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医女连翘》 家道中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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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逃难 沈浩打小就被宠坏了,娘亲最疼自己,爹爹最宠自己,年纪小小的沈浩才不把爹不亲娘不爱的沈连翘放在眼里,连翘平时在府里也比较低调,几乎没有威慑力,柔柔弱弱的,在府里和个大丫头差不多。所以沈浩一点也不怕自己这个大姐,也不拉着沈氏撒娇,气呼呼的看着连翘,“要你管,我在和娘说话,又没和你说。”还挥舞在小拳头表示自己很生气。

沈浣拉着身边的姐姐,看着默默流泪的娘亲,小声的问道:“大姐,怎么回事啊?”

面对单纯的妹妹,连翘突然变得不知道怎么开口,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沈氏看着自己还年幼的女儿,悲从心来,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连翘,弟弟妹妹还小,你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说完揽过沈浩,亲拍着沈浩的背接着说道“浩儿乖,等会有饭馆我们在去吃饭好不好。”

尽管沈浩依然不肯,但是看着大姐黑着的一张脸,看着娘亲红红的眼眶,也只好作罢。

马车又行进了一段路程,在沈浩和沈浣连连叫饿的情况下,沈氏不得不掀开车帘,“阿好,还有多远才到你老家,孩子们都饿了。”

被叫的妇人一边催赶着马车一边回头瞧着自家夫人,“快了快了,翻过这座山,转个弯儿就到了。老妈子我尽量赶快一点,只是奔跑了这么久,马儿也疲乏了。”

沈氏无奈的叹口气,放掉帘子坐了回去。

“娘,还有多远?”连翘问道。

一看是连翘,沈氏立马没了慈爱样子,斥责道:“你也不懂事了?跟着弟弟妹妹胡闹吗?还有多远还有多远,到了阿好自然会叫我们下车。”

被沈氏这么一说,连翘倒是习惯了,反正她是知道,娘亲不喜欢自己,但是看见沈浩那偷笑的样子,还对着自己做个鬼脸,连翘心里一阵难过。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一个猛烈的椅,沈浩头被撞到车壁上疼的哇哇叫,沈氏也被撞了一下,本来就憔悴的样子,带着发髻被撞的散开了,看着更是憔悴,连翘护着妹妹沈浣后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估计又会青紫一片吧。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连翘放开沈浣,拉开帘子就跳出去,“阿好,怎么了?”看着马车前那一个一个拿着刀,拿着斧头的凶狠汉子,一直在闺阁里面的连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眼看着大姑娘一出来,就有好几个汉子眼睛直溜溜 的往大姑娘身上猛瞧,阿好一颗心急到嗓子眼了,这要只是劫财还好,要是他们要劫色,那可怎么办哦。在这时代,失节可是大事情,不可被原谅的。

一把把连翘推回去,阿好故作镇静的看着面前的山匪,“各位好汉,我们也是逃难的,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要银两的话,我们全给你们。”阿好也不管夫人会不会心疼那些细软,现在逃命要紧。

只见一个粗壮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目光追随着连翘被推进马车的身影,这丫头长的标志,正好抢回去生个娃,虽然有点小了,但是养个几年,铁定生娃。“让马车里面的人都出来,快给小爷都出来。”

一众劫匪立马呼和着。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又看见连翘惨白着一张脸,沈氏也是见过世面的,一下子就想到这是遇见山匪了。慌乱的搂着沈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丢钱财是小,丢了清白那可是比丢了命还苦。用手抓乱自己的头发,尽量把自己打扮的狼狈一点。

眼看着山匪们慢慢的在靠近,那明晃晃的大刀晃得阿好眼睛疼,心里也是害怕到了极点,正准备还是叫夫人出来,就见帘子又被挑开。

沈氏拉着沈浩,连翘拉着沈浣,一个个都惨白着脸走下来。一群妇孺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沈浩被吓得哇哇大哭,稍稍大一点沈浣也好不到哪里去,唯有连翘还算平静。阿好搀扶着沈氏,心里也不禁悲苦。

看着沈氏一行人,皆是妇孺,为首的山匪不禁喜形于色,这没有一个汉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大赚一笔,真是老天眷顾。

指挥着手下那群早就按捺不住的人,快速的搬光了马车上的细软布帛,沈氏看着自己唯一一点依靠就这么被抢走,虽然心疼,但是看着山匪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也只好嗫嚅着小声哭泣,不敢做一点反抗。

连翘紧紧的拉着妹妹沈浣的手。惨白着一张小脸煞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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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被抢 抢光了马车上的所有东西,为首的山匪又把目光锁定在连翘的身上,也有山匪看着沈氏头上的朱钗流露出贪婪。

悄悄的把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取下来,藏在沈浩的腰间,沈氏颤颤巍巍的取下头上的朱钗,勉强的递给不远处的山匪。山匪看一眼正害怕的哭个不停的沈浩,面露鄙夷,这女孩子都没哭,一个男孩子还哭个不停,真是丢人,比起自己家那个混小子不知道差多少倍。

想到有钱给家里生病的孩子治病了,大汉收下朱钗,也不看沈氏一眼,直接转身就走了。阿好看这群山匪也不是全部都是凶神恶煞的人,一颗心也算安定了下来。但是,那为首汉子看大姑娘的眼神,阿好是害怕了,连忙笑着说道“各位爷,拿了东西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也是逃难的啊。”

呸的一声,一个汉字吐出一口浊痰,“你们是逃难的?谁信?赶着马车,穿着绸缎,一看就是大富贵人。少在这里装可怜,大富贵人都爱作践老百姓,这要不是落在我们手里,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说完还用手中的大刀敲打着马车沿,马儿受惊,暴躁的踢着腿儿,随着那一下一下的撞击,连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妇人孩子,好似是觉得自己的威震力达到了效果,只见那汉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连翘身前。俯身看着连翘。

连翘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虽然还小,但是也是快到了定亲的年纪,家里以前的老妈子或者阿好都给自己说过一点男女之事,这汉子的眼光实在是骇人。

沈氏也不禁着急起来,虽然连翘不招自己喜欢,但毕竟也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亲生女儿,怎么能够被这粗鄙的山匪糟蹋了。正准备站出来说话,只见连翘定定的望着自己面前高大的山匪,冷静的几乎平静,“我们真是逃难的,爹爹刚去世,我和娘亲孤儿寡母的去投奔农村的亲戚,你们要银两钱财马车马儿都尽管拿去,但是,恳请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听你们对大富贵人的抱怨,知道你们也都是被逼到绝路才做这个打击家劫舍的山匪。你们还是有良知的,那么就见好就收,让我们自生自灭吧。”

一通话说完,那个想着自己家中生病的儿子,想到以前病逝的女儿,看看这小姑娘,要是自己女儿没有死,大概也有这么高了吧。随即拉着那汉子,“大哥,算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那些搬东西的山匪们也不禁有一点动容,是啊,谁愿意做坏人呢,被乡里乡亲的骂,自己以后的孩子也是抬不起头的。那么就做一点好事吧,放这些孤儿寡母的一条生路吧。

听了连翘说的话,沈氏和阿好不约而同的看向连翘,心里忍不住的震撼。

那汉子又是呸的一声,看着自己的同伴,恼羞成怒般的吼道:“你们都是成亲了,有娃了,老子还没成亲,家里一个香火都没有,这是不孝,你们要他妈的做好人跟在老子做什么山匪?直接回家种地去。”一句话好几个汉子住了劝说的口,也说的沈氏心惊胆战。

这时候,只听前面传来了一大片马蹄儿的声音,其中一个山匪一听,马上面色变的难看,不好,后面来了一大片的人。估计是哪一家大富贵人带着私家护卫队路过这里。

其中一个汉子看了一眼连翘,一蹦到马车上,“走,快点。”众汉子有条不絮的收拾起来,连翘看见一个汉子面露凶光,拿着大刀就要砍杀人,“你们收拾,我来把几个人杀了,不然他们报告给大富贵贵人,难保不会找到我们,怎么看他们也像大富贵人。”沈氏吓得抱着哭个不停的沈浩一屁股坐到地上。

连翘见此情景,忙松开抖个不停的沈浣,把沈浣推到阿好身边,“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我娘亲和弟妹,只要我在你们手中,她们就不会报官的,怎么也会顾及我这个大姑娘的名声。”冷静的看着那个打自己主意的汉子。连翘手心全是冷汗。

那汉子没说什么,只是提起连翘就扔到马车里面,拉着那个想要杀人灭口的汉子跑了。

眼看着山匪们都跑了,钱财没了,连自己的女儿也给抢跑了,沈氏急的眼发晕,只觉的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沈浩沈浣看着自己大姐被山匪绑走,娘亲又晕死过去,哭的稀里哗啦的。

阿好也是着急的不得了,把沈氏搀扶着靠在路边的大树上,搂着二姑娘和小少爷就是一阵心口发苦。可怜的大姑娘啊,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一个人,就被这么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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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治山匪 明显可以感受到山匪们很少接触马车,这马车被赶的一塌糊涂,连翘觉得自己胃里面的酸水都要被椅出来了。身上更是被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容易马车停了下来。连翘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掀开帘子就跳下了马车。

山匪们看连翘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一个的围坐在一起来分刚刚打劫到的东西。连翘看着本来是属于自己家的东西被别人踹入怀里,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急急的想对策。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一定要逃出去,还要拿点银子走,不然以后自己和娘还有弟妹没有一点生活来源那最开始的生活可是极其艰难的。

小步小步的走到山匪们身边。一个汉字看见走近来的连翘,笑着对另一个汉字说道:“大李,你看你家小媳妇儿多胆大,看见我们也不怕,刚那小脸惨白的哟,像一年没见过太阳,你看现在这脸蛋儿红润的,估计是害羞了,过不了几年铁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那汉子听了不禁呵呵直笑,看连翘是越看越喜欢。连翘不禁在心里汗颜,自己这是在马车里面椅撞击的,哪里是害羞,自己至于害羞吗?平静的看了一眼那汉子,连翘走到一边去坐到一个石头上面,扒拉下一根野草在手心摆弄起来。

那野草的花粉全部都洒在了连翘的衣袖上面,黄黄的,也不怎么明显。等那些山匪分完了东西之后,看见那马车和马儿,不禁皱眉,这要怎么分?

最后为首的汉子说自己拿到集市上去卖,两天后在把卖的银两大家平分,最后山匪们都拿着自己分的东西走了,那个被叫做大李的汉子走到连翘身边,提起连翘就走,“以后你就跟我住,给我生个男娃娃,我就不会亏待你的。”乡下人老实巴交的认死理,以为抢了连翘,连翘就是自己媳妇儿了。

连翘也不做声,只是大李提着自己碰到身上的淤青,忍不住皱眉。

装作漫不经心的用手去擦额头上的汗,那宽大的衣袖就正好在大李的鼻尖的晃来晃去。只见衣袖上的黄色花粉慢慢的变淡,变浅,最后完全没有,连翘的衣袖又恢复成本来颜色。

越往家走,大李越觉得头越重,感觉很疲倦,全身像抽空了一般没有力气。最后只觉的眼睛也变花,那脚下的路都在摇椅晃地。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大李放下连翘,靠在一棵树身上休息。

嘴里念叨着,“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了凉?”用力的摇摇头,眼睛还是花的,看路模糊不清。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脑袋也是出现剧痛,眼看着大李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连翘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连翘漫不经心的走到一边坐下来,闲闲的说:“你都要死了,还抢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还一副同情的样子看着山匪大李。

什么?自己要死了?大李瞪着自己的眼睛望着连翘,“胡说八道什么?我身体可好了。”

连翘同情的看着大李,“你最近是不是很容易疲倦?是不是很容易全身无力?是不是经常眼前发黑有晕倒的错觉?”

想到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大李不禁开始半信半疑,自己最近确实有这些状况。“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有点累罢了,怎么可能要死了?”

虽然开始怀疑,但是大李依然不相信。

连翘悲悯般的说道:“你说对了,我们不是去逃难的,我们是去郊游的,其实我爹是宫中的御医,家里来往的都是最好的大夫,你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会说错吗?”

大李一听连翘的爹是御医,就打消了怀疑,其实这些普通老百姓很单纯,很容易相信人的,“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焦急的追问道。

连翘踌躇片刻,点点头,“我给你开个药方,说一些生活上的饮食忌讳,慢慢调理应该还可以延长寿命的。”

看看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纸笔的条件,撕掉一块自己的裙摆,连翘咬破自己的右手,就用着自己的血开始写起来了。

大李吃惊的看着连翘,看着那个用自己鲜血认真写着药方的女孩子,心里不禁被感动,这是一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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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侮辱了 总算是写好了,连翘折叠好递给大李,“你按着我开的药方去抓药吃,平时不要大喜大怒,不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大李接过,直说着谢谢,看着一身狼狈的连翘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是好人,你回去吧。我这个粗汉子配不上姑娘。”

连翘淡定的点点头,不是说大李配不上自己,而是觉得自己是不会和没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的。

大李给了连翘一些碎银子,便让连翘走了,嘴里还直说着谢谢。

连翘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小时候几乎看过的书都能够很快的背诵下来,有时候还跑到沈老爷的书房里面偷偷的看一些医书,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做的很好,聪明懂事乖巧,爹娘就会喜欢自己多一点,故而,连翘一直偷偷的在看自己爹的医书,想要靠自己的努力给爹爹一个惊喜。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翘也慢慢长大,也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怎么做,爹娘都不在乎,不喜欢不亲近就是不喜欢不亲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久而久之,连翘学会了收剑锋芒。虽然不那么事事争第一的,但是对医术的喜欢却是根深蒂固的了。

。那大李本来身体也不好,连翘看大李的脸色就知道大李估计长期的营养不良,有严重的贫血所以经常发晕疲倦无力。刚才连翘漫不经心的把玩的那个开着黄色楔的野草实际上是一种草药,可以的四肢无力头脑发晕,这也加重了大李的贫血症。

磕磕盼盼的终于跑回了,但是看着空旷的地方,连翘一颗心再一次的跌入谷底,娘亲就这么放弃了自己么?忍住心里的苦涩,连翘摸着自己用红线串起来的白脂玉,稳稳心神。不去想不去回忆。先找到娘亲他们才是关键。

连翘沿着山路一路的奔跑,就连鞋子破了,脚都打起了血泡也不管。一边跑一边到处张望。

饥饿疲乏,因为一直在奔跑,身上的夹袄已经打湿了,侵着身上被撞破的肌肤那是火辣辣的疼。

一辆装潢的极其豪华的马车在一群私家护卫队的保护下缓缓前行。连翘顺着山路很快就跑到马队旁边,因为实在是想马上追到娘亲她们,连翘也不管自己的奔跑会不会让马儿受惊,从而踢到自己。

王十一边控制着身下的马匹一边吆喝着,“哎,哎,那姑娘,那姑娘,你跑什么?注意马儿。”

听见外面的骚动,马车帘子被掀开,只见一双白净的几乎快透明的手伸出来,那双手却极其漂亮,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过的,一个戴着斗笠的穿着月牙白的男人的身形随着帘子的掀开也渐渐露了出来,“怎么了?”声音清脆好听,如淙淙清泉划过人心口。

王十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什么,只见戴着斗笠的男子随着王十指的夫人地方望去,入眼的是一个奔跑着的姑娘,看那穿着也不像是山村粗野之人,只是有些狼狈罢了。

连翘回头,就那么直直的撞入眼中,那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少年。

终于看见前面山坳处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连翘大声的叫着娘亲,奈何因为疲倦奔跑出汗又没有喝水,嗓子沙哑,顿顿的痛,用力大声呼叫的声音,也仅仅是小声的说话声那么大罢了。

“娘~阿好~娘~~”连翘边跑边喊。好不容易看见阿好停住脚步了,可是仅仅是停顿半刻又走了。

沈氏的眼睛因为哭的时间太久,早就红肿不堪,此时虽然为自己的大姑娘感到伤心,但是也想快点走到阿好的老家,安顿下来,休息休息。看着阿好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的不禁感到奇怪,“阿好,怎么了?”

阿好在望了望周围,恭敬的回到“夫人,我总感觉有人在叫我。”

一听阿好这么说,沈氏也停下脚步,到处望望,没听见什么声音呀,沈浩又累又饿,以前的大少爷哪里吃过这个苦,一看娘亲和阿好疑神疑鬼的,害怕再来山匪,忙哭嚷嚷着拉着沈氏,“娘快走吧,浩儿好饿好累。”

沈氏无奈,只好催促着阿好加快了脚步。

“娘~~~。”看着前面娘亲她们的身影明显的加快了移动 的步伐,连翘不禁着急起来。这一声喊出来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连翘只觉得嗓子快冒烟了,实在是不能在大声喊了。

突然一抹翠色跳入阿好的眼中。那不正是连翘穿的衣服吗,阿好高兴的拉着沈氏的手猛摇,“夫人,夫人快看,那是大姑娘,大姑娘回来了。”说完高声的喊道:“大姐,大姐,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沈氏拉着一双儿女站在原地等着连翘。。

阿好看着大姑娘,粗糙的手胡乱的摸着眼睛,硬生生的逼回去了眼中的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好人该有好报的。

当连翘终于跑到沈氏身边,沈氏看着连翘被撕开的裙摆,露出洁白的小半截腿,脸色顿觉不好,“那些山匪辱了你的清白?”

阿好一脸难色的看着连翘不知道说什么。

连翘本来想解释,但是看着沈氏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沈浣沈浩也是一脸嫌弃,突然间,连翘就觉得一切都没必要了。就失去了解释的力气。

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然而内心的孝道,却只能让心里的苦水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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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新家 阿好满眼心疼的看着连翘,女孩子丢了清白,那以后的路可真是难走。

在沈浩的无数次撒泼中,在沈氏的无数宠溺安慰中,在阿好的无奈中,在沈浣的亲密相扶中,连翘一行人总算到了阿好的老家凤仙村。

站在一座破旧的茅草房子外面,阿好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夫人,就先将就一下吧,阿好多年都在沈府做事,几乎没有回来过,房子破旧了点。”

沈氏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什么官家夫人了,也没有什么拿乔的资本了,苦笑着直说没事没事。

小小年纪的沈浩根本不懂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路上不是要这要拿的,现在看见以后都要住在这么破旧的房子里面,立马跳脱起来,“什么呀,娘,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这是什么破房子,是房子吗?连以前我们家的马房都不如,我不管,我才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去找爹爹。”

一路上的饥饿疲倦还要哄着这位小祖宗,沈氏再好的性子再怎么疼宠这个小儿子也不禁有点恼火,“以后不准提你爹,你爹已经死了,以后再说你爹,你就直接给我滚,当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早点被山匪们捉去卖了当奴才才好。”

沈浩哪里受过自己娘亲的这般训斥,一跺脚哭嚷着跑开了。沈浣见沈浩哭着跑开,忙追了出去。,连翘则和阿好一起收拾这久未住人的破旧房子。

扫地擦桌子,收拾床铺,连翘麻利的做着这些下人们的事情,阿好直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让连翘到院子里和夫人一起休息。还说这不是连翘这个大小姐该做的事情。连翘现在哪里管什么尊卑,自己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大小姐大姑娘。一心想快点收拾好,快点弄点吃的才是好的。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娘亲没说也饿坏了吧。

阿好和连翘忙活了半天,总算把这布满灰尘的房子收拾的勉强可以住人的样子。叫了沈氏到屋里休息。

“夫人,老妈子的三奶奶还在世,老妈子这去找他们家借点精米来,做点吃的,你先在房间里面休息。”阿好一心想着快点去弄点吃的,这马上天黑了估计大家都饿惨了。

连翘说自己也去,便跟着阿好一路出了院子。

满是怜爱的看着努力跟着自己步伐的大姑娘,阿好不禁对以前被老爷夫人忽略了的大姑娘另眼相看,这大姑娘哪里有以前的木讷样子,根本就是个懂事的好姑娘,瞧瞧着做家务的利落劲儿,面对山匪的冷静样子,只是可惜了丢了清白,诶,多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我都是把家里的一点田产什么的都交给我这个三奶奶在管,她是个好人,也是老妈子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正说着连翘就看见一座稍稍比阿好家好一点的茅草屋。“是那一家吗?”手指着那做茅草屋,连翘问道。

阿好只是点头,加快了脚步。

还没进院子,阿好就吆喝起来了,“三奶奶,三奶奶,在家没?”

听见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杵着拐杖走了出来,看见来人,高兴的大笑起来,“呀,阿好回来了。哎哟,三奶奶可想你,快快,进屋坐坐。”

阿好忙说不用了,自己来借点精米,家里有客人,白发老奶奶看见阿好旁边站着的木讷的小姑娘,便知是阿好口中的客人,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屋就给用麻布袋子装了点精米和一点农家菜给阿好带走。

回到阿好家,连翘打下手,阿好做了点粥,炒了两个青菜。便端上放在那破旧的桌子上面,连翘叫了沈氏,又跑到后院子里面叫了沈浣和沈浩吃饭了,本来还在使性子的沈浩一听吃饭了,也不管自己还在赌气,屁颠屁颠的就跟连翘一起往回走。

毕竟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哪里记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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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责怪 沈浩一溜烟的跑回去,端上桌子上的饭碗就往嘴里灌,“呸呸呸,这是什么呀,好难吃。”沈浩吐掉嘴里的稀粥,随手就把碗往地上一扔。

连翘和沈浣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浩扔掉饭碗。“哎呀,小弟,你干什么,那可是阿好借的精米做的稀粥。太不懂事了。”沈浣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被泼洒掉的稀粥。刚听大姐说了,这还是去阿好三奶奶家借的精米,怎么就被小弟这般糟蹋掉了。沈浣一激动就挥手打了沈浩,小少爷当然不让, 连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本来在厨房洗手的沈氏听见二女儿的惊呼,连阿好递给的帕子也没接,直接走了出来,看见地上的稀粥和破碎的碗,以及小儿子的不屑,小女儿的气愤样子,沈氏了然。“浩儿,你太不懂事了,都说了我们现在不是什么夫人少爷的,是来逃难的,你还给我那么挑剔,真是要娘揍你你才听话?”

虽然是训斥的话,然而说的是一点气势也没有,转头看着连翘,“你这个大姐是怎么当的,不知道说着弟弟妹妹一点吗?这碗稀粥摔了,晚上你就不要吃了。”

沈氏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大女儿,这更是被粗鄙汉子们糟蹋了,越看越不喜欢。一脸嫌恶的看一眼连翘。沈氏挥挥手不耐烦的示意连翘快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连翘只是抿抿嘴角,没有说话,衣袋里面从山匪那里抢回来的银子隔着手臂生疼,沈氏看见连翘又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大眼睛瞪着人心里发慌,忙打发了连翘走。

随即到来的阿好想劝想拦,但看见沈氏那厌恶的表情也只好作罢了,她就纳闷了,大姑娘那么好,还为了沈氏和弟妹甘愿被山匪劫走,这么好的女儿,沈氏怎么就不喜欢。

一个人忍住饥饿疲倦,迈着沉重的步伐,连翘一个人坐到后院的石头上,脱掉鞋子,用花刺一个一个的挑着脚上的血泡。

阿好端着一小碗的稀粥找到连翘的时候,就见趴在石头上睡着了的连翘,脱掉的鞋子也没穿,那脚上被挑破了皮的血泡还流着血水。阿好是吃过苦的人,可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心疼。毕竟还是个孩子呀。

叫醒了连翘,把手里端的稀粥给连翘喝了,虽然知道这么一点也不能饱腹,好歹也是吃了一点,“大姑娘,这一路上辛苦了,你娘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你也别跟你娘置气,你是个聪明姑娘,你看她这不是说不让你吃饭,却还叫我端来给你吃了么?”阿好满是怜爱的看着连翘。

连翘也不说话,只是放下碗,慢慢的穿起自己的鞋子,那样子还是在沈府里面的木讷样子,阿好不禁疑惑,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夫人和少爷还有二姑娘都睡下了,大姑娘今晚就和我这个老妈子凑合一晚上吧,没有多余的床铺了。

“恩,我知道了,谢谢。”连翘轻声说道。

本来以为连翘不会回答自己,阿好咋一听见这一声谢谢还吃惊不少,“大姑娘说哪里话,给奴婢用不着说什么谢谢的。”

连翘只是用自己的眼睛悠悠的注视着阿好,也不说话,阿好觉得被大姑娘这么一看,仿佛自己全部的精神气儿都被吸走,自己就好像透明的一般,被人看个明白。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感觉。

只见连翘已经站起来准备回去了。因为脚底的血泡被挑破,连翘走的很慢,虽然大姑娘从来没有一丝主子的样子,但是阿好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主子走的那么慢,自己一个奴婢自然不能和主子抢道,尽管很困倦,依然慢慢的走着,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那么慢慢得回走,咋一看还有一一点闲庭看花的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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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捂着胸口的白脂玉,爹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皇上给处死。自己一家人都要逃离开京城,安奎哥为什么不见自己,明明说好了等到十五岁就到家里来提亲,对自己那么好的安奎哥也变了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惑纠缠着连翘。

不其然的一个头戴斗笠的清俊身姿闯入眼中,虽然没有看清少年的模样,但是连翘敢肯定,那一定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少年。

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少年的衣角,那么近又好似那么远,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那清俊的身姿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在。

感觉少年要消失不在,连翘一心急猛然惊醒,身边的阿好已经不在。穿上鞋子连翘轻轻的往外走。

高门大宅红灯笼高高挂,鲜花盆景,就连府门口两个石头狮子也挂上了红绸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有办喜事呢。

“快快,大少爷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一个个的偷什么懒,小心你们的贱皮子。”王管家一边指挥着丫头奴才们一边吆喝着。刚回来的小厮来报,马上大少爷就要到了,这该布置的都还没弄好,要是让这王家的祖宗不满意了,那自己这凤仙镇的主管事的位置铁定不保。

谁人不知道苏家的大少爷苏黎啊,苏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得给供着的主儿,苏家的老夫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人称公子世无双,可是只有苏家的人知道,这位主儿简直就是个恶魔,从不按常理出牌,还看不顺眼就直接武力解决,混世魔王也差不多。嬉笑怒骂说翻脸就翻脸,你说这样一个人活脱脱的一个二世主,没多大能耐。

然而这苏家唯一的男丁二世祖做了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平时没个正经,花街柳巷十三四岁就常去,戏院茶楼更是天天报道。这样一个不正经的人却对生意很有一手,小小年纪已经在生意场上很有名气,还是一一个追求完美的主儿。

马蹄儿哒哒哒的声音伴随着马车骨碌碌的声音越来越近,刚刚还在训斥人的王管家立马一副笑脸摆出。

头戴斗笠,身姿清俊,步伐沉稳,一把折扇风流倜傥,王管家马上迎上去,“少爷来了,你可安好,这次来凤仙镇养病那可真是挑对了地方, 咱们凤仙镇山清水秀人开朗,天气也是极好的。你来来,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少爷长途跋涉的快到府里休息。”狗腿的样子让一众在王管家手下的苏氏奴才婢女们不禁暗暗吃惊。

少年掩着口轻轻咳嗽,“啰嗦。”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声音有点沙哑。

跟在后面的王十冷峻的脸上也忍不住的出现笑痕,少爷还真是不留情面给人。王管家那张老脸上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的跟在苏黎的身后往里走去。

回到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放假,何止一个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呵,这满屋子的稀有珍品摆设,这端上来的西湖龙井,那套茶杯都是价值好几百两的稀有物什,苏黎意味不明的看一眼随行来的王管家,直看得王管家摸冷汗,不会是哪里安排的不好,这祖宗不高兴了?

在婢女的服侍下,苏黎去了斗笠去了披肩,直看伺候的丫头傻眼,在这本来人杰地灵的凤仙镇,长的好看的男人女人也不少,但是小丫头还真没见过像大少爷这般好看的人。

精致的五官,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皮肤有些苍白,徒增一分病态美感,那剑眉却又加一分俊挺。以前见过苏黎的王管家也不禁叹道,这大少爷越长大爷祸害人间了,一个男人咋能长到这么魅惑人心呢,却也一点都不突兀。

习以为常一般,苏黎根本没把这些眼光看在眼里,看也不看王管家直接往里间走,“王管家现在去把这一年了账本都给我拿来,没事儿的时候本少爷消遣着看着玩儿。”

这下王管家的背上冷汗是刷刷的流,“少爷,你是来调养身体的,这要是劳累了,这让小的怎么了老夫人交代呀。还是先休息吧。”厚着脸皮跟着苏黎往里面走。

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知道啊,现在就是去休息,一路上的马车伺候这是骨头都酸痛了,你被来烦我,快走吧,账本拿来了直接给王十。”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

这天下午所有的苏家婢女奴才们看见管家一直苦着一张老脸,见谁就吼,所有的婢女奴才们看见管家就躲。

大家纷纷猜测,难道少爷真的如传闻一般难以伺候?是个靠暴力解决问题的武夫?又有一种说法则是伺候了苏黎的小丫头传出的,说大少爷长的俊美不凡,当属公子世无双。那管家是办不好大少爷吩咐的事情才心烦脾气暴躁,再说了管家不是经常那么凶么,这和少爷有什么关系。

大家听这丫头一说,想到在府门口迎接少爷时候,少爷那身姿,一众女眷立马觉得小丫头说的对,少爷怎么会是混世魔王呢,明明是个翩翩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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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绝笔 到了凤仙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翘跟着阿好把周围的乡里都认了个大概,乡下人没有京城那些大富贵人们势力,面对来乡下居住的连翘一家人是热情有礼。

不仅是叫来家里的男丁们大修了一下房屋,以免下雨天房子漏雨,还纷纷送来粗米农菜,帮连翘一家度过了最开始的困难时期。

因为阿好爹娘在世的时候也算留下了点田产,这些年一直给阿好的三奶奶管着的,三奶奶的儿子知道阿好又回来定居了,什么没说,直接把田产还给了阿好,还给了一些当季的粮食作物种子。

这天,阿好和连翘在地里干活,沈氏在家里做点针线活,准备拿到城里去卖。

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难受,连翘一张笑脸晒得红彤彤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脸上,“大姑娘去树下坐坐,休息一下吧,这种子也不多了,老妈子一个人就可以播完。”阿好实在是心疼连翘,小小年纪就这么劳累,以前在沈府里面虽然不受老爷夫人娇宠,但是吃的穿的也没少过,更别说做这乡下农活了。

半天连翘吭一声,“我没事,一起。”

阿好知道这个大姑娘的执拗脾气,也知道无论自己在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便也不在说什么了,这小少爷,二姑娘还不知道跑哪里疯玩去了,只有大姑娘天天跟着自己下地干活,夫人还不给一个好脸色。可怜的孩子哦。

好不容易播完种子浇完水,人的影子也是人背人,麻利的收拾好劳作工具。连翘和阿好才往回走。

午时了,得回家做饭了。

“少爷,京城那边的来信。”王十恭敬的把手中的信递给自己少爷。

放下手中的账册,疑惑的皱眉,“这么快昨天写的信儿奶奶就收到了?”

王九端着糕点推开门,笑嘻嘻的说道:“肯定是老祖宗想少爷的,还没收到信儿就写了信来,少爷这块苏家的宝贝可真是吃香。”还做出一副极其羡慕的表情。

瞬间逗乐了苏黎,“就你嘴甜。”没有注意到王十的一脸担忧,拿过信封就拆了看。

于君一别终不能在相见,这样也好,不相见不想念,不想念不相念,彼此勿扰各自 安好。

苏黎哥,晴儿要成亲了,虽是妾,但终是圆了晴儿的梦,步入官家,做个官家太太,晴儿现在很幸福的做个待嫁女,也希望苏黎哥身体快点好,也找到自己的幸福。晴儿亲笔。

信就那么 从手里飘落。平时嬉皮笑脸满不正经的人,此时也变得深邃安静。

难道做自己的正室妻子,比做个官家的妾还不如?晴儿,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面疼着宠着,无论你要什么苏黎哥都会给你,为什么一辈子的宠爱还不及一个官家的妾来的重要?

我苏黎商家少爷的身份真的让你那么的难以接受?以至于你要抹杀掉我们这么多年的知心,这么多年的相携?

那些欢声笑语不断的在脑海里面挥散不去,“苏黎哥,看我摘到花好看不?”娇俏的少女手里捧着一大把的不知名的野花,奔跑到坐在树下安静看书的少爷身边。

少年宠溺的放下书本,拿起其中的一朵插在少女的发间,“在美得花也不及我家的晴儿一半的国色天香。”

少女羞红了脸,少爷却好似不自知,依然说着腻人的情话。

“长大了,嫁给我,做我苏黎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好,你可不许反悔。”

晴儿,不许反悔,我苏黎一直牢牢记住这句不许反悔,可是,你呢,反悔却是你,心口一阵钝痛,咳嗽一声,嘴角染红。

王十王九一声惊呼,“少爷!”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你们都下去。”

王九嗫嚅着不出去,平时因为嘴儿甜,很受少爷的喜欢,便壮着胆子,“少爷,阿九留下来陪少爷硕”

“滚!”接踵而来的还有茶杯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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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媳妇 连翘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着午饭,来了乡下也有那么些日子了,沈浩虽然还老是一副大少爷的架子,却每每看见连翘的黑脸,却忍不住的害怕。以前没觉得,现在怎么感觉自家大姐总是让自己有点胆颤。

“娘,我吃了饭去山上采点药,明天和你的刺绣一起拿到镇上去卖。”

这些日子看来,自己经此一事,身子也大不爽快,一切事情都是靠着连翘张罗,沈氏对连翘也不在冷着一张脸,“恩,去吧,顺便给你弟弟买点零嘴儿回来。”

连翘本来想说现在家里本就很困难,还吃什么零嘴儿,但是,看见沈氏宠溺的把好吃的菜直往沈浩碗里夹,也只好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阿好无奈的叹口气,“大姑娘,反正下午也没事,我和你一起去,这山上你也不熟悉,怎么说老妈子也是在这里长大的。”

连翘拒绝了阿好的提议,毕竟阿好年岁也大了,上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后在连翘的坚持下,阿好和沈浣留在家里帮着沈氏多做点绣品。连翘一个人背着背篓出去了。

山上的空气真是好,鸟儿鸣叫,花儿鲜艳,连翘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荆棘一边到处观察看哪儿有可以入药的草药。

这山上估计是很少有人来,几乎都是草叶漫飞的,好多草丛都长的比连翘还高。用手中的棒子拍着前面的一人高的艾草,还真担心里面爬出一只蛇。

连翘记得以前在家,爹爹曾无意中说起,那些比较珍贵的药材都喜欢长在山巅之上,所以连翘打算到山顶上看看。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连翘看着眼前的悬崖欲哭无泪,哪里有什么珍贵药材。

本来因为心情不好,独自一个人跑到这凤仙镇有名的仙人崖上来散心的苏黎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丫头,那变化多端的表情瞬间就逗乐了苏黎。有意思的丫头。

把背篓放下,连翘拿着棍子就往悬崖边上走去,不知道那里长的有什么药材没有。刚在边上站稳,一个石头突然击中连翘的后背,吓得连翘立马往后跳。

当石头一扔出去,苏黎就后悔了,这要是按照正常人的反应,估计就跳到崖下面去了。

一脸惊恐的往四周看看,连翘摸着有些疼的后背,奇怪的看着苏黎藏身的地方。

苏黎不经玩心大起,被发现了?摸摸鼻子正准备走出去。就见那丫头又继续往崖下面张望。

“你不会是有什么宝贝掉到崖下面去了吧?咋个一直往悬崖下面看?仔细掉下去了哦。”

咋的听见人的声音,连翘吃惊的回头。是和那个马车上匆匆一瞥的少年长的一样的漂亮眼睛的少爷。

被连翘那只是稍稍有一点惊讶,惊讶之后宛如一滩死水般的波澜不惊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苏黎忍不住又有摸摸鼻子的冲动。就在苏黎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连翘转身当没有看见突然冒出来个人一般,继续在悬崖边转悠。

本来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突然绽放出夺人心魄的光芒,咦,那不是紫花地丁吗?只见那紫色的楔大片的大片的开在悬崖边边上,煞是好看。笑容就那么夺人心魄的绽放在连翘那张平凡的脸上。瞬间耀花了苏黎的眼睛。

在以后的无数个岁月里面,苏黎都记得那个笑容,美好的,纯净的。

紫花地丁为堇菜科草本植物紫花地丁的全草。苦、辛,寒。归心、肝经。

清热解毒:用于火毒疔疮、痈肿等红肿之证,常配薄公英,银花,菊花,连翘,蚤休,赤芍等,解毒消痈作用尤为增强。用治毒蛇咬伤。外用可取鲜品捣烂敷局部。

小心的匍匐在地,伸出手就去摘紫花地丁,这紫花地丁的果实也是一种可以入药的绝好药材,所以连翘十分的小心,就怕弄掉了果实,实在是这果实一旦成熟,轻轻一碰就会掉。

苏黎也不说话,好奇的看着连翘的举动,当连翘摘完了所有的紫花地丁的时候,才走进连翘,“你懂医术?”不怪苏黎大惊小怪,现在的女子,都是无才便是德,在家相夫教子,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大有人在,还很多。

悠悠的看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苏黎,连翘抿抿嘴唇,面无表情的说着:“知道一点,认识一些药草罢了。”

说完也不管苏黎,把紫花地丁小心的放到背篓里面,看看天色就准备回去了,无论怎样还是有收获的,这些紫花地丁拿到药铺去卖,应该可以卖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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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小 苏黎看着渐渐走远的连翘,大少爷情不自禁的就追上前去,“哎,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奇怪的看一眼苏黎,连翘觉得奇怪,这人真奇怪,长的是挺好看的,怎么脑子有问题?一个人跑到这山上来干什么,看穿着也是大富贵人家的样子,不像是和自己一样的来采药的的呀,“连翘。”

虽然是奇怪,但连翘还是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个药名呵,“多大了?”继续追问。

“十四。”淡定无表情。

“定亲没?”

连翘不禁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苏黎,脑海里面不禁浮出了京城里安奎的身影,那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胸口吊着的白脂玉好像变得灼热,“没有。”转身继续往回走。下山就是比上山容易。转眼就走到山腰上了。

“那你做我媳妇呗!”苏家大少爷痞痞的说道。

再一次的奇怪的看一眼身边的少爷,“你叫什名字?家中排第几?”

说完苏黎就后悔了,看这丫头好像是要答应了?迟疑的开口,”我叫苏黎,家中独子。”

“哦,我还小。”说完加快脚步,留下苏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苏黎忍不住的再一次的摸摸鼻子,这丫头看着一副木讷样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还挺邹人的?什么叫自己还小啊?既然还小没有那打算,咋就还问自己名字家中排行啊?吓自己一跳,眼看着连翘渐渐消失,苏黎也没有去追,只是停下了脚步。

晴儿,既然你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那么苏黎哥也不会为难你,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连翘回到家的时候沈氏已经睡下了,阿好一个人还在院子里面做着针线活,沈浩沈浣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了。乡下虽然没有京城繁华,但是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两个孝子四处疯玩,早就和村子里面的孝子们打成一片。

而沈浩沈浣因为是从京城里面来的,乡下的孩子们多少好奇外面的世界,经常缠着两孩子要讲京城的风光,这就完全满足了沈浩的大少爷的存在感,做了这一片儿孩子的大哥大,经常不着家。连翘也习惯了,不看见这混小子心情也好一些。

阿好看见连翘回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迎了上去,“大姑娘可回来了,看见天色晚了,我还真担心呢,山上可是处处危险。”一脸心疼的帮连翘取下背篓。

连翘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娘呢?”

“睡下了,这夫人眼睛估计是哭多了,越发的不好了,诶。”无奈的叹口气,阿好就准备到厨房去给连翘端留着的晚饭。

连翘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沈氏眼睛不好的话却深深的埋在心里,改天一定要去采点润眼清明的草药给娘吃。

连翘吃了晚饭,又去整理了一下采回来的紫花地丁,把沈氏和阿好弄的绣品用个包裹包好,准备明儿早点起来去镇上变卖换点生活用品回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好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姑娘,你咋认识这草药的?那能卖的出去吗?”阿好疑惑,虽然那紫色的花开的是蛮好看的,但是真的可以做药材?不会是大姑娘看着花开的好看吧?

“没事,可以卖掉的,我以前在爹爹的医书里面看见过。”连翘不想多说,声色平平的回答道,过习惯了被忽略的生活,现在咋一被家里当做主心骨,连翘还真有点不习惯。

本来阿好还打算说点什么的,和大姑娘聊聊枕边天,可是听见身边渐渐呼吸均匀的声音也只好沉默。

天刚刚蒙蒙的时候,连翘就轻轻的爬起床,没有惊动沈氏,背着背篓就去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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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花地丁 当连翘好不容易来到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走到正当空了,抬头望望天,因为阳光的原因,连翘眯着一双眼睛,这样子很像是一只倦怠的猫咪。

这样子也敲被茶楼上喝着茶的苏黎看见,不禁露出笑容,又是那个丫头,上扬的嘴角足以证明少年那极好的心情。

几乎是一上午都提心吊胆的王九和王十都暗暗地呼出一口气,少爷总算是活过来了。从接到欧阳姑娘的信开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出来,晚饭也没吃,今天好不容易被王九缠着出来走走,坐在茶楼里面看着街发了半天的神,害的自己憋闷的半天不敢说话。

“少爷。你在笑什么?有什么笑话说出来,我和王十也乐呵一下呀。”王九立马笑嘻嘻的说着。终于能说话了呀,天生好动的王九平时嬉笑惯了,这憋了一上午没说话,真是要憋出病来了。

喝一口早就已经冷掉的茶,入口又苦又涩,“就你得乐,想看笑话?那跟少爷我来。”起身就往楼下走。

王九冲王十眨眨眼,小样,我就说了,少爷是那种为了爱情茶不思饭不想的人么?王十看着已经快走下楼的少爷和王九,无奈的叹口气,放一锭银子在桌上,但愿少爷真的已经放下了欧阳姑娘。

连翘走了一条街都没看见药铺,难道这镇上没有收购药材的?好不容易在巷子尾口看见一家药铺,连翘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正在收拾柜台的药童一看有人进来了,立马热情的招呼起来,“呀,姑娘是来抓药的?有药方没?”

走到比自己还要高的柜台,连翘踮着脚,“不是,我问问你们这里采收草药不?我这里有上好的紫花地丁你们要不要?”毕竟以前是官家小姐,就算再不受宠,也是很少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连翘说的小声,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啊?来卖药的?药童的笑脸没了,“不要,我们这里都是有专门的药农提供的,不要这种零散的,快走快走。”

一听不要,那想到家里没有多少的大米,连翘有点着急,“你可以先看看,我这个紫花地丁都是经过我筛选了的,有种子还有花,而且很便宜。”

一看连翘不走,药童也不讲什么客气,不耐烦的挥着手,“你听不懂人话啊?说了不要,谁知道你那好不好。你还赖在这里了?”嘴里更是嘀咕着,看着穿的干干净净一姑娘, 怎么这么厚脸皮。

连翘本就是个木讷性子,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那泛红的耳根,还是暴漏了一丝害羞。但还是一副执拗的样子,“我说了,我这个质量很好的,经过筛选了的。”

药童的声音一声一声变大,“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管你那好不好。”

连翘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看着药童,一副你不买我就不走的样子。

听见前堂的人声儿,掌柜的走了出来,“什么事情,小李子。”帘子被挑开,年过四十穿着青色大褂的掌柜的走了出来。

连翘平平的看着掌柜的,没有情绪的开口,“我是来卖紫花地丁的,他看也没看就说我的紫花地丁不好。”

一看是个卖草药的姑娘,掌柜的笑着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有规定,都是不采收外面的药材的,你还是请回吧。”

连翘摇摇头,重新背上自己的背篓,指着药童看着掌柜的说:“他说我的紫花地丁不好。”

掌柜的看了看眼神心虚闪躲的药童,“怎么给你们说的?来了的都是客人,怎生的教不会?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连翘看那掌柜也算是明事理,也不多说,看着那药童,就等那药童道歉。药童年纪也不大,估计也才十几岁的样子,红着一张脸,“对不起。”

连翘摇摇头就准备走了。

王九这时候笑嘻嘻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姑娘,给小哥儿我看看你那紫花地丁,小哥儿还到处找呢。”王十听见王九那一声小哥儿差点没跳出来捏着王九的耳朵家法伺候,这什么不学,专学少爷的不正经。

一听是要卖草药的,连翘又放下背篓,拿给王九看。王九用眼风一扫,说实在的自己压根不认识,“不看了,不看了,就买了。”说着还掏出一锭银子给连翘。

那药童看着那么白花花的一大锭银子,惊呼一声,“哪里要的了那么多,客官,我们药铺也有紫花地丁,价格很便宜的。”掌柜的也有点动心了,看来是个大主顾,还没说话,就听见王九说话了。也只好忍回去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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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有染 “才不要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货色的药材,小哥儿看不上。”说着就把银子往连翘身上塞。

连翘只是摇头,“要不了那么多的。你有没有碎银子?二两就可以了。”

挠挠脑袋,少爷没给碎银子呀,王九害怕交不了差,看着连翘背篓里面还有一个包裹,“那把你包裹里面的那些东西也卖给我吧。”不等连翘反应,好像是害怕连翘反悔一般,硬是把银子塞给连翘,拿起连翘的背篓就一溜烟的跑了。

连翘也不禁傻眼了,有这么买东西的人么?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王九,连翘傻傻看着自己手中一锭银子,反应过来忙追了出去,药铺里面的掌柜的和药童对视一眼。掌柜的看着再一次没有人气儿的药堂,狠狠的说着:“扣你五天的工钱。太不长进了。”

药童想要悔死的心情都有了。

当连翘追出去的时候街上哪里还有王九的影子。算了,要是下次再遇见的话,一定把多余的银子还给他。

很奇怪的感觉,连翘一直觉得自己和那买药材的少年一定会再见面,这就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王九提着背篓。苏黎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面,王十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在后面,“少爷,你让我们这是看的什么笑话呀?用那么大一锭银子就买这几根破草?”王九纳闷,一点不好笑好不好,不就是一个傻丫头被欺负么。

懒洋洋的开口,“给那么多银子的可是你,又不是少爷我,少爷还没心疼自己的银子呢,你还好意思抱怨,把银子还给少爷我。”

王九一听,苦着一张脸,“少爷,不带你这样子的呀,明明是你叫我去买的呀。”

回身用手中的折扇一把打在王九的额头上,“你还怪起少爷我了,我有叫你用那么多银子买么?我有说不让她给你找零么?”

小声的嘀咕明明一看就知道那姑娘没有银子找零,少爷这不是在故意么,不过知道自己不是自家少爷的对手,只好笑嘻嘻的说着不是,自己错了云云。

就在苏黎一行人快走到苏府的时候,就见府前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只见一个男子用力的踢打着一个在地上蜷缩着的女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贱/女人,那女子只是在地上闪躲哭泣,一点不敢挣扎反抗。

围观的一老妇人指着地上的年轻女子对身边的人说着:“这样子的女人就该去死,也是她家男人好,只是打骂。这女人实在是该去侵猪笼,淹死算了。”

这话刚好被走近的苏黎听见,平时吊儿郎当的脸上也不禁变得严肃,王九忍不住擦冷汗,少爷这又是要发火了啊。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就该去死啊?”苏黎礼貌的问道那不断指点的老妇人。也不去看地上那被打的已经逢头垢面的年轻女子,旁边还好多围观的人也不断的仍石子去砸。

那老妇人本来还不满苏黎打断自己的话,但是当看见苏黎那精致的五官,加上那身上的穿着布料,料想也是个大富贵人家,马上笑着回道:“公子不知道吧,这李氏啊,自己嫁到李家好些年,没给李家添个一男半女的,这还偷起人了,这不,”指着苏府大门继续说道“就是贪幕起苏府这家的钱财,居然和里面的管家给搞上了,你说啊,这苏府的管家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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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初露 一听是和苏府有关,本来还面无表情的王十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王管家还真是能耐了,苏黎正想说话,就被王九一把拉住:“哎呀,少爷,不好了,不好,那女人流了好多血。”

周围围观的有人惊呼,“作孽哦,那不是流产了吧?”

一听是流产了,那愤怒踢打自己妻子的男人也不禁楞住了,流产了?她不是不能怀孕的吗?

那蜷缩在地上的女子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但是细细观察她的眼睛,却可以在泪花里面看出一点笑意,总算是解脱了,呵呵。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本就善于观察的苏黎却看见了这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直觉这事情一定有问题。

那男人停住了踢打,蹲下身,一脸痛苦的看着地上的女人,“你不是不能怀孕吗?你这是?”指着自己妻子身下的一大片的血迹,李二狰狞的脸上露出痛苦。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李氏不停的喘着粗气,“这下你,满意了。你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好想就用掉了全身的力气,李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不,不可能,这 绝对不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个野种。

好像是绝望一般,李二也不管地上的妻子,猛的站起来,跑到苏府门前,用力的敲打着大门,嘴里更是大呼,“王德才你给我开门,有本事做没本事认是不是?老子不怕你有几个臭钱,给老子开门,开门,不然老子报官了。”

王九一脸的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脸色暗沉的少爷,“少爷,怎么办啊?”

苏黎没有回答王九,“王十,你跑的快,马上去找大夫来,这女人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苏家门口,这事情不简单呢。”王十领命,并要王九好好照顾好少爷,看来这事情,少爷是不管也的管了啊。

“王九,你快到后门那边去,直接把门打开。把王管家给我找出来,这事情可不能就赖在苏家头上。”小声的吩咐着。

围观的人议论声渐渐加大,居然没有同情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都还在辱骂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这苏家还真是了不起,这人都在家门口闹了半天了,居然躲着不出来,难道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啊。”一人说着。

只听又一人接口道:“谁说不是呢,这主家不在,这也不过就是苏家的分号都这么拽,还指不定的那京城的主家有多跋扈呢。

“就是,就是。”又有几个围观的人呼喝着。

苏黎看着地上躺着那一脸绝望的女人,一颗心慢慢跌入谷底,眼眸中凸显出来的,是深深的痛觉。记忆里面也有那么一个女人,因为什么呢?好像也是因为清白不保被惨烈的打死的吧。

收敛住所有的情绪,苏黎又挂上了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吱呀一声,苏府的大门被打开。围观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尤其是那几个老妇人,表现的跃跃欲试。

敲门的李二没有想到苏府的门就这么打开,他本来是想恐吓一下苏府的王管家,再私下的捞点银子就算了,至于自己的妻子,那要死要活也就算了,就算能怀孕,经此一事,也没什么希望了,现在捞点银子才是重点。

王九还有一众苏府的家丁们都走了出来。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瞧人群里面的苏黎。

王管家本来还担心的很,但是看见地上的李氏出乎意料的没有无视不理,居然连忙跑到李氏的身边扶起李氏。

“来人啊,你们去叫大夫来,这么流血下去,会出人命的。”

李二一看王管家的反应,立马像抓住把柄一般,急躁躁的跳起来,“乡亲们,你们可看见了,不是我李二冤枉这对狗男女吧。”

又指着一众苏家家丁咋咋忽忽,“你们做主的人呢?不要以为王管家做了这凤仙镇苏家的主事就可以只手遮天,我告诉你们,这还是有王法的。老子不怕你们。”

王九苦着一张脸,少爷还真是沉的住气啊,明明是那么着急,怎么就一下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王管家根本不管李二在说什么,一早的顾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打酱油去了,一颗心都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氏身上。

嘴里更是念叨着大夫大夫的。

围观的人也都开始大声的讨论,更是对王管家指指点点,好像人多,都不怕一般。

连翘本来是买了点大米和一些生活用品准备回去了的,但是走到这边是看看有什么廉价的零嘴儿给沈浩和沈浣带点回去。

咋一看见好多人都围在一起,毕竟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好奇心还是有的,就这么慢慢走进前去。

先看见的则是那个山上相遇要自己做他媳妇儿的少爷,这么一看,这少爷的眼睛还真的和那马车中匆匆一瞥的少爷的眼睛很像,充满着睿智。

忍不住的就那么走近前去,瞬间被一片血红色撞击着眼球,毕竟从小在沈老爷子的影响下,连翘那医者的慈悯瞬间得到了膨胀。

抱着一大堆东西,“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本来还一副沉默的苏黎听见这声色平平,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忍不棕头,猜的没错,还真是拿丫头。唇角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一个浅笑。

这把一直注视着自家大少爷的王九惊得不轻,少爷最近不正常呀不正常呀。

推开人群,连翘来到李氏的身边,看着样子,估计是流产了,”让一让,不想让她死就把她给我。”

冷静的,充满着绝对把握的对着王管家说道。

一听是来救命的,王德才也不管面前这位根本不像是个大夫,更没注意到这还是一个小姑娘,只是那姑娘的自信已经征服了王德才。匆匆忙忙的把怀里的李氏交给了连翘。

李二一看,根本没人搭理自己,自己在这嚷嚷了半天,银子没得到,还成了一个小丑,瞬间不答应了。

跑到连翘身边就想抢回李氏,“你算什么东西,把我妻子还给我。”说着还想用脚去踢连翘。

“你配说她是你的妻子吗?有看见自己妻子快死了还无动于衷的丈夫吗?”连翘少有的咄咄逼人。这种男人就该受报应。

就在李二的脚快接近连翘的瞬间,苏黎出手了,手中的折扇一扔,正好击中李二的脚踝,痛得李二一个跟头摔了下来。

王九看见自家大少爷终于出手了,瞬间笑的一脸得瑟终于可以展展威风了。

像后面的一众家队挥拳头,“兄弟们,把这厮给大少爷抓起来。”

还很一本正经的对围观的群众说道:“各位乡亲们既然这么喜欢看热闹,不如都到苏府园子里面坐坐,我们苏府的嫡长子大少爷在此,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又精彩的好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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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药救人 苏黎忍不宗线,看来自己还真是太惯着这王九了。

连翘才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她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了李氏身上,“去,去烧盆热水来,在找人来,把她抬到床上去。”

这么躺在地上不仅不好止血,要是受凉了那更不好了。

王管家听了直点头,爬起来就往府里走。

然而李二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到这个地步,没有听说苏家的嫡长子大少爷来了这凤仙镇啊。

李二爬起来就准备跑,不过早就看着他的苏黎怎么可能让李二就这么败坏了苏家的声誉在跑了呢。一个眼神过去。

从小跟在苏黎身边长大的王九立马一个跳跃,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李二,“哼,想跑,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心虚什么?是你们苏家的人做了对不起我李二是事,这么伤风败德的事情,你们苏家还真做的出来。”李二狡辩。

“谁心虚谁知道。我看你就是个混蛋。”王九怒极反笑。

最后李二还是在王九的强制下被带到了苏家园子里面。进去的还有那些围观的人。

本来好多人都想走掉的, 奈何苏家的家丁们根本不给这些看八卦的人机会。一个一个全部被邀请了进来。

连翘自然也跟了进去。李氏被人抬到了一个丫鬟的房间里,连翘和一个小丫鬟在里面看着,王管家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当然是被叫了出去。

刷刷的用笔写了药房,连翘吩咐着小丫头快点出去抓药,这女子本来就被耽搁了治疗,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估计真的会丢掉性命。

当房间里面只有连翘一个人的时候,苏黎往里面看了看,只见连翘不停的用帕子给李氏擦着额头,更是手脚麻利的帮李氏处理着下身。不骄不躁,有条不絮,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没有长开的小丫头。

一点不像是还未及俜的少女。

李二本来还一副凶狠样子,但是当苏黎来到园子里面,只是冷冷的看一眼,他便觉得自己是掉入了不可能逃生的绝地冰坛。

这男人就是苏家的嫡长子?虽然是地痞一个,本来就破罐子破摔的李二仍然忍不住心中一颤。

王九狗腿的给自家大少爷搬来的椅子。苏黎坐下,笑的和蔼可亲,“你说你妻子和我们苏府的管家有染,你有什么证据么?抓奸在床还是抓奸在床呢?”

王九憋住笑,少爷还真是散漫的很呢。这都被欺负到家里了还这么不上心啊。

李二看见苏黎笑的春暖花开,胆子不紧也放大,心想,这高门大户=最怕的就是名声了,这苏家世代为商人,最看重的也是信誉,要是有什么丑闻,肯定会影响生意的。

高昂着脖子,李二回答的咬牙切齿,”哼,我自己老婆我自己不知道?不就是看上了苏家的管家的银子,想攀上高枝儿。不过可惜了,他两的传情信件还有定情物被我看见了。所以我这才找上门。”

哦~~~拖长尾音,苏黎看看一脸木然的王德才,这哪里还有自己刚来时候的小心翼翼和狗腿样子,“王管家,你有什么想辩白的吗?”

一副你放心大胆的说,天塌下来了有少爷给你顶着。

王德才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好无力的叹口气,“奴才对不起苏家,对不起少爷。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和李氏真的是什么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

围观的人因为是进了苏家园子也不敢大声议论了,都相互窃窃私语。毕竟在苏府里面,这大富贵人家还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能够进来。

虽然苏府是商家,比不上官家,但是那百年的历史,也是这些普通老百姓望尘莫及的。

看看周围的围观人,李二感觉自己有了后台,无论怎么样,反正李氏偷人,就算在怎么样,也是被唾弃的。

“你们清白,那大家看看这是什么。”随即从胸口拿出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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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重重 王德才一看那玉佩便低垂着脑袋,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一般。

而看见玉佩的苏黎也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不是苏府主事每人一个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么?怎么会在李二的身上,或者是说李氏的身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示意王九拿过来李二手中的信,本来李二还不愿意给,要是这信被毁了那不是自己就少了一个证据了,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人看着,料定了苏家也不会这么做,便很大方的给了信件。

信是上好的苏杭纸,打开还有淡淡的墨香,本来还迟疑的苏黎,现在是百分百的成竹在胸。

“你说你是发现了这封信继而找到了定情物才肯定了你妻子李氏和王管家有染的?”

“是啊。我倒是想抓到两人厮混,不过他们每次都是在苏府见面,我一个地痞怎么可能进的了你们苏府。”李二挺直腰杆说道。

王九不禁捏一把冷汗,这天平不是越发的像李二那边倒了?这证物都有了。

“嗯,这玉佩确实是我们苏家主事专有的,不过那信么,我觉得王管家是写不出来的。”苏黎慢悠悠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这折扇还真是不禁用,不就是扔出去打了个人么,怎么摇起来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明儿一定的换一个。

“你凭什么说他写不出来,那明明就是他写的,上面还有他的印鉴和名字呢”李二急急地说着。

“各位,你们见过谁写情书还要带上自己的印鉴?这本就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光荣的事情,还来什么盖章?”苏黎也不反驳李二的话,只是说出自己的疑问和各位看戏的围观的百姓说着。

周围的人都点头,好像是这样子的,谁偷人还来个盖上印鉴的呀,又不是签欠条什么的。

李二一看周围人的反应,不禁有点着急,“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该问你们家的管家。”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管家再一次的被提起。苏黎看看沉默无语的王德才,转头继续微笑。

“既然你发现了这信,那你肯定是看了上面的内容吧?”继续追问。真相就要出来了呢。

“当然。”

“那可不可以给我们大家说说?”苏黎把王九手中的信再一次的递给了李二。

接过信,李二便大声的读起信来,”阿芙,几日不见,我甚是想念,我们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了,每次都匆匆见面,明天一起去十里坡看桃花,明天我有一天的时间,希望你不要拒绝,相思很苦的。德才。”

一读完,李二便看着苏黎,骂道:“哼, 居然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才知道,你说,这一对狗男女是不是该处死。”

人群因为苏黎刚的疑问,听了这信的内容也没多大反响,这事情估计不简单呢。

因为王十带回来了一个无论是经验还是医术都比连翘高的大夫回来,连翘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来,那女子应该保住了一条命吧,只不过,照连翘刚的诊断,以后是做不了娘亲了吧。

这是对一个女人多么大的代价啊。

因为要出去,是一定会经过苏府的这个观景园子,连翘把苏黎的一番话听的明白,实在是看不惯这李二,一点没有关心自己妻子的心,还在这里闹事。

“可是你妻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说那是和苏家管家的孩子,那怎么可能。哪里有好了一个月却怀着三个月的孩子。”连翘抱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来。

苏黎一看是连翘,便笑的一脸和煦。点头,“这还得要李二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了呵。”

站起来,苏黎走到连翘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小丫头,怎么样,答应做我媳妇儿了没?”

连翘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苏黎,只是那眼睛里明明透着你是白痴的意思。

摸摸鼻子,这丫头真是不可爱。苏黎继续看着李二,等着李二的回话。

那真的是自己的孩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一个孩子,难道就这么没了?李二急急地望着连翘问道:“孩子,孩子,还在吗?”

“你觉得在你的拳打脚踢之下,流了那么多血的情况下,孩子还会在嘛?别说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就算是个成年人,也禁不起你那么暴力。”连翘气愤的说着,想到那女子说自己还是死了才好时候的悲伤眼睛,连翘就恨不得眼前的男人去死。

感受到连翘的情绪波动,苏黎不禁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冷淡的女子那么的气愤。自己对这丫头是越来越欢喜了呢。

李二一屁股坐到地上,自己真的错了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德才突然说道:“那阿芙还好吗?她,她,她没事吧?”因为在乎说话都结巴起来。

连翘想,这个男人估计才是真的关心着李氏吧。点点头,李氏应该没事了,喝了自己的开的药,又有老大夫把关,估计会慢慢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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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德才看见连翘点头一颗心总算活了过来,阿芙还活着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下,一直被忽略的王德才砰地一声跪在苏黎的面前,“少爷,就让奴才自己来还自己一个公道吧。”

真相好像要出来了呢,苏黎笑着点点头。

“李氏和奴才是一个村子的,小时候见过,后来因为奴才到苏府来做事了·······”

原来李氏和王德才是旧识,王德才年轻的时候被家里人卖到苏府做了家奴,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好学,人又圆滑便坐到了今天的位置,在苏家也是说的上话的人,但是因为一直老实做事,婚姻大事也给耽搁了。

后来好不容易意识到了这个,找媒婆说了几个王德才都没有看上,有一次出去办事,怎么就遇见了李氏,知道李氏现在也嫁人到凤仙镇来了,但是过的很不好,丈夫是个赌徒酒鬼,经常打骂李氏,家里过的也是拮据。

还因为李氏嫁进来几年都没有给李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公婆也是看不惯李氏,动辄就是一顿打骂。

丈夫不疼惜,公婆难相处,李氏的日子过的很不好,但小时候的情谊在那里,王德才也是心疼李氏的,久而久之两人就慢慢熟悉了起来。

王德才经常给点银子给李氏,让其买点生活用品,可是李氏也是个执拗的性子,根本不接受王德才的帮助,王德才没办法,后来只能拖李氏一个院子的一个婆婆给李氏帮助。

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李二知道了,天天在家要李氏来找王德才要银子去还赌债。李氏不肯,李二就天天打李氏,李氏实在忍受不了李二的拳打脚踢。

无奈之下就给王德才说了这事情,本来王德才就看不惯李二欺负李氏,就说要李氏和李二合离,自己一定会给李氏一个幸福的生活。

李氏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毕竟自己和李二没有感情,这小时候一起玩的大哥哥如今对自己这么好,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么。

李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摇钱树,怎么可能放手,逼着李氏偷了王德才的印鉴,还要李氏找了借口问王德才要了象征着身份的玉佩,李氏不肯,但是李二以叫上自己的混混兄弟,要了王德才的命,无奈之下,李氏只好答应了。这才有了伪造信件和定情物。

本来以为李氏命不久矣,王德才也是心如死灰,想到毕竟李氏在和李二没有合离之前就和自己亲近,被人知道了,肯定还是会有损李氏清誉的。故而一开始也没说出来。

围观的乡亲大多都是闲在家里的妇女,知道了真相,虽然李氏有了离开李二的心,那比起李二天天打自家女人的行为,那简直不值得一提。

女人都是可怜比自己惨的人,仇视比自己优秀的人,所以,纷纷指责起来李二。

眼看大势已去,又知道自己确实杀了自己的孩子,李二蹲坐在地上,犹如僵死的鱼。

“实在是李二的天天打骂让我受不了了,主动找到王大哥求救了,一切都是因为我,王大哥没有欺/辱我。我们还是清白的。”被丫头和王十扶着的李氏面色惨白的走了出来。

流血过多,又失去了孩子,李氏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疼。

王德才看着苏黎,一个头磕下,爬起来,踉跄的走到李氏身边,“阿芙,我一切都是自愿的。”

李氏只是哭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怎么不早一点遇见王大哥,在没有出嫁之前遇见该有多好。

无论怎么样,这败坏了苏家的门第,就算自己和王大哥值得同情,那高门大户的规矩也不不能轻饶了王大哥呀。

啪啪啪啪的掌声拍起,“各位乡亲,看完了戏吧,那么本少爷已经吩咐了吓人准备了午饭,各位可以去吃点,现在回家做饭时间也过了呢。”

随即便有下人来迎着人群去后院。就在大家准备去吃吃苏府的伙食的时候,那兴奋劲儿刚提起来,就听见苏家的大少爷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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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结局 “王十,规矩不能破,既然王管家坏了规矩,你带他下去领二十个板子,还活着的话,本少爷既往不咎,死了的话,就好好厚葬吧。”说完还很无奈的叹口气。

又声色严厉的对一众下人说着:“要是我发现哪个奴才去嚼舌根的话,那么别怪本少爷翻脸不认人,一个一个的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要是少了舌头少了胳膊腿儿什么的,那可别哭。”

这恩威并施的一席话,说的一众下人脸色大变,还别说那些看热闹的乡亲了。

只有身边的连翘感觉到了苏黎的隐隐笑意。连翘心想,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处事这么老道,估计早就看出来这事情有猫腻,故而半请半强制的把所有人都拉了进来。

让每个人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堵住了那些添油加醋道听途说的嘴巴。挽救了苏府的声望,果然是不简单。

瘪瘪嘴巴,连翘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自己关心的事情解决了,看看天色该回去了呢。

王十把李氏交个老大夫和丫鬟就带着王德才就往家法堂走去,李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能由着丫鬟扶着到房间里面休息,心里默默的祈求,老天爷,一定要王大哥过了这一关啊。

曲终人散,李二在众人的唾弃中无神的望着离开的李氏,突然向发了疯一般的冲向李氏,“我活不了了,你也别想好过。”

一把匕首就这么明晃晃的抽了出来,本来连翘就站的离李氏比较近,看见李二的反应,一把把怀里抱着的一代大米砸向李二。自己像母鸡保护小鸡一般的跳到李氏的前面。

反应过来的王九,已经忍了半天了,立马一个横扫就把李二扫跌坐在地,制服了李二,王九看着自己家少爷嘿嘿傻笑着求表扬。

只见苏黎看也没看王九,拉过连翘,左右看看,“伤到哪里没?”

连翘不禁疑惑,那李二碰都没碰到自己,自己怎么会受伤?

挥挥手,让人扶着李氏离开,苏黎见连翘不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自己,难道自己反应很过分?

好像是感受到苏黎的心思,王九大呼:“少爷,受伤的在地上躺着。”指着不停骂着脏话的趴在地上的李二,王九嬉笑着说。

那不是买自己草药的少年么?是他的小厮?停顿片刻。“我的米没了。你得赔。”

额,看着地上散落的灰白色的大米,苏黎不禁放声大笑,“没问题,给你最好的米。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是乞丐,不是要的, 是你赔我的,我只要我这种大米,不要你的精米。”根本不管苏黎的大笑,连翘心疼的看着自己散落在地的灰白色大米。

“好。”几乎是一点迟疑都没有,苏黎笑着答应道。一点也没有因为连翘的奇怪要求而感到惊讶。

看看身边站着的少年,连翘头也不回的往苏府外走去。走了一会儿发现苏黎没有跟上来,奇怪的回头“你不是说要赔我大米么?怎么不出去买?难道你家还吃除了精米之外的大米?”

“你白担心了,我们苏家什么大米没有?”说完便吩咐王九去库房取一代大米来,还特意交代王九一定要这种灰白色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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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组合 连翘看着一副傻愣愣的王九,“就是你家少爷到处找紫花地丁?”被认出来了?王九看一眼自家少爷,灰溜溜的跑去装大米去了,这实在是不是一般人可以沟通的了的主儿啊。

眼拙啊,居然没有看出来,这可是除了欧阳姑娘少爷唯一一个充满宠溺看着的女子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难道园子里面的姨娘们说,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是真的?

少爷现在是想开始另一段感情来忘记欧阳姑娘?

随便找个石凳子坐下吗,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以前自己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这么大的观景园子,园子里面还什么都有,凉亭,石凳子,桌子,还极尽精致。奢侈~~

好像方才的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两个人只是刚好又再一次的遇见,苏黎也撩开衣摆,散漫的坐到连翘身边,“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着远处花朵上的蝴蝶,翩翩起舞,这一朵花上面停停,那一朵花上面歇歇,真是个花心的蝴蝶,连翘忍不住皱眉头,“什么?”

也不管身边的女子是否神游,苏黎笑着摘一朵身边的楔在没有惊动连翘的情况下插在了连翘的发间,“做我媳妇儿呀。”

连翘回神,定定的看着苏黎,很奇怪的人,总共只是见了两次面吧,还的加上今天的,买了自己的草药,非要自己做他媳妇儿,一见钟情?

还是那句话我还小的话,连翘不想在多说,只想快点拿到大米回家,免的阿好担心,“我会把多的银子还给你的。”

“不用你还,以后你的东西是你的,我的东西也是你的,连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有我背后的苏家也都是你的,只要你这个人是我的就好了,别说那么一点银子了。”苏黎认真的说着。

连翘的耳根不禁微微泛红,“我要回去了,去催催你的小厮。”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九抱着一大袋大米快步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少爷,我装了好多,这是不是未来的少夫人啊?我给少夫人多装点,没关系吧?不算胳膊往外拐吧?”

听着王九嘴里的少夫人,苏黎好心情的大笑出来,好小子,值得表扬,看见自家少爷开朗的笑容,王九不禁也傻笑起来,看来自己才对了。

被晾在一边的连翘也不管那一代大米完全的超过了自己买的分量,抢过来就准备走了。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苏黎一看连翘这以反应,估计这丫头害羞了吧,“王九,你家少夫人抱那么重的大米回家,很累啊,这叫你家少爷怎么忍心的了?走,走走,帮忙去。”

苏黎一说完,最是知自家少爷心思的王九,立马快速的抢过来连翘手中的大米袋子,直说不敢劳烦少夫人,不敢累着少夫人的话。

这之后,就见路上出现了奇怪的组合。

穿着华丽的摇着折扇的翩翩佳公子身边走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没任何发饰,只是戴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的姑娘,后面还跟着一个抱着一大袋子东西的小厮打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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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沈母 翩翩佳公子一路欢笑着说着话,好像是在逗旁边的粗布麻衣姑娘,然而,少爷是笑颜如花,姑娘是一脸平静冷然,后面的小厮还时不时的点头附和。

路上看见的人都不禁多次回头观望,这真是奇怪的组合。

连翘一路上根本不管苏黎在说什么,直接无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九抱着一大袋子的大米,虽然自家少爷是高兴了,可是自己却是很累的啊,“少夫人啊,你怎么不做马车啊,坐马车多好啊。”

其实不做马车完全是连翘的恶作剧,就是想看看这 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怎么能有那耐心和吃苦的力气来走山路,照这样来看,连翘 实在是小看了苏黎。

不仅没有离开,还一路好心情的给连翘讲山路风光。只是苦了王九,虽然是苏家的下人,但是从小跟在苏黎身边,做过什么粗活啊,都是一些手面子伙计,像这种苦力,长这么大还真是没有做过。

“少夫人,还有多久啊?你家在哪里啊?”在无数次的坚韧之后,王九再一次的忍不住问道。

看着王九满头的大汗,而身边的某男还一副欣赏山水的悠闲样子,连翘无奈,“没多远了,快到了,你还是把大米给我吧,我自己回去,你们快点回去吧,不然晚了,过山路很危险的。”

王九刚想说自己会武功,不怕,自家少爷也不是什么弱质彬彬的人,就听见自家少爷欢快的声音,“马上要到翘翘的家了?那我不是可以看见未来岳母了?”

好像是刚想起的一般,一折扇的拍在自己脑门上,“王九,我都忘记了给翘翘的娘,你家少爷未来的岳母买礼物,会不会很失礼啊?”

对于苏黎话,连翘决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比较好,可怜的王九还一本正经的安慰苏黎,说什么没事没事,少夫人这么明事理的人,那教大了少夫人的老夫人肯定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不会怪罪少爷什么的。

连翘忍不宗线,自己重点是想表达的是自己不想他们出现在自己家啊。

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几乎是在苏黎和王九两人的唱双簧的情况下,苏黎王九终于来到了连翘的家。

本来苏黎还想,像连翘这样子的人,行为举止都落落大方,怎么也是个小家碧玉,只是表情实在是木讷的很,感觉什么事情都波动不了那一方心田,实在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淡然样子的人。可是,看见过连翘露出惊喜笑容的苏黎知道,其实连翘心里肯定不是那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

然而当连翘家的茅草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候,不仅是苏黎自己,连王九都大吃一惊。这就是未来少夫人的家?好简陋。

神色自若的推开院子的竹栏子,连翘招呼着大汗泠泠的王九往家里走。

沈氏和沈沈浣在院子里面说着闲话,咋一看这大女儿带了两个男人进来,还吃惊不小。

那拿着折扇的少年,一看就是大富贵人家的孩子,这连翘什么时候和这种人中龙凤认识了?

迟疑的开口,“连翘,这是?”指着苏黎和王九,沈氏问道。

“不认识,赔我大米的。”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苏黎本来还有一点抑郁的心情一下子放晴,看来这丫头不只是对自己爱理不理,对自己亲娘都这样子。看来也不是讨厌自己。

沈浣以前都是被关在闺阁中,哪里见过像苏黎这般好看又有气质的少年,顿觉的一颗少女春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好一副娇羞的样子。

苏黎礼貌的开口,“伯母,你好,我是苏家的儿子,今儿多亏了令爱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

随即便把今天发生在苏家的李二那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还大肆的说了连翘帮自己救了那李氏,实在是对苏家有恩,还说连翘买的大米给撒了,自己赔了大米给连翘。

因为担心一个姑娘独自回来 ,便和小厮一起送连翘回来。

沈氏还不知道自己这个从小就木讷的女儿还有这能耐,居然还懂医术,以前几乎是感觉不到自己这个大女儿的存在的。也不和自己亲近。

还是因为家里落难了,这大女儿安排事情有条不絮,已经令沈氏很吃惊了,没想到这大女儿还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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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情动 感受到沈氏 看自己的眼光中的异样,连翘毫无情绪般的说道:“我只是帮着抬进去,后来是一个老大夫救了那个女人的。我只是打下手,帮帮忙而已。”

听连翘这么一说,沈氏不疑有他,估计是这少年夸大了,自己这个女儿自己还不了解?笨笨的木讷样子,哪里会什么医术。

再说了, 老爷子以前在的时候根本没有教过任何一个孩子医术。

就连沈浩也是因为年纪小,老爷子想再惯着几年,也是没有教的,这个老爷子 不喜欢的大女儿,怎么会被教习医术?

苏黎一听连翘那么一说,直觉上知道连翘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会医术,便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那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却冲连翘眨眼睛,那意思很明显,翘翘,你欠我一个人情。

因为苏黎说自己再回去估计会很晚了,山路晚上很不好走。沈氏便热心的留下苏黎和王九在家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走。

晚上还亲自下厨给苏黎 做了好吃的,虽然是简陋的饭菜,但是苏家大少爷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难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直夸沈氏做的饭菜好吃,还说下次来了给沈浩带好吃的,苏家的零食铺子那是在整个忘川大陆都是很有名的。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沈氏就很爱给沈浩沈浣买苏家的零嘴儿吃。

沈浩更是欢天喜地的和苏黎说着话,恨不得苏黎现在就回去给自己带零嘴儿来吃。

沈浣忘记了自己最亲近的大姐,一晚上不停的问苏黎问题,连翘觉得,自己是这个家多余的一般,大家都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吃着饭,只有自己插不上话,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伯母,我觉得你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怎么生出了这么好的儿女,个个都长的极其俊俏。特别是你女儿皮肤真是水灵。一点不像是乡下的姑娘。”苏黎往沈氏碗里夹了一夹子的菜,笑着说道,眼神还老往连翘身上瞟。

这种当面说未出阁的姑娘长相外貌是极其不礼貌的事情,但是苏黎就是说了,实在是看不习惯沈氏对连翘的冷淡忽视,对那一看就没什么出息的儿子溺爱有加。欺负自己看中的女人,那不是惹自己不快么。

沈浣一听这话,不禁羞红了脸,偷偷的往苏黎身上看,当发现苏黎的眼光流连在自己那平凡木讷的大姐身上的时候,心口不禁一睹。

大姐哪里有自己皮肤好,天天在地里做农活,手上还好多死茧子。

沈氏笑着直说夸奖了夸奖了,只是心里还是一片苦涩,要是老爷子不死,自己家就是官家,自己的儿子是官家少爷,自己的女儿是官家小姐,多么受人艳羡,哪里还会在意一个商家少爷的评价。

心里虽然不快,但是笑容依然和蔼,毕竟做了官家夫人也有那么些年头,以前虽然是妾,但那也是个有身份的人。隐忍那可是沈氏的一大优点。

沈浣毕竟年纪小,又不像连翘是个沉默的性子,看苏黎没有看自己,马上大声说道:“大姐哪里长的好看,木木呆呆的,还经常下地干活,皮肤也不好,满手的死茧子。”

本来一副事不关己只知道默默扒饭的连翘猛的抬头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妹。

接触到连翘的目光,沈浣心虚的别开了头。

苏黎怒极反笑,原来翘翘在家都是过的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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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嫁给他 “那二姑娘你平时都做什么?”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饱了,苏黎神色平常的问着。

王九不禁为这沈家二姑娘捏一把冷汗,少爷越平静表示越生气啊,少爷生气很恐怖啊,这在苏家没人承受的了少爷的生气,也没人可以缓解少爷的生气,除了欧阳姑娘,不过好像现在也可以算上未来少夫人呀。

沈浣小心的看一眼连翘,低声说着:“玩,和娘亲做点针线。”

笑容慢慢的放大,仔细看来,其实苏黎的眼睛里面是一点笑容也没有。

“二姑娘也知道玩呀,我想要是不是你姐姐在外面下地干活,爬山采药的,你们家没一个男人,谁去做?你们还有大米吃么?据我所知,还是有好多人家是吃不起大米的,几乎是天天啃红薯野菜。”

一席话说得毫不留情,沈浣一张笑脸憋得通红,他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自己,一点情面也不给,哇的一声,沈浣狠狠的瞪了连翘一眼,哭着跑开了。

沈氏本来还想帮着自己二女儿说说话,但是看见苏黎那一张笑脸,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不能在偏袒二女儿,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

连翘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直默默无语的样子,就连脸上的情绪也只是在沈浣说自己的时候出现过一抹惊讶,那之后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静。

阿好因为被她三奶奶叫去了,所以阿好和连翘的房间给了苏黎和王九住,连翘被沈氏叫到了自己房间里面。

晚上沈氏,沈浣,连翘三个人躺在床上,连翘还是一句不说,慢慢的就进入睡眠。

沈浣躺在连翘的旁边,看着呼吸均匀的姐姐,一咬牙的推了推连翘,“大姐,大姐,你睡着了没?”

闭着眼睛, 连翘疲倦的不想真开眼睛来,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什么事?明天说,快睡觉,待会吵到娘了。”

沈浣顿了顿,就在连翘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只听见沈浣低低的声音传来:“大姐,你喜欢苏少爷吗?”

很认真的想了想, 苏黎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有勇有谋,是个睿智的人,而且还很幽默,连翘点点头,“他是很好。”

一听连翘这么说,沈浣着急了“大姐,什么叫他很好,你喜欢他了?不行,你不能喜欢他,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没有情绪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沈浣嫁给苏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连翘就觉得窒息,不舒服。

最后只能淡淡的说:“你还小,嫁人还早的很。”

“我早晚会长大的,大姐都及荓了,小妹也只是比大姐小一岁。明年就可以出嫁。”沈浣急急的说着。

连翘没有在说话,只是尽量的放缓了呼吸,装作已经熟睡了。

沈浣本来还要在表示一下自己的坚定立场的,但是摇了摇连翘见没有反应,想到明天要早点起来,不然睡懒觉要是看不到苏少爷那可就惨了,便也慢慢睡过去。

夜色弥漫,宁静祥和,只是每个人的心思却难以捉摸,却不是很宁静呢。

“少爷,你说,未来少夫人到底是哪里好啊,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王九终于找到单独和自己家少爷相处的机会,这也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不觉得她是和你家少爷是同一类人吗?你不觉得她长的很漂亮?你不觉得她很聪明吗?”一连好几个反问,苏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小厮怎么越来越笨了?

王九弱弱的说道:“少爷,这个我还真没看出来。”

一个爆栗,“笨死了,你没看见咱们家翘翘在苏府的时候那冷静的样子?你没有看见咱们家翘翘笑起来的倾国倾城?你们没有看见咱们家翘翘那明明会医术还装作不会医术的样子?你没有看发现你家少爷也是这样的人?”

好难得的苏黎说了一大推的话,王九认真想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可是,自己真的没有看见过未来少夫人笑的倾国倾城的 样子啊。果然少爷是最厉害的,少爷肯定见过。只是未来少夫人那一张平凡的脸,真的可以笑的倾国倾城吗?

不过未来少夫人还蛮厉害的,那说的李二哑口无言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少爷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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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之行 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不是苏黎娇惯不能吃苦, 实在是连翘家的床太硬了,初春,蚊子也慢慢的跑出来凑热闹。

几乎是听见外面的一点人声儿,苏黎就走了出来,不出意外,就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连翘。

“看不出来翘翘也会做饭啊?”明明知道连翘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种家务事天天做都是正常的。然而苏黎就是想和连翘说话。

平静的看一眼苏黎,连翘那平凡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沈浣昨晚要嫁给苏黎的话不期然的再一次的跑进了脑海。

“你是吃了早饭回去还是现在就回去?”

苏黎想到可以吃到连翘为自己亲手做的饭,当然会吃了回去了,“翘翘亲手为我做的早饭,我怎么会不吃就走啊?”

“你不在我也是会做的。”冷淡的开口。

这丫头还真是会打击人呢。 一点情面不给。

“苏少爷,你可不可以带我去镇上看看,娘叫我去买点东西。”沈浣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进来。

沈浣几乎是苏黎的声音一响起,就起来了,站了半天,苏少爷都没有看见自己,只顾着和大姐说话,大姐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亏他还说的那么有兴趣。自己眼巴巴的等着他来看,居然站半天都没有发现自己。

沈浣心里一阵暗恨,终于还是找了一个借口说话。

连翘看看沈浣,那悠悠的眼神,娘什么时候说要去镇上买东西,该买的自己昨天都买了回来。看的沈浣不禁心虚,连翘的五官看着满平凡的,几乎没有什么特点,典型的大众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极其有神的。

好笑一般的看着身后那娇羞的沈浣,苏黎本来想拒绝,但是一个念头在心里转过,便很高兴的答应了。

见到苏黎笑着和自己亲切的说话,沈浣也不看连翘,缠着苏黎出去散步,说什么早上就该吸收大地的精气。

因为怀着自己的小心思,苏黎好像很有兴趣般的和沈浣出去了,走之前还给连翘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咬咬嘴唇,连翘继续做着早饭。只是那心却有一点不舒服。沈浣拉着苏黎衣袖的手怎么也挥散不去。

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对男人可以那样子的孟浪,虽然现在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小姐,但是这规矩还是不能忘的,最后也只能这样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王九苦着脸看着那桌子上的粗面馒头和只看的见水,看不见几颗米的稀粥 。

这早上就吃这个?

看着身边自家少爷吃的津津有味,王九只好忍着往自己嘴里塞着馒头。

看着一副享受的吃着自己做的早饭的苏黎,连翘不禁心情变得很好,一扫刚才的抑郁。

“苏少爷见笑了,这乡下人就吃的比较简单。”沈氏也是有那爱面子的习性,吃的这么寒颤,自觉不好意思。

苏黎一边吃一边急忙 说着好吃好吃,期间还一双眼睛不停的看沈浣,羞得沈浣红了脸,“娘, 等会儿我想和大姐到镇上去踏青,苏少爷答应带我们去苏府玩。明儿就回来。”沈浣如是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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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的疑惑 沈氏迟疑,连翘疑惑,怎么把自己扯上了?

沈浩一听可以到镇上去,还可以到苏府去,高兴的向沈氏撒娇,“娘,娘,让二姐去吧,我也想去,就让我们去玩吧,反正现在也不忙。”

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渴望的望着 沈氏撒娇,本来就是极其疼爱这个儿子的,沈氏想想终是点了头,“那苏少爷不麻烦的话,你就带二丫头和浩儿去玩玩吧,只是连翘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再说了她昨天也才进了镇上。”

好像早就料到了沈氏的决定一般,连翘只是吃着馒头,也不说话,心里却是苦涩,娘亲还是不喜欢自己。

苏黎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笑着看着沈浣,那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就连沈氏都感觉到了,不禁看看自己的二女儿看看苏黎。

沈浣见沈氏看自己,忙不好意思一般扑倒沈氏怀里,“娘~让大姐去吧,我一个女孩子的,别人会说闲话的,有大姐在,什么事情我也不怕。娘~娘~。”

椅着沈氏的手臂,沈浩虽然疑惑,自己二姐怎么要大姐也去,但是想到二姐一直和大姐比较亲近也没觉得奇怪,想到可以去镇上玩,就恨不得马上就走,也一同劝着沈氏。

熬不过自己的儿子女儿,沈氏最后还是同意了连翘一起去,走的时候还叫连翘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不要让弟弟妹妹受伤什么的。

连翘只是点头。和往常一般不怎么多说话。

因为有那股子兴奋劲儿,就算是走路沈浩也是跃跃欲试,然而没走多远就开始叫嚷着累了。

沈浣也好不了哪里去,只是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才没抱怨连连。

一路上苏黎都没有和连翘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和沈浣说着笑话,沈浣本来就对苏黎一见钟情,再就加上苏黎那温言软语,一颗芳心更是喜笑连连 。

王九纳闷,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不是很喜欢未来少夫人的么?怎么还和未来小姨子那么亲近?

难道一觉醒来,就变了?就不喜欢未来少夫人了?喜欢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沈家二姑娘?

望一望前面的一对璧人,虽然这少爷和沈二姑娘走在一起也是很好看,毕竟这二姑娘长的还真比未来少夫人好看,但是少爷不觉的那二姑娘真的有点小吗?

在看看一直默默走在自己身边的连翘,王九摸摸脑袋,少爷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呀?

“未来少夫人,你怎么不和少爷聊天?”忍不淄走在身边的连翘说起 话来。

“为什么要和他聊天?你没看见你家少爷现在很开心么?他们三个还真是很有的聊啊?我去插什么话??

这话一出口,连翘就不禁愣住,自己这话怎么好像是在抱怨,有一点埋怨的意思?还带着淡淡的酸味?

因为从小练武的原因,苏黎的耳力很好,这话刚好被听见,忍不棕头,那个还一副被自己的话吓着的女子正傻愣愣的出神。

看来,这丫头慢慢的在习惯自己了呢,这还真是不愧自己白努力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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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的取闹 王九傻愣愣的接话:“未来少夫人,你这是在怪少爷么?要不我这就去叫少爷注意影响?他要讨好未来小姨子和小舅子也不该把未来少夫人扔在一边呀。”

极力的帮自己少爷说话找理由,王九觉得自己简直是史上最敬业的小厮了。

“不要叫我未来少夫人。”说完也不看王九,加快了脚步。

王九不禁嘀咕,不叫你未来少夫人难道是要叫少夫人?难道叫名字?像少爷一样叫翘翘?可是我很害怕少爷拔了我的皮啊。

一行人终于在正午的时候来到了镇上。

“都饿了吧?去苏府吃午饭去。有好吃的哦。”对于沈浩,苏黎基本知道,只要是好吃的好玩的,这厮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力。

“好啊,好啊,去吃午饭,吃了我们在到别处玩去。”沈浩兴致极好的 的说道。

沈浣现在几乎是苏黎说什么都是什么了的,也点头同意,至于走之前沈氏交代的话早就忘的干干净净。

连翘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是也知道自己说了也等于没说,自己那一对弟妹铁定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故而也只好作罢。

一行人来到苏府,便有一群人出来迎接,苏黎叫来丫鬟小厮招待连翘她们,说 自己去换身衣服就来便匆匆离开。

沈浣看着苏府的精致装修,那家里的摆件样样透着珍贵,不禁更是欢喜苏黎,要是自己嫁给了苏黎,那以后就不用在乡下和那群什么都不懂的粗鄙汉子待在一起了。

天天和那些半个月不洗一次澡的乡下人待在一起,自己早晚得疯了。

沈浩也是羡慕的很,只有连翘还是一个被忽略的主儿,无声的坐在一角,听着沈浣和沈浩在那里侃侃而谈,时不时还憧憬一下未来。

这时候一个苏府的丫鬟端着茶点过来,给连翘放上一杯白瓷上面渡着青花的茶杯,在给沈浣沈浩一人一杯茶,还放了点心。

小丫鬟说了慢用就准备出去,不知道是因为疲劳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脚下一个下滑,托盘掉了,正好砸到了沈浣的脚。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的?难道天天伺候人还不会伺候了?看着我们穿的不像大富贵人就这么怠慢的?不想上茶就不想,怎么还拿托盘砸人?”沈浣跳起来说着。

那脚其实根本没有被砸多厉害,但是沈浣还有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的还是一副委屈话儿。

小丫鬟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奈何沈浣就是抓住小丫鬟瞧不上自己是乡下来的,咋咋忽忽的不肯原谅。

沈浩当然也是帮衬着自家姐姐的, 还伸手打了小丫鬟。连翘不禁厌烦的皱皱眉头,沈浣越长大越不懂事了,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妹妹。

“好了,小妹,人家已经道歉了,不要再叫嚷了。”

对自己的大姐憋了一肚子的不满意,沈浣立马找到了宣泄口,“大姐,你这是在怪我无理取闹吗?明明是她狗眼看人低,那什么眼神。你看看,我的脚都被砸了,随即抬起自己的脚在空中晃晃。

沈浣是本来就不喜欢这大姐,却为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恶心自己。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一点好脸色不给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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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的取闹2 ”是啊,大姐,你没看见吗?真是什么货色帮什么人,大姐你也就和这些丫鬟小厮们是一路人,自己妹妹都不帮。”沈浩一脸鄙夷的看一眼连翘。

小丫鬟本来也是新来,这阵势倒是被吓到了,眼泪巴拉巴拉的掉。

连翘安慰的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示意小丫鬟快走。这里交给自己就可以了。

小丫鬟感激的看一眼连翘,拿着自己的托盘就跑了。

看着小丫鬟跑走了,沈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气呼呼的瞪着自家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去给娘说,你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妹妹。”

沈浩牛脾气一上来居然就是一巴掌打在连翘的脸上,连翘不想沈浩还真打自己,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声喝道:”够了,你们不嫌丢人吗?这是在别人家里,不想别人瞧不起自己,就别再做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随即看着沈浣说道:“你平时的修养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自己在故意找茬。你以为你是谁?这就开始在苏家撒野了?”

沈浣想到苏黎一路上对自己的温柔,又一心想嫁给苏黎,一颗心早就忘记了少女的矜持,直把自己当成苏家的少夫人了。被连翘这么一吼,顿觉后悔,自己这是忘乎所以了。

嗫嚅着说不出话,只能小声的辩驳:“本来就是那丫鬟鄙夷的看我,我才那么做的。”

“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给我安生一点。”连翘一改往日的好欺负,一句话说的力正言辞。

沈浣觉得自己以为很了解的大姐,原来不仅仅是自己以为的聪明,她还很狠。别人没注意到,和连翘面对面站着沈浣却是看见了,当沈浩打了连翘一巴掌之后,连翘眼中迸射出来的那一抹毒辣眼光。

这眼光让沈浣慢慢的闭了嘴。大姐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拉着沈浩,沈浣和沈浩安静了坐了下来,沈浩本来还不打算安生的,这个大姐实在是太讨厌了,把自己当什么了,活该娘不喜欢。管这管那的,早就不喜欢这个大姐。

一顿大鱼大肉,这对于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多好吃的沈浩那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好一阵狼吞虎咽。

沈浣也是,久了没有见荤的肚子,早就渴望这么一顿好吃的,虽然极力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但是美食当前,也是吃的狼狈。

只有连翘,不慌不忙的吃着,好像这山珍海味和早上吃的粗米那馒头是一样的,吃的速度很快,足以证明那还真是饿了,但是却也吃的很有风度,很有气质,这还真是矛盾的场景。

“翘翘,我家的饭菜做的不好吃?”苏黎看着连翘放下的筷子说着,还没等连翘回答就转头对着伺候在一旁的王九吩咐道:“去,扣今天主厨的师傅十天工钱,怎么可以做的这么难吃。”

站在饭厅的各个苏家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偷偷的看连翘,这个女子好面熟,怎么可以让少爷没有理由的惩罚下人,少爷平时是那么的温柔的啊,连给说句重话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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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什么口味 沈浣沈浩不禁抬头,这做的很好吃啊。“苏少爷,这很好吃了呀。”沈浣劝说着。还示意王九不要去。

王九不禁嘀咕,你谁呀, 还来吩咐小哥儿我。

苏黎根本不管沈浣,对着王九就呵斥着:“还不快去,楮在这里干什么?忘记谁才是你主子了?”

沈浣本来还笑的温柔的脸慢慢变的僵硬,拉着苏黎衣袖的手也悄悄的缩了回来。

尴尬的笑笑,沈浩也被苏黎的黑脸吓着了,嚼着嘴里的牛肉,也不敢大动作加菜了。

一众苏府的丫鬟看见沈浣的样子不禁暗暗高兴, 哼,这女人当自己是谁,穿的那么寒颤来了苏府还耀武扬威的,活该。

苏黎看着没有说话的连翘,接着叫住了快步离开的王九,“顺便把厨子也给我叫来。”

转头对着连翘说着:“翘翘,要不待会你说说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要他们以后记住,以后就不用吃到你不喜欢的东西了。”

连翘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自己不是吃的很好么?难道自己的伪装,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他都能知道?

虽然心里波涛暗涌,但是还是面色平常的说着:“我不挑食。”

好像一切都知道一般,苏黎笑着点头,直说不挑食是好姑娘,但是还是要说说喜欢的口味,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也会变好的。

沈浣一双手捏的紧紧的,苏黎怎么那么在意大姐,大姐哪里好,长的没自己好看,还没自己活泼可爱,死气沉沉的。自己明明那么喜欢他,他却对自己好忽冷忽热的。

咬住嘴唇,沈浣向着苏黎说着:“我和沈浩都很喜欢吃糖醋鱼,下次来了苏少爷可不可以叫你家厨子做呀?”故意让嗓音甜腻腻的,沈浣笑笑,还用脚在桌子下面踢沈浩。

好像是刚才发现的一般,苏黎看着连翘:“翘翘,你的脸怎么了?”

一句话,让呼和着沈浣的沈浩紧张的看着连翘,沈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根本没看沈浣沈浩,连翘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没事,撞了下,你家的门太高。”

面对连翘的冷幽默,苏黎第一次没有笑,而是面色难看的看着沈浩。就在沈浩以为苏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苏黎那张精致的脸孔突然绽放一个笑容。

“翘翘待会带二姑娘和沈浩去哪里玩好?我觉得我们去划船比较好吧?躺在船上,喝着小酒,吃着零嘴儿,那多惬意啊。”

想到苏黎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管自己家的事情,沈浩又见苏黎还是那一副和煦的样子,顿觉的没什么大不了,立马呼和着要去。

因为王十作为苏家的护卫队队长,主要职责就是保护苏家大少爷,可是这已经一天多没看见自家大少爷了,这看见苏黎回来了, 无论去哪里都是寸步不离了。

就加上了一个王十,一行人就出去玩了。

踏春的人还蛮多的,凤仙镇有钱人家也是蛮多的,大家穿着华丽的春装打扮一新,都来踏春。

苏黎他们这一行人的装扮再一次的吸引了大多数的眼球,还好他们不是在草坪上闲坐,而是在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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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游 淡定的走到船上坐好,王十王九很识趣的在甲板上安了桌子椅子,还摆好了瓜果点心。

第一次坐船,还是这么大的船,沈浩很是兴奋,一个人在船上跑来跑去,看看这个,摆弄摆弄那个。还可以吃到好吃的零嘴儿,沈浩发现自己有点乐不思蜀了。要是苏家的东西都是自己家的该多好。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有这么多好东西,有人伺候有好吃的,还有银子玩。

想到这里,沈浩不禁想到二姐姐和自己说她喜欢苏家大少爷,要是二姐姐嫁进了苏家,那苏家的东西不就真的会变成自己的么?不禁开始乐了起来。

沈浣和苏黎连翘一起坐在甲板上,看着一路水光,苏黎笑的又是那么温柔,爱情让人变的低智商,更何况还是沈浣这种没什么智商的人,那脑子就变的更不经用了。

此时早就忘记了苏黎对自己的冷淡,缠着苏黎讲在京城苏家的趣事儿。还说自己也是在京城长大的,苏黎不禁侧目,难怪,看翘翘的气质也可以猜到 ,不过苏黎很好奇翘翘一家怎么又到了凤仙镇这个小地方。

自己是来养病的,那么 翘翘家可是来定居的。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么?苏黎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想要了解翘翘了。

“苏家还真是有钱,这么大一艘船还装扮的如此华丽,苏家少爷好大的手笔,只是可惜了,那船上的美人儿却没那么养眼了。”

何家一直和苏家都是面和心不合,主要是这两家做的生意都大致相同,人们都说同行见面三分敌意,这说话的正是何家的小少爷何雨林。

一起和何家小少爷出来踏春的公子哥们小姐们都掩着嘴笑起来,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面如芙蓉,穿着华丽,看看那个一来了凤仙镇就成了凤仙镇贵族小姐们人人想要结交的苏家少爷,何雨林就是一阵鄙视。

要不是这个男人,爹怎么会骂自己没有出息,哼,自己凤仙镇的第一公子的名号还被他给抢去,何雨林终于见到听了无数次的苏家大少爷怎么不好好出出气。

这话说的很是大声,耳力极佳的苏黎听见了,沈浣连翘也都听见了,连翘和苏黎都没多大反应,好像没听见一般,沈浣可不管,大小姐的娇气一上来,哪里还记得自己早就不是大小姐。

“喂,你们在笑什么?自己没有豪华大船,只能蹲在草地上瞎起哄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狗才喜欢蹲在地上,说我长得不好看,你们以为自己长的很好看?我看你确实是长的好看,只是好看的不明显罢了。”

沈浣冲到船沿边就是一阵大呼。

何雨林身边的贵族小姐们鄙夷的看着沈浣,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站起来冲着船上面的沈浣就是呸的吐一口痰,这本来是很不雅观的动作,但是这女子做来却显得好像很自然一般,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感觉来。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指名道姓的是在说你长的不好看吗?我们是狗?那你是哪里钻出来的?有本事下来,咱们单挑,这样隔空喊话,本小姐怕你玷污了本小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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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落水 沈浣一句蹲在地上的都是狗,瞬间惹怒了一众坐在地上闲适的欣赏春光的少爷小姐们,这些人平时都是家里的宝贝,只有自己跋扈过的,还没谁敢欺负到头上来。

不想惹事的都厌恶的看着沈浣,沉不住气的都纷纷站出来要沈浣下船来。

沈浣是被气到了,这些日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长的丑,特别还是在苏黎的面前,看那红衣女子还有那些小姐少爷们的架势也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了的,而自己一早猜想的,苏黎会帮自己,可是他却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是静止了一般,老僧入定般的做在椅子上。

沈浣不禁有点后悔,但是好面子性子也荣不得自己低头,回头就冲着连翘吼道:“都怪你,长的那么丑,被人嫌弃,和你走在一起,真是讨厌。”本来还想说连翘一个丢了清白的残缺身子的人,但是想到娘亲交代的话,沈浣还是咽下去了快到口边的话。

连翘勾勾嘴角,平凡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苏黎喝着茶的脸也不禁笑了起来,这丫头哪里丑,笑起来不知道多好看,不过这沈浣还真是讨厌,以为自己会帮她么,自己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只听见连翘冷冷的说道:“其实我也很不想和你走在一起了。那么你就下去吧,和下面的人好好的谈谈,比比谁好看谁漂亮。”连翘是真生气了,看见沈浣那表情,连翘就猜到了沈浣没有说出口的话。

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大姐会和以前的很多次自己闹脾气之后,会哄着自己,由着自己,不想连翘会如此说,沈浣不禁有点傻眼。

岸上的人还在叫嚣,沈浣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苏黎的手臂,“苏黎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们回去好不好。”

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苏黎毫不犹豫的挣脱掉沈浣的手,欺负自己看上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帮呢?“我看二姑娘还是道个歉吧,你知道这些公子哥们小姐们都是注重面子的,你一个弱女子道歉了,他们也不会好意思追究了的。”

苏黎说的好像完全是为了沈浣着想一般,完全忘记这件事情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谁叫他苏黎这般招摇呢,谁叫他苏家和何家暗地里斗争不断呢。

何雨林看自己有了好好打击苏黎的机会,笑的一脸奸诈,“喂,我说苏黎,你就是这般的由着自己带出来的弱女子被欺负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完全已经忘记其实他何雨林自己就是欺负沈浣这个弱女子的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一声惊呼传来,便听见苏家的下人大叫有人落水了。

“救命啊,救~命~救命~~”沈浩在水里不停的拍打,自己不会水啊。

岸上的人都看好戏一般的望着沈浣着急的往沈浩呼救的地方跑去。

连翘和苏黎也快步走了过去。

“救人,救人,来人啊,快点下去救人。”连翘着急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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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被救 在这个时代,会水的人很少,在者,苏黎带出来的下人大多都是京城那边带过来的。

京城苏府里长大的下人,哪里有机会学习下水,一个个踌躇着看着自家还没说话的大少爷。

沈浣着急的冲苏黎喊道:“苏黎哥,去,快去,救救我弟弟。”声音不禁带着点哭音。

沈浩是沈家唯一的男丁了,要是沈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娘亲可定会打死自己的。

沈浣不禁哭起来了,“大姐,你救救浩儿啊,那是我们的弟弟,大姐,呜呜~~~。”

连翘看一眼苏黎,少年的面色沉稳,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转头继续看着水里不断挣扎的沈浩,也是一阵着急。

“来人,谁会游泳,会游泳的麻烦你们快点下去,帮忙救救人。”连翘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众苏家的下人面面相觑,那眼神很明显,都不会游泳。

”阿九,快去,到甲板仓那竹竿来。”苏黎沉稳的吩咐道。他的沉稳也让看着水里面不停挣扎的沈浩焦急的人都慢慢变的镇定。

听见自家少爷吩咐,王九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转身就跑。

快速的拿出来竹竿,王九把竹竿一头自己拿着一头,另一头向着沈浩递过去,“快,快抓住竹竿,我拉你上来。”

沈浩终于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伸出手就去抓竹竿,可是因为水流的浮动性,他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还连着喝了好几口河水。

连翘走到跌倒在地的沈浣身边,“没事的,不哭,浩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救起他来的。”可以算是笨拙的安慰着不停哭泣的沈浣,连翘着急的看着水下挣扎着的沈浩。

“阿九,把竹竿往他右手那边递过去。”因为观察出来沈浩的右手一侧正是水流的下方,那么沈浩去抓竹竿,就不用那么吃力。也容易抓住。

王九把竹竿递到沈浩的右手边,沈浩伸手就抓住了,就在众人放下心来的时候, 一个浪花打来,竹竿从沈浩的手中划开。

再一次的,沈浩面临着被冲走或者被下沉的危险。

连翘沈浣此时都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两姐妹的心从来没有这般靠近过,彼此都焦急的在为水下的弟弟着急。

眼看着沈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了,连翘望着岸上的一众公子哥说道:“请问各位少爷会游泳,请你们救救我弟弟。求求你们。”

“只要是谁救起来水中的少年,我苏家一定重谢。”苏黎也接着说道。

这时候就见一个瘦小的做平民打扮的少年一头扎进了水里。

看着被救起来的沈浩,沈浣眼珠子不停的掉。

“去请大夫,快点。”苏黎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厮疾声说道。

连翘拉开沈浣,就开始按着沈浩的肚子,“去,熬点热的姜汤来。”冷静的声音,传入一众人的耳中。苏黎不禁笑了,差点忘了,翘翘可是会医术的。

示意那准备下船去找大夫的小厮不用去了,苏黎满眼兴味的看着正在努力挤压着沈浩肚子的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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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被救2 用力的按压着沈浩的肚子,沈浩已经吐出来了一些水,连翘又把沈浩扶起来,在沈浩的后背用力的拍着,不一会儿,沈浩便又吐出来几口污水,这时候沈浩才总算是醒来了。

一醒来,沈浩就哇的一声扑到连翘怀里哭起来,好恐怖,自己怎么突然就双腿一弯,就掉到了河里面去。腿好像是被人生生的打了的一般。

安慰的拍着沈浩的后背,连翘对着一个丫鬟说道:“姜汤熬好了没?”又望着身边的苏黎说道:“苏少爷,船上有干净的衣服吗?”

苏黎看着沈浩一身的狼狈,点点头吩咐王九去找。

“王十,把沈小公子扶到软榻上去,这虽然是春天了, 可是也怪冷的。”

连翘侧着身子方便王十扶沈浩,沈浣一直拉着沈浩的手不松开,好像这一松手,沈浩就要消失一般。

王十给沈浩擦了身子,又给换了干净的衣服,沈浩才回过神来。喝着连翘端来的姜汤,沈浩一张脸依然惨白。

“喝了姜汤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在回去,按照连翘的意思,现在就立马回去最好了, 可是苏黎说沈浩受了惊吓,应该休息一下缓缓神再回去。连翘想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落水的是沈浩,他现在情绪什么的一点没有恢复,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再者沈浣也被吓得不轻。

王十瞧瞧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清脆好听,带点笑意,却不失威严,“进来。”

王十推门走了进去,眼睛有意无意的往右侧看了看。

关门,恭敬的站着,前面坐在书桌前面的少年面色沉稳,是超过年龄的成熟,睿智。

“少爷。”

苏黎抬起头,示意王十坐下说话,便漫不经心的玩起了手中的骰子,“怎么样?”

虽然是坐着,王十还是改不掉自己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对自己少爷的恭敬,侧着身子,面向苏黎,只是把一半的重量放在椅子上,虽然是个细微的动作,但是苏黎还是看见了,这王十,就是没王九活泼可爱惹人爱呀。

“少爷猜的不错,这事情还真不简单,应该就是何家的人做的。”王十点着头如是说。

点点头,苏黎笑的一脸明媚,“我看应该不是何忠贵吧,应该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何雨林的杰作吧。”

王十虽然疑惑少爷怎么会有这般肯定,但还是坚定的点头表示同意,少爷说的怎么都是对的。

嗤笑一声,苏黎砰的一声把手中摆弄的骰子扔在书桌上,“何忠贵还没那么大胆子敢和苏家正面交锋,何雨林不足畏惧,只是看的到眼前的半点天地的人,有什么必要放在少爷我的眼中?倒是该派人盯着何忠贵的大儿子何雨潇,必要的时候出杀手也可以。”

说完又好像对扔出去的骰子感到遗憾一般,伸出洁白修长的手重新捡了起来,“你去,还是按计划行事,该造的船都给少爷我继续造,该送的礼都给少爷我别心疼死劲儿送,那些官儿们看见有好处怎么会不动心,对于这运河的运输权,少爷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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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被抓 眼中更是精光大露。

“是,”王十看着自信满满的自家少爷,这才是少爷的风采,外人只是看见了少爷的吊儿郎当, 哪里知道自家少爷睿智天成,苏家能有今天少爷功不可没,不然苏家的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对少爷那么好。

只是那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是自家这个做奴才的该去评论的。

好像是用尽了一切力气一般,苏黎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手中的骰子被转动的哗哗的响。

王十站起身来,轻声的准备出去,就在准备拉门的时候,只听后面的少年充满倦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派人去沈家,给沈家的人就说她们家的少爷二姑娘在苏府玩的很好,想要多玩些时日,过段时间回去。”

“是。”

“找个仔细活儿的丫头好好伺候沈浩和沈浣吧,这沈浩今天估计是被吓到了,这小子,虽然对翘翘的态度我真心讨厌,本来还打算给他一点教训的,不过今儿我还真是担心他就这么捞不上来呢。”

“是。”王十知道自己少爷又再感慨了,便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只有苏黎一个人安静的呼吸声,就在连翘以为苏黎睡着了时候,就听见闭着眼睛的少爷突然睁开眼睛,那眼睛里面哪里有半点疲倦,直直的看着连翘藏身的地方。

苏黎笑的一脸得意,“翘翘不打招呼的来也就算了,听了不该听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打算不打招呼的离开么?”

连翘摸不准苏黎是什么意思,毕竟刚还听见苏黎那样子的安排沈浣和沈浩,也不忸怩,连翘利落的从窗户外挑了进来。

“我不管你和那什么何家的恩怨,我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就出去了,我只想知道你安排人给我娘说什么我们要晚一点回去?你到底是想图谋什么?我们明天就回去。”

走到连翘身边,面对面站着,苏黎猛地拉近自己和连翘的距离,苏黎可以看见连翘脸上的细细绒毛,美好而温暖的感觉,“翘翘觉得呢?我要图谋什么?”

耳朵慢慢的泛红,转头错开苏黎的目光,连翘故作镇定的说着:“我怎么知道,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你们沈家有什么我苏黎没有的?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沈连翘而已,只是你沈连翘而已、”

平时吊儿郎当完全不在,认真的甚至有些强势的看着连翘。

连翘的脑海里此时一直回荡着只是你沈连翘而已,只要沈连翘而已这几个字。

苏黎步步紧逼,连翘节节后退。

一直以来,苏黎都是开玩笑一般的说要自己做他媳妇儿,说老实话,连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一直以为苏黎是在开玩笑,也没在意。心里偶尔的悸动与不舒服都被自己强行的按压下去。

“翘翘,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苏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会是我媳妇儿,你会是我的。”苏黎说的坚定。

看连翘没有回答,“你这是默认了?答应做我媳妇儿了?”苏黎恢复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不要吓跑这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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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我势在必得 盯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连翘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长的不好看,性子也不讨喜,家里也没钱,从小爹不喜欢我,娘也不亲近我,弟弟也讨厌我,连一直和我稍稍亲近的小妹也是从内心里看不起我的,你喜欢我什么?”

直直的看着苏黎,那眼神专注而纯净,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躲闪,好像那个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不堪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苏黎知道,连翘这并不是在拒绝自己,只是在陈述着事实,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苏黎缓缓开口,“恩,你说的对,你那么不好,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可是本少爷还真的就喜欢上你沈连翘了啊。这就所谓情不知所以,一网而深。”

连翘吃惊的看着苏黎,这个男人的话可信么?自己真的可以得到被在乎被喜欢的感情吗?脑海里面不禁浮现安奎温暖浅笑的样子,然而那冰冷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无情的嘲笑着自己。

继而重新低下头,闷闷的说着:“沈浣喜欢你,娘好像希望你纳了沈浣。”

低着头说话的连翘没有看见苏黎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歉意,这为后来的连翘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悲剧。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不喜欢她吗?”苏黎好笑的说着,自己那么明显的不喜欢沈浣好不好。

“可是你一路上对她很好,还让她叫你苏黎哥。”连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就在乎这个了,说出来才觉得不好意思。

板正连翘,让连翘看着自己,苏黎无奈的叹口气,“翘翘,说你笨你还真的笨,我不那样子,她会说服你娘要你也来苏府玩?我不那样子你娘怎么会有把自己女儿许给我的打算?我就是要她们看上苏家的富贵,让你娘起个贪念,只要有贪念,我保证,你娘会把你嫁给我的。”

连翘不知道原来苏黎对自己用了这么小心思,自己还没有答应他,他居然就想到以后娘一定不会把自己嫁给他,一定是希望沈浣来做这个苏家少夫人的。毕竟娘是真的不亲近不喜欢自己。

“我没说要嫁给你。”连翘嘴硬般的说着。

感觉到连翘的松口,苏黎笑着开口,眼中的坚定耀花了连翘的眼睛,“我苏黎喜欢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苏黎喜欢的人没有追不到的。翘翘,我说过,对你我势在必得。”

阳光太美好,苏黎的话太甜蜜,被在乎被喜欢的感觉太温暖,连翘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就此装下了一个叫做苏黎的男人。

一装就是一辈子,无论以后再苦,再难过,连翘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个叫做苏黎的男人从自己的心里走出去。

“我们该回去了,我估摸着沈浩现在也好了很多。”实在是不想和苏黎这么近距离的相对,感觉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这使连翘情不自禁的害羞。

那平凡的五官,因为脸上浮现出来的一抹娇羞,增添了一抹媚色,苏黎心中不禁一荡。

“翘翘这是答应嫁给我了?”苏黎也由着连翘逃离自己所掌控的范围,看着连翘走到书桌后面坐着,拿着自己刚刚把玩了的骰子。

“我哪里有。”连翘不禁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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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照顾你 觉得自己再闹下去,这连翘估计就跑了,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好了好了,你觉得本少爷是这么的没有魅力?且看这吧,你妹妹指不定的从苏府回去就会给你娘说的。”

连翘不禁疑惑,“ 我没说要嫁给你,给我一点时间吧,别一来就说什么嫁娶这种终生大事。”连翘经过思考后说道。

虽然苏黎给的温暖很吸引人,但是,想到以前同样这般给过自己温暖的那个男子,连翘还是却步了。

苏黎笑的一脸的轻松,“好,我不逼你。”

接着又说着:“话说,翘翘你还真是疼爱你弟弟妹妹,他们明明都不喜欢亲近你,你怎么还对他们那么好?”苏黎想,要是自己有个兄弟姐妹的是这般的对自己,自己肯定不会想连翘这般,隐忍着过活。

明明是极其年轻的女子,还是如花般的年纪却透着一股子的沧桑,“从出生我就是不被欢迎的,但是我会努力的让自己受欢迎的。她们是我的亲人,无论她们怎么对我,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会孝顺娘,保护弟妹。”

苏黎走到连翘的身边,缓缓的把此时极其脆弱的连翘揽入怀抱,“那么,你就让我来照顾,让我来保护。”

连翘低低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掌纹,相互缠绕,密密麻麻的,看不见始末,就像自己的人生。

自己是怎么样被爹娘忽略了的呢?好像从有记忆以来,自己都是沈家多余的,爹不亲,娘不爱的,就连弟弟妹妹也不喜欢自己。要不是爹做了个官儿,要清誉,要面子,估计自己早就被扔了,或者送人了吧。

不带任何情欲的,苏黎俯下身吻了吻连翘的唇角,“我都知道,不难过,以后让我爱你就好,我来替全天下的人爱你。相信我,你会很幸福的。”

连翘不禁弯了弯嘴角,自己还能得到爱么?可是,心里却是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告诉自己,相信他吧。

缓缓的收拢右掌心,那掌心里面躺着的则是苏黎那双好看的手。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快乐。也不幸福,但是我却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全天下的人,我苏黎, 苏家的大少爷是最幸福的,最受苏家的家主的疼爱宠溺。”苏黎淡淡的说着,好像眼前又浮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面独自承受黑暗,独自哭泣的小小少年。

“你是苏家唯一的子嗣,怎么会不开心不幸福?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苏黎不想解释,心里只是只有自己能懂的苦涩, 翘翘,其实,我们真的很像,不受欢迎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被忽略被厌恶,但是,我却不像你一般,隐忍,漠然的对待那些不公平,明明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却被自己深深的藏在心底。

我,苏黎,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要隐忍,要的就是张扬的活着,你想我死,那么我要活的比任何人都潇洒自在,还要你仰视着我来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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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的夫妻? 连翘和苏黎走出来的时候,夕阳正好,红日晕染了半边天,好像是重生一般,连翘感觉全身都是一阵轻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连翘只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要太富有也不要强权,只要健康就好。

湖水风光没有欣赏到,连翘和苏黎倒是欣赏到了这美好的夕阳。

两个人也没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坐在甲板上,默默的看着那一抹慢慢落下去的夕阳,无声胜有声。

从府里赶过来的王九不禁拉着王十说起了悄悄话,虽然王十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然而王九好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说的依然是兴趣盎然。

“王十,你看,少爷和未来少夫人是不是很般配?”轻轻的靠靠身边的王十,在王九说了半天话之后来个总结性的感慨一下。

王九本来以为王十依然是沉默以对,没想到王十居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你既然都叫少夫人了,那少夫人和少爷不是一对夫妻么?夫妻不般配怎么可能做夫妻呢?

王九被惊的长大了嘴巴,没想到一直冷冰冰,寡言的自己这个哥哥居然还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蛮有哲理的话。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一眼王九,王十的眼中毫不意外的流露出鄙夷。

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王九那咋咋忽忽的性子立马跳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哼,明明是我发现的,明明是我叫的少夫人,你来参合什么?”

就连王九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没有威慑力与说服力,王十同样是苏家的家丁,比自己地位还要高,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如果连翘是自己的少夫人,那王十叫少夫人那不是铁板钉子么?正常的很。

王九正准备找理由反驳,就被手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眼神不停的往前面看,一副心神都在王十身上的王九顺着王十的眼光看去。

就见苏黎细心的为连翘捋顺被风吹乱了的头发,那动作温暖的可以沉醉所有人的心。

回去的路上,苏黎和连翘坐在王九赶来的马车,王十和王九坐在车沿上赶着马车。

王九认真仔细的听听马上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王九不禁纳闷,这看样子少爷和未来少夫人已经互相表明了心境,那么这干柴烈火的,怎么也该有点暧/昧啊激/情啊什么的。

王十看王九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就知道这小子又不打什么好主意了,一脑门拍去,“好好赶车,惊了少爷看你怎么办。”

王九摸着又被打的脑门,小声的辩驳,“我这不是好好的赶着马车么?我这么聪明的人,你把 我打笨了怎么办?再打我脑门我跟你急。”

气呼呼的瞪瞪王十,王九一鞭子抽在马儿身上,好像是在抽打在王十身上一般。

马车突然的加速,里面正看一本医书看的津津有味的连翘不禁身体前倾,差点扑出去。

苏黎眼明手快的把连翘揽在怀里,既然已经答应了给自己给苏黎时间,慢慢相处,连翘也没有忸怩作态,顺势就靠在苏黎的身上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这样躺着看果然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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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被拦 感觉到连翘的转变,苏黎笑的明媚,就连苏黎自己都没有发觉得这个笑容还真是耀眼的很。

就在马车快到苏府的时候,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冲了过来,王九忙让马儿减速,勒住马绳子,“哎,哎,我说走路小心点啊,猛猛撞撞的,马车撞到你怎么办?”

那小厮一边擦着汗水一般讨好的笑着,刚还真是惊惊险,可是少爷说了要在这里堵着苏家少爷的马车,就在路上给请柬。

点头笑着,”这是苏家的马车吗?这是我家少爷给苏少爷的请柬。”说着递给王九一个红色的请柬。

王九收了请柬,这准备问这是谁家的,就见那小厮像遇见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一溜烟的跑了。

王九和王十互相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露着疑惑。

很不想打断这温馨时刻的苏黎忍不住皱眉,冲着外面问道:“到了?”

王九小心翼翼的答道:“没呢,少爷,不过这刚有人送的请柬。”说着就把请柬递了进去。王十拿过绳子继续赶路。

苏黎接过,连翘从书里抬起头来,“谁的?这么没规矩。”

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苏黎打开一看,不禁笑了起来,这何家的小少爷这是给自己下马威?自己何尝是在乎在马路上收到请柬还是在家里收到请柬了?只要结果不看过程,从来都是他苏黎的秉性。

看完随手扔到一边,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去,苏黎拉住连翘的翻书的右手,自己来给连翘翻着书看,“后天我送你回去一下吧,顺便把我们的事儿给你娘说说。”

有人服务当然好,连翘换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你不是说要沈浣说么?你再将计就计的说你喜欢的是沈家大姑娘而不是二姑娘,怎么又要自己去说了?”

坦白了心境,连翘也觉得没有害羞的必要,很自然的说出了苏黎喜欢自己的事实。对于连翘的改变,苏黎喜在脸上,乐在心里。

就是喜欢这种爽快不纠结的性子,随即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目的没变,只是这一次我变了方法罢了。过几天也可以带着沈浣沈浩一起回去,交给我吧,你什么都不要管,一切有我呢。

回到苏府,连翘被苏黎带到据说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因为还有事情,苏黎也没有留下来和连翘一起吃晚饭,只是交代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连翘那平凡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看的眼花,“其实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呀,一点都不比外面那些贵族小姐们差。”

小丫鬟就是被沈浣和沈浩欺负的小丫鬟,因为连翘算是给了个恩惠给小丫鬟,苏黎很为连翘着想的把小丫鬟拨来专门伺候连翘。

收住笑容,连翘又恢复那木讷的样子,冲小丫鬟点点头表示谢谢,便吃了起来,这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没有一个荤菜,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可是都做的一点也不含糊。

这可以看出来这是经过花了心思的,自己只是随便的一说,应付的味道更重,没想到苏黎就记住了,还这么快的吃到了自己所喜欢的菜,炼器心情极好的吃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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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的讽刺 洗完澡,由着小丫鬟提自己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以前在沈府的时候连翘都没有这种待遇,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事事亲为。

本来连翘也是要自己来擦头发的,奈何小丫鬟执意要给连翘擦头发, 还说自己要是伺候的不好,少爷一定会责打自己的。

连翘不禁想,苏黎是那种随意一点小事就打骂下人的人吗?很明显,不是的。

一边擦着头发,小雅一边观察着连翘,姑娘又发呆了,这一晚上都不知道发呆了多少次了。

“姑娘,我叫小雅,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去做,我什么都会做的。”

思绪突然被打断,连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见连翘还是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小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姑娘,你头发真好,好黑呀,像黑珍珠,又有光泽。”手中的头发像上好的绸缎,小雅真心的夸赞到,这还真的不像是乡下人的头发, 没有毛糙没有干枯,摸着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水分。

看姑娘的气质,小雅不禁想,姑娘以前估计也是大富贵人家,只有大富贵人家才有这么好的身姿气度。

“小雅,你擦好了就下去休息吧。”连翘实在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说太多的话,从小沉默惯了的人,虽然知道对方的好意,却依然不习惯。

“啊,那姑娘晚上不要守夜吗?少爷吩咐小雅要照顾好姑娘,的。”小雅惊讶,这晚上守夜是不能省去的啊。

连翘点点头,“恩,我没事的,不太习惯外面守着个人,你早上早点过来就可以了。”

“对了,我妹妹和弟弟呢?”连翘这时候才发现从回来就一直没有看见沈浩和沈浣。

“姑娘不知道吗?少爷已经安排他们去休息了,府里还叫来一个老大夫随身伺候着呢。”小雅说道。

连翘点点头,“那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不看一下我不放心。”

小雅只好掌着灯笼带连翘去看沈浩和沈浣。

先去了沈浩的房间,连翘见沈浩已经睡下了,便轻轻的来到沈浩床边,给沈浩把了脉,摸摸额头,看没有发热,便如来时一边轻悄悄的离开。

又去看了沈浣,沈浣还没有睡下,看见连翘来了,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连招呼也懒得打。

“我刚去看了沈浩,他已经好了很多,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连翘说道。

哪知沈浣根本不领情,“多谢关心,不过我不需要,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巴不得我有个什么,你好跟着苏黎哥双宿双飞吧?”

想到下午自己亲眼看见苏黎哥和自己的这个好大姐一直坐在甲板上看夕阳,苏黎哥帮大姐捋顺头发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柔,那温柔以前是对着自己的,都是大姐的出现,夺走了苏黎哥的注意与温柔。沈浣气的恨不得让连翘有多远就滚多远。

连翘本来想说什么,嗫嚅着最后也只能沉默的离开。

爱情这件事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沈浣喜欢苏黎,她不反对,可是自己也不会因为沈浣喜欢苏黎而放弃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能看最后谁会爱上谁,谁又离不开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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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的奔波 回到自己房间里面,连翘便要小雅去休息。小雅依然不同意,非要给连翘守夜。

连翘本来就是个执拗的性子,小雅拧不过连翘的坚持,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下人房间睡觉去了。

小雅一走,连翘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屋子很干净, 没有什么珍贵豪华的摆件, 但是处处却透着主人的心思。

无论是窗边的百合花,还是书架上的医书,要说自己喜欢看医书,那苏黎是见过自己对医书的痴迷状态的, 可是这百合花自己还真没有提起过,好像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过吧,就算是真心对自己好的阿好都没有说过。

这苏黎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百合花的?知道自己不喜欢金碧辉煌的房间的?

虽然疑惑,但是连翘却忍不住心口微甜。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几匹骏马在官道上快速的奔跑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十看着前面那个一路奔跑的少爷,不知不觉的就有点担心。少爷这是在玩命。

“少爷,休息一下吧, 人不累,马却是累了。”王十冲前面的苏黎大声的说道,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说的话被疾驰的马所带的风飘散远去。苏黎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狠狠的用马鞭抽打着身下的马匹。

披星戴月,一路追赶,苏黎看着前面那一艘灯火明亮的花船,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赶上了。

下了马。苏黎吩咐王十和船上的人禀报了一声儿,就被人邀请到了船上。

不出所料这是一艘花船,里面的脂粉气息浓重,各色美女环绕,肥环燕瘦,个个穿着几乎是透明的薄纱制作的衣服,这些打扮的或妖艳或清纯的女子看见突然进来的苏黎和王十,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苏黎目不斜视,缓缓走来,自有一种气度。

带着苏黎进来的小个子男人不禁偷偷打量着苏黎,这个长得精致,极其年轻的男人,就是主上特意留下来等候的人?果然是被主上看上的人,果然是不一般。双眼没有一点欲望,就连这么多美人也晃不进他的眼中。无欲无望的人才适合做强者。

小个子男人说了让苏黎在此等候,主上马上就来,便礼貌的行礼退了下来。

躺在床上,连翘放平自己的呼吸声,安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的房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力的也是无力的。

望着床顶上那绣着水墨山水的蚊帐,这种蚊帐很少见,大多都是一些穷酸秀才的喜爱之物,自是为了标榜自己的文人气息,想到苏黎一个商人还喜欢这些东西,连翘那平凡的脸上不禁再一次的露出笑容。

摸摸自己的脸,连翘出神,自己最近笑的还真是多。是因为苏黎吗?

想到家里的娘和阿好,也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自己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是想要平凡的生活,做一个平凡的普通老百姓。有个自己爱着并且也爱着自己的丈夫,生一个小宝宝,不多,就要一个就好了。把所有的母爱都给这一个孩子,连翘不禁想,那样子长大的孩子一定是最幸福的。

当连翘发现自己想的那么远,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就算没人看见没人知晓,却还是忍不住的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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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间的较量 用被子捂住脸,连翘不禁想到苏黎准备的那些医书,那可都是珍品。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学到好医术那么可以救人,还可以养家。苏家是高门大户,自己这个落难小姐要想走进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打定主意,连翘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苏黎看着堂上坐着的男人,四十岁年纪,看着温文尔雅,一派学者的味道。但是苏黎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是面上的一派和善。

越是笑得一脸无害的人,越是危险,不然怎么会有句古话叫做咬人的狗不叫,要叫的狗不咬人?

那些外表看着凶狠的人,说不一定只是外强中干,只是用那凶狠样子吓唬人罢了,而那些真正危险的人,则是那些看着温顺好欺负的人,总会在敌人不经意间杀人与无形。

“大人,我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如果大人还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定要给晚辈说,晚辈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到,只是,那运河的运输权还望大人拨给我们苏家。”

苏黎笑的一脸的真诚,本来就是个俊美少年,这么一笑,被增好感。

罗浮生怎么会不答应呢,要的就是这苏家现在能做主的人来给自己准信儿,现在谁不知道,苏家虽然名义上是苏黎的父亲在当家,可是这说话人,真正的权利却是在面前这个一脸真诚的少年手中。

“贤侄说什么话?要是伯父我不是想把这运河的经营权给你,伯父也不会等你这么久不是?”喝掉身边的艳姬埔喂的美酒,罗浮生说的惬意。

由大人变成了伯父,由苏少爷变成了贤侄,苏黎知道,自己这是成功了。

满意的点点头,“那么一切还望伯父照拂了,这与伯父这几天在禹城的一切开销,黎会解决的,伯父只需要没有任何负担的回京就好了。”

。果然是个明事理的,罗浮生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百分百的正确了。

快马加鞭的来,快马加鞭的走,苏黎和王十好像根本没有来过禹城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连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这么的舒服了。

伸一个懒腰,连翘舒服的吁出一口气,听见动静的小雅瞧瞧门,问的小心,”姑娘,你起了么?”

“起了。”因为才醒来的原因,连翘的声音有点沙哑。感觉到喉咙有一点轻微的不适。

不一会儿小雅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姑娘,我给你你梳洗吧。”

连翘摇摇头,表示自己就可以了,小雅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短短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这姑娘真的是比较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自己做。

用帕子洗了脸,用盐巴混着茶水簌了口,连翘随意的把头发用一根蓝色绸带捆在脑后。

第37章

虽然是初春,只是着里衣的连翘不禁觉得有点冷,冷不的就打了一个冷颤,刚好被小雅看见了,忙取来外衣要伺候连翘穿上。

看着小雅手中的鹅黄色纱裙,连翘不禁皱眉头,“这不是我的衣服。”

意思很明显,就是我的衣服呢?我只穿自己的衣服,小雅笑的接话,“姑娘,你的衣服奴婢已经拿去洗了,这是少爷今早专门叫人给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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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妹道歉 虽然这衣服一看就是苏家绸缎庄的好布料做的,但是连翘真心不喜欢这颜色,不过自己衣服已经洗了,不穿也没办法,难道还要房间里待一天不出去么?

这鹅黄色春装是贵族小姐们特别喜欢的款式,比那些平民穿的衣服不知道复杂了多少倍,只是穿都很麻烦,但是这款式却是极其好看的。

小雅看连翘没有说话,便很自然的准备去伺候连翘穿衣服,虽然知道这姑娘的性子,但是小雅料想连翘也是没有穿过这样子的衣服。估计不会穿。

向小雅挥挥手,连翘自己一件一件的自己穿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动作,哪里像一个没穿过的人,简直比教自己怎么穿这衣服的苏家老人还要娴熟,动作还充满着雅意。

注意到小雅眼中的惊讶,连翘没有解释,只是很自然的问道:“你们少爷呢?回来了么?”

小雅点点头,“回来了,今儿早上才回来,回来就来看姑娘起了没,见姑娘没有起来,交代了奴婢就回主院了。”

“那我弟弟妹妹起了没?”连翘问道,自己今天着实是起的晚了。担心沈浣和沈浩找自己,连翘便如是问道。

“起了,今天沈公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早上还看见他和沈二姑娘在院子里面采花呢。”小雅把早上去厨房时候看见的事情给连翘一说。

“哦。”系好最后一个带子,总算是穿好了。连翘冲小雅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了早饭,连翘想自己应该去见见自己的弟弟妹妹了,便要带着小雅两个人一起走去。

一路走小雅都没有说话,虽然是短短一天时间的相处,连翘还是感觉出来小雅就是一个活泼的丫头,平时话也蛮多的,怎么今儿就不爱说话了?

“小雅,你怎么了?不想和我一起去吗?”连翘问道。

小雅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了然的笑笑,“没事的小雅,都过去了,我代表我弟弟妹妹向你道歉,他们还小,不懂事。”

连翘想,估计是因为沈浣和沈浩一起欺负过小雅,所以这丫头有点害怕吧,想到昨晚去的时候小雅也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都怪自己没注意。

连忙摇头,小雅着急的说道:“姑娘是好人,不用说道歉,我只是害怕又惹二姑娘生气了。”说着小雅低下了头。

其实她没说,早上她是看见了沈浣和沈浩在院子里面采花,可是当她们看见小雅的时候,沈浣还是狠狠的踢了自己几脚,因为不想在让连翘难堪,小雅选择了不说。

小雅明确的感受到,其实姑娘也拿她弟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转过几个回廊,连翘和小雅总算是到了小院子,远远的连翘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守在院子门口,那院子外还站了好几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

吱呀一声,门被连翘从外面推开。沈浣以为是苏黎,惊喜的转头,当连翘那张平凡的脸出现在沈浣的眼中,那惊喜转变成深深的失望和不屑。

连翘走进去,很自然的给沈浩把脉,“沈浩,你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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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药救弟 沈浩点点头,“就是头疼。”

连翘收回把脉的手,点头说道:“估计是昨天体内的寒气没有消除,今早你又出去吹了冷风,有点风寒,我开点药,你休息就会没事了。”

走到房间一侧的桌子上,连翘便开始写起药方,根本不看沈浣那吃惊的样子。

把药方递给小雅,连翘认真的说着,”小雅,麻烦你快点出去帮我抓药,谢谢。”

小雅受宠若惊的接过连翘给的药方,手里还拿着连翘给的银子,呆呆的说:”好。”

沈浣这才走上前去,看着连翘:“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我们不知道?你明明会医术。”

连翘看着自己手中刚写了药方的毛笔,无奈的一笑,“是啊,我明明会医术,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啊。”

“你~~~~~”沈浣从昨天连翘救沈浩的一系列动作就看出连翘应该会医术, 只是不敢肯定,现在是百分百的肯定了。

“那么爹其实很疼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有人看见的那般,爹讨厌你。我们所有人都被爹骗你。”沈浣生气的不是连翘会医术而自己不会,她生气的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爹,根本就是偏心着连翘,不然,怎会教她医术呢?

这可是连沈浩都不会的东西。

苦笑一声,连翘就知道,沈浣是容不得自己比她更受爹娘喜欢的,“你错了, 爹不喜欢我那是真的不喜欢我,我这点皮毛医术也只不过是我自己从小就爱看爹的医书上面学到的罢了。”

“可是,你从来没说。”沈浣坚持。

沈浩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连翘,“你干嘛骗我们?”本来因为连翘救了自己,沈浩还有一点感动,这时候被沈浣一说,沈浩那一点感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他的心里,沈连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没骗过你们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 一直在做我自己,只是你们都没有正眼瞧过我罢了。”连翘看着沈浣毫无波澜的说着。

好像沈浣嘴里那么不堪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小雅急冲冲的冲进凤仙镇最有名的纪药师的药堂,把手中的药方忙递给里面的坐诊大夫,“大夫,抓药,快一点。”

纪药师拿着药方,白花花的眉毛不禁皱起来,这字很熟悉,前几天还看过,这药方上的药都是治疗风寒的。

看着用量和加进去的几个一般风寒根本用不上的药材,纪药师了然,这是滋润补肺的,估计这病人肺有点问题了。而且这药材和一般的大夫开的都不大一样,这药方开的几味药都是不常用的,但是效果却很好,还没有那么大的苦味。

也不叫抓药的药童出来,自己就着手抓起药来。“姑娘,开这药方的是不是一个皮肤很白,长的很木讷的一个年轻姑娘啊?”

一边利落的抓药,纪药师随口问着。

小雅也没在意,只是点头,嘴里更是催着快点快点。

“能给老头子说说这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吗?你又是哪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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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医者 小雅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疑惑这抓药的大夫怎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是个姓沈的姑娘,我是苏府的丫头,是这沈姑娘的弟弟受了凉,着了风寒。”

得到自己想要的,纪药师把抓好的药材打包装好,“那你回去麻烦帮我给沈姑娘说说,就说纪药师堂的纪药师想要见见她。顺便告诉她,她这治这种治疗的风寒的法子很好。”

小雅把银子递给纪药师,点点头,“恩,好,我回去就说。”

摇摇手示意小雅收起银子,纪药师笑着缕缕胡子,“这银子让这沈姑娘亲自来给我吧,你快去吧,我看这沈姑娘的弟弟风寒可是很严重的。”

真是奇怪的老头子,因为实在害怕延误了连翘的时间,小雅也没和纪药师争论,只是拿着药,说一定会叫沈姑娘来付银子的便跑了出去。

看着离开的小丫鬟,纪药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药方,打开一个抽屉,那抽屉里面还躺着另外的一张药方,只见放在一起的药方上的字迹明显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浩喝了药,因为头疼,又渐渐的睡了过去,这厢苏黎沈浣连翘正坐在一起吃早餐,因为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苏黎少有的露出一丝疲态。

“等沈浩好点儿了,我送你们回凤仙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快点和伯母说。”揉着眉头,苏黎说道。

听了苏黎的话,沈浣不禁有点期待,难道苏黎哥要向娘要了自己?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沈浣忍住心里的一丝小窃喜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很喜欢你们来苏家玩。”随意的说道。好像是才想起一般苏黎对着沈浣说道:“二姑娘,刚你不是说要去看看沈浩么?什么时候去?我叫王九和你一起,看看沈浩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把这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

虽然有点失望, 但是,沈浣还是固执的觉得苏黎肯定对自己有那么一丝的喜欢,“恩,我这就去,反正我已经吃好了。”沈浣说道。

看见沈浣和一脸不乐意的王九离开,苏黎笑的肆意。

“你知道一个人叫纪药师吗?”连翘看着苏黎突然问道。

纪药师?这是很出名的一个大夫,比当今的国手那也是可以一较高低的人物。翘翘这么热爱学医怎么会不知道?

问出自己的疑惑,”翘翘没有听说过?纪药师可是很厉害的大夫,几乎没有什么他不能治的病,阎王要人三更死,纪药师可以要人不死,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会不知道?”

奇怪的看一眼苏黎,连翘反问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知道连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在问出自己的疑问,苏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把小雅带给自己的话说给苏黎听了,连翘打算再回凤仙村的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纪药师。

聪明睿智如苏黎也猜不准这纪药师要找连翘做什么,据说这个老者声名在外,却是很不喜欢结交外人的,一般只和病人打交道,不是病人,那么你是天王老子也是不给面子的。

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说了,连翘起身打算也去看看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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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探访 眼看着连翘要走了,苏黎疲倦的揉揉眉心,轻声说着:“翘翘难道没有事情要问我吗?”

连翘疑惑的看着苏黎,“要问什么?”

说出自己的歉意,实在是不曾想昨晚会突然收到罗浮生要改变主意的消息,不想自己去了却是白担心,这罗浮生只是想要自己亲口许诺,亲自写下契约罢了。

“你的决定我相信你。”连翘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苏黎好像还能感觉到连翘的气息,股股暖流在心口划过,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好像挺好的。

只是,翘翘,希望你会永远的这么信任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转眼几天过去了,沈浩的身子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天沈浣陪着沈浩说着话,便有人来说苏黎要沈浣去书房一下。

这几天沈浣几乎天天会和苏黎一起下下棋喝喝茶,沈浣感觉自己快被这种温馨甜蜜的日子泡得沁出蜜来了。

故而几乎一天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见一面连翘也没有在意,反正只要苏黎哥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见不见大姐也没关系,看来苏黎哥对大姐根本没有那份别的心思。

亏自己还担心了那么久。

和沈浩说了,沈浣便和来知会自己的小丫鬟去了苏黎的书房

连翘在小雅的带路下来到了纪药师药堂,看着门口那排的长长的看病的队伍,连翘不禁越来越好奇了,看来这纪药师果然很厉害。无论是穿着华丽的还是普通老百姓的都规矩的排着队。

透过人群,连翘垫踮着脚尖往药堂里面张望。看不见,还是看不见,望着望着就不禁往里面走去。

一个大娘看见连翘⊥小雅两人不停的往里面走,好心的叫着:“哎,姑娘,后面排队啊,你这样子挤进去纪药师也是不会给你看病的,必须排队。”

连翘收回目光,礼貌而感谢的冲老大娘点点头,也不去排队,只是站着,“大娘,这是纪药师的规矩吗?要看病的必须排队?”

老大娘一边拍着自己怀里的小婴孩一边笑着说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咱们这纪药师是华佗在世,来看病的人很多,不过我们这纪药师一视同仁,没有什么富贵之分,不管是穷人百姓还是大富贵人家,都必须排队,不排队不给看,就算死在门口也不看。”

小雅听见不禁嘀咕,“这还华佗在世啊?这人死在面前也不看,那要是还没排到队就病发死了怎么办?”

老大娘一听小雅的话不高兴了,板着一张脸,“小姑娘,规矩不能破,大家都排队,你凭什么不排?纪药师是菩萨心肠,一视同仁哪里不好?”

小雅本来还要辩驳的,看见老大娘明显的生气了,连翘悄悄的给小雅使一个眼色,忙说着:“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只是问问。”

便拉着小雅离开。

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茶摊旁边,叫来两碗盖碗茶,连翘打算等。

“姑娘,我们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还这么多人,我们又不是去看病的,直接进去找纪药师不就可以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小雅是越发的喜欢连翘的,直觉的这个主子是最好伺候的,而且主子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心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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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而归 摇摇头,“我们进去不是耽搁这些人看病的时间吗?反正也没事,就在外面坐坐吧,等这些病人都看完了,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小雅叹口气,大口的喝着茶水,姑娘就是太好心了才会被人欺负,想到沈浣欺负连翘的样子,小雅暗暗的叹口气,不知道那沈浣有什么好的,少爷还天天陪着哄着,都不来陪陪姑娘。

姑娘哪里不如那个沈浣了啊,比她聪明比她善良比她有气质还比她有本事,懂的也比她多。

少爷不是很喜欢姑娘的吗?听小九哥说少爷都允许他叫姑娘未来少夫人了,怎么最近不怎么亲近姑娘呢?

连翘本来是看着那些进去了的病人愁眉苦脸的进去,抓了药欢天喜地的出来,觉得做大夫真好,可以帮助很多人。

猛的抬头看看身边安静的小雅,这丫头现在和自己混熟了,一点都不怕自己,还是调皮好动的年纪,每天都在连翘耳边唧唧咋咋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安静?

看着小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愁眉一会儿气愤的样子,连翘疑惑,这丫头不知道又再想什么有的没的了。

差不多天都黑了,那看病的队伍还是长长的排着。

小雅不禁嘀咕:“姑娘,这纪药师好辛苦啊,一天马不停蹄的看了那么多病人,这还有这么多。”

连翘认可的点点头,“走吧,我们回去,明天再来。”

啊?明天再来?难道姑娘不打算进去这就回去了?那不是今天一天都白白浪费了?

一脸不高兴的跟着连翘回了苏府。

连翘回去的时候苏府的晚膳已经都用过了,只好叫小雅到厨房里面随便弄点什么来吃。

本来想去找苏黎的,但是留守在家的王九欲言又止的告诉连翘,少爷被沈浣拉出去看花灯了,据说凤仙镇一年一度的女神节快来了。

这女神节是凤仙镇的大日子,所以提前好多天都会举行花灯会。

王九很害怕连翘生气,哪知道连翘听说苏黎和沈浣去看花灯了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该吃吃,该看书看书。一副风轻云淡

王九开始纳闷了,自己再一次的不知道少爷在干什么了,明明喜欢的是这个,怎么勾搭的却是那个呢?

果然爱情很复杂啊,总结完毕,王九果断的跑去找兄弟练练拳脚去了。

吃了晚饭,连翘说自己要去书房看会儿书,便要小雅自己回去休息。

已经习惯了连翘饭后看书,小雅听话的离开了。

一灯如豆,拿一本医书,连翘就近的蹲在地上看起来。神奇的草药知识,连翘看的极其入神。看着看着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很凉。

和沈浣看完花灯回来,苏黎送了沈浣到小院子里便准备回去。

“苏黎哥,明天我们再去好不好,正好浩儿的病也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去。”沈浣依依不舍的说着,大有撒娇的味道。

“不叫上你姐姐么?”苏黎故意问道。

沈浣尴尬的吱唔着,“大姐估计有事吧?她从小就不喜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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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魇 沈浣才不想连翘也去,作为女人的直觉,沈浣觉得,苏黎对连翘是不同的,但是哪里不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却是知道不要他们两人待在一起,这个声音不停的在心里脑海里回荡。

苏黎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有些拘束的沈浣,那眼神,沈浣觉得好像要穿过自己的身体,直接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有时候大姐也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那要不明天我去问问大姐?看她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沈浣说着,心里却是极其不愿意的。

苏黎温柔的摸摸沈浣的头,“算了,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吧。你说的对,估计你大姐真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地方。”

沈浣红着脸点头。

推开书房的门,苏黎便看见抱着书躺在地上的连翘,这丫头居然睡着了。

轻轻的抽走连翘手中的书,小心翼翼的仿若抱着珍宝一般的把连翘抱起来,不敢走太远,苏黎自己坐到书房里面专供自己休息的躺椅上。

怀里的连翘沉静而美好。

一脸满足的抱着连翘,等王九来找自己的时候让他拿床被子来。心里如是想着。苏黎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自己曾经怀里也抱着过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永远都是笑颜如花,永远都是调皮可爱的,偶尔做了错事会可怜兮兮的叫自己苏黎哥哥。

桃花树下,那个如桃花般美好的女子,笑着不断的叫着自己苏黎哥哥,自己想要伸手去拉,却不想被身后的一双手拉住,回头,是一个女子的手,可是却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

那双手坚定有力的拉着自己,不让自己前行,只听见那一声一声的苏黎哥哥叫的惨烈,苏黎不禁着急的满头大汗。用力的想要甩开拉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一着急,苏黎就醒了。

对上一双如幽谭般的明眸,连翘淡淡的说道:“你做噩梦了?”

摸摸脑门上的汗水,苏黎笑的无谓,好像是吧,不过怎么醒来就记不清了。

从苏黎的怀里挣脱开来,“晴儿是谁?”

“什么?”苏黎猛的抬头。翘翘怎么知道晴儿的?

看苏黎一脸呆愣,好像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连翘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你刚刚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哦,是个故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妹罢了。”说完好像是怕连翘不相信一般,仿若解释一般的接着说“离开京城已经这么久,好久没看见那丫头了,家里来信说她定亲了,这还有点想念呢。”

“那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她。”连翘很没形象的伸个懒腰,缕缕有些皱纹的裙摆,随意的说着。

早上和苏黎连翘,沈浩沈浣一起吃了早饭,连翘就准备带着小雅继续去那纪药师药堂。

当连翘和小雅来到纪药师药堂的时候,外面依然是长长的队伍,小雅不禁嘀咕,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啊。

只见连翘淡定如初。不出小雅所料,今天一天又是白来了,又坐在外面欣赏长长的队伍了。

看看天色,差不多了,连翘起身就往回走。

”姑娘,咱们不等了?”小雅急忙起身追上连翘,好奇的问着。这天色还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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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考验? 揉揉额头,连翘点点头,”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回去又不知道吃什么了,好饿。”

难得的看见连翘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小雅对自己这个发现感到特别的开心,这才对嘛,姑娘比自己也不过大一岁,怎么可以那么的没有活力。

那么深沉做什么呀。

奇怪的看一眼独自偷乐的小雅,连翘不禁疑惑,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躺在床上连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面一直飘荡着苏黎叫晴儿的那一声一声的无可奈何。

那晴儿不仅仅是故人的孩子吧,明明知道这不是自己现在应该纠结的事情,可是连翘还是忍不住的去想。

无奈的叹一口气,连翘爬了起来,就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到梳妆台前。

镜子中的女子五官很平淡,勉强可以算作小家碧玉,在这个多以明艳娇俏的女子盛行的时代,像连翘这个样子的只能勉强算作清秀。

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长长的青丝,眉间的愁丝怎么也挥散不去,一定要快一点见到纪药师,连翘很明显的感觉这两天遇见的情况是有心人安排的。

怎么可能每天都那么多人排队看病,这事情肯定有什么蹊跷,连翘隐隐的觉得,这也许是那纪药师对自己的考验?

苏黎站在连翘的房间外已经有好一会儿了,看见那暗黑的房间点起了灯,看着那消瘦的身影缓慢的移动,一直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进去。

感觉自己应该和连翘说说晴儿的事情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举起敲门的手迟疑的伸出又收回,收回又伸出。

最后无奈,踌躇片刻,苏黎转身离开。

听着外面的叹气声消失了,连翘站起身来, 走到房门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望着没有任何人的一片黑暗微微的出神。谁没有个过去呢,自己不是也还想着安奎哥么?

摸着胸口红色绳子系着的白脂玉,连翘轻轻的关上房门。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天刚微微泛着鱼肚白的时候,连翘便带着小雅去了纪药师堂,果然,这个时候是没有人的,纪药师堂外面和别家一般无二,人烟稀少。

不急不躁的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个十几岁的药童正在打扫清洁,看见有人进来微微的发愣,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看病了?这两天看病的人真多,自己都忙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姑娘是来看病的?师父还没有起来呢,你要不晚点在来?”小药童好心的说着,眼神清澈明净,这是连翘长这么大看见过最纯真的眼睛。

笑着点点头,连翘还没说话,小雅就迫不及待的说着:“那小哥,你们师父什么时候起来啊?你们这里看病的太多了,每天都排那么长的队伍。我们家姑娘都来好几次了。”

小药童不好一色抓抓脑袋,“是啊,不知道这两天怎么有那么多看病的人,师父也累着了,估计还要等一个时辰左右才起得来吧。”

“那怎么办呀?要不你就让我们在这药堂里等算了,不然待会儿那队伍又长长的排着,怪吓人的。”

“今天应该没那么多人了,师父说今天有贵客来访。你们在这里等等也可以。”

连翘不禁皱眉,今天有贵客来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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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见到 小药童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不知道呢,师父也没说。”

连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和小雅一起坐到专门招待看病的人的椅子上。

别说一个时辰了,这三个时辰都过了,小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淡定如连翘也不禁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我说小哥啊, 你都不给我们端杯茶来么?我们都坐这老半天了,你家师父也没出来啊?要是遇见病情凶险的病人,你家师父还没起来,病人就死了。”

小雅本来也是才被家人卖到苏府做了丫鬟,一些上流社会的规矩礼仪什么的也不是很懂,又跟着连翘这么一位好说话好伺候的主子。

所以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毛病一点没改掉,然而连翘却是喜欢小雅这种直爽的性子。便也由着她。

听见有人说自己师父不好的话,小药童急的脸都红了,着急的辩驳,“才不是呢,我师父可好了,怎么会不管病人的死活,要病人久等,再说了,你们看着也没什么大病。怎么,怎么能这样子说话呢。”

说着说着还有点结巴的现象,看来是真心的维护自己的师父。

“我们看着不像有急病的人,就可以让别人在这里一等等好几个时辰吗?”

随即用手指着外面的天色,“你瞧瞧,你瞧瞧,我们从大清早一直等到太阳都爬上正中间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这明显的不待见人嘛。”

小药童平时都和草药待在一块,哪里是小雅的对手,虽然急于辩驳,但是吱唔了好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连翘看着自己手中的复杂掌纹,向小雅摇摇头,“没事,我们等。”

就在这时候,就听见一个老者爽朗的笑声远远的传来。

“小丫头好口才呀。”纪药师一边虎虎生威的走来,一边大笑着说道。

小雅看见那白胡子的老者走来,就知道是要自己带话的那位大夫。

被一个长者如此说,不禁也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回头向自己的主子连翘求救。

连翘细细的观察着这一位老者,很肯定这不是自己以前见过的故人,也不是爹的故人。虽然满头银丝,就连长长的胡子都白花花的,这老者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小。

这样一个明显特征的人,自己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本来连翘还想,这不会是自己以前见过的哪位爹爹的故人,才找来自己,看来自己猜错了?

老者缕缕自己的白胡子笑的一脸的和蔼,看着连翘慈祥的说着:“丫头,老夫有话和你说,进内堂来一下吧。”

连翘虽然疑惑,但是仍交代小雅在外面等着自己,随即便和纪药师去了内堂。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屋子,很普通,但是却因为有一个视觉的角度,居然可以从一侧斜开的窗子看见外面发生的一些。

看见这个窗子,连翘敢肯定,刚才自己和小雅一进这药堂便一直在这位纪药师的眼皮子底下。

纪药师满意的点点头,这丫头不错,宠辱不惊,很有耐性,是一个好医者的料子。

“丫头不吃惊?老夫为什么要找你来?”纪药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并且示意连翘随意。

连翘摇摇头,一双大眼睛幽幽的看着面前的老者,“你要说自己会说的, 何必我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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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纪药师不禁又是一阵大笑,有趣有趣,这性子好,好,连连点头,“我想收你做我的徒弟,你愿意不愿意?”

虽然早有想到,连翘还是忍不住吃惊,然而面色却还是那木讷老实的样子,“那么这几天的观察就是在考验?”

这下子轮到纪药师吃惊了,自己这几天确实是安排了人在观察连翘,那些人都是擅于隐藏的高手,不想被这丫头发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你门前排的那么多些病人绝大多数都不是真的病人吧?是你安排的,我坐在茶肆喝茶总感觉有人在看我,这也是你安排人来观察我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话,但是连翘却说得肯定。

纪药师不禁点头,这丫头不仅有天分居然还很聪明,果然是自己看上的传授衣钵的人。

纪药师点点头,长长的白胡子颤颤巍巍的一动一动的,“那么,你是同意了?”

连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出自己的疑惑,“那么你想要收我为徒弟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小药童也是叫你师父的吧?”

连翘一直觉得一切的爱恨都是有理由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他的道理与理由。

这也是连翘一直在问苏黎到底喜欢自己的什么,喜欢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纪药师没有正面的回答连翘的话,只是从一个小匣子里面取出了一叠纸递给连翘。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连翘不禁疑惑,这不是自己开的药方吗?一张是开给李氏的,一张是开给沈浩的。这两张药方怎么就到了这纪药师手里?

纪药师又宝贝的从袖带里面拿出一张纸,连翘看见,那还是一张药方,只是从那纸的颜色来看,那一张药方的年代估计很老了。

只听见纪药师缓缓的开口,“这是一张救命的药方。当年我的妻子被有心人所伤,京城里面几乎家家药铺关门,个个大夫闭门不见,是一个青年给了我家仆这张药方,并且给了药材和银子。家仆给我妻子服了药,还暗地里帮助家仆躲开仇家的追杀,这样家仆才得以带着我妻子逃离了京城,找到了我。我才得以和妻子团聚,并且一起生活几十年。”

连翘平静的听着这个好人被救的故事,只是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和要收自己为徒弟有什么关系?

纪药师定定的看着连翘,“你知道么?那个救了我妻子的青年就是你爹,沈青山。”

自己的爹?“凭一张字迹你怎么就知道那是我爹?天下间长的相像的人都大有人在,更别说这相似的字迹了。”

连翘是从小都偷偷的模仿沈老爷子的笔迹,这是对自己爹的一种爱的表达,虽然沈老爷子并不亲近连翘,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崇拜。

纪药师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的一脸的自信,“丫头,你别小瞧了别人的能力,老爷子我行医几十年,救过的人说不一定比你吃过的盐巴还要多,这点小事就调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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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学医 虽然有点夸张, 但是这却不是假话,纪药师走到哪里都会被当做上宾款待,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敢和阎王抢人的高超医术,还有就是他一视同仁的态度。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贫穷百姓都受过他的帮助,再者家境背景又不错,想要调查一点事情是很容易就调查出来了的。

“你为了报恩要收我做徒弟?可是我觉得没有你,我依然可以学到好医术。”连翘理智的说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看着连翘眼中的戒备,纪药师不禁又是爽朗的一笑,“丫头,你不会以为我还要在你身上图谋什么吧?你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子发怒,没有祸及全家那还是好的了。你现在的路,拜老夫为师,会走的顺畅很多的。”

连翘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掌纹微微的出神,爹,天子发怒,遭殃的却是这些天子的子民,呵。原本安定祥和的家仅仅因为天子发怒就消散的无隐无踪。真真可笑。

纪药师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连翘,等着她的回答,他敢肯定,以这丫头这么聪明的心智一定知道选择什么路走才是最好的。

砰的一声,连翘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师父。”连着拜了三个大礼。

纪药师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拜师茶就不喝了,从今以后你沈连翘就是我纪药师的唯一嫡传弟子。”

“ 纪药师递给已经站了起来的连翘一本佰草集,欣慰的说着:“丫头,回去好好看看,把里面的所有草药的特征药性功效都记住。”

连翘接过,不禁蹙眉,连翘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可以学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认识草药,自己并不需要。

好像是看出了连翘的不满,纪药师缕着白胡子笑着说:“知道你现在治疗一些简单的病估计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些草药对你以后会有很大帮助的,我不管你以前在你爹那里学了什么,但是从今天起,你一切都要听为师的指导。”

连翘点点头,本来就是极其聪明的性子,被纪药师这么一提点自然就懂了这其中的重要性。

拿着那本佰草集,连翘一个人走了出来,在外面担心连翘被欺负的小雅忙迎了过来,拉着连翘就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怎么这么久呀,姑娘,没什么事吧?”

感觉到小雅的关心,加上又拜了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师父,连翘心情极好的笑着点点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看你担心的,难道我连一个老头子也打不过?”半开玩笑般的回答着。

老头子?内堂的纪药师瞪着眼睛,真是没大没小的泼皮丫头。

亲切的拉着小雅就往外走。

小雅惊的长大了嘴巴,这姑娘平时是很好相处,但是从来没有如此亲切的对自己。平时都是淡淡的,这会儿如此这般,也难怪小雅吃惊。

砰的一声,沈浣摔掉手中的茶杯,气呼呼的看着沈浩,“浩儿,你说,你说我哪里不如大姐了?她哪里好了?还是一个丢了清白被山匪玩弄过的女人,怎么敢来和我抢苏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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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的计谋 沈浩一边吃着零嘴儿一边安慰着沈浣,“二姐,你生什么气,你放心吧,苏黎哥不会喜欢大姐的,只是你的错觉,都说太在乎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你估计是太在乎苏黎哥了。”

沈浣摇摇头,“怎么会,我有感觉,苏黎哥是喜欢大姐的,不然你看,她怎么会专门叫厨子每天都做大姐喜欢吃的东西亲自送去?怎么还会陪着大姐看书?”

沈浩并不在意,自己家大家那木讷性子,还被辱了清白,就算是现在苏黎哥不知道,总也会有知道的一天啊,像这种高门大户怎么可能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

“二姐,苏黎哥不也是经常陪你看书下棋吗?你放心吧, 大姐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不知道你在哪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想到院子里的丫鬟们暗地里都是叫连翘未来少夫人,沈浣就是一肚子的气,这些下人都是什么眼光。

因为前面吃了这下下人的亏,沈浣聪明的没有和那些苏府的下人计较,心里却是想到等自己大权在握了一定不会放过那些给自己侮辱的下人。

看沈浣自己一个人陷入沉思,沈浩伸伸懒腰,吃的太饱,肚子有点难受呢,“好了好了,二姐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可是要回家了,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呢。”

“哼,你就知道吃吃睡睡整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疯玩,要是不想回去,那就好好帮我想想对策。”沈浣不无好气的说着。

不耐烦的摆摆手,沈浩直说自己知道了。女人就是麻烦。

见沈浩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一个主意便出现在沈浣的脑海里面,要是自己成功了的话,那么苏黎哥就一定会是自己的。沈浣笑的一脸的得意。

沈浩看见独自一个人笑的诡异的自家二姐,不禁疑惑,伸出手在沈浣的眼前晃晃,“二姐,你没事吧?”

一把挥开沈浩的手,沈浣不耐烦的说道:“我好的很。走了。”随即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沈浩独自离开。

问了一个丫鬟苏黎在哪里,沈浣便直奔苏黎的书房。

“苏黎哥,你在吗?”沈浣敲着书房门说道。

正在书房里面的苏黎一听外面沈浣的声音,眉头轻轻的蹙起,这麻烦的女人最近实在是缠着自己太紧了,看来要想办法好好打发走了才是。

放下手中的书,苏黎走了过去,打开门,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不耐烦,笑的一脸的春风洋溢。“二姑娘?找我什么事情吗?”一边说一边让开,以便沈浣可以进去。

从苏黎身边走过,沈浣红着脸说道:“苏黎哥,明天你是不是就要送我们回家了?”

苏黎点点头,说道:“是啊,怕是再不回去,伯母就该着急了,她老人家都叫人送了好几次的信儿了呢。”

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浣故作为难的看着苏黎,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抬起低着的头对着苏黎说道:“苏黎哥,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浩儿和大姐都很好,所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求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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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被糟蹋? 心里一阵疑惑,这沈浣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肃了拜托自己,“你说,只要我能够做到,那么我一定帮你。”苏黎忍住心里的疑惑说道。

“苏黎哥,你有没有什么好人家?求你找个好人家娶了我大姐吧。”沈浣的话犹如一片惊雷,这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沈浣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要求。

心里早就是一阵震惊,面上去还是一片的平静,好奇的看着沈浣,几乎是好笑一般的口气说道:“二姑娘, 你这话说的本少爷有点难以理解啊。”

好像是有神难言之隐一般,沈浣一副难过的样子说道:“其实大姐的未来一直是娘的心病,大姐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所以娘还有我都很希望大姐幸福,可是,现在这样子的幸福 对大姐来说,实在是 太困难了,我想着苏黎哥不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东西,所以,苏黎哥的朋友或者是认识的人可以接纳我大姐这样的人。”

我大姐这样的人?苏黎一听不乐意了,口气不禁也加重,“二姑娘, 什么叫你大姐这样的人?我觉得你大姐还是挺好的姑娘啊。她的婚姻大事,应该是你娘说了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一抹暗恨在沈浣的眼中闪过,就知道苏黎哥对大姐是不一样的,不然怎么是这副口气和自己说话?还这般的维护大姐。

忍住心里的怨恨和嫉妒,沈浣好似很痛苦的说道:“怪我不好,要不是大姐为了我们也不会被山匪抓去,也不会白白的被山匪糟蹋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娘便认为大姐败坏了我们沈家的名声, 也不怎么喜欢大姐了。”

沈浣歪曲着事实,苏黎虽然听连翘说过,她从小就不受爹娘喜欢,可是这丢了清白这件事情到底是有没有?

当即苏黎也少了那么嬉皮笑脸,几乎是脸色暗沉的盯着沈浣,“你说什么?在说一次。”

看苏黎那样子,沈浣不禁有点害怕,可是想到苏黎看连翘的眼神,沈浣不禁心里一横,撞着胆子接着说道:“都是因为我和沈浩,大姐是因为救我们才这样子的。”随即把他们怎么出逃,怎么在山上遇见了山匪,连翘是怎么被山匪绑走了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身狼狈的自己回来的经过一一说来。

看见苏黎越来越黑的脸色,沈浣心里不禁又有点得意,只要说了大姐不是清白身子,哪个男人能接受?

生生的逼出眼泪,沈浣突然拉住苏黎,声声凄厉,“苏黎哥,你就帮帮我们家吧,看你对大姐也很照顾,娘也说了,大姐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是找不到好人家了,还请苏黎哥你帮帮我大姐吧。除了你,我不知道可以求谁了。”

说着更是头抵着苏黎的胸膛,外人看来,正好看见沈浣被苏黎紧紧的抱在怀里,苏黎现在满脑子都是连翘被污了清白的场景,好像自己就亲眼看见过一般。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你大姐,你是真心的关心她?”苏黎听见自己的声音毫无生机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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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隙初生 看沈浣那满脸泪水,梨花带雨的样子,想到连翘确实是对自己的弟妹娘亲颇为看重与照顾,估计那样子的事情,她还真的会为了她们走到那一步。

见苏黎不说话,沈浣继续伤心的说着,“苏黎哥,你千万不要去问大姐,不然, 大姐一定很难过的。我只望大姐能够找到真心疼她的人。”

“恩。”随意的回答着,苏黎现在心却是一片暗涌,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心里却是越发的为连翘感到心疼。这样的一个女子,怎生的命运如此的多磨。

本来想去告诉苏黎自己认了一个师父,远远的便看见书房门打开,而那紧紧相拥的人生生的刺痛了连翘的眼睛,男子温柔的拍着怀里的女子,女子好像是娇羞一般,头深深的埋在男子的怀里。

停住前进的脚步,连翘转身,平静的离开,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一般,那样子的场景,自己接受不了。

苏黎不过也是个平凡男人,喜欢美人,终也是逃不过世俗,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苏黎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他的眼睛里面没有爱,有的只是兴趣。

自己在奢求什么?明明知道做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难道自己在奢求有了苏黎的帮助,自己就能变得强大?从而让娘对自己刮目相看吗?

如今看来真是可笑,真真可笑。

明天就要回凤仙村。 小雅在房间转来转去,最后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东西要带走,无奈的到正在看书的连翘身边,”姑娘,怎么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啊?”

连翘茫然的从书里抬起头,“我本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来,当然没有东西要带走。”

小雅不甘心,继续在房间里找来找去,最后像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拍着手掌笑着说:“我知道要带什么走了,姑娘咱们把少爷书房里面的你爱看的书都带走吧?反正你那么喜欢看,少爷肯定也会很高兴的送给你的。”

连翘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苏黎给的东西,无论是书,还是温暖,自己都不想带走。“我有这个了,现在还不想看其他的书,这书估计我还会看好久的。”

小雅沮丧的坐到一边。看着明显找了少爷回来就有心事的连翘,小雅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你和少爷吵架了么?怎么不高兴?”

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轻微的疼痛,连翘摇摇头,“没呢,我哪里不高兴了?我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呢。”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心事,连翘淡淡的说道。无论怎样,自己都是应该感谢苏黎的,他把小雅给了自己。

高兴?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小雅疑惑的看着又独自发愣的连翘。“那姑娘为什么高兴啊?”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小雅,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不好?”连翘把手中的卖身契递给小雅。

当看清楚自己接过的东西是什么是时候,小雅一下子蹦跶起来,“真的吗?真的吗?少爷答应了?”喜色想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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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的种子慢慢滋长 连翘示意小雅好好的看看,“喏,这是你的卖身契,现在你是我的了?”

还俏皮的眨眨眼睛。小雅顿觉的连翘变的十分好看,情不自禁的就说出口“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和少爷一样好看。”

连翘不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比好看到底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件悲剧。无奈的摇摇头,“只是你以后跟着我估计会比较辛苦吧, 苏家虽然是做下人,但是毕竟是不愁吃穿。跟着我就不一定了。”

小雅忙用力的摇着脑袋,“姑娘别这么说,小雅很喜欢姑娘, 小雅也不怕吃苦,咱从小都是做苦活长大的人,怎么还会怕苦啊。只要以后可以一直跟着姑娘,小雅就很高兴了。”

这些日子和连翘相处,小雅是从心里喜欢上了连翘,从来 没有一个人像连翘这样对自己,没有高高在上,没有鄙夷厌恶。虽然很多事情姑娘不说,但是小雅知道,姑娘都是在为自己好。

连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小雅这么的喜欢自己,只是觉得和小雅相处很不错,苏黎一说把小雅给自己做伴儿,连翘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手中的卖身契在小雅的单纯笑颜下变得沉重,连翘想也不想,突然就把卖身契给一撕为二。

小雅惊呼,连翘淡定。“没事,以后你不是什么丫鬟,只是我的小妹妹罢了。”

好不容易送出去了小雅,心里面那相拥的人的映像,是怎么也消散不掉,算了,估计自己也看不进去书了,连翘准备上床睡觉,也许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扣扣~~王十轻轻的敲着连翘的房门,奇怪,明明屋子里面的还有灯光,怎么没人来开门?难道是睡下了?

听见有人敲门,连翘呆愣了片刻才缓缓的去看门,这么晚了到底是谁?难道是沈浣?

打开门就看见苏黎那张笑容灿烂的桃花脸的脸。连翘淡定看一眼苏黎,就准备关门,这人的笑容实在是太刺眼了,苏黎眼明手快的撑住快要关住的门,笑着说道:“翘翘,明儿你就回去了,我来看看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连翘的排斥。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去看沈浣吧。”连翘淡淡的说道。

一抹疑惑闪过,这听翘翘的语气,好像有点酸呀,“翘翘,我怎么闻见酸味了?晚上吃醋了?”

耳根微红,连翘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沉默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

叹一口气,苏黎宠溺的笑笑,情不自禁的就把连翘揽入怀里,连翘本能的挣扎,不想苏黎一个低头就吻住了连翘的唇。当两人的唇相碰撞的时候,连翘忘记了一切的反应,只是傻傻的瞪着眼睛。

得逞的苏黎连连进攻,舌头伸进连翘的唇里,好像品尝着琼浆蜜液,反应过来的连翘开始激烈的挣扎,这苏黎当自己是谁?下午和沈浣搂搂抱抱,这时候还对自己做了这样子的事情?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翘猛力的推苏黎,奈何苏黎的双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紧紧锁住连翘,见推开没用,连翘不禁长开牙齿,狠狠的咬下去,很快两人的嘴里都有了铁锈般的血腥。

知道自己在吻下去,连翘估计真生气了,苏黎这才很是舍不得的放开连翘。可是依然是抱着连翘不松手。

咬住自己的嘴唇,连翘双手抵在苏黎的胸前,恨不得再远一点的推开苏黎,却听见苏黎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翘翘,下午我看见你了呢,可是你走了。我现在来,就是怕你误会,你呀,就是什么事情都忍在自己心里面,白白自己伤心难过,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知道吗?”

“我没什么话。”片刻之后连翘才闷闷的说道。

把头抵在连翘的头上,苏黎轻轻的叹口气,“翘翘,有时候不要那么辛苦,你为你弟弟妹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只是在安慰沈浣罢了,沈浣和我说~~~~”这时候苏黎突然不想说了,害怕伤害了怀里的女子。

安静的闷在苏黎的怀里,虽然心里不停的在告诫自己,快离开,快离开,可是身体却没有那么理智,诚实的贪恋着苏黎的怀抱。

”她说我什么了?”好半天连翘才问道。

“说你被山匪·····”苏黎犹豫。

猛的从苏黎的怀里抬起头,“我没有。”苏黎还没有说完的话,连翘突然打断,直直的看着苏黎的眼睛, 然而意外的是,连翘没有在苏黎的眼睛里面看到鄙夷嫌弃,有的却是深深的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忍不住的收紧了怀抱,苏黎听见自己的淡淡的说了声“好”。

空气中,突然散发出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连翘心里的苦涩突然就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忍不住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揽住了苏黎的腰。

感受到腰间的温暖,苏黎身体有短暂的僵硬,随即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连翘。

这个夜晚。两人信任的种子慢慢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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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不定期? 王十先是看了看连翘,给连翘点点头,再看着沈浣面无表情的说道:“少爷有事,回了京城。”

如果苏黎哥回了京城,不回来了怎么办?那么自己嫁给他的希望不就更渺茫了?“那苏黎哥有说什么吗?”沈浣急急的问道。

王十那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对着连翘说道:“沈姑娘,少爷说,归期不定期。”

归期不定期是什么意思?连翘不禁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退。心里不禁一阵嘲笑自己,也是,自己是谁?苏家的大少爷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贫穷的丫头?

此时的沈浣见连翘的反应,不禁露出一抹得逞的浅笑,只是随即想到要是苏黎以后都不回来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心里不禁有点怨恨起连翘来。

沈浩都有点着急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沈浩迫切的问道。

王十一边示意连翘上马车,一边回到:”少爷的事情,我们做奴才的怎么知道?各位还是上马车吧。送你们回家之后王十也要回京城了。”

“可是苏黎哥答应我的事呢?他没交代吗?”沈浣着急的问道。

一如既往的毫无情绪,“奴才不知道。”

马车快速的行驶着,连翘和小雅两人坐在马车里面,王十在外面赶着马车。

当沈浣和沈浩都进了马车的时候,王十才拿出苏黎早就写好了的信递给了连翘。

看着信上的字,连翘有片刻的出神,“暂别,等我。要乖。”

本来因为那句归期不定期而不安的心因为看见这简短的信,却是忍不住的甜蜜,忍不住的安心。

一路上小雅都在观察连翘,其实小雅可以感觉到连翘现在心情很不好,估计是和少爷有关系,其实府里很多人都在说少爷喜欢姑娘,可是又很少看见姑娘和少爷在一起,倒是经常看见沈二姑娘和少爷在一起,小雅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完全不能理解。

“你在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你喜欢上我了。”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小雅猛地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着连翘很长时间了。不好意思的低低头。

小声的说着:“我本来就喜欢姑娘啊。”

见连翘没有说话,还是安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小雅突然的凑到连翘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是在生少爷的气么?不告而别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从书里抬起头来,连翘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小雅,你知道你们家少爷是来凤仙镇做什么的吗?”

歪着脑袋努力回想自己在苏府听见的八卦,小雅迟疑的开口,“好像听说少爷是来养病的。可是我瞧见少爷身体好得很。”

作为一名大夫,连翘还真没看出来苏黎是个有病在身的人,显然,这养补真没看出来。

“连你都看出来了?你家少爷根本没病。”连翘放下手中的佰草集,不知道没有给师父说自己离开了,那老头子会不会生气。

雅点点头,”不过少爷才来的时候穿的很厚,还带着斗笠,好像是得了病的样子,很虚弱。”

很虚弱?带着斗笠?连翘蹙眉。

打开马车帘子,连翘看着认真赶着马车的王十。前面沈浣坐的马车都跑的没有影儿了,说王十不会赶马车,估计这会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很明显,这是王十故意和沈浣她们拉开距离的。

“王十,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连翘看着王十淡淡的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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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小担心 王十欣赏般的看一眼连翘,点点头,“姑娘,你现在应该知道少爷为什么要把小雅这丫头让你带出府吧?”

连翘反问“他这是要人照顾我么?”

王十点点头,“其实我们这一次来凤仙镇主要的原因还是少爷想要和何家竞争禹城运河的运输权。而 何家的大本营就在凤仙镇。”

“恩。”连翘淡定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十刚毅的面容下藏着激赏的心,不愧是少爷看中的人,很淡定。

接着继续说道:“何家使了绊子,让我们差一点就失去了这运输权,好在上次少爷披星戴月的骑马赶到禹城和京中的负责这事情的罗浮生大人见了面,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争取到这运河的运输权。不想就在昨天,何家拖了关系上奏天子,说罗大人贪污王法,罗大人被落狱,这事又得重新安排,少爷这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所以少爷走的匆忙也没和姑娘说。”

“哦,你就是要给我说这个?”连翘看着远处显现出来的沈浣沈浩坐着的马车身形淡淡的说。随即拉下帘子进了马车里面。

只是被帘子遮住的王十没有看见连翘眼中的那一丝担忧,这担忧就连连翘自己都没有发觉,心里只是在想,苏黎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危机吧?

这种小担忧的心情一直挥散不开,连翘总是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愿苏黎一切安好,最后连翘也只能这么想。

王十不禁纳闷,心里想,不是你在问小雅少爷这次来凤仙镇的原因么?自己听见了好心的说了,怎么还一副你说了废话的姿态啊?

当然王十没有说其实还有次要原因,那就是少爷一直喜欢的欧阳姑娘离开了少爷,准备嫁给别人,少爷伤心难过离开京城透透气。

凤仙村的人很少看见有这么华丽的马车到村子里面,看那马儿那健硕的身姿就知道一定是什么大富贵人家来了。

马车来到阿好家门前,连翘和小雅走了下来,就看见沈氏一手拉着沈浣一手拉着沈浩眼泪直掉。至于自己,连翘知道,沈氏是看不见的。

默默的和小雅站在一边。

王十走到连翘身边说道:“我们这就回去了。姑娘保重。”一个鞠礼,王十示意和自己一起来的人可以走了。

沈浣这时候看见王十他们要走,急忙挣脱开沈氏的手,拦住王十就着急的问道:“你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派个人来报个信儿。”

这话说的很没有礼貌,王十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信儿是一定会报的,但是不是报给你沈浣,心里这样想着,一甩马鞭马车便骨碌碌的离开。

对沈浣和沈浩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沈氏明显厌恶的对着连翘说:“弟弟妹妹不懂事就算了,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一去就是小半个月,是不是看着人家富贵就不想回来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小雅正想帮连翘说话,连翘一个眼神甩过去,小雅只好闷闷的住了口。

沈浣这才注意到连翘身边的小雅,只知道这是苏府的下人, 整天跟在连翘身边转悠,便毫不客气的对着小雅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回苏府,留在我们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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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挣扎反抗 “我现在的卖身契在沈姑娘手里,少爷要我照顾好沈姑娘。”小雅明明知道自己的卖身契已经被连翘撕了,自己现在是自由身。然而看见沈家的人一个一个都欺负连翘便故意这么说来气气沈浣。

一听小雅这么说,沈浣便狠狠的瞪着连翘,转头对着沈氏就是撒娇。”娘, 你看,大姐在苏家都不管我和浩儿的,连浩儿生病了也不管,还是我一直留在浩儿身边照顾浩儿,她就知道整天讨好苏家大少爷。”

小雅气节,这到底是谁整天缠着少爷的啊?

沈氏一听沈浩生病了,连翘还不管,立马拉过沈浩就是一阵打量,摸摸沈浩这里,瞧瞧沈浩那里。嘴里更是不停的数落着连翘。

从始至终,连翘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习惯性的看着自己的掌纹微微的发呆。难道家人都懒得隐藏了吗?都这么毫无掩饰的嫌弃鄙夷自己了么?

小雅本来想解释,但是看见自己被连翘悄悄拉住的手也只好陪着连翘沉默。

沈浣得意的看着连翘一声不吭的样子,和沈浩对了个眼神,彼此都是欢喜的心境。

“喂,既然你的卖身契在大姐手上,那么你就是我们家的佣人了,现在本小姐要洗澡,你还不去烧水”沈浣冲着小雅就是不客气的吩咐。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规矩是这样的,小雅也能照办。

想要离开的小雅发现连翘还是拉着自己的,不禁疑惑的说着:“姑娘。”轻轻用力的挣脱。可是连翘却反而抓的更紧了。第一次,连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说话的权利,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小雅。小雅跟着自己才不是来沈家做丫鬟的。

“娘,小雅不是佣人,她是我妹妹。”一直没有说话的连翘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沈氏坚定的说着。

沈氏一听不乐意了,语气很不好的说道:“我可没有本事生出这么一个泼皮丫头。”

连翘根本不管沈氏在说什么,依然定定的看着沈氏,一字一句的说着,:“你可以叫我去做事,但是,小雅做任何事情都要她愿意,她是我认的妹妹,无论你们认不认。”沈浣本来还要反驳,但是被连翘那眼神看的心里发慌,随便的挥挥手叫连翘去烧水洗澡,便也过去了。

小雅一边往锅里舀着水一边为连翘感到不值得,“姑娘,你娘怎么可以这样子啊?都是她的孩子,怎么沈浣和沈浩跟什么宝贝似的,碰不得说不得,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就变成这样子啊。简直是太讨厌了。”

连翘用力的打着火折子,好不容易打燃了,可是那柴还没点燃就又熄了。

见连翘不说话,小雅忍不住顿顿脚,提高声量。“姑娘!!”

呼呼~~~吹了吹,总算是点燃了,抬起头连翘平静的说着,“不用在乎他们说什么,越生气越不值得,以后你不用叫我姑娘,叫我连翘姐吧。”

看见连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小雅就是一阵气闷,“可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把你当成什么了啊?这也要你做那也要你做的。”

“能者多劳。”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连翘惜字如金,无论小雅在说什么,连翘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风轻云淡。

晚上阿好回来的时候看见连翘沈浩沈浣都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直说很是想念连翘,当看见小雅也是相当的热情。

还说明天叫自己的侄子来加修一间房,也好让小雅住。

沈氏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冷淡的说:“加修一间房子不要银子吗?我们家现在闲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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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变得强大 阿好一脸尴尬,虽然现在自己也可以不算是沈家的奴婢了,然而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难以改掉,对沈氏依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这时候也只好一脸为难的看着连翘和小雅。

连翘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和小雅挤挤。

小雅还是蛮喜欢这个姑姑的,因为感觉到了阿好对连翘的好意,喜欢连翘姐的人小雅也都喜欢。

时间一晃眼儿就已经是六月了,天气一天一天的变的燥热,而离开的苏黎一直没有消息,连翘有一次和小雅一起去镇上看过,凤仙镇苏府分家的人几乎全部换了人,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小雅说没有一个认识的甚至见过的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翘心里的担心也渐渐的扩散。

沈浣也由最开始的天天念叨苏黎变到最后的不再提起。小雅倒是替连翘着急,生怕苏黎忘记了连翘,每每小雅在自己面前提起苏黎的时候,连翘总是漫不经心的笑笑。

连翘很明白,也许自己和苏黎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想念与担心。

也许沈浣也是知道苏黎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毕竟京城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名门贵女,苏黎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在这小小的凤仙镇找妻子?亦或者妾?

最近一段时间连翘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天靠地还不如靠自己,沈浣是天天盼着苏黎快点回来,也许苏黎回来生活不一定还真的就纳了沈浣,那么以后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着大少奶奶的生活,那是沈浣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然而连翘却明白,自己要的不是一个男人给的安稳的生活,这世界靠的住谁呢?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资格去决定自己的命运,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段时间,连翘倒是去镇上的时间多了,几乎隔一天就往纪药师药堂跑,缠着纪药师教自己行医救人。

“老头子,这个要怎么配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连翘指着面前的草药问道。

纪药师已经习惯了连翘的没大没小,这丫头看着老实本分,其实心眼还知道多皮呢。

“说了多少次了,这草药的剂量都是看病情严重来弄的,哪里有规定好了的标准剂量?你经验多了,自然就明白了。”纪药师一脸的无奈,这丫头最近可是找了魔一般的渴求着知识,弄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教下去了。

连翘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轻声说道:“那老头子明天我可以在药铺里面坐堂挂诊吗?”

无奈的叹口气,纪药师说的语重心长,“丫头,行医一事,要有耐心,慢慢来,你手中握着的不是纸笔,是人命。”

“可是,我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变得足够的保护自己,保护我在乎的人。足够的站在成功的顶端。”连翘急急的说道。

想要站在和苏黎一样的高度的心情是那么的汹涌,连翘知道,自己一直自卑的是自己太弱,自己一直犹豫的是还是自己太弱,如果自己强大,那么自己就可以帮助苏黎了,不会像现在这般,和苏黎几乎断了联系。

看这丫头最近的疯狂劲儿,知道自己在多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纪药师点着头只好同意,“那明天你试试。”

欢喜的点头,连翘笑的开心,“谢谢师父。”随即又一头扎进了书海里面,一有疑惑便请教纪药师。突然发现自己还要学习的东西还真是多,书本里面的知识毕竟有限,可是纪药师这么一本活医书摆在面前,连翘哪里是不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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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回来了? 看一眼几乎是天天扎在医药研究里面的连翘,纪药师这个医痴不禁也无奈的叹口气。

傻丫头,想要变得强大的心没有错,可是,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几乎是天黑了连翘才匆匆的回了家,看见正在灯下绣着绣品的小雅,连翘放下拿回来的书便说道:“小雅,白天弄吧,这晚上对眼睛不好。”

“没事的,连翘姐,明天我绣好了,你就可以去镇上卖了。”小雅单纯的笑道。

放下手中的绣品,小雅便起身往厨房走,边走边说,“连翘姐还没有吃晚饭吧?我给你留了饭。”

拉住小雅的手,连翘摇摇头,略带疲倦的说道:“我在老头子那里吃过了, 你去休息。”小雅那红红的眼睛,就是这几天天天熬夜弄绣品弄的, 连翘不禁心疼,这丫头跟着自己就是受苦了。

挽着连翘,小雅无谓的笑笑,“连翘姐你和我一起,不然我也不睡。”

实在是磨不过小雅,连翘也只好和小雅一起洗洗就休息了。

躺在床上,小雅实在是困了,闭着眼睛便觉得一直困意袭来,可是看着身边的连翘,小雅不禁轻声的问道:“连翘姐,你想少爷吗?今天我听沈浣说,好像少爷回来了。”

苏黎?最近一直很忙碌,连翘一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苏黎,苏黎真的回来了吗?面上虽然是不在意,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欢喜。

帮小雅盖盖被子,看小雅那困顿的样子,连翘不禁叹口气,“快睡吧。”

“奇怪,少爷回来了怎么没有来找连翘姐,·····”小雅还想说什么,可是脑子实在混沌了,只听见声音越来越小,细细看去却是早就睡着了。

连翘听了小雅的话,心也是疑惑。

早上起来连翘像往常的一般,准备到镇上去,把小雅绣的绣品装好,连翘就准备走,这时候沈浣却是一脸得意的走了过来。

沈浣看见连翘那低眉顺耳的样子,像是炫耀一般,冲着连翘说道:“大姐,你要去镇上啊?我也去,咱们一起?”

“好。”连翘打一个结,包裹就装好了。

“天天都往镇上跑,地里的活不用做了?卖一点绣品能卖一天吗?”沈氏这时候从里屋出来,对着连翘就是一席话的不满。

连翘并不想告诉沈氏自己拜了个师父,在学习医术,只是低声说道:“我今天会早点回来。”

“哼, 看着你这一脸的死板样子我就心里不畅快,要走就快点走。”沈氏不耐烦的说道。

连翘冲沈氏点点头,便要走。

见沈浣也要进镇上去,沈氏不禁拉住沈浣,“身上有银子没?来,娘给你点,你这跑镇上去玩什么?眼看着这天都热起来了。”

沈氏一副慈母的样子,连翘站在门口,等着沈浣,她知道,要是自己现在就走的话,沈浣会生气,娘会抱怨自己。虽然很不想看见娘对沈浣那么好的关心之态,但是连翘却依然只有看着,等着。

娘, 有一天你能转身看看我多好,呵,知道是自己妄想了,连翘看着沈氏拿出了身上的一些碎银子给了沈浣才放心的让沈浣离开。

两姐妹本来就不怎么亲近,这时候走在一起,多多少少连翘觉得有点不自在。

“大姐,你知道我今天到镇上去干什么吗?”沈浣一边走一边对着连翘说道。

“那你去干什么?”一点也不好奇,连翘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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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天成 根本不在乎连翘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沈浣说的开心,“你知道吗?苏黎哥回来了,他叫我去玩呢。”

虽然昨晚已经听见小雅说苏黎回来了,可是这时候听见沈浣说要去找苏黎玩,连翘还是觉得有一点不知所措。

看连翘那呆愣的样子,沈浣故意说道:“啊,大姐,苏黎哥没有叫你哦。”看着连翘脸上的表情,沈浣觉得生活其实也可以这么的开心。

几乎是一进镇,沈浣就和连翘分开了,连翘去卖了绣品便到了纪药师堂。才进门就看见小药在捣鼓什么东西,走进一看,才发现小药手中居然拿着药方在发呆,连翘还以为这厮在忙呢。

“小药,师姐来了,你怎么也不打招呼?太没礼貌了。”连翘淡淡的说道。

一听见说话声音,抬头看见是连翘,小药不禁瘪瘪嘴,“你是哪门子的师姐,明明我才是师哥。”

“可是师父没认你,你要叫我师姐,老头子呢?”连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几乎是两人一见面就争论谁是师姐谁是师哥的。

“出去了。”小药说道,随即又看着自己手中的药方发呆。

连翘不禁好奇,这是什么神奇的药方,这小药拿着还舍不得放下了。一手抢过小药手中的药方。“这莫不是谁写的情书给你吧?这么宝贝?”

小药忙想去抢回来,“快还给我,我只是弄不懂罢了。”听小药这么说,连翘便认真看起来。

见连翘那认真的样子,小药也停了伸出去的手,说不一定师父不停夸赞的徒弟知道呢。且让她看看。

咦,这不是治疗荨麻疹的吗?好奇的看着小药,连翘不禁疑惑,这么简单的药方小药也看不懂?

接受到连翘的目光,小药不禁解释道:“这个药为什么要这么开?那个不是还有更好的治疗的药方吗?师父怎么不开那种药方?”

连翘疑惑的再一次的看一眼药方,随即了然,还真是的,这并不是治疗荨麻疹的最好的药方,便问道:“来看诊的是什么人?多大了?干什么的?”

虽然很好奇连翘怎么问这些,但是小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哪个人家的姨太太吧,穿的还挺好的, 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丫鬟。”

连翘了然的点点头。指着其中的一味草药,连翘说道:“你看,老头子开这个草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减少药性。让这服药不会有那么重 的药性。”

“为什么要减少呢?加重不是会好的更快吗?”小药疑惑。

“我才那位夫人应该是怀孕了,老头子这一个明明是温本固元的作用,以免太重的药性会给那夫人肚子的孩子照成什么伤害。”连翘指着另外一个草药说道。

小药不禁想到那夫人来的时候一直由着那丫鬟扶着的,虽然还没有显肚子,可是那姿势好像还真的有点像怀孕了。自己还认真研究了半天,没想到连翘就看看药方就推断出来了。

看着眼前那个自信的散发着光芒的连翘,小药第一次心服口服的叫道:“师姐,你真厉害,不过我要等师父回来问问,说不一定你眶我的呢。”

连翘虽然听见小药的前半句很开心,可是后半句他真的可以省略不说的。

苏黎站在门外,看见那个自信的女子,这哪里是一个丢了清白从而一直自卑的女子?也许在她喜欢的医学里面,她永远都是光彩夺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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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而无言 这样子的女子,自己怎么能够不喜欢?然而想到家里那位贴面的父亲,苏黎不禁有些烦躁,给爹提起过自己遇见了这样的女子,没想到爹的反应那么大,居然用继承人的位置要挟自己。

无奈的叹口气,自己该怎么办?爹居然还安排一个人和自己一起来了凤仙镇,苏黎忍住心里的烦躁正准备走进去。

咦,外面站着人?怎么不进来?

“公子,是来抓药的吗?”小药望着苏黎说道。

连翘回身看去,几个月之后,第一次看见苏黎,恍若隔世。

平静的对着苏黎点点头,连翘便埋入自己的医药世界。心口却是止不住的狂跳,那心跳声如同寺院里面的晨昏钟,咚~咚`咚的一声响过一声。

“不是,我来看看。”苏黎走了进来,随行的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连翘看见,那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王九或者王十。

来到连翘身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努力维持表面淡定的连翘,苏黎的痞痞的,说道:“翘翘,好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啊?原来是找师姐的?小药不禁疑惑,听师父说师姐家好像过的很清贫,怎么会认识穿的这么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的?

“为什么要想你?”连翘平静的说道。这样子的连翘是淡然的。

有一瞬间,苏黎觉得自己离连翘好像是越来越远了,明明分开前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了,可以互相信任了,可是,这才几个月不见,翘翘就对自己这般的生疏了吗?

翘翘不是那种健忘的人啊。

掩饰住一丝尴尬,苏黎在小药的不断注视下,笑的随意,“翘翘好像现在医术越来越好了。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谢谢。”连翘礼貌的说着。

明显的感觉到连翘对自己的排斥,苏黎不禁皱起了眉头。“翘翘到苏府玩么?沈浣在呢,正在苏府午睡,说是累了。”想到连翘那么在乎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去的。苏黎如是说道。

“我还有事,苏少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先回去吧,待会儿看诊的人多了,连翘怕照顾不周,忽视了大少爷你。”连翘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不留,要是这时候苏黎还感觉不到连翘对自己的排斥,那还真是辱没了自己的智商。

“你怎么了?翘翘?”苏黎问道,那眼睛里面的疑惑是明显异常。 “你还会和我会凤仙村见我娘吗?”虽然没有说是提亲的事情,但是连翘知道,苏黎一定懂自己的意思。

一脸迟疑的看着连翘,苏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天在连翘那幽幽的眼神中,苏黎才很无奈的一般说道:“改天成吗?给我点时间。”

一切都有了答案,连翘笑的轻松,“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只是同一类人,想要寻找温暖而已,你不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没必要一脸愧疚的看着我。”

看见一个老伯走了进来,连翘说完便去接待来看诊的老伯了,留下苏黎一脸的无奈。看着身边的随行男子,苏黎想要说出口的爱意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被自己生生 的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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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自卑 翘翘,给我点时间,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的。你,我不想放弃,苏家,那些我该得到的,我也不会拱手让人。苏黎在心里默默的下着决定。

看着认真的给病人看着病的连翘,苏黎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自己一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看见苏黎离开的背影,连翘心里却有那么的一点发苦,你喜欢沈浣了么?沈浣确实比自己好,长得比自己好,性子也讨喜。难道说,你所说的相信我是清白的,其实只是在安慰我?你还是在乎别人额眼光,说我不是清白身子吗?第一次,连翘产生了那么浓重的自卑感,

根本没有在苏府睡午觉的沈浣其实一直偷偷的跟在苏黎的后面,看见苏黎真的听了自己的话来找连翘,心里还恨的牙痒痒的,可是听见苏黎和连翘说的话,沈浣却忍不住的开心。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的难受?

看吧,苏家是接受不了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就算苏黎哥现在还有那么一点对大姐感兴趣,可是家族的荣光,怎么可能和兴趣相比较?

满意的离开,沈浣笑的得意。大姐,苏黎哥是我沈浣的, 你根本配不上他。

因为答应了沈氏今天会早一点回去,连翘看了最后一个病人,看看纪药师还没有回来,揉揉以为久坐而有点发酸的脖子,对着小药说道:“小药,我先回去了,等老头子回来,你就说我明天再来。”

小药一听连翘明天还来,高兴的直点头。

回到家,把卖了绣品的银子给了沈氏,连翘便决定去地里忙活一下,这渐渐热起来的天,晚上去地里干活,却是最好的, 凉爽,还没有白天那么大的太阳。

沈浣几乎是大家都要睡觉的时候才被苏家派的马车送了回来。

沈浣心情极好的回了屋子,看见一家人都准备要睡觉了,忙高兴的拉着沈氏说道:“娘,我苏黎哥对我真好,今天给我买了好多东西。”说着在便松开沈氏的手,转一个圈,“娘,这衣服好看吗?苏黎哥买的哦。”

沈氏连连点头,“我们家浣浣穿什么都好看。”随即又迟疑着说道:“浣浣,还是不应该让人家破费了。我们非亲非故的。拿人家的不好。”

沈浣取下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给沈氏看,眼睛却是看着一旁的连翘和小雅,得意的说道:“娘, 苏黎哥会娶我的,这不算什么,他说了,以后还会给我买好多我喜欢的东西的。”

看沈浣那得意的样子,小雅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要顶顶沈浣,可是见连翘的脸色,却是不敢多说一句。

“他真的那么说?”沈氏忙拉着沈浣问道。

沈浣连连点头,看着连翘那明显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笑的一脸的得意,虽然苏黎哥没有说过要娶自己的话,可是,苏黎哥对自己那么好,娶自己不就是早晚的事情吗?

本来想从另方面的补偿一下连翘的苏黎没有想到,自己因为连翘的原因对沈浣的好,却成了沈浣伤害连翘的工具。

天气是越发的闷热了,最近中暑的人也是越发的多了。

这天天气意外的闷热,连翘和阿好下地干活去了,小雅因为前几天中暑了浑身没有一点劲儿,就留在家里休息。

坐在后院里面,小雅一边绣着帕子一边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等连翘姐回来的时候就把这帕子给连翘姐,天天太阳这么大,这擦汗的帕子粗糙的很,还是细软一点的帕子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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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饶了我 这不,小雅把自己的里衣剪了一块布下来,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但是贵在细软。

因为天气太热,小雅见后院子也没什么人,平时也很少有人来,便挽起了裤腿,小腿在阳光的照射下白晃晃的。

沈浩从外面和一群混混玩耍了回来,因为害怕被沈氏看见,便打算从后院子里面偷偷溜进房间。这时候正好看见坐在石头上的小雅。

沈浩本来年纪还小,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事,不过因为整天整天的和村子里面的混混厮混在一起,那些人老是没事就讲荤段子,还嘲笑沈浩是个小处男,长这么大连女人的嘴儿都没亲过。

这不,看见小雅,沈浩不禁赌气的想,家里不是正好有一个么,看自己今天就来亲亲女人的嘴,明儿去那帮小子那里显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嘲笑自己。

心里那么想着,沈浩便轻手轻脚的往小雅身边挪动。猛的来到小雅身后。正好小雅抬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见阳光下一个身影立在自己身后,猛的转头去看。

这一转头正好和俯身准备偷偷去亲小雅的沈浩撞着,沈浩的嘴就这么落在了小雅的脸上。

一声尖叫,小雅忙跳了起来,用劲的擦着自己的脸,气冲冲的瞪着沈浩,“你想干嘛?色狼。”

沈浩看见小雅那起起伏伏的胸/脯,顿觉呼吸急促,也不说话,就直接去拉小雅,想要把小雅往怀里带。

小雅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沈浩虽然年纪不到,但是毕竟是个男孩子,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忙转身就往前院跑。

沈浩哪里敢让小雅跑到前院去,万一被娘知道,估计又会说自己了,眼明手快的就去抓小雅,小雅被沈浩这么一抓,双脚失去平衡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

沈浩蹲下身体就开始摸小雅的脸,还去撕扯小雅的衣服,小雅被吓到了,但是唯一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叫不能叫,要是被别人看见现在自己和沈浩如此这般,那么自己的清白估计是毁了。

小雅抓住一个空档,就是狠狠的一脚踢向沈浩,右腿被踢中,沈浩吃痛,不禁起了征服欲,自己今儿还真要尝尝这丫头的滋味。

只听嘶的一声,小雅胸前一大片衣服被沈浩拉破,沈浩看见小雅里面穿着的红色肚兜,只觉得呼吸更加急促。喘着气说道:“你给我安生点。”

小雅还想去踢沈浩,哪知道沈浩早有准备,很轻松的就被躲开了,看小雅一点不合作,沈浩一个巴掌扇到小雅脸上。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这一巴掌沈浩是用了全力的,小雅只觉得脑子发晕,双手一边挣扎,小雅带着哭腔的求饶着,“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沈浩俯下身子,胡乱的亲着小雅,毕竟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小雅的脸上被扒拉了一脸的口水。

已边胡乱的亲着,沈浩一边得意的笑着,”现在知道哭了?现在知道求饶了?我看你每天嘴巴可厉害了,经常说的我二姐没有还口的机会,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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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被打死 小雅双手被沈浩紧紧的握住,脚上根本使不上力气,沈浩那么重的身体完全扑在小雅的身上,小雅只觉得心里一片绝望,只能嘤嘤的哭泣,胡乱的说着求饶的话。

看小雅没有在挣扎,沈浩用一只手拉开小雅的一大片衣服,那洁白的皮肤刺激着沈浩的眼睛,还没有见过女人身子的沈浩只觉得热气上涌,很没有出息的流鼻血了。

用衣袖擦着鼻血,沈浩痞气的吐一口痰,嘴里骂着晦气。就在这时候,小雅用尽全力的弓起身子,一脚踢向沈浩的下身。

只听见沈浩狼嚎一般的惨叫响彻天际。推开身上捂着下身一脸痛苦的沈浩,小雅狼狈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院跑去。

回到自己和连翘阿好三人一起住的拥挤的房间,小雅紧紧的关住房门,还用房间里面唯一的木柜子抵住了门。扑在床上就是嚎啕大哭。

刚才是吓傻了,真的被吓到了,小雅现在只觉得头都在一阵一阵的跳着疼。

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小雅开始在房间里面找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敢出去烧水洗澡,小雅直接用干净的帕子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身体。

帕子粗糙,不一会儿就见小雅的皮肤上红红的,有些地方还擦破了皮。

穿好衣服,小雅把自己深深的埋在被窝里面,侧着身子,默默的哭泣,让左眼睛的泪水流进右眼睛,右眼睛的泪水流进床单里。

从地里回来的连翘没有看见沈氏,连沈浣也没有看见,沈浩就算了,这小子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回家的,可是很奇怪,连翘连小雅也没有看见。

要是照着以前的话,小雅早就做好了饭菜了,可是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人。连翘疑惑。

走进屋子,连翘便看见沈浣坐在屋子中间,一脸的严肃。沈氏看见连翘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丝恨意。连翘莫名。

淡定的走到桌子前,连翘慢慢的坐下,“娘是在等我吗?”

啪~~沈氏一巴掌拍在连翘的脸上,眼睛里面是浓烈的恨意,“都是你,都是你,你这是要沈家绝后是不是?”

没有去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连翘看着沈浣,希望这个沉不住气的沈浣能给自己答案。

不负所望,沈浣气愤的说道:“都是你,带回来个什么妖精,居然踢了我们浩儿的命根子,她这是要我们家绝后,沈连翘,你就是个扫把星,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扫把星。”

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连翘着急往房间里走,推开门,自己的房间有点乱,地上还有小雅今早上穿的衣服,那衣服明显的破了。

到处找了一遍,连翘都没有看见小雅,望着沈氏,急切的问道:“娘,到底怎么回事,小雅呢?”

沈氏站起身来,恨恨的看着连翘,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回事?你问我怎么回事?要不是你带回来那小妮子勾引浩儿,看浩儿不搭理她居然还踢了浩儿的命根子,你问我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

小雅怎么可能去勾引沈浩,连翘一点都不相信小雅会勾引沈浩,拉着沈氏“娘,那小雅呢?小雅哪里去了,这事一定有误会。”

沈氏一把甩开连翘的手,死了,那个小妮子被我打死了,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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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在旦夕 沈浣扶着沈氏,对着连翘说道:“你不关心自己的弟弟,居然还关心那个蛇蝎女人,浩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这个做姐姐的一点都不去关心,你还是沈家的女儿吗?”

感觉沈浣和娘已经不理智了,连翘忙到处跑着找小雅,心里更是默念,小雅,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唯一一次的, 连翘失去了往日的风轻云淡,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最后在后院的树上找到了血迹斑斑的小雅,只见小雅被鞭子抽的衣服破烂,浑身是血,还被人绑着吊在树上,地上更是滴了满地的鲜血。

脑袋低垂着,头发凌乱的披散开来,哪里还有以前的朝气,死气沉沉的被吊在树上。

连翘看着这样惨烈的小雅,眼泪不禁在眼睛里面打转,都是因为自己,要是自己早上叫小雅和自己一起出去就好了。

想到沈氏说的已经把小雅打死了,连翘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去,越接近大树,越闻见刺鼻的血腥味。

小心的取下小雅,连翘慌乱极了,“小雅,小雅,小雅,你醒一醒好不好,醒一醒,连翘姐回来了,我回来了啊, 你醒一醒啊。”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连翘不禁放声大哭。

“连翘姐,我没有。”虚弱的声音传了来,连翘连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雅,那张血迹斑驳的小脸惨白的吓人。

紧紧闭着的眼睛让人怀疑她真的死去了, 可是那小嘴却仍在喃喃的说着什么,仔细听来,还是那一句,“连翘姐,我没有勾引他。”

连翘含着泪使劲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雅最好了,怎么会做那样子的事情,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简单的帮小雅止住了血,包扎好了小雅的一大部分伤口,小心的背起小雅往外走,心里更是默念,一定要快点找到纪药师,纪药师那里有续命的参品。一定要快一点。

把小雅往外背,到前院的时候,沈氏和沈浣看见了,沈氏立马喝道:“沈连翘,你给我站住,谁叫你救她的?她这种女人就该去死。”

沈浣更是拦在连翘的身前,一副不准走的样子。

砰的一声跪下来,连翘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娘, 你就让我走吧,小雅要是再不医治,她会死的。要是小雅死了,惹上官司,我想也不是娘你希望发生的。”

沈氏看着几乎已经是一片红衣的小雅和因为沾染了小雅鲜血而显得更加让自己不舒服的连翘,皱着眉头,要是官府的人找到自己,那也不是好交代的。

好像没有看见沈氏的迟疑,连翘用那眼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沈浣,“小雅怎么也是苏府出来的,我想苏黎知道了也不会放任不管。”

沈浣拦着连翘的身体不禁往一侧挪动了一下,看见沈氏和沈浣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连翘站起来,背着小雅就走。

夕阳西下,一个瘦弱的女子背着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女子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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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公道 路上很多人都在看着热闹,对连翘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

小雅。你一定要坚持住,作为一个大夫,连翘知道小雅现在有多凶险,这么都血像流不尽一般出小雅的身体里面迸发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要去镇上的马车,连翘求着赶车的老汉载了自己去。

小雅再一次的昏迷了。当小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期间苏黎来看了小雅,虽然连翘对苏黎依然有那么一根叫做自卑的鱼刺如鲠在喉,但是这时候也不禁是感谢苏黎的,如果不是苏黎的重视,估计连翘就算在怎么坚持,沈氏和沈浣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自己照顾小雅,从而不在自己背后给小雅使绊子

正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的连翘看着小雅的手动了动,便看见那睁开眼睛的女子。惨白的脸,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白的吓人。

忙扔掉手中的东西,连翘失去淡定的样子扑倒床边,拉着小雅的手就是急切的说话,“小雅,你总算醒了,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雅艰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安慰般的回握住连翘得手,虽然昏迷,但是这几天还是有感觉,知道连翘背着自己去找大夫,知道纪药师那个老头子给自己治伤,知道连翘每天都在自己耳边说话,知道连翘为了自己天天和沈氏吵架。

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连翘姐,那个风轻云淡般的女子,为了自己不再风轻云淡,用她坚定的身躯保护着自己不再被沈氏和沈浣欺负。

“连翘姐,我没事,谢谢你相信我。”沙哑的声音泣不成声,从来没有人这般的对自己好,小雅忍着疼痛,哭的伤心。

轻轻的擦拭着小雅的眼泪,连翘笑着安慰,“才醒来就哭,不怕哭晕过去啊?我可不想天天在床边守着你了哦。”

因为小雅醒了,连翘中午做饭的时候熬了稀粥,专门端给小雅。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沈浣的叫骂声,暗叫一声不好,连翘急忙走了进去。

“小妹,你在做什么?小雅还伤着,你们把她打成这样,还不解心头的恨?浩儿不是没事了吗?”连翘放下手中的稀粥对着沈浣说着。

沈浣看也不看连翘,轻蔑的说着:“大姐,你这胳膊肘拐的才外边,我告诉你,这事,娘说了,不会这么算了的。”

所有人都端坐在桌前吃饭,小雅也被叫了出来,本来还很虚弱的身体才出来一会儿就开始冒冷汗了。

虽然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内脏,但是流了那么多鲜血,身体也是伤到根本了。

沈氏一脸温柔的看着沈浩,“浩儿,你说,既然你姐说你冤枉了小雅,那么你们两人对峙。今天我非要这丫头好看。”

沈浩眼神心虚一般的看着小雅,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小雅更是清楚,本来一直期盼小雅死了多好,自己也乐的轻松,不想居然被大姐又给救活了。

“事情就是她勾引我,想让我和娘你说说好话,想让娘你喜欢她,不要赶她走,结果我没同意,她就撕掉自己的衣服,还说要叫人,就说我非礼她,我担心她喊,就和她扭打了, 结果她就踢了我。”

想到那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沈浩还忍不左怕。

小雅听沈浩如是说,着急的辩解道:“你撒谎,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

随即把事情的缘由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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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退让 “伯母别激动,我们听翘翘把话说完。”苏黎笑着看着沈氏说道,那口气平淡的很,可是周身却散发着一丝压迫。苏黎身旁的方家伟同样是感觉到了苏黎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不禁皱眉。少爷还真是用情了?随即看见毫无表情的王十,方家伟在想,自己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老爷?

连翘抬眼看去,正好看见笑的一脸和煦的苏黎,见连翘看向自己,苏黎忍不住的对着连翘眨眼睛。这样子的一个小动作正好被沈浣看见,心下不禁恨的牙痒痒。

“娘,我只是想要给小雅一个公道。”连翘收回看着苏黎的目光, 平静的说道。

随即看着沈浩一本正经的说:“沈浩,你道歉,你知道因为你,小雅差点死掉吗?你们太不把人命看在眼里了。这要是出来人命是要抓进监牢的。”

“打一个下人还会被抓关?你骗谁啊?”沈浣嗤笑着说。

“她不是下人,我说了她是我的妹妹。”连翘一点不松口的说。

“你~~~”沈浣气节。沈浣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苏黎站了起来,走到连翘身边对着其他人说道:“从本少爷把卖身契给了翘翘的时候开始,她就不是下人了, 再说了,就算她是下人也是苏家的,哪里轮得到你沈浩来欺辱?”

苏黎这话说的慷锵有力,愣是让沈氏,沈浣住了口,细细想来,也是,小雅从来就不是沈家的人,这苏家的大少爷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这样一来,屋子里面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连翘懒得跟沈浣浪费时间,小雅需要休息了,“沈浩,你要是今天不道歉,我就去报官,我相信,只要一查,什么都能真相大白了。”

一听要报官,不只是沈浩被吓到了,就连沈氏也小小的吃惊,沈浣就更别说了,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有狠辣的一面,但是没想到一向最听娘的话的连翘也敢忤逆娘。

“你敢,你要是去报官,那么就别说是我的女儿。”沈氏放下狠话,她以为自己这个听话的老实木讷的女儿一定会就此作罢。

连翘心里不禁反问,你有当我是你女儿吗?但是,这般脆弱的话, 连翘是怎么也不会开口说出来的。

“只要沈浩给小雅道歉,我就不去报官。”一副没有转圜的余地。

踌躇片刻,沈浩一脸不情愿的对着小雅说“对不起。”

小雅此时已经感动的眼泪盈眶,连翘姐为了自己这般如此的,自己要怎么才能报答她。高高在上的少爷也是对自己这么的照顾,虽然心里明白,少爷多半是为了连翘姐,可是小雅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虽然看沈浩也不是心甘情愿的道歉,说的那也是没有一点诚意,但是连翘一点不在乎,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娘,我要分家。”不是商量语气的想要分家,而是要分家,一个“要”字道明了连翘的坚决。

一听这话,吃惊的不仅仅是沈家的人,就连一直笑脸相迎的苏黎也不禁惊讶了一下,这连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居然在这个礼仪孝道排第一的情况下说出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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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上撒盐的沈浣 沈氏不乐意了,这要道歉就道歉,这还在闹什么?自己和沈浣打了小雅,但是小雅也确实是踢了沈浩啊。

“我不同意,好好的分什么家?家里没什么银子给你分。”沈氏还没说话,沈浣就急忙说道。

拉着小雅的手,连翘淡定的一一看过沈氏沈浣和沈浩,平静的说道:“我离开京城以来,我没有用过娘一两银子,甚至还采药贴补家用,娘的绣品卖了我也是一分不动的把银子给娘。”

沈氏一听连翘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你个不孝女。”

连翘嗤笑一声,淡淡的接口,“如果娘当我是你女儿的话,我会很孝顺的。”

沈氏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指着连翘就是一顿骂。连翘一直不说话,等沈氏骂累了才淡淡的开口,“娘,我想了很久,既然娘这么的不喜欢我,那么我们分家吧,明天我就找人重新修间茅草屋子。”

沈浣一听连翘要分家,想到以后就没人下地种田了,那么以后谁来支撑这个家啊,看阿好也是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忙尖声吼道:“你说,你在苏家拿了多少宝贝,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分家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一个破败身体的人,被人强/暴了的人,你以为你离开娘亲的庇佑,你还能找到什么幸福吗?”

沈浣一说完就后悔了, 抬眼看去苏黎的方向,沈浣心里忍不住的咯噔一下,自己太冲动了自己好不容易在苏黎哥面前扮演的天真样子,为姐姐心疼的好妹妹形象就这么毁了。

小雅吃惊的看着连翘,连翘姐被人破了身子?只见连翘只是勾了勾嘴角, 眼里却是淡淡的伤感。小雅看着这样子的连翘,越发的相信沈浣说的话,忙紧紧的回握住连翘的手,虽然知道这力量很单薄,但是却依然想要给连翘传达力量。

连翘并不在乎沈浣说了什么,但是沈浣话一说出口,连翘还是忍不住的抬眼看去苏黎,只见苏黎眼中依然是曾经的心疼,没有半分的嫌弃。不期然的,连翘的目光就和苏黎的相接,两人的目光便紧紧的绞在一起。

方家伟一听沈浣那么说了连翘,心里更是厌恶,老爷的决定是对的,要自己来守着少爷是明智的, 这么个被毁了清白的女人怎么配的上苏家的骄傲苏少爷?就算家世背景不算,那不干不净的身子就进不了苏家的门。

“就是,你这个败坏家门的人,我们才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娘,既然要分家,那就分吧,以后要是饿死了,不要到我们家来讨饭。”沈浩嫌恶的说着,显然他没有沈浣想的远。

浩现在想到的仅仅是以后不用看着连翘那张平凡的脸。

沈浣狠狠的瞪一眼沈浩,沈浩被瞪的莫名其妙,只听见沈浣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大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出这件事情的, 都是我不好,我也是不想大姐和我们分家,好好的分什么家啊,我们是一家人一直都是一家人啊。”说着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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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风波 诶,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大姑娘, 他们也不想想,大姑娘是为了什么被山匪污了清白的。

站起身来,连翘静静的看着沈氏,“娘,你们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被山匪抓走的。”对沈浣的眼泪,连翘根本就不想看,心里比谁的清楚,沈浣这般,不过是做给苏黎看的。

沈浣本来还在叫嚣也渐渐安静下来。看着没有说话的沈氏,连翘笑的沧桑,“娘,我以前一个人,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瞧不起我,怎么被弟妹欺负,但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找到一个可以和我相扶相持的妹妹,我不希望你们欺负她。”

听了连翘这般说,苏黎越发的肯定连翘确实是被污了清白,只是自己不愿意提起,所以和自己否认。心里更是越发的心疼连翘。想要走过去把那个孑然立于屋中央的女子揽在怀里,给予安慰,然而想到身边的方家伟,苏黎却步了,自己不能表现的过于在乎连翘,不然家里那位不知道会怎么对付翘翘。目前自己还没有实力和家里闹翻,翘翘也禁不起那些打击,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只是心里的心疼更甚。

连翘清楚的记得,当看见浑身是血的小雅的时候,自己真的是怕了,害怕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了

这些天,连翘一直在找沈浩说谎的证据,理由,要的就是要沈氏愧疚,从而说出自己要分家,要离开这里。

“娘,我谢谢你生下了我,我会每个月给生活费,但是,我是下定决心的要分家了。我不想以后我出去干活还要担心沈浩有没有欺负小雅。”连翘说的平静,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也许不看见那嫌弃鄙夷的目光,娘亲,弟妹在自己心里会美好一分吧。

沈浣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愿意和连翘生活在一起。然而,这时候沈浣却不得不劝连翘,说道:“大姐,不要分家不好吗?你离开了家,日子怎么过?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再难,也会过去的。”

见连翘没有说话, 还是那一副坚持的样子,沈浣便移步到苏黎的面前说道:“苏黎哥,你劝劝大姐吧, 大姐一向和苏黎哥关系好,你说她一定会听的。”

“我倒是支持翘翘的。”苏黎沉默片刻说道。

连翘本来还以为苏黎会讨厌自己,这么的不孝,这样子的要求哪里是个孝顺孩子提出来的, 不想这么听苏黎一说,虽然努力的在告诉自己不在意,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一松, 还好,还好,他没有厌弃。

心下一松,连翘冲着阿好说道:“阿好,明天麻烦你去找找你侄子帮忙找人修修房子,我会出银子的。”再一次的对一旁一脸踌躇的阿好强调着。连翘坚决的态度终于让沈氏好好的看了自己这个女儿。

阿好看一眼沈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氏,见沈氏没有说话,便也只好点点头。

转头对着小雅一脸泪水的小雅,连翘笑着安慰道:“我们进去休息。”便拉着小雅在一众沈家人和苏黎的目光下淡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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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心疼 看连翘走了,沈浣假意的擦擦自己的眼角,看着苏黎说道:“苏黎哥,你怎么也帮着大姐,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别人怎么看大姐啊, 她以后会很难抬起头来的。”虽然心里很不愿意让连翘好过,然而做戏却是沈浣的拿手本事。

“既然这是翘翘的决定,那么我也做不了主,好了,这事情也结束了,本少爷也该回了。”苏黎对着沈浣说道,随即看着沈浩,沉声说道:“沈浩,你要是以后再伤害小雅或者翘翘,那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小雅是苏家走出去的,来轮不到你来欺负。”苏黎这话说的极重,当即沈氏脸色一沉,却只能自己忍了。

沈浩连连陪着不是,自己可不敢招惹这个苏家少爷啊。

“可是大姐这样子,以后谁还敢娶她?”沈浣再一次的意指连翘不是个清白的人。苏黎不禁蹙起眉头,说道:“这个二姑娘就别担心了,这要是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是不会在乎自己的。”苏黎心想,至少自己是不会在意的,唯一在意的是,翘翘怎么那么傻,为了弟弟妹妹付出那么多。心里面却是极其的心疼连翘。

苏黎说完也不管沈浣还有没有话要说,像一直沉默着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沈氏说了告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见苏黎三人离开,沈浣好一会儿才回神,苏黎哥那是什么意思?真心相爱就不在乎?他在说他自己吗?

见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家人了,一直没在说话的沈氏却突然呵斥道:“浩儿,你怎么去做出这样子不要脸的事情?你怎么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转头看着沈浣语重心长的说道:“浣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大了,应该知道,不要娘每天在你耳朵边念叨吧?这样子说出来,难道还真的想要你姐姐嫁不掉?你姐姐说的对,她是为了什么被山匪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娘虽然不喜欢你姐姐,但是,咱们还是该有良心,分家倒是不错,以后你大姐就一个人过吧,我们一起过,分开倒是好的。”

沈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明白一个女人要是没了清白,那么就算她在聪明再有能耐,家族再显赫,那也是找不到什么幸福的。

虽然自己不喜欢连翘,可那怎么说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时候自己对那孩子也是有期盼的。只是可惜了那道士的一句话,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这一切能怪谁?怪连翘?可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怪那老道士?没事干嘛要泄露天机?

不过,那一句远离才会安生,保住性命的话,沈氏觉得,也许可以不用等到连翘出嫁就可以完成了。

连翘本来想要去找纪药师借点银子去修房子的, 可是想到老头子已经很照顾自己了,老头子是个心慈的人,经常给一些穷人看病不收银子,手边估计也没有多少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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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竹马 正愁找银子修房子的连翘不禁发起愁来,这银子还真是个问题,以前的自己觉得只要一家人有的吃有的穿就好了,可是如今,连翘发觉,一定要有银子,不仅仅是变的强大的一步,还是一个有发展的追求。

自己是不可能去当官的,那么只有经商才是摆脱穷苦没有地位的命运,只要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那么娘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苏家也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银子呢?连翘不禁犯难。

这天连翘又在纪药师堂给纪药师打着下手,便见王九匆匆了走了来,一看连翘在,王九不禁暗喜,幸好未来少夫人在呢。

“沈姑娘,你快去苏府看看吧,我们有一个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倒了。”王九虽然很想叫连翘未来少夫人,可是想到自家少爷那多变的心不禁改了口。

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出来王九称呼的改变,连翘犹豫,自己并不想和苏黎甚至是苏家的任何人有所交集了。

见连翘迟疑,王九不禁有点着急,那公子可是少爷的贵客,这可怎么办才好,少爷又不要别的大夫,指明了只要沈姑娘。

“沈姑娘, 你快点跟我去吧,那客人好像真的很严重的。”王九不禁着急起来。

见王九那着急的样子,人命不等人,纪药师开口道:“我这里不用你帮忙了,去吧。你的医术现在已经很好了。”以为连翘是担心自己的医术,纪药师安慰着连翘。

犹豫片刻,连翘拿着自己的药箱便跟着王九去了。

见连翘背着个药箱跟在王九身后走了进来,苏黎原本紧紧绷着的脸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一众被自家少爷气场压迫的苏家下人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翘翘,你来了?快来看看,我这个朋友他怎么就晕倒了。”苏黎一边说一边亲热的去拉连翘。

不想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连翘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苏黎伸出来的手。

放下药箱,连翘走到床边,那个安静的闭着眼睛的男子的面容就撞进了连翘的眼中。

心口突然猛的跳动,那是一个多么熟悉的面容,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陪伴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的那个男子。

那个笑的一脸灿烂,总是叫自己笨丫头,总是在自己难过的时候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总是一脸温柔的说自己长大就娶自己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城?或者已经娶亲了?

呆愣的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安奎,连翘几乎是机械的抬起安奎的手。搭在床上那人苍白的手上,连翘听见自己的声音毫无波澜的传出:“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黎不禁走上前去,心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疑惑,翘翘认识安奎吗?

“他是我的朋友,翘翘认识?”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天气燥热,他有点中暑,加上身体本来就藏有旧急,所以才会昏倒,我开点药,给他服下,不到半个时辰就会醒来的。”连翘并没有回答苏黎的话,只是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诊断情况。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连翘几乎是用尽了身体里面所有的力量才毫无差错的写完了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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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识吗? 递给王九,连翘说:“送到纪药师堂去,抓药回来就赶快给他服下吧。”

王九接过便离开抓药去。

苏黎看着明显有心事的连翘,心中一种不安的情绪袭来,“翘翘?”

“他是安奎吗?”连翘看着苏黎说道。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连翘估计是认识安奎的,没想到被连翘这么说出来,苏黎依然是吃惊不小,安奎这个朝廷中的新贵,虽然还没有参加今年的科举,可是早就得到了皇上的赏赐,更是和郡主定了亲事,这么一个显赫的人,要不是自己早年在安奎还没有如今这般地位的时候就已经结交,现在自己估计也是入不了安奎的生活圈子的,苏黎不禁好奇,看连翘的样子,连翘是认识安奎的,而且两人估计交情还不浅。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点点头,说:“恩,他是朋友,到这里来看我,翘翘怎么认识安奎的?”

几乎是想也没想,连翘说道;”我和他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苏黎心里不禁一紧。

不想在多说什么,连翘伸出自己的手到苏黎面前,说:“我看完了,你给诊金。”

几乎是一瞬间的呆愣,苏黎便从钱袋子里面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连翘。

拿过银子,连翘在手里颠颠,明知道诊金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连翘却还是收下来了,自己现在还真的是缺银子的很。“银子给多了,以后还给你。”连翘说完,便背起自己的药箱,就准备是要回去了。

从苏联身边走过,那逶迤的翠色裙摆和苏联的白色衣袍相互碰撞,扬起了一片尘埃,淡淡的女子体香传来,苏黎很想要伸出手去拉住连翘。

却不想方家伟突然出现,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不能, 家族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拥有的说不一定会因为这个挽留而失去。自己不能伸出手去挽留,爹派来的人看着呢。

短暂的相交,在快速的分开。连翘原本燃起的希望也瞬间倒塌。

终不过是个过客。连翘心中默叹。

回到药铺子,见纪药师依然在忙碌,连翘因为看见了安奎,原本坚定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就乱了。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回了凤仙村。

晚上睡觉,身边小雅早就睡的香甜,连翘却觉得自己翻来覆去的,浑浑噩噩的就是睡不着,脑海里面一会儿是安奎那温柔的带着宠溺的笑容,一会儿是苏黎那痞痞的说话声。

“做我的新娘。”

“做我媳妇呗。”

一声一声不断的传来,几乎是天蒙蒙亮了,连翘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几乎是一身清爽的出门,看见园子里面的苏黎,安奎带着自己的小厮走了过去,一脸的歉意,说:“苏黎,真是对不住了,让你担心了。”

苏黎忙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安奎想到了连翘看安奎的眼神,那很奇怪,像情人,又像朋友兄长。

“安奎,你认识一个叫沈连翘的认吗?”虽然知道连翘和安奎是一起长大的,苏黎却装作不知道一般。

一抹心痛从安奎的眼中一闪而过,这正好被一直认真的看着安奎的苏黎看见。心里却是更加铸锭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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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她的心 安奎不禁着急的说道:“苏黎你认识她或者是见到她了?”

越是后面安奎就越发的着急,他没有忘记沈家的人去楼空,没有忘记连翘的不告而别。自己怎么寻找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看安奎那着急的样子,苏黎的心里却是产生了一抹异样。突然就不想要告诉安奎连翘的下落。

见苏黎不说话,安奎一脸的焦急,难道连翘在这里?

“苏黎,你是见过连翘了吗?她过的好不好?她在哪里?”安奎问道。

知道自己怎么也是瞒不过安奎,苏黎迟疑片刻,说道:“给你看病的大夫就是叫沈连翘,是个姑娘,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说的是同一个人。”

仿佛是才想起一般,安奎拍着手自言自语,“对,连翘是会医术的,她很聪明,只是看沈伯伯的书就能够学到医术。”

“带我去见他。”安奎坚定的说道。

当苏黎和安奎来到纪药师堂的时候,纪药师和小药正在铺子里面忙活,看见来照过连翘的苏黎,小药笑着说道:“哟,苏少爷来了?可是师姐今天没到镇上呢,秋收了,她家比较忙。”

安奎不禁失望, 苏黎却是生生的松了一口气。

从药堂出来,安奎忍住身体的不适坚持要去连翘家看看,“苏黎,带我去吧,我好久没有看见连翘了,至从她们家出事,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了, 她可是我喜欢•;•;•;•;•;•;”安奎本来是想说连翘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一桩几乎是全国都知道的未婚妻子,便生生的住了口。

“她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们家一直和沈家是世交,她们家出了那事情,我爹和我都对没有帮到沈伯伯任何忙而愧疚,我这好不容易再一次的有了连翘的消息,你就带我去吧。”安奎说着倒是有一点祈求了。

看着这个骄傲的朋友居然为了连翘这般的和自己说话,苏黎觉的,连翘之于安奎,肯定不是一个妹妹那么简单。

迟疑的开口,“我们还是等明天连翘来了镇上再说吧,你这跑去找她,估计她娘又要难为连翘了。”苏黎只好这般说道,既然和连翘是一起长大的,那么一定是知道连翘不受自己娘亲的喜欢吧。

这话正好戳在了安奎的担忧上,想想便只好作罢。

晚上小雅被阿好叫到三奶奶家去帮忙摘花生去了,沈浩倒是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沈浣却是在自己房间里面给自己打扮。

连翘倒是闲来无事,坐在床头呆呆的发神,手里捏着的是安奎以前送的白脂玉,这玉连翘一直用跟红绳子系在脖子上,因为怕被沈氏看见,绳子便用的有点长, 那玉直直的垂到心口。

现在这一直被自己藏起来的玉再一次的被连翘拿了出来,捏在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安奎哥来了,他的旧急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他怎么认识苏黎?一个一个的问题从连翘的脑子里面蹦跶出来。

看着手心的白脂玉,连翘莫名的一阵烦躁。闹海里面回荡的是安伯伯冷嘲热讽的脸色,那冷漠的近乎无情的扔下一袋银子关上大门要自己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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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赚银子了 胡乱的把白脂玉塞回胸口,连翘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不是说了要自己忘记吗?和安奎哥互相喜欢的是沈家的那个不受宠爱的大姑娘,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一边学医一边种地的穷丫头。

自己心里不是还为着苏黎的花言巧语和无故的远离难受吗?怎么一颗心又开始不安的为安奎哥跳动起来?在心里暗暗的鄙视自己,连翘和衣躺在了床上。

小雅回来的时候连翘已经睡下了,轻手轻脚的洗漱了,小雅小心的爬上了床,结果还是把连翘给吵醒了。

歉意的看着被吵醒的连翘,小雅吐吐舌头,笑的俏皮,“连翘姐,吵到你了?”

连翘本来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脑子里面一会儿是安奎,一会儿是苏黎,好不容易睡着,这时候被吵醒也只能是摇摇头,“没事。”

见连翘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小雅也没多说,只是捡了在三奶奶家听到的趣事说给连翘听。

“对了,连翘姐,三奶奶家的大孙子要娶媳妇了,可是对方要的彩礼实在是吓人,足足要二十两银子,还要布匹粮食的。三奶奶家现在到处犯愁呢。”小雅平躺在连翘的身边对着空气说道。

三奶奶家的大孙子连翘见过,那是一个老实憨厚的汉子,叫刘伟,每每看见连翘都还脸红,前段时间上山砍柴,正好遇见了被蛇咬了的隔壁村的小李姑娘。

刘伟赶走了蛇,也不顾及男女之别,撕开小李姑娘的裤腿,就用嘴给小李姑娘吸了出了蛇毒,这才背着那姑娘一路下山找到连翘,这才救了那小李姑娘,这之后两人还真看对眼了,很快两人就破除礼教相爱了。

“那姑娘也是这么说的?”连翘想那小李姑娘也不是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人啊。

小雅摇摇头,又想到自己摇头连翘看不见, 这才说道:“小李姑娘倒是不在乎彩礼多少,她是真心喜欢刘大哥,可是她那一家人就是死咬住彩礼不放,这几天刘大哥为这事都消瘦了好多。”

想到今天自己在苏黎那里拿了的一大锭银子,估计这应该可以够了,想着明天就给三奶奶家送去。这边两人也困了,渐渐的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都睡了过去。

几乎是天一亮,安奎便带着小厮到了纪药师堂,因为去的早了,药堂里面几乎没什么人。

小药好奇的看着这个昨天跟着苏家少爷来的公子哥,这难道也是来找师姐的?

“公子,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我师父出来给你瞧瞧。”小药说道。

安奎礼貌的对小药摇摇头,说:“连翘是你师姐?她在这里好吗?”

虽然奇怪,但是小药还是回到:“是啊, 她是我师姐,她在这里可好了,师父都喜欢他,她医术也比我厉害了,还有好多病人专门是来找师姐看病的呢。”

虽然是抱怨的话,可是让人一听都能感觉的出来小药对连翘的喜欢,那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他是以有这个师姐而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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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久不见 看来连翘在这里过的应该算是不错,安奎心里不禁也为连翘高兴。心里那一丝担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只要连翘现在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哪怕那些不告而别,那些被错过的爱情,都变的没有那么让自己耿耿于怀,寝食难安了。

做好早饭,把屋子收拾好了, 连翘把银子偷偷的给了小雅,吩咐小雅带给三奶奶,连翘便准备去镇上。

看见连翘要去镇上,因着苏黎这在镇上, 沈浣也是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这时候也忙草草的吃了早饭便和连翘一起到了镇上。

不无意外的,到了镇上,连翘去药堂,沈浣则去找苏黎。

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的开心的沈浣,苏黎不禁也乐了,以前他总是以为沈浣是不喜欢连翘,甚至是排挤着连翘,可是,看这沈浣为了连翘以后的幸福,居然哭的那么的伤心,原来她的故意冷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因为自己而被人欺辱了的姐姐。这样子的沈浣,不是和自己一样?

当即苏黎便叫人给沈浣准备了喜欢吃的糕点,笑着看沈浣一脸天真的样子吃的开心,苏黎忙说着要沈浣慢点吃慢点吃。本来还以为因为小雅的事情,沈浣很害怕苏黎疏远自己,这时候看来,原来也不过是自己多想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沈浣知道苏黎喜欢的是天真烂漫的女子,他很不喜欢心机深重的女子,所以,沈浣尽量扮演者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单纯女子,这还真的让苏黎对她好了很多。

以前苏黎好像也对自己好,可是那时候沈浣觉得有距离感,总觉得苏黎给的好是不真实的, 很容易就消失的,可是,现在,沈浣觉得苏黎哥对自己那是真的好。

对着吃的一脸开心的沈浣说道:“等会儿我们去找你大姐吧。”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沈浣依然笑得开心,“好啊,就是害怕我看见大姐,就控制不住的自己满心的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姐。”

随即又小心的看着苏黎说道:“苏黎哥,你怎么对我大姐那么好,你不是该嫌弃她么?你们这种大家族最是厌弃这样子没了清白的女子了的啊。”

一抹心疼闪过,很复杂,沈浣看不懂,她不知道苏黎是心疼自己,还是连翘。

本来还春风习习的脸色,听了沈浣的话,苏黎脸上瞬间变的黑沉,倒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感觉,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子说你大姐,你这样子说难道就是从心里是看不起你大姐的?苏某不才,倒是没有那劳什子的嫌弃之感。”

见苏黎这般,沈浣吓到忙解释道:“苏黎哥怎么这样说,我也只是担心大姐罢了,她是我姐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沈浣的亲姐姐, 哪里有妹妹嫌弃姐姐的。”说着还做出一副委屈难过的

样子。

“唔。”苏黎随意的答道,沈浣猜不出准苏黎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识破自己的伪装?或者是真的不在意?仔细瞧着苏黎,沈浣心里七上八下的。

“安奎哥,好久不见。”连翘一进药铺就看见纪药师围着安奎问东问西的,生怕安奎是骗子一般。

听见连翘的声音,安奎惊喜的转身,就见那个自己午夜梦回,魂迁梦绕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安奎笑的平静,说:“恩,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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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情 见药铺的人渐渐的多了, 连翘便叫安奎和自己到后堂去说话,虽然心里乱的很,但是平静淡然一直是连翘的看家本领,这时候却发挥的比任何时候都好。

给安奎看了茶,连翘便和安奎相对而坐,双手捧着茶杯,虽然天气燥热,然而此时,连翘却觉得,一切都很安静,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和安奎两个人一般。

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安奎看见对面坐着的那个安静的女子,透过袅袅茶烟,视线有点模糊,她比以前要黑点了,可是却是透着一股子的健康灵气。比以前瘦点了,身姿却更显婀娜。

“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找我?”想了很久,安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要是连翘来找自己,自己怎么会为了爹而答应和郡主的婚约?

垂着眼睛,连翘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心里是一股子的苍凉,自己哪里没有去找你呢,自己最先找的就是你,可是,安伯伯说自己配不上安家的少爷,安伯伯让自己滚,到现在,安伯伯那一张冷漠中透着轻视的眼神还在连翘的脑海里面。

并不想说自己是去找过安奎的话,连翘淡淡的笑着:“听说安奎哥定亲了?”虽然不知道是哪家千金,但是依照安伯伯的性子,估计也是个家世背景都很了不起的千金小姐吧。

没想到连翘会知道,安奎有片刻的尴尬,点点头算是默认,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说当年的约定。

那个“我只会娶沈连翘为妻子。”和“我长大了就嫁给安奎哥。”的约定。

两人之间出现了漫长的沉默。

远远的看见相对而坐的两人,苏黎不禁皱起了眉头,跟在后面的沈浣却是一脸的惊讶, 那不是安奎哥吗?

“安奎,连翘,你们在这里啊。让本少爷好找啊。”苏黎笑着走了过去,仿佛并没有看见两人间的异样。

“安奎哥?”安奎和连翘还没有回答, 沈浣便尖着嗓子叫道。

冲沈浣笑笑,安奎咳嗽一声,说:“二丫头都长大了啊,越发的好看了。”

沈浣不禁脸红,以前只是常看见爹爹的朋友安伯伯的儿子来家里做客,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和自己玩,他又是个病怏怏的样子,沈浣也就并不亲近安奎。这时候惊讶,完全是因为看见故人罢了。

“你们两在聊什么?”苏黎对着连翘说道,他很不喜欢现在连翘的样子,总感觉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别的人都插手不进去一般。

安奎冲自己的好朋友笑笑,说:“没聊什么,就是问候一下,我这个小妹妹是越发的厉害了,我也就不担心了。”随即看一眼连翘,轻笑着。

“你们聊,我去找师父。”连翘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黎本能的想要去拉住连翘,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尴尬的缩回来,连翘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安奎哥,真没想到还可以看见你。”沈浣说道。

安奎笑笑,表示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本来想是来看看苏黎,这位自己在爹的要求下结交的商界巨子,不想却发现了连翘的踪迹,这是上天安排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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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不满 当自己放弃的时候,接受了家族安排的婚约,却又让自己遇见了自己朝思墓想的女子,难道老天这是在折磨自己,怪自己没有在沈家出事的时候予以援手?

苏黎,安奎,沈浣随意的聊着天,苏黎一颗心却止不住的想要去找连翘,苏黎很清楚的知道。连翘是不会被苏家认可的。然而心里想要去见连翘的心,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想到爹派来名义上是保护自己,实际上是监视自己的方家伟今儿没有跟来,苏黎想要亲近连翘的心就变的更是强烈。

在安奎和沈浣聊得开心时,苏黎借口自己去如厕,便移步去了药堂。

看见那个忙碌着的女子,苏黎才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喧嚣的繁华得到了阪依佛门的情境一般。

“翘翘,你怎么不爱和沈浣一起到苏家玩了?”苏黎走到连翘身边轻声问道。

一边抓药,一边说道:“我最近很忙。”没有刻意的说明自己压根不想看见你,连翘只是单纯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连翘的改变苏黎不是没有发觉。原本都说到谈婚论嫁的两个人,现在却是生疏有礼的很,苏黎因为家里父亲的阻扰,父亲的一句当不起苏家的媳妇而在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的时候忍住对连翘的占有欲,连翘却以为苏黎其实是个花心人,姐姐妹妹都想要,面对这样的公子哥,连翘可以理解,毕竟这时候三妻四妾很正常,却不能接受。不能完整还不如不要,刚刚升腾起来的一丝好感硬生生的被连翘连根拔起。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看见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苏黎一般,连翘忙前忙后就是故意的忽略苏黎,纪药师都看不下去,这丫头今天怎么了?当连翘递给纪药师银针的时候,纪药师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丫头,那公子哥和你什么 关系?咋不搭理人家呢?”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翘淡定的做着手上的事情,说:“他喜欢我妹妹。”

什么?纪药师和同时听见连翘说话的小药不禁都瞪大了眼睛,想到连翘那高傲的妹妹,纪药师瞬间没了兴致,还以为这小子喜欢的是自己徒弟呢,原来也是这么的没眼光。

既然不是喜欢自己徒弟,那么管他干什么。

见连翘好像是忙完了,苏黎走上前去,笑着说道:“翘翘好像很不欢迎我?”苏黎是谁?苏家的大少爷,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供着的?虽然对连翘有好感,可是哪里容的下一个女子对自己的这般无视?心里的原本的繁杂都被不服气给掩盖住了。

茫然的抬头,连翘看着苏黎,无辜的说道:“没有啊。你不去和安奎哥聊天了?”

一句话本来说的平常,可是苏黎就是感觉到连翘不想看见自己,这是要赶自己走,心里那火苗不知道怎么的就往上冲。折扇一甩,苏黎说道:“本少爷什么事情要你过问了?”几乎是冷淡的转身,苏黎走远,连翘却是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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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喜欢银子? 怎么说苏黎也是个大少爷,谁人敢那么无视他苏黎?笑脸相迎换来的却是冷淡无视,就算心里是欢喜连翘的,苏黎那少爷脾气上来了,也不禁生气。

下午要回去的时候,沈浣又去了苏家,不回去了,连翘一个人便走了回去。见小雅又在绣东西,连翘心中不禁一动,小雅的绣品卖的那么好,说明她的绣功是一流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去开个绣品店?或者成衣店什么的。总比自己这么每天去卖散的好?卖给别人让别人转手卖给贵族小姐们,还不如自己直接去卖。

当即把这个想法说给小雅听,小雅觉得也是极好的,两人跃跃欲试,好像前面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自己一般。

兴奋之后,小雅说道:“可是,连翘姐,我们上哪里找银子开店面啊?技术是有了,可是外部条件不够啊。”

小雅的担忧其实连翘也想到了, 只是脑子里面有个想法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做。

连翘本来就是个说做就做,不拖拉的人,当即便说道:“小雅,你明天去镇上走走,看有什么出租或者转让的店面,也给老头子带句话,就说我上山采药去了,这几天都不去药铺了。”

第二天,几乎是 天一亮, 小雅和连翘就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小雅进镇上,连翘去了山上。

背着药草篓子,连翘走了好大一段路才看见几株比较稀有的草药,小心翼翼的挖出来放到药草篓子里面,这个应该能卖些银子了。

几乎一整天连翘都在山上寻找草药,饿了就啃自己带来的粗面馒头。渴了就摘野果子吃。

小雅先去给了纪药师说了连翘交代的话。

“什么?这么热的天,那丫头还进山采药?需要银子怎么不问我要?”纪药师跳脚,这丫头真是不懂事,难道不知道现在天气热的很,山里面正是毒舌猖獗的时候吗?

“连翘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是宁愿自己帮助别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的, 性子太执拗。”小雅这时候也不禁担心起来了,连翘姐可是最怕蛇这种爬行动物了。

这时候苏黎和安奎,沈浣一行人正走了来,正好听见连翘缺银子的事情。苏黎不禁皱眉,转头对着身边的沈浣问道:“你家最近很缺银子?”

安奎这时候也一脸的疑惑的看着沈浣,想要得到答案,难道连翘现在这般的辛苦吗?弟妹天天不着家的玩,自己还要担负起一家老小的生活。

沈浣尴尬的笑笑,“没有啊,我没有听娘说起过啊,不过大姐比较喜欢银子,说不一定她想多赚点银子吧”

连翘喜欢银子?这话别人估计会信,可是安奎知道,连翘这一生的愿望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安喜乐,哪里是个贪慕荣华的人?当即就有点不相信。

可是安奎忘记了,连翘是个经历了家道中落的落魄小姐, 她要养家,要照顾娘,要照顾弟妹,要照顾小雅,她经历了苏黎的突然爱慕,与莫名离开,她心里其实是极度的自卑的,她觉得是自己不好,没有好家世,没有能力,她只是一个会点医术的丫头,她想要变得强大,做官她办不到,那么就经商吧,至少这样自己的生活会是富足的。人们不是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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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初流传 “缺银子就问我要,苏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苏黎对着沈浣说道。

这话虽然平淡,可是足见的苏黎的大男子主义。

沈浣不禁心里小鹿乱撞,苏黎哥对自己真好。

“连翘不是那样随意的接受别人帮助的人,苏黎,你这话别当着连翘的面说。”安奎说道。

虽然是朋友,但是也只是利益上牵扯的朋友,苏黎一听安奎这般说,想到安奎和连翘相处的情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吃味。“她缺银子,我给银子,哪里不好了?”

“连翘······”安奎正准备说连翘不是平白无故的就接受别人的帮助的人,就听见沈浣的声音传来,“那我今天回去,就带点银子回去,苏黎哥,你说好不好?”

苏黎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银子么,自己多的很。

现在天气实在是燥热,连翘也不敢去山上采草药了,害怕有蛇,连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就是怕这些爬行动物。看见蛇就忍不纂身发冷。

眼看着手上的银子越来越少,以后自己和小雅还要吃饭,还要给沈氏生活费,连翘不禁担忧起来,这银子花起来远远比挣起来快的多啊。

当连翘回去的时候沈浣正给沈氏撒娇,连翘本来想自己直接回自己房间就好,不想看见桌子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疑惑,家里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了?

忍不住的就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想,只见沈浣得意看着连翘,说:“你不知道吧,这些都是苏黎哥给的。”

苏黎给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连翘并没有多说。

见连翘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而已,沈浣那炫耀的心情得不到满足,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转头对着沈氏故意说道:“娘,苏黎哥真的好好,他说了,以后咱们家缺什么都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过这里面可不包括大姐和小雅。因为啊,那些不干净的人,连进苏府提鞋都不配。”

本来沈浣会以为这话一说开,连翘肯定会伤心,求着自己不要再说出去,不想连翘只是无聊一般的看一眼自己。

“沈浣,外面那些传言是你说的吧、?”最近村子里面到处流言翻飞,连翘被山匪污了清白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安奎哥都跑来问自己了,连翘不禁猜想,这事情不是沈浣说的就是沈浩说的。

一丝慌乱在沈浣的眼中晃过,“什么传言?我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家绣这破绣品,我哪里有时间去说什么。”

一抹了然的看着沈浣,连翘冷淡的说道:“沈浣,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见沈浣不以为然的样子,连翘扫一眼桌子上的银子,说道:“既然沈浣你现在这么有本事,那么以后别问我要银子了,我的银子只给家用。你自己好自为之。还有,你要是不在乡亲们面前说出真相,我可是会去报官的,”

沈浣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拳头,“我就是不去,你本来就是个破鞋,你还清高什么啊?

沈氏这时候才开口,“好了,多大点事情?还说道报官了。”

连翘失望的看一眼沈氏,态度坚决,“娘, 你偏心也别这么的偏心,沈浣要是不还我清白公告乡亲的话,我一定会去报官的,明日午时,沈浣你不去,那么,我就去县衙。”

连翘说完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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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官争名誉 次日,太阳炽烈,连翘在小雅的陪同下来到了村子里一般举行活动的大广场里。两人不顾太阳的炙烤,坐在高台上。

连翘叫小雅去找了锣鼓来,两人便敲着锣鼓,吸引来了一些村民,随着铛铛的锣鼓声响起,连翘大声的说道:“各位乡亲,今天我沈连翘是来为自己明清白的。”

不一会儿就围拢了好些人。

一个看热闹的村名捅捅身边的另外一个村民说道:“这不是最近被传失了清白,还没嫁人就是个破鞋的沈连翘吗?”

“是啊,这来明什么清白?”

连翘见人渐渐的多了,这才停住敲打锣鼓,冲着一众相亲们说道:“相亲们,我今天是来等我的妹妹来说关于我沈连翘是个破鞋这件事情的,大家先等一等,等我妹妹沈浣来了,大家就当看唱戏,为我做个见证,一切都明白了。”

围观的人不禁指指点点,这还没出阁的姑娘,居然把那破鞋破鞋说的顺溜,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想要知道连翘到底想要让自己看什么好戏的,做什么见证的,反正大热天的, 也不用下地干活去。

见围观的乡亲们越来越多,而沈浣却是依然没出现,小雅不禁有一丝担忧,凑到连翘身边,“连翘姐,沈浣会来吗?要是她不来,那我们怎么收场啊?”

“没来我就去报官,让县老爷给主持公道。”连翘的声音冷静,正好可以给安奎哥解释一下。

日头越发的高了,眼看着离午时越来越近了,围观的乡亲们由原来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不耐烦的催促。

“大家在等等, 我们期限是午时,要是过了午时,沈浣还没来的话,我们就去报官,让县老爷主持公道。”小雅冲着人群说道。

连翘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猜测, 难道这沈浣还真是不来了?

这时候却是听见人群里发出一声,“来了, 有朝这边过来了。”

连翘抬头看去,却是看见一群人影,看不真切是谁,小雅更是惊喜的道:“看来沈浣也怕报官,这下好了, 只要她说出这一切都是她造谣的就好了。”

等人群走进,却发现那并不是沈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苏黎那一张好看的脸。苏黎好不容易甩开方家伟的跟着,这时候才带着王十除了苏府。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苏黎对着身边的王十说道。

王十依然是沉默的点点头,心里却是叹气,少爷愈发的在乎沈姑娘了,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 那沈姑娘估计就危险了。还好方家伟今天不在, 要是知道少爷今天要做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连翘看着苏黎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突然就觉得,苏黎今天特别的伟岸。

小雅却是失望的收回了目光,虽然来的是少爷,自己应该高兴,可是,这沈浣要是好不来,那不是真的要报官?“我来了。”苏黎走到连翘身边轻声说道。仿若只是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般熟络。

连翘点点头,“恩,看见了。”

“怎么拿沈家的二姑娘还没来?这太阳可是都在天正当午了呢。”一个粗壮汉子粗者声音说道。

连翘抬头望着天,无声的叹气,沈浣,是你逼我的,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很想原谅你,但是,你实在是客气,居然这般的伤我一次又一次。这次不给你点教训,还不知道你下一次要怎么的来对付我。

“我们去官府吧。”连翘大声的说着,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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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官争名誉2 围观的人一听,这事情越来越有看头,兴奋的议论着,“报官了?这还是头一遭姐姐告妹妹的呢。”

连翘带着小雅和苏黎一行人一起去了县衙。

那些围观的乡亲们不要连翘叫,自己就跟着去了。

而此时的沈家,沈氏和沈浣两人围坐在一起,沈氏早就听到外面的人说连翘做的事情,这要是真报官,那对谁都不好。

“浣浣,还是去给你姐姐道个歉吧。”沈氏望着那日头说道,这眼看着就要到正午了,连翘估计等的不耐烦了吧。

“我不去,有本事她就去报官,我不怕,她本来就是个破鞋,我没有说错。”沈浣坚持。

这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沈氏走出去一看,却是阿好三奶奶家的孙子,只见那青年看见沈氏,忙急着说道:“沈夫人,你快叫沈浣去给连翘道歉吧,这连翘眼看着就要去报官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往县衙走了。”

沈氏一听,这还了得,正准备去屋里叫沈浣,却见沈浣自己走了出来。

“她居然还真的敢报官,她自己完全不在乎吗?这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她这辈子还真是没人敢要她。”沈浣恶毒的说道。

三奶奶家的孙子只是听了阿好的话,来报信的, 这时候听沈浣这么说自己的姐姐,也只能当做没听到一半,尴尬的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过你们还是快点去,这要是报官了,真的查出来是无中生有的话,是会坐牢的。”

那青年说完就离开了。

沈浣气的咬着牙,心里暗恨。

“浣浣,走,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找你大姐。”沈氏拉着沈浣就走。

沈浣挣扎开来,“我不去,有本事就让她告吧,我没有无中生有,我说的事实。”

“去,这事情娘不能依你了,必须去,这事情咱们关着家门自己解决,你还要闹得人尽皆知,你这是要沈家以后再怎么在凤仙村住下去?”沈氏面色一沉。

此时,站在府衙门前,连翘看着街头依然没有出现的沈浣的人影,拿起鸣冤鼓上的棒槌,手心里全是汗。心里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翘翘,我在。”苏黎的声音好像带着天生的沉稳,连翘收了收心神,对苏黎笑笑,继而转身看着围拢来的乡亲,大声的说道:“乡亲们,在我们感觉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就是该拿起王法来,虽然沈浣是我的妹妹,但是,我还是会为了自己的清白,来这府衙讨讨自己的公道。”

连翘说完,便在苏黎和小雅的鼓励的眼神下敲响了鸣冤鼓。

连翘站在公堂中间,小雅苏黎王十和那些百姓们都站在两边,安奎看着堂下的连翘,难掩惊讶,连翘报官?

啪的一声,公堂升起,“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砰的一声,连翘跪了下来,“民女沈连翘,状告自己的妹妹沈浣平白无据的污蔑自己,在村子里面造谣,说我沈连翘是个被人破了清白的破鞋。”

这事情安奎也听说过,这是沈浣污蔑的?

“来人,去把沈浣找来。”安奎吩咐道。

这时候却听见爱你外面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麻烦让让。”

连翘猛的转头看去,这是娘的声音。

这时候便见沈氏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沈浣走了出来。看着高堂上的安奎,沈氏只觉的熟悉,却来不及细想,便被小雅的声音拉回思绪。

“沈浣,你现在来了倒是好,那么,你快把你怎么污蔑连翘姐的事情一一说来。”

“我没有污蔑,她本来就是被山匪污了清白的,这事情苏黎哥也知道的。”沈浣说道。

连翘不禁看向苏黎,苏黎也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传苏黎。”安奎看一眼苏黎。虽然这都是认识的人,但是官腔却还是要有的,规矩也必须去遵守。

苏黎走出人群,跪在了连翘身边,“禀告大人,这事情苏黎只是听说过,是沈二姑娘对我说要我帮她姐姐找婆家,她姐姐为了救家人,丢掉了清白。”

“也就是说你只是听说并不能作为人证。”

“是的。”

这时候沈浣突然尖声道,“这要什么证据?我们一家人来凤仙村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山匪,我和我娘,还有我弟弟,我们家的佣人阿好都可以证明,她沈连翘被山匪劫持去了,被山匪污了清白。”说着沈浣更是拉着身边的沈氏疾声道:“娘,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沈氏点头,看也没看连翘,对着沈浣说道:“别急,事情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既然你大姐不念亲情,这事情要拿出来说,那么娘是会很公道的。”

连翘心里苦笑,很公道?这明明就偏着沈浣哪里还公道?

“我为什么会被山匪劫持?沈浣,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了救你们?为了让他们不杀人我才自愿被劫持的?”连翘对着沈浣说道。

沈浣一听连翘这话,忙惊喜的抬头对着高堂的安奎说道:“安奎哥你听, 她自己承认了。说明我没有污蔑她。”

苏黎见连翘那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发抖,这时候不禁伸出手去,紧紧的握着连翘,心里好一阵的心疼,“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冲撞到连翘的耳中,连翘收起脆弱,直直的看着沈氏和沈浣,却是对着安奎说道:“大人,我愿意验身。”

原本闹哄哄的百姓之中渐渐的变得安静了, 这验身可是不简单,那多少带点屈辱啊。

连翘跟着验身婆子进了后堂,沈浣见连翘那般无谓的样子,难道自己猜错了?无助的看着沈氏,沈氏也拿不准,这连翘难道没有被强,暴?

等连翘出来的时候,那验身婆子大声的说道:“沈姑娘是处子。”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开始对沈浣和沈氏指指点点,“哪里有这样的娘和妹妹哦,女儿,姐姐为了救她们,被山匪抓了,居然还出来造谣说是成了破败身子。”

沈氏和沈浣不禁傻眼。可是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早就气愤难以的安奎啪的一声敲着桌子,“沈浣,你污蔑亲姐,造谣生事,现在本官罚你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公开道歉,并且赔偿沈连翘五十两银子。”

连翘虽然赢了,可是心口却是顿顿的难受,小雅倒是开心。

最后沈浣没办法,在县衙的一路跟随子柏了村子,在她逃避了的广场,当着更多的人向连翘道歉。

随后的几日,沈浣倒是安静了,也没有故意找连翘或者小雅的碴。

这一日,连翘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小雅在房间里面傻笑,连翘不禁疑惑,这丫头傻了?

“小雅,我回来了。”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一杯凉茶喝。

“啊 。”反应过来的小雅惊喜的叫出声。忙从一侧跑到连翘身边,抱着连翘就是好一阵的又哭又笑。

连翘不禁疑惑,有什么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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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吗? 连翘感到莫名其妙,但依然好脾气的让小雅抱着自己有哭有笑的。 小雅高兴了好一阵子,才放开连翘,一边喜滋滋的交给连翘一个包裹,一边着急的让连翘快打开看一看,连翘愣愣的看着小雅交给自己的那封淡黄色的包裹。

这是谁给的?连翘疑惑的打开,里面是一包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看见这么多的银子,连翘不禁很吃吃惊,惊讶的看着小雅,说:“这是哪里来的?”

摇着头,小雅知道现在因为要搬出去住要修房子,连翘卖草药赚的钱都快用没了。

“连翘姐,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又去镇上看了白胡子老头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想到我们很缺银子,就给带了回来,连翘姐,你不会怪我吧?”随即小心翼翼的看着连翘。

一听小雅说的话,连翘不禁皱眉,自己这正好缺银子,这银子就从天上掉了下来,自己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

小雅见连翘只是沉思,不说话, 越发的摸不准连翘的想法了,当即拉着连翘的衣袖,说:“连翘姐,反正我们缺银子, 就先用着吧?我今天正好在镇上看见一个绸缎庄转让,我们有银子了就可以去试试了。等以后我赚到银子,在找找失主吧,瞧着这也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丢的,他家应该不算缺银子,就当我们借他的啊。”

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次日,连翘便和小雅一起去了镇上, 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那绸缎庄的老板很爽快的就把店面转让给了连翘。

拿着手上的房契,连翘总觉的这事情会不会太顺利了?

看着从绸缎庄走出来的连翘,安奎掩着嘴轻轻的咳嗽,无意间听见了小雅和小药说起连翘想要开店,自己便只能这般的悄悄帮忙了,他知道,要是自己把银子当面给连翘,她肯定是不会要的, 这般的默默的帮助她,喜欢着她,就好,这样就好。

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连翘,安奎带着一脸忧色的小厮回了苏家。

说干就干,既然走出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好很多了,连翘找到了纪药师帮忙,找了镇上的木匠,把绸缎庄简单的装修改造了一下,采买了一些新的布匹,又和小雅加班加点的绣了很多的绣品,就这样,连翘的第一家绣品店就准备开张了。

雅致绣品店,看着这个店名,赶过来帮忙的小药不禁大呼,“师姐,你怎么把小雅的名字加进去了, 你自己的名字咋没有。”

小雅看着这牌匾不禁也疑惑的看着连翘。连翘笑笑,说:“我的名字不好听,就这个,好听又有意境。”

小雅和小药立马不答应了,直说连翘的名字是最好听的。连翘也只是笑笑,却依然坚持就用雅致这名字。

看着门前那风风火火的忙碌的连翘,安奎还是没有走进去,新开的绣品铺子,生意好像很好。想到家里的来信,安奎无奈的叹口气,本想,这一生都不再见到连翘了,不想又这么的见到了, 可是,自己根本没了资格在去说要照顾她了。转身离开。

杯酒之间,苏黎面色朦胧,看着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奎,像王十使个眼色,冰冷如王十不禁走上前去,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安奎,说:“在下敬安公子一杯。”

礼貌的举起自己的酒杯,在身旁小厮担忧的目光下,安奎仰头饮尽,“谢谢,王护卫队长了。”

随即冲着堂上的苏黎说道:“我看苏黎你和沈家二丫头感情挺好的,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来,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沈家。”

“当然。”苏黎笑着答应,“安奎,你就尽心的回去参加科考吧,中了状元我请你喝酒。”

安奎笑着点头,说:“喝酒就算了,帮我照顾好连翘,那丫头太坚强了,容易吃亏。”

一抹深思在苏黎的眼中闪过,苏黎笑着答应。安奎这般的重视连翘,应该不仅仅是青梅竹马的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吧?不然沈浣怎么不听他提起?

因为开了绣品铺子,连翘几乎整天不着家,沈氏也懒得管,只要连翘给银子就好了。

这天连翘出去找到了在地里干活的阿好,这个慈祥老实本分的女人,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了沈家,可是沈家给了她什么呢?只有无尽的劳作。

无奈的叹口气,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连翘走到田边,眯着眼睛,“阿好,阿好,你上来休息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阿好一听连翘这么说便拍拍身上的泥土,走了过去。

两个人来到田边的一颗大树下,被树叶子遮住了太阳的地方瞬间给人一丝凉爽。

“阿好,我明天估计要到镇上去,不知道当天能回来不,我开了个绣品铺子,你要不要来帮我?不过我还不想让娘和沈浣沈浩知道。”连翘摘下一束树枝在面前扇着风。

田间的虫子好像也忍受不住这闷热的天气,都发出自己的鸣叫,连翘看着远处的山峰淡淡的说着。

阿好顺着连翘的目光看去,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大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条命都是沈家的,大姑娘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就是了,不用说什么谢谢。”阿好急忙解释着。

连翘也不去争辩,只是眼神空茫的望着远方,“阿好,我是沈家的亲女儿吗?”

阿好一听连翘这么问,笑出了声,满脸慈爱的说着:“大姑娘不是沈家的女儿那是哪家的女儿啊?姑娘你说什么胡话呢。”

收回目光, 连翘定定的看着阿好,“阿好在沈家做了很久很久了吧?”连翘记得,自己打从记事起就看见阿好在沈家做事。

阿好点点头,她很奇怪,大姑娘今天怎么怪怪的,以前大姑娘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也不会问自己这些琐事,今儿是怎么了呢。

看阿好点头,连翘接着说着;“阿好说我是沈家的女儿我相信,那么阿好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沈浣沈浩都长的明艳精致,而我却长的这么平凡?同一个娘一个爹,怎么会这样子?还有爹为什么不喜欢我,娘也不亲近喜欢我?这些,阿好可以给我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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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出生 连翘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幽幽的看着阿好。

阿好被连翘那么看着,踌躇片刻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只听见阿好娓娓道来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连翘的故事,既欢喜又悲壮的故事。

连翘一直安静的听着,面色如常,好像阿好嘴里讲的那个孩子并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原来是这样子么?自己原来就是沈家的劫数,难怪从小到大,爹看自己的眼神奇怪,府里的老人也是神色怪异的看自己。

小时候不知道,现在想来,那种怪异的眼神就叫做厌恶同时又带着恐惧。

故事讲完很久,连翘都没有说话,阿好担忧的看着连翘,只见身边的女子目光苍凉而悲哀,空洞的吓人。

伸出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子的手,阿好轻轻的把连翘拥入怀里,这孩子真是太苦了。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饱受着亲人无尽的冷漠。

哇的一声,连翘像个孩子一般扑在阿好的怀里大声的哭泣。阿好也不说话, 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连翘的后背。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怀里的那个女子能够感受到一点温暖。

太阳炙热的烧烤着大地,连翘哭的失声力竭,满腔的委屈化作咸咸的泪水。

好一阵子,连翘才止住了眼泪。那颗本就渐渐变得冰冷的心越发的冰冷,就连这么炙热的太阳也照不暖人心。

从阿好的怀里抬起头来,连翘那红红的眼睛直直的望向阿好的瞳仁,“阿好,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可悲。我答应你一个承诺,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

阿好不禁揉揉连翘有些乱的头发, 笑的一脸慈祥,以前自己也不敢怎么和大姑娘亲近,就因为那个道士的话,自己以前也不怎么和这孤僻的大姑娘亲近,然而,沈家的落寞,阿好看见连翘对沈家的付出。

看出了这个老实木讷常常被忽略的大姑娘对沈家的付出,为了家人的安全,还丢了清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惩罚。

虽然并不把连翘的承诺太放下心上,但是阿好还是用力的点点头。

阿好今天这般的不当回事,却不知道以后连翘不知道帮助了自己多少事情,答应了多少自己那些无礼的要求。而这一切,仅仅是自己今天告诉了连翘真相,给了连翘一个安慰的怀抱。

谁都没有想到今天这么软弱哭泣的沈连翘,在不久的将来会是多么的大的一个传说,让人望洋兴叹的传说。而能得到沈连翘的一个承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帮着阿好把剩下的豆子都播种了,连翘才和阿好一起回了沈家。

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睡下了,连翘和小雅却忙活起来,连翘以前学过一点画工,这时候正让小雅点着灯,自己正细细的画着,描绘出不同的花样。

有些是现实生活里可以看见的花朵,有些则是连翘自己想的,看着那白色的宣纸上被黑色的墨汁细细描摹出不同的花色,小雅惊的长大了嘴巴, 连翘姐真厉害,什么都会。

小雅拿着连翘画的花样出去平摊在外面的桌子上,好晒干墨汁,连翘看着那一副一副的小样从自己的笔下生出开花,心里不禁也欢快起来,一扫往日的压抑,点点墨汁,慢慢画着,等连翘回神来时,便看见画纸上哪里是什么花样,那明明就是一个男子的画像。

小雅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连翘烦躁的撕开手中的画纸,不禁疑惑, 连翘姐怎么了?画的不好了?走近看去,才从那零散的画纸上看见那哪里是画的小样,原来是画的少爷。

随即笑开来,说道:“连翘姐,你想少爷了吧?不过不要不好意思,小雅不会笑你的。”说着不笑,可是眼睛里面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我哪里想他了?我只是随意的画个人出来,你哪里看出来那是苏黎?是你家少爷?”连翘心里气自己,嘴上更是狡辩道。

也不去点破,小雅顺着连翘的话说道:“是,是,是,连翘姐才不想少爷呢,都是少爷在想连翘姐。”连翘听了气节,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所谓越描越黑。

两人忙活到很晚,才去睡觉。天刚亮的时候,小雅便跑到前堂去看昨晚因为墨汁不干而晒在桌子上的花样。却不想看见的是一地的狼狈。

只见那昨晚还画的极其精美的花样,被人撕碎胡乱的仍到地上。小雅回头就准备去叫连翘。

随后跟来的连翘自然也是看见了, 眸色加深。

这时候只听见背后传来沈浩那幸灾乐祸的凉凉的声音,“哟,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饭了?不过可惜了,今天本少爷不在家吃,娘亲和二姐也要到刘嫂家做客。”

小雅一看见沈浩就忍不住的往连翘身后躲躲,心里那一抹阴影怎么也消除不掉。

连翘注意到小雅那细微的动作,眼里不禁闪过一丝自责与愧疚,站出一步,刚好把小雅挡在自己身后,用自己那单薄的身体正面对着沈浩。

“是你做的是不是?”

沈浩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轻蔑的看着连翘,笑的一脸得意,“是我又怎么样?这一次你还能找到什么物证?或者可以试试找个人证出来?”

连翘还是那一副冷淡的样子,淡淡的看着沈浩,“你真是无药可救。”

说完便拉着一声不吭的小雅往外走。眼看着连翘要走,沈浩一脚迈出去,正好挡在门口,呸的一声吐一口唾沫。

狠戾的瞪着连翘,“你知道吗沈连翘,我最看不惯,最讨厌你这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最厌恶你这总是悲悯的眼神,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明明是沈府最被瞧不起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来瞧不上我看不起我这个沈家的少爷?”

紧紧的拉着一直在发抖的小雅,连翘听了沈浩的话依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用沈浩最是厌恶的眼神看着沈浩,淡淡的说道:“沈府早就没有了,你也不是什么大少爷。”

平淡的口吻,一点没有因为沈浩的挑衅而产生半点情绪。

“麻烦你让一让,好狗不挡道。”推开挡在门口的沈浩,连翘拉着小雅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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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遇难连翘救 连翘很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在乎沈浣和沈浩的,为什么自己的在乎自己的好,都变成了惺惺作态?自己对他们的好都是应该的,自己做一点违背他们想法与意思的事情就是坏。就是让他们厌恶讨厌的理由?

虽然被沈浩好坏了事,但是依然阻挡不住连翘那颗想飞的心,把纪药师给的佰草集放到怀里,两手空空的连翘就和小雅一起走上了去镇上的路。

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拿,连翘和小雅走的倒也不慢,眼看着离镇上越来越近了,小雅不禁露出了笑容,这要是再走下去,估计的中暑了。

连翘刚想问小雅怎么样时候,就听见前面一个草丛子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翘暗叫一声不好,不会是蛇吧?

本来就很害怕蛇这种爬行动物,连翘忙一只手捡起一个棍,子,“小雅,你捡几块石头往那扔扔。”

几乎没有女孩子不怕蛇的,小雅看见那草丛子有东西在蠕动,又听见有爬行的声音,也是想到了蛇。

捡起几块石头就往草丛子了里面扔。草丛里面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还响的更厉害了。

连翘和小雅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鼓起勇气,连翘慢慢的靠近草丛子。用手中的棍子小心的刨开那几乎快有一人高的野草。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渐渐的出现在连翘的眼前。

啊~~~~小雅忍不住的惊呼。

看身形是一个男人,连翘一看是这一大滩的血迹,也顾不上害怕扔掉手中的棍子,就蹲下身去检查起来。

小雅害怕的站在连翘的身后。“连翘姐,我们走吧,这人一看就活不长了。”

连翘面色沉稳,作为一个大夫,怎么可能看见人而不救?“小雅,快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水源。”

小雅害怕的看着地上的人,“连翘姐,这一看就不简单,估计是有人要他死,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不要惹上什么麻烦了。”

小雅还是不想连翘管这事,害怕的拉着连翘的衣服做着最后的坚持。

连翘根本不管这些,现在救人就要紧,用力的想要把面向下趴着的男人翻转过来,估计是男人知道有人来了,本来强行保持清醒的意志力渐渐溃散,现在已经晕了过去,一点力气也没有,如同一滩软泥一般的趴在地上。

“小雅,快来帮我,把他翻转过来。”连翘沉静的叫着小雅,哪里有半分的害怕。

小雅还想劝说连翘,但是看见连翘那不动摇的眼神,又是了解自己这个姐姐,便也不做声,无奈的蹲下来去帮忙。

两个小女子用尽力气才翻转过来这男人,不想一张满脸是鲜血的脸就这么出现在连翘和小雅的面前。

“快去,找水源,他需要清理一下,我们带他到镇上去。”连翘说的平静,心里也是不无担心,这人流这么多的血,好像还受了很重的内伤,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袖,连翘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反正自己现在也是凤仙村最不贞洁的女子,还怕什么。

擦拭着男人的脸,随着鲜血慢慢的变淡,连翘怎么觉得这人的眉眼有些熟悉。

三下两下的擦拭干净,苏黎那张精致的五官便露了出来。

啊~~~站在身后的小雅看见了不自觉的惊呼一声,这不是少爷么?看着一脸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连翘,小雅转身就跑着去找水源了。

伸出右手,连翘 拿起苏黎的右手就开始把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连翘本来还沉静的眸子变得晦涩难懂。苏黎前几天还好好的,这才几日光景没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谁这么狠,居然这般的毒辣,这简直是要苏黎断子绝孙。被下了这般重的毒。

看来对方是不一定要苏黎死,估计是要苏黎受着无尽的折磨而崩溃。不仅仅把苏黎身上弄的全是伤口,这种伤口都不深,但是却都是流血不断,这种算是皮外伤的口子,不算致命,却可以让人一直流血不止慢慢血液枯竭而死。

就算苏黎被人救起来了,那被下在身体里面的毒却也可以让一个男人无言而死。

这个时代,女人丢了清白等同于判了死刑,一个男人不能人道也等同于判了死刑。

那被下在苏黎身体里面的毒名叫绝色销魂,很好听的名字,却真的是可以让人销魂而死,检查了苏黎的身体,这血看着很吓人,其实治起来还比较容易,怕就怕在这已经融入苏黎身体, 潜藏时间又那么长的绝色销魂比较麻烦。

把苏黎扶了起来,让苏黎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连翘喊了几声小雅,这小雅走了半天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吧?难道还有人在找苏黎?

小雅本来就对着路不熟悉,只是少有的几次和连翘一起进镇里找纪药师,这到处都是山路,哪里来的水啊?可是不找到水帮少爷清理一下,估计把少爷弄到镇上就会被有心人发现了。

刘大带着几个手下已经寻找了几天了,这么热的天,那苏家少爷就算是逃出去了也活不长了,不过刘大还真是佩服这个苏家少爷,居然能够忍住那么残忍的拷打。

正说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这已经距离刑房很远了,那苏家少爷那么中的伤,估计也走不了这么远。干脆随便找个死尸回去交差算了。

打定注意,刘大就示意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手下回去了,去哪里找找死尸这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姑娘在焦急的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小雅看见前面有人,以为是附近的村民,这些人应该知道哪里有水源吧?忙跑了过去。

“哎,大哥你们知道哪里有水没?”小雅跑到刘大面前喘着气问道。

当看见刘大一群人人人手里拿着刀,个个是孔武有力的汉子,而且为首的人那脸上居然有一天几寸长的伤疤,狰狞恐怖。小雅心里暗叫不好,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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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泼皮媳妇的连翘 小雅也是个伶俐的人,装作是一点没有发现异样,笑的还是一脸天真,“大哥,你们是这的村民吧?知道这里哪里有水没啊?”

刘大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看小雅一副天真的样子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示意同伴都收起了自己的刀。

“哦,那我去别处看看。”一边说小雅一边不着痕迹的往回走。

小雅转身,不禁暗暗的吸气,感觉后背有一双眼睛凶狠的穿射着自己的身体,小雅一颗心跳得砰砰快。

就当马上有个转弯,小雅毫不犹豫的转过去,快点消失才好,这些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姑娘,你不是这里的人?找水做什么?”刘大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雅觉得身边的蚊虫都比较可怕了,转身还是那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我隔壁村的,想到镇上去,走到这里觉得好热好渴。所以~~~~~~”

刘大听小雅这般说,便打消了心里的疑惑,这条路确实是各个村子到镇上的毕经之路。这天气也是实在闷热,这姑娘找水也是情有可原。

点点头,刘大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脸上的伤疤更加的诡异,“姑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青色衣袍。受了点伤”

小雅故意偏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自己刚走到这里,实在是天太热了,就来找水,没有看见别的人。

小雅说完,就说自己还要去镇上,怕去晚了,事情还没有办好就天晚了。最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小雅离开的身影,刘大身后的一个男人走出来,提意见般的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跟踪着去看看?这姑娘我怎么看怎么有点奇怪。”

刘大不满的看一眼说话的男人,“哪里奇怪?我看你才奇怪,看见长的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打鬼主意?”

随即也不管那男人是何等表情直接带着人就往回走。

小雅一离开刘大他们的目光,飞也似的往回跑,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估计就是伤害少爷的人,这些人在找的人不是少爷还能是谁?

连翘撕掉自己裙摆把一些露在外面的伤口都给苏黎包扎好。

苏黎忍不住的皱着眉头,好疼,自己这是在哪里,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眼的是一个长的很平凡的女子的面容,只见女子神情焦躁的看着自己。

伸出手去想要去碰触着面前的女子,她是谁?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疼~~~连翘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的时候,苏黎那轻微的呼痛声变传到耳内。

”你醒了?怎么样?”连翘焦急的问道,这醒了就好办的多了。

苏黎还没有回答,就听见小雅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传来,连翘忍不住的回头去看,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连翘姐,连翘姐,快走,我们快点走,那边有人在找少爷。”小雅跑到连翘的身边喘着粗气焦急的说道。

连翘一听也不禁担心,如果被找到的话,自己和小雅不仅救不了苏黎,就连自己和小雅也会被抓住。

一边用力的扶起苏黎,小雅也忙着帮忙,还好苏黎不是特别的重,连翘和小雅勉强的扶起了苏黎。

小雅把自己刚才遇见的人都一一说给了连翘,“连翘姐,少爷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啊?你没看见,那人真的好恐怖。”

连翘哪里知道啊,她也并不了解苏黎,对苏黎,也只是给了自己温暖,说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子罢了。

“恩,我们快点走,留在这里越久越危险。”连翘冷静的说着。

因为被连翘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苏黎看着没有刚才那般吓人了,血迹如果不怎么认真看的话,勉强还是看不出来。

苏黎又陷入了昏睡,脑子实在是太疼了,感觉不昏迷过去的话,自己会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一路上躲躲藏藏,连翘走的小心,尽量避免人群多的地方,但是这奇怪的组合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眼看着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连翘看着脸色惨白的苏黎,不禁苦笑,苏黎你这次可是欠我一条命。

”小妹,好好扶着你姐夫,你姐夫这个死鬼,昨晚上又跑去喝酒了,这跑到外面天当被子地当床的还是便宜他了,这么一点风寒就给我装死,哼,等他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连翘气呼呼的咆哮着,那声音说的极大,也不怕人笑话,完全一副泼妇的样子。引来了一阵的笑声。

小雅这么一听,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便又听见连翘凶巴巴的拍了一下苏黎的背,“死鬼,今晚上,不以后的半个月,休想爬上老娘的床,喝酒喝酒,你干脆以后都抱着你的酒罐子睡觉,让你的酒罐子给你生娃。”

一直注意着连翘一行的人都笑着摇头,这女人看着老实本分,这御夫还真有一套,哪个男人不想生孩子?

连翘还在骂骂咧咧的,只是声音渐渐的小了,好像是骂累了一般。然而脚步却是半点没有慢下来,还加快了步伐,这一招只能暂时的用用,要是这些人走近了,那苏黎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这些看热闹的人,笑着说好个泼皮媳妇,便也只是摇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苏黎只觉得自己耳边好吵,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想要睁开眼睛叫这些人不要在说话了,自己头好痛,好想睡觉。

好不容易来到纪药师药堂,连翘好像是走进自己家一般,一进门就吼:”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救命。”

小药忙跑了过去,本来还在那嘀咕,这谁啊,这么的没有教养礼貌,哪里能叫自己德高望重的师父为老头子的。

抬起头看见是连翘,马上收起了自己那不满的情绪,当看见连翘和小雅吃力的扶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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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销魂 小药童马上从柜台走出来,帮着连翘把苏黎扶到内堂的软榻上,那浓重的血腥味是一点都没有逃过小药童的鼻子。

皱着眉头,小药童好奇的问连翘,“师姐,你这是哪里捡个血男人回来?”

连翘虽然很喜欢小药童叫自己师姐,现在也没有和小药童开玩笑的心情,“老头子呢?叫他出来救人。”

小药童忙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连翘:“师姐,师父云游去了,留下了一大摞的医书,还有我和整个纪药师药堂给你。”

连翘不禁傻眼,这时候又听见小药用满是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看着连翘,接着说道:“所以,师姐,这个人还只能你自己救了。”

连翘本就是一个懂时事的人,知道靠人不如靠自己,一听小药童这般说,便也知道这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种情况也是不能去外面叫大夫来的。也不多说话,直接帮苏黎处理起来。

“小雅,去烧水。”转头连翘对着已经瘫软在椅子上呼呼喘气的小雅吩咐道。

这纪药师堂自己也和连翘姐来过几次,厨房什么的也熟悉,不用小药童带路,小雅站起来就往纪药师药堂的后院跑。

一边检查伤口,连翘看着站在一边的小药童,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小药,你去拿最好的金疮药来。”

小药点点头,乖顺的去柜台后面翻箱倒柜了,师父的上好金疮药在哪里放着呢?

看着男人伤口估计很多,一定会给师父用完了,用完了,师父一定会配药,那么自己就可以偷偷学了。

小雅烧好了水端来,连翘便让小雅和小药童出去,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用剪刀剪开苏黎的衣服,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苏黎的身上到处布满了伤口,有些看着像鞭子打的,有些看着像是刀剑所伤。

还有一些是粉色的结痂了的伤疤,这些疤痕估计是更早的时候被打的。

连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苏黎是受尽了折磨,几乎是旧伤未好新伤又至。

轻轻的用打湿了的帕子擦拭着那一条一条相互交错的伤口,皮肉翻飞,有些上面还泛着白,连翘猜测,这应该是泼了冷水照成的。

不出意外的,苏黎渐渐发起了热,原先惨白的脸,现在却变得红彤彤的,呼吸也渐渐加剧。

当连翘用剪刀剪开苏黎的裤子的时候,一抹迟疑闪过,毕竟未出阁,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就算淡定如连翘也不禁红了脸。

然而看见苏黎紧紧皱着的眉头,那难受的样子,脑海里面刚刚浮现的那些恐怖的伤口,连翘一狠心,就开始剪了起来。

不出连翘所料,苏黎的腿上也是纵横交错的伤口,那些血肉还往外面流淌着鲜血,那还算是一双完整的腿吗?比上半身更恐怖的伤口,有铁烙烙的黑色印记,那肉已经变了颜色,连翘甚至还能味道一股子肉被烧焦了的糊味。

很难想象的到,几个月前,这个男人还风光无限,身姿清流的在自己面前出现过,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痞痞的说要自己做他媳妇儿的样子。

心口不知怎么的就顿顿的疼痛。很难受很难受,感觉到气闷。

这是继小雅被沈浩欺辱,被沈氏和沈浣打的半死之后,连翘再一次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这个伤害苏黎的人,实在是该死,如果自己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一给苏黎上好了药,连翘打开门,小药和小雅早就守在门口,一直听见屋子里面的动静,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屋子一直是安静的,小药不禁怀疑里面真的进去了一个大夫?进去了一个伤者?

骤然见门被打开,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的小药被吓了一跳,看见连翘出来,忙不好意思的笑笑,“师姐,还有什么事情要小药去做?”

小雅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连翘,实在是担心少爷。

连翘摇摇头,说了一个药方子,便叫小药去配药。

“快点熬好送进来。”说完。连翘又关上了门。

小药的记忆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东西,故而连翘只是念了一遍,小药就记住了,转身就往柜台跑去。小雅也连忙跟了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黎努力的睁开眼睛,还是那个女子,只是女子已经不在焦急的看着自己,而是坐在床边发着呆。

好热,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火里的一般,苏黎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好热。”以为自己说的很大声,却小的如蚊鸣。

然而连翘还是听见了,忙凑到苏黎面前,“苏黎,你醒了?”

只看见这女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可是苏黎却听不见任何声音,难道自己听不见了?一着急苏黎又昏迷了过去。

看着眼睛再一次的紧紧闭着的苏黎,连翘无奈的叹口气,起身用打湿了的帕子给苏黎敷着额头。

小药把药熬好了端来,连翘给苏黎喂药,奈何苏黎现在毫无知觉,根本不能喝药。

在小雅和小药吃惊的表情下,连翘喝一口药,俯下身子用嘴慢慢的渡给苏黎。

女子喝一口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渡给床上安静躺着的男子,一口又一口,好像那根本不是药,他们喝的是上好的琼浆蜜液。男子安静的沉睡,女子面容沉静安好,好像一副出自大师的绝妙画笔。

小雅突然间就觉得,这副画,不该有自己和小药的出现,拉着还张大着嘴巴的小药轻轻的退了出去。

轻轻的,仿若害怕打乱这一副水墨画一般,小雅缓慢的关上了门,留下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女子和那个沉睡的男子。

一碗药喂完,连翘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禁愣神,想到自己刚才的大胆举动,耳根不禁泛红,给苏黎再一次的把了脉,连翘无奈的叹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太差了,只能帮苏黎医治皮外伤,那身体里面的毒还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对于这个绝色销魂,连翘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还只是在纪药师给的佰草集上看见一种药草,提炼它的汁液混合一种比较特别的春药就可以制成这种无色无味的害人一辈子的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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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初苏醒 伴随着一抹弯月的升起,房间里的连翘依然不停的在给苏黎敷着帕子。

一会冷一会儿热,苏黎觉得自己一会儿在火坑里面被人烤,一会儿在冰窖里面被人冰冻,但是这时候总是会有一双手,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心间一阵舒畅。

几乎是 一晚上没有睡觉,连翘看苏黎呼吸已经恢复正常,脸色也不在一阵惨白一阵泛红时,便趴在苏黎的床沿边上渐渐的睡着了。

也许老天爷总是这样,闷热之后总是会来一阵大雨,此时天空飘洒着一颗一颗豆大的玉珠,打的瓦片儿叮当响。

连翘就是被着下雨声给惊醒的,抬头看看苏黎,摸摸苏黎的额头,轻轻的叹口气,还好,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除了身体里面那毒,一切都在慢慢的往好的方向走。

帮苏黎盖好被子,连翘揉着发疼的额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堂子里面小雅和小药正在斗嘴,一个说应该去叫连翘姐出来吃 早饭,一个说师姐应该睡着了, 昨晚估计一晚上没睡,所以应该让她再睡一会儿。

连翘知道这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好,心里一股子暖流流过,有时候对一个人好,不是因为他对你好,而是因为你的好所以才对你好。

“小雅。小药。”连翘走了过去,轻声叫道。因为熬夜的原因,声音有点沙哑。

小雅和小雅听见连翘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当看见连翘的时候都笑的一脸的开心,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各自坚持。

“连翘姐,你出来了?少爷好些了吗?”小雅一边问一边小心的看着连翘,要说以前连翘姐和少爷没有半分关系那可以骗人,不过昨晚的事情来看,少爷和连翘姐肯定是互相喜欢的。

小雅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还高兴了半天,只希望少爷快点好,那么连翘姐就可以离开沈家,就可以不用被欺负了。

连翘点点头,她并不打算把苏黎身体里面中毒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决定她不想也不敢为苏黎去做。

小药早就端来了早饭,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就吃起来了。

吃好饭,连翘看着外面暗沉的天气,虽然雨是下的小了,不过难免不保证后面还有更加严重的大雨瓢泼。

见连翘望着外面的天出神,小药嘀咕着,“夏天就是雨水多,师姐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天晴的。”

连翘点点头表示知道,今天的气氛有点压抑呢,连翘看小药小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自己不快。

小雅很少来药堂,所以还是第一次听见小药叫连翘师姐,不禁疑惑,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小药比连翘姐先拜师的呀,随即看着小药说道:“你怎么叫连翘姐师姐啊?”

小药笑的一脸憨厚,“师父说,师姐是他的嫡传弟子,以后他老人家的所有本事都要传给你,我本来就不是师父愿意收下的,都是我自己硬是要叫的。”

小雅忙取笑小药,“我就说嘛,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原来有这前科。”

小药一着急,鼓着眼睛瞪着小雅,可是就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低着脑袋闷闷的吃饭,那样子煞是可爱。

连翘看看小雅,冲小雅摇摇头,其实小药的事情她也听说过,是纪药师那个老头子捡到的流浪汉,生病的快死了,被纪药师救起来,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却不想好了的小药就硬是要拜纪药师为师父,不想纪药师也是个硬脾气的人,说了不收就是不收。

“小药小雅,等天气好了点的时候,你们去凤仙村去给我娘说说,就说我不回去了,在镇上待一段时间,等苏黎的伤好点在回去,家里的事情就叫阿好多照应一下。顺道去绣品铺子看看,让掌柜的多担待点,绣娘们也加快完成现在订的单子。”连翘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药,便只好转移话题。

现在绣品铺子的生意是越发的好了, 连翘设计的花样好看,镇上好多小姐们都喜欢用雅致绣品的手绢儿,连翘还正想要不要开个成衣铺子呢。

小雅是欢喜的很,留在镇上才好呢,忙笑着点头 说自己知道了。

小药也笑着看着连翘,要是以后有师姐和小雅一起陪自己,那不知道多好,“师姐,师父也说了,这纪药师堂都是你的了,不过你要把他留下来的医书全部看完,还要试着去运用,他云游回来会考核你的。”

知道老头子是为自己好,连翘也乐的点头同意。

连翘推开房门,看见床上那个沉睡着的精致男人,无声的叹口气。

走到床前,看见被苏黎踢掉的被子,连翘伸手很自然的给盖好。却不想抬眼对上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睛。连翘一直都知道,苏黎是精致的,苏黎是俊美的, 而这些都不如他的眼睛好看。

深邃似深海,可以包容一切风浪。而此时的眼睛,却是单纯的如几岁的孩童。

就在连翘发愣的片刻,只听见那双明亮纯净的眼睛的主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更是甜脆脆的叫道:“娘。”

连翘再一次的愣住了,本来就很少露出真实情绪的连翘此时却惊的张大了嘴巴,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苏黎见连翘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皱起眉头:“娘,黎儿好痛痛,全身都好痛痛。”说完还试图伸出手去拉连翘。

这撒娇的口气,这依恋的样子让连翘不禁放软语气,“苏黎,你忘记我是谁了?我是连翘。”伸出手去摸摸苏黎的额头,没有发烧

了呀。

苏黎转着眼珠子专注的看着连翘,眨巴着那单纯的眼睛,“娘,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是黎儿的娘,对黎儿最好的娘。”

一直对于现状,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的接受能力都比较强连翘可以很肯定的是,苏黎失忆了,而且还回到了小时候。

“娘,黎儿好痛,黎儿不乖被爹爹打了吗?”苏黎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连翘问道。

连翘摇摇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看着也比苏黎年纪小,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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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王十呢?王九呢?”连翘看着苏黎着急的问道。

苏黎看见娘终于搭理自己了,可是对于娘说的话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苦恼的看着连翘,“娘,谁是王十?谁是王九啊?”

连翘愣住,他连自己的贴身小厮和贴身和护卫都不记得了吗?

见苏黎还一副好奇宝宝等待自己回答的样子望着自己,连翘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岔开话题,“身体哪里还不舒服?头痛不痛?”

连翘可还记得,昨晚上苏黎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说自己的头很痛,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可是看苏黎的样子,也不像 ,不然也不会如此清晰的说话。

苏黎摇摇头表示自己偷不痛,可是身体的疼痛让他 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连翘可怜巴巴的说着:“娘,黎儿身上好痛,都不能动了,也不能抱抱娘了。”

想到那纵横交错,皮肉翻飞的伤口,连翘心里不禁一痛,软言软语的安慰着苏黎,“没事,你身上受了点伤。”

安静的点点头,苏黎乖巧的样子让连翘心里一片柔软。

见连翘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旁边茶几上的碗一勺一勺安静的喂着自己药水。  苏黎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是不是黎儿不听话,爹爹又打黎儿了?”

这看似平常的话,让连翘不禁想起曾经那个意气风扬的苏黎给自己说过,他其实也是不幸福不快乐,亲情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当时自己还一笑置之,说你苏家的嫡长子怎么会不幸福?又不会像自己一般有弟妹分了爹娘的心。

当时那个人说了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不相信,故而连翘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苏黎当时说了什么,但是脑海里面却知道,自己是不相信的,完全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看苏黎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连翘一边喂着苏黎喝药一边笑着摇头,“不是,你爹没打你,是你自个儿调皮,非要给娘摘果子,结果从果树上摔下来了。”

听了连翘的话,苏黎笑的灿烂,“给娘摘果子怎么会是调皮。”

最后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很肯定的对连翘说道:“娘,其实黎儿一点都不疼。”

见床上的男子说着孩子气的话,连翘心里一阵难过。这怕是害怕自己的娘担心内疚才这么说的吧。

连翘点点头,温暖的笑着,“恩,阿黎最勇敢了,一点都不疼。”连翘实在是叫不习惯苏黎为黎儿,叫苏黎又怕被有心人发现苏黎的踪迹,只能这般叫个阿黎了。

因为身体实在是受了重伤,喝了药,苏黎虽然很想和连翘说话,可是沉重的眼皮实在是抗拒不了睡意,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连翘收拾好药碗,端着药碗满腹心思的走了出去。没有看见小雅,估计又和小药在前面守着药堂吧。

其实这药堂根本没有自己来找纪药师那时候那么多人,估计那时候都是纪药师用自己的关系拉的托儿,照自己进了几次药堂来看,这纪药师堂实在是冷清。

不过也幸好是冷清,不然小雅被沈氏打的半死的时候,老头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帮着连翘一起调养小雅的身体。

走到据说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入眼的全部都是书本,一般人看见这样子的房间估计会不满,不过连翘却是极其高兴。不仅仅是她喜欢看书,还有就是这些书几乎全部都是医书中的珍品。

说不一定这里面有解绝色销魂的办法的书啊,连翘心眼一动,便一本一本的翻找起来。

小雅和小药一起在前面收拾着草药,这两人就是一堆欢喜冤家,见面就吵架,不过这时候却是难得的和平共处。

“小药,你说白胡子老头说把整个纪药师堂都给连翘姐了?”小雅用肩膀靠靠身旁的小药问着。

小药点点头,师父是这么说的没错。

小雅心里欢喜一片,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如沐春风,“那也就是说这里这么大一个药堂,这么大一栋房子都是连翘姐的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圈。

也不管小药回答还是不回答,小雅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乎乎的笑。

现在连翘姐有自己的绣品铺子,还有一个大药堂,咱们是不是也是个有钱人了啊?小雅心里乐翻了天。

望望外面已经渐渐放晴的天空, 小雅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小药,小药被小雅看的心里发毛,忙离得小雅远远的。

”我说,你想干嘛?”一副惊恐样子般的看着小雅。

见小药这般像看见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小雅好心情的不去计较,凑到小药身边,讨好的说着,”小药,你现在关门,我们去凤仙村,去给连翘姐的家人传话儿。”

小药想到早上连翘是这么说过,可是这还不保证会不会再下雨,再说了,现在里面还有一个病人昏迷着,留着师姐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怎么办。

一直在外堂的小雅和小药根本还不知道苏黎已经醒过来了,更别说苏黎现在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见小药迟疑,小雅不禁下起了猛药,“小药,你也是看见我被打成什么样子吧?你难道就不想连翘姐早点离沈家远远的?你没看见连翘姐 在沈家过的什么日子。”

说完还很难过一般的低下了头。那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小药见小雅这样子,又想到小雅被连翘带过来那浑身是血的样子,便点着头答应了。

“那我去给师姐说说。”小药说完就准备去后堂。却被小雅一把拉住,真是的,这要是去说,连翘姐肯定不会同意,这时候去了,回来估计会是晚上了,连翘姐怎么可能放心要自己和小药走夜路。

“我们留个纸条吧,这时候说不一定连翘姐在休息,要是吵到她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昨晚她根本没睡。”小雅急急的说着。

最后小药还是没有去找连翘,直接写了个纸条压在柜台上,自己锁了药堂的门,便和小雅去了凤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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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的主意 沈氏的眼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天稍微变暗一点就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影子,这时候因为刚下完雨,一家人便在院子里面乘凉。

一边吃着何员外家送来的瓜子,沈浣和沈浩一边聊着闲话,这苏黎哥已经走了那么久了,难道真的不会回来了吗?自己的第一次情动,就这么的无疾而终了。想到这里,沈浣不禁黯然。

阿好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和沈氏说着话,“夫人,你昨儿去刘嫂家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一家人去了刘嫂家,阿好就觉得奇怪,这刘嫂怎么会邀请夫人去家里做客,村子里面谁不知道啊,刘嫂可是抠门到了极点,只有她占你便宜,你休想在她哪里讨到一点好处。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叫夫人去做客?

一听阿好问了话,还不待沈氏回答,沈浣忙吐出瓜子壳,对着阿好就是一阵抱怨,“这大姐去哪里了?现在居然敢夜不归宿了,谁知道她昨晚跑到哪里去了。败坏名声,难怪村子里面都在说沈家的大女儿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完全没有家人没回家的担心,却还是抱怨数落,阿好想到连翘扑在自己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的样子,就心疼,无奈的叹口气,也不接口沈浣的话。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氏开口了,“阿好,连翘回来你给连翘说一声,何员外想要纳她做妾。我已经答应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阿好惊的手中的针戳进了肉里也不知道疼,何员外那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了,而且家里还有好几房姨太太,这夫人怎么能把大姑娘往火坑里面推。

就算是不喜欢,厌恶大姑娘,也不能这样子啊。

阿好惊的跟什么似的,沈浣和沈浩看见阿好这样子不乐意了,这什么表情,沈浣瘪瘪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阿好,你那什么表情,像大姐那丢了清白的人,能够嫁进去做妾已经算是抬举她了,何员外家怎么说也有良田几十亩。她嫁过去穿金戴银的哪里不好。”

沈浩忙附和着,”就是,就是,这种残花败柳嫁得出去已经算是她上辈子积德了。”

这些话刚好被回来的小雅和小药听见,只见小药还没反应过来,小雅就冲了出去,“既然这么好,那你沈浣去嫁啊,穿金戴银不是你沈浣喜欢的吗?连翘姐才不媳。”

小雅气呼呼的站在沈家人面前,因为气愤,就连看见沈浩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真是为连翘姐感到不值得,一心一意的为这家人操心,这家人怎么还可以把连翘姐往火坑里面推。

小药也是气到了,一直听小雅说师姐在家过的一点都不好,今天算是见到了, 居然作为亲弟弟妹妹的人骂自己的姐姐是残花败柳,水性杨花。

“我告诉你们,以后师姐的事情你们管不着,师姐以后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小药站在小雅身边,他还就不相信了,以后有师父,师姐又会医术,自己还有绣品铺子,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

沈氏见冲过来的两个人,表情淡淡的,“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沈家的事情?浣浣怎么能嫁给何员外?浣浣是要嫁给苏家少爷的。”

继而看到小雅,面露不屑,“小雅,看你在我们家生活了这么久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只是个卑贱的小丫鬟,要不是连翘可怜你,你还是奴籍。”

沈浣沈浩幸灾乐祸的看着被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小雅和下药,笑的一脸得意。

沈浣更是拍着手掌,表示自己心情极好,“我告诉你小雅,娘已经收了何员外的彩礼,这沈连翘是不嫁也的嫁,嫁也的嫁。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沈连翘还想判亲么?”

小雅本来就不怎么善言辞,被沈浣这么一说,也知道那孝道根深蒂固,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急的都快哭了,连翘姐喜欢的是少爷,少爷喜欢的是连翘姐,相互喜欢的人是要在一起的。

见小雅说不上话来。沈浣得意的笑着。

“我们管不了,但是,我保证,师姐是不会嫁的。”小药说的肯定,废话,看师姐和师父那斗嘴模样,看师姐那人也不可能是被压迫的主儿。

沈浩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药,特别是看见小药和小雅站在一起,心里就突然不爽了,站起来挥手就给小药一拳头,“你算哪个葱。”

小雅见小药被打,又想到沈浩的为人,忙拉着小药就跑,边跑边向后面吼,“连翘姐不会再回来了了,要嫁你们自己嫁。”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镇上跑。

回到药堂的时候,看见里面点着灯,小雅和小药不禁对视一眼。连翘姐在等着自己?两人眼中的意思明显前所为止的相同。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小雅凑着脑袋往里面瞧,便看见连翘坐在灯下看着书,而旁边还有一个浑身包扎着白色布条的苏家少爷正玩着骰子。

这画面不知怎么的小雅就觉得有点奇怪,可是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回来了?”连翘头也没抬,淡淡的说着,眼睛依然专注的看着书。

正玩得高兴的苏黎猛的抬头,“娘?谁回来了?”声音还带点孩子气的天真。

小雅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少爷的表情奇怪,安静的像个孩子。

等等~~~小雅和小药不禁再一次的对视,刚刚少爷是叫连翘姐娘?是叫的娘的吧?

惊悚的显出整个身体,苏黎看见突然冒进来的小雅和小药,疑惑的望着自家娘亲。

连翘依然仿若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医书,可是却好像知道苏黎的意思一般,淡淡的开口,“他们是家里的佣人,以后阿黎要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就好了。”

苏黎一听是家里的佣人,高兴的不得了,忙扔掉手中的骰子,就想起来去仔细瞧瞧一脸呆愣的小雅和小药,却不想拉扯到了伤口,疼的叫出了声。

连翘听见声音,忙放下手中的医书,走了过去,检查着苏黎的身体,看见手臂上白色布条上的点点红梅,不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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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配做妾 “叫你在床上休息,不听话的要出来。这下疼了吧?怎么老是忘记自己有伤?”虽然是呵斥,但是那话语里面的温情却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苏黎看着连翘板着一张的脸,傻呵呵的乐起来。娘亲就是好。

小雅忍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忙走了近去,仔细瞧着苏黎,在苏黎面前晃晃手,这要是以前,小雅打死也不敢做,不过这时候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少爷,你还认识我不?”

苏黎不满的瞪着小雅,这丫鬟真是不懂规矩,“认识,认识,你站远一点,我要和娘说话。”

小雅瞪大眼睛,回头望望还没反应过来的小药,傻愣愣的转头再继续看着苏黎,“那我是谁?”

这个丫鬟真奇怪,苏黎一手拉着连翘,皱着眉头看着小雅,“你不就是苏家的丫鬟吗?快下去,快下去,娘还没洗澡,快去烧水。”

连翘无奈的摇摇头,“小雅,你和小药还没吃饭吧, 厨房留了饭,你们快去吃,吃了烧点水。”说完便小心的扶着苏黎准备回房。

看见连翘和苏黎那奇怪的姿势,小雅再一次的和小药对视,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往厨房里走。

就连沈氏要把连翘许给那个老男人何员外的事情也被惊悚的来不及说。这多大的事情都没这一声“娘”来的大啊。

苏家那个风流倜傥,嬉笑怒骂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界奇才怎么就失了忆还叫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娘,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小雅是不知道苏黎和连翘之间出现的淡淡隔阂,还以为苏黎还是喜欢着连翘。

次日,天空仍下着雨,只不过飘得是那毛毛细雨,人走在外面一时半会儿的还打不湿衣袍。

给苏黎喝了药,连翘穿一身粉色的外衫里面陪着淡黄色的襦裙,增添了一份少女的妩媚。这般的连翘抱着一本书缓缓的走了出来。

一早小药就开了药堂,这要是天天关门,被师父知道了指不定的不知道怎么咆哮自己呢。

小药看见连翘走来,因为心里有事却不知道怎么说,便一直关心着连翘的脸色。

坐在看诊大夫的位置上看书的连翘实在是受不了小药一会儿看一眼自己一会儿看一眼自己的目光,抬起头不禁问道:“小药,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没有,没,没有,真没有。”小药连忙摇着手否认着。

轻轻的叹口气,连翘以为小药和小雅一般还是那么的难以接受苏黎的事情,便只好把昨晚和小雅说的话再一次的和小药说,”小药 ,苏黎以后你们要多照顾,他一定会重新好起来的,失忆,回到小时候都是暂时的,我会医治好他的。”

小药哪里不相信连翘的医术了,每次说起连翘,师父都是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可是小药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呀。

小药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姐,昨晚小雅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连翘奇怪的摇摇头,小雅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吗?

小药本来还以为小雅和连翘睡一起估计会告诉连翘沈氏的决定,哪里想到小雅根本没有说。

“你们昨天回凤仙村我娘说什么了?”连翘看小药那样子估计就猜到事情和沈家自己那些弟妹或者娘有关系吧。

小药摸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胳膊,“师姐,昨天我们回去的时候,你娘说已经收了你们那里的何员外的彩礼,要把你嫁过去做妾。”

一听这话,连翘翻着书的手不禁顿住,何员外?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家里还有好几发姨太太的何员外吗?

虽然知道现在娘是为了什么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自己,但是,骤然知道这个决定,连翘还是忍不住的心里一痛。

看连翘的反应,小药心知不好,忙挥舞着拳头,急急的说道:“师姐,你别怕,昨天我和小雅已经说了,你是不会嫁过去的,反正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咱们不回去了。”

这时候小雅已经伺候好苏黎,扶着苏黎慢慢的走了出来,忙开口说道:“是啊,连翘姐,咱们现在和少爷在一起,没人敢欺负咱们的。”

苏黎一看见连翘,也不管大家在说什么,嘴里叫着娘,脚步也加快,走到连翘身边就讨好了拉着连翘连连叫娘。

看着这样子的苏黎,小雅也不禁怀疑,少爷能帮上什么忙啊?

连翘摇着头,“我不会嫁的,你们从现在开始,不要说出去有苏黎的存在,我觉得想要害苏黎的人应该还没有放弃。”

想到以前和小雅一起去镇上的苏家分府看过,那里根本又是另一番天地,看苏黎体内的毒,又像是被人长期下的所造成的,连翘还是不放心就这么的暴露了苏黎的存在。

小雅也是个聪明的人,经连翘这么一说,马上变便明白了过来,点着头表示同意。

可是怎么去摆脱沈氏那嫁女的决定,这还真是个麻烦。

“阿黎,走,和我进房里玩,咱们以后都不在外面了。”毕竟以前苏黎在凤仙镇上待过,连翘害怕有人会认出来,便也只好以后都不到这前堂来。

苏黎现在把连翘当成自己的娘, 几乎是连翘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马上就拉着连翘往后堂走。

“小药,前面就拜托你看着了,要是有什么你不能治的病,你就到我房间来找我。小雅,你就留在前面帮小药看着点。”

小药,小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药不禁在心里想, 这件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就个人怎么还会扯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早知道就不救了,可是,看自家师姐对苏黎的那份照顾,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乘着苏黎困顿的睡过去了,连翘才匆匆的一个人往雅致绣品铺子跑去,清点了账本,又看了看一些成品,连翘满意的收了银子。

看着这个以前就是这个绸缎铺子的老掌柜,因为对这铺子有了感情,就留下来继续做掌柜,只是连翘给的工钱实在少,有时候连翘自己都会不好意思,可是老掌柜却总是说没事没事,自己一个人过,银子购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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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反击 “谢谢你了,李叔。这么个铺子就全靠你一个人搭理。”连翘说道。

被叫的老掌柜笑的一脸的慈祥,直直摆手,说:“姑娘说什么话?我这是拿了工钱的, 做的都是该做的, 没事的,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很少见你来铺子了啊。”

连翘点点头,说道:“恩,有点事情,师父云游去了, 我要帮着看药铺,两边跑,就来的少了,这了有李叔你看着我也放心。”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李叔忙说道:“那姑娘回去忙吧,有事情我去找你。”

连翘点点头,再交代了几声便走了,想着回去有时间还得画一些好看的花样来,常常换换款式,才留得住那些喜新厌旧的客人啊。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

而原本还是一副慈爱样子的李叔见连翘走了,脸上哪里还见得到半分慈爱?这时候忙匆匆的写了一封信,在铺子外面找到一个小童,说:“把这个送出去。回来给你报酬。”小童拿着信飞一般的跑开。

跑到一个红砖绿瓦的高门大户门前,敲响了门,把信给了开门的人,按照李叔交代的话说道:“这是雅致绣品的李叔个少爷的。”

开门的人听了,接过信便关了门,小童又往会跑,高兴的找李叔要银子去了。

眼看着连翘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而何员外家有天天派人来问纳妾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沈氏也怕连翘真的反抗到底,也不敢真的拍板定案。

这天阿好正准备去地里干活,便被沈氏叫住了,“阿好,你知道连翘在干什么吗?怎么这丫头最近就是不着家?连浣浣也老是往外跑。“  阿好点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沈氏沉吟,便吩咐阿好到镇上去找,这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厮混了。

这话正好被沈浣听见了,忙说自己也要去,沈氏不放心,最后自己也跟了去。

不想才走了出去,就听见外面好些人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沈家的大女儿不知廉耻和别的男人跑了,有的说沈家的女儿实际上是被逼无奈,自己有了心上人,结果自家娘把自己卖给何员外那个老男人。

流言四起,一句比一句难听,本来前段时间沈浣出去散播流言说连翘早就不是清白身子,连翘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再来这么一出,连翘的名声实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村子里面的人看见沈氏都在指指点点,沈氏怎么说以前也是京城出来的官家太太,哪里受过这样子的议论,当即一张老脸被说的尴尬万分。

沈浣也好不了多少,因为还好多人说,这都是沈浣贪心何员外的银子,怂恿疼爱自己的娘把自己的亲姐姐卖给了何员外。

几个一起在地里摘花生的妇人因为是背对着沈浣她们一行人,所以没有看见自己口中的当事人来了,还说的津津有味。

只听一个穿着青色麻衣的妇人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其实这个沈氏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这个大女儿,天天想要把这姑娘送走,奈何压不住别人的议论,这下子好了,有个老男人要想娶第十八房姨太太,这沈氏马不停蹄的就把自家这个不受宠的闺女送到那火坑,美其名的还说是给自己这闺女找个好婆家,实际上还不知道在打什么心眼呢。”

旁边几个一起摘花生的妇人纷纷点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更是表情夸张,“我也听说了,据说他们家的老爷以前是京城里的大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天子给杀了。”

说完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指不定那大姑娘不是这个沈氏生的,是以前沈家的老爷哪个姨太太生的,所以就不这么宠爱喜欢。”

几个听好戏的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其中一个还在感叹,“说不一定你说的对,那大富贵人家的夫人有几个是干净的, 指不定手里害了多少人呢。”

那青色麻衣的妇人点着头,一边摘着花生一边做可惜状,“只是可惜了这个沈家的姑娘哦,其实这姑娘还是个好人,前段时间我家大牛身子不知道怎么不爽快,还是这个大姑娘给开的药方,看我们没钱,还自己去山上采了药给我们送来。你看看我们大牛现在身子多壮实。”

其中一个妇人忙点着头,附和着:“是啊,我们家二妞中暑,也是这大姑娘给看好了的,她好像医术蛮高的。”

这时候一个妇人因为去把花生苗子都搬到一起来摘,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身后不远处路上的沈氏。立马给一起摘花生的同伴使眼色。

“哎哟,这是沈家那位呀,这是要去哪里啊?”那妇人笑的灿烂,好像刚才的一番议论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其他妇人也都是人精儿,连忙住了嘴,低着头老实的摘着手中的花生。

只是那青色麻衣妇人却不一样,只见她一边抖落着手中花生苗上的泥巴,一边不无讽刺的高声说道:“沈家妹子去镇上吧?现在卖了大女儿有了银子,这是要带宠爱的二女儿去镇上买好东西吧?”

沈氏被气的手发抖,沈浣这一听不乐意了,气冲冲的就对着青色麻衣妇人吼道,“你们再嚼舌根,小心嘴巴烂掉,管你们什么事情。”

那青色麻衣妇人鄙夷的看着沈氏和沈浣,“只许你们做,不准别人说啊?既然做了还怕别人说?不要别人说,就要自己不做。”

“你~~”沈浣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以前嘴巴挺利索的,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是这些嫁做人妇的女人的对手。

最后只能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一行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沈氏一行人走远了的身影,青色麻衣妇人笑的一脸鄙夷,坐下来继续和身边的妇人扒拉起自己从哪里听来的沈家八卦了。

而村子的另一头,小雅按照连翘交代的,声色厉劫的说着自己是怎么到了沈家,怎么在沈家饱受沈氏还有沈家的二姑娘儿子的欺负,当然是省略了沈浩的欺辱,沈连翘是怎么的被自己的弟妹欺负,沈氏是怎么的不闻不问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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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气的苏黎 说的人不断哭泣,听得人不禁骂骂咧咧的说沈家的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乡下人本来就大多单纯善良,最见不得欺负人的事情发生,这一听小雅这么一哭诉,又想到何员外那压榨自己这些种地的佃农,不禁气愤不已。

看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小雅哭着说自己还要回去找已经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的连翘,一边哭一边离开了,这些村民都纷纷安慰起小雅来。

沈氏和沈浣阿好一起来到了镇上,这里面还只有沈浣常常跑到镇上玩,阿好和沈氏基本上都在村子里面没出来过,看见这繁华的街道,沈氏不禁想起曾经居住过的京城。

“二姑娘,我们这是要道哪里去找连翘?”阿好问着身边的沈浣。

沈浣这一路上都在诅咒连翘,恨不得现在就找到连翘好好的泄泄自己心里的火,猛的听见阿好的问话,便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还不是要到处找找。”

沈氏看看天色,说:“要不浣浣你去找找苏少爷?”

沈浣哪里是不想去找,可是最近苏黎哥根本就没有在凤仙镇,好像是回京城了, 又好像是出远门了,就连王九王十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联系到苏黎哥啊。

最后一行人只得在街上到处乱晃。

眼看着太阳是越来越大了,沈氏头上已经出来了密密的汗水,里衣也打湿了,沈浣本来就是个急躁的人,见已经找了大半天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禁抱怨起来。

“娘,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那天就该把小雅那丫头抓住,这样子就不怕沈连翘不回来了。”沈浣现在连叫连翘一声大姐都觉得浪费。

阿好见沈氏脸色越来越差,“夫人,我们还是去坐坐吧,这要盲目的找,也不是办法啊。”

沈氏也知道这样根本不是个办法, 可是何员外家催的紧,那又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这要是找不到连翘还指不定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一听可以去休息一下,沈浣立马来了精神,“娘,我们去茶楼坐坐吧,茶楼里人多,指不一定还能听见关沈连翘的事情呢。”

沈氏听了沈浣的话,觉得有理,便点头表示同意。

三个人便向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此时在纪药师药堂的连翘正在纪药师的药房里面配着药,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苏黎的身体里面不仅仅有绝色销魂,还有另外一种毒,而这种毒连翘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是看着苏黎每天一点一点变化的肤色,连翘觉得莫名的焦躁。

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的结痂,但是因为那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毒药,苏黎原先白皙的肤色现在正在每一天每一天的变黑。

好奇的蹲在连翘的身边,苏黎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娘, 你在做什么啊?要不要黎儿帮忙?”

连翘摇摇头,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一手拿着医书一手在各个草药间来回穿梭。

安静了一会儿的苏黎又不安生了,最近苏黎无论是智商还是行为都更接近了一个孩子,好动调皮。

看见自己的娘不理自己,不和自己说话,苏黎委屈的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连翘,“娘,黎儿想出去玩。”声音里面是连翘已经习惯了的撒娇味道。

从书里抬起头,连翘无奈的看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苏黎,笑的宠溺,“阿黎乖,现在不能出去,外面好热的。黎儿身体还没好,会再生病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很听连翘话的苏黎现在撒起了少爷脾气,拉着连翘的衣袖就是一阵椅,“娘,娘,出去玩出去玩,天天在家待着,黎儿都快变傻了。”

“可是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那么严重的皮肉伤,怎么可能几天都好了,这时候结痂还是因为纪药师的金疮药确实是极品金疮药,而连翘也还在给苏黎每天熬着消毒去肿的草药喝。

一副今天不出去玩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苏黎耍赖,“就是要出去玩,娘,你爱不爱我?”

爱?连翘不禁愣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着苏黎的,只是苏黎给过自己一些温暖,一些感动是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可是,后来苏黎的态度,让连翘决定远离,不想这又给纠缠在一起了。

可是这时候听见苏黎的问话,连翘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爱这个心理是个孩子的苏黎?还是那个给自己温暖的苏黎?

见连翘迟疑,苏黎竟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还抽咽着,“娘,我就知道娘不爱黎儿了。嫌弃黎儿了。”

连翘忍不住哭笑不得,这是哪里跟哪里啊?忙轻言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娘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委屈的说道:“娘就是不爱黎儿了,不然娘就不会不带黎儿出去玩,以前娘都带黎儿出去玩的。”

连翘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带苏黎出去玩过,可想而知,那个带苏黎出去玩的女人就应该是苏黎真正的娘吧。

连翘看苏黎还是那一副委屈的样子,实在没办法只好安慰道,“我现在有事,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我们再出去玩好不好?正好阿黎还没喝药呢,喝了药才有力气出去玩呀。”

苏黎现在毕竟心智上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只是连翘的拖延之词,想了想便答应了。

连翘手脚麻利的配药抓药,想叫小雅过来熬药,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才想到小雅被自己叫到凤仙村去散布流言去了。小药又要守着药铺,连翘只好带着苏黎亲自到厨房去熬药了。

在即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连翘加了可以让人安神的草药混着给苏黎开的消炎药里面,不出所料,苏黎喝了药去换衣服说出去玩,衣服换到一半就困顿的睁不开眼睛。

把苏黎扶到床上去休息,长长的呼出一口,总算是安生了,转身,连翘便去找小药。

“小药,小雅回来没有?”看着无聊到已经在打瞌睡的小药,连翘轻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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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福伯,怒气生 猛的被惊醒,看着连翘,小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嘴里更是连连说还没有还没有。

连翘看外面也没什么事情,正准备进去了,这时候就见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连翘本来还风轻云淡的脸,却变得不再淡定。

衣袖里面的手也情不自禁的 紧紧的握着,就连指甲陷入肉里也没有发现。

老者抬起头看见站在内堂衣着鹅黄色衣衫的连翘也是大吃一惊。

小药看有人来了,也没注意到连翘的变化,立刻热情的向老者打招呼,”老伯,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抓药的?”

老者一直看着连翘,听小药问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忙说自己是来抓药的。

把药方递给了小药,老者笑的尴尬,“沈姑娘也是来抓药的?”

咦~~连翘还没说话,听见老者的问话的小药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老者,这老伯一看就是外地人,怎么认识师姐的呀?

连翘僵硬的点点头,“恩,我住在这里,福伯怎么来了凤仙镇?”

对于连翘说住在这里也没有感到奇怪,毕竟以前沈老爷子是一代御医,而沈连翘又是沈老爷子的女儿,会点医术也是情有可原的。

迟疑片刻,福伯还是回道:“少爷中了状元,被皇上派到凤仙镇来做县老爷历练。”

骤然听见安奎的消息,连翘心中波澜不禁,安奎哥中了状元做了县老爷?最近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是自己刻意的不去想,安奎哥上次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都不知道,本来以为就这么不相见,不想这又看见了福伯,看见福伯,连翘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自尊在地上狠狠的被践踏。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翘平静的说道:“那恭喜了。”

想到以前的种种,福伯尴尬的笑笑,这时候正好小药把药抓好了递给福伯。“给老伯,一共二两银子。”

福伯接过要就准备给银子,不想连翘毫无情绪的声音出来,“小药,这位是我以前的故人,一点银子就算了。我们也不差那点银子。”

福伯递银子的手正好僵在半空中,想到以前自己和老爷扔银子给连翘的画面,福伯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拿着银子的手。

“那谢谢了,沈姑娘,老头子这就回去了。”

连翘点着头,看着福伯逃也似的离开。后知后觉的小药疑惑的看着连翘,“师姐,你故人真奇怪。好像有人在追他一样。”随即又一脸心痛的说自己做了一次大好人,居然做了白送的人。

连翘甩给小药一个白眼便丢下一句小雅回来了叫她来找我便进了内堂忙自己的去了。

捂着有点饿的肚子,小雅一边咬着早上出门带的饼子一边往镇上走,今天连翘姐吩咐的事情完美的完成了,哼哼,散播谣言这事情不是只有沈浣会做,自己做的也很好嘛。

连翘姐真是聪明,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沈浣还有沈氏不为这强大的流言舆论弄的焦头烂耳才怪,一想到沈浣吃瘪的样子,小雅就好心情的笑开了。

在茶楼里面已经坐了好一会儿的沈氏和沈浣阿好,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都开始迟疑,阿好还好,平时在地里干活晒太阳已经习惯了,这沈氏和沈浣却是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太阳下待过超过小半个时辰,这要让他们在下去一个一个人的问,估计那会要了他们的命。

就在沈氏犹豫的时候,一个男人走到她们所在的桌子边上。从一进茶楼何雨林本来要上三楼的贵宾室去的,不想就看见那个和苏黎一起游船的白痴女人,当即在苏黎手上吃的亏又勾起不满。

自己找不到苏黎,还不能找找这个女人的晦气?当即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走了过去。

“哟,我说谁呢,这不是认为自己是大美人的丑女人吗?”何雨林冲着身边的朋友就是一阵笑乐。

沈浣抬起头就认出了何雨林,听苏黎说起过,好像是和苏家有过节的何家。当即心里一阵慌乱。

“公子认错人了。”努力使自己因为紧张害怕而有点颤抖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沈浣笑的勉强的说道。

用手中的折扇挑起沈浣的下巴,何雨林笑的大声,“怎么,换了身衣服就装作不认识本少爷了?你嘴巴不是很会说么?怎么不在骂骂本少爷呀?”

沈氏看见何雨林那轻佻的样子,当即愤怒的看着何雨林,“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你这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小心我们报官。”把沈浣一把拉在自己的身后,沈氏一副警告的样子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青年。

沈浣一离开何雨林的包围范围,不禁害怕的拉着沈氏的衣服,“对,我们报官,你最好快点离开。”

哈哈哈哈~~~~~何雨林笑的大声,不禁引来了一众看热闹的眼光。

“告诉你,在这凤仙镇,何少爷我就是官,就是王法。”根本一副不怕的样子。

周围的看客一听这青年是何家的少爷,便都纷纷收回自己的目光,更是小声的说道:“哎呀,这姑娘遇见何家少爷那可真是倒霉,何家的人是谁都能得罪的吗?”

沈氏沈浣,阿好都听见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沈浣更是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得意的看着面前女人害怕的表情,何雨林笑的得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氏看着何雨林,眼睛里面少有的闪过慌乱。

一把推开挡在沈浣身前的沈氏和阿好,何雨林指着沈浣,根本没有把沈氏放在眼里一般,对着身边的一个青年问道:“你说这女人怎么样?她可是苏家的少爷玩过的,你想不想试一试?”

这话说的轻佻,偷偷听着的一众喝茶的人纷纷暗暗摇头,这姑娘要毁了哦。可怜。

那青年看着沈浣从头打量到脚,色迷迷的看着沈浣高耸的胸部,嘴里更是不停的咽着口水,“真的是苏家少爷玩过的?看着虽然丑了点,可是身材还挺好的。”

沈氏看这阵仗不禁暗暗着急,难道自己这个二女儿今天就毁在这里了?伸出手紧紧的握着沈浣那早就汗水涔涔的手。

何雨林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何家家丁吩咐道:“去,把这女人给少爷抓到府里去,少爷晚上回来享受。”

说完还对着身边那明显露出失望表情的青年说道:“明儿少爷再给你送过去。”

那青年一听何雨林这般说,当即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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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谁救救我的女儿。”沈氏被一个家丁推到在地,头撞在桌子腿儿上,眼前发黑,可是嘴里还在念叨。

阿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披散开来,被一个家丁抓着头发就是就是几巴掌,嘴角瞬间流出了鲜血。

这边打打闹闹的哭喊声,挣扎声,求救声不断,可是周围坐着喝茶的人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掌柜,店小二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周围和沈浣她们挨得近的人要不是纷纷离开,要不是就是换了更远的位置。

看着周围人的冷漠,沈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是刷刷的流。

阿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茶壶就往一个家丁的脑门子砸去,奈何别人人多势众,另一个家丁看见了,抽起一根板凳就是拦腰砸去,阿好吃痛,手中的茶壶掉落,自己也疼的昏死过去。

沈浣看见地上躺着的沈氏和阿好,尖声不停的叫着沈氏,那一声一声的娘,要多凄厉有多凄厉。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何雨林凉凉的声音,“我说你们今天没吃饭?几个女人都给少爷折腾半天,你们不嫌丢人,少爷闲耳朵吵得疼。”

为首的家丁忙道歉,甩开膀子一巴掌拍到沈浣后脑勺,不停尖叫的沈浣便一下子没了生气儿,身子一软就给晕了过去。

曲终人散。店小二把晕倒的沈氏和阿好抬着扔出了茶楼。换上新的桌子椅子茶具儿,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一般。

因为要出来买点换洗的衣服,小雅一从凤仙村回来,连翘便把昏睡着的苏黎交给小药照看,自己则带着小雅出去买点衣服穿。这离开的匆忙,也不能回去拿衣服,夏天又几乎天天要换衣服,所以连翘只好忍痛拿出银子来买衣服了。

一路上小雅唧唧咋咋的说着自己在凤仙村的丰功伟绩,那得意的劲儿,连翘看着也不禁高兴,小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了,这丫头从和自己在一起后就没有哪一天不吃苦的。

“连翘姐你不知道,我听大娘说的, 那沈浣听见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她想要贪心何员外的银子才怂恿你娘把你许配给何员外做妾的,那脸才难看哦。”小雅挽着连翘高兴的说着。

见连翘没有多大的兴致,小雅继续说道:“连翘姐你这办法真好,看他们怎么收场,咱们不出现,天天村子里面那么多的流言,估计沈浣很不好过了吧。”

“希望这个办法有用吧。“连翘无奈的笑着。她心里何尝是希望娘和弟妹顶受压力?只是。自己真的不能嫁给那个何员外。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一会儿就走到一个成衣铺子里面,小雅看见里面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

拿着一件月牙儿白的轻纱做主料的衣服就往连翘身边凑,“连翘姐,你试试这个,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老板一看两个人姑娘喜欢自己的衣服,知道生意来了,马上笑着说:“姑娘去里面试试吧,这一衣服穿着不仅不热很凉爽而且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了。”

小雅见连翘迟疑,忙顺着老板的话说,一直怂恿着连翘去试穿,耐不住老板和小雅的热情,连翘只好拿着衣服去试穿。

连翘去试衣服了,小雅又选了几件自己比较满意的衣服,心里想到等会儿一定要连翘姐再试试。

不一会儿穿好了衣服的连翘走了出来,这衣服果然很适合连翘穿,大小刚刚好,而且还存托出了连翘的气质,本来平凡的五官看着也不禁徒增一抹惊艳。

小雅拍着手直说好看好看,拉过老板就问:“老板,这个多少银子?我们就要这个了。”

老板一看生意这么容易就做成了,笑的满脸高兴,伸出三根手指头,小雅问道:“三两银子?”

连翘直觉的太贵,正准备去换回来自己的衣服,哪知道小雅拉着连翘不让走,“老板,你太坑了吧,这衣服我们最多给一两银子,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老板就小雅态度坚决,而连翘根本就是一副不怎么想买的样子,最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后来又挑了几件小雅喜欢的衣服,连翘和小雅就准备回去。

“小雅,我们走快点,我怕苏黎醒了找不到我胡闹,小药管不住他。”连翘不无担心的说着。

“恩恩,好,不过连翘姐这成衣铺子里面的衣服好少哦,我选了好几款都好似差不多的,他们一点都没有咱们绣品好看,种类还很多。”小雅说道。

本来想要开个自己设计的成衣铺子已经想了很久了, 连翘不禁想在自己的绣品铺子里面加个做成衣设计,应该会很不错。

知道苏黎现在就是离不开连翘,小雅也不禁加快了脚步。这眼看着天色也快晚了。

两人匆匆忙忙的往家走,这时候正好有两个人同样匆匆忙忙的迎面走来。

听力一直很好的连翘听见他们在说和今天和悦茶楼的一个姑娘被何家的少爷抢去了。还打伤了那姑娘的娘。

连翘本来因为以前苏黎和自己说起过苏家在和何家抢禹城运河的运输权,不知道苏黎是不是被何家的人害了的。

伸出手,连翘拉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老汉,“老伯,那和悦茶楼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拉住的老伯和他一起同行的一个老汉都停下了脚步,那老伯看着拉着自己的连翘,是个蛮普通的姑娘,便点着头,“姑娘没听说吗?今天有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个老妈子在和悦茶楼喝茶,结果被何家那个小少爷给看见了, 打伤了那姑娘的娘和那老妈子,把那姑娘给抢走了。这时候,那何家少爷估计已经在温柔乡里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连翘就是觉得不安,“那个老妈子是不是瘦瘦黑黑的,鼻子旁边有个黑痣?”

那老汉想了想,迟疑着点点头哦,“好像是有。我没怎么注意。“随即问道自己身边的另一个老汉。”你看见没?”

那老汉点点头,“好像是有。不过那姑娘倒是长的蛮水灵的,眼睛大大的。”

冲两老汉到了谢谢,连翘便拉着小雅往和悦茶楼跑去。

看连翘的反应,小雅一边跑一边问:“连翘姐,你不会以为那是阿好和沈浣她们吧?”

连翘皱着眉头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她们,阿好鼻子旁边是有一个黑痣的。”

心里面却在祈祷,但愿不是吧。

当连翘和小雅来到和悦茶楼时,那茶楼俨然灯火通明,在茶楼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连翘找到了依然昏迷的阿好和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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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的身份 “你这种破败身子,残花败柳做他的小妾都是抬举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不是做别人的小妾?还要照顾一个傻儿子。”沈氏知道连翘已经知道自己的打算,没有一丝的尴尬悔意仍然不无嘲讽的说道。

现在也用不着和连翘讲什么情面了,反正无论自己怎么说,她也不会去救沈浣,那么自己还有必要和她低三下四吗?虽然沈氏并没有低三下四。

“恩,娘说得对,可是我现在很幸福呀,老爷就我一个,做个填房夫人也是好的呀,娘以前不是也觉得做填房夫人很幸福的吗?连翘不会忘记自己的娘以前可也是各个姨娘斗了大半辈子才在大娘病逝之后被爹升为填方的。

沈氏一听连翘居然敢这般和自己说话,又是戳到自己的痛楚,当下就是给连翘一巴掌,却不知道一直狠狠盯着自己的小雅早就准备着,一手就握住沈氏的手,用力的一甩。

连翘也没有阻止小雅,只是一脸心痛的看着沈氏,继续说道:“娘,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要得到你的慈爱,爹的肯定,我拼命的学习各种知识,就是想要得到你们的认可,可是越长大,我就越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们都不会喜欢的,所以我沉默,我的存在几乎可以忽略。可是,我还是从心里面是爱着你们的。”

连翘看着愣愣发神的沈氏,继续说道:“就算爹死了,沈浩沈浣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可叹自己不是少爷小姐了,我却只是难过,难过爹的死,我努力的扮演着听话的女儿,娘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对于弟妹的欺负瞧不起,我也从来不说什么,一如既往的爱着他们,我努力的分担家里的负担,沈浣沈浩从来不去下地干活,我每天早出晚归,还要做饭,我从来不觉得累,我觉得那是我作为长姐长女应该做的,可是娘你给了我什么?沈浣沈浩给了我什么?娘你给了我去做一个老男人,名声很残暴的何员外的十八房小妾,沈浣给了我什么?给了我被全村子的人都知道我沈连翘是个被人破了身子的残花败柳,沈浩给了我什么?差一点强暴了我最在乎的小妹妹。娘,你们对我真的好的很呐?”

沈氏不禁踉跄的后退,虽然这些事情自己都知道,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从来没想到连翘其实什么都明白。

怎么说连翘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内疚就这么汹涌而来,但是脑海里面突然出现的那句“是个女孩子的话,一定会克死沈家所有的女人,除非远离,方可保一命”的话再一次的浮现在脑海里。立即打消了所有的内疚。

凶狠的瞪着连翘,沈氏抓狂一般的吼叫道:“这都是命,都是你自己的命。”小雅心疼的看着连翘。

伸出双手紧紧的扶在连翘的肩膀两边,默默的给连翘一丝丝温暖。

连翘依然只是看着自己的掌纹,笑的无奈,“就是因为别人说我是克星?会克死沈家的所有女人吗?”

连翘笑的苦涩, 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沈氏,“娘, 我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难道还比不过那个江湖道士的一句预言?这世界上谁能够看见未来,那都是骗人的,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去相信才见过一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道士?”

沈氏的眼睛通红,听了连翘的话也有一丝的触动,但是想到此时应该还在受着苦的沈浣,那一点点的触动又算的了什么?

“沈连翘,你说这是假的?那为什么你的到来换来的是你奶奶的死亡?怀你的时候,道长就说了,你若是一个女孩子的话,那么你奶奶必死,因为她是沈家最年长的人,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是,你刚刚落地,你奶奶就去世了。”

连翘虽然听阿好说过自己是被一个道士说是克星,却还不知道有这个事情。

看见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连翘,特别是连翘眼中的痛苦,沈氏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畅快,这个女儿,她一直不喜欢,一直是眼中的一根刺,却拔也拔不掉。

“知道你爹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吧?这就是原因。”还嫌不够一般,沈氏继续刺激着连翘。

心里痛到极致,面上去更是平静,“所以,从小爹就不亲近我,甚至偶尔还会流露是厌恶,就是这个原因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几个原来如此说着,连翘接着说道:“所以,娘不爱我不疼我,更是避我如蛇蝎,不仅仅是因为爹不喜欢我,还因为娘你觉得和我亲近了,会像奶奶那样被克死吧?”

连翘这话说中了沈氏的心思,这时候沈氏也不想掩饰了,愤恨的看着连翘,“是又怎么样?你说我好心把你许配给何员外,就算做个妾那也是你的福分,你跑什么跑?还躲着不回来,要你一个丢了清白贞洁的女人,你还想要找个好婆家?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话。还害的我的浣浣被坏人抓走。要是浣浣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连翘怒极反笑,“娘,你从来就没有放过我。”一语双关,即说明了沈氏根本就是视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也说出了沈浣现在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沈氏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眼睛更是模糊一片,看来旧急又犯了。

“小雅,扶我娘下去休息吧,这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说不一定明天二妹就自个儿逃出来了。”连翘转头对着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小雅说道。

见连翘眼中的风平浪静,小雅也只好听连翘的话,往沈氏身边走去。

沈氏本来想反抗,奈何连翘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走上前去一针扎到百会穴上,沈氏便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软软的依靠在小雅的肩膀上。

看着小雅扶着沈氏离开,连翘才重重的靠在椅子上,愣愣的望着没有人的房间,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复杂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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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翻脸 “浣浣,浣浣。”“不,你放开我女儿。”沈氏一阵惊呼便睁开的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东西,不禁疑惑,自己这是在哪里?

一想到沈浣,沈氏强忍住身上的通,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四合院子,红砖绿瓦,院子里面还种着一些不知道名字花草。其实这些并不是花草而是种的草药。

正准备去找连翘的苏黎看见一个人影在微黄的灯火下晃来晃去,不禁有点害怕,提高嗓子叫道:“娘?娘,是不是你呀?黎儿害怕。”

沈氏听见一个像是孩童一般的声音,就着高挂着的灯笼,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苏黎,看不清面容,可是那身高也不像是个孝子啊。疑惑,不禁提步往前走去。

这时候刚给阿好施了针的连翘带着小药走了出来,远远的听见苏黎的声音,不禁加快了脚步。“阿黎,我在这里。”

这段时间,连翘已经可以很淡定的接受苏黎娘的这个身份,说起为娘为娘的更是习惯的很。

沈氏和苏黎一起听见了连翘的声音,前者是吃惊,继而愤怒,后者却是欢喜的不得了。

当连翘走了过来,也看见了走过来的沈氏,平静的看着一脸愤恨的沈氏,“娘,你好像有话和我说,那么和我到书房去吧,外面怪闷热的。”

说完也不管沈氏是什么表情,拉着苏黎就走,看着前面走的不急不缓的连翘,沈氏愤恨难消,要不是连翘不回家,自己被何员外逼得不行,怎么可能会到镇上来找她,沈浣也不会被抢走。扫把星,克星就是扫把星,克星。

听着后面跟上来的脚步,连翘嘴角不禁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身边的苏黎一副孩子的天真样子,“娘,那个人是娘的娘?那不就是黎儿的外婆?”

不想和苏黎说这些,连翘笑着捏捏苏黎的手,“阿黎今天怎么睡的那样沉,娘说带阿黎出去玩,叫都叫不醒。”

说道自己错过出去玩,苏黎立马一脸悔恨,都怪自己贪睡。

看着一脸苦恼的苏黎,连翘不禁担忧起来,苏黎的皮肤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本来颜色了, 白皙被黝黑代替,就连刚刚沈氏也没有认出来那是苏黎,自己却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坐在书房里面,小雅端了茶上来,沈氏看见放下自己面前的茶杯,笑的一脸讽刺,“沈连翘,都是因为你,你还不找人把你妹妹救出来。”

连翘看着自己娘脸上的不屑厌恶,鄙夷,心早就痛的麻木,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连翘惊讶的问道:“娘,沈浣怎么了?我正想问你,你和阿好怎么躺在地上,身上又是那么狼狈,阿好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

说完还好像很担忧的样子。小雅不禁偷笑,连翘姐终于不再软弱了。

什么都不懂的苏黎看着连翘,不禁软软的叫道:“娘?”

看着沈氏吃瘪的样子,连翘冲苏黎摇摇头,“阿黎乖,去找小药好不好,就说娘想吃桂花糕,要他做。”

本来不想离开连翘一步的苏黎一听自家要吃桂花糕,忙点点头,“好,黎儿这就去。”便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看连翘这副样子,沈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沈连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翘一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沈氏不禁半信半疑,自己这个女儿虽然自己从来就是厌恶的,可是她从来没有不听自己话的时候,长这么大也就是为了小雅那事情和自己顶过几句。

当下便料定连翘也不敢和自己作对,便把今天在和悦茶楼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连翘,你要找人去救救你妹妹。要是救不出你妹妹,那你妹妹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呀。”说着不禁红了眼眶,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面的女儿,怎么可以是这样子的命运。

连翘看见沈氏泛红的眼睛,心口是顿顿的痛,可是心越痛,表情越淡定,“娘,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没那个能力帮你,你说我一没钱,二没权的,我怎么帮你?在说了,照这个天色来看的话,二妹估计早就是那何家少爷的人了。”

沈氏一听,这还得了,站起身来情绪激动的冲到连翘身边,“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做了这家主子的姨太太吗?都做了那么大一个傻儿子的娘了,你难道不知道叫叫他爹帮帮你?”

连翘一听沈氏这翻话,就知道沈氏误会了,可是却懒得解释,估计这样还能打消沈氏随便把自己嫁了卖了的心思。

“娘,老爷他出远门做生意去了,这家里就剩下一个小雅,还有一个药童,我们孤儿寡母的都没有个照应。”说完还可怜兮兮的望着沈氏。

小雅憋着笑实在是憋不住了,便侧过身子捂着嘴笑开了,连翘姐真是厉害,要不是因为沈氏是她娘,她才不会由着她们欺负,这一次估计是心死了才会这样的吧,随即又心疼起来连翘。

明明沈氏和连翘心里都和明净似的,却都不说开。

“沈连翘,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不去救你妹妹了?”沈氏愤恨的看着连翘一字一顿的说着。

连翘无奈一般的叹口气,“娘,都说了,不是不救,是救不了啊。”

沈氏一把推开连翘,连翘被重重的撞到椅子背上,椅子背隔得骨头生疼,但是连翘依然是微笑的。

小雅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忙站到连翘身边,气呼呼的看着沈氏。

感受到小雅的好意,连翘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

继续微笑的看着沈氏,其实很久以前,连翘就知道这样笑的自己是很美的,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所以,她从来不这般笑。

冷冷的看着浅浅微笑的连翘,沈氏第一次这般正式的看着这个不喜欢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沈氏的惊讶,连翘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掌纹,低低的说道:“或者娘你可以去求求何员外,说不一定他会帮你的呢?你不是跟他好的都要把我嫁过去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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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失身 何家一隅,何家小少爷的门外站了好几个壮硕的家丁,这些平时严肃冷酷的何家小少爷何雨林的贴身护卫此时都毫无形象的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墙角。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和苏黎哥没有一点关系,真的。”沈浣此时哭的梨花带雨,小脸吓得惨白。而那衣服也被撕碎。露出里面的粉色肚兜。嘴角更是带着被打耳光的手印子。

何雨林情绪极其兴奋的看着此时连连求饶的沈浣,一副亢奋的样子。脸上带着狰狞的淫笑慢慢 的看进蹲在墙角的沈浣。

老鸡提小鸡一般,何雨林提起挣扎不断的沈浣就往床上扔。

被狠狠的仍到床上,沈浣疼的眉头紧皱。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一步一步的靠近,何雨林靠近一分,沈浣脸色便苍白一分。以前常常嘲笑连翘是残花败柳想到自己以后也将是残花败柳沦为这少爷的玩物,沈浣就害怕的想要一死了之。

看何雨林已经走了过来,沈浣挣扎着爬起来就跑,却不想被何雨林一把拉住,“想跑?上了本少爷的床, 少爷不说玩完了玩爽了,你敢跑?”

说完就是一巴掌打到沈浣的脸上。

沈浣只觉的头脑发晕,好像下一刻就将要晕死过去一般。匍匐的趴在床上,何雨林轻易的就撕开了沈浣的裙摆,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双腿。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求求~~~求求你。”犹如一条毫无力气的鱼,沈浣只能承载着何雨林给的力道,却没有半分力气可以挣扎,只能无力的发出犹如哀嚎一般的低喃。

看着身下一身凌乱的沈浣,那白皙的皮肤,那水嫩的触感,何雨林不禁呼吸加重,喘着气淫笑着,“放了你?马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还会求着少爷不停要呢。”

随即撕拉一身,扒光了沈浣的衣服。赤裸着身体因为羞辱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无力的闭着眼睛,沈浣留下了绝望的眼泪。

“娘,你在哪里,来救救浣浣。”

此时的纪药师药堂内,沈氏被小雅强行的带到房间里锁着,因为知道连翘从小就饱受沈氏的折磨,小雅一点都不客气。

“进去好好休息,连翘姐会帮你们,还要去救那讨人厌的沈浣。”

一听连翘在想办法救沈浣,沈氏也不计较小雅说话的语气难听,焦急渴望般的望着小雅。

“你是说连翘会去救浣浣?她~她~她不是说不会出手相救吗?”沈氏迟疑的问着 。

自己现在已经和连翘说的那样子绝情了,已经做好了天亮自己就走,自己去救沈浣的打算,没想到,连翘居然会想办法去救沈浣。

没好气的看着沈氏,小雅心里简直恨死了沈氏,“我真希望连翘姐不去,可是她还是决定天一亮就会去找何府要人了的。”

说完也不看沈氏,直接把门从外面关住,一副心有不甘的离开。

何雨林门口的一众家丁皆听的口干舌燥的,有几个更是呼吸急促不停的咽口水。

只听见里面女子的娇喘声,男子的浓重呼吸声,这简直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

何雨林低下头轻吻着沈浣,仿若是对待珍宝一般,一点一点的从额头一路往下,一一吻掉沈浣脸上的泪水,最后停留在沈浣的嘴角边,虔诚的吻掉那淡淡的血迹。

一双手更是游离在沈浣身体上的每一处敏感点,未经人事的沈浣哪里是情场高手何雨林的对手,不到一会儿早就忘记了羞耻发出一声一声的低吟。

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沈浣在心里默默的鄙视自己,心里虽然明白却控制不住的跟着何雨林的步骤慢慢走去,直至欲望的深渊。

舌头灵敏的在沈浣的嘴里打着转儿,追逐着沈浣节节败退的香舌,何雨林笑的肆意,这刚和贞洁烈妇一般,此时还不是瘫软的如同一汪水?

一只手抬起沈浣的右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觉到沈浣那神秘地带一片水润,何雨林一个有力的挺起,深深的埋入那片沼泽地带。

沈浣只觉的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尖叫出声,汗水更是如黄豆般大小涮涮的留下。

“痛,出去。”喘着粗气,沈浣无力的说道。

何雨林笑的妖魅,一边不顾沈浣的不适应与疼痛,有力的浅出深进,一边喘着气说道:“真紧,你会喜欢的。”

随即加快速度,沈浣痛的哭了出来。不停的用手拍打着何雨林的胸膛。

夜,漫漫长,一室红烛一室香,一室娇喘一室媚。

睁开酸涩的眼睛,沈浣稍微挪动一下身体便感觉下身传出来了钻心的疼痛,想到昨晚的放纵,掀开被子,看见身下的那一抹落红,沈浣不禁红了眼睛。

自己争了一辈子,就是如此一般的结局,脑海里面想到苏黎那优雅从容的笑容,沈浣便是一阵心疼。

何家大厅里面。沈氏,连翘苏黎小雅,还有何家的大少爷何雨潇以及一众何家的佣人都端坐在其中。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何雨潇让人猜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连翘也是一个耐得住的性子,反正自己该说的都说了, 既然你沉默,那么我可以瞧瞧谁更耐得住。

苏黎现在的样子几乎没有人认得出来,黑黑的皮肤完全不再是以前白皙的样子,那精致的五官虽然还在,可是那眉间却长了一颗红色血痔,这样子的苏黎根本没有人可以把他和苏家的苏黎联想到一起,所以连翘也乐的带着苏黎出来。

看大家都不说话,苏黎不禁有点害怕,拉着身边的连翘就想回家了,说好了出来逛街的, 娘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了,看见对面坐着的那个人,自己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好想离开。

感受到苏黎的不安,连翘不禁凑过去,“阿黎怎么了?饿了?”

苏黎摇摇头,”娘,黎儿要回家。”小心翼翼的瞄一眼何雨潇,苏黎说的小心。

看见苏黎这样子,再看看对面的何雨潇,连翘眼中不禁出现一抹深思。

“沈姑娘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着不像啊。”亲耳听见苏黎叫连翘娘亲,而连翘也答应的很是爽快,这个男子明明一看就知道比这沈姑娘大,怎么可能又这么大个儿子?

点点头,连翘不想多说,“恩,是我继子。”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小就做了填房?何雨潇心里暗暗讶异。

沈氏早就按捺不住了 ,见何雨潇已经不在故意的施加压力,便着急的问道:“何大少爷,我女儿呢?求你们放了我女儿。”

何雨潇本来儒雅的神色不禁也突变,这时候就见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走到何雨潇身边低声说道:“大少爷,昨天二少爷确实在和悦茶楼抢了一个姑娘回来。昨晚这姑娘就是留宿在二少爷房里伺候的。”

这话虽然是低声说的,但是却恰到好处的传到了沈氏和连翘一众人耳中。

小雅不禁暗暗高兴,这坏人总算是受到报应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到处说连翘姐不是清白身。

沈氏一听,眼泪这就扒拉着掉下来了。

何雨潇暗暗的观察着一众人的表情,沈氏小雅的反应当然是一下子就入了自己的眼,只是沈连翘却看不出是何种情绪。

“我可怜的孩子啊。我那可怜的孩子啊。”沈氏哭的伤心。

“去把二少爷给我叫来,再把沈二姑娘也请来。”何雨潇对着那老者一阵吩咐着。

一脸歉意的看着沈氏,“伯母,你放心,我们何家会给你们沈家一个交代的。”

沈氏此时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些,摸着眼泪就伤心的哭起来。

苏黎好奇的看着沈氏,拉着连翘低低的说道:“娘,奶奶怎么了?她早上没有吃饭饭吗?”

连翘耐心的给苏黎解释道:“阿黎乖,不说话,奶奶这是伤心过度,她女儿要嫁人了才哭的。”

此时算是很单纯的苏黎哪里懂这些,“可是娘,嫁人不是应该高兴吗?

连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阿黎真聪明,你奶奶这是太过高兴了才激动的哭了。”

苏黎似懂非懂的点点点头,隔着连翘望着沈氏,“奶奶,你别太高兴了,你女儿会很幸福的。”

一直把连翘和苏黎的悄悄话听在耳里的何雨潇不禁抽了抽嘴角,真是奇怪的母女,奇怪的继母和继子。

不一会儿何雨林吊儿郎当的走来,那衣袍还是斜斜拉拉的,后面跟着已经是梳着人妇发髻的沈浣。

沈浣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低着头跟在何雨林的身后,刚刚因为自己的又一次大闹被何雨林狠狠的踹了几脚,现在后背还是生生的疼。

“大哥,找我什么事情?”吊儿郎当的语气。听见人说话,沈氏抬起泪眼蒙蒙的眼睛,看见穿着绿萝裙的沈浣,忙站了起来,拉着沈浣就是一阵大哭。

“浣浣,我可怜的孩子,你,你还好吗?”看见沈浣脸上的巴掌印子,那刺眼的少妇发髻,沈氏就觉的心口一阵绞痛,捂着心口呼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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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定 沈浣也是哭的梨花带雨,嘴里更是娘啊娘啊的叫。

何雨林皱着眉头看着抱做一团哭的死去活来的沈浣,心里大不痛快,这是在扇自己的巴掌,难道跟了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当即心里不乐意了,“沈浣,你昨晚可是很享受,现在来哭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想到何雨林的拳头,沈浣忙收了眼泪,低着头不断的摇头,嘴里更是说着少爷对我很好的话。

连翘一直没有说话,身边的苏黎也恰时的保持着安静,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好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雨林和沈二姑娘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么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做主了,我们何家雨林救纳了沈二姑娘吧。改日爹爹回府沈二姑娘在进祠堂入宗谱吧。”

沈氏一听不乐意了,哭红的眼睛布满血丝,看着说话的何雨潇就不满的说道:“不行, 我们浣浣不能做妾,你们怎么也要八抬大轿给我抬进去。”

嗤笑一声,何雨林满不在乎的看着沈氏开口接道:“本少爷现在还要她已经是给大哥面子了,你们还想要本少爷娶个村姑做正妻?也不看看自己做不做得了何家的正妻。”

毫不留情面的话说的沈浣微微的低下了头,想到何雨林方才的要挟,沈浣只能忍着自己心里的怨恨,默认了。

一直没说话的连翘这时候却是开口了:“ 何家就是这样子欺负人的?”

沈浣方才还低头小绵羊状,此时却换上一副凶狠的仇视样看着连翘,“沈连翘,你是来看笑话的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人们总在自己无奈反抗的时候说“我不会放过你的。”话,这仅仅只是给自己安慰罢了。

浅浅的露出微笑,连翘笑的一脸无害,“二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你自己跟了何家二少爷,难道还是大姐把你送过去的吗?”

何雨潇听连翘说是沈浣自己跟了自己那不争气的二弟,知道这是连翘在卖何家面子,好意心领了一般冲连翘点点头。

苏黎看沈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自己亲亲娘亲,不乐意,虽然心智变成孝子了,可是那个子可是一点都没有变。

只见苏黎站了起来冲到连翘身前,瞪着自己那一双精致的漂亮眼睛看着沈浣,“丑八怪,你那什么语气,快给我娘道歉。”

沈浣看着苏黎心不知怎么的就涌出一抹熟悉,毕竟以前是真心的喜欢过苏黎,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子的苏黎总觉的熟悉,可是又很明白自己真的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不禁愣愣的开口,“你叫她娘?”

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沈浣,真是的,自己刚才不是叫的很大声吗,这女人怎么还没听见,耳朵有问题?“你耳朵有问题?”

“你~~~~~”沈浣正想反击,不想早就不耐烦的何雨林看着沈浣说道:”沈浣,你以后就留在何家了,本少爷这还要出去听小曲儿,走了。”

随即对着何雨潇说道:“大哥,一切你都给小弟做个主就成。”

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家族生意有自己就可以了,一直很宠爱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何雨潇总是觉得,压力给自己就好,雨林只要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所以依然是一贯的宠溺,笑着点头。

连翘拉着苏黎的手冲苏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然这小子犯浑自己可管不了,虽然苏黎很听自己话。

“既然这样,那这事情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弟妹以后就留在何家吧。”何雨潇礼貌的说着。

沈氏本来还是不同意,可是看着何家那坚定的立场,想到自己现在的家境,况且沈浣已经把清白给了何雨林,生米已经是熟饭了,自己还有什么办法。

最后也只能心里痛苦的默默忍受了,都怪自己现在没有丝毫的权利。

连翘这时候才缓缓开口,“何大少爷,何家二少爷和家妹的事情。怎么说也是你们何家做的不对,怎么就一句留下来就好了?我们沈家也只是想着妹妹已经把清白给了二少爷才没有报官,可是你们何家就拿这句话来给沈家交代吗?我们穷。我们是平头百姓,可是不带你们这样子欺负的。”

连翘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语气虽然柔和,但是却处处 透着坚决,已经决定默默的接受自己的命运的沈浣不禁抬头看着此时的连翘。

只见连翘目光坚定的看着何雨潇,势必要给自己一个名分的坚决态度,此时的沈连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沈姑娘严重了,这事情是我们何家不对,也是我忽略了,虽然是妾,但是沈姑娘你放心,何家一定会给沈二姑娘一个风风光光的进门礼子。”何雨潇说道。

连翘点头,心里默默的想,沈浣,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争取的了,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毕竟不是所有的妾都是风光进门的,你有这样子的待遇,就算以后正妻进门,其他小妾进门,你都是不同的,正妻会给你面子,其他小妾也不会欺辱你。毕竟,礼数,是不可估量的。

连翘带着苏黎沈氏回了纪药师药堂,沈氏因为接受不了沈浣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回了纪药师药堂便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再出来。

连翘也乐的清闲,现在自己和沈氏几乎没有什么好说的的,只是内心的不平静犹在。娘,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不是灾星,我不是沈家的克星,我会让你以为有我沈连翘这样的女儿而高兴骄傲的。

“娘, 娘,黎儿好热,黎儿要洗澡。”苏黎拉着正准备去看阿好的连翘撒娇道,真是的,因为那个什么奶奶,娘都没有好好陪陪自己了,以前娘都是陪在自己身边的,至从身上的伤口不疼了,娘晚上都不在自己房间了,一想到这里苏黎就郁闷。

洗澡?连翘看着苏黎满头的大汗,今天不是没有大太阳么?阴天啊, 还带着淡淡的微风,自己走这么长的路一点都没有觉得热呀,这苏黎怎么热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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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 当即拉着苏黎就往卧室里走。看着连翘拉着自己的手,苏黎觉得怎么娘亲拉的地方那么清凉?

推开门,连翘忙要苏黎坐下,伸出现在因为几乎天天泡在草药堆里而泛着微黄的手,搭在苏黎的脉搏上,连翘一张脸瞬间变的暗沉。

一把拉着连翘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苏黎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气声,天真的看着连翘,眨巴着眼睛,“娘, 你手好凉,黎儿摸着好舒服。”

随即让连翘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一只手还去扯衣服袋子,嘴里更是嘀咕着好热好热。

“娘,黎儿好热,好难受。”

连翘几乎是慌乱的收回自己的手,“黎儿乖,娘这就去叫小药给你烧水来洗澡,洗了澡就不热了。”

虽然很舍不得娘亲那冰冰凉凉的手,苏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连翘忙打开门,“小药,小药。”见小药没有反应,连翘不禁急步往外走去。

在屋子里看见自家娘亲走了的苏黎不乐意,跟着也跑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甜甜的叫着娘,那额头间的血色红痣越发的妖艳。

小雅听见连翘的声音,忙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连翘姐,你叫小药做什么啊?小药给别人送药去了, 药堂子现在就我一个人看着的。”

连翘不禁着急,“快,小雅你去烧水。”说完就转身往药房走去。少有的看见连翘那般慌乱,小雅不禁疑惑,忙手脚麻利的关上药堂的门,挂个今日休息不看诊的牌子立在外面,就往厨房里面走。

像个小尾巴一般的苏黎跟在连翘的身后,穿戴整洁的衣服已经被他抓得凌乱,嘴里更是叫着好热好热。

连翘只能连哄带骗的安慰着,是怎么也不敢用手去碰苏黎。

在药房里面抓了几服药,当连翘的手抓到一种褐色的树皮一般的草药的时候手不禁顿住,迟疑闪过,这药是用还是不用?

看连翘不理自己,苏黎脸上的汗水直直的流,说话的声音少了几分童真,多了几分沙哑,“娘, 好热, 黎儿好难受。”

一边抓着自己的衣服想要脱掉,一边去抓连翘。苏黎只是凭着本能的去伸手,只觉得看着娘亲觉得会很清凉,可是又好像会变得更难受更热。

当小雅烧好了水,按着连翘的吩咐舀到了苏黎房间的洗澡用的木桶里。

连翘一手牵着汗流浃背的苏黎,一手拿着自己刚刚抓好的药便急冲冲的离开药堂,直往苏黎房间走去。

把所有的药都扔到热水里面,连翘对着一脸傻眼的看着苏黎的小雅说道:“小雅,出去,守好门,不要任何人进来。”

小雅本来还想问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看着连翘那紧张的样子,在看明显不正常的少爷,心里不禁猜想,难道少爷不只是脑子坏了,实际上还有什么病?

听话的走了出去,紧紧的关上门,小雅老实的守在外面。

“黎儿,把衣服脱了,马上就不热了。”连翘一边说着一边帮着苏黎脱衣服。

苏黎比连翘高多了,连翘踮着脚尖艰难的给苏黎脱衣服。

苏黎看着自己下巴处的自己娘亲的那一抹朱唇,忍不住咽咽口水,那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猛地一低头,苏黎就含住了连翘的朱唇,正在和苏黎衣服上的盘扣做着斗争的连翘没有想到苏黎会吻自己,瞪着一双大眼睛傻傻的看着苏黎。

真的很好吃,苏黎觉的自己没有那么热了,用力的啃咬着连翘的嘴唇,反应过来的连翘用力一推,正在品尝好吃果子的苏黎没有准备,被这么一推,差一点倒地摔着。

站稳脚,离开了那一抹朱红,感觉自己变的更热了,苏黎瘪着嘴巴看着连翘,当看到连翘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苏黎不禁又有点担心,娘生气了?

满脸的汗水,因为皮肤现在已经变的很黑,苏黎的整个脸色呈现一种怪异的黑红色。

“娘,黎儿热,给黎儿吃吃。”说着还想用手去拉连翘,准备接着吃那让自己变得清凉的朱红果子。

连翘明明知道现在苏黎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主观意识的, 他只是什么都不明白,然而依然羞红了脸。

冷然的看着苏黎,连翘板着一张脸,“热了就把衣服脱了,洗了澡就不热了。”

看不出连翘是真生气了还是假生气了,害怕担心连翘生气的苏黎只好忍着心里的渴望,忙忙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一下子跳到水里。

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苏黎洗澡了,但是看着赤裸着身体的苏黎,连翘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侧目,避开了去。

刚跳到木桶里面,苏黎就叫了起来,“娘,这里面好烫。”说着就要站起来,连翘哪里敢让苏黎站起来。忙两手按住苏黎的肩膀,故作凶狠。

“就在里面给我 待着,你要是敢出来的话,娘就不理你了。”这话吓着苏黎了,强忍纂身的燥热,待着滚烫着伴随着草药的木桶里面一动亦不敢动。

用帕子给苏黎擦着背,苏黎的身子滚烫的吓人,身体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在连翘的细心调理下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只有少数的还狰狞的布满在苏黎的身体上。

一下又一下的替苏黎擦拭着身体, 好半天见苏黎没有说一句话,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连翘不禁疑惑,这小子以前粘着自己给他洗澡的时候可是有说不完的话,撒不完的娇。

有时候连翘都在想,要是有一天苏黎自己恢复了心智记忆会不会为自己这段浑浑噩噩的幼稚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转过苏黎的头,连翘看见苏黎一张红黑的脸,那额头间的血色红痣越发的妖艳了,那紧紧闭着的眼睛说明苏黎已经难受的晕死过去。

难道自己提苏黎调养了这么久还是于事无补?用力的擦拭着苏黎的身体,连翘恨不得把草药的药性全部擦到苏黎的身体里面。

几乎一桶水都已经冷了,连翘才艰难的把昏迷过去的苏黎扶了出来。

给苏黎穿好里衣,让苏黎躺在床上,连翘累的直喘粗气,汗水也打湿了额间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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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喜酒 看着苏黎脸上那血色的红痣已经渐渐变得暗淡。苏黎的身体也没有那么滚烫,连翘才揉着自己已经酸痛的胳膊叹口气,总算是控制住了,这第一次发作就这般厉害,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控制的住。

没想到那绝色销魂是如此的厉害,连翘不禁担忧起来了,最近是事情还真是多,要是老头子回来了该多好,他那么厉害肯定可以救苏黎的。

这天是沈浣的大喜的日子,虽然是做妾,但是何家也算是给了面子,让沈浣坐了花轿从后门抬了进去。

沈氏一早就打扮一新,最近她一直也住在纪药师药堂和连翘生活在一起,虽然和连翘已经没什么母女之情了,但是两人见面一个客气有礼,一个毫不掩饰满眼的厌恶。

阿好的腰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天也和连翘她们一起去何家喝喜酒。

苏黎最近的身体也是好了不少,经过那一次病发,最近都没什么异常,但是连翘依然不放心,每天变着法儿的熬药给苏黎喝,几乎是走在哪里都把苏黎带在身边。

哪怕是下地种草药也是带着苏黎,小雅直呼连翘姐不疼自己了,已经全心全意的为少爷付出了。结果被连翘一句“我哪里没有全心全意的付出过?一直在全心全意啊,你现在才发现?”还一副你反应迟钝的看着小雅,小雅就再也不敢开连翘和苏黎的玩笑了。

一行人走在路上还吸引了不少的眼光,原因则是苏黎那一声比一声甜的娘亲叫的回头率那是一个高,街上的人都忍不棕头看,这男子怎么看也比被叫做娘亲的女子大啊,怎么还叫起娘亲来了。

眼看着快到何家了,一路上连翘都在和苏黎说着话,沈氏看着相处融洽的连翘和苏黎忍不住讽刺着,”沈连翘,你这后娘还当的真是尽心,天天对着一个傻儿子还那么有说有笑,你以前不是老是装沉默寡言吗?怎么不装了?”

小雅和小药被留在纪药师药堂守药铺,要是小雅在的话估计一定会反讽回去,连翘却好像听不懂沈氏话里的意思一般。

“恩,黎儿很听话的,所以我很喜欢他。”连翘拉着苏黎轻声说道。

看自己根本没有打击到连翘,沈氏并不甘心,“这么久了我也没看见他爹,他爹上哪里去了?你看看你们两年纪还差不多,要是不傻,你嫁给他说不一定比嫁给他爹好多了。”

说完好像是才想到一般,沈氏不等连翘说话,接着又开口道:“哎哟,我忘记,你已经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估计不是个老大爷,是这个年轻的娶你,估计是瞧不上你的。”

连翘点点头,“是呢,我哪里有沈浣好命呢,只能嫁个老头子了。娘不是也想把我嫁给何员外那个老头子么?”

沈浣的事请已经是沈氏的硬伤,是不能提不能碰的了,又想到自己家收了何员外的彩礼,可是这女儿却自己嫁了,这也是自己还没回去,要是回了凤仙村,指不定被乡亲们怎么说呢。

当下便狠狠的皖了一眼连翘,不在说话。

见沈氏不在说话了, 苏黎才小声的对着连翘说道:“娘, 虽然黎儿知道要喜欢娘的娘,黎儿的奶奶,可是黎儿发现黎儿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黎儿不喜欢她。”

都说孩子的心是最单纯的,看东西也是最简单凭感觉,虽然苏黎现在不是孝子,可是那心智也完全是个孝子,当即也不管沈氏听得见还是听不见,对着连翘就说了出来。

连翘眼风看到沈氏听了苏黎的话脸色不豫的沈氏,轻声对着苏黎说道:“没事,不喜欢的东西或者人,是怎么也做不到喜欢的,既然黎儿已经不喜欢了,那么就顺应自己的心吧。”

何家也算是给了沈浣面子,摆了酒席拜了天地,沈浣做了何雨林的第一个妾,虽然是妾,但是何雨林现在名义上也就只有沈浣一个女人,只要沈浣伺候好了何雨林怎么也是在何家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眼看着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沈氏眼圈红红的,身旁因为被何家派人通知赶来的沈浩却是神情激动。

这何家也算是有钱人家,虽然不及苏家,但是怎么说以后自己也是有个姐姐在大富贵人家里面做姨太太,想到自己那一群兄弟们,都会羡慕自己。

以后自己背后也是有靠山了,何家那么有钱,给自己一些零花钱花花估计那也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沈浩就觉得自己心情极其的舒畅。

把沈浩的神情一直看在眼里的连翘不禁摇头,沈浩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是何家还不一定会把他沈浩放在眼里。

“浩儿,以后我们就很少见到你姐姐了,走吧,你和我去新房和你姐姐说说贴心话。”沈氏对着身边沈浩说着。

沈浩害怕找不到时机和沈浣说话,忙点着头就要去,沈氏看一眼不远处和苏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酒席的连翘,眼中的厌恶之情更浓。

不被人注意的走到连翘身边,“按照规矩,娘家人现在是要到新房和新娘子说贴己话的的,你也来。”

沈氏说完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要看穿连翘的内心。

连翘冲何雨潇一笑,便低头和身边吃的正欢的苏黎说道:“黎儿乖,娘去看看新娘子,你在这里乖乖等娘回来哦。”

苏黎很是舍不得连翘离开,但是又舍不得面前的好吃的,一脸纠结的看着连翘,连翘哪里不明白苏黎的意思,一再保证自己只是去去就回来,苏黎便很爽快的选择了美味佳肴。

何雨潇端着一杯酒,很是意外的看着那个穿着月牙儿白衣裙的女子施施然的离开,那低着头和自己的继子说话的温柔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母亲和孩子的对话,明明是像情人间的低喃。

晦涩难懂的看着正吃得欢场的苏黎,何雨潇不禁疑惑,这继母几乎是寸步不离这傻乎乎的继子,那继子的亲生父亲却从来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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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 何雨潇正想走过去和苏黎说说话,说不一定会问出什么来,自己实在是对这个沈连翘好奇的很。却不想被身边的弟弟何雨林拉着,”大哥,你帮帮我,这群小子太厉害了,都想把我灌醉,咱今晚哪里有力气洞房啊。”

看着明显已经喝醉了的何雨林,何雨潇无奈的点点头,对着何雨林的那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们就是一阵敬酒。

和守在新房外面的丫鬟嬷嬷们打了招呼,沈氏带着连翘沈浩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媒婆看见了,忙笑着迎了过来,“呀,亲家夫人来了,来来来,和自家闺女说说贴心话,老婆子这就出去了。”

沈氏从衣袖里拿出一点银子塞给了媒婆,“谢谢嬷嬷的照应,一点小礼,还请笑纳。”

那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媒婆看见被塞到手里的银子,忙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便往外走去。

却不想外面的风声带进来媒婆那句,“切,这么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呀。”连翘不禁弯弯嘴角,照沈氏现在这么拮据的生活还给媒婆打发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说明沈氏还真心疼爱沈浣,舍不得沈浣受了一点委屈。

沈浩正好听见,就准备出去找那媒婆算账,沈氏忙拉住,“今天是你姐姐的大喜的日子,你给我少惹事。”

沈氏说完便往内堂走去。

沈浣盖着红盖头,听见沈氏沈浩的说话声,就着急的去掀红盖头,沈氏连忙阻止,“我的祖宗呀,这盖头是要你丈夫亲自掀的。”

按住沈浣的手,沈氏做到沈浣身边,拉着沈浣的手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本来想让你找个好人家,做个正妻,也不用受自家丈夫那些妾的气,没想到,没想到,诶,都是娘没用。”

重重的叹口气,连翘看不见沈浣的表情,但是那怨毒的声音,连翘想,沈浣那张脸也不会是有多好看。

“还是不是因为沈连翘,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都是她,明明苏黎哥是喜欢我的, 都是他给苏黎哥说了我的坏话。苏黎才渐渐的不再亲近我了的。”沈浣握着一双粉拳,指甲深深的插入自己的肉里。

沈氏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连翘,厌恶的看着连翘,“听见没有?都是你,要不是你进什么镇,不回家,我和浣浣会因为担心你来找你吗?浣浣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连翘不禁感到好笑,自己的娘,自己的妹妹,居然说关心自己才来找自己,她们有那么好心吗?巴不得自己死,怎么还会关心自己?

连翘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笑的淡然,“娘,你真的是因为担心我吗?你不是因为何员外家催的急,找不到我心里担心何员外来家里闹事而来找我的吗?”

“你这不孝顺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娘把你嫁给何员外哪里不好?让你做妾还让你穿金戴银的,你还怪娘?娘不是为了你好?让你过的幸福?”沈浩一脸不满的看着连翘说着。

依然没有抬起头看沈氏看沈浣沈浩,连翘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那么好的条件,沈浣现在也是拥有的,比嫁给何员外还好,只是个妾而已,娘你又在气什么?怨恨什么?”

“你能和我比吗?你是个残花败柳,做个妾已经算是抬举你了。”沈浣也不管沈氏的交代,气呼呼的站起来,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怨恨的看着毫无情绪的连翘。

连翘越是平静,沈浣觉得自己越是想要扯掉连翘脸上的平静,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明明爹娘都不喜欢她,她却可以依然过得悠然自得,明明自己和沈浩根本不把她当姐姐,她也一点不在乎。

沈浣恨死了连翘这副平淡样子。

抬起头,连翘可悲的同情的看着沈浣,继而转眼看着沈氏,“终会有一天你们会以有我沈连翘这个姐姐,这个女儿而感到骄傲的。你们且看着吧,你们会后悔的。”

哈哈哈~~~~沈浣不禁大笑起来,“沈连翘,你在做梦吧?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姐姐,为你骄傲?我为有你这样的姐姐感到可耻。”

连翘觉得自己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完了,并不在乎沈浣的嘲笑,继续低下头,一副淡然的样子。

“算了,姐姐,今天怎么也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跟她一般见识,咱们只当没有看见她一样。以后姐姐的幸福生活可没有她的出现。”沈浩拉着沈浣的手就是好一阵的安慰。

沈浣看着平时吊儿郎当的弟弟总算是懂事了,不禁点点头,靠在沈氏的怀里撒起了娇。

看着沈氏轻轻摸着沈浣的头发,温柔的和沈浣说着话,连翘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待下去了。收拾好心情,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见连翘的离开,沈氏觉得这礼仪已经做给何家看了,这连翘出去也没什么 关系,也没在意,由着连翘离开了。

沈浩这时候一脸讨好的凑到沈浣面前,“姐,你以后就是这么大何家的媳妇了,以后有什么好事情一定要告诉浩儿哦。”

沈浩的话飘飘散散的传到连翘的耳朵里面,勾起嘴角无所谓的笑笑,连翘一个人茫然的往回走。

因为是办喜事,何家到处红绸高挂,彩灯高悬,到处透着一股子喜庆。

不想那么快的回到那属于别人的热闹的酒席间,连翘打算一个人到处走走,苏黎有好吃的,应该不会有事,再说了自己也交代了阿好帮自己看着苏黎。

连翘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个花园里,看见好几种可以入药的花,连翘不禁好奇这院子里面的园丁是何许人,居然把每一种药花都发挥到极致的栽种。

只见那药花都是相辅相成可以同时入药的, 说明这人还对草药有一定的研究,慢慢的蹲下,看着面前的红色芍药,连翘伸出手就准备去碰碰那上面停着的蝴蝶。

蝴蝶好像感受到有人的靠近,还没有挨着,就飞走了。连翘轻轻的叹口气,自己还真是无聊。

只听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好多笑声,孝子的, 大人的,间或还传出“打他打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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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斗殴 连翘不禁站起来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远远的看见那有一处荷花池,池子边上围满了人,大都是今天来参见何家小少爷婚礼的少男少女。

一颗一颗的石头无情从四面八方扔了过来,苏黎抱着自己的头,哭着叫着连翘,“娘,娘,娘~~~”

“哈哈,哈哈,你们 看那傻子,只知道抱着头转圈圈。喂~~傻子,再转几圈给小爷瞧瞧。”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大笑着对身边的其他人说着。

苏黎害怕急了,好多人,自己找不到娘了,娘是不是不要自己了。像小时候一样,扔下自己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苏黎眼睛都急红了,用手挡住那些扔来的石头,想躲可是不知道往哪里躲,好像到处都扔来的石头。

因为躲不过,苏黎的头上,脸上都被石头打中了,身上更是斑斑点点的石头泥土印子。

连翘看那人群不禁走近一看,便看见众多少年少女围在一起用石头泥土击打中间的一个人,这些人真是不把人命看在眼里,大肆的欺负下人。

因为以前在沈府的时候沈浩也经常这样子叫上自己的几个所谓的好朋友来欺负得罪了自己的下人,故而连翘以为这又是何家的哪个小厮丫鬟惹到主子不快了。

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连翘并不想多管闲事,不是冷漠,而是自己根本管不住,要是自己去管的话,这些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的更加打骂的厉害。

转身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继而转身就往人群那边跑去。

一个少年折了一根软木条子,刷刷的像甩鞭子一般,甩的哗哗响,那木条子毫不留情的往苏黎的身上鞭打而去。

好像是想到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一般,苏黎脸色大变,苍白着一张脸,突然在鞭子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一声大叫,“啊~~~~~~”

摸着被打的地方,苏黎像发了疯一般,也不怕那扔来的石头,冲到那甩着木条子的少年面前,就是好一阵的拳打脚踢。

周围的少年都傻眼了,这一直被自己打不还手的人,怎么一下子像发了疯一般。

连翘跑到池子边的时候,入眼看见的则是苏黎一身狼狈的趴在一个青色衣袍的少年身上,不管不顾周围其他人对自己的攻击,一个劲儿的打着身下的少年。

那少爷被打的一声一声的大叫,脸上是惨不忍睹,血迹慢慢的蔓延,苏黎看见那红色的血迹,更是兴奋,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一般,只看的见身下的少年,两只手机械的击打着身下的少年。

连翘看这阵仗,连忙跑了过去,扒开人群,“住手,你们都住手。”

本来周围的少年都已经被苏黎那凶狠的样子吓着了,都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苏黎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打着自己的同伴。

这些少年少女平时都是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般不要命的人,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几个和那青色少年关系很好的人还在试图攻击着苏黎。

这些人看见突然冲过来的连翘,不禁疑惑,这女子莫不是和那傻子是一起的?

那些还在攻击着苏黎的人都渐渐住了手,连翘神色焦急的跑到苏黎旁边,想去拉苏黎,然而苏黎现在根本毫无理智。

好像是感觉有人来抢自己身下的少年一般,苏黎一只手一把推开连翘,连翘不察,被狠狠的推到在地。

看见苏黎身下的那青色少年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鼻子里只是进气不见出气,满脸的血迹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连翘真担心这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也不管是不是会再被苏黎打到,连翘不顾身上的痛,爬起来,又跑到苏黎身边,从苏黎的身后抱住了苏黎,“黎儿乖乖,娘在这里,不怕不怕。”

苏黎那机械一般挥打着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就在连翘觉的苏黎恢复了理智的时候,苏黎一阵用力,试图挣脱掉连翘的怀抱。

两只手紧紧的相握在一起,连翘用尽全力的不想要被苏黎挣脱开来,嘴里更是不停的说着,“黎儿乖,黎儿乖,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娘带你回家。”

苏黎的挣扎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连翘的胸口,胸口是闷闷的疼痛,皱着眉头,连翘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被苏黎震碎了。

眼看着苏黎就要挣脱开自己的手,连翘焦急的满头大汗,转头对着一副下傻了的一众少年吼道:“你们还不去叫人,叫何家的护卫来。”

只见一个少年一听连翘的话,没有如同别的少年一般,根本不把连翘放在眼里,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那少爷听了连翘的话却是转身就往何家正在办酒席的前院跑去。

何雨潇赶来的时候,连翘一张脸已经变的惨白,苏黎也许实在是因为太累了用尽了所有力气,所以用手肘撞着连翘的力度也慢慢减小。

虽然是这样子,但是连翘依然是痛的满头大汗。嘴唇紧紧的咬着,嘴角更是流出丝丝血迹。

何雨潇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叫着身边一路跟来的何家护卫就上前去拉苏黎。

苏黎那已经变的深红的眼睛凶狠的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慢慢的要站起来,连翘还是抱着苏黎不撒手,哪知道苏黎突然力气变得很大,站起来就不停的在转着圈圈,用转圈产生的力度把连翘狠狠的甩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连翘被狠狠的摔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灰尘,何雨潇忙走过来君子一般的去扶连翘。

看着伸在自己眼前的那双白皙的手,连翘脑海里不禁想到,以前苏黎的手也是白皙修长的,比女孩子的手还要好看,抬起头看着和一众何家护卫斗争的苏黎,连翘脸色越来越不好。

自己撑着自己的膝盖,连翘艰难的站了起来,胸口是顿顿的疼痛。

何雨潇看着自己被僵直在空中的手,也不在意,无谓的耸耸肩膀,继续看着已经杀红眼睛的苏黎。

只见一个强壮的男人蹭苏黎不觉一脚踢到苏黎的膝盖,膝盖受痛,苏黎脚下一弯,便跪在了地上。

看见那护卫正要给苏黎一个重击,连翘不禁着急的喊出来:“不要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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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娘的嘴 那护卫的手顿住,继而一个手刀拍下,苏黎软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连翘忙一拐一拐的跑了过去,抱起苏黎的头放到自己膝盖上,揉着苏黎的头,“黎儿乖啊,娘这就带你回家。”

苏黎好像这才听到连翘的话,痴痴的望着连翘,眼睛也由原来的赤红色慢慢的变回黑色。

连翘知道,那个单纯的苏黎回来了,柔柔的笑着,也不管周围的人那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这才听清楚连翘叫这疯癫傻子什么的一众少年,不禁对苏黎和连翘指指点点。

”娘, 不要丢下黎儿,黎儿会很听话的,是他们先打打黎儿的。“苏黎弱弱的说着。

何雨潇早就叫人把那被打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抬到客房里面,也吩咐了人去请大夫,这时候这好安排完听见苏黎的话。不禁皱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是傻子的话怎么会那么凶狠。

想到方才地上那血迹斑斑的少年,何雨潇就是一阵头痛,那可是一个关系户的儿子,代表着自家爹来参加何雨林的纳妾宴席,不想弄的一身是伤,自己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口舌去解释呢。

连翘虽然觉得有一丝疑惑, 却依然不顾周围人的反应,扶着苏黎站起来,”黎儿,我们回家,娘以后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

虽然头痛的苏黎想要马上昏死过去,但是听见连翘这话,喜滋滋的笑起来,那笑容单纯美好,哪里还有刚才的凶狠样子。

“打了人就想这么走了?”一个少年拦住连翘不满的说道。

苏黎害怕的往后挪挪,连翘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这件事情我会追究下去的,阿黎是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他虽然心智小,但是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我可是看着你们先欺负他的。”连翘沉着脸呵斥道。

那少年这时候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何家的大少爷对这两奇怪的母女也是客客气气的,自己还真不该去出这个头。当即有点后悔般的冲旁边一个少年看去。

“算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何某吧,连翘你还是带着她回去看看吧, 他身上也受了伤。”何雨潇一开口,那些本来还想找茬的少年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何家派了马车送连翘和苏黎回去。沈氏和沈浩却被留下来在何家住下,虽然这按理说很不符合规矩,然而当沈浩在一众何家亲戚面前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何家现在的当家人何雨潇还是文雅的点头同意了。

给苏黎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连翘 便让小雅去给苏黎熬药,自己则留了下来。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苏黎,连翘马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从回来之后苏黎就感觉到了连翘的不高兴,这时候更是害怕极了知道今天自己惹了祸,苏黎也不敢和连翘撒娇,只能这般拉着连翘的手不让连翘离开。

看着连翘的脸色,苏黎小心翼翼的开口,“娘,你生气了?黎儿不对,黎儿不该去打他们。”

连翘看苏黎那小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有些不忍心,以前的苏黎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呢,根本没有人认得出来这是苏家的大少爷,更是连那么讨厌苏黎的何雨林都没有认出来,连翘不觉就开始替苏黎难过。

摇摇头,摸着苏黎的头,“黎儿,我没生气,我只是心疼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的就是去理智一般的去打那少年?”

苏黎摇摇头,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娘,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他手上的木条子就很害怕,那和鞭子一样, 我想到就觉得好黑暗,好害怕。”

鞭子?想到自己救了苏黎回来看见苏黎身上那纵横交错的鞭伤,连翘不禁蹙眉,看来那一定是一段很黑暗的日子,不然已经忘记了过去,心智甚至都只有七八睡的孩子一般的苏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黎儿,你真的不记的我了?”指着自己,连翘忍不住问道。

苏黎看连翘的样子,估摸着娘没有生气了,歪着脑袋笑道:“娘,你怎么了,你是娘呀?黎儿怎么会忘记了你?”

连翘不禁叹气,看来苏黎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给苏黎盖盖被子,连翘抽出被苏黎拉着的手,“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喝了药好早点休息了。”

念念不舍的看着连翘离开,“娘, 你要快点回来,你不在,黎儿害怕。”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连翘推门出去。

给苏黎喝了药,连翘就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弄弄苗圃的事情。

拉住连翘,苏黎就是不松手,“娘, 好苦,这个药好苦。”

这药很苦?这么长时间的给苏黎开药,伺候苏大少爷喝了药材能休息的连翘早就知道苏黎怕苦,所以几乎苏黎的药都加了甜润不影响药效的草药。

怎么还是苦?

“娘,黎儿想吃吃娘的嘴。”苏黎指着连翘的朱唇撒娇着说道。

虽然看一个比自己还高,比自己还大的男人撒娇是一件很容易从内心发冷的事情,不过此时的连翘却不禁觉得很热。

见连翘没反应,苏黎一屁股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连翘,“娘, 你嘴好甜的,黎儿要吃。”

想到上次苏黎体内的毒发了,亲了自己,那画面再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面,不禁开始双脸泛红。

“好了好了,快睡觉。”

”我不,娘你给黎儿吃吃,吃了黎儿就不苦了,不苦了黎儿就去睡觉了。“

苏黎耍赖。

拉着连翘的手摇啊摇啊,苏黎就是不放手,最后实在是被苏黎磨得的不行了,连翘只好点头,”只能轻轻的碰一下哦。”

见连翘答应,苏黎笑的天真, 一副得逞的样子,凑上前去,就吻住了连翘。

两片红唇刚刚碰在一起,连翘便不着痕迹的推开苏黎,奈何苏黎是尝到甜头不松口的。两只手八爪鱼一般的抱着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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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娘的嘴2 苏黎渐渐的伸出自己的舌头进入连翘口中。

连翘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苏黎,上一次,苏黎是迷糊的,因为体内的毒,这一次苏黎应该是清醒的。

刚一产生这种想法,连翘就鄙视自己,这哪里是清醒的,苏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才对自己这么的依恋。

胡思乱想的连翘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让苏黎为所欲为了,自己却也在情不自禁的回应。

很想要推开苏黎,但是那伸出去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慢慢的拥住了苏黎,理智和情感完全的分开了。

当两个人都呼吸急促,连翘觉得自己就好像要因为窒息而死的时候,苏黎才念念不舍的离开连翘的嘴唇。

眨巴着大眼睛,摸摸自己的嘴唇,又伸手摸摸连翘的朱唇,苏黎歪着脑袋看着正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的连翘。

”娘, 这一次怎么比上一次还要好吃,还要甜,娘,你吃了什么吗?”

连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脸颊绯红,“快睡觉,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可是,娘,黎儿还想吃。”苏黎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连翘没法,只好威胁道:“你要是不听话,以后都没的吃。”

“那也就是说只要黎儿现在乖乖听话,是不是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娘一次?”苏黎狡黠的笑说着,笨蛋娘。

好像自己说错话了,可是看见苏黎那单纯的眼光,那额间的血色红痣,连翘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能留下一句乖乖听话,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的得意的苏黎,娘亲真的好好吃,以后都可以吃吃娘亲多好,看见身上那被连翘包扎的很好的伤口,苏黎觉得其实伤口现在一点都不疼。

次日早晨,药堂奇迹般的来了很多看诊的人,小药本来就是个半罐子水的大夫,无奈只好去叫了连翘。

连翘现在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苏黎。就见这时候,连翘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还要照顾对什么都好奇的苏黎。

“娘,这个黑黑的汁怎么可以写字。”

“娘,这个可不可以吃呀?”

“娘,我想要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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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的人由一开始的吃惊,到现在的一脸淡然,好像连翘这么个年纪的女子有这个一个傻儿子也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

“小药,给这个婆婆抓好药,你送婆婆回去。”连翘对着小药说道。眼睛却认真的检查着面前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老婆婆患了严重的风湿,那腿都变形了,对于这种病,只能慢慢调理,要想根治,那根本不可能。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婆婆感谢的对着连翘说道。

这是一个好大夫啊,自己只有三文银子,不仅仅给自己看病抓药,还要叫人送自己回去,这双腿要自己一个人再一次的走回家,那还真是困难呢。

连翘摇摇头,还没说话,旁边的苏黎不乐意了,“婆婆,她是我娘,应该叫~叫~~”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应该叫什么,苏黎可怜兮兮的望着一脸无奈的连翘。

老婆婆虽然一直听苏黎在叫连翘娘,但是看苏黎的样子也知道脑子不好,也没当回事,难道这姑娘还真的成亲了?

“婆婆,来,你的药抓好了,我送你回家。”小药恰到好处的抓好药走了过来,刚好缓解了连翘的尴尬。

连翘也没解释,只是和老婆婆点点头,“婆婆回家按照我刚才说的,每天一定要保持房间里面干燥通风,多给腿做做按摩,不要用冷水洗澡洗脚,尽量用比较烫的水洗。”

见老婆婆感激的直点头,连翘指着小药手上的药,“婆婆,你要记住了哦,这一包是熬药你自己早晚喝的,这一包草药是你每天晚上熬了泡脚的。”

害怕老婆婆分不清楚,连翘再一次的和白发老婆婆说着。

目送老婆婆在小药的搀扶下蹒跚的离开,连翘无声的叹口气。

收下桌子上的三文钱,连翘叫道:“下一位。”

其实这个老婆婆怪可怜的,把一辈子的青春都给了儿子, 还落下了病根,不想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根本就不管老婆婆的死活,都是街坊邻居,能帮就帮吧,只要老头子回来不要怪自己败他的家产就好了。

“娘,他们应该叫你什么?不是成亲的女子都不能再叫姑娘的么?”苏黎一直纠结着刚刚那老婆婆的称呼,实在想不通,不得已拉拉连翘,再下一位病人还没进来的时候问道。

看着苏黎那单纯的目光,那傻傻的样子,连翘不禁叹气,苏黎,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好,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些伤害你的人?

眼看着苏黎体内的毒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无论自己看多少的医书,无论自己多么的学以致用,都无法治好苏黎体内的毒,连翘不禁着急,老头子,拜托你快点回来。

你要是再不回来,苏黎怎么办?

苏黎看连翘出神的望着自己,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人,不禁有点疑惑有点害怕,娘这是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拉拉连翘的衣袖,“娘,你怎么了?黎儿说错话了?”

微微的愣神,连翘摇摇头。

“大夫,我最近总感觉头疼,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伸出手放到连翘面前。示意连翘把脉。

说着是自己头疼,眼睛却骨碌碌的看着连翘,那眼神奇怪的让苏黎都觉得不舒服。

伸出自己那微微泛黄的手,连翘一视同仁般的帮那汉子把脉,“以前头疼吗?”

“没有。”回答着连翘的话,眼睛却依然一转不转的看着连翘。

皱眉,没有一点风寒的症状,“身体发热吗?有多长时间了?”

“就是最近,至从大夫你来了之后。”那汉子回答的直溜。

终于抬起头来,连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病人,“你的脉象显示你很健康,应该是劳累所至,以后注意休息,我开一点安神的药给你。”

收回自己的手,连翘淡淡的说着,脸上没有什么多于的表情,对于那汉子已经可以算是色迷迷的目光,完全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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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刁难 “大夫,你还没有成亲吧?旁边那小子也不是你儿子吧?我今年三十又四。家里荫实,还没娶妻,要不要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的。”也不再继续磨叽了,那汉子一把抓住连翘的手。

连翘几乎是在苏黎的拳头挥出去的瞬间用力挣脱开来,那汉子的手让她感到恶心。

苏黎虽然现在心智不全,可是以前也是从小练武健身的,手劲还是挺大的,一拳头就把那汉子打倒在地。

“你这个坏人,谁准你抓我娘的?”苏黎气呼呼的站起来,跑到已经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汉子身边,俯视着看着地上正准备爬起来的汉子。

站起身来,那汉子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敢打老子?”说着就是一脚踢过去。

苏黎灵敏的躲过,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连翘连忙叫道:“住手,你们两个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报官了。”

听见声音的小雅忙跑了过来,“呀~~~~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快去报官找安奎哥来。”连翘冲着跑进来的小雅说道,现在自己可不是这汉子的对手,都是些女子,苏黎也是有伤在身。

小雅听话的转身就跑。

那汉子听见连翘根本什么不说就直接报官,知道等那官兵来了,自己估计会惹上麻烦。和苏黎来来回回的纠缠几下就准备跑了。

拿起一个药盒子就往连翘身上砸去,苏黎担心连翘受伤,不管不顾的奔到连翘身前,那檀木做的药盒子正好砸到苏黎的额头上。鲜血一下子流了一地。

苏黎身子摇椅晃几下,就要倒下,连翘着急的去扶着,“阿黎,小心,没事吧?”着急担忧的样子,随即转头呵斥道:“青天白日的,还想强抢人妇吗?你胆子也太大了。”

只见那汉子一脸鄙夷,“你是人妇?你真的嫁给这家药铺的掌柜的了?只要不是这附近的人才相信你,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这药铺可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而且,重要的是,他没有儿子。”

连翘早就知道自己嫁人这事情瞒不了多久,最多是骗骗沈氏他们罢了,也没想要真逢人就说自己出嫁了。

当即也不多说,连翘扶着已经渐渐昏迷了的苏黎靠坐在椅子上,怀疑的看着那汉子,“你到底是谁?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你这第一次见我,就说要娶我,你这骗局一点都不高明。”

嗤笑一声,一脸厌恶的看着连翘,那汉子看外面已经没有看病的人,当下也不掩饰,”告诉你吧,你这丑陋样子我还看不上,这是只是给你一点教训。”

说完就把连翘和小药整理了很久的,归类了的草药乱扔一地,那上好的桌子椅子也不断的在那汉子手中一阵抛掷。

原本安静整洁的药堂,就在那汉子的举手之间变的凌乱不堪。

连翘也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那眼睛里面冒着兴奋劲的汉子破坏的一沓糊涂。

当我们面对明明知道不可能打败的敌人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明哲保身并不是懦弱。连翘不敢和那汉子硬碰硬,苏黎晕倒了, 她必须要照顾他。

该破坏的已经破坏了,那汉子看着依然一脸平静的连翘,已经连翘怀里那个满脸鲜血,已经昏死过去的苏黎,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只是一点教训,要是你以后还是学不乖的话,那么下一次我扔的,打砸的可不是这桌子椅子草药了。”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

帮苏黎止住了血,连翘不禁叹气,苏黎还真是倒霉,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还是他救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就从来没有好完整过,自己真是该死。

不过苏黎想也没想的挺身站到自己面前来保护自己,帮自己挡住那扔来的檀木盒子,感动却是真实的存在。

真是笨蛋苏黎,他不来自己也躲的过的, 看看被砸破的额头,黝黑的皮肤上那血红色的鲜血,看着都莫名的心疼。

无奈的叹口气,艰难的扶着苏黎回到房间,给苏黎上了金疮药,连翘不禁在想,自己一直低调的很,谁会给自己教训?

自己也就是得罪了沈浣,如果是沈浣的话,怎么可能只是砸东西,那到底是谁要自己乖乖听话?

“老爷,我已经去教训了那不知好歹的沈家大女儿,给老爷出出气了。”李斯恭敬的几乎可以算是狗腿的弓着腰对正在享受着晚饭的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说道。

只见那老者推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美人,满意的点点头,“办的不错,你没说出你的来历吧?现在那沈家的小女儿嫁给了雨林做妾,大哥要是知道了,估计又会不高兴我了。”老者看着李斯皱着眉头问道。

抬起一脸的笑意,“没有,没有,老爷这个你放心,小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说的。”

听到手下的这么说,老者满意的点头,吃下身边美人递来的葡萄,挥挥手示意李斯可以下去了。

“下去到管家那里领赏钱吧。”漫不经心的语气。

李斯露出一脸贪婪,“谢谢,谢谢老爷赏赐。”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独独剩下美人作伴的老者慢慢进食。

一直到很晚,小药和连翘已经把被损坏的药堂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小雅才急冲冲的跑回来。

”连翘姐,连翘姐,你没事吧?”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让连翘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跑到别的镇上去了一趟?

“没事没事,要是等到你报官回来,估计师姐早就被坏人打死了。”小药瘪着嘴不满的说道。早知道自己就不出去。还好师姐没有受伤,要是师姐受伤了,自己怎么跟师父交代。

小雅难得的没有和小药斗嘴,低着头眼泪就掉了出来,“连翘姐,都是小雅没用。”

连翘最害怕看见别人哭了,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草药。走到小雅身边,“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啊?”

虽然不满意小雅,但是看见小雅哭,小药也不好意思,难道自己刚才话说的太重了?

听见连翘的话,小雅哭的更厉害了,抱着连翘就是好一阵的大哭。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小雅不好意思的看看连翘,看看小药,看着连翘眼中那一如既往的包容,小雅就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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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了? “连翘姐,你不知道,这些衙役的还真是没有一个是好人,我去报官找安大人,居然没有人搭理我,后来有一个人搭理我了,却是叫我快点走,安大人的未婚妻来,叫我识趣的快点滚。”

连翘不禁出神,安奎哥的未婚妻来了?胸口有一点闷闷的,自己方才是被那汉子惊住了吧, 明明不想麻烦安奎哥。居然还叫小雅去报官,难道自己潜在意思是想再见见安奎哥的吗?

摇摇头,不想了,最好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再相见,自己只是忘记了他现在是这凤仙镇的老爷罢了,一定是太担心苏黎了,才着急着要去报官的。连翘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那估计也是那是衙役怕惹了那京城来的郡主生气吧。”连翘安慰般的冲小雅说道。

“我想,一定是那福伯交代的,每次安大人和连翘姐出去,那福伯总是会来找安大人,还一副我们欠他五百两一般。”小雅声音里透着气愤。

福伯么?估计是受了安伯伯的交代吧,连翘心里苦涩,难道安伯伯还在担心自己缠着安奎哥?

吃了晚饭,连翘见苏黎怎么还没有醒,不禁有些担心,按理说这被砸晕的,会很快的就醒来了啊,怎么苏黎还没有醒来?

因为担心,连翘没怎么动筷子,就告知小药小雅自己吃饱了,去看看苏黎,便离开了。

看着连翘离开的身影,虽然还是如平时一般步履缓缓,但是小雅就是看见了那么一丝的着急。

忍不住对正在吃饭的小药说道:“小药,要是少爷一直都这么傻傻的,那连翘姐是不是真的就要做少爷的娘一辈子啊?”

小药不以为意的吃着自己的饭,小雅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不是很好吗?”

好?哪里好了啊?连翘姐以后还要嫁人还要生个乖宝宝叫自己小姨的呢。

鼓着眼珠子,瞪着吃的正香的小药,“你乱说什么?那有什么好的?连翘姐不嫁人了吗?连翘姐应该值得最好的。”

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小药终于从自己的饭碗里面抬起了头,“小雅,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把你今天嫌弃你家少爷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家少爷。”

没有在意小药的幸灾乐祸,小雅兴奋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少爷会好的?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厉害一样聪明?”

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小雅,得意自豪的说道:“没有我师父治不好的病,救不活的人。”

“那个老头子要回来了?”激动啊。

“额,还不知道。”悻悻然。师父的行踪自己怎么知道啊?

“那你那么肯定。”找死啊?

“放心吧,今天不回来明天会回来,今年不回来明年会回来,你着急干什么?”自我安慰。

“你找死。”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

今晚的夜色皎洁,给苏黎再一次的把完脉,连翘依然没有找到苏黎继续昏睡的原因,根本是没有一点异状。

看着自己的掌纹,连翘微微出神,自己还是太弱了吗?自我厌弃的感觉再一次的强烈的袭来。

“啊~~爹,不要,不要再打娘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娘吧。”苏黎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声音传来。

连翘回身,急忙走到苏黎的床边,伸出手握住苏黎不断在空中挥舞的双手。

“奶奶,奶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是野种不是,不是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苏黎不断的挣扎,嘴里不断的说着一些连翘根本从来没有从苏黎口中说起的事情,那可能是苏黎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没事,没事,苏黎,你醒醒,你醒醒,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连翘完全是趴着苏黎的身上,凑到苏黎的耳边不断的对着苏黎说道。

苏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娘被爹抓淄人通奸,几乎是整个苏府的人都再指责娘,要打死娘,只有他知道娘是被陷害的,被爹的其他女人陷害的。

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浑身全是鲜血,那白色的衣裙被鲜血染成了朱红色,悲伤而绝望的颜色。

眼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一个人来救救自己的娘,苏黎哭着跑到地上女子的身边,顾不上满身的鲜血,抱着已经渐渐失去了呼吸的女子,“娘,娘,你看看黎儿, 不要离开黎儿,娘,娘。”

无论自己怎么喊,娘还是闭上了眼睛,当时小小年纪的自己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娘眼中的解脱,眼中的心疼多年来一直留在苏黎的心里。

“啊~~~”一声大叫,苏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见苏黎醒来,连翘惊喜的说道:“苏黎,没事的, 只是个噩梦,都过去了。”

苏黎茫然的看着连翘,“连翘?”说着更是推开了连翘。

被推开的连翘不禁惊喜,苏黎恢复记忆了?可是,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冷?

“你知道我是连翘?你恢复记忆了?”连翘急忙问道,哪里还有平时的淡然平静。

苏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变的黝黑的双手,揉着还微微泛疼的额头,自己不是被关在地下室的吗?天天忍受非人的鞭打,怎么会在这里?

哦,对了,是晴儿偷偷放了自己出来了,可是,自己不是晕迷了吗?怎么在这里?

看着身边完全陌生的地方,苏黎疑惑,“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我恢复记忆是什么意思?”

一抹诧异在连翘眼中划过,难道苏黎他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却忘记了最近几个月和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虽然为苏黎恢复记忆感到高兴,可是,看见完全陌生的苏黎,那个没有一点依赖自己的苏黎,连翘心口莫名的有点难过。

“我在去镇上的路上救了你,期间你失忆了,你还中了毒。你•;•;•;•;•;•;”连翘把最近的一些事情简单了和苏黎说了,只是忽略了苏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吻吻自己才睡觉的习惯以及自己和苏黎两人间的模糊暧,昧给抹去不说。

随着连翘说的多,苏黎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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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欢喜一场 听着连翘的述说,苏黎的眉头皱的越紧,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估计那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他苏黎已经失去了一切。

不,不,认输不是苏黎的风格,一定还会拿回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吗?”苏黎问出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担忧的看着连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连翘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一抹失望在苏黎的眼中划过。难道自己真的会命不久矣或者活下去永远不能做一个父亲?苏黎准备站起来,这脚刚落地,突然脑袋一疼,眼前一黑,便再一次的昏迷了过去。

看着突然倒在床上的苏黎,连翘着急的去扶。给苏黎把把脉,那毒越来越凶猛了啊。

因为苏黎的醒来,却忘记了自己,连翘又担心苏黎的身体,在苏黎又昏迷过去后,连翘就一直在药房里面呆着。几乎把纪药师留下的医书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苏黎一早醒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不禁着急,那个坏人把娘怎么了?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穿着白色的里衣就往外跑。

“娘,娘,娘你在哪里?”着急的声音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纪药师堂。

正在厨房做早饭的小雅不禁叹气,少爷,要是你自己恢复了记忆心智,知道自己有这么幼稚的举动,大清早起来就要娘,估计也会鄙视自己的吧?

揉着酸涩的眼睛,连翘从药房出来就听见苏黎的喊叫声, 难道苏黎又忘记了?昨晚上只是自己的错觉?

急忙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连翘远远的看见只是穿了里衣的苏黎,那样子,真的是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难道昨晚只是昙花一现?看来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了。

苏黎看见远处的连翘,高兴的跑了过去,“娘, 娘,那坏人呢?被黎儿打跑了吗?”拉着连翘就是上下打量,娘应该没受伤,真好。

单纯的眼神,没有一点复杂心思的样子,连翘确定,苏黎又做回那个只有七八岁孩子心智的苏黎了。

摇着头,连翘试探性的对着苏黎说道:“你还记得昨晚上和我说的话吗?”

苏黎疑惑的收回打量连翘有没有受伤的目光,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连翘,“昨晚上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我昨晚上和娘说了什么?”

“没,没有,走,快进屋子里去把衣服穿好,你这个样子会吓坏小雅的。”连翘忙转移话题。

听话的由着连翘拉回房间穿衣服。

撒娇的摇着连翘的手臂,苏黎讨好的说道:‘娘, 娘, 你给黎儿穿衣服。”

“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穿。”连翘可不想再因为穿衣服被苏黎吃豆腐,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不要,娘一点都不爱黎儿了,亏黎儿那么担心娘,醒来没有看见娘就去找娘了。”一脸委屈的看着站在一旁打算出去的连翘。

想到苏黎昨天的奋不顾身,想到苏黎那痛苦的喊叫,在看看苏黎此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连翘心中不禁一软,无奈的走过去给苏黎穿起了衣服。

和以前一样,苏黎蹭连翘给自己换衣服,时不时的亲亲连翘的左脸,时不时的亲亲连翘的右脸,连翘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好吃的糖或者菜?

伺候好大少爷,连翘才和苏黎两人施施然然的到饭厅吃早饭。

既然只有自己一个知道苏黎昨晚短暂的恢复了记忆,现在又变了回来,连翘还是不打算和小雅小药说,懒得空欢喜一场。只是渴望纪药师回来的心越来越强烈。

一边给苏黎夹着菜,连翘一边随口说:“小药,老头子走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书信什么的吗?”

小药摇摇头,“没有,师父经常出去云游救人,每次都不怎么写书信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等我收到信的时候他还在不在那里。”

连翘没事沉重的看着吃的一脸欢畅的苏黎,心里越发的着急了,这要是老头子不回来,难道自己还真的只有一天一天的看着苏黎体内的毒越发的深藏?

“怎么?师姐,你是在担心苏少爷吗?”小药明知故问。

连翘点点头。

小药不禁笑起来了,这苏少爷也不过就是失忆,说不一定哪一天还就自己好了呢,“师姐,你别担心,苏少爷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说不一定还没有等师父回来,他就自己想起来了,等他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心智自然也就会恢复成成人的。师父以前就遇见这样的病人。”

“不仅仅是失忆,他身体里面还中了两种毒,一种我知道是什么毒,但是不知道怎么解毒,一种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连翘终于还是说出了苏黎中毒的事情。

“啊?连翘姐,少爷中毒了?你怎么没说起过?”小雅也不禁着急了,看着少爷只是失忆,就够让人担心的了,怎么还来个中毒啊。

“一早就潜藏在他身体里面。”连翘点点头说道。

小雅咬咬嘴角,这可就麻烦了,“真是的,需要那老头子的时候偏偏就不在,不需要的时候天天都在人眼前晃悠。”

想到那好好的去云什么游的纪药师,小雅就是一肚子的气。

小药本来是很维护自己的师父,但是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担心才有不满,自己要是和小雅唱反调,估计那丫头半个月不会搭理自己。

一桌子人,只有苏黎一个人吃的开开心心的, 期间还不停的要连翘喂这个吃喂那个吃,小雅小药和连翘心里却好像都有一个大石头压着的一般。

咚咚咚咚~~~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药一边疑惑这谁这么早就来了啊?这药铺还没有开门营业呢,一边咬一口馒头便往外跑去。

打开门,外面停着一个极其华丽的马车,车夫看见打开门的小药,对着马车里面就是恭敬的说道:“夫人,门开了。”

这时候小药便见门口的马车里走下来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那妇人眼中的神情,让小药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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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的麻烦 完全是一个陌生人,这样子也不像是看病的啊,小药疑惑,“夫人你找谁?这药堂还没开门呢。”

穿着绫罗绸缎的沈浣一副高傲的样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望着自己发呆的小药,鄙夷的说道:“沈连翘呢?”

小药还是第一次见到妇人装扮的沈浣,以前倒是在凤仙村见过沈浣,却是听见他们要把连翘娶给老头子做妾,那时候天色也晚,倒是没注意到沈浣,这么长时间,小药早就忘记了。还以为是连翘的朋友,不过直觉上他认为这个自大的女人并不是自己那低调的师姐的朋友。皱着眉头,“你是谁?”

沈浣一手搭在随身的丫鬟手臂上,一手用上好的纱绢捂着嘴轻笑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你只要告诉我沈连翘是不是住在这里就好了。”

小药感觉到这女人是来找茬的,根本不是什么师姐的故人,口气也不怎么客气,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是啊,她是我师姐,住在这里。”

听了小药的回答,沈浣昂着自己那高傲的脖子就往里面走,看见拦住自己的小药,像那车夫使一个眼色,小药就被不客气的推开。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有叫你进我家嘛?”小药被那强壮的车夫拽着,不得已的跟着沈浣重新走了进去。

“要不是沈连翘那不要脸的闯了大祸,你以为我很想进去?巴不得不跟沈连翘有关系的人不来往。”

当沈浣出现的时候,连翘她们已经吃完了饭,小雅在收拾桌子,连翘在陪着苏黎玩游戏,这苏黎是越来越调皮了。

“哟,日子过得不错,这就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沈浣的风凉话传来,小雅收拾碗筷的手顿住,连翘也不禁回头。

一看见连翘,沈浣就示意那车夫放了小药,得到自由的小药连忙跑到连翘身边做保护状。谁要是再敢欺负师姐,他就和谁拼命。

根本不把小药的动作看在眼里,沈浣趾高气扬的看着连翘,“沈连翘,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生活实在是太潇洒了吗?你不觉得你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吗?”

苏黎好奇的看着沈浣,这个人让自己不喜欢,很讨厌,“你是谁?干嘛凶我娘?”

沈浣见苏黎厌恶的眼光,立马凶狠的看着苏黎,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傻子,居然还敢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你娘?她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吗?就算是被人给睡了,也没那么快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啊?你这个傻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敢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

听沈浣说连翘不是自己的娘, 苏黎不禁有些着急,“你乱说,她就是我娘。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说着还伸出手拉着连翘。

连翘平静的看着沈浣,她就知道沈浣是看不得自己过几天平静日子的,这娘已经和沈浣一起住了,自己也把凤仙村的新房子给了沈氏,这么久没有出现,连翘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娘和弟弟妹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要负责?我可是每个月再给娘生活费。”连翘对着沈浣说道。

“生活费?你那点银子给我买绢花都不够,谁媳呢?”一副高姿态。身边带来的小丫鬟更是为了表忠心一般的直直呼和。

小雅本来就不喜欢沈浣,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饭碗,“沈浣,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自己过得有多好吧?再好你也只是个妾?进门子还进的很不光彩。要不是以为连翘姐为你争取,你连花轿都坐不上。”

满意的看着沈浣突变的脸色,小药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也算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来找师姐麻烦的。看着沈浣那突然变的狰狞的面容,忍不坠欢快的加一把火。

“小雅,你这就说错了,做妾的哪里是好日子,说不一定她自己过的惨的很,只是在我们面前装罢了。”

“你,你们,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的滚一边去。”沈浣要挟。

“小雅,去洗碗,下药,带少爷回去休息。”连翘对着小雅小药说道。

“我不去。”

“我不要。”

“我不休息。”

小雅,小药 ,苏黎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沈浣看到这么多人在乎关心连翘,心里嫉妒的火苗急速的增长,她沈连翘算什么,凭什么那么多人在乎她,关心她?明明就是沈家的克星。

“沈连翘,你害的娘和浩儿天天不敢回家,阿好还被打,你却在这里过好日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沈浣心里恨极般的说道。

一抹愤恨爬上,“都是因为你,何员外现在霸占了沈家的田产,霸占了沈家的屋子,还要我们交出你来。要你当着全村的人公开道歉。”

又是何员外的事情,自己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自己是不会嫁给何员外的,难道娘还是没有退了彩礼?

看出连翘的心思,沈浣接着说道:“你以为何员外是那种受了欺骗会善罢甘休的人?你退了彩礼他就当没发生过这事情?要不是因为我嫁到了何家,何员外会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并不说开了?”

那个何员外和何雨林家还有渊源?也是,他们都姓何。

“好,我会去见何员外把事情说清楚。你可以回去了。”连翘下逐客令。

“明明是你们自己决定的,连翘姐当时根本不知道,你们自己收了彩礼,自己抖落出来的事情还要连翘姐来善后?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讲理的人。你们就活该被抢被打。”小雅看沈浣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也不管连翘给自己的眼神警告,气呼呼的说着。

“沈浣,看来你还是嚣张习惯了, 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要是在不离开的话,我可就关门放狗了。”连翘淡淡的说道,只是那眼中却毫无笑意。

“只要你沈连翘一天姓沈,你就逃不开这些枷锁,除非你和沈家断绝关系。公告天下,你不是沈家的女儿。”沈浣根本不看小雅,就那么看着一脸平静的连翘说道。

话虽然说得驻定,沈浣怎么觉得,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慌乱?好似是害怕连翘的目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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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迟疑 不过沈浣知道,连翘肯定是不会背离沈家的。她沈连翘不一直觉得自己孝顺的很吗?就算是被亲娘怎么冷漠无视欺负厌恶也还是孝顺如初吗?那么就继续孝顺下去吧。

她倒要看看那个何员外怎么收拾沈连翘,反正自己只是答应了何员外人给他送去,随便怎么处置沈连翘,何家都不会计较的。沈连翘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是沈家的女儿,但是,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掌控甩卖的货品,我希望这件事情之后,我的事情,无论是你沈浣还是沈浩,还是娘,都最好别再参合我的事,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在去善后了。”连翘说的平平静,心里却忍不住的难受。

感受到连翘是因为沈浣的原因才那么难过,苏黎握住微微有些发抖的连翘的手。“说完了还不快滚。”那口气很苏黎啊。

连翘后来想,那时候自己都有点怀疑苏黎是不是又恢复了记忆。

既然目的达到了,沈浣觉得既然人家都不欢迎自己,那么自己离开就好了,至于让连翘难堪的事情大可以交给何员外去做。

“那么后天,你就乖乖的回凤仙镇吧。何员外会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的。”

“是么?我看是谁赎罪还不一定呢。”知道沈浣打什么主意的连翘讥讽回去。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们相见了,见一次伤一次,自己很想好好的孝顺娘,兄弟姐妹 也好好相处,可是,那样子的生活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奢望。

既然你们还是要把我推向离开的路, 那么,我将如你们所愿。

眼看着沈浣趾高气扬的离开,小雅一副着急的样子,“连翘姐你怎么还是对她那么好,你听听她说那些话,你不生气吗?你由着她侮辱你吗?”

“小雅,狗咬了你一口,你还会去咬回来吗?”扔下一句话,连翘便示意苏黎和自己一起离开。

跟在连翘身后,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连翘,苏黎不禁觉得,娘是不是再生自己的气?

“娘,你生气了?”

“没有,黎儿以后不要叫我娘了。”连翘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和苏黎说清楚。

苏黎着急的眼睛通红,娘又不要自己了?“娘,黎儿听话,黎儿是看见她欺负你,黎儿才不肯走的,想啊,要是黎儿在的话,她打娘, 黎儿就可以帮娘挡住。”

”苏黎,我不是你娘。我是沈连翘,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娘是谁。”连翘看着苏黎认真的说道。

“不,你就是我娘。”苏黎摇着头,拉着连翘,好像很怕连翘突然就那么走了一般。

“娘,你就是我娘,求求你了,不要扔下黎儿好不好?黎儿以后一定乖乖听娘的话,和夫子学习诗词,和护卫学习武功,黎儿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好娘了。”讨好一般的摇着连翘的手臂,苏黎说的认真。

无奈的叹口气,连翘看着苏黎这般样子,狠心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苏黎,你好好的看看我,我真的和你娘长的很像吗?我甚至都比你还小,我怎么会是你的娘?你看,你怎么没有爹呢?”连翘试图让苏黎接受自己说的话。

捂着头,苏黎一副难受的样子,“不,不,黎儿没有爹,娘,你是因为在怪爹因为黎儿又打你了吗?我们现在不要爹了,我们生活的很开心啊,娘,娘,黎儿的头好痛,好痛。”

苏黎感觉自己的头要砸开了一般,剧烈的头痛让他不禁往床上倒去。

看苏黎一副难过的样子,连翘忙捂着苏黎,轻轻的帮苏黎揉着太阳穴。“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苏黎你怎么了?头很痛吗?”

“恩,头好痛,好痛,头里面有人在杀人,杀了好多人,好多的人。”苏黎脸色惨白的说道。

忙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连翘都没有来得急在火上烤一烤便急急的给苏黎施针。

“不要动,忍住。”冷静的口气不禁让苏黎情不自禁的就那么生生的忍住剧烈的疼痛。

随着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入苏黎的各个穴位,连翘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的直掉。

当连翘扎入最后一根针的时候,苏黎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沉睡。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苏黎,连翘不禁皱眉,苏黎到底忍受过什么样子的痛苦,怎么脑海里面那零星的记忆总是最痛苦的。

长长的叹一口气,连翘坐等了一会儿,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一一帮苏黎取下了银针。

自己还不容易想到用银针的方法来控制苏黎身体里面的毒,这一激动,苏黎身体里面的血液上涌,情况更加的不妙了。慢慢的放下苏黎的手。连翘担忧的望着那已经睡过去的苏黎。

自己一定要把苏黎治好,让苏黎恢复成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苏黎。

突然想到,跟在苏黎身边的那冷冰冰的护卫王十,那古灵精怪活泼好动的王九,苏黎失踪这么久,他们怎么没有找来?

想到小雅问自己,为什么不把苏黎带回苏家,说不定苏家豪门世家,会有很多的有名大夫可以治好苏黎。连翘这时候却迟疑了。

凤仙镇的苏府已经易主,自己想要找到苏黎家也不容易,苏黎身体里面的毒也是只有亲近之人,长时间的和苏黎一起生活的人才有机会下手,那么自己要是贸然的暴露苏黎的行踪,说不一定还会至苏黎与更危险的境地。

思前想后,连翘还是决定让苏黎先跟在自己身边。

天色刚刚泛亮,何家的马车就已经来了,连翘倒是吃惊,居然还是沈浣叫人来接自己。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让何员外教训自己了?

小雅本来还说不给沈浣一点教训 自己就不回去,不过很可惜,沈浣并没有出现。

马车里面。苏黎,连翘坐在一起。

“娘,我们这是去哪里?”苏黎问道身边正在看书的连翘。娘还没有原谅自己么?明明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干嘛还要这样子的不搭理自己。

想到这里,苏黎就一阵烦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娘不搭理自己而烦闷,而是看着娘不喜欢自己了,苏黎心里才难受。

“去玩。”连翘头也不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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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访何员外家 小雅看看这奇怪的连翘和苏黎,这才一晚上怎么这两人之间就有一种乖乖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是小雅就是觉得,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的变化。

“少爷,你是不是累了?这还是坐马车呢,以前你还走过路去凤仙村呢,那时候你都没说累。”小雅笑着缓解尴尬般的说道。

皱着眉头,苏黎一副天真样子,”我什么时候去过凤仙村?我不是一直和娘生活在京城么?”

不看苏黎那单纯无害的眼神,这话说的认真到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苏黎的脑子有问题。

连翘不禁从书里微微的抬起眼风。苏黎以为自己一直住在京城?

“是啊,是啊,那估计是我记错了。”小雅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这要是解释起来还真的很麻烦,干脆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你还这么小,记忆力都不好了,那你以后老了可怎么办?”苏黎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像是在讽刺小雅,但是那眼神,那语气,却好像只是单纯在说出事实,很担心小雅的以后。

小雅害怕自己在说出点苏黎以前的事情,要是少爷一直追问下去,那自己有的说了。只好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见小雅没有在和自己说话的打算,苏黎再一次的把全部心思投在连翘的身上,“娘, 你今天还是不开心吗?还是在生黎儿的气吗?”

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医书,连翘不禁提高了说话的声音,“我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比苏黎给截断,“你就是我娘,我都叫了你这么久的娘了,你再来说你不是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啊?”那眼神,那语气,跟一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毫无二致。

微微愣神,连翘不禁叹气,只好妥协,“那你以后不能再外人面前叫我娘。”

“那叫你什么?谁才是外人?”苏黎一脸好奇。

“就是除了小雅和小药以外的人。”连翘妥协一般的说道。

小雅当作自己是透明的空气,不发表一点意见,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主。

“好,那我在外人面前就叫你媳妇儿。”苏黎喜笑颜开。真好,以后还是可以和娘一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小雅忍不住爆笑出来,少爷实在是太有才了,娘和媳妇儿可以是同一个人么?

给努力忍着笑的小雅一个白眼,连翘认真的说道:“不行,叫我连翘就可以了。”

“不行, 连翘哪里有媳妇儿好听?”苏黎回答的坚决,一副完全不能有所改动的样子。

一路上马车就在“行。”与”不行“间慢慢的前行。

拉住缰绳,车夫对着马车里面的连翘说道:“到了。下马车。”那语气要多无礼就有多无礼。

小雅忍不住顶嘴,被连翘拉住,摇摇头,算了,何必和这些受人指使的人赌气惹自己不快?

连翘,苏黎,小雅下了马车,出现在面前是那个自己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的院子。

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来面对何员外,不想沈氏也在,在的还有阿好。

阿好扶着沈氏站在不远处的房子外面,看着连翘一步一步的走来。

沈氏突然在心里想,其实自己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儿还是有一种其他人都没有的气度,这种气度就连明艳如沈浣也没有。这一抹特殊的气度,让长相几乎可以是平庸的连翘增加一抹丽色。

走到沈氏面前,连翘依然口气恭敬的叫道:“娘。”

阿好冲连翘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苏黎跟在连翘身后,奇怪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心里是莫名的熟悉感觉。

“回来就跟我去见何员外。看你惹得好事,居然还骗我做了什么填方夫人。”一脸厌恶的看着苏黎,沈氏的脸上是深深的厌恶鄙视。

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氏的目光,连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娘,是你说的我不就只能做个妾或者填方么?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

“欺骗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来狡辩?”沈氏一想自己被连翘骗了,害自己给何员外说这个女儿自己决定了婚嫁事情,已经搬到夫家去了。

奈何何员外不是什么笨人,一调查就知道连翘不可能嫁人,以为是自己这个做娘的反悔了,给自己和沈浩好一阵的折磨。

“娘, 你这是要和我吵架?如果叫我回来只是吵架的话,那么我想我该回去了,他还要喝药呢。”连翘并不想在沈氏的面前叫苏黎,黎儿。便指了指身旁的苏黎说道。

知道还有正事,沈氏也不多说,便抬步就往前走。只不过心里面不知道把连翘和苏黎骂了多少遍。

一行人来到何员外家,沈氏报了名字,便被小厮领了进去。

还没有走进去,连翘就闻见了一丝淡淡的药味,这药味不重,但是对于几乎天天都草药打交道的连翘是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皱着眉头,这药不是治那病的么?难道这家主子谁得了这么难以启齿的疾病?

因为有连翘的交代,苏黎倒是安静,只是跟在连翘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连翘再生气。

“各位坐一下吧,小的这就去叫老爷过来。”小厮向沈氏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只是那低下去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多少尊重,有的却是一丝鄙夷。

因为一直都在观察这这房子里面的摆设和佣人,连翘敲看见那小厮低下头行了的那一幕出现在眼睛中的神色,不禁勾一勾嘴角,看来何员外家并不是很欢迎她们呢。

有丫鬟端来了茶水,便有匆匆的退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一会儿把自己杯子中的水倒在连翘杯子中去,一会儿又倒回去玩的不亦乐乎的苏黎都觉得不耐烦了。

那小厮离开至少有两时辰了,这期间就只有两个丫鬟来倒了茶。再无一人来到。

沈氏不禁挪动着自己已经坐的有些酸痛的腰,这何员外怎么还不来?沈浣不是说她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怎么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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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你,你有福消受么 “连翘姐,这都什么时候,怎么还没有人来啊?”小雅对着依然一脸淡定的连翘问道。

“是呀,是呀,我好饿啊,媳妇儿娘亲。”苏黎立马说道。咦,这媳妇儿娘亲叫的真是顺溜,以后娘做了自己的媳妇儿,那不是以后自己都不会和娘分开了?想到这里苏黎说话的语气不禁也变得欢快。

沈氏早就通过沈浣的调查知道连翘根本就没有嫁给那傻子的爹,那傻子还都是她捡回来的,听那苏黎那样子叫,沈氏不禁厌恶。真是一点声誉都不要,还没嫁人呢。

连翘就哭笑不得,小雅倒是高兴,少爷和连翘姐本来就应该是一对,要不是少爷傻了,说不一定他们早就成亲了呢。

“饿了就喝水。在等等,晚点就回去了。“连翘对着苏黎说道。

乖乖的点头,苏黎听话的喝着已经被他玩的放凉了的茶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沈氏越来越焦躁,这何员外到底想干什么,期间沈氏试图离开,却不想被门外站着的一个人拦住。

虽然是不经意间的一瞥,连翘还是认出来了拦住沈氏的那个汉子就是来自己药铺里面非礼自己,还砸了药铺,警告自己而扬长而去的那人。

原来警告自己的居然是这个何员外么?自己不就是没有嫁给他,沈氏退了彩礼么?有必要叫自己的手下来调戏自己从而砸了自己的铺子么?

小雅烦躁的叹着气,”连翘姐,我们就这么干巴巴的等下去?这要是他一直不出现,那咱们还真被困在这里了呢。这都大晌午的了,怎么还不出来。”

沈氏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不禁也着急,自己可是领受过这何员外的本事,那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他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沈氏焦急,小雅不耐,苏黎快睡着了,连翘依旧淡然的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色的华丽袍子的老者走了出来。

面向有点虚胖,整个人看着很没有精神,眼带很重,皮肤苍白,下盘虚弱无力。

连翘仔细的观察着大笑着走了进来的何员外,“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看见来人,沈氏立马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收起自己脸上的焦急与不耐,笑的一脸讨好,“何老爷,你总算是来了。”

本来还是一脸笑意的何员外,坐到堂中的主人坐的椅子上,听了沈氏的话,收敛住脸上的笑容,“怎么?沈氏你是嫌老夫来的晚了?你让老夫丢了多大的面子,难道等这么一会儿也不能等?”

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也没有,沈氏一脸尴尬,随即指着连翘,“何老爷,这就把人给你带过来了,其实我这女儿她没嫁人, 只是这个傻小子乱认娘,我又气这孩子不听我话,也没听她解释,就草草的回了你。你看~~~~”

还没有说完的话,很明显是要何员外拿主意。

连翘听了沈氏一席话, 不禁皱眉,娘这是还没有放弃要把自己嫁给面前这个老男人?难道一个沈浣做了妾还不行,还非要自己也做妾才可以吗?

“我可不敢要,本来是可怜你们家孤儿寡母的,要照顾一二,结果呢?你们给我个这个女儿,这女儿还宁可再让自己蒙羞,编造自己已经嫁人的谎话都不嫁给老夫,老夫难道还找不到更好的了?”何员外不客气的说道,那眼神直直的看着一直沉默的连翘。

接受到何员外的目光,连翘依然没有打算说话,还示意小雅也不准说话,她倒要看看,娘今天带自己来,到底是想要把自己怎么个处理法子。

小雅看连翘那目光就知道连翘自己一定有办法解决,便走到苏黎身边,和苏黎说着悄悄话,分散苏黎的注意力。

“那何老爷是什么意思?彩礼我们退了,你又送来,这人我们给你送来你又不要,奴家还真是不知道何老爷你打的什么意思,恕奴家愚笨,真的不知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沈氏沉吟片刻说的小心。

“我何老二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那彩礼我说了不收回来就是不收回来,至于我要什么吗,那还得看你的诚意了。”再一次的挂上好看的笑容,何员外意味不明的看着沈氏。

“我是很有诚意的。何老爷尽管说吧。”沈氏说道。

指了指苏黎,何员外笑的灿烂,”我要那个傻子,就算给老夫守门也可以。。”

“不行。”一直沉默的连翘平静的开口。苏黎是谁?那个天子骄子,怎么可以容的下这人的玷污。

“额,何老爷,我没听错吧?一个傻子你要着做什么?”沈氏不满的瞪着连翘,疑惑的问道何员外。

根本不看沈氏一眼,何员外走到连翘的面前,直直的看着连翘的眼睛,缓缓的开口,“那么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么?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你要是说是心甘情愿的,那么我就不动那个傻子。”

一抹疑惑闪过,连翘依然一副不惊不慌的样子。

就算何员外离自己那么近,自己都可以闻见他身上的脂粉香和药香,  “我不会嫁给你的,就算嫁给你了,你有福消受么?”突然,连翘那本来毫无表情的脸绽放出一抹嘲笑。

听连翘这么一说,何员外本来还笑容满面,胜券在握的样子,此时却露出一丝狠辣。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既然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么你还提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有意思么?”连翘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何员外那迸射出来的狠戾,依然平淡淡然的说道。

连连的拍着巴掌,“看来我是叫对了人,押对了宝。”何员外一声巴掌拍出,便陆陆续续的进来几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

“带她们出去。我要和沈姑娘好好谈谈。”何员外吩咐道。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根本不是那木讷样子好欺负的主儿, 沈氏此时也不禁有一些疑惑,难道何员外叫连翘过来,根本就不是简单的要教训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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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平何员外 那何员外眼中的狠辣子也是看见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撕碎了连翘一般,此时却笑的一脸温和。

跟在在一个家丁的后面,沈氏便走了出去,苏黎本来不走的, 怎么都要留在连翘的身边,后来被连翘以不出去的话以后就再也不会和苏黎说一句给恐吓了出去。

小雅带着苏黎也走了出去,临走时,连翘给了一脸担忧的小雅一个放心的微笑。

门轻轻的被人从外面关住了,刚才还很多人的房间里面只有连翘和何员外两个人。

撩开袍子,何员外随意的坐到椅子上, 本来就是一个看着满脑肥肠的人,做这动作却不显的浮夸,相反还有一丝潇洒。

“说吧,说出你知道的。”何员外对着依然站着的连翘说道。

不着痕迹的走开,在距离何员外有一定的距离的时候,连翘才缓缓的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何老爷你家的十七房姨太太每天晚上都是各自独守空闺的吧?”

这话委婉的道出了何员外不能人道的秘密。

虚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有一丝苍白,连翘本来以为何员外要恼羞成怒,不想,这个看着没什么智慧一副留恋花丛的好色的老者却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我真的遇见高人了。”

“不敢,我只是根据你身上的药味,还有你的面色分析出来的。”连翘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

因为关门的原因,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一点暗淡,连翘又是低着头,所以,何员外并没有看出来连翘脸上是什么表情。

点点头,“那你能治好它吗?”

迟疑的开口,“我试试看。我能把脉看看么?”

“可以。”

连翘缓缓移步,走到何员外的面前,轻轻的搭上自己的手在何员外的手上。

眉头不禁皱起,比自己想象的要难以治疗的多,不过还好,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连翘收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看着有一丝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何员外,缓缓的开口,“会有希望的,只是时间估计会长一点。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何员外急忙开口,“那么我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沉吟片刻,在何员外紧张的目光下,连翘轻轻的点点头,“有希望的,但是还要靠你的配合。”

心情一阵大好,何员外忍不住大笑出声。

站在门外的一众家丁,包括小雅和沈氏都不禁奇怪,这何员外什么时事情笑的这般高兴?

小雅不禁有点担心里面的连翘,希望连翘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小雅,我媳妇娘亲什么时候出来?”想了半天,苏黎才想到这么一个叫法,又是媳妇又是娘亲, 干脆就叫媳妇娘亲算了。

知道苏黎脑子不好,小雅也不去纠正,反正少爷和连翘姐本来就是一对,小雅还乐的如此呢,“不知道,应该快出来了吧。”

这时候就听见身边的沈氏暗骂,“真是傻子说傻话。白长了一副高个子。”

小雅本来还想反击,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连翘和何员外一起走了出来。

何员外一扫方才的狰狞不满,换上一副和煦的样子,而连翘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走到小雅和苏黎面前,苏黎早就后悔自己离开连翘一嗅儿,这时候拉着连翘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没事了。”连翘轻声说道。

“沈氏,我看这事情就算了,你以后也别找什么人给连翘找麻烦,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何员外对着沈氏说道。

虽然好奇连翘和何员外到底在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沈氏却是不敢问的,只好点着头答应。

回去的时候连翘被沈氏叫到了以前住的屋子,因为害怕看见沈浩,小雅并不想去,说自己就留在这里等连翘。

连翘便和苏黎一起跟了沈氏去。

一进屋子,那满屋子的灰尘,呛的苏黎直咳嗽。看着以前吃饭的桌子,上面还有自己手刻在上面的忍耐二字。

轻轻的摸着那两个字,连翘不禁陷入恍惚,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生活发生的惊天地的变化。

家道中落,逃难,被竹马抛弃,被劫持,被传丢了清白,还拜师了,还跟娘划清了界限~~~~~~感觉这是自己以前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发生了,还发生的这么接踵而至。

苏黎好奇的看着连翘摸着的桌子,脑袋里是模糊的记忆,好像自己来过这里,好熟悉的感觉。那桌子边上好像坐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黑丝段一般的头发,可是却看不清面容。

用力的摇摇头,哪里还有什么女子坐在那里,明明只有媳妇娘亲一个人。

“我已经把这房子卖了。”沈氏的话拉回了连翘的回忆与感慨。

卖了?这不是阿好的家嘛?娘有什么权利去把阿好的家卖了?“这是阿好的。”

沈氏点头,“我知道,但是修葺却是我给的银子,阿好也同意了, 以后我们都搬到镇上去住,村子里面的田产也卖了,你那房子也卖了。”

沈氏好像只是知会一声连翘而已。并不是来争取连翘同意的。

并不是心疼自己那花了银子还没有来得急去住的房子,连翘只是觉得,沈氏这般做太过分了。

“阿好早就不是沈家的佣人了,她能跟你,跟着现在这般的沈家,只是她忠义,你怎么还要她老无所依?卖了她的房子她的田产?”连翘气愤的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那是什么语气?我是你娘?阿好以后就和我住一起,住在镇上,哪里不好?”沈氏恼羞成怒般的指着连翘说道。

“那只是你霸占别人家产的借口。你有没有问过阿好愿意不愿意?”

“她愿意。”

想到阿好那对爹的救命之恩的念念不忘,估计沈氏一说出这要卖了房子田产的话, 阿好是不会拒绝的,连翘就一阵为阿好不值得。

嗤笑一声,“沈浣不是说田产房屋都被何员外霸占了么?怎么又是娘卖了的?”突然想到沈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骗了自己来的, 不想, 房屋田产确实是没了,只不过是被自己的娘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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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 沈氏有一丝尴尬的看着连翘,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恼羞成怒,“怎么,自己的娘问你要银子你还这么个样子,是不是真的翅膀硬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都是你们自己想的, 我没那个想法。”平静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沈氏的恼羞成怒而有一丝的波动。

平静了一席心情,连翘继续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有决定了,那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你可没有把我当可以谈心的女儿。”

明明知道连翘这是在讽刺自己,可是自己却是有求与连翘,沈氏也只好吞下那一份怒火,“我要五十两银子。”

早就想到了,就凭卖了的旧房子的银子根本就在镇上买不起房子,沈氏叫自己来,估计就是要银子的。虽然连翘很想拒绝,却狠不下心来说出口。

现在自己拒绝,她房子什么的都卖了,不买房子以后住在哪里?住沈浣那里?那根本不可能。总不可能来和自己住?那小雅看见沈浩,不整天胆战心惊的?

“我没那么多银子,我只是在纪药师堂当个学徒,正好师父不在家,你以为我很有银子吗?给我点时间吧。”最后也只能这样子说道。

“那要快一点。”

“恩。”

估计沈氏也不是很想再和自己说话,连翘叫着苏黎就往外走。

这才发现苏黎一脸的恍惚,“黎儿,你怎么了?”

连翘不禁担心,千万不要毒发了。至从自己每晚都给苏黎施针,苏黎已经很久没有毒发了。

摇摇头,苏黎表示自己没事,安静的跟在连翘的身边。

就在连翘要消失在屋外的时候,沈氏叫住了连翘,”连翘,何老爷跟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松的放了我们?”

回身,好笑的看着沈氏,“娘, 难道你看见他折磨我,你就觉得畅快了?还是沈浣觉得畅快了?我这般好好的,你们就觉得难受是么?”

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沈氏尴尬的侧转过头,不再看连翘。

这般如此,连翘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真的是对娘失望了,看来她是和沈浣一样打定了主意要自己不的好过,可惜了,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三人回到纪药师堂的时候小药正在吃饭,看见三人回来,忙吆喝着说在去对卖弄酒楼买点好吃的。

小雅看着小药吃的午饭,瞪着小药,笑的阴测测的,“小药,你既然躲着我们下馆子,药铺不看了?卖了多少银子?你居然吃的那么好。”

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小药急急忙忙的对着连翘就是一阵解释,“师姐,我没有背着你们吃好吃的,实在是今天药铺里面人多,我一直忙着抓药,不想就饿了,总不能关了铺子自己去做饭吧?”

看着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苏黎,连翘不禁陷入一种不好的预感,根本没听见小药的解释,只是看着回来就呆坐在那里的苏黎。就连看见平时玩的好的小药,苏黎居然没有说话,真是奇怪。

见连翘不搭理自己,小药想,完了,师姐不会还真生气了吧?

“哈哈,小药,你完了。”小雅幸灾乐祸的说道。

“都是你,乱说,我哪里偷吃,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吃。”小药气呼呼的瞪着小雅。

一听这话,小雅也没有在意连翘,指着小药就是一阵摇头,”好哇, 小药,你还光明正大的偷吃,简直是太明目张胆的不把连翘姐放在眼里了。”

“我哪里有。”从来两个人斗嘴,都是小药输,这一次毫不例外,小药再一次的急得跺脚。

“师姐,你要相信我。”

回过神来的连翘茫然的看着打打闹闹的小雅和小药,“怎么了?”

看看了桌子上小药吃了一半的饭菜,连翘对着小雅说道:“小雅,你去做饭吧。做好了到房间里来叫我。”说完也不管小雅和小药,连翘叫着苏黎和自己一起离开了。

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只见床上的女子浑身是红红的印子,有青紫吻痕,有巴掌印子。洁白的皮肤上还有被绳子勒出来的深红色印子。

衣服被散乱的扔在地上,两腿几乎可以算是成个大字型的长开,注意看还能看见床单上的点点红梅。

房间里一个男人正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看也不看床上的女子,一脸的冷漠。

何雨林穿好了衣服,看见床上沈浣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禁就是一阵生气,走到床边,俯身捏住沈浣的下巴,让沈浣不得不看着自己,“我告诉你沈浣,你要是他妈的再在我面前说一次苏黎这两个字,我他妈的就把你卖窑子里去。那里面可由不得你。

见沈浣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何雨林再加重力道,捏捏沈浣的下巴,“听见了没?”

沈浣吃痛,茫然的点点头。

一把扔开沈浣,拉出帕子像擦拭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一般,何雨林用擦着刚刚捏了沈浣下巴的手,丢下一句,“做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做梦。”便扬长而去。

艰难的收回已经麻木的双腿,下身是一阵剧痛,沈浣这才慢慢的流下的泪水,自己该怎么办?现在的自己哪里是外面风光的浣夫人,自己只是何雨林的泄/欲工具罢了。

造成自己今天的是谁?是谁?是沈连翘,沈连翘,我沈浣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一想到连翘现在说不一定已经做了何员外那不能进门的妾,沈浣心里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痛快。

艰难的爬起来,对着屋子外就喊道:“小兰,我要洗澡。”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小丫鬟看看外面火辣辣的日头,忙跑去提水。

苏黎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看连翘,没有那平时对连翘的黏糊劲儿,苏黎越是这样子,连翘觉得越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苏黎?”连翘轻声问道。

好半天苏黎才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连翘,“媳妇娘亲,我好困惑。”

连翘不禁吃惊,“怎么了?你困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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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的迹象 胡乱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苏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总感觉自己脑子里面有人。一会好似杀人,一会儿是吃饭。里面有一个人在透过我过着另一种生活。”

想了很久,苏黎才组织出来这么一句话,难道是苏黎有恢复记忆的意识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在那个破屋子里面,我看见你摸的那个桌子,就看见有好多人围在那里吃饭,我还吃得很高兴,有一个姑娘坐在我对面。皮肤很白,好像我很喜欢她,可是我看不见她的样子,我总感觉自己是去过那里的。”苏黎努力的回忆起自己在那里脑海里面出现的画面。

连翘知道苏黎说的是什么时候,就是苏黎送自己回凤仙镇的时候,那时候的苏黎吊儿郎当,说是见什么未来丈母娘,留下来吃饭。

不想苏黎还记得这个画面,连翘微微有一丝吃惊。

也不管连翘听懂没听懂,苏黎接着说道:‘有时候我又看见自己正在杀人,有时候又看见别人正在杀我。”

困惑的抬头,苏黎想要连翘给自己解释,连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黎会去杀人,别人会来杀他,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黎现在活着。

“没事,估计是你晚上做梦,却又想起了自己做的梦,所以才这样子的。你是不是晚上也会有这样子的情况出现?”连翘看着苏黎那疑惑的眼神只能这般说道。

“恩,好像是有的,经常梦见奇怪的事情,可是我醒来,却又记不住,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梦见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不像梦,自己却是记不住。”失望的点点头,苏黎一副苦恼的样子。

“不要多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害我担心的要死,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身体哪里不舒服也要说,知道了吗?”连翘想,也许不久的将来,苏黎就会恢复自己的记忆。这应该就是记忆慢慢复苏的迹象。

“媳妇娘亲,我饿了。”好笑的听着苏黎这般叫自己,连翘无奈,就算自己说不准这么叫,估计苏黎还是不会听自己的吧。

有些事情,苏黎是百分百的听连翘的话, 有些事情,比如怎么叫连翘的事情,你是固执的很,连翘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自己并不是他的娘, 可是还是被以为是不要他的借口。

虽然习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根本不想要苏黎叫自己娘了,自己不愿意做他的娘。

吃了饭,苏黎拉着小药去玩弹珠,听了连翘的话,苏黎好像并没有纠缠那问题了。

小雅收拾好了碗筷,便走到连翘所在的药房。

“连翘姐,你还没有找到怎么帮少爷解毒的办法吗?”小雅看着一脸认真的专研着不同草药的连翘。

无奈的从医书里面抬起头,“没有,不知道那老头子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只能靠他了,我研究了很久,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何况最近我也没时间在研究了。”

“怎么了?我正想问你呢,那何员外怎么答应就这么放我们走了?我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小雅说道,想到在何员外家就后怕。

“没事,他只是生病了,要我给他治病。”连翘轻声说道。又把头埋入各种草药里。

“什么病啊?看着蛮健康的呀。天下间大夫那么多,干嘛非要连翘姐去啊。”小雅疑惑。

“天下间的大夫很多,可是他却不能对天下间的那些大夫说出自己是什么病。”连翘随口说道。手上更是灵敏的摆弄着草药。

“啊?那他是什么病啊?”

“不能人道,所以他一直没有孩子。”连翘说的平静,小雅却吃惊的叫了一声。

“啊,连翘姐,他他他都那样了,怎么还娶那么多老婆?还要娶连翘姐,差一点连翘姐就嫁过去了, 太吓人了。”小雅一阵后怕。

“他那是聪明,娶那么多老婆只能对外说是老婆没用生不出儿子,而不是他,那只是障眼法。还好我会医术,算是医术保了我不用去做那迷惑世人眼光的棋子罢了。”连翘无不庆幸自己是从小自学了医术。

小雅也是连连点头。

砰的一声,沈浣扔掉手中的茶杯,“娘, 你怎么就能让何员外放过沈连翘,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一定会让她做了何员外的小妾的。”

沈氏看着气急败坏的沈浣,不禁头疼,“浣浣,娘也不知道她和何老爷子说了什么,反正本来还气愤难消的何老爷就喜笑颜开的送我们走了。”

沈氏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连翘到底和何员外说了什么,难道还是自己低估了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她不也就会一点医术么?会一点医术还藏着捏着的,想到连翘偷偷的会医术,沈氏就是一阵生气。

“我不管,我一定要她沈连翘不的好过。”好像是怕沈氏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一般,沈浣说完忙拉着沈氏继续道:“娘,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沈氏迟疑,想到连翘说的要给自己银子去买房子,想到连翘已经没有和自己住在一起生活,那么那道士说的会克死自己也不成立了,那么自己还有必要去招惹麻烦么?很明显,连翘不是以前那个任凭自己怎么欺辱打骂都不会还嘴还手的沈连翘了。

见沈氏有一丝迟疑,沈浣不禁有一丝着急,看着沈氏不满的道,“娘, 你不是说了吗。沈连翘就是沈家的灾星么?要不是她娘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还会克死你的。”

“浣浣,算了吧,你大姐答应给我银子在镇上买房子,以后又不和她住在一起,没什么关系的。”沈氏说道。

“什么?一点银子就收买了娘吗?娘,我给你的银子还少了吗?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沈浩哪里来的银子出去潇洒?我有今天还不是被沈连翘害的,你居然要我算了?娘,你就是这么的喜欢她给你的那点破银子?”沈浣有点激动。

沈浣现在就是逼急了的兔子,恨不得见人就咬,凭什么自己在何家守着何雨林的折磨,沈连翘就该平安度日?甚至就连娘也渐渐的变的向着她了?不行,自己一定不予许这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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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氏见有点激动的沈浣,不禁开头安慰道:“浣浣,你知道,娘一直是疼你的。”

“疼我娘你就帮我,帮我除掉她,让她一辈子匍匐在我的脚下。”沈浣恶狠狠地说道。好像现在就看见了连翘痛苦的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一般。

想到阿好对自己说的话,沈氏只能无奈,阿好,算了,既然做了一辈子的坏人了,自己不能给浣浣一个幸福的生活,那么,就帮助她完成她心里所想的吧。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要伤了她的性命。”沈氏说道,虽然一直视连翘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却虎毒不食子。

“放心吧。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我不会要她死的。”在沈氏的目光下,沈浣如是说道,只是,沈氏并没有看见沈浣紧紧握住的双手,以及那嗜血的眸子。

从沈浣那里出来,沈氏便看见阿好急急忙忙的往外走,那样子好像很焦急,沈氏不禁好奇, “阿好,你这是去哪里?”

阿好看见沈氏,脸上出现一丝不正常,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叫你在家照顾浩儿吗,你怎么也跑到何家来了?”沈氏疑惑的问道。

|“少爷大清早的就出去了,我没有看见他,我,我,我•;•;•;•;•;•;”阿好急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拉着沈氏,好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夫人,你说了,你不会再找大姑娘麻烦了的,以后都不管大姑娘,让她自生自灭,你,你怎么又要帮助二姑娘去害大姑娘呢?”

阿好早已经站起外面把沈浣和沈氏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这正要跑出去告诉连翘,要连翘小心一点,不想又被沈氏看见了。

沈氏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正常,“阿好,以后这事情你少参合。走吧, 我们回去,随便在镇上看看有没有出售的便宜房子。”

一边往外走,阿好焦急地跟在沈氏后面,“夫人,你还记得那个道士的话吧?那道士说了,只要大姑娘嫁人了,或者离开沈家了,那么就不会对沈家造成什么不好的诅咒了,你不是也答应了阿好,不会再害大姑娘了吗?怎么被二姑娘一说,你又变了。”

不甘心一般,阿好对着前面疾步往外走的沈氏说道。

“用不到你管。你给我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好了。”沈氏,厉声喝道。

见沈氏发火,阿好虽然焦急,但是却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是一颗心早就暗暗下了决定,要去告诉大姑娘,一定要她多加注意夫人和二姑娘。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何家,却不知道身后早就有一双眼睛兴味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夏季就要这么过去了,闷热的空气好像在是昨天一般,连翘亲自抓好一包药,递给早就来药堂等着的何员外派来的家丁。

接过那家丁递过来的银子,连翘一脸的平静,那汉子不禁有点好奇,难道她没有认出自己就是上一次砸坏了她药堂的人么?

“姑娘, 你没有见过我?”好奇的问道,自己上一次挺凶的啊,还打伤了那傻子。

苏黎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何家来的家丁,这时候见那汉子和连翘说话,两腿一张,蹭蹭的就走到何家家丁身前,“你这个坏人,还来这里做什么?告诉你,我媳妇娘亲才不会嫁给你。”

;李斯举起手中的一包草药,回答的一脸无谓,“你没看见我是来抓药的么?对待客人要有礼貌,你娘没有教过你么?”

苏黎一时词穷, 气呼呼的看着李斯,。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上次还打伤了人,砸了我的药铺。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健忘啊?”连翘头也不抬凉凉的说道。

那汉子不禁有一丝的尴尬,“上次是我们家老爷安排我那么做的。”

连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上次在何员外家看见这汉子就知道了,要不是知道他也是被人指使的,连翘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知道了,你回去吧,把药给你家老爷,服用的方法我已经写了纸条包在药里了。”连翘并不想和这人多说,看那人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阴深的感觉。

“恩,那姑娘,我们家老爷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以前完全没有一点征兆啊?”

抬头再一次的看了看那何家的家丁,在他的眼中, 连翘并没有看见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担心,反而眼中有一丝自己根本猜不到的异色。

摇摇头,“没什么大病,叫你家老爷放心,没事的,只是通常人到了那个年龄都会出现的身子虚发无力。”连翘说道。

遗憾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汉子便离开了。

“媳妇娘亲,那个人是坏人,为什么还要给他抓药。”苏黎不满的看着已经离开了的那何家的家丁。

温柔的笑着,连翘轻声说道:“坏人也是病人,何况吃药的也不是他,待人要一视同仁。”

瘪着嘴巴,苏黎看着连翘认真的说道:“可是上一次他打了黎儿,还砸了媳妇娘亲最爱的草药。”

“都过去了,我答应了何员外,一定会治好他的,所以,我会尽力。“一边整理着草药,连翘一边随意的回答着。

知道自己说不过,苏黎闷闷不乐,“娘, 我要去睡觉。”

睡觉,这才是早上,怎么吃了早饭就要去睡觉了?不禁走到苏黎身边,就要给苏黎把脉。苏黎收回自己的手,“媳妇娘亲,我要去睡觉,好困的。”

“可是这还是早上。”连翘看着不断打哈切的苏黎,不会是身体的原因吧?

“可是我就是想去睡觉,睡觉就可以吃媳妇娘亲了。走吧走吧,黎儿吃一点,然后乖乖睡觉。”说着就撒娇一般的拉着连翘不松手。

现在苏黎真是每天晚上都会亲亲连翘才愿意睡觉。连翘想到就不禁好笑。

“不行,白天不能睡觉,睡觉是晚上干的事情。”一脸坚决,真是的。最近几天连翘觉得自己都快吃不消了。

“你真烦,不理你了,我睡觉去了。”苏黎说完就走,也不管连翘是否回答。

看着苏黎已经走远了的身影,连翘不禁有些出神,苏黎的态度怎么就突然转变了?好像最近一段时间,苏黎都是比较暴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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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2 不会是那毒自己的银针也压制不住了吧?连翘望着离开的苏黎想到。

何员外正在院子里面和一众小妾们赏花赏美人,就见自己派去到沈连翘那里拿药的小厮回来了。收住脸上的笑容,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小妾们都下去。

本来还一脸兴奋的小妾们感觉莫名其妙,老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温柔体贴了,怎么这脸说变就变?但是一众小妾们仍然听话的退下了。

弯弯是何员外新娶的小妾,顶替连翘的那个十八的数字的小妾,因为何员外的格外宠爱,便撒娇的要留下来。

眼看着李斯已经拿着药过来了,何员外看着不懂事新宠,不耐烦的说道:“我叫下去,你没有听见?”

“老爷,人家不想离开老爷嘛,人家还想陪陪老爷,刚才老爷都没有好好的和人家说说话,老爷都被姐姐们抢了去。”说完还把自己那饱满的胸脯往何员外怀里蹭蹭。

一把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来人,把这不懂事的拉下去,关禁闭十天。”

弯弯张大了嘴巴,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就被这么的打入冷室。被上来的下人拉走的时候才发应过来,哭着求饶:“老爷,弯弯错了,饶了弯弯吧。饶了弯弯吧。”

何员外依然一副冷漠的样子,李斯看何员外这般,忙低着头弓着身子说道:“老爷,我回来了, 这是你要小的去取得药。”

“恩,她说什么了?”眼神扫过李斯手中的药,何员外漫不经心的问道。

努力的回忆连翘说过的话,李斯组织好语言便开口说道:“大夫说老爷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些正常人都会出现的身子虚,还说药的用法都写在药里面的一个纸条上面了。”

抬眼看一眼李斯,何员外开口说道:“你问了我得了什么病了?”

“哎,小的也是担心老爷就问了问。”李斯连忙说道。

何员外点点头,“下去吧,就是一些身子虚没什么大事。这就好这就好。”

李斯退下,那脚步居然有一点虚浮,方才老爷的目光实在是太吓人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一般。

在衣服上擦擦手中的汗水,李斯慢慢的消失在假山一角。

收回暗沉的目光,哼,关心我?我看多办是大哥家的贪恋起自己的家产了,虽然同父亲,可是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好大哥,何雨潇何雨林的好父亲,对自己说过,自己在何家拿的,他都会夺回来。

李斯,呵,这个大哥安排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探子,自己会慢慢的让大哥你自己摘除掉的。

连翘收拾好东西,便叫来了小药看着药铺,自己又去了药房。途径苏黎的房间,连翘不禁停住了脚步,最近苏黎很奇怪,有点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面的毒的原因。

推开房门,看见床上已经睡着了的男子,怎么睡着了还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连翘不禁微微的出神,给苏黎把了脉,又给苏黎扎了针,连翘才推门出去。

扎针之后,苏黎应该会睡的好一些吧。想到苏黎那舒缓了的眉头,连翘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走进药方,首先进入人眼球的就是窗子边上那一株开着血色红花的盆栽。

走进前去,那花已经红的快要给人是鲜血欲滴的感觉,很诡异,连翘却缓缓的伸出手,像爱恋情人一般的抚摸着花瓣。

血朱砂,你要快点结果子,快点,再快一点。苏黎的身体真的等不去了。

“小兰,进来。”何雨林刚走,沈浣便沙哑着声音叫道。这种生活自己实在是不能够再忍受下去了。

每一天的痛苦,每一天的增加,沈浣就更恨连翘一分,真的不能够在忍受了。不能够在这么忍受下去了。

小兰一边小心翼翼的给沈浣擦拭着身体,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沈浣,少爷实在是太残忍了,这简直是虐待。

“浣夫人,水温可以吗?”见沈浣一直陷入自己的沉思,一句话不说,小兰不禁问道。

僵硬的摇摇头,沈浣笑的一脸的无谓。“小兰,你会背叛我么?”

砰的跪了下来,“浣夫人,你是好人,救了小兰的娘,给小兰银子,还托人照顾小兰的娘,小兰肯定是对夫人一辈子忠心,绝对不会背叛夫人。”

沈浣笑笑,“那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恩,小兰永远不会背叛浣夫人的。“小兰说的坚定。

”好,你起来,我有事叫你去做。”一抹狠辣在沈浣的眼中出现,娘,对不起了,我并不想在忍耐下去了,并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够忍耐下去的。

时机?什么是最好的时机?我只知道,现在我很痛苦,那么,我也不会让沈连翘过的好。

在小兰耳边耳语了一阵,沈浣才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你下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虽然很是惊讶,但是,小兰还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小兰边走,便在心里暗暗的默念,“一定要完成,不能让救了自己一家人的浣夫人难受了。”

天色渐渐的晚了,连翘才不知道疲倦的从药房走了出来,叫了小雅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捂着自己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的饥饿感,连翘一边听着小雅的唠叨一边往前走。

“连翘姐,叫你吃饭叫了无数遍,你就是不开门,你看,这下子好了吧,知道自己饿的慌了吧?”小雅说道。

“好了,好了,我这还不是在找解药吗?过几天我们还要去何员外家,估计又要耽搁了,可是,你家少爷的身体等不了了。”连翘知道小雅是为自己好。

听连翘说起少爷,小雅不禁惊呼,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连翘,“啊~~~不好了,连翘姐,我今天忘记了,少爷还在睡觉,一直没有去叫他。”

一直睡?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强烈的不安席卷前来,加快脚步,连翘来不急回答小雅,便急步往苏黎的房间跑去。

“哎,连翘姐,等等我。”小雅追了上去,完了完了,要是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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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失踪 连翘跑到苏黎的房前,听见里面安静的一点人声都没有,心便突突的直跳。

吱呀的推开门,连翘急步走了进去,房间里面依然整洁,那床明显的是被人睡过,有一点的凌乱,可是却没有看见苏黎的影子。

走到床前。连翘伸出手摸摸床铺,已经是冰凉一片。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小雅也没有看见苏黎,不禁叫起来。

窗子开着的,难道苏黎是从窗子出去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走门前呢?

“连翘姐,少爷是不是去找小药玩了?我去前院看看。”小雅说完看见连翘点头,便跑了出去。

突然,靠近窗子的一个脚印,撞入了连翘的眼中,那明显是一个带着泥土的男人的一个脚印,就是一种直觉,连翘判定,那一定不是苏黎。

苏黎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别人的脚印?那种不安的情绪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走到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去,这时候连翘才注意到,原来苏黎的房间外面居然有一颗碗大般粗的一颗歪脖子榆树。那枝条正好有一只伸了过来。

连翘试图自己从窗子爬出去。奈何穿的是长裙,根本就不利于爬窗。

试了几次,连翘只好放弃,转眼在观察起了别的地方,那前几天才给苏黎换了的新蚊帐怎么会出现破洞?

拉开用挂钩挂住的蚊帐,连翘看见那还崭新的蚊帐上边居然有好几处撕开的洞子。颜色渐渐变深。

一个念头在连翘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苏黎有危险,估计已经被人给绑走了。

可是,会是谁呢?现在的苏黎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认出来那是苏黎,那么一定不会是苏黎的敌人,那么难道是来对付自己的?

想了很久,连翘都没有想出来自己得罪了谁,要是真要算自己得罪的人,那么只有一个何员外,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和何员外说开了,自己帮他只好顽疾,那么他放自己一条生路,甚至还答应保护连翘。

那么会是谁呢?

就在连翘沉思的时候,小雅急冲冲的跑了回来,一手撑着门,一手捂着肚子,小雅上气不接下气的着急的说道:“连翘姐,不好了,小药没有看见少爷,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看见少爷的影子。”

随后跟来的小药也是着急,“师姐,我没有看见他出去,我一直在外面。”

“苏黎估计是被人给绑走的。”连翘心里着急,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是平静的。

小雅都觉得连翘好像知道是谁绑走了苏黎,就等他们去带人回来一般。

用手指了指自己发现的脚庸有被抓破了的蚊帐,连翘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等待了说不一定那人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苏黎,而是我,所以,我们现在就等他上门来谈条件。”

“少爷不会有危险吧?”

“那师姐不是也会有危险?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绑人绑到家里来了。”小雅和小药同时说道。

“不知道。”无奈的摇着头。连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心里的那一股强烈的不安,从来就没有消散过。

何家地下室里面,沈浣高傲的站在那里,看见被人抓来的苏黎,笑的一脸的得意。

“小兰,你办的很好,回去给你哥哥说,我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小兰恭敬的弯下身子,就给沈浣行了一个大礼,“夫人,你严重了,家兄能够给夫人做事,那是他的荣幸。”讨好的语气。

“哈哈哈,你嘴真甜,果然不愧为我的心腹。”

用脚踢踢被绑成一个粽子一般的苏黎,“喂,傻子,你给我起来。”

苏黎吃痛,睁开眼睛,怎么全是一片黑暗。长开嘴巴就要说话,去不想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人用布条塞住,只能听见自己呜呜的声音。

心里突然就开始害怕,不停的挣扎起来,媳妇娘亲呢?呜呜······

示意小兰给苏黎解开了蒙着眼睛的布条以及塞着嘴巴的帕子。

睁开眼睛,还不能适应外面的光亮, 苏黎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个动作却让沈浣愣住。

以前苏黎哥也喜欢这样子眯着眼睛,那样子潇洒肆意。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苏黎看着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浣和小兰,“你不就是那个欺负媳妇娘亲的的丑八怪么?你要干什么?”

用力的想要扯断捆住自己的绳子,就算那手被勒破了皮,流出了鲜血也毫无知觉一般。

好笑的看着不断挣扎着的苏黎,沈浣露出浓重的厌恶,这个长的又黑又丑的傻子,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苏黎哥才能给的感觉。

“喂,傻子,你不用在挣扎了,没用的, 你不知道那死结是越挣扎越捆的紧么?”

小兰更是配合的笑起来,“夫人,傻子怎么知道,知道就不是傻子了。”

“你才是傻子,丑八怪,快放了我,不然我媳妇娘亲不会放过你的。”苏黎一边让自己坐了起来一边看着沈浣说道。

“媳妇娘亲?怎么不叫娘了?不会你们两其实是一对狗男女吧?”沈浣鄙夷的说道,丑八怪?自己最讨厌的三个字,他居然说了一次又一次,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一巴掌扇到苏黎的脸上,沈浣用手绢擦着自己的手,“告诉你,世界上最丑的人,就是你那媳妇娘亲。真是不要脸,我看沈连翘还真是嫁不掉,居然和一个傻子在一起,又是媳妇又是娘,她还真是消受的了。”

苏黎脸上吃痛,又听见沈浣说连翘的坏话,一脸愤恨的盯着沈浣,“你这个丑八怪,你再说我媳妇娘亲不好,我就拔了你的皮。”

“ 呸,你也还是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吧,嘴巴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傻子。”小兰冲苏黎吐一口痰鄙夷的说道。

又转身对着沈浣说道:“夫人,别生气,傻子说的话我们能相信么?”

”哼,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消受吧,小兰不准给他饭吃,一直给我关着,关到他求饶。”沈浣说完又是一脚踢在苏黎的身上。

渐渐的,地下室里面恢复了安静,只有苏黎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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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初成 要是沈浣知道,她今天这么瞧不起,这么打骂,这么的虐待的傻子,就是自己心念念的苏黎,估计她会后悔的恨不得抹杀掉自己。

沈浣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便听见有丫鬟来通报说二少爷今晚不回来了,让夫人不用等了。

沈浣笑着打发那通传的丫头,不来了才好呢,全何家的人都以为自己巴不得何雨林会来,其实,又有谁知道,自己恨不得何雨林去死。

“小兰,既然少爷不会来了,那么你先下去吧,今晚不用准备晚膳了,我不想吃。”沈浣说道。

“夫人,还是吃一点吧,今天这么高兴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小兰别有深意的说道。屋子里面的其他丫头茫然的看着小兰,今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少爷都不回来了,还是高兴的?

沈浣想到现在估计是着急的跳脚的连翘,笑的弯了嘴角,“恩,那你去准备吧。”

小兰高兴的答应着便离开了。

看着小兰那欢快的样子,沈浣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自己无心的给了小兰一点银子,换来了小兰的忠心,呵,银子还真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买到。

“你们都下去。”沈浣冲着一众屋子里面伺候的丫鬟们说道。

丫鬟们行了一礼便轻声退了出去。

看着暗格的门,沈浣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夜色渐浓,纪药师堂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连翘姐,怎么办,我们出去找吧。”小雅焦急的说道。

“是啊,师姐,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坏人伤害了或者杀了苏少爷那可就为时已晚了。”小药也接着说道。

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的连翘才缓缓开口,“出去找?我们上哪里去找?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是谁,把苏黎抓到哪里去了。”连翘揉着眉头,一副疲倦之极的样子。

小雅小药不禁相视一眼,这还真的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啊,可是这样干等着也不好啊。

“那怎么办?”小雅开口求救一般的看着连翘。

“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要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的话,我们估计要去县老爷那里走一走了。”想到凤仙镇的县老爷是安奎,连翘不禁又是一阵的烦躁。

“师姐,我们现在哪里睡得着啊。”小药虽然和苏黎相处时间并没有连翘小雅那般的久,可是相处这么久,他还真是喜欢上了这个单纯的苏黎。

沉默慢慢的在空气中消散,谁也没说话,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沈浣正在吃饭,沈浩就这么不请自来。远远的便听见沈浩那着急的声音,“二姐,二姐。”

沈浣皱眉,沈浩这时候来干什么。这么晚了,难道他没有和娘在一起?

小兰忙迎了出去,“舅老爷来了?里面请,夫人正在吃饭呢。”

一声舅老爷叫的沈浩心情舒畅,不由多看了几眼小兰,只见女子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出众,可是也算是一个娇俏女子,意味不明的把目光停在小兰的身上,沈浩又再打鬼主意了,要是向二姐要了这丫头,二姐应该会答应吧?

小兰见沈浩看自己那眼神,不由的低下头,外人看来还真是一幅娇羞的模样,那低着的头恰到好处的掩藏住了眼中的厌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小兰害羞,自己也还有事情要和沈浣说,沈浩忙走了进去,”二姐,你这次一定要在帮帮我。”一屁股坐到沈浣对面。

沈浣皱眉,估计又是要银子,“你能不能每天安生一点?娘说你整天不着家,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不会又去赌博了?”

“二姐,我这不是出去找银子么,不过最近和朋友一起做生意亏了点,二姐你帮帮忙,给点银子花花吧。”沈浩说的一脸轻松,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浣脸上的不快。

想到自己在何家受苦,这个弟弟还老是来找自己要银子,为了那么点银子,自己还要不知廉耻的跟何雨林要。沈浩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就是不听。”沈浣没有好脸色的对着沈浩说道。

一听沈浣说自己的朋友是狐朋狗友,沈浩不乐意了,“二姐,不就是找你要点银子吗?你至于么?我的朋友就是狐朋狗友,那你的朋友呢?那些只知道穿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的闺阁小姐或者那些个姨太太?”

沈浣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对着一众丫鬟们说道:“都下去。”丫鬟们都听话的走了,知道这主子生气了不走快点那才是傻子。

“你知道什么?我做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你这榆木脑袋只会知道那都是做了没有任何回报的事情,其实里面的乾坤你知道才怪。”沈浣说的毫不留情。

“二姐,我也不多话,你只要说一句话,你是给还是不给。”沈浩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突然脑海里面一闪,沈浣那生气的样子早就不在了,笑的如沐春风。

看着这样子的沈浣,沈浩不觉得身上就是一冷,二姐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让人感觉的到害怕了。

“给你银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身上确实是没有银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拿到银子。”沈浣看着沈浩说道。

沈浩不禁来了兴趣,银子么,现在自己可是最缺这个,不禁凑到沈浣面前问道:“什么办法?”

一抹了然的看一眼身前的沈浩,沈浣笑的神秘,“你去问沈连翘要不就可以了,我觉得,她一定会给你的。”

一听原来是去找连翘要银子,沈浩不禁有点兴致缺缺,“二姐,你不是不知道,娘已经说了,既然沈连翘已经不和我们住一起了,那么以后就少和她来往,离的越远越好。”

听沈浩这般说,沈浣也能猜到沈氏打的什么主意,“沈浩说你笨你还真笨,你只是去问她拿银子,又不是去和她亲近做好姐弟,娘是不会知道的。”

想到连翘那冷淡的样子,沈浩不禁问道:“我去问她要银子她就给吗?上次她不是给了娘好些银子买房子么?”

一副很肯定的样子,沈浣回答的坚定,“你放心吧,用我说的办法,她一定会给你银子的。”

随即,沈浣凑到沈浩耳边一阵嘀咕交代,随着沈浣说的时间拉长,沈浩那原先还不相信的脸色早就换成一副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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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官 送走了沈浩,因为知道今晚何雨林是不会回来了,沈浣也乐的清闲,打开那个就连何雨林都不知道的暗格,缓缓的走了进去。

苏黎此时浑身发烫,整个脑子疼的都快砸开了,匍匐着趴在地上,脸上更是通红一片。

刚才的那般冰冷过后,就是现在的一阵火烫,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这种一会儿像是把人置身于冰窖中,一会儿把人置身于火海中的极度变幻,这种感受苏黎很熟悉,毕竟每一次的毒发自己都是暗暗咬牙挨过的。

只是,那时候有连翘在,连翘总是会用自己擅长的银针帮苏黎缓解这种难受,可是,此时,躺在潮湿的何家暗格后面的地下室里面,苏黎只能靠自己。

嘴角已经被自己咬破了,正出着鲜血。苏黎好像是没有一点知觉。

大口的喘着气,就在这时候一双粉色的丝绸缎面的布鞋出现在苏黎的眼前,随着苏黎抬头的目光看去,是那个女人,欺负了娘,绑架了自己的女人。

沈浣用脚踢踢苏黎,“喂,起来。躺着装死吗?”沈浣疑惑,不就是没有吃饭么,至于这般的要死要活的吗?

苏黎忍着身体里面快要迸射出来的火苗,艰难的让自己坐了起来,靠着后背的墙,看着沈浣。

“你那是什么眼神?喂,傻子,你那什么眼神?”沈浣问道。

本来以为苏黎是不会回答的,不想就见面前那好像是忍受着极大得痛苦的男子呼着一口热气,缓缓的说道:“苏黎。”

沈浣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苏黎?你说你是苏黎?”笑着笑着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流出来了。

沈浣扶着墙,好像是把肚子都笑疼了,笑的直不起来腰一般,喃喃自语,“你说你叫苏黎?叫苏黎。”

脑海里面不禁浮现了那个笑着叫自己浣浣的男子,精致的五官,显赫的家世,还有那温暖的笑容,那么明媚潇洒的男子今生就和自己无缘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自己。

苏黎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笑着的女人,这女人真奇怪。

笑着笑着的沈浣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苏黎,“你个傻子怎么配拥有这个名字,你根本不配,你哪里是他,苏黎哥那么好,那么优秀,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即像发了疯一般的抓住苏黎胸前的衣服不停的椅,“说,是不是沈连翘给你取的名字,是不是?是不是?难道沈连翘那个懒蛤蟆也喜欢苏黎哥吗?居然给你个傻子取这个名字。”

沈浣现在知道这傻子就是连翘捡到救起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继子,便想到傻子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多半都是连翘给取的。

苏黎本来就难受,头更是痛的要炸开了一般,这时候被沈浣这么用力的椅,就感觉自己要晕倒一般。挥着手就开始挣扎。

用力的推开发疯了一般的沈浣,苏黎呼着粗气,:丑八怪,你到底要干什么?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娘会担心的。”

听苏黎这么一说,沈浣不禁恢复了神智,恶狠狠的说道:“我就是要你沈连翘那贱 人担心,我就是不要她好过,还有,沈连翘才是个丑八怪。”

”你胡说,我娘是最好的。”苏黎急急的辩解道,这个女人才是丑八怪,居然敢说娘是丑八怪。

“哼, 我会放你出去的,但是,肯定不是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沈浣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苏黎好像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墙上,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

纪药师堂,连翘,小雅,小药几乎一晚上没有闭上眼睛休息。

随着外面天色的渐渐变亮,连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那不安的感觉让连翘觉得呼不出来气。

血,漫天的鲜血,到处都是血腥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啊~~~~”小雅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小药和连翘那担心的目光。

小药忙走到小雅身边坐下,“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连翘姐,我梦见少爷流了好多的鲜血,太多了,好可怕。”小雅就着小药的手站了起来,因为坐在椅子上,趴在在桌子上睡的太久,小雅觉得一身酸痛,往连翘身边走去也走的歪斜。

心中不安在扩大,听了小雅的话,连翘觉得自己胸口是闷闷的疼痛。

“小雅,梦的都反的,你别吓师姐了,师姐一晚上没合眼。”小药看见听了小雅的话脸上变得更加苍白的连翘说道。

一半是安慰小雅一半也是安慰连翘。

望望外面泛白的天空。连翘站了起来,因为坐的时间久了,双腿很是不灵便。差点摔倒。

“我们去报官。”连翘沉静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

“小雅你留在药堂,小药,你和我去官府。”连翘冷静的说道,看来这个绑架了苏黎的不会来找回来来了,千万不要是苏黎的仇家才好。

小雅和小药不约而同的点头。

当连翘和小药来到官府的时候,官府的大门还是紧紧的关着,连翘示意小药去敲门。自己则站在一边。

安奎哥,我们又要见面了呢。

安奎在福伯的伺候下喝完了药,正准备去书房看看昨天留下来的案件。就听见有人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官兵着急的跑了进来,这脸上还洋溢着激动,是啊,这凤仙镇国泰民安的,每天什么案件都没有发生, 今天好不容易来个报案的,那不是自己又可以替民除害了,自己哪里能不高兴激动的?

福伯拦住那小官兵,“干什么慌慌张张的,你这要是冲撞了大人,看你怎么办。”

小官兵冲福伯友好的笑笑,大人那么好,怎么会怪罪,忙对着里面的安奎就说道:‘大人,大人有人报案,你快去看看。”

一听小官兵的话,安奎不禁皱眉,这么早?估计应该比较严重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走。

福伯和那小官兵跟在后面,不禁埋怨起这小官兵,怎么能够耽搁少爷休息,少爷旧急发了,这休息不好,难免会拖延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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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一人峰 连翘站在青天大堂,和小药安静的站在中间,相比小药的焦急之色,连翘要淡定的多,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着急的样子,只是,心里的不安,只有连翘自己知道。

安奎匆忙的走了出来,入眼的就看见那一熟悉的身影,许久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那身姿清雅独特,哪里还是那个永远被掩藏的灰尘。

“连翘。”安奎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惊喜与急切。因为未婚妻郡主的突然到来,安奎已经控制着自己不再去见连翘,以免给连翘带来不便,这时候见到,难免心中欢喜。

连翘微笑:“安奎哥好久不见。”

听见久违的称呼,安奎早就忘记了自己克制,欢天喜地的就迎了上去。

不想,看见安奎冲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连翘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安奎看见连翘后腿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见安奎没有往自己身前走来,连翘才抬起头来,“安大人,我是来报案的,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一天了,我想让大人派人到处找找。”

一句安奎哥,道尽了过往,一声安大人说明了现在,安奎笑的苦涩,“好。”

随即问了苏黎的一些长相特征,连翘脑海里面描述起来苏黎的样子,结果官府里面的画师画了好几张,连翘都摇着头说不像。

最后没法,连翘自己拿起了画师的笔,凭着脑海里面的记忆,安静的画了起来。

看着安静作画的连翘,安奎吃惊,以前只是知道连翘会一点医术,不想连翘还会画画么?

勾勒出最后一笔,连翘把画好的画递给了安奎。

安奎看见画中的是一个男子,眼睛很漂亮,只是面容怎么有点熟悉?

安奎不禁抬头看去,连翘此时眼中的焦急还是撞入了安奎的心里,这个男子和连翘是什么关系。

“你就派人照着这画上的样子找找,他脑子不好,心智只有七八岁,皮肤很黑,眉间有一颗红色的血痔。”连翘对着安奎说道。

安奎忙吩咐人去找,那小官兵最是积极。

看着派出去的官兵,连翘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对不对。“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安奎本来还想留下连翘,心里有那么多的话要好连翘说,可是看见连翘那对自己生疏的样子,不禁却步。

小药和连翘刚走进药堂,就见小雅急冲冲的往外跑。

“小雅。”小药叫道。

发现了小药和连翘的小雅忙跑了过来。

“连翘姐,你看,这是我刚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没有看见人,却是看见了这封信。你快看看写的什么。”

连翘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打开看来。

草草的看完这信,连翘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我们猜的没错,苏黎不是被他的仇家抓走了的,应该是和我们有关系的人抓走了的。”

“这怎么说?”小雅指着连翘手中的信问道。

“是问我们要银子的。”连翘说道。

小雅和小药不禁对视一眼,问我们要银子?专门跑到少爷房间里面绑走了少爷就是为了要银子?

“那会是谁呢?我们才来这里不久,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小雅问道。

“是啊,就算是得罪人也不过是那何员外,可是师姐不是已经给他治病,他也不会追究了的吗?”小药也是疑惑。

一个人的身影就那么撞入了连翘的心里,但是现在她也不敢保证。

“小药,你去把老头子留下的银子都带上。我们去一人峰。”连翘对着小药说道,现在自己是没有什么银子了,对方开口那么大, 自己只能先用用老头子的银子了。

“恩。”小药点着头便去拿银子了。

当连翘和小雅来到一人峰下面的时候,看着山上好像有几个人影,那估计就是绑架苏黎的人。拢了拢怀里的装着银子的袋子,连翘和小雅便相互扶着往山上走。

小药被连翘叫去通知安奎了,要是自己和绑架的人沟通失败,怎么有个后援也是好的。

一人峰,顾明其意,就是容纳的下一个人的高峰,这一人峰的顶端只能够站的住一个人,那顶端的周围却是还有一大片的平原围绕,这叫做第二峰,大多时候人们来这一人峰都是在这第二峰上。

此时沈浩蒙着脸带着自己的那一群混混朋友就站在这第二层的高峰上。

连翘和小雅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看见被扔在一边一动也不动的苏黎,连翘便觉得心口顿顿的难受。心里是止不住的埋怨,这些人实在是可恶。

”你们是什么人,我部追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连翘对着那蒙面人说道。

因为害怕被连翘听出来自己的声音,所以沈浩一直没有说话,说话的人则是沈浩自己的一个好兄弟。

本来沈浩也是很想拿着银子就走人,奈何答应了沈浣,银子自己拿,至于人,要沈浣说了算。

一身男装打扮的沈浣站到沈浩安排说话的那个汉子身边,只听那汉子粗着嗓子说道:“没问题,你把先把银子扔过来。”

“不行, 你们必须把人先给我们。你们那么多人,我们也打不过,难道还怕我们食言么?”连翘说道。

那汉子不禁转头去看身边的沈浣,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连翘注意到了这个单薄的身影。

男装打扮的沈浣看连翘看着自己,不禁有一点紧张,不过想到自己没有说话,又是蒙着黑布,想她沈连翘也是发现不了自己的。

冲着身边的汉子点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汉子走到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苏黎的身边,和另外一个汉子一人一边的架起苏黎走到连翘身边,根本不把连翘放在眼里一般,直直的把苏黎扔了出去。

连翘和小雅忙接了过来,摸到苏黎那浑身滚烫的肌肤,连翘不禁皱眉。看来苏黎又毒发过,不知道,这一次自己没有在他身边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容不得连翘多想,那汉子伸手到连翘的眼前:“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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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 拿出银子递给了那汉子,连翘就准备扶着苏黎下山。本来连翘是想拖延时间,等安奎带着官兵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的,可是看着昏迷的苏黎,那滚烫的身体,连翘不禁改变了想法。这些人爱怎样就怎样吧。现在自己要回去给苏黎施针。

就在连翘和小雅扶着昏迷的苏黎准备离开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沈浣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在连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猛力,推向连翘的后背。

在小雅的惊呼声中,连翘感觉自己被推了出去,忙松开挽着苏黎的手,却不想苏黎因为靠在自己身上,也向着连翘的方向到了下去。

“啊~~~”小雅惊呼,忙伸手去拉,不想自己根本拉不住,跟着连翘和苏黎就一起栽了下去。

落入崖下的瞬间,连翘除了听见小雅的惊呼声,还听见了一个男人的惊呼,他叫:“二姐。”

二姐,二姐,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那个小个子真正做主的人,是沈浣,看来沈浣和沈浩他们是要自己死,并不是要那么一点银子。

眼泪就这么落了出来,身体不断下坠的感觉让连翘不禁握紧了苏黎的手臂,苏黎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的你也来一个尸骨无存。

水花不断的拍打着岸上躺着的一男两女。阳光照射在人脸上,忖的那嘴角的鲜血更是朱红。

连翘缓缓的睁开眼睛,自己这是在哪里?阳光射得人眼睛睁不开。用手遮挡着阳光。

连翘记得,自己是被沈浣推了下来,对了还有苏黎,小雅,猛的坐起来,不想拉动了身体的伤,疼的连翘再一次的倒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下来,连翘慢慢的坐了起来,不远处躺着的人不是苏黎和小雅还是谁。

站起身来,连翘忙走到苏黎身边,一定要没事啊,苏黎你一定要活着。

害怕的把手伸到苏黎的鼻尖,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可是只要还活着就好了。

跌得撞撞的跑到小雅身边,连翘检查着小雅的身体,没事,只是被岩石撞了一点皮外伤,摇摇小雅,”小雅,小雅,快醒醒。”

一阵椅,小雅才醒了过来,看见眼前连翘那放大的脸,小雅不禁哇的一声就哭了,抱着连翘哇哇大哭,“连翘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吓死我了。”

拍着小雅的背,连翘安慰着,“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不怕了不怕了。”

想到还有苏黎,连翘放开小雅,忙去扶苏黎。苏黎的情况就要严重很多,身上多处被石头击打出来的口子。

想到当两人下坠的时候,苏黎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紧紧的抱着连翘,让自己承受了很大一部分的压力,最先落入水中的也是苏黎,苏黎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连翘,减缓了连翘落水的击打力。

想到这里,连翘不禁红了眼眶。和小雅扶着昏迷的苏黎,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就着阳光,连翘点燃了一堆火,先给苏黎烤干了衣服,又把小雅的衣服烤干,自己才勉强的烤了几下衣服。

看看天色,估计是正午,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小雅便对着正在给苏黎处理伤口的连翘说道:“连翘姐,我去找点吃的来。你在这里等着。”

想到不吃东西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让小雅一个女孩子进山里去找吃的连翘又不放心,正在踌躇。

看连翘那沉思的样子,小雅就知道连翘姐不放心自己了,忙拍着胸脯保证道:“连翘姐,你放心吧,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以前还跟着爹在山里打猎来的呢。”

听小雅这么一说,连翘便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你小心点,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人要安全的回来。”

“恩,我知道。”一边答应着小雅一边就往山林里走去。

连翘脱掉苏黎身上的衣服,幸好自己随身都带着银针,这时候也讲究不了什么了,直接在火堆上烤一烤银针,连翘就开始给苏黎施针。

不知道是苏黎的意志力真的是异于常人还是苏黎的信念实在是太强大了,连翘发觉,无论苏黎受了多大的伤,他都坚强的活着。

上一次在草丛被自己发现是,这一次也是。

看着面色苍白,却透着一股子顽强的苏黎,连翘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自己这辈子还真是是败给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值得自己去学习,坚韧,不放弃的活着。

不一会儿小雅就带了很多吃的回来,那还流着鲜血的野鸡和野兔让连翘大吃一惊,“小雅,你哪里来的这般本事,就凭你手上的那根棍子就抓住这么灵敏的动物?”

听见连翘的夸奖,小雅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都是以前跟我爹学的。

小雅正说要拔了兔子皮来烤兔子,却被连翘拦住,“把兔子先给我。”

莫名的递给连翘还流着血的兔子。

在小雅长大嘴巴的惊异目光下,只见连翘猛的咬住兔子被棍子击中的伤口上,用力的吸一口血。再低头吻到苏黎的嘴上。缓缓的把嘴里的兔子血度给苏黎。

一口接一口,好像这不是恶心的兔子血而是普通的白开水一般。

估计着差不多了,连翘才停了下来,把兔子递给小雅,吐出自己嘴里剩下的一丝鲜血。

看着小雅惊异的目光,连翘看着苏黎担心的说道:“我看苏黎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他的身体会受不住的,这兔子血可以帮他的身体恢复一点力气。”

那担忧的样子让小雅也不禁心中一痛,“恩,我光顾着我们两吃什么了,倒是没有想到少爷不能吃。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么一只昏迷,很让人担心啊。”

连翘没有说话,只是轻柔的擦拭着苏黎嘴角的鲜血。

当安奎和小药以及官府的那些个官兵赶到一人峰的时候,这山上哪里还有人,望着毫无人烟的一人峰,安奎不禁担心。

“小药,连翘是说的这里吗?”转身对着身后的小药问道。

小药点点头,“是啊,就是这里,师姐说了他们就是约师姐到这里来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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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坦诚相对 看着这没有一个人甚至是连一个能蹦跶的生物都没有的山峰,小药也不禁怀疑起来了。

“你们在这周围搜查一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安奎对着那小官兵说道。

小官兵早就等着立功劳,忙指挥着人到处搜索起来。

就在一众人要放弃的时候,小官兵指着一开始苏黎躺着的地方呼道:“大人,大人,你看。”

安奎忙走了过去,那地方明显是一个人躺过的印子,看来这真的是有人来过,只是这里的人都消失不在了而已。

在搜查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安奎不得不带着人离开了。

小药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在这一人峰上根本找不到小雅和师姐的人,便也跟着下山去了。

“小药,你先回药堂,如果你师姐回来了就叫人来通知一下我。”安奎说道。

小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和官府的人分开,直接回了药堂,心里更是默念,师姐,小雅,你们一定是回来了对不对?

打开依然没有一点人气的门,小药陷入了无限的担忧之中。

正在外面潇洒的欣赏山水的纪药师此时却止不住的烦躁,像他这把年纪了,难得还有心浮气躁的时候。这时候也不禁开始正视自己最近的烦躁心里。

自己是不是该回去看看那丫头了自己那笨药童?

好难受,苏黎觉的自己再一次的现身火海,这一次好像更厉害,不是自己能够忍受的。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一直关注着苏黎情况的连翘忙凑了过去,摇着苏黎的身体,“苏黎,苏黎,你醒醒,你醒醒。”

坐在旁边的小雅不禁也叫起来,少爷这是要醒了吗?只要醒了就好,醒了就有更大的希望了, 这可是连翘姐说的。

随即也跟着连翘一起叫着苏黎。

是谁在耳边不停的叫着自己,娘吗?苏黎混沌的脑子里面还接受不了那么多个信息源源不断的涌入脑海。

不停的用手拉扯着衣服,好热真的好热,努力的睁开眼睛,苏黎看见一脸焦急的连翘,不禁沙哑着嗓子叫道:“娘,黎儿好热。好难受。”

拉过苏黎的手,连翘凝神的给苏黎把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翘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一次没有任何草药,自己要怎么帮苏黎压制身体里面的绝色销魂?

看连翘的样子,小雅不禁也担心起来,“连翘姐,怎么了?少爷现在是风寒发热?”

沉重的摇摇头,连翘险遭倒是希望苏黎这仅仅是风寒发热,这样子总好过一半是毒发一半是风寒发热。这两个夹在一起,这要自己怎么办。

冷然的看着小雅,连翘做出来一个决定,“小雅,苏黎体内的毒发了。”

一听是毒发,小雅着急的眼泪就掉了,一直觉得连翘姐医术很好,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翘姐这是要怎么救少爷啊,难道少爷就要这么死去?

“我不会让他死的。”连翘说的坚定,仿佛是说给小雅听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直直的看着小雅,连翘咬咬牙,说道:“你到山洞外面去守着。”

不明白连翘怎么叫自己到山洞外面守着,但是一直无条件的相信连翘的小雅想也没想就往山洞外面走去。

在山洞外面蹲着,小雅回头看去,山洞里面的光亮很昏黄,她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连翘在脱自己衣服的影子。张大嘴巴,又用手捂住,小雅生生的咽回去了自己的惊呼声。

连翘脱掉自己的衣服,几乎是一丝不挂的扑在苏黎的怀里。睁着迷蒙的双眼,苏黎感受到一片冰凉入怀,忍不住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

早就拉扯开来的衣服很轻易的被连翘脱掉,此时的苏黎和连翘几乎可以是坦城相见。

苏黎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火海遇见了冰川,那感觉清凉的让他兴奋极了。

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连翘的身体,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连翘抬着头,回忆着以前苏黎吻自己的样子,吻上苏黎那因为发热缺水而有点掉皮的唇。

苏黎感觉自己喝道了琼浆蜜液,很快的就拉回来主导地位,舌头在连翘的嘴里不停的游动,吸收着连翘嘴里的汁液。

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好像并不满足单纯的抚摸,苏黎猛的一个翻身,他和连翘的位置瞬间改变。

趴在连翘的身上,苏黎一路往下,从连翘那轻轻蹙起的眉心,微闭着的眼角,秀气的鼻子,在到红润的嘴角,一路往下,轻吻着尽显情意。

当苏黎来到连翘胸前,头便深深的埋了进去,吻着那洁白细腻的皮肤,正当苏黎要往下继续的时候,连翘忍住背上那杯隔着生疼的石子,抬起苏黎埋在自己胸口的头。

定定的看着苏黎因为情欲而变得迷蒙的双眼,“苏黎,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黎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呆愣,最后傻傻的说道:“娘,我一直知道是你啊。”

忍住眼中快要掉落的眼泪,连翘定定的看着苏黎说道:“你记住,我不是你娘,我是沈连翘。”

苏黎的眼中出现短暂的迷蒙,娘就是娘,怎们就变成了沈连翘?是那个丑八怪口中的沈连翘吗?

“你要记住了。”连翘再一次的说道。

回神来的苏黎不禁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情不自禁的就点头,还没有想明白就再一次的被身体里面的火苗占据了所有的理智。

撑开连翘的双腿,苏黎让自己埋在连翘双/ 腿/ 之/ 间,抬起自己的腰,一个用力,就把自己的火热埋入了连翘的身体里面,好像是找到了解救自己的冰凉山川一般,苏黎忍不住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忍住那股子不适合异物进入的疼痛感,连翘忍不住的的流下了眼泪,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隐忍的承受着苏黎给的痛苦与快乐。

当苏黎的硕大进入的时候,那得到满足的感觉不禁让苏黎轻呼出声,好像脑子有短暂的清晰,“我会娶你,一辈子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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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伤疤 也许是因为身体里面的毒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太过入情,苏黎热情的可怕,连翘感觉自己一次一次的昏迷过去,在一次一次的苏醒过来,身上的那个人依然在有力的开垦着。

小雅一个人蹲在山洞外面,听见自家少爷急促的呼吸声和那表示着愉快的舒畅叹息声音,而连翘姐一直都是沉默的,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小雅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苏黎好不容易发泄出来,连翘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接踵而至的是苏黎那瘫软下来的身体。

疲倦的闭上眼睛,苏黎陷入了黑暗。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苏黎。连翘忍住腰上传来的酸痛,以及下/身传来的肿胀,随意的用衣服擦拭着苏黎留下来的白色津液,便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看见垫在自己身下的衣服上面的点点落红,连翘不禁微微出神,这时候听见里面已经安静下来的小雅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看着一脸呆愣的连翘,小雅不禁又开始掉眼泪,“连翘姐。”猛的蹲下身子抱住连翘。

“我没事。”说出来的声音沙哑一片。

看着连翘手中拿着的衣服,那上面的点点红梅让小雅停住了哭泣,疑惑的抬头,“连翘姐?”

“没错,这是落红。”连翘好像是满不在意一般扔掉手中的衣服,便开始穿起里衣来。

已经穿好里衣的连翘,捡起自己的外袍穿上,故意没有穿那件沾着自己处子血的褂子,  小雅愣愣的说道:“连翘姐,要是少爷不记得了怎么办?”

连翘笑的悲哀,看见这样子的连翘,小雅不禁开始责怪自己,好好的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对不起连翘姐,对不起,对不起。少爷一定不会忘记连翘姐的。”

小雅开始不知所措,着急的解释道。

“没事。”连翘满不在意的说道。

小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连翘,只好捡起被连翘扔掉的带着她的处子血的褂子,“连翘姐,我们应该留着这个,以后少爷醒了,这个就是证据,”

其实当做出这个用自己的处子血帮苏黎缓解身体里面的毒发那一刻开始,连翘就知道,以后这件事是永远说不清楚的,苏黎如果记得住那么最好,如果记不住,那么自己和他将永远没有走在一起的一天。

苏家金贵,怎么会要一个名声不好,身子还是个残花败柳的人?

以前苏黎说要娶自己,自己也没有就觉得自己哪里不好,配不上苏黎,可是,就是经过沈浣嫁给何雨林那件事情,连翘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苏黎的,何家都不要一个平凡的女人做个二少爷的正妻,还别说京城的苏家了。

无奈的叹口气,“没关系,我不在乎。”

小雅无声的抱着连翘。给连翘传去温暖。“少爷一定记得住的,连翘姐一定会治好少爷的。”

沉默,黑暗中无声的沉默,只有苏黎安静均匀的呼吸声缓缓传来。

就在小雅以为连翘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连翘那因为云雨过后变得沙哑的声音。

“那一年,家道中落,我跟着娘,沈浣沈浩,还有阿好,一起逃离京城到阿好的老家凤仙村避难,可是,在逃难途中我们遇见了山匪,他们不仅抢了我们的钱财,还要杀人灭口,有一个山匪看上了我,要我回家给他生孩子,当时我害怕极了,我想要娘也如同挽着沈浣沈浩那般也保护着我,但是,当那山匪流露出占有的目光的时候,我看见了娘眼中的决定,我知道,她是想把我给了那山匪,从而自己和沈浣沈浩可以活下去,就在她犹疑不决的时候,我站了出来,我说出了她心里的决定,你知道吗小雅,当我说你把我抓走吧,就放了我家人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娘眼中的解脱,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幸好那山匪绑了我去,他自己也患有严重的缺血症,我又用计让他站了能够加速头晕无力的药花的花粉,我咬破自己的手,用血给他写了药方,告诉他怎么救自己,怎么活下去,他怜悯我,也是看我年纪小吧,就放了我。”

小雅无声的听着连翘一一道来,只是那抱着连翘的双手不断的收紧,连翘姐实在是太辛苦了。

苦笑一声,连翘接着说道:“却不想,等我逃着出来的时候,我撕了裙摆给那山匪写了药方,娘和弟妹看见我那杯撕破的裙子,就一口认定了我被污了清白,娘因为一些原因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以后她就更不喜欢我了,以前在家, 她只是忽略我,至从这以后,她掩饰都懒得掩饰她不喜欢我的事实。她有怎么不喜欢我,你在我们见也生活过,你应该知道。”

小雅哭着直点头,嘴里更是泣不成声,“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连翘就觉得说出来感觉轻松了很多,虽然身体现在还是不舒服的很,可是,心里却是明亮的开来。

“因为这个,沈浣才会到村里去散播流言说我是破鞋,他们一直肯定我就是个被污了清白的破鞋,不想,我强势的要去报官,还被验了身子,他们才相信,呵呵,我也懒得解释,只要他们不出去败坏我名声就好,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那验身是多么大的屈辱,娘都忍心,同样是女儿,她爱沈浣已经达到了可以让我羞辱的活在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连翘姐你太辛苦了。”小雅哭着说道。更是紧紧的抱住了连翘。

何家沈浣的房间里面,沈浩和沈浣相对而坐。

“大姐摔下悬崖估计是死了,二姐,你早就计划好了要了大姐的命吧?”

“沈浩,你现在是来责怪我的?这沈连翘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见到,你这可别乱说,小心被全镇疯狂找她的安奎哥,安大人知道 了,被抓去询问,那后果是什么我想你比我还更清楚。”沈浣凉凉的语气,好像那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姐姐, 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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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鲨 其中的厉害关系沈浩一想也就明白了,只是这心里面不由来的就是慌慌的,总觉的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这件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

沈浣见沈浩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便笑着安慰道:“沈浩,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只管回去交代你的那些兄弟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

“放心,他们我信得过,只是,二姐•;•;•;•;•;•;”

“恩,等会我会叫小兰给你那点银子的,让别人出了力气,还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确实是该给点银子的。”沈浣不等沈浩说完就接口道,这沈浩在想什么,沈浣一看就知道了,不就是想要银子么,现在沈连翘已经死了,自己心情好,那么点银子也不算什么了。

等沈浩拿了银子离开后,沈浣那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终于是达到了自己的心愿,哼,沈连翘,你和我沈浣争,我看你还有什么来和我争和我抢?

端起旁边的一杯清茶,沈浣老神在的品尝起来,那眉眼带笑的样子,让随后进来的小兰不禁也笑开了。

“夫人,已经按照你的交代,给舅老爷银子了。”

“恩。做的好,下去吧。”

小兰却并没有离开,只是看着沈浣踌躇着,迟疑片刻,“夫人,家母由生病了, 夫人可不可以提前给小兰工钱,小兰•;•;•;•;•;•;”那说着说着就直往下掉的眼珠子,打湿了小兰的脸。

“去账房领吧,就说我提前给你月钱了。”瞥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兰,沈浣轻声说道,拿点银子就买到忠心,她觉得一点也不亏。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小兰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那样子十足的狗腿。

“得了得了,下去吧,只要你以后尽心为我办事,夫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不耐烦的挥挥手,这恭维的话听多了就觉得厌烦了。

“是,是,不过,夫人,你这解决掉了心中的一大仇人,这家里还有一个仇人等着你去解决呢,小兰一切听夫人安排。”小兰想到前几天看见的事情,不觉的还是应该告诉沈浣。

沈浣蹙眉,这家里还有什么人是自己的仇人?

见沈浣疑惑,小兰凑到沈浣的耳边说道:“夫人,西苑的如花夫人前几个要厨房熬了好多酸梅汤,还叫贴身丫鬟买了好多酸梅子回家吃,不知道,这是不是有喜了?夫人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呢。”

沈浣听了小兰的话,腾的一下做了起来,这西苑那个狐狸精居然是有喜了么?居然敢比自己先有孩子?沈浣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心里就暗恨, 以前叫沈连翘开的利于怀孕的草药根本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该死的沈连翘。

沈浣端在手中的茶杯被死死的拧着,眼睛透过门扉,死死的瞪着西苑的方向,哼, 如花,你有本事怀上了,我沈浣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生下来。一抹阴毒在沈浣的眼中闪过。

眼看着天色愈发的暗下来了,连翘看着依然沉睡的苏黎眉头不禁皱起,这毒给控制住了,按理说也应该是醒过来了, 怎么还是一副沉睡的样子?帮苏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连翘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小雅正架着火堆,这眼看着天黑了,要是有野兽出没那可就危险了。

“小雅,架好火堆我们去找点吃的,看看路况,等苏黎醒来我们就回去。”连翘走到小雅身后轻声说道。

“好。”

两人并肩往不远处走去,小雅手中还拿着一开始打猎的棍子,那削尖了棍子上面还滴着鲜血,透着锋利。

“连翘姐,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该留下来照顾少爷,要是少爷醒了好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我刚给他把脉了,估计是还要等一会儿才醒,你一个去我不放心,这方才天亮,这要是黑了,你一个人那不担心死我了。”连翘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说道,这天黑了要是小雅一个人出去,遇上危险,那可就不好了。

知道连翘姐担心自己,小雅也就没有在说了。眼看着前面有一个兔子,小雅示意连翘安静不要动,自己则小心翼翼的靠近,准备给其致命的一击,奈何那兔子灵敏的很,感觉不对,一闪身就跑的不见了。

两人走走停停却是看见一条小溪,那水居然还冒着丝丝热气。连翘惊喜的跑过去,伸出手试着水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温泉吗?

“咦,连翘姐,这水居然还是有温度的啊?”小雅惊喜的叫道。

“恩,你去看看,里面有没有鱼。”连翘想到,自己在纪药师的医书上看见过,这种温泉里面最是适合解百毒的锦鲤鲨了,这种鱼全身透着银白,特别的稀有,据说只能生活在这种带有温度的水里,应为锦鲤鲨自己是很怕寒冷的。

小雅虽然疑惑这温水里面怎么会有鱼,却见连翘一副认真凝重的样子,也就老老实实的去看,这一看,还真发现了几条鱼在游动,只是这鱼很奇怪,和别的平常见到的鱼根本就不一样,虽然样貌是一样的,只是那体型实在是太小,全身又是银白色,要不是小雅看的仔细,这时候还真不容易发现。

“连翘姐,有鱼,只是这鱼好奇怪。”

连翘忙急步靠近,这还真是哭苦苦寻找不到,这还真是因祸得福了,要是把这鱼熬汤给苏黎喝,一定对他身体里面的毒有很大的帮助的, 说不一定,苏黎体内的毒就那么没有了呢。

“快,抓几条上来,这鱼可是宝贝,对你家少爷很有用的。”

小雅一听这鱼是宝贝,几乎是用尽了自己以前在家里时候跟着自己爹学的抓鱼抓野味的功夫发挥到了极点,这还真被她抓了几只。

见小雅抓到锦鲤鲨,连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快,我们快点回去,烤鱼吃。”虽然知道这锦鲤鲨熬汤最好,但是现在荒郊野外的根本就是没有那个条件,连翘也只能想到烤鱼了。

要是苏黎还没醒的话,大不了就给他喝鱼血,说不一定功效还要好一些呢,此时满怀着欢喜的连翘却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一场生命中最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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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容 当连翘和小雅满怀着兴奋回到山洞的时候,等待她们的不是苏黎的苏醒,而是失踪。望着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的山洞,连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苏黎哪里去了?

随后而来的小雅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惊讶的叫出声来,“少爷呢?连翘姐,少爷不会是出去找我们了吧?哎呀,这可糟了。”小雅着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连翘却是感觉到心口一痛,那奇怪的不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不知道为什么,连翘就是肯定,苏黎不是去找自己了,他是不在了,消失了。

“我们出去找找。”虽然心里那一股子不安在不停的叫嚣,连翘依然冷静的压制下去,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随着天越来越黑,连翘的心也越来越绝望。已已经寻找了很久,可是,苏黎依然不见人影,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什么仇家,苏黎的离开,只能是他自己醒来了, 自己离开的。他会去哪里?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小雅因为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惊动森林里面的野兽,声音故意压低。

连翘听着小雅的呼叫声在耳边传来,抬头望望那黑兮兮的天空,心里不禁苍然一笑。

“小雅,我们先回山洞吧。”

“可是少爷还没找到啊。”

“回去吧,他也许不是去找我们了,只是离开了罢了。”

小雅模糊的感觉连翘身上透着一股子的悲伤,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敢问出来,怕徒惹连翘伤心。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山洞,一路上连翘都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小雅的手很紧很紧,好像是怕一松开,小雅也会不再了一般。

蹲坐在山洞里面,小雅忍不住的往连翘身边靠靠,“连翘姐,真的是少爷自己离开的吗?他根本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他那么依赖你,怎么会自己离开?”

小雅的问话在山洞里面回荡了很久,连翘却都没有回答,就在小雅以为连翘不会回答的时候,耳边却传来连翘沙哑的声音,“他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吧,只是,他的离开,我不明白。”

是的,连翘不明白,就算是苏黎恢复记忆了,变成了以前的苏黎,那他也没有这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的原因啊,他不是喜欢自己的么?在失忆之前就是喜欢自己的,那他为什么会丢下自己不管?还是在自己把清白交付给了他之后?

有太多的不明白,连翘心中极其苦涩,却是不能够说出来。

山洞外面月光皎洁,那一滴一滴滴落的眼泪却是更加的光洁。

感觉到连翘身体散发出来的颤抖,小雅不禁往连翘身边靠靠,紧紧的给连翘一个拥抱。

虽然在小雅的心里,连翘姐一直是坚强的,一直是风轻云淡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阻断她前行的,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她伤心难过的。可是,就是这样子的连翘,这时候却是在小雅的怀里默默的流泪,没有出声,眼泪就那么刷刷的流下来,所谓无声的流泪,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夜无眠,天空泛白,连翘揉揉自己已经酸掉的双腿,艰难的站了起来,望着外面初生的太阳,心里一个决定暗暗的生成。

“连翘姐,我们这时候是回去吗?估计小药是着急了。”来到连翘身边,小雅顺着连翘的目光看去,就见那太阳美好的让人想要追随而去。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小雅要不你先回去吧。”因为哭过,连翘的声音有点沙哑。

小雅疑惑的回头,连翘姐不回去?难道她要去找少爷吗?

“我现在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够回去。”

“是什么?”小雅疑惑。

“以后再说吧,先去找出路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摘些野果子吃,那被连翘宝贝着的锦鲤鲨孤伶伶的躺在山洞外面。

当小雅问连翘这锦鲤鲨怎么处理的时候,连翘有一丝的复杂闪过,最后却也只是平静的说“扔掉吧。”

望着陡峭的山峰,小雅吞吞口水,望望身边的连翘,“连翘姐,我们真的要爬上去?”

虽然知道估计很困难,但是这是唯一的出路,连翘坚定的点点头,目前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如果是顺着河水走,还不知道回走到哪里去呢。

“这应该可以爬上去的,这不是长了很多小树苗吗,抓着它们就好了。”

连翘说着就身先士卒的往上爬去,那利落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半点伤心难过。

小雅无声的在心里叹气,对连翘是一百个心疼,这时候也只能跟着连翘的脚步,往上爬。

“啊~~~~~”小雅一声惊呼。随即身子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连翘回头,便看见因为承受不住小雅重量而被折断的小树苗以及小雅那不断滚落的身体。心下一着急,蹲下身子就往山下滚。

“小雅,抓住东西,控制身体。”连翘声音里不禁透着着急。

眼看着小雅就要撞到一个大石头上,连翘一着急,便扑身而上,紧紧的把小雅抱住。

当两人好不容易的控制住平衡,没有在滚落的时候,小雅吓得脸色苍白,抱着连翘的手都在发抖。

“连翘姐,吓死我了。”小雅拍着胸脯,抬头看那高高的半山腰后怕的说道。

突然那手臂上的鲜血让小雅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身体上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那这血就是连翘姐的?

“连翘姐,你没事吧?”小雅说着就去检查连翘的身体。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无一不说明着担心。

一直低着头的连翘这时候却是抬起头来,平静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一点异样,“没事,只是撞到脸了。”

小雅看去,只见连翘的左脸全是鲜血,那皮肉都翻飞出来,估计是为了救自己撞到了那块大石头上。

眼睛红红的,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连翘姐已经够辛苦了,这还为了救自己,弄的脸毁容了, 小雅自责的哭起来。

“连翘姐都是我的错,我太没用了,现在怎么办啊,要是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连翘姐你打我骂我吧,我太没用了。”

“没事。不关你的事。是福是祸说不准的。”连翘随意的用手帕擦擦左脸,就那么用手捂着,防止再流血。

心里却是有一个计划在慢慢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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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连不悔 看着爬山也是走不通了,连翘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不停的流眼泪的小雅,“小雅你别哭了,真没事,只不过是一个皮囊而已,你还活着就好了。”

“可是······可是······”小雅很想说,现在少爷已经不见了,连翘姐你这样子,以后就算是找到少爷,那他也不会认你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呢。毁容的连翘姐就更不容易找到幸福了。

“我没事,小雅,我们不回凤仙镇了,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吗?”连翘声音里面是无比的认真,那眼睛悠悠的看着面前的小雅。

小雅惊讶,不回去那去哪里?

“我们部回去那去哪里?小药估计还在担心我们。”小雅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心,这一次,生死一瞬间的时候,她脑海里面出现最多的居然是平时和自己不对盘的小药。少女的心在那即将死去的时候得到了明晰。

“去哪里我不知道, 但是,肯定不是以前的那种生活,我们会回去的, 到时候在给小药说也不迟,更何况,我还要回去找找那人,给你,给我 讨个公道呢。”

是啊, 自己还要回去,但是绝对不是这么狼狈的回去,就算自己现在活着回去,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要害自己?居然要杀了自己。想要推自己落崖那一刻,耳边响起的“二姐”两字,连翘心里就忍不住的怒火熊熊。他们两姐弟居然要自己的命。呵,既然你不把我当姐姐,那么我还要你们这个想要杀了我的弟弟妹妹做什么?

“公道?连翘姐,你知道那群绑匪是谁?”小雅吃惊,那眼珠子直直的看着连翘。

用力的按按自己的左脸,那清晰的疼痛让连翘弯起了嘴角,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当然知道,她们就是沈浣和沈浩安排,更甚至,推我掉落悬崖的还是沈浣本人呢。”紧紧的握着的手,宣示着连翘的愤怒。

“啊?”居然是沈浣和沈浩?她们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杀人了,还是杀自己的亲姐姐?

惊讶之后,小雅用力的点点头,自己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好,连翘姐,你在哪里,小雅就在哪里。”

“好。”虽然左脸很疼,连翘却是大笑了出来。

三年后。

郡城的繁华大街上响起一阵锣鼓的声音,随即百姓们便看见一阵舞着狮子的队伍缓缓而来。

旁边一个卖小泥人的摊主冲旁边的另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说道:“哎,不会是不悔楼又开新店了吧?”

只见那卖糖葫芦的汉子狠狠的甩一个白眼给那卖泥人的摊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悔楼就算是今天开了新店明天再开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那卖小泥人的也不在意对方的白眼,摸着鼻子憨厚的笑笑,“也是,那老板娘好生厉害,简直是经商的奇才。堪堪比的上男人。”

旁边一个姑娘却是不满的嘀咕,“切,一般的男人还比不上不悔楼的老板娘呢。”

这女子就是小雅,而她口中的老板娘却是被沈浣沈浩以为是死了的沈连翘。

小雅跟着狮子队来到一家门匾上写着不悔楼的店门口,看着里面络绎不绝的人,眉眼笑开了。

提着裙摆就往里面跑去。

“不悔姐,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糕,你来尝尝。”

正在招呼客人的连翘见小雅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心里暖暖的,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小雅一路的跟随。

“你先放到二楼包间里去,我等会就来。”声音里是柔柔的笑意。

“好嘞。”小雅一边答应着一边往二楼走去,心想着放下桂花糕就下来帮忙。

随着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起,连翘也走到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大厅里面高朋满座,笑道:“各位,欢迎大家来参加不悔楼新店的开张,今天所有酒水,我连不悔请客,大家放心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谢谢老板娘,祝老板娘生意兴隆。”低下的宾客们都高举酒杯冲连翘敬酒祝福。

只见连翘接过旁边一个小厮递过来的酒杯,双手端在手里,冲下面的宾客说道:“不悔在这里谢过各位的厚爱了。”

没错,现在的连不悔就是以前的沈连翘,她现在的名字就连不悔。

当年和小雅两人阴差阳错的就到了郡城,在一家酒楼里当厨娘,隐姓埋名,连翘叫连不悔,小雅则是连翘的妹妹叫连小雅。

不想,这酒楼的老板因为女儿病死了受了大刺激,酒楼也不怎么经营下去了。一直都是连翘在帮忙着搭理,这老板见连翘也是个老实人,好好的姑娘左脸还有伤疤,不禁想到自己那早死的女儿,心生怜爱,便收了连翘做干女儿。

这酒楼的老板也生了重病,这酒楼完全就交给了连翘搭理,不想连翘还真是个做生意的能手,在得到了干爹的许可,给酒楼改了名字,叫不悔楼,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让这不悔楼在郡城是有名的商号,就连好多外地人都慕名到不悔楼来吃饭。

连翘见大家都开始吃起来,自己便冲身边的小厮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推开专门只供自己休息的包间,连翘闪身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见小雅和连老爷子聊得开心。

“爹,小雅,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经过生意上的几年打磨,连翘的声音早就没了以前的清冷,多的是一种柔和的圆滑。

“我正和爹说不悔姐你多厉害呢,外面那些人可羡慕你了,说不比男人都厉害。”小雅说起自己在外面听见的闲话。

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自己比男人还厉害?

连老爷因为一直身体不好,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这时候见连翘进来,忙招呼着连翘到身边来。

“不悔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找个婆家吧?爹给你找媒婆说去。”眼看着这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连老爷子也是真心的把连翘当亲生女儿了,这做爹的哪里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到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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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会是他? 小雅有点担忧的看看连翘,这些年,连老爷也不是第一次说起,但是小雅知道,连翘是还没有忘记苏黎的,那个消失了的男人。

伸出手握着连老爷子有些瘦削的手,连翘笑的一脸的满足,“爹,现在我觉得很好,我现在就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有对我这么好的爹,有那么好的妹妹,还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姑娘家还是该找个男人的, 你一个人很苦的,你要我走了怎么放心的下你?”

“爹,你会长命百岁的,别说胡话,我的医术越来越好了,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

现在的生活连翘是真的满意,以前没有享受到的家庭的温馨,爹的父爱,这时候都完全的享受到了。

连老爷子见连翘坚持,故意在岔开着话题,知道自己这个干女儿是个执拗的性子,倒也不再说了。真怕在多说几句,连翘又要以自己脸上的丑陋伤疤做借口了,对自己这个干女儿的故事一清二楚的连老爷子还真是害怕提起那些伤心的事,如今也好,这丫头忙碌点却是比以前才来的时候开朗多了。

虽然也知道连翘说那伤疤的时候故意的做出伤心难过,可是连老爷子还真丝每次都忍不住的心疼。

三人在房间里面说了一会儿话,连翘便又被小厮叫了出去。新店开张,还真是忙坏了连翘。

晚上送走了宾客,连翘还亲力亲为的检查账单,收拾了桌椅才和小雅两人一起回了连府。

“连翘姐,哦,不,不悔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凤仙镇?我有点想小药了。”小雅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说起这话,但是,她也是真的是害怕小药忘记了自己,这么三年的分开,小雅是一分也没有忘记小药,更是心里更加的肯定,自己是喜欢小药的。

知道小雅喜欢小药,连翘却只能抱歉的说道:“快了,等过段时间,新店稳定下来,我们就去凤仙镇看看吧,说不一定还能在凤仙镇开个不悔楼呢。”

“真的吗?”

“恩。连翘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雅见连翘自称连翘,知道连翘现在估计想回凤仙镇的心不比自己急切,毕竟,那里还有两个伤害了自己和连翘姐的人在呢。

次日,连翘正在不悔楼算账,就见不悔楼进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只见外面是艳阳高照,可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的人却是穿的极厚,身上还围着披风。

身后的人个个都是一副武装打扮,这在平静的郡城是很少的, 郡城的百姓都安居乐业,唯一的特点倒是这里的人喜欢做生意,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小摊主都是特别的喜欢做生意。

面对这么奇怪的一群人,连翘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这一看,连翘倒是吃惊了半天。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活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在出现的人,居然以这么突然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连翘愣愣的看着,就连上手上的毛笔掉了白色的账本上被渲染一大片的浓黑的墨汁也没有发觉。

方慕白厌恶的瞪一眼连翘,这些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自己家少爷只是生病了而已,不知道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生病的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接受到方慕白那杀人般的眼光,连翘刷的低下了头。

“喂,你是这的老板还是掌柜?给我们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我们家少爷要在这里留宿一晚。”方慕白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这家很出名的酒楼居然是个女人做掌柜的?

“哦,好,客官楼上请,二楼有好的厢房。”收回自己那明显已经乱了的心,连翘低声说道。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相认的打算。

听见连翘的说话声,苏黎抬起了自己那一直低着的头,这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是连翘吗?

然而抬头看去,却是看见一条丑陋的伤疤脸,苏黎失望的再一次的低下了头,连翘在凤仙镇,怎么会在这里呢,看来自己多想了,只是声音有点像而已吧。

连翘见苏黎一行人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这才伸出手,看着自己杂乱的掌纹,手心里面却早就是汗水泠泠。

他没有认出自己,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摸着自己左脸上的伤疤,自嘲的笑笑,没有认出来也好,自己和他根本不可能了。

只是他,怎么是坐在轮椅上的?难道是体内的毒·······

砰的一声,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扔到连翘的面前,方慕白的口气依然不好,“给房间里送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要快。”

“是。”不在意方慕白的无礼,连翘收了银子便吩咐一旁的小二去厨房准备。

方慕白刚离开,连翘便叫来了信得过的得力小二,“你来守着,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连翘走到厨房便自己开始做起方慕白点的菜,苏黎的口味还是没有变,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爱吃土豆,摘煎炒,油炸,红烧,土豆丝,土豆条,土豆块换着花样给他做。

今天连翘依然是主打土豆,那像黄金丝一般的土豆丝被连翘炒的不仅卖相好,就连香味也不禁让厨房里的大厨张大娘举起了大拇指。

“老板娘, 今天怎么想要自己亲自下厨?”张大娘疑惑的问道,这老板娘以前倒是经常到厨房里来做菜,可是随着生意的渐渐变好,也就几乎不来厨房了的,今天倒是奇怪居然亲自下厨了。

“没事,有个故人来了,我比较知道他的口味。”

“哦,原来是贵客啊。”见连翘忙碌认真的样子,张大娘也不好打扰,便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用一个托盘,连翘端上了好几盘菜,推迟掉了小二来送菜,连翘打算自己亲自给苏黎送上去。

心里虽然不想让苏黎知道自己就是沈连翘,但是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看看他,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有一个大的疑惑,当年,苏黎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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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却不识 刚走到二楼,连翘便和小雅撞个正着,“咦,不悔姐,你怎么亲自送菜了?小二们都偷懒了吗?”小雅疑惑的问道。

“小雅,你去雅间待着,不要出来。我等会来找你。”连翘担心苏黎要是出来认出了小雅那可就麻烦了。

小雅虽然疑惑,但是见连翘那严肃的样子,便也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到雅间去等连翘了。

扣扣······连翘深吸一口气,敲响了苏黎所在房间的门。

还是方慕白来开的门,见站在门口端着菜的连翘,皱着眉头,这未免服务太好了?居然是老板娘亲自送来?

“客官,我看那位少爷腿脚好像不好,不如给你们换个房间?安排在最头上的那间?”连翘说的那间房则是离小雅所待的雅间距离最远,却也是真的比较利于苏黎轮椅的移动,那房间是最大的一间了。

“不用了,这间房间挺好的。”苏黎的声音透过方慕白传了过来。久别的声音让连翘的身体止不住的一僵。

连翘只得笑笑,眼看着方慕白端走了托盘,并没有要自己进去的意思,连翘也只得转身离开。

随着关门的声音,连翘耳尖的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少爷,你身体不好,还是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吧,这凤仙镇可以晚一点去啊。”

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啊,少爷,凤仙镇又不会跑了。”

正准备离开的连翘却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苏黎要去凤仙镇?去做什么?难道是找自己吗?

这时候却听见苏黎那清雅声音传来,“凤仙镇不会跑,可是我怕那倔强的翘翘跑了啊。当年不告而别,她应该很生我气吧。”

听到这里,连翘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急步的离开。

苏黎真的是去找自己的,他真的是去凤仙镇找自己的。连翘有一点惊慌。

虽然当年是很生苏黎的气,但是,这么多年了,连翘早就学会了深深的埋住了所有的有关苏黎的事情。

这时候得知早就被自己归咎到不相干人的苏黎要去凤仙镇找自己,连翘不禁流下了委屈的泪水,这么多年了,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没有忘记过对方吗?

小雅打开门看见连翘满眼泪水的站在门口,当即吓得不轻,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连翘姐哭了啊?

“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雅有点着急,这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是连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吗?可是自己今早出门的时候见连老爷子身体好着啊。

好半响,连翘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说道:“小雅,我看见苏黎了,他要去凤仙镇找我们。”

“少爷?”小雅不禁惊呼出来,少爷在不悔楼?难道连翘姐刚端的菜就是送给送少爷的?

拉住小雅,连翘平静的说道:“恩,他在不悔楼,不过好像身体不好,坐在轮椅上,整个人也瘦了很多。”

听连翘那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着的关心,小雅心里就生气,“姐姐啊, 你难道忘记了,是他当时丢下我和你在山里的,自己一个人走了,这时候又说什么去找我们?你就感动的哭了?”

见小雅一副气愤的样子,连翘不禁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轻声说道:“小雅,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也许当年他离开只是觉得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罢了吧。”

“连翘姐,你不恨少爷,那你这么些年怎么都不准我提起?”

连翘不禁自嘲的笑笑,“那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忍不住的想去找他啊。”

小雅吃惊,连翘姐已经那么爱少爷吗?

就算被抛弃,也无怨无悔的想要和少爷在一起?

“那现在姐姐是想要和少爷相认吗?”小雅想,如果连翘姐自己觉得和少爷在一起会幸福,那么她也是会尊重连翘姐的,并且是会祝福的,只要连翘姐快乐就好了。

连翘摇摇头,声音仿佛是老了十岁一般,“不,我并不想要和他在一起,现在的我更本就不配。”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左脸上的伤疤。

这样子丑陋的自己,苏黎应该是厌恶的吧?

看见连翘摸着脸上的伤疤,小雅就自责的要死,心里那不断汹涌的内疚让她不禁红了眼睛。都是自己的错。

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连翘见小雅没说话,便猜到小雅在自责了。

转身拉着小雅,连翘无所谓般的笑笑,“小雅,知道你又在自责了,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关你的事情, 在这伤疤和你之间做选择,我情愿多要几个伤疤,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

“恩,我不自责,我只是在为连翘姐感到不值得。那么善良的连翘姐,会遇见自己的幸福的。”小雅知道,要是自己在自责下去,连翘姐估计也会很难过,忍住心里的自责,小雅在心里暗暗的下决心,一定要连翘姐和少爷在一起。

看着桌子上的各种做法的土豆,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苏黎也不禁有想要吃的冲动。

拿起筷子,苏黎一道一道的尝起来,很好吃,有一点自己记忆里连翘做的味道,只是明显比连翘做的要好吃。

想到连翘,苏黎望着自己已经渐渐的没知觉得双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尽管如此,苏黎也不想要放弃连翘,想要见到连翘的心从来没有的那么强烈。

“慕白,招呼手下的都吃快点,吃过了我们就赶路,去凤仙镇。”苏黎放下筷子,真的是太想要见到连翘了。

方慕白一直是跟在苏黎身边的老人了,从最开始的作为苏老爷的监视苏黎的工具变成真的被苏黎收复服,做了苏黎忠心的属下,知道苏黎的决定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方慕白忍不住的说出自己的担忧,“少爷,眼看着天色就快晚了,这要是马上赶路的话,很难走到下一个镇子的,那时候要是露宿在外面你的腿会受不了的,还是明天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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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回去 晦涩难懂的看着自己的腿,苏黎声音不变,“我没事,你不用考虑我,按照我说的去吩咐吧,这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冷点热点,露宿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慕白见苏黎的神色, 知道无论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便也只好按照苏黎的话下去吩咐了。

苏黎一行人下来的时候,连翘正准备回连府。

就见一行人要结账,连翘忙走到柜台里,“客官不是说要住一晚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恩,有急事,多少钱?”方慕白对于苏黎的决定还是有些担心,这时候却是不得不按照着苏黎的吩咐做。口气难免就冷了点。

连翘抬头去看端坐在轮椅上,由一个武装打扮的男子推着的苏黎,有什么事情这么的赶?

“这瞧着天色也晚了,客官还是住一晚吧。”连翘努力的说服着,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这时候走出去,可是很难走到下一个镇的啊。苏黎他能受得了吗?

连翘这话正说到方慕白心眼里去了,不禁抬头看看自己家少爷,见苏黎毫无所动的端坐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腿出神。便也只好在心里叹气。

“不用了,我们有急事。结账吧。”

连翘无奈。

见苏黎一行人离开,连翘不禁抬眼看去,看见苏黎由人抱着坐上了马车,想到那么骄傲的苏黎,现在是什么事情都依靠别人,估计那日子会让他很难受吧。

连翘一直看苏黎的马车消失到尽头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吗?只是真的很舍不得连老爷子啊。

要是自己离开了连老爷子就没个贴心的在身边了,多少会孤单的吧,连翘本来想给连老爷子送终才回去找沈浣沈浩,这时候却忍不住的想要跟着苏黎的脚步,尽快的到凤仙镇了啊。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连翘踌躇二三,还是忍住了想要说的话,算了吧,自己在较真什么呢,就这么让彼此活在记忆里面不好吗?自己和苏黎以前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何尝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一晚上连翘的魂不守舍连老爷子和小雅是看在眼里的, 小雅倒是知道原因,却也不能帮任何的忙,只能埋着头吃饭。

“不悔,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看你一晚上的魂不守舍,老头子我看着就替你难受,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爹帮你拿主意。”连老爷子说道。

“没事,爹,能有什么事情啊?现在新店老店一切都顺利的很,咱们家就坐等收银子就好了。”连翘勉强的笑道。

连府的老管家笑道:“是啊,大小姐很厉害。”

“诶,不悔,你别看爹人老了,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爹可是什么都明白。在不说,爹可就生气了。”连老爷子叹着气,一副你不说我就生气的样子。

连翘知道连老爷子身体不好,要是生气的话多半会影响健康,当下也便全招了。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爹会在家等你回来的,这家里还有那么多佣人,店里的生意也是你信得过的人,你离开一段时间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啊,去吧去吧,爹知道,凤仙镇有你解不开的结,这结还是要早点解开才好。”连老爷子一席话说得处处为连翘找理由,处处关心着连翘。

连翘不禁红了眼眶。

“是啊,小姐就去吧,家里不是有老管家我照顾老爷吗,你要是不放心,这你的接班人小雅可以留下来呀。”老管家说道。

“是呀,连翘姐,我,我可以留下来照顾生意照顾爹的。”虽然很想去找小药,小雅却依然坚定的想要缓解掉连翘的后顾之忧。

连翘感到满心满眼的温暖,“小雅,那你就留下来帮我照顾爹,我见到小药我会叫他来找你。”

“恩。”小雅想到小药小脸部禁透着淡淡的粉色。

几乎是天一亮,连翘就简单的收拾行李准备到凤仙镇了。

“不悔,带个小厮去吧。”连老爷子不放心连翘,早早的起来送连翘。说着就把老管家的儿子小四往连翘身前推推。

“小姐带着我吧,这样子老爷也放心。”看出连翘的迟疑,小四自告奋勇的说道。

“是啊,姐姐,带着吧,身边有个人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你不正好不想要人认出你来么,有了小四,一切就好说了。”小雅也劝道。

“恩。那小四就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说不一定还能开个不悔楼在凤仙镇呢。”因为不想看见大家一副伤感的样子,连翘故意说道。

离开了连府,小四赶着马车,连翘则在马车里发呆,就要见到那些熟悉的人了,连翘心里即是兴奋又是惶恐。

沈浣,再次看见我,你会不会很吃惊?

凤仙镇何家。

沈浣摸着自己渐渐凸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的不屑,对着坐在一旁的妇人说道:“哼,居然敢在我前面就挑了分发下来的布匹,如花夫人,你实在是懂礼仪的很呢。”

而被叫做如花的女人和如花二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容颜憔悴,人仿佛是比沈浣老了好几岁。只见她低着头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只是,那没人看见的眼睛里面却是恶狠狠的看着沈浣那凸起的肚子。

“浣夫人,妹妹知道错了,还请姐姐看在姐妹情分上原谅妹妹吧,妹妹也是听了丫鬟们的胡话,说姐姐已经选了,妹妹才去的啊。”如花夫人低着头说道。

沈浣瞧一眼那容颜憔悴的如花,哼声道:“这一次就算了,罚你这个月的月例都上交吧,要是有下一次,你看我会不会这么容易的不追究。”

“是,是,那没什么事情了妹妹就不耽搁姐姐休息了。妹妹先回去面壁思过了。”如花说着给沈浣行了一礼见沈浣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见如花离开,沈浣哼声道:“哼,青楼出来的卖笑女就是不知道规矩,这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都不知道,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以前少爷宠着的美妾么?”

小兰忙附和道:“是啊,也不瞧瞧她现在的鬼样子,少爷看见了都三天吃不下饭呢。听说啊, 这掉了孩子之后还就不容易再怀上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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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变低,如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指甲插入肉里也没有半分感觉。

那方才还低眉顺耳的样子瞬间换成一副地狱修罗般的样子,沈浣,那个孩子,我会让你还给我的。这么想到,如花才恢复常态般没事一样的往自己的西苑走去。

苏黎看着紧紧关着的纪药师药堂的门,眼中的神色方慕白不懂,“在到雅致去看看。”

苏黎记得,连翘还有一家绣品铺子叫雅致的,当即便带着方慕白一行人去了雅致。

雅致倒是开门了,只是里面的人苏黎一个也不认识。

陈香收拾好今天要送货出去的绣品,正准备出去,便看见苏黎一行人走了进来,这铺子一直都是招呼的女顾客较多,还真的挺少见男人来的买绣品的。

“顾客是要买绣品?”陈香小心的问道,这一行人打扮的实在是太异于常人了,那轮椅上的少年这大夏天的居然还披着披风,身后跟着的人个个手中带刀,要不是看这些人还算礼貌,陈香倒是要怀疑这是不是山匪来打劫了。

苏黎皱眉,这个女人有点熟悉,好像是见过,当即迟疑道:“你是,是这的绣娘吧?连翘呢?”

陈香一听连翘的名字,惊得手上的包裹掉了也顾不得捡,“你认识沈姑娘?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一脸的着急样子。

方慕白道:“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苏黎紧张的看着陈香, 难道翘翘没有回到凤仙镇?那个山崖应该很好离开的啊。

陈香无奈的摇头,知道这估计是故人,便招呼来了其他的人去送货,自己则带着苏黎一行人到了内堂说话。

把一杯茶放到苏黎面前,陈香问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是沈姑娘的故人?”

“恩,你叫我苏黎就好了,翘翘三年一直没回来过?”

陈香无奈的摇摇头,“是啊,三年前沈姑娘去找那个被她救了的傻子少爷,就这么一去没有回来了,这铺子要不是由安大人帮忙守着,我一个人估计也保不住沈姑娘的铺子了,这沈家的人三天两头的想要拿走这铺子,可是我死活不给,小药说过,说不一定就是沈家的人害了沈姑娘。”

安奎?他还在凤仙镇?去年因为拒绝和郡主完婚,已经惹怒了皇上,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当时自己为了和苏幕争继承人的位置也没去关心,不想,他居然还在凤仙镇,是因为翘翘吗?

“小药在哪里去了?我去过药堂,根本没见到他的影子。”

说道小药,陈香不禁又是一阵叹气,“至从沈姑娘和小雅失踪之后,这小药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去一人峰,这药堂也没人管了,纪药师也是伤心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偌大一个药堂就这么废了。”想到小药那疯狂的样子,陈香都不禁唏嘘。

从雅致绣品铺子出来,苏黎往这儿天上那射人的太阳,心里空落落的疼,翘翘你在哪里?

三年,我本来以为你在凤仙镇继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弄草药,救病人,时不时的卖卖绣品,不想,三年的时间,你根本就没有回到凤仙镇,难道,在那个山崖下,真的就成了你命丧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苏黎不禁心口一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随即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方慕白见此,知道苏黎这是急火攻心,忙招呼着手下去请大夫,自己则推着苏黎往客栈赶去。

这少爷经此大异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该怎么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啊。

回到客栈,方慕白让苏黎躺在床上休息,就准备出去看看手下叫的大夫来了没有,出去便看见一个蒙面的女子直直的朝自己走来。

“我可以救他,带我去看他。”连翘哑着声音说道。

方慕白警惕的看着蒙着面纱的连翘,“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我家少爷累了要休息了,还请姑娘自便。”说着便转身往苏黎休息的房间走去。

“你要是还想让他咳血的话你就不带我去。”连翘提高了声音。

见方慕白回头看自己,连翘怕他拒绝,急声说道:“我是大夫,我只是不想见死不救,你家少爷病情危急,又是中毒了的人,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一听连翘说苏黎中毒,方慕白不由的皱起眉头,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进来吧,少爷现在确实是晕倒了。”

见方慕白答应,连翘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答应了。

跟着方慕白走进了苏黎的房间,连翘再一次的近距离看见了苏黎,眼睛不禁就有点变红。

因为害怕方慕白看出异样,连翘忍住心中的千百思绪,专业的给苏黎把脉,期间还提开苏黎紧紧闭着的眼睛,观察着苏黎眼睛的眼白。

见连翘收回手,方慕白便急声问道:“怎么样?”

呼出一口气,连翘摇摇头,“情况不好,他应该是受到了大刺激这才急红攻心的,本来身体的毒已经被强行的逼到双腿上,这心火一上来,很容易前功尽弃的。”

方慕白听了连翘的话,不禁仔细的打量起来连翘,这女子居然知道少爷中了毒,要知道,少爷才回到苏家的时候,根本没人知道他中毒了,找了好些个大夫都找不出来原因,不想这女子只是段时间的把脉就能知道,还能知道药老的治疗方法,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江湖郎中。

“那现在该怎么办?”方慕白的语气中不自然的就带上了信任,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不少,主动的用商量的语气和连翘说话。

连翘并不在意方慕白的转变,只是一脸沉重的看着苏黎,心想,苏黎你干嘛要这么的折磨自己,凭着那给他治疗的大夫的手法,应该是可以逼出他身体里的毒的,只是那绝色销魂会比较麻烦一点罢了,他怎么会选择让那毒潘恒在腿上呢,苏黎,你这是在自我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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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我想给他施针,开个药方,你叫人按照我开的药方抓药,一日三次,按时服用,一切都等他醒来在说吧。”

连翘说着便写了个药方给方慕白,更是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银针准备给苏黎施针,这一起拿连翘没少给苏黎施针,这时候更是做的自然的很。

见到这般自然的连翘,方慕白不禁皱着眉头,手里拿着的药方就是不去抓药,只是看着连翘若有所思。

连翘也不去管方慕白,反正 自己现在蒙着面纱,就算面纱掉了,自己脸上那一大块的伤疤也是会叫人人不出来,所以连翘倒是不怕。

好半响,方慕白才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一点也不忸怩的提苏黎脱了上衣,连翘就着烛火烤红了的银针扎入苏黎的各个穴位。

一边干脆利落的给苏黎扎针,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叫连不悔,是郡城的生意人,今天和家里的小厮到凤仙镇找地方准备在凤仙镇开分店,正巧就看见了你们。”

“生意人也会医术?”方慕白并不相信。

“略懂皮毛。”连翘回答的滴水不漏。

方慕白知道,这女子的医术如果是略懂皮毛,那么将会有很多大夫几乎是不懂医术了。

“只是略懂皮毛?”明显不相信的口气。

“恩,只是略懂皮毛,不过你要是再在这里和我闲话的话。药铺该关门了。”连翘凉凉的说道。

虽然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个什么的,这女人明显很聪明,但是方慕白就是不甘心。

“我怎么放心把昏迷不醒的少爷独自留下?”

“你放心,我要是想害他的话就不会救他,倒是你,再不抓药熬药给他喝的话,才是真的害他。”

无奈,方慕白虽然心不甘,但是看着昏迷的苏黎,也只能去抓药。

当房间里面只有自己和苏黎的时候,连翘看着苏黎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不禁微微叹气。

三年前,当自己回到山洞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的时候,心不是不难过,也不是没有怨恨过苏黎,但是,这些人,自己也明白了很多,也不在是那个随意的就被欺负的人,也明白了,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时间告诉了连翘,该争取的就要去争取,该反抗的就要去反抗,该讨回来的就该去讨回来。

只是,自己和苏黎,叹口气,罢了罢了。不该去想的。

“翘翘?”苏黎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自己出神。

连翘猛的回神,抽回自己握着苏黎的手。收敛住一切的情绪,“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是来给你治病的大夫。”

虽然如此,苏黎依然感觉这面前的女子,熟悉的很。

苏黎从床上坐起来,连翘已经离开了床边,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公子,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是该注意身体,平心静气的好,怒火攻心的话,很容易让你体内的毒反噬的。”

要自己平心静气,自己现在怎么能够平心静气?没由来的苏黎很想说出自己心里压抑的话,对面前这个全身透着熟悉感觉的大夫说。

“不介意听个故事吧?”

在看见面前的女子摇了摇的之后苏黎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微微的出神。

“我认识一个女子,她很好,只是不被家里人所喜欢,经常受了委屈也一个人忍着,这和我小时候几乎是同样的遭遇,没有原因的,我看见她第一次就很想要靠近,很想要帮助她,虽然在她的生活中我也没有帮助到过她什么,但是,我却在渐渐的相处中被她的坚强和隐忍所吸引,哦,对了,还有她的聪明,她和你一样,也会医术。”

苏黎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连翘听在耳力,虽然努力的坐到平静,那蒙在面纱下的脸上也掩饰不住的吃惊,以及心里那不知道是酸是甜的感觉。

“当我想要娶她,想要照顾她的时候,家里却知道了她的存在,我的家族根本就不允许有一个这么平凡的女子做我的妻子,所以,我的父亲派了他信得过的人来监视我,逼得我不得不渐渐的故意远离她,我想要等自己羽翼丰满的时候,风光的迎娶她过门,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我准备好了一切,却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堂兄,他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注意着我,等我一松懈,就给了我致命的打击。他给我下毒,杀了我亲近的侍卫,把我关起来,备受折磨。”

苏黎说着猛的转身,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连翘。

就在连翘心惊胆战的以为苏黎难道是发现自己了的时候,才见苏黎转身过去,继续接着说道。

“当我好不容易的逃出来,却还是被他派的人一路追杀,我身体支持不住,最后晕倒了,醒来的时候被她救了,可是我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还傻傻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娘。”苏黎说着好不禁发出自嘲的笑声,那样悲怆的声音,让连翘不禁也跟着苏黎的话脑海里面出现了以前和失忆了之后的苏黎生活的点点滴滴。

随着苏黎的话慢慢的说出来,连翘那手心的汗水也慢慢的打湿了两侧的衣服,原来苏黎都知道,他都记得。

“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很快乐,我都感觉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候,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不要恢复记忆,我一直和她就那样子平淡的生活下去多好。”是啊,如果现在要自己重新回到过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是愿意就那么的和翘翘平淡的生活下去,就算一直做一个被照顾的孩子,那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 天有不测风云,一直欺负她的妹妹居然起了害她的心,在为了救我,她和我一起掉入了悬崖,就是在那个崖底,当她把自己交给我之后,我却恢复了记忆,我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她,现在想起来,我心里是一百个伤心难过,但是从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的。”苏黎说着转身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连翘,缓缓的走到连翘身边。

那眼神,锐利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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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 “翘翘,你要原谅我,我不能是在清醒的时候和你过着什么都不管的生活,我必须要回去,回到苏家帮那些为了我,为了救我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必须要帮他们讨一个公道。”苏黎就那么望着连翘说道,那眼睛里面好似是一汪大海般的深情,却也是透着痛苦。

随着苏黎的那一声“翘翘”喊出口,连翘的心里就波涛骇浪。几乎是本能的,连翘急声回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子,公子,你误会了,虽然你的故事很感人,你和那个女子也很遗憾,但是,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连翘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再不离开,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害怕自己就承认了自己就是沈连翘。那颗原本因为看见苏黎而动摇的心如果不离开的话,连翘不敢保证,自己还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

在那样一双深情的眼睛的注视下,在知道了苏黎的苦衷之后,连翘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

见连翘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苏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翘翘,你还是不原谅我吗?就算是知道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要娶你,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离开的心,也是不原谅自己吗?

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的睁开,苏黎自嘲般的说道:“那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连不悔,不好意思,公子,我想你的家仆应该快回来的, 看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也该离开了,不然家里的小厮该着急了。”连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你就这么的不想看见我?”

连翘疑惑的看去,“什么?”

无力的摇摇头,苏黎轻声说道:“既然姑娘害怕家仆担心,那还是早点回去 休息吧,只是以后苏黎的身体可以交给姑娘调理吗?”

实在是因为苏黎眼中的痛苦太明显,实在是因为连翘自己想要快点离开,随意的点头,“好,那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说着便好似后面有人在追赶自己一般的离开了。

苏黎看着那关上的房门,无奈的叹气,翘翘, 你是在逃避我,只是,这一次,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当苏黎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床边望着自己微微出神的连翘的时候,苏黎就知道,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沈连翘,没有原因,那是一种直觉,虽然没有看见面纱下的脸,苏黎却是很肯定,那就是自己在苦苦找寻的连翘。天知道当时自己心里是多么的开心高兴,那原本以为是死了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就在照顾着自己,如同以前的每个夜晚一般,苏黎心就狂跳不止。

想以前,连翘也是经常望着自己出神,那时候自己失忆,心智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自己不知道那眼神中代表的意思,可是,恢复记忆的自己,在和连翘分开的这么几年时间里,在每一次的和家族的斗争中总是让自己想到就好似有无穷的力量要奋斗的眼神,它代表的意思,就是爱。

连翘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苏黎是认出自己了?情不自禁的摸着脸上的面纱,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吧?

此时此刻,连翘的心里不禁一阵慌乱,致使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小四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听见。

站在门口小四望着连翘的房间发呆,难道大小姐出去了?可是她不是明明说自己就在客栈哪里也不去的吗?

忍不住的再一次的敲了敲门,小四就准备离开了,不想这时候连翘倒是来开门了。

看着从里面打开门的连翘,那脸上明显的异色,小四不禁疑惑,大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一路上大小姐神色都是乖乖的,好像子担心什么事情, 又好像在焦躁什么人一般。

“小四,你回来了?快进来。”

小四跟在连翘的身后进了房间,不想这一幕正好被走出来的苏黎看见。

苏黎不禁想, 那个男人和翘翘是什么关系?翘翘为什么要蒙着面纱?难道是单纯的不想自己认出来她?可是,那样子明显的不是,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苏黎想要去问,心里有个声音却是在告诉自己要控制,且看看。

“大小姐,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调查好了。那个纪药师堂现在几乎是个空堂子,那个雅致绣品倒是做得蛮好的,里面人络绎不绝,我听人说,那可是被县老爷照顾着的铺子呢。”小四一进房间就把连翘交代要他打听的事情一一说来。

县太爷照顾的铺子?也就是说安奎哥现在还子啊凤仙镇?他不是应该回京城和郡主成婚么?

纪药师堂怎么就变成一个空药堂了?纪药师那个老头子和小药呢?连翘疑惑的皱着眉头。

“明天我们去药堂看看。”连翘沉声说道,目前自己还不想和安奎哥见面,小药倒是可以去见见,小雅还在郡城等着他呢。

“大小姐是想要在凤仙镇开个药铺?”不怪小四这么问,连翘在郡城是出了名的做生意的能手,而且小四也知道自己这个老爷认的干女儿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明天去看了在说吧。今天你也累了,回房间休息吧。”连翘并不想多说,她现在心里乱的很。

小四见自己家大小姐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想到大小姐那异样的神色,便也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连翘就洗漱完毕,穿戴整洁的出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和小四吃了早饭就去纪药师药堂看看,说不定还能遇见小药。

如此打算的连翘一走出房间居然就遇见了苏黎,只见苏黎由方慕白推着,神清气爽的坐在轮椅上冲自己微笑。

苏黎来到连翘面前,见连翘只是呆愣的望着自己,苏黎变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连姑娘,早上好啊。”

还不等连翘反应过来,苏黎便示意方慕白推着自己下楼去吃早饭去了。

独独留下一脸莫名的连翘望着苏黎的背影出神。他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个念头刚冒起来就被连翘给否定了。自己可是蒙着面纱的, 和他说话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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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苏黎已经想好了,连翘其实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的关心着自己,不然也不会专门跑来给昏迷的自己治病,看她和自己相处的时候, 也不像是在怨恨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连翘是因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就是沈连翘,但是,苏黎已经决定好了,以后就跟着连翘,慢慢的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向自己承认,她就是沈连翘的,就是自己亏欠了太多的沈连翘。

一直抱着一副苏黎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心思的连翘疑惑的看着苏黎的背影,摇摇头,估计他是在感谢自己昨天救了他吧,当即也没多想,顺着自己的心也跟着下了楼。

小四和连翘正安静的吃着早饭,便看见桌子上突然放下来好几碗稀粥,随即耳边便传来了苏黎的声音,“连姑娘,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连翘抬头便看见苏黎笑的一脸的温柔,那样子就算是自己才认识苏黎的时候,那么爱笑的他也没有笑的那么的真挚,“额,公子你随意。”

“不用公子公子的叫,很生疏,姑娘毕竟昨天救了苏黎,以后就叫我阿黎吧。”

苏黎是故意的,他绝对的是故意的,以前连翘在苏黎失忆的时候,因为不习惯叫苏黎黎儿,就一直叫的阿黎,这时候这样子亲昵的称呼再一次的被提起,连翘不禁望着自己手中的筷子出神。

好半天,在小四疑惑的目光下, 连翘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苏公子严重了,医者父母心,昨天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那叫我苏黎吧。”苏黎知道,现在的连翘一定不会叫自己阿黎,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连翘听见这两个自己的反应,这时候看见连翘的出神,知道了连翘的心思,苏黎倒也不勉强, 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了。

方慕白不禁疑惑,少爷这么关心一个毫不认识的女人做什么,不是要去找沈连翘么?怎么突然的就说不找了?

好像是才想起一般,苏黎漫不经心的问道:“连姑娘,你今天打算去做什么?也许我的家仆可以帮到你。”

“不用了, 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哪里可以开个店而已。”连翘拒绝,她可不想让方慕白跟着自己,自己可是要去找小药的。

等连翘和小四一起到了纪药师堂的时候,连翘看着那空空,算的上是已经落败了的纪药师堂不禁悲从心来,三年不见,物是人非。

连翘情不自禁的就往前面走去,用力的去推推那紧紧关着的大门,那布满灰尘的门扉,哪里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大小姐,这里估计是没有人住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四迟疑的开口。他不知道自己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想要到凤仙镇来,还指明了要到这纪药师药堂来。

小四只是知道,大小姐一直很神秘,关于她的事情一直是连家的禁忌,老爷却是真心的疼这个干女儿,这以后连家当家的估计就是这眼前的这位了。

小四在这里心思白转,连翘却是不管,直直的就往里面走去,这门居然没有关。

走进熟悉的地方,连翘心口一窒,这么破败的样子,还是以前自己在的时候那温馨的纪药师堂吗?

小四见连翘不回答自己,知道大小姐是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的,当即便也跟着连翘的脚步走了进去。

小药正吃了早饭,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就准备到县衙去找安大人,今天是自己和安大人约好了的去一人峰看看。

不想,小药一转身,便看见两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家,一个面纱蒙面的女子,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疑惑的开口,“你们是谁?找谁的?”

面前的小药明显的比以前成熟了,没有了以前的青涩害羞样子,多了一份沉稳,也多了一份沧桑。

看着这样子的小药,连翘眼睛不禁变红,那湿润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小药。

感觉到那双含着太多情绪的眼睛看着自己,小药心头的疑惑更重,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躁的叫嚣,那会是小雅吗?

迟疑的开口,“小雅?或者师姐吗?”

连翘伸出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就那么的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小药。”不去在意小四眼中的疑惑和惊讶,连翘沙哑着声音叫道。

哐当一声,小药手中的包袱掉在了地上,那从包袱里面骨碌碌的滚出来的苹果散落到连翘的脚边。

小药只是傻乎乎的望着面前不断流泪的女子,她是连翘姐,那么,那么小雅呢?

连翘转身对身边的小四说道:“小四,你出去等等我,我有话要和小药说。”

小四虽然满心疑惑,这时候也只能点头走了出去。

当院子里面只有小药和自己的时候,连翘才用衣袖随意的擦擦自己的眼睛,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小药,我们到房间里面说话。”

“好。”小药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跟着连翘的脚步走进了房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消失了三年的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小药心里即是欢喜又是难过,小雅没有回来,她是死了吗?

当连翘走进以前待了无数次的客厅的时候,见里面灰尘铺地,明显是没有人打理。这里就衰败成这个样子了吗?小药就是专心的在寻找自己和小雅,所以才荒废了这里吗?

“师姐,这三年你都到哪里去了?”小药说着,眼睛却是慢慢的变红,见连翘没有说话,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哭声透着委屈,透着激动,也透着淡淡的失望。

连翘见这大声哭着的男子,哪里还有刚才初见的成熟稳重?简直是回到了以前那单纯的小药了。

连翘等小药平复了心情才缓缓的说起自己这三年的遭遇。

“也就是说,连翘姐和小雅都还好好的, 只是小雅不方便回来,是不是?”小药眼中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连翘在小药期待的眼神下,用力的点点头,“小药,小雅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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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 “真的吗?像连翘姐说的那样,小雅她在等我,如同我在苦苦寻找她一样吗?”这消息来得实在是突然,小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的再一次的问道。

见连翘肯定的点头,小药激动的大声的笑起来,连翘见这又哭又笑的小药也不禁摇摇头,这性子倒还没有改变。

“师姐,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你看,你居然都做了老板娘了, 还有分店,倒是小药,离开了你和师父,这药堂就被我给败坏了。”小药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头子呢?难道去云游还没有回来?”听小药这么一说,连翘倒还真是疑惑,这老头子去云游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没呢,师父回来了一次,听我说你失踪了, 他就又走了,只是说让我在这里等你,说你一定会回来的。”

“ 哦,那沈浣和我娘他们没来找你?”再一次的说道沈浣,连翘不禁心底嘲笑,沈浣,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都慢慢的还给你的。

“他们倒是来过几次,后来便也就没来了,那沈浣现在可是何家的宝贝功臣,肚子里怀着何家二少爷的孩子呢。”说道沈浣,小药的语气不禁变了,那那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不好,甚至是讨厌的,知道师姐失踪了, 那一家人居然连找都没找,这还是一个妹妹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小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连翘和小雅的失踪,根本就是沈浣的手笔,否者他会更讨厌沈浣的。

“恩,小药,你还是叫我不悔姐吧,我打算以连不悔的身份跟你买下纪药师堂,你就会郡城找小雅,我和小四留在这里。”

“那怎么行啊,师姐,叫你不悔姐我没有异议,可是要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寻找商机的?你的生意不都在郡城吗?要不我们都去郡城吧。”

连翘坚定的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小药。“小药,当年是沈浣要杀我,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这份仇恨还给她的,所以,你走,去找小雅,帮我照顾郡城的生意,而我,要以连不悔的身份去接近沈浣,接近何家,你在这里不方便的。”

小药猛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那女人怎么那么歹毒?连亲姐姐也要谋杀?我这就找她算账去,不行的话我就找安大哥说去。”

小药说着就要往外面走,连翘忙拉住,“小药,听我的,我暂时不想要和安奎哥见面,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可是,师姐,你还是你,不是说换个名字就可以换个身份的, 你不要我和安大哥说, 这三年,安大哥是真的好担心你,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找你啊。”

小药想到那无数个日子,安奎和自己一起,在一人峰徘徊,在镇上各个角落寻找, 更是叫上人一起到山崖下面去找,奈何山崖太高,根本没有那么长的绳子,最后也不能下去。想到那么认真担心师姐的安大哥,小药不禁着急,这还要瞒着安大哥?

“小药,听我的, 你什么都不管,现在就写个条子给我,把纪药师堂卖给了我,然后,你立刻离开去郡城。”连翘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师姐•;•;•;•;•;•;”小药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窗外突然一阵风吹来,掀开了连翘脸上的面纱,那左脸上抽丑陋的伤疤便撞入小药的眼中。

难怪,难怪师姐要换个身份,这么一张脸,谁还认得出来?要不是自己熟悉师姐的声音,她又是故意和自己相认,要是这么一张脸在街上和自己遇见,自己百分百的认不出来。

无奈,师姐一直比自己聪明有主见,那么这一次自己还是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吧,还是听师姐的就好,只是,心里却是默默的为安奎可惜,安大哥其实是喜欢着师姐的吧,不然也不会那般几年如一日的和自己一起担心着师姐。

“那我去和安大哥告别一下。”小药妥协。

“好,现在就去吧,事情办的越快越好。”

等小药离开之后,连翘也跟着离开了,只是,一直沉浸在重逢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对话已经被人完完本本的听了去。

苏黎由着方慕白推着,望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嘴角上是明媚灿烂的笑容。翘翘,既然你想玩,那么我就陪你,那些伤害你的人,我苏黎会帮你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大小姐,你说那个纪药师堂你买下来了?”小四吃惊的问道,那纪药师药堂明显的又破又旧,大小姐不会是看见旧识的份上就那么人情价的买下来了吧?

“是,买下来了,明天你就去找人重新装修一下,我们依然开药堂。”连翘声音里面透着肯定,无视小四那吃惊的表情。

“我们要不要和老爷说说?商量一下也是好的?”小四迟疑的开口。

“不用了,这件事情你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好了。”连翘摇着手表示不用。

“那好,我明天就去找找看有没有手艺好的工匠。”

这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连翘疑惑,这时候会是谁来找自己?难道是苏黎?

打开门,果然如果连翘猜想的一般,苏黎微笑着由着方慕白推着出现在门口。

“连姑娘, 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可以给我看看么?”苏黎的声音里面透着欢喜,那是一种真正的开心。

连翘小四几乎是一步一回头,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男人的?虽然是满脸带笑,可是小四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自己又没有见过他在,难道还得罪他了不成?

再一次的偷偷的看了一眼苏黎,小四不情愿般的关上了房门。

迟疑的点点头,邀请苏黎进了自己的房间,冲小四说道:“小四,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哪里不舒服?”连翘说道。

“浑身都不舒服,连姑娘可以帮我把脉看一下,是不是身体里面的毒有什么异常?”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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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 一直站在苏黎身后的方慕白不禁抽抽嘴角。心里不禁想到,少爷这演戏的功夫可真是又精进了不少啊。

连翘靠近苏黎便开始给苏黎把脉,从脉象来看,苏黎的身体确实是不好,但是体内的毒也没有说达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这明显是不好不坏的结果。

“其实,你可以完全把体内的毒给逼出来的,我看给你治疗的那个大夫应该是医术厉害的,他应该可以做到,苏少爷怎么选择只是把毒逼到腿上?”连翘问出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心里却是在期待着苏黎的回答。

一脸认真的看着连翘,苏黎脸上的笑容不在,完全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叫沈连翘的女人来亲自给我解毒。”

苏黎说着,那眼睛好像是会说话一般的看着连翘,连翘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如此明显的暗示,让连翘不禁侧了侧身体。收回的手心里面也全是汗水。

“是那个苏公子在找的姑娘?”连翘只好是缓解尴尬般的说出这一句话,却不想,一说出口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是。连姑娘知道她在哪里吗?”

“呵呵,我怎么知道,好了,苏公子,你身体没什么事,估计是最近你赶路有点疲倦了吧,好好休息就好了。”连翘尴尬的笑笑。

“恩,我是打算好好休息了,这凤仙镇不错,我和它还真是有缘分,最近就留下来好好玩玩吧。”苏黎收回看着连翘的目光,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气。翘翘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就是翘翘么?

连翘用手弄弄脸上的面纱,说道:“苏公子不是要去找沈姑娘么?怎么还要留下来,这凤仙镇再好,她它也只是个小镇子啊。”

连翘现在自己要留在凤仙镇,所以她一点也不想苏黎也留下来,毕竟,现在的她真的是不想再和苏黎有任何的交集。

无声的叹气,苏黎心里忍不住的想问,“翘翘,你就是这么的不想要和我在一起?居然是迫不及待的要自己离开吗?”

“算了,连姑娘, 苏某的事情还是苏某自己做决定吧,天色也不早了,姑娘还是回吧,黎先谢谢姑娘了。”

快要控制不住的想要伸手摇醒连翘,苏黎下着逐客令。

“慕白,送客。”说着便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出神。

连翘望了望苏黎,在看了一眼方慕白,最后只得跟着方慕白出了房间。

“你家少爷一直都是这么情绪多变?”连翘纳闷,这明明上一秒还说的好好的,这下一秒就变脸了?一点情面都不讲的要求自己出去,这苏黎的脾气怎么变的和三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方慕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连翘,忍了忍想要说出口的话,最后便只得说道:“姑娘认真看,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家 少爷怎么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脾气。”

方慕白想,这喜欢的在寻找的女人就在自己身旁, 自己还要为了配合她的自欺欺人装作不认识,这是谁也会如此吧?

莫名其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连翘想到自己心里的计划,便也把苏黎的反常抛之脑后,毕竟现在,对于连翘来说,苏黎不再是最重要的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以连不悔的名字身份,在这个给了自己太多的不幸与幸福的凤仙镇一个全新的开始了。

这天,连翘早早的便和小四一起去了纪药师堂,看见正在重新装修的药堂, 连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药走了吗?”连翘一边看着工匠们忙前忙后一边问道身边的小四。

“走了,本来要来大小姐告别的,可是我听了大小姐的话,回绝了,给了大小姐写的信,就叫他去了郡城。”

满意的点点头,连翘不想要小药来找自己,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会对自己的计划有影响的,这还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卖家与买家的关系就好了。

“你就是买了纪药师堂的连姑娘吧?”安奎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连翘的耳中,惊得她身子僵硬。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安奎哥见面了,几乎是本能的,连翘伸出手摸摸自己带在脸上长日不离的面纱,这才转身看着走来的安奎。

“恩,不知公子是?”恰到好处的疑惑,连翘做出一幅第一次见到安奎的疑惑样子。

安奎认知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当时得知小药突然的说要离开,还把纪药师堂卖给了一个外来女子,安奎就十分的疑惑,到底是谁,居然可以说动小药离开,还把承载了连翘和小雅记忆的纪药师堂卖了。这时候见到,安奎心里去突突的生出一股子的不舒服,好像眼前的女子,抢了被属于连翘的东西一般。

“我是这里的知县,安奎。”

恍然大悟一般,连翘和小四简单的冲安奎行了一礼,“不知道大人找小女子有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把纪药师堂卖给我?”安奎不想这纪药师堂被别人买去,这里是连翘的家,她回来了,纪药师堂要是不在了, 连翘一定会伤心的,所以,自己一定要买回这个药堂。

安奎哥要纪药师堂做什么?连翘心里忍不住的疑惑,“大人,这恐怕不行,我很是喜欢这个地方, 倒是大人你,你应该用不到这个地方的啊。”

见连翘不肯,安奎也不打算隐瞒,“这药堂是我一个妹妹的,她失踪了,我不想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所以,还望姑娘卖给在下吧。”

安奎哥是为了自己?连翘心里生出暖暖的感动,嘴上却依然固执的说道:“可是这药堂可是一个年轻的少年卖给我的。”

“说真的,那是我妹妹的师弟,他和我一样在找我妹妹,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卖了这药堂, 所以······”安奎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小药这么做的么目的,只是现在自己却是不知道小药去了哪里,小药来辞行的时候,无论自己怎么问他也不说,无奈,安奎只能来找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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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行动 “不好意思,大人,这个药堂我还真不能还给你,这我开张的日子都挑好了呢。”连翘虽然感动,可是却依然一副不认识安奎样子,做着一个陌生人该做的反应。

“是啊,大人不会强行要吧?这可是讲王法的。”小四害怕安奎利用官职强要,忙一句话堵住安奎。

连翘见安奎一副落寞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可是想到以后,却也只能忍住,“要是大人的妹妹回来了,我可以让她住在这里的,大人也可以常来坐坐,草民随时欢迎。”连翘想, 自己也只能这般了。

安奎看着那明显在变的整洁崭新的药堂,无声的叹气,连翘,你在哪里?这个承载了你太多梦想与希望的药堂都快没了,安奎哥真没用。

看着安奎离开的背影,连翘呼呼的深呼吸,心里不停的默念,安奎哥,对不起。

小四奇怪的看着连翘,不禁疑惑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从来到凤仙镇开始,小四就发觉大小姐有心事,遇见的人也都奇怪,好像都是旧识,可是,那明明又不是。小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摇摇头,连翘表示自己没事,便跑去给工匠们打杂去了。

苏黎带着方慕白敲响了何家的大门,今天,苏黎可是来看看何家的一位旧识的,当年亲手推连翘掉落到悬崖,关着自己折磨自己的沈浣的,不知道,三年不见,沈浣你可安好?

就在苏黎千思百转的时候,何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轻的脸露了出来,“公子找谁?”那开门的小厮奇怪的在苏黎的腿上看过去。这个公子长的还真是俊俏,倒是可惜了是个残废。

“找你们家大少爷。”苏黎笑道,完全不在意小厮不礼貌的看着自己。

苏黎倒是无所谓,本来坐上轮椅,要求大夫把身体里面的毒给逼到双腿上,他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世人异样的阳光,倒是苏黎身后的方慕白不乐意了, 本来就冰冷的脸上这时候更是寒冷,狠狠的瞪一眼那小厮。

苏黎和方慕白被带到何府的客厅,那小厮才说道:“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大少爷。”说着还忍不住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的抬眼去看一脸狠色的方慕白。

“恩,麻烦快点,就说苏黎找他。”苏黎依然是那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

小厮吃惊的张大了嘴吧,苏黎?苏家的大少爷吗?当即忙转身往何雨潇的院子跑去。

等那小厮离开,苏黎才轻声说道:“慕白,没必要太在意的,你这样子吓到别人了。”

“他对少爷不礼貌,少爷也是一个小人敢轻视的?”方慕白缓慢的说道。

“世人的眼光各不同,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了。”知道方慕白是为自己好,苏黎倒也没说什么重话,也不在意方慕白的话。

没想到自己经过苏家的那件事情之后,倒还是意外的得到方慕白的忠心跟随,这个以前只是会听苏老爷的话的侍卫。

比起王十王九虽是少了那一份随意,苏黎却也还是喜欢方慕白那直爽的性子,不卑不亢。

“苏黎?真的是你?”何雨潇一听下人来说有一个叫苏黎的公子找自己就丢下手上的事情急急忙忙的敢了过来,这一看,还真是苏黎。

苏家和何家本来就是生意上面的竞争对手,这明面上心平气和,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斗争呢。

这时候虽然岁苏黎的到来很是疑惑,何雨潇却是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好久不见,何少爷。”

想到何家在自己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苏黎眼中一抹暗色闪过。

“叫我雨潇就可以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何雨潇一点没有见到双腿残疾的苏黎应该有的惊讶,好像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一般,不问苏黎的腿,只是问为什么而来。

苏黎也什么不提,也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恩,来看看沈浣,我听说她嫁给了你弟,所以来看看。”

“原来还不知道苏黎你和弟妹认识?”

“恩,和她大姐有一些渊源,不知道现在方便吗?”苏黎歪着头看着何雨潇说道, 那样子明明是在询问,却是下命令一般。

“我这就叫人去叫沈浣来。”何雨潇说着便吩咐一旁的小厮下去叫沈浣来。

当挺着个大肚子的沈浣出现在客厅的时候,苏黎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睛,那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真的是来找沈浣的?

沈浣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是坐在轮椅上的,可是,那精致的五官,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回忆里面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的苏黎就在自己面前,沈浣心口突突的跳。

迟疑的开口,“苏黎哥?”

“恩,沈浣,几年不见你都要做娘了呢。”

一听苏黎这么一说,沈浣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再一次的见君,自己却是嫁做人妇,还马上就要做为人母了,沈浣现在的心思简直是五味杂陈。

好似没有感觉到沈浣的异样,苏黎接着说道:“我这次回来怎么没有看见连翘?她去哪里了?”

连翘?这个名字一从苏黎的口中说出来,沈浣就忍不住的身体一僵,这个名字已经三年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面,久到沈浣已经快要忘记了。这时候被苏黎说起,又是那么一副了然的眼神,沈浣感觉自己在苏黎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勉强的笑笑,沈浣不自然的说道:“大姐已经失踪有三年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起连翘,何雨潇脸上的神色却也不禁慢慢的改变。那一丝情绪,苏黎没有懂。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你这几年好吗?”

沈浣本来以为苏黎还会追问连翘的下落,不想就这么的问一句就不再提起,尴尬的笑笑,沈浣说道:“还好。苏黎哥,你······”

沈浣这时候才看着苏黎的双腿,那没有说完的话意思很明显。

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只是遇见小人了。”苏黎似有如无的看了看何雨潇,却见何雨潇一副神色不对的样子,心里便留了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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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聚 中午婉拒了何雨潇和沈浣邀请留下来用午餐的好意,苏黎匆匆的变离开了何家。

一路上,方慕白听着轮椅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心里却是在疑惑。

“少爷,你不是不会放过沈浣的吗?怎么今天?”想到苏黎对沈浣那嘘寒问暖的样子,方慕白就疑惑,这哪里像是见到仇人的样子?

苏黎高深莫测的笑笑,并不打算多说,“咱们只是去看看路,后面自然有人去收拾的。”

沈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那心情却没有平复,已经快要忘记的苏黎哥怎么突然以一个双腿残疾的状态再次出现?而且还是来何府找自己的?沈浣越想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小兰。快去,找沈浩来一趟。”沈浣这时候只能想到沈浩了,这时候还是把沈浩找来商量一下。

一身疲倦的回到客栈,连翘和小四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便准备去纪药师堂, 这纪药师堂后院已经被连翘打扫干净了, 这以后还是不住客栈,棕到纪药师堂比较好。

两人正准备离开,便见苏黎和方慕白回来。

苏黎见连翘手里拿着行李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心里就疑惑, “连姑娘, 你这是要离开?”

连翘点点头,“恩。苏公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纪药师堂来找我。”

连翘边说边走,也不管苏黎听见纪药师堂那晦涩难懂的目光,只是一个劲的想要离开。

最近,自己好像是看见连翘的背影越来越多次了呢,苏黎自嘲的笑笑。一直看着连翘的背影消失不在才吩咐着方慕白推着自己上楼。

“你说什么?小药把纪药师堂卖了?”沈浣惊呼,这连翘死了之后,他手里的家产自己和沈浩是一点没有得到,那雅致绣品有安奎哥坐镇,那纪药师堂有小药死死咬住不放,这时候却是听说纪药师堂居然被卖了,也难怪沈浣吃惊。

”是啊, 听说这个月底开张, 是一个外来的女人买走了的,那女人大热天的还带着面纱。”沈浩还奇怪,这女人要不是长的特别的漂亮要不是就是特别的丑,不然怎么会这么热的天还带着面纱?

沈浣听了沈浩的话,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扩大,沉吟片刻才说道:“开张的时间你去打听一下,陪我一起去看看,我总觉的那女人有问题。”

沈浩不以为意,“有什么问题啊?我还听说那女人可厉害了,是郡城有名的生意能手,人称郡城老板娘。”

“是个妇人?”沈浣惊讶,这时候可是根本就没有几个男人要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呢。

“不是,人家还没嫁人呢,不过是外面的那些生意上的人那么叫的。”沈浩解释道。

“我总觉的那女人有问题,沈浩,你最近没事就去纪药师堂转转。”

很不把沈浣的话当回事,沈浩随意的敷衍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送走了沈浩,沈浣的心总觉的不踏实,

这天,是纪药师堂重新来张的日子,连翘早早的起来,看着焕然一新的药堂,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药堂外面是热闹的舞狮队,随着一声一声响亮的鞭炮声响起,药堂外面围观的人也渐渐的多了。

“左边一点,诶,对,对,再往左边一点。”鞭炮声响过之后,就是按照规矩的挂新门匾,连翘这时候吩咐着新找的小工。

眼看着那标榜着连氏药堂的牌匾被端端正正的挂了上去,那围观的人中却是正好响起了掌声。

“苏黎恭祝连姑娘新店开张,生意兴隆。”说着,苏黎的身形便从人群中显现了出来。

苏黎由着方慕白推着,来到了连翘面前,示意方慕白把手中的礼盒送给连翘。

结果那用大红绸缎包裹住的木盒子,连翘示意小四拿到房间里面去放着,这才转头看着苏黎:“谢谢苏公子好意。”

就是这么加简单单的对话,却是被人群里面的人听了去,这苏黎虽然是三年没有出现在凤仙镇了,然后,苏家的名号依旧,好些以前见过苏黎的人都止不住的议论。

连翘只听见一人说道:“这苏黎难道是京城苏家的那个大少爷?腿怎么残废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黑心钱赚多了。”另一人接口道。

苏黎脸色渐渐变深,眼光似有若无的扫过那说话的两人。

“去屋里坐吧。”连翘说道。这话苏黎听了多少会难过吧,毕竟也是个天之骄子般的存在。

苏黎也没多说,便无不可查的点点头,方慕白了解一般的推着苏黎往里面走,一路上简直是好似进自己家一般的随意。

“各位,今天连氏药堂正是开张了,希望各位乡亲捧场。”连翘说完便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

因为连翘现在是连不悔的身份,又是个外地人,也没有什么亲友来祝贺,所以就简单的在纪药师堂里面办了两张桌子的酒席,也没定酒楼。

外面的事情几乎都办好了,连翘也打算进去了,这外面的鞭炮的味道并不好闻。却听见安奎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女声。

安奎几乎是和沈浣一起出现的。连翘忍住心里的澎湃,淡然的看着安奎和沈浣。

只见安奎依然如玉,只是憔悴了不少,而沈浣可谓是变化极大,居然顶着着个大肚子。

几人都坐在会客厅,连翘有意的注视着沈浣,这沈浣自己还没去找她,她倒是来找自己了?

“不知道安大人这旁边是?”连翘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的疑惑。

“我是何家的少夫人。”还不等安奎介绍,沈浣便开口道,她没想到苏黎哥也在,这个女人和苏黎哥有什么关系?沈浣压住心里的疑惑。若有似无的看了几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黎。

“哦,原来是何夫人,只是,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来吧?”

“来者是客,连姑娘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我只是比较好奇,苏黎哥和安奎哥怎么都来参加你的新店开张,难道你或许是某个故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沈浣的脑海里面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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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真容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何夫人,至于这两位么,也是才认识不久而已。”

连翘的声音里透着平静。

见连翘否定,沈浣变的更是驻定了,那个疯狂的想法一直在脑海里面挥散不去。

“那你蒙着面纱做什么?我倒是觉得姑娘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呢。”

一听沈浣这话,就连安奎不禁也疑惑起来了,以前没在意,这时候被沈浣说起,他才意识到,这么热的天,这连姑娘怎么还蒙着面纱?想到小药的欲言又止,安奎不禁有点想要看看面纱下的那张脸。

苏黎倒是淡定,这时候他却是并不想要连翘就此揭掉面纱,他自私的想要连翘面纱下的脸只是他第一个看见。

“你们是来找茬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各位请回了。”小四这时候硬声说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沈浣不屑的看一眼小四,那被小兰扶着的手却是慢慢的溢出了汗水。

“沈浣,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很厉害了呢。”苏黎不痛不痒的说道。

“苏黎哥•;•;•;•;•;•;”沈浣叫道。差点得意忘形了呢。

苏黎并不去看沈浣,只是看着连翘。那眼睛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连翘看不懂。

沈浣却是更加的驻定一般,收回看着苏黎的目光就那么赤/裸/裸的看着连翘,那眼中的得意却是带着一丝紧张。她可是亲眼看见沈连翘坠崖死了的。明明明白这一点,却是止不住的怀疑眼前这个蒙着面纱,让苏黎哥紧张的女人。

这时候却是听见安奎的声音传来,说“连姑娘,你不要介意,沈浣一直就是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

连翘忍不住的在心里嗤笑,沈浣刀子嘴豆腐心?估计应该反正来,豆腐嘴刀子心罢了。

摇摇头,连翘示意小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众人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拉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我之所以用面纱,只是因为脸上这块伤疤罢了,没有何夫人说的那么有目的。”连翘的声音低低的,其中还带着故意散发出来的悲戚。

苏黎心中惊讶一片,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离开的时候连翘是好好的, 至少这脸上是根本就没有这伤疤的。难道是自己离开以后她和小雅遇见了什么别的事情?心中这时候是止不住的心疼与内疚。

乍一看连翘的脸,沈浣不禁张大了嘴巴, 面前的女子皮肤微黄,那嘴唇稍后,那左脸上的伤疤很是恐怖,直直的从脸颊处拉到了耳根边,整张脸就只有那么一双眼睛透着神采。

“你,你•;•;•;•;•;•;”沈浣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连翘却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何夫人现在满意了吗?”

“我,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浣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只是自己怎么会这么的沉不住气?这一来就着急的要去掀开那面纱?心里忍不住的疑惑。

连翘无谓的笑笑,接着说道:“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连不悔只是从郡城来凤仙镇的商人,以后还望诸位照应着。”

说着更是站起身来冲安奎等人行了一礼。

晚上从药堂里回去的时候,沈浣依然是疑惑的,这么些年,见惯了何家妻妾之间的明着暗斗,沈浣早就不是那个冲动的人,今天自己却是少见的暴躁呢。

“小兰,去,去叫刘大夫老府里来一趟。”

“是。”

夜深人静,沈浣在躺在床上,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停的折腾着她。

脑海里面一直回响着着刘大夫说的话,自己是食用或者用了车企子,这是一种香料,平常人用了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孕妇用了的话,脾气会变的异常的暴躁,时间久了还会有可以能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不好的作用。

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鼓鼓的肚子,沈浣不禁想, 是谁要害自己?难道好似如花那个女人?可是,她已经退出了何府的权利中心,凭什么敢在如日中天又怀着孩子的自己身上下手?

一夜无眠,沈浣想不明白,心里却是产生了一种浓烈的不安,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一股子的不安折磨着沈浣。

几乎是天一亮,连翘就起来了,随意的做了点早点和小四吃了,自己便到药堂去坐诊了,毕竟是开张的第一天,连翘还是比较注意的。

昨天已经当着苏黎和安奎的面摘了面纱,知道自己这带着面纱也是没有什么目的了,这天气也实在是闷热,连翘干脆是不带了,就那么让一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小四看着没有带面纱的连翘倒是也没表现的多吃惊,这以前在郡城的时候,大小姐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疤,可是来了这凤仙镇却是戴上了面纱,小四本来还疑惑了很久,这时候见连翘取了面纱,到也觉得没什么,其实连翘的脸看习惯了也没有那么的丑陋吓人,只是第一眼看的时候会比较吓人罢了。

开门不一会儿,苏黎就由着方慕白推着苏黎来了药堂。连翘本来还在收拾草药,这咋一看苏黎,倒是吃惊, 心里不禁忐忑,这人难道是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然为什么不离开,天天缠着自己做什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 连翘脸上却是一片平静,“苏公子来抓药?或者看诊?”

“少爷是来找连姑娘的。”方慕白在苏黎还没开口的时候说道。

“找我?什么事情?”连翘疑惑。

“我想让你帮我把腿上的毒给逼出来。”苏黎一脸的平静,翘翘,既然你退后了, 那么就让我来靠近吧。

你站在原地就好,我们两之间的距离,就让我苏黎来走。

连翘不禁蹙起了眉头,苏黎身体里面的毒自己不是不能解,倒是有点麻烦,而且, 这方法还是自己目前想到的仅此一种。

那样子的方法,目前的自己怎么能为他做?当下拒绝道:“苏公子,对不起,你体内的毒我只能帮你控制了,这完全的解毒的话,请原谅连某不能做到。”

“是不能还是不愿?或者是不敢?”苏黎咄咄逼人的口气让连翘猛的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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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 苏黎那看着连翘的目光很复杂,复杂到连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你知道怎么解毒?”连翘问的没错,苏黎是知道怎么解毒的, 当时家里的大夫要给他解毒,被他拒绝了, 他只是想,既然有一个女人,那么的为了自己付出,那么自己只是等等她又有什么关系?

按照连翘的性子,要是自己真的答应了解毒,自己估计会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毕竟,那样的方法, 不是所有人都接受的了。

在连翘的目光下, 苏黎老实的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嗤笑一声, 连翘说道:“既然苏公子都知道了,那么你该明白我是更不会给你解毒的。我并不是处子。”

连翘的话让方慕白心里忍不住的厌恶,这女子还真是不知羞耻,连这个话都说的出口,不知道少爷是看中了她什么,千里迢迢不顾身体的跑来找她。

“翘翘,你的是不是处子,不是我苏黎最清楚吗?反正我苏黎的心,苏黎的身体已经认定你了,翘翘,你觉得你还能骗我到什么时候?”

苏黎一席话,让连翘心里的围墙瞬间倒塌,那自欺欺人的心里暗示早就土崩瓦解。

“你认错人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连不悔,郡城连家的大小姐,不是你要找的那沈位姑娘。”连翘嘴硬。

“呵呵, 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翘翘。”

苏黎的一句又一句的翘翘让连翘方寸大乱。眼睛里面的慌乱怎么藏也藏不住。

“跟我到房间里来。”好似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般,连翘不去看小四那惊讶疑惑的眼睛, 不去看方慕白皱着的么眉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后堂走去。

方慕白本来要推着苏黎跟上去的,却是被苏黎拒绝了。只见苏黎自己双手挪动着轮椅的滚子,艰难的跟在连翘的身后,那样子像足了就算是知道路途艰难,却依然要一个人勇往直前的样子。

听见身后那咕噜咕噜移动的轮椅的声音,连翘脑海里面忍不住的勾勒出身后那人额样子,妥协一般的叹口气,连翘转身,主动的走道苏黎的身后,替苏黎推着轮椅。

“我就知道,翘翘,你还是喜欢我的。”苏黎笑的就好像是一个孩子,本来他依然打算慢慢的等待,等到连翘自己愿意亲口的告诉自己,她连不悔就是沈连翘,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他突然不想等了,他要在安奎的前面,得到连翘的认可。

昨天安奎那不对的神色,让苏黎意识到,也许安奎在发现连不悔就是沈连翘的时候已经不远了,那么自己一定要在这之前走到连翘的身边,找到自己的位置,一生都不离开。

面对苏黎的话,连翘并不回答, 只是无声的叹气,难道自己和苏黎的纠缠,就真的是永远也饿扯不清楚吗?

“翘翘,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你在意了?”连翘问道,脚下的步子不禁也停了下来,握着轮椅的手瞬间变的僵硬。

好似是感受到连翘的排斥,苏黎回头冲连翘笑笑,那笑容里面有太多的东西是连翘看不懂的。

“没有,我只是心疼,我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遇见坏人了?”离开,这两个字从苏黎的嘴里说出来,苏黎心里是满满的歉疚,而连翘的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最后连翘只是摇摇头,表示没发生什么。两人来到花园里面,看着院子里面新载下去的花盆。

两人只见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连翘打破了沈默,“苏黎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吓人,那些事情我不需要你内疚负责人,我们就当什么事情就没有发生一般吧。”

听了连翘的话, 苏黎忍不住的心里火苗蹭蹭的往上走,这怎么能是算什么事情都不算呢?那么自己对她来说到底是算什么?

“我做不到,翘翘, 我会娶你。”

好似是知道连翘想要回绝,苏黎根本就不给连翘说话的机会,立马接着说道:“翘翘,那不是因为负责人或者是心存内疚,而是我苏黎真的想要和你过一辈子,昨天送你的礼物看见了吗?”

苏黎不说连翘倒还是真的忘记了,就知道连翘没有看,要是看了, 还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那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看了你就会明白的。”

“好。”好半响, 连翘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出来。

“我会等你的答案,但是,我完全不会接受否定的答案,翘翘,我这个样子难道就真的配不上你了?你嫌弃我是个残废?”那伤感的样子直直的叫人看了难受。

连翘当然也不例外的难受了,忙说道:“苏黎你会好的, 你体内的毒会没事的。”

“可是,你拒绝了。”苏黎毫不留情面的说道,今天他是一定要逼着连翘答应的。

“你回京城,找给你控制毒的大夫,他手法这么高明, 一定会帮你解毒的。”

不去看苏黎的眼睛, 连翘侧着身子望着一侧说道。

“他是个八十岁的老老头子。”苏黎不带任何情绪的说着。

“还会有别人,他只要知道方法, 是不是本人又有什么关系?”苦涩的意味很是明显。

“翘翘, 你该知道,除了你,我苏黎是不会要别人的。你如果想要我一辈子都是个残废,或者早死的话, 那么你就袖手旁观吧,但是,在死之前,我苏黎一直会跟真你的。”那决绝的口气,让连翘的心忍不住的颤动着

最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一高一矮,一坐一站,都望着远处的沉默着。

好像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一般,苏黎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好。我答应给你解毒,但是,仅仅是解毒而已。”几乎是在时间定格一般的时候,连翘才低声说道。

沉默的苏黎这时候却是露出了笑容,悬挂在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是落了下来,还好,还好她答应了。那么,爱情上演,不是连翘一个人能喊停的了。

想到苏家曾经悬挂在城楼下的告示,苏黎心情就变的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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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全不费功夫 等苏黎和方慕白回去之后,连翘才再一次的来到药堂。

不知道是因为药堂已经就是在凤仙镇作为纪药师药堂的时候留下的名气,还是昨天开张时候安奎苏黎这凤仙镇的名人都来捧场的原因,这连氏药堂生意开张第一天就好的很。

连翘几乎是从苏黎离开之后就一直处在忙碌状态,这时候好不容易可以歇歇手,却是看见沈浣和何雨林双双到来了。

看着何雨林身边的沈浣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连翘就蹙起了 眉头,这沈浣不是一直爱着苏黎么?怎么这时候倒是和何雨林相处的一副融洽,更是一副幸福的小女人做派。

只是这些都还容不了连翘深思,改想的倒是这沈浣和何雨林来这药堂做什么?要是昨天沈浣一个人来是怀疑自己是沈连翘,那么在看了自己面纱下的脸之后,怎么还会在来?

本来忙着的小四这时候也是看见了沈浣,当即以保护者自居的走道连翘身旁站着,一副戒备的样子。

“你就是连不悔?”何雨林那不屑的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连翘并不说话, 只是点点头。这何雨林那高傲不屑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何雨林见面前的女子一脸的微黄,那左脸上的疤痕更是丑陋不堪,眉头不禁皱起,这沈浣要自己来只找她做什么?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何夫人?”连翘见沈浣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 这时候倒是有点疑惑了,当看见沈浣腰间昨天还佩戴着的荷包不在了的时候。一抹了然闪过,看来,这沈浣几年的何府生活倒是练就了猜疑的心呢。

沈浣示意身后的小兰把东西拿出啦,这是才开口说道:“连姑娘, 能帮忙看看这荷包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沈浣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决定还是来问问,这家里请的给自己安胎的大夫也没说,直接叫何雨林陪着自己来了连氏药堂。

一抹了然般的看着小兰递过来的荷包,连翘并不接过,只是疑惑的看着沈浣,“何夫人这是?”

“我怀疑这里面有东西,是要至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的东西,麻烦连姑娘了。”

连翘虽然是记恨着沈浣的, 恨她当年的杀人之心,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所以,连翘也没多说,只是接过那荷包。

走到柜台,把那荷包拆开了,连翘仔细的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一切都不出所料,看来自己昨天都意识到的东西,果然就在这里面。

“何夫人这荷包是哪里来的?”连翘一边把荷包里面的东西重新装回荷包里,一边随意的问道。

“是一个妹妹送的。这荷包里有什么东西吗?”

“别卖关子了, 要多少钱?何府都给,有什么话直接说。”何雨林不耐烦的说道。

连翘只是眼尾一扫何雨林,便并不去看何雨林,只是看着沈浣说道:“夫人以后还是不要在带这个荷包了,这荷包里面加了车企子,孕妇用了对身体不好的。”

“那我已经用了有一段时间了, 还会不会对肚子里面的孩子有影响?”沈浣有点着急,自己佩戴这个荷包已经快一个月了。

何雨林这时候也有点着急,谁不知道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现在就是何家的宝啊,大哥没成亲,爹娘想孙子就快想疯了,好不容易前几年小妾如花怀里一个,却是早产,生下来就没了气儿,这沈浣也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这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意外,那自己可就成何家的罪人了。

“我给你把脉看看吧。”连翘说着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去。

沈浣见此也挺着肚子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 伸出自己的右手,沈浣有点担心的看着连翘。

细细的替沈浣把脉之后,连翘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没事,这药用的了量比较少,脉象上来看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点调理身子的药,你以后注意,带香味的东西最好是别用。”

听连翘说了没事,沈浣和何雨林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有问题,你还说没有,看,要不是连大夫,我们的孩子怎么出事的都不知道呢。”沈浣冲身边的何雨林撒娇般的说道。

何雨林这时候倒是给沈浣面子,笑着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给孩子一个交代。”

何雨林说着更是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连翘,“谢谢大夫了,这是诊金。”

“用不了这么多的。”连翘并没有对面前这一锭银子表现的出多大的兴趣,只是平静的说道。

“大夫,以后你就隔三差五的到何府来坐坐吧,替内人看看身子,保胎就交给大夫你了。”何雨林好心情的说道,好像是给了天大的恩惠一般。

这也不怪何雨林,这何家在凤仙镇的地位倒是越来越高,这多少人因为是替何家办事而感到荣幸,也难怪何雨林好像是给了连翘一副天大的恩惠一般的样子。

“是啊,大夫就帮我保胎吧。”沈浣打着自己的算盘,这家里的大夫明面上是给自己保胎,这暗地里,自己还有连大夫这个法宝,就不怕那些害自己的人了。

要是这连大夫常来和自己接触,说不一定,自己还会发现什么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呢,虽然沈浣现在是打消了连不悔就是沈连翘的猜测,可是心里却是总是会好奇这连不悔的来历,总是想要靠近,总感觉,会发现自己想要发现的事情一般。

沉吟片刻,才回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走何雨林和沈浣,连翘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小四不禁有点疑惑,这大小姐居然也会做跑腿大夫?

连家在郡城也不比这何家地位差,连家的大小姐还有必要做何家的跑腿大夫么?

“大小姐,这会不会很辛苦?这何家的人看样子并不是很好相处啊。那何夫人昨天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今天倒是还好意思。”想到沈浣昨天的态度,小四气不打一处来。

连翘并不说话, 只是摇摇头,那眸子中却是透着笑意,难道是老天爷收到自己的祈祷,给了自己一个随意出入何家的机会?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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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血朱砂 连氏药堂在连翘的打理下渐渐的步入正轨,生意不是特别好却也不差,算的上比较上档次的药铺了。

这一个月内,连翘又是招了几个学徒,在铺子里面的事情大多都交给小四在做,而她自己则是三天两头的去去何府,或者就是帮苏黎寻找解毒的草药。

这天一个小姑娘背着背篓来卖草药,连翘正准备出门,眼睛却是看见那背篓里面那一株红色的东西,心里是忍不住的狂喜。

小四正准备打发了那小姑娘走,这连氏药堂的草药都是在商会里面固定的几家进货的, 这零散的买倒是很少,加上最近有点忙,小四便有点不耐烦。

那小姑娘见小四很不客气,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生生的忍住。

就是这么简单的场面,连翘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木讷老实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也是来城里卖草药,被药铺的伙计赶,还被说成是草药不好有问题,自己耳朵不好使听不懂人话,那时候,却是苏黎叫了王九来帮自己解围,买了自己的草药,给那药铺的掌柜的和伙计好一阵的揶揄。

“小姑娘,我能看看你的草药吗?都有些什么?”连翘不禁走近前去,一边示意小四不用管,一边冲那小姑娘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姐姐你看看,我只是看别人都在采这几种,所以我自己也采了。”小姑娘不好意的说道,那有点尴尬的神情,倒是让连翘不禁加深了笑容。

“不用害怕, 我看看。”连翘说着便去背篓里瞧,手上更是拿出还几种草药来。

终于在背篓的底下看着自己最需要的血朱砂了,连翘不禁松了一口气,果然自己没有看错。

有了这血朱砂,苏黎的毒应该就好解了。

“你的草药很好,都卖给我吧。”连翘说着便要小四去拿银子。

“大小姐, 这些草药我们都还有,而且,要是被商会的知道了我们在外面买草药,会找我们麻烦的。”小四有点担心的说着。

“没事,你照我说的去做。找什么麻烦?我自己想在哪里买草药就在哪里买,难道他们还强卖?”

“姐姐,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别人家就好了。”小姑娘怯怯的说着。

“没事,你去别人家,别人才是真不会买呢。而且你这里有我现在最想要的草药,你就卖给我吧。”

最后连翘给了小姑娘三十两银子,那小姑娘估计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见到那么多的银子,吓得不敢要,最好还是连翘好说歹说的才勉强的收了银子,却也是保证,以后会常常采草药来。

见那小姑娘走了,小四这才有点不乐意的说道:“大小姐,你心也太好了, 要是被商会的人知道了, 我们就麻烦了,我听说以前有药铺也是贪图便宜,在别的地方买了草药,后来商会的草药商人居然联合起来抵制卖草药给那家药铺,害的那家药铺白白的关门做不下去了。”

“没事,这小姑娘估计家里缺银子的很才不懂草药却依然采草药来卖,不过我倒是买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草药了呢。”想拿血朱砂,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了,有些人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呢。原本想要再给那小姑娘多点银子的,但是连翘想到,小姑娘估计是不敢要的。

这么宝贵的草药,才区区三十两,简直是自己赚了呢

以前纪药师堂自己种了一棵,可是,自己回来后却是被小药告知那血朱砂早就死了,当时连翘还好生遗憾了很久。

拿着那株血朱砂,连翘止不住的高兴,“小四,你去客栈找苏公子,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连翘说着便往后堂走去,这是要快点把这血朱砂保存起来,要是死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结果小四很晚才回来,却不见苏黎的影子,被客栈的小二说那苏公子大清早的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小四等了一会儿见苏黎还没回来,又担心药铺里面大小姐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匆匆的赶了回去。

苏黎这时候却是和安奎一起在落日亭看风景,那亭子里面放着瓜果清茶,两人已经来了很久了, 却不见人说话,都是默默的喝着清茶看着远处。

“这么多年,怎么还留在凤仙镇?京城里面你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也不担心?”好半响苏黎才开口说话,声音平静,一点没有调侃的意思。

“只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安奎并不想说自己是为了等连翘,自己是因为连翘才拒绝了郡主,才和郡主悔婚,闹得被逐出京城, 永远不能踏入京城一步的地步。

“那真是可惜了,过段时间,我会成亲了,还想着要你来京城的苏家喝杯喜酒呢。”苏黎的话让安奎脸上的平静被打破,安奎知道,苏黎喜欢的人也是连翘,自己也调查了,他来凤仙镇不就是为了找连翘的吗,怎么这时候要成亲了?

苏黎安奎的异样神色一收眼底,却并不说明,“安兄,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 苏黎这有几句话要说,还希望你好好想想。”

“你说。”

“得不到的,就放手吧,有时候这是放过了别人,也是放过了自己。”苏黎望着远方, 心里想到那个眉目清秀的女子,那个为了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女子,嘴角弯弯带笑。

“呵呵,所以,你放手了?”安奎喝下最后一口清茶,轻笑到,只是在,这笑容里面有太多的苦涩。

“我么?不知道呢,不过,我快成亲了, 这个是不会变的。”苏黎望着远方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安奎完全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却也不在意。

苏黎一回客栈便听小二的说今天有人来找自己,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苏黎粗粗一想,便知道,那是小四,这准备和方慕白去药堂看看,却是撞见了另一位旧人。

只见何雨林和何雨潇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目标直指苏黎。

“苏兄。你这是要出去?”何雨潇还算是有礼貌,有着贵家子弟的风范,不过何雨林倒是没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何雨潇在的话, 估计又会是针尖对麦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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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故人,原来是他呀 苏黎点点头,”恩,有点事情, 难道何少爷是来找苏某的?”

“不瞒你说,还真是这样子,家父想要见见苏兄,不知道苏兄可以移步到何府一趟吗?”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苏黎看着外面的天色,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不着急的话, 应该要见自己也会是约在明天,这倒是要马上见?

“有为故人很想见苏兄, 所以•;•;•;•;•;•;”何雨潇迟疑着开口。

故人?苏黎的眉头不禁皱起,这凤仙镇自己勉强算的上的故人大多都见过了,这何府自己除了沈浣还有什么故人呢?

最后苏黎还是跟着何雨林何雨潇一起到了何府,不想一到何府就看见连翘也在其中。

这偌大的大厅里,那个清秀的身姿,那坚韧着的背脊,瞬间就让苏黎在人群中找到了连翘的身影,不想连翘也在?

何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苏黎一起来了,当即就迎了出来,看见何老爷身旁的白衣公子,苏黎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嘲笑一般,所谓的故人,原来是他啊。

“苏大少爷,总算是来了,来来,来里面请。”何老爷的大嗓门一吆喝,好多个人都不禁投来了目光。

连翘的目光也在这些人之中,那清清凉凉,好似有安抚人心的目光投来,苏黎冲连翘一笑,两人好像是心意相通一般,又快速的移开彼此的目光。

只是,那一瞬间的目光相撞,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想,堂兄也来了凤仙镇。”苏黎凉凉的对着何老爷身旁的白衣公子说道,那语气很是平淡,没有吃惊也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平常。

“大伯想苏黎你了呢,叫我来找你回去了,自己身子本来就不好,这还跑这么远,你也是诚心要奶奶担心不是?”苏幕并没有在意苏黎的平淡,依然笑得如沐春风。

“恩,也是,出来这么久了,媳妇儿也找到了, 是该回去办喜事了。”苏黎的话让苏幕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虽然苏家的人都知道苏黎这次出来是找救命恩人的,倒是没听说他是来找媳妇的啊。

正当苏幕想要追问,却听见客厅里出来一阵吆喝声。

那何雨林和何老爷忙往里面走,也来不及招呼苏黎。

苏黎抬头望去,便听见沈浣的吆喝声,示意方慕白推着自己走近看看。

走进才看见沈浣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 而连翘则是站在她的旁边,帮沈浣揉着肚子。

沈浣的面前跪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低着头说着求饶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何老爷沉声说道。

何雨林忙走到沈浣身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浣浣?孩子踢你了?”

那温柔的声音让跪在沈浣面前的女子不禁抬头 看了看何雨林,那眼睛里面除了泪水还有不甘心。

连翘不着痕迹的看一眼那女子,估计这就是以前沈浣说起过的,何雨林娶的如花夫人。

沈浣本来想好好的撒娇一番,但是看见随后而来的苏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开不了口,只是摇头。

见问沈浣问不出个什么原因来,何雨林不禁看着连翘问道:“连大夫,这怎么回事?”

何家的人都看着连翘,倒是苏幕一直观察着苏黎,只见这苏黎从一进来就看着那脸上有伤疤的丑女人,难道,这就是他找的媳妇?

被自己脑子的想法吓一跳,苏幕好笑的摇摇头,苏黎怎么会看上一个丑八怪,估计是自己的错觉,他也只是想要知道这何家目前的重要人物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为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何夫人。”连翘的声音一出,那跪着的女人便抬起头来死死的看一眼连翘,连翘接受到那目光, 不禁侧开了身子,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啪的一巴掌,何雨林提起如花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去,“叫你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面呆着,跑出来丢人现眼干什么?要是老子的儿子有什么事情, 看我拔了你的皮。”

如花只是不停的流泪一句话也不说,那样子凄惨的直叫人心生不忍。

“算了,雨林,今天是个高兴地日子,家里有客人,叫她回去吧。”何老爷并不想家丑外扬。

“还不快滚?”听何老爷这么说,何雨林看一眼苏黎这才恶声恶气的说道。

如花便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给扶了下去,沈浣这时候却并不想放过如花,“爹,你就这么的让撞了你孙子的人离开?她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啊。”

沈浣说着便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我可怜的儿子啊,你还没出生, 你爷爷和爹都不帮你。”

厌烦的看一眼如花,何雨林这才吼道:”道歉。”

不想如花却也是个硬骨头,就算如此,脸上被打的肿的老高,就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说话。

何雨林有点拉不下脸,一脚踢到如花的小腿上, 如花小腿一个无力就给弯了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如花被摔倒在地,那眼中的泪水却是死死的被逼了回去。

连翘见此,心中不忍,“何少爷还是算了吧,这夫人也不是有意的, 这何夫人也是要静养,这打打闹闹的对孩子也是不好的。”

沈浣一听, 想到以前的大夫也说过,自己毕竟不是正常怀孕,这肚子里的孩子可金贵了,可容不得下一点岔子,当即便有点担心。

“是啊,何少爷,这家事,还是关在门里说吧。”苏黎凉凉的声音传来,何雨林一直不喜欢苏黎,这时候见苏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心中更好死怒火中少。

“来人,把如花夫人给我拖到柴房去关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何雨潇本来还想拦着,这不明摆着动用私刑么。但想,这在坐的都是些高门大户,这些伎俩,谁家没用过?当即也没说什么由着那如花被带了下去。

如花一直没说话,在被带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看了看连翘,那眼睛中的古怪神色正好被苏黎看见,心中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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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如花 见一场闹剧收场, 何老爷这才缓解尴尬般的大声说道:“大家不用拘束,女人嘛,难免的会争风吃醋,大家随意随意。”

好几个何家的生意上的人都随声呼和着,这宾主径的场面瞬间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何家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苏黎和苏幕被安排到了一桌。

这时候正是连翘扶着沈浣回房间休息,苏黎望着连翘的眼神苏幕更是禁不住的再一次的猜测。

“苏黎,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丑八怪吧?”苏幕低着笑道。

“她不丑,比起那些蛇蝎心肠的人,只是脸上有一块伤疤而已,哪里是丑陋的?只要是她的心是美好的,那就足以。”苏黎意有所指般的说道。

苏幕的脸上有片刻的尴尬,但是却被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不禁好笑道:“你不会是当真的?”

“恩,我苏黎哪一次做事情是没有当真的?”苏黎反问。

苏幕尴尬的笑笑,便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那心中却是不屑,那满心的仇恨又开始疯狂的叫嚣。

沈浣的房间里。

沈浣拉着连翘的手,亲切的说道:“今天多谢连大夫了,要不是你,我还真就给那个贱蹄子给欺负去了呢。”

藏住眼中的情绪,连翘只是低着头,说道:“哪里,都是我该做的。”

沈浣好像是很满意连翘的回答,高兴的叫小兰去准备点心。

两人又在房间里面吃了点点心,连翘交代了一些沈浣平时该注意的事情,这才告辞离开。

从沈浣的房间里出来,连翘便往何家的柴房走去。

奈何自己并不是很熟悉何家的布局,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柴房在哪里。

这远远的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来,连翘正准备上前去问,不想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猛的把连翘给拉了回去。

身体受到猛力拉扯,连翘本能的惊叫出声,方慕白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连翘的嘴巴。

“嘘。”

连翘听出是熟悉的声音,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方慕白。那意思很明显,你抓我干什么?

“我带你去柴房,那丫鬟你不能问。”方慕白沉声说道。

连翘一听便明白了, 估计那丫鬟是谁派出来的。当即便安静的跟着方慕白离开。

当两人来到一处荒废的院子前面,方慕白才开口说道:“那女人就关在这里面,你要去看的话就快点,少爷的马车在何府的后门等着咱们。”

连翘也不多问, 知道时间有限,便提裙摆小心的靠近了院子。

吱呀一声, 连翘推开了柴房的门,只见如花狼狈的趴在地上, 那身上还伴随着脚印,那何雨林只是踢了如花一脚,怎么身上那么多的脚印?很明显,这是那些欺软怕硬的奴才们的杰作。

连翘忙走上前去,扶起如花,只见如花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那嘴角还流着鲜血。

如花睁开眼睛看了看连翘,便喘着粗气说道:“怎么?她叫你来看我死了没有?”

知道如花是误会了,连翘也不去解释,从荷包里面拿出一颗药丸,便往如花嘴里塞,如花应该也是心如死灰,也不管连翘给她吃的什么,直直的便吞了下去。

“不怕我毒死你?”

“呵呵,我现在活着等于死了,死了倒是好的。”如花仰着头看着连翘。

“我可以帮你。”连翘沉声说道。

如花挪动着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帮我?你刚不是还站在沈浣一边么?你不用试探我,我现在是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和她沈浣去争宠了。”以为连翘是沈浣派来试探自己的,如花苍然一笑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帮助你,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的以后想,你也该为了你死去的孩子报仇的。”连翘驻定如花一定会答应和自己合作的,为了这一天,她可是花了大价钱去调查沈浣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呢。

这三年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沈浣用计害死了如花的孩子,还让眼前这个女人永远都做不了母亲了。

一听连翘说道自己的孩子,如花才抬起自己那憔悴的脸,看着连翘,迟疑道:“你真的不是沈浣派来的人?”

连翘肯定的摇摇头,“之所以刚才不帮着你,一是想要得到沈浣的信任,给她一种我和你以后就是敌对的情况,第二么,就是,我必须要那么做,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见到你?”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没什么东西值得你图谋的。”如花以前毕竟是在欢踌过,以前那个花魁可是知道这天下间没有白痴的午餐的。

“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和你有相同的仇人罢了,至于我要图谋你什么,那还真没有,我只是希望, 以后你会帮忙照顾沈浣的孩子。”连翘说道。

”你想杀了她?如花惊愕,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平静的女子,居然在字句之间就掩藏着杀机。

连翘摇摇头,“不,我并不会杀她。我要做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 现在么,你一切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有这样, 你才会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完成你自己的心愿。”连翘说着从荷包里面拿出来了一小袋子的药丸,“这是我做的药丸,对你身体有好处,你每日一颗吃着,从柴房里面出去之后,尽量少在外面出现,等我慢慢的调理好你的身体你在一鸣惊人的出来,那样, 何雨林才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的。”

连翘并不担心如花挽回不了何雨林的心,怎么说如花以前也是红楼里面出来的花魁,那哄男人开心的手段并不在话下。

连翘再给如花交代了几句,便和来的时候一般,悄悄的离开了。

和方慕白一起走出了何府,一路上要不是有方慕白在,连翘估计很容易就被巡逻的丫鬟小厮们看见了。

两人出了何府,连翘便看见停在何府后门的马车。

遵从自己的心,连翘也不管别的,直接就上了马车,马车里面铺着上好的绒毛,苏黎舍弃了轮椅,就那么肆意的坐在马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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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已久的孤舟,找到了停泊的岸 这样子一看,哪里还是个双腿不能够走路的人?

他就那么自然的坐在那里,眉目含笑的看着连翘缓缓的靠近。

这一刻,连翘突然就感觉到了温暖。好像是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岸,那样的温馨,那样子的幸福。

“你的事情都做完了?”苏黎给连翘倒了一杯清茶,并不问连翘去做了什么事情。

“恩,做完了。你怎么知道?”连翘问道,她心里一直疑惑,方慕白来帮助自己,多半就是苏黎指使。

苏黎并不回答连翘,只是把倒好了的清茶端给连翘,”尝一尝,今年刚采摘来的西湖龙井,味道很正。”

连翘接过,凑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是好茶,清香四溢。

“翘翘,我想了很久,一直想问你,你愿不愿意死了也和我在一起?我们苏家的坟墓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进去的哦。”

噗的一声,连翘刚喝到嘴里的茶便被喷了出来,那茶水伴随着口水,喷了苏黎一身,苏黎却不并不在意。

“翘翘,你这是太激动了?”苏黎笑着说道,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这话说的很惊悚。

“苏黎,你脑子有毛病吧?你的意思是想娶我?”

“翘翘, 你变聪明了。”苏黎一副夸赞的样子。

连翘不禁伸手指指自己脸上的伤疤,“你喜欢这样子的我?你们苏家会接受这样子的我?”

随着连翘的话说完,苏黎原本脸上的笑容不在,以前就是因为自己太在乎苏家的,太在乎苏家的荣耀了, 白白的错过了很多和连翘亲近的日子,那些故意疏远的日子,苏黎现在想到就觉得自己当时好傻。

“翘翘,是我苏黎要娶你,不是苏家,不是苏家的别人,是我,是苏黎。我的妻子我自己喜欢就好了,而且,我说过,我会娶你,这辈子,非卿不娶。”苏黎一席话说得连翘耳朵不禁泛红,这苏黎今天怎么变的如此的直白大胆?

“你如果是为了责任的话,那么我说过,我不用你负责。”虽然不好意思,连翘却依然低声说道,也许,这样子的自己,苏黎完全是因为想要负责人,只是因为自己为他付出了清白。

嗤笑一声,苏黎怒极反笑,“翘翘,在你心中我苏黎是这样子的人?我如果不爱,我苏黎连话都不想多说,哪里还会去娶?”

“是么?”连翘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反正心里很乱,想要去相信苏黎说的, 是因为爱,但是,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想到那丑陋的样子,连翘就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苏黎。

无声的叹口气,苏黎满眼心疼的看着连翘,“翘翘,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么, 算我苏黎请求你帮我个忙, 嫁给我吧。”

连翘听苏黎这么一说,心里没由来的就松了一口气,“什么忙?”

忍住心里的难过,苏黎才缓缓的开口,“你看见今天何老爷身边的那个白衣男子了吗?”

见连翘点头,苏黎才接着说道:“那是我堂兄,我姑姑的儿子,我和他从小就是面和心不合,他想要苏家继承人的位置,而我却是苏家长子的儿子,除非我死了,否者, 他永远就没有机会坐上苏家继承人的位置。”

连翘并不笨,听苏黎这么一说,便接着说道:“你怀疑,你出事,是被你这个堂兄给害了的?”

“不只是他,还有何家。”苏黎沉声说道。

何家?何家怎么会和苏幕合作?连翘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翘翘,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罢了。”苏黎想到自己调查来的那些事情,越发的觉得, 何家在自己这件事情上估计还扮演着特别重要的角色。

“你想要我嫁给你,和你这个堂兄有什么关系?”连翘疑惑的问道。

苏黎无声的叹气,看来翘翘非要自己给她找一个理由,那么自己也只能给她找一个理由了, 只要能让她答应嫁给自己,那么别说是一个理由了,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他苏黎也心甘情愿的去找。

“我这次来凤仙镇就是找你的,我离开家的时候说过,我要找到你,谁给我解了身体里面的毒,我苏黎就会娶她,让她做苏家的少夫人。”

连翘还是不懂,这和自己帮苏黎的忙有什么关系?

“苏家有个规矩,继承人必须是成家之后才能真正的得到相应的权利,我要这个权利去对付那些伤害了我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成亲。”苏黎说着嘲弄般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随即接着说道:“你看现在的我,生活都不能自理,哪家姑娘会嫁给我?好的看不上我苏黎,不好的我苏黎不愿意将就,还有一点,翘翘, 我喜欢你从来没变过。”

被苏黎这么一说,连翘很想就答应, 但是想到如今的自己的样子,连翘迟疑了,如此这般的自己,就算是帮苏黎,那不知道多少人会在苏黎的背后议论,苏家的大少爷娶了一个丑妻。

“我想一想。”连翘只能这般说道。

知道自己不能太逼着连翘,苏黎点头答应。

好像是才想起一般,连翘说道:“对了,你知道推我们掉悬崖的是沈浣吗?”

苏黎见连翘点头,便接着说道:“你这次回来是想要找她报仇吗?”

连翘摇摇头,报仇谈不上,自己只是想要给沈浣一些教训,杀了沈浣自己做不到,毕竟太恨一个人,难过的受伤的还是自己。

曾经连翘也是恨着沈浣的, 特别是小雅生病了,没钱治病,差一点发烧死掉,那时候的连翘是恨着沈浣的, 就连来凤仙镇之前,连翘也是恨着沈浣的。

然而, 就是看见大着肚子的沈浣的时候,连翘就不那么的恨了,只是有些东西,连翘还放不下,那些应该讨要回来的公道。  也许看见新生命了,我们的心都会渐渐的在我们无法预料的时候变得柔软。

苏黎见连翘不在说话,好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这样子的连翘,苏黎很想要拥抱在怀里,好像只有真实的拥抱才能让自己感受到连翘的存在一般。

马车停在了药堂们口,连翘冲苏黎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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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的桂花糕 就在连翘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苏黎不禁掀开车帘子,冲着连翘喊道:“翘翘,你要回去看看我送你的礼物,你要认真考虑一下我和你说的话, 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听了苏黎的话, 连翘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最后好不容易是忍住了要转身的冲动, 连翘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苏黎望着那消失的背影, 无声的叹气,所谓好事多磨,明明两人人心从未有过的靠近的时候,自己为了家族为了权力,故意疏远了翘翘,这下定决心要求娶的时候,自己又被奸/人陷害,这时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还有着对方, 却因为自身的原因不敢靠近。

回到药堂, 连翘和小四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连翘拿出了新店开张的时候苏黎送的木盒子。

那用大红绸缎包裹着的木盒子,拿在手中, 连翘突然就觉得有一些沉重。

鼓起勇气,一层一层的解开红绸缎,连翘打开了木盒子,只见木盒子里面放着一盘桂花糕,那白色的桂花糕好像还能闻见散发出来的香味。

连翘伸出右手,拿出一块,不想, 那桂花糕却是用白脂玉雕刻而成,那样子就和真正的桂花糕一模一样,连翘第一眼还以为这真的是可以吃的桂花糕,不想, 拿在手中那凉凉的触感,才知道,这是用上好的白脂玉雕刻而成。

木盒子里面一共放了三块桂花糕,连翘全部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面,想到曾经那个心智只有七八岁孩子一般的苏黎第一次做桂花糕给自己吃的样子。

那时候,那个笑的一脸单纯天真的苏黎说,会做一辈子的桂花糕给娘吃。

不想昔日的种种,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记住的,苏黎他也没有忘记。

眼泪就那么的掉了下来,无声的哭泣,连翘紧紧的抱着手中的用白脂玉雕刻而成的白脂玉。

当时自己是那么欢喜,就算苏黎当时是个傻子,是个单纯的孩子,自己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一爱,就放不下了, 这时候,连翘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告诉她,她想要见他,立刻,马上。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桂花糕,连翘随意的擦擦脸上的泪水,便急步的跑了出去。

那急切的脚步,足以证明,现在的连翘是多么的想要见到苏黎,哪怕是觉得自己高攀,哪怕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哪怕是觉得, 自己永远是个小角色,连翘却依然想要亲口告诉苏黎,自己想要答应他,自己想要和他一直走下去,让以后的生命里面都有彼此的影子。

从药堂跑出去,连翘一口气跑到苏黎住的客栈,这时候客栈还开着门,连翘跑进去的时候店小二正在收拾桌椅,看见一脸泪痕的连翘跑了进来,疑惑的问道:“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找人。那个坐着轮椅的公子住在哪一间房间?”连翘着急的问道。

“哦,你是来找苏公子的吧?他大早上的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店里只是住了苏黎一个坐着轮椅的客官,又是那么一个长得贵气的公子哥,所以店小二的记忆一直很好,时不时的还观察苏黎。

连翘不禁疑惑,这苏黎和自己分开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做的马车, 怎么会还没回来?难道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连翘心里有点着急,这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啊。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等他吗?”连翘现在只能等待了,也许在过一会儿苏黎就回来了,也许只是路上被什么事情给带耽搁了。

那店小二只是迟疑了一会儿, 便点着头说道:“那姑娘你要等就等吧。”说着便继续收拾起桌椅来。

连翘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望着门口发呆,脑海里面出现的都是曾经和苏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过往,是那么的单纯而美好。

曾经的自己更是想过就算苏黎一直是个七八岁的心智,自己也会愿意和他一辈子的生活下去,这时候不就是一点点的现实压力吗?自己可以克服过去,苏黎也会的。

这般想着, 连翘就更是想要立刻的见到苏黎,不想, 她等到的不是苏黎的出现,而是苏黎的失踪。

在客栈等了很久,连翘都没有等回苏黎和方慕白。

眼看着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连翘心中不禁有点着急。

店小二一直偷偷的在观察连翘,这时候却是忍了很久,才慢慢的走到连翘身边:“姑娘, 我们这要关门了, 估计那位公子今晚会很晚回来,你还是回去明天早上在来吧。”

连翘坚定的摇摇头,“我能一直坐在这里等吗?你可以做你的事情,我不会乱碰你们客栈的东西的。”

店小二原本还想在劝,但是想着,这掌柜的今天也不在,正好有个姑娘帮自己看看场子,自己倒是可以偷偷睡睡觉,当即便也答应了。

“那好,我去里屋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好。”

连翘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一直坐了很久,却也不见苏黎的回来,眼睛越发的困倦,连翘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哎哟,我的好姑娘啊,你昨晚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哎哟,姑娘快回家吧,待会我们掌柜的回来了可得要说我了。”店小二天一亮便起来了,不想出来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连翘。

连翘抬起头,眼睛还有刚睡醒的迷蒙,这时候看店小二一脸的焦急,“他还是没回来?”

“没呢,没呢,你昨晚没开门,那就是没回来啊。姑娘啊, 你快点离开吧。回家休息一下,说不一定晚点他们就会回来了。”

从客栈出来,因为没有休息好,连翘感觉身子都有点飘忽,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回到药堂,小四正在扫地,看见连翘从外面回来,止不住的惊讶,“大小姐,这么早你就出去了?”

连翘摇摇头,并不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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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遭绑架 小四见此,忙说道:“大小姐,昨天我找了一个大夫,他今天就来坐诊了。”思前想后,小四还是打算吧这件事情给连翘说一声, 毕竟这大小姐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这药堂也就她懂医术,要是她不在,那自己可做不好。

连翘随意的点点头,“好,要是有人的话,你也可以找几个药童来,抓药什么的你也清闲点。”

连翘说完便往里面走,心里却是有些焦急,这苏黎到哪里去了?居然一晚上都没有回客栈。

连翘回到房间,把怀里的那三块用白脂玉雕刻而成的桂花糕小心的装进了木盒子里面,如同心头宝贝一般的收拾好。

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连翘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有很多事情的真相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就是抓不住那一个线头,联系不上来。

小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连翘一个人趴在窗沿上睡着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大小姐来了凤仙镇之后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以前在郡城的时候,大小姐也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做起生意来,那可是巧嘴如簧,那连家的生意被她做的达到了鼎盛,可是,这来到凤仙镇之后,大小姐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手中从郡城寄来的信,不知道怎么的就变的有点沉重。

连翘好像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皱皱眉头便睁开了眼睛。

“小四?”因为才醒来的原因,声音有点沙哑。

回神过来的小四忙走上前去,“大小姐,这是郡城寄来的信件。”

“哦。”连翘接过来,心想,难道是爹出了什么事情么?

打开信封,里面的宣纸白皙而整洁。

原来是小药已经找到了小雅,两人把连不悔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连老爷子的身子也没什么大碍,这小雅是来邀功的呢。

“大小姐,家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呢,家里好的很,大家都很好,叫我们不用挂心。”连翘笑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小四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呢。

“我写一封信,你也捎给家里吧,来了这么久,倒是忘记给爹报平安了,估计家里有点担心了。”这是自己的疏忽呢,估计是爹担心自己,才叫小雅给自己写了信吧。

连翘写好了信便叫小四带了出去,自己却留在房间里面看看书。平静一下内心。

都说当一个人心情浮躁的时候,最好的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的就是看书了,书中的世界都是安详的。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随即进来一个陌生的少年。

”大小姐,外面有好多人找你。”少年着急的说道,那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去擦。

连翘看这陌生的少年,估计这是小四招来的小厮,连翘也没多想,跟着便往外走,不想当走到那小厮身边的时候,那小厮只是侧了侧身子,让连翘跟着过了去。

连翘也没在意,就这么走在小厮的前面。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那小厮脸上的焦急之色荡然无存,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根棍子。

砰的一声, 连翘觉得自己的头被重物击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那小厮丢掉手中的棍子,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口哨,便看见从侧门又走进来几个人。

那几个男子只是把连翘手脚给麻利的绑了起来,而打晕连翘的那个小厮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始整理连翘的房间,小心的把门关上,造成连翘是自己出了房间的样子。

随后,一行人抬着已经晕迷了的连翘消失在了药堂。

连翘醒来的时候抽了抽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了。

用力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连翘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连翘眉头不由的皱起。

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这是谁把自己给抓来了?

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发现这绳子绑的很有技巧,几乎是越是挣扎,那绳子就绑的越紧。

明白了这一点后,连翘干脆就那么靠着墙坐着,慢慢的等那抓了自己来的人出现。

连翘倒是放心,这抓自己来的人应该不会是想杀了自己,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只是绑着自己。

果然不出连翘所料,没过多久,这外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连翘抬眼望去,因为室内一开始光线很是昏暗,这时候突然打开的门,射进来明亮的光, 连翘的眼睛有片刻的不适应。

眯着眼睛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衣袍的男人出现在连翘的面前。

这个人好生的熟悉,连翘也不说话,只是感觉这个男人有那么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待连翘仔细的看去,才发现这个白衣袍的男人居然是带着面具的。

那银白色的面具透着一丝诡异,好像地狱里面出来的修罗。

”你是谁?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连翘低声说道。大眼睛瞪着那白衣服的男子。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有利用价值。”故意压低的声音,让连翘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想要听声音来判断这个人是谁是行不通了,这个男人明显是聪明的,知道连翘和自己说话,只是想要听出自己的声音。所以故意的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出来他真实的声音。

“都说一个人被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那么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连翘收回自己的目光,笑着说道,完全没有受制以人的窘迫。

哈哈哈哈,暗室里面响起了一阵大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因为被故意的压低显得有点诡异。

“姑娘的性子倒是讨喜呢,难怪他那么的放不下你,不过,就是要他放不下,不然,我怎么能够利用的了你呢?”那男人兴味的看着连翘,倒是可惜了,那脸上的恐怖伤疤真是煞风景的很呢。

连翘并不说话,只是周皱着眉头,那心思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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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出来 “姑娘, 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倒是需要你的配合呢。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等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一定放你出去。”那男人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连翘便转身离开。

暗室里面再一次的恢复了黑暗。

连翘这时候才开始有点着急,自己现在是连不悔的身份,在这凤仙镇相当于一张白纸,是谁要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去对付谁?

脑海里面不期然的就出现了苏黎的面孔, 难道是用来对付苏黎的?

一想到那人如果真是的拿自己来对付要挟苏黎的话,连翘心中便开始着急。自己一定要出去。

折腾了半天,连翘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把绳子解开,正有点泄气。用力的让自己靠着墙,那无奈的样子更是给原本就沉重的脸上带上一丝焦急。

叮,只听一声脆响在暗室里面响起,连翘原本已经放弃了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

是呢,还有朱钗啊, 连翘头上戴着的朱钗可是连老爷子亲自送的, 那不同于时下最流行的玉质品,而是真的非金非银的一种东西做的,连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是,那朱钗贵在坚硬。

现在手脚被绑,连翘根本就是拿不下来头上的朱钗,无奈,只能用头一下一下的去撞身后的墙,连翘希望用这撞击让这头上的朱钗给掉下来。

一直折腾了好久,连翘感觉自己的头实在是被撞的晕的厉害的时候,那头上的朱钗才很是不情愿的掉了下来。

一抹狂喜出现在连翘的脸上,更是显得那脸上的伤疤的恐怖。

挪动的身体,连翘伸出手指,捡起来那掉落的朱钗,剩下的就是一下一下的用那朱钗去隔手腕上的绳子。

连翘感觉自己的手扭曲麻木的都快不是自己的,那绳子才开始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眼看着那绳子就快要被连翘隔断了,这时候门外却是传出一阵脚步声,连翘平心静气的听去,手上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吱呀一声, 那门再一次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强壮的汉子出现在连翘的视线里,那汉子看了看连翘,见连翘老老实实的靠在墙上, 便也没有进来,关着门,便是大踏步的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感觉到那汉子估计是走远了,连翘才开始再一次的和绑着自己的绳子奋战起来。

连翘感觉自己的手都快酸痛的不是自己的时候,那绳子终于是断开了,连翘忙三下两下的解掉绑着手的绳子,反手一挥,在把那朱钗插回了头发间。

解掉绑着自己双脚的绳子,连翘揉着酸痛的手腕,因为被绳子绑的时间有点久了,那双脚有点僵硬,连翘揉了揉脚腕,便小心的靠近那紧紧关着的门。

凑着眼睛,往那门缝里看去,自己是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并不是自己一开始认为的暗室。

连翘小心的拉了拉那紧紧关着的门,是被人从外面锁着的。连翘拉了好几下,都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一直没有人再过来看连翘,那些人估计是想, 连翘一个弱女子,又是被绳子绑着,关在屋子里面,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再一次的抽出头发间的朱钗,连翘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以前在连府认识的一个小厮,那小厮以前就是做小贼的,偷东西一点不在话下。因为被连老爷子救了,所以就留在了连府,老老实实的做一名小厮。

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老是在佣人面前显摆自己以前好似多么多么厉害的人物,几乎是就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那时候连翘因为经常在连府里面溜达,倒是听了不少,这时候,连翘凭着自己那极好的记忆力,想象着那小厮说的话,连翘用朱钗捣鼓起来那锁。

因为害怕被人听见,那锁又是在外面,好在连翘的手蛮小的, 这还被她借着门缝给伸出去了。

捣鼓了半天,连翘的额头上早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好不容易弄开了锁,连翘正准备跑出去却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千万不要是抓自己的人,连翘心里默默的祷告,站在门口面嗓子都提在了心眼上了。

连翘眼睛一直注意着门外,当那一抹粉色的衣裙出现在连翘眼中时,连翘才松了一口气,那人,不是何雨林的如花夫人吗?

难道是,自己在何府?是何府的人抓了自己?

心中有很多的疑惑,连翘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小心的靠近。

“如花夫人。”声音是故意的压低,连翘害怕被别人听见了去。

如花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月本来是打算到花园去逛逛的, 不想那沈浣和自己的娘沈氏在花园里面闲坐,如花听了连翘的话,并不打算在她们的面前出现,所以就绕道的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

不想这里却正好遇见了连翘,如花吃惊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这不是连大夫吗?“你•;•;•;•;•;•;•;”如花指着连翘,吃惊的说不出来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连大夫是没有到何府来的啊, 她这么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这里,也难怪是如花不吃惊了。

“什么都别说,快带我到你的房间去。”连翘看了看周围,沉声说道。

如花见连翘一副严肃的样子,知道估计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便也不做声,只招呼着自己的丫鬟小月,小心的带着连翘直直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如花的院子之后,连翘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心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你出去守着,有什么人来了马上来禀报。”连翘沉声吩咐着如花的丫鬟。

那丫鬟看了看如花,见如花点头才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就只有连翘和如花两个人之后,如花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连大夫,你怎么这么狼狈的在何府出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们何府,是有人抓了我来的,我先在你这里藏身一段时间,你这里应该平时没什么人来吧?”连翘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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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藏在何府 如花摇摇头,自己这里就相当于是无人问津的地方,现在何家的人都宝贝着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自己虽然是吃了连大夫给的药丸,肤色神采都和以前大不同,但是,远远还不够。所以,何雨林根本就不来自己这里。

就连沈浣也因为要照顾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害怕自己冲撞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也是几乎不在来自己的院子了。

自己现在就是过的与人隐居一般的生活,哪里还有什么人来自己的院子?

连翘见如花的苦涩神色,也知道她估计现在在何府的地位很是尴尬,便也不多说什么,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情,自己正好可以在如花这里住下来。

“你现在就去我的药堂, 找一个叫小四的人,悄悄的告诉他我在你这里,让他不要太担心,如果有人问起他,你告诉他,就说我出去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连翘想, 既然对方做出了自己是自己出了门的, 那么自己何不按照他们安排好了的路子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利用自己去要挟谁。

随意的穿了如花找来的丫鬟的衣服,连翘一副如花院子里面的丫鬟打扮。就这么的在如花的院子里面待了下来。

如花早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以出去抓药的借口,到药堂去给小四传话。连翘一个人留在如花的房间里面。

一切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时候,外面却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急切的脚步声,昭示着外面的那些人的着急之色。

连翘小心的靠着窗子,听着外面的声音。

那些人估计是发现自己已经逃了出去,这时候难道是在寻找自己的?

连翘这么想着,便悄悄的开了窗户的一条缝,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抓了自己,却是只听的见人声,却是看不见人的。

折腾了半天,那些脚步声早就消失了, 连翘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也不敢出去,要是再被抓住,那么自己可不敢保证还能够出的来。

晚上,如花带话回来了,安排了连翘和小月一个屋子睡觉,连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想要出去溜达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却是又担心自己出去正好是撞在了敌人安排的陷阱里面。

在如花的院子里面待了好几天,连翘知道,这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何府,其实一直暗藏着不知明的危险。

这天,吃了早饭,连翘便如同几天前一样, 和如花回到了房间里面,如花在练习自己的软工,连翘则是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和如花说几句话。

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如花走到连翘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连大夫,我真的可以变回到以前的样子吗?”

摸着自己现在变得有点光滑的皮肤,如花问的小心翼翼。

想到曾经的自己,明艳照人,那样子娇滴的人,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连翘收回一个人的沉思,说道:“会的, 我给你的药丸就是调理你身体的,其实你当年只是一个小产,是不会变成 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已,我现在只是帮你把你身体里面的毒素给排出去,那么你恢复成以前的年轻照人的样子,就不会太远了。”

连翘的一席话,说的如花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因为小产,伤心自己的孩子,那个生下来可是一个男孩子啊,自己抑郁成疾,连带着连何雨林也不怎么去亲近,总以为他会怜惜自己,为孩子伤心,不想, 他却是投入了沈浣的怀抱,对自己更是不闻不问的,时间一长,如花也就死心了,不想, 回神过来的自己,早就变成一个丑陋的妇人了。

“我,我吃了什么?我没有吃什么有毒的东西啊。”嗓子不经意的就带上了颤抖。

连翘不无悲悯的说道:“我把脉看过你,你身体里面掩藏着一种加快人衰老的毒,而那种毒,必须是要在孕妇生了孩子的当天给服用才会有作用,不然,那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的,估计是你当时小产之后吃了什么带进去的吧。”

当年自己小产,如花记得很清楚,要不是因为沈浣,自己怎么会小产?那个女人狡猾的很,自己走路不小心,差一点摔倒,却是拉住了站在旁边的自己,自己被她拉的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却是告诉所有人,是自己看她要摔倒了,伸手出去救她的,害的自己想要说明真的原因也说不出口,难道要告诉所有人,自己当时只是想要袖手旁观,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她?

因为这样,当时沈浣请命说要来照顾自己,何雨林也就答应了,当时自己记得很清楚,是沈浣,她说自己亲手熬了鸡汤给自己补身子,自己在小产那一天,就只是喝了那么一碗鸡汤。

如花的手紧紧的握着连翘,那因为愤怒而死死的用了大力,连翘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如花捏碎了。

“是她,是她,沈浣,她好计谋啊。”生生的逼出这么一句话,如花怒火攻心,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

一直以来,自己只是责怪沈浣让自己小产,抢了自己的宠爱,不想, 她不仅仅是让自己小产,还要自己容颜衰老,永远的不能得到自己丈夫的喜爱,她好狠的心啊。

眼泪一棵一棵的掉下来,连翘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一切都要如花自己一个人想明白。

如花苍然一笑,“连大夫,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只是怪沈浣让我小产,可是,当时的情况,她做的很好,让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不小心,这么些年,何雨林不搭理我,无视我,沈浣她偶尔也是小刁难,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我一直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可是,却下不了心去害人,哪怕是你找到了我,我也只是想要重新得到何雨林的宠爱,我不想在做虽然是个主子,然而任何下人都可以给脸色的主子了。我也不想去害沈浣,却不想, 我的的一切悲剧,就是她沈浣造成的。我真是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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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知原因 如花说着,那眼泪直直的掉,连翘无声的站起身来给如花一个紧紧地拥抱,这么几天的相处,其实如花是一个单纯的人,她心地是善良的,为了自己那早夭的孩子,宁愿折磨着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那是沈浣故意的。

“我会帮你的。”久久,连翘说出这么一句话,沈浣的心已经被污浊了,她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得到惩罚。

那么小的孩子,沈浣怎么下的了手,连翘心里想到,眼中更是一片坚定,一个连自己亲姐姐都要杀的女人,怎么会下不了手呢?连翘不禁自嘲的笑笑。

晚上,得知真相的如花没有什么胃口,随意的喝了一点小米粥便去睡觉了。

连翘感觉这几天何府平静了不少, 那些找自己的人估计是以为连翘早就逃出了何府,也没有在何府大肆的搜索了,连翘见身边的小月睡着了,自己这才小心的爬了起来。

用一块手帕随意的蒙住自己的脸,连翘轻轻的离开了房间,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融入到无尽的黑暗中。

连翘小心的走在何府里面,凭着如花所说的位置,慢慢的靠近何雨潇的房间。

这何家明面上看着是何老爷在当家做主,可是,这实际上也就只有何家的人才知道,这何家早就是何雨潇这个大少爷在大家做主了。这何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都是何雨潇说了算。

连翘想,既然什么都是何雨潇说了算,那么,绑架自己这件事情,多半是何雨潇也是知道,听说今晚何雨潇会和一个贵客见面,连翘便想着便来看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缓慢的放轻自己的呼吸,连翘小心翼翼的靠近,眼看着前面就是何雨潇的书房了, 这时候却是从不远处出现了说话的声音。

连翘看着那还亮着蜡烛的书房,有点不舍的往旁边的花坛躲去。

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人影出现,这两人中,走在左边的不是何雨潇还是谁,而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苏幕。

连翘皱眉,这不是苏黎的堂哥吗?

这时候却听见苏幕的声音传来,“还是没找到苏黎吗?他一个残废能跑到哪里去?”

“我会尽快的去找的,倒是那个连不悔,不想居然可以从何府给逃出去,这还真是出人意外,不能用那女人去要挟苏黎。还真是的另外的想办法。”何雨潇接着说道。

“哼,我本来就没有真的以为那个女人可以要挟的到苏黎,苏黎真会喜欢那个丑八怪?不要说他不喜欢了,就算是他喜欢,依照苏黎的个性,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苏家?”苏幕并不为跑掉一个女人而感到可惜。

何雨潇却是不说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看一眼苏幕。

随着两人渐渐的走进了书房, 连翘更是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果然苏黎是出事了,这还跟他的堂哥有关系,莫不是那个长久的给苏黎下毒的人就是他的堂哥?看来苏黎的猜测是对的,这何家和他的堂哥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掩藏住心里的波涛骇浪,连翘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掩住门扉,连翘看见睡在床上的小月,为了不打扰吵醒了小月,连翘并没有到床上去,只是就着月光,做到了旁边的软榻上面。

一颗心却是砰砰的跳,事情好像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苏黎的彻夜不归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堂哥,而自己被抓,也不过是何雨潇为了要挟苏黎出现的棋子,这苏家的事情怎么和何家扯在了一起?

掩饰好心中的不安,连翘面无表情的望着黑暗的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随着渐渐由远及近的说话声音,天色也是渐渐的亮了起来。

连翘走到如花的房间,看见梳妆台前丫鬟正在给如花梳洗,连翘便低下了头,做成一个小丫鬟该有的神态,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

如花见连翘进来,便示意那丫鬟退下去,“连大夫,有什么事情吗?”如花可是知道,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这连大夫怎么会不顾及有外人的这么早的就来找自己。

“我要出去,你帮我安排一下。”连翘沉声说道,现在自己要出去,只能够靠如花了。

“要出去?连大夫不是说要在何府待一段时间的吗?”如花吃惊的说道。

“我有急事,一定要出去,你想办法带着我出去。”

“好。”见连翘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如花便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声说道。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除了按照我说的服药,还是出去到沈浣那里走动走动, 她有什么异常的事情的话,就到药堂来告诉我,我没在就告诉小四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翘总觉得, 这件事情沈浣也许也是参与其中的,没有原因,就是这么的认定一般的。

“可是,你不是说要我一鸣惊人吗?要是我这样子的去,那不是很没有那个效果?”如花有点担忧的说道。

“没事,你给自己的脸上擦点这个就可以了。”说着,连翘便拿出一瓶膏药给如花,这还是这几天在何府没事的时候连翘自己做的,想到自己要是去哪里也可以擦脸伪装一下。

“这是?”如花结果,把那药膏拿到鼻尖闻闻,那味道很是好闻,中间还透着一股子的清香。

“没什么影响,只是一种让人的皮肤变的微黄,掩去一些光华的东西罢了。”连翘说完,便指指自己的脸。

仔细翘去,连翘的脸色很是蜡黄,毫无亮色。现在已经是完全的相信了连翘的如花便小心的把那药放到自己的梳妆盒子里面。

找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月,给连翘找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如花便给管家报备,说是自己身子不爽,想要外面的药堂瞧瞧。

如花本来在何府已经没什么地位,那官家也只是象征性的过问一下便让如花出了何府。

如花带着小月,连翘,三人为了不让人注意,从后门出了何府。一路上连翘直奔药堂。

到了药堂, 连翘正准备进去,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那是沈浣,沈浣怎么这时候出现的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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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回去 只听见小四那一层不变的声音响起,“夫人,我们家大小姐真的是出远门了,没有在药堂,昨天就已经给你的丫鬟说了啊。”

“我不管,现在本夫人就是要你们连大夫亲自出来给我把脉安胎。”沈浣不无嚣张的说道。

这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连不悔到何府来给自己把脉瞧身子了,偏偏最近沈浣又觉得身子不舒服,叫人来请了好几次,这连氏药堂的人都说自己的老板出远门了不在。

这不,沈浣实在是没办法,自己亲自来了,可是,这还是没有见到。

小四没办法,对着一侧的一个老者说道:“要不张大夫,你给 这为夫人瞧瞧?”

小四刚说完,这沈浣不乐意了,自己要找的是连不悔,不是这个大夫,要是不是非要这个连不悔的话,那么自己还来做什么?难道何府请不起大夫?

“你没听清楚吗?我要找你们老板,不要是个人就拉来给本夫人把脉瞧身子。”

那张大夫也是个清高的人,见沈浣这么的没礼貌,当即也不管小四怎么说,做到自己的坐诊桌子旁便开始接待下一位病人。完全无视沈浣的存在。

“可是,大小姐真得不在。夫人你要是非要大小姐的话,那么她回来了我一定叫她去何府给夫人瞧身子。”小四无奈。

最后沈浣折腾了很久,见连翘还是没有出来,这才想,估计这连不悔真的是不在吧,这才悻悻的离开。

躲在外面的连翘见沈浣离开了, 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如花说道:“回去按照我交代你的事情一步一步的做,最好是把来了什么人也都一一帮我记住。必要的话我会去找你的”连翘说完便让如花回去了。

看了看周围,连翘总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药堂。最后无奈,连翘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存在感,偷偷的跑到药堂的后门。

后门紧闭,但是好在这里是有一个狗洞的,连翘凭着自己的记忆,从狗洞给爬了进去。

一进药堂,连翘便跑到了小四的房间,在小四的房间里面坐着,找了一件小四的男装随便的穿了起来。

连翘又把自己的头发给挽了一个男人的发髻。这才安静的坐在了房间的桌子旁。

把那救了自己的朱钗,连翘用手绢包好,放在了胸口,这朱钗说不一定以后还会帮助到自己的。

小四因为要回房间拿东西,交代了外面的药童看好店铺,自己便进了后堂。

远远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好像是门打开的, 自己早上出来的时候不是关好了吗,怎么这还开着的?

随即小四便转个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连翘小心的躲在了门后,当小四进来的时候,连翘差一点就把手中的花瓶给砸在了小四的头上。

此时此刻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连翘手高高的举着花瓶准备砸下去,却是看见是小四,那花瓶生生的被她忍住悬在了空中,而小四应为看见自己房间的一个少年,仔细看却是自己正在担心的大小姐而瞪大了眼睛。

两人大眼望小眼,好半响,连翘才放下手中的花瓶,轻声咳嗽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子一副打扮。”小四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大小姐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么?

再一次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连翘说道:“这事情一言难尽,你告诉我,这几天我没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道药堂来?”

小四摇摇头,“没有啊, 不过最近生意倒是出奇的好。”

听了小四的话,连翘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刚在外面看见的那些形迹可疑的人是自己多想了?根本就没有人在监视着药堂?

好像是才想起一般,小四说道:“不过大小姐,昨天来了一个公子,说是很想买我们的药堂, 被我拒绝了,结果他还找人来闹事想,幸好安大人来了,不然还指不定的出什么事情呢。”

买药堂?这药堂才开张没多久,这以前是纪药师堂的时候,荒废了三年都没人买,这时候怎么出现了有人要买药堂?

“好了,没事了, 你出去忙吧,记住,还是当做我没有回来一样。”连翘不放心的交代着。

小四虽然疑惑,却也知道,就算是自己问了大小姐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便也就没有问。

见小四出去,连翘才紧紧的关上了小四的房门。、

而此时的苏家分府里面,苏幕高坐其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手下,沈默着没有说话。

王三跪的脚都开始打颤了,那额头上的汗水拼命的流,自己却是不敢伸手去擦。小心的瞄了一眼高坐上的苏幕,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挪动的双腿。

“你们是说,几天了, 这苏黎是平白的消失了?”苏幕沉声说道,那故意放慢的语速,让一众为他办事的手下们生生的吞吞口水。

鼓起勇气,王三捏了捏自己的裤腿,不着痕迹的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汗水,吞吞口水说道:“主子,实在不是我们找不到,是真的就完全没有了大少爷的消息啊,大少爷不会是回了京城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那府里的人传了消息过来,老爷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 哦,是么?按照你说的,这倒不是你们办事不利,而是苏黎太狡猾聪明了?”苏幕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样子十足的轻松,却是让跪着的一众手下又是一阵的胆战心惊。

王三这时候却是不敢说话了,虽然跟着苏幕已经好多年了,可是这位主子谁不知道是个笑面虎啊。越是笑得开心,就越是危险。

好半响, 就在一众手下感觉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住着压力的时候,苏幕才开口说道:“算了,你们也不用去找了,我想,苏黎他自己是快出来了吧。”

这话说的王三不明白了, 既然大少爷自己会出来,那为为什么主子还要自己这些天天天到处去找呢。

“算了,你们都下去。”苏幕开口吩咐道。

王三虽然有满心的疑惑,却是不敢问,做了几年苏幕的忠心手下,他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该问的,什么事情是自己绝对不能够去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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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虎穴却依然前往 又是过了好几天,一切都显的很是平静,除了沈浣几乎是每天的都叫丫鬟或者小厮到药堂来找连翘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感觉到自己是该出去了,这天连翘没有如同前见天一般,打扮成一个小厮的样子,在药堂里面时不时的不引人注意的晃一圈。

这天,连翘换回了自己的女装,只是脸上重新的带上了面纱出现在了药堂。

连翘出来的时候,居然碰见一个中年男人来买药堂,连翘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一侧,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中年男人。

这男人一副有钱人的打扮,可是,那手上却是看得出来是粗糙的很,那不停东看看西看看的眼神,表示着他一点自信也没有,根本就是有一点心虚,连翘在那中年男人和小四说了还半天的时候才走上前去。

“你就是要来买药堂的?”

咋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中年男人还被吓到一般,猛的回头疑惑的看着连翘。

小四这时候倒是开口,解释了那男人的疑惑:“大小姐,你这是要出去?”

那中年男人听了小四的话,好似是知道连翘一般,也不疑惑了,脸上马上换回了笑容,“是啊, 你就是连姑娘吧?我想买你的药堂,价钱好说,你只管开价就可以了。”

“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卖,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了我要卖药堂?”连翘一针见血的说道。

那中年男人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的就收敛住自己的尴尬,说道:“是没有听说姑娘要卖,可是我很想做药铺这生意,看见这里地段这么好,便想着,连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方便时时抛头露面,所以·······”

那没说完的话很明显,就是说你一个女人,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我这是给你面子,开了高价来买,你卖了的话,那银子也是够你花好久的了。

“不用了,我这药堂是不卖的,你还是请回吧。”连翘态度坚决。

那中间男人忍了忍,还是说道:“姑娘我看你还是卖了吧,这药堂你自己留着也没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打算卖,你还是请回吧。”连翘再一次的拒绝道。

见那人欲言又止的离开,小四不禁疑惑的问道:“大小姐,我们得罪了什么人?”

连翘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知道,你别管这么多,只要照顾好药铺就可以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对于小四的经商头脑,连翘是知道的,以前连不悔酒楼好多事情小四都参与了,虽然年纪不大, 却是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这药堂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从药堂出来,连翘就直接往凤仙镇的苏家分府走去,不想,一出来就撞上了沈浣派来的丫鬟小兰。

小兰是见过蒙着面纱的连翘的,这时候看见连翘,好不惊喜,“连大夫,我家夫人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现在就和我去府上看看?”

沈浣身子不舒服早就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的,都已经撞上了, 虽然连翘很不想去,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拒绝。

想到何府那四处找自己的何雨潇,连翘就觉得,这一次去何府,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明明知道是龙潭虎穴,连翘却是依然前往,连翘都不禁开始在心里嘲笑自己了。

到了沈浣的院子里,连翘象征性的帮沈浣把脉,调理了身子。

“何夫人,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估计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你才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再者,随着怀孕的时间越来越长,母体本来也会慢慢的变得虚弱的,你平时多注意补充营养。”

连翘心平气和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那语气很是中肯,由不得沈浣多想。

“哦,原来是我最近没有休息好啊。”沈浣轻笑着,害的自己白白的担心了很久。

连翘见沈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迟疑的问道:“何夫人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沈浣有一点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没呢,估计是最近晚上肚子里的小宝宝踢我踢的太厉害了,我才没睡好的吧。”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给夫人开点凝神静气的药喝着吧,这对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害处的。”连翘见沈浣并不多说,便扯开了话题。

写好了药方,沈浣吩咐了丫鬟出去抓药。便要挽留连翘留下来吃饭。

连翘正想拒绝,不想何雨林倒是出现了。

“怎么,连大夫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急着回去吗?还是嫌弃我们何府的饭菜不好吃?”依然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随着这一声话的传来,何雨林的身形也进了屋子。

沈浣忙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呢,不是说李家的少爷约你出去吗?”

“这不是大哥说连大夫来了,要我亲自来叫连大夫去大哥的院子吃饭么。”何雨林一边体贴的扶着沈浣往软榻那走去,一边随意的说着。

果然,这自己一来何府,这何雨潇就知道了。

那么,面对这样子的邀请,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由不得连翘迟疑,只听何雨林再一次的说道:“连大夫,你还是快点过去一趟,我大哥说了,他那里有你想要看见的东西呢。”

“是什么?”连翘立刻问道。

何雨林双手一摊,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呢,连大夫你自己过去不就可以了?”

何雨林说着便转身对着身边的沈浣说道:“我们今天就不去大哥的院子了,我留在你院子里吃饭,今天陪陪你。”

那样子像足了痴情体贴的好丈夫。

沈浣不禁红着脸点点头。

连翘由着一个丫鬟带路到了何雨潇的院子。

一进院子,明明是大夏天,这正是花开的时节,然而,何雨潇的院子里面根本就是看不见一朵花开。

那翠绿的小草都是很少看见。

连翘这是第一次来何雨潇的院子,这以前还不觉的, 这时候倒是吃惊,这要是不知道是何家的大少爷的院子,大多数人一看这荒芜的样子,多半会以为是何府哪个不受宠的小妾住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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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 “连大夫,你自己进去吧,我就送到这里了。”小丫鬟恭敬的对连翘说道。见连翘点头,便行一礼的转身回去了。

连翘踩在那枯黄的小草上,感觉还听得见那草叶破碎的声音。

在一处石桌旁,连翘看见了端坐在石凳上的何雨潇, 那石桌上面还放着一些精致的饭菜。

“我本来还以为连大夫不回来呢。”何雨潇背对着连翘而坐,这时候并没有回头,只是含着笑意的说道。

连翘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难道这何府要置我于死地或者是要抓我关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何雨潇并不在意连翘的话说的有多么的直白,含着微笑便转身看着连翘。“连大夫,你果然是知道了呢。不过,你不觉的,你这时候说出来会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处置?”

“呵,你对我的处置?你以为你是谁?难道在这何府里面,你就可以随意怎么着我了?”连翘忍不住的嗤笑一声,然而手心里面的汗水却是湿透了手掌。

连翘在赌,之所以一来就挑明了自己知道何雨潇的如意算盘,就是要让何雨潇知道自己是有备而来的, 让何雨潇不敢轻举妄动。

何雨潇的眉头不禁皱起,心思百转。

“连姑娘,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苏黎在哪里去了么?”

好笑一般的看着何雨潇,连翘含着笑意说道:“何大少爷,我和苏黎不熟,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倒是觉得何大少爷和苏家的人关系挺好的, 难道会不知道苏黎去了哪里?”

连翘这话讽刺的意味浓重,不想这何雨潇的忍耐力却不是一般的好,连翘都这般的说了, 他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化,就连那笑容都没有一丝的停顿。

“既然连姑娘不知道的话,那么就算了,不过我有一样东西要给连姑娘看呢。”何雨潇说完便伸出手拍着巴掌。

不一会儿便从远处走来了三四个少年,那些少年的手中都是端着托盘。

连翘仔细看去,那托盘中却是放着锦衣华服,疑惑的看着何雨潇,连翘不明白,这何雨潇这时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拿不住的时候连翘习惯性的沉默,这时候依然如此,只是看着何雨潇,并不说话。

“喏,把这些衣服都放下吧。”那些少年听了都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如同来的时候一样, 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连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 可以和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么?”何雨潇笑着看着连翘, 那明明是邀请询问的话却被他说出了命令的味道,这种感觉,连翘只在曾经的苏黎的身上感受到过。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连翘不着痕迹的往后退。

“恩,不去啊······”何雨潇故意的拖延的声音,漫不经心的看一眼连翘后退的脚步。接着说道:“你不去,恐怕是不可以的。”

当连翘穿着一身的锦衣华服,脸上蒙着面纱出现苏府的时候,何雨潇笑的那叫一个肆意。

一路上因为被何雨潇点了穴道,连翘根本就是不能够说话的,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根木头一般,没有意识的跟着何雨潇行走。

远远的有人看见何雨潇走来,那些人忙迎了上来,当看见何雨潇身边那么蒙着面纱的连翘的时候,个个都意味不明的看看连翘。

也不怪别人,连翘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虽然是锦衣华服,足够的富贵,却是时下贵人们的小妾惯常的穿着。暴露的,诱人的。

连翘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无视那些人的意味不明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目光。

既来之,则安之。

“跟着我走。”何雨潇笑着和迎上来的人打着招呼,抽空还低声对着连翘说道。

七转八转的,连翘跟着何雨潇出现在了一间房间里面。

房间很空,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装饰的东西,远远的看去,只能看见一张软榻。

连翘不禁疑惑,这像是一个人的卧房,却又不像,有谁的卧房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张软榻?甚至是连一张床都没有?

连翘望着何雨潇,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并不理会连翘,何雨潇走进,在那张软榻上摸索了半天,连翘便听见轰轰的声音响起。

自己看去,便见一侧的墙壁自己在缓慢的移动。

片刻,那移动的墙壁出现了一个暗道。

何雨潇对着连翘说道:“跟着我走。”那语气甚是冷淡。

知道自己没的选择,连翘只能跟着何雨潇的脚步,一步一步的下了阶梯,走进了那暗道。

随着两人的走进,那暗道两侧的火把自己便燃了起来,连翘吃惊的看着,心里是一阵的七上八下。

那原本肯定的猜测也不禁开始动摇。

一路上何雨潇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 连翘跟在后面,因为那穿着的华服实在是不方便,连翘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用手提起了裙摆,就连那里面露出的裤腿也没在意。

好不容易何雨潇带着连翘走到了尽头,这时候,连翘注意看去,才发现,这里面可是大有乾坤,不仅仅是个暗道,这里还好像是一座宅子一样。

里面还很有几个房间,只是这些房间都是用石头做的而已。

何雨潇带着连翘走进了其中的一间石屋子。

当连翘和何雨潇一进去,那石屋子的门便自己给关上了。

走进一看,连翘发现,这里居然什么都有,桌子椅子,床铺都有,抬眼看去,那椅子上坐着的人不就是苏黎的堂哥苏幕?

“来了啊连姑娘。”苏幕没有一丝尴尬一般的说道。

连翘只觉得身边的何雨潇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一下,自己便觉得心口一口气上来,嗓子有点痒,忍不住的咳嗽,却是能说出话来了。

何雨潇走到一侧,做到旁边的椅子上, 眼神示意着连翘也坐。

连翘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就坐下了。

只是,那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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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 “我不知道苏家的少爷和何家的少爷抓我这个平头百姓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还有国法家规么?”连翘一说话便是不客气。那眼神锐利的看着含着笑意的苏幕和面无表情的何雨潇。

“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连姑娘你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苏幕含笑说道,根本不在意连翘的愤怒。

“哦,你们这是要软禁了?”连翘斜眼看去,那样子,甚至魅惑。面纱蒙住的脸突突的给人一种神秘。加上那穿着暴露的衣服,还真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看见这样子的连翘,何雨潇的眼眸不禁加深,这种感觉好像那个人,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呢。

“你们不就是想要用我来要挟苏黎么,不过你们连苏黎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能够要挟的到他?”连翘收敛住脸上的笑意,冷声说道。

并不想在兜圈子了,连翘喜欢有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往,摆在台面上说话没有那么累人。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呢,没错,我是想要用你来要挟苏黎,不过苏黎会不会知道,这个还真不用连姑娘你担心,我既然敢抓了你来,那么我苏幕就有办法让苏黎他知道。”

苏幕的声音里面透着冷意,那含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连翘。

就在连翘感觉到自己在那一骨子的冷意里面呼吸困难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何雨潇的声音:“苏少爷,我们该上去了,这苏府今天来了很多客人,你这主人离开的太久了,多少会让人怀疑的。”

苏幕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连翘,在看看何雨潇,腾的站起起来,“那还等什么?上去了吧。”

走到连翘的身边,苏幕笑的一脸的轻松,好像方才故意散发的冷意根本就没有存在一般,“连姑娘还是在这里休息几日吧。”

说着便和何雨潇大踏步的走出了石屋子。

何雨潇在经过连翘的身边的时候,疑惑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连翘,这时候何雨潇的心中是疑惑,怎么会在那一刹那的想到了那个女人?明明这两人是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女人,自己怎么好像在这个叫连不悔的身上看见了她的影子?

屋子里面只剩下连翘一个人,连翘才松了一口气,疲倦的坐到椅子上,脑子里面的思绪却是飞快的在运转。

看来自己已经牵扯到了苏黎家的家事争夺的战争中了。

只是,现在的自己要怎么找到苏黎,想到苏黎的毒还没解,他的双腿还是如同废人,连翘就忍不住的着急,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那么纠结的想那么长的时间,早点给苏黎解毒该多好,那样子的话,苏黎逃离的也会方便一点呢。

在石屋子里面,连翘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只是觉得饿了的时候便看见有人送了吃的进来。

那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少年,连翘很想向那少年打听点事情,哪怕是问问时间也是好的, 然而, 无论连翘说了什么,那少年都是一脸的木然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连翘说话一般。

见连翘接过了饭碗, 那少年便提着竹篮离开,根本就不搭理连翘的问话。

连翘仔细的检查了这饭菜里面没有毒,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却是味同嚼蜡一般的吃着碗里里面的饭菜。

当连翘好不容易的硬塞下去最后一根青菜的时候,却听见那紧紧关闭着的石门发出来清脆的敲打声音。

连翘不禁防线饭碗走进了前去,耳朵凑上前去,仔细的聆听,好像是有人在一个一个敲打着石门,那声音是控制着的小声,没有大大拉拉的用力敲打。

声音虽然小声,却是让人仔细一听便能够听见的。

连翘用力的推了推自己面前的石门,无奈,这石门估计有什么机关,无论连翘怎么弄,就是死死的不动。

当那小心的敲打声音出现在关着连翘的石门之上的时候,连翘心里忍不住的狂喜。

有人来了,很明显,这人还不是苏幕或者何雨潇,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敲打,这人是来确认石屋里面是否有人。

当那敲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连翘不禁伸出自己的手,也学着轻轻的拍打。

石门外面的苏黎感觉到里面有人在敲打石门,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自己赌对了。

示意方慕白打开机关,苏黎有点紧张的看着那缓缓移动的石门,当蒙着面纱的连翘出现在苏黎的视线中时候,苏黎笑了,连翘却是流出了眼泪。

几日不见,连翘发现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担心着苏黎,想念着苏黎,这么几天的胆战心惊, 这么几天的故作坚强,让连翘不禁流下了眼泪。

“翘翘。”苏黎哑着声音叫道。

连翘只是捂着嘴巴不停的点头,自己则是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猛的跑到苏黎的身边,蹲在身子,头就靠在了苏黎的腿上,那样子虽然脆弱,却是连翘现在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感受苏黎的存在。

“好,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知道连翘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担心自己,苏黎轻声的安慰着。

一直对连翘有一些不喜欢的方慕白这时候却是重新的定位了连翘,也许少爷是对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关心着少爷的。

人这一生,不就是要找一个真正的关心自己的人吗?

“少爷,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要是上面的骚乱被解决了,估计依照苏幕的性子,一定会怀疑到这里来的。”方慕白轻声说道。

连翘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用衣袖擦擦自己的眼睛。

苏黎这才注意到连翘的衣服,当即眸色不禁一冷。该死的苏幕,居然敢给翘翘穿这种衣服。

连翘见苏黎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那一双眼睛里面黑潮涌动, 当即也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耳根不禁微微的泛红。

看着这样子的连翘,苏黎不禁心中一动, 真想就那么吻上面前那红艳艳的娇唇。然而想到这实在是时间紧迫,便生生的忍住,心里想着,总是会有机会的。

“我们走。”知道时间紧迫,苏黎冷声对方慕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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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决定 眼看着厢房的大火越来越大,苏幕一边冷声吩咐着下人们快点救火,一边暗自着急,这厢房里面可放着自己的重要东西,这时候起火,还真不是时候。

“快点,快点救火。”一旁的老管家这时候不禁也着急,谁都知道,这位京城来的苏幕少爷是个笑面虎,简直是个厉害人物。这大火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起了,据说里面还放着苏幕少爷的重要东西,管家这一颗心都着急到嗓子眼了。

从暗道出来神情就一直有点恍惚的何雨潇这时候终是回神,却也不禁有点着急。看苏幕这般的着急,这里面不会是放着何家和苏幕定的契约吧。

这被苏幕邀请来的宾客们眼看着苏府出事,一个一个的都找了借口离开了, 这原先还热闹非凡的苏府,这时候就只是听得见下人们着急灭火的脚步声和洒水声了。

“不好。”苏幕一声惊呼,转身便往暗道的方向走去。

何雨潇见苏幕如此,大概也想到了,神色凝重的忙跟了过去。

当两人再一次的出现在暗道里面,那原先关着连翘的石屋里面哪里还有连翘的影子?

苏幕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好个苏黎,我苏幕还就不相信斗不过你。

当即苏幕也不管随行而来的何雨潇,转身边往回走,那如同暴风雨来临般的面色,生生的让人寒了心气儿。

凤仙镇的远郊的一处农家小院子里面,苏黎安然的坐在轮椅上, 连翘却是坐一旁的石凳子上面。

夏天的风吹来,撩起了连翘的头发,那已经取了面纱的脸直直的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满脸的笑容, 那左脸上的伤疤也显得不那么的吓人了,反倒是在这代表着幸福的笑容下变的柔和了很多。

“你是说,你失踪的日子里是和方慕白一直都待在那个暗道里面?”连翘惊讶,难道苏黎早就料到了苏幕和何雨潇会把自己关在那里?

见苏黎点头,连翘更是惊讶,一直喜行不外露连翘这时候却是完全的情绪外露了。

“那个暗道并不是只有苏幕知道,我小时候有一次跑错了进去,便一直知道,当我得知何雨潇抓了你,却是被你从何府逃了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苏幕一定会再一次的抓了你,他这一次就会把你关在苏家的暗道里面。而我,则和慕白从出口进去了,在里面慢慢的等。”

苏黎没有说,当他知道连翘被何雨潇抓到了何府的时候是多么的着急,理智让自己在等等,连翘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何雨潇和苏幕伤害的了的,但是随着连翘失踪的时间越长,苏黎的心就越是着急,当那理智再也不管用的时候,本来打算叫方慕白到何府劫人的时候,却看见了出现在连氏药堂做男装打扮的连翘。

苏黎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本来就要和连翘会合,让连翘待在自己的身边,不想,因为沈浣,连翘再一次的落入了苏幕和何雨潇的手中,这一次,苏黎赌自己,生生的在这暗道里面等了几天。

连翘知道,那种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是多么的折磨人,连翘不禁有些心疼苏黎了, 都是因为自己,苏黎才会这样子的吧,要不是苏幕想要用自己来要挟苏黎,苏黎怎么会忍受着身体的折磨,还要去那潮湿的石室?

伸出手,轻轻的握着苏黎放在双腿上的手,两人只见那种无言的温情在慢慢的流动。

苏黎回头,无谓的对连翘笑笑,“没事,都过去了,这一次,我拿到了苏幕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我就不相信,他苏幕还得瑟的到多久。”

那厢房着火是苏黎叫人故意放的,而厢房里面苏幕所谓的重要东西,那些和何家的珠胎暗结,那些贪污了苏家的银子的证据,这时候全部都到了苏黎的手中。

就算没有苏黎伤害自己,给自己下毒的证据,就是这些证据,也足够家族里面的长老们把苏幕赶出苏家了。

“翘翘,等这边的事情一完,你就和我回京城, 我们成亲 好不好?”苏黎知道,连翘估计已经看见了自己送的东西,那个白脂玉雕刻的桂花糕,虽然如此,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带着点紧张。

没有犹豫,连翘坚定的点点头,既然生命中最开始的情动都给了眼前的男人,那么,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世俗吗?既然眼前的男人不在乎,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再去纠结?坚定的点点,连翘做了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得到连翘肯定的答案,苏黎不禁笑的起来,这笑容如同一个孩子,单纯的只剩下了快乐,哪里是那个苏家冷淡的大少爷?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要给你解毒,苏黎我很想要你现在就站起来。“连翘不无心疼的说道。

知道连翘并不是嫌弃,而是真的在心疼自己,苏黎不禁紧了紧手中连翘的手,无言的给连翘传递着自己的心情。

当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的时候,方慕白一身黑衣,悄悄的溜进了连氏药堂。

小四这时候正担心着连翘,这大小姐一出门就是好几天不回来,这去了何府问,说是早就离开了,却是不见大小姐回来的人影,小四着急的恨不得马上出去找人。

就在小四着急的打算明天会郡城找连家的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屋子里面居然散发这一丝冷意。

这在盛夏的季节,那还真是诡异,小四不禁四处望望,见没有一个人,心中正疑惑,便见一身黑衣的方慕白直直的站在自己身后。

小四吓得张大了嘴巴, 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张了张嘴巴,小四无声的惊叫着,那眼中的恐惧更是如同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见小四如此,方慕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真是胆小的男人,果然是保护不了少夫人的。“是你家大小姐叫我来的。”

方慕白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直白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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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药堂 小四这才仔细看去,借着昏黄的光,看清楚了是苏黎身边那个不苟言笑的随从,小四才放心下来。

“你,你没事这么鬼鬼祟祟的到我家来干什么?”小四掩饰着自己的胆小,外强中干的叫道。

方慕白不屑的看一眼小四,冷声说道:“带我去你家大小姐的房间,她有东西要我带去。”

小四见不惯方慕白那不屑的眼神,当即不自觉的就挺挺胸脯,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是我们家大小姐叫你来的, 我就要相信你啊?万一你是骗我的呢?你以为我傻啊?”

“你本来也不聪明。”丢下这么一句话,方慕白决定自己去找。

这关系着少爷能不能够站起来,方慕白那可是在意的很。

小四见方慕白不搭理自己,只是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走,当即跟了上去,嚷嚷着:“喂,你干什么?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方慕白一个狠戾的眼神扫过去。“你在嚷嚷,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闭嘴的。”

小四只觉得浑身一冷,那已经跑到嗓子眼的话生生的被自己给咽了回去。

小声的嘀咕着,“可是,你真的是大小姐叫你来的吗?我们家大小姐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

“我要是不是你家大小姐叫来的,我有必要出来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以为凭借着我的身手,我不可以做到让你不能发现的就拿走了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方慕白的一席话说得处处是理由。

小四不禁想, 也是,这人一看就是有武功的, 他要是自己不站出来,跑来偷,估计自己也不会知道的。

两人出现在连翘的房间里面,小四见方慕白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不禁好奇的问道:“大小姐要你来找什么?也许我知道啊。”

“血朱砂。”言简意赅,方慕白毫无情绪的说道。

原来是这个啊,小四猛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没在大小姐的房间里面,被我拿到药房去摘着了,大小姐不是说那草药很是珍贵,有大用处,我怕它枯死了,就直接的拿去摘在花盆里面了。”

当方慕白从药房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个花盆,在配上那冷酷的表情,实在是滑稽,小四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在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方慕白不自然的皱皱眉头。

小四是敢怒不敢言,当即只能是生生的逼回去了那抑制不住的笑意。

见方慕白要离开,小四连忙跑到方慕白的跟前,狗腿的说道:“我也要去找大小姐,你带我去吧。谢谢啊。”

方慕白蹙起了眉头,这时候带小四去不知道好不好,心里直觉的是要拒绝。

好像是感觉到了方慕白的拒绝的意思,小四忙做出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会一直跟着你的表情说道:“你要是不带我去见大小姐,那么,我今晚就一直跟着你去。”

小四这话以为是要挟到了方慕白,殊不知。他那三脚猫的脚程哪里能够跟的上方慕白?

迟疑片刻方慕白才说道:“你的药堂不要了?你走了这药堂谁管?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来,过几天你家大小姐就回来了。”

“那我家大小姐在哪里?”小四着急的问道,这问题自己还真没考虑到,要是自己离开了, 那这药堂没有个守着的人,那些才招来的药童估计要翻天了。

“你放心,她和我们家少爷在一起,好的很。”说完这句话,方慕白便绕过小四,大踏步的离开。

也没感觉他是故意的走快,可是当小四仔细看去,就见那离开的背影愈发的模糊,不到片刻,方慕白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完全的融入到漫长的夜色中。

无声的叹气,小四不禁低声自言自语道,“离开连府的时候,爹和老爷是要叫自己来保护和照顾大小姐的, 不想, 自己根本是和大小姐一起生活的时间都很少。来了这凤仙镇好像这大小姐就好忙,也没觉得这药铺有多忙啊,可是大小姐却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走。”

无声的叹息声中,小四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当方慕白回来的时候,连翘正在给苏黎按摩双腿。

那一副认真的样子,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而苏黎更是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那认真的给自己按摩双腿的女子,笑容更是带着浓浓的幸福。

此时的连翘早就取下来了蒙在脸上的面纱,此时那故意放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左边的脸,那左脸上的伤疤更是被如墨的青丝给遮住了。

光看右边的侧脸,一直给人一种平凡感觉的连翘,这时候却是光彩照人,特别是那点点阳光洒在脸上, 更是显得皮肤白皙,好似珍珠一般的光洁柔和。

好半响,就在方慕白还在考虑要不要打断这么一副静默的幸福画面的时候,连翘回头看见了远处的方慕白,看见方慕白手中端着的盆栽,兴奋的站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的蹲在地上给苏黎按摩,连翘的腿有点麻,这突然的站起来双腿还来不及适应,这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苏黎忙伸出双手,紧紧的把连翘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连翘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苏黎的腿上。怀里的温香软玉很是舒服,苏黎闻着连翘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嘴角微微的弯起。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握在手中的感觉真好,苏黎发觉自己身体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因为害怕自己给苏黎的双腿造成负担,连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跳了起来。

感觉到怀里的温暖消失不在,苏黎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看见不断的伸着自己的双腿努力的想要双腿从麻木的状态中解救出来的连翘。苏黎笑的眼睛弯弯。

那平时多半是冷漠的眼睛里面是浓浓的宠溺。

连翘小心的把那血朱砂移到阴凉处放着,这才问了几句关于药堂的事情。

眼看着好几天过去了,连翘还没有给苏黎解毒的意思,方慕白不禁有点着急。这天,他再一次的抱着血朱砂到连翘的面前走过。

“啊,方慕白你怎么又把血朱砂抱出来了?”连翘吃惊的问道。

至从这方慕白从小四那里拿回了血朱砂就是天天抱出来在连翘的身边没事就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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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苏黎解毒 连翘虽然是知道这方慕白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自己赶快给他家大少爷解毒,连翘却是越到后面心里越是紧张, 紧张到她把苏黎解毒的日子一推再推。

苏黎也知道连翘的紧张, 倒也是不催,只是每天安静的陪在连翘身边,两人这几天好像是老夫老妻一般,一起看书晒天阳,一起品茶聊天,一起看月亮数星星。

没有别的人出现,没有那些争夺与陷害,一切都显的那么的美好。

听了连翘的话的方慕白看一眼给自己递来警告眼神的苏黎,忍了忍还是咽回去已经到了嘴巴的话,那原本冷漠的脸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

“没事,我抱它出来晒晒太阳。”方慕白一说完,见连翘抬头去看那阴森森的天,自己都觉得尴尬。

无奈,方慕白抱着手中的血朱砂准备离开。

”哎,你可以走,但是把血朱砂留下来吧。”连翘说道,那声音里面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平静淡然。

已经背转过去的方慕白猛的回头,那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你今天要给大少爷解毒吗?”

见连翘点头,方慕白激动的笑了起来。

就连坐在轮椅上的苏黎也不禁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毒要被解开,自己即将站起来而松口气,而是因为连翘的决定而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中,虽然知道连翘是喜欢自己,更是答应了要嫁给自己,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他明显的感觉到连翘的紧张与不安。

苏黎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缓解连翘的紧张与不安,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相信,有爱这个支撑,连翘总是会放下自己的紧张与不安的。

不想,这一天来的如此的早,连翘终于是想明白了吗?完完全全的接受自己了?

忍住心里的狂喜,苏黎划着轮椅,来到连翘的身边,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连翘的手。

连翘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一个明媚的笑容绽放开来。

“苏黎今晚我就给你解毒,估计会很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连翘柔声说道。

见苏黎点头,那脸上的笑容更是耀花了连翘的眼睛。

心里是满心满心的温暖,其实苏黎真的很好,给了自己足够的空间,让自己一个人想明白,不逼迫只是等待,这样细心的苏黎,自己怎么还让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完全的排斥在外呢?

晚上,吃了晚饭,连翘便叫方慕白在四合院子里面架起了一堆柴火,那四周更是用白纱团团的围住。

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真切里面的人,只能借着火光,看见人的影子罢了。

那火堆之上是一个巨大的坛子,那坛子足以装下两个人。

坛子里面是满满的水。苏黎坐在轮椅上被连翘推在一边,而方慕白则是按照连翘的意思,不断的往火堆里面加着柴火。

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草药放进装着水的坛子里面。连翘站在支起的木梯上面,不断的用一根长棍子搅拌着坛子里面的水,当那水因为加了草药的原因慢慢的便黑的时候,连翘才小心翼翼的把血朱砂放了进去。

随着血朱砂的放入,那原本就变成黑色的药汁慢慢的就变成了红色。

那红色妖娆的好像是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

“方慕白你把苏黎抱到这坛子里面来。”连翘冷静的吩咐着。

迟疑的看着那杯烧的 滚烫的水,方慕白不禁担忧的说道:“这能行吗?这水是烧开了的啊,少爷进去会受得了吗?”

连翘却是不管,眼看着那药汁变成了大红色,那眼睛里面的凝重更胜,“叫你做什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快点,错过了时间就不好了。”

“慕白,听翘翘的。”苏黎这时候自己划着轮椅往那坛子靠近。

方慕白无奈,只得抱起苏黎就爬上另一侧的木梯,小心的把苏黎放进了那杯烧的滚烫的坛子里面。

随着苏黎的进去,那水溢出了好多。

苏黎只感觉一阵钻心的滚烫袭击而来,浑身的皮肤好像都被烫掉了一般,死死的咬住嘴唇,生生的把到嘴的呻吟给压了回去。

“下去加柴火。”连翘对方慕白说道。

自己则是开始脱苏黎的衣服,那滚烫的水自然也是烫到了连翘。

“我自己来。”不想连翘受伤,苏黎艰难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却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了坛子里面。

那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烫的火红一片。

见苏黎强忍住的痛苦,连翘更是汗水淋漓。

当连翘把另外一包草药放进去的时候,苏黎只觉得片刻间,自己就从熊熊火海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肤色也慢慢的恢复到白皙的样子,只是那药汁却是越来越红了。

连翘皱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样子。“快点加木柴,越多越好。”

随着连翘的话一说出口,方慕白便连忙的快速的往火堆里面加着木柴。

那火越来越大,那药汁更是冒起了泡泡,然而此时的苏黎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只觉得浑身好冷,好像是坠落到冰窟里一般。

这种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感觉苏黎太熟悉了,以前自己毒发的时候就常常出现这种感觉。

“苏黎难受你就挣扎,最好是运动一下你的腿。”连翘见苏黎一脸的痛苦之色,沉声说道。

现在的苏黎谁都不能帮助他,一切都要他自己闯过去。

听了连翘的话,苏黎试图挣扎着动动自己那早就没有知觉的腿,却感觉自己是使不上半分力气。

那眉毛上面更是出现了层层细碎的冰渣。

“快,让火在大一点。”连翘不禁有点着急,没想到,反应这么的大。

方慕白见苏黎那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着急,一声不吭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更是用内力扇着风,想要让加进去的木柴快点燃起来。

“苏黎,你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的。”连翘沉声说道,手上更是不停的给苏黎揉戳着身体,那滚烫的药汁把连翘的手烫的绯红,又是因为她不停的揉戳着苏黎的身体,那已经被烫起了的水泡更是被她弄破了,更是火辣的疼。

见苏黎已经是半闭着眼睛,就连头上也起了冰渣,连翘一着急,转身下了木梯,就往房间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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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缠绵 见连翘离开,苏黎本能的想要伸出手去拉住连翘,手上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想要动,可是却提不起来手。

方慕白见连翘跑开,不禁着急的问道:“连姑娘,你要去哪里?”

“你快让我大一点,我去拿银针。”连翘原本以为不用银针,有那血朱砂也是可以控制住苏黎身体里面的寒毒,却不想跟本就是没有用的。

跑回到房间里面,连翘找到自己的银针,拿着就往回跑去。

蹭蹭的爬上木梯子,看着苏黎已经陷入昏迷的样子,连翘着急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也不用火烤,连翘直接拿出银针就开始给苏黎扎针,把苏黎身上的各处大穴位都给扎了银针,手起针落。

熊熊烈火正在燃烧,那水温却是不在滚烫, 相反的,还有一点凉凉的感觉,那原本红色的药汁渐渐的再一次的变成了黑色。

给苏黎拔下身体上的银针,连翘用手试了试药汁的温度,这才开口道:“方慕白,快,把苏黎抬下来。”

当方慕白抱着苏黎回到苏黎的房间的时候,苏黎的神智才有片刻的回笼。

苏黎感觉自己浑身像闪了架一般,酸痛的很,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不愿意。

“出去吧,我来给他换衣服。”因为实在是劳累担心,连翘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

方慕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床上半眯着眼睛的苏黎,冲连翘点点头便小心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连翘坐到床沿上,看着苏黎,手心因为紧张早就湿润了。

“苏黎,我给你换衣服。”连翘说着,便找来了苏黎干净的衣服,准备给苏黎换下来。

心中却是疑惑,难道苏黎的身体没一点变化?那这毒是解开了还是没解开?

月色如华,连翘一边给苏黎换下干净的衣服,一边小心的注意着苏黎脸上的表情。

“翘翘,我觉得冷。”苏黎有气无力的说道。

自己本来已经很冷了, 这被丢到冰窖的感觉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真心的寒冷。

苏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开始打架了。

收拾掉自己脸上的尴尬,连翘只顾得观察苏黎了,倒是没注意到苏黎现在还是浑身的冰凉。

连翘当即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连翘只觉的自己眼前一黑,便被苏黎压在了身后。

心中却没了那一份忐忑,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翘翘,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苏黎哑着声音说道,身体里又开始火热一般的交战。

这一会儿在冰窖里面,一会儿在火海里面,苏黎知道,自己现在该要的是什么了。

然而,得不到连翘的点头,苏黎便不动,强忍着身体里面那疯狂的叫嚣。

一滴汗水滴落在连翘的脸上,滚烫到连翘想要立刻的坐起来。

然而理智告诉连翘,这是不可能的,不能。

坚定的点点头,连翘便感觉苏黎的靠近来的那么饿快。

几乎可以算是连翘头一动,苏黎便压下了自己的身体。

那紧密相接的唇,那火热与冰冷相接触,连翘的身体不自觉的就颤抖了起来。

过关斩将,苏黎的舌头细细的品尝着连翘嘴里的琼浆蜜液,那上好的佳酿让苏黎欲罢不能。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在额头,在眉间,在脸上,在唇上。

最后,苏黎的吻落在了连翘左脸的伤疤上,那般的怜惜疼爱,那般的珍惜深情。

一滴泪水滑落,苏黎却是刚好吻了去,那冰凉的泪水瞬间让苏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尽管身体里面在疯狂的叫嚣,然而,苏黎却是生生的压抑住,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满脸泪痕的连翘。

“翘翘,你,你不愿意吗?”声音沙哑中透着情欲。

连翘摇摇头,随着那摇头的动作,那泪水便滑落到了枕头里,那被褥瞬间便吸干了泪水。

一个用力,连翘攀附在苏黎肩头的手一拉,连翘便主动的吻上了苏黎的唇。

辗转反侧,细细品味。

由不得苏黎细想,便再一次的让自己随了自己的心,慢慢的进入到了情动十分。

一点一点的攻陷城池,不一会儿, 两人皆是赤裸一片,肌肤与肌肤相接,连翘害羞一般的偏开了头,不在去看苏黎。

那脸上的绯红,更是娇艳。

苏黎一只手抬起连翘的腰,一个用力,便让自己深深的埋在了连翘的身体里面。

那温暖潮湿的地方,苏黎感觉自己脑中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流了出来。

那美好的感觉充斥在苏黎的身体各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要她,要她。

一只手抬起连翘的腿架在自己的肩头上,苏黎一个用力,深深的进入浅浅的出来。

苏黎的每一下的撞击,连翘便觉得是要撞入到自己的子宫里面。

越来越快,越来越深,连翘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多少次,再多少次的醒来,而身上的人却是不知道疲倦般的卖力表演着。

那细细密密的吻,怜惜而深情,那有力的冲撞,魅惑而有力。

连翘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月光悄悄的照进了屋子,羞涩一般的看着床上那白皙的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一室缠绵,一室暧昧。

天亮了,一抹亮光从窗户外跳脱着进来。

连翘睁开自己的迷蒙的眼睛,身边的人还睡的香甜,连翘揉着自己酸痛的腰,慢慢的坐了起来。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男人,精力实在是太好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没有在醒来的都不知道,他却是精力旺盛, 要了一次再要一次,一晚上就在这无限循环中度过,连翘甚至都在想,苏黎刚解毒,身体不累么?虽然是要靠自己的经血来帮助她排毒,但是也不是这么的持久吧?

伸手帮苏黎把脉,把脉的结果让连翘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缓了。

还好,体内的毒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了,这后面只需要配点草药,把身体里面的余毒给消除掉就好了。

连翘正准备下床穿衣服,手却被人握住,那温暖的大手,虽然粗糙,却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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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来信 连翘红着脸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此刻的苏黎,只是愣愣的背对着苏黎,就是不转身过去。

那僵硬的身体凸显出连翘此时的紧张与害羞。

“翘翘,怎么样。我身体里面的毒应该没事了吧?”苏黎故意岔开话题般的说道。

连翘胡乱的点点头,手上却是开始挣扎。

“你不好意思了?”随着苏黎这一句话的问出,连翘便感觉一股大力猛的把自己往后面拉,自己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

苏黎翻身而上,连翘正好被压在了苏黎的身下。

看着苏黎眼中那浓浓的情欲,连翘紧张到害怕一般的咽咽口水。“苏黎,我想出去了。”

得逞一般的笑笑,苏黎回答的轻巧,“翘翘,我觉得这大好的早晨,我们不应该起的那么早,我们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话一出,还不等连翘反应过来,便是深深的一个吻。

不用想,这大早上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正在按照苏黎的打算发生着。

那不停椅的牙床可以证明,那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可以证明。

当连翘好不容易摆脱掉苏黎的最后一次,再来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的要求走出了房间的时候,方慕白正好在苏黎门前的小院子里面站着。

看着面无表情的方慕白,连翘奇怪一般的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刚刚和苏黎做的事情方慕白全部都听了去一般。

尴尬的走到方慕白的身边,连翘笑的僵硬,“你在这里站了很久?”

迟疑片刻方慕白还是决定摇摇头,虽然他确实站在这里有点久了。

连翘见方慕白摇头,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估计是没有听了去。

“大少爷身体里面的毒怎么样了?”

“没事了,就是有点余毒在里面,我会开点药给他调理的,估计过不了多久,他身体里面的毒就会完全的消失的。”

是呢,自己已经牺牲那么大了, 又是担心又是付出身体,用情事中产生的热血帮助苏黎调整身体,那血液循环中,被吸收到身体里面的血朱砂的药性就会在四肢百骸中游走,逼着消化掉身体里面的毒。

这时候要是还是没有解毒,那自己不就是牺牲的太大了?

“少爷现在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吗?苏府有事要给他说说。”

“没事,你可以进去了。”连翘笑着说道,只是,注意看的话,眼睛里面的尴尬更是浓重。

原因无他, 主要好似几乎开垦了一晚上的苏黎这会儿倒是真的累了。苏黎现在还光裸着身体在床上躺着。

“你进去吧,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连翘不好意思的说完,也不等方慕白在说什么,急步的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少爷?”方慕白站在外间,轻声的叫道,他并没有犯傻一般的直接走进去,早上那暧昧的声音他可是一声不落下的全听了去。

“进来。”苏黎的声音透着情欲之后的沙哑,却是威严的。

方慕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苏黎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唯一能够证明昨晚的荒唐情事的则是身后那凌乱的床铺,方慕白一直低着头,并没有抬起头来。

“是我叫你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

方慕白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恩,苏幕已经启程回京城了。老爷也来信催少爷回京城了。”

听了方慕白的话,苏黎却是抽了抽嘴角,苏幕回去了么?难道是想在自己回去之前到苏家去拉拢那些叔伯?

见苏黎并没有说话,方慕白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小心的说道:“少爷,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苏黎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要是我们回去晚了,说不一定按照苏幕的性子,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来阻止我们。”方慕白不明白什么时候才算是是时候,现在不是就是最佳的时候吗?证据在手,少爷的身体也好了。

坚定的摇摇头,苏黎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回京城的话,连翘是一定不会跟着自己回去,凤仙镇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心中的事情还没做完,连翘怎么会跟着自己离开?

“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苏黎无奈一般的说着。

方慕白还想要劝诫,见苏黎一副不想在说的样子,最后也只能忍住。

看一眼苏黎的腿,方慕白说道:“少爷的腿也好了吗?”

苏黎无所谓般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没,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吧。毕竟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走路了。”

方慕白一边想着待会去找找连翘,一边退了出去。

看着重新关上的门,苏黎的脸上却是绽放起来笑容来,伸手摸着自己的唇,笑的一脸的得逞,翘翘的味道,还是那么的好呢。

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连翘蹲在厨房里面给苏黎熬药,那浓重的草药味道,让站在门口的方慕白皱起了眉头。

好半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的连翘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方慕白。

“怎么不进来?”

听了连翘的问话,方慕白这才走了进去。

站在连翘的一旁,方慕白看着那冒着白烟的药罐子,轻声说道:“连姑娘,少爷的腿什么时候能站起来走路?”

“很快了,估计要不了几天了,苏黎的腿保护的很好,虽然几年没有走路了,但是一直都有在按摩,所以,等他适应了,就能走路了, 你别太担心。”

连翘以为方慕白是看见苏黎还是不能走路而担心,便出声安慰着。

“哦,那我就放心了,苏幕已经回了京城, 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到苏家了。”连翘话一说完,方慕白便直接开口说道。

原本绽放着笑容的连翘脸上的笑容变的僵硬,“你是想要苏黎回京城了?”

方慕白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知道,连翘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很平凡木讷,但是,那骨子里面却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相信,只要自己说了苏幕的做法,她一定就会明白自己的心。

这不,方慕白一说,连翘便知道了方慕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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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苏黎也要回京城吗?”沉吟片刻连翘才开口说道。

复杂的看一眼连翘,方慕白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少爷不回去,我想,少爷是想要等姑娘你的事情解决完了才回去,只是,我担心,那时候我们回去,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的。”

方慕白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说着这个,连翘大概也是猜到了。“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本来还想在说,然而看着连翘一副认真熬药的样子,方慕白想了想,最后还是咽回了想要说的话,无奈的转身离开去办苏黎交代的事情了。

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连翘还特意的准备好了几个蜜糖,这才端着往苏黎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苏黎正在书桌旁看着什么,那轮椅却是放在一边。

“怎么了?”见苏黎一副皱着眉头深思的样子,连翘不禁出口问道。

这才知道有人进来,苏黎见端着药的连翘,不禁收起了脸上的一丝担忧,笑道:“没事呢。”

见连翘手中的药碗,苏黎不禁苦着一张脸,“翘翘,这刚才受尽了折磨,怎么还要受这般折磨呀?”

那不正经的样子不禁惹得连翘好一阵的笑起来。

“喝药,想要快点站起来就快点喝药。”连翘故意的板着一张脸。

意味不明的看一眼连翘,苏黎倒是大方,接过连翘手中的药碗,脖子一仰,一口气就给喝完了。

擦擦嘴角,无视掉连翘递来的蜜糖,一个低头就吻住了连翘的唇。

连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苏黎倒还真是亲上瘾了么。

连翘也不去挣扎,就那么由着苏黎渐渐加深这个吻,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黎,那闭着眼睛好似陶醉一般的苏黎。

耳朵不禁泛红,好半响,当连翘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苏黎才放开了连翘。

“笨蛋翘翘,你不会换气?还有,要闭着眼睛啊。”宠溺一般的揉揉连翘的头发,苏黎柔声说道。

“没你那么经验老道,不会换气。”连翘声色平平的说道。

苏黎一听, 这话有点不对呀,当即一手拉过连翘,让连翘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怎么了?吃醋了?其实苏黎我也没经验,只是我这人好学习,以前亲了翘翘那么久,早就学会了呀,倒是翘翘还是有点长进都没有哦。”

想到以前苏黎失忆那会儿,每次苏黎喝药之后都要吵着要亲自己才肯罢休,连翘的脸不禁变的更红了。

不好意思的扭着腰,连翘就想要从苏黎的腿上下来,不想苏黎手上一个用力,连翘就是挣脱不开。

“害羞了?不过我倒是很欢喜呢,说明, 我苏黎还是翘翘第一个男人。”苏黎说的肆意。

瘪瘪嘴,连翘也不去挣扎了,就那么自然的坐在苏黎的腿上,“你在看什么那么担忧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连翘不想和苏黎在纠结这谁的经验好,谁的经验不好的问题,当即便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苏黎收敛住一脸的嬉皮笑脸,沉重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爹写了信要我快点回家而已。”

想到方慕白早上和自己说的话,连翘蹙起了眉头,“你还是回去吧,估计你家里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做,我先在凤仙镇待一段时间,等我的事情刚处理好了我就去京城找你。”

早上听了方慕白说的那些话,虽然方慕白并没有给连翘说,要连翘劝苏黎回京城,但是,从方慕白的欲言又止中,聪明的连翘还是感觉出来这事情的重要性。

从古方慕白走之后,连翘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时候要是让自己和苏黎走的话,那么连翘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可是,让苏黎留下来,那苏黎失去的,或许就是无法挽回的。

这一次的在相逢,两人之间虽然是隔离了三年的时光,大家看待的事物也变的成熟了,连翘知道,自己和苏黎都不应该是那个沉迷于儿女私情的人,知道什么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翘翘很想让我回京城吗?”苏黎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虽然自己也做了要留下来的决定, 但是,这时候还是想要知道,连翘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半晌,连翘才开口说道:“苏黎,什么是你这时候最应该去做的,你要想清楚,你不是要为你那些为了保护你的兄弟们报仇吗?那么,你现在就该回京城。虽然我们有苏幕的罪证在手里,但是,一天没有打倒他,一天就会发生变数。”

“我只是想要问你,你想要我走吗?”苏黎坚持。

连翘转身,定定的望着苏黎,坚定的摇摇头,“说老实话,我并不想要你走,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但是,你要是真的留在了我身边,我会看不起你的,苏黎,你不是一个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的人。”

连翘说完,见苏黎一张俊俏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情绪,忍了忍还是决定说出心中最真实的话,“苏黎,你要是这时候留在我身边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

连翘说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苏黎。

噗嗤一声, 苏黎倒是笑开了,“恩,翘翘,你真是懂我。”

连翘就爱你苏黎那最真实的笑容,自己也笑了起来,还好,苏黎没有让自己失望。

“是的,我知道翘翘你爱我,我也是爱着翘翘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与暮暮?”苏黎说着便轻轻的双手环上了连翘的腰肢。

主动的让自己全身都依偎在苏黎的怀里,连翘坚定的点点头,自己和苏黎三年都分开过,这么短暂的分开,难道还会对两人的感情有所改变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改变的。

接下来的日子,连翘天天帮助苏黎练习走路,已经三年没有走过路的苏黎现在走路有点困难,虽然身体里面的毒已经被排除掉了,但是那长久的坐在轮椅上, 对双腿多少是有影响的。

抽空连翘悄悄的回了药堂, 听小四说最近那中年男人又来了几次,还是要买下药堂,连翘不禁由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怀疑,这人估计还真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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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离开 看着苏黎可以不靠外人的帮助,自己走路了,连翘和方慕白都高兴的笑起来,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最近连翘也是看着苏黎拼命的练习走路的,虽然走路的姿势怪异,而且也是很不方便,那肌肉的拉扯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很疼痛,但是苏黎都克制住了,坚持着练习,白天在方慕白和连翘的帮助下练习走路,晚上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扶着桌椅自己走。

中午连翘亲自下厨做了很多苏黎爱吃的菜,三个人坐在饭桌前,都沉默着吃着饭。

大家都知道,这一顿饭吃了,就代表着离别,所以,都有一点压抑。

方慕白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作风,安静,沉默。

连翘想要说话,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苏黎看见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吃的香甜。“翘翘,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吗?那时候,我觉得真的很好吃,虽然简单,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苏黎轻快的声音响起,连翘也不禁笑了起来,想到当时家里家徒四壁的,苏黎赔自己大米,送自己回家,就赖在那里,非要吃了饭才走,自己就是简单的稀饭馒头,那时候看苏黎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还以为是假装的, 没想到,他还记得。

原来,那些属于两个人的记忆,谁都没有忘记。

“就是简单的稀饭馒头,你也觉得好吃,那时候王九可是吃都吃不下呢,我看你一副享受的样子,还以为你是假装呢。”连翘笑着说道。

王九,好久没提起的名字,从连翘的嘴里说出王九的名字的那一瞬间,方慕白极快的抬眼去看苏黎,却在苏黎的眼中找不到半分的异样。

极快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方慕白埋下脸,继续吃着饭。

“是呢,王九那厮比本少爷我还挑嘴。”苏黎的声音没有半分的异样,只是那眸子里面却是一股子的悲伤逆流。

因连翘一直低着头的,故而没有看见苏黎眼中的悲伤,这时候倒是沉浸在即将来临的分别中欲罢不能。

吃了早饭,连翘帮苏黎收拾了东西,便催促着苏黎快点离开。

“苏黎,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估计方慕白会无奈到死的。”连翘看着一副依依不舍的苏黎,再看看那一脸的无奈焦急的方慕白笑着说道。

语气见尽量让人听不出来异样。轻快的,愉悦的。

伸出双手,给连翘一个紧紧的拥抱,苏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害怕自己回头,便舍不得离开那么一个坚强到让自己心疼的女子,那个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

就在苏黎转身的同一时刻,连翘也利落的转身,她不想看见苏黎的背影。一点都不想。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方慕白这时候倒是发表着自己的优良习惯,一字不说,沉默着,却是异常的坚定的走在苏黎的旁边。

连翘回到房间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样子,自己才不至于那么的难过。

相爱的人,也许最怕的就是分别吧。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一定会在原点等着自己的。但是,那心里的失落,心里的难过不舍得却是真实的存在的。

把房间都挨着收拾了一遍,院子里,房间里都焕然一新,连翘身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看着这被自己收拾的干净的院子,房间,连翘满意的笑了起来。

一个人,连翘连翘便不想吃饭,这准备去药堂找小四,自己一直失踪不在,也许那些惦记着自己的人恐怕是该着急了。

连翘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纱裙,蒙着面纱便施施然的去了药堂。

走进药堂却看见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依然缠着小四说是要买药堂。

连翘也并不去打断,没有存在感的走了进去,在一侧专门给病人等待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那中年男人离开后,连翘才轻声说道:“小四,下次来,你就说我们不卖,但是可以把药堂租给他,我们只是收取他的租金。”

连翘话一出,一直没看见连翘的小四惊喜的走到跟前,“大小姐?”

见连翘点头,小四高兴的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实在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小姐了呢。

“小四,我很好,最近你好吗?”

小四激动的直点头,嘴里更是说着自己很好很好的话。

“大小姐,我有好多话要给你说。”最后小四才找回自己稍微平静点的声音说道。

见连翘点头,小四便对着坐在坐诊大夫位置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张大夫,麻烦你招呼着一下, 我和大小姐先回房间去说点事情。”

得到张大夫的肯定回答后,小四和连翘才离开往后院走去。

小四忙前忙后的,又是点心又是清茶的,连翘也不说话,只是把小四的好意都记在了心里。

待小四终于是忙完了,这才有点拘谨的坐到连翘的对面,“大小姐,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啊?家里来了信,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也就没有回复。”

小四说着,便拿出了连老爷子寄来的信。

连翘接过,细细的看去,无外乎就是家里来问平安的信。

虽然字字平淡,但是,那化不开的温情却是真挚的。连翘心里是暖暖的熨帖。

小心的把信重新装入信封,连翘这才开始问小四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奇怪的中年男人非要买我们的药堂, 几乎天天都来,那坚韧的性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无论你说多少次不卖,那人第二天还是坚持的来。”小四的声音里面透着无奈。

连翘皱眉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如果他明天来的话,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子回复他,我们只租不卖,如果他接受的话,那么就租给他。”

对于连翘的决定,小四是百分百的遵命服从的, 不仅仅是小四,几乎是整个连府的小厮丫鬟们对连翘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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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青楼女 那个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连府从生意惨淡的世家摇身一变,成为郡城最富有的人家之一。

那不费催灰之力就让快要关门大吉的连不悔酒楼重新宾客爆满,生意好的很。

“是,明天那人要是来的话, 我会把大小姐的意思给那人说的。只是大小姐,我们以后住哪里?”

想到那个和苏黎一起住过的院子,连翘嘴角带笑,“就住最近我住的那个院子吧,那里挺好的。”

小四很少在连翘的脸上看见这么明媚幸福的笑容,这笑容美好而温暖,让左脸上那恐怖的伤疤也变得柔和。

“何家,何家最近有什么状况没有?”这几天都忙着给苏黎解毒了,连翘倒是把何家的事情放在一边了,自己这一次回来,一定要尽快的解决掉何家的事情,快点,在快点,办完了,就去京城找苏黎。

当那个最真实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翘又不禁鄙视自己,这才分开,自己就这般的想念了?

小四努力的回忆自己最近从那些来看病的人口中听见的八卦,“何家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吧,不过最近何家的二少爷倒是又娶了一个小妾,好像宠爱的很,那何家的大少爷倒是病了,还来我们药铺来抓药了好几次,非要你去给看病,说了你不在,还嚷嚷着非要见你。”

小四想到那何家人嚣张的嘴脸,当即便有点愤愤的神色,这何家的人以为自己是凤仙镇的首富就很了不起吗?

而连翘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小四脸上的愤怒之色,只是沉思着,这何雨林又娶了一个小妾?难道如花没有成功?

自己要不要去何府看看?想现在苏幕已经回了京城,这何雨潇也不会对自己在下毒手吧?

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连翘还是打算自己去看看。

如花那里可不要出纰漏,不然自己的安排可就全部报销了。

“我明天去何府看看,小四你出去忙吧, 我休息一会儿。”

连翘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这被自己忽略了的事情。

小四看连翘一脸的疲倦神色,当即便小心的关上房门,留给连翘一个安静的空间。

第二天,几乎是天一亮,连翘便收拾一新,只是脸上的面纱依然没有取下来。

那被自己上了药的伤疤现在可不能晒太阳呢。

和小四打了招呼,连翘便往何府走去。

几乎是快要到何府了,连翘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要怎样才能不被何府的人知道,自己是连不悔。

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大,这时间也是越来越晚,连翘在何府前面的大街上来来去去的走了很久,这脑子里面依然没有个好主意。

就在这时候,连翘听见身边的摊贩或者路人都一脸兴奋的望着远处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连翘不禁踮起脚尖看去,只见那前方走来了几个红衣绿女的,个个打扮的妖娆之极,这些女子,一看就是风尘中人。

连翘不禁凑上前去,问道旁边的人,“大哥,这是哪里的姑娘?怎么这么招摇的在大街上晃?”

那人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样子兴奋的说道:“这是红楼的姑娘啊,最近前面开了一家香风楼,红楼的生意不好,那老妈子便想出这一招,让红楼的 姑娘在这街上走走,吸引人的注意力呗,万一有人看中了,那晚上不就自然的去了红楼么。”

那人说的津津有味,一个主意却是从连翘的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连翘转身便往前面那群红楼的女子身边走去。

那人说的兴奋,猛的回头,却见身边哪里还有那蒙着面纱的女子。

连翘走到那极为红楼的女子身前的摊位上,永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让人听见的声音对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姑娘说道:“姑娘, 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月本来就不喜欢这老妈妈的安排,在街道上走来走去,感觉像卖肉一样, 虽然,她本来也就是个卖肉的青楼女子。

清月一回头,便看见一个清雅的女子,虽然是蒙着面纱,但是那面纱之外的一双眼睛, 好像是会说话一般,那样一副千言万语的看着自己,清月情不自禁的就往连翘的身边靠近过去。

“姑娘,你叫我?”清月问道。

连翘点头,“恩,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面对清月的疑惑,连翘沉声说道:“我和你一扮演青楼女子。”

清月不禁惊诧。

当连翘和清月一起出现在何府门前的时候,清月的手都在发抖。

“真的要进去吗?真的马上就能见到如花姐姐?”清月的声音里面有着害怕却也是激动的。

见连翘坚定的点头,清月这才稍微放松了点。

原来,连翘还真是找对了人,连翘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让同是红楼出来的姑娘们和自己一起扮演是从红楼来找如花的青楼女子,这样子,何府的人就只会以为是如花昔日的姐妹来找如花,而不会想到是自己。

不想误打误撞的,还被连翘遇见了以前如花在红楼的好姐妹清月,以前在红楼的时候,如花和清月一直是很好的姐妹,那时候如花作为头牌,帮助了才进红楼的清月很多。

清月一直把如花当做自己的亲姐姐,奈何,如花嫁给了何雨林之后,清月是在也没有见到过如花了。

这时候听连翘是要去找如花的, 还要自己一起去,清月当时便激动的和一起出来的姐妹们打了招呼,二话不说就和连翘一起来了这何府。

“那连姑娘,要是开门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清月见连翘敲了很久的门,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当即便不安的问道。

其实连翘心里也没底,这办法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好半天才从里面传来了应答的声音,随着吱呀一声, 那紧紧关闭着的门扉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

出现在连翘和清月面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少爷看看蒙着面纱的连翘,再转头看看连翘身边那明显穿着风尘的清月。

面露鄙夷, 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两位是找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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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如花夫人 清月无助的看看连翘,自己的身份让她虽然是面对着一个小厮,但是仍然免不了的紧张。

倒是连翘,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那面纱外面的眼睛平静无波。

“我想问问你们何府的如花夫人还好吗?”连翘的声音带着故意散发出来的软意。

不想那少爷一听是来找如花的,脸上的笑容那是讨好到了极致,“是来找如花夫人的呀?来来,两位姑娘里面请。”

连翘和清月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疑惑。

清月不知道,连翘可是知道的,如花在何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为什么这小厮一听说自己是来找如花的,那态度变得如此的快。

一路上,连翘和清月紧紧的跟在那小厮的身后走着。

“姑娘是如花夫人的什么人啊?”那讨好的语气还连带着讨好的笑容,让连翘不禁蹙起了眉头。

见连翘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清月这才开口说道:“我们都是如花夫人的好姐妹。”

那小厮一听,脸上的笑容笑的更加的灿烂了,“是么?那等会你们见到了如花夫人,可的在夫人的面前帮小的美言几句哦。”

“如花夫人现在很受你们少爷喜欢吗?”连翘问道。

从这小厮的态度和说的话来看,这如花看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已经按照着连翘安排给她的步骤在一步一步的前进了。

这结果,明显是比连翘预料的要快。

说道如花夫人,那小厮得意的挺挺胸膛,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那是了,现在的如花夫人可是我们二少爷手心里面的宝贝。”

一路上连翘已经在这小厮口里了解了大部分如花现在的境况。

原来何雨林并没有娶什么新的小妾,他只是重新让如花回到了以前的风光时候。

现在的何雨林不是那个有了儿子就万事足的何雨林了,他现在是天天沉浸在如花额温柔乡里面。

就算是沈浣利用孩子要何雨林回到自己的身边,那也是没有什么效果,何雨林照样沉浸在如花的房间里。

甚至是夜夜早早去,第二天的很晚出来。

现在的如花是何府里面最受宠的女人,就算是没有孩子,但是,何雨林对她的宠爱已经达到了宠到骨子里面的效果,这如花就算是要天上的太阳,之二何雨林也会二话不说的叫人去摘。

“姑娘,可以定要在如花夫人面前美言,顺便说说,把小的掉到院子里面做事吧。”那小厮讨好的说着。

他之所以是没有去通传,就带着连翘两人进来,就是一种巴结如花的举动,他可不想小小年纪就做个看门人。

见连翘肯定的点点都,那小厮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继续去看自己的大门了。

清月和连翘一步一步的靠近如花得院子。

差不多是半个月没有再见面,这再一次到来,这哪里还是以前如花住的破败院子,这院子简直是可以和正方夫人住的院子相比了。

两人一走进去,便看见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连翘是认识这个丫鬟的, 她是如花的贴身丫鬟。

清月一见那丫鬟的脸,立刻就叫出了声,“猩?”

被叫的丫鬟猛的抬头看着清月和连翘,当看清楚了来人的时候,惊讶额用手捂住了嘴巴。

连翘就不说了,虽然是蒙着面纱,但是,猩可是和连翘一起住过,还一起睡过一张床,那蒙着面纱的连翘猩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时候,一看见这么打扮的连翘, 猩就认了出来。

而站在连翘身边的清月,猩就更不用说了,那是自己还在红楼做粗使丫头的时候就认识了的清月。

“清月?连姑娘?”

猩激动的不确定的再次的说道。

见清月不停的点头,猩也不顾礼仪,拉着清月就往回走。

三人来到如花的房间里面,再一次的看见如花。

连翘不禁感慨,这哪里是自己半个月前见到的女子?

这女子皮肤白皙,眼波流转,红唇魅惑,简直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妖精。

“清月妹妹?”

如花一说,便急步走上前来。

清月含着眼泪不停的点头。两个好久都没见面的好姐妹不禁抱着痛哭起来。

那哭声压抑着透着激动也透着伤感。

连翘站在一边,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这时候,她识趣的把时间留给了这两个许久没见面的姐妹。

好半天,如花和清月才都不好意思的分开来,各自擦着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的对着连翘笑笑。

“连大夫,让你见笑了。”清月和如花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人说完,见连翘只是摇头,又发现两人皆是异口同声, 忍不住的就噗的一声笑开了。

虽然很久没见面,可见,这两人的感情还是一点没变。默契由在,连翘看见这样子的如花和清月,不禁开始想念着郡城的小雅,那个和自己犹如亲生姐妹的小雅。

“连大夫怎么认识了清月。”如花一边拉着清月坐下,一边对着一脸沉思的连翘问道。

无论她怎么想也把医者父母心的连翘和出声青楼的清月联系上,这两人不说认识,就连见一面估计都会很困难。

这清月是红楼的人,几乎是足不出户,而连翘是药堂的大夫加老板,还是个女子,所以这两个毫无联系的人怎么同时的一起来看自己?

连翘长话短说的把自己怎么和清月走在一起的事情说了, 只是隐瞒了自己诶何雨潇抓起来的事情。

听了连翘的话,如花不禁笑道:“这世界真小。小月,我终于是在见到你了。”

清月也是好一阵的激动。

“如花,你现在是何雨林最宠爱的女人?”连翘问道。

见如花点头,连翘虽然知道,现在的如花确实比以前漂亮好看明艳照人,但是,听那小厮说,何雨林现在是几乎不去沈浣房里了。

连翘以前可是看见过,何雨林那是想要沈浣肚子里的孩子的很,几乎死为了那个孩子什么事情都能做,这时候却是根本就不顾及沈浣了?

见连翘沉默着不说话,如花倒是坦诚,只是握着清月的手不禁有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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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 “连大夫,无论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药,我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快的恢复过来,你不知道,沈浣看见了现在的我,吃惊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清月恰到好处的保持着沉默,然而她却是知道,这种世家里面,妻妾之间斗争总是不会少的, 那种谈笑间便要了人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翘的声音不自然的就带着点严肃。

如花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尴尬。

清月见此,不禁问道:“如花姐,你不会是给他用了那个吧?”

如花点点头,是的,她在何雨林再一次的看见光彩照人的自己的时候就做了计划,光靠自己的外表是留不孜雨林的。

想到何雨林还那么的在乎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如花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所以,她在何雨林的第一次留宿的时候,就给何雨林用了以前红楼里面惯常用来留住相好的客人的迷香。

这种迷香味道很是好闻,但是却容易掏空人的身体,会给人飘飘忽忽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所以,你给何雨林用了那种香料,所以,他才被你迷得团团转?”连翘听了如花的一番解释问道。

如花点点头,表情是少有的悲伤, 如果何雨林是真的爱自己,那么她何必做这种事情?

想当初才嫁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是百分百的相信何雨林会给自己幸福,毕竟,根本还没有哪一个青楼女子从良之后会嫁的她这么的好。

虽然是做妾,却是很是很好的结局了。不想,那个风流的何家二少爷不过多久便玩腻了自己,从新投身到别的花丛中了。

奈何自己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就再也不能够怀孕了,自己有满心的恨意要找那个害的自己失去做母亲权利的人,可是,自己却是花容不在,自己要是不想点办法,那怎么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

何雨林能够活多久,连翘不想管,她现在只想知道,面对这般大的大起大落,沈浣是什么反应。

“那沈浣呢?”连翘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比起何雨林,她更想知道沈浣现在的状况。

连翘可听说了,自己不在的时候,沈浣可是经常派人来找自己。

想到自己被抓也是因为沈浣要找自己去何府瞧身子。这由不得连翘怀疑这沈浣和何雨潇还有什么关系。

“上次连大夫走的时候不是叫注意一下沈浣么,我最近一直都有叫人去瞧,她好像是很平静,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整天都守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不出来。”

“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连翘蹙起眉头,有点疑惑,这可不是沈浣的性子。

如花用力的回忆,”刚开始几天倒也是闹过,但是被少爷拉去关了禁闭,这禁闭结束了, 可是也没瞧见她在出来。”

这倒是奇怪了,连翘此时倒是很想见到沈浣。算算时间,沈浣的孩子也该出生了,连翘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一天快点来。

如果沈浣没了孩子,连翘便觉得自己可以做到那么的狠绝。

如花见连翘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陷入沉思,不自觉的就和清月对视一眼。

“连大夫,你想要我接下来做什么?”其实如花对连翘是有感激的,要不是连翘,那么此时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

对于连翘对自己的帮助,如花一直是有所怀疑的,没有谁对你给予了那么大的帮助,却是不求回报的,就算是要自己监视一下沈浣,但是,那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要求。

“我想今晚我能够去见见沈浣,你帮我安排一下,还有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连不悔在何府出现过了。”连翘沉声说道。

“那等会清月回去,明明来的是两个人,怎么能够她一个人回去?那多少还是会被人知道的啊?”如花说出自己的担忧。

要是让清月不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要是清月一天不接客,估计红楼的老妈妈一定会给清月教训的。

“是啊,连姑娘,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 我觉得我也应该回去了, 要是回去晚了,妈妈会说我的。”清月这时候也说道。

自己毕竟不是什么自由的身子,自己现在的卖身契还在红楼的老妈子那里抓着呢。

“你在红楼红不红?”连翘并没有回答如花和清月的担忧,倒是问出了清月是红楼的平常女子还是头牌。

看清月也只是个清秀的样子,没有那风尘中的特别妩媚,连翘不禁心想, 这样子的女子,要是穿着朴素的衣服,脱掉那暴露的衣服,那么她一定算的上是个小家碧玉。

现在自己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要是这清月不是个特别高的价钱,那自己倒是可以给人赎出来的。

清月一听连翘这么一问,当即便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红楼里面已经好多年了,眼看着青春不再,自己长的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样子,这时候哪里还有多高的身价啊。

“不瞒连姑娘你说,我清月在红楼也不算个人物。”那自嘲的笑意让人感觉到一丝悲伤。

如花不禁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了清月的手,那样的姐妹情深,更是让连翘决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好,今天如花你先叫一个丫鬟带着我的面纱和清月一起出去,清月你回去找你们的老妈子说,就说你自己不想干了自己想用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赎身。”

连翘之所以告诉清月是用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赎身,倒不是说自己不愿意给清月银子,倒是怕那老妈子想到有人要给清月赎身,怕是以为是哪家的有钱公子,故而想宰人。

清月也不笨,倒是知道连翘的打算,但是这老妈子要是真要自己拿出私房钱,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几个银子在手上啊。

“连姑娘, 我,我实在是没有多少银子在手上啊。”

“你只管这么回去和老妈子说说,尽量做出自己可怜的样子,然后她说了价钱,你在说你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凑银子,然后在你的姐妹之间借点银子。”连翘声色平平的说道。

只是那平常的声色里面,却是包含着一个人智慧与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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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留下 见清月和如花都连连点头,连翘这才接着说道:“我会把银子给你的,以后你就是我连不悔的妹妹,这段做过青楼女的故事,也只是你的故事而已。”

“我有银子,要不我出吧。”这时候如花忙急声说道。

这时候的如花简直风光无限,哪里会是没有银子的?

但是连翘却是坚定的摇摇头,这件事情还是自己来,毕竟这是自己收买心腹的第一步。

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的相处,连翘就感觉到了, 这清月虽然是风尘中出来的人,但是,骨子里面还是有着一份清高,做人也是有情有义,对以前帮助了自己的如花一直念念不忘。

这样的女子稍加对待,便可以成为自己的助手,这样的一个给人情的机会,连翘怎么会让给沈浣?

如花正准备吩咐下人们做点点心来,好给清月尝尝。便听见有下人跑来说何雨林来了。

连翘眼风一动,拉起身边的清月就直接躲到了身后的屏风后面。

“清月,跟我来。如花外面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是不能出现在何家人的面前。”连翘说完,便闪身和清月一起躲进了身后的屏风后面。

何雨林踩着虚浮的脚步,匆匆的来到如花的房间里面。

最近一段时间,何雨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事的时候脑子里面是如花,有事的时候脑子里面是如花。

就连方才自己和大哥,爹在一起讨论公事的时候也常常走神,脑子里面一个劲儿的说要来找如花。

好像是只有看见如花自己的心才会平复下来一样,为了这个爹的教训,沈浣的赌气,何雨林好像都根本不放在心上。

一颗心全部的位置都给了如花。

见到如花,何雨林心里的焦躁这消失不在。

对于迎来的如花就是拦腰抱起,“如花,本少爷可想你了。”

如花在何雨林的怀里娇笑着。面对何雨林的不规矩的手好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眼看着何雨林已经把如花放到了里面的床上,如花娇声叫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月,快点香料。”

一直站在外面准备着的小月忙走了进来,手脚利落的点好了香料,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看连翘和清月躲起来的屏风,这才踩着步子走了出去。并且小心的给关上了房门。

“如花,你就是贴心,知道本少爷喜欢这香料的味道,每次来都准备着。”何雨林一边说着,手中的动作更是一刻不停。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何雨林这话一说出口,如花身子不由的一僵,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但是见何雨林一脸的沉醉,最后如花也只是收了自己的心,很快两人便赤裸着坦陈相见了。

留在房间里面的连翘和清月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暧昧的声音,那牙床摇动的咯吱声,那如花故意的媚叫声,声声入耳。

就算是淡定如连翘,这时候不禁也是手心冒汗,双颊通红,和清月不好意思的对视。

清月毕竟是青楼出来的,以前在红楼里面什么场景没有见过?这时候发生的一切倒是根本就勾动不了清月的心。

自己比如花做过还更多的呢。

随着时间的慢慢游走,那香料的味道也慢慢的跟着那暧昧的拍打声中传到了连翘的鼻尖,用力的嗅嗅,连翘也是用药高手,当即便闻出来了这香料里面是加了春药的。

只是这春药比较高级,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往春药那方面想,顶多就会以为这只是用来闺房中增加情趣的普通香料罢了。

这如花倒是说得没错,这香料要是用的多了,对女人倒是没什么伤害,对着精力旺盛的男人来说,那伤害可是一般的大。

重的,则是失去生孩子的机会,轻者,那么身子虚发无力,注意力很难以集中。

刚何雨林进来的时候,连翘有悄悄的看去,那虚浮的脚步,看来何雨林中毒不浅呢。

好半响,那牙床椅的声音才渐渐的归于平静。

随着如花走来的脚步,连翘看见一脸潮红的如花。娇艳的让人心生爱慕。

“清月,我这就安排你走,连姑娘, 你去和小月换一下衣服吧, 让小月假扮你出去。”因为刚刚经历了情事,如花的声音里面透着沙哑。

连翘点点头,知道时间紧迫,要是何雨林这时候醒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三人小心的走了出去。

由一直守在门口的小月接了连翘个清月过去,如花则转身回了房间,里面的何雨林可是随时都有机会醒过来的呢。

和小月换了衣服,连翘把脸上的面纱一并给了小月。

小月以前倒是见过没有带面纱的连翘,也没有多大的吃惊,倒是第一次看见连翘面纱下的脸的清月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见清月的反应,连翘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清月,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尽量在你们老妈子那里装可怜,我想, 她也是和你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会有一点感情的,看着你年纪大了也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连翘交代完毕,看着蒙着面纱的小月和清月双双离开,自己才在小月的房间里面随意的找了个帕子,简单的把自己的脸给蒙上。

虽然连翘并不在意是脸上的伤疤,但是,还是蒙住的好,毕竟这何府还是有很多自己认识的人,要是被撞上了,蒙着面纱还有机会躲过一劫。

连翘一直在小月的房间里面待了很久,也没有见小月回来,也没有见如花来找自己。

看来何雨林今晚是要留在如花这里吃晚饭的了。

小月一直到很久才回来,看见自己屋子里面的连翘,忙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姑娘,我把衣服和你换回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故人,就闲聊了几句。”

小月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换下连翘的衣服。

当连翘再一次的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小月屋子外面倒是响起了一个小厮的声音。

”小月姐,你在房间里面没?夫人让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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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出事 “哦,好,我马上就去。”小月看着连翘,对着房间外面应答着。

“连姑娘, 我要出去一下, 你就在房间里面等等吧,我去看看少爷走了没,要是少爷离开了的话,夫人就会叫我来叫你的。”小月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往外走。

连翘只是点头,见小月离开,自己再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一直心惊胆战的害怕有人突然来小月的房间的连翘一直处于一种焦躁中, 在小月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一直到了很晚,小月也没有回来,倒是何府里面处处都是一片吵杂。

这一切都告诉了连翘,何府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门缝,连翘抬眼看去,何府里面处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那杂乱却是急切的脚步声处处可以听见。

连翘观察了一会儿,见小月所在的下人房很少有人路过,自己便仗着胆子小心的走了出去。

当连翘重新走到如花的房间的时候,里面是一个人也没有,那些丫鬟小厮也是不见人影。

心中突然就产生一种不安的想法,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如花的院子里面居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连翘转身便走出了如花的房间,她想到外面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连翘一边走一边观察,这声音好像是从东边院子传来的。

连翘正准备去东边院子看看却不想迎面走来了几个丫鬟打扮的人。

连翘这时候是走在走廊里,左右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躲避一下,看无处可躲。连翘只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的起眼。

其中一个丫鬟从连翘的身边走过,奇怪的看一眼站在不动的连翘,“哎,你是哪房里的丫鬟,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是东边院子帮忙?”

“我这就是要去,看见姐姐们过来便打算一道过去。”连翘低着声音说道。

那为首的丫鬟也没有怀疑,估计是那发生的事情确实是比较麻烦,见连翘这么一说,便也相信了。

“那还不快跟着。”

说着那脚步更是加快。

连翘很是无奈的跟着几个丫鬟一起往那东边院子走去。

小丫鬟们年纪毕竟也是不大, 这时候虽然是着急,但是也还是忍不住的嘀咕着说话。

其中一个丫鬟看见连翘奇怪额问道:“哎,你脸上怎么还带个面纱?”

“最近生了疹子,脸上红红的一片,怕冲撞了主子,便带了一个面纱。”连翘低着头,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不显的那么的出众。

都是下等的丫鬟,大家都是知道冲撞了主子的下场, 便也没有在注意着连翘脸上的面纱。

几个丫鬟开始说起东边院子的事情,那为首的丫鬟说道:“诶,这可真是坐实了那谣言了哦。这好好的怎么还早产了?”

早产?这何府里面就只有沈浣是一个孕妇,那么早产一定是沈浣,对了,连翘记得沈浣就是住在东边院子的, 那么这时候自己是去沈浣的院子?

心中百转千回,脑子飞快的思考着,自己这时候是去还是不去,要是被发现了,那何雨潇在把自己抓去了该怎么办?

这时候倒是由不得连翘说不了,眼看着前面就要到了, 连翘心中只能默念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的。

一路上都在议论着的丫鬟们,眼看着要到了,便也都住了口。

但是那谣言倒是被连翘听了去,不知道这沈浣惹上了什么谣言呢。

当连翘一行人刚到,那站在何雨林身边的如花便眼尖的看见了连翘,心里不禁一惊。

这连姑娘怎么和大夫人房间里面的丫鬟们一起过来了?

当即如花便对何雨林说道:“少爷,你也别太担心了,这浣夫人一定会是吉人自有天相的,这不是去叫了她最是信任的大夫了吗?”

何雨林却并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叫人看了害怕。

如花也知道,估计是那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何雨林的谣言起了作用, 恰逢着沈浣又是早产,却是由不得何雨林不相信了呢。

“少爷,我有点不舒服先去那边坐坐。”如花娇声说道。她现在必须去把连翘给带过来,要是真和大夫人房间里的丫鬟一起进了产房帮忙, 那可就露馅了。

何雨林没说话,只是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如花可以离开了。

如花故作平静的走到连翘所在的地方,冲着连翘就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叫你在房间里面待着,你跑出来干什么?还不怕吓着别人?”

随着如花的话一说,连翘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都是转头看向了来人,当看清楚是最近何府风光无限的如花夫人的时候,皆是恭敬的行礼。

连翘看见如花来了,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还好,自己不用跟着进产房帮忙, 估计要是自己一进去,沈浣就非会认出自己的。

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夫人,我听见府里人声吵杂,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出来房间也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我马上就出来了,在路上遇见了这几位姐姐,就跟着过来了。”连翘低着头恭敬的说着,那声音里面还带点颤音。

那几个被连翘提起的丫鬟忙点头。谁都不想让如花夫人发火,这何府里面谁不知道,这如花夫人是经过了大起大落的,性子也变的古怪。只要不是她房里的丫鬟小厮,那可都是不客气的很,当即,那几个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如花听了几人的话,不屑的从鼻孔里哼声道:“还不跟我到少爷那边去。”

说着更是看也没看那几个大夫人房里的丫鬟高傲的离开。

连翘对那几个丫鬟不好意思的笑笑,忙狗腿一般的跟着了过去。

留下那几个丫鬟对如花的背影露出白眼,果然是青楼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当如花带着连翘离开了众人的目光的时候,如花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好险。

”连姑娘, 你怎么出来了。”如花轻声的问道,脸上的神情也变的柔和,哪里还有刚才的娇蛮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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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产 连翘面露无奈,其实她刚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确实是担心了才出来的。

“沈浣今天早产了?”连翘轻声问道。

如花点头,“是啊, 下午的时候沈浣房间里的丫鬟来我房里找少爷,说是摔了一跤,羊水破了。”

连翘不禁蹙眉,这时间还早,怎么就这么快?

如花见连翘不说话,这时候人也是越来越多,估计晚点的时候老爷夫人会过来,如花担心连翘被人认出来。

“连姑娘, 要不你这时候出何府吧,就说是出去找大夫的。”

连翘回头看着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沈浣所在的房间,眉头是皱的越来越紧,但愿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没有事情的。

“好,我现在回去,你马上给何雨林建议,让他叫人来我药堂找我。”连翘沉声说着,自己今天还真是要去看看沈浣了,虽然自己并不愿意被人知道。

但是,那是一个生命。作为一个大夫去,总好过现在自己的样子进去。

连翘说完,在交代了如花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快到府门的时候,连翘远远的看见那守门的小厮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打瞌睡。

连翘利落的扯掉自己脸上的面纱,用手扒拉了下头发,尽量用头发遮住了左脸上的伤疤,这才急步匆匆的走了过去。

“哎,小哥,快开门,我要出去。”连翘的说着还拍着胸脯做出缓气的样子。

那被叫醒的小厮,看看连翘,“干什么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哪房里的丫鬟啊?出去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向连翘扔来。

连翘喘着粗气说道:“小哥,你快点来门,你不知道二少爷的浣夫人今晚早产了吗?我这是领了二少爷的命令去找大夫的,你要是不开门,耽搁了,那你可是罪责不小,小心二少爷拔了你的皮。”

连翘一席话说得慷锵有力,那小厮一听,吓得忙给打开了门,这今晚何府里面的事情谁不知道?

就算浣夫人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地位,可是,那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何府的长孙呢,难免不会母凭子贵呢。

“对不住了,原来是浣夫人房里的丫鬟啊,姑娘快去吧。”那小厮立马换了一张笑脸。

连翘也不多说,门一打开就跑了出去。

连翘一直拐了一个巷子才停住了脚步,这时候的连翘哪里还有刚才喘息的样子。

脚下的速度没有放慢,反而是加快了,连翘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回到药房。

当小四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连翘的时候,忙迎了出来,他本来还以为大小姐今天不回来了呢。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小四见回来就换了一身衣服,还背着药箱一副要出去的样子的连翘吃惊的问道。

“我去何府,何家的浣夫人要生孩子了。”连翘话音刚落,那人影便走到了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小四总觉的自己家大小姐这一次出去会遇见麻烦,在连翘走出去的一瞬间,小四忙跟了出去,”大小姐,我和你一起。”

说着便用钥匙锁好了药堂的门。

连翘也没多说,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去估计是有一场仗要打,便也由着小四,两人一起便去了何府。

当连翘再一次的出现在何府的时候,沈浣房间里面正不停的一盆一盆的端着血水出来。

如花第一个看见连翘,忙拉拉身边何雨林的袖子,“少爷,连大夫来了。”

何雨林这才转身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连翘。

“连大夫,麻烦你去看看内子,这孩子已经好半天了,还是没生出来。”也许是因为那个谣言的关系,虽然何雨林一直守在门外,做出了一个好丈夫的样子,但是,这时候和连翘说话,连翘很清晰的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疑惑和暴风雨。

看来那个谣言,还真是发挥到了功效。

就在连翘前脚刚刚进了沈浣的房间,何雨潇和何老爷还有何家的当家主母,何雨潇和何雨林的娘,何夫人来了。

何雨潇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影,眉头不由的蹙起,那个背影倒是有点像已经失踪了的连不悔。

连翘被一个丫鬟带到了内室。

床上的沈浣已经相当于半昏迷的躺着,那满脸的汗水细细密密的。苍白的肤色,那被咬破了的红唇更是沾着点点血丝。

接生婆正大声的叫着沈浣用力用力,然而床上的沈浣半闭着眼睛,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

连翘见沈浣脸上的神色不对,忙走上前去,扒拉开守在沈浣床前的那些丫鬟,伸出手便给沈浣把脉。

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谁给沈浣加重了用药,所以,沈浣才会这么快的早产。

现在连翘只能够希望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健康的,一定不会因为是个超早产的孩子而有什么后遗症。

“沈浣,你要坚持住, 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连翘凑到沈浣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然而,床上的沈浣依然是没有半点反应。

连翘从自己的要项链里面拿出一包草药,对身旁的一个丫鬟沉声说大:“快去,把这草药用三碗水煎熬,一直熬成小半碗水的时候端过来,时间一点要快。”

那丫鬟看了看床上的沈浣,在看一脸冷意的连翘,拿着草药就急步跑了出去。

那接生婆子这时候却是一声惊呼,“大夫,看见头了,看见头了。”

连翘忙看去,果然,那是一个婴儿的头,只是,那小小的孩子脸上却是被憋得青紫。

接生婆子这时候忙着急的摇着沈浣,嘴里更是大声的说道:“夫人,用力啊,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用力啊。”

着急的不只是接生婆子,包括连翘,包括房间里面帮忙的丫鬟们。

然而,无论大家怎么着急,沈浣只是象征性的动动,便没了力气。

连翘只见的床上的沈浣那是惨白的一张脸,张开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出气,却是很少看见进气了。

眼见如此,那孩子更是被憋得青紫一片,所有人都知道,这孩子要上不上, 要出不出的,很容易夭折的。

这时候,连翘不禁冒险一试,突然一个俯身,凑到沈浣的耳朵旁,用只有沈浣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出了让沈浣惊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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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破绽 连翘凑到沈浣的耳朵旁,用只有沈浣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沈浣,你这是放弃了吗?你不是很喜欢荣华富贵吗?我告诉你,你这怀的可是个儿子,要是你就此放弃了,那么你可就和你的荣华富贵说再见了,而你恨得想要杀了她的大姐沈连翘还活的好好的,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嫁给你最初动心的那个人,苏黎。”

当连翘这一席话一说出口,连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只是看见沈浣突然瞪大的眼睛,心中百转千回。

沈浣由最开始的放弃,变得开始用力,那死死咬住的嘴角,那瞪大了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连翘,那眼中的不甘与疑惑,让连翘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想到那孩子的生命, 连翘却也释然了,无论大人犯了什么错误,孩子永远是最无辜的。人们都说不能个老年人生气,因为生命的最后应该走的安详,不能和孩子生气,生命的开始应该是无忧无虑健康快乐的。

见沈浣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接生婆子不禁也笑起来了。

这时候连翘却是拿出自己的银子,随意的在蜡烛上烤一烤,便开始在沈浣的肚子上面扎针,随着那一根一根的银针扎进去,沈浣感觉自己好像又回笼了一些力气。

时间愈来愈紧迫,拖延的时间越久,沈浣肚子里面的孩子就越是危险。

当连翘扎进去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只听见沈浣一声大叫,接踵而至的便是接生婆子的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沈浣晕了过去,而那刚出生的孩子却没有哭声。

大家害怕的以为这是一个死婴了。

那接生婆子没主见的把浑身是血的孩子递给连翘看,那意思很明显,大夫一定要救救这孩子。

连翘用颤抖着手碰了碰那孩子的鼻尖,还好有呼吸,只是比较弱而已。

又是一番折腾,刚刚出生的孩子就受到了连翘的银针对待,给这孩子扎针的时候,已经算是银针运用到了极致的连翘的手都不禁在颤抖。

经过一番扎针,那孩子总算是发出比猫叫还小声的哭声,然而,此时房间里的人却觉得这小小的哭声好比天籁一般。

这接生婆子总算是放心了, 忙对一个已经傻眼的丫鬟说道:“还不出去给你家少爷报喜,是个带把的小少爷。”

那丫鬟总算是回神了,立马往外跑出去,那间或还能听见笑声。

那丫鬟一边跑一边大声的说道:“生了生了,浣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

一直站在外面守着的何家的人一听,立即笑了起来,折腾了一晚上, 总算是生出来了,还是个男孩子。

何老爷和何夫人更是笑得嘴都何不拢, 那何夫人更是说着要进去看看,却是被身边的老妈子给拦住了。

“夫人,这产房血气重,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明天在看吧,折腾了一晚上, 该回去休息了,孙子以后天天都在,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啊。”

何老爷也是不停的点头,“是啊,既然生下来了我们回去了吧,这孙子也不是明天就不在了,夫人,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已经是耽搁了一大晚上的了。”

何老爷虽然劝着自己的夫人,但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止都止不住,欣喜的就只有激动了。

何雨潇和何雨林两人也都开始劝何夫人,没办法这何夫人是身体很弱,常年在何府里没有出去过,就是身子不好,这何老爷又是爱妻如命,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夫人早点回去休息了。

送走了何老爷和何夫人,何雨林脸上的笑意却是渐渐的消失不在。

一双眼睛晦涩难懂的看了看产房,却是没有走进去看看,就连那接生婆子把孩子抱了出来,他也没有看一眼,直接带着如花便回了如花的院子。

随着孩子的出生,一直守在外面的何家主子们都渐渐的离开,连翘把那丫鬟熬好的草药端给了沈浣喝。

连翘因为害怕沈浣出现血崩的情况,所以早早的准备好了这草药,就等沈浣一生下来便可以喝到这药。

昏迷的沈浣却是还有知觉,当那草药一送到嘴里便自己喝了下去。看来连翘那一番话让沈浣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求生欲望。

不一会儿那一碗的中药便被沈浣喝了下去。

给沈浣再一次的把脉施针之后,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连翘这才看了看那早产的孝子,见那孩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虚弱,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的带着小四离开。

不想一出来便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何雨潇。

“连大夫,诊金都没收这么着急的就回去了吗?”何雨潇的边说边往连翘面前走。

连翘只觉得一阵压力袭来。心中忍不住的一颤。

然而良好的忍耐让连翘生生的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大少爷,我的药童已经收了诊金了,这折腾了一晚上, 我们也是该回去休息了,大少爷不会是想要扣押人吧?”

连翘的话中意思很明显,我今天是带着药童来的, 你要是再和上次那样抓我走的话,估计是有点困难的了。

何雨潇却并不在意连翘的话,依然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连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小四也感觉出来连翘对面前这个大少爷的排斥,当即便站到连翘的前面。

“何少爷,我们大小姐已经说了,已经很晚了,替你们家忙活了一晚上,还不让人走?”

小四的话说的很是不客气。然而何雨潇脸上的神色却是半分没有变化。

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一副你不听我说便休想走出何府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

“连姑娘, 你放心,我只是有点事情要和你说罢了。”何雨潇的语气都没有半分的改变。

然而那里面的坚决,连翘却是听出来了。

“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小四并不是外人。没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况且,我觉得我和你也没有那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翘并不想和何雨潇一起离开。谁知道这何雨潇会不会从中作难?有了第一次,连翘并不想在尝试第二次,毕竟这时候,她并不想再给苏黎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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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破绽2 何雨潇见连翘的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也不会轻易的请动身边的女子和自己一起离开。

随即不由的靠近几步,不想,随着何雨潇的靠近,连翘却是想也没想的,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退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拉近,反而是更加遥远。

何雨潇的脸上这时候倒是挂不住了笑容,神情也是有一丝的尴尬。要是细细看去,还能看见一丝失落。

连翘不懂何雨潇的眼神,却也是排斥着想要去懂。

“连姑娘,苏黎已经回了京城吧?”何雨潇是谁?何家真正的家主,很快便收拾好自己外露的情绪,声音也变得平静的说道。

连翘狐疑的看一眼面前的何雨潇,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雨潇不禁露出了一个连翘和小四都看不懂的笑容。她还真是维护他呢。

“连姑娘, 我想,苏黎也已经把从苏幕这里拿走的东西也带走了吧?现在他苏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知道。”连翘不禁警觉,这何雨潇不会是想要知道苏黎是什么时候走的, 然后在半路上拦截吧?

“那苏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家和苏幕的合作?”

“我不知道。”

“那你到底是谁?”

“我·······”连翘猛的抬头看向何雨潇。

“我是连不悔,郡城连家的大小姐,何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翘厉声问道,难道这何雨潇到底是知道什么。

连翘心想,难道何雨潇问自己这么多,并不是想要知道有关苏黎的事情,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己没有哪里露出了破绽,这何雨潇到底是哪里看出来的, 从而产生了怀疑?

就当连翘疑惑的时候,却听见何雨潇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连姑娘,或者我该叫你沈姑娘?”

何雨潇的一席话说得连翘心中大骇。“我想,何少爷你认错人了吧?我是连不悔。”连翘打死也不认。

“是么?那也许是太像了吧,以前一个故人,也是运用银针治病,也是很懂医术,而且,她也很是关心沈浣。”那故意加重的语气,让连翘不禁身子一抖。

何雨潇说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连翘,那样的目光,专注的观察着,不放过连翘脸上的任何表情。

刚才听了产房里面的丫鬟们的议论,这沈浣本来已经希望不大了,可是这连大夫,三下两下的几根银针扎下,那沈浣还就马上变的有了力气,这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孩子才被生了下来。

从听了那丫鬟的话,何雨潇就开始怀疑,至从那暗道一别,何雨潇总觉的这连不悔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故而对丫鬟们的话倒是放在了心上。

毕竟能够给自己熟悉的感觉的人很少,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相似的地方。

何雨潇可知道,苏黎喜欢的是沈连翘,那么这突然的对这脸上有伤疤的女人在乎的很,这里面还真是由不得人不去想,这连不悔其实就是沈连翘。

而且,这女子一来,就要了纪药师堂, 当年谁都知道这纪药师堂对沈连翘那是非一般的重要意义。

连翘勉强的笑道:“何少爷,这天下间有点相似的人估计多了去了,而且,你不能只是因为我和你的故人都会医术而就认定了我是她吧?这天下间的女子会医术的可不是你的故人一个。”

连翘说完,平静的看着何雨潇,那样子平静淡然的很。

“在说了,你那故人有我脸上的伤疤吗?我这伤疤可是小时候弄的。”连翘漫不经心的指指自己左脸上的伤疤。

何雨潇只是笑笑,就见小四一副想要立刻冲上来的样子,满意的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连翘。

笑道:“那连姑娘请回吧。”

虽然心中大骇,有很多疑惑,但是,这时候连翘却是马不停蹄的就离开了何府。

何雨潇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目光中的女子,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个复杂的弯度,那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和小四匆匆忙忙的回来药堂,连翘总觉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躺在床上的沈浣一直陷入着黑暗的世界,然而那脑海里挥斥着的都是沈连翘还活着, 要嫁给苏黎了的话语。

猛的睁开眼睛,沈浣看见自己床边照顾自己的小兰。

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一直守在沈浣床边的小兰这时候发现床上的沈浣有所动静,忙做起身子瞧去。

便看见沈浣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上的床幔,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是听不见声音。

“夫人要喝水吗?”小兰轻声问道。

沈浣这才转头看着小兰,虚弱的点点头。

小兰忙端来一杯茶水过来,伺候着沈浣喝下。

“夫人,恭喜夫人,夫人生了个小少爷。”小兰邀功般的说道。希望这个好消息能够给身子虚弱的夫人一点动力。

“二少爷呢?”沈浣的声音中带点沙哑,那破碎的声音有一点刺耳。

小兰脸上原本的笑容一下子就变的有一丝的僵硬,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浣见小兰这般样子,也想到了, 估计这何雨林还是在如花的房间里面没有出来,不禁自嘲的笑笑。

自己在生死一线中的努力挣扎,生下来了他的儿子,他却是在别人的温柔乡中流连忘返。

“夫人,昨天晚上,二少爷可是守了一晚上呢,知道夫人把小少爷生下来才离开的。”小兰笑着说道,希望这样子能让夫人的心情好点。

“把孩子抱给我看看吧。”沈浣轻声说道,并没有因为小兰的话而有太多的波动。

小兰面露难色,“夫人,小少爷一大早上就被奶娘抱到老夫人的房里去了。”

沈浣一听,就想立刻的坐起来,奈何拉动身体的伤口,又无力的躺了回去。这刚出生的孩子怎么能够到处抱呢,这要是受了风,那可就麻烦了,孩子本来就是早产,这身子肯定比那些正常分娩的孩子要虚啊。

沈浣着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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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熟悉感觉 “孩子是早产的,还那么小,怎么就抱出去了?老夫人也是过来人,难道会不知道吗?”沈浣着急的说道,只觉得心口都被急疼了。

“是,是少爷看老夫人那么想看小少爷,少爷又觉得房里是血气之地,老夫人身子弱不能来,便叫奶娘把小少爷给老夫人抱去了。”小兰嗫嚅着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浣的脸色。

沈浣一听小兰的话,心中大痛。

“昨天是不是连大夫来给我接生的?”沈浣忍住心里的疼惜,轻声问道,那一句话,她可是记的清清楚楚。

沈连翘还活着?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沈浣有点接受不了。

小兰点头,给了沈浣一个肯定的答复,“是啊, 昨晚要是没有了连大夫,夫人你可危险了。”

说起连不悔,小兰的脸上就是笑容, 要不是这连大夫,夫人说不一定已经和小少爷一起命丧黄泉了呢。她也算是夫人和小少爷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帮我去找她来。”沈浣吩咐道。

“好,不过,夫人,今天我刚接到沈夫人的信,说是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沈浣随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便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那眼角的泪水却是流了下来。

曾经的自己努力的告诉自己放下苏黎哥,有了孩子之后更是想要好好的守着孩子,就和何雨林好好的过日子,毕竟在自己怀孕的时候,何雨林真的是对自己好好,简直是百依百顺。

一个女人,她的一生不就是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吗?

既然自己已经嫁给他,又有了孩子,那自己还在纠结什么?以后就守着自己的孩子,守着自己的丈夫好好的数着流年一起过日子吧。

然而,何雨林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沈浣接受不了,那个昨天还对着自己说爱自己,爱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何雨林,居然第二天就对自己冷脸相向,归附到了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面。

就连自己的孩子,他居然也开始怀疑了,怀疑那不是他的孩子。

沈浣不禁想要是让自己知道了是谁造的谣言,说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何雨林的, 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紧紧握着的双手,就连指甲已经深深的扎进了肉里,沈浣也不觉的疼。

那缓缓流下来的泪水,让小兰无声的叹气。少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刚刚生了孩子的夫人。

不仅仅是不来看夫人,还把小少爷给抱走了。

小兰帮沈浣盖了盖被子,便小心退了出去。

房间重新的恢复到了安静,安静到沈浣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当连翘来到何府的时候,沈浣已经喝了小兰熬得鸡汤,斜靠在床上发呆。

见到连翘的时候,沈浣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着连翘。

那种第一次见到连翘的时候产生的熟悉感觉再一次的袭来。

疑惑的皱着眉头,沈浣说道:“连大夫,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

“那是我作为大夫应该做的,不知道小少爷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毕竟是早产的孩子,平时一定要多注意。”连翘平静的说着,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沈浣眼中的打量与试探。

一说到孩子,刚刚做了母亲的沈浣心里不禁变的柔软,“那孩子现在应该在他奶奶那里,一大早上的就被抱走了。”

连翘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早产的孩子身体本来就虚弱,怎么还抱来抱去的。

沈浣见连翘脸上的神色, 当即也是苦涩的笑笑,“连大夫见笑了,我也是没办法,这孩子以后的命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叫人把孩子抱回来,我给他瞧瞧身体。”连翘沉声说道,那个孩子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侄子。连翘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沈浣一听便也明白了, 忙吩咐小兰,“小兰你去老夫人房里叫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就说大夫来了,要给小少爷瞧身子。”

小兰领命出去了,沈浣这才接着说道:“连大夫,你认识我大姐?”

昨晚给沈浣说了那么一通话,连翘就料到了,沈浣是迟早会来找自己的,没想到是这么的快而已,这才第二天,这就找来了。

不过,连翘并不想这么快的就告诉沈浣自己的身份,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自己怎么这么快的暴露了?

连翘看了看沈浣,见沈浣紧张的看着自己,便点着头说道:“算是见过吧。”

一听连翘这话,沈浣的声音都不禁有点颤抖了,“你,你,她她,她还活着?要嫁给苏黎哥了?”

沈浣心中大骇,这不可能的,自己亲眼看见她掉下来悬崖,那么高的一人峰,怎么可能还会有活着的机会?

就在沈浣的自我安慰中,连翘很不是时候点点头,“是的, 她还活着。”

沈浣正准备追问,这时候倒是听见了一阵孝子的哭声,刚刚作为一个母亲的沈浣的全部心思瞬间就被那孩子的哭声给吸引了去。

连翘转身,便也看见了小兰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小的婴儿。

沈浣掀开被子就准备起来,小兰看见了忙抱着孩子就往沈浣那里走去,嘴里更是说着:“夫人,你躺着,你现在可是见不的风的。”

小兰说着更是把怀里的婴儿往沈浣的面前给抱去。

沈浣接过那软软的孩子,轻轻的哄着,那眼睛里面却是热泪盈眶。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沈浣的好孩子。”沈浣激动的念念有词,那样子,哪里还有平时的尖酸刻薄,这时候的沈浣就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然而无论是沈浣怎么的轻轻哄着,那孩子却是依然是哭闹不休。沈浣不禁有点着急。孩子的哭声简直是母亲最致命的杀手。

看见这样子的沈浣,连翘心里不禁也变得柔软。心里却是有个声音在说原谅她。然而,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却是由不得自己喊停的,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加快事情的进展,一切处理完了,就去京城找苏黎,一段时间没见,连翘发现自己还真是挺想念苏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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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认亲 沈浣无助的对那站在一边的奶娘说道:“是不是饿了?”

“刚吃过呢。”奶娘说道。

沈浣无奈,最后只能看着连翘。

“我来看看。”连翘移步走到沈浣面前,小心而温柔的帮那小小的婴儿检查了一下身体。

“孩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倒是虚的很,要好好的调理,这早产的孩子,比较娇贵,平时多注意一下。”连翘放开那孩子,轻声说道。

只是,那心里却是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身体虚,具体是什么原因,连翘这时候也不好说,也许是那吃了催生的药的后遗症。

看着那因为哭闹而憋得小脸红彤彤的婴儿,连翘在心里默默的心疼,这都怪自己。

“以后人奶和牛奶一起混着给他吃,这样子有助于他的身体。”连翘对着小兰说道。

“恩好,我记下了。”小兰笑着回道。

沈浣一边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孩子一边问道:“小兰,少爷给孩子取了名字没?”

“还,还没呢,少爷说要等到满月才取。”小兰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现在这何府上下都知道,二少爷不喜欢浣夫人了,只是喜欢如花夫人,连带着这刚出生的小少爷也不喜欢。

更是有人说,这少爷还要求着要等这孩子长大一点来个滴血认亲呢。

当然,这事情小兰可不敢和沈浣说,只是自己一个人埋在心里,想着能瞒着沈浣一天是一天。

好不容易那孩子才算是睡着了,刚出生的孩子大多是贪睡的,孩子虽然是睡着了,沈浣却并不把孩子放下来,还是轻轻的抱在怀里。

吩咐了其他的人都下去了,沈浣特意的把连翘给留了下来。

“连大夫,你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沈浣刚虽然是一直在哄着孩子,但是那目光却是一直留恋在连翘的身上。

沈浣知道,这连大夫不会无缘无故的和自己说那些的。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

连翘还没说完,就被沈浣给打断了,“连大夫,不要说你只是认识我大姐而已,你也不要说你是为了刺激我,让我能有力气生下宝宝,我敢说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和我大姐之间的恩怨。当然,还要除了我大姐。”

沈浣说完便咄咄逼人的看着连翘,那目光很很明显,那就是你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连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沈浣确实是成熟了不少,脑子也变的很聪明。

“她真的还活着?”见连翘不说话,沈浣再一次的问道。

连翘迟疑片刻点点头,却又接着摇摇头。

沈浣被连翘弄糊涂了,这点头和摇头,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浣便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乱,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活着,却也不算是还活着。”连翘说道,心中是一片苦涩。

“那是什么意思?”沈浣追问。

“字面上的意思。”这时候还不是时候,连翘害怕沈浣越问自己说的越多,当即便打起了马虎眼。

“连大夫,那·······”沈浣话还没收完,便听见外面好一阵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何家的主子们大都来了,不仅仅是何雨林如花,还有何雨潇,以及何夫人。

连翘尽量的站在一旁, 看着来人却是并不说话。

沈浣一见何雨林,那眼中不知不觉的便有了泪水,不想,何雨林并不体贴,只是冷漠的看着沈浣。

“沈浣,我本来是想要等孩子在大一点在来滴血认亲的,但是,你实在是太让本少爷失望了,这孩子,我今天非要知道他是谁的种。”

何雨林的话说的冷漠,话音刚落,沈浣眼中的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何雨林这是在说什么?孩子是谁的?在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沈浣就听见了有谣言的说自己的孩子不是何雨林亲生的, 可是,自己天天的就在何府里面呆着,哪里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在说了,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用了药材好不容易的怀上的,何雨林居然说不是他的儿子?

沈浣委屈的看着着何雨林,哭着说道:“少爷,你在说什么话?孩子要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说着更是哭着对一旁的何夫人和何雨潇委屈的说着吗“娘,大哥,你们要给我做主,不知道是谁造了谣言,孩子真的是何家的骨肉啊。”

何夫人听了沈浣的话,心里本来就喜欢自己的孙子,这还得了,当即走上前去,就想抱抱自己的孙子。

沈浣见此,忙说道:“娘, 你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和少爷小时候长的很像?”

刚出生的孩子哪里看得出来长的像谁。沈浣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何老夫人站在自己这一边罢了。

何夫人忙走到沈浣床前,心疼般的抱起了正睡得香甜的孩子。

“雨林,你别胡闹了,这下人们嚼舌根的话你也当真?我瞧着这孩子长的像你的很。”

何老夫人一席话刚说出口,沈浣心口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婆婆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自己不是孤立无援。

“娘,儿子没胡闹,这,这孩子早产的也太早了吧?反正儿子是一定要滴血认亲的,不然,儿子是不会认这孩子的。”何雨林坚持。

“就是呢,何家虽然是高门大户,不差银子养闲人,可是,咱们少爷也不能帮别人养儿子呀。”如花站在何雨林身边娇声说道。

如花这话一说出口,何雨林脸上的神情就更冷漠了, 就连脸色都变的更黑了。心中的怒火肆意的狂啸着。

“如花,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谁不知道你和沈浣不合?”何夫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厉声对如花说道。

如花也不为杵,看着何雨林的脸色,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闭嘴就闭嘴。目光不禁一间的扫在连翘的身上,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在移开。

沈浣急的眼泪直直的掉,偏偏还看见如花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得意的笑容。

沈浣哪里是受过这样子的事情的?这时候才知道谣言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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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这孩子还小,雨林你就算要滴血认亲还是等孩子在大一点吧,这孩子瞧着身体也不好的样子。滴血毕竟对身体是不好的。”

何雨潇沉声说道。

何夫人这时候也点头说道:“是啊, 雨林,等孩子大点在说吧,这要是真是谣言,那孩子受伤,倒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是了。”

几乎所有人都赞同着等孩子在大点的时候在滴血认亲,但是何雨林却并不退让。坚持着要现在立刻马上的滴血。

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孩子本来就睡的浅,这时候在何老夫人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变大声的哭了起来。

何老夫人轻轻的哄着,沈浣着急的想要去把孩子抱回来,但是却无意间看见一直站在一旁的连翘的轻轻摇头,便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是呢,这时候就是要何老夫人心疼,她才会坚持不让现在就滴血认清,虽然滴血认清沈浣是一点都不怕,却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孩子,那么小,身体本来就不好,却要隔个伤口来滴血,那只是想想便觉得疼。这就是母亲的伟大吧,永远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何雨潇这时候也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连翘,那轻轻摇头的姿势也被完完全全的看了去。

当即何雨潇便开口说道:“原来连大夫也在,那么你说说,现在这孩子的身子怎么样?可以滴血认亲吗?”

至从何雨潇绑架过自己,又是开始怀疑自己,连翘对何雨潇就莫名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当即听了何雨潇打破自己装空气的想法,心里更是好一阵的厌恶。却是不能表现出来,连翘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其实,各位都知道,这孩子本来就是个早产的,这才出生第二天,你们就对一个小小的婴儿弄滴血认清会不会很残酷?”

连翘并没有直接的说可以还不是不可,这种模凌两可的说法,把最终的决定还是扔给了何家的人。

“可是,我何雨林不是给别人养儿子的人。”何雨林在连翘说完立刻冷声说道。

他何雨林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种事情?都是自己给别人带绿帽子,这还没人敢给自己带绿帽子,这沈浣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不是还没确认不是你的孩子吗?二少爷,你这几个月都等了,难道这一个月都等不了?”连翘故作卑谦的说道。那样子的不卑不亢,却是叫人回不了嘴。

一直站在何雨林身边没说话的如花疑惑的看了看连翘,见连翘却是真的想要保住这孩子,立刻便靠近何雨林。

如花娇声笑道:“少爷,这连大夫说的对,这孩子还小,你今天要是滴血认亲了,那不是会伤害到孩子的,在说了,这不是还没确认吗?说不一定这孩子还真是少爷你的亲骨肉。”

如花的话倒是让何雨林意外,刚才不是还说着要滴血么,怎么见那孩子一哭,如花就变卦了?随即想到,看来如花是心地善良,心疼那孩子了所以才来劝自己的,何雨林这么想着,心里更是欢喜如花。

“什么叫说不一定?这本来就是少爷的亲生孩子,如花,你个贱人,少在这里假惺惺。”沈浣激动的说道,现在她是怎么看如花怎么的不顺眼,心里更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整死如花。

“闭嘴,如花是为你好,你居然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你才是真的贱人。”何雨林维护一般的把如花拉进怀里冷声对沈浣说着。

沈浣见此,心中大痛,这就是自己现在要守着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吗?自己愿意为他生孩子的男人?想到这里沈浣眼中的泪水掉的更厉害。

小兰见此,忙不顾尊卑的靠近沈浣,拿出手绢的就给沈浣擦脸。

“够了,这事情,我说了算,等孩子满月了在说。”何老爷的声音威严的从外面传来。

本来想着儿女的事情就让儿女自己去解决,自己这个做爹的也是时候给儿子们空间了,不想这事情雨林是一点转换的余地都没有,何老爷这才出声制止。

“我•;•;•;•;•;•;”何雨林还想说什么,却被何雨潇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档了回去。

生生的咽下到嘴的话,何雨林气愤的瞪一眼默默流着眼泪的沈浣。

如花恰到好处的做着解语花,轻声的安慰着何雨林,更是巧妙的说出自己也是希望晚点在滴血认亲的。

何老夫人好不容易把孩子给哄的不哭了,心里止不住的欢喜,这孩子这么可爱,不是自己的孙子还是谁家的?

“好了好了,都回自己房里待着去,这孩子的事情我不想在听见任何的谣言,雨潇,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何老爷沉声说道。

“是。”

之所以让何雨潇来管这事情, 何老爷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何府的人谁不知道啊,这何家的二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自己的大哥。想要镇得孜雨林还真的非要这何雨潇不可了。

当房间里面的人再一次的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沈浣和小兰,以及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连翘。

孩子安静的躺在沈浣的身边,沈浣看着那熟睡的孩子,眼泪巴拉巴拉的掉个不停。

小兰见了自己也捂着个嘴,红了眼睛。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的主子怎么就那么的命苦啊。

连翘移步走上前去,看着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沈浣,低声说道:“浣夫人,你还是保重身体,好好照顾孩子,我先告辞了。”

“好,麻烦以后连大夫就帮我的孩子调理一下身体吧。”沈浣用手绢擦擦眼睛,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那是我的职责,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连翘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不想却是再次的被沈浣叫住了。

“连大夫,我大姐,她,她真的要嫁给苏黎哥了?”沈浣迟疑着问道。

连翘回头,笑着说道:“浣夫人,其实那只是我骗你的, 想要你听见了就有求生的意志力了。我和你大姐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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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 “那,那她现在在哪里?”沈浣已经接受了连翘还活着的事实,这么几年了, 要是连翘会回来找自己报仇,那早回来了,在说了她也不一定知道那是自己做的, 毕竟自己当时蒙着面纱的,沈浣侥幸一般的想到。

连翘露出一个沈浣看不懂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说着便点头和沈浣打了招呼,径直的离开。

一个月后。

至从苏黎离开之后,连翘一开始还会收到苏黎的来信,都是说些生活中的琐事。

有时候是苏黎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有时候是苏黎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反正那些信上都是一些絮絮叨叨的小事。

连翘有一次回信,都忍不住的调侃苏黎,怎么变的如同四十岁的老妈子,唠叨的很,但是不可否认的事,连翘很感动。

相比那些甜言蜜语,连翘倒是更喜欢这些简单的琐事,它们总是给连翘一种温暖,一种贴心。

这天连翘刚刚写好了给苏黎的回信,便见清月穿着一身白衣蹁跹而来。

清月已经是完全的离开了红楼,用连翘给的银子给自己赎了身,出来后便一直留在连翘的身边,照顾连翘和小四的起居。偶尔也在药堂帮忙。

但是却总是会遇见一些以前的恩客,清月多少是不好意思的, 久了便也不在去药堂帮忙,一直就留在了后堂。

“大小姐,这何家派了人来,叫你过府里一趟。”清月也跟着小四一起称呼连翘是大小姐。

连翘叫了几次,让清月叫自己姐姐,然而清月固执的不改口,执意要叫连翘为大小姐, 还说自己以后生是连家的人,死了也是连家的鬼。

把写好的信小心的折好,放进了信封里面,连翘这才回道:“是浣夫人叫人来的吧?”

清月点头,“是呢,如花姐还叫人捎话来说,好像是今天是那孩子的满月日,估计是要滴血验亲了吧。”

连翘早就料到了, 那孩子经过了连翘的一个月的细心的调理,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正常孩子那般的健康, 却是不会再出现什么夭折的危险了。

这让连翘心中的愧疚才少了一点。

“我们这就去。”连翘把装好的信放进袖袋里面,自然的说着。

“我也去?”清月疑惑,自己去能干什么啊?这大小姐去是会医术,必要的时候也许会给那孩子救治什么的,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干什么?

无视掉清月满脸的疑惑,连翘只是笑道:“你不是好久没见你的如花姐了吗?今天便去瞧瞧吧。”

清月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的跟了上去。

“我们这就去。”连翘把装好的信放进袖带里面,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我也去?”清月疑惑,自己去能干什么啊?这大小姐去是会医术,必要的时候也许会给那孩子救治什么的,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干什么?

无视掉清月满脸的疑惑,连翘只是笑道:“你不是好久没见你的如花姐了吗?今天便去瞧瞧吧。”

清月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的跟了上去。清月一听,马上感激道:“谢谢大小姐。”自己确实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如花姐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如花姐,清月乐的马上跑出去准备连翘需要带的药箱什么的了。

连翘见清月那明显欢快的步子,不由的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转身便回到自己屋子里面换了一件衣裳,还好心情的给自己梳妆打扮了一下,连翘才心情极好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连翘这一身的打扮吃惊不仅仅是清月,就连小四也被惊讶到了。这样子的连翘倒是不像是去帮人照料身子的,却是像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

和小四交代了几句,连翘便带着清月往何府走去。

当连翘和清月背着药箱来到何府的门前的时候,那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厮忙迎了上来。

只见那小厮狗腿的说道:“连大夫来了?快请进请进,这老爷少爷都等着呢。”

连翘仔细看去,这不就是那个要自己和清月帮他在如花的面前美言的那个小厮吗?

不想一个多月不见,他依然还是个看门的小厮。

当两人来到何府的时候,没有通传,倒是直接就被人带到了何府的大堂。

走在何府,好像今天的何府到处都充斥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就连那一心想要往上爬,没有哪一次看见连翘,不拜托着连翘帮自己在主子面前美言的小厮也选择了沉默。

连翘不禁心想,看来还真的是有一场仗要打呢。

清月和连翘一起到了大堂的时候,何府的掌权人们都纷纷就坐。

清月看见坐在何雨林旁边的如花,提步就想走过去,却是被连翘给拉住。轻轻的摇头。

沈浣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刚刚做完月子的她,没有回复到曾经的容光焕发倒是显的很是憔悴。

在连翘打量沈浣的时候,沈浣也在打量着连翘。

只见这连大夫今天一身鹅黄色裙子,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外袍,一身的清爽,那故意放下来的青丝正好遮住了左脸上的大部分的伤疤。脸上却是打着胭脂,给人一种清雅的姿态,那伤疤也显得不那么恐怖。

何雨潇看着连翘,说道:“既然沈浣你要求的连大夫已经来了,那么孩子等会儿滴血之后也可以马上得到连大夫的救治,这滴血就开始吧。”

连翘被人邀请到一侧坐下,并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的看了看在座的人,瞬即给沈浣一个安心的笑容。

沈浣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犹豫,虽然自己心里很明白,这孩子一定是何雨林的亲生骨肉,可是这时候倒是显得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事情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那么进行。

何雨林见沈浣迟疑,那心中的怀疑更甚,立即没有好脸色的说道:“沈浣,你莫不是心虚了?”

“没,我没有,少爷你要相信我。”沈浣着急的说道。

“相信你就动作快点。”何雨林不耐烦的挥挥手。

便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上来,两个小厮也抬着一张檀木桌子走到了大堂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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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的种 一直没开口的何老爷这时候发话了,“把孩子抱过来。”那声音毫无情绪,冷漠的近乎无情。

沈浣无奈,最后也只的把孩子交给奶娘。

奶娘抱着孩子移步走到檀木桌子旁,连翘这时候却是站起身来,“我来吧。”

边说边走了过去,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手脚利落的狠心一扎,随着孩子的一声大哭,那血珠子便一滴一滴的掉到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孩子哇哇的哭着,沈浣极其心疼的走了过去,忙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便是轻轻的哄着。“哦,宝宝乖,宝宝不哭。”

在孩子的啼哭声中, 何雨林沉默着拿起一旁的小刀,眼睛都不眨的一刀下去,那红色的血便滴落到碗里。

这时候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这这集会着何雨林和那孩子的血的碗里。

何老夫人更是亲自走了下来,围站在一旁。眼睛紧张的看着。

连翘却是退了下来,远离那檀木桌子,这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还用的着在看吗?

连翘刚离开,便听见砰的一声, 何雨林黑着一张脸,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上好的檀木桌子却是被砸的出现了丝丝的裂横。

如花忙走上前去,依偎在何雨林的身边,“少爷不生气,少爷息怒。”

原本一脸慈爱的何老夫人这时候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何家的人都是黑着一张脸。

所有的人反应沈浣都看在眼里,那已经知道的结果让她慌了手脚。

“少爷,你,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啊。”沈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那抱着孩子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那心中恐惧达到了顶点。

只见何雨林甩开如花的手,踩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沈浣。

沈浣只觉得,何雨林的每一次靠近,都带着地狱般死神的味道,心里是害怕到了极点。

眼中的泪水是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的一步一步的后退。

不想,何雨林根本就被给沈浣后退的机会,走近沈浣,一只手死死的掐住沈浣的脖子,声音仿佛是碎了毒一般,冷冷的直叫人从心里开始发抖。

“说,这孩子是谁的?”

沈浣只是摇头,不自觉的更是紧紧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啪的一声,何雨林一巴掌打在沈浣的脸上,沈浣的脸马上就起了五个手子印子的肿的老高。

那踉跄椅的身体好不容易的止住,却是看见何雨林这时候的眼神,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雨林,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看着办。”何老爷冷声说道,便扶着明显受到刺激的何夫人往外走。

连翘仔细看去,那何夫人明显还没接受这个结果,那一脸的可惜难受。

“雨潇,你留下。”何老爷又转头对一旁的何雨潇说道。

何雨潇明白,自己爹这么的交代自己,只是要自己看着点,别闹出人命就好了,当即便点头答应着。

沈浣见何夫人要走,感觉自己的救命稻草也快没了。尖声道:“婆婆,你要相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亲孙子,你自己也说了, 他和二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婆婆,你要帮帮我,帮帮我。“

沈浣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何夫人有点动容,正想说什么却是被何老爷拉住,“你身子不好,不宜太过担心,还是回去休息,相信你自己的儿子。”

何夫人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又受了刺激,当即便也跟着何老爷离开了。

见何夫人和何老爷都离开了,沈浣愣愣的看着何雨林,怀里的孩子哇哇的大声哭着也没有半点反应。

心里慌得不行,这孩子明明就是何雨林的亲生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是两滴血不融呢,沈浣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沈浣和何雨林的身上的时候,如花小心的移到连翘的身边,低声说道:“连姑娘,下面我该做些什么?”

“看戏就好了。”连翘同样是低着声音说道。

如花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知道连大夫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做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一侧,果真是看起了戏来。

就在这时候,何雨林出手如电,从沈浣的怀里抢过了孩子。

“啊······”沈浣尖声叫道。

连翘看去,何雨林高举着双手,那孩子就被他高高的举起,这样子很明显,他这是要把孩子活活给摔死。

连翘紧紧的抿着嘴唇,心里也是一片担心。

“少爷,你,你,你要相信我。”沈浣爬着去拉何雨林的裤腿。

“说,这野种是谁的?”何雨林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面传来的一般。看着沈浣那满脸泪水的样子毫无所动。

“真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啊。”沈浣哭着说道。

“不说是吧?不说那么你就看着这野种被活活的摔死吧。”

“不,不要,我求你了,少爷,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沈浣尖声叫道。

这时候大堂里面充斥着紧张的气氛,沈浣的哭声,孩子的哭声, 在大堂里面伺候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清月觉得自己快被这紧张的气氛弄的昏厥过去。小心的去拉如花的手。

入手的是一股子的温暖,如花这时候也是极其的紧张,她还从来就没见过何雨林这般样子,那么的恐怖,以前一直认为何雨林也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是个风流的浪荡公子,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风流的浪荡公子,居然能够散发出这么危险的气息。

何雨林一脚踢开沈浣,那一脚正好踢在了沈浣的胸口,沈浣便觉的心口猛的一痛,呼吸好像都要缓不过来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兰这时候猛的冲了过来,蹲在地上抱着沈浣,同样是哭着说道:“少爷,你别这么对夫人,小少爷真的是你的亲生孩子,真的,夫人没有骗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说话了?”何雨林沉声说道。

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何雨林对一个小厮吩咐道,“还不叫人来把这丫头给我抓下去?打个五十板子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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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外 不仅仅是小兰吃惊,就连翘和如花也吓到了,这小兰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五十板子下去可就是人命了。

”不,你要,少爷饶命啊。”小兰哭着求饶,奈何,何雨林这时候正是气头上, 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见那小厮步子不快,一个眼风扫去,吓得那小厮忙叫人把不断求饶的小兰给拉了下去。

沈浣这时候好像也是心如死灰,一个人只是蹲坐在地上, 一句话不说,哑着嗓子哭泣着。

连翘这时候才走上前来,来到何雨潇的身边,不无讽刺的说道:“大少爷就这么的让你的弟弟草菅人命?”

何雨潇还来不及说话,就见何雨林一个用力的就把孩子往地上甩去。

连翘吓的脸色一白,脑子还没做出反应,这脚下的步子就追了上去。

“啊······”沈浣尖叫。

连翘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那伸出去的手却是刚好接住了那哭泣的孩子。

连翘不禁暗叹,还好,还好是接住了。

随着连翘接注子的瞬间,好几个人都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沈浣这时候忙爬了过来,抢过连翘怀里的孩子,就是轻轻的拍着,“宝宝不哭,娘在这里,不哭,不哭了啊。”

那样子专注的哄着孩子,连翘就着清月的手站了起来,脚下却是一股子的钻心的疼痛,看来脚是给崴住了。

“好了,雨林,你也不生气了,无论怎样, 孩子是无辜的,既然这沈浣不说,那先关起来吧,你这么在闹下去,可就出人命了。”何雨潇走到何雨林身边说道,只是那眼神却是看着连翘。

“难道我就要这么的忍气吞声?”何雨林心中大恨。

“你不是出气了吗?这沈浣先关起来,我们可以从那丫头嘴里得到些什么也说不准。”何雨潇用只有何雨林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本来这何雨林要人打小兰,也是想要从小兰那找到突破口,他是非要找到那个男人不可,才能出了心口的恶气。

“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关到柴房去,不准给吃的,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何雨林沉声吩咐道。

沈浣这时候头发凌乱的蹲坐在地上,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全部的心思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

很快沈浣便被人带了下去,连翘本来想要把孩子给抱走的,那柴房里面阴暗潮湿,哪里是适合婴儿待得地方, 奈何沈浣根本就不给任何人机会抱走那孩子。

“来人,让人给我好好的询问小兰,一定要从她的嘴里把沈浣的一切信息都给我抖落出来。”何雨林的声音里面透着杀伐。

让连翘不禁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心中却是极其的不忍,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然而,想到当年这小兰可是给沈浣出了不少的力气才让自己落得个坠崖的下场。

连翘便逼着自己忍住,逼着自己狠心。

“连姑娘, 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何雨潇笑道,那意味不明的目光一直看着连翘。

回神来的连翘马上挤出一个笑容,“恩,我这就回去。”连翘一副你们的家事我不参合的样子,一副恨不得马上就离开的样子。

不想就在连翘和清月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何雨林却是说话了,“连大夫去如花的房里给如花瞧瞧身子吧,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连翘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如花,却是接到同样疑惑的眼神。

不仅仅是连翘疑惑,就连如花也是疑惑的, 她什么时候给何雨林说过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快速的收回了停留在如花身上的目光, 连翘不卑不亢的说着好。

清月便背着连翘的药箱,和连翘一起,跟着如花便到了如花所在的西苑。

三人一进房间,如花便紧张的问道:“连大夫,是不是少爷发现了什么?我没和他说过我身体不舒服啊。”

连翘皱着眉头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何雨林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心下也是好一阵的疑惑。

“会不会是他用了那香料产生幻觉了,自己心里是想的如花姐姐和她说起过?”清月这时候开口说道。

清月知道,如花给何雨林用的香料,那用多了是会产生幻觉的,看何雨林的脸色, 多半是用的太多了。

听清月这么一说,如花心里不禁送了一口气,但愿是这样子的,这何雨林已经好几个月的在自己房里留宿,而几乎是每晚,如花都会点那香料给何雨林用。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吧。”连翘轻声说道,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着, 心里却是依然不安。

连翘象征性的帮如花探了脉,“以后就别吃我给你的药了,你身体里面的残留着的毒素已经没有了,这药吃多了反而会对身体不好。”

连翘一边松开如花的手,一边交代到。

“那,那我还能怀孕吗?”如花期待的看着连翘问道,既然身体里面的毒素已经麻木没有了, 那么自己会不会能够再一次的做母亲?

得到的却是连翘无奈的摇头,如花失望的笑笑,看来是自己期盼的太多了。自己能够恢复到以前的年轻的容貌已经是造化了,这还想着在一次的怀孕做母亲,那么就是自己的贪心不足了。是自己的奢望了。

“如花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清月并不知道怎么安慰如花,也只能无力的说着。

“我没事。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如花勉强的笑笑。

殊不知她这样子的样子,更是让人看了心疼。

“你把沈浣的那个孩子过继过来吧。”连翘迟疑着还是说出了这话,如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在说了自己不是早就打算让如花照顾沈浣的那个孩子吗?那么早一点说出来也没什么的。

如花和清月皆是吃惊的看着连翘,心里都是一片疑惑,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少爷的,少爷还指不定的会把那孩子怎样呢,怎么会给自己抚养?

“那孩子确实是何雨林的 亲骨肉。”连翘沉吟片刻说道。

如花和清月都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那,那,那孩子的血和少爷的明明就不相容,怎么还会是少爷的孩子?”如花说话都变的有点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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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浣,你想大姐么 “你们还记得是我给那孩子扎的针吧?”连翘说完看见清月和如花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这才接着说道。

“我那银针上一早就被我涂了药,那孩子的血,无论是谁的,都不可能相容。”连翘的话犹如石破惊天的惊得如花和清月瞪大了眼睛。

好半响, 如花才说道:“有那么厉害的药?可是,连姑娘, 你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花一直不明白,这连大夫虽然是一直在帮自己,对沈浣倒是也不错, 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伤害沈浣的事情, 更是对沈浣是随叫随到,怎么会这么做?

当自己被连大夫授意着出去散播谣言,说沈浣肚子的孩子不是何雨林的,恰逢那沈浣又是早产,自己还真的以为那孩子不是何雨林的,连大夫又要自己说服何雨林给那孩子滴血认亲,自己就更是确定了那孩子不是何雨林的了,没想到,那孩子还真是何雨林的?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吗?”连翘看着如花说道。

如花点头,她还清晰的记得,在那间柴房里面,自己因为被沈浣陷害说是冲撞了她,让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受了惊吓而被关在柴房里面。是连大夫给自己送来了药,还告诉自己会帮自己重新得到何雨林的宠爱。

自己知道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情,所以一直要个原因,连大夫就说自己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沈浣。

但是如花依然不明白。

见如花一副疑惑的样子,连翘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现在我还不能说。”连翘的笑容里面有着浓浓的苦涩,那是一种伤心到了极点的苦涩。

原本还想要问的如花这时候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默默的给连翘安慰。

好半响,连翘才说道:“是我给沈浣开的安胎的药里面加了催生的药,她才会早产。”

连翘这一句不仅仅是惊讶到了如花和清月,更是让刚到门外的人惊得长大了嘴巴。

这话比刚才连翘说那孩子实际上是何雨林的亲生骨肉还来的惊讶。

“这,这,连大夫,你的医术真好。”如花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却是仿佛说了一句废话一般的说道。

连翘却并没有被人夸奖的开心,几乎厌恶一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苦涩的说道:“可是,我确实用这医术来害人了。”

“可是,你也救了很多人啊,比如说我。”如花握着连翘的双手,很是不愿意看见连翘现在这个自我厌弃的样子。

清月也是急忙说道:“还有我。”

感觉到没什么可听的了, 门外偷听的人就像是来的时候一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何府的书房里,何雨林何雨潇俩兄弟平静的听完了来人的回话。

见那人离开,何雨潇才缓慢的开口,“我就说了这连不悔有问题,果然。”

何雨林却是气愤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自己今天差一点的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要不是大哥的言辞警告,自己就犯了一个致命的罪过。

何雨潇看了看何雨林,“雨林,你别自责了,孩子现在好的很,我已经叫奶娘抱去照顾了。”

“我知道,大哥,我今天太冲动了。还好,还好有大哥。”何雨林一脸痛色的说道。

随即在何雨潇还没说话的时候,何雨林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抓了那连不悔,她一个外人来搅和我们家的家事做什么?这如花居然还是个内鬼。”

“你给我坐下。”何雨潇见何雨林那一股子的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加重了语气,

害怕这冲动的弟弟打破自己的计划何雨潇这才说道:“我们现在就等着就好,我倒是想要看看这连不悔能搅动多大的风浪。我可是对她的身份好奇的很。”

身份好奇的很?何雨林不禁疑惑,“她不就是个郡城来的外乡人吗?不就是连不悔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何雨潇却并不解释,只是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

何雨林这就更是疑惑了,然而从小就相信自己的这个大哥,何雨林便也重新的坐了下来。

夜色如墨,就连那天上唯一的光明月亮也被黑云给掩盖去了风华。

连翘一个人偷偷的从如花的西苑遛了出来,小心的避开了巡逻的下人,顺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往何家关犯错的人的柴房靠近。

当那偏僻的柴房出现在连翘的眼前,连翘不禁开始自嘲的笑笑,自己对这何家的柴房还真是有缘分。

在这里和如花达成合作关系,成了现在这般相互信任的姐妹,自己也曾被何雨潇抓住关在着柴房里面,今天自己却是又要再一次的到这柴房里面去找那关着的沈浣。

收敛住心神,连翘细细的聆听,感觉周围没有其他人的靠近,这才小心的靠近那柴房。

从怀里拿出一枚朱钗,这朱钗就是上次连老爷送给连翘的,那时候,因为被何雨潇抓住关在柴房里面,连翘用了这朱钗打开了锁住的钥匙,这以后,连翘就不把这朱钗带在头上了, 而是放在自己身上,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比如这时候又能拿来开锁了。连翘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打开了柴房。

缓步的走了进去。

“谁?”沈浣沙哑着嗓子问道。

连翘并不说话,只是踩着步子靠近。

“你是谁?说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沈浣心里忍不住的害怕,伸出手不禁去摸着躺在一旁昏迷着的小兰。难道是何雨林派来的?想要杀人灭口?家丑不外扬?

当拉着小兰那有温度的手的时候,沈浣才不那么害怕。扬声说道:“你到底是谁?说话。”

这时候却见一个黑影靠近了自己,沈浣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愣愣的望着那黑影渐渐的靠近自己。

“浣浣,有没有想念大姐?”连翘并不在掩饰自己说话的声音,用作为连翘的声音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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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公道而已 一听这话,沈浣吓得脸色变的更加的苍白,“你是人还是鬼?”沈浣努力的压制住身体里面不停叫嚣着的恐惧,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说呢?”连翘故意笑的邪魅。

“你是人,你还活着,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沈浣想到连不悔给自己说过,沈连翘还活着,自己的大姐还活着的话,便大声的说道,好像只有这么大声自己才不那么害怕一样。

“你觉得你的笑话好看吗?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连翘冷声说道。

“沈连翘我告诉你,你好好的时候斗不过我沈浣,现在你以为你可以斗的过我?”沈浣哑声说道。

连翘好半天才平静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打算和你斗,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现在来找你,只是想要帮助你而已。”

连翘慢慢变的平静,那初初暴露身份的愤怒已经没有,毕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连翘并不想要把沈浣怎样, 她要的从来就是一个公道而已。

“帮我?你要帮我什么?”沈浣疑惑,对于连翘的话,她一个字都相信。

“帮你逃出去啊,帮你以及你的孩子得到应该得到的宠爱与地位。”连翘每说一个字,沈浣就瞪大一分眼睛。

现在沈浣最是担心的就是自己那个才出生一个月的孩子。连翘的话简直是说到了沈浣的心坎坎里面了。

“那你要得到什么?”沈浣并不傻,她知道,连翘一定会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然也不会一直潜藏在自己的身边。

沈浣现在是百分百的肯定,连翘一定就是浅藏在自己的身边,不然不会是自己前面刚刚出事,她这里就出现了。

满意的笑笑,“我要你去报官。好像现在的县太爷还是安奎哥吧?你态度好点,说不一定他会轻判你的。”

“你什么意思?”沈浣警觉般的问道。

“你自己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沈浣虽然心里已经想到了,却依然是不承认。毕竟自己当时真的是没露出半分容貌。

“你推我入悬崖,绑架了苏黎,害的我和苏黎还有小雅一起落入一人峰的悬崖的事情, 沈浣,不要说你忘记了。”连翘沉声说道,好像落入悬崖的恐惧感依然犹在。

连翘的话再一次的让沈浣吃惊,苏黎哥?明明是个傻子,难道,那个傻子是苏黎哥?

难怪当时自己的大姐会对那个傻子那么的重视,原来,那是苏黎哥,那么这一次自己见到的苏黎哥双腿垂垂犹如废人,是落入悬崖造成的?实际上他们都没死,只是受了重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浣的声音连同着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真的不知道?要是你在这么不知道的话,你身边的忠心丫鬟可就熬不过今晚了, 你的儿子,也会被何雨林给杀死的,至于你么,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我想,那么了解何雨林的你,应该会想象的到。”

连翘并不着急,她敢肯定,沈浣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 不然自己也不会策划了那么久。

“你怎么知道是我?”沈浣颓废的说道,好像现在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我不仅知道你,还知道沈浩,一个是我沈连翘的亲生妹妹,一个是我的亲生弟弟,就为了那可恶的嫉妒心,就要动了杀心,沈浣,你说我沈连翘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这般的恨我?”

沈浣却是说不出话, 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的恨连翘?那还真是被说对了,是那可恶的嫉妒心,她明明爱着苏黎哥,然而,苏黎哥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长相平平,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沈连翘,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怎么忍受的了?

那时候何雨林对自己也是整天的折磨,自己心中的恨总是要找到一个人来宣泄, 而那个人,就是比自己过得好的沈连翘。自己的大姐。

连翘见沈浣不说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当即便说道:“沈浣,我回来,就是要一个公道,做了错事的人应该受到惩罚,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孩子,但是,我必须要你去官府报案,说出当年沈连翘失踪的秘闻。”

连翘的声音是出奇的平静,没有恨意,没有其他喧嚣的情绪。

沈浣不禁抬头看去,却是看不清连翘的面容,聪明如沈浣,连翘已经把各种利害关系都给自己说了。

要是自己不去,那么自己的孩子,自己,还有一人昏迷的小兰,三人的命运将是一个惨剧。

想到自己那可爱的儿子,沈浣悲从心来,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无奈的点头。

想到自己点头估计连翘看不见,这才无奈的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先要救小兰,我也必须要出去才能去报官。”

“这个你放心,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但是,你儿子是不是何家的骨血,还的你去报官了之后才能证明出来。”连翘满意的说道,心里没由来的一松,也许,自己就快要见到苏黎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么的天随人愿。

“你是以什么身份潜藏在何家?”见连翘准备离开,沈浣急声问道。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清楚,自己的身边会有什么人可以做到不被自己认出来的留在何府。

“连不悔。”连翘说完人便闪身出去。

望着那已经没有连翘影子的柴房,沈浣笑的大声, 原来是她,难怪自己会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那种莫名的想要去依赖,却又是忍不住的去提防的连大夫。

如果是她的话,便一切都好说了,自己为什么早产,自己孩子的血为什么不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的血相容。沈浣知道,连翘那么高的医术,一定会做到的。

原来,不只是时间在变,自己在变,她沈连翘也在改变,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好欺负的人了, 她也会耍心机用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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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给猴看 都怪自己大意,叫人去调查了,只是知道这连不悔是郡城有名的商家小姐,自己做生意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想到,她不仅仅是做生意的好手,还是一个掩藏好手,整日的面对自己这个害了她的人,却可以做到云淡风轻。

沈浣苍然一笑。心中似苦似甜。

天还没有亮,这何府就开始热闹起来,一直和清月留在如花房间的连翘不禁往外看去。

却见何雨潇和何雨林在一群丫鬟小厮的簇拥下来到了如花的西苑。

“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扰人好梦。”清月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昨晚好不容易何雨林没有到如花的院子,这清月就和如花睡了一晚,两人好久都没有聊过,所以几乎是聊了很久才开始睡觉,这大早上的被人吵醒难免会觉得不适应。

“出去瞧瞧。”连翘边说边往外走。

清月忙跟了出去。

两人正好和走进来的何雨林何雨潇一行人撞个正着。

“大哥来了?”如花娇滴滴的声音却从连翘和清月的身后传来。

如花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自己的水蛇腰往何雨林身边靠去。

连翘和清月识时务的站在一侧。

何雨林一伸手就把如花揽入自己的怀里,笑着看着如花,“如花,身体好点没?你和连大夫的关系真好啊,居然留着他们在府里过夜?”

何雨林虽然在笑,但是那眼中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如花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冰寒的气息。

如花眨眨眼睛, 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这继续看去,何雨林的眼睛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冰寒气息,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笑容, 还是虚浮的脚步,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很。

被揽在何雨林怀里的如花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连翘低着头看着地面,给何雨潇和何雨林行了礼便说道:“昨晚因为如花夫人身子却是疲劳,不悔便给夫人按摩了,不想却是误了时间,夫人怜惜不悔和丫头都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所以便留了我们在府上住下了。还请何少爷见谅。”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连大夫今天干脆也不要回去了,在何府看趁戏吧。”何雨潇说道。

那平凡的语气,好像是刚刚想起的临时起意,却是让连翘的身体紧绷,好像有什么在自己预测之外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是啊,连大夫,你一定会喜欢的。”何雨林也附和着说道。

这时候却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在何雨潇的面前扑通的一声就给跪下了。

“大少爷,不好了,浣夫人不,不不见了。”小厮结巴的说道,脸上更是一脸的焦急这色。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何雨林暴躁的问道。

是啊,不见了?沈浣居然会不见了?连翘暗暗的皱眉,自己昨晚离开的时候明明锁好了门,沈浣也不知道开锁的技巧,那么沈浣是怎么离开的?或者说是不见了的?

“小的也不知道,早上过去按照少爷的吩咐才去看了浣夫人,没想到这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啊。”那小厮着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脸的小心翼翼。

何雨潇哼的一声看着连翘,一步一步的靠近,“连姑娘你觉的这件事情该怎么算?”

连翘退后,“大少爷已经有了决定还问我这个小女子做什么?”

这一次连翘倒是说错了,这沈浣不在了,失踪了,何雨潇却是真的不知道。

何雨潇原本来打定主意的揭破连翘的计划,不想这沈浣却是突然的不见了。

“说,那沈浣是不是你带走的?”何雨林跨出一步质问着连翘。

“我?二少爷你不要在开玩笑了,我和你的浣夫人就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现在,她在你们何家没有半分地位,我为什么要帮她?”

虽然连翘说的句句有理,然而何雨潇和何雨林并不相信。

从昨晚回来报信的人交代的话来看,晚上连不悔亲自的去关着沈浣的柴房看了沈浣,两人还在柴房里面待了很长的时间。

今天沈浣却是突然不见了,这也难免不会被何雨林和何雨潇怀疑。

怀疑这沈浣的离开多半是和连翘是离不开关系。

“少爷,我看这天也亮了,连大夫在这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还是让连大夫回去了吧。”如花对着何雨林说道。

不想何雨林根本就是不看如花,只是目光从连翘的身上移开,和何雨潇来了个目光短暂的相接。

连翘把何雨林和何雨潇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却是一阵担心,看这样子并不是何家的人抓走了沈浣,那么到底会是谁带走了沈浣?

这自己和沈浣也算是走的比较近的,怎么也没看出沈浣的身边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在何家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沈浣。

连翘这时候倒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自己想要弄明白是谁带走了沈浣,那么是一定要留在何府才会知道这最终的答案,然而, 看何雨林和何雨潇的态度,这两兄弟明显的在怀疑着自己什么,自己这时候留下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既然连大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在何府好好玩玩吧。顺便照顾一下孩子也是好的。”何雨潇狐疑的看了看同样茫然不知的连翘,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想到何雨潇并不给连翘离开的机会,这话说的好听是邀请, 说的不好,那就是变相的软禁。

目前,连翘的面前就摆了这么两条路,想到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势和何家明着相斗,连翘只能选择沉默。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何雨林那冷漠的声音传来。

“来人,如花夫人照顾客人不周,现在回房面壁思过,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

何雨林这话一说出口,不仅仅是连翘吃惊的抬头看去,就连一直被他揽在怀里的如花也没料到何雨林居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这话是明显的在杀鸡给猴看,鸡就是如花,这猴不正是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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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事,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好,我留下来,不过我这丫鬟和如花夫人倒是有点渊源,我还是就住在如花夫人的院子里面吧。”连翘沉吟片刻对着何雨潇说道。

至于清月和如花的关系,这何府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人都曾是红楼的青楼女子,这勉强也算是姐妹,连翘这样子要求也并没错。

然而, 知道了如花和连翘之间的关系的何雨潇却是不屑的看了看清月和如花,点头道:“那连大夫就先休息下,我们也出去找找沈浣,先离开了。”

连翘含着笑目送着何雨潇和何雨林离开。

心中不禁感慨,这两兄弟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大清早的形影不离?

见院子重新恢复了安静,如花才走上前来,担心的看着连翘问道:“连姑娘,少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连翘蹙眉,心想,他不仅仅是看你的眼神奇怪,就连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这两兄弟要把自己给留在何府做什么?难道是真的怀疑是自己放走了沈浣?

连翘也没有想到个什么原因,也只能给如花一个摇头的表情, 心里虽然有点着急,但是,连翘却是知道,这还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

现在最关键是要找到沈浣,不然自己和沈浣的约定怎么履行?自己还等着沈浣还给自己一个公道呢。

何雨林跟着何雨潇回了书房, 只有两兄弟的书房里面好一阵的沉默。

脾气本来就容易暴躁的何雨林最先忍受不住了,心情很是不好的说道:“大哥, 难道你怀疑是连不悔放走了沈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已经知道沈浣是冤枉的了,这沈浣也没有那么傻吧?”

“这可说不准,你昨天是那个态度,难免不可保证这沈浣已经死心了。”其实何雨潇对连翘的做法也是充满了疑惑。

这以前是自己看出了她是那么的在乎沈浣的事情,处处都关心着沈浣,这让自己不得不怀疑,又关心沈浣又会医术的连不悔就是沈浣的姐姐沈连翘。

然而,从昨晚探子的回话来看,造成沈浣被误会,落魄成今天这般下场的又是这个连不悔在背后操纵,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雨林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早知道自己昨晚就该派人给沈浣说出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孩子确实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不过,不用担心,我有预感,这只要连不悔在我们何家,这沈浣是早晚都能出现的, 我现在倒是不担心沈浣,我担心的是,这连不悔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想要在我们何家得到什么。”何雨潇不无担心的说道。

在何府已经待了大半个月了,这期间小四到何府来了两次,都是何家的人安排的, 连翘不明白这何府的人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沈浣不回来,自己就要一辈子的被变相的软禁在何府?

连翘自己也不是不能离开,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当自己离开的时候,等待如花的, 将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半个月何雨林从来没在如花的房里留宿过,并且何雨林也没有到外面去喝花酒,这对于风流成性的何家的二少爷来说是多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当这天连翘再一次的看见何雨林的时候,连翘就明白了一切,也许,何雨林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天,清月和连翘陪着如花在院子里面的池塘喂着小鱼,却见何雨林神清气爽的走来。

那脚步的虚浮样子,那面色的苍白样子早就不在,有的是那容光泛发的精神奕奕。

“连大夫好兴致啊,居然还有心情喂着小鱼?”何雨林走进笑着说道。

见到这样子的何雨林,连翘倒还好,沉稳的性子造就了她情绪很少外露,倒是清月和如花很是吃惊。

如花见到这样子的何雨林,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就算是半个月没有用那香料,何雨林的身体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恢复的这么快,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知道了什么,他在找大夫调理身子。

连翘礼貌的冲何雨林弯腰行礼,一个标准的淑女礼仪被连翘行的优雅大方。

“连大夫和安大人关系很好?”何雨林并没有去看如花已经变的苍白的脸色,毫无所觉得看着连翘问道。

安奎哥?作为沈连翘的话,那么自己和他确实是很熟悉,但是,作为连不悔的话,自己只能算是和他见过几面,互相知道名字身份而已。

连翘疑惑的摇着头,“我和安大人不熟悉,不知道二少爷怎么有这么的一问?”

何雨林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一脸疑惑不知的连翘,好几分钟才开口说道:“安大人知道连大夫在何府,这不就派人来找连大夫了。”

“找我?”连翘的惊讶的并不是做作,这连不悔和安奎确实是不熟悉,这时候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何雨点点头说道:“是啊,所以,还请连大夫和我一起到前院一趟吧。”

连翘疑惑的跟着何雨林往前走,因为担心如花,连翘便叫清月留了下来,如花的脸色还真是吓人,看来这何雨林的暴躁脾气不是流传,如花只是怀疑他知道了用了香料的事情, 却不想会被吓得不知道方寸。

当连翘和何雨林离开的时候,如花依然是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

连翘小心的跟在何雨林身后,沉默着观察着何雨林。

虽然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试探何雨林,但是却是被连翘生生的忍住,该知道早晚都会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连大夫不疑惑我对如花的态度?那么的宠爱转眼却正眼也不瞧?”一路上倒是何雨林先打开了话题。

连翘小心的回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二少爷和夫人的闺房之事,我觉得连不悔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好奇的比较好。”

连翘一句闺房之事,堵得何雨林想要在说下去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原本脾气暴躁的何雨林这时候却是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不满了,只得自己心里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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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赎罪 何雨林就是一个冲动的人,心里藏不装,这被何雨潇千交代万交代的才生生的忍住自己心里的暴怒,没有去找如花,就连今天看见如花也是听了何雨潇的话,压制自己的情绪。

不然知道如花这只内鬼,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何雨林不现场拔了如花的皮才怪。

心中气愤找不到人,找不到地方发的何雨林只的狠狠的瞪了瞪连翘,便不在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何府接待客人的大堂,便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小兵和何雨林一起坐在大堂里面。

只见那小兵在何雨潇的侃侃而谈之下一直是冷着一张脸,明明是一张娃娃脸却做着沉稳男人的成熟样子。

对于何雨潇的话除了点头就是摇头,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大哥。”何雨林一脚跨了进去,对何雨潇叫道。

何雨潇晦涩难懂的看了看随后进来的连翘,心中的疑惑更甚,对连翘的身份也更是着迷。

按理说何雨潇不是一个对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份会达到如此的着迷的地步,简直是不弄清楚善不罢休的地步。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牵扯着自己去探讨,去求索她的身份。

不想那原本绷着一张脸的娃娃脸小兵看见连翘来了,那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花。

“姑娘, 你来了呀,我们大人有请。”

连翘却是一片疑惑,这安奎找自己做什么?

“你们大人找我做什么?”连翘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大人没说,叫你去看戏。”那小兵想到自己家大人交代的话,一定不能在何家让你人面前说出具体是什么事情, 原本脑子就简单的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便想到那么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嘴巴一张的便是这么一句惊讶人的话。

看戏?不仅仅是连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就连何雨潇也是感到很是吃惊。

完全没有看见其他的人不可置信,那小兵还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把人带到县衙的理由心里还暗自的高兴。

声音不自觉的就带点兴奋,看着一脸疑惑的连翘,那小兵继续发出惊人言论,”姑娘, 你快跟我去县衙吧,这高堂都设好了,只等你过去了。”

“我和你一起过去。”何雨潇沉声说道,他很好奇,这连不悔还和安大人那么熟?居然还亲自叫人去县衙看戏?

随即何雨潇,何雨林,连翘便跟着那小兵到了县衙。

然而,还没走进,连翘就看见了那县衙围满了人。

看见这样子的场景,那小兵好似是自豪一般的说道:“我们大人许久没审理案件了,这今天来这么多百姓, 还真是信任我们大人呢。”

连翘很想说,这百姓们只是看热闹吧,毕竟这样种种田,喂喂鸡鸭的生活是很无聊的,这百姓都围满了,并不是有多喜欢这县老爷。

“让一让, 让一让。”那小兵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连翘和何家的两兄弟往里面挤。

当连翘跟着那小兵走了进去的时候,这才发现,那跪在堂中间的女子,却是失踪了半个月的沈浣。

吃惊的并不是只有连翘,那何雨林和何雨潇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他们倾尽了何家的一切势力寻找的沈浣居然会在县衙出现,还是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出现。

他们并没有忽略掉沈浣身上穿着的囚服。

坐在高堂的安奎在连翘一走进来便认出了连翘,心里是止不住的激动,没想到,那个女子居然就是自己寻找了三年多的连翘。

寻寻觅觅那么久,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没有发现,安奎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苦涩。

连翘听见一个围观的百姓说道:“这到底是在等什么啊?这都等了好半天了,怎么也不见大人开堂审理犯人?”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在等被害人吧, 这年头,这么好看的女人居然会做出伤天害理的害人的事情,果然我娘说的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黑。”

“切,你娘那是安慰你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刘家姑娘罢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那男人正想回击,不想高堂上一声巨响。

安奎拍着响木,高声说道:“升堂。”

“威武~~~~~~~”

安奎收回停留在连翘身上的目光,看着一脸木然的沈浣,说道:“堂下何人。”

沈浣好似刚才回神一般,声音平平的说道:“民女沈浣。”

“这沈浣要干什么?”何雨林气愤的说道,那声音里面含着浓浓的怒气,要是沈浣这时候在他的身边的话,连翘敢保证,何雨林一定会对沈浣拳脚相加的。

何雨潇和连翘都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跪在堂下的女子。

连翘心里却是知道,这时候沈浣在做什么。她估计是来自首的, 那么是谁抓走了她半个月,然后今天要她来自首?

连翘心中一百个疑问,这时候却也只能是化作目光,紧紧的绞在沈浣的身上。

何雨潇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连翘,直觉上, 他觉得连不悔是知道沈浣为什么出现在县衙的,这是 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他在生意场上磨练出来看人的直觉吧。

只听见沈浣低声说道:“民女是来自首的。”

“你所犯何罪?为什么自首?细细说来?”一旁的师爷见安奎并没有询问,这等了好半天都没开口,这低下的人都开始议论了, 师爷也不管是不是会触怒了大人,尖着嗓子问道。

“我,我是来赎罪的。”沈浣低着头,连翘看不见她的神色,光是听她的声音却是听不出半分情绪。

“赎罪?沈浣有什么罪?”何雨林疑惑的问着自己的大哥何雨潇。

何雨潇这时候哪里知道?他对沈浣的了解还没何雨林多呢,毕竟只是自己弟弟的一个妾,这自己会了解多少可想而知了。

“从始至终,从到了这县衙,连翘都没说过一句话,这时候更是专注的看着沈浣,那样子复杂的神情,何雨潇不懂。

“ 看看吧。”何雨潇面对何雨林的疑问也只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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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缘灭的真实理由 “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在师爷问了好半晌之后,沈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安奎虽然知道现在连翘还活着,而且活的比以前还好,但是这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自责,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没有及时的赶到一人峰,不然,沈浣也没有机会伤害她。

看戏的老百姓们一听沈浣的话,不禁开始指指点点的,这杀害自己至亲的罪过可不是一般的刑罚,还超越了人们对道德的要求。

这个年代,最是看重孝道,古有长姐如母的说话,沈浣这杀害了自己的姐姐,那就是相当于杀了自己的母亲,这是人们不能原谅的,是极大的不孝。

当即,连翘便听见自己周围好几个围观的百姓都在小声的骂着沈浣。

“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安奎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人群中的连翘,对着跪在堂下的沈浣说道。

“我安排了人,抓了我姐姐在乎的人,假扮成劫匪,让我大姐来赎人,地点就约在一人峰,那里地势险恶,人烟稀少。在我拿了银子,我大姐转身的时候,我伸出手用力的把我大姐推下了一人峰。”沈浣言简意赅的说道。

安奎听了沈浣简简短短的一席话,却是在脑海里面勾勒出那么绝望的瞬间。连翘坠崖的时候应该是绝望的吧,那心底散发出来的内疚自责,压迫的安奎出不了气。

目光不由的再一次落在了人群中的连翘,安奎的目光中有太多的东西了。

“沈浣,那么你大姐就是?”安奎例行程序的问道,那声音不禁变的冷漠了几分。

从知道沈浣是给了连翘那么大伤害的人的时候,安奎脑海里面就勾勒不出小时候那个单纯笑的小妹妹沈浣了。

“她,她是沈连翘。”沈浣的话一出口,人群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凤仙镇的百姓大多数都认识沈连翘,那个长相平凡却是有着高超的医术,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是一视同仁,遇见没钱的病人还会免费给治疗,如果还有些人不知道沈连翘这个名字的。

那么经过三年前,凤仙镇的县太爷集合了所有凤仙镇的衙役,在凤仙镇寻找了大半年,这样的一个名字,凤仙镇的老百姓怎么会没听见过?

当沈浣一句沈连翘一说出口,百姓们议论纷纷,何雨潇更是情绪复杂,原来她真的死了。

何雨林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实在是显得太突兀了,这刚一发出声音,便看见周围的人都好奇的有些还是愤怒的看着自己,当即便硬生生的咽回了自己的笑意。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苏黎最爱的女人死了,何雨林怎么会不高兴?

然而,连翘这个当事人却是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依然沉默着,只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那样的目光落在沈浣的后背上, 让沈浣觉得背负不起了。

所以,一直低着头看着地的沈浣这时候却是转身看向了人群。

当看见那一身素衣的连翘的时候,嘴角不知道怎么的却是弯起了一个幅度。那样子的笑容,连翘看不懂,便见沈浣只是一个短暂的回头,看了一眼连翘,便转身继续低着头。

那何雨潇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连翘,心中不禁暗想, 这连不悔和沈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沈浣应该是回头来看她的吧?

何雨潇想要在连翘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却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连翘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平静的好像春天里的一汪清池,平静无波的如同一面镜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的亲生姐姐?我想你既然在三年后在没有人知道你杀害了你姐姐的情况下,来到官府,就是因为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赎罪是吗?”安奎问出了连翘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连翘一直在心里说那是因为沈浣的嫉妒,因为沈浣爱着苏黎,然而苏黎对她只是利用没有情意,所以,沈浣才会对自己下手,但是,单单是嫉妒,那也太不真实了,所以,连翘很想明白,沈浣是因为什么要那么的对待自己。

那时候的她已经是何雨林的浣夫人了,和苏黎也没有了机会,那么还是因为苏黎对自己好才要那么做的吗?那根本就是太勉强。

只见安奎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沈浣的肩膀就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别人也许没有看见,但是,目光一直觉落在了沈浣身上的连翘倒是真真的看见了。

那样无助的颤抖,让连翘的心不禁一抽,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姐妹。再说了,连翘在这三年漫长的岁月里面已经被时间被岁月消磨掉了她的恨意,她要的只是一个公道。

一个对犯了错误的人的惩罚,要是一个人犯了错,没有得到一点惩罚,那么这个就会在以后犯同样的错。

所以才有了连翘重新回到沈浣的生活中, 步步为营的接近,步步思量的筹谋,更是不惜让沈浣的孩子早产,连翘要的,重来就是一个公道。

随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沈浣却是一直沈默着,那低着的头埋的更低了。

“安静。”安奎啪的一声拍响了手中的响木。

看见那样子的沈浣,连翘知道,沈浣的心里在做着一个选择,说出最真实的原因还是随便的编造一个原因。

“从小,我们家就只有三个孩子,爹娘最是喜欢我和小弟,对大姐几乎是不闻不问,爹不喜欢她,娘也不爱她,所以,从小到大, 我和小弟从来没把沈连翘当大姐,我们总觉得比她高一等,包括我们家道中落,到凤仙村去逃难,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们虽然变成平民,骨子里面的高傲却是还在,但是,我们却和沈连翘相处的还算是平静,毕竟那时候,全家的开销都的靠她采药换银子过日子,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贵公子给打破了,我对那个公子一见钟情,然而,那个公子却是对无论是才情还是长相性子都不如我的沈连翘情有独钟,更是为了她不厌其烦的长途跋涉的到我们家徒四壁的家里做客,那时候,我心里的嫉妒心疯长,终于有一天,那个公子回家了,我就给娘出主意,反正娘也不喜欢沈连翘,便说把她嫁给一个员外做妾,我们有大量的彩礼,娘以后也不用和沈连翘生活在一起,娘答应了,可是沈连翘却失踪了。我们找了很久她都没回来,那员外逼的紧,娘又收了彩礼,没办法,我们只能去找她。原来她是到镇上了, 并且拜了个师父做起了大夫,我和娘到镇上找她,不想我被何家的二少爷给强抢了去,没有彩礼花轿,就被他给玷污了身子。”沈浣说道这里,情绪终于是失控, 声音里面自然而然的带着哭腔。

何雨林这时候却是脸色暗沉,看来这沈浣是不想在何家过了,居然敢说出何家的事情,这被抢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何雨潇虽然心里也是气沈浣,毕竟沈浣说的是对何家的声誉有很大影响的,然而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浣。好像是要把沈浣生吞活剥了一般。

平复了一下心情,沈浣接着说道:“何家是高门大富,我们沈家是个逃难的,哪里敢和何家相斗,就这样,我做了何家二少爷何雨林的妾,一直心高气傲的我哪里会瞧的上这么一个妾?心里自然是怨恨着沈连翘的,要不是她不回家?我和娘怎么会去镇上找她?怎么遇见何家的恶少?原本我也打算认命的,但是,何雨林实在不是人,他天天折磨我,就因为他恨着我喜欢的那位公子,他知道我爱慕着那位公子,他便整天变着花样的折磨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连青楼的妓/女都不如,妓/女至少还有选择接客还是不接客,但是我却没的选择,何雨林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兴致来了,我都要脱掉衣服,长/开双/腿让让尽情的折磨。”

沈浣一边说着,脑海里面便出现了那时候的自己,卑微的如同一个婊/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棵一棵的掉,那些过去的时光,现在想起,仍然是全身酸痛,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可耻。

随着沈浣说的越多,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百姓也渐渐的少了议论。

人们都是这样, 天生的对弱者有一种同情的天赋,看见比自己差的, 比自己可怜的,心里都会生出一种怜悯。

连翘这时候倒是把目光移向了身旁的人,只见何雨林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样子愤怒的眸子里面都要冒出火来。

然而, 连翘并不怕这样子的何雨林,她鄙夷的看了看何雨林,没想到,何雨林是这样子的一个禽兽。

围观的百姓也有认识何家的少爷的,这何雨林以前也没少在镇上做恶,这时候便有不少人认出了何雨林,虽然何家的地位在那里,普通老百姓没不敢明着指责,但是,那眼睛中流露出来的鄙夷白眼,却人何雨林和何雨潇两人感觉自己在沙漠中徒步行走,被太阳烘烤的无处遁形。

“那时候我那个大姐沈连翘却是在我最饱受折磨的时候享受着平静的生活,我受不了,所以,在我再一次的被何雨林折磨之后,我想到了报复,所以,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我现在很后悔,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我每晚都睡的不好,都怪那时候自己太年轻,做事太冲动了,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宝宝,我才知道,亲情,它是世界上最不可割舍的感情,我真的很想对我的姐姐,说声对不起。”沈浣说完,就感觉自己心里突然的就松了一口气。

她说的没错,亲情,人这一辈子最不能割舍的感情,生来就有的,这是上天赐予我们每个人的礼物,在被关住的这半个月里面,沈浣明白了很多,知道,就算是做了那样子的事情的自己,连翘依然选择了原谅自己,她回来,也只不过是要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在一错再错。

想想这些年,自己为了何雨林这么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耍尽了手段,自己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硬,自己变得都不在是自己了,幸好,大姐回来了, 又拉了自己一把。

如今的沈浣,只想要和自己的宝宝简简单单的过完一辈子,至于那个尔虞我诈的何府,沈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回去了。

何雨林对自己没有爱,那么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只是一个谣言,他就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沈浣觉得,自己的心死了,怎么都不在会跳动了。

啪的一声,安奎忍住心里的异样,说道:“鉴于你态度良好,又是自己认错的,刚生了孩子不久,而你的大姐,她也还活着,我想,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本官就法理里面不外乎人情,就判你牢狱两年吧。”

沈浣对于安奎的宣判没有一点的不满,两年她还觉得少了,但是想到要和自己的宝宝分开两年,沈浣又极其的不舍的。

不知道宝宝现在好不好。

”退堂。”

当沈浣按了手印之后, 衙役们便把沈浣带了下去。安奎也宣布了退堂。

围观的百姓虽然是没有见到那依然还活着的沈连翘,但是安奎从在凤仙镇做县老爷开始,一直是爱民如子,没有丝毫的官架子,简直就好比是邻居家的少年一般。

老百姓们也是日久见人心的,都是信服安奎的,对于安奎的宣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毕竟沈浣当时也是被折磨的心智扭曲了。

百姓们都散场了,但是,何雨林总觉的身后有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或者就是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看不见,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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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就我,我就山 沈浣是出现了,还是这么一个连翘满意的结果,然而,想到沈浣曾经受到的痛苦,那血脉至亲的感情被牵出来,连翘这时候心底是更是不喜欢何家。

见何雨林和何雨潇脚步生风的想要立刻回到何府。连翘故意放慢的步子。

“何少爷,这浣夫人也自己出现了,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放了她的吧?所以,我这嫌疑解除了,那么我可要回自己家了,老是住在你们何家,我会不舒服的。”连翘意有所指。

何雨林明明想反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别人没指名说出来,要是自己反驳了,那不是自己就是自动的承认了吗。

“连姑娘不回去叫清月姑娘一起?”何雨潇毕竟是没有何雨林那般冲动,好像是根本就没听出连翘话里的鄙夷,平静的说道。

连翘无奈,清月还是要自己去接啊。

当连翘和清月回了药堂的时候,药堂里面是除了奇的安静。

当连翘走进去的时候,却看见那半掩着的门扉里面,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人不是苏黎还是谁?

连翘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个自己想念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目光就那么傻傻的停留在那伟岸的男子身上。

“翘翘,我来接你。”苏黎含着笑意说道,既然你久久的不来找我,那么就让我在先的跨出一步,我来接你。山不就我,我就来就山吧。

连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眼泪终于是掉落了下来。

方才听了沈浣的话,那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这时候终于也是控制不住了,绝提而下。

苏黎走近,轻轻的把连翘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一旁的小四给呆愣愣的清月一个眼神,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连翘就那么把头深深的埋在苏黎的怀里毫无形象般的默默流泪。

这连翘的哭泣永远都是无声的,无论是生气还是悲苦,还是这时候的久别重逢,虽然心里有那么多的情绪要宣泄,然而,连翘都只是无声的了流泪。这就是坚强惯了的人的表达方式。

苏黎满眼心疼的轻轻拍着连翘的背,“翘翘,我知道你想我,见到我也是这么的激动,但是,你别哭啊,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的欺负你了呢。”

苏黎声音里面透着无奈,然而更多的却是欢喜, 连翘这么大的反应,说明连翘是真的接受了自己,已经从内心里面认可了自己。

“这里没别人。”连翘头埋在苏黎的怀里,闷闷的说道。

很满意连翘的回答,连翘这么说,那就是代表自己其实已经是她的自己人了。

苏黎便由着连翘慢慢的平复心情。

好半响, 连翘才从苏黎的怀里抬起头来,那红红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苏黎。

“你什么时候回到凤仙镇的?”看苏黎这一个人就这么大大拉拉的来到药堂,连翘不由的猜想,估计苏黎来凤仙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半个月前吧。”苏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然而然的把连翘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连翘一个人独立惯了,苏黎这般,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不好意思。

这刚坐下便想要起来,眼光不经意的看见苏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生生的忍住站起来另外坐到椅子上的冲动。只得别捏的继续坐在苏黎的腿上。

苏黎见连翘不在挣扎着离开,便用手轻轻的环着连翘,把头放在连翘的肩膀上,神情好似惬意。

连翘正想挪开苏黎的头,却看见苏黎眼睛下的黛色,那样子的困倦不堪,便也忍住。

“那你怎么都没来找我?还给我写信?”连翘记得没错,这自己在最近可还收到苏黎的来信来着,这怎么又是在凤仙镇待了半个月了?

“翘翘你先别问,你告诉我今天开心吗?得到了你要的公道,得到了犯错人真心的道歉,你开心吗?”苏黎并不回答连翘,只是轻声问道。

连翘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苏黎,“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把沈浣从何家带走的。还是你安排她去县衙说出一切的?”

苏黎笑笑,那样子的神情却是给了连翘一个肯定的答复。“你说的没错,是我派人从何府带走了沈浣,但是去县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她自己的罪行可是她自己的决定,我没安排。”

见连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苏黎接着说道:“何雨潇早就怀疑你了,一直安排着人监视着你,你在何家做的任何事情都在那何雨潇的监视下,你要是自己出马让何府的人放了沈浣,我估计那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何雨潇还会伤害到你。所以,在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便自己着手去安排了。”

听了苏黎的解释,连翘不禁疑惑,要是这何雨潇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那么他怎么还会让何雨林以为沈浣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那孩子······”连翘话还没说完,苏黎便心有灵犀般的知道连翘要问什么了。

当即便笑着说道:“一开始他们不知道的,就是你们滴血回到如花的房间的时候,他安排的人把你们的话听了去。”

“这发生在何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连翘疑惑,这苏黎一直在京城, 这何府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看连翘终于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点,苏黎好脾气的说道:“何府可是有苏幕的眼线,苏幕和何家合作,却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何家,所以,何家的眼线倒是被他安插的不少,而那些人现在是着急着对我表忠心,几乎是何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来禀报给我。”

听完苏黎的话,连翘眼睛瞬间变亮,苏黎的意思是不是在他回京城之后和苏幕的对决中,苏黎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宠溺的点点连翘的鼻子,苏黎笑的肆意,“没错,苏幕现在已经被移除了苏家宗谱,他已经不再算是我们苏家的人了。”

连翘的全部心思都被苏黎这自信满满的话震慑去了,根本没有在意苏黎点自己鼻子的动作,包括那动作中带着的宠溺。

.

温暖在心 “苏黎,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在家族中成了真正的万无一失了,没人和你叫板了吧?”

“大风浪都解决了,现在剩下一些小的都不算什么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苏黎要来把自己的媳妇带回去的,这两地的跑,我的腿也是受不住的啊。”苏黎斜眼看着连翘,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沈连翘快点和我回去把亲事办了。

苏黎的意思已经是那么的明显了,却不想,连翘却是半点没理会到,一听苏黎的腿受不住,就担心苏黎的毒还没完全的解,这忙想站起来帮苏黎把脉,“苏黎,你身体还没完全好?”

说着更是打算给苏黎把脉,却是被苏黎巧妙的躲开,心里无奈的叹气,连翘还是这么的不解风情啊。

“好了好了,全好了,翘翘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你该担心我们是什么时候回京城。”

苏黎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连翘是再怎么不识情趣这时候也明白了苏黎的意思。

脸瞬间变的有点淡淡的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着自己左脸上的伤疤,“可以吗?”

苏苏黎知道,连翘脸上的伤疤她虽然是不在意的, 但是,心里多少是有点自卑的, 害怕自己的家人在意。

满眼心疼的握住连翘的手,苏黎坚定的说道:“翘翘,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是苏黎,想要娶你的是苏黎,不是别人,苏黎不在乎,苏黎喜欢这样子的你就好了,不是吗?”

想到家里的那些人,苏黎知道,苏家是个大家族,形形色色的人多的很,连翘嫁给自己多少会受点亲戚们的议论,但是,苏黎会愿意伸出双手,为连翘撑起一片天,他也相信,连翘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足够和自己比肩的女子。

连翘心中不禁嘲笑自己,不是早就想好了吗?怎么是时间越来越近自己就越来越不自信?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只要她自己和苏黎两个人好好的就好了。

坚定的点点头,连翘拨开云雾,笑的一脸的甜蜜。

那透着粉色的脸颊,那媚眼弯弯的样子,苏黎不禁觉的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自己有多久碰连翘了?

顺着自己的心,苏黎一个低头,便深深的吻住了连翘。

久别重逢,自是情意浓厚,这两人渐渐的便进入了忘情的地步。

次日。

当连翘睁开迷蒙的双眼,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着身边的被褥,入手的是一片冰凉。

连翘疑惑,难道是自己昨天一切都是做梦?可是自己明明记得很清楚,苏黎真的回来了。

想到那一个漫长的深吻之后,苏黎二话不说,根本就不顾会遇见小四或者清月,直接抱着自己就回了房间。

那么一整个下午都在孜孜不倦的索取,自己都不知道是昏迷多少次,又再醒来多少次了,那人依然是精神饱满的样子。

这一下午连带着折腾了一晚上,这明明真实的触感,这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自己在做春梦?

连翘揉着酸痛的腰,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缓慢的下了床,这腰估计是要疼好些天了。

皱着眉头,连翘忍着酸痛穿好了衣服,正打算出去。

不想一直守在外面的清月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动静,不禁小心的问道:“大小姐,你起了?”

“恩。”

得到连翘的回答,清月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连翘,清月就笑的暧昧,没想到大小姐还有这么英俊的情郎呀。

“大小姐,洗个澡吧,少爷交代了你醒来的时候伺候你洗个澡,他说,这样子身子不会那么酸痛。”清月含着笑意,故意在那酸痛两字上加重的语气。

清月不同与一般的女子,她本身是青楼出来的,多少带点不拘小节,要是是别人的话, 这连翘和苏黎没成亲就行了周公之礼,估计会很难接受,清月倒是觉得没什么,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好。

连翘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上却是依然绷着,努力的做着一副平静的样子,好似完全是没有听出来清月说的话中的意思。

”恩,你去准备吧。”连翘平静的说道,心里却是含着甜蜜,看来不是自己做春梦,苏黎真的回来了,来找自己了。

其实,一直坚强的连翘也是如同大多数陷入情爱中的女人一样,会不自信,会感觉对方太好,从而贬低自己,所以,当苏黎说了要尽快的娶自己过门,连翘那不安的情绪就又跑出来了。

再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连翘舒服的让自己沉入温暖的水里。

伺候好连翘,清月知道连翘是不喜欢别人伺候洗澡的,便自己安静的退了出去。

当连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一盘 还透着温度的桂花糕摆在桌子上。

看见那白色的桂花糕,连翘的心里再一次的涌入暖流,越发的觉得苏黎细致体贴了。

“清月?”连翘到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苏黎,便想叫来清月问问。

“大小姐,我在这里呢。”清月说着便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苏黎呢?”连翘边说边拿起一个桂花糕塞入嘴里。

恩,入口香甜,糕点里面还透着淡淡的桂花的香味,这简直是可以算的上是大师级别的人做的了。

“哦,少爷呀,他给大小姐做好了桂花糕便被县衙的人叫了过去。”清月虽然还不知道这苏黎是什么身份,但是想到连翘和苏黎那亲近的关系,两人更是在没成亲的时候就行了周公之礼。便完全把苏黎当成了自己人,一口一个少爷叫的顺溜。

这桂花糕是苏黎亲手做的?

连翘脑海里面不禁浮现出失去记忆,心智如同七八岁孩子的苏黎当时说的话,他说要做一辈子的桂花糕给自己吃。

当时吃到的桂花糕其实一点都不好吃,但是连翘却觉得, 那是最好吃的桂花糕了,当然今天的桂花糕也好吃,笑容便绽放在了脸上,温暖却流在心里。

那柔和的阳光照过来,给连翘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他去了县衙?”

见清月肯定的点头,连翘拿了一块桂花糕便往外走,看来自己也要去县衙走一遭了。

清月见连翘往外走,不禁出声问道:“大小姐这是要去找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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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相见 连翘点点头,“恩,你就留在药堂帮小四的忙吧,我去去就回来。”

清月本来想说自己要跟着去,这话还没说出口,连翘的身影便消失在院子里。

连翘一个人报了名字,很容易的便被看门的衙役给带了进去。

“大人,连姑娘求见。”那给连翘带路的衙役刚说完。

安奎便看见缓缓走来,青丝飞舞的连翘。

再一次的看见连翘,又是听了刚才苏黎的话,安奎心里滋味只能自己品尝。

原本得到沈浣来报案,给自己说了那连不悔就是沈连翘,自己激动的一整晚没睡着,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自己在苏黎的前面找到了连翘,在苏黎已经要成亲的时候找到了连翘,那么是不是上天在给自己一次机会,可以和连翘重新开始。

不想,刚才,就在刚才,苏黎送来了请柬,那上面的名字,写的不是沈连翘还是谁?

原来自己还是错过了,苏黎的新娘就是连翘,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连翘。”安奎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响起,想要给连翘一个微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连翘疑惑的看了看神色明显不对的安奎,再看了看从自己出现便一直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自己的苏黎。

“安奎哥。”至从在县衙看见沈浣,连翘就知道,安奎哥已经知道自己就是连翘了,便也没多大的扭捏,直接叫道昔日的称呼。

见安奎并没有回答自己,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连翘不禁担心,难道是安奎哥在怪自己隐瞒了他?隐瞒了连不悔就是沈连翘的事情?

自己还作为连不悔和他进行过交锋?

“翘翘,这边来坐。”苏黎亲昵的叫着连翘。那眼神中的宠溺更是温柔的化不开。

连翘尴尬的看了看安奎,实在是不太习惯苏黎在外人面前那么的亲昵。

“连翘,去看看沈浣吧,我想你们两姐妹会有很多话要说。”安奎不想看见苏黎和连翘那仿若无人的亲近。找着话说道。

说道沈浣,连翘的神色立即沉了下来了,虽然听说了沈浣这消失的半个月都是和苏黎在一起,苏黎也给沈浣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沈浣才从心里悔过。所以,这时候,连翘还是有很多的话要给沈浣说的。

三人来到牢房,还好,看着眼前的牢房,连翘的心里放了一块大石头。

原本以为的监牢就是阴暗潮湿的,不想,这凤仙镇的牢房虽然称不上阳光凉爽,但是倒也干净。

连翘再一次的看见沈浣,沈浣这时候是一个人安静的蹲坐在地上。

那周围都布满了干草,但是她却是把干草移开,直接坐到了那冰凉的地面上。根本不去看那算是干燥的干草。这样子容不得连翘以为她在自虐。

“我在外面等你。”苏黎轻声对连翘说道,他知道,这时候应该给连翘一个独立的空间和沈浣说话,毕竟这两姐妹中间有那么多的误会与怨念,一切还是要她们两人亲自去剪断误会与怨念组成的纠缠。

安奎满脸复杂的看了看连翘,也跟着苏黎走了出去。

连翘沉默的在牢房外看了沈浣很久,连翘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早先和沈浣说明身份时候的不顾一切早就消失的不再,至从听了沈浣的遭遇,连翘虽然是气沈浣的偏执,但是,不可否认的, 她,沈连翘心疼起来自己这个曾经恨过的妹妹。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倒是沈浣先开口说话。

连翘咬咬嘴唇,想了半响,才开口说道:“你还好吗?还习惯吗?”

沈浣好笑一般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连翘,渐渐的脸上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你觉得呢?至少这里比何府安静的多了。虽然晚上会有很多的老鼠。”

连翘知道,沈浣是最怕老鼠的了, 小时候,几乎是看见老鼠都会吓得大哭,要是别人说起有关老鼠的话,她也会躲得远远的。

“你·····”沈浣这么一说,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连翘就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连翘迟疑的时候,沈浣倒是站了起来,缓慢的走近连翘,隔着监牢的木栏,看着连翘。

极其郑重一般的说道:“大姐,对不起。”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坚强如连翘也不禁红了眼眶。

那一晚,连翘去看了沈浣,并且告诉了沈浣自己连不悔就是沈连翘,还相当于逼迫般的要沈浣去公堂说明当年亲手杀害自己的事实。

当时的沈浣是害怕的,是被逼迫的, 但是想到那个自己才出生的孩子,因为连翘的设计,不被何家的人认可。自己还背上了偷人的罪名,忠心的丫鬟也被打的半死。

那时候,就算自己是答应了连翘要去公堂,就算再一次的清晰的看到曾经手上沾上鲜血的双手,沈浣的内心却依然没意识到错误。

她之所以答应连翘, 仅仅是她没有了别的路可以走。连翘的要挟处处掐在她沈浣的命害。

然而,却是在苏黎救了自己出何府的半个月里,沈浣知道了很多的事情,知道了连翘再一次的回来的真正的原因。

也知道沈连翘,自己这个大姐,其实受的罪并不比自己少。

就是听了苏黎的话,沈浣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才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看清了亲情的本质。

“大姐,我知道,你不恨我,但是我却开始恨上了我自己,苏黎哥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从来都是关心我和沈浩的,只是,你也从来都不说。”

“沈浣,什么都不说,我等你出来,我会找何家要回你的孩子的,就让我这个做姨妈的亲手带他。”连翘说道,虽然何家的人已经知道了沈浣的孩子是何家的亲骨肉,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交出孩子, 但是,对于那个孩子,那个沈浣的命根子,连翘势在必得。

沈浣主动的伸出手,握着连翘的手,眼珠子不断的掉落,胡乱的点着头,“我知道,大姐,我知道,你会帮我带孩子的,孩子交给你,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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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扫地出门? 是的,沈浣很放心,现在的她如果还是不知道连翘的好,那么,苏黎也就白给她讲述半个月了。

“好好照顾自己。”连翘也紧紧的握住了沈浣的手。实在不善于表达的她也只能这么说道。

两姐妹的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一次这般的靠近。

从监牢里面出来,连翘眼睛红红的看着苏黎,轻声的,却含着满心的感激般的说道:“苏黎,谢谢你。”

连翘没有说出来,谢谢你苏黎的实在是太多了,谢谢你为自己做的一切的一切。

“傻丫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苏黎笑着说道,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握住了连翘的手。

入手的却是一片冰凉。看来连翘的情绪波动的有点大。苏黎便双手不停的给连翘戳着手,想让连翘的双手快点温暖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往回走去。

“安奎哥呢?”

“回去了,他是大忙人,人家县老爷有大把的官司要处理,哪里像我们这么闲啊。”

“我还有话要对他说啊。”

“是让他照顾沈浣吧?你放心吧,我已经说了, 就算是我们不说,你那安奎哥也是会照顾沈浣的, 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想想我们后天回京城的事情吧。”

“这么快?我有答应你后天就回京城吗?”

“答应了啊。”

“什么时候?”

“昨晚,床上”

······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然而,安奎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面,安奎才从旁边的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其实他并没有走,只是不想要和苏黎单独的待在一起。

这个自己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因为自己怕自己忍受不住,在听见了那么多关于连翘的事情之后,自己还能做到淡然。

原来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呢。

安奎这般想到,叹着气便往监牢里面走去。

连翘和苏黎刚回到药房, 便看见药房里面热闹非凡。

连翘疑惑的看向苏黎,这生意不会这么好吧?

当连翘和苏黎走进去才看见,这药堂里面看病的人倒是没有,这何家的人倒是来了不少。

只见何雨带着好几个强壮的家丁站在药堂中间。

连翘一走进,没有看直直的冲自己和苏黎走来的小四,只是看着何雨林不客气的说道:“何二少爷莫不是来打架的?其实你带个一两个家丁我们也是打不过你的。”

至从知道何雨林对沈浣做的那些事情,连翘原本就是不喜欢何雨林这个浪荡公子,现在更是可以用讨厌来对待了。

随着连翘的话一说出口,何雨林便转身看向了走进来的连翘和苏黎。

当何雨林看见苏黎出现的那一刹那,眼中的吃惊倒是明显的很。

看来何家的人倒是都不知道苏黎来了凤仙镇呢。

不同于何雨林的吃惊,苏黎却是一脸的泰然。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连翘,完全一副宠溺的样子。

好似一块连翘身后坚固的后盾,那样子的姿态仿佛在说,“翘翘你尽管去闯,闯不过了身后有我苏黎呢。”

何雨林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这一看见苏黎便知道苏幕在苏家的权利角逐中以失败告终。

看来何家是押错了宝了, 想到何家和苏幕的那些合作的事情,那些证据都给苏黎拿去了,何雨林心下一阵烦躁,看来,这何家和苏家已经不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哼,你来的正好,连不悔,没想到你是个奸诈小人,在我们何家煽风点火,我告诉你们,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了,现在它是我们何家的地方了,你们给本少爷快点滚出去。”何雨林说着更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连翘。

“什么叫这是你们何家地方了?这明明是我们连家的。”连翘说着疑惑的看了看何雨林。

小四这时候忙急声说道:“大小姐,他们耍诈。这药堂明明是租给刘叔,不知道怎么的我签的契约就变成了卖了药堂的契约了。”

连翘这才想起来,上次自己忙着去何府,小四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契约,说是租让药堂的契约签字,自己因为赶时间,便叫小四签了。难道那刘叔实际上是何府的人?

“那契约给我看看。”苏黎皱着眉头说道。

何雨林想也没想就把手中的契约给了苏黎。

何雨现在倒是不怕,这白字黑字的写的明明白白的,就算是苏黎,自己也不怕。

连翘也凑近苏黎的身边看去,果然,这契约上写的很清楚,这是把药堂卖给了刘全。

“这不是卖给了刘全吗?”连翘说道。

“刘全是何府的管家,实际上是卖给了我们何家,只是本少爷让刘全出面而已。”何雨林满脸的得意。自己非要这连不悔求饶。

然而心里不禁想, 要是自己知道苏黎在这里,今天就不来了。

“大小姐,我真的只是签的出租的契约。”小四着急的说道。

小四知道,这自家大小姐对这药堂有着不一般的感情,虽然很少在药堂里面待着,可是,这药堂里面大大小小的是事情大小姐可都是放在心上的。

这因为自己的疏忽,被别人摆了一道,小四里面是又急又气。

连翘想到那刘全是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买这药堂, 自己想到自己快到京城找苏黎了,便也没时间打理了,想着出租出去,不想,这人原来是早就有准备的,就是冲自己疏忽的时候把这药堂给据为己有。

小四见连翘不说话,心里更是着急,不停的骂着自己该死。

把所有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苏黎这时候却露出笑容,“既然这药堂已经是何家的了,那么我们明天就搬走,何少爷,你不会不给我们收拾东西的时间,要我们立刻就走吧?”

不想何雨林连忙说道:“苏少爷严重了,这我也是想自己出来做生意,爹让我练练手,既然苏少爷你开口了, 那么我们何家的人就先缓缓,过几天再来。”那态度转换的之快。

何雨林说完便接着对身后几个家丁说道:“就按我说的办,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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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不过,苏少爷,这连不悔她搅得我家不的安宁,我和她之间的恩怨还请你别插手”何雨林嚷着说道。

“二少爷,你说话可得有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污蔑。”连翘沉声说道。

“你····”何雨林怒火中烧。

“雨林,闭嘴,回去。”这时候却听见何雨潇冷冷的声音传来,那眼中的厉色让何雨林不自觉的就闭上了嘴。

何雨潇走近冲苏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便把一副不甘心的何雨林给拽了回去。

何雨林走到门口却是回头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连翘,这才跟着何雨潇离开。

看着何家的人离开,小四着急的都快哭了,这堂堂七尺男儿,这时候自责的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大小姐,都是我的错,不认识字。”小四内疚的说道。

要是自己会认字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在字面上耍心机,居然把出租写成了出卖。

要不是那刘全三天两头的跑来,更是态度良好,老实巴交的样子,别说小四了,就连连翘都没看出来那人居然是何家派来的。

只是那时候,自己在何家的计划根本就没有暴露,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何家的人非要买到这药堂?

“翘翘,别想太多,这药堂就让他们先拿去吧,早晚我苏黎会让他们何家两倍三倍的还给你的。”苏黎安慰般的说道。

其实对于现在这样子的结果,苏黎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药堂没了,不就正好加快了连翘和自己到京城的时间?连翘走的也会没什么牵挂。

至于这药堂么,苏黎说的一点不假,终会有一天,他要何家的人为自己的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到那时候,就不是这药堂给还回来那么简单了。

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痛苦,何家,何雨潇,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可是,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我实在是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连翘气闷般的说道。

心里想到那已经失踪比自己还失踪的纪药师,连翘心里一阵怅然。

一听连翘这么一说,小四虽然不认识纪药师,心里更是自责。

“别想了,我们就当租给他们了, 迟早他们是会还给我们的,现在啊,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吧,我可是叫慕白已经在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呢。”苏黎笑着说道。

这一番话一说,连翘自觉地不好意思,也由不得心里的难过了,满颗心都被一种很难发生在连翘身上的情绪占满,那就是羞涩。

“大小姐要到京城去了?”小四吃惊,那老爷知道吗?这怎么都没听大小姐说起过?

好似是想通了一般,连翘深呼吸一下,定定的看了看苏黎,随即移开目光,对着小四说道:“恩,小四你也别内疚了, 我不在意的,现在都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回郡城。”

连翘打算是先回郡城和连老爷说说,毕竟现在连翘已经把连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爹了。

这女儿要出嫁,怎么会不告诉亲爹的?

就当几人都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收拾东西,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就是一阵呼叫,“大小姐,大小姐。”

清月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进来。看见连翘和苏黎都在,二话不说直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连翘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清月,快起来。”连翘说着便去扶清月。

然而清月却是哭了起来,执拗着不起来,只是拽着连翘的手,哭着说道:“大小姐,求求你,帮帮忙。”

清月实在是想不到还谁可以帮助自己的了, 帮助如花姐的了。

现在就只有大小姐了,清月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边的拽着连翘的手,嘤嘤的哭泣。

连翘见此不禁有点着急,“清月,你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

清月却是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

”清月,你倒是说啊,你不说大小姐怎么帮你?”

小四也着急的说道。

苏黎却是复杂的看着清月,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想连翘去趟这个浑水。

这决定好的后天就离开凤仙镇的计划看来又只有被打破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能帮的话你们家大小姐会帮的, 要是不能帮的话,你也别强人所难。”苏黎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 清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哭,倒是说啊。”连翘着急。

清月心里明白,其实这件事情自己求大小姐估计也没有用,大小姐一个没权没势的外来商家小姐,能有什么办法啊?

用少爷的话说,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啊,但是让清月不管,让清月不去想办法,清月也是做不到的。

“大小姐,你救救如花姐吧。”清月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如花?“是何雨林知道如花给他用香料的事情之后要惩罚如花吗?”连翘问道。

清月哭着点头,自己今天因为心里总觉得心神恍惚,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见大小姐去了县衙找少爷,清月便一个人跑到何府去找如花。却不想,得知如花已经被何雨林休了,还被打的半死的关在何府。

何雨林放话了,虽然是休了如花,但是必须给她一个教训,让人打了如花三十板子,不给医治不给吃饭的关在柴房里面。还必须是要关够三天才放出来。

清月一听,这还了得,那板子的滋味不受,估计三十板子下去,如花就去了半条命,这还不给医治被关在阴暗潮湿的柴房里面三天,那不是要如花的命吗。

听了清月的话,连翘情不自禁的就去看苏黎,连翘发现,自己现在对苏黎已经有了一种依赖,那种遇见事情总是会去看看他的意见。

“如花也是我的姐妹,我一定想办法。”连翘扶起清月说道。

“苏黎,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到何府要人吗?”虽然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就去何府,这何雨林也不会放人。

难怪,这何雨林还有一个自己的软肋在他的手上,想到刚才何雨林离开时候那笑的难懂的笑容,连翘瞬间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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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86 看来,这何雨林还不只是绣花脑袋,满脑子的美人美酒。

“那就去何府要人吧。”连翘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去要人,那何雨林怎么会给?

却没想到苏黎居然也说直接去何府要人,当即连翘便疑惑了, 就连小四和清月都明白,他们已经和何家闹翻了,这何府怎么会把如花交出来?

看连翘一脸的疑惑样子,苏黎这才解释道:“我想,我明白了何家想要什么,他们打了如花不仅仅是何雨林出气,更重要的是,要我们亲自去要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提出要求和我们谈判。”

要求?谈判?连翘越听越糊涂。

“谈判?”连翘疑惑的问道。

“恩,我们去何府吧,估计这时候何雨林已经回去了。说不一定正等着我们呢。”苏黎沉稳的说着,那样子的成足在胸,让连翘不由的心里产生一种安心。

连翘虽然心里依然是不明白,却是因为对苏黎的百分百的信任,便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何府吧,我担心晚了,如花的身体会受不住。”

清月一听苏黎的话,激动的给苏黎磕头,嘴里更是不停的说道:“谢谢少爷,谢谢大小姐。”

当苏黎,连翘,清月三人来到何府的时候。那大大开着何府大门,那门前站着的小厮,让连翘不禁产生一种赶紧赶慢的去奔赴一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看来苏黎料想的没错,这何府的人,还真的是在等着呢。

只见那小厮看见连翘一行人走了过来,忙笑着脸迎了上来,“连姑娘来了?大少爷已经恭候多时了,连姑娘个苏少爷请随奴才过去。”

连翘不禁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苏黎,那眼中的意思明显,看来着何雨潇还真的是在等着他们来。

“走吧。”苏黎说着,自然而然的牵起了连翘的手,两人肩并着肩跟着那小厮走了进去。

清月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紧紧握着双手的连翘和苏黎心不禁感慨。这少爷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和大小姐亲近啊。

再一次的来到何府的大堂,何雨潇和何雨林早就等着。

两人皆是一派闲散的坐在大堂里,看见苏黎和连翘走来,何雨潇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那脸上的笑容好像是看见久别重逢的朋友。

倒是何雨林依然一副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其实何雨林和何雨潇两兄弟,连翘倒是觉得 何雨林要真实的多,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是一个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

笑的时候是开心,不笑的时候是不开心,喜欢一个人便和颜悦色,不喜欢便冷眼相向,有什么都摆在脸上,这样子的人是没有多少心机的。

倒是何雨潇,处处隐忍,无论是开心还是愤怒,都能够保持着礼仪得当,笑容满面,连翘有时候都觉得,何雨潇是不是面对着自己的仇人的时候也能够笑的这么的温文尔雅?

就好比现在,自己是和苏黎到何家找茬的,何雨林是一副勉强的样子,而何雨潇却是笑的一脸的如沐春风。感觉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

“哎,苏兄和连大夫来了?何某还真是意外。”何雨潇站起来笑着说道。

苏黎没接话,只是比较平静的点点头,倒是连翘忍不住了,“何大少爷打了如花,关了如花,不就是要我们来吗?看你这样子也是在等我们一般,怎么我们来了你居然是显的意外了?”

连翘的话说的很是不客气,然而,何雨潇脸上的表情连一点裂痕都没有,倒是何雨林不屑的哼声道:“你以外我们媳你来?我告诉你,连不悔你赶快从药堂搬出去才是真的。”

“雨林。”连翘还没接话,何雨潇就冷声呵斥道。

随即转头对着连翘满脸歉疚的说道:“连大夫,你别往心里去,这药堂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没事,你什么时候搬出去都可以,雨林他心情不好,这刚休了两个喜欢的妾,心里还有点难受。”

刚休了两个妾?连翘不禁在心里想难道何雨林把沈浣也休了?

也对,沈浣现在是犯了事,关在大牢,这在县衙里面说的何雨林的那些恶行,估计何雨林是很难容忍沈浣的。不过倒是可怜了那孩子。

“你是说浣夫人也被休了?”连翘故作吃惊的问道。

“那种女人留着简直是瞧不上我何雨林的审美,休了就是休了,连不悔,你有什么资格来管?”何雨林抢白道。

“我想二少爷你误会了,不悔根本就没有管你休妾还是纳妾的, 她只是很吃惊而已,毕竟这浣夫人不是才给你添了个儿子么?”苏黎斜眼看去,那眼神中冰冷一片,恨不得就此冷死何雨林。

这何雨林实在是可恶,翘翘是他随便可以大呼小叫的人吗?一个何家苏黎现在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这何雨林太把自己看的上了。

何雨林倒是没注意到苏黎的神色,然而一直擅于观察的何雨潇却是把苏黎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不禁疑惑,看来着苏黎是对连不悔这个丑女人来真的了,不然也不会毫不掩饰的帮助连不悔说话。

“雨林,你要是在多话的话, 那么你就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苏少爷和连大夫说。”何雨潇说道。

何雨潇知道,何雨林早就把自己交代的话忘记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冲动的和连不悔甩脸色,现在何府的人谁都知道,二少爷被连大夫和如花夫人摆了一道。

气愤的瞪一眼连翘和苏联,何雨林闷闷的坐到一边去。

“苏少爷,你见笑了,不知道来何府有什么事情?”何雨潇明知故问。

一抹不屑在苏黎的眼中闪过,随即便笑的意味不明的说道:“不是何大少爷想我们来吗?我还正想问何大少爷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呢。”

苏黎说着更是悠闲的喝了一口丫鬟们端上来的茶,那样子简直是一个潇洒闲适的样子,见何雨潇不说话,苏黎更是露出疑惑的样子。势必要把无知的样子扮演到底。

见此,连翘不禁心里一松,这苏黎还有恶作剧的一面?以前倒是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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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87 何雨潇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确实是,自己有事要和苏黎谈判,这个关系到何家白年基业。然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说倒是怕影响了何家和苏家表面上的平静,不说,自己今天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见何雨潇和何雨林都是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连翘眼中不禁划过一丝鄙夷,做事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连翘看了正表演的兴奋的苏黎,面露无奈。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少爷,你们要怎样才放了如花?”连翘沉声问道,她倒是不喜欢在这里和何家的人打马虎眼,她知道,这时间越拖,如花身上的伤就更严重一分。

清月这时候站在连翘的身后,也是一脸的紧张,心里不禁祈祷一定要救出如花姐,一定要,一定要。

连翘这么一说,何雨潇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是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何大少爷,我们也就按照不悔说的,一切还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没必要打马虎眼。我听说二少爷已经休了如花夫人,那么是是不是说如花夫人就和何府没了关系?这你们何府也是抬的上门面的人家,怎么还会为难一个弃妇?”苏黎声色直直的说道。

既然连翘都开话了,自己也没了装无知的兴致了,毕竟这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这何雨潇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虽然苏黎声音里面没有半点情绪,然而,何雨潇却是感到一股子的压力袭来。

思量片刻,何雨潇才说道:“好,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说吧。”

在连翘和苏黎的目光下, 何雨潇看了看何雨林,才接着说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如花到底是对我二弟,雨林做了什么吧,她居然给二弟下药。”

何雨潇那声音说的气愤任谁都听的出来,但是知道整件事情的苏黎和连翘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大少爷,二少爷,其实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如花和我说起过,其实她也没多大的心思计谋,她只是想要留住二少爷罢了,你们男人估计不明白,一个女人太爱一个男人就很想要成为他的唯一,不会在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这个男人,其实,如花还真的没有要害二少爷的意思。”连翘看着何雨林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其实何雨林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如花虽然给自己用了对自己身体不好的香料,但是还真没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这种和着外人来蒙着自己,何雨林却是受不了的,正好自己的大哥也想要利用如花来做个筹码,何雨林就爽快的答应了,不就是个女人么?

连翘见何雨林听了自己的话后脸上便露出一抹得意,便接着说道:“我们今天是诚心的来找如花夫人的,既然二少爷已经休了她,那么就放了她吧,我这丫头和如花夫人情同姐妹,一直哭着求我一定要来带走如花夫人,还请大少爷和二少爷看在如花一颗爱着二少爷的心给放了她吧。”

连翘的话一说完,苏黎的眉头不由蹙起,若有所思的看着进退得宜的连翘。

清月眼睛红红的看着不说话的何家少爷,心里却是更加的着急。

“连大夫,这如花夫人你们今天尽管带走,但是我也想要苏少爷的一样东西,还望苏少爷也可以慷慨解囊。”何雨潇一边用眼神示意何雨林闭嘴,一边笑着对苏黎说道。

早就有准备苏黎却只是笑笑,包括连翘投来的疑惑的目光也没有解释。

连翘不禁猜想,难道这就是苏黎说的,何家要谈判的事情要说出来了?

何雨潇见苏黎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着,这苏黎的心思何雨潇还真是拿捏不准,当即心里也是害怕苏黎拒绝的,毕竟和那东西比起来,这小小的如花就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再说了这如花和苏黎也没多大的关系,顶多了就是连不悔的丫头清月的好姐妹罢了。

对于苏黎的那些传闻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了,想当年的苏黎是个好手段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只有他利用别人,别人休想利用他半分,那时候,何家个苏家一直是表面平静暗地里面较劲,就有人建议要挟苏黎,不想还没等到要挟,苏黎自己把那人不动声色的摆平了。

就在何雨潇心中七上八下的拿不住注意的时候,才听见苏黎的声音平淡中带点笑意的传来。

“大少爷,既然我今天来了,那么就是做好了准备,既然大少爷这么要求,那么苏某怎么会不答应?”

随着苏黎的话一说出口,何雨潇不禁暗暗的呼出一口气,还好是答应了,要是苏黎不答应,那么自己包括何家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毕竟现在是自己何家有把柄在苏黎的手上。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苏黎一定会为了达成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愿望而满足自己的要求。

一开始还担心这长相丑陋的连不悔没有那么重的份量,不想苏黎就这么容易的答应了,何雨潇和何雨林心里还都是有点意外的。

连翘心里疑惑,向苏黎投去不解的目光,却是见苏黎笑的一脸的无所谓,那样子哪里是像失去了什么东西的人?

倒是何雨潇和何雨林两人如释重负的样子让连翘看见了那东西估计是价值很高的样子。

看来自己待会回去一定要问苏黎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是很重要的东西,那自己不是会坏了苏黎的计划,救如花其实也可以想别的办法的。

“我都已经答应了,何大少爷还不把如花带来,难道是在等我反悔,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想要了?”苏黎轻佻的笑笑,那样子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反悔的样子。

连翘不禁更是对何家要的东西感到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连翘知道,苏黎之所以这么说那就是表示他其实也犹豫纠结过,不然他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苏黎可是一个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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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88 “来人,去把如花夫人带上来来。”何雨潇对着一旁伺候着在门外的一个丫鬟吩咐道。那样子还真的是有一点急促。

清月这时候不禁高兴的笑起来,那眼睛中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典型的笑中带泪,马上就能看见如花姐了,真好。

连翘看见直直摇头。

看来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清月确实是一个很是重情重义的女子。

当如花被人扶着过来的时候,连翘细细看去,如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伤口,倒是神色憔悴了不少。

那毫无颜色的脸,那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倒是让人担心。

看见连翘和清月,如花忙加快了脚步,哪知道扯动到了腿上的伤,一阵疼痛袭来,如花差一点就给摔倒在地,要不是因为一个丫鬟给扶着的,如花还真就给摔下去了。

清月忙向如花走去,含着哭音说道:“如花姐,你没事吧?还好吗?身体哪里受伤了?”

如花这时候穿着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是才梳理过的,整个人除了神色有点憔悴以外,还真没看出哪里受了什么打伤。

如花抬头看向连翘,见连翘虽然没有站起身来,但是那一直注视在自己身上那包含着担心的目光,如花便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清月,谢谢你,谢谢连姑娘。”

如花说着便由着清月扶着自己走了进去。来到连翘身旁,清月扶着如花坐在了一侧。

“休书呢?”连翘看着何雨林直接说道。

何雨林一个眼神示意,一直站在何雨林身后的一个小厮便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连翘。

连翘打开看了看,确定是写给如花的休书,这才抬起头来,“既然如花已经出来了, 那么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先带如花回去休息了。”

连翘说着更是挥了挥手中的休书,说道:“这以后如花就和何府没有半分关系,和何雨林你也再无瓜葛,还请以后何二少爷你别来打扰如花的生活。”

“可以,只是苏少爷,你是不是该把东西也给我?”何雨潇这时候倒是爽快的替何雨林回答着。

苏黎平静的从袖袋里面拿出了何雨潇要的东西扔了过去。便潇洒的站了起来,“我们回吧。”何雨潇接住苏黎扔来的信封,根本就没有在意苏黎对自己的不屑,连忙打开细细的看去,见确实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抬头笑的一脸的轻松,那样子简直可以说是讨好,连翘很难想象,这何家的实际家主,居然也会流露出这样子的神情,这和以前何雨潇在连翘心中那高贵冷清的样子大相径庭。

“是我要的东西,谢谢苏少爷慷慨,几位,不送了。”何雨潇的声音里面透着轻快。

不想苏黎根本就懒的再和何雨潇废话,牵着连翘头也不回的离开。

何雨潇目送着苏黎一行人的离开,这才回头再一次细细的看起来苏黎给的东西。

那眼中哪里有方才的 温文尔雅以及讨好,有的则是暴风雨来临的疯狂。

因为如花的身体实在是弱,连翘便找了一辆马车,四人便坐着马车往药堂走去。

马车里,连翘和苏黎坐在一侧,如花和清月坐在连翘的对面一侧。

看着神情疲倦的如花,连翘也想到了何雨林会给如花怎样的折磨,心里不禁难受。

”如花,你还好吧?”连翘担忧的问道。

如花轻轻的摇头,“谢谢你连大夫,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活着出来。这是世上也没人会管我的死活。”

连翘把何雨林给的休书递给如花,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如花你只管说胡话,怎么会没人不你?就算我不管,清月也会管的,你拿好,现在你自由了。”连翘故意说得轻松,就是不想给如花任何的心里负担。

连翘的意思如花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有的只是对连翘的感激,对清月的感激。含着泪,如花笑着点点头,手中的休书瞬间变得沉重。

“恩,如花知道,如花上辈子不知道修了多少福气,才能够在今生遇见清月这个好妹妹,遇见连姑娘这么好的人。”如花是真的感激,毕竟自己是被连翘帮助了太多,要不是连翘自己也许还在何府垂垂等死,哪里会有几天的自由来临的时候,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是怎么也是等到了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刻。

心里默默的念着,自己终于再一次的自由了。

曾经,何雨林把自己从青楼里面买出来,如花觉得自己是自由了,却不想,自己只是从一个牢笼里面跳到另一个牢笼里面,还是一个更加痛苦的牢笼,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自由。

回到药堂,连翘吩咐清月带着如花下去休息,自己则是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拉着苏黎就回房间。

苏黎也知道,估计连翘会有很多话要问自己,便也由着连翘拉着,笑的一脸的宠溺跟着连翘回了房间。

啪的一声,连翘关上了房间门,后背靠着门,眼睛紧紧的瞪着苏黎。

苏黎见连翘那样子,瞬间笑了起来,那恨不得就举起双手投降。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给何雨潇的是什么?”

“何家和苏幕勾结的证据。”

苏黎话一说出口,连翘就瞪大了眼睛,一副想要吃了苏黎的样子。

那个东西能随随便便的就给了何雨潇吗?那不是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于苏黎家的情况连翘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至少知道,那个东西对苏黎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就那么随便的给他了?那不是你就没有证据告他们了?”连翘紧张的问道。

相反连翘的紧张, 苏黎倒是显得平静的多。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苏幕退出了苏家的权力中心,何家现在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去动他们,既然他们要一个安心,那我何不就此让他们放心?”

苏黎很是感动连翘这么的关心自己的事情,语气不禁放柔,然而,话语间的霸气与自信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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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89 见连翘还是一副不赞成的样子,苏黎不禁靠近连翘,轻轻的把连翘拥入怀中,“傻丫头,你放心好了,我们吃不了亏的, 何家欠我的,欠你的,我苏黎会双倍的讨回来的。只是,这时机还没到呢”

苏黎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快点离开凤仙镇,快点让连翘变成自己名正言顺,八抬大轿抬进苏府的美娇妻。别的事情都是能放则放。

“可是,可是······”连翘还想说,可是,你这样子不是就给了何家一个示弱,那不是何家就要挟习惯了?

苏黎却是不等连翘把话说完,低着头就是一个深深的吻。有时候让一个女人不要在纠结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嘴。

清月房间里面。

“如花姐,我给你烧水,你洗个澡就好好休息一下。”

“清月,不用了。”如花拉住想要出去的清月轻声说道。

清月疑惑的回头,“怎么了?如花姐?”说着便重新回到如花的身边坐下。

“没事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才洗过了,我只是想你陪我说说话。”如花说道。

原本如花是被关在潮湿的柴房的,但是方才被人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快速的洗了澡,还换了干净的衣服,现在如花想起,估计那是何家的人做给连姑娘看的吧。

“好,那我就留下来和如花姐说话。”清月坐在如花的旁边,轻轻的回握着如花的手,无声的给如花传递着力量。

两人之间好像回到了以前在红楼的日子,那时候清月才到红楼,因为是被拐卖的,清月一直不愿意接客,但是红楼妈妈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那根本就是不会伤到女子的脸,就连身上也不会有什么伤痕,那样子的处罚则是用绣花针,一针一针的往肉里扎。

一根一根又长又细的绣花针根根入底,那时候清月受了惩罚,已经算是红楼里有点名气的如花总是向老妈子求情, 还买来药膏给清月擦。

那时候清月受了伤,如花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清月身边,也不劝清月接客,只是陪着清月说话。

那段时间,清月就觉得如花姐真的是比自己的亲姐姐还要好。

所以,尽管和如花分开几年,但是清月对如花的感情却是一点都没变,心里一直装着如花。

“如花姐,以后你也留下来,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大小姐人真的很好的。”清月双眼看着如花说道。

要是以后如花姐和自己一样,留在大小姐的身边,那该多好,反正现在如花姐也没地方去,干脆就和自己一起留在大小姐的身边算了。

“我可以吗?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拖累?”

一听如花这么说,清月不愿意了,“如花姐,你那么好,怎么是拖累?大小姐也正好要离开凤仙镇,以后你,我,我们都会有不一样的生活,新的生活新的开始,如花姐你正好忘记了在何府的几年伤心的生活。”

清月知道,其实如花是爱过何雨林的,只是那个男人把如花姐的心伤的死了,化成了灰烬了。

人们都说爱是全世界最好的感情, 它可以给人力量,给人希望,但是,在这个爱的前面还必须加上一个相互的,是的, 必须是相互的爱。

如果是单方面的爱,那么这种强大的爱就会是一种毁灭,而要和这种强大的爱相互抗衡的,就必须是另外的一种情感,那就是恨,很多时候,人们的爱而不得,就会演变成恨,那种和爱相抗衡的恨。

所谓爱恨,大抵就是这般吧。

清月想,如花姐对何雨林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情。

不然为什么她在何府的时候可以做到给何雨林用带着春药的香料?一边享受着何雨林的天天细致关怀,一边又矛盾的伤害,这离开了何府,还这么的郁郁寡欢。虽然在何府是折磨,但是却依然想要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清月在心里无声的叹气,“如花姐,不要去想了,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来,我们都会拥有崭新的一天的。”

如花却只是无奈的笑笑,这苍然的笑容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让人心疼。

“清月,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在担心,我这也跟着连姑娘, 会不会给她带来不便。”如花不无担心的说道。

根据如花对连翘的了解,仅仅是知道连翘是个大夫而已,而照何雨林给自己说的, 这药堂还已经卖给了何家,那以后的收入,以后这么多人要吃饭该怎么办?

“如花姐,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少爷家是富贵人家,而且,大小姐也准备回郡城了,郡城里面谁不知道我们大小姐连不悔呀。”说到这个清月不禁笑起来了。

这段时间,清月和小四混熟了,在小四那里不知道听了多少连翘的光荣事迹,心里对连翘那是一百个一千个崇拜,原来女人还可以这样子的厉害,不依附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活的那么的肆意精神,现在清月对连翘不仅仅是感激,感激连翘带她除了青楼,更重要的是,还从心里面佩服崇拜着连翘。

“少爷?就是那个苏少爷?”如花记得好像方才在何府,何雨潇是那么叫的。那个男人家很有钱吗?

“是呀,少爷对大小姐可好了,好像这次大少爷就是去郡城大小姐家提亲了,他们要成亲了呢。”清月努力的讲一些高兴的事情,也许这样子如花姐就不会这么的郁郁寡欢了。

有时候我们在难过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心情就会好很多的, 毕竟,难过的事情都是我们在想念的时候才会难过,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遗忘。它是上帝赐予我们除了生命,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了。

好不容易苏黎才放开连翘,连翘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虽然和苏黎比接吻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然而,连翘依然如同是第一次一般,害羞的不敢去看苏黎的眼睛。

看着连翘那害羞的样子,瞧着外面那是艳阳高照,苏黎想着还是放过连翘,留在晚上折腾。

现在还有事情要给连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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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90 “翘翘,明天我们就走好不好?”

这么快?连翘也顾不得害羞,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苏黎,“这太快了吧?如花身体不好,估计受不了长时间的赶路。”

“我们坐马车。”苏黎打破连翘的借口。

“可是,可是沈浣还在监牢里。”连翘做着挣扎,虽然心里早就认定了苏黎,但是左不过还是有点害怕。

“沈浣会在监牢里待两年,难道你要在这里留两年?”苏黎见招拆招。

“可是,沈浣的孩子我们还没有从何府给抱出来。”想到那个小小的婴儿,连翘就不禁心里难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让那么小的孩子就失去了母亲。

“放心吧,已经出来了。”苏黎看见连翘眼中的自责,大概能猜到连翘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有点心疼的揉揉连翘有点凌乱的头发。

“你早就抱出来了?”连翘吃惊,刚看何府一片平静, 要是那何家唯一的小少爷给被人抱走了,那不是早就会闹得人仰马翻么?怎么都没听见一点风声?

满意的看着连翘的心思被自己转移,苏黎好脾气的解释道:“我在救走沈浣的时候就抱走了孩子,那孩子现在我一个朋友家养着,朋友的夫人也正好生了孩子,照顾起来方便。”

“那为什么何府的人都没发现?”连翘疑惑的问道,这事情不应该啊,这沈浣被抓走之后,自己还见过那孩子来的,被奶娘照顾的很好。

“那是因为我另外的抱了一个孩子到何府,和沈浣的孩子来了个偷梁换柱。不然你以为沈浣会那么快的跟我站在一块阵营上?”苏黎点点连翘的鼻子,笑着说道。

自己做这事情的时候其实想过要告诉连翘,但是当时时间紧迫,自己也不想走露一点风声,便也就忍到了现在才说。

见连翘还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苏黎不禁抱着连翘坐到了椅子上。

最近一段时间,苏黎很喜欢抱着连翘坐在自己的腿上,连翘倒也是习惯了,这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眼睛里面的求解答浓烈的苏黎都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刚出生的孩子长的都差不多,我抱去的那孩子和沈浣的孩子正好一天生的,不过可惜,他娘也是早产的, 又是未婚先孕,自己生了孩子又不敢带回家,便扔在了路边,正好被我遇见了,就救了那孩子。救沈浣的时候就想到估计还会有今天的局面,便收买了那奶娘和沈浣的儿子换了。”

“何家的人都不会发现吗?”

“那时候何家除了何雨潇和何雨林都以为那孩子不是何家的骨血,哪里有时间天天看?而且何雨潇和何雨林也要做出一副假意不关心那孩子的样子,全部都交给了那奶娘,根本就没怎么看怎么照顾,孝子都是一天一个样子,说长得有点变了也是说的过去的,再说了,那奶娘可是何雨潇的信任之人,不会怀疑的。所以啊,现在何府当成宝贝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何家的骨肉,也不是沈浣的儿子。”苏黎说完便见连翘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自己,大男子思想瞬间得到满足。

有什么是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崇拜爱慕更让人欢喜的?

苏黎好心情的接着说道:“这何雨林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 就让他帮别人养儿子吧。”连翘一听苏黎这话,不禁在心里重新审视苏黎,原来自己以前看见的苏黎都是表象,其实苏黎还很腹黑还爱恶作剧。

两人又细细的说了会话,连翘便开始在苏黎的催促下收拾起东西来。

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是舒服的一个季节,不仅仅是它是丰收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看见那满世界的金黄,那不热不冷的气候,也会让人心神旷怡。

吃过早饭,连翘便打算到县衙去看看沈浣后就前往郡城。

“我去县衙看沈浣,清月你留在药堂里照顾如花,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小四,你把药堂的草药和请的大夫药童的工钱结算了,我们下午就回郡城。”连翘放下手中的饭碗一本正经的说道。

“连姑娘,你要去看沈浣?”如花不禁疑惑的问道,如花可记得清楚,沈浣不是连姑娘的仇人吗?

“恩,如花,这件事我以后在给你解释,只是你想好了没有,是和我们一起回郡城,还是留在凤仙镇?”连翘问道。

清月和自己说了,如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在自己一起,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背井离乡。

不过这凤仙镇如花也没有什么亲人,这要是把如花一个人留下来,连翘还是比较不放心,心里自然是想要如花和自己一起离开的。

“我跟着连姑娘吧。只是连姑娘不要嫌弃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如花沉默片刻说道。

“怎么会,那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叫我连翘就好了。”连翘说道,现在自己决定了,不在隐姓埋名,做回真正的自己。连不悔,沈连翘都是自己。

如花虽然疑惑连翘的名字,这时候也没心思问,现在她依然是比较担心未知的未来,面对新的人生,多少是有点忐忑的。

“翘翘,我们一起出去吧,正好我也要出去办点事情。”苏黎这时候开口说道,他很高兴连翘能够放开包袱,说真的,他还是觉得沈连翘这名字更适合连翘。

“连翘”一个草药的名字,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草药,但是却是治疗平常所见的伤风受寒最不能少的一味草药。

最重要的是,连翘放开了过去,重新用真实的自己迎接了崭新的明天,一个有苏黎的明天。

“好。”连翘轻声答应着。

见两人相携着离开,一直望着连翘和苏黎背影的如花脑海里面不禁就浮现出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来。

连翘并不想去麻烦安奎,原本打算就自己去看了沈浣便离开,实在是安奎看自己的眼神,让连翘感觉到透不过气来,那眼神是那样子的悲伤。

其实安奎的心意,连翘哪里是不懂,毕竟是年少的时候第一个喜欢的人,然而,有太多的过错让两人只能成为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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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 不想,连翘刚到牢房的时候,却见安奎正从里面出来。

安奎一出来就看见连翘,心里还来不及高兴,便听见连翘说道:“安奎哥,我来看沈浣,给她道别,以后沈浣就拜托安奎哥照顾了。”

道别?安奎心中不禁一紧,直觉告诉他,他将再一次的失去连翘

“你,要和苏黎回京城吗?”安奎苦涩的问道,眼睛里面的悲伤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

在那样子的眼神中,连翘感觉自己是无处遁形的,心好像是被一个人狠狠的握在手中,呼吸都不够顺畅了。

最后,连翘还是肯定的点点头,也许,和安奎哥说清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奎哥,我要和苏黎成亲了,你,你会祝福我的,是吧?”

祝福?自己不是一直都在祝福吗,安奎心里是如同大海来潮般的苦涩,自己现在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

其实安奎很想说,连翘,你不用那么委婉的告诉我,让我放弃,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你不再喜欢我,我们是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你沈连翘不是曾经那个沈府里面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了,我也不再是安家那个瘦弱的少年,属于我们的青春长河早在苏黎安插在你心里的那一天便开始枯竭了。

艰难的点点头,安奎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的如同往日,“恩,连翘,你一直是我的好妹妹,妹妹找到了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不祝福你?”

“谢谢你,安奎哥。”连翘低着眼睑,不想去看安奎眼中的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听小药和自己说过,自己失踪的三年,安奎哥没有哪一天没出去找自己,他原本就身体不好,还要为了找自己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去一次一人峰,有时候摔了也完全不在意。

连翘觉得,自己其实欠了安奎哥很多,而自己曾经一直纠结的安伯伯的讽刺打击从而一天一天的把安奎哥往心里挪动,那也不过是自己爱的不深。

“跟安奎哥还说什么谢谢?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

“这么快啊。”安奎的声音泄露了一丝伤感。

随即好似是怕连翘心里有压力一般。“那我下午有事,就不去送你了,一路顺风。”

“谢谢你,安奎哥,我会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也要很幸福很幸福。”连翘说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变的酸涩,那眼中极力控制的泪水生生的被连翘给逼了回去。

“去看沈浣吧。”安奎一如既往的温柔。

在安奎的如水,但是却能灼热人心的目光中,连翘转身离开。

那落在后背上的目光,坚硬的让其化成花岗岩。

一直到连翘走进了牢房,安奎才麻木的转身,抬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其实,安奎不是有事,他只是不想看见连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越走越远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只能是站在原地无奈的看着,那种别离,最是伤人所以,安奎选择不去送连翘,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连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浣浣。”

沈浣抬头便看见了背着光走来的连翘,心里好不一阵的吃惊,这安奎哥前脚刚走,大姐就来了?这两人不会是约好了的吧?

“大姐。”沈浣轻声叫道,因为是很长的时间没有这么的叫连翘,那“大姐”两字被沈浣叫的变了原本的声调。然而,里面发生变化的感情,却是让人心生温暖。

连翘听见这一声久违的称呼,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自己和沈浣一直都如同现在这般,知道对方的好,理解对方,那也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局面。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还好吗?”

沈浣点点头,笑道:“还不错,安奎哥很照顾我,我没受什么苦。”

连翘听了沈浣那故作坚强的话,心里好不是一阵的难过。也许自己做错了。

是自己把沈浣送进了监牢,又是自己在这里问她过得好不好,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

“大姐,我没事,真的很好,在这里我那已经变了的心,得到了新的认知,我很好,就是有点想念我的宝宝,他还好吗?”沈浣安慰着连翘说道。

是的,在监牢的几天,沈浣自己虽然是过的不自由,日子过的艰难的多,但是,自己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有点想念自己的孩子罢了。

“他很好,浣浣,我今天就离开凤仙镇,等我从郡城回来的时候就会把孩子带走,带到京城去,你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连翘想要沈浣亲自给沈浣的孩子取一个名字,毕竟,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不能够陪在孩子的身边,这对一个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痛苦。就让沈浣在那孩子幼小的生命里留下一个母亲最宝贵的痕迹吧。

沈浣不禁望着空气中飘着的灰烬发呆,自己给孩子取一个名字?

“就叫思过吧。我希望他以后常常反思自己的过错,尽量做到一个心地纯良的人。”沈浣的声音里面透着一丝悲凉,却也透着一种坚定。那是一种很矛盾的力量。

“好,那么宝宝就叫沈思过吧,是我们沈家的宝贝。”连翘伸出手,去牵沈浣的手。隔着木栏,两姐妹的手是继小时候牵过之后的再一次的相携,两人在心里都不禁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

“姓沈啊。”沈浣感叹,也是,何雨林是不会知道思过的存在,自然也就不能够姓何了。

“恩,姓沈,你放心,我一定会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的对待他的。”连翘保证。

沈浣露出一抹笑容,她自然是放心的,把孩子交给连翘倒是比交给沈氏或者沈浩都要让她放心。

连翘的好,以前的沈浣不知道,但是,如果现在还不知道的话,那么沈浣觉得自己就不用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姐,你要和苏黎哥成亲了吗?孩子跟着你,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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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 突然想到,连翘是要和苏黎回京城成亲,这时候离开,多半就是回京城办亲事吧,要是连翘带着自己的儿子嫁到苏家,苏家那样子的名门贵族会接受吗?

知道沈浣在担心什么,连翘安慰的拍拍沈浣的手,“放心吧,苏黎都知道的。”

连翘又和沈浣说了一会儿话,交代了沈浣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因为担心自己回去晚了,大伙儿都等着自己,连翘便长话短说的交代了沈浣几句,便匆匆的离开。

当连翘回到药堂的时候,这看见门前有两辆马车,而药堂里面也是围满了人。

连翘疑惑的走进去看,原来是何府的人来接手了药堂。

看着给了自己不一样人生的药堂就要落入别人的手中,连翘心里难免的一阵失落。

想当年,要不是在这里遇见了纪药师,要不是纪药师教自己医术,连翘想, 自己说不一定还是一个只是懂得一点皮毛的江湖郎中都算不上的黄毛丫头。

更不会被纪药师收了做徒弟,离开了那个处处透着鄙夷与惶恐的家,在这药堂里面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

连翘愣愣的站在一侧发呆,心里的失落就那么的摆在了脸上。

苏黎远远的看着远处的连翘,那样子落寞,那样子的飘渺,好像在下一刻, 那个女子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交代了身边的小四,苏黎迈开步子往连翘的身边走去。

轻轻的伸出手,苏黎不顾有外人在旁,就那么的伸出双手给连翘一个温暖的拥抱。好像只有这般真实存在的触感才让苏黎觉得连翘是真实的被自己拥有着。

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温度,连翘本能的一惊,就想转身反抗。

耳边却传来了苏黎透着担心的声音,“翘翘,怎么了?”

知道是苏黎,连翘也就停止了转身的动作,就那么由着苏黎从后面抱着自己,“苏黎,我舍不得。”

苏黎知道,连翘对这药堂有一种不同与别人的感情,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药堂里面有自己和连翘最美好的一段曾经,虽然,那时候自己是失忆了的,但是,不可否认的, 那段时光,真的是自己这二十多年中最快乐的时光。

苏黎在心里默默的下着决定,自己一定还会让这个药堂重新回到连翘的名下。

“恩,我们会回来的。”苏黎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安慰连翘,却不想,是会回来的,但是,回来的却只是连翘一个人而已。

害怕让苏黎担心,连翘笑笑,“我知道,我们都会回来的。离开只是暂时的。”

连翘看去,何雨潇和何雨林都没有来,来的只是何家的下人罢了。估计是何雨潇怕遇见苏黎吧,虽然现在何家和苏幕勾结而做出伤害苏家利益的证据已经被何雨潇要了回去,但是,毕竟怕遇见尴尬吧。

当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连翘便和苏黎一个马车,由苏黎赶着马车,而如花和清月一个马车,由小四赶马车。

做在马车里,随着马车不断的前行,连翘不禁抬起手,掀开马车帘子望着那渐渐在自己目光下远离的药堂,心里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一路上苏黎时不时的给连翘讲讲笑话,就是害怕连翘一个人有点感伤。

眼看着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但是距离下一个镇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连翘掀开帘子,和苏黎并肩的坐在马车沿上,说道:“苏黎,今晚我们不会是要在外面露宿了吧?”

眼瞧着这天色已经变黑了,这要是在不到下一个镇, 那么这还真的被连翘说中了。

“恐怕很难到下一个镇,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露宿吧。”苏黎不无担忧的说道。

瞧着这天色,千万别下雨才好。

在路过一处破庙的时候,苏黎便拉住了马车,冲着后面的小四说道:“小四,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先叫两位姑娘下来。”

苏黎和小四去把马车栓着,连翘则和清月如花一起到了破庙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三人便坐在干草上面说起闲话来。

苏黎和小四一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连翘她们三人围坐在一起,三个女子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在连翘的脸上哪里还看得见一丝落寞?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苏黎说着便走到连翘身边,也不顾忌如花和清月,直接就半揽着连翘。

“在说今晚你弄什么吃的给我们。”连翘倒是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靠在苏黎的怀里。

“我去找吃的。”小四立马接着说道,还别说边往外走。

“有人自告奋勇的去了, 那我还是就留下来陪你们说话吧。”

连翘知道,苏黎之所以不和小四一起去,估计是担心自己和如花清月,毕竟留在自己三个女子在这破庙里面,遇见什么危险也没个人能够抗击的。

“苏少爷要和连翘成亲了?”如花这几天倒是在清月哪里听了不少苏黎的事情。

如花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对连翘很好,不在乎连翘脸上的伤疤的英俊男人居然是京城有名的苏家的大少爷。

在凤仙镇,有关于苏黎的传言并不比京城少。

那么风流倜傥的一个英俊公子,一来凤仙镇便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恩,这不就是去郡城连翘家提亲么?”苏黎笑的暧昧,暖暖的呼吸在连翘的耳后传来,连翘便觉得耳朵痒痒的,忍不住的想要去挠。

“如花,别听他胡说,哪里有两手空空的去提亲的。”连翘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那眼中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我哪里是两手空空的?我这都把自己带去提亲了,还有我一颗永远也不变的心,那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呢。”苏黎难得肉麻的说着。

本来在清月和如花那暧昧的目光下,连翘就不好意思的耳根泛红,这苏黎再来这么一句肉麻的情话,那耳根子简直是红的发烫。

苏黎正好看见连翘那红红的耳垂,情不自禁的便想去含着那么一颗红色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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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睡 “什么时候你苏黎苏家的大少爷也学会这么油嘴滑舌了?”连翘忍不住的去瞪苏黎。这人还真是好意思,这以前怎么没听见他说一句甜言蜜语啊,最近倒是信手拈来了。

不想随着连翘的动作,正好是阻断了苏黎的去含耳垂的动作。苏黎不禁懊恼,没吃到呢。

苏黎的话一说完,清月便捂着嘴笑了起来,难得看见大小姐不好意思脸红的样子,看来这少爷就是大小姐的软肋呀。

倒是如花神情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连翘一看,便知道如花估计在想何雨林了,不禁说道:“如花,离开了就重新开始,你会遇见一个很爱很爱你的男人,他不在乎你的过去,不在乎你是不是富有,不在乎你是不是很美貌,他在乎的仅仅是你的内心,还有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

如花愣愣的看着一脸坚定的连翘,心里不禁在问,自己可以吗?自己曾经也以为何雨林就是自己的依靠,就是那个会疼爱自己的男人。

虽然知道何雨林风流成性,但是一直坚信,就算是何雨林拥有了别的女人,那么他也会是对自己很好很好的。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

可是,那一段爱情,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呢?除了永远也做不了母亲以外,还有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手上传来了清月的温度,如花不想让连翘和清月为自己担心,努力的笑出来,“我知道,我会遇见的, 谢谢你们。”

如花说着, 更是感激的看了看连翘和清月,也许,生命里面收获了这两个好姐妹,已经足够了。

小四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不过很可惜,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也就挖了几个红薯。还是小四跑到别人庄家地里面偷的。

连翘倒是无所谓,这吃什么,连翘都能接受,倒是担心苏黎这个大少爷吃不习惯。

却不想,连翘在这里担心,苏黎却是自告奋勇的要亲自烤红薯给连翘吃。

看着苏黎手脚麻利的用随身的匕首给红薯削了皮,又削尖了两根棍子,用那棍子一个一个的把红薯串起来,在小四堆起来的火堆上烤起来连翘才相信自己看见的事实。

没想到苏黎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居然会这个。

几人啃着苏黎烤好的红薯,那香味,连翘仿佛感觉自己在吃着鲍鱼鱼翅。

“苏黎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连翘接过苏黎递过来的一个红薯说道。

“恩,以前逃回家的时候,逼迫这自己摸索出来的。”苏黎说的平静,好似那段自己独自一人从山崖下面出去,没有吃的,就吃草根,也偷别人的红薯吃,有时候直接啃生的,有时候烤着吃,然而,这时候被苏黎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好像那一路的翻山越岭的回到京城的心酸路程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般。

连翘却听出了里面的悲苦,嘴里那原本很是香甜的红薯也变的索然无味。

宠溺的揉揉发呆的连翘,苏黎笑的一脸的无所谓,“已经过去了, 只要翘翘还在我身边,什么困难我都不怕。什么苦痛我都扛得住。”

连翘很不争气的红了眼睛, 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很容易的就悲伤起来。

几人吃完了红薯,连翘便叫清月收拾了一下,从马车里面抱出了几条毯子,几人便凑合着靠在木柱子上休息。

几乎是一整晚苏黎都没有睡觉,看着睡得香甜的连翘,苏黎不禁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握住了连翘放在毯子外面的手。

真想就这么一辈子握住,不在松开。

帮连翘盖盖身上的毯子,苏黎无声的叹气,最近连翘倒是越来越贪睡了,这才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睡。小心的让连翘靠在自己的怀里, 苏黎笑的一脸的幸福。

因为担心连翘晚上把毯子给弄掉受凉,苏黎几乎是一晚上都没睡觉。

天刚亮,苏黎便起身揉着自己有些麻木的肩膀,轻轻的摇着连翘,”翘翘,快起来了。我们该赶路了。”

如花和清月,小四陆陆续续的都醒来了,连翘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揉着酸涩的眼睛,连翘望着苏黎说道:“天亮了?”

“恩,准备一下,我们好出发了。”

连翘揉着还有点沉重的头,在青月和如花的帮助下,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

“大小姐,你最近倒是老爱睡觉啊,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清月有点担心,这么近距离的看,大小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呢。

连翘不由的蹙起眉头,最近自己确实是比较贪睡呢。

“没事,估计是赶路累的吧。”连翘也没放在心上。

当马车再一次的行进起来,连翘坐在马车里面,随着那不断椅的马车,渐渐的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重,那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睡在摇篮里面,那一晃一晃的感觉,最是催人眠,不一会儿变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梦境。

“翘翘,我们估计快到了。”苏黎冲着马车里面说道。

见没有得到连翘的回答,苏黎不禁提高了声量,“翘翘?”却是哪里听见连翘回答的声音啊。

“翘翘?”依然是没有听见连翘的声音,苏黎不禁转着身子单手控制着马车的缰绳,单手掀开了帘子,就见马车里面那女子睡的香甜。

宠溺的摇摇头,苏黎细心的放慢了速度。心中却是心疼,都是自己这么的着急着赶路,想要快一点的得到连翘认得干爹的认可,想要快点带连翘回京城,早一点,快一点的让连翘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就在天再一次的快黑了的时候,苏黎一行人才到了郡城。

郡城其实距离凤仙镇也没多远,中间就阻隔了一个小镇而已,要不是苏黎担心连翘睡的不好,故意的放慢了速度,他们估计在下午都能够到达郡城。

由着小四带路,苏黎一行人便向郡城连府前进。

马车在一处庄严的宅子外面停了下来。

“苏少爷,连府到了。”小四下了马车,跑到苏黎跟前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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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城连老爷 苏黎冲小四点点头,便掀开了马车帘子,无奈的摇摇头,翘翘还真是能睡,这上午睡了一上午,中午在镇上吃了午饭赶路后又接着睡,这时候还是睡的香甜。

“翘翘,到家了,快下来了。”苏黎温柔的说道。

连翘感觉自己被人轻轻的仿若是珍宝一般的抱在怀里,那种感觉很好,自己都不想要睁开眼睛了。好像是睁开眼睛之后这种安心的感觉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一般。

下了马车的如花和清月就见苏黎怀里抱着连翘缓缓的走了过来。

清月不禁小声的嘀咕,“如花姐,少爷对大小姐真好。”

“恩,少爷是真爱连翘的。”如花也笑着说道。

小四这时候跑到门前去用力的敲着门,那拳头和门产生的撞击声音猛地惊醒了连翘。

连翘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是被苏黎抱在怀里的,当即便要下来,“苏黎,到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香甜,是不是梦见了吃好吃的,流了满脸的口水,我怕叫醒你,你吃不到好东西倒是会怪我。”苏黎笑的揶揄。

连翘不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流了满脸的口水,最后看见苏黎和如花清月都大声的笑出了声,知道自己是被苏黎耍了,连翘也不生气,只是扭开了脖子不去看苏黎。

连官家听见敲门声,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加快了步子去开门。

正在疑惑这天都黑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连府。

随着吱呀的一声,连府的大门被打开,连管家看见自己的儿子小四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脑子根本还没转过弯来。

“连叔,我回来了。”

“爹,我和大小姐回来了。”

小四和连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连管家一看见连翘,高兴的直笑,冲着里面就是大声的喊道:“老爷,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压根就没看见自己儿子也回来了,根本就不管小四,直接冲着里面报着喜讯。

清月不禁猜想,这管家看见大小姐比看见自己儿子还兴奋呢。看来大小姐在家还真是受宠,不过倒是没有那些受宠长大的千金小姐的娇气和傲慢。

清月哪里知道,连翘虽然是千金出生,然而爹不亲娘不爱的,更是家道中落之后被自己娘说成克星,这连府也不过是连翘认得干爹而已。

然而,随时干爹却胜似亲爹。

就是这么一嗓子,连府瞬间变的热闹。连府上下,到处都在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大小姐回来了。”

“连叔,我们进去说。”连翘在苏黎意味不明的目光下示意连管家到房里说话。

连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脑门直直懊悔,“看我这什么脑子,还让大小姐站在外面。来来,大小姐快进去,老爷可想念大小姐了。”

连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让连翘进去,随即看见和连翘一起的苏黎,如花等人,疑惑的看着连翘,心想,莫不是这都是大小姐的朋友?

“恩,连叔,他们都是我朋友,这个是如花,清月,苏黎。”连翘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用手指着如花等人给连叔介绍。

如花和清月皆是笑着和连管家打招呼,倒是苏黎神情有点僵硬,但是面对连管家的目光, 依然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进客厅,连翘看见那迎了出来的连老爷和小雅,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变红变的酸涩,放下手中的东西,连翘忙跑到连老爷的跟前,好似撒娇般的挽着连老爷说道:“爹,我好想你。”

这样子的连翘,不仅仅是苏黎,倒是如花和清月都没见过,很难想象的到,那个平静淡然的女子,好似什么事情来了都能够应付自如的坚强女子也会有这么小女孩的娇憨模样。

连老爷看见连翘也是高兴坏了,这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连翘回来,不想,今天总算是盼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连老爷拍着连翘挽着自己的手,高兴的合不拢嘴。

“呀····”小雅一声惊呼,直愣愣的看着苏黎。在转头看着一旁和连老爷和和美美的说着话的连翘。那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看见了皇帝微服私访。

“大少爷?”小雅在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大少爷还是谁?连翘姐怎么和大少爷一起回来的?大少爷不是已经失踪了三年吗?难道这个人只是长的像大少爷?或者这就是大少爷?小雅心中疑惑顿生。

“小雅。”要是小雅还是疑惑,那么苏黎这一声小雅倒是让小雅肯定了,这就是大少爷。

连老爷一门心思都在连翘身上, 这时候才注意到跟着连翘一起进来的苏黎和如花清月。

见苏黎看连翘的眼神,已经是过来人的连老爷心中便肯定,这年青人多半和自己这个女儿关系不一般。

连翘见连老爷眼光不停在苏黎的身上打转,那明显打量的目光,让连翘心中一紧,突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爹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不好,自己要是跟着苏黎到了京城,那不是又要和爹分开了?

“小雅,你认识这位公子?”连老爷问着明显还是一副吃惊样子的小雅。

小雅看看连翘,在看看一脸的沉稳淡定的苏黎,结巴着说道:“老爷,老爷,你还是问连翘姐吧。”

一旁的青月和如花倒是纳闷了,难道说这连老爷还不知道有苏黎这个人的存在?

其实如花和清月一直以为连翘的家人应该都认识并且见过苏黎,不然这两人怎么都说要成亲的事情了?而且好像这苏黎都已经吧把日子订好了,这苏家早就在布置新房了。

然而,面对现在的这一副样子,如花和清月不禁面面相觑。难道是这连老爷不知道?

“爹,这是喜欢我并且我也喜欢的人。”连翘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既然自己已经认定了苏黎,那么还有什么好掩藏的?自己也应该和爹说清楚,就算是要和爹分开,那么,还是不能否认自己和苏黎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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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府考验 “是的,伯父,翘翘很好,我想要和她过一辈子,让她做我苏黎唯一的女人。”苏黎在连老爷的不断打量的目光下坚定的说道。

“真的一辈子就只会爱连翘,一辈子就只会娶她一个?”

“是的。”苏黎没有半点的犹豫。

其实很早,苏黎就有这个心,自己要是哪一天爱上了一个女人,就绝对的不会在娶另外的的女人,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相斗争。

因为很小苏黎就见过自己的娘被自己爹的那些妻妾们算计,最后来落个不得好死,所以,在苏黎的心里,一直是渴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生活。

然而,听了苏黎的话,连老爷并不说话,只是摸着自己的胡子陷入了沉思。

连翘这时候倒是开始紧张了,就连一旁的小雅也紧张起来,虽然小雅不知道在自己和连翘姐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面,连翘姐和大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分开三年之后,有情人终于认清了彼此的心,现在就等连老爷让他们眷属了。

“很爱她?”口气不善,气氛压抑。

“是。”苏黎回答的坚定。

“很爱他?”房间里面的人。无论是 连府的下人还是如花清月都不敢说一句话,这连老爷故意释放出来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是。”连翘也没有半分的犹豫。

哈哈哈。

连老爷不禁大笑了起来,随着这一声大笑,连翘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看来爹是答应了。

“你这三年拒绝了那么多次媒人们的牵红线就是为了等他吧?”连老爷拉着连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连翘眼睛不禁看向苏黎,却也是坚定的点点头。

其实,曾经那么多次的,连老爷张罗着帮自己介绍对象,找个归宿,那时候,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和苏黎再见面,但是,那时候的连翘却是不愿意凑合的。

别人都说,女人这一辈子,就是找个男人凑合着过日子,但是,遇见了苏黎,连翘便不想凑合着过日子。

“恭喜连老爷。”如花这时候笑道,看见连翘和苏黎终于是得到了连老爷的认可,如花心里也是高兴的,她这一路上也是看见了苏黎这么一个骄傲的少爷对连翘的照顾与细心,这要是没有爱的话,那根本就做不到。这时候听见两人拨开云雾,心里也是真的为连翘高兴。

“是呀,是呀,恭喜老爷,迎来如意女婿。”连府的下人们识趣的说着讨喜的话。

“好好,好,都赏。”连老爷笑道。神情间的开心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爷,这连翘姐赶路也累了,还是让连翘姐早点休息吧,这客人们估计也累了呢。”既然老爷同意了, 那么小雅就开始张罗着快点各自回房间吧,免得老爷再出点什么幺蛾子来考验大少爷。

况且小雅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连翘说些体己话,就等连翘回房间了。

“恩,先休息,不急,这事情我们明天在说。”连老爷说着便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客房。

“两位姑娘去休息吧,这客房简陋,还请见谅了。”连老爷的话一说,惊得如花和清月直直摇头说着没事。

见下人们带着如花和清月离开,连老爷对着连翘说道:“不悔,你也快去洗个澡休息了。”

“恩,老爷,我这就带连翘姐回房间。”小雅说着就推着连翘往外走。

连翘看着苏黎,不知道连老爷安排了所有人就是避开了苏黎,心里不禁有点忐忑。

“爹,苏黎还没安排房间呢。”

“你先去休息,连家不会没了房间的,爹还有点事情要和苏公子说,说了就让他去休息,可以了吧?”语气中透着宠溺。

连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苏黎,见苏黎回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浅笑,便跟着小雅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连翘她们都离开了,苏黎声音淡定的开口:“伯父,叫我苏黎就好了,有什么话也只管给苏黎说就好了。”

苏黎虽然面上看着淡定,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这毕竟是连翘认的爹。

和连翘认识已经好多年了,他知道连翘心中亲情的分量,见这连老爷和连翘之间的相处,苏黎知道,这连翘认得干爹在连翘的心中,地位并不会比自己低。

然而,苏黎同时也坚信,自己有一颗爱着连翘的心,只要是真心的对连翘好的人,希望连翘幸福的人,都会同意自己和连翘在一起的。因为苏黎坚信,这世界上, 只有自己能够给连翘幸福。

也只有和自己在一起,连翘才会是幸福的。

“知道连翘为什么在郡城的名字叫连不悔吗?”好半响,连老爷才沉声说道。这时候的连老爷神情中哪里还看得见和连翘相处时候的慈祥样子,有的则是一个商人必有的霸气。

苏黎是知道连翘隐姓埋名用的名字是叫连不悔的,但是还真没细细的去考量连翘用这名字的寓意,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苏黎皱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难道不是伯父给取的吗?或者是连家的酒楼叫连不悔,所以翘翘才取这样子的名字?”

苏黎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倒是听连翘说起过,连翘自己拜了连老爷做干爹的时候,连老爷说了要重新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的,寓意着新生。

“那是因为,她觉得她的一生没什么后悔的事情,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那不爱自己的亲生爹娘,那不待见她的弟妹。”连老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心疼。

不悔,对自己失去的东西不后悔,对自己的付出而没回报的不后悔,对一直坚持一个无望的爱情等待不后悔。

连老爷见苏黎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沉思,便接着说道:“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就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只是我并不知道名字而已,这三年中,连翘吃了太多的苦,别人的嘲笑,别人的不屑,更是在我们连家快垮了的时候东奔西走。连翘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我希望你别在辜负她了,哪怕是你有什么苦衷, 也不要离开她,连翘是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吃苦的姑娘, 而不是你所谓的为了她好而选择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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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花娇 连老爷知道,连翘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在和苏黎分开的三年,心里多少还是难过的,但是那个期盼着和苏黎的重逢的希望一直没破灭, 否者,她也不会拒绝别的男人。

“我会的, 伯父,你要相信,我爱翘翘并不比你爱的少,我会给她幸福。”苏黎说着砰地一声跪在了连老爷的面前。那一副坚定的样子让连老爷心中的担心扫的一干二净。

“伯父,我们苏家已经在准备婚事了,我希望和翘翘尽快的成亲,我想要给她幸福的心狂躁的想要我快点让翘翘的名字载入我们苏家的族谱,还请伯父成全。”苏黎接着说着。

连老爷早就料到了,这女儿大了早晚是要嫁人的, 既然是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么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呢?

“恩,你说的对,这连翘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成亲好啊, 我还能抱着外孙。”连老爷的一席话,让苏黎原本忐忑的心变的狂喜。

终于是一切都解决了。现在的苏黎恨不得立马就抬起花轿迎接连翘过门。

告别了连老爷子,苏黎便由着一个下人带着自己去了客房休息。

“苏少爷这就是你的房间。”小厮说着便给苏黎打开了房间。

苏黎冲那小厮点点头,眼光随意的观察着房间的布置。

“没事了的话小的先下去了。”小厮礼貌的说着,转身便准备离开。

“诶,你们家大小姐的房间在哪里?”苏黎叫住那小厮开口问道。

“哦,大小姐呀,大小姐的房间在北阁楼。苏少爷这么晚了难道还要去找大小姐吗?”

“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那北阁楼怎么走?”

小厮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独立的小楼说道:“那就是北阁楼了。一直直走就可以了。”

“哦,好,你先下去吧。”苏黎说着便自己伸手准备关上房门。

那小厮边走边疑惑的回头,看见那紧紧关住的门,心中疑惑这苏少爷既然不去找大小姐那为什么还要问去北阁楼怎么走?

半响,苏黎平心静气的侧耳倾听,确定那小厮已经离开了, 这才小心的打开房门独自走了出去。

随着走廊一直往前走,肉眼看见那北阁楼好像就在自己住的客房的前面,这走起来倒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苏黎心中欢喜,其实自己和连翘这一场情路不正是如同现在自己去往北阁楼的路?好像一直都是拥有着彼此,却又是不断的分离,那人好似一直在眼前,想要去拥抱却发现只是虚影。

此时此刻的苏黎多么想快点见到连翘,想要告诉他,连老爷子已经答应了,他们得到了祝福。即将走上婚姻的幸福之路。

当苏黎的眼前出现一处池塘的时候,心里难掩惊讶,难怪自己一路上都闻到淡淡的清香,却不想,这里居然有一处荷花池。

透着月光,苏黎看着那粉色的荷花,心里不禁浮现出连翘不好意思的害羞样子,真是人比花娇。

顺手摘了一朵荷花,苏黎脚步加快的往北阁楼走去。等会把这荷花放在连翘的房间里面,连翘闻到那荷花的清雅香味,一定会是一个好眠的夜晚。

此时,连翘和小雅两人都穿着亵衣亵裤的并排着躺在床上。

当连翘把有关沈浣的事情说了,以及沈浣让自己带给小雅的一声对不起,一句抱歉求原谅的话说给小雅听了之后,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好半响,小雅才说道:“连翘姐,其实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替你委屈,她沈浣凭什么那么对你?”

“小雅,事情已经过去了,沈浣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我,这不也好好的?还过的和幸福,我只是希望沈浣以后会心存善念不要在偏执下去就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她还是我的亲妹妹,我已经不怪她了,小雅,你也原谅她好不好?”

小雅却并不说话,连翘不禁伸手去推推小雅,“好不好啊?沈浣现在也挺可怜的。”

在连翘不断的推搡中,小雅才几不可闻的“恩”了一声。

得到小雅肯定的答复,又和小雅说起别的事情,讲了讲这次回去遇见的趣事,并不在说起沈浣的事情,连翘知道,要小雅彻底的从心里原谅沈浣还需要点时间。

“连翘姐,你是和少爷怎么又遇见的呀?看见少爷对连翘姐可真好呢。”小雅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往连翘身边挪挪。

“就是一个巧合的情况下遇见的。”连翘并不想把自己如何在苏黎离开了酒楼之后的再一次的遇见说给小雅听。

如果小雅听了一定会知道自己是为了去追苏黎而才提前了去凤仙镇的计划。

“那少爷和大小姐是怎么和好的?”小雅很显然的不满意连翘的那个回答。这时候故意是靠近几分挽着连翘的手臂撒娇般的问道。

毕竟苏黎当时是自己离开了山洞,和连翘姐成为分开的陌路。

那时候小雅还不知道骂了苏黎多少次呢,然而,今天看见少爷的改变, 连翘姐和少爷之间相处时候的改变,小雅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其实自己还是希望连翘姐和大少爷在一起的吧?

“没什么和好还是不和好,小雅,我从来就没恨过苏黎。倒是你和小药,现在好吗?我怎么都没看见他?

小雅脸上一热,含着笑意说道:“连翘姐你一回来就取笑小雅,小药今晚应该是留在了酒楼,明天就会回来的。”

连翘随意的恩了一声,虽然心里还有很多话要问小雅,然而,那眼皮实在是沉重,这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小雅,好困,明天在说吧,我先睡觉了。”强忍着困意,连翘往被子里面挪挪。

苏黎久久的站在连翘房间的外面,细细的听着房间里面连翘的声音软软的传来。

握在手里的荷花娇艳欲滴,想要敲门的手却是止住了。

无声的摇头,连翘倒是越来越贪睡了。把手中的荷花放在门前,苏黎含着笑意转身往回走去。

“连翘姐,连翘姐。”小雅叫了几声,却听见的都是身边人那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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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小雅不禁心中懊恼,自己还有好多话没有问连翘姐,比如那跟着连翘一起回来的两位姑娘,像丫鬟又不像是丫鬟的。小雅倒是好奇的很。

奈何无论小雅怎么叫,身边的连翘却是独自香甜般的陷入了梦境。

“诶,难道赶路的时候连翘姐都没在马车上睡觉的吗?这么早就睡觉了?”

见连翘实在是睡的香甜,小雅也不好大声的叫醒连翘,只是自己一个人望着窗幔独自嘀咕。

这连翘姐以前可是都习惯晚睡的呀。难道真的是赶路赶得很累?小雅望着身边的连翘,心中如是想到。

随着一声一声的鸡叫声,小雅猛的坐了起来,望着外面已经算是蒙蒙亮的天,暗叫一声不好,便迅速的起身穿衣服。

不想已经很小心的小雅却还是惊动了身边的连翘。

连翘睁开迷蒙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问道小雅,“这么早就起来了?这时候是什么时辰了?”

“连翘姐对于我来说的话不早了呢,我还说今早亲自给你做早点呢。”小雅边说边往自己身上穿起衣服。

做早点?这三个字在大脑还没完全清醒的连翘的脑海里面转了三圈,连翘才完全的吸收。

已经穿好衣服的小雅看着坐起来的连翘疑惑的问道:“连翘姐,你还可以睡会儿的。还早呢。”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好久没和你一起下厨了,正好今天做好吃的给爹尝尝。”连翘忍着躺回去继续睡觉的冲动,椅着脑袋说道。

以前连翘和小雅两人倒是一起下厨,那时候连翘几乎是天天扎在了厨房里面研究新菜,做饭做菜都是连翘给承包了,洗碗洗筷子的都给小雅承包了,连府的厨子那时候都觉得没什么事情做了。

那时候虽然是面对酒楼将要关门大吉的经营不下去的窘境,但是那时候,小雅却觉得,和连翘姐一起忙碌的生活过的是最快乐最充实的。

“好,那我们一起去,说不一定还研究出一个新的特色早点,再一次的在酒楼里面风靡一时。”小雅说着便过去帮连翘的忙。

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打开房门准备去厨房。

不想,走在前面的小雅一打开房门便“咦”的一声叫了起来。

连翘走近,疑惑的看了看小雅,“怎么了?”

随即便看见自己的房门外面放着一株粉红色的荷花。

连翘弯腰捡起来,看那荷花的截断处,应该是昨天晚上摘的,然而经过一晚上,上面的露珠却在骨碌碌的转,依然是一副娇艳的样子。

“这是谁大清早的在房门外面放一朵荷花?不过倒是蛮好看的。”小雅结果连翘手中的荷花,笑着说道。

“恩,是挺好看的,走吧走吧,先去厨房吧。”连翘从小雅手里再一次的拿过来那荷花,脸上却是明媚的笑容。

这荷花除了苏黎摘得还能够是谁?看来昨晚上苏黎来过了,是来告诉自己,爹已经答应了自己和他的婚事吗?用荷花来述衷肠?

在小雅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连翘拉着小雅快速的往厨房走去。

连家的厨子们这时候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了,看见连翘和小雅走来都露出吃惊的样子。

老李是连家的老厨子了,这厨房巴掌大的地方他算是老大。所以这时候忙走上起来,恭敬的问道:“大小姐,你这么早就来厨房,是饿了?我马上给大小姐准备点心。”

“李叔,今早我来准备爹他们的早餐,你就准备下人们的就可以了。”连翘笑着摇摇头,自己脸上难道写着很饿两字吗?

老李是知道连翘的手艺的,当即便知道连翘这是对连老爷好,希望自己进一片孝心,况且这连翘的厨艺自己也是知道的,便放心的把早上主子们的早点的活儿交给了连翘做。

“大小姐可别累着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老李边说边给连翘拿来一个围裙。

小雅接过就给连翘围上,嘴上更是笑嘻嘻的说着,“李叔你放心吧,连翘姐还有我这个帮手呢。”

李叔却只是笑,这小雅的厨艺谁不知道,那估计是只有小药一个人友情吃几口,别人还真没人吃的下。

连翘把那朵粉色的荷花放在一旁, 自己便开始和小雅忙碌起来。

这加水熬粥,这洗菜切菜,这做着小馒头,连翘尽量让自己做到亲力亲为。

随着外面天色的放亮,那一侧的荷花也变的有点阉了,那蒸汽中的连翘却是有条不絮的做着最后的工作。

小雅捂着嘴巴看着桌子上那一道一道的小菜,看着那精致的馒头,说是馒头却也不是馒头,这面粉被连翘揉成不同的样子蒸熟的,有些是小兔子,有些是小猫咪,小狗什么的,还有一个居然是荷花的样子。

“连翘姐,你太厉害了,这面粉还能这么做啊。”小雅由衷的夸赞着。

连翘却只是摇着头,这哪里算是厉害,只是给馒头换了一个样子罢了。

”咦,连翘姐,这是什么菜?”小雅指着一盘紫色的菜疑惑的问道,这很难看见紫色的菜呀。

“我从药房拿的紫花地丁的叶子,这是药膳吃了对身体好的。”连翘想到连老爷子身体不好,自己有机会还是多给老爷子做点药膳调理一下。

在小雅恍然大悟的目光下,连翘催促道:“好了好了,快端出去,这早就到了吃早餐的时辰了, 再不去,爹可就会惩罚今天的厨子了呢。”

“好勒好勒,我这就端出去。”小雅说着便叫来上菜的丫鬟们一起端着菜往饭厅走去。

而连翘却留下来把自己身上的油烟味给去掉,好久没下厨了,倒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呢。

“李叔,你们先忙,我到饭厅去了。”

正在指挥着其他厨子做着下人们的早餐的李叔忙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饭厅里面,如花清月坐在一侧,苏黎坐在两人的对面,而连老爷则坐在上首。一桌子随时围满了人却是沉默一片。

清月不安的在桌子下面捏捏如花的手,疑惑的看着如花,“如花姐,这大小姐哪里去了,怎么叫了这么久了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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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 “是。”连管家说着便急步出去办连老爷交代的事情了。

“爹,嫁妆什么的就不用了。”连翘并不想破费。

“嫁妆是一个女人出嫁必不可少的,怎么能说破费,在说了,嫁妆的多少可是也取决于以后你在婆家的地位。”连老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了瞟苏黎。

“爹你放心,翘翘我会给她幸福的。不过彩礼我也是准备了,明儿我就叫人抬进府上。”苏黎这一声爹倒是叫的干脆利落。

连翘不禁疑惑,这苏黎什么时候准备彩礼了?就连如花和清月都面面相觑,一起来的郡城,哪里看见苏少爷有什么彩礼的?

苏黎却是悄悄的对着连翘说道:“我早就安排了人在郡城等着,苏家的彩礼早就在几个月前就放在了郡城。”

听了苏黎的话,淡定如连翘,不禁也瞪大了眼睛。

把苏黎的话听了去的连老爷却是心如明镜,看来这小子倒是花了心思,心里更加的肯定自己的决定没错。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费尽心思,哪怕是耍点手段,那也不过是他爱的太深。

如果一个男人连对那女人一点心思都懒得花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她。

至从连老爷发话以后,这连府热闹的简直好比菜市场,只见那奔走间的丫鬟小厮们各各手中红绸飘飞,而得到消息的小药更是在连不悔酒楼设下喜事宴,只要是给连府的大小姐送上祝贺的都可以免费在赠送酒楼的招牌菜一份。

“连翘,恭喜你,终于快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了。”如花来到连翘身边笑着说道,那里面的真心让连翘心中感动。

看见每个人脸上的欢喜,连翘从来没有此时此刻的感受到幸福,是的,是幸福,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沈家爹不亲娘不爱的女儿这辈子就和亲情无缘了,不想,因祸得福的遇见了连老爷这个干爹,遇见了小雅,如花和清月这三个好姐妹,就连现在,自己和沈浣也是冰释前嫌,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然而连翘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也许,苏家并不是幸福的彼岸?

“如花,你还没看过我们家的酒楼吧,我带你去看看,反正在家我们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带你出去转转。”连翘看如花一副神色迷茫的样子故意转移如花的注意力。

“好,苏少爷呢?”如花心下有点疑惑,这苏黎怎么放心连翘一个人出去?

至从连老爷说了两人的亲事之后,这苏黎就简直是连翘的跟屁虫,哪里还是那个杀伐果决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完全是个妻奴。

“好像是有事情出去了吧。再说了,我爹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和苏黎都不能见面了,只能等到迎亲那天才能再见面。”连翘也没在意,边说着边拉着如花往外走。

街上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两人走在街道上,还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连翘耳尖的听见人群中有人在议论,一个人说道:“哎,你知道吗?这连家的丑姑娘要成亲了,好像还是嫁到京城去呢。”

另一人忙惊讶的回道:“那脸上有很大的伤疤的连不悔?那姑娘虽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可是那长相倒是太难为情了吧?不知道是谁家的苦命男人娶了个丑八怪哦。”

“管他的呢,多半是看上了连家的钱了。”一人接着说道。

”也是,这娶了连家的姑娘,这可就是发大财了,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

至从连府发出了连家要嫁女的消息,这郡城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议论着连府的大小姐和未来女婿的八卦,连翘倒是听的多了,根本就麻木了,一点不在乎。

那些人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然而耳尖的还是被连翘和如花听见了,当即如花便想站出去和那些人理论,却是被连翘拉住了。

“算了,如花,前面就是不悔酒楼了,我带你去看看,那里面的设计可都是经过我亲手改造的哦。”

“可是,连翘你就由着这些人胡说八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的。由他们说去吧,只要我自己在乎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最后如花拗不过连翘,只能摇着头跟着连翘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如花心想,连翘的心态真好,要是自己有那么好的心态就好了。

酒楼里面依然是热闹非凡,特别是酒楼外面用红绸写上了连家喜事四个大字耀花了人眼。

连翘看着里面这人来人往的爆满,心想这小药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知道用自己成亲来吸引人的关注。

“姑娘,几位呀?现在只有雅间还有两间房空着了。姑娘要不 楼上雅间去?”店小二讨喜的跑到连翘和如花跟前。

“好啊,那就雅间吧。”连翘也不戳破自己的身份,说着便拉着如花也不要店小二带路直奔楼上雅间去。

店小二跟在连翘和如花的身后不禁纳闷,这酒楼的老顾客自己可都是熟悉的很,这两位姑娘眼生的很,应该是没有来过的呀,怎么好像是对酒楼很熟悉?

“连翘,这里面还真是别具一格。都是你设计的?”如花看着雅间里面一个活水小假山说道,现在很少有人用活水在家里造假山的。在这里看见倒是也稀奇。

“恩,你仔细看,里面还有鱼呢。”

如花仔细的瞧去,果然在水里面有三两只红尾巴小鲤鱼在欢快的游动着。

如花不禁在屋里里面不停的转悠,这雅间势必是花了心思的,这和刚才路过的大厅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大厅里面和别的酒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把每一桌子都用木栏隔离开,而这雅间里面倒是很别致。

无论是摆件还是格局都和如花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处处都透着惊奇和别致。如花在心里不禁崇拜起来连翘了。

原本以为连翘只是个医术高超一点的大夫,没想到还是这么大的酒楼的幕后老板,而这酒楼别致中透着雅致,还真是和连翘的人一样,平凡中透着清雅脱俗。

就在连翘和如花讲着自己以前怎么改造这酒楼的时候,便听见一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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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也把婚事办了? “我想是店小二送菜来了,速度倒是快呢。”

“恩,厨房里面的厨子倒是不少呢,客人来吃饭必然是不想等的,所以我还专门给厨子们交代过,一定要最快的速度做出客人点的菜。”连翘边说着边去开门。

不想,送菜倒是被如花说对了,不过这可不是店小二送来的, 而是现在已经是这一家不悔楼的掌柜了的小药。

小药一看见连翘,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红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托盘,小药哽咽的叫道:“师姐,师姐,我可算是再见到你了。”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就大大拉拉的给了连翘一个拥抱。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在说了,你师姐马上要成亲了,你能不能高兴点啊?见到我就哭,你这是给师姐找晦气?”连翘面露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小药是这么感性的人?

小药这才看见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姑娘, 又是被连翘这么一说,忙松开连翘,当即便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如花笑笑。

这是我的朋友如花。”连翘对小药介绍着,随即便指指小药对如花说道:“我学医的师父收下的废柴师弟。”

小药和如花皆只是点点头表示打了招呼。

收回落在如花身上的目光,小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说道:“师姐,我哪里有找晦气,我这是喜极而泣。”

连翘最是受不了小药和自己撒娇,你很难想象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对着比自己矮的女人撒娇是多么惊悚的画面。

曾经无数次的,连翘觉得小药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就好比现在,小药一副纠缠到底的样子,哪里还有在面对外人时候的精炼样子。

“好好,你喜极而泣。” 连翘忙打住小药的话,自己认输总行了吧。

最后本来是两人吃饭的,变成了三个人,最后还变成了四个人,五个人。

看着已经彻底的无视自己,和小雅两人打情骂俏的吃着饭菜的小药,连翘心想,果然啊,没小雅在的时候师姐最重要,小雅来了的时候就是师姐靠边站了,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师姐。

“小雅,什么时候你和小药也把婚事办了吧。”

正和小药斗嘴的小雅猛的听见连翘这么一句话,脸颊瞬间变红,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师姐,我也一直在这么说, 可是小雅非要等你成亲之后才考虑我们的事情,眼看着师姐要成亲了,我真是高兴。”小药这时候倒是不害羞了。

“哦,原来小药公子一开始说的喜极而泣不是因为你师姐要成亲了,是你自己也要成亲了才这般的呀?”如花难得的开玩笑,她发现小药和小雅这对欢喜冤家特别的可爱。

“是么?”连翘故意板着脸。

小雅更是气恼小药的大胆,伸出手就是在小药的胳膊上拧啊拧的。小药吃痛却是不敢反抗。

小药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着急的结巴起来了,“师姐,小雅,我,我,我是真的为师姐高兴,可,可是,可是我也是真的为自己高兴的。”

说完见如花只是捂着嘴笑,而连翘还偏开头不看自己,小雅更是生气的瞪着自己。小药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的就想在解释。

“算了算了,知道啦,和你开玩笑的呢,不过你和小雅还真是应该成亲了。”连翘笑道。

“连翘姐。”小雅不好意思的叫着连翘。

哪知连翘根本就不管小雅的害臊,直接做着决定,“干脆小药和小雅先成亲,反正家里什么都布置好了,等你们成亲我在出嫁。”因为都是极其熟悉的人,几人都是把出嫁成亲挂在嘴边,一点没有未出阁姑娘该有的矜持,这样子,却也是真实的可爱。

“不行,那样子会误了时间的,我还是坚持要等连翘姐你出嫁了我才成亲,那时候你还要给我主婚呢,你说要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我主婚别人不是会笑话么,哪里也没这规矩呀。”小雅急急的辩驳,她是真的不想耽搁连翘成亲的时间,因为小雅知道,连老爷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的,他想要看见连翘姐幸福,那么自己怎么可以去耽搁连翘姐幸福的时间?

在说了,要是这时候因为自己而延期的话,那少爷不会怪罪自己么,小雅可知道,自家少爷已经迫不及待了,就连现在这么赶紧赶慢的也被他嫌弃慢了。

“连翘,你就听小雅的吧,你这里倒是没什么,苏少爷那里可就麻烦了哦,据我看来的话,苏少爷可是恨不得现在就抬起花轿往京城去呢。”如花见连翘和小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个结论,干脆半开玩笑半说出自己的看法。

知道小雅和如花都是为自己好,连翘也没在坚持,最后连翘还是只有妥协。

次日早上,连翘刚起床吃了早饭便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的声音。和清月如花一起跑出去看,才知道是苏黎的送彩礼的队伍来了。

都说新婚的两人在婚前都不能见面的, 不然会撞破幸福,连翘和苏黎现在也不例外,连老爷一听见声响, 便叫着连翘回房间等着,自己则和管家一起去了门口迎接。

苏黎的彩礼可谓真的不少,什么珍品布匹,珍珠玛瑙,玉佩佛像,金条,银子都装了几箱子。

连翘在房间里面听见清月给自己禀报的东西不禁摇头,真不知道苏黎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东西,自己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连家也不缺这些东西。

“大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不花银子娶进门的夫人是会被婆家瞧不起的,所以啊,苏少爷这是在给大小姐长门面呢。”清月无不羡慕的说着。

“我哪里要他长什么门面,这夫妻间幸不幸福哪里是这些物质决定的。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我也不是看中了他家的银子才嫁给他的呀。”

清月见连翘说的一本正经,笑着说道:“是呀是呀,大小姐哪看得上那点彩礼,咱们是看上了苏少爷这个人。”

“你这丫头。”连翘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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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人穿嫁衣 连翘故意装作没看见清月那满含着揶揄的笑容,“快出去瞧瞧,这彩礼要搬到什么时候啊。”

也无怪乎连翘,这距离苏黎抬来彩礼已经有好一会儿了,这时候说唱官却还是在一箱一箱的报着数。

“好啦,好啦,清月我这就出去瞧瞧苏少爷还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清月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去。

连翘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却是满心欢喜,等了好久终于是等到了今天呢。

“南海珍珠十串,北海蚕丝一箱······”说唱官检查着那一箱一箱的彩礼尖着嗓子叫道,而一旁的先生却是一笔一划的在本子上记录着。

连老爷子坐在上首,苏黎坐在一旁,清月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满堂的金碧辉煌心中惊疑,这还有多少没抬进来啊?

清月站在角门,往那长长的队伍看去,这先不说彩礼多少,刚这人排成的队伍就足够的吓人了。

偷偷的瞄了瞄和连老爷子聊得开怀的苏黎,清月提起裙摆急步的往北阁楼跑去。

“大小姐,大小姐。”清月一进北阁楼就叫了起来。

啪的推开关着的门,清月急步走了进去,“大小姐,好多啊, 那彩礼远比我说的多,而且都是珍贵之物,老爷可高兴了。”

正和如花小雅说着话的连翘不禁蹙眉。

“连翘姐,这说明少爷有心了。”小雅笑着说着。

“我出去看看,这弄的太多了,指不定的招别人嫉妒惹出什么幺蛾子呢。”连翘说着就要出去。却是被如花和小雅一人拉住一只手给拦截了下来。

“连翘,这时候你倒是不能出去,这连老爷都没担心你就放宽了心吧。”

“是呀,连翘姐,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现在呀,什么都别想了, 就等着明天风光的上花轿吧。”

无奈的被小雅和如花给拉了回去,连翘心里总觉的不踏实,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这连府已经算是郡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本来同行的都嫉妒,这要是再被人惦记着可还真是一个隐患。

次日,连府一副张灯结彩的样子,处处都透着喜庆,那从卯时就开始放的鞭炮一直响到现在。

北阁楼。处处好风光。

小雅和如花开始给连翘上妆,清月则跑去和管家一起清点 嫁妆。

如花站在连翘的身后看着镜子中的那个明艳如花的女子,虽然左脸上有一条恐怖的伤疤,却是被如花细心的彩笔描绘出一朵粉色的荷花,只见那左脸上娇艳欲滴的荷花,美艳的清丽脱俗。

“哇,如花姐,你真厉害,这朵荷花画的真好。”小雅这时候一边给连翘上着朱钗一边说道,眼睛里面流光溢彩。

连翘不禁也伸出手来细细的抚摸着左脸上的伤疤,那被荷花掩盖住的伤疤,此时,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哪里还看得见是恐怖的伤疤,那里明明是娇艳欲滴的粉色荷花。

“如花,谢谢你。”

“呀, 连翘你给我说什么谢谢,这只是以前我在红楼里面的一些小手艺罢了。”如花不好意思的说着。

以前在红楼做姑娘的时候,老妈子为了让每个姑娘吸引更多的客人,卖个好价钱,那可是专门的请了师傅教红楼里面的姑娘如何的打扮自己,这花佃妆也只是里面的小小一隅罢了。

“恩,我女儿就是好看。”这时候却听见连老爷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爹,你来了。”连翘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扶着连老爷坐下,连翘才笑着问道:“爹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只见连老爷手中拿着个包裹。那样子好像是包着什么很重要的定西一样。

无声的在心里叹气,连老爷子才开口说道:“这本来是我为连曦准备的嫁衣,今天看着我另外一个女儿出嫁,便想着,这连曦穿不了了,就让你穿吧,只是,丫头,你别嫌弃。”

连翘知道,连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就是连曦,小小年纪便生病去世了, 一直是连老爷子的心病。

虽然苏黎送来的嫁衣很漂亮很好看,然而,此时,看见连老爷子那殷殷的目光, 连翘却是很想为连曦穿上这一件嫁衣。就当连老爷子亲眼看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嫁了吧。

“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连翘说着便示意小雅帮着自己脱掉身上的嫁衣,好方便穿上连老爷拿来的嫁衣。

“爹,我这就去换上。”连翘说着便叫小雅和自己一起去了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便看见连翘穿着连老爷拿来的嫁衣。

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仙鹤,白鹤和鸣,象征着新娘子和新郎百年好合。

这嫁衣穿在连翘的身上倒是有点大了,不过还好,勉强还是能穿的。

“爹,好看吗?”连翘走到连老爷子的跟前,高兴的转着圈圈问道,那样子是故意的转移连老爷子眼中的伤感。。

“好看,好看。”连老爷子不禁有点哽咽。

连翘伸出双手紧紧的拉着连老爷子,眼中也是湿润一片,“爹,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家里的生意就交给小药和管家打理,你就在家里养养鸟种种花,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平时吃饭要吃得清淡一点,不要吃的太油腻,那对身体不好。”

连老爷子只是点头,这人上了年纪就会有点感伤,特别是这种女儿出嫁的时候。

“爹,我会把小雅留在郡城,她和小药一起照顾你我比较放心。”

“连翘姐,我想和你在一起。”小雅小声的说着,虽然小雅对连老爷子也是比较有感情,然而却还是想要和连翘在一起。

“别,我一个老头子家里那么多的下人,你们年轻人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吧,不用担心我。”连老爷子看着被连翘瞪着不敢说话的小雅宽慰着说道。

“可是爹,没个我信任的人我不放心。”连翘心中犯难,这小雅要是和自己去京城,那小药也是必定会去京城的,那连家的家业可是由谁来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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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 “我留下来吧,不过,连翘你可要找人教教我怎么打理酒楼的事情。”其实从上次连翘带如花去看了不悔楼,如花就从心里的佩服连翘,就把连翘作为了自己后半辈子奋斗的目标。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是能够报答连翘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二还能够学习做一个不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如花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这是对于刚刚经历了情伤不想在开始下一段感情的如花最好的选择了。

连翘想了想,最后也只能这般,“那小药和小雅都先留在郡城,清月陪嫁,和我一起去京城,等如花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小雅你和小药再来京城找我吧。”

“恩,好,就这么决定吧。“如花答应着。

“不用了,丫头,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够照顾自己?”连老爷子拒绝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连翘这般,就是怕自己身边没有个人陪伴,心疼着自己人老了还孤寡着。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体,连老爷子还真不想连翘就在自己身边,也许,离开了,便会不知道或者晚一点知道,那么当自己离开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让连翘痛苦。

连老爷还想拒绝,却是被外面管家派来的丫鬟给打断了话,“老爷,大小姐,吉时已经到了,这姑爷已经来了,就在门口了。”

“盖头盖头。”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给连翘盖上了红盖头。

连翘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红色,一片喜庆的红色。

“走吧,都出去。”连老爷说着便去扶着连翘的手,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个干女儿是做了决定那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当下为了不误了吉时便也同意了连翘的决定。。

连翘原本以为来扶着自己出去的应该是小雅,却不想扶着自己的手并不是小雅那柔软的手,却是一双干瘦中带着苍老的双手。

连翘不禁低低的叫出了声音,“爹。”

“走吧。”耳边是连老爷慈爱的声音。

忍住心中的情绪,连翘跟着连老爷的脚步慢慢的往外走去。

之后连翘便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由着媒婆的摆弄,自己倒是浑浑噩噩的。眼睛也酸涩的难受,看来早晨起得太早还真是不好,连翘觉得自己都快要晕倒了。

总算是在苏黎敬了孝礼茶之后,说唱官高唱一句上轿之后,连翘感觉自己被人搀扶着往府外走去。

当连翘的双脚迈出了连府的门槛的时候,连翘不禁转身望着连府里面,虽然隔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连翘却依然如同是一个雕像一般,愣愣的望着连府的方向。

“爹,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连翘的声音里面带着哭音,再坚强的人,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好比现在的连翘。面对连老爷子的好,她感激,更是把连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爹,在这个时候,亲情达到了顶点,舍不得连老爷子的心也达到了顶点。

毕竟这时候嫁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虽然嘴里说着会经常回来,然而,连翘比谁都明白,苏家是个大家族,不是仅仅有苏黎的爱便能够不顾那些家族中的规矩想去那里便去哪里的。

一众和连翘平时关系好的连家的仆人们都红了眼眶,毕竟分别的时候都是舍不得的。

小雅更是偷偷的擦着眼泪。

苏黎看着连翘的依依不舍,不由得走上前去,“翘翘,我们该走了。”

几乎是一步三回头,连翘总算是被清月扶着上了花轿。

随着苏家的迎亲队伍的出发,街道两侧围满了人,大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也有一些大胆的姑娘说的大声,简直是恨不得自己 就是那个花轿里面的人。

“诶,这连不悔还真是好命啊,这做了连家的干女儿已经是荣华富贵了,这今儿据说还嫁到了京城的富贵人家去了。”一个中年妇女指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花轿说道。

中年妇女旁边的一个消瘦的一个女子不禁疑惑的说着:“不是说那新郎官是看中了连家的钱财么?难道说那是假的。实际上这新郎官家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见那中年妇女一边跟着花轿的前行一边鄙夷的看了看那瘦弱的女子,白眼望天,“你见过有那么多彩礼的平头百姓?”

那瘦削的妇女想想也是,要是这新郎官是看中了连家的银子,那也不会送出那么多的彩礼,不过看着那长长的嫁妆,那瘦削的女子终于是得到一个结论,这感情是强强联手啊。

连翘坐在花轿里面,耳边是周围百姓那热闹的声音,脑袋却越来越重,因为起得又早,一直在准备着也没吃早饭,现在那是又困又饿,简直是难受的很。

连翘捂着自己的肚子,头上的凤冠压的脖子生疼,瞧着在花轿里面也没人看见自己,便自己解开了红盖头,取下了凤冠。

扣扣的敲着花轿内壁,连翘希望一直走在花轿旁边的清月能够听见。

“大小姐,什么事啊?”清月听着从花轿里面传出的敲打声音,不禁小声的问道。

“清月你有吃的吗?我饿了。”连翘无奈。昨晚就没怎么吃饭,今早又没吃,这花轿摇椅晃的,胃里空荡荡的便让人想反胃。

“啊,大小姐,原本如花姐给准备了一点点心给我的,要我带着路上给你吃,可是被我给忘记了。”清月懊恼。

无奈的垮下肩膀,连翘声音弱弱的叹气,“那算了,我们什么时候到凤仙镇啊?”

连翘知道这郡城过了就是凤仙镇,他们还要去凤仙镇把沈浣的孩子给抱上一起离开。但愿到了凤仙镇的时候可以买点什么吃的。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啊,大小姐我们才刚出了郡城呢。”

无奈,连翘只能自己忍着。这时候却听见清月一声惊讶的疑惑声音响起。

连翘不禁疑惑 这花轿也是稳稳当当的前行着,难道还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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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瞧不起 “没事,大小姐,是姑爷骑着马过来了。”

清月刚说完话,这苏黎就到了花轿跟前,“翘翘,这到了前面就要坐马车了,这花轿一直坐着也不舒服,轿夫们要是一直抬着到京城也受不了,你做好准备哦。”

苏黎知道,按照连翘的性子,这时候多半是已经接了红盖头,取下了凤冠,所以,苏黎这才专门跑来给连翘说说。

连翘无奈,只得重新把凤冠给带上,红盖头也给披上。

这凤冠虽然是华丽贵重,可是带在头上还真是不好受。

苏黎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连翘的声音,想着连翘估计是累了。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给清月。

”清月,这个偷偷的给你家大小姐。”苏黎把包着的桂花糕给了清月便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重新回到了队伍的前面。毕竟迎亲的队伍,新郎官是必须要高骑着马儿走在前面的。

清月拿在手中还感觉的到温暖,心想,这莫不是吃的?

“清月,苏黎给了什么?”苏黎的话其实连翘都听了去,这时候听见苏黎离开的马蹄声音便开口问着清月。

清月打开手绢一看,果然是吃的,听见连翘的问话,笑着说道:“大小姐和姑爷真是心有灵犀,这大小姐刚说饿的慌,这姑爷就送了吃的来。”

清月说着更是偷偷的背开别人的目光,把苏黎拿来的桂花糕从花轿的帘子给递了进去。

连翘接过清月递进来的桂花糕,也不管清月的揶揄,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还真是饿了呢,当吃下最后一块桂花糕的时候,连翘这才舒服的摸着肚子笑了起来,这要是再来一杯碧螺春那就更好了。

“大小姐,饱了?”

“恩。”

清月和连翘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清月便看见一个侍卫给走了过来。

这一次因为连家给的嫁妆也很是丰厚,连老爷几乎是把苏黎给的彩礼原封不动的给连翘做了嫁妆,还自己从库房里面拿出了自己多年的收藏给连翘做了嫁妆。

连翘的嫁妆可谓是不一般的,那之多之珍贵之让人羡慕呢。

故而,苏黎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请来了京城有名的镖局给自己作阵,还特意的带出了苏家的护卫队。

这可谓算的上是名动天下的嫁娶之事了,多年以后,还有很多怀春的姑娘们以能得到这样子的婚嫁礼仪而感到幸福。

当连翘知道的时候还问过苏黎,怎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都只是苏黎,怎么一要佣人,苏家的人一蹦拉就蹦拉出好多。

苏黎却是但笑不语,然而,那样子的神情,还是让人看见了他的心思,估计是早就有准备了。

这时候只见那苏家的护卫队的副队长走了过来,“少夫人,下花轿了,前面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那声音中不自然的带着点不屑,也是,苏源是看不上连翘的, 不仅仅是因为连翘的生世,还因为觉得连翘的貌若无颜是配不上自己家大少爷的。

更何况,这大少爷为了要娶这个貌若无颜的沈连翘不知道和老爷闹了多久的矛盾呢,真不知道一点都不被苏家所期待的沈连翘进了苏家的门会掀开怎样的麻烦给大少爷。

连翘并不是没有听出来苏源的口气不恭敬,然而 此时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没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是默不作声的从花轿里面走了出来。

见连翘并没有说什么,苏源的眼中的鄙夷神色更加的加深,心中不禁想着,这样子没有一点魄力,软弱可欺,哪里是能够做苏家以后的当家主母的。

清月忙伸手去扶住了连翘,也是看见了苏源眼中的不尊重,当即便想教训一下苏源。

清月正想开口说话,却是被连翘紧紧的拉了一下手,微不可擦的摇了摇头。

清月无奈,只的眼睁睁的看着苏源高傲的离开。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明明是不尊重你,那什么表情啊, 你是苏家的少夫人了, 他算个老几。”清月语气不善,要不是因为连翘拉着,早就和苏源吵了起来。

虽然是被红盖头遮住了连翘的表情,清月这时候仿佛还是看见了连翘那无谓的笑容,心下不禁叹气,这大小姐什么就好,就是太能忍了,这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这么的忍着,这还是没进门了, 还不知道进门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清月我们上马车吧。马车倒是比花轿舒服多了呢。”因着是马车,所以没规定清月不能坐。

连翘心疼清月,这丫头本来就没吃过什么苦,这要是一直路行的话,那可是会让人吃不消的。

“大小姐!”清月不禁提高了声量,自己在说了那么多,大小姐却还有心情说坐马车舒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这要是以后他们苏家任何一个人敢对你家大小姐出言不逊的话,那你家大小姐一定派清月去收拾他们。”连翘说着便提步往前走。清月无奈,只得小心的扶着连翘,生怕连翘因为看不见路而摔着了。

当连翘和清月刚坐到马车里面,那停着的马车便开始骨碌碌的走了起来。

几乎是一进马车,连翘便大大拉拉的接了红盖头,还很熟门熟路的取了凤冠。

连翘这自然的行为倒是让清月心中小小的吃惊。

忙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连翘放在一旁的凤冠给连翘重新戴上,“大小姐,这可使不得,这凤冠和红盖头必须是要新婚夜姑爷亲手给你取下来才好呢,你这样子是会赶跑幸福的。”

连翘忙用手去挡住了清月的动作,“好了好了,到了苏家在重新戴上啊, 难道你要我在这一路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吗?那吃饭睡觉不是很麻烦?”

“可是,可是······”清月以前接触的,听说的都是新郎官接了新娘当天就到了新郎官的家,那新娘自然也不会遇见什么带着凤冠睡觉吃饭的时候,这时候听连翘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只的愣愣的放下手中的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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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梦境 “这才好嘛,清月,我困得很,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连翘不停的打着哈切,那一副困倦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疼。

看着连翘眼睛下的黛色,清月想着昨晚估计是一晚上连翘都没有休息好,这又是天没有亮就起来了,心中也没在意,只是点头说着好,便让连翘舒服的睡了过去。

连翘侧躺在马车里面,因为害怕把嫁衣弄的狼狈,连翘很是小心。不过很快便进入了梦境。进入梦境之后倒是想小心也做不到了。

这马车前行中的不断椅倒是和小时候躺着的摇篮很像,清月看着连翘的睡颜不知不觉的自己的眼睛也开始眯成一条缝儿,情不自禁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起来了。

清月正打着小盹儿,却是被连翘一脚给踢在小腿上。

清月吃痛,那睡意早就消散到不知道何方去了,抬眼看去,连翘却是依然沉睡,想必刚踢自己那一脚是无意而为之。

清月细细的看去,却见连翘的眉头却是深深的蹙起,好像此时此刻正面临着极其巨大的痛苦。

连翘这时候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处茅草屋子前,四周安静的可怕,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只有那一处茅草屋子在这到处弥漫着白茫茫的晨雾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怀着好奇的心,连翘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那茅草屋子,却是看见那屋子好生的熟悉。细细想去,这不是自己当时和娘,还有沈浣和沈浩,阿好,一起住在凤仙村的茅草屋子么。

自己不是正坐在马车里面做着一个新娘子去嫁给自己这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吗?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凤仙村?还回到了已经被沈氏卖掉了的茅草屋子跟前?

怀着疑惑的心情, 连翘小心的靠近,这时候那原本雾茫茫的空气瞬间变的清晰。

只见茅草屋子前面的院子里面,沈氏,沈浩和沈浣都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子里面。

沈氏的脸上是惯有的笑容,倒是沈浩的表情很是吓人,而连翘细细看去,却是看不清楚沈浣的表情。

连翘走到沈氏和沈浩沈浣跟前,大声的叫着“娘。”然而,连翘却发现自己只是张了张嘴巴,根本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而看沈氏很沈浩的表情,连翘同时也发现,沈氏和沈浣沈浩是看不见自己的。

无论连翘在沈氏他们跟前走来走去还是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沈氏和沈浩的样子却是一点没变,根本就是没有看见连翘的样子。

连翘不禁伸出双手去触摸沈氏,却是发现自己的双手直直的从沈氏的身体里面穿了过来,连翘在去触摸沈浩,相同是情况再一次的出现,连翘心中莫名的着急,在转身去触摸沈浣,却依然触摸不到任何的实物,双手还是那么的没有感觉般的好似触摸着的空气一样的从沈浣的身体里面穿过。

这时候连翘同时也是再发现了一个问题,沈浩和沈氏在说着什么话,而自己侧耳听去,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好像是听见了他们小声的说话声音,然而却是听不见他们具体的是在说什么。

倒是沈浩脸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心中生出胆寒,而沈氏也没了曾经的慈祥样子,脸上也露出一丝诡异。

沈氏和沈浩之间到底是在说着什么连翘并没有听清楚,然而,心中却是生出寒冷的感觉,好像是有一种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时候,场景突然一变,连翘这时候是站在以前茅草屋子的饭厅里面,沈浣好像是在不停的哭泣,然而,一直很疼爱沈浣的沈氏却是一脸的冷漠,沈浩这时候倒是走进了沈浣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和沈浣说着什么,沈浣却是不停的摇头,那脸上的痛苦样子,那眼睛中不断流出来的泪水,让连翘这个站在一旁看着的人都心中生出不忍。

这时候却见沈浩好像是放弃了一般,不在去搭理哭泣不止的沈浣,走到到沈氏的身边坐下,两人无视着沈浣商量着什么。

突然场景再一次的转换,连翘发现茅草屋子不见了,沈氏,沈浩和沈浣的影子也不在看见,出现在连翘面前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耳边好像还听的见狼嚎的声音,那恐怖的狼嚎好像就在周围,还是在慢慢的往自己的身边靠近。连翘感觉自己的心都供应不了呼吸了,紧张的望着四周,然而,看见的,却依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一种透着绝望的黑暗。

连翘摸索着前进,却是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哪里都能够听见狼嚎的声音,而四周那如同死寂一般的黑暗更是考究人的内心。

无论连翘走了多久,总是有一种自己还是呆在原地的感觉,无论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连翘还来不及惊喜,那带着明亮的光芒却是生生的没入了连翘的身体。

血腥的味道开始蔓延,连翘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的冷,越发的无力,就在连翘感觉自己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猛的听见一道极为恐怖的笑声,连翘的神经瞬间被拉的紧绷,好像那刚刚全柄没入的长剑根本就不纯在给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

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恐怖,那笑声一过,连翘便感觉自己周围原本已经很是稀薄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连翘在自己周围打着转转,就是想要寻找到那不断在靠近着自己的东西,虽然没有看见,但是直觉告诉连翘,那一定是极其恐怖的东西。

奈何四周黑暗恐怖,连翘虽然瞪大了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那虚无的黑暗还是如同地狱一般,处处都透着一种名叫死亡的气息。

猛的停住,连翘瞪大了眼睛望着前方,好像那恐怖的东西就在前面。

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就在这时候,连翘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面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那种没有骨头的东西。

“啊~~~~~”连翘猛的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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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宿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醒。”清月看着满脸汗水不断摇着头的连翘,着急的叫了起来。大小姐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连翘在清月的猛烈椅中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看着清月担心的目光, 忍不住的吁出一口气,还好,还好,那只是一个梦境。

然而想到那梦境中的真实感,连翘不禁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还是跳动的那么的快,好像自己是真的经历了那样子恐怖的事情。

只是,沈浩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面,甚至就连沈氏连翘也没有在见到,估计那两人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那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的就梦见了他们呢?

不是说夜有所梦是日有所思造成的吗?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他们,怎么会梦见那么恐怖的瞬间。

连翘想到那一望无际的黑暗时间,那突然袭击自己而来的刀剑光亮,那么的快,那么的狠,好似是对自己怀着满腔的恨意。

那个触摸着自己的恐怖触感又是什么?连翘无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好似这样子才能让自己变得安心一点。

“大小姐?”清月望着醒来后就独自沉思的连翘,叫了一声又一声,然而,大小姐却好似是没有听见一般。

连翘猛的回神,然而眼睛中依然是空茫一片,就那么无神的望着清月。

见连翘这般样子,清月心里着急,这大小姐不会是入了魔障吧?

这时候也没个人商量,清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就准备下了马车去找苏黎。

掀开帘子的手却是被一只冰凉到透心骨子的手拉住,“清月,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清月见连翘总算是说话了,忙凑近几分,不无担忧的说道:“大小姐,没事吧?做了什么梦?”

说着便看见连翘脸色一变,清月忙改了口,“大小姐,没事的,梦都是反的,你估计是现在有点担心所以才做了噩梦。”清月宽慰着连翘。

连翘皱着眉头,心中也不无认可清月的话, 也是,最近几天,自己虽然每天都是欢笑着,然而,心中却还是比较担心的。

毕竟马上就要步入一个全新的地方,面对一些全新的人,连翘也不是没有听说苏黎的爹对自己不甚喜欢,而且像苏家那样的大家族,就算是自己想要平凡度日,估计那些妯娌们也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让自己安生的过日子。

更何况,苏家还有一个苏幕在和苏黎唱着反调。虽然苏幕已经被苏黎给打败,退出了苏家的权利中心,然而,据说苏家的老夫人也就是苏黎的嫡亲奶奶甚是喜欢自己这个苏幕,便私自的让苏幕回到了苏家的主宅,说是陪着自己,不过,这里面的权利调动谁会看不出来?显然苏家的老夫人是在偏爱着苏幕。

那些一直跟随着苏幕的人不禁再一次的谋划起来。

其实这些事情,连翘原先是不知道的,还是连老爷子问了苏黎苏家的一些状况,苏黎想必是不瞒着连老爷子,什么都说了,而在出嫁的前一晚,连老爷子便把苏黎说的这些话给连翘交代了,只是想要连翘进了苏家的门要提防着点。

连翘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恢复了平静,“清月,我没事,你呀,别大惊小怪的。”

清月摸着自己的头,见连翘恢复了常态,语气间还带着对自己淡淡的宠爱。心中便也放心了。

清月陪着连翘又说了一会闲话,便听见外面的人叫着落脚的口号。

清月忙掀开帘子的一角,自己缩着身子溜下了马车。

这时候连翘便听见一阵脚步急促的声音传来,想必是来通告自己落地扎营休息的吧。

不一会儿,清月便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一个带着长刀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清秀侍卫冲清月礼貌的点点头,便恭敬的弯腰对着马车里面的连翘说道:“少夫人,少爷说现在这里落脚休息一下。”

“恩,知道了。”连翘平静的说着,声音里面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哪里还有刚才那魂不守舍的空茫样子。

等那侍卫离开后,清月才猫着身子再一次的钻进了马车。

“大小姐,我看见有人在扎锅煮东西了呢,难道我们这是要在这山路边上露宿一晚?”清月一边掀开马车帘子的一条缝儿使劲的往外瞧着,一边随意的向连翘问道。

连翘蹙眉,这个自己还真不知道,不知道苏黎是打算就在这里露宿,还是连夜的赶路到镇上去休息。毕竟这一路上虽然是身强体壮的人多的很,但是难免不会在晚上遇见什么胆大包天的人。

谁都知道,那后面马车一车一车的装的全部都是精致到不行的嫁妆,这要是被劫匪们惦记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跑到前面去问问苏黎。”

“好嘞。”清月性子现在是越发的活波开朗了,这时候早就想要出去看看这野炊类型的饭菜是要怎么做,难道这姑爷出门还都带着锅?

可是自己从来没看见呀,清月不禁疑惑的这般想到。

收住自己的心神,清月掀开马车帘子,尽量用马车帘子遮住马车里面的世界,不怪乎,清月这般的担心,这要是连翘现在这一副睡眼茫然的样子,以及那摘了红盖头,取下了凤冠的样子。那可就麻烦了。要是传到苏家去,那还指不定的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清月小心的下了马车,瞧着前面没有苏黎的影子,眼放望去,这哪里有苏黎的人呀。

清月看见一个抱着木柴的小厮笑着问道:“小哥,你知道新郎官在哪里?”

因着清月眼中的着急,那小厮忙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只见新郎官苏黎现在是双手背着在身后,目光幽缘的望着前面的空路发呆。

苏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苏源,苏黎的口气倒是不怎么客气。“苏源,去给翘翘说了?”

“姑爷是我,清月。”清月弱弱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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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的心思 一听见是清月,苏黎猛的就转过了身,语气也变的客气,“怎么了?是你家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恩,大小姐让我来问问今晚是不是在这里露宿。”清月说着便低下了头,心中感慨啊,姑爷怎么可以这般的英俊,还这么的温柔,就连和下人说话都是有礼貌的很。

曾经在男人堆里面打滚的清月也不禁对苏黎赞叹有加。大小姐嫁给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幸福的。

“恩,你去回话吧,今晚估计是到不了凤仙镇的了,不过这行李都比较多还是早一点赶路比较好,所以今晚会连夜赶路的,这时候只是做些饭菜给大家准备晚饭。”苏黎的声音里面透着担忧。

“好,那我这就去给大小姐回话。”清月说着便往后退着身子,到和苏黎有那么一段距离之后才转身猛的往连翘的马车方向跑去。

见清月离开,苏黎继续望着远处沉思,这连夜赶路必定会让连翘休息不好,然而, 这么多的嫁妆,这可都是重要的东西,虽然自己带了足够的人马,却依然是担心有那宵小之辈。

毕竟迎亲的队伍要是遇见这些宵小之辈,不是说自己没有把握完胜,却是彩头会不好,这必定会给连翘的身上贴上不好的标签,因为是连翘,苏黎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苏源说完苏黎交代自己的话,便高傲的离开,那样子,十足的没有礼貌,连翘却是不在意,依然端坐在马车里面。

自己就当根本就没瞧见这苏家侍卫的脸色,更何况,自己在马车里面,苏源在马车外面,那马车帘子把两人分开,连翘还是真的没有看见苏源的不屑眼光, 倒是那语气确实是气人。

听见苏源离开的脚步声,连翘心中默默的叹气,其实苏源说的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连翘其实早就知道,迎娶了自己,苏黎必定是在家族中承受着一定压力,只是,苏黎并没有把那压力在连翘的面前表达出来而已。

看着自己因为长期劳作,不是和饭菜打交道,就是和草药打交道,连翘的手不再是曾经少女时代那般的葱白似的柔荑,而是带着淡淡的茧子。

就是从这么的一双手上,连翘却能看见坚定,是的,坚定,连翘坚信自己不会是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是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带给苏黎的不将是压力或者舆论,有的还是助力。

清月在外面溜达了一大圈才慢慢悠悠的回到马车里。

一进马车便看见连翘望着自己的双手出神,清月忍不住凑上前去看看,难道大小姐的手上开出花儿了么?

“大小姐?”清月已经莫名的看了连翘许久,自己这么大个人进来,大小姐居然没发现,这又是在发呆了?

连翘猛的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抽离出来。脸上也瞬间恢复到平常淡然的样子,瞧着清月说道:“怎么说的?”

清月看连翘那根本就是没事人一般的神色, 心中也没在意,大概是大小姐还是心中的那一抹紧张照成的吧。

“姑爷说了,今晚要连夜赶路,这时候是在做晚饭,吃了晚饭还会继续赶路的,尽量早点到凤仙镇。”清月脑子里面想着苏黎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说给连翘听。

连翘点点头,沉吟着,“确实,咱们一路上的风光样子都被人瞧了去,这一路蜿蜒着的嫁妆马车,倒是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嫉妒的眼睛呢,就怕晚上遇见宵小之辈,连夜赶路倒也是好的。”

连翘说完便看见清月惊疑的望着自己,不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桂花糕的沫子留在了脸上?

“大小姐,你说的和姑爷担心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们两还真是心有灵犀,就算是拜堂之前不得见面,可是你们的心却好似是腻腻歪歪的在一起啊。”清月笑道。

连翘却并不怎么搭理清月,这丫头,简直是对自己越来越露出本性了, 以前那个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清月倒是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连翘正觉得自己又有几分困倦的时候,倒是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少夫人,晚饭到了。”

连翘示意清月去接,自己则是随手的把红盖头盖在头上,那凤冠却依然是放在马车一角。

不一会儿,清月便端着一个托盘进了马车,一边放下手中的托盘,一边笑道:“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苏家的人居然还做的出这么丰盛的晚餐。大小姐,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连翘取下盖头,却是没抬眼瞧那饭菜,只是眉头担忧的蹙起,“清月,以后别什么连家苏家的叫,这样子会让人多心的。”

清月见连翘一本正经的样子,也知道连翘在担心什么,不禁吐吐舌头,直说自己以后会注意的。

连翘这才招呼着清月一起吃饭,以前清月和连翘虽然是主仆的关系,倒是更像是姐妹,这吃饭也没个主子先吃,下人不能和主子共桌子的要求,一听连翘这话,倒也很是自然的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时间好像也是被人计算好了的,正当连翘和清月吃完的时候,马车外面就传来了送饭菜来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少夫人吃完了吗?吃完了把碗筷给小的吧。”

“清月,快送出去。”连翘吩咐着清月。

清月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一下碗筷,便给那人送了出去。

“给。”清月大大拉拉的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了站在马车外候着的男人。。

阿乐见清月出来,好像是不敢直视一般,忙低下了自己的头,见清月递过来的托盘,忙双手伸出接过。

“少爷问少夫人还吃的习惯吗?这荒郊野林的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少爷说了还请少夫人先将就着吃。”阿乐接过托盘却依然低着头,语气中不禁带着恭敬。只是依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样子。

只是那侧着的身子却是面向着马车,这给人一种他的恭敬都是给马车里面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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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遭劫匪 清月仔细看去,这人也不是连家的送亲队伍的人,估计是苏家的下人,这一路上, 几乎苏家的人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很少有这么恭敬的人。清月不禁想看看那人的脸,然而,就天色已经晚了,那人又是低着头,根本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恩,还好,我们家大小姐很满意。”清月说着便也放弃了想要看那人的脸,转身便准备进马车里面。

“那好,我这就去给少爷回话。”那人立马接着说道,随即弓着身子转身便没入了黑暗里面。

当清月回去的时候连翘已经睡着了,看着连翘沉沉的睡颜,清月不禁暗自嘀咕,最近大小姐可是爱睡觉的很啊。

苏黎听了来人的禀报,其实他知道,知道连翘是不挑食的,之所以故意的问问这饭菜好吃不好吃,不过是想要让连翘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和她在一起,天天见着面,但是,那心还是一直在为她担心着,一直在关心着她。

无怪乎苏黎这般的用心思,实在是连翘最近的样子倒是让苏黎担心,估计一个是赶路累的, 一个就是在担心这以后苏府的生活吧,连翘那七窍玲珑苏黎还不知道?

“好了,吩咐下去,准备启程。”苏黎收住心神,沉声说道,那穿在身上的大红喜袍就着月光熠熠生辉。

“是。”来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 队伍重新前进着。

外面是浓黑的世界,无论是苏家的迎亲队伍,还是连家的送亲队伍,这时候都不分彼此,自己做着自己的任务,精神也高度的集中起来。

谁都知道,这晚上要么是平安的到达凤仙镇,要么则将是会出现一场硬仗要打。

那马车上面的旗子上那大大的苏字在晚风中吹得猎猎作响。白白的给人一中不安的神色。

果然,当马车行进到快进入凤仙镇境内的时候,街道旁响起的不一样的声音。

苏黎高坐在马上, 侧耳倾听,心中一种不安扩大。

忙沉声吩咐道:“全部戒备。”说着便掉转马头忙往 连翘的马车方向前去。

那马儿的踢踢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中显得特备的诡异,好像是在人的心中不停的敲打着。突突的给人增添一种紧张的感觉。

这时候,苏家的侍卫队,请了镖局的人都不禁暗暗的伸出手,默默的握着自己的武器,而那随行的媒婆丫鬟们则是害怕的躲在了马车里面。

苏黎来到连翘的马车旁,听着里面安静声儿,知道连翘估计已经睡着了,虽然很不想打扰到连翘的休息,但是听着前面不断靠近的马蹄声,苏黎皱着眉头狠心叫了出来,“翘翘,快醒醒。”

马车里面依然是安静一片。

苏黎不禁提高了声量,”翘翘,清月,快起来。”

连翘倒是没被叫醒,倒是清月睁开了眼睛, 听见苏黎在马车外面的说话声音,忙回道:“姑爷,怎么了?大小姐还睡着呢。”

“叫你家小姐快起来,前面应该是来劫匪了。”苏黎沉声说着,眼睛不禁注视着前面那黑暗的世界。

一听有劫匪,清月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要是有劫匪,那可怎么办才好。

清月忙摇着身边的连翘,“大小姐,快醒醒。”

连翘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解的望着清月,“怎么了?”

回答连翘的却是马车外的苏黎,“翘翘,你要保护好自己,前面估计是来了劫匪了。”

劫匪二字好像是一盆冷水一般的浇在连翘的头上,神智瞬间恢复回来。

揉着酸痛的腰,连翘坐了起来,看见清月害怕的目光, 无声的拍了拍清月的手。

连翘这才对着马车外的苏黎说道:“苏黎,你小心点,我会注意的。”

“恩,无论发生什么,待在马车里面千万别出来,外面有我。”苏黎的声音里面不自觉的就带上了温柔。

“恩,好,我知道了。”连翘是相信苏黎的,这时候,只有让苏黎去指挥着,这没有见过真正劫匪的苏家以及连家的仆人们才不会乱了阵脚。

“小心。”苏黎丢下这句话,便骑着马往队伍的前面走去。

“阿乐,你去保护少夫人。”苏黎看着四周不断升起的火把,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说着。

“不,大少爷,你该让阿乐留在身边保护你。”一个小个子侍卫急声说道。

然而被叫做阿乐的男人却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答应着,骑着马便往连翘所在的位置走去。一是阿乐知道,自己家的大少爷的本事,二么, 则是阿乐比任何苏家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保护好了少夫人那就是保护好了大少爷。

小个子侍卫不禁有点着急,“大少爷。”

“你去保护那些不会武功的丫鬟们。”苏黎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言。

按理说,一般的劫匪想要劫持钱财的话,是会先要喊口号的,毕竟还是有劫匪并不想要大动干戈,能吓跑便吓跑。

然而,苏黎他们这次遇见的劫匪并没有如同普通的劫匪那般,当距离苏黎他们没多远的时候,那不断袭击而来的箭让苏黎皱起了眉头。

那锋利的羽箭就像是有意识一般,箭箭想要致人命。

苏黎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不断的抵挡着向自己射击而来的羽箭。

“大家不要慌,不会武功的尽量找地方躲起来。”苏黎一边抵挡着羽箭一边高声吩咐着。

苏黎这次带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会武功的, 而且还有京城最好的镖师作阵,大家倒也没显得那么的手忙脚乱。

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羽箭和刀剑或者木棍子相撞的声音。

苏黎一边首当其冲的抵挡着羽箭,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连翘所在的马车方向。

就着月光,苏黎看不见劫匪所在的具体位置,倒是看见自己这边的人那奋力反击的样子,心里不禁欣然,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这劫匪的羽箭一定是会被用完的, 到时候,自己这边就不在是板子上的鱼肉了。

黑色的世界里面响彻起箭雨刷刷的没入马车的声音,独独的给躲避在马车里面的丫鬟们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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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不想,劫匪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不适合打持久战这一点,那专门射击人的羽箭好像是换了方向,不在是专门攻击人,而是一箭一箭的没入马匹上。

瞬间,四周响起了马儿受痛嘶叫的声音,而那些没人拉住缰绳的马车,却是因为那马儿受痛还是四处胡乱的奔跑。

一时之间,那血腥的味道,那被马儿踢中的人的惨叫声响彻在四周。

苏黎眉头深深的蹙起,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仰马翻,不禁提高声量 ,带着内力,声音被传出去好远,“阁下何人?居然做着藏头露尾之事?我们苏家却被阁下染上鲜血,苏黎我必会追究到底。”

这时候苏黎是百分百的肯定,这劫匪不是一般的为了钱财而来的劫匪,而是冲着人命来的。

连翘所在的马车也是受到了最重的袭击,那马车上面插满了羽箭。还有些已经没入了马车里面。

清月紧紧的拉着连翘的手,心中止不住的颤抖,这怎么还真是遇上了劫匪。方才虽然是听了苏黎和连翘的担忧,清月倒是没放在心上,想着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又是名门苏家的队伍谁敢动?不想还真是有胆大的给敢动了。

连翘这时候也是紧张一片,然而面上却是看不出半分,知道自己马车旁一直有一个人在保护着自己和清月。连翘便安慰着已经快要哭了 的清月,“没事的,有人在保护我们,清月你别担心。”说着更是紧紧的抱住了清月,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清月。

这时候耳边响遍了马儿的嘶叫声音,还有那些仆人们的吃痛声,连翘心却也不禁担心起苏黎。

苏黎以前的功夫是好还是坏,连翘不知道,但是,连翘知道,苏黎的身体才恢复不久,这样子的大幅度的运用武功, 多少是会对身体不好的。

连翘不禁掀开帘子向外面看去,想要看看苏黎这时候是否是安全的。

却不想,苏黎没看见,却是看见一只羽箭仿若一道白光快速的朝自己的眼睛射来。连翘心中不由的一紧,突然脑子里面就出现了那诡异的梦境中出现的画面。也是那么的一道白光在黑暗的世界里面快速的没入自己的身体。

连翘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眼睛中是少有的情绪外露的惊骇。

阿乐右手一挥,生生的用剑横着切断了那朝着连翘射来的羽箭。

那羽箭倒是被打弯了前进的轨道,阿乐却是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剑尖,看来这一箭带的杀机倒是不小。

嗷~~~~~~一声马儿的嘶叫响起,连翘便感觉自己身子不由控制的左右椅。

“啊~~~~”随着清月的一声惊呼,连翘感觉自己的头被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内壁上。世界便是真正的陷入了黑暗。

马儿被羽箭射中疯狂的奔跑起来,阿乐看见,心中一横,几个跳跃着便坐到马车沿上,双手用力的拉住缰绳。

正当马儿渐渐的被阿乐制服住的时候,那突然又连着射来了好几支羽箭,那马儿再一次的吃痛, 根本就不是阿乐能够控制的住的。

撒开了马蹄就疯狂的冲向了黑暗之中,远处的苏黎只觉得心口一痛,便回头望去,看见的则是阿乐为了拉住疯狂奔跑的马儿而没有去躲避那不断射来的羽箭,身上已经插着几只羽箭了。

清月和连翘这时候却是双双的被撞晕了头,两人毫无知觉的躺在马车里面。

苏黎驾着身下的骏马,一边躲闪着不断射来的羽箭不断的加快速度往连翘所在的马车那靠近。

那对方好像是知道苏黎的意图一般。也不怎么去攻击别人,好像是所有的攻击力都集中在苏黎的身上。

眼看着阿乐已经快不行了, 那马儿不但没有被拉住,倒是有更疯狂的举动。

“苏源,掩护我。”苏黎高声喝道。

手中的软件发挥到了极致,那不断涌来的羽箭倒是没有伤害到苏黎。

当苏源来到苏黎的身旁的时候,苏黎猛的出其不意一般的从马上面跳了下来,弓着身子在苏源的掩护下往远处急步奔去。

拉着连翘坐着的马车的马儿还在往远处跑,这时候好像是已经跑出了羽箭能够射中的范围,所以也并没有什么羽箭在攻击来。

倒是那马儿本身吃痛,嘶叫着挣扎着在乱跑。当苏黎距离那马儿越来越近的时候,苏黎借着一颗大石头的力道,猛地跳上去,手中的软剑载着全部的力道。猛的手起刀落,那还在嘶叫的马儿却是马头落地。

失去生命的马儿双脚瞬间无力,软软的马身就要落地的时候,苏黎和阿乐一个眼神对视,两人皆是破开马车,一人抱着一人远离了是非地。

苏黎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连翘,心中才渐渐的安放下来,那高度绷紧的神经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就在苏黎有片刻的放松的时候,却不想身后一道劲风袭来,苏黎原本是可以躲过的,奈何如果躲过的话,就会把连翘生生的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里面。

苏黎生生的接了那一箭。

阿乐只见一道鲜血喷射而出,便看见一支羽箭从苏黎的肩胛骨中射出。带着一道鲜血像完成使命一般的埋在了泥土里面。

“大少爷!”阿乐惊呼。

然而苏黎却是没有半分的迟疑,抱着连翘就快速的往人多的地方奔去。

那人的目的好像就是伤害到苏黎,见苏黎受伤,攻击力度明显的小了,当苏黎再一次的回到人群的时候,那些人却慢慢的在撤退。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那一开始像下雨一般射击而来的羽箭倒是消失了。

“大少爷,追不追?”苏源这时候跑到苏黎跟前问道,当看见苏黎怀里的连翘的时候眉头不由的皱起。

因为苏黎本身穿着的是红色的喜袍,苏源倒是没看见苏黎已经受伤了。

苏黎满含担心的看了看连翘,眼中是一种苏源和阿乐都看不懂的神色,“不用了, 吩咐下去,就地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员伤亡,有没有东西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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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坚决 “是。”

“是。”

苏源和阿乐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苏源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黑夜中,而阿乐走在后面,不由的小声对苏黎说道:“大少爷,你伤口该找大夫上药包扎一下。”

“恩,我们的队伍里面根本就没大夫上点金疮药就好了,阿乐,倒是你,找个丫鬟给你包扎一下。剩下的你就交给苏源负责吧,自己去休息一下。”苏黎看着阿乐背上的两只箭,轻声说着。

”是,谢谢少爷关心。”阿乐说完,便恭敬的鞠礼转身走开了,他知道,此时此刻,大少爷是想要和少夫人单独相处的。

苏黎便抱着连翘走到一个还算是整洁的马车前,小心的把连翘放了进去。

月亮渐渐的隐没在云层里面,这刚才还经过了一番生死搏斗的地方此时却是显得极其的安静,安静到只剩下仆人们,侍卫们收拾东西的声音。所有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仿佛都还心有余悸一般。

迎亲的队伍遇上这样子的事情多少是带着不吉利的,故而,无论是迎亲的苏家还是送亲的连家,都没有一个人议论此事,然而,种种疑惑却是在每个人的心里扎下了根,这很明显不是单纯的劫匪,否则为何不要金银?

那阵仗倒是想要人命来着,但是,那些劫匪为何在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又再次的离开了?这些疑问都被下人们自己埋在自己的心里,倒是没人敢说出来议论议论。

苏黎坐在已经叫人收拾好了的马车里面,肩胛骨那的伤口被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勉强的已经算是止不住了血。

清月已经醒来过来,这时候跟着一众女眷在外面帮忙着收拾残局,给那些受伤的人包扎着伤口。

苏黎望着眉头深深蹙起的连翘,心里是满心满眼的心疼,都是些什么劳什子的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没有拜堂的时候不能见面,否者会不吉利的撞破幸福。要不是这样子的话,怎么会是在翘翘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

要是当时自己在翘翘的身边,翘翘也不会被撞得晕死过去,那马车也不会失控的狂奔。当时那么凶险的样子,苏黎现在想到就害怕。

苏黎伸出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想要去帮连翘抚平眉头的皱纹。

不想,在苏黎的手快要接近连翘的时候,连翘猛的坐起身来,趴在一旁就是不断的呕吐。

连翘呕吐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就是好一阵的反胃。

“翘翘!”苏黎见连翘醒来更是惊喜的不顾及着手臂上的疼痛, 猛的把连翘给抱在了怀里。

哪里知道,连翘闻着苏黎身上传来的血腥味道,又是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

猛的挣脱开来的苏黎的怀抱,趴在一旁又是好一阵的恶心干呕。

见连翘这般,苏黎心下是一阵的担忧,“翘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声音里面是急切的担忧。

连翘挥挥手,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才抬眼朝苏黎看去,一直很擅于观察的连翘明锐的发现了苏黎身上的异样,心里猛的升出不好的感觉。

”受伤了?”连翘说着便往苏黎的身边靠去,极力的忍住胃里的不舒服,连翘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苏黎。

在连翘担心的目光下,苏黎坦白从宽,反正他也没想着要隐瞒着连翘,“被一支羽箭给射中了。”那神色平静的好似在说我今天吃过早饭了一般。

“谁给你拔得箭?上药没?”连翘说着更是去检查苏黎的身体。

见苏黎只是把自己左边的肩膀往自己面前凑了凑,连翘便敏锐的发现了那红色的喜袍上面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窟窿。

连翘也不多给苏黎废话,就直接去扒拉开苏黎的衣服。

苏黎因为害怕连翘担心,怕吓着连翘,便故意的不给连翘看,“哎呀,翘翘,你这是太热情了吧,脱衣服不适合现在啊。”那语气中还带着笑意。

“给我看看。”连翘极力的忍住自己闻着那血腥味的恶心感觉,比不过去管苏黎的故意扯开话题。只是心下却是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觉的深深的疑惑,一个猜想在连翘的脑子里面不断的徘徊。

“真的没事。”苏黎还想坚持,却是被连翘三下五除二的给扒拉开了衣服。

连翘看着那白色纱布上的点点红梅,那样子的多,估计伤口应该很深。

“这路上也没个大夫,这么深的伤口还是尽快的上药才好,要是感染了那就不好了。”连翘无比的后悔自己身上没有带点金疮药什么的。

“没事,翘翘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的很。”苏黎笑着说道,更是重新的把连翘抱在了怀里。

没有人知道,当苏黎看着连翘所在的马车不受控制的狂奔的时候,苏黎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好像是马上就会失去连翘一般,苏黎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里面没有了连翘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多年以后苏黎也许会明白,那是一个相思噬骨的感觉,心痛到全身都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然而,此时的苏黎他还不知道,他只是还不敢去想象着没连翘的日子。

在后面的路上, 苏黎不管那什么媒婆的话,也不听任何人的劝诫,就连连翘说的话也不听,坚决不骑马,坚持着要和连翘在一个马车里面。

废话,现在苏黎是没有看见连翘就不放心,难道还要继续不见面?那苏黎不会就担心死了?所以,苏黎态度坚决到一丝不动。

苏黎说服连翘的话则是说自己受伤了骑马会很累,会很容易拉扯到肩膀上的伤口,连翘无奈,最后也就妥协了。

众人也同样的无奈,谁叫这一大队人中就属苏黎最大呢。

所以,这时候苏黎倒是清闲的坐在了连翘的对面,很是好心情的看着连翘,此时的连翘却是看着清月为了给连翘解闷,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本书。

两人之间都没说话,却是透着旁人无法插入的契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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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化的郑府 清月感觉自己在姑爷和大小姐的情情脉脉的氛围下显得极其的多余。同时也实在是难以忍受两人之间的股股暖流,清月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阿乐这时候正赶着马车,阿乐现在是苏黎的贴身护卫,所以,这苏黎在这马车里面,阿乐自然就成了这辆马车的车夫了。

阿乐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到也觉得没什么。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正赶着马车的阿乐猛的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同时,自己身边的马车沿上又坐了个人。

阿乐沉默着抬眼看了看清月,心中雪亮,原来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啊。

“没事,我应该做的。”

阿乐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好像自己只是说出了事实,根本没去管清月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尴尬情绪。

沉默片刻,清月总觉的这声音在哪里听过,细细想来原来就是给自己和大小姐送晚饭来的那个小厮,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侍卫,武功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

虽然阿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清月还是好脾气的说道:“还是要谢谢你。”

却不想,阿乐并不在说话,只是一副很是认真的赶着马车的样子,好像自己身边没有人一般。

清月心中气节,自己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的忽视过呢,然而比起在里面做连翘和苏黎两人之间的多余人士,清月还是深深的吸一口气忍了。只是心中暗恨,以后绝不和这人多说一句话。哼,你不想和我清月说话,我清月还不爱搭理你呢。

“外面什么都处理好了?”连翘实在是忍受并不了苏黎的炯炯目光,这才从书里抬起了目光。

“恩,没什么人员伤亡,也没什么东西损失了, 倒是死了几匹马。不过还不影响。马上到了凤仙镇我就叫人去采买几匹马回来。”苏黎心中一乐,这翘翘总算是搭理自己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 伤口也不疼了,好像那劫匪也不怎么可疑了。

听了苏黎的话,连翘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子还是劫匪吗?居然不求财不求人的,只是来虚晃一圈?“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苏黎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想让连翘担心这些,“翘翘,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吧。你啊,就好好的等着做我苏黎的女人吧。”

“恩。”连翘原本还想要问的话却在苏黎那温柔的眼神中忍了回去,既然苏黎不要自己担心那自己便不管吧。

有时候做个懵懂的人并不会太坏的。

“少爷,凤仙镇到了, 我们是先去郑公子家吗?”阿乐毫无情绪的声音这时候从马车外面传来。

“叫苏源带着大家到客栈去安顿下来,你和我一起去郑兄家。”苏黎一面帮连翘整理下有点乱的头发, 一面对着外面的阿乐吩咐着。

“沈浣的孩子就是在那位郑公子家?”连翘看着苏黎问道。

“恩,你和我一起去,正好去谢谢郑兄。”

连翘看着自己一身大红嫁衣,面露无奈,自己穿着这个嫁衣怎么去?再说了这新娘子的脸都不能被迎亲的人看见,还别说是出去了。

“你和清月换一换衣服。”苏黎倒是早就想好了,让清月穿着嫁衣假扮着连翘,连翘则和自己一起出去,反正清月和连翘的身形差不多,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其他的马车都往镇上最大的客栈行去,而连翘和苏黎则是偷偷的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偷偷的坐上另外的一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少爷,郑公子家已经到了。”阿乐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当连翘穿着清月的衣服和苏黎一副夫妻打扮的样子从马车里面出来的时候。苏黎很满意的看着连翘的妇人发髻,心中不禁感慨,翘翘怎样都是好看的。

连翘无视掉苏黎那含笑的目光,这苏黎现在可是越发的腻人了。整天都能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一开始连翘倒是会不好意思,时间一长,次数一多,连翘倒是免疫了。

阿乐前去敲门,连翘则和苏黎在一旁站着,这阿乐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了脚步声。

郑家的管家一副忙碌的样子打开了门,当看见苏黎一行人的时候不禁疑惑,这样子浑身透着贵气的人自家主子这般的境况怎么会认识?

当即老管家便迟疑着开口,“公子找谁?”

“这是郑明的家吗?我是他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前来拜访一下他。”苏黎礼貌的问道。

只见那管家迟疑着点点头,那眼睛中却还是没有接受一般。

“既然公子是我们老爷的朋友,那公子随老夫进来吧。”老管家说着便邀请苏黎一行人进了郑家的大门。

苏黎和连翘不禁对视一眼。这老管家的样子倒是有点奇怪呢。

当苏黎再一次的看见郑明的时候就知道那老管家为什么会那么的怀疑了。

苏黎一路走来,看见这郑府已经是破败的不堪样子,那院子里面的花草根本就无人打理,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府里好像除了老管家一个人之外便不再有别的佣人了。

这哪里是曾经苏黎来过的郑家?

此时的郑明一声布衣,神情极其憔悴,家里也不再是曾经的整洁富有。

“郑兄?”苏黎叫道那端坐在上的年轻公子。

连翘忍不住的细细打量,这被苏黎叫做郑兄的男子,哪里是苏黎曾说的风流倜傥的文人学士,此人这时候浑身透着一股子的悲凉。瘦削的可怕。好似几个月没吃饭一般,还胡子拉杂的样子。

郑明好像是没听见苏黎说话一般,依然是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好似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一般。

老管家见此,无声的叹气,“公子,我们少爷现在已经不认识人了,估计你就算是他以前最好的朋友,那他也 不一定认识你。”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苏黎和连翘的心头闪过,连翘不禁急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放在你们家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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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失踪 “孩子?是那个京城里面少爷的朋友放在这里要我们少夫人带的孩子吗?”老管家说着更是狐疑的看了看苏黎和连翘。

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所谓个中滋味在心头啊。

“是啊,他在哪里?我们这次来就是特意来带他走的,这么长时间的麻烦你们也不好。”连翘着急的问道。而身旁的苏黎则是往郑明的身边走去。

说到那个孩子,老管家不禁叹气,“那孩子我们也是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什么?老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能去哪里啊?”连翘急切的说着。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扩大,要是那孩子不见了自己怎么给沈浣交代?而且孩子还那么的小,要是被人贩子抱去卖了,那不是让那孩子遭罪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管家和我们细细的说一说。”苏黎并没有连翘那么的方寸大乱,倒是越发的冷静,直觉告诉苏黎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好好的郑明怎么会变成谁都不认识?方才苏黎故意的靠近郑明,却是发现郑明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典型的拒绝外来世界的靠近,同时也拒绝着自己走出来。

老管家看了看苏黎,又瞧见连翘一副着急的样子,这才细细的说着。

原来在一个月前有人来说苏黎寄养在郑家的孩子是她的,还说自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强硬的要带走孩子,郑明肯定是不同意的,不想那人几乎是天天都来,后来郑明便懒得再见,几乎是那人来了,郑家的大门则会是紧紧的关闭的。

不想几天过去了,那人倒是也不来了,只是没过多久,郑明家便闹贼了。大晚上全府上下被折腾的够呛,然而家里却也没掉个什么东西,倒是郑明的夫人回房间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都不见了,一个是郑明的亲生女儿,一个则是苏黎寄养在郑明家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管家无奈的看了看依然毫无知觉的郑明继续说道:“至从小小姐掉了后,夫人便大病不起,少爷更是满镇上的找,悬赏也悬了,这还报官了,却是毫无消息。不想没过几天居然有人给郑府门口放了个包裹,下人们捡进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已经没气儿了的小小姐,夫人得知这消息,病情就更重了,没过多久便去世了,少爷接受不了,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喝酒,也不在管理家里的生意,不久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管家说着更是老泪纵横,当别的下人都卷了府里的值钱的东西跑了的时候,是老管家感念当时郑明对自己的恩德,生生的留住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一直留在已经破败了的郑府里面照顾着已经变得呆傻的郑明。  听了老管家的话,苏黎眉头皱的更紧,这样看来,这必定是有心人谋划的。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深深的歉疚在苏黎的心中扎根。

苏黎不禁再一次的走到郑明的跟前,蹲下身体,面对面的看着郑明,真挚的道歉,“郑兄,都是苏黎害了你,如果真的是因为那孩子给你招惹出这个惨剧,苏黎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你要振作,还有凶手等你去找,你不能就此沉浸下去啊。”

苏黎的话说的慷锵有力,心中的悲愤都化作这一席话,郑明的女儿苏黎见过,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才几个月大已经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像足了郑明,不想,那么小的孩子已经走尽了她的人生之路。

当苏黎这一席话说完的时候,郑明那毫无焦距的眼睛却是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苏黎,就在老管家,苏黎,连翘以为郑明会说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又再一次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只是,那放在一旁的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然而,失望的众人并没有看见。

这时候连翘心中却是开始疑惑,这自称是思过的亲生母亲的人难道是沈浣?可是沈浣还在监牢里面啊。

“那个自称是宝宝的亲生母亲的人长什么样子?”连翘问道。

老管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倒也描述不出来,“很平凡,没什么特别的特征,每次来的时候还带着面纱。不过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连翘不禁和苏黎对视一眼,这人会是谁?三十多岁明显不会是沈浣。

最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苏黎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老管家,拜托老管家照顾郑明,而连翘也给郑明把脉检查了一下身体,结论却是郑明根本就没什么疾病,身体很好,只是自己把自己包裹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拒绝着自己的出来,也拒绝着别人的进入。

从郑府出来,连翘和苏黎又马不停蹄的到了县衙的牢房去看沈浣,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安大人被调回了京城, 而沈浣在某一天被人劫狱救走了。

一个大大的疑惑在连翘的心里埋下了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连翘还打算去探查一下,奈何天色已经晚了,而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之所以在凤仙镇停留主要是想要去带上沈浣的孩子,这时候却得知孩子不见了,连沈浣也被劫狱了。

连翘感觉前方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等着自己。心中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不安。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心情都显得有点沉重, 不复出来的时候那般的激动高兴。

“我们先回去吧。”苏黎有点担忧的对连翘说着。这一路上连翘的样子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黎不喜欢什么事情都压抑在心里的连翘。

“恩,好。”连翘只是轻声说着,却依然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苏黎无声在心里叹口气,牵着连翘的手,宠溺般的说着:翘翘,我会叫人照顾郑家的,沈浣的事情你先别担心,我觉得,那个孩子应该不是落入坏人的手里,多半是和沈浣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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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1) 苏黎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时候,好好的孩子不见了,连带着沈浣也被劫狱了,就连被皇上下了圣旨,永远不能再回到京城的安奎居然也被调任到京城了,一切看着好像是没有任何的 关系,却也是好像有着千丝万缕。

明明有种种疑惑,有重重的阴霾,然而,苏黎却不想让连翘担心,他只是想要连翘做一个幸福的新娘,故而, 苏黎说完之后便不在说起这事情,便开始巧妙的转移着话题。

晚上当连翘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看着穿着嫁衣的清月着急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那样子像足了火烧房子却没水去救火一般。

清月这时候倒是看见了小心翼翼的进来的连翘,忙迎了上去,“我的大小姐呀,你倒是和姑爷去哪里了,这苏家的那个什么苏源不停的来试探,我简直是担心死了。”

想到高傲的苏源,清月就是一阵的后怕,那人本来就不待见连翘, 要是知道连翘偷着跑了出去,还让自己给假扮,估计这事情还真是不会轻易的平息。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按照你的聪明才智,我放心呢,小小一个苏源算老几啊。”连翘掩藏住心里的担忧,安慰着清月。

“大小姐,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啊!你这可是放心了,清月我可是担心的快死掉了呢。”清月忍不住的拍着胸脯说道。

“好了好了,我累了,先休息吧,我保证么没有下一次了。”连翘并不想说话, 故作投降的样子。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连翘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脑子里面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这刚要抓住一点线索,却又很快的被否决掉。

几乎死一晚上连翘都没怎么睡着,那脑子一直乱糟糟的。

第二天几乎是天一亮,大伙儿随意的吃了点早饭便开始赶路了。

坐在马车里面,连翘掀开马车的一条缝儿,望着渐渐和自己变得遥远的凤仙镇,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酸苦。

坐在连翘对面苏黎把连翘的神色尽收眼底。“翘翘,别担心,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我已经安排人手下去调查这件事情了,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答案了。”

连翘知道苏黎这是在担心自己,便笑道:“我没事,只是觉得, 我好像忘记了去找我娘还有沈浩,也没听沈浣说起,我这是要嫁人了,我自己的亲生娘亲居然还不知道,或许她以为我死了吧。”

连翘虽然是想要让苏黎对自己放心,说出来的话却是不自然的就带点了伤感。

说到沈氏,苏黎知道,那是连翘心中永远的痛苦,就好比说到自己的娘,那也是自己心中唯一无法割舍的痛苦呢。

都是经过了同样的痛苦的人,苏黎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不能真正意义上的给连翘安慰,只得心疼般的把连翘拥入自己的怀抱,期盼着彼此的体温能够温暖彼此的心。

马车经过一天的赶路,终于是进了京城的城门。

几乎是一到城门外,苏黎便穿好自己的大红喜袍,离开连翘的身边走出了马车,高高的骑着骏马,走在队伍前面。而连翘也在清月的帮助下重新带好了凤冠,盖上了红盖头端坐在了花轿里面。

越是临近,原本还不紧张的连翘这时候倒是开始紧张了, 那安放在左胸的好像的哦偶要跳出来了,偏生苏黎又没在身边。

苏家府邸这时候却是一片热闹,无论苏家的老夫人是多么的不愿意,然而,苏黎已经广撒了请柬,那千里迢迢的去迎亲的消息也是被苏黎的手下传播开来。京城也早就议论纷纷的说着苏家的这么亲事。所以,无论苏老夫人是多么的愿意,这时候也是笑脸相迎的面对着每一个到来的宾客,这大家的规矩倒是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候门外,苏家的宾客满门,门口还有方慕白叫来的舞狮子队伍,那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在苏家,到处都听得见一声还比一声高的“恭喜”二字。一声又比一声高的“同喜”二字。

随着花轿距离那放鞭炮的府邸越来越近,连翘的心也不禁更加的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捏着手绢。

“清月,是不是快到了。”连翘略微带点紧张的声音从花轿里面传出来。

“恩,大小姐,马上就到了, 我都已经看见姑爷下马了,那前面的大红绸挂的府邸应该就是苏府了。”

随着清月的话音一落,花轿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苏黎在一众京城中的贵公子的簇拥下一脚踢开了花轿的门,在一片哄笑声中, 连翘感觉自己的手被苏黎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当苏黎的温度传递给了连翘的时候,奇迹般的连翘倒是安心了不少。自己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自己的手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牵着,自己这是做了最重要最幸福的决定,怎么不好好的享受属于自己的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喜事,怎么还有心情去紧张?

这般想着的连翘到也就淡然了,掩盖在红盖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心情也变的轻快。

跟随着苏黎,连翘迈出了花轿,随即感觉到自己身子好像是腾飞开来一般,一个头脚颠倒,连翘身子便被苏黎抱了起来。

也是连翘,要是其他的女子这么突然的被人抱起,还是在看不见路的时候早就惊叫了出声。连翘其实也差一点叫了出来,只是平时冷静淡然习惯了,到也生生的被连翘给忍了回去。

苏黎这样子抱着连翘进了苏府的大门。

这属于典型的抱新娘,传说中,新郎要是很爱新娘,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娶新娘的话,那么就会在踢开花轿门的时候亲自抱着新娘进入婆家,而不是用手牵着。而且还有一层隐晦的宣告,那则是新郎官这也是算是一种承诺,只会有自己怀里的那个女子作为唯一的最爱。

苏黎这一举动一做出来,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们不禁都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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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2) 这也不能怪这些公子哥们,倒是苏家曾经开出的榜单,上面说了,谁要是能够治好苏家大少爷的双腿,男的给足万金,是个姑娘的话,未出嫁者可以嫁到苏家做苏家的少夫人。

这苏家的少夫人可是京城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们期待的啊, 那时候就算是苏黎坐在轮椅上,双腿垂垂如废人的时候,那居然也会有女子找了媒人上苏府提亲事呢。

所以,当苏府的这个榜单一贴出来的时候,京城里面的大夫一时便成了众人抢手的人。奈何,无论是请了谁来,都没人治好苏黎的双腿。

其实这些人都不知道,苏黎之所以会用这么个条件,完全是为了连翘准备,他知道,他的腿一定会是被连翘治好,而想要迎娶连翘,要是没有充分的理由,苏家是不会接受的。

故而,苏黎便先斩后奏的做了这么个榜单来宣告出来。

这京城的公子哥们大多数都是和苏黎一起玩着长大的,谁不知道这苏黎是风流的贵公子,家里有钱,肚子里还有才,简直是多少春闺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呢。

这也从来没听说过苏黎有喜欢的姑娘, 这突然的收到苏家的请柬,说着苏黎要成亲了,这在在京城中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苏黎还真的是带着丰富的彩礼离开了京城,去迎娶那治好了他双腿的医女才渐渐的平息。

大家都说,这苏黎只是出于达到自己的承诺才会去娶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医女,而如今,看着抱新娘的礼仪一做出来,倒是让一众和苏黎玩的好的公子哥们心中好不是一阵的疑惑。

大家都在纷纷的猜测,难道这苏家的大少爷真的是对这医女用情了?还做了决定这辈子就只会娶这一个平凡的医女?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医女?

也难怪大家会猜测,这京城中还不知道多少官家小姐喜欢着苏黎呢,还有人放话出来了。说是苏黎因为是报恩才娶了那平凡的医女,自己可以不计较,还是想要嫁给苏黎,哪怕是做个平妻。

对于苏黎的魅力,连翘倒是不知道,她此时沉浸在幸福之中,哪里知道自己和苏黎已经成为了八卦的焦点。不过,后来的种种事迹倒是让连翘知道了这一点,原来自己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嫁给苏黎呢。

此时高坐在苏家高堂的老夫人一听来报的丫鬟说苏黎是抱着新娘子进来的,脸色瞬间变的不好。

目光不善的瞪了瞪坐在自己旁边的苏老爷,也就是苏黎的爹,“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那语气中哪里有自己孙子要成亲的喜庆。明摆着就是不欢迎这位新孙媳妇。

苏老爷只是尴尬的笑笑,便继续去招呼着来往的宾客。没办法,谁叫苏老爷虽然是一把年纪了,但是却是典型的孝子,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孝字,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死的不明不白,就算隐约的知道了真相,却也是只是忍着。

随着说唱官的一声“新娘子到~~~~~~~”的高喝声响起。那早就准备着的还带着清香的花瓣便不断的洒下来。那样子好像是天空中下起了花瓣雨。这浪漫的场景,倒是让一些女眷红了眼睛。

更是有凶悍的女眷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丈夫不懂的情调了。

苏黎抱着连翘,坚定的一路走来,那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洒在苏黎和连翘的身上。好像是一场圣洁的罗曼蒂克。

连翘虽然看不到那粉色的花瓣,但是耳尖的听见一直跟随在后的清月的惊呼声。

还有一侧宾客们的议论声,便猜到了。

曾经两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苏黎就好像是开玩笑一般的问过连翘, 喜欢在成亲的时候看见什么。那时候山上的野花开的最是灿烂。

连翘便随便的指着一种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野花说道,自己很喜欢在成亲的时候可以有漫天的野花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那带着清香的花瓣雨中和最爱的男人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

连翘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自己那不起实际的少女幻想,苏黎居然是记住了,还在今天,这个自己嫁给他的日子里面做到了。

那丝丝清香传到连翘的鼻尖,连翘的眼睛不禁变红,那酸涩的感觉第一次不是难过,而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幸福感觉。

“翘翘,这花瓣雨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虽然你 盖着红盖头看不见,但是此时,我是你的眼睛,我为你看见了。这感觉很美很好。”

耳边是苏黎轻轻浅浅的话语声,连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留下了幸福的泪水,头深深的埋在了苏黎的怀里。

看着外面苏黎连翘一派幸福的样子,苏老夫人却是马下了脸,心中极其的不屑,不就是个山野村姑么?居然还享受此等待遇?

苏黎一路抱着连翘来到了大堂,轻轻的放下了连翘。

连翘的双脚一落地,手上便被媒婆塞给了大红绸缎,这绸缎倒是和别人成亲时候新郎官和新娘子一人手中拿着的并无二致。

那牵系着两人的红绸在两人的中间开出一朵花儿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着媒婆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连翘和苏黎规规矩矩的一一照做了。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的落地,连翘听见周围的宾客们都开始高声对着苏黎对着苏家的人说着恭喜恭喜的吉祥话。

正当连翘被苏黎拉着往洞房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的时候,人群中却突然响起一声要看看新娘子的说话声。

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大伙儿都是真心的祝福苏少爷的吧?那先让大伙儿瞧瞧这新娘子是多么的国色天香,居然让我们的苏家大少爷行了抱新娘的大礼。”

随着这人的一句话落地,这人群中的年轻公子们倒是真的开始附和了。

“是啊,是啊,苏兄, 让大伙儿看看新娘子是多么国色天香吧。”

“是啊,这要是多美的女子 才让苏兄这京城贵公子折了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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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的刁难 ······

随着一声比一声高的要求要看连翘的声音,那最早说的人倒是没了声音,好像是目的达到了一般,并不在说话,倒是那些被人招惹出来了兴趣的京城公子们开始吆喝起来了。

连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大红绸子,她知道,这红盖头一揭开,自己脸上的伤疤必定会被人瞧了去。

这原本脸上的伤疤是被如花巧妙的画了一个粉色荷花给遮住了,然而,这一路上的赶路,早就被连翘给洗漱掉了,这清月原本也是会画的,然而在路上也没什么工具,连翘想着是有盖头遮住的也没在意。哪里想到,这都要进洞房了居然还被人闹出这么一出事情来。

“各位,这新娘子我苏黎都还瞧着,你们也太喧宾夺主了吧?这可是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能看的。”苏黎虽然是笑着说着话,然而那眼睛却是敏锐的找到了最先说出这话的人。

那人隐没在人群里面,不是苏幕还是谁?苏黎没想到,在今天自己成亲的大好日子的时候,苏老夫人居然还把苏幕给叫了来,看来奶奶不是一般的的喜欢苏幕呢。苏黎的眼中一抹复杂闪过。心中却也是有了伎俩。

苏黎知道苏老夫人最是看中苏家的门面声誉了,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开口,苏老夫人也是不会让大伙儿如了心愿看见连翘的样子的。

“哎,苏兄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吧,咱们只是先把洞房闹一闹么。”一人笑着说道,说完还冲自己身边的人询问着:“大伙儿说是也不是呀?”

“是啊是啊。”

“是啊, 苏兄,咱们看看吧,这又不是没有新娘子先开红盖头的先例呢。”

这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时候的民风在京城算是比较开明的了。

这早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有新娘子揭开了红盖头和各位来喝喜酒的宾客们把酒言欢。

见苏黎还是不愿,苏幕和人群中的另外一个少年对视一眼。

随即那少年便瞧着连翘,大声的说道:“苏少爷不愿意,难道是少夫人长的太丑?怕丢人不成?”

其实还是有不少的人听说过苏黎娶得这医女新娘子是个貌若无颜的丑女,所以在有人说要看看这新娘子的时候这些一天无所事事的京城贵公子们才这么的兴致勃勃。

一旁的苏老夫人把苏幕和那少年的举动看在眼里,毕竟是经过了无数风浪的人,早就是知道了苏幕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想要苏黎丢人吗?

虽然苏老夫人心里是疼着苏幕的,但是却也不愿意让苏幕丢了苏家的脸。

当即,苏老夫人便站了起来,虽然人已经上了年纪了,但是贵在平时养尊处优的,这中气还是足的很。

苏老夫人由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红扶着,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各位,已经开席了,大伙儿还是吃了饭等会在去闹洞房吧。先让新娘子进洞房,误了吉时倒是不好了。”

苏老夫人一直是苏家的传奇,虽然已经六十又五的高寿了,但是,苏家的大把的权利可是捏在苏老夫人的手中, 谁不知道苏老爷这个苏家的家主是个十足十的孝子?明着苏老爷是家主,暗地里还不是苏老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所以,当下这些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贵公子们,瞧见这苏老夫人都开口了,倒也是不好在说什么,。便都是笑着给个台阶。“苏少爷,待会闹洞房倒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哦。”

苏黎却是礼貌的回笑着,只是,那眼中却是让人细细看去便觉得浑身发凉的凉薄之感。

别的人倒是没注意,可是一直恶狠狠的注意着苏黎的苏幕倒是把苏黎的神色瞧得仔细,心中不禁有点发凉。

连翘由着苏黎和清月搀扶着进了洞房。苏黎让小厮打发了媒婆,自己便和连翘单独的留在了新房里面。

”翘翘,那人是苏幕。”苏黎和连翘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见新房里面没了旁人,苏黎很自然的就给连翘揭开了红盖头,还连带着凤冠也体贴的给连翘取了下来。

连翘一边揉着被凤冠压的生疼的额头,“难怪,我听着那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他不是被你赶出了苏家吗?怎么现在又在苏家出现了?”

“我想大概是我奶奶让他来的,奶奶一直很喜欢他,对他很好。”对于苏老夫人很是偏爱苏幕,苏黎有时候又是无奈又是吃味的。

既然是苏黎的奶奶,连翘倒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看苏幕今天的行为,倒是真的想要难为苏黎呢。对于以后的生活,连翘不知怎么的就心生惧意,好似已经预见了不受待见的命运或者是勾心斗角的无奈。

见连翘没说话,苏黎以为连翘在担心晚上的闹洞房, 便一边伸出手帮连翘揉着额头一边开口说道:“我会想办法的,不会给他们胡来的机会。”

“恩,先出去招呼客人吧,我也休息一下。”对于苏黎,连翘倒是百分百的信任。

其实,对于自己脸上的伤疤,连翘倒是没多少在意,都说女子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连翘却是恰恰相反。她之所有有一点担心,只是怕给苏黎带来不好的影响罢了。

“好,我先出去了。”苏黎说着却并没有离开。

连翘不禁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苏黎,殊不知,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动作,那透着懵懂迷茫的眼神,又是配上那刺激人感官的红色的嫁衣,那样子倒是最是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其实苏黎现在想做的,并不是出去接待那些劳什子的宾客们,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给连翘宽衣解带狠狠的疼爱。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本来就极其有控制力的苏黎硬生生的收敛住自己的心神,但是,看见连翘那殷红的小嘴,怎么也的要一亲芳泽啊。

一个低头,连翘便感觉原本还站在距离自己一尺之外的苏黎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的睫毛剪接着彼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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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1) 苏黎和连翘都没有闭上眼睛,都是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好像是害怕一闭上眼睛,眼前的人就消失了一般。

狠狠的蹂躏了下连翘的唇,苏黎才极其的不舍的离开,“等我回来。”

苏黎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了。

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好像是经历了千年,他们彼此才找到了对方。

而此时此刻,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在今天成为了自己这一生的伴侣,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苏黎心中的激动心情就想要深切的拥抱着连翘,好像只是这样子才能够让他感觉到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午夜梦回的无数个相似的梦境。

苏黎一走出房间,便看见站在一旁的清月和媒婆。

清月恭敬的给苏黎行了一礼,“少爷!”声音中不自觉的就带点少女的娇软。

“清月,进去陪陪你家大小姐说说话。照顾好她。”苏黎说着便大踏步的离开,恨不得立马就让那些喝喜酒的人离开,自己好单独的和连翘在一起。

“是。”清月低着头回答着,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便只是苏黎的背影。突然在清月的心里,便感觉苏黎的背影也是那么的高大。

清月不自觉的便望着苏黎的背影发呆。身旁的媒婆倒是疑惑的看了看清月,轻声说道:“你这还不进去是要等谁?那是你主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人都八巴结的上的。”

好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隐晦的心事,清月脸不自觉的便带了点点粉色,当即恶声恶气的回到:“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媒婆,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别乱嚼舌根,小心你的舌头。”说则更是扭着身子便往新房走去。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媒婆。有必要生那么大的火气?

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苏府却还是热闹的一片,那些宾客们,一边是凑合着等着去闹洞房的年轻公子,一边是各处拉关系的生意人。

反正是,这一抽礼,宾主径,大家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讨好苏家,巴结苏家,亦或者在苏家这个平台上找到合作的伙伴,或者是找到一条发财的道路。

连翘百无聊耐的端坐在床沿上,原本被苏黎取下来的凤冠和红盖头在媒婆的一阵唠叨下再一次的被带了上去。

努力的忽视着头上的千金凤冠,却是难耐肚子里面的空城计,无奈的在心底叹气,这哪里是成亲,简直是受罪。

连翘就算是隔着一层红盖头也感觉的到那媒婆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是贼溜溜的透着警惕,好似害怕自己一眨眼睛,连翘便拿了桌子上的东西吃了或者是自己揭开了红盖头,取了凤冠乱扔。。

就当连翘困倦的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终于是听见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期间还伴随着人说话的声音。

连翘的神经立马是高度的紧张起来,不会是闹洞房的来了吧?

虽然连翘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面,她还是希望这是和苏黎单独的在一起。毕竟连翘这人清冷惯了,并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打交道。

只听见啪啦的一声,紧紧关着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接着便是苏黎那带着明显的醉意的声音传来。“走开,本少爷没醉,今儿少爷高兴,来,再去给少爷拿坛好酒来。”

“少爷,你,你醉了,还是不喝了,少夫人还等着呢。”小厮赔笑着说道。

“谁说的?少爷我没醉。”苏黎说着还响彻的打了一个酒嗝。

两人在门口又拉拉扯扯的说了一会儿话, 连翘便听见苏黎一个人嘀咕着,“是呢,少爷不喝了, 少爷要去找翘翘,翘翘还等着本少爷呢,你,你们都给少爷我滚,少爷要洞房了。”

苏黎说着便歪歪倒倒的去推扶着他的小厮。

当苏黎一个人带着醉意走了进来的时候,清月忙迎了上去,“姑爷!”清月扶着苏黎,那眼中是明显的担心。

“既然姑爷来了,那就掀盖头和喝合欢酒吧。”媒婆带着讨好的笑意说着。

苏黎一手推开清月,抬眼看着那有点胖胖的媒婆,皱着脸一副深思的样子。

好半响,才嘀咕着,“什么时候我发间里面有这么丑的人了?”这样子是明显的醉了,要是清醒的苏黎倒是不会这般,当即媒婆的脸色便有点僵硬,却也是不敢反驳。

苏黎一边疑惑的嘀咕着,一边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喜棒。

找了半响也没看见,就当苏黎快发火的时候,喜棒倒是自己出现在苏黎的眼前。

只见清月含着笑意的把喜棒递给了苏黎。

苏黎拿着喜棒,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随即不耐烦的看了看清月和那媒婆,口气不好的说道:“你们都给少爷我出去,滚。没听见?”

清月倒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那媒婆陪笑着说道:“姑爷, 这不符合规矩,你还是······”

媒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黎给打断了,“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都给少爷滚出去。”

苏黎本来就长的英俊邪魅,这时候又是故意的散发着压力, 这么一沉着脸不客气的厉声喝道的样子,倒是让本来就胆小的媒婆吓了一跳,也不在坚持,拉着清月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当那房门再一次的被关住的时候,苏黎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态。

只见苏黎缓缓的往连翘的面前走去,拿着右手的喜棒都有点颤抖。

当那有点颤颤巍巍的喜棒出现在连翘的眼前的时候,连翘心中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按照道理来看,这连翘和苏黎已经算是老夫老妻的了,两人早就行了周公之礼,又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彼此心中也早就认定了对方, 这时候根本就不应该出现这紧张的氛围的。

然而, 也许是爱的深了,才会在意的多了吧。或者是期待的太久了,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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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2) 随着苏黎手上的用力一挑,大红盖头随之而落,连翘的面容便全部的出现在苏黎的面前。

盈盈眼光,含情脉脉。两人之间,就那么一高一低,一个俯身一个仰头的对视着,暧昧的气息却是不断的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翘翘!”苏黎的语气中不自然的就带上了沙哑。

“恩。”连翘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无二致,然而,那脸上的红霞却是暴露出她的内心世界。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好半响,苏黎才找回了自己控制力,努力做到自然的坐到了连翘的身边。

两人就那么的并排着坐着,苏黎伸出右手,揽着连翘的腰,让了靠在自己的肩头,语气中带着一股子的甜蜜,“饿了吧?”

连翘摇了摇头,随即又快速的点点头,面对连翘的不知所措,苏黎倒是心里明白的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未表露分毫。

扶着连翘站了起来,和连翘并肩的来到喜房里面的桌子上面。

因为害怕连翘一直没吃东西就喝酒合欢酒会对胃不好,苏黎体贴的夹起一块糕点递到连翘的面前,“尝一尝,苏家的厨子可不比不悔楼的差哦。”

苏黎半开玩笑的话倒是让连翘心中不由的一松,倒也是没那么的紧张了。

“那可不一定,不悔楼的厨子可都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的,我还特别的培训来的呢。”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连翘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苏黎递过来的糕点。

甜而不腻,满口清香,倒也算的上美味,不过连翘还是觉得没自己不悔楼里面的糕点师傅做的好吃。毕竟是自己家的儿子自己觉得最是可爱了。哪怕真的是比不悔楼的好吃,连翘也不会说出来。

连翘也是真的饿了,她最近的食欲也是特别的好,这已经快一天的没吃东西了,吃了一块糕点这肚子里面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

此时连翘倒是不紧张了, 也不去看苏黎,就自己一个人高兴到忘我的吃起来了。

见连翘吃的开心,苏黎原本想说没有桂花糕先吃这些糕点凑合着, 以后自己坚持每天给连翘做她喜欢的桂花糕,但是,看着连翘并没有注意到没她喜欢的桂花糕依然是吃的高兴,苏黎倒也不再开口。只是站在一边同样幸福的看着连翘吃的开心,时不时的还叫连翘慢点慢点。

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你饿了的时候有美味的菜肴等着你享用,此时的连翘倒是这幸福快乐的人,吃的简直是不亦乐乎。

当连翘把一盘子的糕点都吃完了的时候,这才感觉肚子没那么的空空荡荡的了,满意的揉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的舒服。

“怎么样?吃饱了?有力气干活了没?”苏黎揶揄的声音在连翘的耳边响起。

连翘并没体会到苏黎的话中带话,倒是老实的点着头,“倒是吃了那么多的糕点,口干的紧,要是有一杯碧螺春就是最好的了。”

这时候身边的苏黎却是递过来一杯东西,随即笑着说道:“碧螺春这是时候倒是没有,先凑合着喝这个。”

连翘接过,几乎想也没想的一口而尽。

“哎····”冷静自持如苏黎这时候也不禁叫了起来,这自己可是端了要喝交杯酒的合欢酒呢,翘翘居然一个人就喝了?

连翘看着苏黎手中的白瓷酒杯,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刚才一饮而尽的东西是什么了,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我们重新来过。”连翘说着便去端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满上,这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苏黎,那一副讨好的小女孩的娇憨样子,倒是让苏黎心中一动。

苏黎发现,现在的连翘倒是越老越像是一个同龄女子了, 不在是那神情皆是冷清的女子了,那时不时对自己流露出来的娇憨样子,倒是让苏黎欲罢不能。

男人都是这样,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待别人都是一副冷清的样子,但是对待自己的时候却又会流露出和对待别人不一样的情绪,特别是那代表着亲近的娇憨样子亦或者撒娇样子。

当即,苏黎也不做声, 只是宠溺的笑笑,对露出如此娇憨讨好样子的连翘,爱连翘如命的苏黎怎么会去责怪?哪怕是这独自喝交杯酒有传言说是婚姻不会幸福的传言,苏黎也选择不不在意。他相信,只要是自己和连翘的心一直在一起,那些传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连翘见苏黎笑,也知道苏黎不会再和自己计较。

两人都伸出自己端着酒杯的手,相互缠绕着一圈,那穿过对方身体才来到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就好像是纠缠着的爱,不可消失。

苏黎和连翘的目光在空中对视,随即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肯定,这才缓缓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喝下了交杯酒。

交杯酒,合欢酒,一辈子恩爱合欢两不疑。

连着喝了两杯酒,这连翘本来以前就是滴酒不沾的,这交杯酒虽是酒精的含量不大,可是也是后劲十足,当即连翘便觉得头有点晕晕的。

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眼睛里面透着一片水泽的迷茫,苏黎喉头一紧,就想要去亲亲咫尺的连翘。

苏黎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连翘却是敲着自己的脑袋绕过苏黎往床边走去。

“苏黎,我头晕,想睡觉了。”本来就累了一天,加上又是喝了酒,连翘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是不舒服,如果可以坐着,她此时是坚决的不会站着,要是能够躺着,她此时是坚决不会坐着。

见连翘摇椅晃的样子,已经按耐不住的苏黎忙扶着连翘。生怕连翘摔了。

几乎是一靠近床, 连翘便大大拉拉的躺了下去,因为是相当于把自己重重的仍在了床上,奈何这床上还铺上了枣子花生之内的干果,隔得连翘后背生疼。

这象征着早上贵子的花生枣子明显是被连翘给嫌弃了。

看着这样子的连翘,明明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却还是生生的被忍住,细心的去帮连翘收拾床上的干果,只是,这苏黎真的可以在洞房花烛夜之时做个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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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春光 望着这样子的连翘,苏黎眼眸加深,那明显越来越旺盛的责烧的眼睛的瞳色都变成了红色一般。

就在苏黎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暗自挣扎的时候。却见床上的连翘不停的扭动,估计是花生枣子隔得身子不舒服。然而,在苏黎的眼中,这明显的像足了邀请。

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连翘伸出双手胡乱的在自己身下的床上呼啦的乱摸了一圈,眼皮却是变的格外的承重,手上的力道倒是越来越小,后来好像都感觉不到后背上的东西隔着不舒服了,呼呼的便睡着了。然而,那手却是抓住了苏黎正忙活着的手。

望着躺在床上姿态很是不雅观的睡着了的连翘,苏黎无声的叹气,这丫头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才说头晕,这会而就睡着了?

连翘倒是舒服了,可是忍了一肚子责的苏黎倒是受尽了折磨了,再加上手上那传来的体温,鼻尖那萦绕的连翘的体香。苏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憋着一肚子的责,苏黎小心的帮连翘收拾完床上的干果之类的东西。想让连翘睡的舒服一些。

随着后背上的干果东西被收拾走了,连翘舒服的张了张嘴,那殷红的肤色,那嘟着的嘴唇,那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舒服的样子,苏黎不觉的额头上滴落下来了汗水。

原本苏黎是俯着身体的,那从额间的汗水好死不死的就滴落在连翘的额头,几乎是那汗水一滴落,苏黎便一个俯身,吻住了连翘的额头,好像是极其享受一般,苏黎温柔的吻去了那一滴汗水。

既然有了第一个吻,那么第二个就很顺理成章了,苏黎发觉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连翘。

继而,顺着那额间,苏黎一路往下,蜿蜒而至,越发的温柔,然而,在这温柔之中,也有一种坚决,那是一种好像想要把连翘吞在自己骨子里面爱的坚决。

连翘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酥酥痒痒的好不舒服,不由的想伸出手去挥开那在自己脸上不断游走的生物,奈何头晕又困倦,手上半分力气也没有,手就那么软软哒哒的在苏黎的身上挠了挠,殊不知,早就是点火在即的苏黎被连翘这等同于抚摸的挠挠惹得浑身一颤。正当苏黎以为连翘要醒过来了时候,却见连翘只是随意的哼哼唧唧的几句便又沉睡了过去。

无奈的瞧着自己已经变的灼热的欲望,苏黎无奈的笑,第一次和连翘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自己是昏迷着的, 连翘是清醒着的,自己迷迷糊糊的便要了连翘的除夜,而在这和第一次相同重要的洞房花烛夜,自己无比的清醒着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翘翘却是喝杯交杯酒也能醉的不醒人事。

无声的叹口气,苏黎不管不顾的继续开垦着自己的领地。

当苏黎的性感的嘴唇碰到了连翘左脸上面的伤疤,那全部被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占据了全部神采的眼睛里面突然跳脱出一种名叫狠戾的东西。

如果这样子的眼神被连翘看见,一定知道,苏黎这是在自责在内疚了,这样子的苏黎是要找到宣泄口去发泄这样子的自责内疚的, 奈何连翘没发现,所以,也没有提前阻止到那一场灾难。

外面被苏老夫人派来听墙角的人听见房间里面苏黎的那急促的呼吸声,好似愉悦好似痛苦,随即满意的离开。

而红烛映窗上,宽衣解带之后,一地红妆,满室春光,······(此处省略一万字,亲们可以自行想象Y嘿~~~)。

次日早间,阳光正好,苏黎房间外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丫鬟了,就连清月也站在一旁,那样子明显的焦急。

瞧了瞧天色,清月着急的脸上都流下了汗水,这大小姐和姑爷怎么还没起来啊。这眼看着就要去给苏家的老夫人和一众苏家的长辈们敬茶的时辰要到了,可是这新房里面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呀,这不是着急还是什么?

大小姐才刚嫁到苏家,新媳妇第一次的敬茶请安都迟到了的话,这以后估计在苏家的地位一定会有影响的,少不了等一会儿被刁难,这大家族的女人们,各个都是厉害人物,清月虽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过大家族的生活圈子,但是,那没吃过猪肉,倒是经常见到猪跑啊,清月焦急的走来走去,那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一众一直伺候着苏黎的丫鬟小厮们虽然比清月见过的世面大了去了,但是这时候也是不禁着急起来。

这少夫人新媳妇去敬茶要是错过了时辰,那不是留给别的房里说闲话吗?这大少爷好不容易重新巩固的地位总是要受到一点影响的呀。

就在房间外面的人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屋子里面的却是一片悠然,一个斜靠悠然自得,一个闭眼安静的睡的自得的斜靠在床沿上,瞧着睡的一脸安然的连翘,心中是越发的开心。

这不仅仅是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更重要的则是,苏黎一直知道连翘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而这时候,看见连翘平静安然的睡颜,连翘这不是完全的放心么?不然连翘也不会如此的睡的安详。这是对自己的信任,苏黎怎么会不高兴?

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重要的?请安?敬茶?苏家的那些个长辈没苏黎还真没几个是真正的放在眼里的,要不是自己的地位还没完全的得到保障,那几个房里的主子们手中还拿捏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苏黎他还会给他们演戏?

明明是讨厌彼此跟什么似的,见面还笑的和煦如风,苏黎已经十足十的厌倦了这样子的生活,然而,为了连翘,他还必须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强大。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站在顶端,才能不会别人所质疑,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更何况,还有那么重要的真相等着自己陪同连翘一起去接受,他不想,那时候,自己和连翘是板子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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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的维护 至于新媳妇要去敬茶给长辈,苏黎倒是没在意,这无论是连翘早去了还是晚去了,苏黎都知道,等待连翘的,都不是什么相谈甚欢,与其这样,还不是让连翘睡到自然醒。

苏黎可是记得很清楚,连翘人生中的一大乐事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不是说连翘有多么的爱财,而是连翘单纯的想要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也是一种变得强大的愿望,这个苏黎一直都懂。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进入连翘眼帘的不是别的,而是苏黎那一张大大的笑脸,这么开怀的大笑在苏黎的脸上倒是很少见。

连翘忍不住的疑惑,”怎么了?这么开心?”

当连翘一说完这话,好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奈何那因为起得太快,昨晚又是被苏黎折腾了大半晚上, 那腰间的酸痛怎么也是忽略不了的。

一手揉着自己的腰,一手撑在床沿上,连翘狠狠额瞪着笑的一脸的得意的苏黎。

“什么时辰了?不是该去给长辈们敬茶了吗?”连翘瞧着这屋子里面的亮度,倒是知道,估计时候不早了呢,心里不禁有点懊恼自己的贪睡。

要是去晚了,一定会被说成是不识规矩的,自己第一次的映像就不好了,那以后多少是会影响和大家的相处的,毕竟是让长辈们等是多么的不孝的事情。

苏黎正想宽慰一下连翘,倒是外面守着的清月和一众苏府的下人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声响,忙敲响了门。

“大小姐,姑爷,你们起了吗?”清月一边敲着紧紧关闭着的门一边急声问道。

“起了,清月,你快进来。”连翘说着便绕过苏黎准备下床。

清月和一众苏家的下人端着洗漱用品,拿着衣服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大小姐,快点起来吧,这前边已经传话几次了,你今儿是要去前边给苏老夫人苏老爷和别的长辈们敬茶的呀。”清月一边着急的说着,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一旁怡然自得的苏黎。心中不纳闷,姑爷倒是不着急呢。

连翘冲清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来帮我忙。”要是以前,连翘都是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穿衣洗漱的, 总是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然而,今天这时间不等人,连翘倒是希望自己快点弄好。

房间里面是好一阵的忙碌,终于是收拾好了。

当苏黎和连翘带着清月以及苏黎安排专门让自觉熟悉苏府的一个丫鬟小雪一起到前院的时候,瞧着那满屋子坐着的面露不耐烦神情的长辈们,就算是淡然如连翘不禁有有点紧张。

这些人连翘都是第一次见到,人们都是在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共处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显的紧张,何况是这些人都是苏黎的家人,连翘一直是个注重亲情的人,这时候倒是更加的紧张了。

站在苏黎的旁边,连翘脸上带着浅笑,和苏黎走了进去。

那笑容后面,却是暗自埋怨着苏黎,“怎么你那么早起来了都不叫我?还看着我睡觉,苏黎你诚心的吧?”

苏黎一直知道连翘的脾气,倒是没想到连翘还能做到面笑暗自说话?当即便也学着连翘的样子,脸上是笑的自然,却是在别人都不怎么注意的角度回道:“不是昨晚劳累了么,我就想着让你睡好。”

一听苏黎还有心思开玩笑,连翘不禁狠狠的在苏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身旁的苏黎眉头微皱,倒是不生气,心里还有几分欢喜,很少见到连翘这么女孩儿的一面呢。

当两人终于是走到了屋子的正中间,连翘偷偷的抬眼看去,只见堂上坐着一个老妇人,想必这就是苏黎的奶奶了,苏家现在真正的掌权人,而旁边还坐着一个算是比较儒雅的男人,这应该就是苏黎的爹了。

连翘在一众看客的目光下,和苏黎双双的跪了下来。

随即便有丫鬟端来了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

小雪和清月一人端出一杯,小雪把茶杯递给了连翘,清月则是递给了苏黎,苏黎和连翘一人拿了一杯。高高的举起,“奶奶请喝茶。”

连翘和苏黎异口同声的说着,只是,那高举着的茶杯却并没有人接。

连翘心中七上八下的,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瞧那高坐着的苏老夫人,心中再一次的懊恼自己睡过头起得太晚了,让长辈等着自己,怎么说都是不好的。

“奶奶!”苏黎见苏老夫人并不去接连翘的茶,不禁叫着苏老夫人。

却见苏老夫人只是抬了抬眼皮,看着连翘,脸上是他人看不懂的神色,毫无慈祥的样子冷声说道:“既然进了我们苏家的门,就该守我们苏家的规矩,苏家是高门大户,不是你们那山野里面的小门效的,还望你担得起苏家少夫人这身份。今天来晚了,我可以当你们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一响贪欢不追究,但是要是你以后的请安晚了的话,别怪奶奶心狠。”

苏老夫人的话虽然说得平静,但是,那里面的杀伐之意倒是让连翘心中一秉。

连翘只得低着头,做出听话乖巧般的样子低低的说着“是。”

见连翘这般的低声下气,苏黎不乐意了,同样是沉重脸说道:“奶奶,都是苏黎我自己起晚了,翘翘是为了等我一起来才晚了的,奶奶知道,苏黎至从中毒之后身体就不怎么行了,这晚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一次也不过是和往常一般而已。”

苏黎这话显然是在打苏老夫人的脸,只见苏黎话一说完,那些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苏家各房的主子们都不禁暗暗的去瞧苏老夫人那黑着的一张脸,有些是高兴着苏黎得罪了苏老夫人,有些则是不禁为苏黎和连翘捏一把汗。

就在大家各自猜测这苏老夫人会怎么惩罚这苏黎的不逊的时候,倒是听见苏老夫人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响起,“苏黎,知道你喜欢你媳妇,但是女人也不该是这么个宠法,奶奶知道你心疼喜欢这丫头,但是还别忘了苏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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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茶认亲 “苏府的规矩我可是一刻也没忘记呢。”苏黎同样笑道,连翘仔细看去,倒是发现苏黎和苏老夫人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是没半点笑意直达眼底。心中不禁疑惑。

看样子,这苏黎和苏老夫人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好。

外界传言这苏老夫人可是极其的宠爱苏家的这个嫡长子,更是达到了娇宠的地步,不过,今日连翘这般来,两人之间有什么波涛暗涌的在涌动,连翘看不懂,却是在心里留了一个心眼,打算回去的时候好好的问问苏黎,这苏府扥人际关系目前还真是一个极其高深的学问啊。

“没忘记就好,有时间也教教你媳妇,我听说她只是个医女,估计苏府的规矩懂的不懂, 这一次奶奶不计较,要是下一次的话,那奶奶可就不好包庇了,苏府那么多眼睛看着呢。”

苏老夫人话一说完,便看了看已经黑了一张脸的苏黎,这才接过了连翘手中的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放回了身旁丫鬟端着的托盘上。

“好了好了,娘,今天喝新媳妇的茶该高兴,说什么规矩呢,别吓到了连翘。”苏老爷这时候出来打圆场。

苏老爷的几房姨太太们见自家老爷开口了,那样子还是明显的喜欢着这刚进门的新媳妇,便也都笑着打圆场。

晚来的事情总算是就这么的翻篇儿了。

这时候给连翘送茶的那丫鬟又端来了两杯茶,连翘礼貌的接过,高举着说道:“爹请喝茶。”

苏老爷忙接过,笑着喝了一口,“好孩子,以后和黎儿好生的过日子,这苏家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给爹说,要是黎儿欺负你了,爹帮你。”

苏老爷更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了连翘。

连翘忙双手接过,“谢谢爹。”

“恩恩,起来吧。”

苏老爷一说完,苏黎忙站了起来,伸出手去就扶连翘。这时候只听见一旁的一个女人笑道:“我们的大少爷果然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人了,咱们还是什么时候瞧见大少爷弯腰为了个女人来着?”

“这是老爷的三姨太。”身旁的小雪轻声的在连翘的耳边说道。

连翘这才抬眼向说话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明艳的绯红色的夹袄子陪着翠红色的襦裙,鹅蛋脸的美人娇笑着,那样子倒是风情万种, 当然,除了她刚说出的话中的揶揄之意。

“好像是欧阳姑娘还在苏家住着的时候吧,那时候大少爷倒是会心疼姑娘家呢。话说我听说欧阳姑娘好像要回京城了吧?”另一个中年妇人接着说道。

“这是苏二老爷的如夫人。”小雪低声在连翘的耳边说道。

三姨太立马配合的吃惊般的问道:“那丫头真是要回来了?哎哟,可惜我们家的大少爷已经娶了亲了,听说啊, 她可是自愿求去的呢。”

随着这如夫人和三姨太的话一说完,连翘仔细看去,不仅仅是一众苏家的人变了脸色, 就连苏黎也神色微变。

“都说什么胡话呢?让连翘敬了茶你们都各房回各房去。”苏老爷子这时候沉声说道。

这苏老爷平时随和习惯了,所以各位房里的姨太太们倒是不同于其他府邸的姨太太们害怕着自己的丈夫,这苏家的姨太太倒都是个厉害的人物,当即虽然没说什么了,不过那面上的神色倒是明显的想要告诉连翘,欧阳姑娘和苏黎有关系。

其实这欧阳姑娘的名字连翘以前倒是在苏黎的口中听到过,那时候自己刚刚同意和苏黎先相处着来看看,不想,一次苏黎睡着了,梦中一直叫着一个叫晴儿的姑娘的名字,后来连翘才知道,晴儿就是欧阳晴,苏黎的一个朋友。

不过照今天的样子来看,这苏黎莫不是还会和那欧阳晴有过一段曾经?然而,三姨太和如夫人想要连翘误会倒是打错了算盘,连翘和苏黎之间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更何况谁没个曾经或者过去呢?自己曾经在年少的时候不是也喜欢着安奎哥吗?

所以,连翘到也没在意,依然是老实的坐着一个新媳妇的乖巧样子。

接着连翘便开始了漫长的认亲之路。

“这是二姨娘。”苏黎牵着连翘,走到一个年纪颇大的妇人面前,笑着对连翘说道。

连翘忙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的给二姨太敬了茶。

“这是三姨娘。”

连翘听小雪说了,这人便是刚揶揄苏黎的那位三姨太太。

“三姨娘请喝茶。”连翘脸上带着不变的笑容,同样恭恭敬敬的给三姨太敬了茶。

“恩,听话,来给你红包。”

连翘忙双手接过。

接着连翘便跟着苏黎来到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女子身前,那女子给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见连翘和苏黎也没有其他几位姨太太那般要么讨好要么揶揄。她的脸上倒是让人瞧不出神色。

“这是四姨娘。”苏黎的语气中略微有点迟疑,不复方才介绍别的人的时候那般的淡定。

连翘走进了仔细瞧着,这四姨娘倒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心里免不了的诧异。看来这苏老爷还是喜欢老牛吃能草?不过这四姨太倒是给连翘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连翘总感觉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四姨太太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接着连翘又给几位偏方的叔伯以及婶子们敬茶之后,便被苏老爷开恩般的叫了回去。

苏黎和连翘礼貌的站在一侧,等苏家的其他主子们都先行离开后才开始往自己的一品苑走去,却是在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倒是传来了苏老爷的声音。

”苏黎,你和来书房一趟, 我有事情和你说。”

苏黎只是平静的瞧了瞧苏老爷,便对着身边的连翘说道:“翘翘,你先回去休息,我晚点就回来。”随即对一旁的小雪吩咐道:“好好照顾少夫人,少夫人不懂的你要子啊身边多提点。”苏黎害怕连翘遇见什么不认识的人,故而如此吩咐着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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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苏府关系 小雪恭敬的答应着,连翘便也不多说,就带着小雪和清月往一品苑走去。

三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清月倒是惊呼了一声,“大小姐不好了,我的手绢估计是掉在大堂那里了,我回去找,一会就回去。”

连翘也没多想,只是让清月自己注意一点便由着清月去了。倒是身边的小雪狐疑的看了看清月袖子口露出的粉色手绢的一角低下了头。

清月一溜烟的跑了回去,连翘便和小雪一起回到了自己和苏黎的小窝的地方,一品苑。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人,连翘倒也乐得自在。

几乎是一进苏黎的一品苑,连翘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苏家实在是太庞大了,那么多的人啊,男人少,女人多。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苏家的女人不知道能够唱多少台戏了,想到自己以后都要去给各房请安敬茶,连翘就头疼。

“小雪,你给我讲讲苏家各房都有些什么人,她们的喜好是什么吧。”连翘随意的搬了椅子坐在一品苑的院子里面。

原本想要去忙活的小雪一听连翘的话,到也收住了离开的脚步,心里不禁对连翘赞赏起来。

这苏黎的一品苑的丫鬟小厮虽然和苏府里面其他各方的丫鬟小厮没什么区别,但是,这苏黎手下的这些丫鬟小厮却是也有不同的。

他们待人接物更有分寸,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忠心与苏黎,并且都识字有自己的思想。

这样子的下人倒是和一些小家碧玉里面的小姐少爷差不了多少,所以,面对自己的主子找来的这个据说是很爱很爱的女主子,一品苑里的丫鬟小厮们表面上虽然是毕恭毕敬的,但是心里面却都是有自己的想法。

小雪见连翘这时候主动的要来了解苏家各房的势力,便也不忸怩隐瞒,低着头弯着身子对连翘轻声说道:“少夫人,外面天太热了,还是到屋子里面坐坐吧。”

连翘也是玲珑心思,曾经的沈府在还没破败的时候,也见过府里的那些姨娘们的互相斗法,那些经常安排自己的人到别的房里去做事的时候多的很。

既然这小雪这么说了,连翘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当即便点着头一副赞同的样子,“确实,原本以为这院子里面会吹风凉快点,不想还没房间里面凉快呢,小雪,你和我一起进屋吧。”

“是。”小雪恭敬的回道,随即便走上前去去扶着连翘一步一步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小心的关上了房门,同时也关上了一双双偷偷瞧着的眼睛以及那竖起来偷听的耳朵。

“难道一品苑还有内贼?”连翘敲着小雪一副紧张的样子疑惑的问着。

“前不久二老爷的如夫人说少爷娶亲,房里的下人估计是不够用,掉了自己房里的一个丫鬟来。三姨太太以同样的理由派了一个小厮过来。而老夫人那里也派了一个丫鬟来给少爷熬药。······”小雪还说了好几个。连翘听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这样子啊。”

小雪并不接话,只是点点头,随即见便到茶桌上给连翘倒了一杯茶,俨然是一副把茶长谈的样子。

“苏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是老夫人,老夫人一共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小姐难产去世了,而现在的老爷就是老夫人的大儿子,老爷只有大少爷一个儿子,但是苏二爷却是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分别是幕少爷和苏羽小姐,素云小姐。二老爷只有一个如夫人,其实幕少爷是大小姐苏秋亚的儿子,只是大小姐难产死了之后,老夫人疼惜大小姐,便把幕少爷过继给二爷。”

原来那个苏幕居然还不是苏家的嫡亲少爷,只是个外孙?可是,他想要和苏黎抢苏家继承人的位置,可见此人的野心倒是不小呢。

“那各房的姨太太们呢?”连翘抿了一口茶接着问道。

“老爷有四个姨太太,大太太就是少爷的亲生娘亲,在少爷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 而二姨太木氏是个信佛的人,平时很少出来走动,脾气也有点古怪,不愿意和别人接触,三姨太太比较泼辣,自己娘家也是做生意的,背景比较雄厚,在苏家很是喜欢苏羽小姐,还喜欢各种首饰,很爱打扮。四姨太太是才过门不久的。”

说到这个四姨太太小雪不禁有点迟疑,好像心里有什么在挣扎一般。

小雪一边说,连翘便在脑海里面想着刚才见过的几位姨太太的样子,这时候说到这四姨太太小雪便一副纠结的样子,连翘不禁疑惑,“怎么了?四姨太太才来你还不了解吗?”

小雪好似是做出努力一般,迟疑般的开口,“四姨太太比较冷清, 也不太爱和人说话,不过,府里的老人都说,老爷看上四姨太太是因为她长的和大太太很像。”

和苏黎的娘很像?连翘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苏老爷其实最爱的女人是苏黎的娘?那为什么在苏黎的记忆里面,小时候的苏黎经常被苏老爷打?还因为这个而吧喜欢苏黎的娘?

“你有大太太的图像吗?”其实连翘好奇苏黎娘的长什么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从苏黎失忆把自己认成是他的娘亲的时候连翘就开始好奇苏黎的娘长什么样子了。

可是瞧那四姨太太长的也算是国色天香的, 自己和她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既然是四姨太太长的像,那自己这般平凡也不会很像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然而,连翘还是控不住的想要去看看。

然而就在连翘期待的目光下, 小雪却是摇了摇头,“我们下人哪里有主子的画像,不过少爷是有的,夫人可以让少爷给你看。”

“看什么?”小雪的话一说完,便听见苏黎的声音传来进来,随即便看见苏黎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连翘含着笑意看着苏黎背着光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心里不禁就想,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想看看你娘的画像。”苏黎的脸上原本是带着温暖的笑意,然而听了连翘的这话,神情瞬间变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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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思 “少爷。”小雪恭敬的给苏黎行礼,便低着身子安静的退了出去。她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余的。

苏黎培养的下人们,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 该自己出场, 什么时候自己又是多余的,对于主子交代的事情无论怎样都要完成,而主子的事情不该过问的也必定不会去过问,就算是心中和明镜一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是时时刻刻的都记在自己的脑子里面。

连翘看着脸色瞬间变的暗沉的苏黎,疑惑爬上心头。

以前从失忆了的苏黎口中得知苏黎是很喜欢很孝顺自己的娘的,而且是很依恋自己的娘的,那么如此在乎自己娘的苏黎, 怎么今天说起自己的娘,却是这般的神色?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苏黎?”见苏黎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是连翘看不懂的神情,连翘不禁狐疑的看着苏黎叫道。

几乎算是做出了很重要的决定一般,苏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侧着身子认真的看着连翘。那样子的目光,似痛苦,似纠结,却又隐晦着透出一股子的哀伤。

几乎算的上是一字一顿的说道:“翘翘,关于我娘的事情, 你能不过问吗?我,我,我还不想,不想说。”

连翘原本以为苏黎会带自己去看,然而不想苏黎说出这样子的话, 而那脸上的神情也变的脆弱,好似很害怕连翘会生气一般。

几乎是想也没想, 连翘便点头答应了,不是她不好奇苏黎的娘到底是长的和自己像不像,而是连翘知道,此时的苏黎脆弱的不想要说起,那么自己便不再过问就好,总会有一天,苏黎会自己亲口讲给自己听的。

“好,我不问了。”

苏黎见连翘那满不在乎的神情便知道连翘这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于连翘。

早就知道了连翘嫁给自己会得到很多人的不认可,但是没想到,居然自己给连翘带来那么多的困惑,想到书房里面爹和自己说的话,苏黎就不禁蹙起了眉头。

“有心事?爹,爹和你说了什么?”说实在的,现在叫苏黎的爹为爹,连翘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更是想念在郡城的连老爷子了。

然而,这些情绪都被连翘很好的遮掩了过去,她,并不想要给苏黎压力。

苏黎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面连翘的手上,略微带点歉意的说道:“翘翘,对不起,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嫁给我,我的那些劳什子的家人会给你委屈,但是,我还是想要迎娶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怎样。因为我苏黎坚信,除了我苏黎会给你幸福,别人,都给不了”

苏黎心中却是苦涩,翘翘,原谅我的自私吧,但是,要是让我选择放开你的手,那么,我苏黎真的做不到。与其面对分开的必须痛苦,我愿意去尝试着努力,坚信风雨后面有彩虹。

连翘心底直觉告诉自己,书房里面苏老爷一定给苏黎说了什么,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给自己说这些话。

连翘知道,苏黎并不是一个忸怩的人,也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难道是因为早上敬茶的时候苏家的长辈给自己甩了脸色?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么连翘倒还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原本也是自己去晚了,让长辈们等了, 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好呢。

苏黎很想要告诉连翘事实,然而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心里抱着唯一的侥幸,但愿是瞒的过吧。

次日,几乎是天刚刚亮,连翘便起来了,在小雪的帮助下梳了妇人发髻,穿上新媳妇偏爱的喜庆衣服,便准备早早的去给老夫人请安。

当小雪把最后的一根碧玉簪子插入连翘的发间的时候,这才满意的呼出一口气。“少夫人真好看!”

看着镜子中的夫人,小雪觉得,其实夫人一点也不丑,只是那左脸上的伤疤会给人第一眼看上去很是突兀,便看不出那掩藏在伤疤下的美貌了。

连翘不禁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伤疤,并没有把小雪的话当真,无论自己用了多少的药膏,这脸上的伤疤颜色虽然是变浅了,但是却并没有消失,它就好像是一个印记,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着连翘,沈浣,沈浩,他们还消失在远处,却一直存在连翘的生活里。

收住心神,连翘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道:“小雪,穿这一件衣服真的可以惹奶奶高兴吗?”

连翘想要极力的做到最好,她相信,苏老夫人昨天那么的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新媳妇第一天敬茶就迟到了,并不是讨厌自己,所以才那般的,今天连翘想着,自己就算是做不到让老夫人喜欢自己,但是也的努力做到让老夫人不讨厌自己呀。

“放心吧,少夫人,老夫人最是喜欢这个颜色了。”

连翘又问了一些苏老夫人的平时的一些喜好,这才惴惴的准备带着小雪一起过前院去。

床上原本还是熟睡的苏黎这时候被连翘和小雪的说话声吵醒,睁着还满是困倦的眼睛瞧着连翘,心下不禁疑惑,“翘翘,这么早你准备去哪里?”

连翘笑着回头,瞧着苏黎已经坐了起来,忙去给苏黎拿衣服,嘴上却说道:“去给奶奶请安。今天去早点儿。”

直觉的,苏黎并不想要连翘过去,他害怕那件事情被连翘知道,可是看见连翘在晨光中泛着光彩的脸又不好拒绝,只得心中暗自担心。

当连翘出了里屋的时候便看见清月端着水盆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清月,你这是去哪里?”

“咦,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说端来洗脸水好伺候你起来了呢。”清月吃惊的看着已经穿戴整洁正带着小雪一副要出去的样子的连翘。

“恩,我今天去给奶奶请安,苏黎还没洗漱,你去伺候他吧,我和小雪先离开了。”连翘说着便带着小雪继续往前面走去。

“是,大小姐,我这就去。”清月的话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欢喜。那样子很像是怀春的少女要是约会自己的情郎一般。心中的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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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遭变 连翘这时候一门心思的想要早点到苏老夫人的房里去请安,倒是没注意到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清月眼中那好像是流星划过一般的短暂的神采。

倒是连翘身边的小雪把清月的神情瞧了个仔细,然而,小雪并不说,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沉默着。

有时候,一些事情就算是自己说出来了,想必也是不会被相信的。

这清月是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 而自己只是少爷才派给少夫人两三天的一个新丫鬟,就算是自己说出了这清月多半是对少爷动了春心,让少夫人提防着点,少夫人也会以为是自己嫉妒清月比自己更得器重而故意陷害的吧。

想到这些,小雪只是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清月便跟着连翘去往苏老夫人的房间了。心中却是纳闷,这清月什么时候对少爷动心了?小雪被自己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不禁暗示,自己,也许是自己看错了,那丫头估计只是单纯的崇拜大少爷,不然也没看见她对不起少夫人呀。

连翘原本以为自己去的已经算是早的了,到了苏老夫人的房间里面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已经比自己去的还要早,那人就是小雪口中的不喜欢和他人打交道的二姨太太。

连翘恭敬的走了进去,先是给苏老夫人行了,礼敬了茶,在给二姨太太行了礼才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期间,连翘努力的不去看苏老夫人那冷冰冰的脸,无论苏老夫人神情多么的冰冷,连翘都不褚,依然是笑脸相迎。

“连翘,到了苏府一切都还习惯吗?”连翘刚坐下,对面那个传说中一直是个冷冰冰的二姨太太倒是主动和连翘说起话来。

吃惊的不只是连翘,就连高坐上的苏老夫人也是狐疑的看了看脸上带着浅笑的二姨太太。

苏府里面谁不知道这大老爷的二姨太太是个吃斋念佛的主儿,平时很少和人说话,也不怎么和各房的人走动,倒是常来苏老夫人房里请安陪着苏老夫人说说话什么的。

面对几双吃惊的目光,二姨太太倒是泰然处之,一双眼睛充满着慈祥的样子看着连翘。

那样子的神情,让连翘以为看见了天下间所有慈祥母亲的目光,是的, 那样子的神情,连翘在沈浣看思过的时候看见过,在连府的时候,那厨房的张妈看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看见过。

那是属于长辈对孩子最美的目光。

“还习惯,谢谢二姨娘关心,大家对连翘都很好。”连翘礼貌的回道。

“老二,你今天倒是心情挺好的?”苏老夫人这时候也狐疑的看着二姨太太。

二姨太太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但是很快的便被自己给掩饰了过去。

“看见新媳妇过门心情自然好,我呀,还想着这连翘快点生个小宝宝出来,那我可就当奶奶了,日子也不会那么无聊了。”二姨太太笑着打趣着连翘,那样子哪里像是苏府里别人说的二姨太太只是个会吃斋念佛的清冷主子。

本来是极其喜庆的话,连翘听了二姨太太的话,脸上的红晕还来不及消散,便听见苏老夫人不客气的声音响起,“哼,她生的重孙子老婆子我还不敢认呢。谁知道是不是我们苏家的孩子。”

这话说的极其的不可客气,虽然是平平淡淡的一席话,连翘倒是被吓得不轻,这不敢认?这不是变相的在说自己不贞吗?

连翘猛的站了起来,急步的走出位置,就那么直直的跪在了苏老夫人的面前,声音也不自然的带着点急切。

“奶奶,你这话可是说的连翘心中七上八下的,什么叫连翘的孩子奶奶不敢认?连翘现在虽然没有怀着孩子,可是,那将来怀着的孩子也只能是苏黎的,是苏家的啊!”

小雪也是个聪明丫头,这当即便知道苏老夫人要为难连翘了, 心里着急的跟什么似的,直觉着想要去找苏黎。然而面上却装作是一个大话不敢说的老实丫头的样子。

啪的一声,苏老夫人不仅没有给连翘解释的机会,倒是扔掉了连翘方才给端上来的茶杯。那一声巨响,倒是让房间里面伺候的丫鬟小厮们暗自心惊,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老夫人很少发火的,什么事情居然让一直温婉慈祥的苏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还砸了茶杯?

不仅仅是下人们被吓到了,就连二姨太太也是好不吃惊, 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的为连翘担心起来,直觉告诉自己,今天连翘砸的一地都是,有好几块都弹射到了连翘的身上,特别是膝盖那个位置,被一块茶杯的碎屑给弹得生疼,估计是破皮流血了。

,轻柔的给苏老夫人轻轻的拍着后背。眼中是满含着的心疼的看着连翘。

“娘,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敢惹娘生气?看我碧瑶不活活拔了她的皮。”随着一声好像是爆炒辣椒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好一阵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连翘眼光偷偷看去,便看见苏老爷的三姨太太跟着苏二爷的如夫人走了进来。

如夫人和三姨太太进来便看见跪在地上的连翘,心里也是了然一片,面上却还是故意的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三姨太太吃惊的大声说道:“娘,不会是大少爷的新夫人惹你不高兴了?这丫头也真是的,仗着大少爷喜欢就不把长辈的放在眼里了?新媳妇第一天敬茶就给迟到,让长辈们等,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苏家的门风简直就被她给丢完了。”

小雪见进来的人越老越多,正想着办法让主子们都不要注意自己,自己则好偷偷的溜出去找大少爷,搬救兵。

连翘到这时候还是茫然不知,这苏老夫人到底是在气什么,是什么原因在生气,或者是为什么会隐晦的表达出自己不贞?虽然知道这老夫人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苏黎,配不上苏家,今天这毫不掩饰的撕破嘴脸的话倒是从来没说过,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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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真相 “三姨娘,还请你告诉连翘,连翘是怎么的败坏了苏家的门风。”虽然面对如此的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连翘依然做到不卑不亢。说话也是平静淡然,殊不知,那种叫做不安的情绪却是在纠缠着连翘,只是本来就隐忍惯了的连翘逼迫着自己面不改色罢了。

“真是会装呢,难怪大少爷被蒙在谷里呢。”说话的是如夫人,只见她好似很是厌恶一般的看了看连翘,那满眼的不屑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场大雪,冷的人直哆嗦。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难道非要我当着下人的面给你说个明白你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为什么要让你跪着?”苏老夫人沉声说道。

苏老夫人其实也没想到是当着下人的面说这件事情的, 奈何方才二姨太太的一句孙子戳中了她的痛楚,苏老夫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被苏黎破坏,最疼爱的孙子都被苏黎给赶出了苏家,这些都是苏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想要拔掉,却是找不到那根可以挑刺的针,所以这根刺就生生的在苏老夫人的心里埋了很多年,就连苏老爷也不曾知道苏老夫人为何不喜欢这个嫡亲孙子。

要说以前苏老夫人和苏黎还能做到面上的奶慈孙孝的,那么从苏幕这件事情之后,那简直是连表面上也不想在维护了,一个冷淡对待,另一个更加冷淡对待。。

苏老夫人原本以为连翘毕竟是理亏,自己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连翘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羞耻心也会让连翘闭口不谈的,不想连翘却是依然一副神圣不可欺的样子,而这个样子却是苏老夫人最想要撕破的样子。

只见连翘只是很平静的看了看三姨太太和如夫人,不卑不亢的说道:“原谅连翘的愚笨,还请奶奶说清楚一点。错了连翘好改。”

苏老夫人听了连翘的话,不怒反笑,手指颤抖的指着连翘,“好,好,好,今天奶奶我就让你知道自己都错了什么,都干了什么伤风败德的事情。”

“娘9是·······”二姨太想说这事情还是私下里说吧,毕竟新媳妇这才过门第三天啊,而且这就开始打压连翘,这要以后连翘怎么在苏府做好少夫人啊。

哪知道苏老夫人根本就不等二姨太太把话说完,几乎是二姨太太刚开口,苏老夫人就好似是知道二姨太太要说什么一般,立即打断了二姨太太的话。

“刘嫂,去,把东西拿出来,我今天就来替大少爷好好地管管他这宝贝媳妇。”苏老夫人是气着了,就连平时的温婉贤淑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现在最想做的, 就是让连翘那一张平静淡然的脸出现裂横。

曾经多年以前,苏府里面不就是有个平静淡然的超凡脱俗的女子吗?迷乱了自己儿子的心窍,还不是被自己给打压到了底层?

苏老夫人就不相信了, 多年以后,一女娃自己还摆不平?

被叫的刘嫂是苏老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丫鬟,为了留在苏老夫人身边照顾苏老夫人,终身没有出嫁。

这刘嫂在苏府虽然是个下人,但因为深的苏老夫人的器重,倒是在苏府的下人面前却俨然是半个主子的样子。

这时候只见刘嫂雷厉风行的进了里屋。俨然是去拿苏老夫人说的证明连翘错了的东西去了。

而一旁早就知道了是什么原因让苏老夫人这么生气的如夫人和三姨太太却是暗中的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眼神,那里面是得胜般的幸灾乐祸。

二姨太太这时候倒是满含担忧的看着连翘,不知道为什么, 从第一眼看见连翘,二姨太太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的感觉,总是很容易的就喜欢上了这个淡然的女子。

在所有人那不怀好意或者是看热闹的目光下,连翘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那背脊挺得直直的,好像只有这样, 连翘才能让自己显的更加的坚强,才能把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化作花岗岩般坚硬的后背挡住。。

不一会儿,刘嫂手中拿着一块白布走了进来,连翘毕竟现在不是少女了,她的心智在同龄的女子中还要显的成熟一些。

因为经历的是事情多了,连翘早就不在是什么单纯的丫头了,很多事情一看便也就明白了。

这时候看见刘嫂手中那白花花的白色绸缎,大概也知道了什么事情,这新娘子和新郎官的洞房花烛夜,家人都会在床上放着着白绸缎,好让新娘子和新郎官行云雨之事的时候可以留下落红。这也是证明一个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的东西。

这落红非处子不可,连翘早就为了救苏黎把自己的初夜在那个悬崖下面的山洞给了苏黎,这洞房花烛夜,连翘又怎么会有落红?

其实在成亲之前的几天时间里面,连翘就想到了这件事情,毕竟大户人家更是注重这个,然而,连翘是百分百的相信着苏黎的,故而,她以为苏黎会把这件事情和苏家的长辈们说清楚,所以连翘倒是也没在意。

然而, 此时此刻, 看着刘嫂拿来的那块白净如暇的白绸缎的时候,连翘知道,苏黎并没有说。

苏老夫人看见连翘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心中免不了的一阵得意,要是就此让苏黎休了这沈连翘不知道多好。

“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该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吧?怎么败坏了苏家百年的门风了吧?”苏老夫人的话里面藏着软绵绵的银针,却是可以让人听见就心中抽痛。

这绵里藏的针倒是比连翘随身携带的给病人治病的银针更厉害上百倍千倍。

连翘愣愣的看着那块白布,心中是一片酸涩,苏黎没说,那自己说了又有什么意思?

估计是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连翘心中越是难过,那背脊却是挺的越发的直。

一旁站着的小雪蹭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连翘的身上,在努力的做到不让人注意自己的前提上偷偷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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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真相(2) 见连翘不说话,如夫人笑的得意,“少夫人,没话说了吧?我说你败坏了苏家的门风没有冤枉你吧?想我们苏家百年名门,居然会娶了一个破鞋回来,真是不知道大少爷在想什么呢。”三姨太太玩弄着自己精致的指甲不屑的开口说道。那样子刻薄的倒是掩盖住了她故意摆弄出来的得意样子。

“哼,说不定有些人就是表面上看着温婉贤淑,一清纯仙女的样子,说不定关上房门就变成什么狐狸精转世的,把我们大少爷的魂都给勾走了呢,大少爷哪里还管的了是不是处子这事呢。如夫人的话更是刻薄。

然而, 无论这些人说什么,连翘都不在开口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地方,那后背却是直直的不曾弯下。

二姨太太还想说什么, 奈何平时本来就不擅长和其他的姨太太打交道,又看见苏老夫人一副冷峻的样子,倒是怯怯的不敢在帮连翘说一句话,她害怕自己越帮越忙。

“没话说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苏老夫人瞧着连翘冷声问道。

“奶奶要是已经认为连翘是不贞的, 那么无论连翘说什么, 奶奶也是不会相信的,我沈连翘只能说,我没做过对不起苏黎的事情, 也没做过对不起苏家的事情。更没有败坏苏家的门风。”连翘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逼迫而产生一点颤抖,相反的, 她的身上还带着一丝气势,那种强者的气势。

这种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倒是让人会从心里产生一种想要去相信她说的话。

当苏老夫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生生的又被她给压了下去。心里更是生出一种被连翘的气势压迫住的恼怒。

这证据都摆在面前了由不得人不相信。连翘却是知道的, 今天这一关,估计是自己非要吃点苦头了。

“哼, 我看你是不到 黄河不死心。来人,把少夫人给我关到暴室去。”苏老夫人冷声吩咐着。

“是。”刘嫂一边答应着,一边吩咐着一旁的丫鬟们来帮忙。

就算是如夫人和三姨太太这两个很是不喜欢连翘的人一听苏老夫人居然把连翘关到暴室里面去也不禁神色大变。

苏府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怕苏府的暴室的,那里面常年的潮湿阴暗,更重要的是,里面的空间很小,还伴随着很多恐怖的爬行动物。

那些没有骨头的软软的爬行动物,比如蛇,虽然是被专业的人拔了毒牙,就算是咬住关在暴室的人也不会中毒而死,关键是那种触感真的是很可怕。

最最重要的是,里面是全然的密封着的,外面的人把暴室的门一关,一面的空气就会变的稀薄,完全靠那一个小小的如同拳头大小般的洞给通风。

以前里面因为同时关了两个人,那两人就是因为窒息而死的,空间有限,空气有限,还有那冰凉的爬行蛇在你的身上爬来爬去,那样子仅仅是想着,也是一件让人浑身发冷, 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而,此时的连翘并不知道这暴室是多么的恐怖,这连翘是天不怕地不怕,多么大的痛苦都能忍受的过去。

当连翘听见苏老夫人仅仅是把自己关在暴室里面,而不是现在拉自己出去,就是几十个板子伺候,连翘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宽慰自己了,还好只是关着,那么关着就关着吧,只要耐心的等苏黎来了就好了。

却不想,等待自己的是一生的恐怖源泉。连翘最是怕的东西,就是那没有骨头的生物,蛇啊。

刘嫂伸出手就去拉扯连翘,却在手刚要碰到连翘的时候,被连翘轻易的躲开。

“我自己会走,不劳烦刘嫂了。”连翘说着,更是强行的忍住身体上的不舒服,勉强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连翘还很是有礼貌的冲苏老夫人,二姨太太三姨太太,如夫人一一弯腰行礼才挺着直直的背脊跟着刘嫂走了出去。

那样子哪里是奔赴囚场的犯人,而是去奔赴美好幸福的康庄大道一般,姿态清雅,悠闲自得。

在苏府里面饶了一大圈,连翘才被刘嫂带到了一个地方,连翘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只是在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个斜门,那门却是只有半人高的样子。

“少夫人还是自己进去吧。”当刘嫂带着连翘来到了所谓的暴室外面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对连翘说道。

这时候出现在连翘面前的却是一个半人高的入口,看着黑洞洞的里面,连翘心中不由的一紧。那脚下的步子也变的迟疑。

然而,刘嫂并没有给连翘迟疑的机会,几乎是连翘一停下了脚步,刘嫂便不停的开始催促着连翘。

“少夫人还是快点进去吧,老奴还要回去给老夫人交代呢。”刘嫂的话在连翘的身后就像是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般的穿透而来。

暴室的门一打开,连翘这才看见空空荡荡的暴室,目测来看的话,好像只是黑了点,潮湿了点,倒也是不显的脏乱,连翘心下也就不在那么的害怕了。

抬起脚步,连翘走了进去,几乎是连翘的身体刚刚全部的进入了暴室,刘嫂便砰的一声挂上了暴室的门。那手脚麻利的开始锁门的样子倒是感觉那暴室里面关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刘嫂锁好了门,还用手用力的拉了拉那已已经锁住了的暴室的门。

在刘嫂转身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被自己紧紧的关住了的暴室的门,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少夫人,你在里面可要好好的享受。

为了让你用这暴室用的舒服,我刘嫂可是出去买了好多好东西回来呢,但愿的是,在你没吃到他们的时候,你也别被那些小东西吃了,不然这苏府就会变的平静了,那多不好玩呢。

刘嫂神情似笑非笑,心情好像是极其的好一般,根本就不复方才带着连翘去暴室的路上那故作老城冷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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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暴室 当那门被关住之后,连翘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的变的漆黑,连翘小心的移动的脚步,用手摸着那湿滑的墙壁,小心翼翼的蹲坐下来。

此时的连翘不由的把希望交给了偷偷溜出去的小雪,但愿小雪快点找到苏黎。

此时此刻,连翘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想要苏黎出现,几乎是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苏黎,这时候,连翘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自语着坚强,然而,在和苏黎相处的岁月里面,连翘自己不由的渐渐的开始依赖苏黎了。

后背紧紧的靠在墙上,连翘努力的让自己忽视掉那墙壁上那湿滑的触感。

小雪匆匆忙忙的跑回了一品苑,却是被告知大少爷几乎是在少夫人出门之后就也跟着出门了。

小雪着急的在一品苑里走来走去,这大少爷出门了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少夫人在暴室里面关的时间越长,那考验人的意志力就越发的脆弱,要是在那幽暗的暴室里面,少夫人的精神崩溃了,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少爷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暴室里面也不是没有关死过人,也不是没有人在里面被活活的折磨成了疯子。

想到这几个结果,小雪越发的着急。

“小舞,少爷说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吗?”小雪拉淄自己一样的,作为苏黎最是信任的丫鬟小舞问道。

”少爷没说呢。”小舞很少见小雪这般的方寸大乱的样子。

因为同时和小雪一起被苏黎选中,做了一品苑的大丫鬟,小舞对小雪倒是了解。

这小雪一直是冷静自持的,不像自己,比较喜欢热闹。所以,今天小雪的异样。,小舞不禁开始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平时冷静的小雪变成这般焦躁的样子。

”小雪,发生什么是事情了, 你找少爷什么事情啊?”

因为苏黎新婚燕尔,苏老爷特别的让苏黎休息几天,在家还陪陪连翘,所以基本上生意上的事情,苏黎最近倒是不忙。

很多事情下人们也很是识趣的去苏老爷了,也没敢来打扰到苏黎。故而小舞想不到什么事情可以非要找到苏黎不可。

“少夫人被老夫人关到暴室去了。这大少爷要是还不回来的话, 少夫人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小雪一句话惊得小舞张大了嘴巴。

谁不知道这苏府的暴室是什么地方啊,那是人呆的地方吗?那是少夫人去的地方吗?

“那可怎么办,早上大少爷跟着清月出去了,说是去买少夫人喜欢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少夫人会被老夫人关到暴室里面去,小舞却也是着急的很。

一听是清月和苏黎去买东西了,小雪不自觉的就开始埋怨起来清月,这要是少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清月也是有责任的,好好的拉少爷去给少夫人买什么东西啊。

两个平时很是有主见的丫鬟着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小雪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暗示,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一定会有办法的。

“小舞,你去大门外守着,看见少爷回来就马上要他到暴室去,我现在去看看老爷在不在府里。”

现在小雪只能想到这办法了,这苏府里面倒是还真找不到能反抗苏老夫人的命令的人了。

“好。”小舞答应着, 两人便分开行动。

一边奔跑的小雪不禁在心里默念,时间你走快一点,少爷你快点回来吧,少夫人你也一定要坚持住。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小雪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少夫人,那种不摆主子架子的性子,那不骄不躁的性子,都是极其的惹人喜欢的。也就只有这样子的清新淡然的少夫人才配的上自家的大少爷了。

连翘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黑暗的好比地狱里面一般的暴室里面有多长时间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很困难了而那不断从四面八方发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连翘的每一根神经都达到了极其紧绷的地步。

直觉告诉连翘,那不断向自己靠近的东西是蛇。

天不怕地不怕的连翘最是害怕的东西,如果是蛇的话,那么还真是被说对了。

是的, 连翘最害怕,最难以忍受的东西就是蛇,她天生的害怕这种爬行动物。

感觉到有一条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小腿正有朝上爬行着。连翘一动不敢动的蹲在那里,那瞪大了的眼睛极其害怕的瞪着黑乎乎的空间。

本来人在极其狭小的空间里面就容易变的焦躁害怕,更别说还是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面,而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面还有连翘最是害怕的蛇。

连感觉自己的每一下呼吸都能够抽痛自己的神经,第一次,连翘感觉到了绝望, 感觉到了害怕。

随着肚子里的一阵绞痛,连翘感觉除了腿上那不断爬行的冰凉感觉,身下更是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心中不由的担心着, 难道是自己的葵水来了?

仔细想着,连翘的葵水倒是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原本也是极其的不规律,连翘也没在意,倒是现在,在这样子的状况下,葵水却是来了,连翘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一边是肚子里面那越发加重的绞痛感觉,一边是那越来越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直觉告诉连翘,有更多的蛇在向自己靠近。

不知道是害怕紧张所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连翘感觉自己浑身疼痛的几乎快要昏厥了。那种疼痛,不是曾经无数次的葵水来临的痛苦,那种紧张,不是每一次的害怕的紧张所致。

心里有一个答案在告诉连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正顺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而渐渐的远离了自己。

不仅仅是腿上,最后连翘感觉从那湿滑的墙上掉落下了无数的蛇,那冰凉的感觉席卷了连翘的每一根神经,连翘只能想象着自己是一个石头,她不敢动,害怕那蛇因为自己的一动就会咬自己。

极端的恐惧,剧烈的疼痛,让连翘渐渐的陷入了无端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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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救 外面阳光正好,天空是那种湛蓝色,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而此时的苏府是一点都不宁静。

小雪跑到苏老爷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看见苏老爷,而小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要是被苏老夫人知道,那么, 自己肯定是会被老夫人抓去关起来的。

对于苏府的规矩,老夫人的手段,要是小雪还不清楚的话,那么还真的是没有谁会了解的了了的。

而此时的小舞也跑到了苏府大门口,看门的小厮看见从后院出来的丫鬟们都是毕恭毕敬的。毕竟那些女子都是接近主子们最近的奴仆,要是得罪了她们,那么自己的命运说不一定连一个看门小厮都做不了。

“小舞姑娘, 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小的能帮的上什么忙不?”小厮的口气越发的讨好。

“大少爷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只见那小厮苦笑一声,“小舞姑娘,你真会开玩笑,这大少爷出去怎么会给我一个看门的小厮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舞这是疾病乱投医,听这小厮这么说,也知道自己这是乱了阵脚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在这里等等大少爷吧。”小舞说着便不在和那小厮说话,自己站在了一旁去了。

在府里找了一大圈,小雪也没看见苏老爷,心想着,估计是老爷出去办事了,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现在估计只有大少爷能够救少夫人了。

这般想着,小雪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避开了其他的人目光,小雪小心的跑到了暴室的外面,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守着,小雪便壮着胆子站在了暴室的门边。

“少夫人?少夫人,我是小雪,你还好吗?”小雪着急的冲着暴室喊道。

一直叫了很久,小雪也没有听见连翘的回答声音,心中越发的着急。难道少夫人已经出了意外?

小雪这般想到,那着急中还带着害怕,这老夫人也不怕闹出人命?要是少夫人今天就这么死了,那少爷会善罢甘休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连翘感觉有人在不停的叫少夫人,心中越发的疑惑,是在叫自己吗?

对了,自己现在是苏家的少夫人,自己已经嫁给了苏黎了。当这个认知出现在连翘的脑海里面的时候,那随之而来的惩罚,那被丢进暴室,满暴室的蛇,连翘心中一个恶心,那身下的抽痛感觉,越发的清晰,便在一次的陷入了黑暗。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苏黎和清月才回了苏府,远远的小舞看见了有个人影好像是苏黎,小舞忙迎了上去。

小舞急冲冲的跑了过去,“大少爷,不好了,大少爷不好了。”

此时的苏黎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让自己难以控制,甚至是丢掉了自己一生的理智。

怀里抱着一个很可爱的白色的小狗狗,苏黎正和清月说着连翘估计会很喜欢这个生辰礼物。就见一品苑里的丫鬟小舞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小舞站在苏黎的面前不停的喘着粗气。

“大少爷,不好了,少夫人不好了。”

苏黎一听有关连翘,心里不禁一抽,连翘怎么了?心中一紧,神色不复方才的轻松,沉声的说道:怎么了?翘翘她是不是出事了?”

“大少爷,老夫人把少夫人关到了暴室里面,这已经一上午了,你快去看看。”小舞话刚说完,便感觉身边劲风一扫,便看见苏黎急步的跑了开去。

小舞转身也跟了过去,那脸上的焦急神色总算是有点松动的迹象。

而一旁原本还心中高兴的清月一听了小舞的话,也急步的跟了上去。

这时候苏家的下人们都是吃惊万分,这大少爷居然在府里狂奔,那焦急的神色也是特别的明显。

看见苏黎不顾一切的狂奔的样子的苏家下人们,都不禁纷纷猜测,难道是府里出了什么大事?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少爷也乱了方寸么?

下人们纷纷猜测,却都没有人想到,苏黎这般狂奔是为了什么。

当苏黎来到了暴室外面的时候,早就得到了消息的苏老夫人带着三姨太太和二老爷的如夫人以及几位的丫鬟们都站在暴室外面,好似是专门等着苏黎的到来一般。

“把门打开。”苏黎瞧着这阵仗,就知道,这是奶奶在故意为难。便也不对着苏老夫人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那手里拿着暴室钥匙的刘嫂。

刘嫂接触到了苏黎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心里忍不住的哆嗦,然而,刘嫂也是苏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也是见识过了的,心神只是片刻的动荡,便也收敛住心神,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避开了苏黎的目光。

“大少爷,这少夫人犯了错,可是该罚的,娘也不过是把她关关暴室,时辰到了自然就会放她出来的。大少爷这般语气这般态度,倒是在责怪娘了?”如夫人凉凉的说着。眼底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奶奶,翘翘犯了什么错,她作为我苏黎的女人,我自己会处理,这些小事情还不劳烦奶奶分心了。”苏黎虽然话是说给苏老夫人听的,然而, 那眼神却是冰冷的好像是冬天里面的寒风,让人的骨子里都透着凉意的看了看拿着钥匙的六嫂。。

“哼,大少爷,不是娘想分心管你们房里的事情,实在是少夫人这错的实在是太大了,居然丢了苏府的颜面,辱了苏府的门风。你说你奶奶要不要管?”三姨太太娇笑着说道。一副正义者的征讨样子。

苏黎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黑沉了,那目光冷冷在所有人的面上看过,他要好好的记住这些人的脸色, 要是连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苏黎一定要这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么三姨娘, 你倒是说说,翘翘她犯了什么错, 让你们这么的义正言辞?如果是有人故意的灾脏陷害的话,那么别怪我苏黎不给颜面了, 管你是长辈还是什么晚辈的。”苏黎的话也说的极其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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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我者死 一直没说话的苏老夫人一听苏黎的话,就知道苏黎这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当即便黑了脸。

“你说这新媳妇新婚夜没落红是不是大错?这要是放随便哪个家族里面也是容忍不了这样子的事情的,知道你喜欢她难道就可以这般的瞒着?”苏老夫人沉着声音说着, 那言辞间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连翘不是处子的事情。

听了苏老夫人的话,苏黎的目光不禁飘向不远处焦急的望着这边的清月。

清月看见苏黎向自己这边望来,神色间便流露一丝慌乱,不安的低下了头,避开了苏黎的目光。

“我再说一句,给我把门打开。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解释清楚。”苏黎收回目光冷静的看着苏老夫人,那眼中的厉色告诉所有人,自己今天非要达到目的不可,挡我者等同于死。

“解释?你怎么解释?现在证据都在,而且她沈连翘也没说半个不字。”如夫人是恨死了苏黎,故而这时候倒是恨不得苏黎喜欢的连翘死在里面才好,这才能报了苏幕被逐出苏家的深仇大恨。

“去把门打开!”苏黎对着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厮冷声吩咐道。

那小厮接受到苏黎的目光,不禁往后缩了缩脖子,那刚刚迈开的脚步却是被苏老夫人的一句话给挡了回去。

“我看今天没我的吩咐谁敢去开这暴室的门。”苏老夫人这是打算和苏黎扯开了脸皮,不留任何的余地,反正这事情自己这边占着道理的, 难道自己还会怕苏黎不成?

那小厮这时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望望冷着脸的苏黎,在看看一脸不可能退让的苏老夫人,小厮心中不禁唉唉叫苦,怎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渐渐的都多了,那些小厮丫鬟们都悄悄的漫不经心的往这边投来目光,这平时很是冷清,几乎就没什么人靠近的暴室门外,倒是聚拢了前所未有的目光。

“奶奶,我今天就告诉你,翘翘她还真是处子,你要证据,我给你,但是,要是今天翘翘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苏黎必定不会放过煽风点火的人。”说着更是狠狠的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如夫人和三姨太太。

苏黎落在这句狠话,便大步流星的靠近暴室的门,自己用脚一脚一脚的提着暴室的门,原本才恢复没多久的双腿本来就受不住这大幅度的用力,不一会儿,苏黎变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不舒服,顿顿的疼。

见双腿踢着根本没什么效果,苏黎便侧身用自己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撞着那隔绝着自己和连翘的铁门。那一声一声的撞击声音,那因为用力过猛,苏黎的肩膀撞破了皮,就连衣袍上也沾染上了鲜血。

苏家的吓人们看着那咬着嘴唇,认真却沉着的在撞击着铁门的苏黎,心中都吃惊不小。

苏老夫人和三姨太太,如夫人心中的惊讶也都如江边的江水,波涛汹涌。

一旁原先被苏黎指着的小厮看不下去了,直接也加入了苏黎的行列。苏老夫人则是惊讶过后,完全的愤怒了。手指颤抖的指着苏黎说不出话来。

也是,苏黎以前虽然和苏老夫人不亲近,但是这表上面的面子还是给彼此留着的,更是从来都么忤逆过苏老夫人话,这今天的行为话语倒是处处给苏老夫人发起了反击。

感觉到了苏黎在挑战了自己的权威,苏老夫人好半响才气急败坏的开口说道:“六嫂去,去把护卫队的李队长叫来。”

她倒是要看看,手中没有实权的苏黎凭什么和自己反抗。

就在苏老夫人胜券在握的时候,倒是被自己的下人泼了冷水,只听六嫂为难的看着苏老夫人,这才开口说道:“夫人, 李队长早就回老家了,现在的护卫队长是方慕白,方队长,可是,护卫队的大多数人都被方队长带出府去办事情了,这已经有好些天没回来了。”

“谁给他的胆子敢带那么多的人出去?”苏老夫人心里疑惑,这苏家的护卫队可是只有自己和苏老爷有能力去指使派遣的,那么不是自己,难道还是自己那个平凡的大儿子?

此时此刻的苏黎是万分的懊恼着急,早知道自己就不会提出什么继承人没有实际的武力权利,想曾经,苏家的潜藏在暗处的兵力不是自己最好的武器还是什么?奈何当苏黎失踪的时候,苏老爷为了不让苏幕完全的得手,下了死命,苏家的继承人在没有做到家主的位置的时候,是不可以有武力这一块的实际权力的,除非是得到现任家主以及家族宗会的一致同意才可以。

然而,无论苏黎和那小厮怎么用力,那紧紧关着的铁门依然是紧紧关着,好像是一尊千年的石像,无论你外人怎么折腾, 他依然的毫无所动。

眼看着这死命的撞击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苏黎猛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歪着脚,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明白苏黎的意思,然而, 此时的苏老夫人是一定不会如了苏黎的意愿的,外加上如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这要是如了大少爷的意,那府里的人还不知道这做主的是谁呢?以后老夫人管着家里的事情指不定的就不服众了。

“苏黎,奶奶说了, 今晚就开门放她出来,或者你现在去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否者的话, 这门奶奶是坚决的不开的。”苏老夫人没有一点动摇的说着。

原本以为苏黎会死心,这已经说了,不是不放紧紧是时间没到而已。却不想,苏黎一个健步靠近,苏老夫人还以为苏黎要怎么着呢,吓得白了一张脸。

苏黎一脚踢在老夫人身边的刘嫂的小腿处,刘嫂吃痛,脚下一弯,眼看着要倒下了,苏黎却是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刘嫂的头发,冷声冷气的说道:“挡我者,死。”

从来刘嫂的手中抢了钥匙,苏黎根本不去看一众被他刚才他故意散发的凶残压力吓白了脸的人,转身就去打开了暴室的门。

不想, 眼前的场景,倒是让苏黎后悔终身,而一旁正准备叫家丁来的如夫人也停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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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的一幕 一头乌黑的头凌乱的披散开来,头上早晨的时候还精致的妇人发髻,凌乱的找不到一丝精致的影子。

而那个双手抱胸,低垂着头,一大片头发已经遮住了脸,那身下是一滩鲜艳的血红,而周身却是被那恶心的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蛇爬满了全身。

连翘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她已经昏迷了很久,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真的变成了石头,而那些不断游走的蛇,却是在那血泽中滑来滑去,更是在连翘的身上带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就连头上,也是爬满了蛇,那样子的连翘,简直可以说是一个蛇人。

黑暗的暴室里面突然的迎来了光亮,那些蛇不禁变的有点骚动,不停的快速滑动着,苏黎看见,有些蛇更是在往连翘的衣服里里面划去。

看见这一幕的苏家的女眷们,大都开始捂着嘴巴干呕起来。那场景实在是恶心。

苏黎的神色吓人的可怕,心里没有半点恶心,却是心痛到了极点。苏老夫人看了看苏黎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一股子的不安划过。

这沈连翘不会是死了吧?

“来人,去,去找驱蛇粉来,速度!”苏黎心中大痛,说出的话居然带着颤抖。

这时候已经靠近来了的小舞忙转身就往库房的方向跑去,她知道,因为是夏天,上次府里可是买了好些的驱蛇粉来。

毕竟这暴室里面养了这么多的蛇,倒是会招惹一些野生的蛇在这暴室附近爬来爬去的。

“翘翘。翘翘,你醒醒,我来带你出去了。”苏黎冲着连翘轻柔的说着,好像只是单纯的要带走连翘一般。

然而, 无论苏黎怎么说,连翘依然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就那么僵直的靠着墙坐在地上。

而此时,那些爬在连翘身上的蛇敏感的感觉到了危险,都开始四处的散开来。

这时候苏黎看着连翘身下的血迹,心中一紧, 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是被蛇咬了流的血,还是?然而,苏黎也知道,这暴室的蛇都是没有牙齿的,所有也不会发生被咬的情况,那这血?

一个想法在苏黎的脑海里面出现,那心口的疼痛让苏黎猛的弯腰,生生的咳出了血。

“大少爷!”

“姑爷!”

小雪和已经站在了苏黎身后的清月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苏黎随意的用衣摆擦了擦嘴角,转身冷冷的看着苏老夫人,声音沉沉的,“奶奶,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继而也不管苏老夫人回答不回答, 苏黎的目光在依次的三姨太太,如夫人,刘嫂的身上移开。

被苏黎的这样子的目光看过,原本已经很是不舒服的是三姨太太更是觉得周身都泛着冷意。

倒是如夫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面上还故意的回看了苏黎。

收回自己的目光,苏黎抽出腰带,忍住心口的大痛,要准备进暴室去把连翘给抱出来。

明白了苏黎的意图,清月尖叫道:“姑爷,万万不可呀,马上小舞就拿了驱蛇粉来了, 你这要是进去,到处都是蛇,那可怎么好?”

然而,苏黎只是冷冷的看了看清月,在苏黎的目光下,清月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样子倒是可怜的紧,不停的揉戳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更是含着委屈的泪水。

聪明的小雪看见了这一幕,早就怀疑这清月对大少爷有不轨的心思,小雪不禁猜想, 难道这就是清月的主意?可是想到苏老夫人和那几位姨太太也不是清月指使的了的, 便又摇头否决掉了这个猜想,。

不过小雪敢肯定,这件事情多半是和清月落不下关系的。

“阿黎,别进去。”出乎意料的,苏老夫人叫起了苏黎的小名开口劝道。

然而苏黎却是不管,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连翘的身上,那样子的连翘让苏黎的心中害怕到了极点,要是连翘真的就这么一直的闭上了眼睛,苏黎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也一定会疯掉的。

随着苏黎的靠近,那些还留在连翘身上的蛇开始滑动,却依然恋恋不舍,好像连翘是他们很喜欢重要的东西一般。

这些蛇的反应,让苏黎蹙起了眉头,按道理来说,这些蛇看见了人的靠近,前提的反应都是躲闪或者进攻的, 虽然这些蛇已经没了牙齿,可是他们还能喷射毒液的。

“来了来了。大少爷,小舞回来了。”小雪眼尖的看见小舞快步的跑了过来。

接过小舞手中的驱蛇粉,小雪忍住心中的害怕,也走了进去。

在暴室里面撒了很多的驱蛇粉,那些蛇才从连翘的身上移开,然而,那些眼睛却还是瞧着连翘的。

所有的蛇都从连翘的身上爬走之后,连翘的身体才全部的, 毫无保留的出现在苏黎的眼前。

只见那衣服上面已经有好一些的破洞了,衣袖的位置更是被连翘撕碎了好些地方。

苏黎连忙的抱起了连翘就往外走,而这时候那些蛇却是开始跟着滑了过来,大有跟着连翘离开的意思。

苏黎眼中的疑惑一闪,然而此时也没多想,感觉到怀里的温热的身躯的时候,苏黎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点。

还好,连翘还活着,“小雪让大夫到一品苑来。”苏黎说着便大步流星的抱起了连翘往一品苑的方向走去。

当苏黎抱着连翘从苏老夫人和是三姨太太她们面前走过的时候,苏黎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沉重声音说道:“奶奶,这件事情,一定还没完。”

说完,苏黎也不管苏老夫人和三姨太太,如夫人瞬间变了的脸色,急步的离开。

一到一品苑,苏黎便急声的吩咐着:“厨房烧水来,速度快点。”

当苏黎给连翘洗完澡之后,那大夫才来,看着连翘那流血的下体,那样子的流血量,连翘那苍白到好像一张白纸的脸色,苏黎知道,那不是葵水,他和连翘一起失去了一个小生命,一个他和连翘爱的结晶。

大夫在给连翘诊治,苏黎却半步不肯离开,他怕自己一离开,连翘就消失了,故而,一直是苏府下人眼中冷静到可怕的大少爷苏黎此时慌乱的握着连翘的手,嘴里不停的叫着连翘的名字,更是轻声细语的呢喃着什么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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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除白眼狼 又逢担惊受怕, 又是小产,连翘的身子虚的很,无论苏黎怎么的叫,连翘的眼睛都是紧紧的闭着。

年迈的老大夫放开了连翘苍白中透着冰凉的手,心中不禁一叹,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大夫,我夫人怎么样?”苏黎一直留在连翘的身边,此时他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然而, 心中仍然的忍不住的抱着一丝侥幸。

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无奈的叹气,“大少爷,节哀吧,少夫人确实是小产了。”

一句话,击落掉了苏黎的所有侥幸,握着连翘的手越发的紧。

然而, 没有人看见的角落,躺在床上的连翘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夫人身体还好吗?有什么后遗症?”苏黎紧张的说道。

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吧,只要连翘还好好的, 自己以后会和连翘有很多孩子的, 他们可爱而聪明,女儿的长得像连翘,聪明善良,儿子就像自己。

“哎,大少爷,现在的话,少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流产过后身子本来就虚弱,我还是先开点药给少夫人调理身子吧,把身体里面残余的胎盘化掉就好了,不过以后少夫人的身子应该比较寒了,毕竟那些蛇都是凉寒之物,那虽然没咬到少夫人,可是,少夫人身上倒是被喷射了不少的毒液,以后估计会落下病根。”

老大夫说完便起身去给连翘写药方,心里却忍不住的感慨,这苏家的少夫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居然用了这般歹毒的法子来惩罚。

老大夫还记得前些天这苏家那名动天下的婚礼,见这苏家的大少爷也是百般的紧张,想必又是大家族里面的暗斗,为了自保,老大夫还是忍住了自己发现的秘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小舞,你去送大夫到库房领银子,小雪,你去抓药。”苏黎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自持。

“是。”小舞和小雪都领命而去,倒是清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这时候,清月倒是觉得矛盾,心里的歉疚也不是一句两句都说的清楚的。

她真的不知道连翘已经怀孕了, 要是知道连翘怀孕了,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做?清月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然而, 答案好像还是肯定的,她依然会那么做的。

“其他人都下去,清月你留下来。”苏黎满脸柔情的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连翘,头也不抬的吩咐着。

房间里面其他的下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清月听见那轻轻的关门的声音,心中猛的一抖。

“翘翘,你一定要快点醒来,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我该记住的,这京城的苏家不是我苏黎一个人说了算,这里也没有凤仙镇单纯,这里的人都是笑里藏刀,最擅长的就是在人背后捅刀子,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我该早就处理好的,都是我的错,我们才失去了宝宝,你才这么的痛苦。”

想到连翘在暴室里面待了一上午,忍受了那些冰凉触感,恶心到了极点的蛇给予的痛苦,苏黎心中大痛。

堂堂七尺男儿, 也不禁红了眼圈,这不是软弱,这是对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心疼。

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苏黎暗中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那些伤害翘翘的人逍遥快活的。

“翘翘,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自己,当然,我更不会放过让这件事情这么误会下去的别人,哪怕她是我姨娘,或者我奶奶,我都不会放过的,但是,你要快点醒来,还有人要你亲自处置的。”苏黎说的越发的温柔,更是伸出手,轻轻的揉着连翘的头发,那般的爱恋,那般的心疼。

随着苏黎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站在一旁的清月心里就更是紧张,难道姑爷发现了什么?

想到在暴室外面,苏黎看自己的目光, 清月只觉得背后不停的泛凉。

“姑爷,你留下清月有事吗?”清月惴惴不安的问道,说着更是小心的往连翘躺着的床前走去。

苏黎却并不回答清月,只是依然专注的看着连翘,好像是害怕自己一眨眼睛,连翘就会永远的沉睡过去,继而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姑爷,你去休息吧,换件衣服,大小姐这里还是我来照顾吧。”清月继续说着。

因为是一路抱了连翘回来,而连翘的身上都是斑斑血迹,苏黎的衣袍上面也被沾染了大片,更是还有点那蛇虫的腥味。简直可以算是一身的狼狈。

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苏黎沉思着,自己是该去洗洗了,要是翘翘醒来了看见这么一身狼狈的自己,一定会说自己的,然而, 在出去洗漱之前,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那就是帮翘翘身边驱除一些白眼狼。

“清月,你真是好心思呢。”苏黎的语气并没有和平时有多大的差别, 差别就在于苏黎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直以来,苏黎都习惯了伪装,然而, 和连翘相处的时间里面,苏黎心甘情愿的卸下了伪装,用最真实的自家和连翘相处,这更是连带着对连翘在乎的人,比如小雅,比如小药,比如清月。

然而, 此时,苏黎的神情却是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即将从连翘身边,从自己身边远离的陌生人。

被苏黎看的一愣,清月原本就有点心虚,这时候更是紧张的揉起自己的手掌,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此时的清月在心中和自己打赌,她不知道是选择坦白从宽好还是抗拒抵死不认的好,之所以这样子反复的思考着,最主要的是,清月不知道苏黎知道了多少自己的事情。

见清月只是低着头不停的揉戳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只是猜测的苏黎心中雪亮,更是为了连翘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而痛心。

翘翘就是太单纯了,总是那么的容易相信人呢。

不过今天,自家就为翘翘驱除掉她身边的白眼狼吧,以后翘翘的身边有自己就好,那些别有居心的姐妹,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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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除白眼狼2 “清月,你还不打算老实的说吗?你今天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翘翘希望在她下个月生辰的时候收到一只小狗狗?还提议要我今天就去买?你为什么要换了我交给你的白绸缎?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我给你的白绸缎上可是有落红的。”苏黎一字一顿的说着,眼中的晦涩狠戾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砸向了清月。

一听苏黎这般说道,清月那原本还紧张的快要窒息的感觉倒是消失了, 心中指不定的庆幸,还好,还好,姑爷只是知道这么一点。

要是自己的心思被全部知道了去,那自己一定会是那人计划中的败笔,那么等待自己的也只是死路而已,想到这里,清月都是放心了不少。

姑爷知道这一点事情,那么自己还算可以应付的来,并不会坏了那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编织的阴谋的大网。

砰的一声,清月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声音不自然的就带上了哭音,“姑爷,你这是怀疑清月害了大小姐吗?大小姐是救了清月的好人,是让清月远离了青楼里面那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只玉臂万人枕的悲惨生活的救命恩人,清月怎么会做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

清月说着更是流下了泪水,那样子倒是好一副楚楚可怜,然而, 苏黎并不为所动,冰冷的看着清月。

“那你怎么解释?”苏黎怒极反笑,见过会演戏的女人,这清月还真是各中翘楚呢。

苏黎的话一落地,就见清月抬起自己那朦胧的泪眼,痴痴的望着苏黎,“姑爷,清月今天之所以是要在大小姐去请安的时候给你出主意出去给大小姐买小狗狗,那也不过是清月很想要和姑爷单独的相处一下,清月是个命运多磨的人,曾经认为天下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不过是想要让那个女人和自己上~床罢了,可是至从认识姑爷,清月见到了姑爷对大小姐的好,不嫌弃大小姐脸上有伤疤,不是个倾城美人,更是不嫌弃大小姐的家世,娶了大小姐做正妻,还发誓只会有大小姐一个女人,这样的姑爷让,让让清月不知不觉得就开始迷恋上了。”

清月说着,更是结巴起来,那样子十足的像一个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害羞女子,然而, 苏黎却并不为所动,依然是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清月。

“姑爷,虽然清月知道自己配不上姑爷, 姑爷也有了大小姐,可是,清月还是想要和大少爷多点时间相处。”好似是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一般,清月含着眼泪,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委屈的说着,那怯怯的样子,那如同无辜兔子的眼神,如果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清月估计会赢了,那些男人一定会是大方的原谅她。

在情场中算是老手,在青楼里面待过的清月自以为的很了解男人,觉得只要自己做出这个样子,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不是该心生怜惜,大方的不去追究,毕竟男人们虽然会拒绝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但是,谁会排斥被别人喜欢亦或者爱呢?

然而,清月料想错了,苏黎不是一般的男人,面对此时此刻那柔柔弱弱哭的梨花带雨的清月,苏黎没有半分的怜惜,有的却是深切的厌恶。

“哼,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要把我给你的白绸缎给掉包了?你这样子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让苏家不认可连翘,让连翘下堂,你取而代之?”苏黎的声音听着冰冷的像是冬天华丽丽的浇下一盆冰水。

“不,不。”清月忙摇着头,“姑爷,不是的,虽然清月是喜欢姑爷的, 但是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配不上姑爷,就算是给姑爷做个妾也不配,我怎么会有那个奢想?而且, 清月也不会破坏大小姐和姑爷之间的感情的。至于那个给刘嫂的白绸缎,清月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确实不配。”苏黎难得的恶毒。

听了苏黎的话,清月的肩膀不禁颤抖了起来,那哭泣的声音也渐渐的变大,只是,那低下的眼睛中,出现了和她此时动作非常不相符的鄙夷恶毒。

“那你怎么给我解释白绸缎的事情?”

猛烈的摇着头,清月咬着嘴唇,急切为自己辩解,“姑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给了刘嫂是有落红的白绸缎,可是到了老夫人手中却是没有落红的了。少爷,清月冤枉啊,清月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更是好似很是委屈一般的大声哭起来。

听了清月的话,又见清月那样子不像是作假,苏黎心中一转,难道这是奶奶故意来打压自己?故意伪造了那白绸缎?要让自己休了连翘,从而推迟自己接受家主位置的计谋?

清月见苏黎一脸的沉思,知道自己故意把苏黎的怀疑往苏老夫人身上带是没有错的, 她科斯调查出了,这苏家的老夫人并不是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喜欢宠爱着苏黎这个孙子,相反可是很不喜欢苏黎的。

端着熬好了的药,小雪踌躇的站在了门外,听了清月的大声哭泣的声音,眉头不由的蹙起,这清月看不出来还是这么能够利用女人眼泪的呢,平时看着活泼开朗的很,没想到这么的有心计。

小雪虽然没有清月陷害的证据,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小雪不喜欢清月,总感觉这个清月很擅于伪装,擅于伪装的女人,有几个是好人呢?

清月一直在为自己辩驳,然而, 苏黎却是不在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连翘,轻轻的抚摸着连翘的那隔着被子的肚子,心中却是自有计较。

“出去。”清月还在哭着的说着自己是无辜的, 自己是清白的, 自己只是想要偷偷的喜欢苏黎,并没有任何想要得到的心思的时候,猛不丁的听见苏黎那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话语。

那张大的嘴巴愣愣的僵在一半,抬头悄悄的去看苏黎的脸色,清月却是半分猜测也看不出来。心中惴惴的不安。

“出去,滚。”苏黎冷着目光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清月,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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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 清月还真害怕自己顶不住苏黎故意散发的压力从而说漏了嘴,这时候离开,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打消了苏黎的怀疑,但是这无一不是有利于自己的。

“是”接受到苏黎的目光,清月心中是一阵胆寒的害怕,也管不了那么多,忙爬了起来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一脸泪水的清月一出来就看见端着托盘的小雪,忙再一次的做出委屈的样子,弱弱的叫了声小雪便捂着嘴跑开了。

清月原本是想要得到小雪的同情的, 不想,看着清月那慌慌张张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而哭着奔跑的背影,小雪不屑的瘪瘪嘴。那眼神中是明显的瞧不起与提防。

扣扣·~~~~小雪一只手端着药,一只手敲响了关着的门。

敲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苏黎的回到,小雪不禁提高了嗓子,“大少爷,少夫人的药煎好了。

房间里面这才传出了苏黎的声音,“进来。”

小雪一进去就看见自家的大少爷一脸紧张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夫人,心中免不了的一叹,看来府里说大少爷娶了少夫人只是报恩,这话还真是说错了,假的离谱,这大少爷对少夫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大少爷,让小雪来伺候少夫人喝药吧,大少爷还是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小雪怕苏黎不答应,忙又接着说道:“要是等会儿少夫人醒了,闻到大少爷身上的蛇的腥味,一定会难受的。”

苏黎一楞,是呢,自己倒是没想到,确实是不能让翘翘在闻见这个味道了。

“恩,你小心的伺候着,我等会在过来。”苏黎说着就急步的往外走去,一副快去快回的样子。

看苏黎呐急步的出去的急切样子,然而仔细看去,那双脚却是有一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小雪瞧着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的连翘,无声的叹气,外人都以为这新来的少夫人嫁到苏府,一定会是享福的很,然而, 有谁知道,这少夫人才来两天就受了这丧子之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连翘仅仅嫁给苏黎才几天,小雪却是心里百分百的肯定,那个掉了的孩子一定是大少爷的,而少夫人一定是清白身子的时候跟了大少爷的,没有原因小雪就是相信。

用白瓷勺子一口一口的给连翘喂着药,然而,那药却是喂下去又顺着连翘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不吃药怎么会好呢,小雪着急的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奈何连翘好像是拒绝着喝药一般,根本就是喂不下去。

小雪无奈, 只得用手绢给连翘擦干净嘴角上的药啧。

放下药碗,小雪便站起身来,打算去找一个丫鬟进来帮忙,一个扶着少夫人一个来喂,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容易喂下去。

苏黎洗完澡换了衣服快速的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小雪和另外一个丫鬟,一个扶着连翘,让连翘半靠在怀里,一个小心的给连翘喂着药,而连翘,却是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

那药自然是撒掉的比连翘喝下去的多很多。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苏黎说着接过小雪手中的药碗,目光温柔的看着连翘。

被突然出现的苏黎吓了一跳,小雪却是很快的镇定下来,把药碗给了苏黎,自己便和那小丫鬟一起退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小雪看见里面的苏黎自己喝一口药便俯下身体给床上的少夫人嘴对嘴的喂去。

那画面温馨的小雪想要掉眼泪。有多久没看见少爷像一个懂的爱的人的时候了?至从欧阳姑娘离开之后,少爷便变的冷漠,对男女之事更是淡薄,不想,就是这个平凡的少夫人,再一次的让少爷变回了那个有血有肉,知道担心和害怕,知道心疼人,所有情绪都会表现出来的样子了。

第一次,小雪从心里面认可了连翘,她一定会好好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小雪心里默念着便关上了门,也阻断了自己眼睛的目光。

苏老夫人的房间里面。三姨太太和如夫人坐在下手,苏老夫人依然是威严的坐在上首。

此时,谁都没有说话,刚来回了话的小厮已经退下去好久了, 苏老夫人却依然是沉默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佛珠。

只见那血红色的玛瑙佛珠,在苏老夫人的手中一颗一颗的慢慢滑动,开着璀璨的光芒,却也让人看着心生畏惧。

如夫人仔细的瞧了瞧苏老夫人,这才小心的开口,“娘, 你别担心了,这事情明明都是那沈连翘不对,你这是教训教训她呢,谁知道她怀孕了?在说了我们谁会想到这刚进门的新媳妇会怀孕呀?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所以,就算是大少爷要闹,他也站不住脚的。”

“是呀,娘,这才过门的新娘子有了孩子,这话放在哪里都会认为我们苏家带了绿帽子啊,这事咱们没错,大少爷要闹他不也要看在娘的面上吗,就算是那沈连翘是清白的,那孩子是苏家的骨血,但是,我们不知道呀,我们只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去想,正常人肯定会认为沈连翘不忠呀。”三姨太太立马接着说道。

啪的一声,苏老夫人手中的佛珠链子断了,那血红色的佛珠散了一地。那骨碌碌的在地上滚动着。

随着那一颗一颗不断在地上跳跃起来,在一次的又掉了下去,苏老夫人的心却像是着跳跃的佛珠一样。

直觉告诉自己,这一次,苏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时候苏老夫人的耳边还在回荡着苏黎临走的那句话,“奶奶,这件事情,还没完。”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那样子的神态,让苏老夫人心下一阵的烦躁。

“呀,娘,这可是去年你生辰老爷送的呀,娘你当时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怎么办呀?”三姨太太一边惊呼着一边站了起来招呼着丫鬟们一起给老夫人一颗一颗的捡着那散落在地上的佛珠。

“散了就不要了。坐回去。”苏老夫人却并不紧张也不心疼那上好的血色佛珠,这样子的情绪,倒是让三姨太太好生的疑惑,这哪里还是那很喜欢很喜欢那佛珠的娘?

三姨太太尴尬的站了起来,手中的几颗珠子是扔了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就那么愣愣的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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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白沙,月吹心纱 “刘嫂,去,派人把当时给大少爷疗伤的大夫找到,要快。”苏老夫人并不去看三姨太太而是沉声对身旁的刘嫂吩咐着。

刘嫂虽然疑惑这时候这老夫人怎么还有心情去找那老大夫来府上,脚下的步子却是毫不迟疑,听了苏老夫人的话便紧赶紧慢的去做了。

“娘,你找那大夫做什么?大少爷的腿已经治好了还要那人来府上干什么?”如夫人疑惑的问道。

她可是知道,当时那老大夫有本事让苏黎重新站起来,可是老夫人使了法子,让那大夫生生的停止了治疗,故而苏黎还在轮椅上坐了三年多呢。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沈连翘的清白大概是和让苏黎重新的站起来的解毒有关系。”苏老夫人皱着眉头沉吟着。

如夫人和三姨太太也不笨,两人对视一眼,便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相同的意思。

这在江湖上倒还真的有利用处子血来解毒的说法,莫不是那毒就是沈连翘用了处子血给苏黎解了的?

那算算时间,好像还真的是差不多。

“现在,我们只能做到让苏黎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我们误会了沈连翘,让事情就这么大事划小,小事化了的算了,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苏老夫人看如夫人和三姨太太已经明白便要两人各自回去,她还想自己重新计较一下。

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此时距离连翘昏迷已经一天一夜了,苏黎红着眼睛几乎没有闭上过,就那么一直留在连翘的身边。

这时候得到了消息的方慕白从凤仙镇给赶了回来,避开了府里的眼线,在这天晚上悄悄的来到了一品苑。

小雪在外面接应,而已经对清月有了防范之心的小雪见今晚有重要的人要来,便指使着小舞去缠着清月,一定不能让清月知道方慕白今晚来找过大少爷。

一种直觉,让小雪知道,要是清月知道了今晚方慕白的到来,一定会又是有一场风浪了。

此时的方慕白风尘仆仆的站在一侧,恭敬的对苏黎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那沈浣的应该是被沈浩叫了人救走的,而沈浣的孩子现在是由沈氏照顾着,目前我们的人没有发现沈浣在哪里,倒是沈浩经常出入何家。”方慕白说完等着苏黎的吩咐,是继续监视还是就此撤离。

奈何苏黎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连翘的身上,对于方慕白的话倒是并不在意,听了也是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了,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吸收掉这消息。

苏黎现在的全部心思就是想要连翘现在醒过来,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大夫说了,一定要让连翘在三天之内醒过来,否者,要么永远就醒不过来了,做一个没有知觉的活死人,要么,就是真的闭上眼睛长眠了。

见苏黎不说话,方慕白不禁提高了声音,“少爷, 你该做决定了,我回来的时候,听一个属下不小心的说漏了嘴,这老夫人现在在派人去找当时给你压制住身体里的毒的大夫去了,我估摸着她是想要斩断你用那大夫的话来证明少夫人的清白?”

说到连翘,苏黎的目光才从连翘的身上移开,看向方慕白。

苏黎的样子是一副萎靡不正,毫无精神可 言,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苏黎这是因为心爱的女人遭受到的痛苦而伤心欲绝,又加上心爱的女人昏迷不醒,就连生命也受到了迫挟,一定是内心一下子被击垮了。

这样子的苏黎也不怪别人这么的想,就连这时候看着苏黎的方慕白也不禁这般想到,毕竟沈连翘是大少爷最爱的女人呢,最爱的人生命危急的时候,那个爱着她的人心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你能够忍受的。

这种情绪,作为过来人的方慕白很清楚,然而, 他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苏黎,只得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自己的看法一一的说给苏黎听。

“慕白,你去,尽量在她们的人之前找到那大夫,这一次我不会给她们一点安心药了。另外,去老夫人的房里暗地里调查她的丫鬟,必要的时候可以收买一个丫鬟,到时候我们会有大用处的。在找人盯着沈浩和何家。”苏黎的话说的有条不絮的,哪里是那个伤心欲绝的人该有的清新头脑。

“是。”方慕白沉声答应着,见苏黎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这才小心的让自己淹入黑暗中消失不在。

夜色正浓。窗外的明月好像也透着一股子的伤感,月光中自然的带着点朦胧的感觉。

苏黎脱掉衣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轻轻的躺在连翘 的身边,那样子小心到了极点,好像很害怕吵醒了身边的连翘。

侧躺着, 苏黎伸出双手把连翘抱在了怀里极其爱怜的拍着连翘的后背,嘴里更是说着动听的情话。

“翘翘,你要快点醒过来哦,醒来了 阿黎给你报仇。我要你醒过来就看见那些伤害了你的人的下场,这样子你会不会就不那么痛苦了?”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依然是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就连头发丝儿都没有动一下。

黑暗中,苏黎的眼睛格外的亮,却也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哀戚,“翘翘,你既然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吧,但是明天你一定要醒来哦,明天阿黎给你安排了一趁戏啊,你一定要醒来看哦。”

风吹白沙,月吹心纱。

清月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手中端着的洗漱用具让她的手很是酸涩,然而,她却好像没有半点反应一般,愣愣的望着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发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清月回头,看见小雪和小舞两人一起走来,忙露出一个笑容,“我在等姑爷起床,好伺候姑爷,也好给大小姐擦擦身子。”

“那倒是不用了,大少爷早就出去了,而少夫人也已经被大少爷擦拭了身子,大少爷离开的时候说了,谁都不能进这房间,叫我们两来守着,我看你还是回去做别的事情。”至从对这清月有所怀疑之后,小雪是越发的不敢让清月做一些事情。

听了小雪的话,清月不禁蹙眉,出去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苏黎劈开连翘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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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夫人的计量 这般想到,清月心中越发的疑惑。

见清月并不离开,小雪的语气不自然的就带上了个人情绪,“清月,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

“啊?我这就走。”清月虽然疑惑苏黎去了哪里,不过倒知道这要是问小雪她们估计也是不会有答案的,想着便转身离开。

见清月愣愣的走了,小舞不禁狐疑的看了看小雪,“小雪,我怎么感觉你对她有意见啊?清月可是少夫人陪嫁来的,你这不是很喜欢少夫人吗?”

小舞弄不明白,小雪不是个骄纵的丫鬟呀。然而小雪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小舞,你只要知道这清月你要仔细着提防她就好了,我只是感觉她有问题,不过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小雪这话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要是别人的话一定会以为这是小雪在和清月两人暗中较劲,说着争主子的信任也不为过,然而,小舞几乎是和小雪一起长大的,在苏黎的手下也做了好多年的丫鬟,对小雪可是了解的很,这时候倒是对清月有了另一番的看法。

这倒是对清月在这苏府里面埋下了不小的阻碍呢。

阳光从窗子外照射到了苏老夫人的房中,只见里面的人神情紧张的很,刘嫂更是不停的给苏老夫人捶着后背,一副安慰的样子。

“夫人,你别生气,这大夫没找到就没找到吧,想那一个大夫也翻不起什么风狼。”刘嫂见苏老夫人生气,忙劝着,眼神示意那跪在地上的人赶快说下一个消息。

那人接触到了刘嫂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老夫人,虽然我们的人没有找到那大夫,可是我们却是在路上遇见了欧阳姑娘。”

欧阳晴?苏老夫人的注意力果然是被转开,“你是说以前住在我们苏府的欧阳晴?”

“正是。”

那丫头不是抛开苏黎,嫁给了一个京官做妾去了吗?

见老夫人沉吟,刘嫂对这那跪在地上的人催道:“有什么话一次说话,别吞吞吐吐的,这欧阳晴不是嫁人了嘛?怎么还姑娘姑娘 的叫。”

“小的问了,她是被婆家给休了,因为几年都生不了儿子,那京官儿也对她厌倦了,所以这不就被婆家的人给休了,知道我们是苏府的人,她还像我们打听大少爷呢,还说要到苏府来拜访老夫人。不过被我拒绝了。她那样子就很明显是想要再到苏家白吃白喝的。”一边打量着老夫人的神情,刘三一一把和欧阳晴之间的交集说给了苏老夫人听。

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情,苏老夫人心中却是有了另一番的计较。

“下去吧,这大夫的事情先放一放。”好半天,苏老夫人才好似很疲倦般的说着。

“是,那,那没什么事情,小的先下去了,不打扰老夫人你休息了。”刘三抬眼瞧了瞧自己的姑姑刘嫂,又见老夫人没说话,自个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面只有刘嫂和苏老夫人两人之后,刘嫂便站在了苏老夫人的身后,轻轻的给苏老夫人按着太阳穴。

“夫人, 现在怎么办?我听说那少夫人还是没醒过来,要是再这么下去,真出了人命,看大少爷的紧张样子,估摸着还真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刘嫂迟疑着说着。眼前的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深思熟虑了。

“没事,苏黎还年轻,年轻人么,哄哄就好了。”好似是想开了一般,苏老夫人的语气中还带着点笑意。惹得刘嫂好不狐疑。

夫人去哄着大少爷?刘嫂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不知道夫人最是不喜欢大少爷了,虽然是苏家的嫡亲少爷,然而, 因为大少爷娘的原因,夫人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大少爷呢。

“夫人?老奴愚笨。不知道夫人有什么计较呢。”

“你去叫你侄子刘三把欧阳晴找到, 就说我请她来苏府玩。这欧阳晴不是在苏黎的心中很有地位吗,那就先拿来用一用,至于那大夫就不用担心了,找不到就算了。”

“是。”刘嫂一听,心里估摸着夫人这是还是铁了心要让沈连翘被休出苏家?

“以后你也对苏黎客气点,毕竟他现在可是苏府的继承人。”苏老夫人如果刚说的话,刘嫂还能猜想这老夫人是为了要赶走沈连翘,那这叫自己对大少爷客气点,不就是决定和大少爷和平相处?刘嫂越听越是糊涂了。

见刘嫂一副不懂的样子,苏老夫人难得的好心情的解释着,“这么多两年了,硬的不行,换换软的吧。”

是时候换换策略了呢。

刘嫂也是极为通透的人,一听苏老夫人这话,心中也明白了,看来这夫人是决定和大少爷打温情牌了呢。

“苏幕最近在干什么?怎么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了?”好像是才想起一般,苏老夫人问着身后的刘嫂。感觉道头上给自己按摩的刘嫂有片刻的停顿,苏老夫人睁开了刚闭上的眼睛。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大少爷成亲那天,苏幕少爷鼓动着别人要看少夫人的红盖头下的脸,大少爷哪里会不生气?第二天就严格的吩咐了下去,这谁要是再让苏幕少爷进了苏府,那谁就卷起铺盖走人。”

“哼,苏黎他倒是能耐了。”苏老夫人不屑的说道。

刘嫂瞧着苏老夫人的神色,识趣的没有说话,其实这么些年来,刘嫂做为苏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苏老夫人,然而,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夫人喜欢苏幕少爷而不喜欢她最疼爱的大儿子生的苏黎少爷,怎么说苏黎少爷也是苏家的嫡亲长子啊。可是夫人就是不喜欢,如果仅仅是因为苏黎少爷的娘, 可是,那女子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这时候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嫂疑惑望去,“这些小蹄子真是不知道规矩,教了多少次了,还是这么的莽撞,打扰到了夫人休息看我不拔了她们的皮。”

刘嫂一边说着一边给苏老夫人行了一礼,便几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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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辩白 刘嫂一打开门,便看见外院伺候着的丫鬟崔梓急冲冲的冲了过来,还差点和刘嫂撞个满怀。

“小蹄子,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也不怕吵到夫人受罚?”

“对不起,对不起。”崔梓见刘嫂黑着一张脸凶着自己,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这时候倒是被吓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见崔梓那哭兮兮的样子,刘嫂也懒得在教训。

崔梓这才着急的说着,“大少爷派了人来,要老夫人和刘嫂你快点去祠堂,老爷也回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给大家说。”被刘嫂这么一兄,崔梓差点忘记正事。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刘嫂说着忙转身回了房间,那匆忙的脚步倒是泄露了一分紧张,这难道是大少爷来找麻烦了?这祠堂可是只有很重大的事情才会让人进去了啊。

而此时的三姨太太的院子里面同样接到了人来传话,让三姨太太快点道祠堂去。苏二爷的如夫人也同样是收到了这样子的消息。

当三姨太太一出院子便遇见了如夫人,两人心领神会的一起结伴而行,心里还指不定的有点恐慌,毕竟这连翘是因为她们才掉了孩子,先暂且不说那孩子是不是苏家的骨血,单单看大少爷紧张的程度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一个说法了。

三姨太太想到苏黎那和煦的外表下那狠辣的心,心中就忍不住的害怕,当时还真是被冲昏了脑子,怎么为了讨好老夫人而去得罪苏府的这个刹心啊。

三姨太太和 如夫人到了的时候算是来的晚的了,只见苏老爷坐在上首,而他的旁边坐着一脸平静的苏老夫人,苏二爷坐在下首,而苏黎却是直直的站在一侧,并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见三姨太太和如夫人来了,苏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平静冷淡到好似是一汪湖水,然而,有时候湖水的下面却是潜藏着无数的未知的,人么对于未知却也是最害怕的。

三姨太太和如夫人偷偷的对视一眼,这才弯腰行礼。

三姨太太道:“娘,老爷。”

如夫人道:“娘,大哥。”随即转身走到苏二爷的身边,轻声的说着,“老爷。”一直爱妻如命的苏二爷当即便拉着如夫人坐下,一脸的温柔。原本还惴惴不安的如夫人这才稍微的放宽了心。怎么说她都敢肯定,这自己的丈夫一定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苏黎我也就说说今儿找你们来是什么事情了。”苏黎这时候依然是站着的, 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一份气势。

三姨太太和如夫人一听,心中不禁不约而同的咯噔了一声,都有些紧张起来。

苏黎说着,走到苏老夫人跟前,恭敬的行礼,只是那低着的眼睛却是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个神色,“奶奶,我说过,我会给你解释连翘为什么新婚夜没落红, 但是,我连翘现在依然昏迷,她所受到的痛苦我也是会为她讨回的,所以,d等会无论是什么结果,我还请奶奶你都不要怪苏黎。”

说完,苏黎也不看苏老夫人那瞬间变了的神色,只是转身就看着那门口,说道:“慕白,带人上来。”

不一会儿,放慕白就带着一个老者进来了。

当那老者一进来,苏老夫人心中想到,果然,这大夫是被苏黎先一步的找到了。

原来这老者就是给苏黎治疗身体的大夫,也算是苏家的恩人了,在座的苏家的人都是认识这老者的,故而也并不陌生。

“先生,我想请问你,你当时是不是说过,苏黎我身体里面的毒,必须是要和处子行鱼水之欢另外配以草药才能解掉,或者是和曾经和我有过关系的阴历女子在度云雨才能?”苏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个解毒的法子。

这法子苏老夫人和苏老爷倒是知道,然而,别的人,例如苏二爷和如夫人,三姨太太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起,都忍不住的惊讶,难怪当时老大夫只是给苏黎把毒压迫到腿上,原来是这大夫没法子呢。

老者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沉吟着,“嗯,苏少爷说的没错,却是只有这么两种法子,你身体里有两种毒,一种是绝色销魂,另外一种叫夺煞,都是很厉害的毒,基本上一般的大夫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这前者是让你不能让女子受孕,后者么,就是热寒之毒,冰天雪地,熊熊火海都得尝试个便,那种滋味,真是冰火两重天,折磨人最是厉害,故而就夺煞,这两种毒,都是必须要那般解毒的。”

老者说完看着苏黎已经站起来重新走路的双腿,满意的点点头,“看苏少爷今天这般样子,看来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是,多谢。”

苏黎说着便转身看了看依然是还有点没搞懂状态的苏老爷,继而目光投在了苏老夫人的脸上,说道:“当时,大夫知道了解毒的办法,为什么我苏黎还是一个残废你,那是我不愿意将就着为了解毒随便的找个女人,我喜欢连翘,我想,爹你是知道的, 当年你还为了连翘配不上我苏黎,叫放慕白跟着我回了凤仙镇。”

见苏老爷点头,苏黎才接着说道:“我就是因为太爱连翘,更是我知道,连翘的医术并不比这大夫的差,所以,我坚持要等自己找到连翘的时候,让她给我解毒。我害怕我如果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那么我将失去永远见到连翘的机会。果然功夫不付有心人,连翘被我找到了, 而她也给我解毒了,我苏黎重新的站了起来,身体里的毒也都消失了,我想连翘怎么给我解毒的,奶奶你该是知道了把?”

苏黎说着故意加重了奶奶两个字,目光也是那么的直直的看着苏老夫人。

“嗯,看来我是冤枉了连翘了,可是这件事情你应该先和奶奶说,而不是自己交了个什么也没有的白绸缎给奶奶,让奶奶误会啊。”苏老夫人一反常态的没有和苏黎争锋相对,而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听了苏老夫人的话,苏黎心里不禁产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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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误会? “阿黎,既然是这样子,那你为何还给你奶奶那块什么都没有的白绸缎?你这不是让你奶奶误会吗?”苏老爷这时候接着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要解开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的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自己这个儿子还非要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才可以,还必须的娶了,为了能让苏黎站起来,和一个常人一般,苏老爷就算是不喜欢连翘,但是也认了,这好不容易接受了连翘,这还怎么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这才过门就惹得自己的儿子和奶奶不合,那样子的儿媳妇自己要不要在考虑一下?苏老爷心中各种思量已经转了几个弯了。

苏黎苦笑,“我原本你是以为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这爹和奶奶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我给的是有落红的绸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奶奶手中就变成什么都没有的白绸缎了。”苏黎说着,那语气突然陡转,眼光厉色一闪,瞧着苏老夫人身后的刘嫂,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刘嫂可是不知道自己解毒的法子的,难道是她做了手脚?

“刘嫂,能给本少爷解释一下?”苏黎想着, 要是是这刘嫂的话,那是谁指使了?据他多年的了解,这刘嫂可是只会听奶奶的话,那么,就是奶奶故意的唱这一出?知道装作不知道?

可是,连翘受伤被误会,这奶奶有什么好处?

苏黎的世界里面一直坚信着,“天下之人无不为了利益而攘攘而行。”这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做?连翘被误会,但是这显而易见的很容易就会解释清楚的事情,怎么会什么利益可言?或者是,这连翘现在这个样子,谁是最大的收益人?

清月?奶奶?如夫人?或者是刘嫂?亦或者是自己还不知道的某人?苏黎的心中千条思绪一闪而过。

刘嫂被苏黎这么一问,惊的忙从苏老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忙跪了下去,“老夫人,你要给老奴做主啊。那白绸缎真的是一品苑的丫鬟亲手交给我的,我根本是没看就急冲冲的回来给了老夫人啊。”

刘嫂说着更是红了眼圈,心中也是委屈的很,自己难道没事找事的去做这些事情做什么?怎么还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了。

“去叫一品苑的清月来。”这时候苏黎倒是没管刘嫂,沉着声音吩咐着方慕白。

“好了好了,快起来,这多大的岁数的人了,说清楚了就好了。”苏老夫人说完随即便满脸笑意的看着苏黎说道:“阿黎也别凶,这事情奶奶看的话就是个误会,这奶奶老糊涂了, 没想到你中毒和这连翘新婚夜的落红有关系,只是当时看着了,又遇见你几个姨娘在身边一声声的惊呼,奶奶就生气了,所以才做出这糊涂的事情,这奶奶给你道歉,给连翘道歉。”

苏老夫人现在是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是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三姨太太也是个聪明的人,立马是明白了苏老夫人的意思,当即便笑着,“是啊, 大少爷,都是我们几个姨娘的错,这是个误会啊,咱们给连翘道歉去。”

“如果道歉能够让连翘现在就醒来,肚子里面的孩子也还在的话,那么我苏黎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会说什么,然而, 现在,连翘失去了孩子,还在床上躺着,生死不明的,你们几句道歉就可以了?我苏黎一开始也是抱着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过去了,这做个有假落红的绸缎也不过是想让这事情少了麻烦,就这么过了, 但是,是你们一步一步的在紧逼。”

苏黎的声音里面是浓浓的痛心,想到现在还昏迷的连翘,更是恨不得把这些披着笑容的小人们都煎炸了。

苏老夫人见苏黎这般的一个坑要挖到底,心中大怒,然而, 自己也知道,现在这件事情还只有顺着苏黎才能平息,否者要是一直这么纠缠下去,那自己可怎么安排后面的计划?

故而,苏老夫人也不发火,只是流露出一幅很是为难的样子。苏老爷原本就是个孝子,见苏老夫人这般样子,心中越发的不喜欢连翘了。

清月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方慕白往祠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方慕白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在凤仙镇的时候清月倒是看见过方慕白,自觉也是半个熟人了,不禁撞着胆子和方慕白打听了起来。

“方大哥,这突然要带清月去哪里啊?”清月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小女人的妩媚,却又故意的瞪着无辜单纯的眼神,这样子的清月其实还真的算是一个大美人,然而, 方慕白并不领情, 看了没看清月,只是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眉头也是微微的蹙起。

“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大哥还记得我吗?我是清月, 在凤仙镇的时候我见过你。”清月想要利用自己的美貌拉拢方慕白,如果能让方慕白为自己办事那就给更好了。

方慕白停下脚步,几乎算是很认真的看着清月,那目光直白的好像有一把火苗。

清月心中不是一阵的得意,这就,据说这方慕白还是苏家比较有地位的人,要是能够让这人为自己办事,那么牺牲一点美貌又怎样呢?清月可是个很会利用自己美貌的人呢、

然而来不及清月收拾收拾自己的美梦,便听见方慕白那吧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见过我的人很多,特别是女人。”

清月脸上故意做出的娇羞样子,倒是僵在脸上,那张开的嘴角以一种很是吃惊扭曲的样子瞪着方慕白。

心情很好的继续往前走,见清月并没有跟上来,方慕白便凉凉的开口,“你要是再不走快点,估计待会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当清月和方慕白一起出现在祠堂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快速的移动到了清月的身上。这样子倒是尴尬了清月。

一把清月往这厅里一推, 方慕白自己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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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头再变 清月一进去,便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

三姨太太:这不是沈连翘的陪嫁丫鬟吗?

如夫人:是这丫头动得手脚?

苏老夫人:眼睛贼溜溜转,有心计的丫鬟。

刘嫂:就是这个丫头给自己的白绸缎,难道是她?

清月此时就感觉自己是被强行拖上来待价而沽的货物,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为隐晦的自卑感,好像在青楼里面站在高台上被一个一个男人用淫秽的目光不停的扫射一般。

怯怯的低下了头。清月极其柔弱的开口给各位主子请了安,便瑟瑟发抖般的跪在了刘嫂的旁边,此时的清月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 她也太笨了。

“阿黎,你把连翘的陪嫁丫鬟叫来干什么?”苏老爷疑惑的问道,眼看着自己和王家的人约好了谈生意的时间就要到了,苏老爷有点不耐烦。这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麻烦。

不是说苏老爷对连翘不好,心中冷漠,毕竟这连翘才嫁到苏家来,和苏老爷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敏锐如苏黎,虽然苏老爷掩饰的很好,然而,苏黎还是感受到了苏老爷的不耐烦,心中不禁一冷,这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最爱的女人受了委屈,自己来讨个公道也不行?

“既然他们两人都说自己也不知道那白绸缎是怎么回事,那么我只是找她们两来对峙一下而已。”苏黎说着目光很有深意的看了看高堂上的苏老夫人。

苏黎走到清月面前,俯身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月,声音里透着冷漠,“清月,你说你交给刘嫂的是我给你的白绸缎?你确定是我故意弄的假的白绸缎么?”

清月怯怯的点点头,心中直觉告诉自己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自己今天估摸着不死也要掉成皮了,声音里面不自然的就带着害怕,“是的,姑爷你给了我没多久,老夫人房里就派了刘嫂来取,我就给了刘嫂。”

苏黎并不在和清月说话,随即转身看着另一旁的刘嫂,同样问道:“刘嫂你说清月给了你,你就直接给了奶奶,你并没有打开看,这中间也没给 过其他的人是么?”

刘嫂眼光偷偷的看了看高坐上的苏老夫人,只见苏老夫人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也自是有了一番计较,也终于是找回到了自己的理智。

“是的大少爷,这中间我没有给过任何人看,自己也没看。”刘嫂说的坚定,然而, 她这话一说出来,倒是让三姨太太疑惑了,那这不就是摆明了说是老夫人动了手脚?可是刘嫂对老夫人的忠心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陷老夫人于不义?

疑惑的同样还有如夫人。

“那倒是奇怪了,你们谁都没有动手脚,那这还怎么就变了?我苏黎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想着就弄个假的落红让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便算了,不想还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你们谁给我答案?”苏黎越说越是笑得灿烂,这样子的笑容倒是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阿黎,你是想说这是奶奶故意的?”苏老夫人这时候倒是发话了。

“那奶奶你说呢?”不想,苏黎还真是很不给面子的回道。

苏老夫人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苏老爷发话了,“阿黎,你这是该和奶奶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吗?”面上更是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知道苏老爷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就算是苏老夫人做错了,那到了苏老爷这里也是对的,无论苏老夫人说什么那底下的人都照着安排做就可以了,要是不然,那你是对的也会变成错的。

是的,一直以孝道严格要求自己的苏老爷就是这般的偏信着苏老夫人。

“我说我收到的真的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白绸缎你相信么?”苏老夫人并不直面的回答,而是这般问着。

“信,怎么会不相信,只要是奶奶亲口说的,阿黎怎么会不相信?”

原本以为苏黎一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现在这是自己动的手还是清月,这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而要自己真的是就用长辈的压力来逼迫苏黎的话,那么与其说了自己不是,还不就给外人瞧了自己是做贼心虚了?苏老夫人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去仍是淡定,然而这话要怎么说却是不知道了。

沉默的氛围在这紧张的祠堂里面显现的格外的沉重。

“阿黎,你也不想想,要是娘真的是知道连翘会用什么法子给你解毒,那她根本就没有做件事情的动机啊, 娘最大的错误不过是忘记了,看见那没有落红的白绸缎子心中怒火一来,就误惩罚了连翘而已,要是娘真是有意的在那白绸缎上做手脚,那不是白白的让你记恨么?那对娘也没有好处,阿黎,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这时候原本关着的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么一席话。

众人看去,原来进来的是二姨太太,只见二姨太太穿着一身灰布衣袍,外面还罩着个黑色的罩衫,俨然和她的年纪很是不相符。

“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姐来了,来,快坐。”三姨太太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

“老二来了?不是说身子不好就不来了吗?”苏老爷象征性的和二姨太太说了句话。

“老爷,妾身是担心阿黎和娘因为连翘的事情闹的不好,那可就不好了,这不一担心,就过来了。”二姨太太礼貌的给苏老爷行了一礼,扶着自己丫鬟的手边坐边说着。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苏老爷的这么一句话倒是染上了点点红云。

三姨太太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爽,正想吵嚷着几句,却不想瞧见苏黎的神色,当即便生生的闭上了嘴。心中如是想到,自己还是不要瞎闹的好。

二姨太太的话一说,清月的身子就忍不住的一抖,手心里面全是汗水,这矛头不就是指到了自己?

然而聪明的清月却知道,自己不能闹,不能说,只有这样,疑惑的种子才会在苏黎的心中扎根,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表现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柔弱有多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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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阿黎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正低着头哭的梨花带雨般的清月只感觉身边劲风一闪,便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贱胚子,闹得家里不安生的原来是你?你家大小姐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们老夫人哪里得罪你了?居然出个这幺蛾子?”刘嫂说着,更是啪啪几巴掌狠辣的打到清月的脸上。

清月那原本娇嫩的小脸瞬间布满好几个巴掌印子。

一边躲着刘嫂的巴掌,清月一边嚷着自己是冤枉的,“姑爷,清月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清月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刘嫂就是这吃里扒外的丫头,阿黎,爹还有事,先走了,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苏老爷说着撩开衣袍就抬脚往外走,那随身的侍卫更是连忙跟了上去。

“还不来人?把这心思深沉的小蹄子抓到暴室去?”三姨太太见苏老爷离开,忙站起来吆喝着。

一听要关到暴室里去,尽管做有心理准备,清月还是慌了,那暴室里面的恐怖样子,清月好似想到就止不住的颤抖。

不,不,自己绝对不能够进去,这打死也不认,只要不承认,清月敢打赌,只要连翘一醒来,自己就会没事的,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一定要等到连翘快点醒过来。

猛的逃开刘嫂的掌控,清月抱住苏黎的脚,大声的求饶着,“姑爷,你知道的,清月是冤枉的, 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清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望着苏黎的目光,泪光点点,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急切的诉说着自己对苏黎的爱慕。用这目光提醒着苏黎,自己只是爱慕他,并不会去做掉包的事情。

“奶奶,既然这丫头是连翘的陪嫁丫鬟,那么,就让我把她先带回去,等连翘醒来在看连翘怎么处置。”苏黎这话一说,苏老夫人和刘嫂同时的松了一口气。原本见苏黎不说话,还以为苏黎是不相信还是在怀疑着自己,既然苏黎这么说了,应该是相信了自己了。

随即苏老夫人好似很是疲倦的揉着眉心,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既然你爹都说了要你自己看着办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各房都回自己屋子去吧。”

“是。”几位苏家的主子们都各自离开了。

知道自己不用去暴室了,清月心里总算是落下了大石头,然而那眼泪依然是止不住的掉。

“奶奶,阿黎这也先回去了,看看连翘醒来了没有。”苏黎面无表情的说着。更是连看也不看清月一眼。

“嗯,回去吧,待会儿我叫人给连翘送点补品过去,可怜了这孩子。都是奶奶的错,奶奶这就回去烧香念佛,期盼她早点好。”说着更是好似不在意一般的看了看那大夫,于是声音里面带着惊喜一般的说道:“对了,阿黎,你可以叫这大夫去看看连翘,他医术那么好,指不定的看了连翘就早点醒了。”

“嗯,已经看过了,谢谢奶奶。”苏黎说着一个眼神示意,便退了出去。一旁的方慕白则提起清月也跟着出去了。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刘嫂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苏老夫人的身边,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弯腰,“谢谢老夫人。”

苏老夫人扶着刘嫂的手站了起来,“刘安,我们两还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回吧,吵嚷着这么久了还真是累了。”

“是、”刘嫂扶着苏老夫人慢慢的往苏老夫人的园子走去。

路经楔园,楔园的花儿开得正是灿烂。一路走来都能带着一路的繁花相送,还真是好看。

“夫人,这事情都怪老奴没处理好,不然也不会给夫人你招来大少爷的猜忌。”刘嫂弓着腰莫不是愧疚的说道。

苏老夫人停住脚,瞧着园子里面的盆景,笑着摆摆手,“哪能呢,阿黎猜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原本想着装个糊涂,让那沈连翘不死也折个身子,也好让阿黎休了她,不想我们反倒是被人陷害了。你找人去查查那清月的底子,总觉得这事情估摸着和她脱不了干系。”

“夫人是怀疑那白绸缎还真是她做了手脚?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难道是给我们机会找大少爷的麻烦?”

苏老夫人眼中厉色一闪,口气不善,“是不是她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这背后的人就是利用了我们这急功近利的心思,明明是个简单的道理,简单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深度的阴谋,居然让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做事注意点,这种送上门的打压还是远而避之。”

“是。”刘嫂点着头回道。

看来这背后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居然用这么劣质的计谋就让自己差点翻了个大跟头,看来这侥幸的心思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存啊。

两人又边说边走,苏老夫人又交代了刘嫂一些事情之后便不在说话,一路上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园子,刘嫂也是一路陪着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苏黎几步匆匆的回了一品苑,交代了小雪把清月关起来便回了卧房。

一步一步的靠近,苏黎看着床幔里面那凸起的一角,心脏砰砰的极快的跳着,他害怕连翘还是沉睡着, 他害怕连翘再也醒不过来了。

极其的缓慢的靠近,苏黎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掀开了床幔,却迎上来一双带着泪光的眼睛。还来不及高兴,苏黎便被连翘眼中的泪水刺痛。

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机械一般的坐在了床上,苏黎颤抖着握住了连翘的手,声音也不自然的发着抖,“翘翘,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都是我的错,你骂我,你打我吧。”

连翘却是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角,眼中的泪水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的掉落,很快便打湿了枕头。那被苏黎握住的纤细的手也微微的在发抖。

苏黎感受到连翘的手指都再发抖,心中更是大痛。猛的就那么抱起了连翘,“翘翘,你不要不说话, 你骂我吧,都是阿黎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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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眼泪 斜靠在苏黎的怀抱里,连翘没有曾经的温暖安心的感觉,有的,却是那到冰冻三尺般的寒冷。

忍不住的微微发抖,连翘无声的流着眼泪。

苏黎低头看去,就见连翘那苍白的脸上是一片哀戚,那漂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却是一眨不眨的奔流着眼泪,那样子,好像破碎的瓷娃娃。

这般的连翘让苏黎痛到了骨子里,想要紧紧的拥抱着连翘,又害怕弄疼连翘,苏黎只得手足无措的轻轻环抱着连翘。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苏黎却想说,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不过是没到伤心处罢了。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伤心欲绝,刚刚经历的丧子之痛,那不能报仇的无力之感,让苏黎也不禁红了眼眶。

两人都不在说话,连翘紧紧的抓住苏黎胸前的衣服,苏黎仿若珍宝的抱着连翘,两人之间是那种无言的沉默,周身都围绕着一种叫做悲伤的尘埃。

当苏黎的一颗眼泪掉落在连翘的颈侧,那冰凉中又透着火热,那晶莹中又带着太多的情绪。就是那么一滴眼泪的掉落,让连翘的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

原本的默默流泪,总算是发出一点声音,苏黎听着连翘那呜呜咽咽的悲戚声,心中的痛觉加深,随即便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却是被苏黎生生的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连翘的哭泣声音也渐渐的变大,那大声哭泣的声音没有让人感觉到不雅,倒是让听见的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还能够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就好了。

站在门外的小舞和小雪听见屋子里面的哭泣声音,总算是放心不少。

耳畔是连翘那哭的好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声音,心中却是一波更比一波高的痛楚。苏黎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弄出鲜血也毫无感觉。心中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背后的人,一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轻轻的拍着连翘的后背,苏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翘翘,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翘翘,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翘翘,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高估了自己,我这是自找麻烦,却害了你,对不起。”苏黎无比自责,要是他不为了家族的荣耀考虑,直接以连翘为第一的话,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的告诉家族的长老们,叔伯们,自己的新婚妻子早就为了救自己把清白给了自己,自己也不用伪造一张落红绸缎,还被有心人利用,而自己也是低估了奶奶对自己的不喜,她居然在明明知道事情缘由的情况下,由着她人挑拨惩罚连翘。

要是自己在考虑的周全一点,那么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连翘也不会受到那样子的折磨,孩子也会还在肚子里面。

说到孩子,连翘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伤心难过的嗓子都哭哑了,哭的都背不过气来了,苏黎感觉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晚了,孩子没了,自己虽然也很难过,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必须的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连翘也才能平缓心情。

“翘翘,不哭了好不好?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连翘已经连续几天滴米未进了,瞧着这样子的连翘,苏黎的声音头透着痛苦。

“对不起。”连翘沙哑着声音低低喃语。

对不起苏黎,我们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自己作为一个大夫,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了宝宝,要是自己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就那么毫不解释的就被苏老夫人打压进了暴室,自己就算是知道说了也会被人认为是狡辩,但是自己也会去做努力的。

连翘的对不起三个字,更是让苏黎大痛,“翘翘,别说胡话,对不起你的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的也是我,我们都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我们现在要振作,才对得起那孩子。”

苏黎知道,按照连翘这执拗的性子,这一旦钻进了牛角尖,那想要拉出来,那可就困难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要连翘放宽了心,不要去自责。

见连翘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眼泪,也和自己说话了,苏黎忙准备起身去吩咐下人给连翘熬点清淡点的粥了来。不想刚刚有站起来的趋势就被连翘紧紧的拉住。

“苏黎,你要去哪里?不要离开”连翘那红通通的好比兔子的眼睛就那么紧张兮兮的望着苏黎。好似很害怕苏黎离开一般。

“我不走,不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现在去叫下人给你熬点粥来,你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刚刚情绪又是那么的激动, 这样子会对身体不好的。”苏黎耐心的解释着。

以为连翘听了就会松手,不想,连翘的手倒是抓得更紧了,苏黎都能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抓的变形了的皮肤。

“我不饿。”

“可是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你身子现在虚的很,要多多的补充营养。”

“我不饿。”

“我只是离开一嗅儿,就站在门口。”

”我不饿。你别去。”

苏黎无奈,却是怎么也拒绝不了连翘。

后来两人都没有在讲话,就那么安静的依偎在一起,如果可以忽略苏黎脸上的担忧自责,连翘脸上的梨花带雨,一定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小雪这时候端着一碗白粥来到了苏黎和连翘的寝房外面,听着里面已经没了哭泣的声音,便大着胆子敲响了关着的门。

“大少爷,少夫人,我熬了粥,少夫人要不要吃点?”小雪冲着里面问道。

“进来。”随之苏黎的声音传来,小雪这才推开了门自己走了进去。

见小雪端来的白粥,苏黎总算是少了一丝担心。

小雪把白粥放下便自己退了出去,这时候,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了。

随着小雪的离开,那门再一次的被紧紧的关住,然而, 关住的是人而不是消息。此时的苏府里面几乎已经传遍了少夫人连翘已经苏醒了过来的消息。

而得到消息的人心中却都有不同的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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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坚定的需要着对方 苏老夫人:醒了?那就好,叫人送些补品过去。

苏老爷:这阿黎总算是不折腾了,送些补品过去吧。

苏二爷:阿如,侄媳妇醒了,送点补品过去。

三姨太太:改天亲自去瞧瞧。

二姨太太:我去念经感谢一下佛主,那孩子总算是渡过难关了。

清月:去见大小姐,去求情, 她一定会相信我的。

远方的另一人:醒了?怎么没死?不过没死倒是好的,死了还有什么玩劲儿?

······

距离连翘醒来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那些苏家的妯娌们吵着要来看连翘,苏黎知道连翘并不想应付那些根本没什么真意,只是走过场的名义上的亲人们,便以连翘身子虚得很,还不宜见风才给打发了去。

这天连翘总算是得到了苏黎的首肯下地来活动活动了,而才出了房门,便听小雪说三姨太太来看望自己了。

连翘并不想见三姨太太,便叫来了小雪去打发了,

“是。”小雪其实也很不喜欢院子里面的其他人来打扰少夫人休息,更何况今天大少爷也有事情出去,小雪就更担心要是让了那脾气火爆的三姨太太进了园子,那少夫人估摸着是应付不来的,倒不如打发了去。

见着小雪离开,连翘斜躺在苏黎专门找人给连翘准备的藤椅上,望着远处的树枝发呆,瞧着那树上的小鸟那欢快的鸣叫声音。连翘不禁悲从心来。

别人都说侯门深深身几许,这一入侯门深思似海,虽然苏黎并没有限制连翘的行为,苏家的人估摸着也不会在好意思太为难自己,然而,连翘却依然觉得,自己不再是曾经那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意女子,亦或者那个行医救人的普通医女了。

小舞端着一盘桂花糕轻声轻脚的走了过来,看见的就是连翘睁着一双空茫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连翘,心中不免一叹。

小舞虽然是不知道这少夫人以前是个什么性子,但是,按照自家少爷喜欢的风格,绝对不是这个整日愁思纷飞的女子,也许那件事情真的是给了少夫人很大的刺激吧。

小舞现在特别的想要连翘快点好起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整天看着大少爷外面忙碌,回来还要小心的陪着少夫人说话,生怕说了什么惹到少夫人的心事。看着这般辛苦的大少爷,小舞心中都难受,谁能想到曾经那风流但是不下流,整日嬉皮笑脸之下就能夺人钱财的风光苏家大少,短短的几年时间已经变成了现在这般沉默内敛的一个人。

“少夫人,吃点桂花糕吧,这可是大少爷专门给你做的。”小舞收敛住自己的心绪,含着欢快的声调和连翘说话。

“嗯,放在一旁吧。”

小舞见连翘根本没有要吃的想法, 忍了忍还是决定说出去,不然少爷实在是太辛苦了。

“少夫人,你就吃点吧,这桂花糕还是大少爷离开的时候亲自到厨房给你做的, 大少爷最近处理生意上面的事情天天早出晚归,可是他还是每天早上都早早的起来,给你做好一盘桂花糕才离开,还交代我们好好的放在暖炉上给你温着,等你起来了伺候你吃。可是你这几天几乎是一块都动,你不知道,这大少爷每天回来了都问我们你今天吃了桂花糕没,每次听说你没吃,他都是高兴的问,失望的离开。”

小舞说着自己的眼圈都红了。然而,连翘却只是平淡的看了看小舞,安然的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在一边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要让人来吵我。”

见连翘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小舞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看见连翘那一副勿扰的样子,只得心中叹气,转身离开。

转身的小舞没有看见,连翘那睁的大大的眼睛正无声的流着眼泪,那奔涌而出的泪水就好似是决堤的长江。

想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那个成人的样貌i,七八岁心智的苏黎,像小雅学了怎么做桂花糕,做了第一份的桂花糕来给自己,那单纯的笑容至今还历历在目,那带着童音的腔调还在耳畔回荡。

是谁在说,“媳妇娘亲,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是谁在说,“媳妇娘亲,就让黎儿给你做一辈子的桂花糕好不好?”

颤抖着双手,连翘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伴随着泪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还是记忆中得那个味道,还是那个给自己幸福感动的味道。

原来不管怎么改变,他还是在那里,一转身,就会看见那个英俊的男子,眉目如画,温柔的对着自己浅笑,那宠溺的笑容,迷了谁的眼,醉了谁的心?

小雪打发了三姨太太就回来了,远远的瞧见连翘正在吃着什么,走进一看,才发现那是大少爷早晨做好的桂花糕。

这连着已经快半个月了,少夫人总算是主动的吃了点东西了,也不枉费大少爷一片心思,小雪正想走近前去陪陪连翘说说话,这仔细瞧去,却看见少夫人满脸的泪水。

卖迈出去的脚步生生的被小雪给收了回来,也许这时候,少夫人谁都不需要,她需要的 仅仅是一份安静。或者是一个人的世界。

天色已经很晚了,苏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一品苑,还是按照往日的习惯先去问问小雪或者小舞连翘今天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这往下人房里走的苏黎猛的抬头倒是看见连翘娉婷的站在远处,就那么悠悠的看着自己。

两人谁都没有靠近,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两两相望,好似千言万语都在这久久的凝望之中。

几乎是同时的, 苏黎和连翘不约而同的往对方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步子原先还沉重到极其缓慢,到后来两人都是奔跑了起来。

远处的小雪和小舞望着两人好似急切的向着对方的方向跑去的样子,那少爷脸上的幸福感觉,少夫人眼中的坚定, 小雪和小舞都忍不住的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感动,看见了他们彼此间那种坚定的需要着对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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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释怀 当那一个娇躯入怀的时候,苏黎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胸前是连翘的眼泪打湿了的衣袍,苏黎却觉得这是最美好的点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连翘知道,这短时间,恍恍惚惚的自己让苏黎操碎了心,他那么忙,那么累,还要为自己担心,吃好没,睡好没?更是自己整晚整晚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乎是很晚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那苏黎却是一直陪着自己。像哄孝子一般的轻拍着自己的背哄着自己睡觉。

今天经过小舞的那一席话,连翘也终于是释怀了,也才明白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在沉浸在悲伤之中了, 在这样子下去苏黎会垮的,自己也永远也找不到快乐。

既然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我们为什么不应该珍惜眼前还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幸福呢?有句话说的好,应当怜惜眼前人,珍惜当下。

“你没错,只要你好好的,别说是错了,就算是大逆不道,我苏黎也一定会永远的站在你的身后帮你顶起一片天。”苏黎原本是个不太会讲情话的人,然而, 这一句话一讲出来,倒是让连翘再一次的感动的红了眼眶。

“我不要你站在我身后,我们应该是并肩而站得。”连翘认真的看着苏黎,郑重其事般的说道。

是的,他们是夫妻,他们应该是肩并肩站在一起的, 虽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背景下,连翘说这句话算是有违妇道,然而,苏黎和连翘却都是认为他们是应该这样子的。

在多年后的一天,当沈连翘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时候,当苏黎的名字成为商界的典范的时候,他们真的是应证了那句话,他们是并肩而行的,他们是并肩而战的,永爱的夫妻。

一个弯腰,苏黎一把公主抱的抱起了连翘,“外面凉,我们回房间。”那被苏黎故意加重了语气的回房间让连翘玉面上红云密布。幸好是晚上, 苏黎并没有看见,不过要是苏黎看见了,这时候也是只想要加快回房间的脚步吧。

好像是怀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苏黎虔诚的把连翘放在了软软的床铺上,那平时犀利有神的眼睛中同样是有神,只是流露出得,是另外一种名叫欲火的神采。

瞧着苏黎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连翘有点害怕的往后挪了挪,自己身体虽然坐月子已经完了,但是因为连翘没有好好的休息吃饭,身体还虚得很。

对于床睇之事,连翘知道,苏黎一直是持久勇猛的,故而瞧见苏黎这样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说话也有点结巴了,“苏,黎,苏黎,你,你要干什么?”

压在连翘身上的苏黎邪魅一笑,“你说我要干什么?”也不等连翘回答,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这种看见连翘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苏黎害怕连翘给自己的还是一场梦境,他需要更深切的感受,干感受连翘真的是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从心而到身。

一直到连翘实在是呼吸不畅了,苏黎才放开了连翘的唇,原本是想要放过那娇艳如花的朱唇的,然人,连翘那因为被苏黎吻过之后就变的更加红艳的朱唇的时候,苏黎打消了自己要转移战地的想法。

又见连翘小嘴一张一合的用力的呼吸着,苏黎一个忍不住的就再一次的吻了下去。

房间里面渐渐的发出了一声还比一声魅惑的娇~喘~声音。苏黎的身体紧绷,此时床上的两人皆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瞧着连翘那白皙到吹弹可破的肌肤,那上面布满着的点点红梅,苏黎只觉得呼吸急促,难以控制,然而想到了的身子,生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小心的给连翘拉好了衣服,便侧着身子趴在连翘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连翘正感觉莫名其妙,身上的人身体火热,好像是透着火苗,然而, 好半晌也没见苏黎有所动作,连翘不禁想要移动一下自己被苏黎压的有些发麻的双腿。

这时候却听见苏黎急促的声音,“翘翘,别动, 一下就好。”

连翘果然就不敢动了,迟疑着开口,“苏黎?”

“没事,睡觉吧,你身体还没恢复好。”苏黎说着便换了一个姿势,躺在连翘的右手边侧着身子,轻轻的拥着连翘,一副赶紧睡觉的样子。

一听这话,连翘脸一红, 也知道,要是自己现在勉强的承受了苏黎的欢爱,那难受的还是自己,当即便也不多说,把头深深的埋在苏黎的怀里。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也许,这样子就好。就好。

被苏黎折腾的出了一身的汗,连翘却是觉得心中安心不好,不一会儿便呼吸均与的睡了过去,看见身旁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般安详淡然的睡颜的连翘,苏黎满足的笑着闭上了眼睛,那些欠哭连翘的, 那些伤害了连翘的人,自己会一个一个的讨要回来的。你们且等着,然而在这之前,先试让连翘回到曾经的欢乐才是最重要的。

新中美默默念着,苏黎也难得的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第二天苏黎照常的很早就出去了,当连翘醒来的时候,看见小舞端来的桂花糕露出了继失去孩子后最真挚的笑容、

洗漱之后,连翘吃苏黎做的桂花糕,疑惑的看着忙前忙后的小舞和小雪,怎么没看见清月?以前迷迷糊糊的混着日子过, 倒是没有注意,这时候连翘才想起,好像是至从自己醒来之后就没有看见过清月。

叫住正要出去的小舞,连翘疑惑的问道:“小舞,清月呢?”

小舞脸色微变,不安的看了看小雪,眼睛躲闪着不娶看连翘。发现事情不对,连翘不禁有点着急,提高了音量,”小舞清月呢?”

“少夫人,少爷说了,你的身子他只放心让我和小舞伺候你,所以,清月就给调到外院去了。”小雪倒还算是冷静。

外院?外院不是做粗活得吗?清月那细皮嫩肉的哪里是做粗活的人?不过这连翘还来不及的思量,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的声音,仔细听去,不是清月还是谁?

“叫清月进来。”连翘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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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喧闹 小舞一脸的为难,“少夫人,大少爷说了,不准清月靠近了半分了的。”

苏黎的吩咐?连翘狐疑,这好好的怎么就不让清月靠近自己?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不然清月来伺候我了?”连翘说着便看着小舞和小雪,也不着急着叫清月进来了。

“大小姐,我是清月,你出来见见清月啊。”清月说着更是带上了哭音。至从听说了连翘醒来之后,清月以为自己会没事了,会取消惩罚了,不想自己连连翘的面也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苏黎让自己做了外院的粗使丫头,虽然是没有给自己太大的皮肉上的惩罚,然而, 按照苏府的规矩,这外院的丫头小厮要是没有主子的特别吩咐或者使唤,那是万万不能到内院去的。更是有些外院的丫鬟小厮们在府上做了一辈子的粗使丫头。

而这种生活不是清月想要的, 也不是自己现在适合做的, 瞧着自己原先还白嫩如葱的双手,现在已经起了茧子,上面还有一些红红的疤痕,粗糙的皮肤让清月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这双手。

“你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她一定会见我的,你让我进去。”清月厌恶的看着拦着自己的大汉,趾高气扬的说道。

只见那大汉阴测测的笑道:“我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和你一样的东西?少夫人会见你?你每天都来嚷嚷着这么说。那哪一天少夫人是见了你的?”

旁边另外一人接着说道:“就是,告诉你清月,你得罪了大少爷就算是少夫人也是没办法,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别在这里瞎嚷嚷了,大小姐?我们苏府还没有谁叫大小姐呢,别以为你还在郡城。”

一品苑的丫鬟小厮们还只是知道清月是惹了苏黎不高兴,还不知道这苏府已经定了清月害了连翘。故而这看门的大汉才这般说道。

清月在两人不还好意的目光中咬破了嘴唇,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成功之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卑贱的下人。

而此时,房间里的连翘听了小雪的话,眉头轻轻的蹙起,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清月做的,清月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那般的对待自己?

想不明白,连翘决定还是见见清月,也许这是一个误会呢?

“去叫清月进来,我有话说。”连翘看着小雪,态度坚决的说道。

小雪无奈,但是怎么胳膊也拧不过大腿,便退了出去。

清月正和门口的大汉们争论,便看见小雪一身翠衣的走了过来,眼睛中瞬间带上希望的惊喜,是大小姐要见自己了?

“小雪,小雪,是不是大小姐要见我了?”清月也不管那拦着自己的大汉,挥舞着手冲着小雪大声的说道。

“他们说的对,府里没有大小姐,既然少夫人已经嫁给了我们大少爷,那么大小姐这个称呼清月你还是不要再叫的好。”小雪说着便眼神示意那两个大汉放开了清月。

“是。”清月弱弱的低头,瞬间摆出一副知道了的委屈样子。

小雪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清月这副样子的进去,少夫人看见不心软才怪。“清月,和我去见少夫人,不过你要是再摆出这一副委屈的要哭了的样子,要是惹到少夫人哭了的话,那指不定的大少爷回来了就会怎么招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在小雪凉凉的话之后,清月低低的低下了头,嘴里说着“是,知道了, 谢谢小雪。”然而,在小雪没看见的目光里面,却是露出一副恶毒的神色。

当小雪带着清月进了内院的时候,连翘已经在小舞的陪同下出了房间,正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瞧见清月进来,连翘忙招呼着清月。

“清月,过来坐。”

却不想, 听了连翘的话,清月居然露出小兔子般怯怯的眼神看了看小雪,在小雪没有说什么的时候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般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面。

连翘若有所思般的瞧了瞧小雪,便收回了目光,站在一旁的小雪气节,这清月还真是会做戏。

“清月,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连翘也不打算绕弯子,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来。原本连翘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

一听这话, 清月一慌,忙站了起来就那么直直的跪了下去,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了下来,“大小姐,不,不,少夫人,你要相信我,清月真的没有,清月什么都没做过,真的,少夫人对清月这么好,清月怎么会害少夫人,那真要是清月做的,清月一定会被五雷轰顶的。”

这神帝之说,震惊的不只是连翘,倒是连一直不喜欢清月的小雪也小小的吃惊了,这对于上天的惩罚倒是比较相信的, 对于自己发的毒誓也是深刻应在心里的,清月这么一说,小雪都不禁动摇,难道她真的没做?只是对少爷怀了不该有的心思?

“清月,你别这么说,我只是问问。”连翘忙捂住清月的嘴。心里已经是相信了不少。

“少夫人,真的不是我,清月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老夫人那里,清月不敢得罪,接触了那白绸缎的也只有清月和老夫人房里的人,这在苏家,清月人单力薄的,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啊。”

清月这话,明显的又把怀疑的种子拉扯到了苏老夫人那里,连翘想到苏老夫人那从看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难道还真的是苏老夫人自己自编自导了一趁戏?

清月仔细的瞧了瞧连翘的神色, 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把怀疑的种子放进了连翘的心里,这时候也不多说,就是呜呜咽咽的抽泣着,做全了一副被欺侮而无力反抗的弱者样子。

小雪和小舞瞧着,心里不禁着急,要是少夫人真的怪罪了老夫人,那可就完了,这少夫人不会冲动的去找老夫人吧?毕竟小雪和小舞可是亲眼看见连翘为了那个孩子而是怎么的伤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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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庄出事了?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苏黎的语气很不好,这清月怎么又跑到了内院来?

瞧着连翘眼中的泪水,苏黎就恨不得两脚踹开这清月。

瞧见苏黎,小雪和小舞两丫头连忙行礼,心中惴惴的不安。

“苏黎,你别凶,没什么事情呢,就是我找清月说说话。”连翘对苏黎挤出一个笑容。

苏黎三步两步的走了近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抱起连翘 ,让连翘坐在自己的腿上,抬眼看着一旁的清月,语气冷漠,“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院做事吗?跑进来干什么?”

苏黎的话音刚落,清月就瑟缩着抖了抖肩膀,那一副害怕的样子,让原本就心软的连翘心中不忍。“苏黎,那事情不是清月做的,就让她回内院吧,这外院的事情哪里是她一个小女子做的。”

连翘瞧见清月那露在外面红肿的双手,这秋天还好,要是入冬了, 那手估计会全是冻疮吧。见苏黎不说话,连翘不禁好似是撒娇的味道一般摇了摇苏黎的手臂。

“你不是说了吗,这清月是我的陪嫁丫鬟,这是要留给我来处置的,你就依我吧,让清月回内院做事。”

连翘都这般说了,苏黎也不忍心拂了连翘的心思,然而,这今天眼看着连翘心情渐渐的变好,这清月重新回到内院,自己外面又遇见一些麻烦的事情,还真是担心这清月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苏黎!”连翘叫道。

“好吧,既然是你的丫头那你自己做决定吧,回内院就回内院,但是,以后你的贴身丫头就只能是小雪和小舞,清月就做些其他的事情。”这是苏黎最大的妥协了,这清月明显的怀着不好的心思,自己怎么能让她在一次的接近连翘?

“谢谢姑爷,谢谢姑爷。”清月知道,这已经是苏黎最大的让步了,既然已经重新的进了内院,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一定会让他们重新的接受自己的。

然而,清月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等她爱慕着苏黎的事情传到了连翘的耳中,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惦记着,疏远也不过是第一步。

“好了,累了吧?回房间休息会,等会咱们吃好吃的。”苏黎说着便站起来就那么大大拉拉的抱着连翘往回走。把那些瞧着自己的目光都扔在身后。

面对苏黎现在的恩爱,连翘由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的全部习惯,也没什么脸红,自然的埋在了苏黎的怀里由着苏黎抱着自己回了房间。

中午十分,两人相对而坐,苏黎不停的给连翘布菜,“这个对身体好,你该多吃点。”“这个对身体也好,你多吃点。”

连翘瞧着自己面前那好似堆积的小山般的菜,在看着苏黎面前空空的饭碗,有点哭笑不得,“苏黎,我很好了,这全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做的, 都是对身体好的,我自己会吃,你别光顾着给我布菜,你自己也吃呀。”

连翘说着便把自己面前的小山转移给了苏黎,自己笑着一口一口的小口的吃了起来。

两人正甜甜蜜蜜的吃着饭,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急促的要来找苏黎。

“小雪,让他进来。”苏黎虽然不高兴有人打扰到自己和连翘吃饭,然而,听那人那着急的语气,也知道估摸着还真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只见外面跟着小雪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皮肤有点白,长相很是斯文,可是却给人一种很是爷们的感觉,这两种极端在来人的身上倒是显得一点也不矛盾。

“端木?你来府上什么事情?”苏黎问道。

原来这人是苏家绸缎庄的掌柜端木,管理着苏家京城几十家绸缎庄,同时也是苏黎的好友,两人算是莫逆之交,平时极其忙碌的人怎么会有时间来府上?

“阿黎,不好了,这永城的铺子出事了,这给中秋宴上各位主子们进贡的绸缎全部被毁了。”端木这一句话倒是让苏黎吃惊不少,连忙站起来,“走,带我去看看。”

这眼看着中秋节快到了, 各宫里主子们要的绸缎出了事情,到时候交不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苏黎,别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眼看着苏黎准备了那端木一起离开,连翘站起身来送着苏黎轻声说道。

连翘的声音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清泉而过的清雅感觉,这时候端木回头,就瞧见一点淡然平静的连翘站在苏黎的身后,亲昵的拉着苏黎说着宽慰的话。

那话虽然是不打紧,却突然间的给人浮躁焦急的心吃了一颗清凉的定心丸。就是这么一瞬间,连翘那清清雅雅的样子倒是深刻的印在了端木的心里。

“恩,我知道,没什么大事,你也别担心,我会早点回来的。”苏黎轻轻的拍了拍连翘的手,说着便转身和端木离开了。

瞧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方才的食欲这时候既然是一点也没有了,随便的在吃了两口连翘便让小雪给撤了下去。

无聊的很,连翘心里又是担心苏黎,总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便找来了从郡城带来的医书来看,想着让自己就那么的沉浸在书海里面,估摸着能找到一丝心静。

小舞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端坐在窗子边仔细的而认真的看着书的连翘,那看见疑惑处的皱眉,那想通之后的恬淡笑容,让小舞不禁想到了美好的这两个词句。

其实和连翘相处下来,很多人都会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从而忽略了她脸上那还算是清晰的伤疤。

都说看书的女人最是美丽,也最是有魅力,此时的连翘何尝不是那个最美丽的女人?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小雪看见小舞进来,悄悄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舞走进,凑在小雪的耳边轻声说道:“三姨太太和如夫人来看少夫人了,人就在客厅,我拦也拦不住。就叫清月在那伺候着了。”

小雪皱眉,这三姨太太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被自己给打发了走,看来今儿是铁了心了的要见少夫人啊。可是少夫人这好不容易的才静下心来,这要是一打扰,那······

就在小雪和小舞犹豫的时候,却听见连翘合着书本的声音,“那就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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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口风 客厅里面,清月小心翼翼的给三姨太太和如夫人倒了茶,便安静的退在一边伺候着。

“这都多久了?你家少夫人这是在给我们摆脸色吗?还要我们等多久?怎么说我们也是她长辈。”三姨太太重重的放下茶杯,瞪着清月。

清月瑟缩着往后一退,又好像是觉得这样子后退不好,忙又站了回来,低着头声音弱弱的回道:“不是的,这会儿估计少夫人在睡午觉,所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该来?”啪的一声,三姨太太便一巴掌打到了清月的脸上,那一巴掌用足了力道,只见清月的脸上瞬间起了五个血印子。

砰的一声,清月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求饶着:“对不起对不起,三姨太太,清月,清月真的不知道少夫人怎么还没出来。”

三姨太太嫌弃一般的一脚把清月给踢开,滚远点,哭什么?哭你家主子没死吗?

“三姐姐!!”一直在看好戏的如夫人开口叫道,心中甚是不满,这三姨太太实在是太冲动了,这是来看沈连翘的,不是来给沈连翘找麻烦的,怎么还这么说话?惩罚下人自己就当没看见就好了,怎么还说出诅咒沈连翘的话来?自己找麻烦可别连累自己。

三姨太太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瞬间变收住一张气愤的脸,笑着说道:“还谢谢如妹子呢。“说着更是厌恶一般的瞧着清月,“还哭什么?等着你主子出来给你抱不平吗?”

清月连忙爬起来,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粗糙的手指碰到脸上那手指印子,是火`辣~辣~的疼痛。

就在这时候,连翘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秋裳,外面罩着一件粉色的小夹袄,给苍白的肤色上顿时添上一抹亮色,倒也不显的那么的苍白憔悴了。

“不好意思,让三姨娘和婶婶久等了。”连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低着头的清月,笑着对三姨太太和如夫人笑道。

“哪里哪里,我们也才来不久,连翘啊,你刚小产,是该好好休息的,本想着不来打搅你,可是,这姨娘姨娘就是娘, 做娘的怎么不来看看自己的闺女呢,你说是不?”三姨太太满脸笑容的说着。

“是啊,婶娘也是娘。”如夫人立马不甘落后的说着。

小雪只觉得少夫人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心中正担心少夫人会不会情绪失控的落泪,或者是不给三姨太太和如夫人好脸色,毕竟少夫人小产,这三姨太太和如夫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真是多谢三姨娘和婶娘了,倒是连翘不对,身子一直不见的好,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倒是让三姨娘和婶娘担心了,都是连翘的不好呢。”连翘说着更是弯腰给三姨太太和如夫人赔罪了。

小雪不禁露出赞叹的神色,少夫人看来也不是那么的什么都不懂呢。她只是不愿意去花心思罢了。

“没事没事,你身子最重要,说来那天也怪三姨娘冲动了,太把家族的荣光放在了第一位,倒是没有听连翘你解释,才来了这么个误会,连翘你别放在心上啊。”三姨太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是啊, 都是娘每日都在我们耳边说家族的荣耀,害的我们也变得事事都是从家族的利益上来看的,倒是误会了连翘你,你可别往心里去,看在我和你三姨娘只是为了苏家好,连翘你可别记恨我和你三姨娘啊。”如夫人和三姨太太好像是串通好了的一般,说的更是深情并茂。

连翘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握着,“不会的,三姨娘,婶娘,连翘都知道,这都是命,和你们没关系,在说了,连翘才来苏府,什么都不懂,还要三姨娘和婶娘多多关照呢。”连翘笑着说道,只是心中却是在滴血。

连翘是善良,然而,不是说她很笨,这三姨太太和如夫人的小心思,连翘怎么会不懂,这段时间,苏府的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都被苏老爷交给了苏黎做,苏黎也是做得很好,这一品苑里风光了, 这几位就害怕自己给她们使绊子了,这才来看望自己是假,表明心思才是真的吧。

三姨太太和如夫人皆是仔细暗暗观察了下连翘的神色,见连翘说的也并不是假话,便心中有了底,也是放心了不少。

“那我们就不打扰连翘你休息了,姨娘和你婶娘这就先回去了。”

“好,小舞帮我送送三姨娘和婶娘。”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差一点撞到出去的三姨太太身上, 小丫头吓得连忙的跪了下来,这三姨太太的脾气和惩罚下人的手段可是盛名在外呢。

本来以为会得到一场暴打,不想却听见三姨太太的笑声:“瞧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小心撞了你主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是老夫人派了人送了好多的补品来,奴才是来给少夫人报喜的。”小丫头有点意外的说着。

连翘一听也走了出去,“那我就去看看,也好送送三姨娘和婶娘。”

一听这老夫人送来了补品,三姨太太倒是吃惊,看来巴结这大少爷房里的也不只是自己么,原先心里还有点拉不下脸的别捏也一并的消失了,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

等送走了三姨太太好如夫人,连翘便让小雪去清点老夫人送来的东西,自己则和小舞回了房间。这些事情原本都是该小库房的人管的,这小雪乍然听见要自己去清点还有点疑惑,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得跟着小库房的管家出去了。

见小雪离开,连翘才说道:“小舞,你去把清月叫来。”

小舞心中纳闷,这好好的怎么又想起了清月?小舞知道,虽然经历了那事情之后,少夫人虽然没有责怪清月,但是好像也是知道了清月爱慕少爷,便也不怎么的亲近清月,可是,这时候突然的支开不喜欢清月的小雪,难道是有什么话要给清月说?

怀着满腹心思,小舞离开去叫了还在客厅收拾东西的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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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不忍 清月正在收拾客厅里面的茶具,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小舞。

“小舞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清月的声音柔柔的问道。

“恩,少夫人要见你,你跟我过去一下。”小舞纳闷,自己叫了好半天这清月也没反应,真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少夫人要见我?好,好,我把茶具拿出去就过去。”清月的声音里面透着惊喜,那雀跃的样子倒是让小舞也不禁乐了。

“咦,清月,你脸上怎么了?”小舞这才看见清月脸上的红印子,当即便狐疑的问道。

清月的眼中露出一抹慌乱,那如同小兔子般的神色,“没,没事,我先出去了。”说着便慌乱的转身往外走。

然而,在没人看见的转身之后,清月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逞般的笑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呢。

小舞原本还想问,但是想到小雪的话,也只好由着清月离开。

不过,站在客厅等清月的小舞面对这样子的清月倒是心生怜惜。

要不是相伴已久的小雪时不时的在粗枝大叶般的自己耳边唠叨“远离祸害,远离清月,”小舞想,说不一定自己还会和这年纪相仿的清月成为朋友呢。

其实这段时间,清月很少说话,也很少在连翘的面前出现,还真是应了苏黎的话,没事少来打扰连翘。

小舞也观察了清月很久,发现这清月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少和别人说话,这样子的清月倒是让小舞觉得可怜,一个人没有朋友还真是可怜呢。

人们总是对弱者有一种天生的保护欲望,哪怕此时的小舞不是什么有权有钱的千金大小姐,但是这并不妨碍着她对于清月的同情。

当小舞带着清月一起去连翘的房间的时候,清月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小舞的心里再一次的忍不住的心软。

“没事的,清月你不用紧张。”小舞安慰着。

“恩,我不紧张, 少夫人对清月那么好,清月怎么会紧张呢,能见到少夫人,清月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更是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小舞见此,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只是心里忍不住的叹气,想着清月以前才来苏府的时候,到也是个活泼的性子,现在经历那件事情之后,虽然没受什么暴室之苦,板子之痛,却还是让她学会了小心,不在那么活泼了呢。

面对他人在生活中的改变,我们总是会唏嘘不已,此时的小舞何尝不是。

当两人进了屋子的时候,便听见内堂里面传出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连翘那轻柔的声音。

“清月来了?”

“恩,是呀,少夫人,小舞把清月找来了。时间很快吧?”一副讨好的样子,却也是透着一股子的亲近。

清月却只是低着头,怯怯的不敢说话,见清月这般样子,连翘倒是于心不忍。

“清月,来坐吧。”招呼着清月,连翘自己便坐在了椅子上。

“清月不敢,少夫人你坐就好。”清月低声说着,自己是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一起坐呢。

连翘看这般小心翼翼的清月,心中叹气,“清月,以前你可是还敢和我一起上桌子吃饭,这会儿叫你坐坐你倒是拘束了?”故意被放的轻松的语气,让清月抽了抽鼻子。肩膀也微微的颤抖。

“哎,清月,少夫人和你说话呢,你别哭呀。”小舞瞧见清月那滴落在地上的眼珠子,不禁有点着急。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哭的,”清月连忙说道。

“清月,以前我是你的连翘姐,现在依然是你的连翘姐。”连翘心中一软,语气不自觉的变柔。

哇~~~清月猛的扑在了连翘的怀里,哭的和一个孩子一般,嘴里更是念念叨叨的叫着“连翘姐连翘姐。”

连翘轻轻的拍着清月的背,无比温柔的一句一句的回道:“我在,我在。”

这样子的场景,倒是让小舞都红了眼圈。

好半响,清月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胡乱的用自己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

“少夫人,对不起。”

想来这清月以前虽然不肯叫自己连翘姐,倒是一直叫着自己大小姐的,怎么就变成了少夫人?连翘听着总觉的生疏。

“清月怎么不叫大小姐了?也学着小舞她们叫少夫人了?”连翘打趣般的说着。

哪里知道清月刚咽回去的眼泪又有汹涌而出的样子,怯怯的说道:“她们都说苏府没有大小姐,只有少夫人。”

连翘一听,便也知道估摸这最近清月是受了不少委屈,这一品苑的下人们都是被苏黎调教过的,虽不不会出现暴力现象,但是,那言语的力量并不会比拳头威力更小。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一软,“没事,大小姐和少夫人随便你叫什么都行。”

“清月你别哭了,你看少夫人对你多好,小舞我都吃醋了。”小舞在一旁打趣般的说着。

清月很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恩,少夫人对清月很好, 很好的。”

“脸上怎么了?是不是三姨太太和如夫人她们打的?”连翘早就注意到了清月脸上的巴掌印子,知道清月估计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才决定扫除自己心里的疑惑,也许一切是可以回到最初的。

曾经,自己是亲眼看见清月对如花那般的姐妹情深,那样子的女子,别人给了一点举手之劳都能记酌多年的女子,怎么会对自己不义?

就算是她对苏黎产生了不该有的爱慕之情,那么自己就算是不相信清月,也该相信这苏黎啊,自己被关,孩子小产,就连苏黎都说了,他也不敢肯定是清月做了手脚,那自己还在怀疑什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的要疏远清月啊。

瞧着清月脸上的巴掌印子,连翘心中生出后悔,也许自己是错了,真的是做错了。

清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的笑道:“没事的,这是清月自己不小心,被门给撞了。”

清月话刚说完,小舞就抢在了连翘的前面大声的说道:“胡说,哪扇门撞出来的印子是巴掌印子啊?清月,你倒是指出来,小舞我也去看看稀奇。”

“我······”清月迟疑的看着连翘和小舞,低着头沉默。

小舞最是看见别人受了委屈又沉默着不说话的样子,立马着急的说道:“清月,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啊,少夫人一定会帮你的。是不是三姨太太?”

小舞可知道,这三姨太太的火爆脾气那可是在苏府出了名的,这清月被三姨太太打了也不是没可能。

清月连忙摇着头否定的说道:“不是的,三姨太太怎么会打我,小舞你别给少夫人找麻烦。”清月有点着急。

“清月,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有什么你就给我说,别自己一个人忍在心里。”连翘轻轻的拍着清月的手说着。心里越发的肯定是自己的错,清月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维护自己。

清月听了连翘的话,眼泪是再一次的掉了出来,抽泣着说道:“刚三姨太太和如夫人来看少夫人,等了很久也不见少夫人出来,便在客厅发火,说少夫人是故意给他们摆脸色看的,还说少夫人是不是病的快死了还不出来,这种让长辈们等的事情少夫人做的还真是顺手。我听不过去就说辩驳了几句,不想就惹来了三姨太太的几个巴掌。”

清月说着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三姨太太的脾气本就火爆,虽然咱们来苏府时间不长,你也该记着,别去惹她,她要说你就让她说么,白白的让她发泄了。”连翘心里虽然气愤,但是也知道,这以后还是只能让底下的人避着点。

“少夫人,你就是性子太好,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不反击,难道让他们欺负了还不准说话。”小舞生气般的说道。

“小舞,你别怪少夫人。”清月急忙的说道。

“小舞,你带清月下去上点药膏吧。以后记住了,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被人说几句也不会掉块肉。”连翘疲倦般的揉了揉眉心。

小舞原本还想再说几句,然而看见连翘那疲倦的样子,也只得生生的忍了,这自己可不敢打扰了少夫人休息,要是被少爷知道了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

“那我们先出去了,少夫人好好休息。”清月拉拉小舞,说着便提步往外走。

“恩,去吧,这几天就不用做事了,在房里休息一下,清月,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连翘姐。”连翘定定的看着清月,认真的说道。

清月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只是拼命的点头。“恩,连翘姐永远都是清月的连翘姐。”

房间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连翘不禁望着虚无的空间发呆。

苏家远比连翘想象的要复杂,这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坏人,又好像都是好人。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下一刻她就可以和你笑容满面的谈风月。

此时的连翘无比的想念在郡城的日子,想念连老爷子,想念小雅小药,也想念如花。然而,连翘也知道,自己此时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个叫做苏府的地方慢慢的发霉。

谁叫自己爱上了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苏黎呢?

想到苏黎,连翘心中不免一甜,望着那随手可拿的桂花糕,笑容渐渐的爬上了脸,也一扫方才的郁郁寡欢。还好,苏黎还在,他依然站在曾经的位置,不曾离开。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苏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一品苑,想到方才和爹在书房里面的谈话,苏黎心中就是一阵的烦躁。

瞧着一品苑的院门,苏黎却努力的让自己含着一个轻松的笑容。

轻轻的走入内院,却瞧见卧房里面那一展昏黄的烛光,心中便是暖暖的温馨。

连翘是在等自己?

怀着这个心思,苏黎推门而进,果然那个坐在灯下看着书的清雅女子,不是连翘还是 谁?

“回来了?”连翘放下手中的书,迎了上去。

苏黎笑着点点头,伸出手就把连翘揽在了自己怀里,头抵着连翘的肩膀,声音略带沙哑的说着,“恩,回来了。”

“吃饭了吗?”轻轻的挣了挣,却发现苏黎看着松松的抱着,实际上倒还真不容易离开,连翘便也由着苏黎抱着,轻声的问道。

“还没呢。”两人虽然是新婚夫妻,却流露出一种仿佛已经成亲好多年了般的老夫老妻间的温情。

“我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热,一会就能吃。”连翘说着便又开始挣了挣苏黎的怀抱。

苏黎用力的抱紧了一会儿才松开了连翘,“一起去。”说着便拉着连翘一起往厨房里走去。

此时下人们都已经睡觉了,连翘又不喜欢有下人们在卧房外守夜,所以整个一品苑倒是显得很是安静。

伴着月光,两人手牵着手,缓缓的往厨房走去,那衣诀翩飞,那腰带相缠,倒是真真的神仙眷侣。

“今天绸缎庄的事情解决了吗?”连翘一边把留着的饭菜放到锅里去蒸热一边瞧着苏黎问道。

苏黎无奈的摇摇头,想到那全部被染了颜色的绸缎,心中不无担心,眼看着这皇宫里面的中秋宴就要到了,这宫里要的绸缎全部被染了颜色,这还真是棘手。

“怎么回事啊?”瞧着苏黎面上的担忧,连翘很想要帮帮苏黎。

“宫里采买的绸缎全部被染了颜色,估摸着都不能用了,先不说我们现在已经来不及时间再织那么多绸缎出来,就是这损失的绸缎也已经让苏家感到压力很大。”想到这事情要是被那些叔伯知道,估计又会找自己闹了。

“好好的怎么会被染色了, 还全部都染了?”直觉告诉连翘,这事情应该不是意外。

“守库房的小厮不知所踪,一夜之间,那已经准备好了的绸缎全部被染了颜色,这应该是谁买通了那小厮,这才这么容易的得手,也或许是内鬼。”苏黎冷静的分析给连翘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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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秋波那一转 连翘瞧着火候差不多了, 这才就着麻布把饭菜端了起来。“那你现在怎么办?知道是谁了吗?”

苏黎无奈的摇摇头,现在他一是不知道怎么办,第二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爹方才找我谈了,要我加派人手,立马赶织,要是不行就从外地调。”

“时间来的及吗?”

苏黎摇头,“先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背后的那人,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我们赶制不出来,估计就算是我们再赶制了出来,他们也会在想办法毁了的。”

“是呢,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全部的都给染了颜色。”连翘接着说道。

“所以,这才不知道怎么办,要是让我就这么遂了幕后之人的心,重新不惜一切代价的赶着做出新的一批云锦绸缎,那我是铁定的不甘心的。”苏黎原本是不想和连翘说这些生意上的事情的,连翘这身子才刚好,他并不想要连翘在忧愁缠身,然而,连翘问了,苏黎也不想对连翘说谎话,也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连翘一边给苏黎布菜,一边不经意的说着,“明天带我去绸缎庄看看吧。”

“你要去?不行,你身子还没大好。”苏黎想也没想的拒绝道。

“已经好了,我去看看说不一定还会想到办法呢,你别忘了,翘翘我也是很会做生意的哦。而且,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还不知道?”连翘耍赖。

奈何苏黎根本不为所动,低着头就囫囵吞枣般的吃了起来。“不行,别人都说了,医者医治他人可是就是不会医治自己。要不然,你也不会疏忽到自己有了······”苏黎话还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这不是白白的惹起连翘的心伤吗?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苏黎瞧着连翘脸上那短暂的神伤落寞,心中一叹,伸出手便那么轻轻的握住了连翘那愈发纤细的葱白玉手,“翘翘,对不起,那孩子,哎·····就在家休息好吗?以后我在带你去苏家所有的店面都走一遭怎样?”

连翘心中难过,却不想让苏黎担心,故意回避孩子的话题,缠着苏黎就是要去绸缎庄。她是真的想要帮苏黎,心中有个主意,却要看着那些被毁了的绸缎才敢拿出来看能用不能用。

见苏黎怎样都不松口,连翘只得使出杀手锏,伸出手,一副小女人的娇态,摇着苏黎的胳膊,只听那一声还比一声甜腻的声音撞进苏黎的心,临去秋波那一转,“阿黎!阿黎!就让我去吧!”

在那灯火之下,眼前的女子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或者说是平凡到不行,然而, 就是那临去秋波那一转,让苏黎的心止不住的狂跳,眼前的女子那娇憨的笑容倒是比那灯火还要璀璨。

苏黎的眼中有片刻的出神,最是拿这样子的连翘没办法的,最后也只能妥协,“好吧,那明天我带你一起去。”仔细听去,还能感受到那声音里面的异色。

连翘瞬间笑颜如花,见连翘这笑的欢喜的样子,苏黎不禁微微的出神,已经很久没看见连翘这么开怀的笑容了,也许,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正好,家里的中秋宴也要举行了, 按照苏府的规矩是该新进门的长媳妇操办的,前几天奶奶和我说了,我说你身子还没好,便给拒绝了,今年估计还是三姨太太来操办吧。要是奶奶他们问起,你就说出去准备点中秋的小礼物。”想到苏府的女人们虽然没有严格的门禁,但是自己这才刚回绝了奶奶说连翘身子不好,这又跑出去玩,多少是会给连翘带来闲话的。

“恩,我知道了,不会漏嘴的。”也许是苏老夫人觉得愧疚,倒是免了连翘天天的请安茶,连翘也乐的清闲,整天的躲在一品苑不出去。

面对苏老夫人的转变,苏黎还好生的疑惑了一段时间,然而 很快便被他扔到一边去了,只要连翘好好的,管那么做什么呢。

连翘又陪着苏黎吃了一点东西,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厨房便回了房间去休息。

想必那又是一室的春光,一室爱意浓浓。

正是这夜深人静之时,出去了的清月却是背着月光悄悄的也回了房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拿出了怀里的一封信,就着白蒙蒙的月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完来信的时候,清月的脸上却露出失望的神色,打开一点火折子,等那来信给烧成了灰烬之后,清月这才换上一身素衣,从箱子底下拿出一顶纱帽,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往门前走去。

四处安静的好像是一处虚无的世界,清月打开了门扉,侧耳倾听,感觉到四周的安静。便轻轻的走了出去。

关上的房门好像是屋子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出去一般。

此时的如夫人的房间里面则是一灯如豆,只见如夫人闲适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那黑绸缎般的头发。

“夫人,今儿老爷怎么还没回来?这已经好晚了啊。”小丫鬟努力的忍住自己那想打哈欠的心,心中很是狐疑,这已经这么晚了,夫人怎么还不睡觉,以前老爷没回来,也没见夫人等过呀。

“老爷今晚估摸着是不回来了,这苏府的绸缎庄出事了,大老爷已经派他到临城去看看分店有没有现有的宫中指定要的云锦绸缎了。”如夫人好似心情很好一般,难得的居然还给小丫鬟解释了起来。

“哦,那夫人早点休息啊。”小丫鬟再一次的望了望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山的黑暗世界。

“这时候还早着呢,夫人我还不困,这头倒是有点昏沉,你给我揉揉。”如夫人笑着说道。

小丫鬟忍不住的惊讶, 这时候还早?以前这时候夫人可是早就上床休息了呀。

“喵~~~瞄瞄~~~”这时候却从外面传出了一阵猫叫。

“咦,这大晚上怎么还会有猫叫?”小丫鬟疑惑的说着,正准备出去看看,却瞧见镜子中的如夫人笑的一脸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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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盟友 “敏儿,你去把外面的姑娘带进来,留在外面守着,仔细瞧着,可别让人进来了。”如夫人笑着吩咐道。

被叫的丫鬟敏儿心中纳闷,外面明明是猫叫,哪里有什么姑娘?狐疑的暗中瞧了瞧如夫人,敏儿始终是不敢多问,便老实的去开了门。

打开门便看见一个黑影一闪,敏儿便看见一个人快速的进了房间,仔细看去,果然是个姑娘,只是头戴着纱帽,看不清模样。

知道自己主子有要事要说,敏儿识趣的退了出去,很好的掩饰住了眼中的好奇。

虽是好奇,但是从小都在苏府里面做丫鬟长大,敏儿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有时候就是好奇杀死了猫。

轻轻的关上了门,敏儿老实的守在了门外。

如夫人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脸的笑意,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撒开,倒是没了白日里的刻薄,却是增添了一抹少女的柔和气息。

“夫人。”来人恭敬的行礼,顺手也取下了头上的纱帽,这人不是清月还是谁?

“不用鞠礼,清月来了就坐吧,此时我们不是主仆,你也用不着那么客气,咱们现在不是盟友么?”如夫人笑的一脸的亲切,哪里还有白日里看见的不屑样子。

清月很好的低下了眼睑,对于如夫人的话也不反驳也不赞同。

“不知道夫人这么晚了还要清月来有什么事情?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不仅仅是夫人麻烦了,清月也会受到惩罚的。更重要的是坏了主子们的大事,清月可担不起责任啊。”清月一直低着头,不去看笑的一脸的亲切的如夫人,只是瞧着自己手中的纱帽,貌似恭敬,实则并不把如夫人放在眼里。

如夫人瞧着清月的神色,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和清月撕破脸皮,自己儿子苏幕交代的话还在耳边,如夫人怎么会为了这一点小小的不尊敬误了苏幕的大事。

当即便好似没看出清月的冷淡,依然是满眼含笑,面带春风,“清月姑娘对我今天送上的礼物满意吗?我可听说清月姑娘已经成功的得到了沈连翘的信任,再一次的回到了身边伺候呢,你在她身边也方便行事,你说是不是?”

“清月谢谢夫人了,只是不知道夫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夫人还是长话短说吧,这要是误了时间,清月回去被人瞧见了可不好。”清月依然是一副凉凉的语气。

如夫人忍住心里的暗恨,脸上是越来越亲和的笑容,说道:“我想要清月姑娘你把这个东西给沈连翘服下。我要让她永远都生不下孩子。”如夫人说着便从梳妆台前的一个木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清月,那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啐了毒药一般,暗含杀机。

那眼中的疯狂简直可以横扫秋风,是的,如夫人不想要连翘生下孩子,或者说她不予许任何女人生下苏黎的孩子。一个苏黎已经让自己的儿子苏幕忙活的不行,要是好不容易斗跨了苏黎,那要是后面在蹦跶出来一个长孙,那不是白忙活?自己要想做苏府的当家主母不是又要困难重重?

清月只是抬眼看了看,嘴角微微翘起,“夫人,你不会不知道沈连翘是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吧?你觉得的你这个药她会发现不了?”

“哼,人有时候会对自己很拿手的本事得意忘形,她沈连翘是医女又如何?还不是会忽略?上次给她用了野蒺藜和蛇果打磨出来的药粉,她还不是没发现?再说了,上次不是我给你这个药粉,会有那么多的蛇盘绕在沈连翘的身上?从而让她害怕到痉挛?才失了孩子?”如夫人面露得意的说道。

从清月那里知道连翘怕蛇, 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了蛇果和野蒺藜做的药粉,这野蒺藜和蛇果都是味道香甜,最是招蛇的喜欢了。知道苏老夫人收到了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白绸缎,如夫人才怂恿了三姨太太,这才让苏老夫人一急一气之下让连翘去了暴室,而暴室常年都会养着蛇的,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清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到让人发现不了。

“上一次是例外,那是我把药粉点在了香炉里面,用香炉熏了她的衣袍,而你这个是要亲口服下的,你以为他会发现不了?你别以为沈连翘笨,她聪明起来并不比你们视为蛇蝎的苏黎差多少。”清月不客气的说着,那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屑。,对如夫人这三脚猫的不屑。

知道清月说的也有理,如夫人不禁有点着急,那怎么办,现在还好,这沈连翘才小产了,不会那么容易就怀上, 那时间一长,不会怀上孩子才怪。

“那你说怎么办?清月姑娘, 你可别只是让我帮你,你别什么都不帮我们,虽然苏幕说了,你是和我们是盟友,可是我却没看见你的诚意,上一次你说要罚沈连翘,我就帮着你想法子,这一次你要重新接近沈连翘,我也帮你想了法子,这一次你可别看着我着急自己袖手旁观。”如夫人有点着急。

“夫人放心好了我们是盟友,我怎么会不帮夫人,只是夫人你的担心是过滤了,据我所知,沈连翘是落过悬崖身子本来就受了伤,这一次又小产,又是在那种环境下,身子本来就已经大寒了,想要怀孕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你的担心简直是多余了。”清月心里虽然极其的不屑如夫人,但是面上却做出一副与其共忧的模样,谁让自己以后在这苏府还要这如夫人帮忙呢。

“那万一有了呢?”虽然听了清月的话,如夫人的心里也少了一分担忧,却依然不死心的问道,心里还是期盼着有什么办法让连翘永远没有生孩子的可能才是最好的办法呢。

“我们杀的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当然还杀的了第二个,夫人你就放心吧。”清月说着便站了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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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苏家 “夫人,清月该离开了,请夫人别太担忧,现在这苏黎负责的宫中的采购事情出了事情,夫人该提点一下二老爷,别那么上心呢,要是误了我主子的事情,那苏幕少爷也是会不好交代的。”清月说着便带起了来时的纱帽。脚下的步子也是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如夫人望着已经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再一次的陷入了深思,是呢,自己既然让这沈连翘第一个孩子都没了,那要是以后她在怀上自己在想法子也成,这怀的上容易,这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个问题呢,毕竟这怀上了可还要十个月才生的下来呢。

想明白了的如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清月说的对,自己现在应该让这绸缎庄的事情该拖延就拖延,最好是解决不了,那苏黎可就不好给家族交代了,不好给皇上交代,那苏黎的麻烦不就也是大了?那还不是一样的打压了苏黎?最好是让家族的人撤了苏黎的继承人的位子。

想到这里,如夫人心满意足的往床边走去,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夜色正浓,在这黑暗的世界里面,它适合着一切东西的生长,阴谋,陷害,嫉妒,仇恨,亦或者疯狂。

连翘原本是要去给苏老夫人请安的,人还没走出去,便听前院的下人们来说,苏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去了京城郊外的罗华寺敬香,去给苏家祈福。

知道连翘身子还没大好,便让连翘留在府里休息。

听了前院下人的禀报,连翘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松,至从那事情之后,连翘倒是有点害怕和老夫人见面,想着躲过一天是一天。

想着没事,正好和苏黎去绸缎庄看看,连翘便缠着苏黎要出去,苏黎无奈,只得带着连翘坐上马车往绸缎庄行去。

小舞和小雪当然也是跟着的,连翘原本是想要带清月去,却被苏黎很直接的拒绝了。连翘说了好些好话也没能让苏黎有半点动摇,最后也只得带着小雪和小舞。

望着离开的连翘等人,清月却也没闲着,躲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自己一个人往苏家最是偏僻的西苑走去,那里可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一路上苏府的马车畅通无阻,这倒是让第一次从苏府出来的连翘吃惊了一下,这京城可不比郡城或者是凤仙镇。

这京城,天子脚下,多少达官贵人,在街上看见什么王爷驸马的,皇子公主的倒也是常有的事情,这豪华的马车那好比是普通的人流一般,多的如过江鲫鱼。

“咦,为什么那些人瞧见我们的马车就自动的让开了啊?”连翘狐疑的问道。

小舞一脸得意的笑道:“少夫人不知道吧?苏家可了不起了,苏府可不只是一般的商人哦,我们苏府可是有皇上钦赐的腰牌,别说在这街上了,就是少夫人你要去皇宫那也可以畅通无阻的。”

“真的?”这消息倒是让连翘惊讶了,这苏府明明就是一个生意之家,居然连皇上也很给苏家面子?

“那是,基本上皇宫里面采买的东西可都是我们苏家提供的, 我们苏家可是皇宫的御用之家呢,因为皇上体恤,怕我们会有耽搁,就钦赐了腰牌呢。”小舞一副我与荣焉的样子。

“还有哦,少夫人,我敢说这 皇宫里面是离不开苏家的, 苏家每年得上交多少银子给皇宫啊, 要是苏家不给银子,那些发大水的地方那些闹干旱的地方,朝廷那点银子,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连翘却笑不出来,照小舞这般说,那皇家都不忌惮苏家吗?毕竟这天下莫不是黄土,这连皇宫的东西都被苏家做了生意,皇宫的那位主子难道还真是放心?

“好了好了,小舞你少贫嘴了,马上就到了,还不准备着下马车。”小雪瞧见连翘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采,便立马阻止了小舞还想要大肆的显摆的话。

“恩,小舞,以后这些话别拿出去说。祸从口出,皇宫里面怎么会缺银子?天下哪里都是皇上的,皇上才是最富有的人。”连翘沉声说道。

小舞本也是个聪明的性子,原本也是想要在连翘的面前说说而已,这时候高兴过头了,听连翘这么一说,不禁吐吐舌头,也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 一脸的讨好,“恩恩,少夫人说的事,刚都是清月说着玩的,以后再也不会瞎说了。|”

小雪不禁抬眼瞧了瞧连翘,心中越发的觉得连翘见识不一般。

小舞见连翘依然是一副忧丝重重地样子,不禁吐了吐舌头直说自己会注意的,这是在少夫人面前才会这么说,别人她都不说的。

“嗯,记住就好,以后可别在犯了。”连翘也不想管的太严,瞧着小舞也是真心知道错了。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吁~~~~随着车夫的声音响起,马车很快的就停了下来。

小舞扶着连翘走了下来,骑着马的苏黎忙迎了过来。

“翘翘,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苏黎说着也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就那么亲昵的牵起了连翘的手。

苏府的马车早就被很多的人瞧着,这时候看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又见苏黎那亲昵的样子,都知道那是苏家的少夫人,都太高了头仔细的瞧着。

今天的连翘穿着一身的翠衣,头上更是只是斜斜的插了一根碧玉簪子,耳朵上带着一对白脂玉的耳环。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缠着一条同色的腰带, 那宽大的衣摆更是显得连翘清雅动人。

远远看去,倒是一个如柳扶风的娇柔女子,然而眼尖的人却瞧见了连翘左脸上的伤疤,虽然连翘一直在用药,现在也没有以前的那般恐怖了,但是那浅浅的粉色印记还是明显的很。

只听人群中有人疑惑的说道:“咦,这苏家的少夫人怎么脸上有块伤疤?”

“是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还以为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呢,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简直是不配苏家的大少爷,要我说啊,还是我们家大小姐比较配。”

随即便是那小姐不好意思的责怪子自己小丫鬟的声音。

接着更是一冲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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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满满 人群中的议论声音,苏黎也听见了,脸上原本温柔的样子早就消失不见,那愤怒的神色倒是怪吓人的。更是吩咐身边的方慕白去教训那嚼舌根的人。

“阿黎,我没事,快进去吧。”连翘笑的温柔,她是真的不在意,既然脸上有块伤疤,那肯定是止不了别人议论的,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议论就议论吧。

当苏黎和连翘进了绸缎庄的时候,端木已经在内堂等了很久了,当看见跟着苏黎一起进来的连翘的时候,眼中出现了短暂的惊喜,随即便换上的惊讶的神色,“少夫人!”端木礼貌的给连翘打着招呼。

“端大哥不用这么客气,你既然叫阿黎为苏黎,就是认了他做兄弟,我是她妻子,你叫我连翘就好了。”连翘记得,端木不像是别的下人或者伙计叫苏黎大少爷,她可是清楚的听见那日在一品苑,这端木来找苏黎,可是叫的苏黎而不是大少爷。

端木眼中划过一抹赞色,随即也不推脱,大大方方的叫了声连翘。

“那好,苏黎,连翘,你们和我到后面染坊看看吧,那被染了色的云锦绸缎都还放在那里。”端木说着便自行走在前面给苏黎和连翘带路。

小雪和小舞被留在外面,连翘由着苏黎牵着走了进去。

看着那安放在木板子上的被废弃了的绸缎,连翘不禁伸手去摸了摸。

“咦,这绸缎怎么还是凉的?”连翘仔细瞧去,发现这绸缎和一般的绸缎不一样,触手之间好像还能感觉到一丝柔滑,带着一股子清泉流过的凉凉的感觉。

“这是云锦, 全国的产量非常的少,基本上都是只有皇宫里面的主子或者王孙贵族们才有机会穿的上。所以,这么多的云锦被毁,我们根本是没有多的云锦再来充数了。”苏黎皱着眉头说道。

一旁的端木也是无奈的叹气,苏黎说的一点没错,眼看着中秋宴快到了,这一次宫里要的云锦本来就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这一下子的被毁倒还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也许我有办法。”连翘摸着那杯染了色的云锦迟疑着开口。

“什么办法?难道还能让这些废了的云锦再一次的变好不成?”端木立马问道。

连翘却是不说,只是看着苏黎,眼中是一副认真的样子,“阿黎,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就让我来试试,只是我们还是会担着一定的风险,不过,这要是让宫里采买的主子在皇上那里说上几句好话,倒也是可行的。”

没有原因,苏黎点头,“既然你想试试,那就试试吧。”对于连翘,苏黎是一百个相信,哪怕就算是这事情被连翘办砸了,自己也是会想办法填上的。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连翘说着冲端木说道:“麻烦端大哥把染房里面所有的画师都叫来。在叫人准备一些纸笔。”

连翘知道这绸缎庄里面都有画师的,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成衣做花样,故而才这般的吩咐着。

没错,当连翘看见这被染得不成样子的云锦的时候心里便有了主意,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苏黎和端木虽然都心中疑惑,然而既然说了要相信连翘,那么苏黎很是大方的放手让。连翘去做。

当绸缎庄的画师们都被叫了出来站在连翘面前的时候,连翘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们都是苏家顶级的画师吧?”连翘站在苏黎的身侧,瞧着那些或儒雅,或颓废,或清贵的画师们开口问道。

只见各位画师却是面面相觑,看来谁都不好意思夸下海口说自己是最好最顶级的,毕竟这自谦是一种美德,大家都谦虚的紧,这自夸的话还是只有王婆自己做的到。

瞧着这一个沉默的场面,连翘的眉头微不可擦的皱起,这些人居然这般的没自信?心里不禁有点失望,毕竟这接下来的安排是要有一定的风险的,必须要是对自己的手艺完全的信任,完全的没有心里压力才完成的漂亮的啊。

“大家不必拘谨,少爷和少夫人只是随意问问。”端木瞧着这沉默的场景不禁站出来打圆场。

就在大家都要失望的时候,却见一个一身粗布麻衣的瘦弱男子站了出来,眼神中自然是带着不屑的,想自己一身的才华,在苏家的画师之中也是很有声望的,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女人给问到了,还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候。

各位同僚都是有实力有手艺的,一个闺中的女人来插什么话,张恪这般想着,眼神中的不屑更重,说出来的话的语气自然也带着被轻视了的恼怒。

“少夫人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了?各位要是没有真本事会被苏家看上?还高薪的养着?少夫人这话问的不是废话么?”

“张恪!”端木瞧着苏黎的神色,立马呵斥道,虽然才见过连翘几次,但是一直很是了解苏黎的端木知道,苏黎这是对这个新娇妻宠爱的紧。,否则也不会把苏家这是这么隐晦的事情说给连翘听,还放手让连翘来做。

毕竟这苏家准备的云锦绸缎都被废了,被生意上的对手知道了,啊=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上身,到时候那才是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呢。

“端掌柜,张恪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少爷少夫人要生气那张恪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张恪一副我就是这样子说了,你要是生气惩罚我那就是你自己没有肚量的样子。

“哦,既然张画师这么有自信,各位画师也没有反驳的意见,那么我沈连翘也就完全的相信你们,也把苏家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的希望放在各位的身上了,还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和苏黎失望, 让你们效忠的苏家失望。”连翘也不在意张恪的不尊敬,慷锵有力的说道。

苏黎那原本因为张恪对连翘的不尊敬而阴郁的样子,正想出来呵斥,却听见连翘那一席看似软绵,实则后劲颇大暗藏刀锋的话语,几乎是不费吹飞之力的就打回了张恪,还轻而易举的给张恪压力,要张恪保证完成任务。

眼风瞧着自信满满的连翘,苏黎的眼中阴郁早没,换之则是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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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画是满足 连翘也不给张恪犹豫的机会,转身走到那一堆已经被染色了的云锦绸缎旁边。

眼睛瞧着还略微带点吃惊样子的张恪,神情肃穆的说道:“我要你们用你们自己引以为豪的画艺把这些被染了色的云锦绸缎画出最自然天成的图案。做到最自然地云锦天成。”

连翘话一说完,吃惊的不仅仅是张恪等一众画师,就连端木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倒是苏黎依然淡定,好似一切都在心中丘壑一般。

“嗯,我想我明白了翘翘的办法了,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在这些被染的不规则的云锦上画上一些好看的图案,或许可以得到一个新意,靠这种办法来博得宫里主子们的稀奇倒也不是一种补救的办法,比起我们现在四处的去收购云锦蚕丝倒是简单的很。还能省去很多的银子。翘翘,我说的对吧?”苏黎说完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连翘,眼中的笑意好似要柔化掉一切的艰难险阻。

连翘回一苏黎一笑,“对,苏黎说的对,就是这么简单的办法,但是,这些却要各位画师们拿出真本事了,也是我刚才问各位画师的手艺如何了,要是自觉完成不了的,那么也可以和我说,我会考虑让你做别的事情。”

端木一直站在一旁, 就那么看着自信满满的连翘以及和连翘眼神互动的苏黎,心中不知道的怎么就有点酸酸的味道。暗自内心嘲笑着自己,端木收敛住心神。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我想少夫人和少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有没有觉得自己完成不了的?毕竟这云锦绸缎珍贵的紧,虽然是被染了颜色,不能够作为最纯净的云锦绸缎进贡,但是,这依然是马虎的了的事情。”

端木说完,目光从第一个画师移到了最后一个画师,那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片刻,站在一侧的画师虽然有小声的自我交谈,却也没有人举手说自己不行,相反,对于连翘的主意,各位苏家绸缎庄的画师们却是显得跃跃欲试,面上的兴奋之色倒是掩藏不住。

“我等愿意一试。”几位画师异口同声的说着,特别是张恪,那眼中激赏般的耀花了连翘的眼。

连翘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她还这是怕这些画师们退却的,毕竟这中秋宴的时间越发的靠近了,这云锦绸缎又是这么的多,没有足够的画师是很难再短世家内完成的。

“|那好,那各位就先看看这些云锦绸缎,然后决定是画什么图案可以掩盖去那被染色之后的痕迹,我这就叫人去给各位准备作画需要的东西。”

“少夫人,这些我来准备就好,你和少爷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端木说着便提步往外走去。

连翘原本想要拒绝,却听见耳边苏黎的声音痒痒的传来,“翘翘,你就让端木去准备吧,毕竟这里他比你熟悉多了。”

连翘迈出去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也好。那你和我去看看这云锦绸缎,说不一定我也可以画上一匹哦。”

连翘知道苏黎这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却依然是停不下来,这虽然是苏家遇见的麻烦,对于连翘来说,倒是一件有挑战的事情,这要是天天被锁在苏府里面吃吃睡睡,应付苏府里面那些妯娌姑子们,连翘觉得,自己一定会发霉的。

这样子,虽然忙碌却显得和充实。

苏黎无奈,只好和连翘一起去看那些被染色了的云锦绸缎。

当端木重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副忙碌的场景,无论是画师们,还是少爷少夫人,此时好像都没有什么尊卑主子之分,有的都是在为这一次的云锦绸缎出事而努力的人们。

“我觉得这个图案可以画一副金色年华,你瞧着这被染成的一片的暖黄色,多么适合金色年华啊,这又是中秋家宴,宫中的主子们一定欢喜。”一个画师拿着自己手中的一副被染了一大片黄色的云锦绸缎说着。

连翘本来就靠的近,这时候抬眼看去,还真是,“嗯。你说的对,这要是按照你想的真画成一副金色年华出来,效果一定很好,无论是主子们裁剪了做内裙还是做罩衫夹袄,都是不错的选择。”连翘笑着说道。

那画师瞧连翘对自己一时兴奋说出来的话那么的肯定,不禁不好意思般的腼腆一笑。当即便说干就干,立马就用端木叫人拿进来的工具开始做起了画来。

不一会儿,倒是有好几个画师开始下了决心开始提笔作画,倒是还有几个都在观摩着,应该是还没想到最好的图案来印存。

苏黎看着认真的连翘,看着那还堆积很多的云锦,。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想到便立刻去做,这一直是苏黎的作风。当即,苏黎便放下手中的云锦,走到一侧的桌子上,宣纸一铺,就开始作画起来。

苏黎从小就多才多艺,作画这事情还真好似拿不到苏黎,他想着与其让每一个画师都自己去琢磨着图案的话,那估计会浪费很多时间,这要是自己已经把图案都画好,那么那些画师做起来也是方便的和多。

片刻,苏黎便画好了一副,连翘凑近一看,这不是画的万马奔腾吗。瞧着活灵活现的样子,连翘没想到,苏黎的画艺居然也是这么的好,简直是可以和当今的一流大家做比较了。

“端木,这一幅画就配我刚看的那一匹。”苏黎说着便把手中的画递给了端木。

“你这是要给每一匹云锦绸缎配图?”连翘惊讶的问道,殊不知这一句不大不小的话正好被那些还没有开始作画的画师们听见了,当即便是眼中一亮。

那些画师忙呼喝着,“大少爷画姿卓绝,不如就给我们配好图,我们再一一的按照大少爷的设计在这云锦上面作画,倒是省了不少的世家呢。”

“这主意不错。”连翘笑道,当即便二话不说也拿起笔来和苏黎两人斗起画来。

揉着酸痛的右手,连翘抬眼看去一旁正认真作画的苏黎,再看了看那些完全心思都投入到在云锦绸缎上面作画的画师们,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便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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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协力 苏黎和连翘在绸缎庄忙活了一天,才算是把所有的云锦绸缎给配上了相应的画作。连翘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幅一幅的草图,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转身去看苏黎的,瞧着苏黎那笔下生花的画作,连翘自愧不如,苏黎的笔下的画作大都是磅礴气势的, 相比连翘自己的闲情画卷,倒是更能够配的上皇宫里面的威仪。

“想不到翘翘不仅仅有那么厉害的医术,这双巧手画起画来倒是一点都不比专业的画师逊色多少呢。”苏黎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连翘身边,就那么亲昵的拿起连翘的一只手,仿佛是捧着珍宝一般的说道。

连翘不好意思的从苏黎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却是路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神态斜看着苏黎,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沈连翘是谁。”

“是谁?”苏黎不禁不正经的凑近了几分,那眼中的火苗看的连翘心中一疙瘩。暗道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这精力旺盛的家伙了?

连翘故意的不去看苏黎,更是不着痕迹的往一旁移去。

“苏黎,连翘,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了吧,这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端木知道这苏黎带着连翘出来,多半是瞒着苏府的其他人的,这要是回去晚了,指不定的会出现什么闲话的。

“嗯,那好,那剩下的就交给各位画师了,请各位务必上心,苏黎在这里先谢谢各位了。”苏黎对着各位正在作画的各位画师说道。

“大少爷言重了,我们做的都是自己的本分。”几个画师纷纷推却着苏黎的感情,然而心里却是暗自下着决心,一定不会让大少爷失望的。

当连翘和苏黎相携着离开的时候,一直埋头作画的张恪却是抬起了头,看了看连翘和苏黎相携的背影,露出了旁人看不懂的神色。继而重新埋头画了起来。

端木一直把苏黎和连翘送到了绸缎庄外面,眼看着苏黎和连翘上了马车,端木这才转身准备和染坊的画师们一起奋斗,虽然说他一不会画画,二不会调色,但是,这打打下手也还是可以的。

苏黎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什么居然也和连翘一起上了马车,眼看着小小的马车显得有点拥挤,小舞和小雪尴尬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出去跟着走路的时候,连翘却是一声惊呼。

小雪看去,却见自己家少夫人这时候正软软的趴在了大少爷的怀里,这马车好像是立马的就变得宽敞了一些啊。

“你放我自己坐啊。”连翘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这马车里面还有小舞和小雪呢。

知道连翘估计是害羞了,苏黎好心情的大声笑了起来,“翘翘,你不觉得这马车有点拥挤了吗?我们这是在合理的利用马车空间啊,再说了你这不是在害羞吧?放心好了,小舞和小雪都是自己人,不敢笑你的。”

“我哪里有害羞?那是因为你抱着不舒服啊。”连翘立马的反驳着,只是那变成了淡淡粉色的耳垂倒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苏黎立马让自己的手变成松松的怀抱着连翘,一副享受的样子,“那你自己挑吧,觉得怎么抱着舒服你就怎么坐。”

连翘气节,然而, 一旁的小舞和小雪不禁暗暗的交流了一下目光,没看出来自家少爷还有这般调戏人的潜质?

连翘无奈,瞧着苏黎这样子,也只的妥协。

当连翘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斜躺在苏黎的怀里之后,苏黎便轻轻的握着连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连翘揉着手腕。这么细微的动作,让连翘的心中暖流一片。

“慕白,安排你的事情你还是照旧去做,不要给暗处的敌人一丝怀疑的地方。”

“是。慕白明白。”

就在连翘舒服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耳边听见苏黎和方慕白的对话,不禁睁开了眼睛,“方慕白在哪里?你安排了他去做什么啊?你有什么计划?”

连翘一连串的问题冲苏黎扔去,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疲倦困顿的样子,明显的一副好奇的跳动样子。

“赶马车的那个不就是慕白?翘翘居然不知道,亏我们家慕白和翘翘已经算是认识很久了。你这样子,不知道慕白多伤心呢,居然长的一点都不被自己的女主子认识,那也是太平凡的长相了啊。”

苏黎那带着调笑的话语,不禁让马车外赶着马车的方慕白那毫无所动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就连一旁努力的让自己没有存在感的小舞和小舞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连翘不禁脸上一黑,苏黎看来是玩自己玩上隐了啊。“苏黎,你正经点,我在问你话呢,你要方慕白去做什么?你刚说的什么安排?别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不问了。”

连翘一脸的我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你那心中小九九的样子,就那么了然般的看着苏黎。

连翘的眼睛一直是很美的, 当她专注的看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被看透心事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以前连翘的娘沈氏对那个江湖道士的话那般的深信不疑。

因为在连翘的面前,沈氏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透明的人,好似她做的什么事情都被连翘看了去,知道了去一般。

苏黎在这样子的目光下,不得不轻叹了一口气。

“翘翘,我只是叫慕白去继续在各处收购云锦绸缎而已,只不过,对于那漫天叫价的一致不理,就是以以前的云锦绸缎的价格去采买。没什么大事情隐瞒着你呀。”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让苏家的云锦绸缎可以再一次的用了吗?怎么还要去买?”连翘心中狐疑,难道苏黎只是让自己做着好玩,实际上还是要去重新准备云锦绸缎?

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伸出一丝落寞。那样的神色倒是让苏黎知道,看来连翘又是多想了。轻轻的揉了揉连翘的长发,苏黎笑得宠溺。

“傻丫头,我可是真的是说了要你去负责就要你负责,这云锦用你说的办法倒是很好,我一点没骗你啊, 只是,这样子我们还是要做足啊,免得让暗中搞鬼的人知道我们有了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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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小舞 “你的意思是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嗯,做一手准备的不是我苏黎的风格。”

苏黎略带电卷狂的语气,却出奇的 让人反感不起来,相反的, 还会是从心里觉得他这般样子,是最是有魅力的样子。

当马车停了苏府门口的时候,连翘已经趴在苏黎的怀里睡着了,苏黎瞧着连翘那疲倦的神色,也知道连翘今天累了,并不想吵醒连翘,便小心的抱着连翘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方慕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抱着连翘的苏黎,便赶着马车往马棚了面走去。小雪和小舞也沉默的跟着苏黎身后,一行人安静的往一品苑走去。

守门的小厮从看见自家大少爷抱着个女子回来就露出了吃惊的样子,这时候走进才发现那是少夫人,心里免不了的更是吃惊。

现在苏府里面的下人之间都再流传,说是这大少爷可疼少夫人了, 原本那些没有接触过连翘的下人们都是不相信的, 谁不知道这大少爷是个什么性子啊,看着和善,实际上可厉害了,哪里会对一个女子百依百顺的。

然而,今天看门的小厮亲眼所见,瞧那自家少爷抱着少夫人那眉眼含笑的满足样子,那举手投足间的小心样子,让这小厮无缘由的点着头,心中暗想,看来这苏府里面最是尊贵的女人除了老夫人就是少夫人了啊, 以后可的巴结了。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连翘出门的时候总是能看见这看门的小厮笑的脸都要抽筋了的笑容。

一路上回了一品苑,却见清月正在院子门口站着,苏黎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连翘,只得心中暗自叹气。

“姑爷······。”

“闭嘴。”

清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黎给厉声喝住了。

怀里的连翘不安的动了动,苏黎斜眼看了看清月,便头也不回的往屋子里面走去,跟在后面的小舞同情的看了看清月,无声的对着清月做口型,“没事的。 ”

清月冲小舞点了点头,便自己退了下去,小舞原本还想和清月说说话的, 奈何因为接触到小雪疑惑的目光,担心小雪知道自己和清月走的近。小舞只好跟着小雪往屋子里走去,心里想着待会一定要去找清月说说话。

转身离开的清月银牙暗咬,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该死的苏黎,你等着,终会有一天我要你,要你们苏家都匍匐在我清月的脚下,我要你们给我舔脚趾。

当小舞找到清月的时候,清月正在院子里面洗衣服,瞧着一脸认真做事的清月,小舞心里倒是很纳闷,清月明明很好,做事认真,还是少夫人从老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这大少爷怎么就不喜欢清月?连带着少夫人都好似是对清月有一点隔阂的感觉。

“清月,你在洗衣服啊。”小舞走近前去。

听见小舞的话,清月忙低着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声音有点不自然的说道:“嗯,在洗衣服,少夫人的皮肤特别的敏感,她的衣服都必须要洗好几次才行,而且还必须要用泉水,我不放心洗衣房的丫头们,便自己拿来给少夫人洗了。”

“清月你真好。”小舞说着更是蹲了下来就要帮清月一起洗。

“咦,清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哎呀,你别放在心上,这苏府生意上面出了点事情,少爷心情不好才那么凶的,其实,其实少爷平时很和善的。”清月胡乱的解释着。

“我没哭,只是皂角水进了眼睛,我知道少爷好,小舞,我真没事。”

清月越是说着自己没事,小舞越是不相信。

“清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少爷对你蛮好的呀?怎么,怎么现在都不喜欢你在少夫人房里伺候了?”

小舞这一问,清月的眼珠子这就没有任何掩饰的掉了下来。

“哎呀,清月呢别哭啊,我最是害怕看见别人哭了。”小舞有点手忙脚乱的说着。

努力的吸吸鼻子,清月这才挤出一个笑容,“小舞,我告诉你原因,你会帮我吗?你会不告诉别人吗?”

“我一定帮你,一定不告诉别人。”小舞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道。

踌躇片刻,清月这才开口说道:“其实,其实,我喜欢上了姑爷,而姑爷却是深爱着我们家大小姐,所以才担心我伤害少夫人吧。”

清月的话好比是一个惊雷般的敲在小舞的心头,面色惊恐的瞪着清月,“清月,你怎么能喜欢少爷啊,奴才怎么能够爱慕主子啊。你要是要我帮你得到少爷的喜欢,那我小舞还真的是帮不了你,我觉得少夫人和少爷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你这要是真的要去和少夫人抢少爷,那我小舞明说了,我们现在就当不认识,不在是朋友了。”

小舞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觉得少爷应该是和少夫人在一起的, 别的人都是不配的。

见小舞一脸的认真样子,清月连忙解释道:“小舞,我没有想要得到姑爷,我只是想要看着他就好,看着他和少夫人幸福就好,我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可是,少爷知道了我喜欢他的心思,当即便疏远了我,还担心我伤害少夫人,我,我,我真的是没有想过要取代少夫人的位置的,我只是想要默默的喜欢一个人而已。”

清月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掉,小舞见此,心中不禁一软,想到自己喜欢这一个人,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和那个人在一起,自己也只是唯一的期盼就是和那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而已。

所以,面对清月的心思和眼泪,小舞没有远离清月倒是和清月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中秋宴要到了, 我想要给少爷和少夫人一个惊喜,还需要小舞你的帮忙。”

“既然是好事,我小舞一定帮你,只是,你以后还是莫要存了喜欢少爷的心思,这明明不该得到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强求,早点解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恕。”

“嗯,我努力,谢谢你小舞。”掩藏在清月笑容轻语之下的却是一场灾难的到来,而,小舞,无形中却成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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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如初 这时间就像是流水一般,转眼又是几日过去了。

这天,天空蓝得就好像是洗了的一般,连翘坐在一软榻上看着书,苏黎则是在一旁处理着一些外地来的账册,房间;里面安静的透着一种暖香。

“少爷,端木掌柜来见。”小雪的声音在门外恭敬了响起。

“进来。”

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苏黎,连翘,这云锦绸缎已经全部按照你们的要求给赶制了出来,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可漂亮的紧了。”端木的声音里面带着激动,想到那些成匹成匹的云锦绸缎那流光溢彩之上是那一幅一幅栩栩如生的或是山水或是灵巧动物,或者是诗情画意一般的风景,端木就是好一阵的激动。

“真的?那我可要去看看。”连翘放下手中的书,高兴的说道,这几天被苏黎老老实实的关在家里,连翘都快要发霉了。

“好,既然一切都按照我们的想法进展着,那我们也去瞧瞧,倒是慕白那边怎么样了?”

“苏黎你放心吧,慕白办事你还担心?他现在正和二老爷在到处的找云锦蚕丝呢,不过我听慕白的意思,这二老爷好像有所保留呢。”端木皱着眉头说道。

“哼,二房里面有苏幕,他恨不得我苏黎早死,怎么会尽心尽力?这一次要不是爹开口,我想二叔也不会插手来帮我的。”苏黎边说边去拉连翘。

说道苏幕,苏黎心中倒是疑惑,至从苏幕被赶出了苏家,奶奶就是三天两头的要苏幕道府里来,自己最近忙着中秋宴皇宫的采买,倒是没怎么注意苏幕,这人倒是去了哪里?

“你知道苏幕最近去了哪里?”

端木疑惑的摇摇头,“好像是去了外地,但是具体是去做什么倒是没有人知道。”

轻轻的捏捏苏黎的手,连翘心疼的说道:“好了好了, 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战果吧,心里别想那么多事情,小心忧思成疾,这中秋节不是要到了吗,按照奶奶那么喜欢苏幕的样子,苏幕肯定是会来参加苏府的中秋家宴的呀,到时候不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连翘一语点醒梦中人,苏黎和端木不由的都是一笑,也是,人到山前自有路,且走且看吧。

连翘和苏黎刚出了屋子,清月便迎了上来,“少夫人和少爷要出去?那清月去准备一下。”

“小雪和小舞呢?”苏黎蹙眉问道,因为连翘在身边,苏黎倒是没给清月脸色,怕连翘难受,只是这般平淡的问道。

见苏黎和自己说话,清月在连翘不能看见的角度,对着苏黎能看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小雪和小舞刚都被三姨太太叫去帮忙准备中秋节的家宴的事情去了,说是自己房里的人手不够。”

“是吗?那清月呢今天就和我一起出去吧,这天天在苏府里面带着很闷吧?”连翘笑着对着清月说道。

至从上次怀疑了清月,又见清月在自己的怀里哭的那么的伤心,连翘就觉得自己有点亏欠清月,奈何知道了清月对苏黎的心思,连翘虽然很想要回到以前两个人无话不谈的样子,也是努力的让自己那么去做的。

可惜,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时候总是小气的,无论你平时是多么的大度,在这个问题上, 是无论如何也是宽宏大量不起来的。故而,对清月也总是有那么点隔阂在心里。

当清月,苏黎和连翘一起坐在了马车里面的时候,连翘却有点后悔自己叫清月一起出来了,这一路上苏黎那明显的黑脸,让清月神情哀伤,自己也是尴尬不已,然而,心底却对苏黎这般反应有着小小的开心。

“阿黎,等会从绸缎庄回去给奶奶,爹和姨娘们买点中秋礼物好不好?”连翘讨好般的说道。更是往苏黎的身边坐了坐。

“嗯。”苏黎神色不变。

“那阿黎喜欢什么?我也好给阿黎买。”连翘继续讨好。

“随便。”苏黎继续冷淡。

“阿黎,那你有没有什么想给我买的?”

······

苏黎沉默。

连翘心中叹气,一旁的清月咬了咬嘴角,好似鼓起勇气一般的说道:“对不起姑爷,对不起少夫人,给你们带来困扰了,不过清月已经很努力的在要不去喜欢少爷了,希望少爷不要对清月这般的看不顺眼。”

知道清月因为自己是从青楼出生的,那心思肯定是敏感细腻的,连翘连忙否决,“清月,你说什么胡话啊,阿黎没有讨厌你,我也没有讨厌你啊,你喜欢阿黎,是他的荣幸,只是,清月,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不会允许阿黎再娶妻的。”

是的,连翘不允许,哪怕是想到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苏黎,连翘的心都止不住的抽痛,如果真的有一天,苏黎不在喜欢自己了,有了别的喜欢的女人,那么自己是情愿求个下堂,也不愿意几女侍一夫的。

“少夫人,清月不敢有这种心思,其实清月想明白了,清月对姑爷不是喜欢,清月只是对象少爷这般强大的人的一种欣赏爱慕,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男女之间的爱,因为清月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姑爷在一起。”清月认真的说着,那眼睛里面更是带上了泪花。

连翘不禁伸手抱了抱清月,“好好,我都知道了,连翘姐都知道了。”

苏黎神色依然平常的看着和连翘抱在一起的清月,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如果一开始连翘对清月还有一点隔阂的话,那么现在是半点也没有了,清月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本就容易相信人的连翘怎么会不相信清月的话,而且,对象还是和连翘一起犯难过得清月。

三人从绸缎庄回去的时候,马车里面明显的不在像出去的时候那般的尴尬凝重,此时的马车里面倒是显得一派欢声笑语。

苏黎安静的坐在一侧假寐,而连翘和清月则是偷偷的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的热闹氛围指指点点的,聊得不知道多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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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赏花 连翘他们刚一下马车,就见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俨然是早就等在那里的。

“大少爷,老爷在书房里已经等你很久了,让你立刻去见他。”

苏黎瞧着连翘,“翘翘一个人先回去,我去爹那里一会就回去。”

“好, 你去吧,我叫厨房里多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连翘说着更是推了推苏黎,这爹已经等了好久了,这苏黎还倒是一点不着急。

“你,帮少夫人把买的东西送到一品苑去。”苏黎交代这那小厮,便疾步的离开。

当连翘和清月以及那被苏黎吩咐来的小厮大包小包的回到了一品苑的时候,小雪和小舞已经回来了,连忙过来帮忙。

从那小厮手中接过东西,小雪随手就递给了小舞,笑着说道:“少夫人,我去送送这小哥,真是麻烦他了。”

说着更是还没等连翘答应便和那小厮一起出了院门,清月一边帮着小舞拿着东西,一边狐疑的看了看小雪和那离开的小厮。眼中疑惑顿生,什么时候见这小雪这么热情过?

“少夫人累了吧?进屋歇着吧,虽然是秋天了,可是今天的秋天倒是出奇的热呢。”小舞把东西往里搬着。嘴上倒是没闲着。

“小舞,那小雪是不是认识那小厮啊?我看他们亲热的紧,不会是小雪的相好吧?”这时候清月抱着东西也走了进来,开玩笑般的问道小舞。

“清月你可别乱说,小雪才没什么相好的, 那小厮只不过是和小雪是同乡而已。小雪才不会喜欢那些人呢。”小舞不禁有点着急般的说道。

“是啊,清月,这相好相好的说你也不害臊,小雪小舞面子薄,你可别说什么荤话。”连翘接口说道,这小雪本来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亲近清月,对于这三个贴身的丫头,虽然和小雪小舞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连翘俨然已经把小雪和小舞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很是希望清月和小雪小舞相处的好。

三人正说着闲话,便听见外面有人叫着连翘,连翘不禁走出去一看,站在院子外的俨然是一个熟悉的丫头,连翘却只是觉得熟悉,倒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了。

心中正是疑惑,便听见小舞叫道:“柳儿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原来这就是柳儿,她是苏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是除了刘嫂,苏老夫人最是喜欢的丫头,苏府里面还有传言说这苏老夫人不顾及柳儿是个奴才的身份,以前还说着要把柳儿许配给她最是喜欢的苏幕做偏房呢。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没有做成,不过这柳儿的地位却是一点都不差。

“哦,少夫人,老夫人叫你去园子坐坐,和各位姨娘们看看秋花儿。”柳儿冲小舞礼貌友好的笑笑,继而对着连翘说道。

“好,那柳儿姑娘回去回话吧,我这去换身衣服就来。”连翘笑道。

“是,那奴才这就去给老夫人回话。”柳儿说着便给连翘一个弯腰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连翘回屋,换下已经有点汗啧的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告诉一旁的丫头自己去园子里面和奶奶坐坐,等苏黎回来了别担心自己,连翘这才带着清月小舞一起去了园子。

远远的看见园子里面围坐满了人,连翘心里有点不安,这苏黎前脚刚被苏老爷叫走,这后脚苏老夫人就叫自己出来赏花?这未免也有点太巧合了?

“小舞,待会儿可别冲动,清月,待会儿也别说错话了。”连翘给小舞和清月都简单的叮嘱了几句这才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千呼万唤使出来啊?这就是我那位嫂子?”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艳丽少女瞧着连翘阴阳怪气的说道。

叫自己嫂子,难道是二叔房里的两个女儿之中的一个?倒是不知道这是大小姐苏羽还是二小姐苏素云。

“少夫人,这是苏羽小姐。”小舞低着声音悄悄的给连翘说道。

“连翘来了?来过来坐吧,别搭理苏羽这小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见到新嫂嫂也不行礼。”苏老夫人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那满脸的笑意倒是让这话打了折扣。

“奶奶!”苏羽娇声叫道,更是往苏老夫人身边扑去。

“娘,苏羽这丫头就是个野丫头,不懂的什么规矩,不过我i想本来就是乡野出生的连翘也不会怪罪啊?”如夫人一边笑着一边别有深意的说道。

连翘身旁的小舞气愤的就想反驳,少夫人哪里是乡野丫头,明明是苏羽小姐没礼貌,这还说起少夫人来了。

如夫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在讽刺连翘的出生不好么。

连翘冲小舞摇摇头,更是眼神示意清月管好小舞,这才浅笑着说道:“苏羽小姐天真烂漫,是个直性子,怎么会怪罪,这么好的小姑子,连翘倒是喜欢还来不及呢!”

三言两语的就把出生说到了人的性格上面,如夫人也没讨到半个好,当即便气节的瞪了一眼连翘。

连翘好似没注意到这在场的苏家主子们瞧着自己那兴味的目光,一一对在座的自己认识的长辈们点头行礼。

对自己不认识或者是没见过的, 都再小舞的提点下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

随即连翘这才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丫鬟为自己准备的椅子上。那样子,不知道比出生在苏家的苏羽高贵大方了多少倍。哪里是什么乡野村姑的做派。

瞧着这样子的连翘,苏羽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即好似是想起来了一般,冲着苏老夫人撒娇道:“奶奶,羽儿最近可学会了好几首曲子哦,就连师父都夸了羽儿对弹琴很有天分呢。”

“哦~是吗?那羽儿不是要给奶奶弹奏一曲?”苏老夫人笑着说道,那严重的宠溺,连翘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真的宠溺,不像是在看自己或者在看苏黎的时候,那故意流露出来的宠溺,苏老夫人看苏黎的时候,虽然面上是慈善的微笑,然而,那眼睛里面好像永远都是蒙着一层纱,让人看不懂。

“可以啊, 可是羽儿一个人弹好没有压力,不如就叫新嫂嫂和羽儿来比赛吧?赢了的奶奶给奖品?”苏羽说着更是挑战般的看着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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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挑战,斗琴 这苏府的人都知道连翘是个普通的医女,出生农村,只是成年后做了一个商人的 干女儿,家里这才会有那么多的嫁妆,所以都是从骨子里看不起连翘。

不仅仅是苏羽和苏家的其他主子们,就连小舞和清月都不禁给连翘捏了一把汗,这谁都没听说过连翘会弹琴啊。

可是,这时候拒绝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羽儿,你嫂嫂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哪里会弹琴,你这不是在难为你新嫂嫂吗?要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的,你啊,还是自己给你奶奶弹吧。”如夫人故意这么说道。

这表面上是在给连翘解围,实际上则是讽刺的连翘没有还嘴的余地。

就在众人见连翘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那看好戏的目光刷刷的来,这些深闺中的女人们,对于这些暗自交锋可是乐得欢喜的很。

“连翘,你要是不会的那就算了,坐到奶奶旁边来看羽儿弹就好了。”苏老夫人笑着说道。殊不知这解围的话再一次的把连翘拉到了必须的答应的境地。

“既然各位姨娘们和奶奶都想看。,那么连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连翘迟疑着说道。

连翘的话一说,清月不禁心中小小的诧异,难道她真的会?可是具自己的观察了解,应该是不会的啊?抬眼看向如夫人,只瞧着如夫人也是面露惊讶。

“好,要的就是新嫂嫂的这么一句话,那是羽儿先来还是嫂嫂先来?”苏羽迫不及待的想要连翘丢脸,故而满心的兴奋。

“还是小姑子先来吧。”连翘点着头说道,面上更是一副难为担忧的样子。

这样子的连翘倒是让苏羽信心大增,立马便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抱来了瑶琴。

“奶奶,各位姨娘们,那羽儿就献丑了。”苏羽说着便是洗手焚香端坐在瑶琴之前,平心静气的十指芊芊的在琴弦上拨弄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那如同潺潺清泉般的琴音在人的耳边划过,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而此时弹奏瑶琴的苏羽也没有方才的凌厉与咄咄逼人,反而给人一种小女子的清新的娇态。

这让远处的一行男子不紧停下了脚步,只听见一人笑道:“苏兄,想不到你家还有如此清雅的女子啊,不知那位是?”

苏黎神色不变的说道:“不才,多谢徐公子夸赞,那是二叔家的千金苏羽。”

一曲之后,苏羽忙移步来到苏老夫人跟前,撒娇的说道:“奶奶,羽儿有进步没有?弹奏的好不好?”

“好,好,好。”苏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字,这足以证明苏羽方才弹得确实不错。

依偎在苏老夫人跟前的苏羽瞧着在座的各位姨娘们露出的赞扬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看着连翘,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连翘对丫鬟们端到自己面前的水盆和香炉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那个。”

说完便站起了身,对着正夸奖着苏羽的苏老夫人说道:“奶奶,那连翘就献丑了。”

“少夫人······”小舞低叫了出口来,她很想说要是不会就不要勉强了,大不了就让各方认为不会罢了,要是弹得不好,那不是更是丢脸。

连翘给小舞一个安慰的笑容,不想却看见清月一脸的若有所思,却是并没有方才的担心样子,到好像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子的清月倒是让连翘心里有点不舒服。

因为连翘没有自己的瑶琴,便接着用了苏羽的瑶琴,此时的连翘一身素衣,长发披肩,那松松垮垮挽成的发髻摇摇欲坠,给人一种柔弱之感。而那左脸上的伤疤也是被这叫做成堕云髻的发髻给遮住了。此时的连翘就是一个清雅脱俗的美丽女子。

一边的苏黎以及他身旁的那几位年轻公子都露出了赞叹的表情,而其中有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眼中却是不同于苏黎的赞叹之中带着轻微的担忧,他的目光中带着更深切的狂喜已经胜券在握的肯定。

就在一群不同目光中,连翘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苏羽瞧着连翘的动作,心中大为不屑,这起手的动作都不会, 估计也弹不出个什么好曲子,自己真是赢得一点挑战都没有啊。

然而想到可以帮助自己的哥哥苏幕让苏黎房里的人丢脸,苏羽又很快的高兴了起来。

随着连翘这一个起手动作一起,那个被苏黎叫做徐公子的男子不紧可惜道:“那这女子还以为又能听见一曲妙音,不想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无趣无趣。”

苏黎心中却是着急一片,看样子,这又是谁出的主意要难为连翘了,想到这里,苏黎不禁忘记了自己正带着重要的客人在赏园子,提脚就准备过去。

“我们也去瞧瞧。”带着面具的男子沙哑着开口,这正好是为苏黎已经走出去的行为开了口解释。

“好,好,我们也去看看。”徐公子显然是还没有主意道苏黎的失态,呼喝着带着面具的男子说道。

却不想,这时候从对面的园子里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音。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蹉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这时候,苏黎的脑子里面只能想到这样子的句子来表示这听见的琴音,这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

就在众人陶醉之时,这琴音又一个陡转,变成了另外的风格。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真是好曲,好女子啊。”那徐公子猛的大声的说道,那手中的巴掌也是拍的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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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两个青年才俊 随着徐公子和苏黎一行人的到来,原本还沉浸在连翘琴音中的人都蓦然回神。

看着苏黎,连翘猛的站了起来,笑容就那么温暖的爬上了脸颊。

“姑娘你弹得倒是极好,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徐某倒是以前都没有听过呢。”

“回公子的话,奴家是苏黎的妻子,你可以叫我苏氏连翘。”连翘说完这才重新的开口说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名曲,倒是以前常常听我师父弹起,我便自己跟着学了,只是师父每次弹起这曲子的时候,神情都很是落寞,我也不好问,便自己给这曲子取了一个名字,就叫“每当变幻时。”只是简单的根据这曲子的特点来取的。”

连翘的落落大方倒是让徐公子再一次的大笑了起来。

“看来是我唐突了,苏兄,你这名动天下娶回来的妻子果然是名动天下。”徐公子拍着苏黎的肩膀说道。

其实方才他是故意忽略掉了连翘头上的妇人发髻,那一声姑娘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却不想,被这女子轻言细语的就给挡了回来,不过自己倒是被挡的乐意。

此时的苏羽和如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浓浓的嫉恨,瞧着这公子对苏黎的态度,便看的出来这人是非富即贵的。

“阿黎,这两位不知是谁家的公子?”苏老夫人没想到这光芒都被连翘给抢了去,真是没有料到她的琴艺居然也可以那么的好,看来这沈连翘倒也不是个普通的无才女子。

苏老夫人故意把大家的目光都从连翘的身上拉开。

连翘移步离开瑶琴之前,走到了苏黎的身边站着,几乎是一到,连翘便感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两人都是宽大的袖袍,这旁人看去,倒像是两人只是挨得比较近而已。

“回奶奶,这位就是徐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徐培青少爷,这一次主要是负责宫中中秋宴的采买的事情,今天到府上来和阿黎谈些中秋宴宫中所需的事情,而这一位则是皇上新封的国师南华大人。”

几乎是苏黎的话一落地儿,众人看徐培青和南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两位青年才俊就是最近京城很热的人物,一个出生官宦之家,祖辈都是朝中要员的徐家公子许培青,而这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居然就是以神秘着称,谁都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国师大人南华。

没想到还有这两个热门人物居然此时在苏府,别是苏羽瞧着长相英俊的徐培青更是小脸一红,暗恨自己怎么让沈连翘给抢了风头。

“哦,原来都是贵客,那今晚苏府设宴好好的款待两位大人了。”苏老夫人也是笑的一脸的和善亲近。

“不了,老夫人,徐某和国师大人还要回宫里给皇上回话呢。不想回去的路上倒还是听见了一场美轮美奂的琴艺表演,倒真是徐某的福气,也是你们苏府最好的款待了。”

徐培青的父亲很早就是尚书大人,这徐培青也是在这种官腔中长大,练就了一身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当即便给足了苏老夫人面子,却也达到了自己要离开的目的。

连翘这时候仔细瞧着一句话也没说的国师大人,她总觉的这国师大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往自己身上看,那样子的目光却并不含恶意,可是每当连翘看去的时候,却又看见那人看着别处,连翘不禁在心里暗问,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瞧着那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整张脸的国师大人南华,连翘总觉的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一般,却又抓不住思绪。

“那我这就去送送你们。”当连翘回神的时候,便听见身旁苏黎的声音带着笑意的传来。

“恩,也好,正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和苏兄说。”徐培青爽快的答应着。

“我去去就来。”苏黎凑在连翘的耳边低声的说道。那眉眼之间的恩爱宠溺倒是让国师南华面具下的神情一僵。却又是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当苏黎和徐培青,国师南华一起消失在院门口的时候,苏羽这才气势汹汹的瞪着连翘。

“新嫂嫂真是好手段,不仅仅是哄的苏黎哥哥爱的深切,弹个琴给奶奶姨娘们解解闷罢了,嫂嫂居然还要装出一副不会的样子, 结果弹出来还是一鸣惊人,嫂嫂你要找存在感也不该找羽儿练手吧?”苏羽的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怒意。

“明明是苏羽小姐非要拉着少夫人弹琴比赛的,少夫人一句话都没说,苏羽小姐怎么可以那么的说少夫人?”小舞看不下去了,立马焦急的说道。

“闭嘴,你个下人居然敢和主子顶嘴?真是什么样的人教什么样子的奴才出来。”苏羽并没有变的多客气,依然是那么的尖酸刻薄。

“我,我······”小舞一着急便结巴了起来。

“苏羽,这小舞是个急性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确实是没有弹过琴,倒是以前经常听教我医术的师父弹琴,不想到今天第一天弹倒还是不是那么的见不得人。”连翘并没有说自己其实早就会弹琴了,只是自己曾经发誓过,自己不在动瑶琴,不想今天却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拿起来自己很多年都没有碰过的瑶琴。

“看来连翘的学习能力很是不错,那明天起就和你三姨娘一起操办这下个月府里的中秋家宴吧。”苏老夫人没在由着苏羽发脾气轻声的说道。

此时的连翘不知道,这苏府里面操办宴会什么的都是身份的象征,这可是苏府里面多少女人抢破了脑袋都想要揽到手的差事。要是连翘知道的话,一定会拒绝到底的。

听苏黎说过,这第一个中秋家宴应该是新进门的新媳妇操办的,苏黎已经为自己拒绝了一次,连翘一是怕驳了苏黎,二么,也是自己真的还不太会操办。

“奶奶,这个连翘恐怕做不到了,这事情连翘还真没接触过,而且这已经有三姨娘了, 连翘去了也出不了什么主意的。”连翘委婉的拒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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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挑事 “没事,听阿黎说了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过你只是去和三姨娘学习一下,免得以后你自己单独操办的时候乱了阵脚。”苏老夫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仿若三月微风的和煦。

“是啊,连翘,你不同意莫不是怕你三姨娘欺负你?”此时一个身材略微偏胖的妇人说道。

连翘疑惑的看去,这个女子自己倒是没见过,疑惑的去看小舞,目光去看见正盯着如夫人看的小舞,连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清月这么注意如夫人了?

抬眼看去,如夫人却是接触到了连翘的目光之后就低下了头,收敛住一切的神色。这清月眼中有一丝浅淡的慌乱,见不由的冲连翘笑笑,低着声音在小舞开口之前对着连翘说道:“这人是如夫人的表妹,好像也是哪家贵人的姨太太。”

连翘还没来得急说话,三姨太太那火爆的脾气上来了,虽然心里极其不愿意自己操办的事情后面跟着个连翘,此时却也是笑的勉强,“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心疼连翘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欺负她?罗家姐姐说话可得注意点。”

三姨太太说话的时候故意的加重了姐姐二字,这谁都知道,这如夫人的表妹年纪并不大,却是生孩子的时候出来意外,落下了病根,容貌倒是比自己实际的年龄大了很多,三姨太太这么一叫姐姐,这罗夫人的脸色当即由红转青

“三姨太太,你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谁不知道做你的姐姐都是被你利用的料子?”罗夫人并不甘示弱的反击着。

“你······”三姨太太愤怒的指着罗夫人,这不礼貌的行为当即让苏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这三姨太太实在是太嚣张了,仗着有自己儿子的宠爱,居然对客人都这么的不客气,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三姨娘,连翘可没说你要欺负连翘,其实连翘也很高兴能和三姨娘一起学习,为中秋家宴出一份力。”连翘说着更是坚定的对苏老夫人说道:“奶奶,那连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就和三姨娘一起为中秋家宴出一份力,明儿就听三姨娘安排了。”

连翘实在是害怕这三姨太太和那罗夫人吵架,忙着想要平息一场风波。

苏老夫人见连翘答应了,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呵斥着三姨太太,“好了好了,老三,累了你就回房间休息,这你还和客人杠上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苏老夫人的话说的三姨太太感觉自己特别的没面子,当即也顺藤站起来,低着头,说道:“那我先回房间了,各位姐姐们慢聊。”

说完也不管在坐的各位的反应,昂着头便如同战胜的将军一般,逶迤高傲的离开了。

瞧着三姨太太的背影,苏老夫人心中叹气,对着那罗夫人就是一脸的歉意,“这三姨太被我那儿子给宠坏了,罗夫人你别生气。你也是阿如的亲表妹,咱们也算是亲戚,多担待点。”

“哪里 ,哪里,老夫人你言重了,你放心吧,罗氏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常常听表姐说人要宽宏大度,能忍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这才是贤淑女子该有的。”罗夫人虽然嘴上说着不会生三姨太太气的话,然而这一席话说出来,不仅仅说自己受了委屈,更是对如夫人夸赞一番。

对于这宅子里面的女人之间的说话都要转几道弯儿,连翘是真心的不习惯,她喜欢出去面对那些单纯的人,那些人或者是来找自己看病的贫穷的人, 或者是来酒楼里面吃饭的达官贵人。

虽然这些人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会很长,有些时候更是见面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但是这些人却是有什么说什么,高兴的时候会是大笑,不高兴的时候会是黑着一张脸。

不像苏府里面的女人们,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们笑容下面到底是什么,那些她们说出来的话,连翘都要在脑子里面转很多圈才能够理解得到那话语里面的其他的意思。

他们说话,永远都不会出现是字面上的意思的情况。

瞧着又恢复了谈笑嫣嫣的园子,连翘实在是觉得自己是融入不了这些人的圈子的,再加上那苏羽时不时投来的鄙夷眼神,或者那话里有话的言语。

“奶奶,连翘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这就先回去了。”连翘恭敬的说道,虽然知道自己这时候离开,估计苏老夫人一定会是不高兴的, 所以连翘把头低的很低,尽量不去看苏老夫人那含着怒意的眼睛。

却不想,苏老夫人心情好像是很好一样,和身边的一位贵妇人聊天聊得不亦乐乎,听见连翘的话却也只随意的挥了挥手,”回去吧, 回去吧,别忘记了到你三姨娘那里去学习着。”

“是。”连翘恭敬的回道,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的议论声却是因为连翘的离开达到了顶峰般,好像是很是担心连翘听不见一般,那说话的议论声音倒是显得特别的大声。

“原来那就是苏黎找的新娘子?那个他喜欢的紧的女子?没想到还有一手的好琴艺。”只听一个人吃惊的说道。

“哎,是啊, 这丫头虽说性子还好,是个安静的性子,倒也是个安分的人。”难得苏老夫人夸连翘。

这话不大不小的被秋风吹到了连翘的耳朵里面,这让已经走了出去的连翘脚步不禁一顿。

却听见苏羽的声音传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会装装无辜吗?”

声音的里面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不怀好意的情绪。

“啊·····”随着清月的一声尖叫,所有的目光都从连翘的身上移动到了清月的身去了。

”怎么了?”连翘焦急的问道。

“整日里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来人把这两个丫鬟都记住,这个月的月钱减半。再拉下去好好的教教规矩。”苏羽立马说道,她想要报复斗琴赢了自己的连翘。

这时候就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了上来,眼神凌厉的瞧着清月和小舞。

小舞害怕的眼睛的望着连翘,惶恐的拉着清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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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的感激 “对不起,羽小姐饶了奴婢吧!”小舞和清月忙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

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连翘这边,面对众人的眼光,连翘却是只是担心着清月和小舞。

“怎么了?”见清月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连翘不禁有点着急。

清月双手不安的互相揉戳着,声音低低的说道:“没,没事,我,我刚刚只是踩到了小舞的裙摆,脚下滑了一下。”

连翘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大家都看着这边,而被苏羽叫来的两个大汉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吓得小舞白了脸。

“苏羽,这小舞和清月是我房里的丫鬟,我会去处罚她们的, 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连翘实在是难以忍受着苏羽的一直刁难,面对苏羽的洋洋得意,连翘的态度不禁也变的强硬。

连翘弄不懂,自己和这苏羽也是第一次见面,根本就不存在些什么过节,怎么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就是处处为难自己,真是奇怪。

“不行,他们冲撞了奶奶,冲撞了主子,况且,他们都是你的贴身丫鬟,谁知道你会不会包庇她们。”苏羽坚持。

连翘原本是不想和这苏羽纠缠的,这扣半个月的工钱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就算是给小舞和清月补上也是可以的,然而,苏羽那说的教教规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教规矩。

更何况, 不就是发出了一声惊叫吗?这苏羽至于这样子的大惊小怪吗?这不是明摆着的要自己难看吗?

一直对于苏羽的忍让不禁让连翘那执拗的性子犯了起来。

“我不会包庇她们的,苏羽,你不要以你的行为思想来想别人。这半个月的工钱扣得也太多了,丫鬟们也是要养家的,我看就让她们闭门思过吧。至于规矩,我自己会教。”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说我经常包庇下人了?还有,闭门思过是坚决的不行的,那么简单,还算什么惩罚?不过······”

苏羽这时候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瞧了瞧自己的母亲如夫人这才说道:“要是让她们去暴室待上个把时辰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她们的思过,反正在暴室里面也算是思过吧?”

一听暴室,连翘的身子忍不住的一抖,那脑海里面出现的恐怖场景, 让连翘白了脸色。

瞧着一张脸苍白到一点血色也没有,苏羽和如夫人对视一眼,笑的一脸的得意。

“苏羽小姐,是清月踩了小舞的裙摆,小舞是因为身体不平衡才惊叫的,一切都是清月的错,苏羽小姐要惩罚的话就全部扣清月的就好了,小舞没错的。”清月这时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的说道。

身旁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小舞对着清月摇头,感动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连翘还来不及说话,苏老夫人皱着眉头声音严厉的说道:“吵吵闹闹的做什么?既然是那丫头的原因,那就按着那丫头的方法做吧。”

见苏老夫人已经发话了,苏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瞧着清月意味不明,“那就扣这个丫鬟一个月的工钱。”

“是。”掌事的老妈子立马给记了下来。

“好了好了,连翘,你快带着你的人快走,吵得人头疼,一群没教养的。”苏老夫人此时脸上的厌恶浓重,哪里还有方才的慈祥。

“不是,奶奶······”连翘还想辩驳,却是被清月拉住了手,清月摇着头,轻声说道:“少夫人,我们回去了吧。”

当几人回到了一品苑的时候,小舞脸上的泪痕倒是吓到了小雪。

“少夫人,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这小舞怎么这个样子?”

连翘还没回答,就见小舞砰的一声给清月跪了下来,清月一慌,忙扶起来了小舞。

“清月,谢谢你,我下个月领了工钱就还给你银子。”小舞抽泣着说道。

“不用, 不用,小舞刚才本来也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清月连忙劝道。

一旁的小雪却是一脸的莫名。

当连翘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之后,小雪心里疑惑顿生,这好好的怎么清月会踩到小舞的裙摆,而这苏羽小姐怎么非要扣工钱?

按照这苏羽小姐以前的性子,那估计是会暴打一顿的,哪里会是扣工钱这么简单?

小雪还没想明白,注意力却是被小舞这么紧张工钱给转移了去。

瞧着还在一脸哭意的小舞,连翘心中一叹,都是自己太软弱了啊。

”小舞,等会你去账上支点银子拿回家用吧,只是听你说了你爹生病了, 我这个做主子的被绸缎庄那边的事情给占据了心思,倒是没想到你会急需要银子,今天的事情也就这么过了吧,这清月被扣了的银子就在我的月钱里面扣吧。”

连翘一说完,小舞和清月异口同声的拒绝着。

“少夫人,我一个人吃饱一家吃饱,这苏府里面管吃管住的,我也用不到银子的,再说了我是少夫人买的丫头,本就不该领工钱的。”

“少夫人,小舞也不用,小舞自己存的有银子,只是要麻烦少夫人给小舞几天假,小舞想回家看看。”

“你们不用说了,说的我也不听, 就按照我说的那么办吧,小舞那你明天就去管家那里报备一下,明天就回去吧,这家里估计也想你了。都是怪我太软弱,她们是在难为我才找你们麻烦的。”连翘说着心中不禁一叹。

也许,自己不该在这么忍让下去了,有些人,不是你忍让她不喜欢你就会变成喜欢你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雪却是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小舞和清月之间的互动,眼中流露出一种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知道连翘也累了,小舞等人便退了下去。一直到门外,小舞都没有看小雪一眼,一直给清月说着感激的话。

恢复安静的房间里面,连翘无声的叹气,也许是因为连翘从小就生活在不被注意的环境里面,这以前沈老爷和沈氏也都是当连翘这个女儿不存在,家里的姨娘们就更不用说了,这导致连翘虽然是渴望着亲情,却并不会和不喜欢自己的家人们相处。

而苏府里面,很明显,连翘要融入进去,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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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担忧 这时候关着的门却是从外面推了开来。

连翘以为是苏黎,却看见走进来是小雪,不禁疑惑,什么事情让小雪一脸的纠结, 更是连敲门这种规矩都忘记了。

“小雪,有事?”

小雪这才回神一般,猛的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无礼的事情,忙弯腰行礼,“少夫人!”

连翘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倒是流露出关切的表情,“怎么了?”

小雪踌躇的样子倒是让连翘惊讶,这一品苑的丫鬟就属小雪最是持重冷静有主见了,这时候却是一脸的踌躇倒是让连翘不知所措起来。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跟我没必要讲那些虚礼。”

“少夫人,难道你不觉得今天苏羽小姐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处罚清月和小舞很奇怪吗?”

连翘也是觉得苏羽有点大惊小怪,但是因为对苏羽也不了解,所以也没多想,这被小雪一说起,倒是有点疑惑。

“你觉得哪里不对?”

“苏羽小姐在苏府里面跋扈惯了的,很多伺候她的丫鬟小厮们都是因为一点很小的事情就会得到她的暴打教训,像今天小舞和清月这么一点小事,在以前,苏羽小姐可也是会严惩的,少说也是几板子而不是半个月的工钱。”

小雪一脸认真的说着,那神色间透着一股子的凝重。

连翘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于这样子软弱的自己感到很是无力。

“小雪,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少夫人。”

连翘给以小雪一个暖人心的微笑,“有什么就说吧,这苏府里面要是我还不信任你,那我估计就只能和你家少爷一个人说话了。”

连翘故意放松的语气倒是让一脸凝重的小雪也露出了笑容,气氛也才没那么的凝重。

咬咬嘴唇,小雪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说道:“少夫人,不是小雪我挑拨离间,我觉得清月真的好奇怪,最近她和小舞走了也太亲近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连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在,“小雪,我知道你不喜欢清月,可是清月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怎么会那么的不喜欢她?难道对一个人,你并不了解的时候,只是凭着主观的想法就去讨厌不喜欢一个人,这样子很有意思吗?”

连翘这时候有点失去了理智,想到苏家那些仅仅和自己见过一次面的人,就那么的不喜欢自己,更是处处的排斥自己,无论自己是多么的努力去容忍,这苏家的人就是不喜欢自己,连翘觉得小雪对于清月就是苏家的人对于自己,当即便有点情绪失控。

小雪从来没有见过连翘厉声说话的样子,在小雪的记忆里面,连翘这个少夫人永远都是温柔的。

这时候倒是被突然转变的连翘吓到了,砰的一声,小雪直直的跪了下来,“少夫人,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你和小舞受到了伤害。”

小雪着急的解释着。

连翘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中的不甘心,“你想告诉我,苏羽和清月,或者说如夫人和清月有所联系?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雪虽然担担心受到处罚这时候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察,用力的点点头。

“是的,少夫人,你难道没有看见如夫人和清月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吗?而且,前几天我还看见如夫人在花园里面和清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小雪努力的回忆着,那天自己确实是在花园里面看见了清月和如夫人,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府里的丫鬟看见主子都是会行礼打招呼的,也许清月遇见了如夫人也不过如此,而且,我并没有看见清月和如夫人之间有什么不同,小雪,你多心了,清月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相信她也不会做的。”

“可是,可是她喜欢少爷。”小雪努力。

“她已经说清楚了, 那只是对强者的一种倾慕而已,算不上喜欢或者爱,清月自己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小雪,你是最近和小舞闹了不愉快,看见清月和小舞很亲近,这才胡思乱想了吧?”连翘知道最近小雪和小舞因为一点小事两人在冷战,倒是赌气一般,并没有了以前的亲近样子。

连翘估计着是因为清月和小舞现在很亲近,小雪以为清月替代了自己在小舞心里的位置,多少是有点别扭而已,心里也没怎么在意。

“不是的,少夫人,真的,不是的, 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你相信那我,提防着清月总是好的。”

“好了,小雪你下去吧,我想要休息了。”害怕在和小雪说下去,自己难免的会生气,连翘便打发着小雪出去。

小雪并不甘心,既然已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心,小雪便非要个明白,然而,这时候瞧着连翘那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小雪也无奈。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自己只是个奴才而已。

瞧着重新关上的门扉,连翘的脑海里却是蹦出了在园子里面赏花的时候,清月看如夫人的眼神。眉头却是慢慢的皱了起来。

晚上,一月当空,万树寂静。

想必是宫中采买的事情已经完全的解决了,苏黎这才放宽了心,此时倒是睡的一脸的香甜。

瞧着身旁睡的一脸香甜的苏黎,连翘倒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是不相信小雪的话,然而,小雪的话以及自己白天看见清月瞧着如夫人那反常样子不停的在连翘的脑海里面回荡。

就在连翘再一次的翻身而过的时候,身旁的苏黎却是猛的翻身而上,就那么把连翘压在了身下。

眼睛都没睁开,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趴在连翘的肩甲窝呼着热气,说道:“翘翘,你要是实在是睡不着的话,相公我不介意做点别的事情让你睡觉的。”

苏黎的意思连翘一听就懂了,这别的事情,别的事情,可是苏黎享受自己遭罪的事情啊。

当即,连翘便僵硬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达着自己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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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心思 “翘翘,有心事?是不是今天在园子里面有人欺负你了?”苏黎迷糊着说道,想着今天连翘那一曲惊人,应该是荣光的事情,怎么就没见连翘高兴高兴?

连翘原本是想和苏黎说说关于清月的反常的,却担心要是是自己多想了,这本来就不喜欢清月的苏黎多半是会让清月到外院去,连翘便生生的忍了,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那看来你是想我了。”苏黎说着也不给连翘说话的机会,抬头就是吻住了连翘的樱桃小嘴。

黑夜漫漫长,这一室的娇喘一室的春光,让天上的月亮不禁也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躲进了云层。

黑夜中无眠的人,却又哪里是连翘一人?

三姨太太的房间里,三姨太太只是穿着亵衣亵裤,斜斜地靠在软榻之上,身后是三姨太太的贴身丫鬟翠柳。

只见翠柳手指灵活的在三姨太太的身上不停的游走着。

“恩,背上还有点酸痛,给用力揉揉。”

“是。”翠柳说着便手上的力道都游走在了三姨太太的背上。

“今晚老爷去了哪房里?”

“四姨太太的房里。”翠柳迟疑着说道。

三姨太太不禁伸手摸着自己的如瀑青丝,无声的叹气,“这老爷是有多长时间没来我房里了啊,不是在四姨太太那个小~贱`人那里,就是在书房,不是我自己要捏住权利不放, 是如今的我已经除了权利不知道还能抓住些什么了。”

三姨太太好似也并不想要翠柳回答,接着又是一阵自言自语,“这老夫人要沈连翘来和我一起操办中秋节的家宴,这不是明摆着看我已经不顺眼了, 要给我找过错,好交权了,我看啊,要不是这如夫人是二房的,恐怕她一定会给如夫人那女人操办的。”

翠柳忍了忍还是劝道:“太太,你别担心了,这你在苏府的地位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被撼动了的,这不就是个中秋家宴吗,估计老夫人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苏府的规矩在那里,新媳妇过门的第一个中秋家宴是要由新媳妇操办的。”

“哼,我才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非要沈连翘来插手,反正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交权的。”

“是呢,太太可是要被老爷扶正的, 以后的苏夫人就是太太你呢,谁敢从太大手里抢权?”翠柳笑着说道。

而听了翠柳的话,三姨太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面却是自己被迎娶进了这苏府的当日,洞房花烛的时候,那个温润的男子亲口说的,只要自己生个一男半女的就立刻让自己做名正言顺的苏夫人。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个承诺还在,可是自己的肚子却是半点起色都没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其他几个姨太太都没有怀上孩子,唯一怀上的二姨太太还在五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孩子就那么的没了。

“好了,你下去吧,翠柳。”三姨太太的语气中没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这时候却是透着一抹伤怀。

翠柳暗暗的瞧了瞧此时的三姨太太,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而如夫人的房里,苏羽和如夫人围坐在桌子上。

苏羽一脸孤傲,“哼,娘,我们还要不要相信那清月的话?她明明是说了沈连翘是个什么都不会,就会一点医术的,可是我们今天计划好的,白白的给沈连翘做了嫁衣,还浪费了哥哥送来的消息呢。”

如夫人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对于清月心中也开始打鼓,这今天瞧着清月对沈连翘的细心周到,对那沈连翘丫鬟的维护,生性多疑的如夫人不禁怀疑这清月是不是转移阵地了。

原本这苏幕送来了消息,这尚书的儿子徐培青会来苏府,自己和苏羽就设计了这园子里赏花弹琴的戏码。

一可以让苏黎娶了一个貌若无颜,心也无艺的妻子的消息传出去,从而让苏黎在国师和徐培青的面前丢脸,第二么,倒是可以在徐培青的面前让苏羽露个脸。说不一定 还会有一段姻缘呢,不想,就是因为清月给的沈连翘不会弹琴这一点出了错,倒是让一切都白费了。

不仅仅没让徐培青记住苏羽,没有让沈连翘和苏黎丢脸,倒是让沈连翘露了个脸得到了赞赏。

想到这里如夫人就气愤。

扣扣~~~~这时候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苏羽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进来。”

不想, 并没有看见她此时恨得牙痒痒的清月,却只是敏儿一人走了进来。

“清月呢?”如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敏儿小心翼翼的回道:“清月姑娘说不太方便的常来,要是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倒是说啊。”苏羽不耐烦的冲敏儿吼道。

“清月姑娘说,叫夫人在中秋节之前都不要去找她,还说对今天的事情她也没意料到,让我给夫人小姐带一句不好意思。”敏儿说着更是瑟缩了一下。意想之中的,苏羽小姐和如夫人都发火了。

而此事之后,如夫人和清月第一次的出现了裂痕。

一转眼,这中秋节就要到了,这段时间一切好像都顺着满意的方向走着。

小舞回家照顾了几天自己的爹,没想到她爹看见她病就好了大半,没几天小舞就回来了。

而小雪和小舞的关系倒是没有在冷战,只是没了以前的那股子亲密劲儿,而清月和小舞俨然成了以前的小雪和小舞。两人亲近的很。

因为自己心里的膈应以及小雪的话,连翘倒是暗中观察了下清月,发现清月并没有什么不妥,有时候遇见了如夫人,如夫人更是会流露出对清月的怨恨鄙夷。连翘倒也没在在意了。日子倒是一天一天的过。

而苏黎的云锦绸缎也是完美的送到了宫里,得到了宫中主子们的一致喜欢,苏家不仅没有受到处罚,倒是受了不少的赏赐。

而连翘出的主意也被苏黎在苏家的家族中说了出来,连翘的名字,第一次在苏家的家族中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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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册封金点子 而后来的后来,那已经被世人习惯了的穿着纯色的布匹做的衣服的习惯彻底的被抹掉,大家都喜欢穿花衣,喜点缀着图案的衣服了,而沈连翘的名字,也被更多的人记住了,

这天,连翘闲着没事,正在信手涂鸦般的在白色的宣纸上涂涂画画的。就听见苏黎的大笑声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连翘也高兴的笑了起来了。

苏黎走到连翘身边,冲站在一旁的丫鬟们挥挥手,眼看着丫鬟们都退了下去,苏黎这才凑到连翘的耳边神秘的说道:“有好几件开心的事情,不知道翘翘你想要听哪个?”

“都说来听听?”连翘眼光潋滟的望着苏黎,轻轻的挽着苏黎,两人便走到一旁的软榻之上。

男子俊美非凡,女子清雅淡然,飘渺的衣袍相接,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联系着, 捆绑着两人,让两人没有分开的间隙。、

苏黎宠溺的刮了下连翘小巧的鼻子,“贪心的丫头。”

感觉到苏黎的愉悦,连翘倒是心痒痒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好事情让苏黎这样子的喜形于色,话说苏黎可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呢。

“|第一么,就是皇上很满意我们这一次的云锦绸缎,给了苏家很多的赏赐,而还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那是翘翘你的功劳,所以,皇上金口一开封了翘翘你为金点子,还允许你可以时常的出府门,为家国的经济需找商机呢。”苏黎知道,这什么赏赐连翘倒是不在意,但是这可以随时的到外面去走动倒是连翘欢喜的不行的事情了。

果然,当苏黎一说完,连翘的眼睛就那么的变的闪亮,“真的吗?金点子?是什么东西啊?”

“金点子啊,是国师大人提出来的,就是指那些饱读诗书,脑子里面时常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的人,而他们的想法常常能够给我国黄土带来利益的,翘翘,你不知道,这我们苍河国现在的金点子除了国师大人还有一个就是宰相大人,而第三个就是你了。”

苏黎知道,当自己把这纯色的云锦绸缎被毁,然后又是经过了连翘的补救才成为了如今的一种潮流的时候,苏黎仅仅是考虑到这也许会给连翘带来一些名气,那么距离连翘的理想就更进一步了,不想,这还得到了金点子这么一个殊荣。

连翘高兴的眼泪都在眼睛里面打着转转了,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是什么金点子,连翘并不在意,但是,可以时常的出去,可以用自己的脑子为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不是一件和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谢谢你苏黎,我知道,一定是你让人告诉了皇上那云锦绸缎有我参与了在里面吧。”连翘说着不禁让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苏黎的身上。心里的感动不言而喻。

“翘翘,我说过,我喜欢的你不是一直就是呆在我身后的女子,我希望的是你站在我的身边,我们并肩而行。”苏黎说着就紧紧的把连翘抱在怀里,头顶在连翘的肩膀处,温暖而美好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一个消息就让连翘高兴的这般样子,苏黎想, 看来第二个消息还是等到了的时候在告诉连翘好了,说不一定那会是一个和好的惊喜。

此时的苏黎却是不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却是是又惊又喜,却是连翘心中永远的痛,也改变了连翘那波澜无惊的心湖。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不过我们应该是谢谢国师大人了,当时皇上就不知道要赏赐给你什么,倒是国师大人说的让你做苍河国第一个金点子。”

说到国师南华,连翘心里总觉得有一个熟悉的感觉,从苏黎的怀里抬起了头,“要不我们中秋节的时候叫国师大人到苏府来玩吧?”

连翘这几天一直在帮着三姨太太写请柬,知道苏府这一次的中秋节家宴并不是单纯的家宴,倒是请了很多平时和苏家走的毕竟近的官员和那些生意上的伙伴们。

苏黎蹙眉,“这国师大人应该会在中秋节的时候在皇宫里面有的忙了,不过我可以去试一试,要是真请到了国师大人来苏府,那么对于我们苏家的声望倒是有利而无害的。”

“恩恩,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像这种权贵我们能交就交,不能结交到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苏家现在的鼎盛,连翘心里的担忧倒是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嗯,我有分寸。”

“还有什么好消息?”

“我大概是知道了是谁在背后搞鬼了。”苏黎自然地帮连翘捏着手臂,这之间流露出来的温情让走来的小雪不忍心去打扰,想了想还是自己退了出去。

“谁?”连翘知道苏家走到现在这样子的地位,一定会得罪很多人的,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排除倒还这是不容易。

“是苏幕。”苏黎口气虽然平淡,然而,仔细看去,那眼中的狂风暴雨倒是让人害怕。

猛的从苏黎的怀里坐了起来,连翘吃惊的反问道:“怎么会?就算是苏幕还是不甘心被赶出苏家,心里还没放弃要回来抢家产的念头,他也不会让苏家奔赴灾难啊?这要是没有解决好,被皇上给怪罪,这被治罪的不单单是一个你,还有整个苏家啊,难道他不怕吗?”

这有点苏黎也是没想明白,但是从方慕白给的证据中, 这一切倒是真的和苏幕脱不了干系。

“估计他只是想要给我找点麻烦,毕竟和他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我苏黎一定不会让苏家出事的。”然而, 这给自己找个麻烦苏幕未免牺牲的也太大了。

据手下的人来报,苏幕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收买了看着库房的人,更是给多家有云锦绸缎的商户拿了好处,让对方给苏家抬价。而现在的苏幕根本就没那么多的银子,不知道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连翘见苏黎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叫人看不清楚,心里以为苏黎在为了那么一个哥哥而感到痛心,不禁伸手去抱了抱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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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芒 “我没事。”

“嗯,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苏幕?是报官还是交给家族里面的长老来决定?”连翘抬眼望着苏黎轻声问道。

“你啊!”苏黎点了点连翘的鼻子这才接着说道:“我自己有打算,你最近帮着三姨娘操办中秋节的事情已经很忙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在操心了,你只要记住,相信我就好了。”

瞧着苏黎眼中的宠溺神色,连翘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恩,相信你。”

时光匆匆的转,太阳升起又落下。

眼看着苏家的中秋宴已经快到了,这天连翘按照往常一般,带着小雪一起去找三姨太太。

连翘几乎是一进了三姨太太的飘香苑便看见三姨太太的贴身丫鬟翠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差点和连翘撞了个满怀。

”翠柳,这么着急是到哪里去啊?”

翠柳一看见连翘,如释重负般的说道:“少夫人,我正是去找你呢,你快进去啊,三姨太太着急的在找你呢。”

连翘疑惑的被翠柳给迎了进去,这平时自己虽然是名义上是跟着三姨太太操办中秋宴会,可是自己实际上做的事情还真是五个手指头都数的出来。

“翠柳,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小雪平时和翠柳倒是走的近,这时候也没在意主子的事情,悄悄的凑到翠柳身边疑惑的问道。

翠柳同样的小声的回答道:“好像是三姨太太交给少夫人的事情出了状况,三姨太太正在里面发火呢。”

连翘不禁和小雪对视一眼,这自己总共也没做什么大事,这还能出现什么大事?

当即便加快了步子,当连翘进去的时候,看见坐在一旁和三姨太太说着话的苏羽,眉头不由的蹙起,这苏羽怎么在?

“三姨娘, 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连翘笑着问道。

“还不是你办的好事,害的三姨娘已经头疼半天了。”苏羽说着更是站起来丢了一沓东西给连翘。

连翘拿在手里一看,这不是自己写的请柬吗?难道是请柬出了什么事情?

“连翘啊,你说我交给你写的邀请各位大人们来苏府坐坐,这请柬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写的什么啊?”三姨太太皱着眉头,一副心焦的样子指着连翘手中的请柬说道。

连翘心中疑惑,自己明明是按照三姨太太的要求去写的,会出什么事情?

打开看来,连翘吃惊的瞪大的眼睛,“这,这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啊?”

“我们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你自己写的,你还问我们怎么回事?我说嫂嫂啊,你自己没有学识,山野里面出来的, 不知道怎么写也别揽在自己身上啊?眼看着时间就来不及了, 你这要三姨娘怎么给奶奶交代?”

苏羽噼里啪啦的不客气的说道,俨然一点尊重都没有。

小雪细细看去,原来连翘手中的请柬上面不是恭恭敬敬的字体,而是比三岁孩子都还不如的涂鸦了, 那到处都是点点墨迹的请柬此时正在连翘的手中,好似在嘲笑着所有人一般。

“对不起三姨娘,我这就拿回去重新写。”连翘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搞鬼,自己明明是写的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诶,连翘啊,你这样子做事马马虎虎的,不负责任,你要三姨娘怎么放心把苏府的内务交给你来管啊?你这不是让三姨娘担心吗?”三姨太太一脸大担忧困扰般的无奈样子。

“三姨娘,这苏府的一切内务你管得好好的, 不用交给连翘的,连翘还年轻,也没那个经验,还要和三姨娘多学习几年的。”连翘低眉顺目的说着。

三姨娘这样子说,难道是前几日老夫人说是要自己来管理苏府的事情, 所以,三姨娘着急了吗?这请柬的事情不会是三姨娘自编自演吧?

连翘心中各种思绪快速的一一闪过,而面上的神情却是一脸的自愧不如。

“既然你这么说,那三姨娘就把你说的话给娘原话的回过去吧,不过啊,三姨娘其实还是很想要你来承担这一大堆的事情的, 这年轻人么,练练就好了。”三姨娘听了连翘的话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然而嘴上却依然是流露书希望连翘来当这苏家的一把手。

“三姨娘,你就是太好了,这嫂嫂根本就不是管理家务的料子,你要是突然的撒手不管,那羽儿要是以后被人欺负了,没饭吃了,那羽儿该找谁说去?在说了,三姨娘管理了这么多年的苏府内务,这苏府被三姨娘管理的井井有条,羽儿还没看见谁比的上三姨娘的呢。”苏羽讨好般的说着。

三姨太太高兴的捂着嘴笑起来,“羽儿就是嘴甜,你三姨娘还没你娘一般厉害呢。”

“哪能啊,我娘可是只是知道吼吼羽儿凶凶妹妹的,哪里知道怎么管偌大的一个苏府。”苏羽立场坚决的说道,俨然一副三姨太太是最好的样子。

三姨太太面上高兴的笑开了花,看了看已经被苏羽和自己忽视了的连翘,笑道:“瞧你说的,羽儿怎么会没饭吃?你这意思倒是说你嫂嫂会欺负你了?真是白担心。”

“怎么会不是呢,嫂嫂可是不喜欢苏羽的呢。”苏羽斜眼看着连翘说道。

连翘连忙说道:“苏羽怎么这么说,连翘倒是挺喜欢你的。”

苏羽一得逞的笑道:“嫂嫂真是喜欢苏羽的?那嫂嫂怎么不给羽儿见面礼?是不是在责怪我打压过你的丫鬟?或者说嫂嫂依然在责怪着羽儿?”

“没有的事情,苏羽你多想了,我已经忘记了。那天原本也是丫头们自己不仔细,苏羽你要教训她们也是情理之中,倒是我,有点偏心自己的丫鬟了,在这里嫂嫂先给你陪个不是了。”连翘觉得气闷,这苏羽还有完没完的了,偏偏自己还不能流露出不耐烦。

“那好,那嫂嫂就把你头上的朱钗送给羽儿可好?”苏黎一脸欢喜般的看着连翘头上的朱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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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暖暖 苏羽的话一说,倒是很多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连翘头上的朱钗上面。

三姨太太瞧着连翘头上那很是普通的朱钗,心下疑惑,这苏羽眼光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会看上连翘头上那普普通通的朱钗?

当下三姨太太不禁仔细的看了看连翘头上的朱钗。

连翘不禁伸手去摸,原来今天带的是连老爷子送的那支朱钗,当即心里便不舍得,犹豫着开口:“苏羽,这是我干爹送的,你要是喜欢朱钗的话,那我改天在送一只好的到你房里。”

苏羽瘪瘪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就在连翘迟疑的时候,这苏羽倒是神情一转,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嫂嫂舍不得头上的,那就算了,我也不要朱钗了,什么时候嫂嫂有新鲜玩意了在给我吧。”

苏羽说完便对着三姨太太说道:“好了,三姨娘,我先回去了,三姨娘可要记得哦,晚上到我娘房里吃晚饭,今天可是我娘亲自下厨呢。”

“好,好,我一定去。”三姨太太爽快的答应着。

“那羽儿先走了。”苏羽说着便站了起来,给三姨太太行礼离开,却没给连翘行礼,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连翘。

见苏羽已经走了,三姨太太这才和连翘说起话来,“连翘啊,你还是快点回去把改写的请柬都重新写了吧。明天我就要派人一一送到位了。这时间可不能耽搁。”

“是。”

连翘拿过翠柳抱过来的高高的一沓请柬,心里不禁无声的叹气,这明摆着是给自己找事情吗。

晚上苏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连翘一个人在书桌上面认真的写着什么。

都说认真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此时,连翘的样子却是魅力天成。

“翘翘,在写什么?”苏黎走近一看,见连翘的面前全部放着中秋节要用的请柬。神情不由的变得冷厉。

“翘翘, 前几天你不是都写好了吗?是三姨娘难为你,要你重新写?”

感觉到苏黎的变化,连翘放下手中的毛笔,忍着要去揉已经泛酸的手腕,“不是三姨娘难为我,是我写的不好,那字根本就是不能看了。”

苏黎可是瞧见过连翘的毛笔字,连翘写的字怎么会是不好的,那样的磅礴大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子的字,要是那样子还不算是好字的话,那苏黎不知道,要怎样的字才能够算是的上好。

知道苏黎不相信,连翘不由的去拉了拉苏黎的月白色的长衫,“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交给三姨娘的请柬全部都变成了三岁孩童涂鸦般的请柬了,三姨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要我重新写。”

“什么时候交过去的?”

“今早上,我原想着下午我过去的时候带给三姨娘, 可是,我又怕耽搁了时间,便叫小舞送了过去,没想到,三姨娘一看,就是那样子的了。”连翘心中叹气,无论您如何她 也不相信这是小舞给自己掉包了。

苏黎的眼中厉色划过,“问过小舞了没?”

“小舞和清月到府外去买东西了,我已经吩咐小雪见她们回来就问。”

“这事,肯定不是小舞做的。”苏黎坚定的说着,对于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忠心这一点,苏黎还是可以敢肯定的。

连翘点着头,郑重的说道:“我想也是,小舞这丫头虽然平时迷糊了点,但是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我现在就是在想小舞或许是被人利用了。”

苏黎看着书桌旁那已经重新写了的一沓请柬,想必连翘的手腕已经很酸疼了,这时候拉起连翘的右手,就那么缓缓的帮连翘揉着。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不禁让连翘身子一麻,苏黎的手掌温暖而宽大,而掌心的皮肤也不是如同女子般的细滑,他的掌心带着淡淡的茧子,那粗粗的感觉麻麻的。

虽然早就习惯了,此时的连翘不禁也是身子一颤。

“三姨娘难为你没?”苏黎担忧的问道。

“没,她只是要我重新写。”

按照苏黎自己对三姨太太的了解,这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算了的,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没说什么?”

“没呢,只是说对我很不放心,很失望,不放心把苏家的内务交给我来管。”

听了连翘的话,苏黎心中了然,这苏家的规矩,这掌事的一定是正室,现在自己的爹没有正室,以前自己也未曾娶妻,这苏家的内务大权倒是在三姨太太的手中,看来有些人是担心自己的权利被连翘给抢了去了呢。

“你肯定是拒绝要接管苏府的内务吧?然后她就说会给奶奶说明你的意思,然后看奶奶做决定吧?”苏黎说的肯定。

连翘不禁惊讶的抬头看去,“你怎么知道?”

苏黎神秘一笑,“我猜的,好了,我估摸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重新写么,你去休息,我来写剩下的。”

心里却是在想掉包的人,能够让小舞毫无所觉,这人估计和小舞关系还有点好呢。

连翘也不客气,自己揉着手腕就往一旁的软榻上坐去,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看着苏黎龙飞凤舞的写起来。

“桂花糕好吃不?”苏黎头也不抬的说道。

连翘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噗嗤,苏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翘翘倒是不客气呢。

“那是,我这天天起早的做个你一天吃的份量,这手艺肯定越来越好,在说了,苏黎出品哪里会是不好的?”

“自大。”

“恩,我接受。”

“骄傲。”

“恩,我也接受。”

“自信的过头了。”

“恩,我同样接受,另外万分的感谢娘子的夸奖。”

咳咳,连翘差点被嘴里的桂花糕给呛住。

两人就那么闲闲的说着闲话,一个吃的不亦乐乎,一个写的不亦乐乎。房间里面流露出的是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有时候连翘不禁在想,虽然苏府的其他人对自己都输忽冷忽热,面上和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的在排斥着自己呢,然而,只要有苏黎,那自己就算是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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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的冷厉 不去想别的,连翘很珍惜和苏黎待在一起的时光。

很晚的时候清月和小舞才回来,几乎是小舞一回来便被小雪叫住了。

“干什么?小雪,你这是守株待兔?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过你就守在这里,你有完没完啊?”小舞不耐烦的冲小雪吼道。

“我先回房间把东西放着,小舞你和小雪好好谈。”清月对小舞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只有自己和小雪两人,小舞更是显得不耐烦,“小雪, 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对清月有意见不代表我也要和你一样的不喜欢清月,相反,我觉得我和清月相处的很好。”

因为清月,小雪和小舞已经越越走越远,两人再也不是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而这仅仅是小雪时常要小舞提防着清月,让小舞远离清月。

“我找你是来问你,你早上给三姨太太送请柬的时候有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过请柬。”小雪面上的情绪并没有多少的波动,声音依然是平常的淡定样子。心里倒是一阵难过,难道是自己和小舞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美好样子吗?

“你什么意思?”小舞敏锐的感觉到了小雪话语中的其他意思,立即警惕的看着小雪问道。

“少夫人写的请柬被掉包了。现在三姨太太要少夫人重新写。”小雪解释着。

“怎么会?没有人掉包啊。”小舞心中一慌。接着问道,“三姨太太没有难为少夫人吧?”三姨太太的火爆脾气,小舞可是知道的, 她现在就是害怕少夫人要是被是欺负了,那大少爷那一关自己肯定是过不了的。

平静的看着小舞,小雪的声音不禁变柔,“三姨太太没有难为少夫人,不过,少夫人却是推迟了接管苏府内务的时间,这整个苏府的一切内务依然是三姨太太管理,三姨太太的理由则是不放心做事这么马虎的少夫人来管理偌大的一个苏府各房的开支等。”

“那,那怎么办?”小舞语气不禁一间的就带上了询问的语气,那淡淡的依赖的感觉让小雪嘴角弯了弯。

“没事,少夫人本来就不想要管这苏府的内务,三姨太太想要管,少夫人还巴不得呢,现在我们要关心的则是是谁换了请柬,这人一定是要找出来的, 不然,这一次是个小小的陷害,还不知道下一次她会想出其他的什么害人的法子呢。”小雪不无担忧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没有让别人经手过啊。”

“你在仔细的想想,你在少夫人那里拿了请柬之后就又去干了什么。”小雪问道,直觉的告诉自己,这小舞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小舞努力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的摇着头,“真的是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在去碰那请柬了。”

小雪无奈,“那你和我去见少夫人吧。”

小舞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小雪去见了连翘,虽然是问心无愧,也知道连翘是个好主子,一定是不会冤枉自己的,然而,小舞心里却也是特别的内疚与害怕。

看着眼前的小舞和小雪,连翘皱着眉头,再一次的确认,“真的是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小舞被连翘这么郑重的问道,心里不觉的就有点迟疑,可是脑子里面想了很久,却也只有点着头说道:“恩,只有小舞拿过了。”

连翘不禁抬头往苏黎那看去。

见连翘好似是像苏黎寻求意见一般,小舞不觉得就有点害怕,看也不敢看苏黎。

“少夫人,大少爷都是小舞的错,可是,小舞真的,真的不知道啊。”小舞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哭音。心里也是慌乱。

这时候却是感觉到小雪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无形的在给着自己鼓励,小舞心里渐渐的就涌动着暖意。。

“既然没有人在你的面前接触过这请柬,那在你没有在的时候呢?”苏黎神情冷峻的问道。

“小舞,你在好好的想想,有没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触到请柬。”连翘明白苏黎的意思,或许对方不是在小舞看见的时候接触掉包的也不一定呢。

“是啊, 小舞,在想一想,你中间还去干了别的什么事情没有。”小雪说道。

小舞低着头,心中的不安让手心全是汗水,这大少爷暗暗发出来的气场,让小舞心里紧张的不行。

然而越是众人希冀的看着小舞,小舞越是想不出来。无奈的摇摇头,小舞额头上冒出来细细的汗水。

“那算了,下去吧。”连翘见小舞实在是想不出来,便只好放弃。“只是这样子倒是便宜了那动了手脚的人。

“不准走。”就在小舞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苏黎那冷厉的声音直直的撞进了小舞的心里。

小舞和小雪条件反射一般的跪了下来,“大少爷你原谅小舞吧,这肯定不是小舞做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她。”

小雪害怕的为小舞辩白着,谁不知道要是大少爷发火了,那可是小舞接受不了的惩罚啊。

小舞这时候也是跪在地上,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感觉到自己后背上都在不断的流下股股汗水,紧张,害怕,胆怯涌动在小舞的整颗心。

连翘瞧见正想要劝,却接触到苏黎的目光,生生的给忍住了,苏黎应该是有自己的主见,或者是发现了什么?

“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掉眼泪吧,小舞你是认定了少夫人心慈不会怎么样你,还是觉得少爷我很久没发火了,你心里就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苏黎厉声说道,那眼中的怒意让小舞不禁更是低了身子。眼泪就那么的流了下来。

“少夫人,少爷,小舞,小舞真的不知道,求少爷饶了小舞吧,求求少爷。”小舞说着更是不停 的磕着头。

连翘见着,心中一软。“苏黎,算了,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既然小舞不知道,那就让她们下去吧。”然而,苏黎的神色却半点松动都没有,瞧着小舞的目光冷而寒。

小雪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难道是小舞知道什么了,而她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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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心似我心 “小舞,你倒是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和少爷少夫人说啊,你老实说,少爷少夫人不会怪罪你的。”小雪不禁也有点着急。

“我,我······”小舞结巴着说不出来话,是的,她方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就这么含糊的过去,心慈的少夫人一定是不会逼迫自己的。

“说,还是不说?”苏黎声音继而恢复了平静,然而,小舞和小雪都知道,平静的大少爷才是最可怕的。

小舞不禁抬眼悄悄的去看连翘,却见自家少夫人依然是一副柔柔的样子看着自己。

忍了忍,小舞这才开口说道:“我,我从少夫人那里拿了请柬,本来是想要马上就送到三姨太太房里的的,可是,可是走到半道上的楔园里被清月叫去帮忙,我就把请柬放在花园的假山后面的石洞里面藏着,然后和清月出去了,后来半个时辰后才重新取了请柬给三姨太太送去。”

小舞说着头便低的更低。她明显的感觉到,当清月的名字被自己说出来之后,小雪身体的僵硬,以及少爷眼中散发出来的冷意。

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小舞抬起头,就那么无礼的看着苏黎,坚定的说道:“大少爷,这都是小舞的错,知道不该在去办事的时候轻易地被清月叫走,可是,奴婢和清月本就很亲近,见她有难我怎么不去帮忙一下。”

小雪在苏黎和连翘都没说话的时候怒极反笑,口气很是不客气,好像小舞和自己并不是相交多年的姐妹,只是一个平常丫鬟而已。

“小舞,到底是少爷和少夫人是主子,还是清月是主子?你只是个奴婢,你把主子交代的事情扔在一边,去帮一个奴婢做事你觉得你很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少夫人平时慈善惯了,你就可以这么的不把少夫人说的话放在心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爷你饶了奴婢吧。也别,也别怪清月,她也是知道我要去送请柬就不让我去了的,是我自己非要去帮忙的。”小舞自觉地理亏,声音是越说越低,听了小雪的话更是拼命的摇头。

“小雪,把小舞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去看,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让人给我守着。”苏黎冷厉的吩咐道。

“是。”小雪回答的干净利落,这小舞是该给洗洗脑子了。

“阿黎·······”连翘伸手拉了拉苏黎。

“翘翘,这事情你别管,我看我最近没怎么管这手下的人,大家的胆子都给我变大了呢。”苏黎一副坚决的样子。

“奴婢知道错了对不起少夫人害你被三姨太太责怪。”小舞说着便没有怨言的跟着小雪往外走去。

“这问了半天也还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我看,阿黎,不是我笨是你笨呢。”连翘看苏黎一脸的神色不豫,便开玩笑般的缓缓气愤。

苏黎无声的在心底叹气,“翘翘, 你啊,太善良了, 下人就是下人,不是姐妹。你要知道,你娘啊只是给你生了个沈浣这么个妹妹,还是个失踪了的妹妹,那些个旁人,不要用姐妹的感情蒙了你的眼睛。”

连翘心里明白,苏黎这是在暗指自己和清月,可是连翘却依然是不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清月的身上。

毕竟就算是清月是故意的支开小舞,叫了别人去掉包了,可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自己又没有因为这请柬的事情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啊。清月,她没动机的。连翘自我安慰般的想到。

好似是洞察了连翘的想法,苏黎帮连翘捋了捋方才在软榻上躺过之后有点凌乱的头发,无奈般的说道:“翘翘,在你眼中失去掌管苏家内务的权利是可有可无的不重要,可是在旁人眼中那可是一个肥差啊。你没瞧见三姨娘房里的东西吗?件件都是精品,那下人们也是自觉高一等,苏府里面就属三姨娘房里富足了,无论是逢年过节,那拿出手的礼物必定不是凡品。其他房里可是眼红的紧呢。”

“可是,我觉得我们也很好啊,你的意思是三姨娘在贪污哦。在中饱私囊哦。”连翘故意笑道。心里却开始在挂念着沈浣,然而,连翘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心绪,苏黎最近也是太累了,太多事情要苏黎去做了,自己还是在等等吧,连翘一直坚定, 沈浣会自己出来的。

也许在某一天,沈浣抱着那个小宝宝思过,开心的叫着连翘:“大姐,看思过都这么大了。”也许,那一天并不会太远了。

苏黎一直想着那幕后的人,总觉的一切发生在连翘身上,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多半是有什么关系的,故而倒是没有注意到连翘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情绪。

“这府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没有不偷腥的猫的。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手中有权,别人也不敢对你有所置寰的。”苏黎知道,连翘在苏家必定是受到了排挤的。虽然是不敢明面上来,但是苏家的那些女人苏黎怎么会不知道,那些言语的打击可是耍的要多好有多好。

“恩,苏黎我有你就够了。”连翘少有的说情话,苏黎心中忍不住的一荡,笑容渐渐的爬山了眉眼,心中默念,“翘翘,汝心似我心。”

估计连翘是真的累了,和苏黎说了一会儿话眼睛就不争气闭在了一起。

苏黎瞧着在自己怀里睡的好似一个婴儿一般的连翘,嘴角弯弯,轻轻的把连翘抱起来,往里间走去,把连翘放在那雕刻精致花纹图案的雕花大床之上后。

苏黎这才收敛住笑容,心中一叹,这么善良的翘翘,总是觉得别人不会伤害自己的翘翘,总是把人往好的一面去想的翘翘,不禁让苏黎心疼不已,苏黎其实多想告诉连翘,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的丑恶,然而,连翘心中的那一片纯净善良不就是自己所迷恋喜欢的啊?

帮连翘盖好了被子,苏黎这才神色冷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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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疙瘩发芽生长着 一声口哨低低的响起,原本还是一个人的房间里面突然是多出来了一个人,只见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了苏黎的面前,“主子。”

“派人下去,给我盯着清月,顺便叫慕白可以回来了。”苏黎的声音哪里有平时的温润和煦,有的却是仿佛来自地狱的幽冥使者一般的冷酷声调。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这府里的一个普通的丫鬟难道还要少爷动用影卫?这未免是太大材小用了吧。

“主子,方队长那里收了手,那苏幕他们的动作我们不就是不知道了?那要是他们在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们也不好做出防备啊。”虽然知道主子安排吩咐的事情从来就不允许下人们插手质疑,不过这关系到苏家的根基,由不得自己不多嘴一句了。

苏黎好心情的不介意,“你们以为这几次苏幕弄的事情我们都刚好有了防备,每次都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他会没警觉?估计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人在监视着他们,不过,这时候我们撤离人手,倒是可以让他如同杯弓蛇影,还以为我们的人在监视,所以不敢有所大动作了。”

“是。”跪着的黑衣人不禁流露出钦佩的神色,还是主子考虑的全面。

“这安排去郡城的人也快回来了吧?”苏黎话锋一转。

黑衣人立马答道:“应该是在中秋之前一定会到京城的。”

苏黎满意的点点头,想到要是连翘知道了这个惊喜,一定会感动的哭鼻子的, 当即便心中笑了起来。

“恩,下去吧。”

“是。”黑衣人正准备是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却不想又被苏黎给叫住了。

“端木那边处理的怎么样?”苏黎突然想到自己还安排了端木去做一件大事,这几天好像都没收到端木的消息,苏黎不禁开口问道。

黑衣人脚步一顿,立马恭敬的回答道:“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做,不过这要做的隐晦,还需要时间,少爷只管放心,端木的手段,一定会做到毫无人觉察的到的。”

“恩,我交代你去调查的事情也快点给我结果,这个少爷我可不想等了。”苏黎皱眉,心中有一个巨大的念头在回转。

“是。属下一定会最快的给主子答案。”黑衣人知道,自己负责调查的事情是个龙头,它关系着主子吩咐端木的事情, 关系到主子吩咐方慕白的事情,要是自己这边做的不好,那么方慕白和端木这后面的事情多半是会被少爷无限的押后的。

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等待了很多年,黑衣人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代表着少爷身份的结果是多么的重要。

苏黎交代了完后,便好似很是疲倦一般的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不到片刻,房间里面再一次的恢复了安静,好似只有连翘那均匀的呼吸声一般。

苏黎缓步走到床边,怜爱的看着连翘,轻轻的给连翘盖了盖被子,这才毅然的转身往外走去。

次日,天气格外的好,连翘起了个早,吃了早饭便抱着重新写好的请柬准备到三姨太太房里给送去。

一出院门便看见清月站在一侧,好像是在特意等自己一样。

连翘看了看清月,脑子里突然就想到苏黎给自己分析的清月和这请柬被掉包的关系,连翘脸上的轻松样子便有了一丝的裂痕。

连翘身后的小雪看见清月,眉头也不由的蹙起,这清月大早上的守在这里干什么?看见那一副谁欺负了她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

“清月,你在这里干什么?”连翘声色平常的问道。

清月踌躇了片刻,这才说道:“少夫人,我是来道歉的,我听了小舞和我说了这请柬的事情,本来昨天就要来的, 但是,但是少爷在房里,我怕少爷看见我不高兴就没去找你。”清月声音里面透着小心翼翼。

清月一副怯怯的样子,好像那个受了委屈的人是自己一般,以前连翘总觉得这样子的清月是自卑的,是需要自己去安慰体贴的,可是今天,脑子里面是苏黎和小雪的话,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清月这样子很让自己不舒服。

连翘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没事,我这已经重新写好了,这就去给三姨娘送去。”

“我帮少夫人去送吧!”清月说着就去接连翘手中的请柬。

“不了, 我自己去,正好可以去老夫人那里坐坐。”连翘直觉的拒绝着。

清月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怒意,“那清月就去忙别的事情了。”说着给连翘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看着离开的清月,连翘不禁有点后悔,自己怎么这般的去对待清月?她是自己认定的好姐妹,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告诫着连翘,总是让连翘看见清月就感觉到不舒服 。

在心底无声的叹气,心中那对清月那浅浅的疙瘩却是在疯狂的滋长。

连翘声色平平的说道:“走吧。”

“是。”

小雪一直站在连翘的身后,把连翘脸上的不断变换的情绪尽收眼底,这时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少夫人这个反应是不是也开始在怀疑清月了?

连翘到了三姨太太房里的时候,被丫鬟们告知三姨太太已经去给苏老夫人请安了。

连翘想着自己虽然是被苏老夫人免了每日请安的,但是这好久不去了多少也是自己这个做晚辈的不对,想着便带着小雪去了苏老夫人的院子。

连翘在半路上正好遇见了二姨太太,这二姨太太每日的深居简出,连翘又是个很少出院子的人,这时候还是距离自己进门的第二天见过二姨太太之后的第二次见面。

“二姨娘,你也是去给奶奶请安吗?”连翘走进和二姨太太相差半步。

“恩,连翘啊,娘不是免了你的每日请安吗?怎么今儿你也去了?”

连翘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一沓请柬,笑道:“本来是去给三姨娘送写好了的请柬的,这才知道三姨娘来给奶奶请安了,想着自己也好久没来给奶奶请安了,这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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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呼吸的痛 二姨太太一直含着微笑听着连翘说话,这时候更是露出了慈爱的模样,“连翘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呢,你和阿黎最近好吗?”

二姨太太问自己和苏黎之间的事情,这倒是让连翘很是吃惊,故而声音里面自然的就带上了惊讶的成分,“啊,好,挺好的。”

二姨太太并不在意连翘的吃惊,只是很是感慨一般的说道:“你们好就好啊。阿黎这孩子心思重,连翘你要多陪陪他。”

连翘正想问问二姨太太难道是知道了苏黎什么事情吗,就见苏老夫人的院门口已经到了,而二姨太太脸上的慈祥样子也不复存在,替代的,还是还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漠样子。

连翘忍着心中的疑惑,这二姨娘可是真是奇怪,好像是对自己和苏黎都很好,可是却又是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虽然知道苏黎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比如苏黎的娘的事情,苏黎就直言了不想告诉自己,连翘一直很好奇,想要去知道,原本今天听二姨太太的话想要问问,不想, 这二姨太太的情绪变的比无常的天气还要快。

当即,连翘也没说话,只是跟着出来的苏老夫人的丫鬟和二姨太太一起被迎了进去。

至从把请柬交给了三姨太太之后,连翘感觉自己一天一天的生活再一次的闲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一天不是吃就是睡的,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此时连翘刚刚午睡起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不由的轻轻的叹气。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因为睡觉而有一点凌乱的头发,连翘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小雪会在外面守着,出去才发现并没有看见小雪的身影。

想着大伙儿都去忙碌去了,连翘便一个人想去四下走走,虽然嫁到苏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然而,连翘还真是没有好好的看看这苏府呢。

苏黎的一品苑是苏家地势最好的院子,这后面依山而建,冬暖夏凉的最是好地处了。

这后山上面,苏黎不像其他人家都是栽种一些名贵的树木或者花草的,苏黎是栽种的一些常见的果树。

这时候正是秋天,这后山的果树上面都挂满了果子,有些连翘叫的上名字,而有些连翘是见都没见过。

看着那挑~逗人食欲的果子,连翘就想要去看看,这正好没人,自己也不用顾忌什么身份,当即便提着裙摆往那后山走了过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阶梯长廊,连翘这才踏入了后山的土地上,还来不及欢喜,便远远的看见前方好像有人影。

连翘手中摘了一个红红的果子,慢慢的往那人影靠近,脚下的步子放到最轻,很是怕被对方发现一般。

随着那人影的渐渐清晰,连翘吃惊张大了嘴巴,心里也是不知不觉的崩紧了那一根弦,怎么会是她?

小心的让自己躲在一颗粗壮的果树后面,连翘侧耳倾听。

只听见清月略微有点着急的声音传来:“不行,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够随便的就决定了?再说了现在她已经有点在怀疑我了,你还要我去做这种事情,你不怕我完全的暴露吗?”

连翘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渐渐的就蒙上了眼泪。她果真是背叛了自己吗?

这时候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还有被怀疑,被苏黎提防着的原因你自己知道,难道还要我再一次的责备你?”

连翘总觉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的,可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清月有点着急,听了男人的话,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弱了下来。

委屈之极的说道:“我那还不是为你着想?为了帮你讨好苏幕啊,这沈连翘怀了孩子,要是不解决掉的话,难道你要苏幕和你终止合作?”

男人皱眉,“可是你也不该自作主张的去动苏黎交给你的检验落红的白绸缎,你难道不知道沈连翘早在凤仙镇已经和苏黎有了夫妻之事吗?”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耐。

“我就是因为知道才那么做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苏家的人居然也知道。”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少在给我自作主张。这一次中秋节是一个机会,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把握住,要是失败了,那么你知道,你的价值也不过如此了。”男人因为背对着连翘,连翘是怎么也看不清那男人是谁。

清月和那男人最后还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连翘全部不知道,脑子一直回响着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其实是清月害死了的。

在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天天伺候自己的清月知道了, 居然利用老夫人的手,生生的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自己那失去了的孩子,连翘浑身忍不住的发抖,那眼中的泪水好似是解体的瀑布,倾泻而下。

软软的靠在石头上面,连翘的世界变成一片黑色。

当时苏黎就和自己说过,清月心中有鬼,小雪也和自己说过要提防着清月,可是自己还是同情着清月,还是对她那么的好,甚至因为清月还和苏黎闹过小别扭。

这时候的连翘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自己对清月那么好,尽管是心里也是不断的在怀疑着清月的反常, 可是连翘还是努力的说服自己,清月是对自己好的, 是自己的好姐妹,甚至把自己心里面的微微不适,微微排斥当成是因为苏黎和小雪天天在自己面前说起清月的反常, 要让自己堤防着清月而造成的。

然而,此时的真相拉开了帷幕,连翘看着那血淋淋的真相,心中痛到无法呼吸。

天色渐渐的晚了,连翘依然是傻愣愣的蹲坐在地上,而此时的苏府却是翻开了天。

从铺子里面回来的苏黎没有看见连翘, 起初还以为连翘是到哪个姨娘房里坐坐去了,可是眼瞧着这天色渐渐的晚了,连翘还没有回来,苏黎不禁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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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 苏黎找来了随时隐没在连翘身边的暗卫问话,却说是连翘在房里午睡,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这回来的时候便没有在看见连翘了。

此时的苏黎叫来苏家所有的护卫,在苏府大肆的寻找着。

苏家的主子们也纷纷的走出自己的房间,瞧着苏黎在一旁的疯狂寻找。

“阿黎,这连翘估计是出府了,指不定的等会就回来了,你也别担心。”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的二姨太太轻声说道。

这苏府的人都知道,连翘现在是被皇上封为了金点子的,故而,连翘和别的苏府的女人们不一样,她出苏府的话是不用和管家报备的,也没有时间限制,是可以随时都出去,随时在回来的那种。

在苏家,苏黎最是尊重的不是苏老爷,也不是苏老夫人,而是在苏家可有可无整天只是吃斋念佛的二姨太太。

当即苏黎便沉重的摇着头,“不,翘翘出去的话一定会带上自己的丫鬟的,现在小舞小雪清月几个她常吩咐做事的丫头都在,翘翘不可能出去了的。”

“可是苏黎哥,你这样子的吵闹也不是办法啊,你都弄这么大阵仗了,这嫂嫂还没出来,也说明嫂嫂是不在府里的啊。你这样子还让不让人休息啊?”苏羽挽着老夫人凉凉的说道。

苏黎只是皱着眉头眼风一扫,苏羽便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冷风而过,心下有点害怕,可是想到自己身边的是苏老夫人,这苏家最有权威的女人,便挺了挺后背,骨碌碌的瞪了一眼回去。

人群里也纷纷的暴露出一些议论声来,大都是帮着自己的主子说话的。苏黎却并不去管,只是听着各处寻找的属下们的回话。

“阿黎,这苏家的护卫队什么时候归你管了?奶奶怎么不知道?”苏老夫人瞧着那些苏家的护卫队的人对苏黎毕恭毕敬的样子,估摸着这些人已经跟着苏黎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苏黎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了连翘的身上,哪里还去管苏老夫人的话,天色越晚,苏黎心里就更是焦急一分。

一定是出事了,不然连翘不会是什么都不说的就消失了,这并不是连翘的作风。

当即苏黎也没什么好脸色,正准备实话实说,就听见苏老爷软言软语的对苏老夫人说道:“娘,这苏黎年纪也不小了,也成亲了,当初也是说了的,等他成亲了这苏府就交给他管了, 这护卫队虽然是只是跟着家主,但是阿黎早晚会是家主的, 这早点交给阿黎带,也好让他历练历练。”

苏老爷已经说了,苏黎就是准家主了,那苏老夫人要是还说个不字的话,那估计会让有心人猜测她是不想要苏黎做家主的,当即为了避免麻烦,苏老夫人心里虽然是不乐意的, 但是也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苏老爷的话一出口,不仅仅是苏老夫人心中不乐意,这二房的如夫人更是不乐意了,心里更是一片暗恨。

而三姨太太却是想着以后应该是对连翘好一点,要是现在苏老爷就撒手不管,这就把苏家交给了苏黎,那连翘不就是苏家最有权利的女人了吗、?

然而,面对众人的心思各异,苏黎是半分也不想要去猜测,他现在一颗心紧张到不行。

一品苑的一众丫鬟小厮们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担忧着自己的命运,这少爷的脸色已经一黑到底了,要是这少夫人出了什么事情,那还不是自己这些下人的罪过,当即一品苑的下人们不禁都在心里默念着自家少夫人赶快出现。

也许是众人的默念起了作用。这时候一身狼狈的连翘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几乎是一看见连翘那摇摇欲坠的的身影,苏黎就慌乱的走了上去。

“翘翘!”一种身体的灵魂回归本位的感觉,苏黎紧紧的抱着连翘,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

然而,连翘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如同曾经苏黎抱着的很多次一样,轻轻的回抱回去。

此时的连翘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娃娃一般,毫无情绪的愣愣的让苏黎抱着。

看着苏黎的目光也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发觉到了连翘的异样,苏黎不觉的一乱,紧张的问道:“翘翘?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发生什么事情,瞧着一身的狼狈,不会是被坏人给······”苏羽讽刺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好似有一股冰寒之气袭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苏羽这时候已经被苏黎的眼神给刺杀好几次了。

然而,苏羽虽然是话没有说完,人们的想象力却是无限的,这时候人群中已经有大胆的丫鬟们在小声的议论了。

苏老夫人看了看连翘,说道:“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既然人回来了就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

苏老夫人说着就带着刘嫂往回走去,其他的姨娘们虽然神色间都流露出好奇,然而瞧着离开的苏老夫人,在小心的看了看苏黎的神色,终是不敢在问,也都带着自己的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院子里面就只是剩下一品苑的丫头小厮的时候,连翘这才好似回神一般的望着一脸紧张的苏黎。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苏黎,连翘的眼珠子转了转便觉得眼前一黑,人也就晕了过去。

“翘翘!”苏黎一声惊呼,忙把已经晕迷过去的连翘懒腰抱了起来。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连翘,苏黎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已经一天一夜了,连翘还是还是晕迷不醒。

这苏老夫人,苏老爷,还有各房的姨娘们各个都跑来询问连翘的事情,苏黎却是一个都不见,一一回绝了。

清月和小舞,小雪这时候都安静的站在房间里面,看着已经在连翘床前守了很久的苏黎,都是想要劝却是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沉稳一些的小雪小心的说道:“少爷,这大夫说了少夫人估计只是累了,没什么大事的,你也下去休息吧,你都守了一天一夜了,这里有我们几个丫头,少爷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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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成花 苏黎却是头也不抬,就那么认真的看着连翘,“出去。”

“少爷!”小雪撞着胆子再一次的叫道。

“出去!全部都滚出去。”苏黎冷酷的厉声喝道,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让人心中一抖。

清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床上的连翘,一抹愁思不由的爬上了眉梢。

房间里面再一次的变得安静,苏黎紧紧的握着连翘的手,只觉得手中的手好似变得纤细了不少。

“翘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好的,一转眼就变成成了这个样子?”苏黎沉痛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见连翘那一副伤心越绝的样子,那没有声音的痛苦样子,苏黎的心里是多么的痛。

那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的连翘,苏黎一眼就看出来连翘的不同,她好像是在蜕变, 曾经眼中的揉揉波光再也看不见,存在在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面的,是那冷漠到陌生的神采。

那样子没有声音的哭泣样子,苏黎只是在连翘的身上看见过一次,那就是连翘失去了孩子醒来之后的样子,当时苏黎就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让连翘痛苦了,可是,怎么没有过几个月,连翘再一次的痛哭,苏黎的心里并不比连翘轻松多少。

“翘翘。你醒醒好不好,醒来之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苏黎那包含着痛苦的声音凑在连翘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然而,无论苏黎怎么的深情诉说,床上的连翘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闭着的眼睛继续闭着,痛苦的样子依然是痛苦的样子。

伸出右手缓缓的帮连翘抚平了紧皱着的眉头,苏黎的眸色渐渐的变深,心中更是波涛汹涌的暗恨。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这苏府照样是热闹的景象,其他房里并不如这一品苑一般,变的阴雨沉沉。

连翘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连翘虚无的望着绣着龙凤呈祥的床幔,眼神由最开始的迷茫朦胧转变成无望无尽的痛苦。

然而,越是痛苦就越是变得无声,那早就流干了眼泪的眼睛痛苦的变成了血红色,却是半点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就好像是原本是清泉潺潺的小溪如今变成了干渴的裂痕,只剩下那一道一道好像是伤痕的裂口。

这种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真的很难受,那种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待的人,原来自己所受到的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最是在乎的人给予的。

第一次,哪怕是曾经的沈浣要杀了自己,连翘也没有这么的痛苦,至少沈浣当时是直接的,是表里如一的表达着对自己的不喜欢,而清月呢,她一边扮演着自己的好姐妹,一边却是在自己的背后不断的捅刀子,还是捅在自己最是在乎的地方。

连翘不禁伸手摸着自己早已经变的平坦的小腹,或者是说,从来就没有来得及隆起的小腹,无声无泪的揪心般的疼痛。

原来世界这般的丑陋,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副自卑羞怯的样子,是一副关心体贴有义气的姿态,而背后却是在不断的想方设法的陷害着自己。

心中痛到了极点,连翘的手,死死的抓住床上的被单,那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筋直冒的双手无言的诉说着冷厉与恨意,那充满了满腔的恨意得不到宣泄,连翘只得瞪着早就变得酸痛的眼睛无声的望着床顶。

苏黎拖着一身的疲倦重新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敏锐的就感觉到房间里面的气息有所变化,这浓的化不开的悲伤,让苏黎心中一酸。

急步走了上去,看着一脸痛苦的连翘,苏黎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翘翘,醒了?我去叫人给你熬点粥来喝喝。”

连翘无力的摇着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已经没有任何眼泪的眼睛,这时候看见苏黎却是流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这也许就是坚强人的共同点,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我们总是坚强到不行,不肯低头不肯流泪,却是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人或者自己喜欢亲近的人的时候,那种控制不住的辛酸委屈很容易就冲破了自己建立起来的坚硬的伪装外壳。

“翘翘,不哭,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苏黎的声音温柔的不行,好像是一道彩虹划过了连翘的心田。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翘却发现,无论自己是多么的努力依然是控制不住那不断涌动而出的眼泪。

看着自己怀里那个哭泣到说不出话的连翘,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苏黎的心变的柔软,心中更是怒气众生,要是自己知道是谁这般的让翘翘伤心,苏黎发誓,一定会让那人后悔的。

好半响,连翘才勉强的让自己变得平静,望着苏黎的眼睛却是依然一副水汪汪的样子。

瞧着这样子的连翘,苏黎不禁低头轻轻的充满了怜爱与心疼的虔诚一点一点的帮连翘吻干净了脸上的泪珠,一个个温暖到不带一点情~色的亲吻。

“翘翘,我一直都在,阿黎一直都在。”

连翘不断的点着头,“阿黎,对不起。”

连翘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黎心疼的捧着连翘的脸,心疼的说道:“翘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知道,你永远没有对不起阿黎的事情。”

几乎是苏黎的话音一落,连翘的眼中又涌现出泪花,那一滴一滴掉落在苏黎手中的眼泪,滴落成花,却是一朵一朵悲伤的伤情花。

连翘不断的摇着头,声音痛苦的说道:“阿黎,其实都怪我,我们才会失去我们的孩子,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

苏黎眉头微蹙,这孩子的事情,苏黎虽然知道,那估计会是连翘心中永远的痛,却也知道,连翘这个痛是不会轻易的被提起的,怎么今天连翘一副伤心的样子,难道是和那个孩子有关?难道是连翘知道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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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席卷而来 好像是在应征苏黎的猜想一般,连翘接着说道:“都怪我,那么的信任清月,原来她才是我们身边潜藏着的巨大的刽子手。”

“什么?清月?是清月害了我们的孩子?”苏黎急声问道,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清月会有一段故事,或者说这个清月心怀不轨,然而, 苏黎从来没往阴谋,眼线的方向去想,他只是觉得这清月特别容易装,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特大的祸害。

苏黎他其实是相信了清月是爱慕自己,从而做一些事情来引起自己的注意的,没想到,这清月还是自己和连翘身边的定时炸弹?

瞧着苏黎那疑惑的样子,连翘便把自己在后山的果树林子里面见到的人,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苏黎听。

苏黎越听心中越是暗恨,看来这清月是谁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卧底呢,还是和苏幕合作的人的手下,那么苏幕会选择和谁合作?

苏黎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就找到那幕后的人,让他们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这就去叫人把清月抓起来,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该在活在这世界上了,如此恩将仇报的女人,这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配活在这世界上?”

苏黎的话中参透着浓浓的杀意,其实对于苏黎来说,杀一个人简直是小菜一碟,苏黎自己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对于清月,此时的苏黎真的是恨不得拿把刀狠狠的贯穿清月的胸膛。

苏黎说着就准备出去吩咐人,手却是被连翘轻轻的握住了。

连翘因为晕迷了那么久,手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这时候也只能是轻轻的握住了已经临近了暴跳仇恨中的苏黎。

轻轻的摇头,连翘心中虽然也恨,但是这更恨这幕后的人,不把这幕后的人抓出来泄恨,连翘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阿黎,现在就算是你要杀了清月,我也不会阻止你的,我现在才发觉,太善良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的善良没有保护住我想要保护的人想要保护的东西,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真的不是和清月撕破脸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仅仅是,或者是只能是和清月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连翘心中极其的疼痛,却也只能这般让自己坚强的说道。

苏黎是谁?苏家的大少爷,聪明才智就连当今的皇上也是大肆夸奖的,这连翘才说了这前半句,苏黎已经想到了后半句。

“翘翘是想要利用清月来吊出她身后的人?”

连翘坚定的点着头,那眼中的神采虽然和曾经的柔和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坚硬了,然而,苏黎却是为连翘的这种强硬的改变而感到高兴的, 虽然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但是,这样子的连翘会知道保护自己,不会在一味的善良被欺负了,这样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听她们说了,在中秋节的时候会有所行动,目前我们还是将计就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也许那一天我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说不一定还能给她们带去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的。”连翘的声音中虽然依然透着痛苦,却是变得更加的坚定。

是的,连翘在改变,如果经历了这样子的事情她还没有一点改变的话,那怎么对的起那个死去的孩子,怎么对的起自己为清月真心的付出情感?

人们都是好人有好报,连翘以前是相信的,一直以一种善良行走在这世界的路上,然而, 血一般的教训告诉连翘,其实还有一句话叫祸害活千年,好人都做了先驱死者,祸害才能长久的屹立不倒,自己虽然不去做坏人,那么至少要做到有恩报恩,有怨抱怨,紧紧的守护着自己的心,再也不会给那些有目的的打着姐妹情深的口号来接近自己的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了。

苏黎心疼般的揉着连翘的青丝,满心满眼的说道:“翘翘,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经受到了如此大的痛苦。”

知道苏黎一直在自责,连翘不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责怪苏黎?其实苏黎已经够忙的了,外面生意上的事情和敌对方处处争夺,还有一个苏幕处处在搞破坏,苏家的长辈们除了苏老爷站在苏黎这一边,那其他的人都是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在加上一个不喜欢苏黎的老夫人,其实苏黎的生活并没有外人看见的那般光鲜。

在说了, 苏黎和小雪不只是一次的要自己提防着清月,觉得清月的很多行为都透着诡异,是自己一味的相信着清月,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笨。

这也是为什么连翘知道了清月的真面目,清月的背叛陷害的时候,连翘的心是那么的一疼。

那种痛苦一点都不亚于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根本就不怪你的,也许这清月是有预谋的靠近我也说不一定。”连翘这时候才觉得奇怪,当时自己去何府找如花的时候,找到了清月,假扮青楼女子装作是如花曾经在青楼的姐妹,从而能够到何府去见到如花。

那时候自己和清月只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清月只是随便的听自己一说便答应了自己,而且还刚巧是惦念着如花的。

这么一想,连翘越发的觉得清月或许当时就是故意的靠近自己。

猛的想到郡城的如花,那如花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着什么角色啊?是不是也是不怀好意的?

想到郡城的连老爷子和小雅小药,连翘心中不由的一紧,如花千万不要也如同这清月一样,是自己身边的阴谋定时炸弹啊。

如果这如花和清月是一起的,都是被那,幕后的黑手收买了的人,那么连老爷子他们会不会很危险?想到这里,连翘心中不由的一紧,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席卷全身而来。

连翘紧张的拉住苏黎,说出的话不自觉的就带着点颤音,“苏黎,我真是不孝,居然好久没和爹联系了,说好了要接小雅来京城的,我也没做到,他们还好不好?如花,如花会不会和清月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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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礼物 现在的连翘就好像是惊弓之鸟鸟一般,心中有了一点猜想便越想越觉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当即心里着急的很。

苏黎轻轻的拍着连翘的后背,无形中散发着淡淡的安慰,“翘翘,其实我前几日给你说的惊喜中还有另外的一个惊喜,那就是我已经吩咐了人去郡城把老爷子和小雅她们接到京城来和你一起过中秋节。你就放心吧,她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到京城来了的”

“真的吗?真的吗?”连翘激动的紧紧的抱着苏黎,感觉到这是自己听见最好的话了。心里也是吃了一个定心丸,现在连老爷子他们是平安的就好了。

“真的, 这都是真的,连老爷子身体可好了,本来是想要当做中秋节的礼物送给你的, 要是现在说出来可以让你的心稍微的安定一下,相公我不介意先送上这个礼物给你的。

连翘紧紧的抱着苏黎,心里感动的是一片汪洋的暖暖的海潮,而连翘的一只手不由的摸到自己的肚子,心里暖暖的想着,其实自己也有个惊喜在中秋节的时候告诉苏黎呢。

嫁给苏黎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做了苏黎的妻子,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好的选择。

这时候的连翘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在这不断的溜走的岁月中失去过很多东西,被亲近的娘不喜欢,被弟妹讨厌,更是被乡亲指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或者是被嘲笑脸上有无颜丑伤疤的平凡医女,生活从最是贫穷到慢慢的好转,自己从一无所有到有了很多温暖。

这一切的一切,这很多的不幸与幸福,苏黎永远都是陪在自己身边,从来就没有抛弃过自己,没有利用过自己,苏黎他,一直都在在自己的身边,爱着自己。

就算他们彼此的分开了三年,然而, 这其中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分开的时间而冲淡,相反,还变得更加的浓烈。

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的从连翘感觉在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睛里面掉落了出来,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了苏黎的长白月色的长衫之上。

“翘翘,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苏黎,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利用了你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原谅,我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苏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那眼中迸发出来的坚定,让空气中都不由自禁的涌动这一种叫做决心的气息。

后来的几天,连翘都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出去,而苏黎给苏老夫人,苏老爷他们的解释则是连翘在府里重新看到了蛇,至从连翘被关了暴室之后,对蛇已经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对蛇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苏老夫人估计也是对连翘被关暴室的事情还心中存着愧疚,当即也没在深度的过问连翘当天的失态,只是源源不断的补品送到了一品苑。

而这些时间里面,苏黎也是没有闲着的,不仅是加派了人手暗中的监视着清月,更是在苏府的各个暗线地方都埋下了自己的暗卫。

在苏府外面也更是一边明着监视着苏幕,一边继续派着暗卫在苏幕的身边两重监视着。

明日这中秋宴就要到了,原本苏黎安排去郡城接连老爷子的人应该是今天就到了京城的,却是因为这天突然的下起来了大雨,所以这时间也就往后靠了靠。

清月端着一盘苏黎早上出门做好的桂花糕来到了连翘的所在的书房。

远远的瞧着窗户前那静静的看着外面滴落雨珠的连翘,清月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至从上次连翘失魂落魄的回来之后,清月明显的感觉到了连翘的疏远,这让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是因为什么。

清月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连翘或许是撞见自己和主子会面的场景,然而,这连翘对自己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如果是发现了的话,一定不是这么的平静啊。

“清月?”连翘并没有回头,只是声色平平的问道,那话语中没有半点情绪。

清月不禁低下了头,低低的回道:“是,少夫人,今儿的桂花糕你还没吃呢,清月这就给你送了来,你看书看累了的话就吃一点。”

又是这样子的关心的语气,连翘藏在衣袍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握住,心里是汹涌朝拜的怒意,理智却是在用力的压制着那快要咆哮而出的恨意。

几乎是用力的呼吸了一下,连翘才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的起伏,“放那里吧。”

“是。”清月说着便把手中的桂花糕放在了连翘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小几上面。

偷偷的看了看连翘,清月缓缓的靠近,语气关心的问道:“少夫人,你最近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最近我看你都没了以前的活力呢。”

胸口是冬风吹来的刺痛感,连翘面上却是露出一个浅笑,“清月,你多想了,我没事。”

“那少夫人那天是真的看见了蛇?这都是怪老夫人,让本来就是很怕蛇的你现在都谈蛇色变了。”清月不无担心的说着,更是露出对老夫人的憎恶。

连翘心中嗤笑,声音却变得越发的温柔,“清月,你也觉得老夫人可恨?我倒是觉得那个让我失去孩子的人才是可恨,老夫人只是想要在我这里立威而已,而那个利用老夫人,想要我沈连翘去死的人才是最最可恨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的话,我沈连翘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连翘说着狠戾的话,声音却是温柔的好像三月的吹风,这让清月忍不住的浑身一抖。

当即便陪着笑说道:“少夫人,这这不是一个意外吗?老夫人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毕竟是新来的, 这苏老夫人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打倒的啊。至于少夫人说还另有其人,清月倒是觉得少夫人你想多了,少夫人只是心中郁积太久了。”

眼中更是流露出无限担忧的神色,好似痛心又好似难过,如果是以前的连翘一定会感动于清月的好,然而此时,连翘心中却是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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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小会 连翘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扒开清月伪装的外衣,狠狠的抽清月几个嘴巴子,然而,那该死的理智却是让连翘心中有苦不能说,只有忍耐。

“恩,你说的对,那是意外,我不能去和老夫人计较。”

清月听着连翘那明显带着异样的话语,额头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下了点点汗水。

心里更是惊疑不定,清月一直都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很了解连翘的,更是和自己的主子夸过海口,这沈连翘的思维想法,自己是一看就知道了。

然而,这时候,清月却是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连翘,总觉的这个女子身上骤然的就罩上一件朦胧的外衣,让人瞧不仔细。

独自一人陷入无尽的猜测的清月这时候却是感觉有一道好像是刀锋般的目光狠戾的看着自己,这个目光让清月心跳加速,一种名叫惊恐的情绪油然而生。

然而,当清月惊疑不定的抬头看向身前的连翘的时候,却是发现眼前的女子正一脸忧伤无奈的望着外面那滴答滴答掉落不停的雨滴。

难道自己感觉错了?清月心中疑惑顿生。

“清月,你下去吧,帮我把三姨太太请来。”连翘并没有去看清月,声音淡淡的吩咐道。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连翘才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那已经紧紧的关住的房门。眼中是一阵暗夜来临的波涛汹涌。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就连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嫩肉里面,连翘也好似没有半点感觉一般。

三姨太太正忙着布置明天中秋宴会的场地。

这白天吃饭的地方,晚上吃饭赏月的地方,三姨太太都尽力的做到最好。

这一次因为自己说不一定是最后一次操办了,三姨太太是极其的认真,好像是要让苏府的每个人都见识到自己的能耐一般。

“快,翠柳,你这时候快去看看楔园的花儿够不够,这明早上可要早起去摘呢。”三姨太太利落的吩咐着。

抬头看了看外面那依然毫无有停下来的大雨,心中不免担心,这雨要是再下的话,指不定的那花园的花儿们都会被打散的。

就在这时候,清月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对着三姨太太就是一个敷衍的弯曲行礼,声音里面也没多少恭敬。

这清月是想着,明天就是中秋了,想到自己主子说过,明天之后说不一定自己就不用再在这苏府待下去了,等待自己的将是那灿烂的明天。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就算是做个妾,自己也将是幸福的。

故而,清月对于自己一直不怎么喜欢的三姨太太态度并不怎么好。

正忙着的三姨太太一看是连翘房里的丫头,强忍住心里的怒火,斜眼看去,“清月?是你?来干什么?”

不自不觉的就带上自己的傲气,清月仰着脖子,语气孤傲的回道:“我们少夫人有请。”

清月说着更是不等三姨太太回答,自己挺着背,转身就这么走了,好似是自己传话已经传了,自己的任务也就是完成了,剩下的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三姨太太本就是个火爆的脾气,看着清月离开的背影,暗恨的银牙暗咬。

该死的清月,要不是现在苏黎俨然已经是苏家的家主了,自己现在是要和连翘房里搞好关系,自己怎么会容忍这个卑贱的丫头的气?

心中怒火中烧,然而,三姨太太在这苏家也并不是单单的靠自己的火爆脾气的,她的忍耐力也不是一般的,虽然心里恨不得立刻就让清月好看,但是三姨太太的理智却是让她当即摆出一副笑脸,提步往一品苑走了去。

三姨太太到了一品苑的时候,连翘带着小雪在长廊里面摆了小桌子小凳子,上面摆好了瓜果糕点,俨然是一副等待三姨太太的样子。

“连翘,你这倒是清闲,都没瞧见三姨娘多累,指望着你来帮忙一下,可是你这丫头真是恁懒了点,就帮着写了些请柬就不来三姨娘房里了。”三姨太太娇笑着的说道,那眼睛却是转着扫射到了一旁的清月身上。

把三姨太太的神色尽收眼底,连翘却是还不在意一般,柔柔到 回道:“三姨娘你就辛苦了,谁让连翘这身子三天两头的不好啊, 想帮忙倒是不成, 估计也三姨娘添乱倒是可以的。”

“你这丫头。”三姨太太听了连翘的话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当即话锋一转,疑惑的看着连翘,“不知道今儿连翘你找姨娘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连翘却是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连翘最近心神不灵的, 想找个人说说话,这苏黎也忙,在这苏府里面,就三姨娘跟连翘亲近点,连翘就想着和三姨娘聊聊天。”

三姨太太轻轻的喝一口清茶,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原来是这样啊,以后连翘你要是想找人说话,尽管来找三姨娘就可以了。”

连翘感激的冲三姨太太点着头,看了看三姨太太放下的茶杯,瞧着清月说道:“清月,快给三姨娘上茶。”

对与连翘这突然的和三姨太太亲近的举动,站在一侧的清月还正在纳闷呢,突然听到连翘的吩咐,这脑子还没转过来,当即便是慢了一拍。

那像是惊讶到了的神色被三姨太太看了去,心中更是对这清月不满,这连翘这个当主子的都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这一品苑的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都敢怠慢自己了。

三姨太太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看清月不顺眼。

见清月仍是慢吞吞的来给自己添茶,三姨太太明显的感觉自己是被忽视和不尊重了, 脸色当即露出不满的神色。

连翘却是好像是没有看见三姨太太的不高兴的样子一般,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就浅浅的喝了一口清茶,这茶果然是好茶,难怪三姨太太方才几口就给喝完了。

清月端起茶壶,忍住心中的疑惑抬手就随意的给三姨太太添茶。

“哎哟~~~”突然三姨太太惊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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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 随即便是那茶杯落地的摔破了的清脆声音。

连翘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语气关切的问道:“三姨娘,你怎么了?”

啪的一声,伴随着三姨太太的惊叫声中还有一道响亮的耳巴子的声音。

只见清月捂着自己的脸,猛的跪了下来,心里的傲气再来,死死咬住的嘴角,低着头,肩膀微微的颤抖,虽然无言那姿态却是一副委屈之极的样子,清月就那么低着头跪在地上。

三姨太太不停的吹着自己被滚烫的茶水给烫红了的右手,心中暗恨,这丫头果然是对自己有意见。

当即也是马着一张脸,对这连翘三姨太太不敢厉声呵斥,但是早就是看不顺眼的清月,这时候又是清月的错,三姨太太也没顾念着连翘的面子,看着清月的目光就好像是要喷出火来。

“清月,你这个死丫头,居然用茶水来泼我,你这是想找死吗?”三姨太太冷冷的说道。

清月跪在地上,手臂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麻麻的感觉。

偷偷的用眼风扫去,就见三姨太太一边由着小雪给擦拭着被烫着了的右手,一边冷厉的瞪着自己。

“对,对不起,三姨太太,奴婢不是故意的。”想到还是不要坏了明天的大事,清月忍住心中的嫉恨,弱弱的求饶着。

啪的一声,三姨太太又是一巴掌的打到了清月的脸上,见连翘一直没说话,三姨太太倒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的意思就是有意的了?”三姨太太明显是有点蛮横了。

“不,不是的。”清月紧张的解释着,不由的抬眼去看连翘。

只见连翘一脸的平静,没有要为自己讲话的意思,清月不由的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三姨太太,清月真的不是故意要烫着你的,清月也不知道怎么手腕就是一麻,就拿不稳这茶壶了。”

清月现在依然是感觉的到自己的手肘那个位置是一阵麻麻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到了自己的手肘处一般。

三姨太太却是根本就不去看清月,只是抬眼看着连翘,语带关切的说道:“连翘啊, 三姨娘知道你心善,这丫头也是你从娘家带来的,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的由着她们啊,这今儿也是烫到了三姨娘,要是明天烫着哪个贵人,那受牵连的可就不是这丫头了,你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说严重点,说不一定还会殃及着整个苏家呢。”

连翘也是极其的配合般的点着头,“恩,连翘知道了,连翘一定会好好的管教这手下的丫头的。”

三姨太太从小雪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亲切的说道:“连翘啊,姨娘知道你心善,这管教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身子也不好,干脆就把这清月调到姨娘房里去,姨娘帮你调教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三姨娘, 这,这······”连翘一副为难的样子。

清月见此,心中顿觉不好,正想说话,却听见三姨太太那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连翘,这明天估计很忙,姨娘我也是忙不过来啊,以前这小雪小舞都来帮忙过,你要是实在是舍不得这清月,那就当是到姨娘房里来帮忙吧, 等这阵子忙完了,姨娘在给你送回来啊。”

三姨太太这一个帮忙的话说出来了, 连翘这在拒绝都是难做了,当即,连翘便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清月,“清月,你自己觉得呢?”

清月刚抬头想回答,哪里知道早就想要教训清月的三姨太太立马笑着说道:“这清月我看着也是个思进取的,这么好的历练机会,她怎么会拒绝,就算是拒绝肯定也不是真心话,是吧?清月!”

三姨太太目光中带着要挟般的看着清月。

清月这时候是有苦说不出来,心里更是后悔不已,真是不该去惹三姨太太这个煞星。

然而, 此时清月就算是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见连翘一脸的为难样子,三姨太太又是那一副威胁的样子,清月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则是一副坚定的样子。

用力的点点头,清月坚定的回答道:“恩,清月愿意去帮三姨太太。”

三姨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更是高兴,这清月落到自己手里,看自己不给她来个打落门牙自己吞。

而连翘却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这清月同意了倒是好,连翘还真是怕这清月不同意呢。

越来越坚硬的心让连翘眼睁睁的看着三姨太太带走了清月。

望着已经人走茶凉了的小几,连翘好心情的自己自斟自酌的品起茶来。

一直站在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小雪心中疑问,这一直是很喜欢,对清月很好的少夫人怎么今天就这么让明显是不怀好意的三姨太太把清月带走了?

虽然心里疑惑,小雪却是不敢问的,这一品苑的丫鬟小厮们都感觉的出来了,这少夫人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就变的冷淡了很多。

以前是一点少夫人的架子都没有,俨然是把丫鬟小厮们当成了一家人,而此时,少夫人就算是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自己也能感觉的到少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以及生人勿扰的信息。

“小雪,今天少爷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回少夫人,少爷走的时候没有说,只是让少夫人晚饭就不用等他了。”小雪恭敬的回答着。

连翘不禁伸手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中虚晃了几下,好像是那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飘荡一般。

“恩,收拾一下,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连翘说着便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小雪见连翘离开之后,这才一个人收拾起来了这剩下的瓜果茶点。

小心的捡起来清月打破的茶杯碎屑,小雪眼尖的看见一根闪着银光的银针在地上闪闪发光。

心里不禁疑惑,这好好的地方怎么会有银针?

小雪小心的捡起来地上的银针,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的观察,这银针和一般的绣花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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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爷子到了 一般的绣花针的针尾都有一个小洞,那是用来穿线的,而这银针却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而且针尖也是比一般的绣花针要尖要细。

小雪皱着眉头看了好久,直觉告诉她清月方才的手抖茶杯落是和这银针有关系。

越是瞧着这银针小雪就越是觉的熟悉,总觉的自己在哪里见过这银针,然而,此时却是好半天也想不起来。

最后小雪无奈的收起了那银针,手脚麻利的收拾这瓜果残羹。

厨房里面熬了连翘补身子的高汤,小雪按照时辰的给连翘送了过去。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正在房间里面仔细的看着医书的连翘眉头一皱,高声回道:“进来。”

小雪小心翼翼的端着高汤进了屋子。

“少夫人,补身子的汤品来了,你乘热的喝一点。”

“放那里吧。”连翘头也不抬的说道。依然是一副专注在医书里面的样子。

小雪不禁一间的抬头看去,眼中不由的迸射出惊讶的微光。

“少夫人没有事情吩咐的话,小雪先出去了。”小雪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心中的吃惊,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的说道。

连翘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不在搭理小雪。

从连翘的房间出来的小雪却是忍不住的用手按着自己加快速度的跳起来的心脏。

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少夫人手中拿着的的东西,不就是自己在地上捡到的银针吗?

此时的小雪猛然间想起,自己怎么会觉的那银针是熟悉的了,原来自己以前帮少夫人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过少夫人的医药箱子,那里面可是放着好多那样子的银针。

这样子看来,清月是少夫人自己亲自送到三姨太太手中的?或者是少夫人对三姨太太龇牙必报的性子了若指掌,所以才让一直不喜欢三姨太太的清月去请三姨太太?从而在哪里得罪了三姨太太,故而三姨太太才不会放过清月,而少夫人还给三姨太太提供了理由,带了清月走?可是少夫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小雪百思不得其解。

“小雪,你在干嘛?看见清月没有?”小舞远远的看着站在那里发呆的小雪不由的问道。

至从上次苏黎把这小舞关到柴房里面之后,小舞倒也是规矩了很多,不在经常出府了。

小雪私下了问了小舞好几次,这三天两头的出府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却是在小舞那躲闪的眼睛中知道了, 其实出府的并不是小舞,而是小雪,只是小雪要小舞作陪罢了。

也就是这一点,让小雪对清月更是不喜欢,这不是明摆着的利用小舞嘛。

“没事。对了,我那还有好几个花样没绣好,你帮我看看,今儿我们加班加点的绣好,明天好作为一点心意送给少夫人。”回神过来的小雪很快的就转移的小舞的注意力,两人便不亲不热的往小雪的屋子走去。

苏黎一直在京城的北城门等着,虽然已经收到了手下的传来的消息,这连老爷子一行人估计今天是到不了的。然而苏黎却依然是忙完之后就在这北城门等到现在。

他担心要是这连老爷子一行来了,这自己也没来接,连翘也没来接,这老爷子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

夕阳西下,渐渐的已经是黄昏了,想着连翘在家等着自己,苏黎看了看已经渐渐的快要拉上黑夜的帷幕的天空。招呼来随身的护卫沉声吩咐道:“你留在这里一直守着。”

说着苏黎便打算先回苏府,心中想着估计连老爷子他们会是明天才到的了了。

却不想,苏黎刚上了马车,这马车才行走了一小段路,便听见那被苏黎留下来的小厮大声的叫着自己。

“大少爷, 大少爷,方队长的队伍回来了。”那声音中的兴奋可见一般。

苏黎忙吩咐车夫掉转回去。

当连老爷子和小雅小药一起站在苏府的大门外的时候,那激动的心情没有减少反而还是增加了不少。

都说近乡情怯,这要见到最想见到的人也是这种情感,然而在连老爷子和小雅小药的身上却是半点也没有。

苏黎早就吩咐了下人先行一步回府里面通知人准备着。

这时候苏老爷倒是很给面子的带着苏家的一众人出现在苏府门前。

突然被苏老爷叫来说是自己的爹来了,连翘还开心的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小雪和小舞陪着站在了这府门前。

看着那满头银丝,走路都有点蹒跚的连老爷子,连翘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

不管不顾的跑了上去,抱着连老爷子就是“爹,爹爹,爹。”的叫。

连老爷子满眼慈爱的拍着连翘的背,“傻丫头,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少夫人,快快,别哭了,让你公公他们笑话你不成。”

连老爷子虽然见到连翘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然而本来就是名门大家的家主,连老爷子对与这些名门的规矩可是了然于胸。

像连翘这般不管不顾的在门前大哭,就算是见到自己的爹娘也是不允许的,这严重点,就算是公公婆婆惩罚这样子的儿媳妇也是没有人能说个不字的。

“亲家来了啊,快快,里面请,已经叫人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会。咱们两第一次见,亲家公一定要不醉不归。”苏老爷难得的大笑着说着。更是自己亲自迎着连老爷子往里面走。

连老爷子自然的走上前去。

苏黎这时候已经是走到了连翘的身边,牵着连翘的手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最高兴的倒数小雅和小药了,两人开心的不行,简直是围着连翘有说不完的话,要不是连翘的身旁还有一个小雅非常忌惮的苏黎在,估计小雅一定会亲亲热热的挽着连翘一路走一路说不完。

连翘亦步亦趋的跟在连老爷子的身后,手中是苏黎那温暖的大手。

连翘从来没有这一刻的深切的感谢着苏黎,都说爱人之间是不需要感谢的,他们有爱就好了,然而,连翘真的是好想好想和苏黎说一句“谢谢。”

心中如此想到,连翘便也不忸怩,手上一个用力,让苏黎靠近自己几分,低低的说着:“阿黎,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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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呢 苏黎却是微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回话,然而那眼中的宠溺却是浓的化不开。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连翘这才发现这二房的人是一个也没来,就连平时处处和自己不对盘很是爱热闹的苏羽都没来。

连翘倒是也不在意,她现在才懒得去关心苏羽,关心二房的人,连翘现在满心都是连老爷子,恨不得马上就吃完了饭自己好和连老爷子单独的说说话。

一晚上,连翘都和连老爷子说不上话,连翘也没想到这苏老爷对自己这个干爹可是热情的很,两人几乎是一上桌子就聊开了, 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大笑,这让身旁的别人根本就是插不上话。

连翘不由怀疑到,这苏黎的爹什么时候和自己的爹感情这么好了?

这外人看见了铁定认为这两人是哥两好呢。

“爹,时辰不早了,岳父一路上奔波劳累的赶路估计是累了,还是让岳父先回去休息吧,明儿中秋佳节爹在和岳父把酒畅言。”苏黎看着连翘一副有数不清的话要和连老爷子讲当即便开口对着苏老爷说道。

不仅仅是连翘,就连苏黎都纳闷了,自己的爹怎么今天这么的热情?要说这自己的岳父第一次来苏府,是爹第一次见到的亲家,可是这也用不着这么的热情吧?

苏老爷好似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是多话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对也对,亲家赶路累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连老爷子并不拒绝,只是笑的意味不明,“恩,那连某这就先去休息一下,这人老了啊,还真是不容易,想我们年轻的时候·······”

连翘不由的疑惑的看去,连老爷子接触到连翘的疑惑的目光,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瞧着苏老爷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连老爷子却是并不解释,只是由着连翘搀扶着离了席位。

“爹,走,翘翘带你下去休息,这一路上累着了吧。”连翘细细的说着, 更是体贴的扶着连老爷子。

“老爷才不累呢,想到要见到连翘姐了,那高兴的浑身都是力气。”小雅这时候插嘴说道。

一直沉浸在看见连老爷的喜悦心情的连翘没有注意到,小雅说完这句话之后和小药两两对视的目光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难受痛苦。

因为明日就是中秋了,这苏府已经是灯笼满处挂了,这时候虽然是天黑,也没个人在前面点着灯笼,可是前面的路,依然是仿若白昼。

一直把连老爷子送到了房间里面,连翘才终是放开了自己的情绪。

那个一直被自己狠狠的压抑住的情绪。

“爹,你,你好吗?连翘一点都不孝,连翘这么久都没和爹联系。”连翘无比的自责。

连老爷子却是笑的慈祥,怜爱的看着连翘,“不悔,爹知道你到了新环境是需要时间适应的,爹不怪你,你过的好,爹才觉得好。”

连老爷子还是喜欢叫连翘为不悔,在他的心里,连翘一直都是那个无家可归, 受了伤需要自己疼爱关心的小姑娘,连不悔。

连翘一听连老爷子的话,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虽然是感动幸福的眼泪,苏黎看着心里依然难受。

“连翘姐,不哭了,这多么好的日子,咱们一家人团聚,你可不能在哭了。”小雅红着眼睛说道。

“就是。”小药立马接口道,俨然是小雅说的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是呢,翘翘。”苏黎这时候坐到了连翘的身旁,轻轻的握着连翘的手。

连老爷子看见苏黎和连翘相握在一起的双手,心里止不住的一叹,只要她们过的好,自己走的也放心了。

“爹,郡城那边还好吗?那如花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连翘这时候想到了清月的事情,当即便担忧的想到如花。

这要是如花也是心怀否侧的人,那留在郡城可是很不利的。

小雅不禁瘪瘪嘴,“连翘姐,你怎么这么的关心如花姐,这看见小雅也不激动高兴一下,就知道关心如花,早知道小雅我就留在郡城,让你没看见我就想我了。”小雅吃味的说着,然而心里却是知道,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留在郡城的,自己可发誓了的,连翘姐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

“小雅,你连翘姐在说正经事情呢。别插嘴。”苏黎发话了,小雅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只好沉默的和小药靠在一起,不敢在说一句话。

连老爷子瞧着连翘的神色倒不是因为如花没来而想念如花,这神情明明是焦灼的样子,心里便是疑惑。

“不悔,如花在郡城照顾酒楼的生意呢,她也说了自己已经喜欢上郡城了, 不想在东走西走的了。”

“那如花对爹好不好?对酒楼的生意上心吗?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连翘冷凝的问道。

小雅和小药忍不住的对视。

连翘姐这是什么意思?

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连老爷子听了也是一阵疑惑,然而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了,知道连翘话里有话却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失态。

“不悔,是你知道了一些如花的事情吗?”连老爷子试探般的问道。

随即连翘便一五一十的把清月的事情说了。

听完了连翘说的话,连老爷子气愤的胸口起伏,想到自己的干女儿遭受到的痛苦,连老爷子就心痛不已。

虽然连翘已经在很无所谓的说了清月对自己做的事情。但是连老爷子的难过却是难以控制。

而小雅更是挥舞着拳头,“连翘姐,怎么不把那清月抓起来?怎么也该给她一个血泪的教训。”

“就是,师姐,这清月居然是这么坏的人,亏我们以前还那么的照顾她。”单纯如小药,这时候也不由的义愤填膺的说着。

“清月给翘翘造成的痛苦,我会让她十倍百倍的还给翘翘,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动她,毕竟这清月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角色,真正要除根的则是她身后代表的势力。现在我们要搞清楚,这如花是不是也是和清月一样的,狼子野心。”苏黎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坚定的话让连老爷子再一次的在心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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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爷子的异样 “如花在郡城怎么样,她和清月是一伙的吗?”连翘有点担心的问道。

小雅和小药面面相觑,这和如花生活这么久,小雅倒是觉的如花挺不错的。

“如花应该不知道清月的事情,如花在郡城很卖力的工作,酒楼的生意现在大多都是她和小药在管。平时她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的,况且,她对我们也都是很好的,在酒楼工作,是一点工钱都没要,只是说是要报答你的恩情,还说自己这是在学习,让自己过得更充实。”

连老爷子努力的回想着如花的一些细节,这般给连翘说道。

连翘相信连老爷子的眼光,心里也是肯定了这如花多半是和清月没有关系的了,这时候连翘心里不由的有一丝安慰。

“那连翘姐,这清月现在在哪里去了?让小雅和小药去教训她一顿。虽然不能血债血偿的,但是多少可以给她一点震慑的。”小雅咋咋忽忽的说道。

边说还边拉着小药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连翘望着苏黎,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接下来的话就由苏黎来说。

给连翘一个温馨的笑容,苏黎才开口给一脸疑惑的连老爷子和小雅小药解释着,“明天的中秋宴会,清月和她的幕后主子,应该是安排了一场意外,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她给我们的陷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再给他们一个一网打尽。”苏黎特有的冷凝嗓音平静的说道。

”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凭有剧的。”连翘点着头附和着。

“所以,爹,小雅小药你们明天一定要小心一点。这苏府里面的人面兽心的人可多了 。”连翘告诫着的说着。

又是陪着连老爷子说了会儿闲话,连翘看着连老爷那明显的困顿和疲倦的神色, 便决定先回去,明天在和连老爷子来闲聊诉衷肠。

苏黎扶着连翘站了起来,一副要走了的样子。

“等等,不悔,爹有东西给你。”连老爷子叫住连翘,原本想着是晚点给连翘的, 但是此时此刻,连老爷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多的晚点时间。

连老爷子说着便示意小雅把东西拿给连翘。

小雅心里一片酸涩,面上却是谨遵连老爷子的话,一定要把最开心的一面呈现给连翘。故而,小雅一脸轻松献宝的把包裹里面的一个木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连翘。

连翘疑惑的望望连老爷子,在看向苏黎,“这是什么?”

“这里面连家祖传的碧落手镯,爹把不悔酒楼的四家分店都卖了,只是留下了一家,也就是现在如花照看的那一家,银子就放在京城最大的当铺里面,郡城老屋的地契也在那当铺里面,这木盒子里面的碧落手镯是信物,不悔你如果是要用那银子和地契的时候,直接拿着这碧落手镯去,那掌柜的就会给你的。”连老爷子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听的连翘一愣一愣的, 显然,连翘还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岳父,这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要卖了?”苏黎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这不悔酒楼不仅仅是连家的根基,这也是连翘自己的梦想,苏黎不会忘记曾经连翘和自己说过的,她希望举国都有自己开的药铺,后来有了酒楼的时候,又希望举国都有自己开的酒楼。

面对苏黎和连翘的疑惑不理解,连老爷子倒是笑的平静,“没事,反正也没人照看了,还不如就卖了,留着银子给不悔去寻找新的梦想吧,爹啊, 这一次来京城可是想好好的在京城度过晚年呢在说了那四家分店也是不悔打拼着开起来的,这留给不悔也是情理之中的。”

连老爷子故意这般说着,他知道,只要自己说要好好的度过晚年,不悔就一定不会在纠缠着这个问题的。

果然,连翘只是心中感动,那感激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转,就是不掉下来。殊不知,这种眼泪要掉不掉的感觉最是让人心疼了。

“爹,你这是,这是多么大的礼物啊,这陪嫁的时候给了那么多贵重的东西,这又是给这么贵重,你要女儿怎么还爹的情谊?”

“不悔,你是爹的女儿,爹的东西不给你难道还给别人了?是爹的女儿就收下,也别说什么还情之类的话。爹听了伤心。”连老爷子好似生气一般的说着。

“可是这·······”连翘心中感动,却是不敢在说不收下的话,这连老爷子的犟脾气那可是厉害的很。

连老爷子看着这样的连翘,心里不由的一叹,害怕自己在和连翘聊下去,自己就和盘托出了,当即便招呼着连翘快回去,自己要休息了。

见连老爷子一副坚决送客的样子,连翘不得不和苏黎离开了连老爷子的房间。

“小雅······”连翘总觉的理由不是连老爷子说的这么简单,出来后就准备好好的问问小雅。

不想,连翘话还没讲出来,小雅就一手挽着小药,一手捂着嘴巴打哈切,“诶,连翘姐小雅好累啊, 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吧。真的好累啊。”

“是啊, 翘翘,让小雅和小药也去休息吧,明天中秋节府里的人都要早起的,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在说。”苏黎也劝道。

连翘无奈,只得和苏黎回了一品苑。

小雅瞧着被苏黎牵着离开了的连翘,忍不住的拍着胸脯,一脸的后怕,“小药,我差一点就说了,差一点就告诉了连翘姐了。”

“幸好你没说,否者老爷一定会提前被你气死的。”小药说道。

小药的话一说出来,看见小雅那低垂着头,就好生后悔,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

······

小药和小雅的话还在继续,然而四周除了灯笼的光芒, 就剩下了黑暗。

黑暗中得连老爷子却是望着苏老爷子的园子的方向微微的出神,没想到啊, 这苏黎居然是他的儿子。那么她呢?她到哪里去了?

又想到这苏府里面她的女人那么的多,依照她的性子,一定是不会和众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也难怪自己没有看见,难道是离开了苏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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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被刁难 夜色中弥漫着疑惑的种子,有人猜测有人行动,在这个中秋节前夕,这所有的种子都开始萌芽生长了。

三姨太太的房里这时候是灯火通明。

“翠柳,今儿之后这清月就跟着你了,至于府里的规矩你可要好好的一一交代了,否则要是这清月说没在我们这里学到东西,那夫人我可就不轻饶你了。”

三姨太太故意加重了“好好”二字,那看着清月的目光更是藏着冷厉的笑意。

“是。”翠柳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当即便恭敬的回答着。

至始至终清月都没有说话,一贯的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好作风。只是心里的暗恨却是通过那衣袖之下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可以看出来。

“这时候你就带着清月到楔园等着,花一开就剪下来,天一亮可就要在大厅里面插满鲜花呢。”三姨太太把玩着那涂了丹寇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时候虽然是没下雨了,可是秋凉倒是比较严重,大晚上的到花园去守着,这不是摆明了是难为人吗?

清月暗恨,却也只能是自己忍着,不然打破了自己和主子原先计划好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这么努力的在心里告诫自己的清月极其不愿意的跟着翠柳出了房间。

瞧着翠柳和清月已经下去了,三姨太太的另外一个信任的丫鬟不由的凑到三姨太太面前担忧的说道:“夫人,这明显的难为清月,这少夫人不会有意见吧?这现在亲家老爷来了, 这少夫人可是风头无两啊,咱们虽说不怕,可是还是 不要得罪了好啊。”

“哼,我看这清月估计也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沈连翘,否则沈连翘会真的 把她给我?虽然我这也是施压而要来教训的,但是她要是坚持不给,夫人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么说这是少夫人故意的?”小丫鬟迟疑的问答。

三姨太太也是一副拿不准的样子,不过这既然已经让这清月到了自己房里来,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管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这清月本夫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去吧,告诉翠柳去,这清月不把明天需要的鲜花布置完就不准睡觉。”三姨太太凉凉的说道。此时的她想到清月对自己的不尊敬依然是暗恨与心。

小丫鬟瞧着自家夫人的神色, 当即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心里幸灾乐祸的想到,活该这清月被夫人刁难。

这苏府里面谁不知道这三姨太太出身不是很好,对自己的身份也一直是一根刺,只要是谁敢流露一点轻视,不恭敬,这三姨太太一定会嫉恨上心的。

故而得罪了三姨太太的清月这中秋夜的前一晚便是自己一个人在楔园里面喂了一晚上的冷风。

几乎是天一亮,这苏府就热闹非凡了。下人们都是起来就给自家主子报喜,图个彩头。

连翘是一起来就跑到了连老爷子休息的客房,拉着苏黎一起陪着连老爷子吃了早饭才去了三姨太太布置的大厅。

“爹,今年的中秋没在郡城过会不会有一点不习惯?”连翘一手扶着连老爷子边走边和连老爷子聊着闲话。

连老爷子心情大好,笑的一脸的慈爱,“还好,你爹我的适应能力可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呢。”

两人就那么的边走边聊,连老爷子说着郡城的趣事,连翘说着自己在京城发生的琐事,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被皇上册封成了苍河国第三个金点子。

那样子的讨好的话语,倒是像极了得到好成绩要家人给鼓励奖赏的孩子一般无二的样子。

苏黎一直是陪在连翘的身后,时不时的在连老爷子和连翘说话的间隙插上一句话,给足够了连老爷子和连翘空间。

小雅和小药却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京城苏府倒是给了小雅和小药这对小情侣足够的吸引力。

当连翘陪着连老爷到了三姨太太指定的地方的时候,连翘忍不住的在心里夸赞一句三姨太太。

这三姨太太脾气虽然不是很好,可是这还是很有几分能耐的,这么多年的管理苏府内务看来也不仅仅是她霸道了。

只见出现在连翘他们眼前是的一个宽敞的平地,这平地上被三姨太太摆了好几张桌子,椅子,这还从支架上挂满了灯笼,虽然现在是白天这灯笼现在也没什么用,但是,连翘敢肯定,这晚上的时候,这灯笼一点燃一定会很好看的。

这几乎是没张桌子的中间都堆上了一簇鲜花,那些花儿明显是才采摘下来没多久的, 上面还带着点点露珠。

在前方还摆了一个高台,连翘估摸着那估计就是唱戏的台子了。

“真好看。”连翘由衷的赞叹道。是的,这看似简单随意的布置,却是不失一种雅致。

就连连老爷子都点着头夸道:“不错,布置的很好,看似随意却也不失了庄重,但是在这庄重中倒是还能体现出亲切一感,这家宴布置的好,好,好啊。”

连老爷子连连说了三个好。足见的这样子的布置是极其的符合连老爷子的喜欢的。

“亲家公喜欢就好。”三姨太太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连翘不由的抬眼看去,只见三姨太太带着翠柳,后面还跟着清月一起走了过来。

昨晚已经见过三姨太太,连老爷子倒是知道这就是苏老爷的其中的一个姨太太。

笑着冲三姨太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苏黎这时候看见站在三姨太太身后的清月不由的蹙起了眉头,这清月什么时候到了三姨娘的房里了?

连翘这边和三姨太太那边的人相互见礼之后,连翘才凑到苏黎的身边,小声的给苏黎说了说清月到三姨太太房里的缘由,便扶着连老爷子跟着三姨太太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了。

清月从看见连翘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连翘,每次当连翘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清月总是能摆出一副怯弱的表情,那样子倒是像足了受了委屈却又不敢说出来的小白兔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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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少爷来了 原本清月打算着连翘看见这般样子的自己,一定会带自己回去的,自己实在是受够了三姨太太的故意刁难。

虽然是才短短的一天一夜,但是对于这一天一夜都在做事根本就没有时间闭上眼睛休息的清月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更重要的是,这三姨太太还找来翠柳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一偷懒,便会被要求加长时间。

因为一直被翠柳监视着, 也导致了自己和主子约定好了的时间会面,做最后的确定而没有去,清月这时候担心计划会有变,可是这要是让她在去找自己的主子却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根本就是没希望的。

想要以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连翘改变主意的清月倒是料想错了,连翘是看见了她的可怜样子,但是此时的连翘没有一点的同情难受,有的却是对清月做戏的可恨。

漫不经心的从清月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连翘当做好似没有看出来清月表达的意思一般,依然是和连老爷子谈笑嫣嫣。

“爹,累了吧?我们到那坐在看戏去吧。”连翘轻声对着连老爷子说道。

而这时候却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走来。

苏黎眼尖的看见那侍卫,目光不由的变的冷凝,对着连翘和连老爷子说着:“翘翘,岳父,我这有点事情, 先离开一会,你们好好看戏,这可是京城的名角呢。”

苏黎说完便跟着那侍卫离开了,连翘好像听见那侍卫说了一句“大少爷出事了。”却是看苏黎的表情,好像也没多着急的样子,当即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连翘姐,这才分开就望着少爷的身影出神,看来连翘姐和少爷的感情真是好的不得了哦?”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小雅取笑着的说道。

连翘却是并不在意,只是收回了看着苏黎的目光,不搭理小雅,陪着连老爷子看戏。

三姨太太因为这次中秋宴会是她操办的,这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操心,和连老爷子 告了歉便带着自己的人去忙了。

“小雅,你和小药到处走走,注意清月去,我上次可听说了,今天她们要在这苏府弄出什么事情来呢。”连翘凑到小雅的耳边小声的交代着。

此时已经好似极度的讨厌清月的小雅当即便拍着胸脯让连翘放心,自己便和形影不离的小药假意着去游玩,实际上却是去监视着清月去了。

渐渐的时候也不早了,苏老爷吩咐了管家在苏府外面迎着客人,自己则是到了戏台前和连老爷子一起看戏,坐在自己的公公和爹中间的连翘简直是如坐针毡。

原因很简单,这苏老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和连老爷子说,而中间又是坐着一个连翘,故而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要偏着点身子。

有苏老爷在跟前,连翘想着自己个连老爷子也不能说些贴己话,当即便叫来了小雪,给两位老人打了招呼便说去看看三姨太太那里有什么帮忙的便离开了戏台。

而此时,苏老夫人倒是带着苏家各房的姨娘们都来了,看着这三姨太太布置的场地,笑的合不拢嘴。

“奶奶,我们也去看戏吧,羽儿可是好久没听戏了。”苏羽一直挽着苏老夫人,这时候更是撒娇的说道。

难得今天高兴,苏老夫人高兴的点头就往那边走。

一群人更是附和着,都和苏老夫人说着讨喜的话。

倒是如夫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故而这时候就出现了一副这样子的状况,作为女儿的苏羽努力的开心笑着,说着讨喜的笑话逗着苏老夫人笑个不停,而作为娘的如夫人却是很是不给女儿苏羽的面子,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这时间久了苏老夫人当然是注意到了,不由的问道:“阿如啊,这好好的节日,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是不是老二给你委屈受了?”

苏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可是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很,这么多年了,尽管这如夫人只是给苏家添了两个女儿,却是半点没有纳妾的意思,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可是好的没有话说,今天瞧着这儿媳妇的样子,莫不是小两口的吵架了?

如夫人见苏老夫人问自己,当即便笑着说道:“没有呢,娘,阿如这年纪了能有什么心事啊?”

虽然如夫人话是这么说着,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如夫人是在强颜欢笑。

苏老夫人也不是愚笨的人,当即便故意的板着脸再一次的问道:“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娘?”

如夫人还想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心事,一旁的苏羽则是抢先的说道:“奶奶,娘能有什么心事啊,她还不是想哥哥了。”

苏羽口中的哥哥当然就是苏幕了。

苏老夫人一听,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哎,我当是什么事情呢,放心吧,昨儿我就叫人去叫幕儿今天回苏府来陪奶奶过中秋节了。”

“真的吗?可是,可是大少爷那里······”如夫人露出激动的样子,可是想到苏黎曾经交代过, 苏幕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了, 以后都不准在来苏家的话,如夫人便变的有点小心翼翼了。

“哼, 这苏黎还不是家主呢,再说了幕儿现在虽然不是在这族谱上有名字了, 但是,他还是我的孙子,也是阿如你的儿子,我们都在这苏府,还不准他回来看家人了?”苏老夫人有点生气的说道。

这苏幕被逐出苏家这一口气,苏老夫人是怎么也没有咽下去,对苏黎的不喜欢尤其加重。

“就是,还是羽儿的哥哥呢,羽儿叫自己的哥哥来羽儿的家里来看看羽儿也不成吗?娘,你放心,奶奶都说了,昨天都叫了哥哥了, 哥哥今天一定会来的。”苏羽笑道。

“是啊,阿如,我也是很想幕儿了呢。”苏老夫人望着远处感慨般的说道。

几人正说着,便见苏老夫人房里的小厮跑了过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老夫人,苏幕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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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 那小厮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大笑声音响起。

便见一身青衫长袍的苏幕在一个随从的跟随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奶奶!”苏幕恭恭敬敬的给苏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唉,好孩子。”苏老夫人高兴的眼睛都闪过泪花了。

正准备去找苏黎的连翘这时候刚好看见苏幕过来,心里不由的一阵发慌,这苏幕果然是不出苏黎的料想来了苏府,只是他是清月背后的主子吗?连翘正猜测着,便见本来和苏老夫人一行人聊得开心的苏幕突然看向了自己。

只见苏黎对着苏老夫人说了句什么便和苏羽一人挽着苏老夫人的一只手朝连翘这边走了过来。

“这就是弟媳吧?”苏幕走进看着连翘问道。

连翘对苏幕的装腔作势心中表示不屑,面上却是笑的温婉,做戏谁不会?当即连翘便开口说道:“奶奶,婶娘,苏羽,这就是苏幕少爷吧?”

苏幕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翘,转头对着苏老夫人说道:“奶奶,我还真没想到,这苏黎现在是喜欢这样子的女人,以前那欧阳姑娘倒是个美人,这娶进门的怎么是这般模样的?”

苏老夫人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尴尬,一直喜欢苏幕的做事有分寸,这时候苏老夫人也不禁对苏幕产生一点小不满,这做人当面揭人短处的事情苏幕怎么也做得出来。

苏老夫人却是不知道,这苏幕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心中早就是不把苏黎和连翘放在眼里了,这时候的苏幕好像看见了自己已经成功了,已经把苏黎打入了十八层的地域了。

“苏幕少爷真会说笑。连翘,倒是觉得苏黎的眼光比苏幕少爷好呢,不然这苏黎怎么会是让苏家一次又一次的得到皇上的赞赏,就拿这次云锦绸缎的事情来说吧,苏黎不就是有眼光的让作废了的云锦绸缎都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喜欢,倒是白白的让那些企图败坏苏家名声的人失望了呢。”

连翘并不在意苏幕暗讽自己长的丑,但是想到这苏幕曾经对苏黎的伤害,就连现在也是暗中破坏苏黎的生意,连翘就心中有气,当即也是毫不客气的暗讽回去。

已经习惯了连翘什么事情都是隐忍回去的苏老夫人和如夫人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连翘,只见眼前的连翘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柔弱,相反的,那眼睛中却是多出了一抹坚定,这突然的改变,倒是让苏老夫人和如夫人感到措手不及。

一听连翘说到哪云锦绸缎的事情,苏幕的脸色变得阴沉,那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要让苏黎走到绝路上去,没想到居然被沈连翘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给解决了。

连翘把苏幕瞬间变了的神色尽收眼底,也知道自己在没什么话和苏幕说了,当即便给苏老夫人行了礼,“奶奶,中秋节快乐,连翘还有点事情 ,这就先下去了,奶奶去听戏吧,今儿三姨娘安排的唱戏的听说还是京城的名角呢。”

“哼, 你这意思是奶奶没听过名角唱戏一般。”苏羽凉凉的声音传来,这苏羽已经忍了好久了,要不是早晨出门的时候,这自己的娘亲交代了在交代的要自己今天别惹事,别破坏了哥哥的大事,苏羽才不会忍这么久的不说话呢。

“苏羽,这话可是你说的,嫂嫂可没有这意思,再说了和奶奶待得时间长的是你,又不是嫂嫂我,你肯定是比嫂嫂更能知道奶奶听过没听过,你说是吗?”连翘笑着反问回去。

苏羽比连翘的话给顶住,半天找不到反击的话, 只是瞪着大眼睛凶狠的瞪着连翘。

“好了好了,停听戏去了,好好的大过节的,你们还打什么哑语。”苏老夫人发话了,苏羽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这时候也只得跟着苏老夫人往戏台那边走去。

苏幕忍不住的回头去看已经走远了的连翘,总觉的这女子给自己的感觉是和在凤仙镇不同的一种感觉,这种无关紧要的一种改变却是让苏幕觉得心里不安,好像这是对自己一种无言的要挟一般。

苏黎的书房这时候大门是紧紧的关着,一副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安静样子,然而,这安静之中,这紧紧关着的大门之后则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只见苏黎黑沉着脸坐在书桌前面,眼睛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苏黎的影卫黑衣人,一个则是苏家明卫的侍卫队的队长方慕白。

书房里面的气压低得不能在低了,苏黎周身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怨气,好像是地域里面出来的冤死恶鬼一般。

一旁站着的端木则是一脸的担忧的看着这样子的苏黎,想要开口劝说,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半响,当方慕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时候,苏黎的声音才毫无波动的传来,“方慕白,这就是你给我的调查证据?这就是你出去了将近一个月给我的调查结果?”

苏黎说着更是刷的一声,扔出一沓方慕白方才递交的信件,只见这被苏黎扔出去的信件哗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就好像是冬天飘散的雪花一般。

也真的是雪花,这信件却是纯白的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

当一张白纸飘到方慕白跪着的膝盖的地方的时候,方慕白猛的抬起自己的头,坚定的看着苏黎,沉声说道:“大少爷,这不是我收集到的证据,这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我明明是把可以证明你身世的一切资料都收集了出来,而且,我,我也让那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永远的闭口了。我······”

方慕白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收集的这些证据都是自己亲自保管的,在回到苏府的时候,自己还亲自检查了一遍,这怎么才半刻钟的时间不道,这些证据怎么就掉包了?

一旁的端木虽然知道这方慕白出去办很重要的事情去了,不想还是和苏黎的身世有关,难道这自己誓死跟随的主子还有另外的一层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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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的开端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苏黎冷厉的说道,这彻底的打断了方慕白还想要解释的话。

“对不起,大少爷。”

方慕白调查的那些证据自己也是看过的, 知道那东西要是流传了出去,那可是会杀头的,当即也知道自己办的有多糟糕,羞愧的低下了头。

“影卫,我要你办的事情呢?”苏黎收回停留在方慕白身上的目光,看着黑衣人问道。此时的苏黎希望, 这影卫但愿没出什么岔子,不然自己原本还成足在胸的事情估计就变成对方成足在胸了。

影卫立马恭敬的回道:“大少爷,这清月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任何陌生的人接触,不过她最近倒是时常去荷园走动。”

荷园是苏府的一大赏景点,那里面种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无论是珍贵稀有的,还是大众普遍见到的,都能够在这荷园看见。

而这还不是荷园最是奇特的地方, 荷园最是奇特的地方在于下面是活水,这水夏天的时候是冰凉的, 这一到天气冷了,这水酒自然而然的自己变的有温度的温水。

所以,这荷园的荷花几乎是一年四季都能够看见。

“没和什么陌生的人接触?也没什么异样的行为?仅仅是喜欢去荷园走动了?”苏黎缓慢的问道。

随着苏黎的话缓缓的说来,影卫额头上的汗水也是缓缓的冒了出来。此时的影卫并不比这方慕白轻松多少。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苏黎揉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疼的额头,无奈的说道:“方慕白,你现在就派人去找,那些证据都到了哪里,一定要给本少爷找出来,还有让人加派人手这今晚苏府必定会来很多大人们,这苏幕也是被叫来了, 防着点他再弄点什么破坏来。”

“是。”方慕白因为是自己没有办好苏黎交代的事情,心中本就愧疚,这时候见苏黎重新安排了自己去做事,心中不由的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那拿了自己东西的人,也一定要保证苏家今天的安全。

方慕白和影卫都退了下去,苏黎这才看向端木。

“这银子转移的怎么样了?”

“全部都转到汇丰钱庄了。”

“让汇丰钱庄的掌柜的仔细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放心吧,苏黎,这汇丰的掌柜的可是你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人,你要是不信任我的眼光还可以理解, 你要是连自己的眼光都不能相信了,那可是真的是找不到你满意的人了。”

端木作为苏黎的好朋友这时候看见苏黎一脸的担忧神色,便开玩笑一般的说着,期望着缓解一下苏黎的情绪。

呵呵。

苏黎露出以个无奈的笑容,“端木,你出去吧,出去帮我招呼一下外面的客人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端木瞧着苏黎的样子,心中难免是不放心的饿,词义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慕白去调查的是什么事情?很棘手吗?”

苏黎也并不隐瞒,低着嗓音说道:“我也许不是苏家的亲身骨血。”

端木此时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等着这苏老爷一声令下宾客们便好开动吃中午饭了, 然而, 此时的端木脑子里面还是乱乱的,苏黎居然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血?

端木不由的抬眼看去高坐上和连老爷子谈笑风生的苏老爷看去,很难以想象这件事情苏老爷还是知道了。

难怪这苏老夫人一直不喜欢苏黎,宁愿喜欢苏幕这个实际上只有一半流着苏家血脉的苏幕。然而,这苏老爷是真心的对苏黎好,这也是端木可以肯定的,不过,苏老爷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假装不知道这端木就不敢肯定了。

“端木,你看见苏黎没?”连翘这时候带着小雪走到了端木跟前。

正陷入自己的思绪的端木猛的回神看见自己跟前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的连翘,端木忙露出一个笑容。“连翘啊, 你怎么过来了?没陪着那些姨娘们说话了?”

连翘只是摇摇头,再一次的问道:“苏黎呢?”

“在书房吧。”端木迟疑着说道,心里不禁怀疑着自己的决定,这苏黎现在明显是不想见道任何人,不知道这连翘他是想见还是不想见。

连翘正准备去书房找苏黎便听见远处有人叫救命,又有人在大声的哭着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连翘心中不由的一紧,莫不是清月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当即便疾步的冲那呼叫的地方走去。

“不好了, 不好了, 老爷,老夫人,不好了, 这有个小公子掉到荷园去了。”那一路呼救的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小公子?这苏府今天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公子?连翘心里疑惑,却看见一旁的苏老爷和苏老夫人双双的黑了脸。

”快,快叫人去打捞啊。”苏老爷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颤抖。那脸上焦躁的情绪更是表露无遗。

当即连翘便心中疑惑这小公子莫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可是这今天这时候来苏府的人并不多,也没什么大官,都是一些不能进皇宫的地方小官而已,连翘也没见谁带了孝子过来啊。

“我们去瞧瞧。”连翘对着小雪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跟着苏老爷一行人的脚步。

走在后面的连翘不经意间刚好看见苏幕那得意的笑容,而三姨太太身旁也没有清月的身影,直觉告诉连翘,这估计是和清月有关系。

但所有人都到了荷园的岸边的时候,那已经下水去救人的小厮护卫们在水里此起彼伏的,却是打捞了半天没有人捞起来一个小公子。

“快,都给我快点,仔细点,一定要把那孩子给救上来。”平时一贯儒雅的苏老爷不由的形象全无,俨然是一个焦急道乱了方寸的老伯。

“大少爷呢?”苏老夫人也并不比苏老爷轻松,此时她的脸上都流下了汗水,那显然是因为担心害怕所致的。

看到这里,连翘对那落水的小公子感到越发的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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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这时候连老爷子也跟着过来了,站在连翘的身旁,不由的问道:“不悔,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家的公子?如果是个贵人那可就不好了。”连老爷子的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连翘还没回答,苏老爷便大声的说道:“你们都给我捞仔细了,这落水的可是瑞王爷的小世子,要是世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你们一个一个的脑袋也别想要留在那脖子上面了。”

端王的小世子?几乎是苏老爷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傻傻的望着苏老爷。

那跳下荷园的小厮侍卫们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一个的纷纷的潜入水下。

气氛因为苏老爷的话再一次的达到了紧张的高峰。

连翘不由的思忖,这端王并没有在苏府出现,怎么有个孩子是端王的小世子?

连翘不由得开始观察,不经意间却看见清月慌慌张张的跑来,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再一次的站在了三姨太太身后。

难道这事情是清月弄出来了?心中这般想着, 连翘几乎是本能的就往清月那边走去。

然而心中有事的连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这荷园的栏杆外都站满了人,大家的目光也都在水下,根本也没人注意到连翘这边。

望着清月的连翘突然感觉脚下一滑,那原本很是结实的栏杆被连翘轻轻一幢,便是一声脆响,断了开来。

啊~~~~

连翘的一声惊呼瞬间引来了大家的目光。站在连翘最近的连老爷子忙伸手去拉连翘,然后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连翘和连老爷子便双双的落下了水里。

小雅惊呼道:“快啊,连翘姐和我们家老爷掉到水里了, 你们快点去救人啊。”

这时候原本就惊魂未定的苏家众人再一次的被惊吓到了。

苏老爷还算是冷静, 沉声吩咐着侍卫下去救连翘和连老爷子,心里却是着急的很,这世子出事,苏家很可能就人头不保了啊。

瞧着在水里不断挣扎着的连翘和连老爷,淹没在人群中的清月露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而站在苏老夫人身边,亲切的挽着苏老夫人的苏幕则是笑的得意。

苏幕心里不由的想到,就算这端王的小世子被救了起来,那么这沈连翘或者沈连翘的爹死了,那么这苏黎也一定会是元气大伤的,自己到时候在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容易的很?

“爹,爹,你拉,拉住我,我!!”连翘用力的去拉着已经身体疲软了的连老爷子,这被荷园的水呛到嘴里也毫不在意。

“快去找少爷来。”小雅着急的冲着小药吼道,那语气中不由的就带上了哭腔。

看着在水里不断挣扎的连翘,以及毫无力气再挣扎的连老爷子,小雅着急的眼圈红红的。

心里更是慌乱,这老爷已经是那样子了, 要是遭受这今天的一个雪上加霜,那不是剩下的日子就会很有限了?

想到这些,小雅心里更是难过的很,眼瞧着只有几个人来救连翘,那边打捞端王小世子的人倒是不少,小雅恨不得能大声的呵斥那些人。

当连翘和连老爷被人打捞了起来的时候,连老爷已经是昏迷了过去,而连翘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坐在地上的连翘一边吐着喝进去的池塘水,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有一点的不舒服让连翘心里吓得不轻。

“快去叫大夫。”苏老爷吩咐道,看着已经昏迷了的连老爷子满眼的复杂。

苏老爷刚吩咐了人带连翘和连老爷子回房间休息,不想却听见有人惊呼,“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此时连翘一颗心虽然都在连老爷的身上也不由的抬头看去,只见侍卫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浑身湿透,脸色乌青,明显是没了什么生命特征。

小雅蹲在连翘的身边,眼珠子掉个不停,紧紧的挨着抱着连老爷的连翘。

被小药通知来的苏黎一来便看见这样子的悲戚场景,虽然也听小药说了那孩子是端王的小世子,苏黎却来不及去细想,只是急忙急步的来到连翘身边。

蹲下身体,苏黎猛的抱起连翘,“还不快扶着连老爷回房间?厨房里面也快点熬好姜汤来。”

苏黎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连翘往一品苑走去,把身后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苏老爷。

看着这明显已经是断了气的端王小世子,苏老爷心里是一片的焦急,这事情自己可怎么和皇上交代和端王爷交代啊。

苏家的人这时候估计是除了清月和苏幕,大家都是一脸的愁眉惨淡。

叫了下人把端王小世子抬到干净的房间,苏老爷皱着眉头叫来了自己信任的随从去了书房议事。

“各位,不好意思,今年看来苏府的中秋宴会倒是让各位高兴而来,失望而归了,这都是苏家的不对,但是也还望各位海涵,请各位先行离开吧。”在离开之前,苏老爷大声的对在苏家做客的人。

各位来客也都是和苏家关系匪浅的,这时候大都是识趣的纷纷告辞离开。

不过这些人却是在心里不停的思量着,“这苏家看来是要完了,这端王的小世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苏府,就算是这端王爷脾气再好,再怎样的礼贤下士的,这苏家也是难逃端王的怒气了。”

“去把伺候端王小世子的下人们全部抓起来,都给我关着,好好的看守着。”苏老夫人俨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说道。那表情不由的让跪在地上等候发落的端王小世子的丫鬟小厮们哭着求饶。

原本还是热闹非凡的苏家,这时候倒是真的人走茶凉了。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掉到荷园里面去了?”三姨太太不由得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

身后的清月却是抬眼狠狠的瞪着三姨太太的后背。

好像是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子寒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一般,三姨太太不由的回头,却见身后跟着清月和翠柳。清月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而这翠柳见自己回头不由的露出迷茫懵懂的表情。

难道自己感觉错了?三姨太太在翠柳疑惑的目光下淡定的转身继续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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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2 此时此刻的苏家都沉浸在一副紧张的气氛中。

苏黎把连翘抱回了房间里面,便叫了小雪伺候着连翘换上干净的衣服,而苏黎自己则是再一次的回到这荷园。

当苏黎回到荷园的时候,便看见苏幕居然也是还在荷园。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走?”苏幕面无表情的对苏幕说着。

对于这个一直讨厌自己,视自己为人生中最大的仇人的苏幕,苏黎并没有苏幕看自己那般疯狂的眼神。只是平静到冷漠。

苏幕却是并不回答苏黎的话,只是笑的大声,“苏黎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很厉害嘛?现在苏家担上了小世子致死的罪名,我看你苏黎还能得意嚣张到什么时候。”苏幕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那眼神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苏黎,好像是不想放开苏黎脸上的任何表情一般。

“哼,不要让我知道这是你动的手脚,不然的话,我会让你苏幕后悔生在苏家。”苏黎冷酷到残忍的说道。

面对这样子的苏黎,原本心里已经是得意之极的苏幕冷不得心中一颤。

然而想到过了今天,这苏黎说不一定就会永远的在苏家消失了,苏幕想到又是心中一宽。

“苏黎,你说这话可是需要证据的,要是你空口乱说的话,我可以去搞你诽谤的。”

苏黎只是斜眼看了看苏幕,便不在搭理苏幕,转头对身边的方慕白吩咐道:“去把清月给我抓起来。”

原本是发誓要好好的保证今天苏府的安全的方慕白正在为自己的疏忽而自责不已,这猛的听见苏黎的吩咐,当即不由的吃惊的问出了声,“少爷,这抓清月做什么?他不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吗?”

方慕白虽然是不喜欢清月,总觉得这女人轻浮的很,然而这时候苏府出事了,少爷不是应该是快点派人通知宫里的主子,或者 是调查真凶吗?

站在一边的苏幕一听苏黎这么快的居然就要去抓清月,心中一紧,难道这清月暴露了?随即想到自己和清月只是合作关系,量这清月也不会说出自己扮演的角色,苏幕便乐的看好戏。

“快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啰嗦了?”苏黎的语气不由的加重 。

方慕白便不再说话,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仍然是快步叫来了人一起去抓清月了。

苏黎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苏幕,就在苏幕以为苏黎会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苏黎果断的转身离开。

而苏幕看着苏黎离去的背影,露出了阴狠的表情便打算去找自己的娘如夫人了,这一切还是要早点做准备呢。

荷园方才还围满了人,此时却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下人们在收拾着残局,这些下人们估计也是预测到了自己的命运,个个都是臭愁眉惨淡的样子。

端木这时候也正在荷园检查着栏杆,端木一直疑惑,这荷园虽然是建立起了很多年了,然而这苏家是名门,这荷园又是苏家的一大景点,这几乎是年年都有下人来维修,这荷园的栏杆怎么就那么容易的断了?

苏黎走到端木的身边,沉声问道:“发现了什么?”

端木无奈的摇头,“没有,这看着很像是自然断裂。”

见苏黎只是专注的看着出事的那几节栏杆,神色复杂,端木不由的问道:“苏黎,你发现了什么?”

“你还记的方才影卫在书房说的,他监视清月的时间里面,清月最近这段时间可是很喜欢到荷园来。”

“你怀疑是清月?”端木吃惊的看着苏黎。

苏黎几乎是算的上是肯定的点点头,“是的,这清月明显是有人安排在连翘身边的,时不时的给我们制造点麻烦,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这么的大, 居然是想要我们苏家从这世上消失。”

小世子的死可不是一件容易被原谅的事情,据苏黎调查的结果看来,这端王可算是老来得子,这小世子前面有好几个姐姐,这端王一直想要个儿子,然而这妃子是娶了一个又一个,生的大都是女儿, 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个儿子,却是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这端王的怒火估计是会让苏家陪葬了。

“派人通知宫里了没?还没说的话我们可以现在赶快跑路,说不一定这还能让我们逃出去,只是以后估计是要隐姓埋名了。”端木不无担忧的说着。

然而苏黎却是坚定的摇着头,“苏家不可以毁在我苏黎的手上,我苏黎一定要抓出这清月身后隐藏着的凶手,逃跑不是我苏黎的风格。”

其实端木说跑路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办法虽然是说起来容易,可是这苏家的人那么的多,要是逃跑的话必定也是一个庞大的队伍这难免不让人怀疑,说不一定这宫里已经是收到了端王小世子出事的消息了。

“我比较好奇,这端王的小世子怎么不跟着端王在皇宫里面过中秋节,为什么要出现在苏府?”端木疑惑的问道。

按照道理来推算的话,这小世子也算是皇家的人,为何是不在皇宫里面,和着自己的父王陪着皇上一起过中秋节, 为何会出现在和端王毫无牵扯的苏家?更何况这端王小世子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的,而这苏家仅仅是商人之家,这端王的小世子在苏家过中秋还真的是说不过去啊。

苏黎的眉头不由的一皱,沉沉的说道:“是国师。”声音里面透着一丝异样。好像是看见了阴谋的源头,又好像是抓到了一丝线索,却是发现后面根本就是什么也发现不了。。

“国师?”端木吃惊的问道,那个苍河国最是神秘的男人,一年前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京城,莫名其妙的被皇上封为国师,仅仅是直接听令于皇上的,这般人物,这件事情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你还记的上次云锦绸缎的事情吧?”苏黎见端木肯定的点头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我拜托了尚书的儿子徐培青,然后他介绍了国师一起来,就是联合他们两在皇上跟前的影响力,所以这云锦绸缎的事情才会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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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3 端木是越听越迷糊了,这又是和小世子在苏家有什么关系?

苏黎却是不管端木的疑惑,接着说道:“那次之后,我和国师也算是认识了,他还帮助连翘在皇上那得到了金点子的册封,给了连翘一个自由的许诺,这一次也是他给皇上说的, 这小世子身上带着煞气,会和皇上的龙气相冲,会对皇上的身体不好,而这苏家是个平和之家,荷园里的冬暖夏凉的池塘水可以帮助小世子消除身体里面的煞气,故而,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这小世子就在苏家住下了。”

“还有这样子的说法?难道这是国师的阴谋?”听了苏黎的话端木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行踪诡异的国师有问题。

谁都知道这什么龙气煞气的说法根本就是骗人的, 都是些江湖道士喜欢挂在嘴边的,偏偏苍河国的皇上年纪大了,很是信任这些。这让多少苍河国的朝廷命官们表示着无奈。

“先找到清月在说,说不一定这清月就是国师的人。”苏黎说着便急步的往三姨太太院子走去,这时候估摸着方慕白已经抓到了清月。

然而,等苏黎去了的时候,三姨太太的院子被方慕白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清月的影子。

而这时候,宫里却传来了圣旨,要苏黎和苏老爷快快进宫,这苏府也被禁卫军给团团的围住,别说是一个人了,就连一个鸟想要飞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外面的人也休想要在进到苏家里面去,按照这样子的情况下,也是没几个人愿意进去的,却不过这却是难为了苏家请来的大夫,背着药箱在苏府门前看见那么多拿着枪刀的禁卫军,吓得转身就跑了。

整个苏家都变的人心惶惶的,各房的姨娘们甚至开始偷偷的收拾着自己的细软,随时准备着逃命。

如果说原先各位姨娘们,夫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小世子的死会给苏府带来什么样子的灾难,那么当这苏府俨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的时候,姨娘们,夫人们总算是消失了心里的那一股子的侥幸和优越感,害怕担心也是席卷而来。

苏老夫人没办法,这时候她俨然是苏家剩下的女眷们心中的顶梁柱,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担心,让贴身的刘嫂去把各房的人都聚集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就连苏府所有的丫鬟小厮们也都被叫到了院子外面全部站好。

一时间,苏老夫人的院子里热闹非凡,那些担心着自己命运的丫鬟小厮们站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小声的议论着,更有一些胆小的丫鬟们偷偷的哭了起来。

而苏老夫人的房间里面,坐着各房的主子们,这时候也是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而连翘虽然是接到了苏老夫人的通知,却依然是没有前去,并且一品苑的丫鬟们小厮们也都是在连翘的要求下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俨然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虽然这些下人们仍然是会偷偷的议论并且担心着自己的命运,但是多少也是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恐慌。

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的连翘,头发也没来得及搭理,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脸色焦急的帮床上躺着的连老爷子把脉。

“小雪,这请的大夫还没来吗?”连翘焦急的问道。

连翘虽然是自己的医术不一定比那外面请来的大夫差,然而,难为就难为在连翘手中根本就没有草药,没有 药的话,就算是连翘知道了连老爷子的情况凶险,也是没有半点办法的。

小雪咬咬嘴唇,艰难的告诉连翘一个噩耗:“少夫人,现在苏府已经被皇宫里面的禁卫军团团的围住了,谁都出不去,谁也都进不来。”

小雪的话一说完,连翘的手不由的抖起来,然而理智正死死的压抑着心里的恐慌。

连老爷子脸上的灰白之色越来越严重了,连翘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句话在回荡着,“谁也进不来,谁也救不了爹了。”

伴随着连翘吐血的一幕,小雅小雪,小舞更是惊叫了起来。

小雅猛的扑倒连翘的身边,紧紧的从后背上抱着连翘,哭着说道:“连翘姐,你,你保重身体啊,少爷还要你等着呢,老爷, 老爷其实身体早就是不好了, 这一次到京城来,也只是他想要见到你最后一面而已,你你别难过。”

小雅的话让小雪和小舞睁大了眼睛,这虽然才见过这连家老爷两天,老爷子风趣幽默,精神很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强弩功末的样子啊。

然而, 连翘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握着连老爷子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其实刚和连老爷把脉之后,对于小雅说的话,连翘又是怎么不知道呢,连老爷子的身体明显是一副衰败的样子,虽然是找不到是什么病情,但是,那身体内里却是虚的很,说是不久于人世了一点也不夸张。

然而, 虽然是知道,连翘还是接受不了,知道连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但是,这要是让自己就这么的失去了连老爷,连翘是怎么也做不到平静。

“爹,你醒醒,你不是要看不悔吗?你不是还说要等不悔的孩子叫你外公吗?爹你快起来啊,告诉你哦,不悔的肚子里面现在又有一个小宝宝了,这个你是除了不悔第二个人知道的哦,连苏黎都不知道呢,你高兴吗?高兴就起来看看不悔好不好?”连翘哑着声音说着。

一旁的小雪和小舞瞪大了眼睛, 少夫人又怀孕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然而, 此时的大家却是高兴不起来,面对这个孩子的命运都有一种悲伤的念想。

床上的连老爷子却是动了一下。连翘激动的凑近前去,看着连老爷子就是声声的呼唤,“爹!爹!爹!”

连老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的连翘,想要伸手去给连翘擦干净眼泪,却是抬了几下,也是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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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4 感觉到连老爷子的意思,连翘忙慌乱的给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还挤出一个笑容给连老爷子。

“爹,你要做外公了。”连翘说着便拉着连老爷子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那还是很平坦的肚子上面。

“恩,不悔。爹有几句话给你说,你先让小雅她们出去。”连老爷子虚弱的说着。

连翘忙对着小雅说道:“小雅,你快带着小雪她们到外面守着,谁都不准进来。”

“是。”小雅看了看连翘,再看了看连老爷子忍了忍还是和小雪小舞一起出了房间。

房间里面只有连翘和连老爷子了,连翘看着虚弱的很的连老爷子,脸上的强颜欢笑怎么也是挂不住了,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大滴大滴的掉落了下来。

“不悔,别哭,爹就要去看见你娘,看见你妹妹了, 爹很高兴。”连老爷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这笑容虽然虚弱,然而那眼睛里面的神采却是真的,真的是一种开心的,庆幸的神色。

连翘却是哭的更厉害了。连老爷无奈的一叹,看着连翘的眼睛满是怜爱。

“不悔,爹给你的碧落镯子还在吗?”

连翘忙举起自己的右手,那白净的芊芊皓腕上面带着一个成色剔透的碧落镯子,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玉石雕刻而成的。

连老爷子看见连翘手中的碧落镯子之后,原本灰白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淡淡的红潮。

连翘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心里更是痛的无法呼吸。有什么痛苦是自己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在一分一秒的离开自己?而自己知道却是毫无阻止的能力。

“不悔,其实这个碧落镯子是苏黎娘送给爹的。”连老爷子的一句话却是让连翘忘记了反应,好像是一声雷鸣般的在脑子中炸开了,一副呆愣的样子看着连老爷子。

连翘心中疑惑的很,这苏黎的娘和爹有什么关系?

连老爷子好像是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面带微笑的缓缓给连翘讲来,“那年,春暖花开,我上京赶考,在京城遇见了爹这一生中最是钟爱的女子,渺渺,我们一见钟情,我几乎是忘记了科举的压力,一门心思的讨渺渺的开心,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很开心很开心,原本我和渺渺已经互相赠送了定情的信物,我们私定了终生,然而,我科举失败,什么也没考上,我原想着自己明年再考就是了,郡城家里也不是养不起渺渺,便和渺渺商量着,我回郡城给父母商议一下,便到京城提亲。”

连翘静静的听着,只是握着连老爷子的手是半分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好像是只要自己一松开,这连老爷子就会离开自己消失不在一般。

“然而,当我带着聘礼上京到渺渺家求亲的时候,却是被渺渺的爹狠狠的打击了,他们家根本就是看不上我连家,并且根本就不让我见渺渺,说是渺渺已经许配给了京城的一名门望族做主母,让我早点死心。我那时候年轻,以为爱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我并不是相信渺渺就是那个三心二意的人,我也不相信她是爱慕荣华的人,我便留在渺渺家门口,死死的等,然而就在第五天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渺渺和一个男子亲密的走在一起,那个男人送她回家,离开的时候还深情的依依不舍,而后来,渺渺的爹还给了我渺渺的绝笔信,让我死心,快点离开,因为渺渺要成亲了,不能让我去坏了她的亲事与名声。伤心欲绝的我便回了郡城。”

连老爷子说道后面,眼睛不由的变得湿润。

“这次来到苏家,我才知道,原来苏黎的爹就是那个和渺渺成亲的,我见过一次的男人,而我昨天也向府里的丫鬟打听了,苏老爷为什么没有正妻,有的都是妾,因为苏家的正妻是苏黎的娘,也就是渺渺,她死了。在苏黎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连老爷子说着不由的留下了眼泪,其实这么多年,自己依然是爱着渺渺的, 尽管后来自己也迫于家里的压力,娶了一个女子成亲,可是,那个自己原本以为是恨才这么多年挂念着的渺渺,其实还挂念都是因为爱。自己还爱着那个一见钟情的渺渺。

“爹!”连翘拿出手绢,轻轻的帮连老爷子擦去脸上的眼泪。

看见一个老人,还是一个即将要死去的老人流下眼泪,还是自己亲近在乎的老者,那种心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连翘只能一声一声的叫着“爹”好像这样才能诉说出自己的心痛一般。

却见连老爷坚定的回握着连翘的手,坚定的说道:“不悔,其实爹没有告诉你的是,那钱庄里面,爹还放了一些东西,都是渺渺以前送给爹的小玩意,还有我们一起做的诗词画作,你帮爹找到渺渺的坟墓,都烧给 渺渺,在告诉她,爹其实很爱她,从来就没恨过她,尽管她不在爱爹了。”

连老爷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化成一声痛苦的叹息。

这么多年都在怨恨着那么一个自己爱着的女人,到了死了的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看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不是恨,那是恨的单反,那是爱!

连老爷子的眼睛轻轻的闭上了,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看着这样子的连老爷,连翘低低的哭出了声音,心痛的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子在自己的心口一刀一刀的划着沉重的伤口。

连翘就那么一直的坐在床前,好像连老爷子还没有离开一般,依然是低声的亲切的和连老爷子说着话。

小雅凑着耳朵听去,房间里面还有说话声,便又继续的站在了一旁。

“怎么样?”小雪问道。

“连翘姐还和老爷在说话,应该还没事。”小雅回道。

三个丫鬟脸上却是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仅仅是苏府的前路,更是这连老爷突然的离世,这连翘会接受不了。

苏老夫人派来的丫鬟再一次的来了,瞧着站在外面的小雪小舞和小雅不由的疑惑,“哎,你们少夫人呢?老夫人说了,所有苏府的人全部到一起去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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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5 这丫鬟的态度极其的不好,好像是只有这样子的凶巴巴的才能压制住自己身体里面的恐慌。

这一品苑里面其他丫鬟们在老夫人派人来的第二次便被小雪安排着过去了,而小雪因为是不放心连翘,便和小雅小舞三人留下来给个照应。

这时候小雅一听这丫鬟的话,不由的有点怒火升起,“都说了,我们不需要你们聚集着照顾,我们就在一品苑。”

“那不行,老夫人说了,必须过去。”

传话的丫鬟也是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你们留下来照顾连翘姐,我去给你们苏家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夫人回个话就回来。”小雅对着小雪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那丫鬟带路。

“别冲动!”小舞叫道,小舞知道,小雅算不上是苏府的佣人,还算是半个客人,这时候又是面临着连老爷子的病危,害怕小雅惹怒了老夫人,便出言提醒着。

小雅只是给小雪和小舞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便指了指连翘所在的房间,便跟着那丫鬟去了。

当小雅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的时候,看见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由的讽刺般的对那带路的丫鬟说道:“这不是已经有这么多的人保护着里面的主子了么?还要叫我们一品苑的人来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那传话的丫鬟想要反击,但是眼看着已经快到了内屋,便生生的忍了自己要说的话。

“老夫人,这少夫人还是没来,倒是来了一个丫鬟。”传话的丫鬟一进内屋便恭敬的说道。

“你们主子呢?”苏老夫人瞧着眼生的小雅沉声问道。

小雅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夫人,我连翘姐现在在一品苑里陪着我们家老爷,你们家的建筑实在是太糟糕了,害的我们家老爷掉到池塘里面,这大夫也没来,老爷现在是危在旦夕,你这三催四请的,连翘姐是真的走不开的。”

小雅的话让苏老夫人黑了脸,却也是自己家的责任便不好说什么,只是努力做出一副没听出来小雅话里的讽刺意味,平静的说道:“亲家还好吗?”

小雅本就气这苏家,要不是这荷园,连老爷子掉到水里去了,连老爷子也不会这么快的就不行了,当即被苏老夫人一问眼圈便红了,一半是伤心,一半是气愤。

“估计是过不了今天了吧。”小雅难过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死在我们苏家,真是晦气。”三姨太太一脸嫌恶的说道。

这苏家当家的人都被抓到了皇宫,面对如今的苏府,大家本就是心里恐慌,被三姨太太这么一说,多少是有些迷信的,当即都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小雅。

小雅气的胸口起伏,“这是你们作为亲家该说的话吗?还不是你们家的意外?让我们老爷身体垂危?晦气也是你们苏家晦气,我们老爷在郡城不知道多好,一来了你们苏家就变成这样子了,你们连起码的关心不给就算了,对不起不说也算了,现在还来嫌弃,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们连家是看着大小姐的份上才没找你们苏家要说法的,你们居然还这么说,你是诚心的想要你们苏家毁了是吗?”

小雅这几年在郡城跟着连翘做生意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这嘴皮子功夫早就是厉害的很,再说了,现在连老爷子也是生命垂危,小雅着急的很,当即也不想着什么给对方留颜面的话,霹雳啪啦的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三姨太太面色不豫的看着小雅,被小雅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讪讪的看向了别处,苏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姨太太却是低低的在心里一叹,神情间全是复杂。

见此,小雅把在座的人一一的看了一眼,继而对着高坐上的苏老夫人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夫人,小雅先回去了, 要是见不到我们老爷最后一面,小雅会遗憾一辈子的,这一品苑的几个丫头还望老夫人你高抬贵手就让他们留在连翘姐的身边安慰她照顾她吧。”

“去吧,去吧,让连翘节哀。”老夫人语带关心的说道,只不过没人知道这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了。

小雅便是给苏老夫人弯腰行礼之后,便急步的往一品苑走去。

“回来了?老夫人没说什么吧?”小雪担忧的问道。

小雅摇摇头表示老夫人并没有难为自己,对于自己在苏老夫人那里发生的事情也是不想多说,只是担心的问道:“连翘姐还没出来?”

小舞和小雪对视一眼,无奈的摇着头,“没有,我仔细听了里面只有少夫人一个人在说话,我想亲家老爷估计是······”小雪话还没说完,便见小雅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雅胡乱的擦擦自己的脸,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

“连翘姐。”小雅带着哭腔叫道。

连翘却是好像没有听见小雅的叫声一般,依然是一副认真安静的样子,轻轻的和连老爷子说着话,俨然是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小雅不由的走进一看,床上的连老爷子已经是闭上了眼睛, 脸色苍白的很是吓人。

小雅颤抖的走进,摸摸连老爷子露在被子外面得手,入手的是一片僵硬冰凉。

“连翘姐,你,你别这样,你哭出来好不好。”小雅看着一脸平静的连翘哭着说道。

紧随其后的小雪和小雅看见此时的连翘,也不由的红了眼睛。

这时候的一品苑里面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皇宫里面,处处都是金碧辉煌,这象征着最高权力最高荣华的地方。小药和端木站在南门在一众禁卫军的看押下焦急的等着苏黎和苏老爷。

小药神情焦急的看着这一个一个面无表情的禁卫军不由的问道身旁的端木,“端大哥,这少爷和苏老爷什么时候出来这皇帝不会就让少爷他们进大牢吧?”

端木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而此时,在金銮殿的侧屋里面,皇帝高坐其上,苏黎和苏老爷恭敬的跪在地上, 而一旁却是站着带着银色面具的谜一样的男人国师大人南华。

“苏卿家,国师说的意见你们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高坐上的苍河国的皇帝威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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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 苏黎低着自己的头,目光涣散般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一块金砖,想当年,这暖殿还是自己苏家上供的大批的黄金而铺上了这一层的金砖地板的。当时皇帝的夸赞还由言在耳,对苏家的推崇也还好似昨日。

然而,如今苏黎看着这一块一块的金砖,好像是看见一张一张嘲笑自己的脸。

物极必反,虽然自己早就知道这苏家的财富一定会引来这苍河国最高权利的人的忌惮,自己也早就在做着应付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个忌惮带来的灾难来的太快了,实在是自己难以接受的。

苏老爷同样是不敢直视天颜,低垂着脑袋,用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感谢的态度说道:“皇上英明,只是这苏家的家眷众人,还望皇上······”

苏老爷的话还没说完,这皇上还没说话,就被一旁的国师南华给打断了,“苏老爷,皇上已经是看着你们苏家曾经为皇上也算是立过功劳的才留你们一条活路,你要是还想要给苏家保留一些什么,那就别怪皇上无情了。”

南华的平静目光从安静的看着自己面前低垂着头的苏黎身上掠过这才继续说道:“苏家所有的东西都上缴国库,并且苏家的所有店铺全部关门停止营业,苏家的人迁移出京城,只有这样子,皇上才好给端亲王一家交代,苏老爷你要是还想要保住这苏家一众老小的命,还望苏老爷你舍弃这些身外之物,留着命才是真的。”

大殿里面再一次的停止了说话声音,高坐上的皇帝没有开口说话,俨然是同意国师南华的意思,而国师南华说完自己的意思之后也是不在说话,只是目光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了苏黎的身上。

知道自己这是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了,苏老爷只得无奈的点头同意了,神情悲壮的说道:“谢主隆恩。”

皇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神情亲切的大笑了三声,“好C!,苏卿家果然是深得朕心。这件事情那么就这么办吧!”

苏老爷却是心头苦笑,侧眼去看自己的儿子苏黎,却是瞧不清楚苏黎的神色。

“好,既然事情可以得到一个圆满的解决之道,那么苏卿家就先在这皇宫里面住下吧, 国师你带着苏卿家父子先下去休息吧。”皇帝御口一开,好心情般的在内侍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苏老爷紧紧跟在国师的身后,心里不无焦急,虽然知道这苏家的命都是保住了,可是这怎么还不让人回苏家?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苏老爷是心中担心,这时候眼见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皇上的要求,这怎么还不放人?

“国师大人,这,这皇上怎么不让我们父子两人回苏家?这怎么还要在皇宫里面住着,这要是我们还不回去,家里估计会乱套的。”苏老爷陪着小心焦急的问着国师南华。

南华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半点的迟疑,依然是步步生莲般的行走着,声音冷静到没有一丝暖意,“皇上的意思苏老爷还是不要胡乱猜测。”

苏老爷被顶的面上一阵尴尬,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人也不是了,这宫里的人都是看权利说话的,自己现在是板上的鱼肉,对方是切鱼的刀,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把苏老爷送到安排的房间之后,南华示意苏黎跟着自己到另外一个地方。

在安排苏黎住的房间的时候,苏黎看着南华已经准备离开的样子开口叫道:“国师!”

南华顿足,并不事面对苏老爷时候的不耐烦,只是转身安静的看着苏黎,等着苏黎要说什么事情。

“你到底是谁?”一直沉默的扮演着失去家财的落魄样子的苏黎此时沉声问道。

南华面具下的脸出现了片刻的僵硬吃惊,却是掩藏在银白色的面具下苏黎并没有瞧见。

苏黎看见的依然是一副神色平静的国师南华。

“我是苍河国的国师,南华。”

“真的只是国师南华?”苏黎狐疑的看着南华,接着说道:“你知道我真正的意思。”

苏黎面色沉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国师南华,就在苏黎以为南华会给自己答案的时候,只见眼前的男人只是似有似无的看了看苏黎,继而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苏少爷,我看你是受不住这一次得大难,心中总是疑神疑鬼吧,我是苍河国的国师,叫南华。”南华说着更是回头看了看苏黎,这才又转身继续说道:“南华好歹也是和苏少爷相识一场, 怎么说也是朋友,苏少爷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还在怀疑些什么?”

苏黎狐疑的看着南华,心里的疑惑却是没有因为南华的话而有所改变,反而是更加的疑惑,想到方才皇上在召见自己和爹之前还单独的在一间密室召见了自己。

在那间密室里面,皇上虽然没说什么,却是在字里行间的透露出要自己那么做的人实际上不是皇上本人而是这个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国师南华。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没有。”南华的声音一层不变,各种字句都是在一条直线上的一般。

“那你为什么要我苏黎休了连翘?为什么要我们相爱的两夫妻分离?还说什么三年之期?”苏黎想到方才皇上的单独召见的时候提得命令,苏黎就是一阵的怒火和疑惑。

就算是自己苏家担上了保护端王小世子的不利,从而让端王小世子溺死,可是,皇上居然要自己休了连翘,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和连翘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皇上会要自己休了连翘呢?苏黎敏锐的从皇上的嘴里知道了这其实是国师的意思,苏黎就更加的疑惑了。

“苏少爷,我看你是误会了,皇上不是只是要你们苏家交出家财和离开京城吗?”南华平静的说道,好像是根本就没看见苏黎脸上的愤慨。

“哼,你别说你不知道皇上在密室单独的召见我的时候说的话。”苏黎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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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2 “苏少爷,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华声音瞬间变的冷淡,神情也是清冷一片。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告诉我,国师你是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苏少爷,我看你是心神受了打击,有点激动了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告辞。”南华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苏黎一直站在门前,看着南华转身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个国师是有什么隐瞒着自己什么,然而,一直道南华的背影在拐角才处消失不见了, 苏黎依然是什么也没想到,最后只能是无奈的转身回到房间里。

小药和端木一直站在宫门处等着苏黎和苏老爷,眼看着这苏黎和苏老爷已经是进去很久了,怎么是还没有出来。

小药时不时的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却是自己家大少爷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脸清冷的国师南华。

只见一身黑色官袍的国师南华虎虎生威的走来,在路过端木和小药身旁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小药紧张的看着南华,好像这南华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想要斩草除根的人一般。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等了, 还是先回苏府吧,苏府这时候应该很是需要人手帮忙的。”南华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得出了皇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姑爷呢?”小药大声的问道,却见南华根本就没有搭理小药的意思,脚下离开的步子也是没有半点的停顿。

“皇宫里面禁止喧哗!”一旁监视着小药和端木的禁卫军们一脸的凶神恶煞般的冲小药和端木厉声喝道。

“端大哥,现在怎么办?那个戴面具的冰冻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姑爷和苏老爷已经是被关押进大牢了吗?”小药焦急的问着身边还算是冷静的端木。

端木沉吟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清楚。“我们还是在等一等吧,无论怎样这皇宫里面的人会给我们交代的。”

听了端木的话,小药不由的抱怨起来,“这带着面具的冰冻人真是的,说话说一半,成心的是在吊我们的胃口,是要我们担心啊。”

小药和端木正六神无主的在宫门外苦苦等候,却见一小队人马走了过来。

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紫色太监服,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拂尘,不急不缓的来到小药和端木面前。一旁的禁卫军忙时个个弯腰双手抱拳的行礼,说道:“参见蔡公公!”

被叫的蔡公公只是冲那些禁卫军们摆了摆手中的白色拂尘,便看见小药和端木尖着嗓子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们是苏家的人吧?”

“正是。”端木以前往宫里送过绸缎倒是见过这个蔡公公,这时候便很是配合蔡公公的明知故问恭敬的回道。

“你们可以回苏府了,范统领,还望你派人送这两人回苏府,没有皇上的命令这是谁也不能离开苏府的。”蔡公公并不去看端木,只是冲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军装打扮的大汉吩咐道。

“是。末将一定会完成皇上的任务。”范统领沉声说道,当即便眼神示意端木和小药可以离开了。

蔡公公见此,便带着自己的人准备回皇宫复命了,。

端木眼看着这蔡公公就要离开了,忙高声叫道:“蔡公公, 你等等,请允许端木和你说几句话。”端木说着弓着身子,一副讨好得到样子凑近了蔡公公,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一大锭银子偷偷的才塞给蔡公公。

却不想, 以前那么贪财的蔡公公却是不着痕迹的推回了端木塞给自己的银子,笑着说道:“端掌柜的还是快点回苏府瞧着吧,也好帮你的主子稳住阵脚,至于这苏家的事情咱家可是不敢伸手去管的。”

“公公,端木也只是想要知道我们家老爷和少爷现在是不是安全的。还望公公透露一二。”端木再一次的把银子塞了过去。

蔡公公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端木,在斜眼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望着这边 的小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的说道:“端掌柜的还是别难为咱家了,咱家只是个小太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端掌柜还是别在问了。”

蔡公公说完也不给端木回话的几乎,拂尘一甩,高声说道:“回宫。”这便带着自己身后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当端木和小药回了苏府的时候,看见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苏家大宅,心里焦急,连忙往里面走去。不想却是被外面的禁卫军给拦住了。

“站住,先搜身。”一个禁卫军的统领的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给范统领打了招呼之后厉声对端木和小药说道。

“我们刚从皇宫出来,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带进去的?凭什么要被你们搜身啊?”小药生气的说道。

“凭我们是兵,你们现在是阶下囚。”那统领毫不含糊的回道,随即右手一挥,便上来两个禁卫军强行的给小药和端木搜身。

当禁卫军的人拿走了端木和小药身上的银子的时候,这才很不客气的让小药和端木进了苏家的大门。

曾经繁华热闹的苏家此时却是一片安静,到处都充斥这落魄的气息。

小药和端木看了看安静的苏府内院,两人便很有默契的都往苏黎的一品苑走去。

苏黎坐在房间里面,看着屋子外面两个拿着刀剑守在外面的禁卫军,神色担忧的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这一次皇上虽然是说了会放过苏家,不会伤及苏家的人命,然而, 苏黎总觉这件事情有问题。

先不说消失不见了的清月,就连这好像是和苏家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的国师也被牵扯在了里面,苏黎不知道这国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是直觉告诉苏黎,这件事情, 国师一定有份。

想到密室里面皇上和自己的谈话,苏黎心里不由的一痛,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连翘一定会很难过会很伤心,那么自己发誓说过不会再让连翘伤心难过那又是算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不答应皇上的话,后果却是自己或者整个苏家所承担不起来的,只是苏黎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那么做,亦或者那个神秘的国师为什么要皇上让自己这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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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3 连翘给连老爷子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自己也穿上了素色衣服,因为现在情势所迫,也没有做孝衣的能力,一切都只能是从简了。

看着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的连老爷子,连翘眼圈一红,心中悸痛,然而,理智告诉连翘,自己不能够伤心太久,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做,此时的苏家正面临着一次巨大的考验,自己一定不能再让苏黎分心的来担心自己了。

“小雅,苏黎进宫还是没有消息吗?这已经一天了,怎么宫里还没传出消息?”缓过神来的连翘问着一旁的小雅。

“还没,刚小雪也去苏老夫人那边打听了,根本就没有少爷的消息,这苏府外面也还是由朝廷的禁卫军们看守着。”

连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去老夫人房里看看。”连翘说着便站起来准备带着小雅去苏老夫人园子去看看。正出去,却见小舞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少夫人,端木掌柜来了!”随着小舞的话音刚落,连翘便看见小药和端木风尘仆仆的疾步走了进来。

小雅是知道小药和苏黎一起进了皇宫的,当即便一把拉着小药着急的问道:“小药,少爷呢?你不是和少爷进宫了?为什么你们回来了,少爷却迟迟的没有回来?”

端木一脸歉意的看着连翘,沉声说道:“连翘,苏黎和老爷现在还在皇宫里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样了。”

“是啊,小雅,我跟着少爷一起到了皇宫,我和端木大哥就被留在了宫门外,苏老爷和少爷一起进了宫去面见皇上,我们一直在外面等,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们出来,后来是来个个太监,叫一个禁卫军把我和端木大哥带回了苏府。”小药接着说道。

“那,那少爷,少爷是不是被皇上治罪里了?”小雅的话一刚出口,连翘的脸色便变得更加的苍白,一旁的小雪和小舞也是担忧的看着连翘。

小雪忙走到连翘身旁, 扶着连翘说道:“少夫人,少爷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知道,苏黎不会丢下我不管得,现在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端木大哥,你和小药留在一品苑帮我照看一下我爹,我带着丫鬟去老夫人园子里看看。”连翘故作冷静的说着,只是那一双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连翘的心事。

端木和小药同时点头,“放心吧,苏黎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小药却是看见床上已经死去的连老爷子,极为惊诧难过的惊呼:“老爷?师姐,老爷这是······”

小药问着看着神色变得极为惨淡的连翘,便转头看着一旁的小雅,只见小雅痛苦的点点头。

“我爹没事,他只是睡着了,小药你照顾好我爹,小舞小雪小雅,跟我走。”连翘几乎是一字一顿般艰难的说着,眼中的泪花再一次的绽开而来,为了不让自己哭,连翘头扬的高高的。

站在身后的端木就看见那一个女子,高扬着头,背挺的直直的,好像是什么困难也是打不到她一般,那瘦弱的肩膀也好像是可以承载住无穷大的力量。

苏老夫人的园子里面这时候已经是闹开了一锅粥,各方的主子们这时候更是坐不住了, 一个一个的要闹着回自己的园子里面去。

而外院里面站着的各方的丫鬟小厮们也没有才来的时候那般的听话,这时候俨然是担心着自己的命运,一个一个的都开始议论纷纷,最后发展成丫鬟小厮们大着胆子要求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随时做好逃跑了准备。

“你们听着,现在苏家面临着危险,你们作为苏家的主子,怎么可以乱了阵脚?你们都再这里吵吵闹闹的,这还怎么让丫鬟们小厮们安心?”苏老夫人瞧着已经纷纷站起来准备要离开的各方的主子们厉声说道。

听了老夫人的话,原本还吵嚷着要回去的各房的主子们却都是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却并没有打散心中的担忧。

三姨太太早就是坐不住了,早就想要回自己的园子里了,看着老夫人笑着说道:“娘啊,不是我们要闹,而是坐在这里也是没办法的啊,这禁卫军的也没说要我们必须待在一起啊,你还是让我们各房都回自己的园子吧。”

“是啊, 娘,看外面那些禁卫军也不是会轻易的就离开的, 这要是他们一天不离开难道我们就要一天都坐在这里吗?这未免是太折磨人了啊!”如夫人一边甩开身旁拉着自己想要阻止自己的苏二老爷一边略带几分尴尬的说道。

“是啊。娘,你就让我们先会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也好啊。”

“我们也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一下,这样子才能和禁卫军的打持久战嘛。”

······

只要有人开了头,这众人便都纷纷的说了起来。苏老夫人看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说着要离开的人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一叹,这苏家已经是祸到临头了,这些苏家的人还有心情吵嚷着回房间休息,还想着自己房间里面的那些私房钱,这真是苏家的家门不幸啊。

“我看各位姨娘想要回去那就都回去吧,三姨娘说的对,这都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大家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苏家一切照旧。”就在这时候,连翘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让一众还在吵吵闹闹的各人都停止了说闹,都抬眼看去换换走进来一身素衣的连翘。

苏幕一直安静的淹没在人群里,这时候看见连翘的一身打扮,心里也猜到这连老爷子估计已经是死了, 心里越发的高兴。

“对,奶奶,这都守在这里真的不是办法,还是各房都回自己的园子吧,虽然是苏府已经被禁卫军给包围了,但是我们还是要临危不乱,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幕的话一落,连翘不由的抬眼看向苏幕,这苏幕居然会赞成自己的想法?却见苏幕只是给连翘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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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4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各自回房吧!”最后苏老夫人只得无奈的说道。

“那娘我们就先回去了。”

“奶奶,我们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叫个丫鬟来叫我们就好了 。”

······

众人纷纷说着告辞的话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厮们回了自己的园子。当苏幕从连翘的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的对连翘说道:“清月!”

清月两个字飘进耳朵里面,连翘急忙看向苏幕,却见苏幕已经扶着如夫人得意的离开了。这时候连翘才发现一只跟着三姨太太的清月不见了。

连翘二话不说,也没给苏老夫人告辞,转身急步的就去追离开了的三姨太太。小雪小舞小雅虽然疑惑却也立马的跟着连翘跑了出去。

“三姨娘!三姨娘!”连翘冲着前面的三姨太太叫道。这一声一声的呼叫在如今的苏府倒是明显的很,当即很多人都转身回头看向连翘。

三姨太太正想着快点回到自己的园子里面收拾自己的细软,随时准备着逃命,猛的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头看见是连翘,当即便站住等连翘走近来。

“连翘啊, 你这么着急的叫三姨娘做什么事情?”三姨太太看着连翘一身的素衣,头上还去掉了所有的首饰,只是一根木簪子挽着头发, 心中便猜想这连翘的爹连老爷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这想法在脑子里面一转,当即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好像是极其害怕连翘靠近自己一般。

连翘把三姨太太的神色动作尽收眼底,却装作是毫无所觉一般,只是心中想着清月便急声问道:“三姨娘,这清月呢?”

“你不会是来问我要人的吧?也对,这苏家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三姨娘也没时间帮你调教丫鬟了,你就带她回你们一品苑吧。”三姨太太说着便转头对身边多热翠柳吩咐道:“翠柳,清月呢?叫她跟着她们少夫人回一品苑吧。”

见三姨太太这般说,连翘的心刚一松,便听见翠柳迟疑的说道:“三夫人,少夫人,翠柳也不知道这清月上哪里去了,好像是小世子落水之后我就没有看见她了。”

连翘几人一回到一品苑,连翘便吩咐着端木和小药在苏府里面四处找找这清月到底去了哪里。连翘想这清月一定还在苏府里面,她不可能是出府了。

小雪熬了一点小粥端来给连翘吃,“少夫人,你别着急,少爷一定会没事的,苏家也一定会没事的。”看着一脸憔悴担忧的连翘,小雪不由的开头宽慰着。

“是啊,少夫人,你不是说少爷和老爷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吗?到现在肮是没有任何消息从宫里传出来,那么就说明这少爷和老爷现在还好好的,少夫人你就别太担心了,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这时候生病了,那少爷回来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小舞也跟着小雪劝道。

“我没事,我相信苏黎一定会没事的,我只是在担心清月到底去了哪里,说不一定这件事情就是清月一手弄成的。”连翘强迫着自己吃着小粥,担忧的说道。

已经从小雪那里听说了清月的种种坏事,小舞一听见清月的名字,心里不由的一阵暗恨 ,“这清月真是狼子野心,少夫人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要去害少夫人,简直是养不家的狗。”

小雪一脸你真相了的表情看着小舞。

“我要去见苏幕,你们留在一品苑。”连翘放下手中的碗好似是做出很重要的决定一般的说道。

“少夫人,这苏幕少爷可不是个良善的人,你这时候去见他干什么?”小雪迟疑着问道。

“我怀疑他知道清月在哪里。”想到在苏老夫人园子里的时候,苏幕在自己耳边说了清月二字,连翘想自己一定是要必须去见见苏幕的,也许他知道清月在哪里。

“我们现在一定要找到清月,说不一定找到了她就找到了真相,我们就能够救苏家了。”连翘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去苏二爷的园子里面去找苏幕。

“我和少夫人一起去。”小雪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出去。

“不行,小雪,你为人稳重成熟,留在一品苑里,有什么事情你也应付的来,要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话,我带上小舞。”

小舞无奈,只能按照连翘的吩咐留在了一品苑等去找清月的小雅小药他们的消息了。

苏二爷的园子因为苏二爷不是长房便建在苏家比较偏的地方,连翘一直穿过了好几条长廊才和小舞到了苏二爷的园子。

苏幕好像是知道连翘会来找自己一般,此时正站在园子外面摆好了酒菜等着连翘。

“你来了?”苏幕由着一个丫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含着笑意对连翘说道。

连翘也不忸怩,直接坐在了苏幕的对面,神色清冷的说道:“说吧,清月在哪里?”

哈哈哈,苏幕大笑了三声才重新的看着连翘,并用眼神示意连翘喝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连翘直接料想这时候苏幕也不会对自己不测的,当即也没有多想, 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就一饮而尽。“可以说了吧?”

苏幕一直是含着笑意的,这时候见连翘很是爽快的喝了那杯酒,当即便笑的更加的灿烂了,“清月啊, 她现在应该是离开了苏府吧,或许已经是和她喜欢爱慕的男人双宿双飞了吧。”

“你说了不是和没有说一样,这苏府现在就像是一个密封的牢笼一样,这清月怎么出去的了?”小舞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没想到真的是清月,现在居然是畏罪潜逃了。

苏幕却并不搭理小舞,只是眼神凌厉的看了看小舞,便转头继续看着连翘,说道:”没错,这小世子的死其实就是清月的功劳,还包括你孩子掉了帮我除去一个大患,这也是清月的功劳。还有哦,这苏黎以前中毒可也是清月的功劳呢,那绝色销魂可是青楼的不传之毒呢。”

苏幕的话让连翘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告诉皇上?”

“既然敢说就不怕你去说,再说了,主子想要你,你早晚会成为我们自己人,我又怎么会怕你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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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5 苏黎说完满意的看见连翘脸色大变,得意的笑道:“吃惊吗?你最是信任的陪嫁丫鬟,你的好姐妹清月居然是个叛徒 ,还是个不断的伤害你算计你的人,怎么样?很伤心了?”

然而,连翘却是很快的就收敛住自己涣散的心神,努力的平静的说道:“吃惊倒是有一点,不过我只是吃惊的是这清月原来是那么早的就掩藏在了我和苏黎的世界里面。”

连翘身后的小舞却是瞪大了眼睛,虽然是知道了清月是坏人,然而单纯的小舞并没有想到这清月居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当即心里一阵的懊恼,自己居然还为了这样子的人和小雪吵架,还被清月利用时常带着清月出府,这时候小舞想到,这清月没事就出府,多半是去办坏事了,而自己却成为了帮凶,当即小舞便觉得自己是笨到家了, 还很是对不起苏黎和连翘,心里内疚的要死。

而连翘虽然是一早就知道了这清月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不过却是没想到,这清月居然是在给苏黎下毒的帮凶。

“那么,苏幕少爷你的意思是,清月一直是你的人?”

连翘记得苏黎给自己说过,他身体里面的毒,包括他受到的袭击都是苏幕安排的,那么连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清月是苏幕的人,可是想到自己那天在后院的果园里面看见的背影以及那个男人的说话声音根本就不是苏幕。

“哼,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少自作聪明。”

连翘这问话问到了苏幕的心伤里面去了,一直虽然是和清月在合作,但是每次这清月对自己,对如夫人都是极其的不恭敬的,原因则是这清月别后有更大的人在撑腰,这一直被一个女人压制着一直都是苏幕的痛处,这突然的被连翘一问,苏幕脸色瞬间变的暗沉。

见苏幕的反应,连翘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苏幕这里问倒什么了,这也没什么再要问下去的必要了,当即连翘便站了起来,说道:“苏幕少爷,我看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告辞了。”

“沈连翘,你刚才没听见我说了吗?那家主子却说了要得到你呢,你说我今天会不会让你走?虽然我苏幕没有看出你哪里好了。但是得了别人的帮助,自己还是应该投桃报李一下了。”苏幕笑的得意,以及一脸的惋惜。

连翘和小舞立即紧张起来,这苏幕难道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苏府绑人?

见连翘和小舞一脸的戒备的样子,苏黎好心情的解释道:“连翘呢难道没发现刚才你喝的那杯酒有问题吗?”

然而,连翘却是拉着小舞就是头也不回得奔跑,连翘当然知道那酒有问题,酒里面被苏幕加了麻药,只要一喝了就酒,半个时辰之后一定会全身发麻而动弹不得。

只是苏幕料想错了,连翘是个医女,她厉害的不仅仅是银针刺穴,她的鼻子以及识毒的本事也是厉害的很。

苏幕虽然疑惑,却也不敢马虎,也立即的追了上去。

“救命啊~救命啊~~~”连翘和小舞大声的叫了起来,企图用这大声的呼救能够引起外面守着的那些禁卫军的的注意力。

见连翘和小舞这般反应,苏幕也担心被人遇见,当即便很是不甘心的停止了追赶,只是满眼像是碎毒了一般的死死的盯着连翘消失的地方。

连翘和小舞回到一品苑的时候,小雅小药和端木已经在一品苑里面了。

端木看连翘和小舞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的疑惑的问道:“连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乎是一进屋子,小舞就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少夫人,小舞错了,小舞居然以前还认为清月是好人,都是小舞的错,要不是小舞的话,清月就没那么容易的就出了苏府,就不会有那么多次的出去通风报信。”

“小舞,你起来,不是你错了 ,是清月的掩藏功夫太厉害了,不要说你,我也是被她蒙在鼓里。”连翘一想到清月做的那些事情就恨不得让清月不得好死,以此来祭奠自己那死去的孩子。

“是啊,小舞你快起来,现在不是来说过错的时候,要是你实在要少夫人惩罚你,你就等苏家这次的风波停息了在说。”小雪沉声说道。

“起来吧。”连翘亲自扶起小雅。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溜走,连翘本来还担心这苏幕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然而这苏府却是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只是这苏家依然是像一个牢笼一般。

随着时间的溜走,这苏家的人就越是人心惶惶的,几乎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躁,这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恐慌,大家都好像是看不见未来一般的迷茫。

虽然是秋末冬初了,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天了,这苏黎还是没有消息,看着连老爷子的尸首,连翘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这天,照例是苏家的各房的主子们道苏老夫人的园子里面聚集了一会儿,听了苏老夫人的训诫一言,连翘便带着端木小药一行人避开了苏幕到了苏府的大门前。

相比苏幕也是顾略着连翘身边的端木和小药,更是害怕引起禁卫军的注意力,虽然是时常都再观察着连翘,倒是没有在想要抓住连翘的行为了。

“你们出来干什么?还不进去?”一个禁卫军看见连翘一行人立马警惕的呵斥道。

“大人,你们这是要关我们苏家到什么时候,我爹去世了,要安葬,你们这样子守着,我怎么让我已经死去的爹入土为安?”连翘说着眼中便是泪花点点。

虽然是早就有人给禁卫军的人禀报过这苏家的亲家也是和端王的小世子一般被荷园的池塘水给淹死了,但是这皇上没发话,地下的人谁也不敢提起。

当即这禁卫军就极其的不耐烦的轰斥着:“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进去,死人了也不能出去。”

“大人,我们也不是为难你们,麻烦你们给上头禀报一些,这人死了耽搁不起啊。”端木好言好语的说着。

就在这时候却听见一声“圣旨到~”传来,随着这一声圣旨的到来,拉开了连翘的痛苦,拉开了苏家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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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1 一声高过一声的宣叫,不一会儿苏家留守在家的主子下人们全部都纷纷的走了出来。

苏老夫人在首,众人都心情忐忑的跪在苏老夫人的身后,大家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翘跪在地上,眼睛不由的偷偷的去看那拿着明黄圣旨的老太监。心里各种思绪纷飞。

为什么圣旨都到了,苏黎和苏老爷还没回来,难道是这圣旨是来要人命的吗?想到这里,连翘越发的着急,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才能让自己不会当场失态了去。

一些下人瞧着这阵仗有些都被吓的掉眼泪,一时间,这苏家门前倒是出现了悲壮的一幕,而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对苏府里面指指点点,皆是一脸的同情。

这时候只见老太监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家老小,这才打开自己手中拿着的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城苏家因照顾端王世子不利,让世子小小年纪便丢失性命,朕感念苏家曾为朝廷做的贡献,特从轻发落,即日起,苏家所有财产充公, 苏家人全部发配出京城,永生永世不能在踏入京城一步。钦此。”

老太监的圣旨刚刚念完,便有人由最开始的小小声音的低泣变成了大声的嚎哭。

连翘一听这圣旨念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连翘倒是不看重那些银子家财,只要人在就好了。

这时候连翘只觉的浑身都汗哒哒的,显然方才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全身冒虚汗了。

“哎哟,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皇上啊, 苏家冤枉啊。饶了苏家啊!”一直是个泼辣性子的三姨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哭了起来。

连翘偷偷地抬眼看去,却见别的人都是一脸的悲戚,这虽然是保住了性命, 可是这些苏家的主子们早就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说,银子就是他们的命,然而,这如夫人代表的苏家二房却是个个脸色平静,就连平时咋咋忽忽的苏羽都是无所谓般的瞧着自己面前的那方土地。

在看苏幕的表情,连翘越发的觉得奇怪,要是说自己是不在乎银子,才这般的平静, 可是这二房的如夫人和苏羽却是做不到不在乎的,然而不,他们的样子却是明显的不在乎的样子,这让连翘心里不由的疑惑。

三姨太太的哭闹还在继续,就连苏老夫人的眼神警告也是没有半点作用。

只见那老太监眼神一横,便见一个魁梧的禁卫军站了出来,腰间的佩剑一亮,“大胆,还不谢恩?”

三姨太太只觉得一道白光一闪,那明晃晃的剑口就向着自己,瞬间就被惊吓住了, 瞧着苏老夫人,最后也只能是在苏老夫人的带领下和众人再次的磕头齐呼:“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老夫人领旨吧!”老太监把圣旨递给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虽然苏家的人是保住了性命,然而, 这苏家的根基却也是不在了,就连生根发芽的京城也是不能够在待下去了。想到这了苏老夫人眼前便是一黑,差点就晕倒了。

连翘连忙伸手扶住了苏老夫人,轻轻的帮苏老夫人顺气。

三姨太太和各房的姨太太们虽然是不敢再哭天抢地的大声喧闹了,可是依然是控制不住的在小声的低泣着,那样子倒是让外面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的声音越发的大声了。

苏家的财产,连翘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此时连翘最是关心的却是苏黎的安危,当即连翘便把身体虚软的苏老夫人交给了一旁的刘嫂,自己则是朝着那老太监走去。

“公公,请问我夫君和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皇上已经有了处决,也饶恕了苏家,为何还不见他们回来?”

一旁的苏老夫人也是侧耳倾听, 苏黎的死活她不管,可是自己最是疼爱的儿子的死活她却是担心的很。

只见那老太监双手侧着一抱,高声说道:“皇上自有安排,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苏家,马上禁卫军会进去收拾东西,要是误伤了各位苏家的主子那可就不好了。”

“可是公公······”端木这时候却是制止了连翘的问话,轻轻的冲连翘摇着头。

这太监明显是不想要说,就是连翘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什么来的,这时候的苏家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被人巴结着的苏家了,所谓犬落平阳被犬欺也不过就是如今的样子。

“娘,这苏家的全部家产都被充公了,那以后我们怎么生活啊?”

“是啊,娘,你要想办法啊。”

“奶奶,怎么办啊?”

······

各人七嘴八舌的问着苏老夫人,连翘瞧着苏老夫人眼圈发黑,唇色也是极为的苍白,这是没有休息好,还有感染了风寒的症状。心里不由的一叹,这什么都把苏家的声誉名望放在嘴边的苏老夫人这时候应该是 比任何人都要心痛吧。

面对各房的哭天抢地的闹,苏老夫人沉声喝道:“你们给我安静点,现在还是听公公的话,简单的收拾点东西快点离开,你们与其在这里担心自己的银子,还不如想想老爷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到底在你们的眼中是老爷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别看苏老夫人现在身体极为的虚弱,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倒是震慑住了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人。

几乎是苏老夫人的话刚说完,苏府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连翘一听便知道这是经过了训练的军人的脚步声。

”咱家还是劝各位主子去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啊,穿戴啊什么的,要是等会儿禁卫军进去了的话,那你们估计是连一件首饰就都带不出来了啊。”老太监凉凉的说道。

经自己也在这苏家得到过不少的好处,就当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善事吧,老太监这般想到便侧着身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苏家的姨娘主子们道也都是聪明的人,知道大势已去,一个个的连忙招呼着手下的人火速的回了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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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安能两全法2 当即,连翘和端木对视一眼,几乎是跑了往一品苑走去。

其他人也是听见了这脚步声,又是看见连翘那般举动,也都纷纷往自己的园子跑去。

苏老夫人瞧着那着急的奔走的苏家人,扶着刘嫂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刘嫂,她们都是爱着银子,对于老爷是一点都不关心啊。”那语气中的无奈倒是让刘嫂也是心酸不已。

其实作为过来人的苏老夫人以前何尝是不知道呢,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只是这苏家出事,那些掩藏在欢笑和关心的后面的东西都一一的浮出了水面,看的人心凉。

连翘和端木到了一品苑便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

连翘原本是想什么也不带走,然而想到以后的生活,想到那些东西对于自己的重要性,连翘便打开了自己梳妆台上的木盒子,拿出了里面的好几件首饰。

看着那一块才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的白脂玉,连翘想了想,还是把那块白脂玉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苏黎曾送给自己的白脂玉的簪子,连翘也一并的插在了头上。

拿了几件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连翘坐在了连老爷身边。

“爹,我们今天上路。”

几个丫鬟收拾了些衣服,几人便准备到外面去和苏老夫人他们会合。

不想,连翘一行人刚走了出去,便看见一大批的禁卫军涌入了苏家,他们横行霸道的收拾着苏家的东西。

那些古玩陶瓷被他们好不珍惜的打碎,小雪看着不由的心疼,“那还是老爷最喜欢的清底釉子的青花瓷呢,平时老爷宝贝的很,没想到就这么给打碎了。”

“是啊。”小舞走到小雪身边,看着那些禁卫军们在苏家大堂里面毫不怜惜的搬着东西,也不由的长长一叹。

“走吧。”连翘沉声吩咐着。

连翘原本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收拾了出苏府的人,没想到苏老夫人比自己还先要出来。

看着门前的苏老夫人,连翘一步一步的走进。

这时候的苏老夫人远远的便看见连翘一行人走了过来。

只见端木和小药用一个木板子抬着已经过世了的连老爷子,而连翘就走在连老爷子的身旁。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看见连翘一行人,都觉得晦气的往一旁靠,好像连翘他们是瘟疫一般。

“爹,委屈你了, 现在就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连翘好像连老爷子还健在一般和连老爷子说着话。

那些本来就觉得晦气的禁卫军原本是还想要搜擦连翘一行人的行李,然而,此时看见连翘这一行人的诡异,当即便如同赶瘟疫一般的赶走连翘一行人。

连翘站在苏老夫人身旁,也如同苏老夫人一样,静静的看着苏府里面。

那些穿着军装铠甲的禁卫军,那些奔走的丫鬟小厮以及姨娘主子们,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恐慌,然而,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是在和禁卫军们争抢着东西。

“你放开,大人,这个是我的,这是我最喜欢的金步摇了,你不能拿走的。”三姨太太一边伸手去抢那禁卫军手中的金步摇一边求饶着。

可是那禁卫军根本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三姨太太,几乎算的上是很不客气的就是一掌挥开了三姨太太。

“奶奶,现在我们去哪里?”连翘看着苏府里面鸡飞狗跳的惨状,并没有侧身去看着苏老夫人问道。

“先去客栈安顿一下,等等老爷和苏黎吧。”苏老夫人平静的回答着。

“恩,那恳请奶娘允许连翘离开一下,连翘想给爹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也让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连翘说着声音便变的有点哽咽。

“去吧。”苏老夫人难得的和连翘说话没有虚假的装扮,此时的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在去争夺些什么了。

连翘踌躇着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奶奶,这时候去找地方在这京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恳请奶奶允许连翘在苏家的祖坟旁找个地方给爹安生。”

苏老夫人只是平静的看了看连翘,便点着头,对小雪说道:“小雪,你带你家少夫人去吧。这本来也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亲家。”

得到苏老夫人的允许,连翘便带着端木和小药小雅小雪小舞一起离开,准备去苏家的祖坟的地方让连老爷子安息。

幸好苏家的祖坟距离也不是很远,连翘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端木和小药负责挖坑,填土,给连老爷子建造了一个简单的坟墓。

连老爷子的坟墓的地方是连翘仔细挑选了的,远远的和苏黎的娘两两相望。也许这样子可以看见对方,也是连老爷子的愿望吧。

这也是连翘现在唯一能为连老爷子做的了。

当连翘安顿好了回到苏家的时候,便看见皇宫里面派来了很多的马车,几乎是把苏家搬空了。

而苏家的人要想出来的话,还必须要验身,看私自带了什么东西出去没有。

三姨太太看着自己的金银首饰被抢走,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那样火爆脾气的一个人居然是流下了眼珠子。

“怎么二房的人还没出来?”苏老夫人瞧了瞧天色,忙着要去找客栈先安顿下来,却是看了看出来的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二房的人,这才出声问道。

连翘心想,这一切的事情苏幕都有权在里面参与,他怎么会允许他二房的人出事呢,这时候多半是逃跑了。

连翘低着头对端木说道:“端大哥,这苏幕被赶出了苏府是在做什么营生?”

“也是做绸缎生意的。”端木同样低声对连翘说道,端木虽然是不明白连翘怎突然的问苏幕是做什么的,心里虽然感到疑惑,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老老实实的告诉了连翘。

“这苏幕就是因为贪污了苏家的银子还和外人苏家的敌对手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苏家而被苏黎赶出了苏府,想必苏幕这背后的财力其实是不能小觑的。

连翘很赞同端木的话,也是肯定的点头。只是连翘疑惑的是这苏幕不怕也连累着自己吗?这不,这几天时间中,这苏幕不是一样的被关在苏府?关于这一点连翘倒是想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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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3 苏老夫人刚想派刘嫂去向那禁卫军的人打听一下,便见苏幕和如夫人以及二房的那些丫鬟小厮们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面对禁卫军的搜身,苏幕也是淡定的很,“你们要搜身就搜快点,要是耽搁我们的时间,那我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幕儿,好了吧,我们还是启辰了吧,天色也不早了。”苏老夫人见二房的人都出来了这便吩咐着苏家的人准备离开了。

却见苏幕很是不客气的说道:“奶奶,不好意思啊,苏幕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了,今天只是来接我爹和娘还有妹妹到苏幕在京城的家里住一住。”

几乎是苏幕的话刚说完,苏老夫人便怒火攻心,只觉喉头一甜,便是有一口鲜血要吐了出来了,然而却是被苏老夫人生生的咽了下去。

“苏幕,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单独离开?”

苏幕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奶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要带我爹娘妹妹他们离开了,以后他们也和我一样不是苏家的人了,你们要是想要在苏家的族谱上消除名字的话,我还是依然是不在意的。”

苏幕说完便带着如夫人一行人坐上了来接应的马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见了。

而苏府的那些丫鬟小厮们见此,也都纷纷的抱着自己的包袱神情复杂的看着苏老夫人,那样子很明显,他们也是想要离开的。

毕竟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在京城长大的, 京城里面有他们的亲人,他们并不想要和苏家的人一起离开京城。

苏老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苏幕的一番话气到了,同时也是被这些见风就倒的苏家下人们感到寒心。。

这苏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么疼爱的孙子苏幕居然是这般的薄情寡义的人。

三姨太太本来还想要闹,可是看见苏老夫人的脸色,还是咽咽口水忍住了。

“奶奶,我们这么多人上路也不方便,还是让这些下人们各自离开吧。”连翘走到苏老夫人跟前说道。

一听连翘的话,那些想要离开的下人们都纷纷的跪了下来,“老夫人,求老夫人让奴婢(奴才)各自回家吧,来生在来报答苏家的恩情。”

“作为苏家的奴才,哪里是你们说走就走的?要走也是我们拿着你们的卖身契去把你们一个一个没良心得到 卖了。”三姨太太亮着眸子说道。她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么多的丫鬟下人们,只是需要自己贴身的丫鬟就好了,这多了的粗使丫鬟们不是可以卖了吗?卖了还有银子呢。

苏老夫人无声的叹气,对身边的刘嫂说道:“刘嫂,你拿着他们的卖身契去市场上低价卖了吧。”

“娘,这要是没了下人,我们怎么办?是所有的下人们都全部卖了吗?”二姨太太一手拿着自己的佛珠一手去搀扶着苏老夫人问道。

“二姨太太,娘做的对的, 这么多我们根本就没银子养的起这些下人的,我看这些粗使的丫头小厮还是卖了,让他们重新选个家族好好生活吧,只要各房的贴身大丫头还在身边就好了。”三姨太太说道。

其实连翘很想说,是放那些下人走,给他们自有,心里却是知道自己是人言微轻的,就算是自己说了,按照三姨太太那么贪财的个性也是不会同意的。

当即连翘便是一脸的无奈样子的看着那些听说又要再一次的被卖的下人们,那眼中却是透着同情。

端木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的看着连翘,这连翘身上的慈悯的心,连翘身上那明形势懂分寸的性子,倒是让端木大开了眼界。

这时候,端木才想明白,这苏黎为什么那么的高傲睿智的人怎会去喜欢一个普通的医女,还是一个破了相的医女了。

就这般样子,苏家的一众下人们便都解散了,以前都是他们拿着银子去市场上买丫鬟小厮的,没有想到,这时候自己却又重新的被一一排好,让别人再次挑选。自己变成了那些被卖的人了。

后来,那些丫鬟小厮们倒是全部都背刘嫂带去卖了,各房也都只是留下了自己的心腹。

连翘想着,这苏府虽然是没了,可是这苏家的人都还在,只要人活着就可以消除一切的障碍,那么大家也都会平安的离开京城,到城池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让连翘和苏老夫人没想到的是,这京城所有的客栈只要是看见苏家的人来投宿,要不都是说没有房间了,要么就是直接关门,无论连翘他们怎么敲门就是不开门。

老百姓的反应让连翘的心里一阵的不安,总觉得一天不见苏黎,自己就一天的心神不宁。

找不到客栈,苏老夫人只能带着苏家的女眷继续的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出来京城的门。

在出城门的时候,连翘不由的回头看去,这个自己只是待了差不多一年的地方,望着连老爷子安葬的那个方向,连翘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还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看爹的。而自己也答应了爹,自己会过的很好。一定会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苏家的各位主子们以前都是锦衣玉食惯了,这时候吃的苦头估计是一辈子想都没想过,一个个的抱怨连连。

“看来今晚我们都只能在这里休息一晚了,大家先点个火堆。”苏老夫人望着前路吩咐着。

其他人根本就好像是没有听见苏老夫人的话一般,都在自己的贴身丫鬟的伺候下找着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了。

连翘见此,便对着小药说道:“小药,你去找点干柴火来,点几个火堆出来吧。”

“我也去。”端木说着便跟着小药一起往林子里面走去。

小雅扶着连翘坐了下来,担忧的看着连翘日渐憔悴的脸色,说道:“连翘姐,你身子还受的住这么的长途跋涉吗?要不给苏家的老夫人说你怀······”

“小雅,什么都别说。”连翘立马阻止了小雅接下来的话,她担心,担心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又是还没成长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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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4 在还没有弄清楚这清月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害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剥夺掉一个小宝宝的生命的前提下,连翘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再一次的怀里孩子。

连翘是真的害怕,害怕这个孩子又会是不明不白的离开自己,尤其是这时候苏黎也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小雅,这件事情谁你都不能说,也要告诉小雪小舞,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连翘严肃的吩咐着。

见小雅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连翘不由的加重了语气,“知道了吗?”

小雅冲连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连翘这才移开了停留在小雅身上的目光。

晚上,月色当空,这繁星点点,俨然是一副赏月的好时节,恰逢又是中秋节,足以见得这天上的月色是何等的难求,然而,这时候的苏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有心情赏月的。

苏家的人正看着分在手中的烤红薯苦着脸抱怨了起来。

“什么啊?这晚上就吃这个?这是人吃的吗?简直比以前苏家的狗都还要吃的差。”

“就是,沈连翘,这么脏兮兮的东西你也拿的出来给我们吃?”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

各方的抱怨声一声鄙夷声高,连翘拿着自己手中的烤红薯并不说话,一旁的小雅和小舞小雪却是气的红了脸。

“喂,你们不吃就不吃,说我们家连翘姐做什么?你们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你们也不想想,现在谁给你们吃这么好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这红薯还是连翘姐和我们一起去附近农民的山地里面偷偷的挖的啊?” 小雅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气冲冲的看着苏家的那些主子们,反正自己不是苏家的下人,也用不着怕他们。

“就是,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找去,别是别人都给你们弄好了, 送在手上了还一副挑三拣四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药也是不客气的说道,这小雅小药两人简直是夫唱妇随了。

“喂,你们两算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还用不着你们这些下人插手吧?”三姨太太毫不示弱的回道。

“可是你说我连翘姐了。”

“好了,小雅别说了。”连翘拉着小雅,让小雅坐回了自己的身旁,这才站了起来,看着三姨太太和那些还在低着声音说着不满的苏家各房的主子。

连翘的目光从三姨太太身上一一的划过,最后停留在一直没说话的苏老夫人身上,这才开口说道:“各位,你们刚才也知道说以前了, 以前你们是京城名门苏家的主子,天天燕窝,山珍海味当然是没人说了, 可是现在你们是阶下囚是被赶出京城的落魄逃难的人,难道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吗?”

连翘的声音柔柔的,里面却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这些一开始还不停的抱怨着的苏家的各房的主子们皆是默默不吭,那脸上流出了对往昔的怀念,对现在的无奈啊。

“连翘说的对,我还你们还是要清晰的认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你们就会快一点的适应现在的生活了的。”一直没说话的苏老夫人这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连翘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因为苏黎和苏老爷这是一进了皇宫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苏家这唯一的男人苏二老爷也是跟着苏幕一起脱离了苏家,现在俨然不是苏家人自居了。

这苏家的不幸也是广为流传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面流传了开来。

想要等着苏黎和苏老爷回来,苏老夫人便用了卖粗使丫头们的银子,已经让各房都凑了点银子首饰的娶京城外不远的一个镇上买了一个简单的四合院,这苏家的人总算是有了安生之所了。

眼看着这苏黎和苏老爷已经失去了消息都快半个月了,可是这皇宫里面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叫了端木在京城里面仔细的打听,可是关于苏黎和苏老爷的消息好像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根本就不知道飘落到了哪里。

这半个月里面,这苏家的其他人整天的游手好闲,这苏家的一切事宜都落在了连翘的身上, 苏老夫人虽然是知道家里的窘况,却和苏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这其他的人基本上整天都是游手好闲的,也不帮忙者收拾家里,这现在的苏家俨然是连翘在当家了,都说富人家的管家很是难管,这穷人家的女儿早当家了。

几乎都是连翘在做事,而那些其他都要么是睡觉还没起来,要么就是出去玩了。根本就是没有管家里的事情,这三姨太太以前是那么的喜欢管苏府的内务这时候却是有多远躲得多远。

小雪小舞和小雅简直是看着每天那么辛苦的连翘,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三个丫头看连翘三天两头的为那些苏家的人忙碌,累得也够呛,心里都不由的担心,对那些好吃懒做的苏家的人很是不满。

这天,那些苏家的主子们要么是出去逛街了, 要么是还在房间里面睡懒觉,而连翘已经在开始在晒草药了。

小药放下手里的扫帚,走到连翘的身边,说道:“连翘姐,为什么要那么的辛苦,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为这些不值得的人付出,简直是好心都喂给白眼狼了。”

小雅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到那些人不是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拿去卖了没人指使了就开始指使连翘了,要么就是故意找连翘的不安逸,小雅就恨不得让那些人都滚,自己和连翘一起回郡城去。

连翘一边挑选着草药,一边笑道:“小雅,你看这一批草药晒好了之后又能换银子了,咱们明天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连翘姐!”小药见连翘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由的加重了语气。

连翘忍不住的叹气,看着小雅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说道:“小雅,在苏黎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让我来帮组他照顾他的家人吧。其实与其在说我在容忍着他们,还不如说是他们给我这担心的心一点拥挤,拥挤到我没时间去想苏黎在哪里,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连翘姐。”小雅的眼圈瞬间就变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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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5 “小雅,我只是想让自己忙碌点,你看现如今的连翘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要是让她们一下,她们便能损损人,我要是不让,那么他们可是讨不到半点好处去的。”连翘说的自信。

阳光洒下来,眼前的女子眼中光芒一点也不比天上的太阳逊色,小雅不由的露出笑容,是呢,现在的连翘姐哪里是她们想欺负就能欺负了去的。

小雅想到连翘有时候顶得三姨太太那么火爆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不由的在心里笑话自己担心多了, 连翘姐其实一直都比自己厉害,自己怎么能小看了去。

生活有时候就是那么的戏剧性,当你深处在绝望中得时候,上天又会给你制造新的希望, 然而, 当你重新活来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你的身边安插着危险。

晚上,所有的苏家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三姨太太一晚上的坐立不安,这时候眼看着小雪小舞要收拾着碗筷走了,而苏老夫人也打算回房间了。三姨太太不由的有点着急。

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苏老夫人,三姨太太把心一横,咬咬嘴说道:“娘,我有事情要说。”

苏老夫人和连翘同时的看向了一脸欲言又止的三姨太太。

“什么事情?”

三姨太太踌躇着,“我,我,我我想离开苏家,我娘家已经听了苏家的事情,今天她们托人找到了我,要我回娘家,我,我已经答应了。”

不仅仅是连翘吃惊,就连苏老夫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三姨太太口中的回娘家可不是单纯的回娘家,而是求去啊,求下堂啊。

见苏老夫人不说话三姨太太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咬牙说道?:“娘,这老爷现在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再等了,这样子的穷日子也不是我想要过的, 所以,娘,求你成全。”

三姨太太的去意看来也是恨坚决的,连翘不由的抬眼看向苏老夫人,这个经受了家变之后依然是淡定的老太太,“好,既然你这是去意已决,那么我就成全你,以后你和苏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苏老夫人说完也不去看露出轻松表情的三姨太太,只是抬眼看去众人,沉声说道:“还有谁要离开?谁不想要过这穷日子,今天要走的就都快点做决定,要走要留,我都尊重你们。”

如果今天小雅不和连翘说那么一席话的话,小雅想,说不一定自己还会劝连翘姐离开呢,不过至从知道了连翘的心事之后,小雅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沉默,这时候谁也没说话,苏老夫人正想,也许自己的儿子也没白喜欢这些女人,还是有人安心的等他回来的。

然而, 这时候连翘却听见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也要离开。”连翘看去,这不是就是四姨太太吗?那个在苏家最得苏老爷喜欢的姨太太,只不过性子倒是不怎么合群。

“好,我答应了,还有谁要离开。”苏老夫人平静的说着。

后来又有几个人说着要离开,大都说自己不是因为不愿意等苏老爷,而是不堪忍受这么穷苦的生活,一个一个的都说着要回去投奔娘家,然而, 连翘知道,这里离开的女子有几个会真正的投奔娘家呢,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要离开的都到刘嫂那里去支点银子吧。”苏老夫人好像是很疲倦一般的说着,也不回房间了,复而又重新的坐回了椅子上。

当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之后,这房间里面那么多的人却只是剩下了二姨太太和她的贴身小婢女,还有就是连翘这边的人。

苏老夫人望着二姨太太和连翘问道:“你们不走?”

二姨太太把手中的佛珠收回了荷包里面,轻声说道:“娘,我会等老爷回来的,这么多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老爷到我房里来,我早已经等习惯了,你要是让我不再等下去了,那估计就不再是我了。”

这个平时在苏府里面只是知道吃斋念佛的二姨太太是深爱着苏老爷的吧,连翘在心里默想。

“连翘呢?”苏老夫人明知故问的看着连翘。

“我也不会······“连翘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会走的。”苏黎和苏老爷这时候伴随着月光走了进来。

将近一个月没哟见到苏黎,连翘看去,苏黎明显是瘦了,面容也是憔悴的很,连翘几乎是看见苏黎的一瞬间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转。

然而还没等连翘反应过来,苏黎又坚定的说道:“奶奶,沈连翘已经不是我们苏家的人了,她不离开也要必须离开。”

连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黎,眼中满是惊讶。

“少爷,你在说什么话啊?连翘姐为了等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她甚至还······”

“小雅,你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连翘突然厉声呵斥着小雅。

小雪小舞这时候站在一旁猜想着小雅要说什么,然而看见连翘的脸色,也是不敢说出来。

连翘一步一步的靠近苏黎,眼睛一转不转得看着苏黎,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苏黎已经休了我沈连翘是不是?”

苏黎的眼中痛苦一闪而过,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到无情,“是的,连翘,我休了你,你不再是苏家的孙媳妇,皇上已经把端王世子的事情查清楚了,这里面都是因为你爹和端王有过节,所以才命人害死了小世子,连累了苏家,不过苏家也有保护不力的责任,所以才没收了苏家的家财,不然你以为,小世子死了,苏家没落下一滴血就这么算了有那么容易吗?”

“闭嘴,那明明是清月弄断了栏杆那和我爹没一点关系,你别胡说。”连翘这时候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痛到了麻木,苏黎怎么可以这么的对自己呢?还诬陷已经死去的干爹。

“清月可是你从郡城连家带来的。”苏黎毫不留情说道。

连翘猛的连连后退,脑子里面一直充斥着苏黎不要自己了,苏黎诬陷爹害死的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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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6 连翘好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黑色眼睛幽深的望着苏黎。感觉此时苏黎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就是一把刀,不断的在往自己身体里面插。

“那能说明什么?说明清月是我爹指使的?”连翘猛的抓住苏黎急声问道。

苏黎英俊的面容上却是露出一个肯定到让人绝望的表情,“是的,我有理由怀疑清月是你爹,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指使的。”

“不,不,不是的。”连翘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死死的拉着苏黎的手也慢慢的放开。

苏黎感觉到手臂上的力气在不断的消失,心里好像是一种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也在慢慢的离开自己一般,无言的痛苦不比连翘这时候的少,然而苏黎能做的,却是让自己的表情更加的冷酷,让自己的心更加的硬。

苏黎在苏老爷和苏老夫人的目光下,看着连翘一字一顿的再次说道:“连翘,你走吧,也许你娘说的对,你真的是个克星,你看,至从你来了苏家之后,这苏家发生了多少事情?这也许都是你的原因,现在皇上也已经知道了端王小世子的离去的原因,皇上鉴于你爹刚过世,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所以,你真的是不适合在苏家待下去了。”

克星?连翘节节后退,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念叨:“苏黎叫自己克星, 苏黎说自己是克星?”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连翘姐,你自己不是也怀疑过清月吗?她还陷害连翘姐失去了孩子,难道这你也要怀疑?”小雅焦急愤慨的说道。扶着连翘的身子让连翘的大部分的力气都分担在自己的身上。

不仅仅是小雅想不明白,就连连翘和苏老爷都想不明白。

苏老爷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在皇宫里面吵嚷着要出来,要回苏府,平时这两小口感情也是好的很,这苏黎更是把连翘已经宠爱到不能再宠爱的地方了,原本苏老爷还才猜想,像这今天这样子的话在苏黎的口中说出来,俨然是天雷滚滚了。

“闭嘴,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吓人什么说话的资格?一边站着去。”苏黎斜眼一横,小雅只觉得浑身一愣。

连翘死死的抓住小雅扶着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苏黎,只是觉得今天的苏黎变得好陌生,和自己朝夕相对的那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时候,沉默在两人的中间缓缓地流动,原本就只有几个人的房间里面却是一片低气压。

苏黎见连翘那一副哭泣的样子,又知道连翘的爹,连老爷子刚刚去世,自己这时候说出要休掉连翘的话,真的是恨残忍,自己这时候要做的不是要好好的安慰连翘,并且带着连翘一起去重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吗?

苏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却是听不出来半点痛苦的说道:“还不快走?这里已经不再是你应该待得地方了。”

因为苏黎低着头的,并没有看见这时候连翘脸上的痛苦绝望的样子,他害怕自己只要一看见现在连翘的表情,一看见连翘的眼泪,自己就做不到狠心,自己就会心软得到留下来连翘。

可是,苏黎也知道如果今天自己留下了连翘,这皇上龙体大怒,一定不会放过苏家的。

就在苏黎以为一向时自尊心很强的连翘一定会受不了而转身离开,没想到,手臂 上却是再一次的传来了温暖,那种死死被人抓住,一辈子也不放手的温暖。

“苏黎,你说的是假话对不对?你不会不要连翘的对不对?你会也是知道这清月一定不是我爹安排的对不对?要是,要是这清月是我爹安排的,她怎么会伤害我?怎么还会让我掉了孩子?”连翘一脸紧张的看着低垂着头的塑料,那抱着一丝一丝的希望却是依然被塑料给击垮。

“连翘,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你怀孕了,包括你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么你爹怎么会知道呢?所以,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伤害到你的,你只是他计划里面的一个小小的变故。我,我不能因为这样子就原谅了你。”

“苏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骂?我爹不是幕后凶手,我爹和清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连翘的情绪激动的达到了顶峰。

听了苏黎的话,连翘不由的再一次的松开了苏黎的手,脚步也不由的步步后退。

苏黎这么说就是还是在怀疑自己和爹,心里痛到了极点,然而心里却是看清了一个事实,今天无论自己说什么,那么苏黎都不会改变决定的,他还是会说连老爷子是凶手,这时候死无对证,苏黎要说,自己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好,既然你这么的想要休了我,那么我这就走。“连翘凑到苏黎的面前给苏黎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想因为这段时时间,自己提醒吊胆,又加上平时的忙碌操劳。这消息的威慑力也是强烈的冲击在连翘的心里。

“我懂了、”连翘说着便接着对身边的小雅和小药吩咐着,”小雅小药,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连翘的话刚说完,那一直在心里坚持着的支撑瞬间轰然倒塌,苏黎只觉得连翘脚下一弯便好似是失去重心的向后倒了下去。

当那一个日思夜想的娇躯入怀的时候,苏黎的心才好似是接近了温暖。苏黎还没有来得及去好好的感受这一瞬间的温暖,便听见小雅和小药异口同声的话响起。

“你快放了连翘姐。”

“你快放开师姐。”

随着这两道说话声的响起,苏黎便感觉怀里的连翘猛的被小药给抢了过去,苏黎眼中那淡淡的忧伤被怒意给赶走,眸子一冷就要去抢回来,可是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的忍住了伸出去的手。

“连翘姐现在估计是很不想你抱她。还请你就让我们离开。”小雅生平第一次的对苏黎流露出了不满和恨意。

“滚!”苏黎忍着心里的痛苦,沉声的呵道。

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倩丽身影,那个晕倒了的女子,苏黎一口热血怎么也忍不住了,顺着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PS:亲们,今天因为小侄子满周岁,酥鱼忙了一天了,好晚才回家写稿子,今天更新的有点晚了,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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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能两全法7 苏老爷子走到苏黎的身边,同样是望着连翘离开的方向,语带苍凉的说道:“阿黎,你这是何必呢?为何要逼走连翘?”

没有人比苏老爷更加的了解苏黎是多么的爱连翘了,以前连翘才嫁到苏家的时候,苏老爷也是瞧着苏黎对这个儿媳妇好的很,在苏府也是宠爱有加。

那时候,苏老爷也仅仅是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再加上这连翘对苏黎也是有恩的,然而,当苏老爷在和苏黎同时的被圈禁在皇宫里面的时候,苏老爷才看清楚了苏黎真正的内心,那个对连翘永远都爱的深沉的内心。

原本以为一出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苏家虽然是没了家财,可是,外在的财富都是人为创造的,苏老爷一直坚信,只要这苏家的人还在,那么苏家就一定还会创造出不一样的财富,这眼看着出来了,一切都再慢慢的转变。苏老爷是怎么也弄不懂苏黎为什么要赶连翘走。

这用清月的事情来赶连翘离开,这理由简直是蹩脚的很,明眼人一看久知道这理由不可信,这苏黎是故意的。

“爹,你不懂。”苏黎说着更是留下了眼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样子的苏黎,倒是让第一次看见苏黎流泪的苏老爷,苏老夫人以及二姨太太心里不由的惊讶万分。 大家对苏黎要赶走连翘的原因就更加的疑惑了。

不去管他人的眼光,苏黎一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一下子就好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从苏老爷身边走过,苏黎缓慢的往卧房走去。

“老爷!你还好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姨太太难得的脸上没了往日的古波无惊,神情间少有的透着焦急的问道。

“是啊,儿子,你们在皇宫里面为何久久不归?苏黎这样子又是为何?”苏老夫人也走进一步开口问道。

一旁一直胆战心惊的小舞和小雪也不由的偷偷的看去,注意力高度的集中,想要知道少爷是为了什么要把少夫人给赶走。

苏老夫人神情复杂的看着二姨太太,颤抖的伸出手去拉二姨太太的手,随即便在二姨太太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没事,皇上只是把我们关在皇宫,并没有给我们惩罚什么的。至于阿黎。我也不知道。”苏老爷说着就是好一阵的 叹气。

二姨太太感受到了苏老爷的亲近,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拍手的动作,心里一热,仿佛是心情也变的如同少女一般,脸上居然也有淡淡的粉色。

晚上 ,苏老爷歇息在二姨太太的房间里面,两人是久别重逢,苏老爷感动二姨太太的不离不弃,两人成亲多年中得少有的一次亲近,二姨太太不由的感动的掉了眼泪。

当那个自己挨了多年,坚守了多年的男子再一次的完完全全的被自己拥有的时候,当两个人合二为一的时候,二姨太太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淡淡的“谢谢”

二姨太太那闭着的双眼却是再一次的流下了眼泪。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苏黎的房间里面却是安静的可怕。

借着蜡烛的光火,苏黎面向着门口而坐,而他的面前却是摆满了画轴,那一卷一卷的画轴被人小心的卷起来,用丝线精致的绑了起来。

有一卷是打开的,散落在苏黎的怀里,借着月光看去,那上面却是一个面容平凡,却是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淡雅的气质。

仔细看去,那女子不是连翘还是谁?那画卷上面的落款时间居然是苏黎在皇宫被关着的时间。

“翘翘,对不起,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定要等我,等时机一到,我会给你解释的, 我对你的爱,从来就不是假的。”苏黎痴痴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就好像是看见着连翘的笑脸一般。

要是世间有两全的方法该多好,那样子,自己既能够保住苏家,也能够和连翘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那该是多好的啊。

这也许是一个奇迹,然而,苏黎知道奇迹一般都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苏黎的身上永远是和奇迹这么好的事情联系不上的。

想到连翘那满脸泪水的样子,苏黎不由的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自己明明发誓过的,不会让翘翘在流下伤心的眼泪的,可是,自己却是食言了。自己伤害了翘翘。此时此刻的苏黎是多么的痛恨自己。

想到连翘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苏黎就恨不狠狠的凑自己一顿,这般想着,苏黎也好不含糊,那捶打着自己的力气用的更大,不一会儿,便觉得喉头一甜,一个没忍住就吐出一口鲜血。

就这月光,苏黎好似是没有感觉一般的看着那地上的 鲜血,眼中的复杂情绪又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卷上静静看着自己的连翘,苏黎温柔的好似是一条蜿蜒在天上的云朵,然而那嘴脸说出来的话却是犹如蛇窟里的蛇集体吐舌头的嘶嘶声。

“谁主导着这一切,我苏黎一定会让他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还有那个故作神秘的国师,我苏黎也在此发誓,一定会拿掉你那脸上的遮羞布,让你不得安生。”

苏幕在京城的大宅里面这时候却正举办着一场不大不小的庆功宴,之所以不敢办的太大,不是苏幕没那个实力,而是怕太隆重的话会惊动皇宫里面的主子,故而是低调了再低调。

苏幕怀里抱着一个娇俏美人,手中端着上好的女儿红,冲坐在对面的一个男子说道:“何兄,我敬你,多谢你的帮助我才能够打倒苏黎,虽然苏家的家财都被充了公,但是一想到苏黎以后都是流落在京城之外,我就高兴的特别了,这一切都是何兄你的功劳,苏幕再次郑重的和何兄你说声感谢了。”

只见那被叫做何兄的抬起头来,笑着接过苏幕手中的酒,仰头一口而尽,仔细瞧去,这人居然是何家的大少爷何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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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1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何雨潇放下酒杯,看着对面的苏幕,笑道:“好说好说,咱们这一次也是互相合作而已,各取所需,苏幕少爷不用太客气了,不过我还真的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苏幕一听何雨潇有事情要自己去办,当即便抖擞精神立刻问道:“不知道这一次何大少爷要苏幕做什么事情,苏幕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何大少爷你办好。”

“我要沈连翘!”何雨潇说的大声说的嚣张。

一旁的如夫人和苏二老爷不由的偷偷对视一眼,这顿饭虽然这苏幕已经交代了不能多说话,这时候如夫人却是忍不住惊讶的说道:“何少爷要沈连翘做什么?难道她以前得罪过何少爷你,你这时候要找她算账?”

“她确实是得罪了我,不过我找她可不是要找她算账,我何雨潇是要娶她做何家的女主人。”何雨潇这话一说出来,除了苏幕没有表示多大的惊讶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吃惊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大家都是一脸的疑惑的看着自己,何雨潇却并不在意,也并不想要去解释,只是格外认真的看着苏幕,说道:“苏幕,这件事情你这一次该是应该会给我办好吧?不会在像上一次的给我搞砸了吧?”

苏幕立马讨好的给何雨潇倒酒,嘴里更是笑道:“哪里,哪里,我一定会给帮何大少爷找到沈连翘,并且还会带她到何大少爷家里。”

“你真的很喜欢她?你还要娶她?雨潇,沈连翘有什么好?她为你付出过什么?而我清月为了你又做过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突然在苏幕的房间里走进来穿着白色纱裙的清月。

此时的清月一脸的不甘心的看着何雨潇,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清月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而此时此刻,她听见的不是这个男人要娶自己,而是娶别的女人。

清月心中的愤慨达到了顶点,以至于心中对连翘那小小的内疚感觉被无限的缩小,而那嫉妒与愤慨则是被无限的放大。

因为清月这么一声不请自来,还是说着充满了咄咄逼人的话语走了进来,这大家的目光都是全部集中在清月的身上。清月却是只是看着何雨潇,等着何雨潇的回答。

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一定会惹来何雨潇的不满,甚至是责怪,但是清月自己已经是等不起了, 她从苏家出来已经那么长的时间了,何雨潇见自己的时间用手指头都数的出来,更是再也没有说过会娶自己的话。

以至于发展到后面,清月要见一见何雨潇发都变的很困难,今天清月听说何雨潇会带苏幕这里来,便甩开了贴身美其名是伺候自己,实际上是监视自己的贴身丫鬟,便急步冲冲的赶到了苏家。

“清月你来了?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嗯,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今天是苏幕少爷办的庆祝蜿晚宴,咱们高兴,你也来喝几口。”何雨潇的话让已经做好了接受何雨潇的雷霆震怒的清月不由的小小的诧异。

当即,清月便怀着忐忑的心靠近了过去,何雨潇推来身边坐着的女子,给清月留了位置出来,还满脸温柔的看着清月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

当清月坐了下来的时候,苏幕瞧着何雨潇的脸色,便很是识趣的招呼着打击继续吃了起来。

至从这清月来了之后,这气氛就变的有一丝不同。

如夫人心里是极其的瞧不上这清月的,现在的如夫人从苏幕那里知道这清月实际上是青楼出生,想到以前在苏府的时候,这清月处处不给自己面子,还老是在自己面前装主子,入伏就生气。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看着何雨潇那么温柔的给清月布菜,两人还说着悄悄话,如夫人就只能忍了,现在自己也不再是名门苏家, 拥有皇上钦赐的令牌的苏家里的如夫人了,这时候,如夫人知道,现在自己和苏幕都是靠着这何家的大少爷何雨潇的。

故而, 面对和何雨潇如此亲近的清月,如夫人只能自己忍住心中的怒火。

面对何雨潇的突然的亲密以及宠爱,清月心里好像是涂抹了蜜糖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是从不曾落下。

何雨潇和清月在苏幕家一直玩到很晚,何雨潇明显是喝醉了,“苏幕,那么本少爷就先回去了,这,这还真是头晕得很呢。”

“好,何大少爷你一路小心在,喝醉正好解了方愁。”苏幕隐晦的说道。不想却是换来何雨潇的哈哈大笑和连连赞赏、。

回了何府。

“扶我去书房。”何雨潇的声音冷静的很,一点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该有的神情和语气。

清月心里甜蜜,也没有注意到何雨潇的转变,只是娇滴滴的说着:“好,清月这就陪雨潇你去书房,不过这天都晚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属下们谈吗?”

“嗯,很重要,苏所以你今晚先睡着,我等会就来找你。”何雨潇魅惑得在清月的耳边说道。

原本因为喝酒的缘故,清月的脸就变得红通通的,这时候被何雨潇那勾,魂的暧昧不明的语气一说,当即红得更厉害了,就连走路的身姿也变的柔软了很多。

把何雨潇送到书房之后,清月并没有按照何雨潇的吩咐回房间休息等他,而是才被何雨潇甜言蜜语哄了的清月便很想给何雨潇做点什么。

当即,清月便转身去了厨房,想着给何雨潇熬点醒酒汤喝喝。

因为何雨潇不喜欢黑夜,所以只要是晚上,只要是何雨潇待得地方都必须是蜡烛要点的亮如白昼。

清月已经熬好了醒酒汤这端着往何雨潇的书房走去。

亮如白昼的书房里面正端坐着何雨潇,堂下海站着一个穿着全身黑袍的男子,只见这时候何雨潇看着那男人冷漠的吩咐道:“这清月现在根本就没了利用价值,一个青楼女子,居然仗着自己为本少爷办了几件事情就要娶她,真是夜郎自大。”

黑衣男子双手抱拳说道:“少爷没了利用价值的人,而且还是不听话的人,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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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2 “哈哈哈!!”何雨潇听了黑衣人的话大声的笑了起来。

“我喜欢聪明的属下,去吧,清月的命就交给你了。”何雨潇声音转变的冷漠,好像是要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鸡或者一只鸭一般。

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外的清月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端着托盘的手都不由的在颤抖,原来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从来都只是利用, 根本就没有半点真心的爱。

想到这里,清月的胸口一痛,然而还没等她从悲伤中跳脱出来,书房里面继续传来何雨潇冷漠的话,“城东的那家赌场怎么样?闹事的都解决了 吧?”

“回大少爷,都解决了,有沈浩那个老千在,这还有谁敢去闹事和出老千?”

“嗯,那就好,这时候我们何家可是在做着接手苏家的店铺,生意的最关键的时候,这无论是哪里都不能出一点差错,知道了吗?”何雨潇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

“大少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任何的差池产生。”黑衣人努力的表着忠心与能力。

“嗯,那先下去吧,明天之后我可不想再看见清月的人了。”何雨潇挥着手示意黑衣人可以离开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清月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时候还想着要留在何府还想着要嫁给何雨潇,这实在是傻子才做的行为。

“何雨潇,原来你对我只是利用,哼,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清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小声 的念叨着。

虽然爱情重要,自己被利用了的仇恨也重要,可是清月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自己的资本是什么,这时候她虽然怨恨着何雨潇,但是却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和何雨潇根本就称不上是对手,她现在面对着何雨潇简直就是面对着死亡。

因为担心何雨潇会突然的到来,清月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基本上大的改变却是不敢动的。

就在清月怀着恐惧的心情坐在床上心思难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何雨潇的贴身小厮的通报,说是何雨潇今晚会有很多的公务要做,今晚应该就不会来了,让清月不用在等,自己睡。

相比是何雨潇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让清月死,故而也懒得再陪着清月演戏,这干脆的来一个不相见,想到这一点清月更是气得胸口起伏,然而,在气愤的底下,却是伤心难过。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清月偷偷摸摸的溜出了何府的后门。然而,于此同时,却有一只鸽子从何府的一角飞了出去,那明显是一只信鸽,脚上绑着重要的信息,只是,这鸽子如同溜出去的清月一般,根本就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当连翘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小雅和小药一直守在连翘的身边,连翘一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边叫着趴在床上已经睡了的小雅,“小雅,小雅。”

小雅听见连翘的声音,猛的惊醒,看着连翘那一副憔悴的样子,眼圈不由的红了,凑到连翘的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连翘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少爷实在是太坏了,他怎么可以,怎么敢对连翘姐这样子啊?”

“小雅!”连翘大声的打断了小雅的话,接着说道:“小药呢?”

小雅指了指外面,小心翼翼的看着连翘 ,轻声说道:“小药去找吃的了。”

小雅仔细的的看着连翘,见连翘只是脸色憔悴一些之外并没有昨晚上那般样子的伤心欲绝,小雅不知道自己这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连翘姐这样子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是因为是什么都埋在心里,小雅估摸不准。

见小雅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自己,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连翘不由的开口说道:“小雅,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起苏黎,这个人以后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可是,连翘姐你的肚子······”小雅说着更是指着连翘那依然平坦的小腹迟疑的说道。

“我会生下来的。”连翘说的坚定,虽然自己会生下来肚子里这个孩子,但是,他以后会和自己一样,和那个叫做苏黎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小药回来的时候,连翘,小雅,小药三人继续赶路,连翘打算是先会郡城看看如花,也许还会在郡城定居下来,也许郡城也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清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她为了防止何雨潇的追杀,从何府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赶路,清月打算去一个距离京城远一点的城池,先在那里1躲躲风声,等自己有能力了再回去找何雨潇算账。

当连翘下了山,到了一个小镇的时候,不由的心中暗自庆幸,也许这何雨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时候倒是没有 派人来追杀自己。

心里满含着侥幸的清月却不知,她刚刚逃离了一个狼窝这时候进了小镇就是进入了火坑而已,这两者的性质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

几乎是清月刚一进小镇,那给了银子还没有接过手的包子都来不及拿便被早就等在那里的方慕白给抓了个现行。

方慕白站在清月的人身后,语气平静的叫道:“清月姑娘, 你可是让我好找。”

正买着包子的清月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何雨潇派人来抓自己了,随即又想到这何府的人都不是叫自己清月姑娘的,虽然对这叫自己的声音很是属熟悉,清月还没想出来这熟悉的声音是谁的时候,便看见方慕白自己移动到了清月的面前。

清月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方慕白吓得说话都哆嗦了,“方,方,方侍卫,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啊!”方慕白几乎是咬牙般的回道。

至从知道那荷园的栏杆是被清月早就截断了的, 以至于让上去玩的端王小世子丢了性命, 从而害了苏家。作为速记的侍卫队队长,方慕白一直很内疚,这时候看见清月,恨不得把清月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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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3 清月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跑,然而她怎么可能是早就对她做有防范的方慕白的对手?几乎是方慕白没费一点力气的就把清月给抓了回去。

方慕白把清带到了现在苏老夫人和连翘当时一起买下的不大不小的宅子里面,清月一见这阵势,也知道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心里不由的害怕。

把清月带到一个屋子前,方慕白一把就吧清月给推了进去。“老实点的在里面待着,要是想逃跑的话, 我看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否则的话,后果是你不能够想得出来的。”

方慕白丢下这样子一句话便锁上房门离开了。

清月一个人在那封闭着的房间里面待了很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快要成饿死鬼的时候,这才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清月虽然是害怕,然而心里又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想要快点见到苏黎,也许自己装装可怜,在打死也不认那栏杆是自己弄的,反正也是没有人看见的,打定主意之后,清月便冲着门外喊道:“喂,你们是谁,我要件苏少爷。带我去见他,我有话要和他说。”

然而不管清月的声音是叫的有多大声,那外面的人也根本就是不搭理她。

不一会儿,清月只听见那脚步声停止了,随即便是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

“方公子,是放到那间屋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嗯,苏少爷交代了,全部都放在那间屋子里面。”方慕白冷着声音说道。

“哦,好,那我们就全部放到那间屋子里面,只是,方公子,你们都不担心这些小家伙跑了?他们可是很灵敏的,跑了倒是不那么容易在去抓这么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传来。

听到这里清月敢干保证,他们说的小东西就是要放到自己这一间房间里面来了,清月不由的抬眼看去自己所在的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的牢笼,就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清月i想破了饿脑袋也想不出 来这方慕白要放进来的动东西是什么,都说好奇孩子猫,虽然清月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然而,清月却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想的脱身之法一定会和以前的那些男人们一样, 只要自己装装可怜,撒撒娇的话,那些男人还不是都是围着自己转。

故而,已经想到办法来乞求苏黎放了自己的清月倒是也没有多么的紧张自己的近况,相比何雨潇的心狠手辣的要杀了那么爱他的自己,清月想,苏黎一直是个谦谦得温润公子,就算这一次苏家被皇上赶出了京城,但是却是自信的一位苏黎是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的,再说了,苏黎的身边不是还有一个一向就很心软的连翘了。

就算是苏黎不同意,但是只要是自己装装可怜的话,那心软的连翘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话的。

这样子想着的清月没有想到的是,其实这何雨潇并不是京城中最是心狠手辣的人,一直有名号在外的一直都是苏黎,那一副无害的表面上却是一张还比一张冷漠狠心的面具。

“喂,方慕白,你快放了我,我要去见少夫人,我要去见少爷,开门啊,喂,开门。”清月拍着紧紧关着的门一边大声的吼道。

听见屋子里面的女人的声音,那些和方慕白一起过来的人都不由的优点颤抖,“方公子。这个会不会太残忍了,这我里面有人,虽然他们不会咬人了,但是还是会吓到里面的姑娘啊, 还是叫那我位姑娘出来吧、。”提着笼子的一个中年男人无担忧的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叫你放你就放,管那么多做什么?”方慕白故作凶狠的说道。

那男人被方慕白故意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到了, 立马二话不说的就示意自己的人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屋子里面去。

正在用力的拍着门的清月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上有什么东西在一一的划过,那还是一种凉凉的感觉,不一会儿,那种从自己脚上划过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清月低头看去,这一看清月的胆子 都吓破了。

“啊~~~~~”几乎算的上是慢半拍的清月这才惊叫了起来。

只见这从门缝里面还有好多的蛇在源源不断的从外面爬了进来。清月一边尖叫一边往还没有蛇爬去的地方害怕的看着那已经越来越多进来的蛇,脸色吓得白的和一张纸一样。

“清月姑娘,你就好好的享受吧,这些蛇可是少爷花了大价钱的从山民那里买回来的。”方慕白对着屋子里正不停尖叫的清月说道。

“救命啊,救命啊,方慕白我要见苏黎,我要见他,你快点放我出去。”清月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了,看着那源源不断还在往里面爬得蛇,清月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继而接着说道:

“我保证,要是谁放了我出去,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求求你了,方侍卫,让少爷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不想方慕白听了清月的话,脸色一黑,根本不去管清月的大声哭叫,好像是很好心一般的提醒道:“清月姑娘,忘记告诉你了,这些蛇都是少爷在山民手里买的,虽然少爷也是叫这些山民拔了蛇的牙齿的,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山民也害怕被蛇咬,而且技术也有限,估计比不上苏府暴室里面的蛇都是被拔得干干净净的,这里面很可能有没有拔掉牙齿的蛇哦,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蹦跶的太厉害了。”

几乎是方慕白的话刚说完,屋子里面的清月叫的就更大声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我错了。”一听暴室,清月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苏黎他们一定是知道是自己设计让连翘进了暴室的。

“哼, 晚了,你还是好好的享受吧。”方慕白说着便示意那些来放蛇的山民跟着自己离开。

宅子里的一个小院子里,苏黎独自一人喝着酒,面前已经是摆了好几瓶的空酒瓶子了,然而,苏黎仍然是喝的忘乎所以。

方慕白步履沉稳的走进了小院子,坐到了苏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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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4 “少爷,别喝了。”

方慕白说着伸手去拿苏黎面前的酒杯,却不想被苏黎一手挥开。

“滚,别管我。”

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苏黎,方慕白干脆是不顾尊卑的自己也拿起了苏黎面前的酒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哥两好般的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方慕白感觉自己好像也醉了,不然怎么睁开眼睛既然能看见院门外站着少夫人?起先是清晰的影子,然而等方慕白在认真的看去,却是看见那院门根本好似谁都没有。不由的摇摇头傻笑,少夫人估计是被少爷气惨了,应该是恨着少爷的,怎么还会回来呢。

正在心中苦笑的方慕白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酒壶一空,随即便是一声酒壶被摔碎的声音。

“翘翘,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要等我。”

苏黎含糊的说着。

听到苏黎这样子包含着无限的痛楚与思念的话语,方慕白的酒不由的也醒了三分。看着苏黎迟疑着问道。

“少爷,你,你为什么要敢少夫人走,你明明是那么的爱她。”

哈哈哈~~~~~苏黎望着黑暗的天空,发出一声苍然的大笑。

“可是我不得不那么做,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那么我失去的就是永远也没有希望的失去,现在这样子,我至少还抱着希望,那就是我的翘翘会生活的很好,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

苏黎说着声音渐渐的就变的低沉,继而只剩下苦笑了。摇椅晃的站了起来,苏黎指了指头顶上的黑夜,斜眼看着方慕白。

“方慕白,你看这天就在我们头顶, 它给我们开玩笑我们却不得不顺着它的玩笑。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扮演者小丑,供他一看或者一乐的。”

“少爷!!”方慕白这时候的酒是完全得到清醒了, 少爷这是在埋怨老天吗?这是可是对上天的一种蔑视,会遭到报应的。

苏黎勉励的让自己不再椅,挥挥手示意方慕白不用在说了。

“方慕白,回去休息吧,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好了。这件事情我不会罢休的。”

苏黎说完也不管方慕白有什么反应,直接是一步一椅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时间久好像是人手中所沾染的水滴,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干枯而消失 ,当苏黎这一双手从湿漉漉的时候变成了如今的干燥清爽的时候,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半个月了。

在这变个月里面,苏黎明面上是看不出来半点关系,可是实际上他做了很多事情, 也许可以说,很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是知道了大多数了。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苏黎看着一直没做声的苏老夫人和苏老爷二姨太太开口,神情之间流露出一股子的冷意。

“爹,你今天吃了早饭打算到哪里去?”

苏老爷有点尴尬的看着苏黎,放下碗筷和二姨太太对视一眼。

“苏黎,我今天打算和你二姨娘到庙里祈福。”

苏黎表示知道了的点点头,继而转眼看着苏老夫人问道:“那么奶奶呢?”

刘嫂马上是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少爷,老夫人今天没有打算去哪里,应该是在家里休息一下。”

“怎么?奶奶很累?小雪小舞你们在家没伺候好奶奶?”苏黎看了看刘嫂,随即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小雪和小舞。

“少爷,老夫人最近几天都没在家,应该是出去了, 我和小舞不知道。”小雪低着头回答道,心里还在为自家少爷赶走了少夫人而有点难过。

苏黎好像是好心情一般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苏老夫人语带关切的问道:“奶奶,你可以告诉阿黎你最近天天出去做什么吗?据阿黎所知,这镇上也没什么奶奶的故人啊?”

“阿黎!怎么和奶奶说话呢?你奶奶出去走走难道也不可以?”苏老爷见此沉着脸看着苏黎说道。

苏黎却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一般,只是语气不由的转冷。

“要是奶奶只是出去走走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要是奶奶把阿黎在做的事情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的话,那么阿黎可就很生气了,也由不的阿黎不管了。”

苏老夫人这才正眼看向苏黎,缓缓的开口说道:“阿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

“见不得人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奶奶要是那么的细化苏幕的话,奶奶干脆是去和二叔他们一家住吧,我们这里的小庙住不下奶奶这一蹲大佛。”

苏黎的话刚说完,苏老爷就神情紧张的对着苏老夫人说道:“娘, 你还去见苏幕?二弟那一家人根本就是不是好东西,一点亲情也不讲,你居然还要和他们来往,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怪苏幕吗?”

苏老爷心中气愤,然而这么多年的孝子做习惯了,和苏老夫人说话虽然生气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阿黎, 你想要奶奶说什么?苏幕虽然这时候做的是太绝情了,可是他怎么说也是奶奶的亲孙子,奶奶去看看他难道也不可以?”

苏老夫人不去看苏老爷,只是认真的看着苏黎说道。

苏黎脸上原本冷硬的神色消失不在,随即变换出一丝笑意,连忙点着头,“可以,可以,奶奶想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谁叫苏幕他是奶奶最爱的女儿的儿子呢,不知道是不是奶奶是太愧疚了姑妈才这样子的疼爱苏幕啊?”

苏老夫人看着苏黎一脸的好奇,心里一沉,腾地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刘嫂,扶我回房间。”

瞧着苏老夫人那逃避的离开,苏黎露出了一抹旁人看不懂的神色。“我也吃饱了, 爹,姨娘你们慢用。”

从饭厅里出来,苏黎吩咐着在外面站着的方慕白跟着自己离开,两人来到侧院的小屋子前,紧张的望了望四周才打开了门让苏黎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是黑乎乎的,明显是和外面不通光的,大白天的方慕白依然是打开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蜡烛才跟着苏黎走到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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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5 屋子里面很空旷,屋子里面很黑。

只有一个一排铁栏杆把屋子一分而二,靠墙的一边俨然是一个小牢房,里面潮湿的地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一身狼狈的女人,她的身上还散发着点点腥臭。

听见开门的身影,清月以为是送饭的来了,也没去搭理,要是一开始的话,她还会激动的爬过去求饶,求着放自己出去,然而, 这时间过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清月也变得安静了。

知道自己无论是求多少次,这些送饭的人都不会和自己说一句话的,这时候的清月已经是失去了一切的斗志,她现在做的,就是等。

“怎么,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喜欢这里面的生活啊!”苏黎淡淡的说道,面上是一片平静。然而, 站在苏黎身后的方慕白却是感觉到了苏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一听清月就知道这是苏黎的声音,猛的抬头看向对面,当苏黎的身体出现在清月的瞳孔里面的时候,清月呆愣了几秒钟之后立刻爬了起来,抓住铁栏杆就想要去抓苏黎。

奈何无论是清月努力的让自己的手已经是伸到了极致也抓不到。

“大少爷,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我愿意改的, 大少爷你放了我吧,不要再关着我了。清月知道错了,清月不该被人利用的,其实清月也很后悔那么对连翘姐的。”

清月说着更是哭了起来,这一段时间的非人的折磨已经让清月的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候看见苏黎就好像是看见了希望,一心的想要出去。

“闭嘴。连翘是你也配叫姐姐的吗?你要是真的当她是姐妹的话,你就不会处处的陷害她。”苏黎暴怒般的说道。

清月被苏黎的样子吓到,只是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不敢在说一句话,那低着头哭泣的样子还倒是像足了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伤心难过的样子。

“我问你,何雨潇身后的人是谁?”苏黎并不想和清月多说废话,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一方面就是要教训清月,另一方面就是要等这一天的到来,让清月忍受不了,想要被放出去,嘴巴才不会那么的严实。

“少爷,你,你都知道什么?”清月虽然早就左右准备但是没想到苏黎会是这么的直截了当。

苏黎并不想要和清月废话,要不是这清月估计还有点用处的话,他早就恨不得让这清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苏黎眼光示意方慕白来告诉清月。接受到苏黎的目光的方慕白不由的往前面走了走,看着清月的目光也并不友善。

“你是何雨潇的人,而何雨潇一直是想要苏家垮掉,便派你接近少夫人,从而得到苏家的情报,还有在不断地破坏苏家,而何雨潇和苏幕在合作,苏幕一心想要做苏家的家主,所以你知道了少夫人怀孕之后你便告诉了何雨潇,当然,苏幕肯定就知道了, 所以如夫人和你两个人一起演戏,利用老夫人的手害死了少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你还从少爷和少夫人聊天的一些细节上的事情知道苏家的要向皇宫进贡云锦绸缎,你便让何雨潇从中作梗,让云锦绸缎被毁,好让少爷交不出云锦绸缎,从而被皇上降罪,要是苏家受到牵连也就罢了,要是没有的话,那么苏幕作为苏家的直系男丁,就一定会成为家主继承人。”

方慕白的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到了清月的耳朵里,清月低着头,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从而让人看不见她此时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

“你还时常出府,目的就是和何雨潇派来的人和你交接,带情报给何雨潇,你也可以知道何雨潇对你的下一次安排,你一直就是利用这样子在苏府里面兴风做浪,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苏家友好几笔生意都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一定是你,你偷偷的进了少爷的书房, 还偷听少爷的计划,从而告诉何雨潇,那么何雨潇插手,我们要不是没有做成,要么就是部署泄露产生巨大的损失。”方慕白的声音说到了最后明显的带着怒意。

“你早就是何雨潇安排在我身边的内鬼,清月你好心思呢,一而再的用你的身世,你的假意衷心剥夺翘翘的信任,让我们一次一次的步入你的陷阱,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聪明吗?”方慕白想到要不是这清月故意的让荷园的栏杆出问题,苏家也不会给皇上找到借口,一举铲除。心口怒火中烧。

“我知道错了,少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放了我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清月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咬死不承认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能做的就是示弱,说不一定等自己出去了, 见到了连翘就会有机会了。

“清月,你想出去?”一直沉默着的苏黎这时候沉声说道。

“求少爷放了清月。”清月猛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给苏黎磕头,一声一声的求着苏黎。

“放你出去不是不可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面对此时此刻的清月,苏黎的情绪没有半点的波动, 就连方才的怒意也消失的不再,了解苏黎的方慕白不由的心中打颤,越是平静的少爷才越是可怕。

清月可怜兮兮的抬头,哭着说道:“少爷,可是清月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做什么事情都是何雨潇安排的,我只是听他的话做的, 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

清月拼命的点头,好像只有这样子才能证明自己真的不知道一样。

苏黎好像是开恩一般的瞧着清月,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帮我找到这幕后的大虫吧。”随即一个眼神给方慕白投去。

方慕白打开了铁栏,抓着清月的下巴,拿出一颗黄褐色的药丸硬生生的赛到了清月的嘴里。

“听着,清月,本少爷给你吃的可是岭南那边的特毒,要是你不听话的话。那么你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全身溃烂而死,要是你听话的话,少爷我倒是可以在事成之后给你解药。”

苏黎的话冰冷的好像是从冰块里面拿出来的凉水一般,侵入人的骨头里面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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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6 清月浑身颤抖的跪坐在地上,看着苏黎和方慕白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这么短短半个月的监禁折磨,已经让清月没了以前的斗志,有的只是想要苟且的活着的意念。

看着空空荡荡再一次陷入黑暗的屋子,清月脑海里面回荡着苏方才和苏黎的对话。不由的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我会安排你出去,想办法把你安排到苏幕常常出现的地方, 至于怎么接近苏幕并且取得到他的信任,就看你的了。我要苏幕和何雨潇反目。”

“何雨潇想杀我,我怕我刚被少爷你放出去就会被何雨潇派来的人杀了。让他们反目很容易,可是,让何雨潇不杀了我却是很难。”

“那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看苏幕会不会帮你隐瞒你的行踪,记住我要苏幕和何雨潇反目,还要何雨潇的一切行踪。”

“少爷不是让我接近苏幕吗?那我怎么知道何雨潇的一切行踪?”

“清月,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做到的,如果我要一步一步的教你,那你觉得别人就不会i帮我做了吗?”

京城角落的一个茶肆里面,苏幕带着一个随从坐在靠窗子的位子静静的喝着茶,这时候一个明显是乔装了的妇人匆匆忙忙的走进了茶楼,目的是直接奔到苏幕所在的位置。

那妇人走到苏幕的面前站着,恭敬的说道:“苏幕少爷,老夫人让我给少爷带句话。”

苏幕一边观察者刘嫂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吧,奶奶让你带句什么话给我?”

“老夫人说了最近苏黎已经注意到了她经常出来见你,已经有所警觉,所以,以后老夫人会尽量的不出来了,还有,老夫人发现了苏黎抓了清月。”

刘嫂的话让苏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副深思的样子看着茶杯中里面被吹散了的茶叶。

“我和奶奶是正常的晚辈见长辈,苏黎有什么好怀疑的?这清月不是在何雨潇那里吗?怎么被苏黎抓走了,我也咩听何雨潇说起过?”苏幕好像自己自言自语一般,并不是希望刘嫂会给自己答案。故而接着说道:“奶奶帮我查到没有,这苏黎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现在你们的生活和以前的苏府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下人少了,宅子小了点,这苏黎根本就是还好好的。依然过着他的少爷生活。”

苏幕不甘心,他用了那么多的办法牺牲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这苏黎不去死,这苏黎不去大街上讨饭,他怎么还是过得这么好,就算是休了沈连翘也依然是好的很。

想到这些,苏幕砰地一声用力右手砸在了桌子上面。嫉恨一般的瞪着眼睛。

“回去告诉奶奶,我会注意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来这间茶楼找掌柜的,他是我们的人。”

“是。”刘嫂回道。

见苏幕已经是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而自己按照以前的情况的话,刘嫂是应该自己离开了的,但是这时候的刘嫂却是站在那里一点离开的样子也没有。

苏幕不禁疑惑的看着刘嫂,问道:“还不走在这里站着难道是还有什么事情?”

“苏幕少爷,老夫人还问我你什么时候会买下苏家的老宅子,她说了,那是苏家的根本,是不能够卖给别人的,老夫人还等着你从皇上那里得到赦免,让苏家重新回到京城。”

刘嫂的话还没说完,苏幕就一脸的不耐烦,挥着手示意刘嫂可以离开,“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不过你回去叫奶奶放心,我一定会把苏家的老宅子买回来,一定会在她老人家有生之年亲自接她回苏家老宅子住。”

听了苏幕的话,刘嫂这才行礼离开。

看着刘嫂离开的背影,苏幕很是不屑的吐出一口口水,嘴里更是不客气的说道:“哼,这苏家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为了那么个老宅子叫我去得罪皇上?傻子才会那么做的。”

天色刚变黑,清月拿出方慕白故意掉落在地上的钥匙,手脚利落的打来了铁栏杆的锁,摸着黑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

脑海里面是苏黎说过的地形图,清月借着灰暗的月光,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跑出了此时的苏家。

当清月的身影完全的涌入进了黑暗之中,苏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声德尔吩咐道:“叫手下的都注意一下,派两个人在暗中保护她,知道清月安全的进了苏幕的家之后才撤离。”

“是。属下这就去办。”对于苏黎的命令,方慕白没有半点的迟疑。

“再叫钱庄的人注意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异样的面孔出现在京城。”苏黎冷静的说着,现在就让自己来一点一点的编织着这一张大网,自己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全部跳入自己的网中,为自己和连翘已遭受的痛苦做一个了断,为百年苏家的泯灭做一个祭奠。

“是,不过,少爷,这钱庄你是一直让它潜藏在地底下的,这时候为什么不让端木去做这件事情?”方慕白虽然知道自己只要服从命令就好,这些话根本就是不能够问得,但是因为担心,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端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只管吩咐影卫就好了。”苏黎并不想告诉方慕白自己的部署,只是模凌两可的回答道。

“是,那属下这就去办。”

方慕白说着便恭敬的转身离开。

苏黎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坐着,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张画着连翘的画卷微微的出神,心里默念。

“翘翘,你到了哪里,还好吗?还在责怪我吗?你要怪我就怪吧,无论是怎样都是我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们才分开这么一点时间,我就开始想念你了,想要这三年快点过完,那么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在苏黎的脑海里面,连翘的一颦一笑好像还在昨天,然而,望着身边空置下来的位置,苏黎不由的苦笑一声。

无论怎样,自己会等,他相信,连翘总会有一天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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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7 清月一路去了京城,不想一进城还没有让清月自己去找,便看见等在那里的苏幕。清月不由的在心里庆幸,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清月姑娘,我们家少爷有请。”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走了过来,对着清月客气的说道。

清月顺着那侍卫手指的方向,不无意外的看见了苏幕。清月冲那侍卫点点头,便跟着那侍卫往苏幕的方向走去。

“清月姑娘, 你这一身还真是狼狈啊。”苏幕略带嘲讽的口气说着。他可是听说了,这清月现在已经不是何雨潇的人了,目前何雨潇倒是到处在找她呢。

清月低头毫不在意一般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还是方慕白给了自己一套新的呢,虽然因为赶路的原因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多少是比在那黑屋子里面关着的时候好多了。至少是不会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苏幕少爷倒是笑话了,难道苏幕少爷叫我来仅仅是因为要嘲笑清月的这一身衣服的?”此时的清月已经换上了真正的样子,再也不是那个在连翘面前装柔弱扮可怜的样子了。

这时候的清月俨然是一个牙尖嘴利的蛇蝎心肠的女子。

苏幕被清月顶住,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我听说何大少爷在到处的找清月姑娘啊?不过好像不是找清月姑娘你回去成亲的,是想要教训清月姑娘的?”

原本脸上还是一派冷漠的清月这时候换上了一丝尴尬心伤,不过转眼又换上一派怨恨的摸样。

捏紧的拳头更是泄露了心底的恨意,“别和我说何雨潇,他是我的仇人,利用完了就想杀人灭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在苏黎给清月的信息里面,清月知道,这苏幕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对何雨潇唯命是从了,这苏幕本来也是个骄傲的人,能够对何雨潇忍耐到那么久,仅仅是想让何雨潇帮助自己打败苏黎,将苏黎从天堂打败到地狱去。

而如今,苏黎在外人的眼中已经是很惨了,在苏家列祖列宗的面前,苏黎也算是一个罪人,这些都是苏幕想要的, 既然他想要的都得到了,那么他不能忍耐处处都要受何雨潇的压制,这时间一长,苏幕肯定是会坚持不了的, 一定会想要和何雨潇扯清关系,而,清月这时候的出现,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既然苏幕少爷你没什么事情,那么清月就先走了, 要是被何雨潇知道了我在这里,那可就麻烦了。”清月说着就想要离开,不想却是被苏幕给叫住了。

“清月姑娘好像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那么干脆就先在我家住几天吧,你放心,只要你是住在我家的,那么何大少爷就不会找到你。”

如果说方才苏幕还有点怀疑清月,那么此时此刻苏幕完全的是打消对清月的疑惑和怀疑,毕竟这何雨潇要抓清月也是真的消息,而这清月怨恨着何雨潇也不想是假的,更重要的是,清月对自己没有什么企图,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想要走掉。

面对走投无路的清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投以援手呢?凭借跟了何雨潇多年的清月对何雨潇的了解,自己难道还对付不了何雨潇?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的苏幕得意的在心里笑了起来。

“不会给苏幕少爷你添麻烦吗?”清月又是露出自己那一副柔弱的令天下间的男人都能产生保护欲望的笑容。

哈哈哈哈······

苏幕大声的笑了起来,就在清月疑惑的目光下又立刻收敛了笑容,故作神秘的笑道:“现在我们的何大少爷估计是很忙的,没有时间再找你了。”

就这样子,清月就在苏幕的府上住了下来。

而最近一段时间,苏黎已经没了前段时间的那般样子,天天必须的喝酒才能睡觉,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苏家大少爷。

苏老爷因为苏黎的改变还高兴了好几天。

“阿黎总算是放下了,总算是在朝前走了。”

这天,苏老爷和二姨太太走在院子里面的楔园里散步,苏老爷看着这渐渐反春的新发出来的绿芽好心情的对挽着自己的二姨太太说道。

现在的苏老爷虽然一开始接受不了三姨太太和四姨太太的离开,而在面对着二姨太太的痴情,苏老爷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之后,也觉得人年纪大了,身边有个伴儿也就够了。

如今的苏老爷和二姨太太简直就像是永远就泡在温情里面的人一样,每天不用操心生活琐事,整天就散散步,赏赏美景。两人也是很是满意这样子的生活。

二姨太太挽着苏老爷的手,心底叹气,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明白,这阿黎明明是喜欢着连翘的,可是为什么又要赶走连翘,既然让连翘走了,为什么自己又是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们男人啊,就是图个新鲜,阿黎现在放开了我倒是矛盾了,我一方面希望他幸福开心,一方面又为连翘不值得。”二姨太太轻声说道。

苏老爷也是心底叹气,他现在知道了,这当自己和苏联两人被监禁在皇宫的时候,苏府为什么没有大乱阵脚,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连翘在维持着,在负责着。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又是那么的认真的对待家人的儿媳妇,苏老爷也是喜欢。为连翘和苏联的分开也是感觉到遗憾。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担心遗憾也没有用,还是过好我们自己的老年生活吧。”

苏老爷和二姨太太消失的背后却是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没有那么玉树临风。

苏黎望着离开的苏老爷,眼中的神情晦涩难懂。想到方才端木给自己的东西,苏黎感觉这老天爷真的是在给自己开玩笑。

苏黎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苏老夫人不喜欢自己了。苏黎看着自己的手掌,神情间全是苦笑,然而理智告诉苏黎,此时此刻不是他难受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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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8 当苏黎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方慕白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俨然是一副来复命的样子。

“进来。”苏黎毫无情绪的走进了房间。

方慕白恭敬的跟着苏黎进了房间,随手把房门给紧紧的关住。

“大少爷,清月已经住进了苏幕家, 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会不会背叛我们?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没什么良知的。”

方慕白有点担忧,反正他是不相信清月这个人。

”放心吧, 她身体里面有我给下的毒,到了月圆之夜,她就会知道自己是不会背叛的,因为背叛的代价真的是很大,小小的一个清月是不敢娶尝试的。”苏黎胜券在握般的说道。

方慕白不由的放心的笑道:“我差点忘记了,她身体里面的毒可是只有少爷你有压制的解药,她清月要是尝试到了毒发的痛苦,我想,她真的会如少爷说的那般,没有背叛的胆量。”

“恩,没事了就下去忙。”苏黎打开书桌上的一副画卷,连翘的样子一下子就涌入瞳孔之中。

每次当苏黎心烦的时候,只要看见连翘的画像,苏黎总是能够很快的平息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的心得到安然平静。

半响,苏黎见方慕白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方慕白猛的跪下,“是少爷,端木是不是回来了?”

苏黎双眼看着方慕白,身体扬在椅背上,神情闲适的回道:“恩,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回他家里吧,你要找他的话就去他家。”

“少爷端木是不是找到了属下上次弄掉了的证据?在哪里找到的?是谁偷了去?属下现在去教训他。”

上一次在苏家中秋宴会上,方慕白无缘无故的就丢了苏黎要他调查的重要东西,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掉包了的,这一件事情一直是方慕白的心病,那是对自己观察力,以及办事能力的一个大否决。

所以今天一听说端木已经把自己掉了的证据再一次的拿了回来,方慕白就恨不得马上就找到那个和自己掉包了的人,好好的教训一番,一洗雪耻。

从苏黎房间出来的方慕白心中气愤,真是没想到,那个和自己掉包的人居然是清月,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清月,自己居然都败在了清月的手中。

耳边响起苏黎方才的话。

“端木带回来的东西是清月给的,这些东西本来是你调查了拿回来被清月掉包给了何雨潇,而现在何雨潇因为感觉到了苏幕的一心远离,而他现在又是需要大量的人际关系和资金,所以才把这东西给苏幕送去,以此来拉拢和苏幕的关系,却不想这苏幕还没有来得及看就被清月给捷足先登了。”

脑子里面是苏黎方才对自己说的话,方慕白倒是觉的这清月要是走在正道上也不失为一个厉害的人物,可惜是走在了歪道上面,倒是让人提防了。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面,在心情得到了舒缓之后,苏黎这才恋恋不舍得卷起了连翘的画像,拿出了端木拿回来的东西,再一次的看了一遍。

胸口是莫名的疼痛,事实原来就是这么的伤人心。

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苏黎起身往外走去。

站在二姨太太的房间外面,苏黎举起了敲门的手又放了下来,如此反复,最后正当苏黎要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听见身后二姨太太叫自己的声音。

“阿黎,你找我吗?”二姨太太因为现在和苏老爷感情甜甜蜜蜜的,倒是比以前亲切了很多,那时常一副吃斋念佛的清冷样子也渐渐被甜蜜给取代。

“恩,二姨娘, 我有事和你说。”苏黎说着便侧着身子等二姨太太开门。

在椅子上坐下,二姨太太亲手给苏黎泡了茶,这才满脸慈爱的说道:“说吧,阿黎,你找二姨娘有什么事情吗?”

二姨太太方才泡茶的时候一直在想,苏黎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那时而娟狂时而温润的苏家的少爷苏黎平时和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交集,尽管自己时时的在关心着他,但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二姨太太自己都是距离的远远的。 所以,二姨太太还真的是不知道这苏黎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了。

“我是不是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或者说我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血?”

苏黎的话好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的砸向二姨太太的脑海里。

呆愣,吃惊,后悔,内疚,难受的情绪一闪而过,二姨太太笑的勉强的说道:“阿黎,你在和二姨娘开什么玩笑,你是你爹的亲生儿子,是苏家的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二姨太太说的坚定,可是在苏黎一看就好像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下,二姨太太觉得自己毫无招架的能力。

“因为我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血,所以奶奶才会从小不喜欢我,所以他才会宁愿喜欢实际上是外孙的苏幕也不喜欢我这个苏家的正牌嫡亲孙子。所以,无论苏幕做错了什么,奶奶都想要让苏幕得到家主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奶奶也不喜欢我娘而作为娘的好姐妹的二姨娘因为担心奶奶会祸及鱼池所以整天的吃斋你念佛不出院子,更是不和我亲近半分,为的,就不想要奶奶疯狂的折磨。”

苏黎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姨太太,那专注认真的神情,让二姨太太觉得自己好像是已经没有躲避的地方了。

最后二姨太太勉强的笑笑,“阿黎,你在乱说什么?你是你爹的亲生儿子,是你奶奶的亲孙子。姨娘不管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流言,但是你一定要坚信,你是苏家的嫡亲大少爷。”

苏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二姨太太,神情坚定的说道:“我知道,我是苏家的嫡亲大少爷,只是苏家落魄了而已。”

苏黎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留下了。

脑海里面是二姨太太那颤抖着的双手,其实,二姨太太虽然没有承认,但是光看二姨太太的反应,苏黎就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那些证据也都是真的。

然而,苏黎还来不及伤怀,便发生了一件让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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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9 “苏幕,何家这次能拿到运城河的运输权可就完全要靠你了。”何雨潇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玉酒杯,高举着对苏幕说着。

苏幕回以一笑,“好说,好说,怎么说这运城的关系网我苏幕也是下了苦功夫的,一定会给何大少爷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哈哈哈,那就先谢谢了苏幕,事成之后,何某一定会有厚厚的重礼亲自送到府上来。”何雨潇笑道。

一切都是宾主径的样子,清月努力压制住自己要冲上去找何雨潇的冲动悄悄的退了出去,就像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那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漆黑房间里面,却是站着一个蒙着黑面纱的高大的男人。

清月一进房间,就反手关上了房门,右手拍着胸口,脑子里面陷入沉思,自己该怎么让再次合作的何雨潇和苏幕合作失败?

想到方才志得意满的何雨潇,清月就死死的捏紧拳头,心中怨恨,何雨潇,自己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你的。当爱而不得的时候,我们的爱就转化成为了恨。

黑暗中的苏黎眼睛好像是碎过光亮一般,瞧着清月那不平静的气息,满意的心中笑了起来。

“清月,有什么情报要说?”

黑暗中传来的男人的声音让清月立马恢复冷静,眼睛空无的望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就着浅浅的月光,清月看见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姿。

“你是谁?”声音里面透着警惕。

苏黎转身,就像是在看一根木头一般,说道:“居然是不知道我是谁了?还想要尝尝那日日夜夜和毒舌共入眠的滋味吗?”

虽然是极其平静的语气,然而,那一字一字的却是让清月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双腿一弯,清月就冲着黑暗中的苏黎所站着的方向跪了下来,忍住满心的恨意恭敬也低微的说道:“大少爷!”

苏黎并没有回答清月,只是无形的散发着压迫人的气息。小小的房间里面充斥着苏黎故意散发出来的杀气。

清月极力的控制住心神,死死的咬了咬嘴唇,这才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颤抖的样子,说道:“少爷,何雨潇今晚在苏幕房间里面,两人把酒言欢的想要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

清月把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苏黎,见苏黎仍然是沉默着,清月小心的抬眼往苏黎说在的位置看去,然而入眼的却依然是一片黑暗,一个模糊的影子,根本就是看不清楚苏黎脸上的神情。

“少爷,这运输权是朝廷说了算,为什么这苏幕可以这么的肯定的答应何雨潇一定会让这运输权落到何家的手上?难道苏幕有能力和朝廷叫板?”

清月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压迫性十足的安静,虽然知道这样子提出疑问苏黎也不会回答自己,却依然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找一些话来打破这种安静。

“哼, 你只要把苏幕和何雨潇的安排告诉我就可以了,别的你没必要知道。”苏黎冷厉的说道。

“是。”清月低垂下眼睛,语气恭敬的说道。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死死的捏紧。指甲死死的陷入了肉里。

苏黎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清月,神情间流露出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杀意,然而, 大局告诉苏黎,这时候的清月还有用当即便说道:“偷来何雨潇给苏幕的东西,苏幕没发觉吧?”

“没有,苏幕根本就不知道何雨潇给了他的是什么。清月按照少爷你的吩咐,用一套棋谱和苏幕掉包了,苏幕看见那棋谱,还以为是何雨潇在暗中的警告他,让他做好一颗棋子,所以,苏幕心里其实是很不满意何雨潇了的。”

“恩,做的不错。”苏黎说着便一跃而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好半响,屋子里面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清月这才揉着自己已经变得麻木的膝盖站了起来,她也没有去点灯,摸黑的趴在了床上,让那后背上已经湿漉漉的一片的衣衫就着空气自己慢慢的变干。

清月拍着胸脯,自言自语的小声的说道:“还好,还好自己没有生出一点隐瞒的心。”清月敢保证,今晚苏黎既然是来苏幕的家来去自如,他就有可能是知道苏幕和何雨潇的打算。

清月想到苏黎那散发出来的杀气,心跳仍然是剧烈的跳动着,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生出隐瞒之心,苏黎会不会当场就杀了自己。

现在自己还要报复何雨潇,还要找何雨潇讨一个说法,这样子还有事情没做的自己,怎么能够死去?想到这里,清月不由的说出了声,“现在帮苏黎做事是唯一的办法了,可以活命,可以报复利用完自己就想要杀人灭口的何雨潇了。”

在心里暗自的做了这个决定的清月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让她的生命又加长了一点,她不知道的是,苏黎当时是跳窗离开了,然而,却又是却而复返,要的就是看清月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有叛变之心了。

京城里的一家小客栈里面,苏黎一身黑衣蒙面,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间里面,而方慕白一早就在那里等着。

方慕白见有苏黎回来,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少爷!”

苏黎一边走一边解开脸上的黑布面纱,“你立刻派人去拦截住苏幕派去运城的人,然后让我们的人乔装打扮成苏幕的人,告诉运城的刘大人,苏幕想要运城河的运输权,让刘大人务必要上奏皇上把运城的运输权下拨给苏幕。”

方慕白双手抱拳沉声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方慕白说着便转身开门离开。屋子里面重新的陷入了黑暗,苏黎望着外面那已经被黑云遮住了大半的月亮,无声的笑了。

“何雨潇我已经很想要看见你做梦都想要的运城河的运输权落入到了苏幕手中你那生气愤怒的表情了,想必那时候一定很精彩,而苏幕,那时候你会不会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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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10 苏黎的话在这黑暗中显的异常的冷清。而那 正在为自己即将要到手的运城河的运输权而沾沾自喜的何雨潇没有想到,他的计划正在被人不费吹飞之力的打破。

郡城,不悔楼。人潮涌动。

如花激动的拉着连翘的手,好一阵子的有哭有笑,“连翘。你回来了,你们回来了。”

如花说着更是把目光移向连翘的身后,看了看一旁的小雅和小药,疑惑的问道:“老爷呢?怎么没看见老爷?”

小药和小雅都是一脸紧张的看向身旁的连翘,那眼睛中流露出的紧张小心让如花心头疑惑。

小雅害怕如花在说些什么,引起连翘的心伤,这一路上,小雅知道,连翘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闭口不谈连老爷子,闭口不说苏黎的样子,让小雅心里明白,连翘姐心里的难受是谁也开解帮助不了的。

”如花,连翘姐赶路都很累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的话等不悔楼关门了,你回府咱们在慢慢聊吧。“小雅连忙说道。

连翘从如花手中抽出了已经变的冰凉一片的双手,神情僵硬的说道:“是啊,如花,我也想先回去休息了,我那房间没有给别人住吧?”

如花笑道,“连翘你那房间怎么会给别人住,老爷可宝贝的紧了呢,几乎是每天都要丫鬟们进去打扫,里面的东西是除了打扫谁也不准碰的,我敢保证,里面还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说着话的如花没有看见,当她这话一说出口,连翘的眼中便涌动出一丝泪花。

为了不让如花看出什么,连翘努力的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恩,那我先回去了。”

如花看着连翘和小雅小药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老爷怎么没回来?难道是先回了府上?

然而还没等如花想明白,这酒楼里面的店小二便跑来说掌柜的找自己有事情,如花便忙着更着店小二去找掌柜的了,把心里那一点疑惑抛之脑后了。

几乎是一回到连府,面对连府的那些佣人们的热情,连翘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害怕那些含着笑意的佣人们的热情,她害怕看见老管家疑问的目光。

摸着自己房间里面的一椅一桌,连翘的眼圈不由的变红。

心里除了难过伤心还有的就是内疚和自责。

虽然小雅说了,连老爷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已经算是行将就木了,可是,连翘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连老爷子也不会那么突然的就离开了。

说不一定自己还会治好连老爷子也说不准啊。

连翘抬起手腕,摸着连老爷子给自己亲手带上的碧落玉镯子,低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怨自己,要不是苏黎为了让自己开心,从郡城接了自己连老爷子和小雅小药,让他们来和自己过中秋节,那么,连老爷也不会那么突然的就离开了自己。

想到那一场人为的灾难,连翘现在虽然是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心里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怨恨,要是让自己知道是谁做的,那么自己一定要用银针扎入她的心脉。

谁也没想到,那一场象征着家好月圆的中秋节却是一场生离死别。

连翘摸着自己已经有点凸起的肚子,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苏黎,那个口口声声的说爱着自己的男人,那个这一生中对自己最好的男人,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仅仅是分开了个把月的时间他从皇宫里面回来就什么都变了呢?

连翘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苏黎的态度是三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变就变。

左手轻轻的在肚子上来回的抚摸,连翘不由的低声说道:“宝宝,你能告诉娘,你爹到底是怎么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娘?难道仅仅是要让娘离开那是非之地吗?”

连翘想不明白,苏黎为什么会那么做,那么蹩脚的理由,那么显而易见的冤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苏黎是故意的。

虽然连翘当时听苏黎那么说,心里是难受的,心口也是疼的不能呼吸,可是冷静下来的连翘却开始怀疑,怀疑苏黎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说苏黎没有爱过自己,那么连翘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对自己那么好的苏黎,那么爱自己的苏黎,怎么会对自己是虚情假意。

可是,苏黎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呢?为什么要休了自己呢?

连翘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苏黎要让自己离开,一扫他的后顾之忧,只有自己离开了, 他才能放开手脚,去找凶手,却和清月背后的敌人战斗吗?

此时的连翘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当这个念头一出来的时候,连翘几乎是没有去深思,立马就在心里认定了,是这样子的, 苏黎让自己离开,是在保护自己。

老管家虽然是不敢打扰连翘,但是小雅和小药可就没有连翘那么的好运气了。

几乎是连翘一回到房间里面,连府的老管家就叫住了小雅和小药,一番追问下来,小雅和小药什么都说了。

当知道了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连老爷子已经离开了人世,老管家更是老泪众横。

“老爷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老管家伤心的说道。

小药见自己的爹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扶着老管家说着:“爹,我扶你先回房间休息。老爷的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后别在大小姐面前这样子了,大小姐已经很难受了。”

小雅和小药没有说连老爷子是因为落水而引发了身体的虚病,这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老管家也是真的心疼连翘,想到刚才连翘回来的时候那憔悴的样子,老管家就连连点头。

小药和小药对视一眼,小药便扶着老管家离开了。留下小雅一个人望着连翘房间的方向微微的出神,那眉头的愁绪却是浓的化不开。

小雅不由的在心里默念,“连翘姐,小雅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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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11 当如花回来的时候,小雅面对如花的疑惑,也是把和老管家说的话照样的和如花说了一遍。

“老爷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次去京城他也是报着和连翘姐见最后一面的心思的,不想, 因为赶路引发旧急,所以,连翘姐也没有办法,就在中秋节的时候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如花姐,你以后别提起老爷了,不然连翘姐又该伤心了,这一直是连翘姐心里的一个痛。”小雅难过的说着。

这之后,连府的人都知道了自家老爷已经去世了,各个都是一脸的悲伤样子,然而, 在面对连翘的时候,又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对于大家的体贴,连翘从心里感到了温暖,只是,她那一颗遭受了千疮百孔的心却是变得坚硬了起来。好人不长命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渐渐的发芽。

啪的一声,何雨潇扔出手中属下上报来的信件,脸上阴沉一片,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好,好,好一个苏家苏幕!”

何雨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暴怒的眼睛昭示着血腥。

一旁的属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何雨潇,想到还有一个消息没说,这才第一个不好的消息,大少爷已经这样子,要是自己在说了下面的消息,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发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努力的平静下自己的情绪,何雨潇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个属下,沉声说道:“还有呢”

一人立马站出来上前一步,斟酌着说道:“大少爷,我们派出去跟着沈连翘的人已经跟丢了,不知道沈连翘一行让你去了哪里。”

“白痴,连一个女人都跟丢了?你们还能做什么?我何雨潇养着你们干什么?”何雨潇怒气横生,目光中散发出来的愤怒更是让那属下深深的低下了头。

“你们在跟踪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人也和你们一起在跟着沈连翘一行人?”何雨潇沉声说道。

那属下忙表明忠心,立即说道:“没有,我们的热并没有发现还有别的人跟着沈连翘。”

何雨潇不由的皱眉,这苏黎无缘无故的休了沈连翘,居然还没有派人去暗中保护沈连翘,难道是真的是相信了自己散播出去的流言所说,是沈连翘的指使安排了自己的陪嫁丫鬟陷害苏家,让苏家被皇上抄了家?

那属下见何雨潇一脸的沉思,忙陪着小心的说道:“大少爷,这沈连翘离开也是苏黎也是好的,没了苏黎的保护,那沈连翘还不是大少爷你的囊中之物。虽然我们的人现在是暂时的跟丢了沈连翘,但是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调查出来沈连翘在哪里了的,还请大少爷放心。”

“哼,下次要是仍然是办事不利的话,那么你可的小心你的脑袋了。”何雨潇厉声喝道。

“是。”那属下小心的说道,心里更是发誓一定要找到沈连翘。

何雨潇挥手让那人离开之后,便把目光投在了一旁的另外一个沉默了半天的属下,收敛住一切的情绪, 看着那属下,无言的在给那属下压力。

穿着青色衣袍的男人忙弓腰说道:“大少爷,这城东的赌坊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

青色衣袍的男人小心的说道:“是沈浩发现一个顾客在赌坊里面出老千,沈浩便找人教训了那个出老千的顾客,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尚书徐大人的儿子的徐培青的好朋友,这人已经找到了徐培青,说了是沈浩冤枉人,还动手打人,这已经是闹到了官府那里啊。”

说完,那人小心的抬头看向沈默着的何雨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在大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可不要祸及鱼池的殃及到自己啊。

“这沈浩一家人还好吧?”

没想到何雨潇沉吟片刻却是如此风轻云淡的问话,那青色衣袍的男人不由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呆愣了片刻才连忙说道:“好,还好,沈浩还有沈浣沈氏都在大少爷你安排的老屋子里面住着,只是沈浣的精神是越来越不好了,俨然是一个疯子一般了。那沈氏眼睛也瞎了,由他们的一个老仆人照顾着。”

说完见何雨潇没说话,便小心的提议着:“大少爷,我们要不要找个大夫去看看?”

何雨潇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在书桌上敲着,“不用找大夫去看,这沈家的人只要还留着命就好了,至于沈浩么,还不能交给徐培青,这事少爷我会亲自去找徐培青解决的,你就别插手了,只要给我看管好沈家的人不让他们死了就好了。”

“是。属下明白。”青色衣袍的男人见何雨潇没有什么事情在吩咐,和何雨潇行礼之后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何雨潇一个人来到了何府的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门外守着的高大侍卫看见何雨潇一人到来,忙抱拳行礼,“大少爷。”

何雨潇只是挥了挥右手,那侍卫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何雨潇看着院子里的破败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来那些下人该被教训了,自己不来看并不代表着自己不关心。

推开半关着的门扉,入眼的是一个奶娘模样的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孝子在轻轻的喂着奶,那孩子明显的有点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

听见开门的声音,奶娘抬头看去,发现是何家的大少爷连忙慌乱的站了起来,孝子因为突然的没了奶吃,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奶娘忙着给何雨潇行礼,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轻的拍着孝子的后背。

“这孩子就一直是你一个带着的?”

“是。”奶娘摸不准何雨潇的意思只是弱弱的回答着,心里慌乱的很,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只是胡乱的哄着孩子。

也许是奶娘的轻轻哄着起了作用,孝子停住了哭泣,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何雨潇,面对生人的面孔,眼睛里是懵懂是好奇是胆怯。

“好好的给本少爷照顾好这孩子。”何雨潇冷声说着。

“哎,奴才知道。”奶娘恭敬的说着。心里不由的好奇,这孩子至从被抱了回来,就 一直是被何府的人忽略着,这突然的要自己好好的照顾着,莫不是有什么风云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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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1 “把孩子给我抱抱。”何雨潇在奶娘疑惑的目光下接过了孩子。

当那柔软的小东西入怀的时候,何雨潇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想到当时看见连翘抱着这个孩子露出的笑容,何雨潇的眉目不由的变得柔软。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沈浣的孩子此时此刻居然是在何雨潇的府上。

为了不让何家的其他人起疑心,何雨潇故意让这孩子生活的破败,此时此刻,这个孩子该真正的站出来了,作为何家小孙子的身份站出来了。

何雨潇心中默默想着,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只是,事情真的是能够按照何雨潇的想法进行吗?在这个明朗心空下,有什么正在改变呢。

“什么?运城河的运输权是落在了我苏幕的手中?”苏幕还难以接受这消息,呆愣的看着报信的人。

一旁蒙着面纱的清月立即含着惊喜的口气说道:“恭喜苏幕少爷了,这运城河可是苍河国最重要的水上交通地带啊,要是利用的好的话,那么苏幕少爷你可就是等着收大量的银子吧。”

苏幕原本还在为怎么和何雨潇交代而发愁,这一听清月的话,立即把这些抛在了脑后,想到那即将有大把的银子涌入到自己的荷包里面,心情大好。

哈哈哈,苏幕心情激动的想,要是自己建立一个比以前更是厉害的苏府的话,那么就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那么奶奶也就不会说自己没出息了。

从何府出来,何雨潇立刻是带着随从到了苏幕的府上,到了却发现,苏幕府上这时候却是正在大肆的庆祝,何雨潇就更是认定了苏幕是背叛了自己。

阴沉着一张脸,何雨潇挥舞下去了那拦着自己的苏家下人。含着怨气的走了进去。

“哼,苏幕你这是在庆祝什么?”何雨潇的话传来,正和人谈笑嫣嫣的苏幕不由的神情一僵。

“啊,何大少爷你来了, 来来,喝一杯酒,我们有话好好说。”回神的苏幕站了起来。

何雨潇一个眼神,那跟随而来的随从们好不给面子的开始清场。

那些被苏幕邀请而来的人都是一些京城中有点小地位的生意人,然而, 何雨潇是谁?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当即便识趣的和苏幕告辞离开。

见多余的人都离开了,何雨潇大踏步的走上前去,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幕,俨然是苏幕今天不给一个说法,那就否客气了。

“苏幕你这是要和我分道扬镳了是吧?”何雨潇把玩着手中的骰子。斜眼看着苏幕。

苏幕府上的人都偷偷的打量着何雨潇和苏幕,感觉到自己被扫了面子的苏幕心头一横,语气也不复从前的恭敬。

“何大少爷,我想你误会了吧?我苏幕不是你的下人,我们的合作关系早就在苏黎倒台被赶出了京城就已经结束了。”

何雨潇没料到苏幕居然敢这么不尊敬的和自己说话,当即脸色一冷,怒极反笑,“苏幕,我看你的得意忘形了,得罪我何家,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苏幕可以承受的了这后果的。”

“何大少爷,我苏幕没有一点想要得罪你们何家,我只是想要自己走一段路而已,以后何大少爷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尽管吩咐苏幕就是了。”苏幕笑着说道,那样子却是惹怒了何雨潇。

“哼,不要以为得到了运城河的运输权就可以在我何雨潇面前耀武扬威的了,苏幕,你会为你今天的做法后悔的。”

何雨潇说着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幕,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苏幕家。

当何雨潇的身影消失在苏幕的眼前的时候,苏幕眼风一扫,“滚,全部都给我滚下去。”苏幕吼道,那些早就想要离开的下人忙急切的退了下去。

这时候要是还留下来i,那简直是不想活了。

清月带着面纱从后面的屏风里面走了出来,其实一早清月也是在一起和苏幕庆祝的,当得知何雨潇来了,便不知不觉的躲到了房间里的屏风后面。

现在的清月谨遵苏黎的交代,暂时是不能够在何雨潇的面前出现的, 在苏幕和何雨潇没有完全的撕破了脸皮,清月知道,自己出现那么,苏幕很可能为了讨好何雨潇而把自己双手给送上,而为了保命,清月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的。

收到了消息的影卫带着急切的心情到了京郊苏黎自己买的宅子里面找苏黎,因为担心影卫或者端木方慕白来找自己的时候被苏老夫人看见,苏黎便在京郊的一处地方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用来几人商量事宜。

正在院子里面闲情逸致的画着画的苏黎听见脚步声,心里了然的笑了起来。

“有好消息吗?”苏黎头也不抬的继续勾勒着笔画,仔细看去,那不是笔下画的不是连翘还是谁。

影卫依然是一身黑衣,恭敬的双手抱拳,对着苏黎的方向恭敬的说道:“少爷,已经收到了清月的消息,因为少爷设计让运城河的运输权落入了苏幕的手里,所以一心想要得到运城河运输权的何雨潇已经和苏幕撕破了脸皮,两人现在想必这何雨潇现在应该是在安排着怎么设计苏幕了吧。”

“果然是好消息。”苏黎勾勒出了最后一笔,苏黎这才笑着抬起头来,满意的看着画卷上含着浅浅笑意的女子。眉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

“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何雨潇了,还收到线报,何雨潇之所以是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是因为他已经暗中的在和北国的人勾结,偷偷的运输生铁到北国去。”

苏黎眉头一皱,“哦··早就料想到何雨潇不会仅仅限于的到苏家在京城的生意了,原来是想要打击掉对手好掩人耳目的和北国勾结么?他何雨潇是要卖国吗?”

“依属下之见,这何雨潇明知道这北国缺生铁,需要靠在别国购买生铁,而我们苍河国的生铁资源丰富,可是苍河国和北国的关系一向比较恶劣,北国要想在苍河国买到生铁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它们需要生铁,应该就只能这般的偷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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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2 影卫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何雨潇这样子应该是卖国了。”

苏黎小心的卷起画卷,笑道:“何雨潇这可是在给我们机会,一个可以让何家万劫不复的机会,我苏黎可没忘记他让苏家散了的耻辱。”

苏黎说着脸色一冷,眼中也没了方才的柔情蜜意,有的却是那碎了毒的锋芒。

“加派人手,好好的看着何雨潇,尽量是找到可以证明他想要卖给北国生铁的证据。”

“是,属下明白,可是,现在运城河的运输权已经是落在苏幕的手中,何雨潇想要运输生铁到北国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了,我们想要拿住证据也不会那么容易了。”影卫略带担忧的说道。

“哼,就是怕他那么容易的就给北国运输去了生铁,本少爷要的就是要他拖延给北国运输生铁的时间。”苏黎冷声说着。

影卫疑惑的看着苏黎,对于自己家少爷的心思,虽然是跟随了少爷很多年了,影卫依然是猜不准。

“端木飞鸽传书消息过来,北国的人可是和何雨潇相约定好了时间了, 这要是在规定的时间给不了生铁,北国的人是那么的好惹的吗?何雨潇想必是该发愁了,是要想办法在约定的时间交货了,而只有这样子,才能让老练的何雨手忙脚乱起来,也只有这样子,我们才能找到破绽,一举拿下何雨潇和北国勾结陷害苏家的证据。”

苏黎的声音越发的冷了。影卫不由的在心底再一次的佩服起来苏黎,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自家少爷一直都是成足在胸的,管他何雨潇想要怎么样的设计,一切都难逃自家少爷的手掌心。

“是,属下明白了, 属下这就下去按照少爷的部署一步一步的瓦解掉何雨潇。”影卫说着便抱拳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苏黎拿着连翘的画卷,好心情的望着远处,心中默念,“翘翘,你还好吗?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们重逢的日子。”

而此时郡城的连府里面却是一派祥和的样子。

“大家都要好好的。大小姐只是去别院小住,大家不要这样子的愁眉苦脸的样子啊。”小雅故作轻松的笑着。

老管家也站出来说道:“是啊, 大家应该高兴啊,不能让大小姐离开的不高兴啊。”

“恩,大小姐,我们都在郡城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一个丫鬟说道。

现连府的人都知道了连翘的遭遇,苏家满门被赶,家财全部被皇上被没收了,而连翘也被苏家给休了下堂,连家的人虽然是怨恨苏家,可是也无一不在庆幸,大小姐没有跟着苏家的人去吃苦其实也是好的。至少在郡城连家也能过上祥和安乐的生活。

“连翘,你一定要好好的,如花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连家, 照顾好你的不悔楼,你要记住,心情好了就要回来,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如花拉着连翘的手,语带不舍的说道。

“恩,我会的。”连翘忍住心里的歉疚,冲如花肯定的点点头。

瞧着大家一副念念不舍的样子,连翘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轻声说道:“谢谢大家,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在一众人的依依不舍之下,连翘和小雅上了马车,小药赶着马车,三人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郡城。

马车里面,小雅给连翘倒了杯清茶,说道:“连翘姐,你为什么不就在连府里干嘛还骗大家说我们去别院小住啊?”

小雅知道连翘说的什么去别院小住都是骗人的, 实际上连翘姐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连翘摸着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的温柔,“小雅,我还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怀了苏黎的孩子,所以,孩子是绝对不能在连府出生的,再说了,我也想要出去走走,在连府,看见那里的一草一木,我就很想念和爹,想念和爹一起度过的日子。”

“连翘姐,你真的打算生下少爷的孩子吗?可是,少爷居然那么的对你,你还要为他生下孩子?”小雅有点气愤,对于苏黎,小雅是心里充满了怨恨的,为连翘感到不值得。

“小雅,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相信,苏黎他一定有苦衷的, 我不相信他是薄情寡义的男人。”连翘认真的看着小雅说道。

那眼中的认真,让小雅不由的忍住了想要说的话。知道自己说的再多,连翘姐依然是不会听自己的,小雅只好作罢。

马车一路行走,因为怀孕的原因,连翘很快便觉得眼皮很重,渐渐的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境。

梦里,苏黎站在悬崖边上正冲着自己暖暖的微笑,连翘不由的提步往前走去,想要靠近苏黎想要问清楚苏黎,为什么要休了自己。

然而,无论连翘怎么走,苏黎一直是和自己有一段距离,只要连翘靠近一步,苏黎就往后退了一步一般,眼看着苏黎就要掉落悬崖了,连翘不敢在往前走,只是大声的叫着苏黎,“苏黎,苏黎,你过来,不站在悬崖边上干什么?快过来啊。”

苏黎却好像是听不见连翘的话一般,只是冲着连翘暖暖的笑着,那眼中的柔情蜜意浓的化不开就那么暖心的看着连翘。

“苏黎!!!”连翘不由的叫出了声来。

“连翘姐,你做噩梦了?”小雅连忙扶着连翘关心的问道。

连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小雅摇摇头,“我没事。”

“连翘姐,少爷是个负心汉,你还想着他做什么?就连做梦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小雅不由的嘀咕着。

连翘却是没有心思和小雅说话,现在她整个脑海里面都是想着刚才的那个梦境。

苏黎站在悬崖边上,和自己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好像是只要自己一靠近,苏黎就越是靠近悬崖,难道这就是苏黎在给自己警示,只要自己一靠近他的身边,他就会犹如要落进悬崖里去,或许这个梦在告示自己,自己如果去找苏黎,一定会给苏黎带去麻烦?

也许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苏黎要自己离开,是在保护自己。他依然如往昔一般的深爱着自己。

摸着自己的肚子,连翘露出了一个让小雅疑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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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3 春草萋萋,最是严寒的冬天已经过去,好天气好像也在昭示着好心情。

苏老夫人看着刘嫂带回来的苏幕手信,神色间全是担忧。

“刘嫂,幕儿真的是拿到了运城河的运输权?他要这运输权做什么?”

刘嫂一边笑着给苏老夫人添满了茶水一边说道:“老夫人,瞧你这语气,是担心苏幕少爷了?你怎么不为苏幕少爷高兴啊,这么大的喜事啊,这说明我们苏幕少爷厉害啊。”

苏老夫人再一次的细细的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心底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担忧,这运城河的运输权可是一个香饽饽,以前在苏黎失踪的时候,苏老爷就用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来考验过苏幕,只要苏幕拿到了运输权,那么家族就允许苏幕做苏家的继承人,可是,这苏幕还没有得手,苏黎就回了苏家,这考验也就没人在提起了。

“幕儿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苏家,他现在根基很浅,这运城河的运输权又是被很多人瞧着的,估计他是靠着以前在苏家做少爷的时候和运城的官员拉拢的关系,想必才得手的,可是这时候,这么多人窥视着的东西,这就到了苏幕的手上,估计苏幕会引起别热的怨恨啊。”苏老夫人不无担忧的说着。

刘嫂一听苏老夫人的担忧,连忙是走到苏老夫人的身后,体贴的给苏老夫人捶起了背,“老夫人啊, 你就是在杞人忧天,虽然苏家这个大叔倒了,可是苏家的那些关系应该都还在啊,虽然生意人都是见高踩低得,可是这苏幕少爷早就和苏家划分了界限,也有恨多有势力的人和苏幕少爷合作,老夫人你就别担心了,总之啊,苏幕少爷一定会让我们苏家再一次的辉煌起来的。”

刘嫂的话在很大程度上的让苏老夫人安心了不少。

苏老夫人点着头,说道:“也是,看来以前这苏黎用计谋的赶走了幕儿,还倒是让幕儿有了锻炼的机会。”

“是啊,老夫人你就别担心了,总之这是个好消息啊。我们该高兴才是。”刘嫂笑道。

苏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是啊,该高兴,这苏家一定会重新的回到以前的辉煌的,我们苏家的血脉怎么会是平凡之人的料子?”

因为是得到了运城河的运输权,苏幕的府上那是人山人海,基本上都是那些来攀关系的。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带着自己的随从和一个高个子的商人一起到了苏幕的府门前,看见紧紧关闭的大门,高个子的商人的小厮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三步两步的跑去敲门。

却不想,这门倒是敲了很久,却是没有看见一个人来开门。

“王老板,你也是来找苏幕少爷的?我看你的礼物实在是太寒蝉了吧?想要从运城河上运东西出去?”大腹便便的商人嗤笑着说道。

看着那对方那明显是厚礼的行头,被叫做王兄的人表情有点尴尬,“我们王家生意做得小,可是这货物可全部都是必须要从运城河上运输出去的,没办法,虽然知道自己的礼物太寒蝉了,但是来拜访苏幕少爷的心还是有的。”

高个子说的比较卑微,那大腹便便的商人正想再讽刺几句,那紧闭着的府门吱呀一声的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大腹便便的商人高傲的斜视了一眼王姓商人,非常不屑的提步往里面走去。却不想在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这位老板是来找苏幕少爷的吧?”清月虽然蒙着面纱,可是那声音确实柔中带着媚意,瞬间就吸引了那大腹便便商人和王姓商人的目光。

瞧着眼前女子的穿着打扮,一直比较善于观察的大腹便便商人立即得出结论,眼前的女子一定不是苏幕府上的平凡丫鬟,说不一定还是苏幕的红颜之好,当即便讨好般的笑道:“是啊, 我们是来拜访苏幕少爷的, 不知道苏幕少爷在不在?”

清月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看着眼前的大腹便便商人露出一丝不耐烦,然而语气却是依然的柔和,“两位要是是为了运城河上的事情的话,那么还是请回去吧,苏幕少爷说了,他刚刚接手运城河的运输权,一切都会按照皇上规定的规矩办事的,所以,也不能帮助到各位老板,也不好意思收各位老板的礼物,所以,未免尴尬,来拜访的老板苏幕少爷都是不见的。”

“什么?都不见?不行,我要进去”大腹便便商人说着更是往里面走去。

“因为这运输权的突然变更,家里要运输出去的货物已经是一拖再拖了,要是这再是延缓的,那么我就只有等着和买家赔偿违约金了。”王姓商人不由的着急的对清月说道。

“是啊,是啊,你让我们进去吧。”大腹便便商人也忙着说道。

不想原先还温柔的清月却是立马变了脸色,声音中充斥着不屑,“都说了,苏幕少爷不见你们。”清月说着更是轻蔑的看了看两人随从手中端着的礼物,那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那么点破烂也想要去找苏幕办事?

“快走,快走,我们家少爷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你们也不掂量着自己的身份家世。”开门的小厮也不客气的说着。

“你!!你们!!!”大腹便便商人自己家里原本就是有钱,只是和那些家底深厚的世家不同, 他是属于爆发富的那一类型,故而心里多少有一点对自己身份的自卑,被这小厮一说立马杂毛,正想理论吵闹,不想对方根本就是不给自己机会。

在清月的一个眼神示意之下,那小厮很是高傲的关上了大门,这大腹便便的商人和王姓商人吃了很大的一个闭门羹。

瞧着紧紧关着闷,大腹便便的商人骂骂咧咧的离开,那心中的起气愤在看见王姓商人家的小厮那不屑的眼神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苏幕!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不求你生意照样红火。”大腹便便商人气愤的说着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苏幕宅子前。

而原先来一幅唯唯诺诺的王姓商人却是一改维诺的样子,腰杆直了,神情也是一派的轻松,哪里还有为自家生意担心的着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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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的窘境 王家小厮看见自己家主子这变幻莫测的表情,当即便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疑惑的看着自己家主子,说道:“老板,你怎么了?今天没有找到苏幕少爷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要是夫人知道我们空手而归,那不是又会骂你没出息了。”

小厮因为是从小就和王老板一起长大的,一直带在身边伺候,所以这两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主仆样子,更多的倒是像朋友一般,故而小厮才会这么的没有顾忌的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王老板看了看小厮手中的礼物,抬脚就往外走,小厮忙跟了上去,边跑边问道:“老板啊,现在要怎么办啊?”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们的货就会顺利的运输出去的。”

“真的?可是那个苏幕少爷根本就没见我们,更别说收了我们的礼物为我们办事了啊?”

“笨蛋,谁说的,这运输权在苏幕的手上我们就要完全的靠他了?”

“不靠他还能靠谁?”

“别问了, 你家老板自然有办法,你现在就回去安排人把我们的货按时的送到运城河边上就好了。”

······

两人的话还在继续,却是被风吹散了。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苏黎满意的笑笑,带着方慕白转身便从一旁的巷子里面折了出去。

“少爷,我们现在不是该去找何雨潇卖国的证据吗?你怎么带着我在苏幕的府门外看了几天?”对于这几天自己一直 跟着苏黎来苏幕的府上观看,方慕白早就心存疑惑了。

苏黎脚下的步子不变,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一种自信的笑容。

“何雨潇那里有端木,端木办事我放心。”苏黎斜眼看了看方慕白。

接受到苏黎的目光,方慕白便知道自己已经是办事出了好几次的纰漏了,当即便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方慕白这般样子,苏黎也只好作罢,这方慕白以前是苏老爷身边的影卫,这跟踪人的功夫倒是厉害,可是这脑瓜子还是没有经常在人精里面打滚的端木灵活。

故而,经过方慕白把自己要找的身世之谜的证据弄掉了之后,苏黎便减少了方慕白出去办事的几率,倒是常常的把方慕白留在了身边,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也是不放心他出去办那些需要耍心机的事情。

“那么你看见了什么?”

方慕白皱着眉头细细的想了想,这才小心的开口说道:“这几天我们常常守在这苏幕府门前,倒是看见了很多想要出货的生意人来找苏幕,想必是想要拉拢苏幕, 以后让自己的货可以先发。”

“嗯,不错,那么还看见了什么?”

方慕白迟疑着接着说道:“我发觉这几天几乎是有人敲门这清月都会跟着小厮一起出来,难道她是故意的?遇见那些有势力的在京城叫的上名字的大人物她便是热情的相迎,面对像刚才的那些商人,她就会先是有礼貌,可是后来又会鄙视别人,把别人拦截在外,给对方吃闭门羹。而且,这想要出货的很优秀却是没有在到苏幕府上来了,我觉得这很不正常。”

瞧着前面有一家茶楼,苏黎便大踏步的人走了进去,对迎上来的店小二说道:“一间雅间。”

坐在雅间的靠窗的位置,苏黎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微微的出神。

见苏黎这样子,方慕白不敢有所打扰止,只得站在一旁小心的陪着。

“其实你说的对,你应该是看见了那些被拦截在外的人离开的时候都是风愤愤不平的吧?”苏黎收回远眺的目光,端起手边的茶杯说着。

方慕白虽然不明白苏黎为自己这话的意思,却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苏黎这才接着说道:“他们愤愤不平是因为他们知道,苏幕其实不是所有人都不见的,他见了别人。那么这也就告诉了那些没有被邀请进去的人,他们的货一定不会被优先的运输出去。”

方慕白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虽然苏黎说道了这份上,他依然是不懂的,“那清月那么做不会是少爷呢安排的吧?少爷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难道就能给苏幕造成什么麻烦吗?”

闲情逸致的喝了一口清茶,也许是这茶叶实在是不怎么好,苏黎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清月也就这点用处了,至于了会给苏幕造成什么麻烦的话,就要看你的了。”

方慕白立马恭敬的说道:“请少爷吩咐,方慕白一定会誓死完成。”

苏黎轻笑出来,看了看方慕白这才开口说道:“不会要你誓死的,这事情简单,你安排人在京城散播谣苏幕收人贿赂,瞧不起普通生意人,四处的讨好巴结那些有势力的世家。”

“少爷这是要皇上注意到苏幕?从而收回他的运城河的运输权吗?可是当时是我们大费周章的帮他得到了这运城河的运输权,这时候怎么又要让他失去这运输权?”

对于自己家少爷的心思,方慕白绞尽脑汁也是想不明白。

“让他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一来可以让苏幕尝一尝天堂的滋味,二来也可以让他和何雨潇彻底的翻脸,这两人没有联手,我们倒是对付起来会比较方便,三么,我也要苏幕尝一尝这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滋味,有什么是明明自己得到了, 而且还满足了,可是转眼却又从自己手中消失呢?”

苏黎眼中厉色一闪,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一点的改变。

方慕白不由在心里再一次的对苏黎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更是无比坚定的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做苏黎的属下,而不是敌人,不然想着自己要是被这么不着痕迹的被算计,想到就不寒而立。

“那属下就这就去办,保证在明天天一亮少爷就能听见街头巷尾关于苏幕私收贿赂的消息,想必那些被苏幕拒绝在门外的商人们也会为了出心里的怨气帮我们大肆的宣传的。”

“嗯,去吧,那些被拒绝的商人还会联合自己的势力帮助我们一个大忙得。”

方慕白躬身准备出去,却被苏黎叫住,“慕白,今天是月中了吧?”

疑惑的抬头,方慕白点着头,说道:“回少爷,今天是月中。”

苏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挥手让方慕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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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的窘境2 苏幕看着桌子上的那么多的贵重礼物,心里乐的笑开了华。

“清月,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子,还好有你,要不是你在帮我检验了哪些是值得接见的人,哪些是一些小本生意的人,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财物。”

苏幕说着更是大笑了出来,那眼睛中迸射出来的兴奋简直可以燎原。一旁的清月却是不喜不燥的站在一旁,被面纱遮住的脸让人看不清脸上是何种神色。

“苏幕少爷也是帮助了清月很多,要不是苏幕少爷收留了清月,清月说不一定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清月这才为苏幕少爷做这么一点事情,清月倒是觉得不好意思呢。”清月低着头做着恭谦的样子。

哈哈哈····

苏幕大笑着说道:“清月,你其实还可以做的更多的。”

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叫做贪恋的欲望,此时的苏幕俨然是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在怕何雨潇了,自己其实已经是和何雨潇平起平坐了。

难道不是么?

当时何雨潇得到了苏家的一起生意,那些苏家的店铺被何家拿走,那些原本是苏家的地位俨然是已经被何家拿去,虽然苏幕清楚的知道,是自己联合了何雨潇绊倒了苏家,但是苏幕的心里一点内疚之情都没有,谁叫苏黎已经把自己赶出了苏府?苏家倒还是不倒,自己也得不到一点什么东西,那还不如和何雨潇合作,自己一可以打败苏黎,二还能得到一大笔的钱财,自己何乐而不为?

想到何家俨然成为曾经的苏家,而何雨潇也成为了曾经的苏黎,那些巴结的人不也是如同现在的一般天天的上门求见?送了大礼在送小礼?

得意忘形的苏幕开始在心里把自己和何雨潇相比较,越是比较越是觉得自己和何雨潇相差的距离其实也不远的,当即看着曾经是作为何雨潇的女人的清月,心里不由的便有点心痒难耐。

苏幕看着清月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欲望,面对这样子的苏幕,清月不由的往后退去。情感告诉着清月,此时此刻她应该拒绝,应该想办法逃离,而理智却在告诉她,此时此刻她应该把握着这一次的机会,何雨潇已经是抛弃了自己,甚至是要杀了自己,自己要报复何雨潇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依附现在的苏幕。然而,想到苏幕身后有一个深藏不漏的苏黎在,清月又退缩了。

“清月,你跟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相反,我还会帮你报追杀之恨。”苏幕一步一步的靠近清月,那因为喝酒又兴奋,声音带着点嗓音,脸色也是红通一片,俨然是一副难耐的样子。

“我······”清月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道咋咋忽忽的声音。

“大哥,大哥,你在没?”苏羽的声音是时候的响起。

“我晚上去找你。”苏幕凑在清月的耳边说道,随即便和清月拉开了距离。

苏羽声到人到,就在苏幕和清月拉来了距离之后,便是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因为清月一直是蒙着面纱在苏幕府上暂住的,而苏幕和清月谁都没有向外人袒露清月的身份,故而苏羽并不知道这个出现在苏幕府上的蒙着面纱的奇怪女人就是清月,当即便只是看了一眼清月便把所有的目光投在了苏幕的身上。

“苏幕少爷和苏羽小姐有事说的话,那么奴婢先出去了。”清月故意的哑着嗓子说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清月骤然的就感觉自己的头很晕,自己明明今天没有做什么事情,怎么会一副疲倦的样子?

一边揉着自己的头,清月一边缓慢的往床上走去,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清月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就好像是整晚通宵没有闭眼第二天的状态一眼。

一到床上躺着,清月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那衣衫都没打湿的湿漉漉的。深呼吸几口,清月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清月那混沌的脑子里面一直在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全身疲倦出虚汗还恶心的感觉,难道是自己感染了风寒吗?

怀着这些疑惑,清月便不省人事的晕迷了过去,陷入了无望无尽的黑暗。

召集了人马出去散播谣言的方慕白兴奋的从外面回来,却是正好遇见了要出去的苏黎,眼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方慕白正疑惑这大少爷怎么这时候还要出去。就听见从外面回来的苏老爷个二姨太太亲密的走了回来。

想必这苏老爷个二姨太太出去散步刚回来吧,方慕白如是想着,这苏老爷现在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现在一家人住在这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上,生活费全部由大少爷出了,这苏老夫人和苏老爷简直就是享受。

“阿黎,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不回家吃晚饭了吗?”苏老爷问道。

“是啊,阿黎,你已经好多天没在家吃饭了,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坐在一起说说话了,要是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家里陪你爹吃晚饭吧。”二姨太太紧接着说道。

苏黎只是看了看苏老爷和二姨太太,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不用了你们先吃吧,我今晚会回来的比较晚,有点事情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

苏黎说完更是眼神示意着方慕白,接受到苏黎的目光,方慕白立马跟上了苏黎的脚步,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苏黎的背影,二姨太太无声的叹气,“老爷,我想阿黎他多半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什么?阿黎怎么会知道?我们谁也没说啊?”苏老爷略微有点激动的说道, 那脸上更是慌乱一闪。

“老爷,阿黎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他只是知道了不是你的亲骨肉,但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吧。”二姨太太想到那天苏黎来找自己的问话,沉吟着开口说道。

一听二姨太太这般说着,苏老爷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那也不错了, “诶,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担心也没用,只要阿黎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就好了, 认不认我这个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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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的窘境3 “老爷,你别这样子,其实阿黎他······”二姨太太想要安慰一下苏老爷,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事,没事,其实我知道,阿黎虽然是面上看着挺冷的,其实他很把我们当一回事,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苏家在皇上面前委曲求全。”苏老爷说着便牵着二姨太太往宅子里面走去。

“大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方慕白跟在苏黎的身后,疑惑的说道。

“去看好戏。”苏黎的脚步不急不缓,更是好似心情极好的在逛街市一般。

方慕白看苏黎那闲庭散步的样子,倒是不敢再问,只怕事影响了苏黎的心情,当即便心中猜想,难道是少爷出来看看自己散播的谣言起了作用没有?可是,会有这么快上演好戏吗?

因为是快接近了晚上,街上逛街的人倒是没多少,可是那出来摆摊的却是很多,几乎是苏黎和方慕白走一路就路过了一路的小摊。

看着那玲珑的小摊,苏黎不由的想到,以前连翘才嫁到苏家的时候,因为苏家的家世规矩,连翘想要出府门一次其实很不容易,而连翘虽然看着是一个安静的性子,实际上却是很向往自由,特别是喜欢做到处给别人治病,好像是治好了一个病人就创建了一座财富一般。

那时候自己也因为成亲之后家里很多事情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每天也就很忙, 根本就没有时间多多的陪连翘,还是因为那皇宫里面采买的云锦绸缎出了事情才找到了借口到了苏府外面走走。

苏黎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从绸缎庄回去的时候,坐在马车里面的连翘看着那路上的人来人往,看见那热闹的街边小摊眼睛里面露出的兴奋开心的神色。

那时候自己就想,一定要让连翘自有,苏家的高深的侯门不应该是关押住连翘这般美好的女子,竭尽全力的和国师搞好关系,让连翘成为了金点子,可以随时的不用给苏家的管家报备就能出苏府,那时候,苏黎时常和连翘两人晚上出去在街上走来走去,什么都不买,只是不断的走来走去。好像那样子,心情就是愉悦的。

苏黎想到往事,不由得驻足,抬头看着自己头顶上已经渐渐的便的暗沉的天空,心里默念,“翘翘,你还好吗?现在的你是自有的,应该是很好吧?那种自有翱翔的世界才是你的世界。不过还好,无论你现在在哪里,我又再哪里,我们都生活子啊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那么这样子就已经很很温暖了。”

而此时,一座小村庄里面,连翘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肚子已经让人很明显的就看出来了她是个怀有身孕的妇人,正帮了一个感染了风寒的小女孩开了药方,见小女孩和自己的娘相依相偎的离开,连翘不由的心中舒心。

见小雅正收拾着药箱,连翘扶着自己的肚子换换的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一个叫做思念的东西正在浅浅的发芽生长着。

方慕白一直跟着在苏黎的身后,苏黎猛然的停住脚步,一直低着头想着事情的方慕白差一点就撞上了苏黎的而后背。

“少爷?”

被方慕白疑惑的叫声拉回了思绪,苏黎咋然回神,无视方慕白的疑惑,神情自若的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又是走了一段距离,这一路上,方慕白倒是听见了有人在小声的议论苏幕的事情,有说苏幕是忘恩负义 ,苏家的败类,也有说苏幕是眼高手低,不过倒是说苏幕明目张胆的私自收冗赂的事情比较多。

这些议论的声音是越接近苏幕家越是讨论的剧烈。

“少爷,看来估计要不了明天这苏幕私自收冗赂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方慕白有点兴奋的说道。

“看来那些被苏幕拒绝了的小门效的商人们可是派了自己家的人出去和我们的人一起散播苏幕私自收冗赂的事情 了。”苏黎说的肯定。

方慕白不由的顺着苏黎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有些人神情亢奋的和身边的人讨论着,然而当身边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那人又消无声息的离开,接着去另外的地方继续点火,继续离开。

“看来少爷交代清月要让苏幕选择性的接见拜访的人一点都没错,少爷不会是早就料到了吧?”

苏黎只是平静的点头,是的,是他要清月给苏幕出主意,选择性的接见那些来拜访的商人,明着是为了苏幕着想,实际上却是在为这次的舆论造势而已。

经过几次吩咐清月办事的效果来看,苏黎不可否认的,清月是一个聪明的人,也难怪当时在苏家自己和连翘都被她给欺骗了,清月这个女人,只要是全心全意的帮一个人做事,总是会把自己主子交代的事情办的很好的。

苏黎想到此,不由的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苏幕家的府门,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可惜。有些人,她的利用价值没了,那么,对于一个给自己,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了那么多的痛苦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面?

想到此,苏黎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这个隐没在黑暗中得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当苏幕和方慕白又到了苏幕家对前面的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完全的黑了。

“少爷,我们来这是要到苏幕府里去?”方慕白现在俨然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沉默的影卫了。看来环境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子的。

苏黎晦涩难懂的点了点头,“里面就有我想要看的好戏,我相信,一定是一个你终生难忘的好戏的。”

苏黎说着便小心的靠近了苏幕宅子的后墙边,脚下用力,身子一轻的就跃进了苏幕家里。

跟在后面的方慕白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便是一个起跳直接是飞了进去。

而此时的苏幕家中,灯火通明,俨然是还有人在府中饮酒作乐。他们不知道,这里即将会有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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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惨痛1 黑暗,无尽的黑暗,疼痛,全身骨子都在断裂一般的疼痛。

无望无尽的酥痒疼痛,床上的清月平时那双时时都透着魅惑或者无辜单纯的眼睛此时此刻紧紧的闭着,那死死咬住的嘴唇,那紧紧皱起的眉头,那满脸的豆大般的汗水,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这清月这时候遭受着犹如无望无尽的黑暗般的痛苦。

依照苏黎和方慕白的功夫,两人几乎是算的上容易的就避开了苏幕家里那些巡逻的家丁们,很是轻松的就到了清月所住得小院子里面。

当方慕白跟着苏黎的脚步来到了眼前沉浸在一片黑暗的院落的时候,方慕白便终于是知道了,自己家大少爷要自己来看的好戏是什么了。

难怪下午自己出去安排人手散播谣言的时候大少爷问过自己今天是不是月中,当时自己还疑惑呢,少爷怎么突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看来此时已经得到了答案了。

这清月身体里面的毒可是七七蚀骨丸,据说这种毒是岭南传过来的极其霸道饿一种毒,中了这种毒的人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它会在人的身体潜伏七七四十九天,而这四十九天过了之后,就会在每个月的月中毒发一次。

每次毒发中毒的人就会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是在被无数的小虫子在剧烈的叮咬一般,别以为是轻松的小小咬一口那么简单,那是成千上万种虫子啃咬你骨头来吃的疼痛感。

这种疼痛感会让人恨不得拿一把刀把自己亲手解决了,可是这时候,中毒的人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毒发的时候,你全身的骨头在遭受着痛苦,那么怎么又会有力气去自杀?

而每一次毒发都是从睡梦中开始,方慕白这时候看着床上那不断翻滚着的清月就已经明白了,清月这时候已经是毒发了,她这时候是毒发的开始。

从睡梦中毒发,让你梦见你这一辈子最是痛恨的岁月,那些或是你生命里面最大的耻辱,也可以是你生命里面遇见的至亲的人死亡的时候,反正是你这一辈子最是痛苦着什么那么就能梦见了什么。

看着刚刚毒发的清月,苏黎好心情的搬来了一把椅子,就那么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坐着,好像是真的是来看戏的一般。

方慕白站在苏黎的身后,老老实实的扮演着一个下人的样子。

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方慕白看见床上那一脸痛苦的清月,心里没有一点同情, 有的却是一种兴奋,看少爷这个样子,这清月今天的死期就要到 了呢,能够把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杀了,方慕白心中高兴,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这清月虽然不是真正的主谋,可是却是她亲手让少夫人丢了孩子的,让端王的小世子在苏府被荷园的水给淹死的,也是这清月让自家少爷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一想到这清月的种种恶行,方慕白就想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剑,一剑解决了这清月,但是也知道一剑就让这清月死了实在是便宜了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清月这时候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万虫窟一般,那些黑色的虫子正咬开自己的皮肤,一股脑儿的往自己的肉里钻,一钻到骨头里面去,那些虫子便是张开嘴疯狂的啃噬自己的骨头来。

全身痛到了极点,然而,清月又好像是看见自己正身处在一座青楼里面,小小身板的自己不愿意接客,老鸨便用长长的牛皮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自己,那被吊起来的双手被勒出了红红的血印子,可是那正在鞭打着自己的人没有丝毫的停留。

画面一转,清月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处在一间散发着迷香的房间里面。自己被扒光了衣服,像是一个花瓶一副画一样的被扔在床上专门的供一个老头子欣赏。

那老头子满脸的淫~秽看着自己,时不时的伸出那干瘪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移动,自己想要反抗,可是刚刚移动一下,那火辣辣的巴掌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清月虽然是感觉自己在看,可是好像那干瘪的手也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那样子的战栗,那样子的恶心。

最后,那和老头子还把自己那肮脏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那软哒哒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腥味,清月感觉自己要恶心的吐了出来。事实上她也是那么做的,真的是吐了出来。

不想却是引发了老头子的憎恨,那如同雨点一般的鞭子纷纷的落在了自己那光溜溜的身体上。

好像是一个如同画卷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少年救了自己,帮自己杀了那个老头子,而自己的代价就是老老实实的在青楼里面做一个卖笑女帮忙收集着少爷需要的情报。

却不知道,在那一眼万年的时候,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那个帮自己杀了那老头子的如画少年,然而,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了那个少年,自己甘愿做个买笑女,自己甘愿手中染上鲜血,自己甘愿背叛对自己那么好的姐妹,可是自己得到的是什么?是欺骗是利用完之后就要杀人灭口。

“没了利用价值的人,早点死了早点好!”脑海里面一直回荡着何雨潇这样子的一句话,更是伴随着那肮脏的老头子把那软哒哒散发着腥臭的东西塞到了年幼的自己的嘴里。

啊~~~~清月猛的从噩梦中惊醒,捂着胸口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以为自己终于从噩梦中逃脱出来的清月,却是不知道更加恐怖的噩梦正等着自己。

还没来得及庆幸那只是一个梦境的清月这才感受到全身的异样,那如同暴风雨一般袭来的疼痛感让清月不由的低低的喘息。

原来梦中的那种被虫子啃噬骨头的疼痛感不是假的,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自己的身体真的在忍受着这样子的痛苦。

“好痛,好,好痛。”清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人,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去。

“少爷,少爷,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清月朝着苏黎的方向低声的说着,那粗重的喘息声让她说的话显得很是没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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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惨痛2 夜风吹得清月的声音有点破碎,这在死寂一般的房间里面透着一股子的寒栗。

“少爷,解药,求··求···求求··你,给我··解药~”清月痛苦的望着苏黎,那眼中的求生的欲望强烈到可以和天空中的明月相媲美了。

豆大的汗珠从清月的额头上纷纷的滚落,那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疼痛感觉让清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一抽一抽得疼痛。

大口大口的出气,清月看见苏黎毫无所动的样子,心中大概也知道自己今晚是凶多吉少了,好不容易的让自己积蓄了一点力气,清月死死的看着一脸淡然的苏黎,咬着牙齿说道:“大少爷,你骗我?你叫我给你办事,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我解药?”

苏黎根本就没有把清月那怨恨的眼神放在眼里,反正那眼神也没有任何的杀伤力,缓步的走到清月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月,苏黎不由的轻笑了出来。

房间里面响起了苏黎充满邪气的声音,“清月,现在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背咬碎了?”

清月只是死死的瞪着上方的苏黎,长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出气,根本是没有半点力气在去和苏黎求要解药。

原本还是谈笑风生的苏黎却是立马的变了脸色,神情冷厉的看着一脸痛苦的清月,说道:“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难受?可是你在做坏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你在给我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中毒其实是会很痛苦的?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在陷害翘翘的时候有没有半点良心不安?那是帮助你很多,一直把你当好姐妹的连翘,你怎么可以忍心设计让她丢掉了孩子?你还陷害苏家,让我百年苏家名门毁于一旦,清月,你可真是好心思啊!”

苏黎每说一个字,清月的眼中的恐惧就会更加一步,这些不管是哪一天,都能够让苏黎今晚杀了自己。

“都是何雨潇要我这么做的,我也是听命行事,你不能全部都怪我。”好不容易的控制住心中的恐惧和疼痛感觉,清月喘着粗气说道。

苏黎一把把清月从床上拖到了地上,就那么看着清月像一条死狗一般的匍匐在地上,苏黎怒极反笑,“何雨潇,我苏黎同样是不会放过,可是你清月也是难逃此咎。”

好疼,好痛,清月感觉自己已经是听不见苏黎在说什么了,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疼痛的反应,那太阳穴也是一跳一跳的疼痛。

知道苏黎说了那么多,依照苏黎那冷酷的性子,一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清月也不在求饶了,只是那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不停的发着抖,那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也是鲜血淋淋。

“少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把这清月一刀杀了最是痛快。”方慕白担忧害怕这苏幕府上的人要是来找清月,那么就麻烦了。

“哼, 一刀杀了她简直是让她死的太痛快了。”苏黎说着便蹲在了清月的身旁,突然的露出一个笑容。

这样子的苏黎不由的让已经报了一死的清月心中一紧,难道是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吗?

“你,你,你要干什么?”清月喘息着说道,想要往远处移动自己,奈何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黎的一步一步的靠近。

“清月,你放心,你来苏幕府上还是为我办了几件比较让本少爷满意的事情, 本少爷今晚是不会要你的命的,世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今天本少爷就让你这祸害再贻害千年一次。”

苏黎说着更是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站起身来,再一次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清月。

然而,清月并没有因为苏家今晚不杀了自己而感到放松,和劫后余生,相反,她却是更加的害怕了,这种害怕让她不由的觉得身上的痛苦都没有这恐惧感强烈了。

“我听说这苏幕今晚是在府上和我那好二叔和二婶娘,以及苏羽大肆的庆祝喝酒作乐啊,想必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喝醉了吧?”苏黎好似是在询问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不待任何人回答,苏黎便侧着身子对一旁沉默着的方慕白吩咐道:“去,给苏幕加点这东西尝一尝。”苏黎说完便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一股脑儿得分扔给了方慕白。

方慕白 敏锐的接住苏黎扔过来的那包白色的东西,疑惑得问道:“少爷,这是?”

苏黎笑的寒气外露的看着一脸痛苦的清月,好像是心情很好的说道:“这是被翘翘改良了之后的绝色销魂,不用在身体里面留有潜伏期,吃了直接立马见效果。”

当绝色销魂这四个字从苏黎的嘴里说出来之后,清月原本就已经是苍白一片的脸色便的更加的苍白,她脑子里面仅仅留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今晚还会有一种折磨即将到来了。

“是。属下一定办的神不知鬼不觉。”方慕白领命,便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清月的房间。

苏黎抬头去看了看天上那已经渐渐的从一轮弯刀月变成一轮圆月的月亮,神情间还流露出一丝兴奋。

几乎算得上是嫌恶一般的,苏黎把清月一手提起,在用内力一挥,清月便重重的落到了床上。

后背的脊梁骨被撞上了坚硬的床榻,清月不由的冷抽一口气。身体已经是疲软无力了,这时候虽然没有方才的那种尖锐的疼痛了,可是那算是比较平缓的疼痛却是依然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疑惑的看着苏黎,清月粗声粗气的说道:“苏黎你想干什么?要折磨我已经是折磨够了,我只是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呐,你现在还要找何雨潇报仇,我也是要找何雨潇报仇的,我们可以联手的。”

好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清月一说完这一句话就忍不住的喘气,心口是因为用力呼吸而被拉扯的剧烈疼痛,清月却是没有心情不在意了,她还要去找何雨潇报仇,她还不能死。也许可以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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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惨痛3 苏黎轻蔑的看了一眼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清月,不屑的说道:“你笑一个,或许本少爷可以考虑一下。”

几乎是苏黎的话一说完,清月的眼中就迸射出一丝希望的神采,虽然是身体正忍受着无望无尽的痛苦,清月依然是苍白着一张芙蓉面露出了一个柔柔的魅惑笑容。

眼明手快的,苏黎出手如电,就在清月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就给清月来了一个点穴。

清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苏黎,原本因为身体毒发,身体里面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脸上却是可以笑,可以流泪的,但这时候,自己就连移动一下脸部表情都是没有办法的,张嘴想要说话,可是,那嘴巴张了半天却是有心无力。

不屑厌恶的看了看床上的清月,苏黎冷漠的说道:“好好享受本少爷接下来给你准备的精彩吧。”

苏黎说完便是一个跃身,跳到到了房梁上,虽然是做了梁上君子,有辱自己的风度,却是想到接下来自己会看见的事情,苏黎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此时做个梁上君子。

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好了苏黎交代的事情的方慕白这时候消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听见屋子里面的安静声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出事了吗?不仅仅是没了少爷的说话声音,就连清月那痛苦的低吟声也没见了?

小心的靠近,方慕白却听见房顶上传来苏黎冷厉的声音,“上来!”

方慕白往自己头上看了看,立即是一跃而上,在另一更房梁上匍匐着。

“亲眼看见苏幕吃了?”

“是。属下把少爷给的东西放到了丫鬟们给苏幕他们准备的酒里,亲眼看见了苏幕喝了下去。”

“先看着,等会少爷就回去了,你留在这里看完好戏之后把这个压制清月身体里面的毒的解药给她服下。”苏黎说着便是手指一弹,方慕白便感觉有一道劲风直射自己的面门。连忙出手接住。入手的是一颗黑色的药丸,方慕白一边说着遵命, 一边把那药丸收到了袖袋里面。

清月身体是遭受着非一般的折磨,可是这毒却是极其的霸道,这人已经被折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那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

此时的清月因为苏黎和方慕白根本就没有躲闪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一听到有解药吃,心里不由的一送,自己总算是不那么快的死了。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虽然方才清月已经被苏黎折磨的恨不得自己就死了算了,可是,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一点的活着的希望, 谁又愿意去死呢 ?

此时的清月就是这样子的想法,然而,还没有让清月高兴多久,这被关着的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只听见苏幕醉醺醺的一步三椅的走了进来。

“咦,清月,你怎么不点灯?你人呢?”苏幕暗自嘀咕着说道。

一听见苏幕的说话声音,清月还能活动的眼珠子不由的瞪得老大,终于是明白了苏黎说的好戏还在后面的意思了,也终于明白苏黎给苏幕吃那劳什子的绝色销魂的 毒药根本就不是说要折磨苏幕,而是要折磨自己。

清月心里不由的猜测,这改良了之后的绝色销魂到底会是有什么样子的效果。然而,还没有容许清月想出个所以然来,苏幕已经发现了躺在床上的清月。

凭着酒力,苏幕一把撕碎了那放下来的床幔,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媚笑的清月,不由的喉头一紧。

“哈哈哈,清月,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你早就等着了,那么本少爷就成全你了。”苏幕说着便胡乱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原本是下午见清月那面对自己求欢而有点迟疑的样子,苏幕就有点猜测着清月估计是不是那么诚心的跟着自己,不过,那种疯狂的要尝一尝何雨潇的女人的滋味的苏幕故意的不给清月说不的机会,在晚上之前,苏幕都还有点迟疑,不过,这时候看见如此风情的清月,苏幕脑子里面的一点迟疑也没有了。

胡乱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袍,苏幕咽了咽喉间的口水,便开始扒拉开了清月的衣服。

“咦,清月,你的衣服怎么都是湿漉漉的?”苏幕疑惑的问道。

房梁上的方慕白不由的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苏黎身上,心中有点担心苏幕会看出什么来,然而,方慕白看见的,却是一张沉稳的脸,那一张英俊沉稳的面容上是一种毫无情绪的胜券在握。

了解苏黎的方慕白知道,这样子的自家少爷就是成足在胸,看来,计划一点都不会出一点问题。

因为是喝了很多的酒,苏幕身体里面又是有绝色销魂的因素在里面,脑子本来就有点晕乎,故而也不等清月回答,根本就没有看出来清月的异样,猴急一般的趴在了清月的身上。

身体里面是万虫啃咬的痛苦,身上是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凌辱,清月那带着笑容的脸上不由的变得扭曲,那眼中更是流出了眼泪。

苏幕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团火苗,那火苗燃烧的好像要啃噬掉自己的灵魂,而能够缓解自己身体里面的火苗的肆虐的只有自己身下的那一具冰冷的散发着女人的娇躯。

苏幕不停的疯狂的吻着清月的红唇,可是这好像还是不够,身体里面的火没有得到更多的缓解,自己的身体还需求者更多。

已经是成年男人,花丛中得老手的苏幕虽然脑子现在是混沌一片,却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要的更多的是什么。

一只手在清月的胸前肆意的凌虐,一只手抬起了清月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腰间,猛的一沉,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了清月的身体,接着便是一场疯狂的横冲直撞。

身体里面万虫啃噬的痛苦,身下那一干涩的进出,让清月心口一阵一阵发凉的难受。浑身就好像是每一片肌肤都开始叫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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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灾难 人们身体在感受到疼痛的时候,肢体上一定会做出一定的反应,就好像是你的手被开水烫到了一般,有些人会跳起来甩甩手,有些人会两只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并且都会发出声音来,或者大叫或者低呼。

这些都是人的正常的反应,也只有这样子我们才能感觉是缓解了自己的疼痛一般。而此时的清月却是叫天天不灵就地地不灵。身体里面那不断散发出来的疼痛只能是靠着自己生生的承受着。

因为苏黎的点穴,清月不能说话不能动,唯一能动的就是两个眼珠子。

此时的苏幕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他已经没了任何的理智,身体的运动完全是靠着心里渴求的本能,那机械般的活塞运动,清月就好像是一直僵死的鱼一般,麻木的躺在床上,任由苏幕的凌虐。毫无反抗的能力。

枕畔是冰凉的泪水,至从被何雨潇抛弃还被追杀开始,清月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何雨潇做的那些事情,或许,自己是真的不应该去得罪苏黎。

好像是感觉不到了任何的疼痛了一般,清月麻木的望着头顶的穿床幔,脑子是空空的空白,自己的一生就一个悲剧,被家人卖到了青楼,被何雨潇救起,原来以为的翩翩佳公子却是一个含着毒性的没有心的人,情动初开的付出,得到的却是无线的利用。没有了利用价值还要被杀人灭口。

眼泪好不受控制的滴滴的落到了枕畔之上。

苏黎心平如水的看了看天色,继而转眼看去床上那叠加在一起的两人,心中默念,“两个人,一个也别想要逃得掉。”

给方慕白一个眼色甩去,苏黎轻功用到了极致,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情况下飘然的离开了清月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缝间溜走,方慕白耳边充斥着苏幕那粗重的喘息声音,那好似是愉悦又好似是痛苦的声音让方慕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要不是自家少爷还有事情要自己办,方慕白这时候估计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终于是在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苏幕才渐渐的停止了运动,疲倦的睡了过去。房梁上的方慕白伸了伸自己已经有些发酸发麻的双腿,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方慕白移步走到了床前,当看见清月那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心里不由的小小的吃惊,这清月身体里面的毒发时间应该是早就过了,身体也就会恢复正常,不会有一点的啃噬之痛,只是会非常的疲倦而已。这时候一般中毒的人都是会陷入深度的睡眠中得,可是方慕白眼前的清月却是一脸的清醒,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面空白一片。

虽然惊讶,方慕白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减,掰开清月的嘴就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清月的嘴里。

伸出疲软的双手,清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苏幕给推了下去。望着方慕白,清月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你想说什么?要是求饶放了你,那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你所做的事情简直就应该承受比这个更加痛苦百倍千倍的惩罚。”方慕白的声音里面透着冷漠。

清月用力的再一次的张了张嘴巴,这才说道:“你要是今天不杀了我,我清月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还有苏黎。”

原本应该是非常有气势的话却是被清月说的虚软无力。方慕白不屑的看了一眼就好像是死鱼一般样子的清月,冷声说道:“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不杀你,只是留着你在好好地享受一下毒发的乐趣的。”

方慕白说完便转身离开,留在一脸嫉恨的清月,以及那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苏幕。心中想到,以后你们两人,别说是报仇来杀了少爷和我了,就是站在我们身边给你机会让你杀你清月也是不会有半点力气动手的。

方慕白想到这自家少爷苏黎给自己说过,这苏幕以后估计就是个废人了,整天都会沉浸在淫~欲之中的废人了,他身体里面的绝色销魂可是经过了少夫人沈连翘的亲自改良,当时在凤仙镇的时候,少夫人就是怨恨那些给少爷下毒的人,当时便亲自开始研制更加毒辣的绝色销魂,发誓以后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清月则是会受够七七四十九天循环一次的毒发痛苦,一直会享受四十九次之后便会全身骨头爆裂而死,这样子的清月难道还会有机会来杀了自己或者是少爷?

这苏幕和清月都是该杀死的人,苏黎却是选择用这种天天折磨的迂回的方式来折磨着他们,让他们受尽折磨慢慢的死去,虽然毒辣,却是真的是解了心头的恨意。

此时的方慕白不由的开始在心里想象着那一切事情的主谋何雨潇的下场了。然而, 此时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过,方慕白相信,按照自家少爷现在的速度和作风, 一定会不远了。

从苏幕府上出来,方慕白便打算回去找苏黎。然而,当方慕白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苏黎,倒是街道上的那些议论着苏幕私自收冗赂的话传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几乎是方慕白走到了哪里,哪里都有人在议论纷纷。

方慕白敢保证,按照这样子的情况发展下去,这苏幕所做的事情即将被皇宫里面那位最是尊贵的主子知道了的。

何府何雨潇正在院子里面抱着个孝子逗玩着,一旁的奶娘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和孝子玩着的何雨潇,心里摸不准自己这主子的心思。

奶娘心中好奇,这大少爷原本是极其的不喜欢这孝子的,从外面抱了回来之后就一直是不理不睬的,更是把当时还是小小婴孩的宝宝随意的扔给自己这个奶娘,明明是孝子的住所是要求比较高的,可是大少爷却是让小宝宝住在何府里面最是偏僻潮湿的偏院子里面。

然而,这时候,看见大少爷看那孝子眼中的欣喜开心宠溺的样子,奶娘不由的心中纳闷。故而,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是自己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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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私生子? “大哥,你今天叫我过来干什么?”

何雨林正纳闷呢,至从何家的大本营迁到了京城来之后,自己这位大哥就一直在忙碌着家族的扩张,现在就连和何家一直是死对头的苏家也被自己的大哥给挤掉了,何家现在几乎是可以说是一家独大了,自己这大哥也就更加的忙碌了,平时都是见不到人的,今天怎么就想到了自己?

然而,还没有允许何雨林疑惑多久,他的目光就被何雨潇怀里的那个一岁大的孩子给吸引了全部的目光,这孩子怎么看着就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大哥的私生子?可是大哥的私生活一直很检点,怎么会蹦跶出来这么大个孩子?

“大,大,大哥,这不会是你的儿子吧?你和哪家姑娘珠胎暗结了?找我来不会是要我在爹娘面前帮你说话吧?你这纯属是多心了, 现在我们家就是你说了算,爹娘要是看见了这么大的孙子,什么都好说的。”何雨林笑嘻嘻的说道。

何雨潇难得的白眼望天,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下人和奶娘退下去了,这才抱着怀里的小宝宝递给何雨林,“你抱抱。”

“别,别,大哥,我家那个小的,我都不喜欢抱,你还我抱你手中的那个?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何雨林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

“瞧着这孩子长的像谁?”何雨潇懒得和何雨林废话,直接问道。

何雨林这才仔细的观察起来,只见那孝子一看见何雨林凑近,就看着何雨林笑开了花,两只小胳膊更是在空中挥舞着,俨然是要何雨林包抱自己的样子。

“像大哥你?”何雨林迟疑着开口。

“再看看。”何雨潇好心情的说着。

“还有点像我?”何雨林越发的迟疑了,直觉告诉他,自家大哥抱着孩子一定是和自己有点什么关系。

“嗯,这是你儿子,你和沈浣生的儿子。”何雨潇的话让何雨林愣在了当场。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也不能怪何雨林,这自己和沈浣的儿子不是在何家的老夫人自己的娘那里好好的养着吗?怎么从自家大哥这里有蹦跶出来一个儿子?

知道何雨林难以相信,何雨潇这才一边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孝子,一边对着何雨林解释着,“娘那里的那个孝子根本就是苏黎和沈连翘掉包了的,而我怀里的这个孩子才是你的亲骨肉,当时在凤仙镇,我派出去的探子亲耳听见苏黎和沈连翘密谋,用一个弃婴来换任家的骨血,好带着沈浣和这孩子一起离开=何家,幸好是被我知道了,我一边装作是我们何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安排,任由他们掉包,还让你们养着那弃婴,一边却是等他们离开了凤仙镇去郡城的时候去把这孩子给抢了回来。”

何雨潇的话一番说来,让何雨林不由的正正视的看着何雨潇怀里的孩子,还别说这孩子却是是和自己长的很像。

“大哥的意思是沈浣其实是和苏黎和沈连翘在一起?难怪这么长的时间我要找她还找不到,这个贱人,不要被我找到了, 要是被我找到了,一定会活活的扒了她得皮。”何雨林恶狠狠的说着。

“不用了, 阿林,沈浣大哥已经帮你教训了,其实她一直是大哥藏了起来,这沈连翘和苏黎也是找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找到呢。不过现在她就是一个疯子,你可以不用去搭理她,现在,我要你大肆的把你的亲生儿子抱到主宅子去,在何家的各个赌坊里面给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散播消息,把这孩子的身份以及家里那个孩子的身份一一的传扬出去,我相信,苏黎一定会有所动作的。”何雨潇自信的说着。

何雨林脑子本来就没何雨潇转得快,要说怎么吃喝玩乐他倒是厉害,要是让他算计人,他估计还真不会用到多么高明的办法,当即便疑惑的说道:“大哥,这苏黎已经是百无一用的人了,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用的着我们花了精力去让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何雨潇看着自己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睡觉的小宝宝,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觉得现在的苏黎是百无一用的,相反,他身上的利用价值还是多的好似一个宝藏。”

“大哥是想······”何雨林迟疑着问道。

“听见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言没有?我相信,最迟在明天,苏幕就会收到皇上的收回他手中运城河的运输权的,而我就是要利用苏黎的手,让我们何家不出面也可以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

“大哥,这要想要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我们何必是要利用苏黎?难道凭借我们何家自己的实力会是得不到的吗?再说了,这苏黎已经是皇上眼中的弃子了,皇上的决定怎么会听从苏黎的意见?”何雨林咋咋忽忽的说道。

何雨潇看着自己这个头脑简单,想问题永远都只会是看自己面前的这三寸地方的样子,心中无奈,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有了这么笨得弟弟?

当即何雨潇不由的叹气,耐心的给何雨林解释着,“何家毕竟没有苏家那百年的基业,崛起的已经太快了,我们何家看着表面风光,实际上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何家必会受到牵连,而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是多少生意人看重的?就连在商场上小玩的七王爷都想得到,还别说别人了,这么多人盯着,要是我们何家在主动的站出来吃这一碗肥肉,我保证,我们还没吃着就会被人整死。”

“所以大哥才不经过官府直接找到苏幕,让苏幕利用和运城的那些官员的交情,让他们联名上书,把这运城河的运输权给我们何家?这样子我们就是被动的接受这运输权,那么别人想要找我们何家的麻烦也是师出无名的?”何雨林立马说道,因为想明白了自己大哥的用意,神情间全是骄傲得意。

何雨潇坐到椅子上, 轻轻的拍着怀里孩子的后背,点着头说道:“不过这苏幕没想到早就 有了背叛我的心,看来这一次要利用一下苏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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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与反利用1 何雨林一听何雨潇这话,瞬间不屑的说道:“大哥,这苏黎有什么能耐?难道你还想用在苏幕身上的那般打算放在苏黎的身上?他苏黎现在就是一个烂泥,连京城都不能进的烂泥。”

“阿林,虽然皇上搬了圣旨,苏家的人以后都不允许到京城来,可是你觉得真的可以做到吗?虽然是皇上有言在先,可是只要苏黎稍作改装,到京城来并不是难事,而且,我总觉得,皇上其实对苏黎还是由一分情面在那里的。”

何雨潇见自己说完,何雨林依然是那一副不屑的样子,当即便也不想多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直对苏黎是看不顺眼的,估计是带着太主观的想法在那里吧。

“好了好了,你别管苏黎有没有利用价值,总之你按照我交代你的去办就好了, 明天就派人放鞭炮打锣鼓的来把这孩子从我这别院给接到主院去。”何雨潇说道。

眼看着何雨林离开出了院子的门,何雨潇这才叫来了奶娘把孩子抱了下去,对着身后的空气说道:“到书房来见我。”

明明是空无一人的地方却传来了一声恭敬的“是。”

苏幕一大早上还没有醒就被自己的贴身随从给叫了起来,这要是在平时,这随从无论是多么的得到苏幕的信任,也是不敢去打扰苏幕睡觉的, 实在是今天的事情真的比较棘手,就连苏二爷和如夫人苏羽小姐都再大堂等着了。

苏幕一脸的疲倦的穿上了衣服,看着床上那依然是紧紧闭着眼睛的清月,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暗自嘀咕着,“这何雨潇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来叫自己的贴身随从走了出去。

当那房门再一次的关上了之后,清月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一晚上没有睡觉还饱受着双从的折磨,清月的脸色极其的差,那眼睛下面更是浓浓的黑眼圈。

“来人,我要洗澡。”清月沙着声音冲外面吩咐道。她知道,这时候伺候自己的丫鬟一定是守在门外,看着着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一片,清月突然就觉得自己好脏,比在青楼里面的时候还要肮脏。

心里的仇恨膨胀到了极点,紧紧握住的拳头却是在理智回来的时候无力的松开了,怨恨又怎么办?清月不由的想到,自己现在是一个废人了,身体里面的毒就是苏黎控制折磨自己的最好的武器,奈何自己知道那种痛苦是无望无尽的,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丝勇气在还有力气的现在一刀死了算了。

用力的把自己沉浸在温暖的水里,清月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毫无私心对自己好的人就只有一个沈连翘了,可是,自己却是伤害了她,估计她也不会再原谅自己,对自己好了吧。

苏幕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了大厅里面,此时大厅里面坐着苏二爷如夫人以及苏羽,当苏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如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急忙的走了过去,拉着苏幕就是着急的说道:“幕儿, 幕儿, 你可是办的什么事情啊, 这现在街上的流言,漫天飞,你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苏幕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的看着如夫人说道:“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即,苏二爷便沉声把街头巷尾的那些苏幕私自收取商人们的贿赂的事情一一说给了苏幕听。

苏幕本来心中就有几分丘壑,一听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恶声恶气的说道:“这一定是很优秀干的,他自己没有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所以也就要我苏幕不的好过,哼。”

“大哥,现在不是说谁做的,而是该想想我们应该怎么解决,这事情也是不做的不好,明明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还要去大肆的收取什么贿赂啊,本来对于这私自收冗赂,不是太严重,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苏羽的小姐脾气上来了,也不管苏幕这个自尊心极其高的大哥接不接受的了,当即便是噼里啪啦的全部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苏羽的话一说完,苏幕便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重的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沉声说道:“我苏幕要做什么事情还要不了你这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的,你别忘记了你苏羽现在是吃的我苏幕的,住得我苏幕的,我随时都有权利让你给我滚出去。”

苏羽一直是被苏家的长辈们宠大了的,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大声的不客气的和自己说话,瞬间眼睛就红了,拉着如夫人的 手就带着哭腔的叫道:“娘, 你看大哥·····”

如夫人和苏二爷也是一脸的不豫,“好了好了,幕儿, 你妹妹也是为你着急,你说话也别那么凶,这该是吓到你妹妹了。”

不想苏幕根本就是没有一点的收敛,“以后我苏幕的事情你们少管,想要在这个家里白吃白喝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脾气。”

几乎是苏幕的话一说出口,苏羽捂着嘴巴哭着跑了出去。如夫人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苏二爷原本是想要教训一下苏幕的,当时看着苏幕脸上那阴暗的神色,又想到这苏幕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忍着心里的不舒服,也由着苏幕去了。

这苏二爷刚离开不久,这苏幕府上就听见一声圣旨到。

这颁布圣旨的太监们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苏幕依然是跪在地上手中拿着那明黄一片的圣旨,呆呆的发神。

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在回荡,皇上收回了自己运城河的运输权,还要派人来调查自己的家财。这个事实无疑是血淋淋的,苏幕一时根本就是接受不了。

已经站起来的苏二爷和如夫人面面相觑,想要去拉苏幕起来,却又有点担心会惹到苏幕不高兴,两人犹豫片刻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一会儿, 来搜查的禁卫军就把苏幕的宅子给团团围住,不远处的苏黎看着这一幕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而对面茶楼上站在窗边的何雨潇笑的轻蔑的看着苏幕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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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与反利用2 人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能够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笑,一切不能够笑到最后的笑容都是白搭。

看着那些从自己家里搜出来的东西,苏幕感觉自己头顶有一片乌云飘过,那刚刚才让自己心情大好的贵重礼物,此时此刻却是给自己一个犯案的罪证。

宫里来的大太监看着那从苏幕家里抬出来的一箱一箱的东西,不屑的看着失魂落魄的苏幕,心中轻蔑的想,这苏幕跟苏家的苏黎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下,这私自收冗赂的事情居然还敢在天子脚下做的这么的明目张胆,这皇上就算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睁眼都不行了。

“苏幕少爷,你这几天还是在府里面好好的待着吧,指不定的哪一天皇上就会找你进宫喝茶的。”大太监说着手中的白浮尘一挥,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苏幕家。

苏幕失魂落魄的看着苏二爷和如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脑子疼得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是心中烦闷的往书房走去。

自己该怎么办?那老太监的话明显是在警告自己,说明这件事情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被解决了的,此时自己该找谁来帮自己?

“你,去找朝中的孙大人到府上来。”在京城中, 苏幕这时候只能是想到和自己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孙大人。

此时苏幕也只能是靠这在朝中还说的上话的孙大人给自己帮助了。见那小厮准备离开,苏幕好像是刚想到一样,接着说道:“叫翠兰去找奶奶,也许奶奶会有办法的。”

小厮领命出去,这刚出府门,便是被早就等在外面的何雨潇和苏黎的人看见。

放慕白一见那经常跟在苏幕身旁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出府,当即便想要去拦住,抓来那小厮看苏幕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少爷,我去把那小厮给抓来,看苏幕这一次打算怎么做, 他这慌慌张张的出去,一定是有什么应对之策,这时候,我们可是一个打击苏幕的好时机,一定不能给他翻盘的机会。”

放慕白一边说着,一边等着苏黎下命令,自己就好立刻去把那小厮给抓了来。

苏黎却是没有放慕白那般的紧张,依然是心情极好的看着苏幕府上的方向,神情间是一派的淡定安然。

“不用了,这还用不了我们费心思,会有人帮我们解决的。”苏黎说着更是露出一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笑容。

放慕白疑惑的顺着苏黎的目光看去,却见那小厮这时候已经是被一个穿着青色衣袍,背上背着一把大刀的高大男人给拦住了。

“少爷,那人是?”

“何雨潇在苏幕手中吃了亏,按照何雨潇那报复心极强的性子,怎么会不在苏幕倒台的时候踩上一脚?”苏黎说着便转身准备回去,“走吧, 好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不一定此时端木和影卫已经在书房里面等着我们了。”

此时的京郊小镇上的一处不大不小得宅子里面,苏老爷带着二姨太太去踏青了,而苏黎是老样子的不在家,此时的宅子里面,只有苏老夫人和自己的贴身老仆刘嫂。

“老夫人,这一次,苏幕少爷是遇见大麻烦了,你一定要帮助苏幕少爷啊。”翠兰一被刘嫂带到了苏老夫人的房间里面就是一脸焦急的跪在了地上说道。

“什么事情,先慢慢说。”苏老夫人也是见过了大风浪的人,当即心中虽然是担心,却也是知道这苏幕自己还算是了解的,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不能解决哦问题,是不会这么的不顾忌苏黎而派人直接找到了自己。

翠兰当即便把方才放生在苏幕府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苏老夫人听。

“混账~~·”苏老夫人听完就怒不可遏的拍着茶几说道。

“这运城的几个说的算话的官员是和我们苏家的关系不错,这幕儿他当初为了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是和那些人交往过密,他得到了这运输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收取商人的贿赂,他现在被皇上变相的圈禁那是活该。”

苏老夫人怒道,胸口更是起伏不定,刘嫂连忙给苏老夫人端来了茶,“老夫人,咱消消气,消消气,这苏幕少爷估计也是太想要重新壮大苏家吧,毕竟这现在什么事情都是要银子说话才算话啊。”

“哼,可是也不是他这么个做法?现在知道出了事情?当初他一拿到了运输权我就叮嘱过他要小心要低调,他把我的话放在哪里了?现在知道着急了?”苏老夫人怒道。

翠兰跪在地上小心的偷偷的看苏老夫人,想到少爷交代的话,忍了忍还是鼓起勇气的说道:“老夫人,少爷他也知道错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 我们应该是想该怎么解决,而不是在这里生气啊。”

“大胆,老夫人怎么做还要你一个小丫鬟来教吗?”刘嫂斜眼看着翠兰。

翠兰害怕的低下了头,眼中却是多少有点不以为意的。

苏老夫人并没有把翠兰的不恭敬放在心上,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帮苏幕解决了这一次的难关。

沉吟片刻,苏老夫人才说道:“现在紧要的就是让幕儿在家好好的待着,在写一封长检讨信,找个信得过的大人上奏给皇上, 在主动的交出运城河的运输权,让收买几个皇上身边的几个说的上话的太监,在皇上耳边上是时候的美言几句,最重要的是,让他的态度一定要好。”

此时此刻,苏老夫人也想不到什么万全的办法了,自己又不能和苏老爷或者苏黎商量,更何况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是不能再在京城抛头露面了。

翠兰有点失望的回道:“那奴婢这就回去给苏幕少爷回话。”

苏老夫人疲倦的挥手让翠兰退了出去。

苏黎回来的时候正遇见了回去的翠兰,翠兰害怕的低下了头,害怕自己被苏黎给抓住,苏黎却装作根本就是没有看见翠兰一般,大踏步的进了院子。

以为是没有被苏黎发现异样的翠兰还在暗自庆幸,只是她,没有看见苏黎望着她背影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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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与反利用3 苏幕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这才摆平了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得事情,然而,这件事情之后,这苏幕是找不到了一点斗志,估计是以前顺风顺水的习惯了,这一点挫折倒是让他慢慢的习惯了得过且过。

然而, 只有苏黎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给苏幕下的毒的作用。经过一番调查,如今的苏幕倒是最是喜欢留恋花丛中,就连清月此时也被他不顾及如夫人被纳了妾。

满意的听着放慕白报告着苏幕和清月这两人的近况,苏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旁的影卫不由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大少爷,这样子会不会是太便宜这个苏幕了?这清月每四十九天就遭受一次毒发的痛苦,这苏幕难道让他沉迷与温柔乡就是惩罚吗?这苏家变成现在的样子,这苏幕可是也有很大的责任。”

“是啊, 苏黎,这苏幕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勾结外人打苏家的主意,以前盗用一点银子也就算了,这一次,他可是害的苏家家破人亡的帮凶, 这也太便宜他了。”

端木如是说道,他和影卫一样都担心,自家这个少爷不会是念在同时苏家的骨血的份上就这么的原谅了苏幕吧?

苏黎却是不说话,只是眼神示意这知道自己安排的方慕白来解释。

方慕白站了出来,走到端木和影卫跟前,说道:“你们都是白担心了,你们看着这苏幕现在是一副沉迷于温柔乡,天天享受,其实啊, 还不知道少爷给这苏幕吃了什么,那可是被我们少夫人改良之后的绝色销魂呢,不仅仅是没有生育的能力,还会是在享受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以后就是一辈子的不举了,更厉害的就是,他明明是失去了那一方面的能力,心里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

“而且,一旦是行房的时候太过于兴奋或者是惊恐,很有可能会是暴血而亡。”苏黎接着说道。

影卫和端木不由的对视一眼,这一招果然是够狠啊,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折磨啊。

满意的看着端木和影卫脸上的惊讶,苏黎话锋一转,看着影卫和端木问道:“何雨潇那里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动静?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我已经是得到了消息,马上就要重新开始选了,这时候何雨潇一定是会有所行动的。”

端木沉吟着开口说道:“最近何雨潇倒是有点奇怪,这时候他应该是忙着争取这运城河的运输权,可是他不但是,没有一点的动作,还是大张旗鼓的接一个孝子回了何家的主宅,对外宣布那是何雨林的亲生儿子。”

“什么?何雨林的亲生儿子?”苏黎惊讶的问道。

已经很少在苏黎的脸上看到这么大反应的情绪了,端木疑惑的点头,说道:“是的,外面是那么传言的,而且我也是和我们安插在何家的探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何雨林接回去的孩子就是何雨林的亲生儿子,据说那府里的孩子并不是何雨林的亲生儿子。这何家现在正在为找到了何家的亲生孙子大摆酒宴呢。”

苏黎沉吟,果然,那时候抢走了沈浣孩子的人就是何雨潇,只是,他为什么这时候要大张旗鼓的给那孩子正身份?

想到自己那家破人亡变的疯癫的好朋友,苏黎不由的对何雨潇的厌恶更加一分,对于何雨潇的仇恨,那就是更加的深。自己不仅仅是要为自己苏报仇,更是要为自己的那位好朋友报仇。

“既然是这样子,那我们就帮帮这何雨潇吧,影卫,派人下去,在运城多花点心思,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时一定要落到何家的手上。”

“是!”影卫恭敬的回道。

“端木,你继续和何家的探子保持联络,不过要小心,一定不能暴露了,告诉那探子,摸清何雨潇的打算,我就不相信他一点就不着急手中的那一批要运输给北国的生铁。”

“是!”

“方慕白,你现在立刻去苏幕府上彻夜的监视,找准机会,拿到苏幕和何雨潇当时陷害苏家的罪证,告诉清月,只要她找到何雨潇和苏幕一同联合陷害苏家,让端王的小世子早夭的证据,我苏黎说话算话的酒留她一命。”

“是,只是大少爷,上一次我们已经和清月撕破了脸,她会不会相信我们?”方慕白不无担忧的说道,毕竟上一次清月第一次的毒发,自己和少爷可以全程观看,而且少爷也放下了狠话,一定不原谅这清月的,这时候再去找清月帮忙办事,她还会相信少爷会放了她?

“哼,上一次她已经尝试了那种毒发的痛苦,我相信清月这种打不死的蟑螂的人一定不会想要去体会第二次的,上一次只是想要她知道那毒发不是闹着玩的,但凡她有一点求生的欲望就一定会答应你的。”苏黎的眼中划过不屑。

“是的, 慕白,你还可以利用清月仇恨何雨潇的心理,告诉她,我们的目标从来就是最后主谋苏幕和何雨潇,我相信,她一定会答应的。”端木接着说道。

“是,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苏黎一下三个命令的给分发了出去,这时候影卫,端木,方慕白都去领命完成自己的任务去了,苏黎这才神情稍微的放松了片刻。

从书架上拿出一副画卷,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苏黎给连翘画的画卷。苏黎神情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画卷,心中一片相思。

“翘翘,你这么聪明,知道不知道这何雨潇此时按兵不动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他这时候把沈浣孩子的事情拿出来大肆的宣扬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此时的我还没有看透呢?他此时不是应该去想着和北国的生意吗?” 苏黎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是因为何雨潇此时知道自己要避开风头。”吱呀的一声,紧紧关闭的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接着而来的便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苏黎抬眼看去,只是看见一片白,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苏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完全忘记了要掩饰情绪,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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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她 “阿黎,看见我很惊讶吗?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了。”

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苏黎平静的开口,“却是是很惊讶,不过我很好奇,二姨娘怎么知道?”

苏黎的一声二姨娘故意的加重了语气,这让二姨太太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二姨太太也是掩饰自己真正情绪的个中高手,当即便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

“阿黎,姨娘知道你现在在找害的苏家现在这样子的仇人,而且你也是找到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二姨太太看着苏黎一步一步的走进,一字一顿的说着。

苏黎神色不变,心里虽然是对这自己那本来是在苏家一点不受重视,却是在苏家家破之后,甘愿等待自己的爹,没有如同其他姨娘那一般离开,从而得到了自己爹的真心宠爱的女人此时的举动感到疑惑。

“阿黎,我打算和你爹一起出去远游,希望你别怪你爹在苏家的大仇没有报的时候撒手不管。”

“当然不会,阿黎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二姨娘对何雨潇的说是要避开风头的说法比较感兴趣。”

在距离苏黎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二姨太太这才重新开口说道:“现在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啊, 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而这苏幕得到了又是大肆的私自的收冗赂,这就让皇上更加的重视着运输权了,要是这时候本来就是风光无两的何家再一次的出来争取的话,你说皇上会给吗?”

苏黎本来就极其的聪明,几乎是二姨太太一说,脑子里面就明白了,看来这何雨潇是要利用自己的手来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他就那么的肯定自己会出手?

好像是知道苏黎在想什么一般,二姨太太接着说道:“其实,我们虽然是离开了京城,也是被京城的各大商会除名在外了,可是,就好像是阿黎你没有收回放在何雨潇身上的目光一样,何雨潇也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如今的我们,尽管他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筹谋着什么, 但是,他一定是知道,你苏黎是不会那么松开权利的手的。”

“他难道是知道我在调查他?知道我会帮助他得到运城河的运输权?”苏黎皱着眉头说道。心中默想,看来是自己疏忽了。

二姨太太却是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在做什么事情,是不是要运生铁到北国去,但是,他知道,你一定会帮他的。”

二姨太太那肯定发的语气倒是让苏黎不由的把目光全部落在了二姨太太的身上。

感受到了苏黎的目光,二姨太太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苏黎,这才说道:“姨娘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今天这何家派人来给老爷送来了这么一封信。”

苏黎从二姨太太的手中接过信,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苏黎一边看,二姨太太一边说道:“我想,他是要用连翘的妹妹沈浣,以及沈浣的孩子来要挟你吧。毕竟这运城河的那些说的上话的官员们都是会卖我们苏家得人的面子的。”

一目十行,苏黎很快的就把信上的内容看完了,“其实这何雨潇还真是白写了这么一封信,早在上午我已经叫影卫去安排人手,让运城河的运输权落在何家的手中了。”

知道苏黎办事有自己的想法,二姨太太也没有多去关注苏黎的处事,只是心中多少是还有点担心的,“阿黎,你会不会去救连翘的妹妹沈浣和她的孩子?其实姨娘知道的,你根本就是为了连翘好,才让连翘离开你的,总会是有一天你会去找她,你根本就是还是如曾经一般深深的爱着连翘。”

“我会去找连翘,但是不是这时候,至于沈浣和那孩子,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我想,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还是那么喜欢自己孙子的何家的人,那孩子现在是没有一点危险的,至于沈浣,我想,何雨潇既然是在用她要挟我,暂时是不会动她的,等我拿到了何雨潇卖国的证据,那么也会是沈浣得救的那一天。”

听了苏黎的话,二姨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阿黎你是真的长大了,看来我和你爹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孰轻孰重你分的很清楚,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苏黎并没有说话,只是晦涩难懂的看着二姨太太,那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在苏黎这样子的目光的注视下,二姨太太本能的想要逃离,按照心中所想,二姨太太站了起来,“阿黎,那么姨娘先回去了,你爹应该在等姨娘吃饭了。”

“好。”

以为苏黎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自己离开,二姨太太听见苏黎这么简单的就说出一个好字,当即心中难免不会惊讶。

惊讶的看向苏黎,却见苏黎露出一个笑容,“姨娘,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阿黎说?或者是想要告诉阿黎自己的亲生爹是谁?”

苏黎这话一说,二姨太太不由的身子一抖,那是极其紧张的表现,当即苏黎的眸子不由的转深。

好似是心中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二姨太太神情坚定的看着苏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一个用红线吊起来的血玉扳指,“阿黎,姨娘不能说,但是这是你爹送给你娘的,也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当年你娘要我帮你保管,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姨娘本来一直都在犹豫,这适当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照今天来看的话,今天给你就是那个适当的时候吧,如果 你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爹是谁,那么这个血玉扳指是唯一的线索了。”

二姨太太已经离开了好久,苏黎也是仔细的看了这血玉扳指很久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看出来,唯一知道的就是这血玉是一个极品,看样子自己的亲生爹非富即贵啊。

白日宣~淫~回来的苏幕脚步虚浮的走在自家小院子的花园里面,前方是正在和丫鬟们采花的苏羽和如夫人,苏幕看着自己那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不由的觉得,其实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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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潇的得意 迈着虚浮的脚步,顶着两浓重的黑眼圈,苏幕这个样子简直是典型的纵跃过度。

如夫人先看见苏幕走来,当即便停住了手中的事情,拉着苏羽从花丛中站了起来,笑着看着苏幕带着自己的随从小厮走了过来。

“幕儿,回来了?”如夫人小心的叫道,最近自己这个养子脾气是越来越脾气暴躁了,一点不开心的事情就很容易发火,而,此时这儿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儿子了,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因为自己曾经是和那清月发生过不愉快,自己阻止那清月进门,然而,自己这儿子却是一副坚定的样子,因为这个,两人是彻底的闹翻了。

如夫人本来还仗着自己是苏幕的娘,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也是从小把苏幕拉扯大了的,多少这苏幕还是对自己有尊敬的,然而, 如夫人了想错了, 这苏幕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幕了,根本就是不把自己和老爷子放在眼里,更是还说出让自己一家三口滚的话。

故而,此时如夫人面对这时候神智还不是和清醒的苏幕,心里难免不会产生一点害怕的心思。

“恩,娘和妹妹在采花啊?。。。恩,这花倒是好看,不过吧`~~~`”苏幕欲言又止,看着苏羽的目光充满着色迷迷的成分。

早就是过来人的如夫人一看苏幕这目光, 心中不由的一跳,苏羽可是苏幕他的妹妹啊。

“幕儿,昨晚出去玩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清月估计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在等你了。”如夫人神情僵硬的说道。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拉着苏羽的手。

感受到自己娘的紧张,苏羽疑惑的侧头看去,殊不知,这种懵懂疑惑的样子更是让苏幕心中一荡,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诶,好久没和娘和妹妹说说话了,幕儿今天就陪着娘和妹妹说说话吧。”苏幕说着更是用手示意如夫人和苏羽跟着自己去一旁的凉亭子里面去坐坐。

如夫人心中着急,却是不敢拒绝,而一旁的苏羽早就想要和苏幕拉拢关系了,最近苏幕在府里对自己爹娘的不客气已经让苏羽感觉自己也许会被赶出去而惴惴不安,这时候难得的可以喝苏幕亲近,苏羽怎么会不高兴?

如夫人还没想出一个拒绝的方法,这苏羽就高兴的答应了,“好懊啊,大哥,小羽好久没和大哥聊天谈心了。”苏羽说着更是吩咐一旁的丫鬟们下去准备点心。

苏幕满意的笑道:“好,好,我们过去坐。”

苏羽欢天喜地的跟着苏幕去了,而如夫人却是心中突突的跳,找不到任何脱身的办法,焦急的指望着自己的丈夫快点来找自己。

何家的人抱着那已经算是认祖归宗的孩子心里多少有点芥蒂,何老夫人看着自己那高兴的逗弄着孝子的大儿子何雨潇,不由的再一次的问道:“雨潇啊,这真的是你二弟的儿子?我们养了一年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一个弃婴?”

何雨潇无比肯定的点着头说道:“娘,真的,千真万确,这各种的缘由我已经和二弟和爹都说了,真的是当时的苏黎用的计谋,才让你们两老和自己的亲孙子分开了一年。”

“是啊, 娘,你看,这孩子长的多像我?不是我儿子还是谁的儿子?”何雨林忙笑着对何夫人说道。

何夫人不由的再一次的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那孩子,最后还是点头,“确实,和阿林小时候一模一样。诶,看来我们还是白心疼了那一个孩子,原来那孩子只是个狸猫换太子的弃婴啊。”

何夫人说着神情间更是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孩子虽然是个弃婴,但是多少还是自己养了一年,感情倒是一点都不假。

何雨潇和何雨林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娘的心思,何雨潇忙转移话题,“娘, 给你亲孙子取个名字吧,都一岁了,我们也不能天天宝宝的叫吧。”

说到取名字,何夫人这才露出了点笑容,“还是留着你爹回来取吧。”说着便从何雨潇的怀里抱过来了那孩子,笑着逗了起来。

随着何夫人的笑容越来越多,何家的人也慢慢的放松了开来,难得的享受着天伦。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神色惊慌的急步走了过来在不远的地方站着,神情略微带点焦急的不停的望着何雨潇。

何雨潇看见便转头对着何雨林交代了几句,便往那侍卫所在的位置走去。

“跟我到书房来。”何雨潇沉声吩咐到。

书房中,何雨潇高坐在上,那侍卫打扮的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什么事情这么的惊慌?”

那侍卫从怀里取出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信,双手递给了何雨潇,这才略微着急的说道:“少爷,不好了,这北国的北原堂本来已经答应了我们再给我们宽限一点时间,可是这时候确实发信来说是时间要提前, 他们等着要用。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交涉了, 可是北原堂依然是毫无退意。”

快速的看完了信中的内容,何雨潇右手手指在书桌上有意无意的轻轻的敲击着,“回信给北原堂,只要是他在宽限一点时间,我们何家会在原来定好的价钱上面在优惠一些,相比这个条件北原堂一定会答应的。”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苏黎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何雨潇叫住了已经准备推下去的侍卫沉声问道。

“探子回报,苏黎已经安排了人去运城了,想必是很快就能给我们带回来好消息了。”

“哦,是吗?那么为了报答苏黎,只要这运城河的运输权我们一得,你就去把沈浣那个疯婆子扔给苏黎,这一个疯子也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用一个后腿安插在苏黎的身边,无论怎样对我们都是有利而无一一害的。”何雨潇得意的说道。

对于自己的部署,何雨潇自信的好像已经看见那运城河的运输权在和自己招手了。心中更是大乐,苏黎,看来如今的你,根本就不陪做我何雨潇的对手了呢。

垃圾终究是垃圾了。想到这里,何雨潇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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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救的苏幕 好心情的何雨潇好像看见了胜利与成功在和自己招手,殊不知,很多事,我们的“我以为,我以为”事情并不是按照我们自以为是的“我以为”那么的发展下去了。

在这场明知道敌人是谁的争夺之中, 到底是谁是最后的赢家?真的会是何雨潇的“我以为吗?”还或者是苏黎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小羽,跟大哥到书房去吗,大哥有好东西给你。”苏幕压低声音在如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对着苏羽说道。

本来就想和苏幕拉好关系的苏羽没有多心,当即便开心的答应着了。“恩恩,大哥,那我们现在就去。”

然而, 苏幕却是露出一丝难色,眼神看去一旁警惕的看着苏羽和苏幕的如夫人,那一丝很明显,我不想让娘知道。

根本就没有多想的苏羽立即明白了苏幕的意思,拉着如夫人就撒娇道:“娘, 我有点累了,我看大哥也累了,我们还是改天在来凉亭里面赏花聊天吧。”说着还冲苏幕偷偷的眨了眨眼睛。

苏幕也是很给面子的打了一个哈欠,“是啊,还真是有些累了,娘, 我看我先回去了。”苏幕说着便和苏羽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招呼着自己的随从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如夫人见此,心中的石头不由的落地,方才自己绞尽脑汁也是没有想到办法,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这时候听见苏幕那么容易的就放手,如夫人心中除了松了一口气,更是带着点疑惑的。

然而, 苏羽没有给如夫人多少时间疑惑, 见苏幕离开,自己忙拉着如夫人就吵着要回去休息。

苏羽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面只是待了一会儿,见如夫人已经带着丫鬟们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往苏幕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苏羽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却是不知道自己走去的是一场阴谋之下的丑陋。

扣扣扣,听见敲门声的苏幕满意的笑了起来,哥哥尝试一下妹妹的滋味,光是这么想, 苏幕就心中不由的一荡。

如果是以前的苏幕,他就算是再荒~淫也不会打自己妹妹的主意,虽然不是亲生妹妹,但是,这种想法是不会在本来就不怎么注重男欢女爱之间的情~色之事的苏幕的脑海里面的。

能变成现在这般无药可救的样子,完全是他体内的被连翘改良了之后的绝色销魂在起着主导的作用,不知不觉之间,这苏幕的心智已经开始被体内的毒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大哥,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小羽啊?快拿给小羽看看。”苏羽一走进苏幕书房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她还真是开始期待苏幕给自己说的所谓的好东西了。真不知道这个还不能被娘知道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呢。

“你一定会喜欢的。”苏幕的声音变得沙哑。看着在房间里面好像是充满了无限活力的苏羽,苏幕便觉得喉咙都在发痒了。

“真的?”苏羽兴奋的转身问道,不想正好撞到一直跟在苏羽身后的苏幕的怀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羽连忙想要从苏幕的怀里逃出来,却不想,她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苏幕的怀里就已经被苏幕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大,大哥,你,你想要做什么?你勒的我好痛。”苏羽有点慌乱的开始挣扎。

“我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苏幕说着,手中的动作一点就不含糊,开始在苏羽的身上上下其手。

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苏羽开始强烈的挣扎,“大哥,大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啊。”带着哭腔的话语却没有让苏幕有半点的疼惜,相反却是惹起了他的征服的欲望。

“你又不是我亲妹妹,我们这样子没什么事情的。”苏幕说着便是懒腰抱起了苏羽。

苏羽眼见着苏幕是来真的了,吓得浑身颤抖,哭着叫了起来,“救命,救命,娘~~~娘~~~救命啊~~~~”

好不客气的把苏羽仍在一旁供自己平时休息的软榻上,苏幕欺身而上,开始不顾苏羽的反抗,胡乱的脱着苏羽的衣服。

苏羽绝望的挣扎着,她到死都不明白,从小对自己那么好的大哥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当苏羽几乎是赤~裸着身体得时候,外面却是想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都给本少爷滚。”苏幕不客气的冲着门外吼道。

“少爷,是我,我是清月,清月早就准备了点心等你回来吃,不想你回来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回清月的院子,倒是来了书房,清月担心少爷你累了,这不,忙着把点心给你端了来。”清月柔柔的说道,那故意带着点媚意的嗓音,又是说着那么关心人的话,让苏幕心中一动。

就是这么一分神,苏羽猛的推开苏幕,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要是以前的苏幕,苏羽哪里逃的掉,现在的苏幕是严重的纵跃过度,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被苏羽这么一推,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苏羽衣衫凌乱的打开房门,不敢去看清月,脚步匆忙的跑了出去。

清月疑惑的看了看苏羽跑出去的背影,在看了看屋子里面的凌乱样子,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鄙视,然而,这鄙视和不屑以及那点点憎恨被清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清月端着点心,步步生莲一般的走到苏幕身边,担忧的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的那人是谁?少爷是不是不喜欢清月了?居然背着清月和别的女人在书房里面亲亲我我。”

清月说着更是流露出一丝难过,这清月虽然是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然而, 这样子倒是更是让人想要去保护。

原本还有一点担忧不知道怎么和清月解释,却听见清月根本就是没有认出来那是谁,苏幕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就让清月误会下去。

一把揽过清月,苏幕笑道:“怎么会呢?那一个普通的丫鬟怎么比的上清月你呢?”

随着苏幕的话语一落,那细密的吻便开始在清月的身上点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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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逞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犹如死猪一般沉沉睡去的苏幕,清月厌恶的一把推开,整理好了衣服,清月开始在苏幕的书房里面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清月知道,苏幕之所以是一点都不怕和何雨潇撕破了脸皮,就是因为他手中有何雨潇陷害苏家的证据,而想到苏黎派方慕白找到自己,和自己谈的那个交易,清月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不仅仅是因为清月自己受不了那毒发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她想要逃离苏幕的身边,此时的苏幕是魔鬼,整日的沉浸在荒淫的世界里面。自己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他折磨死的。

清月不明白,苏幕明明看着一副虚弱的样子,然而, 在外面寻幽探秘回来之后,依然是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折磨自己。

几乎是把苏幕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清月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证据在哪里,也许这苏幕并没有把他和何雨潇合谋的证据放在书房啊,就在清月要放弃的时候,却见苏幕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

那是一把形状奇怪的钥匙,和普通的房门钥匙根本就不一样,它的形状是一个猫头鹰的顶端,而前面根本是什么刻横都没有。

以前清月就见过苏幕脖子上的这把钥匙,这苏幕无论是多么的情趣高涨,也是不会取下来自己脖子上的那吊着的 奇怪的钥匙。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推搡着清月,清月就那么的轻轻的走进,靠近在苏幕的身边,伸出白皙的双手,努力的不要吵醒苏幕的想要取下来那把钥匙,奈何钥匙不打扰到苏幕就想要取下来的话简直是难度颇大。

清月心一横,找到一把剪刀,就那么用力的给苏幕剪断了掉着钥匙的绳子。拿着那把入手便是清凉一片的钥匙,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圈,确定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要这钥匙打开的,清月便决定去找如夫人,要自己的报酬了,说不一定这如夫人是知道的呢。

此时如夫人的房间里面是苏羽嘤嘤的哭泣声音,“娘, 怎么办,大哥居然,大哥居然那样子的对待我,我是她的妹妹啊。”

“傻孩子,吓到你了, 你大哥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现如今,娘也是不知道怎么办啊。”如夫人心焦的说道,叫人出去找苏二爷了,可是这已经是好半天了,也没见苏二爷回来。

从如夫人的怀里抬起头来,苏羽含着哭腔的说道:“娘,大哥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妹妹?”

知道这事情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如夫人叹口气说道:“你大哥他其实是你已经过世了的姑妈的儿子,你奶娘因为怜惜还是婴儿就已经失去了母亲的苏幕,便把抱回了苏家,而那时候娘和你爹还没有孩子,苏幕他便养在我们房里,对外就说是苏家二房的少爷。”

“所以大哥才会那么的不把娘和爹放在眼里了,娘,我们逃吧,这天大地大的,我们不一定的要在这里才能活得,我们可以去找奶奶,奶奶有苏黎哥哥照顾着,一定也很好的,虽然不能生活在京城, 可是也比这里好啊。”苏羽焦急的说着,实在是苏幕把她吓傻了,就连她一直不喜欢的苏黎都想要去依靠了。

“小羽,当时是我们主动离开的,再说了,你奶奶其实一直是帮着苏幕的。”如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那,那怎么办啊?”苏羽不由的有点着急,这今天自己是逃脱了,那明天呢?那后天呢?难道以后自己都要生活在无尽的担忧中吗?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如夫人这时候应该履行你的承诺吧?”清月不请自来的走了进来。看着如夫人和苏羽,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苏羽一脸慌乱的看着清月,心里直觉的清月方才是认出了自己。

“清月姑娘, 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如夫人把面露害怕的苏羽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伸出手中的钥匙给如夫人看,清月的情绪没有一点的波动,“知道这把钥匙是开什么东西的?我要找到这钥匙是打开什么的,还要里面放着的东西。”

直觉告诉清月,如夫人知道,而自己要找得东西也是在那里面。

“那你要怎么帮我们离开苏幕的控制?”如夫人惊讶的看着清月手中的钥匙,没想到这钥匙居然是在苏幕的手中。

“等我拿到我想要东西的,不用我出手,苏黎就会帮你们解决掉这苏幕的,到时候,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你们想到哪里去就可以到哪里去,这不是已经离开苏幕的控制了吗?”清月说道。

“你是苏黎的人、?你不是何雨潇的人吗?”如夫人面露惊讶,这清月是苏黎的人怎么当时还和自己合作陷害苏黎?恶整连翘?

“我现在是谁的人也不是了, 我清月只是我自己的人。”清月满眼悲伤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也许等待自己的下一步是自有,也许又是一场折磨,但是,此时的自己,就算是不帮自己,也帮帮连翘吧,至少,曾经她真的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只是自己没有珍惜,被何雨潇那个披着羊皮的狼给狠狠的欺骗了。

“好,你跟我来。”如夫人见清月并不是在骗人的样子,立马做出决定。

当如夫人带着清月苏羽来到了小佛堂的时候,清月疑惑的看着如夫人抱开一个骨灰盒子,从那下面拿出了一个紫金檀木做的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这是什么?”

“你那钥匙要打开的东西,快点打开,把里面你想要的东西都拿去,我也好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不然等会儿,这东西还没在你手中放热,苏幕就已经知道了你偷了钥匙,要拿你试问了。”如夫人难得的好心。

把里面的信件和印鉴已经一份协议拿了出来,重新锁好了木盒子,在如夫人小心的放了回去之后,清月这才急步冲冲把东西拿回了自己的房间放着,然后立马回到书房,重新的用跟绳子把钥匙拴好给苏幕挂在了脖子上。

当方慕白拿过来清月手中的东西的之后,按照苏黎的吩咐给清月了一颗药丸。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清月便在方慕白复杂的神色之下吃了那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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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方慕白复杂的看着一脸坦然的清月说道。

“毒药也吃,就算是我为了报答沈连翘给的恩情吧。”清月苦涩的说道。

是的,就算是方慕白给的是毒药沈浣觉得,自己还是会心甘情愿的吃下去的,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上, 自己的一生好像都是一个悲剧。

父亲早丧,继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贪慕钱财的把自己卖到青楼这个火坑里面,而自己的亲生娘亲居然没有阻止,更是做着一个帮凶的角色。

青楼百般折磨遇见如神仙般的何雨潇,以为自己终于是找到了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哪怕是做一个妾也是心甘情愿的,然而, 何雨潇只是利用自己, 利用自己帮他做害人的工具而已,最后没有了利用价值还遭受到了追杀的命运,而苏幕呢?虽然是自己不堪忍受苏黎的报复,有目的的接近他,可是他也不应该给自己如此的折磨,自己简直就是他苏幕泄欲的工具而已。

在自己这短短的人生之中, 好像就只有沈连翘是真的给了自己温暖,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玷污了她给的温暖,利用她的信任陷害她,让她失去了孩子,而她那极寒的身体根本就是不太容易再受孕的了,还害的苏家家破人亡。自己就是一个祸害啊。

方慕白见清月望着远处出神,想到自己家少爷交代的事情,心底叹气,认识清月这么长时间了, 一直对这个女子是没有任何好感的,特别是在知道了她的蛇蝎心肠的时候,方慕白知道,自己是从心底看不起以及憎恶着这个女人的。

然而, 此时,方慕白却看见清月身上的点点良知。,可惜,一切都晚了。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知道自己错了,然后改了,就可以当事情是没有发生的,做错了事情,不受一点惩罚的话,那么就没有一点约束的了概念了。

“先回去了。”方慕白第一次对清月说话带着如此平和的语气,没了往日的鄙夷,没了往日的不屑以及憎恶,有的只是看待一个普通人的平和。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清月感觉自己浑身都透着疲倦,想要好好的躺下去休息,可是,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一个答案,是她就算是死也要去问明白的答案 。

换了一身明艳的衣裙,清月一身盛装,更是打上了胭脂水粉,鲜艳的胭脂给她苍白的皮肤上带上了一丝精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憔悴。

盛装出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清月坐上了苏幕家的马车,一路前行。

马车在何雨潇的府门前停了下来。

“夫人,何府已经到了。”赶马车的小厮对马车里面的清月恭敬的说道。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清月鼓起勇气,缓慢的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

“是。”

敲响了何雨潇家的大门,清月手心里面全是汗水,虽然有一丝胆怯,可是,这时候的自己已经连死亡都不在害怕了,难道还怕重新遇见何雨潇吗?

手心里面全是汗水,清月在门前等了片刻,大门便是吱呀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老伯清月认识,是何雨潇家的老人了。

老伯看见站在外面的清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清月姑娘?你到哪里去了?大少爷可是派了好多人找你呢?我这就去给大少爷说清月姑娘你回来了,大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伯说着更是激动的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清月只是笑着冲老伯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笑,何雨潇看见自己确实是应该笑的,自己送上门的让他宰杀他不是应该笑的吗?

“大少爷,你看谁回来了。”老伯是看着何雨潇长大的,除了主仆之情, 则一直把何雨潇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一般,所以看见在凉亭看景的何雨潇,老伯倒是没有显得如同一般的下人那般行礼,而是直接的说出了来意。

“何雨潇,好久不见!”清月笑的一脸的轻松,然而, 那手心的汗水却是越发的多了,轻松的也只是她想要给何雨潇展现出来的表象罢了。

“老伯,你先下去。”何雨潇沉着脸孔看了看清月便转头对一旁还暗自高兴的老伯吩咐道。

老伯疑惑的看了看毫无高兴而言的何雨潇,虽然是疑惑,却也知道,此时这时候应该是给两人留有空间单独相处,也便是自己退了下去。

几乎是边走边回头,老伯奇怪的瞧着面对着相见站着的自家大少爷和清月。心下不由的猜想,大少爷和清月怎么了?以前每次大少爷看见清月都是很高兴的啊?更是有传言说大少爷会纳了清月的呀。可是如今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怎么那么的让人感觉到奇怪?

老伯不知道的是,以前何雨潇看见清月就高兴,那不过是清月给自己带来了想要的消息罢了。

“哼,你倒是跑的快?清月,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吧?”何雨潇厉声呵斥着。

“我不走,难道是乖乖的等你何雨潇的利剑刺入心口夺了我的命吗?”清月笑道,完全没有一丝伤心难过亦或者是害怕的样子。

何雨潇看着眼前这笑的明艳的女人,一身的盛装打扮,倒是更是凸显出她那姣好的面容,不过这种样子,也不过是自己利用来迷惑别的男人的工具而已,工具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情绪的价值的。

“你也不是太蠢。”

“不,我其实是世界上最蠢的人,我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却只是利用我而已,亏我还尽心尽力的帮他谋划,到头来却落得一个杀人灭口的结局,何雨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那样子的残忍?你知道当我担心你忙碌到忘记吃饭,给你端了亲手做的糕点来,却听见你要杀了我的话,你知道这种被自己喜欢的人残忍的对待,我的心有多痛吗?”清月字字珠玑,一边说一边靠近何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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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之死 “哼, 你该明白自己的价值,没了价值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何雨潇根本就不把激动的清月放在眼里,语气冷漠,神情冷漠。

“是呢,是我清月自己活该。你何雨潇根本就没有心,在你的眼里只有价值利益,当这两者都没有了的时候,那么对你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直至今日我清月还是抱着想要来问问你,你何雨潇到底是有没有爱过我?”

几乎是清月话音刚落,何雨潇就鄙夷的斜眼看去,那样子的眼神,那样子的神情很是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清月连连退后,“是啊,我清月居然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亲自的来问问,我是不是很傻?”

这时候,就算是明艳的盛装也掩盖不住清月脸上的颓败之色,这比当时听见苏黎说自己即将要死去的消息来的更加的让清月心中疼痛。

好像是心中还抱有一丝的希望一般,终于是压抑住了心口那一抽一抽的疼痛,清月泪眼朦胧的看着何雨潇,好似是即将要倒下的蒲苇。

“何雨潇,当年你在青楼里面救了我,是出自真心还是早就打算好了,救了我,多了一个为你出力,多了一个被你利用的人?”

“哼,当年那么小的你有什么价值让我去利用?难道你身上的利用价值不是跟着我后天培养出来的?何雨潇做事,从来就是随意从心。”何雨潇面不改色的说道。

清月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还好,还好,当年的救命之恩是真心的,那么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是完全的错意,就当自己是在报答他何雨潇的救命之恩吧,如今就把这条贱命还给他吧。

好似是想明白了一切的因缘,清月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看着何雨潇的眼神也变得坚定,“那么今天就让我把你 所救的这一条命还给你吧,下辈子,我情愿再也不遇见你, 你知道吗?今时今日,我甚至在期盼,你跟本就没有救我,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清月说完猛抽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瞬间蔓延了开来。

“你······”何雨潇惊讶错愕的看着清月,此时清月当面在自己面前自杀的事情俨然是让何雨潇震惊到了。

“我把,把你救的贱命还给你。”清月说着更是用力的抽出了匕首,再一次的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

摇摇欲坠的身影就好像是秋风中落散开来的泛黄的树叶。

|“来人,来人!”何雨潇此时大声的叫了。

“何雨潇,我恨你,真的很恨你。”清月说着又是给了自己一道刀,那深深地刺入的疼痛感远远不比何雨潇接下来说出来的话。

“大少爷!”被何雨潇叫来的侍卫恭敬的回道,却看见一旁摇摇欲坠,浑身是血的清月,惊讶疑惑的偷偷的去看一旁的何雨潇。

“去,把这个疯女人给本少爷丢出去,要死也不能死在何府,晦气。”何雨潇好不愧色的说道。

一滴晶莹的泪水在清月的眼中划过,最后如同她自己一般,重重的跌落到了尘土里面。

一切都是自己的痴情,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身上的伤口的疼痛也比不过心口何雨潇那冷漠所造成的疼痛。

“把这女人从后门扔出去。别脏了宅子。”

在清月即将要死死的昏睡过去的时候,清月的耳边听到了何雨潇这么一句冷漠绝情的话,心口就好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捅着自己一样。

可笑可叹自己的一生啊,何其的悲惨!

“少爷,这是清月从苏幕那里找来的有关苏幕和何雨潇两人联手陷害苏家的罪证。”方慕白把手中的一沓东西递给了苏黎。

苏黎接过,一一看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了这些东西,就不怕皇上不相信了,不过,为了完全的让何雨潇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苏黎觉得这时候,自己还应该在等一等。

“少爷,你要进宫找皇上,把这罪证交给皇上,为苏家谋划到公道吗?”方慕白见苏黎只是把那些罪证放在了书桌的一旁,不由问道。

苏黎却不并不回答方慕白的问题,只是问道:“慕白,你说,皇上为什么没有让苏家满门抄斩?而是给苏家留了活路?按照这苍河国的法律,谋害皇亲国戚那是要满门抄斩的,为什么皇上独独的给了苏家活路?”

方慕白迟疑的开口说道:“皇上难道是感念苏家为他尽心付出?怎么说苏家也是为苍河国出了不少的力。”

苏黎却是摇了摇头否决掉,“不,苏家虽然是为苍河国出了很多的力,更是帮皇上解忧了无数次,但是,这些都不足于皇上高抬贵手的这么容易的放了苏家。”

“那是因为什么?”方慕白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按照少爷这么说的话,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苏黎笃定的看着自己手边的东西,笑道:“因为皇上根本就是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苏家,他之所以不彻查就是因为他也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让苏家从全国经济垄断的舞台上彻底的消失。”

方慕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事情?皇上他居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想到自己被皇上圈禁在皇宫里面,皇上那只言片语的话语,那些奇怪的决定都让苏黎一直处于迷惑的状态,然而,此时此刻,看见苏幕和何雨潇的合谋,苏黎这才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真相原来不过如此。、

看来这皇上对苏家的忌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呢,还好自己已经早一步的谋划开来,否则的话,此时的自己哪里有人力物力的去和何雨潇已经苏幕斗?

“你去看看端木和影卫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现在我要出去见一个人。等这人见了之后,我们说不一定就该要收网了。”苏黎站起身来,随意的把清月好不容易得来的罪证放在了书桌的一推书本下面。

“是!”虽然是不知道苏黎这是要去见谁,不过方慕白依然是恭敬的回道,目送着苏黎离开之后,方慕白这才重新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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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 夜色无边,然而却并没有因为夜色的到来显得那般的安静,相反,苍河国的京城显得格外的热闹。

苏黎的马车在一出新修的豪门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宅子里面的人好像是知道苏黎会来一般,大门半开,几乎是苏黎一下马车,便有人迎了上来。

“苏黎公子吧?我们家老爷有请。”来人恭敬的说道,并且做出迎接的手势。

一路跟着那小厮来到了一间好似是书房又好像是卧房的地方。只见自己走进来的房间特别的大,却是被人没有用任何东西,只是靠着家具摆设来把房间一分为二的。一边是书房的格局而另一边却是卧房的格局。两边的摆件也是不一样, 书房这边看着比较庄重一点,而卧房这边却显得特别的温馨。

“是不是很奇怪有这么一间房间?”

猛然的一句问话在苏黎的身后响起,声音是一贯的冷清。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了原本就只有苏黎一个人的房间里面,没错,这人就是苍河国此时风光无限的国师南华。

“国师大人好像是早就知道苏黎要来啊,早早的就派人在府门前等着, 真是让苏黎受宠若惊。”苏黎不无讽刺的说道。那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的目光带着一抹了然。

南华好像是并没有听出苏黎话中的讽刺味道以及那挑衅的态度,走到靠右手边按照书房格局来布置的地方, 伸手拿出一本厚厚的古籍,说道:“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国师不会是想要和我谈诗作画吧?要是真的这样子,那么请原谅苏黎的唐突,苏黎此时此刻可没有心思和你谈什么诗词名画。”苏黎神情悠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就那么不客气的停留在了手中拿着古籍微微出神的南华身上。

“这本古籍是陪伴了连翘一整个童年以及少女时代的书本,也是她最喜欢看的一本医书,因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这一本连翘爱之深切的古籍,本来是想要亲自送还给连翘的,不过照现在来看的话,我好像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今天,我就把这本书送给连翘深爱着的你吧。”南华说着便把手中的古籍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神情惊讶的苏黎。

单手接过,苏黎心中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连翘喜欢什么书。”听南华的口气以及说话的那种神态,苏黎心中肯定,这南华一定是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连翘,或者是喜欢了连翘。

不怪乎苏黎这般想, 只是一向是善于观察的苏黎注意到了南华说起连翘的时候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样子,这样子的目光, 苏黎只是在自己的眼中感受到过,自己看连翘的时候几乎全部都是这中含着温柔宠溺的目光。

而此时这样子亲昵的目光居然是在一个陌生人说起自己的妻子的眼中出现。

“你到底是谁?”苏黎的声音冷而厉,就像冬日里面呼呼刮来的寒风。

莫名的,曾经出现在自己心里的那股子陌生的熟悉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苏黎的全身,一个答案在苏黎的脑中飘荡却是又被他狠狠的打压了下去。

南华根本没有被苏黎那冷厉的样子吓到,甚至就连一点情绪也没有影响到,语气依然是惯有的冷清,“苏黎,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为了来打听我是谁的吧?其实你根本就用不着困扰,我是苍河国的国师南华,而我这一辈子只会是苍河国的国师了。”

南华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却是很快的就被他给掩饰了过去。

并没有注意到南华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苏黎神情不变的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过你那么聪明,掐指一算啊,算算我苏黎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情。”

“你拿到了苏幕和何雨潇陷害苏家的罪证了吧?想要我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南华掩藏在面具下的脸露出点点笑意,苏黎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不好接触,这样子说话处处带刺估计还是在记恨着自己分开了他和连翘吧,不过,有时候,分开不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吗?

“我想知道,皇上是不是知道苏家,我苏黎根本就是和端王的小世子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苏黎在心里虽然已经是百分百的肯定了, 但是他想要得到南华的确认。

南华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苏黎你果然是聪明, 你说的没错,你猜想的也没错,皇上知道不是你,不是苏家,可是他为了要收回自己的权利,所有需要你们苏家的倒台。”

“苏家倒台了难道不会再出现一个苏家?皇上他消除的掉一个苏家,那以后千千万万的无数个苏家呢?你看,现在的何家不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苏黎说的没错,此时的何家就是以前的苏家,无论是受到皇上的重视还是自己家生意的兴隆以及遍布之广泛。

“所以,皇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你去调查何家,让你出手去对付何家啊。”南华看着苏黎一字一字的说道。

苏黎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的一切部署都是在皇上的意料之中,自己只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看着这样子的苏黎,南华这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一开始是极其的凶险的,你稍微的处于下势,被何雨潇打压在下的话,皇上就会另外的挑人出来对付何家,而你,以及连翘和苏家的老小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过着悠闲的生活了,说不一定当你第一次再一次的踏进京城得城门的时候,皇上就会抓了你,治你个违背圣旨的大罪。”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料想到了开始,却没有料想到结局,原来最大的黑手是皇上,“那么敢问国师你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你为什么今天要和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怕皇上的治罪吗?”

很快的就收敛住自己那波涛骇浪般的心绪,苏黎冷静的对着南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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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前奏(1) 南华苦涩的笑笑,只是因为银色面具的遮挡,他的笑容苏黎无法看见,如果苏黎看见这般无奈苦涩的笑容, 也许,苏黎就会明白,其实,南华做的,一直都是为了苏黎和连翘能够幸福。

“告诉你也不会影响皇上的计划,不是吗?”南华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异样。

沉默,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苏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南华,奈何南华的脸上的神情被银色面具给遮住了,苏黎想要看个究竟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沉默片刻,还是苏黎开口说话打破了这一片静谧,“你是不是认识连翘,你和她什么关系?”

南华心中默念,自己和连翘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连翘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是自己心里,生命里面割舍不下来的一份了。

“三年后,当你再一次的见到连翘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不过此时此刻,亦或者是在你和连翘分开的三年之中,你只要明白,我是苍河国的国师南华就够了, 仅此而已。”心中一片悲凉,出口的话却是让人找不到一点的披露。

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的询问,南华也不会告诉自己真相,苏黎想着自己出来时间也蛮长的了, 还有事情要回去靠自己去处理,便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

“要走了?”南华问道。

“难道国师是想要留苏黎在府上吃饭?不怕被别人知道了说闲话?要是国师和苏黎交好的事情传到了皇上的二中,想必再怎么信任国师的皇上也会对国师心存怀疑吧?”苏黎凉凉的说道。

南华却是笑出了声音来,说道:“我如果告诉你,其实我还挺想要皇上来怀疑我的,你会不会相信?”

苏黎一副不相信的神色看了看南华,便头也不回了的离开了。

望着苏黎渐行渐远的背影,南华无声的叹息。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独自一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孑孑而立的身影好像是承载了无数的压力,那背负着的责任无奈好像就是已经融入到南华的生命里面的背包一般。

迈着沉重的脚步,南华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细细的碾磨,毛笔生花,一个一个霸气十足,峻拔挺秀的好似是他的人一般的字体踊跃在白色的宣纸上。

片刻,便看见那白色的宣纸上面出现一行一行的情真意切的句子。

连翘,你曾经说过,你想要有一间大大的房间,一半是书房,一半是卧室,那样子的话你就能看完书累了就直接睡觉,那样子,你就不用书房卧室两边走,在路上遇见不想要遇见的人,那样子大大的房间可以给你无限的安全感与舒心感,如今,我按照着你的想法造就了这样子的一间房间,你会来看看吗?

也许,等你有机会来看的时候,这房间已经是不属于我了, 它或许是被别人占为己有,或者是已经被推搡着消失在了苍河国的黄土之上。

连翘,你曾说,我们是彼此最美好的年华,你爱我,我爱你,我们就应该是在一起,因为你永远相信,相爱的人就应该是在一起的,可是,这时候,你的心里估计是再也不是我了, 你的心里早就被一个叫做苏黎的男人完全的占据。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说这些没有的话,毕竟是我先错过了你,而这错过就变成了我们两生命中不可挽回的过错。其实,我忘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能够和你一起成长,看着你从一个小小姑娘变成娉婷的女子,而,那段时光,那段无忧亦无虑的时光是我和你一起度过的,那时候,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这便也就足够了。

连翘,也许,此时,你对苏黎是有误会的,也或者你们的爱让你们尽管已经飞分开了依然是无条件的相信着彼此,但是,我还是要请求你的原谅,也许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用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你要明白,我只是想要你幸福,苏黎留在京城为苏家洗清罪责,找到幕后的主谋,那都是极其凶险的事情,我不允许你有一点的危险,更重要的是,我还不放心把你交给苏黎,尽管我知道他爱你,你也深爱着他,但是,很多时候,爱不是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的,在面对困难挫折或者容颜衰老的时候,我不敢保证苏黎还是不爱你如往昔,毕竟我亲眼目睹了因为他,因为他背后的苏家呢遭受到的痛苦,所以,我请求皇上让苏黎休了你,还必须要三年之后才能见到你,我用这三年的时间来考验苏黎。希望你会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尽管此时我不知道三年后,苏黎是不是还会如此时的那般爱你,但是,我想要你知道,无论苏黎是过了考验还是没有过,我都会在原地等着你,我的怀抱永远都是属于你的,你一转身,便会发现,我还是站在那里,好比那年桃花树下的初遇,我最是亲爱的连翘姑娘。

其实,我最亲爱的连翘姑娘,我真的很爱你,一点也不亚于苏黎对你的爱,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自己也就是幸福,曾经我是多么的鄙夷这一句话,然而, 此时此刻,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知道,我完全是被这句话征服了,只要你幸福,我也便是幸福的。

落款:安奎

呼出一口气,银色面具下的眼睛慢慢的变得湿润,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吹干了墨迹,把折叠好的宣纸放入信封里面,安奎轻轻的叹息,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写下这么一些话,只是想要留点东西在连翘的身边,也好自欺欺人的认为着,自己还有东西在连翘的身边,她还会看见这封信,想念着自己。

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巧的木盒子,安奎把写着连翘亲启的信放了进去。

“来人!”

紧紧关闭着房门便被人小心的打开了,来人恭敬的跪了下来,“国师大人!”

“叫阿乐来。”安奎冷声说道,此时的他俨然又变成了那个一贯清冷神秘的苍河国的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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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的前奏(2) 次日,二姨太太正在房间里面收拾准备去远行的行礼,便听见房间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雪?有事?”

二姨太太打开房门便看见站在外面的苏黎的贴身丫鬟小雪,不由的惊讶的问道,这苏黎已经很久没有回宅子了, 难道今天回来了?

“二姨太太,少爷回来了, 在前厅,让二姨太太也过去一下。”小雪说道。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过去。”二姨太太轻声说道。

见小雪离开之后,二姨太太这才换了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了前厅。

一到前厅,二姨太太便看见苏老爷,苏老夫人俨然早就到了。

“二姨娘来了, 那么人都到齐了,苏黎这要说的话还请奶奶不要介意。”苏黎扶着有点受宠若惊的二姨太太坐到了苏老爷的身边笑着说道。

苏老夫人端坐在高位上,看着苏黎的目光不变,神色也是毫无变化,“你要说些什么?”

苏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只是看着一旁忙着给苏老爷,苏老夫人以及二姨太太填茶倒水的小舞和小雪。见小雪和小舞都忙活完了之后,苏黎这才开口说道:“所有的下人都退出去。”

苏黎一声令下,小雪和小舞本来就是苏黎的人,立马就听话的退了出去,而一旁伺候着苏老夫人的刘嫂,二姨太太的贴身丫鬟都是站着没动。

“你也下去吧。”二姨太太侧着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丫鬟轻声说道。

那丫鬟恭敬的行礼也跟着小舞和小雪退了出去,站在苏老夫人身后的刘嫂却是没有移动的意思,只是目光却是停留在了苏老夫人的身上。

接触道刘嫂询问的目光,苏老夫人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苏黎,见苏黎一副轻松淡定的样子,可是这目光中却是散发着浓烈的强迫的意图。

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苏老夫人冲刘嫂挥了挥手,刘嫂迟疑了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眼见着屋子里面一个下人都没有了,苏老夫人不满的看着苏黎,说道:“阿黎,你今天这样子的支开所有的人到底是 干什么?有什么话要说就赶快说,奶奶还要去佛堂念佛。”

苏黎心中冷笑,看着苏老夫人的目光却越发的柔和,“奶奶,吃斋念佛不一定能平息那些罪孽的,只有人真正的得到了报应才能是让那些冤死的人得到安息。”

“阿黎,怎么和奶奶说话呢?你有什么事情就老实的说出来,别说话阴阳怪气的。”苏老爷立马呵斥着苏黎。

苏黎只是看了看苏老爷,说道:“爹,我听二姨娘说你们这是要出去远行了?我看估计你们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走不了了。”

二姨太太小心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在苏黎的身上,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知道苏黎最近在调查什么事情的二姨太太心中不免担忧,难道是苏黎知道最近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爹是谁了?

这个念头刚在二姨太太的脑子中产生就立马被她逃避现实一般的避开了回去,不,不可能的,这事情就连老爷都不知道,苏黎就算是怎调查也不会知道的,再说了, 苏黎最近在想尽办法的找何雨潇算账,怎么会有时间去调查这中毫无线索的事情。

“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苏老爷被苏黎转移注意力的问道。

苏黎极其轻松的端起自己自己面前的茶杯,小酌一口,目光似有若无的在苏老夫人的身上飘过,“估计二叔一家有事情要找我们,我看作为二叔的亲大哥的爹,这时候不好在离开吧,不然这会被外人说了闲话的,虽然现在的苏家是小门效的比不上以前,可是这街坊都知道,我们是京城苏家。”

苏黎的声音越到后面是越发的慷锵有力。

“你二叔他们一家出了什么事情?幕儿呢?难道是皇上还在计较幕儿上次私自收入贿赂的事情吗?这事情不是已经摆平了, 皇上也不会在计较了的啊。”苏老夫人神情焦躁的看着苏黎问道。

“估计是不久二叔二婶还有苏羽就来找奶奶了,至于苏幕么,应该还是在他家里享受着。”想到此时苏幕的样子,苏黎好心情的说道。

一听苏幕此时没什么事情,苏老夫人尴尬的收起自己的焦虑。说道:“阿黎你做出这种样子就要告诉我们你二叔要来了?这未免也太劳师动众了吧?”

“可不只是这事情呢,我还想问问奶奶,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喜欢苏幕这个外孙也是不喜欢我苏黎这个嫡亲孙子?”虽然是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血,但是,小时候那些已经应该被遗忘的记忆折磨着苏黎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找到原因,也只有这样子才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阿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幕儿是奶奶的孙子,奶奶喜欢,疼爱,你也是奶奶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奶奶一样的都喜欢。”苏老夫人口是心非的说道。

几乎是苏黎的问话一说出口,苏老爷就情不自禁的看向自己身旁的二姨太太,更是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二姨太太的手,当两人都是冰凉一片的手相握的时候,两人的心里都不由的一阵。

“阿黎,既然你知道你二叔要来,那么我这就去给你二叔他们准备房间。来了也好休息。”二姨太太此时想要出去,她害怕自己再再苏黎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扫射下呆一分钟, 自己一定会什么都忍不住的说出来的。

“二姨娘你费心了,其实这二叔二婶一家人早就算是背叛了苏家, 强行的离开苏家的大部队,去和苏幕住在一起,这时候被苏幕驱赶,再重新的找到我们,这本来就是极其不尊重我们,那么我们何必去尊重他们呢?我已经叫小舞小雪准备过来,就把我们宅子后院的那猪圈分一半给他们住吧。”

苏黎的话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一旁的苏老夫人,苏老爷,二姨太太听的惊讶,明显对于苏黎的这种做法极力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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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前奏(3) 苏黎把一众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

苏老夫人的愤怒,苏老爷的紧张错愕,二姨太太的尴尬。苏黎心中有底,极其轻松的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奶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喜欢我的,既然你这么的喜欢苏幕, 我觉得你这几天还是去看看苏幕比较好,要是去晚了看不见那就不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岁老夫人沉声问道。

“阿黎,你今天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你二叔他们住哪里我和你二姨娘会安排。”苏老爷申请僵硬,却是为了掩饰住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的厉声呵斥。

二姨太太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全是汗水。早知道自己就不告诉苏黎他的真正身世了,自己原本是想着苏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感念苏家对自己的好,也一定会解救此时的苏家,不想,却是酝酿到了这种地步。

呵呵呵,苏黎只是低声的消笑出了声音,“既然爹要二姨娘去忙的话,那么阿黎就不揽过来操心了······好了, 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了,阿黎也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这就先走了。”

苏黎说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是一派的优悠闲根本就不是像有禁紧急的事情要做的样子。

因为苏黎说了苏幕好像是过的不是很好,苏老夫人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焦急,一定要等老二来了自己好好的问问,这苏幕也已经好久没有和自己联系了,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苏老夫人皱着眉头想着、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的人刘嫂立马站了出来说道:“夫人既然是这额的担心幕少爷还是可以抽时间 去苏幕少爷的府上看看的。”

苏老夫人沉吟片刻说道:‘还是先等老二一家来了我问问在去,毕竟这京城现在也不是我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能去的地方了。”

刘嫂也之只好点头表示同意,然而, 却是从日出等到了日落,此时的苏家二爷一家人并没有来。苏老夫人望着外面的一轮弯月想到苏幕拒绝的理由。又是听说这自己的二儿子一家要来也没有来,结果苏老夫人白白的花了一天的时间来等待。

这苏二爷是带着如夫人和苏羽偷跑出了苏幕的宅子,可是并没有说要来找苏老夫人,俨然,因为当时如夫人的决绝离开,更是不管苏黎和苏老爷的死活。

如夫人和苏二爷是怎么也拉不下脸去找苏黎或者苏老夫人帮忙的,更何况,如夫人一直都知道苏老夫人和苏幕有联系,要是苏老夫人问起自己为什么离开苏幕的宅子的话,那自己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她,苏幕禽兽不如对自己的妹妹不轨吗?

一人坐在书房里面,面前是调查回来的的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的东西,苏黎满脑子都再回想自己方才试探的时候苏老爷以及苏老夫人的表情,想要找到点蛛丝马迹。

看着手边的东西,苏黎摸着二姨太太给自己的血玉扳指,因为苏黎并不喜欢带着扳指,故而这扳指一直就放在连翘给苏黎绣的荷包里面,一直挂在苏黎的腰间。

这时候拿出那温润的血玉扳指,苏黎敢肯定, 方才苏老夫人和苏老爷的样子,他们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是谁,而二姨太太那样的神色,倒是让苏黎不解,这二姨娘不是说了吗,他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是谁,可是,方才她的样子是明显的是在担忧着自己找到了亲身爹是谁的样子啊。

百思不得其解,苏黎让自己的脑子方空。努力的不去想这些事情,只是,谁都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不然的话,一个人来到了这世界上面,却是连是谁把自己带到了这世界上的自己最亲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那该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次日,当苏黎到了京城自己买的独立的小院子里面的时候,影卫,端木,和方慕白已经在院子里面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苏黎第一句话就是对端木问道。

“一切都还算是比较顺利,这朝廷已经是下了批文了,这运城河的运输权已经花落在何家了。”端木立刻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回禀给苏黎。

“不错,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给我全程的监视何雨潇,我想他应该很快的就要想办法把自己手中的生铁运输出去吧。”苏黎皱着眉头说道。

“是!”方慕白影卫和端木同时回道。

影卫踌躇半天还是决定把自己这去运城的一路上的疑惑说了出来,“少爷,我发现这不仅仅是我们想要这运城河的运输权落到何雨潇的手中,还有另外的一批人想要这运输权落在何雨潇的手中。”

“嗯?”苏黎蹙起英俊的眉毛看着影卫,示意影卫接着说下去。

“我们去运城的时候,本来因为前段时间苏幕已经用了苏家的交情获得了运城官员的帮助,而这一次我们还没表明身份就被那些官员给拒绝了,他们都还在担心皇上因为苏幕的事情而牵连处罚他们,本来他们是说好了不在插手这件事情了的,可是,第一天一副坚决拒绝的样子,第二天就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去,还说了保证完成少爷你的夙愿。”

影卫瞧了瞧苏黎那没有什么表情的神色,心中有点担忧苏黎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力,居然是被那些官员给赶了出去。

“我听他们的言谈之间猜到,应该是有另外的一个人在他们的面前给了保证, 还要让他们一定帮助少爷。”

“嗯,我知道了。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吧。”经过前日和国师南华的一席谈话之后,苏黎敢肯定, 只有苍河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可以有那么大的本事让已经回绝了的运城官员们松口。而也只有他,此时会如同自己一般想要自己打倒何雨潇,那样子,京城再也没有人可以出来独霸苍河国的经济了, 而这经济大权句会落入皇上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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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一) “好了,没什么事情都先下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苏黎略带疲倦的揉着眉心说道。

见影卫了端木都已经准备出去了,一直没说话的方慕白立马急声说道:“少爷,那何雨潇前几日把少夫人的妹妹送了过来,我看少爷最近都很忙, 也没来的急和少爷说。”

沈浣?苏黎疑惑,这何雨潇为什么会把沈浣给送了过来?难道说这何雨潇不仅仅是抢走了孩子,还把沈浣也给接到身边在?

“带她来见我。”苏黎说道。

方慕白一脸的迟疑,“可是,可是少爷,沈浣现在是一个疯子,她谁都不认识了。”

“在哪里?带我去见她,”苏黎沉声吩咐道,这何雨潇和何雨林把沈浣折磨的疯了?

“是,属下把沈浣带到了这宅里里面的,因为前几日少爷都没回这边,所有······”

苏黎跟着方慕白,端木以及影卫一起去看沈浣了 。

迈着沉重的步子,苏黎走进了一间平时根本就没人居住的厢房,看着房间里面头发凌乱,穿着也是一身狼狈,抱着一个枕头喃喃自语的女子。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瘦骨如柴的女人居然是以前以明艳自居的沈浣。

“沈浣!”苏黎忍不住的叫了出声,却不想沈浣根本就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依然是抱着自己怀里的枕头做出一副摇着小宝宝睡觉的样子。

“派人好好照顾她,叫小舞和小雪过来贴身照顾着。”苏黎放弃了和沈浣交流,冲着方慕白吩咐道。

回去得到路上,端木略微担忧的看着身旁比自己前行半步的苏黎说道:“少爷,这何雨潇把沈浣这时候给我们做什么?难道他又有什么阴谋?”

“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吧,无论怎样,都要照顾好沈浣,这是连翘的最是看重的亲情, 所以,我一定不会让沈浣再出事的。”

“是。”端木立马挺直了后背,亲情永远是最值得赞赏的情感了。

在刘嫂的陪同下,苏老夫人稍作打扮,这时候俨然就是一个小镇上的普通老太太进京城。

看着根本就是没什么变化的京城,苏老夫人难得的红了眼光,正所谓,走到京城的哪里,哪里都能看见自己好似曾经行走过的脚步以及身影。

敲开了苏幕府上的大门,开门的小厮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普通老太太,一脸的不屑的说道:“找谁?”

”苏幕在家没有?“刘嫂利落的问道。

开门小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摇摇头又点点头,样子是一副没睡醒的懵懂样子。

“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这苏幕是在家还是没在家?”刘嫂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少爷人在家,可是他再睡觉,少爷睡觉的时候不见客的,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们进去等!”在小厮的逐客令一下之后,苏老夫人便立刻说道、

小厮再一次的额从头到脚的大量了一边苏老夫人的穿着行为,最后很是无奈的说道:“对不起啊, 少爷说了不能让闲杂人等的人随意的进去的。”

不想苏老夫人人年纪虽然是大了,可是这行为动作倒是还狠利索,几乎是拿小厮的拒绝的话刚一落地,这苏老夫人就带着刘嫂风风火火的进了府门。

“唉,你们不能进去。”小厮跟在苏老夫人的身后叫道。

“闭嘴,这是苏幕少爷的奶奶,苏家的老夫人,怎么就不能进去了?”刘嫂马着一张脸沉声的对着那不断叫嚣的小厮说道。

小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这苏家的老夫人会穿的这么的寒碜吗?可是却依然是半信半疑的跟着苏老夫人的步子,也不敢再说说了。

“苏幕在哪间房间,立刻带我去看。”苏老夫人看着这内有乾坤的宅子,因为是第一次来。,还真是不知道苏幕的房间在哪里呢。

小厮被苏老夫人身上的气场吓到,立马带着苏老夫人去了苏幕的房间。

站在一件房间外面,小厮指着紧紧关着的房门说道:“呐,这就是少爷的卧房, 少爷现在正在里面休息。”

小厮说完,因为担心这苏老夫人会要求他去开门,几乎是说完就转身一溜烟的跑掉了 。

刘嫂见此,忙给苏老夫人推开了房门。

不想打开的房门一门之隔却是两片天地、

苏老夫人一步一步的迈进,看着那随处可见的女人的衣服,苏老夫人胸口起伏,极度的生气。

来到苏幕的床前,虽然是过来人的苏老夫人和刘嫂心中不由的产生一丝异样。

只见苏幕的床上三三两两的躺着三个女人,而苏幕就躺在这三女人的中间,看着这房间里面凌乱扔着的衣服,就很明白这昨晚这房间里面发生了多么凌乱的一幕。

“苏幕,你给我起来!”苏老夫人厉声喝道,奈何苏幕实在是喝酒喝的太多,加上纵欲过度,无论这苏老夫人喊的大声。却是只是看着正睡的香甜的苏幕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是睡的香甜。

“去把苏幕给拉起来。”苏老夫人吩咐道。

刘嫂立马就到了床根跟前,因为刘嫂的动作蛮大的,苏幕以及他身边环绕着的姑娘们都纷纷的醒了过来。

“奶奶?”苏幕迟疑的开口,因为刚睁开迷蒙的眼睛,苏幕的语气更是吃惊。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苏老夫人看也不看苏幕,只是厉声的呵斥着面前的三个女人。

一把推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苏幕眼睛半睁半闭,“都滚出去。”

“穿好衣服到前厅来。”苏老夫人厉声呵斥着。便转身出了苏幕的卧房。

找来了苏幕府上的管家询问,苏老夫人越听越气,自己这个一直看重的孙子,居然现在变成了一个淫虫,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奶奶你找我什么事情啊?哦,对了,我爹娘和苏羽来找你没有,他们三人居然是跑出去了,我派人找了好久都没踪迹,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苏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苏幕,“你好意思问我?你都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要让苏家回到以前的样子?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说是只是权宜之计,你一定会有办法让苏家在你的手中重新发扬光大的,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是干的什么事情?”

面对苏老夫人的数落,苏幕心情瞬间变的烦躁,不耐烦的说道:“都说了我自己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分寸就不会天天沉浸在女人堆里,你有分寸就不会让你爹娘还有妹妹不敢和你待在一起,你有分寸就不会变成这么荒淫无道。”苏老夫人一口气没缓上来,捶着自己的胸口,气愤的看着苏幕。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苏幕知道苏老夫人是为自己好,可是自己的情绪却是控制不住,“都说了我自己有分寸了,我现在觉得自己过的很好,这府里有谁不是听我的话?有谁不是仰着我的鼻息生活?爹娘和苏羽离开那管我什么事情?我觉得我没错,我过的很好,麻烦奶奶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要是奶奶是来看幕儿,开京城玩的话,那我恨愿意帮奶奶掩饰身份,不会被皇上知道,要是奶奶你是来教训我的, 那么请你现在立马离开。我受够了你的数落教训。”

“你,你······”苏老夫人手指着苏幕说不出话来。

“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刘嫂忙帮着苏老夫人拍着后背。

好半响,苏老夫人才狠声说道:“刘嫂,我们走。苏幕,我看你早晚会后悔。”

苏老夫人和刘嫂气愤填膺的离开了,苏幕望着空空如也的前厅,抬起手来看着自己那渐渐变得苍白无力的双手,不由的自嘲一笑,自己如果不这样子,自己还能做什么呢?都是要死了的人,难道还能有什么作为吗?

那一瞬间出现在苏幕脸上的伤怀以及颓废很快的就被他抛在脑后,脸上再一次的挂上了充满着火气的笑容,脚步虚浮的往自己的美人院走去。哪里是苏幕最近一段时间收集的肥环燕瘦的美女们。

运城河上,水波盈盈,码头上面更是忙碌非常,因为运输权没有落实的运城河沉寂了一段时间,今天是运城河再一次的运输大量的货物的日子。

当地的官员陪着此时拥有运城河的运输权的何家大少爷何雨潇剪裁庆贺。

好一阵的鞭炮声响过之后,随着何雨潇的一声令下,早就等候在码头上的各家商人掌柜的,以及那些靠劳力讨生活的搬运工纷纷的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艘一艘苍河国最是先进的船只静静的停靠在水波之上,那些一条一头固定起来的粗大绳子因为搬运工们的走动而开始摇椅晃。

一个大腹便便的三品官员看着热闹非凡的码头,对现在如日中天的何家大少爷何雨潇讨好的说道:“何大少爷果然厉害,这运城河开河第一天就有这么多的货物运出去,这就算还别人的商人不走这一条道,只是何家的货物就能让这运城河发挥到它的作用了,何家此时简直就是我们苍河国的中流砥柱啊。”

何雨潇虽然知道对方是恭维的话,心情依然大好,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运输权,自己可一定会让它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的。

当即却谦虚的笑道:“都是各位大人的功劳,晚上翠华楼雨潇做东,还请各位大热门赏脸,让雨潇可以和各位达人们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毕竟这以后运城河上的一切事宜还需要各位大人们帮雨潇的忙。”

“好说,好说。”各位大人们当然乐的答应。

看着这一相谈甚欢的场景,不远处的苏黎满意的露出了笑容,“我们走。”说着便带着影卫和方慕白转身离开。

这越是顺利,这何雨潇救回越是放松警惕吧,看来自己收网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一顿宾主径的样子,吩咐下人送走了最后一位运城河的官员,何雨潇摇着因为喝了酒有点晕眩的头,“京城那边怎么样?”

“回少爷,一切都恨顺利,二少爷已经把所有的生铁都准备好了, 就等大少爷你发话了,二少爷交代了,只要大少爷呢一发话,他就立马的亲自护送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等等。”

忠心的属下踌躇着还是开口说道:“大少爷,北国那边已经催得很紧了, 要是我们再不发货的话,估计对那边不好交代啊。今天来看的话,这运城河根本就很好发我们的货的,那些官员都被大少爷收买了, 他们肯定不会好意思检查我们的货的。”

何雨潇神色不动,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书桌上敲打着。

知道这是自己主子在思考的样子,属下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何雨潇的决定。

“叫雨林明天把所有的生铁分三次运输过来来。”何雨潇终于决定冒险一试,虽然时间是提前了,不过,他有自信,这事情一定会按照自己的筹谋走的,毕竟已经是安排筹谋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会有一点闪失的。

得到京城端木发来的消息,苏黎不由的大声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北国确实是催何雨潇催得比较紧张, 这运城河才开河第二天就已经决定让何雨林运生铁过来了。

“慕白,联系国师,请他务必要得到皇上发的圣旨,秘密的到运城来,咱们有好戏给国师看,给皇上看了。”苏黎好心情的说着。

“是。属下这就去办。”方慕白恭敬的答道,便退了下去。

把刚得到的信报漫不经心的放在蜡烛上, 很快,那代表着好消息的纸条就化为了灰烬。

“影卫,你去何雨潇住得客栈里面,我要你随时随地的监视着何雨潇,他一有什么异动就立马回报。”苏黎说道。

“是。”影卫来去如风一般的消失。几乎是话音刚落,人影变也跟着消失不在。

而此时京城里面的何雨林正指挥着一众心腹装着那代表着武器的生铁,随时随地的做好了准备,俨然是只等何雨潇的命令了。

此时雄心勃勃的何雨林,或者胜券在握的何雨潇也没有料到,他们的一切部署,都将是一场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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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 收到苏黎的消息,南华就立马的进了皇宫, 尽管他是一点就不想要进宫。

步入象征着权利中心的皇宫,南华强烈的忍住心中的恶心感觉,这是多少人趋之如骛的地方, 这是多少人向往着的地方, 然而,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是依然做着凤仙镇里的那个小小的县令。

至少那时候自己是快乐的自己是可以帮助到普通的百姓的,他们可爱而真实,而此时的自己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那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那不过是那个人强加给自己的。

如果得到这权利要自己付出那么多的话, 那自己宁愿永远也没有遇见那个人,那个代表着无上权利的皇者。

“国师大人,皇上正在南泉宫沐浴,请国师大人移步到南泉宫。”皇上身边跟随了多年的老太监弓着身子,面露恭敬的说道。

“既然皇上在沐浴,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等就好了,还是不要打扰到皇上的雅兴了。”南华直觉的拒绝着去南泉宫。

老太监依然是弓着身子,就连语气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国师大人,皇上特意交代了,让国师大人一定要去。”

暗自深呼吸了几下,藏在面具下的脸露出了一抹深深的险恶,几乎是用尽了身体里面所有的理智,南华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那么还请公公带路。”

南泉宫是苍河国皇上最是喜欢的地方, 不是因为南泉宫常年都有活水温泉,也不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和妃子们调情的好地方,相反,南泉宫几乎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进入的, 就连宫女也是不被允许进去,这里永远是除了太监就是皇上自己。

而在一年以前,南泉宫有一个人影可以随时的进入,而那个人就是苍河国的国师南华。

当南华步入南泉宫的时候,带路的老太监消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并且很是恭敬的给关上了房门。

蒸汽缭绕,苍河国最是尊敬的男人此时全身舒服的泡在温泉之中,眼睛微微的闭着,“来了?”

“南华参见皇上。”南华说着就是少有的双膝跪地,眼睛避开温泉中男人的目光,低着的头貌似恭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石板。

“过来!”男人的声音慵慵懒懒。

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让跪在一旁的南华忍不住的浑身一颤,这哪里还是在外人面前冰冷疏离的神秘国师。

“皇上,苏黎好像是发现了何雨潇的一些异动,他请求臣得到皇上的密旨前往运城,一举拿下何雨潇,以及他身后的何家,那么皇上就可以一手统治这苍河国的经济了。”

南华低着头,并没有移动,而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安奎!”这个最是尊贵的男人此时已经有了发怒的征兆。

心口猛的一颤,南华站了起来,缓慢的走到了浴池边,在最是靠近温泉里面的男人的面前停了下来,在对方炙热的目光下,南华面具下的脸苍白到可以和宣纸相比。

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就如同以前无数次一般,南华低垂着头,脱掉自己身上的一切束缚,赤裸着身体,抬起脚,让自己和那个炽烈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同处与一起。

已经五十开外的男人满意的看着赤裸着身体的南华,“把面具摘掉,你知道,我很喜欢看见你脸上那满足的表情。”

藏在水里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南华却毫无反抗的抬起手,颤抖的摘掉了面具,虽然他痛恨着自己的长相,痛恨着自己这一张脸。

一把拉过南华,男人看见此时毫无棱角的南华,双手流连忘返的在南华的身上划过,“安奎,你真的是长的和她好像,真的,只是可惜的是,你是个男人,朕不能光明正大的宠幸你。”

伴随着此话一落。那点点带着不伦的细吻便落在了南华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之上。

“我真是爱惨了你这战栗的样子,和当年的她太像了。”

男人说着,一个用力便让沉默不语的南华背对着自己,双腿便挤了进去。

双手为了固定自己而趴在了浴池岩上,那指甲死死的陷入地板砖的缝隙里面,生生的断裂。

当那点点饱含着情欲的吻落在了光洁的后背上的时候,南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要看见自己此时的样子,那水中倒影出来丑陋的样子。

一个用力,男人挤进了南华的身体,温暖的温泉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剂,然而,最温暖的温泉水也温暖不了南华渐渐变得冰冷的心。

最原始的疯狂律动,伴随着啪啪啪的水声,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那香炉中加了迷幻香的味道发挥到了极大的作用,那原本还是一脸厌恶痛苦样子的南华也露出了一脸享受的样子。

看着水中倒影出来两人的姿势,虽然理智在不断的自我烟气5,脸上的神情却是一脸的满足享受。

男人一声怒吼之后,就仿佛是扔掉最肮脏的垃圾一般的抽出了自己的分身推开了南华。

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气息,男人才走出了浴池,不一会儿便有太监进来帮忙着擦身穿衣,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男人瞧着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南华说道:“明天你就拿着朕的密旨去运城吧,看在明天你就要远行的份上,今天就不用嘴做了。”

“是!”南华毫无情绪的回道。

男人抬起脚步便在太监的搀扶下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状似漫不经心的回头,“安奎,你别想摆脱朕,否者的话,你爹,你安家老小都将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还有你喜欢的女人,沈连翘也会被你的任性牵连到的。”

说完这句话,男人才迈开脚步,尊贵天成的离开了方才还迷乱不堪的南泉宫。

静静的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的冷了的时候,南华才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站了起来。

看着水里面自己那苍白的容颜,他就恨不得拿一把刀狠狠的划下几道口子,实在厌恶自己的脸,南华拿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银色面具快速的带了上去。

伴随着何雨林亲自押运的生铁出发的还有国师南华。只是两路人马走的不同的路线而已。

何雨林看着那一车一车的生铁,就好像是看见了一车一车的银子一般。那被粮草压在下面的生铁被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出城门的时候,因为是何家的货物,何雨林很容易的没有经过任何检查的出了城。

而带着一队穿着便装的皇家影卫高手的南华神情冷漠的看着何雨林的队伍出了城。

因为几天中运城运输的东西都是符合苍河国的明文规定的, 而那些运城当地的官员们早就被何雨潇给收买了,此时正在醉花柳巷中寻欢作乐呢。

带着自己忠心的属下来到了运城河的码头,何雨潇心中略微的担心,“二少爷说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运城吗?”

“估计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会到,这样子正好,我们可以晚上发货,那样子就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力了。”随身的属下恭敬的回道。

“不错,你现在回去稳住那些酒囊饭袋,一定不让一个人给我出来坏事。”

“是。”

傍晚时分,何雨林的队伍晃晃悠悠的到了运城。早就等着的何雨潇的人接着就把何雨林带到了运城河码头。俨然是早点出货早点放心的样子。

“大哥!”何雨林激动的叫道。

“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可疑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何雨潇总是觉得心里发慌,感觉有什么事情在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发生着。

“没有,大哥,你放心好了。现在我们何家的货谁不知道是运来运城河走自家路线出运的啊, 出城的时候如大哥所料,只要我报出了何家的名号,就没有人检查了。”何雨林不以为意的说。

“嗯,叫人全部把货运到船上去,今晚就出货。”

“是。”何雨林虽然没有何雨潇那么有心计城府,做生意也没有何雨潇厉害,不过此时也知道,早点出货早点安心,当即便吩咐着心腹们开始搬货。

不远处潜伏在一侧的苏黎和南华却是仔细的看着,“我们这时候上去人赃并获?”南华轻声问道一旁的苏黎。

苏黎却是摇头,“在等等,等一会儿我们悄悄潜伏到他们的船上去,再叫你的人想办法跟随,只有亲手抓到他们和北国的人交货,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了,这时候只能说他们走私生铁,可不能举告何家卖国呢。”

苏黎冷静的分析着,等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他绝对的不会给何雨潇一点翻身的机会。

南华也是个聪明的人,一听苏黎这般说便心中明亮,悄无声息的就走到远处自己带出来的皇宫高手的首领那边,交代了自己的打算,便和苏黎一起,偷偷的混进了其中一支船上。

当所有的生铁都装上船之后,看着一排一排长长的船队,何雨潇皱起了眉头,“阿林,你这是不是把所有的货 都运了来?我不是叫你分三次运吗?”

“唉,大哥,实在是你在运城咱们联系不是很方便,而那边催得又紧,我没办法就全弄来了, 不过大哥你放心,一定不会出事的,既然知道不会出事还不如全部都运来,分几次运还提高了风险。”

“可是你知不知,这么多要是被抓住的话,我们会满门抄斩了, 一点活路都没有。”何雨潇怒道,自己这个傻弟弟又自作主张了。

“大哥,你说什么晦气话啊,你筹谋了这么久一定不会有事的,好啦好啦,全部已经装好了,我这就和他们一起去,大哥就先会京城坐等我的好消息吧。”何雨林说着脚下不子加快,就径直往专供他和自己近身的侍卫们的船只上。

何雨潇无奈,也知道自己这是太小心了, 对于自己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会有纰漏呢。

几日之后,何雨潇却在京城的家中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这按照是船只行进的速度,这时候应该是到了北国边境, 那么,何雨林就会按照自己的吩咐给自己写平安信回来的,可是,这时候会一点消息也没有?派出去的人也是毫无消息。

原本就有点担心的何雨潇越发的担心了。

这天派出去的人依然是没有消息回禀,就连那派出去的人也是没有回来,何雨潇不由的心中突突的跳,这时候已经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自己这个弟弟出事了。

焦急的叫来自己的心腹,“王洛,你现在马上带着几个人走另外的一条路去北国,看看北国那边的人有什么消息。

自己这写给北国的信件也是好比何雨林的消息一样石沉大海,何雨潇不得不发出自己的心腹亲自去一趟北国,虽然这时候会比较有风险,可是他知道,自己非要这么做不可了。

王洛还没离开便听见何老爷和何府人急步匆匆的走了过来,“雨潇,不好了,孩子,孩子不见了。”

眼神示意王洛立刻去办自己交代的事情,何雨潇这才扶着焦急的何夫人问道,“娘, 怎么了?什么孩子不见了?”

“雨潇,雨林的亲身儿子啊,小宝不见了, 我到处找也没找到,你快派人找找啊,小宝还那么小,才刚学会走路,会倒哪里去啊。”何府人拉着何雨潇的手焦急的说着。

都怪自己不好,在亭子里面赏花,因为小宝要吃糕点,而随身伺候的丫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己就想着自己去给小宝拿,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宝就不见了, 找了整个何府都没有看见小宝的影子。

此时的何夫人内心又是着急又是自责的, 那么小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该怎么对出去做生意了的二儿子交代啊。

“娘,没事,你别着急,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何雨潇说着便叫道:“来人。”

却见去而复返的王洛匆匆的走了回来,“大少爷,不好了, 整个何府都被皇上的禁卫军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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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三) “什么?王洛,你说什么?好好的皇上怎么把何家包围住?”何夫人焦急的问道。

而一旁的何雨潇却是颓废的坐了下来,就连衣袖扫落了椅子旁小记=几上的茶杯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老爷,夫人,少爷,你们逃吧,我叫手下的来掩护你们。”王洛冷凝的说道。

“没用了的,雨林一定也出事了。”何雨潇颓败的说道,就连此时他都难以接受这样子的结局,自己明明是计划的那么完美,为何还是会出了纰漏?

何夫人一看自己这一直引以为豪的大儿子这般颓败的样子,心里虽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也是焦急的很,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一受刺激就头有点犯晕。

何老爷立马搀扶着何夫人,“雨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皇上?”

“他卖国,何老爷,你引以为豪的儿子们卖国,还请你们现在立马到皇宫和接受皇上的惩罚吧。”苏黎踩着悠闲的步子,带着方慕白,影卫一起出现在了何家的一众人面前。

“少爷,你快走!”王洛猛的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副警惕的样子瞪着苏黎。

刷刷的响起了整齐的步子,一大批训练有序的皇城禁卫军有条不绪的走了进来,那锋利的佩剑亮的何府人瞬间就晕倒在了何老爷的怀里。

“给我拿下。”还不等何雨潇他们反应,禁卫军头领一声令下,何家的人便被一一给上了锁链。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突然让人来不及惊讶的崛起的何家,又再突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的速度瞬间的倒塌。

何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仆人还是主子,都一一的被上了锁链由着苍河国最精锐的部队关押着游街示众。

何雨潇从苏黎一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失败了,考虑了很对因素,就是没有考虑到已经是咸鱼一般的苏黎居然是破坏自己好事的最大破坏人。

面对昨天还富可比国,嚣张厉害的何家人被游街示众,京城永远充满八卦的街道上响起了纷纷的议论声,这些人的议论没有丝毫的掩饰。情况更是比当时苏家抄家的时候更厉害。

这世界上的人都是攀高踩低得,当时苏家虽然是被抄家,可是皇城中那个尊贵的男人并没有为难苏家,可是这时候的何家却是游街示众,也难免不了群众们讨论的热烈了。

“唉,这何家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啊?昨天那何家的二少爷还嚣张的很,今天怎么何家就被游街示众了啊?”一看热闹的人说道。

“估计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另一人道。

“不会吧,何家虽然是嚣张了点,倒是没有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啊?”

“这你怎么知道?有钱人的手上怎么会没沾染一点鲜血啊?依照我来看吧,这何家说把你一定得罪了某个高官,这才招惹到皇上的不满,怎么说这商人的事情皇廷是很少插手的。”

“对对,我听说啊, 前段时间那何家的二少爷何雨林在何家城东的那家赌坊里面打了徐尚书家的一个亲戚。”

·······

后面越演越烈,这说何家的人得罪了在苍河国做了几代尚书的徐家人,所以才遭受到了惩罚。

不过第二天城门四处贴着的皇榜倒是给各位看戏的百姓们解了疑惑,原来这何家的人卖国,这样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京城里面百姓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大多数苍河国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多年以前,这北国和苍河国打仗,这北国的人残杀了多少苍河国的人,虽然京城里面的百姓们都没有遭受到那样子的亲临战场的痛苦,然而,大家都是有亲人,有朋友,有儿子丈夫的。那些因为北国而死去的亲人朋友却是让人恨北国恨得牙痒痒。

故而在何家的人第二次全体游街的时候,老百姓们那是一路走一路扔脏东西,鸡蛋,西红柿,石头,扔的最多的当然就是石头了。

皇城中,苏黎带着自己最忠心的属下,方慕白,影卫跪在了苍河国皇上的面前,大声的说道:“皇上,何家的人一定请皇上不要手软,一切企图要谋害皇上的江山的人都其心当诛。”

高坐上的男人眼中散发着迷蒙之色,点点头,“这一次都亏了苏黎你和国师两人,朕才能一举拿下企图卖国的何家,苏黎,你要什么赏赐都和朕说,朕一定会满足你的。”

一旁同样跪在地上的国师南华却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皇上,这苏家苏黎确实值得好好的赏赐,他和国师大人是我们苍河国的功臣啊。”一旁站着的老将军开口说道。

老将军当年是和北国的人在战场上面交锋过的,当人是十分的痛恨北国,当然更是是痛恨着卖国给北国的何家人,面对苏黎和国师的功劳,尽管平时他十分的不喜欢国师的一人独大,此时也是心悦诚服的为国师和苏黎说话。

“是,李将军说的对,苏黎,你就别犹豫了,想要什么尽管说,就算是要重新的恢复你苏家,朕也是会答应你的。”高坐上的男人嘴上却是这么说的好听,然而, 那心中的真实想法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谢谢皇上隆恩,谢谢大人们的抬爱,但是这一次的最大的功劳还是国师大人的, 要不是国师大人,苏黎说不一定就算是发现了何家人的异心,也会被何家的人暗杀了的,所以苏黎不敢居功,不过苏黎还是斗胆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恩准。”苏黎低着头,好似是不敢抬眼看天颜一般。姿态更是带点卑微的样子。

皇上大笑了几声便恩准了。“好,你尽管说。”

“皇上, 关于端王的小世子在苏黎家溺毙的事情,其实是一个阴谋,苏黎还请皇上给苏黎主持公道。”

“哦,是吗?那苏黎你有什么证据。”高坐上的皇上神情立马有片刻的冷凝,说出的话也是暗含警告的意思。

苏黎却好像是没有感觉出来皇上的意思一般,接着说道:“皇上, 其实端王小世子的死,苏家虽然有照顾不周的责任,可是小小的一个苏家真的抵制不了有心人的暗算啊,小世子其实不是自然溺毙的, 他是被人为了打击报复苏家而被人害死了的。”

苏黎的话一说出口,高坐上的黄山还没有发话,那底下站着的和端王私交很好的大臣们立马嗡嗡的讨论起来了, 更是有胆大的追问苏黎是何人,还要求皇上重新彻查。

跪在地上的南华不由的微微的抬起头来,瞧瞧的打量着高坐上那个让他怨恨却无力反抗的男人。

“哦,既然这样,苏黎你就说说是谁所为,有什么证据。”沉吟片刻,看着御座之下的臣子们的反应,皇上这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还请皇上让苏黎呈上证据,并且上传苏黎的堂兄,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苏家琢出了苏家族谱的苏幕进殿。”苏黎冷静的开口说道,并没有因为高坐上的皇上散发出来的警告而有所退缩。

“准了。”迟疑片刻依然是吩咐道。

苏黎把自己收集来的证据呈给了皇上, 他知道,皇上只要看了这些证据不要自己多说,就会明白苏家是被陷害的。

果然,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苏黎给的证据,皇上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没想到这何家的何雨潇倒是厉害,居然敢为了夺取苏家的生意而谋害小世子。”

随着皇上的一句话,就算是还有一些疑惑的大臣们也不再有所怀疑,皆是要求皇上要严厉的惩治何家,更是有人要求皇上恢复苏家的一切,无论是生意财富还是地位。

而此时的皇上却是沉默了,知道皇上心中的想法的苏黎立马大声的表示了自己的决心,“皇上, 苏黎很感谢各位大人们的好心,感谢皇上的宽宏,但是苏黎已经厌倦了做生意,厌倦了京城,因为一些误会,苏黎休了自己最爱的妻子,所以,苏黎现在很后悔,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请皇上给苏家一个公道,这样子苏黎就可以有脸和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苏黎也好安心的去找自己的妻子了,去请求他的原谅了。”

当苏黎的这一番话说出口,皇上的心里不由的一松,立即大笑道:“没想到苏家的苏黎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子,放心吧,年轻人还是该按照自己的心走,朕准了。”

原本那海略微带点暗沉的脸色也因为苏黎的话而恢复到了慈祥的样子。

这时候却是出去传召苏幕的人来报,“回禀皇上, 奴才去传召苏幕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府中,还留在了遗书一封。里面详细的介绍了他和何雨潇联手陷害了苏黎少爷。”

苏黎和南华两人眼中皆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苏幕死了?还留下看了遗书?这可不是苏幕的作风啊,虽然知道皇上去传召的人一定会看见苏幕的尸体,不过,苏黎倒是没有预料见苏幕会留下遗书。

苏黎亲眼看见回禀的内侍把所谓苏幕的遗书呈递给了皇上,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苏幕的笔迹啊!此时此刻,苏黎还真是想不明白苏幕临死的时候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了 。

“既然证据确凿,那么就以此定案。来人宣朕旨意。何家狼子野心,通敌卖国,何雨潇联合苏幕害死端王世子,陷害嫁祸给苏黎其心当诛,故而,何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苏幕因为已经畏罪自杀,就暴尸荒野。”

随着皇上的旨意一下,苏黎的心里不由的一松,“谢皇上隆恩。”

皇上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国师南华说道:“国师想要什么赏赐?”

“臣做的都是应该做的, 不需要什么赏赐。”南华一贯的冷漠。

高坐上的皇上却是不在意,好心情的吩咐道:“那就赏赐国师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吧。”

“谢主隆恩。”南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只得俯身谢恩。

次日,苏黎和国师一起去了监狱里面看了何家的一众人。

站在何雨潇的面前,面对何雨潇的怒视,苏黎平静对之,“何雨潇,没有想到,我是绊倒你的人吧。”

“哼,是我小瞧了你,苏黎,没想到你真的是打不死的蟑螂,居然在什么也没有的时候破坏我的计划,哦,不,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国师大人在帮助你,不过我很好奇,不和任何人来往的国师大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帮助你?”何雨潇说着更是抬眼看向一旁带着银色面具冷漠中透着距离感的南华。

苏黎却是斜眼看了看平静的南华,其实他自己也是在好奇,这南华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他明明是在难为自己,让自己和连翘分开,还要求自己和连翘分开三年的男人。可是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告诉自己皇上的真实心思,帮助自己一举拿下了何家。

“我想,我要帮助谁没有必要和何雨潇你交代吧?”南华冷漠的说道。继而转身看着苏黎,“苏黎,有什么话就长话短说。我在外面等你。”

话说完也不看一脸怒意的何雨潇,更是不等苏黎回答,算的上很没有礼貌,然而,却是很难以让人反感。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根本就和你没话说,要是你是来看我何雨潇的笑话的, 那么你看够了就离开。”

“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我苏黎一般不会把手下败将放在眼里的。”苏黎慵慵懒懒的说道。

“你······”何雨潇被呛到,怒目看着苏黎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我苏黎不得好过,如果是为了苏家的生意,这么多年了, 我们何家和苏家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居然就敢动苏家,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的急躁,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动了苏家?”

原本还情绪激动的何雨潇却是安静下来了, 恶声恶气的说道:“因为你苏黎拥有的我何雨潇都要,因为我要得到沈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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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四) “是的, 因为我要得到沈连翘。”何雨潇一副撕破脸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样子。

“你喜欢翘翘?”苏黎惊讶的问道。

“那有怎么样?”何雨潇想到那年那雨天,自己和 属下到凤仙村去采买需要的货物,在何员外的家遇见了那个自信满满聪慧的女子,那样子的明媚笑着的女子,小小的身体里面是无穷的力量,平凡的面容下是一颗气质独特的灵魂。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瞥,那个女人就深深的印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面。以至于看见苏黎的新婚妻子居然是她的时候,自己才那么疯狂的想要毁灭苏家,得到她,尽管她已经毁容,可是那心中强烈的要得到她的心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从监狱里面出来,苏黎望着在远处静静的望着地面发呆的国师南华,心中在何雨潇听来“想要得到连翘的心。”的话再一次的在脑海里面浮现。

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苏黎猜想,南华这般帮助自己,估计和连翘有关。

缓缓的走到南华的身边,那个静静发呆的清俊身姿猛的回神,“得到了你想要知道的吗?”

苏黎随意的点点头,“知道了, 原来何雨潇因为在凤仙镇见过连翘,他喜欢连翘,想要得到连翘的心,以及想要打败苏家的心联合在一起,所以才有了他后来的举动。”

苏黎说完便仔细认真的看着南华,“何雨潇只是见过一面就很肯定的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得到。连翘真的是很有魅力的女子,是不是?”

面具下的神情苏黎看不见,然后,身旁人猛然停住的脚步还是让苏黎心中肯定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你也喜欢她,是不是?”

南华却是发出一声嗤笑,“苏黎,你别试探我,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听从我告诉你的, 我是苍河国的国师,我叫南华,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喜欢连翘,连翘那么的美好,启是我这般肮脏的人可以有资格去喜欢的?”

“那你要我休了连翘是不是就是在给我回绝皇上,有个合理的理由拒绝恢复苏家,让皇上相信,从而真正的放过苏家是不是?”苏黎紧紧的盯着南华的眼睛。想要从南华的眼中看出点什么,不过很失望的, 他只是看见了一片雾气。

深深的轻叹一声,“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或许你在见到连翘的时候会知道我是谁的。”

南华说完便加快了脚步,一步一步坚定的,好像是毫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的一般迈进了已经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的皇廷。

望着渐渐远去的清俊身影,苏黎感觉自己透过了俗世中得繁华看见了遥远天际里的孤寂和悲伤。

次日,秋高气爽,天空蓝得好像是洗过了一般,这注定是一个好天气,然而,此时此刻,何家的人却被一个一个的关押在牢栏里面,有马车拉着奔赴他们的结局地方---刑场。

一路上被百姓们扔石头的何家的人都面色悲苦,更是一些年轻的男女都开始嘤嘤的哭泣。

苏黎站在人群中,跟着马车一路到了刑场,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自己终于是为苏家报仇了,也连带着为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报仇雪恨了,更是为了因为何雨潇而死去的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随身侍卫,王十和王九两兄弟报了仇。

人死了,那么那些恩怨就尘归尘土归土了。跟着大部队到了刑场,何家的人估计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出了几个女眷哭的伤心,其他的倒也算是平静。

何雨潇至从看见苏黎的身影就一直目光直直的看着苏黎,眼看着政正午时分就要到了, 何雨潇突然大声的吼道:“苏黎,你过来,我有事情要摆脱你,麻烦你过来一下。”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都顺着何雨潇所望着的方向投去,现在何雨潇所犯的事情不简简单单的是通敌卖国,想要把苍河国的生铁走私卖给和苍河国敌对的北国,以便于极度缺少生铁制造武器的北国有大量的生铁来制造武器,而制造武器之后,那么结果可想而知,那种骁勇善战,一直想要得到苍河国丰富资源的北国怎么可能是放过北国?

而皇榜里面也还交代了何雨潇联合苏幕一起陷害苏家,以至于苏家被迫驱逐出京城,还被收缴了全部的家财,百年苏家就这么的毁于一旦,所以,何雨潇算是和苏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故而,这时候何雨潇在临死之前居然说有事情要告诉苏黎,那是多么的让人心中难以置信。

苏黎无视众人的目光,抬脚就往刑场中何雨潇的位置走去,“少爷!”一旁的方慕白害怕何雨潇对苏黎不利,想要劝解。

“没事,他有武功在身,本少爷都不怕他,还别说此时他已经是手脚被绑了。”给方慕白一个安心的眼神,苏黎大踏步的就走到了何雨潇身边。

高台上的监斩官本来想要阻止,奈何苏黎现在虽然不是以前的豪门大少爷,不过这时候他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监视=斩官就算是有心阻止也不敢去碰这个钉子,只是目光一直看着苏黎和何雨潇,生怕何雨潇有什么异动。

不过就像是苏黎说的, 此时的何雨潇已经是手脚都被绑着的,他就算是想要有什么异动,估计也只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何雨潇此时看苏黎的目光早已不是曾经的充满着仇恨的,大家少爷,愿赌服输,虽然知道苏黎重来就没有和自己赌过。

平静的看着苏黎,何雨潇淡淡的说道:“苏黎,你知道吗, 我真是恨羡慕你。”

“因为翘翘?不过,何雨潇,在我看来,你真的是全世界最蠢得男人,从头到脚都是蠢的,唯一不蠢得分地方就是你也发现了翘翘的好,你也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一个值得去疼爱的好女人。”

对于苏黎的冷嘲热讽,估计是因为人之将死,什么都看淡了,何雨潇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苏黎,摇着头说道:“不,不全是因为连翘,而是因为,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你的家族永远不会逼着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的家族不会规定你必须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你的家族在你出生就百年世家,无论是从里还是到外,你都不用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委屈自己,也是因为这样子,你才能够毫不顾忌的娶了身世长相。家世都很平凡,更甚至是不能上台面的连翘吧?而我,我就不行,不说家族的壮大的压力,就算我要是娶一个普通的医女的话,我的家族就一定会让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下来。”

何雨潇一直都认为,就是因为苏黎不用应付家族里面的那些无聊的老头子,没有人给苏黎施加压力,所以苏黎才能那么轻易的就娶了连翘过门,做了唯一的妻子。

苏黎好笑的看着何雨潇一脸的自怨自艾的样子,眼中平静的如同一口古井,“何雨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只是看见我和翘翘相处的甜蜜,你没有看见我们是历经了怎样的痛苦才在一起的。”

苏黎无视掉何雨潇错愕的表情,冷凝的说道:”我看你不是真的喜欢翘翘,你只是对自己的人生不满意而已,然后你就通过对翘翘的一面好感在你的心中塑造了我苏黎这样子的假想敌。”

“你胡说,我的感情是真的。”何雨潇有点激动的说道。

“哼,是吗?爱一个人事舍不得她受到伤害的,你利用清月害死了翘翘和我的孩子,对翘翘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你还好意思说爱骂?”苏黎冷厉的说道,一想到那个孩子,尽管此时已经为孩子报仇了, 可是,面对毫不知道悔改的何雨潇吗,苏黎口气冷酷,心中怨恨。

“那是你的孩子,我爱的连翘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只有我才可以!”何雨潇毫不示弱的吼道。

远远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虽然何雨潇和苏黎的话说的并不大声,然而,两人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怖神色,倒是让看戏的百姓们指指点点,神情略微激动的议论着。

“所以,我才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爱不是毁灭,而是你爱的人幸福,你也会跟着一起幸福,哪怕是你爱的人的幸福并不是你给的。”苏黎说道。

脑子中想到,如果连翘的幸福真的不是自己给的, 而是别的男人给的,自己会怎样, 真的会和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连翘幸福,自己也是幸福的, 可以不用去在意那个给连翘幸福的男人是谁吗?这个想法在苏黎的脑中转了一圈便被苏黎抛之脑后,连翘的幸福一定只能是自己给的, 不会有别人的。

这时候,一个小兵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苏少爷,吉时已经到了, 苏少爷我们该送何雨潇上路了。”

“知道了。”苏黎说着便看了一眼何雨潇,毫无情绪的转身。

“苏黎,告诉连翘,我爱过她。”何雨潇猛的一声大吼。

苏黎平静的转身,“没有那个必要。”

不想要看那血腥的一幕,苏黎径直带着方慕白回了暂住的宅子。

“少爷,你回来了,这是老爷留下来的信,还有,老夫人因为接受不了苏幕已经死了的事实,已经带着刘嫂到宝华寺去了,说是,说是······”影卫有点迟疑。

一手接过影卫递过来的信,苏黎利落的打开,看了起来,随口问道:“说是什么?”

“说是······”

“影卫,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到底什么事情啊?”方慕白不由的有点着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苏黎目光从信中移到了影卫的身上,目光清冷,“说是什么?”

踌躇着,影卫咬咬牙,狠心的说出来,大不了被少爷教训就教训吧,“老夫人说,她到宝华寺出家了, 以后在也不想看见苏家的任何一个人了, 还有,她说,她说,少爷你和你娘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都是你害死了苏幕,她一定天天在佛主的面前祈祷你不的,不的好死。”

影卫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苏黎,不怪影卫胆小,实在是对于自己一直效忠和敬佩的主子说出那样子的话,虽然是按照苏老夫人的原话说的,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忐忑的。

方慕白同样是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向苏幕,不由的也为影卫捏一把汗。这老夫人说什么不好,怎么说到了少爷已经过世了的娘,以前的苏夫人啊,这苏家的人谁都知道,苏夫人一直是自家少爷心中的刺儿,这一根刺已经跟了少爷十几年了, 就连少爷深爱的少夫人都是不能触碰的。

“还说什么了?”苏黎却是极其的平淡的问道,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多么的波涛暗涌。

“没,没说什么了。?”影卫结巴着说道。少爷很平静, 那内心是不是很愤怒?影卫不敢深究,和一旁的方慕白面面相觑。

“没说我娘怎么的忘恩负义?”对于自己的身世,苏黎一直是在意的,并且也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让人调查,不过收到的回复却是寥寥几笔。

“快马加鞭的去给我追,一定要问出来我娘到底是怎么的忘恩负义了。”苏黎说完便拿着苏老爷的信回了书房,留下陪着小心的方慕白和影卫争先恐后的去追苏老夫人。

苏黎独坐书房,再一次的看了看苏老爷的告别信,便把信放到了香炉中,几缕青烟一过,那满是交代的话语的信纸便化为了灰烬。

南泉宫中,一番情事之后,南华卑微的依靠在侧,伺候着高高在上的皇上穿衣之后,沙哑着声音说道:“皇上,苏黎明日会离开京城,出去远游寻找自己的妻子沈连翘。”

“哦,是吗?你是不是很伤心,陪着沈连翘的人不是你?”皇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试探。

只是片刻的迟疑,南华才开口说道:“没有。”

“没有就好,我听说苏黎最近在调查一些旧事?你知道是什么 事情?

“不知。”

“那明日朕乔装打扮,和你一起去送苏黎,朕倒是要看看,这苏黎是真的不贪恋京城的繁华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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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五) 望着已经得到满足离开的皇上,南华紧紧的握住了双手,心中发誓,“终会有一天,我会让你强加在我身上的耻辱一一的讨回来。”

影卫并没有追回来苏老夫人,不过倒是带回来了话,很简单,苏黎是苏夫人进门之前就已经怀上的,而且,假冒是苏黎爹的骨肉,被人拆穿之后,却早就已经过了苏家的门,一向注重血统的苏老夫人便用自己的方式想要折磨自己的儿媳妇,不想,就闹出了人命。

“小雪小舞,去书房把我的画全部带上, 我们还是先离开京城。”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想要知道连翘的消息的苏黎便决定离开京城。

一行人刚刚到了城门,便被守门的将军给拦住了,“苏少爷,我们主子有请!”

“你们在这里等我。”苏黎猜到应该是那位不放心的皇上,便交代着方慕白和影卫,小舞小雪,自己跟着那将军上了城门。

城门的碉堡里面果然是坐着神情闲适的皇帝陛下, 而皇帝的身后站着带着银色面具的国师南华,苏黎一眼看去,好像觉得那个清俊的身影越发的清减了,至从和国师联手拿下了何雨潇,苏黎每次遇见南华,便情不自禁的投去目光, 心中的那股子的熟悉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苏黎敢保证,自己以前一定认识国师,或者是见过。

“参见皇······”苏黎话还没说完,便被闲适坐着的皇上给抬手阻止了, “朕今天来给你送行的,算是是微服私访,不用行礼的。”

“是。”苏黎低着头回道,心中却是不屑,是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京城吧,作为一个皇帝,这个国家最权贵的男人,居然是这般的疑心颇重,苏黎都能料想到以后这苍河国的未来 了,难怪北国已经对苍河国虎视眈眈了,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关心和担心的了, 自己现在是一个闲民,还是过好一天是一天,国家的未来,还是应该那些上位者去考虑吧。

“谢主隆恩。”苏黎恭敬的说道,心里虽然不屑,面上的功夫却要做到家,否者,难免这疑心颇重的皇帝会有什么想法。

因为不用跪地行礼,苏黎便双手抱拳得弯腰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

苏黎刚直腰站了起来,便听见坐着的皇上发出一声惊讶的疑惑声,“咦,苏黎,你手上的我血玉扳指取下来给朕瞧瞧。”

此时苏黎的右手大拇指上不是别的血玉扳指,而是二姨太太交给苏黎说是苏黎的娘留给苏黎的,那扳指可是有关苏黎 的亲生爹的信息,此时皇帝的疑问,让苏黎的心突突的跳。

一边取下血玉扳指双手递给了伸手来接得皇帝,一边悄悄的抬眼看向一旁的南华,接受到苏黎探寻的目光, 南华却也只能无奈的轻轻摇头,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血玉扳指一入手,皇帝就大声的笑了起来,“这血玉扳指苏黎你是哪里得来了?这可是沧海里面百年才产生一小块的血玉啊,据朕所知,这可是只有我们苍河国有,而且还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扳指。”

苏黎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说真话,只是拖延时间般的赔笑着。

皇帝好像也没有希望苏黎回道,只是拿着血玉扳指左右瞧着,嘴里嘀咕着,“血色玲珑剔透,颜色很正,是一个正品,看来是朕当年微服私访的时候掉得, 不过不是应该被那个女人拣去了吗?怎么在苏黎这里?”

“你是哪里得来的?”

“皇上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苏黎和皇帝的话几乎算的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面对苏黎的紧张,皇帝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或者是没有看出来,估计是最近解决了心腹大患,心情很好的缘故。

“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隐约的记得和她随行的人叫她妙妙。”皇帝皱着眉头,俨然是想起来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自己微服私访,在京城外的近郊遇见好像是在等人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的笑容真的很美好啊,自己当时就被着迷了, 强迫的要了那女子,原本是想要接到宫里封个小主子做做的,奈何那女子态度极其的恶劣,更是偷偷的跑了。自己新鲜劲儿一过,自然就忘记了,不想,自己最喜欢的血玉扳指掉了。难道不是被那女人拣去了?而是被苏家的人捡到了?

面对眼前已经沉浸在往事中得皇帝,苏黎的心跳得越发的快了,妙妙?那不是自己娘的小名吗?难道,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惨不忍睹,自己居然是自己最是厌恶的皇帝的儿子?还是一个他强迫了自己娘亲生下来的孽种?

难怪,难怪小时候娘总是对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 狠狠的打了自己又会跑来抱着自己忏悔,估计,那时候娘是恨着强暴了她得到人,所以连带着毁灭了她一生的自己也怨恨上了,只是心地善良的娘亲又知道稚子无辜,所以才会打了自己又来忏悔,才会整日的郁郁寡欢,看着自己的目光那么的复杂?

“苏黎,这血玉扳指是谁给你的?”皇帝从往日年轻的记忆里面拉回了思绪。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苏黎才让自己显得比较平静,“这血玉扳指是苏黎在古玩市场上看见,觉得颜色很正, 那老板估计也不知道它的价值,五十两银子就卖给了苏黎。”

苏黎并不想要让皇帝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他强暴了的女子妙妙的儿子,同时也是他的儿子。

皇帝神情放松,“是个好东西,不过既然是你买的,就拿去吧。”

苏黎内心复杂的接过皇帝递过来的血玉扳指,机械到麻木的告着恩赐,把苏黎的异样神色尽收眼底,南华不由的心下疑惑,苏黎怎么了?

“皇上, 你不是说想要让杨将军陪着你去视察一下京城吗?这时候太阳不大, 正好去,苏黎估计也是要启程了。”南华语气恭敬的说着,只是那声音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

“对,对,杨将军,换下军装陪朕去走走。”皇帝兴致很高。

下城楼之际,皇帝还对着南华说道:“你和苏黎也算是有点交情,也告个别吧,等会在驿馆等朕。”

“是。”

当皇帝和杨将军走了, 南华才靠近在苏黎的身边,“你好像没有说实话?”

“怎么会?我这是被自己白白的捡到那么大的便宜而高兴呢。”苏黎故作轻松,却是在南华好似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下低了声音,不在说话。

对苏黎的隐私并不怎么关心的南华望着城楼下的远方,无不羡慕的说道:“可以走出这座皇城真好,苏黎别忘记了,你答应了我的事情,三年才会去见连翘。”

“我知道,不过我很好奇,如果国师要苏黎休了连翘,让她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是保护连翘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什么危险都已经解除了,你,为何还是不让我去找连翘?”苏黎这时候已经百分百的肯定,这个谜一样的国师一定和自己,和连翘有着某一种联系。否者,他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事情,在意连翘的安危。

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我只是希望你给连翘时间,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去享受她所喜欢的自由。”

“你到底是谁?”苏黎警觉。如此了解连翘,知道连翘最爱的是自由的人根本就没几个,就连天台你伺候着连翘的小舞小雪都不曾了解到这一点。

“何必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呢?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只是国师南华,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苏黎你又何必如此的刨根问到底呢?好比你不想告诉我血玉扳指的真正来历,好比你最近调查的事情和这血玉扳指有什么关系,你不说,我不是也没有刨根问到底的追着你问啊!”

南华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苏黎不由的露出苦涩的笑容,“是我苏黎俗气了。”

南华却好像并不在意,“说不一定,等你见到了连翘, 就知道了我是谁了。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苏黎你保重。”

南华说着,便先苏黎一步往城楼下走去。

一直在南华的目光之下,苏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华心中一片复杂,“苏黎让我自私的希望你和连翘一段时间吧,让这三年的时间见证着你们的爱情,也让这三年的时间,让我来完成我心中的愿望, 让那已经快要腐朽的灵魂永远的得到安息。”

三年之后。

“少爷,我们今天真的要去邻镇上去找少夫人了?”小舞激动的问道。

“嗯,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启程。”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苏黎觉得,自己要是再多等一分钟就会一会相思而英年早逝了的。

“我马上去收拾东西。”小舞迈着轻快的步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拿上我的画就好了。”苏黎不由的吩咐道,这里说不一定还会回来的, 这时候快马加鞭的去见连翘,行李还是越简单越好。

“知道了, 少爷最宝贝的就是少夫人的画像了,小舞知道的。”小舞一边回道一边往苏黎的书房跑去。

这三年,苏黎早就习惯了凭着自己的记忆,每天都画一幅连翘的画像,好像画中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和自己分开过一般。

故而,当苏黎一行人来到了连翘所在天一镇的时候,路上的行人纷纷回头,这一行人一看就是大世家出来的人物,男的清贵,女的娇俏。只是那一马车的画卷倒是更加的增加了路人们的回头率。

“老伯, 请问沈医馆的沈医女家怎么走?”方慕白拦住一个过路饿老人问道,以前都是端木时常跑到天一镇来偷偷的打探少夫人的消息,自己并不知道,可是这时候因为少爷有别的吩咐要端木去做,故而这一行人还真的是不知道少夫人的医馆或者家怎么走。

一听是找沈医女的,那老伯立马就热情了起来,“你们是去找沈医女看病得吧?我带你们去啊。”

“那谢谢老伯了。”苏黎这时候也下了马车,一行人开始慢慢悠悠的往沈医馆走去。

“你们是去看病的吧?”

“不是,我们去找沈医女的。”苏黎礼貌的回道。自己虽然不是去看病,不过倒是和看病也大相径庭,自己去看自己的妻子,去治疗自己的相思病得。

明显是误会了苏黎的意思的老伯立马热情的侃侃而谈,“你们是去感谢沈医女的?不过我看你们去了也是白去,沈医女是个好大夫,她是不会随便的收病人的礼物的,这么多年了, 至从沈医女来了我们天一镇,我们普通老百姓可有福气了, 不仅仅是廉价的帮我们看病, 还从来不收我们的礼物,有时候更是亲自上门拜访,没钱的人家,沈医女还分文不收的给对方看病,所以啊, 我觉得你们要是去送礼的话,沈医女一定不会收得。”

苏黎却是笑的开怀,其实,连翘这三年之中的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端木可是天天喝自己回报连翘的事情, 今天见了什么人,给什么人治好了病,今天穿的什么衣服这种小事,苏黎都是面面俱到的调查着,他用他自己的方式陪伴着连翘,一路行走完三年岁月。

“老伯,你别担心,沈医女一定会收下我的礼物的。”苏黎说的坚定,自己把自己送给连翘,她怎么会不收?

老伯来没来得及辩驳,便=一行人便到了沈医馆,老伯指着前面一处简单的宅子说道:“沈医女就住在这里,这里也是她的医馆。”

苏黎望着尽在咫尺的地方,一步一步极其坚定的往宅子走去。

老伯奇怪的看着苏黎瞬间变的沉重的脸色,不由的怀疑苏黎的意图,立马警觉起来,“你们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小雪和小舞对视一眼,知道自家少爷的样子,吓到对方,立马对老伯说道:“老伯,没什么的, 我们家少爷要看见少夫人了,心情比较激动。”

“少夫人?”

“是啊, 沈医女其实就是我们家的少夫人,因为一些原因和我们少爷分开了, 我们少爷找了少夫人好多年呢。”、

老伯立马跟上苏黎得脚步,暗自嘀咕,“难怪啊, 这镇上不知道多少人给沈医女牵红线,永远都是被拒绝的, 而沈医女也是自己一个人带着个两岁的小儿子,看来这沈医女和她相公爱的很深啊。

想要立刻的把这件好事情告诉乡亲们,老伯二胡不说,就说自己有事情要回家了, 转身就走。

因为都还沉浸在立马要见到少夫人的喜悦中,小舞小雪也没在意,由着那老伯离开了。

苏黎首先步入了医馆的大门。

“公子看诊还是抓药?”小药在柜台后面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找你师姐。”苏黎的话让小药猛的抬起了头,当看清楚了来人的时候,惊讶的结巴了起来,“苏,苏,苏少爷?”

苏黎内心激动的就好像是涨潮水

未完,共2页 / 第1页

番外:关于儿子关于房事 某个月黑风高。

最是适合杀人犯放火的晚上。

新时代好男人苏黎给自己女人沈连翘洗完脚之后,又到儿子沈思黎这徐蛋的房间里面伺候自家祖宗。

“爹,我睡不着!”

“儿子,已经讲了十八个故事了,你要是再睡不着,你爹我都要文思枯竭而死了。”

一直因为在自家儿子的生命里面完全的缺失了两年,这件事一直是苏黎心中不可磨灭的痛,所以每天晚上给徐蛋讲故事哄徐蛋睡觉是好丈夫好父亲苏黎最是乐意的事情,然而,今晚好丈夫好父亲已经讲了十八个故事好几个时辰了。可这儿子还没有一点困意。

“儿子啊,要不爹不打扰你了,你自个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好的回忆爹刚给你的讲得故事,慢慢的你就会睡着的。”

实在不是苏黎没了耐心,而是今晚是苏黎好不容易盼来的解放之夜啊。

前段时间因为自家夫人,此时是天一村鼎鼎大名的沈医女在给一个男病人治病的时候,苏黎醋意大发,差一点误了沈医女的事情,所以,强悍如沈医女立马就下了分房睡的命令。

可怜的苏黎就只能每天晚上,自家夫人睡软软的床铺,自己睡在一侧的软榻上, 看着眼前的美食而不能享用,那是多么虐心的事情。

“儿子,听爹的话,你自己先努力的回想,爹回房间了。”

说着更是从床边的软凳给站了起来。

“爹,你是不是不喜欢徐蛋了?”沈思黎一脸的委屈,大眼睛里面还瞬间来了点闪闪泪光,这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让人心中不忍。

苏黎立马又坐了回去,心里跟猫爪了一样。

“儿子,说什么胡话啊?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娘和你了。”

说的坚定无比,俨然是一位好父亲。

“那为什么你先是最爱娘才是我?”

“那是因为先有了你娘,再有了你。”

“那为什么你每天晚上给我讲故事只是说一会儿,给娘讲故事就讲一晚上?以前每晚你们房间的说话声都要延续一整个晚上。”

一整个晚上?苏黎皱眉?看来自家儿子把做运动误会成讲故事了。

“你娘比你笨,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心里回想爹讲得故事,就非要爹一直讲,所以,徐蛋,你最是聪明了,自个儿回想一下,明早爹来检查。”脸不红心不跳,苏黎站起来在自家宝贝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在自家儿子乖顺的点头中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徐蛋还在老老实实的回想自家爹刚才到底给自己讲了什么故事。

我就说嘛,娘那么笨,哪里比我聪明了?

当把十八个故事全部回想起来,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徐蛋如是想着。嘴角更是带着甜甜的笑意。

成功从自家儿子那里解放出来的苏某人,迈着轻快的脚步,直直的冲向大床。

床上连翘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人靠近,眼皮也没抬得说道:“回来了?思黎睡着了?”

苏黎胡乱的应着,“嗯。”

那手脚便开始在连翘的身上游动,怀里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娇软的身体,苏黎早就忘记一切的理智。

因为是夏天,天气实在是闷热,连翘只是穿着套很薄的亵衣亵裤,这亵衣亵裤虽然薄,可是这身上的带子倒是不少。

苏黎的吻就那么好像春雨一般,一点一点的落在了连翘闭着眼睛的脸上,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然而却是奋斗半天,两人也没真正的坦陈相见。

那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让连翘全身一软,就好比是划开了的春水一般。

“苏黎,我困了, 我们睡觉好不好。”明显是被苏黎点燃了心中的一把火,连翘的语气中自然而然的软软诺诺的。

“那你先睡觉吧。”苏黎好不介意的说着,此时好不容易是解开了亵衣,大手一抓,里面的红色肚兜也被苏黎随手一扔给扔了出去。

连翘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样子我怎么睡得着?那你别压在我身上。”

连翘这话一说出口,便感觉天旋地转,回神之后便发现自己压在了苏黎的身上。

耳畔是苏黎带着笑意的声音,“原来为夫一直不知道翘翘喜欢在上面的姿势。”

“我······”

张开说话的嘴却是被苏黎快而准的赌注,“你睡吧,我自己开垦也是可以的。”语气真诚老实的很

可是,这时候要是连翘还真是睡得着的话,那就是天下一大奇观了。

一直从眉心往下,苏黎一点一点的蜿蜒直下,最后好似膜拜一般的在连翘胸前的饱满上流连忘返,在左边咬咬,当饱满上的徐点因为苏黎的刺激而变的越发的挺直之后,那温热的唇又移动到了右边,同样一番折腾之后,连翘是完全的拜倒在苏黎高超的吻计之下。软软的趴在苏黎的身上,呼吸急促。

猛的一个翻身,苏黎把连翘压在了身下,而他那已经坚硬如铁的器官正狠狠的抵在连翘的大腿内侧。感受到那非一般的灼烧之感,已经爬上了情欲的迷离世界的连翘猛的抽回一丝理智。

“不做了行不行?”这话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苏黎俨然是觉得这是自家夫人的欲拒还迎。

喘着粗气,苏黎猛的低头咬住那翘首昂盼的徐点上,“很明显是不行的。”

“那,那,那你轻点。”连翘妥协。

苏黎拉过连翘死死抓住被单的手一路往下,让连翘亲手感受了下自己的硕大,“它说它很饥渴。轻不了了。”

原本就红得脸因为苏黎的动作苏黎的话变的更加的爆红,把头侧到一边,连翘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别伤着小徐蛋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苏黎已经一个狠狠的撞击挤进了连翘那温暖潮湿的内壁,“爱的真,插得的深。”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因为连翘的话,苏黎身体一僵,那条件反射想要退出来,。

望见苏黎脸上的错愕,连翘不由的坏笑一下,双腿一夹,双手轻轻的缠上苏黎的脖子,语气亲昵,“不用出去,轻一点就好了”

夜色漫漫,憋了一个月的苏黎,因为自家夫人的一句话,雄心勃勃却是变成浅尝辄止,何其的悲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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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安奎篇 (一)

待到桃花盛开时,我爱你依旧。

和郡主的大婚时间越来越靠前了,然而失踪的连翘还是没有找到。

静谧的深夜,安奎独自一人坐在布满星空的小院,望着那漫天繁星,神情悲戚,背影孤独。

连翘,你在哪里?

是生?还是死?

家中催的急信越来越多,宫中逼急,老父以死相逼,自己该怎么办?

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脑海里面是那一年的初相识,少女浅笑嫣嫣,笑容比那桃花更美。

没有什么是比那笑容来的更珍贵,内心挣扎片刻,终是做出决定,但愿她能理解自己,但愿他能体谅自己。

半月之后,皇朝中一道加急的圣旨而来。

安家长子安奎,与郡主大婚当即,迟迟不归,皇上大怒,故而废了联姻之事,因着郡主求情,念其在凤仙镇清廉之至,死罪可免,但永不可进京,一生留守凤仙镇。

面对父亲的不理解,面对他人的嘲笑,安奎自己却是心中一松,自己终于可以继续留在凤仙镇,继续寻找失踪的连翘了,那个给了自己少年时代最美的记忆的女子。

风雨无阻,一人峰好像是除了办公县衙另一个安奎时常出现的地方了。

好几次都差点在危险的一人峰丢了性命,安奎却完全是不在意,内心的坚定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坚信,连翘一定还活着,一定。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再一次的遇见了她,然而,如同从京城分开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一般,她的身边同样有了别人,那个人叫苏黎。

尽管他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她的心已经交给了另外一个叫做苏黎的男人,但是,因为她还能够活着, 并且是活的好好的,那么,尽管陪着她的男人不是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自己的心里有她便好,她的心里有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二)

待到桃花盛开时,我却不在是我,然而,那爱你的心,从不曾改变,尽管,已经变的那么肮脏的我。

那年春草凄凄,她要嫁给他,他们一起去了郡城,他逼迫着自己不去送行,然而,那偷偷跟着后面的憔悴男子又是谁呢?

终是舍不得,舍不得不在看她一眼,就从此变成路人吧。

京城里面那名动天下,盛极一时的平凡医女嫁给豪门世家的婚礼,尽管心痛,他依然是想要看见那个凤冠霞帔的女子是何等的幸福美艳。

虽然,新郎不是自己,她也不是因为自己而幸福着。

不惧怕皇上的圣旨,担着被缉拿砍头的风险,他乔装打扮,带着随从阿乐偷偷的到了京城,只为,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

却不想,那一眼,真的只是最后一眼了。

因为,那个皇廷之中高高在上的男人,百年苏家一直是心头的一个大患,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拔出这一个大患,微服私访般的到了民间看苏家的豪门婚礼。

乔装打扮的他遇见乔装微服的他,一段不堪的岁月拉开了帷幕。

亲眼看见苏黎抱着盖着鲜红盖头的她幸福开心的进了苏家的大门,心中虽是苦涩,却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身份尊贵如苏黎,愿意以唯一的妻子之位迎娶她,他难道不该高兴吗?

然而, 转身的那一个微笑还来不及收拢,就被人蛮横的带走。

当那个男人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心中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毕竟无视皇上,自己面前这位苍河国最尊贵的男人的命令, 那后果除了死,还能是什么呢?他只求不要连累了家中的老父。

因为,自己实在是让老父亲失望透顶了,然而,他那一句“皇上”还没有来的及出口,就被人蛮横的打晕了。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屈辱的脱光了衣服双手被绑着的吊在空中,而自己的身旁围满了人,一个个粉头白面的,说话尖细着嗓子,他们是苍河国最特别的存在,皇廷中专门伺候后宫主子和那唯一的男人,苍河国最尊贵的男人的奇特人群。

“你们要干什么?”

感觉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群虽然已经不是男人的太监们仔细的瞧着,还是在脱光了衣服的屈辱的情况下,他内心一阵恐慌,这比杀头更让他心中慌乱。

然而, 对方却是不回答他。

只是,那身后被人灌水的感觉真的是刺激到了他,那不断的用冰凉的谁冲击着私处,那种感觉让饱读诗书的他羞愧难当。

那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升腾在脑海的时候,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被人强行了清洗了私处,强行的喂了春药,他感觉自己会死,不是折磨死就是羞愧而死。

像一个女人一般的躺在床上,被一个同样是男人的人折磨着,贯穿着,后面无力的承受着那无情的撞击,内壁因为没有用任何的润滑,更是第一次的被人这般的贯穿,就好似女子初次的落红一般,那绯红色 的鲜血点点滴滴的就好似是冬日里面的梅花一般,洒落在明黄色的床被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男人的无情掠夺之下昏睡了多少次,只是知道,那靡靡之音一直延续到了夜色的尽头。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很明显不再是在那张给了自己无限屈辱的床上,好似是害怕他自杀一般,双手被绳子捆绑在头顶,而双脚更是成一个大字一般张开的捆绑在床上的两侧。

第一次,他留下了屈辱的泪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面被人打理过,没有那般剧烈的疼痛,虽然是清凉一片,却是屈辱的冰寒之凉。

几乎有一个月,他没有下过床,整日整夜的被人以那般屈辱的姿态捆绑在床,赤裸的身体随时随地的供那个尊贵却让人恶心的男人享用。

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男人低低的叫出了声,那粘稠的白色液体一射内,瞬间填满了虽然被开采无数次却依然狭窄的内壁。

他直觉的眼前一道彩虹一闪,同样是步入了高潮,这种感觉让他深深的厌恶自己,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依然匍匐一般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好似膜拜一般,情欲的余韵未散去。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那么排斥朕了呢,朕很高兴, 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面对这天底下最是珍贵的承诺,他只是厌恶的瞪着床顶,同样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要自有,你给的起吗?”

男人哈哈哈大笑之后,神情冷峻的看着红潮不满全身的他,那目光就像是看见一盘上好的佳肴,想要立马吸食入肚。

“当然可以,以后你就作为苍河国的国师出没在苍河国的朝廷, 但是,如果你产生背叛朕,或者是离开朕,亦或者,你想要一死了结朕的欲望,那么,你会等着你们安家,以及那个医女沈连翘的陪葬。”

从此之后,他虽然没有再以那样屈辱的姿态承受他的掠夺,却只是换了一个形式罢了,只是一个随叫随到,作为一个不伦,有违常理的以男人的身体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欲望和撞击罢了。

(三)

苍河国三十年。

这一年注定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这已经是三月桃花盛开的时节,然而, 那河中还是冰渣子随处可见,那天气儿冷的让人说话还能如同是冬季一般,一口一阵白烟儿。

就在这样子的时节,一场权力的角逐拉开了帷幕。

苍河国权倾朝野,神秘莫测的国师大人联合七皇子叛变,一举拿下皇城,太子被杀,苍河帝死。

那皇廷中得鲜血都能蜿蜒流成一道河流,那经常伺候着苍河帝的内侍们也纷纷被人杀死。皇廷中相当于一次大换血,几乎跟着苍河帝的亲信们没有一个人生还。

据说,一向深的帝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秘国师是亲手了解了苍河国帝君的性命。

一代帝君死的极其的悲惨。

几乎是九九八十一种苍河国的凶残刑法都被这个发明了这些凶残刑法的苍河国帝君尝试了一遍。

无论是打湿的宣纸一张一张的扑在脸上,让人因为呼吸不了而心中慌乱恐惧,还是因为在身上不断的划开一道一道的口子,让人流血不止。还是让人固定人的上半身,不断的给双腿之下添加砖头,把人抬高到双腿高过头领。

然而,其实,这都不是苍河帝的真正死法。

他的死亡却是要追溯到七皇子和国师密谋的那一晚。

“七皇子,我会答应帮助你夺得帝位,让你亲手杀了杀害了你母妃的太子殿下,但是,你的父皇却是要交给我处置,你不能对我的处置有任何的质疑。”

七皇子眼中像是啐了毒一样,皇家哪里有亲情,“好,只要国师大人帮助我夺得天下,父皇的性命我给你,不过,我很好奇,国师大人会怎么处置我父皇?”

“你府上不是喂养了好些狼狗吗?给我十条吧,我会给它们以及你父皇吃上最好的春药,让他们一起共度一个销魂的夜晚吧。”

平静的夜晚,各负仇恨的两人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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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预留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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