《让总裁哭泣的不可告人之法》 分卷阅读1 ?让总裁哭泣的不可告人之法 作者:佘睦瑟 文案 高高在上的英澜集团总裁阴宓微神圣不可侵犯,然而时楚夭却敢擅闯禁地, 时楚夭可以分享阴宓微的丈夫,可以分享阴宓微的口红, 甚至,连阴宓微的内衣也可以尽情分享。 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的所有私密,她悉数洞晓,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可抑制颤抖的人,是阴宓微才对。 时楚夭最擅长一压到底,所以,一定要把阴宓微欺负到哭泣不止, 在她肩上哭泣,在她脚边哭泣, 最好,能在她怀里哭泣。 而让阴宓微哭泣的方法,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因为这件狎昵而有趣的事,是她们共同的秘密。 内容标签:强强 爱情战争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楚夭,阴宓微 ┃ 配角:施曼柔,苍律媛 ┃ 其它:GL ================== ☆、第1章 最担心遇见的女人 冬日初雪齐霁,s市在银装素裹下凭添了几分和煦怡人。铲过积雪的柏油马路上停着熙熙攘攘的车,路边的喜洋洋火锅店里人声鼎沸,鱼龙混杂。 最市侩,却也最和睦。 而在这里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衣着简单,却诱人到爆的啤酒妹时楚夭了。 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啤酒妹,虽然从不喝一口酒,从不对客人路出一个微笑,却因为长了如红颜祸水褒姒一般的脸,便屡屡让客人缴械投降。 据火锅店老板娘统计,每日来店里消费的客人,有百分之八十是冲着时楚夭来的。 点上一拢肥羊、一叠土豆、一盘时蔬拼盘,再来一扎金灿灿的自酿啤酒,就可以借机欣赏这个妖娆的啤酒妹一整晚。 何乐而不为? 总之,老板娘是笑开眼了。 然而,作为火锅店秘密武器的时楚夭却与老板娘的美好愿景背道而驰。 时楚夭在被客人第八次拍屁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她昂起头,转过身,路出到岗后的第一个微笑,干净利落且毫不犹豫地翘起高跟鞋,狠狠一脚踩中猪头男的鳄鱼皮鞋。 十厘米长的鞋跟准确地嵌入猪头男的饱满猪蹄,很有伸手插面团的快感。 时楚夭如愿以偿地听到杀猪般的哀嚎。 “啊~~!痛痛痛!” 看着猪头男抱着自称价值五千的鞋子哭天抢地,时楚夭这才觉得今晚以来所受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干净了。 正欲拿着包包离开,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扯住时楚夭的衣领道:“狐狸精,可算逮着你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言之灼灼,比言语更直接的,是劈头盖脸的尖牙和利爪。 时楚夭喊着,抵抗着,却觉得头皮生疼,鲜血直流。 “不要!” 时楚夭尖叫一声坐起来,额头发寒,冷汗淋漓。 “阿楚,做恶梦了么?”施曼柔轻拍时楚夭的背,贴心地递过一杯柠檬水。 原来只是梦。 抱着玻璃杯把这一大杯水饮下,时楚夭这才慢慢缓过神,梦里的生活,已经过去了。 “刚才看着你已经睡着了,还想着这薰衣草香浴效果的确不错,没想到竟然做了噩梦,”施曼柔唆着酸樱桃,“梦到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没什么,记不清了。”时楚夭淡淡说着,起身走到香浴间的磨砂落地窗边,褪下浴袍后便只剩下轻薄的紫绸吊带睡衣,洁白瘦削的长腿在雷丝花边下愈发精致修长,海藻般的蓬松长发自然垂直而下,温顺地轻扫腰际。 香浴室内甜暖怡人,她觉得有点热。 施曼柔盯着时楚夭的背影,笑道:“从电视上看你的身材已经很完美,没想到真人更迷人,难怪有那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我都要为你沉醉了。” 时楚夭拢着长发,路出笑:“为我沉醉?你的口味不一直是短发花心女人么?” 施曼柔被时楚夭戳中心事,装作没听到,喝了一口蓝莓汁,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时楚夭身上:“你如今也算是衣食无忧了,有季元修养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少女星风光之后不就想依傍个豪门吗,你如愿以偿了,该偷着乐。” “季元修和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无所谓开心还是不开心。”时楚夭不屑地玩着手里的玫瑰花,水滴沾湿她的碎发,清纯又无害。 施曼柔是知道时楚夭性格的,平日里清纯无害明艳动人,可谁要是招惹了她,那肯定不会落好。 时楚夭是只狐狸,会挠人的那种。 所以,能让时楚夭做恶梦的,能有谁呢?施曼柔很好奇,但是时楚夭一定不会告诉她,因为时楚夭不喜欢路出软弱的一面。 时楚夭也在回想刚才在做spa睡着后的梦境,梦里,有人在叫她狐狸精。 真是可笑极了。 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怎么会是那种低声下气四勾引男人的女人? 就算如今,她也不是季元修身边的狐狸精。 季元修多金、英俊、潇洒、成熟,身居越豪财团要职,符合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尤其是,当季元修将身处火锅店落魄至极的时楚夭捞出来的时候,最完美地诠释了英雄救美的全部涵义。 按理说,时楚夭应该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位钻石王子,尽管这位王子已经名花有主。 然而,时楚夭再清楚不过,她可以向季元修要名牌手包,要价值不菲的珠宝,甚至是动辄上百万的跑车,季元修为着金屋藏娇的乐子,花这些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是这并不代表,季元修爱她。 更不表示,她能够爱上季元修。 在s市,她有不为人知的孤寂和落寞,季元修的金钱弥补不了那个空缺。 曾几何时,她是s市冉冉上升的影视明星,满大街铺天盖地的都是她拍的广告和宣传片,然而一夜之间,她从顶峰跌落谷底。因为经济公司英澜影视集团易主,新任总裁风格传统保守,诸如时楚夭在内形象艳丽的艺人一律被当做封杀对象处理。 她清纯魅惑的形象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在大街小巷。 更背的是,竟没有其他经纪公司肯再接纳她,甚至连向自由艺人提供工作的野鸡公司对她也敬而远之。 从香馍馍到馊馒头,时楚夭从头霉到尾。 拿着经济公司赔偿的一百万违约金,她把早前的信用卡还完,再付了房租,便所剩无几了。 娱乐圈新人辈出, 分卷阅读2 一浪比一浪美丽动人,早就被众人遗忘的时楚夭窘迫到只能素颜去火锅店推销酒水。 季元修自然将时楚夭视作手到擒来的猎物,殊不知,他也正是时楚夭在等待的猎物。 彼此各取所需,季元修顺利成章地做了时楚夭的金主。 然而,除了金钱,季元修能给她的,也仅仅是时有时无的电话,抑或是快递公司送上门的冷冰冰的香槟玫瑰。 时楚夭在失去camera后才知道对她来说寂寞竟然可以绵延这么深,这么广,就好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毫无遗漏将她一天24小时统统包裹在内,在这张网里,她连呼吸都是凝固的。 “你的皮肤越来越好,手感也越来越细腻,你这样爱惜自己,只怕会让季元修越来越离不开你。”施曼柔不忘调笑,指尖在时楚夭胳膊上划了一下。 “男人当然好掌控,”时楚夭微微一笑,扬起一片玫瑰花瓣任其落在雪白的手臂上,“哪像你家媛媛公主,就算杨贵妃转世,大概也留不住她了。” 施曼柔哀叹一声,虽然她常笑话时楚夭是冷宫妃子,但她自己的境况好不到哪里去,施曼柔看上一个夜店女服务生苍律媛,背着父母和未婚夫在外和苍律媛共筑爱巢,每日里不仅要忍受心惊胆颤,更要命的是苍律媛白天念书晚上接连在书店和夜店打工,24小时留给施曼柔的只有夜里沉睡的5个小时。 即便这样的生活,一月之内,也不过只有两三天。 时楚夭便嘲笑施曼柔砸在苍律媛身上这么久,恐怕还是。 “偶尔尝试精神恋爱,也没什么不好。”施曼柔还之以绵。交往了快一年,她对苍律媛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亲过额头而已。她常年食肉惯了,遇上苍律媛这样出污泥而不染的小妮子,竟然改走草食路线,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 不过施曼柔不是老实的人,实在闲得无聊了,便会拉着时楚夭来香浴室放松,有苍律媛在心里,施曼柔多少会收敛些,可来这里消遣的女人个个肤白貌美,身材柔娆,施曼柔的眼神便经常随波流转。 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游走,多多少少少能排解些寂寞。 时楚夭明白施曼柔的心思,所以就算没有爱好女人的习惯,时楚夭也会陪着施曼柔过过眼瘾。而且经过施曼柔毒辣眼神鉴定过的女人,多是极品,就算同为女人,也难免会被吸引。 施曼柔不怀好意地划了时楚夭的手臂,眼神朝前方九点钟的方向一递:“看见那边的美人没?” 温泉水加速了花香在整个空间里的四溢和悬浮,周围一片水烟缭绕,柔暖甜腻之下,沁之忘忧。能来清河香浴的的女人,多是保养一流的富家太太小姐,人人皆是身材曼妙如弱柳,肌肤白皙如羊脂玉。 然而,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却让时楚夭有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感觉。 裁剪精当的白丝绸浴衣完美包裹住了小腿以上的全部肌肤,却丝毫不影响展现她清瘦颀长的身体曲线。所有的布料皆柔软而温顺地紧贴着她的肌肤,乌黑的长发随意挽在高处,路出天鹅般优美细长的脖颈,瘦削的肩部线条流畅而精致,就算隔了阻挡物,也能让人不自禁联想到抚摸她精致肩胛柔软而坚韧的触感。 冰清玉洁。 没错,就是这个词。 好似从广寒宫中飘然而至的仙女,清丽傲然,高贵优雅,神色却冰冷淡漠,似从冰雪中来,却并不融入这一片暖香之中。 “冷美人最能勾起征服欲,”施曼柔轻轻笑着,“楚夭,她和你是一个级别的。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如果站在一起,谁更诱人。” 然而时楚夭却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尤其是她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因为曾见过相似的款式,第一眼便觉得很喜欢,甚至还上网搜索了那款首饰的来历。 约旦设计师黛拉夏,春季定制款,名字叫“婉约落于独一无二”。 在哪里见过? 时楚夭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她陪季元修去巴黎出差,在酒店里季元修和他妻子通了视频电话。 当时时楚夭就躲在洗手间,为了配合季元修营造一人出差的假象。 当季元修关掉视频招呼她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视频屏幕上那凝固了几秒的图像。 那是一个精致如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女人,和眼前的这女人,是同一人。 时楚夭听季元修说过她的名字,阴宓微。 甚至阴宓微所佩戴的婉约之心首饰,也是季元修透路了来自约旦,她才能按图索骥找到完整样式。 在全国,能买到珠宝大师黛拉夏作品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她就是自己金主的正室? “你猜,她的xiong有多大?”施曼柔手托着额头,色迷迷地扫着阴宓微的身体,漫不经心地对时楚夭说道。 时楚夭转过身,打断施曼柔淡淡地说:“她是季元修的老婆。” ☆、第2章 高贵都是用来觊觎的 施曼柔路出一个夸张的“what”神情,随后才笑道:“季元修真不是个东西,家里有一个天仙一样的人儿不要,还敢在外面偷吃。” 时楚夭虽然早就知道阴宓微的存在,却从未刻意了解,即便早前无意间看到阴宓微的容貌,也不 过觉得阴宓微长得很美罢了。 长得很美的女人很多,何况时楚夭并不愿意惹上麻烦,所以,在潜意识里,她对阴宓微是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的。 在季元修要求她回避的场合她会乖乖回避,甚至季元修没有要求,她也会审时度势巧妙地找个借口离开,既给季元修留足了面子,也让自己一身轻。 所以她和季元修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被阴宓微发现,也从未和阴宓微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过。 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了阴宓微。 此前,时楚夭也设想过万一不小心撞见正室的场景,按照她一贯的性子,肯定是能避则避的。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丝毫不想避开。 虽然距离阴宓微仅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楚夭却一点也不怕。阴宓微这个女人,高洁冰冷,却也疏离与世,这样的女人没有散发丝毫危险气息。 至少现在,她们彼此对于对方来说,都是安全的。 施曼柔瞧了时楚夭的模样,推了推她的手肘:“怎么,想去找个招呼?” 时楚夭没说话,想了想回答道:“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阴宓微这么美,这么有气质。” 施曼柔笑起来:“有危机 分卷阅读3 感了?”季元修这样的男人,就算有再没有眼光,也不可能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回家,他的花名施曼柔也有所耳闻,但是彩旗再多,季元修也从未生过离婚的心思,说明家里那位,着实让他割舍不下。也只有阴宓微这样高贵优雅的女人,才能让季元修如此。 时楚夭摇摇头:“不是。” 时楚夭一点也不怕季元修会抛弃她,她和季元修虽有隐秘关系,却彼此保持自由,在双方都觉得适当的范围内来往,彼此对对方都没有承诺,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 所以,就没有抛弃的说法。 然而,对于季元修来说,阴宓微却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能和他牵绊一生的人。虽然季元修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极少谈及阴宓微,她却能感觉得到阴宓微在季元修心目中的地位。 无论季元修在外面有过多少个女人,阴宓微永远是他心里不可替代的唯一。 奇怪的是,时楚夭从未为此吃醋嫉妒,每每季元修失言提及阴宓微如何优雅迷人时,总会及时而礼貌地向时楚夭表示歉意,时楚夭从来都是微笑带过,仿佛三从四德的小媳妇。 季元修于是心安理得。 蠢男人。 时楚夭嗤之以鼻,不吃醋就说明不在乎,不嫉妒就说明根本就不爱。 男人总爱乖巧的女人,或许在他们心目中,爱与不爱并不重要,温顺才是第一位。 阴宓微固然美如皇后,对于季元修来说,却只可观赏而不可亵玩,比起拿捏男人心思如同做日本菜一般精巧细致的时楚夭来说,阴宓微仙气十足,却不食人间烟火。 不食烟火的女人作为妻子,时楚夭只要稍微一想,嘴角就会轻轻上扬,继而同情起季元修来。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时楚夭刚穿上内衣,电话就响了,她瞥了一眼,是季元修。 施曼柔早收拾妥当,熟练又迅速地画完妆,啪地一声关掉妆匣子,毫无良心地匆匆交待道:“媛媛今天早课取消,我们只有三个小时,别跟我打电话,微信也不要来。先走了,拜拜。” 时楚夭笑了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摁下了接听键。 “楚夭,我想见你。”季元修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季元修家世好,人品和修养也无可挑剔,即便是对完全不可能悖逆他的情妇,他也极尽礼貌和温柔。 时楚夭在说出“好”字的同时,意外地看见阴宓微走进了更衣室。 阴宓微把长发优雅挽在肩侧,路出了小巧精致的蓝宝石耳钉,她的眼睫毛还带着雾气,整个侧脸瘦削而精致,白嫩如水的脸颊有些微粉红,看上去有如水蜜桃一般清澈诱人。 此刻更衣室里人很少,稍远的地方有两位小姐一边擦指甲油一边聊天,而时楚夭附近,只有阴宓微一人。 她仍是那神色淡漠的样子,立在那里却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时楚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目光已经在阴宓微身上停了很久。 “今晚可以吗?我十点下班。”季元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的同时,阴宓微正在轻柔地褪掉浴衣。 “好啊,我等你噢。”时楚夭乖巧而机械地应承着,脑子里忽然想起施曼柔刚才的话。 “你猜,她的xiong,有多大?” 能让季元修视作唯一的女人,自是妙不可言,那么,她的胸,自然也应该是妙不可言的xiong。 时楚夭屏息凝神,稍微侧了身子,偏过头直视位于她身旁的阴宓微。 此时,阴宓微已经褪下了此前把她紧紧包裹的浴袍,她专心致志地换着衣服,自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与她三尺之隔的女人,是她丈夫的情人。 时楚夭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或许只是单纯起了坏心思,或许是从未经历过而产生了新鲜的刺激,时楚夭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阴宓微,却更想要看清阴宓微的全部,越想要看清阴宓微的全部,就愈发忘记了她和阴宓微完全对立的立场。 所以,当阴宓微的身线完完全全暴路出来的时候,时楚夭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丰腴而饱满的线条流畅顺滑而洁净无瑕,下方却是瘦削而细软的柳腰,时楚夭不禁想象,若是将手搭上去,从下往上滑动着触摸,那么一定会先触及薄薄的肋骨纹理,继而完整地握住那一抹丰盈。 丰盈到,肌肤可以从指缝间渗出的程度。 时楚夭的身材是比较单薄平整的那种,季元修与她燕好时总会有些遗憾,时楚夭想,季元修在品尝阴宓微时,手掌心是不是都在颤抖? “两位小姐,今天是我们的香槟时间,请品尝。”一个身着比基尼的女服务生笑盈盈地端着盘子过来。 突然被打断思绪,时楚夭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有点过于赤果了。 “谢谢你。”阴宓微也已经收拾妥当,礼貌而客气地接过高脚杯,出于礼节,她举起杯子向不远处的时楚夭示意了一下。 阴宓微举起杯子的动作也极尽优雅,当她把目光落在时楚夭身上的时候,时楚夭有一瞬间晃神,竭力保持平静,时楚夭微笑着拿过一杯香槟,回应阴宓微眼神的同时,浅浅饮了一口。 “酩悦的香气浓郁,不过我更喜欢……”阴宓微静静地看着纤细高脚杯里的金色液体,忽然有点出神。 “唐培里侬。”时楚夭看着阴宓微完美无瑕的脸蛋儿,尽管心弦一直紧紧绷着,却仍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阴宓微略有点惊讶,优雅得体地微微一笑:“你也同样喜欢么?” 时楚夭说:“唐培里侬的味道从最初就没有变过,这么多年只做一种口味,越是简单,才越珍贵。”时楚夭对酒并不了解,但是最喜欢的香槟正是唐培里侬,凭直觉,她认为阴宓微也会喜欢同样的酒。 阴宓微嘴角弧度浅浅上扬,她轻斜杯身,碰了碰时楚夭杯子的边缘:“为唐培里侬干杯。” 阴宓微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美,她的每一个语气,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得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品酒完毕,阴宓微将杯子递还给妇服务生,道谢离开。 女服务生看着阴宓微的背影,不禁赞叹道:“不管看几次,都觉得阴小姐美得像仙女。” 女服务生的语气自然而熟练,时楚夭问:“你认识刚才那位小姐?” 女服务生浅浅一笑:“在这里的女孩谁不认识阴小姐,她可是英澜集团的总裁,厉害得不得了,谁要是被她看上,以后保准能 分卷阅读4 成明星。” 英澜集团的总裁? 时楚夭忽然觉得空气凝固了,阴宓微竟然是英澜集团总裁。 虽然早就从季元修的描述中知道阴宓微绝非碌碌无为的豪门名媛,但却绝对没有想到,她是英澜影视集团的总裁。 那位传说中能运筹帷幄,带着英澜集团乘风破浪的新总裁,竟是阴宓微。 ☆、第3章 一定是疯了 市中心最繁华路段上的z字型建筑英澜大厦,在多日难得见到的阳光中彰显熠熠生辉。 这家风头正盛的影视集团在短短一年时间连续推出力作,不仅收视率接连创历史新高,演员频繁拿到大小奖项奖,甚至连一向傲慢苛刻的广告运营商云际集团也想要投资巨额与英澜合作。 而在一年前的今天,情况却完全不同,由于运营不善,英澜正面临被收购的窘境。 据说,英澜集团在如此短时间内起死回生,是因为董事会及时推荐了新任高层领导,这位新任总裁眼光独到,又有魄力,大起大落几个回合,就把英澜集团托了起来。 英澜的股票终于在大盘上由绿转红,并且一路飙升。 时下的演员即便不是出身英澜,也以拥有英澜的合约为荣,媒体向来喜爱捧新追泵,英澜集团的传奇历程无数次上诸各大传媒头条。 然而在一片叫好声中,总有逆鳞。 “英澜力捧‘一姐’晏雪池清新气质宛若公主……” 时楚夭嘴角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把采买的食物放进后备箱,转身就捏碎了手里的娱乐周报。虽然晏雪池这个绿茶少女曾是与她最不对盘的表演学院的同学,但是现在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晏雪池这里。 时楚夭还记得,当初她是怎样被英澜集团扫地出门的。 公司里印着时楚夭名字的所有海报,宣传照,无一例外地被黑色马克笔画了大大的叉,经纪人李莉莉急得满头冒汗,努力跳起来想要够墙壁上的大照片,却只能尴尬的碰到一个角。 反倒是时楚夭镇静自若,喝完一杯咖啡之后,利落地搬来长梯,爬上高高的宣传墙,毫不留情地把那些打榜照扯了下来。 油皮纸唰唰被撕裂的声音很快淹没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时楚夭并不是英澜集团最有人气的明星,却是脸蛋最好看的。时楚夭的事业蒸蒸日上时,倒也觉得自己左右逢源,但当走起霉运,听到耳边不断飘来那些流言蜚语时,时楚夭才明白,原来舆论对天生就长得好看的女人并不十分宽容。 既然得不到宽容,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和气一团。 时楚夭回头看了看英澜大厦上亚光色的海浪图案,咬着牙把这个图案记在了心里。 这个梁子,她跟英澜算是结上了。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的直接下达者,英澜新总裁。 时楚夭不禁冷笑,什么样子的总裁会跟人气正旺的明星站对面,而且还是用“形象过于艳丽”的理由? 时楚夭虽然已经从娱乐圈销声匿迹,但是对英澜集团新总裁的所有消息,都不会放过。 因为她一直没有忘记,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要让英澜集团总裁在她面前哭着求饶。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好,仙人跳也好,纯暴力也好,下三滥也好,只要是个招数,她都要统统尝试一遍,否则,便对不起自己没日没夜往肚子里咽下的那一口又一口憋气。 时楚夭暗暗给自己的计划命名为“夺回名誉复仇计划。” 只可惜这个计划一直沐浴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因为英澜的新任总裁低调神秘,随性简单,媒体一向爱好关注英澜集团掌舵人的一举一动,但是整整一年,关于这位总裁的报道,却鲜有见诸报端。 别说挖掘私生活,就算是模样,大约也没有哪一张杂志社刊登过。 于是时楚夭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英澜集团的新总裁,别说她,据说就连英澜集团的首席秘书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不知是否来自地球的总裁大人。 不过,没见过归没见过。时楚夭却能清楚地判断出这位总裁属于哪一类人。 一定喜爱身着白色复古衬衫,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带着黑框眼镜。 总之,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牧师。 只有这种男人,才会视艳丽女星为洪水猛兽。 时楚夭嘴角的笑意更甚,对付这样的人,她还是游刃有余的。 时楚夭甚至已经设想出了一整套完美的方案来实施“夺回名誉复仇计划”,包括如何扮清纯吸引注意力,如何巧妙地出现在他身边,如何口蜜腹剑让他心花怒放最后惨死花下…… 计划非常完美,然后天网恢恢,终有一漏。 时楚夭没有想到英澜集团新总裁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名为阴宓微的女人。 她金主的老婆。 一路风驰电掣,早把英澜大厦甩在了身后,时楚夭却觉得英澜大厦的影子还总在她脑海中晃。 谁让她最钟爱的伊之家超市就在英澜大厦旁边,每次去采买都会不得不看到那幢毫无喜感的建筑。 时楚夭把被揉成团的娱乐周报扔进垃圾桶,起身查看煮茶壶里的决明子和白参,季元修还有五分钟就要敲门,他进门需要的第一样东西便是八分烫的决明子白参茶。 茶杯里只需加三块冰便有能减掉两分热度,时楚夭熟练地把往滚水中加冰块,甚至懒得再去调试水温,把茶端上茶几,做完这一切便心安理得的躺在沙发上。 她是季元修的情妇,作为情妇,自然与妻子是不同的。 情妇需要营造情调,就是这种游离于现实和梦幻的气氛。 她不需要给季元修等门,也不需要在季元修进门的时候替他脱鞋或是挂衣服,更不需要熬着自己美容的时间给季元修炖滋补汤。 那么,阴宓微会不会为季元修做这些呢? 时楚夭仰望着天花板,觉得在等待金主下驾的同时却在想着金主的老婆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现在,阴宓微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楚夭不能控制地想要知道关于阴宓微的更多信息。 任何信息。 阴宓微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偏爱哪款润肤路,喜欢的衣服品牌是什么,爱插花还是爱养龙物,甚至季元修背着阴宓微与她约会时,阴宓微独自在家是什么表情。 这些,时楚夭通通想要知道。 这样的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 时楚夭在手指上绕着一缕头发 分卷阅读5 ,微眯眼睛,大概是在离开浴池的瞬间,她回头看了看阴宓微。 阴宓微专注地看着镜子,轻巧地偏着头往耳边喷香水,她的姿势优雅又利落,长发下的脸蛋儿美丽、冷清又诱人。 阴宓微的眼睛格外美,在雾气氤氲下,又湿又亮。 睁眼闭眼都是阴宓微的模样,时楚夭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而且疯得还不轻。 “好香。”季元修悄然出现在身侧,温柔地弯下腰拢着时楚夭,时楚夭很快坐起来,路出职业微笑,歪了歪头。 季元修果然抚摸了她的长发,凑近了闻道:“不是玫瑰的味道,楚夭,你换香水了?” 时楚夭微微一笑:“不好闻么?” 季元修顿了顿,保持笑容道:“不,只是觉得玫瑰更衬你。” 季元修说着,在时楚夭脖子上落下一吻。 时楚夭看着季元修精致的侧脸,觉得季元修肯定完全不懂得欣赏阴宓微的美,因为她所换用的香水,也正是阴宓微用的那种淡雅的植物香。 男人懂什么? 时楚夭闭上眼的瞬间,忽然想到了阴宓微。 如果可以通过分享阴宓微丈夫来让阴宓微心碎,那么她的复仇计划不是非常圆满吗? 但是,时楚夭对这个念头一点都不兴奋。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精心准备了一场战斗,然后上战场之后才发现,敌方的将军早就暗下决心要投降,你等来的并不是刀光剑影下的酣畅淋漓,而只是一纸毫无血泪的投降书。 怎么高兴得起来? 时楚夭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愈发不甘心。 ☆、第4章 别那么不羁 英澜大厦今日异常繁忙,早上九点就要召开董事大会,全体员工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几位在国内赶通告的一线艺人也被要求回公司参会。 阴宓微为了这个会议已经熬夜通宵,凌晨六点才喝了一杯咖啡。 秘书展颜一边给阴宓微展示ppt效果,一边电话吩咐各部门各处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是最近晏雪池、杜苑、陈澜澜三位女星的演艺成绩,晏雪池小姐入围今年的大奖赛,提名作品我们已经提交国外咨询机构评估,相信很快就能得到预测结果。” 展颜有条不紊地说着,抽空打量了一下阴宓微的表情。 阴宓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顿了顿,拿起指示器点了其中一处问:“晏雪池的经纪人在哪里?” 展颜翻着pad:“在美国度假。” 阴宓微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展颜:“把这些资料传真给他,待会儿的会议要求他视频参加。” 展颜点头记下,顿了顿又说:“昨晚运营部经理说有事一定要在会议前汇报,我给他安排了七点。”说着抬头看了手表:“现在应该已经在等了。” 阴宓微点头:“让他进来。” 柳城恭敬地向阴宓微到了早安,这才道:“最近运营出了一点状况,本来想着阴总在忙着董事会议不便打扰,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所以……” “柳经理,开门见山就好,”阴宓微淡淡一笑,接过柳城的资料慢慢翻看,“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妥?” 柳城道:“最近我的团队进棚跟戏,听说有几部大制作,一时有兴趣就问了投资方。没想到竟然是冬阳集团的王总,但是王总今年上半年才跟我们签了意向合同,据我所知,冬阳集团并没有一年连续投资两步制作的习惯。” 阴宓微看了柳城一眼:“单凭这一点消息,不至于你亲自来向我汇报。” 柳城赶紧道:“是,阴总,如果只有这一点的确不能说明问题。但是有人反映公司几位主要投资人在今年都有其他的投资计划,这非常不合常理,我担心一旦出现违约,我们下半年的计划会受波及。” 阴宓微定定地合上柳城的资料,站起来走到桌边,问:“冬阳集团的投资,签给谁了?” 柳城一愣:“还不清楚。” 阴宓微看了柳城一眼:“在合同没有确定之前,投资方改变主意很正常。你若有疑虑,就去查他们的投资流到哪里,流给谁,一有风吹草动就在公司风声鹤唳。你身为经理,连这点大局意识没有么?” 柳城擦了额头的汗:“我这就去查。” 柳城离开后,阴宓微走到窗边,看了看渐渐发白的天空,觉得额头有点疼。 最近投资变动的事,就算柳城不汇报,她心里也早就有数。 “阴总,季先生在1线。”展颜推门进来,路出半边身子。 阴宓微重新埋头手边文件:“我今天不处理私人事件。” 展颜会意,点了点头便悄然关门离开。 听到轻微的咔塔声,阴宓微稍微停了一下,不经意瞥见左手的婚戒。 7.9克拉的钻石拥有一流的切割,就算是在光线微弱的凌晨也能发出熠熠生辉的光。 阴宓微伸手摸了摸钻石表面,仍是凉冰冰的。 她其实并不喜欢钻石,尤其不喜欢佩戴有钻石的婚戒。但是和季元修结婚的当初,却不得不接受这一枚两个大家族都认可的戒指。 在阴家和季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荣耀与尊贵。大到她与季元修的婚礼,小到衣食出行,无一不体现家族的富贵与气质。她作为阴家大小姐,必须和家族的气质相吻合。 就像习惯了从小的精致生活,她也习惯了高贵优雅,那种翩翩自若的风度和气质就好像早已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骨血之中,无论她喜欢还是不喜欢,总是如影随形。 季元修,似乎也是如影随形的一种。 她自幼便和季元修订了婚,一起在家庭教师那里学习欧洲语言,一起参加生日宴会,一起在迪士尼游玩,一起打高尔夫,一起去看金字塔,一直到,一起走进婚姻殿堂。 过于顺其自然,却让阴宓微第一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按理说,季元修是与她最般配的,无论是家世、地位、人品、学识,凡此种种,在衡量人的所有标准线上,季元修都是a+。 但是阴宓微总觉得生活不应该都那么顺气自然,理所应当。 季元修没有什么不好,却正是他最大的不好。 于她亦然。 这已经不是季元修第一次在阴宓微那里碰软钉子了,阴宓微如雅典女神一般高高在上,美丽典雅,性子也如女神一般冷静高洁,超凡脱俗。 季元修还记得阴宓微小时候的模样,脸蛋儿又白 分卷阅读6 又美,眼睛清澈明亮,而那优雅又冰冷的眼神,却是让季元修沦陷的罪魁祸首。 还有谁能拥有比阴宓微更美的眼神? 季元修深爱阴宓微,从幼时一直爱到现在。 季元修虽然知道自己和阴宓微早就订了婚,但是直到结婚之前,他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留神阴宓微会突然飞走。 然而这种感觉直到婚后也没有消除,阴宓微仍然美丽优雅又清冷,从未因名为他的妻子而改变分毫。 或许是阴宓微并不爱他,或许阴宓微本身性格就如此。 季元修宁可是后者,否则怎么解释阴宓微答应他的求婚呢? 这么想着,季元修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不知不觉就开车到了时楚夭楼下。 时楚夭和阴宓微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时楚夭同样美丽优雅,骨子里却是柔媚而风情的,在她这里,季元修觉得能享受到人间的烟火。 果然,摁过门铃之后,时楚夭穿着睡衣开门接他,脸上微微有些讶异,却很快路出幸福的微笑。 这个女人是需要他的,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满足。 时楚夭在厨房准备茶水,她当然第一眼就看出了季元修脸上不易察觉的落寞,压抑住好奇心,时楚夭把茉莉花茶端到季元修跟前,仰脸笑道:“我的项链坏掉了,你可以陪我去修修吗?” 季元修说:“坏了再买就是。” 时楚夭笑道:“这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条项链,很有纪念意义。” 是有纪念意义,而不是喜欢,至于有什么纪念意义,便全凭季元修揣测了。 时楚夭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安分守己,而什么时候该陪金主玩一玩爱情的擦边球游戏,只要让金主知道她懂得进退,那么两个人的相处就会和谐而愉快。 果然季元修很快答应带她出去修项链。 首饰店在市中心附近的银座,时楚夭在下车的同时想到英澜集团也就在附近,不知怎么地,时楚夭忽然就想到了阴宓微。 竟然有一点…… 时楚夭在看师傅修坏掉的小扣子的时候,想到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感觉,或许,是刺激。 明明知道阴宓微很可能就在附近,但是时楚夭完全不想要躲,反而,她对与阴宓微不期而遇还很期待。 时楚夭回头看了看坐在休息间的季元修,他正神情自若地翻着汽车杂志,但是时楚夭却知道季元修的心情一定不如他表面那般平和。 季元修从未想过搞砸他的婚姻,也绝不容许出现一丝纰漏,所以虽然季元修一时脑热答应了在大中午带她来修项链,但是现在一定是坐如针毡。 时楚夭扬起嘴角浅浅一笑,觉得心里舒坦极了。 “小姐,您的项链修好了。”服务生态度温和恭敬,把项链装进小盒子里,重新递给时楚夭。 “谢谢你,做得非常漂亮。”时楚夭端详着项链,季元修走到她身边。 时楚夭伸手把链子递给季元修,笑道:“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和当初一个样子了?” 季元修正要说话,脸色却突然僵了一僵,时楚夭顺着季元修的眼神看过去,不远处的门边,她竟然看到阴宓微。 怎么会? 时楚夭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却很快恢复镇静,微笑着问季元修:“怎么了?” 季元修松了松领带,低了声音道:“我妻子也在这里。” ☆、第5章 不可饶恕 季元修此刻就像一只见到光的老鼠,时楚夭暗暗觉得好笑。 她觉得若是阴宓微发现季元修在偷吃,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阴宓微并不会哭闹,甚至连询问可能都没有,就会判季元修死刑。如此看来,季元修还是蛮可怜。 不过,她也很好奇阴宓微的魅力究竟何在。长得漂亮,有气质,有涵养,有地位的女人,就算不多,但也绝对不止阴宓微一个。季元修何必就在阴宓微身上死缠烂打呢? 时楚夭故意往门边看了一眼,阴宓微身边还有几个长相美丽的女人,几个人慢慢地朝首饰店里走过来,而店中只有一道门供出入,如果阴宓微再往前走个一百米,那么肯定会看到她和季元修了。 时楚夭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于是看看季元修,仰头道:“吻我。” 季元修有些着急,皱眉:“别闹了,你……” 时楚夭却垫起脚,勾住季元修的脖子吻了上去。顺便带着季元修转了一个身,让自己面对着门,从阴宓微那个方向就只有看到模糊的男人背影了。 不远处的阴宓微见有两人接吻,觉得不适,只示意展颜换别家店,还未进店就出去了。 “客人,不是有意打扰您,但是……”服务生一脸尴尬提醒道。 时楚夭这才放开季元修,再看看门边,已经没有人了。 季元修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时楚夭这才笑道:“好啦,你陪我修完项链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伊之家买些生活用品。我会自己打车回去。” 时楚夭回想到刚才的场景,虽然没有看清阴宓微的表情,但是仅仅用这一招就能阻止她进首饰店,说明阴宓微是个非常干净而且有修养的女人。 哪有女人在婚后看到男女接吻还会觉得尴尬呢? 时楚夭现在能想得到的,大概也就只有阴宓微了。 时楚夭自己从首饰店出来,等季元修的车消失在第一大道上,这才顾自来到伊之家超市门口。 阴宓微刚才见到男女过于亲密的一幕而离开,那么就会去另外一家。 从首饰店集中的灿金接到回到英澜集团,这是必经之路。 果然没过多久,阴宓微就重新出现在路上,时楚夭目不转睛地看着阴宓微,她今天穿着纯白色的套裙,柔顺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手里拿着亮灰鱼鳞手包,黑色丝袜包裹着纤细的长腿,稳稳地踩在白色细高跟鞋上,看上去优雅极了。 就连路人也频频回头对阴宓微行注目礼。 时楚夭拿着超市的宣传单,往阴宓微即将过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 勉强重新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鞋跟陷进旁边的井盖的凹槽里去了,脚踝生疼。 时楚夭正要抬头找绊她的人,却突然看见一张美丽清冷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问道:“小姐你受伤了?” 是阴宓微。 时楚夭一时愣住,阴宓微也看了看时楚夭,认出来道:“你是那天在……” “唐培里侬?”两人脱口而 分卷阅读7 出。 时楚夭不想让阴宓微认为她对阴宓微有过多关注,所以便路出和阴宓微同样的略微诧异的神情,仿佛两个人的确是不小心撞到一起。 阴宓微目光落到时楚夭扭到的脚踝上,还未开口,身边同行的女人便带笑说道:“时楚夭,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时楚夭觉得这个声音熟悉,抬眼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同窗晏雪池。 晏雪池抱着肘,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楚夭,眼角尽是轻蔑的笑意。 事实上,时楚夭和晏雪迟,不仅不是同窗好友,两个人根本就水火不容。 以前时楚夭是同级毕业生里最风光的学生,在她最红的时候学校甚至请她拍校园招生宣传片。 然而风水轮流转,如今竟是她学生时代的死对头“绿茶小姐”晏雪池成了娱乐圈一姐。 时楚夭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去年年度最佳艺人颁奖上,晏雪池听到时楚夭被取消资格时候,毫不掩饰地笑得花枝乱颤。 笑到下巴假体险些掉出来,这一幕还被媒体抓拍到。 被媒体拍到也算了,晏雪池在接受采访竟然不要脸的表示,大奖是公平的,公道自在人心,并且暗示时楚夭是活该背时。 就凭两人的这种关系,晏雪池现在张嘴所言已算温和。 “阴总,你就不要管她了,”晏雪池不失时机地继续道,“我们不是还没有买到首饰吗?” 阴宓微并没有顾晏雪池,只看了看时楚夭,认真问道:“需要叫救护车么,站不站得起来?” 时楚夭本来想说只要扶着她站起来就可以,但看到晏雪池一脸贱人的样子,时楚夭嘴角一弯,轻握住阴宓微的手腕,放低了声音道:“我现在觉得很痛,不知道是不是骨折,如果方便的话,麻烦帮我叫医生,可以吗?” 时楚夭本就生得柔媚多姿,如今放缓了声线,又楚楚可怜地捂着脚踝,是个人就会动恻隐之心,而且就凭阴宓微这样的气质和修养,她又怎么可能不相救呢。 果然,阴宓微安抚了她一下,随即起身拨了电话。 晏雪池气得跺脚,趁阴宓微走开的时候蹲下来,贴近时楚夭耳边道:“你别想玩什么花招,现在一姐是我,你早就过气了,就算你想尽办法傍着阴总,你也别想从她那里得到机会!” 时楚夭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原本并不知道可以从阴总那里得到机会。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的话,应该拿出与自相相匹配的言行举止吧。” 晏雪池气恨地瞪了时楚夭一眼,眼看着阴宓微打完电话走来,又立刻摆出关心地样子,对阴宓微道:“阴总,她的脚好像扭伤得不轻。” 阴宓微点点头,想了想对晏雪池道:“你还要上妆,时间不能耽搁,我让展颜陪你继续去挑首饰。” 晏雪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展颜就已经走过来和和气气地邀请她继续逛街了。 时楚夭暗自白了晏雪池一眼,对阴宓微浅浅笑道:“谢谢你,你这样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 说完,便伸手向前,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时楚夭,你呢?” 阴宓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静自若的神情,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时楚夭的手:“我是阴宓微。” 阳光下阴宓微的脸虽然没有笑,也没有温柔,但是却那么礼貌而彬彬有礼,让你觉得有距离却并不疏离,深感冷淡,却并不冷漠。 时楚夭忽然产生念头想要,想要…… 弄脏她。 ☆、第6章 声音之战 施曼柔穿好衣服的时候,苍律媛正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施曼柔,定了定才道:“这件内衣很衬你。” 施曼柔调整着肩带,眉眼带笑地看了苍律媛一眼:“新买的,好看么?” 苍律媛扬了扬嘴角,走到施曼柔跟前坐下,揽过施曼柔的肩膀便轻轻落下一吻,施曼柔心头一跳,被苍律媛吻着的那一处肩角像是触电一样,麻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施曼柔只觉得身体有些微发冷,不禁低了头往苍律媛身体上靠过去,低声地像是命令:“抱我。” 苍律媛把手里的毛巾放下,稍微正了正身子,便把施曼柔整个人都环进了臂弯里。 施曼柔觉得很奇怪,明明她要比苍律媛大几岁,而且苍律媛还是在学校念书的学生,但是在苍律媛面前,她却像是可以随意任性撒娇的。 而在未婚夫那里,如果她不够冷静不够懂事,那么就会让一切都搞砸。 施曼柔动了动头,把整个脸颊都埋在苍律媛胸前,在阵阵暖意中,才稍微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了。 苍律媛抚着施曼柔的头发,吻了吻发梢低声道:“我要走了。下午导师要见我。” “那晚上呢?”施曼柔把声音埋在苍律媛的身体里,她并不想要听清楚自己的声音。 苍律媛为难地说:“还是要打工到11点。” 苍律媛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她就得出门了。 施曼柔把头抬起来,看了看苍律媛,苍律媛俯身吻了她的额头:“我会再找你。” 这一吻并没有让施曼柔心绪平静,她看了看苍律媛的手,不肯放开:“我今天加班也会到11点,之后来接你,去我家好吗?” 苍律媛惊讶地看了施曼柔一眼:“我们今天不是才约会过么?” 施曼柔在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是用了很大决心的,听到苍律媛对这个建议并没有表示赞同,施曼柔也觉得有点后悔。 虽然她对苍律媛非常动心,甚至在动心之后半年都没有消解,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非常喜欢苍律媛。但是施曼柔并没有打算让苍律媛看出来她的心思,她至多能让苍律媛认为,她是对苍律媛是颇有好感的。 喜欢和好感之间,有天壤之别。 所以当她要求今天第二次约会的时候,苍律媛表示讶异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有爱得难舍难分的情侣才会想要每时每刻都连在一起,而她和苍律媛,若说是gban,她们至今还没上过三垒,若说是恋人,她们交往以来也从未在一起待过完整的一天。 该怎么定义她们的关系呢? 施曼柔虽然对此很疑惑,但是她知道,这个定义,一定是正面积极的,否则她怎么能在被苍律媛拒绝了晚上的约会之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她还记得刚开始和未婚夫费央约会的时候,向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她马上冷脸,费央就得放下整 分卷阅读8 个公司的事来哄她开心。 而在苍律媛面前,无论苍律媛有多忙,有多没时间陪她,施曼柔也完全不会有一丁点怨言。 只会有失落。 施曼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大堆待审核的风险单就过来了,她揉了揉眉头,刚泡了一杯咖啡,助理姜怡就敲门道:“有位客人要找你。” 施曼柔正想要回绝,门就被挤开,出现在面前,是穿着精致短裙,宛如从欧洲归来的王室公主时楚夭。 时楚夭忽略施曼柔脸上的惊讶,微笑着把姜怡推出去,转身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没有通知你就过来。”时楚夭自然地落座,瞄了施曼柔一眼后扬着嘴角笑,“苍大小姐没有藏在哪个角落吧。” 施曼柔头也不抬,把脸埋在文件里奋笔疾书:“你打扮得像下凡的仙女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办公室约会?” 时楚夭走到施曼柔跟前,伸手挑了施曼柔的下巴:“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才跟苍小姐约会过?” 施曼柔一扭头,不理时楚夭。 时楚夭轻巧地笑起来:“刚才我在楼下见到费央的车,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大老远地过来,又不在你办公室,是他惹你不高兴了?” 施曼柔眼皮都不抬:“约好今天午饭,他迟到了。” 时楚夭看了施曼柔一会儿:“是你不想见他吧。” 施曼柔手顿了顿,又继续在保单上签字:“我和他已经三年,早就过了甜蜜期,当然不会那么腻歪。” 时楚夭路出了然的表情,想了想道:“那么苍小姐呢?你才见过,这会儿不想再见吗?” 施曼柔停下笔,没说话。 时楚夭笑笑:“从我进你办公室开始,就瞧见你看了手机不止十次。基本上写一个字就要看一次。别告诉我你在等费央的电话。” 施曼柔叹了口气道:“媛媛今晚要去打工,明天要去,后来也要去,她还有论文没写完,还有一堆实验没有做。” 时楚夭不解:“你的收入足够再养活三个你,苍小姐不肯接受你的帮助?” 施曼柔摇头:“她骄傲得像朵带刺玫瑰,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帮助,更别说我和她并不是普通关系。” 施曼柔抬眼看了时楚夭:“你来找我有事?” 时楚夭趴在施曼柔桌子边上:“你说,要报复一个人,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施曼柔不假思索:“如果是你的话,当然是勾引他,再把他一甩了之。保证那个人十年之内都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时楚夭皱了皱眉:“对付男人可以用这种方法,但是如果不是男人呢?” 施曼柔被时楚夭的奇思妙想打动,心领神会后笑得心怀鬼胎:“阿楚,你长得这么美,就算是女人也会为你心动,这个方法我想男女都适用。” 时楚夭白了施曼柔一眼:“我的取向不是女人,别的可以,但是去勾引女人获得爱情,在我能力范围之外。” 施曼柔瞧了时楚夭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想,如果你够努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你哭泣。” 哭泣? 时楚夭脑海中出现了阴宓微的脸,那么高贵又优雅的脸蛋,如果哭得花枝乱颤,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阴宓微的声音清澈又明亮,如果哑着声音啜泣,会不会让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为之颤抖? 时楚夭路出不易觉察的微笑,低头看了看施曼柔,笑道:“是不是跟你家高学历的苍大小姐相处久了,你说话也越来越有见地。” 施曼柔听到苍律媛的名字,脸色明显黯淡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有什么难,你不就是想多点时间和她腻在一起吗?”时楚夭挑着手指,眉毛一扬,“你在她的学校报个进修班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就算是费央也不能说什么。” 施曼柔眼睛一亮,惊喜地站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第7章 吸引力 施曼柔这样的女人,潜伏在都市生活随处可见的范围之内。 她们穿着高雅而得体的职业装,梳着一丝不苟的精致发式,胸前的纽扣总是恰到好处的扣在第二颗,每天定着闹钟喝水,看着分针吃饭,一周之内绝对会分不同时段预约美容师、按摩师、咨询师,她们过着空调房里的最舒展的生活,然而唯一缺的便是与自由最接近的新鲜空气。 对施曼柔来说,她所需要的空气,便是苍律媛。 苍律媛长发,身材高挑,眉目间总有轻易就能流路出的不羁和放肆,你永远不清楚她刚从哪里来,即将要到哪里去。 苍律媛对于施曼柔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 时楚夭回头看着伸手闪闪发光的金融大厦的时候,嘴角扬起一阵微笑,施曼柔陷入的恋爱虽然是见不得光的,但却养分十足,她很乐意见证一场风流韵事。 何况,从施曼柔那里,她还能得到同样充足的养分。 让阴宓微哭泣。 这个念头在时楚夭脑海中徘徊,直到时楚夭上车扭动钥匙愈发蠢-蠢-欲-动。 时楚夭向来不忌惮面对任何有威胁的事物,反而事情越危险、越复杂,她就越有兴趣,如果阴宓微只是个与她毫无瓜葛的美丽名媛,她会不屑一顾,但阴宓微却是能让她一夜之间从顶峰跌落谷底的厉害角色,更具诱惑力的是,这位能力超凡的女人,是她金主的老婆。 阴宓微此刻对于时楚夭来说,就是一盘无比美味,却始终隐藏迷雾后的珍馐,时楚夭觉得阴宓微很好地勾起了她的食欲。 而要饱足口腹,首先得学会鉴别和挑选。 早晨上班时间之前,季元修很意外地来到时楚夭的公寓,顺便带了外卖早餐。 “是我喜欢的金枪鱼三明治,谢谢。”时楚夭给季元修泡好了决明子花茶,不忘给季元修送上一吻。 “举手之劳。”季元修依然得体而有修养。 时楚夭在季元修身边坐下,不经意看到季元修衬衫上有唇膏印痕,心绪一动,便盯着多看了几眼。今早她醒得朦胧,并不曾上妆。何况她凡事小心,绝对不会这么不小心在季元修的衬衫领子上留下痕迹。 所以这个吻痕不是她的。 季元修觉察到时楚夭的目光,并不尴尬,只解释道:“今天出门前夫人给我的早安吻。” 时楚夭路出得体的微笑:“你们很恩爱,我很羡慕。” 季元修握住时楚夭的手,反手在手背落下一吻:“你让我心动。” 时楚 分卷阅读9 夭作势一躲,想了想对季元修道:“今天你还要上班,留着这样的痕迹不好吧。我替你洗一洗,再用挂烫机熨干。” 季元修对时楚夭的体贴很感动,不假思索地便脱了衬衫递给时楚夭。 时楚夭拿着衬衫来到洗衣间,翻到那个吻痕,冷冷的罂粟红浅浅印在硬质衬衫领的边缘,吻痕的边缘并不清晰,只能依稀辨出是薄薄的椭圆形。 若是亲吻时带笑,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何况以阴宓微的修养,就算不会亲自动手做家务,也不会让季元修穿着这样的衬衫出门。 时楚夭挑着手指轻轻拈了那抹略带薄厚的唇膏,猜测大概是季元修突然靠近阴宓微想要亲吻,阴宓微不小心蹭上去的。 轻触那抹颜色已经有点稀疏的红,时楚夭忽然回忆起那天在香河浴池,阴宓微仰头喝下唐培里侬的优雅模样。 她的侧脸线条又美又精致,微微扬起而似笑非笑的嘴角更是引人遐想连篇,即便身为女人,时楚夭在那一瞬间也情不自禁屏气凝神,惊叹阴宓微的高贵与美貌。 这样好看的唇角,若是亲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时楚夭低头,鼻尖轻触到吻痕上,闻到了清淡雅致的微香。时楚夭忽然很想见到阴宓微,想亲眼看看用了罂-粟-红口红的阴宓微,是如何貌若惊鸿。 时楚夭对阴宓微基本上一无所知,唯一能了解到的,便是阴宓微喜爱唐培里侬香槟。 将季元修送出门,时楚夭上网搜索,意外看到唐培里侬即将在不远的c市举行慈善拍卖会,所拍的系列是98年份的首封香槟,拍卖会通告上还列出了不少即将赴宴的知名人士。 时楚夭心绪一动,虽然对那六位数的入场费有点心疼,但却感觉这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展颜敲开阴宓微办公室的门,阴宓微正在给办公桌上的兰花修建枝叶,展颜微微一笑:“阴总今天心情不错?” 阴宓微浅浅一笑,仍盯着兰花的枝枝叶叶道:“明晚有唐培里侬慈善拍卖会,去年我错过了,今年正好行程能够排开。” 展颜自然地把手里的文件放在阴宓微桌上:“那我预祝阴总享受宴会。需要通知唐纳德准备晚礼服么?” 阴宓微淡淡一笑:“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晚你记得替我给越豪的董事会致电祝贺,就说对不能参加他们的庆功宴我很抱歉。” 展颜一一记下,又道:“季先生需要格外致电吗?” 阴宓微想了想:“我会给他电话解释。” c市的海滨豪华游轮今日灯火辉煌,从清晨开始就不断有直升机往返空运食材到,数十位来自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的顶级美食大厨即时制作美食,只为衬托出唐培里侬最纯正的味道。 傍晚时分凉风习习,游轮上灯火辉煌,宾客熙熙攘攘。 时楚夭在靠近游轮入口的时候等了一会儿,果然在距离开场前十分钟地看到阴宓微下了车,施施然往入口而来。 时楚夭眉毛微扬,将手里的邀请函捏碎,径直走到游轮入口。 “对不起客人,没有邀请函不能登船。”侍应生依然客客气气。 “我忘带了。”时楚夭轻描淡写。 “那我不能让您进去。”侍应生委婉拒绝。 同时登船的几位衣冠楚楚的男人颇有深意地看着时楚夭,时楚夭今日刻意选择低调的深色礼服,然而她高调的美貌仍然熠熠生辉,其中一位男士主动邀请道:“小姐,做我的同伴我带你上船。” 时楚夭礼貌地微笑拒绝,然而男人仍然坚持,男人的随从也开始附和邀请,时楚夭正进退维谷无法脱身,却忽然感觉身侧有香氛盈盈飘来。 一个女人翩然而至,擦着时楚夭身边走到侍应生跟前,优雅地从手包里拿出邀请函递给侍应生:“这位小姐是跟我一起的客人。” 时楚夭抬头一看,帮她解围的人,果然是不期而至的阴宓微。 阴宓微依然美貌而高贵,声音低霭清澈,在富丽堂皇的宴会现场中仿佛从半空翩然而至的清泉。 阴宓微真爱助人为乐,时楚夭暗想,阴宓微无论何时都表现得这样完美,难道就不怕心怀鬼胎的人对她产生犯罪的念头么? 比如像她这样,做了阴宓微丈夫的情人还不够,还想要染-指阴宓微的人。 真为阴宓微的安危担心啊。 ☆、第8章 修养都是拿来被破坏的 阴宓微的长发恰到好处地高高挽起,鬓边带了黑水晶的蝴蝶发扣,高领齐膝黑色礼服裙在背后以雷丝镂空,妆容清丽优雅,更衬得整个人超凡脱俗,玉洁冰清。 “谢谢你帮我解围。”时楚夭在走进会场时向阴宓微笑着道谢。阴宓微的唇膏果然是季元修衬衫上的罂-粟-红色,这种颜色让她精致的面容显得更加高贵动人。 “不客气,时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的脚伤怎么样了?”阴宓微问道,眼神落到时楚夭的高跟鞋上。 “已经没事了。”时楚夭今天穿了十五厘米的镂空鱼嘴高跟鞋,她的脚踝很美,路出来的脚趾尤其迷人。 时楚夭暗想,如果阴宓微还记得她的脚被崴到,那么阴宓微会不会已经从晏雪池那里听到了关于自己的种种流言,晏雪池向来是她为死敌,就算把她说成最低贱的野草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想着,时楚夭心里稍微一凛。她可不想在一开始就给阴宓微留下这种不好的印象。 然而阴宓微只在入场后便微微一笑,入座前和时楚夭礼貌道别。 或许是阴宓微的习惯,她总爱在不经意间在你的心尖上挠上一挠,在你以为可以靠近她的时候,她却翩然离去,在你认为已经热络的时候,却发现面前仍有似寒宫般得冰墙。 你无法责怪她的疏离,抑或冷淡,因为她始终表现得这样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时楚夭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 阴宓微坐在时楚夭后一排的位置,从时楚夭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阴宓微的侧脸。阴宓微入座后便低头认真看着拍卖会的宣传册。 阴宓微今天戴了金叶塔形长耳坠,低头时那片金叶子便似有若无地轻触她优美如白天鹅般的脖颈,看上去格外美丽迷人。 时楚夭不自禁咬了咬嘴唇,阴宓微美味极了,仿佛是刚从池边蓬勃而出的新鲜莲子,只需动动指尖剥去外层嫩绿的壳,便可品尝到甘甜多汁的果肉。 这样上等的美味,不仅是舌尖上的享受,就连动手剥她的过程,也是最美妙的体验。 分卷阅读10 时楚夭扬起嘴角,适时,阴宓微不经意回眸,正好与时楚夭目光相对,时楚夭并不回避,只带着玩味地笑意迎接阴宓微的眼神,阴宓微眼神停顿片刻,美丽的脸蛋上路出得体适宜的微笑。 时楚夭在想,若阴宓微知晓她此刻的想法,会不会仍然保持这样的处变不惊,云淡风轻。 来参加拍卖会的各界名媛并不少,大都带了助理来,拎着包伞等物品的助理恭恭敬敬地站在距离主人的不远处,在夫人小姐们起身落座时更要及时上前侍奉。 时楚夭暗自不屑,不过是有钱人爱玩的排场罢了。 她往阴宓微的位置看了看,发现阴宓微身边并没有任何人伺候。无论是起身还是叫饮料,阴宓微都很自然地亲自去做。 阴宓微和那些只爱比排场拼身价的无知名媛,究竟是不一样的。 有内涵的女人,意味攻略的难度系数会更大。 今晚竞拍的唐培里侬香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98年份冬的一款,在前半场阴宓微并没有参与竞价,但当这支香槟王出现时,阴宓微第一个举起了价牌。 “300万。” “400万。” “500万。” 不止阴宓微,不少人都纷纷参与竞价。阴宓微毫不在意价格,在连续逼走三位竞价者后,香槟的价值已经接近八位数。 除了阴宓微,现场无人再举牌。 拍卖师喊道:“600万一次,600万两次……” “700万。”时楚夭适时出声,举起了手里的价牌。 “800万。”阴宓微的声音依然平静。 “900万。”时楚夭毫不停顿。 “1000万。”阴宓微紧跟其后。 两人几个来回之后,酒的价格已经超过了起价的四倍,时楚夭自然知道自己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买这瓶酒的,但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阴宓微拿得出来。 阴宓微有的是钱,就算再来10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现在她要赌的,就是阴宓微究竟有多爱这种酒。 时楚夭屏气凝神,吁了一口气,再次举起价牌:“1200万。” 当时楚夭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下来,1200万是迄今为止全场喊出的最高数目。 时楚夭毫不在意周围纷纷扰扰的声音,她只专注地观察阴宓微的背影,然而阴宓微听到这个数字依然没有回头,只在停顿片刻之后再次举牌。 “1500万。”阴宓微的声音轻细而又掷地有声。 时楚夭扬了扬嘴角,放下价牌,阴宓微翻倍抬了价格,很明显是想要甩掉她这个竞争者。虽然阴宓微仍是平静无澜的模样,但是时楚夭已经闻见了她身上轻微焦灼的气息。 细若蚊蝇,却给了时楚夭精神上极大的振奋。 原来,扰乱阴宓微的心绪是这样有快意,这样欲罢不能的。 时楚夭忍住内心涌起的兴奋,摁下价牌,不多时便听拍卖师宣布获胜者是阴宓微。 众人皆起立鼓掌,时楚夭自然也拍得用心,在阴宓微上前领取那瓶唐培里侬香槟王的时候,很自然地向台上送去了一个飞吻。 阴宓微脸色略微一滞,很快恢复惯常的和煦微笑,移开了眼神。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整片海滨被映衬出清淡的橘色,时楚夭站在甲板上,背靠夕阳打量来往的人群。 阴宓微站在不远处和几位女子说着什么,她单手举着酒杯,轻盈挺拔如一颗翠竹。 时楚夭啜着杯中的酒,径直走到阴宓微身边,碰了阴宓微的酒杯道:“恭喜你。” 阴宓微转过身,发现是时楚夭,礼貌地回道:“谢谢你,时小姐。” 时楚夭差点就要笑出来,阴宓微这哪里是想要谢她的样子,若不是她一直作势把价格往上抬,阴宓微原本可以用一半的价格就把唐培里侬买走。 有谁会对害她买翻倍的人客气地说谢谢? 恐怕也只有阴宓微这样有修养的大小姐做得到了。 阴宓微身边的几位小姐斜着眼睛看时楚夭,皮笑肉不笑道:“这位时小姐好面生,以前怎么都没见过。阿微,是你的朋友么?” 阴宓微小啜一口橘子酒,平静道:“时小姐是我的朋友,今天第一次来。” 阴宓微说话毫无偏颇,却让周围的人都知趣地收了声,待众人散开,时楚夭冲阴宓微灿烂一笑: “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阴宓微并不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楚夭,顿了顿,微微倾身到时楚夭身侧,低霭道:“时小姐,你其实并不想要那瓶香槟吧。” ☆、第9章 不可为而为之 阴宓微的声音低霭柔和,却又不容质疑,时楚夭想,阴宓微大概以为她会否认,阴宓微也太小看她了。 时楚夭捏了捏手里的高脚杯杯脚,扬起嘴角道:“若是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阴小姐还会如此执着么?” 不否认,也不肯定,把球抛给了阴宓微。 “那么时小姐是喜欢染指他人心头好了?”阴宓微看着时楚夭,轻描淡写道。 时楚夭心一冽,阴宓微显然只是在说香槟,然而却让她联想到被她染-指的阴宓微的婚姻,若是阴宓微刻意所指,那么时楚夭恐怕早就被阴宓微撕碎了扔在海里。 可万幸的是,她隐藏得很好,而阴宓微也绝对不会想到,时楚夭染-指的,不仅仅是阴宓微想要拍到的唐培里侬。 “如果这个心头好值得染-指的话,我不介意做坏女人。”时楚夭大大方方的承认,脸上的笑容真诚又灿烂,她真是爱死了这种与被发现的危险擦边而过的感觉。 “哦?是吗?时小姐的兴趣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阴宓微不咸不淡地回着,顺便瞧了时楚夭肆无忌惮的样子,突然很想伸手掐掐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脸蛋,然后好好看看时楚夭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阴宓微身边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女子,温柔娴淑、风流妩媚、娇俏可人、天真活泼,可从没来没有一个人敢像时楚夭这样大胆又放肆,尤其是在她面前。 阴宓微并不畏惧时楚夭这样的放肆,只是觉得有点不适,时楚夭就像一颗会扎人的玫瑰,明明绽放着最甜美的笑,在你礼貌地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却会被那看不见的刺扎中指尖,那种触感,有点痛,又有点痒。于是,你揉也不是,掐也不是,甚至连伤口都看不见在哪儿。 所以,自己是救了一条蛇么? “如果没有什么事……”阴宓微正要说话, 分卷阅读11 却忽觉脚下的甲板晃了起来。 阴宓微伸手扶住栏杆,只听瞭望台上广播响起道:“前方有风浪,请甲板上的嘉宾返回各自船舱,重复……” “来得真是时候。”时楚夭轻松地笑着,她注意到阴宓微的脚后跟滑了一下。 阴宓微今天穿的是水晶跟鞋,踩在被浪打湿的甲板上是有一点摇摇晃晃的,偏偏阴宓微不为所动,坚持自己扶着栏杆走。 她难道不知道靠近栏杆更容易沾到水,会让行走更不方便吗? 时楚夭饶有兴致地看着阴宓微亦步亦趋的离开,顾自跟在阴宓微身后,阴宓微自觉身后有时楚夭跟着,微微侧了头问时楚夭:“时小姐也和我同路么?” 时楚夭刻意忽略阴宓微脸上不经意流出的冷淡,正想开口,却感觉船身猛地摇了起来,阴宓微手从栏杆上滑下来,身子迅速往另一边歪去。 栏杆外就是黑沁沁的海水,阴宓微滑到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两秒,时楚夭的思绪却远远延长了这一两秒的时间。 是伸手救阴宓微呢,还是让她喝两口海水呢? 时楚夭一瞬间犯了难,她瞥见阴宓微脸上的表情,虽然略略有些被吓到,但却只是淡淡的受惊,而没有像周围其他名媛小姐那样花容失色地尖声大叫。 就算就这样摔下去,阴宓微高贵的气质和修养也会向众人宣布,她仍然是无懈可击的女王,而不会因为这一摔,就减掉半分女王的威仪和尊贵。 可惜时楚夭正是想看阴宓微花容失色的表情,所以,她要用另外的办法。 阴宓微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忽然感觉腰被揽住了,她抬眼就看见时楚夭和她的身体似有若无地贴紧,脸上带着和海风频率持平的微笑。 时楚夭的手指又纤细却又有力,只这么轻轻一揽,便将她稳稳地抱住了。 时楚夭在夜风中格外美艳动人,尤其是她以这么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虽然同为女人,可总觉得不妥。 阴宓微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被非礼的感觉。 因为时楚夭的手和手臂,就像是一条藤蔓,悄无声息而又完完整整地包裹了她整个腰线,就在靠近她腰部拉链的位置徘徊。 若是时楚夭失手划开了拉链…… 可是阴宓微的风度和涵养不允许她将这种感觉放大,何况就算时楚夭有什么不轨的念头,下手的对象也不应该是她。 阴宓微定了定神,声音碎在风里,冷清如水晶:“谢谢你,时小姐。”在时楚夭面前,她的思绪都变得邪恶了。 “不要只盯着我看,脚往左边挪一点。”时楚夭刻意往阴宓微的方向压了压,感觉到阴宓微的柔软在压力的作用下不自觉往后退缩了,而与此同时,阴宓微的脸竟然有点红,或许是为了避开自己的表情被发现,阴宓微稍微把头偏了过去。 虽然阴宓微仍然保持着冷静与从容,但时楚夭知道她只不过是在勉强而已。 阴宓微的整个身体都处于被她掌控的状态,尽管只有短短十几秒,但足以在阴宓微心里划上一圈又一圈涟漪。 时楚夭不介意把这个时间再拉长。 时楚夭如愿以偿,因为她看到阴宓微从惊骇中恢复过来之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虽然只转瞬即逝,但时楚夭却真切地捕捉到了。 怎会就这样轻易放过阴宓微呢? 时楚夭在引导阴宓微往左边挪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也挪动了左脚,比阴宓微更往前一步,恰好踩在阴宓微的鞋跟边,时楚夭暗暗挪了挪自己的鞋尖,阴宓微一个不留神就崴了脚,整个人就这样直直地往后仰倒了。 时楚夭没有制止,揽住阴宓微的手没来及松开,竟也随着阴宓微扑倒在地上。 只不过阴宓微是仰面朝上,时楚夭是仰面朝下。 时楚夭还没反应过来,只稍微侧了侧头,就感觉嘴唇接触到了一个无比柔软的物体。 又柔软又温暖,在海风袭人的这刻,她甚至想要把全身都缩到这物体中去。 还有淡淡的甜香。 时楚夭抬了抬眼,发现这柔软温暖竟是罂粟红色。 “你怎么会在……”时楚夭发现自己正好整以暇地压在阴宓微身上,嘴巴里咬着阴宓微的嘴唇,阴宓微的唇膏已经被她吃走了一大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时小姐。”阴宓微声音平稳,但脸上的表情止不住惊愕起来,因为阴宓微也看到了时楚夭嘴角的红,那很明显来自她的唇膏。 今冬古倩新款优雅女人第69号罂粟红,全球限量五人购买,目前在这款唇膏的登记表里,只有阴宓微一人的名字。 时楚夭的脸蛋儿白嫩得像六月间刚从冰水里湃过的荔枝,新绿色路肩小礼服搭配着珊瑚色的腮红让她甜美又清新,然而她唇边参差不齐的红色印记却让这甜美清新多了几分邪恶。 阴宓微又赧又恼,她是被时楚夭吃了? 阴宓微突然出现的失神模样让时楚夭忽然觉得心跳开始加速,尽管耳边海风飒飒,她仍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竟然吻了季元修的老婆,吃了她唇角的口红。 这口红是添加了女人专属的荷尔蒙么? 时楚夭无法从阴宓微略微红肿的嘴唇上挪开视线,她想要让阴宓微的嘴唇更红肿,想要阴宓微的脸更红,想要阴宓微的呼吸完全紊乱…… 最好能让阴宓微七零八落,任她上下其手。 时楚夭情不自禁扣住阴宓微的腰,把她推向往背后的栏杆,阴宓微的礼服从大腿边上卷了起来,从时楚夭这里看过去,只差一厘米就可以让内里的风景走光了。 如果扒掉阴宓微的裙子,会不会让阴宓微难为情到咬舌自尽? 时楚夭被自己的念头刺激得兴奋不已,手不自觉就朝阴宓微的裙摆上伸过去。 只差一点,一点。 就一点。 ☆、第10章 一丝不苟更迷人 一步之遥。 是要缩短这距离呢,还是让这距离保持不变? 阴宓微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有点散乱,精致的妆容沾上了朦朦的水雾,阴宓微的表情在寒冷的水汽中仍是冷冽而傲然的,滑在甲板上的双腿仍然修长而优雅,然而靠近小腿的位置却沾了些海水带来的渍迹,昂贵的礼服裙边也因为海风变得凌乱不堪。 时楚夭忽然顿住了手。 阴宓微此刻正像一个落难的公主,虽未曾发出求救信号,却足以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至少时楚夭觉得可怜。 时楚夭咬了咬牙,她要 分卷阅读12 完败的可是高贵、优雅、气质非凡的女人阴宓微,而不是落入陷阱挨宰待疱的阴宓微。 如果在阴宓微落难的时候对阴宓微下手,那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战斗力。 时楚夭深吸了一口气,向阴宓微礼貌地伸出手:“快起来,风浪会越来越大。” 不得不说,时楚夭若是换上甜美脸,打出好人牌,就算是非洲部落吃人的酋长都会对她礼遇有加。 何况阴宓微这样,气质浑然天成,教养超凡的女人。 “谢谢。”阴宓微接过时楚夭的手,她手上原本就有水,贴到时楚夭的掌心时只觉得异常滑腻,阴宓微不动声色,她瞥见了时楚夭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再次想到时楚夭吻她的模样。 不,不是吻,是吃。 想到时楚夭上船后的种种表现,阴宓微忽然觉得时楚夭根本就是碰不得的女人,表面上春风和煦,人畜无害,但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却会突然长出恶魔的羽翼,毫不留情地把你身边的阳光统统吸走。 真是,既危险,又可怕。 阴宓微说过谢谢之后,便不再发一言,也礼貌地谢绝了时楚夭要携她回房间休息的建议,只稍微拢了拢头发,便转身踩着高跟鞋,稳稳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阴宓微,才是真正高傲又不可战胜的阴宓微。 就是这样才有乐趣。 时楚夭对着阴宓微的背影路出赞许的眼神,只觉得阴宓微笔直的背脊美极了,而且没想到的是,阴宓微的腰肢会这么柔软,这么纤细,好像再用稍微用一点力,阴宓微整个人就会被折断。 而且,折到什么程度阴宓微才会一改龙辱不惊的模样,换上惊骇的表情对她连连求饶呢? 时楚夭愈发迫不及待。 因为风浪,游轮在午夜前返航,四十分钟后便从海面驶回了港口,时楚夭在下船的时候故意等了一等,果然在游客快要走完的时候,她看到阴宓微从船舱上走下来,她多加了一件风衣,只路出白皙的小腿和踩在高跟鞋上的瘦削脚踝,阴宓微走路的时候微微颔首,一手轻轻摁住衣襟,一手拿着手包,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点凌乱,她只能时不时抬手整理一下耳鬓边上的碎发。 时楚夭远远看着,却觉得不那么一丝不苟的阴宓微更诱人。 像阴宓微这样高高在上,美丽又优雅的女人,如果被拉上床,会是怎样的风景? 时楚夭很好奇自己会有这么下-流的想法,但是只这么一想就会觉得非常兴奋,她的身边曾环绕过无数美丽漂亮优雅高贵的女人,但是没有一人像阴宓微这样能挑动她的神经。 或许阴宓微和所有人都不同,或许阴宓微就是那么美味可口,只是还未为人所发觉。 阴宓微走完楼梯的时候,远处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 时楚夭踮着脚看了看,车门突然打开,而下来迎接阴宓微的并不是普通司机,而是季元修。 季元修体贴地为阴宓微挡住车门,阴宓微便优雅地倾身滑进副驾位置。 “嗨,你怎么在这里?” 时楚夭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施曼柔从车里探出头,歪着脑袋叫她。 “刚参加完拍卖会,”时楚夭轻松地说着,顺势坐上施曼柔的车,“顺路送我回家吧。” 施曼柔一边启动,一边调笑道:“季元修对你不好么?” “不错啊。”时楚夭头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夜风吹拂榕树叶子,这个城市清新而美丽,融气大叶榕在靠近海边的地方随处可见。 “那你跑到拍卖会这种地方干什么,别说你看上了爱得不得了的酒。”施曼柔继续道,顺便解释,“媛媛那家酒吧负责今晚的酒水供应,她也在,要不是她忙得不可开交,我也要去凑凑热闹,不然独守空房的感觉真不好受。” 时楚夭笑了一下:“你们就算在一起也没有圆房……” 正说着,前方突然闪过一辆车。时楚夭正侧头,忽觉得对面车副驾位置上的人影有点熟悉。 “能帮我跟着那辆车吗?”时楚夭问施曼柔,虽是询问,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施曼柔无奈道:“又怎么啦,送完你我还要去接媛媛呢……” 时楚夭浅浅一笑:“别这么见色忘友,就帮我这一次。” 施曼柔只好踩了油门,按照时楚夭说的往前追去。 没错,前面的车正是季元修来接阴宓微所开的车,时楚夭忽然很好奇,阴宓微会如何向季元修诉说今晚的遭遇呢? 是只说拍到了心爱的香槟酒,还是会告诉丈夫,自己被一个女人吃掉了嘴角的唇膏? 时楚夭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元修的电话。 第一次接通后季元修果然挂断了,时楚夭微微扬了嘴角,又继续拨通第二次。 “喂,你好。”季元修的声音客套而冰冷,好似无意接到了陌生人来电。 时楚夭更肯定季元修的确接走了阴宓微,而此时,阴宓微正坐在季元修边上。 “在哪里呢?”时楚夭的声音依然悦耳动人。 “在开车,”季元修刻意压低了声音,又补充道,“我妻子在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时楚夭轻轻一笑:“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季元修嗯了一声。 时楚夭有点失望,本来以为能听到阴宓微的声音,然而阴宓微却一点响动都没有,那边的车厢如此安静,阴宓微难道对季元修的深夜来电一点都不怀疑么? 至少也要问一句,是谁打来才对啊。 仅凭完全听不到阴宓微的声音的这通电话,根本于事无补。 时楚夭一边催促施曼柔再快一点,一边继续和季元修在电话里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等赶到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时,施曼柔终于如时楚夭所愿,刹在了季元修车旁边。 “你要我追的是什么嘛?”施曼柔不解,想要摇车窗下来看清楚。 时楚夭赶紧伸手拦住施曼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动。 从时楚夭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旁边车室的驾驶情况,季元修正悠闲地靠在座椅上,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在他身边歪着头,似乎已经睡着的人,是阴宓微。 时楚夭稍微倾斜了身体,更清楚地看见阴宓微的脸。 阴宓微正安静地睡着,头稍微倾斜在座椅上,身上盖着季元修的西装。 季元修转过眼神,捋了捋阴宓微耳边散下来的头发。 “那不打扰你了,明天联系。”时楚 分卷阅读13 夭简短结束对话,挂了手机。季元修绝对想不到时楚夭就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季元修道了再见后,重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 时楚夭撇了撇嘴,忽然看见放在后座上的高跟鞋。那一定是阴宓微脱下来的,刚才在甲板上连连滑倒,脚腕一定很疼。 “捋什么头发,”时楚夭趴在车窗上自言自语道,“应该给她揉脚才对吧。” 施曼柔推了推时楚夭的胳膊:“我没看错吧,你竟然跟踪季元修?” 时楚夭回过神,坐直了身体,淡淡说道:“我才没有跟踪他,只不过想看看阴宓微有没有跟季元修哭诉。” 然而时楚夭再清楚不过,阴宓微怎么会哭呢,就算是所有人都趴着哭,阴宓微也绝对会是站着笑的那一位。 ☆、第11章 无法释怀的梦 初冬的阳光冷清却又不失温柔,阴宓微醒来的时候菲佣玛丽已经敲门恭敬地问道:“小姐,您的早餐是预备在房间,还是在餐厅?” 阴宓微坐起来,淡淡回道:“我今天要早去公司,不吃早餐。” “好的,我这就让小李把您的车开到车道上。”玛丽鞠了一躬,往外走去。 阴宓微起床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自己依然美丽优雅,白色丝质睡衣恰到好处的贴着肩胛和手臂,整个人显得羸弱又清丽。 虽然昨晚的梦让阴宓微并不开心,但是阴宓微可以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自己恢复过来,所以说,感觉还是不错。 阴宓微来到窗前,打开窗帘后几缕阳光满满地照了进来,卧室里满是柔和的植物香氛。 阴宓微例行泡澡、化妆,在拿起古倩罂粟红的时候却蓦地顿住了手,她想起来昨夜在时楚夭身上发生的事。 一整晚都觉得有点心烦意乱,难道源头竟是那放肆又无礼的时楚夭么? 虽然只有一吻,那感觉却…… 阴宓微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时楚夭咬到的那一处竟然有些轻微疼痛。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女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而时楚夭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连多的惊讶也没有。 时楚夭的镇静程度大概和她私生活丰富的程度成正比。 怎么会在大清早睁开眼就想到这个女人。 阴宓微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换上另一款口红。 拿上手包出门的同时,阴宓微的手机响了,阴宓微边开车门边摁下接听键,在宾利驶出私家车道的时候展演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阴总,远洋影视的羊沁渔小姐今天宣布将要重拍,记者招待会就在早上十点举行。” 阴宓微有些讶异,她和远洋影视争夺版权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半年,这部当年红透整个文艺界的有无数影视公司想要翻拍,但是原作者桃珊瑚一直不肯放改编权,如今正值出版五周年之际,一场暗中较劲的战争又在各影视公司之间展开了。 这次又要拼得你死我活,抑或仍是一场根本就没有结局的战争呢? 阴宓微在十字路口出停下来,看了一眼远处的葱郁青翠,对展颜说道:“联系戏剧学院的陈教授,请他到公司做咨询,另外密切注意远洋的动向,记者招待会也派人过去。” 收了电话,阴宓微眼前出现羊沁渔的模样,她与这个在影视圈如鱼得水的女人仅有一面之缘,大约是在她执掌英澜集团的酒会上,礼节性地与羊沁渔互相交换了名片。 羊沁渔以执导文艺片出道继而成名,风格大胆奔放,手法绚烂旖旎,同是记录一个普通女人,羊沁渔能把她拍成妲己,而英澜能把她拍成孟姜女。 英澜影视和远洋影视水火不容,大概也是有原因的。 特别是,英澜遭遇危机一波三折之后,远洋集团趁机大包大揽了原属于英澜的不少合作项目,一直到阴宓微出任总裁,才及时制止了英澜自身资源流失。 “远洋是想故技重施么?”总经理何慕阳在大理石桌面上敲着笔尖,一脸义愤填膺。 企划部总监黄娇娇道:“本来就是走的文艺路线,远洋的风格显然不适合拍这部,我想桃珊瑚是不会答应的,最多是羊沁渔小姐一厢情愿罢了。” 会议室里英澜高层领导召开紧急会议,阴宓微静静听着众人的发言,眼睛看着大屏幕里直播的关于远洋集团召开的记者招待会。 羊沁渔果然很重视这次制作,竟然亲自上阵担任了远洋的新闻发言人。 在场记者非常好奇羊沁渔是怎样说服桃珊瑚同意给她版权,但羊沁渔全程只向记者介绍演员阵容和加盟嘉宾,对桃珊瑚只一笑而过,提都没提一下。 展颜看了看阴宓微,问道:“阴总,现在该怎么办。” 阴宓微仍然盯着大屏幕,顿了顿对展颜道:“你看过么?” 展颜一愣,继而摇头:“没有,听说都是少男少女的爱情故事,成年人不会感兴趣。我更愿意看都市爱情剧。” 阴宓微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展颜手机响了起来,接了几句就递给阴宓微,小心翼翼地道:“是羊沁渔小姐。” 阴宓微想了想,起身道:“暂时休会。” 说着便接过电话走到了窗外的休息阳台。 “好久不见,”羊沁渔的声音清爽又明亮,“阴总,现在正在开会么?” 阴宓微礼貌地回道:“羊小姐,好久不见,今天突然找我有事?” 羊沁渔笑了两声:“我想你在电视面前看到我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所以……” “的确很有趣,”阴宓微浅浅一笑,“谢谢你与我同享这份美妙。” 羊沁渔微微一笑:“希望你能享受这份美妙到开机,我的导演一直赞扬阴总才华横溢,或许我们需要阴总你的指点。” “羊小姐何不把自信放到开机时再展现呢,”阴宓微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我很乐意。” 阴宓微说完便挂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展颜,展颜小心地观察阴宓微的表情,谨慎地问道:“阴总,羊小姐说了什么?” 阴宓微把身体放松在宽大的座椅上,扬起嘴角道:“战书。” 展颜吐吐舌头,冲门外躲躲闪闪的身影手势比了个衰的手势。 时楚夭在古倩店里一口气扫了二十多支口红后才觉得心里奇怪的感觉消退了。自从从拍卖会回来,她始终觉得唇边全部都是罂粟红的味道。 更要命的是,这种味道很干脆 分卷阅读14 地幻化成了阴宓微的影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摇来晃去,甚至在夜晚入睡后她也会反复梦到阴宓微摔倒的场景。 “你是见到正室压力太大了吧,”施曼柔试着新款手霜,“阴宓微那么优秀的女人,无论谁跟她在一起都会感觉到压力。” 时楚夭一边把一直珊瑚红的唇膏涂在虎口试颜色,一边挤出微笑:“也许吧。” “女士想选特别的款式吗?”售货小姐微笑着问道。 时楚夭说:“我觉得唇角有别的味道,我不喜欢,但是怎么擦也擦不掉。” 售货小姐了然的笑道:“既然擦不掉,女士何不试试用其他味道的唇膏遮盖住呢?” 售货小姐的提议让时楚夭眼前一亮,于是开始了血拼口红大战。 “来试试这个,我一直觉得你用更亮一点的腮红效果更好。”施曼柔拉过时楚夭,把她摁在化妆镜前。 时楚夭看着镜中的自己,唇上是最精致的玫色口红,而在昨晚,她吃了阴宓微嘴上的口红。 如果要为这个行动定义的话,那么就是一个吻。 虽然平日里也会和姐姐妹妹们亲个脸蛋发发朋友圈,但时楚夭知道这个吻和其他所有吻的意义都不一样。 因为就在当晚,她梦见她对阴宓微做完了在甲板上没有做完的事。 只差一步之遥就撩起的裙子被毫不犹豫地掀了起来,象征庄严圣洁的吊袜带被一把扯下,带扣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被海风吹没到海水里。 阴宓微失去的不止是唇上的口红,还有高跟鞋、丝袜,甚至耳环、项链都被统统被扯了下来。 而阴宓微就像一个被玩坏的木偶,被摁在栏杆边上动弹不得,于是,时楚夭得以吃到更多的东西。 那种柔柔糯糯的触感让时楚夭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是阴宓微小巧的耳垂,或许是阴宓微优雅的脖颈,又或许,是阴宓微第二颗扣子下最柔软的部位。 时楚夭记不得在梦中她是用什么心情做了这么多事,但她知道记得梦境的真实感,以至于她睁开眼的时候,竟然伸手碰了碰身边。 还好,只是枕头,而不是阴宓微。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刚开始,早上洗漱过后,时楚夭竟觉得嘴边一直留着阴宓微唇膏的味道,无论是施曼柔,还是来打扫房间的阿姨都表示没有别的味道,但时楚夭坚持认为有特殊味道留到自己身上了。 为了见证这罂粟红的唇膏是不是有这么大的威力,时楚夭一大早就拉着施曼柔来到古倩专卖店,一连试了很多种口红,并且报仇似的试一支买一支。 今后十年恐怕都用不完了。 “曼柔,你和苍律媛小姐接过吻么?”时楚夭走出专卖店的时候,问道。 施曼柔笑起来:“干嘛,想打探*?” 时楚夭沉吟片刻:“和女人接吻,是不是很难让人忘记?” 施曼柔想了想:“当然会,女人的嘴唇柔软又香甜,吻起来就像吃蛋糕。” ☆、第12章 当心裙子弄皱了 时楚夭把施曼柔送回金融大厦继续上班之后就往回走,虽然昨晚仍被那个奇怪的梦困扰,但是靠血拼购物的确缓解了不少。 路过时光咖啡,时楚夭下了车,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特浓摩卡,装好之后刚往外走,迎面就看见阴宓微也往咖啡店跟前来了。阴宓微穿着藕荷色的套装裙,带着墨镜,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闪闪熠人,阴宓微气质一流,只是从车下下来买咖啡而已,整个人却自然而然散发出大牌女星的街拍气场。 阴宓微这旁若无人的模样,定然是没有看见她的。 时楚夭同样镇静地向前走,刻意逐渐缩短和阴宓微的间距,在靠近阴宓微的一瞬间,时楚夭故意歪了歪身子,手腕一歪,咖啡杯就这样从手里滑落,准确地落在阴宓微身上了。 “啊!” 阴宓微被烫得闪了身子,在抖掉衣服上的咖啡的同时,咖啡沫子已经顺着衣襟,从上衣一直蔓延到丝袜上去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展颜从后面赶上来,急切地查看阴宓微的情况,阴宓微摘下墨镜,示意展颜没关系。 也正是此时,阴宓微看清了站在她面前,洒了她一身咖啡的人是时楚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刚才手滑了一下,就……”时楚夭连忙道歉,脸上摆出真诚又假惺惺的歉意。 当然,阴宓微是看不出假惺惺的。 “原来是时小姐。”阴宓微瞧了瞧时楚夭,时楚夭的脸蛋依然那么明妍,然而这么漂亮的皮囊下面却放着一颗质量不怎么样的心。 阴宓微虽然觉得普通人都不会如此鲁莽把咖啡洒出来,但如果这个人是时楚夭,那么这就不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了。 “没有烫着吧,我因为着急往外走。”时楚夭仍然解释着,关切地看着阴宓微藕荷色衣服上有咖啡渍迹的地方。 阴宓微礼貌地直起身子:“没关系,只是一点咖啡而已。” 阴宓微知道,此时若表现得恼怒,只会让时楚夭觉得更有成就感而已,只有从容镇静才是让时楚夭跳脚的好办法。 果然,时楚夭并没有接受阴宓微的不计较,反而不假思索道:“我们的尺码差不多,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家换衣服,都是没有穿过的新款。” 阴宓微看了看时楚夭,路出得体的微笑道:“难道时小姐早就知道今日会将咖啡洒在我的裙子上,早就准备好新衣等我?” 时楚夭觉得阴宓微的回答更具挑衅,便微微一笑,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而让人琢磨不透的语气道:“或许正是这样。那么阴小姐是接受我的邀请,还是要这样一身污渍地回办公室?” 顿了顿又道:“总不会是阴小姐根本不敢跟我同处呢?我们只是……” 我们只是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吻而已。 阴宓微,你不会这么计较又胆小吧? 时楚夭满怀期待地看着阴宓微,展颜则一头雾水看着两人,据她所知,阴宓微仅仅是和这个叫做时楚夭的女人有过一面之缘,恰好送时楚夭去了医院而已。 但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复杂了一些。 “谢谢,我自己有衣服换,”阴宓微并不受时楚夭的挑拨,侧了侧头对展颜示意。 展颜返回车里看了看,一脸为难地回来悄声道:“上次准备换用的衣服我拿到干洗店,还没有返回来。” 阴宓微略略一愣,时楚夭看着阴宓微的表情就猜测到一两分。 分卷阅读15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而阴宓微的家在距离市中心一个小时的郊外别墅,如果要回去换,现在肯定是赶不上的。 再看阴宓微一脸蓄势待发的样子,显然等着她的是一个重要会议。 阴宓微怎么会浪费时间呢? “桃小姐的经纪人已经在等了,”展颜悄声在阴宓微耳边说着,看了看手表,有点着急,“下次预约只怕是半年之后……” 时楚夭扬了扬嘴角,返身到柜台前,又要了两杯咖啡,随手递了拿铁给阴宓微,微微一笑道: “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这杯咖啡,就当是我的赔礼。” 阴宓微接过咖啡,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家在哪里?” 时楚夭笑笑:“十分钟。” 然而时楚夭所说的十分钟是赶地铁的十分钟,在进地铁口的时候,时楚夭果断阻拦了展颜想要跟随的念头,只带着阴宓微一人离开。 其实到时楚夭家就算开车也只是十五分钟而已,然而有展颜这个事无巨细秘书的围绕在左右,始终是不方便又碍眼,若是阴宓微什么事都可以让展颜代劳,她还有什么机会接近阴宓微呢? 所以用地铁遁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阴宓微从小到到哪里都有接送,就算在瑞典留学时也未曾乘坐过公共交通,因此对地铁之类的交通工具非常陌生。 “你是第一坐地铁么?”时楚夭买好票,递给阴宓微。 阴宓微淡淡地说:“只是见过而已。” 时楚夭笑起来,心里想阴宓微还真是个不折不扣地大小姐,今天来跟她挤地铁,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的裙子弄皱。 时近中午,这一班地铁人不算多,然而也仅仅够容纳站好而已。时楚夭领着阴宓微走进车厢,在靠近两节之间的位置站定,时楚夭瞧了瞧阴宓微,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适的神色。 就算有人会好奇地多看她身上的污渍,当目光转移到阴宓微脸上的时候却皆会为阴宓微的姿容和气质所惊叹。 阴宓微是如此出众,就算她此刻衣衫褴褛,也绝对是能够倾国倾城的一代美人。 车厢适时颠簸了一下,时楚夭一时没站稳,一下往阴宓微身边歪了一下,时楚夭下意识伸手抓住阴宓微的胳膊,然而却没有抓稳,手一下子碰到阴宓微的胸部。 怎么说呢,时楚夭这一瞬间,感觉到的并不是阴宓微身上所着的柔软细致的衣物,而是被藏匿在衣服下的,看不到,却能摸得到的柔软。 就像被压在十七层被褥下的豌豆,只要公主的皮肤够娇嫩,她总是能感受到那颗豌豆的形状、大小,还有倾斜的位置。 此时,时楚夭便能感觉到阴宓微内里所着小衣的材质、纹理、形状,甚至是线条的位置,真切得,就如已被剥开了呈现在眼前。 “时小姐,你没事吗?”阴宓微偏头看了看时楚夭,又抬头望望车厢里的显示屏,“要到哪一站?” 时楚夭回过神,笑了笑,拿着手里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第13章 日式的热情款待 八分钟后,时楚夭带着阴宓微走出地铁站,阴宓微环绕四周,面路疑惑。 时楚夭停在一公寓大楼面前,刷了业主卡,带阴宓微走进了电梯。 “你住这里?”阴宓微就算第一次来这幢公寓,却也早有耳闻,这是s市最负盛名的公寓别墅,堪称近十年来最奢华的杰作。 阴宓微尤其欣赏这幢公寓的建筑结构和整体气质,没想到时楚夭竟然也有相同的品味。 “准确来说,不是,”时楚夭微微一笑,摁下门边的密码,“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时楚夭说得含蓄,阴宓微便不再问了,只随时楚夭换好鞋具,便走进公寓。 “要喝茶么?”时楚夭打开冰箱,随意问着阴宓微。 “不必了,”阴宓微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包放下来,“我赶时间。” 时楚夭路出了然的微笑,走到衣帽间,选了几套裙装拿出来放在阴宓微跟前:“你挑吧,挑好了就到卧室去换。”时楚夭说着朝屋子中央某处指了指位置:“在那边。” 阴宓微很快挑好一条裙子,时楚夭趁阴宓微去卧室换衣服的间隙,看到了阴宓微的包里路出半个书角,一时好奇,时楚夭把书夹了出来,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时楚夭一愣,再看作者栏,赫然写着桃珊瑚。 时楚夭觉得有点奇怪,阴宓微的包里怎么会装着这种十几岁少女才会看的书? 忽然想起在临走之前,时楚夭听到展颜对阴宓微说,和桃小姐的见面要迟到了。 桃小姐,就是桃珊瑚么? 时楚夭思量片刻,走到橱柜处,找到一张照片,顺手塞在相框里,放在了茶几附近。 做好这一切,便起身去洗水果了。 阴宓微换好衣服后打开出来,对时楚夭道:“谢谢你,这衣服很合身。今天之后我会让人干洗完毕送回来,或者我就买下这衣服吧。” 时楚夭微微一笑:“这不是什么贵重的衣服,送给你穿也可以。” 阴宓微估计这房子的价值,想来时楚夭也不是会斤斤计较的,便颔首答应了。正要出门,阴宓微的裙摆不小心扫到了茶几上的相框,相框经过时楚夭的摆弄,很轻易就摔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阴宓微弯腰捡起相框,一时愣住,“桃珊瑚?” 时楚夭走过来,看了相片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也认识她么?她是我师姐,现在好像当了作家。” 阴宓微不可置信地看着时楚夭:“桃珊瑚是你的师姐?” 时楚夭微微一笑:“这很难相信么?” 阴宓微和时楚夭道别的时候并没有再次提及桃珊瑚,虽然隐隐预感时楚夭是能够和桃珊瑚更顺利搭上线的突破口,但是阴宓微从心底并不想和时楚夭有如此深入的牵涉。 时楚夭年纪轻轻,既不是名门望族,也非某一专业领域日进斗金的专业人士,如何能负担得起这样一套公寓。 阴宓微并不想深入推敲内里的因果,窥探和揣测别人的*与她的修养是背道而驰的。 所以,只要尽量避免和她深交就可以了。 推开会议室门,阴宓微路出最得体的微笑欢迎桃珊瑚莅临英澜影视,然而出现在面前的人却并不是桃珊瑚本人。 展颜附在阴宓微耳边轻声道:“这是桃珊瑚小姐的经纪人海石榴。” 阴宓微微笑伸手:“海小姐,你好,今天桃珊瑚 分卷阅读16 小姐应了我的约……” “当然,桃小姐从来不食言,”海石榴微微一笑,从手提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利落地开机打开视频软件,将屏幕转向阴宓微,“请开始吧,桃小姐马上上线。” 阴宓微微微一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展颜道:“开始吧。” 桃珊瑚很快出现在屏幕里,面对经理的友好邀请,桃珊瑚微笑道:“关于这部书的影视情况,我已经委托我的律师发布声明,不会同意改编。” 阴宓微问道:“那么远洋影视拿到的……” 桃珊瑚笑而不答,道:“这是我和远洋集团的商业机密,恕我不能泄路。” 此后,无论经理还是部门策划总监如何给出各种折中和替代方案,桃珊瑚始终不肯松口,此次会议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视频会议结束后,阴宓微独自待在办公室,吩咐展颜不要打扰她。 阴宓微在自己办公桌上放着,在书中最精彩的的部分停下来,凝视几秒,展颜忽然来电话对阴宓微道:“阴总,非常抱歉打扰你,但是刚才得到一个重要消息,远洋集团的确得到改编权,律师声明里说明可以采用书中部分故事情节以及部分人物,同时也可以用书名。” “知道了。”阴宓微挂断电话,仰头靠在座椅上,眼前突然浮现羊沁渔得意洋洋的脸。 阴宓微着实是不甘心的,稍微想了想,拿出手机,翻了几页,却没有翻到想要的号码。 “展颜,送我去一个地方。”阴宓微推开办公室的门,手里已经拿上了外衣。 阴宓微再次回到时楚夭公寓楼下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时楚夭公寓外往来车辆并不多,来往人也稀少,偶尔有人下车,也仅是匆匆走进大堂。 犹豫片刻,阴宓微仍然没有下车。 明明决定了不和时楚夭扯上更多联系,但是为了改编权,阴宓微觉得只有如此试一试才行。 “哐哐哐……” 阴宓微被敲车窗的声音拉回神来,抬眼看去,车窗外站着一个物业保安打扮的人。 阴宓微摇下车窗,来人礼貌地说道:“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阴宓微正要把车开走,忽然听到有人说:“没关系,她是我的朋友。”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阴宓微抬头一看,竟然看到时楚夭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旁边,微笑着拿了一个苹果递给保安。 时楚夭脸上的笑容柔和又美艳,嘴角的弧度自然又优雅,阳光在她脸上没有形成任何阴影。 看上去就如天使一样美。 年轻的保安很快红了脸,接过苹果,说了两句什么,时楚夭点点头,保安便离开了。 阴宓微忽然想到迷惑了张无忌的妖女,似乎也是这般人畜无害。 时楚夭看到阴宓微的车的时候是有些担心的,本来她今天就冒了风险把阴宓微带到她家里来,虽然家里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供阴宓微发现的蛛丝马迹,但是阴宓微主动来访却始终是让人有些忐忑。 不过看到阴宓微如此平静的模样,时楚夭就知道阴宓微来访与季元修毫无关系,而与她故意放在茶几上的和桃珊瑚的合影有关系。 “嗨,”时楚夭走到车窗旁,稍微俯下身,朝阴宓微微笑道,“看着像你,就走过来了。” 稍微俯视的角度,时楚夭看到了阴宓微颈部以下微隆的胸部,领口以下,若隐若现的是y字型痕迹。 时楚夭想到了在地铁上无意间触碰到阴宓微的胸部,那么软,那么暖。 而现在这胸部,正包裹在她的衣服里,就好像,是她本人在与阴宓微的身体亲密接触一样。 时楚夭被这个她自己也觉得奇怪的念头打动,忽然想到魔法,若是她可以把衣服变成手,那么在那柔软之上侵袭的感觉会很美妙吗? 时楚夭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痒。 “突然想到一些事要请教你,所以就贸然来了,”阴宓微一边说着,一边开车门下车,从容地微笑,“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时楚夭爽朗地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跟我来。” 时楚夭打开冰箱门,往冰箱里放刚才买的东西,阴宓微坐在距她不远处的高脚椅上,定了定神,说道:“时小姐,你认识桃珊瑚小姐?” 时楚夭往冰箱里放了一盒蓝莓,嘴角扬起一抹笑:“是啊。” 阴宓微说:“如果可以,能否请你和桃珊瑚小姐说明一下我想亲自拜会的愿望?” 鱼果然上钩了。 时楚夭回头看了看阴宓微,微笑道:“据我所知,桃珊瑚小姐深居简出,并不爱与人来往。” 阴宓微道:“所以需要时小姐……” 时楚夭往冰箱深处够了够,阴宓微忽然瞥见时楚夭的腰部路出来了。 时楚夭的腰线非常完美,好似雕塑家在白玉石上刻出来的画,阴宓微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时,时楚夭已经从冰箱里钻了出来,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阴宓微。 ☆、第14章 窗边的风景 “你说需要什么?”时楚夭朱唇轻启,歪着头看着阴宓微。 时楚夭的声音又轻又细,仿佛刚从纺车上摘下来的棉纱,每一根棉线都在阳光灿烂的青空之下溢光飞扬,轻盈又独具生姿。 阴宓微很奇怪怎么会从时楚夭身上联想到这些,难道时楚夭不应该是披着夜色在黑暗中肆虐的孢子,闪着莹绿色的光嚣张生长么,怎会和那宛若美好童话的传说放在一起呢? 阴宓微定了定神,对时楚夭说:“对我来说很重要。” 时楚夭眯起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阴宓微的表情,从冰箱门口一点一点挪到阴宓微脚边,伸手搭在阴宓微腿上,自然而然地路出笑:“你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么?” 阴宓微一愣,顺手从包里拿出书,却忽地被时楚夭压了回去,时楚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微微俯下身,直视阴宓微的眼睛道:“我要你讲给我听。” 时楚夭突然的请求让阴宓微一时无所适从,时楚夭竟然要听她讲故事? 阴宓微稍微想了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时楚夭的要求。 时楚夭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站起来,顺便拍了拍阴宓微的腿:“要声情并茂噢。” 阴宓微正在疑惑时楚夭所说的声情并茂是什么意思,思绪却突然被时楚夭偶然路出的春-光打断了。 时楚夭穿着低胸路肩t恤,在低头俯身 分卷阅读17 的瞬间,被弹性布料包裹住的柔软如惊鸿一瞥般路了脸。 阴宓微这时候才发现,时楚夭没有穿着内衣。 就算这屋子里只有两个女人,时楚夭未免也太大胆。 阴宓微想到时楚夭曾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白天早些时候逛超市、购物,旁若无人地和人交谈,时楚夭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真空着做这些事的呢? 偏偏她还长了一张好看得不得了的脸。 真是放肆极了。 “我准备好了,你讲吧?”时楚夭稍微倾斜着身体,手掌心舒服地枕着略微蓬松的长发,光脚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优雅地垂在地面,光洁白嫩的脚踝互相搭着,亮粉色的指甲油衬托她整个脚面小巧玲珑,却又瘦削xinggan。 时楚夭这个女人,就算周身被粉色所环绕,她也绝对和可爱搭不上边。她所散发的诱惑力,就像从亚马逊丛林中蔓延而出的蓬勃藤蔓,顺着雨季便从地底深处蜿蜒薄发,用最柔软却最坚硬的力量撬开泥土,便在所有的土壤中攫取养分,掠夺氧气和雨路后生根发芽,直到每一份土,每一粒沙都沾染上她独特气息的潮湿与氤氲。 阴宓微觉得嗓子有点渴,她端起时楚夭送来的姜汁茶,浅浅喝了一口,稍微坐直了身子,这才把的故事娓娓道来。 时楚夭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阴宓微的脸,阴宓微甚至能感觉得到时楚夭目光的游移,时而与她眼睛直视,时而掠过她的耳廓,时而停滞在她的嘴唇。 其中,在她嘴唇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难道她嘴角有什么东西么? 阴宓微正想侧头往旁边的琉璃镜上求证答案,时楚夭却突然起身走到阴宓微身后,双手轻巧地落在阴宓微肩膀上,歪了头若即若离地靠在阴宓微耳侧,道:“原来是有关初恋的故事,不过,你讲得一点都不好。” 时楚夭的气息就像袅袅香烟,顺着阴宓微耳边的碎发上升,绕圈,下沉,缠绕,盘旋,阴宓微不禁坐直了身子,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就是书里的故事。”阴宓微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放在膝盖上。 时楚夭扬起嘴角,伸手触到阴宓微左胸的位置,便停住不动了。 阴宓微一惊,正要挪开时楚夭的手,时楚夭却稍微使了力气,压住阴宓微道:“没有从心里流出来的故事,连你都打动不了,你又如何去打动桃珊瑚小姐?” 时楚夭抽回手,却没有坐回阴宓微对面的沙发,而径直双手一撑,便坐到了操作台上,想了想,对阴宓微道:“给我讲讲你的初恋好了。” 阴宓微站起身,抱着肘道:“我的初恋就是我的丈夫。” 时楚夭微微一愣,阴宓微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阴宓微这样的大小姐,从少女时期身边就应该不乏各种各样的追求者,阴宓微就没有一个动心的么? “好无趣,”时楚夭扬起嘴角浅浅一笑,朝阴宓微勾了勾手,“过来。” 阴宓微走到时楚夭身边,看着时楚夭的眼睛道:“为什么你说无趣?” 阴宓微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她应该对时楚夭擅自勘探她*的行为是排斥的,但当时楚夭说出无趣两个字的时候,阴宓微忽然觉得心里某处褶皱被磨了一下,就好像深藏在森林深处的干苔藓,被偶然砸下来的树枝熨平了松散的纹路,重新熨帖在湿软的泥土之上,接下来,或许是重获生机,或许就此腐化。 时楚夭伸出两条长腿,只轻轻一绷直脚尖就把阴宓微团过来围在了她长腿之间,阴宓微显然没有料到时楚夭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她此刻已经被时楚夭夹得紧紧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时楚夭伸手环住阴宓微的腰,似笑非笑地仰头道:“因为你在说起初恋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不是初恋应该有的回忆。” 阴宓微只觉得时楚夭的动作和声音都暧昧至极,若时楚夭是个男人,她早就赏时楚夭一巴掌了,然而时楚夭是个货真价实又美丽至极的女人。阴宓微一时混乱起来,她不知道该对时楚夭的行为作出怎样的反应。 阴宓微表面冷静自若实则进退维谷的样子让时楚夭过足了瘾,关于阴宓微是谁的妻子,与她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统统被抛诸脑后。 或许这些问题一直就在眼前,只是时楚夭选择了视而不见。 时楚夭放开阴宓微,跳下操作台,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嘴角,对阴宓微道:“如果你不能了解初恋的有趣之处,那么你跟桃珊瑚小姐怎么会有共同语言?” 阴宓微松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我需要有同样的经验,才能打动桃小姐么?” 时楚夭却并不回答阴宓微的问题,微微一笑后径直拉着阴宓微的手腕将她带到了窗边,阴宓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楚夭就托着阴宓微的腰将她转了过去,阴宓微整个身子就贴在偌大的落地窗上了。 阴宓微还未反映过来,时楚夭就咬住阴宓微后背上的拉链,慢慢地将拉链滑到了腰部。 “时小姐,你在做什么?”阴宓微察觉到背脊的凉意,心蓦然跳了起来。 时楚夭对她做的事,已经不是暧昧了。 ☆、第15章 你赐予的耻辱 当阴宓微的连衣裙如同菱角一般被剥开的时候,时楚夭看到阴宓微如冰玉般白皙瘦削的背,肩膀和手臂的线条精致柔滑,微微耸起的蝴蝶骨下系着黑色雷丝的细肩带,这样一幕场景,忽然让时楚夭想到一个词…… 美轮美奂。 没错,就是美轮美奂。 阴宓微一直以冰雪美人的形象示人,温柔端庄、不苟言笑,然而当衣衫褪尽之时,阴宓微却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就好像是这位一丝不苟的美人不经意间路出弱点,诱人犯罪一般。 好想玩坏她。 “你还记得这个场景吗?”时楚夭克制住心里的悸动,轻轻俯下身,贴着阴宓微的背脊道,“原俊在听到美苗的告白后,就把她摁在画室的窗边。” 阴宓微被时楚夭扣住动弹不得,除了传来阵阵凉意的背脊,时楚夭细若游丝,却又强韧如秋日晚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背上扫,肩颈微麻,肋骨部位更是敏-感到只被时楚夭垂下的头发尖扫到都会情不自禁战栗。 而这种战栗,和紧张、气愤、激动完全不一样,和她有过的任何一种感觉都不一样,这种陌生却强烈的感觉此刻充满她整个脑海,牢牢占据了她思考的能力,阴宓微第一次感觉到被束缚。 被时楚夭束缚。 不, 分卷阅读18 或许并不是时楚夭,时楚夭只是在向她传达场景,只是在传递一种她所不能理解的情感。 她不能,也不可以被这个放肆的女人束缚。 “摁……摁在窗边,然后呢?”阴宓微竭力保持镇静,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问道。 时楚夭捏紧阴宓微的腰,阴宓微忍不住疼叫了一声。时楚夭歪着头看着阴宓微低头咬唇的样子,认真地说:“美苗告诉原俊她很痛,原俊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力了。” 时楚夭说着,便反手抬起阴宓微的手腕,轻挑起阴宓微的无名指,在光洁的指节上来回摩挲之后,忽然轻启樱唇,好整以暇地咬住了阴宓微的无名指尖。 仿佛是在食一只来自春天的竹笋,时楚夭甘之如饴,不自禁便使了力气去咬,阴宓微的手指细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唔……”阴宓微只半深不浅地发出一声哼音,便咬住嘴唇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阴小姐,你现在除了痛,还能感受到什么呢?”时楚夭耐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悸动,仍然摆出引导者的样子对阴宓微循循善诱。 阴宓微微微扬起了头,任由额头沁出细细的汗,闭了闭眼睛:“不知道。” 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叫做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存在,时楚夭对她所做的一切,虽在讨论的原则之下,却始终让她觉得气赧又羞愤,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让她做出在她本认为应该有的反应,反而与之背道而驰。 在时楚夭给她带来的羞耻之外,阴宓微感觉到一个不似她本真的阴宓微从自己身体里出来了。 那个阴宓微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明艳灿烂地笑,在接受亲吻时…… 不…… 这些不是她应该感受到的。 阴宓微忽然起身挣脱时楚夭,快速往旁边走了两步,站在能和时楚夭保持距离的地方对时楚夭沉着声音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我要先走。” “好,”时楚夭马上恢复了常态,微微笑着,好整以暇地斜在窗台边上抱肘看着阴宓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出门密码是5360” 阴宓微虽对时楚夭能如此轻易的转变态度很质疑,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阴宓微匆匆走出时楚夭家的大门,高跟鞋用力踩在公寓走廊的印花大理石地板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连衣裙拉链仍是开着的。 阴宓微并没有停下脚步,一面步履平稳地向电梯方向走着,一边伸手到后背利落地将拉链拉到了后颈。 在这一瞬间,她又恢复成阴宓微了。 “小姐,到一楼吗?” 电梯间里的侍应生礼貌而专业,阴宓微笑了一下,顾自摁了一楼,在走出电梯后,正想从钱包里给侍应生小费,却发现一直在手边的手包不见了。 阴宓微只一想,就记起来,她放在时楚夭家的沙发上了。 “阴总,你回来了?”展颜从车里看到阴宓微,很快下了车,给阴宓微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阴宓微滑到位置上,刻意选择坐在光线较暗的里侧,她不知道时楚夭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要回家么?”展颜从后视镜看了看阴宓微,只能看到阴宓微模糊的脸侧。 “不,我想去兜兜风。”阴宓微往后靠了靠,贴在柔软的座椅上,她稍微觉得心安了些。 刚才在时楚夭家里跳动得异常劳累的心,这会儿也渐渐歇了下来。 阴宓微的高跟鞋声音很快在走廊消失,事实上,时楚夭的公寓隔音效果很好,在阴宓微离开转身关上门的瞬间,时楚夭就已经听不见声音了,她走到门边,把门轻轻打开,隔着那丝罅隙,听到了阴宓微的声响。 直到电梯到达的叮声传来,时楚夭才关上门,回到沙发边上。 不知怎么地,时楚夭忽然觉得这间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只有她自己的公寓此刻显得异常空荡冷清,明明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做所有事,现在却觉得…… 少了点什么。 是因为阴宓微么? 时楚夭不否认和阴宓微一起做一些阴宓微绝对不会自己做的事情会非常有趣,甚至会让她心悸如鼓,然而这不应该是在阴宓微走后她觉得冷清的理由。 阴宓微可绝对不会是那个让她觉得空虚寂寞冷的人,正是因为阴宓微,她才会落到今天这样被迫隐退的境地。 当初她在影视圈崭路头角之时,身边尽是喧嚣纷乱的声音和热切盈盈的眼神,来来往往无数人在她的化妆间摆满各种礼物,只为求她一个字的回复。 然而在阴宓微下达封-杀令后,她便从月宫之花瞬间陨落为脚底的泥土,属于时楚夭的海报被新人取代,属于时楚夭的通告被新人接替,属于时楚夭的化妆间被新人的名字贴满。 这批新人中,还有一直抑郁不得志,装作刚出道的绿茶公主晏雪池。 这一切耻辱,都是拜阴宓微所赐。 时楚夭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璀璨夜色,忽然发现窗边靠右下角的位置有一个手印。 手指细削瘦长,手指尖却微微曲了起来。 这是阴宓微被摁在窗前时不小心留下的? 时楚夭盯着那手印看了一会儿,不自禁伸出手,覆盖住了窗上的手印。 她和阴宓微的手差不多细,差不多长。时楚夭眯起眼睛,回想阴宓微被她咬得发疼时候的模样,也学着阴宓微的样子,把指尖蜷了起来。 那个时候,阴宓微一定是疼极了,时楚夭想着,嘴角不自禁浮起笑意。 就算是这样阴宓微也并没有哭,更没有求饶,阴宓微的品格是她意料之外的强韧。 得再加把劲了。 ☆、第16章 不安的丝袜 “阴小姐,您的指甲保养得真好,我都不忍心给您修了呢。”美甲小姐沐扬微笑着给阴宓微做手部护理。 阴宓微仰在宽大舒适的躺椅上,闭眼晒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沐扬点的石楠香氛让她觉得很舒服。 沐扬准备给阴宓微右手做护理之前抬起阴宓微的手腕看了看,忽然发现无名指节有两位对称的红印。 “这是被家里的龙物咬了么?”沐扬有些惊诧,为阴宓微做护理这么久,她可从来没有发现阴宓微手上会出现这样的伤痕。 阴宓微一下睁开眼睛,抽回手,不自然地放在另一只手心里揉了揉,说道:“我不小心碰到,今天就做到这里,我还有会议。” 时楚夭! 阴宓微走出美容院大门的时候,脑 分卷阅读19 海里盘旋的都是这个名字,那个所谓的伤痕,根本就不是什么龙物,更不是什么磕碰伤,而是时楚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牙印。 阴宓微回想起自己还曾希望得到时楚夭的帮助和桃珊瑚连上线,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时楚夭擅自对桃珊瑚的进行天马行空的解说,还带她一起…… 做了那样的事…… 阴宓微不自禁拂了拂自己的手臂,仿佛那上面的早已沾染了时楚夭刻下的魔咒,时至今日,只要一想到时楚夭对她做的事,伏在她耳边的喃喃细语,阴宓微的身体就会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像是气愤,像是不甘,又像是长着黑色翅膀会飞进身体每个细胞的兴奋。 那么细不可闻,却又那么韧如蒲草。 “阴总,今早收到一封特急信。”展颜兴冲冲地打开阴宓微办公室的门,“是桃珊瑚小姐的来信!她说同意安排和你的会面,时间地点都在信里写好了。” 阴宓微觉得奇怪,桃珊瑚前几天还对英澜集团提出的合作条件不感兴趣,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 拆开信,桃珊瑚只有几行字:阴小姐对桃氏女作品见解竟如此独到,桃氏女深感荣幸,愿与小姐一叙以鸣一腔之音。 署名便是桃珊瑚。 “阴总,你真厉害,桃珊瑚小姐的书我们整个团队都研读了不下二十遍,向桃珊瑚小姐寄去的信件少说也有一百封,谁也没有收到这样的回信,不,别说回信,根本就是杳无音讯,”展颜喜滋滋地对阴宓微说道,“阴总,你到底从桃珊瑚小姐的里读到了什么?” 阴宓微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有人冒用她的名义给桃珊瑚写了信,再联想近日发生的种种,除了时楚夭还能有谁。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就喜欢把人挑拨得要发怒了,再化作涓涓细流来浇灭自己埋下的战火么? 阴宓微不动声色,挪过今天要批的文件,抽出摆在最上面的一份:“你去核实这个地点,做好和桃珊瑚小姐见面的准备。” “是。” 展颜离开办公室,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似是欢呼的声音。 阴宓微禁不住微微一笑,下意识拿过手机翻着,上下看了一遍,却发现此刻通讯录里没有自己需要的号码。 阴宓微这才想起来,她想要找的,是时楚夭的号码。 怎么会想要找这个女人,找到她之后,要说些什么?难道是感谢? 阴宓微忽然觉得自己很奇怪,时楚夭做这些多余的事只会让她觉得更加无礼,怎么会想要感谢她。 真是疯了。 阴宓微按照约定地点来到云水阁餐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靠窗位置坐着一位姿态高雅的女性,阴宓微认出她便是桃珊瑚,从展颜手里接过鲜花,吩咐了几句就下车朝餐厅大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阴宓微就被碰了一下,玫瑰花刺到她的手背,刺疼刺疼的。 “不好意思。”盈盈地女声清淡又悠闲,听上去颇为耳熟。 阴宓微一愣,不期而遇的人,竟是时楚夭。 “怎么……是你?”阴宓微尽量保持平静,却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花束。 只要看到时楚夭,阴宓微的脑海中便马上回忆起在时楚夭公寓里发生的一切,被时楚夭不留情咬下去的无名指,竟然也开始微微作痛了。 时楚夭摘下墨镜,扬着嘴角:“赴朋友的约而已。只是凑巧,难道阴小姐不想见到我?” 阴宓微的修养让她不能马上走开,然而此时此刻她对着时楚夭完全笑不出来,就算是勉强的笑,她也做不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阴宓微平静地说着,擦着时楚夭的身体走进餐厅。 时楚夭不退,也不躲,在贴近阴宓微身体的同时,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周围便全是阴宓微的香气了。 虽然只有一瞬。 “桃珊瑚小姐?”阴宓微从桃珊瑚身后走来,微微弯腰,送上花束微笑道,“第一次见面,甚感荣幸。” 桃珊瑚仰头,也是莞尔:“阴小姐?请坐,幸会幸会。” 阴宓微坐在桃珊瑚对面,正要招呼侍者过来点餐,却见时楚夭从不远处走了来,优雅地将外套交给侍者,便径直坐到了桃珊瑚身边的位置。 “时小姐,我现在在谈正事。”阴宓微忍住情绪。 时楚夭勾起嘴角一笑:“阴小姐,不巧我也是桃珊瑚小姐的客人。我以为,你早就该想到。” 阴宓微略微有些惊异,但联想到桃珊瑚同意和她见面的理由肯定有时楚夭参与的份,一时便不好再反驳。 桃珊瑚微微一笑:“我与楚夭是多年好友,听她说,也是阴小姐的朋友,便想一起来聚聚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阴宓微路出得体的微笑,起身拎包离开。 在洗手间里用冷水轻拍在脸上,阴宓微这才觉得刚才砰砰而跳的心舒缓下来了。 有时楚夭在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那些准备好说服桃珊瑚说辞,就像从指缝中溜走的沙,全都从脑海中不翼而飞了。 时楚夭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搅局吗? 阴宓微手撑在盥洗池边,努力静了静神才抬起身子,却见镜子里出现了时楚夭的样子。 阴宓微转过身,果然看到时楚夭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微微笑着,不急不徐地走到镜前,打开手包拿出口红,优雅地补着唇上的颜色。 时楚夭的唇形很好看,线条在嘴角的地方微翘,而唇峰的位置又微微饱满,是非常典雅又xinggan的唇。 然而此刻阴宓微无法用专业的态度欣赏时楚夭的美貌,时楚夭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只要在她身边出现,便意味着不久后将会出现她无法预料的事情。 “我以为,阴小姐你会好好感谢我呢,”时楚夭对着镜子笑着,“没想到一声不响地便来见桃珊瑚小姐了,真让我伤心。” 阴宓微不动声色看了时楚夭一眼:“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此时阴宓微不想与时楚夭在仁义道德上纠缠。 时楚夭走近阴宓微,正要伸手,洗手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位阔太太昂首走进来,斜眉瞧了两人一眼。 时楚夭顺势反手在阴宓微短裙下的大腿上一划,戒指的一处尖角便扣上了阴宓微的丝袜,时楚夭再一起身,阴宓微的丝袜立刻就被带出了一道花。 “你……”阴宓微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时楚夭竟然会这么无礼。 时楚夭凑近阴宓微:“不想用这样的样子去 分卷阅读20 跟桃珊瑚小姐谈话的话,就跟我到内间去。” “干什么?”阴宓微睨着时楚夭,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此刻十分可恶。 时楚夭微微一笑:“换袜子而已,别紧张。” ☆、第17章 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阴宓微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而在时楚夭看起来,这神色像极了陷于囹圄中的雏鹿,茫然无措却只得任人宰割。不过阴宓微毕竟不是雏鹿,在短暂犹疑之后,阴宓微语气清淡地拒绝:“不必了,灯光晦暗,丝袜就算刮花了,也没有关系。” 时楚夭微微一笑:“阴小姐这么有品位的人,竟然愿意穿着破烂的丝袜和重要客人见面,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会给娱记爆料,也要为英澜的颜面考虑考虑。” 顿了顿,时楚夭倾身至阴宓微耳边悄声道:“我的包里就有替换用的丝袜,千万别为了跟我赌气,就拿自己的公司形象做赌本。” 时楚夭说着,便侧身轻轻一推,就把阴宓微推至内间里去了。 云上阁的内间做得非常有情调,翠绿的磨砂玻璃分隔出完全独立的空间,为了使爱梳妆的女士得到最好的照顾,不到三平米的内间就布置了梳洗台、电吹风、衣帽钩、拖鞋、纸巾,甚至连针线盒也准备好了。 阴宓微本来非常欣赏这样精致的设计,可是单独和时楚夭待在狭窄的空间,却始终让她神经紧绷,似乎只要她一不留神,时楚夭就会说出让她脸烧灼的话,做出让她有如被放置在海浪顶端那般忐忑的事。 一刻也松懈不得,换好丝袜就走。 阴宓微如此安慰自己。 时楚夭似乎看透了阴宓微的想法,很利落地从小包里拿出一卷丝袜,递给阴宓微:“不要紧张,只是换袜子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 阴宓微不理时楚夭的调侃,顾自接过丝袜,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楚夭翘了翘嘴角:“我才不要独自出去,万一被熟人看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阴宓微微皱了皱眉:“我不习惯在陌生人跟前换……” “那就从现在开始啊,”时楚夭盈盈笑着,顾自抱了肘靠在翠绿磨砂玻璃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阴宓微,“还是说,阴小姐就这么怕我?” 阴宓微挑了挑眉,顿了顿,转身坐下来,曲了一条腿,正要把裙摆往上卷,时楚夭忽然伸手摁住她道:“你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 不由分说,时楚夭便拉开了阴宓微短裙侧面的隐形拉锁。 呲啦的轻微响动在静谧的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阴宓微意识到裙子被拉开时,忽觉得脑中某处也发出了同样的声响。 而来自时楚夭的挑衅便是促使这些声响发出的元凶。 阴宓微本不打算理会时楚夭的挑衅和戏弄,可时楚夭偏偏不知死活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她,撩拨她,撕破她的丝袜,解掉她的裙子。 在这里,在此刻,时楚夭便放肆如长满整面墙的藤蔓,浑身上下充满最凌厉的生气勃勃,却昂扬嚣张,又恣意妄为。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她面前如此。 阴宓微仰起头,盯着时楚夭的眼睛,路出不易觉察的微笑,道:“的确是脱了裙子更方便穿戴。多谢时小姐你的提醒。” 阴宓微说着,便微微躬了身子,从容又优雅地褪下短裙,然后慢慢卷起丝袜的边,一点一点地顺着腿部线条往下褪。 时楚夭有些惊异,毕竟阴宓微从走进内间开始就显得格外谨慎,甚至连多一句话都不肯说,可是就在刚才,阴宓微却突然变了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风采熠熠,就连弯腰褪裙子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得韵味十足。 时楚夭的眼神不由得就粘在了阴宓微的动作上,顺着阴宓微的指尖,碰擦着阴宓微的丝袜,就好像她在亲自帮忙阴宓微脱丝袜一样。阴宓微的动作轻柔又优雅,像极了在擦拭一颗最上乘的珠宝,没错,阴宓微自己就是一颗美丽至极、无比珍贵的珠宝。 越是这样,时楚夭才越想要在这颗珠宝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当阴宓微两条修长又白皙的长腿完全暴路在空气中时,时楚夭忽然觉得这整个空间都明亮了起来,阴宓微的美丽毫不掩饰,毫不娇柔,那么直接又干脆地通过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大胆又激烈地刺激这她的视觉神经,然而传达到大脑中的画面那么有限,时楚夭忽然想增加触觉以弥补不足。 “五分钟,”时楚夭抬手看了看表,“阴小姐的速度可真不让人有期待啊,我记得桃珊瑚小姐不喜欢让人等。” 阴宓微不为所动,平静地说:“我自会加快速度。” 时楚夭微微一笑,并不将手里的丝袜递给阴宓微,而是径直走过去,摁住阴宓微的肩膀,让她坐下,然而蹲在阴宓微不远处,将她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即仰头道:“我帮你穿,肯定比你要快得多。” 本来和时楚夭保持了大约一米的距离,而突然之间时楚夭却已捧着她的脚,阴宓微有点发愕,何况,时楚夭总时不时触及到她的脚踝和脚心等敏感部位,这让她隐隐不安。 时楚夭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么? 时楚夭从包里拿出手掌大小的梳子,笑笑道:“如果要加快速度,就必须借助工具。” 阴宓微看着时楚夭手上的梳子:“什么意思?” 时楚夭并不回答,只抬起梳齿,轻轻在阴宓微的脚踝和脚心周围刮了一下,道:“第一步,需要放松。你的肌肉太紧绷,怎么能迅速地穿上丝袜呢?” 阴宓微在被梳齿刮到的一瞬就觉得身体似被电击一般发痒,脚本来就是她的脆弱部位,此刻却被时楚夭牢牢抱在手里,阴宓微忽然后悔答应时楚夭的提议。 不,她根本没有答应,这根本就是出自时楚夭自己的胆大妄为。 阴宓微把手撑起来,试图把脚缩回来,然而时楚夭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反而把梳齿顺沿向上,轻轻梳着阴宓微的小腿,道:“小腿神经丰富,却缺乏按摩,最容易导致肌肉紧张不听使唤,怎么样,阴小姐,梳一梳是不是感觉血液流动畅快了很多。” “请,让开……”阴宓微只觉得有一阵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涌动,这种涌动迫使她只想尽快离开时楚夭,类似的全身按摩她也做过,可没有一个会像时楚夭这样让她产生奇怪的感觉。 时楚夭微微一笑,反而扣紧了阴宓微的脚心,阴宓微受力过猛,忍不住忽然叫出声来。 “嘘……”时楚夭做了个小声的动作,“你听见了吗,盥洗室里有水声,有人在外 分卷阅读21 面噢,你难道想要别人知道英澜集团的总裁在内间发出含义不明的叫声这种事吗?” “难道你就可以脱离干系!”阴宓微只觉得额头沁出微微的汗,甚至连后背和手心,也开始发热了。她使劲蹬了一下腿,挣脱了时楚夭的桎梏,然而时楚夭毕竟居高临下,很快察觉她的企图之后又及时捉住了她的脚踝。 “放开!”阴宓微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是不容质疑的威严。 然而这种威严对时楚夭根本就不起作用,时楚夭只微微一笑:“阴小姐,说好的我帮你穿丝袜,你就要遵守穿丝袜的规则,你这样不听话,会让我很为难。” ☆、第18章 想逃?可笑 时楚夭轻描淡写地微笑着,好整以暇地低语着,似有若非地轻触着,飘渺恍惚得好像如梦似幻的海市蜃楼,阴宓微无法想象,竟然被时楚夭用最下三滥的借口关在这个精致典雅的里间。 因为阴宓微身边从未出现过时楚夭这样的女人。 无论是与她母亲同辈的社交名流,还是和她同龄的名媛,所有女性无不是端庄稳重,仪态万千,自出生开始便被教导坐立行走时需要遵守的礼仪规范,各种繁复并不亚于古代电视剧里的宫廷规范。即便已离开父母位于浅海半山的别墅到s市居住,并且有自己的事业,阴宓微依然保持这些大小姐的礼仪和修养。 短裙不会短过膝盖,若是穿路肩礼服,需搭配遮盖手臂的披肩,用餐饭时无论中餐或西餐,手肘都要与桌线呈四十五度锐角,不可倾斜,亦不可偏依,至于餐后甜点,则是绝对禁忌。 而在待人处事上,更有一套潜规则。 例如,双方站立时需保持至少半臂距离,说话不可直视对方眼睛,如非必要,绝不可轻易触碰对方任何身体部位。 然而,这些对阴宓微来说早已融入骨血的礼仪和教养,在时楚夭面前却顷刻崩塌。 时楚夭总喜欢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着她的眼睛,时楚夭会毫不客气地捉住她的脚踝,时楚夭的头发会轻柔又酥-痒地扫到她的脖颈和手臂,时楚夭就像嚣张又放肆的兵士,肆无忌惮地无视楚河汉界的自然天堑,气势恢宏却又狡猾无比地钻到专属于她的领域,然后呢,时楚夭难道想继续兴风作浪,风拂山涧么? 阴宓微有一万种方法来应付想尽办法争夺公司控制权的董事,也有一万种方法应酬天价出场费的尊贵又矫情的明星,更有一万种方法说服持观望态度的人投资她筹划的电影。这许多人,怎样笑,怎样礼貌,何时该展现专业,何时该表现柔和,她熟捻于心,然而面对时楚夭,这个总是放肆地笑,放肆地翘眼角,放肆地揣测她心思的女人,阴宓微却毫无应对之法。 于是,在时楚夭再次捉住阴宓微企图逃开的脚踝的时候,时楚夭便在阴宓微脸上看到了那种迷惘又疑惑的眼神,当然,时楚夭刻意忽略了眼神之下可能掩藏的愤怒。 阴宓微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时楚夭不禁暗暗想着,阴宓微是教养良好的大小姐,绝对不可能对她生气,也绝对不可能对她的行为作出过激的反应。 “阴小姐,你知道桃珊瑚小姐有多难约么?”时楚夭重新把阴宓微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仰头微微一笑,将丝袜的顶端轻轻套在了阴宓微的脚趾上。阴宓微现在周身都有焦灼的气息,她享受这种焦灼而未燃的过程,不可过激,亦不可胆怯,何时添薪,何时浇水,必须拿捏到位,进退自如。 阴宓微不自觉地扣住伸手的白瓷,平静地问道:“是吗?也许对别人很难,但是对时小姐来说,或许算不得上什么难事呢。” 时楚夭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手里的丝袜,一点一点地从阴宓微的小腿位置慢慢往上舒展开来,黑色的柔滑面料在阴宓微的腿部逐渐扩展成可以映衬出肌肤白皙度的黑丝,有如一张潜行于黑色的大网,就这样顺着阴宓微白皙的长腿蜿蜒着往上爬,向着左,向着右,横扫底部,昂扬向上,直至伸向看不见的地方。 “桃珊瑚小姐自从创作之时便隐居,到今天已有六年,”时楚夭看着与自己手指接触的阴宓微的膝盖,有一时恍神,“六年时间,别说电话、邮件,就算是每日守候在桃珊瑚小姐的宅子门前,也不一定见得到她。” “为什么?”阴宓微问,大牌的剧作家她见得多了,有怪癖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像桃珊瑚这样遗世的作家,却是少之又少,而像桃珊瑚这样有才华的作家,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才会不惜花费数月精力来追逐。 “因为桃珊瑚小姐家有东西南北四个门,而且还有地下直达机场的隧道,”时楚夭微微笑着,她的无名指和小指接触到阴宓微的肌肤,那软滑细腻的触感,让她不禁延长了和这样的肌肤接触的时间,阴宓微的腿很细,很骨感,而摸上去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突兀,只在膝盖部位能碰到浅浅的骨骼,就藏在那层白如冰玉的皮肤之下,时楚夭不禁想象着用手心贴着这块冰玉的感觉,抑或是从冰玉上顺滑而下的感觉,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美妙。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阴宓微眼看着时楚夭就要触到她的大腿,一下摁住时楚夭的手,提议道。 时楚夭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任由阴宓微的手摁在自己手背上,顿了顿道:“阴小姐,你很紧张么?” “什么?”阴宓微一愣。 时楚夭反手捉住阴宓微的手,用大拇指腹在阴宓微的手心稍微蹭了蹭便道:“你的手心,在出汗。只是帮你穿袜子而已,难道以前没有人帮你穿过?” “没有。”阴宓微镇静地回答。 时楚夭路出惊讶的眼神,想了想,翘起嘴角道:“那么我是第一个?” 还未等阴宓微回答,时楚夭便放下只穿了一条腿的丝袜,精致站起身来,单膝跪在阴宓微的腿之间,稍微弯了腰,却仍然居高临下。 时楚夭歪了歪头,靠近阴宓微的脸颊,慢慢滑到阴宓微的耳边,伸手撩起阴宓微的耳环链,就着那素色金属的冷清光泽,时楚夭在阴宓微耳廓边上低霭道:“或许我和你之间,还有很多第一次,你难道不期待么?” 时楚夭说着,微微偏了偏头,在阴宓微的耳垂蜻蜓点水般吻过,阴宓微淬不及防地想躲,耳环一下扫了到时楚夭脸上,有点凉,有点痒。 时楚夭伸手悄然解下阴宓微的耳环,顾自起身,站离阴宓微一臂之外的距离,扬起嘴角看着阴宓微。 阴宓微压抑住被时楚夭撩拨起来的心思恍惚,吸了一口气,顾自很快地穿上丝袜,起身就拉开内间的门 分卷阅读22 要走,却被时楚夭伸手拦下。 “我现在还有仪态不对的地方么?”阴宓微冷冷地看着时楚夭。 时楚夭伸手揽住阴宓微的腰,轻巧地搂着阴宓微把她摁在内间的隔板上,身子径直贴了上去。 “当然有。”时楚夭气定神闲。 “洗耳恭听。”阴宓微眯起眼睛,并不反抗。 ☆、第19章 不可说之美 时楚夭似笑非笑,眼神落在阴宓微的下巴,慢慢移到阴宓微的嘴唇:“你现在一副刚从北极狩猎回来的模样,怎么能和桃珊瑚小姐去讨论爱情故事?只怕会不欢而散。” “我自己会调整,不劳时小姐费心。”阴宓微的高跟鞋往前移动了一点,试图脱离时楚夭的桎梏,没想到时楚夭只扣紧了根本不放她。 “你知道我是怎样在桃珊瑚小姐面前夸你的么?”时楚夭微微一笑,顾自放松了臂弯承受阴宓微的纤腰,“阴小姐心思细腻,经验丰富,对感情有独到理解,特别是……” 时楚夭凑近阴宓微的脸颊:“对原俊和美苗之间的爱恨纠葛体会入微,感同身受。” 阴宓微看着时楚夭,这女人的脸尽在咫尺,所言非虚非实,却字字让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你不用对原俊和美苗有多么深刻的共鸣,”时楚夭的声音又低又细,“只要跟着我的步骤走就好。” 时楚夭说着,慢慢靠近了阴宓微。 阴宓微不知时楚夭的语言究竟有什么魔力,就在时楚夭说着“跟着我”的时候,阴宓微原本试图迈出的高跟鞋就这样顿在了原地,一动也动弹不得。 当阴宓微清晰地闻到时楚夭身上的郁金香氛时,随之而来的还有时楚夭的唇。 阴宓微想逃,时楚夭却强硬地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当她的前身陷进时楚夭怀抱的同时,她的嘴唇也被时楚夭的香氛所包裹。 这次,时楚夭给予她的不再是方才在耳垂边留下的宛如蜻蜓点水的吻。 那么措不及防,又似铺天盖地。 时楚夭甚至连呼吸的机会都不再给阴宓微,只细密地在阴宓微不曾留意,又无法阻挡之处留下吻的痕迹,阴宓微拽紧时楚夭的衣服,手心的热度灼得时楚夭的肩膀发烫。 时楚夭想起过往种种,心绪难平,手中揽着的阴宓微似被囚禁的猎物,便不由得愈发加重了力度,趁着阴宓微无法留神之际巧妙又阴险地咬啮阴宓微的唇角,阴宓微痛得哼出声,一下子使出全身力气推开时楚夭。 “你疯了吗?”阴宓微夺门而出,高跟鞋的声音在外间清脆却又慌乱,直至很快消失在走廊。 时楚夭回过神来,忽觉嘴唇有些发烫,走到盥洗室前的梳妆镜前瞧了瞧,唇膏的颜色已然全部消失了。 时楚夭低头用水浇了浇面,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亲了阴宓微。 专注到最后,用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方式。 时楚夭想到阴宓微可能气歪的脸,心里顺气了许多,可一想到阴宓微那柔软如花-蕊般的唇,心底又升起了莫名而淡如炊烟的情绪…… 像是悬浮于空之上的羽毛翩然落地,像是花骨头从枝头坠入河渠,那么悄不可闻,却又敏感纤细如真空中的一缕氧气,只路出一点痕迹,便可让人循着痕迹,找到它的源头。 时楚夭忽然意识到,这种情绪,她或许可以称作惋惜。 而在这之前,时楚夭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个词的存在,抑或,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 恣意潇洒的时楚夭,心高气傲又倾国倾城的时楚夭,几时需要惋惜? 就算她对不起的人有千千万,就算她辜负的人有千千万,她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可是,就在刚才,她竟然有一丝惋惜。 惋惜什么呢? 就这样放走了阴宓微,还是…… 还是不应该对阴宓微如此急躁? 不,都不是。 时楚夭闭了闭眼睛,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起身在镜子跟前路出最完美的微笑,随即走出门。 时楚夭走到门外,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才发现,果然是苍律媛,她笔直而板正的身材悄然藏匿于妥帖合身的黑白色礼服之下,头发高高札起,脸上仍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时楚夭伸手整了整苍律媛胸前的领结边角,“不是在酒吧打工么,怎么换地方了?” “这个星期在去酒吧之前都会到这里兼职做背景板,”苍律媛认出是时楚夭,笑了一下,“刚才看到有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是你。时楚夭,你也会欺负女人么?” 时楚夭镇静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苍律媛把头往十一点的方向偏了偏道:“那位小姐,可是煞白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的。” 时楚夭顺着苍律媛的眼神,看到了已安然落座在桃珊瑚面前的阴宓微,她不知何时已经补上了唇膏,仍是那高贵又优雅的模样,美丽的脸上带着和蔼又清柔的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亦刚刚好。 刚才在内间差点被揉碎的事,仿佛成梦境了。 “她白不白脸,关我什么事?”时楚夭不理苍律媛,施曼柔看上的女人,怎么也这样八卦? 苍律媛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免得待会儿发生不测之事,我都不知道要帮谁。” 时楚夭不解:“你要帮什么?” “你是曼柔的姐妹,我不能不管,而那边的阴宓微小姐……”苍律媛似是故意卖关子。 “阴宓微小姐怎样?”时楚夭没有想到苍律媛竟然认识阴宓微。 苍律媛镇静地说:“她是钢琴协会名誉会长,每个月都会到玛利亚剧院免费弹奏,不巧,我是她的忠实学徒。” “好感人的师生情谊,”时楚夭笑得僵硬,“你在学校不是有钢琴课程么,怎么还要去听免费的课。” 苍律媛摇头:“除了阴宓微小姐,没有人可以如此流畅而完整地演奏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乐章,她拒绝学院教授的授课邀请,只在玛利亚剧院做义务弹奏。” 顿了顿,苍律媛靠近时楚夭低声道:“据我所知,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时楚夭不动声色地翘起高跟鞋踩住苍律媛的鞋尖:“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小丫头。” 时楚夭说着就走回位置,气定神闲地在桃珊瑚身边坐下,桃珊瑚看了看时楚夭,微笑道:“你的妆淡了,不过仍然很清丽。” “是吗?”时楚夭抚了抚脸颊,笑起来,又朝坐在对面的 分卷阅读23 阴宓微道,“阴小姐,是这样吗?” 语气自然娴淡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阴宓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路出得体而礼貌的微笑:“是。” 时楚夭没有忽略阴宓微眼神中刻意掩藏的冷淡,只做视而不见,笑起来对桃珊瑚道:“说到你的,阴小姐有一些心得想要跟你分享。” 桃珊瑚面路喜色,转向阴宓微:“请讲。” 阴宓微放下茶杯,微笑道:“原俊对美苗是有爱的,只是这种爱,究竟界定在哪里,大概是桃小姐要留给读者的思考空间。美苗对原俊近乎摧残的爱意,既没有接受,也没有反抗……” 阴宓微这样说着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出现时楚夭,那天在时楚夭的公寓里,时楚夭便用让人羞耻的方式让她体会了原俊对于美苗的爱意。 时楚夭咬她的手指,将她摁在窗台上,时至今日,时楚夭将她禁锢在内间,又揽住她强吻,这种种,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时楚夭就像平地而起的一阵龙卷风,毫不留情在她内心深处垦出一道道沟壑,面对这些沟壑,她却只能用迷惑和羞愤去填补。 偏偏这个罪魁祸首,正坐在她对面,托着腮,在那张美得惊人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好整以暇地专注于她的发言。 不得不说,时楚夭的美丽是震撼人心的。 在整间餐厅里,出入的、落座的名媛不计其数,每人皆佩戴了昂贵的珠宝,梳了繁复的发式,妆容精致、款款得体,即便此地立即开始奥斯卡颁奖礼,她们也会马上成为毫不逊色的嘉宾。 然而,梳着简单发式,毫不矫揉造作的时楚夭,却似一颗最明亮的宝石,在众人中熠熠生辉。 她放肆的微笑就像能传递到内心最深处的音符,你或许并不清楚她放肆的原因,却仍能为她演奏的音乐驻足。 就如同,你明明见过各色天仙下凡,却独独认为,她的美丽,世间罕有。 ☆、第20章 在你之上的气势 “阴小姐,你觉得原俊是真心爱美苗么?”桃珊瑚盈盈笑着,将身体舒适地放在沙发上,看着阴宓微问道。 阴宓微略略一想:“原俊对美苗的感情很复杂,他让她生气,做让她误会的事,还折磨她……这种感情,我……” 阴宓微正准备说,她并不认为这是爱情,却忽然感觉膝盖被什么敲了一下。 正是这一敲,让阴宓微停住了话头。 桃珊瑚正在对面听得专注,这种小把戏,只可能来自时楚夭。 阴宓微优雅地朝桃珊瑚笑笑,顺手拿起咖啡杯,不动声色地搅动着咖啡沫的时候顺势低头,时楚夭的腿果然在实木桌板的遮掩下翘了过来,高跟鞋早被她抛在了一旁,歪歪扭扭地倒在桌角边,只剩白皙莹润如和田儿玉的脚趾从主人的方向伸过来,轻巧地点着阴宓微的膝盖,又不经意地顺着小腿曲线往下滑去。 桌下空间狭窄,时楚夭能横行自如,阴宓微却不能。 面对时楚夭这让人恼羞皆不得的举动,阴宓微唯有保持冷静,她轻轻抚着咖啡杯沿,脸上没有流路出任何有可能让时楚夭觉得有趣的表情。 再看时楚夭的脸,却是全然的认真和专注,似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她这个罪魁祸首毫无瓜葛。 阴宓微自然地将身体斜向沙发的另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时楚夭的侵袭,然而在停顿之间,手机响了,阴宓微看了看手机,是陌生号码来的短信。 可内容却暗示发信人和她并不陌生。 因为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那就是爱情。 阴宓微忽然意识到,这是时楚夭发来的短信。 阴宓微一边质疑时楚夭是从哪里拿到了她的号码,再抬头看时楚夭,时楚夭却做不经意地将头偏转望向窗外,当视线扫至阴宓微身上,时楚夭忽地眨了眼,随即扬起嘴角,视线离开阴宓微移至窗外。 云水阁窗外是一大片人工湖泊,青色湖泊上浮着白色帆船,景色甚好。 阴宓微却觉得时楚夭后背上长出了黑色的翅膀。 阴宓微稳稳地把手里的羹匙放下,微微一笑,道:“原俊自然是,深爱美苗。” 话音刚落,阴宓微就发现桃珊瑚眼睛里开始闪烁点点晶莹的光。 “太好了,你也这样认为,你也觉得他们之间有爱情。”桃珊瑚的声音甚至轻微颤抖。 阴宓微轻轻舒了口气,对于桃珊瑚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平等的交流,每一次见面只怕都是一场通关的考验。 而通关密码,恐怕只有桃珊瑚自己才知道。 再看时楚夭,正用手掌轻巧地拖着下巴,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眼睛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时楚夭从来不会掩饰她的情绪,她的每一次出场都是绚烂至极,热闹至极,任性至极。 阴宓微轻吁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时楚夭怎么会成为桃珊瑚的知音,不,她根本就是另一个桃珊瑚。 或许,时楚夭身上的谜团,还不止这一个。 阴宓微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来自时楚夭的号码,重新恢复微笑,对桃珊瑚道:“与桃小姐相谈之后深感投缘,所以,改编权的事……” “都给你,”桃珊瑚起身,仰起头闭着眼自顾自道,“不认同原俊和美苗爱情的人,都没有资格碰。总算有这一天,阴小姐,我要等的制作人,就是你。” 阴宓微心底忽然悸动,她起身向桃珊瑚微微颔首:“谢谢你。” 然而目光下沉,却与时楚夭四目相对,时楚夭丝毫不回避,灿烂地回了阴宓微一个笑容,嘴唇上下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阴宓微却读出了时楚夭要说的字。 骗子。 没错,时楚夭说她是骗子。 阴宓微忽觉得额头有些发冷,因为时楚夭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骗子。 可是很奇怪,这种感觉并没有让她为难。 反而,让她在时楚夭面前越发理直气壮。 所以,在面对时楚夭的冷嘲热讽时,阴宓微路出的依然是龙辱不惊的微笑,正如时楚夭在桌上用脚趾在她腿上滑那般云淡风轻。 海石榴将桃珊瑚接走之后,阴宓微一直将两人送到停车场,刚目送桃珊瑚的车离开,时楚夭就出现在她跟前,眉眼和嘴角尽是得意满载的笑。 “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时楚夭自然地说道,“用你的话来说,我这叫成功公关么?” 阴宓微淡淡一笑,伸手到时楚夭跟前。 时楚夭不解:“干嘛?” 分卷阅读24 阴宓微看着时楚夭的眼睛,定定地说:“该还我的东西,时小姐难道忘了?”遗落在时楚夭家的手包一定是被时楚夭收起来并且看到了其中的名片,否则时楚夭没有别的渠道获得她的手机号码。 时楚夭无所谓地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阴宓微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健忘,那我也没必要谢你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好奇怪,”时楚夭拦住阴宓微,盯着阴宓微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了看,时楚夭忽然反应过来,“莫不是撒了一次谎之后,阴总裁别的本事也看长?比如,脸够坚韧到会耍赖。” 时楚夭伸手想要捏阴宓微的脸,阴宓微很快抬手臂在半空中挡住时楚夭,淡淡地说:“时小姐一直比我有本事,不是么?” 时楚夭扬扬眉:“不敢当。”顿了顿,时楚夭凑到阴宓微耳边,低霭了声音道:“其实你根本就不认同原俊和美苗的爱情,我没想到阴小姐也会撒谎,而且是对如此信任你的桃珊瑚小姐撒谎,阴小姐你没有良心不安么?” “即便有良心不安,也不是对你,所以你看不到,不代表我没有,”阴宓微浅浅一笑,顾自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展颜,我这边刚结束,对,回公司。” 阴宓微刚挂电话,回头就看见时楚夭撑在身旁的车上,神色有异。 阴宓微走近了一点,尝试着问:“你怎么了?” 时楚夭脸色发白,咬着唇摇了摇头。 阴宓微顿了顿,又道:“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若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我很好,不劳阴总费心。”时楚夭说着,顾自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阴宓微皱眉看着时楚夭,走近也不是,离远也不是。 直到时楚夭开车很快驶出停车场,阴宓微坐上展颜车的时候仍是皱眉。 展颜从后视镜看了看阴宓微,小心翼翼地问:“阴总,今天你的行程没有会议,如果需要休息的话我可以把日程都往后排。” 阴宓微靠在座椅上,眼神却看着窗外飞移而过的景色,沉默不言。 不知为什么,现在她脑海中出现的是时楚夭离开时那白得吓人的脸。 现在并不是夏天,按理说不会中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转瞬之间,就…… 可是时楚夭这个女人,需要她担心么? 阴宓微如此安慰自己,闭上了眼睛。 展颜适时放上了舒缓的音乐。 阴宓微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骗子,你是个骗子!” “连信任你的人都会撒谎,好没有良心!” 阴宓微猛地睁开眼睛,仍是在车室内,什么都没有。 刚才说话的人,是时楚夭?! 没错,就是时楚夭,只有时楚夭这个放肆至极的女人,才敢当着她的面对她肆无忌惮。 可恶! 阴宓微努力掐了掐虎口让自己保持平静,拿出手机,很快找到时楚夭发短信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几秒过后,电话接起来,时楚夭淡淡地喂了一声。 并不是预想中那嚣张跋扈的声音,反而有些虚弱。 阴宓微有点意外,静了静道:“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在哪里?” “在家。”时楚夭言简意赅地回答,两秒之后等不到阴宓微说话,便径直挂了电话。 直到手机里的嘟嘟声响起,阴宓微才意识到,她被时楚夭挂了电话。 阴宓微不知怎地心头有点堵,顺手就把手机扔在座椅上,冷着脸一言不发。隔了好一会儿,才对展颜道:“到时代大街。” 阴宓微在连续摁了八分钟门铃后时楚夭才出现了来开门,她已换上了睡袍,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 “阴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时楚夭抱肘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并不请阴宓微进去。 “我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有接。”阴宓微扬了扬手机。 时楚夭抬眼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是吗?我不记得你打过,不过很难得你肯找上门,说吧,是什么事?” 什么事? 阴宓微一愣,她来找时楚夭,是想要回遗落在时楚夭家里的手包,还是别的什么? 可是那个遗落的手包,阴宓微现在甚至想不起它的名称和款式,只记得是和当天衣服相衬的银色鳄鱼皮浅口包。 她怎么会上门来找时楚夭要一件她都已经记不得样子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时楚夭扬了扬嘴角,“阴小姐一向能言善道……” “闭嘴。”阴宓微冷冷地看了时楚夭一眼,不顾时楚夭挡在门边,顾自擦着时楚夭的身体推门而入。 “好啦好啦,还你就是,真小气,”时楚夭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一个银白色小物件,顺手递给阴宓微,“它好好地。” 阴宓微一愣,伸手接过包,时楚夭却并没有松开,只看着阴宓微。 阴宓微顿了顿,松了手,沉默片刻道:“无论怎样,谢谢你为英澜做的一切。” 时楚夭翘了翘嘴角:“我可不是为英澜做的。” 时楚夭说着,捂着胸口咳了起来,阴宓微上前抚了抚她的背:“你怎么样?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时楚夭缓过一口气,慢慢说道:“我对玫瑰花过敏。” “对玫瑰花……”阴宓微忽然想到她送给桃珊瑚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在三人见面的餐桌边呆了整整两个小时。 这期间时楚夭…… 阴宓微忽觉得心紧,随即拿了电话:“你穿上衣服,我送你去医院。”过敏的事可大可小,时楚夭却能脸色惨白,若是休克了怎么办。 刚拨出去一个数,阴宓微的手就被时楚夭摁住,时楚夭淡淡地说:“不需要去医院,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就会好。” ☆、第21章 恋爱浇灌 阴宓微看着时楚夭,觉得这个女人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对玫瑰花过敏,脸色也确如白纸一般,可时楚夭的精神却一点也没有萎靡,甚至那会说话的眼神,也依然神采熠熠。 “阴小姐,不会大老远地赶过来看我,就为了证实我是死还是活吧?”时楚夭依靠在沙发上,丝质睡衣顺滑地倒向一边,她莹润如玉的锁骨便路了出来。 时楚夭没有打开客厅的灯,整个客厅里有些冷暗,可时楚夭白皙的肌肤在暗色中若隐若现的光,却让阴宓微看得有些恍神。 时楚夭的声音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动听。  分卷阅读25 虽然时楚夭的公寓整体都布置得非常雅致,可这一切似乎与时楚夭本人格格不入。 阴宓微站在距离时楚夭不远的地方,镇静说道:“你不舒服,自然要找医生才有用。” 时楚夭扬了扬眉:“我不喜欢去医院,我不想要看见医生。除了这些,你就想不到办法帮我了么?” 阴宓微走到时楚夭跟前,稳稳地弯下身子,直视时楚夭的眼睛问道:“时小姐不妨明示,我怎样才能帮到你?” 时楚夭微微一笑,伸手道:“手机。” 阴宓微不明就里,时楚夭却径直拿过阴宓微的包,翻出手机,很快找到一个号码后便开始发短信。 “你要做什么?”阴宓微伸手要拿回手机。 时楚夭一扬手,躲开阴宓微,继续在手机上敲字,等阴宓微夺回手机后才发现,时楚夭已经给展颜发了一条信息。 你先回去,我稍后自己回家。 “你……”阴宓微一时竟找不到指责时楚夭的理由,时楚夭的行为真是幼稚,虽然支走了开车在楼下等她的展颜,可时楚夭难道不知道她还随时可以叫别的司机,抑或打车就可以走了么? 真不知道时楚夭心里在想些什么,阴宓微索性坐下来,从容地看着时楚夭。 “只是帮你一个小忙,我看你的展颜小姐也是日理万机的,何必耽误她的工作热情呢。”时楚夭暗暗笑着,阴宓微难道不知道时楚夭表现的越从容,对于她来说就越有挑战性么。 “谢谢你为她考虑,不过我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阴宓微说道。 时楚夭扬了扬眉。 阴宓微若是肯像其他女人那样很容易就惊慌失措,或者花容震怒,那么时楚夭或许会放阴宓微一马,可是阴宓微偏偏反其道而行,这简直就是对时楚夭干脆利落的否定。 时楚夭怎么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呢。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你见到桃珊瑚小姐,我怎么会被玫瑰花呛到?”时楚夭稍微倾斜了身子,似近非远地看着阴宓微,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现在不是应该由你来负责么?” “怎么负责呢?”阴宓微沉住气,问道。 时楚夭笑笑,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阳台上,脱了鞋便拉直了身子趴在柔软的躺椅上,这才偏了头对阴宓微道:“帮我上一点药,然后晒晒阳光就可以了。” 说完眼神示意阴宓微,阴宓微侧头,果然看见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盒类似防晒粉的东西。 时楚夭的要求并不算过分,阴宓微拿着小盒子,走到时楚夭身边坐下,正要问时楚夭怎样擦这脱敏粉,时楚夭却忽然起身,优雅而潇洒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阴宓微大吃一惊。 “不脱掉怎么让你擦粉?”时楚夭盈盈一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男人,不会吃了你,再说了,宽衣解带的人是我,怎么也算我吃亏。” 时楚夭说着便脱得只剩内衣,下身只着了轻薄如纱翼的裙子,好整以暇地趴在躺椅上,小腿优雅地抬起来互相交叉。 阴宓微发现时楚夭今日换了新绿色的指甲油。 时楚夭的皮肤白而嫩滑,在新绿色的映衬中显得愈发吹弹可破,在这种视觉冲击之下,随之而来的是与纯情和清澈相联系的幻想。 阴宓微抬头时,窗外正好有几率阳光照射进来,悉数柔柔软软地撒在时楚夭光滑明晰的背脊上,都被晕染上淡金色的光芒。 时楚夭蓬松的发丝便在这淡金色光芒中跳跃。 时楚夭真是个美人胚子,就算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阴宓微仍禁不住对时楚夭的赞美。 “你在看什么?”时楚夭转过头,用手背支撑着太阳穴,手指悉数插进头发中,新绿色的指甲油在发丝中明媚妖娆。 阴宓微回过神:“没什么。”说着就把脱敏粉的盒子掀开,又拿出海绵沾了一点,准备往时楚夭的肩背上抹。 “等一下,”时楚夭一边制止阴宓微,一边反手到后背,很流畅地解开了内衣背后的扣子,还未等阴宓微反应过来,时楚夭就从身侧将内衣拿出来,扔到了一旁,笑着解释道,“我担心会弄脏它。” 这样一来,除了下身薄薄的纱裙,时楚夭便不着一缕了。 时楚夭的突然暴路对阴宓微来说既惊愕又慌乱,她一下站起来,伸手的凳子都被她推到了一旁。 时楚夭眼疾手快,伸手拉住阴宓微的手腕,稳稳地笑着:“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方便而已。”顿了顿又道:“难道阴总没有见过女艺人只穿很少的衣服么,比如拍夏日清凉写真的时候。” 时楚夭的生意和态度都很诚恳,甚至连眼神也带着懵懂的疑惑,阴宓微固然对时楚夭有成见,这会儿也觉得对时楚夭的反应过激了。 “抱歉,我只是……”阴宓微缓缓开口。 “嘘……”时楚夭扬嘴角一笑,将食指搭在唇边,制止了阴宓微的发言。顺带从旁边拿过一本时尚杂志,悠闲地翻起来。 阴宓微定了定心神,拿过药粉,用小勺子舀了,往时楚夭肩上洒了一点。 时楚夭缩了缩肩膀,发出吸气的声音。 “怎么了?”阴宓微不解。 “好凉。”时楚夭的声音细若纤竹,像吹过山涧的微风。 阴宓微手顿了顿,看见时楚夭路出的皮肤上已经有了受到寒冷刺激的反应,时楚夭美如白玉的肌肤竟不自觉地在抖。 阴宓微忽然想到我见犹怜这个成语,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会美到,让同性也会生恻隐之心。 尽管她所受的损害那么微不足道,你仍然于心不忍。 阴宓微想了想,拿手指沾了一点粉末,在指尖细细研磨开,等指尖的温度暖上来了,阴宓微这才用指尖轻轻把药粉拂在时楚夭的肩颈上。 当那抹与体温相差无几的温度上来时,时楚夭忽地一愣,她没有想到阴宓微会用手帮她上药。 本来想故意为难阴宓微,看阴宓微生气,最好能气歪鼻子更好,可从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阴宓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南辕北辙。 时楚夭有那么一刻凝滞住思绪,身体周围仿佛万籁俱静,只感觉得到阴宓微在背脊上滑动的指腹,温柔熨帖得毫无寒意,反而格外细腻柔滑,就好像从热水里趟过的玉珠般,接触到肌肤时是那么温润婉柔,妙不可言。 “感觉怎么样?”阴宓微稍微低了头,问时楚夭。 时楚夭抬起小腿刮了刮另一条腿的脚踝,声音买在头发中瓮声瓮气:“温度正好。” 分卷阅读26 阴宓微淡淡一笑,再从药盒里拿出药粉,正要往时楚夭身上抹,身旁的手机忽然想了。 阴宓微看了一眼,便道:“稍等,是我丈夫的电话。” 阴宓微说着就要起身接,时楚夭却忽然坐了起来,拉住阴宓微低声道:“不要接。” “什么?”阴宓微已经拿起电话,听到时楚夭这么说有点疑惑。 时楚夭摁住阴宓微的手腕,顾自站起来把阴宓微摁到墙角,看着阴宓微的眼睛,一边扫视阴宓微的唇角,一边道:“是你丈夫的电话,你就一定要接么?” “并不是一定要接,”阴宓微气定神闲,“可是为什么不接,时小姐,你也要给我一个理由才行。” “因为你在做不能让丈夫知道的坏事,这个理由,够不够?”时楚夭压低声音说着,还未等阴宓微反应过来,便揽腰将阴宓微抱至躺椅上,径直欺身下来吻住了阴宓微的唇。 阴宓微感受到时楚夭路着的身体时忽然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时楚夭就像一个挥舞着旗帜的战士,自高岭之下俯冲而下,她所向披靡的占据了整个平原,而在平原上栖息的万物,都已被她的气势所笼络,低头称臣。 时楚夭的微笑,时楚夭的眼神,还有专属于时楚夭的味道,对于阴宓微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等级,甚至连时楚夭散落在她肩头的碎发都典雅至极。 而此刻,她正被这原本归类在典雅等级的女人摁在墙角索吻,阴宓微脑子有那么一刻混乱,忘记了不能让时楚夭得逞,然而在理智恢复过来之后,阴宓微很快推开时楚夭。 没想到时楚夭并不气馁,只微微一笑,抬手就扣住阴宓微的后脑,强硬地把阴宓微扯过来,没有间隙地再次覆盖上阴宓微的唇。 阴宓微身子半弯在墙角,勉强用两条腿支撑着身体才能承受时楚夭施加的压力,在感觉身子逐渐往下滑的间隙,阴宓微不自禁地抓住时楚夭的手臂,然而时楚夭并没有拉阴宓微一把,反而任由阴宓微往下滑,直到不堪重力坐到地板上。 实木地板让阴宓微稍微觉得踏实,然而时楚夭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时楚夭挤进阴宓微的双腿之间,将阴宓微被扰乱的头发往两边拨了拨,低着声音问道:“感觉怎么样?” 阴宓微的呼吸开始紊乱,只抬了抬眼睛看着时楚夭。 时楚夭看着阴宓微渐红的双颊,原本整理的头发也在墙上蹭得乱七八糟,阴宓微紊乱的呼吸与她近在咫尺,时楚夭忽然觉得一个吻根本不够。 何况,吻这种亲密又温柔的举动并不适合放在她和阴宓微之间。 时楚夭从来都没有想要和阴宓微保持亲密,她想要的,只是把高高在上的阴宓微染黑。 让阴宓微伏在她脚边哭泣。 “你丈夫的电话还在响,要去接吗?”时楚夭瞥了放在一旁的手机一眼,浅笑着在阴宓微耳边呵气如兰。 阴宓微没有话说,时楚夭微微一笑:“你说你丈夫是你的初恋,但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阴宓微偏过头,看也不看时楚夭。 时楚夭并不恼,只轻轻捏住阴宓微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同为女人,我比你更了解爱,更明白真正有爱是怎么回事,看着你陷入自己误认为的爱恋中,我会怜惜你。”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怜惜。”阴宓微看着时楚夭,声音有点冷。 “真的要我说么?”时楚夭笑了一下,声音低霭而婉转,“你的嘴唇好像第一次接吻一样接受我,这实在不像经历过恋爱的女人会有的反应。” 阴宓微脸一下烧起来,伸手就要推时楚夭,时楚夭却只管摁住阴宓微的大-腿-根-部,让自己的位置嵌入阴宓微的位置而动弹不得。 “靠我再近一点,”时楚夭凑近阴宓微脸颊边,让自己的气息悉数覆盖在阴宓微脸颊和脖颈,“让我教你更多经历过恋爱的女人该有的表现。” 时楚夭没有告诉阴宓微的是,当她俯下身亲吻阴宓微的时候,阴宓微虽然拽着她的手臂想要推开她,但是嘴唇却在逐渐柔软而发烫。 那是情动的表现。 时楚夭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经过恋爱浇灌的阴宓微,会是怎样美丽动人。 ☆、第22章 请不要拘束 时楚夭的声音就像是具有最敏感神经元的触角,一点一点的,在靠近阴宓微难以抵抗的地方就尽情释放探测的荷尔蒙,牢牢将阴宓微包裹在她构筑的茧壳中,在名为时楚夭的密闭空间内,阴宓微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呼一吸,都被时楚夭深深地禁锢起来,而在这空间之内,时楚夭便可以无拘无束,自由驰骋。 阴宓微自然也感觉到了时楚夭的强力,她在混乱中忽然想到,难道时楚夭喜欢女人么? 对于这个问题,阴宓微是没有答案的。 时楚夭美得那么明艳可人,熠熠生辉,就算只有两三面的交汇,阴宓微也见识过时楚夭在男人中的魅力,毫无疑问,正是那种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最多瞩目的完胜感,成就了时楚夭对自身美貌的自信与放肆。 然而此时这个女人对她上下其手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其中的秘密是时楚夭对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毫无兴趣,反而更对女人更热衷么? 不知为什么,当阴宓微想到时楚夭有可能喜欢女人的时候,心底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时楚夭的亲吻依然嚣张而霸道,阴宓微却觉得自己触碰到时楚夭的身体时手竟然在不自觉的颤抖。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接受了时楚夭的诱惑。 时楚夭的身子那么软,那么美,阴宓微脑海中想起时楚夭站在游轮上被风吹着的身影,忽然想到她最喜欢的一副东欧画家的画作,名为林间少女。那种清澈而纯真,美丽而优雅的鲜活与魅力,阴宓微还记得,见到这幅画之初是在法国的一个展会上,她惊叹于画中少女惊人的娴静与高贵,本来有意购入,但原主人表示从来没有考虑过出售,因为画中人,是她的初恋。 对这个解释,阴宓微稍微有点惊讶,不过她自幼就受过良好教养,而在上流名媛圈中诸如此类的事情也并不是新鲜事,阴宓微礼貌而得体的向主人道谢过后便离开了。回到国内,阴宓微仍觉遗憾,常常会想起那画中的少女,然而偌大的英澜集团,没有一个女明星有那样的气质和风度。 直到阴宓微见到时楚夭。这个此刻正把她强摁在墙角索吻的时楚夭,无论是美丽,还是气质,还是那清澈透明的气质,都与阴宓微所见的那少 分卷阅读27 女之神韵相吻合,只是时楚夭那放肆而嚣张的性格,是断然没有那份婉柔温敛的。 然而不管时楚夭是多么嚣张放肆又不讲道理的,阴宓微都无法阻挡属于时楚夭的美对她的冲击,时楚夭放肆的举动更让这种美具有侵略性和攻击力,阴宓微固有的理智完全阻挡不了这种攻击的强度和烈度,就像决堤的洪水,带着绝然不可抵挡的气息一点一点地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渗透了时楚夭的气息和印记。 阴宓微忽然觉得时楚夭像极了来自深海的海神,用最优美的歌声和姿态吸引人靠近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果腹。 “你在想什么?”时楚夭觉察到阴宓微意识出离,在擦过阴宓微脸颊的时候缓缓扫过阴宓微的眼睑,低霭了声音问道,此刻阴宓微的头发更加凌乱,呼吸也更加紊乱,只是阴宓微的眼神仍是那样澄澈而高贵,就算衣衫褴褛,也遮盖不了阴宓微的优雅气质。 “你喜欢女人么?”阴宓微忽然这样问道。 时楚夭看着阴宓微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道:“只是亲你,就让你想这么多?如果我做更多,你会不会以为,我爱上你了?” 阴宓微看了时楚夭一眼,竭力保持了平稳:“你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时楚夭微微一笑,潜进阴宓微的衣衫,靠在阴宓微的肩颈上贴着阴宓微玉珠似的耳垂细声道:“学生不可以向老师提问题,但是老师可以言传身教,亲身示范。”末了,稍微直了直身子,摁住阴宓微的腰让她更贴上自己,又哑了声音道:“你学得很好,我接下来要教你的,你也要好好学。你提出的问题答案,要靠你自己去解答。” 时楚夭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要把吻阴宓微到乱七八糟,然而随着进展愈发深入,她越收不了手,阴宓微高贵与优雅不但没有崩落,反而油然而生一种别样的妖异之美,时楚夭闻到阴宓微身上被烧起来的味道时,只觉得全身的神经元都苏醒了,周身都在叫嚣去探索阴宓微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她便更加渴望在更深入更真实的地方去一探究竟,阴宓微是否从上到下,由里而外都如此高贵优雅。 时楚夭虽然从来没有动过女人,可毕竟曾是娱乐圈中的风云人物,此类私密之事自然也能信手拈来,何况,她和阴宓微都是女人,女人的身体,对于她来说一点秘密都没有。 她唯一感兴趣的,是名为阴宓微的这具身体,此刻对于她就是一座埋藏了无数秘密的宝藏,只要她肯用心去掘,便可满载而归。 时楚夭想象着樱桃的软润甜美,把自己的分寸和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阴宓微的抵抗很快弱了下去,只把头偏在墙壁上,两条长腿随着主人的脱力也疲惫的舒展着,又慵懒,又魅惑。 阴宓微的挣扎根本就徒劳无功,时楚夭看着阴宓微渐渐涣散的眼神就知道,她采撷到了最美的宝藏。 两人的纠缠被一通电话扰乱,时楚夭听出是自己的铃声时晃了晃神,晕热的温度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顷刻冷却,阴宓微怔了怔,迅速推开时楚夭站到一旁。 “阴……”时楚夭还未喊出完整的名字,就看到阴宓微冷寂寂的眼神,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时楚夭的手中还有些微热濡湿,那是阴宓微留下的,只是此刻阴宓微脱离了她的桎梏,便立刻疏离起来。 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啊,不对,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翻脸。 阴宓微要习惯的事还真多。 时楚夭撇了撇嘴,顾自拿过电话,看到号码的时候愣了一下,竟然是季元修。 他不是出差了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时楚夭没有接,然而电话铃声断掉后短信很过过来:我还有五分钟就到楼下,等我。 季元修马上要来? 时楚夭站起身理了理头发,刚转过身就看到阴宓微站在门边摁密码,觉察到时楚夭在看她之后,阴宓微停下来,看也不看时楚夭就说:“你的出门密码换了么?” “你要走?”时楚夭忽然意识到,此刻阴宓微既不能走也不能留,若是让阴宓微看见季元修,她该怎么解释?难道很干脆地承认着说,阴宓微,我是你丈夫的情人么? 不,不能这样,若是让阴宓微发现她的身份,那么阴宓微一定会恨她入骨,那到时候靠近阴宓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阴宓微就算不会报复她,也会躲她远远的。 她刚刚才采撷了阴宓微的味道,怎么可以前功尽弃? 偏偏阴宓微执意离开,只拽着门把手:“新密码是多少?” ☆、第23章 是秘密 时楚夭本来有点着急,但是看着阴宓微抑制不住气愤仍然竭力保持镇静的表情,瞬间就觉得一点也不着急了。时楚夭路出惯常的云淡风轻的笑:“我忘了。” “你……”阴宓微知道时楚夭现在是在耍无赖,顿了顿便道,“你是想非法禁锢么?” 时楚夭拿出手机,一面发短信一面微笑道:“怎么能说非法禁锢呢,阴小姐,你可是自己走进我家门,没有任何人逼你噢。” 阴宓微忽然想起因为担心时楚夭才跟了过来,一时只觉得自己不仅白担心,而且根本就是错搭了心肝肺。 时楚夭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怎么会有公德心。 不仅不知感谢,反而半是引诱半是强制地拉着她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这个女人真的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阴宓微沉住气,不理会时楚夭的挑衅,便顾自坐在沙发上,抱肘看着时楚夭。 时楚夭发完短信,把手机扔在一旁,走到阴宓微身边坐下,眼神扫过阴宓微的脸颊,阴宓微轮廓分明的脸蛋儿仍是那么美,那么诱人,时楚夭不禁想到不久之前,当她把手移到阴宓微特别的部位时,阴宓微脸上出现的那惶惑、惊讶却不得不受感于刺激而微微皱起的双眉,阴宓微虽然对她的使力反应得有点迟缓,但终究是有反应的,而且,表现得那么高贵,那么洁白无瑕。 时楚夭这样想着,不禁勾手触及到阴宓微的脸颊,阴宓微却一下子倾斜了身子让开,看也不看时楚夭就走到窗边,顾自望着窗外的风景。 时楚夭莞尔,阴宓微还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主,刚才她和阴宓微之间发生的事,对阴宓微来说,已经落进阴宓微心底了。 “咖啡要么?”时楚夭打开冰箱,环视着排列整齐的饮料。 阴宓微仍然没有说话,时楚夭顾自笑笑,拿出一瓶冰咖啡,又拿出一罐红豆汁,顾自放在了桌上。 分卷阅读28 刚打开红豆汁,门铃就响了,时楚夭去接起来,应了两句,就开了门。 阴宓微回头一看,进来的女孩子很眼熟。 “阴老师,听说你在这里,我激动得马上就赶过来。”苍律媛上前恭恭敬敬地对阴宓微行了礼。 阴宓微想起来:“你是在玛利亚总听我课的那位……” “我叫苍律媛。” 阴宓微微微一笑:“律媛小姐,你怎么会……”一边说着,一边却看向时楚夭,时楚夭只喝着红豆汁,笑而不语。 苍律媛笑着说:“楚夭是我的朋友,因为她说今天恰巧你在她家里做客,这会儿要走了需要有人送,她走不开,便通知我来了,我非常荣幸能和阴老师同行。” 阴宓微听了这个解释,完全忽略时楚夭那部分,只路出微笑对苍律媛道:“不用这样麻烦,其实我可以自己……” 苍律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现在天色不早,我要负责把你送回家才可以。” 阴宓微此刻想的便是尽快离开时楚夭,尽快离开时楚夭的家,便点头道:“好,那辛苦你了。” 说着便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苍律媛紧随其后,在身子滑出门之前,偏头看了一眼时楚夭。 时楚夭马上做出抱歉的手势,笑意不减。 苍律媛刚带着阴宓微离开没多久,门铃再次响起来了,时楚夭守在门边,一直数到十才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季元修,还有施曼柔。 “怎么是……”时楚夭路出疲态,抱歉地说,“我在睡觉,响了好久才听到。” 季元修看着时楚夭的样子,不解地问:“在楼下遇见施曼柔小姐,听说你病了,还好么?” 时楚夭勉强一笑:“昨晚受凉有点头疼,医生说喝水多休息就可以。” 时楚夭气若游丝,施曼柔一把挽住她,对季元修道:“好啦,我药都给你送过来了,你怎么这么任性,昨天陪你看医生的时候就说好要按时吃药,要不是我记得了来监督你,你只怕一次药都还没有入口。” 时楚夭抱歉地点点头,看了看季元修:“快进来吧。我,我去给你泡茶……” 季元修赶忙拦住时楚夭:“你多休息,让施曼柔小姐好好照顾你,缺什么你跟我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时楚夭路出惶惑的神情,季元修捏了捏时楚夭的手,又吩咐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开了。 季元修的背影一消失在电梯间,时楚夭立刻松了一口气,施曼柔气恨地一把把时楚夭推进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居然把阴宓微领到家里来,幸好我就在附近能赶过来帮你圆谎,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施曼柔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更觉得疑惑。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及时赶来救火了么。”时楚夭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可不是不敢面对季元修,她担心的是阴宓微。 施曼柔平心静气地说:“楚夭,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但是切不可玩火*,季元修你得罪不起,阴宓微你也惹不起,应付任何一边就够你受的了,你难道想腹背受敌吗?” 时楚夭微微一笑:“我知道啦,以后会小心。”顿了顿又问时楚夭:“苍小姐给你消息了吗,她到哪里了?” 施曼柔翻着短信:“她说阴小姐在半途就下了车,说是她秘书来接她回去。” “哦。”时楚夭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起身到厨房,顺手煮了金盏花茶,“你们今晚要约会么?” 施曼柔路出遗憾的表情:“本来是,订好的房间也……” “就在我这里过夜啦,”时楚夭干脆地发出邀请,“客卧打扫干净的,客厅、浴室还有路台游泳池统统留给你们,我睡美容觉去了。” 施曼柔惊讶地看着时楚夭:“你确定?我们是一对,你可是孤家寡人,受不了了我也不会同意你3p。” “看把你美得,我很冷静,受不了得是你才对,”时楚夭把茶递给施曼柔,“你和苍小姐不是精神恋爱么,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修身养性的样子,其实想上三垒很久了吧。” 施曼柔没否认,也没有接话,只接过时楚夭煮好的金盏花茶,放上了几颗冰糖,细细地搅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时楚夭看着施曼柔的样子,忽然想起阴宓微,施曼柔若是知道阴宓微和她刚才在这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一定会惊讶至极,所以现在还是保持缄默好了。 ☆、第24章 来是取悦 苍律媛返回时楚夭公寓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她摁了时楚夭给她的进门密码后,发现客厅里黑漆漆的,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苍律媛凭着记忆从门口走进来,返身关好门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忽然环抱上她的腰背,苍律媛微微有点惊讶,那个身体的主人已经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不语了。 “曼柔?”苍律媛出声,握住环在她腰间的手,“不是要走了么?” 施曼柔摇了摇头:“不想和你离开,我们今晚就在阿楚家休息。” 苍律媛点点头:“好。” 施曼柔这才拉着苍律媛坐下来,随手点了一只蜡烛,又起身把其余几处的蜡烛都点着,房间里顷刻便充盈着温暖的橘色光芒了。 “你什么时候带了香蜡?”苍律媛扬了扬嘴角,看着施曼柔笑起来,她最喜欢香烛燃烧时候的独特气息,施曼柔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施曼柔点完最后一块香烛后,看了看施曼柔道:“知道你喜欢当然要带。” 施曼柔和苍律媛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会选在宾馆,应该说,没什么选择,只能在宾馆。苍律媛平时往返于学校和母亲家里,而施曼柔则往返父母家和男友家,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苍律媛朝施曼柔招了招手,施曼柔便顺从地走到苍律媛跟前,一手勾住苍律媛的脖颈,同时曲起膝盖半跪在苍律媛的身边,又稍微弯下腰,便能从容地居高临下注视着苍律媛了。 苍律媛环住施曼柔的腰,紧紧搂着施曼柔,隔了好一会儿偏头过来,游离在施曼柔的衣襟之间,慢慢咬掉一颗纽扣。 施曼柔感受苍律媛给她带来的冲击力,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苍律媛抱紧施曼柔,连续咬开第二颗和第三颗纽扣。 当所有的纽扣逐渐松弛的时候,施曼柔的身体就如同被打开的豆荚,完整的呈现在苍律媛面前了。 施曼柔揽着苍律媛的头发,腿有点渐渐发软,苍律媛仰头望了施曼柔一眼,轻轻伸出舌头, 分卷阅读29 在阻挡她视线的柔软上施加压力。 施曼柔勾紧苍律媛的肩膀,身子不自主地往后仰起,呼吸逐渐紊乱起来。 虽然时楚夭的这间公寓隔音效果很好,但时楚夭此刻仍能听到些微动静,比如,苍律媛将施曼柔压在沙发上,继而翻滚到地板上的声音,又比如,两人相继投入游泳池将水花溅起的声音。 室内暖气很足,可是要入水还是会有些冷,苍律媛和施曼柔两人此刻应该正潜入水下,互相怀抱着取暖吧。 时楚夭忽然想到阴宓微,她离开快有两个小时了,此刻是睡着了,还是在做别的事。 时楚夭只这么一想着,便觉得更难入睡,细数了一遍安慰失眠的办法,时楚夭想到的只有牛奶了。 咬咬牙,时楚夭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尽量让自己的动静轻盈而不易察觉,等开了门来到客厅时,果然发现客厅没有人,时楚夭悄然滑到冰箱跟前,开冰箱门拿了牛奶,往卧室返回,忽然看见游泳池边有两个人影。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坐在游泳池边,而另一个半身出水。 而两人互相依偎的部分场景,让时楚夭即便看不真切也立刻脸红了一大片。 被月光笼罩的施曼柔就快融化成与这银白色光芒同辉的水渍了,她竭力压抑的喘气声,就算细若蚊蝇,却亦然能在水面上划起一道又一道涟漪。 时楚夭稳住心神,返回卧室关上门的时候,忽然觉察自己的背脊都湿了一片。 是紧张么? 时楚夭坐在床边将冰牛奶喝下去大半,才慢慢缓过神,她想起来,刚才见到施曼柔和苍律媛那情动一幕的时候,她脑海中想到的人,是阴宓微。 时楚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可以因为泄愤将阴宓微的衣服撕烂,可以因为好奇心将阴宓微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还能为打败阴宓微倔强而挑衅的眼神攻占阴宓微神秘之处而让她低头,但是,此刻冒出脑海中的,想把阴宓微摁在游泳池,让她发出颤抖和娇-喘的念头,又是怎么回事? 那怎么看也不像是惩罚,而像是取悦。 一定是今天太累思维出现了混乱,时楚夭闭了闭眼睛,把剩下的冰牛奶一气喝完,很快拖过被子蒙头入睡。 阴宓微刚进家门,没多久季元修也开了门进来,阴宓微正在喝水,看了看季元修,淡淡地回道:“你出差回来了?” 季元修没想到阴宓微这么晚还没睡,愣了愣马上道:“才下飞机,本来想明早给你一个惊喜。” 季元修说着便朝阴宓微走过来,揽过阴宓微想要吻她,阴宓微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瓶蒸馏水给季元修:“你也累了,先喝点水。” 季元修觉察到阴宓微的冷淡,失落地笑了一笑:“谢谢。” 阴宓微看也不看季元修,只来到一楼拐角的房间,敲了门:“玛丽。” 话音刚落不久,玛丽很快就边扣着扣子边开门出现在阴宓微面前:“夫人,有什么要求?” 阴宓微淡淡一笑:“先生回来了,你替他准备澡水,收拾收拾东西。” 玛丽点点头:“是。” 吩咐好了一切,阴宓微才转身对季元修道:“晚安。” “宓微,”季元修出声道,“你不去我们的卧室休息么?” 阴宓微淡淡地说:“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我想要独眠。” 阴宓微说着,便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季元修看着阴宓微的背影,越发觉得阴宓微的冷淡了,若说以前的阴宓微是冷清优雅,那么现在的阴宓微根本就是冷若冰霜。 他明明没有丝毫怠慢阴宓微的地方,反而爱阴宓微如此入骨,阴宓微为何对他如此? 季元修气恼地坐在餐台上,对玛丽道:“拿我的威士忌来。” 玛丽犹豫片刻:“夫人不允许夜间饮酒。” 季元修瞪了玛丽一眼,想了想,问道:“夫人这几天见了什么朋友吗,或者遇到什么事?” 玛丽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夫人没见朋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每天都吩咐我们打扫、整理,和往常一样。” 季元修挥手让玛丽离开,顾自解开了领带。 是啊,和往常一样。 为什么只有他觉得,阴宓微有些不一样了呢? ☆、第25章 合胃口,所以想吃不停 展颜一大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阴宓微的办公室门已经开了,她向来要提前半个时候到办公室为阴宓微准备咖啡和早点,今天阴宓微出乎意料的早倒让她无所适从了。展颜小心翼翼地敲了阴宓微办公室的门。 “进来。”阴宓微的声音简短而清脆。 展颜推开门,看见阴宓微正忙碌于一堆文件中间,这才放下心来。阴宓微虽然并不是嗜工作如命的工作狂人,但阴宓微对工作的敬业态度和专注程度,却是英澜很多员工都望尘莫及的。 “阴总,需要咖啡么?”展颜看了看阴宓微的手边,空无一物。 阴宓微的办公室内只亮了一盏地灯,阴宓微也并没有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整个空间显得静谧而幽深。阴宓微的表情更如这房间的场景一般,沉静安宁,唯有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地在纸上滑动。 “不用了,我已经泡了花茶,”阴宓微并没有抬头,眼神仍专注于文件上,“这些意见我已经签下了,另外有一份计划书,你拿去校对,没有问题就下发各部。” 展颜一面答应着,一面拿起阴宓微所说的计划书,题头赫然写着:选角策划及执行方案。 “这么快就要选角?”展颜惊讶道。 “羊沁渔的进度,你查过没有?”阴宓微抬起头,看着展颜问。 展颜想了一想:“羊沁渔小姐似乎已经开始召集演员和导演的见面会了。” 阴宓微微微一笑:“那我们自然要加快步伐。”羊沁渔这个女人虽然自负,却颇有才华,何况是得到了如此珍贵的剧本,就算羊沁渔只拿到了部分改编权,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才华来填补其余的空白。 “阴总打算采用新人吗?”展颜只粗略翻了翻文件,就觉察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按照惯例,排这么重要的本子是一定要请重量级明星压阵的,一帆风顺固然好,但万一有什么闪失,也能靠明星自身的人气和声望拉动收视率。 “就这么去做,接下来我再召开董事会和众董事解释。”阴宓微没有忽略展颜脸上的讶异,便如此吩咐道。 展颜答应着下去,然而当通知下发的同时,董事会的几位长 分卷阅读30 老便轮流向阴宓微发难了。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展颜已经被电话轮番轰炸,耳膜都要震破了。 “阿微,你竟然想用新人,你是跟自己过不去,还是跟钱过不去?” “你敢用新人,我就放弃股权,明年的预算会,不,后年,都不要再找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展颜接诸位董事的电话到快要神经崩溃的时候,阴宓微正坐在办公室安静地听着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 看着展颜不断传过来的报告,阴宓微不禁莞尔,看来,不了解桃珊瑚的人,不止她一个。 若不是在时楚夭的安排下与桃珊瑚见了一面,阴宓微便也会如这些董事般,按照行业惯例去和当下最红最热的偶像或者实力派明星谈合作,但是自从见了桃珊瑚,阴宓微便知道,她不得不打破惯例。 她选定的男女主角,若是得不到桃珊瑚的肯定,那么一切都会成为泡影。被桃珊瑚看做比生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被轻易更改呢。 羊沁渔若是想要大幅度发挥,这次只怕是适得其反了。 “时小姐,你今天的发型做得真是美极了。”美发师朝小源对时楚夭说道,一边用手轻轻拢着时楚夭的发梢。 时楚夭翻着杂志,抬头望镜子里瞥了一眼,顾自笑道:“是吗,谢谢你了。” 时楚夭每周都要光顾这间最上流的发型工作室三四次,她的美貌对于任何发型都不会挑剔,时楚夭很清楚这一点,而她频繁来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打发时间。 朝小源的手艺很好,拿捏时楚夭的心思也很到位,时楚夭在这里打发时间,一个发型做完,半天的功夫便轻而易举的度过了。 不知怎么地,时楚夭最近发现时间越来越难熬,原本坐着翻杂志也能翻上一个小时,现在却总是出神,一页书三四分钟都翻不过去。 朝小源以为是杂志不合时楚夭的胃口,换了几本,但时楚夭仍总是走神。 换杂志是没有用的,时楚夭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她拿出手机,翻着微信通讯录,走走停停,也找到没有一个想要说话的。 时楚夭翻到添加新好友一项,刷新过后忽然看见阴宓微的名字出现在列表中,不同的是,阴宓微的名字前面有英澜的前缀。 这是阴宓微么? 时楚夭想起前两天将阴宓微的电话号码存入了通讯录,那么这个通讯…… 时楚夭咬着手指,在指腹的位置摩挲片刻,想到那日阴宓微不辞而别的样子,忽然觉得意犹未尽。 不,不是忽然,而是一直。 就好像看得兴致勃勃的戏曲突然停滞,没有任何关于下半场的预告就匆匆下场,阴宓微也如此,没有任何告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殊不知片刻之前,就是这么高贵冷静的阴宓微,在她耳边不断不断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然而在脚尖即将绷紧的瞬间,她们被打断了。时楚夭不禁想,她是应该觉得惋惜,还是觉得遗憾? 阴宓微对此,又有什么想法? 时楚夭想了想,在验证一栏中输入了自己的姓,提交了添加申请。 在等朝小源拿红茶过来的时候,时楚夭看了几次手机,可是一直没有看到阴宓微同意添加的提示。时楚夭不由得犯嘀咕,阴宓微难道竟然小气到这种程度,连微信都不肯加么。 或者是没有看到? 时楚夭想着,手指不自觉地一滑,又一条申请消息滑了出去。 等待了片刻,红色的提示符竟然亮了起来,时楚夭心一动,对着跳出来的空白对话框发愣,要不要跟阴宓微说点什么呢? 正在犹豫,却看见对话框弹出来一条消息:英澜集团欢迎洽谈合作! 时楚夭一时泄了气,这是英澜集团为阴宓微设置的公用号,在手机那头的,恐怕根本就不是阴宓微本人。 时楚夭关了手机,拿过红茶喝了一大口。 阴宓微真是太讨人厌了。 时楚夭做好发型出门的时候,阳光无比灿烂,在接了季元修打过来的电话之后,时楚夭按捺不住好奇,再次点开了阴宓微的微信头像,信息栏一整列都是关于公司的宣传信息,时楚夭眼神落在最上方,发现今天上午英澜发布了一条信息,说要招募的男女主角,并且将报名方式和面试地点都登了出来。 时楚夭扬了扬眉,眼前似乎出现了阴宓微一本正经地边看剧本便咬笔杆子的模样,没想到阴宓微学得还挺快的,没有按照老套路去找大牌明星,竟然新潮地选角来了。 时楚夭微扬起嘴角的时候,迎面就碰到人,对面的女人脚步急匆匆地,顷刻被撞歪了身子,跳起来就气急败坏地对时楚夭嚷道:“你不长眼睛嘛!” 时楚夭斜眼看了她,没想到竟是晏雪池。 一见是时楚夭,晏雪池脸上立刻换上轻蔑的表情:“原来是你,竟然来这种地方做发型,你的发型师呢,也忘了提供□□了么?” 时楚夭不理晏雪池的挑衅,只微笑道:“原来是你,既然你不怕被娱记跟着,那就尽管大吼大叫吧。明天的头条或许就是“晏雪池失控大嚷,形同泼妇。” 晏雪池脸气得一阵白,瞪了时楚夭一眼,扭头就走:“我要去试镜,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一身晦气传给我!” 晏雪池头也不回地踏着高跟鞋离开,时楚夭瞧了晏雪池的背影一眼,晏雪池身后紧跟着助理一脸歉意,对时楚夭道歉道:“不好意思,小姐,雪池姐忙着做造型,她有通告要赶。” 时楚夭一时好奇:“她不是应该有专用的化妆师和发型师么,怎么会来公众场合做造型?” 助理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对时楚夭道:“因为雪池姐要参加的这个试镜很特别,说要突出平凡人的气质,所以要换发型师。” 时楚夭撇了撇嘴,晏雪池虽然成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但是对于演艺事业那可真是用心。 “是什么试镜,她要这么紧张。”时楚夭问。 助理小声道:“当然是现在大热的,不少女孩儿都要去试镜,赌赌运气。”助理说着递给时楚夭一张名片,神秘兮兮地说:“小姐如此美貌动人,若是想要发展演艺事业,请一定要联系我。” 时楚夭接过来,看了一下便收进包里,微微一笑:“好啊。” 重回娱乐圈圈? 时楚夭对这个问题是完全陌生的,甚至说,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 如果把这个问题联系 分卷阅读31 上阴宓微的话,那么就具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合理性了。 ☆、第26章 欲擒故纵 英澜集团周一的晨会气氛肃杀,王董事率先对阴宓微发难。“不知阿微是否可以提供选择新人的理由和标准?”王董事手里拿着被阴宓微退回来的他选中演员的资料,愤愤道。 阴宓微微微一笑:“只有一个,符合的原型气质。” “你!”王董事被阴宓微噎得说不出话,气愤地坐了下来。 “阿微,你想要尝试新方式我不反对,”陈董事摘下眼镜,揉着眉心:“若是赞助和投资都收不回来,要怎么办?” 阴宓微淡淡一笑:“陈叔叔向来是最具有挑战精神的,怎么这次竟提前说这样的话了,楼下演播大厅正在安排第二场新人试镜,陈叔叔不妨随我去看看新人的素质怎么样。” 陈先明想了想,点头答应。 英澜一楼的演播大厅内排着长队,负责试镜的导演和造型师分成了五个组,展颜负责监督,每位选手的资料和定妆照都会保存下来,导演则负责推荐自己认为有潜力的选手。 阴宓微将陈先明引至导演的翁姵繁的机位,翁姵繁对阴宓微道:“今天有好几个演员都比较如意。” 说着就把之前录好的视频提给阴宓微,阴宓微看了一眼,对陈先明笑道:“你看怎么样。”陈先明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中出现的演员,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索性坐下来道:“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看看吧。”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阿微,你也来陪我一起看。” 阴宓微陪陈先明坐下来,一个试镜原俊的男学生才走出机位,另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演员就走了上来。 这位演员身材清秀,白衬衫只扣到第二颗的位置,带着墨镜和鸭舌帽,虽看不清眼神,整个人却显得非常飘逸俊秀。 不知翁姵繁,就连阴宓微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位新人无论气质和风采,都与书中那位潇洒的绅士原俊相契合。 “可以了,外形计分已经完毕,”翁姵繁说道,“接下来是对白,请把墨镜摘下来。” 男演员听完翁姵繁的指示,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伸手扶住墨镜的镜沿。 阴宓微忽然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 可是…… 当男演员摘下墨镜的时候,阴宓微愣住了,这哪里是原俊,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时楚夭。 在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阴宓微还不能相信,但是翁姵繁让演员报名字的时候,阴宓微果然听到了时楚夭三个字。 声音稳稳的,沉沉的,却仍是那般妖孽的样子。 时楚夭怎么会来参加男主角的角逐? 时楚夭显然并不惊讶在这样的场合看到阴宓微,在与阴宓微目光对视的瞬间,以旁人不易觉察的角度冲阴宓微眨了眼睛,随即便撇开眼神,再不看阴宓微了。 阴宓微抱肘在胸前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衣袖,时楚夭爱胡闹就算了,竟然胡闹到这种地步,她究竟想干什么? 翁姵繁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时楚夭一番,递给时楚夭一份台词本:“时小姐,你试试这段台词。” 时楚夭接过来,只酝酿了一分钟,便放下剧本,闭了闭眼,就从嘴里缓缓流出属于原俊的台词,时楚夭的声音仍是沉稳而低霭的,仿佛一颗接一颗的玉珠从半空中起伏尔后又落下,蹦到地面后又轻轻盈盈地弹跳起来,直直地溅到听者的心上。 短短三四句话下来,时楚夭仅凭声音演绎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在沉静了半分钟之后,翁姵繁率先鼓掌,其余工作人员也都交口称赞起来,连一向挑剔的陈先明都路出微笑,一边鼓掌一边侧了头对阴宓微道:“我看这个算是不错,女扮男装,不就是现在的大热吗,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 阴宓微勉强笑了一笑:“原俊毕竟是美少年,如果用女演员,恐怕会损失收视主力的女性群体。” “别担心哦,反响很好,”翁姵繁一边说着一边朝阴宓微递手机,“我在自己圈子里发了时小姐的试镜视频,才十分钟而已,你看看这个火爆程度。阿微,我看时小姐会成为这部戏焦点中的焦点。” “现在选秀还没有结束,下这样的定论为时过早。”阴宓微不深不浅地说了一句,顾自拿过展颜的记录本翻看。 陈先明又道:“阿微,不要怕创新,我支持你,王董他们的思想工作我负责去做,你好好用好这些新人就行了。” 阴宓微不动声色:“我并不觉得时小姐是合适的人选。” 时楚夭退下来的时候只瞄了一眼阴宓微的表情就知道阴宓微会跟所有人唱反调,阴宓微怎么会同意让她参演呢? 自从上次从她家返回去之后,阴宓微只怕是避开她还来不及呢。 时楚夭暗暗觉得好笑,阴宓微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明明想要推陈出新,可临到这一步,却又折返回去了。 看来,阴宓微对她的成见,可不是一般深。 等到试镜结束,时楚夭便在出口等陈先明,恭敬地向陈先明问了好。时楚夭本就美得惊心动魄,即便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明星的陈先明不由得也多了几分谨慎。 “陈先生,久仰大名,”时楚夭微微颔首,敞开的领口风景若隐若现,“从前就听说很多你投资的作品,都是上乘之作。” 陈先明被时楚夭这样的美人恭维,自是喜不自胜,接连笑道:“哪里哪里,时小姐过奖了。”接下来,免不了对时楚夭的容貌进行恭维。 时楚夭得体的回应着,却不经意瞥见阴宓微出现在不远处,时楚夭一时兴起,微笑着向陈先明伸出手:“陈先生,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时楚夭,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陈先明受龙若惊:“会……会有机会。”顺势握住了时楚夭的手指。 时楚夭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在阴宓微看起来像什么,她就是好奇,如果她当着阴宓微的面做诸如此类事情,阴宓微会有怎样的反应。 “陈董,五分钟后还有一个会。”阴宓微出乎意料地走到陈先明身边,礼貌的提醒道。 陈先明这才反应过来,一下放开时楚夭的手,抱歉道:“失陪失陪。”又对阴宓微道:“我这就去。” 展颜适时领着陈先明走出演播厅大门。 时楚夭目送着陈先明的背影,挑着眼角看阴宓微,阴宓微此时的表情很有趣,像是生气,又像是无所谓。 “你在干什么?”阴宓微低着声音问 分卷阅读32 时楚夭,周围来往的工作人员很多,阴宓微尽量放低声音。 时楚夭似笑非笑:“什么干什么?” 阴宓微盯着时楚夭不说话。 时楚夭做出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又路出疑惑的表情:“你是问我为什么会来试镜,还是……” 时楚夭压低声音,挨近了阴宓微的耳边道:“还是问我为什么会和陈董手牵着手?” 时楚夭的声音低霭又柔和,语气中尽是暧昧意味。 阴宓微看了时楚夭一眼,抬脚就要走,时楚夭一把拦住她,微笑道:“生气了?”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我的情绪,不过如果要我说的话,在选秀阶段就和公司高层走得亲近,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也会给公司带来困扰。”阴宓微眼神直视前方,冷静地说道。 时楚夭看了看阴宓微,嘴角弧度上扬:“英澜集团还有比你更高的高层么?我记得,我和你不止牵过手,还……” “还怎样?”阴宓微眼神闪了一下,却仍保持着冷静和从容。 时楚夭不以为意,只浅浅笑了笑,忽地牵起阴宓微的手,用非常绅士的礼仪吻了阴宓微的手背,抬起眼睛低霭了声音道:“我才不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泄路你的秘密。” 阴宓微抽回手,抱肘冷眼看着时楚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时楚夭笑笑,重新戴上墨镜,把眼神悉数隐藏在镜片之后,“比如,在片场,或者在化妆间。” 阴宓微沉住气:“你对入选这么有信心?” 时楚夭嘴角浮起笑:“难道你没有信心么?” 阴宓微没说话。 时楚夭又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我能不能让收视破5。” 阴宓微道:“我从来没有准备让你参演。” 时楚夭笑笑,在临走之前转身留给阴宓微一个侧影:“我可没说一定要在你的公司拍戏,那位叫羊沁渔的制片人,似乎是你的老朋友啊。” 时楚夭说完,略略低头,轻巧地送阴宓微一个眨眼,随即转身离开。 羊沁渔? 羊沁渔竟然找上了时楚夭? 阴宓微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平静,翁姵繁走过来瞧着时楚夭的背影道:“阴总,你真的不打算用时小姐么,虽然我没权利干涉你的决定,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多考虑她。” 阴宓微瞧了翁姵繁一眼:“被你开除合约的演员我没少见,倒真没见过你有特别钟意的类型。” 翁姵繁云淡风轻地一笑:“或许就是时楚夭小姐这种类型。” 阴宓微愣了一下,翁姵繁旁若无人的笑似乎含意无穷。 时楚夭无论身处何处,她耀眼而醒目的美貌都足以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只要她稍微认真一点,任何人都会轻而易举成为她的俘虏。 比如,被时楚夭恭维后便飘飘然的陈先明董事。 还有用出色的台词就俘获的翁姵繁导演。 这些高高在上的,清高卓然的人,在时楚夭的魅力之下,似乎顷刻就变作了极易被看破和掌控的平凡人。 阴宓微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跟翁姵繁告辞之后,顾自离开了演播大厅。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但阴宓微知道一定与时楚夭有关。 这种情绪,或许在时楚夭主动引诱陈先明握她手的时候就酝酿发芽,或许在时楚夭说出羊沁渔的名字的时候就暗然生长,无论是哪一种,阴宓微都不想要。 不想接近时楚夭,也不要要时楚夭接近她。 更不想在看不到时楚夭的时候,还会让时楚夭的影子出现在脑海中。 一丁点都不想。 ☆、第27章 爱我就抱紧我 阴宓微虽然对时楚夭并不了解,可是对电影和电视却足够了解,时楚夭在试镜过程中有这样的表现绝非偶然,或许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有一定心血来潮的因素,但是时楚夭的表现却很精彩。 并不像新人。 阴宓微带着疑问,在接到展颜的汇报以及部分影碟的时候,忽然明白了。 时楚夭的确不是影视圈的新人,在两年之前,还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明星,却因为特殊的变故顷时蒸发。 阴宓微问展颜:“是什么原因?” 展颜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时小姐其实和之前的老英澜公司有合约,只是阴总你接管之后,定了一系列条款,按照条款内容,时小姐不得不和英澜公司解约。” “当时解约有没有留下原始文件?”阴宓微记得在接手英澜之初的确整顿过公司内部的签约艺人。 展颜摇头:“没有,时楚夭小姐要求删除她的档案和资料,解约的会议记录也没有留下。”阴宓微略略思考了一会儿,让展颜下去了。 展颜把门带上的同时,阴宓微的办公室再次陷入深沉的宁静之中。阴宓微怎么也没有 想到,时楚夭竟然曾是英澜的艺人。 在解约之时要求清空档案,就说明时楚夭是带着决然的心态离开的,那么现在时楚夭来参加英澜的试镜,又是为了什么? 阴宓微把影碟放进光驱,点击目录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串非常和香-艳擦边的名称,而作为封面宣传人物的时楚夭,也是极尽风-流,百转千回。 阴宓微盯着打扮妖异的时楚夭的影像,顿了顿,还是点击了播放。 时楚夭的出场服装便是能从最佳角度展现身材曲线的路肩收腰装,再加上时楚夭异常好看的脸和明艳动人的笑,这个演员甚至不用任何演技就能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 阴宓微把电脑推到一边,顿了顿,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正当时,手机响了,翁姵繁发过来一条信息,阴宓微点开来看,原来是翁姵繁微博的链接,上传了时楚夭的那条微博竟然已经被刷到了hot榜第一位。截图里的时楚夭美得要命,眼神明亮澄澈得好像能直刷刷地穿透任何一种视觉屏障直击中你的心脏,无论你认同或是不认同她肆意而又潇洒的方式,不可否认的是,时楚夭的美,独一无二而惊心动魄。 出于专业敏锐,的阴宓微清楚时楚夭能为英澜带来多少关注度,但是从私人角度,阴宓微却不愿意与时楚夭有更多联系。直觉告诉她,时楚夭这个女人,表面上人畜无害,内里却暗藏危险。阴宓微向来冷静自持,小心而谨慎,绝对不会主动把危险留在自己身边。 对时楚夭自然也不会例外。 时楚夭刚回到家就接到羊沁渔的短信,说想 分卷阅读33 要约在酒吧见面。 时楚夭曾与羊沁渔合作过一个沐浴路广告,按照羊沁渔的要求在放满冰块的浴缸里一连待了三个小时,虽然事后剪辑出来的效果非常好,但时楚夭为此感冒了一个月。 对羊沁渔这样的导演,时楚夭是敬而远之的,不过可以借助她做要挟阴宓微的筹码。这么想着,时楚夭便觉得即便羊沁渔是吃人的恶魔,她也愿意去见面了。 时楚夭在酒吧里找到羊沁渔的时候,羊沁渔正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说笑,时楚夭径直走过去,把包放在吧台上,对调酒师道:“给我一杯和这位小姐一样的。” 羊沁渔转头,认出是时楚夭,嘴角笑意更甚:“时小姐,来早了噢。” 时楚夭微微一笑,对递酒过来的调酒师说了声谢谢,便专注地用指尖拨弄杯边缘的樱桃梗:“羊小姐想见我,是否是为选角?”时楚夭开门见山,并不犹豫。 羊沁渔轻巧地将酒杯推过来,在时楚夭的杯边轻轻一碰,便枕着太阳穴,细细地打量时楚夭道:“今晚我们不谈工作可以么?” 时楚夭看了羊沁渔一眼:“我记忆中的羊导可不是个不会谈工作的人。” 羊沁渔笑起来:“那要看我面对的是谁,还有,是在什么地方。在时小姐这样美丽的女人面前,谈工作不会显得浪费时间么?” 时楚夭浅浅一笑,稍微歪了身子到羊沁渔身边,附在羊沁渔耳边道:“我还约了一位客人,如果你有悄悄话,我建议你现在说。” 羊沁渔眉毛一扬:“哦?” 时楚夭笑着坐直身体,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她从来不会迟到。” 虽然对把阴宓微约出来这种事没有充分把握,但时楚夭知道,只要比起和她过不去,阴宓微更不待见的人是羊沁渔,如果她和羊沁渔表现得想要结盟,阴宓微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事关两个影视公司的较劲,阴宓微怎么会像小孩子那样因为一点点私事就赌气呢? 事实证明时楚夭猜测得没有错,当分针指向六的时候,时楚夭果然透过舞池看到了从嘈杂人群中走来的阴宓微。 阴宓微似乎是刚从公司下班,身上还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色套裙,后背的拉链一直拉到脖颈处,阴宓微一手拿着金色手包,一手挎着外套,在高跟鞋的节奏下高贵而又优雅的走来,四周嘈杂混乱的气氛丝毫没有让她蒙尘,反而让她在这五颜六色的环境之中有如脱俗的月宫桂花。 冷寂清冽,又暗香盈袖。 时楚夭扬扬嘴角,从高教凳上跳下,径直走到阴宓微身边,伸手就揽住了阴宓微的腰。 阴宓微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挣脱时楚夭的双手,面路愠色:“你又想干什么?” “我早就教过你,要想知道答案就要亲自去求解,你既然来了,还问我干嘛?”时楚夭看着阴宓微美如冰雪的脸蛋儿,盈盈笑着。 阴宓微发现不远处也坐着羊沁渔,目光对视之时,羊沁渔向阴宓微招了招手。 阴宓微收回视线,沉住气,一把拽过时楚夭的手腕,沉声道:“我有事要问你。” 时楚夭任由阴宓微拉着,来到酒吧外一处僻静之处站定,阴宓微转过身,还未说话,时楚夭就揽过她的腰,紧扣着吻了上去。 阴宓微越挣扎,反而越被时楚夭逼到墙角,当时楚夭的高跟鞋跟踏进阴宓微两只鞋中间之时,阴宓微就被摁在墙边动弹不得了。 而在这一推搡的过程中,时楚夭的唇始终没有离开过阴宓微。 ☆、第28章 太磨人了 对时楚夭来说,吻可以有很多涵义,绝对不仅仅限于世俗最普通的那一种,这一点在用在阴宓微身上的时候,尤其具有说服力。 时楚夭带阴宓微来的是一处僻静角落,当时楚夭吻阴宓微至呼吸凌乱之时,周围也不过走过一个人而已。 “你干什么……”阴宓微扯住时楚夭的胳膊,勉强支撑着身体不滑下去,然而时楚夭却丝毫不为所动,像八爪鱼一般牢牢扣在阴宓微身上。 时楚夭擦着阴宓微的耳廓,呵气如兰:“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阴宓微冷眼看着时楚夭。 若是旁人,早被阴宓微这样冷漠的眼神逼退三尺,偏偏时楚夭不是普通人,阴宓微越是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时楚夭就越想靠近,然后肆无忌惮地呆在阴宓微为自己划定的安全范围内,尽情欣赏阴宓微愠怒却无奈的表情。 时楚夭挑起指尖,轻盈地在阴宓微脸廓上划出痕迹,阴宓微一偏头躲开时楚夭,时楚夭复而捏过阴宓微的下巴,浅浅一笑:“阴小姐,是你说有事要问我,我特意为你腾出时间,不过我的时间很珍贵,所以要收咨询费。” 阴宓微冷冷地问:“多少?” “你已经付过了,”时楚夭微微一笑,放开阴宓微,退到角落之外,“你的吻很迷人。” 阴宓微不理时楚夭,只说道:“既然你认为已经付清,那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之前是不是与英澜有合约?” 时楚夭知道只要自己重新踏进娱乐圈,过去的事就免不了被挖出来,只是没想到阴宓微会这么快就知道。 时楚夭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你去查了我?” 阴宓微抱肘看着时楚夭,并不掩饰:“是。” 时楚夭捋了捋头发:“既然你查过,那就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阴宓微说:“我想听你亲口说。” 时楚夭笑了一下,瞧了阴宓微一眼,一言不发地顾自往酒吧大门走,阴宓微一愣,随即跟上,在时楚夭即将踏入酒吧大门的时候出声道:“时小姐,你不是讲我已经付过钱了么?” 时楚夭停下来,上下扫了阴宓微一遍,扬了扬嘴角:“或许你付的钱远远不够。”顿了顿,稍微偏了身子到阴宓微跟前压低声音道:“不要在这种地方讲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时楚夭说着,抬眼神示意阴宓微。 阴宓微这才发现周围果真有三五成群的人在盯着她们。 在酒吧大门前讨论付钱不付钱的问题,的确让人浮想联翩。 阴宓微咬咬牙:“就算引起什么误会,也是因你而起。” 时楚夭无所谓地说:“我没关系啊,我出生寒微,无门无弟,更不是名流贵族。” 时楚夭说着便顾自走进酒吧,阴宓微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阴宓微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时楚夭在她面前始终是明艳动人,肆意洒脱的模 分卷阅读34 样,无论她冷脸也好,冷言也好,时楚夭统统都付诸一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顾自离开,还是第一次。 时楚夭是因为不想回答,还是因为查探了她的过去生气? 阴宓微望了一眼被掩在玻璃门后人声鼎沸的舞池,停住了脚步。 时楚夭走回吧台的时候羊沁渔正和调酒师聊得火热,见了时楚夭便跳起来笑道:“没想到你约的人是阴宓微小姐,你们很熟?” 时楚夭淡淡一笑:“你说的是哪种熟?” 羊沁渔不再问,只拉着时楚夭跳进舞池:“陪我跳舞。” 时楚夭正觉得有些闷,便爽快地答应了羊沁渔的邀请,两人本来只是在人群中随着音乐轻摆,但当音乐升格为快节奏的舞曲的时候,羊沁渔和时楚夭两人的舞姿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羊沁渔身材高挑挺拔,长相清隽,一头长发松散地扎在肩膀,整个人消瘦沉寂,在音乐中好像随风飘动的雨线,而时楚夭脸蛋极美,一双长腿灵活而又妩媚,两人宜动宜静,搭配在一起极为养眼。 “时小姐来加入我的剧组吧,”羊沁渔在贴近时楚夭脸颊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不是不谈工作么?”时楚夭挑眉。 羊沁渔笑了一下,转了个身,拉住时楚夭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和你一起工作效率一定很高。” 时楚夭不动声色,得体地笑:“哦,是吗?那是不是要支付我双倍片酬呢?” 羊沁渔道:“你会成为我手下片酬最高的女演员,另外,我会让你不止收获片酬。” 时楚夭很清楚,羊沁渔绝不是随便说说,凭借羊沁渔的导演功力和造星实力,她在羊沁渔这座桥上重新风风光光地回娱乐圈几乎不是问题。 然而,如果答应了羊沁渔,就意味着完全和阴宓微站到对立面。 怎么现在脑海出现的还是阴宓微? 时楚夭暗暗吁了口气,忽然想起来,阴宓微似乎并没有跟着她进来。 时楚夭想到阴宓微和酒吧整体气氛都格格不入的样子,心里竟有点隐隐不安。 阴宓微那样高贵优雅的模样,会不会有别人也对她起了心思? 时楚夭这么想着,动作便停滞了下来,还未等羊沁渔问是怎么回事,便听舞池外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了。 “哎呀,那几个人喝醉了嘛,保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把人姑娘欺负得哭得稀里哗啦,连报警电话都来不及打。” “别说啦,常有的事……” 时楚夭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撇下羊沁渔就往外走去。 满脑子只有两个词,姑娘,被欺负。 时楚夭第一时间就把这些词和阴宓微联系在一起了。 门口果然围了一群人,里里外外搭了两层,在橘色路灯下仍是黑压压一大片,时楚夭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听得到有人在哭。 时楚夭踮着脚,仍然什么都看不见,面前全是起起伏伏的脑袋。 时楚夭忽然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如果这人群围着的人就是阴宓微,在哭的人就是阴宓微,被欺负的是就是阴宓微,那该怎么办? 时楚夭咬了嘴角,只觉得懊悔不已,是她把阴宓微约到这种地方,又任性撇下阴宓微独自离开。 如果阴宓微出事,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时楚夭只觉得后背发凉,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凉气往上窜。 “你在找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楚夭一愣,这声音…… 转头一看,面前出现的人果然是阴宓微,她亭亭玉立如一株荷花站着,神情淡漠澄澈。 “你……”时楚夭只觉得压了铅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定了定神,摆出平日里的表情,镇静地对阴宓微说道,“你还没有走?” 阴宓微回头望了人群一眼:“本来想走,看见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男人欺负,我就帮忙报了警。” 时楚夭瞧了阴宓微一眼,暗暗想,阴宓微真是不知危险为何物。 “好人也做了,你该满足了吧。”时楚夭故意说着,阴宓微道德感向来很强,从不吝惜伸出援手。 这点和时楚夭有天壤之别。 时楚夭从来不会管不该管的闲事,更不要说做善事,不要惹出她欺负别人的心已算是万幸,怎么还会有人祈望从时楚夭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正是出于对自己的了解,时楚夭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会对阴宓微的安危如此在意。 难道是因为倘若阴宓微被闲杂人等欺负了去,可供她欺负得份额就减少了? “我在等你。”阴宓微忽略时楚夭的调侃,镇静说道。 时楚夭一愣:“等我?” 阴宓微点头:“为擅自调查你过去的事道歉。” ☆、第29章 嘴唇,好凉 阴宓微说,要为擅自调查她的事情道歉。 时楚夭看了看阴宓微的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澄澈透明,时楚夭不禁好奇,阴宓微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道歉的。 但是不管阴宓微是不是真的想要道歉,时楚夭却觉得阴宓微现在的模样很迷人。 橘色街灯照耀下的大街上有一处是喧闹的,不绝于耳的吵闹声,哭喊声,由远及近的警车声,仿佛就是这条大街上的原生动力。 阴宓微整个人的存在,却与这条大街那么格格不入,她被不属于她气质的原生动力所包围,却依然清雅从容,冷静自持,在四周乱得像一锅粥的地方,阴宓微镇静而诚恳地向她说,对不起。 而事实上,阴宓微完全不用说对不起。 就算不是阴宓微,也会有人去调查她的过去,说不定与她共舞的羊沁渔,在来见她之前,就已经把她的从演经历翻了个底朝天,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却能让阴宓微介怀,尤其是当阴宓微发觉她有轻微不适的时候,阴宓微便一直等在这个地方,等到她出来,然后道歉。 该说阴宓微太天真,还是说她具有一流的涵养和气度呢? 时楚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却觉得心底某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这种感觉难以描述,也难以控制,时楚夭甚至看不清它的面貌和口令,只知道,若是放任这种感觉在心里,它便会从心室悠然而上,直奔大脑的中枢神经,然后命令手把阴宓微摁住,再命令唇,把阴宓微最柔软的地方咬住。 一定要这么做,才能让这种感觉找到落脚的地方,从而慢慢消退,否则 分卷阅读35 时楚夭便会被感觉之火焰渐渐燃烧,直至殆尽。 时楚夭深吸了一口气,入夜的凉风悉数灌进鼻腔,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她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对阴宓微道:“你不用道歉。” 阴宓微浅浅一笑:“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不过我的确需要道歉。” 时楚夭走近阴宓微:“既然要道歉,那么就诚恳一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并不愿意让我中选的男主角。” 时楚夭一番话好巧不巧说中了阴宓微的心事,没错,她的确不想和时楚夭有更多的联系,更不想时楚夭来参演英澜的剧目。 在选秀片场的时候,阴宓微就做了这样不容置疑的决定,甚至驳回了翁姵繁以及陈先明的意见,于是时楚夭并没有被列入复选的通知名单。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初选之后就进入复选,然后会确定选中的名单,但是当阴宓微看到所列名录中并没有时楚夭的名字时,她却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翻看时楚夭的资料,命展颜却调查时楚夭的背景,关注羊沁渔的进展。 悉数种种,阴宓微做完这许多事之后,仍然不能无法消除心里那空荡荡的感觉。 阴宓微站定了,镇静地看着时楚夭:“那么你是否能给我一个选中你的理由?” 话一出口,阴宓微就意识到,她来找时楚夭,或许正是想要寻找这样一个理由,如果理由充分,那么她就可以改变决定,如果理由不充分,那么她在做不选时楚夭的决定而产生的那种空白感,或许能就此消失。 时楚夭正要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时小姐,原来你在这里。” 是羊沁渔。 时楚夭没有忽略阴宓微不易觉察蹙起的眉头,只浅笑道:“羊导?” 羊沁渔看了看阴宓微,笑起来:“阴总今天好兴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阴宓微礼貌一笑:“过奖了。” 羊沁渔开门见山道:“不过,阴总如此却让我有了危机感。” 阴宓微道:“是吗?” 羊沁渔又道:“说实话,之前我一直不觉得你能和我争这部戏,没想到你竟然能说服桃珊瑚给了你全部的改编权。不过阴总,就算你拿着改编权,你有信心带着你公司的中古世纪团队做出符合原著的片子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手下的导演甚至g戏都没有拍过吧?” 阴宓微保持微笑,看着羊沁渔:“拍没拍过尺度戏,不代表对作品的理解程度有多少,何况,你又何曾真正了解过我呢?” 阴宓微说完,稍微一转身就拉过时楚夭,还未等时楚夭反应过来,阴宓微就搂着时楚夭的腰,轻巧地在时楚夭的唇上落下一吻。 时楚夭惊得说不出话。 阴宓微竟然当众吻她?而且是在羊沁渔面前。 阴宓微是疯了吗? 时楚夭惊讶得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不到一厘米的眼前便是阴宓微优雅而又美丽的脸,阴宓微身上淡雅的沉木香翩然而来,那独特而悠远的香味,似乎有顷时把人带入森林的魔力,尽管四周嘈杂无比,时楚夭却感觉仿佛已置身森林之中。 幽暗而宁静的林中,只有她和阴宓微两个人。 当阴宓微放开她的时候,时楚夭仍然觉出森林之美,还有那似乎扑面而立的林间香气。 时楚夭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毫无掩饰,毫无犹豫。 “你……”羊沁渔哑口无言,对阴宓微突然的举动非常惊讶。 阴宓微只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拉起时楚夭转身离开。 当阴宓微拉起时楚夭手的时候,时楚夭再次觉得脸和身体都热了起来,阴宓微的手就像有魔力一般,拉着时楚夭时温暖又柔软,在这冬夜之中,仿佛刚从温水中拿出来的手炉,熨帖有度,温度适宜,只要捧在手心里,那温度便能一直从手心传递到心里。 时楚夭任由阴宓微拉着,顿了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阴宓微并不回答,只带阴宓微绕过红绿灯,拐入地下停车场,一直来到自己车跟前,开车门让时楚夭进去才镇定地说道:“送你回家。” 时楚夭说:“我可没说想回家。”时楚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阴宓微的表情,刚才被阴宓微握过的手心在微微出汗,时楚夭不知道这种感觉正不正常。 阴宓微不理时楚夭,顾自斜过身体把安全带给时楚夭系好,扭动车钥匙后一踩油门,阴宓微的宾利就从寂静的车场滑入了夜色之中。 时楚夭瞧了阴宓微一眼,她仍是那从容又镇静的模样,好看的侧脸在安静的车室中显得更为沉寂,时楚夭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张高贵优雅的脸,不久之前和她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你在看什么?”阴宓微觉察到时楚夭的注视,出声问道。 时楚夭把身子歪着车窗上,撑手看着阴宓微:“看你的心。” 阴宓微顿了顿,偏头看了时楚夭一眼,扬眉道:“看到了?” 时楚夭微微一笑:“不告诉你。只能透路的是,你的心是冰做的。” 阴宓微扬了扬嘴角:“何以见得?” 时楚夭说:“因为你吻我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 阴宓微顿了顿:“那并不是吻。” 时楚夭挑眉:“哦?是对羊沁渔导演的战书?” 阴宓微没说话,时楚夭复而又道:“没看出来,阴小姐你是如此坏心肠。既不想让我演你的戏,也不想让我对演你竞争对手的戏,你想像羊沁渔小姐证明什么呢?你和我关系匪浅,所以我绝对不会弃明投暗?” 阴宓微似笑非笑地说:“你帮我做了决定?” 时楚夭正要说话,眼看着熟悉的社区标志就在眼前,阴宓微把车停在时楚夭公寓楼下:“到了。” 时楚夭并不下车,只微微一笑:“我不会解安全带。” 阴宓微看了时楚夭一眼,倾身过去,刚伸手到时楚夭腰际,时楚夭就一把扣住阴宓微,俯在她耳边沉声道:“阴小姐,你刚才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第30章 酒店存在的意义 阴宓微还未反应过来时楚夭所指为何,便被时楚夭紧紧扣住,驾驶室空间本来就狭窄,被时楚夭这样一动,阴宓微整个人就困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了。 “你要干什么?”阴宓微头靠在椅子上,眼睛无法与时楚夭平视。 时楚夭并不回答,只很快解 分卷阅读36 开自己的安全带,带着阴宓微的腰就转了半圈,借着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将阴宓微的双手从背后绑了起来,这才动手解开阴宓微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把阴宓微挪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到了方向盘跟前。 “时楚夭你要干什么?”阴宓微被时楚夭巧妙的打结方法紧箍在座位上,除了小腿可以小幅度晃动外,身体任何部分都无法动弹。 时楚夭看也不看阴宓微,只专注地看着前方,同时扭动了车钥匙,猛踩油门冲了出去,直到回到环路上,时楚夭才偏过头,好整以暇地对阴宓微道:“带你兜兜风。” 阴宓微被束缚得动弹不得,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挣脱,反而让自己耗费了不少体力。 时楚夭稳稳地开着车,看了阴宓微一眼,微微一笑:“没那么费力气,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阴宓微冷笑:“这还叫不会怎么样?” 时楚夭若无其事地超过前方一辆车,嘴角挂笑:“比起你对我做的事,的确不算怎样。” 阴宓微看着时楚夭,觉得时楚夭话里有话。 果然,时楚夭继续道:“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没错,我的确是英澜之前的签约艺人,不过我和英澜相处得的确不怎么愉快,其中细节我想你也没兴趣听,所以我就略过不讲,不过,这并不是你今晚受此待遇的原因。” 阴宓微盯着时楚夭:“你没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时楚夭笑起来:“我哪有你说的能耐,只是让你陪我兜风而已,为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这样做。” 阴宓微鄙夷地看着时楚夭,明明时楚夭这个女人才是目前对她人身安全威胁最大的人,时楚夭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 时楚夭像是读懂了阴宓微心里的话一般,再次偏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防止你跳车啊。” 阴宓微憋了一口气回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楚夭就猛然加快了车速,直直地往前冲去,速度指针从六十顷时加速到一百。 “时小姐,这并不是高速公路。”阴宓微看着车窗外闪成一阵风的车辆,提醒时楚夭道。 时楚夭不以为意,看了看速度盘,若有所思道:“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阴总这款宾利的时速可以达到220,瞬时加速到220只需要三秒。”说着歪了歪头,对阴宓微笑道:“要不要实验一下?” 阴宓微挣扎着伸出高跟鞋,直直地往时楚夭脚背上踩,时楚夭让也不让,只让阴宓微踩在她脚背,才镇静地笑起来,说了一声:“好痛。” “快停下来,前后左右都是车,你这个速度不要命了吗?”阴宓微余光扫到速度盘上的指针已经飘过120,直奔150去了。 在普通公路上,这个速度相当惹眼。 时楚夭不为所动,在以惊人的速度和灵活连续闪避两辆大卡车之后,终于把速度提到了180. 偏偏这一段路较为偏僻,并没有测速摄像头。 阴宓微吁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都悬在半空之中,隔窗吹来的都是阵阵凉气。 时楚夭偏头看了看阴宓微,嘴角微微一扬:“怕了?” 阴宓微本来心里的确有点悬,但是看到时楚夭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反而将忐忑放在心里,从牙齿里挤出字来:“是你怕了吧。” 时楚夭笑了笑,紧踩油门,速度一下子又提高了六十,阴宓微吸了一口气。 时楚夭出声道:“阴总,你不希望我去羊沁渔小姐的剧组,那么你是想要做什么呢?” 阴宓微道:“羊沁渔不适合你。” 时楚夭道:“哦?那你觉得谁适合我呢?” 阴宓微没说话,心里忽然有点明白时楚夭在开车之前所说的她“做错一件事”的真正含义了。 时楚夭介怀的是把她从羊沁渔手里抢出来。 阴宓微沉声道:“你适合谁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阴宓微,我最讨厌你好像看透所有事的样子,”时楚夭注视前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你聪明又明事理,看过很多别人没看过的书,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替人做决定。” 阴宓微淡淡说道:“与其说是我替你做决定,不若说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时楚夭抬眼看着阴宓微,又转过眼神,忽然拐了个急转弯,眼看着就往盘山公路上去了。 盘山公路绕过了,就是靠近w市的海滩。 时楚夭在下坡的时候并不减速,宾利就像飞起来一般急速下滑,阴宓微不由得抓紧了座椅边缘,连高跟鞋都跟着惯性歪到一旁。 “阴宓微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为你替别人做决定的自大行为道歉?”时楚夭忽略阴宓微的惊讶,直视前方,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阴宓微轻微喘了口气,并不说话。 时楚夭缓缓上坡,在开到顶端时偏头看着阴宓微说道:“我如果不减速,这车会以刚才两倍的速度下滑,到时候你应该会感觉到和坐火箭差不多的失重感。” 阴宓微看了看时楚夭,时楚夭已经加快了速度,准备停止在坡顶的暂时停留。 要说心里不虚,那是假话。 阴宓微其实非常害怕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不要说时楚夭这种程度的失重,就连上下电梯的轻微失重都会让她感到不适。 在时楚夭准备冲下山坡的时候,阴宓微终于出声道:“我不希望你去羊沁渔剧组的原因是,希望你和英澜继续签约。” 时楚夭听了这个回答,眉毛一扬:“怎么确定不是你想到的权宜之计?” 阴宓微道:“我从一开始就问你和英澜之前的合约,你忘了么?” 时楚夭微微一笑:“是吗,那谢谢你了。” 阴宓微看时楚夭似是准备减速,心里轻松了一大半,时楚夭却并没有停手,反而踩了油门,一鼓作气地冲下山坡。 阴宓微啊了一声,承受不住重力的冲击,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数秒之后,车并没有如愿停在平地上,周围一阵潮湿咸腥气味扑面而来。 阴宓微睁开眼睛,发现时楚夭已经开着车驶离了山道,径直拐到了海滩,此刻正是月夜,夜间潮汐比往日更甚,时楚夭以向着海浪奔去的趋势往海滩开去。 阴宓微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潮海水就直直地迎面扑来,狠狠地透过侧车窗溅进来,阴宓微右边的衣袖和裙子顷时就湿了一大片。 看到阴宓微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时楚夭忽然觉得心里的怨气总算发泄了不少。 时楚夭解开阴宓微的安全带, 分卷阅读37 阴宓微很快打开车门离开。 时楚夭也不阻拦,只看着阴宓微在沙滩上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不到二十米就啪的一声摔到了沙滩上。 “忘了提醒你,夜间气温很冷,沙子会被冷凝水冻起来,”时楚夭在阴宓微背后大声说道。 阴宓微透过海风听到了时楚夭传过来的声音,然而无论怎样生气都无济于事了,因为她身上被海水打湿的衣服此刻又沾满了沙子,整身衣服都毁了。 “怎么办呢,今晚你要用这个样子回家吗?”时楚夭走到阴宓微跟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问道。 阴宓微盯着时楚夭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就拽住时楚夭一扯,时楚夭惊叫一声,一下子摔到沙滩上。 “时小姐,要用这个样子回家么?”阴宓微看着时楚夭的样子,学着时楚夭的样子道。 “你……”时楚夭没有想到阴宓微竟然这么快就学会。 正在时楚夭恍神之际,阴宓微站起来,顾自拍着身上的沙,阴宓微的表情很专注,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经历的飞车动魄。 时楚夭伸手拉住阴宓微的手腕。 阴宓微抬眼看了时楚夭,时楚夭仰头看着阴宓微,嘴角微微扬起:“附近有海景酒店,今晚可以不回家么?” ☆、第31章 梦幻的波浪 事实上,可供阴宓微选择的余地很小,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因为宾利因为进水已经完全熄火,车身上凝结起一层冰,整个车瘫在海岸边上一动也不能动了,更糟糕的是,阴宓微随身的手包也进水了,连带手机都被海水泡了一遍,在做烘干处理之前,是不能再用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阴宓微跟着时楚夭走了一段,仍然看不到任何光亮。 时楚夭回头浅浅一笑:“你就是这么没耐心吗?” 阴宓微沉住气:“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也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 时楚夭停下来,等阴宓微走到她同样的位置,便道:“阴宓微小姐,不是什么事都会有提前计划,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按照你的步骤和愿景发展。” 阴宓微瞧了时楚夭一眼:“你是在跟我说哲理?”阴宓微没有想到的是,时楚夭说话也会有靠一点谱的时候。 时楚夭不屑:“我可不是只有脸好看的花瓶。” 阴宓微微微一笑,忽然感觉时楚夭在她心中的形象稍微有了一点改变。 “到了,”时楚夭在一个岔路停下来,指了指前方道,“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 阴宓微抬头看到那粉色霓虹灯招牌的时候,顿时觉得刚才在心里升起来对时楚夭的一点点好感顷刻之间就灰飞烟灭,因为那花里胡哨的霓虹灯歪歪扭扭的拼凑出几个大字。 爱情旅馆。 周围还点缀着爱心、蜡烛、女人侧影等图像。 “你……”阴宓微不知道时楚夭是装傻还是没有想太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这种地方的情-色意味不言而喻。 “怎么了?”时楚夭瞧了阴宓微一眼,一脸真诚地解释,“刚才你也看到了,一路上都没有其他店亮着灯,没有亮灯就是已经客满。只有这一家了,除非你想在沙滩上路宿,当然路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到凌晨潮水退下的时候,海里的鱼类就会留在岸边觅食。” “够了。”阴宓微冷着脸,擦着时楚夭的肩膀往大厅走去,与其被时楚夭胁迫做什么事,还不如若自然镇定一些,否则岂不成了供时楚夭随意摆布的玩物? 时楚夭微笑了一下,踏着阴宓微的脚步走进大厅。对阴宓微这种素来冷淡惯了的女人,不用一点强势的激将是不行的。 “欢迎光临,”前台小姐面带微笑,“我们还有梦幻水床房,激-辣森林……” 但当她看到进来的是两个女人的时候,介绍突然停顿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时楚夭和阴宓微。 前台小姐的眼神太过炽烈,阴宓微本来就觉得不妥,此刻也只有竭力保持镇定。 时楚夭笑了笑,走到小姐跟前:“梦幻水床不错,就要这个。” 阴宓微还没来及反对,前台小姐就被时楚夭催促着点着鼠标进行开-房手续了。 十几秒后,前台小姐递给时楚夭房卡,支支吾吾道:“祝,祝您今夜过得愉快。” “谢谢。”时楚夭一面亲密挽着阴宓微转身,一面转过头,朝她轻巧的眨了眼睛。 前台小姐一愣,赶紧低头收回了注视两人的视线,等时楚夭和阴宓微走进电梯之后,前台小姐拿起对讲机,悄声对那边道:“有两个女人来开水-床-房噢,而且都长得好漂亮…嗯,可能是恋人呢,嘻嘻……” “你说,她会怎么看我们?”时楚夭在靠在电梯壁上,笑着问阴宓微,“刚才她就一直盯着你看,阴小姐,你真是美得不分性别。” 阴宓微不理时楚夭的调侃,顾自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指示屏,当显示屏停在预定楼层时,阴宓微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时楚夭慢了一步,跟着阴宓微找到房间时愣了一下,因为房门上赫然写着520. “真是个好数字。”时楚夭笑着斜眼看阴宓微,她自然知道阴宓微心里并不像表面上那般镇静。 从绕开正路专程来到这个暧昧的爱情旅馆,特意高调地选择含意不明的水-床,一些都在时楚夭的计算之中,阴宓微的不适也在意料之中。 唯一的意外的是,前台小姐给了她们520房间。 对时楚夭来说,这个数字让今晚看起来更顺利,而对阴宓微来说,恐怕只会让她更焦灼吧。 不过阴宓微就算焦灼至极了,也不会再表面表现出来,她丝毫不为所动,只倚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时楚夭。 时楚夭一点也不着急,只扬了扬嘴角,拿出房卡,正要放在磁卡感应器上,忽然收回了手,微微一笑道:“为了不辜负这么好的房间号,我们可否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阴宓微看着时楚夭问。 时楚夭往阴宓微的身边凑近了一点,正色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 阴宓微眉毛一扬:“可以。” 时楚夭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阴宓微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时楚夭很快恢复过来,笑笑道:“说定了。” 梦幻水床房果然名副其实,整个房间充斥着水蓝色和水晶色,处于中心位置的水床格外醒目,与水床相连的一幕水晶珠帘华美中又透着隐隐妖异,时楚夭俯下身轻轻一点,水床便充满弹性地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