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骨科np)》 第一章 顾玉漱正在屋子里绣花,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 她的贴身大丫鬟春兰去外面看了眼,脸色大变地回来:“少爷来了!” 顾玉漱停下手中的银针,不及做些什么,门帘就被一把掀开,一道人影闯了进来。 ——外头的下人到底是没拦住。 顾玉漱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毕竟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府里的混世魔王顾沉璧,金尊玉贵独一无二的嫡子,虽然才不过十岁,但是在这侍郎府里已经没有这个混账想做而做不成的事。 “你在做什么?”顾沉璧走到顾玉漱身边,如若不知道他的内在,单看外表,倒是一副钟灵毓秀的好相貌。虽问了,但他也不待顾玉漱回答,就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绣绷,看了看觉得无趣,便随手一扔,“这玩意有甚意思,星儿难过,你去陪她。”话说着便上前想要来拽她。 顾玉漱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绣绷上,亲眼看着绣了叁天的蝶戏莲花被顾沉璧一脚踩过。 眼看顾沉璧快要挨到她的手臂,顾玉漱微微闪身躲开,顾沉璧虽然年幼,但却是天生神力,又不知轻重,她在这上面吃过亏,因此不待他真的拽住,便主动站起来:“走吧。” 顾沉璧的视线还落在顾玉漱的手臂上。 现在正处叁伏,天气炎热,又因在自己房中,顾玉漱将衣袖挽起,露出双丰腴白腻,宛若玉雕天成的手臂。 此时要出门,自然不能衣衫不整,她放下衣袖,理了理衣裳,收拾停当后,却见顾沉璧不知为何在原地出神。 “顾沉璧?”她叫了一声。 顾沉璧猛地回神,然后避开了她的目光,一边迈步往外走,一边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叫什么叫,还不快点,星儿还等着呢!” 顾玉漱已经习惯了他的蛮不讲理,虽然厌烦,但也懒于同他计较,跟在后面出去了。 府上景致很美,杨柳堆烟,繁花似锦,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顾玉漱却没有欣赏的心思,毕竟她穿越已经十年了,再美的景色看这么久也该腻了。 这十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她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古代官宦小姐的生活。说起来她穿越的境遇也不算太差,身份是当今户部右侍郎府上的庶女,别的不说,相较于平民最起码衣食无忧。 她如今的爹和正妻琴瑟和鸣,感情极深,只可惜两人婚后一直无子,五年后抗争不过才被迫纳了一位妾室,也就是顾玉漱的亲娘。 顾玉漱的亲娘进门一年之后,竟是成功怀胎,生了顾玉漱。 顾玉漱虽然是她爹的第一个孩子,但却是个尴尬的存在,她爹爱妻至深,被迫纳妾已经满心不忿,后来她的出生证明了她爹没问题,却带给了正妻更大的压力。因着心疼妻子,她爹不免对她和她的亲娘有所迁怒。 据说她出生的时候,她爹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一心安慰垂泪的妻子。 再加上她的性别,也让强令她爹纳妾的老夫人一举得男的希望落了空,所以她虽是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但是却不为人所喜。 而在她出生后又四年,正房夫人终于也有了喜,而且生下来的还是所有人都期盼已久的嫡子男丁。一时间阖府欢庆,摆了足足一周的流水大宴,金银珍宝、贵重典籍源源不断地送进早就修建好的嫡子院落,洗叁也请的是德高望重的侯府夫人…… 与她出生时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xxx 自割腿肉,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看,忐忑 第二章 自打正房夫人怀孕后,顾玉漱和她的亲娘更是彻底成了府里的边缘人物。 顾玉漱的亲娘虽是觉得日子虽没了盼头,但本也打算在府里熬过一日是一日。但是却没想到,正房夫人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曾给她。 顾沉壁出生后没多久,顾玉漱的亲娘就据说是突发急病香消玉殒了,徒留下顾玉漱一个尚且懵懂不知事的四岁小姑娘,因受了惊吓风邪入侵,可惜病了也无人知,独自煎熬了两日,就此一命呜呼,再睁眼身体里已是换了顾玉漱这个穿越者的魂魄。 顾玉漱穿越过来后,没有一点原主的记忆,假作大病失忆,好不容易摸清了自身的情况,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正房夫人显见不是什么善茬,如若不找个庇护,万一被磋磨死了,冤都无处去喊。 因而顾玉漱用了点小手段,最后被养在了老夫人的膝下。虽说老夫人已不怎么管事,但好歹算是一层庇佑,能护住她的小命。 但是这庇护也十分有限,她此生的爹是个有了老婆忘了娘的货色,更是因为被强逼纳妾而与老夫人有了嫌隙,因此府中实际管事的人是正房夫人。如若正房夫人真铁了心想弄死她,老夫人也是护不住的。 所以顾玉漱在府中的行事一向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苟了十年,正房夫人一直未曾对她动手,应是不打算要她的命了。但顾玉漱仍不敢放松,平日里行事处处谨慎,时时小心,不求能讨得好,只求不碍眼。 顾玉漱跟在顾沉璧身后,穿廊过栋,约莫一刻钟后,终于到了暖春阁。 行至门口,顾沉璧神态迟疑,停了脚步。 顾玉漱心如明镜,知晓他怕是又不知怎的惹了夏琼星不快,此时不敢进去触霉头。 夏琼星便是顾沉璧口中的星儿,当今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和顾玉漱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要说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顾沉璧一个蛮横乖戾的小魔头,偏偏就被夏琼星这么个小姑娘吃的死死的。 顾玉漱温声说:“我先进去看看星儿妹妹,她爱吃咱们府上的云片糕,你为她备一些,可好?” 这算是给了顾沉璧个台阶下,他沉默了一会应下,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定要让星儿开心!” 顾玉漱进了暖春阁,夏琼星紧锁房门不肯开。 “连我也不见了吗?”顾玉漱叹了口气,“唉,真叫我伤心,做好的兔子也不知给谁好了。” 不出意料,过了一会,门缓缓开了,冒出个粉雕玉琢的小脑袋。 顾玉漱微微一笑,将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放在了夏琼星手上。 夏琼星双眼发亮,小心翼翼地碰了几下。 “这下可以让我进来了吗?” 夏琼星拿着小兔子,让开了身子。 …… 进了房间,后面的事就好说了。对于调解两人矛盾这件事,顾玉漱早已是驾轻就熟。 她知道夏琼星最吃哪一套,绝口不提顾沉壁的事情,一边亲昵地为她打扇,一边温声细语地关心她,言语间只问她的生活琐事。 夏琼星虽是将军府上唯一的千金,极受宠爱,但是她的生母早逝,身边又都是些大老爷们,生活中缺少了“母亲”的角色,因而对年长温柔的女性格外有好感。 顾玉漱的话语动听,似是处处都在为夏琼星着想,她果然十分受用,没过一会甚至不顾夏日天热,依偎在了她的怀里。 顾玉漱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才引导着夏琼星主动说起顾沉壁的话题,弄清楚这次闹矛盾的具体情况后,她不动声色地用言语诱导,不出一刻钟,夏琼星就消了脾气。 等到顾沉璧端着云片糕进来时,夏琼星别扭了两下,还是接了云片糕。两人也算是重归于好了。 之后夏琼星缠着顾玉漱不放她走,顾玉漱却无意在这里碍顾沉璧的眼。 虽然说夏琼星很可爱,但对她来说还是顾沉璧的感受更重要。毕竟得罪了夏琼星不会死,得罪了顾沉壁就不一定了。所以她找了个理由将夏琼星哄住,不顾她的依依不舍,转身离开了。 第三章 回到房间里,之前被扔到地上的蝶戏莲花绣绷被放在了桌上,上面污迹已经被处理掉了。顾玉漱看了眼,脸上的亲和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满眼厌恶地将绣绷扔掉了。 大丫鬟春兰一脸惋惜,但知道她的性子,因此没有多嘴。 顾玉漱吩咐:“拿笔墨来。” 老夫人的寿辰马上要到了,对于目前唯一的靠山,她自然是要牢牢抱住,从两个月前她便开始准备礼物,手抄佛经也是其中一项。 笔墨备齐后,顾玉漱悬腕握笔,专注地抄起佛经来。在穿越之前,顾玉漱连毛笔握都没握过,穿越后为了讨好老夫人,才狠下心从零学起,如今提笔写字已如行云流水。 这一抄便是一下午,直到天色昏昧,为了保护眼睛,她方才停下了笔。 古代人没什么夜生活,晚上也是早早入睡。 顾玉漱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她忍不住去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十年了,她习惯了,却还是不喜欢,倘若能有机会穿越回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会拼尽全力去争取! …… 之后时间日复一日平静无波地流逝着,顾玉漱的日常乏善可陈,她如无必要不出院门,平日里除了抄写佛经,就是做女红。 直到老夫人寿辰前几日,平静终于在一天夜里被打破了——顾沉璧的贴身小厮突然登门,说是顾沉璧找她有事。 顾玉漱心中微微咯噔,毕竟顾沉璧恶名在外,被他找上基本没有好事。 她迅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想不到哪里招惹了他,值当他大晚上派人来找她。 顾玉漱不想去,委婉地说:“现下夜里,多有不便,明个一早我再去,行吗?” 但是顾沉璧的小厮明显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一口咬定:“少爷说什么时间就是什么时间,你还是快点收拾,别耽搁了。” 顾玉漱在心里咬牙,不过一个小厮罢了,有什么资格这样和她说话,跟他主子一样惹人厌。 但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没再说什么。毕竟她忍气吞声已经这些年了,养气功夫一流,且也很能认清现实。既然顾沉璧她惹不起,除了听话还能怎样?如果她是争一时意气的人,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顾玉漱本想把春兰带上,但是却被顾沉璧的小厮一口拒了,不阴不阳地说了句:“你难不成担心少爷把你怎么着不成?” 这一句话就把顾玉漱堵死了,虽不知这到底是顾沉璧的意思,还是小厮自作主张为难她,但是小鬼难缠,如若得罪了这人,让他循着机会在顾沉璧面前歪曲几句,以后说不得还有什么麻烦。 因此顾玉漱暗暗给春兰使了个眼色,然后什么也没再说,大致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小厮走了。 顾玉漱跟着小厮走在府里,夜晚的府里十分安静,除过长短不一的虫鸣声,再无别的声响。今晚是个月黑风高之夜,仅靠着小厮手头一盏灯笼照亮前路,灯火摇曳,周围的假山树木嶙峋怪影,显得有几分惊悚。 顾玉漱生在红旗下,并不怕这些,倒是小厮握灯笼的手都有些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顾玉漱就不得不庆幸,她穿越而来的这个架空朝代未受程朱理学的影响,并没有裹小脚这种畸形的陋习。 等到了顾沉璧的院落,见到明亮的灯光,小厮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神情有几分狼狈。 顾玉漱假作没看见。 等小厮缓过气来,带着她敲响了顾沉璧的房门。 虽说她是顾沉璧的庶姐,但是放在封建社会,男女有别,深夜拜访本就有些不合适,更别说,她来的显然是顾沉璧的卧房! 但是顾沉璧是能讲得通道理的人?他是能把给他讲道理的暴揍一顿的人。 因此顾玉漱明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听见顾沉璧在里面喊“进来”之后,便顺从地走了进去。 顾沉璧的待遇显然与顾玉漱不同,一进去便是扑面而来的凉气,房间里放了两个冰盆,且显然是新换的,冰块都未怎么融化。 顾沉璧坐在桌前,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什么,一挥手让小厮下去,只独留了顾玉漱一人。 xxx 大家中秋快乐! 第四章 其实从被带到顾沉璧卧房起,顾玉漱就松了口气。 倘若顾沉璧想收拾她,绝不会是这副架势。 因此她现在的心情还算平静,猜测着顾沉璧找她是为何事,谋划着应对策略。 过了几分钟,顾沉璧终于说话:“星儿为何会那么喜欢你?” 原来是为了这事,她就说顾沉璧这种人生赢家还能有什么烦恼? 她说:“夏小姐心地善良。” “这我自然知道,”顾沉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拿话敷衍我,星儿善良,但也不是谁都喜欢的。” 顾玉漱不紧不慢地说:“并不是敷衍,正是因为夏小姐心地善良,对我多少有几分同情,再加上……” 顾沉璧紧盯着她。 “再加上你的缘故。” “我?”他惊讶。 “爱屋及乌,正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惠及我啊。”顾玉漱神情真诚,言辞恳切,“要知道我与夏小姐认识的时间可并不长。” 顾沉璧狐疑地看着顾玉漱。 顾玉漱坦然与他对视。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忽悠住,毕竟顾沉璧虽然被养成了个讨人厌的小霸王,但遗憾的是他不是个傻子。 沉默了一会,顾沉璧突然说:“你过来。” 顾玉漱虽然疑惑,但还是戒备着走了过去。 “坐下。”顾沉璧拍了拍凳子。 顾玉漱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缓缓坐了下去。 下一刻,顾沉璧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脸色阴沉:“你当我是傻子?” 顾玉漱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脖子上的力气在加大。 顾沉璧下手一向没轻重,据说还曾打死过院子里的下人,现在这里就他们二人,万一她真被掐死了也就白死了。 她眼里泛出泪花,一脸惊恐委屈,趁着脖子上的手还没收紧,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难道不是吗……我真是这样想的……” 顾沉璧盯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把她扔在地上,松开了手。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顾玉漱捂着脖子连连咳嗽,心中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顾沉璧居高临下地看她:“蠢货。” 顾玉漱心里冷笑,面上还在伤心地拭泪:“你若讨厌我,倒也不必找个理由这般对我……” 顾玉漱只想着将眼下这关应付过去,根本没顾得自己跌坐在地,鬓发凌乱,外衣从肩上滑落,露出一截雪凝玉脂的肩颈。 顾沉璧的目光一顿。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找顾沉璧?而且外面只有敲门声,而没有禀告,这显然不合常理。 顾玉漱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立刻止住了哭声。 顾沉璧显然也意识到了。 但是他毕竟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被保护的极好,因此并没有什么安全意识,竟然打算直接去开门。 现在她可也在房间里,顾沉璧倒霉,她也讨不了好。 于是顾玉漱也暂且顾不得别的了,一把拉住顾沉璧,止住他的脚步,然后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可能是刺客。” 顾玉漱知道他力气大,为了压制住他,不得不紧紧相贴。 顾沉璧一向狂妄自大,就算顾玉漱这么说了,他也不怕,并不想被顾玉漱这么制着。 可是,当他紧贴顾玉漱时,他却突然闻到了一缕奇异的香气。 xxx 谢谢大家的支持,超开心的?最后求下珠珠~满百加更哦(看起来还很遥远…… 第五章 顾沉璧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虽不懂调香,但是各式珍贵的熏香却没少闻,府中更是有不少失传的古方,他本也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一次,绝不一样。 顾玉漱神经紧张,顾沉璧不闹起来便谢天谢地了,根本没功夫去在意他深埋肩颈嗅闻的古怪举动。 外面的敲门声响了几遍后,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顾玉漱更觉不妙,正寻着屋里可有躲藏的地方,或趁手的武器,还不及动作,眨眼间屋子里便闪现出几个陌生的黑衣人。 顾玉漱几乎心脏骤停,顺手抄过桌上的茶杯,也顾不得有多珍贵,用力在墙上磕碎,捏住碎片,勉强算是有了件可防身的器物。 顾玉漱全神戒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这几个黑衣人竟是突然跪下行礼,口中齐称:“少爷!” 顾玉漱诧异中,忙去看顾沉璧的反应。 她早已放开了顾沉璧,可他魔怔了般,竟还埋首她的颈间,不知在作甚。 顾玉漱连忙推开他,指着跪了一地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沉璧远离了她,神情恍惚了瞬间,逐渐恢复了清明。刚刚他并非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股奇异的香气,引得他只顾嗅闻,越闻越觉得妙不可言,一时竟顾不得别的。 扫了一眼地上的人,顾沉璧暂且压下心里的惊惑,问:“你们是何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件玉佩,交给了顾沉璧:“启禀少爷,我们是府上的暗卫。” 顾沉璧接过细看,是他爹一直贴身戴着的那枚,他不会认错,他皱眉:“你们有何事?” “老爷已逝,我等奉命带少爷逃离。”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炸雷,顾沉璧和顾玉漱双双睁大了眼睛。 “你们胡说什么,我前天才见过我爹!”顾沉璧大喊。 暗卫不再解释,深深行了一礼:“恕小人无礼。”眼看便要强行带顾沉璧离开。 顾玉漱敏锐地注意到,这群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带她走的意思。 如果这群黑衣人所言为真,那么必然是府上将有大危机,所以才会奉命带顾沉壁逃离,显然也仅限于顾沉壁一人,她这辈子的便宜爹估计早就把她忘到脑后了! 顾玉漱暗自咬了咬牙,然后一把抓住顾沉璧:“我同你一起走。”发现顾沉璧看过来,她做出一副害怕但强作坚强的样子,“他们还不知是好是坏,我不能留你一人。” 顾沉壁虽然聪慧,但说到底才不过十岁,此时突逢巨变,外表虽然强撑着,心里却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顾玉漱的一番话也算是说到了点上,毕竟顾沉壁虽听父亲无意间提过暗卫的存在,但却从未见过,突然间现身实在让他难以心安。而他以前虽不曾将顾玉漱瞧在眼里,但不管如何也算血脉亲人。 相较于被孤身一人带走,有顾玉漱的陪伴确实能让他多几分安心。 因而此时顾玉漱主动抓住他,他竟是也没有拒绝。 第十章 顾玉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原本胀痛的胸口终于缓解了,但是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闭了闭眼,掐了一把掌心,逼着自己遗忘刚刚那些不堪的记忆,却还是忍不住身体轻微的颤抖。 顾玉漱到了饭点方才出门。她刚踏入外屋,竟在饭桌边看见了顾沉璧,他披散着头发,多日未曾进食,让他几乎形销骨立。 顾玉漱脸色一沉,转身便要离开。 “姐姐。” 顾玉漱的脚步一顿,顾沉璧第一次这样叫她。 “我们该走了。” 顾玉漱迟疑了下,终于还是理智大于情感,回头看他一眼。 “吃完这顿饭,便该离京了。” 事关未来的生存,顾玉漱沉默了会,还是张口问:“现在离开,安全吗?” “父亲已经安排好了。” 顾沉璧扯起嘴角,不带笑意地笑了下。 涉及到前路,顾玉漱掐了掐掌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眼下危机可还没有过去,不是跟顾沉璧置气的时候。 顾沉璧不提昨天的事,她也只当不曾发生。毕竟昨天顾沉璧明显看起来不正常。谁让她刚好撞上精神病发病,算她倒霉。 不管顾玉漱想不想的开,现在有生死的压力在前面顶着,她也只能暂且忍下芥蒂。 这些暗卫确实多才多艺,靠着他们一手易容的技巧,虽然查得严,但是顾沉璧和顾玉漱有惊无险,还是顺利出了京城。 离京之后,一路奔波。 顾玉漱的怪病并无好转的迹象,顾沉璧那日吸吮之后,也只缓解了一两天,之后依旧每日胸口胀痛,搅得她心烦意乱,精神不振。 偏这病十分奇怪,她自己挤压,挤不出太多奶水,依旧无法缓解症状。 最后顾玉漱实在忍受不了,眼见离京已有一段距离,情形安全了些,便提出身体不适,要去看大夫。 女医本就稀少,大多只为权贵看诊,顾玉漱只好忍着羞耻,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大致描述了症状之后,老大夫倒是没说什么,只开了些药,让她回去服用。 最后说她这病症确实奇怪,吃药万一无法缓解,家中如有女性长辈,可以让其帮助吸吮而出,不然如果任由双乳胀痛,时间久了说不定会危及性命。 顾玉漱听的心中打鼓,也只能希望这些药能起作用,回去便熬煮了一碗,不顾苦涩几口喝下。 之后每日顾玉漱都不忘喝药,可惜一连几日,直到将大夫开的药全部喝完,她的病症也未有半分好转。 这一日赶路不及到城中,眼见天色已晚,暗卫停下了马车,吃过随身带的干粮之后,顾沉璧和顾玉漱在马车里休息,暗卫则在外面守着。 顾玉漱躺在马车中,辗转反侧,胸口胀痛,折磨的她难以入眠。最近她的症状越发严重了,已经连累的手臂浮肿,抬不起来。她想起大夫说过,如果继续任由日夜胀痛不去缓解,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不由得又是忧心又是恼恨,真恨不得把这两坨肉割了。 此时夜色渐深,顾玉漱本以为顾沉璧早已睡着,却突然听见轻轻一声:“姐姐。” 顾沉璧竟是凑过了来。 “那天大夫的话我听见了,你是不是还没好?”顾沉璧看着她,“我可以帮你。” 顾玉漱身体一僵。 “这是为了治病,我不想你出事。” xxx 这篇文其实写的挺没信心的,谢谢大家的支持,等珠珠满百,哪怕忙成狗也一定加更o(o?`з?′o)?!!! 第十一章(h) 但凡在几天之前,顾沉璧这么说,顾玉漱都绝不会同意。 但是最近病情愈发严重,她实在是被折磨的不行,更加之之前冒着风险去看病,德高望重的老大夫都说没把握治好,劝她让人吸奶缓解,算是碾碎了她的大半希望。 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她总不可能随便抓个人帮她。可任由病情恶化下去,万一危及性命怎么办? 虽然很羞耻,但是那日被顾沉璧吸过之后,胸口确实不痛了,而且连大夫都那么建议了…… 顾玉漱犹豫间,顾沉璧已经解开了她的外衣,埋头凑了过来。 里面的小衣早就被奶水浸的湿透,顾沉璧摸索着拨开,顾玉漱半推半就,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拒绝。 比起节操,她果然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命。 顾沉璧一口叼住了奶头,吸吮起来。 奶水甘甜美味,还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仿佛琼浆玉露,让人一喝便难以停下。 之前亲眼目睹母亲死亡,顾沉璧的状态本就不对,又受了顾玉漱身上香气的刺激,一时失控便做出了些出格的事情。 事后清醒,他认定顾玉漱身上绝对有古怪,不论是那股让人上瘾的奇异香气,还是那甜美到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的奶水。 否则他当时不会像是魔怔了一般,做出那种事情,毕竟他从小也被教导礼义廉耻,虽任性妄为,但也知道有些事是不应该的,当时却完全难以自控。 他对此有所警惕防备,日常也刻意与顾玉漱保持距离。 直到顾玉漱主动提出要看大夫,他方才知道,她这是病了。 他观察顾玉漱喝了药之后,病症也并未减轻,近日来甚至越发严重。 想起大夫说的严重后果,他犹豫后还是决定帮她。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后一个亲人——哪怕是未被他放在眼中的庶姐——他绝不容她有失。 母亲之前便说过,顾玉漱很聪明。 果然,在面对性命之忧的时候,她并没有怎么拦他。 顾沉璧虽想帮她,但又有些看她不起,心想如若是星儿,定不会如此。 可一凑近嗅到那股香气,他便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他已经多日不曾闻见,本以为已经被他刻意遗忘了,但此时一闻,仿佛一把小勾子,又勾起了那美妙的回忆,挠的他心痒痒的,只想近点,再近点,多闻一点…… 顾玉漱溢出的奶水似乎也带着香气,一种更加浓郁诱人的香气,让人难以抵抗。 顾沉璧咬了咬舌尖,维持清醒。 拨开顾玉漱小衣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乳儿,大概实在是涨的厉害,柔嫩的肌肤都有点紧绷发硬了,可想而知有多不适。 他凑头上去,含住乳头,吸了一口。 涨满的奶水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争前恐后的往他嘴里涌。 那滋味实在太过美妙,以前吃过的珍馐美馔都显得索然无味,更别说逃难这些日子,饭食大都是应付过去的。那些粗硬的干粮,最开始顾沉璧根本吃不下去,勉强吃下也会吐出来。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顾沉璧就瘦削的像是两个人。 因而舌尖一尝到奶水的滋味,他便不受控制的大口吸吮,越吸越狠,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奶水也榨干。 夜晚寂静无声,水声咂摸、大口吞咽的声音无比明显。 顾玉漱脸色涨红,轻声说:“你小点声……啊……!”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呻吟打断。 却是顾沉璧怎么喝都没够,耐不住性子,竟抓住了她的乳儿突然挤压。 配合着他用力的吸吮,一股奶水飚射而出。 顾玉漱猝不及防叫了一声,已经十分紧张,生怕再发出动静,被外面的暗卫察觉不对,因而死死捂住嘴,此时不堪承受,也只发出一点微弱的闷哼。 顾沉璧的动作十分粗暴,尝到甜头后,捏的越发用力,吸的奶头都肿了。 顾玉漱的嫩乳儿又痛又爽,全身都麻酥酥的仿佛过了电,随着他又一次猛吸,激得顾玉漱脖颈后仰,双腿紧绞,浑身绷紧,眼前划过白光,下身骤然吐出一大股蜜液,竟是小死一回。 怎么会…… 顾玉漱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这般敏感,羞耻的身体微颤。 万幸顾沉璧没发现不对,吸完右乳后,又叼住左乳狠吸起来。 顾玉漱又小丢了两回,头目晕眩,香汗淋漓,流出的淫水多的浸湿了下裙。 直到榨干最后一丝奶水,顾沉璧还不肯松开,恋恋不舍地吸吮了好一会,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嘴。 xxx 大家好热情,呜呜超开心!你们怎么这么可爱,珠珠满百的加更等我晚上回去码~ 第十二章 (ωoо1⒏υip) 奶水排出后,顾玉漱的疼痛立竿见影地消失了,她睡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日醒来,两人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初时有些不自在,后来便也慢慢相处自然。 摆脱了病痛,方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顾玉漱也想开了,只不过是治病罢了,她上辈子还经常帮亲弟弟洗澡呢。顾沉璧也是她血脉相连的弟弟,才十二岁,不过小学毕业的年纪能懂什么? 而且也只需将就这些时日,等日后稳定下来,再下起功夫寻医问诊,定要把这怪病看好。 自此之后,两人达成默契,每天夜晚,顾沉璧都会悄然寻过来,为她吸奶排乳。 顾玉漱深恨这具身体敏感,每每都会起生理反应,引得她又是尴尬又是羞耻,还好顾沉璧年纪尚小,不懂什么。 自从每夜喝奶后,顾沉璧越发挑嘴起来,干粮就算吃,也顶多两口,便不肯动了。这皆因他发现庶姐的奶水似有妙用,不但滋味绝美,效用也神奇,喝了之后精神大振,一天不吃饭竟也不觉饿。 叁个月后,当他们赶到目的地,原本日渐消瘦的顾沉璧,在奶水的滋养下,竟又成了个风姿斐然的少年。 他们此行的投奔对象是顾侍郎生前的至交好友,一位江湖人士,姓季名嵩,据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云山庄庄主,算是割据一方的豪杰人物。 顾玉漱之前在深闺,几乎听不到这些江湖传闻,听到暗卫如此介绍,也感受不到有多厉害,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季嵩的态度很热情,亲自前来接他们回飞云山庄。一见到顾沉璧,他难掩激动的情绪,连声夸赞:“好!好!好!一看便是顾兄的麟儿,果然不凡。” 顾沉璧遭逢大难,磨练了这些时日,在外人面前早看不出往日的骄娇之气:“世伯谬赞了,小侄顽愚,连为父分忧都无法做到。”他神情黯然,显出两分悲痛。 “你父亲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苦了你了。”季嵩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妖人擅专,霍乱朝堂,只恨不能亲自手刃。”他深深吐出一口郁气,然后露出亲切的笑容,“沉璧,以后只管将飞云山庄当成自己的家,要什么只需与我说一声。朝堂上我帮不了你父亲,如果连你都照顾不好,真是愧于做人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飞云山庄。 顾玉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飞云山庄看起来确实不凡,花园中奇石迭迭,碧波如镜,玉座亭台玲珑别致,飞鸟彩蝶翩翩纷飞,奇花异草争相盛开,花团锦簇几乎迷乱人眼。最让人惊讶的是,竟还有一道人造瀑布,仿佛银河倾泻,珠玉四溅,声若奔雷,激荡不息。 顾玉漱暗忖,这飞云山庄有没有势力不知道,但定然很有钱。 季嵩专门为顾沉璧留出了一个院落,名为碧霄苑,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陈设布置都是用了心的,可见季嵩确实很重视顾沉璧。 不过大概没想过顾玉漱会跟上来,并没有为她布置什么。 季嵩为此表达歉意的时候,顾玉漱连忙表示不介意,和顾沉璧住一起就行了。 毕竟人家也就是这么一说,要知道季嵩一路上也就刚见面时同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只与顾沉璧交谈,明显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 顾玉漱面上笑语晏晏,心里却是不平,不管是那些暗卫,还是现在这个季嵩,心里眼里好似就顾沉璧一人,她这个便宜爹身边扎堆的,果然都是和他一般的货色。 顾玉漱二人进了院落里,安置停当,又换了季嵩准备的新衣,一切收拾完,被人领到了季嵩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接风宴。 这是个小规模的家宴,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并不适合高调。 宴席上除过季嵩和他的妻子外,还有他的一儿一女,儿子名为季琅月,年方十六,女儿名为季雪芙,年方十四。 顾玉漱打眼看过去,这一家子虽都能称得上姿容不凡,但最出彩的还得数季琅月,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气质不凡,有君子之风。 季琅月对顾玉漱二人十分和气,倒是季雪芙一看便是被娇惯坏了,对二人似有敌意,言语多有不敬,被季嵩夫妇训斥了好几句。 顾玉漱在宴上全程低调,多看少言。难得顾沉璧也表现的进退得当,哪怕季雪芙态度失当,他竟也忍了,做出一副大度模样,引得季嵩夫妇夸赞不已。 如若不是顾玉漱见识过顾沉璧往日里混世魔头的模样,真要被他骗过去。 接风宴结束,顾玉漱二人回了碧霄苑。一关上房门,顾沉璧的脸色便迅速地阴沉下来,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什么东西!” 顾玉漱可没兴趣去触他的霉头,因而只是沉默不语。 顾沉璧似乎气的狠了,眼睛发红,攥得拳头咯吱作响。 顾玉漱垂下眼,只做没看见。 却没想到顾沉璧竟突然一把拉过她的手,然后将脸埋进了她的手里,深深嗅闻。 粗重的鼻息烫在娇嫩的手心,顾玉漱一惊,忍不住蜷了下手指,下意识要抽回来。抽到一半,又被顾沉璧扯了回去,还被他瞪了一记。 顾玉漱怕激怒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任由他去了。 只是房间里还有暗卫在,被他们看着,顾玉漱总觉得不自在极了。 顾沉璧却不觉有什么,甚至未意识到他们之间过于亲密,在他看来,他只是借庶姐的香气冷静罢了。 嗅闻一阵,顾沉璧松开顾玉漱的手,看起来情绪已经平复。 旁观的暗卫一言不发,顾玉漱却觉坐如针毡,之后也不待顾沉璧再说什么,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十三章(微h) 季嵩看起来是真心为顾沉璧考虑,没过两日,便安排顾沉璧和季琅月一同上课,季琅月的夫子可是江南有名的泰安先生,如若不是曾被季嵩救过性命,根本不可能屈居于此。除此之外,在得知顾沉璧想要学武后,季嵩每日还抽出时间亲自教导。 而对顾玉漱的态度就远远不如了,只安排丫鬟每日陪她玩乐。 顾玉漱哪有玩乐的心思,自从遭逢这次大难,她就极度缺乏安全感,确定这世界上真有武侠中的武功后,她便迫切地想要习武。有了武力傍身,最起码算是有了一层保障,否则如今的世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出去,真就一个死字。 顾玉漱观察了一阵之后,借着为父报仇的借口,告诉季嵩自己也想要学武。 季嵩倒也没拒绝,只是说她如今的年龄开始练武,就算吃尽苦头,怕也难有所成。 顾玉漱立马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我不怕吃苦,只要能为爹爹报仇!” 季嵩似乎挺欣赏她的态度,安排了个女弟子教她练武。 练武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顾玉漱上辈子是个八百米体测能跑掉半条命的废柴,这辈子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天操练下来,虽只是蹲马步之类的基本功,也把顾玉漱累得半死,回去泡了个澡,倒头便睡着了。 直到半夜,她才被胸前的动静惊醒。 她的衣裳被解开,顾沉璧压在她身上,埋首胸前用力吮吸,宛若小儿咂乳,吸得她阵阵酥麻,腿心早就湿透了。 到了飞云山庄后,她一直没顾得寻医问诊,因而每日还是靠着他帮忙纾解。 顾沉璧越吸越用力,双手也覆了上来,掐着她的乳肉狠狠挤压。 顾玉漱差点叫出声,连忙一手捂住嘴,一手攥住顾沉璧的头发,想要将他扯开。 可这下不但没能拉开他,扯疼头皮后,反倒换来他更加粗暴的动作,几乎要将她满涨的乳儿捏爆。 顾玉漱身子猛颤,乳儿又痛又爽,快感仿佛被骤然引爆,她手上一下松了力,花穴深处喷涌而出一大股淫液,宛若失禁了一般源源不断。 顾沉璧还在大口吞吃她的乳肉,顾玉漱被快感冲击的脑袋发蒙,穴肉空虚地抽搐着,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只能任由他肆意施为。 吸完奶之后,顾沉璧还是埋在她怀里,含着乳头咂摸了好一阵,然后被顾玉漱一把推开。 “让你帮我打听大夫,有消息了吗?” 顾沉璧眼神幽深:“暂时没有。” 顾玉漱实在是累的紧了,理好衣服后,强撑着交代他继续帮忙打听,然后便抵不住身体的疲倦,没一会又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顾玉漱因着前一日的操练浑身酸痛,几乎要抬不起手脚,但是还是强逼着自己起来去练武。等这一日练武结束,她透支过度,汗湿衣襟,脚底打飘,精神都有些恍惚。 路过回廊下楼梯的时候,她脚下一软,眼看要栽倒在地,半途却被人扶住。 顾玉漱受惊后一下清醒过来,发现扶住她的竟是季琅月。 “多谢季公子。”顾玉漱连忙道谢,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了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季琅月的鼻尖划过一缕奇异的香气,不过随着顾玉漱的远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尚且初学,练武需适度。”季琅月声音温和。 顾玉漱点头谢过,撑着发颤的身体,坦然一笑:“我自知天赋不足,只能靠着努力稍微弥补。” 季琅月说:“谢师姐功夫扎实,为人耐心,你跟着她坚持学习下来,定能有所收获。” 顾玉漱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有些撑不住了,眼前阵阵发黑,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身体晃动的越发厉害,眼看又要站不住了。 季琅月伸手扶住了她,那股独特的香气再度缭绕过来,想要闻清楚,却偏偏若有似无,撩拨的人心里痒痒。 季琅月本可叫来丫鬟送顾玉漱回去的,但出口却成了:“我送你一程吧。” 顾玉漱本想拒绝,但是实在是没力气了,她也担心以自己这样子半路会出事:“那便麻烦季公子了。” 季琅月将顾玉漱送了回去,目送她进了院子,方才离开。 第十四章 顾玉漱回了房间,头晕的越发厉害,她实在撑不住,倒头便睡,一觉醒来,丫鬟守在床边,声音惊喜。 顾玉漱才知,她已经昏睡整整一天了,甚至惊动了大夫。 大夫来看过后说她底子本就虚,如今操练过度,伤了身体才会如此。 顾玉漱吃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碗苦药,方才渐渐缓过劲来。 她回想此事,忍不住眉头紧皱。 这不单单是请了一次大夫这么简单,才练了两天便如此,让人如何想?以后可还有人敢认真教她? 在床上修养了两日后,顾玉漱自觉身体恢复一些,便不顾丫鬟劝阻,坚持要继续练武。可再去练武场时,之前教她的谢师姐果然已不敢再认真操练她了。 她心中郁结,却又无法说什么,毕竟听说因为此事,谢师姐还吃了顿排头。 用过晚饭,顾玉漱本打算自行练武,却被丫鬟强劝住。她的心情实在烦乱,深恨自己这身子不争气,看着将她当易碎品的丫鬟,也不想在院子里待下去,便决定去出去散心。 山庄北面有一片茶花林,此时正值秋日花期,姹紫嫣红开的娇艳无比。顾玉漱无意识走到这里,却没心思欣赏美景,只随意在林中闲走,想着心事。 没走一会,却闻前方似有人声。 顾玉漱下意识顿住脚步,只听一道娇俏的女声:“兄妹又如何了?女娲伏羲尚且是兄妹,不也一样结为夫妻么?” 然后是动听却冰冷的男声:“季雪芙!如此有悖人伦之事,你竟视为理所当然?” “哥哥,你看我。”女声带上了一丝媚意,接着是衣衫窸窸窣窣掉落于地的声音,“我的身子美么?” 一阵沉默。 “如若问心无愧,哥哥,你怎的不敢看我?” “看你?”男声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看你厚颜无耻么?” “厚颜无耻?只要能让哥哥多看我一眼,厚颜无耻我也甘之如饴!”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沉默片刻,不可置信的女声响起:“你竟然打我?!”她的声音尖利,“好啊,好啊!我还当你多疼爱我,原都是假的!我走!我走便是,免得在这碍了你的眼!” 然后便是一阵跑动的脚步声。 顾玉漱震惊地瞳孔紧缩,没想到竟然窥破了这等隐秘之事。 她心中一阵叫苦,几乎疑心最近命犯太岁,才尽碰见倒霉事。 开先听第一句她便想走了,她对这等狗血的秘密可是毫无兴趣,生怕因此惹上祸事。但是她又顾忌季家兄妹都有武功在身,生怕惊动他们,故而犹豫片刻,还是没敢动,只僵立在树后,被迫听完了这兄妹悖伦之事。 树林中彻底安静下来。 顾玉漱又等了许久,估摸着季家兄妹应当都走了,这才终于放松身体,心有余悸地靠在树干上喘气,浑身酸痛,冷汗涔涔。 顾玉漱知道不能被人发现,出去之前定要整理好仪容,于是取出手帕,刚准备擦擦额间冷汗,突然听见一道声音:“听壁角可不是淑女所为。” 顾玉漱惊的差点心脏骤停,手一颤,手帕飘然落地。 季琅月无声地出现在顾玉漱面前,没了平日的温和,神情冰冷,透出一股可怕的气势。 顾玉漱脸色惨白,知道抵赖不得,心中惊惧异常。要知这可是武侠世界,杀人灭口也是常态,万一季琅月为保声誉将她杀了,她又能如何? 顾玉漱咬了下舌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毫不迟疑地发下毒誓:“我以性命担保,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我说与第四人,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季琅月安静地看着她,神色莫名。 顾玉漱心中惴惴,不自觉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发簪,如果季琅月真要动手,哪怕没有希望,她也要拼一把。 季琅月看着顾玉漱,沉默的空气几乎让她窒息,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季琅月终于出声了:“记住你说的。” 顾玉漱手上一松,满心的劫后余生,她颤着声说:“请季公子放心。” 季琅月:“你可以走了。” 顾玉漱听此,终于松了那口心气,而后只觉头目晕眩,浑身发软,如踩云端,没走两步,差点跌倒在地。 她心中一惊,暗自叫苦,腰上却传来一股力道,醒过神来她已经倒在了季琅月的怀中。 顾玉漱浑身紧绷,恨死了这具不争气的身子。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季琅月一眼,生怕一个不对激起他的杀意。 季琅月看着她,神色不明。 “多谢季公子援手。”顾玉漱急急脱出他怀中,“是我冒犯了,我这便走。” 然后生怕季琅月后悔,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这片茶花林。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第十五章 季琅月站在原地,怀中似乎还残留着柔若无骨的触感,还有那一缕奇香。 连续两次都恰好在他面前摔倒,此次还遗落了一方贴身手帕,这究竟是偶然,还是刻意呢…… 如季琅月这等天之骄子,投怀送抱的女人并不少,他见惯了各种手段,也曾被算计过,如今遇事不免多留两分心思。 因为一些往事,他最是厌恶被人怀着目的刻意接近,或是有所图谋算计于他。但离开前,不知为何。他却还是拾起了顾玉漱落下的手帕。 素白的手帕染上了主人的香气,不过却淡到几不可闻。 季琅月突然想起刚刚搂她入怀,缭绕过来的奇异香气,还有微敞的衣领中,无意瞥见的一抹雪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顾玉漱回了院子,还是久久无法平静,这倒要怪她见识太多,前世通过电影了解不少人物,很有些人面兽心的,说是放过,转头便将人杀了的不在少数。她不免以此揣测别人,因而越想越是不安。 一日恰逢春日踏青,季雪芙临时有事,便留顾玉漱姐弟及季琅月一同出门。 顾玉漱和丫鬟单坐一辆马车,行至半路,车夫突然停了。 顾玉漱示意后,丫鬟掀开帘子,探头出去问是何事。 车夫说道前面有个小乞儿倒在路上,生死未知,挡了路。 顾玉漱微微皱眉,换往日这种情况她是懒得搭理的,但此行还有季琅月,她便要顾忌下形象,以免惹来他的恶感,否则因此勾起他的杀心怎办? 因而她心思一转,便做出温柔善良的模样,让车夫将小乞丐救上来,等会好送他去就医。 车夫送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头发蓬乱,浑身脏污,散发异味,脸上似乎还生有恶疮。 顾玉漱差点没绷住表情,却还是强忍着没流露出嫌弃。 去了医馆之后,大夫说以小乞丐的情况,身体亏空过度,不是一下两下能治好的,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养。 季琅月就在旁边站着,顾玉漱连忙温柔大方地说,这乞儿如此可怜,她自不会撒手不管,之后会将他收为仆人,为他调养好身体。 大夫夸她善良。 顾玉漱温婉一笑,半点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之后等小乞丐醒来,顾玉漱温言软语地问他,是否愿意跟着她走,她不是坏人,会为他治好病。 小乞丐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迟钝地点了点头,连声道谢都不知道说。 顾玉漱心中更加嫌恶。 不过她既装了好人,便不得不将小乞丐收为仆人。 但她见他那张丑陋的脸便心烦,因此只打发他到看不见的地方,也懒得给他安排什么活,只当养个废物了,反正钱也是飞云山庄出。 …… 此事过后,一连数日皆平安无事,眼见季琅月似乎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顾玉漱暂且将高悬的心放了一半下去。 但自此她见了季琅月,总存了两分心虚,生怕哪日他会重翻旧账,因而总不自觉的讨好逢迎,只盼能不让他起杀心。 季琅月平日里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见谁都是毫无架子的和气,偏不知为何,对她却好似比别人更冷两分。 顾玉漱只当是因为那事,越发心虚,暗恨自己那日为何想不开要出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过茶花林一行实在惊心动魄外,其他倒都波澜不惊,只不知何时起,山庄里开始传起了些无稽之谈,说是她一片芳心全牵在了季琅月身上,偏偏妾有情郎无意。 顾玉漱开始尚且不知,还是一次季夫人将她叫去,委婉敲打了一番,意思是她虽然很好,但不适合季琅月,日后定会为她寻一门好姻缘。 顾玉漱对此深感奇怪,毕竟自从窥破兄妹隐秘后,她对季琅月哪敢有半分心思,非要有也是求生欲,不知季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后来她四方打探了一番,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除过她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季琅月?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她就说为何季雪芙总是刻意针对她,还真是无妄之灾。 但这种事又无法刻意澄清,顾玉漱也只好暂且冷处理。毕竟她现在还未放弃练武,每日精疲力竭,实在也没太多心思理会这等不经的谣言。 首-发:yushuwu.live (woo16.) 第十六章 (ωoо1⒏υip) 顾玉漱每日勤练不辍,不知不觉已在飞云山庄度过了两载光阴。 虽则这两年她已经足够努力,但就如当初季嵩所说,她的年龄大了,且天赋有限,所以哪怕她已经足够勤奋,最后也只掌握了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反倒顾沉璧则因为卓绝的天赋,不论是武功还是文化课都进步的极快,如今已经被季嵩收为关门弟子,成了山庄里出名的天才人物。 差距如此之大,让顾玉漱心里如何平衡,偏她又不能把顾沉璧如何,只能在心里暗暗妒嫉不平,顾沉璧哪里好了,凭什么天下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 残酷的现实击碎了顾玉漱曾有过的武侠梦,既无法成为自由肆意的侠女高手,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如今她已满十六岁,必须得开始考虑婚嫁之事了。 季夫人如之前承诺的那般,主动为顾玉漱操持婚嫁诸事,隐约透出想要把她认为养女的意思。顾玉漱真正的出身不能提,挂上这样的名号后,相看人家也会更有利一些。 顾玉漱明白季夫人这是不想让她和季琅月扯上关系,她对此毫无意见,还要谢过她的费心。 这两年她也算是认清现实了,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就她这实力,大杀四方的武侠生活与她无关,还不如选个良人嫁了。借着飞云山庄的名头,以季夫人的人品,给她选的对象总不会太差。 不过顾沉璧得知此事后,情绪却有些不对。 顾玉漱的怪病如今还未好转,说起这怪病她便深感心烦,这两年里她也曾找大夫看过,但是药没少喝,效果却几乎没有。看了两年,越看越是心冷,她都快要对治好这病死心了。 因着这怪病,顾玉漱如今还要靠着顾沉璧每日帮她纾解。 这日晚上,顾沉璧惯例地来她房间,解开她的小衣后,却没急着吸奶,而是问:“我听说,季姨在帮你相看对象?” 顾玉漱不明白他提这事作甚,但还是承认了。 “就你这样子还相看对象?”顾沉璧突然重重捏了一把她的奶子,然后凑头上去吸吮,“得了这种怪病,还想嫁人?” 顾玉漱捂住嘴,压住呻吟,不知道顾沉璧发的什么疯。 顾沉璧今晚格外的粗暴,顾玉漱绞着腿丢了数次,被单被浸的湿透,雪白的双乳被他蹂躏的青青紫紫,奶头破皮红肿,煞是可怜。 被榨干奶水后,顾玉漱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她的这具身体本就敏感,如今不知怎么回事,随着年龄渐长,竟是越发敏感,高潮后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小穴阵阵抽搐,淫水直流,脑袋也是一阵阵发蒙,半天缓不过劲。所以当她感觉腹部顶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顾沉璧动静太大,一面抓着她的奶子用力揉捏不够,一面还死死贴住她的身体,用下体不住磨蹭,越蹭越快,到最后竟无师自通地一下下撞起她的小腹。 这下闹得顾玉漱醒过神来,骤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她心中一惊,挣扎着想要推开顾沉璧。 可顾沉璧本就天生神力,练武之后力气更是夸张,根本不是顾玉漱能抵抗的。 反而顾玉漱反抗时磨蹭到他的下体,倒让他更激动。 正挣扎着,顾玉漱突然感觉小腹一烫,原来是她反抗的太激烈,不知怎么将顾沉璧的裤子蹭松了,此时那根硬邦邦的阳具脱出束缚,竟是毫无阻拦地贴在了她赤裸的小腹上。 顾沉璧爽的轻哼一声,呼吸越发的粗重炙热,他一口叼住了顾玉漱的奶子,又吸又咬,双手掐住了她的腰,让她的小腹更紧地贴住了他的阳具,蹭的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顾沉璧低吼一声,马眼收缩了几下,喷射出一股股浊白的浓精,弄了顾玉漱一身。 顾玉漱傻了。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原主两岁她便穿越过来,可以说是看着顾沉璧长大,虽对他有种种不满,但一直是将他当成有血缘的弟弟看的,之前那样尚可以当作治病的无奈之举,可是现在这又算什么?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怪她太傻,现在还把顾沉璧当成孩子看,殊不知十四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姐姐,好舒服……”顾沉璧声音沙哑地说,更加加深了她的背德感。 顾沉璧什么都不懂,她可不是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玉漱趁着顾沉璧刚射完,暂时松开对她的桎梏,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拢住衣服站起来。 顾沉璧的阳具袒露在外,年纪虽小,尺寸却不小,明明刚射完,此刻却又半硬起来。 顾玉漱避开视线不去看,声音冷硬地说:“以后不能再如此了,我也不需要你再来帮我。” 顾沉璧愣了下,然后神色阴郁起来:“为什么?”刚问完,就像是意识到什么般脱口而出,“就因为你要嫁人了?” “对!”顾玉漱说,“姐弟之间本就不该如此亲密,以后别再来找我。” “不该,好个不该。”顾沉璧阴沉沉地笑了,“当初怎的不说不该?不过现在有人可以替我了,便将我撂到一边!”他也不叫姐姐了,“顾玉漱,你真是好样的!” 顾玉漱只是沉默不语。顾沉璧眼神阴鸷从床上起来,狠狠撞了她一下,然后出了房间。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十七章 那夜之后没两天,顾沉璧便接了个任务离了飞云山庄,走前故意没知会顾玉漱。 没了顾沉璧的帮助,顾玉漱的胸口不出两日便又胀疼起来,她尝试着用手挤压,可还是如往常一般,顶多能挤出一点奶水,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她为此烦恼不已,寻隙又暗中看了一次大夫,可结果如往常一般,药喝完了,病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日季夫人叫她过去,顾玉漱心知定是与她的婚嫁有关,她这两日被怪病磨得精神恹恹,收拾一番,淡妆掩去憔悴,方才去拜访。 季夫人言语温柔地同她寒暄几句,而后果然提及她的婚事,却是委婉问及她对男方有何要求。 对此顾玉漱也曾想过,此刻稍加沉吟,答道:“只要家境殷实,为人踏实,不染那些纨绔恶习,便也够了。” 顾玉漱的要求着实不高,季夫人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正打算说什么,一道人影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季夫人旁边。 定睛一看,却是一俏丽少女,声音清脆:“娘,你们在说些什么。”原来是季雪芙。 季夫人皱眉呵斥:“与你何干!多大的人了,怎的没一点规矩!” 季雪芙笑嘻嘻地撒娇,却一点不怕,反倒是吊着眼角白了顾玉漱一眼:“我猜也猜到了,病秧子也好来攀高枝,真是好不要脸。” 顾玉漱攥紧了手指。 季夫人大声喝止了她:“闭嘴!” 季雪芙撇了撇嘴,随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竟一把泼在了顾玉漱身上。 顾玉漱脸色铁青。 季夫人扇了季雪芙一巴掌,脸色极度难看,她点了季雪芙身上的穴道,对下人说:“把二姑娘带到禁闭室去!” 季雪芙被带走后,季夫人眉心紧皱,按了按额角:“真是孽障。”然后满含歉意地对顾玉漱说,“我替芙儿道歉,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 虽然姿态到位,但言语间依旧满是回护之意。 可顾玉漱又能如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婚姻大事尚且需要季夫人操持。季夫人身为长辈都道歉了,她若不接岂不显得狂妄。 因而最后也只能强咽怒火,好歹面上过得去。 季夫人对顾玉漱说,“我这尚有些芙儿的衣服,我看你们身形相近,为难你暂且换上。” 待顾玉漱应下后,季夫人招来丫鬟:“带顾小姐去更衣。” 丫鬟拿来一套衣服。季雪芙喜红,衣服大多是红衣,这套也不例外。 顾玉漱迟疑了片刻,毕竟季雪芙性格霸道,一向不喜旁人穿红衣。但她究竟心中有气,最后还是接下衣服换上。 换了衣服便发现,季雪芙的衣服似是改过,恨不得将细腰再勒细叁分,她穿上后腰身紧贴。这倒也罢了,但是胸前实在紧绷。她本就胸口胀痛,如此一压更是不适。 不过一时应急,也不好过于挑剔,只待回去换了便可。 经此一遭,顾玉漱也没了与季夫人再谈的心思,借故告辞了。 路上她越想越是愤懑,季雪芙找她麻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真是有病,她自个喜欢季琅月尽管纠缠去,往她身上撒什么气。 且每次遇了什么事,季家虽会罚季雪芙,但都是不痛不痒。顾玉漱虽不意外——毕竟人家才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她个寄人篱下的鱼目算什么,但到底心中不平。 越想她便越觉得这飞云山庄让人待不下去,只恨不得赶紧嫁出去算了。 正走着,顾玉漱突然看见前面不远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若修竹,气质斐然,却是季琅月。 既碰见了,便不好不理,顾玉漱暂且压下心头烦乱,叫了一声:“季公子。” 首-发:[海棠搜书]yu.(po1⒏υip) 第十八章 (ωoо1⒏υip) 季琅月回过头来,却是一怔。 顾玉漱平日里作风低调,穿着多素净淡雅,此时乍一着红衣,雪肤乌发,目若横波,明艳灼灼,竟使人不敢认。 尤其是这件衣服十分贴身,胸前高高耸起,腰却细的不堪一握。 他下意识撇开了视线,可刚刚所见却已深深烙在心中。 顾玉漱并未意识到有甚问题,此时也只同往常一样,客气地说了句:“这一届武林大会选在飞云山庄,季公子主持此事,想必十分辛苦。” 季琅月却没回话,只想她明知武林大会举办在即,山庄里人员纷杂,又为何穿成这样随意乱走?遇见他便罢了,倘若遇见别人呢? 又想,她似乎到了议亲的年纪,焉知她不是故意如此,出现在他面前…… 季琅月的脸色冷了两分。 顾玉漱见季琅月久久不回话,没耐心再等下去,正准备同他道别,可刚一张口,便觉后颈一痛,不出两秒意识全失。 …… 再度清醒,顾玉漱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大感不妙,正打算摸索着看看,这到底是哪里,却听见一道声音:“顾小姐。” 是季琅月! 顾玉漱想起昏迷前她便同季琅月在说话,知道这里不只她一人,她心中稍安,唤了一声:“季公子?” “是我,”季琅月冷静地同顾玉漱说明来龙去脉,“是我连累了你,魔教筹划已久,先前便给我下了化功散,之后寻机捉我,你又恰好同我一起。”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顾玉漱心中气苦,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倒霉。 “你尝试运转内力,是否空空如也?” 顾玉漱依言而动,果不其然,半点内力都运转不了,她有些慌了,这些内力可是她千辛万苦,一点一滴凝聚而成的! “看来你也被下了化功散。”季琅月并不意外,镇定自若地说,“不必慌张,山庄有化功散的解药。” 顾玉漱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转而又忧心起来,他们该如何从这里逃脱? “至多再等七日,我能解化功散,恢复武功。” 顾玉漱心头一松,只盼这七日能平安度过。 他们在此待了一天,期间半个人都未见到,更无人送来食水。 顾玉漱鼓胀的乳儿被衣服勒的实在疼痛,但因着季琅月,她不便有所动作,只得一直强忍着。 直到夜晚来临,季琅月睡去,顾玉漱方才悄悄坐起,解开衣带,释放了那对丰满雪白的乳儿。 虽则之前已经试过,单用手挤,并不能缓解多少,但此时实在太过疼痛,顾玉漱咬牙挤压,乳尖溢出几滴奶水,却是杯水车薪。 她只得放弃,拢了衣服,只没将衣带系紧,忍着疼痛想要睡去。 只是顾玉漱却是不知,季琅月这等武功高手,五识远超常人,顾玉漱稍有动作,他便醒转过来。 顾玉漱在暗室中看不见,便以为季琅月同她一般,却不知季琅月能够夜视,此时将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季琅月的心跳乱了一拍,他闭上了眼。可耳边还是能听闻窸窣声。 …… 因着暗室无法视物,顾玉漱的乳儿实难承受衣服紧勒,第二日她便悄然松开衣带,任由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 季琅月早晨一起来,便是眉心一跳。 只见顾玉漱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端的是活色生香。 顾玉漱是否清楚他能夜中视物? 答案已是显然易见,如若她以为他看不见,何必如此穿着? 季琅月脸色冰冷地移开视线。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十九章(h) 如此又过了两日,顾玉漱二人被关在暗室中,好似与世隔离一般,食水断绝,从未有人来此看过。 一连叁日,顾玉漱饿的头昏眼花,身体虚软,更痛苦的还是渴,她已然口舌生烟,恨不得饮自己的血。 季琅月虽比她好些,但也深受折磨,饥饿暂且还能忍受,可缺水就要命了,他唇焦口燥,喉咙如砂石磨砺。 顾玉漱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如此再等几天,季琅月撑不撑得住她不知道,但她定是要没命了。 在求生欲的逼压下,顾玉漱纠结良久,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季公子。”顾玉漱说,“你过来。” 季琅月没动,只问:“有何事?” “我……”临到出口,顾玉漱还是迟疑了,但是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她明白不能再拖,因而咬咬牙,一鼓作气说出来,“我身有怪病,能产奶水,你可以喝我的……”最后的话实在难以出口了。 不过季琅月还是听懂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无言。 见季琅月久久无动静,顾玉漱略有些心急,这下倒换她劝他了,她忍着嘶哑发疼的嗓子说:“如今生死存亡之际,不是矫情的时候,实不相瞒,我已经快撑不住了。我这病古怪,非人吸吮奶水不出,季公子吸出奶水后,可分我一些。” 她只盼季琅月不是规行矩步的腐儒,宁死也不愿如此做。 季琅月沉默许久,方才出声:“你所言为真?” “都如此了我何必骗你?”顾玉漱面露苦笑,声音虚弱低哑,“季公子,我撑不住了,我想活着。我知你心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求你见我这次着实无辜,能救我一命。” 顾玉漱看不见季琅月的表情,心中忐忑,等了良久,终于听见一声沙哑的“好”。 顾玉漱松了口气。几日未进食水,她几近虚脱,勉力解开衣带,褪下小衣,露出了一对挺翘白腻的乳儿。她也是深觉羞耻,唯一庆幸身处暗室,季琅月什么也看不见。 顾玉漱等了一会,不见季琅月动静。 她以为他无法视物,找到不到地方,便忍着羞耻摸索起来,牵住他的手,拉了过来,弱声说:“在这里。” 季琅月触电般抽回了手。 过了一会,他终于缓缓俯身,动作极慢,不知多久后,他干燥起皮的唇才贴上了她的乳头,粗糙的触感立时刺激的乳头立起。 季琅月又不动了。 让一个端方君子做这等事,大抵本就足够过分。顾玉漱也不好催促,只尴尬地等着。 万幸过了几秒后,季琅月终于张开了嘴,缓缓吸了一口。 涨了多日的奶水终于有了出口,急不可待地涌出,甘美地流进季琅月干渴的口腔,滋润了他极度饥渴的身体。 季琅月没想到奶水滋味会如此美好,仿佛仙露琼浆,曾品尝过的玉食佳肴都变得无滋无味起来。 他如今也是饥渴过度,骤然刺激下大脑空白了一瞬,求生天性短暂地压住了理智,让他本能地开始急切吸吮。 等季琅月回神后,在他的用力吸吮下,奶水已如开闸般大股涌出,他的口中满是甘甜美好的味道。 他以莫大的毅力才让自己松开了口。 他的嘴唇与红肿的乳头牵连出一缕银丝,娇嫩的乳肉上留着他的齿痕,乳头被他吸吮的肿大了一圈,显出几分淫靡。他往上看去,只见顾玉漱咬着手指,钗环凌乱,面色潮红,眼角含泪,娇喘微微,引得胸前乳波轻荡,一不堪承受的样子。 季琅月的喉结微动,呼吸多了几分粗重。 顾玉漱什么都未曾察觉,本就虚软的身体再承受不住这般快感,脑子空白了片刻,才缓缓回神。 她心中恨季琅月只顾自己喝个痛快,竟全不顾她,忍着喉咙疼痛提醒:“我也要喝……” 季琅月恍惚回神,移开视线。 顾玉漱催促:“快……” 季琅月闭了闭眼,最后还是缓缓俯下身。 xxx 400珠珠的加更晚上会更。谢谢每个大可爱的珠珠,然后想再求下珠珠,还没有点亮过星星,想要感受一下o(*////▽////*)q到时候一定会加更哒! 第二十章(h)【ωoо1⒏υip】 这次再靠近,饥渴稍缓,季琅月便注意到那股扑鼻的奇异奶香,闻之浑身舒畅,却又引得人想嗅闻更多。 顾玉漱再度催促。 季琅月强用理智压住冲动,再次吮住乳头,吸了一口,含了满口的奶水,然后看向顾玉漱。 顾玉漱咽了一下,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想,只知道她渴望已久,救命的水就在前面。 等了片刻,见季琅月还没有动作,她实在忍耐不了,摸索着一把捧起季琅月的脸,如饥似渴地贴上了他的唇。 季琅月僵住身体,任由她撬开他的唇,急切地吸吮着他口中的奶水。 顾玉漱可没季琅月那般强的意志力,全然被奶水的滋味迷住,喝完他口中的奶水仍嫌不够,继续亲着他不放,吸吮着他口中的津液。 季琅月被缠的额角冒汗,好容易才分开她。 顾玉漱已有点被迷了心窍,尚未缓解的饥渴让她不住催促:“还要……” 季琅月不得不俯身再度吸了一口奶水,哺给她。 顾玉漱迫不及待地迎上,香舌分开他的唇,用力吸吮,唇舌激烈纠缠,暧昧的啧啧水声在寂静的暗室中分外清晰。 季琅月呼吸微乱,他捏住顾玉漱的下巴,强行推开她。 顾玉漱眼神朦胧,她的身体本就敏感至极,自从饮下奶水,敏感程度翻番,体内好似烧着一把火,烧的她神智迷乱,腿心早已湿透,小穴渴求般阵阵痉挛,空虚的紧。 她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不自觉跨在了季琅月腿上,紧紧夹住他有力的大腿,隔着布料来回摩擦。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无内裤,顾玉漱湿透了的小穴与季琅月便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 季琅月的大腿肌肉绷紧,着实没料到顾玉漱会这般……放浪。 他的裤子被淫水浸的湿透,苏杭最顶级的轻薄布料湿透后恍若无物,小穴简直就像是毫无阻隔般紧贴。 他的呼吸一窒,那柔嫩炙热的清晰触感,实在无法忽略。 他闭了闭眼,强行稳住紊乱的气息。 顾玉漱自从喝了奶水后,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对,简直就像是被人下了药一般,春情泛滥,不甚清醒。 虽他喝了奶水只觉神清气爽,并无不良反应,但一来顾玉漱与他性别不同,二来这奶是顾玉漱产出的,所以他也不肯定是否对她会有不同的效用。 季琅月不敢再继续喂她,犹豫了片刻,道一声“冒犯”,伸手握住她的腰,想将她从他身上移走。 顾玉漱察觉后,双腿紧夹,玉臂死搂,缠着他不肯放,含糊不清地哀哀求他,看起来几乎要哭出来,甚是可怜。 季琅月狠下心,继续移她。 顾玉漱实在挣扎不过,被他移开,放在了一边地上。 冰冷的地面并不能缓解她的难受,她不自觉地绞紧双腿磨蹭,淫水一股股涌出,一时间又是渴又是热又是空虚,却不知如何缓解,煎熬的她一阵阵无助啜泣。 季琅月眉头紧皱,过了一会,终究无法撂着不管。 他靠近顾玉漱,把住她的手腕——他略通医术,便想试着通过脉象判断她这是何种症候。 但他一靠近,顾玉漱便又缠了上来。 季琅月为了把准脉象,一时疏忽竟被她又跨上了身。 这一次顾玉漱竟是直接跨坐在他的腹部,双腿缠住他的劲瘦的腰,湿热的穴儿隔着一层裤子,紧贴他粗长的阴茎。 彼一贴上,顾玉漱便舒适地呻吟了一声,她上下起伏着蹭弄,小穴被硬邦邦的肉棒摩得甚是舒服,总算缓解了一点难过。 季琅月浑身僵硬,手中的脉象再摸不清。 顾玉漱的穴儿痒的紧,越蹭越快。她的外衣早不知掉落在哪,只留一件小衣歪挂,雪乳颤跳,娇喘微微,端的一副血脉贲张的香艳美景。 顾玉漱毫无章法地磨了一会,一片凌乱中,竟不知怎的蹭松了季琅月的裤带。 伴随她又一次蹭弄,裤子被她蹭掉,怒张的阴茎几乎迫不及待地跳出,啪地击打在了顾玉漱的阴阜上。 顾玉漱猝不及防之下,被烫的身子一颤,娇声惊呼,花穴噗叽又吐出一股淫水。 阴茎被暖热的淫水一泡,紧贴着滑腻温热的穴儿,不禁突突跳动两下,竟又硬了几分。 粗长火热的阴茎触感,哪是刚刚隔着一层布料所能比拟的。顾玉漱察觉出妙处,蹭的越发起劲。 鹅蛋大的龟头逐渐分开了娇嫩的花唇,青筋贲张的茎身陷进了花唇内,凹凸不平的触感激得顾玉漱一阵轻颤,她缓了一会,才继续慢慢磨蹭。 上上下下几回,快感着实太过强烈,顾玉漱本已有些不堪承受,恰逢龟头棱子猛地剐蹭过敏感的阴核,一时间刺激过甚,积累的快感霎时炸开。顾玉漱眼前恍惚划过白光,她战栗着抓紧了季琅月的肩膀,雪颈后仰,脚趾紧绷,大腿根抽动两下,骤然喷涌而出一大股淫水,正正好淋在紧贴的阴茎上。 身体里的邪火似乎终于平息,顾玉漱身儿一软,竟就此倒在季琅月身上,昏迷过去。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二十二章 转眼来到七日后,季琅月恢复了武功,下一刻他便毁了锁,和顾玉漱一同出了暗室。 他们逃离的过程出奇的顺利,不知道魔教的此处据点发生了什么,路上一片凌乱,桌椅翻倒,杯盘狼藉,墙上地上溅满血迹,甚至还遗留有血肉残肢,整个据点空无一人,似发生过一场斗争后,所有人都撤离了此处。 怪不得将他们抓来后,不杀也不折磨,一直无人问津。 重见天日后,顾玉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未觉得阳光是如此美好。 季琅月神色冰冷,消瘦了一圈,却愈发显得萧萧肃肃,风骨峭峻。 这几日季琅月几乎未曾同顾玉漱说过话,顾玉漱并不在乎,她心知自己半胁迫着季琅月如此做,必然与之交恶。 不过季琅月是君子,定耻于谈及此事,因而不会影响她的名声,更加之季琅月当时未曾杀她,日后不管多厌恶,想必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要不怎么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 既然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得罪了又有什么所谓。大不了她以后多避着他些,等她嫁人了,与他大概也再无交集。 魔教的此处据点距离飞云山庄大约四十公里,并不算远。 二人找地方换了衣服,用饭饮水,收拾停当后,便向着飞云山庄出发。 季琅月在途中依旧沉默,顾玉漱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同他说话。 走了许久,季琅月没有看她,却突然出声:“这几日……我会负责的。” 顾玉漱愣了一下,然后便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季琅月又是守礼君子,虽厌恶她,但到底有了肌肤之亲,以他的道德准则生出这种想法也属正常。 不过她可没兴趣和季琅月纠缠,一想到季雪芙,她便对他们一家人敬而远之。 她一副体贴大度的样子:“这几日本就是迫不得已,只要你我不说,便无人知,我对你只有感激,怎好因此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虽然说的好听,但却是明确拒绝了。 季琅月看过去,顾玉漱满脸真诚。他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顾玉漱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心拒绝。 这样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拒绝,他应该轻松的,毕竟他一向不喜欢目的不纯接近他的人。 可为什么听着她温言软语地夸赞着他,他却逐渐生出烦躁。 是因为他看错人了吗。 他看人一向精准,对顾玉漱的第一印象,便是心眼多,小家子气,后来果然也印证。 正是因为这样的判断,之后她对他的种种勾引示好,他并不意外。 可现在眼看目的要达成了,她又为何会拒绝…… 顾玉漱说了一会,见季琅月不搭理,也觉无趣,逐渐沉默下来。 行至半路,季琅月突然停下脚步。 顾玉漱愣住。 却见他转过头:“你真这般想的?” 顾玉漱被他看的有点发毛,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顾沉璧是在说刚刚她的回答。 夸他的话可能是假,但拒绝绝对是真。 顾玉漱真诚地看他:“当然,我怎敢欺骗季公子。” 季琅月沉默了。 一直到两人回到飞云山庄,他们再未说过一句话。 xxx 昨天突然登不上po,还好今天正常了…… 第二十三章【ωoо1⒏υip】 一路无言也挺难熬的,抵达飞云山庄的瞬间,顾玉漱松了口气。 他们两同时进了山庄,不过所有人眼里好像都只能看见季琅月一人。 伴随着一声声惊喜的“少爷回来了!”,整个山庄霎时间涌来无数人,将季琅月团团包围,关心的、担忧的、问候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玉漱被挤到了一边。 她孤零零地站着,咬了咬唇,不肯承认有片刻的心酸。 她不想再看季琅月有多欢迎,她有多无足轻重,默默无声地转身,还没走两步路,突然被一人拥入怀中。 顾玉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可是来人抱的的实在太紧,宛若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顾玉漱的耳边传来不稳的呼吸和有些颤抖的声音:“姐姐……” 是顾沉璧。 顾玉漱稍微松了口气,然后便忍不住皱起眉,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拥抱成何体统,更别说她们还是姐弟。 “你先放开我。” 顾沉璧不听,反而抱的更紧,似乎要确定怀中的人是真实存在。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 顾玉漱看见了一张憔悴的脸,青黑的眼圈,满是血丝的眼睛。 顾沉璧看起来这么在乎她,顾玉漱或许应该欣慰,毕竟曾经不可一世的弟弟,终于开始将她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刻,看着顾沉璧充满执念的疯狂眼神,顾玉漱却只感到一种有什么脱出掌控的恐惧。 她心里有点发慌,避开顾沉璧的眼神:“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顾沉璧自不会阻她,但却要跟着她一块走。 顾玉漱说:“你不去看看季公子?好歹也是你师兄。” 顾沉璧摇摇头,依旧定定看着她。 顾玉漱有点发毛,但也只得和他一块往院子走。 一心离开的顾玉漱并没有注意到,被团团围绕的季琅月曾看向过她的方向,不止一次。 回去之后,顾玉漱便做出一副不适的样子,回房间躺下。 顾沉璧总算没有再跟过来。 不行,嫁人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这飞云山庄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但嫁人到底不是小事,并不是顾玉漱说嫁就能嫁的。 顾玉漱虽然着急,但也不至于荤素不忌随便找个人结亲,那只会害了自己。 所以这事情说到底还得托到季夫人身上,不过季琅月刚回来,季夫人想必也没心情管她的事情。 所以顾玉漱也只能暂且按捺下心急。 经历此番波折,顾玉漱也着实是身心俱疲,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胸前的动静弄醒,然后便看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似乎是在解她的衣裳。 顾玉漱猛地惊醒,旋即意识到了这是谁。 她攥紧衣服,一把拍开胸前的手。 “顾沉璧!你做什么?!” 顾沉璧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处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姐姐,我想帮你,这些天一定很难受吧。” 顾玉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拒绝的毫不迟疑:“不需要,我能忍。” “可如果恶化了该如何,我真的很担心。” 顾玉漱继续拒绝:“只一段时间,不会恶化的。” “一段时间?”顾沉璧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顾玉漱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瞬间,顾沉璧竟突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臂撑在了她的头两侧,乌发垂落,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眼满是乖戾偏执:“你是想等以后嫁人,让不知哪里的野男人帮你吗?”他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明明我们才是血脉至亲,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他手逐渐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眼神晦暗,“姐姐,只有我能帮你。” 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让顾玉漱警铃大作。 顾沉璧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现在看起来明显不正常。她武功全盛的时候尚且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更不用说如今她被下了化功散武功全失。万一刺激到他,恐怕他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死。 为了小命,顾玉漱不得不虚与委蛇。她强忍住恐惧,故意亲昵地叫:“蝉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顾沉璧的神情稍微和缓了一点。 “如今父母皆不在,身为姐姐,我怎能不为你多顾念些。”顾玉漱温声软语,极尽安抚,“我知你想帮我,但我也为你担心啊。” “蝉儿,你想想,我们虽是清清白白,但此事到底难说请,让外人知晓了,会如何看你?” “而且你定要娶妻生子,你想想如果星儿日后嫁给你,知道你我的事,该是如何的伤心,你舍得让星儿伤心吗?”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二十四章(h) 顾沉璧沉默了。 顾玉漱忐忑地等待着。 良久,传来顾沉璧的回答:“星儿很喜欢你,而且她那般善良,定会理解的。” 顾玉漱暗自咬了咬牙,继续劝道:“我也知星儿善良,但这样的事情,无论哪个女子,定是都无法接受的。” 顾沉璧说:“星儿不是一般的女子。” 竟连星儿这个杀手锏都没能劝住顾沉璧,他今天真是铁了心了。 顾玉漱还要再劝,可是顾沉璧的气息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姐姐,”那双幽暗的凤眼注视着她,“让我帮你。” 顾玉漱很想回他一句滚,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沉璧是个无法无天,不顾伦理纲常的,但她不是。就不说顾沉璧出手杀她,但凡他们的动静闹的大些,让人察觉,她都无法解释为何顾沉璧会半夜出现在她床上。 眼见议亲在即,她绝不允许出现意外。 ……罢了,顶多不过再容他几月。 在顾沉璧的强势下,顾玉漱最终还是退让了。 她没有说话,但缓缓松开了攥紧衣服的手。 顾沉璧露出一个笑容,他解开她胸前小衣,露出那对丰满挺翘的乳儿,俯身凑近,嗅着那撩动人心的香气,熟练地吮住了粉嫩的乳头。 这样做的次数太多,顾玉漱敏感的身体成了习惯,乳头刚被叼住,下身便流出了一股淫液。 她咬牙侧过头去,想要让自己忽略身体的感觉。 可是那快感实在太强烈了,不管是顾沉璧有力的吸吮啃咬,还是他握住乳肉的大力挤压,全都刺激的顾玉漱无法自控地阵阵战栗,腿根爽的发麻,淫液如泉涌。她不得不紧紧捂住嘴,以防漏出呻吟,在快感的侵蚀下,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也不知丢了几次,回神的时候淫液已经湿了下裙。 顾沉璧喝完了奶,还不肯离开,而是含着她的乳儿,大力揉捏,下身坚硬的阳具一下下顶着她柔软的腰腹。 顾沉璧眉头紧蹙,呼吸粗重,似乎是在追求曾经体验过的高潮,偏又不得其法。 难受处,他一声声地叫着:“姐姐,姐姐……” 亵渎感太过强烈,顾玉漱闭上眼,想要推开他:“既已帮过我,你便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顾沉璧按住她阻止的手,突然停了动作。 顾玉漱以为他终于听进了去一回话,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谁料一下瞬,顾玉漱的小衣被彻底扯开,赤裸的小腹一烫,竟被一根坚硬如铁的肉棒抵住。 顾玉漱浑身一僵,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压低声音厉声呵斥:“顾沉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不是姐弟能做的事情!” 顾沉璧听而不闻,只声音沙哑低沉地说:“我帮了姐姐,姐姐也帮我一回。” 而后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顾玉漱的挣扎并不能使他动摇,反倒因为挣动间磨蹭到他的阳物,成了他助兴的辅料。 最后他叫着“姐姐”,滚烫的精液射了顾玉漱一身,她的小腹、双乳、乃至脸上都被浊白玷污。 顾沉璧压在她的身上,满足地深嗅一口:“姐姐,你好香……” 顾玉漱紧闭睫毛颤动,她忍无可忍,狠狠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顾沉璧!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你为了我的病那般帮我,尚可解释,可、可你刚刚……”顾玉漱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那不是姐弟能做的事情!” “姐姐,你听谁混说的。”顾沉璧却是一脸不屑,“那样又不能使你受孕,有何不能做的?” 顾玉漱气的一阵头晕:“我听谁混说的?你才是听谁混说的!你自己回去问问长辈、问问你的先生,让他们听听你这歪理邪说!” 顾沉璧一脸懒于与她争辩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胸前,闭上了眼。 第二十五章 经此一遭,顾玉漱简直恨不得明日便出嫁。 她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又等了几日,方才去拜访季夫人。 儿子安全归来之后,季夫人的心情显见不错,与顾玉漱见面时笑语盈盈,显得十分亲切。 “琅儿都同我说了,这次遇险,你帮他不少。”季夫人和蔼地说,“你的婚嫁之事何等重要,我自不会耽误,已为你挑了些人选,你看可有中意的。” 顾玉漱略微有些惊讶,她能料到季琅月不会说她坏话,但是竟然说了她好话,这就出乎她的预料了。 季夫人递给顾玉漱一本小册子。 竟是一本图文并茂的情报手册,将每个人选的家世人品写的清清楚楚不说,连画像都附上了。 这可实在太贴心了,顾玉漱连忙谢过季夫人。 季夫人摆摆手,示意她无须多礼:“你且看有无满意的。” 顾玉漱认真翻看起来。 上面一共五个人选,几乎每个都符合她的要求。 她以当初做理解的劲头一字字认真看过去,这些人选自然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册子上面也注明了他们的一些毛病。 有的留恋烟花之地,在青楼有个相好;有的性格过于懦弱,没有主见,是个妈宝男;有的虽武功高强,但是好勇斗狠,仇家结的有些多…… 挑了一转,顾玉漱心里大致有了谱,初步定下了人选。 顾玉漱看了良久,季夫人没有催促他,倒是劝她:“这事不急,你可以将这册子带回去,认真考虑,毕竟是终身大事,再慎重都不为过。” 虽则顾玉漱心里已有了人选,但此刻便给出答案,恐怕反会让季夫人心有顾虑,觉得她太草率。 因此心思一转,她笑着谢过季夫人的好意,之后与季夫人寒暄一番,带着册子暂且先回去了。 却不曾想到,她刚回院子,便被顾沉璧堵住了。 顾玉漱心中一咯噔。 顾沉璧的脸色不太好,眼神带一点阴郁:“你做什么去了?” 顾玉漱压住不安,笑了笑:“脱险回来至今,还未曾拜见过长辈,多少显得有些不知礼数。恰逢这两日做了些点心,便同季夫人拿了些。” 顾沉璧的视线越发锐利:“别想着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找季姨,还能有什么事。” 顾玉漱避开他极具压迫的眼神,强笑道:“你说什么啊……” 顾沉璧的表情越发阴鸷:“你就这么恨嫁吗?”他不自觉的内力外放,逼得顾玉漱后退了两步。 顾沉璧见此,竟一把攥住了顾玉漱的手腕,将她强拉到极近的位置,几乎贴在了他的怀中。 顾玉漱再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想要甩开顾沉璧:“你做什么!”院子里可不止他们二人,还有许多下人,让人看到这幅场面,成什么样子? 顾沉璧反倒攥的越发紧了,他凑近她的耳边,近乎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姐姐,你既做了我的姐姐,就别想逃。” 顾玉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惊怒交加,挣扎的越发厉害,她厉声喝斥:“顾沉璧!” 可顾沉璧发起疯来什么也不顾,只冷笑着,竟一直不肯放开她。 顾玉漱只觉院子里其他人的视线如芒在背,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清脆一声,顾沉璧被扇的侧过脸去。 顾玉漱也是第一次打他,她掐着手心,强压下颤抖,语气冰冷地说:“顾沉璧,你不是孩子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该清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顾沉璧僵了许久,终于转过头来,他身周的气势越发可怕,嘴角竟怪异地带着笑:“为了不知道哪的野男人打我,真是好样的,”顾沉璧一字一顿地地叫她,“姐、姐。” 顾玉漱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脸色青红交加,气的胸口起伏,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一道玉石相击般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不赞同:“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师弟,不可恶语伤人。” 竟是季琅月来了。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第二十六章 顾玉漱虽是气极,但见到季琅月的一刻,却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她暂时也顾不得曾与季琅月交恶,眼泪扑簌簌落下,楚楚可怜地对季琅月说:“季公子,求你帮我一回。” 季琅月以为这些日未见,他已不会再被迷惑。 可她又在求他。 恍惚间,温软的女声再度缭绕上来:“求你……”一遍遍地呢喃,似哀求似诱惑,而后主动凑上前来,诱人的暗香浮动,衣带飘落,温香软玉贴上来,散落一地的香艳旖旎…… “季公子,虽是家丑,但你都见了,我也不瞒你,我在这实是住不下去了。”顾玉漱梨花带雨地看他,“能否劳烦季公子为我另安排一处住处?” 季琅月见她柔软的嘴唇张合,心头竟不自觉浮现与她唇舌纠缠的美好滋味,他被自己惊住,连忙移开视线,强行摒弃那些杂乱思绪。至于她说了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顾玉漱不知,还在尝试说服他:“况且我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和弟弟住一起,到底多有不便。” 恰此时,顾沉璧冷笑一声,打断顾玉漱:“婚嫁?”他手中拿了一本小册子,正低头翻看,“你便是要嫁给这种人?” 顾玉漱脸色一白,下意识一摸衣袖,果然一空。季夫人给她的册子竟不知何时被顾沉璧顺走了。 她伸手便要夺:“还给我!” 顾沉璧闪身躲开,声音冰冷似含怨气:“不是好嫖,就是傻子,再不然便是废物,你倒是不挑。”说着,竟信手将册子从中节节撕开,而后用内力震成粉末,“——但我不许。” 顾玉漱阻止不及,眼睁睁见着册子被撕碎,差点气个仰倒,她捂着胸口急喘了两口,然后便看向季琅月,这里也唯有他能镇得住顾沉璧了。 可季琅月一直在旁看着,不知为何竟也未阻止顾沉璧这荒唐举动,反倒莫名其妙说了句:“婚嫁之事还需慎重。” 真是奇怪了,她的婚嫁与这些人何干? 顾玉漱气极,恨季琅月无作为,说什么正人君子,原也不过和顾沉璧师兄弟沆瀣一气。也是,顾沉璧同季琅月兄弟情深,她算个什么,本就与季琅月交恶,他又怎会向着她? 顾玉漱只觉在这待不下去了,扭头便往院子外走。 眼见顾沉璧似要跟上来,她便红着眼落下泪,一副伤心示弱的模样:“我知你是为我好,但先让我一人静静,好吗?” 顾沉璧也并不是真想将她逼到这般地步,见她再度落泪,终究还是犹豫着停了脚步。 顾玉漱出了院子后,立马停了眼泪,而后故意揉红了眼眶,拐了几拐,却是向着季夫人的院子去了。 ——季琅月不管顾沉璧,总有人能管得了。 她的突然来访,显见有些唐突,幸而季夫人此时无客,丫鬟只让她稍等片刻,便将她迎了进去。 顾玉漱先是致歉,毕竟来之前未曾通知,确实不合礼节,待季夫人大度表示无事后,她方才说:“季夫人,我与沉璧的身世您也清楚,沉璧年幼突遭变故,只余我一个血亲,不免对我多几分依赖,如今我出嫁在即,他又是个重情的,难免有许多不舍。”因知道季夫人喜欢顾沉璧,顾玉漱说得委婉,“今日我回去,姐弟一时口角,他竟将您给我的册子撕了。”她苦笑一下,尽显无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在出阁前能否让我另住他处,也好让沉璧冷静一下。”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第二十七章 顾玉漱说的合情合理,季夫人稍加考虑便答应了下来,她随即拨了一个小院给顾玉漱,还派了些人帮她搬家。 顾玉漱回碧霄苑的时候,季琅月已经离开,只剩下顾沉璧还在等她。 眼见顾玉漱带了一大伙人回来,顾沉璧便觉不对,他并不是笨人,稍一想便明白了,眼中不由浮现怒火。 顾沉璧的反应在顾玉漱预料之中,她让贴身丫鬟主持搬家事宜,自己则是径自走到了顾沉璧面前,不待他发火,便先发制人一把牵住了他的手:“跟我来。” 要知道顾玉漱心有顾虑,在外人面前一向少与顾沉璧亲密。自从到飞云山庄,这还是顾玉漱第一次主动牵顾沉璧的手。 顾沉璧爬升的怒火骤然停滞,被那柔软的手握着,一时竟再发不出脾气,之后更是不知怎的,就被她乖乖牵出了院子。 顾玉漱一路走到花园的偏僻角落方才停下。 确认四下无人后,顾玉漱松开了顾沉璧,说:“季夫人已为我安排了住处,我要搬走了。” 顾沉璧本还因她松手而一时失落,此时听她如此说,便又忍不住怒火上涌:“我不准!” “你不准?”顾玉漱再也压住不心里的厌烦,她突然上前一步,逼视于他,“凭什么呢?”她略带冷嘲地勾起唇角,“顾沉璧,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罢了,你有钱吗?” “——可别给我说你那几百两银子能算钱,这不过季家给你花用的。” “你有权吗?” “——背靠飞云山庄,平日里吆五喝六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但这不过人家施舍给你的,想要收回也轻而易举。” “你有能力吗?” “——平白仗着天才之名,就不说外面江湖之大了,且说这山庄里,季嵩便不提了,你连季琅月都打不过,也好认了自己是天才?” 平日里周围人一向都是捧着他,包括顾玉漱对他也是和风细雨,他这辈子从未听过如此尖刻的诘问,偏又句句戳中软肋,竟让顾沉璧反驳都无处反驳。 他越听越觉得内心翻腾,不自觉握紧了手,呼吸急促,双眼逐渐发红。 眼见顾沉璧神态可怖,顾玉漱不是不怕的,毕竟她可打不过顾沉璧。但是顾沉璧如今越发肆无忌惮,倘若再不打压他的风头,恐怕他只会继续坏事,为了不让事态更加恶化下去,这点风险不得不冒。 “让我不嫁人也可以。”顾玉漱顶着顾沉璧可怕的威压,半步不退,反倒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只要你能让我不嫁人,也不用受天下人非议;只要你能让我不嫁人,也能粪土金玉珍,玉盘脍鲤鱼。”顾玉漱骤然笑了一声,“顾沉璧,你做得到吗?” 顾沉璧只是沉默,他的表情由极怒慢慢变得平静,只在这压抑的平静中,他的唇角竟生生溢出一丝血迹。 顾玉漱安静地等了一会,似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做不到这些,你又凭什么对我提这等无理要求?” 她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顾沉璧没再拦她,甚至没有追过来。 顾玉漱走出一段距离后,双腿一软靠在墙上,再没了之前的气势,不过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 事情成了。 就让顾沉璧自我折磨去吧,等他想通,她早嫁人了。 第二十八章 顾玉漱虽在季家住了两年多,但她的随身物品却不算多,季夫人派来的人手脚利索,很快便搬完了。 季夫人给给顾玉漱拨的这处院子名为蘅芜轩,面积小且地处偏僻,自是比不上顾沉璧的碧霄苑。但顾玉漱只求远离麻烦,对居住条件并不挑剔,能搬出来便已经满意了。 将院子大致收拾一番后,顾玉漱就此住下,之后一连几日,顾沉璧再没来找过她。 顾玉漱放下了悬着的心,看来那天一番话确实是起效了。 倒是季琅月一日突然来拜访,原是来给她送化功散的解药的。 自打回来之后,顾玉漱便被顾沉璧折腾的焦头烂额,虽惦记着化功散的解药,但一时竟没空处理。 如今季琅月主动登门,虽记恨他那天的假惺惺无作为,但且不说她得罪不起季琅月,便是冲着这解药,她也不会冷脸。 因而得知季琅月来意后,顾玉漱先是笑语盈盈地谢过他,而后便礼貌地问他可要进来用杯茶。 顾玉漱不过客套一下罢了,倒没想到季琅月竟真答应了下来。 她差点笑脸一僵,虽不情愿,但既已如此,还是将他迎进来,命丫鬟上茶。 季琅月坐定后,便说:“顾小姐,那日我是否惹你不快了?” “这话从何说起。”顾玉漱一副惊讶的样子。 “不止那日,”季琅月竟突然起身,长身玉立,眼神坚定,郑重地对顾玉漱作了一揖,“过则勿惮改,在下过去对顾小姐多有误解,态度不当,理应致歉。” 顾玉漱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季琅月竟真拉的下脸,对她这个女子行此重礼。要知道这可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季琅月如此举动,可堪称真君子了。 “季公子,不必如此。”顾玉漱哪可能真和他计较,她可没忘了自己的是谁。 季琅月生就一副七窍玲珑心,只一眼便看出顾玉漱口不由心,他心里叹息一声。不过他的道歉,本也不是逼她原谅,只是对她的尊重。 “这是化功散解药,”季琅月将一个青色药瓶放在桌上,“尚且需一人运功助你,才能化解药力。”他委婉提示,“最好寻一位女子。” 顾玉漱心思一转,便猜到,这运功过程可能避免不了亲密接触。 她不禁微微蹙眉,她本以为需要还以为解药吃下去便可以,没想到这般麻烦。 “随便谁都能帮我运功化解吗?”顾玉漱当即问道,“我的丫鬟可以吗?” 季琅月摇头:“要将内力渡于你体内,最好寻一内力深厚之人助你。” 要换以往,让顾沉璧帮她自是没问题的。可现在好不容易才和顾沉璧保持距离,她怎么都不可能再去找他。 但若寻其他人的话,山庄里虽有几个女弟子,但功夫都是平平,季夫人又不通武功,非要说的话,季雪芙应该算是山庄中武功最高的女子,但她找她帮忙与找死何异? 一时顾玉漱倒是难住了。 “我已联络了合适的前辈,但是最快的一位,也需再等叁个月。”季琅月已替她想好了解决方法,如此说后,又宽慰她,“不过无需担心,化功散于身体无害,再过叁个月解毒,并不会影响武功恢复。” 季琅月倒是说的轻巧,没了武功提心吊胆的又不是他。 而且是药叁分毒,更别说化功散可是真正的毒药,虽说季琅月应当没骗她,但不要忘了这可是古代,就算化功散对身体有伤害,他们也未必能发现。 顾玉漱越想越觉得解毒一事不能再拖下去。 她想了想,支使候在一旁的丫鬟再拿些茶点过来。 等室内只剩下她和季琅月后,顾玉漱轻声说:“季公子,你既觉得对不住我,不如便再帮我一回。” 第二十九章【ωoо1⒏υip】 季琅月的身子微微一僵。 “季公子,我等不了那么久。” 季琅月没有看她,沉默了一会,说:“……只叁个月,在山庄中不会有事的。” “我们不就是在山庄中被抓走的吗?” “这叁个月,我一定保护好你。” 顾玉漱见劝不动他,又换了个角度:“季公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遭此大难?你帮我这一回,我便信你是真心道歉。” 哪怕季琅月是顾沉璧,顾玉漱都不敢如此说话,但谁让他是君子呢。 季琅月以为顾玉漱不清楚运功过程,才会如此要求,故为了拒绝,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直接说了:“运功解毒时你需脱去上衣,顾小姐,我实在不适合帮你,只需等叁个月……” “我不介意,”顾玉漱见他推叁阻四,已有些不耐烦与他拉扯,打断他,“你晚上过来,没有人会知道的。” 季琅月愣住了,暗室中尚可解释为不得已之举,可如今她为何明知道运功过程,还如此说…… 顾玉漱见季琅月神色不对,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到底不敢逼他太多,万一惹他反感,撂下她不管,她一时还真没法子了,故而她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信口胡诌:“季公子,如非不得已,我也不愿如此,但实在是我体质特殊,再不解毒,恐怕会危及性命。我知你心善,好人做到底,便帮我这一回,好吗?” 季琅月沉默了,良久才说:“……你所言为真?” “我何必骗你?”顾玉漱一脸难过,“谁没事会咒自己?” 季琅月沉默片刻:“我会请大夫来为你诊治。” 言下之意,还是不愿。 顾玉漱见都这样了他还不肯帮忙,心中一阵怨愤,倒生出一种逆反心理,非要逼得他退让才能舒服。 “季公子,你当我不曾看过大夫?名医我也看过不少,可这怪病哪里是那么容易看好的?”顾玉漱的眼中逐渐浮现泪光,“哪怕危及性命,你也不愿帮我么,”她自嘲一笑,凄楚可怜,“也是,我是您风光月霁一生中的污点,您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干净。” “我绝无此意。” 顾玉漱擦擦眼角,语带哽咽:“既如此,为何不肯帮我?你要眼睁睁见我去死吗?” 在顾玉漱的连番逼迫下,季琅月深深地闭上眼,一张脸仿佛无喜无悲的神佛,但轻颤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的动摇,他终究无法像神佛一般超脱无情,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看向顾玉漱:“真不能再等了吗?” “不能。” 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季琅月的声音:“……最后一次。” 顾玉漱如愿的露出笑容:“季公子,你真好。” 甜蜜的声音仿佛刻骨的毒,季琅月骤然起身,他的表情再度冷下来:“在下先告辞了。” 顾玉漱不忘说:“季公子,今晚别忘了。” 季琅月没有回应,只能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顾玉漱才不在乎他的态度,谁让他是正人君子呢,被逼了也不会拿她怎样,既如此哪管他难不难受,只要她能达成目的就好。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第三十章(微h) 夜晚来临,顾玉漱安静地在房间等待。 既然季琅月答应了,那么她相信他定是会来的,毕竟他可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的君子。 因为古人夜间没什么娱乐活动,顾玉漱平日里也休息的早,今夜为了季琅月,她坐在桌前等着,可他久久不至,她困得眼皮直打架。 “顾小姐。” 直到听见季琅月清朗的声音,顾玉漱方才恍然惊醒。 “季公子,”顾玉漱下意识露出个笑容,回头看他。 季琅月却没看她,只是说:“顾小姐,你且服下解药,褪去上衣,盘腿坐好。”说罢,他竟利落地用黑布条遮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顾小姐且放心。” 顾玉漱虽有惊讶,但也觉情理之中,旋即也松了口气,她又不是暴露狂,如此正好。 顾玉漱依季琅月所说,吃了解药后,一件件褪下了衣服,赤裸上身,盘坐于床上,然后说:“好了。” 季琅月以为不看,心便不会乱。但正因为看不见,别的感觉反倒更清晰了,他能听见每一件衣服与她的肌肤摩擦,随后窸窣落下的声音。 而当坐在她身后时,那股异香又再次将他缠绕,细嗅好似无,偏趁不经意间钻过来,宛若一只若即若离的小手,一下下在心头撩拨。 季琅月屏住呼吸,收心敛神,运转内力,伸手抵住顾玉漱赤裸的脊背,入手是温香软玉般美好触感,他强自控制才未让手有半分颤抖。 顾玉漱感觉后心一烫,身子微颤,旋即便听见季琅月的提醒:“澄心定意,抱元守一。” 顾玉漱连忙照做,而后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内力自接触处传来,顺着她的经脉运转着疏通药力,在她的全身上下缓缓循环。 这感觉十分舒服,就像是泡温泉一般。 运转两个大周天后,季琅月收回了手。 顾玉漱懒洋洋地睁开眼,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她转头看季琅月,她虽舒适享受,但季琅月显见不轻松,额头鼻尖挂着汗珠,嘴唇失了两分血色,明明一向避她如蛇蝎,此时竟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运功调息。 顾玉漱并未有半分同情,反倒鬼使神差地生出一丝恶念。 她身上舒服了,胸口的胀痛倒显得越发明显。既然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如让季琅月帮她帮到底好了。 “季公子。”顾玉漱轻轻叫了一声。 季琅月过了一会,才出声:“我需调息片刻,你不必管我。” “季公子,既已帮我解了毒,不若再帮我一回。” 季琅月骤然生出一种不妙预感。 “我的胸口好疼好疼。” 顾玉漱说着,已起身靠近了他。 “季公子,我知你心善,定不忍心见我这样的弱女子受折磨,对不对?” 随着顾玉漱的靠近,异香越来越浓郁,随即一样柔软馨香的东西贴住了季琅月的唇。 虽然目不能视,季琅月仍旧明白了那是什么。 “你!”季琅月想躲开,偏此刻身体半点动不了。 反倒趁着季琅月张口,娇嫩的乳头入了他的口中。 顾玉漱一手扣住季琅月的头,一手轻轻挤压乳儿,乳汁溢出,落入了他口中。 甘美至极的滋味占据了季琅月的味蕾,唤醒了记忆里几乎让人上瘾的美好滋味,他的嗓子骤然不受控制地干渴起来,身体本能地吸吮吞咽了一下。 满涨的乳儿只被轻轻一吸,便迫不及待地涌出奶水来。 季琅月满嘴都是浓郁的香甜,那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绝美滋味,他几乎要难以自控地吸吮下一口,但是他还是以强大的意志力压住了渴望,不肯配合,声音冰冷:“顾小姐,自重。” 不知道是否因为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顾玉漱偏见不得他这副高高在上,道德卫士的样子。 越是抗拒,她便偏要让他顺从。 反正逼迫他从来不需要什么成本,他不会报复她,也不会出去乱说,没办法,谁让他是正人君子呢。 顾玉漱看着他被黑布蒙住的双眼,发出啜泣的声音:“对不起,季公子,可我真的太痛了。”她脆弱依赖地求他,“这毛病我谁也无法说,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季公子。”她楚楚可怜地抽噎,“我实在太痛了,彻夜彻夜睡不着,我知你最好了,求你帮我这一回,好不好?” 季琅月的底线在遇见她后,似乎就在步步后退。 她越哭越可怜,哀求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她脆弱惹怜的样子。 无人知道那一刻他究竟想了什么,总之在她的一再示弱哀求后,他终究还是沉默着,又一次放任了她。 第三十一章【ωoо1⒏υip】 顾玉漱穿好衣服后,季琅月已不知什么时候无声离开了。 她并不在意,折腾这一番她实在困得不行,倒头便睡,因着解了毒,胸口也不再胀痛,她倒是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却不知季琅月离开后,取下蒙眼的黑布条,只觉上面满是她的香气,他回到房间,脱下外袍,只见衣襟处一片湿润,散发淡淡乳香,原是吞咽不及的乳汁滴落于上。 他烫手般将这些全都扔开,坐在床上,默念了一晚《清心经》,一夜无眠。 …… 顾玉漱已将季琅月抛之脑后,那晚她也只是突生恶念罢了,既然化功散已经解了,她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交集。在她的猜测中,以后季琅月见了她恐怕恨不得退避叁尺,正好如了她的意,她可没忘了他还有个疯狗妹妹。 又等了两日之后,顾玉漱估摸着时机应当差不多了,便再次拜访了季夫人,说的自然还是婚嫁之事。 她之前已经定好了人选,如今便做出娇羞态,将人选告知了季夫人。 季夫人自不会说什么,只似还觉她考虑的时间有些短,问她是否当真想清楚了。 顾玉漱微微低头,脸飞红霞:“我只是觉得,陈公子人很好,看起来便是个温厚的良人。” 季夫人见此,自不会再强劝顾玉漱慎重:“陈子晋为人的确忠厚,也无不良恶习,虽是庶子,但父母疼爱,日后成家了也不会亏待他。” 顾玉漱点头应是。 季夫人继续说:“你自打回来便一直闷在屋子里,再过几日,不若陪我一同出去转转,我与陈夫人也许久未见,恰好趁此机会约出来叙叙旧。” 顾玉漱听出季夫人言下之意,应该是要让她和陈家人相见,她恨不得明天便嫁出去,自是无有不应。 回去的路上,贴身丫鬟也挺替顾玉漱高兴的。 “小姐挑的一定是良人。”贴身丫鬟很有信心的样子,“小姐这么漂亮,陈公子肯定一看就喜欢。” 顾玉漱心情也不错,点了点她的鼻子:“什么喜欢不喜欢,说这些羞不羞?” 丫鬟笑嘻嘻:“才不羞,我若是个男子,见小姐这般漂亮温柔,也喜欢得不行哩。” 顾玉漱作势要敲她:“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竟拿我打趣起来了。” 二人笑闹着,丫鬟突然停了动作。 顾玉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季琅月站在不远处。 丫鬟有些慌,顾玉漱倒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和季琅月打过招呼:“让季公子见笑了。” 季琅月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沉默。 顾玉漱心知上回定是把他得罪狠了,也不意外他的冷脸,行了一礼,而后与他擦肩而过,都走出了几步,却突然听见季琅月的声音:“顾玉漱。” 如今这个封建时代的规矩,除非关系亲密,否则同辈男性一般不会唤女子闺名。 季琅月一向克己复礼,怎会如此叫她? 顾玉漱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她回头看过去,季琅月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回头。 顾玉漱等了片刻,叫了声:“季公子?” 季琅月没有回应。 顾玉漱只看背影,自是看不出季琅月在想什么,她也懒得费心思琢磨他如何想,反正这种君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没什么好忌惮的,便说:“若无事,我便告辞了。” 季琅月还是沉默。 顾玉漱便转身离开了。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第三十二章 顾玉漱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心情一直不错,每日除了常规的练武,便是等待季夫人那边的消息。 又过了几日,季夫人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唤顾玉漱过去陪她说说话。 顾玉漱心知定是有结果了,毕竟是终身大事,她虽活了两世,但从未有过这般经历,难免有两分忐忑,她收拾一番,拿着自己做几样茶点,前去拜访。 季夫人一脸亲和笑意,尝了一块她做的梅花香饼,连声夸赞她心灵手巧,而后又寒暄几句,方才说到正题。 “这夏日里永清河风景不错,我与陈夫人约好,定在明日画舫游湖,凉爽自在,岂不美哉。”季夫人笑盈盈地看着顾玉漱,语气亲昵,“年纪轻轻不要总穿这般素净,你的新衣应当已经做好,如今正好换上,也好让人看看,我们家姑娘的风姿是如何出众。“ 几日前,季夫人便给顾玉漱送来匹颜色鲜亮的明烟锦,又请来城中出名的裁缝为她量体裁衣,做了身新衣裳。 顾玉漱低头羞赧,谢过季夫人。 第二日,顾玉漱不到卯时便起床了,窗外天色还是蒙蒙亮,她便开始对着镜子收拾仪容。 自打穿越后,顾玉漱似乎从未认真打扮过自己,平日里所求只是低调,衣服大都素净单一,脸上几乎未曾上过妆。 但这次游湖陈子晋也会去,她定要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顾玉漱的丫鬟中也有心灵手巧之人,只是以前几乎未派上太大用处,直到今天才终于能一展功力。 顾玉漱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打扮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的昏昏欲睡。 等终于全部收拾完毕,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顾玉漱带着几分倦意抬眼,看过身边的丫鬟:“好了?” 几个丫鬟看着顾玉漱,却是一时愣住。 由于顾玉漱平日里从不打扮,行事也低调,丫鬟们只是模糊的知道小姐好看,却没有太深的感觉。直到如今,精心打扮后的小姐,就仿若明珠被擦去尘埃,再掩不住光华。 当真是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来痴,一颦一笑牵人心。 顾玉漱看向镜子,也是微微一愣,她平日甚少关注自己的容貌,未曾想过一经收拾,竟能有如此效果。 顾玉漱略有些迟疑,到底是低调惯了,不习惯如此出挑,她思忖片刻,准备让丫鬟将妆容擦去一些。 恰此时,季夫人派人前来通知顾玉漱出发。 丫鬟们在顾玉漱身边待久了,多少知道自家小姐性格,因此不等她再说什么,便纷纷推着她出门。 “小姐,见未来姑爷可不是低调的时候。” 顾玉漱犹豫着被推出去,正对上传话之人惊艳的目光。 她低调久了,浑身都不自在,硬着头皮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顾玉漱向着季夫人的院子走去,只希望一路上少遇见些人,偏今日格外不顺,半路上竟是撞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姐弟二人已有段时日未曾见过,顾沉璧看起来清减了些,见到顾玉漱后,他停住脚步,乌沉沉的眼珠看过来,低声唤她:“姐姐。” 顾玉漱只得勉强笑了笑:“沉璧,可是要去练武?” 顾沉璧将她上下扫过一遍,眼中比起惊艳,更多的却是阴郁至极的负面情绪。 她是为了谁打扮成这样? 不问自明。 顾沉璧盯着顾玉漱,眼中的嫉妒、不甘、愤怒、怨恨等情绪,几乎要交织成无底的漩涡,将她吞噬。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只“嗯”了一声。 二人相对无言,顾玉漱浑身不自在,找了个借口便准备走。 临到顾玉漱抬步离开,已将顾沉璧撂在身后,却突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顾玉漱被他手心的温度烫的一颤,不及挣开,便听见他平静的声音:“姐姐,你说的那些,我都会做到的。”他像是在说什么既定的事实,“到时候,你要回我身边。” 顾沉璧的语调没有了以往的激烈,可顾玉漱却听出了暗藏的偏执和疯狂,她心中一颤,不知不觉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三十三章 顾沉璧缓缓松开顾玉漱,目送着她离开。 顾玉漱直到走进季夫人的院子,身上的鸡皮疙瘩依旧没有平息,她不自觉地按住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顾沉璧手心的温度。 她有些心神不定,顾沉璧简直犹如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突然被引爆…… 顾玉漱一时不知当初到底是对是错,但她思虑片刻,眼神逐渐坚定,哪怕是饮鸩止渴,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度过出嫁这一关才是最紧要的,后面的事情,她暂且顾不得了。 顾玉漱将顾沉璧抛之脑后,收心敛神后,方才进了屋子。 季夫人端坐于厅堂之上,见了顾玉漱,也惊了片刻,回神后调笑道:“平日里从不打扮,未曾想竟是如此模样,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经了顾沉璧那一遭后,顾玉漱也不再为这种关注不自在。她清楚地知道,当前除过尽快出嫁,远离飞云山庄这堆烂账外,什么都不重要。 顾玉漱故作羞涩地笑了笑:“全是丫鬟技艺高超。” “何必自谦,你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季夫人一副惋惜模样,“这回可真是便宜陈家小子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一同乘上马车,前往永清河。 一路上季夫人和蔼可亲,顾玉漱也是乖顺有礼,言语间不动声色地恭维逢迎,两人称得上相谈甚欢,气氛和谐。 临到下车,季夫人递给顾玉漱一个帏帽,说她相貌太出众,恐会引起骚乱。 顾玉漱认为季夫人着实有些夸张,但她并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起争执,便接过帏帽戴上,而后方才下车。 永清河的风景确实优美,松排山面千重翠,乱峰围绕水平铺,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碧水白鹭飞,不逊色于上辈子所见的西湖。 可惜顾玉漱的心思却不在美景之上,登上画舫后,她便跟在季夫人身边,全心保持最完美的仪容。 没等太长时间,便有人登上了画舫。 来人赫然是个打扮精致的端庄妇人,语带笑意地寒暄:“王妹妹,却是许久不曾见过了。” 一青年男子紧随其后进来。 顾玉漱猜到这大概便是陈子晋了,她透过帏帽,只能模糊看见他健壮的身形,一看便是练武之人。 季夫人掩唇一笑:“谁说不是呢,林姐姐却是越活越年轻了,乍一见倒叫我不敢认呢。” “王妹妹才是风采不减当年呢。” 两位夫人寒暄一阵,季夫人挑起话头:“这便是陈二公子了吧?委实出落的一表人才。” 陈子晋连忙行了一礼,有些慌张:“子晋见过婶婶,谢过婶婶看重。” “这孩子笨了些,心却是好的。”陈夫人为陈子晋打着圆场,将话题引到了顾玉漱身上,“怎这般神秘,许久也不曾见你家姑娘的真容,王妹妹可是明知我好奇心重,故意如此?” 季夫人笑着调侃了两句,让顾玉漱取了帏帽。 顾玉漱找好角度,缓缓取下了帏帽,轻纱掠过如玉脸颊,乌发如云垂落。 她放下帏帽,对陈夫人行了一礼。 空气安静了一瞬,方才被陈夫人的赞叹打破:“你家姑娘是怎么养的,竟出落的这般模样?” 季夫人打趣道:“吸风饮露,枕云卧月,才出了这么个神仙妃子。” 顾玉漱抬眼看向陈子晋,如今没了帏帽,总算能看清。陈子晋的长相虽不出众,但也算五官端正,此时傻傻看着顾玉漱,痴了一般,耳尖通红。 顾玉漱冲他一笑,他便像是被烫了一般躲开目光。 只一眼,顾玉漱便生出预感,陈子晋这边已是十拿九稳。 而后陈夫人也表现的十分满意,态度热情,没说两句,便取下手上的水头极好的玉镯给顾玉漱套上,言是见面礼。 两位夫人也是默契,没说两句,便找了个借口让顾玉漱和陈子晋独处。 陈子晋木讷少言,一直不说话,顾玉漱便主动挑起话题,可惜陈子晋实在不善言谈,总是没说两句便冷场。 如此一来,顾玉漱自然对陈子晋无感,但在这个时代,爱情从来不是婚姻的重点。 顾玉漱观察一阵后,便开始了第一步试探。 冷场几次之后,她故作不悦。 眼见陈子晋全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态度,笨拙地想要哄她,她心中有数,开始了进一步试探。 她看够了他的丑态,装作被逗笑。 见她笑,陈子晋好似终于松了口气,也露出了笑。 之后他似乎终于知道怎么讨她欢心,一见她似有不悦,便故意做出傻样讨她欢心,全然一副喜怒哀乐都为她所牵动的模样。 顾玉漱便知道如无意外,这个男人被她彻底攥在掌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此就够了,比起所谓的丈夫,她更需要一个言听计从的工具人。 第三十五章 季琅月的这位名医朋友来的比顾玉漱想象的更快,不过叁五日时间,竟就赶了过来。 因顾玉漱这病不便为人所知,为了避人耳目,最终选择在山庄外看诊。 顾玉漱和季琅月先后出了山庄,最后在城北一处幽静的院落汇合。 这位名医发须花白,年龄应当不小,不过面色红润,眼神灵动,看起来精神矍铄,像个老神仙。 见到顾玉漱后,他围着打量了两圈,然后嘿嘿一笑,眼珠骨碌一转,语气有些暧昧:“你便是季小子口中的那个丫头了,不错不错。” 顾玉漱觉出名医的态度略有奇怪,但也能感受到他的友好,便没说什么。 倒是季琅月神色略有不对,说:“陶爷爷,还是快给她看诊吧。” 名医嘿嘿一笑,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看起来是个老顽童般人物,不过一旦看起病来却十分认真。 望闻问切之后,他的眼神严肃起来:“这病确实古怪,只需定期疏通便对身体无碍,但要说彻底治愈却不简单,还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他咬着笔杆,思索良久,全然沉浸自己的世界,嘴里念念叨叨着,最后挥毫写就一张药方,对顾玉漱说:“今日回去后,先让季小子帮你疏通,而后立即以此药方熬药喝下,如此五日再过来,我看看效果。” 顾玉漱与季琅月皆是一愣。 “陶爷爷,如此怕是不妥……” 名医不耐烦地打断季琅月:“你又不是没帮过她,别那么多废话,”而后看向顾玉漱,“这些日未曾疏通,疼痛是不是在越来越严重?你这丫头倒是能忍,但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堵塞下去必会出问题。” 此话不错,顾玉漱的疼痛程度确实在与日俱增,这几日已经痛到她每夜难以入眠了,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刚得知名医来了,便迫不及待来见。 可如此法子,顾玉漱不需想,便知季琅月定不会同意。 她心思一转,柔弱期待地看向季琅月:“季公子,你答应过,会帮我看好病的。” 季琅月看向顾玉漱,她虽化了淡妆,但仔细看来还是能察觉出憔悴,拒绝的话不知为何,便有些难以说出口。但他清楚,任由事情如此发展,对他和顾玉漱都绝无益处,因而最后还是说:“顾小姐,此事实在不妥,我会寻来可靠女子帮你。” 可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风险,顾玉漱可不知旁人有没有季琅月这般可信,在出嫁的节骨眼上,她并不愿意起半点风波。 “几日罢了,都不愿帮我,说什么君子重诺,可见都是假的。”顾玉漱逐渐泪盈于睫,一副脆弱无助的模样,毫不犹豫地道德绑架,“我只有你一人可信了,你还推叁阻四,我还当你是好人,原是看错你了。” 季琅月一时沉默。 “这种事情,我绝不肯让旁人帮我,”顾玉漱咬咬唇,眼神坚定,“你若不帮我,我便继续忍着,等出嫁后便好了。” 季琅月并不傻,他早看出来,顾玉漱心眼多又小气,自私又薄情,让她一分,她并不会感恩,反倒会得寸进尺。 他更是清楚她的小心思,说这话不过在激他,她怎么可能真情愿忍着,果然—— 等了一会,见季琅月还是不肯应,顾玉漱便红着眼眶,仰头看他,软声说:“季公子,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季琅月明明什么都清楚,亦知道于情于理,他都不应当再这般帮她了。 但是—— “季公子,我真的好痛,我不想麻烦你,所以一直忍着,可现在终于有希望治好了,你别扔下我不管,好吗?”她抓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示弱,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仿佛火炭般烫在他的手背,“我真的很感激你,季公子,就再帮我这最后一次,求你了,你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着的。” 但是—— “你真这般狠心么……我好痛啊……” “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没办法了……” “季公子,别不理我……我、我害怕……” 分明是娇声软语,却犹如摧折人心的魔音,一声声消磨着意志。 季琅月闭上了眼,不去看她:“……这是最后一次。” 明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可为何,他还是难以拒绝她。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第三十六章(微h) 顾玉漱破涕而笑,无比真诚地说:“季公子,你最好了。” 季琅月抽回被她拉住的衣袖,以冰冷的表情掩盖烦乱的心思:“你先回去吧。” 既然目的达到,顾玉漱才无所谓季琅月的感受,她为了看病临时找借口出来,本就不宜久留,刚好就此告辞。 回去的路上,顾玉漱勾起笑容,越发看季琅月不起,被人欺到头上也不知还击,耳根子还这般软,如果这就是所谓君子,那她情愿当一辈子的小人。 夜晚来临,顾玉漱坐在床边,跟上回不同,因为胸口实在痛的厉害,她虽然困乏,却也睡不着,懒懒地等着季琅月。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季琅月方才无声出现。 季琅月这次不肯上床了,让顾玉漱坐在凳子上。 顾玉漱实在痛得厉害,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顺着他的意思坐下。 季琅月依旧以布条遮住双眼,坐在顾玉漱的对面。 顾玉漱解开小衣后,季琅月稍加犹豫,但想起陶爷爷的话,怀着治病救人的心思,还是俯下身凑近顾玉漱的乳儿,含住了嫩生生的乳头。 甘霖般的乳汁流进他的口中,让他的喉咙不自觉干渴起来,以他的意志力尚且能控制住欲望,但因为顾玉漱的不住哀求催促,知她定是痛的厉害,他还是加快了速度,用力吸吮。 顾玉漱的身体敏感,经此刺激,小穴很快汨汨流出淫水,她咬住唇,可还是忍不住漏出几声喘息般的呻吟。 那娇声妩媚婉转,仿佛含着缠绵的情意,细丝般一下下在季琅月的耳朵里挠动。 季琅月一遍遍念着《清心经》,可他到底不是圣人,心还是乱了。 等到好不容易事毕,顾玉漱一个回头的功夫,季琅月已不见人影,她并不在乎,喝下备好的药,大致收拾一番,安然入睡。 之后一连数日,日日如此。 直到按照名医所说,五天的疗程终于过去。 顾玉漱本还怀着一丝希望,可就如之前每一次看病一般,她的情况依旧没有半点好转。 顾玉漱再度去了名医所住的院子,望闻问切一番后,这情况似乎是把名医也难住了,说是她这病实在古怪,他还需要思考几日,让她先回去。 或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顾玉漱也有些麻木了,依言回去,却暗暗觉得这病怕是没治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季夫人将顾玉漱唤过去,名义上是陪她用饭,实际上却是给她说陈子晋的事情。 听季夫人话里行间的意思,陈家似乎对她还算满意,约她明日与陈子晋再见一面。 事情进展的顺利,顾玉漱的心情自然不错,她娇羞一笑,点头应下。 第二日顾玉漱精心打扮之后,出门赴约。 约会的整个过程,节奏完全在顾玉漱掌控之中,陈子晋则是被她牵着走的那个。 看陈子晋痴迷的呆样,顾玉漱心头不免有一丝得意,觉得支配这个男人对她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约会结束回到飞云山庄后,顾玉漱还保持着好心情,直到在花园碰见了季琅月。 季琅月在她的盛装打扮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说:“顾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玉漱联想到最近治病的事情,犹豫片刻,还是支开了丫鬟去望风,和季琅月来到一个偏僻角落。 季琅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顾小姐,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对你负责。” 顾玉漱微微睁大了眼。 季琅月表情认真:“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尊重你,爱护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白头。” 在最初的惊讶后,顾玉漱也能理解季琅月的想法,毕竟他可是正人君子,在这种封建时代,看了女子身子就要负责,更别说他们之前的亲密接触了。 可是她对他没有半分兴趣。 有陈子晋这般合适的人选,她为何要委屈自己嫁给季琅月? “多谢季公子,但玉漱已有心仪之人,我们之间不过为了治病罢了,无需如此。” 季琅月沉默了。 顾玉漱等了片刻,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