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太的前夫》 沉寂与领悟   在此,要先谢谢在这段时间仍默默支持楚月的读者,以及家人还有朋友的鼓励,要不然楚月绝对走不出这个巨大的瓶颈,真的很巨大。

这段时间持续在受挫中度过,到了最后甚至质疑自己的能力,否定自己的才能,排斥继续写作,然后就开始思考为何自己会写不出好的商业作品?

为何自己居然会成为第一章杀手?不骗各位,楚月还真有几本是只写第一章就因为怕惨遭退稿而冷冻起来的稿子。

一次次的退稿绝对是很严重伤害信心的打击,到后来思绪完全发挥不出,也不敢写出自己其实很喜欢的题材,因为怕被退。每回才刚动笔,满满的灵感就在自我的否定之下被扼杀了,这是很可怕的,比没有灵感还要糟糕不只几十倍。

没有灵感,撞一撞还会有新鲜的,但这种在一开始就先对自己开了三枪的作法,试问:这还有存活的机会吗?

朋友就问楚月,为何你要先担心被退稿?

嗯,是个好问题,就是因为不想写出被退稿的稿子才会特别深思研究,结果一不小心就钻入死胡同,死路一条。

这一本《贺太太的前夫》,写得不太费力,因为楚月试着努力在寻求平衡,有商业也有掺入自己喜欢的东西,花了近一年写不出的稿子,这次居然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连楚月自己也相当震惊,或许因为时间很短,所以才来不及思考会不会被退,但千万别学,因为很伤身,几乎要了命,睁开眼睛就在动笔,闭上眼睛还在思索明天的进展,累人喔。

不过这次过稿,并不表示楚月就算是成功突破瓶颈了,只是在心境上有更深的体认而已,如果想要写得更畅快淋漓,绝对还是要更努力吧?

所以,楚月会继续努力写作,这条路绝对不会放弃。努力成为有人气的作者,然后才可以自由写作,但是相对的是压力更大,不是吗?

总之,楚月又回来了。

有任何意见欢迎上楚月的部落格留言: 第一章 爱情是什么?爱情像是马赛克拼图,靠得太近了,不懂爱情的原貌,离得太远又会不小心失去——孟天恩。

爱情是什么?爱情很透明模糊笼统抽象虚幻缥缈虚无,不切实际难以描述,却又令人有所领悟——贺维伦。

夏天到了。

炎炎夏日正好眠,但前提是得先有台变频、无声、不会匆冷匆热的冷气机,不然天气热到会让人恨不得用头去撞墙,一了百了。

今年的夏季亦是让人热到想要砍人的地步啊。

天气为什么这么热呢?热到想脱去全身的衣服泡在浴缸水里当个浮尸也好,热到她觉得身边似乎正放着一台热呼呼的暖炉抵挡住冷气机的功效。

暖炉?!拜托!谁行行好?帮她拿走这台不懂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的暖炉,全身都已经热到冒汗了,为什么还要在她的梦境里摆着这么一台看了就心烦、火气直线往上冲的暖炉?

她要的是冷气!是冷气好不好?暖炉,给她滚!

她伸出手贴着暖炉,使劲一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怎么回事啊?暖炉生根啦?推也推不动。

她不信邪,再推,暖炉依旧放在她身边,不动如山。

好样的,她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台臭暖炉,不过……暖炉怎么会在动呢?

而且“曲线”还挺奇怪的?不太硬,有的地方颇有弹性,还有规律起伏的节奏?这是什么个鬼暖炉?谁买的?

“嗯,宝贝,你的小手摸得我好兴奋,这么早就想要我吗?”

听见邪气轻佻的放荡笑声,很熟很好听,好像是……已有八分清醒的孟天恩突然想起那是谁的声音,整个人如同弹簧一样弹跳起来。

甫睁开眼,就看见那害死人不偿命、笑起来要人命的混蛋,孟天恩瞬间清醒过来。

长得帅不是他的错,但一早就在她面前招摇就是他的错,还是罪不可赦,下十八层地狱都嫌判太轻。

魔魅的眼眸藏着无尽柔情,性感的唇弯弯的,带着教人难以弄清其意的笑容,他侧着身躯,裸露上半身,下半身则是被一条薄被盖住,面向吓了一大跳的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还好整以暇地以低沉醇厚的嗓音轻吐出礼貌又充满温柔的“早安”,一派绅士样,与他一大早出现在女孩子房里的行为大相迳庭。

露出强壮的胸膛,干嘛?缺钱要卖肉吗?

惹得她有些手痒,很想打人。

孟天恩最讨厌他这副彷佛什么事情也没有的优闲模样,好像他是个清醒的旁观者,全世界的人都是笨蛋。

她讨厌与他有任何接触,整个人连忙往后退,匆地,他伸出长臂勾住她的腰。

“你做什么?”她见自己被他抓住,怒气急速窜升,有冲破表的可能性。

这世上她最讨厌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连生气起来都分外迷人的臭男人,自以为帅就能卖弄性感?哼!她偏不吃他这套,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她也不会再上他的当。

他那双闪着深情光芒的眸子、让人疏于防备的勾魂笑容,就是他诱拐女人的最大利器,她不仅见识过他的厉害,还输得一塌胡涂,人可以笨一次,绝不能再蠢第二次。

如今她对他如同打了预防针:水远不会有染病的机会。

“干嘛一早看见我就像看见鬼?”贺维伦不疾不徐地问,由他神情轻松看得出昨晚睡得很舒服,软玉温香抱满怀十分享受。

你本来就是欠揍鬼!“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放开我!”

她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牵扯,可惜事与愿违,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因此只能尽量避开与他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我放了,你会更恨我。”他有点委屈的说。

“你不放我更恨你。”别的男人装得委屈不是太窝囊就是很欠扁,偏偏这家伙不知是不是前辈子做了太多好事,任何表情动作由他做来都是加分作用,不会减损他一丝一毫独特的魅力。

此刻他的委屈就像是在指责她的冷情无心。

该死!到底是谁欠谁?

“真要我放手?”仿佛真怕她会恨自己,贺维伦又问了一遍。

“给我放手!”明白这家伙不是想吃她豆腐,只是喜欢看她出丑,却又拿他没辙的模样,孟天恩使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没想到他突然放手,她因为往后的力道过猛整个人往床下栽去,跌得很难看也很……痛。

贺维伦叹了口气,“宝贝,我真的不想放手,是你要我放的,千万别怪我。”

“混蛋!”怪你妈个头啦&她恶言相向。

即使这一跌跌得她背很痛,但她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伸手抓着床,奋力爬起来,杏眼圆瞪,怒火腾腾,现在若是让她喝口水,怕都会烧开沸腾了。

她怒瞪着他一脸笑意盈盈——在外人眼中那是优雅的笑容,但在她眼里则是诡计多端的前兆。这混蛋又想对他做什么?

“贺维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一早醒来就看见不想见到的臭男人,她的美好星期一早晨就这么毁了。

他眯了眯眼,觉得她防备他的表情实在好可爱,让他百逗不厌,一天不闹着她玩一回,他整个人就浑身不对劲。

他想自己或许已经步入虐待可爱狂的境界了。

“因为我房间的冷气坏了。这么热的天气,晚上睡觉没冷气很难受,只好委屈点跑来跟你睡,我敲了你的门,但你没有回应。”意思是他还是个正人君子,绝非偷鸡摸狗的色狼混蛋。“我了解你向来一觉到天亮,所以就自己走进来。”

哼哼,根本是不请自入吧?

“我看你睡得很甜,不想打扰你……”

“就主动爬上我的床躺平是吧?”这混蛋,去死吧!

一颗枕头立刻飞入贺维伦的怀抱,他凑近鼻子闻了闻,上头有着她爱用洗发精的淡淡香气。

“我一躺上床,你就像八爪章鱼巴着我不放,幸好有冷气,要不然我肯定会推开你。”意思是他真的很委曲求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真该死,居然黑的说成白的。

“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客厅还有一台冷气?”最好再掰啊。

“宝贝,我当然有想到客厅的冷气,不过电费我们一人一半,客厅范围那么大,肯定耗电,这样你不是吃亏了吗?所以我觉得基于能省则省的道理,就来找你一起省电罗。”他完全是为她着想。

孟天恩气得咬牙切齿,“我宁愿多花一点钱,也不想跟你睡!”什么烂借口,别想轻易蒙混过关。

贺维伦听了,双眉一蹙,继续展现他无敌的装可怜博同情攻势。

“可是我看你很喜欢跟我睡啊……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抱着我的身体?”

他的话令她不自觉地想起过往。那时候她的确很喜欢僵在他的镶里入睡,他只要张开双臂就能带给她像是有座山让她依靠的安全戚。曾经,她以为他会是自己的温暖避风港、她最后的依赖,直到那天……

她的梦终于醒过来。

“以前是以前,不是现在,我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你知道你有多讨人厌吗?我管你有多受人欢迎,但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贺维伦!听见了没?”受够他老是用过去的事情来嘲笑她当年的无知,孟天恩火大地不顾一切反驳回去。

本以为贺维伦会跟平常一样四两拨千斤地再推回来,岂料这回他似乎真的被她的言语攻击给伤到了,神情显得落寞,没有平常的自信潇洒,反倒多添了几分惆怅。

这……不会吧?她真的打击到他了吗?倘若是,她应该要觉得高兴,要赶快去买鞭炮庆祝这两个月来第一回击倒他赢得胜利才是。

但,为何她的心却有些不忍?

他痛,仿佛她也跟着痛了。

真讨厌,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何还要这样折磨她?

过了一会儿,贺维伦恢复神态自若,浅浅笑着,“我想也是。对不起,是我不该擅自来你房间让你不高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先出去了。”

见他一脸难掩的失望……她真的伤到他了吗?

“喂,贺维伦……”

等等,她的眼睛是不是看见什么诡异的东西了?

“怎么了?”他回头问。

“你为什么……”她额上青筋浮动,面对眼前这具足以媲美模特儿的身躯,她快疯了。“又不穿衣服?!”

什么都不穿就在她眼前乱晃,成何体统?

“我喜欢裸睡。”他崇尚自然。

就算他要倒立睡也不关她的事。

“要裸睡请回自己的房间。我不是跟你说除了你的房间以外,在这房子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要遵守我的规矩吗?”

“不得暴露身体吗?”

“废话!”要知道贺维伦的眼神颇有杀伤力、笑容很有伤害力,而他完美的身材更具爆炸力,想当初她就是傻傻的败在他这副伟岸的身躯上,唉,说来她也挺没用的。

呆呆蠢蠢的以为他对她一笑、不时搂抱她就是喜欢,哪知等她恢复二十五岁该有的理智后,才晓得跟贺维伦有过这种搂抱关系的人族繁不及借载,她不过是他闲暇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在她明白后,痛心的哭了好久,也决心要将对他的迷恋连根拔除。

面对她的质问,贺维伦转过身,双手擦腰,毫不吝惜展现自己健美、匀称的身体,孟天恩看得有些脸红,火速别过头。

他身体好看是他的事,没事干嘛在她面前卖肉?露的人无所谓,大方得很,反倒是她这个看的人相当坚守“非礼勿视”的观念。

这混蛋还天杀的有了反应!呃,是刚才不小心看到一点点,请相信她绝对不是故意,是不小心……

“不要突然转过来!”她红着脸低斥。

“那样说话很不礼貌,也会伤了我的脖子。”贺维伦义正辞严的解释。“反正我也很清楚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让你对我改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你。”

怪她做什么?本来就是他的错。

“但我还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说完,他离开她的房间,还她一室清静。

孟天恩呆坐在床上,双眸眨呀眨地不知做何反应。

她永远都不明白贺维伦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面对他,自己似乎永远是吃亏的一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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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得弄早餐给你吃?”孟天恩没好气的嘀咕。

明明说好除了晚餐以外,各管各的,她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要弄给他吃呢?

起初她才不甩他,只准备自己的早餐,但贺维伦何其奸诈,竞趁着她转身之际把她的早餐收为已有,害她得重新弄一份,这两个月来天天如此。

不管她把早餐藏在哪里,那家伙就是有办法找到,吃不惯外头食物的她只得被迫准备两份早餐,才因此便宜了那混蛋!

“因为我有给家用。”还是宝贝最了解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每每都将他的一切打理得井然有序,使他无后顾之忧。

家用?什么鬼家用!

“两个月前我们就离婚了。那个不是家用,叫做伙食费,还有房租费跟管理费,绝对不是什么家用。”每回她都要陈述事实舆他蓟清界线,偏偏事实却是两人的关系愈来愈混乱,根本分不清究竟睡婚了没。

说的好听叫管理费,实则贺维伦的一切开销仍是由她负责,甚至还得煮晚饭给他吃,就为了赚他几张微薄千元钞票,毕竟两个人在家里吃是省多了。现在她要用钱,这是很现实的事。

“反正我赚的钱比较多,你拿着用就是了,不够再跟我说。”贺维伦一副他是一家之主的气势。

说你个头!“就跟你说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不要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孟天恩火大得想痛殴他那张俊俏的脸蛋。

“我知道啊,我也没当你是我妻子,不过我赚的钱本来就比你多,出钱的省时间,出力的比较辛苦,你多拿一些也是应该的,不是吗?”他笑得让人不会质疑他的动机。

说得也是,堂堂副总经理,赚的钱当然比她这个小职员多上不只两倍,她也不会嫉妒,毕竟贺维伦的确有真本事领这份薪水。

只是,犯不着为她这个前妻如此着想吧?

“放心,这点小钱我出得起,不劳费心。”她很独立自强。

“宝贝,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喜欢让我的女人用我的钱。”在她开口反驳前,贺维伦巧妙的解释,“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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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会欲求不满而亡。”

进到公司,贺维伦不急着到办公室,反倒先到董事长办公室晃晃,除了台风天或者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外,要不然“康硕”公司的董事长绝对准时抵达公司,所以来他的办公室肯定能找到人。

“总比精尽人亡好。”身兼贺维伦好友以及上司的盛尧东没好气的回道。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为什么我却碰不得?”就算冷气没坏,他迟早也会弄坏,正好它昨晚坏得敲时机,让他得以找到借口入侵她的房间,以弥补这两个月来的饥渴,但事实证明看得到吃不到更折磨身心。

面对她毫无所觉、最自然的诱惑,他身心俱疲,整晚就在要与不要,碰与不碰之间挣扎着,他爱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恨不得好好疼爱她一番,偏偏又碰不得,要不然他们的关系肯定会降至冰点,永无转圜余地,为了将来着想,他绝对不能冒险,他爱的是她的人,不单只有身体或脸蛋而已。

“因为你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想犯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犯的错误。”盛尧东一针见血地说,尤其遇上一个对感情有洁癖的女人,所以死得更凄惨。

“天恩是那么可爱贴心又迷人,能娶到她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结果却被那个贱女人给设计了。”贺维伦眼里闪着欲致人于死地的冷光,教人不寒而傈。“要不是她逃得快,我肯定让她死得更难看。”

“你已经让她丢了工作,差点毁容,还想把人家怎么样?”贺维伦没血没泪、没心没肝,不代表他这个上司也是冷血无情,不想闹出人命,他才安排那名女子离开台北,要不然肯定会牵连公司。

“笨女人,以为这样我就会娶她,白痴。”害他跟天恩离婚,他没把她整到精神分裂已是手下留情,太过仁慈了。

“你素行不良,也不能怪对方,谁教你那双眼爱乱电人,如果不是你老是让女人以为自己有希望,她们会那么前仆后继吗?”盛尧东保持中立说句公道话。

“我还不够收敛吗?结婚之后,我只有天恩一人,每天只抱着她,堪称最专情的丈夫了,谁知半途杀来一个白痴,害得我幸福美满的婚姻碎了。”好不容易才拐到那个小笨蛋,结果轻易就被人毁了,有时他真不晓得该怪那个女人,还是该怪家里的小笨蛋。

居然连让他辩解的机会也不给,相不相信是其次,但她表现得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解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你的至理名言吗?那就继续找下一个‘受害者’不会啊?”盛尧东如是建议。

贺维伦赏他一记白眼,“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吗?算了,你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家伙肯定无法了解这句话的含意。”

盛尧东也回敬他一眼。“我只清楚爬过圣母峰的人绝对看不上阳明山。”这话够浅显易懂了吧?

算他肚里还有点墨水。“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若不是他和天恩住在同一间屋子,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说不定天恩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形,有些事情还是要加速完成,免得夜长梦多。

“很抱歉,我不能明白。”他与恋爱是绝缘体,他对工作比较情有独钟。“我只知道以她的性格,要她再次接受你很难……不!应该说是非常难,相当难,肯定比爬圣母峰还难。”

“她还是爱着我。”贺维伦语气极为肯定。

“那又如何?你们已经离婚了,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她还住在我那里。”由此可证明天恩对他仍有情意。

“别傻了,那是因为她很喜欢那间房子。”盛尧东实话实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陪她看房子的人是我,贺先生,你没忘记吧?结婚前你还忙着别的事情,抽不出时间,要我陪她去看房子,说我的决定就是你的决定,贵府上许多家具也是我挑的。”盛尧东好心提醒他。“维伦,老实说,我还真不懂你的心情。”

“什么意思?”贺维伦想起这件事,就因为想起来,让他有点不高兴。当初他应该找个女人陪天恩去看房子才对。

“我晓得你挺喜欢天恩,因为她很可爱、很好欺负,反应又很妙,就像你以前养的黄金猎犬……别瞪我,这些都是你跟我说的。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喜欢她到愿意为她放弃整座花园,那么你为什么要娶她?”他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想到心爱的宝贝,贺维伦笑得很幸福,仿佛是个沉浸在爱河里的男人。“因为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其实在结婚前,他对这桩婚姻意兴阑珊没有什么期待,只觉得反正他不讨厌天恩,就算结婚也无所谓,不喜欢可以再离婚,结婚又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因此对买房子的事也不热中。

然而在婚礼上,当他听见天恩在他耳边说出那句话后,他就情愿被她捆绑不再高飞,可以说对天恩的喜欢转变成爱情就在那一刻。

“哪句话?”盛尧东太好奇了。贺维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只喜欢孟天恩一人,那句话肯定很重要。

他笑了笑,“不告诉你。”

那是他真正的定情语,怎能与外人分享。

问不到秘密,盛尧东没好气的说:“副总经理,请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忙得要死,就不见贺维伦伸出援手帮帮忙,一进来就只抱怨他的性生活不美满,是当他这里是张老师咨询中心啊?

“对了,我是来跟你说,升职的人事命令,记得帮我压下。”

“是,副总经理。”盛尧东一脸无奈,却不得不帮。

贺维伦正准备对他的前妻伸出魔爪,为了留住绝对不能变成敌人的优秀好人才,他只能助纣为虐,请原谅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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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时间快到了,众人开始打混摸鱼,闲聊上个周末的愉快假期。

孟天恩不太喜欢这么做,不是因为她的前夫是副总经理的关系,而是她不习惯在上班时间做其他事情,这是她的原则问题,但也不会无聊到将她的原则扩大到全公司,她只会独善其身,尽力将自己的事情完成。

左右的同事可不会让她清闲,椅子滑到她身边探听王子与公主的八卦。正所谓八卦是每天上班之余必备的精神粮食,无八卦令人俗,无薪水令人瘦。

在“康硕”里,最令人想一窥究竟的八卦就是有关副总经理贺维伦的事情。

贺维伦是公司单身女子心目中的王子,孟天恩则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可爱小公主,纵使这段婚姻不被看好,不过能维持半年,也称得上奇迹了,旁人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从孟天恩那里挖出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听听,好满足好奇心。

“天恩,别那么认真,只剩十分钟,没关系啦。”

“是啊,上星期有没有出去玩啊?”

孟天恩不善交际,刚进“康硕”时多亏这两位前辈帮她不少的忙,让她很快进入状况,婚后也是她们帮着她挡掉一些流言,或者帮她说话,让她很感动。坐在右边的是淑玉,左边是淑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一个姓江,一个姓邱,只是刚好名字中间的字一样而已。

以前她会很幸福的舆她们分享她的结婚心得,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只是虚幻的假象,等贺维伦升为总经理后,就会变成海面上的泡影,日出后就消失无踪。

“没有啊。”他们各玩各的,互不千涉是原则之一,只是贺维伦总爱跟着她。

淑玉朝淑蕙使了个眼色,后者开口问:“天恩,你是不是怎么了?”

“嗯?”孟天恩专心打字,没听清楚。

“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爱提你老公的事情,是不是……”

女人的敏锐果然是天性,她又不擅长隐藏感情,要是被发现该怎么办?

“我、我……”

就在孟天恩想找借口圆谎时,淑蕙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呵呵笑道:“哎哟!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觊觎你老公吧?拜托!虽然你老公很帅,能力又很强,但可不代表每个人都想得到他。”

“是啊,做人还是要量力而为。”淑玉附和道。

“什么意思?”难道贺维伦不是人人抢着要的高级品?

淑蕙见她真不明白,好心跟她解释。“天恩小妹妹,有的男人是艺术品、有的则是实用品,这两者除了价格上有差别之外,还有可亲度也有关系,你老公就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可以远看不可亵玩,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想玩还得有不怕冷嘲热讽的本事,你老公他啊,对不喜欢的人那张嘴可毒辣得很呢!”

“会吗?”她记得贺维伦对谁都相当有礼,而这也造成在他们婚后,对他怀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依旧如过江之鲫。

淑玉连忙点头,“对啊,要不然你以为全公司那么多女人想追求你老公,为什么最近却突然安静无声,就是被你老公严厉警告过了。”

天天来上班的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

“还记得两个月前你突然请假十天陪家人去旅行吗?”

陪家人是幌子,散心才是真正的目的。

为了不想跟贺维伦恶言相向,她决定去放纵自己,然后好好想一想她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身处异国让她格外思念家人,想念他们对她的付出,也让她感受到原来失去丈夫并不等于失去全世界,只要她愿意踏出去,这世界仍会接受她。

一念转变,她不想再恨他,既然贺维伦不可能属于她,那就放他高飞也放自己自由,恨太多只会连她的心性也扭曲了。

“就是那阵子,副总也不知怎么回事,外表还是跟过去一样温和,不过只要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胡来的话,统统被他严厉指责。我看最惨的就是会计部的陈小姐,她被副总在走廊上整整训了半个小时,要她自重、要她端庄、要她矜持,不要对有妇之夫有非分之想,上班更不要打混,要穿合适的衣服。”一想到陈小姐被教训的悲惨模样,淑蕙就笑得乐不可支,正因为亲眼目睹更是印象深刻。

淑玉也跟着哈哈大笑。

如果贺维伦早一点这么做,她或许会很感动,但现在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离婚后才想晚救自己的声誉吗?希望下一个女人能感动他的转变。

“我觉得你老公总算有点长进了。”

孟天恩笑着点头。

“所以啊,你千万别以为我们也肖想你丈夫,他那种人大概只有你制得了他,可千万不要让他到处危害作乱呢。”

可惜,他们早就离婚了,他的管辖权不归她所有。

曾经,她也相当迷恋他。

在他答应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她以为这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幸福了,无奈当她获得最大的幸福同时也得到最大的痛楚。

也许正因为太爱了,所以离得太近反倒会患得患失,她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介于亲人与朋友之间最好。

即使他爱上别的女人,她也不会再心痛了。

孟天恩一副不想聊天的样子,淑玉、淑蕙还是拖着她陪她们闲聊。

“对了,这次的部门聚会是去要爬阳明山,你们去不去?”淑玉向来消息最灵通。

淑蕙兴致勃勃点头同意,她家里那一大两小都想出去透透气,刚好趁此机会把他们一块解决了。

孟天恩听了却摇头,她最不喜欢爬山,这大概跟她经常听见山难消息有关,她觉得自己要是去爬山,可能也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为什么不去?阳明山不是用来爬的,根本是用走的。”淑玉很想去,希望她也一块同行。

孟天恩依旧摇头。两人也不强求,转移话题聊别的。

婚前,她偶尔会打混,全是因为不知不觉想到贺维伦,想到他的眼睛、他的笑容,以及他拥抱她时的幸福,那时候他们的确很甜蜜。

如果不是因为太严重的理由,难道离了婚的夫妻就不能做朋友吗?

她认为应该可以,不可讳言,贺维伦给她的快乐更胜于那一夜的痛。

所以,她愿意原谅他,但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淑玉和淑蕙连忙把孟天恩架到员工餐厅吃饭。

餐厅有冷气,环境干净,饭面应有尽有,称得上是她们这些“老外”的天堂,有了天堂,谁还要到地狱去,尤其是那些怕晒黑的女人。男人则是抢时间吃饭,好回去继续战斗。

午餐时间是女人八卦的大好机会,孟天恩却在神游当中,想着今晚要煮什么菜色。她晓得自己很没用,即使嘴巴骂骂,还是忍不揍对贺维伦好,唉,她真是没用,想冷漠一点也板不起脸孔,每回贺维伦一示弱或装委屈,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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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管他们有没有离婚,世界仍在转动,想要活下去仍要呼吸,想要有饭吃就得工作,这是不变的道理。

贺维伦先前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必须破例加班,孟天恩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一些惋惜;松口气是应该,但她在惋惜什么?

莫非她还想与他有任何牵扯?

不,不可能,她早就心如止水,对他没有丝毫期待。

或许是因为最近相处很融洽的缘故,晚上有个人聊天其实还不错。撇开他们诡异的相处关系,贺维伦除了懒散之外,是个挺好聊天的伴,什么都懂的他,就像是个活动图书馆,有什么问题问他都可以得到解答,方便得很……嗯,她肯定是惋惜今天晚上没有聊天的对象。

回过神,猛地抬头,孟天恩发现电梯已到一楼,她身边还站着盛尧东,在他们婚礼上充当伴郎的董事长。她是透过贺维伦的关系认识盛尧东,加上之前买房子、家具的事情多亏有他帮忙,她觉得盛尧东挺好的,一点也没有董事长的架子。

“董事长,再见。”

盛尧东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去好了。”话一说完,他不给孟天恩回答好或不好的机会,迳自往外头走去。

孟天恩眨眨眼,董事长说要送她回去,她该不该答应?董事长很精明,万一被他拆穿不太好吧?

“快点过来啊。”盛尧东回头又扔出一句话。

在公司里,盛尧东是她的上司,孟天恩忘记现在已经下班,一接获命令,便乖乖坐上车。盛尧东发动车子,看见她坐得直挺挺的,不禁笑了出来,这一笑也让车里的气氛缓和不少。

“不用这么严肃,已经下班了,就跟以前一样把我当朋友吧。”他虽是工作狂,但至少还知道何时该放松。

“是,董……”下了班该怎么称呼比较好呢?

“叫我尧东。吃过没?一块去吃饭。”他专断地决定,

盛尧东这点跟贺维伦有得拚,他们是大忙人,一切都是他们决定就算。

“我得回家煮饭,维伦晚点会回来吃。”她不是不想跟盛尧东吃饭,只是不希望把关系弄混乱。

“你们这对夫妻也挺有趣的。”电视上演的恐怕没他们这么有趣。

“是吗?”她笑得很苦,是很无奈好不好?

“说起来,你也真委屈又很伟大,明明已经跟他离婚,却又凡事为他着想,维伦能娶到你真是修了八百年才得到的福气。”换作是他,大概终其一生只能了解工作的美丽。

“你知道我们离婚了?”难道是她露出破绽?

“不是维伦说的,是我猜的。你上回独自去旅行,维伦让公司上上下下整整十天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连我也被他整得很惨,所以我就大胆猜测。”没想到他的猜测神准。“他都跟我说了。”

“连原因也知道了?”她小声地问。

“嗯。”他点头坦承。

“会影响他的升迁吗?”

趁着等红灯之际,盛尧东转过头看着她,孟天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即使是贺维伦的朋友,但比起前夫,这个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盛尧东更难了解。

“天恩,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得到她的允许,他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恨他?”

他的家庭很复杂,父亲除了娶过三个老婆,外头还有数个情妇,他不曾见过那些女人有哪一个会毫无嫉妒之心,每个人想得都是如何将别的女人人挤下去,疯狂又难看,在听说孟天恩居然没有骂贺维伦一句,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大概是太了解他了吧。”

“你真的爱他吗?”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在得知对方的背叛后,肯定会有比较正常的表现,摔东西、怒骂、打架、尖叫这些都算正常反应,而不是静静的连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曾经爱过啊。不过我也了解花心是他的天性,即使他想戒掉,外头的女人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了解,所以早就明白将来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而已。”她落寞地解释自己的想法。“而且一直憎恨也不能改变什么,是我选的路,我当然会全部接受,无论好或不好。”

绿灯亮了,后头的喇叭声催促盛尧东踩下油门。

“天恩,你真的很不一样。”

“哪有?我很普通,只是想法可能比较奇怪了点。尧东,如果你不介意,就到我家吃顿便饭吧。”她很乐意继续跟他闲聊。

“没关系吗?”

明白他介意什么,孟天恩更喜欢他的细心。

“怕什么,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不过在公司里我们还是不能太接近,要不然我怕会连累你。”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好怕的?就像有句成语,清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说得好!你真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失去丈夫,失去爱情并不代表失去全世界,她还是能交朋友。

“那就打扰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忙到九点终于到一段落,贺维伦赶着要回家。

他肚子饿到快杀人,只想快点回去,他相信天恩肯定有留他的晚饭,明天是假日,轮到他要好好表现—番。

“各位,辛苦了,星期一见。”宣布冗长的会议结束,他迅速回到办公室,关电脑,拿公事包,准备开车冲回家。

行销部的美女经理白雅伶与他搭乘同一部电梯下楼。

“副总,我们要去吃饭,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根本没有什么我们,这只是白雅伶的借口。

就算贺维伦已经结婚,她仍然不肯死心,毕竟当初全公司的人都看好他们,最后却被一个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孟天恩给抢走了,她始终不能服气。

天恩出国旅游的那十天,他已经好好整顿过公司,让胆敢对他还抱有希望的女人对她敬而远之,只除了眼前这个。

白雅伶是个聪明的女子,很懂得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上班时间她绝不会与他有任何牵扯,所以他也就没机会对她做“精神训话”。

“不了,我要回家。”他归心似箭。

“看来副总真的很喜欢孟小姐。”她绝不喊孟天恩“贺太太”。

“我最爱的人只有她。”不管其他女人对他有什么邪念,他的心只奉献给一个人。

“她哪里好?”

“在我心中她是最好的。”他不会幼稚到拿他的宝贝跟其他女人相比,而且那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忘得了我们相处的那段美好时光?”

贺维伦目光直视着楼层数字,淡淡的说:“八百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白经理,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太强求不见得好,我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绝对不适合你。”

“可是我只——”

“白经理,一楼到了,星期一见。”他有礼的拒绝她的告白。

结了婚就会对婚姻忠诚,这是他众多缺点中唯一值得嘉奖的优点,虽然上次被个贱女人给破坏了,但他仍会继续坚守下去。

路上没什么车,贺维伦火速赶回家,却在门口发现一双陌生的男人皮鞋,他脸色铁青地开门走进屋里,看见孟天恩与盛尧东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一时间,他不知该不该生气?因为跟他妻子闲聊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们在做什么?”他神色无异,但声音的温度略降了几度。

孟天恩对他的怒火浑然无所觉,笑笑地说:“我们在聊政治。”盛尧东很清楚她和贺维伦已经离婚了,所以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反倒聊得很愉快,都忘记时间。

盛尧东察觉到好友的不快。基本上他只是觉得多交一个朋友很不错,并没有打算介入他们之间穷搅和。

“都九点了,我也该回去了。贺太太,谢谢你的招待。”

“干嘛叫我贺太太?叫我天恩就好了,客气什么啊。”

孟天恩话一说完,盛尧东只觉背脊一凉,两道寒光将他射得千疮百孔,看来他最好快点走人,免得被某人的怒火烧得体无完肤。

“两位,我先回去了,晚安。”他热爱工作,还想活命。

“好,尧东,谢谢你陪我聊天,晚安。”送走陪她打发时间的客人,孟天恩心情特好地说:“我都不晓得原来尧东这么风趣,对政治也有一番见解,果然是你的好朋友,一点架子也没有。”她没有姊妹,要不然她肯定会介绍给盛尧东认识。

“你很喜欢他?”贺维伦冷冷地问。盛尧东走了,他的护火却没有跟着消失,反倒还愈燃愈旺。

“尧东人很不错啊。”她边说边收拾桌上的杯子。

“是他要求到我们家的吗?”

“是我邀请他来的。”她一时没注意到他用“我们”两字。

“为什么?”听见是她主动邀请盛尧东过来,贺罐偷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火舌四窜,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我是想说这房子当初是他陪我来看的,结婚后他从没来过,所以顺便让他看看啊,没什么吧?”她觉得这很天经地义。

“没、什、么?谁说没什么?这是我们的家,你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带一个男人回来,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贺维伦简直快气炸了,更因为对方是他的好友,他的怒火更是张扬的想把这间房子给烧掉,既然这房子不是他喜欢的,烧了也无所谓,他从没这么恨过婚前的愚蠢举动。

孟天恩终于发现他动怒,却觉得莫名其妙。

“你在生什么气?尧东是你上司又是你朋友,我请他到家里坐坐应该没关系吧?再说他也晓得我们离婚的事,我用不着在他面前装出恩爱的样子,相处起来很愉快啊,我就想跟他多聊聊不行吗?”他们离婚的事情是秘密,除了她母亲以外没人知道,她隐瞒得也很辛苦。

“我没说不行,但不可以在家里。”

“为什么?”她真的不懂。“尧东是我朋友,我带朋友回家不行吗?”而且她还努力帮贺维伦说好话,希望让他的升职快快有望,大概没有一个前妻像她这么好了吧?

“不准!”贺维伦活像古代皇帝,命令一出没得改。“对外,我还是你的丈夫。”

“那是暂时的,你我都清楚不是吗?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让我连朋友也不能带回家吧?”她懒得跟他吵,决心跟他讲理。

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她从没想过跟他复合。贺维伦听得心头有点酸,他晓得她对他仍有喜欢的情意,但除了喜欢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感情,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再爱他?

“天恩,我晓得我当初犯的错罪无可赦,难道你就不能试着原谅我一时的疏忽?”她偶尔对他的冷淡总是提醒他曾犯过什么错误。

呃……孟天恩有点混乱了,现在是在说什么事情啊?

当初连句解释也不说就同意离婚的不就是他吗?既然他潇洒离婚,现在又是在胡说什么?

“我已经原谅你了。”要不然他们哪能和平共处一室,没拿刀互砍就不错了。

他要的不是理智上的原谅,在情感上,天恩始终没有原谅他。

明知自己没有嫉妒的资格,只是他的心思却一再受她控制,他从来就不想离婚,从来就不想……那时候同意离婚,是因为天恩连一滴眼泪也没掉,他知道自己肯定伤她很深,所以愿意暂时给她空间,却绝对不是放弃。

贺维伦闭了闭眼,整顿好情绪后才开口,“你有你订下的原则,那么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规炬,以后不准带其他男人到我们的房子里。”

“是我的吧?”孟天恩没好气的提醒他,“希望你没忘记答应要把这间房子卖给我。”

“我没忘。但在你还没付清另一半的款项前,这间房子的主人还是我。”该使手段的时候,他绝不心软。“若不高兴,欢迎你放弃。”

这栋房子是她精心挑选,还花了好多时间装潢,怎可能轻易放弃。

“遵守就遵守。”怕你不成!反正天大地大,还是有地方可以聊天。

“还有,我希望你别跟尧东走得太近,我不希望到时候升职的原因是我把你让给他的关系,你该知道流言的杀伤力有多大,对我们三人都很不公平,尤其是你,最好别有流言传出来,对吧?”恢复理智后,他将嫉护化为战斗力,绝对不让任何男人有机可乘。

贺维伦一席话说得得体,孟天恩没办法对他生气,只能点点头。不过她的心受伤了,原来贺维伦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升迁,是怕她会连累他吧?

未完,共3页 / 第1页

第四章

第五章 他们现在的关系愈来愈混乱。

冷气机还没有修好,所以贺维伦的房间里开始有她私人物品的进驻;贺维伦的提款卡始终放在她这里,他的理由是怕会弄丢,他要用钱再跟她拿;他们的衣服又开始混着洗;看见小强,她又自然地叫他救命。

这样似乎回到两个多月之前了。

对吗?对吗?对吗?

孟天恩趴在床上想着这个无解的问题。

明明告诫自己要离他远一点不要受他影响,偏偏没有太大作用,既然晓得是错误,为什么她又无法抗拒?

唉,她真的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

刚离婚的时候,心情很凄惨,但她倒是能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不停犹豫,难不成她还真的抱持复合的想法?

原本堪称清朗的前景,又变得白茫茫一片了,真惨。

那时说要离婚的魄力全都到哪儿去了?

这厢在烦恼,那厢已经煮好中饭来喊人,敲敲门无人回应,贺维伦迳自走进来,见她趴在床上勾着腿的模样让他真想扑上去将她吃干抹净。

“宝贝,在想什么人生大道理吗?”

这个星期他们过得很甜蜜,天恩不再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对于他的搂抱也没有太大的抗拒,最多用眼神示意,但只要他多坚持一会儿,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没。”她只是在自怨自艾。

“今天煮了你爱吃的日式凉面,要趁冷吃。”他怕天气太热,用来冰镇的冰块会很快融化。

孟天恩懒懒地爬起来,踱到餐桌前坐下。

一盘铺着红色萝卜丝、黄色蛋皮丝,以及绿色衅瓜丝的凉面摆上桌,旁边还有冰凉的酱油。她先尝一口,一股冰凉流经喉咙、食道,舒服极了,然后继续一口接一口。

贺维伦很高兴她这么捧场。

“下星期二我要到日本出差,要不要我买什么给你?”

孟天恩把面吞下,才问:“你要出差?”延伸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我也是昨天才接到董事长的命令,说是日本客户临时有点问题,要我去摆平。”盛尧东说了很多,他没听多少,只记得他说短暂的分开说不定会让天恩更思念他。

毕竟离婚后,除了那十天之外,他们天天在一起,因为日夜都在一起,才无法看出天恩有没有开始转变,要想明白,就得小别几天。

他相信了,也同意了。

“只去五天,很快就回来。我要去东京,你有想要什么吗?”

本来很可口的面倏地变得难以下咽,贺维伦从没离开她超过一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她告诉自己,说不定刚好能藉这五天暂时阻断她对贺维伦的不当感情。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不过我很想去东京。”

“好啊,下次我带你去,你想到东京哪里?”只要是她的愿望,他肯定会帮她达成。

“新宿,我想去看牛郎。”

贺维伦微眯眸子,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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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维伦星期二就要出国,这两天孟天恩忙着帮他准备东西,星期二早上还请半天假送他到机场,在机场,她看见要陪同贺维伦出差的白雅伶。

她眨眨眼,脑子有一瞬间呆掉了。

在她心目中是天作之合的两人,要一同出差?!

即使外人不知,但贺维伦的确已经离婚,若他想要做什么,她也无权管……等等!她刚才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在意贺维伦?

贺维伦把手轻轻搭上她的肩,亲了她的脸颊,吩咐道:“乖乖等我,我星期天就回来了,中午一点到达,记得来接机。”对于白雅伶,他是看也不看一眼,眼神专注地落在孟天恩身上。

“副总,我们该走了。”白雅伶杀风景的提醒,贺维伦才舍不得的放开她。

“天恩,记得要吃饭,晚上早点睡,别看太多漫画,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咛。

“我不是孝子。”

“你是我最爱的宝贝。”他重重抱了她,在察觉到她有轻微的反抗后,又迅速放开。“你怎么了?”

“别演得太假。”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分。

很好,他的真情流露被她误以为是夸张演出,但他也只能无奈地摸摸她的头。

“记得要想我。”说完,他转身离开她的视线。

一出了关,贺维伦温柔的神情随即敛下,又恢复平时在外人眼中那个有点冷漠的副总。白雅伶也感受到他的无情。

“有必要这么直接吗?好歹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过。”

“白经理,我说过太久以前的事情最好别记得太清楚,对你没有好处。”

他是曾经欣赏过白雅伶,但仅止于脸蛋、个性以及能力而已,那种喜欢是对有价值收藏品的喜欢,他真正爱过的只有天恩。

“她根本配不上你。”

“你说错了,是我配不上天恩。”在天恩面前,她的感情完美的教他自惭形秽。

白雅伶瞪了瞪他,不发一语的转过头。

不再说话最好,他才有空闲想想别的事情,比如天恩刚才的反常,明明在来机场之前都还好,为何突然抗拒他的拥抱?

难道是因为随行的人是白雅伶,所以她在……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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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维伦出差的第一个晚上,孟天恩照平常一样吃饭、洗澡,然后捧着漫画乖乖到他房间报到。也睡了一个多星期,已经习惯他的大床,若现在要她回小床去睡,肯定没一会儿就会摔下去。

今晚她看着漫画,忽然觉得床变得很大,房子好像也空了许多,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快要离婚的那一阵子,只要她在家,贺维伦就绝对不会回来,等她回到家,又会发现家里有动过的迹象。

是贺维伦在躲避她。

这样也好,要不然正面碰上了,还真的不知能说什么。

亲眼目睹真相,她什么也没骂,但也绝对不是原谅,她只是消极的找寻另一个出口,要不然她肯定熬不过去,说不定她真的会像一个妻子该有的反应,对贺维伦又哭又闹,吵着要赡养费,要告上法院,最后弄得自己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她很庆幸她有个好母亲,在她的教导下,她学会先爱自己,先疼自己,然后才知道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因此她选了一条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皆大欢喜。

离婚毕竟不是杀人犯法,用不着非要将另一半判了死罪。

现在想来贺维伦能娶到她,还真的很是幸运,毕竟这世上少有人能跟她一样开明。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直觉应该是贺维伦打来的,但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打来的,她有点犹豫,但电话铃声像是确定这方的确有人在,一直响个不停,在响了第三十声后,她才伸手接起电话。

贺维伦劈头就问:“怎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害他十分担心。

“是你房间的电话,我怕万一是你朋友打来的,我接了就不太好。”

“这是在暗喻什么吗?”让他听了有点不爽。

“没有啊,我是很懂礼貌的,不是我房间的电话不能乱接。”这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匿名电话,有阵子她还有点轻微的电话恐惧症呢。

“我房里的电话只有几个重要的人才知道,不会有什么乱打进来的电话,除非是对方打错。”

“喔,找我什么事?”

“你还在看漫画?”

“对啊。”

“今天晚餐吃什么?”

“泡面。”用国际电话跟她闲扯,会不会太浪费?

“干嘛吃泡面?”

“一个人吃懒得弄,刚好有新口味的泡面上市,就买了一包。我还有加蛋、加青菜、加虾子,保证很营养,可以跟防腐剂相抵。”

最好是能相抵,笨蛋!“不想煮就到外面吃,路边摊都比泡面营养。”

“现煮的很新鲜。”

“答应我别再吃泡面了。”

“好啦、好啦。”她懒得继续听他唠叨,先同意再说。“你房间还有谁在,怎么那么吵?”

“那是电视的声音,难道你以为会有女人吗?”

“就算你找男人,我也无所谓。”

“怎么说得好酸?”

“才没有。”她否认到底。

“有没有想我?”

“有,因为厨房里有小强。”刚才煮泡面的时候,小强居然带着儿子女儿出来逛大街,吓得她花容失色的爬上流理台,所以她等着有人帮她宰了小强一家子。

等贺维伦回来,她铁定要好好大清扫一番。

“真的没想我?”

“你到底打回来做什么?”她佯装不耐烦的问。

“看你有没有乖乖在家。”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嫉妒,又不敢正面问怕让她起了防备,又躲回她的壳里。

“我当然有,尧东也在家里。”

“盛尧东?!”怎么可能?他都严厉警告过他,他怎还敢再犯?而且时间这么晚了,他还在别人家里做什么?

贺维伦的声音突然很大声,孟天恩连忙把话筒拿远点,耳膜差点被他震破。

“天恩,别骗我了,尧东不在家里对不对?”

“他的确在家里啊。”她看着面前的照片说,“好了,我要看漫画了,有事等你回来再说,晚安……你别再打来了,要不然我会直接拔掉电话。”撂下警告后,她迳自挂断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总觉得贺维伦似乎在测试她的反应,不过她相信他不会玩什么“旧情复燃”的烂游戏,那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还要来试探她的感情?还有……

天恩,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问?若不爱他怎么会嫁给他?

种种问题如同海水倒灌般快将她淹没了。

她到底是了解贺维伦还是不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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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恶作剧,隔天孟天恩被盛尧东叫到办公室说了一顿,结果她的心情欠佳,晚上又回报在贺维伦身上,如此周而复始,也混到贺维伦要回来的前一天,她不想再等每天一通的查勤电话,故意跑回家里。

孟父看见女儿回来,开心得不得了,孟小弟向来崇拜贺维伦,一迳地追问姊夫怎么没回来,瞪着这个胳臂往外弯的笨蛋,孟天恩赏他一记爆栗。

孟母对女儿最好,还特地多煮了一盘虾仁炒蛋。

用完餐,孟小弟上楼打电动,他们三人则在客厅里闲聊。

孟父开心归开心,还是会问问女儿的情况。

“天恩,你怎么突然跑回来,是不是维伦对你不好?如果是要老实说,爸爸一定会帮你。”要不是女儿执意非嫁贺维伦不可,他才不想要有个这么不保险的女婿。

孟母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孟天恩神态自若地回答,“爸,谢谢你,但维伦对我真的很不错。”

“是吗?你可别傻傻的替他说好话,男人的话都得打对折。”孟父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孟母开口替女儿解围。“你爸说得很对,男人的话除了打对折还要再打对折。”

清楚老婆是想到陈年往事,孟父连忙收起气焰。“呃……爸爸也是男人,当然最了解男人的心态,尤其是像你丈夫这么帅的男人。”

孟母不客气的戳他一记,“你又没人家帅,怎么能了解?”

“老婆,别在女儿面前拆我台嘛!”他这个仿父亲的还要面子。

孟母收敛了,静静吃水果,孟父又继续发表他的意见。

“天恩,男人千万不可以抓得太牢,但也不能放得太松。”

“爸,那太累了。”

“我是在传授你御夫的绝招。”傻女儿居然不受教。

孟天恩皱了眉头,“不用了,如果他注定不可能属于我,就算把他拴得紧紧的,总有一天也会失去,何必强求呢?顺其自然不是很好。”

孟父不甚同意地啧了一声,“你在说什么?既然都结婚了,当然不要离婚啊,男人离婚还有点价值,女人离婚就会很凄惨。”

“哪里凄惨?”孟母对这话不能苟同。

孟天恩不帮父亲,跟着追问:“是啊,哪里凄惨?”

母女俩同时对付起他,吓得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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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是谁?”

手上抱着一堆文件,跟在前辈身后,孟天恩正盯着某个人看。

淑蕙转过头,瞥了眼:心里警铃大作,立刻站在孟天恩身前,双手搭住她的肩膀,“天恩,那个人是你碰不得的。”

“什么意思?”她只是问那个人是谁,又没打算碰他。

“他叫贺维伦,是我们“康硕”里恶名远播的花花公子,职位是副总经理。”

“所以他仗着自己的职位强逼女职员?”剧情泰半都是如此。不过这个叫贺维伦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应该不用逼迫的手段吧。

淑蕙听了摇头,“他不必利用他的职位,光是他那张脸就可以横行无阻了,整间公司从一楼到十四楼的女性职员,几乎都曾‘肖想’过他。”可是能被副总大人钦点的没几个,幸好她已经结婚有免疫力。“曾经有几个女职员就因为公私不分遭他开除了。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看,千万别去招惹他,知道吗?”她对小小羊儿再三警告,免得她误入歧途,彻底沦陷。

一看就知道两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孟天恩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怀有妄想,但是贺维伦真的很帅……

淑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天恩,别看了,多看几眼就会万劫不复。”

“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

“对,不是他的错,但却是他的原罪,就因为他不知收敛才造成不少女性芳心破碎,你千万别成为他猎艳名单上的:贝,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淑蕙提醒她,以防止她自毁前途。

孟天恩抿抿唇,决心听从前辈的指示,毕竟她刚进入“康硕”,试用期都还没满,最好乖乖的,要不然丢了这份金饭碗的工作,回去铁定会被母亲念到耳朵长茧。

“是,我知道了。”她大声应答。

由于走廊上很安静,孟天恩的声音显得出奇响亮,反倒吸引四周人的注目。

那个叫贺维伦的男人居然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登时她呆住了,不知如何反应,最后是淑蕙急急忙忙把她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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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事情,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给冲淡。

直到半个月后两人在电梯内相遇,孟天恩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贺维伦是长得很好看没错,但听前辈说得如此严重,她可不想万劫不复。

“康硕”的员工很多,将近千个,来来去去,没有人能记住每一张脸孔,毕竟说不定今天来,一个月后就消失了,多记只是自找麻烦,偏偏贺维伦却该死的记住了上回在走廊上引起众人注目的小可爱。

据他目测,她身高约一百六十五,一头俏丽短发,身材凹凸有致,长相很讨人喜欢,性格应该也是甜甜的吧,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却是他很想亲近的对象,无害又善良。

“你来‘康硕’多久了?”

电梯内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贺维伦这问题理所当然是在问她。

“半个月了。”孟天恩很有礼貌的回答。

“工作还习惯吗?”

“挺有趣的,很有挑战性。”只是前辈喜欢她,不想给她太多工作,害她有点闲。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难得有女人在他面前不会手忙脚乱,搔首弄姿,贺维伦也就乐得多聊几句。

“‘康硕’的环境很好,福利又佳,连我妈都说我很幸运捧了个金饭碗,所以我会好好努力。”她字字属实绝无虚假。

嗯,她要去七楼,怎么还没到?

视线往右一瞄,孟天恩才发现原来是没有按楼层键,但她双手抱着东西不太方便,只好开口请人代劳。

“副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按七楼?”

贺维伦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按楼层键,笑了笑的按下。“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了。这就像刚到一间新学校,谁都可以不认识,但有三个人绝对要牢牢记住。”

“哪三个?”他被她的话题勾出兴趣。

“第一个是班导师,第二个是校长,第三则是训导主任。”

班导师等同于直属上司,校长自然是董事长,言下之意是说他像训导主任了?这小可爱的比喻真有趣。

“我哪里像调导主任?”

现在坐在总经理位子上的人不过是董事长庞大家族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根本无实权,只是要那个位子坐坐干过瘾而已,因此在公司里,他才是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行者,他向来保持亲切好相处的形象,就是为了和董事长的严肃有所区隔,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但这个小可爱却说他像训导主任?

“你在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是很亲切,不过一不说话,表情就很冷硬,真的很像是到处巡逻的训导主任。”

贺维伦对她的说法不以为忤,幽默的笑着回道:“原来你偷偷观察过我?”

“呃,我没有啦,只是你是副总,我又不认识其他人,等电梯的时候、等文件的时候才会多看你几眼而已。”千万别为了这些芝麻小事就要开除她。

是顺便啊……贺维伦突然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正当他还想刁难一下这个小可爱时,电梯猛然停住,接着视线一片黑暗。

大概是跳电了。

想到电梯内还有别人,贺维伦很怕她当场哭出来,那可是会令他反感。就在他想出声安抚她时,却不意听见她居然想稳定他的慌乱。

“副总,请别担心,这、这应该只是短暂……最多十、最多五分钟就会……你千万、千万别、别紧张,放轻松一点,保持心情……愉快,不要有大吼大叫的冲动,那会无济……待会儿就、就会没……事了……最多五分钟!五分钟!”她还特别强调只需五分钟。

一段话说得七零八落,看不出她有多镇定,倒是能感受到她的体贴。

“我没事,也不会紧张,你呢?”希望真的五分钟就好,待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孟天恩缓缓地向后退,直到背部碰到电梯墙壁,才吁了一口气,稍稍放松。

“我当然、当然也不会紧张,不就是停电而已吗?不会有事情的,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听不出她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抚他。

贺维伦失笑了,笑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十分响亮。

“副总,你、你没事吧?”

“你叫什么名字?”反正也没事可做,就来聊聊天,这才是最有效稳定人心的方法。

“我叫孟天恩。孟子的孟,上天恩赐的天恩。跟家人住在和平东路,爸爸是一家公司的副理,妈妈是老师,弟弟还在念大学,明年毕业会继续考研究所,没考上就去当兵。我是亘蟹座,血型a型,偶尔会有点神经质……”尤其像这种求救无门的时刻,她爱恨不得自己是超人,一拳把门打烂。“我很喜欢强屁戴普,喜欢德国足球队的卡恩,喜欢费城七六人队的艾佛森,喜欢吃起司蛋糕、喝绿豆冰沙,曾经很想养一只黄金猎犬,很可惜我家是公寓不能养狗。我最喜欢的是像电影中超人的男人,英勇又可靠可以保护女主角,让女主角很有安全感。”

这小家伙真的很可爱,竟然紧张到什么都对他说。

“那是假的,世上所有的英雄都是假的,那只是男人想满足自己的英雄主义而创造出来的非现实人物,在这个地球上根本不会有。”你死心吧。看在她与他一同被困在电梯里,他没说出最后四个字。

黑暗中,谁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声音,反倒让他们更放松。

“可是他就是很厉害、很帅,超人不仅是男人的希望,也是女人的梦想,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她的男人是英雄。”孟天恩反驳道。

“你还是作梦的年纪吗?”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虽然仍是天天抱着漫画看。

“该不会还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吧?”

“这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只是他不会带着麋鹿到处送礼物而已。你的童年是不是不太快乐?”她很严肃地问,不是开玩笑。

“怎么说?”居然开始分析他的童年,愈来愈有趣。

“因为扼杀孝子天真的梦想与幻想,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孝子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有无边无际的想像力,可以天马行空任意翱翔,但你却太现实,仿佛任何事情在你眼中都有个可以商讨的价值。请问你小时候有过什么梦想吗?”

“当个有钱人。”这样无论什么梦想都能实现。

“这样太实际了,一点幻想力也没有。人类因梦想而伟大,没有梦想,你这个人就等于空了一半,我觉得你可以认真找找自己的梦想。”忘记贺维伦的身分,忘记自己还凄惨地被困在电梯的窄小空间里,孟天恩侃侃而谈。

“等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就请你吃绿豆冰沙跟起司蛋糕,好不好?”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梦想。

“……好。”她的肚子还真的饿了。“五分钟了没啊?”还没到吗?

“还没,才两分钟而已。”他看看具有夜光功能的手表,其实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外头的人是觉得他这个副总碍手碍脚,决定除之而后快吗?

“是吗?”孟天恩没有戴表,所以相信他的话。“我好像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喔。”

“这是一定的,人在过度惊恐之下很容易辨别不出时间,还不到五分钟,放心,‘康硕’那么大,不会让我们两个人困得太久。”

孟天恩点点头,“说得也是,困住我就算了,但你是副总,他们怎能不来救你,相信他们一定在外头也很紧张吧。”这样想的话,她心情平衡许多。

“还在紧张?”

“没、没有。”她双手紧紧抓着文件,彷佛想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害怕都转移到文件上头。

“怕黑?”

“不会,我习惯关灯睡觉。”

“那……”他等着她自己说实话。

“我只是很不喜欢待在狭窄的空间里。我常作梦梦到自己被关起来,关在一个四周墙壁都是白色、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着的小地方,没有门,只有上头的天窗,我爬不上去,只能仰头望着外头的天空。那种逃不出去的感觉很讨厌,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而已,这会让我喘不过气来,很想赶快逃离。”怎么办?愈说愈紧张,她好想跟在梦里一样大吼大叫,尽情发泄。

“这很有可能是你平常压抑过久才导致作这种梦。”

奇异的,贺维伦一句话就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压抑?不会啊,我昨天还跟弟弟吵架,揍了他一拳。”跟爸妈说话也是有话直说。

“其他方面呢?再认真想想。”

其他方面喔……孟天恩开始认真思索,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回答:“应该也没有吧。”她生活单纯、家教良好,有理走遍天下,毋需太压抑。

“那很好。”顿了顿,贺维伦又问:“怎么办?”

“怎么了?”一簇惊慌的火苗又燃起。

“我有点紧张,可不可以抓住你的手?”循着她的声音,他来到她右侧坐下。

“喔,好。”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不一会儿就被他握住了。那是一只很大很厚实的手,跟爸爸的不同,跟弟弟的也不同,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样好多了。”

“你不要怕,我相信他们在外头一定也很焦急,反正还不到五分钟,不必太担心,空气也够我们呼吸,只要别太紧张,就不会有问题了。”她很认真安抚他的紧张,顺道也将自己的不安驱逐出境。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个人紧张就够了,要是两个人一起紧张,情况肯定会混乱。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不再说话,而是透过手心来感受彼此的温暖,想到至少还有个跟自己—样被困在这里的伙伴,就放心不少。

后来他们是怎么被救出电梯的,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因为最后她紧张的昏倒了,也不晓得贺维伦为此大怒,她只隐约记得那厚实的手带给她的安定力量。

贺维伦果真实践自己的承诺,在电梯事件过后几天,下班后他亲自到她的部门邀她去暍绿豆冰沙、吃起司蛋糕,她没想太多,单纯的以为他是言而有信,便欣然赴约。

然后他们就愈走愈近,最后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之后才陆续发现他不为人知的恶劣缺点,她有点后悔识人不清,却又已经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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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直呼不可思议的占了公司员工的十分之九,剩下十分之一的人则是认定贺维伦或许想换换口味,总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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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里,她仍是被贺维伦吃得死死的,唉。

一觉醒来,他俩颇有默契,绝口不提那天通电话的事情。

不过他们的关系更陷入胶着,即使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恐怕短时间内也不能解决他们复杂又矛盾的感情。

幸好最近“康硕”要举办一个大型慈善义卖会,毕竟现在需要帮助的人太多,管道却太少,把钱交给政府又不太保险,企业家干脆自己募款自己捐,一切公开透明。

这个慈善义卖会暂时给他们一个忙碌的好借口。

董事长有交代,希望每个部门各派两名代表组成一个企画小组,然后交给副总经理统筹,由他全权负责。她跟淑玉就是行政部的代表,不幸的是,白雅伶身为企画部经理也下海来插一脚。

莫名地,她不禁想到贺维伦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完了。

此刻真的有种恶梦重演的感觉,不过既然是为了公事,她相信白雅伶懂得分寸,也希望另一个人能适可而止。

利用下班前半小时开会,每个人桌上摆的不是咖啡、奶茶,再不然就是绿茶,偏偏她与众不同,是很显眼的绿豆冰沙,杯子高度跟其他人不同,吸管也大了两倍。

她追问负责跑腿的工读生,可怜的工读生在她的威胁逼迫下供出幕后黑手,还会有谁?不就是那个很欠打的副总大人。

“你这样会害我。”回到家吃过饭后,她把他叫到客厅商谈。

“那是我自掏腰包买的,刚好工读生要买的饮料里也有绿豆冰沙,我就要她买你喜欢吃的,我没有逼她,是她心甘情愿。”他才没下流到用职位胁迫人。

“别这样,以后我喝绿茶就好。”

“好吧,你高兴就好。今天我没空出席,还好吧?”

“还不错,我的意见有被采用。”她很高兴能为公司尽一份心力。“对了,你的升职到底成了没?”她很挂念这事。

“你以为我真的敢去问董事长?要是被他知道我很想坐上总经理的位子,肯定会被他列为危险人物,算了,一切随缘。”

“万一他们家族又派出另一个人来霸占这位子,你之前的辛苦不就全部白费?”

他现在比较希望得到天恩的原谅,并以此为最大努力目标。“该是我的就会是我的,强求不来。知道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孟天恩红了脸,“我去洗碗。”

“我帮你。”他要重新做人,当个居家新好男人。

“你要帮我?”她一副看见外星人的惊讶表情。贺维伦是有做过家事,不过之前是因为她脚受伤不得不做,现在他竟然主动说要帮忙?

“我们又不是夫妻,只是室友关系,你煮饭给我吃,没道理我袖手旁观。”

“如果你以前也能这么想就好了。”她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

“没有,要洗就过来,不过别打破碗盘。”

“遵命。”

贺维伦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身边,曾经这是她最希望看见的一幕……

不知怎地,她的心有点痛痛的。

总觉得她的爱情有点像是马赛克拼图。

因为离得太近,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淡淡的轮廓,一旦往后退,退到可以看清图像的距离,反倒能体会拼图里的意境,却也是离开的时候。

两个人靠得太近,看见的是满满的缺点,等分开后,失去的寂寞在身体内发酵着,才晓得对方的美好全是因为自己视而不见。

贺维伦的缺点不少,他唯一的优点是给了她深刻的爱恋,教她一辈子忘不了。

想忘记他,难以做到,因此她的爱情缺少了一块,必须继续寻找将它拼凑完成。

但……她何时才能找到缺少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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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伶在公开诚上对孟天恩很照顾,私底下却让她忙得团团转,企画内容要她一改再改,修到她满意为止。

明知她这是在公报私仇,孟天恩也闷不吭声的接招。

也许她外貌、家世不如白雅伶,并不表示她的能力就会输人,她只是没什么太大的企图心,所以懒得往上爬;以前还雄心万丈,自从跟贺维伦在一起后,八成也染上了他的懒散。

“天恩,我觉得白经理根本是想整死你。”淑玉察觉不对劲,好心提醒她。

“哪会?她是在磨练我。”不当的磨练是考验。

“可是你的企画案已经很好了,她还想要怎样?”

“她只是要求完美。”

“天恩,你干嘛一直替她说话?”她是在替她抱不平呢,这个傻瓜。“你把案子带回家修改,副总都没说什么?”

“他觉得我很认真。”利用贺维伦出差的五天时间,她终于把冷气机修好,也搬回自己的房间,所以贺维伦并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以为她还是跟过去一样沉迷在漫画中。

“最好是。”她才不信。

“淑玉,这真的没什么,公司头一次举办慈善义卖会,董事长必定求好心切,我们当然更要努力。”她要靠自己获得白经理的肯定。

“好好,你说得有理,我败给你了。不过要是白经理太超过,尽管跟我说,别傻傻的放在心底,知道吗?”

“谢谢你。”有淑玉帮她加油打气,她更有冲劲,面对一次又一次的退案,她依然奋斗不懈,继续朝成功迈进。

下了班,家事统统丢给贺维伦,她就窝在房里努力想点子。

要如何才能让这场慈善义卖会一炮而红?

模特儿?明星?政治人物?下行!这些都太普通,而且要人捐钱,上述这三种人士非请不可,拿他们来当宣传很没意思。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

“宝贝,在想什么?”

孟天恩想得太入迷,连贺维伦走进来她也没发觉,乍听他的声音不禁吓了一大跳。“你走路没声音啊?”

“我敲门了,是你没回应。这是我昨晚煮的绿豆汤,帮你盛了一碗,喝喝看。”见她忙碌,他干脆直接喂她。

“好好喝喔,绿豆很好吃。”

“是用毛豆煮的,这种豆子的口感特好,吃起来不会有沙沙的感觉。要吃再跟我说一声。”目的完成,他主动告退。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你觉得慈善义卖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她快要想破脑袋了,需要有人指点迷津。

最近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媒体争相报导的宠儿,好像目的变得不重要,只要具有话题性、冲击性,媒体自然会广为宣传,但她不希望慈善义卖也沦为取悦他人的戏码。

“当然是助人为善。”

助人为善啊……既然出发点是要帮助人的话,当然不能哗众取宠,要更亲切一点。

“我知道了。”孟天恩突然爬起来,坐在电脑桌前开始敲打键盘,完全遗忘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贺维伦笑了笑,替她关上房门。

半夜的时候,他起身想喝水,走出房间看见孟天恩的房门底下有灯光透出来,他轻轻打开房间,见她趴在床上睡着了,所有的资料不是散在床上就是落在地上,电脑还开着。

他有点好奇她会想出什么企画。最近白雅伶刻意刁难天恩的事情,他一清二楚,毕竟是他这星期很忙,才会交给她负责,若他这时介入就会让她难做人,不过事情也该告个段落了。

他坐在电脑前仔细看着,唇角扬起浅浅笑弧,这种企画内容大概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他的宝贝天恩。

贺维伦替她把企画案存在随身碟里并关上电脑,顺便在她颊上偷了一吻。

“你永远都让我感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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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义卖会的企画案终于顺利通过,孟天恩高兴之余在淑玉的提醒下,才看见企画人的名字不是她而是白雅伶。

她有些错愕。

“白经理也有想企画吗?”

“我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在想企画。

“你想有没有可能是白经理拿你的企画顶替?”

“白经理自尊心很高,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她相信白雅伶的骄傲。

“知人知面不知心喔。”淑玉还是很怀疑。“企画案要暂时保密,只有执行团队才知道,我猜测的可能性颇高。”

另一个人在看见企画案后也有点意见。

“我记得孟小姐也有参与构思企画,她的企画呢?”贺维伦提出心里的疑问。

企昼案他没空看就直接送给董事长过目,董事长同意后公布,所以他的决定已经不具有影响力,除非他的态度很强硬,老实说,白雅伶的企昼案也不差,只是跟天恩的相比,就是少了点温柔。

“她要你来找我理论是吗?”大概晓得怎么回事,白雅伶不客气地反问。

“关于这件事,她从没跟我商量过,毕竟十分钟前才公布的,刚才我还在开会呢。白经理,你也用不着如此防备,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问问而已。我知道你要她修修改改好几回,难道还不够好吗?”若是他来挑,肯定选天恩。“或者是你根本没上呈给董事长决议?”

白雅伶心虚的低下头。

“老实说,不管你们谁的企画比较出色,我都不在意,但你的私心就让我很失望了。”

“你不也对她很私心?”

“又如何?有影响到公司吗?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难道还不明白公私分明向来是我的铁则?在适当范围内,我能容许你,但超过我的忍耐限度,我就不可能视而不见,不管是谁,任何人的努力都不应该被忽略。”这点不是私心,而是他一视同仁。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看我一眼?”白雅伶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失落,即使过去犯错被骂,也没像这次这么让她痛苦。

她的自尊心很高,从不轻易承认爱上谁,但贺维伦的确让她着迷,为了他,她做了太多过去不可能会做的事情,放下身段、刁难情敌,但最后都徒劳无功。

“因为我已经先爱上天恩。”

“我哪里比不上她?”在爱情上,她没有输得那么惨过。

“你知道吗?天恩说我们两个很像,我也觉得有点像,在感情上我们都很自私,非要对方先付出不可,而比起你,我更是自私,无论是你或其他人总要求我要付出,但天恩从没这么要求过,她对我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她让我感受到她爱我的真心。”

“我也能做到!”为爱付出一切她也可以。

“但你在心态上还是会埋怨我为什么不多对你好一些?不为你多着想一点?你的个性本就不是能够无怨无悔付出的人,最后你只会被自己的感情困死了。面对现实吧,雅伶,我们根本不适合,你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会很适合。”

“你真的很爱她?”听起来他只是喜欢孟天恩的死心塌地而已。

贺维伦淡淡一笑,不介意她话语中的讽刺。“别去采究我对天恩的感情有多深,即使你明白了又如何?那也不能改变我不爱你的事实。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这次叫你过来不是要责备,是希望你要有个经理的格调,别让崇拜你的人失望了,你的专业还是让我很欣赏。”既然董事长已经同意采用白雅伶的企画,他也不会干涉。

“我……”白雅伶还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贺维伦锐利的眸光后全都消失。“副总,谢谢你。”说完,她转身离开办公室。

爱情上,她或许输了,但她还有最自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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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孟父生日,孟天恩带着贺维伦回去祝贺。

而且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开始跟他排演,以免临时发生状况,措手不及。

“记得别乱说话!我爸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故意答非所问,也不要回答太多,要记得点到为止,要不然回来有你好受。”她慎重交代道。

趁着她帮他打领带,贺维伦双手环着她的腰,“宝贝,我记得你以前很温柔。”

“跟你在一起久了,小可爱也会变成母夜叉。”她手一使劲,差点勒死他。

“那我情愿死在你手里。”

“别胡说,走吧,不然会迟到。”

带着礼物,两人连忙出门,准时抵达孟家。

“爸,生日快乐。”贺维伦恭敬的献上礼物。

两个男人眼神交会,贺维伦诚意满满,孟父却很不满意;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抢定他的女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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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慈善义卖会的执行工作开始了,白雅伶的企画案通过,照道理她应该要参与执行,哪知到了要执行当天,众人才晓得执行者换成孟天恩,连企画案也变成她的。

据说白雅伶因为工作太忙,所以不能继续支援。

孟天恩当然很高兴,不管白雅伶交给她来完成的理由是什么,她都会尽力做好。

义卖会如火如茶地展开,孟天恩白天在办公室忙着,下午则到会场监督,时常要跟负责布置会场的人员讨论,有时还忙到忘了吃饭,却一点也不觉得饿,乐此不疲。

忙到晚上十点多回到家是经常的事情,这天也是。

客厅里留了一盏小灯,她想贺维伦应该是睡了,蹑手蹑脚地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平在床上,全身酸痛得要命,她却睡不着,满脑子想着要如何让布置更完善。

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看见贺维伦走人房间。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下次如果要到这么晚,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啦,有同事送我回来,你白天上班很累,晚上不要再跑出去。”她揉揉小腿,今天站得太久,得按摩一下免得明天会腿酸。

贺维伦二话不说,抬起她的小腿接手她的工作。

孟天恩本想拒绝,但他的手劲让她很舒服,比起自己无用的手指好太多了。

“谢谢。”

“天恩,你每天早出晚归,也不让我接送,甚王中午也跑得不见踪影,你……是不是在逃避我?”他不是笨蛋,借口与工作分得很清楚。

在他显露他的意图之后,能够感受到天恩对他有种淡淡的排拒感,淡到他若没有仔细观察就会忽略了,他明知她在怕什么,却不知怎么让她安心。

她对他曾经很信任,可信任一旦崩毁后,又该如何重建?

在公司里,他能应付不同的客户,不同的突发状况,什么样的问题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他做事向来有条不紊,交给他的事情绝不可能有出错的机会,但面对他最爱、却又无法信任他的人,他竟有点力不从心。

“我不敢拿其他男人来当作例子,只是……能不能试着重新接受我?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吧?能不能试一试呢?”按摩着她的小腿,贺维伦发觉自己的手心居然冒汗,这是自从他第—次处理金额破亿的案子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天恩,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他终于问出口了,只有“好”或“不好”两种选择,但是他完全不能预料天恩会给他什么答覆。

他只能静静等着一个答案。

静静地……

咦?四周似乎太安静了。

他转过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孟天恩已经睡着了,歪着头的模样还是那样惹人怜爱。看来他的判决还要再延迟个几天,贺维伦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放平,替她盖好薄被,把冷气的温度调到适中后,才离开她的房间。

就在贺维伦离去没多久,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然后眨了眨,翻过身,再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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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义卖会的布置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只要贺维伦不要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直盯着她,她就能减少出错的机会。

每次他一盯着她,她就会不对劲,不是绊到脚,就是拐了一下,反正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糗事统统疱了出来,听见旁边的人偷偷笑着,她的脸都快丢光了。

贺维伦想挽回她的动作很内敛,他不以行动表示,所有的情意却彻底展现在他那双眼睛里,有好几次她真的看到失神了,若不是听见别人的声音,恐怕还回不过神来。

以前她就很喜欢注视贺维伦,还以为离婚后能戒掉这习惯,谁知她愈来愈迷恋,她很怕自己最后会守不住那道防线。

毕竟,她曾经深爱过他。

纵使拒绝贺维伦的接送,他依旧天天来报到,她待多晚,他便留多晚,反正他本来就挂名统筹企画负责人,待在会场是天经地义的。

五天后就要举行慈善义卖会了,这几天孟天恩几乎都留到晚上十一点多,贺维伦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就在她最后一次巡视时,脚尖不小心踢到东西,她一个踉舱,脚跟勾住一条绳子,她重心不稳的倒下,绳子扯掉了上头的重物,贺维伦见状,连忙扑上前用身体保护她,并举起右手挡住掉下来的重物。

轰隆一声巨响,孟天恩紧闭着双眼躲在贺维伦的保护下,之俊,四周出现脚步声、呼救声,她睁开眼睛,乍见贺维伦右手满是鲜红的血——

“维伦!维伦!”

她惊恐地乱了方寸,只希望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但他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快点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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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贺维伦是用右手去挡下重物,所以造成右手手臂严重撕裂伤,伤口一个星期不能碰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大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上回她脚扭伤,是他背着她下山,这回轮到他挂彩,还是为了保护她。

她不懂,为什么贺维伦对她的好非要等到离婚之后才表现出来?

难道……他真的是爱着她的?

贺维伦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后,医生见他复原情况良好,便同意他出院。

“还是家里舒服。天恩,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只是很累而已。”她白天到会场监工,晚上就留在医院陪他,直到会客时间结束才回家,医院、公司两地跑,两天下来,着实让她瘦了一圈。

“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去洗澡。”这两天都是擦澡,他全身很痒,非好好洗个澡不可。

“医生不是说你暂时不能碰水?”

“没关系。”他才不管医生怎么说,不洗澡他才会死。说完贺维伦直接走入浴室。

孟天恩连忙起身追上去。“我帮你洗。”贺维伦的身体她不是没看过,再说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她应该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你确定?”面对心爱的人,他可没什么自制力,只担心洗到一半自己的反应会让她很尴尬。

“嗯。”她用力点头坚定表明心意。

“那好,进来吧。”既然有人自投罗网,他当然没理由拒绝。

帮人洗澡第一步骤,就是脱光对方全身上下的衣物,注意,是全身上下,当然包括那小小的内裤。贺维伦不方便脱上半身的衣服,所以由她代劳,下半身则是他自己负责,只是左手不灵活,花了点时间才脱下最后一件衣物。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养眼的画面了,孟天恩有短暂的错愕,不晓得该把眼睛放哪儿;放在他眼睛上,伯被他给勾引过去,放在他的胸膛,似乎是同样结果,要把目光放在“那个地方”是更不可能。

“宝贝,我不介意你一直盯着我,你的欣赏会让我更骄傲。”或许是气氛太暧昧,贺维伦又变得有点邪气,开始逗弄呆呆的小可爱。

可恶!孟天恩最后决定闭上眼睛。

他故意低下头,在她耳畔呼了口气,勾引道:“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难道不好看吗?”

孟天恩一恼,扭开莲蓬头,他连忙把包着塑胶袋的右手拾高。

“站着乖乖让我洗!”她生气了,豁出去跟他杠上。

先用水淋湿他全身,她一手拿着海绵,另一手抓着他的左手,背部很简单,没有诱人的眼眸,没有刺激养眼的地方,她洗得很轻松,但接着而来的是她避不开的前胸部位以及他恶质的神情。

“干嘛一直瞪着我?”他无辜的问道。

“麻烦你闭上眼睛。”省得他那双勾魂眼一直放电,电得她晕头转向。

“是是是,我闭眼睛就是了,记得帮我洗干净点。”对他来说,衣服可以穿得普通但澡不能洗得随便,这是他的洁癖。

见他不再盯着自己,孟天恩轻松许多,继续认真帮他洗澡。

抹抹抹、刷刷刷,她手上的海绵从贺维伦的胸膛一路下滑至大腿内侧,对于眼前的东西,她视而不见,不过就是有人要跟她过不去——

“贺先生,能不能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居然当着她的面悄悄振作起来,害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还好贺维伦闭着眼睛,要不然她会更尴尬。

贺维伦也很无奈。

“我很努力控制。”对一个健康成熟的男人来说,生理反应很正常,尤其是他好几个月没有做爱了,自制力当然更薄如蝉翼。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洗就好了。”若继续下去,恐怕会让他伤上加伤,最后伤重不治。

孟天恩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男人的生理反应很正常,于是继续帮他把腿洗好,拿起莲蓬头,再将他身上的肥皂泡沫冲掉,先是前胸,接着是后背,看着他背上有红紫不一的淤青,再想到当天的画面——

突然,眼眶一红,她紧紧抱住他的背,低声啜泣。

看见贺维伦昏倒的瞬间,她真的好怕会失去他。

“天恩,我真的没事,别怕。”

被她抱住,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手是那么小,根本圈不住他健硕的身躯,但这双手却将他牢牢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直到此时,她才能将那天的担忧,紧张、不安全部释放出来,泪水不停滑落,莲蓬头的水淋在他两人身上,正好盖过她的哭泣、她的泪水,却冲刷不了她对贺维伦的感情,她的的确确还挂念着他,也还爱着他。

这天,孟天恩在浴室里犹如刚出生的婴儿般嚎啕大哭,让眼泪将她的悲伤彻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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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贺维伦的办公室,听见他吹着口哨,料想到他的心情肯定不错,盛尧东觉得自己很幸运来的正是时候。

唉,认真说,他当董事长也很委屈呢。

“维伦,有点事跟你说。”

“请说!”孟天恩对他的态度开始有转变,贺维伦乐得眉开眼笑,这两天甚至在开会的时候,还会笑笑的,跟过去的冷漠完全不同。

“昨天我接到通知,我堂弟要进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因为他能力挺不错的,不过太年轻仍需要磨练,所以有关你的升迁等慈善义卖会结束后,我就会请人事经理公布。”

“好啊,你决定就好。”

“不生气?”

“干嘛要生气?”他很明事理。

“可是你跟天恩……”

提到他的宝贝,贺维伦又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我们的关系终于有点进展也改善许多,我想应该有转圜的余地。”正好天恩老说等他升职之后就要公布他们离婚的事情,也许还能利用这件事来确认她的心意有无转变。

“恭喜了。”呼!他们的婚姻平安无事,他也跟着解脱。

“一切还要看天恩的心意。”他没有太大把握。

“真的是栽在她手上了?”盛尧东一直认定自己应该会比他早结婚。

“请对用辞汇,这叫做‘心甘情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不肯复合呢?”难得看见贺维伦笑得这么灿烂,还真有些碍眼,教他忍不住想刺激一下。

贺维伦冷冷送他两道冰寒眸光。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辞职。”既然他不好过,也别想让其他人好过。“董事长,如果你不希望失去我这个优秀的人才,我劝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去庙里帮我拜拜祈祷,若天恩不肯答应,那你就等着收我的辞职信吧。”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要痛苦,大家一起来,有人作伴心情才会好过些。

盛尧东登时觉得一片乌云笼罩在他头顶上,还有一大群乌鸦嘎嘎嘎叫着的飞过。

董事长会这么怕一个总经理的,放眼全台湾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了。 第九章 “康硕”慈善义卖会展开了。

有别于别的慈善义卖会请来众多明星,政治人物在媒体前造势,这次“康硕”的慈善义卖会的焦点全在这些出席义卖、也同时等待善心捐助的人身上,他们有十几岁的年轻人、有肢体残障者,还有神情害羞的一家人,这下不仅来宾们不解,就连记者们也好奇“康硕”究竟要如何举办这场义卖会,纷纷追问对外的发言人,但发言人只是神秘一笑,要所有客人进入会场。

这些前来义卖会场的人穿戴整齐的上台,他们义卖的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他们身上最真实又最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

此次义卖不是要比谁的故事最悲惨、最值得同情,而是要以他们的亲身经历来为他们的生命做见证,他们全都经历过一段苦日子,却在每回的失败中慢慢找出成功的路,有的人已经成功,有的人仍继续努力,他们诉说的是一个对生命有着极高热诚的故事,而不是奢求陌生人廉价的爱心。

这些捐款不会用在他们身上,而是要给更需要帮助的人,他们来到这里,只是想尽一己之力,为社会的不公平寻求一丝光明。

每个人的故事都说得平顺,没有故意要以夸张的动作,激动的表情来使人落泪,他们只是很真诚地说出他们的感想,殊不知却引起来宾们广大的回响以及热烈的掌声,每一个故事说完,还是有人不停掉泪,却是默默地、静静地哭,似是不想打扰到其他人的心情,内敛而又诚挚。

义卖会进行到一半是中场休息时间,服务人员发场在场的每位来宾一张小卡,上头只写着一个关怀社会的帐户以及帐号。下半场刚开始,主持人便上台说明,原来是这次义卖采事后捐款,毕竟捐款是要看个人意愿,绝不强迫。

孟天恩一直站在角落处观看着,心情十分紧张,毕竟这是她头一次负责那么大的企画。

“你做得很棒。”

不必转头也清楚站在身边的人是谁,她笑笑地回答,“谢谢。你怎么不去坐着休息呢,手还会痛吗?”

贺维伦朝她一笑,“没事了。”面对她早中晚各一次的关心,他十分高兴。“待会儿义卖结束后,有个小型的庆祝会,记得要参加,”

“好。对了,为什么最后由我来执行?”这问题她放在心里好久了,之前她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直到现在才问出口。

“我已经交给白经理负责,她要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别想太多,相信她也是肯定你的能力不是吗?”

孟天恩点点头,相信他这个答案。

由于义卖会还没结束,他们各自去处理自己负责的范围,等到义卖快结束时,主持人居然把孟天恩给请上台。

“各位来宾,这位就是我们‘康硕’这次慈善义卖会最大的幕后功臣,义卖能成功要归功于孟小姐的企画,现在,我们鼓掌欢迎她上台,谢谢。”

在如雷的掌声下,孟天恩紧张的走上台。

毕竟企画是一回事,上台说话又是另一回事,她怯怯地望着台下百位来宾,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光四处游移着,直到对上站在不远处的贺维伦,见他对她深深一笑并轻轻点头后,瞬间她仿佛获得很大的力量,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各位来宾,晚安!我是孟天恩,据我母亲所说是“上天的恩赐”,因为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所以她说我是上天的恩赐,但我觉得不只是我,任何一个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只是有的人际遇好,有的人不好而已,如果有能力多去关怀别人,我相信将会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充实。最后非常谢谢各位今晚的参与,谢谢。”

她正要下台,主持人突然又说:“各位来宾,今天我们还准备一个小安排,要义卖的人就是我们的孟天恩小姐。”

孟天恩登时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瞪着他。刚刚她是不是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孟小姐,麻烦请再过来一下。”主持人朝她挤眉弄眼,孟天恩只觉得昏头转向,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临时加什么安排。“各位,我们最后一项义卖就是——”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才公布答案:“孟小姐的感谢之吻。”

什……什么?!她的吻?!

孟天恩瞪着主持人,他笑咪咪地看着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碍于不能失礼,她也只能面对来宾再次柔柔浅笑。

她相信贺维伦肯定会为了自己而……目光往刚才的地方看过去,随即大惊失色,哪还有什么人?!

贺维伦早就不见踪影了。

是故意的吗?

“我们的孟小姐长得可爱,个性又温柔善良亲切,为了这次义卖她付出很多,每天都留得很晚,请各位来宾发挥爱心!”主持人随便说,就是跳过她已婚的身分不说。

孟天恩却听得很无奈。

是啊,请发挥爱心不要让她流标,那太难看了。还有,主持人,你完蛋了。她狠狠瞪着他。

仿佛知道站在身边的人的怒气即将要爆发,主持人为了保命开始喊价:“底标是一万元,每次喊价加两千元。”

这样也能玩啊……贺维伦,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孟天恩欲哭无泪地想着。

最后她决定像只鸵鸟,假装没听见价钱,在心里催眠自己:没听见、没听见……

等等,万一真的没人标,那她可以自己标吧?反正她本来也想捐款,好,就这么办!

一万元开始起跳,两千、两千往上攀升,很快就来到了三万元,然后就暂时打住,就在主持人要喊最后一次时,孟天恩已经准备举手要喊出五万元,等于她两个月的薪水,无奈居然还有人“抢标”。

“十万元!”

孟天恩傻眼了,看着台下的嘉宾,是谁那么大方?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是一名年轻俊挺的男人,众人的视线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仍笔直看着台上,气质非凡的他很像是古代的贵族。

“天恩,副总呢?”趁着众人焦点都放在那男人身上,主持人偷偷地问。他原本是想趁此介绍他们这对模范夫妻,哪知不见副总出手,反倒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

“我也不知道啊。”男人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一瞬间让她羞红了脸色。

“还不错看,天恩,你赚到了!”

赚你个头!她伸手在主持人腰上捏了一把,疼得他低喊了一声。

“十万元一次、十万元两次,十万元三次,成交!就由这位先生上台让我们天恩当众献吻。”感动啊,已婚妇女的吻居然还可以卖出十万元的高价,不错!不错!

“呵呵呵……你完蛋了。”孟天恩笑得温柔,却朝主持人送上一记冷光。

那名男人从容不迫地上台,当他来到她面前,孟天恩才发现他跟贺维伦差不多高,身材也差不多,两个人同样有魅力,唯一不同的是贺维伦的眼神藏有霸气,而这个男人却是平静的如一池秋水,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惊讶,很沉稳的一个男人。

“请天恩献吻!”

“不……”男人拒绝了,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他轻轻执起孟天恩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一吻;明明是一个简单又礼貌性不过的动作,但由他做来就是不一样。

那是个很轻柔的吻,却极富侵略性,犹如一头豹子正蓄势待发。

孟天恩僵住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他散发出来的掠夺而感到震慑,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也定定的注视着她。

过了片刻后,男人扬唇笑了笑,转身从容的下台,他并没有回到位子上,迳自朝后头的大门走去,就在门口和贺维伦擦身而过。

台上的两人也看见这一幕,主持人吞了吞口水,“惨了,被副总看见,我完了。”

孟天恩还有心情跟他说笑,“放心,清明的时候我会多上几炷香。”

可怜的主持人只好尽责继续完成慈善义卖,做一个漂亮的结尾。

就算下星期一他会很凄惨,也只能含泪默默接受,谁教他的突发之举居然会失策。

***凤鸣轩独家制作******

“他是谁?”

慈善义卖会结束后,是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庆祝会,孟天恩陪着众人闹了一会儿,才端着食物到一旁吃了起来。刚才太忙了,忙到一点也不觉得饿,等到义卖会结束,才有饥饿的感觉。就在她刚落坐,一个问题冷不防丢了过来。

清楚贺维伦问的是谁,但问她也没用,对方没有留下姓名,她哪知道。

“就来宾啊。”虽然企画内容是她写的,但来宾名单不是她负责,谁是谁她压根不认得,只记得几个比较有名的。

还敢说来宾?贺维伦都快火了。

临时被盛尧东找去,说什么他堂弟也来到会场,要先让他们见个面,怎料没看到人,之后又听得主持人说要拿天恩的吻来义卖,他立刻冲回来却为时已晚,打开门就看见那个男人虎视眈眈地亲吻天恩的手背。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不是我起哄的,你去问主持人。”哼,谁教你刚刚不在。

“若不喜欢,你可以当场拒绝,反正你本来就不在预定计画之内,主持人的提议,难道你觉得瞎搅和也不错?”

这句指控意味明显的话让孟天恩不满,“我没有瞎攒和!而且当时如果我拒绝会让场面更尴尬难以收拾,这是公司的形象啊!”她没想到贺维伦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尴尬就尴尬!谁起的头就让谁去收拾,你犯不着那么牺牲!”他相当不爽。

两人的声音有点大,在场众人第一次看见他们起口角,没人敢上前劝阻,而罪魁祸首也早早离开了。

“我不觉得那是牺牲!对方很绅士,而且亲手背还好啊,那是一种国外礼节,相信副总应该很清楚,根本没什么吧?”要是对方一上来就亲她的脸,她才会吓一跳。

亲手背的确是国外的礼节,不算什么,但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他依然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企图心,如果对方是个老头子,他才懒得计较,但对方似乎不是省油的灯,加上他们已经离婚,他隐隐觉得不安。

“是没什么,但你是我妻子就是不能亲其他男人!”光是一个吻他就受不了了。

孟天恩狠狠瞪着她,咬着下唇忍耐不说出真相。

“我不想跟你说话,现在是你要离开这里,还是我离开?”

她一下完逐客令,贺维伦立刻起身离去。

孟天恩气得看也不看就把桌上的酒开了,一杯接一杯猛喝。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X维伦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不过是个义卖而已,一个小小的吻,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想当初她捉奸在床连动气也没,甚至还懒得跟第三者吵架,他如今是以什么身分质问她啊!

“天恩,副总那么爱你,所以才会嫉妒,你就让让他,别跟他吵了嘛!”见贺维伦离开,淑玉才赶紧上前来劝道,好好的一对夫妻居然为了这点小事闹翻,太幼稚了。

“他凭什么嫉妒?”

我们早就离婚了——她多想大声吼出来。

明明已经不是夫妻,却要对外装作恩爱模样,这些根本是假象……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淑玉眨了眨眼,见她脸色不太好,加上她喝了不少酒,认定她是喝醉了。“因为他是你丈夫,他很爱你,如果不嫉妒的话,他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只是一个吻,还亲在手背上,会有多严重?”

呃,的确一点也不严重,更何况这个吻还卖了十万元,称得上是物超所值。

“副总本来想赶回来帮你解围,谁知道会跑出另一个男人。”现在她也不晓得该帮谁说话,

“哼!反正我不想跟他说话了。淑玉,你陪我喝酒。”

“好好,我陪你喝,不过不要喝太多。”淑玉叹了口气,副总跑得不见踪影,只好她舍命陪“淑女”了。

一杯接一杯,孟天恩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咚的一声,趴在桌上。淑玉打混,根本没喝完一杯酒,见孟天恩醉倒,她立刻去找贺维伦来善后。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人,不过贺维伦看起来也醉了七、八分,两个人半斤八两。

“怎么办?”

一旁的人问着,没人晓得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只会妨碍他们善后的夫妻。若一个人醉倒就算了,偏偏两个人同时醉倒,这不要如何是好?

真是找麻烦。

淑玉瞥了他们一眼,“把他们送到楼上的饭店。”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两个障碍物移开现场再说。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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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星期一,贺维伦升为总经理的人事命令公布了。

孟天恩看着公告栏上的升迁命令,满意地露出微笑。

她就知道,能不能升迁绝对跟他婚姻幸不幸福无关,有实力最重要。

想到昨天早上的事情,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跟贺维伦有机会复合,本以为之后会各走各的路,岂料还是兜在一块。

老实说,要说不介意那件事是骗人的,毕竟那一幕伤她甚深,当然她能够一直拒绝下去,反正错的人不是她,就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也没人会怪她。

不过……真的要让两个人都痛苦吗?

他们明明互相爱着对方,她也无法再对贺维伦的心意视而不见。

爱就是爱了,对于之前的错误他没有任何推托之词,直接坦承错了,他想尽办法要弥补,为了挽回这段感情,他做了太多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好证明他的情意绝无虚假,虽然这些动作有点晚,但至少他用行动来表达真心,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看过太多男人说一套做一套,贺维伦的行为相对更让她感动。

这样就够了,她愿意试着原谅他,一块修补他们的爱情。

她的爱情拼图缺少的那一块,找来找去原来还是他。

这个星期五,他们决定请假到法院公证结婚,然后再去度个小蜜月,看是要到阳明山或是到咖啡店消磨时间,想到他们又即将要变成夫妻,她的心喜孜孜的,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天恩,你今天很奇怪喔。”淑蕙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有吗?”她只是觉得很幸福,幸福到连天气热也感到很舒服。

淑玉也点点头,认识孟天恩这么久,只有在她跟贺维伦交往的初期看过她笑得如此甜蜜,就像是再一次恋爱似的,真让人羡慕。

“天恩,你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又陷入热恋一样,好让人羡慕啊!”肯定又是总经理做了什么事,才让这小姑娘芳心大乱。

宾果,答对了!

“没有啦,只是我们昨天获得充分的休息,所以精神特别好。”贺维伦精神真的很亢奋,缠着她一整天,现在想来还是很甜蜜。

“是吗?”淑蕙完全不相信。“老实招来,总经理是做了什么啊?”

“哪有,不要乱猜了。”再问下去会很尴尬。

中午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几名女性职员听见她们的笑声停下脚步靠近,一群女人合力围攻她。

“天恩!”

众女子回头,看见一个斯文俊逸的年轻男子,他戴着细黑框眼镜,双手负在身后,似笑非笑的表情惹来她们的惊呼。孟天恩认出他就是在义卖会场上亲吻她的手背而让贺维伦暴跳如雷的男人。

“是你……”他怎么会进来他们的公司,是客户吗?

一名女职员也认出他的身分。“副总!”

副总?!

众女连忙换上最端庄的表情,不想在这个帅哥面前出糗。

“我是盛克军,是董事长的堂弟。”盛克军浅浅微笑,视线停留在孟天恩身上。“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那天你很漂亮。”

不会吧?!孟天恩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个举世无双的帅哥老公,现在连眼前这位年轻、行情看涨的副总也对她有兴趣喔?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谢谢。”她想新任副总大概是因为刚进公司还不清楚她已经结婚的事,就在孟天恩准备要解释时,盛克军先扔出一颗炸弹。

“对了,孟小姐,我听我堂哥说,你是总经理的太太?”

不只孟天恩点头,其他女子也点头附和,要这位美男子不要把感情错放,免得害人害己,又害她们这票单身女子再次心碎。

“但是我又听他说其实你们……已经离婚了。”盛克军的唇弯弯笑着,似是非常期待自己制造出来的混乱。

啊?!

惊讶、愤慨,震惊、窃喜,同情……等种种情绪错综复杂地写在这票女子的脸上。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全落在站在中间被包围住的孟天恩脸上,等着她做解释。

孟天恩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但还来不及开口,就先被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问题给淹没了。

“这……不会吧?”女职员甲惊讶事实居然跟她认知的不同。

是真的,她亲自签的名。

“天恩,你跟总经理离婚了?”女职员乙心里窃喜自己有机会了。

是离了,但这个星期五又要重新结婚。

“怎么回事啊?是总经理有外遇吗?”女职员丙震惊才子佳人也难以逃过这关。

差点是,不过已经和平落幕。

“哎呀,天恩,你好可怜喔,总经理那么帅又那么花心,真是苦了你,居然还强颜欢笑,勉强你了,真可怜。你一定很伤心对吧?”女职员丁同情小妹妹惨遭最不人道的对待。

算了,那都过去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算没有总经理,全世界的男人还是不少,不要怕找不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职员戊愤慨男人为何总是要欺负她们。

可惜她向来念旧,就不用劳烦了。

“真是太可恶了!”最后众女炮口一致对外。

呃……她还没说话耶,能不能听她解释一下?

炸弹爆炸了,火焰以三楼为起点同时向上向下窜烧,迅速彻底烧遍公司每个角落,无一遗漏。

若要以地震级数来比拟,就是芮氏规模十级强震,天摇地动、山崩地裂、火山爆发、海啸四起。

半个小时后,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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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要求一个礼貌性的亲吻吗?”

“很抱歉,不行。”贺维伦客气的拒绝。

“就算我决定要放弃你,你也吝惜一个小小的吻吗?”白雅伶没有失望,反倒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错这个男人。

贺维伦依旧微笑以对。现在任何一点小失误,都绝对不允许。

“算了,反正台湾的男人也不是只有你一个。”

“好好去玩。”他刚批准白雅伶累积两年的年假。

“总经理,谢谢你的批准。”

“记得准时回来上班。”

敲门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交谈,孟天恩等到贺维伦出声后才进入。

“维……白经理。”她先朝白雅伶点头。

白雅伶笑着朝她伸出手,“天恩,恭喜你,这次的义卖会办得很成功,我很期待你能继续发挥你的创意。”

“白经理,谢谢你。”能得到自己欣赏的人称赞,对孟天恩是一种鼓励。“其实我相信如果是白经理来执行肯定会更出色,我真的很佩服你的专业能力。”

“谢谢!那我先出去了。”孟天恩的赞美十分真诚,她收下了,也将她对贺维伦的爱彻底斩断,不过她永远都不会后侮爱过他。

孟天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这次第一次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敌意。

“怎么啦?”贺维伦可不喜欢她那么专注看着别人,即使那人是女人也不行。

她回过神。“我要跟你说,那个新来的副总说董事长告诉他我们离婚的事情。”

第二颗炸弹炸开,之后是难以收拾的连锁反应。

贺维伦负责去质问盛尧东,孟天恩则是轮流被人逼问,问得她躲进厕所也被人找到,逼不得已只好下午请假,然而另一个风暴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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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意外发现妻子藏起来的离婚协议书,孟父怒不可遏,瞪着正襟危坐的女儿。亏他快要喜欢上贺维伦这个女婿,现在却更加后悔当初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孟天恩是被母亲的夺命连环call给催回家的,即使明知父亲在生气,她也得回来接受责骂。

“爸,对不起,我是想先暂时不要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陪那个混蛋演什么烂戏欺骗我?就算你嫁人了,这个家依然是你的依靠,无论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回来诉苦,但是你居然和你妈一起瞒着我,你还有将我当成是你父亲吗?”孟父从没这么气愤过,女儿被人欺负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还以为女儿嫁得好。

“爸……”

“你还想包庇那个家伙吗?”女儿居然向着外人,他痛心啊!

“不是的,我们真的没有打算隐瞒你,因为有一些原因……”她知道要是把原因说出来肯定会让父亲更生气。“不过我们已经和好了,这个星期五就要到法院公证结婚。”

“结了离、离了又结,当婚姻是儿戏啊?既然离婚就算了,我不准你们再结婚。”上一回阻挡不了,这次他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老公!”

“爸!”

“不要再说了,谁来说情都没有用。”大掌用力拍了下椅臂,孟父愤而起身,“我从来就不喜欢贺维伦!”

男人太帅就是祸害,他不要女儿再去亲身经历痛苦一回。

“我回来了……咦?开家庭会议啊?”

孟小弟回来的不是时候,走在他身后跟着进门的贺维伦也来的不是时候。

“爸、妈。”

见另一名当事者进门,孟父立刻沉下脸,“你还有脸喊我爸?你都已经跟我女儿离婚了,还有什么资格喊我?”

“爸,我是特地来跟你解释。我们隐瞒你全是天恩怕离婚会影响到我的升迁,所以暂时隐瞒没有跟你说。”

唉,他这个傻女儿。孟父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而我们会离婚,是因为天恩看见我跟另一个女人在饭店里。”

什么?!孟父与孟小弟同时大感震惊。

“你、你这个混蛋!那你还有睑要我女儿帮你隐瞒,是你理亏在先,居然还敢……”孟父气得不知所云。“我们这个家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我的确重重伤害了天恩,但是我很努力弥补想挽回我们的婚姻,现在天恩终于愿意原谅我。爸,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希望你也能试着重新接受我成为你的女婿。”

“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你已经背叛我女儿,就算她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既然你们没有关系,你赶快给我出去!”向来好脾气的孟父第一次变脸,孟小弟就算想帮忙也不敢出声。

“老公!”孟母开口想缓和气氛。

“不要插嘴!”

知道今天不可能成功,贺维伦只好先离去。

“那么,我先离开,明天我会再过来。”

“不用了,我们家不欢迎你!”孟父从没这么生气过。

贺维伦深深看了孟天恩一眼,给她一抹微笑,要她放心。

等贺维伦离开后,孟家客厅陷入一片沉寂,每个人都不吭声,最无辜的孟小弟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棘手,不过能肯定的是他一定会站在姊姊这边,他当然要为姊姊出口气。

“爸……”孟天恩能体会父亲心疼她的心情,但她也想说明自己的感受。

离婚后到终于愿意重新再接受这段感情,她也是经过一番挣扎,她希望父亲能了解她的转变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经过深思以及领悟,毕竟遭人背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花了很多时间思考,确定之后才作出复合的决定。

“你跟小安都进房去,什么都不用说了。”孟父下令。

孟天恩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母亲摇头的动作后,暂时打住跟弟弟各自回房。

过了一会儿,孟母端了杯茶出来,然后坐回丈夫身旁。

“为什么连你也要瞒我,当我是外人吗?”

“你明知道不可能,何必乱猜?不说出来就是不想看见你这种反应。你平时很好说话,一旦生起气来就算十头大象也拉不住你,而且他们刚结婚就离婚,很有可能是一时冲动——”

“什么叫做一时冲动?那混小子居然敢外遇!这还能叫做一时冲动吗?”孟父气呼呼的质问。

“当然不行!”跟孟父的气愤不已相比较,孟母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他是被陷害的。”

“这种烂借口你也相信?”孟父气愤妻子居然不明事理。

“为什么不信?你以前不是也骗过我?比起你来,维伦的话可信度高了许多,至少他没有先找一堆借口否认,而是坦承自己一时大意的疏失,比起有些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已经算不错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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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番外 小小番外之一序曲

好晕。

整个人好像被脱水机脱了十几圈,他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怎么回事?他有暍那么多酒吗?

“天恩、天恩……给我一杯水……”

贺维伦睁开不开眼,却感觉到有人扶起他,喂他喝水。

凉水入喉后,他感到舒服许多,然后睁开眸子,没有意外地看见那张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他眼前的脸庞,是他最爱的妻子——天恩,他怎么看都看不腻。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四目交会的那一瞬间,他竟在天恩的眼底看不见一丝感情。他随即四处张望,发现他不是在自己房里,而是身在陌生的地方,外头一片漆黑,终于,他想起了一切。

下午去见客户,合约洽谈成功,他便想回公司,今天是天恩生日,他已经准备好礼物,要带她去她最希望去的涵碧楼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但客户的秘书要他再多留一会儿,想说其他客户似乎也不太想离开,他便再多留一会儿,之后的印象断断续续,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女人,然后就……

妈的!是哪个混蛋设计了他?!

面对孟天恩那张冷淡的面容,他想解释、想辩解,想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对不起她,全都怪他一时太大意,他很想说话,想要让她明白他绝对没有背叛她,但她只是静静望着他,不发一语,甚至连责骂也没有。

她不哭、不气、不闹、不语,就像尊雕像站在床边定定望着他。

登时,他的心很痛,他情愿天恩咒骂他,打他出气,也不要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看着他而已,那样就好像……她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个全然与她无关的人。

他不要天恩将他当作陌生人。

她没有开口,他也说不出话。

直到孟天恩转过身离开房间,他才懊恼地重重捶了下床面,将杯子砸向地板。

杯子应声碎裂,仿佛代表他的婚姻也……碎了。

“天恩、天恩……”

他明白自己肯定狠狠伤了她,但为什么她连骂也不骂?为什么……

小小番外之二尾声

外头天气不错,阳光普照,他们准备去爬阳明山。

自从上回的磨练之后,孟天恩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靠着走路、爬楼梯来运动。假日时他们不一定会去运动,有时也会逛街看电影,今天他们是决定去爬阳明山。

就在准备妥当,踏出家门口时,望着外头几乎可以把人烤焦的阳光,他们同时却步了,跨出去的右脚一块缩进来。

“好热。”她最怕热,恨不得冬天快快来。

“嗯。”的确很热,还没出门便觉得这一出去恐怕会晒得很惨。

“那怎么办?”阳光真毒辣,她不过伸手在阳光下晒了一分钟,就忍受不了,要是出去晒个几小时,肯定会中暑送医。

“你决定。”他一切全看她。

“我突然想起昨天租了片子,不赶快看完,会被扣钱。”她打起退堂鼓。

“好。”他很配合。

“不要告诉爸爸。”她看着他提醒。

“放心!”他回以笑容。

他们有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夫妻就是要同甘共苦,有秘密也要一块守住。

楼下大门缓缓关上了,但仍可听见里头传来的交谈声——

“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

“都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