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瓣》 第一章 夜已深沉,周末市区的街道上人声不减,崇震天隐身在某间不起眼的小酒吧,点了瓶啤酒,穿过喧吵人群,坐在面向橱窗的绒布沙发。

今晚是他在美国的最后一夜,临走前他约了黑天门见上一面。

灌一大口冰凉啤酒,余光瞄了眼手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他等的人还不见踪影。

长吁地叹了口气,背靠向沙发,长腿一垒,朝酒吧里望了一眼,昏暗灯光下,烟味弥漫,谁也看不清谁,入目的尽全是老外,少有与他同肤色的东方人。

小酒吧里的摆设极尽东方味,当他目光与角落一位身材惹火的女人对上,她朝他抛了媚眼,了然的他推笑拒绝,今晚他没有那种心情,再看一眼门口,他怀疑今晚黑天门是不是赶不来了。

心里暗思了下,犹豫该不该先走人,随即背后被人拍了一把,原以为是刚才那位小姐,回头一瞥,俊逸的脸庞露出微笑。

“等很久了?”穿着黑白相间轻便服的黑天门手里也拿了瓶啤酒,坐在崇震天身边。

“还好。”

“刚来的路上还想你会不会先离开了。”毕竟崇震天明天大清早还要赶搭飞机。

崇震天朝好友举起酒瓶,轻笑出声,“若是你再慢来个几分钟,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黑天门也笑着举起酒瓶,喀地一声,酒瓶相碰,黑天门长腿抬放在茶几上,“真打算回台湾接手公司?”

“还能怎么样,这是我爸的命令。”况且自由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够了,身为企业家的后代,他早有所觉悟,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真看不出来,身为刑警的你竟然要回家经商。”

“我这是鸭子上架,没得选择,况且这边的工作我已经交接请辞了。”

大哥习医,不管父亲三催四请外加威胁利诱,大哥心里根本没打算接任家族事业,而身为老二的他,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你大哥还好吧?还在找那女孩?”

崇震天喝了口酒,无奈点头。

“真看不出来,响喻国际的医学博士,外表看来冷冰无情,没想到对感情会那么执着。”

崇震天不语地扯了抹笑,嘴唇轻勾,放下早是见底的酒瓶,眸光转动间,惊鸿一瞥地看见对街转角,一名身着清凉性感的少女被一位中男年子扯住,而背向中年男子方向的是另一位年轻男子,因为光线不足,虽看不出那女孩的五官,但她身上的迷你短裙及贴身小可爱,如瀑布般长及腰的黑发勾去他的视线,亮丽光滑的长发披垂而下,在深秋的夜里随风飘摆。

“怎么了?

“没事。”他只觉得少女的身影阿似曾相识。

中年男子不知在少女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少女狼狈地退了一步,并且用力拍掉年轻男子探向她的手掌,转身想要逃跑。

她还没能跑几步,即被中年男子揪住长发,硬是将挣动的她困在墙角,任由年轻男子对她上下其手。

看到这一幕,以崇震天的刑警敏锐度似乎猜出是怎么回事,冷哼地别开脸。

“要走了吗?”

黑天门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一点半了。

两人起身,穿过吵杂的人声,步出酒吧大门,崇震天走向车子停放处时,被对街传来的嚷嚷声给引了注意。

眸光望去,原本的年轻男子不见了,只见街角的中年男子强拉少女往另一头走去,少女不愿意地推拒呼叫。

拉扯战在街角上演,而少女的呼吸声教崇震天蓦地眯了眼,停伫脚步。

“怎么了?”黑天门顺着他的目光看。

崇震天没看黑天门,当他见到那少女被捣住急欲呼叫的嘴巴,并且被强行拉进阴暗小巷时,没多想地他脚步一跨,在他意识到时,人已朝那少女的方向冲去。

“震天!”

是那天的少女吗?刚才那声呼叫声勾起他的记忆,让他无法束手不管。

前一阵子他也在附近救了一名少女,当时她被几位当地的少年包围,还好他即时出现,那今晚呢?

旧事又重演了吗?

低垂的脸被长发覆住,他看不清她,可由她发出的细微呜咽声及挣扎,不难猜出,她对眼前的中年男子心怀敌意。

“放开她!”

中年男子一听,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那是一张东方脸孔,几乎半秃的毛发稀疏得几乎可以看见头皮,肥胖的身子小腹凸起,那张狰狞松垮的脸转向崇震天,“你凭什么干涉老子的事?”那中年男子,不但不肯放手,还挑衅地将少女拉向自己,浓浓酒意也在风中弥漫。

“我叫你放开她。”

果然是她!

是那晚被他解救脱困的少女。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少女似乎也狠狈地认出他来。

不理崇震天的警告,中年男子拉着少女朝小巷子走去。

“她是我女儿,你要买她吗?”中年男子猥亵的语气教崇震天恼火,忿而出拳动粗。

碰地一声,崇震天朝中年男子脸颊击了一举,不敌那力道,中年男子闷声惨叫地后退一步,崇震天上前揪紧他的衣服,在对方想还击时,拳头朝他的肚子又挥了几拳,痛得那中年男子踉跄地跃坐在地。

“别打了……”毕竟有了年纪,那敌得了崇震天强健身手,才几下皮肉痛后,即忙出声求饶。

眼带寒光,崇震天道,“滚!”

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往身后逃离,还不住恐吓少女,“今天算你好运,明天我再好好找你算帐!”忿忿地,中年男子消失踪影。

崇震天转身瞪着少女,“他是你父亲?”

少女浓妆的小脸抬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亮瞪人,崇震天怎么都没想过自己会再救她一次,更没想过还有机会再与她相见。

“我问你他是不是你父亲?”

女孩依旧不语,转头回避地他的追问,没打算回应他的话。

“我没必要告诉你。”

“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半夜在外头流连?为什么还穿成这付德性!”或许是因为眼前少女与自己的妹妹年纪相仿,他上回花了一个多小时对她说教。

“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她不服地反击。

“你在作交易?”

“对,我在出卖自己,怎么你打算买我吗?”眸光斜瞪,少女姣好的脸庞写满挑衅。

崇震天皱眉轻哼,嘴角抿成一直线,强壮手臂扯过她的细瘦的几乎不长肉的手腕,直道:“那也要看你值不值得我买!”

知道崇震天认识这少女,黑天门安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却因为听出崇震天发火的前兆,连忙出声:“震天,我先送她回家,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她今晚跟我回去。”

“震天?”

回到住处,崇震天随意将钥匙丢客厅桌上,走进冰箱拿出啤酒,“去浴室把脸洗干净。”

孟飘儿动都没动,站在角落瞪他,要不是他威胁送她进警局,她早跑了,那还会傻傻地跟他回家。

崇震天灌了口啤气,耐住性子再说一次:“我给你五分钟,进去把脸洗干净,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为什么要去洗脸?孟飘儿不理解。

而且她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晚上睡觉的地方,她不想流落街头,更不想再回家。

想起刚才被那位年轻男子碰触胸部,她只觉得恶心想吐。

打量这屋子高雅摆设,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就像麻雀变凤凰的情节,沦为阻街女郎的女主角碰上有钱又英俊的男主角,可惜那是电影,现实人生不会有那种美梦,在她熟悉的世界里,更不会有哪个男人能如此痴心对待一个出卖灵肉的女人。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她?

“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犀利的眸光教孟飘儿心里打个冷颤,却又逞强不服输地回瞪对方:“我要走了。”

“你不是要我买你吗?”这话,教她身子僵了下,“既然要我买人,你就必须听从我的话。”

“你要买我?”

“去洗脸。”

好吧,他既然那么坚持,那她先顺从他的意思,反正她对脸上的浓妆也厌恶得很,正好可以痛快地洗个干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脸上厚厚的脂粉洗干净,再抬头望向镜子时,轻拍了拍脸颊,浓妆底下是一张素雅清秀的脸蛋。

拿起手腕系着的发束,随意将长发束起马尾。

当她再次缓步走出浴室,只见那男人坐在椅子上,嘴唇抿成一线,不发一语地打量她:“抬头看我。”

或许是职业的影响,崇震天深刻的五官除了好看,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柔软因子,刚硬的线条在他英挺的身躯显而易见,身材高大,粗犷结实,成熟内敛的俊容阳刚味十足。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生涩的过于青嫩,男人世故的眼神教她冷不防地打个寒颤。

蓦地,孟飘儿的眼眸与他对看,少了浓妆艳扮,她得美更胜几分,“你今年几岁?”低沉的嗓音响起。

“十七。”

十七?

小他十岁有余,崇震天眼光打量她清凉惹火的穿着,“你叫什么名字?”

“孟飘儿。”说完名字,她转身要走,“我要走了,再见。”她不想再跟这男人多接触,总觉得这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可以看进她内心,教她无所遁形。

“我没说你可以走。”

他该让她走的,明早还要赶搭飞机,可心里响起另一个声音,让他无法放手。

为什么?

美女他见多了,眼前这少女再美顶多也只是个黄毛丫头,他为什么如此犹豫?

“你过来。”朝她伸手。

她闻声不动,“过来。”他再沉声重覆一次。

孟飘儿头一甩,马尾在身后画过一个漂亮弧度,缓步走近他,在与他尚有一步远的距离,停住脚步,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倔强的火焰望进他的深邃里。

“你真的要买我?”

她的话,带着挑衅,崇震天眯眼,欣赏她的胆量及勇敢,而后冷哼地拿起啤气再饮一口。

随即,空罐子被他扔进垃圾筒里,一个迅雷不及掩耳,长臂一伸,在她还没预警的情况下,强拉她坐在腿上,孟飘儿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如果我不呢?”这女孩很对他的味,全然挑起他雄性的征服欲,尽管她还只是个未成年少女。

“我若是不买你,你打算找下一个男人?”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吻我。”

要他买人,也要让他觉得有价值。

想要他的女人多得不胜枚举,却从没有那个女人敢开口要他买人,她,是第一个。

抬起她倔强的下颚,在她尚未反应前,崇震天嘴角再扬,掠夺地占有她的唇瓣,熟练地在她唇瓣吮咬,不知吻了多久,在他终于移开嘴唇时,孟飘儿呆愣地忘了反抗,唇瓣更因为他的贪索而红肿。

唇瓣沾染他的气息,教她忿然地伸手想拭去那股陌生的奇异感,偏偏崇震天却扯住她手腕,出声警告:“不准擦!”。

被抓住的手僵在半空,孟飘儿紧紧咬住下唇斜眼瞪人。

没了脂粉的掩饰,惶恐的心一览无疑。

“我可以买你,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走。”

见她不为所动,他再重申:“我只给你这次机会。”

走?

她不是一开始就想走吗?

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可是,身子为什么动都不动?

想起恶意遗弃她的母亲,再想起整日失志消沉的父亲,想走的意念却改变了。

“我还未成年,你不怕我告你。”

“你会吗?”

“只要你给我钱,我可以陪你一晚。”想起她残破的家,短短几秒里,她的心改变了。

“陪我?”崇震天讽刺大笑,看进她漆黑的瞳孔,“你懂陪男人的意思吗?”由她刚才生涩的吻技看来,刚才那应该是她的初吻,而她知道床上的他要的是什么吗?

“我可以学。”只要有钱,她就可以不用回家看父亲脸色,更不用流落街头。

“学?”他嗤哼。

以往,女人全是甘心投怀送抱,讨好挑逗,那像她,竟敢开口说要学。

看来她对男女之间的情欲还是一知半解,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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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里是他家吗?

在经历近十多小时的飞行,崇震天带她回台湾。

昨夜的他,不算温柔,强悍地挑拨她颤抖无助的身子,虽没强行占有她沐浴过的处子之身,却让她明白,她不再完整属于自己。

“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这里?”

她的疑惑尚未出口,大门便被人打开。

“二哥!”一声轻脆活泼的叫声引去两人注意,只见一位短发俏皮、青春洋溢的女孩由门外跑进屋里,在她还没意会过来前,女孩投入崇震天怀里,银铃般轻脆笑声如同她脸上甜美的酒窝。

二哥?

难道这里是他的家?

孟飘儿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带她回家,她以为他会在外面随意安置她。

“二哥,你真的回来了!”

“未雨,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由崇震天喉间荡起温柔笑声,原来他的笑可以如此悦耳,她以为他冷酷的没有感情。

“那有,我变漂亮了。”

“是吗?”捉弄的语气教少女仰头娇嗔地在他肩膀槌了几下,那撒娇的模样颇惹人怜爱,“我怎么看都还只是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已经十八岁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大学生又不是天天都有课,而且人家是专程来看你的。”知道二哥要回来,她日盼夜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人,当然是马上赶来了。

就在这时,崇未雨鬼灵精怪的眼珠子转了方向,直勾勾地瞧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二哥,她是谁?”

崇未雨自认是个美女,自小到大的赞美不绝于耳,可今日,在她见到眼前女孩,她有种屏息的惊悸。

她好美!

五官精致、肌肤雪白,长睫下是清澈明亮的美丽眼眸,而那眼中闪动的是一股不驯跟高傲。

头一次,崇未雨看女生看到目不转睛。

“未雨?”崇震天唤她。

崇未雨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二哥,她是谁?”

崇震天转头看孟飘儿,嘴角扬了扬,似笑非笑,“孟飘儿。”简短的介绍,没打算让妹妹知道他与孟飘儿的关系。

“她要住在你的别墅吗?”

“对。”

“真的?太好了!”她父母前阵子跟朋友出国玩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根本没确定,她正愁着无聊,家里又大,根本没人陪她,现在不只二哥回来,还一并带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教她怎能不雀跃呢?

只是,那女孩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好亲近,不过,没关系,她有得是耐性跟恒心,崇未雨想得开心,朝孟飘儿甜甜一笑,那知,却得到她冷淡的一瞥,随即别开脸去,根本没给崇未雨好脸色看。

夜,深沉了。

当孟飘儿再睁开眼时,漆黑的房间教她一时茫然若失,还没意会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

寻着声音她轻坐起身时,才发现他正隐身在床前的沙发椅上。

今天中午,他开车送妹妹回家,顺便回公司忙了些私事,她则是一个人无聊地在别墅,最后她记得自己累得倒在沙发睡着了,没想到醒来后竟是躺在大床上,想必是他抱她回房间的。

“过来。”

她能说不吗?

悄悄移下床,朝他而去。

站在他眼前被崇震天拉至腿上坐着,尚未习惯他独霸的亲腻,孟飘儿身子僵直地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还没适应时差?”淡淡的酒味传来,还不习惯两人如此亲密举动的她轻别过脸躲开他的直视。

她无声点头。

“你要我在这里住下来?”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法,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回家。

“你不喜欢这里?”

而这里,平时不会有人过来,是他个人隐私的住处,将她安置在这里,他比谁都安心。

崇震天的大手探入她睡衣下摆,在她玲珑的身躯游移,凝眸看她,崇震天低头欺上她的唇,睡衣钮扣教他解开,露出圆润香肩,雪白肌肤在黑暗中更加晶莹剔透。

“怕我?”低哑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引起她阵阵战栗。

倔强地她别过头,当崇震天拨开睡衣前襟时,她咬唇忍住低呼,“不、不怕。”早在将自己出卖后,她就知道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今晚,你准备好成为我的女人了吗?”昨晚他隐忍着对她的渴望,不愿强取,毕竟五年的时间够长,他可以等。

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曾深深细思,为何要花钱买下她。

是她散发出来的那抹难驯的野性吗?

还是她的骄傲挑起他的兴致?

孟飘儿急推他的手,早知道会有这一刻的,她被他买下了,是他的女人了,但要面对男女陌生的情欲却是另一种不堪。

“不愿让我碰你?”似乎看出她的逃避,崇震天的手停在她胸前。

将她柔软的身子抱起,迈步定向大床,夜深人静的房里,两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我……”

明明知道这身子早不再属于自己,却还想乞求他多给她一些时间,一夜寻欢与此时相比,她现在的不安更甚。

崇震天脱下上衣,古铜胸膛结实,男人眼里的炙热火焰教她不敢迎视。

当他沉沉的重量覆上时,她双手反射地抵在他胸前。

崇震天无视她的抵挡,霸道地解下她的睡衣,没一会儿,洁白动人的身子尽露眼前,挑起他更深层的欲火。

当他温柔又狂野的在她胸前柔软印上咬痕时,孟飘儿身子轻颤,想要躲开他狂肆的热情。

她的生涩不难看出,但她甜美的滋味却教他流连忘返,昏暗的房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有更刺激两人肌肤碰触的火苗。

就是今晚了吗?

孟飘儿颤抖着身子,不敢多看他一眼。

他的碰触带着过多强悍,是种征服的索求,直到她被惧怕给淹没,再也难掩心头的恐惧地轻喊出声,水汪汪的眼睛与他相望。

“你不该怕我的。”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轻柔。

陌生的情欲教孟飘儿无法出声,见她咬唇,崇震天重重地低头印下深吻,又吻得她喘不过气。

轻拉她细瘦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子,狂野的欲火开始在两人身上释放出更多热火,而男女情欲的欢爱气息在这个深沉的夜里,在两人之间无痉绕弥漫。

翌日清晨,当第一道阳光斜射进房间时,倦累的孟飘儿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转头朝崇震天的方向看去,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人在台湾,而且还被崇震天给买了。

只是,昨晚的他为什么没有立即占有她?

他竟然说在她十八岁之前,绝不会占有她的身子。

那是什么意思?

那表示在她成年前,他都不会强迫她吗?

只是在距离她十八岁的日子不过是一个月后的事。

拉着被子坐起身,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睡衣,她下床捡起,裸着身子走进浴室。

莲蓬头的热水湿了她的身子,将崇震天残留下的气息给冲刷掉。

一年有一仟万,五年就有五仟万,五年后她就可以拿钱离开了。

只要她乖乖当他的女人,五年其实并不长,不是吗?

用毛巾包着滴水的长发走出浴室,她曲膝缩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依旧沉睡的崇震天,他好像也累了。

等他醒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不知所措的她双手抱膝,脸颊枕在膝上,她的目光盯着床上的男人,看着被子下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下,然后见他睁开眼睛,笔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清晨的朝阳洒在她身上,她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视线避开他壮硕的胸膛,孟飘儿脸红不敢乱看。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他的手枕在脑后,一派轻松自在样,刚醒来的他比平常和善多了。

“你要起来了吗?”

不习惯与男人这么说话,他的自在让她不知所措。

崇震天瞄了眼床头时钟,已经八点多了,是该去公司了。

掀开被子,裸着身子起身,孟飘儿惊呼得眼睛不知该往常那里放。

直到他走进浴室,她的紧张才慢慢平缓。

而浴室里,传来的是他朗朗大笑,似乎对她的反应大乐。

孟飘儿眉头一凝,捣住耳朵,狼狈地不想听进更多的笑声。

几天后,崇震天为她开个银行帐户,里头存了第一年的一仟万,他还利用关系让她直升大学,这让孟飘儿心里更清楚,崇震天绝不是个平凡男人,他的雄厚背景让她曾经好奇,最后她选择不去了解,毕竟那不是她可以融入的世界。

本是激动的心情在他说完理由后,再无任何波动,他说,要成为他的女人,必须要匹配得上他。

那意味,现在的她还不够资格?

她不懂。

但可以再念书,她心里的喜悦还是掩不住的,尽管懂中文,但毕竟中文底子不好,很难跟上其他同学的功课,为此崇震天还大费周章地为她请来一位中文女老师。

对于念书,她并没有太大兴趣,但身为她的男人的他,根本没给她商量的余地,所有的事全是他一手安排,她只有听从的份。

由他身上散发出的严肃气息让她不敢不从,虽有不服,虽有异议,最后她还是选择沉默。

毕竟,他买了她,这是她无法否定的事实。

明天,他要去新加坡出差,她正在为他收拾简单行李。

沐浴过后,崇震天倚在敞开的落地窗前,看她坐在床上低头整理,缓步地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平视相望,“过几天让陈姨陪你去一趟医院。”陈姨是他请来整理家务的钟点女佣。

“为什么?”他的唇乍然落下,吻得她心慌意乱。

“难道你想怀孕?”

她一听,怔怔地咬住下唇,再不解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不在的这几天,没事不准乱跑,更不准跟未雨出去,懂吗?”他知道未雨很想找机会来这里见她,他却没打算让她与家人或是朋友过于熟稔。

她点头。

孟飘儿在两人相处的头一个月里,对他的作息已有一定的了解,早上八点他一定准时出门,不到半夜不回家,有时是带着醉意,有时是倦累的疲惫,习惯早睡的她,很少迎接他入门,却往往都在床上被他唤醒,挑逗她沉睡的热情,但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占有过她的身子。

有时,他心血来潮,非要她陪他一起共浴,见她迷迷蒙蒙的不知所措,他更是满足地大笑。

近十八岁的她,生涩青嫩的不知该如何满足一个男人的欲望,她与崇震天的交集只在属于两人的床上,肌肤纠缠是他们的共同语言,对她,他依旧是个陌生男人。

她不懂,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他该拥有最完美的女人,可他为什么要买下她?

因为不懂,更因为猜不出原因理由,也可能是心底涌起似有若无的自卑,她开不了口询问,怕自己得到的答案更伤人,所以她宁愿选择沉默。

同时,她让无谓的心掩饰自己的没安全感,她的倔强更让他明白,她并非楔,不需要被呵护。

“孟飘儿!”

那熟悉的喊叫声教她回过头,正在小庭园的池子边赏鱼的她,乍见崇未雨正坐在别墅的高墙上时,微怔的脸上难得愕然。

她怎么又来了?

崇震天不是说了,他家人不会到他的住处,那为什么这个妹妹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

“你等我,我马上下去!”那喊声还没讲完,人已敏捷地跃了下来,看她那利落的身手,孟飘儿猜想她可能常常练习。

没几分钟,崇未雨来到鱼池边。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瞧她只穿牛仔裤跟套头毛衣,自称健康宝宝的崇未雨全身包得像颗粽子。

见孟飘儿没应声。

“你要不要跟我出去?”

学校从昨天就开始连放三天假,闲着无事的崇未雨趁着假日打算与朋友约好看电影逛街。

正好想到二哥几天前去新加坡出差,她索性来这里邀孟飘儿一起出去。

“我不想去。”

“为什么?二哥不是不在台湾吗?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而且你天天闷在家里心情一定不好。”

孟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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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儿弯弯如勾,夜色低迷,沁薄的空气含着淡淡白烟,那是两人相混的吐气。

孟飘儿冷得像要结冻,她只穿了轻薄外套就被未雨拉出门。

他为什么会提早回家了?

面对他铁青怒容,孟飘儿吓得不敢出声。

崇震天的脸欺上,在她能反应之前,霸道的唇早已吻上她的。

他的吻从来都不温柔,粗暴的舌头探入,不温柔地啃咬她的唇瓣,冷凉的嘴唇染上他的温热,深切的狂吻教孟飘儿喘不过气,在她几乎要窒息前,崇震天才移开贪索的嘴唇。

“不准擦。”见她又想伸手抹去属于他的味道,崇震天在她耳边低警。

“……”

“你们去那里了?”她身上杂着淡淡烟味,原有的清淡香味早不复在。

“未雨带我去看电影。”两人双唇相抵只不到二寸,崇震天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

“从中午看到晚上?”他中午在新加坡搭机前,先打了电话回家一趟,却没有人接,而后他猜她肯定出门了。

抬眸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地摇摇头。

“还去那里?”独占的唇这回落在她耳边,含住她耳垂再问。

这份突来的亲腻,教她战栗地轻缩身子,咬唇嚅声道,“跳舞。”吵杂的音乐,热舞的男女,那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只有你们两个人?”未雨那疯丫头,只怕还带她去认识新朋友。

“还有未雨的朋友。”

“我说了,不准你跟未雨出门,你忘了吗?”他的眼神暗沉,搂住她的手臂不悦地收紧。

被他抱在怀里,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早将所有的凉意褪去,轻轻晃了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不知是她身上的烟味还是他的,阵阵伴随凉风吹入她鼻息。

她知道自己不该跟崇未雨出门,可是,她真的很想要有朋友,况且未雨对她很亲切,一开始的排拒感已经消失,她知道崇未雨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今天一整天,她感觉得出来,崇未雨有一半的时间是为了讨她开心。

未雨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她在这里并不开心?

“为什么不可以?”大胆地她问着,“为什么不可以跟未雨出去?”

“因为她是我妹妹!”崇震天低吼,“我不准你跟她接近!”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却有种被伤害的失落感。

他的妹妹,所以不能接近?

为什么?

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孟飘儿苍白脸色地瞅着崇震天,是因为她是他买来的女人吗?

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吗?

所以她不被允许接近他的家人?

原来这是他的意思。

受伤的眼眸移开,身子轻轻地挣动着,“请你放我下来。”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不准再跟未雨见面!”

她怎么会不懂!

她比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妹妹见面了。”那声音细若蚊吟。

她的细语教崇震天心头一震,以为她哭了。

却在这时,孟飘儿抬头看他,脸上那来的哀伤?

那来的泪水?

那来的委屈?

她在笑。

水汪汪的眼里闪着晶亮,而且还笑得动人,像是没事般地。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崇震天看着她的脸蛋,想要看出她的异样,更想看进她内心深处。

“我好冷,你可以让我进屋里去了吗?”见他不动,她再偏头问了一次。

而她脸上的微笑,不曾止歇。

十分钟后,崇未雨坐在车子里,偏头看二哥。

“你想问什么?”被看得心烦的崇震天终于打破沉默。

自己的妹妹,他那有不了解的,未雨的个性天真又单纯,凡事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秘密,崇震天明白她对自己与孟飘儿的事十分有兴趣。

“问了也是白问,二哥又不愿意跟我说。”

小手撑着下颚,崇未雨嘟嘴抱怨。

“你想问飘儿的事?”

“二哥为什么让她住在你的别墅?”

“她只是暂时住那里。”

“为什么?”这就是她的疑问,她跟大哥非亲非故,为什么会住在一起。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约定,你不要多问。”

“那你不是答应爸妈过一阵子要搬回家住,她怎么办?”凭她父母,绝对不可能接受家里多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她会继续住在我的别墅。”

崇未雨眉头轻皱:“二哥,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会怕吗?”

“她不会。”因为她要自己慢慢习惯。

“那我可以跟她再见面吗?”

“不行。”

“为什么?”

“她跟你不适合当朋友。”

“为什么?”她再问第二次,不甘心被这么敷衍了。

“没有为什么。”崇震天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凝重的表情教崇未雨不敢再多绕在这个话题。

“二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若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所以他才会有所顾忌,不肯承认,她可以理解。

看着妹妹一脸认真表情,崇震天失笑,“不是。”

那更奇怪,不是的话,为什么要住一起?

“她没有家人吗?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来台湾念书?”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家人可能托二哥照顾她。

“你说对了,她家人全住在国外。”而且她不跟家人住是好的,她父亲差点就卖了她,只是阴错阳差地,她还是被他买了。

原来如此,二哥只是在帮人照顾女儿。

她之前还想歪了,误解了二哥的人品。

“那孟飘儿会在你那里总久吗?”

车子转向家里的方向,崇震天眼细眯,淡淡地说,“她会住五年。”

五年,是她承诺的时间,所以这五年里,他拥有她的一切,而他不准她违抗自己的话。

一个钟头后,崇震天进了家门。

已经沐浴过后的孟飘儿听见声响,才刚回头,只见崇震天已立于房间中央。

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帮我拿衣服。”

没有多看她一眼,崇震天走进浴室。

孟飘儿怔然望着他的背影,坐在床上的她顺从的走下床,从衣橱里拿出睡衣,“衣服我放在床上。”透过半掩的门,她说。

本来还以为他会朝自己发一顿脾气,看来她是想错了。

躺回自己的床位,眼睛睁大地盯着天花板,将下嘴唇咬得死紧泛白,尽管她故作坚强,但心里的委屈还是压抑不住地教眼眶泛红。

想起思念的母亲,狠心出卖她的父亲,还有崇震天今晚的话,忍不住伸手擦去落下的泪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

是她愿意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那么她怨不得别人。

浴室的门被打开,孟飘儿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几秒后,另一半的床凹陷,清新的肥皂香味窜入鼻息,她翻身想背向他,却被他长臂给勾了过去。

“不准躲我!”

“我想睡了。”今天跟崇未雨在外头逛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

但崇震天深沉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看得她难安,崇震天再丢下一句教她更难以置信的话,“我要你。”

呃?

他要她?

孟飘儿呆愣地动也不动,直到高大沉重的身躯覆上她,并且开始动手解下她的睡衣,她心里的恐惧升起。

“我要你,就是要你满足我,你不懂吗?”他再重覆一次,一字一字敲进她耳里,看着她惶恐的眼神,他完全没打消念头。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拒绝,但忍不住地还是摇头再摇头,想要拒绝今晚他的强求。

“容不得你说不要。”

定住她想别开的脸,崇震天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相纠缠,而他强壮的身躯则是沉沉地压在她上面。

直到突来的痛楚而舌尖漫开,崇震天这才移开唇瓣,“你敢咬我?”他眼中透露不置信的愠意。

他的吻狂野的教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才一转眼,身上单薄的睡衣已经被他强行脱下,挑起他更深层的欲望火花。

“不准反抗我。”粗重喑哑的说,崇震天强蛮的埋进她胸前,舔吮那里的柔软,双手则是如先前那般探索她的身子,狠心忽略她无助的扭动挣扎,“震天?”

崇震天将她的双手压制于床,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怒火的向她索求。

孟飘儿早已成熟的身子教崇震天眷恋,多日来的同床共枕,让他早熟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沁香,让他更紧搂住她挣动不已的身子。

他粗喘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渴求的欲望难以平复的撑开她双腿。

“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直到他轻轻的试探滑进她体内,孟飘儿呜咽地哭了。

他的占有带着过多强悍,是种征服的索求,直到她的难忍轻喊,无助的睁眼与他相望,他才稍缓那股强势。

“还疼吗?”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轻柔。

孟飘儿根本无法出声,见她咬唇,崇震天再次重重地低头印下深吻,吻得她喘不过气。

拉着她修长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际,狂野的欲火在确定她能承受他的占有时,在她身上开始释放更多的热火。

这个夜晚,孟飘儿哭了,不知是为了他的占有,还是本有的委屈……

四年后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公司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的秘书突然告知大哥来访,顾不得会议,崇震天连忙奔回办公室。

他太惊讶了,近一年多没有消息的大哥,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公司。

“我回来参加台湾的医学研讨,顺便参加未雨的大学毕业典礼。”

崇震天望着大哥眼里的愁怅,心里明白一年多的放逐大哥过得并不好,整个人比以往更为沧桑。

“楚炩还是没有消息吗?”试探地,崇震天问,楚炩这个名字在大哥面前是个禁忌,打从四年前她发生车祸意外失踪后,自此不再有她的消息。

大哥不爱别人谈论那个曾经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孩,但为了找她,大哥不知费了多大心力,虽然大哥表面上没有说,但他明白大哥对于楚炩的失踪比任何人都担忧。

“还没有。”

“大哥,要不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哥的手势阻止他的话。

“你的住处有女人。”

“你去过了?”

“嗯,她似乎因为我的出现而大吃一惊。”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淡白的小脸难掩内心震惊,“你的女人?”

崇震天淡笑不语,既而转移话题:“你这次回来要回家住吗?”

“没有。”

看了看手表,崇震尧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来这里的目的为得是看看久未谋面的弟弟,“帮我跟未雨说,她的毕业礼物我再寄回去给她。”

“你不见未雨?”

“那丫头缠人的功夫你不是不了解,若是被她缠上了,你想我还走得了吗?”况且今天在毕业典礼上已经见过了。

“这一年来多来,未雨很想你。”

“我知道。”

“大哥……”

“楚炩的事你别过问,我自有分寸。”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崇震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与楚炩的感情,他确实是插不上手,也无能为力。

这情形让他想起孟飘儿,四年的时间里,她变了很多,那股不驯隐得深不可测,过多的安静令他难以捉摸,除此之外,她很听话,从不反抗他的话。

想起孟飘儿,才想自己因为工作繁忙,已有好多天没去见她,而今晚,他想见她。

若是他没猜错,今天也是她的毕业典礼,但工作繁忙的他,根本走不开身,就连未雨再三央求他出席毕业典礼都只能苦笑拒绝。

今年的盛夏无故转冷,连着几夜细雨,潮湿的空气带了微微冷意,坐在化妆台前,孟飘儿心不在焉地望着镜子里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征信社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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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夜,崇震天到别墅过夜,三年前他搬回家左,只留孟飘儿独自住在偌大的别墅里。

走进房间,看着床上沉睡的娇小身影,他先进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全身只在腰际覆了条浴巾,俯首静静地看着孟飘儿。

想起她今天下午去见的男人,他眉宇深锁,薄唇紧抿,坐在床沿,伸手轻抚她的唇瓣,如狂风般的烈吻即落下,在她怔然转醒地挣动时,沉重的身躯紧紧地覆上她,那狂蛮惊吓了她。

睁开迷蒙双眼,孟飘儿不懂他的粗暴,“震天?”

“为什么淋雨?”

尽管房里的小灯昏暗不明,但炽热的吐气教她明白,他在发火,而且对象是她。

不擅说谎的她沉默不语,任他解下自己的睡衣扣子。

“说!”对着她的沉默,崇震天心头的怒火更甚。

当衣服离身,凉意袭来,孟飘儿的手还不及挡去他的视线,即被拉至头顶,随后他蛮横的吻即开始他夜晚才有的独霸热情。

但今天的冲击太多,她说不出口,怕自己会哭出来,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睁着无辜的双眼。

“飘儿!”

见他眼里闪耀的怒火,成为他女人后,多多少少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教他快些平去怒火,所以她的唇,带着试探地吻上他的薄唇,小手探索地抚上他纠结平滑的身躯。

“你在玩火?”

问不出结果,怒火难耐的崇震天将所有的怒气粗暴地发泄在她身上,要她为自己的沉默负责。

当他粗蛮地抱她跨坐在自己腰际,细喘吁吁的孟飘儿咬唇,想要反抗地挣动了下。

“想去那里?”他粗吼,钢强般的铁臂定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眼眸闪着炽人的欲火,床上的纠缠,她总是习惯为被动的一方,只要顺从他的挑逗,满足他的欲望,他从不强求太多,可今晚的他,像是狂野猛兽,强悍得教她难以招架。

夜半的窗外,冷风狂扫,而房里的热火却是狂燃不休,欲罢不能。

五年的第四年过半,崇震天感觉,他怀里的孟飘儿似乎离自己更远了。

一个礼拜后,崇震天提早下班了,为了陪李霜霜参加慈善晚会,本是打算回家换套西装的他,不知不觉车子就往这里开,当他发觉时,人已经下车了。

见到孟飘儿站在院子的小鱼池边,微风轻吹她的衣摆,瞧她喃喃自语对着池子说话,崇震天一步一步走近。

四年多的岁月将她少女的青涩褪去,而今的她多了抹女人的娇羞,大学毕业后,她除了偶尔外出,大部份时间都待在屋里。

除了他,她连个亲近的朋友都没有,他给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而她不贪不求,对他从未有过他求,不同于其他女人,她教他难以捉摸。

一抹好奇,想一探究竟,她在喃喃自语什么。

还是一身轻薄,明明就要她多穿衣服,上回淋雨回家后感冒至今还未完全痊愈。

一阵轻风吹过,他没出声,可惜熟悉的烟味已经飘进孟飘儿鼻间。

蓦然回头,崇震天发现笑意由她脸上淡去,而后只剩怅然。

讶异他的出现,她沉默没有多问,四年来,在他面前,她的沉默已经是种习惯。

手里的鱼饲料刚好喂完,刚下过雨的天气更湿更冷,天空还不时飘过片片乌云,沉重地像是要掉落。

崇震天走近,将她拥进怀里:“你刚在想什么?”

“没有。”回避他的询问,飘忽的目光移开。

“为什么不多穿件外套?”

“我不冷。”

“手都冷得发冻还说不冷,跟我进屋里。”他才迈步,孟飘儿扯住他的手臂。

“震天,你陪我去散步好吗?”

“散步?”他从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只要一下下就好。”不知那来的胆量,在他低头检视她的表情时,孟飘儿倾身轻啄了他的唇。

她吻他!

虽只是蜻蜒点水般,却重重牵动了他。

他不语,表情复杂:“再吻一次。”

她听话,再次倾身烙下轻吻,没想到她的唇才要移开,崇震天霸道地将她紧搂在怀,大掌定住她的后脑,在自家院子里,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这吻,甜腻得要他不舍得放手。

直过好久,孟飘儿虚软地瘫在他怀里,“只能散步十分钟。”

她知道,他很忙碌,给她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他陪着散步,是为了要增强信心及勇气吗?

她已经决定今晚去见母亲,江奇帮她打点好一切,只是,心里没来由的恐惧数她不安。

如果可以,她需要有人陪她,可是,在这片上地上,她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分担心里的不安,更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午后的社区,平时除了车辆进出,一般时间根本就没人走动。

她低头静静地走着。

崇震天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上头还残留他的余温。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眼已经四年半了。”

崇震天拉过她的手往回走,“再几个月你就自由了。”他的话很洒脱,感觉不出一丝情感在里面。

“如果走之前我爱上了你,那怎么办?”

俊容眉头皱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临时想到。”

“你不该爱我,因为我只买你五年的时间。”

孟飘儿一听,停下了脚步。

买?

她怎么会忘了,她是他买下的女孩,她忘了。

“是啊,五年快到了,到时我就可以离开了。”心里发酸,但脸上却露出笑容,笑得动人甜美。

见此状,崇震天冷声道:“回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他拉住她的手紧得教她发疼,想挣开又无力挣动:“回去那里?”还未回神的她怔然地问着。

“回家。”

家?

那里是家?

她的家在大海的另一端。

在得知母亲有了另一个家庭,本就空虚的心,很是渴望有人能填补那份缺憾,这几天,他都没来,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心里的孤单寂寞直升,她渴望有人陪她说说话,就算不说话,只要在漆黑夜里陪她就好。

可是她等了好多天,他就是没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早就明白,对崇震天而言,花钱买来的她可有可无,况且他的工作那么忙碌,根本拨不出时间陪她,是她太妄想了,以为他可以察觉出她的异样,而这点翼望还是落空。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除了父亲,他是待在她身边最久的人,明知道不可以对他产生感情,可是四年毕竟不是短暂,她又孤伶伶的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曾经偶尔来找她的崇未雨都因为崇震天的阻止后,第二年起就不再来了。

除了她,就只有钟点打扫的陈姨会定时过来,这栋别墅很冷清。

“你没有爱过人吗?”

“除了我的家人朋友,我没有爱给女人。”

望进他深邃的眼里,将心里还不及将酸意压下,另一波难堪再涌上。

她早就知道,天之骄子的他绝不可能爱上她,永远都不可能,而她更不准自己去爱上他,那为什么她会问那种傻问题?

一定是太久没人陪她说话了,才会说这种傻话。

“飘儿?”见她笑,崇震天侧脸唤她。

挣开他的手,孟飘儿故作冷淡地说:“原来我很聪明,没有笨到去爱一个买下我的男人。”

“你爱我?”他不需要知道这个答案的,尽管知道,他的想法都不会改变,但他却忍不住问了。

“不爱,我不爱你。”她故意地再加上一句:“我只爱钱,你给我钱,所以我被你买来了。”

崇震天一听,没来由的不是滋味教他板脸,倏地转身,将她抱进怀里,没给她多说,不看她地霸上她的唇,尝着她的甜美,这吻,吻痛了她,不让她有一丝回避地烙着,粗暴地抬起她的下颚,盯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竟然觉得自己伤了她。

可是,她为什么还能笑?那挂在唇边的微笑,他看得好不刺眼。

而后他才发现,除了占有她初夜的那个深夜她哭了,这四年中,她不曾在自己面前哭过,一次都没有……

她不曾反抗他,除了冷淡教他不悦,她偶尔还有笑容,有时他以为自己的刻意冷落她该会哭诉的,就像其他女人,可她从没有无理取闹过,她很安静,不争不讨,就连哭都没有过……

为什么?

傍晚五点,崇震天驱车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孟飘儿打电话给征信社的江奇。

她已经换上慈善晚会服务生的衣服,白衣黑长裤加上一件红色背心,长发教她束在脑后。

“谢谢你来接我。”坐进车后,她谢道。

“你确定要见你母亲?”

“嗯。”

车子往市区的方法前去,孟飘儿突地转头看江奇,“江先生,去晚会之前,可以请你先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那里?”

“美发院。”

江奇愣了下,“你要剪头发?”看着她那头长发,江奇问。

孟飘儿漾起浅浅微笑,“我觉得我的头发好像太长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常常失眠,也才会常常头痛,所以她想,剪了它后,应该会轻松些。

慈善晚会里,宾客云集,孟飘儿端着餐盘在会场里忙得来回走动。

因为太忙了,人手又不足,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去看看母亲,总是只能在远处偷偷地看她一眼。

身为贵宾的江奇见她好不容易可以在角落休息片刻,见她累得猛擦汗,有些不忍地询问:“你还好吗?”

江奇递饮料给她,被她摇头婉拒了,“还好。”她只是太久没有劳动,才会不适应。

“如果太累了,我可以安排你先走。”

“没关系,我想多留一会儿。”

“想多看你母亲?”

她点头,在一群贵妇之中,雍容华贵的母亲更是出色,而陪她一同出席的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美貌遗传了母亲,如照片所见,母亲与她的丈夫两人看来十分恩爱。

江奇见她偷偷地往她母亲的方向看去,“想不想过去跟她说说话吗?”

“不,不要!”

她不想破坏母亲难得的幸福,能这么近距离见到面她就感觉足够了,在这块土地上,她不再是一个人,因为她的母亲也在这里。

“李霜霜今晚也来了,她是这次慈善晚会的召集人,她身边那位男士就是这次慈善晚会最大的赞助者。”江奇朝另一侧看去,顺着江奇的目光,孟飘儿看到李霜霜。

就在她见到李霜霜时,目光也急忙回避,心慌意乱地往另一方向走去。

江奇为她突来的举动感到不解,尾随她而去,“孟小姐,你怎么了?”

“我人不舒服。”

“不舒服?那我陪你去走廊休息一下。”

被江奇扶着,孟飘儿低头走出人群,心里却不断问着,崇震天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发现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躲开。

“你去倒一杯水给我。”

为了躲开崇震天,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江奇则是被老朋友给拉走,因为没注意,当她回神时,只见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她母亲正对着自己说话。

因为震惊,她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妇人。

母亲的表情看来不耐烦,眼神冰冷,与照片中的温柔样相差甚距,“你还在看什么,快去拿杯水来,我口很渴。”

或许是这声低嚣,孟飘儿连忙回过神,“对不起,我马上去。”

转身快步走进会场,心里的悸动还是难以平息,怎么没都没到,她竟然跟母亲说话了,虽然只有冷淡的几句话,而且母亲的口气并不好,但她还是激动不已。

当她拿了水杯回来时,母亲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拿过水杯就口轻饮一口。

“妈妈……”

她的轻唤教她母亲僵了身子,缓缓转头看她,“你叫我什么?”

“妈妈。”

“你不要乱叫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孟飘儿忍不住,红着眼眶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母亲,她的一投足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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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深人静,崇震天带着酒意回家。

漆黑的客厅没半个人,他父母前几天去南部找朋友,这么晚了未雨应该也睡了。

踉跄的脚步走上楼,在冷清的屋里发出声响。

进到房间,将西装外套脱下丢在床上,解开衬衫扣子及领带,他就这么倒在房中央的大床上,重重的吁了口气。

“二哥?”以为早就睡着的妹妹竟然进到他房间,讨厌酒味的她捏着鼻子喊着二哥。

“什么事?”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被人打扰,所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晚上陈姨打电话来,飘儿……”

“我现在不想听到她的事!”

想起她上个礼拜瞒着自己外出打工,又没经过他的允许而剪掉头发,对她的不满及怒气在胸前直升。

崇未雨讶异二哥的吼声,“可是……”

“你回房间睡觉。”

“二哥!”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快回房间去!”他心烦挥手赶人。

“是你不听的哦,如果出事,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直到妹妹出去,崇震天这才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胸膛急速起伏,心里猜想会有什么事要未雨半夜来他房间吵人,是她没回家吗?

不,她不会,她在这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她能上那里去?

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他别墅,那里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

虽然二哥警告她不准再来找孟飘儿,但因为担心,她还是来了。

有了先前经验,穿着牛仔裤的她帅气地爬上围墙,坐在上面看了看,想确定二哥今天没来。

她知道这里一直都有陈姨打扫屋子,因为工作久了,自然也认识她。

“陈姨!”

正背向崇未雨,弯腰抹桌子的中年妇女回头,“崇小姐,你怎么来了?”陈姨再往外瞧,想找寻另一道身影。

“不用看了,我二哥没来。”

“崇先生没来?”陈姨脸犯忧虑,“那怎么办,孟小姐这几天高烧不退,她又坚持不肯看医生。”就是因为担心,她这几天就这么守着生病的孟飘儿,本以为崇震天会赶来,但都几天过去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她还在发烧?”

“是啊,怎么样烧都退不下来。”

崇未雨惊得连忙丢下背包往楼上跑,进到主卧室,她走进床边,“飘儿?”

孟飘儿没有张开眼睛,崇未雨伸手朝她额头探去,才一触及她的额头,即像被火烫到般地缩回手。

“怎么会这么烫?你没马上打电话给我二哥?”

“我打过,可是崇先生的秘书推说他在开会,不然就是外出。”

“开会?外出?你没跟秘书说出事了吗?”崇未雨火大地拿出行动电话,直接拨她二哥的办公室专机。

是秘书接的,“我是未雨,叫我二哥听电话。”

“未雨小姐,很抱歉,崇先生现在人正在开会。”秘书公事化地推辞。

崇未雨听得火冒三丈,尖叫吼着,“我管他是不是在开会,马上要他来听电话!”

“未雨小姐……”秘书似乎有些为难。

“快去叫他!”

看着床上因为发烧而脸色泛红的孟飘儿,祟未雨心头更急。

都是二哥的错,为什么这么多天了都不来看孟飘儿?

“陈姨,你快点叫医生来。”

“你为什么这样对她?”崇震天得知消息后,一路飞车赶来,一进门即被妹妹叫嚣,“她都病得不醒人事了,你为什么都不管她?”

“医生怎么说呢?”三步并两步,崇震天寒着脸色奔上楼。

“医生说是劳累失眠引起的感冒。”还好情况已经控制下来了,否则她真担心孟飘儿会感染肺炎。

而这一切全都是二哥的错。

跟着二哥再进到房间,崇未雨见二哥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再见他温柔地低头以额头探向孟飘儿的额头,温柔地为她拨开脸颊的头发,并且为她拉好被子,那亲腻教她吓了一跳。

“二哥?”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该在这时乱想的,可是为什么二哥会有刚才那种举动?

还有,为什么孟飘儿睡的房间会有二哥的衣物?

难道?

孟飘儿跟二哥之间并不如二哥说的那么单纯?

“你先回去,我今天会留在这里照顾她。”崇震天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扣子朝一旁的椅子坐下。

“飘儿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之前她曾问过,二哥反驳了她,但证据都有了,他还怎么说!

“不是。”

“那房间里为什么有你的衣服?”她再指,“还有,浴室里为什么会有男用刮胡刀?”她不相信孟飘儿会带男人回家过夜,唯一的可能只有二哥!

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被唬过去。

“你忘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可是你已经让飘儿住在这间房间了。”

“我也住在这个房间。”

崇未雨呆若木鸡,目瞪口呆,“二哥也住在这个房间?”这意味什么?他跟孟飘儿的关系非比寻常?“为什么?”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要多问。”崇震天怕妹妹的声音吵醒孟飘儿,拉着她往门外走。

一到客厅,陈姨已经被二哥支开,她见二哥点燃香烟,沉闷地坐在沙发上抽着,她不甘心地再问。

“二哥!”

“我叫你不要多问!”这就是当初他不要孟飘儿与妹妹走得近的关系,怕聪明的未雨看出两人的特殊关系。

“我为什么不能多问?二哥,你跟飘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像男女朋友,二哥对飘儿的态度比女朋友冷淡了些,但又比朋友多了些,那是什么?她被搞糊涂了。“你骗我的是不是?她家人并不是在国外,而且也没有托你照顾她!”

“她家人是在国外没错。”

“那你为什么跟她同居?”一男一女同住一个房间,除了情人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

横眼看了下妹妹,崇震天再吸口烟,“因为她是我买来的女人。”

“买来的女人?”犹如梦呓,崇未雨怔怔地重述一次,难以置信的表情带些扭曲。

“我买她五年,所以这五年里,她是我养的女人。”就这样,这就是他与孟飘儿的关系,再无其他。

“怎么会?”

崇未雨捣住嘴巴,无法相信向来正直的二哥会说出这种话,那不像二哥的为人,他不会真花钱买女人,他不会,也不应该这么做!

孟飘儿才几岁?

今年二十二岁,四年前她被二哥带回来,那就是说在她十八岁那一年,二哥即买下她了?

“这一切她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别墅,对她你根本不闻不问!”

“她必须要自己照顾自己,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他买她,是要他陪自己,并不是要花时间去讨好她。

对于女人他没那份心思。

“不公平、不公平,二哥你很不公平!”

“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情,别在她面前提起。”

崇未雨脚底发冷,无法想像她若是孟飘儿的话,心里该怎么承受这一切?

而她更不明白,孟飘儿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难道只是为了钱吗?

那她家人呢?“她父母同意吗?你这么带她来台湾,她家人没有反对吗?”

她家人?

崇震天嗤笑,“当年我若不买她,她父亲也会卖了她!”

“那五年后呢?”

“她可以离开,我不会留她。”

“那如果她想留下来呢?”

跟一个人相处了五年,会没有感情吗?

除非那人是冷血动物。

“我说了,我不会留她。”

他跟她只有五年,再多就不是他想要的。

本以为只是场感冒,但这场病来得急也来得凶猛,连着几夜的高烧,就连守着她的崇震天也被搞得束手无策。

嘴上虽是说得无情,但放心不下的他,为了照顾孟飘儿,索性就在别墅住下来,除了上班,大部份的时间他都待在这里。

午后三点多,崇震天匆忙结束公司开会,飞车赶回别墅,“她怎么了?”

陈姨低头道,“孟小姐把吃下去的药全吐出来了。”

崇震天脸色泛黑,几日没能好好休息的他,脾气更火爆了些!

“把她的药拿过来给我。”

陈姨进厨房拿了药包及水杯递给崇先生,见他快步上楼,陈姨不觉在身后叹气。

“飘儿,吃药!”

躺在床上的孟飘儿不肯看他,继续背向他闭着眼睛。

“把身子转过来睁开眼睛看我。”她还是没有移动身子。

而后,沉重的脚步声怱远怱近,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崇震天的气息传来,床沿凹陷,下颚被他粗暴定住,而后她被强行灌药。

那苦药味教她将嘴唇抿紧,咬住齿关,拒绝吞下。

“吃药。”她紧闭嘴唇,药汁在她嘴边滴下。

怒瞪她倔强的反抗,崇震天一口饮下药水,不顾她的意愿,攫住她的下颚,迫她张口,药水灌入她口中,她想吐出药水,嘴唇被他封住,没留一丝细隙。

那药,苦得她难受,他的粗暴更教她蓦然张眼,直到药水全都吞下,他才缓缓移开嘴唇。

然后四目相对,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映出她的脸孔,“好苦……”泛红的眼眶带着泣诉:“药好苦……”她的声音夹着沙哑。

而,她的心却比刚服下的药更苦。

一场莫名的感冒,让本是沉着的他,因为病情的怱好忽坏而失去本有的冷静。

孟飘儿很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抱她,然后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可是,崇震天对她的态度永远只有沦漠,没有温柔。

见她唇瓣沾着药水,崇震天低头吻去药水。

而她,怱地孩子气,以手背擦拭属于他的味道,这样的举动教崇震天眉宇深锁。

“不准擦。”俯脸再吻一次。

孟飘儿再伸手抹在唇瓣,来来覆覆,嘴唇都被她抹红了。

“不肯让我吻你?”拉下她的手,不让她再自虐,心里更不明白她为何要性子,这不像她。

“不让。”她哽咽着说。

抬起她因生病而尖削的下巴,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唇就在咫尺,“我再说一次,不准擦掉我的味道,懂吗?”

“不懂!”

“你在反抗我?”利眼一眯,瞪她。

话才说完,孟飘儿竟是倾身吻他,哽咽地问,“你可不可以抱我?”

泪水湿了她的脸颊,落在他唇上,温热的泪水灼了他,崇震天轻喟地叹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情绪转变太大,他一时难以理解。

“你抱我好吗?”

“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心好痛。”

在见到母亲后,她顿时想起美国的家,更想起久未谋面的父亲,不懂他们为什么都不要她了。

心痛?

崇震天眉毛纠紧,因为她这句话,心跳乍停地漏跳一拍,眼神复杂,“为什么心痛?”

“一个人好寂寞。”泪水滚落,湿了她的脸颊,“真的好寂寞……”

以为剪了头发,心就不会再疼痛,但她错了,她的难受比以前更甚。

“傻瓜,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头一次,崇震天打从心底说出难得吐露的温柔,话不多,却深深地坎入她的心,“可以吗?”眨了眨眼睛,泪水由眼角滑下淌在发根里。

“可以。”

他的话换来孟飘儿哽咽的哭泣,还有深切的吻。

没有再多的甜言蜜语,崇震天将她压倒在床上,要她承受自己沉重的重量,反被动为主动地吻上她的唇,开始探索她的身子,午后的房里,斜阳西射,大床上的两具身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在崇震天的细心照料下,孟飘儿病情好得差不多,气色也红润些,崇震天却没有马上搬回家住,还是继续住在别墅。

而本是被禁止来这里找孟飘儿的崇未雨,更是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崇震天管不了她,只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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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孟飘儿洗完澡由浴室走出来后,惊讶地发现崇震天竟然会出现。

毕竟她的感冒都好了,他没有理由再天天来这里陪她。

屋子里少了他,又再度回到过去的冶清及空寂,一个人吃完晚餐后,她将电视打开,想要感染一下热闹的气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可惜,还是失败了,最后她选择早早上床睡觉,并且要自己去习惯没有崇震天的夜晚。

但,他却出现了。

坐在床沿的他衬衫敞开,倦累地抽着烟,见她由浴室走出来时,抬眼看了她一下,“过来。”

将手上的烟捻熄,双臂朝她伸直。

没有踌躇,孟飘儿走近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相信,他就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因为吃惊,她问了傻问题。

“我不能来吗?”这话,反问得她哑口,只能赶紧摇头。

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崇震天索性将她抱在腿上坐着,脸庞深深地埋进她颈间,忘情地嗅着她沐泽的清香。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

“你今天吃药了吗?”

那狂热的眼神问得她羞红,自然她生搀,被医生要求停止避孕药服用。

她点头。

“你怎么永远冷得像冰?”

崇震天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想要过渡些体热给她。“嗯?”那语中带话的玄机,她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敢窝进他怀里,听着他强的心跳声。

“你今天不回家吗?”

“你要我走?”

抬起她的下颚,认真地看她。

“我的病已经好了。”况且她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变得依赖,那么她就会舍不得离开他身边。

“那又怎么样?”

她没病他就不能留在这里吗?

这里是他的别墅,他爱留就留,而她是他的女人,是属于他的。

“所以你可以不用陪我了。”四年来,他很少陪她,突然间花那么多时间陪她,让她受宠若惊。

“你不要我陪?”见她眼神回避,崇震天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吻得深,吻得狂,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不要他陪?

不,她想要,只是她可以要求他陪她吗?

而他,又能再陪她多久?

再不久的时间就满五年了,到时他就要她走,既然无法拥有,那她宁愿选择孤单一点,起码不会在失去时难过伤心。

她又露出那抹笑,教人心醉的笑容在崇震天眼里绽开。

只是这一回,崇震天心细的发现,她的眼睛不笑,从来除了物质生活满足她外,他很少干涉过问她的生活,也不去参与她的作息,他任她独自生活了四年,直到这次的重病,他才深深感觉,他虽然买她,他却没有真心照顾过她。

“飘儿。”

她看他,不懂他的表情为何如此沉重,“不准爱上我,也不能对我放感情,懂吗?”

孟飘儿表情疑惑,眼眸小心地望着他深刻的五官,忍不住碰了碰他纠结的眉宇,“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他知道,他还不起她的感情,爱情对他过于沉重,他不想给任何承诺,所以他的约定只有五年,第六年开始,她就必须离开,而他绝对不会留人。

这是残忍的温柔,还是冷酷的慈悲?

“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你的钱,因为你买了我。”

五仟万,那是很多很多的钱,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大数目,她只花五年就赚到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不爱,她不爱他,一定不爱他,心里反覆再反覆地跟自己说,她不可以爱上他!

“今晚帮我刷背好吗?”听着她的话,有抹心疼在他心中扩散,他抱着她朝浴室走进。

“可是我已经洗好了。”她的短发都还在滴水。

“再陪我洗一次。”

“可是你以前都不喜欢……”他不爱人介入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头一年的几次,他几乎不曾要求她共浴。

“我改变心意了。”

今晚,他要她感受他的热情,这个夜,对他而言,才正要开始,他要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满足,好将自己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悸动压下,让他不再烦躁。

她在作梦吗?

孟飘儿在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时,发傻地说不出话来,直到两人相约在市区的百货公司见了面,她竟不敢上前认人,只是怯怯地站在两步远的距离。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说不出那里不同,但直觉今天的母亲似乎和善多了。

上一次,母亲忿然甩开时的记忆犹新,为此她难过得感冒了,现在她却突然主动约她,为什么?

“你怎么会突然约我出来。”

“今天你就陪我逛街。”

“逛街?”

母亲约她出来就是为了逛街?

她四下望了望,百货公司大门口前,因为是非假日,所以人潮并不多,“她没有来吗?”

那个她,指的是李霜霜。

“霜霜要上班,她的慈善事业忙得很,那有空来百货公司逛街买东西。”

她随母亲上了二楼,一眼望去全是精品名店。

走进珠宝店,店员热情招待,看得出来她母亲是这家名店的老客户。

“李太太,你真有眼光,这条项链是刚从国外进口进来,特地帮你留的。”店员拿出几款项链,光看上头晶光闪闪的宝石,她都明白价格的昂贵。

看了好一会儿,店员似乎也发现孟飘儿的存在,讨好地说:“李太太,今天跟你来的这位小姐好漂亮。”

正专心选链子的李太太头都没抬,随便应了店员一句:“那有我们家霜霜漂亮。”在李母心中,李霜霜自小气质出众,面貌姣好,平常人家的女孩那能跟她相比。

店员尴尬地笑了笑,见孟飘儿也笑着,连忙改口:“你女儿是漂亮,不过这位小姐也很出色。”在店员眼中,年轻的孟飘儿尽管是脂粉不施,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白净动人,怎么看怎么漂亮。

李母敷衍地点点头,不耐烦地道,“就选这条链子好了。”

“我马上帮你包起来。”店员眼尖地见孟飘儿看着柜子里的手链,职业性地问,“那这位小姐要不要也顺便带一条?”

李母情僵了下,孟飘儿见到上头的标价,咂舌地摇摇头,连忙谢绝店员的好意,“我不用了,谢谢。”

这么贵的首饰,她舍不得花钱,而且她从没戴过什么首饰。

她看着母亲将包装好的项链收进手提包里,如果可以,她不要贵重的珠宝,她只想要母亲能陪她就好,只要一天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为什么来台湾?”逛累了,她们坐在百货公司的咖啡馆里喝茶。

孟飘儿没料到母亲会这么问,吃了一惊地让手里的糖包洒了些出来,“我来这里念大学。”

“你父亲供你钱?”

她知道前夫并没有多少钱,又爱喝酒,那里有钱给她念书?

当初就是死心了,才会远洋来到台湾工作,而她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若是她没有离开前夫,今天的她还只是个贫民区的家庭主妇,但现在,她有新的家庭,老公能赚钱,有钱有势,她该知足了。

只是,偏偏跑出亲生女儿教她心烦,她怕丈夫知道她的过去,更怕女儿会破坏她美满的生活。

“不是。”想起父亲,她又想起他曾经要她卖身的事,但她不知该怎么跟母亲提起那段过去。

“那你怎么有钱来台湾?”李母看得出来,这个女儿的穿着打扮皆是出自名师之手,而她怀疑女儿那来的钱?

钱?

她的钱是崇震天给的,因为他买她五年,所以她有钱。

但这五年里,他从不让她花一毛钱,所有的开销全由他支付。

“为什么不说?”李母再问。

不行,不能跟母亲说她卖身的事,不然她一定会很难过,“我有工作。”

“有钱就要存着些,免得以后没钱日子过不下去。”穷苦的日子她怕过了,不希望女儿跟她一样。

“我知道。”

李母啜了口花茶,“你打算在这里长住?”

“我还没决定,因为工作的合约只到今年就结束了。”

“不再续约?”

续约?崇震天不会留她的,“对方只签五年。”

“那你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其他工作?还是你要我给你一些钱,然后回美国生活?”她希望这个女儿能永远消失眼前,不要再出现了。

孟飘儿似乎也听出母亲语带玄关的话,神情黯然地低头搅着咖啡,苦涩地想着母亲的话。

“等一下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要不要我顺便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母才又开口,言归正传,将她这次找女儿出来的目的说出来,“你为什么跟崇震天认识?”

目前单身的崇震天可是多少千金小姐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选,她困惑女儿怎么会跟他熟稔。

“其实,我说的工作就是在他家,我在他的别墅帮佣,他很大方,还帮我支付学费。”

李母听了,低头又啜了口花茶,“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忙?

她能帮母亲什么忙?

天气晴朗的一天,孟飘儿难得约了崇未雨来家里玩,受宠若惊的崇未雨几乎是搬了一家便利商店似地,扛了一堆吃的零食来。

“你要问我二哥的事?”电视里的影集演得精彩,瘫在沙发上崇未雨看目不转睛,嘴巴的零食没停过,抱着抱枕将目光稍稍转移开电视萤幕。

“嗯。”

“那你不会直接问他?”

“我怕他不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些日子很忙。”

“也是,二哥是忙了些。”孟飘儿生病那些日子,二哥的工作早就延迟。“那你想问什么?”她纳闷,孟飘儿怎么会突然问起二哥的事,他们都在一起四年了,应该多少了解对方才是。

“他喜欢吃什么?”

“吃?不吃辣,还有忌讳甜点,其余的都还好。”二哥比大哥好养,大哥的挑嘴是出了名的。

“那他的兴趣呢?”

“工作。”除了工作,她也想不出来二哥到底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一提的兴趣,“啊,对了,赚钱算不算?我二哥赚钱能力可是无人可敌,根本就是一台标准印钞机。”她家的资产在二哥接手后,已经不知又是几倍翻涨。

“那他有什么朋友吗?”

“有啊,学生时期最好的朋友叫黑天门,是个国际刑警,不过你可能没见过,他一年难得回台湾一趟。”

孟飘儿偏头再想,“那他有没有什么坏习惯?”

“有啊,是人怎么会没有。”崇未雨一脸被她打败的模样,“只是你刚好没见过。”

“是什么?”

“下床气,刚下床的半个钟头最好别跟我二哥说话,免得自讨没趣还要被他凶。”她就曾经受害过。

是吗?

四年来,他永远都比她早起,所以她没感受过他的起床气,不过看祟未雨那付惊恐表情,她似乎可以猜想有多吓人了。

“飘儿,你问这些干什么?”见她拿出笔记本拉拉杂杂写了一堆,崇未雨心里更是纳闷。

“没有,只是突然想了解你二哥。”

她拿过零食,学崇未雨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管崇未雨再问什么,她都只是以笑带过。

母亲约她到一家沙龙sPa中心,不习惯让外人碰触身子,她只站在角落等着,当服务人员离去后,母亲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要她坐下,“你问到了?”

“嗯。”将笔记本拿出来递给母亲。

“他亲口跟你说的?”

“不是,是他妹妹跟我说的。”崇震天已经有好多天没回去住处,也没有见她了。

李母翻开笔记本,里头仔细的记戴崇震天的生活习惯,日常作息,她看得满意,将笔记本收进手提包里。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问崇震天吗?”

她摇头。

“还不是为了霜霜,她都二十五了,连个交往的对象都没有,如果她能跟崇震天配成一对,那不是很好吗?”李母自故说着,全然没发觉孟飘儿放空的表

第七章 迷蒙中,似乎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孟飘儿揉了揉眼睛,月光照映的房里,只见崇震天立在房中央更衣。

看看时钟,都一点多了,他怎么会来?

“醒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假睡,怕他见着自己哭得红肿的双眼,直到他裸着上半身,走进浴室后,她再躺回床上,不懂他为什么没回家?

十分钟后,崇震天躺在另一侧,揽臂将她搂进怀里,“你今天打电话给我?”

他怎么会知道的?

孟飘儿眼睛张眼,“秘书说你出去了。”

“为什么找我?”

她从没主动找过他,今天的反常教他没来由地在意,中午跟黑天门用过餐后,秘书提及来电的事,他以为是未雨,回拨电话后才知道不是。

那么唯一的人选就只有她了,异性里知道他专线的人只有三个,去掉家人,就只剩下她了。

只是他等了又等,直到夜深,都还不见她再来电,所以他来了。

“我忘了。”她仰头看他,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怕他再多问,所以她倾身吻他,想转移他的注意。

谁知,她的吻是吻了,崇震天却只眯眼看她,黑暗中那眼光深沉,教她不敢直视,“你今天去那里了?”

“百货公司。”

“一整天?”

“嗯。”

她在百货公司里一层楼一层楼逛,一个专柜一个专柜看,直到天黑才回来。

“你买了什么?”

“没有。”

“一样都没买?”

她的手解着他的睡衣扣子,挑逗地探进他胸前抚摸,因为这样,崇震天的声音变得喑哑低沉,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但他没有阻止。

“那里的东西都好贵,我舍不得买。”逛到母亲上次带她去的珠宝店,她还特意伫足,望着上回见到的手链,却还是不敢买。

“你想买什么?”她从没要求他买过什么东西,第一次听她逛百货公司,他突然心血来潮想买东西送她。

孟飘儿摇头轻笑,崇震天翻身覆上她,双臂支在床上,俯首看她,“告诉我。”

她还是摇头。

“怕我不买?”

“很贵。”

“很贵?”崇震天笑了,抬起她白细的手腕吻了下,“多贵?”

她知道崇震天很有钱,但他不需要再为她多浪费钱。

“嗯?舌头被猫咬走了?怎么不说话?”

“你不用再花钱买东西给我。”睡衣被他脱下,她任着他的为所欲为,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为什么?”

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全世界他都会买来给她!

当他沉重的重量压下来,孟飘儿在他出声之前,轻地吻上他的唇瓣,她以为他不会来的,但他来了。

这就够了,起码他陪她一起渡过寂寞漫长的黑夜,这就足够了。

一夜的难眠,终于在他的怀里找到温暖,让她可以安然入睡。

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只是想要有个人可以在她孤单寂寞时出现,这样就足够了,其他的她都不要。

曾经这样的要求在过去四年多里,她求之不得,难得再难得,崇震天永远没空将她摆在他少之又少的空档里,可最近,他的温柔,他的细心,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酸呢?一种她怎么都压抑不下的心酸在心头泛滥。

是因为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去吗?

还是明白,他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呢?

亦或是,其实她贪心的想要的更多?

却明白他能给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多……

“是那家百货公司?”坐在崇震天的车子里,孟飘儿不敢置信他竟会回家强载她出门,就为了买东西给她。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她一路安静不语。

“飘儿。”

知道崇震天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前面那间百货公司。”逼不得已,她只有开口,“你不是还要上班吗?”现在不过才十一点,不是午休时间,也不是下班时间。

“我是老板,我放自己几个小时的假不可以吗?”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找了空位停下,崇震天拉她往电梯走去。

“那一层楼?”

“震天,我……。”

崇震天的手指点在她唇间,“那一楼?”

“二楼。”

店员眼尖地认出孟飘儿,她一进店里,即发现她就是那天来的女孩,“欢迎光临。”再看看她身边的俊男,店员知道生意上门了。“小姐,李太太没跟你一起来吗?”

崇震天没看店员,迳自低头问她:“你想买什么?”

“小姐,你是不是想看那条手链?”店员记忆力好得吓人,由玻璃柜里拿出上回她看上眼的手链,“这件链子的手工很细,而且仅此一条,你不用担心会跟人相同。”

崇震天拿起手链,细细观看几秒,“手伸出来。”

“这很贵。”

不容她反驳,将手链戴进她白细的手腕,“好看。”他也喜欢手链的典雅设计。

“小姐,你的皮肤又白又细,戴什么都好看。”店员讨好着说:“那要不要帮你包起来?”

“不用了,她直接戴着。”崇震天拿出信用卡。

“震天……!”见他要付帐她急得想解下手链。

“你如果再说很贵,我就再买另一件首饰送你。”孟飘儿马上噤声。

低头看着手链,她竟然有种幸福的甜蜜感,想起母亲买项链给李霜霜时,她心里的失落跟现在相比,她觉得那一角似乎被填满了。

头一次,她有种被人珍爱疼惜的感觉。

“那么喜欢?”崇震天吃着眼前的简餐,见她脸上的笑还不曾消逝,故意调侃她。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还是他主动送的,教她的心涨得满满的。

“它一点都不贵重。”比起其他女人,她要的并不多。“多吃一点,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家。”

“我可以搭计程车自己回去。”都下午二点了,他们在百货公司逛了好几个小时,崇震天的车子里塞满了他买给她的衣服跟鞋子。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对她那么好。

“我说了,我送你。”

“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他说过,不可以爱上他,但他如果像现在这样对她好,孤单的她怎么能不爱?

只怕那份爱意早就一点一滴地积存在心里,只是她还不自觉罢了。

想起她跟他的约定只剩不到三个月,然后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了,心情竟是没来由地低落。

崇震天看她脸上闪过的细微表情,心里知道,他对她并不好,除了物质供给她外,他对她一直都不好,而她却那么容易就满足了。

“未雨告诉我,你偷偷跟她打听我的事。”

这话一问,孟飘儿惊得猛得抬头,舌头打结地脸红想辩解,“不是的,我只是……”

“你可以直接问我,为什么要问未雨?”他双手支着下巴问。

“我、我怕你工作忙。”

“是吗?”

“嗯。”她急急点头。

崇震天结束用餐,待侍者收走餐盘后,他品着酒说:“过几天我会汇钱到你帐户里。”

听他提到钱,孟飘儿顿时没了食欲,放下手中的刀叉,“震天,我可不可以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不要最后的一仟万。”

“那你要什么?”看进她清澈明亮的眼里,崇震天看得深沉。

“我想要一个只有你跟我的生日晚餐。”

再一个礼拜就是她的生日了,她希望有人可以陪她庆祝,而她知道,母亲是不可能的,那天母亲已经把话说得清楚,她的出现是她的包袱。

如果有一天,母亲知道她跟崇震天不可告人的关系,又该会是怎么样的态度?

生日那一天,孟飘儿专程请陈姨陪她去超市买菜,忙了一整天,终于将全部的食物都准备好。

喜孜孜地她跑上楼洗好澡,再下楼时都已经是傍晚六点,崇震天说了,他六点到家。

她在客厅又等了好一下子,直到时钟走到七点,她开始想,他是不是工作太忙走不开了?

打电话去公司,秘书说他早就走了。

那他到底去那里了?

左等右等,直到八点,桌上的菜都冷了,蛋糕也被遗忘在烤箱里,她心里想他是不是不来了?

正当这时,她听进开门的声音,心情飞扬地跑向大门,却在开门后的那一瞬间僵了表情。

崇震天是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除了他,还有李霜霜。

李霜霜怎么会跟他一起来呢?

“抱歉,我来晚了。”

见到他与李霜霜有说有话的,孟飘儿的心阵阵翻腾,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淹在喉咙。

三个人进到屋里,崇震天一眼就看到满桌的食物,“霜霜,今天是飘儿的生日。”

“生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好事先准备礼物。”李霜霜心里却想着,她的生日为什么非赶回来不可?“生日快乐。”尽管心里起了不悦,为了讨好崇震天,她还是做了完美的表面功夫地跟孟飘儿祝福。

“不用了。”

坐在餐桌,崇震天与李霜霜谈论着南下义卖会的细节,被冷落的孟飘儿显得安静,一句话都插不上。

他骗她,都说好了只有他跟她两人的晚餐,为什么还多了李霜霜?

她发现,原来自己对崇震天并不是真的心无贪念,见到他与另一个女人谈笑风声,她的心纠得难受。

那就是爱吗?

因为爱他,所以想要独占他,不许任何人亲近?

“飘儿,”崇震天停止谈话,并且帮她挟了块肉,“多吃一点。”

她爱上崇震天!

她真的爱上他了!

明明都要自己别爱他,可是为什么偏偏还是爱上了?

一个人收拾餐盘,心慌意乱的她不敢多看客厅,也不想看,怕自己愈看心情会更低落。

“需要我帮忙吗?”

是李霜霜,她正站在她身边,“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她没抬头,继续洗碗。

“刚才震天跟我说你一个人在台湾生活是吗?”

“嗯。”

她看得出来,崇震天对孟飘儿很好,“那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

看着水龙头滑落的水,她摇摇头。

李霜霜对她的无言皱起眉头,觉得孟飘儿从她一进门后就对她有着深深的敌意。

虽然如此,但为了崇震天,她走近孟飘儿,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那这条项链送你当生日礼物。”

“不用了……”

她转头想要回绝李霜霜的好意,却瞥见那条似曾相识的项链,那是母亲送李霜霜的礼物,而今她却要转送给她?

这不是很讽刺吗?

不,她不要!

瞪着那条手巧精细的项链,她拒绝接受,“谢谢你,我不能收。”

“没关系,它不是很贵重,是我妈咪送我的。”李霜霜还没发觉她的异样,很好心地走到她身后,“来,我帮你戴上。”

“我说了,我不要!”

孟飘儿用力一挥,将李霜霜手上的项链拍掉,喀地一声掉在地上,两人呆若木鸡地瞪着对方。

“发生什么事了?”崇震天听到响声,连忙走进厨房。

“没什么事,我本来想转送妈咪给我的项链给飘儿当生日礼物,没想到她不肯收。”她话说得婉转,却将所有的过错全移嫁给孟飘儿。

“飘儿。”

“我不要她的东西。”

“霜霜是一片好意,你就算要拒绝也不该这种态度!”

是李霜霜太强人所难了,她都已经表白不愿接受了,她却硬塞给她。

她讨厌李霜霜今晚的出现,更讨厌她一直想起崇震天的注意,再迟钝她都看出来李霜霜有意的讨好及对崇震天别有用心的温柔。

“震天,没关系,可能是她不爱这种款式的,改天我再买个礼物补送她。”李霜霜见崇震天发怒,故意再扮委屈的小媳妇样。

“飘儿,快跟霜霜道歉!”

“震天,不用了。”李霜

未完,共2页 / 第1页

第八章 走进日式餐馆包厢,孟飘儿她不知道母亲找她什么事。

“你找我?”李母见她进来,审视地看她几眼,而后默不作声地打了她一巴掌。

被打得莫名其妙,孟飘儿捣着脸颊退后一步,眼里满是疑惑,“你为什么打我?”

“你喜欢崇震天?”

孟飘儿无语地别开脸。

“怎么不说话?”

“喜欢。”

“你……!”李母气得再举起手臂,“你马上离开他家!”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现在还不能走。”

“你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不要痴心妄想了,祟家根本不可能接受你!”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能走?”

孟飘儿正面看着母亲,“因为崇震天花钱买我。”

“你说什么?”李母脸色刷白。

“崇震天拿钱买我,所以我不能离开。”

“你竟敢下贱到出卖自己的身体!”

是她下贱吗?

孟飘儿无奈苦笑,“如果他不买我,爸爸也会把我卖了。”

“他要卖了你?”李母暗惊,“他竟然没良心到连自己的女儿也卖?”

“他只要钱。”

李母知道当初自己离开前夫是正确的选择,而当时没将女儿带在身边或许是她的错,但她身为女人,也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女儿只会是她的牵绊,她也是不得已的。

而现在,她更不准许女儿来破坏她美满的生活!

“他给你多少钱?你把钱全部还他,我会给你生活费,你马上离开台湾,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吗?因为我想拥有更多的钱,然后给你过好的生活,我以为这样你就会回家。”

李母冷哼:“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回去那个家!”

“那我呢?”难道母亲连她都不要了吗?

横眼瞄了她一眼,李母残忍地道:“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

这个孩子成了她婚姻上无法抹去的污点,她多希望当初自己没生下她!

孟飘儿听了,心情平静地笑了,“你真的这么想?”

“我要你快点离开崇震天!”

“我喜欢他。”长这么大,崇震天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虽然那份好只是短暂的,但她全都放在心上了。

“你凭什么跟他在一起?他买你不过是想要你的身体,等他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还以为他会想留你吗?你错了,他对你没有感情!”

“他有!”就算母亲说的是真的,孟飘儿心里也明白,但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崇震天不会爱她。

上一回,她打电话给崇震天,他不在,但那晚他去主动来家里找她。

这一回,她不敢打电话,怕自己会软弱的哭了,所以她只希望他能像上次一样出现。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一夜,但那一晚,他并没来。

而后她才想起,他说过,除非她跟李霜霜道歉,否则他不会再来找她。

那如果她不跟李霜霜道歉,是不是他也不再见她了?

那五年的期限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了?

这天,他陪李霜霜南下做义卖活动,心情烦躁的他虽没见孟飘儿,但他天天打电话询问,陈姨说,孟飘儿将自己关在房里,吃得不多,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想起自己临走前对她的那句话,似乎是重了些,但话都说出口了,他收不回来。

坐在饭店房里,仰头饮酒,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酸涩的双眼不让自己再多想。

不想去多想她哭泣的脸,那教他的心情更为沉重。

曾几何时,孟飘儿竟能如此左右他的心情,像根刺似地刺入他心,等他发现时,那根细不见影的刺已经陷入了。

现在那刺正扎在心头,教他隐隐作痛,是在抗议他对孟飘儿的无情吗?

女人他从来不缺,放了她,他可以再有。

买下她,不过是当初一时的兴起,是他为生活所做的调剂,五年后他就可以让她走的,不是吗?

怎么他现在却有点放不下,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她,心里的思念如此深切,那代表的是什么?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多想,因为那绝对不是爱。

他不可能爱上孟飘儿。

可是那夜,她哭泣的脸庞不住地在他脑海回荡。

该死,明明都要自己别去想,为什么还会一再想起,想起她动人的那抹微笑,直至今日还深深地憾住他的心。

叩叩!

崇震天闭上双眼整理杂乱的思绪,不想教人瞧见他此时心乱的模样,“进来。”

是李霜霜,换下套装,她精心打扮自己,为得是要崇震天无法将目光由她身上移开。

“有事吗?”捻息了烟,他再为自己斟酒。

“想找你一起去用餐。”

那天后,她与崇震天还是天天相见,但他的态度变了,变得很难捉摸,她明白那全都是因为孟飘儿引起的。

“我不饿。”

仰头再饮了一口酒,而李霜霜则是坐在他对面。“震天,你跟孟飘儿……”

“我跟她的私事,你不要多问。”

“你在想她?”

“如果你执意要过问我的私事,我会马上走人。”

“震天,其实我对你……”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崇震天的好感更甚,心甚至都整个飞向他了,但努力了这么久,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她的挫折教她沉不住气,想要向他问个明白。

铃……她话未说完,崇震天的电话响起。

是谁打来的?

孟飘儿吗?

“你说什么?她不见了?”

崇震天惊得起身,差点打翻桌上的酒。

“确定她不是出去?”

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崇震天急忙挂了电话,拿过西装外套即要走出房门。

“震天,出了什么事?”

“我要马上回去一趟。”带着歉意,他说。

“为什么?”

“飘儿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

李霜霜只以为这是孟飘儿施的苦肉计,她不想要崇震天离开,他这一走,表示他心里对孟飘儿的在意超过她的想像,那么这一场爱情战,即是宣告她未打先败。

“我先回去了。”

“那明天的义卖呢?”她急问。

他总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那她要如何收尾呢?

“所有的义卖品我全买了。”不管花多少钱,他都不在意。

此时此刻,再也没比找回孟飘儿更重要的事了。

而他也才肯承认,其实他是想她的。

孟飘儿就不敢合上眼睛,并且要自己保持冷静,等那些人不注意时,她再趁机逃跑。

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给押上车,她本来跟未雨约好见面,没想到在路上却被一辆车子给拦住,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即被人给带走。

在她想要放声大叫时,后脑被人重重敲了下,随后她即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时,人已经在这房间,心里不断自问,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心里的恐慌更甚,几乎都要哭了。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一夜,她偷偷瞥了半掩的房门,听到客厅传来的打呼声,再小心地探头一看,发现那名看管她的男子已经睡着了。

知道这是逃跑最好的机会,她悄悄地走到房门边,确定那人真的熟睡,这才小心走出房间。

当手碰到门把时,因为太紧张,左脚绊到地上的空酒瓶,轻脆的玻璃碎声响起,身后即传来叫骂声。

“你要去那里?”那男子惊醒,怒声喝止。

心脏被吓得几乎要跳出心口,孟飘儿打开门,不顾一切地往外冲了出去。

“不准走!”男子尾随在后,大声叫嚣着。

一阵紧急煞车声,震得坐在后座打电话的黑天门瞪人,“怎么回事?”

“组长,前面发生车祸了。”

黑天门低声咒骂地收起电话,顺着组员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被撞的人躺在血泊里,照情形看来,伤势应该不轻,只怕早就已经没命了。

黑天门甩车门走出车子,心里咒骂那人最好是升天了,否则阻碍他追拿凶手,他不介意再多补他几脚,让他早日与往生亲人相见。

烦躁地上前,目光却在接触到那人的瞬间僵住,双眸微眯。

蹲下身子,将不醒人事的人转向自己。

轻探她鼻息,微弱的呼吸只怕再迟些发现可能真的要断气了。

毫不犹豫,黑天门不顾自己的白衬衫会不会被血沾染,揽腰将她抱起,“组长……”组员不解组长何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

黑天门抱人上车,“马上到医院去。”

李家书房,一名陌生黑衣男子进入,李母等对方坐下后,随即她由书桌里拿出支票,“人找到了?”

“还没有。”

“为什么找不到?”

“应该早没命了。”

“那如果没死呢?”李母眸光转冷。

“照她被撞击时的车速,就算没当场死亡,送医急救也活不过来。”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谁都别想救活她。

本来只是一场掳人事件,谁知因为她逃跑不成,竟成了车下冤魂,这怪不了他。

而这么一来对李太太更省事,她本来就想过要杀人灭口的,只是刚好有人代劳,他们也乐得省事。

“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李母将支票推到黑衣男子面前,“不过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保密。”

“这点我比你清楚。”

毕竟靠他们这行吃饭的,那能不守口如瓶呢?说出去对他并没有好处,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待黑衣男子离开书房,李母抬头准备起身时,竟见到女儿一脸惊吓地站在门边。

“霜霜?你不是出去了吗?”

“有东西忘了拿,所以又折回来。”而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妈咪竟然花钱请人去绑架孟飘儿!

“你都听到了?”

“妈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讨厌孟飘儿的存在,但还没想过要置她于死。

“霜霜,妈咪这么做全都是为你好。”李母走近女儿,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可是她死了!”

“那是她命不好,怨不得别人!”是车祸意外,并不是谁夺走她的命。

“崇震天会知道吗?”她怕崇震天自此讨厌她,那她该怎么办?

“不会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妈咪,我好怕!”

“别怕,一切有妈咪在,你只管好好守着崇震天,让他爱上你,其他的事妈咪会处理。”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准任何人破坏她现有的幸福,也不准飘儿妨碍霜霜与崇震天的交往,特别是知道飘儿与崇震天不可知人的秘密后,她更不准。

崇震天满脸惊惶地冲进医院,见到黑天门劈头就问,“她人呢?人在那里!”那咆哮声,教旁人侧目。

“在加护病房,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

“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出车祸?”从出事那天起,他连公司都没去,只是守在别墅,他寸步不离地等着,谁知,人没等着,竟然接到黑天门传来的恶讯。

“详细情形我已经要组员去查了。”他也是为了追拿歹徒才会从那里经过,却那么凑巧竟然救了孟飘儿。

“该死!”

那天,她只说要出门,却一去不返,未雨在百货公司等急了,拨电话去别墅时,这才发现她早就出门了。

直到天黑,还不见她回去,陈姨拨电话告知后,他即搭机回来,这一等,竟是全然没有任何音讯。

黑天门深思地看出好友俊容显现的疲惫,更看出他从未有过的焦虑,为了一个买回来的女人,他憔悴了。

“震天,你对她心动了?”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光看崇震天表现出来的举动,他都明白,他是真的爱上孟飘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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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早上工作到一半,李霜霜没想到崇震天会约她,欢喜的她丢下所有工作,赶来见他。

待她坐进他车子,转头看崇震天时,这才发现他脸色阴沉不定,“震天,你怎么了?”

崇震天按下中央锁,转头瞪李霜霜,“飘儿失踪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刚由百货公司过来,经过店员形容后,他几乎是百分之百确定,那个李太太即是李母。

李霜霜心一惊,支吾难言,“我、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妈咪不是说孟飘儿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崇震天还忽然提起她?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她母亲要人绑架她的?

不,不可能。

她要镇定,不能自乱手脚,在事情还没确定前,她不能先行承认。

“霜霜。”

“你以为是我要人去绑走她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那么,你母亲呢?”

李霜霜脸色刷白,“这件事为什么要扯上我妈咪?”惊惶的她,止不住颤抖的手,交握在膝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瞒我?”

“震天,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件事,那我要回去工作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在忙。”她的手拉了拉把手,却怎么都不打开车门。

“门被我锁上了。”

崇震天发动车子,冷漠道:“既然你不说,我想最好的方法是到你家去问你母亲。”

“不要!”

她惊慌大叫,奈何崇震天看都没看她,车子向前驶去,语带警告地说:“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孟飘儿,连她一根寒毛都不准!”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打算放在手掌呵护的女人。

李母被崇震天突然来访给吓着,再见女儿惊白的脸色,她紧张地问:“崇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来呢?”

李霜霜挣开被崇震天握紧的手腕,紧紧靠着母亲。“妈咪,他是要问孟飘儿的事。”

孟飘儿?

她不是死了吗?

崇震天单手插进长裤口袋,立于李母面前问,那抹凌厉气势教人无法忽视,“你跟飘儿是什么关系?”

李母故作镇定,讪笑讥讽:“崇先生,那女孩不是住在你家吗?如果要说关系,你跟她的关系才教我纳闷,怎么你反而问我跟她那有什么关系?”

崇震天沉下脸,直接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要飘儿陪你去百货公司?”如果没有关系,李母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会认识孟飘儿!

“百货公司?崇先生,我怎么可能跟那种女孩去逛百货公司?”李母沉住气,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我听霜霜说,她失踪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故意找人绑架她不成?”李母的话教李霜霜全身僵硬,吓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地捉紧母亲的手。

“她是你的女儿。”这是他的唯一的猜测。

“不是,她不是!”李母一听,激动反驳,“我没有那种女儿!”

“你是怕她成为你的负担,所以要人绑她后送回美国,为得是要她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我没有!”

“妈咪……”李霜霜听得傻愣,“孟飘儿真的是你的女儿吗?”如果是,那妈咪怎么能如此狠心?

“如果不是,你怎么知道飘儿来自美国?”

“我根本不知道她从美国来的。”李母反驳。

“那为什么要送她去美国?”

李母心虚的逞了口快,“我是要送她回去找她父亲……我、我在说什么,我……”李母的不打自招,教自己百口莫辩。“你走,不要在这里乱说话!”

“妈咪,孟飘儿真的是你的女儿?”

“霜霜,你别听他乱说,妈咪只有你一个女儿。”

“那你为什么知道孟飘儿的父亲人就在美国?”崇震天再逼问。

“我、我是乱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父亲。”李母想要掩盖自己的口误,但崇震天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妈咪……”

“霜霜,妈咪真的没有骗人。”

崇震天冷眼审视着李母的谎言,“我第一次见到飘儿是在半夜,她在街上被几个不良少年纠缠,我上前救她时,她只说,如果我只能救她一次那就少管闲事,她不需要怜悯。”崇震天再说,“第二次见到她,她被她父亲强迫卖淫,所以我带她来台湾。”

听到这里,李母当然明白女儿在美国时所受的苦,黯然眼神也跟着泛红,女儿是她生的,虽然没照顾她几年,但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

“你明知自己的丈夫是这种人面兽心,为什么还把她丢下一个人走了?”

“我还能怎么办?”李母怒骂,将责任全推给前夫,“带着她我根本不能离开,而且那时我丈夫根本不肯把女儿给我。”

“你知道她来台湾了,为什么还不肯认她?”难怪那一阵子,飘儿的情绪起伏那么大,原来是受了委屈。

“她那么作贱自己,我怎么认她?”

崇震天冷眼一瞪,很是吓人,“你知道我跟她的事?”

“我当然知道,这种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女儿,我死都不会承认!”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买她,她还是会被她父亲卖了?”他忍不尊气地咆哮。

“那又如何,起码我眼不见为净!”李母自己吃的苦又何尝少,“我离开美国后,跟她就毫无瓜葛,她的事我不想过问,也不想干涉,我只要她别来妨碍我的生活。”

“所以你要人绑走她?知道她被车撞,你索性当她车祸身亡,是不是?”

“我只要她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想再见到她!”

“好,你不想见到她,那么,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这件事,到此为此,如果你敢再找人对她不利,我保证,我让你身败名裂。”崇震天忿而转身走向大门,情急的李霜霜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震天,你要走了吗?”

她才不管孟飘儿是谁的女儿,她只在乎崇震天。

“放手!”

“震天?”李霜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直觉崇震天走出这里后,他们不会再见了,她心里更急。

“孟飘儿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而我爱上她了。”

崇震天扯回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李霜霜呆了几秒地看着他离去,狠狈地拒绝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会爱上孟飘儿?”

“霜霜?”

“妈咪,震天怎么可以不爱我?”从小到她,从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谁知她真正想要的人,却走了。

“他只是在说气话,你不要哭了。”李母哄着女儿,“过几天他就会再来找你了。”

“妈咪,我不要他爱孟飘儿,不要……”

“妈咪知道,妈咪知道。”

“妈咪,你要帮我,我要崇震天,我要崇震天……”

“好,妈咪再想办法,一定让崇震天爱你,不要哭了。”

李母知道,崇震天是认真的,而她更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会找上门,表示他在乎飘儿,那是爱,是男人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也知道,不管霜霜有多爱崇震天,他都不会回头了。

但为了霜霜,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几天后,孟飘儿在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然后她想移动手时,才发现她的手被紧紧握住,既而转头往旁边看去。

她看到崇震天趴在床沿睡着了,他的样子看来好不疲累,再看看房间四周,还有手臂的点滴,她才想起自己出车祸。

她没死吗?

那时的撞击,将她撞飞出去,在身子落地时,她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母亲,不是任何人,而是崇震天,她好想再见他一面。

她想告诉他,她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她爱上他了,然后剧疼袭身,接着她就失去意识了。

他为什么在这里?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为什么没回家休息?

她轻动手指,想要拨开他垂下的头发,没想到这细微的动作却吵醒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崇震天激动地倾身抱住她,“你终于醒了!”不敢太用力拥抱她,怕弄疼了她身上的伤口。

并住气息地抚着她的脸颊,崇震天如释重负地笑了,“我以为你打算一睡不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因为太久没说话,她的声音杂着沙哑。

“你睡了五天了。”而这五天,他渡日如年,身心煎熬,很怕她永远都不醒来了。

孟飘儿浅浅一笑,轻碰他下巴的新生的胡渣,“你在担心我?”她以为他不会,因为他在生气,气她对李霜霜的无礼态度。

“对,我很担心,怕你睡得忘了醒过来。”崇震天拿过棉花棒,帮她滋润嘴唇,并且在她唇瓣上轻点个吻。

这种亲腻的举动在两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孟飘儿眼里却闪着迷惑,因为崇震天看自己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如果这是梦,她想永远都不要醒来,就这么沉溺在他的呵护里。

“震天。”

“你想不想喝水?”

她听话的喝水,声音不再沙哑,“震天。”

“什么事?”

“等我出院,我就去跟李霜霜道歉。”

她不想他再不理她了,那种感觉好可怕,虽然知道自己对他并不重要,但她爱他,如果道歉可以让他开心,那她愿意。

毕竟她都要走了,在走之前,她不想惹他生气。

她的笑浅浅的,崇震天看得心酸,手指点住她的嘴唇,“不要说了,赶快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为什么?”他之前不是还发脾气吗?那她都愿意道歉了,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

“已经不用了。”

“是不是李小姐已经原谅我了?”想起那天的事故,她心里还有委屈,但她还是愿意为他低头赔不是。

“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不再出现了?为什么?

她还想再问,崇震天却低头封住她的唇,“别再问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好好休息。”

见他坚持,孟飘儿撒娇道:“那你陪我睡好不好?”

她想要被他抱在怀里,安心的睡觉。

她想念他的体温,想念他的气息。

崇震天没多说,轻柔地躺到病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而孟飘儿则是将身子转向他,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地闭上双眼。

当她出院后,闲来无事的祟未雨索性就在别墅住下来了,不管崇震天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要在这里陪飘儿。”她坚持,一点都不畏惧二哥的怒气。

“你在这里只会吵她,马上回家!”崇震天将孟飘儿安置在床上,转头赶人。

“我才不会,我在这里可以陪飘儿。”

“她现在需要的是休养,不是跟你说话。”

“那我可以安静地陪她。”

“不行!”

“飘儿?”说不过二哥,她马上讨救兵,“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叫谁都没用,你马上回家!”

“飘儿!”这回,声音更可怜些,听得孟飘儿余心不忍。

“震天,你不要赶未雨走。”

“她太吵了。”

“我一个人很无聊,未雨在这里刚好可以陪我。”

见她一脸乞盼,再想起她甚少要求自己什么,不情愿地转头看他妹妹,警告道,“不准太吵,更不准打扰飘儿休息懂吗?如果被我知道了,我就直接把你丢回家!”

“知道了啦。”她嚷道。

二哥最偏心了,心里只想到飘儿。

休养了近一个月,孟飘儿的身子终于回复健康,在陈姨拚命的食补下,她的气色好多了,尖细的脸颊圆润了些,脸上散发出女人幸福光采。

“飘儿,你真的不跟我出去吗?”崇未雨跟朋友相约逛街,本来打算找孟飘儿一起去,她却拒绝了。

“你二哥知道了会生气。”

这些日子,崇震天对她的照顾显得小心翼翼,让她有种宛如梦中的错觉,她不懂他为什么会改变那么多?

是因为她要走了吗?所以他才想对她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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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下班后不久,崇震天很快回家,倒是崇未雨今晚跟朋友玩疯了,可能会直接回家过夜。

所以这个宁静的夜里,只有她跟崇震天了。

“陈姨呢?”

“她回家了。”她将最后一道菜上桌,摆好碗筷后,甜蜜地看着崇震天放好公事包,脱下西装外套,然后坐在餐桌。

“这全是你煮的?”

“嗯,你吃看看好不好吃。”

她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口中,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吃。”

“我去盛饭。”

崇震天见她忙碌地走进厨房,心里顿时升起家的感觉,“你今天出门了?”下午他打电话给陈姨,说她出去了。

“嗯。”将碗放在他面前,孟飘儿也坐下,怕他会问自己去见谁。

“吃饭吧。”

吃完晚餐后,崇震天去书房看公文,而她则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她站在书房外,她已经站在书房外好一会儿,崇震天看公文看得认真,全然没发现她的存在。

“我吵到你了吗?”他抬头时,她怯怯地问。

“过来。”很难得她会到书房找他,以前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客厅或是房间,从不会像今晚这样。

放下手里的笔,背靠向椅背,将走近自己的她拉坐在腿上,“你好香。”沐浴过后的她,全身尽是肥皂及洗发精的香味。

“工作还很多吗?”

“差不多了。”只是有几场简报明天要进行,他想先了解过程罢了。

孟飘儿撒娇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那你要不要洗澡了?”

他吻了她的脸颊,“你要帮我洗背吗?”他调侃。

“上次你不是笑我刷背的技巧不好。”

“技巧可以练习,你没听过热能生巧吗?”抱起她,崇震天迈步走出书房。

“震天?”

“嗯?”

“今晚,你可不可以抱我?”带些挑逗,感性的她倚在他耳畔惑诱着。

本来是计画洗完澡后,崇震天会迫不及待地拉她上床,热情地占有她的身子。

可,情况似乎超出她的预料,崇震天竟然对她的主动无动于衷,“你今天去见谁了?”避开他探询的眼神,孟飘儿帮他吹头发。

“没有啊。”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她一整晚的若有所思,他都看在眼里。

“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享受她今晚的服务,崇震天满足的闭上眼睛。

“如果我把一仟万还你,那你可不可以答应让我走了?”这句话,她想了好久,反覆再反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

崇震天乍听,眼睛倏睁,漆黑瞳孔与她俯视的脸相对,“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说不会多留我?那在你赶人之前,我想先走。”她淡淡的笑,笑得甜美,教他无法移开视线。

“所以你打算提早走?”

“嗯。”

“什么时候?”

“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走。”不需要太多的准备,也不需要太多的离别,她怕自己会改变心意。

他的头发干了,吹风机也停了,房里只剩下两人呼吸声,安静得有些吓人。

“为什么要还我钱?”那是他给的钱,既然给了,就没打算收回。

“因为我提早走了,所以那一仟万我不能拿。”

“如果我答应了,那你要去那里?”

“回美国。”她打算回美国念书,然后找份工作安定下来,毕竟那里是她的家,台湾对她毕竟还是不适合。

“你不怕被你父亲找到?”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

“这是你想要的?”

“嗯。”

“你要离开我?”

“我们只约定五年不是吗?”强忍着泪水,她漾着笑说。

“五年还没到。”

“可是我想走了。”

“我可以因为这个原因,把所有的钱全拿回来。”她惊讶他会这么说,“如果你非要提早走,那你就违约,这样你还要走吗?”

她咬咬唇,静静地看着手上的链子,“那这条手链你也要拿回去吗?”她指了指手上的手链,“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我会把钱全部还给你,可是这条手链不能还你。”

当初的买卖没有渗杂感情,所以她接受他的金钱,可是在她发觉自己付出了感情后,她的感情太贵重,那五仟万根本买不起,唯独他送的链子不能还他,那是他送她的唯一礼物,她舍不得还。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突来的想法,是谁让她改变主意的。

“因为我是你买来的女人,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这是约定。”

她吻他,再吻他,泪水湿了她的脸颊,“你让我走好吗?”

“飘儿。”

她紧紧地抱住他,“答应我好吗?”

覆在他身上,孟飘儿挑逗地撩拨他的情欲,不让他有时间说不,直到两人解下衣服,赤裸相拥时,她听到崇震天传来的抽息声,反被动为主动地,他强悍地主宰了这场情欲,不让她退缩地要她接受他的热情,直至这仇焰几乎将她烧尽,在她累得昏昏欲睡时,他才轻声道:“我答应你。”

这个夜晚,枕在崇震天的怀里,孟飘儿哭了又哭,将这些日子来,所有的委屈全都渲泄出,她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双臂膀为她伸张,有力地将她抱在怀里,她即将要成为一个人。

崇未雨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她才回家一晚,一切全都变了样,二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要让孟飘儿回美国?

为什么?

他明明就在意孟飘儿,他爱上她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让她走?

一个大哥为了所爱的女人浪迹天涯就很悲惨了,怎么她家二哥还不懂得前车之鉴,竟然还傻得让自己爱的女人离开?

“飘儿!你为什么要走?”

“我该回家了。”

“可是,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早就把你当自己家人了。”而且还是准二嫂,她还想二哥应该很快就会娶孟飘儿进门,那里知道,二哥竟要让她走。

“我的家在美国。”隔着另一个海峡,那里有她熟悉的环境,她想回去。

“你不要走,你走了我会很无聊。”

“你不是打算再继续念研究所?我也要回美国念书,等你有空再去美国找我。”

“不要,我的英文那么破,我不敢!”

崇未雨气得瞪她二哥,竟然还可以闷不吭声地坐在那里抽烟,他是怕场面不够感人吗?

“二哥!”

“我已经答应飘儿,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那有无理取闹,我是生气你!”

崇震天当然明白妹妹生气的原因,但他都承诺了,他就不打算反悔。

“就算你气得不想理我,飘儿还是会走。”

“为什么?”

“这样对她最好。”

“我才不信,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回美国那里好?你为什么不留她?”

她知道二哥之前曾夸下狂语,他不留人,时间到了就要孟飘儿离开,但她以为经过前阵子的风风雨雨后,二哥的想法变了,没想到是她想太多,二哥压根没改变心意。

“未雨,不要这样,是我自己要走的。”

“你为什么要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过几天,天门要回美国,飘儿就跟他回去。”

“这么快?”

她二哥没心没肝,根本是个冷血动物!

他该开口留飘儿的,为什么不留?

微微细雨的傍晚,孟飘儿整理好轻便的行李,由黑天门帮她拿到车子,祟未雨哭得抽抽噎噎,连话都说不清楚,却还不忘痛骂她二哥。

“没良心,没、没心肝,冷、冷血动物,二哥是大、大笨蛋!”他竟然不回来送孟飘儿去机场,这算什么?

工作繁忙?她才不信!

“未雨,你要不要先拿面纸擦擦眼泪鼻涕?”黑天门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被她的哭声跟咒骂声给吵得不得安宁,连心情都跟着烦躁了。

从他一进门,崇未雨就拿他当仇人看,好似他是那个拆散情侣的恶人,而他何辜?不过是帮崇震天送孟飘儿回美国,这也要怪他?

崇未雨跟在他身后,哭哭啼啼好一会儿,吵得他根本不能跟组员交代任务,恼得想把电话甩了,叫她闭嘴别再碎碎念了!

再念,再哭,她二哥都不会回来!

“天门大哥,你不要带飘儿走好不好?”

“我只是送她回家,你不要哭得好像我要把她带去卖了好吗?”

“是很像啊。”

“你……不可理喻!”

孟飘儿拿了最后的背包,从楼梯下来,“可以走了。”

“不可以!”

“未雨,等你有空再来找我。”

“不要!你走了我就跟你绝交!”

孟飘儿知道她还未能释怀,张开手臂抱了抱未雨,“我会想你的。”从她初到这里的头一天,崇未雨就对她十分和善,就连要走了,也只有她送她出门。

“好了,未雨,你顾家,我们去机场了。”

“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

她去了还得了,不在机场上演十八相送才怪,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拉拉扯扯有失他大男人的风度。

“我不管,你不能丢下我。”拉着孟飘儿,崇未雨朝大门走去,“我偏要去!”

她的手才要触及门把,外头一道反作用力,急急地将大门给推了进来,同时将门板撞向崇未雨的脸,疼得她蹲在地上哭爷喊娘!

“好痛!”是那个冒失鬼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跟她作对拿门砸她!

呆若木鸡的孟飘儿傻傻地瞪着眼前的长大身影。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忙吗?

“你是不是忘了带公文了?”上班时间他从不来这里,除非有文件忘了拿,孟飘儿的目光深深地锁在他身上。

怎么都没想到,临走之前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震天,你来得刚好,把未雨带走,我还要赶去机场。”被她这么吵闹,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黑天门努了努下巴,要他看看蹲在地上痛哭的麻烦。

“呜、人家的鼻子好痛!”

“天门,麻烦你帮我带未雨离开。”

带未雨离开?

有没有说错,该带走的人不是孟飘儿呢?

黑天门的话还未吐出,即见好友对着一再往后退的孟飘儿下了通缉令,“我不准你走!”

在公司一整天里,他要自己别去想她离开的事实,但怎么都无法抵抗心里传来的渴望,他不想让她走,所以他在千钓一发之际赶回来了。

为得是要阻止她回美国。

“你终于想通了是不是?”黑天门讥问。

崇未雨这一下没有白挨,听到二哥回心转意要留人,她的鼻梁撞断了都值得。

“嗯。”

“你不可以反悔,不可以。”

“我不准你走。”好霸道的话,完全没给她反驳的余地,“天门,想办法把她的美国签证取消。”

“不可以!”

“没问题。”拉起崇未雨,见她还痛苦的捂着鼻子,黑天门同情地叹气,“她的行李我放在车上,你别忘了。”

随即,拉着又开始吵闹的崇未雨离开。“我不要走,我要在这里看戏。”

“看什么戏?”

“看我二哥真情告白啊。”

这一刻不是最感人的吗?她才不要错过。

“走!”

可惜的,崇未雨还是被押走了,留下的是她抗议的余音。

“我也该走了。”不敢看他,孟飘儿别开脸。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走,不可以因为他的话而就改变心意。

“你不可以走!”

“震天,你明明答应我的。”

“我反悔了。”他霸道地说。

“我不要!”

他怎么可以说留她就留,说要她走就走,她是人不是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轻易随他呼唤来去。

推着他,孟飘儿想走出大门,却被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