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效应【野战H】》 八字不合 钟熙支起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切。 沙滩、大海、游艇还有岛屿。 这本该是合成浪漫的元素。 然而此时此刻,只是她悲剧的点缀。 吐掉嘴里的沙子,钟熙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件橙到发蠢的救生衣,光裸的小腿上还裹着从海里逃生时缠上的不知道是海草还是海带的玩意儿。 她确信,从她出生到今天这二十叁个年头里,她还没有哪个瞬间这么狼狈过。 扒掉救生衣后,她感觉胸口有点疼,低头看了一眼,暴露在吊带裙外的胸脯红得吓人,大概是被晒的。 就在她考虑到底是用尖叫还是大哭一场来发泄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你醒了。”低沉而疲惫。 毫无起伏的语调,但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似乎松了口气。 钟熙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醒了,不然是诈尸吗? 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确定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犯怵,八字不合。 江恪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沉浸在不久前那场骇人的台风里。 而事实上,钟熙单纯是在懊悔。 是的,她太懊悔了! 人要倒霉到什么程度才会遇上这种泰国电视剧都看不上的脑瘫剧情? 如果是和什么其他的英俊优质男人,那她还可以通过激情doi来度过这段时光,但是和江恪之流落荒岛…… 她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这个岛上除了她以外的唯一的人类,是的,就算高标准如她,也得承认江恪之是个帅哥,可能还属于冰山美男那款。 但那有什么用!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非要定义的话,大概是互相看不顺眼的行业竞争对手,俗称:死对头? 而江恪之像是感受不到她的视线,问完那句话后直接忽视她的存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海。 钟熙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不是她一时发疯,怎么会被人一激,就登上了“贼船”? 钟熙知道,她这样想对江恪之并不公平。 - 钟熙会来东南亚的玻璃庄园度假是受济广集团的杨董事长邀请,她和他的妻子关系很不错,再加上正值冬天,她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待一阵子。 这次受邀的不止她一个人,都是一些杨董的合作伙伴。 在进庄园前,她看到岸边有一艘不算小的游艇的时候,太阳穴就微微跳了一下。 谁不知道江氏集团的长子江恪之出行是绝不坐飞机的。 是的,如果出国,他的远途交通工具就是船。 钟熙曾暗暗想过,这人不知道有什么隐疾。 就在她和杨董的儿子一起在泳池聊天的时候,如沐春风的同时她不时感受到令她不适的冷空气。 上岸一看,江恪之正独自站在玻璃门外的棕榈树旁。 注意到室内有人后,他的视线不露痕迹地从她身上略过,简单地跟她身边的人颔首示意。 钟熙的好心情因为这个狗男人的存在而产生了裂缝。 长得人模狗样的,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她?! 众人辞行的时候,有人问起钟熙接下来的行程,她随口回,会去找在柬埔寨做矿产投资的朋友。 杨董笑着说,小江总似乎要开船回柬埔寨,很顺路,坐腻了飞机,不如换换口味。 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玩味地笑了,因为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很不对付。 钟熙前年从法国HEC毕业回国后,没过多久就在家里集团下最大的新媒体公司担任政府关系总监一职。 她是典型的西方思维,行事作风西化,即使和竞争对手也能做到面子上过得去。 只有和江恪之不同。 钟熙知道这个人其实很早,她在法国上大学的时候,江恪之曾作为伦敦商学院的优秀学生之一来他们学校交流。 后来她回国后,巧合的是,两人所在的公司是A市新媒体的top2,碰面更是家常便饭。 江恪之话少,给人的印象虽然淡漠,但也算得上绅士优雅。 只是很快大家就会发现,这圈子里的两位俊男美女,似乎一见面就视对方为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分了手的前任。 大家都认为是钟熙抢了几个江氏的合作商的缘故,就连钟熙自己都这么想。 她最初是想要握手言和的,于是在一次酒会,她主动伸出了橄榄枝。 她端起笑脸,举起两杯酒走到江恪之身边,那时他还神情自然地和人交谈,只不过她刚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鸡尾酒递给他,江恪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冷淡,仿佛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钟熙气得差点没把酒泼他身上,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她活到那么大,还从没有在男人那里吃过瘪,指望她热脸贴男人的冷屁股,下辈子吧! 自此,两个人的梁子就这样结成了。 于是,在杨董戏谑着让她坐江恪之的船走的时候,注意到江恪之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后,钟熙秉持着自损八千,也要伤敌一万的心理,答应了。 她知道江家那边一直想和杨氏达成更深入的合作,江恪之是不会拒绝的。 就这样,钟熙登上了那座悲剧之艇,开启了她的晦气之旅。 ---------- 时隔一年之久又开新文啦,好紧张,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钟熙和江恪之两位朋友。 决定脸皮要变厚一点,希望可以拥有大家的收藏和猪猪! 每满五百猪或者五百收都会加更! 这次的故事大概是个七分甜叁分酸的浪漫轻喜剧,希望大家会喜欢! 懒得理她(加更) 如果钟熙知道,五个小时后,他们会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她就是减寿十年也不会头脑发热说出那个“好”。 钟熙回想到就在不久前,她本来还在客舱休养生息,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此时还不知道危险逐渐逼近的钟熙,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只感觉这游艇比她在重庆遇到的出租车还会飞。 “钟熙。” “钟熙。” 钟熙头脑发昏,还在想这是不是江恪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这游艇开得似乎有点问题。 她“诶”了一声,连鞋都没穿就往驾驶舱那里走。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晃。” 江恪之的墨镜这时已经摘下,他的人看起来似乎还很沉着冷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 “我们遇上了台风。” 钟熙睁大眼睛,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你怎么能用’我买了一颗大白菜’的的语气说这种话?” 江恪之对她的质问没有回应,指使她先把救生衣穿上,手机套上防水袋。 钟熙讨厌他那副指使人做事的态度,但还是依照他的话做了。 雨好大,天上的黑云像是一个黑洞,像是随时会压下来将他们吞噬,更不要说,后来发动机还出了问题,在离岸还有好几百米的时候,她被迫下了船…… 腿上越来越痒,钟熙终于从这接二连叁的惨剧里回过神。 湿掉的衣服早就被晒干,她剥掉黏在腿上的“紫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钟熙身心疲惫,只感觉到无尽的饥饿。 “游艇上的东西在哪里?” 江恪之看她一眼,淡淡地回:“游艇上。” 钟熙看一眼还飘在海上的艇,又看了看这个多说句话好像会死的江恪之。 好想发火。 “你家好歹也是业内top3,那么有钱就不能买辆好游艇吗?他们不是说你家一堆豪华的船吗?怎么轮到我就找这么一艘发动机不行的?” 江恪之没说话,他是从国内先去柬埔寨洽谈一些商务上的事宜的,后来船长因为急性肠胃炎所以没能送他到庄园,他独自一人,挑了一辆不那么大的,反正开十来个小时就到了。 他一直自诩是个谨慎的人,从前,他独自驾驶船只去过很多地方,每一次出发前,他一定会做一个很严密的检查。 但这一次,他没有。 今早在得知要和钟熙同行后,他承认自己被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影响到。 这件事令他深感烦躁,让他忽略了很多细节。 他在海上的经验丰富,即使气象局没有提前通知,他也应该发现不对劲的。 现下,他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这个女人和自己一同流落在这荒岛上,他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于是,他忍住没有让她闭上嘴巴。 手机在她下游艇前就被她塞进了吊带裙的胸口里。 钟熙这时候摸了摸,发现内衣里除了她的胸和两片乳贴什么也没有。 江恪之似乎看懂了她在找什么,于是说:“在你身后。“ 钟熙一摸,果然摸到了,她没多想立刻说: “谢天谢地,我们得立刻报警,现在天已经黑了,再不报警的话,我们得在这里待一晚上。” 江恪之却没有回话,目光平静地看向海平面。 一轮残月从海平面逐渐升起,海水看起来像是深蓝色的丝绸,无波无澜,黑云早已消失,那里就好像不曾出现过狂风暴雨,而钟熙似乎从他身上得到一个讯号。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一点都没有。 钟熙感到一阵无助,她双手扶着地,往江恪之身边挪了挪。 “那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很小。 显然,江恪之还没有适应钟熙突如其来的接近,但他明白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钟熙和他不同,他在太平洋也有因为遇到飓风在海上漂了整整两天的经历,但她这样的大小姐,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于是他努力让自己没有退开。 “等救援队找到我们。” 他在信号消失前有用游艇发出去求救信息。 和她多说几个字是会怎样?钟熙并没有因为他冷冰冰的话得到安慰,她想了想转过身开始祷告。 “求主保佑快点有人来救我们,我平安回去就立刻捐掉今年我个人收益的百分之叁十给世界有需要的女孩子们,阿门。” 江恪之听她在面前念叨,没想到她已经寄希望于神明。 “这里大多信奉佛教,你这种行为可以说是挑衅。” 钟熙忍不住瞪他,“你收声啊。” 但她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改了口,小声许愿:“佛祖佛祖,保佑我们可以顺利回家,等我们回到家,旁边这个男的就会捐掉他今年个人收益的一半,如果他不给,您就自己收走,拜托拜托,阿弥陀佛。” …… 江恪之真是懒得理她。 霸道总裁 面前是浩瀚无垠的大海,身后是空无一物的荒岛,哦,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毕竟不远处就是密得看不见底的可怖丛林。 钟熙许完愿以后就抱着双膝一句话也没说,就在江恪之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恪之不知道她突然又抽什么风。 “什么时候可以上游艇上拿东西,我要拿相机拍Vlog,做荒岛求生专题,流量一定会很高!”她神采奕奕地说完后,突兀地捂住了嘴巴,谨慎地看了一眼江恪之。 “这个提案是我先想到的,如果回去以后,你司也搞这个,我会看不起你的。”钟熙直言,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俩,而且他又烦她,她也没有装的必要。 “你的瞧得起对我而言价值在哪里?”江恪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司借鉴我司策划还少么?” 什么时候能安全回国还都未知,她就已经开始了。 就在钟熙还要和他争的时候,江恪之将视线转向幽深的大海,“都是你的,我不会抢。” 钟熙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这倒让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她目光投向四处看了看。 “不然这样,你可以去做探险挖宝相关,什么寻找深海资源的专题,虽然严肃了点,但估计会很吸引男人,或者你可以在海边钓鱼,或者荒岛打猎?没有信号,直播是不能够了,后期搞一搞,说不定也能爆。” 钟熙觉得自己是很真诚的,江恪之只想屏蔽耳边的声音,他该把降噪耳机带来的。 钟熙看他又是一副油盐不进、装神弄鬼的样子,只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其实她一直觉得像江恪之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做新媒体,他更适合律师或者法官。 钟熙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的礼堂,那年她才十八岁。 巴黎高等商学院和伦敦商学院组织的辩论会,他是反方的四辩。钟熙遇到的欧洲人大多热情,面部表情也总是很丰富,而江恪之的表情全程就没有变过,他的口音是地道的ReceivedPronunciation,钟熙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简奥斯汀的电影原声,很催眠。 她当时并不知道他是中国人,因为他的轮廓相比较亚洲人来说有些深,瞳孔的颜色像是浅琥珀色,嘴唇薄薄的。 后来她才听说,江恪之是中国人,只不过身上有八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长得帅又怎么样,每分每秒都端着一张晚娘脸,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钟熙想,就算他现在发际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几十年后说不定也是个秃顶。 - 如果其他人遇到这种事,除了恐惧以外,大概还会害怕家人担忧,不过钟熙并没有这种负担。 她在上初中的时候,佣人放假,她曾没告知父母在朋友家住了叁天,然而直到她回家,都没有人发现这一事实。更不要说她高中没毕业就直接去法国上学了。 所以就算钟熙被困在荒岛一个月,她的父母也不会担心他们的女儿遇到危险,更可能认为她出去旅游了。 唯一让她有点挂心的是她的狗狗,她出门前把他送到了外婆家,也不知道回去以后他会不会已经变成一头猪。 还有她的工作!半个月后还有和政府部门的饭局,她准备要给人家老婆买的包还没订到,柜姐随时可能会给她打电话的…… 不过,再迟也不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两周的吧。东南亚救援队的效率不可能这么低的,这个时候,钟熙天真地这样想到。 钟熙一直以来都是群居动物,她自认为自己思想上足够独立,不过非常老土的是,她非常怕黑,黑暗会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回头的时候,她发现江恪之不见了,身上瞬间冒了个寒颤。 他们关系是不好,但一起流落到这么个地方,他不至于就自己跑了一个人过了吧。 她心慌意乱地打开手机手电筒,没有信号的手机也只有这么个用处了。 天色早已黑透,是演鬼片都不需要任何道具的环境。钟熙猜测江恪之往岸边走了,于是也开始往那里走。 她的鞋子早已在上游艇的时候脱掉了,踩在布满细碎石子和沙子的地上,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江恪之这个死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和我说句话再消失会死吗?” 正值十二月,即使在东南亚,这个点也让人感觉到微微的冷,钟熙环抱双臂站在海岸边,身上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长发不时被海风吹拂,活脱脱一个当代贞子。 自己吓了一会儿自己后,她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她低下头,准备用海水洗洗脚上的沙子,结果却看到了其他东西。 江恪之老远就听到她捏着嗓子在叫他的名字,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熙蹲在海边,一副向海磕头的样子。 …… 他不知道她无脑的行为是不是已经升级到向海神求救了,无奈地扶了扶额后,问:“你又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贯的淡漠,但钟熙这一次完全没有被影响到,江恪之手电筒往她身上一照,就看到她两只手一手提了一个大螃蟹。 “看,我们可以吃烤螃蟹了!这里还有很多只,你也来拿几个!” 这个瞬间,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龃龉,忘记了她的八小时进餐法。 她眼底的亮光在这个黑夜显得难以忽视。 江恪之沉默着将她手里的两只螃蟹接过来,随后两个漂亮的抛物线,肥美的螃蟹被丢进海水里。 “喂!你干--” 江恪之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以为台风后被冲上岸的死鱼死虾不能吃,这是常识。” 钟熙哪里知道这些,质问被迫吞回肚子里,她有些遗憾地看着地上圆鼓鼓的小东西,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可是这是螃蟹。”不是鱼也不是虾,她幻想的海鲜大餐没有了,今天,她第一次感到悲伤了。“而且我饿了。” 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点海水,又倒进海里。 “要是有工具就好了,就可以淡化海水了。”她开始回忆海水有那些淡化方法。 江恪之垂眸看着她的脑袋,最后低声说:“起来,跟着我。” 钟熙慢吞吞地站起身,“在cos霸道总裁吗?还‘跟着我’……” 不过她话是这样说,还是认命地跟在江恪之的身后了。 这种鬼地方,真是越黑越吓人。 烂俗言情(加更) 江恪之拿着手电筒,将她往边上带。 钟熙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不算大的岩洞。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死尸啊。”钟熙小声问道,听从本能地往江恪之身边贴了贴。 “不知道。”江恪之的身体绷得很紧。 他走进洞口,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和一片全麦面包。 “吃吧。”他将它们放在纸袋上递过来。 钟熙眼露惊喜,“你不会是刚刚去游艇拿东西的吧。” 江恪之摇了摇头,他跳下游艇的时候把它们放在了救生筏上,只不过当时钟熙只顾鬼吵鬼闹不肯下去,根本没有注意。 看着水和面包,钟熙从没觉得江恪之的形象那么伟岸过。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全麦面包分成两半,递了半块给江恪之。 “你不吃吗?” 江恪之摇摇头,“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你吃吧。” 钟熙“哦“了一声,开始啃面包,难吃是难吃了点,但饱腹又健康,她心满意足。 不过剩下的那半块面包她还是没有吃,也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久,这些食物还得撑到那个时候,于是她水也只喝了一小口。 如果她现在回了国,大概率已经和朋友约上局准备去蹦迪了吧,钟熙吃完东西后托着腮想到。 钟熙爱玩,她把蹦迪当成一种有氧运动,有时候蹦累了就回家睡觉,她通常十二点左右睡觉。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半,她已经开始困了。这一天实在太过戏剧化。 抬头望过去,江恪之倚靠在山洞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人家的嘴软,钟熙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悔恨,小学的时候不该只顾着看言情,小学生必读书《鲁滨逊漂流记》她应该读的! 不过,按常识来看,今晚他们肯定睡山洞吧?那她是不是得去抱点树叶铺在洞里才对。 她双手握拳给自己鼓劲,转身想到林子里捡点树叶。 江恪之低声叫住她:“怎么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他简直想忽视都难。 钟熙被他吓一跳,摸着胸口说:“江总,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低音显得人声音磁性有魅力,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晚上说话的时候,可以稍微高一个八度吗?低低的很瘆人的。” 江恪之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说,“你又要做什么?” “你困了吗?”还没等江恪之回答,钟熙就说:“我困了。” “那就睡觉。” “可是睡哪里呢?” 江恪之起身,“你睡在洞里。” “对啊,所以我打算去捡点树叶铺进去。” 江恪之将手电筒往洞里一晃,钟熙这时才发现洞里已经有很多树叶,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找到的。 “明早我会去游艇上把简易帐篷拿过来,你今晚先睡在这里。” 钟熙承认自己对他的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风格很欣赏,但这个人把所有事都做了,那她可以做什么呢。 难为情,他们又不是朋友。 钟熙本来还打算将树叶再铺平一点,够两个人睡,江恪之制止了她。 “你难道不睡这个?”钟熙不解地问道。 不过她很快便一脸了然,毕竟她也有过一段烂俗言情的时光。 这个剧情她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她假惺惺地对江恪之说山洞让给他睡,无非两种可能:一,江恪之会想怎么能让女人睡外面,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顺杆爬坡地先接受,最后在她“可怜巴巴”地要睡外面时,又把山洞让给她。 不外乎这些套路。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无聊地方,钟熙不介意为自己加点戏娱乐一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始表演,就听到江恪之淡淡地说:“我睡外面。” 这男的又杜绝了她给自己找乐子的可能! 说真的,钟熙对于明明有足够两个人睡的山洞,却要有一个人迂腐地选择睡外面,无法理解,非常不理解。 她想了想后,说:“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出于你的绅士风度,你肯定会把山洞让给我睡,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今晚都睡山洞吧。” 见江恪之不给反应,她故意激将道:“如果你是担心我会侵犯你,或者说染指你……” 钟熙还在琢磨措辞,没注意到江恪之的脸都黑了。 “那你真就想太多。”钟熙希望江恪之不要不识抬举。 然而江恪之的反应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唯一的对手戏演员半天都一言不发,钟熙就这样干看着他,就在她准备为自己找补的时候,江恪之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你睡山洞,我睡外面。” ?钟熙是怎么也没想到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恪之还能这么矫情做作。 怎么的?难不成真是怕她半夜亵渎他?那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OK?一时间,她再一次想起那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的鸡尾酒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她双手抱胸,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我真不想那么没有礼貌,但容我问一句,请问江总你是脑袋有问题吗?难道和我睡过一个洞,你从此以后就不干净了吗?” —————————— 在留言区看到好多熟悉的朋友哦,好感动,心情好加更 我不会走 钟熙感觉自己的魅力在江恪之这里接连遭遇滑铁卢,难道她夜里还能采他的阳来补阴吗? 江恪之瞥她一眼,对她跳跃的脑回路没有任何想法。 “你想太多。”江恪之语气冷淡,将她送给他的话还给她。“我要留在洞外随时关注风象。”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还有这深山老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睡在洞里只会降低警惕性。 但这些话他不打算说给钟熙听,这只会加深她的恐惧,而作为这片空间下唯一的同伴,他会成为恐惧的承受方。 得到回应的钟熙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这个答案还能接受。不过非要什么话都像挤牙膏一样,最后才说清楚才行吗。 “那这半夜我睡,下半夜换我来看着吧。你不用因为我是女人就什么都自己包揽了。”毕竟他们也没那么熟,钟熙自然而然地说道。 江恪之闻言一愣。 他从没有想过钟熙会这样提议,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她的场面话,结果下一秒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定闹钟了。 他看到她定了一排闹钟,伸手握住她手上的手机,沉声说道:“关机多留点电吧,明天找一找说不定哪里会有信号。” 钟熙想了想后点点头,也有道理。 她说:“那你记得叫我,现在是十一点,那你四点叫我,算了,还是叁点半吧。” 江恪之说,“我记得了。” 睡觉问题交代完,江恪之准备往外走,钟熙却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犹豫了几秒后,吞吞吐吐叫住他:“那个江恪之……” 他停下脚步,“嗯。” 他手里的手电筒的光微弱,钟熙低下头看地上散落的树叶,心想:面子事小,虫子事大。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先申明一点,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睡在山洞,也不怕黑,就算山洞有蛇有蜈蚣我也不怕,但是、但……” 刚质疑人家脑袋有问题,现在又有求于人,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啦! 江恪之却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了?” 江恪之将山洞外的石子往边上踢了踢,随后又回到洞口。 “不会有蜈蚣,也不会有蛇,”他靠在岩洞边坐下,“我不会走,就在这里,去睡觉。” 他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黑夜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淡淡的,但是莫名的,钟熙松了一口气。 个子高看起来就是很可靠啊,江恪之的公司以后就算破产,他去做保镖大概销路也会不错的,钟熙在心里对他献上诚挚的祝福。 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于是她也迈着小步子回到山洞里。 钟熙先是头朝里躺下,只是闭上眼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了几次身后,犹豫着出声,“江恪之,你来柬埔寨是干什么的?” 山洞好静,不过偶尔可以听到海水退潮的声音,可能是他的留下让她觉得他们不是不可以正常沟通的,兴许这次回了国他们可以破个冰。 她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果不是江恪之每次见她都避如蛇蝎,她也不至于那么反感他的。 钟熙正畅享着,就听到从洞外传来的江恪之一如往常的简短的回答:“有事。” 钟熙再一次被他的不冷不热给噎到,错觉,果然全都是错觉。 每次在她对他观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就会立刻用一盆冷水将她浇醒。试图用和他聊天来转移注意力是她脑残,为了不被气死,钟熙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睡在这个随时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山洞里,钟熙这一觉醒了很多次,平常睡在家里,她都是一定要留一盏灯才能睡好的。 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换了睡觉的方向,将头靠在了山洞口。 她勾着头看向洞外,确定江恪之还在这里才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就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 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洞口温柔地洒在她脸上。 天已经亮透了,亮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旁边的那只棕色爬虫身上长了六条腿…… “啊啊啊啊啊!江恪之!” 钟熙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压根没发现她整个人都睡在洞外,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她惊魂未定,揪着衣服就逃了出来,甚至感觉胳膊上都起了一串鸡皮疙瘩,腿都是软的。 没有防晒霜,没穿防晒衣,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钟熙看到怀里的衣服。 黑色西服,是江恪之昨天穿在身上的。是的,她从没见过度假坐游艇还西装革履的。 她手挡在额上,眯着眼睛看到海边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与往常她见到的不同,江恪之的头发完全没有打理,短发就这样落在额头上,与他从前冷漠阴郁的气质不同,钟熙觉得顺毛的他看起来倒是透着一股清爽的少年气。 太阳早已从海上升起,橙色的光辉将蔚蓝的海岸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闪。丛林的风拂过她的面庞,林间传来清冽的气息。 然而钟熙无暇沉浸在男色和大自然的馈赠里,她看到手机屏幕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刷牙!她要洗脸! —————————— 我觉得勤劳的小栗蜂,应该拥有大家的猪猪! 交代后事 钟熙打算和江恪之商讨一下,要不要去搞点木头,再去舀点海水放在外面晒,水分被晒干不就成海盐了?他们就可以用树枝蘸盐刷牙了。 原始是原始了点,但总比脏兮兮得好。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他一眼,钟熙突然觉得自己说他脑袋有问题这件事有理有据。试问谁能相信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天会穿一身类似冲锋衣一样厚的玩意儿呢?她没来得及去思考他是怎么换的装,光顾着研究他身上那套性冷淡的厚衣服了。 就算这是冬天,但这可是东南亚啊。 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不过钟熙没有立刻走到江恪之跟前,而是到海边用海水洗了洗脸,漱了漱口。 真不是一般的咸,不过因为算天然无添加了。 西装被她挂在肩膀上,她直起身,从水面看到江恪之的倒影。 钟熙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看向他:“对了,你夜里怎么没有叫我呢?” 睡了一觉醒来后,跟他说话真是更别扭了。钟洗想了想后,将手上他的衣服递过去。 “我忘记了。”江恪之没有接衣服,而是指了指后面山洞旁的那块比较平坦的地。 “你的随身包被我放在那个帐篷里。” “帐篷?”钟熙唰一下转过头,还真有一个颜色和江恪之身上的冲锋衣配套的简易单人帐篷。 她想到她的包里牙刷牙膏漱口水是一样不少,甚至连洗发水她都带了一个小瓶,她差点给忘了。 谢天谢地,就算在这里,她也可以体体面面,不至于沦落成野人了! 她收回目光,再一次将视线移到江恪之的身上。 他神色寻常,但眼底的红血丝,钟熙近视叁百多度都能看出来。 她睡了一夜,虽然并不舒适,但好歹也是在休息,可是江恪之连帐篷都准备好了。 钟熙知道此时此刻她的目光一定异常复杂,就像言情男主才会有的眼神,如果硬要分析,这个眼神大概暗含叁分感动四分矛盾和叁分……不好意思,她编不下去了。 “你应该叫我起来一起搭的,”她双手不自然地绞着,从嘴里挤出一声“但是还是谢谢。” 尴尬。她这两天跟他说几次谢谢了? 江恪之没有说话,两人往帐篷跟走,钟熙这才注意到江恪之手上的牙刷,大概刚刚在海边刷牙。 他把牙刷放到帐篷边上的包里,钟熙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包了。 储存在山洞的食物也被江恪之转移到了帐篷里,钟熙看到江恪之取了半块全麦面包,用纸包好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 钟熙本想弓身进去拿包,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眉微微地蹙着,似乎在考虑怎么表达。 于是钟熙也停下她的动作。 “我一会儿会去那里看看后边有没有人居住。”江恪之开了口,他指了指丛林的方向,将那把刀递到她手上,又用杯子装了半瓶水握在手里。 钟熙不解地接过刀,想当然地说:“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她从想过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没想到江恪之摇了摇头。 “你待在这里。” “为什么啊?我不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钟熙脸皱成了一团。 “万一有救援队来,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办?”江恪之沉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丛林深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到处都是不知名的危险。 钟熙穿着吊带长裙,随时都有可能被地上的草,或是树干扎到。 江恪之有理由怀疑,她就是他最大的危险。 钟熙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好像被他的理由说服了,但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还是让她感到恐怖。 “可是我都不懂泰语,救援队来了,我跟他们说萨瓦迪卡吗?”她六神无主地在原地打转。 江恪之沉默了一瞬,半晌才说:“那就讲英语好了。” 他低垂着眼帘注视着她:“你英文很好的,不是么?” 他的语气始终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钟熙知道他百分百只是想让她能够听话留下,在安抚她。 “话是那么说。”她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 尴尬的不是她一个人,他看起来不是不勉强,意识到这件事后,钟熙内心感到一阵安慰。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从江恪之嘴里听到这种话,钟熙就是感觉别扭又奇妙。 一天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有一天,江恪之会肯定她,她一定会觉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江恪之没有给她想东想西的时间,继续交代。 “放在这里的水果存放不了多久,你饿了就吃,不要吃海边飘来的鱼虾螃蟹。游艇里有卫生间,你需要的话可以坐救生筏去。” 江恪之说到这里,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同行人的义务和责任。 “那为什么不直接住在游艇里?” “活动空间有限,住在陆地上,可以规避未知风险。” 钟熙抬头望着这张始终没什么情绪的脸,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她第一次感觉和一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感觉太可怕了。 明明毫无感情基础可言的两个人,但因为她的身边只有他,江恪之的离开让她觉得天好像有点要塌。 她想,如果她和江恪之的关系很好,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定要和他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 于是,她也只是不情愿回到帐篷里待着:“那好吧。” 江恪之将自己的外套放在帐篷里,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看洞里那个缩起来的背影。 “我很快回来。” 钟熙看着瑞士军刀,也不看他,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不过最后,这把刀还是派上了用场,钟熙用它切了芒果,还用来插了鱼…… 直到江恪之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钟熙终于接受了她要独自一人呆在这个荒岛的事实。 她在帐篷里瘫了一会儿后,拿着包准备去海边刷牙洗脸。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开始勉强自己构思一下有关荒岛生存的有趣提案。 钟熙一边找东西,一边排除一些土味的想法,如:“假如有一天,你孤身一人流落荒岛,只能携带一样物品,那么……” 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钟熙发现自己似乎带了两支牙刷。 等等,另一个哪是什么牙刷。 救命,她怎么会把这个带来了? ———————————— 宝贝们晚安,我会抱着你们送给我的珍珠一起入睡! 荒岛测评小玩具(微h) 钟熙初到法国那年,因为沉迷甜品闹过一次很严重的牙痛,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神经仿佛被针扎被电击的痛,钟熙几乎疼到了撞墙的程度。 后来,她对牙齿的呵护可以说是牙医看到了都会自愧不如。 从玻璃庄园离开的时候,她的其他东西被空运回去,牙齿护理的东西倒是一样没少地呆在她的随身包里。 钟熙看着眼前这个中间细长的潮吹笔,实在是太像牙刷了。 跟从事的新媒体行业有关,钟熙隔叁差五就会收到各种公司的运营推给她的产品,其中不乏女性愉悦自己的小玩具。 钟熙在法国上学的时候,第一次过生日就曾收到朋友从亚马逊购来的吮阴器,那开启了她sex的大门。 回国后,她会把收到的这些当作附加的小礼物送给她的女性朋友。她都不知道包里这个是什么时候被她拆盒塞进来的,看了一眼,连小袋装的润滑油都有。 就这样,钟熙头顶披着江恪之的外套蹲在海边刷牙,一边端详着玩具。 和她之前用过的像是洗脸仪一样的阴蒂吮吸器不太一样,她对这个莲花一样的小头充满了好奇,钟熙完全不知道原来小玩具已经更新换代到如斯地步了。 “果然哪行哪业都存在竞争啊。”钟熙用海水漱掉口中的泡沫感叹道。 在海边蹲到脚抽筋后,钟熙艰难地划着救生筏去游艇的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没想到这么点大的艇,污水排放系统倒是不错。 不过钟熙没敢在游艇待太久,把内裤洗了晾在了甲板的杆子上后,她没过一会儿就回了帐篷。 太闲了,怎么能这么闲,她看了看毫无信号的手机,太晦气了,这年头还有人可以断网到这种程度吗?原始人好歹还有个伴,她呢?如果江恪之在,跟他吵架应该也好过这样漫无目的地待着。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工作关系,睡眠对她来说是件奢侈的事,现在她想睡都难以入眠。 钟熙闭上眼勉强自己入睡,始终无法成功。 她烦躁地转了个身,在想要不要用瑞士军刀去林子里割点树枝留着夜里生火,她记得昨天半夜是有些冷的,一眼就看到了包里那个唯一还算有点趣味性的东西。 钟熙好奇心重,她把小玩具拿过来后,随便按了一下后,没想到还带电,上面的小头飞速旋转,钟熙把食指伸过去,好寻常的震度,她不以为意地把这个隔着连衣裙往乳头上一放。 乳头瞬间挺立起来了,噫,好像是有点痒,但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她手快又按了一档,“嗡嗡嗡……“点潮笔瞬间发出不小的响声,那种高频定点刺激的触感即使隔着衣物,也差点让钟熙腿软。 钟熙的性阈值不低,但是从乳尖接连到大脑的那种舒服还是让她绞起了双腿,好像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胸口还有腿间一样。 性爱有时候算是钟熙进入睡眠的最佳选择。 眼下,看着这个细细小小的潮吹笔,钟熙心中天人交战。 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她还能有性欲会不会显得心大且禽兽呢?钟熙有些苦恼。 可是这目前是唯一能转移她注意力的事了,她看了一眼帐篷口,江大哥不知道是去打猎还是干嘛去了,看起来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 罢了,就当做个测评了,老天会原谅她的吧? 钟熙身边很多朋友可以靠夹腿就高潮,但她完全不会,她用手diy的时候,水是出很多,不过快感很短暂,而且手好容易酸。 她一向是实干派,决定来一发之后,握着笔一路向下,把手伸进了裙子里。因为没有穿内裤,钟熙能很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大腿跟已经出现粘腻的液体。 钟熙试着夹了一下小穴,甚至可以听到暧昧的水声。 看来身体真的挺想要的,反正没有人,满足一下它也是可以的。 一个人的时候,钟熙通常会借助一些小电影进入状态,她想起了手机里缓存的小黄片。 女主角很美,男主身材好极了,而且没有露脸,可以给她无尽的想象。 钟熙在给莲花头做完清洁后,在上面沾了一点润滑油,调高一档后,直接将笔头靠在了阴蒂上。 花瓣像是小小的爪子一时间高频率地在阴蒂上震颤按压,她瞬间倒抽了一口气。 电很珍贵,她直接拉到了她最喜欢的体位。 屏幕里,女主仰躺在一张皮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陶醉地揉着一双乳,而男主角此时正埋在她的双腿间为她口。 男舔女是钟熙的性癖,她无法接受blowjob和肛交,女人根本得不到快感。 莲花小头不断地顶弄揉捻着阴蒂,视频里男主角看起来好会口,声音好大,叁重感官同时刺激着钟熙,她咬着下嘴唇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万一引来野兽就完了! 好舒服,捣弄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钟熙感觉穴口的水可能已经要流到大腿根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地在腿根下垫了一张卫生棉。 她身体紧绷着,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又加大了一档。 啊啊啊,救命好爽,笔头不再只是纵向刺激豆豆,钟熙的背不受控地弓了起来,她扭动着,小穴因为快感不断地收缩,吐出更多的淫液,她手上的动作变大,不再满足于只将笔头停留在原地抚慰阴蒂,而是绕着阴蒂口打圈,不时再去抚慰敏感的小穴。 笔头不小心进入一点的时候,钟熙爽得头皮发麻。 视频里是水液与唇舌摩擦的声音,男人深沉的呼吸,裙子摩擦的声音,钟熙闭上眼,仿佛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就是自己。 钟熙夹紧双腿,假想自己此时此刻缠着的是男人的脖颈,而他正埋头为她服务着。 她幻想游曳在她阴道口的是男人灵活的嘴唇,正有力地吮吸着小穴,淫水被吸出,发出啧啧水声,而后又被他尽数饮尽,他的舌头不断地舔弄着她的阴蒂,一下重过一下。 钟熙闭上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本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揉弄着自己的乳房,裙子的吊带很松,她没有穿内衣,轻轻松松握住了一边。 手机因为失去控制已经倒在一边,不小心碰到了音量键。 四周连海水都是静谧的,丛林深处听不到鸟叫,只有她手机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女人的呻吟声,钟熙的声音被完完全全盖住。 她想躺着被舔到喷水,想要骑在男人身上,阴茎顶到她的g点,小穴逐渐被撑开被填满…… 不知道笔头触碰到了哪里,绵延不绝的快感震得钟熙脚趾发麻,全身发抖。 她高潮了,在这个荒岛的帐篷里。 …… 心跳平复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睁开眼,她目光涣散地看着头顶帐篷的顶,腿间的东西还在有规律地震着,钟熙觉得自己真是好心大。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我进来了 钟熙关掉了小玩具,手撑着地面起了身,下半身真是泛滥成灾。 为什么以前用小玩具从来没有那么爽过呢?是因为地点很刺激禁忌吗? 不过刚刚高潮的快感虽然强,但依然很短暂。如果是男人一边用小玩具,一边按照她心意地干她,一定会更快乐的,遗憾! 说到男人,钟熙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没有可以跟她打炮的男人,只有一个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费劲的江大哥。 想到这儿,她才想起来看一眼帐篷外,是的,没有野兽,也没有江恪之,自慰被人撞见这样社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腿间一滩泥泞,钟熙决定把小玩具拿到海边洗一洗,顺便泡个海水浴。 她决定心态好一点,就把这里当海疗中心就好。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心里有海,哪哪都是马尔代夫。 不过钟熙对这马尔代夫的水的深度没有一点把握,万一被淹,也不能指望螃蟹给她人工呼吸。 于是她也只是准备在靠岸的地方简单洗一下下半身。 钟熙把连衣裙撩起来,缠在自己腰上,开始清洗两条腿,她专门挑了离早上刷牙远一点的地方,不然总有一种在用自己的液体刷牙的感觉…… 烈日当空,钟熙看着阳光下剔透的肌肤,真是细腻光滑,她低下头再看一眼海水里倒映出来的那张脸,即使没有化妆,还是有被美到,sorry。 钟熙承认,她确实是一个自信的人,她对自己全身上下都非常满意。 这份满意和普信男对自己的满意绝不同,钟熙认为自己是有资本的。 她长得漂亮,即使在审美完全不同的中国和法国,她都是没有争议的美人。 钟熙的眼睛属于典型的狐狸眼,眼头向下,眼尾有些上扬,她的不少法国同学都说很喜欢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媚。她的上嘴唇微微上翘,像花瓣一样饱满。 当然外表是爹妈送的,不算什么。 她的业务能力完全不输她的外表,甚至因为长相还有性别,她需要比男人付出更多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祖国的九年级义务教育,钟熙的数学在法国的大学简直是碾压的水平。 和她一批出国的几个男生,在国外大手大脚花钱,没日没夜地翘课打游戏,见到她说法语还会嘲笑她发音蹩脚,钟熙一个眼神都懒得留给他们。外国人在她们专业的毕业率很低,但她就是以第叁名的成绩毕业了。 钟熙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女人,在公司看到漂亮的女孩儿,都忍不住细声细气说话,江恪之对她那副死样子是在干嘛? 本来,如果江恪之正常点,那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值得欣赏的冰山美男,钟熙从来不主动追求男人,这点欣赏没什么实质意义。 但现在,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对她避之不及,那就不一样了,这完全勾起她了她的好奇心和该死的挑战欲。 特别是这一天被迫共处一岛,抛开他的态度不说,他甚至算是个挺靠谱的人。 真烦人。 钟熙洗完澡,脚还浸在海水里,一边愤懑不平地往帐篷的方向走。 突然,脚趾传来尖锐的刺感,她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一只螃蟹。 性欲得到满足后,按理说食欲不应该高涨才对。 她看了看丛林的方向,那男的还是没有回来。 钟熙又蹲下身子,好圆好肥,即使被壳包裹住,好像也能看到饱满的蟹黄,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思考起来- 江恪之把瑞士军刀留给了钟熙,一路都在用小刀在树上做记号,手机毫无信号,但指南针还是可以用,他一直在往丛林的西边走。 林内的树木又高又乱,越往里走,头顶不时传来凄厉的鸟叫声,他愈发觉得没有带钟熙来是个正确的选择江恪之行动已经极其注意,但还是被几处横过来的树枝扎到。 他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走出那片丛林。 昨晚,因为环境还有一些人为原因,江恪之根本没有睡着过,哪怕浅眠也不曾有过,吃了半片面包后,昏沉感才有所减退,他不能将体力完全耗尽,意识到这样走下去并不会有出路后,他决意回头。 毕竟还有人在等他,不管他愿不愿意,事实如此。 其实这并不是江恪之第一次因为意外被困在一个地方,两年前,他去美国出差时也曾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叁天,直到被救援人员救到。 不过,那时候他是一个人。 现在,有一个人在自己的游艇上出了事,他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趁着还有一点力气,他靠在树干上补充了一点水分后,开始往回走。 江恪之是九点出发的,两点钟他根据沿路的标记走出林子时,视线里没有一个人。 这和他对钟熙一直以来的认知不同。 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充斥着聒噪。 他看了一眼游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似乎被海上的风吹得离岸边越来越近了。 只不过,甲板上飘着的那个白色丝带是什么? 他没有多想,往帐篷附近走。 帐篷口拉上了一半,江恪之站在边上,没有往里面看。 他想了片刻后,出了声。 “钟熙。” 他本想告诉她,他今天没有走出林子,明天早上他会换个方向再试一试,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江恪之猜想她可能在睡觉,或者在游艇上。 他正准备转身,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条裙子,那是她今早还穿在身上的吊带裙,此时正皱巴巴地躺在帐篷外的地上,而瑞士军刀也在一旁。 江恪之的表情凝固住。 他眉头紧蹙,动作极快地俯下身,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拉开了帘子。 钟熙确实躺在里面。 —————————— 追-更:sanjiushuwu. (.) 被看光了 (po1⒏ υip) 江恪之看到钟熙脸色发白,侧卧在帐篷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先是愣住,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放在帐篷里的薄毯此时就在钟熙的脚边,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身上盖着的是他离开前留下的西服外套。 外套堪堪盖住了她的上半身和大腿根。 钟熙像是这时候才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 “发生什么事了?”江恪之问道,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 钟熙尴尬地说:“那个,能麻烦你件事吗?我的裙子被我吐脏了,你可以帮我洗一下吗?不然我起来都没衣服穿……” 江恪之闻言,眉头依然皱着。 “你吐了。”他陈述道,“你做了什么?” 钟熙神情有些闪躲,“我就是吃了一个你留下的芒果,然后就这样了哈哈,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个人肠胃比较脆弱。” 她干笑了一声。 江恪之盯着她,没有说话。 钟熙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下,只是她突然发现一件事。 江恪之从进入这个帐篷开始,眼睛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平常他多看她一眼都像会长针眼的死样子,今天,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似的,她不就是四肢露在外面吗? 江恪之这反应好像一个纯情的小处男,有趣。嘶嘶嘶,胃部又开始新一轮的绞痛,钟熙忍住没叫出来,可见人真是不能有一分一秒的嘚瑟。 钟熙还在这边疼着,耳边传来他惯常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不可能,你凌晨吃一个套盒的哈根达斯都没见你有事。” “那是因为我提前吃了健胃消食片好吧!”钟熙条件反射地辩驳,等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凌晨吃过什么?”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江恪之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钟熙确实有一段暴饮暴食的经历,那还是她刚到法国的时候。 初到异国他乡,她不想和不学无术的几个富二代抱团,一个人搬到了学校提供的宿舍,学习压力太大,她有过一段短暂的依靠暴食解压的时光。 但江恪之又不是她的室友,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监视我?”她瞪向他。 江恪之冷笑一声,“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那你就解释清楚!” “抱歉,”他神色冷淡地说,“我没有对你解释的义务。” 钟熙气死了,“那我就当你暗恋我未遂,所以处处针对我。” 江恪之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就离开,留钟熙一个人在帐篷里愤怒。 绝了,她不会真在法国和他结过什么仇吧?不然他怎么会连她半夜吃雪糕都知道? 钟熙躺着,等待不知第几阵绞痛结束,一边脑子里第无数次探她和江恪之的这宗悬案。 毫无头绪。 没过一会儿,帐篷外再一次出现脚步声。 “我进来了。”低沉的声音落下几秒后,江恪之掀开帘子,人却没有进来。 只是递过来一张纸,纸上有两颗白色的小丸子。 “吃掉。”他说。 “这是什么?你不会想害我吧。”钟熙没有接。 就算是江恪之给的,那也是来路不明的东西,特别是她现在对他还有诸多疑惑。 “胃药。”江恪之简单回答。“爱吃不吃。” 见鬼的,潜意识里,钟熙竟然相信他。 她看他一眼,坐直身体接过了药丸,就着旁边的水吃下去。 放下瓶子的时候,江恪之已经离开。 钟熙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到他手上提着她的裙子往海边走,好像男模在走t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药吃下去后,胃确实好受了一点。 她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拉开帘子,用最后一点力气冲外面喊道: “你洗衣服的地方离我们刷牙的地方远一点啊!” 男模自然不会回应她。 _ 钟熙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胃痛好像已经有所缓解。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视线里,江恪之看着她的眼神像一块千年寒冰。 钟熙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上的盘子里还有着一部分螃蟹的残骸。 “我有没有说,这个不能吃?” 钟熙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它都游到我脚边,还在挠我的脚趾,我真的很难做到忽视它。” 江恪之差点被她荒谬的说法气笑。 “钟小姐,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岛,不是你家,这里不会有私人医生24小时为你服务,你可不可以让别人省点心。” 这还是江恪之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而他的语气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被人凶,钟熙差点想要发作,但意识到自己确实做了不对的事,只好作罢。 “你那么大声干嘛,大不了,下次它们游到我嘴边,我也不吃了,这总行了吧。”这世上有人可以抗拒蟹黄吗? 因为饥饿,钟熙的声音怏怏的。 江恪之懒得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于是问:“螃蟹是烤熟的,你哪里来的火?” 他刚刚洗衣服,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个隆起来的沙坑,踢开一看,里面螃蟹壳、鱼刺还有被烧的树枝是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它们造了个坟。 钟熙眨了眨眼,一副嫌冷的样子,“我钻木取的火。” 说完,她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脸。 江恪之要是相信她的话就有鬼了,他嘴唇抿得很平,质问道:“你把打火机藏--” 只是钟熙没有等到他完整的一句话,今天真是怪冷的,下面窜风的感觉。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仰起头一看,Merde!社死虽迟但到! 她的身体从小腹到脚趾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气氛好像就此凝结住。 她被江恪之看光了! —————————— 首-发:[海棠搜书]city. (po1⒏ υip) 你硬了吗 人在有些窒息的瞬间,反应会变得迟钝。 钟熙就是如此,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直线飙升,但四肢愣是像被定住了。 说真的,被人看光身体没什么了不起。 钟熙在国外那几年,从会盯着穿着形似胸罩的上衣出街的美女,到自己也加入她们,思想随着穿衣风格改变了许多。再加上,那里的夏天,海滩上多的是裸体晒日光浴的人。 一定程度上来说,钟熙觉得性器官和其他的器官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绝不该是这种情景,也不该是面前这个人。 江恪之没有说话,第一时间别开眼,他一言不发地将她脚边的毯子拿起来,丢到了她身上。 钟熙回过神一般伸手将毯子把自己整个包住,谢谢,更尴尬了。 她手抚住胸口,还好,这两坨保住了。 气氛凝固了好一阵子,江恪之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转身就要离开。 钟熙接受现实的速度非常快,只不过人要化被动为主动,于是幽幽地开了口。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江恪之脚步是停下了,人却并没有回头。 “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像是并没有被刚刚的那场闹剧影响。 如果钟熙没有看到他红透的耳根,还有并不松弛的双手,差点就要相信了。 江恪之很不自在,很好。 “你把我看光了。”她紧盯着他绷起的背,一字一顿地说。 完了,她到底什么变态的心理,竟然能从自己被人看光这件事上找到乐子? 江恪之深吸一口气,沉着嗓子说,“我没有看,自然也不会把你看光。” 钟熙才不信,还是他想内涵她这具身体对他没有吸引力? “你那双眼睛难道是摆设吗?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等了半天,江恪之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钟熙觉得自己有时候很像一只斗鸡,必须要啄出点结果才可以。 “那你想听什么?”江恪之感到烦躁。 钟熙扯住毯子的一角,眼睛眨了眨后说:“比如,你应该夸我身材好,眼见为实,不是吗?” 江恪之的不自在因为她的一句话瞬间烟消云散,他怎么会期待她能有什么正常人的表现? “抱歉,那我对这个没有概念。”江恪之冷冰冰地回道。 说完,他低下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后弯下身子。 打火机被钟熙藏在了帐篷底下,差点隐在石子里。 钟熙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反应比刚刚还要大。 “你这都能看到?那是我的打火机!” “特殊时期,先没收了。”说完,江恪之将钟熙的打火机放进裤子口袋,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逗弄江恪之失败后,钟熙没什么失落的,反正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眼下还有更为迫切的事。 “我饿了!”她其实根本不想麻烦他,但是她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钟熙见他依然是背影对着她,反正是誓死不回头就是了。 “要吃什么?” “海鲜不行的话,粥也可以。”她记得游艇上好像有大米的。 江恪之思忖片刻:“你现在食物中毒,电解质紊乱并不适应喝流食。” “那水果呢?”钟熙问。 “生冷也不行,除非把苹果煮熟。”江恪之公事公办地回。 钟熙最讨厌果泥了,想了想都觉得反胃。 “我不要,那米粥不可以,小米粥我记得是养胃的,这个可以吧?”钟熙不知道江恪之是不是有什么做营养师的梦。 “可以,”江恪之语调平板地回答,“当然可以,只不过等我找到种子,再进行播种、施肥,最后脱壳后再煮好给你,半年已经过去了。” 钟熙瞪着他那讨人厌的背影,“你早说没有不就好了,话讲那么多显得你口才很好吗?” “只有煮苹果。”江恪之留下一句话。 钟熙摸了摸肚子,“那好吧,叁分熟就可以。” 吃人家的嘴软,她就不要挑那么多了。 十分钟后,江恪之端来一碗煮苹果,不知道是不是用她的打火机起的火,钟熙闻着味就知道是十分熟的。 她忍着恶心咽下去了。 一抬头,江恪之人已经没了。 吃饱后,钟熙感觉身体好转很多,不想一直躺着,视线停留在西装外套和毯子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最后她再叁斟酌后,把毯子当抹胸长裙裹在身上出了帐篷。 往四周一看,江恪之正坐在丛林口的阴凉地,手里拿着器在看书,他身上的那套防风服已经被换掉,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白色t恤,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衣服。 钟熙不知道他现在装文化人是装给谁看,但还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的头发有点湿,大概刚刚洗澡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像是察觉了她的视线,江恪之一下子抬起头。 四目相对后,钟熙硬是没有挪开视线。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江恪之就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着装,但这一次率先开口。 “还有什么事么?” 钟熙指了指自己的身上,“你还有没有别的长一点的t恤吗?我的裙子百分百没有干,我又没有带换洗衣服。” 江恪之思考了几秒,“可以。” 见钟熙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她。 钟熙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不让你就不问了?”江恪之收回目光,将器收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江恪之看着她,大概会看到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种名为胜负欲的情绪。 眼前的光被彻底挡住,江恪之看到钟熙往他身边又走近了一步。 她的视线就这样停留在他的两腿间,她问:“你刚刚硬了吗?” 江恪之本来准备起身给她找衣服,闻言动作僵住,他像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又像是不敢确定有人能问出这种话,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天真。 “什么?”他转头看向她,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不解的意味。 钟熙觉得更有意思了。 她将手放置在一个暧昧的地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漾起一点笑意。 “我说,你刚刚看了我的这里,那里有没有勃起呀?” ————————— 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他勃起了 江恪之不是一个会显露自己对他人看法的人。 有记忆开始,他和任何人的相处都是淡淡的,恪守分寸,哪怕是对着他的亲人。 他可以和任何人共事,但如果说,有哪一类人是他较为排斥的。 他大概会说:轻浮。 是的,不分男女,轻浮的人令江恪之反感。 通常情况下,江恪之不会去擅自揣测别人,通常情况下,他也可以保持风度和冷静。 但是眼下,他对着面前这个笑容轻佻的女人,很难做到。 “你在说什么疯话。” 事实上,江恪之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看起来冷漠到难以接近,不过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更不要说发火了。 但现在,他需要极度克制自己才能保持冷静。 不知道母亲当年为自己取名为“恪之”,是不是有料到这一天。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钟熙却并没有被他阴沉的表情吓到,依然笑盈盈地堵在他面前。 “让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波澜不兴,“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又不急。”钟熙的尾音上扬,听起来愉悦极了。 江恪之冷冰冰地看着她,幸好,一切都证明钟熙是个女人,但凡她是个男人,他都会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个想法令江恪之感到讶异,毕竟,他从来都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再和这个人在一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就在他打算绕过她时,钟熙突然向后退开了一步。江恪之以为她的恶作剧终于有个中场休息,紧绷的神经刚刚有些松弛,再一次因为她的举动抿紧了嘴唇。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真的很冷。 钟熙一直都觉得自己算得上清醒聪明,但极偶尔她也会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比如,为了膈应江恪之,登上了游艇。 又比如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操控了手脚一样。 她盯着江恪之隐忍着怒气的眼睛,手放在胸口的毯子上,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心跳远快于平常。但她没有制止自己的动作,她轻轻解下毯子,随后向两边拉开。 不久前的画面以一个更为完整的姿态展露在江恪之面前。 …… 江恪之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她能干出这样的事,甚至钟熙自己都没想到。 她亲眼看着江恪之愣怔的目光渐渐变得愤怒恼火。 钟熙小时候很喜欢一部港剧《金枝欲孽》,里面有这样一个剧情:宫妃女主角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貌在太医男主角眼里是否有分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小小年纪的她有被这个操作给震慑到,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记到今天,可惜江恪之不上道。 “把它穿上。”他冷冷地说。 “你不是要给我拿衣服?我在等你的衣服呀。”她无所谓地逗弄道,不过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这里背着光,不是不冷的。 为了惹怒他,她真是下血本了,但凡海边的螃蟹会说人话,路过大概都会说一句,“脑残。” 不过钟熙不在意。 只是江恪之的眼神像是要杀人,哎真是柳下惠,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吗? 她有点泄气,正准备把毯子裹好,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身下,钟熙翘起了嘴角。 她将毯子裹好后,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江恪之紧紧皱着眉,他低下头。 黑色的裤子上有非常明显的突出。 他勃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目的达成的钟熙情绪显得很高,她向他身边迈了一步,她能感觉到他身体变得僵硬。 江恪之很高,钟熙穿的是一次性的那种拖鞋,底很低,她需要踮起脚尖,仰着头才能将唇靠近他的耳边。 看到江恪之颈部的青筋,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这没什么的。”她轻声细语得像是一朵解语花。 江恪之没有说话,他喉头发紧,双手握成拳头。 “看到我的身体还没有反应的男人,那一定是阳痿,”钟熙带着笑的声音继续传进他的耳朵,“这只能证明你是个健康的男人哦,小江总。” 江恪之向后退了一步,钟熙看到他胸腔微微起伏着,看来被气得不轻。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钟熙这时也收敛起笑容,双手抱臂。 “我只是讨厌你每次看到我就像看见鬼一样,很有意思吗?你会对着女鬼硬吗?” 半晌,江恪之说:“是我的错,我误以为你还有点底线。” 钟熙一脸讥嘲,“少岔开话题,我从来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事实就是你硬了,因为我。” 江恪之看着她摇了摇头,“你真是无药可救。” “江医生,你这是在给我下病危通知书吗?去给我拿衣服吧。”她惬意地靠在了背后的一棵大树上,笑着看向他,又是那个熟悉的带着勾子的眼神。 “对了,你有什么没穿过的叁角内裤吗?”钟熙想到自己的内裤不知道有没有风干。 “你闭嘴。”江恪之低斥道。 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往海边走去。 成功把江恪之惹生气后,钟熙神清气爽,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都没有往日的沉着了。 江恪之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对她那么不待见,至少,她的身体对他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不是吗? 钟熙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感到诡异的兴奋。 ————————— 首-发:haitangshuwu.info(woo16.) 我们一起睡 那一天的傍晚,江恪之还是给她找到了一个足够长的白色衬衫,长袖。 钟熙分不出这是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迭得有棱有角,过于立体。 她拿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香,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她随口一句没过脑子的话,没想到江恪之的反应比她想得要大,她承认她是故意在逗他,毕竟她要把这番事业渗透到方方面面,要做就做到最好,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经挑逗。 江恪之脸色严肃得胜过A市的冬天,干燥阴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熙神色自然地把身上的毯子解开,里面自然还是不着一物,可能下午来过这么一次,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了。 解开以后,她随手将毯子放到他胳膊上,江恪之都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操作,手已经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着钟熙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直接套头穿上。 “合身吗?”她像是没注意到江恪之濒临发飙的表情,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想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呀。” 她一脸无辜,只不过格外突出了“解开”这两个字。 江恪之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手里死死地抓着这个该死的毯子。 或许坐飞机出个事故都比和她一起在荒岛上共处要令他适从。 江恪之抿紧了嘴唇。 “如果你只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解闷,那我必须要重申,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玩。” 钟熙心想,他怎么就不懂呢?男人真是蠢猪,他越不想,那她当然就越想了。 钟熙将视线再一次定在他的脸上,手却不经意地靠近他的胳膊,最后食指停靠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臂处,指尖一路向上,轻柔地摩挲着江恪之的肌肤,钟熙明显地感觉到他胳膊的肌肉绷得很紧,触感,嗯……很好。 “你在做什么?”江恪之猛得弹回手,他已经不知道她又在搞的哪一出了。 钟熙笑了,“你能问点新鲜的问题吗?我当然是看你有没有因为看我而长针眼?身体有没有因为我的抚摸而过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看到江恪之一脸如临大敌。 “你认为我紧张?因为你的小把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钟熙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 江恪之一脸冷漠,他摇了摇头,“你的激将法不会奏效,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有过多接触。” 钟熙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有恼火,但她伪装得很好,依然面带微笑,去你爹的,还不想和我接触? “为什么?”她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没什么好说的。 江恪之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狡黠的女人。 离她远一点,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 “没有为什么。” 和她多费唇舌毫无意义,江恪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说。 - 两人各自解决晚饭后一直没有人讲话,各自做各自的,钟熙想到下一季度还有和一家视频app深度合作的项目,在帐篷里琢磨方案。 一直到月亮照了进来,钟熙才想到睡觉这个问题。 白天胡闹归胡闹,但钟熙还是有点自己的原则的,她没道理一直让江恪之露天睡觉。 夜晚很清凉,丛林处一片黑暗,她瑟瑟发抖地跑过去,速战速决地抱了一堆树枝还有叶子。 更深露重,钟熙把泛潮的叶子给踢到一边。 江恪之此时也走到山洞,他有一个包还放在这里。 钟熙见他来了直接说:“今晚我睡这里,你睡帐篷。今天是周叁吧,一叁五你睡帐篷,二四六我,可以吗?” 江恪之低着头进来后,直接示意她出去。 钟熙不懂了,她声音带着点困倦,“你又不喜欢我,对我这么贴心我会误会的。” 江恪之没看她,“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教养的男人都不会让女人睡在这里。”他声音冷硬,直接断绝了她的想法。 “我在你心里算女人吗?”她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不过一个哈欠让她调戏的效果减半。 “困就闭上你的嘴巴,睡觉吧。” 他坐下后,背靠在山洞的岩壁,双手环抱在胸膛前,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真是神圣不可侵犯,钟熙盯着他,过了几秒她跑回帐篷里,把他的那件西装外套拿过来披在他身上。 “那好吧,衣服给你盖。” 她还嫌不够,又开始找那个毯子。 “毯子呢?” “够了。”江恪之沉声说,“在包里,你拿走。” 钟熙得到答案后,从包里翻了出来,又把毯子也盖到了他身上。 好像带发修行的高冷和尚披着袈裟,钟熙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和尚”也睁开了眼睛。 “我对你好吧。”她冲他笑笑,在他说话前,跑回了帐篷,今天的份量差不多了,可不能把人逗急眼了。 因为没有钉子,所以帐篷并没有完全固定在地面上,只是被几块大石头给压住。 很快,江恪之烦躁地睁开眼,他看到钟熙把帐篷往山洞口搬,并且帘子也正对洞口的方向。 …… 察觉了江恪之的视线后,钟熙露出一个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这个笑看起来倒是很真挚。 “我也懒得和你表演了,不然每天编理由怪累的,我不习惯在没有一点光的地方睡觉,但对面要是有个活物就还好,你可以接受我睡你对面吗?” 江恪之保持沉默。 钟熙思索了一下,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很亮。 她说,“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一起睡帐篷吧,虽然是单人的,但我们挤一挤也不是不行的。” 在他眼皮底下高潮 (woo18) 许久,空气里除了海浪的声音,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不必,”江恪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接受。” 事实上,江恪之没有怀疑钟熙的话。 昨天晚上,他因为她,一夜无眠。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钟熙只是把身体换了个方向,头靠近洞口。 但是没过半小时,她就“花样百出”地折腾他。 江恪之被温热的触感给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她迷朦着双眼爬到他身边,一下枕着他的大腿睡了,嘴里还念叨着,“这枕头质量不好,差评。” 江恪之全身僵硬,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梦游,没有大力地唤醒她,只是想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拨开,结果她变本加厉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黏糊地说了一句“你好香”,便沉沉睡过去。 江恪之几次想把她推开,但她缠得实在太过用力,最后他硬生生地忍耐到凌晨五点。 五点。 所以对于她要对着山洞睡的提议,他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只是江恪之没有想到,钟熙会离谱到连帘子都不拉的程度。 钟熙今晚倒是没有要和江恪之谈心来入眠的想法,他们今天说得够多了。 在这种环境下入眠,对钟熙来说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呃,她怎么忘记了,她是有入眠神器的人? 包被放在了她的头旁,钟熙手伸进去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 早上开一档的时候,震动的声音约等于没有,就算用的话,江恪之不会发现的。如果用手diy的话,她手前后起伏的动作说不定会被帐篷的阴影完美呈现。 不过,被发现又怎样?大家都是21世纪的成年人,有性需求很正常吧。 钟熙完全说服了自己。 只不过这一次,她只能这样干干地diy,不方便找小视频来培养感觉了。 帘子敞着,她又挪动了一下身体,侧卧着,正对着洞口。 今晚的月色很好,隐隐有一些亮光。 钟熙眯着眼睛,确定了江恪之大概已经入睡后,才按了点潮笔的开关。 小头刚靠近腿根的时候,钟熙已经感觉到自己湿了。 很轻的嗡声,但还是吓她一跳,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洞内的江恪之,月色将他的身影勾勒出朦胧的线条,江恪之没有动作,大概已经睡熟了。 钟熙才放下心来。 小巧的笔头毫无缝隙地含住豆豆,以各种想不到的角度刺激它,下面好湿,皮肤已经开始发烫。 可惜江恪之就在不远处,她不能发出声音,于是紧紧地闭紧嘴巴,将呻吟吞咽进喉咙里。 但这样,好像更刺激了,小穴都因为过度紧张,绞得她发酸。 只是,身体的快感远大于心里的愉悦,钟熙尝试着幻想一些她喜欢的画面。 她不忘关注着洞内的动静,一边分神想象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跪在她的腿间吮吸她的小穴,不忘用他粗粝的手指狠狠揉弄她的阴蒂。 过于温柔的性爱不是钟熙的菜,她钟意激烈一点的。 很快,她眼神发飘,她听到除了像风声一眼的震动声外,还有粘腻的水液搅弄的声音。 那种类似口水含吮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有鬼,她越听越像舔穴的声音。 身体的反应令她的双眼湿润,她望向山洞的目光变得模糊。 越紧张,淫液流得越多,声音越大。 钟熙感觉自己就要到了,她的双腿已经扭动得不成样子了,啊,再激烈一点,好想再调高一个档,但是不行。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胸上忘情地大力地揉捏着,一边把笔死死按在豆豆上,试图得到更深的快乐。 还不够。 总是差那么一点。 她的身体在帐篷里蜷曲着,渴望能得到没顶的满足。 啊,她舔了舔嘴唇,再用力……就在这时,手上的笔突然停下了逗弄。 电,没了。 钟熙整个人愣住,半晌才整个身体萎掉一般瘫在床上。 要到不到的感觉最让人无语了,欲求不满的钟熙决定还是用最淳朴的方式最后了结一下,就用她的食指吧。 她把没用的玩具搁置到一边,手伸进两腿间,就着水液小动作地揉弄着。 嗯……聊胜于无,还是有感觉的。 她指腹越来越用力,身体再一次出现酥酥麻麻,像是浮在半空中的感觉。 啊,好想呻吟,好想叫,她闭上眼睛,完全进入自己的想象,她加大动作的幅度,刺激阴蒂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这次要到了。 快感从阴蒂蔓延至全身,高潮来得很突然,就像一场暴风骤雨,无数个浪花瞬间将钟熙席卷。 钟熙终于在自己的指尖绽放,许久她眼睫颤动地睁开眼。 她感觉到外面的一切都像失了焦,气氛变得紧张,时间像是被拨慢的表,她将视线定在那个影子上,随着月光洒落的方向视线缓缓向上。 她对上了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 ———————— 追-更:haitangshuwu.cc(.) 你又硬了 钟熙与江恪之目光交汇的瞬间,仍有一丝不确定,她不相信这种光线,她还能看到他的眼睛。 “江恪之?”她小声地试探道。 就在她正为无人回应而放下心时,空气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几天,你都不能忍耐么。” 从钟熙刚按下开关键的时候,江恪之就听到了那个动静。 不过,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钟熙在干什么,他对此没有什么好奇心,直到若有似无的喘息声,轻飘飘的极度压抑下的呻吟传到他的耳朵里。 江恪之以为钟熙胃痛,他睁开了眼睛。 于是月色下那双氤氲的充满渴求的双眼,湿润丰满的双唇,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仰着下巴,牙齿咬着下嘴唇,像是极度痛苦,又像是被快乐裹挟,他就这样看着她到达了巅峰。 意识到确确实实被抓包后,钟熙有一瞬间的尴尬,她心理素质再好,也只是个人。 但这种时候,只要她装得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江恪之。 于是她无所谓地说:“这个产品虚假广告,说好的一档绝对静音呢,315我要投诉。” 江恪之双手紧握住膝盖,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 烦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可能出现新的事故,他招架不住。 “你是还没睡吗?早知道的话我就不那么压抑自己了。”钟熙语调轻松地说道。 许久,江恪之嘲讽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压抑自己?” “对啊,你听过我叫床吗?才不是这么安静的。” 很好,成功地化被动为主动,钟熙已经完全适从了。 江恪之这一次选择了缄默。 钟熙却来了精神,“好好奇哦,你听过人叫床吗?”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你有性生活吗? “这与你无关。”江恪之冷冰冰地回道。 这两天,钟熙早已习惯了他冰冷的态度。 “我总觉得你身上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处男气息?你都没有生理需求的吗?” 钟熙往包里找湿巾,想要清理一下腿根,眼睛看着江恪之呈现在洞内的影子。 “不是所有人的需求都像你那么多。”江恪之生硬地回答。 转移话题了,原来真是处男,钟熙看人一直很准。 “我很多吗?”钟熙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你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江恪之深深地呼吸,该死,他就不该搭理她。 “对了,”钟熙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你的帐篷搭起来了吗?” 江恪之没反应过来,“什么帐篷?” 钟熙把身上的衣服理了理,从帐篷出来,进了山洞。 “我到这个包里找一下湿巾。” 钟熙冲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江恪之看到她双颊潮红,双唇泛着水光,被咬得鲜艳欲滴,他盯着她的嘴巴,没有说话。 钟熙一下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但她没有立刻走,而是走到了江恪之身边,跪坐在他身边,她的膝盖下垫着衬衣,不至于太疼。 “你干什么?”江恪之身体往岩洞壁靠,退无可退。 钟熙冲他眨了眨眼睛后,眼神暧昧地看向他两腿间。 “我来检查一下,这里支起来了没有。” 尽管江恪之身上盖着西服还有毯子,凸起的部位还是这般明显,份量很可观。 她心满意足地抬眼看向江恪之,而江恪之心底对自己产生了无尽头的厌恶,他僵硬地盯着钟熙,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什么也没说。 “你又硬了。”钟熙感到一阵幸灾乐祸,江恪之对她很有冲动。 她双手撑着地面,上半身前倾,慢慢地靠近江恪之。 很快,她将下巴虚虚地靠在江恪之宽阔的肩膀上。 而江恪之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钟熙觉得有意思极了,她抬起手摸了摸江恪之像是要滴血的耳垂。 “你这里好红好红。”她甜腻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不要动手动脚,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恪之咬牙切齿地说。 钟熙笑了,“我没有动手动脚,我只是摸了摸你的耳垂。” 江恪之像是终于回了神,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还想作乱的手。 “玩够了,就滚去睡觉。”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对人说出滚这个字。 钟熙只当没听见,她像是因为这个姿势累了,于是真的将下巴搭在了他的颈窝处。 下一秒,她发现江恪之全身紧绷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还能这么好闻,她想不通。 就在江恪之遥推开她的瞬间,钟熙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你刚刚,一直在盯着我的嘴巴。” 她温热的鼻息将他的耳朵变得更烫,像是发烧了。 江恪之感到喉头再一次发紧,他别开视线,因为你的嘴巴红得令人讨厌,只不过钟熙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她悄声说:“你是想把小江总塞进我的嘴巴里吗?” 江恪之闻言猛得转过头,他像是恼火,又像是被什么更为复杂的情绪侵袭。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钟熙有些遗憾地说:“不过我不给男人口的。” 她说着就要将手覆上那鼓鼓的地方,“没关系,还有其他办法。” 江恪之再一次握住她的双腕,这一次,他攥得很用力。 “是,我有欲望。”江恪之侧头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钟熙抬眼看着他,那双眼睛一如往常的冷漠,只是在这个黑夜里显得幽深。 “但我绝不会被这种原始欲望操控。”说完,他松开了她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钟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真讨厌。 一开始对他的逗弄其实只是出于枯燥荒岛生活的调剂,但此时此刻,钟熙看着他坚毅的下颌,高傲的姿态,脑里浮现的却是他紧握她的双腿狠狠地进入,渴求她能够给他更多的模样,就在这个山洞内。 会的,钟熙想,你一定会被欲望操控。 因为我。 ——————————— 一千收加更穿个衣服稍后见! 摸我的胸 (ωoо1⒏ υip) 江恪之很晚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接近晌午。 他的生物钟一直规律,从没出现这种情况。 帐篷里没有人,包里的存粮少了一些,钟熙大概率已经吃过了。 身体出了一些汗,他吃了一点东西,打算去海里洗个澡。 江恪之不认为自己有洁癖,但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是早晚各洗一次澡。 昨晚因为钟熙也在,他没有去,但现下能感觉到身上的薄汗,他实在难以忍受下去。 出于诸多方面的原因,江恪之走到离山洞远一点的海边,一路上没有看到人影,救生筏也不在,钟熙应该在游艇上。 他在岸边刷完牙后,才脱掉了衣服,进入海里。 江恪之的包里有便携的沐浴液,但考虑到可能会造成一定的污染,他并没有使用。 头顶是刺眼的阳光,江恪之脑子里的思绪混乱,就这样洗了一会儿,他感受到很强烈的来自别人的视线投向他的后背。 他皱着眉转过身,并没有人。 只是很快,他听到海水被搅动的声音。 “需要我帮帮你吗?” 清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恪之倏地转过头,就看到钟熙正站在他背后,见他回了头,对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钟熙从游艇上拿到自己的内裤还有裙子后,坐救生筏回到了岸上。 划到一半的时候,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背影。 她似乎能看到江恪之视线低垂,像在沉思,而他的大掌带动着水流从他的锁骨一路滑向紧实的小腹。 不得不说,江恪之从脸到身材真是没话说。 她下了救生筏后,眼睛亮了亮,鬼鬼祟祟地将江恪之的换洗衣物抱进怀里,连同自己的一起藏到了救生筏上,随后脱掉身上的白衬衫,光裸着身体走进海里。 江恪之是背对着岸边的,钟熙没想到他那么迟才发现自己。 “早安,”她冲他笑,“要不要我帮你?” 钟熙的身体大半都在海水里,湛蓝的海面上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胸脯。 其实钟熙的外在不算符合国人传统的审美,白幼瘦这叁点她几乎没占到一点。 她眼睛妩媚,看人总像带着勾子,在国外那几年又迷恋上了日光浴,现在的肤色是欧洲人看来健康又元气的颜色。如果不是因为皮肤敏感,偶尔会晒伤或紫外线过敏,钟熙甚至懒得穿防晒衣。 钟熙的身体属于微微有肉感的沙漏身材,胸部遗传她的母亲,有36E。她的乳房从侧面看起来就像一滴饱满的水滴自上而下地下落,乳尖下端自然上翘,因为乳肉丰满以及地心引力的关系,有些微垂。 在法国那几年她受法国女生的影响,很少再穿胸罩,自然的线条很美,即便回国后,她也无惧别人的眼光,依然只贴乳贴。 这是少女时期带给钟熙无限自卑的部位,那时候她会为了别人的眼神而低下头,但钟熙现在很喜欢- 江恪之因为她的出现脸上有一两秒的愣怔,很快又恢复了冷淡,像没有看见她一般转回身体。 他沉下身体,打算往更远的地方游,下一秒就听到身后“啊”的尖叫声。 理智告诉他百分之九十是钟熙在做戏,但江恪之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迟疑地从海里转过身。 钟熙整个人已经沉下去,双手扑腾着海面,她水性不好,台风那天他就发现了。 江恪之看到她双腿蜷曲着,大概是扭脚了,没多想,箍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托。 到了岸边的时候,他正打算将她平放到岸上,钟熙在他怀里突然睁开了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脸上都是水,睫毛上也是的,在阳光下,眼睛亮闪闪的。 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她故意将头上的水往他脸上甩,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我骗你的,你上当了。” 这是江恪之早有预料的事,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冷着脸就要甩开环抱在他脖子的手。 谁知道这时候钟熙突然变了脸色,整个人手脚慌乱地抓住他的肩膀。 “你又想干什么?”江恪之抿紧嘴唇。 “啊啊啊,有东西夹我的脚!” 她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爬,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原本维持坐姿的江恪之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毫无准备,整个人被她推倒,手也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先是愣住了,很快收回手。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无措的神情。 这是江恪之人生第一次面对这种处境,他从没有和一个女人身体上这么接近过,密不可分的程度。 钟熙身上未着一物,他想推开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江恪之有些慌乱地侧过头,看到了靠近脚边的刚爬到岸边的那两只螃蟹,大概就是其中一位戳到了她。 它们可能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江恪之将他们往海的方向踢过去。 “好了,没有了。”他依然没有看她,只是低声说,“你起来。”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 如果江恪之足够镇定的话,会想到握住她的肩膀推开她的。 此时,呼吸平复的钟熙盯着他的眼睛,却迟迟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 “你跟我说话,怎么不看着我的眼睛?”她收回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下巴就趴在手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别玩了,钟熙。”他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下去。” 钟熙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看向自己。 “不要,”她撅起嘴,一字一顿地说,“你刚刚不止摸了我的胸,还打了我的屁股。” “我没有。”江恪之身体僵硬,声音更是生硬。 这无疑是说他性骚扰,他确定他的手就没有碰到她的下半身。 “有的,”钟熙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角翘起,轻声说,“不是你的手,那就是小江总打我了。” ——————————— 一个通知,明天就要开启收费章节啦,老规矩:千字25po/剧情,40po/肉,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立个fg,假如明天下午六点前拥有800猪的话,明天就3更! 还有几句与文无关的话想跟大家说,以前我写文比较喜欢写大众接受的美女类型,又白又瘦又清纯,但不想大家被这种审美禁锢住,所以这次塑造钟熙的形象时,我做了一点改变,不符合国人传统审美,但我很喜欢。 虽然这只是一篇方方面面都没什么营养价值的小黄文,但还是很希望路过这篇文的朋友可以接纳自己,与“不完美”的自己和解,爱自己很重要。 自信就是最美的。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射满她的小腹(H)2228字 江恪之的性器从昨晚就一直处于半勃的状态,他本以为洗个冷水浴,会解决这个问题。 但事实上,现下,他的性器直挺挺地弹起来,正正好好抵在钟熙的臀缝处。 钟熙努力忽视身上的痒意,手臂搁在他的胸膛上,伸出食指摸了摸江恪之的乳头。 江恪之整个人怔住。 “你这里是粉色的。”钟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 很快,她低下头,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头在上面飞快地舔了一下。 动作很轻,触感很湿,足以让江恪之再一次僵掉。 性器越发得肿胀,他像是终于恢复了理智和清醒,决意用并不绅士的行为解决这个现状。 他的视线依然看向丛林的方向,抬起双手紧紧握住钟熙的双肩,准备将她推开。 钟熙却像是磁铁一般,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体上不肯动弹,她柔软的乳房在他的身体上来回蹭着,两瓣挺翘的屁股也将性器夹得更紧。 江恪之不再动弹了。 “你现在越来越会无视我了。”钟熙抱怨道。 江恪之闭上了眼睛,“从我身上下去,不然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钟熙看着他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们这样像不像女妖精想要引诱僧人或者道士,你简直比他们还坐怀不乱。” 江恪之依然不理她。 钟熙又挠了挠他滚动的喉结,好想在上面咬一口。 “你不睁开眼,是害怕我吧,害怕自己其实很喜欢我对你这样。” 江恪之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但钟熙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都是假象。 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盯着她,“我没什么好怕的,我绝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和你做这种事。” 他笃定的语气激怒了钟熙,但她依然只是笑。 “我们打个赌吧。”她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自己不会被欲望操控吗?也不会被我引诱吗?”钟熙一边轻声说着,身体却像一尾鱼一样往他的身体下方滑。 江恪之的性器也因此从她的屁股滑过小穴,钟熙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江恪之的脸色很难看。 最后,钟熙坐在了江恪之的大腿根部,勃起的阴茎就这样竖直着,离她的小腹很近,很近。 她盯着那个龟头已经隐隐渗液的阴茎,笑着说: “如果,叁分钟内,你没有因为我高潮,我从下一秒就再也不打扰你怎么样?” 这个赌注太有诱惑力,但“高潮”这样的字眼让江恪之神经发紧。 他眉头紧皱,“我不玩这样无聊的游戏。” 说着,他双手撑在后面,就要起身。 钟熙露出轻蔑的笑,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叁分钟,一百八十秒,眨眼就过去了,还是说你没有信心?你担心自己原来不只会因为我勃起,还会因我而高潮。” “不可能。”江恪之咬牙道。 钟熙眨了眨眼睛,不给他考虑的机会。 “那我们倒计时开始,180。” 话音刚落,江恪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双手紧紧地攥着地上的沙子,指节用力到发白。 因为钟熙伸出右手握住了他从未有他人造访的地方。 “放手。”他艰难地出声。 一股强烈到诡异的欲望几乎要将他席卷。 钟熙口中呢喃着数字,视线停留在那根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的性器上。 摸起来有些炙热,和它的主人完全不同,他的性器又大又粗,本来应该有些可怕,但因为柱身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所以看起来只觉得干净而坚硬。 必须要强调的是,钟熙绝不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但在某方面,嗯……外国的月亮确实比较圆。 不知道是不是混血的原因,江恪之的性器更趋向于欧洲男人。 钟熙觉得心仪又长又粗的干净阴茎是女人在性上有追求的表现,并且一直以来,男人对女人身体的苛求有过之无不及,钟熙觉得自己对男人性器的挑剔没有错。 “不可以……”江恪之的声音沙哑到吓人,他的性器从没有这么硬过,硬到他发痛。 这是一个噩梦吧。 温热的掌心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柱身,大拇指却淘气地刮擦了一下敏感的龟头,瞬间,江恪之发出低沉压抑的喘息。 全然陌生的感觉,钟熙柔软的手心上下套弄着柱身,从龟头到最底下。 钟熙一直是个要做就做到最好的人,她几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技巧,浅深交替。 她看向江恪之。他眉头紧锁,情绪被浓密的睫毛给遮挡住,看起来好像在受刑。 “我的手活怎么样?“场面越来越色了,钟熙就像是得逞的狐狸精,尾音上扬,“不够满足的话,你就想象这双手是我的嘴唇,现在,我在舔着你的鸡巴滑过上面的青筋,舌头不断地刺激龟头,上面渗出好多液体,江总的鸡巴好大好粗,我含都含不住,啊……” 她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她看着江恪之嘴唇痛苦地抿着,那张恍若冰川制成的面具一点一点化成碎片,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八十秒,七十九秒…… 江恪之紧闭着双眼,明明是为了遏制身体上的所有感受,眼前却出现了那张花瓣一样鲜红的嘴唇,此时正上下吞吐着他的阴茎,他把她的嘴巴撑得很满。 含吮的声音淫秽至极,潮湿得如同置身清晨满是露水的花园,不,是森林,不远处有交合的野兽,而江恪之和它们没有两样,他在隐秘的丛林侵犯满是汁液的玫瑰花。 这种罪恶的想象令他深感恐惧,但下体的快感却更重了。 耳边,钟熙的低吟就像是咒语,还有不到叁十秒了,他全身紧绷着,钟熙只不过把他的性器当玩具。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开始潮湿,那是钟熙的水…… 钟熙没想过,为江恪之手淫,她竟然也能得到快感,她的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淫水已经流到了江恪之的腿上。 她想骑到江恪之的阴茎上疯狂地扭动,她忽视那强烈的渴望,故意发出一声声勾人的呻吟,“好想要,好想要你狠狠地插我……” 话音刚落,江恪之听到他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个烟花在他眼前炸开,他肌肉收缩着,全身颤抖着,射在了钟熙的肚子上。 钟熙低下头,看到一股股白浆猛烈地射满她的小腹。 十几秒过后,阴茎才逐渐变软,从她的手心里滑了下去。 钟熙呆呆地看着肚子上的精液一点一点下流,淫靡透了,再看到眼前用手背遮住眼睛的江恪之,她缓缓俯下身,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他耳边低语。 “你看,我赢了。” —————————— 字数只算正文部分,上面是剧情,上半章按剧情收费啦 下章继续哦,会不会有人奇怪文案内容没到,两人就py起来了! 骑着他的性器潮喷(H) 一分钟后,江恪之拿开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没有看她。 “你赢了,从我身上下去。”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这是钟熙没有料到的,她以为江恪之会崩溃,会恼羞成怒。 不过这本来就不重要,钟熙恶作剧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有所指地说:“这里全是你的东西,你要负责清理掉才可以。” 说完,她乖乖从他身上下去,大剌剌地坐在沙滩上。 江恪之没有看到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毛巾,只看到了身后钟熙穿过的白衬衫,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她藏起来了。 但他没有开口问,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势必要付出其他的东西。 钟熙双臂撑在后面,仰着脸庞惬意地感受阳光的照耀。 “快一点,不然肚子痒痒的。”她冲他娇滴滴地说。 而江恪之只是一脸冷淡地看着她,许久,他妥协地拿过那件白衬衫,湿上海水,伸向她的小腹。 他将视线牢牢钉在那里。 很快,精液被尽数擦去,钟熙没想到他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好神奇。 “胸这里也有几滴。”钟熙眯着眼睛,嘴里胡乱指挥着。 江恪之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根本没有。 “好了。”他完成任务一般擦掉后,打算洗一下自己的身体,刚刚射出来的时候,也有几滴溅在了自己身上,还有腿根不同于精液的黏腻的透明液体…… 江恪之头皮发麻地盯着那处看,像是要把那里盯出个窟窿。 钟熙却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衣服丢到一边,笑嘻嘻地黏到他身边。 “这里是我的责任,你刚刚喘息还有射精的样子太帅,所以我情不自禁地就湿了,不好意思哦。”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捧着一点海水泼到他腿根。 淫液随清澈的水流缓缓流下,渗入沙里。 江恪之僵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地任由她动作。 钟熙觉得他这副样子有趣极了,本来想就此放过他的,但忍不住趁他不注意,再一次双手撑在他紧实的小腹上,又坐回他的大腿上。 “下去。”江恪之说。 钟熙不以为意地回:“不要,你总说这两个字不累吗?” 江恪之冷眼看着她。 钟熙笑着说:“不要瞪我,我只想告诉你,你是第一次,所以不懂得露水情缘的规矩,但是刚刚只有你爽到了,我还吊在半空中,这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江恪之沉默地看着她。 “明白了吗?做这种事礼尚往来才可以,不然你就是在占我便宜。”钟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满嘴歪理,江恪之就这样看着她,刚刚的事足以将他残存的理智土崩瓦解,他能保持体面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 “我不会做的。” “你不用怕,我就蹭蹭,不会真让小江总进去的。”她一脸纯真地宽慰道,感觉自己好像骗炮的渣女。 虚无,江恪之感到一阵虚无,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他刚刚在她手上高潮了。 这一次,钟熙依然没有等到江恪之的答复,她把这当作一种默认。 钟熙一边关注着他的表情,一边握住他的阴茎,本来以为要套弄一下,刚刚才射过的阴茎才会硬起来。没想到,钟熙手刚触碰到它的瞬间,它就硬了……钟熙双手握住它,身体往前移动,直到小穴的缝和竖直向上的阴茎严丝合缝。 江恪之知道自己该阻止钟熙的,他应该粗鲁地推开她,但是他的身体早已僵住,几种复杂的思绪将他的大脑也搅乱了。 江恪之的阴囊沉甸甸的,钟熙先用大阴唇在阴囊上摩擦,很快她一只手握住江恪之的胯,一边上下蹭着柱身。 钟熙没想到这样做会这么爽,可能是因为江恪之性器上的青筋凸起不时会刮过充血的阴蒂,钟熙扬着脖子忍不住呻吟出声。 淫液早已将柱身弄湿,钟熙套弄得十分轻松,她的乳房随着她起伏的动作在空气中荡漾着。 “这样真的好舒服,啊好爽!” 钟熙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一定饥渴淫荡极了,但她无法控制,她用腰带动臀部不断上下起伏着,试图让阴茎上的凸起带给她最大的刺激。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而江恪之始终一动不动,性器因为她起伏的动作越胀越大,他感到全身上下血液都停留在了那里。 欲望驱使着钟熙,他呢?有好在哪里吗?原来在肉欲面前,他什么都不算。 钟熙在骑着他的阴茎,这样的事不该发生的,江恪之应该收回目光的,钟熙的脸红透了,她的嘴唇因为愉悦半张着,嘴里含糊地叫着,呻吟声越来越大声,像是哭泣,几乎盖过海浪的声音,她看起来痛苦又快乐,贪婪又满足,就好像他的阴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 而钟熙几乎就要被江恪之的鸡巴搞到头晕目眩了,她加快自己阴蒂摩擦的速度,渴望快感来得更加猛烈。 江恪之别开眼,不肯再看那双鲜红的嘴唇。 他咬紧牙关,放空自己,努力克制住再一次想要射精的冲动。很快就会结束了,结束她自然就会腻味了。 两个人的下体就这样以一种“安全”的方式互相抚慰着,但是,耳边是钟熙愉悦的喘息,他想装作听不见都无法。 突然,她像是要到了,嘴里哼唧着,背部突然弓了起来,用力将胀到就快爆炸的阴茎按在阴唇上,像蝴蝶振翅一般发着抖。 江恪之双手紧握成拳,他的身体再一次开始震颤,他看到清澈的液体突然从钟熙的下面喷了出来,他目光变得愣怔。 许久,钟熙从没顶的高潮回神,她眼睫颤抖着睁开眼睛,一下对上了江恪之的视线。 江恪之在以一种极度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钟熙喷水了,只靠骑他的阴茎。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我的胸摸起来软吗 (po1⒏ υip) 钟熙没有想过,她能靠玩男人的性器把自己玩到喷水。 她面上怔怔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叫床也被江恪之抓包过,但当时的感觉绝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她怎么能骑个男人的屌骑得这么爽呢!特别是对上江恪之的眼神,他那么没见过世面,不会以为自己在他身上尿了吧! 钟熙强装镇定地低头看了一眼他小腹上的水,感谢天感谢地,是百分百透明的。 “你不要因为自己无知就冤枉我尿在你身上,这绝对不是,不信你可以尝一尝。”她故作轻松地说。 江恪之神情复杂地握着她的肩膀推开她。 “被迫害妄想症。” 钟熙被他的说法逗乐了,“那我懂得感恩一点,我回去就送给你锦旗,上面就写‘令人登上极乐的再世金鸡,小江总’,好不好?” 江恪之真要被她气笑了。 他只当没听见,用海水把自己身上的液体给洗掉,还有背上的泥沙,看也不看双腿间那个似乎没得到满足的性器官。 钟熙将下巴贴在他后背问,“要我再帮你疏解疏解吗?作为你让我喷水的报酬。” 江恪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向前一步,远离热源,随后冷冷地说:“不必。” 钟熙“哦”了声。 饱食餍足后,钟熙变得好说话很多。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救生筏,主动提起:“我们的衣服在那里。” 江恪之沉默地从里面找到自己的衣服,大概是不想这样光裸着走更远,于是站在原地,先是套上了内裤。 钟熙走到他身后时,看到他的背部肌肉都紧绷起来。 “我是来拿自己衣服的,别紧张。” 她心里觉得很有趣,有时候她真怀疑让男人闻风丧胆是她的乐趣和骄傲。 江恪之穿衣服的动作很快,但钟熙只有一件吊带裙,穿得自然比他快。 两人这样背对背穿衣服,实在是太引人遐想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笑了笑。 结果这一低头有了新发现,她看到胸脯上竟然有几道发青发暗的痕迹,钟熙这两天压根注意到这里,这样一看,只觉得那是人为的手印。 她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比印迹小很多的样子。 钟熙这时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正在扣t恤衫扣子的男人。 “借你的手用一下。”她飞快说完,完全不给江恪之反应的时间,直接拉着他的手就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 江恪之抿着嘴唇垂眼看着钟熙,很快挣脱住她的掌心。他不知道她这是又在搞哪一出。 钟熙却笑得明媚,她指着胸口那个印子,眼神暧昧地看着江恪之。 “看这里,我身体上有你的印迹,你都不解释一下的吗?” 江恪之盯着那个已经几乎淡到没有的印子,很快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好解释,我只是在给你做心肺复苏。”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刚刚的方向走过去,大概是去拿洗漱用品。 钟熙又不傻,当然一猜就猜到了,但借题发挥可是她的爱好诶。 她跟在他后面继续问: “我的胸摸起来软吗?” 江恪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应该忽视这个恼人的声音的,但是抱歉,他做不到。 “如果你知道心肺复苏的按压部位在哪里就问不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那里只有骨头。”他的口气很冷。 钟熙耸了耸肩膀,她又不傻,于是声音带着挑逗说:“好吧,那我的嘴巴呢?” 江恪之脚下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但只有一秒。 钟熙借机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着问:“你既然这么懂心肺复苏,那一定有给我做人工呼吸咯,你觉得这里软吗?” 江恪之盯着她微微翘起的嘴唇,她的笑容被此时的阳光还要刺眼,江恪之真想抹掉它。 半晌,他语调平板地说:“我没有感觉。” “说谎。”钟熙才不信呢,“如果没有感觉,你就不会一直盯着这里看了,刚刚我在给你手淫的时候,你一直在盯着看,你难道没有想象过你的鸡巴塞进的是我的嘴里吗?” 她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我不相信。” “不相信是你的事。”江恪之冷笑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他的笑有多僵硬,但他没什么好说的- 钟熙后来闲着无聊去帐篷里午休,但其实她也并没有真正睡着。 她起来后走到海边,江恪之正在那里搭简易衣架,白衬衫被揉成团丢在海边,她想了想,顺手给洗了。 江恪之当她是空气,她闲着无聊,蹲在海边看海,结果一眼看到了中午被江恪之踢到海边的两只螃蟹。 钟熙认出它们是因为它们依然还像连体婴一样,缠在一起。 她有些愧疚地把它们捡起来,又放回海水里。 “好可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你踢出脑震荡。” 不远处的江恪之搭衣架的动作顿住,只是很快继续手上的事,并没有说话。 那也比被她烤了好,廉价的同情心。 江恪之没有忘记那个坟一样的沙坑还有坑里的螃蟹壳,但他忍住没有搭理钟熙,这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如果,江恪之能够一直谨记这一点就好了。 但显然,他没有。首-发:[海棠搜书].de (po1⒏ υip) 淫娃荡妇 钟熙就这样蹲在岸边,一会儿看看那两只螃蟹,一会儿回头看一眼江恪之。 过了一会儿,江恪之已经做好了衣架,开始晒衣服,她还蹲在那里看。 钟熙好像突然发现了它们连体婴的理由,有一只一直将它的钳子和腿绕在另一只的钳子上。 “它们在交配诶。”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回头和江恪之分享,江恪之自然不会理她。 钟熙习以为常,她盯着那两小只心生艳羡地道:“这种鬼地方,竟然连螃蟹都可以有性生活。” 也不知道语气是不是听起来过于向往和苦涩。 早上玩江恪之的阴茎虽然玩到了喷水的程度,但这点对钟熙来说连主食都不算,撑死算个开胃前菜。 而且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下,现在更馋了,她不信江恪之不是这样。 这样想着,她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这片空间下唯一一个活体男性。 只是她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明明低着头的江恪之就像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般,生硬地给出他的答案。 “不可能。” 他似乎是担心这叁个字拒绝的力度不够大,低着头继续说:“你想都不要想。你有工具,我不会管你。” 说完,他的头也没有抬起来。 钟熙不乐意了,把白衬衫上的水拧干,也走过去挂起来。 她站在江恪之背面,垫着脚提醒他:“你昨晚明明看到了,它用到一半没电了!” 江恪之的背绷得很直很直。 “这与我无关。”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工具,往山洞走 天色渐暗,钟熙看了一样夕阳柔和的光辉,内心感到一阵忿忿。 “你冷漠得就好像今天中午我没有让你快乐过。”她撅着嘴嘀咕道。 江恪之依然保持缄默。不管她说什么,他绝不会再受她的引诱犯下更多错。 可是江恪之越是避如蛇蝎,她就越是想要做,她压根不相信他无动于衷。 见江恪之依然闷不吭声,她提议道:“出岛之前,我们互相给对方当按摩棒不好吗?还是说,你经过中午那次后,很怕自己迷恋上我的身体?” 噫,总说这种台词,钟熙也是会感到尴尬的。 她以为江恪之会继续把她当空气,半晌,他神色晦暗地瞥她一眼,低声道:“那你充其量也该是个充气娃娃。” 江恪之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种话,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钟熙倒是没有被羞辱的感觉,她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飞机杯,不过,你用过充气娃娃吗?” 江恪之开始后悔,面对钟熙,他无数次后悔,在这里,他更需要当一个哑巴。 “你真是——” “我什么?”钟熙抢先问,“你想说天下怎么会有我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江恪之沉默片刻,目光里有转瞬而逝的愧疚:“我没有要这么说。” 钟熙冲他笑笑,“无所谓啊,我很喜欢‘淫娃荡妇’这个称呼,听起来没那么老土,我的提议你考虑看看哦。” 江恪之手握得很紧,没什么好考虑的。 他不会再上钩了,绝不。 这个晚上,钟熙难得老老实实地睡在帐篷里,没有再逗弄他。 江恪之一直到深夜才进入睡眠。 久违的,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钟熙依然还是白天那个样子,一脸媚态地坐在他的身体上扭动着。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那个没有得到纾解的部位进入了更为隐秘而罪恶的地方,那里像是绳索紧紧缚住他,又如同深渊一般将他包裹着。 最后,他在那里尽数释放。 舔了一下 (woo18) 第二天早上,钟熙因为饥饿,醒得还算早。 她以为江恪之肯定起更早,没想到出了帐篷,就看到他整个人缩在那个毯子里。 钟熙蹑手蹑脚地出去,在树荫下刷牙,搞完一套后,江恪之还没有醒。 她闲着无聊,就蹲在江恪之身边看他。 不得不说,混血真是了不起,他的鼻子真挺拔,怪不得那里也…… 钟熙收回目光,不小心扫到了他手面上有不少血痂,颜色已经很深,大概是前天去丛林搞出来的。 她想了想后,从包里找到了创可贴,她会随身带创口贴也是因为她的脚后跟实在太容易磨出血了。 钟熙一排排给他贴了叁个,江恪之竟然还没醒,真是见鬼。 肚子有些饿,她从存粮里掏出一个苹果,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啃起来。 他那么谨慎的人,这样都不醒,不会是死了吧。 钟熙又试着啃了很清脆的一声,江恪之终于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好在没死。 一个苹果啃到一半,钟熙终于听到了江恪之的声音。 “你吃个苹果一定要这么大声音?”他眼睛闭着,声音听起来哑哑的。 钟熙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坐在他面前吃。 “你今天怎么这个点还不起?”她本着人道主义献上了意义不大的关怀。 江恪之没有说话,他凌晨五点就醒了,起来绕着海边晨跑了半个钟,又去洗了澡。 回来的时候,天依然很暗,海水看起来像是深蓝色的漩涡。 他第一次尝试了回笼觉,竟然睡到了这个点。 “苹果没有洗。”江恪之转移了话题。 “哦没事,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吃一点农药也死不掉。”钟熙回道。 她对江恪之竟然会关心她吃什么样的苹果感到诧异。 不过他又不说话了,于是钟熙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 “我给你手上的伤口贴了创可贴,你感不感动?”她嚼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问道。 江恪之眯着眼睛抬起手,最后又将手放下,许久才沉沉开口。 “伤口已经结痂,贴上创可贴除了影响伤口的透气性,导致伤口腐烂以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钟熙本来想做点言情女主角打动男主的戏码,结果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伸手就要去揭,江恪之却握住她的手腕,吓得钟熙另一只手里的果核掉到了地上。 “算了,贴都贴了。”江恪之头有些昏沉,声音很低。 “哦。”钟熙的嘴角翘起来,“没想到你也会有中国人这种‘来都来了’的思维。” 说完,她低垂着眼帘,视线落在江恪之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上。 “你手好大,可以握住我的手腕,还多出那么一大圈。”她喃喃道。 江恪之闻言睁开了眼,目光也落在那里。 他的喉结动了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放到了钟熙的手腕上。 钟熙见他神情严肃地就要松开,突然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 与其说握,不如说搭。 钟熙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大掌上,江恪之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很短,之前钟熙看到他的一个包里还有指甲钳。 他的指缝非常干净,十指修长,看起来很适合弹钢琴,钟熙想,还很适合做其他事。 山洞内的气氛变得晦涩。 钟熙抬起眼,江恪之也在这时看过来,他的眼神里有钟熙看不懂的情绪。看似平静,又很激烈。 钟熙将创口贴揭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江恪之的眼睛,然后慢慢低下头,伸出舌头在那些伤口上舔了一下,很轻很轻。 “那这样呢?”钟熙望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蒙着一层雾,她轻声呢喃着。 那潮湿的触感几乎让他坐立不安,他的眼睛里依然没流露出什么情绪,但他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他知道自己应该把手抽回来的,但是他只是无言地看着她。 静谧的山洞内,只有两个人的眼神交缠着。 ——————————— 追-更:haitangshuwu.cc(.) 玩弄她的乳(微h) 山洞内,纠缠的视线很快变了味。 这暧昧的气氛让钟熙呼吸变得困难,是因为山洞内空气稀薄吗? 她大着胆子握着江恪之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他的手心有些凉,不过摸起来很舒服。 钟熙不是感觉不到他的退却,却执意没有松开。 那只大掌在她的牵引下缓缓滑过她柔和的下颌、纤细的脖颈、锁骨,最后来到了丰盈的乳房。 只隔着衣物触上去,江恪之已经感觉到顶端凸了起来。 这份炽热几乎就要将他的手心灼伤,他慌乱地就要收回手,钟熙却往他的方向倾身,将更多奉送进他的掌心里。 江恪之喉头发紧,他头脑昏沉,竟然可以感觉到他掌心下的小肉粒是如此地渴求。 从手心传来的酥麻感令江恪之内心无法平静,他面上看起来滴水不漏,但心里早已被狂风骤雨侵袭。 再开口,他的嗓音艰涩低哑。 “这样做不对。” 不知道是在对钟熙说,还是在警醒自己。 钟熙对他露出一个很轻松的安抚的笑,声音也刻意变得娇甜懒散。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再说,如果这是错的事,你昨天已经错了,现在不过是错上加错,没关系的。” 她两手罩成一个小小的喇叭,轻声说:“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的事,就是没有发生过。” 她毫无逻辑支撑的话语悄然落下,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江恪之蛊惑。 江恪之死死地盯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鲜红嘴唇。 是这样吗? 钟熙低下头看着他覆盖在她胸上的那只手。 “你看,你的手这么大,但是握不住它。” 她总是会用很新奇的语气说一些事,让人真的忍不住去关注。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看向那只手掌,就好像理智的那个自己早已分离出身体,现在呆在山洞,将手放置在钟熙身体上的是昨夜那个梦里的他。 就好像,他只是在被迫继续未完成的那个梦。 在梦里犯错,是可以被原谅的。 钟熙注意到,江恪之那淡色的瞳孔似乎放大了。 半分钟后,江恪之听到她轻哼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情欲。 “再重一点,摸摸我的乳头,它好痒。”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无意识地收拢了掌心,那团乳肉早已隔着衣物被他揉捏到变形。 她说那里很痒。 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江恪之面无表情地用拇指刮擦了一下,钟熙因为他的动作腰肢扭动了一下,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对,就是这样,还要。”她肯定着他,呼吸声越来越大,声音却越发轻飘飘。 一半的乳房暴露在吊带裙外,像是随时会跳出来。 江恪之揉捏得很大力,但十分缓慢,每一下都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钟熙也并不指望他一下就变得多主动。 情潮涌动,她耐不住地伸出手来到自己无人造访的另一边,直接将乳房从吊带裙里拨了出来,随后狠狠地揉捏着乳头。 啊,她仰着头看向山洞顶,用舌头湿润了一下嘴唇,她喜欢又痛又爽的感觉,于是开始用力地拉扯着乳尖。 江恪之就这样看着她自己的手在她的胸部粗暴地快速地揉捏着,很快,他失控地开始复制着她的动作。 他沉默着将钟熙肩上那根细细的吊带拉到胳膊上,一双完整的乳房呈现在他的眼前。 和之前不小心地扫过一眼,就别开视线不同,这一次,江恪之的眼睛没有离开过。 钟熙压根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她看到他喉结滚动着,眼神就像猎人看着猎物。 她的身体成功地吸引到了江恪之,她再一次确定这个事实,这让她有些得意。 江恪之的掌心粗粝,手掌上的薄茧让掌心与丰乳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更为深刻,他拇指的指腹不时掐在乳头上,钟熙的腿都要软了。 她看着江恪之神情肃穆地玩弄着她的奶子,两腿变得濡湿,好空虚。 她轻叹一口气。 江恪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安静,视线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 钟熙的脸色潮红,睫毛下那双含水的眼睛透着东南亚雨季特有的潮湿。 她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江恪之,然后小声说: “还有别的地方痒。” 江恪之的手依然流连在她的乳尖上,极缓慢地用拇指按压着,拨弄着,半晌才低声问道:“哪里?” 就好像学生和老师,有问有答,没什么特别。 但钟熙因为他的这两个字下面更湿了。 她本来是盘腿坐在山洞内的,慢慢将腿改成了跪着的姿势。 吊带裙的带子松松地落在胳膊上,钟熙不在乎,她往江恪之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她带动着他的手,将另一边的吊带拨下,很快,裙子像白玫瑰的花瓣一样散落在地面上。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景象,一定会觉得这个画面淫靡至极。 她牵着他的手一路摩挲着滑过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了一片沾着蜜液的密林。 江恪之的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这是一个极度压抑下的满是欲望的眼神,带着攻击性和侵犯欲。 这让钟熙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舔了舔嘴唇,说道:“这里痒。” ———————— 1737字 指奸 (ωoо1⒏ υip) 江恪之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钟熙要他替她“止痒”这个要求,但是他的脑子却被另一种极其负面消极的思绪给侵占:已经做到这里,不差这一步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借口。 钟熙想要他用他的手指肏弄她。”你会吗?“她将他的手放到她的大腿根部,声音一如往常的轻佻。 江恪之没说话,粗粝的大手就这样覆在钟熙的肉缝上,耻毛沾着透明的汁液,他能感觉到手心的湿润。 见钟熙一脸渴求地望着自己,江恪之低垂着视线,将目光落在她的腿间。 “腿分开一点。”许久,他沉声说道。 钟熙本来是跪坐着,但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江恪之的手指会进入得很艰难,于是她扶着山洞壁,将屁股离开小腿,随后分开双腿。 没想到,江恪之的拇指突然大力地按在了已经微肿的阴蒂上,钟熙身体倏地一颤。 “你……你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她的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快感已经变了调。 抵着她穴口的中指因为她的嘤咛顿住,半晌,江恪之问:“要进去吗?” 他不给出主语,就好像这件事他置身事外一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和钟熙有肉体接触的那个人不是他。 钟熙猛点头,“要的!” 江恪之的手指摸索到了洞口,那里还没被他进入,就已经泛滥成灾。 他瞥了一眼钟熙,又垂眸看向那里。他拨开两瓣阴唇,皱着眉头慢慢将手指推入,穴肉因为陌生硬物的到来骤然绞紧,但因为汁水丰沛,江恪之进入得还算顺利。内里的褶皱像是畏惧即将到来的操弄开始推拒着那根手指,但江恪之还是借着湿液插到了最深处。 “你进得好深。”钟熙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抱怨。 她感到一阵酸胀感,江恪之每一下都进入到最深,钟熙本来是很快乐的,但他始终慢条斯理地抽插,连做爱都是江恪之风格…… “再,再快一点,用力一点也可以的!”钟熙忍不住伸手推推他的胳膊。 江恪之向她投来极怪异的一眼,只有一秒,钟熙确定一秒后,江恪之粗暴地将手指往她的穴深处冲撞起来,狂风骤雨一般。 “啊啊啊……” 呻吟从唇齿间溢出,钟熙没想到他会按照她说的来,还那么有效率,转瞬就被他送进欲海深处。她的膝盖跪都跪不稳,胸前的两团乳肉碰撞着摇晃着。 她的身体随着江恪之手指起伏着,口中胡言乱语地叫着,嘴巴因为太过强烈的快感难以闭上,涎水也顺着唇角落下,任谁看都淫荡极了。 江恪之的喘息变得更加深重,视线就这样钉在钟熙的脸上。 不知道是突然碰到了哪里,钟熙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穴内的水溅上他的手指。 江恪之愣住,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找寻那个让钟熙为之震颤的小点。 他的嗓音喑哑,像是蒙着一层名为情欲的网。 “这里?” 没等钟熙回答,那根手指再一次戳在那个凸起的敏感点上,钟熙的喘息变得急促,呻吟也变得又高又尖,一声浪过一声。 她的腰背直挺挺地向后仰着,身体绷成漂亮的弧线,双手也死死抓着自己的脚踝。小穴忍不住地缠住他的手指,甬道随着穴肉痉挛,淅淅沥沥又喷了江恪之一手。 甬道内的软肉被他的手指一次激烈过一次激烈地操弄着,平复过来的钟熙扭动着臀部。 “一根不够,还想……”她说。 江恪之目光更加深沉,他喉结滚动,将食指和无名指也一同送进钟熙的身体。 “真能吞。”他的声音低到微乎其微,钟熙都不曾听见。 钟熙因为叁根手指的造访,突然失声,花穴已经完全被撑开,江恪之无师自通地在甬道内弯曲着手指四处刮擦,她被一阵强过一阵的浪潮搞崩溃了。 她潮吹的水早已浇满江恪之的手掌,淫液顺着耻毛还有他的手腕流到地面上,流了一地。 江恪之的手掌不时和腿根发出泛着水声的拍打声,钟熙感觉自己的腰就要断了,她的喉咙也因为刚刚的尖叫和呻吟变得嘶哑。 江恪之抽送的速度和力度不减,钟熙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遇到台风的那一天,她好像海上不断颠簸的船只。 就在她打算等待最后一波高潮的时候,江恪之叁指深深地抽插着,大拇指再一次用力地揉搓着钟熙早已充血的小核。 “不行不行,啊啊啊,我受不来了!” 快感迭加的结果就是,钟熙又喷水了。 激烈的快感过后,钟熙整个人无意识地侧靠在了江恪之的肩膀上。 江恪之淡色的眼眸虚空地落在地上那滩透明的液体上。 一直到钟熙停止颤抖,他才缓缓将手指从痉挛着的甬道里抽出,又带出不少暧昧的水液。 他定定地看着手指上的透明,脑袋却一片空白。 钟熙靠在他肩膀上,好久才回了神。 她无力地抬起眼,对上了江恪之深邃的目光。 他的呼吸也很重。 钟熙想说点俏皮话,但她张了张嘴,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她脸色通红,不敢确定刚刚在江恪之的手上高潮了多少回。 就在钟熙正要将头从江恪之肩上移开的时候,他将沾满淫液的食指递到她唇边,什么也没说。 钟熙眨了眨眼睛,眼睛上抬地望着他,一点一点含住了那根手指。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你以为我要吻你吗 说实在的,钟熙不是没有尝过自己的味道,但像现在这样借由着别人的手指,还是第一次。 江恪之冰渣一样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手指却在她的嘴巴里搅弄着,不时搅出淫靡的水声。 他怎么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做这么涩的事啊,钟熙听着水声脸忍不住涨红,但却始终含吮着他的手指,就好像,这是世上最美味的糖果。 真见鬼。 不知过了多久,江恪之沉默着将他的手指拿出来抽出,他的手指牵扯出一根银丝,他复杂的目光就这样钉在钟熙的嘴唇上,最后,他将指腹在钟熙微微肿起的唇瓣上揉捻了一下,就好像单纯只是想将手上的水迹擦掉。 钟熙呆呆地任他的手指在她的嘴巴上动作着。 这样的江恪之真陌生,比刚刚用手指把她插上高潮的那个人还陌生。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钟熙感到无比好奇。 就在江恪之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的时候,钟熙突兀地揽住他的胳膊,这是她能够接触到的唯一的热源。 她仰头望着江恪之的眼睛,很快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呢?” 江恪之看向她,嗓音低哑:“什么?” “你不想尝尝吗?”钟熙身体大概是因为山洞内的一阵凉风发着抖,上半身却贴向江恪之。 两个人的脸相隔不到十公分,江恪之的眼睛没有一刻从钟熙的嘴唇上挪开,呼吸就这样纠缠着,不分你我。 她越靠越近,就在她的脸就要触碰到江恪之的脸时,他终于别开了脸。 钟熙的下颌只蹭到了他的唇角。 她笑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里有一瞬间的僵硬和不满,不过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一闪而逝。 “你以为我要吻你?”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点讥嘲,“你多虑了,接吻才不是我们之间会发生的事呢。” 她满意地看到江恪之的薄唇抿了起来。 下一秒,她不再给她躲避的机会,抬起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慢慢将自己沾着液体的下巴贴上他的嘴唇。 淫液很快被她温柔地转移到开发它的功臣的唇上,钟熙能感觉到江恪之冒起的胡茬扎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感,怪异的是,并不疼。 黏腻的水液声就在耳边,钟熙只在上面停留了几秒就退开。 她看到江恪之沉默地注视着自己,唇上漾着透明的液体。 许久,江恪之收回目光,用手背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一言不发地开始迭搭在身上的毯子。 钟熙瞥他一眼,只想说一句假正经,不过她刚刚身上发了不少汗,现下又裸着,这时候也因为从外面吹来的一阵风哆嗦了一下。 江恪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也没看她,将毯子丢到她的身上。 钟熙心安理得地裹好被子,嘟哝了一句,“今天真有点冷呢。” 江恪之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也是,现在十二月,国内不知道是不是都零下了。”她看了一眼山洞外。 真是奇怪,高潮完以后,她竟然感到一阵伤怀,想回家,想毛茸茸可以取暖的狗子。 钟熙没指望江恪之回答,反正他一贯把她当空气的,但没想到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确实见鬼,刚刚和她做完这种事,钟熙以为他起码要缓个半天,她仔仔细细观察起他的脸色,和平常没差,还是熟悉的晚娘脸,只是,他的呼吸声有些粗重。 钟熙没忍住多了一句嘴:“你是不是睡山洞睡冻着了?” 江恪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几秒就离开了。 “没有。” 好吧,钟熙耸了耸肩,她垂眼扫到江恪之两腿间的大包,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 腿间湿哒哒的,钟熙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清理一下,她裹好毯子站起身说,“你不去海边洗漱吗?还有昨天晾的衣服也要拿回来。” 江恪之没有提自己凌晨已经洗漱好的事,只是点了点头,起身。 钟熙看到他侧着身子将身上的裤子整理了一下。 她其实很想安慰他,没什么好避讳的,这都是小场面,但为了不让没见过世面的江恪之羞愤而死,她忍住了。 她真善良。 —————————————— 在外面一天,刚到家修文,发现都没有人催更,哭唧唧,但我还是要更! 你想要我 钟熙看到吊带裙的肩带上沾上了点她刚刚喷出来的水,肯定是要洗一下了,她提着裙子准备去换上昨天洗的那件白衬衫。 江恪之人高腿长,两人又不是周末去超市买菜的情侣,他自然不会等她,早早就走到海边了。钟熙走过去的时候看到衣架上有一根支撑的木头摇摇欲坠,大概是被风刮的,江恪之正在稳固它。 她想了想,径直走到了不远处的海边。 钟熙正准备脱掉毯子,回过头迟疑着问:“毯子要洗吗?” 江恪之愣了一下,没抬头,回道:“先放那里。” “哦。” 钟熙解开毯子盖在自己头上,水有些凉,她没有下去,回头看一眼江恪之,依然在和木头纠缠,压根没在看她,钟熙想了想,蹲在了海边。 她用手舀了一点往两腿间冲洗,好凉好凉。 她倒吸一口气,又冲洗了几波,腿间才没那么粘,不过她头向前伸了一下,看到海水上的倒影,后知后觉地发觉这个姿势好像不太雅观。 她犹豫了几秒,忍不住冲后面大声喊道:“江恪之,你别以为我现在是在小解,我绝不是这么没品的人啊。” 毯子遮挡住她的视线,钟熙自然看不到江恪之面上的表情,背后久久没有人回应,就在钟熙忍不住要掀开毯子的时候,江恪之终于说话了。 “知道了,你……你别说话了。”他的声线绷得很紧,听起来严肃极了。 还好,形象还在,钟熙放下了心。 她简单地洗完,又把吊带裙放水里过了一下后,裹着毯子往衣架那里走。 江恪之似乎才搞定,正准备拿下干净的衣物,钟熙走近,把吊带裙晾边上后,一眼看到上面晾着两条男士内裤,一开始她还没当回事,只觉得两腿间灌妖风,就指着那两条试探着问江恪之。 “今天好像真的有些冷,你能不能借一条给我,我更偏好白色的这条。”虽然是万恶的四角,但反正也没人会看见。 结果江恪之却沉默了。 沉默了。这是钟熙没有想到的。 “江恪之,我这次绝对不是在对你耍流氓,白衬衫有点短,我那条又不知道被我放哪里了,我不想下面灌风……”她故作可怜地说着,手同时伸向白色的那条。 结果,她发现手上的触感是湿的,而江恪之的脸色比没内裤穿的她还要难看。 “昨天洗的,怎么现在还那么湿?”她问道。 江恪之的下颌因为她这句话紧绷起来,焦躁感再一次充斥着他的大脑。 钟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她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 江恪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想要捂住她的嘴巴了。 “我知道了,你跟前有叁条内裤!你身上还穿着一件,叁条都舍不得借一条给我,你这个小气鬼!难怪有人吐槽你们公司每次年会送礼都抠抠索索的,叁等奖就一破水杯。” 江恪之先是愣怔了一瞬,很快咬牙说道:“那一个水杯近两千。” 说完,他将已经干了的那条藏青色内裤从架子上扯下来,放进她的怀里,往救生筏的方向走去。 钟熙觉得他是落荒而逃,她志得意满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内裤,新得很,直接在原地把内裤当短裤套在了身上,过后又把白衬衫的衣角给塞了进去- 这一天,罕见的,钟熙没有再和江恪之打照面,毕竟就算现在是两个野人,也还是要给人一点私人空间的嘛。 她在帐篷里整理回国要做的事项清单,中间只出来吃了两次东西又去林子边逛了逛。 一直到晚上,江恪之都没从救生筏回来,她才出来看了看。 结果正巧,碰上抱着一堆树枝回山洞的江恪之。 “你回来啦。”钟熙问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怪异,搞得两人很熟似的。 江恪之点点头,进了山洞,钟熙就跟在他身后。 他进去才发现地上的树枝和叶子已经换上了新的,干燥的。 钟熙邀功地说:“我是不是很有良知,毕竟你把帐篷让给了我。”嗯,还有充当我的按摩棒,不过这话她没有说。 江恪之看了一眼她黑夜里熠熠发光的眼睛,还有那双丰满的嘴唇。 明明他已经躲了一天。 钟熙见他没说话,往他跟前走近一步。 “说真的,我真觉得你脸色不太好,如果真是冻着了,帐篷给你睡吧,我现在穿上你的棉内裤已经没那么怕冷了。”她不见外地拍了拍大腿上的裤子。 江恪之依然只是摇摇头。 “我很好,没有生病。”他的声音很哑。 钟熙趁他不注意飞快地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她收回手,不赞成地说:“你太凉了,不正常,不信你摸摸我,我就很热。” 钟熙说这句话的时候,思想可以说是很清白,但说完,她意识到这句话有点引人遐想,好在江恪之一向都是直接无视她的“骚话”。 与她预判相悖的是,江恪之向她投来极其复杂的眼神,许久,他说:“我不会摸你。” 这个回答让钟熙深感意外,本来她是有点担心他,毕竟他真出事了只有她受苦受累,但这时看到他的反应,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钟熙伸手拉过他紧紧握成拳的手,江恪之的手背全是青筋,她不敢相信她真的拉动了,于是慢慢把那个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看,我是不是热的。”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热,热得让江恪之想要收回手,然而身体却再一次背叛了他的大脑。 从救生筏下来的时候,江恪之就下定决心,到了山洞,他不会再放任自己和钟熙有任何超出同行关系的接触,欲望可以左右他一次、两次,但事不该过叁。 但此时,他冰冷的手掌却贪恋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温热。 面前这个人是谁,她都会是这副模样的,江恪之深信不疑,他垂眸看着她。 而钟熙就像注意不到他眼底激烈的情绪,依然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我知道,”她笑了笑,“为什么那里晒了两条内裤。” 江恪之感到一阵乏力,他看到她踮起脚尖,空着的那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双花瓣一样的嘴唇像吐出毒液一般轻吐着。 “因为你想要我。” 说完,她带着笑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今晚,你还要我走吗?”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送进她的小穴 (po1⒏ υip) “今晚,你还要我走吗?”钟熙悄然问道。 她看到江恪之收回落在她唇上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就好像她是什么不经意出现在荒郊野外,试图骗取凡人精气的女妖精。 许久,山洞才传来除了风声,呼吸声以外的声音。 “不走,”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留下来做什么。” 钟熙闻言挑了挑眉,她脸颊上的那只手微微松动,钟熙收回覆在上面的手,双手都环住江恪之的脖子。 她觉得江恪之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他似乎变坏了,把问题又抛给了她,还是说短短几天被她带歪了?本来她以为他们还要再演一出他逃她追的剧情呢,不过这样也很好。 她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在江恪之的视线下,开始做一件事:脱他借给她的内裤。 “这次得脱了,万一湿掉的话,你肯定不会借其他的给我。”钟熙“抱怨”地说。 江恪之双手收紧,没有说话。 不过她没有完全脱掉,只是拉到了膝盖,过了几秒后,钟熙将上半身整个倚靠在背后的岩壁上。 四目相对,钟熙想:为什么一个人的目光看起来可以冰冷又炽热,真矛盾。 她就在那样的点目光下将自己的右手向下,最后来到她闭合的两腿间。 江恪之的目光被动地跟随着她的手,他看到钟熙的小穴紧紧地收着,密林下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花缝,他知道那里面藏着一颗珍珠核。 钟熙在他的“视奸”下,变得更为兴奋,她一只手拨开两瓣唇肉,将那颗肉粉色的花核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另一只手开始在上面缓慢地揉搓、打圈。 江恪之呼吸变得沉重,不到半分钟,钟熙的下面已经出水了。 她就这样微眯着眼睛,丰盈的嘴唇不时溢出很轻的嘤咛声,很快,耻毛上也开始沾上了晶莹。 “你这是在做什么?” 钟熙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抬眼瞪他,装纯也不是这么装的大哥。 “为你待会儿要做的事做点准备。”她轻喘一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再弄下去,她说不定能把自己送上高潮,被人看着自慰,太刺激了。 钟熙收回手,靠在墙上缓了缓,伸出那只沾着水液的手去勾江恪之。 “你过来。”她慢声细语地说。 说完,钟熙望着他的眼睛,跪坐在铺满树叶的毯子上,她的那只手依然拉着他。 江恪之就站在她的面前,感受着手指上的湿润。 钟熙盯着他裤子上的拉链,又抬眼看他,江恪之硬得真厉害,拉链处已经完全被撑了起来,钟熙笑着对着他的视线,将脸靠过去,用嘴唇慢慢将拉链拉了下来。 硬物涨得更厉害了。 江恪之没有动,她伸手将他的裤子褪下。 “这毯子明天是一定要洗了。”她说着,双手拉住江恪之的手,把他拉下来,两人面对面。 钟熙整个人躺在毯子上,目光示意江恪之躺上来。 这一次他没有明知故问,江恪之按照她的心意来到她上面,不过他们没有完全靠在一起,江恪之用手撑在她的上方。 钟熙的内裤没有完全脱掉,此时就耷拉在脚踝上。 两个人的呼吸早已乱了,江恪之的发丝就快蹭到她的眼皮,痒痒的。 她眨了眨眼睛,问他:“我们来玩一点比上次打飞机还有意思的游戏,怎么样?” 玩游戏。 江恪之沉默地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不。 她问:“你知道怎么做吗?” 江恪之摇了摇头,欲望像无形的手几乎将他的胃攥紧,钟熙说错了,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很热。 钟熙显得有些苦恼,歪头看着身体上方的人。 “那,你想学吗?” 这一次,她看到江恪之瞳孔瞬间扩大,虽然他极力克制着。 他说:“想。” 钟熙笑了,“这还差不多,不然每次搞得都像我在诱奸你,偶尔来一次还算有意思,次次都这样我也是会有负罪感的。” 江恪之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里找到玩游戏的负罪感。 两个人的脸实在是离得太近了,近到他可以看到钟熙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的嘴唇,又开始翘起来了。 钟熙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勾过来他的一只手,就这样送到自己的两腿间。 这一次,她倒是很快地收回手。 “很简单的,我教你,现在,用你的一根手指伸进我的……”她觑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伸进我的小逼里。” 她能感觉到江恪之因为某些字眼整个人绷紧得像是即将出弓的箭。 钟熙的嘴唇几乎擦着江恪之的下巴:“我觉得dirtytalk挺有意思的,你觉不觉得?” 江恪之目光晦暗地看着她,这一次他用动作代替了回答,无言地将叁根手指送进了钟熙的小穴。 首-发:danmeiwen.club(po1⒏ υip) 疯狂挺进到高潮(H)二更 “天啊。” 钟熙因为江恪之的叁根手指,睁大了眼睛,几乎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要你给我抠……”她真是被他蠢到,不过她承认,这一下真是好爽。 江恪之就这样看着她,手仍然在她的穴上搅弄着。 “现在,把里面的水涂到我的大腿根,快点。”她捏了一下他颈侧的肉。 渴望在江恪之体内升腾着,他低垂着视线,目不转睛地看向钟熙的小穴。 那里像是受到什么欺负一般收缩着,他喉结滚动着,几乎靠本能用指尖勾起黏腻的淫液,钟熙再一次在他身下颤抖着,不时发出难以忽视的淫叫。 他的手因为肾上腺素变得僵硬,情欲真是毁人不倦的东西。 月光隐隐从山洞透出来一点,钟熙在他的视线下握住他的阴茎放进了自己的腿缝。 “我是不会无套的,所以只能这样知道吗?龟头绝对不要戳进去,不然还是有可能会有精子进去,这个不要我教你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我怀孕,你就会死在我打胎那天。” 江恪之目光晦涩,“我知道。” 下一秒,早已肿胀不堪的硬物已经戳进她的腿缝,开始有节奏地抽送,钟熙下意识地把双腿并紧,感受性器在腿根游走的感觉。 “稍微再快一点,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射啊?”钟熙不喜欢他这种做什么都“有礼有节”的磨蹭样子,催促道。 闻言,江恪之的性器猛地冲进她的两腿间,钟熙微微张开嘴唇,无声地淫叫着,这种感觉好像他真插了进来似的,他的性器深深地嵌进了她的双腿间,腿根因为有淫液的润滑,尽管江恪之撞得很大力,也并没有痛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喘息着,钟熙觉得江恪之的眼神就像要把她吃掉一样,他的瞳孔这时变得有些深了,只不过江恪之依然板着一张脸,好像在做什么学术研究, 如果不是钟熙感觉到他硬到已经不能再硬的鸡巴,她差点以为他一点也不快乐了。 两个人的下半身赤裸相对,江恪之又深又用力地磨着她的腿缝,尽管没有真刀真枪,但江恪之真的弄得她好爽。 他深深浅浅地戳刺着,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地没有让龟头戳进花缝,只有性器上的青筋不时摩擦着钟熙的花缝,偶尔撞到肿起的阴蒂,钟熙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听得江恪之热血上涌。 钟熙甚至忍不住地耸起臀部,好让快乐加倍。 又一个深深的挺入后,钟熙听到江恪之的喘息声急促又低沉,但他始终不肯发出什么声音。他眉头紧锁,奋力冲刺着,有一瞬间,她几乎就要被江恪之隐忍的样子迷住了,当然,只是几乎。 性爱分离可不只是男人的专利。 “舒服吗?”在一次呻吟后,钟熙喘息着问道。 江恪之的嘴巴发干,他冲刺的动作并没有停,眼睛落在钟熙潮红的脸颊上。 “不错。”他面目克制。 钟熙真是要笑了?不错?钟熙因为他一个顶弄的动作呜咽了一声,不甘心就以传教士的体位结束这个夜晚,于是含混地出声。 “我们,换个姿势,不错可不行。”她向他张开胳膊,“你拉我坐起来。” 江恪之的性器仍然夹在她腿间,他盯着她,像是不解,但最后还是从她身上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性器从腿间离开的时候发出了淫荡的水声,钟熙因为快感瑟缩了一下,不过她什么也没说,背对着江恪之,面朝山洞的岩壁,撅起屁股。 “你从后面进来,不是让你插我的屁股啊,是臀缝,这样我们都更舒服。” 说完,她双手扶着岩壁,将脸贴上去,岩壁真硬,野外真刺激。 “把我的屁股掰开一点,这个你——” 钟熙话还没有讲完,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因为身后的男人双手扣住她的臀瓣,将它抬高,猛地将阴茎挺进去。 屁股缝早已是一片泥泞,江恪之抽插得很顺滑,水声一声大过一声。 阴茎每一次从后庭摩擦而过,钟熙抖得像筛糠,她也不明白自己又没有前列腺,怎么那里被人碰一下,这么敏感。 她不自觉地呻吟,扭动着腰肢,将臀部往江恪之的性器上蹭,索求更多的快感,江恪之就在她身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腰重重地挺动。 好痒,哪里都痒。 钟熙忍不住将上半身在岩壁的突起上蹭,渴望能止胸上的渴,江恪之一言不发地将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从白衬衫的领口穿进去,一下就握上颤动的乳房,钟熙舒服地喟叹出声,浪叫连连,江恪之几乎把乳肉揉捏得变形。 “再重一点——” 江恪之的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臀重重地出入,“上面还是下面。” 他低声询问着。 “都、都重一点……”她放声尖叫着。 江恪之如她所愿地大力地操弄着她,上下都是。 明明是为了回报江恪之早上的服务,为什么她好像是更爽的那个。 只是,还想要更多,明明就快到了,但始终差一点。钟熙不断地向后翘起屁股试图去摩擦江恪之的阴茎。 她想要把手伸到下面去玩弄自己的阴蒂,她决定再送自己一程,然而她的手刚从岩壁上放下,江恪之就用胸膛紧紧压住她。 “别动。”他低沉道。 钟熙的脖子因为他说话的气息窜起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转过头,就对上了江恪之的眼神。 就像是藏在冰川下的隐秘的火山。 就在她望着他的同时,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耻丘,拨开早已濡湿的毛发,不给她任何反应地地揉捏按压着她的阴核。 钟熙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因为猛烈的快感变得朦胧,丰盈的嘴唇张得大大的,连呻吟声都发不出。 两个人的视线死死交缠着,空气里完全是性爱的味道。 江恪之垂下头,两个人的鼻尖靠得好近,钟熙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 他们无声地对视着,江恪之下体研磨的动作不减,大掌在她的小穴狠狠地抚慰着。 快感的迭加让她仰起头,承受着江恪之疯狂地挺进,她要死了,她模糊的视线里江恪之也在艰难地喘息着,他平静的面具就要被撕碎。 就在钟熙控制不住下面的逗弄,无力地靠在岩壁上颤动的时候,背后的江恪之突然紧紧压在她的后背上,紧接着,钟熙感觉臀缝被一股一股温凉的液体冲击着。 江恪之射精了。 —————————— 2159字 注:男主做前洗过海水浴,手也很干净,即使抱着木柴回来,是用大袋子装回来的,手指没有碰到,所以不会有卫生风险。 帮我清理(三更) 江恪之的身体很沉,压得钟熙有些喘不过气,很快她在他的胸膛下变得更僵硬。 因为她感觉他将头似乎靠在她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让她的那片肌肤起了战栗。 他的心跳声好吵,这让钟熙的脑子也变得混乱起来。 江恪之在干嘛,做个爱干嘛黏黏糊糊的,不过钟熙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只是干干地看着岩壁,还好上面没什么虫子。 钟熙感觉自己有点渴,这几天因为想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她不仅饭量减少,水都没有喝多少,但江恪之从游艇带下来的饮用水还是没剩多少了。 就在她正想找什么话题结束这个局面的时候,江恪之突然地离开她的身体。 “抱歉。”他的声音嘶哑。 钟熙回过头,看到他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矛盾异常。 “抱歉什么?”她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她看到江恪之动作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找出湿巾,递给她。 “后面要清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很明显。 钟熙难得看到他手脚无措的样子。 她没有接东西,依旧懒懒地将上半身靠在墙壁上,向后撅着屁股。”我够不到,你的东西应该你来擦。“她语气娇嗔地说。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管江恪之什么反应。 半晌,屁股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刚刚一直被猛烈撞击到发红发热的臀部突然接触到凉物,钟熙下意识地嘤咛出声,屁股也收缩了一下。 江恪之清理的动作顿了顿,花缝一下一下收缩着,乳白色的液体自上而下流着,就好像是从里面吞吐出来的,江恪之看着这个画面,绷紧了全身,他手紧紧握住湿巾,努力让自己的视线移开。 “好了。”他的嗓音低哑,动作极快地清理掉。 钟熙却回头看他,“里面还有。” 江恪之犹豫了一瞬,用手掰开她的臀瓣,他盯着那处,很快收回手。 “没有。” “不是这里,是里面。” 江恪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伸出手:“你自己来。” 钟熙也不想逗他,她发觉江恪之每次高潮以后不是贤者模式,而是抑郁模式。 她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擦。 再抬头,江恪之已经不在原地。 江恪之在钟熙清理腿根液体的时候,就穿好衣服往外走了,他看到她清理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极力在压抑触碰到花穴时产生的快感。 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站在山洞口,微凉的空气让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冒起了战栗。 今晚是最后一次,江恪之对自己说。 没有任何借口,任何理由。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完全没有听见,仍然沉浸在自省中。 钟熙靠在他的背上,江恪之背部肌肉瞬间绷紧。 “你不觉得外面有点冷吗?”钟熙将脸靠在他背上,小声问。 她其实有些困了。 “还好。”江恪之简单地回答。 他应该退开一步,他们绝不该是靠这么近的关系,这样想着,江恪之自嘲地笑了,几分钟前,他压在她身上像毫无自控力的野兽一般疯狂挺动着。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水没多少了,真要想办法淡化海水了,食物没有还能撑,水没了就糟糕了。”钟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她的嘴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干燥过。 她正在脑海里回忆着海水淡化的方法,就听到江恪之打断了她的思绪。 “游艇上有海水淡化系统。” 他四平八稳地说道。 “你不早说?我这几天都没怎么舍得喝水。”她不满地离开他的身体。 江恪之因为她的动作皱了皱眉,但只有一瞬。 他回过头,神情严肃,“我只是单纯以为你不爱喝水。” …… “不过要用电的吧。”钟熙追文。 “嗯。” “所以游艇剩下的那点电还是得少用。” “我知道。”钟熙没那么焦虑了。 江恪之的目光依然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困了。”她的双眼因为困倦变得湿润。 “那就去睡觉。”江恪之目光晦涩。 “你还睡在山洞吗?”她问。 江恪之收回视线,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吧,那我回帐篷去了。”钟熙趿拉着拖鞋往帐篷走。 “嗯。” 为什么气氛变得这么怪,钟熙回到帐篷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被她放进包里,她想看看时间,于是摸黑在包里翻找,夹层里有很多塑封膜,尖锐的口子一下把钟熙的手指划破了。 她“嗷”了一声,直呼痛。 其实没有那么痛,但因为在黑暗下,她下意识地叫了。 “怎么了?” 帐篷外立刻传来江恪之极低的声音。 “没什么,是我包里的……嗯,包装袋划到我了。”她倒没有要告诉他那是润滑油的包装的意思。 钟熙将罪魁祸首掏出来,眼看着小玩具已经没了电,这个润滑油也没了意义,她准备丢一边去。 结果掏出来后,她摸了摸发现里面有些弹性,不像是油,倒像是…… 钟熙太阳穴一跳,找到手机,用微弱的光线照在上面。 半晌,她目光极度复杂地看向帐篷外。 “江恪之……” “怎么?” 钟熙听到山洞里有一些动静,她纠结着出声:“你知道刚刚划破我手的是什么吗?” 江恪之因为她的语气有一瞬间的沉默,“是什么。” 钟熙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是……小雨伞,男用的。” —————————————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避孕套 “是……小雨伞,男用的。” 钟熙多余地补充了“男用”这两个字,她怀疑江恪之根本不知道小雨伞是避孕套。 不过看样子,他懂了,因为山洞里的动静完全消失了。 钟熙把里面的塑封全都倒了出来,有十来个,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些全都是润滑油,但仔细看了看,润滑油只有两包。 而其余的避孕套,她都不知道是自己放在包里的还是小玩具自带的赠品。 “凸点螺纹带刺狼牙棒情趣套。”她借着幽暗的光线读出了上面的字。 半晌,江恪之才出声。 “你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钟熙想了想说,“可能为了无聊的时候当气球吹,还可以锻炼肺活量?” 她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江恪之自然不会信就是了。 江恪之半天都没有再说话,钟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好不好奇? 钟熙确信自己当下绝对没有勾搭江恪之再来一炮的打算,她单纯就想带他涨一下见识罢了。 “很晚了,睡觉。”江恪之完全岔开了话题。 没有说好奇,也没有说不好奇。 钟熙打了个哈欠,把它们堆到旁边,决定不要胡思乱想。 - 半夜,钟熙被一阵风声吓醒。 外面风很大,帐篷有一个角直接被刮得翘了起来。 钟熙被吓一跳,怪不得从早上开始就这么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挣扎着起来把帐篷移到洞口。 可惜山洞入口不够高,不然她真想把帐篷塞进去。 好在换了个角度后,风也没那么大了。 她看着乌黑的山洞,其实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到江恪之的呼吸很平稳,他睡觉不打呼。 钟熙挪动帐篷的声音都没有把他弄醒,还说什么要随时关注风向呢。钟熙在一片黑暗中他做了个鬼脸,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二百五,老老实实躺下睡了。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钟熙久违地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还不错。 钟熙抬起手,准备揉揉眼睛,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 “不要揉眼睛,不卫生。” 她闻言,眼睛唰地睁开来。 钟熙睡觉喜欢动来动去,入睡的时候头靠近洞口这边,一夜过来,身体已经侧着,一眼就看到江恪之正端坐在洞内。 “你一大早,在打坐吗?”钟熙有点起床气,但现在精神不错,语气也黏黏糊糊的。 江恪之没好气地说,“你堵住了洞口,我没办法出去。”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至少一个半钟头。 钟熙反应了一下,“哦,sorry,我给忘了,昨晚风太大了。” 钟熙钻出帐篷,两人一起把帐篷往边上挪了挪。 “不过,我们真不能上游艇上睡吗?至少里面还有床和沙发啊。”钟熙在包里找洗漱用品。 江恪之看她一眼,简单地解释:“发动机有问题,燃油有限,活动空间有限,空气不流通,如果这里风大,在海上只会更严重。” 如果江恪之独自一人,大概会选择留在游艇上,出了什么事,自救很容易,但是两个人,万一深夜入睡之后,在海上出现问题,他没有信心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不过江恪之注意到,因为风的关系,游艇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兴许再过几天,再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可以晚上到里面休息。 挪完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拿着牙刷和牙膏去海边洗漱。 这还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 钟熙蹲在江恪之旁边,她的电动牙刷已经没电了,所以只能可怜兮兮地干刷。 她百无聊赖地蹲在岸边,口齿不清地说:“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吃肉了。” 她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肚子,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奶。 感觉小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恪之瞥她一眼,直到刷完牙,漱口以后,他才忍不住说。 “叁天。” 钟熙擦了擦嘴上的泡沫,“什么叁天?” 江恪之盯着她鼻头上的那点牙膏,几秒后别开了目光。 “准确地说,是两天半。你周叁中午才吃了烤螃蟹和烤鱼,它们的尸体还在那个沙坑里。” 钟熙顿了顿,“啊”了一声,“竟然才过去两天半?我感觉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救援队是步行过来的吗?这么慢,杨总他们和我们失联都不觉得奇怪?” 她忍不住吐槽道。 江恪之又看她一眼,低声提醒:“鼻子。” 钟熙把脸伸到海里,想照一照。 她原本是蹲着的姿势,脚本来就有点麻,上半身突然前倾,整个人差点栽进去。 就在她惊呼的瞬间,江恪之及时拎住了她身上的衬衫衣领。 他的力气很大,钟熙以为有人拿绳子吊住了她的脖子,惊魂未定,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江恪之。 江恪之见她身体稳住了,骤然松开手,钟熙抚着胸口连咳了好几声,就差把肺咳出来了。 “我这是拿了什么剧本啊,要是偶像剧的话,咳咳,你顺手把我鼻子上的东西擦了不就完事了?你再用力一点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你也不用考虑肉的问题了,吃我就好了。” 她被勒得喉咙泛起了恶心,看向江恪之的眼睛因为咳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圈和鼻子都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江恪之没想到自己力气那么大,他紧攥着双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有心。” 钟熙也没有真怪他的意思,就是抱怨一下罢了,刚想说话,就看到江恪之视线低垂,随后抬手把她鼻尖上的东西擦了,动作很轻。 擦完以后,江恪之有一瞬间的怔愣,钟熙也愣住了。 “现在没了。”他没再看她的眼睛,俯下身子把手放进海水里洗了洗。 钟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脸有点烧,江恪之是有病吧,他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一样,她的话才不是那个意思……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钟熙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往边上捞了点水,别扭地开始洗第二遍脸。 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二更) 钟熙本来洗完脸就打算离开,但一想到也没什么事可以做,就还是待着这里。 海水看起来很清澈,她能清楚地看到几条黑色的鱼,想不通是从哪里游来的。 江恪之擦干净手上的水,余光里见她还蹲在那里发呆,一眼就注意到她在盯着鱼。 她的手还放在被勒的脖子上,江恪之就这样看着她。 “今天中午应该可以吃鱼,如果你想的话。” 他确定这只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所有人都有的,常见到泛滥的心理。 钟熙闻言眼睛一下亮了。 “我想!可是你不是说不能吃吗?” 江恪之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距离上次台风已经过去四天了,可以了。” “好开心!”她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江恪之讨厌生冷,就算从前被困在海上,也只吃船上储存的东西。 他看着她一改刚刚的颓态,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生动。钟熙看起来很喜欢吃海鲜,她喜欢在有光的地方睡觉,喜欢热闹,和他不一样。 他更适应一个人。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 江恪之静静地注视着她,他想,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把他们两人困在一起,他们在任何场合遇到的时候看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那样才是对的。 他收回视线,说:“我去游艇上做一下海水淡化。”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完这几天。 仅此而已。 钟熙点点头,“正好我也要想用一下卫生间,不会耗很多燃油吧。” “还好。” 钟熙放下心来。 - 因为空间有限的关系,钟熙本来好奇怎么淡化海水,最后还是一个人跑到甲板上躺着了。 这里的视野真好,空间也很大,躺着真舒服,钟熙看向头顶的天空,阳光没有想象的刺眼,虽然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海风感到一丝凉意。 太久没有过这么闲的生活了,钟熙真怕自己回去已经无法适应工作。 她试图去想想工作上的事,但是闭上眼,她突兀地想起昨晚的那堆东西,他们今天早上很默契地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接着,钟熙想到她看过的电影里的一些画面,男女主角在游艇上从卧室做爱做到甲板上。 …… 坦白讲,钟熙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感到一阵好奇和向往,现在躺在这里,她有些心猿意马。 这不能怪她,在这种地方,还有其他可以消耗时光的乐事吗? 她又回头看向舱内,并不可能看见江恪之的身影,他在忙着淡化海水呢。 可是下一秒,宽阔的背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后,是他整个人。 钟熙发现,白天的时候,江恪之瞳孔的颜色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更浅,显得有些冷漠疏离。 “过来吃点东西。”他对她说,没什么表情。 钟熙走过去,一起坐到舱内。 除了地上的一大瓶水,她还看到桌上水杯还有一个袋子。 “里面是什么?”她问。 江恪之说,“叁包即食牛肉和几块黑巧。” “好。”钟熙拿过一个杯子,喝了点水。 没想到现在喝水都成了提升幸福感的事。 两人在舱内无言地吃了两袋牛肉后,江恪之将最后一包递给她。 “我已经饱了。”钟熙没有接。 “饿的时候吃。”江恪之执意递给她。 “你呢?” “我没有那么喜欢吃肉。”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褶皱,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喜欢吃肉。 钟熙狐疑地接过来,“在这种地方,你还这么挑食?” 江恪之没有说话。 她仔细地盯着江恪之的脸看,他好像是瘦了一点,下颌看起来更坚毅了,像是能划破她的手。 江恪之没有给她视奸的时间,“走吧。” “好吧。” 江恪之拎着水瓶示意她上救生筏。 钟熙回头看了一眼甲板,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江恪之。 ——————————————— 1300珠加更 我们睡一觉吧(三更) 早餐吃得晚,钟熙和江恪之各自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互不打扰,一直到快一点才开始准备午餐。 反正什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几点吃饭也无所谓了。 两人分配任务,江恪之让钟熙去抱点树枝过来,他去抓鱼。 结果等到钟熙抱了一趟回来后,远远的就看到江恪之袖子卷起,手始终没往水里伸进去。 没用的东西,钟熙叹了一口气。 她拿着几根手指走过去。 “你给我走开,你的绅士对鱼来说只是一种凌迟,你这么优雅下去,救援队走之前我们都吃不上它们好吧!”她一个轻蔑的眼神扫向江恪之,示意他别挡道。 江恪之抿唇退开,就看到她快准狠地将手里的树枝插进鱼肚子…… 就这样,钟熙一共抓了两条大鱼和叁条小鱼。 如果她知道江恪之执意为了肠胃健康要隔火蒸鱼,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努力- 这一天中午,钟熙吃了叁条鱼,她绝对没有想到江恪之的游艇上连个像话的调味品都没有,最后,她还是用上了自己的可食用玫瑰盐,那本来是她留来去角质的! 钟熙很会吃鱼,所以吃得快,她吃完的时候见江恪之剔鱼刺剔得慢条斯理,连盐都不要,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咽下去的。 “你确定不要盐吗?”她走前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他淡淡道。 由于前期工作都是钟熙做的,她心安理得地回帐篷里睡觉,留江恪之收拾残局。 真够惬意的,以前她是绝不可能吃完饭就立刻躺下的。 钟熙看着手里的玫瑰盐,如果不用来洗澡,大概还够这样吃一个月,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等等,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会和江恪之在这种地方待上一个月,她傻了吧- 一觉睡醒以后,天已经有些黑了。 黑灰色的云笼罩着外面,一阵风吹过,拂过不少落叶。 钟熙很少在傍晚醒来,她描述不上来这种感觉,只是并不喜欢。她自认为绝不是矫情的人,但这种时候总会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呕,这想法真做作。 但钟熙还是立刻钻出了帐篷,甚至差点忘了穿上拖鞋。 她四处张望着,面向海边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 江恪之正手拎着一件衣服从那里走过来,钟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她没多想就往他那里跑过去,跑到他身边,钟熙才发现他的头发是湿的。 “你刚刚去洗澡了?”钟熙睁大眼睛问道。 江恪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点了点头。 钟熙显得很失望,她懊恼地说:“那你怎么不叫我?我昨晚就没有洗,现在天又那么黑……” 她一个人不敢去。 她瞪着江恪之,不过因为刚睡醒,这个眼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看着她,出声问道:“你不敢一个人去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轻,他自己都毫无知觉。 钟熙瞪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点集体概念都没有。” 江恪之望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眉间再一次皱起。 最后,他低声对她说:“我还要去洗衣服。” “真的?”钟熙抬眼。 江恪之却没有看她,而是转身望向海边。 “嗯,去拿你的洗漱用品,我在这里等你。” “你真愿意陪我去洗澡?”钟熙不确定地问道,她没想到江恪之会这么好说话,今天中午他冷淡得就像他们刚落到这里一样,其实也不过才过去几天罢了。 江恪之有一瞬间的沉默,再出声,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我去洗衣服。” 钟熙对这个问题没有死缠烂打的心情,因为她实在是太想要洗澡了,管他为什么去呢- 两人不知道第多少次来到海边。 钟熙脱衣服前还是没忍住对江恪之嘱咐:“你不要离我太远,我保证今晚肯定不会吓你的。” 她把这几天对他的逗弄定义为“吓唬”。 “知道了。”江恪之头也没抬,身子微侧,将他盖的毯子放进水里。 钟熙都没来得及问他今晚盖什么。 她决定速战速决,脱掉衣服下了水,头发已经很多天没洗了,今晚不得不洗了。 钟熙也不想污染水源,所以挤了很少很少的洗发水。 她发量多,本来这种便携小瓶都不够她用叁次的。 她将泡沫抹在自己的发根,随后将身体沉进水里,不是不冷的。 她在水里打着颤,江恪之还在弯腰洗那个毯子。 钟熙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她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大概是她看得太过认真,长长的一缕头发突然从那个头顶落到她的眼睛上。 钟熙瞬间被那点洗发水的沫子给糊了眼睛。 她紧闭上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江恪之闻言过来,他的声音有些紧绷,“你洗个头发都能出事故。” “眼睛里进东西了。”钟熙没心思计较他说话的语气,手不经意松开了头发,正想把整张脸沉进水里。 江恪之弯下身子伸手将她的头发捧起来,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掌心里。 “头发不能一起进水,不然眼球还是会接触到。”他的声音很严厉。 钟熙“哦”了一声,她把自己的手洗了洗,随后用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试图冲洗掉眼睛里的洗发水。 几次过后,那种刺激到让人想流泪的感觉终于有所缓解。 她几乎感觉不到握住头发的手,然后试着睁开眼睛,还是会有酸涩对感觉,于是忍不住嘟哝起来。 “无耻厂商,又是虚假广告,说好了纯天然无添——” 钟熙眼睫颤动着睁开眼睛,要说的话却在睁开眼的这一刻堵在口中。 晦暗的月色下,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江恪之神色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因为捧着她头发的关系,他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搂着她的脖颈,就像在环抱着她。 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还是不舒服?我的药箱里有玻璃酸钠滴眼——”他眉头皱起,声音在这个黑夜里几乎算得上温柔。 钟熙却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嘴巴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什么,犹犹豫豫绝不是她的风格。 “江恪之,”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睡一觉吧。” ———————————————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做过就好了 黑云几乎就要压下来。 比天气更不可测的是江恪之的眼神。 在钟熙说出那个提议后,他一言不发,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钟熙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烫。 许久,他说:“头发冲一下。” 钟熙不高兴地“哦”了一声,“知道了,那你不要走。” 江恪之没有说话,等他松开她的头发后,这一次,他罕见地没有转身。 只是站直了身体,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钟熙为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脸红,从来只有男人对她说的份,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侧着弯腰将发丝浸到海水里。 她不知道江恪之为什么不像刚刚那样背过去? 头发洗完后,她开始擦洗身体。 江恪之看到有水滴顺着钟熙的锁骨缓缓流向她饱满的乳房,乳尖不知道是因为海水还是什么早已挺立起。 他承认他的下体早已硬得不行,在她说他们睡一觉的时候,或者更早。 他想要去狠狠地揉捏啃噬那两团乳肉,一股渴望萦绕在他的大脑。 而钟熙的手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向下来到他已到访过的密林。 他绝不该再看下去,然而意志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他。 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手留在那处,昨晚他的性器就是在那下面不断地穿刺,抽送。 即使没有进去,那里也流了很多水,做完的时候,他看到钟熙的腿根都红了。 如果可以真正地贯穿进去,江恪之死死地望着那里。 她不该告诉他,她有那种东西。 避孕套,她的包里随身携带着这些。 他目光变得阴郁。 江恪之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毫不避嫌地看一个女人洗澡。 现在,他注意到钟熙开始用手在清理下体。 她的手真小,就这样覆盖在上面。 江恪之看到她双腿微微分开,很快一只手拨开阴唇,另一只手轻柔地在一片饱满的唇肉上下滑动着。 江恪之喉结滚动,僵在原地,因为他听到钟熙的口中溢出了一声很轻很低的呻吟。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将目光从她的下体挪开,再开口声音低哑得吓人。 “你在做什么?” “在洗澡。”钟熙轻声回,“不,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她变得狡猾了,江恪之看着她。 即使在幽暗的光线下,他也知道,她又开始用那种勾人的目光在看着他。 “天冷,你最好洗得快一点。”他生硬地说。 江恪之知道他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更重要的事是,他们应该谈一谈各自洗澡的时间。 他思索着开口,“明天开始,我不会陪你洗澡。你可以中午洗。” 他看到她的手指离开那一瓣丰润的唇肉,往更里面深入。 “嗯……为什么?”她咬了咬嘴唇,开始明知故问。 又在装傻。 “钟熙。”他眉头皱起。 钟熙瑟缩着快步走出海里,身上还沾着海水,这让她身体降了温。 她看起来很冷,双手抱胸。 江恪之叹了一口气,决定去身后的衣架上拿件干净的衣服给她包裹起来。 倏地,钟熙整个人扑到他怀里。 “好冷好冷。” 江恪之一直怀疑她有肌肤饥渴症,他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做一次吧,江恪之。” 钟熙知道一切奇怪的感觉都是荷尔蒙在作祟,她从不是会被一个人长久吸引的那种人。 或许彻底做上一次之后,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诡异的气氛统统都会消失。 江恪之艰难地握住她的肩膀,两个人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濡湿的感觉令他痛苦又……沉迷。 他抓着她肩膀的力道很重,就像是要把她捏碎。 两个人终于分开一点距离,江恪之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是沉积已久的欲望,几乎要江将她淹没。 钟熙知道,他们是一样的。 “你不是冷吗?我去给你拿衣服。”他沉沉地说,这是他仅剩的自制力。 钟熙却退开他的胸膛,冲他眨了眨眼睛,“我想要你身上这件。” “已经湿了。” “没关系。”她执意道。 最后,江恪之无奈地解开衣服的扣子。 只是出于绅士风度而已,面前换成任何人他都会这么做的。 钟熙看向他的眼神湿漉漉的。 就在他脱掉上衣,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看也没看,又一次靠过来,将柔软的唇瓣贴在他喉结上。 “这里一直在动。”她小声说,然后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又一下。 江恪之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要推开她,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 许久,他突兀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 钟熙仰着头看向他,目光里溢满了情欲,她的嘴唇红得就快要滴血了。 江恪之想说什么,钟熙却抬手覆在他手背上。 “就一次,我知道你也想要的。” 她觉得江恪之把她也搞迷糊了。 “做过就好了。”她略带迷茫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 做过就好了吗?这些不健康的思绪就会彻底放过他。 他看着眼前这张微微张开的嘴唇,他真想狠狠地咬下去,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 但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我们不是接吻的关系。 他晦暗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在钟熙的视线里,他抬起手,将拇指的指腹在钟熙翘起的上嘴唇上抚弄着,还没有伸进她的嘴里,钟熙已经含住了它。 她的舌尖舔过他的指腹,他的身体瞬间窜起一阵电流,她含吮着,眼含水雾地抬眼看着他。 江恪之的喉头发紧,他低喃道:“做过就好了?” 钟熙没有听清,露出不解的神色。 江恪之却骤然抽回手,打算转身。 “你这就走了?”钟熙绝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江恪之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我是去拿东西。” 那一刻,两个人视线对上,都知道他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钟熙笑了笑,拉住了他的手。“不用。” 她指了一下她那堆带过来的换洗衣服。 “这里有。” —————————————— 不要怪我卡肉,“前戏”漫长,我只是喜欢合情合理,sorry!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首-发:yanqingg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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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oо1⒏ υip) 在海滩上高潮到抽搐 (po1⒏ υip) 钟熙没想到他们会在海滩上就急不可耐地干了起来。 身下是江恪之洗了一半的潮湿的毯子,但她躺在上面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会戴避孕套吗?”钟熙抬起头有些急切地看着身旁正在撕塑封膜的男人。 他的手有些颤抖,钟熙简直看不下去了。 她从他手里抢过来后,撕开,套上有少许的润滑油,她看到上面的无数个凸点,为江恪之戴套的动作顿了顿。 江恪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现在也只是垂眼看着她,戴上去的时候,她看到江恪之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是不是有点紧,”她问,“毕竟是按照你国内男同胞的尺寸做的,忍耐一下嘛。” 她摸了摸他的胳膊,好像是在哄小狗。 江恪之的神情变得奇怪,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两个人面对面地侧躺在毯子上,他沉默地抬高她的一条大腿,性器对准着花穴,用龟头在穴口磨了磨。 “这两天前戏做得够多了,直接进来。” 钟熙因为龟头的逗弄喘息着,她一边催促,一边将腰往他那边压。 对上他的眼睛,她感觉江恪之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江恪之没有说话,一手抬着她的腿,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极其缓慢地将他的性器一点一点挤进她的小穴。 即使里面已经足够湿润,但巨物的进入还是让小穴不自觉地收缩,钟熙深吸一口气,慢慢将他完整地接纳。 被填满的那一瞬间,钟熙几乎失语。 她睁大眼睛,连叫都不会叫了,小腹窜起一阵热意,就在她以为她渴望已久的粗暴的激烈的性爱终于到来的时候,江恪之却停在深处一动不动了。 钟熙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紧绷地不行,她稍微收缩一下花穴都能感觉到避孕套上的凸起无处不在地按压着自己的穴肉。 “你怎么停下来了?”钟熙被吊着一口气,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 江恪之眉头紧锁,他盯着她的眼睛将性器拔出来,在龟头就要离开花穴的时候,他再一次将它送进去。 每一次的进入都是整根没入,但他始终保持着很缓慢的抽送速度。 钟熙喘息着,这种隔靴搔痒的做爱模式把她搞懵了。 避孕套上的凸起不时刮擦到她的敏感点,她情不自禁地哼叫着,但下一次到来又是几秒之后,钟熙费解地盯着江恪之。 江恪之挺进以后看向她,沉沉地开口:“怎么了?” 钟熙目光却飘向别处,叹了口气。 “我已经可以预判,这会是我人生中最没劲最平和的一次sex,要是我不小心睡着了,你记得把我抱回——”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恪之握紧她被抬起的那条腿,整个人一翻动,两个人瞬间变成钟熙在下,江恪之在她身上这样的姿势。 他抬起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一个猛冲狠狠地撞进钟熙的小穴。 “啊啊啊!” 钟熙尖叫着出声,她感到自己爽得脑内闪过一阵白光,无数个凸点齐齐向她进攻,快感一波又一波直接窜到了天灵盖,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要睡觉么?”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再一次放肆地把自己送入她的最深处,钟熙体内的穴肉紧紧地将他包围。 钟熙没有说话,贪婪地享受着江恪之强有力的进入,甚至在江恪之插进来的时候,配合地抬起臀部,将自己送过去。 “呜呜,再快一点!”她手背因为体内蔓延的快感不自觉地挡在自己的脸上,江恪之肏进来的动作越来越大,臀肉相撞的声音几乎盖过海浪的声音。 江恪之动作之快就像是想把她整个肏开,他握着她的双腿,每一次都沉沉地压下来,耻骨相撞,淫水四溅。她双脚就这样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大力地向后撞着。 他就这样沉默地操着身下这个女人,硬到发痛的性器狠狠地将她一次又一次贯穿。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每肏进去一次,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钟熙的双乳因为操弄的动作前后晃动着,她的呻吟声几乎没有停过,整个人身上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这样的画面,江恪之在脑内已经构想过很多次,怎么会比梦里的感觉还要好?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进入的动作也更快,欲望令他疯狂。 是的,欲望,这根本算不上做爱,做爱是两个有情人之间发生的事,而他们只是两个战胜不了本能欲望的男女。 脚下是沙滩,几步之遥是无垠的大海,阵阵海风刮过,带着咸湿的海水气息,脚上因为挺进的动作已经沾上了不少沙子。 他们现在做的事不过是在荒野像禽兽一样不知廉耻地交合罢了。 这本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中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在海边狠狠地干着与他没有任何干系的女人。 这样想着,他却感觉到身体和大脑都更加兴奋,身下的钟熙已经发出一声尖过一声的泣音。 太快乐了,很多人向往温柔的性爱,但钟熙讨厌极了,性就是狂野才有意思。 高潮快要来临的时候,江恪之还在狠狠地进入她,她听到了他压抑下的喘息,她绷直了身体,双手死死地掐住江恪之的胳膊,然后闭上眼剧烈地抽搐着。 这激烈的高潮几乎让钟熙眩晕过去,她慌乱地抬起手抱住了他。 而江恪之深深地看着她,握着她的腿俯下身,最后在她的小穴内大力地抽送了十几下,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体上,深重地喘息。 许久,钟熙还没能从刚刚的高潮平复过来,小穴还在不自觉地绞着,江恪之仍然没有离开她的体内。 她贪婪地呼吸着江恪之的气息,这个味道竟然能在这个黑暗的海边给她安全感。 直到身体停止颤抖,后知后觉的,她突然意识到江恪之一直没有射。 他的性器没有拔出来,还是那么硬。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你还想要我 不知过了多久,江恪之依然重重地压在钟熙的身上,低低地喘息着,甚至有点在抖。 他的头靠在她的颈窝,性器也仍旧埋在她的体内,这让她不知道做什么。 她无聊地用手指顺着江恪之的背脊,一路滑下去。 此时此刻,他的肌肉依然是紧绷的,钟熙的手指沿着他肌肉的曲线向下,最后划过他的腰窝,停下,他还是一动不动。 江恪之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身上也没有海水的咸腥味。 钟熙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虚虚地看着头顶上的夜空,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 真奇怪,做完爱以后这么迷茫,还是第一次。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重。”终于,她忍不住,在江恪之身下嘀咕了一句。 身上的人像是终于清醒过来,江恪之撑起身体,生硬地说:“抱歉。” 随后,他翻身躺在了钟熙身边,性器也随着他的动作退了出去。 出来的感觉比进入时还要深,钟熙咬了咬嘴唇,抑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没有人说话,只有不规律的海水的声音。 唯一的热源离开了自己,钟熙不喜欢寂静的氛围,这让她心里摸不着底,特别是这个黑夜,还有身边这个人。 她盯着天上最模糊的那颗星,随口问道:“江恪之,你之前不会是在和我装处男吧。” 其实她也没那么好奇,只是单纯没话找话讲。 她知道江恪之在看她,不过他没有出声。 钟熙抬起手,学着他刚刚的动作,“你刚刚,把我腿折过来,又翻到我身上那一套动作也太熟练了一点,还好我柔韧性好。” 不过腿根还是有些酸的。 她正打算揉一揉那里,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很小的时候,学过搏击。” 钟熙唰地侧过头,她都没想到江恪之会回答她这个问题,连江恪之本人都没有想到。 不过,这两件事有关系吗?钟熙想了想之后,才明白过来。 “哦,那真是没想到,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对方冲你挥拳头,你也只会用冰冷目光劝退对方的,嗯,和平倡导人?” 江恪之冷淡地瞥她一眼,她笑了,“我猜对了对不对,你肯定从来没动过粗。” 他看着她翘起的嘴角,半晌才说:“我不主张暴力。” “OK。”这是钟熙意料之中的回答,她向他投来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不射啊?”她神情自然地问。 这个问题让江恪之怔住了,他从没想过钟熙会问出这个问题。 对上江恪之愣怔的目光后,钟熙突然福至心灵。 “你是在忍耐?”她的眼睛亮了亮,露出了一点笑意,“因为你以为只有一个避孕套?” 下半句话不用说出来了。 江恪之的目光却开始躲闪。 “你还想要我,对不对?”她笃定地追问道。 “不。”江恪之皱着眉头答道。 钟熙像是被他这个样子逗笑,胳膊弯曲地靠在毯子上,脸贴在掌心上惬意地看着他。 “你真有趣,连谎话都不会说。” 江恪之看着她,抿唇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钟熙笑着将上半身往他的方向倚,轻声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她的声音再一次变得轻佻,充满了暗示,落在江恪之身上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见江恪之沉默着,但眼睛却没有离开自己,钟熙了然地抬起一条腿勾住江恪之的腿。 电光火石间,她整个人一下跨坐到江恪之的身上。 两天前的早上,她也曾坐在上面,把自救送上高潮,靠自己玩江恪之的性器。 她低下头,靠着幽暗的月色看到那个几乎要把避孕套撑透明的性器。 这一次,不一样了。 钟熙小穴内黏腻的透明汁液因为姿势的关系开始往下淌,有不少流到了江恪之的腿根上。 她:“你累吗?还要不要再耕一耕?” 她胳膊肘搭在他的胸口,脸色是高潮过后的红,目光却泛着狡黠。 “你不累的话,要不要再耕一耕?也让小雨伞死得其所?” 江恪之喉结滚动着,他紧紧地盯着她,嘴上没有说话,手却抬起,伸到了两人紧密贴合的地方。 那里汁水横流,是刚刚他操钟熙操出来的。 他看着钟熙志得意满的模样,他知道他绝不该这样做,但手已经不受控地握住还没有得到发泄的性器,是的,这个女人没有不错,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射精。真卑劣。 他目光下移,停在两人紧紧贴合的地方,就着湿滑的水液和残留的润滑油,再一次将自己送进钟熙身体里。 耳边是钟熙的哼叫声,就在他扶着她的腰肢准备向上挺动的时候,钟熙倏地俯下身,按住了他。 “别急,”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这次该到我了。” 激烈地交合(H) 今晚,在江恪之第一次进入钟熙身体里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射了。 他极力控制着射精的冲动,他知道是为什么,钟熙一个字也没说错。 此刻,钟熙跨坐在他的身上,性器被她完完全全地吞住,湿润温暖的甬道将江恪之紧紧包裹,他遏制住自己想要喘息的欲望。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盯着对方。钟熙俯视着看着他,情欲让她的眼神弥漫着风情,她双瞳水润,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江恪之看到她的小腹因为纳入了性器微微隆起,他感到嘴唇一阵干涩。 过了几秒后,她睁大眼睛,手撑在他的小腹上,慢慢将臀一点一点抬起,性器上的青筋还有套上的凸点无一不摩擦着穴肉,甬道内的软肉颤抖着,不舍地吸吮着,酸胀感一时将她包围,钟熙咬着唇。 “这个套是不是好刺激。”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感到愉悦。 就在龟头要彻底离开穴口的时候,她深深地呼吸,紧接着直接坐到了底,完完整整地将粗大的阴茎含住。 这比刚刚那一次进入得还要深。粗长的阴茎几乎就要将她贯穿,钟熙被彻底填满的感觉搞得失语,江恪之也不好受。 下体硬到发痛,避孕套太紧,钟熙将他吞入的时候,花穴里的褶皱不住地绞紧,而钟熙像是还不够满足,不要命地坐下来,像是要把他的囊袋也给吞咽进去。 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半晌,像是适应了进入时的那阵酸胀感,钟熙扶着他开始动了起来。 她身子前倾,塌着腰,屁股撅着开始慢慢地套弄起体内那根粗壮的性器。 她的下面早已湿哒哒得厉害,性器进入得没有一点阻碍。 很快,那里开始蔓延着快感,钟熙开始大幅度摆弄着腰肢,每一次进入,她都是贪婪地完全坐到了底。 不可能再更深了,甬道口的软肉几乎被撑到透明,再一出抽出的时候钟熙开始陷入短暂的空虚。 她主动夹紧穴肉,感受着套上每一个凸起在她体内的按压,柔软的褶皱紧紧将性器含在狭窄的甬道内。 而江恪之始终紧绷着身体,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里耻毛下只能看到沉甸甸的囊袋,腿根相撞带动着淫水声一起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如果这片海滩有人,一定会立刻知晓有对男女在露天的海边激烈地交合着。 黏腻透明的水液顺着腿根渗入身下的泥沙,最后不为人知地汇入无尽的海水。 “女上位是不是更舒服了。”钟熙眯着眼睛,骑着他的性器问道。 江恪之额头上的青筋是这样明显,钟熙知道他不会回答,就像她知道他很早就想射了一样。江恪之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 她声音里的愉悦藏都藏不住,她沉迷性爱的样子看起来风情极了。 因为女上的关系,他的阴茎进入得更深了,好几次都擦到她的敏感点,钟熙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继而穴肉绞弄得更紧,江恪之低低地喘着,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心脏就要爆掉。 意识开始沦陷,钟熙纵情地上下起伏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掐在江恪之的肌肉上,伏在他的胸口像一条水蛇,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屁股。 “哈啊……这样真的好舒服呜呜……”她知道自己在放声叫喊,然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身下同样深陷快感漩涡的江恪之眼前开始一片迷蒙,理智早已消失,他听到钟熙扶在他身上发出一声有一声急切的呻吟,性器被她一点一点纳入花穴内,她的乳房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他的胸膛,而下半身拼命地吞吐着他的阴茎。 就好像她才是支配一切的那个人,而被上的是他。 不是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被上的那个人是他。 钟熙毫无心理负担地用他取悦着自己,他只是她没有其他备选的选择。 她闭着眼睛,在他身上上下起伏着,骑得酣畅淋漓,但和身下这个人是谁都没有关系。 这是他选择的。 这个事实让江恪之心上蒙起了一层阴霾。 欲望将他逼到尽头的这一刻,他开始痛恨自己,身体的快感如此廉价。 没有丝毫感情的两个人在荒野抱团取暖,沦为情欲的奴隶、走狗。不,根本没有情,他只是最下贱的被欲望支配的男人。 他成为了自己从前最为厌恶的人的模样,轻佻且下贱。 心是如此抗拒,周身的血液却沸腾着,下体仍然渴望进入。 一种想要自毁还有掠夺的欲望充斥着他的大脑,这样的自己太陌生。 江恪之几乎感觉自己像是溺死,身旁的海水是不是已经向他们涌来? 他紧盯着她,手终于不自觉地抬起握住她不停摆动的屁股。 不能说握,这样的力道算是掐,钟熙的身上一定会留下印子。 最后,他的视线就停留在两人紧密贴合的部位,淫液四溅,就在钟熙再一次要坐下来将他吞入的时候,他终于无法自控地向上狠狠地操了进去。 ——————————————— 补1500猪的加更,感谢投下每一颗猪猪的施主。 操弄到喷水(H)二更 钟熙整个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得一颤,小穴也骤然缩紧。 “啊啊啊!天!你怎么总……哈啊,突然鬼畜那么一下!” 钟熙惊慌地瞪着他,虽然刚刚那一记深顶让她很快乐,那种又痛又爽的感觉将她包围。 江恪之掐着她的臀,在她每一次坐下来的时候猛地操进来,钟熙看着他被情欲左右的面庞,心头感到一阵愉悦,她的身体继续忘情地扭动着,让粗大的阴茎在她的体内进进出出。 乳尖因为她俯下了身子不时蹭在江恪之的身上,许久,他一只手依然掐着她的臀肉,另一只大掌抬起,抚上那团不停在他胸膛作乱的乳肉。 颤动的乳房突然被人大力捏住,钟熙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小穴因为乳尖的痒意激出了一波水液。 “哈啊!”江恪之的服务意识真不错,钟熙这样想着,屁股扭动得更为卖力。 性器拍打穴口的声音将周遭所有的声音盖住,钟熙夹紧下体,感到一阵类似耳鸣的感觉。 啪啪的拍打声中,钟熙伏在他身上,一边被性器肏得上下颠簸着,一边张着嘴浪叫着,今晚叫得太久太大声,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江恪之粗暴地玩弄着她的奶头,性器激烈地向上插入,她所有的渴求都被填满。 但是,还想要更快乐。 倏地,在他又一次挺入的时候,龟头迅猛地撞到了她的敏感点,钟熙整个人蜷缩着颤抖。 “对!就是这里……再来!”她带着哭腔哼叫着,表情看起来既快乐又痛苦。 她听到江恪之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江恪之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随后,又往最深处用力顶了一下。 性器一次又一次摩擦着甬道,她坐下来的姿势越来越用力,口中哼叫着,前后绞动着,试图再一次去寻找那个点。 终于,数十次的抽插后,江恪之又一个深挺,终于重重地顶在她的g点上。 扑面而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地呜咽。 钟熙泣不成声地靠在他身上,发丝倾泻而下,身体几乎是被他肏弄着起伏。 而江恪之明显加快了撞击的速度,钟熙的小臂完完全全靠在他胸口,大口地喘息着。 天哪,她要死了。 江恪之抽送的速度太疯狂了,他每一次顶弄点动作都比上一次更大力,他变换着角度地往里肏,在所有让她快乐的点猛烈地挺动着。 性器激烈的拍打让两人交合处的水液变成了白色泡沫,淫液淌得到处都是。 就在钟熙感觉自己就要高潮的时候,阴茎仍然大力地肏着,那只玩弄自己乳房的手却径直向下,拨开早已濡湿的毛发,探入腿缝间,掐住了她早已充血的阴核。 “啊啊啊……”阴核被掐弄的瞬间,钟熙的呻吟声瞬间变高,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海浪拍打着岸边,钟熙的小穴因为两处的快感绞紧着。 她的睫毛因为泪水变得湿润,眼前变得模糊,耳边是江恪之低沉压抑的喘息声。 钟熙努力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的手还在不断得搓弄着花核,这让她的意志濒临崩溃。 钟熙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启双唇,双重的快感让她对着他无声地淫叫着。 江恪之深邃的眸子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渐渐的,两个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四片唇瓣几乎就要靠上了,江恪之的瞳孔骤然扩散,就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钟熙眉头紧皱着低下头,高潮着全身抽搐起来。 绵延不绝的快感让她死死地咬住江恪之的肩膀,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江恪之的目光变得晦暗,他只是沉默地继续操弄着她。 她难以自制地十指抓住他的头发,濒死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 花穴里不断喷出一波一波的淫液,浇在来回抽送的性器上。 “不……不行了!”她被高潮冲击得全身酥麻,然而江恪之终于抽出她腿间的手,双手覆在她的背上把她往下压,又是深深一记顶弄。 粗大的性器再次深埋进收缩战栗的花心,穴里还在不断地喷着水。 江恪之抿着唇,在她高潮的余韵下,进行最后的冲刺着,他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十几次抽送后,他开始浑身发抖,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最后神情痛苦地紧紧按住怀中的人,猛地射了出来。 高潮来得如此激烈,感受着怀里的人的呼吸,江恪之战栗地闭上了眼睛。 ——————————————— 补2500收的加更,感谢每一位收藏的读者。 你的子子孙孙 钟熙的脑袋搭在江恪之的下巴下面,毛茸茸的。 江恪之绝不该有这种感觉,刚洗过还没干的头发并不会毛茸茸。 性交的后遗症——高潮已经让他的头脑发昏了。 耳边是钟熙很轻的喘息声,每一次高潮过后,她似乎都要缓很久。 突然,他感觉钟熙在他怀里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两个人的腿还纠缠在一起,她抬起头看向他,目光里满是别扭,还有探寻。 江恪之愣了愣,很快才意识到,他的一只手一直在摩挲着她颈部的软肉,就好像在安抚她。 他心里感到一阵不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僵硬地挪开了自己的手。 “你抖得太厉害了,我以为你在犯哮喘。”他嗓音有些嘶哑。 钟熙立刻瞪他一眼,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正好掐在刚刚她咬的那个地方,她早已经忘了这回事了,江恪之好像也没有知觉。 “你才哮喘呢!我只是呼吸道没那么好,还有点鼻炎。”她吸了吸鼻子。 “鼻炎?”难怪她说话总是带着鼻音。 钟熙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啊,小时候重感冒拖很久才去看医生,就拖成慢性鼻炎了。” 这很正常好吧,见江恪之依然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讲下去,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只是想缓解尴尬做完爱以后的尴尬,钟熙却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了。 拜托,这可是事后,而且他们刚刚在野战诶,她可没有和男人搞完以后再忆往昔的习惯。 很快,她低垂着眼睛看着他,“我抱起来舒服吗?” 钟熙的目光里带着调笑,还有一丝得意,谁让她又想起从前他对她不屑一顾的晦气样子。 江恪之闻言,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不自知地揽在她的身上。 他神情自若地将双手放到了地面上,这时才发现肩膀上的伤,皱眉道: “你是属狗的么?” 他的语气淡淡的,钟熙以为他是在说她掐他这件事,不以为意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江恪之的性器早在他射精之后就从她身体里滑落,她低头看了一眼提醒他。 “你快把避孕套给系起来,不然你的子子孙孙就要漏出来了。” 江恪之闻言,也站起了身。 两个人开始各自处理残局。 钟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不少粗糙的颗粒,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她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江恪之:“你刚刚一直搂我,把沙子都蹭我背上了。” 江恪之看到她又开始拍自己的腿,“这上面也是,讨厌,擦都擦不掉。” 这救是野战的弊端了,钟熙看向大海,她真的不想再下水一次了。 江恪之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弯腰将自己刚刚脱掉的上衣拿起来,又走到几步之遥的海边,将衣服吸满海水又拧干,递到钟熙面前。 “拿这个擦。”他说。 钟熙自然而然地把背对向他,“后背我擦不到。” 江恪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几秒之后,才伸直手臂,在上面擦了擦。 其实钟熙身上根本没有沾上多少沙子,难受的是身上又湿又黏糊的感觉。 “好了。”江恪之只胡乱地擦了几下就收回手,将衣服塞到她怀里,示意她自己擦腿。 钟熙接过来的时候,真觉得他们好像是什么团结友爱的好兄妹,一抬眼,突然借着月光看到了江恪之肩膀上她的杰作。 她被这有点血腥的画面吓到了,上面是红色的牙印。 “流血了,疼吗?”钟熙承认自己有点内疚。 要是有人敢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她确定自己会当场揪断他的鸡鸡。 “主要我当时太兴奋了,你又好用力,我就……”钟熙说话声越说越小,怎么内容又往十八禁方向发展了?她及时闭上了嘴。 江恪之低垂着眼帘看着她,再开口语气很平静。 “你咬的地方离大动脉有一点距离,所以不会造成安全问题。” 钟熙闻言眨巴着眼睛,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下次我肯定会注意的。” 她本来就是顺嘴那么一说,说完以后她看到江恪之的眼神变得怪异。 这个眼神很复杂,她没来得及回过味,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口误,”她看他一眼,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没有暗示我还想要下一次的意思,你知道的吧。” 见鬼,睡都睡了,钟熙都没想过自己会找补,她应该顺杆爬坡地逗弄江恪之,这才是她,不是吗? 钟熙心不在焉地抬眼看着江恪之,他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她,只是很快侧过头,嗓音低沉地说:“天黑了,走吧。” “哦。”钟熙没有去想他为什么回避了问题,本想抬脚,但双腿间的泥泞让她留在原地,她冲江恪之摇了摇头,有点苦恼。 就在他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她说:“不行,我腿里还没清理。” ————————————— 注: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可爱 乌漆麻黑的夜里,钟熙蹲在海边,清洗着腿间黏腻的液体,润滑油加大了她工作的难度。 江恪之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等她,一如既往地没出一点声音。 钟熙想起他刚刚听到她那句话的神情,一脸被逼良为娼的模样,就好像她又要他清理似的。 他真是想多了,钟熙用水擦拭着,嘴里嘟哝道:“整天用海水洗,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腌入味。” 江恪之听到了她的话,正想说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这个夜里,显得分外突兀和可怖,钟熙自然吓一跳。 她猛地回头一看,江恪之幽深的眸子也正对向她。 他开口道:“应该是衣架断了,我去看一下,你——” “我也跟你一起去。”钟熙手忙脚乱地把腿上的水给抹了,就站了起来。 她套上自己放在一边的连衣裙就跟着江恪之往那边走,衣服好像沾到了一点水,有的地方湿湿的。 两人走近一看,是江恪之从游艇上找到的螺丝钉松动了,再加上这两天夜里的风不小,所以衣架也就散架了。 钟熙想,这些钉子后面肯定还用得上,于是蹲下来在地上找,“现在有点太黑了,明天再做新的吧。” 江恪之本来还在想是哪一环出了问题,眼看钟熙一脚就要踩到一根碎木头,皱着眉从背后箍住她的腰。 “别捡了,天亮了再说。”他沉声说着,手腕微微用力将她原地挪到了一边。 瞬间离开木堆的钟熙“哦”了一声,表情有些呆呆的。 江恪之的手在她落地的瞬间就离开了她的腰侧。 她抬起头,见江恪之神情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钉子,钟熙又冲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无语,她怎么能一惊一乍的,比江恪之还没见过世面?这根本没什么,都怪她腰侧太敏感了。 江恪之看她一脸严肃,低声说了一句:“走了。” 钟熙本来打算跟上他的脚步,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指了指地上的木头,“这些好多都断了,明天肯定都不能用了吧。” 江恪之“嗯”了一声,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钟熙抬眼看着他,“那不然我们把它们给烧了吧。” 江恪之闻言扶了扶额,半晌才开口道:“它们没有火化的必要。” 他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耐心作出这个答复,不过钟熙显然比他更无语。 她真是差点要被江恪之的脑回路气笑了。 “救命啊,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有点湿,想要生火烤烤火好不好?而且还可以顺便烘一下那个毯子。在你心里,我就是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的人吗?”她没什么力度地瞪了他一眼。 江恪之其实并不觉得冷,这几个夜晚偶尔会有感到寒气的瞬间,但是是可以克服的程度,所以并没有想到这个。 他就这样垂眸注视着她这张生动的脸,不自知地勾起了唇角,很浅很淡,完全隐藏在这个黑夜里。 “你做的奇奇怪怪的事还少么。”他说。 钟熙惯性就想和他再辩论几句了,反正他们一直都是话不投机的,但是江恪之说话的语气,还有神情…… “你这个人真的好怪,”她面上有些困惑,声音也变得轻轻的,“骂我说得好像在夸我可爱一样。” 江恪之闻言抿着唇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钟熙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尴尬,虽然这个情绪转瞬而逝。 今晚高潮太多次,她脑子明显是当机了。 她可不是可爱的类型,而且江恪之觉得她可爱与否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好吧。 钟熙还在胡思乱想着,就见江恪之已经沉默着拾起了木头,他大概以为这只是她又一次计划性的逗弄,并没有放在心上。 钟熙松了口气,又去抱了一堆落叶,这样方便点火。 ————————————— 1800珠加更 我真讨厌你(二更) 江恪之没有回到山洞附近,而是又来到了海边。 “我们不回睡觉的地方生火吗?”钟熙问。 江恪之从口袋找出她的打火机,钟熙看着她的东西,难怪她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烤一夜火不现实,毯子在这里,烘干身上的衣服就回去。”他说。 钟熙其实也无所谓,今晚的风明显没有昨晚的强,烤一夜烧到帐篷怎么办?于是她点了点头,没等江恪之动作又去搬来几个石头放进海水里洗了洗,随后将湿毯子搁在了上面。 江恪之试了几次终于将木堆点燃。 钟熙又踢过来两个石头。 “坐这个。” 江恪之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说完,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半晌,钟熙看向无波无澜的海平面,倏地开口。 “你现在在想什么?”江恪之愣了一下,重复道:“想什么。” 钟熙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已经适应了。”适应了和她发生的事。 江恪之脸上没什么表情。 “为什么要不平静?”他神色如常。 钟熙感到一阵好奇,江恪之最近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难道从前对她的态度是装的吗? “认识我们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很讨厌我,”说到这里,钟熙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差,毕竟她至今不知道他们交恶的理由是什么,而扳开江恪之的嘴显然比脱掉他的裤子还难。 钟熙克制住心底的不愉快,她不喜欢自己情绪化的样子,继续用江恪之熟悉的轻佻的态度说话。 “你和你一直以来那么讨厌嫌恶的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我以为你会想不开到投海或者撞山洞的墙。” 她扬了扬下巴,笑着指着面前的海。 钟熙以为江恪之会反驳,至少会假惺惺地说一句,我之前也并不讨厌你。 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说:“这没什么好想不开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他轻飘飘的态度完全超出钟熙对他的认知,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许久,钟熙挑了挑眉问道:“你爽到了吗?” 江恪之的坐姿变得僵硬。 半晌,他说:“显而易见,我射精了。” 他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他说出来的。 “那不一样,飞机杯也能让你射。” “不要明知故问。”江恪之的声音变得艰涩。 静了几秒后,钟熙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轻声问: “今晚,我口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恪之没出声,只是下颌绷得很紧,钟熙能看出来他眼神里的挣扎。 “因为你还想要下一次?”她在他耳边呢喃。 江恪之依旧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 钟熙等了一阵后,突然不高兴地说:“我真讨厌你这样。” 江恪之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复杂,他问:“我怎样?” 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这么低哑。 钟熙皱着眉,抱臂说道:“问你什么,都只给我一个眼神让我体会的样子,这样你到底为什么要长嘴巴?平常你不讲话谁管,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多说两句也不会崩你的人设好不好?” 如果稍微有点幽默细胞的人这时候大概都能说点俏皮话。 然而江恪之看了她一会儿后,收回了目光。 最后,他只是语调平淡地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钟熙理解不了,“为什么不知道?想就说想,不想就说不想,如果你不说话我就会当你是默认。” 她飞快地出声,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所以,”钟熙盯着他的侧脸,“你还想要下一次。” 江恪之喉结动了动,双手握得很紧。 钟熙心情瞬间变得轻松,原来她不是一个唯一一个被无聊的荒岛生活的人,甚至她看起来可比江恪之要自如,她只是找不到更有趣的事来消耗时光。 钟熙盯着面前这个神色僵硬的人,反正,主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抽声。在这个过程里,逗逗他很有趣,为什么不呢? “这有什么,”钟熙弯了弯嘴角,“我也想的。” ——————————————— 3000收的加更,继续走剧情。 《荒岛三项协议》(三更) “你知道,我们做的事只是为了解决彼此的生理需求吧,没有其他的意义。”钟熙一脸轻松地说。 江恪之闻言沉默了片刻,重复道:“没有其他意义。”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就像你说的,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所谓再多几次了,不是吗?” 江恪之看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他想说,“你说的不对。” 然而,他只是等待着她的话。 他知道他的沉默就是默认,钟熙也知道。 正如江恪之确信自己在做错误的选择,他会后悔的。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钟熙搬着屁股下的小石头坐到他身边, “我们拟个协议吧。” 江恪之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想起自己在餐厅吃饭时,极偶尔会撞见钟熙,她对面的人通常是她的客户,那时候,她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像是一个猎手,正在和一个猎物玩一场不久就会结束的游戏,而她始终是那个胜利者。 “性爱分离这种事,你没难度吧?”她一脸坦然地问道。 江恪之看到她对自己扇动着眼睫,不知为什么,对上这桩眼睛,他的内心感到一阵烦躁,不,是比烦躁还要深的情绪,但他只是很寻常地回了一句,“当然。” 钟熙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最好,不然离岛以后再撞见多尴尬,对不对?说不定会把同行们吓死。” 她冲他笑笑,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趣,但江恪之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的嘴唇又抿起来了,抿得很平,钟熙本来还在说着话,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她定定地盯着江恪之的嘴唇,“你的嘴唇好像薄薄的。” 她说着,甚至有点想伸手去摸,这似乎是人从婴幼儿时期面对好奇的事物的下意识反应。 只不过对上江恪之深沉的眼睛,钟熙瞬间收敛了神色。 “而且还有点干干的,你应该多喝水了。”她移开了视线。 江恪之依然只是盯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停留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毕竟我们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又不接吻的。”她眉头蹙着,语速飞快地说完,又看了一眼江恪之,“你知道吧?” “当然。”江恪之看起来很平静。 “OK。”钟熙点点头,声音听起来又变得轻快。“那我们上床的时间怎么分配呢?你有想法吗?” 江恪之神情晦暗,“看你。” “喂,有点参与感好不好!”钟熙不满地看向他。 江恪之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放在手里攥了几秒后用力抛向了大海。 “我不擅长这个。”他的嗓音喑哑。 他的目光落在泛起涟漪的幽深的海面,那个漩涡就像是无止境的欲望的入口。 钟熙这几天早就过糊涂了,她打了个哈欠,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周日。 她觑了他一眼说:“那一叁五按你的想法来,二四六听我的,我比较喜欢双数,周末休息一下,怎么样?” 说完,她等着江恪之的反馈,他始终淡淡的,这时却说了一句:“今天就是周六。” 钟熙没想到她记错了日子,也不知道江恪之提醒这句是什么意思,她盯着他看了两眼后,最后耸了耸肩。 “那明天休息一下也很好,不能纵欲过度。” 江恪之没再说什么。 “我还要强调一下,我是不会给你口也不可能无套的,肛交更是不可能,这是前提,你还有什么要求要补充的吗?” 钟熙对上他的视线,一瞬间只感觉到周身像是被点燃了,但他只是注视着她,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让她热的只会是面前的小型篝火,她给江恪之加什么戏呢? 她倏地收回目光,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一做,于是从火堆旁捡了一根没点上的木枝,她确实是太无聊了。 于是转过身,在面前的空地开始划,嘴里一边念着: “甲方:钟熙 乙方:江恪之 一、甲、乙两方只做爱,不谈感情不接吻。 二、一叁五由甲方主导,二四六由乙方主导,做爱姿势均建立在甲乙两方共同意愿之上,周日休息。 叁、甲、乙双方对在荒岛上发生的性关系皆有保密义务。 附:该协议仅在甲、乙双方滞留荒岛期间生效。一旦离开,老死不相往来。” 钟熙合同拟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搞私人性质的协议。 她用木枝干净的那头戳了一下江恪之的胳膊。 “你觉得这个《荒岛叁项协议》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江恪之回头盯着地上的字迹,最后淡淡地说:“没有。” 钟熙把树枝递给他,“那你签字吧。” 江恪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你做新媒体的怎么一点活力和创作力都没有?”钟熙递过来木枝,执意要他签。 江恪之被动地接过来,目光却始终盯着地面上的某几个字眼,许久,就在钟熙等不急要催的时候,他垂眸开始签字。 不巧的是,他刚刚签下“江”这个字,一个海浪毫无预兆地打过来,本就模糊的一团字再也难以分辨。 钟熙难以想象自己想了半天的成果就这么被糟蹋了,她睁大眼睛,最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好困,形式主义果然无法长久,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记在心里了,你也是吧。”她眯着眼睛和江恪之说道。 江恪之看到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向了木柴。 钟熙闭着眼睛,将脸塞进胳膊里,真暖和,她只打算闭目养神几分钟。 江恪之看着她的睡颜,在心里说了一句,我也是。 他收回目光,静静等待木柴燃烧殆尽。 江恪之定定地望着黑红色的火堆,他想,或许没什么难度,他也可以做到。 —————————————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你好关心我 指尖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扎了一下,钟熙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时间抽回了手,这一次,没有叫。 阳光有些刺眼,钟熙迷蒙着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模糊,几秒钟后,她稀里糊涂地和大概能称为眼睛的一对柄眼对上了视线。 一只螃蟹,它现在就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钟熙很快发现,它身后还有一只。 她刚睡醒,反应还有些迟钝,就这样和它们大眼瞪小眼。 半晌,钟熙抬起胳膊想去摸前面那只的眼睛,结果另外一只一起跟着缩回眼,两个一秒也不耽误地横着往海里爬了回去。 钟熙被它们逃难一般的爬姿给逗笑了,突然听到自身下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钟熙闻言,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脑子也晕乎乎的。 她侧转过头,发现自己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趴睡在江恪之的身上,她的两条腿缠在他的腿间,另一只胳膊也紧紧搂住江恪之的腰。 她这是把江恪之当床睡了…… 钟熙有点别扭地撑着他的小腹起了身。“你身上太硬,我压根没感觉到。”她小声说。 身上的黑西服因为她的动作随之滑落在地,她完全记不得自己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钟熙又望向江恪之,他的眼神一片清明,看来早就醒了。 “你醒了,怎么都不喊我?”她问。 江恪之走到一旁去找昨晚没带回去的牙刷牙膏。 他说:“我不喜欢喊有起床气的人起床。” 钟熙有点不高兴,在他身后说:“我根本没有起床气。” 她的嗓音因为刚醒还有些哑,江恪之侧头瞥她一眼,这个眼神好像在说她现在就在闹脾气。 钟熙深吸一口气,很好,第一次一起睡素觉醒来的尴尬彻底消失了。 海边还是有点冷的,她在原地拉伸了一下后,吸了吸鼻子。 江恪之沉声道:“你感冒了。” 钟熙摇头,也开始找自己的牙刷。 “我每天醒过来都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因为迎面而来的海风打了个哆嗦。 “你最好一会儿吃点药。”江恪之皱眉说道。 钟熙一脸难以置信,“你好夸张,我们鼻炎患者都这样。” 江恪之看着她不说话。 钟熙发现自己的这小管牙膏已经挤不太出了,她走到他身边,把牙刷伸过去。 “借我一点点,谢谢。”她摆出一张笑脸。 江恪之看她一眼,将牙膏丢她手上。 钟熙故意说:“你这样让我吃药让我你觉得你好关心我哦。” “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被你传染。” 钟熙把牙刷塞进嘴里,她又不蠢,当然知道了。 - 钟熙低头刷着牙,看向地上的沙子,她都不记得昨晚是在哪块地“写”的协议了。 一夜过后,她和江恪之的打炮协议竟然一丁点痕迹都看不出了。 想到昨晚那个协议,她漱了漱口,叹了一口气,她的口腔竟然已经习惯了海水的咸腥味。 她擦完脸,问江恪之:“你说这个岛叫什么名字?” 这次他回应得倒是很快,“你觉得我会知道?” “我只是觉得有山有林还有海,海里还有吃的,叫它荒岛不太像话,而且你想想我们昨天的那个协议,《荒岛叁项协议》,听起来一股要死人还处理死尸的味道,你觉不觉得?” 江恪之对于她的胡言乱语已经习以为常,他将东西收好,随口道:“所以?” “我们还是给岛起个名字吧。”钟熙其实没那么在意江恪之的想法,她只是想说话,而这里只有一个听众。 她又看到不远处那两只螃蟹,眼睛亮了亮,自顾自地说:“叫螃蟹岛你觉得怎么样?” 江恪之张了张口,看着钟熙神采奕奕的脸,又闭上了嘴巴。 他忍住没有说,“螃蟹岛”这个名字已经被巴西的一座小岛占了。 钟熙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看,那就是被你前几天一脚踢进海里的两只。” 钟熙一脸笃定。 江恪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你觉得有可能?”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边上那个被你踢过一脚以后壳都变瘪下去了,你仔细看看我说没说错?” 江恪之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荒谬地听她的话,盯着蟹壳看。 “所以,是我的错?”他低声问。 话一说出口的时候,江恪之就紧紧闭上了嘴。 他大概真有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做出和钟熙斗嘴这种幼稚至极的事? “你生气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嘛。” 你背我回去 江恪之不再说话,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山洞。 钟熙觉得他这样真有趣,踮脚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江恪之的身体瞬间变僵硬。 “昨晚搞得我腿现在还在抽筋,你能抱我回去吗?”钟熙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看到他泛红的耳垂,感受到了一阵晨起的愉快。 “你刚刚拉伸,活蹦乱跳。” 钟熙狡辩道:“就是因为太酸才拉伸,你懂不懂?” 她本来就是想逗逗他,正准备松开手,就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 “就这一次。” 这声音听起来不是没有挣扎,钟熙瞬间睁大了眼,他怎么就同意了? 钟熙承认自己心情不错的同时,还感到奇怪。 说实话,只谈在荒岛这几天的相处里,江恪之对她真的说不上坏,甚至有很多瞬间,他对她,说是好都不为过了…… 男人的示好她见多了,有的人是求性,有的人求利。 可江恪之是为什么呢? 他从前对她的冷漠可不是装的。 又开始了,她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了…… 靠在他的背上,钟熙不禁开始想:所有人对他提出这个要求,他都会答应吗? “不要搂这么紧。”江恪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弯下腰。 钟熙没多想,就爬了上去。 江恪之的双手握拳,并没有扶在她的臀或者腿上。 “假如和你流落荒岛的是杨董,他要你把他背回去,你也会同意吗?”钟熙问。 江恪之的脚步顿了顿,他听到自己自嘲的声音。 “这是什么问题。” “假设性的问题啊。” 江恪之真想忽视她的声音,她像是害怕自己滑下来,搂紧了他。 “手松一点,”他将她往上面背了背,半晌还是忍不住道,“杨董晕船,根本没有和我流落荒岛的可能。” 没得到正面回答的钟熙又开始伸手去捏他的喉结,“所以你会不会背啊?” “别乱摸,他精神如果没出问题,你这个荒谬的假设根本就不会成立。” 杨董疯了吗?还是他疯了? “我觉得你会。”钟熙给出一个结论。 江恪之彻底停下脚步,语气变得严肃。 “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钟熙乐了,她伏在他背上,咯咯地笑着。 “好吧,就当你不会好了,快一点,都快到了。”她催促道。 江恪之冷着脸将她背到帐篷口,慢慢站直。 钟熙松开了他的脖子,“你有时候真情绪化。” 江恪之懒得说话,将水瓶拿起来,钟熙在旁边做作地咳嗦了两声。 最后,江恪之倒了两杯水。 钟熙笑着接过来,“你是个好人。” 江恪之只当没有听见。 全麦面包只剩下两片,两人分食着又吃了一点牛肉,结束了早餐。 后来,她感觉头还是有点发晕,毕竟吹了一夜海风。 钟熙回到帐篷里倒头就睡,过了很久才醒。 她出来的时候,江恪之正坐在海边,毯子和衣服已经晒在重新做好的衣架上。 钟熙走过去,看到游艇上的小锅被他拿了出来,正放在火上不知煮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鱼汤。”江恪之简短地回答。 “你竟然抓到了鱼。”她一脸赞赏。 “还要多久呢?”她蹲到了他身边。 江恪之把身旁那个石头踢到她脚边,钟熙欣然坐下。 他递过来手里的汤匙,然后揭开了盖子。 一时间,鲜美的鱼香味弥漫在钟熙的鼻尖。 “已经好了?” 江恪之低低地“嗯”了一声,倒了半碗在一个小碗里。 “手小心。” 钟熙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喝了一小口后,胃瞬间变得温暖,她看向江恪之。 “你喝过了吗?” 江恪之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钟熙安静地喝完以后,把碗放到一边。她不小心看到他裤子口袋鼓起了一块,没给江恪之反应的时间,直接将手伸进他口袋里。 “肯定是我的打火机。” 结果却只掏出来一板维生素C片。 “你口袋里放了这么个玩意儿?”钟熙没有想到。 江恪之低着头开始收拾锅和碗,又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快过期了,你每天饭后半小时吃一片。” 钟熙一眼看到保质期到明年年底,她刚想问点什么,一下子明白过来。 她笑着伸手戳了他一下,“我知道了,你还是怕我感冒对不对?” 江恪之拂开她的手,将碗放进海水里冲了冲。 “我只是不想照顾病人。” “哦,这次不说怕被传染了?”她嬉皮笑脸地说。 等江恪之转头看向她时,对上他的视线,她收起了笑容。 她视线下移,看到江恪之嘴巴依然很干。 “跟你说了你嘴巴很干,你怎么都不多喝点水的?” 钟熙有一个坏毛病,她很喜欢撕嘴皮,以前她只是撕自己的,现在,她犹豫了几秒后,伸手在江恪之的嘴巴上摸了一下。 她盯着江恪之的嘴唇喃喃道:“你真的要多喝水了。” 见江恪之依然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她鬼使神差地拉着江恪之的手,覆上他的嘴唇。 “你看,是不是很干?”她问道。 江恪之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唇上。 “我让你看你自己的,不是看我。”她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太奇怪了,她不明白自己抖什么。 江恪之倏地收回了手,但是眼睛却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眼里的情绪复杂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今天是周日。” 他的声音很低呀。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钟熙闻言也挪开了手,小声说:“我当然知道了。”他说这个干嘛。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晦暗,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渐渐交织在一起。 “喂,”许久,钟熙双腿蜷曲在一起,忍不住轻声问,“那你究竟想不想喝水?” 舔穴(H) “那你究竟想不想喝水?” 问完这句话以后,钟熙的脸有些发热,双腿间也出现酸胀感。 江恪之没有说话,他感觉到唇上的干涩。 钟熙见他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嘴巴,双手贴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闪烁着问道:“你究竟渴不渴嘛?” 江恪之没有错过她手上的动作,还有紧贴在一起的双腿。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半晌,他低沉道,“渴。” 她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江恪之正思索着,钟熙已经起身站到他面前,他坐的石头不高,平视只能看到钟熙的小腹。 他看到钟熙将自己的裙子一点一点掀起,在小腹上打好一个结。 他放在腿上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握紧。 “这里有水,”她低垂着眼帘注视着江恪之,“你要喝吗?” 问这话的时候,钟熙做好被拒绝的打算。 但江恪之的眸子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裙角,她没有穿内裤,裙底的风光尽显,他甚至可以看到紧闭的花缝。 他盯着那里看了很久,那里在缓慢地收缩着,因为他的目光,他承认,他想汲取一些养分。 就在钟熙想要解开裙结的瞬间,江恪之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双手握住她的腰,就这样将脸埋进她的双腿间…… 温热的呼吸立刻拂在钟熙的腿间,酥酥麻麻的,这让钟熙下意识夹紧了腿,口中溢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江恪之的手握得很紧,钟熙不是感觉不到他的紧绷,他真要给她口吗? 她胡思乱想着,江恪之从她的腿间抬起头,钟熙第一次发现他的眉骨真高,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窝上,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肃穆。 他看着她,嗓音喑哑:“腿再分开一点。” 钟熙闻言,小幅度地张开了腿,下一秒,江恪之垂首将唇覆上了她的私处。 钟熙全身为之一颤,太刺激了,江恪之高挺的鼻梁就顶撞在钟熙的花核上,这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明明还没开始呢。 江恪之没有让她等待很久,几秒钟后,她感觉到他的双唇在花缝上含吮过,一下又一下,直到那里为他打开。 他试探着将舌头探进狭窄的甬道,内里的软肉因为他的到来不住收缩着。 他的舌头在钟熙的穴内搅动,一开始,他吮吸得很缓慢,但这一次,没有要钟熙说什么,他开始快节奏地用舌头捣弄着她的小穴,不时用牙齿轻咬刺激早已红肿的花核。 钟熙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头,她几乎就要站不稳了,呻吟声越来越大,断断续续的,而江恪之唇舌激烈得像是要把她吞噬,好让她再也不会用那张红唇在他耳边讲一些引诱他的话,她的那双眼睛再也不会勾人地看着他。 这一切的触感都让钟熙感到眩晕,她想象过江恪之为她舔穴的样子,但这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她因为他又一次地舔到阴蒂,而失控地尖叫出声。 “哈啊……” 水流得越来越多,吮吸声也越来越大,江恪之双手箍住她的腰,像喝水一般将她流出的汁液尽数饮去。 钟熙听着他舔吮的声音,面红耳赤,她仰着头,丰满的嘴唇轻启,不断地喘息着,刚想缓一缓这强烈的快感,江恪之的舌头已经进入了甬道的更深处,他模仿着性交的方式在甬道内不断抽送着。 “啊啊啊,稍微慢一点……我快腿软了!”钟熙双腿瘫软,声音颤抖着说。 在感官的刺激下,她一声激烈过一声地浪叫着,为了站稳,她十指胡乱地插进江恪之的头发里。 太舒服了,实在是太舒服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看起来一定充满肉欲,她的后背早已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江恪之怎么能这么会舔?是谁说没经验的男人不行?她哆嗦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裙子下面,那个埋头舔穴,舔得啧啧有声的江恪之。 这个画面让她心里涌出一阵快慰,不会有人相信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发丝。 江恪之在这时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氤氲的视线里,钟熙看到他的眼神是这样热烈。 他唇上的动作依然狂热,和他冷淡的个性截然不同,钟熙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的舌头越进越深,狠狠地在甬道里抽插着,她难耐地发出一声声呜咽。 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就像要升天,钟熙的呻吟都开始带着哭腔。 “别……哈啊,江恪之,不能舔了……”她无力地哭叫道。 背已经开始弓起,身体承受不了激烈的快感,想要挣脱开,那种就要冲破全身的高潮让她就快死掉。 她就这样哆嗦着在江恪之口中喷了水。 江恪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水流有些溅在他的脸上,还有他的下颌上,他没有躲,只是服从本能地继续握住她的腰,好让她不至于倒下,但他唇舌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他抬眼看着钟熙沉沦的样子,吮吸着流淌着的汁液,不断地在阴蒂上舔弄刺激着。 高潮被迫延长,钟熙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水,整个人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就在她终于受不了的时候,江恪之终于放过了她泛滥成灾的小穴…… 钟熙身体战栗着下沉,落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可能嫉妒 江恪之个子高腿长,钟熙被他抱着坐在他大腿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胸脯起伏着。 等她缓和得差不多,在他怀里仰起头,一眼就看到江恪之唇上的晶莹,那是她的水。 此时此刻,他这样搂着她,脸上依然什么情绪都没有,这样却显得更加淫秽,更让人想要打破他这份虚假的平静。 钟熙喘息着抬起手,将食指探上江恪之的嘴唇。 她在上面摸了摸,“你看,不干了。” 江恪之低头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让钟熙感受到一阵滚烫的热意,这让她有点别扭。 她收回目光,手指依然在他的嘴唇上打转,低喃道。 “你这个人一点也不识趣,你摸我嘴巴的时候,我都有含住你的手指。” 她这样抱怨着,故意把食指往江恪之的嘴巴里轻戳。 江恪之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半晌,他在她的指甲盖上轻咬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钟熙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反应,江恪之就已经伸手抓住她还要作乱的手,把它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好了。”他低声道。 钟熙完全没想到江恪之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呆呆地看着他。 “你咬我。”钟熙看着他。 江恪之下巴绷得有些紧,他别开了视线。 “别这样看着我。”他这样说着,握着钟熙的手却用了些力。 钟熙感觉自己的手心有点出汗了,又或者是江恪之的掌心本来就有汗,粘哒哒的。 他制止她就制止她,手干嘛牵到现在?还这么紧。 这种氛围不是钟熙擅长的,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决定找回自己的主场。 “你刚刚有喝饱吗?”她弯了弯嘴角,冲他暧昧地掀了掀眼皮。 反正江恪之大概率也不会回答她,只会任她调戏,谁知道只有几秒,她已经听到他的声音。 “嗯。”他神情自然地说道,“你流了很多水。” 钟熙被他的回答噎住,半晌才说:“你现在越来越擅长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了。” 四周静谧极了,江恪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针对她的这个评价说什么。 “还能起来么?”他问。 钟熙点点头,这才哪到哪啊。 她在他怀里挪动的时候,感受到她身下有一个很粗硬的东西顶在她的屁股下。 “小江总好像有状况,”钟熙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要我帮帮你吗?” 钟熙心想,反正有关周日的那个约定已经被打破了,也不差多来一下了。 江恪之却当没听见,只是对她说:“能起来就起来。” 无法理解的男人。 “我难道很重吗?”钟熙瞪他一眼,她真想感叹一句,好有原则,说喝水就只喝水。 等到她清理完自己的腿间,江恪之也把锅碗收拾好。 两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起往山洞走,反正每天都是这条路线。 钟熙闲着无聊,又开始琢磨回国以后公司的事,她贴着江恪之的胳膊,见他又开始装起哑巴,忍不住出声打扰他。 她说出一个名字,见江恪之望过来,她问道,“发改委的主任,你们一定打过交道吧,我听说他年纪轻轻,烟酒不沾,他这个人难搞吗?” 年后和市政府有几项合作的项目,还有一些细节没敲定,钟熙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只好瞎琢磨。 她看向江恪之,发现他脚步顿住,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奇怪。 “你干嘛?这次没抢你们公司生意啊。”她说。 作为业内的top2,后续的城市发展,她们和江恪之的公司少不了要一起共事,但没什么竞争性质。 “这种事不要问我。”江恪之的声音冷冷的。 “你不致于这么小气吧,我也是可以跟你信息置换的。” 钟熙想起江恪之此行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杨董,于是随口说道。 “我和杨董老婆还有他的大儿子关系都不错,帮你们牵线不是难事。”反正也不损害她的利益,卖个人情也不是不行。 结果,江恪之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 他嘴角微微翘起,但这个笑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钟熙眉头皱起来了,他这阴阳怪气的冷笑是什么情况? “你难道连这个都嫉妒?”她提出这个完全是一片好心。 江恪之表情变得僵硬,一脸严肃:“我不可能嫉妒你和——” 钟熙没耐心听下去了,她双手抱臂,“人际关系本来就是能力的一种,你这么不平衡为什么不自己努力?”跟她甩什么脸色? 江恪之的嘴唇抿得很平,半晌,他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懒得跟你说。” 钟熙想冷笑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说话了?搞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帐篷了,她真有病,没事竟然想起来和江恪之聊天?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好吗? 莫名其妙,钟熙躺进帐篷以后越想越生气,他竟然敢给她脸色看?以为她会惯着他呢是吧? 别做梦了。 江恪之为什么这样 没有做任何消耗体力的事,钟熙感觉不到一点饥饿。 傍晚的时候,她去海边转了一圈,顺带刷了牙。 回来的时候,她和拿着干净衣服的江恪之打了个照面,她冷着一张脸,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了帐篷。 帐篷早在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被她挪远了一些,钟熙白天睡得多,一直到晚上都不困,她躺在帐篷里翻来翻去,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她现在竟然还在气愤,就因为江恪之对她的狗屎态度。 而且,她很快意识到,从前江恪之对她的态度更差,现在只能说是恢复了常态,她却完全接受不了。 她早该习惯了的,不是吗? 但是习惯不了!情绪不稳定的臭男人去死吧!她在心里咒骂道。 临睡前,她听到帐篷外出现了脚步声,这个声音离自己渐渐靠近,钟熙想都没想,立刻起身将帐篷的拉链“刷”一下拉了起来。 动静戛然而止,在这个黑夜里突兀极了,钟熙躺下,盯着帐篷尖尖的顶,里面太黑了,其实根本看不清。 许久,耳边才重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停止,她内心愤怒的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慰。 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带着这种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心情,钟熙竟然睡着了。 - 一觉醒来,钟熙感到肚子一阵饥饿。 她撑着手臂起了身,在里面愣怔了半天,才钻出帐篷。 刚站直身体,她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在山洞口的江恪之。 看起来,他正在整理身上T恤的褶皱。见她出来,他回头看向她。 钟熙一觉醒来,头还有些昏沉,她差点就要忘记昨天的不快和他打招呼了,还好还好,她及时闭紧了嘴巴。 她也是有脾气的,不要以为只有他会一脸冷漠,晚娘脸谁不会摆?她才不要主动跟他说话。钟熙心想,她不只是要在工作上压他一头,就算是冷战,她也会赢。 这样想着,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拿起牙刷还有新的小管牙膏就出了帐篷。 冷脸的体验感确实不错,可惜这个倒霉螃蟹岛,道具有限,但凡这里还有什么别的活人,种熙都要让江恪之知道,少了他,她超开心的,开心死了。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一直到走到海边,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人说一句话。 钟熙烦躁地蹲在海边,不知道江恪之也跟过来是要做什么。 她正准备把东西拿出来,眼前突然出现一管牙膏。 钟熙愣住,她转过头,看到江恪之站在她身侧,微微地俯下身子,就这样注视着她。 他的眼下一片青色,眼球也有一些红血丝。 “你的牙膏不是用完了。”江恪之的声音低沉,面上很平静。 钟熙盯着那管牙膏,其实她已经做好两个人就这样当哑巴直到救援队出现的准备了。 她根本没想过江恪之会主动跟她开口,还这么快。 钟熙承认自己有点雀跃,当然只有一点点,她忍住没有表露出情绪,只是把她的那小管拿出来。 “我有的,”她神情自然地说,同时不忘记礼貌用语,“谢谢。” 很好,姿态十分美丽,钟熙对自己很满意。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了,江恪之沉默着收回了那管牙膏。 钟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静静地刷完牙,她看着无垠的大海,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起身后,江恪之站在她面前,低垂着视线,问道:“今天有什么想吃的?” 钟熙有点不理解了,她抬头看着江恪之,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迟钝到压根不知道她因为昨天那件事生气了?不然怎么可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想吃有什么用,这里又不会有。” 江恪之就这样看着她,半晌向她伸出手。 钟熙看到,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块巧克力,是上次他们在游艇吃剩下的那块。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手掌心,内心感到一阵复杂。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江恪之这是在干嘛?总不可能是在哄她吧,她自我感觉还没良好到这种程度。 她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地抬头看他:“江恪之,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啊?” 主动的江恪之 钟熙问完这句话,大概过了很久,空气中才传来江恪之极低的声音。 “我怎样。”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叁个字说得很慢。 钟熙对上他的视线,又是那张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 “你为什么总这个样子呢?”钟熙搞不明白。 之前的事她都懒得提了,毕竟提了也得不到答案,她说:“昨天下午,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冷脸?” 结果现在,又来装没事人一样。 江恪之抿着唇,声音艰涩:“我没有。” “你千万别说没有。”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闻言,江恪之的表情再次变得僵硬。 钟熙就知道,她看到他眉头蹙了起来,以为他还打算说些什么,但他依然保持缄默,什么也没有说。 “很勉强的话,你根本不需要理我。”钟熙赌气地说。 不说就不说,憋死他,搞得她多在意一样。 “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不会怎样。”她说。 江恪之神情几度变化,最后,硬是从薄唇挤出了几个字。 “我说过,我只是习惯这个表情。” 钟熙问:“不好的习惯难道不应该改?而且,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江恪之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过了很久,江恪之语气温和地道:“中午吃烤鱼。” 说完,他低头拉过钟熙的手,不管她的反应,将那块巧克力塞进她的手里,下一秒,就已经松开。 钟熙攥着巧克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心里有气但发不出的郁闷,其实她根本不是爱生气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只是与人群隔绝太久,让她心生烦躁了。 “算了,”她有点泄气,小声说,“你这个人有毛病,我才不跟你计较。” 江恪之只是望着她,钟熙的余光看到他的嘴角像是微微勾起,但等她抬头看过去,依然还是那张难辨喜怒的脸。 也是,他又不是抖m,被骂有毛病,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那早饭不吃了吗?”钟熙打算揭过这一茬,惯性地把巧克力塞进了领口。 江恪之别开目光,低声说:“煮了粥。” 钟熙转过身,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木柴堆上放着一个锅。 她看着那个锅,感到越来越迷茫和纠结。 他为什么这样啊? 等到钟熙坐在江恪之身边,接过他盛好的米粥,小口小口喝着的时候,她依然在想:江恪之到底为什么这样? - 这一天,钟熙抓了鱼,两人沉默着做了午餐。 没滋没味地吃掉烤鱼以后,他们就这样坐在沙滩上看海,不言不语。 感谢螃蟹岛,让钟熙提前适应了老年人的生活。 钟熙看了一眼身旁圣僧似的坐定了的男人,突然觉得,如果她要一辈子呆在这里,没有听觉、不会说话大概也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生活的。 这个想法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到了傍晚,两个人把早上剩下的粥热了热解决掉后,钟熙感觉到一丝疲倦。 身上完全没有出一点汗,所以她也不想洗海水浴了。 她刷完牙,江恪之还在一边整理东西,她想了想,说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路过江恪之身边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握住。 她抬起头,有些不解,“你是要我帮你一起收垃圾?” 江恪之的眼底略过一丝无奈,他注视着钟熙的眼睛,半晌才低声道:“等我。” 这个语调再寻常不过,但这两个字眼落入她的耳朵,钟熙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只感觉这个目光深邃得像背后的海,下一秒就要将她吸进去。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今天是周一。 手腕上的温度变得有些热,钟熙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江恪之立刻松开了她。 他回过头继续收拾着烤鱼的残骸,钟熙借着月光看向江恪之的脸,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已经暴露了他。 钟熙因为生气,差一点就要忘记协议内容了。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江恪之这是在主动了? 这真是值得载入两人性史的一天。 狂热地肏弄(H) 江恪之的裤子早已被钟熙给脱了。 这一次,避孕套是他自己带上的,但他并没有急着进入。 钟熙被他一只手握住腰肢,背抵在山洞的外岩壁上。 裙摆早已被捋上来,钟熙感受着他探进她私处的大掌在花缝处摸索着。 水液声暧昧,她早在回山洞的路上就湿了,身体已经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技有没有进步。”钟熙不喜欢现在这种安静的气氛,再配合这个昏暗的环境,简直像在兰若寺拍《倩女幽魂》。 江恪之无言地看着她,像是对她轻佻的态度很无语,手指借着湿滑的水意已经进入了紧致的甬道。 他的食指刚进入一半,就开始在里面抠挖,钟熙忍不住弓起了背,口中溢出一声呻吟。 他被这个声音鼓舞,手指开始深深浅浅地戳刺着,每当江恪之的手指抠到某个点的时候,钟熙都忍不住全身战栗。 她喘息着,小穴夹紧那根手指,主动地跟着他抽插的速度扭摆着。 “哈啊……你不会是为了做爱,今天才主动跟我说话的吧。”钟熙满足地叹息,双眼已经弥漫着水意,开玩笑道。 江恪之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让她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他往她的穴内又加进一根手指,狭窄的甬道里,两根手指来回地抽插着,每一次抽出都带着黏腻的液体。 钟熙迷蒙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这个略带痴迷的眼神让他的性器愈发涨大,几乎到了难以忽视的程度。 江恪之明明很清楚,她痴迷的只是他给她带来的快感罢了。 耳边是钟熙仍不满足的呻吟,“光是手指……不够,再多、多一点……” 她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江恪之看着她缓缓抽出了手指,钟熙难耐地夹紧,像是不满身体的空虚,下一秒“啪”一声,硕大的性器就这样毫无阻碍地猛插进早已湿透的小穴,并且向着最深处进攻。 “啊!” 钟熙被这激烈的一下差点就送上高潮,她双手抓着江恪之的肩膀,身体上下起伏着。 “腿分开点。”江恪之深深地呼吸,他被钟熙突然的绞紧搞得也不好受。 性器依然在体内不住地抽插着,钟熙“哦”了声,双腿打着颤分开了一些。 紧接着,她的双腿被江恪之握着缠上了他的腰。 钟熙惊呼一声,阴茎差点从小穴滑落,江恪之抵着她,将性器死死地送进最深处。 钟熙被这个深顶搞得头皮发麻,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啊,你小时候学的那些搏击是不是都用在这上面了。”钟熙对于他熟练搬她大腿的操作忍不住评价道。 江恪之压向她的身体,嘴角不经意地牵动着,这是一个很内敛很淡的笑。 钟熙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江恪之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依然冷静,但这只是表象,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呼吸越来越艰难,疯狂是他的底色。 软肉被龟头不断地挤压,钟熙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她几乎没有听到江恪之在做爱时发出呻吟,为什么连在做这种事都要这么压抑自己呢,钟熙不能理解。 她看着眼前这张英俊淡漠的脸,有些想要伸手抚平他眉心的欲望,但只有一瞬,这个微不足道的冲动被更为激烈的操弄给冲得烟消云散。 月色朦胧,钟熙闭上眼睛,感受着完美的阴茎在自己的体内来回捣弄,每一下都让她发出放荡的叫声。 炙热的性器在穴内深深地顶入,江恪之早已熟悉钟熙的敏感点,他开始不再满足直直地进入,而是变换着角度地深肏浅出,次次都顶在她受不了的地方。 她扶着他的身体开始上下颠簸,江恪之的速度太快,她连呼吸都变成了费劲的事。 “慢一点……我还不想那么快,嗯……高潮!”她凑近他的耳边说着,嘴唇蹭在他发烫的耳垂上。 江恪之目光晦暗,但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更加狂热地进入,大开大合地进入钟熙体内,龟头磨过充血的阴蒂,钟熙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低着头靠在江恪之的颈窝大口地呼吸。 江恪之紧紧箍住她的身体,性器隔着套被突如其来的水液浇灌着,钟熙伏在他的身上全身抖动着身体,口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高潮过后的身体格外敏感,江恪之忍住没有射,他延缓着钟熙高潮的时间,继续往里一下一下地抽送。 钟熙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慰中抬起头,望向身上的男人。 黑夜和情欲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幽深,快感席卷了她的大脑,她对上这张严肃的面庞,不知怎么再一次想起昨天下午的事,这时候似乎是最好的时机,她忍不住喘息着说。 “江恪之,”她身体哆嗦着,胸口的乳肉起伏着,“你是不是,和发改委的那个主任有过嗯……什么龃龉啊?” 江恪之本来压着她的身体进入着,闻言沉默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嘴唇翘起,像是还要说些什么。 “嘘。”江恪之抬手,将拇指指腹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低沉着声音道,“别说话。” 他的声音很磁性,钟熙看着他的眼睛,身下还在承受着他狂热的肏弄,嘴唇上的触感让她难以忽视。 她的身体因为性器的撞入起伏着,半晌,她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江恪之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痒意还有射精的冲动让他的冷静接近崩盘,空气里荡漾着性爱的味道,指腹上的湿热点燃了他欲望的火种。 两个人视线交缠在一起,江恪之眉头紧锁,眼里是惊涛骇浪,他的阴茎再一次插进小穴的最里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唇瓣,就在钟熙嘤咛着轻启双唇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倾身吻了上去。 舌吻(微h) 钟熙看着眼前这张逐渐靠近自己的脸,她应该要躲开的。 她对于唾液交换的行为没有任何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躲。 钟熙想,这是因为太突然了。 江恪之并没有直接吻上来,他在距离她唇瓣还有两叁厘米的地方顿住,钟熙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睫毛扎在她的眼皮上,痒痒的,她眨了眨眼睛,江恪之的唇在这时覆了上来。 大约只有两秒钟,江恪之在她的唇瓣上只轻轻触了一下,就离开了。 钟熙睁开了眼睛,江恪之沉默地注视着她, 涨大的性器在她的体内,没有动作。只是两人的气息依然缠绕着,难分彼此。 钟熙安静地盯着他,“你在做什么?” 她说话时的气息就这样打在江恪之的脸上,江恪之静默了几秒,灵魂像是游离出了肉体。 “为什么,”他答非所问地看着她的嘴唇,“你这里总是有那么多话要说。” 他的声音低沉得与这个黑夜如出一辙,钟熙瞬间被他的话转移了思绪。 “长嘴不说话,那做什么?”她回嘴道。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江恪之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她的嘴唇上,这让她感到内心一阵躁动。 “或许确实还可以做其他事,”她意有所指地说,“比如,你刚刚对我做的事。” 江恪之喉结滚动着,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他以为钟熙一定会抓住他这个“疏忽”耻笑他,她会用她那张美丽的利嘴不留一丝情面地将他钉在耻辱架上,她擅长这些。 可是她没有。 两个人久久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周遭的空气变得粘稠、湿热。 “你还想要。”他低声说道。 对上他灼热的视线,钟熙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移开了目光,“我才没有。” 江恪之幽深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下一秒,他捧住她的脸,再一次低头覆上了她的嘴唇。 和刚刚那个转瞬即逝的轻吻不同,这一次,他吻得很深,而在他吻上来的瞬间,钟熙下意识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的心跳声是如此的乱,嘴唇用力地贴合在一起,但他们依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够,完全不够,到底少了什么呢? 钟熙试探着伸出舌尖,她感觉到江恪之的嘴唇更僵硬了,就在她想要收回的时候,她的舌头已经被他霸道地含吮住。 两个人热烈地舌吻着,疯狂地交换唾液,气息早已混乱,钟熙感觉得到江恪之的吻技算不上好,全凭欲望在动作,但她的全身依然划过一阵电流,这让她在他的怀里瑟缩着。 他的吻和他的性格不同,热情而强势,两个人唇舌交缠的黏腻的啧啧水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如此清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钟熙就要窒息而死,江恪之才放开她的舌头。 “你的呼吸系统是不太好。”他低喘着下了个结论。 钟熙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嘴角上还有没来得及咽下的津液,她正准备伸出手擦的时候,江恪之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将它吻掉。 钟熙迟钝地点点头,“谢谢你。” 江恪之看着她,依然什么也没说。 接个吻是把她脑浆给接没了吗?她在说什么东西? 钟熙感觉空气越来越闷了,体内的性器让她身上不时传来酥麻感,“你怎么还不射?” “快了。”江恪之沉声道。 他注视着钟熙的反应,再一次贯穿了钟熙的身体。 “啊,慢、慢点。”钟熙靠着他,有气无力地说。 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抽送着,钟熙刚刚喷出来的水顺着腿跟往下淌。 一会儿还得去海边清理,江恪之将性器退出一点,紧紧地托住她的臀部。 “搂紧我。”他低声说,钟熙条件反射地按照他说的去做。 紧接着,江恪之抱着她的身体转身,钟熙的背后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整个人悬空,她的双腿紧紧缠住江恪之。 “啊啊,你干嘛?”刺激的快感再一次占领她的全部意识。 “去海边。”他说。 江恪之稳步往海边走着,性器随着他的步子往里顶弄,边走边插让阴茎进入得更深了,钟熙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饱胀感,身体就要被撞碎了。 她低下头,暗淡的月色下,她清楚地看见两人交合的地方,一片泥泞。 视觉的刺激让她的私处分泌出更多的水,性器与穴口碰撞的声音是她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 快走到岸边的时候,江恪之全身紧绷地停下脚步,开始最后一轮的横冲直撞,他快坚持不住了。 钟熙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因为性器在迅猛地捣弄,她倒抽一口气地收紧了穴肉,她感觉到托住臀部的手用了大力,江恪之拥紧她,精液终于大股大股地隔着套射进她的体内。 “哈啊……呜呜。”她浑身瘫软,难以招架地承受着今晚第二次强烈的高潮。 —————————- 首-发:[海棠搜书].asia (ωoо1⒏ υip) 我不喜欢亲别人的嘴 深夜,江恪之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钟熙双腿敞开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一只手正在她的穴内动作着。 “嗯……你这样好像在给我把尿?”钟熙喘息着说。 江恪之将叁根手指插进她的甬道里,试图将里面的水液给带出,这时听到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倏地顿住。 “你可以不说话么。”江恪之说。 “我让你清理,但你这样只会让水越来越多好不好?”钟熙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头向后倚想要去撞他的头。 江恪之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身体,低声道:“别闹。” 这个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磁性低沉,钟熙有一瞬间的愣怔。 手指依然在甬道穿梭着,江恪之的指腹粗糙,进入之后,他叁指弯曲一勾,将一滩黏腻的汁液带出。 钟熙躺在他怀里,感觉自己自己身体又开始烧了起来。 “你再弄我可能又要出水了。”甬道火热,钟熙推搡着说道。 “快没有了。”江恪之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冷静。 他用干净的掌心蹭掉穴口的水,钟熙又是一个哆嗦。 她感到头有些昏沉,江恪之捧起一点水,一阵水流自上而下地冲进她的腿间。 骤然而来的凉意让钟熙绞紧小穴,口中发出一声呻吟。 “好了。”江恪之感受着她沉醉于情欲中的震颤,安抚道。 过了好一阵子,钟熙在他怀里坐好,抵在她臀缝的阴茎隐隐有了涨大的趋势,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伸手就向后握住那根半硬状态中的性器。 不过她握上以后,迟迟没有动作,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看向江恪之。 “你平常,是习惯放左边还是右边?”她询问道,掌心下的硬物开始变得烫手。 …… 江恪之因为她的操作还有问题陷入了沉默,最后他不发一语地拿开钟熙的手,将它挪到了一边。 钟熙盯着看了一眼,“哦,放右边挺好。” 江恪之瞪她一眼,“你闭嘴。” 钟熙发现他的耳朵又开始变红,咯咯地笑着。 “好吧,我不说了。” 她在他怀里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江恪之的眼睛,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很生气,虽然他的嘴唇又抿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薄情。 不过,钟熙想,他今天吻上来的时候,那里很软,有点好亲。 她就这样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半天,意识到有些怪异后,随口说道。 “你吻技很差。” 说完,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江恪之的反应,这是事实,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个是在挑衅还是在干嘛。 江恪之对她的这个评价似乎不太在意,他神色未变,低垂着眼帘看着她,“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阵海风拂过,几缕长发被吹到钟熙的脸颊上,她正要反驳,江恪之目光有些温柔地凝视着她,他伸出手,将挡在她眼前的头发拨弄到她的耳后,然后,目光又再次投向她的眼睛。 钟熙一时之间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她顿了顿,又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 “这里连梳子都没有。”她嘟哝了一句。 江恪之依然还是那样看着她,半晌,钟熙扫了他一眼反问道,“我吻技真的不好吗?” 江恪之点头。 钟熙也懒得反驳了,她不以为意地说,“这也很正常,我不喜欢亲别人的嘴。” 钟熙说的是事实,毕竟常规的体检报告可以证明一个男人的健康,但却不能保证他有没有感染幽门螺旋杆菌! 不过,江恪之的口腔很清新,而且这两次都是他主动亲过来的,她作为被动承受方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发生的一切。 说完,她看向江恪之,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钟熙总感觉有些细微的变化。 不是初吻 不知道是不是钟熙敏感,她觉得江恪之的这个眼神充满了对她的质疑。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江恪之抓住她的手,过了几秒才放开,他看着她,平静地说:“你看起来没有一点不喜欢接吻的意思。” 钟熙真是难得听到他说这么长一句话,关于这件事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想表达什么?”她凑近他,“你觉得我喜欢你的吻,所以你对我很特别?”她又恢复了那副轻佻的态度。 闻言,江恪之笑了笑,尽管这个笑容没什么温度。 “我不会这么想。”他自嘲地说。 “为什么?”她仰起头,靠近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气息,“你身上真好闻。” 口腔也是,钟熙想,这大概是她可以欣然接受他的吻的理由。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江恪之却出乎她意料地伸出手,将掌心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钟熙以为他又开始想玩舔手指的游戏,但她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分一毫和情欲有关的东西。 他看起来似乎无动于衷,但钟熙竟然察觉到他眼神里强烈的情绪,一种类似想要逃避的情绪…… 她感到困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恪之凝视着她的嘴唇,最后低声说:“说谎。” “什么?”钟熙因为他的这两个字回过了神,她不高兴地拉下他的手,“你讲清楚,我哪句话说谎了?” 她真是摸不着头脑,江恪之却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也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他心不在焉地抽回了手,轻抚了一下钟熙的胳膊。 “不重要,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就不重要了?冤枉我是你的爱好吗?江总。” 钟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不过她话是那样说,自己也记不得刚才是不是有在跑火车。 她确实感觉到冷了,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反正江恪之看不惯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还没站稳,江恪之一言不发地把他干净的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后,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理好衣服的瞬间,钟熙从他背后搂住他的肩膀直接爬上他的背。 “背我回去,作为你刚刚冤枉我的赔罪。”她无视江恪之上一次说的“仅此一次”的话。 就在江恪之打算开口的时候,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我没有穿鞋,你就不要说些有的没的耽误时间了,明明最后还是要背我回去,好困的。” 她就这样挂在江恪之的身上,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江恪之在原地站了几秒后,沉默地拉下她的手,认命地把她往上面背了一些。 这一次,他走得比上次缓慢,钟熙趴在他的颈窝,感受到睡意袭来。 “江恪之,刚刚是你的初吻吗?”她随口问道。 其实,钟熙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她大概太无聊了,只能从唯一的同伴身上找点乐趣。 江恪之因为她的这个问题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甚至停下了脚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钟熙就没见过他和任何女人走近过,只是她没想过他的反应这么大,于是露出一点笑。 “是也没什么——” 江恪之却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 说完以后,他又低声重复了一边,“不是。” 钟熙睁大了眼睛,她开始分辨他话的真伪。 很快,她发现自己的上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背,意识到这点后,她又自然地靠了回去。 江恪之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钟熙“哈”了一声,“你不会是为了要面子在骗人吧。” 钟熙根本想象不出江恪之和女人接吻的样子,这个想法出现在她大脑的时候,她真是忍不住就要笑出声了,事实上,他半小时前就在吻她,吻别的人又有什么不可能? 耳边传来江恪之平和的声音。 “为什么要撒谎?”江恪之总有将问句说成陈述句的能力,他脚步未停,“我从不撒谎。” “那你吻技那么差,真不应该了。”钟熙试图用一种调笑的态度说出这句话,她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过刻薄。 这一次,江恪之没有任何回应。 钟熙不知道自己心底冒出的不愉快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事和她根本没有关系。 两人陷入了微妙的安静,接下来的一点路,没有人再说话了。 还没到帐篷口的时候,钟熙就从江恪之身上跳了下来。 脚下有些小石子,江恪之皱眉盯着她的脚。 大概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突兀,钟熙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晚安。”她说。 江恪之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对上她面上的笑意,他感到胸腔一阵涩然。 但最后,他也只是说:“晚安。” 炮友 第二天早上,钟熙因为肚子饿早早就醒了。 她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打算先喝点水,就直接进了山洞。 余光看到江恪之依然背靠在洞岩上,她以为他还没有醒,脚步很轻,不经意往那里扫了一眼,直接对上了他的视线。 “啊,你醒了。”钟熙拿起水桶,对他弯了弯嘴角。 江恪之的神色略显倦怠。 “嗯。”他起身站在离钟熙一米之遥的地方注视着她。 钟熙倒好水后伸了个懒腰,“你昨晚睡得还好吗?我睡得很好,就是肚子好饿。” 江恪之看着她,她整个人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知为什么,她面上的笑意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钟熙不是没有感知到他的目光,她握着水杯看向他:“对了,昨晚问你的那个问题,纯属我太过无聊了,没有打探你私事的意思,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她神色自然,看起来就像是随口找到一个话题。 江恪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然不会。” 钟熙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完全翻过那一篇,“那就好,本来就是炮友之间单纯的聊天嘛。” 江恪之没有再接话。 钟熙示意他喝点水,说道:“我们早上吃什么?饮用水又要喝完了,我们还得再去净化一点。” 江恪之说:“游艇上还有一些燕麦片,要吃么?” “可以,等我拿个包和你一起去。”钟熙打算直接在游艇上洗漱。 - 燕麦片有些硬,不过他们还是用净化过的水泡了一会儿就吃了。 钟熙一边吃一边望向舱外: “游艇离岸边好像越来越近了,你觉不觉得。” 今天他们划过来的时候,感觉只花了第一天一半的时间。 江恪之点头。 钟熙思索着问道:“如果我们晚上住在游艇上,就算半夜海上出事,逃走应该也不会太难对吧。” 江恪之嚼完嘴里的东西,“大概。” “那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吧,闷一点也没关系。”钟熙说。 她在帐篷睡了几天,已经腰酸背痛,想象不出江恪之每天在山洞睡是什么感觉了。 江恪之看着她,“油剩得不多,没办法开灯。” “我没那么娇气。”钟熙想,被锻炼了几天,她已经没那么怕黑了,再说她又不是一个人。 “可以。” 江恪之同意了,钟熙一想到晚上可以睡床就开心,她吃完以后,走到卧室跟前说道:“这里有床,虽然不算宽裕,但你之前晚上不睡这里,跑去睡山洞,真是难以理解。” 江恪之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敛目,“是么?” 许久,他心想,他也不能理解。 - “江恪之,这里有钓鱼用具!” 得到了游艇主人的允许后,钟熙正在四处参观着,虽然这个游艇算不上豪华,空间有限,但她还是找到了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江恪之闻言看过去,他从柜子里找到一盒没过期的橄榄,还有意面,虽然这些他都并不喜欢。 钟熙还在那边问:“那我可以用这个钓鱼吗?” 江恪之没有抬头,“可以。” 钟熙本想在甲板上钓,愣是被江恪之严词拒绝,他说有一定的风险,反正在他嘴里,干什么都有风险。 回到海边,钓鱼竿还不如树枝好用,不过钟熙为了消磨时间,最后还是选择钓鱼。 她以为这次还是在海边生火烤鱼,江恪之拦住了她,两人重回游艇。 他指了指电磁炉,“意面很难煮熟,用这个。” “会不会耗很多电啊?” “一次还好。” 钟熙安下心搞鲜鱼意面。 - 吃完东西以后,钟熙躺在甲板上消食,她看不出现在几点,风一阵一阵的,阳光晒着也很舒服,她几乎就要睡着了。 没过两分钟,她感觉到眼前有了阴影。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江恪之。 “这里风大,要睡去床上睡。”他看着她,语调平静地说。 钟熙眯着眼睛冲他笑,“那你帮我挡住就好啦。” 和江恪之开玩笑俨然成了她的一项爱好,她想着江恪之又不傻,肯定转头就走了,正打算闭上眼继续享受惬意的时光,就看到江恪之仍旧这样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不走?”钟熙轻声问。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听到江恪之的声音。 “你不是让我替你挡风。”他声音很低沉。 逆着光,她其实看不太清晰他脸上的神情。我让你替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钟熙就这样怔怔地盯着他看,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江恪之,你这样,好像我爸爸哦。”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只是刚说完,自己就笑了。 “不对,我说错了,他才不会因为怕我冷给我挡风呢。” 江恪之看着她脸上的笑,莫名感到身体某个地方被什么攥住了,他真想让她的这个笑容从这张总是奚落他的脸上消失。 “为什么他不会?” “有什么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钟熙满不在乎地说。 江恪之看着她,“别这么笑。” 钟熙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是很快,她面上的笑容更大,“你好霸道,现在连我笑都要管了。再说我笑得不好看吗?” 她又恢复了她平常的样子,江恪之盯着她,没有说话。 “盯着我看做什么?”钟熙问,她将自己的腿竖直,脚趾在他的脚踝划过,“又不说话了,我好看吗?” 江恪之努力忽视肌肤上的触感,沉声说:“不要明知故问。” 钟熙终于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她双脚勾住江恪之的脚。 “我听出来了,你在夸我漂亮。” 江恪之看着她,意识到她又恢复了生气,于是想要岔开脚离开。 钟熙轻飘飘瞪他一眼,“你这个人一点也禁不住逗,每次撩拨完我就要跑。” “我没有撩拨你。”江恪之一字一顿地说,他想着这样挪开脚应该不会很大力,就听到钟熙的声音。 “你不能走,”她依然躺着,那双眼睛上挑着望向江恪之,提醒道,“忘了吗?今天是周二,你要听我的话才对。” 游艇上的激烈性爱(H) 江恪之手放在衬衫的纽扣上,盯着钟熙,对上她的眼神,他感到头皮发麻。 “圣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钟熙面露担忧地摸了摸他的脸,惊呼了一声,“面色潮红,一看就是中了我们女儿国最烈性的毒药,圣僧你命不久矣。” 她的手开始在他胸口乱摸。 江恪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握住她的手,神色难以形容。 “你确定你要这样?在这里?” 钟熙抽空瞪他,“我就想在游艇上做,而且今天是周二,我们说好了的!” 江恪之确信,那个被水泼了的协议上绝没有要配合她做戏这一条。 他半晌才说:“死就死了。” “万万不可,”钟熙一脸痛心地投入他的怀抱,“我怎么舍得圣僧这样的美男子就这样离我而去,圣僧你不要担心,你只是受了情蛊,只要有人在你发作时和你交配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你就不会有事了。” 钟熙说着冲他暧昧地眨起眼睛。 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没做完,他也该死了。 江恪之垂眸看着钟熙入戏的样子,最后硬着头皮开了口。 “是么,所以现在开始?” 钟熙开始扒他的裤子,手在他的腿跟流连,一边不满意地掐了他一下。 “你怎么能答应这么爽快?你当然要挣扎着拒绝我,说你宁愿死也不会和我做这种事,这样我就可以强迫你了!” 他到底懂不懂强取豪夺的乐趣在哪里? 江恪之眼看着内裤已经被她脱掉,最后闭着眼睛毫无灵魂地说:“我宁可死,也不会与你行此事。” 钟熙笑了,还是江恪之的台词比较有那个味,她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这可由不得你选择,你乖点,这样还能就少受点罪。” 眼看“圣僧”不再挣扎,钟熙打算进入正轨,避孕套在她带来的包里,早已被她拿到旁边。 “圣僧,你是自己带,还是我帮你带。” “有劳。”江恪之死气沉沉地说。 钟熙帮他戴好后,看着他腿间的昂扬,伸手摸了摸,“龟头已经出水了,圣僧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你其实很想要是不是?” 江恪之咬牙切齿,“因为我中毒了。” 哈哈哈,钟熙想,江恪之真可爱。 钟熙在阴茎上只是摸了两圈,那里已经硬到握不住,她两只手才能给他戴上。 纳入式里,女上永远是钟熙的最爱,她跨坐在江恪之身上,握着阴茎在自己的小豆豆上摸了摸,水液出得很快,没一会儿顺着花缝流上穴口。 她将腿抬起,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坐了下去。 彻底的贯穿还是让钟熙倒吸一口气,那股饱胀感让她的身体痛而敏感。 她放松小穴,开始慢慢在上面颠动起来。 “圣僧,嗯……你好大,我真喜欢。” 江恪之手背盖在眼睛上:“喜欢,你能不能不说话。” 钟熙手扶着他的小腹,嗯嗯啊啊个没完,没一会儿已经全情投入在极致的快感里。 “你在我体内越变越……哈啊……大了。” 她眉头紧锁,叫声里满是欢愉,一下一下地上下起伏着。 她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喘息声,于是笑着说:“你为什么总要压抑自己?我想听你叫。” 江恪之依然紧闭嘴唇,绝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钟熙盯着他,抬高下体,然后咬着嘴唇猛坐下去。 酥麻的快感像是通了电遍布全身,钟熙享受的同时如愿以偿地听到江恪之的呻吟声,比他平常说话的声音还要低沉许多。 她心满意足地俯下身体,“圣僧叫得真好听。” 江恪之睁开了眼,钟熙依然不断地前后扭动着,任性器一次又一次深深地顶入。 江恪之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晦暗,他看到钟熙来回在自己的性器上滑动,每一次她坐下去的时候,口中总会溢出细小的呻吟。 她坐下来的瞬间,他感觉全身都要炸开似的,阴茎一点一点被她的花穴吞噬,他也是。 她的嘴唇真红,为什么总要这么翘着,像是在等待别人的啃噬,又或者是一个吻。 没过多久,江恪之已经感觉到身体在发抖,痛感与快感交织,几乎让他难以动弹。 他注意到钟熙突然睁大了眼睛,低头望向两人交合的地方,他的目光跟随着她往那里看去,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开始不断地挺胯。 身体不断与柚木摩擦着,江恪之听着不远处的海浪声,感到身体的快感更重了。 钟熙呜咽着说,“不准停下,不然不跟你搞四十九个时辰,让你毒发身亡。” 江恪之没有搭理她的话,伸出一只手开始玩弄她的胸部。 双重的快感让钟熙急切地喘息着,每一次下沉得更为迫切。 阴茎被温暖的穴肉包围,江恪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进甬道内,乳肉也在他的手里变形。 而钟熙的身体越来越低,她陶醉在这场性爱里,主动地迎接每一次肏弄。 “圣僧,你好棒,我……啊要喷了!” 江恪之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真是没想到她现在还能演…… 他大力地抽送着,看着她因为肉欲瘫软着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两个人的脸靠得住很近,钟熙快到了,他也是。 他空着的那只手开始压住她的臀,用力地向上操干着。 很快,钟熙呻吟着瘫在他怀里。 随着她高潮时的那一下绞紧,江恪之射了。 激烈的射精让他眼前一片模糊,江恪之感到一阵失重感,眼前一道白光…… 唇舌舔弄小穴(微h) 江恪之几乎以为游艇翻了,他双手无知觉地紧搂住钟熙的身体,身体里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他的手依然在抖。 不知过了多久,钟熙在他怀里嘟哝道。 “你想把我闷死吗?”她推搡着说。 江恪之这时才松开手。 钟熙起身,看着他双目失神,似乎还没缓和好,于是顺手就把避孕套摘下系了起来。 钟熙看了一眼套,又摸了摸江恪之紧实的小腹,他的身体好烫。 “不知道圣僧什么时候可以怀上我的孩子。” 江恪之闻言先是愣住,很快沉下脸,一言难尽地盯着她,“钟熙,你到底……” 钟熙被他那个反应逗笑了,也不跟他闹腾了。 “干嘛?你看没看过《西游记》,男人喝了女儿国的水会怀孕,我只是比较有演员的信念感。” 江恪之闭上眼,他争不过她。 “我真是……懒得跟你说。” 钟熙又靠回他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像你这么圣洁清纯的人,肯定没看过小黄文吧?” 江恪之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胸口,“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钟熙听着身下强有力的心跳声,开口说:“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男人说这种话什么感觉?” 江恪之睁开眼睛,“所以,得出结果了?” “嗯,”钟熙点点头,“讨厌,还有点恐怖,小孩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她应景地发了个抖,过了几秒,江恪之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她的背,没再说什么。 钟熙感受着背上的温度,觉得自己又多话了,她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坐回江恪之身上。 江恪之看着她,面上带着性事后的松弛。 “还没闹够?非要做到四十九个时辰?” “我又不傻,再说,别搞得你不喜欢一样。” 钟熙膝盖靠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往前挪,一直到坐到他脖子下面胸口才停下。 “我沉吗?” “还好,”江恪之思考着说,“应该不会把胸骨坐断。” 钟熙愣了一下,“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是真的看不出来。 江恪之只是这样看着她,低声问道:“要做什么?” 钟熙看他一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许久才轻声说:“我刚刚帮你清理了残局,你应该投桃报李。” 江恪之抬手覆盖在她的那只手上。 “怎么帮。”他的声音变得喑哑。 钟熙食指轻抚过他的两片嘴唇,看向他的视线变得黏糊,“要这里。” 气氛再一次变得旖旎。 江恪之嗓音低哑,他注视着她:“再过来一点。” 钟熙又往前挪了一点,双腿跪在他的脖子两边。 江恪之看着她,身子向下滑了一点,钟熙就这样坐在了他的脸上。 “我没完全坐下去,应该不会把你嘴坐歪吧。”钟熙喘息着问。 他的鼻息就这样打在小穴上,钟熙下半身痒痒酥酥的,说话都变得轻飘飘。 “别说话。”江恪之看她一眼,握着她的腰肢,张嘴将她的小穴含住。 钟熙立刻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江恪之冒出来的胡茬就这样渣在脆弱敏感的私密之处,不疼但是很刺激。 “呜呜,你该刮胡子了。”她呻吟了一声后说道。 江恪之伸出舌头将蜜穴上的液体吮尽,他能尝到避孕套上润滑油的味道,他舔舐着,用唇舌为她清理着腿间的水液,舌头从花缝滑到穴内,不忘吮吸着密林上沾染着的晶莹。 但穴口开始冒出更多的液体。 “别再出水了。”江恪之盯着那里,沉声说。 钟熙低头,看着他的下颌还有嘴唇上全是透明的淫液,感到欲火焚身。 “那你别舔了,吸……吸掉就好。” 江恪之闻言,再一次将脸埋进去。 他的口腔温暖而湿润,唇舌划过小穴的每一层褶皱,湿乎乎的吮吸声让她的小穴周围的神经再一次发麻,钟熙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想抬起屁股,但始终被江恪之按住,难以动弹。 游艇因为一个浪花小幅度地晃了起来,欲念和恐惧让她的全身再一次发烫,她有气无力地蜷缩起身体,只觉得自己就要再一次融化在江恪之的身上。 她带着哭腔的呻吟是江恪之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就这样折腾了她半小时,江恪之终于放过了她。 他目光投向她的腿间,声音沙哑:“干净了。” 钟熙双手向后撑着,双腿早已发麻,她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江恪之身上。 过了一会儿,钟熙喃喃地问:“好喝吗?” 江恪之看她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还可以。” 钟熙侧头看向他,被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你以为自己在评价水质吗?” 江恪之又不说话了,他低垂着眼帘,用手背擦了擦嘴。 ———————————— 追-更:yushuwx. (.) 出轨被抓包 一周后。 “哈啊……再快一点……” 深夜,游艇的卧室内,尖叫声和肉体的拍打声盖过了一切。 钟熙的双腿被架在江恪之的肩膀上,整个人被大力地向后撞,空间有限,她的身体几乎被江恪之折成两半。 江恪之压着她的腿狠狠地向里肏着,直到射精。 这一周,他们大半的时间几乎是在这张床上度过了。 钟熙变换着姿势和江恪之从甲板搞到驾驶座,从床上搞到沙发。 不过因为避孕套的数量有限,江恪之很少真正插入,大多是他口手并用将钟熙送上高潮,昨晚,钟熙用润滑油帮他乳交过一次。 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钟熙变得安静。 她躺在江恪之的怀里,手终于摸到江恪之胸口上的一根胸毛,于是无聊地扯弄着。 江恪之抓住她的手,无奈地说:“你是不是不会累?” “我没想到你会有胸毛。”钟熙喃喃道。 “好了,这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睛。 钟熙睡不着,就在一周前,她第一次在游艇过夜的那个晚上,她就和江恪之在这张床上干到了大半夜,她因为快感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结束以后,她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筋疲力尽,几乎闭上眼就睡着了。 钟熙以为矫情如江恪之,大概会去沙发上睡,没想到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她身边,双臂紧紧搂着自己。 醒来以后,谁都没针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甚至对视以后,又打了个激情四射的晨炮…… 之后,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同床共枕起来。 钟熙感觉腿有点麻,于是把两条腿都翘到江恪之身上。动作有点大,她听到了江恪之一身闷哼。 “sorry,”她有点抱歉地说。 钟熙看着卧室的舱顶,半天冒出一句:“圣诞节是不是快到了?” 江恪之对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他想了想说:“下周。” 钟熙在他怀里点点头,她已经好几天没打开过手机了,手机估计早就没电了。 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能脱离网络这么久还没有疯,甚至每天心情都算得上不错? 江恪之见怀里的人突然沉默,以为她在这里过得厌倦了。 “想家了?”他问。 这并不是他真正想问出口的问题,江恪之抿紧了嘴唇。 钟熙想了想后,摇摇头,“还好,就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以前过圣诞,都是一群人,很热闹的。” 她随口说道,实际上心里并没有什么遗憾。 江恪之盯着某一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说:“圣诞可以烤海鲜,你不是很喜欢吃?” 他搂住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手臂,钟熙感觉好舒服,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鱼我都吃腻了。”她笑着说。 江恪之想说螃蟹,但他意识到钟熙已经很久不吃螃蟹了,前天他看到她又蹲在海边看那两只螃蟹,以为她是馋了,说起中午可以蒸螃蟹,她立刻怒目相对,眼睛瞪得大大的。 于是他闭上了嘴,换了个话题。 “你这次,是为什么来柬埔寨?”他的声音带着性爱后的倦懒和磁性。 问出口的瞬间,江恪之倏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也绷得很紧。 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没有打探过钟熙的私事,一次都没有,他一直严格地恪守着他们之间的那条线。 就在他思索着为这个过界的问题解释的时候,钟熙不高兴地抬头看向他。 “喂,我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都不回答我。” 江恪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钟熙的表情和往常没有任何变化,他感到揪紧的那颗心慢慢被抚平。 江恪之神情变得松弛,闭上了眼睛:“商务上的合作,很无聊。” 钟熙难得听他用无聊来形容什么事,笑了一下,说道:“我是顺路找我的朋友,叙旧。” 说到“叙旧”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的卡壳,掩饰地清了清嗓子。 江恪之自然听出她声音里细小的变化,目光沉沉地看向钟熙。 她所说的朋友是她的高一同学,现在在柬埔寨做矿产投资做得风生水起,叁个月前他们曾在国内的一家餐厅短暂地重逢,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钟熙本来计划从杨董的庄园离开后去吴哥窟,他热情地自荐做她的导游,钟熙答应了。 她想,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她和那个人……兴许会发生什么。 江恪之深邃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像是能够窥探一切,钟熙莫名产生一种心虚的感觉。 怎么搞得像出轨被抓包似的,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关系。 她别开了目光,略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不管去多远的地方都绝不坐飞机?” 江恪之收回视线,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之前在英国上学,去那里也是坐船?这得坐多久啊。”钟熙是真好奇。 江恪之回忆了一下,“叁周不到。” 钟熙认识的人里抗拒坐飞机的有几个,几乎都是恐高,但他们在必要情况下还是能克服的,但像江恪之这样宁愿坐叁周的船都不肯坐飞机的,她是第一次遇到。 “真难以想象……” 她打了个哈欠,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渐渐都睡着了。 —————————— 必要的过渡章 救援队来了(二更) 第二天早上,钟熙还在睡梦里,感觉到有什么在一下一下摸她的脸。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紧闭着眼睛嘟哝道:“你在干嘛?” 江恪之温柔地注视着她,食指将她脸颊上的几根头发梳到后面。 “你昨晚不是要我早上跑步的时候叫你?” 钟熙眉毛蹙了起来,闷声说:“女人在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我才不去!” 江恪之收回手,看向她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许久才轻声说:“骗子。” 钟熙听都没有听到,自然没有反应。 他起身,将被她踢到角落的毯子理了理,盖在她的身上。 “那我走了。”他说。 钟熙哼唧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 但事实上,等身边的热源离开后没多久,钟熙就这样醒了。 睡得好好的被搞醒让她有点烦躁,她在床上呆坐了十分钟,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还是爬起来了。 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她穿上了自己的连衣裙后,把江恪之的西服也套在外面。 钟熙洗漱以后,穿着拖鞋下了游艇。 游艇现在离岸只有十多米,走过去都没什么,救生筏就在旁边,江恪之连它都没用。 钟熙走在海边四处张望着,一眼就看到了江恪之,他现在正在离自己几百米远的地方往回跑着。 钟熙先是远远看着,后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脚走了过去。 两个人很快撞上。 “你醒了。”江恪之的额头有些湿,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钟熙白了他一眼,没醒难道是她的鬼魂吗?每天都在说废话。 “都怪你把我吵醒,害我都没有睡好。” 江恪之克制住住想要摸她头的冲动,现在不是在床上,这些是不被允许的。 他最后只是放缓了脚步,沉声说:“别倒着跑,会被石头绊到。” 钟熙却伸出双手拉住他的手,身体往后面的丛林退。 “我们去吸吸氧吧,”钟熙笑着说。 江恪之纵容着她,被她拽着往后跑…… “你上次去里面,那里真没有什么能吃的野果子?”她问。 江恪之目光投向地面,“没有,小心路。” “来这里半个月,我还没有进去看过呢。” 踩到遍布落叶的地面后,江恪之握紧了她的手,两人脚步变慢。 江恪之将她按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双眼盯着她:“进这里做什么?” 钟熙感觉鼻腔被树木的味道还有江恪之的气息填满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到江恪之的颈窝。 “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在这里做过呢,好遗憾哦。”钟熙故意挑逗着说。 其实她单纯是在游艇闷久了,想到外面玩一玩。 没想到江恪之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声音也变得紧绷。 “你想要?在这里?” 他问出声的时候,只发觉自己越来越淫乱荒谬了,然而斥责自己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将钟熙按在这棵树上,性器在她的身体里肆意地进进出出的淫靡画面。 钟熙笑着离开他的身体,背靠回树干,挑眉看向江恪之。 “我其实是开玩笑的,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海边传来好大的浪潮声,钟熙被吓一跳。 “今天的浪好大,明明没什么风啊。”她说。 声音没有停,江恪之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他看到有片枯黄的叶子落到钟熙的肩膀上,探出手拂掉后,久久地看着她。 “我去拿套。”他说。 说完,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自私地期待钟熙可以奚落着拒绝他,但钟熙只是冲他眨了眨眼睛。 “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江恪之放开了她的身体,注视着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钟熙忍不住瞪他了,“你好能墨迹哦。” 江恪之闻言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往游艇的方向走去。 钟熙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他脚步的迫切,将手覆在刚刚被触摸的地方,好像还有余热。 她就这样靠在树上等着,思考一会儿用什么姿势,只是五分钟过去了,江恪之没有回来,十分钟后,钟熙依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她站的这个位置,游艇被边上的山洞给挡住,钟熙什么都看不见,海边传来的声音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她还是准备去看一看。 好在,她刚往前踏了几步,就看到了江恪之。 “我还以为你找个避孕套能找上一年呢。”她撅着嘴说道。 但江恪之就生生地停在那里,并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钟熙这时才注意到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手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她慢慢走过来,一脸茫然。 她注意到江恪之的眼里流露出她难以读懂的情绪,钟熙还想再追问,就看到他对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到可以忽视的笑。 “救援队来了。”他说。 ———————— 首-发:nannvwen. (po1⒏ υip) 再见 一架小型的救援直升机此时被机长降落在了游艇的甲板上。 钟熙站在机舱门前,直升机的发动机没有关,轰隆隆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全部打乱。 原来刚刚在林子里听到的动静根本不是什么海浪的声音,她迟钝地意识到这一点。 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和救援队队长沟通的江恪之,从刚刚他告诉她救援队来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太突然了,突然到期待已久的救援队出现,钟熙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了。 他们应该是在用英语交流,直升机的声音有些吵,钟熙完全听不清。 另外一个救援人员在她身边问他们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需不需要医护人员,钟熙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他还在用简单的英语解释为什么这么久才找到他们,钟熙听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对面。 终于要回去了,钟熙该感到高兴的,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她会过得很热闹,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但……她确实有些笑不出来,这大概就是乐极生悲? 没过几分钟,她看到队长将传呼机一样的东西递到江恪之手中。 江恪之接过来,和对讲机对面的人对话。 见身旁的救援人员往江恪之的方向走,钟熙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这次救援的费用找我刚刚说的那个人就好,麻烦你们这边出人带他过来了。”江恪之沉着冷静地说。 说完,他道了一声谢,将传呼机还给对方。 “基地那里有信号,会帮你联系你要找的人,游艇位置还有你的情况他们都会说清楚,但你确定要在这里等?”队长说。 钟熙刚站定,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率先出声。 “你不跟着我们回去?要在这里等你的人来?”他吃惊地看向江恪之。 一直不在状况的钟熙这时也定定地望着江恪之。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傻了。江恪之是不会坐飞机的,她怎么给忘了?而且,游艇还在这里,少了她这个累赘,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江恪之是在这时才看向她,他没有说话。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钟熙垂着眼帘,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不久前他们定下的那个协议。 传呼机响了,队长接过去说了几句后,就又递到江恪之手里。 江恪之依然注视着钟熙,他静静地听着,最后“嗯”了一声。 基地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他的船长,他们预计下午两点之前就能到这里。 “我会在这里等我的朋友。”他看着钟熙,平静地说。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他知道这全部都是假象。 队长在这时转向种熙,大概对他们的关系也感到迷惑。 “那你?是坐直升机走还是?” 钟熙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江恪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她感到无比厌倦,但面上却挤出一个笑。 “我坐直升机。”她对队长说。 她会坐飞机。 得到回答的江恪之,一直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 “你有行李要收拾吗?”队长问。 “有,但不多。”钟熙说着,没有再看江恪之,转身去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好了。 她走出来以后,救援队正拿着传呼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走到离江恪之几步的地方。 她还有衣服要还给他。 两人对视着,钟熙发现他浅色的瞳孔在与自己对视的瞬间放大。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低头解西服的扣子。 一共只有叁个扣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上提着包,钟熙解得十分费劲。 这让她心底无端端地烦躁起来,她皱着眉解到第叁颗的时候,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住她,江恪之沉默着站到她面前。 他拨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将西服上的扣子又全部扣回去。 钟熙忍住没有去看江恪之的脸,将目光定在那个宽大的手掌上。 “衣服应该还给你。”她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干巴巴。 但江恪之只是低声说:“会冷。” 他扣好她的衣服后,就松开了手。 队长收起了传呼机,望了过来,钟熙提着包向后退了一步。 “那,我走了。”她轻声说。 江恪之喉结动了动,就这样看着她。 “再见。” 钟熙闻言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江恪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个长久的噪音让他感到一阵恍惚。 只是很快,这个声音像是离他越来越远,他转身看过去,看到机身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漠然地收回目光,回到舱内静静地坐在卧室的床上。 是的,这样的关系早就该结束了。这是早就说好的,他们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 江恪之努力抑制住内心的落寞,这种感觉极度低等无聊。 他想,他会感到如释重负的。 时间问题。 (螃蟹岛篇完) 回国 这是钟熙回到国内的第二天傍晚。 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起自己工作用的微信号,她休假期间这个号是她的助理卢倩在用电脑使用,做简单回复和记录。 钟熙回国当晚就和卢倩联系上,她看了聊天记录后,终于明白杨董他们为什么没意识到她和江恪之出事了。 【小钟,还顺利吗?】 【谢谢杨董,一切顺利:)】 非常官方的回应,完全不是钟熙的风格。 真是鸡同鸭讲,钟熙真想笑。 公司的信息在这两天回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钟熙在放年假,一次没得到回应,也没好意思找第二次。 Victor还在没完没了地从她的下颌舔到她的脸颊,钟熙一动不动任他舔着。 直到他的舌头就快要碰到她的嘴的时候,钟熙才把他从她的肩膀上抱下来。 “有肉香吗?都舔了十分钟了。”她将他按在自己怀里质问道。 Victor是一只博美,是钟熙回国送给自己的礼物。 姥姥喜欢小动物,所以钟熙每次出远门都会把她送到姥姥家。 两天前,在刚有信号的瞬间,钟熙先给私人手机充了电,她并不担心她的朋友联系不上她会报警,因为她一向是出门旅游就在互联网消失的类型。并且,好巧不巧,在坐上游艇的前一个晚上,她在闺蜜群里说,马上要去睡帅哥了,失联勿扰。 半个月积攒的未接来电和信息竟然让手机卡了几秒。 她将未接来电一路往下滑,惊觉自己真的很了解她的朋友。 她们这两周在群里疯狂艾特她,问她性生活如何?器大活好否,各种脑补,钟熙笑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回了个表情包。 而她的爸妈,他们只在第一周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没有接通以后,并没有再打第二次。 不过妈妈好点,她给她发了微信:【巴黎最近soldes,我和朋友去购物啦,宝贝有什么想要的?记得告诉妈妈。】 钟熙看了一眼信息的时间,没有回复,很快退出了页面。 柬埔寨的朋友找了她几次,不过钟熙到泰国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他,因为她也不知道会在那里待很久,所以他见她没有回复,大概以为她还在忙,只是让她看到信息联系他。 钟熙在登上回国的飞机前回了信息,说行程有些变化,没有假期,没办法见了,有些抱歉。 对方很快回复,没关系,下次他回国再约。 钟熙想了想,最后没有回应。 - 国内冷得不像话,她下了飞机买了一件厚外套套上,直接去了姥姥家。 阿姨开门的时候,本来还在笑着,见了她的样子一脸惊讶。 “天啊,熙熙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钟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很奇怪吗?” 姥姥抱着狗也从客厅走过来了,Victor见了她比看到骨头还兴奋,老远就要挣脱姥姥怀抱,但姥姥没有放开。 她上下扫了钟熙一眼,有点嫌弃,“你这身不会是泰国流行的打扮吧?” 钟熙正想说什么,姥姥又凑近闻了一下,“哎呦,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你怎么臭臭的,别熏着我们小维克多。” 说着,她将狗又抱远了一点。 …… 钟熙一直知道自己的姥姥有点表演型人格,她年轻的时候没能进国家的文艺团,这让她遗憾了半辈子,但钟熙还是下意识地反驳。 “怎么可能,我香得很,不然……” “不然什么?” 钟熙怔住,不然,江恪之这一周也不可能在每次做的时候,吻遍她全身。 她及时刹了车,没有多说什么,神情自然地去洗了个澡,之后在姥姥家吃完晚饭以后才带着Victor离开。 ————————————— 为了让他们快点见面,我删了一切可以删的东西,但有些还是要交代。 再遇(二更) 第二天就是周一,钟熙打算明天再去上班。 她还在沙发上发着呆的时候,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钟熙看了一眼,是爸爸。 “喂,爸爸。”她低头梳着狗毛。 “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回?”庄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钟熙很平静:“在东南亚遇到一点事。” 钟熙不知道自己作为子女是不是很奇怪,自她长大以来,她和父母就完全没有什么分享欲,她在国外遇到过很多麻烦,但每次他们一问最近怎么样,她总是惯性回答,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早离家。 耳边传来爸爸不赞成的声音,“你不知道出门在外,联系不上,父母会担心吗?” 钟熙听着,心里没什么感觉,或者说,有点想笑。 放在以往,她大概就会糊弄过去了,但今天,她隐隐有点火想发。 她“哈哈”笑了声说,“爸,你还挺有意思的,这么担心我,你怎么就打了个电话,你当然应该报警呀。” 钟父像是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么反应,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但父权不容挑战,他沉声说:“你这么大的人,还能照顾不好自己?这就是你和爸爸说话的态度?” 钟熙冷笑了一声,伪善的男人。 “好的,我其实只是想说,没必要装得很关心我似的,这样我想我们都会少点尴尬。” 说完,她果断按掉电话。 老实说,挺爽的。但她的内心依然感到一阵烦躁。 到底在烦躁什么呢?- 第二天十点,钟熙开车去老佛爷提上她留着送人的包就直接去了公司。 进去公司以后,从前台到公关部都是很平淡的反应,这和她预想的不同。 “钟总好。” 钟熙一直以为,至少对公司来说,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原来,就和地球少了任何人都会正常运转一般,公司离开她并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很不安。 她神情自若地点点头,手上那几盒刚买的甜品还没来得及放下,“嘭”一声,这个世界上最老土的礼炮喷花筒就这样喷了她一身…… 她惊魂未定,一堆人从各个角落窜出来将她挤到角落抱住。 “钟总!你总算回来了!没有你,我们都快被甲方爸爸们给折腾死了……” 钟熙被挤得整个人头往后仰,太久没有接触到这么多人,她有短暂的不适应,但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平静,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她看着他们,摸了摸前面几个女孩子的头。 她们需要她。 这时,她的脑海里再次不合时宜地闪过某些画面,还有某个人。 钟熙知道,这些偶尔冒出来的小情愫不过是吊桥效应在作祟,这两天她想得很清楚了。 这和她打麻将,短暂对给她放牌的人动心没有任何差别,那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只要她想,下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她该回到现实了。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才是她的生活- 两天以后,卢倩和她说起明早九点策划部要去市政府开会,主营销问她去不去。 钟熙刚想说好,却顿住了。 半晌,她才问:“江……江氏那边也去吗?” 卢倩说,“那肯定的,毕竟是市政府的事,上面很重视嘛。” 钟熙点点头,说去,却在卢倩转身的瞬间又拉住了她。 卢倩难得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在苦恼什么。 钟熙说:“算了,你和营销部说,现在项目刚启动,主要还是策划的事,我就先不去了。有问题再找我。” 这是卢倩没有想到的,从前和市政府的合作项目,钟熙几乎是跟全程的,但是她转念就理解了,谁刚旅游完愿意直接开工呢? 之后的几天,营销部的人并没有找上钟熙,一切大概进展得很顺利。 平安夜当天,公司的HR在A市最大的夜店开了一个大包,钟熙请来一个她很喜欢的DJ。 因为还没来什么人,音乐还比较舒缓。 她到得早,夜店老板跟她很熟悉,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去哪里了?怎么晒黑了一点。”他凑到她耳边说。 钟熙喝了一口酒,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不白好不好。” 钟熙的酒量是在饭局上锻炼出来的,但有阵子没喝过酒了,她刚喝了几杯就感到头晕。 包间的门敞着,钟熙看到公司的人成群结对地走进来,和她打招呼。 她冲他们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桌子,“后面有礼物,还有红包。” 这是她私人准备的,公司的奖金和礼品在白天就已经发了。 见他们闹哄哄地凑过去,钟熙才发现自己酒真的有些喝多了,因为有几个人她都认不太出了。 HR这时也走到她对面坐着,笑着说:“策划部和那边的人刚从市政府开完会回来,说把他们也邀请过来了。” 钟熙被他没头没尾的“那边”还有“他们”给绕晕了。 她正想出声,就听到身边叽叽喳喳的人群安静了。 钟熙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去,幽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个人刚刚走进包间,心跳莫名加速,她目光渐渐上移,看到了江恪之的脸。 他正站在包间门口盯着她。 ———————— 首-发:gb84. (ωoо1⒏ υip) 想见她 偌大的包厢里光线昏暗,五彩的光影无序地晃动着,但江恪之还是一进入厢内就看到了钟熙。 聚光灯从她的身上一闪而过,音乐声倏地变大,江恪之站在原地,看到她有些迟缓地转过头。 随后,他对上了她的视线,脚步停滞在了原地。 整整七天没有看到她了。 江恪之其实并没有刻意记着这件事,他极力克制着想要走到她面前的念头。 只不过,和挪不开视线的他不同,钟熙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就侧过了头,和坐在她身边的人们畅谈着。 江恪之这时才看到她身旁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就快要凑到她的头发上了,江恪之心底升起一阵无名火。 恶心。 他的手还搭在钟熙后面的沙发上,嘴角的笑就像苍蝇一样碍眼。 她该推开这个谄媚的男人。 江恪之抿着嘴唇,沉默地注视着她的侧影,她浓密的卷发看起来像是艺术品,找不到一丝瑕疵,和那个穿着衬衣在螃蟹岛插鱼的那个女人不同,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光鲜亮丽。 江恪之想,如果他是个足够理智且体面的人,那就绝不该任有自己的目光肆意地在她的身上停留。 可悲的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但凡他管得住自己,今晚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 这样想着,他脑海里传来自嘲的声音,他明明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周,他参加了在市政府的会议,往常,那种会议,他从不会出席的。 形式主义,浪费时间。 但那个早晨,他在盥洗池前光是梳头就梳了半小时,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动机了。 但钟熙没有出现,她明明那么爱出风头,她从前不会错过任何和政府官员套近乎的机会。 一直到会议的最后,江恪之才听到她团队的人说她有别的项目要跟,不会来了。 后来,江恪之没有再去。 他不该想见她的,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江恪之决意在自己原有的轨迹前行,就当那半个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像她一样。 但今晚,在听说两个公司要一起团建过平安夜,大家只是象征性地邀请他,知道他不会来的,因为他从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 可是,江恪之说了“好”。 他不是没有看到团队的人像是见了鬼的脸,就好像现在,包厢里的人都静了下来。 只有音乐声。 站在他身旁的主营销适时地递给他一个酒杯。 江恪之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钟熙身上移开,他开车来的,正想要拒绝这杯酒,主营销已经抢先说道:“没有酒精度数的,果汁而已。” “谢谢。”江恪之接了过来。 卢倩把平安果塞进包里,走出来也看到了江恪之。 真是活见鬼,卢倩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江氏的小江总从不参加团建的,更别说还是和他们公司了。 她余光正在那里偷看着江恪之,设计部的刘雪坐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问道:“那什么,你知道钟总前阵子去东南亚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的事?” 卢倩是钟熙的助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知道,怎么了?” 刘雪手挡住嘴,往边上指了一下,“我听人说,她回程是坐那位的船,中间还因为台风耽误了很久,不然早就回来的。” 这个完全超出卢倩的认知了,她的上司和江恪之的不和在业内算是公开的秘密。 卢倩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也被江恪之的脸给蛊到过,毕竟年轻有为的帅哥谁不心动,但后来几次目睹了他对钟熙不绅士的态度,早就对他免疫下头了。 “你听谁说的?我没听熙姐提过。”卢倩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 杨雪继续说,“别管谁说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什么时候见小江总参加过这些活动?还是和我们公司一起?而且,你注意到小江总刚刚看熙姐的眼神没,我严重怀疑……” 两人视线一对上,立刻达成了共识。 卢倩收回目光,“熙姐八成在回程又把人得罪了,我说他前几天怎么会去开会,摆明想要出现在她眼前恶心她。” 杨雪完全认同,“八成是这个理由,我本来还不相信的,刚刚一看小江总那个可怕的眼神,立马信了,你别跟别人说,真是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男人,一个赛过一个的小心眼。”杨雪扒了一个开心果塞进嘴里。 卢倩叹了一口气,“我不讲,怪不得熙姐这次回来以后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指不定工作上被他使绊子呢。” 两人正说着,江恪之的助理胡诚端着两个果盘在她们对面坐下。 “聊啥呢?” 两家公司虽然有竞争关系,但职员不过只是打工,公司离得近,再加上业务往来,彼此之间关系不错,甚至还有个拼单群。 卢倩接过水果,“还能聊啥,在说你老板的坏话。” 胡诚兴奋了,“还有这种好事,给我也听听。” …… 包厢很快恢复了热闹,江恪之不想过多交际,兀自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安静地坐着。 他的沙发离钟熙坐的地方很远,包厢越来越吵闹了,但他依然能从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钟熙的声音。 她和别人有说有笑,江恪之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个轻嘲的笑。 拥吻 钟熙今晚没打算喝这么多酒的,几杯酒喝下去,她的脸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烫了。 微醺的感觉让她的心跳有些不稳,酒精在血管中迅速蔓延,加速了她心底不知名的紧张。 周围的人在她身边嬉笑着,钟熙也跟着笑,实际上她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难以忽视……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试图给脸进行物理降温,江恪之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今天到现在其实都没有想起过他…… 各种纷杂的思绪让钟熙有些坐立不安。 这都要怪他,钟熙想不清楚他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要干嘛,她将背靠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不要回过头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钟熙就快睡着了,有人动作轻柔地揽住她的肩。 钟熙唰地坐直身体,警觉地睁开眼睛,视线渐渐聚焦,是HR赵平。 看清楚人后,她有些被惊醒后的愣怔,赵平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有些抱歉地笑笑:“是不是吓到你了?那边要玩游戏,我们也过去看看?” 钟熙点点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她预想中的人。 公司的“气氛组”杨雪手里正拿着纸牌请大家聚到中间玩游戏,钟熙收回目光,跟着走了过去。 江恪之对玩游戏毫无兴趣,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正准备起身,胳膊上突然多了一双男人的手,接着,他被自己那位看起来喝多了的助理给扒拉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走去充人头玩游戏。”胡诚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拉,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江恪之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扯皱,今晚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沉着一样脸,但此时此刻,这张冷脸对酒鬼毫无恫吓之力。 “听我的,你得合群点。”胡诚仍然不放弃地扯他。 江恪之不想在人前和他拉拉扯扯,他深吸一口气,最后提醒道:“你清醒以后,会后悔。” 胡诚差点就被他唬到,“哈哈,别说,你恐吓我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我老板。”他一边笑,两只手愣是把江恪之往人群里拖了过去。 “够了,松开,我自己会走。”江恪之咬牙低声说。 …… — 杨雪见人都围了过来,开始简单介绍游戏规则,改良版的国王游戏,大家都玩过。 抽到鬼牌的人成为国王,可以随意挑选某两张牌,要求牌主人做任何事,被抽到的人只能接受任务,不可以消极选择喝酒。 由于钟氏这个子公司的上层中女性占多数,一直以来的各种活动上,游戏的尺度都很有限,惩罚也是无伤大雅。 钟熙接过纸牌,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她打算陪大家玩几局就走了。 之前,钟熙玩这类游戏一直很好运,少有抽到她的时候,于是只是闭目养神地待在原地。 不过今晚,很快她就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钟熙回过神,才看到拿着国王牌的人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地笑:“纸牌抽到2和6的人拥吻……嗯,五秒钟?” 钟熙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牌,2。 常在河边跑,哪有不湿鞋的。 “OK,”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点,“拥吻是吧,6号在哪里,脸伸过来。” 听到众人起哄着叫着赵平的名字,他就站在她左边,钟熙将牌放下,她不介意给大家带来点乐趣,反正不是第一次玩了,每次都是装装样子,借位假亲而已,没有人会当真。 众人的嬉笑声充斥在钟熙的耳间,她只感觉自己的酒意越来越重,连动作都变得迟缓,钟熙笑了笑,头刚刚往赵平的方向转过去一点,下巴却陡然被一只大掌捏住扳向了右边。 钟熙条件反射地就想拍掉那只手,只是很快,她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又像是带着一丝怒意的眼睛。 头顶的灯光依然在闪烁,钟熙看不清眼前这张冷峻的脸,但是那目光中激烈的情绪让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话还没有问出来,下一秒,江恪之空着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拉进怀里,他注视着钟熙的眼睛低下头,将唇覆上了她的嘴唇。 一时间,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面面相觑,这到底是鬼节还是平安夜?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级的画面? 唇上的触感冰冰的,但体内像是被瞬间点燃了一把火,身体里那种完全招架不住的失重感再一次出现。周遭的那些声音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钟熙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下颌光洁,胡子被剃得很干净,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江恪之闭着眼睛,深深地吻着她,他的吻力度不重,但钟熙头脑昏沉着,仍然能感觉到这个吻很强硬。 赵平面无表情地站在钟熙身后,看着这个闹剧的全过程,手拿国王牌的人也懵了。 漫长的五秒钟过去后,江恪之神情自若地将钟熙松开,钟熙这才发现自己双手紧紧攥着他的大衣领子。 她有些迟钝地松开了手,双眼依然定在江恪之身上,两人开始陷入了沉默。 钟熙想,不是江恪之疯了,大概就是她真喝多了,UC的编辑都编不出来这么离谱的事。 周围的人也是见了鬼一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敢用眼神交流,这画面的荒谬程度让人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八卦。 “国王”终于轻咳了一声,尴尬地出声。 “哈,哈哈,我拿的牌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有两张6?” 江恪之这时终于将目光从钟熙泛着水光的唇上挪开。 他低垂着视线,看向桌上被自己倒置的一张牌。 “抱歉,我看错了牌。”他的声音依旧沉着平静。 一帮人都将头伸过去,乍一看是“6”,再仔细看一下会发现那张牌是“9”。 “……怪不得,也不是不能理解,是吧。”国王说。 江恪之依然站在原地,对其他人的反应视若无睹,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的钟熙。 他的呼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他该走了,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蠢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看了一眼手表。 江氏的人开始招呼起来,几个主管站起来要送他。 江恪之拿出一张卡,塞进了胡诚的口。 “你们继续玩,今晚我埋单。” 只是他这样说着,却没有离开。 大家神色各异地在提前祝他圣诞快乐,让他路上小心,钟熙依然只是抬着头瞪着他,她的目光里满是迷茫,还有……慌乱,站在不远处的卢倩还是第一次看到钟熙这样的表情。 江恪之仍旧注视着钟熙,直到众人已经憋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他终于向后退了一步。 他望着钟熙的眼睛,以一个极低的声音说:“MerryChristmas。” 说完,他没有再看她的反应,向众人示意,独自离开。 江恪之走出夜店的时候,天上正落着片片雪花。 下雪了,天气预报没有说今天有雪。 不远处的便利店整晚都在播放与圣诞有关的歌曲,老旧的音响里正传来低沉的男声。 “由唇上来验证我幸福过, 头上那飘雪…… 明晨遇到,亦记不到和谁在醉酒中偷偷拥抱……” 江恪之静静地站在原地将这首歌听完,最后,他将肩头的落雪拂掉后,走下了台阶。 妒火 自从平安夜过后,钟熙可以说是活在水深火热里。 如果可以,她会非常乐意这样的情节能降临在她身上:酒醒以后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醉酒后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她的酒量在法国那几年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锻炼,平安夜那晚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圣诞节当天,她做了诸多心理建设后去了公司。刚进门,本来就在低头说话的前台在看清她时瞬间安静了,神情也是很有故事……钟熙想也知道她们在聊什么,昨晚看了全程戏的同事会把这件事传成什么她想想都知道,毕竟这些人可是搞新媒体的。 昨晚江恪之离开后,大家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的便秘的脸在钟熙的脑海里愈发清晰,她只好装醉晕了过去。 钟熙多希望她们能勇敢一点问出来,就在来公司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几套应对说辞。 各种说法万变不离其宗:江恪之有病,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要装作酒醉失忆,表现出才听说自己被江恪之给亲了,对江恪之轻浮举止的深恶痛绝以及强烈谴责就行。 钟熙在众人很有内涵的余光里回到了办公室。 钟熙确实应该愤怒。江恪之亲了她,他为什么要吻她?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 就算是看错牌,就算他不知道他们玩这个游戏从来都是装装样子,他也绝对不应该…… 归根结底,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她公司的团建?他们当初是怎么说好的,这么多的疑问盘旋在钟熙的头脑里挥之不去。 钟熙真是忍不住想要打电话质问江恪之。事实上,发生这样的事,他难道不应该打个电话给她解释清楚顺带道歉?这里已经不是螃蟹岛了。 钟熙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越想情绪越上头,就在她决意要给江恪之打电话的瞬间,目光不经意落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她看到,屏幕里倒映着一张表情非常……生动的脸。 不论是谁都能看出她眼底的兴奋,以及隐隐有些上扬的嘴角。 钟熙定定地看着这张脸,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想联系他。她此时此刻迫切的理由是,她终于找到了光明正大联系江恪之的理由? 钟熙心底五味杂陈,放下了手机。 将手机放下的瞬间,钟熙又想起另一件事:其实她根本没有江恪之的手机号码,也没有他的其他任何联系方式。 她好友最少的微信号里有一千多个人,但这一千多个人里,没有一个是他。 想到这,钟熙倒是有点冷静下来了。 这里不是螃蟹岛,在螃蟹岛,手机是最多余的东西,她只要转身就可以和他说话,但回到A市,他们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江恪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不会给她打电话。不管江恪之吻她的理由是什么,她都不应该在意,也更不应该主动去找他。 或许是习惯在螃蟹岛每分每秒有人陪伴的感觉,突然戒断,钟熙感到不适应了。 钟熙想,她大概是时候找个人,转移一下注意力,排遣一下身体的寂寞了。 这样想后,她整个人轻松不少。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 “进。”钟熙抬头,看到卢倩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你能不能不要也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好吧。”卢倩闻言咳了一声,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熙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钟熙接过牛奶,“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熙姐你把他踢下船,所以他心存报复故意故意趁你喝多了来亲你恶心你啊?” 卢倩不愿意相信其他人的说法,不死心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钟熙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谁恶心我?” 卢倩低下头,小声说:“你不知道其他人都把你和小江总传成什么样了,有人说小江总在追你,还造谣你们一起回国的路上互生好感,昨晚也是你邀请他来的,简直放屁,谁不知道他之前对你什么样?” 卢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想起昨晚灯光下小江总看向自己上司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群能指鹿为马的编辑给洗脑了,她竟然也觉得那个眼神,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深情了…… 钟熙看着卢倩这张略显纠结的脸,心里升起一阵感动,虽然脸有些疼。 “那,你不去市政府开会不是因为想躲着小江总吗?”卢倩偷觑着她的神情,问道。 钟熙开始看法务放在她桌上的合同,“当然不是。”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和市政府的另一个合作项目不是已经开始审核了吗?下午的会我会去的。” 她不会主动去找谁,也没必要避着任何人- 中午的时候,钟熙把车送去保养,回来后,赵平说公司楼下才开了一家日料店,想和她一起去尝尝,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了,钟熙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钟熙都没有吃窝边草的习惯,所以前几次含蓄地表达了拒绝,但今天他再提起的时候,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说了一句好。 要去开会的时候,钟熙才发现围巾被自己落在了办公室,她懒得回去拿,出办公楼的时候,她冷得直接将头缩进了衣领里。 市政府的男官员多,他们寒暄打官腔就花了大概半小时,有人在抽烟,钟熙不好说什么,一直忍到会议快收尾,钟熙忍不住找借口出去透透气。 她刚走到会议室外的窗口前,正准备打开窗户,隐约看到这条走道的最尽头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米七出头,还有点啤酒肚,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身型颀长瘦削。 钟熙原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那个人像是感知了她的目光,也遥遥地看过来。 钟熙就在他望过来的瞬间停下了开窗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不过钟熙很快意识到,江恪之大概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他很快就低下了头,看起来似乎很认真地倾听对面的人说话。这么冷的天,他竟然还在穿大衣。 钟熙松了口气,她推开了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气进了鼻腔,让她清醒了一点。 他看起来倒是没有任何影响,还在这里招摇过市,钟熙不想被熟人撞上以为她在这里视奸他,只在外面站了半分钟,很快转过身又回了会议室。 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主营销王正说今晚他请客要请几个处长喝一杯,已经订好了位子,钟熙将材料收好放进了包里,站在一群人的后面出去。 一直到走到楼梯口,钟熙还在思考要不要再回趟公司,还是让赵平来接她,正想着,站在她旁边的人轻轻地撞了她一下,又轻咳了一声。 她转头看过去,看到王正手指了指后面,眼里闪烁着的看好戏的目光。 钟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正从楼上下来的江恪之。 这一次不是她多想,他确实看了她一眼。 钟熙没去想他几分钟前还在楼道最边上,现在怎么又从楼上下来了,就听到了刚刚和她开会的李处长的声音。 “小江还没走?”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往下走。 “嗯,来拿围巾。” 江恪之的声音就从她身后高一点的地方传来,钟熙甚至能听见熟悉的平稳的脚步声。 “你父亲前阵子还和我在一起吃过饭,以往很少在这里见到你啊,没想到最近倒是见到了几回,女朋友谈了没有?” 一行人就这样走到了一楼大厅,钟熙正凝神听着,不知道江恪之对着政府官员是不是也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态度。 一声“钟熙”打断了她的思绪。 几个人往声源看过去,看到了从座椅上站起来的赵平。 大家因为来往多,都很熟悉,赵平和大家打完招呼以后,就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钟熙的旁边。 不知道是谁问:“这是接钟总去吃晚饭?” 赵平看了一眼钟熙的身后,很快又收回了目光,笑着点头。 “她没开车,我来接她。” 语气含混暧昧。 “哦?有情况。”一行人打趣起赵平和钟熙,只有王正的目光落在站在钟熙身后两步之遥的江恪之。 不是他说,小江总的眼神简直比室外的雪还要冷,江恪之和钟熙不和,王正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周围这几个市政府的人说不定都知道,但江恪之的眼神这哪里是什么不和的眼神,给谁看都是雄性动物妒火中烧的眼神嘛…… 他开始要相信传言了,小江总和钟熙似乎真有问题啊。 不过钟熙还没有说话,大约过了十秒,又或者是二十秒。 钟熙大大方方地和大家微笑,“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我请客。” 就在李处说,“下次怎么也该是赵总请客才对”的时候,江恪之面无表情地从钟熙身边擦过,随后,目不斜视地离开大厅。 ————————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你湿了 江恪之的唇瓣刚刚触碰到她,钟熙就感觉自己陷入了热烈的欲望的漩涡里。 钟熙都不知道这个吻是怎么发生的,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和他争吵,就当作那是争吵吧,下一秒江恪之已经把她拽进了洗手间亲了起来,就好像他们还在荒岛上似的。 不,不一样,就算在荒岛上,他们也很少接这样的吻。 他们只会在快要高潮的时候,顺势给无聊的嘴巴找点事做,那只是为了让他们的性爱更加完美。 她早已无力去思考这个吻的意义是什么,和昨晚的那个吻也不同,这一次江恪之吻得更加深入,他将她压在门上狠狠地吻着,一只手一直托着她的脸颊,钟熙仰着头,承受着这个炽热到几乎让她窒息的吻。 钟熙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个吻,但是,她好像已经开始湿了。在意识变得混沌之前,两个人的舌头已经不分你我地交缠在一起,他们像原始的野兽,就这样迫切地交换着口中的津液,而江恪之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江恪之睁着双眼,但眼前是模糊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唇舌也只是顺从自己欲望和心意地啃咬着钟熙柔软的唇瓣,唇齿间有残留的唇膏的清甜味道,被他尽数品尝,耳边是钟熙不时发出的呜咽的声音,这一切才是真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恪之的吻变得轻柔缠绵。 他几乎眷恋地在钟熙的唇上印下一个个吻。 两个人的呼吸急促得没有一点规律,这比他们在岛上第一次接吻还要糟糕。 明明根本没有相隔很久。 钟熙终于喘息着睁开眼睛,双唇在江恪之吻下来的时候依然不由自主地凑上去。 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这样有默契了。 江恪之见她睁开了眼,注视着她的眼睛,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钟熙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浅色的瞳孔里是她的倒影。 “为什么?”她问。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她其实一点也不傻。 江恪之将她唇上的透明抹去。 “因为我想。”他盯着她的眼睛说。 原来,说出这四个字一点也不难,比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微笑容易。 钟熙感觉到心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我们结束得太快了,对不对?” 问完,她望向江恪之,他的眼睛里有和她一样的东西,江恪之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是不确定的。 他们当时已经准备在岛上过圣诞了,人就是这样的,已经做好准备的事,如果被硬生生打断,就会一直念念不忘,是这样吗? 钟熙这样想着,看到江恪之瞳孔里自己眼神迷离,嘴唇红肿的样子,刚刚他亲手为自己围上的围巾已经松散开,给谁看都是一脸意乱情迷。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处,不知道想什么,只是含糊地说:“好了,一会儿没办法见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究竟是对江恪之说的,还是在提醒自己。 而这句话落在江恪之耳朵里,只以为她还要和那个男人继续共进晚餐。 如果他还有点底线,就应该放开钟熙,她出去以后,不管作出什么决定,这是她的自由,就算今晚她和那个男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可是,只要想到大半月前她只不过花了几天就把他…… 不能就这么让她出去,江恪之低垂着视线,不愿被她发现自己的情绪。 他不再执着于那双嘴唇,从脸颊开始一路亲吻向钟熙的敏感的耳垂。 “喂,你这是在……”钟熙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一句话问得断断续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话时的气息就这样喷洒在钟熙的耳垂上,热热的,痒痒的。 事实上,钟熙早就把今晚和她共进晚餐的男士姓甚名谁给忘得干净了。 但她还是立刻就听懂江恪之在问什么。 大约是刚刚接了一个让她很舒心的吻,又或者是因为,她确认了一件事,回国以来的几天里,钟熙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你这让我怎么回答你?是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解决不是很正常?” 钟熙眨了眨眼,感觉到嘴唇有些干。 半晌,江恪之才回:“正常?”他的声音低得没有一丝起伏。 “对呀,不过,”她嘴角狡黠地翘起,“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这么关心,不如好心帮我去问问他要不要和我睡?” 耳垂被人轻轻地咬了一下。 “喂,干嘛咬我?你是狗吗?”钟熙努力收敛起面上的笑意。 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江恪之拦腰抱着坐上了一旁的洗手台上…… 她被他的动作搞得吓一跳,两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 “江恪之,你是不是真喝酒了?吓死我了!” 江恪之等她坐好后,那道灼灼的目光就这样定在她的眼睛上。 “我开车,不喝。”他答道。 钟熙今天的内搭是毛衣加针织长裙,他一点一点将她的驼色长裙掀起。 在她的注视下,江恪之俯身在她的肚脐上吻了一下。 钟熙因为震惊,连动都没有动。 江恪之的唇渐渐向下,在钟熙的身体上引起一阵战栗,乳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挺立起来。 这样冷的天,她竟然只穿了一条底裤,江恪之看向她的眼睛透着一点责怪。他正想说什么,目光不经意地瞥到钟熙夹紧的双腿间,那点布料已经透出了一道很浅的透明的湿意。 他喉头微动,那双眼睛看向她,似乎在说:你湿了,你想我我。 钟熙才不会因为这个难为情,她抬脚勾住他的腿故意逗他:“很奇怪吗?我就是因为想要,才会有今晚这个饭局呀。” 果不其然,江恪之的双眸瞬间变得阴沉,就在钟熙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出乎她意料地,江恪之低下头,隔着布料将唇贴上那点浅浅的水意…… 在餐厅的洗手间潮喷(H) 江恪之的双唇覆在单薄的布料上,他唇上的唾液是刚刚亲吻钟熙时她留下的。 他刚一贴上去,钟熙就感觉本就有些湿润的内裤湿得更加厉害。 被唾液与爱液里外浸润的布料因为他嘴唇的推进更为紧密地贴上钟熙正翕合着的穴口,温热的气息即使隔着一层布也带来难以忽视痒意。 太痒了,钟熙真想将手伸向腿间好缓解这难耐的感觉。 而江恪之依然有条不紊地隔着布料这样亲吻那里的湿意,水意逐渐蔓延开。。 难受,那种难以招架的欲念从江恪之的唇舌传递进小穴,一瞬间遍布身体各处。 不要就这样隔着布料,这完全不够。 仅存的理智让钟熙没有主动脱掉内裤,时间地点都不对,还有对象,小穴开始缩紧,吐露出花液,他们刚刚还没有说清楚,她确定就要这样不清不楚地再度和江恪之恢复那样的关系了吗? 太混乱了。 钟熙的双眼因为这隐秘的快感刚要闭上,一阵震动声从腰间的裙子口袋传来。 手机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有人找我,”她显得有些挣扎,抬手去推埋在自己腿间的头,小声说,“我离开太久,他会奇怪的。” 而江恪之就像没有听见,试图用舌头从底裤的一边探入到那片他想念已久的芬芳土地。 但是因为她坐在洗手台上,他很难做到,江恪之感到一阵失望。 他站直身体,看向她:“你这样,没办法出去。” 像是没有一点私心,钟熙觉得他说话的样子正直极了。 但事实上,他再度弯腰,一手将钟熙的臀部抬高,另一只手扯上她的底裤,费力地将它拉到她的膝盖处。 钟熙背靠在镜子上,全程都是懵的,手机依然在口袋里震动,那震动声就像是她的心跳,她伸手去摸,却不知道该不该将它拿出来,就像她不知道该不推开眼前这个人一样。 她看着江恪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弯下腰,背已久绷得很直,就这样看着她的私处。 下体因为姿势的关系,整个打开呈现在他眼前。 黑色的丛林布满了晨曦的露水,江恪之将整个头都埋进了他的双腿间。 她的手终于摸到了手机,震动声停下了,下一秒,钟熙张大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没有一点缓冲,江恪之全神贯注地舔弄含吮起她腿缝中的圆核。 和隔着布料的感觉完全不同,阴蒂被玩弄的感受永远是最快乐的。 钟熙全身因为突然加剧的快感全身瘫软,江恪之的手开始从她的腰侧爱抚到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而舌头始终在阴蒂上舔吻打转着。 好舒服,钟熙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他唇舌的动作未停,从她的两腿间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钟熙竟然会觉得这双浅色的瞳孔现在看起来一片漆黑。 钟熙的下面被他这样服务着,又被他这样看着,这感觉色情极了,脸也难得地红了起来。 “嗯……”她难得地压抑着想要失声呻吟的欲望。 江恪之始终看着她的反应,脸开始向下,鼻子顶着钟熙的阴蒂,舌头轻划过一直在出水的穴口。 这里可以用汁液弥漫形容了。 钟熙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心地友情提醒正在她腿间给她无尽快乐的男人。 “我出现在洗手间的原因哈啊……你知道的吧,我刚刚尿尿了,嗯……” 和别人她大概还会文雅地说句“小解”,但和江恪之根本没这个必要。 她以为江恪之会停下,但他只是盯着那里。 “腿再分开一点。”他说。 钟熙闻言将背整个贴向身后的镜子,臀又往前了一点,只有一点坐在了洗手台上,才让腿又分开了一些,底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挂在了她的靴子上。 “我知道,”他低下头又自上而下地品尝了一口,那里是有淡淡的味道,江恪之盯着那片不断涌出泉水的地方,“上一次,我也是这样让你尿了。” 这样的字眼被他这样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来,钟熙反驳的话都忘了。 “喂,都跟你说,那是……” 她瞪大了眼睛,感受着江恪之的唇舌舔吮过她的小阴唇褶皱处,大脑也在第一时间酥麻透顶。 他的舌头一圈圈在那褶皱的软肉上顶过,等钟熙神经放松的瞬间又重重地舔过,唇齿偶尔轻咬着上面早已肿起的圆核,这剧烈的快感让钟熙死死咬住嘴唇,才让自己没有叫出来。 江恪之看了她一眼后,双手掰开她的两片大阴唇,将舌头探进早已酸软不堪的穴口,双唇开始里里外外地吮吸起来,舌头不忘一点一点进入她的甬道。 她刚刚在门口看他的脸还没感觉,但现在,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胡茬就这样刺激着的穴口,越来越多的爱液分泌出来。 钟熙喘着气,本来还觉得洗手间的暖气不够,但现在她只觉得燥热难耐,想把自己身上脱个干净。 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已经红得不像话,而江恪之还在她的里面轻戳寻觅着。 钟熙知道他在找那个每次让她灵魂出窍的g点。 她双手握着他的头,十指抓着他的头发,几乎在用气音。 “往左边……嗯啊,再前一点……” 从上面传来钟熙难以形容的声音,她听起来就像是浮在云端上,江恪之只愣了一秒,就更为卖力地舔起来。 钟熙抓着他的头发,将自己的下体送向江恪之的嘴边,好让他的舌头操进得更深。 门外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钟熙从没有在这种地方做过这样的事,不该这么快乐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但事实上,每一秒,她的神经都没有放松过,但是,很刺激,前所未有的。 就在又一阵脚步声逼近时,她还没有出声,江恪之已经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阴蒂,轻声说:“锁门了。” 钟熙松了一口气,闭上眼忘情地投入进这场性爱里,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两个人律动的节奏完全一致,江恪之的舌头如燎原的火在她的甬道内进进出出,全情投入地舔过她穴内的每一块软肉,钟熙呜咽着等待那最致命的一击,足以将她送上天堂。 终于,就在江恪之舌尖按压上某个凸起的点的时候,钟熙发出像抽泣一样的声音,到了!就是那里,她张大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尖叫声,一股热液喷在了江恪之的脸上...... 舔得湿湿的 晚上九点钟,走廊的灯光半明半暗,一对男女身体紧贴着从电梯出来。 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两块磁石密不可分,双唇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钟熙已经忘记他们是怎么又亲吻到一处的。 十分钟前,就在她和江恪之说完圣诞快乐以后,她原本想要离开的,原本。 但对上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那句“我走了”一开口怎么就变成了,“要上去拿你的那件西装外套吗?” 接着,她就被江恪之按在座椅上亲了差不多五分钟。天知道,她今天这一天接吻的时间比她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久。 此时此刻,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在这个空旷的走廊里显得那么肉欲淫靡,钟熙勾着江恪之的脖子,江恪之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两个人贴着墙壁,一边走,一边如饥似渴地吻着退到钟熙家的大门前。 钟熙背靠在门上,手往后摸,完全没摸到地方,于是想要短暂来个暂停,好回头去找指纹锁的地方,只是她刚收回自己的舌头,想要扭头,脸就被江恪之扳了回来。 钟熙下意识地又嘟起嘴唇和他吻起来。 只是很快她睁开眼睛,唇贴着唇地含糊地说道,“先让我开门。” 她感觉到江恪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开她,依然含着她的下唇瓣,只不过手握住她的手向后按到了解锁的地方。 大门被打开,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进了门,差点被入口的鞋子给绊到。 没有人想起开灯这件事,也没有人提起拿衣服这件事。 两个人在静谧的黑夜里,钟熙喘息着看向江恪之,四目相对以后,两人开始默契地无声地脱自己的衣服。 因为是从性开始的,比起言语,他们似乎更习惯用身体传达一些情绪,他们迫切地需要一场性爱来让刚刚转变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然,刚刚在洗手间的那一次远远不够。 钟熙扒掉自己的毛衣之后,在昏暗的光线下,感觉到江恪之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她夏天还会贴个乳贴,冬天穿得厚,乳贴都不需要了。不知道是因为还不够温暖的室温还是因为江恪之的视线,她的乳尖已经立刻挺翘了起来。 “你看什么?”钟熙忍住想要遮住叁点的冲动,真奇怪,明明之前被他看了那么多次裸体,她从没不好意思过。江恪之终于收回目光,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等到钟熙将自己脱掉的衣服全都塞进洗衣机里后,她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江恪之身上几乎未着一物,正在脱他的内裤。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从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一路向下,他精瘦的腹部没有看不到一丝赘肉,这样暗的光线,仍然可以看到腹肌的线条,钟熙舔了舔嘴唇,继续沿着小腹望下去,他的性器已经勃起到了极为可观的程度。 她重新盯会江恪之的脸,有点费解,他刚刚吻她吻得那样急不可耐,现在脱衣服的动作又慢条斯理起来。 “别看了。”他走过来,“衣服放在哪里?” 他看起来很自然,如果不是耳朵红得像是烧了起来。 钟熙终于感到满意了,她接过来他的衣服,随后几道抛物线丢回后面的沙发,“丢那里就好。” 说完,她也不管江恪之的表情,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你怎么那么喜欢在我面前呀?浴室在这边,我们先洗澡。” 江恪之一边被她拽着进了浴室,一边皱着眉说:“我没有装。” “就有。”钟熙笑着逗他。 她都不知道原来和江恪之斗嘴可以让她这么开心的。 进了浴室以后,她松开他的手,站在镜子前将头发束起来,她没有洗头的打算。 “你先,还是,一起?”她眼神乱飘,示意他先给浴缸加水。 江恪之没说话,也没有动,他从她背后环抱住她,微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处。 江恪之的呼吸有些热,那双手就这样轻轻扣在她的小腹前,钟熙条件反射地将小肚子吸紧。 吸完以后,她自己都愣了,江恪之的手瞬间察觉到了,很快轻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下颌贴上了她的脸。 他的笑一贯没有什么声音,钟熙还是透过镜子看到的。 钟熙还没有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抱过,身体有些僵硬,她掩饰脸热地用胳膊肘向后撞了一下,力度不大,“你在笑什么,我是因为今晚吃得多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在意什么形象,他的胸膛真的好硬,钟熙透过镜子望着江恪之,其实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她到现在还有点懵。 她和江恪之变成了男女朋友,江恪之光着身体出现在自己家的浴室,她也一丝不挂,接下来他们还会做爱。 身后的臀缝处有不容忽视的东西,这让她回过神来,江恪之那根粗长的硬物从他的腹股沟处翘起,正戳着她。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钟熙没有注意到江恪之已经收起了笑容。 他低头开始从她的后背一路吻向她的耳侧,“今天的晚餐好吃么?”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 钟熙感觉到自己的耳下的那块软肉被他吮吻着,身体就快软成一滩水,她有点站不稳,于是直接往后靠在他怀里,手向后胡乱摸他的背。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以为他这句话是在跟她开黄段子了,但是江恪之一定不是,她用自己最后的神智回道,“哦,那还是你比较好吃。” 她在说什么东西啊。 浴室内的灯光散发出暖黄色的光线,江恪之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将她转过来背靠在盥洗台上。 冰凉的台面让钟熙身体颤抖了一下,“我们不是还要在洗手台上再做一次吧,我拒绝。” 江恪之没说话,低着头舔她左边的乳头,他一直到将它舔得湿湿的,才放开它。 “不,换个地方。” 说完,他抱着她进了浴缸,两人的乳尖摩擦着,钟熙已经开始想呻吟了。 浴室疯狂操弄到尿 浴缸上方水雾缭绕,湿热的蒸汽瞬间将他们笼罩。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上面的莲蓬头也在往下流水。 钟熙还没坐好,江恪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钟熙能明显察觉到她臀下是愈发粗壮的性器,她将手往后背探,一把握住了,久违的触感。 钟熙一只手并不能包裹住,她就着温热的水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摩挲。 江恪之低垂着眼帘,一只手在把玩着她刚刚没有被舔的乳头,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转向他,两个人视线一对上,这一次,没有疑虑,从一开始就是唇舌相缠的湿吻,耳边的水流声都盖不过两人吞咽唾液的声音。 随着吻的力度越来越大,钟熙套弄性器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快。 没有被吞咽下去的涎水被从上方的淋浴头倾泻而下的水流冲走,钟熙听到江恪之发出的很低沉的喘息声。 从前他们做的几次,他极少发出声音。 他几乎贪婪地吻着她,舌头缠上舌头,欲火中烧中,他揉捏她乳头的力度也变大了。 好兴奋,钟熙还从来没有在帮人打飞机的时候自己也这么嗨过,她只希望江恪之揉搓她乳房的力能再大一点。钟熙一边呜咽着承受江恪之的深吻,一边越来越疯狂地上下摩擦着江恪之的性器。 她能感觉到江恪之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她的脉搏因为身体各处的快感就快爆掉,江恪之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套弄的动作。 “换个姿势。”他说。 说完,钟熙了然地将整个下半身坐在江恪之身上。 “这样?”她回头问。 江恪之俯身亲她,“腿再分开一点。” 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去,先是覆盖在她的阴阜上一路向下爱抚着,钟熙将腿摆成力M形,两条腿支在了浴缸上。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江恪之的声音。 “我知道,不会进去。” “嗯。”太痒了,钟熙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这么一个字。 接着,江恪之就以势不可挡的力度将他已经肿到就快爆炸的性器往她不断出水的腿缝中送。 完全勃起的阴茎上青筋遍布,暴露在外面的阴蒂几乎在江恪之第一次磨过来的时候,就充血到肿起来。 钟熙的身体因为这突然的快乐蜷缩了起来。 她终于可以把今晚在洗手间没能肆意发出的尖叫呻吟出来。 敏感的穴肉就这样被阴茎借助淫液和水流来回地摩擦,柱身冲撞着唇肉,最后顶到阴蒂,每一次都带给钟熙没顶的快乐。 身体究竟为什么会和他这么合拍?钟熙无法思考,只知道将臀部伴随着他侵入的动作前后耸动着,全身的血液都快涌到下半身了。 江恪之炽热的性器就这样灼烧着她的私处,她低下头甚至可以看到那个利刃一样的性器带给水流一阵震颤。 钟熙直勾勾地看着,甚至可以看得见马眼上的晶莹,她高声尖叫着,模糊的视线里望着水流和自己的双腿一点一点“吃”下性器,很快又随着江恪之的节奏出现。 钟熙胡乱地呻吟着,她身体不断向后倚,背在江恪之的腹肌上磨蹭着,两个人逐渐统一了节奏,两人以同样的频率前后律动着,钟熙的手情不自禁地开始玩弄自己的乳房,哈啊,就差那么一点了。 “还要……嗯啊!”她头转向后,用眼神祈求更多。 江恪之深深望着她,下身快速挺动着,不断地往前肏着,将握着她腰肢的手再一次伸向她的两腿间。 他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那个肿胀不堪的圆核,紧接着大力地亵玩着,掐弄着。 钟熙几乎就要承受不住了。 浴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水花因为碰撞的身体被激起,肉体拍打的声音充斥着两人的耳膜。 钟熙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变得紧绷,下体绞尽,真的快了,啊啊啊,江恪之性器挺动得越来越猛。 他大概动了二十多下,钟熙感觉到他的身体硬得像块石头,终于,他射了出来。 江恪之射了很久很久才停下,射精的时候,他紧紧地抱着钟熙,几根手指还在持续不断地揉掐着她的阴蒂,试图为她延长快感。 “啊啊啊不行,这样下去不行……”钟熙大口喘息着,敏感的身体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一种隐秘的欲望在身体里升腾。 江恪之轻吻着她的背,手仍然在打着圈地玩弄着阴蒂,不时轻抚到细小的尿道口,低语道:“没关系的。” “别摸那里。”钟熙感到一阵慌乱,江恪之想干嘛?下体有股湿意因为他的玩弄迫切地想要解脱出来。 钟熙绷直了身体,用尽全部的意志在控制着某一处,明明今晚已经上过一次卫生间了,但几根手指不断地在上面来回抚摸,最后,她咬牙只坚持了五秒,终于泄气地尿了出来…… 淡黄的液体经过江恪之的手汇入水流,白色的精液浮在两人腿间,这样的画面让钟熙心跳不止。 他们好像变成了动物。 “没关系。”江恪之不在意地说。 他将底下的塞子拔开,取下了莲蓬头取,随后一点细节不放过地将钟熙身上的东西冲干净,看起来满意发生的一切。 刚刚尿完的身体还在打着颤,钟熙被他抱在怀里,半晌还沉浸在难以置信当中。 “你这个变态……” 失禁 钟熙的下半身因为失禁而痉挛着,她失焦的视线投向江恪之,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似乎因为她的评价而在思索什么。 “变态么。”他低声询问。 钟熙有理由怀疑,大概是江恪之开荤的环境提升了他在性方面接受的阈值。 浴缸里的水已经流尽了。 “腿分开一点。”江恪之还在尽心尽职地为她冲洗着身体,手从阴阜上的黑色密林一路向下。 暴露在外的阴蒂被突然淋过来的热水刺激得更肿大了。 接着,尿道又不受控制地流出了几滴尿液…… 江恪之的手还在拨弄清理着穴外的泥泞,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将莲蓬头放到一边。 钟熙沉默了几秒,决定接受了自己真的在江恪之面前小解这件事,就当情趣吧,她现在开始担心其他的事。 她扶着浴缸站了起来,心底感到一阵担忧,“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看看膀胱。” 因为站立的关系,鼓起的圆核被磨红的穴肉再度摩擦,又引起一阵颤栗。 江恪之依然保持坐在浴缸的姿势,将脸侧过来,正面朝向钟熙。 没等到江恪之的反应,钟熙还想说点什么,一低头就看见江恪之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腿缝中,再一次含住她刚刚小解完的下体…… 舌头挤进滑腻的穴肉,先是双唇吮吸穴内始终冲不掉的黏腻吮吸,接着用是舌头一划而过,将残留的透明尽数舔走,舌尖滑过阴蒂,钟熙几乎要紧握双拳才能站稳。 全身随着他的唇舌过电般,钟熙听到江恪之喉咙发出的吞咽淫液的声音。 她看到江恪之眉眼平静,低垂着眼帘,鼻梁顶在阴蒂上,头微微向后仰地含着她,实在是太性感了。 明天还要开会,再这样胡闹下去她今晚不要睡了。 她听着底下传来的淫靡水声,腿软失重的感觉又来了。 “江恪之,不行了……你这样清理下去,我明天起不来了,嗯……” 江恪之最后一次含住两片唇肉,舔掉上面的晶莹,终于放开了她。 “清理好了。”他抬起头,眼里因为暖黄的光线透着一点迷离。 钟熙看着他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直想骑到他身上,再和他大干一场,但是得忍住。 江恪之也起了身,钟熙先下了浴缸,从盥洗台的柜子里找了一条浴巾给江恪之。 江恪之接过来后,没去擦自己的身体,将她的上半身包裹起来擦了擦。 钟熙甚至可以听得到两个人逐渐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声。 她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决定找个话题。 “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什么?”江恪之擦掉她背上的水。 “就是我刚刚,控制不住膀胱的感觉,会不会是尿道发炎了?” 江恪之皱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所以,这不正常?” 钟熙看他什么也不懂,跟着紧张的样子,突然没那么担心了,于是随口说道。 “我乱讲的,就是我之前做得再疯也没有忍不住尿出来过,所以有点担心——” 她话音刚落,江恪之就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吻,只是在钟熙刚想回应的时候,他已经退开了。 “我知道了,”他将浴巾留给钟熙,转身指向钟熙刚刚拿浴巾的地方,“我可以用么?” 钟熙点头,担心他看不见,又补了一句,“你用,是干净的。” 他真有礼貌,可是,感觉又变得尴尬了。 江恪之侧脸对着她,过了几秒后,他转头看向她,眼神依旧温柔。 “你担心的话,我明天陪你去医院。” 钟熙用浴巾擦了擦头,“不用,我本来就是随口说的。” 裹上浴巾以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牙在刚进浴缸的时候已经刷过了,钟熙在一旁擦乳液,中途打了个哈欠。 江恪之注意到了,“困了?” “有点。” “那,”他长久地注视着他,钟熙感觉自己都变得紧张了,“早点休息。” 他说完,钟熙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准备留在这里了。 其实,她该感觉到放松的,她不确定自己做好了和人同居的打算,她睡觉喜欢有光,听不了太大的呼吸声,还有各种原因……想到要和什么人长久地共处,她会觉得可怕。 但是江恪之,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岛上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没有分开,那样的环境,没得选嘛,她竟然已经习惯了? 算了,反正她才不会留下他。 钟熙穿上浴袍,两人无言地往客厅的方向走。 钟熙打开灯,江恪之站在沙发旁开始一言不发地穿上自己原来的衣物。 “你去睡,会着凉。”他说。 钟熙盯着他,“我怎么也得送你吧。” “不用的。”江恪之说。 钟熙不理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不耐烦起来了。 江恪之大约不想她裹着浴巾在客厅站太久,大衣没有穿拿在了手里,先走到了门口,钟熙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半晌没有说话,江恪之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 “进去吧。”他说。 钟熙抬起头,努力挤出一张笑脸,“路上小心。” 门被打开,门又被关上,密码锁发出很官方的女声。 钟熙背靠在墙壁上,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低落。 我喜欢 钟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不恋爱了,她好像已经不太擅长了。 好强型人格让她希望自己在两性关系里也可以拿高分,对,只是因为而这个低落,仅此而已。 很快,她想起另外一件奇怪的事,今晚家里太过安静了。 哦,Victor到现在都没有鬼叫过,钟熙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记起两叁天前外婆说这两天会带它去洗澡,今晚可能不送回来了。 她简单地吹了吹湿掉的头发,随后出来去关客厅的灯,外面真冷。 就在她准备关灯的时候才发现鞋柜上江恪之给她的围巾没有被他拿走。 钟熙心情复杂地将围巾拿到手里,现在给他送过去碰上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算了,冻死活该。 不过她这样想着,手却鬼使神差地搭在了门把手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着她将门打开。 钟熙想,她好像变得有毛病了,距离江恪之走至少有一刻钟了,外边如果还有什么那就是鬼,她在想什么? 这样想着,她将头探向屋外,准备把门给关上,视线却不期然地扫到了围巾的主人。 钟熙愣在了原地。 江恪之背靠在墙壁上,头微微地低着,听到了声响,先是没有动,过了几秒才侧过了头。 钟熙看到他转过头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江恪之无波无澜的眼睛里像是被人骤然点上了灯。 她的脉搏也随着他的注目再度跳动起来。 胳膊上的汗毛因为寒气立了起来,钟熙握紧手上的围巾,她想问江恪之,是不是为了回来取围巾,但她始终闭着嘴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半分钟,江恪之终于出声。 “钟熙,”他今晚第几次叫她的名字了。 “嗯。” “外面雪下得很大,”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比以往要更轻,带着一点鼻音,“很冷。” 钟熙终于没忍住笑了,“这个我们回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江恪之似乎被她的笑感染,那颗悬着的心渐渐往下落。 那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钟熙问。 “所以,你想留下来吗?” 他听到心在雪夜安全降落的声音。 “可以么。”他问。 钟熙懒得和他那么多废话,拉着他的手又把他拽了进来,她好像在拉一个冰块。 “你好烦,事最多了,刚刚穿衣服穿好久,一会儿又还得脱,我要是感冒,你必须请假照顾我。” 她抱怨着,听到江恪之说,好。 这一次,两人还是直接回了卧室。 睡到了自己的床上,钟熙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睡觉风格。 “先说好,我裸睡的,我家里也没有男人睡衣,所以你也只能裸睡了。” 江恪之没说什么。 钟熙懒得抱另一床被子,好在枕头还是有两个的。折腾了好久,两人终于安静地躺下。 卧室暖气好足,不过钟熙最后还是睡在了江恪之的怀里,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还在螃蟹岛的时候,最后几次清晨,她都是从他怀里醒来的。 钟熙闭上眼,没过一分钟,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从床头柜抓了一个新口罩递给他。 “我睡觉习惯留一盏床头灯,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先戴这个,明天,明天的话我给你买个眼罩。”她下意识地说完,见江恪之那双眼睛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她又顿住了,半晌又说,“如果你后面还在这里睡的话。” 江恪之将她手上的口罩拿开,将她抱得更紧,闭上了眼睛。 “给我买吧。”他说。 钟熙笑了,她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软饭吃得那么自然啊?小江总。” 江恪之握住她还想作乱的手,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睡觉。” 时间好像变慢了,钟熙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只不过闭上眼睛,依然还是睡不着,她听着耳边江恪之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明明和在岛上的没有差别,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睡意有些朦胧,钟熙眨了眨眼睛,在江恪之怀里喃喃道,“我们突然这样,你会觉得奇怪吗?” 她不知道江恪之现在在想什么,刚刚,他一直在外面是在等什么,如果她没有开门,他会敲门吗?还是会离开? 问题实在太多了,她最后只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她感觉到江恪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抚在她背上的手顿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江恪之会问她为什么奇怪的时候,她听到他极低的声音。 “怪,”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疲惫的倦意,依旧掷地有声地落进江钟熙的耳朵,“但是我喜欢。” 像是终将恢复平静的海平面,钟熙那颗不安的心也在一瞬间被抚平了。 钟熙闭上了眼睛,将头紧贴在江恪之的胸膛前,没关系,明早醒来说不定会后悔的,但明天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想,至少,今晚她不要后悔。 我愿意 枕头底下传来震动声的时候,钟熙还在深度睡眠中。 闹钟一般会响到第二次的时候,才会让她有所反应。 但今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一个温暖而有点干燥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脸颊上,和Victor的爪子的触感很不一样。 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叫她,“钟熙。” 钟熙是在这时候睁开眼睛的,头顶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她竟然毫无知觉。 窗帘露出一角,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雪好像还在下。 钟熙低头一看,被子里是两具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肉体。 再抬眼,江恪之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即使是刚睡醒,那双眼睛看起来依旧深邃迷人。 这一切让钟熙的起床气莫名其妙地消了。 她挣扎着起身,江恪之也跟着坐起来,背靠在床头,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 “怎么会定这么早的闹钟?”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懵懵的,眼神都没有对焦。 六点钟,比他生物钟的起床时间还要早。 钟熙仍然盯着他看,江恪之刚睡醒的声音低哑极了,听起来好性感。 刚刚醒来时,腿缝被巨物“填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坐到他身上来一发,但是不行,尽管今天是周六,她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但她和两个投资商约好了八点见面。对方中午的飞机,时间有限。 她摸了一下江恪之的脸,面上带着一点把他吵醒的歉意,“我得去城西开会,你继续睡。” 说完,她掀开被子,走到衣柜边,开始找自己的内裤,在旁边抽屉里倒是发现一堆各家Pr送她的内裤,其中还有几条男款,她都忘了处理掉,这下派上用场了。 钟熙从中间抽了一条递到身后,“这是新内裤,你一会儿可以穿这条。” 为免误会,她补了一句,“忘了哪家公司送的了。” 江恪之一直维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他低着头,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几根发丝挡住了眼睛,这时终于有点反应。 “好。” 钟熙去隔壁衣帽间换衣服,换好回来的时候,发现江恪之已经站在床下了。 他裤子已经穿好,正在扣上衣的扣子。 钟熙将背朝向他,示意他帮自己扣一下连衣裙的扣子。 “这么早,你不再睡一会儿?” 江恪之将她散在后面的头发放到前面,扣上,“不用。” 钟熙回过头,江恪之再度低头扣自己上衣的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她走到梳妆台边,将椅子上他昨天的那根领带拿过来,递给他。 见江恪之望过来,钟熙不知道她有没有读错他的意思,她说:“我还没学会帮人系这个。” 江恪之看着她,这个眼神很有温度,钟熙听到他低低地回:“没关系。” 钟熙就这样看着他系领带,看入了神,然后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我去城西开会,八点钟要到,车被送去保养了,你方便的话可以送我去吗?” 这句话问完以后,钟熙就后悔了。 城西距离她家,开车去就要一个多小时,市区还有堵车的风险,江恪之送她的话,来回可能要花上叁个小时。 钟熙觉得自己好像在强人所难,她甚至都没问问他一会儿有没有什么事情,事实上,她明明可以自己打车的,如果有人在刚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早上对她提出这种要求,她可能会立刻让对方照照镜子。 她正想改口,就听到江恪之一脸淡淡地回:“好。” 说完,他开始低头戴腕表。 钟熙透过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她又往他跟前走了一步,“来回可能要叁个小时的,你真的愿——” 江恪之这时候终于看向她了,他说话的语调带着一点不耐,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莫名的温柔,“我说了,我愿意。” 钟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觉得眼前这张冷峻的脸看起来温柔。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眼前的人看了一眼手表,再看向她,眼神认真:“八点是么?再给我五分钟,我送你。” — 和钟熙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距离八点还差一刻钟。 在路上的时候,钟熙全程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两人几乎没有时间交流。 挂掉电话后,江恪之侧头望向她,“早餐准备怎么办?” 钟熙环顾四周,跟他说:“这附近有几家早点还不错,你一会儿可以尝尝对面那家王记。” 江恪之捏回她四处张望的脸,再说话时,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说你。” 钟熙对上他关切的眼神,还有一点不习惯,于是眼神开始乱飘。 “我到时候点杯东西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饿着自己,你,你吃过以后再开车走吧,现在累不累?” “不。”江恪之另一只手还拉着她的手腕,低声说,“看着我。” “看什么啊,我要走了。”钟熙闻言看向他,她觉得这种感觉有点肉麻,钟熙都没想过自己会变得这么黏糊,都怪江恪之。 江恪之不说话,那双浅瞳落在她的唇上,两人的呼吸纠缠着,钟熙深吸一口气,扯着江恪之的领带将他拉近,闭上眼将嘴唇贴过去,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来个告别kiss,结果一秒变成了法式湿吻。 一大早,耳边就是唇舌相贴的濡湿水声,钟熙心跳的频率都变高了。 好不容易,两人的嘴唇分开,钟熙摇了摇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要迟了。” 说完,她瞪了江恪之一眼,小声说:“你是不是想故意搞砸我的工作,我告诉你,没门的。” 江恪之眼带笑意地望着她,半晌,他擦了擦她的嘴唇,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的号码。”他对她说。 钟熙这时才想起,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对方的号码,她觉得有点好笑,输完号码以后,她向他挥了挥手。 “我真的走了啊,你开车小心点。” 江恪之盯着屏幕上的那串数字,“好。” 钟熙走上电梯的时候,手机在手里震动了一下。 她看向屏幕,上面出现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 “结束提前联系我,我来接你。” 钟熙还没点进对话框,很快又跳出一条,“随时都可以。 —江恪之” 钟熙久久地盯着末尾这个署名,一直到屏幕黑掉,她才看到屏幕上倒映出自己带着笑的脸。 电梯已经停下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开了信息框。 她在上面打了一串字后,又删删减减,将“哦”删掉,最后回了一个字,“噢。” 钟熙想,她会问出那句话的理由,好像,只是想确定昨晚在车上,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他说,她对他有任何要求,他都会去做。 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3191字) 钟熙结束的时候,江恪之在车上也刚开完和总部的视频会议。 这个点了,又是周六,外食大概都要等位,钟熙想直接叫外卖到家,下午没什么事,钟熙打算回家补一觉,醒来正好可以和江恪之做做运动。 她还没来得及和江恪之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到江恪之说: “我想回去换套衣服,正好在家里简单吃点。” “你家吗?也可以啊。”她说。 路过咖啡店,江恪之说下去买杯咖啡,毕竟车程有点久,钟熙有些困,背靠在座椅上,说闭眼休息一会儿,她实在太困了。 结果江恪之下去没多久,座椅之间的手机响了。 钟熙眯着眼睛一看,来电显示是“助理”。 精神太过疲倦,她忘了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把卢倩备注成“助理”,坐直身体,划了一下屏幕,接通了电话。 五分钟以后,取完热饮回来的江恪之就见到了钟熙握着他的工作机,一脸如临大敌。 “怎么了?”他将其中一杯塞进她手里,问道。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钟熙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江恪之的神色有些变化,见钟熙不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他的脸色也变得严峻。 “坏消息。”他直接道。 钟熙看他一眼,第一反应是,江恪之看样子比较悲观主义? “好吧,我刚刚不小心接了你助理打来的电话,并且我还出声了。”她小声说。 江恪之闻言,皱起的眉头松了开来,看起来像是不太在意,“这没什么,好消息是?” 钟熙认为地下情是他俩的共识,毕竟身份有点尴尬,她喝了一口牛奶,和江恪之解释:“就是我只是喂了一下,就听到他叫了一声‘江总’,然后我就及时刹了车,所以,他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 钟熙凑近他,“我刚刚一下就被吓醒了,然后刻意把声音变得很尖,我觉得他听不出来。”她紧张得甚至都没听清助理最后说了什么。江恪之闻言点点头,神情始终淡淡的。 “放心,他的话,听不出来的。” “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到家以后回。” …… 而此时此刻,十几公里以外的胡诚瞪大眼睛,半天都没有消化掉这个信息。 过了很久,他偷偷摸摸地点开微信的互点互助小群,几乎颤抖着打出一行字:“家人们,别再传江总和钟总有故事了,纯属造谣,我们江总有女人了,千真万确。” 胡诚只恨苹果手机通话时不能录音,不然他就可以把声音录下来了,说真的,听起来多少有点耳熟。 - 到江恪之家的时候,钟熙已经把误接电话这个小插曲忘得差不多了。 江恪之输密码锁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偏开了头。 江恪之注意到了,他将她拉过来,“你知道没关系。” 钟熙本来想开玩笑,说,那等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还得再改,开口前又咽了回去。 “哦,那密码是什么?虽然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能记得。”她大大方方地问。 “0830。” “只有四位数?我家的是六位数。” “嗯。”江恪之看着她。 “这是你的生日吗?”钟熙问,原来江恪之是处女座的啊。 “不是。”江恪之摇了摇头,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澈无比,并没有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他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转身推开了门。 - 钟熙觉得江恪之家内部装修有点像酒店,总体而言:没什么温度。 “困的话可以去床上睡一会儿,我换件衣服。”江恪之对她说。 “不用,我现在没那么困了。”那个电话完全把她搞精神了,钟熙在沙发上坐着。 百无聊赖中,她眼睛一转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类似鱼缸的容器,江恪之养鱼? 再仔细一看,里面哪有什么鱼,只有不断想往上爬,又被迫滑下去的两只螃蟹。 她凑近看,螃蟹下面铺满了细沙砾石,看起来养得很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头一跳,不会吧。 “江恪之,这是什么?”她冲卧室的方向扬声问道。 江恪之这时才换好衣物,走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 “朋友托我养的,我去煮点鸡蛋,它们吃蛋黄。”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慢着。”钟熙不信,什么朋友这么猎奇托他养螃蟹?他养的煮起来格外好吃吗? 她盯着他直接问,“这两只螃蟹不会是我第一次给你打飞机,然后还旁观我坐在你身上高潮了的那两只吧。” 江恪之矢口否认,“不是,”说完,他又抿着嘴唇,“你可以不用描述这么具体。” 钟熙挑眉望向他,慢悠悠地说,“江恪之,你不诚实,我怎么越看越像呢?”“螃蟹长得都一样。” 她就快把头伸进去了,“乱讲,这一只爪子明显肥美很多,你不觉得吗?” 江恪之走过去,把她拉回沙发上坐好,“不觉得。” 钟熙从没想过江恪之会把螃蟹岛上的螃蟹带回来了,她看着容器里的两个小东西,本来只是觉得好笑,现在心里热热的,也不再执着于让江恪之承认了。 她挠了一下他凸起的喉结,问道:“江恪之,你给它们起名字了吗?” 脖颈上的痒意让江恪之往后退,“没有。” 钟熙搂住他的胳膊,想了一下说:“那这只想越狱的叫熙熙,旁边看它的叫之之吧。” 江恪之低头看向她,说:“好。” 钟熙仰起脸,故意逗他,“我们这样给你朋友的宠物起名字,你朋友会不会生气啊。” 江恪之又不说话了,只是这样注视着她。 钟熙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话不由得说出口。 “你最近,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有么。”他沉声问道。 “嗯,就好像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可以,但明明以前,我的存在就让你生气。” 江恪之皱眉反驳:“我没有。” “少来,你要我一桩桩一件件跟你算吗?”钟熙说着说着又想起以前他对她的态度了,气得直接去掐江恪之的胳膊,可惜只是掐到他的肌肉,倒让她自己手疼了。 江恪之连忙将绷紧的身体放松,有些无奈地说:“好了,别玩了。” 钟熙轻飘飘地瞪他一眼,接着又倚回他身上,有点好笑地回忆:“想起之前在岛上,就觉得恍如隔日。你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我必须要重申,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玩。’我到现在连你的表情都记得。” 说完,钟熙笑了。 江恪之却沉默了,钟熙感觉他的身体再一次变得有些僵硬,她刚想起身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他轻声低语地问: “那你现在,是在玩么?” 钟熙顿时收敛起笑容,她不知道江恪之为什么这么问?她想说,她没有,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只是问道,“你呢?” 江恪之看着在狭小容器里被迫彼此陪伴的两只螃蟹,半晌,空气中才传来他略带自嘲的声音。 “我,从来都很认真啊。” 躲开她的时候很认真,现在,也一样。 钟熙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些低落,心头传来一阵涩然的感觉,明明上一秒还很快乐的。 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玩的时候无限大胆,但面对认真的境况却变得无比谨慎。 她在谨慎什么呢?谨慎这段开局就不稳定的恋情对自己的影响吗?还是口头承诺的低廉价值?钟熙不知道。 她将头贴在他的胸口,思考着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 江恪之却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看起来很轻松,“没关系。”他说。 有关系,钟熙想,虽然她还是无法理解江恪之对待她前后变化巨大的理由,她也确实没有信心自己会和江恪之走到哪里,但她不希望有一天,对方回望这段感情的时候,认为认真的只有他一个。 钟熙靠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半晌问道:“江恪之,你大门的密码锁是谁的生日?我其实,有点想知道。” 江恪之像是没反应过来,但闻言眼睛还是亮了亮。 他嘴角牵起很浅的弧度,望向她,一字一顿地说:“沃伦·巴菲特。” 钟熙从他怀里坐起来,无语道:“你把股神的生日设成大门密码?” 江恪之点头,他问:“你以为是谁?” 钟熙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我想得差不多,就是白月光或者崇拜的女神之类的咯,只不过性别错了。” 江恪之皱眉回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说完,江恪之拉起她的手起身,钟熙问,“干嘛,你不会要把门锁换成我的生日吧?好肉麻,我不要。” 江恪之愣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可行性,门铃正好响了,钟熙条件反射就要躲起来,江恪之安抚道;“躲什么,我买的生鲜到了。” 他没松开她的手,走过去开了门。 手已经伸向外面,“谢谢”已经说出了口, 但江恪之愣在原地。 门被风吹开,屋外拿着一堆报表的胡诚和室内的钟熙也在楼道传来的冷风中对上了视线。 胡诚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一切,钟总的手被江总的箍住,放在过去,他大概会想偷偷问钟熙:“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但几天前那个吻,中午的电话,还有最近顶头上司奇怪的行为都将一切串联起来,原来不是见鬼了,是鬼们真的在一起了。 胡诚怀揣着这个秘密,将报表递了进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总再见,钟总再见。” 相亲(2297字) 钟熙知道和江恪之的关系总会有暴露的一天,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就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这像话吗? 她正思索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个状况,就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 “胡诚,不是你想的这样。” 钟熙几乎两眼一黑,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不会说谎的人吗?她瞪了江恪之一眼,示意他一边去,再看向胡诚的时候,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温柔如水。 “没错,小胡,事情就是你想得那样。” 见胡诚呆若木鸡,她一脸恳切地继续说:“我和你们江总现在正处于误会解清互生好感的阶段,还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你知道我们身份的尴尬,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胡诚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了,“应该应该的。”说完他又问,“卢倩也不能说?” 钟熙想了想说,“我亲自告诉她比较好。” “好的好的。” 将胡诚送走以后,钟熙质问江恪之:“你真是要气死我,你觉得我们俩都这样了,你说不是的,人家会相信吗?” 江恪之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不想被人知道。” 钟熙几乎要叹气了,“你真是……瞒助理能瞒几天?不过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周六还让员工加班的,都没人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你们的?” 江恪之沉默半天,忍不住还是说道:“叁倍工资的。” 不过这事在钟熙吃完江恪之做的饭以后也就这么过去了,乐观点想,这只是把要发生的事提前一下。 当晚雪下得有些大,江恪之将碗筷放进洗碗机后,出来对她说:“今晚别走了,明早送你回去。” 说完,他把换下的大衣拿进了洗手间。 钟熙正在喂螃蟹,她想了一下说,“可是我没带内裤,又穿你的吗?” 就听到江恪之说,“有的。” 钟熙放下勺子,也跟着走进洗手间,就看到江恪之在盥洗台不知道在洗什么,凑近一看,是她昨晚被江恪之塞进口袋的内裤…… 钟熙脸难得有些红,“给我,我自己洗吧。” “没关系,快洗好了。”江恪之头也不抬。 等到江恪之去晾内裤的时候,钟熙跟在他身后,“你不会要我也为你做到这个程度吧?” 江恪之晾好衣服回头看她,对她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这是什么问题。” 当晚,两人又是在浴室大搞特搞了几发,江恪之几次口手把她送到高潮,钟熙几乎是还没回到床上,就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江恪之简单地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物还有日用品后,和钟熙一起回了家。 从车库出来,钟熙说要走去不远处的4S店取回保养的车,江恪之自然而然陪着她。 钟熙见小区里没什么人,江恪之沉默地走在自己身侧,她就有点想去闹他。 路过小区健身器材旁的时候,钟熙伸出手,想将手塞到江恪之的大衣口袋里,结果手还没沾上他的衣角,一声“小熙”伴随着嘹亮的狗叫声,钟熙吓得手立刻缩了回来,身体一转离江恪之一米远。 “姥姥。”钟熙平复心情,亲热到做作地走了过去,手不忘背在身后冲江恪之挥了挥,示意他走远一点。 天啊,年底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Victor本来在雪地里兴奋地打滚,见到她来也甩掉身上的雪,飞奔过来直冲她摇尾巴。 钟熙从姥姥手里接过牵狗绳,见姥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和江恪之的亲密,才放下心,她怎么想,第二天就“见家长”都不是什么正确的做法。 余光里江恪之背对着她们站到路边,像是接起了电话,还好,应该不会被发现。 “你怎么来了?我们要不要到上面去坐坐。” “我看你没来接狗,就顺路散步把它带给你,马上也走了。” 被钟熙牵着的Victor狗眼尖着呢,一眼看到生人就开始鬼嚎,钟熙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它养成这么张狂的狗德行…… 姥姥顺着狗叫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了几秒,她站到钟熙身侧,不忘打量着江恪之的背影,半天才小声说:“几天没来你们小区,除了歪瓜裂枣,好像多了点优质的帅小伙了,后面这个认识吗?” 钟熙真是想笑,“看背影就知道帅了?不认识,姥姥你想什么呢?” 钟熙说着话,结果狗硬是往江恪之那边凑,她拉都拉不动,要是别人,钟熙已经开始道歉了,但是对着江恪之演戏,她真怕自己笑场。 姥姥还在她耳边说:“你说狗都对着他叫成这样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她说着,想把狗抱回来,免得人家觉得Victor没有家教,结果下一秒,姥姥看到Victor张牙舞爪地凑近人家以后,反而安稳了,安安静静坐在江恪之脚边,憨憨地哈巴着舌头。 “稀奇,它怎么突然安生了,在那闻什么呢?” 钟熙本来也在好奇,这时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变得紧张了,Victor这个狗鼻子,在那闻江恪之身上她的味道呢。 她生怕再多一秒就要被Victor给暴露了,赶忙把狗牵到一边,问姥姥要不要开车送她回家。 “不用,我正好还想顺路去买点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看看你爸你妈?” 钟熙说,“元旦肯定回去的,姥姥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啊。” 姥姥点点头,路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冲钟熙说:“对了,你妈跟没跟你说,你爸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是个军官,各方面都还不错,你什么时候见见?” 钟熙一听到这个,想到江恪之就站在不远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连忙说:“姥姥,和军人结婚,我要是想离婚那是很麻烦的,而且我听人说,到时候军人出轨可能没什么*,我出轨可是会构成破坏军婚罪。” 姥姥瞪她,“你们小年轻现在都怎么回事?还没见面就开始想着离婚出轨这种事了?” “好了,到时再议哈。”钟熙拖着狗,硬是把姥姥送到门口,才回来找江恪之。 她走到江恪之身边,将手塞进他的口袋,江恪之的手有些冷。 钟熙皱眉,“你怎么不知道先去楼道里等我?不冷吗?” 江恪之这时候才侧头看向她,视线对上的瞬间,钟熙觉得江恪之眼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一闪而过,再看,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似乎是她看错了。 江恪之将她口袋里的手握紧,垂眸看她, “冷么?还好。” - 最后,两人一狗上了电梯,不过不管江恪之有没有听见刚刚姥姥的话,钟熙还是第一时间凑到他耳边对他说:“放心,我记得我答应你的话,就是天神下凡,我也不会去相亲的。” 她一边说一边手指挠了挠他的手掌心。 “好。”他说。 *:本句话没有普法的意思,仅为亲人之间的交流。 (去年写文遇到过类似情况被杠的事,原谅我提前在这里做个防杠明,希望没有破坏大家的体验? 跨年·你说想我(3246字) 元旦要放叁天假,但新媒体是没办法暂停的行业,放假前几天,钟熙几乎在忙各种事情,和江恪之只短暂见了两面。 等到她稍微轻松点的时候,江恪之又去H市的总部开会了,两人只能靠打电话电话联系。 钟熙刚刚开完会,在办公室吃着江恪之点的轻食,听筒里他的声音要比平常更加磁性低沉。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故意压低声音装深沉。” 江恪之在对面沉默了几秒,“我没有。” 钟熙笑了,将牛肉咽掉,“那你提高一个八度讲话给我听听。” 江恪之:“……讲什么?” “就叫我的名字?” 对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就在钟熙以为江恪之挂断了的时候,她听到他依旧低的声音:“钟熙,我不会。” 钟熙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好吧,不为难你了。” 见门外有人在敲门,钟熙飞快说了一句,“有人来了,晚点打给你”便挂掉了电话。 卢倩进来后,本来是想把材料直接递给钟熙就下班的,见到她面上的表情,人站在原地没动。 “熙姐,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吗?” “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卢倩不知道怎么描述。 钟熙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卢倩,她突然想起有件事,这几天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她,于是思忖着开口。 “小卢,我——” “哦,我知道了,熙姐你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卢倩对她笑,将从知情人跟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就是隔壁江总有女朋友了这件事啊,再过阵子等大家都知道以后,就不会再有人传你和他有什么事了,和自己讨厌的人传绯闻,真是想想就有点膈应,对吧。” 钟熙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是、是吧。”她支支吾吾地回。 看着这张始终站在自己身边的脸,钟熙感到一阵羞怯,好像背叛了组织。 这件事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嗯,不能操之过急。 …… - 钟熙的父亲提前就告知钟熙,31号下午要回B市老家参加很重要的饭局。钟父是B市人,金融危机后来到临市A市发展。 钟熙本来计划等江恪之从H市回来,两人一起吃个饭再走,但江恪之的会议一直拖到了31号中午,时间完全来不及了。 钟熙坐在车里给他打电话,遗憾地说:“我本来准备去高铁站接你的,看来只能明年见了。” 江恪之语气淡淡的,“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钟熙听他那里信号不太好,大概已经上了高铁,“元旦要在家待一天,怎么也得二号回来吧。”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感觉会有点想你。” 江恪之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这句,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好。”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江恪之声音听起来有些敷衍,钟熙猜他在忙,就说,“你要有事,就先挂了。” 江恪之说,“好,信号不太好,我挂了。到时见。” 挂掉电话以后,钟熙心里一阵闷闷不乐,这人连句元旦快乐都不说的?还到时见?意思是这几天就不用联系了? 不过见到父母以后,她也没有时间去生闷气。 - 因为堵车的关系,到B市的时候已经七点多点。 在饭局上见到爸爸想要介绍给她的军官,钟熙是有所预料的,但是对于他这种连提前通知都不知道的行为依旧很反感。好在钟熙是个成年人,她一直以来对相亲这种目的性极强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但对于多认识一个人并不排斥,相亲对象对她来说就是人脉,未来指不定有用得上对方的时候,所以往往,她对对方的态度都还算热络。 只不过想起江恪之,她这一次表现得很有分寸。 饭局结束时,对方约她元旦出来电影,钟熙推拒了。 “只有我一个。”圣诞夜那天他的话总是不时回荡在她的耳边,还有他说话时的神情,都在无形地约束着她。 她想,她不能让江恪之失望啊。 - 吃完饭以后,钟熙和妈妈被人送回B市的家,钟父后面还有其他活动,按照以往的惯例是不会回来了。 妈妈这两天刚从法国回来,刚刚强撑精神去演了一遭模范夫妻,现在也累了,和她聊了没几句,就去客房继续倒时差了。 钟熙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回着手机里群发以外的祝福信息。 屋外不时传来炮竹的声音,钟熙皱着眉。 手机突然响了。 钟熙一看,立刻走到阳台边,接通了电话,抢先说:“新年快乐!” 一顿饭过去,她早已忘记下午那通电话带给她的不愉快,取而代之的是想念,她承认,她真的有点想他了。 似乎是被她的快乐传染,钟熙听到听筒那端传来的轻笑声,“你也是。” 听到钟熙短促地笑了一声,他问:“在笑什么?” 钟熙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又擦掉,隐约看到屋外的雪花,B市的雪好大,刚刚司机送她们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打滑。 “我在笑,我们两个月过后还要再说一次新年快乐啊。” “嗯。”江恪之问,“现在在做什么?” 钟熙装可怜:“在客厅孤独地回信息咯。” “只有你一个人?” 钟熙坐到了阳台的躺椅上,“妈妈倒时差在楼上睡觉,爸爸还在外面应酬,我现在和一个人也没差别啦,你在做什么呢?” “和你聊天。”江恪之低声说。 钟熙屏息,半天才说:“你真是……你家人不在旁边吗?” 她转移话题问道,不过她确实感觉江恪之那边很安静。 “嗯。” 钟熙估计他是吃完饭,在房间了。 她打了个哈欠,就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困了?” “有点。” “那怎么还不睡?”他问。 她冲他抱怨,“你不知道,我刚刚本来都要睡着了,但外面的烟花炮仗声超级大,明明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现在是没有了,也不知道会安稳多久。” 钟熙刚说完,就听到好像雨刷器来回刮动的声音,她问:“你怎么现在在开车?晚上吃饭没有喝酒吗?” 江恪之顿了顿,“我不喝酒。” 钟熙换了个姿势惬意地躺着:“你真乖。” 江恪之又不说话了,钟熙正想继续逗她,就听到屋外又有小孩在尖叫了,小孩——钟熙最恐的生物。 “你听到了吗?不用想,肯定又有人要开始放烟花了,没有公德心。” “听到了。” 钟熙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是最后一波扰民了。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江恪之对她说:“困就睡吧,戴上耳塞就好。” 钟熙想坚持到十二点的,她笑着说:“你给我唱摇篮曲我就睡。” “别闹了。” “我还以为你会想做新年第一个亲口和我说happynewyear的人,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哦。” 江恪之静了几秒,再开口,声音像屋外的雪花一样轻:“去睡吧。” 钟熙站起身,又看了一眼窗外。 屋外现下又变得静静的,漫天的雪花在风中无声降落。 “我在等那些放烟花的人,看完这一下,我就走。” “好。” 两个人握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五分钟后,玻璃窗上显现出大片朦胧的彩色的光芒。 钟熙打开窗户,往天空上方看。烟花飞速奔向高处绽放,再最高点绚烂地散落,点亮了幽暗的天空。 想到是和江恪之分享着这一场烟花,她的心情变得微妙。 “其实,还挺好看的,说不定你看到也会喜欢。”她轻声说。 说完,她听到听筒那端江恪之似乎正要说话,突然被炮竹的声音打断了。 钟熙翻了白眼,“但是鞭炮真的有够讨厌。”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江恪之那边似乎也有类似的爆炸声。 钟熙问:“你那边也有人在放东西?” 江恪之顿了几秒后,轻声回应:“嗯。” 钟熙正想说,A市管那么严也敢顶风作案,就看到又一出烟花和炮竹在眼前绽放,而听筒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类似的声音。 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心头,她一下推开阳台的窗户,彻骨的寒风瞬间灌进脖子里,但是她完全不在意。她将头往外探,不断往院外张望着,心跳声几乎盖过烟花的声音,终于,福至心灵般,她看到了铁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钟熙挂掉电话,想也没想,她套上了大衣,又往口袋塞了个东西就冲了出去。 刚到室外,她几乎被迎面刮来的风雪冻得低下了头。 只是很快,她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江恪之背靠在车门上低头站着。 车窗被雪花覆盖上浅浅的一层,而他的肩头落满了紫花风铃木的花瓣,形单影只。 路灯给他的身影渲染出与这个雪夜不符的温暖,还有萧索。 钟熙摸了摸脸上的雪,感受着心底前所未有的悸动,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走近他。 “江恪之。”她轻声唤他。 江恪之本来还在看手机,这时倏地抬起头,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钟熙看到,在发现她的一瞬间,他眼神里的困惑立刻就被无比炽热的情绪所代替。 钟熙拉开庭院的门,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撞进了江恪之的怀里。 江恪之被他撞得向后仰,许久,久到钟熙闻到了紫花风铃木淡淡地香味,钟熙终于仰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胸膛,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她吸了吸鼻子。 头顶是绚丽而短暂的烟花,江恪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拂掉她面庞上的落雪。 “你说想我,”他低喃道,“所以我来了。” 跨年·在家门口肏到高潮(H)2207字 钟熙将江恪之拉到监控的死角,她站在铁门前的台阶上,目光与江恪之持平。 心跳声依旧如擂鼓般。 钟熙凝视着他,“如果我刚刚没有发现你,你就真的不告诉我了吗?” “你说你困了。” 钟熙不知道说什么,再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酸涩,“你真傻。”说完,又像是嫌弃自己肉麻似的,移开了视线。 江恪之盯着她,随后一把将她拉进来自己的怀里,遮挡住了飘落的雪花,低下头吻了下来。 钟熙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起这个吻来。 江恪之的手臂用力地箍住她的背,两个人唇齿相贴,江恪之品尝到了淡淡的酒精味。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唇齿间可以看到一道透明的银丝,钟熙心神荡漾着伸手摸了摸江恪之的脸。 江恪之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的掌心好凉。 钟熙感觉到有些心疼,这样的情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她决定做点别的事。 钟熙将他的这只手拉下来,塞进她的大衣口袋里。 江恪之的右手瞬间摸到了一个铝箔包装袋。 钟熙抬眼,眼神晶亮地望着他。 随后又在他的视线下,站高一个台阶,将大衣里的绒质睡裙拉起,把他的左手送了进去。 钟熙耳语道:“你摸摸,里面没有穿东西。” 她注意到江恪之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想要了?”江恪之注视着她,手轻抚着她饱满的阴阜,直白地问。 钟熙“嗯”了声,她还没来得及催促江恪之把避孕套拿出来,他已经将一根手指探进了湿热的穴里。 “已经湿了啊。”江恪之语气正经得像在开会。 钟熙深吸一口气,尽管站得比他高,钟熙依旧需要踮着脚让江恪之的手指进出得更加容易。 她喘息着,双手再次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我在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湿了,本来还想和你phonesex的,哈啊……” “那怎么不说?”江恪之接受着她一下一下的亲吻,低声问她。 接吻的间隙,钟熙断续地贴着他的嘴唇呢喃着,“结果你就这样……嗯啊……出现了。” 江恪之深深地吻住她,左手的食指在她的私处内穿梭抠挖着。 “可以直接插进来叁根的……”钟熙呻吟着说,几天没有见面了,她太想要他了。 江恪之闻言,拇指仍旧揉捻着圆核,下一秒在不断出水的穴口又递进两指。 叁根手指并在一起,有节奏地在里面抽插着,不时牵扯出一些爱液,江恪之的指甲总是剪得很短,钟熙被他抠弄得爽到头向铁门上仰,门锁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的声响,一片雪花落在钟熙的眼皮上,钟熙被冻得全身打颤,下体也跟着收缩。 好刺激,还可以再更刺激一点。 血液在周身流淌着,钟熙靠着铁门,不时发出一声闷哼,等到适应了他手指的玩弄后,钟熙将手放在他早已隆起的下体,凑近他,几乎用气音在说话: “口袋,嗯……套。” 接着,江恪之将舌头探入她口腔,两人急切地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在这里,不担心被人发现么?”江恪之那双始终理智清醒的眼睛因为她的热情变得迷醉。 “不会有人的,哈啊……如果有人的话,发现就发现。” 在家门口发现江恪之开始,钟熙残留的理智早已崩盘,尽数化进这场雪里。 下一秒,下体的叁根手指离开了她的身体,私处瞬间变得空虚。 钟熙听到耳边是避孕套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她也开始焦急地去拉他裤子的拉链,两人默契地合作着。 钟熙借着灯光握住那根早已勃起的性器,用套上的润滑油在翕动着的穴口胡乱抹了抹,对准腿间的位置,想也没想地插了进去。 “嗯……”硕大的龟头撑开小穴,江恪之手握住她的臀,慢慢将她往自己跟前顶,性器进入一半的时候,钟熙已经爽到无意识地瑟缩着,他们之间纳入式这样的体位尝试的次数有限,但江恪之性器上的青筋在抽送时每次都会摩擦到钟熙的敏感点,快感让钟熙头皮发麻,她眼神迷离着看到江恪之皱着眉,眼皮微垂的样子,好性感,下面的淫液因为撞击倒出四溅,钟熙闭上眼睛,随着江恪之的撞击,无意识地将自己往前送,整根没入。 花穴瞬间被粗壮的性器填满,江恪之猛烈而强势地肏入,每一次都在钟熙最敏感的G点。 积压的快感太过强烈,钟熙的手指胡乱地掐着江恪之,她口齿不清地呻吟着。 “声音得小点。”江恪之炽热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她因为情潮泛红的脸颊上,上面还有透明的晶莹,不知是雪水还是泪珠,再低下头,他看到钟熙的小腹下面正紧紧吞吐着自己的性器,他再一次低头用唇吮掉她眼皮上的透明。 钟熙早就说不出话,只知道用小穴绞紧体内来回冲刺的硬物。 性器不知疲倦地肏入又退出,钟熙因为快感呜咽着。 “好舒服,啊啊啊……我好像要不行了。” 江恪之仍在更深入、更放肆地操弄着钟熙。 钟熙情不自禁地前后扭胯,配合江恪之的操弄,因为担心铁门的声音太大,两人早已转移到墙角。 身体热得似乎早已和这个落雪的夜晚隔离开,但皮肤表层仍然感受着寒风,这一冷一热两重天几乎让她的快感加剧。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钟熙几乎是被江恪之抱着操得越来越向下,脉搏激烈的声音让她早已无法思考,只能承受着爱欲带来的一切,等到她有所反应的时候,钟熙已经整个人躺在了铁门外的台阶上…… 身下因为厚实的大衣几乎感觉不到大理石台阶的硌人和冰冷,而江恪之整个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龟头始终在研磨着穴内的一点,变换着角度在她的私处冲撞着G点,他自始至终都在猛顶那个点,钟熙因为太过快乐,身体忍不住弓了起来。 他们在飘满雪花的天幕下纵情地做爱,高潮来临的时候,钟熙因为激烈的快感全身抽搐着,几乎要滑下台阶,被江恪之稳住,她的嘴唇被江恪之堵着,呜咽声和呻吟声都被他吞下,涎水顺着嘴角流下,而江恪之在她因为高潮而收缩痉挛的穴内又狠狠地顶弄后也射了。 泄了以后,钟熙瘫软无力地躺在地下,她发觉截至目前,她和江恪之就没有在常规的性交地点做过。 明明已经不是刚开荤、不懂节制的女人了,但为什么和江恪之的每一次都可以做到失控忘我的程度? “交心” (ωoо1⒏υip) 江恪之将她抱回车后座后,用湿纸巾帮她清理。 两腿间的东西已经流到小腿,钟熙靠在他怀里,头原本在他的肩窝胡乱蹭着,为了抑制清理带来的情动,钟熙撩开他大衣里的毛衣,隔着衬衫开始舔他胸前的一点,直到衬衫被舔到透明,钟熙看到了淡淡的粉色。 她又想扯开衬衫,就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 “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点懊恼,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在钟熙家门口就和她野合起来,“今天不该这么胡闹。” 刚刚都没能等到回车上就这样急迫地干了起来,钟熙望着他,故意将腿夹紧,让江恪之的手抽不出来,“别擦了,我回去洗澡就好。” 江恪之好不容易抽出了手,钟熙依然在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今晚她一直这样看着他,做爱的时候也是。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江恪之问。 钟熙却跳过了这个问题,车内太闷了,她急需一些冷空气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车窗开后,钟熙依旧靠在江恪之的肩膀上。 “别紧张,我妈在睡觉,我爸还在外面跟人玩呢。” “嗯。”江恪之搂着她。 “你都不好奇,为什么他在外面玩,我妈不管他吗?”钟熙问。 江恪之没有说话,将她大衣的帽子理正。 钟熙却在他耳边说:“因为我爸那方面不太行,我妈亲口告诉我的。” 江恪之一双眼睛落在她的眼睛上,他闻言,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关切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喝多了。”他说。 钟熙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嘴巴有点停不下来,“完全没有,你刚刚亲我的时候尝到酒味了吗?只有一点点吧,我只是想和你聊天,我们很少聊天啊。不过你跨年不在家,父母都不会生气吗?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江恪之顿了几秒,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半了,他明早还有事,还得开车回去。“四个小时。” 不用想,跨年这天宾馆就不可能有空房间,钟熙琢磨着把江恪之带回去,不被妈妈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少。 江恪之像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制止道:“我不进去。” 钟熙无所谓地笑了,“其实想想,你就算撞上我妈,也没关系的,她才不在乎我把什么人带回家呢。” 她靠在江恪之的肩头,不知道今晚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诉说欲。 “我跟你说我妈很神奇的,我高中早恋被告家长,我妈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和他做了吗?我说没有,当然没有啦,我那时候其实只是有点叛逆,再加上,”她纠结了一下措辞,“虽然只有一点点,就是,我有一点想让他们关心我,不过她听了后没太大反应,就说,没有就好,非要做的话记得带套,你说她是不是很酷。” 江恪之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你这个表情是不是觉得她不爱我?”钟熙皱眉道。 “不,”江恪之注视着她,“我不会妄自揣测别人。” 钟熙哈哈笑了一下,“我逗你的,反正我小时候是那么觉得的。” 钟熙现在还记得,初二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作文比赛,有个同学写的是她妈妈开车的时候差点撞到车,条件反射地扑到副驾驶座位上保护她,钟熙读得热泪盈眶,但是老师没有给出高分,就连同学们都觉得这是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举动,写出来感动不了别人,太普通了。 钟熙当时没有说话。 她手上玩着江恪之的手指,回忆着说:“回到家以后,我就去问她,她大概觉得我问了一个蠢问题,但因为看我很认真,就问我说,如果她扑过来的话,她会死吗?我说应该不会吧。” 钟熙抬头望着江恪之:“那时候我太小了,只要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死会离开我,我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泪,然后她对我说她不死的话就会保护我。我当时有点失落,不死心地说,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不提前知道结果都会做呢,她想了很久告诉我说,大概她比较自私,她爱我,但是更爱她自己吧。” 那天的最后,妈妈见她一脸失落,难得地哄了哄她,她告诉她,“以后如果不想伤心,千万不要问别人这样的问题,而且,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钟熙说的时候很平静,“后来,我上高中的时候,周末和朋友买衣服,撞到她戴着口罩牵着一个陌生叔叔的手。回家以后,她很淡定地告诉我,钟熙,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我把你当大人对话,你爸爸不行,他婚前欺骗了我,不过我们不会离婚,你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不要去想父母的事,过好你自己的人生,知道吗?” 江恪之低下头吻她的额头,紧接着是眼皮,脸颊。 钟熙被他亲得有些痒,笑着躲了一下,“我完全理解她,说不定,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她自以为自己说了一句俏皮的话,不过江恪之依旧保持缄默。 钟熙静了几秒,听到远处又有人声,大概又要放炮竹了。 “不过,我那时候还是有点伤心。”她靠在江恪之的胸口前轻声说。 不是伤心妈妈出轨,可能她从小就是奇怪的人,钟熙觉得,妈妈只要爱她,做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教她跳绳,没跳一会儿她就上楼换衣服了,姥姥用一种既寻常又隐秘的语气告诉她,那是漏尿,很多女人生完孩子都会这样。妈妈因为自己受了很多罪,所以她就算背叛爸爸,钟熙也站在她这边。 “为什么伤心?”她听到江恪之问。 钟熙想了好久,才说:“她说我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希望在她的眼里,我一直都是傻傻的,小小的,还需要她保护。你说,我那时候是不是很蠢啊?” 江恪之将她拥进怀里,再出声时声音很温柔,“有点傻。“ 钟熙轻轻撞了他一下,“喂,不过后来出了国,我才发现像我妈妈这样的才是常态,而且为什么女人做了母亲就要无条件地最爱孩子,为家庭牺牲,像我妈这样最先考虑自己很好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因为别人而失去自我,我特别替她开心,如果现在,她把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我身上,我大概会疯掉。” 钟熙都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话,人在很冷的时候做完爱以后,真的会变得脆弱吗? “所以,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想要别人爱我了。“她说,”因为,我很爱我自己,而且,我发现我也不想承担别人对我的期待,我其实很像她。” “嗯。”江恪之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钟熙心想。 前往法国以后,钟熙花了很短的时间就融入进了新的环境,她发现自己喜欢轻松不受约束的关系。 像这样坐了几小时高铁后又驱车两百公里来找男女朋友的事,钟熙永远不会做,因为她最爱自己,但是,是什么驱使着江恪之这样呢? 她矛盾地思索着。 就在她想开口询问江恪之的瞬间,,钟熙听到耳边又响起此起彼伏的轰鸣声,车厢内变亮,又一出烟花在头顶绽放,很远的广场传来人们跨年倒计时的声音,她的手掌被江恪之紧紧地握着,钟熙下意识地反牵住他的手,放缓呼吸,在心里跟着倒数。 “十、九……二、一。”远处人浪一般的尖叫声隔着风雪传到这里。 钟熙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再睁开眼的时候,江恪之依旧在注视着她,就好像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 烟花从高处往下散落的时候,钟熙说:“下次,要从一开始到的时候就告诉我,知道吗?“ 江恪之看着她,“知道了。” “不,还是不要有下次了,下次新年我们一起过吧。” 江恪之望着她,“好。”他说。 两人静静地靠在座椅上,绚烂过后的烟花像散落的星辰,耳边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有一瞬间,钟熙觉得自己会永远记得这个夜晚。 这个晚上,钟熙第一次觉得她和江恪之的心好像近了些,她依旧不懂他,但钟熙决定先让他了解自己一点。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初遇(2497字) 元旦过后,要处理的事务更多,钟熙本来和江恪之说好单周在她家睡,双周睡在江恪之那里,但钟熙因为忙着即将到来的行业内的新媒体年会演说事宜,两个人即使住在一起,见面也只有睡觉的时间。 不过,钟熙没有再把Victor送到姥姥家,每天遛狗的任务交给了江恪之。 七号,会议当天的早晨。 江恪之的车被Victor尿脏送去清洗了,于是钟熙开车把江恪之送到了公司门口,就像以往一样,车停在离公司还有一条街的地方。 “你今天做什么?”钟熙问。 她上午得去彩排走个过场。 江恪之上午有个会要开,他说:“没什么特别,和昨天一样。” 钟熙将他肩头的一根黑色长发拿开,跟他说:“这我什么时候蹭上去的?我们说好了啊,你别来看我讲演,你之前都不来的,突然来了,肯定会有别人乱想乱传。” 江恪之看着她的眼睛,“知道了。” 钟熙没忍住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要乖哦。” 江恪之将脸侧过去,“你把我当Victor么?” 钟熙瞪他,“喂,你什么时候见我对着Victor的嘴巴亲了。”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阵,江恪之才下了车- 因为是行业内的大活动,主办方动员相关企业让全体员工参加,其实就是撑场面。 钟熙的公司,全员下午带薪参加会议。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胡诚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空旷的公司,叹了口气,他今天几次在江恪之的办公室里欲言又止。 最后一次,江恪之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有事?讲完就不要再打扰我。” 胡诚早已习惯江恪之的风格,他连表情都没有变,“江总,公司都没几个人了,你就不觉得无聊吗?” 江恪之再度戴上眼镜,他怎么会认为他能讲出什么有营养的话。 “你无聊?所以,你是要我陪你玩?” 胡诚被他描述的这个画面搞得一阵恶寒,连忙摆手,“不是,就是难道你都不好奇吗?” 他说这做贼一样看了后面空无一人的大厅,依旧低声说:“今天你的钟总在总监级别里压轴演讲诶,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吗?” 江恪之沉默地盯着他看,镜片后是他锐利的视线。 “我发誓我到现在没和别人说过这个秘密。” 天知道胡诚快憋死了。 江恪之垂头思索着:“你很想去看?” 胡诚一脸真诚:“我想去学习。”公司连保洁部的都去充人头去了,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报表?他也要摸鱼。 说完,他又看了看江恪之的脸色,“江总你想吗?你想的话我就想。” 不过,胡诚没有想到江恪之最后这么轻易地就带着他去了大会会场。 两个人到会场的时候,会议已经进行到了下半部分。 胡诚停好车,上了二楼会场,远远就看到江恪之并没有进去,只是倚在会场的入口。 啧啧啧,他不知道老板站在这里装深情是给谁看的。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里面的人的发言所吸引。 扩音的设备传来吐字清晰的女声,胡诚也走到江恪之身后,往会场看过去,拿着话筒的果然是钟熙。 胡诚盯着看了一会儿,由衷地说:“钟总真厉害啊。” 她是参加演说中年纪最小的人,但丝毫不怯场,手上没拿稿子但节奏感很好,说话幽默,场下时不时爆发出笑声。 江恪之闻言,神情淡淡的,但眼底的温柔依稀可见。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和从容,身体里好像有股劲,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她。?胡诚立刻闻到了瓜的芳香,他之前一直以为江总很看不上钟总的,他们的初见肯定很不愉快,怎么江总这个语气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江恪之远远望着镁光灯下的钟熙,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本来在英国LBSMBA就读,后来到法国HEC交换。 落地巴黎是周五,他们将行李放到安排好的CROUS*,简单用了午餐就去了学校。 “我们本来只是在参观,但同伴突然在一间教室的窗口停下,他被那间教室的课堂气氛吸引住。” 胡诚没忍住打断他,“我插句嘴,法语你们听得懂?” 江恪之瞥他一眼,“很不巧,那堂课是英文授课。” 胡诚了然道,示意他继续讲。 “他们在讨论全球环境污染问题,课堂氛围很好,一个金发男生说他听说过中国的空气质量很差,首都污染更严重。” 胡诚露出一个wow的表情,“然后钟总上去打他了?” 江恪之没有理他的话,神情因为回忆中的人变得更加柔和。 “我看到她向老师举了一下手,右手在电脑上敲击着键盘,一直等到老师允许后,她才说话。” 江恪之没有想到,一直到今天,他还能记得她手上不疾不徐敲击键盘的动作,好像蝴蝶。 江恪之当时也以为,她会很情绪化地开口。 “事实上,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整个人很平静,咬字清晰,她说她不会毫无根据地说巴黎的空气质量不佳,紧接着,她给出了一堆国际认可的实时空气质量各项指数,每一项,巴黎都高于北京,她说,这只是冷冰冰的数据,于是向前座的女生借了一张化妆棉和卸妆水。” 胡诚本来想问,指数高是指污染更严重的意思吧,听下来果然是。 江恪之还记得,钟熙当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昨晚soirée*,我今早起晚了,来上课前只来得及刷牙和洗脸,连护肤品都没来得及擦。” 说完,她将化妆棉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接着将那一面展示给大家,大家看到了上面浅浅的棕色,胡诚一脸没想到。 江恪之说:“最后,她笑着说,‘我爱巴黎,心甘情愿为她承担粉尘。’” 胡诚听完有点想要鼓掌了,他几乎能想象出钟熙的那个笑,劲劲的,有小小的攻击性,但又很得体。 “钟总那时候就这么勇吗?她这样,法国人不会排挤她?” 江恪之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她说完以后,教授在给她鼓掌,所有人,包括那个金发男生对于她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行为都很欣赏。” 那些人里,也包括二十一岁的江恪之。 他望着台上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几乎和记忆中那个十八岁的钟熙重合。 “所以,你对她一见钟情?”胡诚消化着这个事实。 钟熙发完言下台,江恪之正注视着她下台阶,她没有发现他,江恪之神情因为这个问题有些愣住了。 “不,只是欣赏。”他皱眉道。 胡诚不信,只是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回国以后你们这样呢?” 就好像他很讨厌她一样。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过了一会儿,他对胡诚说:“那边还有座位,你去看吧,我走了。” “好吧。”胡诚有些失望。 江恪之独自一人站在会场门口,其实他还也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件尘封已久的旧事就这样告诉胡诚。 他望着钟熙的背影笑了笑,大概,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总是有点寂寞。 ——————- *CROUS:可直接理解为法国大学生公寓 *soirée:可直接理解为晚上的party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离她远一点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恪之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这不是小江总?怎么站外面不进去?” 江恪之向说话的人看过去,是房地产公司御临的二公子朱启发。 江恪之和他不太熟悉,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玻璃酒瓶,没打算和他过多寒暄,于是点头示意,就准备离开。 朱启发显然读不懂空气,很有攀谈的欲望。 “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我爸一直想和你们江氏多走动走动呢。” 他顺着江恪之的视线一眼就看到里面正在找位置的钟熙,早就听说这两人不合了,于是他头往江恪之这边靠了一点,口齿不清地说: “你看不上她正常,她实在是太骚了,是吧。” 朱启发开口的瞬间,江恪之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他抿唇问道,“什么?” 朱启发笑了,不太理解他在男人面前还装什么正人君子,语气也变得暧昧。 “就是那个钟熙啊,我一见你就知道你的口味肯定很高雅,看不上她那种货色正常,哈哈哈不过我口味低级。” 见江恪之望过来,他露出了只会出现在男人间的下流的笑容。 “我跟她睡过,她真的很好睡。” 见江恪之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朱启发更兴奋了,全然没注意到对方阴冷的脸和紧握成拳的双手。 “是么。”江恪之说。 “那当然啊!嗨你别看她看着跟块巧克力似的黑了点,但她上下那两张嘴是真会吸,在国外呆过的女人就是放得开,不然靠什么抢你们公司这么多单子,你说是吧。” 朱启发将酒瓶用左手拿着,右手套近乎地拍了拍江恪之的背。 江恪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 大约几秒后,他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低声说道:“你刚刚说,想和江氏走动是么。” 朱启发会意地笑了,男人的交情嘛,从女人身上入手准没错。 他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攀上江恪之的肩膀。 江恪之没有推开他,他最后看了会场里的钟熙一眼,她似乎正在跟身后的女孩交换微信号,嘴角的笑意很真实,江恪之收回目光。 “我想去下洗手间。”他说。 “走走走。”朱启发喝了大半瓶酒,也感到一阵尿意。 到了洗手间的时候,江恪之顺手带上了门,朱启发夸他讲究。 他正准备把快空掉的玻璃瓶扔到垃圾桶里,江恪之站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瓶子。 朱启发将裤子脱下,“谢啦。”他扶着阴茎正要对上便池。 突然,毫无预兆的,一股强烈的痛意从他的头顶传来,朱启发一脸莫名地捂着头靠在墙上。 酒精味混杂着血液的味道从头顶一路流到嘴角,玻璃瓶的碎片溅了他满身,阴茎因为疼痛已经软掉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声“操”还没骂出来,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圈打在他的小腹上。 朱启发擦脸一把眼睛上的血,模糊的视线里,只有江恪之冰冷的视线。 “你他妈是精神病吗!操!给你脸了,你敢打我?” 他抬手就往江恪之的脸挥过去,体内的酒精让他动作变得迟钝,江恪之已经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手不要命地打向他的肚子。 朱启发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 “真几把有病,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送进局子,赶紧放开我,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而江恪之不为所动,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理智早已游离出身体外,其实他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正在动用武力的人是谁。 一直到朱启发不再挣扎以后,江恪之才逐渐回过了神。 朱启发躺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了半颗碎牙,他刚刚一直捂着要害,所以看起来很严重,实际除了头上的伤,大概只受了点皮外伤。 江恪之这时才感觉到手心传来了阵阵痛意,他望向自己的双手,刚刚在打他的时候似乎蹭到了酒瓶的碎玻璃,有几片残渣还扎在掌心,他一脸漠然地将那几个玻璃扎取了出来。 朱启发确信江恪之就是个疯子,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动手,他有心想要打电话叫人,又怕激怒了他,只好忍着,这事不会这么完的。 江恪之不再看他,他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将衣服的褶皱理了理。 他打人了,江恪之想,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让身后那个人死掉。 两只手因为刚刚太过用力已经彻底僵麻,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冰冷的水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手颤抖了一下,江恪之摊开手心,猩红的血液被清澈的水流稀释,江恪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直至手心的红逐渐变成淡淡的粉色。 红色总是会让他想起钟熙的嘴唇,钟熙,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笑脸,这时才感到一阵平静。 将手上的血迹冲掉后,江恪之用纸巾擦了擦手,将它纸篓里。 转过头,朱启发已经站起身开始提裤子,见江恪之又走过来,下意识地挡住了脸和肚子。 江恪之将一张名片塞进朱启发上衣的口袋里,再开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这是我私人代理律师的联系方式,赔偿的事联系他就好。” 朱启发没有说话,他现在隐隐有一种猜测,毕竟刚刚他们的对话只涉及了一个人。 而江恪之依旧站在原地,对上了他的视线后,他的目光再度变得冰冷。 “别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他警告道,“还有,离她远一点。” 口交,可以么 活动结束的时候,钟熙她们一行人去吃了烤肉。 饭局结束得有点晚,钟熙顺路送卢倩还有两个设计回家。 送完其他人后,卢倩坐在副驾驶,本来还在回着微信,突然出声。 “熙姐,你还记得那个姓朱的小开吗?就是给你送了一个月花还硬要请你吃饭的人。” 钟熙回忆了一下,“是那个走哪都端着一个威士忌酒瓶的酒鬼?怎么了?” “他今天好像在酒店的卫生间被打了。” 钟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还有这种好事?” “我也挺讨厌他,我有个朋友和他参加了一个饭局,喝个酒还被他摸大腿了。” 钟熙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种贱男人被打死最好。” 卢倩捣蒜似的点点头,继续说:“有人说是隔壁江总打的诶,难道江总也被他性骚扰了?” 钟熙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哈”地笑出声,“谁?你说咳、嗯,他?” “对啊,有人老远听到朱启发一直在骂姓江的,还有人说好像看到江总来,还能是别人吗?” 钟熙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你想什么呢?他打人?这比那姓朱的饿了去洗手间吃屎被保洁当成神经病暴打的概率还要低,A市姓江的人你数得过来?我们公司门口的保安是不是就有一个姓江的?” 卢倩点头,“确实有。” 等红灯的间隙,钟熙随口说:“你太不了解他了,而且他今天又没来。” 卢倩想想也是,她确实不太了解他,熙姐分析得挺有道理,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 钟熙回到家,室内一片黑暗,江恪之还没回来。 她刚刚在车库给他打了个电话,不过没有人接,江恪之大概在忙,元旦到过年这段时间总是很忙的。 钟熙摸黑带着Victor在楼下散了两圈,回来它就在窝里睡下了。 钟熙在卧室刚换上居家服,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响声,于是理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江恪之正低头换鞋。 “没想到你今天回来比我还晚,很忙吗?给你打电话都没接。” 钟熙站在他面前。 “很晚么,”江恪之看了一眼手机,“抱歉,没电了。” 钟熙耸了耸肩,忙完了下午的活动,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迫不及待地想和江恪之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活动流程安排得有多离谱……”她跟着江恪之走到卧室,他坐在床上解领带,钟熙坐在他身侧,嘴巴噼里啪啦地和他分享一天的趣事,没有注意到他这次没换居家服就坐上了床。 见江恪之领带解得不太顺利,手上动作也变得不耐烦,钟熙伸出手正准备帮他,江恪之突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随后倾身压了下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实在太突然了,钟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很快,她就将自己的舌头送入他的口中,两人接了一个无比激烈的吻。 钟熙很快就察觉到江恪之唇舌的动作有些急躁、甚至粗暴,就好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要把她吃来,他捧着她脸颊的力度也有些重,钟熙被他啃得晕乎乎的,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两人元旦以后,只在车上浅尝辄止地做了一次,和她一样,他想要发泄的大概是欲火。 想到这,钟熙一把推开江恪之,开始扒掉他的领带还有上衣,接着是裤子。她的手已经摸上了腰带,江恪之却在这时攥住她的手,一个动作将她压在身下,沉默地注视着她。 这个眼神和最近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同。 “怎么了?”钟熙有些不解,“你不想?” 江恪之看着她,她的眼睛因为刚刚那个彻底的吻充盈着水汽,还有那双嘴唇,唇瓣已经有点被他吻肿了。 江恪之的目光落在那里,手覆在上面温柔地摩挲着翘起的上唇,钟熙的手还在他的两腿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钟熙收回手,关切地注视着他。 钟熙一直觉得可能是江恪之轮廓比较坚毅的关系,再加上瞳色有些淡,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不近人情,就像现在这样。 两张脸靠得很近,江恪之额前的碎发就落在钟熙的脑门上,痒痒的,她下意识地想要侧过脸,就被江恪之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捏住了下巴。 接着,他动作无限温柔地继续抚摸着她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开口道:“blowjob,可以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钟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螃蟹岛上就和江恪之说过,她不给男人口交,而在那之后,他也从来没有任何异议。 钟熙一直认为性是为了快乐,有时候刷牙,牙刷戳到喉咙她都会想吐,她不觉得自己能从口交这种事里得到什么快乐。 她承认自己有些双标,毕竟在别人为她口的时候,她可一点意见都没有,但人活着,谁不双标呢。 她眉头蹙着没有说话,江恪之那双审视的眼睛依旧落在她的眼睛上,这让她很不适。 钟熙觉得自己有点失望,这失望来得莫名,江恪之不过是提出了不少男人在床上的一项无聊爱好罢了。 “只是,我以为他会无条件尊重我的意愿。”她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想道。 就在这时,江恪之的手已经从她的嘴唇渐渐下移,转到了她早已挺立的乳头揉捏着。 钟熙想,是因为一直以来,江恪之在性事上都很有服务精神,所以理所应当地想要她也公平地回馈?她撑着床单,准备起来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恪之却突然掩住她的嘴巴。 强制高潮到失禁(H) “别说话。”江恪之不再看她,声音低低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种事。” 一时间,钟熙被他搞糊涂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试探她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说实在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很想和他好好谈谈,但江恪之却将她扣在身下,轻易就将她的居家裤脱掉,将头埋进钟熙腿间。 “我现在不想要了,你先起……嗯啊。” 手仍在有意识地要去推开江恪之的头,但他不为所动地将舌头插进柔软的小穴,他唇舌的动作毫不温柔,但他为钟熙口过太多次,早已知道让她快乐的方式。 钟熙几乎没到半分钟,就被他舔弄得软了身体。 脑袋被极致的快感控制着无法思考,钟熙躺在床上,被江恪之用嘴巴舔吮含弄、折磨得欲生欲死,明明不想要的,但是已然被点燃的欲火支配了一切,她开始小声呻吟着。 而江恪之自始至终不留余地地侵犯她的私密处。 “为什么不要?”在钟熙第一次高潮的时候,他在她抽搐收缩的小穴前低喃着,“你明明喜欢的。” 很快又是第二波,高潮太过频繁,钟熙痛苦而又快乐地眯起了眼睛。 江恪之不放过她地在穴内深深浅浅地戳刺着,抽插的动作快得惊人,他握住她的两瓣臀肉,将她的腿分得更开,头埋得更深,大力到粗鲁地吮吸着钟熙的淫液。 他舌头顶弄的动作越来越疯狂,床板已经发出声响,钟熙甚至听到房间外Victor在叫,而她的私处就好像是冰淇淋,她就快被江恪之舔化了。 “已经哈啊……够了。” 江恪之却怎么也不肯停下,他拨开穴肉,在将圆核舔到红肿后,又开始用舌尖飞速地玩弄着尿道口。 钟熙一下就知道他想干嘛了,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她今晚没有喝酒,但喝了很多果汁……但江恪之依旧将她强制性地固定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 “江恪之……啊啊……不行。”钟熙收紧下体,上半身已经弓了起来,理智告诉她要逃避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但江恪之还在反复地舔弄着尿道口,手指不忘狠狠地亵玩着阴蒂。 就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在她颤抖的瞬间,江恪之将头挪开,他看到钟熙身体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瘫倒在床上,腿间泄出了淡黄的液体…… 钟熙很快就闻到空气里淡淡的尿液的味道,两叁波液体过后,江恪之低下头,继续用唇舌爱抚她敏感的小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钟熙这一次很平静。 下面仍旧酸软无力,她不知道江恪之怎么可以毫无负担地舔她刚尿完的下体,高潮过后的脑子也变得有些迟钝。 她垂眸望向两腿间的江恪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眉头微微地皱着,眼睛低垂,看起来冷酷又带着一点……脆弱,钟熙的心瞬间变得复杂,按理说,她应该生气的。 她伸出手轻抚过江恪之的头顶,还有耳朵,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恪之这时也看向她,许久才出声。 “今晚得睡隔壁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一点自责,和刚刚那一个似乎不是一个人。 钟熙将身体挪到干净的一边,这么一出之后,心里更乱了。 过了很久,钟熙望着天花板问道:“你每次盯着我的嘴唇看,是不是因为很想让我替你口?” 钟熙问的时候不带什么情绪,但江恪之脸色瞬间变了。 他神色严峻,又带着一丝厌恶,不知道是对谁的。 “没有。” 在钟熙望过来的时候,他对上她的视线,“这个话题以后不用再提。” 钟熙没有说话。 “看着我,”江恪之再一次双手捧住她的脸,他皱着眉说道,“别胡思乱想,那种事,我一点也不喜欢。” 钟熙见他不像在开玩笑,但还是被他的反复给逗笑了。 “拜托,刚刚想要试的人是你啊,你做人怎么这么反复?” 江恪之仍然固执地握着她的脸,“我不想。” 你不喜欢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钟熙看到他眼底的认真,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在床上做,竟然做成了这样。 她将江恪之的手拿了下来,在床上躺好,随口问道:“江恪之,你之前从来没要在床上做,是不是觉得在床上比较无聊啊?” 半晌才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很无聊。” 钟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可以轻易地被江恪之打动。 “你无聊?不会啊。”她轻声说。 江恪之不再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钟熙再次侧头看向他。 江恪之神色变得紧绷。 “虽然搞到尿出来的感觉是很爽的,但我不希望是在你我都不开心的情况下,知道吗?” 江恪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没有下次。” 钟熙眨了眨眼睛,“所以,罚你明天把被子给洗掉。” 江恪之望着她说:“好。” 钟熙看着江恪之忙碌的背影,心里甜蜜与酸涩交织着。 她早就猜到江恪之不打算和她分享他的内心世界,她不打算勉强,他有他的原则,不打算改变,钟熙能够理解,因为她也不打算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原则,她认为那是失去自我的开始。 之前也曾经有交往对象向她委婉提出口的要求,钟熙当场就踢开他,潇洒地和他拜拜了。 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是江恪之的话,结局可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大概没办法做到那么潇洒。 强制高潮到失禁(H) “别说话。”江恪之不再看她,声音低低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种事。” 一时间,钟熙被他搞糊涂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试探她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说实在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很想和他好好谈谈,但江恪之却将她扣在身下,轻易就将她的居家裤脱掉,将头埋进钟熙腿间。 “我现在不想要了,你先起……嗯啊。” 手仍在有意识地要去推开江恪之的头,但他不为所动地将舌头插进柔软的小穴,他唇舌的动作毫不温柔,但他为钟熙口过太多次,早已知道让她快乐的方式。 钟熙几乎没到半分钟,就被他舔弄得软了身体。 脑袋被极致的快感控制着无法思考,钟熙躺在床上,被江恪之用嘴巴舔吮含弄、折磨得欲生欲死,明明不想要的,但是已然被点燃的欲火支配了一切,她开始小声呻吟着。 而江恪之自始至终不留余地地侵犯她的私密处。 “为什么不要?”在钟熙第一次高潮的时候,他在她抽搐收缩的小穴前低喃着,“你明明喜欢的。” 很快又是第二波,高潮太过频繁,钟熙痛苦而又快乐地眯起了眼睛。 江恪之不放过她地在穴内深深浅浅地戳刺着,抽插的动作快得惊人,他握住她的两瓣臀肉,将她的腿分得更开,头埋得更深,大力到粗鲁地吮吸着钟熙的淫液。 他舌头顶弄的动作越来越疯狂,床板已经发出声响,钟熙甚至听到房间外Victor在叫,而她的私处就好像是冰淇淋,她就快被江恪之舔化了。 “已经哈啊……够了。” 江恪之却怎么也不肯停下,他拨开穴肉,在将圆核舔到红肿后,又开始用舌尖飞速地玩弄着尿道口。 钟熙一下就知道他想干嘛了,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她今晚没有喝酒,但喝了很多果汁……但江恪之依旧将她强制性地固定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 “江恪之……啊啊……不行。”钟熙收紧下体,上半身已经弓了起来,理智告诉她要逃避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但江恪之还在反复地舔弄着尿道口,手指不忘狠狠地亵玩着阴蒂。 就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在她颤抖的瞬间,江恪之将头挪开,他看到钟熙身体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瘫倒在床上,腿间泄出了淡黄的液体…… 钟熙很快就闻到空气里淡淡的尿液的味道,两叁波液体过后,江恪之低下头,继续用唇舌爱抚她敏感的小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钟熙这一次很平静。 下面仍旧酸软无力,她不知道江恪之怎么可以毫无负担地舔她刚尿完的下体,高潮过后的脑子也变得有些迟钝。 她垂眸望向两腿间的江恪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眉头微微地皱着,眼睛低垂,看起来冷酷又带着一点……脆弱,钟熙的心瞬间变得复杂,按理说,她应该生气的。 她伸出手轻抚过江恪之的头顶,还有耳朵,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恪之这时也看向她,许久才出声。 “今晚得睡隔壁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一点自责,和刚刚那一个似乎不是一个人。 钟熙将身体挪到干净的一边,这么一出之后,心里更乱了。 过了很久,钟熙望着天花板问道:“你每次盯着我的嘴唇看,是不是因为很想让我替你口?” 钟熙问的时候不带什么情绪,但江恪之脸色瞬间变了。 他神色严峻,又带着一丝厌恶,不知道是对谁的。 “没有。” 在钟熙望过来的时候,他对上她的视线,“这个话题以后不用再提。” 钟熙没有说话。 “看着我,”江恪之再一次双手捧住她的脸,他皱着眉说道,“别胡思乱想,那种事,我一点也不喜欢。” 钟熙见他不像在开玩笑,但还是被他的反复给逗笑了。 “拜托,刚刚想要试的人是你啊,你做人怎么这么反复?” 江恪之仍然固执地握着她的脸,“我不想。” 你不喜欢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钟熙看到他眼底的认真,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在床上做,竟然做成了这样。 她将江恪之的手拿了下来,在床上躺好,随口问道:“江恪之,你之前从来没要在床上做,是不是觉得在床上比较无聊啊?” 半晌才听到江恪之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很无聊。” 钟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可以轻易地被江恪之打动。 “你无聊?不会啊。”她轻声说。 江恪之不再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钟熙再次侧头看向他。 江恪之神色变得紧绷。 “虽然搞到尿出来的感觉是很爽的,但我不希望是在你我都不开心的情况下,知道吗?” 江恪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没有下次。” 钟熙眨了眨眼睛,“所以,罚你明天把被子给洗掉。” 江恪之望着她说:“好。” 钟熙看着江恪之忙碌的背影,心里甜蜜与酸涩交织着。 她早就猜到江恪之不打算和她分享他的内心世界,她不打算勉强,他有他的原则,不打算改变,钟熙能够理解,因为她也不打算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原则,她认为那是失去自我的开始。 之前也曾经有交往对象向她委婉提出口的要求,钟熙当场就踢开他,潇洒地和他拜拜了。 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是江恪之的话,结局可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大概没办法做到那么潇洒。 只是和你玩玩 周一,晨会开完。 江恪之接了个电话后,让胡诚出去一趟。 很快,他的私人律师进来。 本来朱启发死咬不放,但因为江恪之的人查到了朱家行贿的证据,最后对方只能同意私了。 邱律师说:“拿了你几年的钱,难得为你做点事。” 江恪之神情淡淡的,“麻烦了。” 邱律师没有去问他打人的理由是什么,这不在他工作的范畴。 “我听对方律师说朱启发现在去日本‘疗伤’去了。” 江恪之嘴角露出一个轻嘲。 邱律师很少见江恪之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两人简单聊了聊后,江恪之正想将邱律师送出去,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给他递过来一个东西。 “哦对了,对方的代理律师说这是朱启发去日本之前留给你的东西,因为是给你的私人物件我还没有看过,你看完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江恪之盯着他手上的那个u盘,皱眉接过来。 - 周六下午,钟熙和朋友约了画展,本来要一起吃晚饭的,但对方痛经,吃的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钟熙把朋友送上车以后,给江恪之打了电话。 他还在公司忙,也没有吃晚饭,于是她打包了叁份拌饭去了他的公司。 公司这个时候只有江恪之和胡诚在,他站在刷卡的地方等他来接,很快,她看到江恪之从电梯出来。 钟熙将饭递给他拿,开玩笑地说:“你是在给你们公司做假账吗?不然怎么能这么忙?” 江恪之摸了摸她的头,空着的那只手揽住她的肩膀。 胡诚见到老板搂着钟熙,已经很能消化这个诡异又和谐的画面,上午钟熙似乎把自己的车钥匙忘在了江恪之的口袋,已经上来过一次,当时江恪之送她进电梯舍不得离开的样子,直看得他浑身哆嗦。 胡诚这人本来就自来熟,不过不敢开江恪之的玩笑,但对钟熙是早就没了拘谨。 他看着饭说:“钟总你又来啦。” 钟熙被他的眼神逗笑,随口回:“哈哈对啊,想你了。” 她说这话时完全没过脑子,只是把胡诚当作是卢倩一样的人,但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胡诚一心关注着晚餐,完全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接过饭,说了谢谢就老老实实去茶水间吃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恪之和她两个人,她看向江恪之的脸,觉得他的表情冷冷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第一时间收回了放在她肩上的胳膊,低头拆着饭盒的盖子。 但等他把饭盒拆开递给她的时候,他看起来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钟熙还是为自己解释说:“刚刚我是开玩笑的。” 江恪之神色没什么变化。 “我知道啊,”他对她笑笑,“我说什么了么。” 钟熙这才放下心,江恪之很多时候是很大度的,但她还是决定改掉这个不分人就乱开玩笑的坏毛病。 吃饭的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恪之中间接了两个电话。 钟熙将菜拌进饭里,一勺一勺地挖着送进嘴里,一边听着江恪之讲电话。 他大多只是应声,听对面的人说话,很少讲自己的想法,钟熙担心有什么公司的机密问题,本着避嫌的态度,打算抱着饭盒走到一边吃,不过江恪之在她准备起身的瞬间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她。 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吃,自己走到了窗边。 钟熙心安理得地在原地继续吃。 江恪之的声音还是不时传进她的耳朵里,钟熙发现了江恪之除了语气词外的高频词汇。 他很喜欢说“是么”。 明明是问句,却总是被他以陈述的口吻讲出来,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带着不露痕迹的质疑。 之前几次她听到他这样说只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不过今天,钟熙突然觉得,江恪之大概是个很具怀疑精神的人。 她看向江恪之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江恪之联想成冰山,而她现在所窥见的可能只是冰山上的一角。 - 吃完饭以后,钟熙找了本书来读,想等江恪之一起下班,不过江恪之说他会忙到很晚,他将她送到车库,让她开车小心一点,到家之后给他发个短信报平安。 钟熙本来想说,这么点距离哪里需要,但对上江恪之认真的目光,她只好说好。 江恪之再次回到办公室后,让胡诚也收拾一下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内容他一个人做就好。 “很晚了,你打车回去,记得要发票。” “好的。” 等到胡诚走后,整层楼只剩下江恪之一个人。 找资料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又把那个USB翻了出来,这几天以来,江恪之几次想要将它扔进垃圾桶里,垃圾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垃圾罢了。他很清醒,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扔,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又再次将它打开。 里面有两个文件,一个mp3格式的音频,还有一组图片。 江恪之将那组音频点开。 其实,他几乎已经可以把这段话背上来了。 “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江总真是有做情种的潜质啊。之前还以为你们是互相讨厌,查了才知道原来你们搞到了一起,把其他人当猴耍啊。真可怜,也就你这种蠢货才会把那种女人当成宝贝,看到那些照片了吗?里面全是搞过她的人,法国的英国的中国的都有,你不过是她其中的一个罢了,她根本没心的,你以为你为她做的这些能感动她?你的几把有他们的大吗?天真! 她是不会对你认真的,听说她公司里还有一个她的姘头,你们是怎么安排的?还是已经3p过了?哈哈哈和别人一起干她爽吗?我好心跟你说,她这样的女人,你就算昨天为了她倾家荡产,你猜今天跟她说分手,她会挽回你吗?会为你留一滴眼泪吗?哈哈哈她会个几把,她会转头就走,然后第二天就勾搭一个新男人,男人只要能睡对她来说没区别。 你为这种女人得罪我,真是蠢得不得了啊。 放心,我朱启发从来不动女人,我等着看你在她身上栽跟头哈哈哈哈。 Goodluck,绿帽江。” 江恪之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以后露出一个冷笑,无聊下作。 那组照片他只看了一次,看的时候,他感到一阵不屑,朱启发这个人头猪脑看来也只能找到这些发在脸书和推特上的合照。 是他高估这个废物了。 江恪之将笔记本合上,戴上了眼镜,开始看报表,几分钟后,他将u盘拔下来掰成了两段,头也不抬地将它丢进了垃圾篓里。 我讨厌你 胡诚觉得江总最近看手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和前阵子刚发现他和隔壁钟总奸情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这么说吧:如果手机是一个人的脖子,那他看手机的样子像是要扭断这个人的脖子。 有一次,胡诚不小心瞟到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发现江恪之原来是在看钟总的照片,这到底是什么情趣,而且好像是邮件信箱的界面?怎么,他们留洋派日常都是用邮件聊天的吗? - 这是这一周以来江恪之收到的第四封满是钟熙照片的邮件,内容无非是在会场钟熙对对面的人微笑,或是头朝向某人说话。 江恪之收到第一封的时候,只扫了一眼就想也没想地将发件人丢进了黑名单,但很快,他又收到了第二封。 这一次,他找来技术人员,但对方显然是做了准备,最后也只查到对方的虚假IP地址。 这些邮件来自谁,想都不用想,但可以拍到这些照片,意味着有不少人就在钟熙身边,他们在监视她,打扰她,想到这里,江恪之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行为的鲁莽,他想他既然沉不住气动手打了朱启发,就应该把他打死的,而不是任由这一只阴沟里的臭虫引来无数只苍蝇在钟熙身边叮着。 他这样想着,给邱律师发了一条短信。 - 邱律师这个月见到江恪之的次数比他从前一年见到的还要多。 “又见面了,怎么了?”邱律本来想开开玩笑,但江恪之这一次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前的气质可能比较冷峻,但这一次整个人看着有点说不出的阴郁。 江恪之无所谓地笑笑,很快正色道:“朱启发行贿的事,我不打算这样过去。” “但我们之前已经和对方达成协议了,为什么突然……” “就我所知,朱启发在过去的两年里,向国家公职人员行贿数额在两百万左右,根据《刑法》第390条构成‘行贿罪’,而且情节严重,这些你比我专业,”他无动于衷地说,“我只是想尽到我作为公民的义务和责任。” 邱律师见他神情坚定,也不打算劝他,还好还好,当初协议里他和江恪之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提到行贿证据,只是用代号“货物A”代替了,不然知情不报的包庇罪也让人头疼。 “OK,但他现在还在日本。” 江恪之表情不变,“这个不难,过段时间,让我的朋友假借洽谈合作事宜把他引回来就好,再迟,剩下的到时再联系你。” 邱律点点头,神情并不轻松,“还有一个麻烦,当时达成协议的时候,我们把他行贿的证据都给了对方。” 江恪之没说什么,打开抽屉,拿出一沓纸质文件还有一个USB,对上邱律略显震惊的眼神,江恪之解释道:“习惯性地备份了。” 邱律师点头,“这是个好习惯,保持下去挺好的。” 江恪之微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看向协议书上朱启发龙飞凤舞的签名,低语道:“他今年好像23岁。” 邱律听的时候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江恪之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向他,对上江恪之视线的瞬间,邱律师瞬间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我希望他能在里面待过叁十岁生日,”江恪之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努努力,可以么。” - 送走邱律师以后,江恪之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响起,江恪之一看是钟熙的电话,过了几秒后,接通。 “喂,还在忙?”他听到她身边有杂乱的人声。 钟熙已经走到了一边,“刚和企划部开完会,准备去吃午饭,你吃过了吗?” 她的声音一切正常。 “吃过了。”江恪之顿了顿后,用寻常的口吻问道,“最近还好么?” 他话刚问完,就听到钟熙笑了。 “你为什么问得好像我们几天没见一样?还是说,你是故意来刺探敌情?”她语气轻快地说。 江恪之盯着照片上钟熙的侧脸,目光一丝一毫都不想分给她身边的人,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朱启发打错算盘了。 “没什么,想你了。”他说。 钟熙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喂,你好突然……而且你说想我的语气可以再冷淡一点吗?” 江恪之没有回答,半晌才问,“最近还顺利么?” “拜托,我做事向来很顺利,最近好像运气很好,哦对了,今晚,我要去机场去接我大学室友,可能还要请吃饭,晚的话可能就回自己家了。”钟熙说的自己家是爸妈住的地方,离机场很近。 江恪之“嗯”了一声,“你跟我说过了,需要我开车送你去么?” “不用啦,你忙你的就好,明天周六,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待一整天了,开不开心?”钟熙问,她总觉得江恪之最近因为工作好像兴致不太高,所以想逗他开心。 江恪之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钟熙还在催促道,“快点回答我啊。” “开。” “哈哈哈,你那么喜欢我吗?”钟熙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江恪之不知道为什么钟熙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些字眼,他将手覆在照片上的那张笑脸上,眼底是不为人知的痴迷。 “有么?”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再开口时面上的神情复杂到矛盾,“我讨厌你。”他低声说。 钟熙笑得更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江恪之还是很幽默的。 我做你的情人 钟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她总戴着口罩被误以为是女明星了,她总觉得最近盯着她看的人变多了。 在机场接到Carson的时候,他热烈地对她来了叁次bisous,钟熙不知道他喷的什么香水,好晕,只往后仰。 Carson问她,“亲爱的,你一点也不想念我吗?你从前对我很热情的。” 钟熙听着他那蹩脚的中文,这还是他当年一小时80欧找华人学来的,她推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笑了笑,换回了法语对话。 “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Carson钟爱烤鸭,两人去吃了A市最着名的烤鸭。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钟熙问,Carson联系她的时候说来中国找工作,她根本没当真。 Carson不改从前的甜言蜜语,“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钟熙翻了个白眼,“少来,我现在有男朋友的好吗?” Carson怎么会在意这个,“那我做你的情人。” 被钟熙瞪了一眼后,他才收敛了一点。 “我几个月前看球赛的时候被一个中国人看中,让我来做模特,我想你应该很懂,再加上我有很长的假期,而我们很久没见了。”话说到后面,他冲她暧昧地一笑。 那双绿眼睛在晚上有些发蓝,钟熙对他这双电眼早已免疫,“哪家公司?” Carson将名片递过去,钟熙一看差点笑了,怎么会这么巧? “哦,那个人可能不是骗子,这家经纪公司就在我们公司楼下。” 钟熙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带他去公司帮忙沟通一下。 “不会吧,周六还上班?”Carson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戏剧化。 钟熙见他还是从前那副样子,重见友人的感觉还不赖,钟熙很少回头看,但刚到法国的时候,Carson照顾她很多,帮了她很多忙,钟熙不介意帮他一点忙。 结账的时候,Carson表情有些不愉,忍不住问钟熙:“为什么感觉后面那桌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钟熙没当回事,大概因为Carson是个外国人,她随口说:“因为我长得漂亮。” Carson很捧场,频频点头,他一下将头凑过来,几乎就要亲到她的嘴唇了,钟熙下意识地扭过头。 这一次她的表情显得很严肃,“再这样,我会生气。” Carson看起来很受伤,“好吧,我不会这样了。”- 钟熙将Carson送到了附近的酒店后,径直回了家。 睡前,她和江恪之又通了一次电话,她跟他解释明天上午要帮室友一个忙,中午不一定和他吃饭了,但是下午的电影一定不会缺席。 江恪之安静了一会儿,很快说那他把周日要做的事挪到明天早上。 不过,钟熙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江恪之似乎以为她的这个大学室友是女性,因为他以为她今晚会陪室友住酒店。 “我当然回家住啊。”钟熙犹豫了几秒钟,最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有去解释。 江恪之最近工作很有压力的样子,她觉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没必要说-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钟熙载着Carson去了那家经纪公司。 这家经纪公司是单双周调休,今天来上班的人很多,有几个站在透明玻璃外在看他。 钟熙本来想把他送到交涉几句就走人的,但Carson就像是没断奶的小孩,非拉着她要她陪着,他装可怜说,反正也只麻烦她这么一次,这都不愿意吗? 钟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不近人情。 她最后充当免费的翻译,陪同着Carson签了一个叁月的合同,条件很宽松。 法国的假期真是一如既往的长,她感叹道。 结束后,钟熙将车开出来,停在路边,她对Carson说中午再请他吃一顿饭,接下来的几天,她有自己的生活。 Carson昨晚倒时差没有睡好,冲坐在驾驶座的她眨着眼睛。 “你不是一直说这里外送非常方便?我们可以点到酒店吃吗?我想吃完就睡觉。” 钟熙想了想,回道:“我们直接在酒店吃好了,你住的这家餐饮很棒。” 她愣神的瞬间,突然觉得远处站立的那个身影的穿衣风格好像江恪之。 Carson见她发呆,在她眼前招招手,钟熙回过神,再看过去哪里来的江恪之?意识到根本不可能是他后,钟熙对自己很无语,不至于才一天不见就想他想到看到谁都觉得是他吧。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见到他了,钟熙唇角漾起一个笑,得快点把身旁这个帅气的包袱解决掉了。 ——————————————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我爱他 钟熙离开酒店的时候大概一点钟,和江恪之约好的电影是在叁点半,她感觉自己似乎穿少了,一上午都有些冷,准备回家洗个澡再换套衣服。 停车的时候,她肚子就一阵绞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月经来了。 家里的暖气打得很足,钟熙套好睡袍,到外面找吹风机,正巧遇上正在客厅沙发穿大衣的妈妈秦悦。 钟熙回来的时候听到她在打电话,好像和她的某位男友约好下午去泡温泉。 钟熙说:“你要出去了?外面有点冷,可以加条围巾。”说完,继续弯腰找吹风机。 秦悦将腰带系好,往她跟前走了几步,“宝贝,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肚子疼?” 钟熙冲她挥挥手,“没什么,就是痛经,我一会儿吃个止痛药就好。” 秦悦点点头,等钟熙再回头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 钟熙笑了笑,她其实一直觉得经期中的人很脆弱这种说法是一种自我暗示和放纵,这只是给自己的情绪不稳定找个借口。 她的头发长,腰弯着吹头皮的头发,大概两分钟以后,一只温热的手在她背后拍了拍她。 钟熙觉得这只手的触感和江恪之的很不一样,要小很多,还要柔软很多。 她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妈妈,继而转头,看到她端着一杯水,手里还有一颗药。 “等你自己去吃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秦悦将药递给她。 钟熙接过水,是正好可以喝的温度。 她吃药的间隙,妈妈拿起吹风机,在吹她后脑勺的头发,热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些痒痒的。 钟熙的心里感到些微别扭,母女俩从小到大的交流并不算多,一年大概也只通几次电话。钟熙对眼前这个处境感到无所适从但又有点温暖。 她手握着杯子,“你和人约好了,不要走吗?” 秦悦说:“时间还没到。” 头发吹到七分干以后,钟熙在沙发上躺着,秦悦从储藏室找来一个热水袋。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应该不会用着爆炸吧。” 钟熙闻言笑了,她接过热水袋,妈妈也在沙发上坐着,看着手机,大概是在回人的信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人家在催你吗?迟到不好。”钟熙说。 秦悦很潇洒:“男人嘛,等我是他的荣幸,不甘心等就换下一个呗。” 钟熙冲她笑笑,“这个帅吗?” 秦悦想了一下,“比你爸好像高点。” 钟熙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刚发现妈妈出轨以后,为了证明自己是站在她这边的,曾很稚气地问她,这个男人对你好吗等很傻的问题。 钟熙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抱着怀里的热水袋,小心翼翼地将头挪到妈妈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不是那么舒服,但秦悦几乎是下一秒,就将左手放在她的脸上。 钟熙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妈妈,你不急着走的话,我这样躺十分钟好吗?” 秦悦摸了摸女儿的脸,“当然了。” 钟熙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她想,或许经期中的人有些脆弱的说法是真的。 “你今早走那么急是去约会?”秦悦闲着无聊随口问道。 钟熙睁开眼睛,“今早的不是,”她顿了几秒钟,心里想,“一会儿要见的是。” 钟熙这样想着,脑海里浮现起江恪之的脸,沉默的,微笑的。 送走妈妈以后,钟熙迫切地想要和他分享此时此刻她的雀跃,别人或许理解不了她,甚至他可能也不能理解,但他只要在她身边倾听她说话,就很好了。 这样想着,钟熙第一次正视江恪之和其他所有人的不同。她和很多人谈过恋爱,比如她高中时的初恋,当初她决定出国时,对方曾经抱着她流泪,他说一定每天按照法国时间叫他起床,钟熙则受到感染,在他的怀里承诺会每晚和他说晚安,那时钟熙真的觉得自己爱他,事实上,一周后,钟熙就对每日晚安环节感到腻味,一个月后她提出了分手。大约是骨子里就很擅长遗忘,钟熙后来很少想起他,她现在甚至记不清他的长相了。后来,钟熙或长或短地“爱”过很多人,但她总是可以收放自如。妈妈对她的影响其实很深远,她认为在感情中全情投入的女人有些蠢,好像没了爱情就会死一样,工作以后接触到各行各业的男人,她更加觉得男人没必要花费太多心思。 一直以来,钟熙自我意识中自我控制的部分让她时刻对爱情有所警觉和保留,但是江恪之……钟熙承认自己一开始会答应和他在一起是抱着祛魅、腻了就分手的心态,但是,跟他共处时,她从未无聊过,只是被他注视着,她就会感到悸动。 这段时间,钟熙心底的理智和放纵两种情绪始终在不断搏斗着,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自己那么特别呢?她摸着自己越来越热烈蓬勃的心跳声,终于愿意承认:我是爱他的。 等红灯的时候,钟熙给他打电话,是忙音,她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没关系,导航显示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她要快点见到江恪之,然后扑进他的怀里,钟熙甜蜜地想着,今天这场电影,她不会像上次怕被人发现那样全程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如果江恪之想要牵她的手,这一次,她不会装作不经意地收回来了。 啃咬 和钟熙设想的有些误差,她因为等商场的停车位就花了接近半个小时,这一次她终于打通江恪之的电话,说可能会迟几分钟上去,江恪之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显得很平静。 “好。”他说。 等钟熙坐着电梯上了四楼,老远就看到背对着她站在检票口的江恪之,她一下子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往VIP厅走去,钟熙有一堆话想和江恪之说,本来想在这段路和他说几句,但不知道是不是影院内光线太过昏暗,她觉得他的脸色也冷冷淡淡的,看着不太好接近,那种想要诉说的欲望瞬间被浇灭了一点。 还是等晚上吧,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说好了。 进入影院后,江恪之买的是六排,再上阶梯的时候,他松开了钟熙挽着的手。 “小心台阶。”他说。 钟熙觉得哪里有些怪,但一切又似乎很正常,于是“嗯”了一声。 钟熙生活里不算是很情绪化的人,她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流泪过,但看或者电视剧,她很容易情绪上头就流泪,钟熙觉得自己那是鳄鱼的眼泪。 可能是不久前才和妈妈呆了一会儿,她在看到电影里主角的母亲受了很多苦的时候,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妈妈,继而流下了眼泪。 眼睛因为充盈着泪水,视线也变得模糊,她突然想起上次和江恪之看电影,中间她只是因为鼻子有些痒,吸了吸鼻子,他就递来一张手帕,无措地看着她。 但今晚,他的手全程地搁在他的膝盖上,视线也始终向前,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过了半分钟,钟熙从包里拿出纸巾。 后半程,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精神不太集中,一晃电影已经尾声了。 两人等到放映厅亮了灯,才站了起来。 江恪之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移开视线问:“好看么?” 钟熙望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江恪之今晚怎么了? 她想了一下说:“还可以。” 江恪之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下电梯的时候,没有人提起在商场吃饭的事,两人就这样走到了地下车库。 下了车库,钟熙一开始跟在江恪之后面,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因为太想快点见到他,她也开了车来。 江恪之一直走到离她有五米远时才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怎么了?” 钟熙说,“我也开车了。” 其实也可以把一个人的车留在这里,第二天再取就好,也不是没有过的,钟熙正想这么说,就看到江恪之点点头,“你找得到你的车么?” 钟熙盯着他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了一下身后,车库好像有点冷。 两人最后各自开自己的车回了江恪之的家。 钟熙一路都在想事情,下车的时候看到江恪之背靠在车身站着,车库的灯光幽暗,钟熙走过去,江恪之不发一语地牵住她的手。 一直到了门口,江恪之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低声说:“你开门。” 那天知道他房子的密码是股神的生日后,她为了方便记忆劝他改成了他自己的生日。 钟熙在机器上输入1101四个数字后,门被应声打开。 进了门以后,钟熙带上门,转过身看到江恪之就堵在她的眼前,周身萦绕着冷意,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渐渐失了效,她感觉小腹又开始抽痛。 她打算去烧点水,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恪之握着她的肩膀就把她推到门上,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唇。 江恪之从没这么凶狠地吻过她,不能说是吻,这只能说是啃咬,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江恪之闭上眼粗暴地用唇舌碾过她的,带着掠夺的意味,钟熙甚至尝到了尼古丁的味道,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嘴巴更痛还是肚子更痛。 她别过头,一脸抗拒地用力推他,江恪之就像没有知觉一般,他依旧死死地箍住她的身体,过了很久,这个吻终于停止。 钟熙有气无力地说:“江恪之,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他在向她发泄怒火?钟熙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一晚上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甚至想甩他一个巴掌。 江恪之没有说话,拉开她的外套,低下头置若罔闻地隔着毛衣去吻她的乳尖。 放在从前钟熙可能就配合了,但粗暴的性爱这种事,有时是情趣,但怎么都不应该是现在啊。 她一把推开江恪之的头,这一次,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身下的感觉不容忽视,她得去卫生间换个卫生巾,回来再找他算账。钟熙将包丢在鞋柜上,瞥了他一眼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 钟熙在洗手间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自尊和骄傲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转身就走人,她实在无法忍受江恪之刚刚的行为,但思来想去,钟熙还是觉得很是费解,最后还是打算给江恪之一个一个机会。 她自嘲地想,她好像变得没那么有原则了。 钟熙深吸一口气后,走了出来,就看到江恪之已经站在阳台处,而她的包就被放在他的身旁。 他听到她的动静,转向了她。 接着,钟熙看到他手上握着的是她的私人手机,屏幕亮着。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 “你在做什么?” 江恪之脸上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尴尬或是愧疚,愧疚,或许是有的。 他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抱歉,私自看了你的手机。” 他沉声说。 ——————————— 今晚好像还有一章 那就分手 钟熙从没想过江恪之有一天也会变成做这种事的人,她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生气。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又低级的事?”她问。 江恪之因为她的话愣怔了一瞬,他面上极快地笑了一下。 “低级么?”他垂眸想了想,“是有点。” 他再度望向钟熙,他今天还做过更低级的事,但是怎么办?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在看到照片中的那张面孔后,他才明白,原来,她昨晚说的室友是他,他怎么会忘记呢? 钟熙厌恶的眼神隔着几米远落到他身上,他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的样子,有些无言。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行吗?”她隐忍着怒火问道。 江恪之握着手机,语气难得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本来想知道,你今天和他做了什么。” “本来?”钟熙看着他,“所以现在你不想知道了,你是已经给我定罪了,觉得我出轨背叛了你?” 这一晚怎么会这么荒谬啊?钟熙愤怒的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真希望现在的一切是她的想象,她计划中的周末不该是这样的啊。 江恪之走过来,钟熙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有些想逃开。 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江恪之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躲闪。 他看着她眼睛的眼神有些迷离:“你根本就不懂我。” 钟熙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因为他这句话感到委屈,忍不住大声说:“可是你根本就没给我懂你的机会吧。” 江恪之没说什么把她的手机放回她的手里,又将头贴上她的,低声说:“以后再也不要见他,可以么。” 钟熙闻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江恪之,他是认真的,她不懂,只不过是这样一件事为什么能让他这么在意? “Carson只是我的朋友,我昨晚没有和你解释只是因为我觉得解释起来很烦,因为我还得再回答你为什么我的大学室友是个异性,今天是Carson,以后我难道要为了你的占有欲和你以外的所有男人都断绝联系?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你想我答应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钟熙质问道。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逃避她目光中的探寻,声音有些疲惫:“他不一样。” 钟熙摇头,“哪里不一样?是,我在法国是和他交往过一阵,可是分手以后我和他还是朋友啊。” 江恪之抿唇不再说话。 钟熙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生气,他竟然就为这点事去看她的手机?还有,难不成今天在公司外看到的那个人真是他? “为什么不说话?我的前男友为什么给你这么大刺激?你以为我今天和他做了什么?你觉得我和他睡了,重温旧梦了?” 她盯着江恪之的眼睛,刺激着他,说到最后甚至有一种互相伤害的痛快。 江恪之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他微弱地点了点头,眼神也变得灰暗。 “不愿意,就算了。” 钟熙也执拗地不肯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有个声音就像蛇在江恪之的耳边不断吐露着信子,江恪之已经听到这个声音好几天了,但今晚,这个声音几乎就要钻进去他耳朵里。 他望着某个虚空的点,轻声问:“所以、你想分手么?” 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大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钟熙一开始愣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掩掉了一些情绪看向他。 原来给一个机会的结果是这样,还好,没有在今晚说出那句话,不然太讽刺了。 江恪之自始至终望着她,他以为她至少会质问一句,你是认真的吗?但她没有。 “你想了对吗?”钟熙扬着头,将眼睛睁得很大,身体紧绷着,无所谓地说,“那就分手好了。” 她试图从嘴里再说出其他话,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在期待什么?得到了回应以后,他竟然觉得这段时间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解脱,这样或许更好,至少他不会再对她做奇怪的事了,他看着她被他咬红的嘴唇这样想着,却听到心底某处的火熄灭的声音。 - 江恪之站在卧室外,钟熙正在卧室里收拾衣服。 尽管在这里住不到一个月,但她的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困难。 好在钟熙搬家的经验丰富,半小时后,她推出一个大的行李箱,鞋子进来就没有换过,所以也不用再换了。 江恪之看到她出来,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钟熙感觉到烦躁,她掩饰住所有情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能还有一些杂物,你到时候收好,快递寄给我到付就行。”她没有看着他说。 说完,江恪之依旧没有说话。 钟熙准备开门,江恪之的手也放在了把手上。 钟熙手握得很紧,她今天有一件事想错了,和江恪之相处,她开始感到无聊了。 她低着头,有些无奈:“你又想干嘛啊?” 半晌,江恪之艰涩开口,“很晚了,我送你。” 钟熙终于抬头,露出了一个不算轻松的微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忘了吗?我今晚开车过来的啊。” 原来一切都有预兆。 江恪之停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钟熙踏出了门,他看到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又放下行李再度走到他面前。 江恪之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她对他的审判,但钟熙只是很平心静气地看着他。 “分开也挺好的,我就再不用纠结怎么和我的员工解释我和你的关系了,“她对他笑了一下,她的眼睛有点红,江恪之知道那是她经常用的粉色眼影,“地下恋情其实有点麻烦,对吧。” 江恪之没有说话,这一次,她并没有去等江恪之的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 江恪之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他并不感到寂寞,这是他本该有的平静的生活。 他坐了一会儿,耳边的声音一直不停,他才注意到,原来有一只螃蟹爬了出来。 他认了一下,是之之,从前它没那么好动的。 江恪之将它放回玻璃缸里,静静地看着它很久很久。 你在找她么?但是,她不会再回来了。 ————————— finally,终于分手了 江恪之的初吻 (ωoо1⒏υip) 其实,江恪之已经很少,很少会去回忆在法国交换的那段时光…… 在父母去世之后,江恪之绝大多数的时间在英国度过,初到法国交换,这里从周四晚上就开始的soirée令他疲于应付。 起初,他出于尊重参加了两次,但他实在是抗拒酒精已经学业外的社交,在来到法国第二周的周四,江恪之借口要完成课业婉拒了晚上的活动。 那一次的soirée正好由江恪之同一栋的室友组织,大家晚上会直接来他们住的地方。住在附近的同学中有人听说江恪之要学习,说可以把自己的房间或者客厅给他。 江恪之第一反应是拒绝,麻烦别人会让他很有负担,但最后,他没能拒绝热情的法国同学。 他想呆在自己的卧室应该会吵得睡不着觉,而且还会让别人玩得束手束脚,最后只好接受别人的好意。 离开自己的住处前,江恪之将他前几日在carrefour购买的食材放到一起,让他们今晚随便使用。 到了别人的寝室以后,江恪之一直坐在公共的客厅桌子上,谨慎地没有去触碰这里的其他东西。 室内安静,只偶尔能听到隔壁的音响传来的音乐,江恪之耳机就放在桌子上,但这个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看了一会儿书后感到一丝困倦,起身准备去外边买一杯咖啡。 这时,门也被从外面推开。 江恪之下意识地望过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孩正倚在门框上。 江恪之没有想过,那堂讨论环境污染的课后,他会这么快再遇到她。 事实上,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只是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同伴那几天总是说,原来她是你的菜啊,江。 对于同伴的打趣,江恪之一开始还会辩驳,但意识到他的回应并不重要后,他学会无视。 他从不觉得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江恪之一直认为这种感觉极为廉价。 对于这场不在计划中的碰面,江恪之认为,出于绅士风度,他也应该问声好。 他面向她,打算打个招呼就出门,很快,他意识到她的眼神也落在他的脸上。 江恪之对上她的目光,才发现她这个晚上看起来和那天下午很不一样,不只是着装,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在看到他之后,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江恪之没有想过她笑起来是这个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和那天始终带着一股劲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过这都和他无关。 就在江恪之犹豫用哪门语言和她打招呼的同时,她已经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的步子走得有点乱,江恪之从来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她笑着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倚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头发没打理的样子太帅了。” 她用了“sofug”,江恪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英文和他说话,他甚至没想明白眼前这个局面是怎么发生的。 她靠近他的时候,江恪之终于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她喝了很多酒,醉了。 “你醉了。”他身体僵硬着,用英文说道,他猜想她可能从小在国外长大,并不会说中文。 钟熙伸手要摸他的鼻梁,江恪之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身体向后倾。 他抬手就要将她揽住他脖子的手给拿下来,但紧接着钟熙整个人都像八爪鱼一样黏到他身上,江恪之被她抱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到了墙上,双手也条件反射地箍住她的腰…… 钟熙在他的怀里哼唧着,而江恪之的头狼狈地向上仰着,不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都必须要放开她。 江恪之松开握着她腰的手,去推她的肩膀,钟熙却将头靠在他颈窝闻了闻。 “你好香啊。” 她说着,一串吻落在江恪之的喉结上。 他彻底僵化在原地。 “你在做什么。”他抿唇,用中文问出声,声音僵硬极了。 还在他脸上不断落下一个个吻的钟熙听到中文也有一瞬间的糊涂,但酒精将她的脑子已经搞迷糊了,她完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只是他用中文,她也下意识地用中文回了。 “你忘了吗?今天下午,你邀请我的呀。”她讲中文时的语气和她说英语时不太一样。 她的身体好热,江恪之一边手足无措地用手挡住她不断吻在他喉结上的嘴唇,一边在想,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怎么会有这么混乱的事?他一脸正色地看向她,正打算和她解释清楚,就看到她意乱情迷地盯着他的眼睛,接着是嘴巴。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恪之忘记了说话。 “你真的好好闻哦。”她攥着他早已被她搞皱的衬衣,盯着他的嘴巴,许久才闭上眼睛,虔诚地在那张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亲完,她的笑容变得得狡黠俏皮,“亲到啦。” 她依旧眯着眼睛,她一脸笑容地催促他,“我们去房间吧,Carson。” 就在这一刻,江恪之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飙升的体温骤然降了下去,他沉默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看起来很平静。 他握住她的肩膀,这一次他轻易就让她离开了他的身体。 “你认错人了。”他已经完全忽略掉唇上的余热。 而钟熙还是晕晕乎乎地想要靠回他的怀里,就在这时,从隔壁房间出来一个裹着浴巾的男人。 江恪之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大概刚刚一直在浴室洗澡。 Carson没想到出来会看到这幅画面,不由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抱歉,”他一下将靠着江恪之的钟熙抱到自己怀里,“嘿,亲爱的,你搞错了。” Carson的爸爸是英国人,后来才到法国工作,所以Carson的英文流利,他和钟熙法语沟通不便的时候就会用英文。 钟熙完全状况外,她刚刚在隔壁喝了不少兑了雪碧的威士忌,现在整个人大脑完全转不过来,只是望着眼前又冒出来的男人,跟着重复。 “搞错了?”她呆呆地指着面无表情的江恪之说。 Carson再度和江恪之道歉,希望他不要介意他朋友的失误。 江恪之没有再看钟熙,只是低头,过了几秒才说,“没有关系。” 离开客厅的时候,他听到钟熙带着醉意的咯咯的笑声。 十月的夜晚,风已经有一些凉,江恪之拿着刚从对面面包店买来的咖啡,在外面站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制定的学习计划还没有结束,他的东西还在里面。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推开了门,坐回客厅。 刚一坐下,他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不是那种恐惧受惊的尖叫,而是带着兴奋……和愉悦。 江恪之手握紧笔,试图让自己的视线集中,而里面的人声音越来越大,一道门无法将那个房间的激情完全隔绝,在发现自己将某一页看了十分钟后,江恪之戴上了降噪耳机。 整个世界像被瞬间按上了静音键,江恪之终于将思绪集中,这个世界很安静,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两点钟的时候,江恪之摘掉耳机,靠在桌子上闭目养神,soirée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他睡觉很轻,一有动静就会立刻惊醒。 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江恪之没有回头看。 来人的脚步声没有什么力气,很懒散,江恪之很快听到了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一直没有回头看,过了很久很久,身后的声音消失,他终于忍不住回头。 他看到沙发上堆着几个已经吃完的哈根达斯盒子,而她穿着吊带和短裤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江恪之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看了很久,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他坐在她的对面,眼神漠然地盯着她。 这样看,她和那天课堂上的那个人毫无相似点。 一直到她双臂抱着,似乎有些冷,江恪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到她胸口的红痕,收回了目光。 收拾好东西以后,江恪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是没有醒,离开前,他将衣架上不知是谁的外套丢到她的身上后。 第二天早上,他罕见地做了一个梦,看着床单,他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一阵恶心。 在这之后,同伴再度提起她的时候,他的反应变得极为冷漠。 因为不是一个年级,他后来很少再遇到她,等到江恪之快回英国前,他听说她和Carson已经同居了。 而这些和他毫无关系,那时,江恪之是这样想的。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江恪之·为什么爱她 江恪之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记得那个男人,在法国时,他和他只打过几个照面,但在看到那张照片里只露出的一点侧脸时,江恪之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叫Carson。 江恪之甚至清楚地记得钟熙叫他名字时的声音,很动听。 看到照片的时候,江恪之正开着车,胡诚坐在副驾驶座整理资料,两人刚刚和合作商见过面。 因为是周末,堵车严重,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收到新邮件的声音,最近江恪之对这个声音已经感到厌烦,但他依旧没能控制自己的手。 望着照片里的两个人,江恪之惊觉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下降。 有昨晚的照片,还有今早的。 其实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两个人之间熟稔亲密的感觉还是第一时间就被捕捉到。 他一言不发地放下手机,绿灯亮了,他将车驶出去,身边不时有车按着喇叭超过去,江恪之终于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操。” 这是胡诚第一次听到江恪之骂脏话,他用余光看过去只觉得江恪之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地能冻死人。 “现在没素质爱超车的人真多,别和他们计较。”他在一旁说着,试图让老板冷静。 但江恪之在发泄完以后,看起来和平常又没什么不同了,只是很快,他将车靠边停下,对胡诚说:“我有点事,不能送你了。” 是极度压抑下的低沉声音。 胡诚下车后,江恪之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将车开到公司,胸口中各种纷杂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去。 在公司门口,他下了车,冷空气使血液流动的速度变慢。在看到钟熙的车时,江恪之并没有特别的感受。 只是,接下来,他做了让自己极为不齿的事情,他跟在钟熙的车后,身体好像已经不由自己操控,他在跟踪她。 钟熙和那个男人进到酒店的时候,是一天中最为温暖的时刻了。 江恪之将车停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门口,没有下车的意思,他打开车窗,风依然很冷,夹带着点点雪粒子涌起来,但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到。 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后,江恪之下车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买好以后,他背靠在车门上,人生第一次尝试了烟,他吸了一口,冰冷的气息也瞬间侵入了五脏六腑,然而尼古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望向酒店大门,血液里某种危险的因子让他开始期待,钟熙这时候出来,发现了他,会是什么样子。 她那么骄傲,一定会生气,说不定会对他发很大一通火,江恪之想着,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钟熙和自己发火,他开始正视,自己似乎有些病态。 只可惜,钟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第叁根烟被勉强抽完后,江恪之回到了车上。 车内的温度并不能让变热,他没有给她打电话,又点了一根烟,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抽。 在这个温暖的车厢里,耳边两个声音互相撕扯着,钟熙答应过他的,他猜他们只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起在酒店吃午餐,但法国那个夜晚她快乐放纵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经过时间的隧道再次重归他的脑海。 江恪之终于愿意承认,愤怒和嫉妒令他想要发疯,怀疑的劣根性让他几乎自虐地想象他们此时此刻在酒店的床上做着什么?会和那个晚上一样充满激情吗? 川流不息的车流从他周围驶过,车里照不进阳光,江恪之在这片阴影里始终缄默着。 但最后,他只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件事本就无关信任,他知道的。 就在第五根烟的烟头已经烧到手的时候,江恪之迟钝地感受着手指的痛感,驱车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将车开上高速,路上人迹罕至,因为地上有积雪的关系,高速限行。 江恪之第一次开始感到后悔。 - 在国内重遇钟熙的时候,江恪之比在法国更为冷漠地对待她,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自己找到了无数的理由,他厌恶轻佻的人,他已经见过她最真实的面目,理由充分成立后,他努力地和她划分界限。 如果不是岛上,她一而再再而叁地主动靠近,江恪之有信心,他永远不会走近她,沉默地忍耐是他最为擅长的事。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抵抗她了,可是岛上的那段只有两个人的短暂时光像海水一样淹没掉他早已筑起的高墙。 那段时间里,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接纳是抵御钟熙唯一的方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东西只有钟熙能够给他,他试图理智地分析,是雏鸟效应么?她总是可以激发起他不冷静的一面,这样的人很危险,如果他足够聪明,应该及时抽身的。 然而前所未有的渴望从心游走到周身的血液。 江恪之第一次觉得原来血缘是很微妙的东西。 他在英国时,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总会听到他的奶奶用一种带着遗憾的口吻说,他和他爸爸真像。 江恪之从前还不觉得,甚至对这句话极度排斥,他一直觉得他的父亲就是个懦夫。 江恪之是在八岁那年失去了父母,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母亲因为飞机事故逝世,而他的父亲在得知那个消息之后,是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主动撞上高架当场死亡。 江恪之一直觉得生命中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失去的,但有一个时刻,他想要抓住她。 可能是有些孤独,他想要有个人陪伴他,而钟熙总是很吵,很热闹。 没有人告诉他正确答案,但江恪之这一次想试试看,他想知道爱是不是防御钟熙的唯一方式,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她。 可是,光是在一起还是不够。钟熙总爱用那种看一个正人君子的目光看着他,但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人。 对着她,他经常会产生一些极度阴暗的念头,和她做爱的时候,他经常想要将精液射满她的胴体,他想在她的身上留下无数印迹,就像一个没经过文明驯化的野兽。 有时他在专注地注视她的时候,会觉得她很可恶,如果有光,为什么不可以只照向他一个人。 他开始恶劣地想:如果钟熙身边,除了他,谁也没有就好了,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爱她,这样就好了。 但跨年的那个晚上,她谈起她妈妈时的样子,让他感到心有些钝痛。 他想,钟熙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美,她失落的样子并不好看。 如果问他唯一的遗憾是什么,大概是跨年那个夜晚,他应该也和她说点什么的。或许,那一晚,试着把他贫瘠过去中的一小块拼图分享给她,他们今天可能会不太一样。 江恪之不知道自己在说分手的时候,期待的究竟是什么答案,不过反正答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试验好像失败了。 将这段时间当作一场抵抗钟熙的试验似乎可以让他的失败显得不那么惨淡。 望着钟熙离去的背影,他承认自己还是会有追上去的冲动,但和从岛上回来时会放纵自己去靠近她不同,这一次,他成功地克制住了。 江恪之想,分手真的很好,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在担心,现在,他终于不用再怕她会离开他了。 ———————— 啊。 后面继续分手后的剧情。 他一直在看我 这是和江恪之分手的第七天。 那天晚上,离开江恪之家以后,钟熙开车的时候,手都在抖。 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分手,那个晚上她明明是想要和他好好度过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搞成这样。 头有些疼,但钟熙不觉得自己是因为伤心,她只是没做好准备罢了。 最后她将所有她不愿接受的情绪转化为对江恪之的愤怒。 她认为江恪之有病,虽然她从回国刚遇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一定有毛病,但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凌驾了一切。她觉得没有搞清楚一切就和他贸然在一起的自己也有病,现在好了,分手将所有隐而未发的问题都解决了。 在钟熙过往的恋情中,被提出分手不是没有过,记忆虽然模糊,她大概也能记得,自己当下是很平静的,甚至有时会感激对方的识趣。 她不会允许自己为男人伤心,因为这很没出息,事实上她此前也确实不曾伤心过,她想,这一次,她也不要例外。 影视剧里那些分了手就要死要活的剧情真的不讲基本法,钟熙的工作依旧顺利,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第七天的时候,钟熙带着卢倩和投资商在外面吃饭。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钟熙正打算去洗手间洗个手,还没起身,恍惚间看到往门口走的一个男人,她的心一颤,在有意识之前,已经抬脚追了过去。 钟熙在男人开门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心跳好快,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等到那个人回头,钟熙在原地愣了愣,并不是他,这只是一个和江恪之穿衣风格很像的人。 追过去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她就知道,江恪之还是会来找她的。其实她都还没想好她这样追过来要和他说什么。 还好不是,不然一定很丢脸,钟熙这样想,略带期待的表情却僵在了脸上。 对方见她追过来,以为她是来要微信号或者手机号,看她不说话了,正欣然要给,钟熙突然觉得这一切没趣极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江恪之才不会是主动给联系方式的人。 回到座位的时候,她感到胸腔中一阵怅惘。 不过,她只是对投资商笑了笑,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她依旧有说有笑,看不出一点问题。但等到送走投资商回到车上后,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副驾上。 其实卢倩刚刚看到她追出去,就觉得有点怪,等到第二个红灯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熙姐,你怎么啦?” 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用这种有点同情的语气关心时,钟熙有那么一刻有点恨江恪之。 其实没有理由恨他的,虽然分手那一晚很不愉快,但在那天之前,他对她很好了,她其实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怪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望着窗外忙碌的人群,才说:“也没怎么,就是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这个词真新奇,钟熙说出来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下,笑完她体味到了这几天以来她不愿意正视的难过,只有一点点。 她以为卢倩会问她和谁恋爱了,但很快,她听到卢倩小声问:“熙姐,你和江总还是分手了呀?” 钟熙转头望过去,她知道自己应该很惊讶的,但是她没什么力气,她不知道分手症候群是不是现在才开始在她身上显现。 卢倩看了一下她的表情,才继续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但你没提,我就觉得你不想提,也没说……就大半个月前我们同事中有人看电影,说正好和你跟江总看了一场,就坐在你们后面两排,她还讲,你们坐得好像隔有点远,可能不想给人发现人,但你稍微动一下,江总就会一直盯着你看,搞得她连整场电影放的什么都不知道……” 钟熙因为她的话出了神,其实她和江恪之一共就看过两次电影,卢倩说的应该是第一次了。 半晌,钟熙忍不住轻声问:“他一直看我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因为别人话中的他而感到悸动,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一周他们没有再联系过,也没再见过面,她留在他那里的东西她没有要,他也没有给,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默契。 卢倩点点头,“不过我也是听说的嘛,而且熙姐你才是当事人,你不知道吗?” 钟熙将头靠到车窗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声说:“我不知道,我看电影很认真的。” 一直到快到她家,钟熙才问:“所以,其实好多人都知道我在和他谈恋爱,对吧。” 卢倩“嗯”了一声,本来因为钟熙隐瞒自己还有点小不开心,但现在他们已经分了手,只好说:“我可能算比较后知道的了,我听别人讲,隔壁公司还有人说周末看到你从他们那里出来,还是江总送你出来的,反正好多人都知道。” “原来大家都知道啊,”钟熙闻言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笑了笑,“早知道就不瞒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原来和江恪之恋爱被大家发现,好像也没有她想得那么严重。 一开始她是觉得,他们作为两家竞争公司的高层,恋爱会让公司对他们不信任,再后来,好像也没有后来了。 下车的时候天有些晚,冬日的天暗得好快,暗橙色的夕阳被积雪浸润得有些潮湿,钟熙在打开家门的时候,似乎被寒冬感染,她感到有些孤独和迷茫。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今天这个乌龙过后,她承认自己还没有把江恪之这一页轻松翻过去。 她将Victor搂在怀里,和江恪之分手的第二天她就把它接回来了。 钟熙想,可能就像有首歌唱的那样,“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 钟熙决定给一个季节的时间将江恪之淡忘。她安慰自己,承认自己也会不坚强,好像也是一种成长。 ————————— ?_? 重遇·你对我很特别 再次遇见江恪之,是在除夕的前一天。 其实也没有很久不见,没有一个季节那么长,大概不到一个月,但钟熙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之前再见到其他的前男友的心情都不一样,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这个晚上,钟熙带着Victor来洗澡,她办卡的这家宠物店从明天开始休息。 她没想到会撞见江恪之。 看到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从人潮中走出的时候,钟熙拉着Victor绳子的手差点没抓稳。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想象过再遇见他时的样子,她知道除非转行,不然见面是在所难免的事。 从他家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冲动而不冷静地想,她过几天就要挽着一个比他还帅的男人从他旁边走过,不到一个月过去了,她早已没有这个想法。 江恪之在看到她的时候,神情也有些错愕,只是下一秒,神色恢复如常,只是望向她的眼神依旧复杂。 Victor的反应显然比她要热情,钟熙没想到它还记得他,明明在一起也没多久。 抑制住心底的情绪后,钟熙没有移开视线,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好吗?”钟熙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这么自然地问出这句话,就好像他们是很久没见的老友在寒暄,她知道她的心远没有那么平静,感到世事无常的同时,她抬头看向江恪之,他的眼底有些血色,看起来也有些疲惫憔悴。 分开以后,他过得没有那么好,钟熙以为这个发现会让她好过,但神奇的是,并没有。 而江恪之因为钟熙的打招呼,本就深沉的表情变得更加捉摸不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想将她藏进深海里一般,随后移开了视线。 “还好,你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得体沉稳。 在和钟熙分开的这段时间里,生活并没有静止,而是继续着,江恪之又回到了从前没有任何弱点的状态,也不再畏惧失去任何人。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所期待的进行着,然而每当有人不经意提起她的时候,他看似无波无澜的那颗心就又被掷下一颗石子。 前几天,他听到胡诚说起,她的助理说她又被父母催着相亲了。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看似平静,心里恨不能立刻找到她,他要问她相亲了么?如果她去了的话,他真想把她关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但是这是法治社会,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他也不会再去找她,那只会让他们再度陷入泥沼,重蹈覆辙。 江恪之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话可以说,他也知道他应该离开了,但他的脚步却停滞着,等待钟熙下一步的不痛不痒的寒暄。 钟熙还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就看到江恪之刚刚出来的那家餐厅门口此时又出来几个人。 钟熙认得出其中的两个,是江恪之公司的人,而他们的脸上都是那种你懂我懂的神情。 江恪之顺着钟熙的视线看过去,几乎是在发现他们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背了过去,和钟熙拉开了一点距离。 钟熙注意到他的动作,倏地想起那次偶遇外婆,她也是这样让他离远点,还有后来很多次,她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的背影,她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再面向那些人的时候,她吸了一口气,随后故作轻松地说:“别看戏啦,你们不是知道的嘛。” 而江恪之听到她的声音,背影变得僵硬,他看着脚下的Victor,从见到他以后就乖乖站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就像之前他带它散步,它累了以后也是这样。 他专注地看着它,耳边传来钟熙的声音。 “我和你们江总确实谈过恋爱。” 江恪之望过去,看到她洒脱地笑了笑,这时她也看向自己,眼底是他读不懂的情绪,“不过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 江恪之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点头了。 最后,大家也没有为难他们,毕竟是分手的男女,江恪之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钟熙。 等到人群走光后,江恪之问道:“为什么?” 钟熙不知道他在问哪个为什么,只是有些怅然地望向天空,有一半的月亮被云层遮挡。 “我又不是明星,干嘛隐瞒恋情呢?你知道吗?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而且也没有那么在意。”她轻声说着,带着一丝对自己的不理解,还有对他的愧疚,“我好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吧。” 江恪之凝望着她的侧脸,半晌才转过头,低声说:“你很好。” 钟熙笑了笑,我很好的话,为什么你还会提分手呢?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两人不再说话,江恪之望着汹涌的人潮,许久才开口:“我一直没为那晚的事和你道歉,对不起。”他说。 A市过年的气氛早在几天前就格外浓烈,钟熙也看着,她知道他是在说他差点强迫她的事。 钟熙点了点头,感觉喉头也有些酸酸的,“我接受。” 她想了想后说,“我一直以来都是很自我的人,太重视自己感受,所以容易忽略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对江恪之开口说这些,可能是发现同在A市,甚至公司离得那么近,只要不刻意找,他们也可以很久不见面,她想以后她也不会和江恪之经常见到了,或许,坦诚才可以更快地放下。 江恪之站在她的身侧静静地听她说着,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心在闷闷作痛。 “那天,我特别想见到你。”她的表情带着一点困扰。 市中心的转角,人群拥堵,钟熙望着行人脸上的神采,大家看起来都很幸福。 “最开始,我也觉得我们不会长久。但我从小就是被期待才会更认真的类型,你让我觉得我被你期待了,所以我就不想让你失望。所以,虽然我没有说过,但你对我来讲很特别。但是那天,你主动提了分手。”钟熙露出一个有些脆弱的表情,虽然很短暂,但江恪之还是看出来了。 他的心随之纠紧。 “我才意识到,其实好像也不是我自以为的那样,我以为很多事谈谈就好了,但是我们其实是两类完全不同的人,你并不能接受全部的我,所以,你对我也就不再特别了。” 江恪之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被踩烂了。 钟熙说,“我说这些不是怪你,这段感情里,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没有为你改变,让你伤心的地方,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 江恪之看着她望向自己的样子,满眼的真诚,就好像很想为他们画下一个美好的句点。 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手机响了响,钟熙知道是妈妈催促她回家吃饭了。 临走前,她犹豫着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可以打个招呼。”钟熙努力对他笑了笑,她该为自己的表现而感到骄傲的。 低下头,她才发现手一直露在外面,她竟然没觉得冷。 今年真奇怪,还没有过年,冬天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江恪之看向天空,就在两个月前,他和钟熙才一起度过元旦,零点的时候,她说,下次新年她要和他一起过,包着糖纸的回忆仍旧黏在他的手心,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可以。” 这个时候,江恪之想起钟熙提到Carson时说的话,她说分手也可以做朋友,他想,不知道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也进入了这个行列。 —————————— 加更来了,真的要睡了,晚安。 新年快乐 在钟熙打算说再见的时候,江恪之突然出声,“今晚的月亮很圆。” 钟熙没想到他还会继续说话,因为他的开口,她留在了原地,也仰起头,跟他一起看着头顶的月亮。 月亮已经脱离了稀薄的云,整个显露出来,她其实没看出这轮月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 “是挺圆的,”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江恪之,问,“你过年是回英国还是陪家人吃饭?”问完,她想,这个问题是可以问的吧。 江恪之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动作,他一半的思绪在思考钟熙是不是已经在作为朋友来问这个略显家常的问题。 他笑了笑,说:“他们都在国外,我现在坐船去,可能来不及。” 钟熙也笑了,“你真幽默。” 江恪之顿了一秒,嘴角的笑淡淡的,他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笑完以后,两人又不再说话了。 钟熙不知道原来告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注意到江恪之向她投来目光,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不坐飞机?”江恪之的声音很低沉。 钟熙“嗯”了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 “我知道,”江恪之很快将视线移开,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开口,“我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因为坠机遇难,爸爸大概接受不了,所以去陪她了。” 他淡淡地说着,但钟熙的内心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明明记得江恪之的父亲应该还是好好的,她前两年参加活动的时候有远远见过一面。 江恪之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在他们都离世以后,我被我的二叔收养,他和我的婶婶一直没能有孩子,所以,我变成了他们的孩子。” 钟熙恍然大悟,但她的表情还是很凝重。 “不过,两年后,他们通过试管有了一个孩子,我就被送回英国了。”他的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为什么?”钟熙关切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江恪之思索了一下,说:“可能因为弟弟的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医院,他们需要陪着他。” 钟熙的心情复杂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去英国的时候就坐不了飞机了,所以坐了船。” 江恪之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这时看向她,“从船上看月亮,很圆很亮。” 钟熙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什么,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那轮海上的圆月,而那个小小的江恪之孤独地坐在船上抬头望向它。 她想到这里,眼睛变得湿润,心里有些疼疼的感觉,有点难受。 “一个人坐船很孤独吧,你不害怕吗?”她转过头,抑制住喉头的酸涩问道。 江恪之因为她的问题回忆里一下,“好像,已经忘了。” 钟熙听到他的回答,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冲进他怀里给他一个拥抱,可能是给那个男孩,也可能是给早已变得成熟、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恪之。 但是她就是硬生生地遏制住这股冲动,让自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只是,她是以什么身份给他拥抱,前女友还是朋友?拥抱过后呢? 钟熙痛苦地意识到,她给不了自己答案,而江恪之需不需要,还是另一回事。 她不知道江恪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她说出这些事,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自私,就像刚刚和江恪之道歉,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吗?还是只是为江恪之的受伤而内疚?她分不清。意识到错误意味着接下来会去改,可是她骨子里的劣根性让她没有这个信心,她想,就算重来一次,她可能还是会无意地伤害他。而在得知他的过去后,这种担忧变得更重了。 她纠结地注视着他,心为这段迟来的交谈挣扎。 “你从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些。”她说。 江恪之沉默地凝视着她,很快又弯下腰去摸Victor的头。 许久,他低声说:“不是说做朋友么。” 闻言,钟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她低头看向他,地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她好像知道了江恪之这么做的理由,可能和她一样,想为他们短暂的恋情好好地做个收尾。 妈妈又打来电话,钟熙不得不走了,最后的时候,江恪之问她:“要走么?我送你。” 钟熙摇了摇头,努力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对他晃了一下车钥匙,“我开车来的。” 两个人停车的地方在两个方向,分开前,江恪之静了几秒后,沉声说:“新年快乐。” 钟熙没有说后天才是新年,她知道那一天他们不会有联系,不是什么朋友都会在新年发祝福。 “你也是。”她对他微笑。 江恪之想起两月前的跨年,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个对钟熙说新年快乐的人。至少之前说到的事,他还是要做到。 钟熙牵着Victor往车库走的时候,一直看着头顶的月亮。 她迟钝地觉得自己有些懂江恪之了,在他们分开以后。 ————————— 晚安哦。 我不想他吻你 因为预定得有些迟,赵平并没有定到包厢的位置,钟熙对这个倒不是很介意反正她今天的目的也并不是吃饭。 两人平常聊天也是公事居多,大概习惯了相处模式,一时也很难改,这就是钟熙不愿意和同行搞的理由了。 不过赵平全程都在努力地找话题,不像有的人,分分钟就可以冷场。 钟熙不知道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赶忙回过神。 “我听说,你前阵子在东南亚待了很久,那里的海鲜怎么样?” 钟熙猜想他大概也听说了自己和江恪之因故被困在海边的事,他这样打探还挺有意思。 “鱼吃的比较多,那里的螃蟹长得很可爱,所以我后来都没有再吃了。” 赵平以为她在开玩笑,也跟着笑了。 他很有分寸地没有过多打探钟熙的私事,她和江恪之的传言,赵平最近是有所耳闻,但并没有放在心里,钟熙和江恪之根本不是一类人。并且,他能敏锐地察觉钟熙对他的态度似乎松动了一些。 “尝一尝这道,蟹肉很紧实。” 他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赵平本想挂掉,发现是家里的电话,于是向钟熙致意。 “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钟熙点点头,“我正好想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是不分男女的几个单间,钟熙推开了一间,好在里面装修得很有格调,因为有香薰的关系,味道也很清新,钟熙洗了手,又站在镜子前补了一下唇妆。 在答应这顿饭局的时候,她确实是抱着和赵平来一炮的打算的,但,看着赵平健硕的身材,她毫不心动。她知道,如果她主动提出来睡一觉,赵平应该不会拒绝,但这样就好像是去完成什么任务。 钟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她太操之过急了,上床这种事讲求的是气氛。 她这样想着,推开了门,眼前一片阴影,而这个单间的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钟熙看向眼前这个人,那种心跳不受控的感觉又出现了。 依旧是平静如深潭一般的目光,江恪之默不作声地看着钟熙。 在自我感觉良好到觉得他是因为她才出现在这里之前,钟熙决定先离开这里,她没有陪他上演哑剧的打算。 她准备从他身边绕开,但江恪之依然像一堵墙一样,就这样堵在她眼前。 钟熙其实没有想过,两人离岛以后第一次的独处会是在这里,像这样。 “你什么意思?”她将眼前的头发撩向耳后,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慌乱。 江恪之仍旧一言不发地垂眸看着她,但身体还是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给她让路的打算。 钟熙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才会干出这种事,于是低声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喝酒也不要对着我发酒疯,我要出去。” 不远处,不时有人出现在走道上,钟熙感觉随时有人会走过来,还有赵平,说不定他电话早就打完了,她迟迟不回去,他说不定以为她便秘呢…… 想到这里,她不满地抬眼瞪向面前这个人。 “盯着我看干什么?”她发现江恪之比以前更容易让她火大了。 她正准备抬手推开他,陡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六个字。 钟熙像是难以置信般睁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江恪之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了出来。 “你要和他睡么?” 钟熙看着他,半天都没有说得出话来,事实上,费尽她全部的想象力,她也不会相信这句话会从江恪之口中说出来。 第一反应是愤怒,但是随之而来还有一些暗暗的得意,原谅她的虚荣心,江恪之看起来很在意的样子。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我和别人要做什么事,应该不干你的事吧。还有,我本来不想问的,你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昨天对我做的事情,我没有找上门,你现在还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说这种下流话?” 江恪之闻言,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下流,是的下流,他从前的风度不过是虚伪的假象,他现在的行径有多荒谬可笑,不用任何人告诉他。 不该做的事太多,江恪之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算起。 下午在公司电梯里听到员工说起看到隔壁的赵总监在订隔壁人均叁千的日料店的位子,不知道请谁吃饭那么大手笔。 江恪之知道他该离她和她有关的一切远远的,显而易见,她已经有了新的猎物,他于她而言,充其量不过算是一段无聊时期的玩具,玩腻了,过去了,就不会再给予任何关心了。 理智告诉他,翻过这一页吧,但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带着他来到了这里,来见证她对别的男人露出温柔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她对着他一次也没有过。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躲你躲得远远的了。”他看着她说道,“但是,你总是出现。” 钟熙差点没被他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气笑了。 “你真会说笑,回来以后,我一直很守约,有你的地方我根本去都没有去,是你,先是来我们公司的团建,还借游戏来强吻我,我本来不想问的,但你现在最好解释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江恪之面上一点被人指责的羞愧都没有。 “我不想他吻你。”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就这样说了出来。 钟熙因为他的回答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江恪之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而他望向她双眼的目光变得深邃,渐渐向下,落在她的唇上。 这是钟熙很熟悉的眼神,之前他们做爱到快要高潮的时候,江恪之一贯沉静的目光就会变得像是浓烈异常,就像是想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试图躲闪这道目光,故作镇定。 “你不想就可以这样了?还有,别盯着我的嘴巴看,昨天还没亲够吗?” 这句话问出口,钟熙就闭上了嘴。 江恪之依然在靠近她。 钟熙蹙起了眉,“喂,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脾气,你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会打你。”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但江恪之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又靠近了一些。 钟熙有些恼羞成怒,她察觉到危险,更感受到自己对危险的渴望,这是不良的信号。于是,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她打完就后悔了,江恪之连表情都没有变。 钟熙想,这个巴掌应该再重一点的,这么轻,好像在调情,给他挠痒痒。 “不想再被打的话,就离我远一点。”她收回手,恹恹地说。 但江恪之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脖子上系着的灰色羊驼绒围巾摘下,然后一圈一圈系到了钟熙的脖子上。 替她围好以后,他就退开了。 “外面冷。”他望着她平静地说。 他系得并不紧,但带着他的体温,很温暖。 钟熙垂眼,有些迷茫地看着脖子上多出的围巾,听到他的话,她不知怎么想起了从螃蟹岛离开的那天,他好像也是这样。 钟熙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她仰起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江恪之安静地注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脸颊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钟熙听到江恪之极尽温柔的声音。“下午的时候,你的脸都冻红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仍然轻抚在她的脸上。 脖颈上的围巾,面上的这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这些通通让钟熙的心情再一次变得复杂。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你这几天,把我都搞懵了。”她望向江恪之,眼神满是迷惘。 “我们不是说好了,回来以后就结束了,你还亲我……你怎么能亲我呢?” 两个人四目相对着,江恪之的目光里也是溢满了挣扎。 他的拇指跟随本能地覆在她的唇瓣上,将她唇上的红色一点一点擦拭掉,再开口的嗓音沙哑极了。 “有什么不懂为什么,我不想他吻你。”他今晚第二次这样答道。 钟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的手抓住还在她脸上的手掌,喃喃道: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搞懵了……” 静默了两秒钟,江恪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哗一下将她背后的那扇门推开,将钟熙带了进去,没有给她丝毫的准备,吻上了她的嘴唇…… 要和他走么 钟熙因为强烈的高潮抽搐了几秒,幸好江恪之双手固定住她的腰,不然她一定会跌下来。 她从来没想到竟然在一家餐厅的公共洗手间被江恪之这样舔高潮了。 “够了,我已经……好了。”高潮后的身体瘫软无力,格外敏感,但江恪之的唇舌依然在她收缩的私处流连着。 “要清理掉。”他对她说。 江恪之明知道这样只会让她一直流水,但还是用柔软的舌头舔去穴口的透明水液。 钟熙听到他吞咽液体的声音,身体再度颤栗起来。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看向仍然伏在她腿间的江恪之,视线有些朦胧,从她的角度,她甚至可以看见江恪之鼻尖上还有她高潮时喷出来的淫液。 这样的画面太过淫乱,钟熙想起大学时第一次在学校礼堂看见他时,他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还有后来回国后,她几乎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的。 钟熙看着江恪之头顶被自己抓乱的头发,刚刚太过兴奋,她几乎是在用力扯了,也不知道疼不疼。 她严重怀疑他这是在用美男计留下她,想起不久前那个随便撩一下就会脸红到气急败坏的江下惠,钟熙感叹道:“江恪之,你变坏了。” 她的声音带着性爱后的慵懒。 说完,江恪之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从她腿间抬起了头。 “好了。”他站直了身体,好像刚刚真的只是在为她清理泥泞,唇舌只是工具。 “是我把你带坏的吗?”她随口问道,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江恪之捉住她作乱的手,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江恪之说。 他的表情还是惯常的表情,钟熙却因为他的这个回答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移开视线,“喂,你说这个干嘛,是想说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坏人咯。” 江恪之依旧认真地看着她,这道目光几乎让她感到灼热。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完,不再执着钟熙的回应,半蹲下身体,将她挂在靴子上的内裤提上来。 钟熙说不用,但他还是固执地帮她穿好,又整理好她的裙子。 做完这些后,江恪之没再说话,也不再看她,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开始对着镜子擦拭脸上她留下的水。 钟熙不知道做什么,这时才想起刚刚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赵平打来的。 他还给她留下了一条信息。 赵平向她道歉,说他的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摔倒了,他必须立刻回去,这两天一定再请她吃一顿饭赔罪。 钟熙看完信息,整个人都松弛了,这下,事情变得简单了。 她下意识地准备回个“好”字。 余光中突然看到镜子里那张英俊的脸,江恪之正抿着嘴唇擦嘴角的东西,见她望过来,他透过镜子,对上了她的视线。 “要和他走么?”江恪之的声音很低沉,是他平常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完全不在乎问题的答案。 但对视的一瞬间,钟熙就是从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读出了其他情绪。 不,事情变得更难了。 钟熙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故作遗憾地说,“走什么走,人家等急了,不等我了。” 江恪之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移开了目光。 钟熙什么也没有回,将手机收回了口袋,再一次看向江恪之。 “所以,我们——” “出去说,”江恪之打断了她的话,将手上擦完脸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不在这里。” 钟熙“哦”了一声,她也并没有在洗手间谈心的爱好,只是她还在犹豫,到底谁先出去。 他们要是一起从这个洗手间出去,然后再撞上什么人,那她就不用做人了。 “我先出去。”江恪之看着她说。 钟熙没有意见,只是身上的内裤有点湿,那种不适感让她浑身难受,她想也没想,又低头把身上的内裤给脱了,反正裙子那么长。 “粘死了,穿着感觉好恶心。”她迎上江恪之不赞成的目光抱怨道。 只不过她把内裤拿在手上不知道塞进哪里,包和外套都在外面,她的裙子上只有一个很浅的口袋。 就在她迟疑的瞬间,江恪之将她手上的内裤接了过去迭好,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我没有喝酒,”他站到她面前,神情自然地将她脖子上松散的围巾理好,低头看着她。 “我知道啊,你之前就说过了。”钟熙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不解地望着他,就听到江恪之的声音。 “我开车送你回家,到车上再还给你。”他说。 钟熙脱口而出:“你这是想挟内裤以令诸侯吗?” 江恪之闻言,本来是很严肃的神情,像是被她的说法逗笑,嘴角牵起一点笑意,只有一秒,但钟熙看到了。 “我送你回家。”他神情温柔地望向她,又说了一遍。 钟熙被他看得脸发烫,她把他往门的方向推了一步。 “听到了,我耳朵又没有聋,你赶紧出去。” 江恪之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才推门离开。 和我恋爱(二更) 钟熙又过了两分钟才出去,好在并没有正面碰上什么人。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账单自然已经被赵平结了,她穿上自己的外套。 把包拿上后,她远远看见江恪之正在给小费,也是,在人家餐厅做了这么一出。 过了半分钟,江恪之往这边看了过来,见钟熙收拾好了,便往门外走。 钟熙跟了上去,两个人隔着叁米左右的距离,出了餐厅以后,刺骨的冷空气让她的身体骤然降了温,钟熙垂下头,试图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 这里是公司附近,特别是圣诞节当天,钟熙都不知道周围有没有认识的人。 雪下得不算大,一片片雪花被风吹着打着转地落下,钟熙能感觉到有几片落在了她的耳朵上,她冻得一哆嗦,但是懒得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将它们拂掉。 街道上的商铺灯火通明,装饰得比昨天平安夜还要浪漫梦幻。 钟熙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恪之,他的身上依然只有大衣,背影看起来有些萧条孤寂。 她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里,只好跟着江恪之在雪地上的隐约的影子穿梭着,脚踩在他在雪地里留下的印子旁,两个人就这样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一直到影子不动了,钟熙才停下。 是隔壁商厦的负二层。 “这里。”停车场空旷,只有远处有几个人,钟熙听到江恪之的声音,侧过头,江恪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她不想撞上熟人,快步走到他身边坐进了车里。 江恪之坐上驾驶座以后,立刻打开了车上的暖气。 “等两分钟,就暖和了。”他看她一眼,“安全带。” 钟熙坐直身体,指了指腰上:“我上车就扣上了。” 江恪之收回目光,让她在导航上输入住址后,将车发动。 车厢昏暗,江恪之只开了一个灯。 钟熙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外面一晃而过的夜景。 “外面的雪有点大。”她随口说道。 江恪之一直看向正前方,半晌才说,“没有昨晚下得大。” 提到昨晚,钟熙又不说话了,车上再度变得寂静。 其实钟熙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和别人从没有这样的情况,钟熙拿不准和江恪之相处的模式,明明刚刚在洗手间明明已经有些自然了。 “你刚刚要说什么?” 耳边传来江恪之低沉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显得格外磁性。 “什么刚刚?”钟熙转头看他。 “在洗手间的时候。” “哦。”钟熙看着他坚毅的下颌线,有些出神,这样看真的看不出他有胡茬,那刚刚一直扎着她那里的是什么?她真想伸手摸一摸。 江恪之双手紧紧扣在方向盘上,因为她的视线感到一阵焦灼。 “别这么看着我,”他低语,“我在开车。” 钟熙收回目光,“你要求真多。” 安稳地坐了几秒后,她将下巴支在胳膊上,似乎也在思考什么。 “你说,我们会这样,是不是因为结束得太突然了?明明你之前看到我就烦……”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她?他又不是精神分裂。 江恪之抿着嘴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她困惑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这样不明不白地突然结束,而是顺其自然地……”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再一次看向他,而江恪之的胃好像也被一双手揪紧。 “自然而然地?”他跟着低声重复。 该死,今晚怎么这么多红灯,他第一次转头望向钟熙。 自然而然地结束?他无声地盯着她。 钟熙对上了他的视线,世界似乎静止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纠结着措辞:“我想问你,你这两天做的事,是还想和我继续岛上的关系,还是说,”她顿了顿,艰难地开口,“你想和我谈恋爱试试——” 江恪之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二。” “什么?”钟熙有些没反应过来。 红灯快结束了,江恪之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开来。 前面的车开始动了,江恪之收回了目光,低声说道。 “我选第二种。” 钟熙点点头,也坐回了座位里。 “所以,你想和我谈恋爱。”钟熙说,她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快。 “对。”江恪之头也没回地说,“我想,你呢?” 黑夜将他的不安尽数掩去。 钟熙将手放在围巾上,夜晚是不适宜做决定的,她想,明天早上醒来,她或许会后悔,但她最后还是平复着情绪说道,“我,也可以。” 江恪之将这叁个字放在心底品了品,也可以,他嘴角露出一个轻嘲的笑,足够了。 他当机立断地说,“那我们现在就是恋爱的关系了。” 钟熙还在位置上发懵,事实上,这件事真的超出她的预料了,比江恪之在公共的洗手间给她舔还不在她的计划中。 她一边点头,一边问:“等等,这么快?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说清楚。” 江恪之看她一眼,“嗯,这种事没什么好准备,你想就够了。” 他想,他的人生里总该有一件不在规划内的顺从自己心意的事,不然该多无趣啊。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了,钟熙整个人好像在神游。 一直到小区门口,江恪之和门卫沟通了一下,将车开进小区里,一直到钟熙住的那幢楼才停下。 “到了。”江恪之转过头望向她。 钟熙也看向他点了点头,手伸向了车门,“好,那我下——” 江恪之却倾身过来,一把握住她准备开车门的手。 “钟熙。“他叫她的名字。 钟熙回过头看他,钟熙感受着眼神的炽热,他的掌心有些滚烫,她听到他说。 “你对我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去做。” 钟熙没想到他进入角色得这么快,心头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颤动了一下。 其实各种语系的情话她真的听得很多了,但这一刻,对上他那极为认真的眼神,她竟然很愿意去相信。 她看到江恪之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很快又放松开,但握着她手的力骤然紧了些。 “我对你只有一个。”他说。 钟熙因为他的这个表情也感到好奇了,问道:“是什么?总不会是让我给你抓月亮吧。” 江恪之望着她脸上出现的笑意,也不由地露出一点笑容。 许久,他才说:“只有我一个。” 说完,他收回了目光,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好了,你回家吧,很晚了。” 钟熙却被他这个要求给搞懵了,“你是想说一对一?” “对,一对一。”他手在车钥匙上摸了摸,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神色淡淡地说,“我不接受opeionship。” 钟熙忍不住想笑,谁会在谈恋爱的第一天和对方提这种要求,江恪之真是…… 不过她面上还是很自然,“嗯,我答应你。” 见他也不说话了,钟熙没被他握住的手戳了一下他手背上的青筋。 “那,我走了。” 江恪之却还是不松开她的手,但并不说话。 “怎么了?”钟熙问,她感觉自己今晚的心跳真的快到不寻常了。 江恪之终于望向她,那双一贯深邃的眼睛在街灯的映照下看起来很亮。 “不和我说圣诞快乐么?”他问。 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和表情,钟熙望着他倏地笑了:“这个算第二个要求吗?” 她努力抑制住心底那阵心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圣诞快乐。” ————————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什么时候才能不装 (po1⒏υip) 一月中旬,钟熙手头在跟的几个项目都在收尾中,她除了提前筹备一下公司的年会和给各家媒体的新年礼物,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周五临下班前,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刘珊和张静约她周末打麻将,钟熙很久没打了,手也有点痒,但还不知道江恪之周末有什么安排,只说明天答复她。 和朋友看了场电影后,钟熙回了江恪之家,他还没有回来。前天Victor被姥姥接走后,钟熙就去江恪之的家住了,他住的地方离他俩工作的地方要近一点,他最近倒是挺忙的。 “你今晚几点回?”电影太难看,钟熙在电影院就打了十来个哈欠,回来以后更困了。 江恪之的短信回得很快,“要到很晚,你先睡。” 钟熙放下手机,心安理得地躺上床,她将被子拉到眼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恪之的气息瞬间充盈了她的鼻腔。 钟熙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恪之的一切都很能给她一种舒适的感觉。 她将自己包裹在他的味道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睡得太早,钟熙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屋内只有她睡前留的一盏夜灯的光亮。 钟熙仰起头发现自己睡在江恪之的怀抱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钟熙睡眼惺忪,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盯着江恪之的脸看了很久。 他的眉心微微地皱着,钟熙不知道他为什么睡觉还是一脸严峻,于是将食指覆在他的眉间,想将那道浅浅的褶皱按平,江恪之依旧没有醒。 “你们公司是要破产了吗?让你这么辛苦。”钟熙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过后,钟熙觉得江恪之变得更沉默了,但她很快就反驳自己,江恪之什么时候话多过呢?她觉得自己变敏感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再一次抱着他睡去-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钟熙一个人,她叫了一声“江恪之”,没有人应,如果不是小灯被关了,钟熙都怀疑凌晨的那段记忆是一场梦了。 冬天的早晨,在别人家独自醒来,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打开手机,有一条江恪之的信息。 竟然是早上七点半发的,周六那么早就又去忙了? 他说给她做了鲜虾粥,在炖锅里保温,他去公司了。 钟熙一扫刚才的郁闷,给他回了个消息后就去喝粥了。 十二点的时候,刘姐给她打电话。 “诶,小钟,怎么说?下午要不要打会儿麻将。” 一觉睡醒,钟熙差点忘记这事了,她想反正江恪之今天上班,就答应了。 一看窗外,雪不见小,她怕地滑,就没有开车,在app上叫了车。 正准备出门前,江恪之给她打来了电话。 “在做什么?” 钟熙没忍住在客厅望了一圈,“你是在家里安了摄像头吗?怎么我刚准备出门,你电话就来了。” 她听到江恪之的极低的笑声。 “没有,”顿了几秒,他问,“要出去?” “嗯,人家约我打麻将。” 钟熙低着头拉上雪地靴的鞋跟,就听到江恪之问,“和谁,我认识么?” 钟熙本来想问你是查岗吗?不过江恪之语气太正常,倒是她想多了。 “我们公司财务部的刘珊你认识吗?她组的局。” 钟熙本来还想说话,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他,于是说,“你先忙,我们晚上说。”- 到了地方,钟熙才发现赵平也来了。 元旦前,他给她打了电话约吃饭,钟熙以陪家人为由拒绝了。 再之后,他因为在帮忙培训新人,她也在忙自己的事,两人一直没有碰上面。 钟熙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来都来了,钟熙也没那么矫情。 不过很快,她开始怀疑这次约局的目的不纯,似乎就是为了撮合她和赵平。 钟熙这时才想起谁说过,赵平好像是刘姐的远方表弟。 赵平一开始是他的下家,全程在给钟熙喂牌,刘姐和张姐在旁边一唱一和的,钟熙真是难得的尴尬了。 她没好意思让赵平尴尬,全程僵笑,怪不了别人,圣诞节那天,她要是没接下那根橄榄枝就什么事也没有。 一直打到下傍晚,钟熙自始至终都把精神放在牌上,也赢了小一千,她是不打算带着这钱回去的,结束以后,她说请大家吃饭。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刘姐和张姐都说,晚上家里还有点事,饭是没办法约了,让小赵跟你吃吧。 钟熙心里了然,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 等那两个人走之后,钟熙神情自然地问赵平有什么想吃的。 赵平说:“还是我请吧,上次那顿饭,我中途走了,一直过意不去呢。” 钟熙没有和他争,赵平说附近正好有一家很出名的法餐。 钟熙听说过那家店,“不用预定吗?这个时间点。” 赵平看着她说:“已经预定好了。” 钟熙没有接话。 坐在餐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直觉是江恪之的短信。 一看,果然是。 “打完了么?” 可能是考虑到她身边有同事,他没有打电话。 钟熙对他的体贴很满意,“已经打完了。” 这一次,没过几秒,手机震动起来。 钟熙坐在赵平对面,第一时间竟然感到心虚,她戴上耳机。 “喂,你还没结束?”钟熙问。 她想走到旁边去接,但负责点餐的人站在她身边,她不方便。 江恪之说:“就快了。吃晚饭了吗?” 钟熙说:“嗯,已经在餐厅了。” 她听出江恪之声音里的疲惫,想关心他,但考虑到身边还有人,就没有开口。 “和她们一起?” 钟熙说:“有两个人走了,我和另一个同事。” 这时,赵平将菜单递给她看,问她要点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钟熙被他一个打岔,走了一下神,伸手指了这家店最为招牌的套餐。 电话里,江恪之语气寻常,“你在吃法餐?那吃饭吧,我继续忙了。” “好。”钟熙挂掉电话-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晚饭结束后,外面的雪依旧很大,赵平把车钥匙递给门童帮忙取车,车开过来以后,赵平望向钟熙。 “太晚了,这里打车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就在这时,钟熙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吃饭的时候,钟熙就接了好几个公司的电话, 她对赵平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戴上了蓝牙耳机。 “喂。”钟熙说。 “吃完了么?”江恪之的声音透过风和雪传进她的耳朵,钟熙的耳朵瞬间烫了。 “吃完了,准备回家了。” “我来接你。”他说。 “我是叁岁吗?我已经准备回去了。”钟熙笑了笑,感觉到身边赵平的目光,钟熙收起笑容,声音小了点,“你又不知道我在哪,我很快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片雪花飘到了她的眼皮上,钟熙闭上了眼睛,接着,正前方一道光线亮起。 钟熙睁开眼睛,看到正对面的车亮起了双闪灯。 钟熙眯着眼睛看向车牌,看清楚后难以置信地说,“你来了?” 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听到江恪之说。 “话说完了的话,现在过来吧。” 钟熙一时之间难以形容心里什么感觉,脉搏声的节奏便快,她和赵平摆了摆手,说了一句“那我走了”就抬手挡在头发上往江恪之的车那里跑。 只跑了一小段,钟熙就感到一道影子在逼近自己。 钟熙抬起头,江恪之撑着一把伞,一言不发地站到她面前。 她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一阵江恪之的气息压过来。 江恪之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低下头将唇覆上她的嘴唇,将她完全掩于别人的视线里。 钟熙被吓一跳,心神不宁地抬手就要推他。 但江恪之在她要动作之前,就退开了。 钟熙喘着气瞪他一眼,“你这是在干嘛?” 想到身后还有人可能在看着全程,她就感到羞恼。 江恪之深邃的眼睛落在她冻得有些红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今天还没有吻你。” 那种语气,好像他只是单纯想给她一个吻。 钟熙心里明明有火的,但对上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每次去姥姥家接Victor,它都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她的怀里,那种想要斥责他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 江恪之沉默着牵起她的手将她送进副驾驶,等到两人都在车里坐好后,钟熙深吸一口气。 “你没看到前面有我的同事吗?我不想别人认为我在人体行为艺术。”钟熙最讨厌那种在人前亲热的情侣。 江恪之望向后视镜,半晌,他淡淡地回答:“抱歉,我以为是门童。” 钟熙一脸狐疑,“不会吧,你没认出来吗?那是我们公司的HR赵平,就是那晚……” 说到这里,江恪之再度望向她,钟熙严重怀疑江恪之是在演。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恪之。 “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了对吧,所以你才来的。”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哪家吃饭的呢?她想到她点的那道招牌菜只有这家店有,江恪之是这么猜到的吗?她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了。 江恪之手握住方向盘,将车开出去。 “我没有。” 钟熙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到车遇到红灯时,她才耸了耸肩,“今天她们叫我出来确实是为了撮合我和他,吃饭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江恪之沉默着握紧方向盘,目光始终直视前方。 “嗯,”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所以呢?” 钟熙说:“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 江恪之这时才望向她,目光里是她理解不了的情绪,“是么?” 钟熙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嗯,我和他吃饭就是为了告诉他我在和你谈恋爱,以后不会因为工作以外的事跟他单独吃饭。” 江恪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直到红灯即将转绿,钟熙忍不住提醒他,“快红灯了。” 江恪之若无其事地将头转过去。 “知道了。”他说。 钟熙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男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装啊! ——————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2920字) 除夕那晚,和往年没什么不同,钟熙是和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饭以后,爸爸去了奶奶家打麻将,她和妈妈回家看春晚,到家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节目,钟熙不知道节目笑点在哪,但妈妈看得很投入,不时发出笑声,而她看着电视大屏,不由想起了江恪之。 昨天遇见过他以后,她想起他的频率有点高,有一瞬间,钟熙有些恶意地揣测,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目的之一。 如果他没有跟她说起那些事,她可能只会在烟花爆竹燃起的时候想到他跨年那晚驱车来找她,他在她的家门前吻她,他们在雪地里做爱,在烟花下,她许愿明年的这一天也要和他在一起……这些回忆可能或多或少有些遗憾,但是还是很美好,但现在,她握着手机,忍不住去想:江恪之现在是在哪里,和谁在过年呢?还是说,一个人吗?心疼的感觉比遗憾对她来说要复杂得多。 - 除夕当晚,江恪之推拒了几个饭局,独自一人坐在家中看《两小无猜》。 第一次接触这部电影是去法国前,几个同学说为了提前适应法语找来看,江恪之看得认真,不过只看到一半,其他人就嫌恶地说男女主太过神经,又换成了其他的。 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钟熙感叹自己好久没说法语有些生疏了,提议找部法语电影来看,江恪之提起了这部,换来了她的皱眉。 “我早就看过了,你想象不到这两个人有多拧巴,相爱又不承认,祸害了多少人,最后双双殉情在混凝土里了,我拒绝再浪费两个小时。” 此时,江恪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屏,音质很好,就是回声让这个偌大的空间显得更加静谧和萧索,时隔多年,他终于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相比起钟熙不加掩饰的反感,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 放到结局的时候,他还在思考埋葬主角的是苹果酱还是猕猴桃酱的时候,室外适时地响起鞭炮的声响,他才意识到已经零点了。 又是一年了。 江恪之望着窗外,玻璃有些模糊,屋外的一切都朦胧极了。 手机被调成静音,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不知多少次亮起又暗下,江恪之一直没有拿起。 他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 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他无数次想起她对他说,你对我很特别。 江恪之刻意忘记了一些他不想面对的话,闭上眼就是她说那句话时的样子,看到她因为自己流露出脆弱的模样,他竟然觉得内心深处的痛苦竟然得到了安抚,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受折磨。 她说那些话时在想什么呢?追究这些显得毫无意义,因为她总有离开他的能力。 和钟熙的这次见面再度证明,她是危险的。 可是,江恪之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是安全? - 春节假期很快过去,钟熙除了和朋友出来看了两场电影吃了饭,应付父亲差事地和相亲对象喝了杯咖啡。 期间,她完全没有找话题的意思,但对方也不觉得反感,反而很积极。 他说:“我知道‘熙’有光明的意思,未来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很幸福。” 钟熙一时间为他的这个抬举感到肉麻,“为什么?” 他说:“光明应该是照亮对方的意思嘛。” 钟熙回忆起小时候妈妈对自己说的话,想了想,认真地说:“不是,我妈妈说,照亮别人很累,照亮我自己就可以了。”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变得尴尬,钟熙对此并无意见。 - 冬天过去以后,时间过得飞快。 风变得轻柔,马路上的梧桐树褪去枯黄,焕发出极具生命力的绿,钟熙在鸟清脆的啼鸣声中变得忙碌起来。 公司两年前提出的开拓欧洲市场的项目有了初步进展,钟熙和其她几个有过海外工作经验的高层被拉着开了几次会,可能要从她们中选出一个空降欧洲部的ceo,为期两年。 因为欧洲部建在巴黎,大家都传上面的人选大概率是钟熙。 钟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问自己,想去吗?两年可能改变很多东西。她试图去分析去与不去的优劣处,很快,她迟疑地想到一些人,比如妈妈,最近她们变得很亲近,还有……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困惑。 - 周五中午,钟熙没有吃饭,她早餐吃得完,下楼去咖啡店买咖啡。 还没走近店门,就看到一个久违的人捧着一杯从店里走出来。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其实有几次下班她曾经看到过江恪之的背影。 钟熙竟然清楚地察觉到江恪之的头发短了一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有距离感了。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钟熙看着他走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这样的围巾她家里还有一条。 她不禁想,他确实奇怪,天冷的时候穿得不多,已经春天了,穿得又像一个怕冷的人。 江恪之注意到她身后有车就要擦过来,一下将她拉到他身后。 “小心车,”他皱眉看着她身后那辆车,说完后就松开了手。 钟熙慌张地点头,“没注意到。” 两人离得很近,钟熙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状态比上次好很多,眼底已经没有什么疲意。 “钟熙。”江恪之对上她的视线,突然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钟熙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怎么了?” 江恪之看着她,很快笑了一下,指了指里面。 “人很多,你大概要排很久的队。” 钟熙向后看过去,果然,她太讨厌排队了,脸已经开始皱起来。 就在这时,手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 钟熙回过头,看到江恪之已经把手里的东西送到了她的手上,两人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 “我没喝过。”他望着她说。 钟熙说,“没事,我等等就好了。” 江恪之却没说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沉声说:“我要走了,没时间喝了。” 钟熙也不想因为一杯咖啡在这里和他客气,一杯咖啡而已。 “那谢谢,”她犹豫了几秒,说,“再见。” 江恪之看了她一眼,“再见。” 钟熙目送他的背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又看向手里的咖啡,笑了笑,不知道这样多来几次,是不是就能脱敏了。 她准备往公司的方向走,突然看到carson从斜对面走过来,目光似乎也停留在江恪之离去的方向。 钟熙的第一反应是,她没想到carson对江恪之还有印象,毕竟他们当时没什么接触。但很快她又想起,江恪之过了几年都能记得他,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carson像是早就看到她,几个快步跑到她面前,不过,他的反应有点超出钟熙的预期。 “难以想象,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钟熙瞪了他一眼,心想,没有你,说不定更不错。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地方就在钟熙公司楼下的关系,carson几次上来约她一起吃饭,但钟熙一直借口有事要忙推拒了。 她现在对待carson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当初她和他谈了不到半年的恋爱,恋爱后,他的一个室友因为转学搬了出去,空出来一个房间,钟熙就住了进去,同居加快了对对方的了解,很快,钟熙因为他的幼稚提出了分手,但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 事实上,钟熙很清楚和江恪之的分开,根本原因并不在carson,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又很难不去牵连他,毕竟把困扰她的事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会好受很多…… 钟熙不知道今天江恪之怎么这么多存在感,正感叹着就听到carson笑了一下,“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你和他?” 这句话落在钟熙的耳朵里,瞬间引起她的注意。 carson正准备低头去喝她手里的东西,钟熙一下将咖啡举远,这是江恪之给她的,而且,眼下好像出现了更为重要的事,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是她最接近某个秘密的瞬间。 carson有点被她的反应吓到,神情有些犹豫,他不觉得钟熙是在乎这种事的人。 “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他问。 钟熙把他拉到一边:“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讲,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她的神色很严肃,还有些焦急。 carson本来还想开玩笑,让她陪他吃饭就告诉她,现在也不开玩笑了。 他摸了摸头发,有些苦恼:“事实上,亲爱的,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没有提起了。” 钟熙手握着杯子的力变得有些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要知道。” 她竟然对江恪之做过这些(2667字) 这一天的中午,钟熙在马路边,听到了一个她毫无印象却是发生在她和江恪之之间的故事。 “……结果,等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你贴在江的身上吻他,他正在推你……当然,我知道你搞错了,虽然他没说,我想他应该也知道的。这么尴尬的事,我看你第二天酒醒什么也不记得,怕你尴尬,我就没有告诉你。”carson在中国待了叁个月,除了变胖了一些,中文也长进很多。 钟熙听着,全身遍布着羞耻的感觉。她试图从脑海里搜刮那一夜的画面,但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回忆不出来一点点。 她竟然对江恪之做过这种令人尴尬的事…… “还有吗?”她问。 carson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那就是,后来我们在房里做的时候,他可能在外面听了全部……老天,我朋友说江那天很晚才回去。几年过去了,细节我已经快记不清了,我还以为他因为这件事对我们很反感,毕竟后面遇见的时候他总是有点冷。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carson一脸轻松地说。 但他的轻松并没有感染到钟熙,她有些出神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说:“这样啊。” 过去了几分钟,钟熙依旧有种感觉脚趾抠地的不适感,各种情绪还有念头像团浆糊似的搅乱着她的头脑。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carson早就饿了,他说,“好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了。我们去吃饭吧,等我过两天回了法国就再也吃不到这些美食了。”他的语气有些可怜。 钟熙却在这时摇了摇头,她定定地望向不久前江恪之离开的方向,“carson,我不能跟你去吃饭。”她说。 “为什么?”carson问,接着,他听到钟熙冷静但又有些急切的声音。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她看向carson,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转身的时候,她没忘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钟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现在,使她困惑了很久的一些问题好像有了答案。 为什么回国以后再遇到江恪之,他会像躲妖魔鬼怪一样躲她,她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强吻了他,事后却独自忘记,没有给他任何解释。 他会把她想成什么人? 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她朋友身上,她大概会很无语,这种狗血的剧情连叁流编剧都看不上,但作为故事中的女主角,她…… 她要找到江恪之,见到他的冲动驱使着她跑了起来。 钟熙穿过交错的马路,这里是a市最为中心的地方,周围是高耸的大楼,只要过完马路,坐上电梯,她就可以见到江恪之。 就算过去那么久,钟熙想,她还是应该对那件事给他一个交代不是吗?可能当时carson替她道了歉,但都不算数的。 她迫切地希望红灯快点过去,就在绿灯快要亮起的时候,一群小学生被老师组织着排排队,过马路,行人自动地为他们让开一条道。 钟熙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离开,等待的过程中,她望向对面的写字楼。 尽管是白天,依然隐隐约约能看到楼里的灯光,有一盏属于江恪之的办公室。 她在找,究竟是哪一盏呢? 等到孩子们已经走开,钟熙往马路对面跑,身边人来人往,她离那栋楼越来越近了。 她喘息着跑进大厦,遇到了几个认识的人,她没有顾上打招呼,就踏进电梯里。 电梯上方的数字越来越趋近江恪之的楼层,她的心也随之忐忑起来。 站在江恪之公司的门口后,前台很快看到她,过来接待她。 钟熙心跳飞快,等也不等地问:“你们江总在吗?”她怕再过一秒,自己就会失去勇气。 前台说:“是江恪之江总吗?他好像还没回来,请问您有预约吗?有他号码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钟熙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开一合,半天没有说出话,她在对方的视线里,捕捉到了自己的无措。 低下头,她拿出手机,很快找到了江恪之的号码,钟熙盯着这串数字,她知道,只要她拨出去,很快就可以见到他,见到他以后,她可以告诉他,她都知道了,说什么都可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都没关系,她走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见到他吗? 只要她迈出这一步。 但她的手指就是怎么也按不出去,眼前这个小插曲似乎已经将她的一时冲动冷却,知道江恪之不在,她失望的同时,更觉得松了一口气。 钟熙想,现在见到江恪之,说什么呢?为几年前酒后认错人亲了他道歉?真荒谬。还是说,为过去曾经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做爱道歉? 但事实上,关于第二件事,钟熙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啊。 那么她找到他就是为了说,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介意carson了? 但在这一刻,有个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钟熙终于知道最困扰她让她犹豫不定的事是什么。 为什么江恪之宁愿和她分手也不肯提起这些。 更重要的是,叁个月快过去了,他为什么也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她。 就在不久前,他们已经像是普通的朋友,在街转角的咖啡店随便聊聊,那个画面让她有些苦涩。 时间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很多?钟熙突然觉得,来找江恪之的这段路可能只是她的表演。 她真的打算找到他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在来的路上主动给他打一个电话呢? 她再一次退缩了,她知道,在“分手”两个字由他先提出以后,再让她主动,很难。 上学的时候钟熙有过一些很真心的朋友,每当和朋友出现矛盾时,她绝不会主动低头,哪怕再想念对方。然而等对方一回头找她,她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跟对方和好,继而补偿心理地对对方更好。可是,不论如何,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绝不会主动踏出那一步。因为钟熙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对方冷淡自己是真的不想和她做朋友了呢? 虽然爱情和友情截然不同,但钟熙认清了,她就是这样的人。 前台见她不说话,于是说:“你如果很急的话,可以坐在那边的凳子等一下,江总半小时后有个会议,可能马上就会回来准备了。” 钟熙却和前台挥了挥手,说:“算了,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不打扰你工作了。” 离开的时候,江恪之雪夜开车来找她的画面还浮现在她的眼前,一瞬间,钟熙竟然为他感到一丝不值。就算她还爱他,好像只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明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爱她呢?钟熙不明白。 不过,大概江恪之终于看穿了她自私透顶的本性,才会想和她分手。 -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钟熙情绪有些低,办公室外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愉快。 见钟熙出现,她们一脸喜色地对她说:“钟总,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房地产富二代的事,他今早被带走调查了,好像是因为行贿,还上新闻了,闹挺大。” 钟熙本来没有什么兴致,只觉得贱男人落得这个下场很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卢倩对她说起的事,她说江恪之打了朱启发,那时钟熙很笃定地说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她发现自己有点相信了。 下午又有一个会议,钟熙开完会一直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一直到快下班前,她才将卢倩叫进了办公室。 “公司最近在考核,准备选出一个人担任欧洲部ceo的事,你知道的吧。”钟熙说。 卢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她听说已经定下来了。 “上面已经有了决定,”钟熙看着她说,说“这个人选是我。” “我会去巴黎。” 我认输 周五的下午,江恪之回了公司,他手里正接着电话,前台看到他后说:“江总,刚刚有人找你,不过又走了。” 江恪之先是示意她噤声,跟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句“稍等”才问:“有预约么?” 前台摇头,江恪之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打电话,他还有别的事要忙。 这天,他很晚才离开公司,处理掉一件让他记挂很久的事,他紧绷的心才稍稍松弛。 他开着车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前行着,一直到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开来了这里。 有段时间没有来了,门卫竟然还记得他,看到他的车牌,车还没有扫牌,已经将他放行…… 江恪之把车灯关掉,将车停在了钟熙那栋楼的楼下,一个人坐在驾驶座里。 车窗打开后,春天夜晚的风有些凉,钟熙小区的绿化很好,空气中还能闻到清幽的花香。江恪之抬起头,看到钟熙卧室的灯亮着。 他静静地望着,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窗帘上倒映出一个人影,人影走到了卧室的窗边,很快又走开,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恪之神情温柔地看着这一切,感觉到异常的安心……与萧索。 今天,朱家的事终于有了结果,一直绕在钟熙身边的臭虫也差不多销声匿迹。 江恪之最后看向窗边那个影子,“钟熙,”他对着空气轻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他想,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 几分钟后,江恪之收回目光,肩头不知什么时候落进来一个白色小花,江恪之将它放在手心里看了看,临走前,还是将这个花瓣放回属于它的泥土。 - 周一,江恪之几乎开了一天的会。 临近下班,财务部的部长小刘拿着一堆文件在跟他汇报,胡诚替他买了杯咖啡送了进来。 要走的时候,胡诚的神色有些古怪,走到门口又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江恪之看了他一眼,问:“有事?” 小刘下意识地安静。 胡诚纠结着说道,“我听说了钟总被选到巴黎当欧洲部ceo的事,她可能就要走了,”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江恪之面无表情地听着,在胡诚说完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胡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下一秒,江恪之低下头,继续看手上的文件。 办公室安静极了,胡诚和小刘大眼瞪小眼。 “说完了?”江恪之平静地问,声音很低沉。 胡诚“嗯”了一声。 “那出去吧。”江恪之说。 胡诚离开后,小刘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就听到江恪之说:“继续,说啊。” 小刘只好继续刚才的报告。 而江恪之一动不动,始终坐在办公桌上,头也不抬地盯着桌面上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叁分钟,他突兀地起了身,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放进大衣口袋。 小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迟疑着叫了一声“江总”,而江恪之只对他说:“抱歉,你先下班。” 江恪之的眼底早已没有往日的冷静。 他匆忙地离开公司,跑到了另一边的电梯跟前,钟熙公司的写字楼就在43层,只在他楼下十层,但是,他看过去。几个电梯离他所在的楼层都是这么遥远。 江恪之抿唇,想也没想地就转身跑向楼梯间,叁节台阶地往下跑,大衣不时擦向扶手,发出布料拍打金属的声音。 这几层台阶,江恪之这几个月里几次走过,但他一次也走完他们,可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他不可以再停下。 到钟熙公司门口的时候,他因为跑得太快,头发有些凌乱。 前台几个人看到他的时候很惊讶,江恪之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问道:“钟熙在么?” 然而他的声音暴露出他的不安。 “钟总?”前台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江恪之因为她摇头的动作,强装出来的镇定终于出现裂口。 他没有再管别人的视线,步履匆匆地往钟熙办公室的方向走,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来给她送过一次钥匙,他找得到的。 江恪之一路往前走,前台有人认识这是隔壁的江总,跟在他身后为难地说,“钟总不在这里的,江总,您没有预约不能这么进来……” 江恪之沉默地往里走,终于走到钟熙的办公室门口,他推开门看过去,眼神里的最后一点光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变得黯淡。 只有她的助理站在桌子前,他不在。 “你找钟总吗?她中午吃了饭就去机场了。”卢倩看着他,想了想后说。 江恪之闻言,转身离开,内心的恐惧和怒火几乎在同一时间升起。 往车库走的时候,他不忘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冰冷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江恪之看到屏幕上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坐到车上的时候,他已经打了快十个个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 江恪之脚踩上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他一路飙车将车开出市区,导航上的终点是他从没踏足过的a市机场。 红灯亮起,江恪之泄气地靠在椅背上,再一次打了一次电话。 依然是那个女声,江恪之毫无温度的手握着电话,闭上眼,低下头叫着她的名字。 “钟熙……” 他的眼里满是血丝,身体高度疲惫,但神经却紧绷着。 他从没有想过她会走,和她分手的这段时间,江恪之很少有过痛苦难忍的时候。可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只要他想,只要他走完那些台阶,他就可以看到她。 可以不在一起,甚至可以做朋友,但是要在他眼前,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要离开他…… 开上高速以后,江恪之阴沉着脸,把车开得飞快,直到目的地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近,江恪之双手握着双向盘,他竟然在这时想起,钟熙说他单手开车的样子很好看……他猛地刹车,车胎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刺耳,但江恪之已经听不见了,他将车停在机场外,出来就往航站楼跑去。 这是对他全然陌生的地方,江恪之想起上一次来机场,还是很小的时候,他百感交集地看着大厅。 一楼大厅无数个身影,江恪之在人群中奔跑着,试图在这些人中寻找出那个人。 “钟熙。”他在心里叫她。 他妥协了。 他在和自己斗争的战役里认输了,他不介意做那个输家。 “出来吧。” 可是江恪之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没有一张面孔属于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将几层楼找完,还是没有找到。 他放慢脚步,走到中间的机场服务中心停下。 江恪之紧握着手机,问道:“到巴黎的航班,今天还有么?” 咨询人员查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一班十分钟刚刚起飞。离现在最近的一班在今晚十一点四十分,请问你需要吗?” 江恪之闻言怔怔地看着对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也随之沉入了海底,被冰冷的海水浸润着。 只不过几秒后,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却透着笃定。 “我需要。”他说。 护照因为上次坐船用过被放在了家里,他需要回去拿,江恪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时间很充裕。 江恪之停下脚步,嘴唇因为奔跑早已失去了血色,他终于低下了头,室外的夕阳透过机场的玻璃将点点余晖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他孤独的影子就这样落在大厅的地上。 身边不时有人说着话从他身边擦过,有一家叁口幸福地畅想即将到来的五一旅游,还有情侣在告别。 江恪之落寞地听着,就在他准备抬头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穿过机场大厅这些纷杂的人声,最终传进他的耳朵里。 “江恪之。” 我爱你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江恪之的眼神有些空洞,他面上闪过一刹那的难以置信,过了几秒才转过身体。 回过头,一堆行人推着行李车来来往往地走过,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始终沉默地望着那个方向。 人群疏散后,他终于看到那个人就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她一半的身体嵌在光影里,江恪之望过去,钟熙也在注视着他。 像是害怕打碎眼前的梦,有那么一会儿,江恪之一动不动,只是无声地望着她。 钟熙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她克制住内心激烈的情绪,往前走了一步,一直到她走出了那个虚浮的阴影,江恪之终于走向她。 钟熙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抬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恪之听出了她的鼻音,她的鼻尖也有些红,他说:“你感冒了。” 说完以后,江恪之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就像是那个感冒的人。 钟熙点点头,“一点点,已经要好了。” 江恪之又不说话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钟熙还是在问这个问题。 江恪之看到她身上只有一个小包,没有行李箱,是已经托运了么? “钟熙,”江恪之叫她的名字,他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答非所问,“家里的两只螃蟹最近一直不吃东西,可能就要死了。”他低声说。 “真的?”钟熙下意识地皱紧眉头,但过了几秒,她轻声问,“所以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不是。”江恪之又往她走近了一步。 不远处一对情侣在等待航班的间隙靠在一起,小声公放着音乐,深情的女声还在耳边唱着: “明知单恋惊险 但我还未脱险 如果初恋肤浅 怎么我会兴奋狂热 什么都想什么都怯。” 江恪之只是注视着钟熙,他认输,他不在乎自己是那个更在意的人。 “别走,别离开我,”他看着她说,“我爱你。” 钟熙的呼吸因为这叁个字瞬间变得急促,她的胸口有些发烫。 从看到江恪之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一直热热的。 其实在他失魂落魄地跑到服务中心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钟熙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那张一贯冷静自持的脸流露出慌乱还有脆弱。 他的失控全是因为她…… 钟熙睁大眼睛,努力抑制住眼眶里的湿意。 “可是,我可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啊。” “嗯,你比较骄傲。”江恪之对她笑了一下,眼睛有些红。 他认命了吗?钟熙心酸地问,“那你呢?你不骄傲吗?” “骄傲,”江恪之无所谓地点点头,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在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的指节有些颤抖,“不过都没有你重要。” 钟熙感受着脸上的热度,对上他的视线,她仰起头固执地追问:“我不懂,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你对我不再特别了吗?carson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是接受不了所以才要分手吗?你刚刚是想干嘛?要买机票去法国找我?你不是坐不了飞机?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螃蟹岛啊。” 她越说,声音越难以自控地变大,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在看她,钟熙毫无察觉,只是问到最后,她突然垂下了眼睛,双手攥住他已经有些皱的衣服,不确定地小声问:“为我这样,你不会累吗?你不害怕自己会后悔?” 机场大厅,人潮来来往往,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但江恪之对周围人的目光置若罔闻,自始至终都只看着钟熙的眼睛,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半晌才低声问道:“那天的电影很感人么?” 钟熙吸了吸鼻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心依旧无法平静,两人离得太近,她能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也并不稳定,“什么?”她问。 江恪之看向她的眼神无限爱怜,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总是会想起你哭的样子。” 他神情温柔,拇指轻抚过她眼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明明你哭了,我应该为你擦眼泪的,我很后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只是反复呢喃着,“钟熙,不要走,留在这里。” 钟熙的眼睛因为他的话变得湿润,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她才闷声说: “我没有要走。” 她看向江恪之,注意到他眼底的不安并没有她的这句话而消逝,只好继续说: “我要去巴黎的事,是我让我的助理骗胡诚的。” 周五她将卢倩叫进办公室,说完她要走的事后,卢倩问她真的还是假的,钟熙说,假的。 “为什么。”江恪之松开捧着她脸的手,他极力保持着平静。 钟熙看着他喃喃道:“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你知道我要走,会不会挽留我啊。” 江恪之沉默地听着。 清洁工人在离他们不远的边上拖地,钟熙继续说:“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不会低头,谈恋爱也会耍心眼,自尊胜过一切的人。” 江恪之低头看了她许久,才低声问:“你也会害怕,我会不理你么。” “会啊,为什么不会?”钟熙始终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不允许自己躲避这道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爱你。” 江恪之不说话了,他因为这句话彻底凝滞住。 钟熙说,“那天看电影前,我就想对你说了。” “我爱你,那些说什么你不再特别的话,都不是真心的。”她对他说。 江恪之依旧没有反应。 钟熙看着他,像是受不了他炙热的视线,又像是受不了自己说的话,目光闪烁着,过了几秒忽然对他伸出双手。 “你不抱我吗?”她眨着眼睛问。 问完以后才想起自己感冒的事,神情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忘了我感冒了,不能传染——” 江恪之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捏住她的下巴,他看向她的眼神无法伪装平静,低下头将唇狠狠地压了下去。 钟熙几乎一瞬间就被他的嘴唇烫伤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他吻上来的时候,涌上了嘴唇,久违的吻……钟熙闭上眼,无视周围所有人,双手环绕着江恪之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吻了好久好久,江恪之终于松开她的嘴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钟熙将脸紧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对方并不平稳的心跳。 江恪之抱着她的力度好用力,她甚至都感觉到骨头有些疼了,但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忍耐着。 过了几分钟,他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害怕我会不理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他对她承诺。 钟熙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很安宁,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说:“那你都和我提分手了。” “我没有。”江恪之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低声说。 他牢牢地搂着钟熙,感受着钟熙真实的温度,她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江恪之闭上眼,其他都不重要。 车震(H) 钟熙听到他不承认提了分手,不敢相信他这个时候竟然不认账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想和他争辩,但对上江恪之的视线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江恪之终于放开她,只是攥着她的一只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不走的话,我们回去。” 钟熙对他点头,他们是还有一些话要说,但她也不想在机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谈心,想到自己刚刚在这里演了一出琼瑶剧,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 两人回到了江恪之的车上,天已经黑透了,江恪之停车的地方连个出租都看不见。 “去哪里?”他问。 钟熙想也没想,直接说:“你家,好久没见熙熙和之之了。”她还记得刚刚江恪之说它们就要不行了的事。 离开了机场的人群后,在这个黑暗的车厢里,钟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 她说完,很快,两人都想起,钟熙上次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她所有的衣服。 车上没有开灯,钟熙正准备系安全带,回过头才发现江恪之一直在看她,他“嗯”了一声,很快又沉默着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他刚刚的眼神就快把她的身体都看得发热起来,钟熙还感到一阵酸楚,刚刚在机场考虑到有人,两人抱了一会儿就放开,现在在黑暗的保护下,车厢里这个肆意的拥抱很快就变了味,太久没有这样紧密相贴了,他抱得好用力,耳边是江恪之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钟熙几乎是靠过去就感觉江恪之隆起的腿间,还有她自己…… 不需要任何言语和思考,钟熙有意识前已经双腿分开跨坐到了江恪之的腿上。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她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后,车厢内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 江恪之无声地撩开钟熙宽松的风衣,还有衬衫,乳尖早已在两人拥抱的时候就因为挤压挺立起来,江恪之只是注视着那里。 “想,可以么?”他问,他的声音好沙哑。 她没想到他也会陪着自己发疯,几乎是在钟熙刚应声的时候,江恪之就低下头,一改刚刚的温和与平静,不管不顾地含住那个乳珠,他疯一般地含吮舔弄着,另一只手大力地揉搓着另一个乳房。 钟熙被他咬得身体瘫软,乳尖很快就被舔翘舔湿,钟熙喘息着将背靠在方向盘上,江恪之抽了一个抱枕靠在她后背,钟熙就这样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口手并用近乎疯狂地探索着她的乳房。 酥麻的痒意让钟熙双眼迷离,双腿间已经开始分泌汁液,钟熙甚至感觉到已经流到了江恪之的腿上,因为江恪之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从车的某一处掏出一个避孕套,这是他们之前在车上做的时候剩下的。 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是哪里,两具太久没有亲密的身体需要紧密而激烈地重建一种默契,钟熙伸出手帮着撕开套,她低下头借助纯洁的月光,拉开江恪之裤子的拉链,她看到性器早已胀大到握都握不住的程度…… 龟头的马眼在渗液,钟熙将套帮他戴上后,臀也向上抬起,深吸一口气,就让将龟头抵在自己湿润的穴口处。 “你不会走。”江恪之看着她说,手放在她的头顶,将阴茎一点一点顶入。 穴口湿润,钟熙试着扶着还没进去的部分,大力坐了下去。 一瞬间,两个人都重重地呼吸着,江恪之闭上眼毫无章法地亲吻她的嘴唇,他含着她的舌头,下体开始自下而上地大力往里抽送,钟熙被他顶得身体不断向上松动着,座椅发出声响。 “哈啊,对……” 她不会走,钟熙张开口,呻吟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她害怕随时有出机场的人发现他们,已经极力压抑着叫喊出来的欲望,可就是这被人撞破的可能性在刺激着钟熙的感官,钟熙感到紧张的同时,情欲更加热烈。 他们几个月没有做了。 她的双腿藤蔓一样缠在江恪之的后背上,脚趾因为上下起伏的动作不时蹭到皮质座椅上,钟熙听着那个声音,觉得座椅已经被指甲磨坏。 两人用一样的节奏上下起伏着,过了一会儿,江恪之开始变换着进入的角度,疯狂地顶着钟熙的g点,钟熙呻吟的音调陡一下拔高,又像是意识到这是不能高声呻吟的地方,只好闭上嘴,痛苦而愉悦地去找江恪之的嘴唇,江恪之看着她,开始去啃咬钟熙的嘴,下半身不忘狠狠进出着,开拓着。 两人在有限的空间里狂热地上下癫弄,江恪扶着她的腰不停地顶撞着她的穴肉,像是要把那几瓣软肉撞碎,钟熙因为快感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车厢内只剩下抽插声,肉体的拍打声,还有四溅的水声,什么也没有了,原始的欲和本能的爱操控了一切。 高潮的时候,钟熙低下头无措地啃咬江恪之的喉结,淫水顺着腿缝流下,两人的腿上全是透明的汁液,而江恪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继续向着她高潮后的身体冲刺着,在钟熙看不到的地方,他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无限的爱和更复杂的情绪,她差点就要离开他……如果他没有找来呢?她还会留下吗?射精的时候,他把她压在方向盘上,完全地将她包围在他的身体下,而钟熙痉挛着回抱住江恪之…… - 这个晚上,他们在车里放肆地做了两次,只歇息了几分钟,两人又换到了车厢后座。钟熙躺在后座上,背部弯着,头靠在后面的玻璃车窗上,江恪之覆在她的身上,抬高钟熙的右腿架在他的肩膀上,穴里还有上一场留下的水液,他扶着阴茎进入得很顺利,江恪之抿唇直接压了下去,钟熙看着他向上挺着屁股。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疯狂结合着,很快,钟熙因为再度袭来的快感蜷缩起身体,她双臂撑在座椅上,脸靠在车窗上想寻找一些凉意,车窗泛起了雾,江恪之却不肯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扭过她的头跟她热吻,她的舌头被他含住,下面也被他热烈地进攻着,双重快乐让她的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江恪之粗喘着,阴茎又往里深深戳弄,江恪之望着她,钟熙也睁开眼睛看着他,两人的眼角都有些发红,他俯下身,两条挂在他肩上的腿已经被压了下来,他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高潮的时候,钟熙听到江恪之在他耳边低语。 “别离开我。” 钟熙闭上眼睛,圈住了他的脖子。 - 第二次高潮后,过了几分钟,江恪之换了个姿势,他让钟熙躺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她,这一天的体力已经高负荷,他想要保持清醒,但抱着怀里的人,没一会儿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钟熙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渐渐平缓,江恪之像是睡着了,而钟熙却因为感冒,昨天睡了太久,现在怎么也没有睡意。 她将头靠在江恪之的胸口,静静地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就好像他的爱,他睡着了,手依然紧箍在她的腰上。 她又想起刚刚他对她说的话,“我不会的。”闭上眼前,钟熙对熟睡中的爱人轻声说。 ———————— 预估失败,下一章才是正文完结章。 尾声 午夜,钟熙拿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食物走回车边的时候,后车厢的门被“啪”一下推开,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钟熙看到月光下的江恪之,将手里的热饮递过去,“你醒了?渴不渴?” 光线昏暗,钟熙看不真切江恪之的表情,过了几秒,才听到他很低很轻的声音。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钟熙走到他身边,夜风有点凉,她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蜷缩在他怀里,“梦到什么了?我走了吗?” 她原本只是随口胡说的,但江恪之的沉默却验证了。 钟熙这时望向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吗?”她问。 江恪之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他对她说:“下次记得叫醒我。” 钟熙说“好”,她拉住江恪之的手,两人再度回到车厢。 有些话其实刚刚就应该讲了,但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对话,钟熙并不知道怎么说才可以将自己表达清楚,她注视着江恪之许久,才慎重地开口。 “有关carson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难过,听我说。” 江恪之看着她,突然笑了,“我没有难过啊。” 钟熙点头,神情很认真:“那就好,但我还是要和你说,当时我刚到法国,他帮了我很多,分手以后,他还是我的朋友。这一次他来中国,我没有和你说他是我的前男友,是因为我和他做普通室友的时间太久了,其实我真不觉得自己和他见面,帮他一点忙有什么错。” 江恪之沉默地听着。 “但是,”钟熙突然牵住他的手,摸着他掌心的纹路,“昨天他回法国,希望我可以送送他,我也觉得我作为他在中国唯一的朋友,应该要送他的,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江恪之始终无言地看着她,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要说什么。 “我不希望你因为他难受。”她看着他,眼神很真挚,“可是,你要告诉我。”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确定,“你明白吗?如果再发生这样的误会,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的话,很可能,下一次,我们就真的——” 江恪之却没再让她说出剩下的话,一下将她扯进了怀里,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我明白。以后,我都告诉你。”他对她说。 “什么都告诉你,”他摸了摸钟熙的头发,沉声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低声对她许诺。 “真的?”钟熙问。 江恪之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我不说谎。” 他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虽然有一件事,他还是不打算告诉钟熙。 其实,刚刚他不只是梦见她走了,现在的一切只是个假象。再往前的一个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法国的那个夜晚,她明明还紧贴在他身边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有那么一刻,江恪只很想将她留下,或者带走她,将她带到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但伴随着一声酒醉的“carson”,江恪之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的梦里又一次被别人带着离开他…… 江恪之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永远信任某个人,信任对他而言是很奢侈的东西,甚至在他意识到自己也会爱人的那一刻,他最先认识到的是,爱就是怀疑。 可是,今晚,钟熙说了爱他。 “我爱你。”那叁个字像是有无限的魔力,就像是一束光,让他不再困囿于黑暗- 这一夜,两人在车里彼此依靠着,说了很久的话,凌晨叁点的时候,江恪之看她喉咙有点哑,说要开车回家。 “你这是疲劳驾驶。”钟熙制止了他,她看得出他依然还是很累,眼底的血丝还是很明显。 钟熙没给他反抗的余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哄小孩一样,“乖,现在闭眼哦,天亮的时候,我会叫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家,我可不想出车祸。” 江恪之紧握着她的手,他想说,她在他的车上,他是不会出车祸的,但是他只是安静地靠着她。 钟熙的肩膀有些窄,枕得并不算舒服,但江恪之已经感觉不到,他在脑海里反复回味着“回家”两个字。 他想要试试,既然抵抗不了,从这一刻,他会学会相信钟熙- 钟熙之前在便利店喝了一杯拿铁,眼睛有些疲惫,精神却很好。 江恪之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手机早就没有电了,钟熙一直望向窗外,墨一般的蓝色笼罩着大地,不知过了多久,层层迭迭的云层上,慢慢地冒出了一个金黄色的点,周围的云像是被挤着飘荡到另一边。 这是就要日出了吗?钟熙的眼睛看得有些酸,但是始终盯着头顶那个金色的点,她从没有去看过哪里的日出,她一直觉得这样的行为是浪费时间,明明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但此时此刻,钟熙看向不断升起的金色圆点,感受到它温柔又逐渐夺目的光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阵感动和敬畏。 当车窗的玻璃被染上淡淡的金色,钟熙叫醒身边的江恪之。 “江恪之,醒醒,跟我一起看日出。” 她轻声呼唤着,江恪之几乎在她刚出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两个人的手在他的大衣下一直紧扣着,这么长时间过来,手心已经出汗了,但没有人要松开。 “累不累?”江恪之问。 清晨的气温有些低,车窗被打开,钟熙看向身边的那个人,春风吹着他凌乱的头发,还有发皱的衣领,他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钟熙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阳光的炽热,她摇了摇头。 他们沉默地注视着彼此,这一刻,两个人这段时间互相给予的伤害和怀疑,爱与试探都好像在春日的阳光下得到了坦诚与理解。 航站楼门口陆陆续续停下一些车,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走进航站楼。 钟熙隔着车窗注视着这些普普通通的情侣,他们带着爱分开,再因为爱而相聚,她看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感到一种平淡的幸福。 冬天已经彻底地过去了。 直到此刻,钟熙依旧没有去燃烧自己照耀谁的伟大想法,但是,她突然觉得每天睁开眼,拉开窗帘,阳光下,江恪之就在她身旁的感觉会很好。 钟熙紧握江恪之的手,她抬起头,执着地注视着温暖到有些刺目的日光。钟熙感受着眼底的热意,她想,她并不畏惧爱。春天,应该对自己诚实。 (都市篇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