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高h np)》 016卧室里的暧昧涌动 woo14 高门大户里的少爷向来都是仆妇成群,事事有奴才照应得妥帖,何曾帮别人涂过药。 他抹了一小坨药膏在指腹化开,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点涂在宛娘撞红的鼻尖上。 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睫毛颤动的幅度。 就连呼吸间都缭绕着馥郁的奶甜味。 宛娘低垂着眼,眸光落在了少年的那根手指上。 这一瞬间宛娘心里转过很多心思。 此处是五少爷的卧室,再私密不过的地方。 按照五少爷的性子,如果宛娘真心反抗,咬紧了牙关拒绝涂药,五少爷一定不会强迫为难她。 但她没有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宛娘看到了林亦之身上的不一样。 眼神清澈,性情温和,每一个投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善意的。 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宛娘就在想:她是抵抗不了二少爷,那五少爷呢? 五少爷能抵抗二少爷吗? 他们同为林府的主子,又有着兄弟情分,如果五少爷愿意庇佑她,二少爷就算再厌恶她,动手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 诚然,要让五少爷愿意为她抵抗自己的二哥,难度很高;利用一个单纯少年的思慕之情来实现自己的私欲也相当卑劣,但当前境况下的宛娘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她要保护小宝,可当她回望身后,却发现自己唯一能够拿来使用的资源竟然只剩下一具皮囊。 人总是要做取舍的。 宛娘的身子微微向后撤,声音轻软:“少爷,可以了。” “啊?哦……”林亦之有些尴尬地抽回手,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亦之想和宛娘多相处一段时间,害怕她涂完了药就要走,于是便找起了话题:“你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完也不等宛娘回应,便将装满了水的茶杯放在了她的手中。 宛娘小啜了一口,秀气的眉心拢了起来。 五少爷:“怎么了?这茶不合胃口。” 宛娘摇摇头:“不是茶的问题,是奴嘴巴伤着了。” 李亦之下意识问:“在哪儿?” 话甫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女子嘴唇是怎样私密的地方,他怎么能随意去问呢?这过于孟浪,实非君子所为! 他刚准备为自己的冒失道歉,宛娘却微微张开了嘴。 她明明未涂抹唇脂,嘴唇却比上了妆的女子还要红润,素白纤长的手指点在馨软的唇上,声音还带着娇:“这儿疼。” 丰姿玉骨、雪肤红唇,那双含着春水的眸中似乎生出了无数小勾子,让林亦之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两步,几乎与宛娘相贴。 宛娘仰起小脸,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软嫩的唇内侧以及红艳的小舌。 他抬起手,手指落在了红唇上。 和想象中的一样软,轻轻一一按便能压下去。 少爷眼神微暗,触碰着带着湿意的内唇:“是这儿?” 宛娘点了点头,上唇随着点头的动作触到了他的指背,倒像是她张嘴主动含住了五少爷的手指。 免·费·首·发:wōó14.cǒ糩wǒō⒅.vīp] 017插弄她的小嘴 那双眼又纯又媚,包裹住指尖的潮湿热气让人心猿意马,五少爷克制不住地低下头,望着那张让他心旌摇曳的脸,声音暗哑:“那……那我帮你看看?” 他探出两指,抚过软嫩的红唇,拨开细白的牙齿,按在了湿滑的丁香小舌上。 少年人的手指因长年握笔生了层薄薄的茧,又带着凉意,甫一进入便让小舌颤了颤,柔嫩的内壁似是被他磨得疼了,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她似是有些费力地含着两根手指,秀气浅淡的眉轻蹙,玉白的小脸飞上两抹红霞,娇艳如叁月的春花。 温热的口涎裹满两指,晶莹的津液从嘴角流出,打湿了粉腮,舌尖似是不经意地划过指腹,略过一阵酥麻。 五少爷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地断了。 清俊的少年敛去儒雅,周身弥漫出一股危险的气场,眼瞳深如墨湖,声线带着哄弄的意味:“再张大些好不好?” 坐在圆凳上的娇软佳人犹如一只小鹿,乖顺地听从少年的意见,浑然不知背后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危险。 两指往喉间的方向深入,动作也从抚按变成了轻轻插弄,一遍又一遍地往喉口方向挺进。 那里很热、很湿,但少年知道,她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紧、更会吸吮,能舒服得让人发疯。 宛娘两只小手忍不住抓紧了五少爷腰间的布料,眼尾染上红色,玉颈处抵着拢起,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底下勃发的热烫。 他将手指抽出,拖出几道绵长的银丝,神色不明地将汁水涂抹在了宛娘的唇瓣上,将唇色氤氲得愈发娇艳。 “宛娘,”少年难熬地动了动身子,“我难受。” 宛娘眼神躲闪,面对那根戳到她脸颊的肉器,忽然就生出了一点退缩。 她在进入林府之前,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物事可以生得这般粗壮。 又长又粗,挤进身体里的时候熬人得很,稍稍一动小穴便是要命的酥麻。 想到这里,宛娘腿心不由得渗出了两分湿意。 五少爷的肉棒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毫无章法地在她身上乱戳,声音迷茫,眼里夹杂着不安:“宛娘,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好难受。” “宛娘,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他的手掌急切,弯下身子就要将宛娘抱到床上。 宛娘忙抵住了他的腰腹,脸颊滚烫,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奴……奴帮少爷。” 她用手指解开林亦之的腰带,热烫的铁棍从里裤中放出,啪得一下就打在了宛娘的腮边。 还带着男人独有的腥气。 两颗圆润的卵蛋正挨着她的唇。 她在少年迷惘的眼神下,用手掌将涨起的红色柱身包裹住,轻轻撸动,在掌心里揉搓、按压。 五少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眼眸闭起遮盖住了里头的暗光。 他像是一个刚尝到情欲滋味的小兽,迷茫地朝宛娘求助,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无助:“宛娘,你帮我含一含好不好?” “就一下,宛娘,”他将肉器往她的掌心挺了挺,手指摸着她的耳垂,热气全喷在了宛娘的耳廓上。 “求你了,”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求你了,姐姐。” 018口爆浓精 “求你了,姐姐。” 他的马眼渗出了黏液,将粗硕的龟头染得湿亮。 少爷哀求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宛娘鬼使神差地伸出小舌,在泛着热气的马眼上刮了一下。 硬烫的器具在她手中一跳,林亦之舒服得喘息出声。 “对……就是这样……再往下舔舔……” 温软的唇含着热物,从侧面一路吸吮,留下一串水迹,又湿又滑的小嘴含住鸡蛋大的卵蛋,用舌头去舔上头的褶皱。 她的嘴巴被撑得鼓鼓囊囊,另一只手抚着沉甸甸的囊袋,一看就知道里头装满了子孙精。 林亦之仰着脖子,手指穿过她如云的鬓发,温柔地抚摸着,似乎是在鼓励她吃得更深一些。 粗密的阴毛上沾满了晶莹的口液,宛娘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浓厚的麝香味,让她的脑子都有些昏胀。 她吐出被吸含得滑腻的卵蛋,玉颜熏红,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林亦之便扶住她的头,将愈加雄伟的肉屌捅进了她的嘴里头。 他实在是太长,轻而易举地就撞进了宛娘的喉口。 突如其来地插入让宛娘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呼吸急促想要干呕,激烈地扭动起了身子,想要逃开鸡巴的鞭笞,挣脱男人的钳制。 但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那双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脑后,肉棒耸动着挺入,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顺从地放松自己的喉咙,去接纳这对于自己来说过分壮硕的阳具。 “嗯……姐姐好舒服……好会吸……动动舌头……” 口腔里满是温热的津液,插弄间顺着下巴滑落到了衣领上,五少爷挺着腰,进出的速度加快,手臂往下剥开了她的衣物,隔着肚兜儿捏住了她的两团奶。 宛娘呜呜地摇了摇头。 他手上用了劲儿,揉搓着软肉,鸡巴用力地往里头塞,像是恨不得让宛娘把他的囊袋也吃下去。 他寻到两颗樱豆,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随着挺进的动作,有频率地拉扯着奶头,反复重复着一放一扯的动作,宛娘被刺激得喉间溢出了尖叫,喉口跟着收紧,林亦之闷哼一声,扯掉碍事的肚兜,两手捏住饱涨的奶子,大力抽插了起来。 宛娘的乳头是嫩粉色,乳晕又圆又大,看着既纯真又色情,肥腻的乳肉上铺着红痕,更是让人产生了想要凌虐的念头。 小嘴已经被插的红肿,腮帮很酸,几乎要含不住横冲直撞的肉器,下头的小嘴和上头的小嘴一样都在吐着水。 不喜欢过了多久,林亦之背脊一颤,龟头突突一跳,接连喷出就几股浓精,灌满了她的嘴。 宛娘根本包不住这量,被呛到吞咽下了好几口,嘴角沾染着白色的精液,还有一部分顺着红晕的脸颊流到了头发上。 林亦之亲自拿了湿帕子,将她的脸和头发擦干净,为她拭去身上的汗,擦到胸乳的时候动作却停了下来,蹲下身子趴在她的胸口上。 宛娘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 五少爷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口吻寻常得仿佛是在讨水喝:“姐姐,我想吸吸你的奶。” 说完便托着那团乳吃了起来。 019不安好心 woo16co m 宛娘望了眼外头的天色,心下急虑,拿手去推他的脑袋。 五少爷搂抱着她的腰,满口都是甘甜的奶香味,哪里舍得放开。 “五少爷,”宛娘小声哀求,“奴一会儿还要喂六少爷奶……” 若是你将奶水喝空了,六少爷喝什么?岂不是要饿肚子? 林亦之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松了口。 他将脸在乳儿上蹭了蹭,眉眼耷拉着:“六弟可真是有福气。” “六少爷年纪小,自然是要喝奶水的。” “可我不想让别人喝你的奶,”五少爷把她的衣服拢好,又将之前的梅花纹长盒放进了她的怀里,“待我去想个法子,再给六弟找个奶娘,你就……”他看了一眼宛娘,“你就来我的院里,好不好?” 宛娘低头:“五少爷这般大了,院里哪还需要奶娘。” “这你不必担忧,”林亦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只用告诉我,你、你愿不愿意到我身边来。” 他心情忐忑地等了许久,宛娘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五少爷立时喜笑颜开。 宛娘离开的时候,五少爷又塞了她一些上好的药膏,他也知道自己今日鲁莽,宛娘本就嘴上有伤,他一番放纵胡闹更教这伤雪上加霜,心里头愧疚得不得了,再叁嘱咐她要按时涂抹。 回去的路上经过后厨,宛娘特意多要了一碗黄豆猪脚汤,又多夹了些催奶的菜,惹得管菜婆子多看了她两眼,心里奇怪明明前两天胃口那么小的人,今天怎么添了这般多。 宛娘心底也无奈得很。 林府挑奶娘的时候尤为严格,来了这么多人,最后也只挑中了宛娘一个,足以证明她的奶水充足,管六少爷一个人是完全够的。 当下这情况,她要喂的可不止六少爷一个。 为了不让六少爷没得吃,她只能多在饮食上补一补。 宛娘回到房间便将五少爷给的红木长盒打开了,里头放着的竟然是一副画轴。 她心想自己可不懂品鉴,连字也不认识几个,五少爷送她这些实在是有点浪费,待她将画轴完全展开的时候,人却愣住了。 那上面不是什么鸟兽花草,也不是什么山水河川,而是林府的院子布落图。 图中宛娘住的地方特意用朱笔圈起,从她这儿到各个院落的路线也额外标注好。 无处不用心,无处不细致。 画轴的末尾落的应该是五少爷的名字,那个林字她还是识得的。 宛娘想起自己和刘嬷嬷交代,是因为夜间不识得路才误打误撞进了五少爷院子的事情。 是因为这个他才送林府院落图的吗? 虽然宛娘在画作上并不精通,但光看这幅画的大小和精细程度,就知道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他应该一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宛娘的心绪有些复杂,她将画轴装好放进了柜子里。 给六少爷喂完奶时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她打了水,将自己仔细梳洗了一番,弄干头发躺上床时却觉得有些硌得慌。 宛娘纳闷的抬起枕头,这下便看到底下躺着一个白瓷小玉瓶,里头装的是药膏。 整个林府知道她受伤的只有两个人,这瓶偷偷塞在枕头底下的药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她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谁要你的药。”宛娘咕哝着推开窗,将药瓶掷进了草丛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免·费·首·发:wōó14.cǒ糩wǒō⒅.vīp] 020门路 接下来宛娘倒是安生了好些天,不得不说要是没有几位少爷添堵,做奶娘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活计。 不用像粗使丫头那般做粗活,每日有单独的吃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普通人一年难吃上几次的好菜。 她本就奶水多,没人和六少爷抢口粮后,更是丰沛得将胸前小衣湿透,一次要换两叁次。 至于少爷们为何消停了,自是因为府里头有大事。 老爷的生辰要到了。 做儿女的讲究一个“孝”字,四十寿辰这样的整数,更是不能敷衍了事。 春桃虽然年纪不大,但来林府却已有五年,六少爷还小,平日里又乖得很,是以院子里的丫头们都格外清闲,一得空春桃便喜欢来找宛娘说话。 “那排场可大呢,”她往嘴里头放了块梅干,“去年光是请戏子来唱大戏就唱了叁天,前堂人多得要命,全是来祝寿送礼的,我听人说,库房都放不下了,又另清了间屋子才勉强装完。” “城主都来了呢,还亲自写了贺词,我们老爷当真是顶顶有面儿的,”她说着说着便又拿起了一块梅干,“你这是从哪儿买的?比上头主子赐下来还好吃,等月钱发了我也去买一些。” 宛娘腼腆一笑:“你要是喜欢便多吃一些,这是我自己做的,等下次回家我给你带一罐儿。” “自己做的?”春桃眼睛瞪大。 她贯来贪嘴,每个月的月钱有八成都用在了买吃的上头,淮城的点心铺子、餐食店面她都逛了个遍,东西一入嘴她就知道是个什么水平档次。 她原本还在想,宛娘看着挺纯朴一人,没想到还挺懂得享受口腹之欲,人也大方肯把东西和她分享,这梅干绝对不便宜。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样好吃的东西竟然是宛娘自己做的。 春桃忙喝了一口水,惊叹:“你竟有这样的本事。” 宛娘本来打得主意就是做两年奶娘,攒足了本金就自己开间餐食铺子,打小家里头就穷,买不起零嘴点心,她只能自己想法子去做。 头一次肯定是不好吃的,后来一次又一次地改,终于让宛娘满意了。 宛娘只知道对自己的口味,但旁人喜不喜欢,能不能卖钱,她是拿不准的。 听到春桃这样说,宛娘也有些激动:“你是说这个算很好了?” “自然!”春桃笃定道,“就连淮城最好的点心铺子‘玲珑阁’,梅干这一项上确实比不过你,他们那儿五两梅干要卖一两银子呢!” “一两?”宛娘咋舌,“这也太贵了些。” 春桃也不藏私,得知宛娘的打算后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她:“你倒是没选错地方,当奶娘一个月就能有十五两月钱,攒本最是快,等出了府靠着这手艺,小日子定能过得滋润。” 见宛娘的眼睛都亮了,春桃含着笑眨了眨眼,那张圆圆的憨实脸蛋竟然有了几分狡黠:“我同好几个卖货的都熟得很,有门路,你要是想趁早攒些钱,我可以帮你搭桥。” 021寿宴 宛娘当然想!她巴不得能早一些离开林府! 钱多好办事,到时她便搬离淮城,去别的地方做小生意,要是手上还有闲钱,就请两个健壮的护院,一通打点下来,总能护住母子俩。 她虽然看着柔弱,一直以来过得都是艰难日子——幼时在家不受父母待见,及笄了转头就被嫁给短命的换聘礼,但宛娘心里头是有一些骨气在的。 要是面前半点希望都没有,她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但只要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奔头,她就一定会去做。 春桃自然不是白白为她帮忙,她提出赚到手的钱二八分账,宛娘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知道,门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再加上她的性子原因,确实没有春桃能说会道、会打点走通关系。 有了盼头,宛娘这些天压在心底的阴云全都散去了,睡觉都比往常睡得香,整个人看着都明艳许多。 老爷四十大寿宴会那天,春桃带来了好消息。 主子们齐聚前堂,六少爷也被张嬷嬷带了过去,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婢女实在是太多,宛娘无意去争,便留在了院子里。 春桃从角门一路小跑,鼻尖儿都冒了汗,她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擦,一双眼亮晶晶的,兴奋地喊:“成了,成了!” 宛娘也激动,忙把她拉进屋子里,关上门给她倒水:“怎么说?” 春桃猛灌了一口水,喘匀了气,这才说道:“你的手艺我都尝得出来非同一般,更不用说那些做生意的老板,我走了好几家铺子,有的上来就要方子,有的故意装腔作势压低价格,后来‘香宝斋’当家的愿意以两斤梅干叁两银子的价钱从你这儿买。” 见宛娘不说话,春桃以为她是嫌低,忙道:“这个价虽然比不上玲珑阁,但毕竟我们是供货,省下了门面费,再者是一锤子买卖,给他们后就算卖不完钱也到手了,不用担责任。” 宛娘噗嗤一笑,眉眼弯弯,颊边荡出两个小酒窝,她拉过春桃的手:“我怎么会嫌低,这样已经很好了,玲珑阁做了这么些年,我哪敢同他们比。” 春桃被宛娘的笑颜惊艳到了,心里暗道:乖乖,顶着这样的面皮往外头一站,只怕路过的汉子得抢着把货买光,哪里还用得着操心生意。 两人还在就每月供货多少的事情进行讨论,门就被人大声敲了起来。 “冯奶娘!冯奶娘快出来!” 声音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面生的婢女,气喘吁吁:“六少爷饿着了正在哭呢!您快随我走一趟!” 宛娘不敢耽搁,跟着婢女往前堂走,同时心里头觉得奇怪,明明她半个时辰前刚喂的奶,小少爷怎么那么快就饿了? 她有心问问这婢女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说了几句话,婢女就跟没听见似的紧抿着嘴,宛娘便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前堂本该热热闹闹,如今却只听得到六少爷的哇哇大哭,下人们跪了一地,台上的戏子们也不唱了,惴惴不安地站在上头。 老爷的脸色黑如锅底,他旁边跪着个锦衣华服的美人正在落泪。 “老爷,冯奶娘到了。”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宛娘身上。 022当众喂奶 有探寻的、有担心的、有嫉妒的、还有怨恨的。 宛娘还没弄清状况,自然不敢随意搭话,规规矩矩地行完礼便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 少顷,坐在高位上的林老爷冷哼一声,声音中隐含怒气:“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六少爷喂奶!” 张嬷嬷忙将大哭的六少爷递到宛娘怀里,宛娘一看心疼坏了。 那么小的孩子面皮涨红,头上的柔软胎发都湿了,就连声音都带着哑,哭嗝连连,只怕是折腾了好一会儿了。 她心疼地轻拍六少爷的背,手臂也跟着慢摇,软着声音低哄。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本来还哭闹不休的小少爷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是在哭,但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扯着嗓子了。 宛娘松了一口气,迈着脚步就要往前走,张嬷嬷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意思,连忙扯住了她的袖子,眼含告诫地看了她一眼。 宛娘读懂了这个眼神,既诧异又难堪地看了周围一圈。 喂奶自然是要避着人的,她虽然嫁了人,但到底才十七,脸皮子薄,哪里做得出当众喂奶的事情。 何况……何况场上那么多男人!几位少爷如今可都在桌上坐着呢! 张嬷嬷哪里不懂宛娘的顾虑?可前堂院子开阔,离内屋远,六少爷哭了这般久,总不能让孩子继续顶着饿哭下去。 再者,这场闹剧已经让家主心生不悦,家主最是看中子嗣,他是一定要亲眼看着孩子好转的。 张嬷嬷在林府呆了那么久,揣度主子心思的本领早就娴熟,她眼看着家主脸上怒色越来越浓,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忙扯了扯宛娘的领子,勉强装作哄着小少爷:“小少爷莫哭,这不就有奶喝了?” 为了方便喂奶,奶娘的衣衫本就是特意改过的,往两边拨开就能露出小衣吃到奶。 六少爷闻着味儿就凑了上去,也不哭了,张嘴含住奶尖儿,小嘴吧嗒着开始吸。 一时之间院里落针可闻,只听得到六少爷吃奶发出的响声。 宛娘眼圈儿都红了,小脸苍白如纸,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低着头不敢看他人的神色。 家仆们早就被老爷的雷霆之怒吓得匍匐在地,哪里敢抬头,是以宛娘喂奶的模样也只有这一桌大主子、小主子看清了。 张嬷嬷也知道分寸,只露出了一边,另一只高耸的玉乳还掩映在白色绣荷花的小衣里头。小少爷叼住奶头,小嘴包住乳晕,大力嘬吸,主子们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一截嘭起的雪色罢了。 随着孩童吸吮的动作晃起一阵阵乳波,让人惊叹于她的软,她的挺翘。 林老爷面色如常,大少爷低头抚茶杯,二少爷目光沉沉,叁少爷摇折扇的频率都比往常快了许多,四少爷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五少爷则是又委屈又生气,恨不得找块布兜在宛娘的身上,让旁人半点都见不着! 六少爷终于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儿,啵得一下就松开了嘴,殷红挺立沾着白汁的乳尖就这样暴露于人前。 023惊鸿一瞥 宛娘的乳型生得极美。 下缘饱满丰润,乳头微微上翘,两乳中间挤出一道纵深沟壑,从侧面望去像极了熟透的蜜桃。 再配上如捧雪般的皮色,久经风流场的男人会赞一句尤物,血气方刚的儿郎会血液燥热,少年人则会看直了眼。 宛娘也顾不得合不合规矩了,立时转过了身子,一只手环抱着餍足的六少爷,另一只手则是去系紧拢好衣衫。 她注意到有一束强烈的目光在看自己,宛娘抬眼回望,正巧和王夫人对上。 她身穿遍地金妆花褙子,妃色马面裙,头上斜插一支赤金累丝镶红宝步摇,整个人贵气艳丽不可方物,只是看向宛娘的眼神却分外恶毒。 似是恨不得撕碎了她。 宛娘背脊发凉,心中惊疑不定,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夫人扮相的女子。 说来也是奇怪,宛娘进林府这么些天了,林府的夫人一个都没见过,六少爷才这般小,他的娘亲竟舍得一次都不过来看他。 思绪飘摇间,张嬷嬷已经走到了宛娘的跟前,伸手要抱六少爷给家主看。谁知宛娘才把他递出去,小少爷就蹬起了小腿挥起了小手,嘴巴一张又要哭。 沉默许久的林家主发话了:“就你吧,把泓儿抱过来我瞧瞧。” 宛娘只能应了。 六少爷睁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左瞅右看,时不时还要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弄得下巴上全是湿漉漉的口水,宛娘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干净。 林家主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倒是精得很,有奶便是娘!” 六少爷咧着嘴唔啊的叫,小模样高兴极了,露出还没长牙的粉色牙肉。 林家主没说让她退下,宛娘便只能站在边上,这一站就是一整个宴会的时间。 台上戏曲已经换了四折,少爷们说完好听的贺词,纷纷呈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贺寿礼。 有用上好和田玉雕成的,高五尺宽叁尺的寿字盘,有镶嵌着整整四十颗夜明珠的赤金摆件,有前朝名师大家绘制的良骏图…… 哪一个都是千金难求,价值连城,由此可窥林家的富贵着实非同一般。 普通人看了这些物件只怕要挪不开眼,但宛娘却没放半点心神在上头。 不是她眼界有多高,而是她身子不适,难受得紧。 小腿酸胀,稍微动一下就麻得厉害;最糟糕的是她涨奶了。 乳儿又重又沉,还泛着绵密的痛感。 涨奶这事儿对于有乳的妇人来说稀松平常,宛娘每次喂完六少爷后,都会回房,将自己另一侧的奶挤出来一些,以免承受疼痛之苦。 但如今她却没办法回房,宴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 布料摩擦着极其敏感的红豆,乳白色的奶汁浸透薄薄的小衣,胸前那一小块布料紧紧黏在肌肤上,扯下外衫便能看见红红的乳晕。 宛娘心神不宁,她已经嗅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重的腥甜奶香气,她犹如猎场上的兔子,紧绷着精神用余光查探四周,生怕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宛娘一激灵,望向声源处。 青年面如美玉,清俊的眉下是一双形状温柔的眼,眸光温澈,似是盛了一瓢初春的酒酿。 他的肤色比旁人都要白,着一身霜色长袍,衣襟处以银线细密勾着兰草图案,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夹着一只淡青色酒杯,微微摇晃着里头的酒液。 气质清贵,仿若九天之上的谪仙。 宛娘蹭得就红了脸,连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作者的话:来猜猜这是哪位少爷。】 024解围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若是论相貌,二少爷、五少爷甚至是老爷都相当英俊,但宛娘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心中只有敬畏。 而这位青年郎君,除了敬畏感之外,又多了一层距离感。 不染纤尘,高雅清隽得似是不属于凡间。 宛娘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一旦想到这样一位郎君可能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淫靡味,察觉到了她涨奶的事实,她就有一种冒犯了青年的羞愧,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 就在这时,青年说话了。 他双手放于胸前,手中拿着酒杯,对着林家主做了一个敬酒礼,声音温润:“父亲,孩儿回淮城途中心中惦念六弟,带了许多稚儿的用物,本想着送过去,但因为身子原因便耽搁了下来,恰逢今日父亲寿宴,六弟精神正好,孩儿想带着六弟去挑选一二。” 林家主颔首:“你倒是有心了,莫要离席太久,速去速回。” “孩儿知晓了,谢父亲。” 青年站起身,手指在宽大袍袖的掩映下轻轻拉了一下还在愣神的宛娘衣角,宛娘回过神来,忙跟在他身后。 两人之间留有的距离约有四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似是知道她腿麻,青年的步子迈得很慢,总是等她跟上来了一些再稍稍放速。 左曲右折进了院子,便有一个蓝衣丫头迎了上来,青年同她交待了几句话,丫头福身退下,只不过离开之时额外看了宛娘一眼。 满是诧异,微含警惕。 他领着宛娘进了主卧,转身朝她伸出了双手,语调温和:“将六弟给我。” 宛娘将孩子递过去,眼睛不由得左右看了看。 这卧室……也没看到稚儿的玩具啊? 见她不动,青年眼里含了两分笑意:“不换衣服?” “啊?” “衣物放在屏风后,你换好去前堂寻我就是。” 说罢,青年便抱着六少爷离开了卧室,还不忘给她关上了门。 宛娘半信半疑地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了一件白色小衣迭放在同色的大袖衫上。 针脚细密,材质柔软,颜色与她今日所穿一般无二,若不是凑到跟前细摸详看,难以辨出差别。 屋外隐隐传来鸟鸣声,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气,宛娘站在屏风下,目光凝着墨竹良久,忽然抹了一把眼睛。 她用帕子将身子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物,捧着自己的脏衣服去了前厅。 青年正抱着六少爷逗趣儿。 六少爷别看只有丁点儿大,力气可是一点都不小,他踩在青年的大腿上,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咿呀地摇,一副相当高兴的模样。 宛娘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青年的力不从心,动作算得上笨拙地用手臂护在六少爷周围,嘴里头学着婆子们常用来哄娃的曲子,瞬间就从九天的谪仙掉落凡尘,成了一个普通世家的俊俏郎君。 宛娘会心地露出一个笑,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青年转过头,看了眼她手中的衣物,说道:“衣服便放在这儿罢,拿出去无端引人揣测,待我得空,便遣人给你送过去。” 一个主子能为下人做到这份上,宛娘哪还会有别的意见,自是莫无不从。 回席后倒是没再生出什么乱子,安安稳稳地熬到了结束,张嬷嬷跟她一块儿回了院子,路上宛娘犹豫了半天,虽没问出口,还是让张嬷嬷给瞧出来了。 “你是想问六少爷怎么突然就饿了,还哭得那般狠?” 025林府秘辛 下人们是不能妄论主子之间事情的。 尤其宛娘并没有卖身给林府,要是她哪天不做了,把秘密带了出去,对于林府来说就是个隐患。 也许是因为今天事急从权,张嬷嬷心中对宛娘怀有愧疚,也许是她知道宛娘的品性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妇人,便挑拣了一些告诉了她。 “今日老爷大寿,王夫人见了自己的儿子自然想要抱一抱,但也不知道是抱的姿势不太对,还是小少爷认生,便开始哭着闹腾,”张嬷嬷缓缓解释,“王夫人却不信,坚持说是因为孩子饿了才会哭,便带着六少爷回屋喂奶,后来不知怎么着六少爷就吐了奶,将中午吃的全呕了出来。” 宛娘下意识接口道:“是不是认奶?” 很多婴儿只会固定的喝一个人的奶,对其他的乳汁相当抵触。 话说出口宛娘又觉得不太对,王夫人是六少爷的生母,孩子出生后肯定或多或少喝过一些她的母乳,无论如何也不该抵抗到生母的头上。 她还想再问,但是张嬷嬷却闭口不言了,宛娘只能作罢。 好在春桃却是个万事通,在她心里已经将宛娘划到了自己的阵营中,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夫人那事儿当初闹得可大,”春桃压低声音往嘴里塞了颗瓜子儿,“她是老爷从花楼里带出来的,进府的时候就大着肚子,那里的姑娘花样多,哪怕大着个肚子也没能让其他几位夫人分宠。” “孩子生下来之后,王夫人便用了两种药,一种能让肌肤光滑如初,还能让下头格外紧致。” 宛娘听的脸都臊红了,瞪了春桃一眼:“你也不害臊!” 春桃嘻嘻一笑:“多练练脸皮就厚了嘛,这大宅子里阴私事多着呢!” “那第二种药呢?” “第二味药便是能让人奶水充沛甘甜,同时按时来月事。” 宛娘一双杏眸微微瞪大:“还有这种药?” 妇人产乳期间一般月事也会跟着停,在此阶段非常不易受孕。 “听着就荒唐,换做是我肯定不敢用,那可是喝到肚子里的东西,”春桃撇了撇嘴,“可是王夫人要争宠啊,老爷喜欢喝妇人奶水,她又想借此再怀一胎,便行了险招。” “后来身子便出问题了,日日遗红不断,奶水也发苦发涩,老爷大怒就关了王夫人的禁闭,要不是今天大寿,王夫人估计还出不来呢。” 宛娘总算是明白了。 今日王夫人执意喂奶,应该是为了向林老爷证明自己身子已然无碍,但婴儿对味道敏感,肠道娇嫩,哪怕是一丁点不对都能察觉出来。 至于对她的愤恨眼神,结合林老爷的喜好便很好理解了。 她不过是一介奶娘,着实无辜。 ———— 天香阁二楼。 陈家兄弟俩实在没想到,二少爷竟然赴了他们的约。 打从林家少爷们回淮城,哪天不是无数拜帖送进林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谁都想跟着喝两口肉汤。 但一连这么些天过去,就没听说谁邀约成功了。 陈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勉强能在淮城商圈里排上号,眼看前头那些大人物都铩羽而归,他们早就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好事竟真让他们碰上了! 两兄弟别提多开心,同时心中充满了自得:瞧瞧那些人又是诗会又是品鉴古玩,人根本就不吃风雅那套!佳人与美酒才是硬通货! 老鸨也知道来人的身份,一张脸笑开了花:“不知二少偏爱什么样的姑娘?” 林衍脸色冷淡,脑中却忽然滑过了某个人的脸。 他心中不屑,仰头灌了一口酒,猛地将酒杯重重放在了桌案上。 “随意。”口吻云淡风轻。 026沧海难为水 天香阁是淮城有名的销金窟,里头的姐儿个个美极,媚功更是了得,就算是出家和尚到这儿都得凡心大动,破了色戒。 时下大兴“瘦马”之风,姑娘们身形消瘦,摆着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款款行进,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色愣是让陈家二兄弟看直了眼,楚楚可怜之态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为了吃住这位林家少爷,老鸨也是下了血本,来的全是头牌,林林总总进来服侍的竟有八人之多。 她们也知道今日谁才是主角,除了两人不情不愿的凑到陈家兄弟身边外,其余六人都凑到了林衍周围。 有的唱曲儿,有的敬酒,有的弹琵琶,林衍却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只是闷头喝酒。 他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一件事: 她今天明明穿的是窄袖,怎么跟大哥出去一趟后回来就变成了宽袖? 大哥的院子虽然距离前堂比较远,但来回两趟两刻钟足够,为什么他们用了半个时辰? 她是在哪儿换的衣服?又是谁给她准备的衣服? 林衍的无名火越来越旺,又自顾自猛饮了两杯。 就她那骚唧唧的样子,肯定挺着奶子勾引了大哥,指不定淫叫着撅着屁股被干了,骚屄淌的水都能打湿裤子。 这样一个贪慕富贵、不知廉耻的淫荡妇人着实让人心厌! 他擦了擦唇边的酒渍,看向围在身边的女人。 天下女子何其多!区区一个奶娘又算得上什么! 林衍接过一名妓子递过来的酒,手臂环上她的腰肢,刚圈上去,就被那硌手的骨头磨掉了所有的兴致。 他眉头一皱,脸色难看,原本娇笑着的妓子们都噤了声,陈家兄弟也顾不上享乐了,忙问:“林兄可是哪里不满意?” “……”林衍缓缓吐出一口气,“换些丰腴的来。” 若不是知晓面前人的身份,老鸨都要怀疑林衍是同行故意来砸场子的。 头牌全都送进去了,他说要丰腴的。 挑了丰腴的过去,他又是嫌奶子不够大,又是嫌屁股不够翘,两项皆好的他又说痴肥,说生得丑,说嗓音不柔美。 总之是将她整个天香阁里的姑娘全都变相批了一通,闹得姑娘们个个垂泪。 到最后也没留下来留宿,走就走吧还要骂一句“名不副实”,简直将老鸨气了个倒仰。 就算你是林府的少爷,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 林衍本就窝了一天的无名火,加上喝多了酒,血液就跟着了火似的让他整个人燥得慌。 本来是要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脚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硬生生的换了方向。 林家二少的身手是极好的,钻人窗户的功夫也是一流。 宛娘将盆里的水倒掉,头发上拧着帕子,慢悠悠地往房里走。 屋里浴桶的水还在冒着白花花的热气。 她将包头帕子认真打了个结,站在浴桶边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衣衫尽除,玉足踏上小凳子,便伸腿往里头迈。 刚踏进去一条腿,腰肢便被从水里突然伸出的手臂箍住,宛娘身子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娇躯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霎时间激起水花飞溅。 027浴桶春情 宛娘的惊叫全都被欺上来的嘴唇给堵了下去。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火热的唇舌强硬地抵开牙关,勾住瑟瑟躲避的小舌,咂吸得啧啧有声,他的一只大掌就扣在宛娘的后脑,压着她、逼迫她承受攻势。 津液顺着两人的口角淌下,拉出一道道淫靡的银丝。 她的背抵在桶缘上,胸口阵阵发紧,小脸因为喘不过气被憋得通红一片,手指攥成拳无力地打在男人坚硬的肩背上。 “唔嗯……你放开我……混蛋……啊……” 身下光无一物的花穴被两根手指挤开,恶意曲起的弧度撑开洞口,温热的水流慢慢涌入,润湿紧致的穴道,紧接着他将手放在女人莹白如玉的肩上,猛力一压,宛娘哀吟一声,小小的穴口直接将怒发粗涨的肉器吞吃了下去。 他像是还嫌不够,挺着腰往上凿,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用力捣向花心。 水面晃起阵阵波浪,女人的双腿无助地盘在他的腰上,手臂紧紧扣着桶沿,被撞得颠簸不断,害怕摔下去的恐惧与穴心密密麻麻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蜜洞不断收缩。 “慢点……啊哈……二少爷轻点……求你……求求你……” 贪吃的肉嘴热情嘬吸着硕大的冠头,淫媚的穴肉包裹住柱身,抚慰着上头的每一处褶皱、熨帖着每一个鼓起的经络。 这样紧致多水的淫窟,足以让任何男人失了神智,只知道用力猛肏,恨不得把所有的精液全都灌到花穴里,将她的小腹射得鼓起。 林衍舒服得低喘,麻痒从他的脊椎骨直接窜进了天灵盖,他双臂一震,抱住她肉多的小屁股狠狠拍了两下,往自己腰腹的地方重重一按,宛娘慌乱之中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胸前的两团绵乳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颠簸摩擦间乳尖不争气的顶立,酥麻地恨不得有人能来好好地将它吸含一番。 淫水混着温热的水液将阳具全然打湿,一阵比一阵猛烈地冲刺让她眼里蓄了热泪,红红的小嘴儿微张,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肉具在穴里又长大了两分,方才在天香阁那儿怎么都起不了反应的阴茎,如今却像找到了自己的家似的,狠命操戈,将那淫肉磨得服服帖帖。 硕大的囊袋啪啪打在会阴上,激起一阵阵的肉浪,进出间屡屡擦过阴蒂,直让那骚豆儿红红的肿立,温水灌进窄洞里,涨得宛娘哀哀呻吟,下腹一阵阵收缩,恍惚间竟然有了尿意。 她指甲陷入男人的臂肉,热泪在眼中氤氲,腿儿越张越开,环住男人健壮的腰腹,感受着花径被肿大的阳物深深地捣,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从腿心深处荡漾开。 “别插了……呜呜太深了……会坏的啊……”头上的帕子被摇散,带着湿意的长发泻满肩头,宛娘玉颈扬得高高的,浑身香汗淋漓,心中的屈辱与不甘终究是抵不过这一根鸡巴凿穴给她带来的欢愉,娇吟浪叫的声音盈满了内屋。 男人唰得从水中站起,抱着浑身湿透的美人边走边肏,最终将人丢在了床褥上。 “轻点叫,”他拉高宛娘的一条腿扛在了肩膀上,声音隐含笑意,“再大点声睡着的人都要被你叫醒了。” 028狂插猛干(yun) 宛娘羞愤欲绝,湿淋淋的身子在床单上留下一块块水渍,脸压在迭起的被褥上,屁股被迫撅高,双腿分得极开,红艳艳的阴户完全暴露在了男人眼前。 稀疏的毛发覆盖住肥美的阴阜,两片唇肉可怜巴巴得耷拉着,中间的小缝还在淌着水,将四周湿濡成一片。 林衍眯着眼,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指腹抠弄着里头的褶皱,勾转着里头丰沛的淫水,挺翘的小屁股受不了地左右摆动,将汇在肉缝里的蜜液砸在了床单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伸进去的手指变成了叁根,挤压着细窄的花径,腰肢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摆动着的雪白臀肉简直就是在勾引人去狠狠地侵犯。 林衍深吸一口气,将肉茎贴在她满是骚水的花户上,向外拉开两片花唇,穴口被迫露出一道和柱身宽度相符的口子,穴口急促收缩,周围的穴肉隐隐泛白,宛娘更是难受地呜咽。 挺着肉棍摩擦了两下,林衍这才放开阴唇,女人惊叫一声,两瓣唇肉猛地弹回,可怜巴巴地包在狰狞肉具的两边。 他一边揉着她的臀肉,一边被两片阴唇含着前后耸动,流出的蜜水全都糊在了硬烫的鸡巴上。 宛娘手指抓着柔软的被褥绸面,身下酥痒得厉害,她不堪这样的折磨,内心想让这作孽的棍子全都捅进来,好好地磨一磨,替她止止痒,但理智又让她吞下了所有的淫词艳语,只能微微抬高屁股,让被磨到的地方再多一些,肉茎耸动的力度再重一些。 她的这点儿小动作哪里逃得过男人的眼睛,顿时巴掌就落了下来,将肥腻的臀肉打得一晃悠,宛娘吃疼哀叫缩了缩屁股,大掌却横贯她的腰腹,将她托得更高。 腿还跪在床上,臀儿却已经凌空。 “骚货!”林衍摸着她湿透的小屄,声音阴沉,“今天是不是晃着骚屁股勾引大哥了?” “没……没有……啊啊……别抠了……” “没有?”林衍冷哼一声,“谁给你换的衣服?是不是拿屄换的?” “他吃过你的奶子吗?摸过你的屄水吗?”林衍将她的穴肉掰开,狠狠地捅了进去,“我和他的鸡巴谁大?谁肏得你比较爽?” 林衍紧箍着女人的屁股,肉茎不断操开淫荡的花径,每一次抽插都发出噗嗤的水声,带出里头的花液溅射在两人紧密贴合的性器上。 “插死你……惦记男人鸡巴的骚东西……” “啊啊!好胀……呜呜不要了……要被插死了……不行了……啊——” 床榻被撞得嘎吱响,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两眼无神地用手按住被肏得鼓起的小腹,淅沥沥的淫水不断往下流。 真的要被插死了……宛娘恍恍惚惚地想。 粗长硬涨的阳具一次又一次插进宫口,酸胀得让她像是坏掉了一样只会喷水,毫不间断地操干让神智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前一阵阵地发白。 “好舒服……”宛娘无意识地喃喃“好大……再深点嗯啊……” “射死你,浪货!” 林衍在她的子宫里狂野冲撞,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干穿干烂! 他咬着牙,在女人的骚穴里面持续猛插了百十来下,终于马眼一酸,陡然增大的大肉棒卡住宫口,紧紧地插在里面,狂射喷出滚烫的阳精! 【免·费·首·发:wòǒ15.cō糩wǒō1⒏vìp]】 031占有欲 woo17 六少爷这般小,离不开奶水喂养,如今身边又只有宛娘一个奶口,可想而知归家不会太容易。 张嬷嬷的房门敲了没人应,院里的婢女告诉她嬷嬷往后厨去了。 正午的天儿阳光灼人眼,宛娘一路加快脚步低着头,若不是林府讲规矩和体面,她都恨不得跑着去后厨。 远处凉亭内的少年立时丢开了手中的笔。 墨汁如雨点般洒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好好的鲤鱼戏水图顷刻间毁于一旦。 刘嬷嬷被五少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看清他去的方向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大早便勤奋地要练画,原来是为了这一出。 她摇摇头,对着旁边的婢女吩咐道:“去两头守着,碰到不能拦的便来告知我。” “是。” ———— 五少爷已经怄气一整天了。 他光是想想宛娘被撩开胸乳,几个哥哥全然忘了男女大防,都暗自地往那处瞧就一肚子火。 憋屈得一夜没睡,实在是坐不住,又找不到由头去寻她,只能做出守株待兔的蠢事来。 他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一身的不痛快想发泄,但对上那双明净温柔的眼,怒火与不愤霎时间就飘散了个干净。 只剩下一点难以言说的羞躁。 宛娘福了福身子:“见过五少爷。” 林亦之连忙去扶她,脸色微红:“你跟我不必有这样多的虚礼……这是要去哪儿?” “奴去后厨寻张嬷嬷。” 五少爷忍不住撇了撇嘴:“寻她做什么。”昨日就是这婆子掀的衣裳,他还记着呢! 主子发问,没有不答的道理,宛娘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缘由同他说了一通。 五少爷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不必去寻她。” 宛娘正想细问,随后便听见了刘嬷嬷刻意提高声音的一句:“见过叁少爷、四少爷!” 她的第一反应是跟着去行礼,谁料五少爷却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进了旁边的空心假山石里头。 顺带着还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一指竖在唇间,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此处树木花坛、假山亭阁众多,隐蔽身形最是简单不过。 宛娘不明白五少爷为何要躲着这两人,但主子间的恩怨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应该探查的,便在五少爷的目光注视下顺从地点了点头,林亦之这才缓缓地将手从她柔软的唇上移开。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依依不舍。 脚步声渐近,外面人的交谈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宛娘的背虚靠在山石上,侧着头,由假山的缝隙向外看。 两位少爷俱着锦衣华服,一个气韵风流,一个英姿勃发,光是站在那儿就能集聚众人的目光。 “五弟呢?怎么没见着他人影?我记得他可是最黏着你!”叁少爷声音里头还带着调侃。 “少爷正闭门温书,”刘嬷嬷道,“眼下天气渐热,婆子我便想着去领些冰来降降屋子里的热气,好让少爷读书轻松些。” “你倒是有心了。” 宛娘听得入神,心中感慨着能做嬷嬷的果然都是应变灵敏之辈,须臾间就能编出个让人挑不出错的理由,冷不防自己的衣衫就被人往下拽了拽。 她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含着恼意的眸子。 “姐姐,”少年压着嗓子,目光紧紧锁着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不喜欢你看着别人。” 免·费·首·发:rouwenwu.club [щοο⒅.νiT] 032别惹我生气,姐姐 一点也不喜欢。 他执着地盯着这张娇美柔弱的脸,不久前才被自己压下去的那点负面情绪又遏制不住地开始滋长。 怎么就不能只属于他一个人呢? 自己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她为什么还要去看旁人? 五少爷忍不住捏了捏手心,心头忽然一酸。 他知晓自己的哥哥们都很优秀,每每出门的时候,街上女子倾慕、爱慕的眼光若是能化为实质,只怕能将人淹没。 五少爷那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会偷着乐,忍不住打趣两句。 可一旦想到,宛娘也有可能成为爱慕中的一员,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嫉妒得要发疯。 他也害怕,害怕哥哥们会注意到宛娘,会将她夺走。 他的手从衣角向上攀延,落在了细瘦的腰肢上。 她穿着淡青色立领开襟长衫,曼妙的曲线遮掩在宽松的衣物之下,但五少爷却清楚地知道,薄薄衣料之下的身子有多妖娆,多勾魂摄魄。 掌心带了力道,缓缓摩挲着腰侧的软肉,纯澈的少年目光变得极具压迫性,渐重的呼吸声在小小的山石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宛娘的心跳也随着靠得越来越近的身子而急剧加速。 她向来是很怕痒的,更遑论腰侧那种敏感的地方。 但她知道她不能哼出声,这段日子以来,她被迫看清了男人的喜好,知晓了他们每一个目光的含义,更清楚一旦发出声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本就被撩拨起来的欲望会焚烧了理智,隐隐抬头的热物会饱胀充血,自己只能无力地攀着石壁,抬高腰腹,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深入的贯穿,穴道被灌满白浊的液体。 即便五少爷年纪还小,但他早就具备了肏透一个女人的本钱,那粗长的肉柱、沉甸甸的囊袋,没有人比宛娘更真切地感受过。 所以她只能用牙齿抵着舌尖,握住少年愈发向上的手指,哀求般地摇头。 宛娘永远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惑人。 细碎的阳光透过山石的缝隙落在她身上,金色斑点氤氲了轮廓,给人一种圣洁的错觉。 偏偏又神情惶弱,眼梢含着媚意风情,配上那张嫣红娇软的唇,仿佛堕入欲海的神女。 五少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手指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她颈间的扣子,淡青料子倏地滑开,露出秋月白的小衣。 两条细细的带子挂在白如素胚的肩颈上,往下是高高耸起的弧度,像是兜不住了似的露出小半个白腻的乳球,沟壑纵深,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气。 五少爷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他将手掌贴在玉润的肌肤上,低下头,鼻尖在柔软饱满的乳肉上戳出一个浅浅的凹陷。 “少……少爷……” “别怕,”他伸出舌尖,像是品尝着世间极致美味一般在上头游走,另一只手却已然绕到了挂着细绳的脖后,“我不会伤害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不行的五少……啊……” 少年露出略尖的虎牙,叼住左边的奶肉,在上头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 “拒绝我的话,我会生气的,姐姐。” 033假山内的淫乱(h) 昂扬的肉茎隔着下裙抵在了腿心的肉缝上。 舌尖插入纵深的雪色沟壑中缓缓抽插,大掌握住一只奶子揉捏抚弄,饱满的乳房在他的爱抚下越来越涨,沉甸甸的似是要喷出水来,他的指腹摩挲着红豆,俏生生的乳尖儿越来越硬,将小衣顶起两个凸点。 手指一勾,本就摇摇欲坠的单薄胸衣滑落到了地上。 女人柔美丰韵的上半身全然暴露在眼前。 蜜桃似的两团高挺圆润,乳峰上点缀着两个兴奋勃起的奶头,周围嵌着一圈深粉色的乳晕,像极了绽放的枝头红梅。 宛娘颤抖着偏过头,满心都是害怕被发现的恐惧。 外面亮如白昼,不时就能听到人的脚步声,而她却在挖空的假山空间里,被人亵玩着乳儿。 明明心中是抵触的,可是小穴却忍不住渗出了湿滑的黏液。 少年像撒欢的猫儿一样,曲着腿拿脸去蹭她的胸脯,拱得奶子上下轻晃,他握住一只,抬眼看向宛娘:“姐姐,我渴了。” 宛娘脸颊发热:“少爷。” “姐姐帮我解渴好不好?” “我……我,”宛娘眼神闪烁,“我帮不了少爷。” “骗人,”五少爷双手放在乳儿两侧,稍稍用力往中间挤,“这里明明都是奶水。” 两个奶尖被他用双手拢靠在了一起,他张嘴含住,用舌尖在她的乳头上画起了圆圈,时而像幼童一般含吸、深吮,时而惩罚一般地拍打,将两团舔得湿亮,沾满了淫靡的津液。 宛娘腿都软了,身子滑下时流水的小屄却狠狠戳在了勃起的肉具上,里裤的布料直接随着柱头的力道深陷进了软嫩的穴肉里。 “啊……” 她难以自抑地娇吟出声。 奶孔被舌尖打开,浓浓的甘甜奶汁尽数喷到了少年的嘴里,他像个贪吃的孩子,不放过任何一滴甘甜的白汁,啧啧不断地将胸乳吸舔干净。 “好甜……姐姐的奶水真好喝……” 她潜意识地抬高胸脯,手臂软软的环在他的颈上,双眼迷离地感受着胸口的酥麻。 “慢点喝……唔要吸干了……留一点……留一点给六少……啊啊” 下裙猛然被扯下。 伸手摸了一把,整个手掌都要湿透。 肥美的阴户颤颤吐着水,两瓣阴唇乖巧地贴在旁边,手指往外轻轻一掰,就能看到里头红嫩的肉沟。 一缩一吸,湿淋淋的,似乎在等待着又粗又大的硬物用力撞进去,好让贪吃的小嘴吃个饱。 五少爷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双手架在宛娘的腿弯上,站直了身子,害怕坠落的恐惧让宛娘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泛着湿气的小穴正抵在冠头上。 “姐姐,”五少爷说道,“你让我肏肏,我不射在里头好不好?” 宛娘泪光盈盈地摇头。 “真的不可以吗?”他偏着头,似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放弃。 宛娘眼看还有逃离危险的余地,本就柔美的声音更加温柔了,似是在诱哄:“少爷说过不伤害我的对不对?” 五少爷点了点头,眉头皱起:“那好吧,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喊我的名字,亦之,你多喊几声我就不做了。” 宛娘脸上满是情潮,眼里还带着泪,听了这句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又娇又甜。 “亦之,”她轻喊,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亦之,亦之……啊!” 冷不防地五少爷收回架在她腿弯的手,宛娘整个身子往下一坠,男根用力向上挺,直接戳开肉缝,洞穿了湿热的阴穴。 “你自己吃下去的,姐姐。” 034自己掰开屄求插(woo15) “你自己吃下去的,姐姐。” 他的眼神纯良,声音也是少年人独有的干净,嘴角微微向上牵起,左边脸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看着无害极了,乖巧温顺得让人心生喜爱。 但身下却生了一根虬实的肉茎,充血挺立,勃发粗壮,硕大的冠头在湿淋淋的花穴中恶意打着圈,缓缓研磨过每一寸软肉。 宛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都在抖,小声呜咽着,直到他不知道顶到了哪个点,舒服得让她一颗心都差点跟着跳了出来,再也反抗不了身体的真实反应,啊啊地叫出声来。 就是这里了。 少年亲了亲她的唇角,低语:“姐姐,抱紧我。” 白软的臀肉被人托住,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的来袭。 柱头略微向下弯起,轻而易举就能刮到女人最敏感的那一块淫肉,他一次次重重地擦过,再用像是能将人捅穿的力气肏进湿热窄小的宫口。 宛娘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刺激,哭着哀求:“不要了……不行的……啊啊慢……慢一点……” 肉囊随着他的剧烈动作啪啪打在她的阴户上,汁水四溅,两人相接处已经是泥泞一片。 “姐姐的小嘴好会吸……真紧……哦……吃得我好舒服,流了好多水……” 毫不遮掩的淫词艳语让宛娘身下绞得更用力,忍不住直起腰板,挽好的发髻散乱,木钗掉落到了地上,如玉的墨发落满肩背。 “呜啊……好舒服……插麻了……啊啊,”她神志不清地呻吟,“嗯好粗……再快些……啊——” 她红着眼,含着星星点点的泪,张着红润的小嘴求欢,像是一个专门吸食男人精血的妖精。 五少爷被她这副妖媚的神态给摄了心魂,托着她的大掌更是用力,恨不得将那团绵软的肉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凑到宛娘的耳边,咬住她的耳垂,喘息着诱哄:“自己掰开好不好?”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掰开我就用力地肏你,让你舒服。” 蚀骨的麻痒和无边的空虚席卷了宛娘的心神,她红着眼委屈地看向男人,想要里头的棒子重新动起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宛娘没有法子,只能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仅凭着双腿夹住他的腰腹,颤巍巍地伸到花户上,掰开湿淋淋的两瓣穴肉,将小屄拉得更开了些。 “说,”林亦之喘息粗重,看着她这副淫态眼睛都红了,“求少爷插我的屄。” “求……求少爷插奴……插奴的屄……啊啊啊!” 巨物连根捣入,像是要将她花穴全部凿烂,臀儿和腰腹也无可避免地受到波及,承受着那可怕的冲撞感和力度。 每一下抽插都要命的刺激着她脆弱的肉壁,花心荡漾出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难言的快乐与疯狂扩散全身,宛娘连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软成了一滩水,只知道抱着他的肩膀予取予求。 泪水淌了满脸,口涎从嘴里滑落沾湿唇角,整个人似是坠进了汹涌的海浪中,被无穷无尽地颠簸给彻底失了心神。 一股接一股的阴精洒在肉茎上,高潮之下穴肉紧紧绞纳,热烫鸡巴的速度却分毫不减,直弄得她哑着嗓子哭,泄了一次又一次。 忽然他的喉间溢出一声粗吼,低头狠狠叼住她的乳尖,大力地吮吸含弄,腰肢高速耸动,肉体撞得啪啪作响,在宛娘无声的尖叫里将灼热的浓液灌入了她的体内。 免·费·首·发:[海棠搜书]t. [щоо18.] 035宛娘,我喜欢你 宛娘香汗淋漓,仍旧沉浸在他攻势的余韵下颤抖不已,几绺发丝粘在脸颊上,娇腮粉艳,惹人疼惜。 五少爷抽出半硬的阳具,用手指探进她湿漉漉的小穴,动作轻柔地抠挖,直到里面再也没有白浊能够流出来,这才替她穿上了衣物,吻了吻她发红的眼角。 刘嬷嬷早就将其他侍女打发去入口守着,听到里头声音停了下来,她试探地问道:“少爷?” “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里衣,”五少爷吩咐道,“再备些那处的膏药。” 说完他便将宛娘打横抱起,堂而皇之地出了假山。 宛娘面上娇红一片,方才被撞飞的神志渐渐回笼,她虚弱地拿手指攥住他的衣袖,担忧地摇了摇头。 “别怕,”林亦之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轻吻,“有我在,没有人敢置喙你。” 经历了这样一场激烈的性爱,宛娘实在是身子困乏,硬撑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靠在少年的胸膛里睡着了。 他目光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宛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天际被晕染成橙红一片,飘浮的云雾裹着漫射的霞光,恼人的热气似乎也添了几分温柔,变得宜人起来。 少年站在桌案前,墨发被银冠束起,身姿如竹,正低敛着眉眼作画。 暖风从窗柩钻进,拂动铺好的宣纸,也拂动了他宽大的衣袖。 这副景象实在是美好,宛娘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一会儿。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少年抬起头,脸上满溢着欣喜之色,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身上清爽干净,穿着的里衣还散发着一股清香的皂荚气,身下那处也被涂抹上了舒缓消肿的药膏,沉沉睡了一觉起来,除了腰肢还有些酸痛外,其余地方都相当舒适。 宛娘对五少爷这般亲密的姿态有些不适应,默默将自己的手抽离,五少爷原本扬起的眉眼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她低着头说道:“奴一切安好,谢少爷关怀。” 林亦之觉得嘴巴有些干,他抿了抿唇角,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带着点强硬地将宛娘抱进怀里,脸蹭着她的脖颈,无论她怎么样挣扎都不放开。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他就是忍不住。 她是自己喜欢的人啊,从第一次见面就误打误撞地动了心,后来更是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吃饭时想、温书时想、睡觉时想,练的字也从名家诗词变成了“宛娘”两个字,一想起她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这样一个放在心里头挂念的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有了一亲芳泽的机会,自制力怎么可能不化成瀣粉? 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占有她、进入她——在这件事上,他一点都不后悔。 “你别生我的气,”五少爷拿手去勾她的小拇指,低着声音服软,“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眸光清清清亮亮的,纯澈得快要滴出水来:“宛娘,我喜欢你。” 036心潮起伏 少年人的告白真挚又热烈,宛娘愣愣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喜欢,她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嫁给那个短命男人不是因为心悦,而是父母贪图彩礼,想要拿那笔钱多修个小院子,为弟弟找媳妇存些本钱。 那个男人腿脚不便,就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全靠宛娘伺候照应,相处的半年她感觉到的只有为人妇的苦累,家务事的繁杂忙碌。 男人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伤心,在棺椁前流泪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迷茫着要怎么样将肚子里的孩子养育大,他长大了以后发现没有爹爹会不会难过伤心。 爱情这个字眼她只在茶馆说书人的嘴里头听过。 那些都是高门大户里的贵小姐才能得到的东西,与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干系,光是生活下去就已经够困难,哪里还有精力分出来肖想别的? 就连进了林府,少爷们的亵玩在宛娘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罢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女人,而自己恰好长了副不错的皮囊。 肉欲而已,她心里头清楚,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生出半点别的心思。 但是现在,五少爷竟然说喜欢她。 高高在上的贵少爷喜欢她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寡妇。 她根本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句戏弄之语。 可是对上五少爷那双写满了认真、充盈着情意的眼睛,她的那些猜测又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她既惊讶又慌乱,心神不定慌乱无措,根本不敢看五少爷,胡乱推开少年,匆匆忙忙地穿上鞋拿起外衫,落荒而逃。 站在门口的刘嬷嬷看了满面惊惶、衣衫凌乱的她一眼,到底是没拦着。 直到宛娘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刘嬷嬷才走了进来,问道:“少爷打算如何做?” 林亦之抱着她刚刚盖的薄毯,仰躺在了床榻上,身下还能感受到她残留下来的余温。 五少爷望着头顶的罗帐,清俊的眉眼皱在了一起,眼神迷茫,喃喃低语:“我不知道。” 他只是有点难过。 ———— 宛娘之前的十七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跑得这么快过,她一进六少爷的院子就碰见了春桃。 春桃满脸惊愕地看着衣衫不整、头发未梳、一脸红霞的宛娘,嘴巴都不利索了:“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宛娘没回答她,只是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再嘭地一声关上,留下春桃在外头傻眼。 关门的动静太大,就连张嬷嬷都给惊动了。 “这是怎么了?” 春桃咽咽口水,脸上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替宛娘找补道:“宛娘说她的门坏了,不好关上,我就替她试了试,没成想吵到嬷嬷了,还望嬷嬷不要怪罪。” 张嬷嬷眼含深意地打量了春桃一眼,直看得春桃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就在她以为自己撒谎是不是被发现了的时候,嬷嬷终于收回了目光。 “一会儿你让宛娘来我这一趟,”嬷嬷说道,“我有话要问她。” 037归家 woo18 张嬷嬷找自己所为何事,宛娘想不明白。 她进屋已经有两柱香的时间了,嬷嬷却便半个字都没说,只是一边饮茶,一边拿目光打量她。 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她如坐针毡。 “嬷嬷……” 张嬷嬷放下茶杯,将两只手交迭放在腿上:“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怎么如今不说了?” 宛娘愣住了,也在一瞬间明白了她找自己的目的。 要请假归家这件事,只有叁个人知晓:她、春桃、还有五少爷。 想来在自己昏睡的这两个时辰里,五少爷已经帮她打点妥当。 一个六少爷院子里头的小小奶娘,竟在五少爷面前得了脸,这也难怪张嬷嬷会拿这种目光看她。 “永罗巷离林府不远,明早你喂过奶后便坐马车出发,”张嬷嬷瞥了低头沉默的宛娘一眼,“务必在午时前赶回来,可听明白了?” “奴知晓了,谢嬷嬷宽允。” 张嬷嬷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了宛娘手边的桌子上:“既是归家,总不好两手空空,免得教人以为林府苛待下人,荷包中是你此月月银,提前支给你,切记别误了时辰。” 宛娘一通谢恩,末了出门时,张嬷嬷又喊住了她。 “有的路看着光鲜,实则不好走,”她的目光沉沉,生了皱纹的脸略显板正,“莫要迷了眼。” 宛娘心头涌上几分暖意,对着她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张嬷嬷却已然转身关上了门。 ———— 这只荷包缝制的料子一摸就知道是上好,里头放的月银也远不止十五两,还夹杂着两片金叶子。 宛娘坐在窗边,望着五少爷院子的方向有些出神。 半晌她收回目光,抬手将窗子合上,从柜中取出包袱,将倒出的银钱夹在了迭好的衣裳里。 “莫要迷了眼,”她一边系包袱的结,一边喃喃自语,像是在提点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 做工精细的荷包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抿抿唇,将它收进了妆箧里。 心中惦念着小宝,又装了别的心事,宛娘自然是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喂过六少爷后便去后门坐马车离开。 马车是林府准备的,虽不似主子们出行时坐的那般豪华,却也相当气派。 宛娘这样的平头百姓,前十七年只见过驴车、骡子车,哪里看过这样的好物,更不要说坐了。 车厢里头宽阔得很,位子上还铺着两层毯子,赶车的人技术又好,坐在里头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了永罗巷。 永罗巷地处淮城西南方向,远离中心繁华地带,偏僻得连乞儿都不愿意多来,住的也都是些穷苦人民。 是以这样一辆高大马车出现在巷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小声议论着。 “这是来找谁的?” “怕不是外地来的走错了路,坐得起马车的哪有还住在这儿的。” “看这样子像是去李家……诶!那不是李二他媳妇儿宛娘么!” 哥嫂面面相觑,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愣是没敢认。 免·费·首·发:[海棠搜书]yu.νiT [щоо18.] 038死鸭子嘴硬 “哥,嫂子。” 还是宛娘开口唤人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将人领进了门。 虽然是为了回来取东西,但哪个当娘的心里不记挂孩子?何况她还是第一次和小宝分离这么久,自然免不了亲热逗弄一番。 宛娘这头和小宝相处得满心欢喜,另一边嫂子钱氏心里头可没这么好过了。 瞧瞧那马车,威风极了!还有专门的车夫送回来,可不比他们强多了! 早知道林府的钱那么好赚,日子那么舒服,她哪里会让宛娘去?她钱凤春自个儿也是才生了娃,奶水足着呢! “她倒是会打算盘,自己去喂贵公子,把儿子丢给我养活,拿了大钱转头就拿这点儿银子打发我。” 这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了,李大良道:“差不多得了,十五两分了你大半,我码头做工一个月也就二两。” “你知道个屁!”钱凤春愤愤道,“大户人家里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可比月钱多得多!我看她就是藏私!只给这么一丁点儿就想让我帮忙喂她的孩子,做梦去吧!我自己的娃儿都不够喝呢!” 说是这样说,但钱氏比谁都要爱钱,也就如今逞逞口舌之快,李大良深知她的秉性,便懒得和她搭茬。 宛娘即便心里再不舍得小宝,也得掐着时间赶回去。 她红着眼睛将孩子放回床上,收拾了一大袋梅干上了马车。 直到驶出两条大街,宛娘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会让小宝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就再也不用承受这种分离之苦了。 ———— 林子朝摇着扇子啧啧称奇:“你竟愿意和我来这儿,今天的太阳是不是要从东边落下去。” 林衍双手环胸,冷着一张脸,犹如玉面阎王一般散发着寒气,本来想热情推介一番货品的店老板被威慑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干巴巴陪着笑。 “去”,叁少爷合拢扇子敲了敲老板的肩膀,“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货都拿上来给爷瞧瞧。” 林衍觑他一眼:“风流成性。” 林子朝也不恼,笑嘻嘻地驳回去:“那也比假正经好。” 父亲的寿辰已过,过不了多久几位少爷便会离开淮城各自经营忙碌,林子朝红颜知己多得一箩筐都数不清,自然要捎带一堆礼物送给那些好姐姐、好妹妹。 “这是碧海青的镯子,水头正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叁少爷每拿起一样东西,老板便跟着介绍了起来,“这支蝶恋花的步摇栩栩如生,巧夺天工,时下正流行,送给姑娘一定会喜欢。” 叁少爷只是摇头,撇嘴点评:“这个平庸,这个,俗,俗不可耐!” 他目光逡巡着摆出来的物件,忽然眼睛一亮,还未等他将那对耳坠拿起,旁边就伸出了一只手先一步夺人所爱。 店老板忙堆笑道:“公子眼光真好,这对金累丝嵌红宝镶白玉葫芦耳坠乃是原宫廷御造的名师所作,可遇而不可求!” 林衍两指一拨便解开了腰上的钱袋,丢进老板的怀里。 老板拆开绳结一看,眼睛都直了:里头装的全是金镙子。 “诶,你等等,”林子朝追上往外走的林衍,手肘戳了戳他,揶揄道,“难不成你有相好了?哪家的姑娘如此神通广大,能让林二少开窍?我可要见识见识!” 林衍耳廓微不可见地红了,他眉心一皱,满脸不耐烦:“没有。” “没有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又没佳人可送,白瞎了这好货,还不如给我。” 林衍面无表情:“我自己用,不行?” 林子朝:“……成罢。” 他偏过头,恰巧看到了马车辘辘驰过,惊讶道:“那不是府上的马车吗?” 039二爷吃瘪 林府的马车都会在车厢上留有一个“林”字印记。 不过主子的车和府中人出门办事的车外观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大哥这回可有得忙咯,”林子朝收回眼神,问道,“你和父亲什么时候去京都?日子定下来了么?” “还没,”林衍淡淡道,“估计也就半个来月了。” “好好做,”林子朝这下倒是收起了玩笑之色,拍拍他的肩膀,“父亲也不是有意偏心,你的能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林衍动了动肩膀,抖落他放上去的那只手:“啰嗦。” 林家几位少爷个个在经商一道上都颇有头脑,年纪经经便成就不凡,一般的生意压根儿就用不着林老爷出面。 此次林老爷竟然要亲自上京都坐镇,还带上了二少爷一起,可想而知这场生意的分量有多重。 老爷离府,府中又没有主母,管家大权自然落在了大少爷的头上。府中人近日出入频繁,是以那辆马车也就没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 ———— 宛娘回来的比原先预计还要早小半个时辰,六少爷自然是没饿着,进去看他的时候,小家伙正蹬着两条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扭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试图往前爬。 没爬几步就想着直起身子,结果力气太小,平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委屈地咿咿啊啊地叫。 在旁边照看他的阿杏笑得见牙不见眼,将他搀了起来。 小少爷转头瞧见宛娘,小手立马挥舞了起来,哼哼唧唧地撒着娇要抱。 “小少爷倒是喜欢你,”阿杏打趣,“转头就把我忘了。” 宛娘抿嘴腼腆地笑了笑:“可能是饿了,闻到了奶香味儿。” 两人逗着小少爷玩了一会儿,宛娘问道:“杏姐姐可知道府上谁能做木工活儿?” 阿杏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房间的窗子好像合不上,”宛娘说道,“不怕杏姐姐笑话,我夜里睡觉有蹬被子的习惯,窗子坏了一来我怕着凉,耽误喂养小少爷,二来晚上开窗睡,实在有些不妥当。” 阿杏倒是能理解,现在天气慢慢热了,夜里本就穿得清凉,虽然林府也没人敢胆大妄为到偷香窃玉,但女人家到底是害羞的。 “你可以去后置院找找王大哥,府里头这些事情一向是他在做。” 下午宛娘得空就走了一趟,王大哥为人和善热情,她再叁表示自己可以解决,王大哥这才让她带着铁钉和锤子走了。 费了大半的力气才将窗户严丝合缝地钉好,宛娘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会心地露出了一个笑。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从今往后夜间休息要安心多了。 梅干已然交给春桃,明日她就会替自己出门走一趟送货,揣在心头上的几件事暂时得以解决,宛娘轻松极了,晚上头沾上枕头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她好梦正酣,踏着夜色过来的男人却黑了脸。 伸手推,窗户没动。 用力推,窗户还是没动。 目光往下一扫,便看见了在月色下露出小小一截、隐隐泛着光泽的铁钉。 从窗户的最里头一路排到了最外头,密密麻麻,就算是关押犯人的牢狱也没有这样严实。 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衍脸色冰寒,拿着精致妆盒的手攥紧,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喀喇——” 细碎的瓷器裂缝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脚底似是踩到了一个小瓶。 040一百珠加更章 晚风浮动,树影婆娑。 二少爷神色无波地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了满布裂痕的瓷瓶。 真眼熟。 瓶底还用朱砂印着“衍”字。 份量沉甸甸的,药膏半点都没有用过的痕迹。 他忽然就勾起了唇角,只是笑意丝毫未及眼底。 冯宛。 你可真是好样的。 二少爷院子里的仆人婢女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二少爷就是几位少爷中脾性最难捉摸、伺候的,今天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不高兴,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光是进去伺候的婢女就已经赶出来叁个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下人人人自危。 这场怒火一闹就是许多天,丝毫都没有停歇的架势,大少爷既然已经接手了管家之权,林衍这里的不对劲自然瞒不过他。 身为长兄他有安抚弟弟之责,身为少家主他要维持内宅的安定。再加上几个兄弟一年到头也齐聚不了多久,眼看分离在即,于情于理都应当聚上一聚。 林羲思忖再叁,让人递信到各个院子,邀请众人赴清谈会。 传口信的婢女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迁怒,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桌案边上的林衍就阴沉着脸打断她:“出去。” 那架势,只怕她多说一句就会被拖出去挨板子。 小丫头几乎是连走带跑地撤出了房间,出门就撞上了愁色满面的孙嬷嬷。 “少爷拒了?” 婢女连连点头。 她叹息一声:“你下去吧,我来说。” 孙嬷嬷的脚刚踏进屋子,一个装着滚烫茶水的瓷杯就猛然砸在了她的脚边,水花四溅碎片崩碎,吓得她一踉跄。 二少爷的声音犹如裹了寒冰:“我说了别来烦我,出去!” “少爷!”孙嬷嬷重重道,“您这些天是何苦来哉!” 每个院子里的嬷嬷基本上都是看着少爷们长大的,对于他们的意义非同一般。 林衍收敛了一些怒气,背抵在椅子上,微微仰着下巴看屋顶的房梁,半个字也没说。 他其实就是恼。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明目张胆的打他的脸,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更不想承认的是,其实他最无法接受的,是曾以为冯宛心悦他,这才刻意勾引他。 自作多情四个字足以击溃一个高高在上少爷多年的自傲。 他觉得他被戏耍了。 心里头还有一些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怎么也挥不掉的失落。 孙嬷嬷缓缓走到他身边,说道:“大少爷毕竟是少家主,这次清谈会其他几个院子都去了,少爷若是不去,难免会落人口舌。” 他人怎么看,林衍半点也不在乎。 孙嬷嬷又说道:“这次清谈是在六少爷的院子里举行的,奴听说六少爷渐渐学会爬了,身为兄长,自当关怀一番幼弟。” 林衍的背不着痕迹地僵了僵。 在六弟的院子? 孙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地跟他讲道理,剩下来的话二少爷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想到六弟,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让他恼恨的女人,心里、脑海里瞬间就被她的身影所占据。 孙嬷嬷嘴巴都有些说干了,问道:“如此,少爷可是想通了?” 林衍垂眼,神色莫名:“我去就是了。” 毕竟关怀幼弟乃是哥哥的应尽之责。 ———— 张嬷嬷收到消息就赶忙收拾了起来,又是备茶水、糕点,又是布置前堂。领着几位婢女,恭恭敬敬地把少爷们给请了进来。 客套寒暄一番,大少爷温声问道:“六弟呢?可醒着?” “醒着的,奴这就让人抱过来。” 本该是阿杏将六少爷带出去的,但小娃娃和宛娘更亲近,一抱在怀里压根儿不愿意松手,去扒拉他的小手,他张嘴便要哭。 最终也只能让宛娘帮着带出去。 两道格外强烈的目光同时投注在了她身上。 一个是二少爷、一个是五少爷。 048小少爷的病 能将生意做得红火的老板确实守信,午间宛娘一从六少爷的屋子里头出来,便瞧见春桃手中拿着一个钱袋子,兴冲冲地朝她这边小跑。 春桃说梅干卖得极好,不到半日就售空了,第二日还专门有人来问货,老板想让宛娘提高供量,价钱方面自然也可以涨一些。 这对于宛娘来说本该是件天大的好事儿才对,毕竟东西卖出去了就有了稳定赚钱的渠道,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能越过越好,但是她却半点笑色都露不出来。 春桃向来机灵,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便问:“宛娘,你这是怎么了?” “小少爷胃口不好,”宛娘满面忧色,“早上的时候他便没喝多少下去,方才喂了两口便不喝了,再喂便干呕,这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六少爷就是院子里所有人的天,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春桃在林府做工了这么些年,哪里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带着宛娘一起去找张嬷嬷,让她寻个大夫来看看。 人很快就到了,诊断出来的结果和宛娘心中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这些天暑气一天重过一日,就连她一个大人都燥得心底发慌、食欲难振,更何况那样小的一个孩子? 除了热着了之外,大夫还发现小少爷背上、腋下都起了一层红红的热痱,脚指头、脖子后头还被蚊虫叮咬出了几个包。 明明是粉雕玉琢的一个福娃娃,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实在让人揪心。 大夫开了些药,说了些用药禁忌与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婆婆一一记了下来,让春桃和宛娘送大夫出门。 “你别走这般快,”回来的路上春桃扯了扯宛娘的袖子,“慢一些。” 宛娘自己是有孩子的人,带了小少爷那么多天也是真的产生了感情,孩子病了她自然想快些回去守着。 碰触到宛娘那不理解的目光,春桃叹了一口气:“嬷嬷估摸着在教训阿杏姐姐她们,撞见了只怕你要做好些天的噩梦。” 春桃可不是唬她,两个人离院子近了的时候,的确能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高一声低一声的痛苦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春桃:“小少爷出了事儿,阿杏和平时照顾小少爷的几位姐姐自然脱不了责任,他起了热痱、被叮咬了包,她们就得脱一层皮。” 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给阿杏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苛待小公子,天气燥热,婴童体弱不能受凉,没法儿用冰盆这类的器具,整日整夜只能靠人摇扇子驱赶热气、蚊虫,难免会有疲累疏漏的地方。 她们俩足足在外头站了两刻钟,里头的动静才算停了下来,几名婢女脸色煞白、奄奄一息地被担架抬了出来。 看见宛娘两人那么晚才回来,张嬷嬷也没多问,吩咐道:“少爷怕生,身边又离不开人,这段时间你便辛苦些,夜里在小少爷屋子里歇着,帮忙照应。” 宛娘应下了,每日都会用凉水浸湿帕子去替小少爷擦身子,打扇的动作更是没停过,几日下来热痱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但胃口还是差得很,圆润的小脸蛋都饿出了一个尖下巴,焉头耷脑的,让人心都跟着碎了。 这日中午她从后厨领了份例的绿豆汤回来,脑中忽然就冒出了想喂六少爷绿豆汤试一试的法子。 刚伸出勺子,身后就响起了清朗的男声:“你在做什么?” 049柳暗花明 宛娘被吓到了,勺子险些从手中滑落:“大、大少爷。” 她本想行礼,躺在摇篮床里的小公子就哇哇哭叫了起来,宛娘忙将他抱在怀里,又是轻拍背又是晃手臂,嘴里哼着小调哄着他。 那副上心的模样让大少爷身上刚刚起的那层寒气消退了许多。 他清俊的眉皱起:“怎么瘦了这般多?还是不愿意喝吗?” “嗯,”宛娘脸上也都是愁色,“小少爷还是没胃口,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想着喂些绿豆汤,看能不能好一些。” “这么小的孩子,能喝绿豆汤?” “能的,”宛娘抿了抿嘴,神情认真地同他解释,“奴在进林府之前,接触过不少的幼童,他们中许多人家娘亲奶水不足,又请不起奶娘,便常做些辅食来喂养。” “奴也知晓六少爷身份金贵、肠胃娇嫩,和普通人家里头的不能比,但一天天过去,六少爷愈发消瘦,奴便想着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大少爷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语调里并没有怒意。 可宛娘心下紧张,哪里能注意到这么多,光是瞧着那张脸的神情便觉得糟了,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六少爷的命多金贵,哪能任由她乱折腾? “大少爷,奴、奴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大少爷扶住她的手臂,止住她要下跪的动作,声线微微上扬含着笑,“那便喂着试试。” 宛娘有点懵,困惑地眨了眨那双动人的眼眸:“大少爷?” “我便在这里看看你是怎么铤而走险的。” 宛娘要是再听不出来里头的调笑意味那便是愚笨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用错了词,耳根子红了一片。 她垂下眼睫,稳下心神,舀了一小勺绿豆汤,送到六少爷的嘴边。 六少爷看了一眼绿乎乎的汤汁,小脸上全是抗拒嫌弃,别开头不想喝,宛娘哄了又哄,小祖宗这才大发慈悲地张开了娇贵的小嘴,嘬了一口。 甜滋滋的,凉丝丝的,好喝。 小嘴长大了些,主动地去吸勺子里的汁水,吃了个干干净净,眼神还盯着宛娘手里的那只碗,咿呀喊了两句。 宛娘高兴极了,侧过头:“你看,他喝了!他喜欢……” 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她面色有些尴尬:“对不起少爷,我……”她一时有些忘形,差点儿忘了眼前人的身份。 大少爷却没有半点不虞,反而露出了一个浅笑,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吹拂:“这不叫铤而走险,这叫有勇有谋。” 宛娘愣愣地看着他,脸蛋悄然红了,她忙低下头:“大少爷谬赞了。” 他心情很好地又问了宛娘许多,宛娘一一答了。 “其实婴童的用食同大人还是不一样,绿豆汤也只能喂一点,多了便不行,但是有其他的辅食方子可以试一试。” 大少爷沉思了一会儿:“我记得,六弟院子里有小厨房?” “回大少爷,是。” “那往后六弟的饮食便由你来负责。” 宛娘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厨房竟然这样就到手了,一下子沉浸在喜悦之中没反应过来,大少爷瞧她一副怔愣的模样,曲起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放心,”他说道,“月钱会给你加上的。” 050挤乳 “谢、谢大少爷。” 大少爷一通命令下来,搁置许久未曾使用的小厨房便被人收拾得纤尘不染,张嬷嬷看着她,神色复杂:“你倒真是个有本事的……需要什么东西便同我讲,我让人给你准备。” “有劳嬷嬷了。” “你若是真能伺候好六少爷,那就是院子里的恩人,地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但若是出了差错,那就谁都帮不了你,你可明白?” 宛娘知道张嬷嬷这是在提点自己:“嬷嬷放心,我会好好把关注意的。” 怎样去照料一个婴童,宛娘是真的知道不少。 永罗巷那地方虽然穷,但各家各户走动频繁,相互知根知底,哪家孩子有个风吹草动,基本上过不了两天整个巷子都会知晓。 谁家孩子养得好、身体壮实,便会有人结伴儿上门去讨经验。 宛娘学得快、手艺又好,嫂嫂孩子吃的辅食基本上都是由她来做的。 一下午宛娘都在小厨房里忙活。 她将南瓜切块蒸熟,打了两个鸡蛋黄打散,随后将南瓜肉去瓤捣成细密的泥状,将它和鸡蛋液搅拌在一起,再加入自己的奶汁拌匀,放到蒸锅上去蒸。 等到蛋液凝固了便将它取下来放置一会儿,等到温度降到能入口了,这才端着进了六少爷的房间。 张嬷嬷不放心,跟着一起进去了,看到小少爷竟然乖巧地吃了大半碗这才放下一半的心。 等过了一夜,小少爷没有半点不舒服的迹象,张嬷嬷这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 宛娘每天都会变着花样,水果泥、小米粥、蔬菜泥都做了一些,偶尔还会在辅食当中添加少量的醋来帮助小少爷开胃,小少爷在她的照料之下,两叁天就恢复了往常的精神头,也愿意喝奶水了。 那些辅食不仅味道好,卖相也好,闹得春桃都馋了,放着好好的饭不吃,还要缠着她也要来尝尝小少爷口粮的滋味。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羞。”宛娘嗔了她一眼。 “反正你做一个人两个人都是做,也不会多费什么力,我的好宛娘,你就圆了我的心愿吧!”春桃皱了皱鼻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那个鸡蛋南瓜羹我闻着好香,你帮我做一份吧!” 宛娘说什么都不同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辅食名气太大,就连大少爷都托张嬷嬷带了信,点名要尝上一尝。 春桃还能打发,大少爷是真的糊弄不了。 她只能牢牢关着小厨房的门,又闭紧了窗户,有些羞耻地撩起衣衫下摆,两只白嫩的手捏住柔软的奶儿,对着青瓷碗挤乳。 淅沥沥的奶汁装了大半碗,往常她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想到这些奶水会送进大少爷的口中,她身子就有些热得慌,喉咙也干得很,腿心还渗出了一点湿意。 宛娘燥红着脸做完,端着两份鸡蛋南瓜羹出来,张嬷嬷在她面前放了个食盒,吩咐道:“装着给大少爷送过去,你可记得大少爷院子里头的路?” 宛娘僵着身子点了点头。 五少爷送她的林府地图她都记熟了。 “那便好,动作快些,不要让大少爷吃冷物。”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梯子!!从今天起更新恢复正常啦!明天会有加更!】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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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说话就是能够瞬间卸掉你所有的心防,宛娘觉得大少爷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自己若再扭扭捏捏,便显得不知好歹、有些矫情了。 她答道:“一碗羹的话差不多需要半碗汁水。” “唔,”大少爷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如何取?能否保证汁水的干净?” “奴是自己挤出来的,”宛娘连忙解释,说到后头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红,“弯着身子对准碗口挤乳便好,不会、不会沾染脏污的。” “那就好,”林羲眉眼带着浅浅的自责,“我未曾想到此物竟这般麻烦,浪费了这么多乳水,妨到六弟了,也辛苦你了。” 宛娘看到大少爷脸上有愧色,忙摇了摇头:“大少爷言重了,奴算不得辛苦,奴的奶水、奶水充沛,六少爷够喝的。” 林羲面上仍旧笼着忧虑:“真的?” “嗯,”宛娘小鸡琢米似的点头,“是够的。” “可否让我看看?” 052春梦了无痕 “可否让我看看?” 宛娘小嘴微张,明显是有些被吓到了。 大少爷抿了一下唇角:“抱歉,我过于担心,一时失言,有所冒犯,你不要往心里去。” 宛娘偷偷瞥了他一眼。 大少爷面如冠玉,眉目俊朗,眸光正直清明,待人接物也温润有礼,实在和“登徒子”叁个字沾不上一点儿边。 宛娘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年轻婢女们一个个对她怀抱恶意,眸光警惕,再加上平日春桃所说,可见大少爷的女人缘有多好。 他身边的狂蜂浪蝶只怕数不胜数,但大少爷至今仍然未娶妻纳妾,足以证明他品性高洁、并不沉溺于情爱欲事。 方才说的那句话肯定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出于担忧而已。 宛娘心里头将这些门道想明白,脸上的燥热下去了不少,但让她脱衣裳露出奶儿给林羲看,她仍旧做不到,只能重复几句“没事”来宽大少爷的心。 “好吧,”大少爷有些失落,声音也低了下来,“既是如此,我便安心了。” 他的这副神情实在是让宛娘心中难安,都快走到门口了,宛娘又回了头:“明日我送些小食过来,帮少爷开开胃。” 林羲朝她露出一个笑,点了点头,宛娘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快步回了六少爷的院子。 夜间的时候,林羲做了一个梦。 梦中女子丰乳肥臀,脸蛋柔美,叁千青丝落了满背,娇娇地拿腿去勾他的腰,捧着奶儿往他的嘴里头送。 蜜壶春液泛滥,将它的男剑吮得湿亮,乳汁点点滴滴落满胸口,显得格外淫靡。 清媚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让他浑身跟着发热发烫。 他与这女子肢体纠缠,共赴巫山云雨,尝遍舒爽滋味,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档里湿了一片。 他竟然在梦中遗了精。 上一次遗精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大少爷清俊的脸上露出些许难堪之色,他并没有唤婢女进来,而是自己下了床,走到衣柜跟前取衣服。 林羲一眼就瞧见了放在隔板上的那件秋月白的肚兜。 细细的两根带子垂落,他至今还能回忆起那日肩颈的白嫩、乳儿的高耸挺拔。 也不知这样薄薄的布块是怎么兜住沉甸甸胸乳的。 他不禁将鼻尖凑过去嗅了嗅。 淡淡的奶香气勾得人心里头发痒。 身下的男根再次抬起了头,梦里女子的脸庞也逐渐清晰,与冯宛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 他有些怔忪,将胸衣放回原处,站在那儿收敛了一番思绪,换过干净的里衣后让婢女进来收拾屋子。 早膳准备得很清淡,但他仍旧是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思绪不由得又跑到了宛娘的身上。 昨日她便说要来给自己送吃食,也不知是真是假。 “又夏。”大少爷唤道。 穿着浅绿衣裙的婢女应了声:“少爷寻奴婢有何事?” “……”大少爷搅动了两下碗里的勺子,神色平静道,“今日可有人来寻我?” 又夏道:“回大少爷,管家和下头庄子的几名掌事人都在外头候着呢,奴婢与他们说过了少爷在用膳。” “嗯,”他点了下头,“还有呢?” 又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有……没有了少爷。” 瓷勺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让他们进来,”他眉眼淡淡,“早膳撤下吧,我用好了。” 053将你换到我的院子里来 来禀事的人明显能够感觉到大少爷今天的状态有些不一样。 想来是气温过高的原因,才显得人有些颓唐。 用过午膳后,他又坐在屋里休憩了小半个时辰,看了一会儿书,却仍旧没有听到通报的消息。 她看起来胆子很小,应该不敢骗自己才对。 说是这样说,但大少爷确实有些坐不住了,在林府兜兜转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去了六弟的院子里头。 宛娘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多少字,但她知晓投桃报李、明白要信守承诺,今日没去是因为到现在她都还在小厨房里忙活。 什么最能开胃?那自然是酸梅汤。 备上乌梅、陈皮、甘草、山楂片和洛神花,放进砂锅后先大火熬煮,再转小火炖煮,关火加入冰糖融化,沥出里头的残渣,盛出来便能得到一碗酸甜可口的酸梅汤。 若是能添些冰块进去就更妙了。 自从她在大少爷那儿露了脸,张嬷嬷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问清讨冰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少爷做吃食后,嬷嬷立即就让人送了去。 大少爷来的时候,宛娘正在滤清渣滓,她神情专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制作上头,林羲又禁止了人通报,身怀武功脚步声轻微,宛娘自然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白瓷碗壁将焦色的梅汁衬得更为清透,她用钳了一枚冰,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又放了些许花瓣作为点缀,卖相相当精致。 宛娘端起碗转身,额头冷不防直接擦上了大少爷的下巴,惊得她往后退了半步,汤汁晃荡,洒在了手背上。 “少……少爷,”宛娘道,“你怎么来了……” 她的身后就是桌子,身前就是林羲,根本没有避开的余地,偏偏大少爷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多暧昧似的,往前倾了倾身子,嘴里头在询问,目光却与她的相对:“这是什么?” “酸、酸梅汤。”宛娘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举着白瓷碗,腰肢向后倾,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却不知自己在无形之中将胸脯挺得更高了。 蜜桃似的胸撑得鼓鼓的,圆润的弧线格外吸引人注目。 “是为我准备的?” 宛娘目光躲闪,低低“嗯”了一声。 一张薄唇覆在了碗沿上。 他就着宛娘的手,啜饮着酸甜的汤汁,浅色的唇瓣被润湿,形状温柔的眼微微弯起,像是盛了一泓清泉,眸光半分不错地锁着她。 没有半点侵略性,却让人没由来地紧张。 宛娘面对这张清雅的脸孔失了神。 大少爷这双眼天生温柔,看什么都显得深情款款。她有些不敢对上,怕自己陷入魔障里。 “很好喝。”他低声夸赞。 宛娘耳根子有点热:“大少爷喜欢就好。” “六弟可真算捡了宝,”他弯唇,玩笑一般地说道,“也不知我现在托人去寻,能不能也寻到一个和你一般心灵手巧的奶娘。” 宛娘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寻奶娘?” 若是馋了,找个手艺好的厨娘不就行了吗? 他看了宛娘一眼,失笑:“才夸了你有勇有谋便想不通了?”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这样才能将你换到我的院子里。” 054两百珠加更章 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林羲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无需害怕,”他神色淡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你若是不喜,我不会强迫于你。” 大少爷来得悄无声息,走得干脆利落。 春桃小跑着进来,扒着她的手臂,问道:“大少爷方才同你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宛娘回想着他最后的神情,心底忽然有点儿失落,捏了捏手指,低着头说道:“没、没什么。” 春桃自然不信:“怎么会没什么呢?大少爷脾气那么好,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脸色这样差。” “真的?”宛娘立刻抬起头看她。 春桃打量了她几眼,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宛娘,你是不是把大少爷给得罪了?” 应该是的吧,宛娘心想。 大少爷那样抬举她,自己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实在是过于不知好歹了,任谁看了心里头都会不舒服。 这个小插曲困扰了她一下午,傍晚时分喂完吃的,宛娘又去取了一些冰,拎着食盒往大少爷的院子去了。 做错了事情那就要有个认错的态度,不能因为大少爷比别的主子好说话,就当做没发生过。 路上碰到了又夏,她本来是想着让她帮忙禀报一声,谁知道又夏只是拿手指往东南方向一比划:“少爷在那边,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就脚不沾地地走了,一副行色匆匆,没空搭理她的样子。 宛娘又不是个性子强硬的,只能硬着头皮寻过去。 林府占地面积大,她到现在都没时间将所有的角落都走个遍,自然不知道林府还有这样空旷的地方。 保持了天然的野趣,两排的竹子生得茂密,尽头处搭了个棚子。 想来又夏姐姐说的就是这里了。 宛娘站在竹帘做的门外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她只好掀开帘子,紧接着就被面前的景象给羞红了脸。 这里凿了个温泉池子,边上放着一个宽长的冰鉴,里头存放着夏日果品,而大少爷正光裸着身子,背对着她泡温泉。 宽阔的肩膀上覆盖着有力的肌肉,手臂线条流畅,蕴藏着贲张的爆发力,水珠顺着精瘦的背脊滑落,没入更深的沟壑中。 她下意识想跑,但是大少爷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淡淡道:“过来,给我揉揉肩。” 宛娘进退两难,怕自己跑了会让现在的境况更尴尬,倒不如不说话捏完肩膀后将食盒放在边上再溜。 她打定了主意,可当她那样近距离地看到男人的肉体时,呼吸还是乱了几拍。 纤细的手指按上紧实的肩膀,密切相接的触感让她的脸蛋发烫。 “往下一些。”他说道。 宛娘耳垂都红了个透,颤颤地伸出手往下摸,手腕都揉得有些发酸,但大少爷没喊停,她也就不敢停下来。 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宛娘呼吸渐重,喘了一口气,不料下一秒就天旋地转,被人拉进了温泉里头,激起水花四溅。 【今天到处是瓜,想要静下心来码字真是太不容易了qwq】 055温泉里的暧昧春情(ωоо1⒏ υiр) 因为不会凫水,只能慌乱地挥舞着小手在白雾中去抓池壁,忽然两只大掌笼在了她的腰间,她像是找到了支点一般,在求生欲的本能下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她呛得娇靥绯红,几缕乌黑的发丝粘在玉白的小脸上,湿漉漉的眼雾蒙蒙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衣衫早就湿了个通透,胸前隆起的玉乳剧烈起伏,隔着薄薄的衣料和男人的胸膛紧密相接,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林羲一低头便能望见潋滟春色,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环得更紧了一些。 嘴唇状若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低声询问:“怎么是你?” 宛娘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其实她从进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呆得越久越感觉使不上力气,手脚都绵软得厉害。 “我方才以为你是又夏,”大少爷嘴唇碰了碰她的耳廓,感受着她瞬间的颤抖,嘴角向上牵了牵,“后来听着声音不对,以为是歹人,才将你拉了下来。” 宛娘喘得越来越厉害,腿心有些痒,奶尖儿也硬得像个小石子,胀疼得很。 “少……少爷,”她仰着脸,微弱着声音乞求,“能不能……能不能帮奴婢上去?” 大少爷向来温柔善解人意,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纡尊降贵地将她抱进怀里,站直了躯体带着她往石梯那儿走。 刚将人放在池边坐下,他的手臂便从挺立的乳儿上擦过,宛娘娇吟一声,两颗奶尖俏生生地挺立了起来,隔着衣料都能看清花蕾似的绯色。 “怎么了?”大少爷轻柔地抬起她的脸,语调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宛娘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神色娇媚惑人,嗓音也掺着蜜,眸光却无辜无措:“少爷……我、我有些痒。” 身体里头像是有一把大火在烧。 大少爷未着寸物站在她面前,男人的宽肩窄背,腰肢劲瘦,在月光的照拂下更显得躯体虬实有力,宛娘拿余光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半藏于水面之下的巨物有多粗大。 腿心麻痒得更加厉害了,甚至嗓子都有些干。 她有些懊恼的发现,自己有些动情了。 难道是旷久了的原因? “哪里痒?”大少爷神情温柔,缓声解释,“有些人对温泉水不适应,会起一些反应,我帮你看看,若是红肿了需要用一些药。” 原来是这样,宛娘忽然有了些安慰,她的异常反应原来和体质有关系,并不完全是自己淫荡饥渴。 也是,温泉向来是富贵人家用的东西,她一个普通百姓怕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福气。 见她只是眯着一双猫儿似的眼不说话,林羲将手指探了下去,隔着衣物在她的大腿内侧打了个圈儿,温声:“是这里吗?我帮你看看,拖久了就不好了。” “你不用忧虑,这里不会有人过来,没人会看到,我更不会说出去坏你的名声。” “我们先看看不舒服的地方,嗯?” “乖,听话。” 他一声声的轻哄,宛娘似是被说动了,颤巍巍地朝他张开了双腿。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56主动引诱大少爷玩屄 里裤被丢到了一边,湿淋淋的衣裙下摆被她握在手里,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在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微光。 宛娘微微仰着脖子,感受着指腹摩挲游走带给自己的颤栗感。 男人神情清冷,几次快要滑到腿心又收回,勾着从桃源处流下来的蜜水涂满腿肉内侧,温吞道:“还痒么?” 宛娘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痒。” 对情欲的渴求从未像今天一般强烈。 在林府的这些日子,虽然几位少爷强迫了她,带给了她羞辱,但宛娘不得不承认,他们也让自己品尝到了情事的滋味。 这是她短命的丈夫从来都没有让自己感受过的。 既羞耻又痛快,舒服得让人瞬间忘却所有杂事。 二少爷走了,与五少爷的联系断了,她已经旱了许多天。 夜里有时也会躁动,她只能用手指去抚慰花户,去揉捏阴豆,去满足那张小嘴,可是这远远还不够。 她想要更粗的物件进入自己。 整颗心都在大少爷的轻柔抚摸下荡漾神往,花户潺潺水流不断,肉嘴蠕动着想要吃下那几根灵活的手指。 但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于谦逊有礼,到了此刻仍旧恪守着本分,不往雷池逾越半步。 宛娘咬着下唇,已经被有些邪门的情欲裹挟的脑子甚至对大少爷产生了怨怼。 “那应该是那处被影响到了,”林羲脸上浮现几分羞赧,收回手臂,往后退了半步,“那处我不方便查看,你……” 他的声音停住了。 夜色下,长相娇媚的女人像只吞人精魄的妖精一般,主动伸长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被带着往前走了两步。 将她的艳色更清晰地纳入眼底。 女人的上衫半挂在肘部,奶儿露了小半在外头,随着呼吸的频率颤动着乳波。 眉眼间全是春情,娇喘着哀求:“大、大少爷……您帮奴……帮奴看看。” 林羲眼神晦暗,清润的嗓音也哑了些许:“怎么看?” 她通红着一张小脸,忽然平躺了下去,双腿撑开,将未有遮盖的阴户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稀疏柔软的毛发覆盖着鼓起的包子穴,中间一条粉色肉缝翕合,间或能看到里头绯色的软肉,小肉嘴湿漉漉地淌着淫水。 林羲从未软下去的硬挺又胀大了些。 他近乎贪婪地观赏着此处美景,手指勾揉着两瓣蚌肉一般的肥软阴唇,声音怜惜:“都红了,看来是很严重。” 指腹上的粗粝摩擦感和它的热度让她觉得舒服极了,宛娘咬着衣角,抬高了些腰腹,瓮声瓮气道:“里面也有。” “好多水,手指都被打湿了,”大少爷有些疑惑,“是将温泉水都喝进去了吗?” “……对,”宛娘忍不住开始晃小屁股,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个坏女人,撒着谎引诱大少爷来摸她的屄,“嗯……里头、里头灌了好多……大少爷帮……帮奴弄出来…” 两根手指如愿以偿地插进了穴里头,宛娘身子一颤,夹得更紧了一些。 “啊……” 【首?发:𝓟о18s𝐅?c?m(ω𝕆𝕆1⒏ νiр)】 057小穴吃鸡巴(ωоо1⒏ υiр) 她竟然浪荡到了这等地步,刚插进来便潮吹了。 无边的羞耻感让宛娘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哭泣起来。 淅沥沥的淫液将紧致的甬道浸得更湿,媚肉贪婪地吸食着手指,他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不克制,肆意攻讦着花壁,让女人一次又一次崩溃地喘息娇喊。 “舒服么?” “唔舒、舒服大少爷再深一点对、是那儿啊啊啊” 湿濡的手指抵住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林羲看着被插得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露着奶子求欢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加重了气力,每一次都顶在那块脆弱的软肉上,淫液也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被捣出,在地上聚集成一个小水洼。 宛娘身如抖筛,眼泪糊了满脸,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快感逼疯了,甚至自己拿手去掰开穴肉,将细缝的穴口拉成圆洞,方便男人更加猛烈地蹂躏自己。 泪眼朦胧中她看向林羲。 男人眉眼清隽依旧,神情未曾松动半分,好像真的只是在为自己止痒,丝毫没有被她的情态所影响。 她在快感中快要入魔,而大少爷却正直圣洁依旧。 林羲忽然抽出了手,低下眉眼仔细看起了被裹得晶亮的手指,随后放在鼻尖处闻了闻。 “大、大少爷”宛娘缩了缩身子。 清雅无双的人做出这等事,反倒显得更加淫邪了。 他淡淡地望向宛娘,眉头微微皱起:“不对,温泉水不是这个味道。” 大少爷伸出舌尖,在手指上舔了一下,宛娘被这一幕刺激到,小屄都跟着紧缩了一下。 她从未像此刻一般,这样渴求一个男人。 “如果你还是痒,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不用了。” “嗯?”大少爷望向她。 女人纤细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容比春花还要秾艳,眼波流转,里头的媚意勾织成了一片网,将男人牢牢锁住。 沾着淫液的双腿环在他的腰间,绵软高耸的乳抵在他的胸膛上,红润的小嘴凑到男人的耳廓,嗓音甜软:“奴奴知晓该该怎么治。” 她知晓自己的优势,也被此夜此情所惑,生了放纵的念头,但勾引男人的招式还不熟练,贴过去自己先软了躯体,话也说得磕巴。 在宛娘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林羲的眸子已经被欲望侵蚀,他攥了攥手掌,克制着声音问道:“嗯?怎么治?” 宛娘一条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伸下去掰开自己的水穴,沉了沉身子,将昂扬起来的男根吞吃了一截下去。 “唔”好胀。 林羲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也失了之前的平稳,低哑又危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宛娘知道。 她用力将整根粗壮都吃了下去,肉棒撑平穴道里的每一道褶皱,舒爽得她忍不住蜷缩脚趾。 就这一夜,她想跟随自己的欲望。 “大少爷,”她拿嘴唇碰了碰他的侧脸,“帮帮我。”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58被肏到潮吹喷水 林羲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软玉温香在怀,娇喘着乞求爱怜,小穴流着水吸吮着自己的男根,即便他有再强的自控能力,在此刻也要崩塌殆尽。 更何况,眼下的局面本就是在他的设计与引导下形成的。 猎人心心念念的小兔子终于主动跳进了圈套中。 手臂挟住女人的双腿,大掌落在了软绵丰润的臀肉上,轻轻一捏怀里的女人便开始扭摆着小腰哼哼唧唧。 他似惩戒一般在臀上拍了拍,低声:“夹紧我的腰。” 宛娘光是自己拿屄磨磨鸡巴就已经够舒服了,等到男人掌握了主动权,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极乐。 那根肉茎又粗又长,毫不留情地顶开层层迭迭的媚肉,直接干到了最深处的花心,硕大的龟头打圈磨蹭着已经开了小口的宫颈,顶得她身体直哆嗦,却又不久留,极速撤回穴口,碾着发硬的阴豆。 宛娘每每痒到了极致却又不给她个痛快,不上不下地吊着,急得她眼泪汪汪,软着声音说着淫词浪语,勾着男人狠命鞭挞她。 “呜呜下面好痒求你帮帮我......小洞想吃大棍子呜......求你操操小屄啊啊啊啊......” “就这么想要?怎么这么浪。” “呜呜奴就是欠肏......啊啊好深......别顶......呜慢点......” 她被抱着干到身子乱晃,肚兜早就滑落进水里,只剩下单薄的外衫半挂在手臂上,丰满的大奶被男人健壮的胸膛压成扁圆状,随着他挺进的动作而揉动地变了形,浑身都泛着诱人的红潮,小嘴呻吟娇喘,泪水从眼角滑落。 “好舒服.....呜呜要被插死了......” 林羲见女人在自己肉器的撞击下失了心魂,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征服快感,抓住女人肥翘的两瓣臀肉,用力地撞向自己的方向,肉刃大开大合地进出颤栗流水的浪屄,淫液迸溅而出,将整个下体沾染得水渍渍一片。 深红的肉棒在女人白嫩的腿心疯狂地进出,捣出一股股淫汁,插得噗嗤作响。两片殷红的花唇被扯得不成形状,只能可怜地贴在饱胀硬如铁的肉棒上。 “大......大少爷不要了......啊啊啊太深了......饶了奴呜......” 淫靡的花液顺着两个人结合的部位落了下来,砸在池里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水真多。”男人喘息声粗重,放在她肥臀上的手更加用力地揉搓。 宛娘神魂荡漾,忍不住去迎合着男人的冲击,进气少出气多,心口紧窒得发疼,眼睛微微翻白,浑身都在颤抖。 “要、要到了......啊啊——” 潮吹的淫液噗噗地落在了柱头上。 女人躯体上全是薄汗,花穴被撞出一圈白沫,身子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散着歪斜的发髻向后倒,两团玉乳连着平坦的小腹拉成一道诱人的曲线,她小嘴微张嘴角淌出口涎,痉挛着快要昏死过去。 大少爷肉茎暴胀,手臂的肌肉全然鼓起,用力一挺,浓厚的白精霎时灌满整个花径,宛娘被烫得一哆嗦,咿呀叫喊起来,装不下的精水顺着两个人的交合处落进冒着白气的温泉池子里。 059灌精干透(ωоо1⒏ υiр) 她眼前阵阵发白,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下一个瞬间却直接被男人抱着坐了下去。 这个体位让她被插得更深,白色的浊液顺着红肿的穴口流了下来,那根巨物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再次胀大粗硬,碾磨着内里的每一寸软肉。 小屄洞口被男人胯下的阴茎撑开到了极限,紧紧地箍着男人的阳具根部,股间与他的硕大囊袋紧密相贴。 宛娘被肏得浑身无力,似一只在海面上飘浮的小船,随着男人的动作而颠簸不定。 “不……不要了……”她摇着头哀叫,两只乳儿像白兔一样乱跳,点缀在雪色上的嫣红晃得人眼花,恨不能抓住它狠狠嘬吸。 林羲也确实这样做了。 敏感的乳肉被略显粗粝的舌头来回舔吻,转着圈拨弄,甚至乳晕都被含进去嘬吸,牙齿磨咬她的乳头,一瞬间宛娘被大少爷吸得连魂也没了。 她抱着男人的头,娇吟着将自己的奶往里头送得更深,失神迷蒙的眼里布满情欲。 “啊……好酥好麻……奶头被吃了呜呜……” 她克制不住地喷射出奶水,灌了男人满嘴。 林羲掐着她的腰,胯下的动作也未曾停歇,狂插狠干着满是精水的嫩穴,沉甸甸的囊袋砰砰拍打着丰润的臀儿,抽送间带出的液体被急速拍成乳白色的淫丝。 淫屄被插得红肿外翻,颤抖着吐出黏液,大腿根部狼藉一片,混着散发着腥臊气的阳精和蜜水。 “唔啊……好胀……啊啊烫……” 她身体抽搐着被射了一次又一次的精液,直到整个小腹都被灌得鼓起,天光也有了放亮的迹象,这场情事才有了歇下去的苗头。 她的嗓子在这场漫长的肏干中变得嘶哑,双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肉穴被凿出一个足有一指宽、难以闭合的洞口,淅沥沥地往外淌着精水。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儒雅温润的君子,在性爱上竟然这般不知餍足。 这场情事她只有说开始的权利,却没有喊停的资格。 宛娘到最后困倦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感受到男人动作轻柔细致地帮她清洗着小穴,将白浊浓精尽数抠挖了出来,又褪去她的衣衫,将浑身赤裸的她怀抱在怀中,拿帕子将她的身体擦拭干净。 温热的泉水舒缓着毛孔,消减着身上的疲累,她在迷糊之间感受到一个轻吻落在了自己的眉心,紧跟着而来的是缱绻低语:“弄疼你了,对不起。” 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人能真的对大少爷发脾气,宛娘有些不着边际地想。 这样温柔有礼的一个人,即便当下真的对他有了怨气,可转头又会被他的体贴打动,心底默默地为他当起说客。 他一开始根本没想着动自己。 是她冯宛一时鬼迷心窍,被欲望蒙了心纵情贪欢,却小瞧了他在床笫间的本事。 怎么说也不会是大少爷的过错,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林羲将自己的肩膀递了过去,任由宛娘枕着,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温声细语:“歇够了就告诉我,我带你回去上药。”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60怪异之处 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又不能光裸着身子出去,最后只好穿上了大少爷的衣袍。 布料松松垮垮,下摆长了好几寸,若不拎着只怕走两步就要摔个屁股跟头。 里衣里裤都没有,两个奶子将上截撑得鼓鼓的,甚至连乳头的形状都能瞧见;下头空荡荡的,当真是走起来胯下生风。 宛娘的小脸皱了起来,满面都写着苦哈哈。 林羲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心中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可爱极了,伸手握住她的:“走吧。” 猝不及防地手被男人牵住,宛娘脸有些红,却奇异地没有放开。 这也是没有办法,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牵着会走得快些,不然靠她自己,只怕要在路上耗费许久,要是被人瞧见穿着大少爷的衣服,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也算她运气好,这一路上竟然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回了院子也没有见到伺候的婢女。 大少爷说要帮她涂药,宛娘害臊没答应,林羲也没有强求,放了药瓶搁在小长桌上便自觉退到了屏风外头。 门轻轻被人推开,又夏捧着件女子的衣裙,在大少爷眼神的示意下放到一旁,压着声音,似是生怕屏风里头的那个人听到:“少爷吩咐的,奴婢都处理好了。” “嗯,”林羲淡淡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 ———— 胸乳、腿间、腰腹处、甚至通过铜镜都能瞧见背上留下的块块红痕。 她一边给自己涂药,一边忍不住感叹于大少爷的龙精虎猛,同时她心里头也矛盾得很,有些不敢面对大少爷。 她害怕他会说出一些让自己抗拒的话,即使今夜放纵了,宛娘心里头仍旧是想归家的,她不会锁在这里一辈子。 正思索间,温润的男声响起,调子不急不缓,有着让人心安的魔力,抚平了她繁杂的情绪:“衣物我抛在屏风上缘,与你今日所穿无二,张嬷嬷那边我已派人去打点过了,你不必担忧她会为难于你。” “今日是我情难自持,唐突了你,你若是要恨,林某绝不会有丝毫怨言。此事也绝不会泄进第叁个人耳朵里,你的名节我会竭力保全。” “我尚有事情需要处理,院中人已经驱散,你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一字一句、每一条都正中她的下怀,打消着她的顾虑。 甚至连当下她无颜面对他都考虑进去了。 宛娘心绪有些复杂地换好衣物离开了大少爷院子,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下已是寅时初,歇息不了一两个时辰便要起来服侍六公子。 身上酸软疲累又睡眠不足,整个上午她都有些浑浑噩噩,午间同春桃去后厨时恰好撞见几名身穿普通麻衣、体态丰腴、发上盖着头巾的女子跟在张嬷嬷身后。 她们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府里的人。 “过段日子你可要轻松多了,”春桃拿手肘碰了碰她,“我数数,嬷嬷这回带了五个奶娘进府呢!一个个胸脯真高,不过容貌当真与你比不了。” 宛娘有些疑惑:“奶娘筛选不是很严格吗?”怎么一下子就进了五个? “谁知道呢,”春桃随意答了一句,“这标准总是会改的嘛,肯定是根据需求来变得。” 宛娘更加不解了,小少爷如今都能吃辅食了,对乳水的要求比之前还要少,怎么忙不过来时不找,她闲下来了反而添人头? 061再遇大少爷 其实这五个奶娘也不是全都要。 像张嬷嬷这样能在林府扎根的人最是识时务。她知道哪些人的话可以不听,哪些人得罪不得。 除了老爷,现在府上最要提起十二分小心来对待的就是大少爷。 昨天又夏那妮子过来传了一通话,她就猜到了那位的心思,顺水推舟让宛娘去送了食盒,今早又一反常态,凡是资质好些的乳娘全都带进了府。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她活了这么些年,见多识广,明白有的男人喜好青涩的小果儿,有的男人垂涎烂熟的葡萄。 冯宛这个人,丰乳肥臀、腰肢纤细,极风骚的身段配了张楚楚可怜的脸,可谓长在了男人的心尖儿上。 是当男人的金丝雀穿金戴银,还是做个下人听凭打骂,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六少爷的院子留不住她,离开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既然要找人填补奶口空缺,倒不如挑些资质尚可的放在府中调教,也能向未来的主子卖个好脸儿。 往大少爷那儿送解暑甜品的任务就这样落在了宛娘的头上,她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但去了几回后,次次都没能见到大少爷人影,每每都是又夏接的手。 庆幸的同时心里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她忍不住猜测,大少爷是不是故意躲着她。几次她都想问问又夏大少爷的行踪,话到嘴边上又吞了下去。 她总往大少爷的院子里头跑,自然会被人瞧见,叁少爷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兄弟同处时免不了开上几句玩笑。 “还是大哥最会享福。”林子朝穿着身竹叶青的锦袍,折扇上描着贵女扑蝶的图样,交领宽袖,眉眼盈笑,端的是数一数二的风流韵致。 刚过辰时,日头还不强烈,正是一日里最舒服的时候,院里的建兰花开得正好,徐徐吐露着香气。 大少爷不轻不重地瞥了叁少爷一眼:“莫要拿我作趣,若是贪嘴喜凉,依你叁少爷的身份哪里讨不得。”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林子朝调侃道,“我自己讨来的有何趣味?哪里比得上美人亲自送过来?你说是也不是,五弟?” 林亦之没做声,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放在袖子下的手也攥得紧紧的。 他的异常自然逃不过大少爷的眼睛,林羲玉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 林子朝闹了一会儿又提出对弈,输了的人就必须听从赢者的指派完成一件事。大少爷棋艺精湛,自然不会怵这样的赌注。 倒是五少爷林亦之,一个对围棋并不精通的人,竟也应允了下来,参与了这场荒唐。 林羲吩咐又夏拿棋的空隙里,又额外嘱咐了她几句话,又夏一一应了,心头却诧异万分。 大少爷没有忙到成天不在屋里的地步,宛娘之所以没见到人,不过是他有意为之。 那天晚上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又夏心知肚明。在她看来,大少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与那名奶娘划清界限,毕竟只是一个寡妇,贪吃纵欲几次没什么妨碍,多了那就失了分寸。 大少爷这样一个明白、清醒的人,绝不会拎不清。 所以当少爷突然说要见她的时候,又夏想不通了。 宛娘依旧是按时来了,她将食盒递过去的时候又夏却没接。 “少爷在后院,你送进去就好,”她说道,“我正要出门,这会儿没空替你走一趟。” 062成为三个男人的赌注 宛娘握在食盒提柄上的手有些发白。 她面对大少爷的时候确实有些“过度”紧张,但这种反常的原因却不能向外人道。 她不记得那天自己被肏了多少次,到后来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 小穴一碰就会流水,花壁抽搐着痉挛,奶汁溅了满身,腿根全是黏糊白浊的精液,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极度淫靡的气息。 她在那场性事里没了神智丢了魂,彻彻底底被干透,身体的淫性好似被凿开了一个口,自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就连喂六少爷奶的时候都忍不住夹紧双腿,冒出湿意。 而这些改变,都是大少爷带给她的。 他是潇潇君子,温雅坦荡,宛娘做不到对他有怨,但紧张却无可避免。 她害怕与他单独相处,害怕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变得不像自己。 宛娘心里突突打鼓、举棋不定,但路总有走完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她便认出了石桌旁的叁个人。 “见过大少爷、叁少爷、五少爷。” “这是不是叫有呼必有所应?方才还在念叨美人儿,这么一会儿就来了。”叁少爷笑嘻嘻地敲着折扇,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 说宛娘是美人半点都不假。 小腰细得不盈一握,胸臀丰腴饱满,典型的能让男人在床榻间欲生欲死的葫芦型身材,一双眼水灵灵雾蒙蒙,让人不由得就生出了凌虐的心思,想看她无助哭泣、哀哀求饶。 她福了福身子,将食盒放在一边的石凳上便准备退下,一只长臂却拦在了她身前。 “诶,别急着走,”叁少爷指间夹着一枚白色棋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大哥,我方才说的规则可还算数?” 林羲淡淡看他一眼:“算。” “那就好,”他折扇一指站在边上的宛娘,笑得意气,“赌注我已然找好,就是她,若是我赢了,大哥将她让给我叁日,如何?” 宛娘脸色瞬间煞白。 林羲的眉心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褶皱,语气是少有的冷淡:“六弟离不开她。” 叁少爷似是没听出来林羲的不虞,眉眼弯弯:“那有什么麻烦的!到了喂奶的时辰我派人将她送回去就是!莫非,大哥真如传言所说,对这小奶娘起了不一般的心思?” 给林府的下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揣测主子,所为传言不过是林子朝信口胡诌出来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从一开始就含着醋意的五少爷听了这话更是坐不住了。 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尊敬、最崇拜的人,他太清楚大哥有多优秀。 倘若大哥真的对宛娘有意,自己根本就抢不过。 他捏了捏拳头,出声道:“我觉得叁哥说的有理,规则既已定下,就不该更改,否则倒有损林家的名声。” 林羲深深地看了还未成年的幼弟一眼,那目光像是能将他整个人看透,林亦之绷着唇角低下了头。 他收回目光,转头望向神情无措的宛娘,柔声道:“你可愿参这个赌?” 因着他这句话,宛娘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关注她的情绪,除了大少爷。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因为自己而与叁少爷、五少爷不睦? 她咬着口腔里的软肉,勉强露出一个笑:“能成为赌注,是奴的荣幸。”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63为她鞍前马后 虽然嘴角是笑着的,但眼瞳中的委屈与惧怕一眼就能看清。 似是察觉到大少爷还在打量她,宛娘又极力地弯了弯眼睛,一派欣然的模样。 林羲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他不是不谙世事、泡在蜜罐子长大的儿郎,父亲自幼就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商海和机锋、人心与算计他见过太多太多。 冯宛这样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简单女人对他来说就像个新奇的玩具——新鲜、有趣,他想要,就使了些手段接近。 但也正是因为她过于简单,林羲瞬间就明白了她委曲求全是为了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蝼蚁,却还笨拙可笑地企图为他做些什么,怕他这个上位者难堪。 这等愚笨的行为,他本来应该心底笑笑就作罢,可也不知为何胸口的憋闷越来越重,烦躁之感上涌,几乎让他维持不住那张儒雅的面皮。 叁少爷林子朝言笑晏晏,重新配好棋子就要开局,大少爷执黑子,夹在玉润的指间转了转,声音平稳,眼神无波:“这规矩可还没定完。” 叁少爷“唔”了一声:“什么?” 林羲勾唇淡笑:“林家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赢了将人带走叁天,若是我赢了又该做何解?” 叁少爷耸肩摊手,落落大方:“大哥的赌注自然由大哥来定。” 林羲心底本来早就有了算盘,叁弟手下有笔生意他感兴趣,可话到了喉咙口,脑中又浮现起了方才冯宛的笑。 “若是我赢了,你便伺候她叁日盥洗,不得经旁人的手。” 此话一出口,莫要说叁少爷,就连宛娘都傻在了那儿。 让叁少爷像一个下人一般为一个奶娘鞍前马后叁天,就是将“主子”的脸面与尊严置于地上,奴才们就算人前不议论,人后也免不了嚼舌根。 只怕会连带着让叁少爷往后在林府都立不了威。 这样的处事风格、行事作风可半点儿都不像大少爷的手笔。 林羲垂下眼睫,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林羲,你也有这般愚笨幼稚的时候。 “如何?”他眉眼淡淡的,“答应么?” 林子朝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怔愣的宛娘,摸了摸下巴:“行,我答应了!” 五少爷道:“那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羲冷冷的眼光截住了:“你也要赌她的叁天?” 林亦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观棋。 之前拱火赌注的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宛娘,想弥补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办法,以至于方寸大乱,差点又做出往她心口上捅刀子的事情来。 到底年纪还小,再聪明也会被情绪冲昏了头。 石桌上,棋局已经开始了。 白子来势汹汹,一路高歌猛进不遗余力;黑子游刃其间,攻守兼备盘踞一方,一时之间只听得到“嗒嗒”的落子声。 宛娘一个看不懂棋的都察觉出了其间锋锐,更不要说正在对弈的两个人。 叁少爷一开始还悠哉闲适,到了后面眉头却越皱越深。 每当他吃下一颗黑子,林羲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吃,且每一次都正巧比他多一颗,毫无例外。 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这里头的戏耍之意,就白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 林子朝似笑非笑:“没想到大哥棋艺这么好,看来往年与我对弈都是在藏拙。” 林羲没否认,拢着袖子又落下一子:“你输了。” 大势已成,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叁少爷有些恼怒地扇着扇子,鬓边的发丝被吹得四散飘摇,半晌他才停下,咬牙不甘心道:“行,我认。” 【作者的话:明天给大家补300珠的加更】 064争夺宛娘 眼见着人都走了,又夏这才走上前,脸上满是忧虑:“少爷。” “不必多言,”林羲道,“我自有分寸。” 又夏张了张嘴,终究是把那些话重新压回了肚子里头。 林羲揉了揉额角,吩咐道:“去五弟那儿走一趟,让刘嬷嬷多盯着些,若是亦之过于空闲,就请名夫子进府授课。” 五弟今天的异常他怎么会看不出。 冯宛容颜娇美,身段惑人,兼之性情温顺、纯真良善,五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抵抗不住诱惑动了心也是正常。 如若换做之前,林羲只怕此时已经将人送到林亦之院子里去了。 但现在,他舍不得。 他已经将她划进了自己的领地里,又怎么会允许旁人的觊觎。 ———— 林府内出现了一道奇景。 林子朝面色冷寒健步如飞,身形如风地在后厨与六少爷院子中折返,行动间卷起衣袂飘摇,他的手中拎着两只冒着热气的木桶,往宛娘的房间而去。 这条路平日里经过的人就多,不消片刻,叁少爷与大少爷打赌失败,被迫来服侍一个小奶娘的事情就传得满天飞。 这种事传出去对主子的声名有损,但即便管住了下人们明面上的那张嘴,也抵挡不了他们私下的腹诽。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宛娘,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杵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叁少爷背脊湿了一片,额头上也全是汗,整个人气喘吁吁,鬓发渍渍,风流飘逸被磨损了个彻底,只余下一派狼狈。 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的话,只怕宛娘此刻已经被他刺了个对穿。 宛娘吞了吞口水,试探性地将帕子递了过去:“叁、叁少爷,水够了。” 林子朝低头看向那只攥着丝帕的嫩白小手。 指若削葱根,甲盖修剪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瞧着便惹人心怜。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当时被美色所惑,产生了一亲芳泽的念头? 他也不是无的放矢,叁少爷棋艺精湛那是出了名的,往常与大哥博弈基本上胜算他六、大哥四。 谁成想林羲都是装出来的,他林子朝终日打雁却让雁给啄了眼。 被阴了一把,又在众人眼前丢了脸,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势必要反击回去的。 如何反击? 林子朝忽然悠悠地看向宛娘,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略带恶意的笑。 林家大少爷行事滴水不漏,今天这一出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在里头。 没想到他一语成谶,随口所说的调侃竟然是真的——大哥确实对这小奶娘有几分意思。 你让我没脸,我就抢你的女人,让你也不痛快一回。 他林子朝的红颜知己遍天下,反观林羲,身旁通房都没有一个,整日浸淫在生意中,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思及此,林子朝撤下满面的不虞,弯下身子,将脸凑到了宛娘跟前,一双多情的桃花目睇着她,语调微微上扬:“那就有劳小美人了。” 宛娘本意是让他自己擦,如今只好硬着头皮擦了两下,随后将帕子丢进他怀里,如同身后有恶狗一般跳进房内,边解释边落下了门闩。 “奴该洗漱了,叁少爷请回罢。” 065闯入房间 叁少爷也不恼,大步流星地离开,嘴里头还哼着江南小调,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自己的库房挑些胭脂水粉珠花。 屋内的宛娘深深吐出一口气,颇有些总算结束了的解脱之感。 她解开衣衫的扣子,抬脚跨进浴桶,将身子浸泡在热水之中。 两团绵软的乳儿一半露在水面上,一半隐藏在水下,水线晃着波纹一下又一下地轻刷着樱色的小果,像是有根羽毛在轻轻地挠。 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她的脸上渐渐浮起晕红。 挂在桶沿上的玉臂一只深入了水中,另一只则探向了胸乳,手掌握住奶儿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扬起了雪颈,溢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不够,还不够。 食指与中指并拢,夹起殷红的乳头提拉,软滑的乳肉从指缝中溢了出来,饱胀得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腿心的那条肉缝被水流舔过,滋生出一阵阵麻痒,掰开两瓣穴肉,露出嫩红的小屄,翕动着将更多的温水吃了下去。 恍惚间让她产生了正在吃精水的错觉。 手指在湿软的穴壁里抽插,带出一波波黏腻的花液,腰腹微微抬高,圆润的肩头抵在桶壁上,整个身子都蒙着一层情欲的粉。 她在快感中沉沦,微张着小嘴双眼迷离,却始终达不到高潮。 水渐渐冷了,宛娘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几次了。 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容器,不知餍足地索求着快乐,更糟糕的是,她的理智消散得越来越快,她也越来越没有办法满足自己。 再这样下去,宛娘真的害怕会变得和妓子一样淫浪,主动张开腿求着男人来肏。 带着重重的心事上了榻,却又在梦中纵了情。 第二日听到外头有人在敲,宛娘下意识以为是春桃,边揉着双眼边打开了门。 身着蓝色锦袍,端着铜盆的男人愣在了当场。 淡淡的馨香从女人身上传了过来,缭绕在他的鼻间。 她只穿了里衣里裤,饱满丰厚的胸臀将衣服撑到没有一丝褶皱,满头青丝未束,散落在肩头,愈发衬着那张小脸娇艳无双。 宛娘意识回笼,也看清了身前的男人是谁,下意识就想尖叫,林子朝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贴着她的身子向前跨了一步,利落地关上了门。 他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宛娘怎么可能不清楚。 宛娘拿手去推他,粉拳落在他的胸膛上非但没有起到威慑的作用,反倒让叁少爷的欲望又升了一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林子朝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带着威胁,“若是你闹出声响被人发现,可真的要赔进我院子里了。” 果不其然,宛娘听了这话立时安静了下来,只不过眼里还装着对他满满的抗拒。 林子朝这人挺矛盾,方才冯宛抵抗他,像只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闹,他觉得不痛快;如今人真的安静了下来,他心里头又有些不爽。 虽说如今时辰尚早,但天色已亮,拖得时间长了,叁少爷进自己房间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宛娘满是戒备,小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066被男人玩乳喝空奶水 这下连尊称都不带了。 林子朝忽然就明白了大哥为什么会对她上心。 不似任人搓扁的玩物,也不似古板的贞洁烈妇,她有自己的锋利,但露出来的这点尖牙就像奶猫的爪子,不仅不会扫男人的兴,还会增长几分征服她、逗弄她的欲望。 叁少爷手指揉捏着她红得要滴血的低垂,低笑:“放心,我不肏你。” 他的手臂往下一横,就将人抱到了桌案上。 素白的里衣被剥下,露出姣好的女体。 桃红色的两条细带挂在白皙的肩颈上,绕到脖后系成了一个结,勉勉强强兜住沉甸甸的乳儿,一低头便能望见两只白兔挤出来的纵深沟壑。 凑近一嗅还能闻到醉人的奶香。 叁少爷喉咙有些干,他伸出两指,隔着单薄的布料在奶子上戳了一下。 玉乳立时晃起了阵阵白浪。 软弹得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番她的滋味。 系绳应声而落,没有了布料的束缚,巍峨的雪峰颤巍巍地展露在他眼前。 “呀……”宛娘下意识地拿手去遮掩,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打开。 他的双手覆了上去,手掌包住滑腻的乳肉,伸长五指,将整个乳球都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两指夹着乳尖,拽着红樱拉扯,虎口掐住乳儿的外缘,从下往上一下又一下地推,挤出阵阵白浪颠晃。 两颗红豆已经变得又粉又硬,俏生生地立在白雪上,宛娘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雾,鼻间溢出情动的嘤咛,任由着男人搓扁揉圆。 叁少爷被她的媚态所惑,低下头,将馥郁的乳肉含了满嘴,手上带着力度去揉她的奶,对着两只嫩红的奶头来回吮吸,咂咂有声。 吃完这边又去含那一边,高挺的鼻梁在乳肉上来回磨蹭,酥麻的快感持续不断,宛娘忍不住溢出呻吟,脑子晕乎乎成了一团浆糊,忍不住送上乳尖,挺得更高些方便他入口,在男人的唇舌下颤栗不止。 “嗯啊……啊……不……不要……” 她在男人的唇下化成了一汪春水,昨夜未满足的欲望在此刻复燃,玉体灼热,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叁少爷的头,仰着脖子,隐隐期待着能有更多的欢愉。 胸口忽然涌起一阵熟悉的胀痛,她咿呀出声:“要有奶了……呜叁少爷慢些……啊……” 男人被刺激得更加卖力,双手用力搓挤她柔软的乳房,让那对玉乳被玩弄得颠晃不止,源源不断的奶汁涌了上来,破开隐秘的小口,白液渗出乳头的那一刻就被男人尽数吸走。 她只能被动承受男人的索要,沉甸甸被吸空的快感让她绷紧了足尖,红着眼呜咽。 “别……不要……不要这样……” 男人的嘴角沾着奶渍,如同幼童一般饮着她的奶水,宛娘被这一幕刺激得浑身发软,哪里还知道今夕何夕。 “好甜。”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虽然身下已经涨成了热铁,但到底还记得当下的境况,便“啵”地一声将绯红的奶头吐出,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戴在了她头上。 067三百珠加更章 大抵林府的少爷们天生都会爬窗遁地,宛娘从余韵中缓过来的时候,叁少爷早就不见了,只有木架上放着的铜盆昭示着这个男人确实来过。 屋外已经响起了人来人往的脚步声。 宛娘不敢耽搁,匆匆将被淫水打湿的里裤换下,随意挽了个发髻,穿好衣裳就去六少爷屋子里头服侍。 好在如今有辅食,否则她刚刚才被吸空了奶水,哪有多余的可以喂小少爷。 春桃闲暇时过来同她说话:“明日府里有人出去采买,你可有要带的东西?” 宛娘懂她的意思,回屋里取了二两银子交到她手里:“我想要十余斤青梅,剩下的钱便当做跑路费,又要辛苦你替我走一遭了。” 春桃喜欢和宛娘相处的原因之一就是宛娘大方,虽然是贫苦出身,但做事并不小家子气,不像有的人,眼皮子浅得很,只进不出扣扣搜搜,一看就做不成大事。 “你我之间何须谈谢字,”春桃将银钱收到怀里,“你放心,保管替你办得妥妥帖帖。” 宛娘笑着说好。 张嬷嬷往小厨房里送了些时兴的水果,小少爷能吃的少,这大头自然是替大少爷准备的。 宛娘被早上那一出闹得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力气,便偷了个懒,取了四五种做成拼盘,虽然做法简单,但不管是摆放还是颜色的配置都相当漂亮,半点都看不出敷衍。 她从嬷嬷那里取了冰鉴,盖上盖子便往大少爷的院子行去。 又夏指了指书房,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少爷作画时最喜安静,你小心些,莫要惹了少爷不快。” 宛娘点头称是。 书房的门轻掩,宛娘已经足够轻手轻脚,门扉打开时却还是发出了“吱啦”轻响。 大少爷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白袍锦冠,端方俊雅,公子如玉。 宛娘羞赧地将冰鉴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福了福身子就要退下,却被大少爷出声拦住了。 他看了眼冯宛头上状似普通的银簪,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面上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冰冷,语调淡淡的:“可否帮我一个忙?” 宛娘愣了一会儿:“什、什么忙?” 林羲没答话,只是复又低下头,安安静静作起了画。 一时之间屋里只听得到毛笔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 宛娘见他不理自己,也明白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改口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帮少爷。” 林羲闻言抬起了头,形状温柔的眼里浮起亮光,嘴角也向上牵起:“真的?” 宛娘被他清俊的面皮所惑,有些失神:“……嗯。” “今日我要作美人图,便辛苦你来入画了。” 宛娘有些手足无措,画画是多高雅的事情,她一个下人哪里懂这些,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她还在那儿慌张,大少爷却已经在矮桌上铺好了柔软的垫子,声音温柔:“来,过来坐着。” “大少爷,我、我……” “别怕,”他温声安抚,“你摆好姿势便可。” 宛娘在他的抚慰下总算安定了些许,但大少爷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懵了头。 “将外衫脱了。” 068在他面前裸露身体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惴惴不安地坐在矮桌上,听着大少爷的解释。 他周身缭绕着一股浅淡的冷香,似有若无、怡人心脾,教人忍不住凑近去嗅闻。 “近来淮城文人间盛行‘本我’之风,仕女图卷也多为半裸。”他的声音和缓,将几幅画轴递到她手中,宛娘展开一看,脸就羞红了一片。 她期期艾艾道:“奴……奴实在……” 大少爷抿了抿嘴,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淡淡道:“你若是不愿便罢了。” 宛娘低下头,秀眉蹙起,目光在那几幅画轴上游移,手指了指一个只将外衫挂在肘上、下裙齐整的女子画像:“奴婢作此人姿态,可以吗?” 大少爷瞥了一眼,脸上的失落散去,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自然可以。” 她压着自己的惶乱,任由大少爷替她梳理。 轻抽发簪,如云长发便如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细软乌丝直垂到了臀儿下头,将她的身形掩住小半,愈发显得娇怜柔弱。 男人的手指绕到她的腰间,勾开系着的绳带,指腹带着热度,似有若无地从裸露的腰侧滑过,带起一阵令人颤栗的酥痒,宛娘略抬头,便能看见男人线条完美的下颌,鼓起的喉结。 因为离得近,那股子冷香愈来愈重,像是生了张绵密的网,将她整个人都兜在了里头,连呼吸都变得微微急促起来。 她轻咬着红润饱满的唇,糯白的贝齿在馥郁的软肉上印出一道浅浅的水痕,任由着男人手掌移到领子上,似剥果肉一般将外衫褪到了手肘处。 里头藏着的女体似是刚从枝头上摘下来的熟透蜜桃,鲜嫩多汁,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让人垂涎的香气。 大少爷忽然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发丝,高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间的热气洒在了她的面容上,声音带着难言的哑:“这样,可以么?” 他每说一个字,嘴唇就像是要贴在宛娘的唇瓣上,宛娘脸蛋熏红,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弱:“……嗯。” 手臂倚在软枕上,整个人摆成斜卧的姿势,修长的双腿拢在水色的裙襕下,自脚踝起弧度一路攀升,至肉臀处达到最高点,又在腰窝那儿猛然陷落了下去。 娇软莹白的乳儿因着姿势的原因斜挤兜成一团,将桃红色的胸衣领口撑开,奶波随着呼吸颤动起伏,嫣红的乳头一下又一下地蹭刮在布料上。 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寸寸描摹着她的娇、她的软,用毛笔绘出她酡红的双颊、微乱的发丝、嫩红勾人亲吻的软唇、白皙修长的玉颈以及巍峨丰满的乳峰。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胸乳。 宛娘在他的盯视下身体涌上一股熟悉的燥热感,忍不住磨了磨双腿。 “少……少爷?” 他眉心皱起,像是遇到了一则难以解决的难题:“我画不好,可否让我近些观摩?” 069用毛笔玩遍全身插屄(woo18) 不等宛娘答话,他的身影便将她完全笼罩住。 毛笔的黑色细杆被他握在指间,愈发显得他手指修长玉润,那一簇狼毫猝不及防地就隔着桃红小衣描在了她胸乳下缘。 笔杆缓慢地移动,划出半圆的弧度,一根根软毛轻微扎在娇嫩的皮肤上,带起密密麻麻的瘙痒。 她嗅着男人身上的冷香气,想着还是白日,自己被端方儒雅的大少爷用毛笔弄着乳,身下小穴便翻涌起了一阵阵情潮,花液从紧实鼓起的肉缝中泄出,黏糊糊地糊满了阴户。 她的气息全然乱了,胸口起伏不定,饱涨的奶儿晃起雪浪,藏在衣料下的红果怯生生抬起头,露出一点鲜嫩的外缘抵在了襟口。 男人的手陡然用力,笔端向上一抬,宛娘娇呼了一声,娇艳的奶尖便跃出了胸衣,丰润的白乳下缘卡在衣口,愈发显得奶儿饱满绵软。 “大……大少爷……” 嫩红的蓓蕾俏生生地在白雪上挺立盛开。 不知在什么时候,男人的一条腿便已经跪支在了矮桌上,宛娘深切地从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无论是隆起的裆部、还是他渐重的呼吸,都在诉说着他对面前这具身体的欲望。 柔软的笔尖落在了绽放的樱豆上,摩擦着娇嫩凸起上的每一处褶皱,浅浅地扎进隐秘的奶孔里。 绕着圈、打着转,一点一点拖曳出深藏的欲望,磋磨着女人的理智。 “啊……”她忍不住撑着手臂去躲这索命的酥麻,动作间让整个乳儿全然露在了小衣外,披散着青丝绯红着面颊,两个肥软的奶子左右晃荡,淫靡地让人胯下硬胀。 她还没来得及逃脱出这方宽长矮桌,便被男人拽着小腿按回了身下,水色长裙应声而落,两腿被迫分开撑在案上,被淫水浸湿的阴户也落入了男人的眼帘。 单薄的布料被浸透,紧紧地贴在花穴上,甚至能让人看清两片蚌唇的形状。 “好湿,”狼毫笔端从乳尖滑到了裆部,隔着里裤在上头轻勾,“什么时候开始流水的,嗯?” “少、少爷,”宛娘无助地拿小手去捂那羞人之处,泫然欲泣,“您……您说了只是画画的……” “别挡,”他温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它长什么样子。” 可说好了只画半裸的啊,又、又哪里需要看女人的阴穴? 她装了一肚子辩驳的话,想要同散发着侵略气息的大少爷再做些抗争,可一切还没来得及讲出口,里裤便被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从中划开,淅沥沥淌着水儿的肉缝就这样袒露在了人前。 肥厚的阴阜湿漉漉一片,稀疏柔软的阴毛沾染淫水贴在肉穴周围,两瓣嫣红的花唇向外绽开,小口颤着收缩,隐约间能瞧见勃起充血的阴蒂与里头的媚肉。 “别……别看……”宛娘的声音忽然高吭了起来,带着难以克制的春潮,“呜啊……啊啊……少、少爷……” 林羲滚动着喉结,将吸足淫水变得粗大的狼毫毛笔插进了女人的嫩屄中。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70被玩得高潮喷尿(h) 她的阴穴早就被肏熟,湿淫的肉壁甫一察觉到外物的入侵,便热情地张着小嘴儿迎接。 那狼毫一进入甬道便散开,每一根略带尖刺的毛都抚过布满褶皱的花壁,无处不在地戳刺,他大力抽插着,狼毫散开又合拢,无边无际的麻痒席卷了全身,汩汩的淫液从穴口溅出,宛娘颤着双腿扭摆着腰肢尖叫。 “啊啊……不要……呜啊求您……啊啊……” 黑色的笔杆在雪白的臀间进进出出,女人眼角绯红一片,拱着腰晃着白臀,双眼迷离地淫声吟哦。 浪荡的肉嘴将毛笔吃下去了大半,林羲颈上青筋暴起,红着眼看着湿濡的洞口贪婪绞吸。 他猛地抽出狼毫笔,笔端甩出一道淫靡绵长的银丝,女人高声娇呼,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绪,一张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男人将她整个骚穴都吃进了嘴里,火热的舌绕着她的阴蒂游走,快速拨弄舔舐,双颊一吸便将颤巍巍的两片阴唇也卷了进来,舌尖时不时戳进凹陷下去的馥郁肉缝,咂含得啧啧有声。 “呜呜……别这样……啊啊别吸了……啊——” 她被逼得眼眶湿濡,泪盈盈地哀求,可平日里儒雅守礼的男人却变了性子,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黑色的头颅耸动,像是沙漠中的旅人一般狂饮着她的蜜液。 她被吸得丢了魂失了魄,根本没有任何优势能够同他斗争,反倒在他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俯首称臣,被铺天盖地的快感引诱着主动抬高淫屄往他的嘴唇上贴。 男人的鼻尖磨着她的淫核,牙齿叼住一片滑腻湿亮的花唇,用唇瓣含住它拉扯嘬吸,直将椭圆形微卷的阴唇拉成长形,无力地耷拉在肉缝边上。 他玩完这边便又去折磨另一头,绵绵不绝的蜜汁灌进他的嘴里,顺着坚毅精致的下颌流到了脖子上。 宛娘哪里受得住这般磋磨,双瞳彻底失了焦,手指攀住矮桌的边缘呻吟喘息:“唔呜好舒服……下……下面一点……呀——” 大少爷听着女人彻底沉沦于情欲的淫叫,心下愉悦,便顺从了她的心愿,舌尖向下探,抵在了最会勾引男人的肉缝上。 舌尖探进湿软的穴壁,在肉沟上打着转,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里头翻搅抽插,一手掬着女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来到了散着淫荡气味的花户,贴着肉舌的边缘,往里添加着手指。 一根、两根、叁根…… 充足的饱胀感让宛娘喘息不断,舌头和手指一同插进抽出的动作更是凭空增添了刺激感,不论是舌面还是手指,都被骚水完全浸泡住。 他蠕动着上唇,将最敏感的小阴豆重新吃进嘴里舔吸咂吮,磨着上头的那层薄膜,逼得她连连惊叫,同时舌头与手指的动作毫不间断,攻讦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肉穴。 触电一般的快感顺着脊椎直接窜向了头皮,她眼前像是炸开了烟花般一片片地发白,喘息错乱声音呜咽:“不行……不行啊……啊啊啊救命……要丢了……啊!” 她在越来越强势的攻势中完全没了神志,到后来只知道张着嘴无意义地哼叫,奶子乱晃乌发飘摇,整个人都被快感所裹挟。 忽然她的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脖子向后仰,浑身都泛起惑人的绯色,紧接着淫屄一麻,淅沥沥的潮水喷涌而出,灌了大少爷满嘴。 “让……让开……”她哭着哼叫。 林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捧着她的肉臀侧过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晶亮的水柱从蜜壶中喷了出来,哗啦啦地飙射到了地上。 她被舔尿了。 071被大少爷浓精内射(h) 林羲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女人的小腿还在打着颤,藏在腿心处的花穴沾染着津液,犹如清晨带露的花蕊。两瓣阴唇呈现出深深的粉色,将小小的花核包裹在里头,底下的肉缝收缩开合,水珠落下时拖出一条长长的透明细丝。 宛娘蜷缩着身子,一张小脸比芙蓉还要娇艳,湿发一缕缕贴在面颊上,软嫩的唇被咬得绯红,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失神流泪。 这副既可怜又荒淫的模样足以摧毁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将内心阴暗的野兽释放出来,在她的胴体上纵情欲望、蹂躏作恶。 大少爷喉咙发干,身体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撩起衣袍的下摆,将胯下火热狰狞的肉物放了出来。 他的阳具同儒雅的外表没有一分相似,粗略一看竟有婴儿的半臂长,缠绕着狰狞的肉筋,龟头深红硕大,柱身粗壮。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玩弄,宛娘的小穴已经湿软滑腻的厉害,大少爷将她的两条腿夹在自己的腰上,对准那张湿漉漉的小嘴,直接撞了大半根进去。 “啊......” 他的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肉壁湿滑水润却又格外紧致,乖顺地包裹着他的男根,被调教得酥软的媚肉层层迭迭涌上来,嘬吸含吮着肉柱,潺潺的溪流润滑着甬道,让他毫不费力地就能挤进深处,撞到最脆弱的小口。 他挺动着劲瘦有力的腰身,快速在水滋滋的嫩屄中抽插。 宛娘尚且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劲儿来,狂风骤雨一般的猛烈撞击便插得她淫液四溅,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让她只能小声哼唧呜咽着被迫承受男人的鞭挞。 “呜……不……不要……” 柱头忽然碰到了一个格外窄细的小口,他知道那是最淫乱的开关,提了提手臂,将那双酥麻到连腰都夹不稳的双腿架牢,横冲猛撞强硬插开,紧致的环口密密实实地咂咬着龟头,舒服得人喘息加重,高涨的欲望又被撩拨高了一个层次,红着眼睛往里肏干。 宛娘难堪无助地用手捂住小腹,恍惚间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要被肏穿了的错觉,那肉茎好粗、好长,一下下捅得她神魂俱颤,她要被插坏了,要被干死了。 “求你......别插了啊......呜要丢了......” 这副妖媚娇态下吐出的话不论什么内容都像极了淫词浪语,哀哀娇泣的求饶更是让人欲望勃发,有凌虐的冲动。 沉甸甸的硕大囊袋啪啪撞着嫩穴,粗屌狂插猛干,将娇嫩的臀肉拍得绯红。 “好湿好紧……真会吸……” “少爷别......呀慢......慢一点......啊”她红着眼睛声音破碎,“啊啊啊受不住了......” 两个奶儿四处乱晃,摇出绵绵的白浪,缀在上头的红樱更是让人眼花口热。 宛娘就像是一只被风浪席卷的小船,在颠簸中完全失去了自己,只知道紧紧缠着男人的腰去追寻快乐。 底下的矮桌上全是从两人紧密交合处溅出来的淫水,屋里散发着熏人的淫靡气味。 大少爷往开着的门缝处看了一眼,抽插的幅度更快更重,刺激得宛娘咬唇娇吟,他粗重着喘息,将女人的腿压到了她自己的肩膀上,男根像利刃一样穿进红肿淫浪的阴穴。 “真会吃,喜不喜欢我肏你,嗯?” 宛娘理智溃散,嘴角流着口涎:“喜、喜欢......呜啊......” “大声些,喜不喜欢,我是谁?” “啊啊喜欢......呜呜呜不要了......奴喜欢......喜欢大少爷......喜欢被大少爷肏......啊啊啊——” 一股股火烫的阳精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072被五少爷撞见交媾现场 宛娘浑身香汗淋漓,林羲抽出半硬的阳物,放下衣衫下摆,又取了件干净的袍子盖在她身上,这才抬脚出了门。 门外少年的脸色惨白,唇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书卷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皱巴皲裂,可想而知使了多大的力气。 方才看到的一幕幕不断在他面前回放,像是梦魇一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一个是他最敬重的大哥,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两个人怎么能、怎么可以搅合在一起? 她脸上的神情是那样陶醉、那样沉迷,主动地勾着大哥的腰交媾 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彻底击碎了林亦之好不容易重铸起来的信心。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明明炎日高悬,五少爷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他的那颗心像是被人拿着剑捅穿,穿堂风从血淋淋的窟窿口呼啦啦涌过,里头的经脉扯着血肉泛着疼。 一双皂青锦靴出现在了视线中。 五少爷抬起眼,纯澈的眼眸如今通红一片,愤恨、不甘、不可置信与委屈交织在一起,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林羲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没有泄露半分,仍旧是一派温和儒雅的作派:“走罢,去前堂,我检查一番你的功课。” “近来与新夫子相处得如何?可有不适应的地方?” 身后的少年既没有给予回应,也没有跟上来。 林羲脚步顿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亦之。”他唤。 随着这一声呼唤,方才起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陡然就找到了突破口,呼啸着奔涌而出,击溃了他的克制,扰乱了他的礼数,他梗着脖子红着眼睛质问:“你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林羲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少年,林亦之几个跨步上前,手指攥住他胸前的衣襟,朝着他怒吼:“你说话!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什么检查功课,什么关怀学业,全是假的!假的!” 少年的声音低了下来,布满血丝的眼底隐有泪光:“都是你策划好的,故意、故意让我看到,要我死心。” “我那么喜欢她,你什么都有了,什么对你来说都唾手可得,为什么,”他看着自家大哥的那张脸,近乎喃喃,“为什么非要跟我抢呢?” 愤怒也好、强硬也罢,藏在坚硬外壳下的不过是一颗十叁岁情窦初开少年脆弱的心而已。 没有什么比身边人的背叛带来的伤害更大。 林羲一指一指地掰开他的手,将泛皱的衣料抻平,眉眼寡淡:“你听到了的。” 五少爷眼睛陡然失了神采,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 是,林亦之听到了,听到她说喜欢大哥。他根本不用抢,宛娘的心是向着他的,是自己比不过。 宛娘已经回过神来了,外头这么大的声响她也不可能听不见,她娇红着脸庞,拢好了衣服推开门:“大少五少爷。” 林亦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的痛苦让她愣在了当场。 还没等她回过神,林亦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背影消瘦伶仃。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73少爷的病 大少爷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走上前用手指拨了拨宛娘汗湿的额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分亲密,宛娘眸光闪烁,小幅度点了点头。 “现在让下人准备热水有些惹眼,我带你去温泉清洗身子。” 这一路上宛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最终都消匿在了唇齿中。 大少爷没有进来,宛娘手臂倚在池边,温热的水流拍打着她的身子,将她的思绪一点点抚平。 大少爷和自己发生了那样的事,大抵是一时之间没忍住诱惑——在这件事上宛娘自认为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毕竟自己曾经也“强要”过大少爷。 至于五少爷...... 宛娘往下沉了沉身子,让微白的雾气笼住了面庞。 他应该撞见自己和大少爷之间的荒唐事了。她被肏得晕乎乎,完全不知道五少爷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这种事情本就私密,被撞破她心里自然是惊慌难堪的。 但更让宛娘在意的,是五少爷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他向自己表达过心意,宛娘知道他的喜欢,所以也格外羞愧自责。 回去的路上经过五少爷的院子,她想进去解释,可怎么解释、以什么样的立场解释、解释了会不会产生更大的误会......这一堆的原因都让她望而却步。 叁少爷傍晚来了,跟她逗趣跟她玩笑,宛娘却连应付的气力都没有,只是板起了脸,当起了木头人,任由他怎么闹就是不给回应。 夜间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张嬷嬷的院子,聊得就是给大少爷送解暑品的事情。 虽然她没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大少爷,但短时间内确实也没有办法和他见面相处了,送食盒这一项需要旁人代劳一段日子。 宛娘原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张嬷嬷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就松了口。 她的这种不对劲持续了好些天,心里头装着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失魂落魄的。 这日春桃跑来跟她一起做梅干,她心不在焉,好几次春桃说了话她都跟没听见一样。 “戳了洞然后呢?”春桃见她没反应,便用手肘碰了碰她,“宛娘?” 宛娘一个激灵醒过神:“啊?哦,戳了洞之后要在罐子里放白糖,用糖腌制出水。” 这么多青梅戳下来春桃的手都酸,她甩了甩胳膊肘,坐在小厨房外头的台阶上透气,随后就看到呼啦啦一群人面带急色的从外头走过。 她最是喜欢凑热闹,碰巧那群人里有她认识的,当即也不含糊,拔腿就跑了出去,像个小尾巴似地缀在别人身后,叽咕叨叨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跟她相熟的那个守大门的,匆匆撂下了一句:“五少爷病重”。 春桃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少爷们都是锦衣玉食伺候着的,五少爷平时看着身体挺康健,怎么好端端的就病重了? 宛娘舀了一瓢水往锅里倒,随口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就碰见熟人闲聊了两句,”春桃撸起袖子就要来帮她的忙,“说是五少爷病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 “啪嗒——” 木瓢从手中滑落,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圈水花。 074我要你喂我吃(ω𝕆𝕆1⒏ νiр) 春桃被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宛娘勉强露出一个笑:“手滑了一下。” “你衣服都打湿了,”春桃蹙着眉,“快回屋换一件,这里我来替你。” 她心里头装着事,换件衫子期间愣神了好多次。 其实五少爷生病这件事,怎么看都和宛娘没有关系,就算要追责,那也应该怪罪到贴身服侍的下人身上。 但五少爷那个受伤的眼神却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自责,心底期盼着他能够早些痊愈。 事与愿违的是,府里大大小小的大夫郎中请了不少,汤药更是没有断过,但几天过去了,五少爷的病情却没有半点要好转的迹象。 宛娘每每路过五少爷院外,都能够感受到里头的气氛低迷与惨淡。 她没有想到,刘嬷嬷会主动找上自己。 “不知嬷嬷前来所为何事?” 刘嬷嬷面色不虞,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不待见,声音冷淡:“跟我走一趟。” 嬷嬷是院中下人之首,身份地位远高于她一个奶娘,上位者对下位者发命令,下位者自然没有拒绝的资格。 刘嬷嬷看着五少爷长大,主仆情深,林亦之喜欢小奶娘的事她知道,还特意考察了一回,觉着冯宛性子好,虽然出身,但只要能让主子开心,收到房里也不是不行。 但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这奶娘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儿。 大夫们请脉这么多次,个个都说是郁结于心,心病还要心药医。 好端端地为何突然有了心病?还不是这个女人惹得祸! 若非五少爷身体一日差过一日,连水米都进不了几口,她又怎么会找上门来。 宛娘跟在刘嬷嬷身后,方才她说的话还一直在心头上缭绕不去。 五少爷这场病竟然是因为自己? 她成了五少爷的心疾? 直到进了卧室,看到侧躺着床上的那个消瘦背影,宛娘才有了些实感。 不过几日,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五少爷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声音微弱带着躁:“嬷嬷,我吃不下,别再送了!” 说完便蜷缩着身子呛咳了两声。 宛娘手里端着一碗白粥,走到他床前:“少爷。” 听到这个声音五少爷先是背脊一僵,随后缓慢地转过了身子。 是她。 他抿了一下嘴,压制住自己不争气的喜悦,瘦到颧骨都有些凸出的脸上满是冷硬:“你来做什么。” “刘嬷嬷说少爷病情难愈又不肯进食,便让奴婢来劝劝。” 哦,原来是嬷嬷叫了,她才来的。 大哥那儿她去得这样勤,到自己这儿就不情不愿了。 五少爷的心凉了半截,他攥了攥手指:“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见宛娘不说话,他又忍不住说道:“你不是喜欢大哥么,又何必到我这里来献殷勤,嬷嬷那是会错了意,我吃与不吃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这话说得难听,宛娘面皮子薄,当下脸就白了些,她将碗放在桌上,福了个身子告退:“既是如此,奴婢便不打扰了,少爷记得吃一些,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人在的时候他心里酸溜溜的,嘴上不留情,人要走了他一下子又慌了神,后悔得很:“回来!” 宛娘顿住了脚步转头看他。 少年低垂着眼睫,声音像是喉间挤出来的,别扭道:“你喂我就吃。” 首?发:𝓟о18s𝐅?c?m(ω𝕆𝕆1⒏ νiр) 075鸡巴捅进肉穴里 明明已经对她心寒了的。 明明心里决定好要和她断掉关系的。 但当她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贪婪心又开始滋长,那些坚持与决断一点点地土崩瓦解。 宛娘坐在床榻边上,吹凉一勺白粥送到他的唇边,五少爷一脸淡漠地喝下,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勺子碰到瓷碗的声响。 不多时一碗白粥就见了底,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五少爷第一次吃这般多。 宛娘刚要将碗放下,手腕就被少年抓住了。 她微微睁大了眼:“……少爷?” 少年心一横,猛然将人一拽,宛娘直接摔伏到了他的胸膛上,瓷碗落向地面,摔了个四分五裂。 五少爷呼吸急促,她的额发落在他的面颊上,带着微微的痒,女人身体幽幽的香气连同微热的喘息声一同向他扑了过来。 那双眼一如既往的波光潋滟,琼鼻菱唇,肤色白腻得像是刚打磨好的素胚。 他忍不住拿手指碰了碰。 真好看。 “少、少爷,”宛娘挣了挣,“快放开奴。” “不要。” 他拒绝得斩钉截铁,直接将人翻了个身,以跨坐在她身上的姿势,将她牢牢禁锢在床榻间。 随手扯下罗帐上的系带,叁下五除二就将她的纤纤素腕捆住打了个死结。 宛娘脸色涨红成一片,扭动着身体挣扎:“五少爷,我、我该回去了。” 林亦之看着她,脑中划过的却全是那日的画面。 她的小穴汁水淋漓,中间的那张肉嘴被肏得红肿,嘬吃着男人的肉根,臀肉被打得啪啪作响,两个蜜桃般的奶儿颠簸摇晃,双靥娇艳,眼眸含春,哼出一声又一声的淫靡呻吟。 迎合着操干的动作摆着腰身,汗湿的长发贴在雪色的胴体上,愈发显得妩媚动人。 勾魂摄魄,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淫兽,让人恨不得用精水灌满她的肚子。 五少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胯下的火龙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干得你很舒服?”林亦之问。 这般羞耻的问题,宛娘自然闭口不答。 五少爷却不肯就此放过,手指攫着她的下巴,俯低了身子,散发着热温的肉根就贴在她的小腹上:“你是不是更喜欢他干你?”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林亦之明明听见了宛娘说喜欢,但心里头却又在自己找补:床榻间的话作不得数。 他只问宛娘是不是喜欢被干,因为如果她只是从中享受到了性爱欢愉的话,这种快乐自己也能够给她。 倘若她喜欢的是大哥这个人,那么自己真的半点争取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害怕听到第二个答案,所以干脆不问。 宛娘睫毛颤动,五少爷这几日哪里都瘦了,只有那儿还是一如既往的雄伟粗壮。 惹事的柱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的肚子,宛娘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出半个“是”字,这根肉茎就会在下一秒捅进她的穴里头。 她摇了摇头,试图安抚五少爷的情绪:“没有的事,少爷多虑了。” “真的?” “真的。”她点着小脑袋,态度算得上陈恳。 “既然他满足不了姐姐,那便让我来喂饱你。”他说着便将女人的里裤扒了下来,将鸡巴直接捅进了穴里头。 076被五少爷肏了(h) 他干得粗鲁,连情事前的爱抚都没有,小穴像是被劈开了一般,承受着这根大东西的野蛮凿进,疼得宛娘小腿肚子都在抖。 干涩的甬道过于紧致,箍得五少爷也并不好受,他喘了口气,停下抽插的动作,用手指去抚摸两团玉乳,去捻柔软的花蕾,直到小果儿渐渐硬起来了,身下的穴道才开始渗出湿意,一点一点将被撑平的花壁润濡,软肉也渐渐活络起来去舔吸阳具。 他将手移到宛娘的腿上,弓着身子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腰肢开始用力,缓缓地抽送起来。 “嗯……姐姐里面好滑......好紧……” 宛娘小穴还带着疼痛,但是在五少爷慢慢地磨弄中水液渐渐丰沛,快感也逐渐强烈起来。 腰臀被手掌抬高,粗涨的孽根一下子就撞到了最深处,层层迭迭的媚肉涌上来裹住他的阳物,凸出的褶皱更是蹭刮着脆弱敏感的马眼。 五少爷额头冒出了汗,深深喘了一口气,抛去所有的理智,再也克制不住地握着她莹润白皙的小腿开始疯狂抽插,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鞭笞纵横。 宛娘咬着唇哼出破碎的呻吟:“呜……哈啊……啊啊” 肉器越撞越深,直接撞开了小小的宫口。 宛娘被持续不断又猛烈的肏干刺激得丢盔弃甲,娇软春媚的呻吟声越来越高吭,粗硬硕大的柱头一次又一次破开小口,酸麻感从花心散出遍布整个甬道,她摇着头,试图用捆住的双手去推阻男人的胸膛:“啊啊……少、少爷……呜啊……轻点……” 少年呼吸粗重,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女人高耸跳动的胸乳上,全然不顾女人的婉转哀求,每一次抽插都尽根没入,动作间带出花液,翻出嫩红的穴壁,硕大的囊袋将白软的臀肉撞得通红一片。 穴口被阴茎撑开一个四指宽大圆洞,两瓣穴肉高高肿起,两人交合处满是泥泞,噗噗的淫液渐了出来,沾染在两个人的阴毛上。 五少爷看着这副画面看红了眼,一下又一下地擦过内里凸起的敏感点,感受着阴穴的战栗与女人的情难自已。 “姐姐……姐姐……” 他啄着宛娘的唇瓣,拿舌头去勾画她下唇的轮廓,像只小狗似地将红唇舔得湿漉漉的,挤开牙关将自己的舌头全都送了进去,热情又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口腔内壁。 淫靡的银丝从两人的嘴角漏了下来,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 宛娘呜咽着求饶:“太快了……嗯啊……少爷慢……慢一点……” “姐姐……你里面好舒服……又紧又软……” 她就像是水上的浮萍,在他的动作下颠簸飘荡,那根肉刃像是要把她捣烂了一样,每一次都狠狠地顶在凸起的软肉上,插得她淫水横流,娇喘不断。 “姐姐……姐姐……”少年的热气全都喷到了她敏感的耳廓上,劲瘦的腰肢像是永远不知道疲倦一般往里头插进送出,不知被肏干了多久,宛娘的足尖忽然绷紧,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浑身上下像是过了电一般颤抖起来,花心喷出一大股淫水,全数浇灌在了少年的柱头上。 “嗯……”五少爷被刺激得一哆嗦,架在她大腿上的手臂肌肉嘭起,愈发用力地深捣,啪啪地将肉刃往她的小穴里头送,又抽插了百来下,五少爷低吼一声,将他攒了一个来月的浓精全都灌到了宛娘的肚子里头。 077将她囚禁 白色的精水顺着泥泞红肿的穴口流了出来,顺着腿根落在素净的床单上,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情欲的气息。 宛娘实在是累极了,连眼皮子都难以睁开,身体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喘着气光裸着身子躺在床榻上,浑身布满迷人的潮红。 五少爷静静地看着她,手指拨弄着可怜的淫核,听着她小猫似的哼叫,内心渐渐被占有欲给填满。 他想要宛娘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样子。 如果每天都能如今日一样,那该多好。 林亦之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瓷碗碎片上:等她醒过来又该走了,自己这样对待了她,只怕往后她再也不会靠近他身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五少爷就难以避免地开始恐惧心慌。 忽而,他想到了什么。 林亦之匆匆将袍子披在身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走到了一副墙面前,手指在上头摸索,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圆形凸起,用力按了下去。 一个暗柜从中弹出,里头放着的赫然是一根黑色的锁链。 通身由玄铁打造,两头的锁扣环是由最顶尖的锁匠制成,在这个世上有且仅有一把钥匙能将它打开。 从五少爷有意识起,这根锁链就躺在柜里了,据刘嬷嬷所说,此物是他连面都没见过的生母留下来的遗物。 他抬起宛娘的一只脚,将锁扣环的一端穿在了她的脚踝上,打横抱起她进了暗室,将另一端则是扣在了床脚上。 黑色的绳索映衬着白色的皮肤,愈发显得莹润。 冰凉的触感让宛娘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五少爷在她睡意昏沉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换好衣物走到外间去唤刘嬷嬷。 方才那样大的动静,里头发生了些什么刘嬷嬷心知肚明,她守在门外就是为了防止婢女们误闯,以免坏了五少爷的好事。 那一声又一声的哼叫,连她这个老婆子听了都要心魂荡漾,更不要说男人,怪不得少爷对她这般念念难忘。 可即便她明白少爷对这个女人的上心程度,等她听清楚少爷要做的事情之后,仍然是止不住的惊愕。 “瞒不住的,”她叹了一口气,“只怕天一亮,隔壁小公子的院子就会发现此事。” 更何况,她过去找冯宛的时候,本就没藏着掖着,也有那么一两个人看见了。 “我知道,”林亦之抿了抿嘴,“有劳嬷嬷替我打点一番,另外,再帮我找一剂药。” 他本就没奢求这根锁链能够捆住她一辈子,他要做的,就是不断给自己添加砝码,让她再也没办法轻易地舍弃掉自己。 ———— 宛娘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室幽幽的橘色光晕。 烛火的影子在石壁上跳动,只有屋顶处开了一个隐秘的小窗透气,让人连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 少年身着里衣,手臂就放在她的颈子下头,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将自己揽入怀中。 身下已经被人清理干净,整具躯体都是说不出来的轻松畅快。 除了脚踝那儿。 细瘦白嫩的脚踝上套着足有人两根手指头粗细的圆环,黑漆漆的长链延伸到了床脚,稍微一动就能激起摩挲碰撞声。 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的脊背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078在密室中被吸乳 像林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秘密与财富一样的多,有密室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宛娘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按照五少爷的身份地位,让一个小奶娘就此消失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是不是从今往后再也走不出这里了?要永远地呆在此处,做一个泄欲的禁脔? 不,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宛娘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双眸闭合,乌黑浓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盖在下眼睑处,鼻梁挺直,唇角即便在睡梦中也是微微上扬的,看起来清俊无害到了极点。 但就是这样一个十叁岁的少年,做出来的事却跌破了她的所有认知,让她觉得可怕。 宛娘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赤着脚走到梨木架子床边上,蹲下身子试图弄开锁链。 末端跟首端都嵌入了锁芯,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而中间的链条环环相扣,密实咬合,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气息都变得不稳,仍旧没能从中找到一处缝隙。 “姐姐,”身后的少年幽幽睁开了眼,“你在做什么?” 宛娘身子一僵,咽了下口水。 她现在面对五少爷的心态全然变了,再也不敢把他当做一个小少年了。 “地上凉,”林亦之像是没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姐姐是要我抱你上来么?” “没有。” 她吐出一口气,膝盖刚碰上床,便被少年抱了个满怀,下巴直接顶开小衣,将脸埋进了她的胸乳里。 “还早,”他瓮声瓮气地撒着娇,“姐姐再睡一会儿。” “少爷,我……” “嗯?” “少爷,”宛娘攥了攥手指,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次,“能不能放我出……唔!” 少年张嘴在软嫩的奶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复又安抚性地拿舌尖在印记上轻柔舔弄,将花蕾含进嘴里,双手握住她细瘦的腰肢,咂咂有声地吸吮起来。 双颊往里收着拿舌尖去舔乳孔,奶儿被挤压包裹得无处舒畅,两个奶尖湿亮红润被吸出了奶水,五少爷像是喝不够一般,吃空了这边又去吃另一边。 “呜……啊……”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他吞咽下最后一口奶汁,将沾染了白沫的嘴角送到宛娘面前,宛娘羞耻地探出小舌,替他舔干净。 “往后姐姐惹我生气一次,我便肏你一次,”他拨了拨挺立的红果,“听话。” 直到密室的门被敲响,林亦之才放开了宛娘。 来人自然是刘嬷嬷。 她从袖中拿出两个瓷瓶,五少爷接过,问道:“可伤身体?” “名医所制,在淮城卖得也不错,没听到有不好的传闻,左右是没什么妨碍的,”刘嬷嬷解释道,“另一瓶药是老身走访了多处寻来的,产自西域,效果听说奇佳。” 五少爷点点头:“辛苦嬷嬷了。”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老身只盼着少爷能多照顾些自己,莫要拿身体开玩笑。” “嬷嬷说的是,”林亦之脸颊漾出一个小酒窝,露出两个小虎牙,“去备早膳罢,我现在能吃下去了。” 嬷嬷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大概是将那小奶娘就在这里的唯一好处。 五少爷一心想要让冯宛怀上,她刘嬷嬷身份再高说到底也就是个下人,想拦也没办法拦住。 079给小穴里塞淫药 有奶水的妇人本就难以受孕,更不要说是从事奶娘这一行的。 每日的饮食都有专门的橱子来准备,为的就是再上一层安全锁,即便请来的奶娘不安分,同男人有了首尾,也不会珠胎暗结从而致使府里的小主子饿肚子喝不上奶水。 五少爷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一层禁锢。 他回忆起那日送长命锁时宛娘眼里的感动,心中明白她对孩子有多看重。 也许怀上孩子之后她会恨自己一阵子,但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就算是恨他也愿意。 到时候他会尽己所能地去护佑她的安宁,去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早膳备的是两碗鸡丝粥并几个小菜,一盘白玉小糕,林亦之动作温柔地喂她吃完,才开始自己用膳。 宛娘抱着双腿坐在床边,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头仍旧在琢磨怎么出去。 念头转了一次又一次,各种法子被她否了一回又一回,猝不及防间五少爷伸过来一条手臂,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头。 宛娘被迫咽下,呛咳了两声,正想询问方才给她吃的是什么,双腿就被少年强制拉开了。 自从她进了密室,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件近乎透明的绯色纱衣,连乳头的颜色和形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长着稀疏阴毛的花户。 只要五少爷想要,随时都能毫不费力地撩开纱衣下摆肏干。 宛娘头靠在软枕上,两条修长的玉腿被男人扛在了肩膀上,饱满肥美的阴户大开,深粉肉缝乖顺地闭合,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临近,两片花唇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五少爷从怀里取出白瓷小瓶,倒出一粒足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拨开鼓起的穴肉,将它推进了包子屄中。 药丸带着凉意,接触到温热内壁时宛娘身子抖了一下,她软哼着扭摆着白臀抗拒,直到五少爷两根修长的手指尽数没入甬道才停止了往里推的动作。 不管宛娘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的馒头穴确实已经被插得顺从淫荡,就方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肉壁就分泌出了潺潺的流水,将手指染得水亮。 他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用帕子将手擦干净后就下了床,行至桌案前温书做功课。 除了石壁与外头不同外,密室的一应摆设齐全,与林府少爷们的卧室并没有什么分别。 佳人休憩于床榻,公子阅卷于桌案,一时之间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在里头。 烛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宛娘秀眉轻蹙,忍不住并拢双腿磨了磨。 好痒。 药丸在温暖的肉穴中融化成一滩汁水,将她整个花穴都润湿,层层迭迭的褶皱浸淫着药汁,内里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细小柔软的羽毛在缓缓搔刮。 她咬着口腔里的软肉,侧着身子弓着腰,摩擦着双腿绷着力气去挤压腿心,铁链在动作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眼眶微红,呼吸全然乱了,小嘴哼出娇媚的喘息,伸手去碰自己的阴穴。 那里已经湿成一片,一碰就是满手的蜜水。 080奴喜欢吃鸡巴(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081肏进淫穴(ω𝕆ο?8) 她这副沉醉于情欲的模样对于林亦之来说就是世间最顶级的春药,让他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他克制不住地将手指插进宛娘乌黑长顺的发丝里,带着她更加贴近火热的男根,直到嘴唇被柱身撑成又圆又大的形状,硕大的囊袋啪啪拍着她的下巴。 “真会舔,”五少爷舒爽地低吟,指腹摩挲着她的头皮,“姐姐有没有帮别人吃过?” 宛娘小嘴被塞了个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办法说话,迷离着双眼点了点头。 五少爷按压她头皮的动作猛然一重,甚至拽掉了两叁根发丝,痛得宛娘呜咽轻哼。 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嫉妒的情绪瞬间就填满了心室。 正是因为知晓西域秘药的效用,林亦之知道她所说的皆是实话,所以才会那么难过。 被捅进喉口是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别样隐秘的快乐,正爽快到一半少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切断了快感的来源,宛娘有些焦急地捧着自己的两团肥乳,往粗壮的肉棒上凑。 雪白富有弹性的绵软包裹住深粉的男根,小手握着两只奶子在上头摩擦揉捏,半个柱身都陷进了纵深的沟壑中,只留下上半段的肉柱和滴水的蘑菇头。 她一边跪着乳交,一边张开嘴巴讨好地去含少年的柱头,啧啧有声舔着冠沟,收缩着腮帮子去吸粗大的肉刃。 乳肉软得不可思议,小嘴湿热紧致,一下下地把他往更深处吸,让林亦之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肏屄的错觉。 他粗喘着气,颈上青筋隐现:“真骚嗯,姐姐弄得我好舒服。” 宛娘腿心一直在淌水,肉缝湿哒哒的,蜜液顺着白皙的大腿根部流到了床单上,泅出一圈深色的痕迹。 她忽然吐出了鸡巴,娇红着面颊半躺在床上,两只手抱住大腿,将湿红的花穴展露在他面前:“奴想要好痒、求您肏肏奴。” 深粉色的阴阜上全是淅沥沥的淫水,两片沾染着蜜露的花唇向两边绽放开,阴核也从蚌肉里钻了出来,呈挺立勃起的状态缀在上头。 五少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副淫乱不堪的美景,鼻息粗重。 她像是生怕男人不肏她,忙用手指拨开两边的穴肉,露出水缝内的绯红褶皱,睁着雾蒙蒙的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娇软着声音引诱:“很好肏的呀!” 少年抓住她的脚踝,凶狠地撞了进来。 一直空虚瘙痒的内壁猛然间被满足,那根深色的肉茎强势地将层迭褶皱撑平,让宛娘彻底放空了神志,将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淫乱浪叫着渴求着男人更勇猛的肏干。 “啊啊啊肏进来了呜呜小骚逼好舒服还要吃少爷用力呀啊啊!” 五少爷额角都渗出了汗,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干她的穴,铁链发出急促哗哗的声响,两只奶子像是要被撞出去一般猛烈摇晃,宛娘爽得吐出了一截舌头,显然是舒服到了极致。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 082背后灌精(woo18) 淫水都被肏了出来,两人交合的地方撞出一圈细细的白沫,肉壁贪吃地含着巨物,紧紧嘬吸,痛快地五少爷头皮都跟着发麻。 “好会肏要死了呜再用力些啊啊” 她像是一只永远都不知道餍足的淫兽,勾引着男人的兽欲。 马眼一阵阵地发酸,五少爷知道自己有些受不住了,这是要射精的前兆,不得不说这样的宛娘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他的自控力全都土崩瓦解,但是他并不想就此结束。 他猛然间将鸡巴抽离,淫荡的小穴陡然离了鸡巴仍旧在剧烈收缩、维持着吞吃的动作,满面春色的宛娘怔愣了一会儿,下一个瞬间便被人抱着腰翻身换了个姿势,双腿趴跪在床榻上,高高翘起了屁股。 “啊啊好深!” 光滑的脊背弧线优美,无数青丝散落在上头,挺翘的臀肉丰满白润,股间全是湿哒哒的淫水。 五少爷从背后将鸡巴捅进穴里,伸长双臂握住两只奶子,大力肏干了起来。 沉甸甸的囊袋拍打着款摆的腰臀,被肉茎撞出的淫靡津液糊满红肿的穴口,股肉颤出一波又一波的白浪,宛娘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单,指尖发白,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这恐怖的力道给撞飞出去。 “呜太深了啊啊别磨受不了要丢了啊啊” 满是滑腻浪汁的蜜穴绞吸着男人粗烫的肉茎,肉壁抽搐不止,娇嫩的媚肉裹着肉具,吸得少年魂都要没了,丰沛的花液接连滴落溅出,砸在床单上泅成一朵朵暗色水花。 激烈的插入研磨让肉嘴变得红肿外翻,大腿根部也被撞得绯红一片,两只奶子被揉捏玩弄的不成形状,白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宛娘淫浪呻吟,只觉得奶儿饱涨得很,想要喷出奶水却喷不出来,堵在胸口处让她难受极了。 但这点不痛快很快就被鸡巴插穴的快感给掩盖过去,她颤栗地喷出一股股潮水,刺激得林亦之喘息出声。 “好多水哦真会吸姐姐里面好舒服” 少年紧紧抓住肥软的白臀,粗喘着加快速度,粗大的肉棒又胀大了许多,深红的龟头不断冲刺撞击着花心,像是要将整个内壁给捣烂。 宛娘的身子酸软得根本支撑不住,既爽快又痛苦地紧闭着双眸,张着嘴再也发不出一声喊叫,呜咽着吸着气。 忽然他低吼一声,激速啪啪撞击着臀肉,猛烈抽送了数百次后将浓稠的白浆喷射进了骚穴里头。 小洞根本就含不住,大量的白精从玫红色的肉嘴里涌出,滴答答落到了床单上,宛娘早就没有了一丝力气,塌着腰趴伏在床榻上,大张着小嘴流出口涎。 她尚且沉浸在高强度的快感中,两只脚踝就被少年从身后提起,往外流的精水瞬时停止了外流的动作,开始往回倒灌。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 】 083清洗小穴 她以为男人终于要有动作了,但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下一步。 宛娘是真的有些恼了。 林羲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抑郁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好了些许。 她被药物所影响,没能恢复意识,行事风格全然像个孩子,自己也应该多让着、多哄着些。 林羲指间夹住被穴肉吃得紧紧的玉塞,按着它轻轻晃动,温润的玉壁磨蹭着敏感的穴口,舒服得宛娘足尖蜷缩,娇吟出声。 他凑到宛娘的耳边,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垂诱哄:“听话就让你舒服,嗯?” 宛娘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扭摆着小腰追逐着他的手指。 润湿的锦帕擦过圆润的肩头、高耸的胸脯、光洁的脊背、细软的腰肢、丰翘的臀部,最后落在了阴毛稀疏的花户上。 “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蹲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玉塞,用力向外一拉,空气中发出“啵”地一声轻响,淅沥沥的精水哗啦啦从肉穴中泄出,在地面上形成白色的一滩。 “呜……” 宛娘高扬着脖颈,双腿有些软,底下的小嘴收缩张合,花唇上全都是白色的精斑。 他的手指从小屄的边缘探了进去,才丢了满穴精水的甬道立刻热情地吸吮了起来,软肉缠吻着指腹,整个花穴润湿得不可思议。 大少爷呼吸有些乱了,他克制着,尽可能动作轻柔地抠挖着花壁,将褶皱中的精水一点点弄出。 宛娘忍不住轻哼了起来,摇着白花花的小屁股,红着面颊双眼迷离,想要将手指吃得更深一些。 “呜……用力些……啊!” 白软的臀肉上浮现出红痕,宛娘吃疼闹起了性子,瞬间忘了要听话的约定,撤走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抚上高耸的玉乳揉捏。 两团椒乳被揉得不成形状,奶尖儿硬硬的,白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挤出,她忘我地呻吟娇喘,神情骚浪:“奶头好舒服……嗯小穴好痒……屄屄想被插……呜……” 女人娇喘声在耳边缭绕,大少爷脸色冷寒,额头青筋直跳,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有些恼怒地往里头深插了两下,宛娘声音立刻变了调,软着身子投进了他的怀里。 这下总算是老实了一些。 下头清理的差不多了,林羲深深吐出一口气,将人抱进了冒着热气的浴盆中。 等到大少爷将她重新抱起放到床榻上的时候,她浑身香香软软干净清爽,反倒是大少爷一脸狼狈。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本就没有服侍别人的经验,她又磨人勾人得很,林羲觉得他处理叁天的卷宗都没有此刻这般心神俱疲。 他揉了揉额角,取出盒中装着的玉势,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上头。 宛娘身上卷着薄被,雾蒙蒙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紧盯着他手上的物件。 还没等大少爷走近,她便小腿叁两下将薄被踢开,乖顺地将双腿大开,眼神透露着渴切。 小手主动地掰开花唇,露出里头嫩红的穴肉。 林羲抿了抿嘴唇,眼神冷淡地将粗长的玉势慢慢推了进去。 084针锋相对 他原本心里头的那股燥热彻底消减了下去。 林羲只觉得自家五弟混账。 是,他林羲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论是温泉那一次,还是画画那一回,都用上了催情的香料。 但远不及林亦之用药的凶狠,如今的宛娘同傀儡玩物又有什么区别。 只怕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陌生男人,她都会露着穴任由肏弄。 林羲解了外袍,跟着躺上了床,一手将宛娘抓着玉势抽插的双手手腕扣住,另一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胸膛上带。 宛娘自然不乐意,蠕动着身体抗拒,林羲忽然睁开了双眼,眸中的冷厉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多少次叹气了,眸光软了下来,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睡觉。” “你下头受了伤,不能乱动。” 宛娘眨了两下眼睛,竟真的将这两句话听进去了,乖乖地靠在他胸膛上闭上了眼。 她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了。 天光熹微,屋里隐隐有了光亮。 男人的胸膛温热,以环抱的姿势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穴里还塞着温凉的玉势,昨夜的一幕幕涌进了她的脑海中,宛娘慌乱地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在密室的半个多月,她为数不多的意识清醒时刻想得都是怎么样逃离。 她想考虑过寻求外力的帮助,甚至想过二少爷,可唯独没有想过大少爷。 她本能地不想让自己不堪的一面被他瞧见,潜意识里都在排斥这件事。 至于原因,宛娘也不明白。 但事与愿违,解救她离开那场噩梦的恰好就是大少爷。 昨夜他也没有趁人之危,还不计身份地替自己清理。 宛娘小心翼翼地仰起了脸,目光描摹着男人的面部轮廓。 从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到他略薄的嘴唇。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太热切,林羲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宛娘立即紧闭上眼睛低头装睡。 他睡梦中将人往上搂了搂,额头埋在她弧线漂亮的肩膀上蹭了两下。 宛娘身体僵直没敢动,在确定他的确没醒之后,才松弛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放在身侧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指,攥住他腰间的衣料,闭眼快速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在宛娘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大少爷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 五少爷一夜未眠。 他坐在椅上,视线死死盯着那截被砍掉的床脚。 刘嬷嬷道:“昨日的确没人看见有人闯进来……” “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刘嬷嬷住了嘴低下了头。 “嬷嬷,其实你我心里头都清楚是谁。” “先是让整个府的人都跟着乱成一锅粥,再是调我离开院子,轻功不凡能避开视线,还知道府里密室的机关……”他顿了顿,背抵在了椅背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除了我大哥,还能是谁?” “少爷……” “连嬷嬷都打算为他说话,我大哥确实是会算计人心。” “为一个女子与大少爷有龃龉实在是不明智,少爷。” “他做出此事时又何曾考虑过我?”五少爷愤懑地站起了身,“今日我非得要个说法不可!” 085查探奶水(微h) “醒了?”男人温润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黑色的小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幅度地点了点,瓮声瓮气的:“嗯。” 大少爷动作自然地将她的额发捋到耳后,凑近了些似是耳语,温热的气息落在宛娘的脸颊上有些痒:“你身下有伤,药膏要涂满叁次滋养着,免得落下病症,一会儿我会让又夏进来帮忙,她是我的人,你不必避讳。” 宛娘小声应道:“知道了,谢、谢大少爷。”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生疏,六弟那里你若是想回去......” 说到六少爷,宛娘的眉心就皱了起来,小脸上都是忧色,大少爷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宛娘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若是说整个林府还有谁能帮自己,那也只有大少爷了。 她怯生生的抬起脸,腮上还氤氲着薄红,潋滟的杏眼眸光闪烁,迟疑道:“奴婢、奴婢好像没有奶水了。” 大少爷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好在宛娘此时也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林羲缓了缓神色,问道:“此话怎讲?” 宛娘支支吾吾着向他解释。 原来五少爷将她关在密室这些天,用在她身上的有两味药,一味是淫药,另一个药效尚不清楚,但大抵与止奶有关。 “奴婢奶水向来比较充沛,”宛娘声若蚊蝇,低着头不敢与大少爷对视,“往常一日不喂奶就充涨得很,会......” “会将衣襟浸湿,”大少爷看着她露出来的雪色玉颈哑声接道,“就似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般。” 白皙的脖颈染上绯色,耳垂更是红得似要滴血,宛娘呐呐道:“......对。” “这就有些难办了,”林羲抿了抿嘴角,清俊的脸上皆是关怀,“可确定了?” “算、算是吧。” “我帮你看看。” “啊?”宛娘慌乱地摇了摇手,“不、不必了。” 大少爷顺势将她的手包住,乌黑的眼瞳里晕着淡淡的愁绪,轻声:“你这般我不放心。” 宛娘愣愣地看着她,胸腔里的那颗心忽然就乱了,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忙抽回手,眼神四处乱飘,捏住被角的手指有些发白:“那、那就有劳大少爷。” 没事的,宛娘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昨夜那样的状况,自己都主动投怀送抱了,掰着穴求插,大少爷不也没有趁火打劫么? 他是正人君子,是光风霁月的人物,与其余男人是不一样的。 想是这般想,但真当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碰上自己肚兜边缘的时候,宛娘还是身子颤了下。 “别怕,”他温声道,“若是怕羞那就闭上眼睛。” 宛娘咽了下口水,颤巍巍地闭上了双眼。 但当不能视物的时候,身体的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 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柔软的布料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娇嫩的肌肤,指尖描绘着乳球的下缘画圈,大掌整个覆了上去,将高耸的乳肉往中间挤,小衣紧紧绷住,清晰地印出乳果的形状。 “一手都握不住。”他似无意地拨了拨奶尖儿,紧闭着双眸的美人呜咽一声,胸口起伏着将乳峰顶得更高。 086亵玩(h) 宛娘紧咬着下唇,手臂下意识地横亘在胸前,将那绵软的乳肉压出一道浅浅的凹陷,双颊殷红:“少、少爷……” 林羲的手绕到她脖后,拨开绳结,两道水红色的细绳顿时弹落在肩颈上。 艳色衬着雪白,让人眼热得很。 他将宛娘挡在胸前的手臂挪开,扯下肚兜,细细观赏起了眼前的美景。 即便是躺下来的姿势,两只乳儿也依旧傲人得很,随着胸口的起伏微微颤抖,像极了刚盛出的奶冻,两颗乳果儿早就挺立了起来,俏生生的,似是在引人品尝。 男人的目光灼热,在她赤裸的上身逡巡,羞耻感混合着紧张让宛娘小腹一紧,潺潺的春潮顺着粗大的玉势流了下来。 略凉的大掌抚上椒乳,宛娘下意识地弓了弓身子,倒像是主动将奶儿往他手里送一般。 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着滑腻的乳肉,轻柔地抚摸揉捏,将它调教成各种形状,高挺的鼻尖滑进两乳之间,在沟壑中推进送出,深吸一口皆是馥郁的奶香。 宛娘手指无助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小腿肚都在打着颤,她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将男人亵玩自己的动作纳入眼底。 乳肉从指缝中陷了出来,湿濡的嘴唇堪堪擦过敏感的樱豆,手指夹着它按压揉捏,激起一阵阵的酥麻。 “呜……”宛娘被刺激地哼出声来。 “怎么会没有奶呢?”他的俊眉微锁,望向宛娘,“明明有很重的奶香气。” 宛娘双眼迷蒙,青丝凌乱地铺满软枕:“奴……奴不知晓。” 他拨了拨奶尖儿,脸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矜贵:“许是堵着了,我帮你通一通便好。” 说罢,便张嘴将乳尖吞吃了下去。 宛娘只觉得脊背一麻,双腿彻底软了,眼眸似是氤氲着雾气,湿漉漉的,任由男人施为。 他的舌头湿濡火热,在乳晕周围游走,舌尖卷起硬硬的奶头,似幼童一般嘬吸,舌背拍打着乳肉,带出一阵阵水纹似的白浪。 吞吐间奶尖儿润湿红亮,整个胸脯也像被胭脂晕染了一般,泛着惑人的绯色。 “少爷慢些……奴、奴受不住……嗯啊……” 她的声音七零八落,细碎的呻吟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撩起了一场大火,林羲呼吸粗重了起来,一边大力揉搓着饱满的乳球,一边咂咂有声地吸吮着乳尖,似是要将她的魂都给吸出来。 宛娘难耐地拱起了身子,双手落在男人宽阔坚硬的肩背上,无力地推拒:“少爷……嗯可以了……啊啊不……不行……呀……” 她晃着脑袋,一头青丝散乱歪斜,眼角渗着泪珠,愈发显得睫羽浓黑,哀哀地向男人求饶,身下蜜水泛滥成灾,撑成圆环的小嘴翕合收缩:“没有了……呜呜真的没有了……” 室内春意缱绻,室外却是剑拔弩张。 又夏冷着脸:“五少爷,奴婢说了,大少爷现下未起,若是五少爷有急事,可同奴婢说清,奴婢定会为五少爷传达。” 身穿玄色袍子的少年面如黑炭:“让开!” 087五少爷找上门 若是换了府里其他的下人,面对主子这样的强喝,只怕早就退居一旁不敢作声了,但又夏不一样。 她是大少爷生母赵家的家生子,对她而言,整个林府只有大少爷是她主子,是她唯一应该效忠的人,五少爷再怎么声色俱厉,她也得梗着脖子扛着。 “五少爷何必让奴婢难做?”又夏伸长双臂,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道,“奴婢万不敢为难五少爷,只是昨日大少爷处理事务至夜半,身子疲乏,待大少爷醒了,奴婢一定及时替五少爷禀报。” 林亦之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握着剑柄的手指隐隐发白,眉眼间皆是簇动的怒火。 什么处理事务至半夜,为印章操劳是假,忙着哄佳人才是真! “林羲!”少年大声喊道,“你若是有种就莫要缩在里头!” 又夏秀眉倒竖,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怎生如此无礼!哪有弟弟直呼哥哥名讳的! 外头都闹成这个样子了,里头想不知道都难。 他松开嘴,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乳头被嘬吸得红艳,连带着乳晕处都水亮亮的,在空气中微微摇晃。 宛娘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张着小嘴娇喘,林羲替她将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低声道:“看来是没了乳水,这些日子你便留在我院中,六弟那头我会替你安置好。” 宛娘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朝他点了点头。 “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一会儿。” 宛娘拉住了他的袖子,犹豫道:“……是,是五少爷么?” 林羲揉了下她的头,笑道:“你不必操心,”他替她掖好被角,“等我回来,嗯?” 宛娘没由来地红了面颊,将身子往下缩了缩,小声回道:“嗯。” 林羲转身便收敛了脸上的和颜悦色,换了件霜色袍子,这才推开了门,与林亦之遥遥相望。 五少爷一把推开又夏,气势汹汹地跨步走向他的方位,手臂一抖剑便出了鞘,凛冽的银光滑过,裹着寒芒的剑尖对准他的胸口。 林羲淡淡地瞥了一眼,撩眼皮看他:“这便是夫子教你的用剑之道?” 五少爷咬紧了牙关,他讨厌极了林羲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为兄者不仁不义,少拿这套压我!” “说,”他将剑往前推了推,锋利的剑尖直接隔着衣袍布料抵在了林羲的心口,“她是不是你带走的?” 大少爷回看他一眼:“是。” 语气坦荡,仿若做的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五少爷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年轻气盛,哪里忍受得了他这般姿态,当即挥着手里头的剑,便他劈头盖脸地刺了过来。 大少爷往后疾退两步,翩然跃向一侧的金桂,折了枝条做武器,四两拨千斤地卸掉朝他而来的凌厉攻势,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少爷练剑法的年头远比五少爷长得多,真要较起劲儿来,林亦之在他手底走十招都费力。 五少爷闷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躲避,被抢夺女人的愤怒和剑术不如人的难堪混合在一起,让他愈加焦躁,心神全都放在了面前人的身上,一心想找准时机反击,自然没注意到厢房的门开了。 林羲余光扫过宛娘,心下微动,立时露出了一个大破绽,五少爷大喜,手中剑趁势追了上去,利刃划破衣衫,肩头瞬时鲜血淋漓。 “大少爷!”宛娘惊叫。 088与五少爷对峙 五少爷的面色发白,背脊僵直,握住剑柄的手微不可查地颤动,抿着嘴看着宛娘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向大哥。 她的脚上还拴着长长的黑色锁链,碰撞间发出的金属声响似鼓槌一般地落在了他心上。 “大少爷,”宛娘手都在抖,“你、你……” “我没事,”林羲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温柔地握住她指尖,“小伤而已,别担心。” 怎么会是小伤呢,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 宛娘急得要哭了,和急忙跑来的又夏一起,搀扶住他的胳膊往房间里走。 从头到尾都没往五少爷那儿瞧过一眼。 五少爷低着头,垂落下来的几缕鬓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一时之间看不清神色。 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股郁气在他的胸膛中冲撞。 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分明卸了力收了手,但剑刃却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地往大哥肩膀上刺去。 他是气,是憋屈恼怒,可、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真的伤大哥。 五少爷就这样盯着地面,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无措极了。 “慢着,”大少爷缓声开口,“我与五弟之间还有话未讲清楚。” “不必了,”宛娘咬了咬嘴唇,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我同他说。” 五少爷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素色的裙裾飘摇,漾起水似的波纹,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掌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宛娘。”他往前迈了两步,伸出手去拉她的,还没碰触到,手便被“啪”地一声打开了。 “……”五少爷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看她。 “够了,”宛娘深吸一口气,从眼角到眉梢都晕着不耐,“五少爷,你我之间到此为止。”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宛娘不想追究了。 那些噩梦一样的回忆,她也不想继续在上头耗费心神。 她只希望五少爷不要再来打扰她。 “你别生气……”五少爷试图去拉她的衣角,宛娘却像是遇到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两步。 五少爷手指僵在半空,神色怔忪,眼圈忽然红了。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脚踝握在掌中,默不作声地从怀中拿出钥匙,插进缩孔里。 铁链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对不起。” 宛娘抿着嘴看了他好一会儿,将不该有的心软情绪压了下去,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房间。 独留五少爷一个人站在院内,静默得如同一樽石雕。 ————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又夏已经替大少爷的伤口敷了药粉,此刻正在缠绷带,见宛娘过来了,二话不说将绷带交到她手上,自己端着铜盆出去了。 宛娘没替人包扎过,难免显得笨手笨脚,动作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大少爷全程闷不吭声,没有喊一句疼。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在她的脚腕上划过,看见锁链没了也不惊讶,温声道:“一会儿我让又夏替你收拾一个隔间出来,你便在那儿住下,此后跟在我身边做个贴身侍女,如何?” 宛娘将绷带系成一个结,低眉浅语:“奴婢手脚粗笨,怕做不好。” “你的手艺整个林府也找不出第二个,若是让他人知晓你要做侍女,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过来讨,还是说,”他露出一个笑,声音略带调侃,“你想去别的院子,看不上我这儿?” 宛娘耳根子染上薄红,呐呐道:“那奴婢便谢大少爷恩典。” 089学会成长 “内院有小厨房,你可以随意处置,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去问问又夏便好。” 大少爷不愧是未来的家主,就连院子里头婢女穿得衣裳料子都比其他院的要好。 她换了身藕荷色的衣裙,听又夏交待每日的事宜。 “你的任务主要就是负责大少爷的饮食起居,最关键的是要记清大少爷的忌口,”又夏拿了一本册子塞到她怀里,“大少爷性情好,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在院子里做事不必过于紧张,也无需同我客套,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找我问就是。” 宛娘点头称是,说道:“我还有些物件在六少爷那儿,想回去拿一趟。” “吃过中饭我同你一起去。”她还有些话要同张嬷嬷说。 春桃和宛娘半个多月没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得知宛娘今后便改为在大少爷院子里做事,她的表情既不舍又羡慕。 “我也不问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她一边帮她搬瓦罐里头的青梅,一边道,“往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递个信过来。” “每个月的交货还是得麻烦你了,”宛娘握了握她的手,认真道,“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这地方,我终究会离开。” 春桃愣了愣,随后和她相视一笑:“挺好。” 在宅子里待久了的女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春桃心里头明白,宛娘是被看上了。 换做是她有了大少爷这样的靠山,只怕也会缩减斗志、安于享乐了,没想到宛娘竟然还这般清醒,也是难得。 东西林林总总装了一板车,又夏从张嬷嬷房间里出来,扬声问道:“弄好了?” 宛娘少有地在张嬷嬷脸上看到了惊惶的情绪,她按下自己的惊讶,回道:“是。” “那便走罢。” 车轮碾出骨碌碌的声响,五少爷就坐在院内树木的枝干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人走远。 “五少爷,”刘嬷嬷叹气,“人都走了您还要看多久?” “嬷嬷,”他从枝干上一跃而下,树叶带起哗啦啦一阵响,“我想接手些事务。” 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羽翼不丰满起来,哪怕是自己碗里头的东西,都有被抢走的那一天。 ———— 宛娘的房间就在大少爷边上,方便伺候照应,晚膳的时候她炒了叁个小菜并一盅甜汤,又夏收拾碗筷的时候还说这是大少爷这段时间以来吃得最多的一回。 夜里她陪着添烛火研墨,她识不得字,但也能瞧出大少爷笔迹漂亮,工整又飘逸。 “少爷,该歇息了。” 林羲“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写完后便将纸张放进信封里漆好。 “会写字么?”他搁下笔问。 宛娘有些羞赧地摇了摇头。 “我教你,你可愿意学?”他见宛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解释道,“你的厨艺很好,圣上下江南路过淮城时要歇在林府,这些新奇的小菜倒能讨些巧,你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将方子写出来会方便许多。” 读书识字那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待遇,宛娘心里对它自然是渴求的。 她双眸晶亮,像是淬了一湖星光:“奴婢愿意。” 090二少爷回程 宛娘自己也明白,若是单纯就为了写个方子,那让她口述,旁人誊写就行了,大少爷人好,可能是看出了她对识字的渴望,这才顺手推舟帮了个忙。 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宛娘还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觉。 她想,林府可真是气派、了不得,那可是天子,是最尊贵的人物,能接真龙入府是多少人争破头都抢不来的好事儿。 她也能跟着蹭几分荣光,开开眼界。 大少爷晚上写的信应该是给家主的,这样重要的事情家主必然要坐镇的。 ———— 宛娘猜想的没错,这封信的确送去了洛城。 彼时林衍正着窄袖骑装,发丝尽束于冠内,露出俊朗的面容,眉眼比起往日更添了两分坚毅,腰间配着长剑,纵马驰于长街,激起风尘无数,风声猎猎卷起衣袍下摆,道路两旁之人莫不躲避相让。 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青年,同样纵马奔驰,只是远远跟不上他的速度,比不得他的勇猛。 路旁操着外地口音的旅人讶然道:“方才过去的是什么人?” “是新起的商队,”面摊老板递给他一双筷子,“客官慢用。” 那人仍然不理解:“洛城这地方往来商队海了去了,若是个个这般张狂当街纵马,你们这路边生意也不消做了。” “大兄弟你有所不知,”旁边一桌应声道,“这支商队来此不到叁月,便接连剿了几大沙匪窝,那群马贼往日里气焰狂妄,过路人都免不了被磋磨洗劫,如今见了这商队却如老鼠见了猫。” “几大商帮的生意也被方才商队夺去了大半,尤其是那领头的,莫看长得俊,抡刀挥剑皆是勇猛非常,谁见了都得避其锐气,洛城里不知道多少姑娘对这凶悍俏郎君牵肠挂肚。” “只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故意撞进怀里都能扔出去,也不知怎生下得了手。” …… 林衍回来的时候恰好撞上来送信的家仆,他伸手解下披风,带着信往内堂走。 四少爷正同林老爷议事,林衍问了安便将信交付到了爹爹手中。 “圣上要到了,”林老爷沉眉思索,“就这小半个月的事,商队才建立起来,得留人在此看守。” 言罢林老爷便看向自己的二儿子,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更深一步地认识了林衍,知道他拥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但往常相当敏锐,能轻易勘破他心思、对各项任务都十分踊跃的林衍,今日却钝拙得厉害,半天都没接茬,仿若神游天外。 林老爷咳了一声提醒,林衍板着那张冷峻的脸孔看向他,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让林老爷一下子噎在了当场。 眉眼与林衍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主动应声道:“父亲,便留我在此处吧。” “……也罢,”林老爷拍了拍四少爷的肩膀,“一切便交给骁儿你。” “父亲、二哥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经营商队,绝不让它辱了林家的名声。” 临走前林衍明确地感受到了父亲的瞪视,但他顾不上在意,脚步轻快地回房拿了几个钱袋,在门房错愕诧异的目光中,面带笑容地出了门。 “见了鬼了。”门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二少爷阎王一般的人物竟也会笑? 今日的洛城各商铺迎来了一位大主顾。 罗裙绸缎、胭脂水粉、珠钗宝钏、特产小食、珍奇玩物买了无数,但最后竟当街雇了辆马车来装。 也不知是哪位娇娘,值得这般讨好。 091别刺激我(ωоо1⒏ υiр) 四少爷林骁为他们送行。 林衍心里明白这回是自己对不住胞弟,但矫情话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连饮了叁杯酒。 “一路平安,”四少爷目光坦荡敞亮,身形如松如柏,“到了记得报平安。” “嗯。”林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纵身上马,高高扬起了鞭子,“驾!” 这一路水路官道皆有,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抵达淮城。林羲自收到父亲回信后,便安排下人将里外都清理打扫了一通,静待人归。 宛娘寻了个空隙,将新做好的七八斤梅干送托给了春桃,香宝斋老板见了货喜不自胜,连忙让人将门口立着的宣传牌换了。 他盼这批货真算得上是盼星星盼月亮。 隔叁差五便有人过来问货,可见梅干的销路极广,把他香宝斋原先几样招牌点心都给比了下去。 若不是知晓春桃是林府的婢女,制果干的亦是林府中人,他早就带人上门将她抓到香宝斋后院,日日督促她出货了。 吆喝一招呼出去,七斤梅干一个时辰就售了空,他留了个心眼,最后一斤留着没卖,托店里的伙计往淮城几个爱买点心的世家里头送。 像香宝斋这样的点心铺,有了新货都会给大客户尝尝鲜,只要得了上层人的肯定,不愁没有单子声名,香宝斋成为淮城第一糕点铺子指日可待。 郑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定主意亲自往林府后院走一遭——他得买断,万不能让别人也有了这些货。 ———— 大少爷从身后环住她,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胸膛与宛娘的脊背贴在了一处,声音温和轻柔:“这里要多用些力……对,往上提。” 饱蘸墨水的笔在宣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宛娘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小声问道:“这个字念什么?” 她的眼睛清凌凌的,纯净明澈,巴巴望向自己的时候,会让人产生全然被依赖的错觉。 大少爷喉结滚动,身子相当自然地往前贴了贴,与鼓起的臀肉相触,声音平稳:“乳。” “……唔?”宛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黑葡萄似的眼眨了眨,迷茫道,“什么乳?” 林羲低低一笑,隔着一指距离虚点在她的胸上:“喂乳的乳。” 宛娘的脸立时红了个通透,毛笔“啪嗒”落在桌案上,溅起墨点无数,将大少爷雪色的衣袖都给污糟了。 她慌里慌张地就要去收拾擦拭桌面,低下腰弓着身,却因为两人本就贴得近,导致软弹丰满的臀肉自下而上蹭刮过男人的裆部。 大少爷闷哼了声,嗓音低沉暗哑,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别动。” 宛娘早就不是雏,自然明白当下情境意味着什么。 她从脖颈到脸颊全都涨成羞人的红色,手肘撑在桌上,维持着向后撅起屁股的动作丝毫不敢动,感受着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抵在臀上的硬物也越来越烫。 “大、大少爷……” “别出声,”他深吸一口气,捂住了宛娘的嘴,“……别刺激我。”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92在桌上肏干(h) 他隔着单薄的衣裙慢慢摩挲着,狰狞肿涨的肉茎顶进馥郁的包子穴中,凿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宛娘嘤咛一声,被男人撩开素色的裙摆,双腿颤抖着夹住形状粗长的火热男根。 “我轻一些,”他舌尖勾吻着她的耳廓,牙齿轻咬着耳垂,手指已经摸到了里裤的边缘,“不弄进去,可以吗?” 宛娘羞臊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像是含了一汪水,湿漉漉的,腿心一缩一缩,潺潺地涌出热流,将单薄的里裤润湿润透。 林羲却不放过她,仍旧轻缓着声音问她好不好,要不要,那双手不安分地隔着料子去揉、去掰她的穴儿,将蜜水吐了个彻底。 她含糊着应了一声,身子陡然被翻转过来,男人挤进她的双腿间,唇含住她的小嘴,舌尖扣开牙关,卷起她的小舌头来回撩拨搅动。 唇齿间还带着甘甜的白玉糕味。 他细细地舔过每一寸软肉,将口津吃进自己的嘴里头,双手剥开她的衣衫,一边握住一只奶儿开始揉捏。 宛娘只觉得舒服极了,迷离着双眼张着嘴迎合,动情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对嫩乳被揉得绯红,晃出阵阵淫靡的奶波,两个小奶尖硬如小石,被男人轮流用手指拉扯拧弄,白色的肚兜歪斜在一边,两条修长的玉腿主动夹住男人瘦窄结实的腰腹,上下磨蹭着。 她不断哼出破碎勾人的呻吟,嘴边都是透明的津液,拉长了银丝落到殷红的乳头上。 宛娘抖了一下,体内的淫水又往外涌了一波,将稀疏的阴毛打得湿亮,她难以自持地挺了挺腰,滑腻的阴唇磨蹭着男人腹上的硬肉,哆嗦着娇喘浪叫。 “呜……痒……” 大少爷被她这副淫骚模样惹红了眼,手臂往里重重一箍,紧接着那粗长的肉具不管不顾地捅进了水滑的花穴里头,两个人俱是舒服地一叹。 宛娘长卷的睫毛上沾了泪珠,腿被男人擎在掌中,身体随着他大力抽插的动作摇晃不止,肥大的两个奶儿剧烈晃荡,樱色晃花了人眼,肉屄被肏得啪啪作响,啧啧的水声不断,穴口挤出一堆细小的白沫。 “好深……唔啊大少爷……大少爷慢些……” 深红的男根将小穴撑成一个圆环,小屁股被撞得绯红一片,窄小的宫口被连续顶开,宛娘失魂一般地高扬着玉颈,喃喃:“要被肏穿了……啊啊……” 她捂住小腹,恍惚间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鸡巴套子,只知道永不疲倦地用流水的浪穴嘬吸着鸡巴,时时刻刻熨帖在上头。 好胀,好舒服。 被捅得好爽快。 背脊完完全全贴在了桌案上,两条腿被分得极开,硕大铁硬的男根一次又一次入穴,按着女人的腰肢向上顶胯,将两片花唇撞得发红。 她脑子昏涨涨的,迷瞪瞪间知道自己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她开始抗拒不了这种快乐,喜欢被肉根全部填满的饱胀。 那副淫药将她彻底调教成了追逐快感的女人,平时倒还好,只要鸡巴入了穴,甬道就会自己流水,软肉紧紧缠住含咬着肉具。 093灌了她满肚子的精(h) 肉根在水穴里狠顶深肏,手指摸向两人的交合处,就着丰沛的淫液去揉里头的花珠淫核,宛娘的喘息声愈发急促,攥着林羲的衣袖哀哀求饶。 “别揉……啊放开……” 被肏穴的欢愉和汹涌的麻痒混合在一起,让她的花壁绞紧收缩,蜜水一股股地往外涌。 林羲顶胯的动作不停,啃吻着她白腻的颈窝,低声哄她:“叫哥哥,嗯?” 宛娘哪里肯答应,恼得咬紧了牙关偏头不理他,大少爷却不着急,有的是法子治她。 抽插的动作缓了下来,硕大的龟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着软肉上的褶皱,带起阵阵麻痒,手指伸进肉屄里抠摸挠弄,宛娘难受极了,哼哼唧唧地扭动着小腰,想要将那长长的深色肉根再往里吃一些。 她的小动作立时就被林羲识破,干脆抽出鸡巴,只留了一个龟头卡在穴口,浅浅地在穴周碾磨。 “叫哥哥我就给你,”他手指拉扯着两颗乳果,将奶子拉成了尖锥状,又猛地弹回去,“嗯?” 宛娘眼睛都被气红了,她泪光盈盈地看着他,心里头又羞又恼,嘴巴蠕动了几下,半个声儿都没冒出来。 大少爷凑近了去听,身下的棍子全根捅了进去,两颗卵蛋拍撞在穴口,殷红的小核被摩擦着卷进肉穴里头。 宛娘浑身一哆嗦,眼里雾蒙蒙的,小穴一张一缩吸得大少爷腰眼发麻,她实在受不住了,软声哼道:“哥、哥哥……啊啊啊——” 林羲抓住她的腰,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阴毛稀疏的小花穴被深红的肉刃撑得发白,花唇红肿外翻,阳具进进出出之间将里头的嫩红软肉全都翻了出来,又被男人狠狠干了进去。 “舒服吗?” 他的性器频频插进最敏感的小口,粗硬的毛发狠狠磨弄着娇嫩的阴户,宛娘的穴儿越来越酸,隐隐有了尿意。 屁股被抬起,岔开的腿心被狂插猛干,啧啧的水声和肉体拍击的声音混到一起,她尖叫着泄出一波波潮水,头皮都在发麻。 “不要了……要坏了……轻一点啊……呜呜……求你哥哥……饶了我啊啊……” 她越是叫,大少爷就越是兴奋,那一声声娇唤撩拨得他欲望高涨,猛地将人抱起坐在太师椅上,用女上位的姿势来肏她的水屄。 这一下捅得极深,宛娘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要被贯穿了,小腹处鼓鼓的,像是能摸到那根大棍子的形状。 她被迫撑着大少爷的肩膀,脚踏在两边,上下晃动着去吞吃肉棒。 抬起坐下间粗硬的男根被淫液抹得油光水亮,两人的毛发上全是湿漉漉的白沫。 他将主动权重新夺回自己的手上,按着宛娘的肩膀往上深肏,宛娘被他干得连连呜咽,高潮一浪接着一浪,整个脑子空蒙蒙一片,眼角鬓发全是泪水。 林羲马眼一酸,硬着头皮又往窄小的宫口入了数十下,终究是受不住那要命的含吮收缩败下阵来,肉根一阵颤抖,灌了宛娘满肚子的精。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094床榻温情 宛娘被烫得一哆嗦,张着小嘴探出舌尖无声地尖叫,背脊鬓发全都湿透了,整个人仿佛一只滑溜的鱼。 她被大少爷抱着去清洗,末了又抱到榻上,欲要大被同眠。 宛娘神志渐渐恢复过来,自然是挣扎着不肯依。 之前与大少爷同睡一张床那是因为受了药物的蒙蔽,整个人昏昏沉沉没有意识,现在整个人清醒了,哪能依旧这般行径。 于礼不合,于她的身份也不合适。 大少爷不动声色地圈住她的腰,语气温温柔柔的,那双手臂却如同硬铁,怎么都推不开:“是我方才弄得你不舒服,惹了你恼怒?” 宛娘脸红了一片,葡萄似的眼浮现出张皇无措,整个人羞到不行:“不、不是……” 大少爷叹了一口气,温润的眉眼拢着哀色,手指抚着她的额发,声音淡淡的:“我遇见你之前未曾做过这事,的确没有多少经验,你有了比较,嫌我不好也是正常。” 那副受伤的口吻,落寞的神色,顿时让宛娘有了负罪感,恍惚间好像自己成了枉顾情意的负心汉,而大少爷则是受了苦楚的哀怨小娘子。 她本来就紧张,这下子被弄得嘴巴更笨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有,大少爷很好……” “真的?”林羲眼里亮了一瞬,复又黯淡下去,“你总是这般良善,怕我心伤,诹了谎来哄骗我。” “不是的!”宛娘急忙道,“大少爷弄得我很舒服,再、再畅快不过了……”说到后头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耳垂艳如芍药,整个人都在冒热气。 大少爷勾唇轻笑,将她往自己身上兜了兜,拿额头去碰她的:“那怎么连跟我睡在一处都不愿意?嗯?” “这、这于理不合……” “在林家,我便是理,”他声音坚定,抬起小娇娘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细细勾描着唇瓣,喟叹出声,“宛宛,跟了我罢。” 宛娘被他亲得迷瞪瞪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她确实说不过大少爷,也看不得他那副可怜受伤的样子,到最后只能抛弃自己的坚持,莫名又在榻上睡了一夜。 林羲好久没似今日这般开怀了,只觉得他的宛宛无处不香、无处不软,哪里都长得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一时之间也就忘了那身儒雅君子的伪装,一手握着娇娇的绵乳,一手摸着翘起的嫩臀,连睡梦里嘴角都没有下来过。 倒是宛娘臊到了极致,觉着大少爷睡相不是太好,怎么睡着了还要动手动脚,又慑于底下那根巨根不敢将他的手脚移开,最后便让大少爷这样抱了一晚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大少爷神清气爽,反倒是宛娘眼底留了一圈儿青黑。 她在又夏进来之前忙穿好了衣衫,规规矩矩地站在盥洗架子边上,眼观鼻鼻观心,乖巧的不得了。 “我来吧,”她接过又夏手里的铜盆,低着头快速说道,“伺候少爷梳洗一事就有劳又夏姐姐了。” “少爷今天心情不错,”又夏替他拧了帕子送过去,“瞧着气色也好,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 他淡笑不语,等擦拭完手掌后才说道:“去库房里挑些好料子,裁两身衣裙。” “是按照宛娘的尺寸么?” 大少爷瞥了她一眼。 又夏捂着嘴笑:“知道啦知道啦,奴婢一会儿就去,绝对挑些料子上好又看着不打眼的,就说是府里换季给奴才们新做的,保管让她乖乖收下。” 【在外婆家多呆了两天,抱歉qwq】 095再遇五少爷 暑气一点点消散,气温逐渐转凉,院子里头的丹桂树也慢慢结出了花苞。 后厨新运了几大筐大闸蟹回来,都是才捕捞上来的好货,宛娘忙空了手头上的事情便去厨房里头取。 蟹可以做的花样有很多,不管是香辣蟹还是江南醉蟹,都是一绝的美味,蟹膏也能拿来单独烹饪,只要厨艺好,就能将十分的鲜味发挥到十二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谋划着做法,后厨的人见她来了也都客气得很,拿了竹篓,专挑拣肥美的给她装了一大篓,封上盖子,问她要不要帮着送回去。 宛娘不喜欢麻烦人,自然是拒绝了,她又要了两瓶花雕酒,拿麻绳捆好了拎在手上。 回程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不想遇见的人。 少年穿着墨青色的袍子,满脸的疲色,脸庞较以往瘦了些,少了稚嫩青涩,多了几分棱角。 那双眼不复往日的清澈,跳脱被沉稳所取代,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少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眼睛陡然亮了,眼角眉梢都充盈着喜意生动起来,他刚想出声唤人,宛娘却转身开始往回走。 五少爷心底刚窜出来的那点儿小火苗,嗞地一声又全灭了。 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快步走到她身边,声音轻快:“姐姐莫不是记错了路?大哥的院子可不在那边。” 宛娘低着头不答话,脚上的步子又快了些。 少年眼睛都弯了起来,嗓音轻飘,顺手就将那篓螃蟹提溜到了自己手上:“这东西太重,我帮你拎着,再晚些天就要黑了,姐姐就算想去别的地方,那也该明天再说。” 宛娘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看少年的背影,心里头矛盾极了。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那肯定是不愿意搭理五少爷的。 他是一个危险的人,宛娘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万没有上赶着再吃一次的道理。 但又不能不管那一筐蟹,做饭的时辰又耽搁不得…… 她这头纠结万分,另一头的少年面上带笑,心里头却难受得像是有人在拿刀割肉。 他也停了下来,对着宛娘轻声说道:“你在前面走,我隔十步远在后面跟着,可以吗?” “五少爷……” “求你了,姐姐,”他颊上漾出了两个小酒窝,“等你到了院门口我就走。” 宛娘没有办法,只能应下来,但一路都将背挺得笔直,身上绷得紧紧的,竖着耳朵、拿眼尾的余光观察后面的少年。 她的防备五少爷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的那股苦味好似蔓延到了嘴里,就连嗓子都干干的。 他如自己所说,将竹篓放在院门口便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少年的身影隐没在暗色之中,身形透出几分寂寥,又夏凑了过来,好奇问道:“宛娘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宛娘忙拎起了竹篓,打着哈哈,“今天的螃蟹个头都好大。” 又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帮着她一起将东西搬进去,随口道:“要说林家谁最爱吃蟹,五少爷可是当仁不让,往年……” 她说了很多,宛娘却听不进去,敷衍地嗯了几声。 “去年五少爷就说今年生辰要吃全蟹宴,后厨的人倒是机灵,临近日子准备了这么多。” 宛娘愣住了,猝不及防手指就被蟹钳夹了一下,她疼得叫了一声,又夏忙过来替她查看。 “有没有事?” 宛娘摇摇头,“临近生辰”这四个字却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 096宛娘的抗拒 是临多近?她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宛娘自然不知道,大少爷有意将五少爷的消息压了下来,林府其他院子早就开始替五少爷生辰张罗了,只有她们内院还安安静静。 又夏多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少爷的心思。 但人心都是偏的,就算她和冯宛相处下来觉得人不错,那也永远都是大少爷更为要紧。 方才她可瞧见了,站在院子外头的是五少爷。 前段时间两位少爷都因为她闹成这个样子了,大少爷又专门让她到内院做婢女,维护之心如此明显,冯宛还和五少爷拉拉扯扯,又夏看不惯。 她提五少爷爱吃蟹是故意的,说五少爷生辰也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瞧瞧她那心神不宁的样子,明显是还没放下五少爷。 又夏试探出了结果被气得不轻,抿着嘴敷衍地替她查看了伤口,没说两句话就找借口溜出了小厨房。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会忍不住同冯宛吵嘴。 又夏叉着腰,瞪眼看慢慢升起的月亮,盘算着给那两套衣裙换丑些的花色,不然她这口郁气可真是出不掉。 宛娘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有的没的,开始准备晚膳。 醉蟹味道虽好,但耗费的时间也长,要在酱汁里足足泡上一整天才能入味到极致,宛娘便挑拣了几个个头小一些的,刷洗干净后剔除多余的部分,用剪刀将它剪碎。 放入青瓷大碗中,加入盐、糖、胡粉并少许花雕酒搅拌均匀,放置腌制。 片刻后将碎蟹薄薄地裹上一层面粉,放入热油中炸至熟透捞出。 取蒜姜辣椒等物爆香,加入香叶、八角等香料,倒入碎蟹进行翻炒,添冰糖与酱料调味,至溢出香味后倒入适量花雕酒,关盖焖煮直到收汁。 期间她又做了两道爽口的凉菜,等端到大少爷面前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蟹肉的辣香味飘散到整个院子都是,让人肚子里的馋虫咕咕叫了起来。 又夏就算对宛娘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她手艺好,那卖相跟香气,就算和一等酒楼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大少爷尝了一口,肉活鲜美,酒香缭绕,香辣味瞬间在舌蕾上蔓延开,让人口舌生津的同时又能隐约品出一点甜味。 这甜丝毫不突兀,也没抢辣味的风头,恰到好处的做了点缀,让蟹肉的味道层次立时丰富了起来。 再夹一筷子凉拌藕丝,瞬间就能中和掉大半麻辣带来的冲击感。 大少爷称赞了好几句,问道:“是之前学过?” 宛娘摇了摇头:“下厨早,贪嘴自己琢磨了些方子。” “于此道上有天赋,聪慧得紧。” 用完膳就该伺候梳洗,宽衣的时候大少爷一把扣住了她的腕子,眼眸幽深,指腹在上头缓缓摩挲,带起一阵微痒。 在倒入床榻前宛娘匆匆挣脱开,急声道:“奴婢该退下了。” 林羲眼神稍淡:“宛宛。” “奴婢明日一早再来伺候大少爷。”言罢她便飞快地逃离了房间,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097心境的变化(ωоо1⒏ υiр) 她将背抵在门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衫,让她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宛娘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乱了。 她想到今日遇上五少爷,想到大少爷看自己的眼神,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团棉线,搅入了林府这个漩涡当中,变得越来越扯不清。 她只是来做工的,迟早会离开,林府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她,小宝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但她面对五少爷的时候心软了,明明他对自己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可当他露出自己脆弱的时候,宛娘还是心颤了一下。 大少爷的温柔也让她贪恋,一次情事可以当做意外,那么多次她没办法骗自己。 半推半就的态度下藏着的是动情。 淮城里对大少爷怀春的女子多得是,但不应该有她的身形。 她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小姑娘了,她有为人母的责任。 她不能再装傻充愣在里头愈陷愈深了。 宛娘胸口起伏不定,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柜前,翻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袋,将积蓄全部堆积在一起,数了数,差不多有一百两。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一百两足够平顺地过两叁年,要想租一个好一些的门面,再买个普通的院落居住,那手上起码得有五百两银子才能周转开。 每个月的月钱是固定的,只要她再努力一些,多售卖糕点出去,用不了两年就能攒够安身立命的本钱,到了那时她就去向大少爷请辞,带着小宝离开淮城,远离现在的一切。 宛娘琢磨了一阵子,愈加把精力放在了点心上,果干顶多算个零嘴,糕点才是真正赚钱的大头。 自从她那晚拒绝大少爷后,很是安生了一阵子,两人每天还是在相处,但较之以往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无论是教识字,还是日常的伺候,都渐渐回归了主子跟奴才之间该有的分寸。 林羲其实是恼的。 就算脾气再好,少爷终究还是少爷,对他而言,叁番两次向宛娘吐露心意已是不易,谁料这份真心却不被重视珍惜。 若是在商海里有人胆敢这样不给他面子,林羲早就使手段端了她。 可情爱一事不能用常理来论,真让他对宛娘耍狠,他又舍不得,只能憋着一口气,冷下脸,等着小娇娘回过神来,主动来向他示好。 但宛娘是个笨的,非但没有品察出大少爷深层次的意思,反倒觉得如现在一般很好。 这日宛娘闲下来的时候,春桃恰巧来找。 许是有所思就有所应,春桃要同她讲的,正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 “香宝斋的郑老板想见你一面,”春桃说道,“我同他解释过,你不便出来,但郑老板说了,若你能答应,往后的收购价就提高两成。” 今时不同往日,在大少爷院子里办事本就比当乳母轻松得多,今日少爷又出门办事去了,她想出门见郑老板一面并不难,更何况还有两成的利益摆着。 “他有说在哪儿见面么?”宛娘问。 “迎客楼二楼,定了包厢。” “好,你同他讲,过了午时我便去。”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098(ωоо1⒏ υiр) 她拖到午时后去并不是为了吃中饭,而是新做了吃食——蜂蜜桂花松糕。 宛娘胆子是小了些,与人相处也比较拘谨,但她绝对算不上笨。 谈合作的时候自然要让别人看到你的价值,才能够更好地占据先机。 郑老板等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美妇人上了楼。 她梳着坠马髻,着淡粉交领短衫、黛绿色襦裙,手上还拎着一个小食盒,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眼。 美人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郑老板有些迟疑地走到她跟前,问道:“是冯夫人么?” 宛娘点了点头。 引人进包厢落座的时候,郑老板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周身扫过,眉宇间多了两分沉重。 这样的相貌与身段天生就是招男人的,今日若不同她将事情讲定,往后要是做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妾室,就拿捏不住了。 也不怪他这样想,大夏朝民风开放,对女子没有那么多束缚,再嫁和离都是司空见惯。 郑老板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盒,问道:“夫人是还未用过午膳?” 宛娘点了点头,抿嘴笑了一下:“带了些糕点饱腹,让郑老板见笑了。” 她打开食盒,桂花的清香瞬时弥散了出来。 小小方方的一块,上下皆是雪色般的粉糯,中间夹了一层淡黄色的芯子,最上面点缀着澄黄蜂蜜并几朵桂花。 卖相极佳,看着就有食欲。 “郑老板要不要尝尝?” 他自然答应,咬一口下去,糯米粉的软绵、蜂蜜的甜腻、桂花粉的淡淡苦味恰如其分地中和在了一起,不会让人觉得腻歪,反倒有几分回甘的意趣在里头。 爽口好吃,还会让人忍不住多吃,有了这两宗特点就不会愁卖。 郑老板看着夹在手里的余下半块糕点,心中的想法愈加笃定,神情认真道:“郑某今日寻夫人来,是为了同夫人讲清合作一事。” 宛娘听到后头,嘴角的笑意却挂不住了。 按郑老板的意思,他确实对吃食赞赏有加,也想长期合作,但前提是宛娘往后只给他供货,市面上不能出现其他家售卖她的吃食。 说是合作,实际就是让宛娘成为香宝斋的私厨。 当然给的条件也相当丰厚,会以远高出收购的价格买她的货,一锤子买卖,无论销量如何,该给她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如果宛娘只是一个想日子过得舒坦的女人,那摆出来的条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她所求并不在此。 “冯夫人考虑得如何?”郑老板问道。 宛娘捋了捋被窗风吹散的鬓发,抿嘴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郑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 “往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也不好做出承诺,但今年所做的吃食一定只卖给香宝斋。” “冯夫人是有什么顾虑?”男人眼神晦暗,心中已经升起了不虞。 宛娘看着男人越来越冰的神色,捏了一下手指:“实不相瞒,我在淮城呆不了多久,届时” “原来是因为这个,”郑老板爽朗一笑,“你放心,香宝斋在多处都有铺子,到时我自会让最近的门店伙计上门取。” 说罢他就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放到了宛娘的面前,半是商量半是强迫地说道:“冯夫人要是没别的疑问就在上头签字罢。” 宛娘站起了身:“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抱歉,我该回府了。” 她急匆匆往门外走,刚推开门又被人给堵了回去。 郑老板似笑非笑的:“事情还没办完,冯夫人怎么就急着走了?也罢,”他叹了口气,拿出另一份文书,“就按照冯夫人所说的来做,不过口说无凭,你得签个字才行。” 宛娘瞥了一眼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躲闪道:“我识不得字,下次出来谈事一定你放开我!” 郑老板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没事,画个押也可以啊!谁!” 他的手臂直接被反拧到了身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099原来是二少爷 “谁!”郑老板怒气冲冲地回头,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孔,瞬时气焰就降了下去,声音里也带着颤抖,“林、林二少......” 男人穿一身玄色的袍子,发丝尽束于银冠,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容。腰间配着长剑,通身气势凛然,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他淡淡扫了缩在边上的宛娘一眼,鼻间溢出一声冷哼,手上用力,瞬间卸掉了郑老板的两条胳膊。 惨叫声刹那间传遍整个迎客楼,郑老板像只毛虫一样委顿在地,身躯缩成一团,脸上表情狰狞,痛苦地哀声嚎叫。 这么大的动静旁人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二楼其他包厢的宾客涌了出来,等他们看清站着的人是谁之后,一个个又默默地关上了门。 开玩笑,那可是林家二少!出了名的冷面阎罗!一个人能撂倒城主府的一队府兵! 今天看他的热闹,保不准明天就会变成热闹! 林衍蹲下身子,从郑老板的袖中抽出那两份文书,大致浏览了一遍,俊朗的眉越皱越紧。 “冯宛。”他沉声喊道。 宛娘身子抖了一下,面色发白,一时之间她竟然选不出是被郑老板纠缠更惨还是遇上二少爷更为可怕。 “二、二少爷,”宛娘小声道,“您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还要同你打招呼?” “没有,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捏了捏手指,壮着胆子说道,“奴婢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就先回府了。” “站住,”他看着女人的背影,“谁准你走了?” 他一把拽住宛娘的手腕,将文书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脸色冷然,“有些事情,我还需好好问一问你。” 宛娘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被囫囵塞进了马车里头。 她坐在最里头,背后是一个个迭起来的包袱,里头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二少爷直接挤到了她身边,将她禁锢在小小的车厢角里。 宛娘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头上戴着的素雅步摇随着马车行进的动作一晃一晃。 弧度漂亮的杏眸中装着惊慌,惶然地像一只失了方向的小鹿。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怕他。 他将文书摊开,一字一句念着上面的内容,越念到后面宛娘的神情就越难看。 文书上写的条件竟然比方才郑老板告诉自己的还要苛刻许多,要是真签了字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出门确实有些考虑不当,准备的也不充分,是她一时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 林衍的眼神从她光洁的额头落至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了娇嫩的唇瓣上。 女人身上迷人的馨香气充斥在他的呼吸间,林衍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眸深深,沉声道:“冯宛,你好大的胆子,以林府之物谋自己的私利!” 宛娘下意识想辩驳,但想到了什么话音越来越轻:“那些吃食的原料都是奴婢自己花钱买的,是用了一些林府的调味还有柴火......” “你可知道,此事一旦揭发出去,你立马会被扫地出门,”林衍道,“林家向来容不下有二心的奴才,你若是嫌林家给你的银钱不够多,自然可以到别处做工。” “不是的,”对宛娘来说,林府现在的这份工作是绝对不能够弄丢的,她拉住二少爷的袖子,连忙解释,“我、我并没有因为做吃食耽误林府的工作,我......” 林衍低头看了眼拉住自己的小手,心中微动,忽然欺身上去,攫住了她的下巴。 100马车上的迷乱(h) 她皮肤娇嫩的很,也不知是不是水做的,指腹一揉便能在上头留下一抹红痕。 马车外人声嘈杂,小贩高声叫卖着,人群来往,一派浓厚的尘世烟火气。 马车内女人几乎是半躺在了坐榻上,身上紧紧压着一个男人。 宛娘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那火热的体温与硬实的躯体让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脸色更为羞红。 “二、二少爷……”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宛娘险些被甩到地上,惊呼着被男人结实的臂膀捞了回来,两团绵软的玉乳擦过男人的胸腹,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他目光如狼一般盯着冯宛,喘息粗重,猛地将人捞进怀里,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旷了叁个多月了,自渎时想得都是她,如今共处于这样一方小小空间里,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手掌直接落在她的肩颈处,在宛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短衫剥下挂在了手肘上,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与里头嫩黄色的肚兜。 宛娘娇呼着拿手去挡,直接被男人反手扣在了身后。 胸脯因为这个动作而愈加鼓起,肚兜紧紧贴在上头勾勒出圆球般的曲线。 她蹬着小腿想要挣扎,下一秒乳尖儿却直接被二少爷隔着肚兜含住,狠狠地嘬吸了一口。 她仰着脖颈发出一声喘,从耳廓到面颊全都涨得通红。 “乖一点,”他松了力道,舌尖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乳头,声音暗哑,“不然就在马车上肏你的水屄。” 这般粗俗的话语让宛娘又气又臊,乳肉颤颤巍巍地抖动,脸更是偏到一边不看他。 二少爷的大掌隔着肚兜摸上高耸的绵乳,推挤着、揉弄着,白腻的乳肉从浅浅的领口露了出来,挤出一道纵深的沟壑。 “马车的隔音不好,”他的声音淡淡,却任谁都能听出来威胁,“到时车夫也好,路上的行人也好,都会知道你被我肏了。” 他将鼻子埋入乳肉沟壑中,深深吸了一口:“你猜,外头会不会有认得你的人,听不听得出来你的声音。” 宛娘红着眼尾瞪他,贝齿紧紧扣着软嫩的双唇,对峙良久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睫,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不太放心地嘟囔了一句:“说话要算数……嗯啊……” 那语气与娇态像极了撒娇,二少爷胯下愈加肿胀,嫩黄色的肚兜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两个奶子又白又大,一手根本握不住,随着马车行进晃出一阵阵的乳波,粉嫩的乳头小小的,含羞凹陷在里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吸,想要去舔。 他摸了上去,滑腻柔软的触感简直让人脱不开手,白嫩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奶儿在他手下被捏成各种形状。 两颗乳果渐渐硬挺起来,被男人用手指夹住又拉又扯,宛娘娇喘连连,到底是还记得他的威胁,拿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下一双被情欲侵袭的波光潋滟的眼。 他将人往前抱了下,火热胀起的巨物直接硌在了馥郁的包子穴下头。 101开拓宛娘的后穴(h) 她娇吟一声,身子跟着一颤,小穴里忍不住淌出蜜汁。 湿意渗透里裤,压在了男人的衣物上。 宛娘眼底闪过紧张,生怕自己的淫浪反应被发现,夹紧了肉穴,将蜜水牢牢的含在甬道里。 奶子被揉得绯红,乳尖硬成了小石子,二少爷握住乳儿,两边来回嘬吸含吮,吸得宛娘腰眼发麻。 男人手掌抱住两团肥满的臀肉,一个用力便将里裤撕开,她如同幼童一般穿着开档的裤子,整个阴户暴露在空气中,湿漉漉的水渍全都糊到了二少爷的腿上。 她的腰被人箍住往上提,足尖被迫点在地上,襦裙散落,全身上下只穿了条里裤,分开双腿虚挂在男人身上。 手指在流水的阴蒂上抚摸揉弄,剥着两瓣花唇,挑起一波又一波的花液。 宛娘腰肢酸软,腿肚子都在打颤,手臂无力地扶着二少爷的肩膀,低声吟叫。 “流了好多水,”他毫不客气地并着两指插入,“真紧,还在吸我。” 他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狰狞冒着热气的阳具,手上的动作加快,修长的手指猛烈地在肉色的小穴中进进出出。 “唔啊……慢、慢点……啊……二少爷你、你说了不弄我的……呀!” 林衍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没肏你,但你要是自己坐下去,那可怪不得我。” 淫水滴滴嗒嗒地落在硕大的龟头上,将深粉色的性器淋得湿亮,她咬着唇维持着理智,手指掐住男人的肩膀借力,强撑着发软的双腿。 “嗯……嗯啊……” 宛娘双眼迷蒙,两个奶儿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口中破碎地吐出单音。 她这副坚决不肯就范的模样惹恼了林衍,胯下的大家伙胀得快要爆裂,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划动着肉逼小口,顺着屄缝摸到了后头的菊蕾。 小小的,上头遍布着褶皱。 手指抠挖着小屄里的花液,涂抹到了闭合着的菊穴上。 宛娘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直到他将手指头塞了进去。 她浑身一哆嗦,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觉得又荒唐又难堪,推拒着他的肩膀挣扎。 “不要……放开我……” 那根手指挤开紧致的甬道,将淫水均匀地抹在了上头,又拿龟头去戳次花穴,将穴口撑得饱胀鼓起,宛娘惊叫一声彻底软了身子,丰沛的花液顺着穴口淌满了整条柱根。 他瞧宛娘这副模样便知晓后头的穴没有被人肏弄过,心底充盈着怜惜的同时也涌上了一股满足感,难得温柔地去吻她的唇瓣,另一只手去摸下头的淫核。 花户被玩弄得全都是水,前穴的酥麻快感抵押了后穴的难受胀疼,让宛娘渐渐放松下来,被弄得娇喘连连。 她刚忍不住往下坐吃了点肉棍,龟头便毫不留恋地从穴口抽出,抵在了娇弱的菊蕾上。 强硬地往里头挤。 那本就不是该承受那物的地方,菊穴缩着不断夹紧,排斥着巨物。 二少爷被她磨弄得眼睛发红,实在是受不住了,掰开两瓣臀肉,撑开褶皱将润湿的龟头挤了进去。 似是压到了石块,马车一个强颠,粗大的男根狠狠捅了进去。 102后穴被干透(H) “啊!” 她再也记不得那些警告,顾不得旁人会不会听到声音,难以忍受的酸痛饱胀感撑得她浑身都在疼。 宛娘脑袋垂在二少爷的肩膀上,眼睫上全是泪,眸子被浸染得湿亮,咬着发白的下唇,用绵软到没有力气的拳头去打他。 声音软得像只奶猫,鼻腔浓重:“骗子......呜好疼......你又骗我!” 林衍额头出了一层汗,喘息声粗重,安抚地摸着她的脊背。 “一会儿就不疼了,”他亲了亲宛娘的额头,“忍一会儿。” 宛娘自然是不依,挪动着小屁股要起来,才抽出一小截,就又痛得腰肢发软坐了回去。 她委屈到不行,带着哭腔发泄地去咬他的肩,在上头留下乱七八糟的牙印。 林衍同样也不好受。 菊穴太细太窄,娇嫩的肠壁完全被撑平,里头又紧又热,嫩肉痉挛般地包裹着柱身,吸得他尾椎都在发麻,男根上的青筋条条鼓起,饱涨得似要炸开。 又是一个颠簸,宛娘痛呼一声,菊眼跟着收紧,林衍精关一松,竟然射了出来。 蓄了那么久的白精又浓又多,水柱一样喷在嫩弱的肠壁上,烫得宛娘战栗不止。 精水从被撑得发白的穴口淅淅沥沥渗了出来,两人的交接处黏糊糊一片。 他的阳具却没软,仍旧杵在里头,身下不再动作,一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去摸前头的花核,含住她的嘴唇细细地舔。 唇瓣被吮得湿漉漉的,牙关也被叩开,舌头被他含在口中,温柔地舔吻着口腔内壁。 “唔......” 宛娘被亲得喘不过气,一想后退男人的口舌就立即跟了上来,从她的舌尖滑到舌根,动情地吸含,像是要将她嘴里的蜜露全都吃干净一般。 津水顺着口角向下滴落,扯出一道道银丝,狭小的车厢里充斥着啧啧的水声和令人耳热的喘息。 宛娘被吻得意乱情迷,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胸前衣料,小脸熏红一片,仰着头不自觉得迎合。 手指拨弄着肿起的花核,顺着丰沛的水液插进肉缝里摩挲,宛娘腿根颤了两下,娇喘被吞进男人的嘴中,双腿主动分得更开,让手指更加不受阻碍地在花穴中穿刺。 肉嘴一张一缩地吮吸着二少爷的手指,淫液满溢,里头媚肉也热得厉害。 “嗯啊......”快感渐渐压过了后穴的不适,宛娘迷蒙着双眼呻吟。 菊穴有了精水的润滑不再如方才干涩,二少爷手上的动作不停,慢慢借着马车行进的动作在后穴里小幅度抽插。 他忍着想肏透宛娘的冲动,一点点拓软了肠壁,渐渐加重了抽插的力道。 “呜好胀......”宛娘睁着湿漉漉的眼哼唧,“不要了......啊好麻......嗯啊啊!” 她的调子又娇又媚,眉眼间全是迷乱,显然是得了趣的。 林衍不再忍着,粗吼一声将她转了个面,用婴儿把尿的姿势从后面撞击她的小屁股。 “啊啊啊!......不要......太、太深了......嗯啊啊......” 肥软白腻的臀肉被撞得通红,两只大奶上下摇晃,车帘随着马车的动作摆动掀开,只要有人通过缝隙朝里看,就能瞧见女人敞着流水的花户,被肏得满面失神的模样。 104两穴齐插(ωоо1⒏ υiр) 好酸好胀 又难受又舒服 宛娘双眸失神、瞳孔涣散,前穴泄出一股股的潮水,后穴被四指宽的粗大鸡巴肏进肏出,淅淅沥沥往下淌着白精。 黝黑的大囊袋啪啪撞出一圈绵密的白沫,蜷曲粗硬的毛发搔着阴户,让宛娘的水越流越多。 她玉脸稠艳,被男人掐着腰肢往阳具上送,整个背都靠在了林衍的肩膀上,呜咽着娇哼:“痒” 二少爷双眼泛红,浑身都是汗,被紧窒的肉嘴吸得魂都要没了,手指握住乱晃的大奶子,嘴唇叼着她的耳垂狠狠含吸,顶胯猛干,喘息着问:“哪里痒?” 宛娘被插得呻吟破碎说不出个眉目,林衍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戳着她的耳廓,忽然低低笑出了声:“是屄痒了?” 她蜷缩着足尖咬着唇不说话,眼睛媚得能滴出水来,后穴却绞得更紧了。 林衍爽得闷哼一声,惩罚性地拍了拍娇嫩的臀肉,手臂向右下方伸,拉开坐榻上的暗柜,从红盒中取出一根通体黑色的玉势,边舔她的后脖颈边问:“特意给你买的,喜欢么?” 那东西足有人半臂长,粗度也与男人差不离,看着骇人得紧,宛娘迷蒙蒙看了眼就有些吓着了,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痒了。” 林衍哪里由得了她,一边啃着她的颈子,一边将粗大的黑色玉势捅进了她汁水淋漓的花穴里。 “啊啊不行、别啊受不住” 后穴被男人肏干的湿滑,前穴插着粗大的玉势,两个穴一前一后被填满,无与伦比的快感让宛娘哆嗦着泄了一次又一次身,哭叫着呻吟求饶。 “自己握着,”林衍放开玉势上的手,改为去玩她的奶子,“掉了就把你抱出去肏。” 宛娘两只小手颤颤握住玉势,红着眼睛往自己的屄里塞,强烈的快感让她忘掉了羞耻心,咿呀娇哼着把玉势往里捅,吃掉了大半个。 “真骚肏死你这浪货!干得你舒不舒服!” “舒、舒服啊啊啊要去了!” 她浑身都蒙上了一层绯色,发髻散乱,眼角眉梢全是迷乱的媚意,扭着身子喷出一股股淫水。 两人性器相交处湿得不成样子,前后穴都疯狂痉挛绞吸,娇吟声与粗喘声混合到了一处,林衍咬着牙,将后穴干得噗嗤作响,恨不得将两个卵蛋都给塞进去,手掌包住宛娘的小手,将玉势猛力往里一推,直接干进了窄小的宫口。 宛娘失声尖叫,阴精流了一波又一波,眼前晃过阵阵白光,口涎从嘴角滑落,崩溃着达到了极乐。 “灌给你,都给你!” 他耸动着腰肢,猛力抽插了几十个来回,宛娘只觉得自己后穴都麻到没有知觉了,他才将滚热的阳精喷射了出来,烫得娇嫩肠壁颤栗不止。 ———— 林羲骑在马上,身边的侍从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奇道:“那好像是林家的骏马。” 像林府这样的大户,自然是有自己的马场。 林羲闻言向那处一看,果然瞧见马尾处染了一圈白——这是林家马特有的标志。 “过去看看。”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105修罗场 林衍餍足地将人抱在怀里,啄吻着她的侧脸,帮她将玉势取出,层层迭迭的媚肉吸着它,抽出时还发出“啵”地一声轻响。 宛娘“嗯”了一声,软倒在二少爷的胸膛上,玉乳颤颤,整个人香汗淋漓。 “抽出去。”她含羞带怒地拿手去推他,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林衍冷峻的眉眼染上暖色,低沉的嗓音也裹着笑意:“怎么,爽够了就不认人了?”他故意挺了一下腰,半硬的阳物顶着湿濡敏感的肠壁,惹得宛娘小声呜咽。 “方才倒是吸它吸得紧。” 宛娘恼得不想说话,二少爷总是这般不讲道理,半点君子风范也没有,做事行径只怕土匪恶棍见了也自愧不如。 她一个柔弱小女子,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赢他的。 欲望得以发泄,惦记在心头多时的女人又躺在怀里,林衍心情愉悦得很,转而又想起了方才文书的事情,问道:“你很缺钱?” 一想到那个男人不知死活地对她动手动脚,林衍的眸子就阴鸷了两分。 若不是他偶然抬头,瞧见了坐在迎客楼二楼窗边的她,只怕今天她要吃不小的亏。 “今日之事,你不许说出去。”宛娘大着胆子说道。 人都教他欺负成这个样子了,总不能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宛娘脸皮薄红,心想道,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拿男女情事作为交换。 她这副又恼又羞的模样莫名让二少爷心中一动,胸腔被陌生的情绪充盈,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好,我不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若是缺银两便同我讲,我总归是养得起你的,无需耗心神费力去做什么点心果干。” 宛娘小小撇了下嘴,她要二少爷养做什么?她就算是再窘迫,也不会伸手朝这个男人要钱的。 两人温存间大少爷已经驱马到了马车边上。 他才从邻城处理完事务回来。 马夫见了大少爷连忙停了下来,朝他行礼:“大少爷。” 大少爷淡淡点了点头,也依稀认出这马夫好像是二弟身边的人,问道:“二弟回来了?” “是,”马夫回道,“临时有事需要二少爷去交接,便抄了近道,时间紧急,没来得及写信告知。” 外面的交谈声宛娘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本半躺在二少爷怀里的脊背猛然挺直,蹬着玉白的小腿慌里慌张地就要起身。 林衍看着她那副着急紧张的样子,脸黑了个彻底。 宛娘浑然未觉,忙将衣衫拉好,蹙着秀眉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生怕被外头的人注意到:“放我下去。” 他冷着脸,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眯着眼问:“之前怎么不见你那么怕羞?” 淫叫的声音只怕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宛娘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攫住自己下巴的手,足尖在车底板借力就要起来,林衍冷哼一声,强硬地箍住她的腰重新将她按了下去,手臂伸长拉开了车窗的帘子:“大哥。” 宛娘浑身一颤,一张小脸煞白如纸,连头都不敢抬。 “二弟。”大少爷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润,阴冷得像是九寒天里的凛冽冰雪。 107积怨已深(ωоо1⒏ υiр) “就那么舒服?” 他的手指探进宛娘湿热的口里,夹着软滑的小舌拨弄。 宛娘“呜呜”着哭泣,口津流了他满手,大少爷笑意渐深:“想不想更舒服一些?” 说罢他便捉着宛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也不知怎的,大少爷越是温柔,她就越是害怕,整颗心都像坠进了冰窟里头。 林羲盯着她流水的花户,胯下的帐篷愈发支得高,他抓着宛娘的手,一下又一下磨着她柔嫩的掌心,轻声道:“替我弄弄。” 宛娘惶然无助地摇了摇头。 大少爷神色微冷,眸光陌生得让人心惊,他掐住宛娘的下颌,眼神从她的眼扫到她的唇,语气淡漠:“你愿意让他这般肏,却不肯给我弄。” 林衍忽然抬起了头,眉头皱起,声音冰寒,直直地看向林羲,不耐烦道:“下去!” 大少爷充耳不闻,对着外头道:“启程罢。” 马车又骨碌碌动了起来。 车厢里的空间本就不大,林羲又紧紧挨着坐在边上,能将两人交合处看得一清二楚。 宛娘羞愤欲死,鼻息间全是浓重的精液味,让人逃无可逃,她试图拢着腿,想要遮挡一些,维护自己所剩不多的颜面,却在动弹的一瞬间被大少爷拦住了。 手臂一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摸到了红肿的花蒂。 人与器物终究是不同,冷物插得深了才会渐渐升腾起快感,但大少爷温热的手指刚探进湿滑的肉缝里,宛娘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指腹辗转于褶皱之间,抠挖出大量的淫水。林羲看着清澈的花液,问道:“前头没被肏过?” 二少爷额头青筋直跳,只觉得败兴极了,心头那股当着林羲面操弄他喜欢的女人的快意感也消失殆尽,语气不善:“大哥什么时候有了窥人情事的爱好。” 林羲不咸不淡地回击:“我也不知二弟何时有了在人前淫乱的习惯。” “……” 两人目光来往交锋,马车里一时静谧得落针可闻。 二少爷忽而哂然一笑,将粗壮的阳具从湿滑的后穴中抽了出来,捡起一旁的下裙,动作有些笨拙地替她穿好。 是他想岔了,他的女人,断没有让旁人玩弄的道理。 就算他与林羲积怨已久,那也不该牵扯到一个女人身上。 林衍将宛娘搂抱进怀里,宛娘还是头一次这么乖顺听话,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也牢牢攥着他腰际的布料。 徒留给大少爷一个秀气的背影。 林衍瞥他一眼,嗤了一声。 旁人或许不知道,林衍却对他这个大哥熟悉得很,越是这样笑就越是气极。 软玉温香在怀,向来不对付的人又在边上怄气,林衍心中畅快,闭眸休憩,脑中却想起这些年的纠葛来。 他和大哥的梁子不是一天结下的。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林府这样子嗣繁多的经商世家,在这一点上更该注意才是。 也许是因为心中对亡妻有愧,向来英明的林家主却在子嗣的培育上异常偏颇。 林羲是嫡长子没错,但为商者在嫡庶之分上并没有那么在乎,远了不说,林家主自己就不属于嫡长房一脉。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107积怨已深 “就那么舒服?” 他的手指探进宛娘湿热的口里,夹着软滑的小舌拨弄。 宛娘“呜呜”着哭泣,口津流了他满手,大少爷笑意渐深:“想不想更舒服一些?” 说罢他便捉着宛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也不知怎的,大少爷越是温柔,她就越是害怕,整颗心都像坠进了冰窟里头。 林羲盯着她流水的花户,胯下的帐篷愈发支得高,他抓着宛娘的手,一下又一下磨着她柔嫩的掌心,轻声道:“替我弄弄。” 宛娘惶然无助地摇了摇头。 大少爷神色微冷,眸光陌生得让人心惊,他掐住宛娘的下颌,眼神从她的眼扫到她的唇,语气淡漠:“你愿意让他这般肏,却不肯给我弄。” 林衍忽然抬起了头,眉头皱起,声音冰寒,直直地看向林羲,不耐烦道:“下去!” 大少爷充耳不闻,对着外头道:“启程罢。” 马车又骨碌碌动了起来。 车厢里的空间本就不大,林羲又紧紧挨着坐在边上,能将两人交合处看得一清二楚。 宛娘羞愤欲死,鼻息间全是浓重的精液味,让人逃无可逃,她试图拢着腿,想要遮挡一些,维护自己所剩不多的颜面,却在动弹的一瞬间被大少爷拦住了。 手臂一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摸到了红肿的花蒂。 人与器物终究是不同,冷物插得深了才会渐渐升腾起快感,但大少爷温热的手指刚探进湿滑的肉缝里,宛娘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指腹辗转于褶皱之间,抠挖出大量的淫水。林羲看着清澈的花液,问道:“前头没被肏过?” 二少爷额头青筋直跳,只觉得败兴极了,心头那股当着林羲面操弄他喜欢的女人的快意感也消失殆尽,语气不善:“大哥什么时候有了窥人情事的爱好。” 林羲不咸不淡地回击:“我也不知二弟何时有了在人前淫乱的习惯。” “……” 两人目光来往交锋,马车里一时静谧得落针可闻。 二少爷忽而哂然一笑,将粗壮的阳具从湿滑的后穴中抽了出来,捡起一旁的下裙,动作有些笨拙地替她穿好。 是他想岔了,他的女人,断没有让旁人玩弄的道理。 就算他与林羲积怨已久,那也不该牵扯到一个女人身上。 林衍将宛娘搂抱进怀里,宛娘还是头一次这么乖顺听话,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也牢牢攥着他腰际的布料。 徒留给大少爷一个秀气的背影。 林衍瞥他一眼,嗤了一声。 旁人或许不知道,林衍却对他这个大哥熟悉得很,越是这样笑就越是气极。 软玉温香在怀,向来不对付的人又在边上怄气,林衍心中畅快,闭眸休憩,脑中却想起这些年的纠葛来。 他和大哥的梁子不是一天结下的。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林府这样子嗣繁多的经商世家,在这一点上更该注意才是。 也许是因为心中对亡妻有愧,向来英明的林家主却在子嗣的培育上异常偏颇。 林羲是嫡长子没错,但为商者在嫡庶之分上并没有那么在乎,远了不说,林家主自己就不属于嫡长房一脉。 108娶你过门 林家主给予林羲的——不管是为父者的关怀,还是家族上的资源,都远超其他几个少爷。 年幼的二少爷以为,只要自己比大哥努力,比大哥做得出色,父亲就会注意到自己,就能够享受到和大哥一样的待遇。 但后来他发现,就算夫子都说他的文章比大哥做得好,教武师傅说他骑射天赋万里挑一,父亲的称赞也只会留给大哥。 他不忿过,甚至委屈得找娘亲哭诉,娘亲却板着脸告诉他——不能与大哥争。 “为什么?” “因为赵家对娘有恩,娘后来陪嫁过来,是夫人心怀宽阔,在我有身孕之后劝说老爷将我抬成了妾。” 那时夫人赵氏已亡,林衍却觉得自己活在了这个女人的阴影里头。 等到后来他年岁大了、能接手事务了,父亲安排给他的永远都是一些边角产业,所在的地方也距离淮城甚远。 林衍知道,这是父亲在防着他,为了维护大哥的地位,打压最有威胁力的庶子。 他的性子也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变得冷厉,也不再去肖想那些他够不到的温情。 但对于林羲—— 他永远做不到服气,也永远看不顺眼。 马车在林府门前停下:“两位少爷,到了。” 大少爷率先走下马车,二少爷抱着宛娘跟在后头,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同林羲讲,便迈着步子往六弟院子走。 “慢着。” 林衍不耐烦地扬起了眉:“何事?” 大少爷神色淡淡的:“她现在是我院子里头的婢女。” 林衍低头看宛娘,宛娘小小地点了下头。 “......”他额上青筋鼓动,未置一语,仍旧没将她放下来,抱着人面色难看地往大少爷院子里走。 等进了屋,又利索地关上了房门,将人放到床上,语带警告:“莫要再与他勾搭牵扯。” 宛娘:“大少爷现今是我主子......” 他瞧着她那副不自觉维护的模样就觉得心头有火,冷声:“他不是个好的。” 宛娘想说些什么,但话头到了嗓子边又被眼前的这张黑脸给吓退了回去。 大少爷再怎么不好,比二少爷还是要强上许多。 论让她吃苦头的次数,二少爷当居第一。 他想了想仍旧是不放心,大哥那副伪君子作派惯是能哄骗人,冯宛拙笨,实在容易受他蛊惑。 这娇娇身子确实令他难忘,以至于旁的女子都有些看不上眼,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周围献殷勤,他心里就憋闷得不得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将冯宛栓到自己身边才是正解。 虽然身份是低了点,但只要他强硬些,父亲也不会置喙什么。 思及此,林衍便对着宛娘说道:“我会纳你为妾,过些时日便迎你过门。” 宛娘瞪大了眼,整个人愣愣地看着他。 她这副模样完全在二少爷意料之中,林府家大业大,又得沐圣恩,甘愿为妾嫁进来的闺秀不计其数,宛娘的出身确实远不够格。 林衍柔缓了些语调:“你不必担忧,别的我会处......” “我从未说过愿意嫁给二少爷。” “......”,林衍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 109你除了强要还会什么 哪怕是知晓这话会引得二少爷不快,宛娘还是得说清楚。 她咬了咬嘴唇,顶着男人似是要将她吞吃下去的凶狠目光,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弱却坚定:“奴婢从未说过要嫁给二少爷。” 林衍眉头紧皱,捏住她下巴:“你在玩什么把戏?” 是欲擒故纵、还是故作姿态? 宛娘推不开,只能就着脸颊被捏住的姿势开口:“奴婢对二少爷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虽模样有些滑稽,但眼神清荡坦诚,不似作假。 “那你对谁有?”林衍周身气场冷冽,手上的力道愈发大了,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声音压着怒气,质问道,“是五弟,还是大哥?” 他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惦念,想着不远千里给她带回来的那些好物,脸上难堪极了。 酸涩与怒火搅在一处,击溃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我倒是忘了,你向来是个骚浪的,勾搭了一个又一个。怎么,嫌我一人满足不了你?还想着让大哥和五弟来干你的屄?这般淫贱青楼的妓子只怕也要自愧不如。” 宛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眼眶盈泪,她愤恨地抬起手臂就要打,被林衍轻松钳制住:“怎么不说了?被我戳中心事了?” “不管是大少爷还是五少爷,总比你好!” 林衍的脸色铁青,神情凶狠得仿佛要将她撕碎,将人牢牢压制在床榻间,发泄一般咬上她的嘴唇。 宛娘呜咽着挣扎,唇上痛得厉害,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两条乱蹬的腿被男人的膝盖顶住,手臂也被拉高至头顶,她猛地偏过头,满脸都是泪,声音带着哭腔:“你除了强要还会什么!” 狂风骤雨般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胸口起伏不定,眼睛赤红地看着冯宛,忽然起身甩袖,猛地摔上了房门。 宛娘坐靠在床榻上抹了抹眼泪,心里明白这算是将二少爷彻底得罪了。 但她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泥人都有叁分土性,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做不到什么样的羞辱都接着受着。要是能因此事被二少爷彻底厌恶,对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宛娘看着床上那一滩滩从自己身下流出来的脏污,扶着床柱借力下来,准备打扫整理一番。 脚刚碰到地面,门又突然被人推开,吓得宛娘立时扯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腿上。 二少爷黑着一张脸,左右手各拎着两只大木桶,动作利落地将热水倒进浴桶中,在宛娘呆滞的目光里将人抱了起来,扒掉衣服塞进去沐浴。 他握着帕子,动作笨拙:“手抬起来。” 眼神骇人得似乎她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扔出去。 “嘶——”她疼得皱了皱眉。 林衍手上动作顿了顿,冷着脸:“皮娇肉嫩,一点苦都吃不得!”力道却比方才轻柔了许多。 这个澡在宛娘的提心吊胆中洗完,后穴也被强制性地上了药,她有点忐忑地站在边上,眼睁睁看着林衍从柜子里翻出了干净的被褥替她换上,心中的惧怕更深了。 谁料二少爷并没有用更厉害的法子来磋磨她,反倒是抱着脏床单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这一次再没有折返回来。 110吸含 宛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换上干净的衣衫挽了发髻,着手准备晚膳。 她从瓦瓮中取出清早放进去的熟醉蟹,酒香气扑面而来,卤料汁水浸透整个蟹身,壳色橙红,勾得人食欲大振。 她用刀雕了一些精致的萝卜花作为装饰摆盘,又准备了几道小菜并一盅热汤。螃蟹性寒凉,吃多了不利于肠胃,要搭配一些性温热的菜肴补上才好。 又夏罕见地没有进去服侍,站在门边上一脸恹恹,宛娘想问些话,又夏却像没看见似的,偏转过身子,自顾自低头玩手指。 宛娘想麻烦又夏帮忙送进去的话堵在了喉间,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进去布膳。 宛娘对大少爷的心情很微妙。 今日马车之事实在是过于尴尬,大少爷的反应也让她心底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确实是不知道现在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正摆着盘,又夏敲了敲门:“少爷,孙嬷嬷来了。” 孙嬷嬷是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资历老,她出面的绝不会是小事。 她穿着绛红色的长比甲,身后跟着六个奴仆,两两抬着箱子。 “奴婢参加大少爷,”孙嬷嬷行了礼,脸上带笑说道,“二少爷此次在外叁月,回程带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好物,一歇下来便着奴婢来送了。” 大少爷脸上露出一个客套的淡笑:“二弟有心了。” 又夏忙下来引着人去库房,四个奴仆动了,还有两个奴仆却依旧站在原地。 “摆在那儿就好。”孙嬷嬷拿手指一划,指的地方赫然是宛娘的房间。 大少爷脸上那点笑意又收了回去,放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拢得死紧。 “奴婢就不打扰大少爷用膳了。”孙嬷嬷福了福身子,带着两个奴仆离去。 宛娘明显感受到大少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但她却不敢对上,只能低着头,看大少爷锦靴上的纹饰。 她能说什么呢?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与二少爷在马车上的荒唐行径被大少爷撞了个彻底,现下二少爷又专门派人过来送东西,“勾引主子”四个字简直板上钉钉,烙在了她身上。 说是二少爷一厢情愿,只怕除了她自己没人会信。 好在大少爷并没有在此事上深究,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宛娘小心翼翼布完了菜准备告退,大少爷却撩了撩眼皮:“坐下。” 宛娘愣了愣。 大少爷仍旧是那副儒雅公子的模样,语调温柔:“替我剥蟹。” 宛娘心下一松,乖顺地跪坐在蒲团上,神情认真地弄起了蟹肉。 “我喜欢蟹腿。” 大少爷看着她姣好柔媚的侧脸,内心情绪翻涌。 宛娘刚剔除完蟹壳,温雅俊秀的公子便凑了过来,张嘴含住了蟹肉。 顺带也含住了她的手指。 那双温澈如水的眼睛静静地睇着她,湿热的舌尖从细嫩的指腹滑过,留下一阵酥麻微痒。 宛娘倏地红了脸,绯色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廓,眼神闪躲,支吾道:“大、大少爷......” 111男色惑人 大少爷是气的。 他的心思林衍不可能看不出。故意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给宛娘送一大箱的礼物,无非是为了彰示所有权,想告诉他:冯宛是他林衍的,林羲你好自为之。 可他林羲向来没有谦让的习惯,随和的皮囊下从始至终藏着的都是掠夺本性。 况且,他是真的舍不得。 当撞见冯宛与林衍亲密时,涨起的酸意汹涌到让他自己都心惊。 他在意得不得了。 大少爷的眼神晦暗了一瞬,有些恼得拿牙齿啮咬她的指尖,宛娘吃痛,手指一松,蟹腿啪嗒一声落进了青瓷盘中。 舌尖舔过掌心,在葱指上留下湿腻的痕迹,轻轻一吸将她两根手指纳入的口腔。 那双形状温柔的眼睛像是盛满了一泓清泉,眼尾微微上扬,泻出脉脉情思凝成绳索,捆住她往下沉沦。 湿热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吸吮,穿过两指之间的缝隙来回抽插,津液打湿了他的唇瓣,平添几分蛊惑之色。 “嗯......”大少爷白玉般的脸庞飞上霞色,清隽的面容蒙上艳色,喉间溢出喘息,声线不同于他往常的平稳,撩拨得宛娘心口一麻。 她整个人如同被蒸熟的虾,慌乱不知所措,想要逃离但却根本迈不动步子。 大少爷手垫在她脑后,整个身子缓缓压了下去,半束的墨发散了少许到她的颊边,挠得人有些痒。 桌案上的烛火跳跃,明暗交织的光影落在他脸上,鸦黑的长睫半掩住眸光,深邃似海的眼静默地看着她。 宛娘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心跳如鼓,面上灼烫,胸口生出了些难以呼吸的紧窒感。 他缓缓吐出舌头,微闭着眼在湿漉漉的手指上描摹,明明样貌清冷,却比坊间流传的狐妖还要惑人。 宛娘足尖蜷缩,愣愣地望着他,恍惚间有些明白了什么叫“男色”。 “宛宛。”他喟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大少爷微微笑了,抬起她的下巴,唇瓣轻轻贴了上去。 宛娘身体一颤,下意识就偏过头躲,林羲也不恼,啄吻着露出来的玉粉耳廓,慢慢舔到身下人克制不住地战栗、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笼着她:“别拒绝我,好不好?” 宛娘指尖攥紧,抗拒的话在触碰到他哀伤的眸光后瞬时消散了个干净。 对着这样一张脸,她确实是说不出重话的,也舍不得伤他。 宛娘只好重新组织起了语言,顶着那让她心热的视线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大、大少爷,我们......我们这样是、是不对的。” 林羲恍若未闻,指腹轻轻触碰着她的唇瓣,俊眉拢起,语气里都是怜惜:“疼吗?” 细嫩的唇肉上布着一个暗红的伤口,看起来碍眼极了。 宛娘想起今日的遭遇,忽然眼眶一酸,细细地应了一声:“......嗯。” “对不起,”大少爷搂抱住她,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那时我该带你走的。” 宛娘眼睛一热,将脸埋进了他的肩头。 112攻心为上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脆弱,进入林府的这段日子,苦楚吃过不少,且大多数都不能为外人道,若她做不到自我排解,早就熬不下去了。 但人就是这般奇怪,没人注意时还能维持坚强,真得到了劝慰,眼泪反倒止不住。 那些藏起来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以尽情地宣泄出来,因为心底知道对方足够安全,愿意接纳你的所有任性,所有负面情绪。 大少爷听着她的小声呜咽,感受着泪水浸透衣料的凉意,心底软成了一片。 他承认自己的卑劣,用温柔当做诱饵,引着她交待自己和二弟的关系。但当真相摆在面前时,得知确实是二弟强迫她时,他却并没有多高兴。 那些泪水像是一根根针,刺到了他心尖上。 大少爷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了。” 宛娘从他的肩头抬起脸,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脸颊上湿漉漉的全是水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的气息还没喘匀,小小地打了个哭嗝,胡乱拿手抹了把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失态了,还请、请大少爷不要怪罪。” 瞥了一眼被泅湿的云纹袍:“奴婢会将少爷的衣裳洗干净的。” 林羲又无奈又觉得好笑,手指弯曲在她哭红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宛娘羞得耳根发热,等大少爷转过了身,她愣愣地摸了一下刚刚被触碰的鼻尖。 脸上更烧得慌了。 大少爷摆了两个小瓷瓶在桌上,先是挖了一些药膏放在指腹搓热,随后才碰上她的眼周,以打圈的动作缓缓向周围的肌肤涂抹。 除了一开始上药的时候会有点刺痛,其余时候都舒适得让人忍不住想闭眼沉睡。 宛娘睫羽颤动,微微睁着眼睛看他,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 大少爷应该是肖母多一些,眉眼这般温柔,想来夫人当年也是个娴雅无双的女子。 也不知道往后是谁会有那么大的福气,能够嫁给大少爷为妻 这样性子好的夫君,确是闺阁女郎们的梦中良人了 “好了。” 大少爷的一句话将思绪神游天外的她给拉了回来:“谢谢大少爷。” “不必与我这般客气,”林羲动作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将瓷瓶放进她的掌心,“一日叁次,记得好好上药,还有这个也拿去,用于涂抹唇上的伤口,可记住了?” 宛娘点了点头。 “你今日也累着了,退下罢,好好歇息。” 宛娘懵了一会儿,大少爷浅笑:“怎么,舍不得走了?” 宛娘脸色涨红,忙起身行了礼,慌里慌张道:“不、不是谢大少爷恩典,那奴婢、奴婢退下了。” 他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身下的帐篷到现在也没有消去,只不过是识时务,懂进退罢了。 二弟的负面例子摆在前头,他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做出强要她的事情来。 徐徐图之,缓缓攻心,她总会心甘情愿匍匐在自己身下。 思及此,大少爷的心情好了许多。 又夏敲门进屋,递给他一个帖子,说道:“少爷,二公子约您明日一同下棋。” 113两位少爷的对弈 他林衍向来喜欢舞刀弄枪胜过下棋,也鲜少来他这儿串门,主动邀约还是第一次,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冲着冯宛来的。 联络兄弟感情是假,趁机看佳人才是真。 大少爷将折子丢到一边,又看了眼桌上的螃蟹,笑得意味不明:“你去同他讲,我有空。” 又夏有些纳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少爷神色没有半分不虞,心中暗赞少爷果然是有风度知分寸,同妾室所生的心胸就是不一样,应声道:“是。” 他拿起筷子,将蟹壳拨开,不急不缓地倒了杯凉茶,一边喝茶一边吃蟹。 沐浴时间比往常长了不少,又夏进来收拾时水温已然凉得彻底,见大少爷穿着单衫,神情自若地捧书研读,只当是少爷一时入迷,忘了及时唤她进来。 第二日是宛娘伺候他盥洗,束冠时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少爷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 林羲脸色比往常还要白上两分,嘴唇透出不正常乌色,神情恹倦,整个人仿若蒙着层病气。 大少爷朝她露出一个淡笑:“无碍。” 宛娘却没放下心,尤其是整理衣襟袍带时隔得近,更能感受到他气息不稳,频频皱眉,呼吸声都比之前要重一些。 她心里咯噔几下,在大少爷准备出门时终究是拦了下来,清凌凌的一双眼里满是担忧:“少爷,奴婢瞧您的状态着实是不好,您要不先歇着,让又夏姐姐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没事,”大少爷声音柔和,“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若只是睡得晚又何至于此?哪怕是一夜未眠也不该是这般模样。 宛娘还想再劝,又夏却来传话,说二少爷到了,眼看大少爷出了门,宛娘只能干着急。 因为心中记挂着事,又夏让她去前头伺候两位少爷时宛娘应得利落,还特意换了个转心壶,一边装着茶水,另一边备上热水,端着糕点往前堂走去。 阳光透过菱格木窗落下来,映得棋盘光影纷乱,宛娘来得时候正巧轮到二少爷落子,他手执黑棋,背脊暗自挺得更直了些,一身玄色锦袍将人愈发衬得英飒无双,声音沉稳道:“此番是你输了。” 言罢不疾不徐地捡走五颗白子,余光悄悄往冯宛身上看。 谁料她却是个脑子笨的,不欣赏他的英姿也就罢了,还在忙着给林羲斟茶。 “”二少爷脸色黑了一瞬,握在手里的白子随意丢进了棋笥里,激起一阵噼啪的响声。 大少爷低低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二弟棋艺精湛,是我不如你。” 二少爷冷着脸继续落子,眼看着宛娘巴巴在大哥跟前站着,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心底又是一阵气闷,忍不住出声道:“斟茶!” 等佳人站到了他边上,林衍郁气才算消解了一些,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发问:“这是何物?” 宛娘答:“翡翠晶糕。” “味道不错,你做的?” 宛娘应了,他又开始问起制作过程,方方面面都问了个遍,活像是要自己回去学着做。 宛娘好不容易全答完了,他又拿了另一块糕点从头问起。 倒不是刻意为难,只不过是林衍喜欢听她讲话罢了,嗓子柔柔媚媚的,像是时刻在撒娇。 大少爷脸上的笑浅了稍许,声音淡淡:“大意失荆州,二弟。” 114为他出头 林衍跟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只见边角处的数十颗黑子已经尽数被吃下。 心上人在侧,总不能输了脸面,二少爷认真起来,将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上。 “咳。”一声极轻的响动。 宛娘即刻望了过去。 大少爷用手捂了一下嘴,两道俊朗的眉微皱,脸色又白了些许,似是察觉到了宛娘的目光,他将手放了下来,露出一个安抚性的浅笑,抿了一口水,继续落子。 大少爷就是生病了,宛娘心想。 本来就是夏秋相接的时候,最是容易感染风寒,大少爷又不喜欢有婢女贴身照应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宛娘给压了回去。 大少爷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至少很愿意让自己贴身照顾,只不过是因为她心思杂,少爷又温柔体贴、从不强迫,所以才演变成没有人在内室侍候。 宛娘不可避免地涌上一股负罪感,这股愧疚随着大少爷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强烈。 二少爷发出一声轻笑,声音里不无得意:“你输了。” 尘埃落定,他比林羲多赢了四子。 “父亲常说棋场如商场,最是讲究布局谋略,大哥往年棋技强盛,今日却颓势明显,想来是杂事太多,误了心神。” 这通话夹枪带棒的,莫要说林羲这般玲珑心肠了,就连宛娘听了都觉得不舒服。 大少爷也不恼,端起茶杯欲饮,却发现里头已经没有水了。 还没等他开口,宛娘就自己凑了上去添水。 林衍眼尖,这次倒是看出来了她给两人倒得东西不一样。 二少爷对比了一番,倒品出了两分甜意,心底满意于冯宛还是记挂着自己的,给他的是上好的赤峰茶,嘴上却不忘膈应林羲一回,佯怒道:“怎生给大哥倒得是白水?” 宛娘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惊,正要认错行礼,林羲就开了口。 “我近来嗓子不好,”大少爷温声解释,“你不必怪罪于她,是我有意嘱咐的。” 方才还飞扬的眉眼霎时沉了下来,二少爷冷声道:“再来一局。” 林羲又闷咳了一声,嘴上却什么也没说,配合着理清棋子。 宛娘忍不住了,开口道:“大少爷,昨日还有折子没批完。” 林羲看她一眼,眼底滑过似有若无的笑意,轻轻点头:“也是。” 二少爷神色冷硬,声音淡淡:“大哥莫不是怕输?” “二弟兴致好,我自然” “回二少爷,”宛娘面朝他福了下身子,“大少爷身体不佳,带病在身,二少爷对弈再多局赢了也不过是胜之不武,何不等大少爷痊愈了再比个畅快?” 这人不光是对待自己强硬,就连对自己的哥哥也是这般无礼。大少爷就是太好性子,才会让他欺负了去。 林衍眯了眯眼,眸中暗色涌动,声音沉沉,怒意昭然:“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她攥了攥手指,想到大少爷对自己的好又多了几分维护的勇气,应道:“关心主子的身体是奴婢的本分。” 【二少爷:气死了(:】 【晚点还会有更新】 115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本分?她与自己犟嘴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本分。 无非是偏心罢了。 二少爷只觉得心头一痛,端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神色莫测:“你倒是忠心。” 大少爷缓声说道:“我身体确有不适,等好转了,一定亲自去二弟那里讨教棋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衍要是还抓着不放就有些太难看了,他闷不吭声,行了个礼算是告退,宛娘忙收拣了桌子,扶着大少爷起身。 其实他哪里有这般柔弱,不过宛娘的殷勤与关心他相当受用,也就顺着往她身上偏了偏。 宛娘一路扶着她,也许是大少爷给人的感觉实在太柔和,宛娘也不由自主地多唠叨了几句。 “少爷就是性子太软了,明明身子不舒服,做什么非要勉强呢?” “旁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少爷你自己的身体重要。” 林羲听着她的数落,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少爷?” “没什么,”他眼睛都是弯着的,“二弟说得没错,你胆子是愈发大了。” 宛娘愣了愣:“奴婢失” “不过,我很喜欢。”他声音轻轻的,目光也温柔,宛娘在他的盯视里头红了脸,再也不敢说话,沉默着将人扶到了床上。 又夏找来了大夫,宛娘坐在外头的台阶上看地上的蚂蚁搬食,心想着不管是人还是别的生物为了生活下去都各有各的难处,她能碰上大少爷确实是她的福分。 心绪流转间身上又越来越燥,她感叹着秋老虎倒是提前发了威,让她好些天都跟着心神不宁。 大夫诊断完,又夏唤她进去伺候,宛娘用热水浸湿了帕子,将大少爷的手拿出来慢慢擦拭:“果然是受了凉,往后大少爷夜间睡觉可要注意些。” “许是怀里没人,一时不习惯。” “”宛娘有些不自在,“那、那少爷以前难道怀里一直有人?” “嗯?”大少爷看她,“你很在意么?” “不是!”她回应得又快又急,人都站了起来,“我只是、只是没看见院子里有侍妾少爷之前也是搂着婢女睡得吗?” 大少爷沉默了一会儿,见她一副又踌躇、又紧张的模样,心下温软:“没有,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宛娘呆呆地看他,心似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耳朵也有些发蒙。 林羲笑了一下:“过来,替我揉揉肚子。” 宛娘做到床榻上的时候仍有些发懵,大少爷主动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放,以半躺的姿势朝她靠近,从别的角度看就像是从背后将宛娘抱进了怀里。 “有些难受,”他声音微软,像是在撒娇,“你帮我揉揉。” 宛娘耳根发烫,支吾着不敢看他,低头认真揉肚子:“怎么、怎么会难受呢,少爷有跟大夫说吗?” “唔,有,”他不动声色地将下巴往她肩上靠,“大夫说,是吃了蟹又喝了冷茶的缘故。” “那就不奇怪了,”宛娘说道,“两者皆是寒物,对肠胃不利,少爷又受了冻,自然更是虚弱了。” “那醉蟹实在好吃,我便忍不住贪了嘴。” “少爷要是喜欢,以后奴婢常做就是了,只是每次都不可贪多。” 林羲唇边笑意更浓,嘴唇似无意擦了一下她的侧脸,调子微微上扬:“是,知道了。” 116真想把你肏死肏烂(woo18) 宛娘晕乎乎地从房间里头出来,和又夏打过招呼后就去后厨拿煎药的用具。 一听说是大少爷要用,后厨的人半点都不敢耽搁,连忙备好了送到她手上。 宛娘快步向回赶,走到拐角处却突然被人拉了进去。 她下意识惊呼,手却还牢牢护着煎药的用具,撞进了一个结识的怀抱。 二少爷被用具的柄手硌到两条眉毛都拧了起来,面上的神情愈发不善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单独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相处,宛娘之前再多的胆气也在此刻消弭了,她怯生生地看了男人一眼,抿嘴小声答:“煎药用的。” 至于给谁用,二少爷不问都知道。 他愈发情绪不好,瞪向宛娘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你对他就这般上心?” 二少爷说话总是这般直来直去让人招架不住,宛娘这段时间以来本就对大少爷情愫微妙,这样一问宛娘活像被踩了尾巴:“你不要胡言乱语!” 林衍深深看着她,嘴角微微向下,脸上神色不明:“我也希望我是胡言乱语。” “我、我还要替大少爷煎药,二少爷若是无事,便放我唔!” 她被强行抬高下巴接受这个带着狂野的吻,呼吸完全被掠夺,舌尖也嘬吸得发麻,柔软的口腔内壁每一寸都经受着扫荡,男人独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完全无法逃离。 她的腿有些发软,双眼雾蒙蒙的,一只手护着器具,另一只手如同蚍蜉撼大树般去推攘二少爷:“呜、不不要,放嗯啊放开。” 胯下的那根大棍子被释放了出来,二少爷一把撩开她的衣裙下摆,隔着单薄的里裤去磨她的花户。 宛娘背抵在墙上,双腿被架在男人的手臂中,整个人如同小舟,在他疯狂耸动的动作中颠簸不止。 小穴在强烈的刺激下变得濡湿,向外吐着水,宛娘“呜呜”抗拒着,却又怕摔了器具,只能徒劳地蹬着腿,却更加方便了肉棍行凶。 马眼吐出粘腻的汁液,将龟头染得湿亮,硕大粗壮的冠头狠狠顶着肉缝,连带着里裤衣料一起往阴道里捣,戳得冯宛又痛又爽。 “不行啊、你别弄了、嗯啊啊” 胸乳紧紧贴着器具摩擦,两个敏感的奶尖悄然挺立,凸起的两点一次次蹭刮着器具粗糙的表面,酥麻得让宛娘连声娇喘。 乳头鼓胀得衣服根本遮不住,二少爷准确无误地捏住它向上拉扯又弹回,揪着它碾弄,乳肉晃荡地将衣服领口撞开,林衍眼睛发红,低头叼住一只奶子含吸,啧啧有声地吃了起来,身下摆胯的动作不停,上下两方面的刺激逼得宛娘泪水盈盈,花液汩汩地往外涌。 “不要不行嗯啊二少爷别这样、啊!” 他狠狠在她右乳上留下一道牙印,声音凶狠,掐着她的腰撞她的屄:“真想把你肏死肏烂!”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120打脸(ωоо1⒏ υiр) 宛娘眼尾发红,害怕被发现的紧张与身体本能的情潮汹涌混合在一起,让她身子战栗得更厉害,阴蒂被反复撞击,早就颤颤巍巍地肿了起来,淫媚地向肉棒投诚。 二少爷喘息声粗重,放肆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猛吸。 他不喜欢她维护大哥的样子,如果她能时时刻刻像现在这样,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该多好。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渐停,宛娘咬着下唇,怯怯地看向他。 “现在倒会卖乖,”二少爷抚摸她的唇瓣,声音低沉,“方才倒嚣张得很,还敢给我甩脸子看。” “也不是。”她小声辩驳。 “不是什么?不是借他的势?”这个笨女人也不好好想一想,大哥的势哪里是这般好用的,今日借了,改日定会十倍从她身上讨回来。 只有他林衍算得上真心实意,她耍些小脾气也乐意对她好,只要没犯大过,也懒得同她计较。 “拿去。” 宛娘只觉得腰间被挂上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大荷包,看料子仍旧是上好,只不过上头绣着的花样过于丑陋,就算是初学女红的姑娘也不至于走针成这般模样。 “这是什么?”她问。 二少爷将她放了下来,绷着脸解释:“你所求之物。” 说完也不顾还在怔愣中的宛娘,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出了狭窄的拐角,若宛娘凝神注意看,还能发现此刻的二少爷乃是同手同脚跨出去的。 宛娘整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有些莫名地打开了大荷包,里头放着一迭厚厚的纸,拿出来一看全都是银票。 仔细一数竟有五千多两。 宛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大的数额,她自己原本打定的主意也只是赚够五百两就另辟门户,何曾想过千两之数。 回想着方才二少爷所说“你所求之物”几字,她心中更是惶然,这个荷包拿在手上像是有了千斤重。 无功不受禄,无论如何这个钱她都是不能要的。 只是手头上还有煎药一事,她郑重地将荷包收好,打定主意忙空后就去二少爷院子走一遭,将这些银票还给他。 又夏知道自家少爷对冯宛的心思,虽说她心里头对冯宛的做派看不惯,但更舍不得让少爷伤心,只能见缝插针地制造两人相处时间。 只是她让送药进屋的话还没说完,冯宛就急匆匆地交到了她手上:“又夏姐姐,我有点急事,劳烦姐姐去一趟了。” 又夏瞧她面色不大好看,以为这个“急”是叁急的急,只好道:“那行,你快些回来。” 宛娘低头快步,先是拜见了孙嬷嬷,随后便站在院门处,忐忑不安地等待召见。 二少爷嘴角频频上扬,冷峻的脸上挂着喜色,他遮掩地轻咳了一声:“是么?” “是,”孙嬷嬷笑道,“少爷可要见她?” “见,嬷嬷将她领过来罢。” 他站了一会儿,忽然走到铜镜前,板着脸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又正了正发冠。 总算是识了一回时务,他想。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 121女人心海底针 靠卖什么劳什子果干来钱又慢又少,就凭她那点心眼,碰上个奸商都找不到地方哭去,缺钱了开口向他要,他绝不会亏待了她。 林家二少爷对自己的女人是绝对的大方。 林衍将手负在身后,瞥了宛娘一眼,眉梢微挑:“你不必特意感谢于我......” “二少爷,”宛娘将荷包取下,捧在手上递了过去:“这钱奴婢不能要。” 林衍才明朗没多久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乌云。 “你什么意思?” “这笔钱过于庞大,奴婢也不懂二少爷是什么意思,奴婢承受不起,还请二少爷收回。” 林衍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冷声道:“不过是些末小钱,本少爷见你身家微薄,随手赏赐罢了,让你收着就收着。” 宛娘秀眉微皱,抿了下唇说道:“奴婢即便穷困,也只靠自己的本事来谋生,谢谢少爷的好意,只是奴婢没那个福分,担不起。” 言罢她也不去看二少爷的脸色,直接将荷包放在了桌案上,福了福身子告退。二少爷脸色青了白、白了黑,看着她的背影胸口起伏不定,终究是拉不下脸来去挽留她,只能自己恨恨气闷。 他看着桌上的荷包,两条眉头拧得死紧。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自己送钱也送坏了事?换了谁平白无故多了五千两银子不是欢天喜地?她就这样不待见自己,处处都要来挑错? 嬷嬷见冯宛出门的时候脸色不佳,忙进来查看,果不其然,她家二爷正面色发寒地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茶,大有将壶中茶水全都喝干的架势。 “少爷可是与冯氏闹了脾气?” 林衍是个好面子的,就算与孙嬷嬷自幼亲近,这点事也不好同她讲,便糊弄几句应付了过去。 孙嬷嬷也不拆穿,只是道:“明日老爷便回来了,圣上也不日到来,少爷就算心里有气,也要压着些好。” 林衍应了,郁气难消找了几位大户子弟纵马同游,打马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书店,专卖些风月情事不入流的话本。 按他的性子是瞧不上这些东西的,奈何同行者中有一人要买,旁人打趣他,他只笑嘻嘻道:“诸兄家中姊妹少,不知那些女郎专爱此物,对里头的书生才子颇为迷恋,我这也是受人之拖才捎带些回去。” 另一人道:“专诓人的罢了,哪有这般多的矢志不渝。” 买书者回道:“谁说不是呢,这笔者也是厉害,知道女儿家爱些什么,我那几个妹妹看起话本来可谓是废寝忘食,读圣贤书却频频瞌睡。” 众人嬉笑,林衍却心中一动。 “林兄,我可记得你家中没有妹妹,怎生也买这些?” 林衍连拿了数十本,面无表情道:“家母爱看。” “林兄可真是孝顺。” “林兄真乃我等表率,掌柜的,给我也拿几本!” 书店老板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后头去,喜笑颜开地用布包了一摞又一摞:“几位客官走好。” 121各有各的狼狈 林家主回来了。 几位少爷亲自去前门迎接。 叁少爷瞥了大哥一眼,疑惑道:“大哥脸色怎么这般差?” 大少爷温和一笑:“感染了些风寒,不碍事。” 叁少爷颔首,转眼又看到了大步流星过来的二哥,怪道:“二哥这是怎么了?眼底都青乌了。” 二少爷神色冷冷,平淡道:“昨日读书晚了些。” 等见到五弟,叁少爷更是惊诧:“一段时日未见,五弟怎瘦了这般多?” 五少爷神色恹恹的,勉强牵了牵嘴角:“刚接手事务,还有些未习惯罢了,谢叁哥关心。” 叁少爷连摇扇子,笑道:“与你们一比,我倒成了个闲人,不过事务再多也要注重身体才是。” 寒暄间林家主的队伍已经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后来围观的百姓回忆道,那日光是车队就有十余丈长,护卫者个个身姿魁梧雄壮、威风凛凛,教人望之便心生畏惧。 林家的几位少爷皆是俊朗不凡的天人之姿,不知让多少女郎心生爱慕夜不能寐,城主特意前来为林家主接风洗尘,排场摆了个十成十。 来巴结讨好的、联络感情的绅豪不计其数,礼物更是如流水一般进了林家。 家主回来外加上圣上即将到访,林家的下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宛娘都被后厨叫去过不少次帮工。 闲聊时春桃还道:“我可听人说了,除了圣上要来,仪华长公主也在,王管家那群人天天忙着布置芳梦院,好东西不知搬进去了多少。” 春桃总是门道如此多,宛娘对她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了:“怎么来得不是皇子,反倒是公主?” “这你都不知道?仪华长公主得宠是出了名的。” 春桃又同她讲了许多长公主事迹,宛娘听了频频咋舌。 “说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也不为过了,”春桃语气里都是羡艳,“驸马还是文武状元,真是顶顶的好命。” 圣上在叁天后到了,出于安全考虑并未大张旗鼓,而是简装出行。 林府的护卫比往常多了两倍,所有呈上来的拜帖一律拒绝,外头的风声把控得尤为紧。 院内却每日都在大摆筵席,丝竹乐声常常一响就是整日,其奢靡程度可见一斑。 大少爷变得更为忙碌,除却早晨与夜间的伺候盥洗,其余时间宛娘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煎好的药也时常忘了喝。 这夜宛娘端铜盆进来时又瞥见了放在桌上半点不动的药碗,心中忽得就来了气:“少爷。” 林羲从卷宗中抬起头,即便满脸倦色仍旧对她露出了一个浅笑:“怎么了?” 宛娘那点子气又突然没了,她指了指药碗,颇有点无奈:“少爷再忙也该注意身子,病拖得久只会越来越重。” “抱歉,”林羲揉了揉额角,“往后一定记得喝。” 宛娘将药碗收走:“奴婢再去给少爷煎一碗......少爷脸怎么了?” 白玉似的面庞上布着浅浅的一道划痕,若不是离得近了倒很难发现。 林羲伸手摸了摸:“许是猫儿抓的,宛宛喜欢狸奴么?” 123是我舍不得 宛娘回忆起在永罗巷居住的那段日子,各处乱窜的野猫尤其多,夜里嘶叫声如同婴孩泣哭,凄厉得让人心生惶惶。 白日里有些皮毛厚的瞧着还有几分可爱,只是一个不慎厨房便会遭了毒害,咬牙狠心买下来的肉货也会不翼而飞。 她的街坊邻居提起野猫总是摇头皱眉,颇多怨言,论喜欢还真是算不上。 不过宛娘也听说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养狸奴的习惯,那些猫儿生得漂亮,脾气也乖顺些,用来消遣时日、排解寂寞最好不过。 大少爷这些天除了要配合家主、做好各方面的布防安置外,还要尽力去满足圣上与长公主的各种喜好。 长公主爱猫,还偏爱那些难寻的、品种稀有的猫儿,大少爷在此事上没少耗费心神。 “若是宛宛喜欢,也可来挑上两只,”大少爷笑意温浅,“狸奴作伴倒是可人。” 宛娘也不知怎么的,想到这伤是为长公主寻猫落下的,心里头忽然就有些堵。 她半垂着睫羽,将药碗放在呈盘上端在手里,声音平淡:“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本职就是照顾好少爷,没有这个福分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照看猫儿。” 大少爷瞥见她略鼓的双颊,忽而露出一个笑:“是本少爷不省心,让宛宛累着了?” 他声音里的调笑之意毫不掩盖,宛娘赧然抿嘴,转身就要走。 “诶,”大少爷拉住她的衣角,“还真生气了?” 宛娘:“奴婢哪里敢。” 大少爷闷笑一声,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上慢慢摩挲:“我看你是真的敢,怪我将你脾气养大了。” 丝丝缕缕的气息落在宛娘的肌肤上,这股痒意似是撩拨到了她的心头。 宛娘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动了两下身子想要挣脱,大少爷收拢了手臂,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廓:“明日我便走了,让我多抱会儿。” 宛娘有些错愕:“走?” “从淮城到鹤州这一路的枢纽需要疏通,各方安全也要确认到位,要离开一阵子,”他语调温柔,“明日你便不用那么累了。” 宛娘有些走神,贝齿无意识地扣住了唇瓣。 照顾大少爷是再轻松不过的活计,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自从来到大少爷的院子,她就从没感受过累。 也......也习惯了和他相处。 “那大少爷多久才会回来?”宛娘忍不住问。 林羲偏头看她:“舍不得?” “奴婢、奴婢只是担忧大少爷的病,”说到后头她的声音也从微弱变得有力,振振有词道,“大少爷在府里每日药送到手上都不记得喝,到了外头,只怕更是忘到九霄云外。” 林羲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余光扫过晕红的耳垂,心底温热成一片。 手指抬起宛娘的下巴,将额头贴上她的,无奈叹息:“是我舍不得。” 舍不得离开林府,舍不得怀里的温香软玉,更舍不得见不到她。 宛娘眼里闪过惊慌,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却没使多大力气,小声道:“少爷?” 林羲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含着醋意的声音在交织的喘息中有些模糊不清:“你不许同旁人亲近,可记住了?” 124舔弄小穴(h) 宛娘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糊涂了。 明明心里清楚这般做是不对的,但大少爷一哄,她就又都顺从了。 那双手隔着衣物在她的躯体上游离抚摸,掌心带起阵阵酥麻燥热,桌上的烛火明灭跳跃,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林衍周身也跟着镀上一层晕黄,温暖得让人没办法抗拒。 “给我,”大少爷捧着她的面颊,蜻蜓点水一般落下一个个吻,从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下巴,声音轻柔,“给我,好不好?” 宛娘粉面飞红,迷离着双眼喘息:“......少爷” “会舒服的。”他的手滑至她的胸前,慢慢揉动着鼓起的胸脯,身子也跟着蹲了下去,拨开衣襟,隔着素色的肚兜含住了奶尖。 一边啧啧有声地吮吸,一边吊着眼梢向上看她。 “别、别看。” 大少爷将她的手拨至一边,弓着身子轮流含住两个奶头,吸奶似地嘬吮。 宛娘受不住,呜呜地呻吟着,乳孔都像是要被顶开的快感让她耳边都开始嗡鸣,迷蒙间看到大少爷嘴巴张张合合,她混乱地点头,全然不知自己答应了什么。 ———— 宛娘上半身被压在桌沿上,下裙尽堆于腰,露出雪白挺翘的股肉,大少爷爱不释手地揉着两瓣软臀,将它弄得绯红一片。 他将手掌伸进两腿之间,将它微微分开,借着晕黄的烛火去看腿心。 阴阜微鼓,稀疏的毛发掩映着细细的花缝,两片唇肉颤巍巍贴在上头,隐约能瞥见一点水光。 “张大些。” 宛娘只觉得羞耻极了,她顶着大少爷灼热的视线慢慢分开双腿,那条窄细的肉缝也跟着动作翕合,露出里头嫩红的穴壁。 大少爷胯下早就硬挺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美景,喉间干渴,手臂扶上她的双腿,直接将脸贴了上去,用舌头拨弄着花户。 “啊......” 宛娘惊叫一声,本能地去夹紧双腿,却被林羲强硬地分开,将脸埋得更深,整个唇都贴在了穴上。 火热湿滑的舌头在肉缝上打着转,舌背摩擦着花唇,钻进柔软的穴肉里轻挑,不一会儿就从深处流出了潺潺的淫液蜜水。 “呜啊......” 他将流出来的花汁舔吸干净,手指撑开穴口,看着里面媚肉收缩:“宛宛流水了,里头是想要了?” 宛娘忍不住扭动了一下细腰,得来的却是清脆的巴掌声,臀肉被打得上下晃动,她嘤咛一声,将臀部抬得更高。 火热的舌勾弄着湿热的花壁,抚平内里的每一寸褶皱,整个阴户都被舔得水光淋淋,宛娘眼里含着泪光,手指无助地扒着桌面,声音呜咽颤抖。 “嗯啊......别舔了......啊不要......” 她整个阴户都被男人用这种方式侵略着,难耐的燥热感席卷了宛娘,晶莹的蜜水争先恐后泄出,顺着大腿内侧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大少爷喘了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腰带,放出粗硬灼烫的男根,抵在她身后。 【码字半小时传文20分钟,麻了】 125哭着泄身(h) 马眼吐出的黏液和屄里流出的淫水混合在一起,让柔嫩的花户变得格外湿滑,粗壮的柱头连撞了几次,都堪堪和穴口错开,擦过敏感的阴蒂和唇肉。 宛娘被蹭刮得呻吟不断,声音娇媚,一声声落在大少爷的耳朵里似要将他逼疯。 额头青筋直跳,林衍喘息粗重,红着眼睛用手将两瓣唇肉往外拨,露出红糜的小口,对准它缓缓推了进去。 “唔——” 两人皆舒服地哼出了声。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做过了,小穴变得愈加紧窒,将男人的肉棍吞吃进去紧紧吃住,一旦男根退出就极力挽留,放荡到了极致,偏偏又生了双纯情的眼,泪光盈盈,两厢混合在一处,让林羲胯下的阳具膨大得更加厉害。 “好紧,松一些,唔......嗯好会吸。” “胀......慢些......嗯哈” 阴茎将肉嘴撑得发白透明,灌满了子孙精的硕大囊袋一下又一下拍在红肿敏感的阴蒂上,让宛娘不住地细弱哀叫。 被肉棒肏进窄穴的疼痛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克制的酥麻,龟头一个猛进撞上骚心,直接顶进宫口,灭顶的快感冲向四肢百骸,宛娘的椎骨一阵又一阵的酸软,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啊……啊……唔……好涨……呃……顶到了……!” 高挺的胸脯被桌案压得扁圆,敏感的奶头剐蹭着桌面,宛娘的身子被迫一下又一下向前耸,又被男人掐着腰拖回来按着肏,上下两处的快感让她乌发全然汗湿,呻吟破碎。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桌沿来保持平衡,娇躯被粗壮狰狞的肉物顶得颠簸不断,红肿的屄口淫水乱溅,被拍打出一圈圈发白的泡沫。 “舒不舒服,嗯?” 两具汗淋淋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强壮的胸膛抵在上方让宛娘有了种全然被掌控的错觉,微微上翘的柱头不住地搔刮着窄细的宫颈,强烈的快感侵蚀了她的神志,让她失控地发出欢愉的呻吟声。 “舒、舒服......呜小穴好麻......啊慢点受、受不了啊啊” 粗大的肉棒在娇小窄嫩的穴里进出不停,无数的汁水飞溅溢出,每一次都会捣进花心,鼓囊的两颗卵蛋用力拍击着花户,将阴唇撞得蜷曲红肿,屋内回响着不绝的水声。 “唔……啊……不行了、啊……不行了……呜……好舒服……” 宛娘急促地娇喘呻吟,红润的唇微张,露出里头粉嫩的小舌,双眸失神,小脸上满是淫欲之色。 忽得整个人被捞起,大少爷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人转了个面,将她抱进床榻,两条腿被迫架在肩头上,肥乳被摇晃出阵阵白浪。 “啊……到了……要到了……呜……慢些……太快了……啊啊啊——” 她哭叫着喷出股股淫水泄了身,将大少爷的小腹打湿得一塌糊涂,两人性器相交处更是淫靡一片糊满水光。 126灌满你(h) 长卷的睫羽上挂着泪珠,她抽噎着吸气,抬起纤细的手臂挡在自己的脸上,胸口一起一伏,丝毫不敢看男人的脸。 林羲掐着她的腰往下伏身,硬粗的肉物入得更深,宛娘呜咽一声,恍惚间有种自己要被捅穿的错觉。 “别、不……不可以……” 她抗拒地扭着身子,一只手臂挡住眼,另一只去打开大少爷伸过来的手:“别……别看……” 林羲拿额头去拱她的颈窝,爱怜地在锁骨上落下一个个吻:“没事的。” 宛娘摇头拒绝,她讨厌极了自己这副淫乱的姿态,大少爷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肯定也不喜自己这样。 明明胯下的肉具已经硬如铁,林羲还是忍了下来,边啄吻着她的耳廓,边哑着嗓子说道:“我喜欢看你为我失控的样子。” 他拉着宛娘的一只手往下探,去触摸饱胀的囊袋,声音里满是情欲的喑哑:“光是看着你,它就想将精水全部射出灌满你的小穴。” 直白放浪的言语与大少爷的外在半点都挂不上钩,异样的反差感让宛娘忍不住缩了缩甬道,林羲闷哼一声,再也忍耐不住,强制地将她双手拉到头顶,疯狂耸动着腰部狂干起来。 他将宛娘难以抑制的情态全部纳入眼底,肉刃被刺激地又胀大了些许,精囊撞在肉穴上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宛宛,宛宛,”他一边肏干一边粗喘,汗液从额头滴落在了她的胸乳上,“我心悦你,唔,心悦你。” 宛娘被他的男根干得哀叫阵阵,骚心痒得不成样子,蜜液一波波泛滥,哭叫着:“少爷……少爷……嗯啊啊” “喜不喜欢我干你……哦好紧……” “呜啊啊……喜、喜欢少爷干…唔!” 他忽然捂住了宛娘的嘴,绷着身子一记记往里重捣,宛娘被快感逼得哭红了眼,双腿瘫软无力地从大少爷肩头滑落,绞缠在仍旧快速耸动的劲瘦腰肢上。 紧致幼嫩的宫口被硕大的柱头狂肏猛干,周围一圈敏感的肉阵阵发酸,在猛烈的攻势下服了软,颤栗着敞开围度,将男根吸纳了进去。 宛娘身子一抖,即便是被捂着嘴也挡不住溢出的甜腻呻吟,她尖叫着挺起了小腹,白嫩的肚皮鼓胀,阴阜高高肿起,整个人如同套子一般嵌在男人的肉柱上。 “啊啊啊穿了……不行啊啊——到了……啊!!” 宫口一阵剧烈收缩,内壁抽搐着高潮,下身失禁一般淌出淅沥沥的水流,不知是尿还是水。 宛娘头皮一阵阵发麻,爽得眼睛上翻露出眼白,小穴紧咬着阳具,刺激得大少爷尾椎酥麻,马眼一酸也有了精意。 “都给你……都射给你……灌满你!” 他狠狠压着绯红乱颤的臀肉,将积攒许久的子孙精全部灌进宫口,一连射了好多股。 花穴连续经历高潮本就脆弱敏感不堪,此番又被进到最深处喷精,宛娘挺着上半身短促地哭叫了几声,嘴唇颤抖双眸失神:“啊……要被烫坏了……” 127只能喜欢我一个 大少爷将近乎晕厥过去的宛娘抱在怀中,胯下半硬的肉棍却没有抽出来,维持着从背后入穴的姿势将阳精堵在甬道内,餍足地在她背上亲了亲,手指慢慢揉弄着两只饱满的乳儿。 宛娘仍旧沉浸在接连高潮带来的余韵之中,身体敏感得不像话,两个硬硬的奶尖儿在男人的手中被肆意拨弄,她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幼猫般的轻哼。 撩拨得林羲心尖发痒。 “宛宛......”他低声轻唤,胸膛往她背上贴得更紧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今晚是有些急了。 自从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之后,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航道,他想要扭转却已来不及。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的婚姻大事是慎之又慎——不能辱了林家的门楣,最好是权贵家的千金,能给林府带来助力。 父亲也暗示过他,让他与城主家的女儿多接触,那姑娘他见过,相貌不俗、谈吐得体,对他也有爱慕之情。 本来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但他却始终没有松这个口。 或许是戏文听得多了,让他这个林家大少爷生出了些不该有的追逐情爱的心思。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甚至算得上清心寡欲,身边没有女人也过得无碍,直到碰上冯宛。 父亲生辰宴会上的惊鸿一瞥就让他相中了她,陌生又汹涌的欲望强烈得让他心惊。 她的相貌、她的身子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林家大少爷是个好的猎人,他不喜欢强迫,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使了不少的手段,一步步引诱着冯宛进入自己的圈套。 猎物慢慢上钩了,他却也渐渐动了心。 甚至为了她去打破一直以来维持的兄弟和睦。 他喜欢冯宛,一朝心动,再也难逃。 即便知道她对自己还停留在好感的阶段,还没有走到爱慕这一步,现在收网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仍旧选择了表达心意。 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直白得不像往日作风。 这一离去就是不断的时日,林家那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觊觎着她,如果再不留下深些烙印,只怕等他回来,一切就全然变了。 他必须要一个答案,要一个态度,这样才能安心。 宛娘的神志慢慢恢复清明,身子湿淋淋的,如同一尾滑溜的鱼。 察觉到身下仍然被堵着,宛娘有些羞赧:“少爷......” “嗯?”大少爷应了一声,用指盖戳着乳孔,“舒服么?” 宛娘脸皮子薄,这话没有办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道:“奴婢、奴婢该去清洗了。” 大少爷神色微暗,将人转过了身子,半硬的阳具即便泄了精仍旧体型不小,在细嫩的花壁里研磨一圈刺激得宛娘秀眉皱起,手臂推拒着他的胸膛:“少爷。” 林羲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神情温柔,声音微哑:“喜不喜欢?” “少爷,奴、奴婢......” “不说的话我就不出去,”他语调难得强硬,神色认真、全然不似作假,一字一句道,“堵在里头,灌到你怀孕。” 宛娘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完全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羲,却撞进了一双执拗的眼里。 她心头微颤,只能支吾道:“喜、喜欢......” “不许骗我,”他低垂着眼眸,手指一下下抚弄着唇瓣,“也只能喜欢我一个。” 128二公子不高兴? 清洗完毕后大少爷又抱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说了许多亲密话,每一句都直白得让她耳热。 直到大少爷昏沉沉睡过去,宛娘依旧没有睡意。 她悄悄抬眼向上望——依旧是她熟悉的那副相貌,但表现出来的性子却与往常不一样了。 宛娘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哪一面才是真的大少爷。 她攥着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全是他说爱语的模样。 那颗被强制封禁起来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不管是哪一面,他都没有伤害过自己。 只是,她真的担得住这份维护与喜欢吗? ———— 大少爷的离开给院子带来了不小的波澜,林府正处于特殊时期,珍馐流席一日日的摆,像宛娘这样有厨艺的婢女自然免不了去后厨帮忙。 林府出手大方,对于帮工的下人每日都会有补贴,积攒下来也是笔不菲的收入。 她性子好,碰到有人请教也不藏私,就算之前有对她际遇嫉妒的,这两天相处下来也消散了。 春桃也知晓了她与香宝斋郑老板闹翻的事情,颇有些唏嘘:“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人面兽心,欺负你一个女流......那你准备往后怎么办,不做了?” “再说吧,”宛娘将刚烘好的点心摆在青花游鲤盘上,“看有没有别处的机会。” “我也帮你留意着,”春桃叹了一口气,试探道,“你要是家里头有个男人也用不着这般累,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宛娘沉默了一会儿,抿抿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春桃还想再说,王婆子却已经开始进来叫人了:“快,将东西端到芳梦园去!” “知道了知道了!”春桃忙答应,和宛娘一齐出了门。 芳梦园是长公主居住的地方,两人还没有进院门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热闹得很。 “投胎可真是个技术活儿,”春桃小声感叹,“我要是也生来就是公主就好了。” 在哪儿都众星拱月的,谁都不敢来招惹,管你什么李少爷林少爷,都要通通来哄我开心。 宛娘有点忍俊不禁,低声提醒:“管住嘴。” 春桃忙收敛了神色,两人站在公主侍女面前,让她检查了一番,这才放了进去。 “拣取花枝慢端详,欲折未折自思量,看它笑向东风放......” 唱腔婉转悠扬,身姿款摆,水袖招摇间风情万种。 确实赏心悦目,怪不得富贵人家都好这一口。 离得近了宛娘这才发现与公主坐在同一张桌上的是二少爷。 他穿了身黑色的袍子,面色冷然,似是对台上的表演半点都不感兴趣,只顾着饮茶。 长公主怀里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睁着双湿漉漉的蓝色眼睛,轻轻舔她的指尖。 “怎么,”长公主眼角微挑,“二公子瞧不上这出戏?” 林衍瞥她一眼没答话。 公主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重了,指甲刮到猫儿的皮肉,惹得它凄厉嘶叫一声,挣扎着跳出她的怀抱。 长公主的神色完全冷了下来,台上的戏子也不敢唱了,跪伏在地上发抖。 “养不熟的东西,”她抚了抚自己的鬓发,“紫苏,带它下去。” 名叫紫苏的侍女忙去抓猫儿,将它按在怀里默不作声快步离开。 “二公子既然看不上这出戏,那就换,”她笑了下,对着台上道,“今日你们没将二公子唱高兴就不许停。” 129一朝生变 林衍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偏头间看到往这里走来的宛娘,神色一怔。 长公主淡淡扫了一眼端上来的糕点,声音里似是有刺,明摆着要拿撞上来的奴婢撒火:“怎么又是糕,这东西......” 她话还没有说完,自坐下来后就只喝过茶的林衍竟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中咀嚼。 “......”长公主神色稍霁,话头也不再转向宛娘两人,对着林衍道,“二公子喜欢这个?” 林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仪华长公主露出一个笑:“赏!这做糕的是谁?本宫有赏!” 宛娘手里头才被放了一片金叶子,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春桃暗中推了一下,忙跪下来道:“是、是奴婢做的。” 长公主心情很好地也拿起一块咀嚼:“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二公子眼光果然非同一般。” 林衍又恢复了沉默,眼神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宛娘的背影。 ------------------------------------- 春桃跟着得了一片金叶子,整个人高兴极了,一路上都在和宛娘说小话。 “皇家果然有钱,这抵我好几个月的月钱了,”她瞥了一眼宛娘手上拿着的盒子,里头全是刚刚得的赏赐,“这些珠宝簪子都是好货,拿去当铺里头卖能吃穿不愁好久。” “他们都说公主脾气不好,可依我看风险高利益也高,”春桃将东西细致地收好,“往后我可得在王婆子面前多说些好话,争取多来送几回东西。” 宛娘与她在院门前分别,按照常理来说,平白得了那么多好物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却心里直打突,总觉得不安定。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刚端了热水往里走,院内就来了人。 传话的男人穿着灰色长袍,短脸阔鼻,瞧着颇有气势,直接点了宛娘的名号,让她明日去芳梦园伺候。 又夏惊了一下,面上却挂着和善的笑:“李管家,她进府时日不长,规矩也学得粗浅,怎生能照顾得好贵人。” “贵人钦点相中了,也算是有福气,好生收拾,明日不要误了时辰。” 又夏笑着将人送走,等回了院子却变了脸色。 “我也不知你怎生就在公主面前露了脸,”又夏脸色凝重,“但你要记住,万事叁思而后行,不要拖累了大少爷院,可明白了?” 宛娘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动。 又夏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就我所听到的、看到的,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脾性气大,惩罚下人的事也时常发生,你去了管住嘴管住心。” 别丢了命。 这四个字又夏到底是咽回了肚子没说,冯宛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大的,经不起吓。 大少爷院子收到消息不久,林衍这边就听到了风声。 他眉心狠皱,脸色难看得吓人,孙嬷嬷提心吊胆地劝了又劝:“二少爷,那可是公主,您跟谁动怒都不能跟她发脾气啊!” 130少爷找奴婢何事? 林衍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让他就这样吞下这口气,他是做不到的。 他本来就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脊梁骨向来都是直的。 孙嬷嬷劝道:“依老奴看,长公主不见得是要去寻冯宛的麻烦。” 林衍瞥了她一眼,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嬷嬷继续说道:“公主来的时日不久,即便要查,也不会这般快就查到少爷与冯宛之间的事情。” 二少爷闭眼想了想,确实如嬷嬷所说。 他这是关心则乱了。 要说长公主与二少爷之间的关系,那还得从公主的秉性谈起。 大夏朝皇子众多,有且仅有一个公主,还是皇后所出,可想而知是怎样众星捧月惯着长大的。 时间长了难免会养成娇纵的性子。 她偏爱壮硕英俊的男子,新登科的状元郎文武双全,长相不俗入了她的眼,第二日公主便去求了圣上赐婚。 但她不是个痴情种,滥情才是本性,成婚不久便纳了不少人进公主府,一同纵欲享乐,驸马就算有怨气,也碍于身份不敢多说些什么。 一来二去长公主的行事愈发乖张无度。 此次下江南,她本来就存了寻乐的心思,是以没让驸马跟随,怕误了事坏了心情。 没成想一路走来,见到的多是些文弱官员书生,偶尔有几个体型不错的,那也长得颇为粗鄙。 她本来已是恹恹,以为江南水乡寻不到合她心意的气概儿郎,直到见到林衍。 宽肩窄腰、英俊堂堂,让她第一眼就相中了。 相处下来发现林衍自有傲骨,不假辞色,丝毫不因为她的身份而奴颜婢膝,虽有时会因为他的不服从而生气,但心底对他的征服欲也更重了。 她想要这个男人。 甚至想带他回京城,关进公主府。 ———— 宛娘刚给公主请了安,便又被顺手赏了好些东西,公主吩咐道:“去做几碟你那日端上来的糕点。” 宛娘领了命,进了小厨房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侍女来问进度,等听到她说快好了之后,忙不迭地跑出了芳梦园,像是要去请什么人。 公主请的自然是二少爷。 这类宴请侍女们早就见怪不怪,二公子答应得少,总会寻了各种理由来推脱。 昨日他才同公主看了戏,想必今日是不会来的,侍女早就做好了回去被罚的准备,没想到林衍竟然答应了。 人来了也就罢了,脸色也比往常要好一些,同公主坐了好一会儿,糕点吃了大半。 午膳晚膳也都来赴了宴。 公主自然高兴,宛娘跟着又拿了许多赏赐,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在芳梦园的身份地位就水涨船高,得了公主爱重。 连明日的湖上赏夜景都要带她一同前去。 宛娘洗漱后便去后厨取糕点材料,路上毫不意外地碰到了二少爷。 方才在席上的时候二少爷就频频朝自己递目光,按照他的脾气性格,是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同他每次的相处并不愉快,但对他的了解确实也越来越深了。 宛娘福了福身子:“少爷找奴婢何事?” 131给我做两身里衣 林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背着手,往光线昏暗的假山旁走了过去。 宛娘咬了咬嘴唇,心中犹豫一般,最终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二少爷从怀中取出一迭纸,递给了她:“淮城几处店铺的契书,你喜欢哪处,便签哪处。” 他神色平静,唯有负在身后的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心思。 林衍垂着眼眸观察着她的神色,心想这一次应该错不了。 买回去的那些话本故事无聊至极,许多情节简直荒谬,逻辑混乱不堪,只有男女床榻上的那点子事还算能入眼。 但看得多了,他到底是琢磨出来了一些道理。 譬如送东西,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得送到她心坎上,才能博得佳人一笑。 钱是她目前所需要的,但是直接给银票却不是合适的方式。 宛娘没接,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戒备道:“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店铺都是淮城的好地段,运营起来不比香宝斋差,”林衍面无波澜地解释,“与其在他人手下做工,不如自立门户。” 拿着契书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宛娘秀眉微蹙,仍旧是没接。 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她本来的打算也是离开淮城去自立门户。 二少爷经商这么多年,挑选出来的地段肯定是要比她自己找得好。 但这东西太贵重了,她承受不起。 林衍抿了抿嘴,将脸板了起来,语气也变得郑重,浑然一副与人谈生意的模样:“只不过这契书也不是白给你的,我有条件。” 听到他这句话,宛娘的心反而放了些下来:“少爷请说。” “这地契的钱算是我参与合办的资金,你的手艺不错,我也派人去查了香宝斋这几个月的售卖情况,若是你自己开铺子,长久下来盈利不小。” “我要你每月让利两成给我,如何?” 他的语气太正经,宛娘不知不觉打消了防备,变得正式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良久她才应了句:“好。” 二少爷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勾了勾,宛娘从他手里取过契书看了看,她认识的字终究是太少,而且光凭几张纸也看不出什么:“二少爷可否让我去具体的地段看一看?” 林衍点头:“自然可以。” 宛娘玉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谢谢二少爷相助。” 以二少爷的人脉和本事,他要是想找人合作,可选择的余地很大,宛娘心里明白,二少爷是给自己卖了脸面情分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该谢的还是要谢。 林衍挑了挑眉梢:“你的感谢只停留在口头上?” “……”宛娘看他一眼,“奴婢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好物能入得了二少爷的眼。” 他却道:“里衣旧了。” 宛娘没反应过来:“什么?” 二少爷耳根微红,好在此处光线阴暗也看不出来,他声音提高了些,以命令的口吻道:“裁两身。” 像是怕她说出拒绝的话,二少爷又补了一句:“我只缺这个,你若是不愿感谢我,那就算了。” 她脸皮子薄,又是个知恩图报懂礼节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奴婢自是愿意感谢二少爷的,过些时日便送去。” “记得来量尺寸,莫要随便做两身糊弄。” 宛娘有点儿恼,脸色通红,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了。” 132楼船游湖 二少爷还是改不了性子,总是喜欢拿逗弄她取乐。 为了不被人发现,宛娘等林衍出假山好一会儿之后才出来,走了没几步路,就遇上了公主府的侍女。 侍女仔细打量了她一圈儿,目光狐疑,问得直接:“你同二公子在里头做什么?” 宛娘心下一个咯噔,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尽量声音平稳地说道:“二少爷问我糕点方子,想带回去让自己院里的人学着做。” 侍女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色却摆明了不信。 她忐忑不安地回了房,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能拥有铺子的欣喜感被冲散了大半。 她不是不通情事的黄花大闺女,自然明白公主看二少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普通人家都有成婚的妇人偷汉子,拥有权势的公主碰上心仪的男子只怕行事会更无所顾忌。 宛娘不明白朝廷中的风云诡谲,但就算按照最朴实的思想,公主背后是一国之主一国之后,这样强大的娘家,驸马就算不满也阻拦不了。 所以她格外害怕与二少爷的纠葛被查出来,毕竟……毕竟她问心有愧,将人确实有不明不白的牵扯。 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传唤,宛娘就在不安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并不好,第二日气色也有些黯淡。 府中已经开始为今夜的泛舟游湖开始忙碌。 淮城的夜景颇为有名。 尤其是到了秋日,乘船泛舟湖上,品尝着美味的蟹肉,听着丝竹唱弦声,赏着佳人袖舞,两岸花灯簇簇,湖上清风扑面,堪称人生乐事。 为了这一次的出游,林府耗费心力,甚至动用了楼船。 楼船足有四层楼高,船身庞大,前方的甲面足够纳入千余人,船上设有客房多余间,陈设摆件应有尽有,更有装潢繁美的厅堂以供众人相聚取乐。 请来的名伶乐师皆是反复筛选,戏班子也是淮城久负盛名的老班底,夜宴由数位名厨掌勺……可谓是尽善尽美。 管家带着一众下人先行去安置的时候正值中午,四周围观的百姓者众,一个个伸头探脑,嘴中议论有声,即便林府的护卫皆手中横持棍木阻拦,也仍旧抵抗不了民众们的热情。 这就是林家,江南财富揽近一半的林家。 宛娘站在侍女群中,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楼船沐浴在阳光下,每一寸横木都像是镀上了一层薄金,上头雕刻的纹饰精巧,悬上的灯笼图案也栩然生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当初造价只怕是以万金计。 也只有林府这样的大户才能承担的起。 舷梯被慢慢放下,下人们纷纷上船开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司厨的准备食物,婢女们打理屋子,万事俱备,只等着夜色来临。 明月挂上天幕时,一行贵人也到了。 今日十四,明月弧形饱满明亮,晖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地上也似布了一层银霜。 几位少爷簇拥着公主而来,男俊女美,瞧着倒是登对。 宛娘和众人一起跪在甲板上,隐约之间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抬起头,恰巧与五少爷的目光对上。 133杀意顿生 他身形愈发瘦削,身量也高了许多,同旁边的叁少爷站在一起,竟差不了太多。 着了身墨蓝色的衣袍,少年的稚气被磨损得不剩多少,青年的成熟渐渐在他身上冒出了头。 目光灼热炽烈,紧紧锁着她一个人,眼瞳中的深情让人难以承受。 宛娘偏开目光,忙低下了头。 五少爷炙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眼角向下耷拉,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些许。 她还是……还是这样抵触自己。 五少爷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府中,他却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不去找她,心中会牵挂;去找她,又怕看见她厌恶的目光。 面前排演的歌舞再好,他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致,舞姬暗送的秋波再多,他也全然看不见。 只顾着喝自己面前的那一壶酒,引得叁少爷频频侧目。 “少喝些,”他压低声音说道,“这酒后劲儿足。” 长公主仍旧在和林衍东拉西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谈着风俗人情,二少爷偶尔回应两声,倒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五少爷抹了一下唇边的酒渍:“我酒量好,谢叁哥挂怀。” 叁少爷摇了摇头,笑道:“你才喝酒多久,也敢说这样的大话,别在公主面前丢了脸。” 林亦之沉默,倒酒的动作却慢了些。 这里确实不是能纵情的地方,林家的少爷就算放纵那也要看场合。 舞曲换了四五首,夜色愈发深了,长公主看了一眼林衍面前没怎么动的饭菜,招手示意侍女过来说了些小话,侍女领命点头,默默退下。 后厨正忙碌地脚不沾地,侍女进来后左右扫了一圈,朝宛娘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一众年纪偏大、身形略显臃肿的厨子厨娘中,宛娘确实扎眼得有些过头。 腰肢纤细,胸臀饱满圆润,站在那儿就是幅美人图。 这种美不是少女的青涩动人,而是熟透的一种韵致,在某种程度上,更能够吸引男人。 “冯宛,”侍女说道,“公主催你上点心。” 宛娘连声答应:“辛苦姐姐传话了,一会儿我便送过去。” 办夜宴不比寻常,不仅量要大许多,花样和种类也比之前要繁复,提前弄好存放又会失了一部分原本的味道,她只能现做。 但毕竟只有一双手,没有人帮忙,速度也就很难提上去。 好在点心本来就是在宴席后半段端上的,给她空余了不少时间。 宛娘将最后一些糕点出锅,仔细在盘上摆好,又取了一些干花铺在上头作为装饰,这才端起红木长盘往外走。 厨房是安排在底下一层,要去到厅堂得爬两层台阶,宛娘快要走出底层时正巧遇到两个人,明亮的月光将他们露出手袖的半截刀刃映得银光湛湛。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两个人立马朝她看来,脸上瞬时流露出杀意,宛娘还没来得及逃跑,后颈就受到了重击,整个人软倒在台阶上,手中的木盘掉落发出“嘭”的一声响。 甲板上的侍卫立即呵斥:“谁!” 两人对看一眼,收回刀刃,将她踢到楼梯门后迅速逃离。 侍卫们寻些声音赶来,离宛娘还有叁尺远时听到一声惊呼: “走水了!” 134五少爷的决定 “走水了!” 浓白的烟雾从床的东南方向升起,火光几乎是瞬间跳跃了起来,以飞窜之势向更深更广处蔓延。 快得根本来不及阻止。 “是油!” 经过数次检查的楼船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疏漏?! 侍卫们心头一颤,但现在根本不是追究的时机,叁楼的厅堂仍旧歌舞升平,贵人们还一无所知,如今船已经差不多到了湖中心,靠岸根本来不及! 侍卫长深呼吸了一口气,极力维持着冷静,吩咐到:“一队立马去船仓,将小船立刻抛出,二队着手救援工作,叁队负责疏散通知人员,至于少爷那边……我来通知。” 所有人应了一声,侍卫长拔腿奔向叁楼厅堂的位置,顾不上礼仪规矩,疯狂地敲起了门。 “少爷!少爷!” 门应声而开,侍卫长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楼船走水了!” “啊!” 一时之间惊叫声此起彼伏,有胆子小的舞姬透过门看到外面的火光,甚至被吓得哀哀哭泣起来。 公主脸色也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望向林衍,看到他沉静的神色时,慌乱地心竟神奇地安定了许多。 “别慌,”他沉声道,“一切听我指挥。” 连连不断地信号弹破开漆黑的天幕,乌黑的浓烟飘摇四散,求救声哭泣声充斥着整个楼船,穿着华贵衣物的人们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鲜。 楼船左右摇晃,大火哔剥声灼烧了每一个人的理智,在真切靠近的死亡面前,所有人都展露了自己的狼狈。 从船仓中拿出的小船共12只,近乎一半都被人凿穿了底无法使用,很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要的是船上贵人们的命。 二少爷冷着脸用剑将坏掉的船只劈开,快声吩咐道:“首先保护公主的安全,会凫水的领木板跳湖等待救援,不会凫水者上船。” 所有人都被聚在了甲板上,林衍心中不安,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叁少爷接口道:“下人这边我来安置,公主这边有劳二哥。” 林衍私心里更想负责下人,因为那里有他牵挂的人,但公主始终抱着他的臂膀,根本不愿意放开,明摆着除了林衍她谁都不愿意相信。 林衍心中涌上一层厌烦,可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若是她出了闪失,只怕整个林家都要跟着陪葬。 他应了一声好,船只陆续被放下,黑烟浓得模糊了人的视线,好在林府的人还算是训练有方,一切都在争取有条不紊地进行。 火从船头烧到了船尾,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际,浓重的木炭气味飘散,呛得人涕泪俱流。 船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眼看着最后一个侍卫跳下来,五少爷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他吼道:“没人了?!” 侍卫抱着横木衣衫头发都被淋得彻湿,他抹了一把脸,说道:“没人了……少爷!” 五少爷二话不说纵越上摇摇欲坠的楼船,扎进了滚滚浓烟里。 他就不该抱有庆幸。 他就不该太过理智。 他知道,自己林府少爷的身份摆在这,如果他不听从指挥,在人群中乱撞找人,势必会引起恐慌。 现在这种情况,多片刻骚乱,就会多丢几条人命。 作为一个还没成年的少爷,他只能选择信赖他的哥哥们。 但现在他明白了,宛娘只有他能保护。 135宛娘,别怕 湖面上的动静那么大,岸上的百姓不可能注意不到。 “楼船烧了!” “火好大,该不会死人吧!” “造孽啊!这么大的火,不丢命才怪!” 百姓围在岸边上指指点点,后方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让一让!让一让!” 是林府的人来了。 ———— “噼啪——” 一块横木从楼船上掉落,直愣愣地砸进了水里。 公主惊叫一声,牢牢抱着林衍的手臂,对着船上其余人气急道:“快划!你干什么!” 二少爷转身看她,双目赤红,脸色冷厉:“放开!” 公主愣了一会儿,随即大声道:“你疯了吗!难道你也要去寻死!” 他额头青筋狂跳,闭了闭眼睛:“那是我弟弟!” 能让五弟那么不顾一切地跑上去也只有一个人。 又一块冒火的横木砸了下来,公主厉声道:“本宫是公主!我命令你保护我的安危!你那弟弟找死老天都拦不住!若是殒命本宫会让父皇追封个爵位安抚!” 她手上的力气加大,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林衍的身上,对着所有人道:“撤离!否则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林家的下人仍在犹疑,舞姬乐师们却惜命得很,抢过桨疯狂划了起来,有了人带头,动得船只也越来越多。 公主:“划!” 林衍狠狠掐住了公主的脖子,眼瞳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叁少爷惊叫:“二哥!” 公主涨红着脸看他,语气断断续续:“怎么……你……你要让整个、整个林家为你陪、陪……葬么?” “二哥!” “二少爷!” 林衍胸口起伏不定,眼中便布血丝,感受着公主在他的手下呼吸越来越微弱,终于松了手,闭上眼睛,疲累道:“撤离。” ———— 五少爷用湿透的衣服下摆捂住口鼻,弓着腰四处乱晃,嘴里喊道:“宛娘!宛……咳、宛娘!” 烟雾越来越浓,皮肤上能感受到的温度越来越灼烈,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焦躁难安。 在哪儿…… 到底在哪儿! 宛娘手指动了动,头脑的晕眩感还没有过去,鼻间就灌入了大量呛人的烟气。 她咳了几声,抬眼便窥见四处皆是火光,她手臂撑在地上借力,好不容易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踏板被火烧断,整条腿直接陷了进去。 破裂的木板狠狠剐过脚踝,蹭下几块皮肉,她忍着疼痛慢慢将脚拖了出来,心底却越来越绝望。 举目除了黑烟还是黑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她眼角流下大量泪水,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绝望还是疼痛,抑或是被熏的。 她的眼睛看不见、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耳边充斥的也全都是呼哧的火声、噼啪的木板断裂声。 心神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 “宛娘!宛娘!” 宛娘跪坐在地上,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去听。 “宛娘!” 是有人在叫她! 冯宛忍着喉咙间的难受,奋力回应道:“在这里!”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身体的痛苦,她竭尽全力去回应,用手去拍地板,以求弄出更大的动静:“我在这!” 火光窜动间她看到了一个墨蓝色的身形。 少年模样狼狈,一双眼却亮得惊人:“别怕!” 她看着他,眼角忽然又涌出了泪。 【首-发:pо18h?(ωo𝕆1⒏ νip)】 136信我,姐姐 天地好像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只能看到少年越来越近的身形、听到自己鼓噪、躁乱的心跳声。 昏迷前看到的人影、漫天的大火、滚沸的浓烟、静无人声的楼船……这一切足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难捱的热气将她的眼熏得愈发红,陌生难言的情绪搅得她心头发乱。 你是少爷啊,就算遇到危险,也会有人护你周全。 回来做什么呢? 为了自己堵上一条命,真的值得吗? 少年终于赶到了她面前,玉白的俊秀面庞上此刻被黑灰蹭得狼狈,明明置身于危险中,他的嘴角却是弯着的,眸光也亮得惊人。 “别怕,我在。” 她怔怔望着少年的脸,心防在那一瞬间溃败得一干二净。 林亦之利落地撕下自己浸湿的衣袍下摆,围到她的口鼻上,在脑后系成结,双臂穿过她的膝弯:“我带你走。” 宛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睫羽颤动仿若一只振翅的蝶,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楼船本就结构复杂,它之前受人赞誉的广阔在此刻却变成了绊脚的绳索,浓烟的席卷更是让前行变得分外艰难。 五少爷紧抿着唇瓣,极力回忆着自己方才的路线,避开一处处裹着大火的建筑,凝神屏气往外闯。 楼船“吱呀”一声剧烈晃动了起来,几乎要失衡的恐惧让宛娘不由得将手环得更紧,整个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他身上。 五少爷感受着晃动间风流动的方向,声音里含着几分雀跃:“在那儿!” 他毫不犹豫地往流动的风口走,离得近了便能看出这里确实是一个出口。 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宛娘也忍不住兴奋起来,但笑容还未完全展开,耳间便听到一声“咔嗒”闷响。 她抬眼,便能看见出口处上方的横板几乎要被烧断,一旦横木垮掉,楼船的整个中部房屋建筑就会全部倒塌。 “少爷……”宛娘声音都在颤,“你放我下来……” 一旦崩塌,他们俩都会葬身于此,但如果没有她这个负累,少爷一个人还有机会在崩塌前逃出去。 少年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紧绷着面色向前奔跑。 宛娘嘴唇都在颤,一双眼里蓄了泪,连他的脖子也不去搂,手脚激烈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声音近乎尖利:“少爷!你放我下来!” “放开我!林亦之!” 她神情崩溃,晃得越来越厉害的木板频繁压迫着她的神经,周身滚沸的热度将她的恐惧推向了极致。 宛娘手脚乱蹬乱推,嗓音几乎发哑,少年手臂拢紧,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态度强硬:“闭嘴!” 宛娘怔住了,恍惚间她又听到了从上方传来的两个字。 “信我。” 语气短促,却带着莫大的笃定。 他踏上出口的那一瞬,宛娘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无数木屑簌簌散落,缠绕着炙烈火光的木板裹挟着滚烫的热浪疾速落下,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 她惊叫一声,下一瞬脸却被少年按入胸膛,林亦之死死咬着牙关,口腔中满是血腥气,硬生生捱着血肉绽开的剧烈疼痛,连声闷哼都没发出来。 他胸膛起伏,额头都是汗,极力平稳着声音:“没事了。” 宛娘听着轰然的倒塌声,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少年强撑着露出一个得意微笑:“说了让你信我的,姐姐。” 137少爷,我信你 他们出来了。 微凉的湖风拂过面颊,汗透的身体被凉得一哆嗦,面前是广阔的湖面,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几艘船只的身影。 甲板上全是被烧过的黑漆印记,主建筑的坍塌让原本就摇晃的楼船愈加支撑不住,有倾覆的危险。 他看了一眼四周,脚尖一踢便将方才众人逃离时剩余的长木板捞在手中,低声问道:“会凫水吗?” 宛娘摇了摇头,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 如果不是自己,他现在应该跟着那些船只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心里这样想,嘴上也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五少爷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姐姐若是不在了,亦之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难安中,状如行尸走肉,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宛娘心头一颤,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少年便打断了她:“抓紧我,一会儿记得憋气。” 言罢便将横木抛掷湖面,抱着宛娘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噗通!” 冰凉的湖水没过头顶,两人向着更深处下坠,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窒息感让宛娘心口都开始发疼,头部也因为缺氧而似是要裂开。 她紧紧抓住五少爷的衣襟,那口气也在强压下憋不住,五官都开始变得扭曲。 少年扣住她的后脑,一边两腿向上蹬,一边朝她渡气,好不容易冒出了头,连忙攥住横木,朝她胸前放去。 宛娘手臂搭在上头,头发湿淋淋的全是水,小脸惨白一片,狼狈地趴在上头呛咳。 五少爷脸色隐隐发青,后背绽开的血肉被泡得发白,甚至隐隐有了麻痒之感。 他紧抿唇瓣,推着木板向前游,声音比方才弱了些:“姐姐你扶好,我推你上岸。” 此处是湖心,离岸边远得很,就算是身体健硕的青年,要从此处游到岸边只怕也要累得倒地,更何况他一个少年人,还要带着完全不会水性的宛娘一起。 宛娘瞥他一眼,对上那双坚毅的眸子之后却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替她做到这一步。 不管是她的亲生父母,还是她那早死的丈夫,对她的好意都少得可怜。 这样一个认识未及半年的少年郎却肯为她孤注一掷,就算她是颗石头做的心,在此刻也得软化了。 宛娘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好,我信你。” 少年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强撑着疲累的身躯愈发卖力,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感一般,拼命向前,丝毫未停。 忽的,前方传来了人声。 “少爷!” 是林家的救援到了。 好歹是府中的五少爷,不可能真的不管,就算是殒了命,他的尸身也得带回去。 林亦之心下一松,应道:“这里!” 前来救援的侍卫连忙加快了划桨的速度,将手伸了出去:“少爷快上来!” 五少爷先是托着宛娘的身子,让她上了船,这才借着侍卫的力道倒进船内,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去,与此同时涌来的还有无尽的疲累与彻骨的疼痛。 他偏过头,刚想安慰宛娘几句,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她满含惊恐的眼神。 “少爷!” 138勃然大怒 淮城的百姓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忘了那一夜的纷乱。 上百人围在湖岸上,平时风光无限的林府贵人一个个冷着脸、模样狼狈得很,那艘传闻中耗费万金的楼船彻底倾覆倒塌,数只前去营救的小船捞上了两个人。 有离得近的看得清楚,说捞上来的一男一女,男俊女美,其中一个还是林府的五少爷。 百姓偏爱臆想风月情事,尤其是这高门大户里的更惹人遐想,不出几日便流传出一个“贵少爷为爱救美”的故事来,散布极广,就连茶楼里的说书人都以此为范本改编。 一时之间成了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 若是换作平常,林府肯定不会这般放纵舆论,但如今他们却分不出精力来管。 一来,是百姓杜撰出来的故事竟十分贴近事实;二来,是当下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这一桩事在诸多麻烦中竟成了最小的。 芳梦园内,公主的脸色难看极了。 船上出现刺客,追究问责那是父皇的事情,她操心郁闷的却是另一宗——林衍的态度。 她是公主之尊,身份高贵,从来就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更不要谈是在众人面前掐她的脖子、下她的脸面。 换作以往,这般无状只怕她早就找父皇治了死罪! 但林衍确实特殊,凭白没了她舍不得,只能勒令在场的所有人闭紧自己的嘴,当日的事不许向外泄露半个字。 他的无礼,自己可以想办法慢慢报复回来,但她没有想到,他心里头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女人! 公主想起那晚两人被捞起时林衍的神色,忍不住又砸了一个茶杯。 什么操心弟弟,什么顾念着弟弟的命,他那双眼就差黏在了那个贱婢身上! 喜欢吃糕点是假的,侍女上次前来禀报时,她还天真的以为林衍真的是为了讨要方子手艺。 倒不是公主有多纯良,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有自己这样的美色当前,林衍身为一个男人,还能将目光分到别人身上罢了。 她亲自将情敌安置到了自己身边,输给了一个下贱的婢子,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公主气息不稳,脸色难看地问道:“贱婢回来了吗?”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小声回道:“未……未曾。” 林家的五公子自从落水后便一直昏迷,听说昨日还是他生辰,林家主特意请了大师前来护法念咒都没醒。 冯宛那贱货往五公子那里跑得勤快,也就用膳前回芳梦园下下厨,做完了又跑过去守着。 公主虽然对贱人看不过眼,但对她的这种行为倒是乐见其成。 让林衍知道这贱奴不知廉耻与他人勾搭,也好断了他的心思。 一时被那烂货迷了眼而已,总有明白谁才是真正美玉的时候。 “叩叩——” 门响了。 公主眯了眯眼:“说。” 传话的侍女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道:“回……回公主殿下……二公子说、说担忧五公子身体,食不下咽,谢公主好意,他……他不来了……” “啪嗒!” 茶杯狠狠砸上婢女的额头,霎时碎片飞溅,鲜血横流。 139前恨尽消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拒绝了。 自从上次楼船无礼事件过后,她非但没等到一句道歉,就连她主动给台阶给林衍下,他也一次没下过。 公主哪里受过这等气,胸口欺负不定,眼神晦暗,隐隐有了杀意。 ———— 刘嬷嬷板着一张脸,冷冷道:“五少爷今日未醒,你还是回去吧。” 宛娘抿了抿唇:“我知道嬷嬷怨我,但不让我看一眼,我实在难以安心。” 刘嬷嬷是看着五少爷长大的,也明白他对冯宛的心思,自从和这个女人认识后,向来单纯良善的五少爷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这一次更是连命都差点儿丢了,抬回来时背上就没有一块好肉,血肉模糊淋漓,几日来又是化脓又是发热,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怎能让刘嬷嬷不恨。 她怨极了冯宛,也怨当初自己不够小心细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让他们俩搭上了线。 如果没有那一回的走错屋子,她家少爷该说一门好亲事,等年岁上去了娶一个乖巧懂事的夫人回来,妾室也都挑些温顺的,后院和美,不知是怎样的平静。 宛娘见刘嬷嬷仍旧挡在前头不愿意让开,心底也有些着急:“嬷嬷,少爷该吃些东西了!” 刘嬷嬷眉头一皱,到底是让开了身子。 刘嬷嬷再不平不忿,也不会拿少爷的身子开玩笑。 冯氏确实有一手好厨艺,少爷这些天都只能吃一些流食,她熬得那些羹粥清淡又不失营养,对少爷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食物。 宛娘进了里屋,看到上身绑满绷带、仍旧昏迷不醒的少年心中一痛,红着眼眶打开了食盒,将白釉瓷碗取了出来。 她一只手捏着少年的下颌,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喂,喂了两叁勺后便停下来,用帕子细致地将他沾了粥的嘴角擦干净。 如此重复了两刻钟,小小的一碗粥才算是见了底。 宛娘从怀里取出一个绣着五蝠图案的荷包,弯下身子抬起五少爷的枕头,将它放了进去。 这个荷包是她自己绣的,料子是她托春桃买的,里头放的不是香料,而是一些米粒。 她小时候便听人说,要是碰到一些大夫都难治的病症,可以讨些百家米放在枕头下面,能够抵御疾厄。 宛娘和后厨的人关系处得不错,这点小忙大家也愿意帮,东拼西凑终于凑到了百家之数。 至于五蝠荷包,向来都有能保平安的说法。 她知道自己做得这些,与林府单独请来的大师相比算不得什么,但已经是她力所能及的最大限度了。 宛娘小声喃喃:“少爷,快些醒罢。” 一年才一日的生辰都错过了,多可惜。 那些准备好的歌舞也没能看上,最喜欢的螃蟹也没吃上。 她忍不住想起了那日少年替她提螃蟹时的眼神,那样哀伤,却又忍着没同她说一句解释的话。 她对五少爷之前是有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心中的纯良少年做出那等伤害自己的事情,可再多的恨、再多的怨,经历了生死之后都该消了。 现在是她欠他的。 “我也不怪你了,”宛娘轻声道,“等你好了,奴婢便给你做熟醉蟹。” 少年放在床榻上的手指轻微动了动。 140姐姐,帮帮我 宛娘自是没注意到,将他的被褥往上扯了扯,替他掖好了被角。 五少爷的睫羽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手握住她的腕子,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宛娘错愕地看着他,下一瞬脸上的喜意彻底遮不住,眉眼都弯了起来,急急忙忙道:“少爷你醒了?我去叫大夫过来!” 少年脸色苍白,唇上也毫无血色,手上的力道却不小,仍旧擎着她的腕子,重复地问道:“你说什么?” 宛娘也不知怎的,脸上忽然有些热,她不敢抽出手,生怕动作大了会碰到他后背的伤口,垂着眼睫道:“奴婢、奴婢说等您病好了给您做熟醉蟹。” “上一句。” 宛娘耳根更烫了,明明不是什么羞人的话,她却莫名地有些说不出口。 余光扫了一眼五少爷的脸,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全是坚定,只怕她靠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 她只能压低着声音,极快极轻地重复了一遍:“奴婢说不怪您了……啊!”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接砸在了五少爷的胸膛上,宛娘生怕压到他伤口,慌里慌张地起身,却又重新被他强制着按回了胸膛。 少年滚烫的呼吸全都落在了她耳边:“姐姐,我好高兴。” 宛娘心忽然就软了,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颊微红,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绸被上的绣样图案。 五少爷满足地闭上了眼,低声道:“就算再死一次也值了。” 宛娘连忙用掌心捂住他的嘴,清凌凌地一双眼瞪向他:“不许胡说!” 少年专注地看着她,眉眼温柔地仿佛一捧春水,喟叹:“这样真好。” 她的身子莫名有点儿热,掌心也烫得厉害,眼神不敢直视五少爷,轻声道:“奴婢该走了,五少爷的身子还未痊愈,该让大夫过来看一看了。” “姐姐,我有些难受。”他皱着眉说道。 五少爷本就脸色苍白,一身病气,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不得了,宛娘几乎是立马信了,一颗心也吊了起来:“哪里不舒服?奴婢就说了应该叫大夫!” “姐姐,”他拉住宛娘的手,指腹在她的掌心磨了磨,软声道:“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五少爷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哪里拒绝得了:“哪里不舒服?” “里头,”五少爷俊秀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姐姐帮我撩开被子看看就知道了。” 宛娘顺着他的话打开,等看到那撑起的一团后,裸露在外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少、少爷……” 少年明明装了满肚子的坏水,脸上却依旧可怜极了:“那里好不舒服,鼓起来了,也不知是什么病症,姐姐可知道?” 宛娘又气又羞又恼,甩开他的手就走:“奴婢不知!” 五少爷闷哼一声,吓得宛娘立刻又转回了身子:“怎么了,是不是后背又痛了?” “痛死了,”少年撒着娇,“要姐姐帮忙才能好。” 宛娘竟然一时分不清他让自己帮的,究竟是哪一处的忙。 但很快,五少爷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那里想姐姐想到胀痛,姐姐就帮帮我,好不好?” 141泄出浓精(ωoо1⒏ υip) 宛娘分开腿跪坐在他身上,颤着手去解他的里裤。 滚烫的男根“啪”地一声打在了她的手上,声音极响。 五少爷的阳具与他清秀的外表半点都不相符,龟头红润硕大,马眼翕张着吐着黏液,青色的经络裹在深粉色的肉物上,一只手根本就握不住。 她看着眼前的肉棒,脸儿通红一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升起了几分惧怕。 这么粗,她怎么吃得下…… 少年看出了她的犹疑,哄道:“姐姐,你答应了我的。” 她也算是一时鬼迷心窍,耐不住他反复哀求,脑子一热就应了下来。 如今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宛娘握住烫手的茎身,努力张口小嘴含住整个龟头,腮帮子被撑得鼓起,湿热紧致的触感让五少爷闷哼出声。 “姐姐,动一动,舔一舔它。” 宛娘笨拙地伸出小舌头在龟头处舔磨,舌尖勾着马眼上下拨弄,分泌出的黏液全被她吸进了嘴里,整个口腔都是淡淡的腥臊气。 肉棒被吃得愈发涨大,柱身充血得甚至隐隐透出紫色,他耐不住这样蛊惑的折磨,腰上一个用力,就将大半根鸡巴给捅了进去。 滚烫的肉刃摩擦着细嫩的小舌,龟头更是插进口腔深处蹂躏。 “唔哦”宛娘的口腔被男人撑满,她有些难受地翻了翻白眼,小嘴实在承受不住这样长的器物,一半还留在外头,她努力张开嘴巴,让男人进的更深。 “哦…好舒服,姐姐摸一摸我的囊袋,对,揉一揉它……” “唔……” 她双眼迷蒙,浓黑的睫羽上挂着泪,眼角发红,红润的唇瓣被撑得失去了血色,抓住垂在胯下的大囊袋,努力地裹住男根吞咽。 “呜啊……”宛娘的舌头不断变换角度舔邸着男人的性器,粉嫩的舌头跟深红的肉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将那根肉棍舔的湿哒哒的水光一片。 五少爷看着宛娘用漂亮的双唇含住他的阴茎的画面,那双潋滟的杏眸似乎媚得能滴出水来,勾得他马眼控制不住地渗出更多黏液。 他难以抑制地往上顶胯,将整根肉柱全都塞了进去,冠头直接抵到了宛娘的喉管。 “姐姐,嗯,好爽,嘴巴好舒服好会吸……” 他忍不住按着她的头发凶猛地抽插起来,硕大的巨根一寸寸贯穿进去,宛娘的嘴巴根本合拢不住,嘴唇一直痉挛,嘴角不断漏下晶莹的津液。 “唔.…少爷…慢一些……” 她惊叫起来,口腔中的冠头磨得喉咙生疼,宛娘半张脸都贴在男人阴毛浓密的胯部,被强大的力道颠得难受,只能双手无力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下巴被囊袋啪打得通红。 “啊姐姐……好爽……”五少爷失控地前后撞击,挺胯的速度快得吓人,宛娘舌头被干的发麻,身子一直震颤,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嗯啊……啊……要穿了少、少爷……” 五少爷喘息粗重:“姐姐……要射了,啊……” 他牢牢按住宛娘的头,宛娘被迫又往下吃了些,双颊被肉棒塞得满满当当,喉管彻底被捅开,剧烈收缩按压着肉茎。 五少爷低吼一声,将男根抵在她的喉管深处就开始射精,大股大股的精液顺着她的食道灌满肚子,他拔出鸡巴,将剩下的几股射到了宛娘的脸上。 追-更:pο1⑧u?(ωoо1⒏ υip) 142骑在少爷脸上被吃穴舔屄(h) 她头发上、睫毛上都挂着精斑,红肿的唇瓣微张,灌不下的白液顺着嘴角往下滴落。 宛娘无意识地将浓精都吞咽了下去,湿漉漉的双眼迷离,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这副惑人的模样让五少爷下身立刻又硬了起来,他眼睛微红,问道:“好吃吗?” 宛娘摇了摇头,五少爷伸出手指,将她脸上的白液刮了下来,缓缓塞进她湿热的嘴里,拨弄着她柔软的小舌,声音暗哑:“怎么会不好吃呢,姐姐吃了那么多,嘴巴喜欢得很。” 宛娘呜咽着闪躲,口津顺着指缝淌了五少爷满手,他眯着眼睛哄道:“给姐姐下头的小嘴也吃点好不好?它都馋得流水了。” 宛娘闻言忍不住夹紧双腿,似是要将淫水全都锁在穴里。 她的确是在吃鸡巴的时候就有了反应。 闻着男人肉棒上那股独有的味道,她的花心就不受控制的开始痒了,蜜水不知不觉中就润湿了整个花穴,肉壁也渐渐开始收缩,想要有坚硬的东西插进去磨一磨。 五少爷看着她羞囧熏红的面颊,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隔着里裤去摸她的花户。 柔软饱满的穴肉被他的大腿挤压着,清晰勾勒出了肉缝的轮廓,手指顺着空隙挤进去,沿着轮廓上下撩拨划动,单薄的布料瞬时就被浸透。 她白糯的贝齿咬着唇瓣,眼睛里都是水汽,五少爷捏住她脆弱的阴蒂玩弄,丰沛的水液隔着阻碍就将他的指头淋湿。 “唔啊……少、少爷……别……” “姐姐流了好多水。”他抽出手指,在宛娘羞赧的目光下,慢慢放入了自己的嘴中,慢条斯理地含吮吸舔着,像是在品尝不可多得的美味。 手指被他吃得啧啧有声,宛娘不知怎的穴里又涌出了一大股蜜水,浑身燥热得厉害,嘴里也哼出了难耐的呻吟。 “姐姐好甜,”五少爷道,“我嘴巴好渴,姐姐喂我喝水好不好?” “想把姐姐的蜜水都喝光,全都舔干净。” 宛娘耳根滚烫,身下越来越痒,在少年一句又一句的蛊惑下理智慢慢瓦解:“少爷想……想怎么喝?” “脱掉里裤,”他近乎贪婪地欣赏着宛娘两条修长玉白的大腿,灼热的眼神看着覆盖着稀疏阴毛的湿润花户,诱哄道,“站起来,对,过来些,蹲下来。” 宛娘娇喘着扶稳床头,透明的淫液顺着大腿内侧,滴落到了五少爷的脸上。 她腿部酸软,五少爷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更是让她臀肉发颤:“少爷……啊!” 五少爷喘息粗重,手指掰开穴肉,近距离观察着花壁里颤抖的媚肉,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呜呜……不要……啊……别碰那里!” 又湿又滑又热的舌头在小穴中游走,含吮着敏感的阴蒂,玩弄着战栗的花唇,大口吞咽着涌出的淫液。 宛娘骑在他的脸上呻吟浪叫着,手指几乎要握不住床头,哭泣着泄出更多的蜜液,穴口大张被舌头进进出出。 “姐姐好骚……唔……真好吃……” “不行……不可以……啊啊少爷……”她崩溃着在快感的逼迫下将阴户压得更深,“少爷舔我……呜呜好舒服……啊啊啊——” 143女上位小穴吃鸡巴高潮喷水(h) 舌头愈发快速地在肉穴中穿刺,宛娘眼里全是泪水,脑中空白一片,高潮着喷出淅淅沥沥的淫水。 五少爷将水液舔得干干净净,胯下的巨物已经涨得受不了,叫嚣着要在湿软的水屄中操个痛快。 宛娘像只听话的兔子,乖乖扶着他的粗壮,咬着红润的下唇,张开双腿,扶着五少爷精瘦的小腹,将花穴对准了上去,一下一下往下坐着,喘息着吞进了少年的男根。 白软的臀肉压在充血的肉物上,软弹的触感让少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里面的嫩肉更是主动收缩着,紧紧箍住勃起滚烫的肉刃,热情地含吸着。 他忍不住抬起腰,猛地将那硬得如同热铁一般的阳物整根干了进去! 硕大的冠头借着丰沛的淫水,破开层层迭迭阻碍的软肉,直接干进了淫穴深处的小口。 宫口瞬间被胀大的龟头捅开,柱身甚至继续往子宫深处挤。 宛娘被插得脖颈后仰,迷离的双眸睁大,小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颤栗,腿根酸软,双手无力地撑在了少年厚实精瘦胸膛上。 “嗯……哈……好大……” “啊……”被整根吞吃的快感让五少爷头皮发麻,叹息声脱口而出。 他忍不住双手掌控着宛娘细嫩的腰肢,开始狂插猛进起来。 深红的阳具青筋狰狞,在黏腻的淫水中冒着骇人的热气,变得愈发粗硕,将红肿嫩穴完全撑开,晶莹的花液也从被撑到发白的穴口流了下来。 “啊……少爷……”宛娘的呻吟支离破碎,“别来了……慢、慢一些……” 五少爷插在她淫穴里的肉刃硬烫,将窄细的花穴撑得满满当当,牟着劲往最深处狂捣,光洁的小腹被撑出一道浅浅的凸起,她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秀眉紧蹙,捂着肚子摇头哭泣,在少年的身下痉挛。 上身的衣衫早就被颠簸得松垮,五少爷一把扯下虚虚挂着的衣物,宛娘惊叫一声,两只白软丰满的奶子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奶头早就淫荡得硬如石子,不知廉耻地挺立着,乳浪随着大力进出的动作上下胡乱晃动着,像是涨满了奶水的两颗水球,一手根本握不住。 “少爷别捏……啊别玩奴的奶子……轻、轻些……奶头要被捏肿了呜呜……” 五少爷粗喘着一手抓住一只大奶,又狠又重地揉搓了起来,将小豆又夹又拉,胯下猛顶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两相刺激之下宛娘被肏弄得丢盔弃甲,乳波荡漾,双眸迷离,全身震颤着发出娇喘。 “嗯……好粗……被插得好舒服……插我……再插深些……嗯啊啊!” 她香汗淋漓的身子弓起,眼眸涣散,张着红唇求肏的模样击溃了五少爷的所有理智,加重力道飞快抽插着她的小穴,淫水干得四散飞溅。 “姐姐……姐姐,喜不喜欢我干你…” “啊啊啊喜欢……”她哭着崩溃,“要到了……不行了……呜……啊——” 花壁一直痉挛着,黏黏腻腻的淫液被肏得噗嗤响,淫穴在快感的压迫下不断往少年的胯下送,花唇被鸡巴干得外翻,娇嫩的阴蒂也被插成了熟透的深红色。 “嗯……嗯啊……啊……” 花心酸到了极致、也胀到了极致,滔天的快感让她主动迎合,扭着腰将少年的粗硬连根吞入又吐出。 “要到了……要到了……啊啊啊!” 她的眼眸越加迷蒙失神,高扬着脖颈再次喷出水柱达到了高潮。 144黯然神伤 穴道深处涌出的花汁尽数灌在五少爷的肉棒上,柱身更是被狠狠绞住,爽得他头皮发麻,五少爷也忍不住了,马眼一酸射出滚烫的精元,如同水枪一般强力喷射在了穴道深处。 宛娘被烫得一个哆嗦,声音愈发高吭,呻吟声媚得和尚听了也恨不得立刻还俗,但落在门外人耳朵里,却仿若有把刀子在他心上割。 刘嬷嬷板着一张脸,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挡在门前,不卑不亢道:“二少爷,里头的动静想必您也听到了,五少爷当下不便见客,还请您晚些时候再来。” 若只是发现自家弟弟与女人欢好,何至于脸黑到这种程度?只怕他在意的不是弟弟,而是那个女人。 刘嬷嬷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倒是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接受得很快,林家的几位少爷平时算得上兄友弟恭,但中间若夹着的是冯宛,什么样的发展她都觉得不足为奇。 这个女子确实非同一般。 勾了五少爷的魂,牵了大少爷的心,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又攀扯上了二少爷。 林衍隐藏在衣袍下的手紧了又紧。 他站在门外,硬生生听了小半个时辰的淫浪呻吟,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惩罚自己。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绝对做不出听墙角这等窝囊事。 他只会破门而入,强行带走自己的女人,将她身上其他男人的痕迹抹除掉,覆盖上自己的,狠狠地惩罚她,让她再也不敢同他人有牵扯。 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勇气。 说他软弱也好,说他没底气也罢,总之他问心有愧。 那一日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抛下了她,五弟不顾生死冲了进去,英雄救美、佳人倾心……他之前买的话本子里都是这样演的。 向来悍勇的二少爷心底竟生出了一丝软弱——她是不是也已经将心搭进去了? 二少爷心头猛然一痛,嫉妒与酸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不敢再去做设想,如同一樽石像般,怔怔地看着房门。 里头响起了五少爷的声音:“嬷嬷,打些水来。” 刘嬷嬷高声应了,转头压低着声音对林衍说道:“二少爷若非要等,可去前厅等候,老奴一会儿便禀报。” “不了,”林衍闭了闭眼睛,“就当我没来过。” 他转身,背影透着深深的落寞。 ———— 宛娘羞得不敢见人,听到刘嬷嬷进与的动静,连忙躲进了被窝里,却又不愿意与五少爷相贴,别扭地缩成一团。 “姐姐方才还很高兴,怎么如今又不理我了?”五少爷一副委屈的模样,用手指去勾她的掌心。 宛娘脸上热得厉害,心里却已经明白纯良的少年已经变成了狼崽,乖顺时还好,耍起手段来自己全然不是对手。 她光是想想方才自己放浪的模样就恼得很,闭紧嘴巴不愿同他讲话。 五少爷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姐姐才说了原谅我,此刻又不作数了?” 宛娘支吾道:“……不是。” 他默默与宛娘十指相扣:“我喜欢姐姐,难免孟浪了一些,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我改就是了,只要姐姐别不理我。” 【不要急嘛,小四在路上了。】 145赐婚 他是堂堂的林府五少爷,身份尊贵,对自己又有着救命的情谊,如今这般伏低做小,自己要是再闹脾气,那就是不知分寸了。 更何况,此事本来就是自己心软应允的。 五少爷坚持要抱她去浴桶,宛娘光是看着他背后渗出的血迹都觉得心惊,再叁劝说才让林亦之放弃了这个想法。 刘嬷嬷做事细致周到,不仅备好了一应沐浴用品,还带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五少爷躺在床榻上,手伸入枕头底下,将荷包拿了出来。 针脚细密紧实,掂两下分量比一般的要重,没有宜人的香气,反倒充斥着朴素的米香。 他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个弧度,眼神也愈发幽深,轻声喃喃:“早知如此,便是剐去我一身的皮肉也使得。” 留疤算得了什么呢? 这些疼痛在宛娘不理自己带来的伤痛面前不值一提。 他渐渐收拢掌心,向来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暗色。 ———— 宛娘离去后,五少爷清醒过来的消息霎时间传遍了林府。 林家主丢下繁重的事务,直奔五少爷的院子而来。 常年沉稳、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挂着忧虑,头上的白发好像也多了几根。 林亦之看着父亲的这副模样,心忽然酸了一下。 “父亲……”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他径自往床榻上一坐,食指点着五少爷,语气里满是震怒,“不顾命的时候可还记得我这个父亲?!” 五少爷窥见了他眼底的痛色,没有去和父亲争辩,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家主看了他好一会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掌轻抚着五少爷的头发:“……怎么就不能让为父省点心。” 在人前,他是雷厉风行、威风凛凛的林家家主;但在人后,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有着拳拳爱子之心。 林家的每一个儿郎他都悉心教导,耗费数番精力,突然间出了事,让他怎么承受得住。 楼船纵火,圣上大怒,敕令林家及淮州城主尽快将贼人捉拿归案。 林家能有今天这番境地,脱离不了皇家恩宠,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此事没有办好,林家只怕也会就此没落下去。 他日不能休、夜不能寐,耗费心神数日,终于抓到了纵火之人,查出了他们背后的主使。 林家主已过不惑,身子骨早就比不上年轻时候,但即便疲累,即便事情已经处理完,他也放不下心神。 原因无他,五儿子尚在昏迷中,他放不下。 等听到孩子醒过来的消息,他几乎是瞬间赶来,本来准备着训斥孩子一顿,但见到儿子那副恹恹的模样,心也就软了。 林家主板着脸:“好的不学,尽学些风流做派!夫子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林亦之悄悄抬起眼,心中微微一动。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亲,与其遮掩,倒不如承认。 而且,他也是真的想给宛娘一个名分,真的想将她留到自己身边,好好护着她、再也不教她受到任何伤害。 倘若她是主子,那日楼船之上的事情还会发生吗?不会的。 人命确实是分叁六九等的,五少爷明白。 他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父亲,孩儿想请您赐婚。” 【改了好几稿会把欠的更新补回来的】 146出了大事儿 “父亲,孩儿想请您赐婚。” 话音一落,林家主的眼睛便眯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 五少爷知道,这是父亲生气时会有的表现,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他再去退缩。 “孩儿与那婢女两情相悦,对她情根深种,还望父亲成全孩儿,允了孩儿!” “胡闹!” 林家主愤然起身,脸色冷寒:“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堂堂林府少爷,要迎娶一个寡妇,你置林家的脸面于何地!又置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于何地!” 他林家的儿郎自是要配世间最优秀的女子,一旦开了迎娶寡妇的口子,落得一个家风不正的名声,往后又有哪个名门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父亲……” “此事勿要再提,”林家主声音笃定,面色难看,“你若是真舍不下,我将那女子安到你院里便是,你爱胡闹便去闹,至于名分,想都不要想!” 五少爷脸色微微发白,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应该再与父亲争执,但他也明白,一旦父亲离开房间,那宛娘的身份便成了板上钉钉—— 他不愿意、也不舍得她受这样大的委屈! 安进院子里算什么呢?通房丫头?主人的玩物?没名没分还要受旁人的议论和耻笑? 他做不到! “父亲……嘶……”五少爷拉住他的衣角,因为动作太大一下子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林家主步子突然顿住了,神色冰寒,却终究是没再往前走一步。 “父亲的顾虑孩儿明白,但我与宛娘真心交付,怎忍她受这般委屈。” 林家主一听这话头上火直冒:“你不愿她受委屈,我们林家的脸面就可以受委屈?!” 两人僵持间门被接连叩响,林家主冷哼一声,不耐道:“进来!” 刘嬷嬷在林府呆了那么多年,见识过林家主的雷霆手段,心里头惧怕得很,若不是方才底下人传过来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她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触霉头。 “老爷、少爷,”刘嬷嬷声音有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出大事儿了。” ———— 宛娘离开五少爷院子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了,她便改道,朝着后厨的方向而去。 芳梦园内。 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怀里的猫,淡淡问道:“去了?” “是,”侍女答道,“后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必不会出疏漏。” 长公主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办好了重重有赏。” 一个低贱的奴才也敢跟她抢男人,那也要看有没有命在。 让她额外活了这么些天,已经是开恩了。 ———— 每次到了饭点,后厨都格外热闹。 春桃看了一眼饭食,惊奇道:“今儿怎么有这么多菜!” 李厨子笑道:“五少爷醒了是天大的好事儿,咱们也跟着沾了光,多弄了些。” “还有鸡汤!”春桃眼睛都亮了,“给我一碗!” 周婆子用筷子将她的手打开,疼得春桃一声哀叫,周婆子将目光投在宛娘的身上,说道:“这是给宛娘留的,你个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 147孕吐 春桃仰着脖子叉着腰:“什么小丫头片子!我在府里也是老人了!你们未免过于厚此薄彼!” 宛娘忍不住低声笑:“给她吧,不然也不知她要闹多久。” 王婆子帮腔:“那就让她去闹!宛娘你气色不好,早就该补一补!往常是没有多余的食材,今儿除去各院的份例外还剩下一碗鸡汤,你就别推辞了。” 春桃嘴上说着要,实际上早就不打算抢了,闻言也说道:“行了行了,我不抢你的,赶紧端着喝了。” 大家对她的善意让宛娘心里头暖暖的,她笑着拿了鸡汤,又领了饭菜,端着木盘与春桃一起寻了个桌子坐下。 “你怎么不吃肉丸?”春桃有点儿奇怪,这东西往常宛娘可喜欢了。 宛娘按着肚子:“有点没胃口。” 她挑挑拣拣半天,桌上的肉菜一个都没动,最后只吃了几口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有点反胃,”宛娘说道,“可能是刚刚嘴里灌了风。” “喝口热汤压一下。” 宛娘刚将汤端起来,醇厚香甜的鸡汤此时在她鼻中却散着浓厚的油腻味,她干呕了几下,连忙放下碗冲到池边呕吐。 脸色煞白得厉害,像是要将心肝肺都给呕出来。 平日里宛娘和很多人的关系好,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好些都坐不住了过去查看,有年纪大些的立马张罗:“快快快,去叫个大夫过来!” 林府里本来就养着大夫,这次五少爷昏迷不醒,更是反复空出了一个院子,请了诸多大夫进来住。 春桃立马道:“我去找!” 她打开自己腰间的钱袋,攥着碎银就往大夫院子跑。 有钱不赚王八蛋,就算那些大夫都是身份不低的名医,请来也不是为了照看她们这些下人,但只要拿钱过去,肯定有人愿意来。 事实证明春桃朴素的思想没错,她果然拉到了一个大夫。 宛娘面容苍白得吓人,唇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春桃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大夫您看这是什么毛病?” 哪有灌风吐得这般厉害的。 大夫手搭上宛娘的腕子,沉默了许久,才道:“是喜脉。” 春桃:“……” 宛娘:“……” 后厨里的所有人都傻了,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喜脉?宛娘可是一个寡妇,怎么会有喜脉? 与人私通闹大了肚子,这可是不守妇德,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人群中有人小声道:“我早就说了,她长着一副狐媚样子。” “……男人才死没多久吧?看她奶子就知道了,那么大不知道被几个人揉过。” “谁说不是呢?平时在我们面前倒是会装。” 春桃听得火起,叉着腰几个跨步走到方才说话的人面前,恶狠狠道:“嘴巴不要可以割了,在这儿喷什么粪!” “什么叫我们喷粪?难道说得不是实话?哪个正经女人会被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她嬉笑道,“瞧她那副样子!怕是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可不是嘛,指不定在床上多浪呢!掰着腿谁都能进去操!” 148解围 宛娘脸色惨白,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掌心,颤着声音问:“大夫,几个月了?” 大夫听着周围人的话,脸上也涌出几分嫌恶,他冷淡道:“快叁个月了。” 叁个月…… “春桃你也别在这儿跟我们闹,底下的人珠胎暗结,这事儿还不赶紧报给主子!要是上头追究下来,我们可一个都跑不了!” 林家的管教严是出了名的,对名声格外珍惜看重,下人入府那都是精挑细选,层层筛过,别说是淫乱后宅了,就连偷窃主家物品都是直接发卖了事。 平时跟宛娘关系好,对宛娘有怜惜之情的人此刻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这事儿确实瞒不得,得报上去。 怀胎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断没有让大家跟着吃亏的道理。 先禀报上去,说不准还能得两分青眼和赏赐。 眼看着好几个人都偷偷溜了出去,春桃急得要死,她一把将宛娘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扶着宛娘往外走。 “春桃你这是什么意思?包庇罪你担当得起吗!” “你也是府里五六年的老人了,怎么 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王婆子也劝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讲义气也不是这样讲的,要是拖累了你,宛娘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春桃反唇相讥:“主子还没来,你们倒先把罪给定了,都忘了她是哪位贵人护着的?!” 春桃虽然声音大,但心里却也没谱得很,她强撑着气势,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 站在那儿的是个穿杏色衫子的婢女,在五少爷院子里服侍,本来春桃说“有贵人护着”的时候,婢女心里就在打突了,这会儿又递了个眼色过来,婢女心里头忽然就定了。 她朝春桃点了点头,悄悄溜了出去。 五少爷对宛娘的特殊大家都知道,能豁出命去救她,可见是放在心尖儿上的。 如果两人没有那层关系,五少爷至于做到这份儿上吗?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五少爷的,那她去通报就是立了大功!往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五少爷的,她也能借着这次机会让五少爷看清冯宛为人,就算会惹了五少爷恼怒,但刘嬷嬷那里、乃至于老爷那里,自己都能讨得一份好。 这事儿对自己来说是利远远大于弊! 眼看着那婢女离开了,春桃心里松了大半。她不是宛娘,自然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但大少爷如今不在府,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五少爷身上。 春桃那番话唬住了不少人,从方才开始就在跟她呛声的却坐不住了。 “大家别听她胡言乱语!冯宛是怎样卑贱的身份,不知和哪个野男人一起搞大了肚子,如今竟敢乱攀上贵人!贵人何等眼界,又怎会瞧上她!” “更何况,冯宛从未到贵人院里伺候,叁个月前恰逢贵人大病,痊愈后又开始接手内务,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同她在一处!” 大家都知道贵人指的是五少爷,如今时间一对,果真如此人所说,心里的忌惮也消了。 “没错,就是野种一个!” “春桃真是猪油蒙了心,这等胡话也说得出来!” …… 春桃脸色涨红:“你、你们……” 正在僵持间,一道清亮的男音传了过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胆敢叫我的孩子野种!” 149成全 宛娘闻言一愣,春桃脸上满是喜意,其余的下人纷纷跪伏在地行礼。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少爷。 他身后还站着林家主。 “少爷,慢着点儿!”刘嬷嬷忙搀扶着他的手,林亦之不顾背上的伤,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跟前,握住她的手腕道,“怎么怀孕了也不跟我说?倒是把我瞒得紧!” 宛娘张了张嘴:“少爷……” “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他急忙打断宛娘的话,转过身对着林家主说道,“爹,宛娘怀了我的孩子,还请爹成全我们!” 林家主神色难明,一双眼如同鹰隼般盯着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肚子里的孩子是亦之的?” 掌心被五少爷掐了一下,宛娘低下头,瓮声瓮气道:“是。” 其实,她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 叁个月前,差不多是她被五少爷关进密室的那段时间,确实日日夜夜频繁与五少爷发生了关系。 但后来她被大少爷带出来,也灌了好几回精。 时间隔得太近,根本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可现下的状况,她只能承认是五少爷的,才能护住命。 林家主冷哼一声:“跟我来!” 五少爷连忙应了,又去将宛娘搀扶起来,踏出门的那一瞬又突然转过了身子,神情冰冷:“林家不养多嘴多舌的奴才,刘嬷嬷。” “老奴在。” “将方才胡言之人拖出去打叁十杖,让她长长教训,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刻执行!” 叁十杖下去,成年男子都得被打废,更不消说几个婢女了。 婢女们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着求饶,五少爷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径自带着宛娘离开。 后厨的大门一关,再凄厉的嚎叫声也被阻隔在内,刘嬷嬷端坐在椅子上,她没松口谁也不敢走,一个个身如抖筛地看着多嘴婢女们被打得血肉模糊。 “管好你们的嘴,”刘嬷嬷幽幽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 林家主坐在厅堂主位上,看着跪在底下的两个人,心头一时之间涌过许多想法。 换作之前,他绝计不可能答应的——一个淫乱后宅的婢女,能留她一条命,让她在儿子身边伺候便是最大的恩赐。 但现今,她怀孕了,肚子里揣着的是林家的子嗣。 林羲是他最大的儿子,二十七八了,身边连个正经的妾室都没有,更不要说孩子。 与林家主差不多年纪的早就抱上了孙子,只有林家主连个孙儿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心里头也是盼的。 林家主又看了冯宛一眼。 她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儿流落在外吧?这可是林家的骨血! “爹,”五少爷道,“宛娘她有孕在身,身子虚,跪不得……” “这还没进门,你就替她说上话了?!”林家主狠狠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搬张椅子进来。 知父莫如子,五少爷明白爹这是答应了,立马喜笑颜开,伏地道:“谢父亲成全!” 林家主喝了一口茶,觑了他一眼,冷冷道:“给个侍妾名分。” 五少爷欣喜的神情僵住了。 首-发:xfadian.(ωo𝕆1⒏ νip) 150尘埃落定 按照五少爷的心思,他想要许的绝非一个妾室的名分。 少年人的爱与心动最是纯粹,哪里顾得上什么世俗说教、阶级规矩,一心都只想着将最好的捧给心上人。 他双手放于胸前行了个礼,膝行几步正要开口说话,衣角却猝不及防地被宛娘拉住了。 五少爷错愕回头,瞥见的只有她娇美的侧脸。 “奴婢谢家主隆恩。” 宛娘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五少爷的一腔话全都被堵在了腹中,见此情状只能作罢,琢磨着往后再作争取,林家主却忽地看了冯宛一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打量。 半晌家主才道:“都退下罢。” 一出门五少爷就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一会儿我就让嬷嬷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你往后就住在我院子里,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你现在有了身子,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挑几个懂事伶俐的侍女给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千万别瞒着。” “厨房里的那些活也要放手下来,你要是吃不惯府里的,届时我请几个厨子进院,总归能找到合心意的。” …… 他絮絮叨叨了许多,每一桩、每一件都在为宛娘考虑,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只能强撑着露出一个笑。 她从没想过要嫁进林府,方才认下不过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 眼看着五少爷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欣喜雀跃,宛娘在愧疚的同时也感到心慌。 五少爷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慢慢将话语停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回了院子,驱散了下人后蹲到她身前,轻声问:“姐姐是有什么顾虑吗?” “少爷、我……”她脸上浮现出挣扎,咬了咬腮帮子,下定决心道,“这孩子不一定是你的。” 五少爷怔了怔,亮晶晶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他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的落寞:“还有大哥,是吗?” 宛娘咬着唇点了点头。 虽然后厨里那些人说话难听,但有的内容她却无可辩驳。或许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自己生性浪荡,靡乱到了连孩子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地步。 “少爷放心,等熬过这段日子,我自会请辞……”你也不必抚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没关系的,”五少爷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仰起脸神色温柔,“无论是不是我的,我都会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子来对待。” “……少爷?” “只要你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晓,”他望进宛娘的眼睛里,看透了里头的不安,语调愈发柔和,“况且姐姐一个孤身女子,要如何将孩子抚养长大呢?若孩子年岁上去了,问起生父,又该如何解释?” 窥清她的松动,五少爷继续循循善诱:“从小便让他失了父亲,对他也是一种不公平,旁人阖家欢乐,孩子看了又该多羡慕。” 这正是宛娘所忧虑的地方,说到底,小宝已经没有父亲了,难道要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承受这种痛苦吗? 五少爷抚摸着她的面颊,抛出了最后一个注,“姐姐之前的孩子也可以带入府中,我会冠他林姓,将他视如己出,教他识文习武从商,在林府,他们能过得更好,拥有更顺遂的生活。” 151心动 五少爷允诺的这些,恰巧是宛娘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谁不希望能帮他们将路铺得更顺畅?哪怕是紧着自己,也要让孩子过得好。 想着六少爷在府中的待遇,再想起小宝受过的苦,宛娘的心没办法不动。 五少爷伸出叁指:“今日对姐姐所说皆是出自真心实意,我林亦之定会好好践行,绝不负你。” 先是不顾危险身赴火海,再是于后厨救下自己的命,如今又愿意替她周全往后…… 桩桩件件怎能让人不感动。 宛娘道:“少爷,您的恩情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五少爷将她圈进怀里:“不用还,我只希望姐姐能够爱我。” 宛娘一愣,心头忽然一酸:“少爷……” “该改口啦,”他的声音轻快,“叫夫君。” 宛娘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半晌才闷闷地传来了一句:“夫君。” 五少爷应了,在宛娘看不到的角度,眼里的眸色晦暗难明。 我不会让你走的。 更不会将你让给大哥。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会牢牢抓住,再也不会让其他人抢了去。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娶妾虽然没有娶妻那么麻烦,但该走的程序是必须要走的。 出嫁从夫,嫁出去的女儿想要再嫁,那就必须获得丈夫家庭的同意,随后让人配一配八字,媒婆跟着送礼去到女方父母家,答应了之后便能挑选一个日子,乘着小轿子送进林家。 囿于当下的形势暂时只能给宛娘妾的名分,但在其余地方,五千也不会亏待她分毫,备上的彩礼多得让人侧目。 比起五少爷院子里的喜气洋洋,公主院里算得上愁云惨淡、人人自危。 长公主的脸色铁青,声音冰得能掉碴:“不是说绝不会有疏漏吗?” 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公主,那碗有毒的鸡汤确实送到了她手上……只是、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没喝……” 里头放的药毒性凶狠,只要喝上一口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她们早就买通了后厨的婆子,就算事发也会有婆子出来顶罪,怎么也查不到公主头上。 可谁能料到,她竟然靠着怀孕躲过一劫。 “废物!”长公主冷冷看了她一眼,“拖下去,本宫这里不养闲人!” 侍女哭泣求饶,站在公主身侧的贴身婢女忍不住道:“公主,奴婢倒觉得此事不坏。” 公主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冯宛既然已经有了身孕,林家主也答应了允她侍妾之位,若是她还与二公子牵扯不清,那就是将富贵拱手让了出去。” “这等女子奴婢见得多了,耗尽心思勾引男人只不过是为了锦衣玉食,哪有什么真心可言,如今目的已然大成,绝不会自毁根基。” 公主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那林衍呢?” “二公子之前只不过是受了她的蒙蔽,如今见到了她的真面目,又怎会心无芥蒂地喜欢一个破鞋,更何况,还有林家主看着,绝不会出现兄弟为一个女人反目的事情来。” 公主是关心则乱,如今想想却如婢女所说,便安下了心,问道:“二公子可回来了?” 婢女对视一眼:“尚未回来。” 天已经黑了,也不知这二少爷出门做什么去了。 152说好了只喜欢我一个 与此同时,鹤州那边有了动静。 小厮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趁着月色忙不迭地跑进书房,连喘了几口气:“少爷,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人数也点清了。” 大少爷淡淡地“嗯”了一声,从信鸽身上取下信笺,俊秀的眉目在烛火的映衬下变得虚实难明。 他将信笺卷起,放在烛火上燃烧,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眼中跳动着的都是幽幽烛光。 “少爷,”小厮忍不住劝道,“要不过一天再启程吧,少爷您这些天就没好好休息过,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从淮城到鹤州这一路的疏通枢纽本来少说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但是少爷愣是将日子缩短了一半,白日奔波,夜里还要挑灯处理案卷,一天下来睡觉时间还不够两个时辰! 回程又是骑马回去,看少爷的势头,只怕要日夜兼程,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哪能这般消耗? “从接到家书开始您就这样,”小厮道,“可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回去能帮上什么忙呢?有老爷在,断不会让五少爷出差错的。” 林羲看着桌子上的灰烬,嘴角露出一个浅淡无痕的笑,声音低沉:“再慢些,就要赶不上林亦之的婚事了。” 小厮被这个消息一惊,全然没有注意到大少爷不对劲的神色以及全头全尾说出的名讳:“五少爷竟要娶亲了?这也、这也太快了些!大少爷您都还没娶亲呢!” 林羲神色淡淡的:“他倒是长本事了,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五弟的婚事,做兄长的怎能缺席。”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 小厮风风火火地走了,大少爷在桌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秋夜的凉气将衣衫打透,他才挪了步子坐到床榻前。 置于锦被之上的,赫然是一个秋月白的女子肚兜。 大少爷将它拿了起来,指腹在略显粗糙的布料上研磨:“你骗我。” 明明应允了只喜欢他一个,转头就要同其他男子成婚。 惯是会花言巧语,哄骗旁人真心。 “该罚。” ———— 侍女们领了命令,守了大半夜,才终于蹲到了回府的二公子。 月色下他的脚步虚浮,浑身充斥着浓重的酒气,通身的暴戾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侍女们对看了几眼,被公主取了性命的恐惧最终还是超过了对二少爷的,上前拦住他道:“二公子,公主有请。” 林衍左手拎着酒壶,醉醺醺的一双眼却满布凌厉,“啪”地一声将酒壶摔在地上:“滚!” 侍女们被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求饶:“二公子还请救救奴婢,若是二公子不去,奴婢只怕性命不保!” 林衍眼睛微眯,毫不在意地越过她们往前走。 “二公子!” 一个婢女咬了咬牙,追到他面前伸长双臂:“二公子就算不怜惜奴婢,也该为冯宛想一想!她可还在公主院子里做事!” 林衍审视着她,眼眸深邃狠绝得如同夜行的孤狼。 侍女被看得起了一身的冷汗,腿肚子都在发颤,就在她以为今晚真的无法交差的时候,满身寒气的男人挺直了脊背:“带路。” 【下一章是防盗章,无内容,别买别买别买】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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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肚子里卖得什么药,林衍一清二楚。 他也算是开了眼界,头一次知晓这世上还有女子这般厚颜无耻、放荡形骸。明明已然婚配,却仍旧大张旗鼓地攀着其余男人。 林衍明里暗里不知拒绝了多少次,公主却像是丝毫没领悟到其中真义一般,做派一如既往。 若不是顾忌着“皇家”二字,只怕他早就一刀了结了此女性命。 长公主举了半天手都酸了,林衍却仍旧半点接过去的意思都没有,她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冷声道:“二公子好大的排场!竟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林衍接过酒杯,一口闷掉,在公主的注视下将杯口底朝天,随后掷到了地上,转身离去。 公主的脸色红红白白,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无法修饰她因怒气而变得扭曲的五官。 没关系,长公主心想,我总会让你求我。 她死死盯着林衍的背影,在目睹他倒地之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迷欢散,西域奇药。 贞洁烈妇喝了能立马变成浪荡妓子;柳下惠碰了能教他成为淫魔色鬼。 她命人将林衍抬进屋里,又反锁住了屋子,褪去纱衣爬上了床,看着男人鼓起的裤裆口舌都干燥了起来。 林衍头脑昏沉一片,浑身燥热难耐,汹涌而出的欲望更是强烈,叫嚣着驰骋发泄。 柔软的胸脯贴上了他的胸膛,手指也在刻意撩拨。 林衍勉力睁开眼,与公主妩媚的眼神撞在了一处。 那里装着的全然是对自己赤裸裸的欲望。 二少爷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神志也清醒许多,在她手指碰上自己前襟的那一刻,将内力灌注于掌,对着她的胸口狠狠拍了过去。 公主猛然睁大双眼,被重击倒下床榻连滚几圈,胸口又涨又疼,喉间腥甜,猛然一呕吐出一口鲜血。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沾染了地上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配着地上那摊血更显凄惨,哪里瞧得出是个公主。 长公主心底愤恨,刚抬头却感觉喉间及肩上几处钝痛,身体立刻僵硬变麻,口中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即便你用下作手段,我也绝不会碰你,”他看清了她眼底的质问,漠然一笑,“无他,恶心。” 他如法炮制,同样点了自己身上的穴道,睁着眼睛硬生生熬着身体上的折磨。 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意与她纵乐,自己竟让他嫌恶到了这种地步。 长公主闭上眼睛,诸多情绪混合在了一起,爱意也渐渐淡去。 154大少爷回来了 天际露出鱼肚白,彻骨的欲望终于褪去,二少爷的背脊被汗打了个通透,衣衫冰凉。 他并未管在地上躺了一夜的长公主,踏着秋日清晨的凉意回了自己的院子。 即便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他也认了,大不了与林家脱离关系,罪责自己一力承担。 他不是南风馆里供人取乐的郎君,他有自己的傲骨,做不来这等奴媚之事。 那日芳梦园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叁缄其口,也有外院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对二少爷颇为青睐的长公主彻底断了与他的联系。 只是两人的身份都过于尊贵,下人们也仅仅会在私下里谈上两嘴,并没能产生大的风波。 长公主与二少爷的这段情像是叶上凝的霜露,转瞬即逝,没了声息。 在这片诡异的安宁中,大少爷回来了,宛娘与五少爷的婚事也成了一小半。 宛娘所嫁的李家只不过是个贫困小户,林家的人一上门,他们的叁魂七魄就丢了一半,等林家再将银两往桌子上一摆,李家人立马就点了头。 哥嫂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以平生最客气的姿态亲自将小宝送了过来,言语之间全是对林府的奉承,张口闭口都是李家配不起宛娘,宛娘与五少爷才是良配。 即便知晓他们只不过是因为金钱权势才做此态,五少爷还是高兴地给了二人许多赏银。 五少爷本就还是个少年,哪里懂怎么带孩子,饶是如此,他依旧往小宝房间去得殷勤,命人购置了许多孩童玩物,陪着小宝玩耍,同他咿咿呀呀逗着说话,即便是亲爹,也少有这般负责的。 更不要说还帮着小宝换尿布,每日带出去晒太阳遛弯儿了。 宛娘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夜里时常想起五少爷的真心相待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也许是上天怜惜她之前受的苦,才派了五少爷这样的好郎君来照应她。 两人感情一日比一日好,一个倾其宠爱,一个全心信赖,只等着媒婆带上聘礼与八字往宛娘家走一遭,这事儿就算成了。 宛娘对自己的爹娘再清楚不过,见钱眼开的主,为了家中的弟弟能过得好,全然不管女儿幸福与否,只要钱到位,别说二嫁了,就算是叁嫁、四嫁他们也会答应。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名声哪有拿到手里的钱重要? ------------------------------------- 又夏看着自家少爷,不忿道:“她都和五少爷谈婚论嫁了,少爷还管她做什么?淮城多得是好闺秀,何必在白眼狼上浪费精力!” “去请,”大少爷脸上还挂着疲累,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声音冷淡,“不要让我说第叁次。” 又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去了五少爷的院子。 大少爷刚回来就要见冯宛,可见是时时牵挂着她的,可冯宛呢?享受着大少爷好的同时竟然被五少爷搞大了肚子。 叁个月啊,往前算算不就是她刚搬到大少爷院子那会儿吗? 人都进来了,心竟然还不收。表面上乖巧顺从,背地里上了五少爷的床。 155掠夺 宛娘其实是不愿意见林羲的。 确切一点来说,是不敢见。 一来,她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对她来说大少爷是不一样的;二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有可能是大少爷的。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好不容易定了心,决定与五少爷好好过日子,又怎么会去与旁人拉拉扯扯,破坏掉如今的安宁? 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未来夫君的哥哥,自己要是与其再有纠葛,五少爷又该如何自处? 五少爷对自己那么好,她怎么能以怨报德? “又夏姐姐,”宛娘抿了抿嘴,“还请您回禀,我现下忙,走不开.......” “你可是马上要当主子的人,我区区一贱婢,哪里当得起你叫姐姐。”又夏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往日和宛娘相处的情分被消磨了个干净。 大少爷要见她,又夏心里觉得不值当;但当听到宛娘竟真的拒绝与少爷见面时,她的怒火却直接满溢胸腔。 大少爷走了才半个多月,你就投诚得这般快,急不可耐得要做五少爷的妾了? “冯宛,”又夏神色冰冷,“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了你,又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大少爷为了她不惜与五少爷反目,她倒好,主动倒戈到了五少爷那头。 她这是将大少爷的真心当玩物?狼心狗肺四个字倒衬极了她! 宛娘脸色发白,嘴唇开开合合:“我......” “你就这般躲着我?” 宛娘望向又夏身后,在看到青年身形的时候,心头不可抑制地酸了一下。 “你不愿过去,我只好亲自来,”大少爷轻轻笑了下,“片刻而已,冯姑娘可愿施舍于我?” ------------------------------------- 宛娘一边倒茶,一边偷偷拿余光打量着他。 瘦削了些,是鹤州的水土不适应,菜食不合胃口? 眼底也泛着青黑,眸中布着血丝,想来事务繁多,大少爷又勤勉,点灯熬油没休息好。 林羲瞥了眼门,那刻意没合上的缝格外扎眼,从外泄出来的光更是刺得他心头不舒服。 他起身走至门边,手刚按上门板,衣袖就被宛娘从后头拉住。 他听着她声音焦急地解释: “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引人非议,门还是开着吧。” “你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林羲问。 宛娘怔了一会儿:“不、不是......” 林羲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丝毫未及眼底,他关门落锁,猛然将她按在门上,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宛娘甚至来不及反应,呼吸就彻底被掠夺,小嘴被吃得口津潺潺,火热的大掌一把握住酥胸,狠狠地揉捏了起来,那对乳儿仿佛要被捏烂了一般,被挤成各种形状,奶头颤颤巍巍地翘起,顶凸着布料。 “唔......不要......” 她被迫张着嘴,任由大少爷的舌模仿性交的动作在娇嫩的口腔中抽插,唇瓣被吸得艳红,眼角刺激得泛泪。 156妒忌丛生 她在男人的搓弄下软了身子,背脊贴着门直往地上滑,大少爷兜住她的腰,将人往上抵,鼓起的帐篷就戳在宛娘的小腹上。 现在还是白天,五少爷去家主那儿听吩咐去了,可算算时间,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宛娘心里头惧怕,双手撑住大少爷的胸膛,小脸煞白,神色却坚定:“大少爷,您别这样,我已经许了婚事了,大少爷!” 林羲越听她说的话,心里头的火就越蹿得高,他甚至顾不上温柔的皮子,狠狠摸着她的乳,语气冷冽:“那又如何?” 宛娘瞪大眼,手上的力气使得更大:“少爷!我是你的弟媳!” 她百般抗拒,浑然将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在他的面前表达着对五弟的忠贞,字字句句、举手投足之间都在跟自己划清关系。 林羲不明白,只不过是半个多月而已,怎么人就能变这么多? 难不成自己临走前从她身上感受到的真心与情愫全都是假的? 他不信。 大少爷视线下滑,目光落在了她挺起的肚子上。 是了,她那么在乎孩子,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自己避之不及。 “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大少爷认真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叁个多月,往前推算,正是我与你常发生关系的时候。” 宛娘手指攥紧,指节发白,脸上强装着镇定。 大少爷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不必对我隐瞒,五弟能给你的,我只会给得更多。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孩子,我都会护着周全,不让你们受分毫的委屈。” 他将宛娘抱进怀里,慢慢抚摸着她的背脊:“方才是我冲动了,但宛宛,你知道的,我心悦你,陡然听见你嫁人的消息,看到你对我这般抗拒,我怎能做到无动于衷?”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温暖的怀抱和熨帖柔和的话语也让人留恋。宛娘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了一会儿他的体温,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一片清明。 五少爷的恩情与诺言,这些天的相处划过她眼前,她早就做好决定,也明白怎样才是抉择才是最正确的。 “大少爷,”宛娘徐徐开口,“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时间往回算,是五少爷刚带我去密室那两天。” 林羲低头看她,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与伤痛。 宛娘心头一酸,迎着他受伤的眼神继续道:“我与五少爷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我想要嫁给他,还望大少爷成人之美。” 大少爷喃喃:“两情相悦......你与他两情相悦,那与我呢?与我之间又算什么?” 宛娘心下一狠,仰头语气平淡:“与大少爷所说的话乃是床笫之语,当不得真,况且,我若不说喜欢,大少爷又如何会停下情事?我那时实在是承受不住磋磨了。” 林羲盯着她,眼圈渐渐红了。 “好,”他点了点头,嘴角微讽,“原是我自作多情!” 宛娘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目,晃得她眼睛都疼了。 林羲出了院子,手掌紧攥成拳,猛地砸上石柱,拳上也留下了斑斑血迹。 又夏惊呼着上前查看,大少爷却无心顾及又夏,心思一下子飘得很远。 他给过她机会了。 是她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要怪他用手段。 157大少爷与二少爷的合作 林羲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大夏商圈竞争激烈,不知有多少大户对林家虎视眈眈,日夜翘首盼望这个庞然大物能轰然倒塌,能去分一杯羹、咬一块肉,在此等境况下成长起来的林家下任家主林羲又怎么可能是纯善之人。 他只不过是不想将那些手段用到冯宛身上,不想吓到她罢了。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 日夜兼程赶回换来的是真心被践踏,感情被背叛,他不是铁做的心肠,也会痛、也会难过。最重要的是,他仍旧不想放弃冯宛。 他是想要这个女人的,如果靠真情没办法留着她的心、她的人,那至少要用手段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大少爷独坐在房间良久,直至夜幕降临,身体传来麻意,他才扶着桌案起身,去了书房。 再过两日,她便要跟着媒婆一起回娘家。 她原本不是淮城人,乃是临近城市嫁过来的,途中路程不算长,但关键在于有一段较为偏僻的山路。 冯宛身份低微,但肚子里有林家的血脉,护行的人不会少...... 林羲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推演了数遍,这才提起笔,在望江城这叁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他所辖管的区域,离淮城算不得远,小路众多路况曲折复杂,届时截了人便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脱。 此处民风彪悍,风俗习惯与别处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防卫管束称得上铁桶一块,她就算想逃走,举目无人相识、环境全然陌生,根本走不出望江城。 只要将人带进来,他就有信心护着冯宛一辈子不让人发现。 可......让谁去截人? 距离她出行只剩两日,自己在淮城的人手都是熟脸,即便能将除冯宛以外的人尽数杀掉,他也仍旧不想冒被认出来的风险。 大少爷思忖良久,忽而笑了下,意味难明。 “去请二弟过来。” 这一夜大少爷的院子灯火通明,直至天光乍破,二少爷才面目凝重地从房间里走出。 “少爷,”又夏面露不解,“您当真要......” “去随行队伍中安插几个我们的人,”大少爷神情淡淡,打断了又夏的未尽之语,“再备些菜肴,我饿了。” 又夏领了命,急匆匆地赶去准备,徒留林羲一人站在院中,看着坛内开得正好的金丝菊发呆。 与之共享?怎么可能。 五弟是他与宛宛在一起路上的障碍,二弟同样也是,只不过后者尚有利用价值罢了。 二弟这些年来广触西域,手上的人脉多得是生面孔,截人一事交托于他,届时自己的人只要喊一句“是二少爷的人”,他不信宛宛心头没刺。 等到了路口,等待着二弟人手的也不会是和平交接,而是刀剑相向。 带宛宛进望江城是为了救她,是为了躲避丧心病狂的二弟,而不得以临时找一处栖身,他林羲自然而然也成了一心为她谋划的恩人。 至于二弟那边,他有的是办法应付拖延,就算让二弟去见宛宛,宛宛也绝不会对他有情意,只会满心防备。 为了不被二弟带走,宛宛会更加依赖自己,主动窝在望江城内。无论是她的人也好、她的心也罢,都得属于自己一个人。 158宛娘出行 既然大少爷已经将自淮城到鹤州一路的安全枢纽尽数打通,圣上一行便能继续向南行进。 圣上知晓长公主的心思,特意召她问询,不料长公主却半点继续在林家逗留的想法都没有。 “那林家二子......” “父皇,”长公主摇着他的袖子撒娇,“您是知晓儿臣脾气的,一个男人而已,看久了就腻了,往日他在儿臣心中是明珠,如今不过是鱼目罢了。” 圣上无奈地笑,心底却也明白喜新厌旧才是自己女儿的做派,不疑有他,当下便下了命令,明日出行。 长公主依偎在父皇身边,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波澜起伏。 林衍,你这般欺我辱我,我不报复回去,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圣上一行来得时候声势浩大,走的时候自然也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护送。 虽然宛娘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婢女使唤,春桃还是过来帮着忙一起收拾。 等要带的物件全都整理好了,宛娘便让两个婢女下去,她知道,春桃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明日过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春桃看着她,圆圆的憨厚脸蛋上满是严肃,“五少爷待你是真的好,带去的礼金就有好几箱,可见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握住宛娘的手:“女人这一辈子,找个好夫郎是极为要紧的事,不管从前如何,往后,你一定要收心,别走错了路。” 很多事情宛娘虽然没说,但春桃都猜得到。 当初宛娘进了五少爷院子后消失,还是春桃去找的又夏。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但机警聪敏,说长了个玲珑心肝也不为过,宛娘与几位少爷的关系哪里瞒得过她。 宛娘知道春桃是为了自己好,心下颇为感动,淡笑着说道:“我晓得的。” “身前既是坦途,就不要再惦念着身后了,”春桃也跟着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往后做了夫人,可别忘了我。” 宛娘忍俊不禁:“我哪里敢。” 临行前的一天晚上,五少爷缠着她做了那档子事,大夫说了,叁个月后房事可以做,只要小心些,别伤到了就好。 五少爷抱着她亲了又亲,言语里都是遗憾:“我说了想陪着去,父亲不准,说乱了规矩,训斥了我一通。” 宛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脸儿通红,听着他略带孩子气的话语,心中一片柔软:“左右不过两天时间,转瞬就过去了,少爷不必为此去惹家主不快。” 他叹气:“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叁秋,两日不见那就是六秋,怎能让我不想。” 宛娘与他十指相扣:“过了这两日,往后便是岁岁年年,再不分离。” 五少爷听着笑了:“也是,娘子倒是会哄人,我这心里熨帖多了。” 自是一夜缠绵,别无二话。 除去马夫、担夫、服侍的两个婢女之外,林家主安排的护行者足有五十人,这么短的路程,足以安全护送冯宛回来。 五少爷也不知怎的,右眼皮直跳,心中惴惴不安,将宛娘之前送给自己的荷包放到了她手上。 “从前它护我平安,这一次我要它护你平安。我在林府等你。” “起轿——” 159劫马车 此次坐的轿子比上回回家取梅干那一次还要宽敞。 内里备着圆几小桌,糕点茶水一应俱全,还有用来止晕止呕的香枣。 宛娘不由得回忆起了去年自己出嫁时的情形。 她娘家在云城,离淮城近得很,恰巧有姑母嫁到淮城,便托媒人给她说好了亲事。 相公李勉家往上数叁代都是穷户,与宛娘家境出不多,不过他幸运地投了个男胎,又碰上愿意为他谋划的父母,不似宛娘,打出生起就注定为娘家弟弟奉献。 出嫁那日她也做了花轿,不过轿子狭小,拉轿子的也是寒碜的驴车,慢悠悠从早走到晚,天近黄昏时她才见到了丈夫。 他腿是坏的,连堂都拜不了,直接送进了洞房,来赶席的街坊邻居吃着酒、热闹嬉笑,而她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对着洒满喜果的被褥垂泪。 十五岁的少女做着嫂嫂刻意推来的数不清家务、照料着连屎尿都无法自理的丈夫,从天光乍露忙活到夜深寒重,半口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她半点都不爱那个男人,他身体残疾,性情暴躁,哪怕只是入口的水烫了些,都会冲自己发脾气大吼大叫,如若不是他行动不便,只怕宛娘免不了被打的命运。 小宝是她日子里唯一的盼头跟依靠。 每当她觉得累了、撑不住的时候,看看小宝柔软的脸,听着他咿呀的喊声,一颗心就像找到了避风港,彻底软化下来。 一晃就是一年多了。 那些难堪的过往都成为了云烟,以后她会有一个健全的丈夫,宠她、护着她,给她一世安宁。 她的小宝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威严不失慈爱的父亲,吃饱穿暖、上着学堂。 宛娘拿了一颗甜枣塞进嘴里,幽幽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她慢慢地咀嚼,眼里忽然涌出了泪,嘴角却往上翘着,玉颊凹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真好,她想。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秋老虎的热气却并不好承受,再加上山路崎岖,迎着日头走了两个多时辰,队伍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渗出了汗。 陪在轿子旁边的婢女拿帕子擦了擦额头,掀开窗帘问道:“姑娘,要不要停下来吃些东西歇息?” 宛娘还没正式给名分,叫夫人不合适,称主子也不合时宜,思来想去只能折中喊“姑娘”。 宛娘看到了大家脸上的疲色,便点了点头:“好。” 婢女露出一个笑,走至轿前刚掀开帘子,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接连而来的利箭破空声。 “铮——” 箭镞没入轿身的那一刻迸出无数木屑,尾羽急促摆动,婢女尖叫一声,宛娘脸上血色顿失,腿开始发软,连带着脑中都一片空白。 林家的护行者抄出怀中佩剑涌上前,将宛娘护在身后,婢女急忙将她推进轿内,抢了车夫的马鞭,强行调转马车,手上一振:“驾!” 婢女驱使着马车向前飞奔,宛娘紧紧抓着轿子门沿,声音颤抖:“......那是什么人?” 婢女立马回道:“有个人我眼熟,平时在二少爷手下做事,姑娘可是与二少爷结下过梁子?”说完这话她又振了一下缰绳,“许是我认错了,姑娘坐稳!” 宛娘在听到二少爷叁字时便浑身僵硬,扣在木门框上的指尖发白。 【今天加班,来迟啦】 160生死惊变 二少爷? 宛娘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小脸煞白,耳边能听到的都是呼啸的风声。 自己是与他有龃龉,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就这般见不得自己好吗?! 婢女则是看着从四周冒出来的黑衣人脚底生寒。 他们脸上蒙着汗巾,手中双刀发出湛湛寒光,眼神凶恶,疾冲着朝马车而来。 这不是少爷的人!事情出了差错! 婢女心中大乱,背脊全是冷汗,眼见着黑衣人扬起武器扑向轿子,婢女抖着手呼吸急促,冲着之前伏箭的位置赶回。 这群黑衣人是真的想要了冯宛的命! 大少爷的这场戏演不下去了! 婢女连眼皮子都不敢合,瞪着眼眶半点不敢松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驾!驾——”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而马车一重,寒光直抵婢女面颊,下一瞬利刃破开脖颈皮肉,鲜血如注飞溅! 婢女的手仍旧拉着缰绳,眼睛仍旧在瞪着,半边身子却已经歪倒到了马车外头。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听着耳边传来的宛娘惊叫,婢女涌上自己最后一分力气,抢过割破自己喉咙的利刃,捅进了马身上。 马儿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将婢女与黑衣人甩落山崖,痛苦地飞奔起来。 轿子剧烈抖动,宛娘脸色煞白,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颠出去一般,只能紧紧握着窗柩来维持平衡。 血,好多血! 宛娘肝胆俱裂,冲人的血腥气让她忍不住干呕,一想到方才的婢女死了,她整个人便被巨大的恐慌感笼罩着。 马儿横冲直撞,冲散林府随从与伏箭者的对峙,也将黑衣人带进了战场。 伏箭者一心带走冯宛无心恋战,随从却以为伏箭者其心在诛拼命阻拦,黑衣人手段毒辣人手众多,所到之处手起刀落,杀了个人头滚滚。 叁方乱战,不断有人倒下沦为尸体,宛娘目睹着一条条生命的逝去,近距离看着面前的惨状,早就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脑中空白一片! “嘶!”马儿发出凌厉的嘶叫,马蹄直接被黑衣人砍断,猛然向前一跪—— 直接俯冲坠向山崖! 木板与山石碰撞发出巨大的碎裂声,轿身轰然倒塌,在空中四分五裂,宛娘头部受到重击,整个人昏迷过去,身子跟着滚滚沙石下落。 黑衣人手刃了最后一个活口,看了眼山崖,沉声道:“走!” 一介肉身坠下山崖焉有命活?公主的密令已然完成,他们也没必要在此处久留。 此次战斗他们也损失惨重,若不是带了比旁人叁倍还多的人手,结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轰隆——” 一道紫色的电光划破天际,乌云翻涌聚集,秋风乍起,豆大的雨滴裹着寒气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驿道上,一群人打马而过。 为首的是个长了络腮胡的汉子,面阔鼻宽,一身腱子肉将衣衫撑得鼓鼓的,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骂道:“干他娘的!这天说变就变,少爷咱们还赶路吗?” 161救人 被他称作少爷的是个英挺青年,着一身黑色骑装,高头大马端坐在枣红色良骏上,幽潭似的凤眸笼罩着暗色,他拉了一下缰绳,抿唇问道:“距离镇上还有多远?” “约莫小半个时辰脚程,前面不远就有茶肆,少爷,这雨越来越大了,还是先行躲躲吧!” 雨珠顺着青年挺直的鼻梁往下落,他拉紧缰绳,喝到:“走!” 言罢一马当先,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随从几人对视几眼,叹了口气无奈跟上。 他们的这位爷雷厉风行、令行禁止,莫要说雨了,就算是下冰雹下刀子,那也是拦不住的。 这次赶着回来还是因为收到了淮城传来的家书,说五少爷要成亲,他们爷两天当做五天用,收紧了洛城的一应事务,配上随从一路驱马疾驰,说什么都要赶上。 到底是一家的兄弟,这等喜事哪儿能缺席。 “可时间不是够用吗?”一个随从忍不住小声嘀咕。 他话音刚落,一条黝黑的长鞭甩出噼啪的声响就落在了他的马上,马儿受惊长嘶乱跳,随从也吓得浑身一哆嗦,对上了望过来的那一双幽静黑眸。 “这点雨都经受不住,岂不有辱林家商队名声?操练起来!其他人跟上!” 其他人有苦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谁也不敢再磨蹭,一个个都鼓足了力气驾马。 操练操练又是操练,他们四爷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锻炼他们。 又一道电光闪过,林骁驱马的动作却顿了顿,瞬息间便调转了马头,朝着东边山脚处而去。 “少爷,您做什么去?” 林骁利落下马,蹲下身子,捡起了一片破碎的衣料。 烟粉色,是女子的用度,上头被血泅湿了一角,血腥气很重,破碎处颜色尚新—— 他抬起眼,没有理会身后侍从的呼唤,往更深处走去。 林骁看向某处,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解下自己的披风,将生死不知的女子隔着披风抱了起来,横放于自己的马后。 “去医馆!” 几个侍从脸色复杂,只能乖乖听从跟上,心惊肉跳地看着少爷载着那姑娘纵马:“少爷,您慢些!姑娘要被你甩下来了!” ...... 离这儿比较近的是云城,他们家少爷既然救了人,那肯定还是要以病人为先,没舍近求远,直接转了方向去云城。 医馆外两个侍从坐在台阶上哈欠连天,一个将手揣进袍袖里,百无聊赖地问道:“第几个了?” 另一人低头数蚂蚁,闻言漫不经心答了句:“第七......不对,应该是第八个吧。” 他们家少爷爱好有二,一个是操练他们,另一个应该是捡尸。 洛城那地方沙匪无数,各势力倾轧,穿越大漠往来贸易的时候免不了碰上几个半死不活的人,有受了抢掠遭殃近乎没命的,也有准备不足快饿死渴死的。 他们少爷每每碰到,总会像今日一般扔骆驼或者扔马上给带回去。 “少爷心善,”数蚂蚁的说道,“这是积善行德,好事儿。” 另一个人回想起少爷操练起他们时的那张黑脸,还有他们任务没完成时的不留情面,怎么都没办法将少爷和心善挂钩。 他刚想说话,就看到换了身干净衣物的少爷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立马将埋怨都给咽了回去。 “醒了吗?”林骁问。 162夫君? “醒了吗?”林骁问。 侍从们摇头,其中一个说道:“大夫还没出来呢,少爷奔波了几日,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另一个也回:“人各有命,少爷能帮的都帮了,其余的还是要看她个人的造化。” 此处是云城最大的医馆,重金在前,想要腾出两个空房间来休息,自然不成问题。 林骁略微点头,吩咐道:“明日午时出发,你们也早些歇息,养足精神。” 两位侍从自然是无不应。 房间内缭绕着袅袅药香。 大夫先是看了伤诊了脉,随后让医女替宛娘全身伤处涂抹药膏,又开了方子着学徒去熬药,几番下来也是耗费了不少时辰。 “好生守着,若有发热之兆,及时来寻我。” 医女将最后一勺汤药喂进宛娘的嘴里头:“夜已深了,师傅且去歇息,若有变故,徒儿自当知会。” 这一夜对于宛娘来说格外漫长。 她好像陷入了一个冗长可怖的梦魇当中,梦魇里全是浓重的血腥气,脚下踩的、周身砍过来的都是冒着寒光的利刃,她被掐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肺腑生疼,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恍惚间自己又好像被投进了火海之中,滔天的热浪席卷着肢体,难以避开的灼烫叫嚣着要将她吞噬殆尽! “呼—”她猛然睁开眼,热汗顺着眉骨流进了她的眼眶,有些蜇人的痒。胸口起伏不定,喘息声粗重,动静直接惊醒了靠在床头休息的医女。 “你醒了?”医女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等着,我去叫师傅!” 宛娘怔怔地捂着心口,眼神流露出迷惘,紧抿着下唇有些惧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听着旁人的交谈,攥着被子的手越握越紧,脑中一片发白。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又都是谁? ------------------------------------- 车马已经点好,只待用过午饭后就出发,林骁特意拿了一个钱袋子,召来医馆门徒放在他手上,让他们好生照料那位姑娘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门徒风风火火、满脸喜意地打断了。 “醒了!公子人醒了!您快过去看看!” 林骁神情微顿,将钱袋重新放回了怀里——既是如此,出于礼节也是要过去看看的。 大夫正发愁呢,这位漂亮夫人一问叁不答,就像个闷嘴葫芦,就算他医术高超能够把脉把出个七七八八,也得病人配合着说说身体感受不是? 可巧,这夫人的郎君就过来了! 对他这个老头子没话说,总不至于对自家夫郎还没话说罢? 大夫立马道:“公子,您夫人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卧养几日,调理一下身上的伤。” 坐躺在床上的美人立即望了过来,乌发如墨、脸色苍白,秀眉微微蹙着,一双形状温柔的杏眸里还盈着泪,整个人孱弱到了极致,却又透露着病态的美。 她神色迷茫,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夫君?” 林骁一时傻在了那儿,身子麻了半边,冷毅的面容猝不及防爬上抹暗红。 163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大夫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胡子,站在门外与林骁说道:“夫人头部受了重击,里头怕是有淤血,所以才将前尘往事尽忘,待到淤血消散,自然就能想起来。” 林骁凤眸微抬,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我不是她夫君。” 大夫愕然瞪大眼,却也不好过度探问旁人私事,叹息道:“夫人......那位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肚中孩子已有不稳之相,须得好生调养,忌怒忌悲忌忧忌躁,如今却......唉!” 医者悯心,他说这话也许是无意,但落在林骁耳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救那姑娘时是个什么情境,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云城与淮城中间的那条山路,平日里本就没什么人往来,她身上穿的又是比较考究的纱衣,自然不可能是出来为生计奔波的百姓。 只可能是富庶人家的妻妾,加上怀有身孕—— 林府虽然后宅没有太多阴私,但林骁所处的位置就注定他结交了不少同等门第的子孙少爷,后宅里对于其他女子、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女子会用什么样恶毒的手段,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如今她没了记忆,又没有保命的本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若是丢任她不管,只怕这女子会举步维艰、再度失了性命。 但若是要帮她,又明显对于自己来说是个累赘。 林骁俊挺的眉头深深打了个结,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处置,医女就推开了门,小声道:“夫人想同您说说话。” 林骁:“......” 大夫尴尬地咳了两声,医女不明所以:“师傅可是着了凉?徒儿这就去给您熬一些驱寒的药,眼下刚入秋,最是容易患风寒。” 大夫道:“好像确实受了寒,来,你同我一齐去后厨,多煮些汤药分发下去让大家都喝些......” 两人渐渐走远,林骁也脚步沉重地踏进了屋。 老实讲,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同女子相处,他的那些随从,事情办好了就奖美酒奖骏马奖金银,办砸了就板子鞭子伺候,外加训斥一番,可对待女人总不能这般。 宛娘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朝自己走来,那颗不安的心竟定了稍许。 宽肩窄腰、相貌堂堂,她的夫君竟是这等龙章凤姿。 宛娘张口唤:“夫君......你这是何意?” 她看着男人将凳子搬得离床榻起码有四尺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些。 难道她为夫君所不喜? 她不知这满身的伤从何处而来,也不知好端端的记忆怎么就没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夫君暂且可以依靠,他却连半句安慰之语都没有,反倒摆出一张冷脸来,同自己这般冷淡疏离。 孕中女子本就多愁善感,再加上失忆的恐惧与不安,现下受了委屈,泪水便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林骁:“......” 怎么好端端地又哭了! 他头大如斗,坐立难安,猛然间又想起大夫说的那句话—— 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忌悲! 林骁闭了闭眼睛,深觉自己惹了个麻烦在身上,将凳子挪到了床榻边上。 164她的手好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破了男女之大防。 且她已怀有身孕,自己一个外男与之这般亲密,是坏了她的名节。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些言令在他脑海中几度打转,最终却还是被她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罢了,事急从权。 再者,自己当初伸出援手是为了救她,总不能救到一半又不管,任她自生自灭,这样做实在有违道义。 大不了自己收紧里外口风,再派人调查她的背景家世,好生安全送回去就是了,届时等她脑中淤血化去,若要因今日对她的冒犯而怪罪自己,自己堂堂男儿,受她两句辱骂、挨她几下打也没什么。 主意打定,林骁的身子便松弛了一些下来:“你、你找我何事?” 宛娘却只是拿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自懂事后,林骁便将自己院中服侍的人都换成了小厮,身边随从也全都是男人,更不消说商队里那群五大叁粗的汉子。 他恪守礼法、又一心投入到了林家事务中,何曾与女子打过什么交道。 更不消说与这样一个美貌孱弱女子这般亲密接触了。 他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没由来地有些心慌,眼神游移,躲避着宛娘的视线:“怎么不说话?” “夫君是否厌弃了我?” “怎、怎么会!”他立马道,“不要胡思乱想、忧思过多!” 宛娘神情哀婉,伸出手握住他的:“若非如此,夫君为何连看都不看我?” 林骁眼神僵滞地看着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柔白玉腕,一时之间连她说了些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好软,跟块豆腐似的。 也好小,只有自己一半手大 林骁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是有夫之妇!简直荒谬!恬不知耻!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愧对夫子、父亲、长兄对你的教导! 他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负于身后,像是生怕她再度抢过去牵上,急忙忙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干巴巴交待道:“你别胡思乱想,要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宛娘怔怔地看着关上的房门,有些无助地攥紧了自己身前的被子—— 饭食都准备好了,却不见少爷的人影,侍从便往西院这边来找,恰巧看见自家少爷从屋子里走出来。 一个侍从立马喊道:“少爷!午时只差二刻了!少爷!” 他纳罕地挠了挠头皮,问旁边的另一个侍从:“我方才声音不够大?”少爷怎么跟没听见似的?况且他往后边走干什么?饭食在前堂啊! 另一个侍从一脸高深莫测,幽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胳膊肘杵了一下身边人:“你没发现不对劲?” “发现了啊,”那侍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方才不是才说了吗?少爷莫不是生了耳疾!我这般喊他都听不见!” “愚笨!你难道就没发现少爷是同手同脚从屋子里出来的?” “啊?”侍从挠脑皮更厉害了,迷茫,“耳疾难道不比这个严重?” 另一人差点被气了个倒仰,翻白眼咬牙切齿:“让大伙好好吃饭!今儿中午是走不成了,吃完原地待命就是!” 首-发:rougou3.(ωo𝕆1⒏ νip) 165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另一人只当他在胡说八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少爷归心似箭、思家心切,如今淮城都到眼皮子底下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没成想,太阳虽没打西边儿出来,少爷却真的改了性子,非但不离开云城,还带着一众人等去了最好的客栈。 扶在宛娘身侧的是两个刚买来的婢子,她落在林骁后头,听着他向掌柜要了两间天字号客房,不由心下黯淡。 手指也抚过尚未凸出的肚子。 为母者总免不了替孩子做打算,只她一人不得夫君宠爱也就罢了,却不能牵连到孩子。 为了孩子,她也要试着敲破两人之间的寒冰,缓和两人的关系。 宛娘脑子里转着些什么,林骁一无所知,他刚将人安顿好,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帮她是出于道义仁心,再加上五弟那头婚事也没那么快操办,这才给他空下了时间。 他必须抓紧将这名女子的底细打探清楚,再好生送回去,脱掉这块烫手的山芋。 云城不小,那女子连个名姓都试探不出来,要摸清楚无异于大海捞针,免不了耗费一番心神。 林骁忙至午时才回客栈,却在餐桌上不见宛娘人影,脱口问道:“她人呢?” 几个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一群老爷们在外惯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还有位娇人随行,便忘了叫。 林骁瞪了他们一眼:“吃完饭自己去领罚!” 思绪转过几瞬,只能自己去喊。 叩门叁四遍,里头才有回音:“何人?” “我。” 两个婢子忙打开门,撞入林骁眼前的,便是她低头缝补的模样。 螓首蛾眉、玉颈粉腮,温玉凝脂一样的手中正拿着黑色织云纹布料,纤白的素指擎着针线,神情专注地补着上头的缺漏。 听到开门的声响,她脸上划过两分喜意,清凌凌的双眼瞬时明艳了起来,小步上前,娇声唤道:“夫君。” 林骁的身子忽地又麻了一下。 他忙退后一步,眼睛落在她的手上,一眼就看出这是自己的披风,心底忽然像被人戳了一下似的,喉结滚动:“你、你这是做什么?” 宛娘眼睛微弯,眸中盛着笑意,软语:“我见夫君披风破了,左右没事可做,便帮着补补。” 她抿唇一笑,脸上有些羞赧:“不过我针线活算不得太好,夫君不要嫌弃才是。” 她边说边踮着脚将披风往他身上比划,一个没站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林骁下意识搂住扶稳,幽幽甜香涌进口鼻,让他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怀中绵软无骨的躯体更是往上又添了一把火。 他似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放开,宛娘默默垂下眼睫,脸上划过一丝黯然。 她将情绪掩去,重新换上笑靥问道:“夫君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林骁也终于记起来了自己的目的,轻咳一声道:“该吃饭了。” 宛娘将手中披风交到婢子手上:“原是如此,不过妾身一介女子,不宜与外男同桌,还请夫君单独让小二送至屋内。” 林骁一愣,知道自己没考虑周全,心头立马涌上愧疚:“便依你所说的办。” 他刚要走,衣角却被人拉住了。 “夫君留下与我同食,可好?” 【作者的话:解释一下,四少爷不认识宛宛不是bug,之前宛宛在生日宴会上喂奶四少爷是在场,但是他是个非常恪守礼法的人,别说正眼看了,就是余光他也不会看的,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一个,所以压根儿不知道宛娘长什么样子啦。】 166软唇相贴 不好。 这不合规矩。 林骁是想这么说,但对上那双柔情百转、含着期冀的眼睛,他这冷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宛娘却当他默认了,递了眼神给婢女,婢女心领神会去拿饭食,宛娘则拉着他走到桌边坐着。 饭食很快就端上来了,林骁看着眼前的佳肴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他愁。 同时问心有愧。 就他那体格,若是他不愿,十个冯宛也拉不动他,如今能坐下来,无非是他内心有所松动。 这种松动是可耻的,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是失了忆,弄不清状况才这般行事,难不成你林骁也失了忆,摔坏了脑子? 宛娘浑然未觉,轻声问道:“夫君喜欢吃什么?” 林骁下意识:“鱼。” 宛娘夹了鱼,细心剔除好刺,放进了他碗里。 细致妥帖,温柔周全,配上那张娇媚的脸,怎能让人不心动。 林骁攥了攥手指,忍不住想:原来娶妻就是这般感受吗? 会柔声同你讲话,身子软得不得了,还香香甜甜的。 会替你缝补衣裳,连吃饭都安排得周全,不用自己费半点心。 他忍不住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心脏跳动得厉害。 那娶妻可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五弟真是有福气。 但再好,这女子也是别人的。 她是错将自己当成了夫君,才会这般对他。 林骁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闷头赶了几口饭:“我吃完了,你慢用。” 宛娘甚至来不及出言婉劝,他的衣角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她也突然没了用饭的兴致,心情郁郁:她的这个夫君,怎生这般难讨好? 林骁知晓自己有些不大对劲,便愈发努力搜查她的底细,将手底下人纷纷派出去打探消息,晚膳直接派人送到宛娘屋子里头,一下午都没跟她见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及时止损,方是正途。 夜间刚忙空,一踏进屋子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屋子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他抿紧唇,身上蒙着一层冷厉,不动声色取下腰间的佩剑,利剑出鞘寒光乍现,剑尖直指床榻:“谁?!” 从被褥中悄悄探出一个小脑瓜。 林骁:“……” 他浑身的冷厉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地是手足无措,剑也收了回去,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唉!你快些出去!” 说罢便隔着被子去拉宛娘的手臂。 宛娘自然不愿,一番挣扎之下小腿胸脯都露了出来,白腻的肌肤简直晃眼。 林骁脸色通红:“你怎么穿得……” 他闭着眼将被子又塞了回去将人裹好,二话不说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就要往外走。 宛娘眼角挂泪,语气哀婉:“今日若我这般出去,往后又有何颜面见人?” 林骁的步子顿住了。 宛娘将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被泪水泅湿的睫羽颤动,玉颊熏红,颤巍巍地仰起了脸。 她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清甜的香气也越来越浓,他明知她要做什么,脚却像生了根似的,连抬都抬不起来。 抑或是,不想抬。 湿软的唇贴上他的,略显笨拙地拿舌尖勾磨:“请夫君怜我,莫要这般冷待了。” 【小四身在福中不知福】 167主动诱引(h) 他大概是疯了。 被褥一点点滑落,露出圆润白腻的肩颈,两条细细的红色肩带兜住下头的沉甸雪色,馥郁的馨香铺头盖脸涌来,将神智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红嫩的小舌又湿又软,勾着自己的喉结舔动,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 林骁僵硬紧张地如同拉满弓的箭,身下那物比箭镞还要硬,不知廉耻地翘立着。身上挂着的妖精却不放过他,胆大妄为地隔着衣袍,合拢掌心,将粗壮虚虚握在手中。 林骁一个激灵,眸色渐深,晦暗地看向她。 宛娘脸上涌过几分紧张,白皙面颊此刻已然布满红霞,连带着两个耳垂也如同蘸了胭脂一般,她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我替夫君弄弄。” 林骁尚未明白“弄”的含义,她就已经踩着地上的被褥跳了下来,钻进袍子下摆,将里裤剥去。 “啪——” 狰狞的肉茎一下子跳出,拍在她白嫩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宛娘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巨物,手心都沁出了汗。 怎么会这般大。 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在此刻都消散了,反倒生出惧怕来。 这样大的物件,自己怎么受得住。 林骁总算是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冷峻的面孔通红一片,额头背脊都冒了汗,撩开下摆伸手去拉她:“你、你起来……哈……” 柔软湿润的口腔将整个柱头包裹住,湿热的温度熨帖在上头,小舌轻轻扫过马眼,舒爽得人头皮发麻。 林骁手掌撑住桌案,整个脊柱都开始发麻。 他连自渎都少有,哪里经受过这等场面,叁魂七魄顿时丢了大半。 她的小嘴又软又热,收缩着脸颊,口腔中的软肉将他的肉棒紧紧包裹住,舌头一圈一圈地在马眼上打着转,在冠状沟上游走。 从来没体验过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在这般的撩拨之下,林骁的理智终于溃败,凤眸被欲望所充斥,忍不住挺起腰往里头送了一下。 她的面颊因为动作鼓起一个小包,嘴巴努力地上下吞吐,将肉物舔得湿淋淋的,双手轻轻揉弄着囊袋,指尖不小心碰到会阴,引得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好舒服……怎么会那么舒服…… 他低下头,面前淫荡的景象激得肉刃又涨大了一圈。 女人上身只穿着一个肚兜,裸露在外的背脊肩颈都蒙上了一层情欲的潮红,水嫩的小嘴被磨得通红,脸颊被他的肉棒撑得鼓鼓的,前前后后吞吐时狰狞深红的肉具与软嫩的小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底下的两个奶子也根本兜不住,晃悠出阵阵白浪。 像是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她抬起头,眼尾绯红,吊着眉梢媚意横生地瞥了他一眼。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哪里还想得起那些礼法,按着她的后脑,一下又一下地往里头挺。 “呜……唔啊……” 宛娘握住肉棒,她的嘴已经酸了,但仍旧在卖力地舔弄着,嘴唇包裹住卵蛋,舌尖从凹陷处滑过,拍打着敏感的会阴,自下而上一直舔到柱头,深吸一口马眼,感受到男人柱身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两下,明显是要射精的前兆。 “嗯啊……给我……射进来……唔……夫君……” 追-更:danmei.(ωoо1⒏ υip) 168情动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落在林骁的耳中却宛如一道惊雷,将混沌情欲劈开。 他猛地将肉棒抽出,粗喘了几口气,面色复杂地望了仍张着红润唇瓣、神情沉醉的女人一眼,弯下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夫君?” 这声夫君不是对他叫的,他又怎能趁人之危?方才之举同禽兽又有何分别! 但若在这个关头将一切真相告知她,岂不是让她难堪,女子本来就对名节看重,又要让她如何自处。 林骁脑中转过诸多想法,深呼出一口气,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睡吧。” 宛娘眼眶发红,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将面子、里子都抛出去了,夫君却仍能淡然自处……她对夫君来说就这般没有吸引力么?! “你是不是要走?” 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委屈和对他的控诉,仿佛他要是敢点头应允,下一秒她就能寻了短见。 林骁天人交战,半晌精疲力尽道:“我不走,我就在此处陪你。” 宛娘将被子掀开一角,林骁犹豫半天,究竟还是钻了进去。 只不过身上衣物穿得齐整,两人之间也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 夜已深了,却谁都没有睡意。 忽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 “嗯……嗯啊夫君……夫君慢些……奴受不住了……啊好满好胀……” “肏死你这淫娃,腿张大些,别夹那么紧,水真多!” 间或还有床榻摇晃咯吱的声音。 林骁面如黑铁,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这客栈隔音不好,落在他耳里就跟当他面交合没什么分别。 他恼怒的同时又忧心紧张,生怕宛娘也听着了。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娇躯贴近自己,伴着娇娇软语:“夫君。” 林骁连侧身看她都不敢,那对乳又大又软,跟豆腐做得似的,紧紧挨着他的手臂磨蹭。 他是男人,虽然有自己的原则,但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哪里经得起这一次又一次的撩拨。 林骁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到她了,吓到了总比占了她身子要强,当即就准备呵斥回去,让她安生一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她抢了先。 “我胸口疼。” “……” 这下子哪里还顾得上发脾气,他想起那日救她时身上的伤,生怕是医馆那几日没调养好,忙坐起身:“我去寻大夫过来。” “夜深露重,都宵禁了,哪里还会有医馆,”她边说着话,边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郎君先替我揉揉,可好?” 嘴上问着好不好,实际上身子都贴上去了,手臂环着林骁的腰肢不放。 大掌底下便是滑腻温润的乳,没了衣料的那层阻隔,更能让林骁感受到它到底有多软。 他喉结滚动,内心慌乱如麻,想要抽出就不小心蹭到了敏感的红豆,宛娘嘤咛一声,声音蘸着春水般的娇媚,乳果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顶着粗糙的掌心。 “夫……” “你别动!”他身下那物再度硬了起来,额头沁汗,双眉狠狠拧起,眼底都是压抑着的欲望与疯狂,声音低哑,“别招我,我不想伤你。” 169四郎 这一夜总算是相安无事。 宛娘维持着窝在他怀里的姿势,背靠着他的胸膛入睡,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林骁鼓噪的心跳终于平稳了下来。 只是仍旧没有睡意。 她绵软的身躯、馨香的气息无一不在撩拨着青年那颗炙热的心。 林骁盯着她耳垂上细细小小的耳孔,思绪一下子飞得很远。 也不知她究竟是哪家的女眷。 想必她很爱她的夫君,不然床笫之事也不会这般熟稔。 林骁忽然就有些怅然若失,睁着眼熬到天亮,明明手都被枕麻了、也到了外出议事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将手臂抽出来。 宛娘仍有些迷糊,听着外头走动的声响不安稳地翻了个身,白嫩的小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如同奶猫撒娇一般,手臂也随之环了上去。 “……什么时辰了?”她咕囔着问。 “还早,你要是困就多睡会儿。” “那你呢?”宛娘半睁开眼,长卷的黑睫扑扇着,眸中隔着一层雾气,“你会陪我吗?” 林骁噎了下。 “若四郎起身,我就没有继续赖床上的道理,”她浅浅笑了下,“让婢女进来盥洗吧。” 林骁却愣在了那儿,眼神透出一种呆滞:“……你方才叫我什么?” “四郎,”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未完全睡醒的糯软,“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骁避开她的视线,唤了婢女进屋,待宛娘看向别处后,他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牵了牵。 他心里头有些高兴,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楚。 四郎,四郎。 有些新奇的称呼,却也好听得很。 宛娘亲自替他系好腰间革带,林骁垂眸,看着在自己胸前耸动的黑色小脑袋,心中被满足感填充。 她拧了帕子,踮着脚细细擦拭他的面庞,林骁看着婢女手中捧着的衣物,忽然道:“今日出去买几身衣裙吧。”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和。 是他疏忽了,女子总是爱美的,这几日她身上穿的一直都是救人那日随手买来的一套衣裙,样式过于简单,颜色也素得很,配不上她。 林骁解开自己腰上挂着的钱袋子:“还有脂粉首饰这些,想买也别拘着,我让两个侍从跟着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 宛娘眸光微微一动,这些天悬在心头的乌云总算有了拨云见日的兆头。 她由衷地露出一个笑靥,在林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脚亲了一下男人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谢谢四郎。” 声音盛满了欢喜。 两个婢女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捂嘴轻笑,林骁耳根子也红透了,对着那张娇艳明媚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 他站在走廊上,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嘴唇,拿手碰了碰。 侍从林六与林九刚巧上楼,林六道:“见过少爷,少爷您的脖子怎么……” 林九闻言立即看过去,大惊,几个跨步上前,拨开林骁的衣领,震声:“怎么会这般红!少爷难道是过敏了?!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声音大得直接将屋里的宛娘都给惊动了。 林九愕然地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宛娘,眼睛瞪得像铜铃:“天……唔!” 林骁捂住林九的嘴,脸黑得彻底,没敢往后看宛娘,推着林九往楼下走。 林六眼珠子转了两圈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嘀咕:“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他们根正苗红的少爷把人妻给睡了! 170冯家 林六想不通,多看了冯宛几眼。 确实是漂亮,但爱慕他们少爷的漂亮姑娘海了去了,任凭那些姑娘抛媚眼抛到眼睛眨坏了,少爷也没多少她们一眼。 怎么偏生就对她不一般? 难不成,少爷就好这一口?喜欢有风韵的成熟妇人? 林六乌七八糟的心思没来得及转多久就被少爷敕令与林九一块儿拎着四只水桶扎马步去了。 扎够两个时辰,一分钟都别想少。 ———— 云城铺子众多,光是卖成衣的店就能让人挑花了眼。 宛娘身段好,如今肚子又还没显怀,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别有韵致,随便换身行头都扎眼得很。 码头上。 “荣业,你看什么呢!赶紧的干活了,还有两船货没卸呢!” “……哦哦,来了来了。”身穿蓝色短打的男人应了声,眼睛却依旧在往宛娘那儿瞟。 长得像,太像了。 连个头都差不多。 但是他姐嫁的人是个瘸子,家境比冯家好不了多少,又怎么穿得起绫罗绸缎,使唤得起婢女侍从。 冯荣业摇了摇头,内心告诉自己是认错了,但没多久另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说不定真的就是呢? 他姐长得好,保不准又被别的男人看上改嫁,成为有钱人的妾了呢? 冯荣业的心火热了起来。 他今年十六,脑子不灵光读不了书,他姐当初嫁人时拿到的彩礼钱已经被他赌博输光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只能来码头卖卖力气换钱。 但他受够了这种生活,凭什么别人能大手大脚肆意潇洒,他就要受这种苦? 要是姐姐真的发达了,他们冯家不就跟着飞腾了? 他也能从姐姐那里拿到很多钱,再也不用来码头受苦受累了! 冯荣业迫切地想上前去辨认,但忌于她周身的随从不敢轻举妄动,悄悄尾随,留意了她进了哪个客栈之后,便折返回了冯家。 姐姐回云城,爹娘应该提前能收到风声。 冯荣业走进阴暗逼仄的小巷,路上碰到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在找饭食,绿幽幽的眼、凄厉的叫声让人瘆得慌。 他们这地方穷,连乞丐都不乐意来,也只有野猫野狗偶尔会光顾。 “娘!”冯荣业忙将木门关上,凑到正在洗菜的娘边上,语气兴奋,眼底饱含期望,“姐是不是回云城了?” 还没等他娘回话,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便骂道:“说什么胡话!你姐都嫁人了,哪能随便回来!” “可我就是看到了!”冯荣业嚷嚷道,“还穿金戴银,瞧着不知多富贵!” “嫁了个没钱的瘸子,吃糠咽菜差不多,还穿金戴银,我看你就是脑子不清醒在发疯!” 他娘高氏本来也是不信的,但一见男人竟然还要动手,当即便如同点燃了的炮竹,将冯荣业护在身后,叉腰恶狠狠道:“怎么,你心里头不畅快还要拿我们娘俩撒气?!” “你还护着他,这逆子就是让你给护废了!” “我不护着他,难不成去护你那便宜女儿?!”她嗤笑几声,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出怨气,“我没将她发卖了已经是天大的好心!吃糠咽菜怎么了?咱娘俩难道现在不是在吃糠咽菜?!本事没有个本事,气性倒是大得很!” 171前尘往事 她说话实在是难听,头发半白的男人哆嗦着嘴唇,身形透露出狼狈的佝偻,他闭了闭眼睛,坐在门前的土台阶上,眼睛看着虚空的某点,像是陷入了回忆。 高氏懒得理他,转头同儿子问起码头上的事儿、关爱有加,冯荣业却嗯哦几声敷衍着,完全不想聊这些。 码头码头,他就是在那儿做一辈子的工又能拿几个钱? 靠他姐就不一样了,他姐要是真的给有钱人当了妾,有钱人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恩赏就顶他在码头干几辈子了! 冯荣业心思浮动,打定主意明日还是要去那客栈看看,他姐耳垂后头、脖子侧边分别长了一颗小小的痣,只要对上了那就错不了! ———— 宛娘天性就不是个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主儿,转了大半天也只买了两套衣裳并一盒胭脂。 她靠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侍从闲聊:“咱们爷排行第四……” “对!”林九是个没心眼儿的,宛娘才开了个口,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林六拦都拦不住,“家里头有六个公子,最小的那个还没断奶呢,不过前头几个少爷年岁差不了多少,大少爷也才二十七八。” 宛娘的心没由来地突突一跳,她没怎么在意,继续套着话儿:“那年岁确实是不大。” 林九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过年岁涨上去了也没什么用,几个少爷里第一个成家的还是五少爷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办喜事儿了……” 林六猛地踩了他一脚,林九痛得嗷一声,神情全是不满:“你干什么!”他瞥一眼宛娘的神色,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忙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话。 怎么就说漏嘴了! 宛娘怔住了,心里又是一突,头也跟着发疼。 头一个成家…… 办喜事儿…… 五少爷…… 她忍着头晕与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忙喝了一口茶压下,余光也看清了两个侍从煞白的脸色。 这些天因为察觉到夫君对她并不喜,所以即便失忆了前尘尽忘,她也不敢多问什么,生怕惹了夫君的厌烦。 她见夫君身边只带了自己一个女眷,虽然态度冷了些,但吃穿用度上并不亏待,所以自然而然就将自己往正妻的名头上放。 但依着方才两个侍从说话的意思…… 宛娘脸色一白。 难不成她不是正妻,而是没名没分的外室? 进不得门,捞不到位份,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上得了族谱。 这年头,做外室的比青楼妓子还要不如,妓子迎来送往是生活所迫、混口饭吃,而外室,那就是自甘堕落。 但凡是有些脸皮的女子都不会去做外室。 宛娘一下子什么问话的心情都没了,两个婢女扶着她往房间里走,林六看着关上的门,气急地揪了一把林九的耳朵:“祸从口出!要是真漏了馅儿,保不齐四爷要怎么整你!” 他看得清清楚楚,四爷明显是对这捡来的女子上了心,既然前尘尽忘,不如就这样错下去,跟了他们四爷也算是福气造化。 夜里林骁回来,没瞧见那个往日对自己颇为殷勤的人先是一愣,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她人呢?” 【作者的话:我正式辞职了,断更了好多天抱歉,今天起恢复正常啦。】 171态度大变 “她人呢?” 边上的侍从答了句:“说是身体不适,歇下了。” 林骁眼神微冷,落在了林六他们身上。 质问的意思很明显,他走之前人还好好的,交给他们照看一下午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林六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应道:“她下午逛了诸多地方,应该是累着了。” 这才算是将这出揭过去。 晚饭林骁是在客栈包厢里头吃的,佳肴摆了一桌,他却没有什么胃口,随意夹了一筷子笋丝,问:“她用过了吗?” “还未。” 林骁手顿了顿,放下碗筷:“收拾下,送到她屋子里头去。” 大病刚愈,哪能不吃饭?身体撑不住的。 他林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费尽力气救过来的人又病回去。 他在心里给自己找好理由,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一同进了屋。 香气扑面而来。 比脂粉气要淡一些,比花香要浓,没有半点涩意,醇甜甘厚——这股味道他只在她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婢女见了林骁连忙行礼,林骁摆摆手,随即望见了女子的背影。 身上裹着锦被,侧躺而卧,墨泽一般的青丝铺满肩背,勾出女子聘婷的曲线。 光是看个背,都能品出几分娇媚来。 菜肴在桌上摆好,林骁定了定心神:“即便是累了,也该吃了东西再睡。” 宛娘闷闷地“唔”了一声,并不转身看他。 林骁在原地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尴尬,他咳一声:“还不快去扶她起来用膳。” 婢女领命走至床前,轻声唤哄,宛娘却道:“郎君的好意妾身知晓了,妾身稍后自会用膳,郎君请回罢!” 她声音娇娇的,但里头的逐客之意却半点都不含糊。 两个婢女也停了劝说,站在床榻边上垂眸不语。 林骁走出房间后反应过来——她是在赶自己。 前几日还好好的,巴不得往自己身上凑,又是抚摸又是亲吻,今日就要将自己往外赶。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离她远些、和她保持距离才是对的,她终于醒悟过来,不再处处黏着自己,他该高兴才是。 但那股子充斥在胸膛间的烦闷感,却怎么也祛除不掉。 两个婢女也忍不住劝道:“夫人何必与少爷置气?” 宛娘没说话,心里却道:她算是个什么夫人。 她不懂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样的苦衷要做一个外室,但如今的她万万不愿意继续顶着这样的名头。 宛娘摸了摸肚子,若不是因着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她宁愿与他断了干系。 第二日第叁日,宛娘依旧是这般冷淡的态度。 林骁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林骁心中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嘴里却上火长了个泡。 这一日两人在客栈用餐,中间硬生生横亘出一大段距离,林骁食不知味,眼角余光往她那儿瞥了几眼,一察觉到她要回望,便匆匆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 楼下却传来了异动。 “你们让我上去,我真没说谎!”穿着黑色短打的黝黑少年扑腾着从侍从手中挣脱,“放开我!” 林骁神色微凛,对着宛娘说道:“你先进去,我下去看看。” 172回到淮城 客栈整个二层早就被林骁包下,少年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包厢内,他听完了少年的一通诉说,脸上的神情难明。 一边的侍从道:“少爷,属下觉得这人所说不一定是真的,他生得与那姑娘没有半分相像。” 少年正是冯荣业。 冯荣业忙道:“你家夫人确实是我姐姐!她耳后、脖子上分别长了一颗小痣!只要你让她与我相见,便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林骁甩了个眼刀子过去,少年被他的气势所吓,缩了缩脖子,但到底还是惦念着荣华富贵:“我姐姐从小便让着我,对我这个弟弟非常重视关爱,姐夫……” “她对你关爱,你便这般来揭她的短?” 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冯荣业强撑着说道:“事情都是她做下的,之前嫁了人也是事实,我讲几句实话而已,怎么能叫揭短。” 他哪里知道这位贵人竟然不知他姐姐之前嫁过人。 能把事情瞒下来,哄这样一个贵人娶了她,他姐姐还真是有手段。 冯荣业知道自己冒失了,没搞清楚情况说错了话,他生怕到手的肥鸭子跑了,忙补救道:“现在寡妇再嫁也不稀奇,我姐姐生得这般貌美,”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爷你也算不得吃亏。” 林骁眼底划过几分厌烦,让人将冯荣业带下去看管着,又召来几个心腹,让他们去淮城打探一圈消息。 她的身份肯定另有隐情。 一个嫁到淮城的普通女子,怎会穿得起那样好的布料,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崖底。 他在云城找了半天,没想到根源竟然在淮城。 冯荣业本来还叫嚣着要见姐姐,但在侍从的严厉看管下他也就渐渐打消了心思,深觉押错了宝,想跑却怎么都跑不掉。 夜里,几封书信送到了林骁的案头。 他一封封看完,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心底更是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是好事。” 他嘴里这样说着,手指却带着些许颤抖,将信纸放在烛火上,半天都没能对准点燃。 林骁深深吐出一口气,信纸在他的手中被揉成一团,皱巴得不成样子。 兜兜转转,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应该叫她什么?五弟媳? ———— 第二日宛娘刚醒来,婢女便告知她少爷置办好了院子,用过早膳后便能收拾东西搬过去了。 宛娘从别处拼凑而来的信息得知她的夫君是个周游四海的跑商,云城只不过是暂时的落脚地而已,置办宅子又不便宜,此举实在有些铺张浪费。 但她区区一个外室,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去置喙。 宅子是四进的,光院子就占地极大,假山池塘不一而足,凉亭小楼鳞次栉比,十足十的阔气。 宛娘斜卧在贵妃椅上,享受着秋日里的温暖阳光,漫不经心问了句:“爷人呢?” 一天过去一半儿了,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婢女答:“说是有事务需外出,少爷吩咐奴婢们好生照看夫人,晚膳也无需等他。” 宛娘“唔”了一声,慢悠悠晃着脚。 也不知他究竟是因为怜惜她失忆还是别的,除了态度稍冷外,给她的用度一直都是正妻级别的。 她们口中所谈及的林骁,此刻已然进了淮城林府。 追-更:blpopo. (woo14.) 173撞破秘密 没有提前告知,也没有仆从相迎,他出现在林府门前时,看守的门郎吓了一大跳:“四、四少爷?” 林骁淡漠地“嗯”了一声,摆摆手,直接往五弟的院子而去。 这一路上他想了许久。 其实本不该想的,她既然是五弟的未来妻妾,路中遇到歹事被他所救,他身为兄长,理应将人完璧归赵,让他俩和和美美、顺顺利利地完成婚事。 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阻拦,他不止一次地想起那张娇美面孔,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软语讨好,想着那夜的错误淫靡...... 他这颗心定不下来,甚至隐约生出了几分别的念头。 ......也许手下人调查来的情况都是错的,林府高门大户,不容有一丝一毫地错漏,他亲自走一趟,确认没有疏漏之后一定会将人带回来。 林骁抿了抿嘴,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了一遍:一定会。 五弟的院子就在眼前,他却没了踏进去的勇气。 自外归家,当先拜见父母,再拜见兄长,这才合乎规矩。 他给自己找到了新理由,步伐松快地往家主处去,又慢悠悠晃到了大哥门外,抄小路直接进了内院。 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了从里头发出的声响。 林骁功力深厚,耳聪目明,将纷争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哥声音暴怒,大哥说话带刺,话里话外全在打机锋、互不相让,俨然下一刻就会动起手来。 但最让他心惊的,却是二人谈话的内容。 山路、劫桥抢人、金屋藏娇据为己有、宛娘失踪...... 林骁站在门外,凉意从头盖到了脚。 他没有想到,她身上的那些伤、乃至于如今的失忆,竟是由自己的两位哥哥亲手造成。 他心目中温润儒雅、仁爱友善的大哥,仗义执言、勇武有担当的二哥,竟然共同谋算起了五弟的妻妾,要瓜分取之,占有她的身子。 林骁心神俱颤,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耳边的声音那么真切,由不得他不信。 他往后退了几步,深深望了一眼紧闭上的门,拔步离开。 大哥和二哥可能是疯了,竟然做出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情来,但他却不能任之发展下去。 林骁心中“正义”的这杆秤重新回到了应有的位置,他没有再犹豫,与五弟见了面。 林亦之并未在自己的卧室,反而待在了宛娘的房间里。 他身形瘦了许多,脸上全然不见往日的圆润,一双眼也没了灵动神采,面上半点血色也无。 见到林骁的时候,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唤道:“四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声音嘶哑,像是裹着粗糙的沙砾。 门忽然被敲响,刘嬷嬷递来一封信件,林亦之眼含希冀急匆匆拆开,等看到最后,眸里最后一点光彩也消失不见。 “继续找,”他紧紧握着信件,“派更多的人手去查。” 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宛娘的下落。 别人都说宛娘已经不在世上了,可能她命薄,承受不住林家的厚爱,这才出了意外,让流匪取了性命。 但林亦之不信。 连尸体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她那么在乎小宝,又答应自己过一辈子,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撒手人寰? 174醉酒 她一定还活着,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接她回去。 刘嬷嬷见五少爷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底忍不住含了泪:“四少爷,您劝劝五少爷吧。” 宛娘没了这件事,整个五少爷院子上下、乃至林家主,没有不伤心的。 她肚子里怀有的是林家的长孙,所有人都盼着他出生。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死的人终究没有活着的人重要,五少爷再怎么伤心,也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 林骁眼眸深深,握着茶杯不语。 他看着五弟将小宝抱在怀里轻哄,听着他近乎呢喃地说着他与冯宛之间的那些过往,整个人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坐立难安。 林骁想,大哥与二哥怎么就如此狠心,拿出这等手段对付五弟。 他们是手足兄弟啊! 与此同时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你不是也一样吗,你明明知道她的下落,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愿意把她带过来? 林骁,你指责大哥二哥,难道你就没有你的私心吗? 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林骁忽得站了起来,看着五弟消瘦苍白的侧脸,声音笃定:“你放心,哥哥会帮你一起找!” 林亦之抬头看他:“四哥也相信她没有死吗?” 眼神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从他这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林骁心中一痛,握紧身侧的拳头,说道:“对,我相信,哥哥会尽全力帮你,一旦有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林骁有自己的考量,他必须布署周密,否则以五弟的实力,就算冯宛接回来了,五弟也躲不过大哥和二哥的算计。 再者,他也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 林家兄弟本该扭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连一夜都没歇,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身上担子重,挤出时间回淮城已经是不容易,如今婚事取消,他自然该回去。 因为心中有心事,临行前他灌了大哥二哥不少的酒,自己喝得更多,回到云城的时候宛娘正巧刚用完晚膳,听婢女说他醉得不成样子,便赶去搭了把手,将人往卧室带。 宛娘吩咐人去熬了醒酒汤,亲自将他的鞋袜脱去,又去解他的衣袍。 林骁坐在床榻上,迷瞪瞪地半睁着眼,双掌忽的捧住她的面颊,噘着嘴语气含糊:“也......也就一般好看。” 宛娘:“......” 她手上用力,堪称粗鲁地扯下林骁外袍,嘴角微弯声音温柔,笑意却未达眼底:“四郎今天是同好看姑娘喝酒去了?” 林骁愣愣地摇摇头,脑袋往前一耸就搁在了她绵软鼓起的胸脯上,脸颊在上头蹭了蹭:“好软。” 宛娘身子一颤,下意识去推他,动作间却将领口弄开了一些,馥郁的甜香裹着奶香气拼命地往林骁鼻子里钻。 他向来嗜甜,即便脑子晕乎乎神志不清,也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山似的臂膀牢牢禁锢住柔软的腰肢,高挺的鼻尖在衣襟上拱来拱去,咕哝道:“......要吃。” 175被少爷吸出奶 宛娘脸蛋晕红,嫩白的脖颈染上一层绯色,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来。 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没有章法地在丘峰上乱拱,碾过敏感的乳珠,豆腐似的白肉,带起一阵阵的颤栗。 宛娘伸手回抱着男人的脖子,将动情的呻吟全都压在了舌底。 孕中的女子本就情欲比旁人要来的旺盛一些,她空旷了这般久,一直以来林骁都未曾帮她舒缓欲望,如今男人的动作对她来说无疑于久旱逢甘霖,即便心中对他有再多的恼怒,此刻也像身体的欲望投了诚。 宛娘垂眸,鸦黑的眼睫轻颤,一只手勾住细小的肚兜带子,慢慢将它拉了上去。 玉乳颤晃,饱满挺起的两只就这样出现在男人的眼前。 乳尖是淡淡的粉色,奶头怯生生地凹在乳晕当中,桌上烛火跳跃,给玉瓷般白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瑰色。 如同淋了蜜糖的糍糕,诱惑着人将它吞吃入腹。 林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身体里像是被人纵了一把燎原大火,他的每根筋骨都在叫嚣着沸腾,灼烧着经脉。 宛娘咬了咬嫩红的唇瓣,将乳儿往前递了递,俏生生的红果肿胀硬挺,在男人冷峻的面庞上打着圈。 乳肉晃起波纹,那股撩拨人心的香气也越来越浓。 她红着娇靥,小手握住一只玉乳,奶头从男人的面颊划过鼻尖,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嘴角处。 慢慢地顶,一点一点向唇瓣处研磨。 “四郎……” 林骁眼角发红,整个身子都在颤,忽地他侧过脸,将整个奶尖狠狠吃进了嘴里头。 宛娘发出一声急促娇媚的尖叫,腿陡然就软了,双手无力地攀附住他的脊背,仰着脖颈将绵软的乳送得更深。 “四、四郎……唔……慢些舔……呀……受不住……” 男人像是饿极了,舌背在乳头上拍打,嘴唇嘬住乳肉狠狠地吸,吃得啧啧有声,另一只手玩弄起被冷落的另外一只乳,将它揉捏成各种形状,嫩豆腐没过一会儿就被捏得通红。 他叼着乳头向外拉扯,大掌将两只乳挤在一处,轮流嘬吸着两个奶尖。 “好甜。” “嗯啊夫君……四郎,四郎!”她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绯艳的面容上两条秀眉拧在一处,像是在忍受着痛苦,“嗯好胀……你吸一吸,替妾身吸一吸……啊……” 乳孔又酸又麻,隐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林骁恍惚间闻到了更浓的奶香气,他追根溯源,发现藏着令人嘴馋的奶味的地方正是乳头,于是更加用力去吃它。 “呀……别……四郎……” 她背脊一颤,脖子高高仰起,空气中发出“噗”地一声轻响,两条奶白的柱水从嫣红的乳头中喷出,淅淅沥沥灌了男人满嘴。 还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脸上。 林骁愣住了,慢吞吞地将所有奶水吞进了肚子里,有些着迷地用舌头将绵乳上的白汁全都舔干净。 宛娘软倒在了他的怀里,衣襟大开,容色姝艳,比书中描绘的女妖还要勾魂百倍。 屋外婢女敲了敲门:“夫人,醒酒汤好了。” 宛娘忙拉拢了衣服,步伐不稳地去端汤碗。 他靠在床榻上,一口一口地接受着她的投喂,藏在被褥下的手却越握越紧。 林骁,你真卑鄙。 176在意 他承认自己是有一些鬼迷心窍了。 他酒量好,虽然今天晚上喝得有些多,脑子晕乎乎的,连带着看人都有几分模糊,可远没到丢失理智的地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前站着的人是谁,也明白自己做出的事情有多不合时宜。 也许是方才的氛围太好、她的身子太软;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在自己身边留不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看到大哥、二哥、五弟都为她倾倒,所以才有了一探她深浅的念头。 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个女人,冯宛对于男人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她确实有引得众人为她沦陷的资本。 林骁任由冯宛拧了帕子,一点一点帮他擦拭着身体,在她温柔的动作里渐渐闭上了眼睛。 有的事情尝试一次就够了。 ------------------------------------- 肚子的月份大上去,宛娘的胃口也越来越差,每天都是勉强才吃进一些汤水,林骁也丝毫没有亏待她,寻了几个大厨进宅子,换着花样儿做东西供她吃喝,又将原来医馆的大夫请进府中,专为她一人诊脉。 种种待遇,让两个婢女看了都羡慕不已。 “夫人真是好命,奴婢还从未见过这般疼人的郎君。” “还不是咱们夫人讨人喜欢,郎君爱重夫人,这才处处贴心呵护。” 宛娘拿着勺子神情恹恹,不自觉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再爱重也不过是个外室。”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讶异。 “夫人莫不是误会了?哪有主君同外室住在一块,处处携着的,”其中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与侍从大哥闲聊时,听到的也是主君身边只有夫人一个女眷。” 另一个也道:“奴婢瞧着,郎君是个很念体统原则的人,夫人一应份例皆是最好,若是外室,绝不会宽厚至此。夫人前尘尽忘,定是误会了什么。” 宛娘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松动。 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但却一直没敢去问。 说到底,就是因为“在意”二字。 她是很在意四郎的。 她受了伤,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四郎——相貌英俊,身量挺拔,光是站在那儿就能给人足够的安定感,瞥一眼就足以让人心动。 宛娘记不得从前事,对夫君免不了生出依赖,夫君虽然态度冷了一些,但处处对她极好,照顾有加,从来没短她些什么。 这些她全都看在眼里,也念在心里。 她很喜欢自己的夫君,叁番几次想要同他亲近,屡屡遭到拒绝——他的拒绝对于宛娘来说就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木,你想抓稳,它却又被水流冲远。 够得到,却拿不稳。 她的一颗心想要落地,总是免不了自己揣摩:他对我这般好,定然是心悦我的;可既然心悦,为何又这般不愿与我亲近;是他为人内敛拘束,还是对我有所嫌弃? 侍从的那句“五少爷头一个成家”更是彻底加重了她的心病。 不问,心里日日都免不了想起外室这一出;问了,又怕真如自己之前所想。 这般思虑深重,加上食欲不振,她的身体也就跟着病了。 177我是你的什么人? 大夫摸摸自己的胡须,眼神在林骁的脸上打转,意思很明显:既然不是你的夫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打发出去,还专门置办了宅子,请我进来问诊? 林骁板着一张脸,当做没看到他的眼神,问道:“病情如何?” “忧思在心,我先开两副药调理一下她的身子,”大夫一边提笔落字,一边说道,“这有身孕的人喜欢胡思乱想,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的。” 林骁当然记得,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但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压根儿没在她跟前晃荡,一是怕惹了她,二是怕自己越陷越深,她这病怎么也和自己搭不上关系。 难不成,是院子里的下人招了她? 林骁想到这里,面上便有了几分怒意——他都不舍得怠慢的人,如何能让别人亏待了去。 当即便传了两个婢女问话。 林骁性子好那是挑人的,在宛娘面前他温和有礼,在旁人面前端出的便是上位者的气势。 婢女们看着那张冷肃的脸叁魂就丢了七魄,稍稍一问就把什么都说了。 “郎君饶命,不管奴婢们的事,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惹夫人生气......” 婢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夫人这些天确实在念叨一件事......” “什么事?” “夫人说自己是外室,每每谈起便神色郁郁。” 林骁一愣,先是想了半天外室是个什么东西,想到了之后心中浮起更大的疑云:好端端地她怎么会将自己与外室划等号? 他想不明白,但好在问题的根源已经找到,便端了煎好的药往她休息的屋里走去。 宛娘躺在床上,一张小脸透出寡白色,被水红色的被褥衬得愈发形容暗淡,林骁光是看一眼,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他将她身后的枕头放好,舀了一勺药汁,吹凉后往她嘴里头送,两条俊眉拧起,神色冷峻,说话也稍显冷硬:“你如今是两个人的身子,总要注意些,是药叁分毒,吃多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宛娘不说话,低眉敛目、乖乖巧巧,小猫舔水似的喝着药汁,琼鼻微皱,像是被苦到了。 林骁从怀里拿出一包蜜饯送到她嘴边,宛娘就着他的手吃了,腮帮子鼓鼓的。 两人就这样喂两勺药、吃一颗蜜饯,慢慢悠悠将一碗药喝见了底。 她仰着头,嘴边还沾着乌色的汤汁,眼睛如同被泉水濯洗过一般,清清亮亮的:“夫君今日不忙么?” 林骁有些笨拙地帮她把嘴角擦干净,力道不小心重了,惹得宛娘皱了下眉。 他立马将手往回缩,慌慌张张站起身去找药膏:“抱、抱歉。” “无事,四郎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林骁手里攥了药膏,又坐回了床榻边上,脸上容色严肃,半晌才开口道:“有件事我要同你讲。” “唔?” “你不是外室,”他将药膏揉热,往她嘴角处涂,这一回力道放得轻之又轻,“你不必为此烦恼。” 他的大掌忽得被另一只柔嫩小手握住,宛娘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翘,神情柔和得不可思议,声音又绵又软,清浅的呼吸落在了他的掌心,让林骁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那我是你的什么,四郎?” 178大少爷寻人 被那双春水一样的眼望着,林骁一张脸都在发烫,他讷讷回应,全然不觉自己说了句动听情话:“……是唯一。”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宛娘的预料,却让她的心跟掺了蜜似的甜。 “那四郎今日还要忙么?”她拉住林骁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可否陪陪我?” 他想着堆在案牍的那一堆事务,又看了看眼前的娇靥,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 淮城到云城的这一条山路,林羲来了无数次。 路上有多少块大些的山石,蛇兔做了几个窝,打了几个洞他都一清二楚。 翻天倒地,处处搜寻,却仍旧没有查探到半点她的踪迹。 淮城内部早就被清查数遍,当下只剩下最后一处他还没去——云城。 并不是他漏算疏忽,而是他心中有所惧怕。 倘若连云城都找不到她的影子,他心中维系的幻想也就破裂了。 那日突然冒出来的匪徒如此凶恶,手段狠辣、行踪难寻,要是宛娘真落在他们手上,定然逃不出一个“死”字。 林羲坐在轿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云城’二字,声音清淡:“走罢。” 自欺欺人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 林家大少爷做事自然不可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他早就打好了成算,要先去冯家看一看。 假如宛宛有机会逃出生天,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自己的娘家。 幽窄的小巷散发出腐败难闻的气味,墙角处青苔茂密,车夫皱眉掩着口鼻,随行的侍卫也一脸厌弃——怎会有这般脏乱不堪的地方。 还没到冯家门口,空气中便传来女人愤恨的痛骂声。 “你个没良心的!我当初怎么就偏偏瞎眼看上了你!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老冯家唯一一个传香火的!” “能不能别撒泼了!你冲我发什么火?发火人就能回来?” 女人哭声更甚,句句都在斥骂男人没良心,言语中更带着不堪的字眼,难听至极。 车夫有些犹豫:“少爷” “停下来。” 恰逢女人怒火攻心,气冲冲推开门往外走,步子还没踏出去两步她就停住了,脸上的皱纹都被讶异撑平,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高氏咽了咽口水,眼神都直了,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这身衣服的料子看着就不便宜,要不少银子吧? 还有头上戴着的,那是玉冠吧?白玉可是稀罕物,她儿子束发从来用的都是布! 后头跟着的还是马车,膘肥体壮的,不知能卖多少钱。 直到林羲往前走了几步,高氏这才回过神来,忙站到一边靠着墙,生怕自己脏了这不知从何处来的贵人的眼。 林羲扫了她一眼,淡淡问道:“冯家可是在此处?” 高氏愣了半天才发现贵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有些诚惶诚恐:“是、是” 冯荣业喜欢赌,不仅将冯宛的彩礼全都输了个干净,在外还欠下了不少的债款,高氏生怕眼前这位贵人也是来讨债的,小心试探道:“不知公子找的是哪个冯家,找冯家又有什么事?” “寻人,”他从方才起就显得格外清冷的眉眼此刻终于有了两分暖意,“名唤冯宛。” 追-更:yuwangshe.me (woo13.) 179找到线索 冯宛? 高氏愣住了。 随即她又想起冯荣业消失前两天所说的那番胡话来。 儿子说看到了小贱人,这个男人也跑来找小贱人,难不成小贱人真回云城了? 高氏这种市井妇人,大聪明没有,小聪明有一堆,即便她看不惯冯宛,也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自己儿子才是赔钱的,而冯宛凭借着那张狐媚子脸,就能给家里带钱。 面前的这个男人锦衣华服,纡尊降贵地来这种地方,还带了不少侍卫出来寻小贱人,可见小贱人对他颇为重要。 难道儿子所说的是真的?冯宛她又嫁了一次? 高氏心思如电,一边与林羲搭话,一边算计着怎么样从冯宛身上拿到更多的好处:“这位公子可不赶巧了吗!冯宛正是妇人我的女儿。” “她可有回来?” “回来了,当然回来了!”高氏连忙应道,“回来都住了好些天了!我向来疼这女儿,好吃好喝招待着,花费了不少银子出去呢,但是......” 林羲眉头微皱,他一眼就看出妇人没有说实话。 忽得从后方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宛儿何时回来过!” 林羲与头发半白的男人对视,拱手行了一个礼:“叨扰了。” ...... 高氏被打发去买酒菜,她原本是很不平的,但林羲出手就给了片金叶子,高氏再多的怒火也瞬间消散了个干净,恨不得脸上笑出褶子来。 小贱人可真值钱啊!破鞋一个都能值金叶子,早知道她那么会勾男人,就不该配给李家那个瘸子! 冯德将不孝子之前所说的话一并告诉了林羲,叹了一口气道:“我能看出你不是坏人,不是来害宛儿的,这些年是我冯家对不住她。她自从嫁过去后就没回过娘家,可能也是对我们心中有怨。” “这两年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但请你找到她,宛儿心思单纯,孤身在外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也请你帮忙,将我那不孝子一并找回来。” 说完冯德对着林羲磕了几个头,林羲忙将他扶了起来。 听到宛娘真的在云城出现过,这对于林羲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您放心,”林羲神色郑重,“我会照顾好她,也会找到令郎将他送回来。” 冯德握着他的手点了好几下头,眼眶湿濡,苍老的脸上满是恳切。 高氏回来的时候林羲一行人已经走了。 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高氏怎能不气,抽出门后的扫帚就往冯德身上招呼,冯德怒吼一声,面色涨红,愤懑地将林羲留下的钱袋丢过去,高氏慌手慌脚地拆开,发现里头满满的金叶子,这才喜笑颜开,嘴上却仍旧不饶人。 “我跟了你这个眼皮子短浅的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待我回来与他说一通,得来的何止一袋子金叶子。” 高氏一得意嘴里头就没个遮拦:“小贱人的逼真是金贵,早知道就把她留在屋里头接客,保不准比开窑子的赚得还多!” 冯德怒不可遏,当即抄了扫帚往她身上抽,高氏先是痛呼哀嚎,随后气性上头,凶狠地扑过去与他扭打成一团。 冯家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180宛娘的身世 冯德脸颊红肿,这是被高氏甩巴掌抽出来的,他佝偻着身子满脸疲色,不顾身后妇人的叫骂,关上屋门滑坐在了地上。 苍老浑浊的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一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忽然爆发出一阵光彩,耷拉的嘴角也往上勾起。 他半点都不惊讶会有这样富贵显赫的人来找宛儿。 宛儿和她娘一样,注定都是不平凡的人。 他想起多年前那场连绵的大雨,破庙里的那场相遇,她生得那样好看,说话那样温柔,就和九天下凡的仙女一样。 他答应了她要替她照顾好女儿的,但是他太没用、太软弱,闯不出个名堂,给不了宛儿好的生活,还娶了个刁钻刻薄的悍妇,没能护得她好好长大。 冯德从地上爬起来,摸索了半天自床垫底下拿出一块白玉。 白玉前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睡莲,后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宛”字。 ------------------------------------- 自打“外室”的误会说清,宛娘对林骁的心结也就解开了。 没了心底的那层顾虑,她看夫君自然是越看越顺眼。 同时也钻研出几分和夫君相处的门道来。 她的这位夫君,最是面冷心热,别看外头佯装出一副吓人的老虎模样,实际上最是善良心软不过。 过于守规矩,脸皮子薄得很,想要与他亲密一些,那得唤他四郎,多叫几声就能将他眉目间的冷气融化。 憋得难受了就备上一些酒水,四郎酒量不好,灌上几杯就晕乎乎,此时与他亲近便会容易许多,虽难以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能得到一些爽利。 只是吊的时间越长,身体就越馋得慌。 这两天夫君也不再外出,更是下了命令让众人无事不要出门,颇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 宛娘不明白外头发生了什么,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是云城最近不太平,正在戒严。 戒不戒严其中的门道宛娘不清楚,但只要四郎能多在家中陪她,她就欢喜。 这一日把完脉,宛娘睁着清凌凌的一双眼望着大夫,半天没说话。 大夫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夫人可是有什么疑虑想问?” “确有一事不解,”宛娘脸色微红,喏喏问道,“我想请问大夫,如今行房事可会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 医者仁心,大夫也不扭捏,坦然道:“叁个月后便能行房事,夫人如今胎儿足五月,最是稳定不过,自然是可以同房的。” 宛娘自然懂这些,她纠结了半晌,耳朵燥热问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如果说,激烈一些,比如用些那方面的药,会对孩子有影响吗?” 大夫一呆,随后颇有深意道:“助兴的药用上少许是没有问题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宛娘自然从大夫这里拿到了一些助兴调情的药物。 大夫走了半柱香了宛娘的脸还是通红的。 她其实也害臊得不行,但没办法,夫君迟迟不踏出那步,只能她主动一些。 夜夜里裤都浸透了,她硬生生忍了这般久,总该尝点真正的甜头。 【无奖竞猜,来猜猜宛娘的身份。】 【小四真的占大便宜,宛娘失忆,不记得自己有个小宝,又以为小四真的是她夫君,没有了种种顾虑又对小四全然信赖,自然导致了现在的态度。 假如宛娘头一次嫁人嫁得是良人,她跟夫君的婚后生活就是现在和小四相处的样子,不把自己当奴婢,偶尔会有小性子,会想得到夫君疼爱。】 181催情助兴 林六遥遥便看到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女子走过来,虽然肚子凸起,但仍旧掩盖不了她那娉婷的身段。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手中托着木盘,上头放着一个银酒壶。 林六下意识想笑,强忍着对林骁说道:“少爷,她又来找您喝酒了。” 这个“又”字相当传神。 林骁眉头一跳,一时之间连大哥搜查云城的烦忧都顾不上了,眉宇之间全都是紧张。 他挥了挥手:“你们下去。” 侍从道:“是。” 自从上次吸奶的荒唐事过去之后,她就像来了劲一样,隔两天就要端来一壶酒,自己不喝,闷头给他倒。 他本来酒量极好,算得上千杯不醉,如今只能自食苦果陪她做戏,装成不胜酒力的样子。 他一“醉”,她就开心得不得了,笑得比春花还要娇媚妍丽,随即对他动手动脚,将绵软的身躯、甜蜜的小嘴往他跟前送。 美人恩最是难消受,因为容易上瘾。 从一开始的挣扎抗拒,到后来的半推半就,林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足够老天爷天打雷劈,但他却越来越无法克制住自己。 他对她产生了渴望。 他只能一边放纵自己沉沦,另一边为自己做着苍白无力的辩解——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是混蛋猪油蒙了心对她有冒犯,但是冯宛是无辜的,完整干净的,她没有对不起五弟。 林骁整个人矛盾的很,一半心如同搁在了沸水中,对着她心动不已,灼热热烈; 一半浸在了冰块里,维持着残存的理智,踩着底线,警告他千万不能越最后的雷池。 对于她的到来,他是又焦灼又高兴,以致于冷峻的五官有些扭曲。 “四郎?”宛娘轻轻唤了声,眉眼间挂着忧虑,“你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没、没有,”林骁干干扯出一个笑,“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宛娘微微撅嘴:“房里闷得慌,大夫说妾身应该多出来走动,这样对身体好,也对孩子好。” 她招招手,婢女立刻将银酒壶放在了桌案上。 “此酒名为桃花酿,听说在酒馆中颇有名气,入口有回甘,四郎尝尝?” 林骁瞥了一眼天色,有些迟疑:“……还有大约一个半时辰天才会黑。” 这句话其中的深意两个人都懂。 宛娘俏脸红透,软软地瞪了他一眼,眉目含情、媚意如丝,声音娇糯:“……白日里难道就不成了吗?” 这话她说得没底气,林骁也跟着脸烧得慌。 他僵着神情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胸腔里的那颗心突突直跳:“……行!” 宛娘抿唇笑开,站在他边上亲自为他斟酒,连倒了好几杯。 她的神情也从害羞欣喜慢慢转变成了纳闷怀疑。 ……怎么还不醉? 平日里不是叁杯就可以了吗? 这都第七杯了吧? 难不成是这桃花酿不醉人? 银酒壶越来越轻,都快见了底,宛娘看向闷头喝酒一杯又一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夫君,声调上扬有些着急:“四郎?” 林骁手指微顿,恰如其分地将酒杯放下,半眯着眼睛佯作晃了晃身体,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宣告:“……我好像醉了。” 追-更:yushuwude. (.) 182白日宣淫 “那、那我扶夫君回房休息。” 明明已经是出嫁女,肚子里孩子都揣了五个月了,颠鸾倒凤之事按理来说应当与四郎做了无数回,但宛娘却仍旧羞得厉害,仿佛初经人事的少女一般。 她看着林骁涌上红色的英俊面容,咬了咬嘴唇,软糯唤道:“四郎。” 林骁靠在床榻上,暗叫一声不好。 小腹处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这把火还有越烧越烈的势头。 陌生又汹涌的情欲铺袭而来,将他的男子搅得一团乱麻,欲火在体内横冲直撞,叫嚣着发泄。 他定定看向冯宛,面容弥漫上怒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你在里头放了什么?” 宛娘一怔,耳根子滚烫,她不想瞒他,声若蚊蝇:“一些助兴的药。” 不待林骁回应,她便弯下了腰,粉腮红艳,颤着红唇在他的面容上烙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女人的声音微哑,潋滟的眸中盛着一汪柔情,吐气如兰:“四郎,我喜欢你。” 林骁喉间微动,别开脸强撑着道:“莫要胡闹,快些起来,别伤到孩子。” “不会伤到的,”她握住林骁的手,呼吸滚烫,带着他往自己的身上放,神情羞涩又渴望,“我特意问了大夫,没事的。” 林骁挣了挣,没挣开,他闭上眼睛,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宛娘捧住他的脸,迫使林骁不得不与她正面相对,女人柔柔地打量着他的面容,嘴角牵出一个幸福的笑,声音笃定,“四郎这般好,我欢喜都来不及,何谈后悔二字?” 林骁瞳孔颤了颤,喃喃:“你当真欢喜我?” “自然,”她应得很快,“全天下的男子我只欢喜四郎一个。” 林骁只觉得那把火烧到了他的脑门,将他曾经的那些顾虑担忧全都燃成了灰烬。 他到底是个俗人,抵不住七情六欲,压不住那颗早就被她虏获、整日跳动燥热的心。 宛娘离他很近,几乎是俯身跨坐在了男人身上,她的乳本就生得比寻常女子饱满圆大,怀孕后有了奶水的充盈,更是又涨了一些。 轻柔的纱衣根本兜不住,领口被玉峰撑开,浑圆的乳肉都露了一半出来,在明亮的光线下仿佛堵上了一层柔和的水膜,像是刚剥好的荔枝,汁水丰沛甘甜,引人把玩吸含。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的手掌隔着衣服布料摸上其中一只奶子,沉甸甸的份量让男人呼吸都乱了几分,大到一手都握不住。 奶子被男人揉捏把玩,宛娘舒服地仰高了脖颈呻吟出声。 “四郎,好舒服……嗯……” 她的呻吟鼓动着男人更进一步,林骁热烫干燥的唇贴上宛娘细白的颈子,感受着她的颤栗,一点一点往下游移,留下一串湿漉吻痕。 床榻的帷幔被放下,狭小紧闭的空间中男人的喘息声更为明显,宛娘眼眸含春,任由他有些粗鲁地扯开衣衫,两颗奶球全然暴露在他的面前。 “四郎……” 如今还是白日,她的私处被男人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看,饶是她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伸手去捂,却被林骁扣住腕子,下一瞬湿热的舌头便舔了上去。 183舔屄干穴 “啊......” 她的奶子被男人大力含弄,舌背一遍又一遍刮过敏感的奶头,整片玉色胸脯上全都是湿漉漉的水光。 宛娘眼睛迷蒙,呼吸错乱,乌黑的鬓发湿哒哒的黏在粉腮上,张着艳红的小嘴喘息,止不住地向前迎合,将乳儿挺得更高,恨不能全都塞进他嘴里才好。 “嗯唔......出来了、奶......奶水被吸出来了” 她软软地惊叫一声,乳白色的汁水从奶孔中喷出,将两个殷红的小果浸得湿濡,看起来淫荡极了,男人鼻梁紧紧抵着白肉,饥渴地吞咽着甘甜的乳汁,欲望在药性的催化下变得赤裸凶猛,双眸泛红。 他要她,想要狠狠地占有她。 衣衫在林骁的撕扯下碎成一片片,大掌一个用力,便将宛娘按在了床榻上,她呻吟一声,双膝跪伏,白细的腰肢向下凹出一个柔软的弧度,鼓起的孕肚虚虚压在床褥上,浑圆肥大的臀部高高抬起,送到了男人面前。 红艳艳的肉花饥渴地翕动着,往外吐露一股股的淫水,阴蒂红肿热烫,就连股间也全都是湿亮的水迹。 他克制不住地将两根手指并拢插了进去,肉逼立马紧紧嘬吸着外来物,肥美的臀部跟着一晃一晃,颤抖着将肉缝张得更开。 “就这么想要?” “呜......想,”她眼角绯红,脸上满是情欲的快意,着迷一般摇着屁股,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好舒服......四郎、四郎再快些......啊啊......小屄被舔了......呜——” 她紧紧抓住床单,整个身子都在颤,凸出的孕肚遮挡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林骁的动作,只知道那根舌头厉害得很,将她的逼舔得好舒服,淫水淌下来把她的腿根都打湿了。 她爽得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嘴里胡乱喊着他的名字,说着淫词艳语,那根舌头如同肉棒一般在她的小穴里抽插,肉穴舒服到抽搐战栗。 床榻间响起摇床的嘎吱声与舔穴的水声,宛娘听着男人吞咽的声响,想象着他将自己逼水全部喝下去的样子,整个人又羞又兴奋,粉嫩的足趾蜷缩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孕肚,脑子跟过电一般酥麻,下体一阵收紧,将舌头绞在里头,尖叫着泄了身。 林骁冷峻的面容泛着红潮,下巴上全是女人的淫水,呼吸间也都是她身上的淫靡味道,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被唤醒,肉棒雄赳赳挺立,粗长的尺寸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腿软。 他掐住仍旧沉浸在高潮余韵中、酥麻没有力气的宛娘的腰,横冲直撞地将肉刃戳了上去。 宛娘股间太过滑溜,他又没有经验,撞了半天仍不得法门,一次次地摩擦撞击反倒再次挑起了宛娘的情欲,她正要抓着那根大东西往肉穴里塞,狰狞的雄壮一个呲溜就滑进了后面那张肉嘴里。 宛娘神色一僵,后穴被撑开的痛楚让她闷哼出声,男人本来就药性上头,一下子也想不了太多,那肉嘴紧紧裹着他的柱头,实在是舒服得很,他一个用力,便将整根骇人的鸡巴全都塞进了肉嘴里。 184热精灌满后穴 宛娘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弱喘着气,秀眉拧得紧紧的,双臂撑在床上,下意识就要往前爬,摆脱这可怕的鞭挞。 林骁刚尝到爽快的滋味,正是浴火高涨的时候,早就没了理智克制,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她逃走。 当即便狠狠掐住她的腰,将人往后一拖,才抽出一个小指头长度的肉棍再次全根没入,凶狠地碾磨过娇嫩的肠壁。 “嗯不呜啊啊啊!” 她顿时流出了泪,整个人如同被穿透一般,抽搐着软倒了身子。 男人的这根鸡巴不仅粗度长度比常人厉害,更重要的是生了个上翘的柱头,柱头在肠肉里从前到后一刮,又算又痛又快活的诡异感受让宛娘再也没有了反抗余地,只能仍由男人捧高她的白臀,在里头穿刺猛凿。 意识也被强力的动作捣成了一团浆糊。 被这般磋弄着,花穴里的水却越流越多了,顺着会阴被捣进了后穴中,让林骁插得愈发便利,分毫不停地在肉洞中抽插。 宛娘脸贴在被褥上,粉腮被眼泪打湿,浓黑湿润的睫毛下是一双涣散的眼,她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耸动,牙齿咬着下唇,恍惚间快感超过了疼痛,又酸又胀的感觉全然不同与花穴,但却是同等的快活。 宛娘跪在床上,湿软滑腻的穴眼被狠操着粗暴撑开,后穴被插成了一个烫红滚圆的肉洞,翕动着吞吃贯穿穴肉的狰狞性器。 男人骑在她的身上,动作疯狂地啪啪狂撞着她的屁股,把嫣红肉洞插得唧唧作响,狂野得像是恨不得将囊袋也一并塞进软红的菊洞里头。 宛娘被操得浑身发软,双手酸软地抓住身底的床单,哭喘着说:“四郎求你哈要被顶穿了呜会顶坏的嗯啊啊!拔出来求你拔出来啊啊啊!” 她浑身哆嗦着,雪白的细腰上印下几道鲜红指痕,男人肌肉分明的蜜色腰腹渗出了层层细汗,额头背脊也全是汗珠。 他粗喘着气,眼神发狠地望着被自己肏开的肉洞,腰跨飞快撞击拍打,将两瓣肥软的屁股干的白浪猛晃,穴口涨麻抽搐。 宛娘此刻已然是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她记不清自己被肏喷了多少次,只知道身下那块床单已经被打得湿透,稍微一拧就能挤出骚水来,口涎从嘴角滑落,眼前连东西都看不清出现了虚影,她不知道自己被肏了多久,疯狂的快感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让她四肢酸软,浑身发颤。 后穴已经被完全肏熟弄开,乖顺地迎接着男人的插入,湿哒哒吐着肠液,忽得她听到男人粗喘一声,紧接着阳具在她体内狠狠一跳,热而浓的精液猛烈喷射进娇嫩的肠道里,红艳艳的穴口合都合不住,浓白的浆液顺着穴道流淌而出,浓精将整个艳红的穴眼都给糊住了。 她恍恍惚惚地想,往后再也不能给夫君下药了,这般龙精虎猛她如何能承受地住。 还不待想完,身子就被人抱了起来与男人面对面,他按着她的肩头,湿软的花穴便被仍然硬热的肉刃贯穿。 他皱着眉道:“插错了。” 宛娘:“” 【追-更:[海棠搜书].xyz (.)】 185吃干抹净(h) 他声音迟疑,动作却半点都不含糊,按着她的腰就往上挺胯猛进,几乎要将宛娘的魂都给操出来。 艳红的肉穴被他操成一个圆形的肉洞,每一次抽插都有大量的水液喷溅而出,穴口周围堆着一圈白色的细沫,粗壮深红的男根全根抽出又捅进,将淫穴操得外翻,阴唇磨得艳丽红透,里头的媚肉都被带了出来。 宛娘委屈极了,眼儿通红,一边呜咽哭泣一边拿那双泪盈盈的眼看他,小手捂着圆润的孕肚控诉:“坏人......呜......捅坏了、啊!” 她都觉得夫君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整治她下药。 她的模样可怜,配上娇滴滴的软语,几乎是往男人身上又点了把大火,林骁愈发用力,次次顶进她的花心,喘息着去揉她的奶子:“喜不喜欢?” 她抽抽噎噎:“喜、喜欢......嗯......啊啊好舒服......喜欢被四郎操穴......四郎......” 她的奶子被干得一颤一颤,淫穴里的水也越来越多,爽到失神,屁股摇晃着迎合着男人的猛入,红艳的小嘴张着,连嘴角都流出了津液。 后穴里的阳精在上下颠晃里泄了个干净,全都糊在了她白软的臀肉上。 林骁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从下往上地顶弄她。这样的姿势让狰狞的肉具进得极深,上翘的柱头狠狠磨进子宫口,强硬地顶开,频频碾磨着敏感的嫩肉,干得宛娘浑身哆嗦,就连孕肚都好像被撑大了一些。 极致的快感让宛娘爽到头皮都有些发麻,身体都震颤了起来,一双大奶乱晃,奶孔中都有乳白的奶液甩了出来。 “啊啊......四郎......不行、要泄了......啊!” 宛娘浑身紧绷起来,肉嫩水多的淫屄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收缩,大股大股的阴精从里头涌出,浇的林骁连连吸气,额头上青筋乍现,撞击得越来越狂野。 宛娘双手无力地抓着他健壮的手臂,小穴被磨得火热麻木。 好粗......好烫...... 要被夫君的大鸡巴干穿了...... “四郎呜......穴要被肏烂了......啊——” 一大波力道十足的滚烫浓精射进她快要被捣坏的小穴里。 宛娘眼角流着泪,被内射到身子痉挛战栗,着他强壮的身躯压着她,硕大的囊袋沉甸甸的堵住红肿的穴口,撑的精水流都流不出来,插在里头的肉刃还在喷射,冲击着她被摩擦到充血的宫口。 好酸胀、好烫...... 她在猛烈的快感中沉沦,无尽的疲惫感涌上身体,小脑袋往他肩头上一靠,竟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林骁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屋子里这样大的声响,两个婢女脸红得能煮鸡蛋,也机灵地准备好了浴桶,主君一发令她们就将水抬了进去。 大白天的,主君精力真好。 夫人声音可真勾魂要命,怪不得主君这样宠着,美娇娘换谁都得捧在手里护着,哪里舍得她受苦呢? 186鸽子 这人一旦开了荤,食髓知味了,那就很难戒掉。 林骁坐在书房里,明明手中拿着卷宗,脑中想着的却全都是那日的荒淫绮丽。 那药确实只起了个调情助兴的作用,做到后来他也早就恢复了理智,只不过舍不得从温柔乡抽身罢了。 林骁忽然喉咙有点干,耳根子也烧红了一些,刚轻咳两声,房门就被人推开,从外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有胆子跑来书房打扰他,还做出这等幼稚行径的,全府上下只有一个人。 她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眉眼弯弯:“四郎要喝汤吗?” 自那日起,她倒没有再成天追着灌酒了,新换了一个给他做汤的爱好。 “......进来罢。” 宛娘挪着步子欢快地提着食盒走到他边上,小手忙活着将里头的汤和点心都端了出来。 林骁板着一张脸道:“你有身孕,这些东西......” 话还没说完,宛娘就胆大包天地坐在了他腿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坐了不少次了。 林骁脸色涨红,轻声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宛娘眨眨眼,无辜得很:“我累呀,坐坐不行吗,四郎不情愿?” 四郎只能闭嘴沉默。 她熟稔地将汤一勺一勺喂完,还不忘拿帕子替他擦唇角,末了又啵地一下亲上他的嘴唇:“妾身该走了,四郎莫要太劳累。” 林骁怔怔地摸上自己的唇瓣,望着打开的房门,忽然露出了一个笑。 这笑过于甜蜜,同平日里四少爷的作风实在是不符,吓得林六打了个哆嗦,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瞥见自己的侍卫,林骁瞬间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冷峻又严肃:“何事?” 林六手中拿着一个鸽子,回道:“淮城那边来信了。” 直到暮色降临,那张信笺都没有被打开,仍旧躺在桌案上。 他知道寄信来的是谁,也差不多能猜到里头的内容,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忍不住想逃避。 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主君,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悄然下了决定。 信笺是五弟所寄,问得无非是有没有找到冯宛的下落,搜查到多一些信息。 林骁提笔回了个“无”,便将信笺塞进竹筒里,放飞了鸽子。 就让他再自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好。 ------------------------------------- 以林家的面子,要在云城借个势找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该去的酒馆客栈都去了,街道都不知道查了几遍了,仍旧没看到半个人影。 大少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侍从们就是想劝都没那个胆子往跟前凑。 “可能就是不在吧,”一个侍从小声嘀咕,“弱女子一个又不会飞天遁地,城门处的守卫那么严,除非她长了翅膀,不然哪里出得去。” 另一个侍卫脸色微变,猛地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大、大少爷......” 林羲像是没注意到他一样,皱着眉看了眼天上的鸽子。 “第几只了?” 侍卫哪想得到少爷会问一只无关紧要的鸽子,自然答不上来,林羲却直接拿了侍卫身后的箭,将它射了下来。 187恢复记忆 林羲向来谨慎,此次出来搜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莫要说天上飞的鸽子了,就连哪处街道多来了几只野猫,他也是知晓的。 更何况,前段时间都没有,这两天实在是频繁得蹊跷。 林羲手中握着鸽子,漫不经心地从信筒中抽出信笺,这时才注意到了竹筒山浅浅的一圈白痕。 他嘴唇抿了起来,面上的疏懒顿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字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其间的内容足以让林羲冷目。 侍从们眼睁睁看着大少爷面色越来越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觉得畏惧,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低头噤声。 字条在林羲手中变成齑粉。 竹筒上的印记是林家信鸽独有。 鸽子是从淮城来的,稍显青稚的笔锋他太熟悉,往日时常教导检查五弟功课,他又怎么会认不得? 五弟往云城频繁来往信件,问得全是宛宛之事,言语之间称呼为兄长,与他进行联络的到底是谁? 他心思转动,转瞬间就得出了答案。 二弟身在淮城,叁弟尚在业城,只有四弟,前些时候匆忙回家,一夜未住就离了府邸,没成想他回得不是洛城,而停在了云城。 他是通过冯家之口得到了宛宛的下落在此停留,那林骁呢?林骁之前连宛娘都没见过两面,他是从何知道的消息? 林羲静默了片刻,才喃喃吐出一句:“你也要跟我抢?” 他抬头看向侍卫下达了命令:“加强防备,盯紧你们头上,再有鸽子飞来跟着它,将它去往的地址通报给我。” 侍从应道:“是。”—— 宛娘打从进了厨房,送的第一碗汤被喝了个干净后,便对灶火之事起了极大的兴致,每日不重样地炖东西往书房里送。 她好像在厨艺上格外的有天分,就连府里的厨子都对她称赞有加。 宛娘照旧往书房走,路上却听到了一点不同的声响。 “你们凭什么关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瞎了你的狗眼!” “你们这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在衙门前告你们的状!” 宛娘皱眉:“那是在做什么?” 她边说边转了步子,往声音的方向而去。 两个婢女也一头雾水,她们只知道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府中再深一点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听着那叫唤声实在是凶狠,生怕夫人出了什么差错,当即跟了上去。 身穿黑色短打麻衣的少年方面阔额,体肤黝黑,被两个侍卫压着往屋里驱赶。 他们倒是没想到,这少年还有挣断绳索,自己跑出来的本事。 “站住,”宛娘开口询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侍卫一愣,冯荣业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却在瞬间爆发了极大的气力,甩开桎梏猛然回头,冲她喊道:“姐!” 宛娘看着那张脸,脑中骤然一痛,纷杂的记忆奔涌而来,将她整个脑子塞满,拉扯着神经,似是要生生将人撕裂开。 她眼前划过一阵白光,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婢女惊叫:“夫人!” 【首-发:txtysw. (woo13.)】 188别离在即 “怎么样了?” “急火攻心,一时郁气堵塞,歇息几时便好。” 听了大夫的话,林骁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面色冷冽,质问道:“怎么会让她撞见?!” 侍从低头不语,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那位姑娘向来都不往柴房那头去的,他们又怎么预防的到? 怪只怪没有及时堵住冯荣业的嘴。 宛娘微微睁开了眼睛,听着屏风后林骁一字一句地交待伺候事项,言语之中全是关心忧切,眼圈渐渐红了,手指也将身下的床单攥得死紧。 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做李家妇的日子、照料小宝的日子、在林家做工的日子 她生来就是劳苦奔波的命,又怎么可能搭上林四郎这样好的夫君呢? 感受到脚步声渐近,宛娘忙闭上了眼睛,牙齿咬住腮帮,极力平定着自己的呼吸。 她现在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四郎。 男人坐在了床榻边上,盯着她看了许久,弯下腰在她眉心间落下一个轻吻。 “对不起。”是他贪心,又没能护好她。 冯家的情况,林骁详细地了解过。 那一家子根本就枉为人! 未出阁时便百般磋磨,屋里屋外全丢给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承担,两个老的倒是会偷奸耍滑、悄摸躲懒;为了钱财不惜将她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瘸子,而用宛娘后半辈子换来的彩礼钱,不过月余就让那不争气的弟弟挥霍了个干净。 嫁出去后对她不管不问,前段时间看着她富贵了,又巴巴凑上来想蹭好处。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刮掉她身上的每一分油水,连皮带骨将她吃个干净! 林骁本是最守礼法的人,“孝义”二字对他的分量重之又重,但此刻他却只想将冯家一家子全做成活靶子,丢到训练场上,好让他们深受些皮肉之苦,最好磋磨到再也生不出靠近宛娘的心思。 林骁站在门外越想越气,单单是将宛娘气到晕厥这一点,冯荣业就不可饶恕。 “将他点了哑穴,带去马场挑粪喂粮草,”他顿了顿,补充道,“一日未挑够二十斤的量就不给饭吃。” 侍从有点讶异,这可不像是少爷行事风格,往常少爷要训人,那可是几顿鞭子板子了事,何曾用过这般迂回的方式? 许是顾念着冯荣业和那位姑娘的关系,这才不好下杀手。 但马场挑粪又苦又累,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也不比皮肉之苦好熬。 侍从应道:“是。”—— 宛娘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的还是那句他低声说的:“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最对得起她的就是林四郎。 这段时间相处的一幕幕在她脑中打转。 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孤魂野鬼。 夫君是她错认的,从头至尾他都没叫过自己一声夫人,不戳穿也是为了不让她难堪。 求欢是她求的,几次叁番蓄意勾引,他都没有越雷池一步,还是因为她下了药,两人才做到最后一步。 他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宛娘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即便心痛难忍,她也做好了决定。 她得走,不能再留在这里。 追-更:fadianwen. (.) 190大少爷夜访 她想得很明白。 一来,她与五少爷林亦之是定了亲事的,名义上林骁该叫自己一声嫂嫂,林四郎这般坦荡正直、对自己诸多照拂,她又怎么能以德报怨,陷他于不义? 二来,她同二少爷是有仇的。 坠落山崖前,侍女的那句呼喊言犹在耳。她忘不了那日的血,忘不了濒临死亡时自身的惧怕。她恨林衍。 对二少爷的仇恨、背叛了五少爷的愧疚、面对四少爷时的心态纠葛,都促使她不得不离开。 不仅仅是离开林骁,而是彻底离开林府,离这几个少爷远远的。 四少爷救了她,二少爷要杀她,就让这一恩一怨相抵消,从此之后她冯宛与林家再无瓜葛。 打定了主意,目前放在她眼前的就有两个难题。 一是如何从林骁身边逃离开;二是怎样将小宝从林府接出来。 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眉目,大夫傍晚来问诊,她就算是再想装昏迷也瞒不过大夫的眼,索性就不装了。 林骁听到她醒来的消息,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两步作五步跑了进来,冷峻的面容上再也没有往日的肃静,规矩束好的发丝也凌乱飘摆。 “……宛,”他忽地停住,嘴角抿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醒了就好,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宛娘声音很轻:“没有,让四郎担心了。” 她甚至不敢回望,除了误作夫君的别扭外,更多地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那双眼里盛满的爱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骁显然察觉到了宛娘的冷淡,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他习惯了冯宛主动与他亲近的样子,乍一疏远下来,心头竟止不住的发慌。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她需要休息,林骁自然没有不依的道理,嘱咐婢女好生侍奉,怀揣着满肚子不安离去。 林骁心头不安,宛娘也满腹心思,直到夜幕深沉,才有了两分睡意。 但这点睡意很快就被赶跑了。 屋子里来了人。 来客悄无声息,避开了宅子里所有人的耳目,明明她房间的门窗都是关着的,也不知这人是从何处进来的。 等宛娘察觉到的时候,她的口鼻已然被人捂住,就连叫喊都没有机会。 今夜是新月,黑得很,他又背着光,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十分模糊,宛娘惊疑不定,努力睁大了眼想要去辨认,那贼人却是个胆量大的,非但不避讳,还将身子往前倾。 宛娘也在这时借着淡薄的微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眼清冽温柔,像是含了一瓢月色。 大、大少爷! “别出声,”他做了个口势,得到宛娘的点头后这才将手掌撤开。 宛娘有很多话想问,譬如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儿?假如是四少爷主动告知,又何必半夜悄悄摸进来?她的下落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人知晓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拥入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里,紧接着男人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动作粗鲁、急躁,像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舌尖被拖拽进他的嘴里吸含,唇瓣被磨得发麻,交缠的津液从两人口中溢出,火热的大掌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誓要剥掉她的这身衣裳。 191榻上密谋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 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虑在见了她之后全部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燥热、内心的欲望叫嚣。 他太久没有见到她,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不安定,生怕她再次从自己的身旁溜走。 没有什么比将她揉入自己的躯体,将分身狠狠楔入她的柔软,完完全全占有她来得更让人觉得踏实。 只有那样,他才能确认此时此刻并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一场梦魇。 衣衫被剥落,露出整个肩头,如玉肌肤在幽暗夜色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普通瓷窑中刚打好的素胚。 宛娘娇喘吁吁,身体在他的攻势下变软,那处也开始潺潺流水,他太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儿,稍加拨弄便能将她的理智迫到情欲的边缘。 “……大少爷。” 宛娘用力偏开头,唇瓣红肿粉腮绯艳,面上春意潋滟,眸中目光却是清明坚定的。 她在拒绝自己。 这个认知让林羲整颗心都揪住了,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他缓慢地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用舌尖温柔描绘着她的唇瓣,声音低哑:“……宛宛。” 一遍又一遍,动听得仿若世间最深情的情话。 宛娘紧绷的神经在他的低语下渐渐松弛,腰部向后屈,将黏在一起的唇瓣拉开距离,眼睫颤动:“大少爷。” 声音虽软,态度却半点未收。 林羲的心凉了。 他很想去问她,之前说的“只喜欢他一人”可还作数? 不过短短几月,难道她便薄情至此,改了心意? 感性驱使他去问个究竟,但理智却拦住了他——这种做法在当前对自己是不利的,他是个聪明人,不该因暂时的情绪乱了大谋。 不过几瞬他就收拣好了自己的狼狈,替她将额发捋至耳后,温声道:“许久未见一时情难自抑,冒犯了你是我的过错。” 他拉了宛娘的手,语气温和地轻声诉说着这些时日的挂念与惦记,眼见她有所松动,便状似无意道:“我也是恰巧查到些讯息,才来此处一探究竟,没想到府宅主人竟是四弟……你既安然我便放心,若是有需要相帮之处,自可来找我。” 他存了试探的心思,宛娘的反应也令他十分满意,她与四弟之间并非全然信任、亲密无间。 “有件事,确实需要大少爷帮忙。” 虽说想与林家彻底隔断,但翻来覆去查看,都没有比大少爷更适合来帮她的人选。 无论是云城还是林府,大少爷的势力都能够帮她达成目的,况且……大少爷的为人也让她安心。 两人低声交谈许久,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宛娘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唤婢女进来替她梳洗着妆,随后去了书房。 林骁正坐在案前听侍从汇报公务。 侍从有眼见力连忙退下,林骁连忙过来扶她:“身子好些了?怎么起得这般早?” 当即便打发婢女去端早膳来。 自从她撞见了冯荣业后,林骁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殷勤了许多。 他在怕,这一点宛娘心里很清楚。 “四郎,”宛娘扶着肚子坐到椅上,慢悠悠来了句,“我都记起来了。” 林骁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如同一樽面容僵硬的泥偶。 192筹谋 记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骗了她了? 她会怎么做,彻底离开自己吗? 林骁喉咙有些干,想说些什么,脑中却空白一片,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宛娘拉了他的衣袖,仰起玉白的小脸,一双眼清凌凌地看着他:“想来四郎来云城是为了送我回娘家探望,只是碍于我失去了记忆才一再耽搁。既然荣业亲自来寻,不如我们明日便去。” 她说的每一个字林骁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让林骁听不懂意图。 宛娘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沉默,柔柔地环住他的眼神,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声音软绵动听。 “我知道四郎爱护我,那般对荣业也是为了替我出气,怨他们之前待我不好。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娘家人,我虽然嫁给了四郎,却也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传出去会遭人议论的。” “再者,他们也做了一件好事,”宛娘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将我说亲给了四郎。” 林骁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低下头,语气冷淡,唯有眼角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你若是真全部想起来,哪里还会为他们说好话。” 他在试探,连直接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宛娘装作不知,撒娇一般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语调拖得又甜又软:“四郎。” 这是默认了。 她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她只想起了一部分,想起了未出嫁前的日子,误以为自己是她嫁的夫君。 是了,她是见到冯荣业后晕倒的,只想起冯家的过往也属正常。 林骁不自觉将手臂收拢了些,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翘起,眼睛里盈满了庆幸和喜悦。 宛娘将这些收入眼底,内心忽然抽疼了一下。 她这辈子没骗过人,林骁是第一个。 可戏还是要演下去。 频频撒娇后,林骁终于松了口,答应陪她回娘家,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午。 宛娘高高兴兴离了书房,林骁却在她走后冷了神色,唤来侍从吩咐了一通。 当晚,冯家就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个个身上配着刀剑,说话冷硬不留余地,直至一个多时辰后才离开,冯父冯母皆是心惊肉跳,惧怕不已。 而林骁则是亲自往关押冯荣业的柴房走了一趟。 因为惦记着回娘家,宛娘起得尤其早,她没穿往日的绫罗绸衣,换了身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女子衣物,和林骁一起进了马车。 “本就许久未见容易生分,换些寻常衣物看着能亲切一些。” 林骁不疑有他,从怀中取了糕点,一路喂她到了冯家。 破旧的木门边上站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中年人,他们看向林骁的时候眼神充满畏惧,宛娘当做没发觉,一手挽了一个进门。 跟在后头的冯荣业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乖顺得很,到家就躲进了厨房,说是要帮着准备午饭。 高氏心中对宛娘不喜到了极点,却碍于林骁在场半点不敢表露,强撑出笑意脸都要笑僵了,闻言也跟着去了后院。 冯德与宛娘林骁坐着闲聊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许久未见我有些话想同宛儿说。” 林骁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极冷,仿若经久未消的积雪。 “好啊,”宛娘高兴应了,“四郎自己坐会儿,我同爹爹说些体己话。” 193坦言身世 罢了,谅他也不敢泄露些不该说的。 毕竟他们宝贝儿子的命还悬在自己手里。 林骁点了头,冯德便拉着宛娘进了她过去住的房间,如同外头有洪水猛兽一般关上了门。 “爹爹?” 冯德怔怔地看着她,眼底浮现泪意,嘴上的胡须颤动,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 他不是孑身一人,他有自己的顾虑,做不到不顾一切地来护住她。 冯德心中愧疚难言,只能将林骁一事暂且按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玉,哽咽道:“宛儿,有件事爹今日必须告诉你,你......你不是冯家的亲生女儿。” 宛娘瞪大了眼。 ...... 直到冯德将一切同她说完,宛娘还仿佛身在梦中。 难怪,难怪母亲对自己的态度这般恶劣。 她与冯家人找不到一处相似的脸、从小到大在家中受到的冷遇、高氏偶尔口出的恶言都有了解释。 她本来就不是冯家的人,是一个外来者,同高氏没有半分血亲,又怎能期望她待自己如亲生一般好? 宛娘低下头,指腹轻柔摩挲着玉璧背后秀气的“宛”字,颤声道:“那我娘亲呢?可还在?我爹爹呢?我爹爹是谁?” 冯德沉默许久才语调沉重地开口:“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再也没有收到她半点讯息。”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同你一样好看,她丢下你也是迫不得已,她孤身一人逃难,将你托给我是怕你受苦。” 宛娘心潮翻涌,眼神透露出无助迷惘。 大夏这般大,大户人家的千金这般多,她连母亲的名姓都不知道,只凭着一块玉佩想要去寻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况且,宛娘自己也是当了母亲的人,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有多么重要,能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只怕......只怕她是出了意外。 宛娘闭了闭眼睛,将玉佩放在怀中收好。 与其打破希望,不如给自己留一个幻想。 她打从记事起就没有得到过高氏的一句暖语、半点关怀,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讨人喜欢,羡慕旁人能得到母亲的爱护,夜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可现在她知道,她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她是爱自己的,这对于宛娘来说便足够了。 “谢谢,”宛娘说道,“谢谢您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冯德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起来:“我、我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担不起你的这声谢。” 他意有所指:“我没用,护不了你,你与人相处时要记得多长几个心眼,不要别人说什么都信。” 言罢还朝屋外看了一眼。 宛娘应了,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挽着冯德的胳膊高高兴兴出来,一副父女舐犊情深的做派。 高氏端上来了一些瓜果干货,宛娘同林骁亲亲热热说了许多话,也让林骁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看来冯德还是知趣的,没有说些不该说的。 “我去后院喂喂母鸡。” 林骁跟着站起身:“我陪你。” 宛娘弯眼笑,将他按回了座位上:“哪有女婿陪着回娘家一直跟在媳妇屁股后头打转的,你这是不懂礼。” 林骁被她语气中的亲昵闹红了脸,一时之间还真产生了些自己就是冯家女婿的错觉,坐下来和冯德大眼瞪小眼,进行无声却友好的交流,增加翁婿感情。 194成功逃离 喂母鸡是假的,和林羲接头才是真的。 在林骁防守森严的宅子里她逃不掉,在冯家就不一样了。 她在冯家呆了这么多年,哪里视线隐蔽、哪里多个狗洞她都一清二楚。 何况今日出行时宛娘一劝再劝,林骁自己心中也担忧带多了人会引起大哥的注意,是以只带了林六一个随从出来。 如今林六正在守大门呢,哪里注意得到后院发生了什么。 宛娘手中抛着饲料,耳朵却完全竖了起来,余光也梭巡着院子的每一处,林羲出现的第一瞬间她就看见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篮,轻手轻脚跑了过去。 林骁望着冯德不觉得有什么,但那目光落在冯德眼里却足够心惊肉跳。 都说男人之间要拉近感情一靠酒、二靠女人,冯德便捧来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酒,给林骁满上。 林骁也知道在这个家中,冯德对宛娘还算不错,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两人便这么一来二去,将满罐子酒喝了一大半。 冯德酒量已属不赖,但在林骁面前完全不够看,等高氏端着饭菜走进来时,冯德已经满面通红,瘫在地上神志不清。 林骁却同进来时没什么分别,他问:“宛娘呢?” “应该还在后院喂鸡,她进去了就没出来,”向来嚣张跋扈的高氏在林骁的面前老老实实收起了气焰,小心陪着笑,“我去叫她。” 像高氏这样的人,你同她好言好语她只会当你怕了她,只有强硬的拳头与刀剑架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林骁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右眼皮也跟着一跳,他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等他们进了后院,哪里看得到宛娘,只有地上还放着装着饲料的竹篮。 高氏脑子嗡嗡一响,知道情况不妙,壮着胆子朝林骁看了一眼,果真见到他一脸煞气,面色阴沉得仿若地府来的阎罗王。 “大、大人......” “给我找,”林骁的胸口起伏不定,语气冰冷,“找!” ------------------------------------- 宛娘坐在马车上,接过林羲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谢谢。” 林羲神色温柔,动作熟稔地伸手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却被宛娘偏头躲开了。 他神色一僵,装作不在意地将手指收回,温声道:“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你会有新的身份,没有人能找到你。” 宛娘郑重地向他道了谢:“少爷的恩情冯宛铭记在心,定不会忘,日后少爷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为少爷赴汤蹈火。” 林羲垂下眼睛,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我要你的赴汤蹈火做什么呢? 我想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爱上我,心里头只装着林羲这一个名字。 他不信宛宛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她不愿面对、不想戳破,那自己就陪她演。 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耗得起,没道理五弟能哄得她答应成婚,四弟一两个月就占了她大半颗心,自己却做不到。 最开始走进她心里的明明是他林羲。 195隐姓埋名 马车在路上奔波了五天才到达目的地。 这地方叫白水村,背靠群山,前绕溪流,闯入视野的多是些篱笆小院茅草屋,行人戴草帽穿短打,比不得淮城、云城的阔绰豪气。 确实是个隐姓埋名的好去处。 大少爷给她置办的屋子外观上看来与村里其他住户并无多大区别,宛娘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如今的她是万万不能扎眼的。 林羲将户籍地契交予了她:“如今你的身份便是普通农妇,嫁给了姓王的货郎。货郎常年在外奔波,途中与你相识,成了夫妻,因你怀孕这才将你送回老家安胎。” 他手指一指后头跟着的婆子:“往后在外她便是你的婆婆,在内则照料你的饮食起居。” 婆子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 大少爷办事向来妥帖周到,宛娘心下感动,自然莫无不应。 “若是遇上了什么事,自可让她来找我,”林羲的眼神温和了下来,“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宛娘嘴唇一颤,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经历了前头那么多苦楚,又险些丧命重活一世,很多东西她都看明白了。 她知道大少爷对她的情意。 可这份情,她回应不了,也不敢去回应。 她清楚明白自己和林家的这群少爷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掺和进去没有什么好下场。 宛娘低低道:“奴婢知晓了,奴婢感谢大少爷的好意。” “既已决定和前尘往事做个了断,又何必再叫我大少爷?”林羲使了个眼色,婆子立即会意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他上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宛娘的距离,高大身躯投下来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少、少爷。” 林羲有些恍惚地想,若没有圣上下江南这档子事,若他不是林家的下任家主、若他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的责任、没有在那个档口离开她,事情是不是会全然不同? 五弟能为她付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他在,根本就不会让她置于危险之中。 等他向父亲坦明了心意,能娶她的只有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只会是自己的。 他的身躯压得越来越近,独属于大少爷的冷香气将她整个人团团笼罩住,心口莫名窒得慌,连带着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少爷......” 宛娘伸手拉住大少爷的衣袖,制止他近一步的靠近,脸色熏红、眼眶湿濡,胸口一起一伏。 也不知大少爷熏得是什么香,虽然好闻,可闻久了就容易让人头晕。 林羲半眼不错地盯着她湿红的唇瓣,忍住吻上去的冲动,声音含着哑:“唤我林羲。” “我......” “嗯?”他将宛娘垂落在颊上的额发往后捋了捋,嘴角勾起一个春风化雨般的笑。 “林、林羲。” ------------------------------------- 大少爷离开时天幕已然染上了霞光。 婆子低眉顺耳地听着他交待了许多话,进门时便瞧见冯宛面色潮红,一副春意绵绵的姿态。 婆子忍不住咂舌,也不怪少爷这般上心,这娘子确实生得勾人得紧。 【大家还记得前面写了啥吗,有罪的作者终于记起她还有篇文没完结,回来填坑了。】 196计划 婆子并不是跟在林羲身边的老人,而是大少爷花重金买通的。 她嫁过来没几年就死了丈夫,也确实有个做货郎的儿子,只不过七八年杳无音讯,大概率是死在了外头。 前段时间这位少爷找到她,给了她一笔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托她照料一位姑娘起居,又编了个儿媳身份。 婆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白水村虽然落后贫穷,但女人间聊得东西可一点儿都不少,婆子也知道富贵家的人物总爱在外头养几个。 瞧这姑娘还大着肚子,只怕是少爷家里头的主母容不得她,这才送出来避避风头。 婆子道:“我去给夫人烧些水洗洗身子,等明日便坐牛车到镇里头买些吃的回来给夫人补补。” 舟车劳顿,加上有孕在身,宛娘确实困乏得厉害,便点头应了。 这头尘埃落定,云城内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四少爷的府邸内更是人人自危。 谁也没见过四少爷发那么大脾气。 林六简直要挠秃了头,他扯着地上的草,和林九搭话:“少爷都好几天没休息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林九耷拉着脑袋:“换你丢了媳妇不着急?还是这么好看一媳妇儿。” “你是不是傻,什么媳妇儿?”林六翻了个白眼,“那位姑娘是少爷捡回来的,媳妇这话就是哄她的,你还真信了?” “你才傻,”林九向来憨厚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鄙夷之色,“不管什么来历,少爷都是动了感情的,我瞧得再清楚不过了!” 两人压低着声音咕咕叨叨,始终都不敢进门去劝。屋内灯火通明,纱窗上清晰地映出了人影,看起来分外寂寥。 林骁眼下蒙上了层青黑之色,下巴冒出密密的胡茬,眼里布满红色血丝,神情憔悴,倚在书桌前发呆。 他心里头是后悔的。 倘若他没有因为一己之私隐瞒宛娘的行踪,早早地将她送回淮城、送到五弟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宗事发生? 如今她下落不明,假使宛娘真的受了什么苦楚,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六林九纷纷回头。 廊檐下的灯笼透出的光线惨白,落在四少爷瘦削的侧脸上愈发显得颓靡。 “城主府那边,可有传来新的消息?” 林六:“回少爷,还没有。” “冯家人那里有问出些别的来吗?” “也没有,”林六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属下觉得,或许冯姑娘已经出云城了也说不准。少爷就算再着急,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身子......” 林骁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他在得知宛娘不见了的第一时间就知会了城主府,央求他关闭城门,她不在云城内又会在哪儿? 计划如此周密,显然是早有预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撤退得这般快? 这五天多的时间确实消耗了他所有的耐心,将他一步步逼到了意志崩溃的边缘。 假如凭借他一个人无法找到宛娘,他还能求助于谁? 林骁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想到了一个人。 197拜访 他的大哥,林羲。 林骁心里有些发苦。 “让人备轿。” 哒哒的马蹄落在石板路上声音格外明晰,耳边还能听到守卫巡城的响动。 要不了多久就宵禁了。 比起林骁的躲躲藏藏,林大少爷在云城的行踪算得上明目张胆,是以找到他的落脚地并不难。 报了名号,门边的侍卫皆面露惊诧,到底不敢怠慢,连忙往里头报了消息。 不多时便有人迎林骁一行人进门。 大少爷似是刚沐过浴,头发还带着湿气,着一身单薄白袍,目光温浅嘴角带笑:“四弟不是回洛城了么?” 林羲捧着青釉茶杯,神情自若得很,与探子口中所言的“急躁如火”俨然两个模样。 “四弟回府那事,为兄还好生唏嘘了一番。道是事杂冗乱,连兄弟间叙旧闲聊的时间都难有,如今看来,倒是能一解心中遗憾。” 他说话的时候明明面容儒雅,语气温和,林骁却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定定地望向林羲,忽然间从那双春光融融的眼睛里窥探到了些什么。 林骁暗中攥紧手指:“我此番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大少爷幽幽地看向他。 林骁:“我想请求大哥一同寻找冯宛的踪迹。” “四弟这话倒让我有些不明白,难不成四弟停留云城,是收到了些风声?”林羲笑了一下,“四弟与冯宛并未有几面之缘,竟也能上心至此,搁下洛城的一应事务,这番兄弟情深我颇为动容,想来父亲知晓了也会高兴的。” 他话里话外的刺儿旁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同为林家子弟,相处了这般久,林骁哪能不明白?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更不愿此道用于手足之间,当即便冷了面庞:“我青睐心悦宛娘,情难自禁之下做了诸多错事,五弟要杀要剐,我林骁一概认了,绝不多作半句争辩。” “此番前来我只想问大哥手上可有宛娘的行踪?” 林羲一双眼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四弟寻人藏人的本事这般高明,任我在云城打转数周都没挖到半点风声,如今四弟将她弄丢了,你都束手无策没有消息,更何况是我?” “但四弟放心,我自会跟你一同查询,”他顿了顿,特意咬重了调子,“毕竟她是我们的弟媳。” 大少爷看着林骁的脸色瞬间惨白,心中悄然升腾起一抹快意。 伦理道义这东西他不在乎,可有的是人在乎,比如林骁。 “天色已晚,四弟便暂在我这里住上一夜。” 林羲吩咐手底下人去收拾客房出来,粗粗与他敲定了明日的搜寻方向,便灭灯上榻。 这一夜,林骁依然没有睡好。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脑中思绪翻涌。 曾经他唾弃大哥与二哥的行径,可自己如今所做的,同他们二人又有何分别。 他虽性子直率,却也不是脑袋空空的莽夫,此番前来除了寻求帮助、结盟的目的外,也存了一探究竟、看看是否是“灯下黑”的心思。 毕竟目前在云城,能给他最大帮助的是大哥。 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宛娘的也是大哥。 198回府 林羲与林骁二人心中各有谋划,却被一封家书同时给搅乱了心思。 “父亲可还有说别的?” 送信的是名黑衣侍卫,闻言摇头:“家主千叮万嘱,让两位少爷务必赶回淮城,有要事相商!” 说来也是赶巧,四少爷竟与大少爷在一处,倒是省去了好些脚程精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再清楚不过,这样失态急迫还是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见,让林府子弟尽快归府这件事肯定是耽搁不得的。 两相对照,只能先将宛娘这头的事情放一放。 云城离淮城本就不远,中午的大日头刚过,马车就抵达了林府。 林老爷的神情分外严肃,他板着脸孔,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摊平放在了桌案上。 “你们过来看看。” 林羲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起义谋反?” 林家和一般的商贾大家不同,凭借着当初救下圣上的这份排面,加之多年的关系经营,林家人虽然不在朝堂,却对朝堂中事知之甚多,拿到消息的速度也是一流得快。 二少爷林衍面部线条愈发冷硬:“叁个多月?” 其余人脸上也露出了忧忡之色。 “这支起义军自西南边陲兵变,一路高歌猛进,连下了数座城池,城中主帅皆对其投诚,势头无两,”林家主叹了一口气,“这是难以善了的一场硬仗。” “我今日召你们回来,便是希望你们将各自负责区域的商铺缩减转移一些,大乱当前,行事愈发需谨慎。” 叁少爷面露疑惑:“难道朝廷中竟无一人能对抗这支队伍了?当初龙骑军赫赫威名,莫说大余国境内了,就算毗邻相接的国土,又有哪个敢不避他的风头。” “大余已然十多年未起战争纷乱,再好的军队,没了杰出的领导者,到最后也只能落到个军心涣散、纪律松弛的下场,”林家主的面上划过两分讽刺,“罢了,朝中事我便不再说,你们记得管好自己手头上的差事。” 淮城地处东南,与起义军如今驻扎的地方相距甚远,可依照他们前行的速度,只怕也出不了半年便会抵达。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林家的子弟都明白,林家的根在大余,百年基业建在大余,泼天富贵的确是借了当今圣上的势,可就算没了这个圣上,只要大余未亡国,他们就有重新辉煌起来的机会。 商人重利,他们充分利用着当初的恩,可打心里从未将其变做忠。 毕竟当今圣上的一言一行,还不足以让林家人舍身朝堂,为之肝脑涂地。 若要严格来说,二少爷林衍和四少爷林骁是离军伍最近的两个人,林骁的岁数小一些,许多事情只听闻了皮毛,不知全貌,林衍却是一清二楚的。 “当初龙骑军的领率——镇北大将军,是圣上亲自下令斩杀的,通敌卖国的罪名扣上,萧家九族倾覆,也只有出嫁女免于一难。” 不过也仅仅是保住一条命罢了,就连萧家嫡长女,当时的东宫皇后,都被褫夺了封号,打入了冷宫。 “是真的通敌叛国了吗?” 199前缘 “圣上说有,那就只能有了,”他拍了拍林骁的肩膀,“洛城事宜众多,又接着西域,此次我陪你一同前去处理。” 书房内只留下了林家主和林羲两个人。 大少爷自幼作为下一任的继承人培养,敏锐度自然比其他几个少爷要强一些,又因为父亲特意将他留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林羲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林羲的面色有些白,嘴唇不自然地抿了一下:“父亲是想要搅入这一潭浑水之中吗?” 林家主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点了头。 “为什么?”林羲不明白,“林家不是向来远离这些......” “为了偿还人情。” 林羲陷入了沉默中。 这种理由他是不会信的,什么人情值得压上林府一府的性命,去做通敌叛国之举?国难当前,林家不支持当今执政者也就罢了,竟转头为起义军摇起了大旗。 “你既已明白为父的心思,便多提点一下下头的弟弟,”林家主将信件折起,用火折子点燃,“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林羲回到大少爷院子的时候仍旧满心混乱,又夏唤了几声他都没有搭理,半晌召来自己的暗属,下了命令。 “去查一下起义军领袖的来历。” ------------------------------------- 西南,浮佗城。 身穿盔甲的军士恭敬地站在门外,不多时便从里头走出名容貌娇艳的女郎。 她身上亦穿着银甲,面上未施粉黛,声音略显清冷:“哥哥人在何处?” 士兵回道:“将军正在前堂等候姑娘。” 女郎睇了他一眼:“军营中只有少将军,没有姑娘,往后莫要叫错了。” 士兵心下一凛,应道:“是。” 女郎抬头望了望天,晴空万里,云薄雾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她记得,当初萧家被问斩时也是这般的好天气。 “欠下的总该还。”她紧了紧手中的佩剑,身形挺直,径自走向前堂。 ------------------------------------- 宛娘倒是过了好几天的安生日子。 白水村虽然落后,可民风淳朴,村中人皆是热情的好性格,听闻王家大娘外出多年的儿子有了讯息,还送了个媳妇回来,皆是惊奇,每家每户都拎了些东西来看望。 一见到宛娘的相貌,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讲,皆说王货郎可真是有福气,竟然能娶一个天仙似的女子当娘子。 又说宛娘肚腹圆滚,定能生出个大胖小子。 宛娘倒是对生儿子没什么执念,她已经有一个小宝了,心中想着成双成对,凑个“好”字才是最好的,再者姑娘贴心一些,她颇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娃。 只是她也明白,在众人的眼里,生儿子才能地位稳固,才能延续香火,这些村民也是好心才说出这样的一通话来。 送走了村民,王婆子将他们带来的米面鸡蛋理了理,心中暗道,她家儿子哪有这般好的福气娶这种媳妇,这可是富贵家少爷才能吃到的香饽饽! 王婆子笑着说:“让夫人见笑了,村野中人免不得多些粗蛮,往后我便同他们说,让他们少在夫人面前打转。” 宛娘摇了摇头:“我与他们也并无什么区别,这般倒也热闹,挺好的。” 正说话间便听到柴门被扣响了。 200这些日子可住得习惯? 王婆子原以为又是前来凑热闹的村民,没成想外头站着的竟然是林羲。 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唯喏恭敬起来,将他迎进门,端茶送水十足的勤快。 “我这就去叫夫人出来。” 林羲淡淡地点了下头。 这段时间杂事太多,耗去他诸多心神,疲累之际也让他愈发想念宛娘,是以一有出城的机会,他便骑马绕路,匆匆赶了来。 他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有条不紊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仪容。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又何尝不是? 他从踏进院子的那一瞬间开始,心中便有了别样的安宁,能将烦扰暂时抛在脑后,全心地投入到与她的相处中去。 说到这些天令林羲思虑的,不是别的,正是父亲提点过他的起义军一事。 林羲是极聪慧的一个人,即便派出去的眼线打探到的消息寥寥无几,但他仍旧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起义军的领袖,十有八九就是萧家人。 概括起来便又是个俗套的功高盖主、招致灾祸的故事。 萧家曾是大余国最鼎盛的世家——祖上有助开国皇帝定鼎中原的功绩,出过一位皇后、两位太傅、叁位驻境大将,堪称大余柱石,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即便是亲王、皇子皇孙,见了萧家人也得礼遇叁分。 待萧家父子驱除边境达虏,大胜北峰国,与之缔结契约,换来它数十年向大余岁贡后,更是被封了异姓王的殊荣。 王之上,就是皇。 恩宠多了就会变成怨。 天底下的人谁能逃脱“名利权势”四个字?无论萧家人表现的多忠心耿耿,帝王也是不会信的。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只等着生根发芽、破土而出的那天。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西昌国边境作乱、屡犯国威,萧家父子被派遣前去定乱,只是这一次,向来战无不胜的萧家龙骑军却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 谁也不知道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朝堂中却有人在此时揭举萧家有谋逆之意,卫兵奉命前去萧府搜查,竟真的找出了大量通敌叛国的文书。 圣上勃然大怒,定了萧家诛九族之罪,皇后亦被打入冷宫。 朝堂哗然,求情者不胜枚举,奈何还未等到圣上改变心意,萧家父子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回了京都。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 半年后,皇后也暴毙身亡。 至于萧家和林家的纠葛,则要回溯到二十多年前。 当初林家主与赵氏,也就是林羲的生母,外出跑商遭遇流匪,虽然赵氏替林家主挡了一箭,可当时情况险恶,流匪穷追不舍,若非萧家人路过替林家主解了围,林家主的这条命早就交代了出去。 这是救命的恩情,林家自然不敢忘。 思虑之间,宛娘已然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面庞比之前圆润了些,肚子也愈发显怀,穿着一身轻便的水色襦裙,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模样颇惹人怜爱。 林羲只见了她一眼,便觉心头郁气散去了大半,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一个笑,温声问:“这些日子可住的习惯?” 201滞留 王婆子也是个有眼见力的,当即便悄悄退出堂屋,将空间留给两人,自己转头去灶房煨汤。 宛娘轻点了下头,长卷的睫毛颤了颤,眼神不自在地落在了地面上: “王大娘是个很周到妥帖的人,将我照顾得很好,少爷无需过于担忧。林府离此处甚远,来回一趟要耗费不少时日精力......” 她手指无意识地搅着腰间垂下的丝绦飘带,声音也越来越轻。 自从在云城四弟落脚处发现宛娘后,她对自己便始终像隔了一层。 回不到从前在自己院中做丫鬟那段时间的亲密。 林羲嘴里有些发苦,心中却是半点都不愿意退让的,面上摆得也是儒雅君子做派:“我此次前来,是带了小宝的消息。” 宛娘倏地抬起了头。 她眼神渴切:“什么消息?” 林羲拿出一个包袱,在她面前打开:“前段时日我回了林府,也去看望了小宝,他如今已经会自己走路了,瞧着活泼得很,再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叫娘亲了。” 宛娘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接过包袱,里头放着的赫然是一套小孩子穿的衣物。 林羲语气含着歉意:“小宝被看顾得很细心,若要将他带出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情。” 宛娘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幼儿衣物,像是生怕手指勾坏了它,她红着眼眶,低声道:“这就够了。” 知道小宝一切都好,能有一样小宝的东西睹物思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够了。 宛娘抹了把眼睛,由衷地露出一个笑,仰着哭红的小脸看他:“谢谢大少爷。” 林羲用指腹替她拭去泪水,点了点她的鼻尖:“我说过,我会帮你,这句诺言永远算数。” 宛娘神情有些呆愣,耳根子也滚烫了起来,她忽的回过神来,闪躲着避开大少爷的深情注视,着急忙慌地丢下一句:“我去厨房帮帮王大娘。” 还没走开一步,腰就被大少爷扶住了。 他道:“小心一些,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莫要和从前那般乱跑乱跳。” 声音温柔有礼,没有半点狎呢的意思,却让宛娘的脸热得更厉害了。 中午这顿饭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虽然比不得林家膳食的丰盛,但王大娘已经是使出了毕生的绝学。 待到饭用尽,外头天色却暗沉灰蒙了下来,呼啸的风声也渐起。 王大娘打开窗一看,只见瘦些的树木被风吹得歪斜,篱笆院子里头挂着的衣裳险些卷走。 这是大雨来临的前兆。 “你去卧房里呆着,莫要灌了风。” 丢下这句话,林羲便同王大娘一块儿,将院子里的东西尽数收了进来,又将自己的那匹黑色骏马牵进了草棚屋里。 事情刚一忙完,紫色的雷电便划破长空,轰隆一声巨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依着这凶猛的雨势,目前是没有办法赶路折返回去了。 宛娘坐在里屋里,听到了外头两人的交谈声。 王大娘:“村里泥路多,屋子里又没有斗篷蓑衣,少爷便先在这儿歇着,待雨停了再走。” 林羲:“嗯。” 202同床歇息 室外雨声纷纷,室内一片静谧。 宛娘坐在桌案前,听着雨点噼啪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心绪杂乱不堪。 王大娘是不知晓她和大少爷真实关系的,在大娘的眼里,她与林羲就是一对小夫妻。 这屋子只有两室一厅,若等天色黑透,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话,大少爷势必是要进她屋里来的。 天公不作美,畏惧什么,便会来什么。 王大娘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和帕子,有些诧异地看了林羲一眼:“少爷怎么不进去?” 林羲随口回了句:“里头闷。” 下大雨确实是闷得慌。 王大娘不疑有它,先是叩开门,将宛娘的那一份水送了进去,又拉出长凳,摆了帕子放在一旁,端了林羲用得铜盆放好。 “你先出去吧。” “是。” 林羲瞥了一眼全身上下充斥着局促的宛娘:“要我帮你么?” “不、不用!”宛娘忙摆了摆手,攥着帕子往脸上擦。 林羲主动地转过身背对她:“我不会看的,待你梳洗好再唤我。” 君子一诺,向来是言出必践。 宛娘咬了咬嘴唇,暗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少爷这样清风朗朗的人物,又怎么会稀得偷看自己的身子。 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好了。” 林羲:“这次换你转过去。” 密闭的空间里,任何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水流落在铜盆里的声音、大少爷解开自己衣衫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明晰起来。 她甚至听到了大少爷朝她走近的脚步声。 宛娘背脊有些僵直,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好在他戛然而止,紧接着门被人推开,用过的水被泼到了屋子外头。 宛娘略微回身,瞧见自己用的铜盆竟然已经被大少爷端走了。 这可如何使得! 她本来就欠了大少爷的,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她拼命偿还大少爷的恩情才对,又怎么能让他纡尊降贵地照顾自己? 林羲却神态自若,全然不觉自己方才做的是什么“不合身份”的卑贱事,他点了草心油灯,手里拿着一本不知从何处来的地志书卷,倚靠着桌案看了起来。 “你早些歇息。”他道。 “那少爷你呢?” “我还无倦意,”他温柔地笑了一下,“若我困了,倚在桌案上休息一晚便是。” 正值夏秋之交,夜里最是容易着凉,桌案又硬得很,再则少爷他本就舟车劳顿赶了几日的路,哪能如此草草应付,若真染了病可怎么办? 要不是为了帮自己,大少爷堂堂林家子弟,何至于来这等地方受这种苦。 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不知回报,还顾念着面子里子的问题,实在是过于狭隘自私了。 宛娘半坐起身子,踌躇了半天终是开口:“少爷,您上来歇息罢。” 林羲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扫过,开口:“这床太小,我怕挤了你的位置,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小的,”宛娘身子往后缩了缩,空出一大片位置,手在床褥上拍了拍:“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林羲掩去眼底的笑意:“既是如此,那我便承了宛宛的这份好意。” 203磨蹭小屄(h) 宛宛。 他之前总爱这样亲密地叫她。 如今再度听到,竟有些心悸的感觉。 林羲嘴上应了,却没有立马丢开书卷上床的意思,他缓慢地翻了一页又一页,听着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这才站起身解掉了外袍。 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宛娘迷瞪瞪地睁开眼,身体比意识更快地乖巧向后缩,打了个小哈欠,声音糯糯软软:“少爷往这儿睡,有位置。” 乌云似的长发铺散在软枕上,巴掌大的脸有些粉扑扑的,唇瓣红嫩湿濡,像是在引诱人采撷。 只不过视线再往下移,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娇娘将被子夹得紧紧的,衣领竖得高高的,连块白皙的脖颈都看不见。 她只脱了最外头的一层纱衣,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额发都汗湿了些许,黏在白玉似的面颊上。 林羲没觉得自己被伤害冒犯,反倒觉得她这副模样可怜可爱。 吹灭了油灯,林羲躺下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靠了靠。 臂膀与她的身子贴到了一处。 感受到了热源的靠近,仍沉浸在睡梦中的宛娘本能地朝凉爽的地方贴近,她侧了身子,面朝着墙壁的方向,臀儿向后拱了拱。 原本被她压实的被褥瞬间拉开,白软浑圆的臀肉抵在了粗长的条状物上。 那儿的热度比任何地方都要高,隔着衣料都烫得宛娘不舒服。这大肉条又硬得很,古怪地往前捣,将腿心都凿了开,贴在双腿岔开的缝隙里,前前后后地磨。 宛娘不舒服地呜咽了声,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细腰扭了一下,那根肉物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顿时又涨大了许多,硕大的圆柱头自下而上地顶着腿心柔嫩。 甜腻的呻吟声顿时化开,一声声能将人所有的意志力尽数击溃。 她的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恍然间仍以为自己在梦中,小穴却已经悄悄地流出了水儿,布料湿乎乎地黏在鼓鼓的阴阜上。 林羲伸出手指往下一探,便摸到了满手的黏腻。 他打听过一些,孕中女子的欲望本就比寻常人要强烈许多,再加上他身上熏着的调情香,更能催生激发出情欲。 林羲衔住宛娘的耳垂,伸出舌头去舔白嫩嫩的耳廓,舌尖更是模仿着插穴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往里头顶,直闹的宛娘小声嘤咛,一股股地往外冒淫水。 她身子发颤,下头更是酥麻痒得厉害,湿哒哒的肉嘴一缩一缩,迫切地想吸含住那根乱动的肉柱,绞住它的柱头,将屄道填得满满的,狠狠吃进去煞煞痒。 里裤在她淫乱的扭动中往下滑溜了大半,莹白翘挺的屁股毫无阻隔地压在娇嫩的花唇上,略微翘起的龟头蹭着敏感的阴豆,惹得宛娘挺着腰儿直往上躲。 “唔啊……不要……别碰那儿……” 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低头便能瞧见证明的男根拍打着逼口,又痒又麻,舒服得她腿都软了,受不住地摇着小屁股在男人腰腹处磨蹭。 204大肚play(h) “少、少爷......” “别怕。” 他牙齿凑近宛娘的后颈,咬住细细的肚兜系带,往后一扯便将它尽数解开,左右拉开交领衣襟,带着薄茧的大掌揉着两团丰润的奶肉,指甲刮着敏感的乳头,将它玩得俏立红挺。 宛娘一双眼愈发水媚,伸手软软推拒着男人的玩弄,整个淌水的浪穴几乎是坐在了粗硕深红的阳具上,将它染得水光淋淋,肉花磨得通红一片,羞答答地吸着男根上暴起的青筋。 她挺着圆圆的孕肚,双腿跪在床榻上,手掌被迫支着墙壁,花户大开,任由男人摸捏着她的乳,挺腰蹭着她的穴,将阴唇磨得外翻,两瓣白臀被撞得啪啪作响。 宛娘一方面沉浸在被玩弄的快感中,另一方面又十分惧怕他真的插进来,两相矛盾之下小穴愈发抽搐得厉害,跟尿了一般往下滴水。 那双作乱的手也由高耸的胸乳移到了穴上,两指并拢,夹住小小的一粒蚌珠,技巧性地拨弄拉扯了起来。 “嗯哈......别、少爷不要......” 她声音带上了哭腔,阴核烫得厉害,腰肢彻底塌了下去,歪坐在男人的手上,正巧将那两根手指吞进了湿软温热的穴里头。 久违经人造访的内壁被人肆意玩弄,抠挖得汁水淋漓,宛娘小腿肚都在发抖,眼角绯红带着泪意,无助地张开两条细腿,手抓住林羲的手臂,摇头呜咽。 林羲凑过去吻掉她的眼泪,低声问:“不舒服吗?” 宛娘哭着摇头不说话。 可怜极了,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花猫。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他一只手抚摸着宛娘的头发,另一只手牵引着她的小手握住热烫的肉柱,在她白嫩的掌心前后抽插了一会儿,“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把它放进去,好不好?” 宛娘睁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看他。 理智告诉她,绝不可以再做出错事,可身体却那样渴望面前的男人,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将这根阳具主动地塞进骚痒的穴儿里头。 他哄着她半躺着身子,自己主动掰开两条腿,一边吃着她的奶子,一边说着动听的情话。 “宛宛,你知道的,我心悦你。” 他吸咬着两颗挺翘的奶头,双手将它堆挤得更高,压出一道纵深的雪白沟壑,用牙齿去钻小小的奶孔,直到宛娘双眼迷离,哼哼着流出奶白色的腥甜汁水。 香味浓郁的白液裹满沉甸甸的两只奶球,顺着高挺的肚腹流向毛发稀疏的花穴。 他的大舌一路跟随着湿痕舔行,舔过白皙圆滚的肚皮,最后停在了肥美的阴阜上。 “腿再张开一些。” 宛娘本能地听从了他的命令,顺从地裸露着自己的身体,将颤颤的阴穴彻底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却仍嫌不够,重新点燃了油灯,借着光亮去仔细观察这副女体,眼里泛着痴迷的光。 林羲伸手,拨了拨她的阴唇,指尖顺着细窄肉缝的顶部划到底部,又稍稍用力,从底部顶开一路往上,露出里头软嫩的红肉来。 “花唇比之前大了些,”他语气轻幽,温声问,“是怎么弄大的?” 205喷水高潮(h) 宛娘的面皮红了个通透,她支支吾吾半天没冒出一个字来,林羲眼睛微眯,手指不动声色地往里又加了一根。 她的阴蒂早就被磨刮得红肿挺立,蜜水潺潺不断地从一缩一缩的红嘴里流出来,将臀尖打得湿亮。 手指用了巧劲儿,在湿软的内壁抽进抽出,到最后他干脆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上了那粉嫩湿透的肉穴。 “啊啊......唔......” 她的性欲已然被撩拨到了最高的级别,再也顾不上羞耻,在这一刻她只想好好享受、沉沦在舌头带给自己的快感当中。 宛娘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细白的双腿张得更开,方便让大少爷为她舔穴。 “都湿透了。” 他的呼吸滚烫,喷在小穴上像是生出了一根根细小的羽毛,用毛梢轻轻地蹭,骚痒的感觉也被放大了数倍。 宛娘下意识地摇头,眼尾向上吊着,湿红一片:“呜啊......不是......没有湿透唔......” 大少爷轻笑了一声,手指用力在花户上一抹,将沾了蜜水的手指塞到宛娘的嘴里头,按压着她娇嫩的舌面,拨弄着她柔软的小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前后插入,直玩得她小嘴被迫大大张开,粉腮上都沾染着透明的口涎。 整个人看起来淫乱极了。 “呜......痒......” “下面痒?”他凑过去,用牙齿磨着她的嘴唇,“说你要,我就帮你舔。” 宛娘迷瞪瞪得看着他,声音娇媚得像是一滩化不开的蜜水:“我要。” “要什么?” “要大少爷......”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整个人如同弦上待发的弓箭,“要大少爷帮我舔......”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后面的底线就会一再放低。那些窝藏在她心中的淫词浪语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句句地冒了出来:“我要大少爷舔我的屄......啊啊啊!” 她有些崩溃地挺直了腰,将红肿的阴唇主动往男人嘴边凑,嘴巴不断喘着气,眼睛舒服到掉泪。 舌头将上面的淫水全都舔了干净,然后钻进窄小的穴口,往更深处插去,整个穴肉都在微微抽搐,里头的媚肉挤压着,屋内充斥着舔穴的水声。 宛娘脚趾蜷缩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孕肚,另一只手攥紧身下的被褥借力,摇晃着骚浪的白屁股,去迎合舌头的鞭挞抽送,引导着它往骚点戳。 她的小穴生得又紧又窄,骚点很浅,舌头的长度完完全全能够舔得到。 在林羲的加速戳刺下,很快宛娘就达到了高潮,肉嘴一股一股地喷出淫水,将大少爷的面颊都给打湿了。 男人毫无芥蒂地擦了擦脸,看着沉浸在余韵中的女人,伸手替她收拾干净下体,随后拉高薄薄的被褥,将她抱进怀里:“好了,该歇息了。” 宛娘小脸通红,肉穴一张一缩空虚得厉害,她能够感受到大少爷的鸡巴此刻有多硬,烫得像块热铁,可他真的如之前所说停下来了,并没有继续方才的荒唐。 宛娘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206体贴 她对自己的欲望很了解。 或许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或许是她真的被林府几位少爷玩弄得变成了这副样子——总而言之,她的性欲比之前怀小宝的时候大了很多。 过去和李家汉子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她没怎么感受过性爱的快活,在孕中有时都想要被人插入,她指望不上瘫了双腿,肉具只有大拇指长短的李家汉子,只能自己用手指摸摸。 被送到白水村的这些天,夜里寂寞难耐的时候,宛娘自渎了不少回。 和一名精壮的、自己有好感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宛娘嘴里头不说,其实小穴早就开始流水了。 如今看来,倒像是她饥渴难耐,大少爷瞧出了她的渴求,好心帮她纾解了情欲一般。 毕竟,大少爷到现在都还没发泄出来呢。 “怎么不睡?”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宛娘瓮声瓮气的:“有些睡不着。” 她将自己的臀儿往后收了收,这种小动作自然逃不开林羲的眼睛,他安抚道:“莫要怕,我不动你。” 宛娘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大少爷不难受吗?” “难受,”他顿了顿,抚了抚宛娘白玉似的耳垂,“可我更不想让你难受。” 宛娘心口骤然酸了一下。 “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也怕克制不住自己,伤了你,”他小心翼翼地摸着宛娘的肚子,声音带着缱绻的味道,“等孩子生下来,便让他认我做义父吧。” “少爷......” “亲生父亲能给他的,我同样会给,绝不会让他觉得比其他孩子少了些什么,”林羲嘴唇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就安心养胎,别的事情不用想。” 屋外风雨大作,屋内烛火飘摇,宛娘抬眼看着他的下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避风港。 “少爷,我......” “只是,别在拿报恩那一套说辞来搪塞我了,”他眼神认真,“我确实不是什么好心人,你如果真的要报,那就以身相许,”他语气带着笑意,“别的我可一概不接受。” 宛娘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一夜好眠无话。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林羲从草棚中牵出了马,又给了王大娘一袋子银两,嘱咐道:“好生照顾她。” 王大娘自然是连连点头。 王大娘去了一趟灶房,将温着的鸡汤面端给了冯宛,生了褶皱的脸上竟然还有些红。 宛娘喝了一口面汤,察觉到大娘打量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纳罕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 王大娘只是觉得有些害臊。 毕竟是村子里的老房子,隔音效果没多好,昨天晚上宛娘叫的动静可全被王大娘听去了。 王大娘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女人在床上也可以这般主动,以往她那汉子还没死的时候,在床上她羞得很,别说主动了,就连喊一声都要憋着的。 不过这叫起来确实比木头要有滋味得多。 林羲绕了小路回府,却不知已经有人特意在他院子里候着了。 207他承认了 又夏接过了大少爷的披风:“四少爷同另一名陌生男子在大厅等了许久,少爷可要先过去见见?” “陌生男子?” “奴婢瞧着眼生,同四少爷问了两句,说是路上认识的朋友,再多的四少爷便不愿与奴婢讲了。” 林羲点了下头,吩咐道:“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送到厅堂来。” 这位跟着林骁一起过来的陌生男人相貌平平、体格却魁梧异常,穿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粗布麻衣,对着林羲抱手行礼。 “林大少爷。” 林羲瞥见了他腰上挂着的牌子,一下就明白了此人是谁。 西南起义军萧家派过来的人。 没想到他们动作这般快。 在林羲打量陌生男子的同时,林骁也在打量他这位大哥。 雨是叁天前下的,大哥出门办事所经过的地方多是平整的官道,实在没道理衣服下摆沾上那么多泥点子。 再者,他大哥向来是颇为爱干净的人,绝不会任凭自己邋遢到这般地步。 除非,他回来的太匆忙紧促,连稍加休息的空闲都没有。 林骁的脑中已然升起了疑窦,这种疑窦在看到大哥脖颈上隐约露出来的红痕时更被无限放大。 林骁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如若不是顾念着有外人在场,他倒是真的想冲上前去好好质问一番。 “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陌生男子摆了摆手:“叫我赵民即可。” 大余太平日久,再加上之前萧家一事让皇帝对朝中武将颇为忌惮,一时之间文臣风头大盛。 谁都知道做武将不得皇上赏识,世家子弟自然不会挑这条路;又因为周边安定,各边境的将士没有立军功、操练士兵实战的机会,朝中如今竟然推选不出一个优秀的武官小辈出来。 至于之前与萧家齐名的几个老将,也早就狡兔死、走狗烹,心生凄凉,早早地寻了机会辞官退隐。 这样的环境下,西南起义军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披荆斩棘,眼看着离淮城也不远了。 淮城属于江南重镇,有运河为媒介,交通四通八达,地势易守难攻,物产也丰饶的很,是再合适不过的据点。 萧家派赵民前来所为何事,林羲心里也是门儿清。 淮城他们肯定是要拿下的。 只不过怎么拿,这其中的门道就大了去了。 这一商谈,就谈了足足两个时辰。 末了赵民开怀畅笑:“林家大公子真是颇有乃父之风!在下佩服!待萧家入城之日,必当亲自上门与之畅饮!” 只怕畅饮是假,对外昭示萧家与林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让林家再无退路才是真的。 不过林家也不是畏首畏尾之辈,竟然决定做了,那就死生与共、荣辱同担,萧家要这份心安,给了就是。 两人送赵民出了府门,还未等林骁开口,大少爷便道:“你来寻我,是另有话要问吧。” 林骁脊背一僵,随后抬眼看向他,目光深邃:“我想问什么,想必大哥也一清二楚。” “大哥只用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林羲忽得笑了一下,如同春风拂面:“是。” 【刚刚看到popo官网说6月1号之后会统一调价,低于30Po一章的都会统一调成30,大家记得尽量在6月1号之前把没看的章节看了哈。】 208摊牌 他承认了! 他竟然真的承认了! 林骁只觉得自己心里头窝了一把火,顾不上如今两人还在外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做?!” 林羲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手指拂开,那双形状温柔的眼里如今却含着淡淡的嘲讽。 他说:“林骁,你是在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质疑我呢?是爱护幼弟、维护幼弟的兄长;还是心有龌龊、觊觎弟媳的败类?” 林骁瞳孔紧缩,唇色霎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林羲抚平自己衣领处的褶皱,神情淡淡的:“你阻止了我又如何?难不成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五弟怀抱,与五弟做一对交颈鸳鸯?” 他做不到,林骁知道他做不到。 林羲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痛苦,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就这般维持现状,难道不好吗?” “什么?”林骁有些迷茫地看向他。 “我说,就这样,”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一字一句落在林骁的耳朵里却格外明晰,“从我这里抢走她,比从五弟那儿抢她更能让你心安吧。” “毕竟,五弟实打实地和她有婚约,和我,只不过是和你一样的觊觎之辈罢了。” “只要你能从我这里探寻到她的位置,有本事将她带走,她便也有可能往后只属于你一个人,就像之前在云城那样。” 林骁眉头紧皱,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他明知大哥说的不对,明知道这样是有违道义的,可这些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一个个像生了根一般,扎进了他的心海之中。 像之前在云城的那样? 她记不起五弟,她只记得四郎。 会温柔小意地向他撒娇,偶尔会使一点小性子,会和他肢体缠绵,情动时紧紧地攀附他的身子,在他的身下达到愉悦的高潮...... 林骁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不该有的想法晃出脑海。 林羲轻笑了一声,他道:“该如何取舍,四弟好好想一想。若无其他事,我就不奉陪了。” 林羲唤又夏准备了热水,打算好好地洗去这一身的风尘仆仆。 有时候顾念得太多,反倒会什么都得不到。 他羡慕林骁的好运气,却又嗤笑他的蠢笨。 换做是他林羲,在云城那般的情况下,只会好好守住她,教她再也记不起前尘往事,安心与他共度一生。 这样好的机会,偏偏让四弟给夺去了。 他精心安排的一切,反倒给他做了嫁衣。 不过也没关系,如今她还是在自己的手上,万事都来得及。 只是白水村那边,怕是住不了太久了。 他那四弟也不是傻子,必须在他摸到白水村之前,将人送走。 只不过,这一回又该送到哪里去? 林羲陷入了沉思当中。 ------------------------------------- 宛娘有些惊奇:“王大娘怎生买了这般多东西回来?” 东一箩筐西一扁担的,要是她们两个妇道人家吃,怕是能吃十天半个月。 王大娘心有余悸:“夫人这些天可万万不要出门!” 209你是在关心我? 宛娘不解:“此话怎讲?难不成是出什么事儿了?” 王大娘边将东西分门别类,便说道:“外头现在乱得很,我今天去镇子里头,瞧见城门那儿正在征兵呢!” “征兵?难不成是要打仗了?” “估计是,”王大娘叹气,“这打仗苦的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二十几年前征兵这事儿我也遇到过一回,”她顿了顿,继续道,“我那男人便是被拉走的。” 这是说到伤心事了,宛娘忙递了帕子过去,王大娘擦了擦眼泪,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有的事情埋在心中太久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说道说道的人,便忍不住想将那些苦闷讲给旁人听。 “一开始也是和今天一样,自愿去报名,这进了军营家里人就能得些银两,家里头儿子多、家境又差的,为了这几两银子都会去,可但凡情况好一些的,又有谁舍得让自家人去战场那种地方呢?” “打仗那就是要靠人命来填的,后来兵不够了,家家户户有男人的都被拉了去,我那丈夫就是被人强行拖走的,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宛娘到底是个女人,感性得很,闻言也忍不住落了泪。 二十多年前她还未出生,自然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与可怕。 “好在后来,萧将军带人打赢了仗,”王大娘脸上露出向往之色,“萧将军是真的厉害。” 那段时间茶馆里的说书人讲的全都是萧将军在战场如何如何退敌的故事,白水村里也有从战场上活命下来的小兵,也总是讲萧将军有多英勇,对待下头士兵如何好。 以至于后来传说萧将军通敌叛国,王大娘都不愿意相信,总觉得是皇帝判错了案,让好人蒙受了冤屈。 王大娘收回心神,继续嘱咐道:“这世道一乱,山匪盗贼也会趁机作乱,夫人天姿国色,在外不安全,有什么事招呼婆子我一声,我替夫人去办。” 宛娘自然莫无不应。 再次见到大少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疲累了一些,脸上带着化不开的倦色,将小宝平时里爱玩的拨浪鼓带给了她。 “过几天我会再过来一趟,”他没屏退王大娘,当着她的面将自己之后的计划说了出来,“白水村这边不宜久留,我已经另外为你们安排了住处,这几天将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 “到时候我会安排心腹护送你们,也会安排好大夫,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探望你。” 宛娘有些犹豫:“今天不留宿吗?” 林羲忽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宛娘脸色腾地就红了:“我不是......” 他对着王大娘道:“出去。” 王大娘忙端着自己的碗筷关上了门。 宛娘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红着耳垂小声解释:“我是怕你累着,这才骑了那么久的马,要赶路也不急于一时......” “你是在关心我?” 她自然是关心大少爷的,大少爷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若不念着他的好,岂不是成了狼心狗肺之人? 可宛娘也明白,她的关心和大少爷理解的关心,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210泌乳 “你能念着我,这对我来说便是莫大的幸事,”他长臂一伸,便将宛娘搂进了怀里,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快七个月了吧?” 宛娘点了点头:“再过几天便七月足月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里头,就算母子平安,生育对于母体来说也是不小的损伤。 林羲有意安她的心,便轻声劝慰道: “我听人说,二胎要比一胎轻松一些,等到了新的住处,我会指派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婆候着,定不会让你有闪失。” “你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事情莫要多想。” 宛娘点了点头,原本还想再说的解释之语也堵在了喉间说不出来了。 大少爷待她确实是极好。 她也实在做不到心硬地往他胸口捅刀子。 “那你就先歇着,我该走了。” 宛娘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林羲回头,没忍住又笑了一下:“怎么了?” 宛娘支支吾吾:“少爷路上劳累,我去给少爷备些干粮,少爷一起带上吧。” 林羲忽然来了句:“干粮没什么营养。” “啊?”宛娘微微睁大眼,“那、那少爷想吃什么?我和王大娘一起去准备。” 林羲:“你过来一些。” 宛娘有些懵懂地往他跟前走:“少爷?” 男人脸色淡然地一如往常,手掌却摸上了她高耸的胸乳,沿着饱满的下缘勾了勾,语气温柔:“里头可有奶水?” 宛娘一下子脸色涨得通红:“没、没有。” “你若骗我,我要生气的,”他将身子倾了过去,鼻尖正好陷进了两团绵软中间,深深嗅了一下,声音微哑:“我闻到味道了。” 宛娘身子颤了一下,拿小手去推他:“少爷莫要闹奴婢了。” “怎生是闹?”林羲将她的小手握住,用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她,“明明最有营养的东西就在跟前,你却藏着掖着,是舍不得予我吃么?” 不待宛娘辩驳,他又道:“你往日分明是愿意的。” 曾经用奶水给大少爷做吃食的记忆一下子就涌进了宛娘的脑海中。 她整个人羞得厉害,身体发热,不知怎的腿也跟着发软,更为难堪的是,她胸口开始泌乳了。 宛娘奶水向来比旁人的要充盈许多,等月份进了六月,她的奶水便一日比一日多,时常要挤空奶水才能睡觉,否则夜半便会因为胸口涨痛而清醒过来。 这股清甜的奶香显然也被大少爷闻到了。 他叁两下便拉开了宛娘的腰间系带,薄薄的长衫分卷至两旁,露出内里藕荷色的小衣来。 林羲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掂着绵软的乳,看它晃晃悠悠,奶头渐渐在小衣上顶出两个细细的尖儿,自尖端泅出一圈暗色的湿痕。 大少爷喉头滚动:“我有些渴,宛宛可愿意止我的渴?” “我......” “你若是不答应,这一路我就只好什么都不带,饿着肚子回去了。”他眉头微皱,神情竟显得有些可怜。 宛娘沉默了半晌,这才通红着面颊,从嘴里轻轻地溢出一声:“嗯。” 211沉沦情欲(h) 她下身还穿着件水红色的罗裙,长衫被剥落挂在手臂上,长卷的睫毛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藕荷色的肚兜贴在肌肤上,愈发显得肤色雪白,两点红樱也透过薄薄的衣料,若隐若现地映出了颜色。 林羲呼吸渐重:“将肚兜撩起来。” 宛娘低着头,红霞自锁骨往面颊蔓延。她睫毛颤得愈发快,手指攥着肚兜的边缘,慢慢地将它拉了上去。 林羲几乎是立时将手附在了她的腰肢两侧,眼都不眨地盯着面前美景。 两只饱满挺立的乳儿因胸口的起伏而上下颤动,白得像是一捧雪,翘立起来的乳珠却又红得似涂了胭脂,娇艳欲滴。 大少爷滚烫的呼吸落在上头,热气喷洒在乳儿上,奶头像受了刺激一般,害羞得一缩一缩,林羲眸色深沉,暗哑道:“喂我。” 青天白日,她无比清晰地看着他是怎样将自己的乳头吞进嘴里,看着带着热温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着乳晕,看着他闭眼陶醉一般嘬吸着自己的奶子...... 宛娘情难自禁地呜咽了一声,下体有热流淌出,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自控地挺着腰,将胸主动地往他嘴里送。 醇厚的奶香顿时蔓延开来。 奶水源源不断地被他吸了出来,汁水被嘬出乳孔时更是有一种难言的酥麻畅快,他像是尤嫌不够一般,伸出大掌去揉两团软肉,将它们堆挤在一处。 嘴里吸食着一侧的奶水,手指又在拨弄着另一侧的乳头。 “啊......”宛娘一双眼像是在泉水里泡过一般,湿漉漉的,她腰肢轻扭,难受极了,“另一边也吸一吸,好涨......” “那要看你的本事。” 他低声说了一句,将嘴移到从方才起就备受冷落的乳儿上,却只是虚虚地含着,不见有下一步的动作。 宛娘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羞窘极了,颤着手捏住自己饱满的乳峰,红着面颊去挤奶汁。 恍惚间宛娘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产乳的小奶牛。 这个认知让她脸愈发热了起来,双腿也没出息地发软,蜜水颤颤,将花户上稀疏的毛发全都打湿了。 她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往外挤着奶液,乳白色的汁水缓缓流进林羲的嘴里,忽得他拿舌尖极快地在娇嫩的乳头上舔了一下。 宛娘顿时呻吟出声:“嗯啊......” 她没了力气,胸口也还是涨得厉害,只能将身子送得更深,咬着绵软的语调撒着娇。 “少爷帮我吸一吸,奴难受得紧。”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林羲打横抱了起来。 她被放在了床榻上,男人伏在她身上,如同小孩吃乳一般滋滋有声地含吮了起来,空气中都是暧昧的水声。 宛娘软倒在被褥上,乌黑似绸的发落满身后,双腮绯艳,随着男人吃奶的动作而身子颤颤。 “嗯......啊......” 她娇喘连连,眼神迷离空洞,手臂抱住林羲的头,任他在娇嫩的胸上又吸又咬。 身下的那条水红罗裙也彻底不见了踪影,两条腿被分置林羲的腰际两侧。 212小屄吃鸡巴(h) 这是个极容易操进去的姿势。 底下那根肉物已然是硬如热铁,粗粗长长的一大根,慢悠悠剐蹭着淌水的阴唇,龟头在敏感的阴蒂上打着转,一次次将小穴挤开一道口子,却只在浅口边缘处磨蹭,并不深入。 这般玩弄了几下,宛娘已然是娇喘连连,淫水顺着长满青筋的柱身,一路流到了硕大的两个卵蛋上,将整根鸡巴都打湿了。 里头的嫩肉也痒到不行。 宛娘意识被情欲冲成了一团浆糊,迷蒙间听到男人问她:“要不要我进去?” 她嘴里头含糊着说不要,可肉穴却饥渴诚实,那柱头刚一入洞,肉嘴便紧紧地含住它不放,腰也跟着扭了起来,将它往里头吞。 她穴心长得浅,忽得肉棒磨到了一处粗糙凸起,宛娘尖叫着喷了水,男根也顺势一挺,整个肉刃瞬间捅进了花穴里头,将穴道肏了个通透。 宛娘舒爽得直打颤,再也说不出违心的拒绝之语,手臂环住男人的臂膀,抽噎着迎接男人的抽插。 她的身体被顶得不断往上,小屄被塞得满满当当,那根肉棍次次都能顶到花心,顺着花心往最深处肏,干得宛娘汁水横流。 “唔、慢......慢一些。” 他往宛娘腰下头塞了个软枕,将臀儿垫高,握住她的两条细腿就开始狂冲猛干,将她的腿心撞得通红一片,囊袋打在外阴上啪啪作响,淫水捣成的白沫四溅,连续往里头猛撞。 宛娘穴里许久没有吃过鸡巴,哪里承受得住这般操弄,肉穴被插得一张一缩,下腹更是酸胀得厉害,尿意频频上涌。 “别、别撞了......小屄吃不住,嗯啊啊——” 她屁股一抖,一下子就泄了身。 林羲被这湿淋淋的媚穴吸绞着,只觉舒服异常,背脊更是阵阵酥麻,恨不得将整根肉棒、连带着两颗卵蛋都给塞进去才好。 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伸手将满是白沫的花唇向外掰开,露出被肏得熟透深红的淫穴,红着眼睛一下又一下地顶到最深处,看着肉棒是怎样捅开层层迭迭的软肉,细窄的肉缝是怎样被自己捅成一个圆洞。 视觉的刺激感太强烈,刺得他头皮都开始发麻。 林羲隐隐有了射意,压着她连干了数百下,将那穴儿干得又软又红,这才一股脑地射了出来。 滚烫的精液像水柱一般打在脆弱的内壁上,烫得宛娘止不住的哆嗦。 两人性器相接处白浊污糟成了一团,林羲却并没有要抽出去的意思,半硬的鸡巴牢牢地堵住穴口,就着当前的姿势去吻宛娘的唇。 他热情地舔吮着她的小嘴,和她舌头交缠,宛娘伸着小舌回应他,渐渐感觉到身下的肉物又硬了起来。 宛娘神情有些惊慌,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按着腰腹再度插了进去。 他轻轻磨咬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憋得久了,哪里是一次就够的。” 他压着她做了四五次,从床上到桌上,再到窗台上,到处都是缠绵的白液,呼吸间都满是情欲的气息。 到最后宛娘连叫喊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着他去,晕沉沉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然被清理干净,大少爷人也已经离开了。 213你们手中可有信物? 王大娘端着汤水进来,宛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神情羞赧:“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夫人睡了这般久,想来肚子也饿了,起来吃些东西。” 宛娘往窗外一看,果然天色渐暗。 王大娘在一旁说道:“少爷对夫人真是好,上心得很,夫人后面必然是有大福气的。” 宛娘低着头喝汤,没有接王大娘的话。 大少爷对她的心思,宛娘是明白的。 不仅明白,一开始她也是存了这方面心思的。 大少爷是她除了李大郎之外,第一个产生男女之间好感的人。 毕竟像大少爷这般好的人,有哪个女人相处了会不动心呢? 他屡次帮自己解围,对待她从没有端少爷的架子,真真切切地让宛娘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着的。 他还同自己说了那样温柔的爱语,当初如果不是顾念着小宝,如果不是两人的身份太过悬殊,如果她胆子能再大一点,说不准两人真的能在一起。 可是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她惧怕二少爷,惧怕林家,不想再回到林府。 就算没有二少爷下手杀她这档子事,她的心也不再是纯粹的了,她如今心里不止装了一个人。 她对五少爷有感恩,有情意;对四少爷更是......更是真的生了夫妻爱恋。 一个叁心二意的自己,又如何配得上大少爷?要是真同他在一起,岂不是糟蹋了大少爷的那份真心? 所以维持现状,装装傻也并没什么不好。 说到底还是她自私,嘴上说着断掉关系,心仪之人凑上来,她就又软了心肠屈了意志。 ------------------------------------- 大少爷原本跟王大娘说的是叁天、最多五天后就再过来一趟,可十多天过去了,却依旧不见人影。 王大娘往外跑的次数也多了些,每每带回来的消息都让人心惊。 起义军又下了一城。 连城的城主不战而降,主动给起义军让了路。 江城士兵严加防守、死伤无数,最终还是没能撑到朝廷援军的到来,陷落在了起义军的手里。 起义军到云城了。 宛娘的眼皮也跳得越来越频繁,心更是慌得厉害。 都到云城了,淮城是不是也出事了? 林家家大业大,如今在起义军眼里岂不是成了待宰的肥肉?他们会不会为难林家?五少爷大少爷会不会有麻烦、小宝会不会遭遇危险? 这些问题搅合在一起,让宛娘时常胸闷气短,肚子里的孩子也比往日更闹腾。 左盼右盼,一辆马车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抵达了白水村。 马车外头坐着一个穿短打的车夫、和一个着长衫留长须的中年人。 他们扣响了王大娘家的院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少爷被事情绊住了,脱不开身,还请二位速速上马车,莫要再耽搁了。” 宛娘与王大娘对视了一眼,心怀戒备地问道:“你们手中可有大少爷的信物?” 214夫人晕了 身穿长衫的男子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呈在了掌心中。 “我二人确实是大少爷的属下,大少爷命我等将二位送至海城,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最近附近的几所城池接连下了封城令,禁止百姓进出,若不快一些,只怕要被拦在海城外头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封城一事王大娘也有所耳闻,便对宛娘点了点头。 既然他们的信物没错,宛娘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将前几日就收拾好的包袱搬到了车上,与王大娘一起上了轿子。 白水村路段较为颠簸,宛娘脸色都白了,接过王大娘递过来的参片含在嘴里才好一些。 路上她掀开轿帘往外看,竟看到不少穿着破布烂衫、面色枯黄肌瘦的难民。 女的灰头土脸,男的多为残疾,看起来狼狈极了。 王大娘解释道:“各地征兵,凡是身体健壮完好的免不了被拉去,有的人家为了保住男丁的一条命,只能打断他们的胳膊腿,这也是无奈之举。” 宛娘本就是心肠颇软之人,又因为在孕中,愈发多愁善感,听了王大娘的话眼圈儿都红了。 等到日头正中,马车停下来休息,王大娘从包袱中拿出一些干粮递了出去。 这些干粮是特意准备的,比一般的要软和好入口一些。两名男子道了谢,才拿到手上,却发觉有几道强烈的目光朝他们身上投了过来。 是那些难民。 他们饥肠辘辘,衣服上全是土灰,从别处一路逃难到这里不知道饿了多久的肚子,就连树根都扒出来吃过,陡然闻到麦子的香气,一个个眼神都像极了凶恶的狼。 王大娘也给吓着了。 她哆哆嗦嗦地问两个男人:“我们这儿还有很多,要不给他们分上一些?” 穿着短打的车夫低声咒骂了一句,将干粮塞回怀里,丢了句:“二位坐稳!”便重新驱马奔行。 两个妇道人家见识短,没看过什么风浪,不明白人的劣根性,他们跟着大少爷那么多年,可再明白不过。 难民是无穷无尽的,长时间的饥饿也早就吞食了他们的理智,让他们变得愈加贪婪。 将干粮分给他们? 只怕全分完了他们也不会满足,说不准还会宰杀了驾车的马进行分肉! 更何况这一路难民都没断过,跟迁徙的蚂蚁一般,动了一个难民只会有更多的难民扑过来! 果不其然,马车动的一瞬间,方才还站在树丛里、道路边的难民立马变了脸色,前仆后继地朝他们飞扑了过来。 一片接着一片,连马车前面的路段都开始有拦路的。 “驾——” 车轮子在地上轱辘滚得飞快,轿子左右摇晃,宛娘紧紧地扒着轿子的窗口,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胃部的酸水不断往上翻腾,她的手上都爆了青筋,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上一次坠马车的场景。 大片大片的血、浓重的血腥味、锋利能要人命的尖刀...... 她眼神恍惚,肚子也跟着疼得厉害,一口气没提上来,手指骤然一松,整个人如同弹簧般,在惯性的作用下,头部猛地撞上了轿顶。 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王大娘惊叫,连忙将她拖进怀里抱着,朝外头大声喊道:“夫人晕了!” 215被带回军营 长衫男子立马撩开轿帘进来,诊了宛娘的脉,两条眉毛狠狠皱了起来。 王大娘心慌意乱:“怎么样了?” “不好,这是要发动的迹象,”他对外道,“找个地方停下来,她要生了!” 车夫顿时面色一黑,头大如斗。 找个地方停下来?这种情况怎么找地方停下? 不是才七个月吗?怎么说发动就发动? 车夫心里也明白,按照大少爷的脾气,要是这个姑娘真出了什么事儿,只怕自己也是性命难保。 当即便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从旁边抽出一把长刀握住,表情凶恶地砍向试图冲上来的难民身上。 一旦见了血,他们自然会惧怕。 可不知道是谁喊了声:“他有刀,一定是逃兵!” 难民的情绪霎时间又激昂了起来,疯狂程度比方才更甚。 就在车夫虎口都开始发麻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阵相当整齐的脚步声。 车夫心道不好,可此时前有兵后有难民,根本就无路可退。 那群难民看到这般多穿着铁甲的士兵,知道力量悬殊,顿时作鸟兽散。 军队挂着赤黑大旗,为首者骑枣红骏马,面色冷冽,厉声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车夫看到旗子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答复,王大娘便从车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我家夫人临产发动了,求各位军爷帮忙救救我家夫人!” 马上的青年一愣,显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顿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倒是后方传来了女子清亮的嗓音:“带走!” ------------------------------------- 宛娘直接被带进了军营里头。 因为他们这几个人身份不明,所以暂时被看管了起来。 王大娘眼看到有产婆进营帐帮忙,一颗心松了下来,另外两个人心态就没那么简单了。 大少爷千叮咛、万嘱咐,命他们将事情办好,绝不能有半点差池,更不能泄露行踪,这下倒好,直接泄漏到萧家军军营里来了。 萧家现在和林家走得近,等到时候查明了他们身份,往林家一说,岂不是什么都瞒不住! 两个人的面色用菜色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方才坐在马上的青年面露惊愕,搓了搓自己的臂膀,嘀咕道:“女人生孩子也忒吓人了一些,少将军,你就这样贸然将人带回来,也不怕他们是细作?” 被唤作少将军的是名女子,身穿银色软甲,面容看起来已不再年轻,却另有一番风韵与飒爽。 她冷冷瞥了男子一眼:“好歹是两条性命,难不成要丢在那儿徒造杀孽?” 男子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女子又道:“他们的东西可搜查完了?” 男子:“所有东西都搜查出来,放在少将军您营帐桌上了,连车轮缝都没放过,少将军可要现在过去看看?” “嗯。” 男子名叫周骏,是女子的副手,战场上虽然勇猛,私底下却有些油嘴滑舌不着调。 他在几个包裹里东翻翻西看看,最后却翻出了几条绣着花儿的肚兜,整张脸红得不像话。 女子嗤他:“还不快些滚出去。” 【作者的话:今天是我的生日,赶巧也是母亲节,祝已经成为母亲的读者大可爱们节日快乐,宝贝们记得跟自己的母亲打打电话聊聊天送送礼物呀。】 216玉佩 一眼扫过去,确实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行李。 除了衣物外便是用来果腹的食物,还有一些安胎的药物、几张数额不小的银票。 女子手指拨了拨,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上。 绣线上的图案纹样有些许模糊,上头的穗子也有些泛旧,一看就知道是时常拿出来把玩观摩的。 拆开封口,里头放着的竟然是一枚玉佩。 玉佩通体白色,握在手里触感温润,没有一丝杂质,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是极好的水头。 玉佩的背面描绘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睡莲,正面则是雕刻着一个小小的“宛”字。 女子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手指颤抖,眼神游离,“啪”地一声玉佩就滚落到了桌面上。 她喘了几口气,脑中混沌一片,多年前的记忆如纷飞的柳絮一般,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雨夜。 屋外大雨倾盆,屋内烛火幽微。连日的东躲西藏早就将人的神经压迫绷紧。 她不知道前路如何,但身为萧家的女儿,身上却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即便是舍去自己的这条命,她也要前往西南边境,她要亲眼去看看父兄丧身的沙场,她要去谋求一个真相,给萧家换一个磊落。 但是,她却舍不下自己才出生没多久的女儿。 稚子何辜! 萧芙想了许久,终于在那个雨夜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她将孩子交给了一位冯姓货郎,并将信物一同放在了稚子身上。 说她无耻也好、自私也罢,她的的确确是利用了货郎对她的感情。 萧家嫡长女在未嫁进皇家之前,就是京都有名的美人,说亲者踏破了萧家的门槛、掷千金为博她一笑者无数。 她本就是长于京都富贵地的一朵牡丹,见多了男人,对男人的爱慕一眼便能望透。 她只不过是施舍了冯货郎些许温柔,向他展示高门贵女的风姿,便让冯货郎对她倾心不已。 将孩子托付给他之后,萧芙就走上了前往西南边境的路。 若她能够活着回来,她一定会去找冯货郎,将自己的孩子要回来。 可等她来到冯货郎曾经告诉她的城镇,将整个城池翻遍了天都没能找到冯货郎及她女儿的身影。 毕竟十八九年过去了,时过境迁,冯货郎早就搬了家也说不准。 可没想到、没想到在今日竟然还能让她瞧见这枚玉佩...... 是这几个人不小心捡到的,还是...... 萧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玉佩重新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无论如何,至少对于她来说算是个了不得的线索。 “少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 帐外的小兵有些讶异地看了眼她微红的眼眶,心中纳罕极了: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招惹了少将军不快?要知道,他们少将军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就算挨了重伤也没喊过疼掉过泪! “今日带回来的那个孕妇在哪个营帐?” 217林家来的少爷 萧芙站在帐外,听着里头传来的一声声痛苦叫喊,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丢进了盐巴里,揉了又揉,干涩发疼得厉害。 她的那双脚也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半天都没有往前迈出一步。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这么个心情。 她一方面想要进去看一看,想要一个结果;另一方面又害怕到头来只不过是空想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 产婆们神色匆忙,握在铜盆边缘的手上全都是血,萧芙眼皮子一跳,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产婆连忙答道:“那名小娘子受了惊,又远没到降生的月份,情况不容乐观,只怕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身穿银甲的少将军头也不回地撩开营帐走了进去。 “诶,少将军!使不得!里头污秽,别冲撞了您!” 而萧芙,在看到榻上女子面庞的时候,脑海中便似有一道惊雷劈过。 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眶。 她走至面色惨白、额头全是汗的宛娘身边,牢牢握住了她的手掌。 宛娘眼睫都被汗水打湿,嘴唇干得厉害,只感觉到一道银色的身影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紧接着一片含片塞到了她嘴里。 清清凉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瞬间让她的意识都清醒了许多。 “别放弃,”她的声音柔和,却莫名地让人心安,“马上就出来了,别卸力。” 对,孩子,孩子还在肚子里头。 宛娘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像是能从她这里得到某种支撑一般,鼓足了劲儿往外使。 “能看见头了,小娘子再使把劲儿!” ------------------------------------- 周骏也没闲着,被少将军一通怼、灰溜溜地出了营帐之后,命人提了王大娘叁人来审问。 那两名汉子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又对林家十足的忠心,不管怎样逼问,都没有泄露半个不该说的字,但王大娘就不一样了。 她就是一个乡野的妇道人家,对军爷天生就有畏惧之心,再随便一吓唬,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周骏眯了眯眼睛,问道:“你口中的那位贵少爷,是个什么来历?” 王大娘:“军爷,这我哪能知道,我只不过是拿人钱替人办事而已。那贵少爷和夫人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绝不会是军爷您口中所说的细作。” 周骏不满道:“倘若没有问题,为何要捏造一个身份出来?为何鬼鬼祟祟,不将人迎回去?” 王大娘瞥了他一眼,瞧着军爷看着面嫩,估摸年纪小,还未娶妻,不知道里头的门道:“那自然是家中有母老虎,夫人性子温柔孱弱,不是主母的对手,便养在了外头。” 周骏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他想,这可真是荒唐极了,分明是这贵少爷贪心,家中有妻子,还要在外头风流快活,怎生能将原因归结到主母凶恶头上去? 真是好处全让他一人占了,坏处又全推给了别人。 他还想再问,就听到有士兵进来通报:“周副将,营帐外有人求见。” “谁?” “是林家来的少爷。” 218生了 林家? 物资他们不是才送来没多久吗?这时候又过来做什么? 不过到底是合作的伙伴,周骏也不好将人晾在外头,当即就与前来通报的士兵一起走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两名护送汉子霎时间大变的脸色。 在营帐外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家大少爷——林羲。 能那么快找到这里,全靠他嘱咐两名属下在马车上洒下的追踪药粉。 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宛娘的,若非一时之间真的脱不开身,又迫于海城传来的封城消息,绝不会将此事托于他人手上。 周骏自然是认得林家大少爷这张脸的:“不知林家大少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林某此行是为了寻人,不知周副将可曾见过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 周骏眼神闪烁,心道,难不成这林少爷就是那负心风流之人? 那他这不是抓到细作,是撞破林家风流轶事了啊! 没看出来啊,这林家大少爷一副君子模样,做出来的事情却有辱斯文。 周骏的职位不是能主事的,他一面领着林羲往议事军帐中走,一面让下属去寻萧芙,将事情悉数告知。 萧芙来得很快,她人未进声先至:“林少爷前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倒让我等怠慢了。” 她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没有。 林羲还是第一次与萧芙碰面,见到主将是名女子,不免有些愣神,回过神时却又觉得眼前人颇有些面熟。 他抱拳行礼:“少将军客气了,林某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找人,还望少将军行个方便。” “哦?”萧芙抬了下眼皮,“不知道林少爷寻的人,与林少爷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周骏嘴快,“自然是林少爷的女人。” 萧芙笑了一下,声音微冷:“可是我听说,林少爷并未娶妻。” “那便是妾室嘛。”周骏往嘴里丢了个干果,冷不丁地却收到了来自于萧芙的眼刀。 周骏:“?” 少将军你瞪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 他干巴巴地咽了咽喉咙:“说错了说错了,应该是外室。” 萧芙收回落在周骏身上的目光,周身气场却愈发冷了。 周骏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林羲:“那女子的确是我的人,若少将军知道她的下落,还请......” “如今这年头,兵荒马乱,林大少爷却让自己的妻妾挺着大肚子在外头闲逛,倒真是好大的心,半点不怕妻妾出了差错。倘若今日她遇上的不是萧家军,林大少爷又当如何?” 林羲抿了抿唇,脸色不大好看。 就连周骏都品出不对劲儿来了,他们少将军今天的火气好像格外的重啊。 再怎么着也是林家少爷与自己妻妾的家事,他们外人也不方便管这般多。 周骏正准备打打圆场,就听到产婆在外头匆匆喊了句:“生了!” 林羲自然不知道宛娘提前发动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少将军却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周骏不免咋舌,觉得那孕妇好生可怜:“林少爷,你的妻妾为你生了孩子,好歹过去看一眼。” 林羲:“......什么?” 219我是她的夫君 周骏眼神古怪,叹息着摇了摇头,跟着出了营帐。 林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脚步虚浮,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周骏是外男,自然不方便待在里头,可当林羲想要进去探望宛娘的时候,却照样被拦了下来。 产婆一板一眼:“少将军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林羲:“我是她夫君。” 产婆面无表情地重复:“少将军说了,谁都不能进去,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林羲:“......” 他心里头像是窝了一把火,气也无处可撒,只能硬生生憋着,腮帮子都咬出了血。 那位少将军,分明是在针对自己。 可是为什么? 林羲稍微冷静了下来,脑中回想着方才与她相处时的场景。 她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抱有敌意,态度陡然变冷是在周骏点出他与宛娘的关系之后。 林羲屏气凝神又梳理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少将军好像是在替宛娘鸣不平。 ------------------------------------- 萧芙抱着娃娃左看右瞧,这孩子又瘦又小,哭声也比寻常新生儿小上许多,一张脸皱巴巴的,只能瞧出眉骨长得像宛儿,嘴巴长得像外头那个不上道的爹。 医女解释道:“这孩子是早产儿,身子比旁人的弱一些,好在娘胎里没带出什么病来,悉心养着,等月头上来了便也就无碍了。” 萧芙点了点头,将这女娃娃放到了宛娘边上,猝不及防地和宛娘的目光对上了。 萧芙的身形有些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措。 宛娘虚弱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影看清,声音细弱:“您是......” 这刚生产的女子最忌讳大悲大喜,即便萧芙心中已然对宛娘的身份有了定论,也不敢此时去同她讲,便只说了句:“途中撞见,随手相救,好好休养,一切无碍。” 宛娘朝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谢谢。” 萧芙出了门,与林羲对视了一眼,淡淡道:“有劳林少爷探望完后来议事军帐一趟。” 她还有许多话要问。 纵然林羲心中不虞,但作为林家的下任家主,他的礼仪还是周到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宛宛!” 他叁步做两步地凑到床榻边上,握住了她的手掌,低声道歉:“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宛娘偏过头来,抬起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少爷已经为我考虑得很周到,事发突然,又怎么能怪得上少爷。只是......” 她看向身边的孩子,眼底有了泪意:“只是让孩子受苦了。” 宛娘犹记得生小宝的情形,小宝比这孩子要大得多,刚生下来就精神闹腾得很,女儿如今却没精打采,怎能让她不痛心。 大少爷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过来,望着稚嫩的脸蛋,心中奇异地升腾起了一股满足感,温柔道:“你莫要担忧,我定会照料好她,以林家的实力,养好一个孩子不是难事。” “谢大少爷。” “何必与我这般客气,说好了让我做这孩子干爹的。”他晃了晃手臂,问道,“名字可取了?” “尚未,”宛娘顿了顿,“我未曾读过什么书,见识也少,取名这件事还想拜托大少爷替我参谋一二。” “大名倒不用这般着急,等你休息好了,先想个乳名出来便是。” 220姓萧名宛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宛娘实在是累极了,没多久便迷糊糊入了梦乡。 林羲替她掖好了被角,寻了本兵书坐在一旁闲伴。 营帐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林少爷,少将军请您过去一叙。” 方才少将军对自己的异样态度又一次浮现在了林羲的脑海里。 他眉头一挑,随着士兵去见了少将军。 “不知将军寻林某来所为何事?” 萧芙没说话,小啜了一口茶水,凤眸微眯,在他周身慢悠悠打量了一圈。 皮囊确实长得不错,只是为人处世太欠妥当。 光是让宛儿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如此乱世里竟丢下她一人在外,就足以证明此人没多大担当。 总之,萧芙对林羲很不满意。 也绝不愿意宛儿再跟着他受委屈。 萧家护得住她周全,有没有林羲这个“夫君”倒没什么所谓。 既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再开口时,萧芙的语调便显得冷淡生硬了许多,她直言自己的目的,全然无视林羲难看的脸色,下了定论: “军营中事务繁多,林少爷还请自便,至于宛儿,留在营帐中便是,我自会照顾好她。” 林羲:“宛宛身处危险,幸得将军相救,林某很是感激,但宛宛是我的人,接下来的一应事情我自会解决,不劳将军挂心。” “你的人?”萧芙嗤笑了一声,“你的什么人?林大少爷,我可没听说你娶了妻。” 林羲脸色一白:“我与宛宛如何乃是家事......” “这就巧了,对我来说也是家事。” 林羲一愣:“萧少将军此言何意?” 萧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神情未改,周身的气场却已大变,展露出久居沙场者的威压来。 “她是我的女儿,姓萧,名宛。” “萧氏女从不为妾。”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十里红妆,你们的关系便做不得数,萧家不认。” ------------------------------------- 林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萧家军营里出来的,他坐在马上,脑子里来回晃荡着方才萧芙说的那几句话,嘴唇血色尽失。 王大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纳罕地问道:“少夫人人呢?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出来?” 林羲深深地往军营的方向看了一眼,勒住缰绳,调转马头:“走罢。” 他本想着徐徐图之,可现在所有事情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乱了套,逼迫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若是萧家人真的找上门来,事情尽数败露,真要送聘礼也轮不到他林羲。 送走林大少爷后,萧芙亲自去端了滋补的汤药给宛娘送了过去。 萧芙自己也是当过娘亲的人,自然知道女人的月子有多重要,一个不慎就会落下病根儿。 她当初就因为月子没坐好,到如今时不时就会犯头疼。 “起来,把药喝了。” 宛娘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客气地朝萧芙道了谢,眼神在四周看了看,轻声问:“请问,林......我的夫君去哪儿了?” 少将军面色一冷。 221相认 宛娘也不是不谙世事的无知孩童,之前听王大娘在旁边絮絮叨叨了十多天起义军的事情,又瞥见萧芙这一身装扮,自然猜出了她的身份。 宛娘心想,传言果然是不可尽听尽信的。 都说起义军凶悍,可她瞧着,起义军还会路见不平伸出援手,可见并没有那么坏。 面前的这位将军竟然是个女子,当真是飒爽不凡。 她心里头对萧芙存着敬佩畏惧,见她面色陡然冷淡下来,心中便不由自主打起了突,言语之间陪着小心:“将军,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萧芙将药碗放置一边,抿了抿唇:“往后你便不要再提起你那夫君。” 宛娘错愕地睁大了眼。 萧芙心中苦笑,十几年前她也是个柔软的姑娘,不知人心险恶,对谁都笑脸盈盈。可是十几年的风霜雪雨过去,她所有的软骨早就被磨平了。 军营里都是汉子,从来都是论拳头、论实力,与他们相处惯了,言行便显得生硬起来。 她心里头渴望和宛儿亲近,怕吓着了她,便将几句话在唇齿间揉了又揉,缓和着语气说道:“如此乱世,他将你丢弃在外,可见不是个良人,你与他趁早断掉干系才是最要紧的。” 大少爷怎么会不是良人呢?他在宛娘心里分明是天底下最和善的好人! 宛娘不想让旁人误解了大少爷,有心为他辩解几句,却见萧芙从怀里头拿出了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可是你的?” 宛娘下意识将玉佩夺了回来,牢牢攥进了手心里头。 她察觉到自己方才动作失礼,便低着头道歉:“抱歉,我......” “没事,”萧芙眼眶微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在了她柔软的发丝上。 宛娘抬眼看她。 像,实在是太像了。 就是因为这张脸,即便不去细查,萧芙都能笃定,她是自己的孩子,错不了。 “你长得真像你外祖母。” 可能是因为上天也在指责她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才让宛儿与外祖母隔代传。 宛娘整个人都怔在了那儿。 她嘴唇翕动:“您、您说什么?外祖母......您认识我外祖母?” 萧芙从怀里又拿出一枚玉佩,玉佩的质地和正面的纹路与宛娘手里那个像了个十成十,不同的是这枚玉佩背后刻着的是一个小小的“芙”字。 她问:“收养你的那家人是不是姓冯?” 宛娘霎时间明白了什么,眼眶通红,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她定定地望着萧芙,眼神执着,像是在寻求某个答案:“所以,你是......” “我是你娘,宛儿。” 尘埃落定。 宛娘闭了闭眼睛,泪珠不住地滑落,在那一瞬间,她心中燃起的不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反倒是怨。 怨她当初一走了之,怨她将自己抛弃,怨她这么多年没有来找过自己。 她在高氏的冷眼恶语中长大,自幼就尝尽了苦楚,后来更是因为几十两银子,被撺掇着嫁给了一个短命的瘸子。 这些本来都可以不发生的,只要当初她不丢下她。 222旧事揭开 她想要一个缘由,可一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干哑得厉害,泪水扑簌簌坠落,将衣领口彻底打湿。 萧芙揽住她,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脊背,感受着怀中人哭声越来越大,那声声的呜咽落在萧芙心间,让她也颇不好受,跟着掉了泪。 “是娘对不住你,你要怨、要恨,我都无怨尤。” 宛娘抽噎着将心中的疑惑问出,萧芙给了她答案,那些藏了近二十年的往事再一次被完整揭开。 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女儿,多少都有些傲骨,通敌叛国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萧芙自然是不认的。 那时她已然被打入冷宫,好在根植多年,仍有愿帮扶她的势力。她借着育子,玩了出假死的戏码,逃出了皇宫。 逃亡前往西南边境的苦楚之多自然不必言说,若不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就凭这副本该在月子中的身体,只怕她早就将命交待在了途中。 将宛娘托付给冯货郎后萧芙辗转数月,终于抵达了西南边境,也从几个面熟的老将嘴里得知了真相与大哥的下落。 父亲身中埋伏身亡,哥哥万险才捡回一条命、却要自此变成不能露面的亡命之徒,曾经的萧家龙骑军被肢解碎裂……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源于圣上的那颗猜忌之心。 萧芙虽嫁了帝皇,但对自己丈夫的德行却再了解不过——庸碌无为,醉心享乐,萧家侍奉他,不过是本着“忠君爱国”四个字。 既然他不稀罕,既然“通敌叛国”罪名已经戴上了,那不真闹点事情出来还真是对不起皇帝的这番苦心谋划。 于是萧家兄妹俩反了。 蛰伏多年,一朝卷土重来便闹得轰轰烈烈,势要整个大余跟着动荡。 沉冤昭雪算得了什么,她要让大余改姓! 这天下,他杨家那等庸夫都做得了皇帝,没道理他萧家做不得。 拥兵买马、操练将士,从占一村、到占一镇、再到占一城、占数城…… 新的萧家军逐渐长成了庞然大物,有了让旁人闻风丧胆、弃城溃逃的能力。 起义军的名头越来越响,而她那懦弱的丈夫,只敢龟缩在京都之内,只怕之后还要带着那群臣子北逃迁都。 宛娘听了萧芙一腔话,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愣在了那儿。 “可是,那是娘的夫君......” “那又如何?”萧芙抚着她的头发,口吻并没有诘问的意味,缓缓向宛娘传达自己的思想,“我首先是我自己,随后是萧家女,最后才是杨家妇。一纸婚约罢了,他既不义我便休,万没有委屈了自己的道理。” “宛儿也是一样。” 宛娘呆了呆:“我?” “林家郎不是个好归宿,即便是离了他,以萧家的实力,养你和孩子锦衣玉食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你日后还想婚嫁,娘自会将未婚娶的好儿郎名册送至你手上,任你好好选一选。” “当然,如果你实在离不得那林家郎,娘也会亲自出面,替你要来正妻的位份。” 宛娘心中一动。 223有劳五少爷 正妻的位份她并不在意,她一开始想要的,也是彻底和林家断掉关系,搭上大少爷也是为了更好地隐匿行踪。 曾经因为她与林家实力相差悬殊的关系,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露了马脚,如今她倒有了更方便的一层身份。 既然是母女,那彼此之间便不会有太多的秘密,宛娘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尽数与娘亲说了,又把自己和几个少爷间的纠葛挑拣着讲了一些。 她看得出来娘亲是个相当护短的性子,便特意隐去了二少爷曾经想致自己于死地这一桩事。 “你想好了?”萧芙问。 宛娘点了点头,神情笃定。 萧芙心中也是颇为感慨,没想到她身上竟然遭遇了这般多的事情,林家那几个小辈行事张扬、无所顾忌,宛儿一介弱质女流,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咽了多少苦水。 只不过一来往事不可追,二来宛儿只怕心中还装着那几个人,言语之间多有维护,萧芙不愿与她因为外男的缘故发生冲突,便将不满都咽回了肚子里。 心中却愈发坚定要对宛儿好,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等过了几日,宛娘身体好转了许多,她便在娘亲的帮衬下,磕磕绊绊地写完了一封信,交予手底下的士兵送到了林府。 按照原本萧家军的计划,此时早就该攻进淮城了,只是因为宛娘还在调养身体的缘故,才暂缓了作战计划。 这位送信的士兵正是赵民。 近一个月以来,他来往林府的次数颇多,不只是林羲,林家其他几位少爷也对他颇为面熟。 赵民刚走进林府,就瞧见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公子站在槐树底下,手中还轻轻晃荡着幼童玩的拨浪鼓,逗弄着面前的稚子。 “赵大哥。” 赵民应了声,询问道:“大公子可在?” “大哥早上才出门了一趟,只怕要傍晚才归。” 傍晚?他可等不了那么久!军营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只不过这封信是小主子亲自交待下来的,说是要送到林大少爷手上,少将军近来对小主子重视有加、疼得跟心尖儿肉似的,赵民也不敢敷衍糊弄了事。 赵民还在纠结该如何处置手里这封信,就听到稚子软乎乎叫了声:“爹爹,抱!” 月白长衫的少年人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将小胖墩儿搂进了怀里。 看得赵民心突突直跳。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位五少爷实在太瘦了。 长衫挂在他身上,宽大得不成样子,仿佛里头只装了一副干巴巴的骨头,那稚子却生得相当圆滚,一张白脸蛋肉乎乎的,活像是年画儿里头的童子。 赵民都怕这胖娃将五少爷压了个倒仰。 “赵大哥是来送信的?”林亦之瞧着瘦,身上却很有力气,胖娃儿在他的手臂上坐得稳当当,睁着一双葡萄似的眼到处看。 “对。” “我替赵大哥转交吧。” 赵民仔细一想,这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是有涵养的人,应该也干不出偷看信的事情来,更何况长兄如父,对待兄长更是会多几分敬畏,当下就放了心,将信递了出去。 “那就有劳五少爷了。” 【作者的话:追-更:liaoyuxs. (.)】 224信件 “爹爹,饿。”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喊了声。 林亦之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抱着他往屋子里走。 小宝是个贪嘴的,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喊爹,第二句话就是要吃的。 虽然林府上下都知道小宝不是五少爷的骨血,可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胖娃娃,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喜欢。 小宝手里捏着糖糕,吃得嘴边上全是糖渣,五少爷拿着帕子替他擦干净,无奈地笑:“慢一些,爹爹又不会跟你抢。” 小宝将胖腿儿一伸,仰着圆脸,熟练地下命令:“渴。” 林亦之拿来了茶杯,小宝却扁了扁嘴:“喝甜水。” “又是吃糖糕又是要喝甜水,你再这么吃下去,就要胖得爹爹都抱不动了。” 小宝鼓了下嘴,肉乎乎的身子往床榻上一躺,就开始蹬腿闹脾气,嘴里呜呀个不停。 一边喊还一边用眼神偷偷瞥爹爹的脸色。 他的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林亦之的法眼,只不过即便是知道小宝是装的,五少爷也仍旧怕小宝喊伤了嗓子。 都说慈母严父,宛娘是不是慈母不知道,五少爷却实打实的是个慈父,对小宝早就到了溺爱的地步。 林亦之叹了口气,轻轻拧了小宝脸蛋一下,佯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爹去给你拿,只准喝一小碗,不许再闹了。” 小宝这才喜笑颜开。 小宝将手里的糖糕吃完了,嘴巴渴得不行,想要喝糖水爹爹又没回来,只能委屈将就地将目光放在桌面的茶杯上。 他爬下了床,扶住桌子边,踮着脚伸手去够茶杯。 奈何手臂实在是太短了些,不管怎么努力都碰不到。 小宝脸都憋红了,撑着桌子往上跳了一下,手指堪堪碰到茶杯边缘,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不慎,整个茶杯直接歪斜骨碌碌地倒了。 里头的水也尽数泼了下来,将搁置在一旁的信件打湿。 小宝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他现今一岁半了,因为早慧,比同龄孩子要机敏得多,当即就知道自己犯下了错事,忙扯了信件,用手臂去擦上头的水。 黑色的笔迹透过信封印了出来。 五少爷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宝一副做错了事,低头不敢看他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 林亦之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藏在身后的那封信,将它取了过来,眉头微皱,训斥道:“一会儿不看着你又闹出了祸端来。” 小宝小嘴一扁,眼圈儿都红了。 林亦之叹了口气,将糖水塞到小宝手里头,拿着信件看了一会儿,便决定将它拆封。 能让赵大哥亲自过来送信,里头必然写的是重要的事情。 擅自拆信是不对,可若是任由它不管,水只会将整封信都浸透,到时便难以分辨出信上的具体内容了。 再者,起义军与林家这段时间联系紧密、所图为何,五少爷也是清楚的,他是林家人,即便是军机要事,他也不会泄密。 心中打定主意,林亦之便小心地将封口解开,把里头的几张信纸摊平,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晾晒。 最后一张信纸一展开,一个名字便映入了他的视线。 “宛娘。” 五少爷心神俱震,手指一松,信纸便滑落到了地上。 225潜入营帐 宛娘,宛娘。 林亦之呼吸急促了起来,整张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他深吸了几口气,脑中杂乱一片,稳了好一会儿的心神才平静下来,颤着手将地上的信纸重新捡了起来。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下去。 看到最后已然是眼眶通红,呼吸紊乱。 他紧紧闭上了眼,泪水滑落衣襟。 她没死,她还活着。 欣喜就像是一波波扑腾而来的巨浪,将他的一颗心拍打得七零八落,整个人如同在梦境中一般,有了不真切感。 四个月了。 她失踪的这四个月以来,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头的那点执念支撑着,他只怕早就倒下了。 曾经许下的承诺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中回荡。 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上天终究还是怜惜他的。 小宝还是头一次见爹爹哭,一下子就慌了神,糖水也喝不下去了,迈着小步子凑到他身边,用手去拉五少爷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道歉:“爹爹,莫哭,我错了。” 林亦之蹲下了身子,看着小宝的脸,忽得露出一个笑,眼眸却浸润着深意:“不,你没错。” 若不是有这一出,他那好大哥还不知要瞒他多久。 林羲。 他这是第二次与自己抢了。 五少爷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大哥的几次探望,突然心里一阵犯恶。 大哥看到自己痛苦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在得意吗?得意他像个傻子一样落魄难堪,被他的手段蒙在鼓里? 大哥分明没有将自己当做兄弟。 若他当真顾念着兄弟之情,又怎会做出这等占据弟媳的荒唐之举! 林亦之胸口起伏不定,得知宛娘下落的欣喜与对大哥的怨恨之情搅合在了一起,让他的整个心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还没有让他得手。 既然大哥做出了这种事情,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顾及他的面子。 宛娘是他林亦之的,她只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妻子,谁都别想从他这里抢走宛娘。 “小宝。” 胖娃娃懵懂地看着他。 林亦之笑了下:“小宝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高不高兴?” ------------------------------------- 婆子接过宛娘手上的帕子,行了个礼,端着铜盆离开了营帐。 坐月子可以说是女子最狼狈、最邋遢的一段时日,整天要在床榻上坐着,也洗不了头澡,只能用帕子擦拭身体。 宛娘换了身干净的里衣,刚将被褥往身上拉了拉,营帐的帘子又被人撩开了。 宛娘有些纳罕,隔着屏风问:“可是还有什么事?” 那婆子也没回答她,直接绕过屏风,端着铜盆朝她靠近。 婆子低着头,一时难以让人辩清面目,宛娘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婆子过高的身形,心中顿时戒备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手指探入枕下,握住了少将军专门送给她的防身匕首,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被婆子先一步看破意图,几个跨步飞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唔!” 宛娘瞪大了眼。 226还请五少爷避一避 烛火摇晃,暖黄色的光晕落在床榻上,在来人的身形边缘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 即便来人背着光,宛娘仍旧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挣扎的动作也小了许多。 五少爷。 怎会是他? 五少爷近乎贪婪地看着面前的人,目光从她的额头移到眉眼,再到花瓣似的唇,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那双曾经清澈无比的眸子早就失去了星光,眼眶猩红一片,他声线轻颤,声音压得很低:“别喊,好不好?” 宛娘怔愣,半晌才点了点头。 他身上穿着婆子的衣物,头上不伦不类地包着布巾,脸颊瘦得颧骨凸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 明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五少爷,此刻却陌生得让宛娘不敢认。 他怎会瘦了这般多。 林府的丫鬟仆人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怎么能任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宛娘难以抑制地心疼了起来。 “五......”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嗓音低哑,紧紧地将她搂抱进了怀里,头埋在她的颈子上,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宛娘脸上涌过挣扎,手臂动了动:“少爷。”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彻底斩断与林家的这段过往的。 “别拒绝我,让我抱一会儿。” 宛娘顿了顿,紧接着就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脖颈处的热烫泪水。 他在哭。 那一滴滴泪水像是直接透过皮肤纹理,烙到了她的心尖上。 宛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那些冷硬的拒绝话语也堵在了喉间,手掌改了方向,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 算了,他只不过是个比自己还要小四岁的少年郎。 于私而言,也是她更对不起他。 只不过,宛娘还是头一次知道五少爷能流那么多的泪。 将她肩膀上的衣料全都打湿了。 即便是船上火海逃生醒来那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掉什么眼泪。 “呜啊——” 五少爷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同她讲,有满腔的情要同她诉,对她的想念与喜欢早就将他整颗心都撑满,快要溢出来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 五少爷背脊微僵,宛娘忙推开他,急着要去抱摇篮里的孩子。 是了,她肚腹已经平坦下来了,孩子已经出生了。 孩子,属于他和宛娘两个人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五少爷脑子都麻了一瞬:“......我、我来。”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倾下身子,将摇篮中的小娃娃抱了起来。 小娃娃睁着双水润的眼,个头小小的,张着嘴呜哇哭叫,见是个不认识的人抱她,哭叫声更大了一些。 “想来是饿了,少爷,将孩子给我吧。” “哦、好。” 明明带小宝那么久了,抱着这个小娃娃的时候,林亦之手心却控制不住地出了层汗。 一闻到奶香味儿,小娃娃便本能地拱了上去,嘴巴含住奶头,卖力地吸吮了起来。 一时之间营帐内只听得到孩童啧啧吮奶的声音。 即便与五少爷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宛娘此刻却仍旧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侧了侧身子,耳廓绯红:“还请五少爷避一避。” 227坦白 声音娇软,容颜姝艳,露出来的肌肤白得像是上好的奶脂,泛着莹润惑人的光泽。 如此香艳的场景,却没能让五少爷的心产生半点火热。 反倒被自脚底升起的凉意包裹。 他站在原地没动,望着宛娘的侧脸,脑中跃然而出的却全都是方才相处的细节—— 见到自己的时候,她只有惊讶,没有高兴。 拥抱她的时候,她始终没有给予回应。 对自己的态度也生疏客套了许多,甚至有避嫌的意味。 可是,为什么? 明明曾经,自己唤她娘子的时候,她那样娇羞喜悦;明明她主动给出了岁岁年年、永不分离的承诺;明明她已经答应了成婚,答应了和他执手一生。 只不过四个来月而已,竟让她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林亦之指甲深陷入掌心,心脏也跟着抽疼了一下。 他忍不住去想,这四个月对她而言是什么呢? 在他饱经相思之苦、日复一日挂念焦心她的安危、疯了一般找她下落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 五少爷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不足月的婴儿都没多少精力,喝饱奶水之后小娃娃便困了,五少爷再一次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摇篮里。 “少爷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宛娘问。 林亦之身形一顿,眉眼低垂,睫毛颤了几下,低声问:“比起我,姐姐更愿意信赖大哥,是吗?” 宛娘放在被褥上的手渐渐收紧,她看着五少爷脸上显然易见的脆弱,呼吸都跟着轻了起来:“......没有。” 她说得没有底气,一听就知道是编出来的哄骗之语,宛娘尴尬地抿了抿嘴,正想找补,却听到少年人欢快地应了声。 他瘦削的面庞上浮出笑意,神色也显得真诚:“我就知道,在姐姐心里头,我还是最要紧的。” 宛娘手指松了松,跟着点了一下头。 她终究是不忍伤害他的。 “你生产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这是我的不对,往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五少爷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长通话,又道,“对了,小宝如今已经会叫娘亲了。” 宛娘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动作轻柔地将她鬓边碎发捋到耳后,“不仅会叫娘亲了,也能自己走路了,还贪嘴得很,生得健康白胖,若是你相见他的话,明日我便将小宝带过来,如何?” 宛娘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抵挡得住思子之情,点了点头。 “这里守备森严,你若是要来,只怕有诸多不方便之处......” “姐姐放心,我自有我的法子,再说了,”他顿了顿,口吻轻快,“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夫君见自己的娘子,合情合理,想来他们也不会拦我。” 宛娘脸色一僵,没说话。 五少爷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了下来,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被冰水冻得发麻。 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今晚是我冒失了,明日一定会亲自向岳母赔罪......” “少爷!”宛娘急喊出声。 林亦之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轻:“那句话,你是一定要说吗?” 228你是不是变心了? 宛娘局促地偏开了脸。 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是了,林家几位少爷哪有蠢笨的?一个个都生了颗玲珑剔透的心肝,自己在他们面前就仿若一张洁白的纸,所思所想都清晰可见。 瞒是绝对不可能瞒得过的。 “少爷既然知道,便不该......” “我知道又如何?”五少爷打断她,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有了泪意,他说,“冯宛,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冯宛,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可见是真的伤到了深处。 林亦之将眼泪忍了回去,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眼眶猩红:“那一次的意外的确是我的过失,我没有照看好你、保护好你,让你在外颠沛流离,可姐姐,你不能因为那一次就全盘否定了我们的曾经。” “况且,我实在是不明白,当你无事之后,求助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大哥。” “明明我在那么多地方都张贴了告示和你的画像,明明只要你一伸出手,我就可以找到你,你却选择了和大哥一起躲起来。” 他伸手握住宛娘的肩膀,直视着她的脸:“你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难道你的一颗心真的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 他的眼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手掌上更是胀开青筋,力道大得宛娘肩膀处生疼。 她却没有叫出声,生生忍了下来。 “五少爷,你就当、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这一下,林亦之的心是彻底碎了。 郑重其事许下的诺言,筹办的婚事,如今要让他将其当做一场梦,这对于他来说何其残忍! 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他,又怎么会这般让他伤心。 除了她变心了,五少爷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如今的所作所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愿意就此放手。 五少爷站起身来,神色在烛火的掩映下让人瞧不分明:“明日我会带小宝来找你。” 言罢他便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铜盆,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宛娘怔愣地看着帐门,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和他解释。 难道要让她告诉五少爷,因为二少爷曾经对她下了死手、动了杀念,让她险些命丧黄泉,所以她过不去这道坎,没办法说服自己重新嫁进林家? 难道要让她告诉五少爷,坠崖后她失忆了,错将四少爷当成夫君,与他同床共枕、做了交颈鸳鸯,如今心中有愧,无颜再做他的妻子? 这些话说出来岂不是对他的伤害? 二少爷也好、四少爷也罢,都是他的至亲之人啊!他怎么承受得住? 几相权衡之下,倒不如将错就错,让这场荒唐彻底了结。 即便此刻五少爷会痛,那也短痛好过长痛,就算要恨她,她也无怨尤。 ------------------------------------- 林亦之回到林府后没有去自己的院子,反倒是去了爹爹的住处。 林家主还没睡,院子里亮着灯火。 奴仆进去通报了声,林家主讶异地扬了扬眉:“亦之?让他进来。” 229见面 “这么晚了还不睡,前来所为何事?” 五少爷跪在地上,行了个礼:“爹爹,孩儿找到了我那夫人的下落。” “哦?”林家主这回更惊讶了。 倒不是因为寻到了宛娘的行踪,而是因为亦之的表情。 他这个儿子也算是个痴情种,对那婢女的上心程度全府皆知,人丢了之后他就大病了一场,之后便日渐憔悴消瘦了下去。 林家主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是心疼儿子的,也在意那名奴婢肚中的孩子。 可劝也劝过了,亦之却依旧一副要死要活、油盐不进的模样,林家主在心疼的同时,不免对林亦之产生了些不满。 大丈夫立于世,当以事业为重,情爱只不过是调剂,若将情爱当做人生的全部,那这一辈子的作为也就看到头了。 按照他儿子对那女人的重视程度来看,要是有了下落,应该欣喜若狂才对,怎么会苦着一张脸?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亦之,你先起来说。” 五少爷仍旧跪在原地,又行了一个叩头礼,沉声说道:“还请父亲成全孩儿,让孩儿以正妻之礼迎娶宛娘入门。” 林家主面目一凛:“亦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女人能入林家的门已然是我法外开恩,你莫要再不知好歹......” “父亲,”五少爷抬头,“你可知她的身世?” ------------------------------------- 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五少爷才出了房门。 他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一双眼却明亮得惊人。 一个时辰后,五少爷怀里抱着小宝,与林家主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前去的方向,自然是城外的萧军营地。 而营地这头,萧芙正在讯问婆子。 她对宛娘这个久别重逢的女儿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每日军务再忙也要探望个四五回,今早去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状态的不对劲。 问她她却搪塞不说,只道是夜里孩子吵闹,没休息好。 萧芙自然是不信的。 后来又有婆子惶惶然地找过来,说自己昨天晚上被不知名的人给打晕了。 萧芙便自然而然将这两件事给联系了起来。 “你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没有,”婆子说,“他是躲在我身后将我打晕的,奴并没有瞧见他的长相,但迷糊间依稀能感觉出来是个男人......” “少将军,林家主求见。” 萧芙若有所悟,笑了下:“这可真是巧了,林大少爷离开没几日,林家主又亲自上了门。到底是贵客,请进来罢!” 两方客套完毕,林家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就犬子与贵府千金的婚事已定下的亲事进行详谈商议。” 萧芙眼神在林亦之的身上打量了一圈,不仅暗道:这瞧着也太小了一些。 不过能潜进营帐,说明他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怀中抱着的应该就是宛儿的那个孩子,生得白雪可爱,与他也亲近得很。孩子心思最是单纯,从来都是谁对他好,他便喜欢谁。 萧芙听宛儿说过她与林家几位少爷的纠缠,几厢对比之下,对林亦之的印象倒是要比林羲好上许多。 231没什么好谢的 小宝:“......” 他小嘴撅了撅,显然是不打算配合。 不过林亦之有的是法子,当即从怀里拿出了被手帕包好的糖糕,循循善诱:“你要是表现的好,爹爹准你两天糖糕随便吃。” 小宝眼巴巴地盯着糖糕瞧了一会儿,想要伸手去拿,却被爹爹故意躲开了。 小宝不满地瞪了爹爹一眼,父子俩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宝屈服在了糖糕的诱惑之下,恹恹地点了点头。 正当此时,营帐的门也打开了。 “林五少爷,我家小姐在内等候。” 因为今日要见宛娘,虽然整夜未歇息,林亦之出门前还是好生捯饬了自己一番,还特意将之前宛娘为他绣的、用来乞求平安的荷包带在了身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步入营帐内。 宛娘在看见小宝的那一瞬间,眼圈就红了。 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念、不想。在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她完全是靠着小宝才支撑了下来。 她想要去抱他,想要好好地同他亲近亲近,却近乡情怯,不知怎样开这个口。 倒是林亦之主动走上前,暗中轻轻掐了小宝的屁股一把。 小宝收到爹爹的暗号,立马张了嘴,奶声奶气喊了句:“娘。” 宛娘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期期艾艾应了声:“诶。” 小宝转过身子,小脑袋在林亦之的肩头上蹭了蹭,嘴里哼唧个不停,显然是半点都等不得,林亦之没办法,只能将糖糕塞到了他手上。 这孩子当真是有奶便是娘。 宛娘小声问道:“我能抱抱他吗?” 那副小心翼翼的姿态立刻让林亦之软了心肠,心中不由得暗暗埋怨起小宝没有良心,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记得了,半点不热络。 但其实这也怨不得孩子,宛娘离开时,小宝还不到一岁,还没到记事的时候,这一走就是差不多半年过去了,就算之前亲近,此时也差不多忘光了。 “当然可以。” 五少爷躬下身子,将孩子递了过去,宛娘正伸出了手臂打算接,小宝却剧烈挣扎了起来,小肉手牢牢地挂在了林亦之的脖子上,说什么都不撒手。 “爹爹,不下去!”他鼓着嘴,稚声稚气地喊道。 这无疑是在宛娘的伤口上撒盐,林亦之忙抚着小宝的背,温声哄道:“爹爹不离开,爹爹就在小宝旁边,爹爹抱累了,小宝去床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说着又往他手里塞了块糖。 小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点了头。 他乖乖地坐在床榻上,黑葡萄似的眼瞥了瞥宛娘,偷偷看了一次又一次。 “你别介意多想,”林亦之安慰道,“孩子许久未见你,难免有些生疏,等多相处几天就好了。” 宛娘红着眼点了头,目光却一秒都舍不得从孩子身上移开。 个头长高了许多,也比以前圆润了。 “谢谢你的照料。” 林亦之一哂,神色有些落寞:“我本就答应过你的,会将他视若己出,既然小宝是我的孩子,身为父亲照顾他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谢的呢?” 宛娘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232动摇 她不由得想起了过往。 决定嫁给五少爷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刻。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共同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只是世事难料,后来的发展谁都没有预料到。 小宝盯着宛娘瞧了一会儿,慢慢觉得面前的陌生人有些熟悉,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将手里头的糖糕递了一块过去。 “给。” 宛娘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小宝奶糯糯地说道:“吃糖,不哭......咦,又哭,不喜欢糖?” “喜欢,”宛娘连忙将糖糕接了过去,眼含泪水地咬了一口,哽咽道,“娘亲喜欢。” 小宝点点头,又偏过身子,将空着的那只手掌摊开,在林亦之的面前晃了晃:“爹爹,给。” 他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的,才将自己的糖糕给出去,又来找林亦之要。 林亦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了。” 小宝顿时张开了嘴,不管不顾地哭嚎了起来:“爹爹骗人!” 大骗子! 宛娘哪能眼睁睁看着小宝哭,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想要将手里的糖糕还给小宝,小宝却不接,蹬着腿继续哭。 宛娘没办法,只好求助地望向五少爷:“是真的没有了吗?” 林亦之叹了口气,认命地将糖糕拿了出来,塞进小宝手里头,佯装凶恶:“再哭就不给你了!” 小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白嫩嫩的脸上还挂着泪,一边抽噎一边往嘴里塞糖糕,林亦之拿过茶杯,放到小宝唇边,一边喂他水,一边帮他顺背:“慢些吃,爹爹又不跟你抢。” 宛娘在边上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看入了神。 就小宝和五少爷的相处模式来说,足以证明五少爷是个合格的父亲,小宝对他已经形成依赖了。 眼看着小宝将一个糖糕吃完,林亦之拿出帕子,熟练地替他擦干净嘴角。 “这孩子喜欢吃甜的,也是我惯坏了,有些不知道节制。” 小宝听到爹爹说他坏话,眼睛立刻瞪圆了:“爹爹答应了,喊娘,给糖糕!”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很明显了。 宛娘心底一阵难过,细声细语道:“小宝喜欢吃糖糕,往后娘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小宝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主动补了句:“娘。” “以后我会多带他过来见你,”像是怕宛娘误会生气,林亦之又连忙道,“小宝如今还离不开我,我又不好整日待在军营里头,所以......” 宛娘手指悄悄攥紧了底下的床单:“嗯。” 心里却忧虑了起来。 之前是她想的不够周到,以为凭借着如今的身份,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小宝从林家领回来,却没有考虑到小宝自己的意愿。 如今小宝已经慢慢记事了,让他离开“爹爹”,他真的能接受吗? 他早就习惯了和爹爹相处的日子,全心依赖着爹爹,如果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强制让小宝失去父亲,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这样做真的对吗? 明明之前那样笃定的决定,在此刻却又左右动摇了起来。 233重提云城 “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五少爷的一句话将宛娘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大名还没取,小名叫蓉蓉。” 林亦之将宛娘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自己带小宝过来的这一招没有走错。 就当是我卑鄙吧姐姐,除了孩子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方法来绑住你了。 蓉蓉刚刚睡醒,小声哼哼了几句,五少爷慢慢地摇着摇篮,和蓉蓉逗着趣儿,小宝见了却不太开心,有一种自己爹爹被抢走了的危机感。 他吭哧吭哧站了起来,将身子凑过去,板着肉乎乎的小脸去拉林亦之的衣袖。 “别闹。” 小宝彻底委屈了,看着摇篮里笑得嘴巴咧开的小娃娃,不满道:“爹爹,我的!” 林亦之干脆将小宝抱进了怀里,手揽着他,脚还在踩摇篮:“这是你妹妹。” “小宝身为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知不知道?”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蓉蓉正巧也朝小宝看了过来,甜甜地朝他笑了一下。 小宝顿时就不好意思了,一时之间觉得这个妹妹也没那么讨厌了,害羞地和蓉蓉互动了起来。 叁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愈发让宛娘心志动摇。 简单地用过午膳后五少爷带着小宝告退,言明明日还会过来,五少爷走了没多久,宛娘的营帐内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大将军萧衍。 他已经换下了铠甲,但即便是穿着普通的布袍,仍旧遮盖不住一身的威武正气,让人望之生畏、肃然起敬。 萧芙笑着说道:“来,叫舅舅。” “舅舅。” 萧衍摆了摆手:“不用见外,这些年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也没有尽到一个舅舅的责任。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舅舅开口。” “总之,天塌下来还有舅舅给你顶着。”萧芙脸上带着笑,语气却认真的很,萧衍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宛娘之前的人生当中,从来都没有被家人这般护着过,心暖暖的,眼睛也有些热。 “好了,见也见了,大哥你先出去,我们娘俩还有话要说。” 具体要说什么,宛娘心里也有底。 “娘之前和你说的话,永远算数,”萧芙将今天林家主所言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告知了宛娘,拉着她的手缓声道,“具体要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若你当真是不愿意,即便是舍了娘的脸面与情分,我也会替你拒了林家。” “萧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你不需要因为担忧他人的势力而委屈求全,你要考虑的,只有自己的心。” “孩儿明白,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倒也不用这般绷着精神,毕竟现在是林家的公子求着你嫁过去,放宽心便是,”萧芙顿了顿,继续道,“等你可以下地了,我们便去云城一趟,欠冯家的情,也是时候去还了。” 如今听到云城这两个字,宛娘还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在她人生的前十五年,这地方给她带来的全是不美好的记忆。 在她失忆误打误撞和林家四少爷凑到一起的时候,这地方留给她的,却是最纯粹的一段幸福时光。 “好,”她应了下来,想起今日小宝之事,便说道,“娘可否指派给我两个厨艺好的婆子?” 234吻 哪个当妈的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多亲近亲近? 宛娘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确确实实是被小宝对她的生疏态度给伤到了。 既然小宝喜欢吃糕点,那她就做给小宝吃。 她心中有许多糕点的方子,经过改良之后,糖分没有原来那么高,却并不影响味道,口感也会更适合小孩子,想来小宝会喜欢。 只不过现下她还在坐月子,没有办法亲力亲为,只能将方法教给婆子,盯着她们来做。 这种简单的要求萧芙自然会满足她,格外备了个小厨房出来,同时也与萧衍一起,进淮城看起了房产。 总不能一直在城外扎营。 第二天五少爷再度带着小宝过来的时候,营帐内已经准备好了好几盘糕点。 小宝眼睛都亮了,在吃了一块白雪糕后,更是将手中的糖糕丢开,指挥着爹爹去将桌上的几盘吃食装起来。 “贪吃鬼,”一个不留神,小宝就舔起了自己的手指,五少爷连忙拦了下来,边擦边说,“这些都是你娘做的。” 这句话对于将吃放在第一位的小宝来说比什么都管用,当天他对宛娘的态度就亲热了许多。 “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铺子里卖的钗钏很适合你,便买了下来。” 他从怀里取出金钗,上头缀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路精细,最妙的是,只要钗一动,蝴蝶便像活了过来似的跟着抖动,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大师的手笔。 见宛娘没应,他抿了一下嘴:“我替你戴上吧。” “我这副邋遢的模样,哪里适合戴这样的钗。” “你如今的样子,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的,这一支金钗又算得了什么。” 言罢他便轻轻地抬起宛娘的下巴,将有些散乱的鬓发抚顺,缓缓将金钗簪进了如云乌发中。 振翅欲飞的金蝶衬着绸缎似的发丝,愈发显得面容娇美。 五少爷的呼吸都窒了窒。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眉眼,手指从她远山似的眉,抚到花瓣般的唇。 指腹在湿濡的唇上压了压。 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她亲近过了,对于林亦之来说,宛娘就像是一捧蜜糖,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他的神智和身体,都在渴望着面前的女人。 在本能欲望的驱使下,林亦之的身体往下倾,鼻息落在宛娘的脸上,两人的唇瓣相隔的距离不到半个指节,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数出她的睫毛根数。 宛娘的呼吸微乱,嘴唇下意识地抿紧。 林亦之没有后退,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在等。 当他在心中默数了十个数的时候,宛娘终于有了反应。 她身子向后瑟缩,睫毛扑扇了几下:“......少爷。” 林亦之一把按住她的腰,整个人欺身而上,灼热的气息瞬间盖住了她,湿热的舌强硬地分开她的唇瓣,顶进了口腔之中。 宛娘的眼睛倏地睁大,感受到那双带着热度的手掌穿过衣领,摸上了她的乳。 235情潮汹涌(H) 火热的舌头舔过她的唇瓣,滑入她的口腔里,勾弄着她敏感的上颚,吸吮着她口中的津液。 他的动作愈发强势,一只手掌压住宛娘的后脑,另一只手无所顾忌地玩弄起了沉甸甸的奶子。 “呜......” 宛娘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她的力道在少年面前显得太过于渺小,嘴唇又被完全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视着他。 他怎么敢...... 明明两个孩子就在屏风后,明明营帐外全是士兵,伺候的婆子也随时有进来的危险—— 宛娘紧张极了,一方面害怕被撞破,另一方面却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产生了别样的隐秘刺激。 她紧紧揪着五少爷胸前的衣料,脸蛋熏红,眼波也逐渐迷离了起来。 好舒服...... 明知现在的行为是错的,她却渐渐在快感中沉沦,不可抑制地迎合了起来。 两根舌头激烈的交缠着,舌根被吸到有些发麻,唇瓣被研磨得红肿滚烫,嘴角拖拽出一条银丝,看起来淫靡极了。 营帐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啧啧的暧昧水声。 “不、不要了......少爷......” 她气息急促,脸颊绯红,声音娇媚地能够滴出水来,落在五少爷的耳朵里只能让他的情欲愈发高涨,又怎么可能让他就此放开她。 更何况,当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时候,就代表她心里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期待的。 五少爷双手捧住她的乳肉,带着薄茧的手掌揉捏着绵软的奶子,将它玩弄成各种形状,向中间一拢便挤出纵深的乳沟,两个殷红的乳头跃然而出,暴露在空气中。 宛娘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她的嘴唇终于被放开,但眼下的情境却让她没有办法再说出拒绝的话语,唯有单薄的意志力提醒着她拉高被褥,将布满绯色的玉乳遮盖起来。 五少爷却顺势钻了进来。 奶尖在他眼神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挺立,硬的不成样子。 宛娘的身子都在打颤,伸手羞耻地捂住自己的脸,耳垂红得似是血珠。 五少爷双指夹住奶头,向外拉了一下。 “嗯啊......” 她呜咽出声,胸乳晃出一阵阵白浪奶波。 少年强制性地将她两只手分开压在了软枕上,直视着她满是春意的脸孔,声音暗哑,带着些许笑意:“要我舔一舔吗?” 宛娘小口喘息着,眼角湿红一片,贝齿扣着下唇,摇了摇头。 下一瞬,那根舌头却已经舔了上来。 宛娘小猫似地叫了声,薄弱的理智被彻底击溃,快感凌驾在所有念头之上。 给她带来无上快乐的唇舌却在须臾之间撤离。 “唔别——” 宛娘忍不住挺起胸脯,主动将自己的奶子往少年嘴里送。 林亦之闷笑了声,在宛娘羞惭春意的眼神下再度覆上去,把奶头吸的又硬又翘。 宛娘整个人被情潮裹挟,浑身燥热难言,淫水一股一股地从身体里流出来,将小穴内外浸得湿透,空虚麻痒急需肉物来填满。 “爹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236被中淫乱(H) 孩童的声音稚嫩天真,听在宛娘耳朵里却不啻于平地的一声惊雷。 她大气都不敢出,水润润的一双眼盯着五少爷,满脸都写着张皇无措。 林亦之被她这样瞧着,心中充斥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没事。” 小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被子上拱起来的那一块儿,歪头疑惑:“爹爹,娘?” “爹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小宝就乖乖坐着陪妹妹,等爹爹休息好了,就带你上街玩,好不好?” 小宝眼睛亮了亮。 上街意味着糖葫芦、各种形状的糖人,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玩具! 小宝立马点了点头,为了向爹爹展示自己的乖巧,还特意将小板凳拖到床榻边上,两脚并拢,双手搭在腿上,相当规矩地坐下。 这种情况肯定是不适合继续下去了,宛娘的脸皮薄,如何做得出当着孩子面淫乱的事情来。 即便她心里知道小宝年幼,就算看见了那档子事也不明白其中的门道,但心中仍旧过不去那个坎儿。 她伸手推了推五少爷,林亦之却巍然不动。 “姐姐,”他轻声慢语,“你当真忍得住吗?” 手指顺着雪乳一路往下,在小巧的肚脐上绕了个圈儿,最后来到了芳草萋萋的隐秘幽谷。 宛娘的耳廓越来越红,声若蚊蝇:“......别这样。” 五少爷含住她的耳垂,用虎牙尖儿慢吞吞地磨,声音里带着厚重的水汽:“可是姐姐,你湿了。” 湿润的花唇被灵巧的手指翻了翻,指尖顺着外阴细嫩的皮肉一点点勾,在穴口处轻柔地划动,引起一阵难捱的麻痒。 他低声:“我的手指都被姐姐的水泡软了。” 宛娘又羞又气,又顾忌着孩子在外头,只能泄愤一般地掐了掐他的腰腹:“那你拿出来。” 她本来力气就不大,情欲之下更是四肢酥软,说是掐,但对于五少爷来说更像是调情。 “我不拿,”他哑着嗓子辩驳,“我会让姐姐舒服的。” 在宛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往下头钻了过去,凭借着被子里微弱的光线和自己优良的视力,观察起了小穴。 修长的手指将花唇掰开,露出底下那一条更粉嫩的细长小缝,甬道里的媚肉推挤蠕动着,一张一缩地勾着少年的视线,穴口处满溢透明的汁液,看起来诱人得要命。 林亦之喉结滚动,呼吸一下子乱了频率,将手指又添了一根,往里头塞了进去。 宛娘喘息了几声,眼里蒙上了一层湿意,手指紧紧攥着被褥,牙齿咬住被角,通红着面颊忍耐着滔天的快感。 她牙关扣得很紧,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当着孩子的面吟哦出声。 可怕什么来什么,小宝正巧抬起了头,对着宛娘露出一个天真纯洁至极的笑容。 宛娘脑中一空,身体一个哆嗦,小穴跟着夹紧,将五少爷的舌头紧紧地绞在了湿热的甬道内。 大量的淫水一股股落了下来。 237高潮迭起(h) “娘的脸好红,”小宝眨巴了下眼睛,一派懵懂地问,“是热?” 可是热为什么还要盖被子呢? “没、没有,”宛娘小腿肚都在打颤,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了一双春意潋滟的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带了乞求的意味,“小宝去陪妹妹,好不好?” 男人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了敏感的阴阜上,挺直的鼻梁压着阴珠慢慢地磨,舌头直接挤进花穴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将流出来的蜜液全都舔了个干净。 宛娘脚趾头都兴奋地蜷缩了起来,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目光专注地盯着小宝,被子底下的白色臀部却已经忍不住摇晃了起来,迎合着男人舌头的抽插。 深一点,她还想要再深一点。 小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巴巴地问:“陪妹妹,好多糕?” “对,”宛娘眼尾泛红,浓密的黑色长睫尽数被浸湿,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急促,“明日、明日娘做更多糕点给你。”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小宝这才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颠着小步子,欢快地去了屏风后头。 宛娘高高吊起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下一瞬彻底被拽入了汹涌的情欲之中。 透过被褥与胸口之间的缝隙,她清楚地看到少年是怎样移动着头颅玩弄着她的花穴,两条腿被分得很开,大腿根部全都沾染上了湿漉漉的痕迹,分不清究竟是她的淫液还是五少爷的口津。 “姐姐喜欢我这样舔吗?”少年抿了抿唇,眼底跳跃着的是晦暗的欲火,叁根手指插进湿热的甬道里,摸索了一阵子,找到那处令她浑身战栗的花芯,刻意抠弄着,“还是想要别的?” “唔嗯、别,别戳那儿......啊不可以——” “嘘,姐姐小点声,叫那么大孩子会听见的。” 他手指撑开穴口,艳红的褶皱尽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舌尖先是卷起了花唇,随后顺着底部的褶皱一点一点往里送,舌面用力地在敏感的媚肉上碾过。 “呜呜,不行、少爷......受不住的嗯啊......” 她声音越来越高,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小腿无力地挣扎着,脑中已然空白一片,眼神迷离模糊没了焦距。 五少爷惩罚性地叼住花核轻咬了下:“姐姐好淫乱。” 宛娘只知道红着眼睛呜呜哭泣,手臂搭在他的头上,淫荡地压着他的脑袋往阴户上按,嘴里胡乱哼哼:“呜想要、给我......再深一点、啊......好舒服唔——” 五少爷被她叫得欲火焚身,愈发卖力地插弄。 宛娘喉间忽然溢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肉逼一缩一缩,殷红的穴口饥渴地翕张着,吐出的津水流得到处都是,整具躯体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一个激灵竟然直接潮喷了。 她完全没了力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面上布满红霞,湿哒哒的额发沾在白玉面颊上,整个人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238和他多培养培养感情 五少爷下身硬烫得像是一块烙铁,他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动作细致地替她整理好衣衫,别好被角后将人抱进了怀里头。 粗长的肉具翘得很高,直挺挺地戳在宛娘的臀肉上,刺激得宛娘本能地身体往前一躲。 “少、少爷......” “别怕,”他声音沙哑,鼻尖顶着她的后颈,阳具挪了挪,恰好卡进股沟里,前端磨着小屄的穴缝,“我不弄你,姐姐别乱动,让我冷静一下。” 宛娘僵硬地背对着他躺着,小小地应了声:“嗯。” 大约一刻钟后,那根肉刃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 少年的下巴缱绻地在她肩窝上蹭了蹭:“我知道姐姐还在坐月子,不能乱来,是以即便憋得难受,也不会贸然行事的。”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姐姐。” 宛娘身子一僵。 她感受得到他手臂圈紧自己的力道,感受得到他灼烫的吐息,感受得到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也毫不费力地窥见了少年人的那颗饱含爱意的纯粹之心。 那场几欲要人命的楼船大火,也是他不顾生死安危地折返回来,以重伤的代价,将她安全无虞地带了出来。 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心甘情愿为另一人付出生命呢? 少之又少。 五少爷就是其中的一个。 “爹爹,”小宝奶呼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妹妹哭!” “想来是饿了,”五少爷坐起了身子,“我去将她抱过来,军营这里虽然守卫森严,但到底不是久居之所,姐姐要是愿意的话,到时候我替姐姐在淮城看一处宅子,请几个奶娘帮衬着,姐姐也能好好休息。” “不必了,”她看着五少爷瞬间落寞下来的脸色,语气放柔地补充了一句,“娘和舅舅已经着手在淮城看房产了,此事便不用劳烦五少爷了。” 五少爷眼含惊喜地看向她,光是她的这点态度改变,就足够让他雀跃。 宛娘脸蛋一红,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讷讷道:“蓉蓉在哭了,少爷。” 林亦之如梦方醒,连忙下了地,将蓉蓉抱来送至她的怀里,自己眼也不眨地坐到一边,满含笑意地看着她。 那副专注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招架不住。 宛娘害羞地侧了侧身子,虽然在喂奶,睫毛却频频颤动,相当的心不在焉。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夜间用膳的时候。 萧芙瞥了她一眼,疑惑道:“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没有,”宛娘眼光闪烁,解释道,“就是身体有些贫乏。” 萧芙点了点头:“那一会儿便早些休息,你若是嫌林家人吵闹烦人,明日我便知会守卫一声,让人将他打发走。” “你也不必为此事担忧,军营本来就是重地,他一个外人屡屡进出本就不合规矩,稍后我便将命令发布下——” “不用了!” 萧芙诧异地看向她:“宛儿,你......” “我、我只是想要多见见小宝,”她抿了下嘴,手指下意识地绞紧,“我想多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239投其所好 这个“他”,指的是小宝,还是林家的那小子? 这句话萧芙识趣地没问出口,心里却已经将宛娘的不对劲记下了,同时也难免忧虑了起来。 这种忧虑在看到宛娘一日比一日鲜活的神情时愈发加深。 萧大将军萧衍忍不住用手指扣了扣桌子:“芙儿。” 萧芙回过神来,歉意道:“说到哪儿了?继续。” 萧大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将领离开,沉沉开口:“你今日已经走神许多次了,是有什么心事?” 兄妹俩风雨同舟共济了这么长的时日,他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异样,之前不问是顾虑着芙儿或许有自己的打算,可那么多天过去了,她却仍旧如此,甚至将情绪带到了军务中来。 不管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大将军,他都有必要开口了解一番了。 萧芙眉心打了结,踌躇了半天才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宛儿太过好哄了一些。” 为人父母最惦念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萧衍对她所挂心的人并不意外,只是“好哄”又作何解? 等萧芙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萧衍倒有些忍俊不禁。 “儿孙自有她自己的造化,”萧衍道,“你担忧她吃亏、怕她上当受骗也是人之常情,可感情之事本来就从心。” “再者,我萧家的女郎,就算给林家人一百个胆子,如今也是不敢轻待哄骗的,既然如此何不随他们去?宛儿越来越活泼,你这个当娘的心里难道不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 可这种高兴,就像是踩在冰封湖面上的人,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个不慎冰面破碎。 听了大哥的这番话,萧芙倒是心境开阔了许多。 之前是她当局者迷,过于狭隘了。 宛儿只管随心快乐,其余的还有萧家给她兜底,有什么好怕的呢? 谅林家那小子也翻不了天去。 接下来的时间,林亦之不仅每次都会变着花样地给宛娘带礼物,连萧芙萧衍两人也没落下。 有时是兵书兵法,有时是神兵利器,滋补的药物和风味吃食更是送得频繁。 周骏啧啧称奇:“这些东西堆起来都快大半个屋子了吧,林家可真是有钱。” 毕竟是占了江南大半财富的林家,出手自然阔绰得很。 萧芙把玩着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南海珍珠,这玩意儿稀罕的很,一个就价值千金,林家这小子倒好,直接给她送了八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话确实不假,连带着她都看顺眼了林亦之不少。 这般懂事乖顺,想来也会是个好女婿。 周骏道:“少将军让准备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能出发,少将军可要亲自去视检一番?” 车队是去云城的。 如今宛儿已经能下地了,冯家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拖,早解决就早了却一桩心事。 “带路。” 【追-更:haosewen. (.)】 240夫人?! 因为宛娘的缘故,萧家军在此地已经多耽误了许多时日,如今万事俱备,自然是早些将旧事解决才好。 云城离此地并不远,加上行军之人的车马要更快一些,半日多的时间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到冯家小巷的时候,天色还没有黑。 周骏前去敲门,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只能转而去问隔壁。 身穿麻布衣裙的妇人探出身子,一见外头又是马、又是一群彪悍的汉子,立马吓得又缩了回去。 周骏连忙扯住了她的衣袖,先是道了歉,随后挤出一个颇为良善客气的笑容:“大娘莫怕,我等不是坏人,只是想问一下,之前住在这里的冯家人去哪儿了?” 妇人眼神怯生生的:“冯家?他们、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萧芙眉头皱了起来:“大娘,你上一次见到冯家人是什么时候?” 见问话的是一个生得好看的女人,妇人的情绪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话也比之前多了起来:“快两个多月了,估计是为了他那儿子避难去了。” “避难?” “冯家那个儿子混得很,好吃懒做,又喜欢赌,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的债,之前光是上门讨债的人就来了好几回。” 萧芙谢过这位妇人,眼见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冯家人的行踪,便寻了处离此地最近的客栈住了进去,一方面派人在外头寻找冯家人的踪迹,一方面派了几个人蹲守在冯家门外,一有动静就前来通报。 而宛娘自从听到冯家人两个月没有回来的时候,便有些心神不宁。 她差不多可以猜到冯家人在哪儿。 萧芙陪着宛娘一起用了膳:“虽然坐完了月子,但是你这身体还是需要静养,好好歇息。” 宛娘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思虑再叁,还是开了口:“娘,我不累,之前憋了一个多月没出门,实在是将人闷坏了,眼下天色尚早,我想出去逛一逛。” “可是......” “就在附近看看,娘若是不放心,我多带几个人出去就是了,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芙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能点头。 在萧芙的千叮咛、万叮嘱下,宛娘上了马车,指挥着车夫左转右折,最后在一座宅子面前停下。 她撩开轿帘,盯着关上的朱门大门,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宛娘悄然间就红了眼眶。 她这辈子唯一对不住的人就是林四少爷。 明明他救了自己的一条命,最后她却哄骗了他,还不辞而别。 也不知当他发现自己不见了的时候有没有伤心。 宛娘天真地期盼四少爷最好没找过自己才好,就将她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感才能少一些,才能好受一些。 可依照四少爷的性子,她的这个想法也只能是虚妄。 林六好奇地盯着这个轿子看了一会儿,眼见它半天都不走,忍不住上前:“你们是......夫人?!”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241和四少爷相见 林六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抬起腿就往屋里跑。 之前少爷不愿意离开云城,说夫人一定会回来他还不信,觉得是少爷魔怔了,这夫人本就是少爷误打误撞捡回来的,人跑了肯定是记起了往事,知道少爷骗她,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少爷给说中了! 宅门被打开,宛娘盯着它瞧了一会儿,对着随从说道:“我进去见一个友人,你们就在外等候。” “少爷!”林六气喘吁吁,“夫人就在外头!” 林骁拿着茶杯的手一颤。 他低垂下眼睛,竟是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林六奇怪道:“少爷?” 怎么没回来的时候天天盼着想着,人真的到门口了却没反应? 该不会高兴傻了吧? 林骁睫毛颤了颤,指尖微微发白,低声:“将人请进来罢。” 他非聋非瞎,耳朵会听眼睛会看,又怎么会不知道淮城的那些事。 尤其父亲还将大哥关了禁闭,敕令严加看管,再加上五弟频繁往萧家军营跑,宛娘的身份在林骁眼里已然有了定论。 他知道她在哪儿,却没有前去相见,无非是不想面对事实,痴心妄想着一场美梦。 再抬眼时,她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林骁瞳孔轻颤,喉结滚动,呼吸紊乱,放在身侧的手指握了又握,一颗心如同丢进了沸水里头,目光却半点也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 “你,”他声音沙哑,踌躇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 ...... 两人目光交汇,竟是相顾无言,双双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这片寂静里,他贪恋地打量着她。 肚腹平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像谁更多一点。 脸蛋比以前要圆润一些,气色瞧着也红润,萧家人应该将她照顾得很好。 是了,不管是萧家人,还是五弟,都会尽心尽力地看顾她,她有自己的归属。 林骁的心境平复了稍许,那颗因她而乱了频率的心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方向。 当初他发现她失踪的时候,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每日一睁眼惦念的就是她的安危,那些有名的寺庙他都去走了一遭,平安符求了整整一盒,为得就是祈求她无事。 现在夙愿成真,他的梦也该醒了。 只要她平安就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 林骁释然一笑:“是我疏忽了,让你站了这般久,坐下吧。” “你这次来,是为了冯家人吗?” 宛娘眼睫一颤,明显感知到了他语气的不同。 变得生疏客套了许多,仿佛有一道隐形的墙隔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她缓缓点了点头:“嗯。” “我并没有为难他们,你不用担心,今日我便会放他们回去,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也已经打点嘱咐过了,不该说的他们绝对不会说。” “对了,还有我的手下,我会亲自管束他们,”他低着头,语速又平又快,像是这番话已经演练过了无数遍,“绝不会泄露半点,不会给你带来困扰,至于我自己,我就更不会......” “四郎。” 林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眼眶已然猩红。 242交心 林骁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我会藏好自己的情绪,不给你添麻烦。” 他会将桩桩件件的事情解决好,她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顾忌,只管往前走就好。 宛娘嘴唇颤了颤,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他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骗了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的过往。 可他没有兴师问罪,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她铺路,解决那些潜在的隐患。 他知道自己和五少爷之间的关系,明白他们的这段纠葛见不得光,所以干脆藏了起来。 宛娘心头一酸,手指绞在了一处,无意识地攥着腰间垂下来的系带。 他那么好,自己好像怎么样都回报不了。 “其实、其实后来我都记起来了,”宛娘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失踪也是我故意策划的。” 我比你想象中要坏,利用了你,实在不值得你为我这样费心。 “我知道。” 宛娘有些急:“我当初就想着一走了之,根本没想过要给你报平安,我……” “你没有任何错。”林骁打断了她,语气比方才要更郑重一些,一字一句,像是试图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她。 “你失忆了,误将我当做了夫君,我明知你我之间非这种关系,却没有及时向你解释清楚,这是我的过错之一,你是受了我的蒙骗。” “后来,我比你想象中更早知道你的曾经,也明白五弟在找你,却因为一己私欲隐瞒了下来,刻意引导你与我发生了关系,这是我的过错之二。” “我用意不纯,频频陷你于不义,你记起所有后想要逃离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林骁顿了顿,直视着宛娘的眼睛,“从头至尾你都没有任何的过错,无需有心理上的负担,你可明白?” 不是这样的,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四少爷那样好的一个人,他这样说无非是不想让她难做罢了。 林骁却没给她再说话的余地,态度坚决地将此事盖棺定论。 他瞥了眼窗外,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宛……萧姑娘该离开了。” “我……” 林骁叹了口气,语调柔了下来:“听话。” 宛娘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连忙将眼泪抹掉,闷闷地点了下头。 她其实也知道怎样的路对她而言是最好的。 就算撇开她个人的姻缘,如今萧家和林家属于盟友关系,若是因为她的缘故,将林家内部搅得一团糟,闹得兄弟不睦,两家面上也不好看,还会折了萧家的名声。 于情于理,她和四少爷的这段都该埋于地底。 理智上明白这样是对的,可心却疼得厉害。 快要走出门时,宛娘忍不住回了头。 恰巧撞进了四少爷深情如海的眸光里。 她的回头却击溃了林骁好不容易筑起来的理智,一句话脱口而出:“如果先和你产生交集的是我,你是否愿意做我的……” 宛娘一颗心悬了起来,她说不清充斥在胸口的那种鼓噪情绪是为何,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期盼:“做你的什么?” 243报恩 理智回笼,林骁一哂:“没什么,上次你与五弟订婚时我没能赶上,下次我一定会备上重礼,讨一杯喜酒喝。” 宛娘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她勉强牵出一个笑,明明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和五少爷再续婚事,嘴里却胡乱应了个“好”,逃一般地出了宅子。 留下林骁望着她的方向出神。 直到轿子完全消失在视线内,他才怅然若失地收回了目光。 林六手中端着茶水:“夫人怎么走了?” 林骁双手负到身后,板起了脸:“将人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训。” “往后,莫要再喊她夫人。若让我听见了,自己下去领四十鞭。” 林六一个哆嗦,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 他早就知道,靠骗来的夫人迟早都要黄,这不,彻底掰了,转头还是他们这些下属挨气受—— 天色快黑的时候,派出去乔装搜寻冯家人踪迹的士兵回了消息,说是冯家人已经回来了。 宛娘一行人立马动身去了冯家巷子。 冯氏父子与高氏才坐下没多久,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听到有人叫门。 高氏立马苦了神色,脸拉的比马脸还长:“造孽,这又是哪个寻仇的冤家!” 被林骁带走的这段时间当真是让他们受够了苦头! 虽说没短他们吃穿,可他们是人,又不是养在圈子里的猪,每天给点吃喝就万事不愁,人总得出去透透气吧? 两个多月,他们愣是没能逃出那间屋子一步! 以往高氏总嫌和自己儿子相处的时间少,埋怨儿子不落家,可关到后头,睁眼闭眼都是儿子跟丈夫,简直是相看互生厌,不想多瞧他们一眼。 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光是这段时间被关的痛苦记忆,都足以让叁个人将林骁说的话刻进脑子里,生怕在外说错了一句话又被抓进去。 冯荣业捂住耳朵:“管他外头是什么人呢,天大的事都明日再说,娘我累了,赶紧将我屋子收拾干净,我要睡觉了。” 高氏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无奈敲门声音越来越大,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最后还是冯德去开的门。 一下子就和萧芙打了个照面儿。 冯德浑浊的眼睛立马绽出亮光,胡须也跟着抖了抖,嘴唇嗫嚅了几次:“是、是你。” 没错,是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一如初见时的惊艳。 可反观自己,却垂垂老矣。 冯德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物,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一个拘谨的笑:“你” 高氏的声音从内屋传了出来:“怎么那么慢?瞧你那废物样,难不成还给你腿脚关坏了?” 冯德尴尬窘迫极了,萧芙适时地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我们进去说吧。” “诶、好。” 宛娘被随行的婆子搀着,跟在了萧芙的身后。 243泼妇骂街 高氏出来一瞧,两眼简直一抹黑。 上次那位公子来的时候也是带了那么多人,折腾了好大的阵仗,结果呢?他们这一家子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生生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头。 这回又来了一群人。 高氏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人群中的冯宛,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她一手插着腰,张嘴就骂:“冯德你怕不是驴脑袋!才吃了亏还不长记性!还有你,我们冯家是遭了什么罪,要摊上你这么一个祸害丧门星!” 萧芙的眉头皱了起来。 冯德尴尬窘迫极了,他之前从未像此刻痛恨高氏,恨不能拿脏抹布堵住高氏的嘴。 当真是泼妇,上不得台面! 冯德连忙去拉高氏,低声斥道:“闭嘴!” 高氏自从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把持着家里内外,冯德对她可以说是服服帖帖,谁见了他们夫妻俩,都要说一句高氏驯夫有方,高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如同点燃的炮仗一般炸开了。 “好啊你,长本事了是吧?敢这样和老娘叫板!冯德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还护着这赔钱货贱人,今天就和这贱蹄子一同滚出去!” 冯德面色涨红,身体气得直颤。 他们这群行伍之人,私底下相处时就有些嘴上不顾忌,可和这高氏比起来,终究是小巫见大巫了,一时之间个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竟待在了那儿,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闹剧。 最后还是萧芙冷着神情打断了他们两人。 她看了宛娘一眼,见她面容恬静地站在那儿,对高氏的污言秽语没有多大的反应,便知她应该是习惯了,这种难听的话语不知曾经听了多少。 萧芙心里一缩一缩的疼,那份感激之情已然消散了大半。 她的孩子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冯德,”她声音微寒,“我们可以进去吗?” 还没等冯德有反应,高氏先跳了脚。 她满含戒备狐疑地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人,暗暗咬紧了牙,转身就恨恨地揪紧了冯德的耳朵:“姓冯的你真是好本事!竟不知什么时候和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勾搭到了一处!也不怕折了你那根不中用的鸡巴!看我怎......” “噌——” 一阵刀光剑影。 高氏的话说不下去了,她咽了咽口水,看着这占了大半院子的人纷纷抽出腰上的佩剑,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周骏第一个忍不下去,长剑直接架在了高氏的脖子上:“再胡言乱语我要了你的命!” 萧芙:“周骏,住手。” 高氏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闭上了嘴。 她胆子向来大,就算是县太爷站在她跟前也敢上去辩一辩,可换了带枪带剑的人就怂了,半个屁都不敢放。 刀剑无眼,这群人心里头根本没有王法可言,惹怒了手一挥,她的这条命可就交待在这儿了。 冯德里子面子都丢尽了,那颗想要和故人叙旧的心也碎了个干净。 他是地里污泥,萧芙是天上明月,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够有交集已然是他叁生有幸,哪里还能妄求别的? “都进来吧。” 244下跪 看着抬进来的一箱箱金银,冯荣业眼睛都直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萧芙声音淡淡的:“这些是作为这些年你们照顾宛儿的酬劳。” 她萧芙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原本是打算再帮衬着冯家一些,为他们谋个一官半职,可在知悉了宛儿自幼受到的对待后,她实在做不到将那些委屈视而不见。 这些金银足够他们一家子挥霍一辈子,就当是买断宛儿与他们的关系,自此之后她萧家与冯家再无瓜葛。 冯德拘谨地搓了下手:“天色已经黑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萧芙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头。 高氏确实是惹了她厌烦,但从冯德与高氏的相处也可以看出,若不是冯德有心护佑着宛儿,只怕宛儿早就被赶出了冯家、也活不到现在。 他的面子,萧芙还是愿意给的。 这么一大帮子人,就算随便吃两口也要做不少的菜,换做以前,高氏早就嚷嚷起来,可如今她却大气不敢出,乖乖地从房间里拿了银钱,挎着篮子出门。 懒到极致的冯荣业竟破天荒地跟了出来,说是要帮忙。 路上冯荣业问了好些话,高氏却都跟没听见似的,冯荣业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打了一下高氏的手臂:“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高氏神色惶惶,反应慢了好几拍:“你说什么?” “我说,我那便宜姐姐可真是好命,”冯荣业撇了下嘴,“一个个都上赶着给她花钱,我怎么就不是个女人呢?我要是个女的,巴结上个兜里有钱的男人,这辈子都不用操心吃喝了,哪用得着在外头奔波。” “又在这儿瞎说!你可是咱家的香火,金贵得很,哪里是丫头片子能比得了的!” “我可没觉得我哪里金贵,娘,你知不知道我那姐姐是什么来历?她亲娘也忒有钱了一些,那可是一箱金子啊!要是巴结好了,我往后怎么赌都没事。” 高氏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警告你,别动歪心思,”高氏神情凝重,若要仔细看,便能够看清她藏在眼底的害怕,“有些人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见好就收,否则你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这可真是出了奇了,他娘向来贪得无厌,见好就收这种话还是头一次听她讲。 高氏见到那箱金子动心吗?肯定是动心的。 可她一想到萧芙的来历就怕的浑身都在抖。 那群人现在做的可是造反之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到时候将自己家牵涉进来,命可就没了! 就算造反成功了,那萧宛就成了皇亲国戚,就凭自己曾经对萧宛做的那些事,萧宛要是计较起来,她同样要玩完! 将心比心想一下,高氏可做不到那么大度,还给送金子,指不定是在给他们下套,到时候将他们全都杀了,再将金子抢回去。 高氏越想越不安,等饭菜端上桌,众人吃完休息的时候,特意悄悄去找了宛娘一趟。 她左顾右盼地关上了门,咚得一声就跪下了。 245恶气尽出 这一声响又沉又闷,听着都疼。 宛娘吓了一跳,蹙眉看向她:“你这是......” “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我这种人计较。” 见宛娘没反应,她又接连叩了几个响头,嘴里还哀求着原谅。 宛娘瞬间竟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她何曾见过高氏这副作态。 以往高氏莫要说给她磕头了,连一句好话都没对她说过。 数九寒天里故意攒了大半个月的衣裳,逼她早起去河边浆洗,但凡有半点不干净,就不给她饭吃。 听说卖去当窑姐儿能换不少钱,好几次将她带出来交给拍花子,若不是她机灵,加上冯德到的及时,她早就成了千人枕万人尝的妓子。 为了偿还冯荣业欠下的赌债,不顾她后半生的幸福将她嫁给了一个短命的瘸子。她试过反抗,试过去求冯德,但那一次冯德却也没有帮她。 无非是她的命和冯荣业比起来太贱了,就像高氏一直挂在嘴边念叨的那句话一样:儿子就是金贵值钱,是老冯家的后,而女儿终究是外人,是给别人家养得,迟早变成泼出去的水。 既然早晚要泼出去,多在她身上花一个子儿那就是浪费。 宛娘在冯家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到尽善尽美,渴望着能得到高氏的一个好脸,等到她出嫁那天,这个愿望也没有成真。 可现在,高氏竟然在给她磕头下跪。 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变了,她的这条“女儿命”就变得尊贵了起来。 便能让高氏抛去往日对她的轻视、轻贱,将她高高捧起,诚惶诚恐地求饶。 宛娘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再度望向地上的妇人时,甚至觉得她可憎又可怜。 是自己过去钻了牛角尖,有问题的从来不是自己,一直都是高氏。 这样一个市侩、逐利的妇人,就算得到了她的认可、得到了她的善待又能如何?她的好感本就一文不值。 那颗自幼压在宛娘心上的大石忽然被挪开了,她的心境也明朗松快了许多。 “好端端的,我自然不会找你的麻烦,”宛娘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是极致的淡,“若没有别的事便退下罢。” 高氏咬了咬牙,硬生生将胸腔中的那口气给憋了下去。 欺压了十多年的人忽然从山鸡变成了凤凰,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高氏的那点心肠肯定是不忿的。 但不忿归不忿,在绝对的权势优势下,高氏也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高氏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谢谢小姐,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 宛娘摆了摆手,不欲与她多说,高氏也懒得自讨没趣,自行退下了。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第二日他们便回了淮城。 早些时候萧芙与萧衍两人便着手在淮城看房产,如今已然定了下来。 带花园的八进院落,占地面积极为宽敞,内里凉亭池塘皆具,典型的江南风格。 萧衍萧芙等人自然不会在此停留,领军北上直指京都、让大余改朝换代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只不过行军打仗太过危险,真到了战时,只怕也分不出多少心神来照顾宛娘,不如将她留在安全的淮城。 246故人来寻 萧芙留了将近两百号人,这些人皆是她一手带上来的心腹精锐,交待他们每日换班轮守,务必将宛娘保护好,别说人了,就连只可疑的蚊子都飞不进去。 才相聚没多久又要分离,萧芙自然是难过的。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母女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过了夜,彼此之间说了许多体己话。 “你放心,到时候娘一定风风光光地将你接回京都。” 她的宛儿受了太多的苦,往后余生她一定会尽全力补偿,给她最好的。 淮城也有不少嗅觉敏锐的投机者闻风而动,想要巴结讨好宛娘,一概被宛娘拒之门外。 一来是她不喜欢和旁人打机锋,二来是她不想成为旁人接近萧家的梯子。 是以这段时间以来,能进出这座宅院的外人只剩下了个林五少爷。 二少爷倒也来过,只是还没进门就被留下来的随从挡了回去。 这一日,府宅外头倒是来了个生脸孔。 来人穿着身石青色的薄夹袄,肩膀上挂着软红色的包袱,面容朴实和善,在门口踱步了半天,犹犹豫豫地上前:“这位官爷,能否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老身有东西要交给夫、交给萧小姐。” 随从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老身姓王,与萧小姐是旧识,”王婆子将包袱抱在了怀里,“萧小姐有行李落在老身这儿了,老身是特地来给她送东西的。” 随从:“你将行李给我,我替你转交就是。” 王婆子脸上涌现几分紧张,手臂却很是用了几分力气,随从竟一时没有拽动。 随从拧起了眉,王婆子立马哀求道:“官爷,您就进去通报一声,若萧小姐不愿意见老身,老身立马就走。算是老身求您了,官爷。” 她一介老妇人,随从也不好过于为难她,只能一人盯着,一人进去通报。 宛娘一听便知道是王婆子,连忙让人将她带了进来。 王婆当初照顾她尽心尽力,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很有些情谊在。 “不用行礼,快坐下。” 王婆讷讷地点了点头,将行礼放在了桌上。 她之前就猜到小姐和公子都不是普通人,可没想到来头竟然这样大。 到底只是个村妇,见识比较短浅,难免被这背景吓得拘束起来。 “这是小姐您的行李。” “辛苦王婆了,还专门来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王婆悄悄瞟了一眼屋里的丫鬟,宛娘会意,立马让她们退下了。 显然王婆此行的目的并不单单是送行李。 “小姐,”王婆拆开了包袱,将一封信拿了出来,放到宛娘的手上,“这是公子托我转交给你的。” 公子自然指的是大少爷。 自从王婆被送出军营,回到自己家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大少爷。 后来他风尘仆仆来了一趟,将这封信给了她。 “一个月后我会来找你,若我不来,你便去淮城寻她,将这封信交到她的手上。记住,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于是王婆就来了。 247大少爷的行踪 王婆一开始也很忐忑,淮城那么大,少爷又不给个具体的地址,她如何送信?岂不是等同于大海捞针? 那时候少爷给的答复很笃定,说届时她一问便知。 等过了一月之期,王婆上路了,没成想还真让少爷给说重了,一问起萧家,不少人都知道,纷纷指了路。 宛娘留王婆住了一夜,等人睡下后这才就着烛火,拆了信来读。 越看到后头,她的手就攥得越紧。 其实她也向娘亲问过大少爷的消息,娘亲告诉她,大少爷毕竟是林家的下任家主,手头事情多,抽不出空来也是正常。 那时候宛娘就隐隐猜到,大少爷可能是被绊住了。 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行踪暴露给了五少爷,那大少爷在五少爷之前就来过军营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现在就这封信的内容来看,大少爷和她之间的事情已经尽数被林家主知悉了。 宛娘忧心忡忡,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打发了几个随从出去打探消息。 等听到大少爷差不多有一个月未曾出门的时候,宛娘彻底坐不住了。 林家的家法严苛,这一点她在做奶娘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大少爷毕竟是为了帮她才将事情都隐瞒了下来,完全是被她牵连了。 林亦之已经养成了每隔两天来一趟的习惯,若不是怕自己来得过于勤快遭人烦,他恨不得一天来个叁四趟。 “瞧我今天给蓉蓉带了什么好东西。” 五少爷喜笑颜开,献宝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拨浪鼓,放到蓉蓉手里头给她玩。 小宝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竟然没在桌子上瞧见糕点,委屈巴巴地扯了扯宛娘的衣角:“娘亲,糕糕。” 宛娘满脑子都是大少爷的事情,自然将做糕点这件事给忘了。 她抱歉地露出一个笑,摸了摸小宝的头:“娘亲昨天很累,便没有做,娘亲这就让人去外面买好不好?” 小宝虽然馋嘴,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累着了?”五少爷面上涌现忧色,扶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皱着眉说道,“你现在很多事情不必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最重要的还” “亦之,”宛娘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我想问问大少爷,”宛娘眼里都是焦急,那双远山似的眉此刻也蹙了起来,“你可知大少爷近况如何?林家主有没有为难他?” 在“大少爷”叁个字出来之后,林亦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淡了下来。 她的急切、忧虑,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大少爷、大少爷为什么怎么样都绕不开大哥?! 明明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自己,她口口声声关心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林亦之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声音又闷又干脆:“我不知道。” 宛娘愕然:“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明明就住在一个府里。” 【作者的话:首-发:woo16. (woo16.)】 248姐姐,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亦之,你、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我?” 林亦之将头偏到一边,脖子上都梗出了青筋。 “可是我除了你,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解全貌了,”宛娘拉了拉他的衣袖,姿态柔软温和,“若是林家主为难大少爷,你从中周旋一二,帮着劝劝可好?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想来......” “亲兄弟?!”林亦之只觉得她这副小意温柔的样子碍眼极了,猛地从她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袖角,这么些天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汹涌而出,“他那番别有用心地算计于我,何曾将我真的当做过亲兄弟?” “明知我在寻你,却故意隐藏你的行踪,冷眼看我痛苦难过,因为他的缘故,险些让我再也见不到你,”五少爷眼睛发红,倔强的神情中隐隐透着种脆弱,“如今你却让我为他说好话......姐姐,你对我能不能公平一点?” 为什么啊? 她心疼大哥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心疼一下他? 难道他林亦之是铁石做的心肠,不会感觉到痛吗? 宛娘瞳孔微缩,显然是有些被他的状态给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嗓间干涩:“不、不是的,亦之你误会了,大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不是我想的那样,”林亦之闭了闭眼睛,脸色颓然,“那姐姐你告诉我,究竟哪样才是真相?” “大少爷只是中途遇见了我,顺手帮了我一把而已,隐瞒行踪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宛娘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张冷淡至极的清俊面庞。 他的目光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就这样无声地注视着她,像是在冷眼看她还能编出些什么话术来。 宛娘从未见过这样的林亦之,一时之间竟被震慑得呆愣在了原地,那些苍白无力的解释也一同堵在了嗓子眼儿。 五少爷疲惫地勾了勾唇角,声音很轻:“你的主意?那姐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行踪,嗯?” “是有心想要戏弄我,还是临到头了又后悔了这场婚事,打算一逃了之?” 不是,都不是。 她是中了二少爷的埋伏,又坠崖失了记忆被四少爷所救,铸下大错,难以面对五少爷才隐瞒行踪的。 可这些话,宛娘一句都不能说。 她的沉默落在五少爷的眼里却又成为了她维护大少爷的佐证,为了大哥竟编出这些漏洞百出的托词出来。 林亦之的心一凉再凉,深深地坠入了谷底。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怕自己一个情绪控制不慎,会将怒气引到她身上去。 ------------------------------------- 林府的门房这段时间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五少爷这般早就回来了。 往常得到天色完全黑透才能见到五少爷的人影。 林亦之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绕到了林府最后一排、单独隔出来的小院里。 249她想选的真的是你吗? 林家家法严苛,林家主信奉的也一直都是“玉不琢不成器”那一套育子方式。 少爷们只要犯了错,就必定会被送到这间屋子里头闭门反省。 在林亦之的印象当中,二哥和叁哥是这里的常客。 二哥脾气冷硬,时常会与外人发生冲突;叁哥玩心重,风流成性,惹下了不少情债,偶尔还会有债主寻上门来。 至于大哥—— 大哥向来都是他们这群兄弟中,标杆似的人物,无论是接人待物,还是学识品格,都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这还是大哥第一次被关进去。 林亦之望着拴着重重铁索的大门,眉心紧皱。 他年岁小,自出生以来就得到了诸位哥哥的诸多照拂,其中便以大哥为甚。 曾经的林亦之是相当孺慕林羲的,甚至将他当做了目标来崇拜。 可是这一腔景仰,如今却被打了个稀碎。 他在难堪的同时,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曾经对自己那样好的一个人,会在暗地里对他下刀子,会屡次伤害背叛他。 不知不觉间,林亦之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上。 窗子开得很小,一掌高,两掌宽,这是整间屋子唯一一个透气的地方,也是平时用来接收餐食的地方。 从他的角度,可以将里头的情形尽收眼底。 屋内只有一张桌、一把椅子,外加一张木床。 天气已然入了冬,木床上的被褥却肉眼可见的薄。 林羲身上披着霜色外袍,端坐在桌前提笔落字,在他的手边已然摞了厚厚的一迭纸。 林亦之两年前被关过一次,知晓须得将这些纸张尽数写完、内容让父亲满意才能被放出来。 只不过,他被关的那次父亲只在桌上放了两张纸,他只呆了一天便出来了。 可见此次父亲动了多大的怒。 像是感受到了林亦之的目光,林羲转过了身子,与他的眸光撞到了一处。 屋舍简陋,郎君却质如霜雪,风华皎皎令人心折。 林亦之手指不由得握紧,心中悄然生出了些自卑来。 “你来了?”林羲神情未变,淡然地转过身去,继续作文章。 这副不在意、全然没有半分愧疚的模样却惹恼了林亦之,他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林羲抬眸,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连大哥也不叫了?” “你的所作所为,哪里担得起大哥二字。” 林羲将唇边的弧度收了回去,眼眸低垂,声音平静:“因为哥哥没让着你,你便不高兴了?” 什么叫让? “她分明之前已经答应我了,是你从中作梗,才......” “是吗?”林羲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一页纸搁到方便晾干,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她真的那么坚定地选择了你,现在还会这般犹豫不决吗?” 林亦之身形一僵。 林羲含着淡笑,继续缓声说道:“再度见面之后你努力了多久呢,一个月应该是有的,让我猜猜,她答应了你没有。” “应该是没有的,”林羲望向他,瞳孔里不含半点情绪,却莫名地让林亦之喘不过气来,“即便是请动了父亲为你做说客,即便是将我关在这里,你也仍旧没打动她。” “林亦之,她从一开始真心想选择的,真的是你吗?” 250遇见熟人 五少爷的脸色陡然一白。 他的心事被林羲叁言两语给戳穿了。 关于自己和宛娘之间的婚事,林亦之自始至终倚仗的只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他当初纵身进火船,对她的救命之恩。 一样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 唯独没有宛娘对自己的感情。 她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几分,她心里头究竟有没有自己,五少爷从来都是拿不准的。 他面上的怔松早就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让林羲彻底明白了林亦之的处境。 他林羲又不是神算,能够对五弟与宛宛之间的感情了如指掌,方才那样说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很显然,他赌对了。 林羲拢了拢衣襟:“她可曾说过心悦你?” 见林亦之只是抿唇不说话,林羲又道:“可是她亲口说过心悦我。” 五少爷面上霎时间血色尽失,错愕地看向他。 林羲嘴角泛起轻嘲:“我只不过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前去为圣上疏通枢纽,不料只是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你们的婚事竟然定了下来。” “我与宛宛两情相悦、互通心意在前,五弟,你自己说说,你我之间,究竟是谁抢了谁的,谁阻碍了谁。” 五少爷眼底都是惊慌,面上佯装镇定,只是声音都飘着虚:“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是不是强词夺理,你去问问她便知。” 林羲透过窗户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不咸不淡地提醒道:“要不了多久,送餐食的婢女便会过来。你若不想让父亲知道你擅自探望我,便早些离去。” 林亦之是失魂落魄离开的。 刘嬷嬷连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恍若未闻,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一点发呆。 林羲方才说过的话反反复复地在他脑子里回荡。 去问宛娘? 他根本不敢问。 一切没说开之前,他还能当做不知情,继续去纠缠她;如果真的说开了,得到的是和大哥所说一样的答案,往后他又该如何去跟她相处? 五少爷这一坐就坐到了天明。 明明脑海中无数次告诉自己,将昨天与大哥见面的事情忘掉,可他却始终没办法越过这个坎,以至于下人前来询问他要不要出门时,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向来准时准点前来拜访的林家五少爷竟然好多天没来了。 萧宅的门房都觉得有些新奇不习惯。 宛娘不仅没能从五少爷这里获知到大少爷的情况,如今连五少爷人都不见了,这回她是彻底坐不住了。 看来林府她得亲自走一遭。 点了人手和马车后,宛娘清早便出发了。 半路上才记起来自己竟然忘了给小宝带糕点。 折返回去显然不现实,宛娘吩咐车夫去就近的糕点铺子,等到了地方一看,原先这个位置的香宝斋牌匾已经被摘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品馐阁”叁个大字。 当初的郑老板财富惊人,香宝斋的名气也大得很,按照常理来讲绝不会做出半路换招牌的事情来。 出于好奇,宛娘往里头看了看,这一看让她瞧见个熟人。 【首-发:[海棠搜书]m. (ωoо1⒏ υip)】 251谜团 (po1⒏ υip) “春桃?” 那人穿着桃红色的短袄,一张圆脸憨厚可爱,正坐在柜台后头嗑着瓜子儿,不是春桃又是何人。 春桃闻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忙不迭地提着裙摆跑到了宛娘边上,拉起了宛娘的手,目光在她周身转了好几圈儿,惊喜道:“你竟然是真的回来了!” 宛娘却看着她头上明显挽着的妇人发髻愣神。 春桃她竟然已经嫁人了? 自己离开林府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世事无常,与之前有了变化也算正常。但春桃不是连卖身契都在林府吗?没有主人的许可,她又怎么能嫁人? 还一副东家的打扮坐在品馐阁里头。 宛娘心底有太多的疑问,正巧春桃也有不少话要和她说,便放下了门口挂着的牌子,闭门关店,将宛娘领到了后头的屋子里坐。 春桃端来了几碟糕点和一壶茶水,模样笑盈盈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当初听闻你那轿子出了意外,我可当真是好些天没睡好觉,现在看来你就是福分厚重,命好着呐!” 宛娘笑了一下:“确实算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对了,春桃,你怎会在这儿?还有你是何时嫁的人?” 春桃脸色微红,面上露出些小女人的娇羞来:“也没几个月,我那男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账房先生,二少爷放我出府,给我安排了份在这儿的工作,然后就和我男人认识了。” 乍一听到“二少爷”叁个字,宛娘还有些心神恍惚。 春桃:“原先我觉得二少爷是个性格冷硬不近人情的,对他当真是怕得很,没想到这二少爷面冷心热,竟主动将我放了出来,这肯定是看在宛娘你的面子上,知晓我俩关系要好,才顺带着帮了我一把。” “你瞧瞧,这些糕点和你往常做的那些味道差不离,”春桃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腮帮子鼓地满满的,“当然了,还是比不得宛娘你的手艺。” 宛娘手指绞紧了帕子:“你是说,这糕点铺子是二少爷的?” “那是自然,”春桃挺起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郑老板再厉害,跟二少爷比起来那也是胳膊肘和大腿的区别,二少爷不仅盘下了香宝斋改为品馐阁,往东的红玉街,往西的水长街,还有中心街道那边,都有二少爷的糕点铺子!” 春桃越往后说,宛娘的睫毛便颤得越厉害。 单提起一处还没什么,这些地方串起来,不就是当初二少爷带自己去看的那些地段? 二少爷曾经跟自己说过,要帮自己开铺子,不收她商铺的钱,全从收益里拿提成。 宛娘之前看中的地段便是在水长街,后来她坠马,此事不了了之,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宛娘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她迫切地想要去那些铺子看一看,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春桃对她要走还颇为惋惜不舍,直至宛娘说以后若是想她,可以去萧府寻她这才作罢,末了还给她装了好些糕点带上。 “去红玉街。”首-发:danmei. (po1⒏ υip) 252做出决断 车夫在宛娘的指挥下,几条街都跑了一通,随从纳罕极了,忍不住问:“小姐,不是说去林府吗?” 宛娘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改道去林家。” 她实在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一个人难道真的会反复无常到这种地步,一方面派人来追杀自己,另一方面又默默履行自己的承诺,甚至将那些店铺的主导权让给自己一半? 方才她特意借着要谈长期单子的名义要见铺子的幕后老板,账房给出的答复是两位老板今日都不在。 再一细问老板姓甚名谁,说是一人姓林,另一人姓冯。 林是林衍,冯自然就是她。 他既然已经对自己下此毒手,何必又来这样一出? 还是说...... 当初的那场刺杀是一场误会? 宛娘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燥热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日前来刺杀她的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单单凭借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睛,确实是很容易辨认错。 再加上那群人手段毒辣、刀刀见血封命,没有留一个活口,如果真是林衍,何必对自己人这般不留情面。 她认定是二少爷所为的证据,到现在也只有侍女临死前的那句“好像是二少爷身边人”罢了。 不追究细节,就这么下了定论,确实是过于武断了些。 思虑之间林府已然到了。 林家主也没让她久等,两盏茶后便来前厅见了她。 宛娘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清,神色恳切地替大少爷求了情:“当时情况较为复杂,林大公子隐瞒我的行踪也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我如今能平安也全然倚仗林大公子对我的照顾,还望林家主莫要为难他。” 林家主淡淡地啜了一口茶,眼神无波地看向她。 “我这几个孩儿都对萧姑娘这般上心,扰得林宅不得安宁,也不知道萧姑娘心中青睐的究竟是谁。” 宛娘脸皮薄,被长辈这般言论,面上有些磨不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林家主将茶杯放到桌上,神情漠然,无形之中给人带来了一种压迫感:“如何教育子嗣、采用何种手段,是我林家的家事。萧姑娘插手林家家事,我若给了你这个面子,你又当如何回报我?” 他是生意人,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宛娘咬了咬下嘴唇:“我、萧家自然不会亏......” “不,萧姑娘与萧家之间是两码事,你与亦之、与羲儿之间也是两码事,”林家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声音微沉,“林某自然不会为难萧姑娘,不若就以亦之的婚事作为回报,如何?” 宛娘愕然抬头看向他。 “萧姑娘一日不做决断,我这几个逆子便一日不得安宁,这场因萧姑娘而起的风波也是时候结束了,”他站起身,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林某给萧姑娘五天的考虑时间,若萧姑娘答应了,羲儿我自会放他出来。” “若萧姑娘不答应,瞧不上我那逆子,我也自会管束好亦之,不让他再去叨扰萧姑娘,林家的事自然也与萧姑娘无关系。” 253二少爷与四少爷 像林家主这种人,向来说一不二、独断惯了,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儿和宛娘讲条件,已然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 宛娘出门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其实宛娘心里头也清楚,站在林家主的立场上,由此反应也是正常的。 换做是她,遇上一个女子与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扯上关系,犹豫其中难以抉择,她也会不待见。 心神恍惚间迎面却走来了两个人。 青年身形高大,肩背宽阔挺拔,皆是俊眉星目,彼此在面容上还有两分相似。 是二少爷和四少爷。 宛娘脑中陡然想起外头的那些铺子,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二少爷便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前。 那双平日平静冷寒到让人惧怕的眸子,此刻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宛娘.......” 林衍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搂抱入怀。 宛娘吓了一跳,眼见要躲不开,一条手臂便从旁伸出,拦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林衍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去看四弟,林骁却已神态自然地将手臂收了回去,置于胸前行了个拱手礼,姿态落落大方:“萧小姐。” 宛娘睫毛颤了颤,低声道:“四......四公子,二公子。” “萧小姐来者是客,没能及时来迎接,是我等有失待客之道,”林骁询问,“萧小姐如今是要离开了么?” 宛娘悄悄瞥了眼二少爷,隐藏在记忆中的恐惧忽然又被拉了出来。 二少爷向来是不讲理的,要是她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只怕不仅坠崖那件事问不出个所以然,自己都会被拆吃入腹。 “时辰不早了,我也不好在林府久留叨扰,就此别过。” 林衍立马接口:“我送你。” 宛娘下意识步子往后挪了一小步,樱唇不安地抿了一下:“不、不必了,我的随从已经在外候着了。” 林衍态度强硬,不容拒绝道:“哪有贵客离门不相送的道理,我......” “二哥说的对,”林骁朝她点了下头,“既是如此,那便由我与二哥一同送你回去,还望萧小姐莫要推辞。” 宛娘对上四少爷的目光,一颗动荡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她嘴角忍不住向上浅浅勾了下,杏眸弯出乖顺的弧度:“好。” 林骁本能地也抿出了一个笑,只不过转瞬间他便意识到了现在的境况,将笑意压了下去。 只是两人间的这点互动到底还是没逃过林衍的眼睛。 或许林衍猜不透宛娘的心思,不明白女人脑子里转悠的到底是什么、为何她始终懒得对自己露出个好脸色,但对林骁,他再熟悉不过了。 毕竟,他们俩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亲密无间地相处了十几年,互相知晓对方的每一个秘密。 林骁他不对劲。 他向来也是个性子冷淡的,虽然知礼懂礼,可之前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热络。 他和宛娘交谈时的语气分明是熟悉的。 林衍眸色一沉。 254两位少爷的博弈 软红色轿子上的璎珞一摇一晃,二少爷与四少爷分别起码陪行在左右两旁,宛娘掀开左侧的轿帘,正巧与四少爷望过来的目光对到了一处。 林骁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问她:“可是有何事需要我相帮?” 宛娘:“到了萧宅之后,四公子能否留一段时间?” 她眼含期盼,春水一般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自己,林骁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四少爷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好。” 宛娘眉眼弯弯:“谢谢四少爷。” 马车一阵晃荡,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也消失在了轿帘后。 林骁心底失笑。 明明已经对自己说过无数次,要离她远一些,要将那段错误彻底掩藏,但只要她出声,他永远都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恍神间他已经落后了马车一段距离。 四少爷定了定心,夹紧马腹赶上,却接收到了一道来自于二哥的强烈视线。 林衍冷着脸,嘴唇绷成了一道直线,目光冷冷地从他身上扫过,最后意有所指地落在了轿子上。 对于林衍而言,他在这个世上在意的人并不多。 林家主一直以来都是‘严父’的形象,对他们管教有加,温情却缺了许多。 而母亲李氏,久居内院与世无争,没有给予林衍多少关怀,甚至理解不了林衍表现出来的对权力的争夺欲,频频告诫他,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礼让尊敬大房。 在亲情上,林衍一直都是缺失的。 直到林骁的出现,才让他感受触摸到了亲情的温暖。 林骁一直都是个好弟弟。 他虽然也常常面冷,可性情却是温顺平和的。 也是因为林骁的存在,林衍一眼就能看出大哥罩在外面的那层皮有多虚伪。 林骁虽然比林衍年幼,可所作所为却比林衍更能担得上“兄长”二字。 他从不跟自己争、从不跟自己抢,在自己受挫的时候永远都会陪在自己身边,虽然不会说劝慰的话,但却会陪他硬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 就好比洛城那一次。 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林骁却已经看出了他有事要忙。即便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林骁还是主动接下了商队之事,为他解忧。 这是兄弟俩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 林衍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早就被捂热了。 林家拢共六个兄弟,他真正在乎的,只有林骁一个。 所以在明知宛娘和大哥有关系时,林骁还是选择去抢;明知五弟与宛娘有纠葛,他还是没有多少顾虑就去夺—— 因为在林衍的心里,对这些人的感情是淡薄的。 可林骁不一样。 即便现在林骁与宛娘的关系还没有坐实,即便他还只是停留在怀疑的阶段,没有具体的证据,可光是设想,就足够让林衍意志溃败、难以接受。 倘若不是现下的境况不合时宜,他当真想拉着林骁的领子问问他,是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和宛娘生出了不该有的情谊。 可真问出来了,他又能如何呢? 他难道真的能够不顾及林骁的情绪,继续我行我素吗? 林衍少见的有些茫然。 255父子交心 林衍的眼神,林骁自然是看懂了的。 可林骁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他太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对于宛娘来说是更好的。 即便是二哥,也不能枉顾伦常,做出违背宛娘心意的事情来。 林骁清晰地知道,即便宛娘如今身份变了,有了萧家的加持,可在林家几个大男人面前,她依旧是个“弱者”。 他能做到不掺和进她余生的幸福当中,却做不到对她冷眼旁观。 她根本就玩不过林家人。 马车到了萧宅,没有宛娘的准允,二少爷即便想进去也只能望而却步。 林骁并没有选择当场留下,而是悄悄拿手指指了下天,宛娘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点了头。 待夜色深沉时,他自会前来赴约。 返程时两位少爷一路都在沉默。 想要问的话明明都冲到了嗓子口,林衍却罕有地做了回懦夫。 戳破的代价太大了,让他不得不慎重。 反倒是林骁在快到林府门前时主动打破了沉寂。 他脸上带着笑意,眉宇间都是坦荡:“真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是五弟先成家,弟媳生得可真漂亮,也不知道这婚礼上的礼物送得有没有什么讲究,二哥可有闲空,届时与我一同去挑选一番?” 林衍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 还好、幸好。 想来也是,四弟这般懂礼节的人,又怎么会给未来的“弟媳”难堪,表现得对宛娘热络不过是出于礼貌罢了。 是他想多了。 林衍也由衷地露出了一个笑:“近来怕是脱不开身。” 他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不会送什么劳什子的礼。 林骁脸上难掩遗憾:“那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 宛娘前脚刚走,林家主就去了后院的黑屋子。 他冷哼一声:“你这逆子当真是好本事。” 林羲淡笑:“父亲过誉了。” 林家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也是他最满意的一个作品。 做一步看叁步,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林家的衣钵传到林羲手上,林家主是一百个放心。 可是这样一个让他欣赏、让他自豪的孩子,却偏偏在感情上走了弯路。 他教了林羲所有,却忘了教他对女人薄情。 林家主走至案边,拿起了那一迭迭文章,一字一句都情真意切,唯独没有对抢夺弟妻之事有歉意。 看来这关禁闭是白关了。 林家主命令道:“明日你便可以出来,但从此日起,你便不得再插手亦之与萧家女一事。” “那父亲还是将我关着罢,”林羲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一双眼平静无波,“最好再看紧些,免得我逃脱出去坏了五弟的好事。” “你!” “我这几日时常在想,五弟究竟是哪里比较特别。”林羲脸上半点都没有惧怕的神色,施施然将唯一的凳子让了出来,自己坐在了床榻边上。 “值得父亲您一次又一次地为他做出让步。” 林家主一怔。 “父亲很惊讶?”林羲微微笑了,“言多必失,过犹不及。我已经为我的莽撞付出了代价,父亲何尝没有露出自己的破绽?” 256夜晚赴约 父亲对五弟的特殊,林羲在很早之前就感受到了。 只不过宛娘和五弟的婚事让林羲的感觉愈发猛烈了而已。 林家有六个儿子,父亲对前面四个孩子都是严厉有加,唯独对五弟态度软和,要求宽松。 若是说是因为五弟年幼,可反观还在牙牙学语的六弟,父亲也没主动去见过多少次。 林羲至今还记得父亲小时候频频看望五弟的样子,那份紧张程度,全林府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了。 开口求指婚这种事,以宛娘的身份和过去的经历,也只有五弟做了才能得到允准。换了其他人,父亲只怕宁愿让女方就此在世上消失,也不会让林家的门楣受到侮辱。 多诡异啊,向来视林家利益为首要的父亲,竟然会一而再、再而叁地做出让步。 要说这一切全都只是源于一颗拳拳爱子之心,林羲是不会信的。 “父亲还打算瞒我多久?” 林家主瞥向他,眸底涌过些许复杂。 他叹了口气,冷毅板正的面容上竟显出了几分沧桑。 “你就让着他一些,总归......总归也让不了多久。” 林羲的眉头微皱,手指下意识捏紧:“父亲此言何意?” “或许,你还记得亦之的身世吗?” 五弟的身世...... 林羲从未见过五弟的生母。 他只记得,某一天父亲从外头抱回来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奶娃娃,说是五弟,自此五弟便在林府住了下来。 林羲那时候以为,兴许是五弟的生母身份过于低微,迎进门会招来风言风语。 等年岁大了一些,发觉五弟的娘亲从没有来林府看望过一回后,便觉得五弟的生母应该是已不再人世了。 如今看来,并非这么回事。 林家主目光渺远,眼底隐有痛色。 “他生母来自于连云寨......” -------------------------------------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林骁便自侧门翻墙而出,直奔萧宅而去。 看门的护卫也早就收到了宛娘的口令,对这位四少爷并未加以阻拦,将他放了进去。 林骁到的时候,宛娘才洗完了澡,正对着铜镜拧发尾的水迹。 门被扣响了。 宛娘忙罩了件外衫:“我以为你会晚一些时候,没想到这般快。” 她白玉似的一张脸还透着热红,长卷的眼睫湿漉漉的,黑色发丝粘了两缕在颊边。 犹如出水莲蓉,分外惹人怜爱。 她身上独有的那股清淡香气也丝丝缕缕飘进了四少爷的鼻间。 林骁忽得有些不敢看她,低头瞥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闷闷的:“我们是在这里谈,还是在厅堂谈?” “进来罢,不碍事的。” 他局促地坐在红木圆桌前,宛娘捧给了他一杯茶水,滚烫的白雾氤氲了他的视线,也让他的心智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里是女儿家的闺房。 每一寸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多私密的地方。 她怎么这般没有防人之心,若进来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子,但凡怀了一点歹心,便能将她蹂躏吞吃。 “四少爷,我今日寻你来,是为了大少爷之事。” 林骁闻言忽得抬起了头。 “你来寻我,”他勉强勾了一下唇角,“是为了问大哥?” 257四少爷这是何意? 到底还是有些不平的。 嘴巴上说得再滴水不漏,胸腔里的那颗心也仍旧骗不过自己。 林骁只觉得自己的雀跃被当头的一瓢水给浇了个通透,声音干哑:“萧小姐找我,是关于大哥的什么事?” 他的语气客套又疏离,将两个人的关系划分得泾渭分明,宛娘没由来地心里一酸,下意识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小姐无需紧张,我方才也并无他意,”林骁哂然一笑,“若让萧小姐觉得不适了,林某在此先给萧小姐道歉。” 宛娘知道,他这番做派全然是为了自己考虑,可她到底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至于原因,她不由得想起了五少爷的那句质问。 ‘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分给两个人吗?’ 一个人的心究竟可以划为几等分她不清楚,但她明白在失忆的那段日子里,她真真切切对面前的人动了心。 对他有了男女之间的爱恋之情。 所以当林骁态度冷淡时,她不可抑制地会难过。 这种情绪根本就不经过大脑,是自然而然的,不是理智能够控制得住的。 宛娘缓了缓心绪,将私人的情感暂时封闭起来,毕竟她今夜寻四少爷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两人之间的私情纠纷。 虽然她已与林家主做好约定,会给他一个答复,但是在给答复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仍旧做不到全然对林羲的遭遇无动于衷。 她想让四少爷帮她,替她在林府看顾大少爷,顺便传一些相关的讯息过来。 这件事对四少爷来说并不难,宛娘很笃定林骁会答应她,可是没想到再抬眼时,对上的却是一张冷淡、写满了不赞成的面庞。 宛娘一怔。 “你今日去寻父亲,也是为了此事?” “是。” “可是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 宛娘打从和林骁接触以来,鲜少碰到他用这样严厉不容置喙的口吻说话,错愕的同时也感到了几分委屈。 “你不明白,”宛娘抿了抿嘴唇,“当初我从你的身边离开,的确是大少爷帮的忙,后来也是大少爷替我躲过林家的耳目,把我安置了下来......可大少爷说到底只是帮我而已,这一切都是我拿的主意。” “与大少爷并没有什么干系,他现在是受了我的牵连。” 林骁的神色并未好转,眉眼都透着股凌厉的味道。 “不明白的分明是你。” 什么叫大哥是为了帮她! 她所遭受的这些苦难,分明是由大哥二哥联手造成的! 如若不是因为他们的私心,她就不会坠崖,倘若那日他没有自那处经过,没有前去查看,只怕宛娘早就变成了一具尸骨! 二哥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作风大刀阔斧惯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他的手笔,幕后主使定然是大哥,二哥只不过被他当成了棋子来使。 现在她竟然傻傻地央求他帮忙看顾大哥,将他当做一个好人...... 真是傻到、荒谬到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宛娘眉头皱了起来:“四少爷,你这是何意?” 258让他移不开眼 若不是宛娘知四少爷坦荡,行端坐正,并不会无的放矢,只怕此刻已然要生气了。 “我......”林骁噎了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总之,你只需要准备和五弟的大婚事宜,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忧操心。” 他是知晓真相,但这个真相真的能说吗? 将它戳破,对宛娘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大婚?” 轻描淡写的字眼却猛地戳中了宛娘的某根神经,让她变得不理智起来,一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五少爷逼我大婚,林家主让我考虑大婚,现在你也告诉我只需准备大婚......为什么这件事在你们看来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不问问我到底愿不愿意?!” 这些话流畅得仿佛在她心里头练习了无数次。 林骁愣住了。 宛娘眼眶微红,神情也有些呆怔,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 她说出来了。 所有人都给她框好了框架,无形之中给她施加了一层又一层的压力,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走。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不想再以婚约的名义,被迫和另外一个人捆绑在一起。 李家郎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她希望自己的婚事是从心之下做出的选择,而不是赶鸭子上架。 那层困扰在面前多时的迷雾一下子就散开了,一切变得清明起来。 “你怎么会不愿意呢,”林骁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明明和五弟有婚约在先,还有了五弟的孩子,已经和五弟有了夫妻之实......” “可四少爷,你我之间难道没有夫妻之实吗?” 林骁哑然,面颊红了大片:“这、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算有婚约的差距,可当初婚约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我甚至没来得及转告父母。一方父母未答应的婚约,又怎么能够作数呢?” 她的语调越来越快:“就算婚约还在,如今我反悔了、不答应了,难道就不行了吗?至于孩子,我当初一个人带小宝也好好的,我完全有能力抚养小宝和蓉蓉。” 或许她一个人没有办法补齐孩子欠缺的那份父爱,可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她可以往后做补救,给他们找一个合适的父亲。 就算命运冥冥之中自有指引,她最终还是选择与五少爷成了亲,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自主与被迫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宛娘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惊世骇俗,可是她唯唯诺诺太久了,以他人的感受和利益为先太久了,活在“世俗道德”里太久了。 猛然间上天赋予了她一个新的身份,给了她旁人达不到的权势,这份权力将她过去的生活打破了一个缺口,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 她想改变,想挣脱出来。 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宛娘只觉得呼吸都要比之前松快许多。 “我想要选择的自由,大少爷的事情,倘若四少爷不愿意帮忙,我会自己再想办法,和五少爷的婚事,我也有我的考量,希望四少爷不要再多说了。” 林骁看着她。 明明她还是那副样貌,可林骁敏锐地察觉到她不一样了。 周身的气场也好、说话的神情也好,全都变了。 可却也更令他移不开眼了。 【作者的话:纠结了好久还是发了这个版本,总觉得身世背景不该只是为宛娘在社会地位上镀一层金。曾经宛娘不懂拒绝、不知道抗争是因为她从小到大接收到的思想就是女子应该顺从,女子应该为了家庭奉献。可当她看见了不一样的过法,总该有些触动的。】 259我会帮你 诚然,她的一通话对于四少爷来说不啻于投向平静湖面的巨石,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宛娘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萧家这样强大的母家作为靠山,在很大程度上,远比嫁出去要保险可靠的多。 即便这般做违背常理、会引起他人的指点和非议,可对于宛娘切身的利益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要她好,不就行了吗? 他当初让步了那么多,考虑了那么多,不也是以“为她好”叁个字为目的的吗? 如今有更好的方式摆在面前,他如果还囿于世俗的偏见而加以阻挠,岂不是太过狭隘? 桩桩件件在林骁的脑中过了一通,他很快就想通了。 “抱歉。” 声如清玉,字字明晰。 “你想要去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阻拦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林骁一定竭力襄助。” 他转变得太快,原本的送客之语也被堵在了嗓子眼,宛娘有些懵懵地看向他。 “是我不好,”林骁轻轻笑了下,“你成长了这般多,我却仍在原地踏步,还自以为是地对你妄加安排,早知我这般不上道,你就该让门口的那些随从在一开始就把我轰出去。” 他抬起手,盯着宛娘看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克制地用指腹抚了抚她的额发:“父亲那里,我会替你去说,大哥被关了这般久,父亲肯定也是心疼的,这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五弟年纪小,从小又被宠坏了,认定了一件事难免钻牛角尖,作为兄长,我也会好好开导他。我听闻萧家军频频传来大捷的消息,想来要不了多久,你便能被接到京都了,到时便抛却淮城的过往,好好地生活。” 宛娘鼻子有点酸,眼睫一眨,滚烫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林骁的冷静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方寸大乱起来,手在腰间摸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帕子,下意识就要用手去替她拭泪,结果最后一息理智回笼,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宛娘却往上迈了一小步,主动将柔软的面颊贴在了他的大掌上。 林骁背脊一僵,指尖都在发颤,半点都不敢动,舌头也如同发麻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知道。 她早就知道四少爷有着温柔的内芯,不会真的不帮她。 “谢谢。” 她的眼睛是湿润的,像是泡在了一汪清泓的泉里。 连带着将林骁的心也给泡软了。 “没什么好谢的,”林骁抿紧唇,将手收了回来,指腹却恋恋不舍地捻了捻,像是在感受方才的余温,“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歇息了,往后事情有进展,我便再来寻你。” “嗯。” ------------------------------------- 林家主已经离开了,林羲却仍旧对着虚空的某一点愣神。 父亲的话一遍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 “你让亦之这一回,待他走后,你要与那萧家女如何,为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001喂奶 宛娘角色绯红,贝齿紧紧扣着下唇,一双眼媚得能滴出水来。 玉白的脖颈高高扬起,指甲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冷静下来,不至于淫叫出声。 桃红色的肚兜被人撩起,高耸的乳儿就这样俏生生地暴露于人前,两颗樱色的奶尖儿更是立了起来。 站在宛娘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绿比甲的婆子。 她肃着一张脸,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宛娘的煎熬,伸出手动作有些粗鲁的挤了挤那浑圆的乳球。 几滴白色的乳汁从樱豆里渗了出来。 空气中顿时充盈着馥郁的奶香气。 婆婆面无表情道:“奶水充足,形状姣好,皮色上佳,可。” 此时的宛娘已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她强撑着将自己的衣衫系好,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婆婆。” 婆婆淡淡点了点头,领着她从一处偏门进去。 “往后你便跟在六少爷身边照顾,伺候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宛娘连忙点头。 此处是林府,淮城出了名的富贵人家,传言当年圣上下江南,路过此地的时候遇到流匪,是路过的林老爷救了圣上一命。 也因此,林府虽然世代经商,未曾有子弟入仕,但淮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见了林家人都要礼让叁分。 前段时间林府为六少爷找奶娘,消息一出来,整个淮城能出奶的妇人一窝蜂全都涌到了林府门前。 谁不知道林府富得流油,对下人出手阔绰?听说在里头做丫鬟的一个月光月钱就有十两银子,要是得了贵人喜欢,时不时地还能得点奖赏。 这可是做梦都求不来的美差! 宛娘嫁人没多久丈夫就死了,奈何肚子里却留了种。哥哥嫂子早就不耐烦养着这一对拖油瓶,是以一听到消息,便打发宛娘去了林府。 没想到这一去还真的选上了。 ———— 这林府里处处都华贵,目之所及的每个物件都是宛娘不曾见过的好物。 她没见过世面,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在偏房里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来了一个着水蓝衣裙的婢女前来唤她给六少爷喂奶。 等见了六少爷,小娃娃水灵灵的脸蛋一下子就抚慰了宛娘那颗不安的心。 她的小宝也才将满一岁,和六少爷差不多大,见到六少爷就好像见到了小宝,让她一下子就生了亲近之心。 她撩开自己的衣衫,将饱满白皙的奶子喂进了六少爷的嘴里。 六少爷也许是饿得很了,两只小手扒住圆润的奶球,张嘴含住乳头,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就连小嘴上都沾了奶汁。 宛娘怜爱地看着六少爷,取了丝帕,轻缓地将他唇边的白色乳汁擦掉。 等到宛娘都觉得有些痛了,六少爷才算是喝饱,打了个哈欠,竟是要睡了。 宛娘将六少爷放到床上,提他掖好了被褥,便准备退下。 殊不知刚刚喂奶的那一幕,尽数落到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林衍知道府里新找了个奶娘。 出于对幼弟的关怀,他便想过来看看,谁料冷不防地就撞到了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 模样秀美的佳人挺着白花花的胸脯,衣衫半解,通红着一张俏脸被人吸允着奶汁。 那傲人的乳儿乱颤,没被含住的另一边乳头红艳艳地立着,将薄薄的肚兜顶起了一个凸起的圆点。 仿佛在刻意勾引人去吸它、咬它。 002被主子玩乳 林衍身下的火龙抬了头。 宛娘刚从六少爷房里出来,没走几步便被人叫住了。 “站住!” 宛娘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 她才刚进府,认识的人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但面前男子这身华贵不凡的衣料、腰间佩戴着的精致玉佩,都在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定是林府的主子无疑。 宛娘行了个礼,头埋得低低的,声若蚊蝇:“见过主子。”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恰好能从领口的缝隙里窥见那抹雪色。 沉甸甸的,两团绵软挤出一道纵深的沟壑。 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将本就不长的距离进一步缩短,近乎要与宛娘相贴。 宛娘吓了一跳,步伐慌乱,本能地往后退,背脊贴在了廊间的圆柱上。 惊慌的样子像极了在林间迷路的小鹿。 林衍身下热如铁,面上却还是一派沉静之色,面容俊朗坚毅,眸中带着审视,语气低沉:“你是何人?” 这副严厉的派头更像是在拷问犯人。 宛娘本就胆小,被林衍黑着脸的神色一吓,更是话都说不连贯了。 “奴……奴是六少爷的奶娘,”她磕磕巴巴地解释,“今日才进的府。” “哦?”男人敛着眉,身子往她的方向探了探,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不动声色地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奶香。 “衣衫解开。”他的声音冷淡。 宛娘错愕地抬起了脸。 这样露骨的话换作平常,宛娘一定会认为对方是登徒子,绝不会听从。但是如今…… 宛娘又看了他一眼。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半点轻浮之色,望向她的眼神也格外平静,仿佛刚才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似是等得久了,男人的语气又多了分严厉与不耐烦:“不解开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也是,宛娘心道,林府的少爷就算是要摘星星、摘月亮也使得的,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特意来打她一个平凡奶娘的主意。 她内心已然松动,但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成年男人袒胸露乳,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还没等她给出反应,男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拽掉了她腰间的系带。 宛娘惊叫一声,连忙拿手去遮住胸脯,藕节般的手臂却被男人动作粗鲁地钳住拉高,锁在了她的头顶。 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满是警告凶狠,宛娘哆嗦着身子,眼眶蓄了泪,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一只手钳住她,另一只手直接钻进桃色的肚兜里,握住了那团绵软,肆意揉捏,食指和中指夹住乳头捻弄。 宛娘身子一颤,腿心渗出了湿意,呼吸全然乱了节奏。 林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将那乳尖玩得硬如小石,声音冷冷:“怎么不出奶?” 乳儿在他的手下变换各种形状,乳肉更是从他的指缝中挤了出来。 宛娘一张小脸红透,控制不住地动了动身子,声音呜咽:“奶……奶都给六少爷喝干净了……唔啊……主子别捏了……” 003求二少爷吸吸奴的奶 她忍不住挺了挺胸,那模样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把奶儿往男人手里送。 宛娘羞愤地偏过了头,眼里落下泪来。 她怎会、她怎会如此淫荡! “撒谎!”男人忽然撤回了手,拉开与宛娘的距离,脸上似是蒙了一层寒霜,“你分明没有奶水,是贼人谎称奶娘混入林府!”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背后又是何人在指使?!”林衍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掐住她的下颌,“若是不解释清楚,我便让你今日被人横着抬出林府!” 宛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听男人要处死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连衣衫都来不及系上,哆嗦着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惶然无助:“奴……奴真的是奶娘,奴不是贼人……” 她的解释太苍白无力,显然打动不了林衍,他转过身,厉声道:“来人!” 两侧的廊桥上立马奔出了几个家仆。 “参见二少爷。” “将这贼人……” 宛娘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求生的本能让她立马跪行几步,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袍袖。 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小宝怎么办?小宝还那么小,不能没有人照顾。 林衍声音顿住了,半侧着身子,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宛娘。 他的眼神是那样冷,那般的不近人情,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畏惧。 可是此刻她不能怕,一旦退缩了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宛娘红着眼睛,近乎祈求道:“二少爷,您听我解释,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衍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宛娘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才恩赐般的摆了摆手,方才进来的奴仆会意地退下。 他从宛娘的手上拽回袍袖,看向她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说。” 宛娘颤着手将自己的小衣撩开,用手托了托自己另一只乳,仰着一张红到滴血的脸蛋,在林衍的注视下颠了颠乳球,轻声道:“这一边……这一边是有奶的。” 林衍的眸子暗沉得吓人。 宛娘见他没说话,害怕这位二少爷又要叫人进来将她拖走,连忙用白嫩的手掌挤了挤自己的乳儿,试图挤出奶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不知道苍天是不是故意和她作对,明明饱胀的奶球却怎么也不出汁。 她急得鼻尖都冒了汗。 林衍喉咙干哑,闷声道:“站起来。” 宛娘现在脑子里半点主意都没有,自然是二少爷说什么就做什么。 她人生得娇小,头才到林衍的胸口,林衍弯下身子,呼吸尽数喷到了宛娘的奶尖儿上,眼睛盯着那樱豆:“你说的奶呢?” “在……在里头。” “那怎么不流出来?”林衍拍了拍雪色的乳儿,打得它上下轻晃,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玩弄,宛娘足尖都绷紧了。 “也许,也许是堵着了。” 林衍看她一眼,“那怎样才能通?” 宛娘愣愣地看着他,模样有些傻,引得林衍忍不住扬起了眉。 她忙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男人,声音细细的:“奴喂奶时孩子一吸奶水便出来了……” 剩下的话宛娘说不下去了,总觉得这般,这般好像是自己在刻意勾着主子喝自己的奶似的。 “吸一吸就有了?” 宛娘闭着眼睛点头。 男人离她的距离更近了一些,高挺的鼻尖抵住她软嫩的乳,嘴唇含住羞怯的乳珠,舌尖在上头缓慢地舔。 宛娘忍不住夹了夹腿,陌生酥麻的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嗯……二少爷别舔了。”她双手向后环住廊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身体无力地软倒下去。 林衍置若罔闻,舌头在乳珠上拨弄,戏耍够了又拿牙齿轻轻碾磨。 宛娘哪里经历过这种磋磨,腿心湿了一片,她脑子晕乎乎的,嘴中急道:“别舔了嗯啊………二少爷您……您吸一吸。” 她往前挺着胸,丰硕的乳球晃出一波白浪,踮着脚卖力地往男人嘴里送,声音还带着哭腔:“求求您了,求您吸吸奴的奶水。” 男人的巴掌突然落在了她挺翘的臀上,用力一拍,似是在惩戒她的放浪。 屋内,六少爷陡然哭了起来。 稚童哭声纯真,而一墙之隔的她却在白昼之下,如同最淫贱的妓子一般,哀求一个男人来吸她的奶。 宛娘脑中一片空白,身子陡然一颤,奶水竟然被刺激得喷了出来,灌了男人满嘴。 004里裤湿了 林衍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双眼晦暗地看着她。 宛娘眼瞳放空,张着娇红的小嘴喘着气,隐隐还能窥见粉嫩的小舌。 回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宛娘心下大乱,若是被人看见她与主子做出这等事,只怕这林府容不得她! 还没等她想出应变之法,男人便将她捞进怀里,大掌按在她的脑后,用胸膛将她狼狈的模样遮住。 宛娘轻轻地抓住他胸前的布料,长卷的睫毛颤动,连头都不敢抬。 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气味。 来人是常在六少爷身边照顾的侍女阿杏,今日几位少爷难得都回了府,小厨房忙得转不开,她想着王婆子会带着新奶娘过来照应,便放心去小厨房搭了把手。 她心中掐着时间,算着六少爷应该吃好了便折返回来,谁料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六少爷的啼哭声。 阿杏小跑着疾奔进来,却不料见着了二少爷。 二少爷就站在回廊左转弯那处,偏过头神色冷淡地吩咐了句:“照顾好六弟。” 阿杏答了句“是”,不敢耽搁连忙推门进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响,宛娘这才松了口气。 林衍低头看她:“可以松开了。” 宛娘似是被热水烫了一般连忙放开手。 她脸上满是红云,羞怯道:“谢……谢二少爷。” “嗯,”林衍双手负到身后,声音低沉,“既然到了林府,往后要稳妥行事,切不可如今日这般冒失。” 这话落在宛娘耳里,便是在指责她太过愚笨,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要让堂堂少爷配合她,去吸她一个下人的乳。 宛娘的脸色霎时白了,连二少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魂不守舍地回到林府给自己安置的小偏房里,坐下来的时候下体一凉。 她燥红着脸脱下里裤,里面已经全然被她流的淫水给打湿了。 宛娘忙从行李里找了干净的换上,准备等天黑了,她再悄悄出去把脏裤子洗干净。 ———— 林衍冷静了许久,等到胯下那根热物完全消下去才跨步进了主院。 叁少爷林子朝将扇子一合,眉眼飞扬道:“我怎么说来着,二哥向来排场大,这桌子上人要是不坐满,他是万万不会来的!” 林衍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林子朝却是半点儿不怕,还咧着嘴朝他露出了个极为灿烂的笑。 “好了,”坐在主位上的是林家的当家家主林安平,相貌英伟,目露威仪,“人已到齐,上菜罢。” 用膳期间林家主分别问了问儿子们的情况,虽然面无笑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家主对于几位少爷还是很满意的。 除了六少爷尚在襁褓、五少爷还在念学堂外,其余四位少爷皆已成年,平日多在外跑商,各有各的忙碌,像今日这般齐聚还真是少有。 等主子们用完膳,奴仆们便各自去后院小厨房领自己的那份食物。 住在宛娘边上的是个圆脸丫头,名叫春桃,人长得喜庆,能说会道、和善得很,特意邀了宛娘一同去小厨房。 她一路叽叽喳喳,逗得宛娘忍不住露出笑意,心里头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 “你可长得真好看,”春桃的眼里都是羡慕,“我和你同岁,十七了还没找到婆家呢,你都嫁人生了孩子了。” 她压低声音凑到宛娘耳边说小话:“要我说,你身段比老爷几个姨娘还要生得好!” 宛娘红了脸:“尽是胡说。” 她一个下人又怎么比得了府里的姨娘。 “我可没瞎说,”春桃咂咂嘴,“你男人可真是有福气。” 宛娘死了男人的事并没有和春桃讲,毕竟才认识不久,也不好交谈得太深。 领了饭后两人在门口分开,等夜色深了,宛娘便拿着一个小盆,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005冒名顶替 她打了一桶井水,润湿皂角,借着月光细细揉搓。 宛娘今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是因为旷久了,二是因为她从来没受过这等滋味。 她命苦,生在一个破落家庭,若只是家贫也就算了,偏偏爹娘都是狠心的,为了给弟弟凑娶媳妇儿的钱,随意就把她配了人家。 死去的丈夫是个病秧子,娶她本意也是为了冲喜,行房事时宛娘半点都不快活,反倒累得很——男人不能动,还要靠她自个儿在上头摇晃。 他从来都没摸过她的乳儿,更不要说含着了。 男人死后,本就对她不和善的哥嫂变得更加刻薄,细细想来这段婚事除了让她拥有了小宝,旁的都是一团糟。 小宝白胖可爱,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是黑葡萄,不少婆子见了小宝都说他长了一脸聪明相,看着就是个读书的料。 想到自己的孩子,宛娘心里头就像掺了蜜。 等她在林府多做两年,攒足了银子就出去盘个铺子,她厨艺不错,开个早餐门面应该绰绰有余。 盘算着这些让人高兴的事,让她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将衣服上的水拧干,宛娘端着盆往回走。 林府很大,又是按照江南园林的样式建造的,回廊与小道尤其多,明明出来的时候宛娘特意记了路,但是越走她就越对自己的回忆产生了怀疑。 是这条路? 好像有些不对。 宛娘抿紧了嘴,只好尽量往有亮光的院子走。 若是真的自己走不回去,问一问其他的奴仆就是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让宛娘看到了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粉色裙裳的女子,手上端着红木盘,站在半月形的拱门外头,似是在踌躇,半天都没进去。 宛娘连忙小跑过去,等走的近了,便看清了女子脸上的泪水。 这一下宛娘也没有办法问路了,伸出手抚着她的背,细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粉衣女子含着泪看了她一眼,犹豫道:“你……我好像没见过你。” 宛娘解释:“我今日刚进的府,晚上出来洗衣裳走岔了路……” 宛娘后面又问了她一些情况,劝慰了她几句,但女子却半点儿都没听进去。 女子看着宛娘月光下那张秀美的脸,宽大衣衫也没办法遮住的好身段,以及那双澄澈含着善意的眼睛,心头冒出了个主意。 她也不想害宛娘,但人都是自私的,刀落在脖子上没办法骗自己迎上去送死。 “你是哪个院子的?”粉衣女子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 “我住在后置院那边。” 粉衣女子暗松了一口气,后置院里住的都是一些做闲散工的,譬如小厨房里的备菜仆役、管大院的洒扫奴才,总之和上头的贵人碰不了几次面。 就算是吃了亏那也得咽到肚子里,没人帮着申冤。 “我常去那儿,可以领你过去,只不过,”粉衣女子软了声音,哀求道,“姐姐能不能替我将此物送进去。” 宛娘有些为难,粉衣女子流着泪说道:“白日里我惹了主子生气,如今实在不敢进去招他烦,姐姐就替我送一趟,放桌上就好,动作快些没人注意的。” 宛娘最是心软心善好说话,见她哭得那么可怜,又说会带自己回院子,咬牙一想不过是替人送东西走一趟,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便答应了下来。 粉衣女子喜不自胜。 宛娘哪里知道,这端盘上放着的圆盒里装着的是调情的油膏,粉衣女子则是安排过来给五少爷通人事的。 006这是女子的阴穴 目送着宛娘进去,粉衣女子低下头喃喃:“其实也不算害了你,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这好事。” 做通房丫头可比做普通婢女有盼头,伺候得好了,往后还能提名分当个妾。 若不是她已经心有所属,早就和别人私定终身,她也不会把这事让出来。 宛娘刚一推开门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屋子里没有所谓的五少爷,反倒站着一个婆子并两个长得壮实的婢女。 她愈发不敢抬头,婆子刚从她手上接过托盘,她立马福身告退,谁料婆婆却道:“五少爷喜欢静的,你且忍着些。” 说完便有一道手刀落在她后脖颈,宛娘立时软了身子晕了过去。 她身上的衣服尽数被脱下,换上了身轻薄的红纱衣,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如墨长发散落肩头,眼上还蒙了一条白绸带。 手腕、脚踝上系着绸布,绸布的另一端则是被系在了黄梨木架子床上。 婆子净了手,先是给她喂了一颗药,这药名为“黄鹂丹”,是富贵子弟寻欢作乐时常用来凑趣的,女子服用后两个时辰内口不能言,只能发出若黄鹂般的婉转娇啼。 今日是五少爷头次,婆子自然要面面俱到,不能让宛娘乱嚎乱叫,扰了少爷的兴致。 随后婆子取了调情的润膏,一点一点地将它涂抹在宛娘的乳珠上,又拿了一个圆形的玉柱,裹了膏药后慢慢推进了她的穴里。 小穴被迫撑开,可怜巴巴地往外吐着水。 宛娘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下那处更是鼓胀瘙痒的厉害。 她意识还未完全回笼,眼前白茫茫一片,只有耳边传来的人声渐渐清晰。 “这是什么?”声音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哑。 “这是女子的阴穴,用来与男子交媾生子。” “那这个呢?”一根手指摸了上来,拨了拨肥美的两瓣蚌肉。 宛娘忍不住呻吟出声。 少年有些惊讶道:“她流了好多水。” 婆子解释:“少爷方才碰的地方叫阴唇,是女子的敏感处,玩弄时女子若是淫叫、出水,代表她很舒服,少爷做得很好。” 少年得了夸奖有些高兴,手指在花穴处摸索,没一会儿指腹上便沾满了黏糊糊的淫水。 “嗯哈……” 宛娘的小腿打着颤,腰腹忍不住往上抬了抬,被挤得满当当的穴口一缩一缩,将塞在洞口边缘处的手指往里吞了吞。 她的洞本来就窄小,吃下玉柱已然是勉强,又陡然加了根手指,里面的软肉被刺激得争先恐后涌上来,颤颤地吸着他。 五少爷的脸陡然就红了,身下更是支起了小帐篷。 他应该抽出来的,但却莫名舍不得,抿着嘴曲了曲手指,刮弄着饥渴的软肉。 宛娘声音娇媚,嗯啊吟哦,雪白的身子蒙上一层淡淡的粉。 润膏将她身体的敏感放大了数倍,那要命的酥麻让她整个人的神智都混沌了没了理智,只知道追随着那根让她舒服的手指,恨不得对方再放几根进来,用力地捅捅,替她解了这份麻痒。 007舔穴 “刘嬷嬷,”五少爷眉头微皱,“我有些难受。” 被称为刘嬷嬷的,正是一直待在房间里的那位婆子。 “少爷可是阳具涨得慌?” 五少爷十叁岁,其他富贵少爷早就偷偷摸摸结伴去过妓院,尝过女人的滋味,但五少爷素来端正,不与那些人掺杂,闲暇时做的最多的便是读书。 也因此他脸皮薄,听到刘嬷嬷说“阳具”这两个字耳朵都红了。 “……正是如嬷嬷所说。” “这是正常的,少爷不必难为情,男欢女爱、阴阳交融乃是再正当不过的,”婆子说道,“少爷可见着了她腿心含着的玉柱?” “自然见着了。” “少爷可将玉柱取出,把阳具塞进这女子的穴里头,”婆子声音慢了下来,像是生怕五少爷没听清,“等两相契合,少爷便能在里头抽插,直到马眼酥麻出精。不过此事不宜贪多,精泄多了伤身。” 少年又加了一指,两根手指头夹住那沾满了黏腻水渍的玉柱。 那贪吃的软肉似是舍不得玉柱走,热情地挽留,绵绵不断地吸附,五少爷将它彻底拔出时,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响。 出来的那一瞬也让五少爷看清了里头红嫩的媚肉。 床上的女人娇媚到了极致,饱满挺翘的臀儿不安分地晃摇,纤细的腰肢轻摆,两团玉乳更是晃出了一波波白浪,红艳的奶头已然翘了起来。 就算是久经风月的男人也难以抵挡这样的尤物艳色,更遑论五少爷这样的雏儿。 他额角背脊已经除了层汗,眼睛都看红了。 “我已知晓,嬷嬷退下吧。” “是。” 五少爷褪去了自己的衣袍,上了床,将宛娘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身子往前倾,仔仔细细地看起了穴儿。 蜜水将她的花户完全打湿,几缕阴毛软趴趴的覆盖在上头,两片唇肉滑腻,仔细看还能窥见一个黄豆大小的小核。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那股独特女子幽香的引诱下,舔了舔那颗豆子。 宛娘克制不住地娇哼,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小腰淫荡地摆扭,呜咽着勾引舌头再多舔舔。 五少爷被她这副模样蛊惑,嘴唇含住那颗豆子,舌尖在阴核上吸舔,将汩汩不断从小洞里流淌出来的骚水吸干净,手掌抱住颤动的臀肉,脸颊全然陷入了女人的勾魂蜜谷间。 像是吃得不满足,他手上用力将蚌肉分得更开,整根舌头都探了进去。 宛娘早就失了神,全然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知道张着小嘴淫叫吟哦。 五少爷身下的肉棒已然是硬如铁,涨得他生疼。 粗粗壮壮的一根,比那玉柱要大了两倍不止。 他喘着气趴伏在这副让他难以自持的女体上,忽然生出了想看看她相貌的心思。 白色的绸带被解开,女子失了神的眉眼也映进了他的眸中。 潋滟的杏眸像是含了一汪春水,鸦黑的长睫上还沾染着泪,眼尾绯红,明明是极清纯的一双眼,此刻沾染了肉欲却显得媚意横生。 似是对他停下来的动作不满,那双秀气的罥烟眉轻轻蹙了起来,雾蒙蒙的眸子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五少爷突然楞在了那里。 心跳如擂鼓。 008泄了初精woo15 他一张俊脸红了个通透,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宛娘的蜜水,耳廓像是有把火在烧,眼神躲闪,甚至不太敢看宛娘。 他期期艾艾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应他的是宛娘娇软的轻哼。 五少爷忽然就想起,学堂课间休息的时候,同窗们不怀好意开的那些黄腔。 也想起了他们口中的能让女子说不了话,只会低喘淫叫的药。 他按下心中的躁动,仔仔细细地盯着宛娘的眼睛瞧—— 虽然这副娇态确实动人,但也能明显看出她是没有意识的。 五少爷心口忽然酸了一下。 她……她是自愿来服侍的吗? 少年的肉棒饱涨,龟头都渗出了黏液,明明想要得不行,却因为倏然间生出的一些小心思硬生生停住了。 被药效烧昏了脑的宛娘却想不了这么多,一边又软又糯地呻吟,一边拿修长的玉腿夹住了男人的腰,把他往腿心带。 热烫的鸡巴戳在了湿淋淋的阴阜上,两人同时舒服得喟叹出声。 他终究是没忍住,挺着腰将龟头挤进了柔嫩的穴口中。 少年掐住宛娘软嫩的腰肢,又往里进了些,层层迭迭的媚肉瞬间涌了上来,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里头吮吸,爽得他头皮发麻。 甚至还有大半根没推进去,阳精就全泄在了里头。 五少爷身子僵住了。 他的脸红了,不过这回倒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难堪。 即便他之前不通情事,但是男人在性上向来有极高的悟性,就算没有嬷嬷在边上解释,他也隐隐明白,自己这样是不行的。 太快了。 有损男儿的勇猛。 但是事情已然发生,他就算是后悔也为时已晚。 五少爷愣愣地下了床,出于少年的那点好面子,他没有喊嬷嬷婢女,而是自己找了块干净的帕子,低着头默默地帮宛娘清理干净。 又将束缚在她身上的那些绸布解开,爬上床盖上绸被,和她躺在了一处。 宛娘身上很软,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独特奶香。 桌上烛火摇曳,少年睁着一双明澈的眼,半是试探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宛娘小声地哼哼唧唧,像个猫儿似的扭动,少年面上有些无措,笨拙地抚了抚她的背。 片刻后宛娘终于安静了下来,乖乖巧巧地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少年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牵了牵。 他小心翼翼地寻到了宛娘的手,小小的,轻而易举就能包住。 “我会对你好的。”他轻声说道,眼里隐有亮光。 ———— 宛娘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昨晚的一幕幕在她眼前划过,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这是被人骗了! 还被污了身子! 宛娘看着自己面前的胸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明白,不过是进府一天,为什么她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先是被二少爷吸了奶,再是被五少爷插了穴,光是一天她就经了两个男人,只怕妓馆里的妓子也没有她轻浮! 宛娘越想越是心如死灰,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若是小宝长大了,知道自己的娘亲这般不堪,只怕小宝也会以她为耻吧。 她身子抖得厉害,眼泪落在五少爷的胸口糊了一片,冰凉凉的。 被她这样一折腾,五少爷自然也跟着醒了。 他眼睛还没睁开,手臂便自动地搂住了宛娘的腰,低下头嘴唇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困顿:“嗯怎么了?” 这样亲昵的动作,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对待一块来之不易的珍宝,给人一种被珍爱的错觉。 宛娘愣住了,仰起小脸傻傻地看着他。 【免·费·首·发:wōó15.cǒ糩wǒō⒅.vīp]】 009少年人的心事 林府的几位少爷都长得好,五少爷又是里头最清俊的。 不同于二少爷林衍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五少爷林亦之身上带着儒雅气,虽然还是个少年,但已经能窥见日后的风华。 积石如玉、芝兰玉树不外如是。 等五少爷彻底睁开眼,低头便看见宛娘一副泪凝于睫的可怜模样。 他连忙伸手去替她擦拭泪珠,动作轻缓,声音也柔和,像是生怕吓着了她:“你……你别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嬷嬷叫个郎中来帮你看看。” 说完他便要起身去寻嬷嬷。 宛娘拉住了他的袖子,刹那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怨吗?肯定是怨的。可是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究竟该怨谁。 怨这位五少爷? 瞧他的模样还是个少年,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一些,昨夜也不是故意要占她身子的,全是因为认错了人。 是她自己走错了路,又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哀求,主动跳进了这张网里头。 恨又不能恨,怨又怨不上,宛娘真真是委屈极了。 她红着眼眶,就这样拉着五少爷又不说话,倒是让五少爷看出了点端倪。 五少爷转过身蹲下身子,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是不是不愿与我做那事?” 他心里焦急,连带着脸上也显了两分:“我……我并非要强迫你,昨日那事是嬷嬷安排的,若是知晓你不愿,我定不会逼你。” 五少爷眼见着宛娘非但没好转,反而一副更要哭出来的样子,便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将少年的那点丢人事通通交待了出来,只为哄得她宽心一些: “其实你我并未到那步,”五少爷红着耳廓,曲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截,“我……我只进去了这么些。” “你里头太湿太紧,我就动了两下便泄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阳精我也擦干净了。” 这样一个俊俏贵少爷,放低姿态跟你慢慢解释,就算是铁打的心只怕也要化了。 更何况宛娘本就是个心软的人。 林亦之天资过人,学堂里的师傅都夸他聪颖,宛娘脸上的神色变化自然也瞒不过他。 见她不再如方才那般抵触,五少爷便将自己昨夜就做好的决定讲给她听:“一会儿我便去和爹爹讲,将你要到我房里来。” “几位哥哥还未娶妻,我立妾室不太合规矩,但你放心,我院子里只会有你一个通房丫头。” “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被旁人欺负了去,等哥哥们娶妻了,我便将你扶正。” 他说完这一大通,眼巴巴地望向宛娘,眼里头还带着期盼,那模样倒是像极了小狗儿:“如此可好?” 换作任何一个富贵家族的成年子弟,都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算说了宛娘也半句都不会信,因为这些子弟知道人有叁六九等,他们生来就比平头百姓高贵,娶的妻子自然也得门当户对,这才不算跌了门楣。 在妓院玩女人是一回事,把女人带回家,给正经名分又是一回事。 但五少爷不一样。 少年人心性纯良,又恰逢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从不会顾忌什么家世人脉,往往将情爱二字放在最前头。 宛娘从那双明澈的眼里看到了认真,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允诺,要给她名分,要对她好,要照顾她。 宛娘确实被感动到了。 【作者的话:谢谢大家的珍珠,有点受宠若惊。更新时间一般是下午四点、晚上七点和晚上九点,不准时就代表我被墙了登不上号,存稿充足大家放心么么哒】 010撞破好事 woo15 但也仅仅只会停留在感动的层面上。 宛娘胆子小,可能是因为从小成长的环境恶劣,让她在无意识间养成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会去妄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一个贫苦寡妇,守不住贵少爷这样的恩宠,大宅门里头的恩怨,也不是她能玩得转的。 况且,还有小宝这一层缘故在。 虽然心底已经明确了拒绝,但宛娘不可避免地这位五少爷产生了些许好感,她刚准备将昨天晚上的乌龙告诉他,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叁少爷林子朝一早上就坐不住了,非要拖着二少爷林衍过来看热闹。 这看的自然是自家五弟的好事。 林家几位少爷感情颇好,六弟只有那么丁点儿大,还未成年的五弟自然成了诸位哥哥关注的重点。 两人来的路上还遇见了刘嬷嬷,得知五弟昨夜通了人事,到现在都还没起来,林子朝忍不住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啧啧道:“五弟有些本事啊,二哥你说是不是?” 林衍瞥了他一眼,显然是看不上林子朝这有些幼稚的做派,不屑地哼了一声。 林子朝朝着他后背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假正经。” 他这个二哥看着正派,但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论起花花肠子来,只怕比他还要多。 等进了院子,林子朝的声音便高声传了过来:“五弟该起了!快把你房里的那个带出来给叁哥看看!” 林亦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子对着宛娘说道:“我出去和他说说话,你若是怕羞,就呆在屋子里别出去。” 宛娘自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在她看来,自己和五少爷扯上关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用近乎半透明的红纱衣捂住胸口,找到自己昨日被脱下来的那身衣物换上,又简单挽了个发髻,便老实地坐在了桌边,等着五少爷回房。 宛娘是这样打算的:先跟五少爷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再告诉他自己的一些情况,想来五少爷也不会沦落到连个寡妇也要留着的地步。 屋外,林子朝胡搅蛮缠了起来。 他本来主要是为了跟五弟逗趣儿,以彰显自己好哥哥的风范,顺便看一眼伺候弟弟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但没想到林亦之左推右拖,就是不肯让他见。 人呐就是这样,越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想去做,林子朝两分的好奇到如今变成了十分,较起了真儿。 林衍站在边上,眉头渐锁。 只不过是陪着睡了一晚上,就让五弟如此上心,还让向来乖巧的五弟为她做出忤逆兄长的事情来—— 这女子倒真是有几分本事,心机颇深。 若是放之任之下去,只怕她要在后院搅起不少的风浪。 林衍眼睛危险地眯起,语气冷冽:“任主子在外因你生争端,自己躲在里头不出来,区区一个奴才,倒还端起了架子!” 林子朝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这二哥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奇怪。 林府能发展到如今的盛况,除了顺势而为这一层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林家子嗣相互扶持,从不搞内斗那一套。 其余高门大户里,后宅女子相互争斗、扯着男人做虎皮的那些阴私事,林宅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话已说到这份上,但凡里头的人还想继续在林府混下去,就知道此刻该如何行事。 宛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正巧和林衍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免·费·首·发:wòǒ15.cō糩wǒō1⒏vìp] 011骚货 五月的清晨,空气里尚带着着两分凉意。 宛娘穿着身再简单不过的裙裳,怯生生地站在那儿。 胸脯高耸,两团绵软像是要撑破上衣布料,石青色的绦子掐出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臀儿挺翘浑圆,女子绝妙的曲线暴露无遗。 这般勾魂摄魄的身段,却偏偏配了张楚楚无辜的脸。 任谁被那双含情春眸一瞥,都说不出重话来。 林子朝这种见惯了美人,常在烟花之地流连的人见了宛娘都有片刻的失神。 他竟不知府中何时有了这等绝色,也难怪五弟非要护着她,这女人的长相配上身段,天生就是来索男人魂魄、吸干男人精血的。 五少爷忙走到她边上,用一种护卫的姿态挡在她面前:“两位哥哥人也见着了,该回去了罢!” “五弟莫要生气,哥哥们还不是怕府中送来的人不美,怕你吃了亏?”林子朝笑着说道,“如今倒是放了心,二哥,你说是也不是?” 林衍黑眸沉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宛娘,冰寒彻骨的眼神让宛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道:“的确放心。” “放心”二字他咬得格外重。 叁兄弟正说着话,便见到对面回廊上几个婢女婆子行色匆匆。 其中一个婆子眼尖,看到了站在五少爷边上的宛娘。 婆子连忙带着几个婢女过来,赶忙给少爷们行了礼问了安,才道:“冯奶娘,小主子早上饿得要吃奶,遍处寻你不见,却跑到这儿来了,还不跟婆子我回去!” 这冯奶娘说得便是宛娘了,冯是她的姓。 婆子又跟几位少爷们说了通吉祥话,随后便带着宛娘去了六少爷的院子。 除了二少爷林衍,其余两位少爷都是一头雾水。 那女子不是个通房丫头吗?怎生成了六弟的奶娘? “许是弄错了,”在一片静默中林衍开口,“查查便是,五弟还要念书,我便不打扰了。” 林子朝见二哥走了,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五少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唤来刘嬷嬷,命她去弄清楚昨夜之事。 少年藏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指攥得很紧,澄澈的眸光下藏着几分惶惶。 她究竟是不是冒名顶替五少爷根本不在乎,也丝毫没有嫌弃奶娘身份的意思,他只是有些怕,有些不安—— 如果她真的是奶娘,真的嫁了人,那自己是不是再也不能像昨日那样,将她抱进怀里了? 她是不是再也成为不了自己的女人了? ———— 六少爷的确是饿坏了,张着嘴哇哇大哭,宛娘忙不迭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将奶头塞进了小娃娃嘴里,一边喂、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领宛娘回来的婆子站在边上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里全是打量探究。 婆子说道:“六少爷身边离不了人,府里又只有你一个奶娘,昨日安排住处得匆忙,是我疏忽了,今日你便搬到这院子里来住。”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弄清楚谁才是你顶头上的、要全心照顾的主子,可别做了昏事!” 宛娘低着头应道:“奴明白了,多谢嬷嬷提点。” 婆子该警告的都已经说了,能领悟几分那就要看宛娘的悟性。 六少爷吃饱喝足,宛娘便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藤木搭的摇床上。 “嗒——” 身后传来窗子的响动。 许是被风吹开了。 这般小的孩子最怕受凉,吹不得风。宛娘刚想回头,上身却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冲力,人猛地一踉跄,小腹直接抵在了桌沿。 屁股撅高,整个上半身直接被按在了桌案上。 紧接着下裙被推到腰际,里裤被人粗鲁扒掉,宽大的巴掌落在那两瓣臀肉上,打得白浪直颤。 “骚货!” 012被按在桌案上从背后肏 她的臀儿高高撅起,丰润修长的两条腿被迫分开,肥腴的臀肉晃起一波波白浪。 火热的大掌在臀上烙下红印,宛娘羞耻极了,含泪颤巍巍地回头:“二……二少爷……” 林衍撩起下袍,将那热烫粗硬的肉具直接抵在了湿哒哒的花户上。 马眼吐着水,硕大的冠头直接挤进了窄细的穴口,双手握住绵软的两团乳,抠弄着早就翘起来的红豆。 宛娘呜咽着摇头:“二少爷不要……不可以……唔啊……” “不要?”林衍挺了挺身子,将整个龟头都塞了进去,穴口被撑成圆洞,无力地吞吸着男人的鸡巴,林衍也不完全推进去,慢慢地在浅浅的穴壁上打着圈儿,他叼着宛娘的耳垂,“下面吸我吸得那么紧,骚水把我鸡巴都打湿了,还说不要?” 宛娘无力地张着嘴喘息:“我没有……二少爷不能这样……我……我嫁了人的……” “昨夜你也是这样勾引五弟的?”他舔着宛娘的耳廓,“才吸了你的奶你的逼就痒了?就这么欠人肏?我的鸡巴和五弟的谁肏你肏得爽快?” 宛娘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呜咽着哭,奶头更是被玩弄地渗出了白色的汁水,纤细滑腻的小腰无助地扭动,她的挣扎非但没能阻止男人,还让林衍本就勃发的欲火更加旺了。 他挺腰往里挤了挤,将粗长的鸡巴塞进去一半,穴壁的褶皱几乎要被这庞然大物撑平。 宛娘哀叫一声,手指扣住桌子边缘,身子往前爬想要逃脱这磨人的利刃,林衍掐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拖了回来。 屋内暧昧满室,屋外却站了个踌躇的少年。 林亦之是偷偷过来的。 他让刘嬷嬷去查,刘嬷嬷自然也将宛娘的身份来历全告诉了他。 是嫁了人没错,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大夏朝民风还算开放,寡妇再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宛娘还那么年轻,总不可能为那个男人守节一辈子。 更何况,宛娘她就嫁过去了半年,半年能有多少感情呢? 总之,五少爷听了这些消息后,一颗心又活了过来。 反正都是要嫁的,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五少爷心里头越想越高兴,便怎么也坐不住了,知道她在六弟这儿喂奶,便兴冲冲跑过来了。 但是等到了门口,他又后知后觉地害了臊,踌躇起来。 害怕自己这样过于唐突,会吓到她。 五少爷在门外踱了两圈儿,终于扣了扣门,压着声音问:“宛娘?宛娘你在里头吗?” 他哪里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正被他的二哥按在桌上,抬着屁股肏。 宛娘听到声音紧张极了,连带着小穴剧烈收缩,让林衍爽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屋外少年疑惑地挠了一下脑袋:“宛娘?不在吗?” 林衍猛地将一整根鸡巴全都挤了进去,直接插进了宛娘的宫口。 宛娘直接被逼出了泪,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呻吟给堵回去。 身后的男人将她的手合拢扣在背后,重重地捣弄汁水飞溅的花穴,声音低哑无情:“回答他。” 013浓精内射被肏的喷奶 “回答他。” 宛娘鬓发微湿,目光涣散,两只肥软的娇乳前后晃荡,敏感的奶头在稍显粗粝的桌面上摩擦,渗出雪白的奶汁,滴滴砸在木案上绽放出白花。 黑红的阳具完全没入蜜汁泛滥的肉穴里,干得花穴痉挛颤栗,每一次宛娘想要逃离,立马就会被男人按着臀儿狠狠插进,吞吃下整根粗壮。 他掐着女人的腰,猛烈地撞击、两颗卵蛋啪啪拍打着肥美阴阜,捣出的淫水将男人粗黑的阴毛完全打湿。 “回答他”,男人的声音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地狠厉,“否则我就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肏你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浪!” 宛娘身子被干得直哆嗦,咬牙忍着即将冲出口的淫叫:“五......五少爷唔!” 门外郁郁的少年眼睛都亮了,声音带着喜悦:“宛娘你在里头?” 男人保持着插在她穴里的姿势,直接将人翻了个面,肉棍碾过凸起的软肉,让宛娘娇叫出声。 “宛娘,你怎么了?”少年焦急关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这就进来看看......” “不要!”宛娘惊叫。 少年抬起的步子顿住了:“宛娘?” 男人叼住不断滴着奶汁的大奶,含进嘴里嘬吮,甜美的奶水全都被他吸了出来,大口吞咽进了肚中。 阴唇被肏得红肿外翻,孽根烫得似乎要将她整个穴儿都化掉,宫口不断被顶开,巨大的快感让宛娘不自控地拿双腿夹住了男人的腰。 她爽得流泪,呜咽道:“我......我没事嗯......少爷快走......要是、要嬷嬷看见了……该罚我了……啊” 五少爷就在门外,而她隔着一面墙被二少爷如此亵玩,隐秘的禁忌感让宛娘春潮泛滥,咕叽噗嗤的水声啪啪不绝,她一面害怕被五少爷发现,一面小穴又遏制不住地咬紧了黑红的大屌。 肉棍将阴户拍出白沫,宛娘只有将手指塞进嘴里,才能压住喉间的呻吟。 少年虽然不舍,但到底是不忍心宛娘受罚的。 他抿了抿自己的嘴角,看着紧闭的木门,眸光清澈:“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这就走,不会让嬷嬷罚你的,”他耳根微红,坚定道,“你放心,早上和你说的话我会做到,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改变心意。” 等听到少年的脚步声渐远,宛娘终于克制不住的哭吟起来。 “不要再进来了……唔嗯……要被撑坏了……二少爷求你……啊……要被插坏了……” “骚货!”沉甸甸的硕大囊袋啪啪撞着嫩穴,粗屌狂插猛干,性器相接处拉出一道道淫靡丝线,宽大的手掌揉着大奶,“奶子这么大,被多少男人揉着肏过?” “没有呜呜呜……啊……太深了,”宛娘双眼迷离,嘴角流下口涎,乳波乱颤、奶水噗噗地往外喷,“要被肏死了……啊……鸡巴好大……” 小穴越绞越紧,男人将她的双腿扛上肩头,打桩似地疯顶,双眼发红,粗喘:“操烂你这小骚逼……哦真会吸……真紧……” 女人的神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知道张着嘴咿唔乱叫,穴道酸胀酥麻,忽然她尖叫一声,大股阴精如潮水般淋到了男人的龟头上。 骚水从穴口喷射了出来,溅到了男人的腰腹上,男人亦是一哆嗦,咬牙抱着女人的腿狠肏,屋里充斥着女人的淫乱呻吟、男人的粗喘以及啧啧不断的水声。 宫口紧紧嘬着龟头,男人爽得头皮发麻,愈加用力地侵犯着吐着白沫的蜜洞。 挺腰猛凿数百下后本就粗壮的鸡巴变得更为硕大,热度滚烫,滚热的浓精一股一股强力冲刷在娇嫩的穴壁上。 浑身已然湿透的宛娘眼前泛过一阵阵白光,脚趾曲起哆嗦着承受强力内射,浊白的精液从两人相接处滴落到了地上。 014高潮后的威胁 女人瞳孔涣散,脸上涌着不正常的潮红,雪白玉润的肌肤缀着星星点点的奶液,一双玉腿微微岔开悬在桌沿,露出含着白精难以闭合的小洞。 她的衣衫尽数堆在了腰间,乌发凌乱整个人显得淫靡不堪,男人却衣冠整洁,理了理袍子下摆,便又是一个翩翩玉面郎君,根本无法将他同禽兽二字连在一起。 宛娘胸口起伏不定,望着屋顶的横梁看了一会儿,忽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就像是挂在架子上的葡萄,成熟时节没人来摘采,好不容易碰上个采货郎,却眼盲心瞎不识货,任她在枝头上熟透。 烂熟的果实皮儿极薄,轻轻一掐便能泄出甜到发腻的汁水,遇上贼人咂摸,便彻底地在贼人口中化开。 她是恨极了贼人,可同样,她也恨经不起撩拨,在情绪中沉沦的自己。 身体诚实而又热烈的反应让宛娘觉得屈辱,觉得难堪,甚至心灰意冷之下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她抿出舌尖,将牙齿抵在了上头。 只要咬下去,一切便结束了,这些污糟之事,这些屈辱难堪,便全都能消散了。 宛娘攥了攥手心,发狠地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一只大手攫住了她的下颌,虎口掐住她的腮帮,直接将闭合的唇捏开,力度大得直接在宛娘脸上留下两道红痕。 男人眉眼冷冽,眸中尽是轻蔑:“你又在做什么戏!” 在林衍看来,宛娘只不过又是一个贪慕富贵、心里深沉的后宅女子。 玩弄手段、狸猫换太子,意图用自己这身骚浪的身子换取恩宠,达到一步登天,从此锦衣玉食的目的。 说是误会,林衍半个字都不信。 世间哪有这般多的巧合? 进府的日子是五弟通人事的这天;身为一个下人,夜间不在屋里呆着出去乱走;林府这般大,她偏偏就走到了五弟的院子里。 一切的一切串起来,也就是五弟那般没有心机、未见过人心险恶的纯良少年才会被这满腹算计的女子哄骗。 这女人所求不过是金银地位,既然她费尽心机勾搭主子,那他便顺遂了她的心意,好好来干一干这个骚货。 她的滋味确实不错,情事中的反应很契合他的口味,只要她往后断绝了蛊惑五弟的心思,将他伺候好了,林衍不介意多给些金银珠宝当做嫖资。 明明本质上就是个浪蹄子,如今却玩起了求死的戏码,装出一副贞洁的样子,倒真是可笑得很。 “怎么,是我刚刚没把你肏爽?” 宛娘眼眶发红,一双眼似是在湖里洗过一般,泛着粼粼的水光。 颊上还沾着泪痕,额发微湿,散乱地沾在光洁的额头上,看起来颇为可怜动人。 林衍的喉结滚了滚。 就是这双看起来清澈无垢的眼,初见的时候差点儿把他也给糊弄过去,如若不是后来她爬了五弟的床,只怕连他也会误以为这真的是个纯洁的小奶娘。 现在回想起来,只怕当初门前喂奶也是她故意而为。 是勾搭他没成功,所以又将心思转到了单纯的五弟身上? 林衍看着这张脸,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 “我警告你不要乱动心思,”林衍眼睛微眯,“否则,我便送你那住在永罗巷的八个月大的儿子下去见阎王!” 宛娘身子一震,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如坠冰窖。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她的身旁放着一个白色荷包,里头装满了银骡子。 015再遇五少爷 宛娘软着腿,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将屋里收拾干净、推开窗散去气味,做完一切后才踉跄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二少爷来说,她不过是一只蝼蚁,听话了便能得两分甜头,不听话他有的是方法对付。 宛娘并不怕死,也不怕吃苦,但她有一个致命的软肋,她舍不得小宝受半点委屈,根本不敢将小宝置于危险之中。 这或许是全天下慈母共同的心态。从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间起,他便成了母亲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宛娘抱着腿坐在床上,将下巴埋进了膝盖里。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领,脑瓜子也算不上聪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人,这样的自己想要去与二少爷对抗,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难道,就这样认命,就这样屈服? 她的脑中浮现起了二少爷的脸——那样轻蔑的神色,倨傲的眉眼,嫌恶的目光…… 宛娘秀气的眉头渐渐拢起,心底冒出来的声音一瞬间压过了她所有的惧怕。 让她一直委身于这个男人,她不愿意! 正当宛娘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时候,房间的门被叩响了。 “冯奶娘在里头吗?”是张嬷嬷的声音。 宛娘忙开了门:“嬷嬷寻我何事?” 张嬷嬷也就是当初把宛娘挑进林府的婆子,她打量了宛娘一眼才道:“刘嬷嬷说要问你话,你动作快些,莫要让刘嬷嬷等久了。” 宛娘乖巧地应了,她自然明白刘嬷嬷找她的目的,林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后宅里竟然有小丫头在主子眼皮底下玩手段,折腾出顶替这样的事来,断然是容不得的。 她还记得昨夜刘嬷嬷那张板正端肃的脸,去的路上就明白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顿斥骂,没想到等真见到人了,刘嬷嬷竟然对她露出了一个笑。 虽然这笑同她那锐利如鹰隼的长条眼着实是不搭调,配上垮着的面皮更显诡异。 宛娘全程低着头,嬷嬷问什么,她便答什么,这般一来一回,一刻钟的时间便将所有事情都交待了个清楚。 等刘嬷嬷告诉宛娘可以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 这位嬷嬷半点都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那些她自己都觉得有猫腻的地方,譬如夜间溜出去洗衣,嬷嬷也没有追问。 轻松宽松得让人觉得奇怪。 宛娘哪里知道,该调查的一早便调查清楚了,刘嬷嬷喊她来,只不过是因为熬不住五少爷的央求,这才扯了个筏子将人叫来。 宛娘刚走出一段路便碰到了穿着天青色袍子的五少爷。 少年身姿挺拔,虽比不上其他几位少爷,但身量已然比宛娘高了大半个头。 他头戴玉冠,眉眼清俊,手中还拿着一个红木长盒,周边饰以梅花纹。 宛娘看见他便忍不住回想起中午让人折辱的一幕,脸色煞白,匆匆福了福身子,脚下步子更快了。 五少爷忙拦在她前头,宛娘来不及收脚,整个人直愣愣地栽进了少年的怀里,鼻头撞上肩胛骨红了一片。 五少爷忙将她的头抬起来,看到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下一紧,顿时将之前在心中排演过的话术忘到了脑后,拉着她的手将人拽进屋子里要给她上药。 029夜半迷情 宛娘身子瘫软,上身趴在床榻上,两条腿无力地跪在地下。 花户红肿不堪,还未闭合的肉嘴往外流着白液,身子颤抖仍旧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 也许是肏得爽了,浑身的不痛快全都消散了个一干二净,二少爷难得好心地寻了块帕子,囫囵地帮她擦了擦下体,又将帕子顺手丢进了浴桶里头。 将自己放在矮凳上的衣物穿上,林衍坐在床边,伸手抬起了宛娘的下巴。 脸蛋只有巴掌大,眼儿紧闭,明明是个下人肌肤却比许多闺秀小姐还要娇嫩,那张嘴生得最好,小巧丰润,还长了个小小的唇珠。 秀气娇美,典型的江南水乡长相。好看是好看,可比她漂亮的林衍又不是没见过。 不说远的,天香阁那几个头牌哪个不比她出色? 但和那些女人同处一室,林衍心里却半点波动也无,哪像见了她,身下的阳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就能有反应。 二少爷想不明白,最后也只能归咎于这女人天生媚骨,生了具勾引人的身子,在床上又骚浪到不行,这才让自己食髓知味。 他摩挲着宛娘娇嫩的双唇,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心情顿时又明朗了几分。 食髓知味又有什么要紧,多肏几次新鲜劲头也就过去了,难不成还能把自己拴住? 再者,他也算不得强迫,这女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小嘴儿恨不得把自己的精液给吸干。 更何况,林衍俊眉微扬—— 自己给她的药,她还不是乖乖涂了?不然这嘴哪里能好这么快? 要是这女人真那么抵触自己,怎么可能用药? 林二少心情莫名变得极好,便纡尊降贵地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里侧,给她盖上了被褥,随后又自己跟着躺在了外侧。 宛娘其实从他摸自己脸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她对于林衍是有畏惧的,在她心里,林衍不啻于阎王恶鬼,淫魔恶棍,行事毫无顾忌,她摸不准这个人,做不到在他面前见招拆招,只能装晕。 但这魔王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睡在边上赖着不走。 她的下体黏糊糊的,精水还没有擦干净,身子上又全是汗,一头长发还没完全干透,带着潮气……而林衍就这样将从头到脚都糟糕透顶的她给塞进了被褥里。 本就是快到六月的天气,夜里犹有热气,被褥黏在汗渍渍的身上不仅让宛娘难受得睡不着,还让她有掀被而起的冲动。 她闭着眼脑子里开始数做多少梅干才能换得起一座宅子,耳朵却是高高竖起,盼着二爷赶紧走。 林衍非但没走,反而转过身,单手支在头上,另一只手跑去捏她的耳垂。 耳朵真小,耳垂倒是有一点肉,明明有耳洞却从没见她戴过耳铛。 她好像适合艳丽一些的颜色,就比如第一次肏她时她穿的那件桃红色肚兜就很衬她。 而今天穿的那件白色袖衫…… 林衍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两分,耳垂被揉搓得红了一片。 今天的实在丑不堪言,难以入目。 030事业谋算 宛娘差点儿被他捏得痛呼出声,只能勉强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当个木偶。 男人的手却慢慢从耳垂滑到了细嫩的脖颈上,指腹抵在上头细细缓慢摩挲,只要收拢便能将她掐在掌中。 察觉到了危险,宛娘忍不住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她此刻睁眼,便能看清他嘴角毫不遮掩的冷笑。 他像是丝毫没有看穿女人拙劣的掩藏,声音低沉却饱含危险,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也随着话音的落下而渐渐收拢。 “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与林羲有勾缠……” 宛娘脸色涨红,喉间渐渐收紧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甚至开始耳鸣。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命的时候,紧箍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消失了,宛娘恍惚间只听到他丢下的一句—— “好自为之”。 宛娘生平第一次有了咒人的念头。 她像只虾米一样地弓着腰,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踉跄地扶着床榻,撑着桌案走到窗边,关上了刚才被他打开的窗。 总有一天她要找人将窗户钉死,通不了风就通不了罢,总好过屋里莫名其妙出现个男人,不仅会要你的身子,还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疯子,淫魔!” 她绞尽脑汁,将肚子里的墨水都搜刮了一遍,才勉强凑出了这两个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汇。 依她看来,和大少爷林羲有来往半点危险都没有,反倒是他二少爷,沾上了就跟刀尖起舞没有差别! 宛娘怀着满腔对林二少的怨怼,匆匆将自己收拾清洗了一番,至于浴桶里的水,她实在没有气力了,只能等白日再说。 经此一事倒是更加坚定了宛娘赚钱的想法,他今天能松手,下一次呢?万一自己真的交待在了这里呢? 到时只怕连个替她申冤的人都没有。 ———— 春桃来找她的时候还好生惊讶了一番,这么热的天,她都恨不得外头只套件短衫,宛娘却罩了件立领长衫。 宛娘给出的解释是怕晒黑,捂着能白一些,春桃听后更是感叹人美不是没道理的,怪不得宛娘能养出这样一身好皮子。 宛娘插了两句嘴便将话题转开,落到香宝斋上。 “他与我谈好,说是每月至少要供叁斤的梅干上来,当然,若是你还能做别的果脯,他也乐意合作。” 宛娘又细细询问了一番,送走春桃后她便坐在桌边思索。 她带到林府的梅干当然不可能有叁斤,香宝斋的老板月头要货,如今再做已是来不及,还好家里尚有余粮,若是能中途回去一趟便能将所需补上。 当然,此举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若是要稳妥,最好的法子便是能有独立的厨房使用。 六少爷的院子里倒是有小厨房闲置,但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用肖想。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眼下的难题解决掉。 这日喂过六少爷后,宛娘便去了张婆婆住处。 她是张婆婆带进来的,请假这件事自然要先问过她。 给读者的话——关于《乳娘》的大纲设定 大家好,我是葡萄多汁,今天想跟大家聊一下关于《乳娘》的设定,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谈谈饱受争议的“老爷”角色。 评论每一条我都仔细看了,姐妹们的观点和立场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我自己对文的把控。 《乳娘》在一开始,我确实就是把她当做一个肉文来写的,甚至在构思的最初,里头还含有路人情节(没想到吧),不过因为细纲的渐渐完整,宛娘这个角色慢慢有血有肉起来,我的心态也就发生了变化,自然舍不得让莫名其妙的人来糟蹋她。 到了这里其实我就应该意识到,《乳娘》已经不是一篇纯粹的肉欲文了,毕竟哪有肉欲文主角还需要发展事业的。 “老爷”这个角色能直接抹掉吗?肯定不能。“老爷”这个角色人设跟定位有问题吗?绝对有问题。 相比起其他少爷,老爷更符合一个“纯肉欲文”的男主设定——器大活好,有各种各样的性癖,热衷于花式py,最重要的是有禁忌感,儿子跟老子共同干一个女人,肯定刺激这不用讲。 但这样的人设也就决定了他不是个禁欲的类型,走南闯北打基业这些年玩的女人不会少,养在外头的、家里的小妾都是有的(总不可能让少爷们的生母都去见西天,这也不合理)。 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感觉到了,老爷他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的《乳娘》了。 但他又属于核心人物,很多事件都需要靠他串联,所以我的决定是: 1.不会抹除人物 2.修改部分人设 3.更改他与女主的关系 对于想看禁忌感的小伙伴们说一声抱歉,大家是因为简介进来的,但最后却要败兴而归,这个锅我确实要背。 所以我准备筹备一本快穿的纯肉书,其中一个小世界设定会与乳娘世界观相似,老爷少爷共享一个女人的情节肯定有,且这一个单元世界不收费,算是我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对大家的一个补偿。 当然这肯定不能完全弥补“老爷派”的失落,但作者的脑瓜子目前想不出更好的弥补方案啦qwq,实在是对不起。 另外因为《乳娘》的情节需要调整,所以之前的存稿差不多相当于报废了,大纲细纲都要改,所以今天暂时两更。 不会鸽文的,每天都会更新,这个大家放心。 最后,感谢大家对《乳娘》的喜欢,感谢大家的包容。 044夜色中的诱吻勾缠 宛娘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她毫不怀疑林家二少爷的心狠程度,毕竟自己不过是再普通、再卑微不过的一个下人,区区一条命而已,他想取就能取。 可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好不容易一切才有了点起色,她不能就这样没了性命。 宛娘鼻翼翕动,拼命呼吸着稀少的空气,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到了手上,拽住了林衍的衣袖。 她摇了摇。 林衍望着她。 眼眶红红的,眼角全是泪,模样可怜极了,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向猎人露出自己的柔软。 她在讨好他,在向他撒娇。 二少爷眼里的冰冷忽然融了一层,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一些。 呼吸的热气喷在掌心,让人有些心痒,猝不及防的,小兔子伸出细嫩的舌尖,轻轻地在上头舔了一下。 林衍的眸色瞬间暗得彻底。 他撤回捂在宛娘唇边的手,转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扣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指腹缓缓摩挲着肌肤。 眼眸低垂,视线锁住她娇嫩绯色的唇,目光炽烈饱含侵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宛娘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攥住了他腰侧的布料,仰着微红的小脸,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两片唇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由得身体颤了一下。 林衍声音低哑,手指一寸寸地抚着玉颈:“继续。” 宛娘只能慢慢地探出舌尖,小猫舔水似地勾画,将他的下唇舔得湿淋淋的,笨拙地去叩他的牙关,一点点地将丁香小舌塞进他的嘴中。 林衍呼吸粗重,按在后脑上的大掌陡然用力,张开嘴,舌头舔过她的唇边,滑进她的口腔里,侵略着她每一寸娇弱,吮吸着她嘴里的甜蜜津水。 “......唔” 宛娘被迫抬高脑袋,被强制着迎合这个火热的吻。 她的舌根被吸到有些发麻,嘴唇被研磨得红肿,缠绵淫靡的银丝从两人的口舌中泄出,顺着下巴流到了锁骨上。 轻薄的开襟长衫被男人粗暴地扯开,大掌从肚兜下缘钻了进去,揉捏着绵软的乳肉,拇指狠狠按压着乳果,将它玩得硬挺俏立。 小嘴被迫张开,男人火热的舌已经抵到了她的喉口,交缠的口津多到难以吞咽,形状清纯的眼雾蒙蒙湿漉漉,渐渐沾染上了情欲。 花穴隐隐有了湿意,她忍不住缩了缩双腿,小声模糊着呜咽:“轻点......嗯......啊不要......” 二少爷身下早就起了反应,如今听着她的娇吟,巨物更是热得要爆炸,将下袍顶起一个巨大的帐篷。 宛娘被亲的晕晕乎乎,林衍将舌头抽走时她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红艳的舌尖伸出来挽留。 二少爷喉间溢出一声闷笑。 他算得上温柔地用手指帮她揩去嘴边的津液,随后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裆上。 狰狞的巨兽被放出,粗粗的肉棍在她娇粉的脸上拍打了几下,马眼渗出的黏液全都涂到了她的面颊上。 “把它伺候舒服。” 045主动吃鸡巴被颜射 宛娘唇瓣哆嗦了一下,眼带畏惧的看着面前的肉茎。 冒水的硕大冠头却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直接戳在了她柔软唇瓣边上。 男人鸡巴特有的淡淡腥气熏红了她的面颊,宛娘垂着眼,伸出玉白的小手,握住了阳具的根部。 虽然如今天色已晚,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出来,她心里头害怕,只能使出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法子来取悦这个男人,让他尽快地释放出来。 湿红的小嘴含住龟头,口腔中分泌出津液,头部向前一耸,尽力放松口腔吃了半截进去。 饱胀的肉刃将她的脸颊撑得鼓起,湿哒哒的嘴紧紧包裹着肉器,像是变成了另一个骚穴一般,热情地吸吮着。 林衍舒爽地眯起了眼睛,手放在她的头顶,慢慢挺动着腰肢抽插。 “嘴真骚......嘶......舌头动一动” 紫红的大鸡巴不顾她的微小挣扎,龟头插到了喉口,宛娘双眸盈着水光,粗硬的阴毛覆住了她的口鼻,她只能放松喉管,缩着双颊去吮吸男人的肉柱,勾动小舌将铁刃舔得湿乎乎的,手指还略显生疏地玩着男人的卵蛋。 明明满面难受,却还是没有将肉具吐出去,像是吃不够似的将阳器吞得更深,喉管被深深插入,口涎都从嘴角漏了出来。 这副美艳勾魂的样子刺激得二少爷小腹一阵发热,抱着她的头,阴茎狠狠摩擦着喉口,大力撞击着她的口腔,宛娘被插得想要干呕,一边流泪一边将肉器吸得更紧。 “这么会吸,帮几个男人吃过鸡巴?五弟那么小能满足你吗骚货?哦好紧,听到别的男人就兴奋了?是想被肏了吧,骚逼有没有流水?” “嗯唔——”宛娘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曾经和五少爷在假山中发生的情事,呼吸重了起来。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流水了,滴滴答答的花液顺着腿根流到了膝盖内侧,底下的小肉嘴控制不住地收缩,空虚得想被人填满。 她嘴里头吸得更紧,嘴里的嫩肉紧紧贴着柱身,舒服得让他男根又胀大了一些,盘绕在肉棒上的青筋狰狞勃发,喘着气近乎疯狂地抽插耸动。 宛娘双眼迷离,被津液濡湿的粗壮肉棒整根抽出又送进,将她漂亮的脸蛋都戳得变了形,叽咕的水声接连响起,他用了狠劲地在小嘴中贯穿,高频率抽插了数百下之后马眼一酸,白浓的精液喷薄而出,射在她张开的小嘴和娇美的脸蛋上。 宛娘脸色绯红,唇瓣已经被磨得红肿破皮,就连卷翘浓长的睫毛上都挂着精水,整个人看起来淫荡得不可思议,像是天生的吸魂妖精。 林衍伸出手指,将沾在她脸蛋上的精液刮了刮,随后全都塞进了她的嘴里。 宛娘仍沉浸在余韵的失神中,乖巧地蠕动着小舌吃干净,冷不丁耳上一凉,一个细细的银勾穿进了耳洞里。 白玉葫芦耳坠温润圣洁,配上浓艳的美人面却诡异地和谐。 他弯腰,一把将宛娘横抱在了怀里。 046宛娘的抵抗(ω?????8νiр) 宛娘窝在床榻里侧,脸上的东西已经被擦了个干干净净,略带戒备地看着坐在她床边不走的男人。 林衍心绪有些复杂。 他并不是一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男人,就算再迟钝,如今也该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 可他到底是高傲的,不愿意低头,不想被人发现弱点。 二少爷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窗户边上,仔仔细细打量起了那一圈被钉实的钉子。 “自己弄得?”语气分辨不清喜怒。 宛娘没敢撒谎,声音轻若蚊蝇:“嗯。” 看着娇娇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林衍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可是在下一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到了半开的柜子里躺着个小瓷瓶。 高门大户的管理严格,少爷们的用度全都是按照标准来的,这东西他也有,不久前还好心地送给了冯宛。 当然,里头的这个绝不会是他的,他的那个被女人丢到了窗户外头。 他不动声色地将瓷瓶拿了起来,翻转看了眼瓶身。 果然。 林衍手指收紧,内心翻涌起醋意。 林亦之怎么会知道她唇受伤?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多少次关系? 冯宛不愿意收他送的药膏,却用了林亦之的,今天晚上又和林亦之你侬我侬,谈婚论嫁,她是不是心里头也是心悦林亦之? 不得不承认,林衍的心,乱了。 他从来不知道竟有一天会从五弟那里感受到威胁。 有罗帐的掩映,宛娘自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好困,可二少爷在这儿,她断然是不敢休息的,只能弱声弱气地说话:“二少爷,已经很晚了,你该回” 林衍直接坐上床将她逼到了床脚。 那通身强大的气场、充满威慑力的眼神立即让宛娘将说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林衍压制着怒气,神色冷漠,口吻不近人情,“且不谈你低贱的身份,光是你与这么多男人勾扯,林家就容不下你这样孟浪的女人进后宅。” “五弟年幼,容易被你装出来的样子蒙骗,但林家其余的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床上的玩物而已,跳得太高”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清脆的一声巴掌。 宛娘咬着下唇,明明满脸都是惧怕,可仍旧扬着脖子,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似是能从中汲取勇气一般,倔强地看着他。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来就没肖想过什么,”她胸腔起伏,眼睛有点红,“二少爷该走了,奴便不送了。” 泥人都有叁分土性,更何况活生生的一个人? 过往二少爷对她所说的那些恶言、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恶行,以及今晚对她的屈辱在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她觉得委屈。 甩他巴掌的确是气急而为,但做都做了,也就没了反悔撤回的权力。 林衍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清了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不喜欢她这种表情。 伸长手臂将人强硬地揽了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在她的唇上狠狠烙下一吻。 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 “不准厌恶我,”他抚着她受伤的唇瓣,声音低哑,“从今日起,你只能有我一个人,这是命令。” “否则,别怪我对你重视的人出手。” 首?发:??о18s???c?m(ω?????8.νiр) 047大少爷掌家 宛娘拿帕子将唇狠狠地擦干净,又怕明日嘴上痕迹太明显,握着被林衍丢在床褥上的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好。 二少爷人已经走了,她坐在床头天人交战了半天,这才蒙头开始睡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春桃便来敲她的门,宛娘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神色萎顿:“怎么了?”还没到平日起来服侍的时间。 春桃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摸:“这耳坠好漂亮。” 宛娘心下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了小半步,抿着嘴笑:“出嫁时母亲为我置办的,上次回去带了过来。” 春桃不疑有他,开始说起了正事儿:“你快些收拾,一会儿要去大前院听规矩,所有人都得去,别迟了!” 宛娘不解:“为何好端端地要听规矩?” “老爷上京都了,带着二少爷一起走了,家中大权落到了大少爷手里,总管家自然要对下头的人耳提面命。” 宛娘顿时半点困意都没有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春桃拿手去推她,“快些收拾,晚了我可不等你!” 宛娘脚步轻快,嘴角向上牵起,对着镜子利落地给自己梳头发。 二少爷走了! 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最好别再回来。”她小声咕叨了一句,伸手去取耳上的坠子。 如二少爷所说,她是个身份低微的人,哪里配用这样名贵的物件。 林衍这个人,她惹不起;林衍送的东西,她也要不起——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身子发福,挺着略显圆润的肚子,一派福气之相,他在上头絮絮叨叨了半天,所说的无非是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干活,要敬畏大少爷,不能有僭越无礼之举。 刚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如今冷静下来,宛娘便有些想不通了。 别说这些大户了,就算是平民百姓家里头,男人不在也应当由妻子来管理家事,怎么到了林府,主持中馈的不是主母,反倒成了大少爷? 散场后,春桃替她解了惑: “你是有所不知,大少爷乃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所生,夫人与老爷出门跑商时遇到了流匪,为老爷挡箭丢了性命。老爷感怀夫人的恩情,便再也没有娶续弦。” “二少爷与四少爷的母亲是李氏,当初陪嫁进来的通房丫头抬成的妾,小门小户出身,自然当不了大事。” “叁少爷生母周氏一心向佛,五少爷是老爷抱回来的,我们都没见过这位夫人,六少爷生母王夫人至今还在关禁闭,这偌大的林府,可不就得靠大少爷这位嫡长子主事儿?” 宛娘咂舌,她确实不知道林府的情况竟然这般复杂。 “大少爷最是温柔,从不苛待下人,又大方的很”春桃眼里都是喜意,“指不定我们还能分到两块冰呢!” 这炎炎夏日里,没有什么比一块冰更能够熨帖人心的了。 “怎么会有我们的份。”宛娘有些不信,这可是主子们和顶得宠的下人才能用的。 “不信你看着吧,”春桃撅了噘嘴,“林府阔绰,本来我们就能用一些的,只不过被上头的人截走了罢了。” 大少爷虽然性子温柔,可也最是公正,绝不会让层层压榨这种事情发生的。 宛娘摇摇头,她算是看出来了,春桃这丫头对大少爷拥护至极,不许旁人说一句坏话,于是她也转了话题:“香宝斋那头如何了?” “你放心,”春桃拍拍胸脯,“他说了,今儿便会给我递信过来。” 首?发:??о18s???c?m(ω?????8.ν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追·更:ρο1⑧s𝓕?c?m(ωоо1⒏ 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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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生怕男人不肏她,忙用手指拨开两边的穴肉,露出水缝内的绯红褶皱,睁着雾蒙蒙的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娇软着声音引诱:“很好肏的呀!” 少年抓住她的脚踝,凶狠地撞了进来。 一直空虚瘙痒的内壁猛然间被满足,那根深色的肉茎强势地将层迭褶皱撑平,让宛娘彻底放空了神志,将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淫乱浪叫着渴求着男人更勇猛的肏干。 “啊啊啊肏进来了呜呜小骚逼好舒服还要吃少爷用力呀啊啊!” 五少爷额角都渗出了汗,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干她的穴,铁链发出急促哗哗的声响,两只奶子像是要被撞出去一般猛烈摇晃,宛娘爽得吐出了一截舌头,显然是舒服到了极致。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