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成汁(年下 甜文)》 Chapter1 他并不喜欢参加这种富二代聚会,讨厌程度如果是在叙利亚,一定会拿机关枪把这扫射干净。 更准确的来说,是不喜欢今天。 “你也好这口?” 身旁好友贴着他的胳膊打趣:“瞧见那个女人没,换对象速度能赶上你换鞋,说是交往,我觉得更像是在嫖娼,一星期都不带重样的。” 他口中的女人穿着长款米色风衣坐在那,迭起腿,双膝的交合处正好藏匿了裙底那抹春光。 旁边的男友同对面富家千金们说乐,表情丰富多彩,她一言不发,冷淡听着各种话题。 端坐优雅的白天鹅,与他人天壤之别,对面千金不止一次看她的脸,观察表情,嫉妒又憎恶。 女人抬了手,气氛顿然安静,她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拨弄到右耳的流苏耳坠,银光在折射,身旁男人搂住她的肩询问:“困了吗?还是我们话题太无聊了?” “没有。”垂着视线,睫毛细微颤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高傲纯净。 富家千金们自打没趣,落下了几句内涵人的话,洋洋得意起身组队离开。 “我告诉你,这种女人就跟玫瑰一样,看着漂亮人人都想摘一朵,但不会那么任人拿捏,保准扎的你一手血。” 听闻好友的劝阻,缪时洲默不作声撞开他的肩膀:“谁告诉你我想摘了。” “那你刚才看的那么认真,魂都要吸进去似的。” 他并不接茬,看那对男女离开,准备也换地方,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缪少爷,哎呦,这是缪少爷是吧!” 樊阳焱回头,见到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过来,笑着打招呼:“冯爷爷。” “阳焱也在啊!你们俩真是跟亲兄弟一样,到哪都不分开。”冯老抓住他的手,笑的浑厚有力,拍拍他胳膊。 缪时洲礼貌点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了!你这头灰发还是没变,瞧瞧这灰眼睛,长得真好看!跟你爸一样!” 打小他听别人夸多了,也只笑不吭声,毕竟叁句都离不开混血这俩字。 “混血的就是好看,你爸妈现在还在瑞士呢?” “没有,他们去俄罗斯旅游了。” “哦那还挺近,你现在上学还是工作?” “大四。” 身旁樊阳焱多嘴:“冯爷爷,他还兼职模特呢,公司都抢着用他。” “哦模特我知道!模特好啊,混血的当模特就是有料,你瞧瞧这个头,比我年轻时候还高。” 缪时洲看了樊阳焱一眼,警告他别说话了。 知道他不喜欢被别人一直说脸蛋,樊阳焱得寸进尺:“是吧,我也觉得,他盯着张混血脸天天在学校里勾引女生呢,这家伙就是不看女的一眼,把人气的够呛。” “哎呦,我们缪少爷长大了,不喜欢女的是不是喜欢男的啊?别看我是个老头,我可懂你们年轻人!” “哈哈哈哈冯爷爷你可真时髦,不瞒您说,我也觉得是。” 他笑的前仰后合,一旁人站在那同个雕塑,面无表情垮着个脸。 两人聊着聊着就快把他忘了,直到缪时洲想把手抽出来,老人才对他说道。 “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是替你爸妈参加,没事多交点朋友,总能碰上个自己喜欢的,男女都行,你爸妈肯定比我理解多了。” “我不是……” “我懂,你们年轻人爱好的多,我这老人也尝试着接受呢,放心吧,不笑话你,你混血肯定得有点个性。” “……” “哈哈哈冯爷爷说得对,他这人就阴沉,不太会说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冯老拍拍他的胳膊离开了,樊阳焱没忍住笑。 “不愧是看着你长大的爷爷,懂得就是多哈。” “污蔑我的性取向让我很不愉快,滚开。” “谁污蔑你了,你天天拒绝女人次数都快赶上我换鞋了,不是特殊取向,难不成是心里有人?” 他沉着脸抬脚离开,手插进风衣兜里,周围人形形色色眼神从他脸上路过,樊阳焱一边追他边解释,最后让他窜进电梯里给跑了。 电梯直达负一层停车场,出来的人站在原地,转头望着周围各式各样的豪车。 看了半天,找不见属于一个人的踪影。 孤高的玫瑰,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思念而现身。 他想起樊阳焱说的话。 缪时洲并不打算采摘那朵玫瑰,而是想把她抓烂,粉碎,捣成汁儿。 Chapter2 宜市最近频繁下起大雨,好不容易出个太阳天,缪时洲下了班便换上鞋子去球场。 豪车停在体育场门外,保安也不由打起精神来进入工作状态。 俱乐部里的几个人早就在等着,他脱下外套,露出了背后一号球服,接住扔过来的球,分秒必争进入状态。 缪时洲从高中便开始打球了,以前天天打,一天不打浑身难受,到现在即便忙,也要一周来上两次,有人说他比自慰都勤奋。 当然,这话也就只有樊阳焱那家伙敢对他说了。 他混血的特征太过显眼,灰咖色头发打了蜡,往后梳去,西方人五官,英伦之气,眼窝凹陷阴影,深邃吸引人。 加上他模特的长腿身高比例,入了球场十分钟不到,他们这附近就围满了人,更多的是手握羽毛球拍小姑娘。 搞得其他队员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各个求偶般孔雀开屏,显摆肌肉。 缪时洲抢到了球,运在胯下,看着面前红了眼的男人们,用护腕擦了擦下巴,挑衅出笑。 “来劲了是吧?” 对方咬咬牙:“这么多美女呢,给点面子兄弟!下个球我让你!” “给我给我!我看上你右边穿粉裙美女了,求你了,这波我誓死都要投篮!” 他可懒得给他们终身大事做媒介:“凭本事抢。” 突然投篮,两个人猛地起身,发现他是假动作,球鞋在地面哗啦出刺耳响声,长腿跃起在空中,他将球用力摁了下去,一手抓住颤抖篮筐,双脚悬空地面,又稳稳落地。 篮球接着弹起,场外不知道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是此起披伏,有节奏响亮的掌声。 “靠,这尼玛比打百强还刺激。”队员抓起长椅上的矿泉水,口干舌燥的猛灌。 “喂国际友人,这次是给你面子啊,下次就不一定了。” 国际友人这个称呼从加入这俱乐部到现在没变过,缪时洲懒得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骂他,吞着水,随意朝他挥了挥手,给足了他面子。 不出意外,几个红着脸的女生组团壮胆,来要他的电话号码了。 拒绝的事儿习以为常,他们看惯了,坐在长椅上聊起了天。 见到他穿过花丛片叶不沾的走过来,坐到他们身边,伸直长腿歇息。 “国际友人,我们打算下一场去弓箭馆,一起不?” “不去。”他只想打球。 “一块呗,是新开的店,据说老板娘特漂亮,咱们这兄弟有想法,刚才欠的球,就当今做个僚机,俺们请客!” 缪时洲想了想,确实很久没拉过弓了,天气这么好,也不想浪费。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还变成了传说中特漂亮的老板娘。 弓箭馆很大,是个自建房,总共叁层,一楼是别具一格的玻璃屋,视野开阔通透,外面铺设满了竹子,看得出设计人很有品味。 二叁层也是弓箭场地,里面有台球室,位置在市中心,这个时间的人很多,员工也不少。 她在二楼的阳台抽烟,身旁还有个男人给她拿着烟灰缸。 不是两个月前聚会上那个男人了,她又换了个新口味。 想要找到好看的玫瑰真的很难,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最后还是要等玫瑰自己高傲的出现。 Chapter3 俱乐部队员们把玩着弓箭唉唉叹气:“美女老板娘就是美女,只可惜,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看她的气质就知道,不但有钱,出身也应该不简单,光是站在那就自带光芒,寻常人没有那个勇气,还真不敢上去搭话。 “我靠!”有人突然骂,吓得弓箭都要射到另一个靶子上了。 “干啥你?” “国际友人在干嘛?” 几个人纷纷转头,发现他已经站在了老板娘面前,背影挺拔,自傲一身优点,宽肩窄腰大长腿毫不怯场,仿佛他俩才是一对,老板娘身旁的男人都警惕变了脸色。 缪时洲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灰色连帽衫一股学生气。 女人将手中的烟拿远,细柳眉上挑,礼貌勾笑:“有事吗?” “你叫什么。” 他顶着一张外国脸,说着标准普通话,让人很难不想夸他一句普通话说的很棒。 “唐蒲。”她还怕他听不懂:“唐朝的唐,蒲公英的蒲。” “缪时洲,我的名字。” 他灰色的眸很少见,唐蒲笑意盈盈眼神没离开过这双眼,直到他递上来一张名片,才知晓他的名字如何写作,还是个模特。 看出来,这身材比例,绝无仅有。 “你有什么事吗?”她身旁的男人产生了危机感。 “想学箭。” “找你身后那些穿着红色衣服工作人员……” “我要你教我。”他眼睛直勾勾回应她欣赏的眼神,坚定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你——” 唐蒲摁住男人的胸膛,将半截的女士香烟摁灭在了他手里烟灰缸中。 “国际友人嘛,友好点,也算是促进世界和平了,我可以教你,来吧。” 女人踩着高跟,路过他身边,拂过淡淡檀香味。 来到一个空射位前,拿过员工递来的护具带上,他走过来认真看着。 “拉过弓吗?” “拉过几次,不专业。” “普通话挺好的,生活在中国?”唐蒲摁上皮扣,转头又看向他的眼睛。 “爸爸是瑞士的。” “哦呼,混血。”女人挑着明媚笑容,恍然大悟,接过递来的弓,右脚后移,手握长弓,垂直于地面。 她从员工手中抽出一支箭,纤纤玉指捏住剑尾,缓缓搭在弓上。 “弓这样捏,手指放在这两个部位,要保证你的虎口不会被箭擦伤。” 他低下头,眯起灰眸,认真观察着手部姿势,严肃一嗯。 右手食指被他的鼻音吹到了热气,暖暖的。 “将剑尾搭在这个位置,卡住它。” “把弦拉开,拉到你拉不动的位置,看着我做!” 她突然命令,缪时洲猛地看去她的脸,拉开弓的女人站姿挺拔,孤高如同悬崖峭壁上的野玫瑰,一袭白裙优雅墨韵,英姿飒爽。 咻—— 剑松于手指,正中红心,回弦强大的阻力,使得她落肩的长发微不可及飘起几根。 啪啪啪。 俱乐部里的人带头鼓起了掌,周围人们早已停下来观看他们。 唐蒲笑着放下弓,吩咐着人拿来一副新护具:“试试看,你应该很容易做到。” 喉结在滚动,被她刚才射箭一幕迷得七荤八素。 “我需要你教我。” “当然,我会在旁边指导你。” 缪时洲站在了她刚才的位置上,护具怎么弄也弄不好,唐蒲拉住他的手臂,帮他把将两侧收紧,确保手掌的虎口紧贴,摁上皮扣。 他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将右脚后移,把剑放在弓上随意拉开。 唐蒲为他矫正姿势,把手臂移到适合的位置,身高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她穿着高跟鞋,也才勉强到他的下颚。 只要他的脑袋往她方向一侧,唇就能贴上她的额头。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跟普通的女士香水不同,是寺庙烧香时才常有的味道。 两人动作亲密无间,她玉指的力道柔和轻缓,若不是隔着护具,缪时洲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于是他故意将手指移开,让她来捏住他的手,帮他往下一点点找对位置。 “拉弓试试。” 弓弦发出紧绷的声音,唐蒲往后退了半步:“找准位置,可以放开。” 咻。 叁环。 “已经很棒了。” “至少没射到外面,对吗。”缪时洲眉开眼笑,卷翘的睫毛温柔失态,是印象里英国人才有的绅士笑脸,温文儒雅。 唐蒲不得不承认,混血的确很好看,她忍不住多看。 “比你更过分,是射在旁边的靶子上。” “哦?那我下次努力看看,让姐姐都念念不忘的过分,是有多过分。” 俱乐部里的人早已看呆了,这撩人手段,跟他们印象里只会拒绝美女的人,貌似不是同一个。 “他居然直接叫人家姐姐了,可恶啊!” “这小子,就仗着自己年轻吗。” “快往后看,老板娘的男朋友眼神,已经要生吞国际友人了。” Chapter4 唐蒲脱外套时习惯性摸一下口袋,里面有个类似卡片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今天在店里那位混血弟弟给的名片。 黑色卡片上印着烫金,张扬着主人不怎么低调的个性,上面一行模特公司以及地址,就只有他的名字,连个电话号码都没。 看得出这公司也不屑于对只是感兴趣的客户打交道。 “在看什么。” 身后的男友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肩头,沉甸甸重量不由让肩膀往左侧软下去。 “缪时洲……” 当他念出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他可没忘记,这人当时在自己女友面前如何诱惑,简直没把他放到眼里。 唐蒲将名片放在桌上,正打算脱下大衣外套,便听他问:“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不怎么。” “那为什么留着他名片?” 男友的小吃醋,算得上一种情趣,哪个女人不喜欢张扬自己的魅力。 她的大衣脱在手臂,露出骨态瘦小的肩膀,回头对他嫣然一笑:“看来我下次还要随身备个垃圾袋,把名片扔进去。” “我没想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 “嗯?那你的意思是,我得把这名片扔在地上踩两脚。” “你真的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当时就不应该收他的名片!不然他也自作多情了,以为你对他有意思!” “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难道我收了别人的名片就是接受表白吗?” 何逸明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她脸色沉默,去看他暴露无遗的小孩子脾气。 “唐蒲——” “我希望你理智点,我喜欢你的吃醋,而不是无理取闹。”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她回过头,随手将大衣扔在单人沙发,踏进浴室:“如果你觉得今天不愉快,那大可不必留在我这。” 玻璃拉门关上,何逸明夺过桌子上的名片,在手里捏住,青筋暴起,把它给撕到粉碎。 唐蒲再从浴室中擦着湿发出来,酒店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她扯了扯嘴角,走去柜子前拉开,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看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安静躺着被撕成碎片的黑色名片。 坐到了床边点上香烟,浴袍下摆开叉,张扬曼妙长腿,优雅姿态双腿交迭而坐,指缝的烟稍稍从嘴边移开,渗吐白雾。 颈项洁白如蝤蛴,沐浴后的舒适从毛孔舒张,仰望天花板,怅然若失仰头叹气。 所以说,她才不喜欢跟年龄小的谈恋爱。 店里开张的第二天,阴雨绵绵,来人依旧很多,员工忙里忙外,大门处鞋踩出来的泥水也要不停的拖。 下了车到店里还有一段路要走,从竹叶落下的雨珠,打在透明伞面滴答作响。 收了伞,前台的员工笑着跑过来帮她把伞放进专用架子里:“唐姐,今天何先生没来吗?” 那向来黏人的男友,巴不得天天跟在她身后,自打交往,两个人还是头一次没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 “没有。” “啊?是去给您买早饭了吗?” 唐蒲笑笑不应声:“让我看看昨天的营业账本。” “好的,我们昨晚都统计出来,第一天开业收入还不错。” 她坐在吧台前,认真下滑看着电脑上收入情况,身旁员工也低头看着,生怕出差错。 头顶响起独有特色低音炮声。 “可以办卡吗?” “可以!”员工率先抬头答道,见他的眼神直勾勾看着面前的女人。 “姐姐。” 缪时洲头戴卫衣帽子,穿着黑大衣,两手插进口袋,应该是没有带伞,头顶的衣帽被细雨打湿,肩头也落着渗光的水珠。 耀眼白炽灯下,自带出场光芒,异国的灰色眼眸燃起友好笑意,他一袭黑色,像个英国伦敦某处,头戴绅士帽的礼貌小偷。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鼻子真的很挺拔。 “你想办什么卡呢,我们这里有月卡,季卡和年卡。”员工拿出价格表来为他介绍。 “年卡。” “年卡套餐是比较划算,我们会赠送为您量身打造的弓,没有次数和节假日限制,有指定教练为您——” “能办多少年的。”他眼神从未离开过她,只等着她下一句开口。 旁边员工看出来了个究竟,唐蒲手背撑着下巴,笑意盈盈歪起了头:“你想训练多久,我们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游乐弓箭,是为国际赛事选手提供优质的训练场地。” “那我不可以来吗?” “当然可以了,而且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缪时洲眼底淌过笑意:“那六十年怎么样。” 一旁的员工瞪大眼,声音弱弱好心提醒:“我们这,一年会费是两W。” “嗯……如果姐姐愿意的话,那就现在刷卡。”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张银行卡,像是提前就准备了,递到她的眼前。 国人的平均寿命为七十七年,他现在少说二十岁,六十年的时间,看来是打算在这养老,但唯独让唐蒲不确定的是,一个混血人种的寿命,平均能有多少年。 这无厘头的思考让她自己都笑出了声,抬手指向外面。 “出门再往前面走一点有个写字楼,里面有很多家剧本杀,如果你幸运点,会分配到属于一个你觉得自身暴发户的人生。” “姐姐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真打算办六十年的卡。” 她托着双臂,看向一旁的员工:“联系一下警卫处。” 看出来她是认真的。 “别别!我少点总行了,叁十年行吗?” “多叫几个过来,他这个体格不容易收拾住。” “啊?十五年!十五年!” “外加两位精神科医生,以防万一。” “叁年!叁年总可以了吧!” 他趴在吧台泄下气来,唐蒲用下巴示意着员工接过他手里的银行卡:“给他办。” 被一系列操作看呆的人,手打哆嗦接过来:“好,好。” Chapter5 对她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年纪尚小的男生,表现什么样,对她有哪种念头,一眼就看得出来。 唐蒲想要打消这混血男生的想法,即使她的眼光很中意,但她对年龄小的,提不起几分兴趣。 办完卡的第一天,缪时洲本来打算在她的地盘跟她套近乎,结果她人到中午便离开了。 第二天,从店里员工的话中得知,老板娘今天不会来。 第叁天,第四天…… 貌似又跟之前一样,人间蒸发了。 樊阳焱拿了点好酒来他家里做客,两人平时空闲便会小聚,自打他家里装了xbox,这家伙来得更频繁,游戏打的人菜瘾还大。 “哎呀草!”死了叁次,他终于忍不住绷住脏话,放下手柄深呼一口气,打算重来。 “别折磨我了。”缪时洲很难不保证再跟他玩下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别啊我才刚上手,下次就熟练了,快点快点,这次一定赢!” 他起身去拆他拿来的酒,樊阳焱顺势就给自己找台阶下:“对,得喝点酒!待会儿我的任督二脉保准会被打通!” 缪时洲灰眼都要翻上天了:“你少吹牛逼了。” 他嘿嘿笑着从地毯上爬起来:“你最近不上你那什么网站找人了吗?我看你把帖子都给删了,什么人啊终于让你给找到了?” “我不是也让你帮忙找了吗,你个废物,什么线索都没,还得靠我自己。”缪时洲把酒倒进杯子里,倚在吧台前晃着沉淀的酒液,宽松睡衣随意套在身上,也摆出生人勿进的架子。 “对对我就是废物,你找了两年不也才找到,问你了多少次都没告诉我什么人,就靠个破怀表谁找得出来啊,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樊阳焱嘀咕着,眼睛在他家宽敞客厅里打量:“话说你那块宝贝怀表呢?怎么没挂墙上了?” “收起来了。” “呦,人真让你给找到了,就靠着一块怀表?你牛啊。” 缪时洲笑笑,靠的不是怀表,是老天爷,他该庆幸两个月前没有推掉那场聚会。 喉结混动。 冰凉火烈的酒液顺着喉管倾斜而下,胃中一阵烈燥过后,是香沉浓郁的酒味在味蕾间弹射回窜,灰意的眸子在这一刻才显得不那么冷淡。 “阳焱,你再帮我个忙。” 看出他沉重的心思,樊阳焱撑着吧台晃起红酒杯:“嗯?我这个废物还能帮你什么忙了?” “教我,怎么追女人,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他们俩是在高中结识的好友,国际高中的外国人很多,即便如此,在那里缪时洲也略显特殊,光是眼睛就被一大波的女生迷恋。 但樊阳焱知道他有个特点,不喜欢漂亮的东西,他亲口说的,讨厌那些漂亮的女人,娃娃,甚至是颜色,就对他而言,从小无数的漂亮,他已经都得到过了,可以说是看到厌烦的程度。 女生一个接一个的对他表白,开始他冷漠拒绝,一句“不要”就能把人回怼,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可后来人越多,他心情不好时候破口大骂,把前来表白女生骂的哭着跑回去,即便如此,还是有滔滔不绝爱慕者,总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最特殊的。 据他所知,缪时洲生活在很幸福家庭,爸妈常年都在外面旅游蜜月,难以想象他会抡起手打女人,事发后才知道,一个男生拦在了那女生面前,挨了一拳,被他给打的鼻青脸肿。 虽然他没打伤女生,但也因此,高中剩余两年,没人再敢对他追求了,他自己都比高一时候开心了不少,成天阴沉沉性子成了正常人。 身边好友们不仅为此嫉妒,谁还不希望自己变成个万人迷被追求了。 就这样的家伙居然会在他面前请教怎么追女人。 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你疯了。” “我没疯。” “你追谁?” “你就教我怎么追。” “还有你他妈追不上的女人!多少女人往你身上倒贴啊,从小收过的情书和表白都能把我给砸死了吧!” 眼前这杯酒,樊阳焱想泼他身上,或者泼在自己身上冷静点,差点以为到了个平行世界,一个与他原本性子完全相反了的世界。 缪时洲重重放下酒杯,搁在大理石台面。 “你就说,教不教!” 他居然会有醉意上头,樊阳焱觉得自己现在没去申请世界八大奇迹真是可惜了。 “教!” Chapter6 “欢迎光临先生!” 眼前这个外国男生看起来不比那些普通富二代气质差,生人勿近的架子,眼神随意晃过柜台里几种钻戒,表露着司空见惯。 招呼他的导购庆幸自己是第一个接待他的。 “先生您想看些什么呢?” 缪时洲打断她往前走:“我自己一个人先看。” “好的,您慢慢看,需要我从柜台中拿出来可以随时招呼我。” 他一手插兜站在展示柜前,一眼看中了旋转表盘上正在转动那枚红宝石戒指,流动光泽感,华丽负罪,张扬妩媚,性感又有几分艳俗,偏偏不惹人生厌。 不知道樊阳焱那家伙给他出的主意到底行不行,让他买钻戒,还说这样就能一下表露出他的目的。 但其实,他觉得自己目的已经够明显了,从递给她名片的那一刻开始。 “把这个拿出来。”他的食指敲了敲玻璃,导购赶忙应声,拿出黑色丝绒手套带上,几把钥匙分别打开柜子和保险锁,小心翼翼托起放在掌心。 “您的眼光非常好,这枚是缅甸鸽血红宝,来自斯里兰卡产地有着极高的品质,目前全国仅此叁枚,上等红宝石它占据在世界总产量中,但宝石在这个地区不足1%。” 缪时洲拿起来捏在手中,放在灰眸下,旋转着打量,钻石铸造的花托,就托着那颗红宝石。 导购员见他用手指随意拿起来的姿势,心中猛地一咯噔。 下一秒,那枚钻戒就回到了她的手上。 “刷卡。” 她惊讶楞住。 “先生,我们这枚钻戒是昨日刚公开的价格,还有很大的商议空间。” 他看向一旁平平无奇钻戒哦了一声:“多少。” “这枚目前定价一百八万美元。” 缪时洲眨了下眼,这个价格确实很上等。 “先打包。” “我们可能需要验资先生,您等我叫经理来!”她欣喜至极,匆忙将钻戒放回原处,剩下的几个导购窃窃私语,表情狂喜打量他,直到看见门口又来了客人,才又重新恢复工作状态。 缪时洲抿了唇,不知道自己卡里余额够不够买下这枚钻戒,拿出电话转身去到角落里,响到快要挂断才被接通。 “妈。” 通话一分钟结束,那经理早已出来,标准的微笑站在柜台前望着他:“先生。” 验资的过程很顺利。 “唐女士对吗?”离他两米外的另一个柜台传来导购的声音。 自从知道唐蒲的名字后,他就对这个姓氏很敏感,转头看去,穿着灰西装男人站在那点头,是两个月聚会前,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不会错。 “缪先生?” 缪时洲扔下两张卡放在柜台:“密码在背后。” 说完便抬脚走去了他的身后。 “这个有些为难呢,因为您是定制,指圈内也是刻了字,所以按照流程来说不可以退订。” “这样啊。”他低头用手指蹭了蹭鬓角:“我还以为你们没那么快做好呢。” “已经在路上打算送过来了,我们正准备明天通知您呢。” 他叹口气说算了。 “是未婚妻不喜欢吗?” 他露出无奈的笑:“对,她不太喜欢。” “那我们是可以退回重新加工定做,您也可以按照唐女士的喜好重新选择。” “不必了,就这样吧。” “好的,您明日八点就可以来取。” 穆骆刚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个外国人。 “把他的设计图拿来我看看。” 面前导购小心翼翼看着两位:“这个属于是这位顾客的隐私……” “没关系。”穆骆谦让侧身:“让他看吧,估计是想给女朋友买钻戒,没挑到合适的。” 可是,他刚才已经买了个最贵的。 “好的。” 导购谄笑拿出平板电脑,这两位谁也不敢得罪,找出那张偏向朴素的戒指图递给他看。 只见他看了一眼,灰眸冷淡的眼底浮现出不屑的嘲意,令人难以忘怀。 穆骆接到了唐蒲的电话,看着时间,离约定的还有十分钟,恰巧就在一家商场里,他乘直梯到达了顶层。 咖啡厅,她坐在最角落靠着天景落地窗位置,抱起双臂,忧心忡忡欣赏高楼外面景色。 “等很久了?” 唐蒲回过头来,见他西装革履走来,放下胳膊去拿一旁的包包:“没有,我也刚到,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喝什么,所以点了两杯美式。” “还是之前的口味,你记得很清楚。” “是吗,那就好。” 服务员将咖啡一同上来,她拿着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两指扣着滑向他。 “里面有十万,带利息的,谢了。” 他端起咖啡,并没要收的意思:“看来新店开张不错。” “要是没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开张,还是得感谢你。” “你男朋友呢?”穆骆打量着周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舍得吗?” 唐蒲喟然长叹,她那个男朋友还在等着她去哄呢。 “看来现在都知道我有一个很粘人的男友了。” “听说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找这样的口味,很少见。”穆骆表面上风轻云淡,握着杯子放在腿上,手指紧紧扣住,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打算跟他长久发展下去?” “不清楚。” 回到这个话题上,唐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窗外选择逃避,她这人很果断,不想在已经结束的情感做过多纠结。 “唐蒲,玩玩可以,别太认真了。” 她笑了起来,豁达大度,明媚笑意直中心弦。 “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种话,原来你也不例外。” 她的笑不达眼底,穆骆知道不该进行下去什么话题,可他就是忍不住。 “我下午还要去店里,先走了,谢谢你的援助,富二代先生。” “呵。” 穆骆讽刺笑出声,往日的感情仿佛对她来说一刻也不存在。她踩着高跟鞋,背包离开的样子,真是洒脱,剩他捧着那杯苦涩的咖啡,不知该如何是好。 Chapter7二更 回到店里,店员告诉她,最近这些天那名外国人经常来店里找她,看她不在就走了,也没要拉弓的意思。 唐蒲想了想,她说的应该是那个混血男生,叫她不用管,办卡什么目的,已经很清楚。 “我不在的这些天有新的会员加入吗?” “有的老板!一共二十个,其中五个都是办了咱们这五年卡,您看一下收支。” 趁她查看的功夫又说道:“朗市有射箭团下周来我们这比赛,主办方邀请您也去,说您既然开办了咱们宜市第一家专业弓箭馆,就有一定代表作用。” 唐蒲开这家店,原本也只是为了兴趣和能赚钱,大部分国际赛事,参赛选手家里都不缺钱,她也是看中了这其一的风口。 要说她有什么远大的理想,那还真没有。 员工见她忽然笑起来,有些捉摸不定:“老板您要不要去,他留了个联系方式在这,我答应他要一周内回复。” “去,也能给咱们弓箭馆拉点新客人。” “好嘞!” 唐蒲刚要离开,就见到了员工口中找她好几天的男生。 缪时洲进门,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烟花,眼里毫不避讳欣喜,快步走来,卫衣和束脚长裤,浑身溢着青春气息。 “姐姐,你好久没来了,今天能教我拉弓吗?” 她看了眼店里休息区的教练,随意指了一个:“艾格,你过来教教咱们这位会员。” “不行!”缪时洲当即反驳,还没起身的教练就嗅到了一丝尴尬的味道。 “我要你教我。” “我只不过是教了你一次就记住我了?而且我可没有专业教练好,怕教坏你。”她打趣着。 “我不怕,你教我就是了。”缪时洲有点急,好不容易见到她,总不能又一点进展都没。 估计是血液里的西方基因,他很是难缠,唐蒲看了眼腕表,无奈笑笑:“我还有事,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你得给我个准确的回复。” “下次,就是下次,我最近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店里,你等我下次。”唐蒲挑着眉敷衍,大步冲向门口,就被他抓住了胳膊,力气惊人的大。 她以极快的速度挣脱,转身面对他,往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反抗的太过迅速,缪时洲知道她讨厌被接触,着急放开手,表情有了崩裂,异类的俊容捉摸不定,灰眸暗沉翻涌。 “我有东西想要给你。” “我们一共才见了两次面,你就要给我东西,未免太奇怪了。” “我希望你来这里是好好练习射箭,我讨厌打着幌子图谋不轨的人。” 高艳的女人脱身而走,他手在口袋中捏紧那盒戒指,修剪整齐的指甲也有要折断的冲动。 唐蒲开着辆甲壳虫,到了国际酒店楼下,这是知名富豪区办公酒店,来往的豪车中,她二十多万的大众毫不起眼。 前台礼仪小姐听闻她来找人,打给了客房房主:“您好,有位唐女士要见您,请问是您预定的客人吗。” “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女人鞠躬请到:“请跟我来。” 唐蒲拿着蛋糕跟在她身后,一直乘坐电梯将她送到房间门口。 敲响了门,何逸明早就等着她了,打开门后欣喜跺脚:“唐蒲!” 她举起手里蛋糕晃了晃,走了进去。 “你终于来了,呜呜,我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等的多着急。” 他关上门,从身后弯腰抱住她,腻歪蹭上她脖颈,大口嗅闻她身上檀木香水味,声音暧昧:“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我肯定让你舒服。” 唐蒲拉住他的手腕,将手臂拽下:“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她语气不同平时会宠着他,表情也很认真。 “什么事啊。”何逸明挑着笑,紧紧扣住她的手指,眼里不停祈求她,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你来这里,不就是哄我的嘛,我已经不生气了,真的!上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你还带了蛋糕来啊!你明知道我喜欢吃甜的还带蛋糕,还是最难买最难买的那家甜品店,你就是来哄我的!” “何逸明,你二十二了,不是个小孩,别在我面前撒娇,我也担当不了你的小脾气,我们不合适。” 他眼里告哀乞怜:“啊?” 唐蒲放开他的手:“把蛋糕吃了心情会好一点,别成天窝在酒店,要是我一直没来,你就打算住这了?你妈妈会有多担心你。” “你干嘛提她,是我妈让你跟我分手的?” “是我主动跟你提,我们真的很不合适。” “你什么意思啊!”他又哭又跺脚:“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看我年龄小吗,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吗,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啊!” 他大口喘着气委屈怒目,愤怒哀泄:“当初有多少人拦着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可我就是愿意,因为我相信我才是会陪在你身边的人!他们劝我我都没听,你凭什么现在这样对我!” “是我一时大意了,我以为我会喜欢你的。”唐蒲低头挠了挠额角:“但跟你在一起才发现不是。” “不是?你现在说不是!”他嗓门尖锐的怒喊,比吵架的孩子还要固执:“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还要跟我在一起,你不觉得你不要脸吗!我这么喜欢你,你又对得起我吗!” 她确实有错,也不好跟他辩解什么。 “对不起。” “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唐蒲你凭什么,我每天姐姐长姐姐短黏着你,你也没说你讨厌,你一句不喜欢就可以把我打发走了,你觉得自己有多高贵啊!跟你交往之前,就有人说你贱,现在我是真信了,你他妈就是恶心!” 分手见人品,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她喜欢在感情里果断行事,不喜欢就要及时止损,宁愿对他有些伤害,也不愿意继续祸害他,折磨自己,即便被骂,她认栽。 “随便你怎么说。” “你走什么走,我说完了吗!” 唐蒲甩开他胳膊:“我们分手了。” “经过我同意了吗!操!” 啪! 何逸明手掌落到半空,打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惊愕望着自己手心,难以置信。 肩头的长发滑落到胸前,她捂着脸,皮肉阵阵刺痛,扯到耳坠,耳垂揪刺,即使如此,依旧面无表情凝视地面。 “对,对不起,我就是太生气了,是你先惹我的。” “对不起唐蒲,对不起,姐姐,呜,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下可以消气了吧。”唐蒲放下手,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狰红,转身冲向门口。 “不是,你不能走,姐姐,呜,姐姐你别走对不起,我真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何逸明死死抓住她胳膊哭,貌似刚才被扇的人是他。 唐蒲用力挣脱,纹丝不动,回头抬起高跟鞋,使劲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啊——” 得到空隙的一瞬间挣脱,摔门而出。 Chapter8 缪时洲不太擅长接受被人拒绝,在他二十一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遇过这种荒唐的事。 脱手抓不住的那条胳膊,成了晚上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反复折磨脑子,他崩溃捶打起枕头,蹂躏被子踢在床下,想要忘记就会折腾自己,翻来覆去抱着胳膊,就是睡不着。 于是凌晨一点,穿戴好球服护腕,抱着篮球来到小区里的篮球场,自己一人在球场里狂奔投篮。 一球,两球,每一下投篮,篮筐震动晃得厉害。 发泄多余的精力依旧没办法让他回到正轨,反复回忆自己的初夜,出现在回忆里的那个她,在身下恸哭流涕,如此面带绝望抓住他的肩头抵抗,成为他今后每晚自渎的女主角。 哭泣动人的脸,他太喜欢了,太喜欢,太喜欢了! “操!” 运到手中的篮球被他愤怒往地上一拍,跳起来几乎要到他的个头。 缪时洲撩着额前的长发抓去脑后,蹲坐在篮球框边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叁点。 表情哭丧,两手撑着头颓废的身体往下栽。 好想见到她,怎么办。 念头肆意滋长,缠绕住心脏死命的往下拽,思念旋涡如开水滚烫,令他浑身发热。 晨跑到早上八点,他摘了耳机回家,冲了冷水澡后,换上休闲衫去弓箭馆,这个时间,应该开门了。 路过奶茶店,又跑去买了两杯,他只是想赌一把,而实际上,他每天都在赌。 只是今天,他赌对了,第一个来店里开门的不是员工,而是她,带着白色口罩坐在吧台前,收拾着绿植。 唐蒲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早,昨天见他还是在下午,以为像他这样年轻人不会起早呢。 看来是终于打算好好练射箭了,但等定眼看到他手里那两杯奶茶,便觉得不太对劲。 “姐姐,今天来的好早。” “你也是。” 果然,那杯奶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昨天对不起,擅自抓住你,我不知道你讨厌被人碰,这个就当做道歉礼,不晓得你喜欢喝什么,所以就听了店员推荐的。” “啊,也不用抱歉。” “真的很对不起。” 他满脸愧疚,生怕被她讨厌,难受低着头不敢看她。 搞得她很别扭,像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惩罚他:“你不用这样,我没生气。” “那就接受这两杯奶茶好吗,不然我很过意不去,是我鲁莽了,以为人人都喜欢我这样。” 话说回来,他是个混血,外国人打招呼的方式不都是搂搂亲亲抱抱吗,唐蒲突然意识自己貌似真的做错了。 “真的不用愧疚,我接受你的道歉,奶茶我也会喝,谢谢你。” 他脸上有了笑意,露出白牙,沉淀的灰眸荡漾柔和光芒,堪称完美的英伦五官,张扬优雅,纵使穿梭在美男群中的她也一阵心悸。 不得不说,这张脸丫的真好看。 “你带着口罩是感冒了吗?” 唐蒲抚摸上受伤的位置,今早照镜子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那块肉都变紫了:“对,有点。” “那奶茶可以趁热喝。” “好,我会喝的。”但她可不想在别人面前把自己受伤的脸给露出来,伤口太大也没办法化妆掩盖,女人都很爱美,她也不例外。 连着叁天,缪时洲都是第一个到店的会员,每天会给她送来不同口味奶茶,唐蒲也喝不下,更何况每天喝奶茶也会发胖。 小心翼翼跟他解释过了之后希望他别送了,但第四天他就送来了无糖面包。 还戴上了跟她款式一模一样的黑色口罩,挺拔的鼻梁将口罩硬给撑出来了一条笔直弧度,只露出那双笑意盈盈眼,睫毛浓密轻眨,举起手里的面包,求夸奖一样在她面前得寸进尺。 唐蒲笑的无奈,道了声谢:“下次不要送了,真的吃不完。” 这次他乖乖点头答应,总算是让她揪起来的愧疚心松了一口气。 每天来店里他不拉弓,而是转头去了台球室,他台球打得很猛,成了店里的名人,每个来打台球都要跟他一较高下,但零败的战绩让人望而生畏,还没人能打的赢他。 台球室里一阵喧闹,唐蒲看过他打台球时熟练的身法。 走进去,正瞧见他大方坐在球桌边缘,长腿瞩目,一手拿着杆子正用巧克摩擦杆头。 带着黑色鸭舌帽,口罩拉到下巴,还噙着获胜来的棒棒糖,一脸傲人轻笑。 周围人让他传授身法,打趣着他混血脸蛋,众星捧月模样,生来高高在上,却让人很容易接近。 还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姐姐!”缪时洲转头见到她,开心扬手打招呼:“赢了有什么奖励吗,我这么厉害,得给点表扬吧。” “老板娘送你根杆子要不要。”旁人哈哈笑着。 “那也行啊,我不挑。” “既然这样,那就这周六会员聚餐,有空的可以来,时间地址我会发以信息形式发给各位。” “喔!老板娘大气。”不知谁先带头鼓起了掌,台球室里吵吵闹闹,缪时洲歪歪头,可惜哦了一声:“还以为是我跟姐姐单独吃饭呢。” “去你的吧小混血,我们老板娘可不能被你这外人种给拐跑。” 唐蒲笑的桃花眼眯起,托着双臂倚在门框:“人种无差别,千万别歧视,各位好好玩,周六一定要来。” 她刚刚说什么,无差别? 这话到了缪时洲耳里就变了味儿,意思是说他有机会。 Chapter9 缪时洲回到家,发现门口有一双皮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知道他家密码的就只有一个。 “干什么去了你,平常这个时候你不都在家吗?” 樊阳焱嘴里叼着从他家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棒,吃的不亦乐乎。 看看桌子上的几瓶酒,他又来折磨他打游戏了。 “你能换个人折腾吗,不然我把这套设备送你。” “你送我也没用啊,又没人陪我玩。” 看来是非得把他打到戒网瘾不可。 樊阳焱靠着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捏着冰棒棍,嘶溜一声从嘴里拔出:“你最近,怎么天天去弓箭馆了?我记得你高中时候射箭拿过全省第一,就不怎么拉弓了,什么风把你的兴趣给吹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弓箭馆。”他换下鞋子朝厨房走。 “豪门的圈子多小啊,你不关注,不代表别人不关注你。” 缪时洲拆开咖啡豆倒进机器,脸色没什么变化:“玩玩而已。” 樊阳焱挤眉弄眼:“我上次给你出的主意怎么样?有把戒指送出去吗?” “你出的什么破主意。”他张口就骂他:“狗东西,钻戒我有什么理由送啊?要是被拒绝,恐怕更讨厌我了。” 他买完后想起在店里碰到唐蒲曾经的男友,明显也是给她买了钻戒,连分过手的人都不敢把钻戒送出去,更何况他这个对她而言,才见了几次面的。 他一直在唐蒲面前拼命拉高印象,为的就是想顺理成章的跟她交往。 “嘿,你让我给你出的主意,怎么还骂上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比你好一点,谈了两次恋爱而已。” 咖啡机开始运作,震着嗡嗡,缪时洲抽了嘴角,一屁股坐在高脚椅,托腮闷闷不乐。 “别生气了,我今天给你带的可是上等庄园的葡萄酒,这还是一个客户托了关系搞到手送我的,我都没舍得喝,尝尝?” “踩着关系讨好你,这酒乌烟瘴气的。” 樊阳焱咬着吃完的冰棍一笑:“你这话说的,人跟人之间不就是要拉踩关系,更何况咱们这些世家。” 他将酒从豪华的包装袋里拿出来,放到他面前:“不过,最近圈子里出了点事,有好戏可以看了。” 缪时洲不关心这些,烦的也是富家圈里的明争暗斗。 “你知道何宇集团少爷吗,大你一岁,前几天被人给甩了,现在他到处跟人说,自己扇了那女的一巴掌,给了她点教训。” “原本事儿不大,可大就大在,他扇的人是豪圈里男人争前恐后想交往的No.1女人。” 缪时洲无语:“这年头跟女人交往也要排个顺序了?” “别小瞧人家啊,咱们圈里很多有权有钱都跟她交往过,何家少爷说自己扇了她,等于是扇了那些人的脸,无风不起浪,等着瞧吧,他家迟早得求人。” 樊阳焱拿着开酒器正下手:“那女人你也见过,两个月聚会前,你不是还一直盯着她看嘛。” 缪时洲脸色突变,脑海里猛地记忆起她戴口罩的脸。 “你说的是唐蒲?” “呦,你怎么把人家名字给记住了?我还没告诉过你吧?” 他冷不丁坐直,吓得樊阳焱手抖,赶紧把酒抓紧。 “扇她的人在哪?” 少见他这么八卦的时候,樊阳焱想了会儿。 “应该还给他家开的Surprise酒吧逍遥快活吧,今天群里可热闹了,都在说跟她交往的那些男人是不是打算派人碾杀他,把何逸明位置都爆出来了。” 他话说到一半,见他起身抓着车钥匙跑去门口换鞋,动作急迫。 “你干什么去——” 砰。 关门声掩盖住他诧异的脸。 缪时洲怒火烧心,呼吸被愤怒压着喘不过气,闷头快步往前冲。 有人扇她。 居然敢有人扇她! 他无法想象,被扇过后的那张脸露出什么神情,是痛哭着声泪俱下,还是凄惨悲怒捂着脸求饶。 无论哪个他都不能接受,那种表情居然让别人看到,他一直把她这种情绪当成他的秘密,因为只有他见到过,只能是他才配可以见。 妈的! 他无法接受有人伤害她的身体,只有他缪时洲可以! 何逸明正醉醺醺的从酒吧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外套,西裤背带绳从肩头滑落,酒鬼一样走路,摇摇晃晃地打着酒嗝。 身旁自家员工搀扶着他,好声好气哀道:“您这样不能自己一个人开车,我们给您送回去。” “滚开,瞧不起谁呢!” “没有瞧不起您,您真不能开车。” “我说了让你滚!” 路边驶来一辆极其雄伟黑色越野,驾驶座门迅速打开,从里面走下来长腿笔直男人,头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直冲冲朝他而来。 何逸明指着他身后的车呵呵笑:“哪,哪来的车,给我也,搞一辆!” 说完,被人一拳打趴在地。 两个员工惊呼着想拉,发现那男人拳拳到命,对准他的脸,一拳不漏地砸在五官上,身下人完全没有反击余地,叫都叫不出声。 “出人命……出人命了!”员工大吼着往酒吧里跑,缪时洲两眼泛灰红,细微听还有他牙齿咬得凹槽作响,大幅度挥舞起拳头,力道重的把他脸骨砸凹陷! 操!操! 缪时洲坐在他身上,掐住他脖子掌控命根,无论是哪边都被打的脸肉凹进去弹不出来,眼睛也不例外,鼻子和嘴角的鲜血往喷涌,他手背凸起精致骨头,沾满血和他的唾液,牙齿吐出来了一颗。 他很少会动手宣泄暴力,揍起人来也根本没什么人情味儿,生活中也是,独傲一身的性子,踩到他的雷区,一定要把人活活弄死! 跑出来的员工一手拿着电话,害怕指着他大叫。 “我我我我我已经报警,报警了!你再打等会警察来,住手,赶紧住手啊!” 他怕真的会打出人命,这一地的血可不是闹着玩的,看他下手的狠劲,或许这家伙就是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也说不定! Chapter10 唐蒲正收拾着店里的弓箭准备下班,员工拿着她的手机跑来。 “老板,有电话。” 她放下护具撑膝起身,接下来放在耳边,那头声音混杂,女人咆哮大哭大喊:“你这个杂种!我儿子就是扇了你一巴掌,你凭什么让人打他!你就是要我儿子的命,你快把他打死了!” 唐蒲纳闷皱眉,往前走了两步:“什么意思?我没让人打他。” “你再敢给我装!除了你还会有谁,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儿子要是出事,你的脸我也要给撕烂了!”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应该是有别的仇家。” “贱人你还狡辩,识相点你就自己上门别等我去抓你,看我怎么弄死你!” 那头传来救护车的声音,鸣笛刺耳,电话挂了后,唐蒲隐隐感觉不妙,正巧,穆骆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没事吧?”他开口便问。 “我没事,你知道何逸明……” “我刚刚才知道他扇了你,他今晚在他家酒吧门口被人打了,据说伤的很严重,打他的人也跑了,你小心点,这事肯定不会是你做的,但一定有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唐蒲都无辜气笑了,刚才他妈还一口咬定她了。 “行,我会小心,谢谢你关心。” 那边沉默,没有要打算结束通话的意思。 “我先挂了。” “等……你在哪。” “店里。” “那里应该不安全,别回家,或许,我去接你,今晚你住酒店。” 唐蒲多少察觉出来他的目的:“不用了,我会自己看着办,别担心我。” 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她应该问问别人什么情况,跟员工嘱咐了句关店两天,便拿着车钥匙离开。 她开车来到酒吧对面,附近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一群警察在抓着酒吧的员工盘问。 至少她没那么傻现在下车,但反正不是她做的,门口有摄像头,也一定会查清楚。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跟他谈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烦躁拉开抽屉,发现没烟了,看到便利店,唐蒲把车往前开了一个路口,刚下来,不知道哪来的男人冲上来抓住她胳膊。 她吓得连忙抬头,鸭舌帽下沿阴影里,是双灰褐色眼,以及口罩被鼻梁撑起来的弧度,确认她没认错人。 “你怎么在这儿。”他先发制人:“你不能在这,上车,走。” 叁句话把一句话没说的她撵上了车,他坐上副驾驶,只适合女性的甲壳虫车,对一米九的身高很不友好,长腿别扭蜷缩,身体占满了半个空间。 “你。” “人是我打的。”他打断她,说道。 唐蒲看向他放在大腿上,青筋鼓起手背,还有血迹残留,用纸巾擦了,但是没擦干净。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跟何逸明结了什么仇。 “他不该扇你。” 这理由让她想也没想到,大吃一惊。 “就因为这个?我们才笼统见了不到十次面,你就因为这个理由替我出头?你知道打了他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缪时洲垂着脑袋,可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这事换到她任何一个前任身上都觉得有理,但唯独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一直以为是很阳光的男生,眼光第一次出了错。 唐蒲再次感慨,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事还是因她而起。 “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没有第二次,如果你再这样,店里会员的钱会全部退给你,拉入黑名单。” 正要开车,缪时洲朝她伸出手,拉开了她耳后的口罩。 一眼就能看出哪半张脸被扇了,她皮肤嫩得像块豆腐,轻轻一掐就会有留痕,还没消下去的淤青对比着另一半脸,淤块明显,无妆脸蛋依旧挡不住高雅,不敢轻易亵渎的气质。 唐蒲不愿意被人看到伤口,下意识挡住受伤的脸,听他问:“他扇你的时候,你哭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尴尬无语,但唐蒲还是坚定的告诉他:“没有!我不是受一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人,若你要真把我想的那么懦弱,也更不该你来替我出头。” “没有哭就好。” 缪时洲松了口气,没心没肺的朝她笑:“对不起姐姐,我冲动了。”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认错,唐蒲觉得莫名其妙。 Chapter11 唐蒲在酒店里开了两间房,叮嘱他事情没解决之前不要随便出门。 何逸明他妈妈有多护犊子,她是知道的,当初跟何逸明交往也收到了她的威胁短信,如果让她查清楚,肯定不会放过打他儿子的人。 纵使唐蒲身边很多人际关系,也不想麻烦别人来结局这件事,以她的本事,就只能上门跟人家道歉,打算第二天买点好东西去医院看他。 但翌日早上,等待她的不是轰炸短信,而是一通何逸明妈妈道歉电话。 “实在对不住,昨晚我就是心急了些,你千万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要是你觉得难受,我也可以给你金钱上的补偿。” 这一通电话来的不凑巧,她刚睡醒还以为在梦里。 “您怎么突然……” “唐大小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再怪罪到我儿子身上了,他扇你一巴掌,也是他自己活该被打,谢谢你肯留情,没下手太狠把他给打死,我就这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啊。” 唐蒲头上叁道黑线都出来了,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感谢她打他儿子了。 从床上坐起来,她挠了挠炸毛的乱发。 这事解决未免也太简单,肯让他妈妈主动跟她道歉,简直比把他家产业搞垮还难。 唐蒲被自己冒出的想法一愣。 若真是因为这个缘由呢。 她掀开被子匆匆下床,要是目前能做到这件事的,或许是他也说不定。 缪时洲打开被敲响的房门,他穿戴整齐,依旧是昨天那身休闲衣和束脚长裤,个子高的低下头来俯瞰她。 “姐姐。” 唐蒲脸色有些不好,或许说,是太认真了,盯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 紧攥在手里的手机亮着屏幕,屏保是一张山顶的寺庙图。 “你看起来好像睡得不太好,头发乱糟糟的,我还没见过姐姐这一面。”他欣慰笑着欣赏。 “缪时洲。” “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蒲查遍了这叁个字所有相关的信息,都没得出个结果来,还是说这名字,生来就是为了伪装。 他弯下腰,凑在她面前。 近在咫尺距离,睫毛根部都可以看得很清晰,浓密纤长的黑色,伴随着眼睛轻眨动作,让她的眼部也传来瘙痒。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呼吸热气吹动她脸颊的绒毛,灰眸点燃星笑。 “重要的是,我想做你的人。” 唐蒲经战情场多年,对这些土味情话早已置若罔闻,是这张脸的魔力太大了,她说服自己,所以才没能忍住心跳的冲动。 “哦小混血来了!” 烤肉店包间里坐满了人,朝着他挥手:“来来来,这有空位!给你留的。” 缪时洲寻望了一圈,今天的会员聚餐,唯独重要的人没来。 “别看了,老板娘说今个有事儿,让我们随便吃,记在她账上。”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让女人请客吃饭。” “你少显摆,老板娘请的是咱会员们。” 缪时洲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脱下风衣随手搭在凳子,坐了下来。 “吃啥啊混血,有没有忌口的?” “我没有,别叫我混血了,缪时洲,我的名字。” “混血好听啊,就你一个人叫混血,我们一叫都知道说你呢!” “随便吧。” 他自小被这么叫习惯了,说服自己忍忍也就过去,况且他的名字并不怎么好记住。 吃饭时,手机不停的震,几条信息跳出来,缪时洲没什么心情去管,他唯独就想知道唐蒲去哪了,昨天在酒店对她说的话算表白吗?是不是觉得两人见面会尴尬,所以就不来了。 不对,她可不是这样人,要说他害羞还差不多。 “我说混血。”隔壁大块头撞了撞他肩膀:“你这骨子里掺着另一国基因就是不一样,电话都能这么忙,把我胳膊都要震麻了,赶紧回个消息吧。” “不好意思。”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解锁,是俱乐部群里的消息,正拼命@他。 老帽:【@缪你人呢,赶紧通过好友申请呗,那女的长得可漂亮了,我是看她好看才把你手机号推给她的,好好把握啊!】 点开申请列表,一个头像是对镜自拍的女生,加了他数十下,刚才震动的原因恐怕就是它了。 多此一举。 缪时洲点了拒绝,对方依旧不死心发来申请,索性给她拉进了黑名单,返回群里。 缪:【别把我手机号推出去,不然我退群了】 本来也就是为了打球方便随便进的一个俱乐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生气的意思很明显,群里安静了一会儿后,老帽跟他道了歉。 缪时洲没理,放下手机,听到饭桌上他们正谈论着老板娘的去向。 “都中午12点了,不可能是没睡醒吧?” “咱们老板娘有男朋友吗?” “要是有,睡到这个点子也没啥吧。” 缪时洲喝着茶叶水,心里暗自咬牙反驳,她没男朋友! “老板娘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没男朋友,你来的晚,是没看到开业第一天,我见到她身旁有个男人。” “哎!找到了,老板娘!”戴着眼镜的男人举起手机打断他们,把屏幕转过来:“景安区今天有射击比赛,老板娘在评委席呢,有人拍照发到比赛群里,给这众求老板娘手机号码。” “给哪呢我看看!”聊天记录下面一群跟风,求联系方式的。 “漂亮女人真是什么人都想分杯羹啊。” 缪时洲瞥了一眼身旁大块头手里的照片,拿起手机抓住外套起身:“我还有点事,先不吃了。” “混血,你不会是要去找老板娘吧?”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他把衣服扔到肩膀上,潇洒跑到门口,不忘回头嘲弄:“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Chapter12 省级射箭选拔赛,邀请她来做评委,唐蒲觉得很离谱。 她一没有专业证书,二没参加过专业赛,就是个开射箭店的,也多多少少感觉出来,其他评委的不服气。 唐蒲打算低调点,就按照别的评委,给选手们平均分。 她身穿黑大衣,内里白衬和咖色包臀裙,长腿交叉,不太正经的坐姿,在前排评委席生惹众多人目光,撩着脸颊上乌黑毛绒卷的长发,独一无二定制耳坠,出现在了荧幕中。 缪时洲在射箭馆外,仰头看着巨大银幕上的女人,里面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他进不去,跟他一样的人有很多,都坐在馆外的阶梯台阶上,透过大银幕来看场内的比赛。 那摄影师似乎是对她的容貌很上心,把多余的镜头全给了唐蒲。 她不太会收敛气场,看着也不像是为了迎合别人,而降低自己身份的人, 即便生长在繁花朵朵的花圃,似乎她的人生格言,就要做一支绝无仅有的玫瑰,孤傲清高。 高清镜头,连发丝都照的清楚,纤密睫毛往上一抬,多情的媚眼捕捉到了镜头的存在,高冷瞥了一眼后,一点也没留恋的看去别的地方,倒是手里的中性笔,咔咔磕在打分表上,掩盖着她身为评委的心虚。 实际这场比赛他没看进去多少内容,在意的眼光都给了唐蒲,坐了叁个小时后,比赛结束,周围人们陆陆续续的起身,他焦虑等待着馆内大门开放。 唐蒲不断看着腕表,差不多要结束了,把她给熬的够呛,好在最后是用专业的打分机器,评委也就是来撑个场面。 台上的主持人在进行着最后的解说,唐蒲彻底心不在焉了起来,眼睛就盯着手腕处的表针。 她浑然不觉,一个男人正在低头靠近着她,身旁四个评委纷纷投来了目光。 “看什么呢,比我精心打造的比赛场地还好看?” 唐蒲有被他给吓到,他声音故作装腔油腻,配上这身蓝色西装,简直是自信男界天花板。 鞠向明笑着从背后拿了束满天星捧花,梳着大背头,右边眉毛从眉尾横断了条线,看得出这副样子是经过精心打扮。 “干什么?” 唐蒲抱着手臂往后紧贴椅背,表情嫌弃,美貌也尤为动人。 “给美丽的仙女花花啊!听说你开了个弓箭馆,我耗费心思赞助这场比赛,就是为了能见到你,我的仙妞儿~” 他噘着嘴巴像从地沟油里刚爬出来的一样,名贵西装也拯救不了他。 “别恶心人,你给我发的邀请?”唐蒲就想着怎么会有人这么闲,看中她这个没经验的人做评委。 “当然是我!去的时候你没在,就让你们店里的员工跟你说了。” “要是你在,我一定会当场拒绝。” “嗯哼。”鞠向明委屈苦皱眉头:“我想也是。” 他把手里的花放下,唉声哀气坐到她桌子上,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身体当靠背:“毕竟你这人分手之后断的干净,我想见你一面,比见菩萨还难,得天天去太上老君殿里跪求。” “太上老君是道教始祖,装逼也要有点文化。” “哎呦受教了!仙女懂得真多,下次我就去月下老人那。” 他这人就喜欢搞些有的没的,跟他在一起时候,享受他嘴皮子的幽默风趣,可惜是个花花肠子。 比赛结束,主持人下场,评委们也有的起身,唐蒲发现摄像头还在对着她,想说这个摄影师是不是无证上岗,一点专业素养都没。 “唐蒲,这次我给你打了广告,比赛封面宣传页有你的店址,给你拉点客人增进生意,不用感谢我。” “做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回报你吗,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欠人情。” 她挪开凳子起身:“等你下次再举办活动告诉我,我会送点花篮过去。” “花篮我可能不太需要,不过!”鞠向明拉住她胳膊,用力把她按在凳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低头逼近她,肃穆模样与刚才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要跟穆骆结婚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太无厘头:“谁告诉你的。” “我听说他买钻戒了,戒指圈内刻的是你名字缩写。” 唐蒲拍开他的手:“道听途说的消息上不了台面,没这回事。” “可他买的钻戒,就是我公司的品牌。” “唐蒲,你最近水逆很严重,别瞎谈恋爱了,要不是何逸明被收拾过了,我早就让人把他扇你的手给剁了,他家的合作我也推了,你放心,敢伤你——” “闭嘴!”唐蒲指着他鼻子,鞠向明喉咙一噎。 “我们分手半年,我对你不存在任何一点复合念头,做这些事情,我也不会觉得有多感动,以前是发现你很幽默,但现在,你是从马戏团里进修出来的小丑吧?” “好吧,这么绝的话,我受伤了。” 唐蒲觉得真正算上水逆的原因,是她没把每段感情结尾处理好,才造成这些困扰。 鞠向明刚要把花递给她,一股重力拍着他的胳膊,将他推下了桌子,猝不及防跪下去,栽了跟头。 “哎呦我槽!谁敢推爷爷我!” 缪时洲的手还在半空举着,冷漠垂眸,他高傲的连头都不愿意低下去,挺拔的鼻尖如同他个子一样傲人,阔摆风衣及长腿,甚至连他身上的灰尘都在鄙视他。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个流氓,穿成人模狗样,想欺负姐姐。” 唐蒲手指抵在唇边,默不作声将脸转了过去。 “喂,你是在笑吧!”鞠向明都要急得跳脚:“我刚才被他给推了啊,差点摔着我这张俊脸,你知道我为了这张脸买了两千万保险吗!” 他说话幽默还有个原因,吐字总喜欢带点方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我这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看不出来我这一身审美,算你眼睛长的失败!白,白内障你是,还是带了美瞳?” 唐蒲抬手挡在两人中间:“到此为止,你,跟他道个歉。” “对不起。”缪时洲一字一句吐着,面无表情说话跟机器人一样,凭借着傲人的身高,依旧是垂着眼蔑视他。 “你俩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唐蒲刚才还纠结着怎么摆脱他的纠缠,上帝就给她送来个救兵:“谢谢你帮我宣传,人情我当然会还给你,但不是今天,先走了。” “靠……唐蒲别这样,我都定好餐厅了,给我点面子!厨师一个小时前刚下飞机,我连乐队请的都是西班牙的!钢琴手还是你最喜欢澳大利亚的corys!连座椅我都是从夏威夷空运的!” 鞠向明大吼着,眼看他俩越走越远,西装松垮掉在肩头,专门打扮逗她笑的形象,没想到还真成了小丑。 Chapter13二更 “看来我今天选会员聚餐的时间不凑巧,赶上你来看比赛了。” “我去聚餐了,是看到你在评委席,专门赶来的。” “啊?”唐蒲惊讶他能这么直白,毫不羞涩坦荡,一时间把她给整不会了:“这样,那,那还真是。” 缪时洲给了她个台阶:“我刚才把你从流氓手里救出来,姐姐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 她不想给没有可能的感情,有一寸进展的关系,但刚才的确是帮了她不说,人都这么直白了,说不要显得她很没度量。 “好吧,当然得感谢你,你想吃什么。” “那就。”缪时洲食指点着下巴,看起来很认真的在思考。 忽然灵光闪现般,嬉皮笑脸看她:“吃姐姐最喜欢吃的!” 这家伙,到底是有西方人的基因,真会撩人,就差没把“我喜欢你”刻在脸上。 选了中式餐厅,服务员带领着坐在了靠窗位置的两人座,位置有些狭小,特别是他的身高坐下来就占据满了大半个空间,还撑着脑袋,洋洋笑意的看她。 唐蒲装作平静,低头看菜单,选了几个交给服务生,拿起茶杯,掩盖自己四处躲藏的眼睛,就是不愿意和他对视。 那双灰蒙蒙瞳孔色,很容易令人沉沦,陷进去就出不来。 这餐厅里,从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一群女人的眼神扎在了缪时洲身上,怪慎人的。 “姐姐下周还会举办会员聚餐吗?” “看情况吧,平时他们训练也很忙,没时间聚在一块吃饭。” “这样啊。” “你看起来很闲的样子。”唐蒲放下杯子,听他说。 “最近没什么服装展,工作在九月份的时候会比较忙。” “那模特不需要保持身材吗?” “需要啊,不过我不会刻意保持,身体代谢很好。” “那你还真是让人羡……” “打扰一下。”软软俏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见到双手攥着手机,脸红心跳的女孩笑着看他,唐蒲礼貌噤了声。 “可以给一个联系方式吗?那个,我,我很喜欢你身上这件外套,我想要一个链接。” 唐蒲看到离他们叁米的地方有另外一桌年轻女孩们,正在激动笑着看过来,应该是一块出的主意,这方法倒真新颖。 “没看到我在跟人说话吗。” 突兀的呵斥声,与平常热情的他大有径庭。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事情,你真没家教。”缪时洲瞪着她,骨感流畅侧脸绷出青痕,骇人怒言,他的美貌增添令人战栗又诡谲神态,看得出他真的有在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打扰了,不好意思。” 她带着哭腔跑回去,桌边的女孩们脸色都变了,唐蒲食指抵在上唇,惊愣的故作淡定。 “姐姐,刚刚说到哪了。” 他的笑言仿佛同刚才的不是一个人,又很熟悉这种拒绝人而变脸的方式,令唐蒲惊叹又后怕。 饭吃到中途,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人,唐蒲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她刚走,缪时洲便放下了筷子,饮着大量的白开水冲刷嘴里不适。 他并不喜欢吃中餐,这种口味对他来说就像在蛋糕上抹了芥末酱一样难受。 放下杯子,缪时洲盯住了对面盘子上那双筷子。 竹质黑筷色泽晶莹,特别是筷子嘴,蘸取了她的唾液和汤汁,在灯光的反射下有着极其色情光泽。 喉结在用力吞咽,他眼睛痴迷的看。 转头望了一圈周围,更加坐实了脑海里的那点邪恶想法。 缪时洲拿过她的筷子,迅速舔进嘴里,学着噙奶嘴那般的模样,不断吸吮着筷尖,扭转起来在嘴里舔舐。 他仿佛品尝到了在她嘴里的味道,好像这样就在与她接吻。 是甜的,没有那股油腻感,好甜,好棒的味道。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闭上眼转动的筷子,往嘴里吸吮的表情有多变态,舌头伸到两根筷子中间,还一边夹住自己舌尖往外扯,好似生涩接吻方式,心动的快让他喘不过气。 “哈……好甜。” 他把全部的唾液都舔干净了。 直到意识渐渐回笼,缪时洲睁开眼,发现不远处隔壁桌的那几个异性都在看他,有的筷子夹住的肉都掉在了桌子上,皆是目瞪口呆。 缪时洲冷冷看了她们一眼,将视线给瞪了回去。 在唐蒲过来之前,把筷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看着她重新拿起来,夹住一块肉放进嘴中,咀嚼汁水,那筷尖还残留着他的唾液,也被带进了嘴里。 唐蒲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了头,见他一脸灿烂笑意,认真看向她,表情不知分寸。 Chapter14 鸡巴在细长的五指中快速上下搓动。 鲜明青筋从粉玉龟头下方一路包围到底,浅色包皮裹着细密筋条,发狂套弄柱体,手速模糊,硬物的主人传来一声呻吟。 没有几根毛发遮挡,雄伟的物体在胯间异常凸起,他口中咬着白T一角,紧闭焦虑眼睛,往上弓起了腰背。 侧躺着蜷缩,手正努力打着手枪,此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脑袋里复杂画面,逼着自己去想象她张口吃掉那块肉的场景。 都是他的口水,她咽下去了,还用那种无辜的眼睛抬头看他。 要命。 “啊……” 手腕已经酸了,在边界时刻他不敢放松,口中唾液浸湿布料,随即猛地一咬。 马眼里突猛溅出了一道白浊,划射喷溅,紧接着滴落了一床,黑色睡裤也不能幸免。 缪时洲疲惫放开手,吐掉衣服,望着天花板喘气,眼前白雾在渐渐消失,他却食不甘味。 泄欲的鸡巴没有半点软下去的征兆,直挺贴着腹部,根本没解决掉多少欲望。 他这一周来,天天这样自渎,每晚都要依靠这种方式入睡,手心都快起茧子了。 樊阳焱给他发了消息,他抓起手机来看,是一张亲密图姿势,唐蒲坐在桌子旁,穿着蓝色西装男人坐在桌子上,手撑着桌边往后仰,快要靠在她的身体,朝她嬉皮笑脸。 这张图他看到过,在比赛馆外面大银幕上,就是看到两个人这幅模样,他才二话没说的就冲了进去,把那男人给推开! 焱:【唐蒲新男友】 缪时洲当机立断回过去:【你开什么玩笑!】 焱:【这家伙自己说的,他还说何逸明也是他找人打的】 操! 他缪时洲干的好事居然扣在另一个男人头上,这家伙真他妈敢说! 还没等他怼过去,樊阳焱猜出了端倪。 焱:【我应该没猜错吧,你喜欢的女人是唐蒲】 打字的手指直接沉默了。 焱:【我就觉得不对劲啊,你怎么忽然那么关心她了,何逸明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缪时洲都能想出来,他在打这段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八卦奸笑,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所以他才不喜欢把私事告诉樊阳焱,这人嘴巴太大。 扔了嗡嗡作响的手机,起身去浴室里收拾裤子去了。 中午十二点,唐蒲给员工们买了盒饭到店,两个前台跑过来恭喜她换男友了。 唐蒲一脸疑惑,直到她们把手机递给她看,上面跟鞠向明在椅凳上的亲密照,被放在珠宝官网媒体社交账号,作为宣传图,标明为“老板亲自代言。” “什么东西。” 她拿着手机看,这个账号影响力很大,甚至她的私人定制耳环都相继出了同款在售卖。 鞠向明这人公私分明,虽说他花花肠子,但不会开如此没里头的玩笑,难不成给她打广告,就是为了让她卖这个人情,好给他珠宝产品增加热度? 唐蒲咽不下这口气,把电话打给了他。 那头显然是没睡醒,正迷糊着喊:“仙妞,困困。” “你什么意思,想跟我炒绯闻?对你没什么好处吧,我也不是你交往的那些明星,你换个人行吗。” “你这么快就看到了?” 他光着膀子从床上坐起来解释:“那是做给我妈看的,我家里人在催婚,要是我提前跟你说,你肯定不会帮我这个忙,但上次你都说欠我人情了,这次就当还我,不过分吧?” 事事算计的商人,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唐蒲忍怒:“照片给我撤了,人情我换个办法还给你,这个不行!” “我们之前好歹还交往过呢,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仙妞,就这一个忙,算我求你了,我妈对你不太满意,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鞠向明,你要是不想让我跟你撕破脸皮,两点之前必须把照片撤了!我不愿意,听清楚了没!” 她吼的声音够大了,在店外面竹林旁,心里默念着生气害自己,给电话挂断,愤愤拧着口气转身。 表情还没调整回来,就撞见了在她身后,等待已久的穆骆。 唐蒲很想去寺庙里拜佛清净一番,她最近到底是什么水逆,为什么处理都这么果断了,还是会被藕断丝连,她不喜欢被已经结束的感情给纠缠,无论是第几个前任,都只想保持陌生朋友的距离。 在一个人身上的感情,只体验过一次就够了,没人会一直存在,也没有人能保持着不变又炽热的真心。 Chapter15 穆骆有些紧张,两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攥紧。 “我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巧,会听到你讲电话。” “嗯,有什么事吗?”她变脸的速度也挺快,装出礼貌微笑顺手拈来,疏远距离试图逼退他。 “想送给你个东西。” 穆骆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摊开手心,里面是一个钻戒盒子。 唐蒲皱了眉,平时气度大方的她,脸上也出现了不耐烦。 “这个是我们交往的时候,我定制的,因为上面刻了你的名字,所以没办法退掉,我以为我能跟你走下去的。”他说着,情不自禁露出哭笑,很无奈的低下头。 “你能拿着吗?就当是分手礼物,因为上面也没我的名字,就只有你的。” 唐蒲摇了头:“你可以退回去让他们重做,这枚戒指已经不属于我了,遇到下一个主人会更加珍惜对待它。” “别这样。”穆骆忧郁簇紧眉头,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他还从来没对谁这么窝囊过,走到28岁这种年纪,继承了家业的庞大公司,有很多女人对他前仆后继,他不懂,为什么唯独唐蒲不是其中一个。 穆骆欣赏她的美,她的知性大度,为人随和,对谁都能讨人欢心的交谈,她情商高,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身边的人难堪,果断的选择和离别就是她的个性。 但这种离别,居然有天用在他身上,真残忍,他穆骆都已经做好了要跟她结婚,共度余生的准备。 她还是没收下,又给了他一个得体的台阶下。 “戒指不用打开我也知道一定很好看,你总是这么贴心,也一定有人会喜欢你这样。” 下午临近叁点,唐蒲又去珠宝官网上看了一眼,照片撤掉了,鞠向明这家伙,果然吃硬不吃软, “老板,咱们店缪会员的定制弓箭已经做好了,我给他打电话来取。” 唐蒲看了眼自家员工:“这种事怎么要跟我说?” “因为,他看起来喜欢老板你,而且老板,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你还挺会看人眼色嘛。” “谢谢老板夸奖,不知道奖金评选,看眼色这一项也包含在内吗?”她黏人上前讨好。 唐蒲无奈:“表现好就在内。” “还有,明后我出差两天,合作的弓箭厂商,昨天打电话来说要改价格,我得过去谈谈,最近材料费上涨得太快,我们用的消耗品蛮多的,这样下去成本压不下来。” “好,需要我给您订机票吗?” “高铁就行,明早十点。” “好嘞!” 刚才经她那一番提醒,唐蒲决定今天早点走,免得跟心思不单纯小男生碰面。 起身正收拾包,电话响了,她接通放在耳边。 “唐……嘶啊!轻点卧槽!”鞠向明正呲牙咧嘴倒吸冷气:“你最近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变态啊!还是什么狂热追求者,我就在我家品牌上放个咱俩照片,有人就上门打我!” “我刚从楼上去地下停车场,二话不说就给我一拳,我连人影都没看清,掐我脖子,逼我把照片撤下来,啊……疼疼疼死我了,我这张两千万的脸毁容了啊!” “呜呜我快疼死了,有良心你就过来看看我,我嘴皮都破了!”他冲人大吼:“哎呦给我轻点啊!” 那头传来唯唯诺诺道歉声,唐蒲听得一阵皱眉。 “你活该,谁让你没经过我同意的。” “该不会是你派来的人吧?仙妞,你真舍得打我啊!” “不关我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无情,我真是瞎了狗眼。” 唐蒲默骂着他狗东西,挂了电话。 别说心疼他了,她都想让他出门打滑掉进臭水沟里。 “缪先生,您的弓箭在这边。” 唐蒲抬头,看到几分钟前还在说的人,穿着一身黑,手插在皮夹克中,阴森森沉脸走进来,眼神极快的扫了一眼,最后定格上她的脸,就算他手里有一把枪,也貌似很符合他现在的穿着。 唐蒲踩着高跟鞋咯咯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右胳膊,从口袋里拽出,反过来一看,根根分明骨节上,果然还残留着血。 “鞠向明是你打的。”她肯定道。 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跟鞠向明说的一样,是个变态的狂热追求者,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暴力倾向。 “姐姐,别心疼他啊。” 缪时洲语气凉飕飕,带有警告韵意,弯下腰来,凝视她的眼睛:“不然我白打他了,你这样让我很伤心。” Chapter16 这家伙,年纪小小怎么说话这么狂,那张脸的确把她给搞心动了,总觉得他是用耍酷的口气,可他说完,她居然没反抗一句。 唐蒲现在想起来都想一头撞在墙上,羞耻又丢人。 高铁上两个小时的时间,解决了店里繁琐杂事,她打算在商务舱里补一觉。 一节车厢里人很少,不时有男乘务员和乘客转头看她,唐蒲带着墨镜靠在方舱座椅,拉起隔板,脸上挂着生人勿进。 价格谈下来要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原本材料涨价还以为是一大笔的花销,签订了八年的合作协议,弓箭厂商老板愉快的同意,把原先涨价的价格,打了个半折。 “既然来这城市一次,唐小姐要是还有时间,不妨我请您观看一场走秀,这也是同我们合作公司,以邀请制的方式进行内部观看。” 唐蒲想了会儿,打算笑笑婉拒,他又开出了一个诱人条件:“我们明年想要换更好的建材,到时候也优先考虑您,给您适合的价格批量。” “那太谢谢您了!正好我也蛮喜欢看走秀的,现在吗?” 中年男人脸上笑得乐开了花,绅士伸出胳膊:“这边走,我的车就在门外。” 看出有想追求她的心思,但保持的距离感让唐蒲没那么讨厌。 秀场前排VIP席位,近距离观看着台上高冷模特们,身材比例惊人的完美,各类特色衣服驾驭的犹如神仙下凡。 以她这样的审美,这场走秀几乎是天堂,看得很是投入,身旁男人的搭话,也乐此不疲回复着。 一只手忽然摸到她的下巴,唐蒲身体几乎是立即做出了应激反应,可她连推都没来得及,扣着她下巴的手指,猛地将她脸扭了过去。 “姐姐,我好伤心啊,才十几个小时没见,你就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了。” 眼前突然出现的缪时洲,唐蒲惊的毛孔都炸起来,要不是看到他身上与台上模特衣服风格一样,差点以为他是跟踪了她。 “唐小姐,这位是?”身旁男人打量着他出众的外貌,外国人脸鲜少一口流利普通话,年轻的男孩正对他露出挑衅笑。 “那你是什么人呢?” “缪时洲。”唐蒲严肃拍开他胳膊。 他识相嬉皮笑脸冲她讨笑:“姐姐,我们能在这遇见也是天意,昨天我帮你打了他一顿的人情,今天就还给我吧,如何?” 他说的是打了鞠向明的事儿,这家伙还蛮有脸问她要人情。 “又不是我指使你。” “可你看起来很想让他滚。”缪时洲看了一眼那男的。 这话听到他耳里,反倒是在说他了。 男人厚笑起身:“看样子是我打扰到唐小姐,既然您心有归宿,我也便不自作多情,那就下次见,我先离开了。” 这男的看起来很要面子,唐蒲并没挽留,对他笑道:“希望我们还能合作愉快。” “这是当然,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成功逼退碍事家伙,缪时洲一屁股坐在她身旁,刚才那人的位置上。 “你把我合作商老板赶跑了,这事儿足以抵得过你口中的人情。” “啊是吗?我看姐姐一副很不想跟他聊天的样子,所以我才帮忙的嘛。” 他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随口捏来的瞎话还差不多。 唐蒲好奇的打量着他一身机能风打扮:“你不用上去吗?” “上午我就过了,没我工作。”他翘着二郎腿,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胳膊肘倚在扶手上撑着脑袋托腮,用异国风情的容貌,笑盈盈说:“好可惜,姐姐没能看到,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我若是知道你在这,肯定把你给绑过来看!” 唐蒲抱着双臂转头,继续盯向T台:“我这人不喜欢太轻浮的话。” “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姐姐,那我对不起你。” 这话感觉怪怪的。 “跟我组队的模特今晚有聚餐,姐姐等我半个小时下班,一起去,就当是我请你的歉礼。” 他撑着长腿起身,还从口袋里掏了个小东西塞给她,那是今天秀场,特殊嘉宾才会有的小礼物,叁克黄金打造的主题徽章。 唐蒲捏着看,上面还有金箔闪烁,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况且聚餐也能算得上歉礼? 不过居然,她不太讨厌。 Chapter17 年轻人聚餐除了烧烤便是酒吧,恰巧这两者结合的烤肉酒馆,下午六点刚开张便生意红火。 缪时洲在这里依旧被众星捧月,唐蒲被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拉着她胳膊坐到了他的身旁,旁人眼里能看出来他们俩之间有些许不一样的火花,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姐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洋葱芹菜不行。” “嗯,那这两个不要。”缪时洲拿起笔划掉,交给了服务员:“其它的都来一份。” 一共才十五个人,这也太多了。 “缪哥大方啊,果然带美女出来就是不一样,buff加持?魅力十足!” 他笑眯眯托着下巴,仿佛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们的关系一样:“在姐姐面前当然得表现好点了,今天我请客,随意点。” “喔!!”众人取闹的拍桌大喊,也都知道他们不是亲姐弟,隔壁酒桌发疯的呼喊声也一同高扬起来,唐蒲认为自己还算厚脸皮,但显然在这种场合下不是。 将头低侧在他的身旁说:“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嗯,你不太喜欢轻浮的话。” “明知故犯?” 缪时洲为她倒上一杯名为葡萄情人的洋酒,胳膊肘有意蹭上她的肩膀:“是我得寸进尺了。” “唐姐姐,你知道缪哥有过什么感情经历吗?” 一群小年轻都比她小,如此亲昵的称呼倒显得很是尊重。 “我不了解,我们也只是几面之缘。” 他砰的一声搁下酒瓶:“姐姐这两个字只有我能叫,你们礼貌点,别上来就喊人家姐姐,自己没姐姐吗?” 有人鄙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看出他心思,唐蒲抬手捂住一只发烫的耳朵。 带着黑钻耳钉的男生,洋洋得意着八卦之心说道:“我们缪哥从来不碰女人!但是每遇到模特团队都有人想要挖走他,甚至还有女老板塞给他酒店房卡!” 聊到这,一群人更热闹了。 “贪图缪哥身体的人多了去,男女都有,谁敢想缪哥一段感情都没碰过呢。” “要不要来玩真心话,我就想知道缪哥还是不是处了!” 有点意外,他们谈起情色的话题并没有露出意味深长,不礼貌的羞辱,反倒都挺开放的,甚至也没顾忌桌上唯一的女性。 也可能只是把她当姐姐,认为她懂得更多,唐蒲选择不插声听着他们说,免得这场火花溅在她身上。 “行啊,那就摇骰子吧。”缪时洲招了招手,让人拿来八个色盅。 递给唐蒲,她摇摇手表示拒绝,在一旁观战,看着他们喊的吆五喝六。 酒精越来越上头,热闹的氛围也让她不由灌了很多甜酒下肚。 缪时洲玩什么都很厉害,十局未败,都以为他开了挂,熟练的拿着色盅耍杂技一样,将桌子上的骰子一个个从桌边拨弄到色盅中,在空中甩起来转弯,盖扣桌面上摇晃。 手指修长撩人的性感,葱郁指尖敲打着桌面,每一声都令人心惊胆战。 玩到最后,他是不是处这个问题,也早已经没人在意了答案,都倒在各自的椅子上长醉不起。 耳朵很吵,唐蒲摁了摁眉心,清冷的磁声忽然灌入耳:“要休息吗,二楼有客房,我带你上去。” “今晚不回宜市吗?” “喝了这么多没法回去,我定明早的机票。” “两个小时的高铁要什么机票……”她还在醉晕晕吐槽,就被他抓住胳膊站了起来,绅士用手臂拦住她的腰,手却不碰着她。 缪时洲拿起她搭在椅子上的风衣,还不知廉耻低下头闻了闻,来自她身上的檀香味,格外清透好闻。 女人身体很软,紧靠着他的胳膊,每走一步路,贴着嫩肉都在摩擦,他掌心出汗,低头望着怀里小巧的她,对比自己的身高来说,她瘦瘦矮矮,很有保护欲。 拿了房卡,走上二楼,相比楼下的喧闹,这里安静的耳朵发鸣。 连他沙哑的声音都一五一十暴露着自己的青涩:“姐姐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性感吗?” “性感?你也挺性感的。” “嗯?我哪里性感。” 唐蒲感觉脸很红,意识还挺清醒,可就是嘴巴把不住门,总想不经思考把话都说出来:“手,脸,眼睛,大长腿!” “姐姐可比我性感多了,男人们前仆后继,阅历也比我丰富,你知道那些男人,都是为了跟你上床体验一遭,才想接近你的吗?” “哈哈,你好无耻啊,怎么能说别人坏话呢。” 她晃晃悠悠踩着高跟鞋,被托着腰走到了房门前,缪时洲却不想用房卡打开,因为他知道这扇门一旦打开,自己就要被隔绝在外了。 “这不是坏话,而是我身为男人的同性认知。”他垂着视线,把她抵在门和自己的怀中间。 湿润薄唇泛着粉光,一本正经的诋毁,唐蒲食指往他胸口戳了戳,没有美甲的长指意外粉嫩。 “就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呢,怎么,你也想跟我做爱?” 呼吸冗长,无人说话时的宁静,不知谁的心跳在砰砰擂鼓。 他高大身形忽然压下,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细腰钳住,短发扎在锁骨上瘙痒,他忍着雄性本能,对欲望的崇拜,不敢肆意妄为的呼吸,极力压低声音申诉。 “我们做过一次,不止一次。” Chapter18 叁年前,本该飞往瑞士的国际航班,被不法分子劫持,为此惊动了飞机上全部,五种国籍人的国家。 那趟是有名的空中豪华航班,八十人不到的航班,人们加起来资产却相当不菲,据飞机上的绑架者口中得知,这场航班里有关重要的国家引领者人物。 冒着巨大风险劫持下航班,飞往了正身处战乱的叙利亚,在十几个小时飞行里,巡查了每位乘客信息,都找不到他们口中的那位人物。 缪时洲是那次航班乘客的其中之一,身旁跟着的管家让他放平心态,用标准的普通话与他们交流,就当听不懂他们口中的阿拉伯语。 他不敢肯定,这些人口中的人物,是不是他的父亲,可若是扯上国家引领者这样的称号,那未免也太不相干,他的父亲只是一名军政掌握人的挚友。 到了检查他的身份,缪时洲将护照递去,那人看着他的中文名并没有怀疑,看了他一眼,反问:“你确定你是中国人?” 他双手插在口袋,下巴埋进围巾里:“听不懂。” 听他的口音后便不再纠缠。 所有人的手机和行李全部被没收,驾驶舱门口两个人手里拿枪站在那。 继续飞行了五个小时,下降到一处不知名的基地机场。 “所有人,排着队伍!一个个给我下来!”门口的男人手握机关枪,用阿拉伯语咆哮,人们都跟随着队伍,举起双手下了飞机。 缪时洲被前面女人的头发扫了下眼,他吃痛捂住,皱着眉头看了眼,掉在手心里的黑色隐形眼镜。 “对不起!” 女人说话用的是中文,美艳动人的脸露着憔悴双眼,非但不折损她的美貌,还添着挫败动人的吸引力。 可相反,他偏偏最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忍着眼里疼痛凶煞瞪了她一眼,将失去隐形镜片的眼睛捂住。 飘扬的叙利亚国旗在不远处铁栏上方被子弹打成了窟窿洞,他们被安置在荡满灰尘的大型废弃仓库,各色人种在这里穿梭,不远处便是用帐篷搭建的医疗队伍,来回行走的军队里手中全部拿着枪。 等待外界,国家的谈判,就是他们这一行人最后的希望,谁也不知下场是生是死。 缪时洲找了没人的地方,重新把眼镜戴上,遮住了原本灰色的瞳孔,免得引人注目。 管家打探了消息,这里的局势很不友好,随时都可能发生动荡,手机上有他父亲安装的定位芯片,只要人来到这里,肯定就能找到他们。 叁天过去了,飞机上的乘客们都窝在一个仓库里,每天等着送来的杂粮,还不至于被饿死。 身上衣服很久没换,原本的黑色外套染了很多尘土,缪时洲从仓库门外寻望了一圈回来,靠在墙壁前,支起一只脚,烦躁垂着头看着脚边堆满的工业废材。 他听到一阵哭声,眉头皱的更紧了,抬头看到破烂的集装箱后,是件白色牛仔衣。 女人的长发扫荡过他的眼,所以他很快就认出来,嘲笑着她那弱不经风的胆量,燥耳的哭声,本来被困在这里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听她哭一场。 缪时洲打算换地方,刚站直身体,透过子弹打穿的空隙,看到她手里抓住的一块怀表,真正吸引他的,是原本冷艳不近人情的美色,脸蛋涂抹上呼吸过度的潮红。 流淌的眼泪从小巧鼻梁旁滑落,阵阵吸鼻声,抱住发抖的肩膀蜷缩在一块,望着手中怀表,涕泗横流,就连紧抿的唇瓣也微微开合,仓促呼吸着稀薄的氧气,浑身抖擞。 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出来如此狼狈,偷躲在无人看到的夹缝,释放着最懦弱无力的一幕。 她不该美,这张脸留给她的,或许就是要生来凄惨,令人蹂躏的姿态,比襁褓里的婴儿都要脆弱。 缪时洲再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她紧握怀表,自暴自弃抬头,用满脸涕泪的一幕,被他嘲笑。 蹲在她面前,戏虐的口气说:“反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与其被关在这里这么悲观的哭,不如跟我快活一场?” Chapter·19(H) 或许她可能会觉得他有病,但是没关系,谁也不能阻挡住他拥有渴望的东西。 虽然是在这种战火纷飞,嘈杂混乱的地方。 缪时洲把女人摁倒了集装箱上,准确的来说,是他在强迫,这兴奋的刺激感令他浑身快乐,哭的支离破碎美貌,在他强行啃咬上娇滴滴红唇,整个身体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也许是过度的悲伤让她无力抵抗,或许真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已经不知是死是活,原本的抵抗开始变成了配合,张开口给他的舌头让路。 得到空隙的放松,让强暴者得寸进尺,撕咬她的舌根,强逼着吞下不属于她的唾液。 缪时洲将她用力压在身后,她的脑袋不得已往上抬起,闭上眼艰难承受,双手压着动弹不得,生涩没有经验的吻技,每一次探入都暴露最原始的野性。 “哈。” 缪时洲喘了口气,放开她的嘴巴,炽热的双眼往下瞟去她圆领体恤里,露出着惨白骨瘦的脖颈,张开口,冲上咬了下去! “额啊。” 娇喘的哭声开始让他失去控制,撕咬着衣服往下扯拽,将她的脖颈锁骨咬出一个又一个鲜红点状痕迹,好似在原始时代,用这种办法来将猎物标记成他的物品。 他用一只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举高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往下去剥两人身下衣物。 可脱到她的牛仔裤时,她却忽然挣扎了起来,缪时洲不满地下了狠嘴,咬住她的脖颈,挣扎的猎物停止了举动,疼出僵硬哭喊声。 掠夺里不存在爱意,只有支配者对服从者的留情,若是她一旦反抗,便会要把她撕碎片肉不剩。 硬物巨棒是他手握的利器,膝盖分开她坐地的腿间,紧握长棍,皮薄浅色的龟头顶开她毫无杂毛的蚌肉,磁吸引力受到碰撞,即便如此他还是找了很多次的位置,毫无经验的他,遵循深处的本能。 当狩猎者的刃剑穿透猎物,他畅快淋漓满足,俯瞰她痛苦张大嘴无声的嘶吼,宛如万箭穿心。 泪湿碎发,狼狈黏在脸上,缪时洲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将疼痛的哭泣消灭在两人唇齿中,发出阵阵呻吟。 蚌肉的吸拧令他浑身崩溃,穿过层层娇嫩肉穴抵达深处。 撞击,插动,反反复复。 被他插翻出来的穴肉是幼嫩的粉色,阴道里无声夹紧,在他速度下发出叽咕空气排挤声,硕大的圆蛋狂妄至极拍打,腹中肉棒几近穿插到她肋骨的位置,她疼痛呻吟哭喊。 肮脏土地上,受着惨无人道的性刑。 缪时洲爽翻了,至于她嘴里求饶的喊声被一一过滤无视,撞碎,榨干,把她撕烂,再也没有比这张脸哭起来还要让他兴奋的事情。 多哭点,最好是撕心裂肺对他求情,跪下来也好,磕着头满脸泥泞臣服于他。 “嗯……” 好爽,好爽! 干练的腰身起伏,弓腰插翻脆弱的阴道,不知她作何姓名,眼前涕泪交集的女人,正填满他十八年来,莫名空虚的心状物。 坐姿并不尽兴,干脆把她压在了灰尘地上,举起她的双腿扛在肩膀大力倒入! 外面响起了炮火声,烽烟战乱的炮火天里,从窗外崩裂的石子在空中划过弧线。 他的脑子爆炸,兴奋不言而喻,面目狰狞,那不是笑意,恐怖到满脸肌肉跳动,青筋一根根的浮于表面,从额头到脖颈,没入汗水淋漓的衣领下。 她的指甲紧紧扣住地面,撇断了长指甲,也不及性物带给她的半点痛苦,手心里攥着怀表,壳子的花纹印在掌心嫩肉。 想解脱,哪样才是解脱,眼泪糊满了双瞳,模糊不清的视线,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面前的男人,一只大手却落了下来掩盖住她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下体蜂拥的挤涨,清晰的感知疼痛,外界炮火爆炸震耳欲聋,又炸死了多少生命。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你想死吗?” 是被他就此强奸致死,还是被炮火炸死。 无论哪个她都不想,慌乱摇头。 “那就把腿,打开!” 精液咕涌灌满阴道,腹中的胀痛感再次来袭,宛如抹布紧狞,搅碎掉她的生命。 缪时洲停下了抽插,张大口无声喘息,望着昏迷的女人。 过激的抽插,他拔出的那一刻,不止是他浓稠的精液,还有被插烂流出的鲜血,翻出来的穴口场面尤为壮观。 他想把这个女人带回瑞士,关起来也好,打断她能走路的两腿也罢,只要把她留在身边,日日夜夜供他欢爱,看她哭泣,怎样都行,只要留住她。 趁她昏睡,他没有就此停止这荒谬的做爱,一发又一发,却都没有了第一次时,她醒着的那样尽兴。 晚上,管家回来找到他,他们要快点从这里离开,门外已经有了接应的军人。 缪时洲看向集装箱后被他藏起来,昏迷不醒的女人:“我要带个人走。” “您带什么人?” “一个女人。” “少爷您别开玩笑了!飞机就只能让您一个人走,我们现在凶多吉少,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您,用来威胁您父亲的!先生和夫人现在赴去谈判了,您要是不在这半个小时里走掉,他们两位都会有危险!” 管家迫切抓住他的胳膊哀求:“一个女人您到什么时候都能找,其他国家都已经派来了救援,只要没找到您,他们就会放过这些人!倒时候平安无事再来找她也不迟啊!” “您别犹豫了,再多一秒钟先生和夫人就都有生命危险!” 缪时洲攥紧了手中那块怀表,戾气眉宇压着凶狠,纠结不甘。 “少爷!” “我知道了!” 随后找到她就是了,有了这块怀表,肯定能将她找到,肯定!中国,他一定会再去! chapter20二更 宿醉的下场,头疼欲裂。 唐蒲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床边有男人的说话声。 她吓了一大跳,拉住被子往上拽,缪时洲正打着电话,也被她猛一怔的行动给吓住。 他捂住听筒:“姐姐,别担心,我在改飞机的班次。” 唐蒲眨着眼,低头看了眼身上完好无损的衣物,松了口气,还好没酒后乱事。 那他怎么在她的房间里,这里明明就一张床。 挂了电话,缪时洲说道:“昨晚你喝的太醉了,一直拉着我的衣服,所以我就睡在了沙发上。” 他胸前白衬衫的褶皱好像在证明他没有撒谎,沙发上的确有被睡过的痕迹,还有一张单薄的毛毯。 “不好意思,我有点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了。”唐蒲摁着脑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可就是想不起来。 缪时洲失望笑了。 “那我先出去,姐姐洗漱吧,飞机班次在下午两点,我们还可以吃个午饭。”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唐蒲看了眼腕表,失重倒在身后叹了口气。 抓着头发自责的焦躁。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做出酒后乱来这种事,还跟一个弟弟共处房间睡觉,这下他就是不误会都难。 缪时洲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对她说说笑笑,唐蒲想跟他澄清一下昨晚的经过,可到了飞机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酝酿了半响,刚要开口,他一只胳膊突然朝她袭来。 愣在那里,发现他只是去拉窗户的遮阳板,朝她的方向探着身体,看向窗外的风景:“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姐姐。” 飞机飞向云层,穿梭在空中垂坠的白云上方,一望无际天边,碧空如洗。 他靠的太近,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是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道,这种心悸的感觉跳动可怕,明明是浪迹情场的人,却对这种反应抱有恐惧。 “姐姐?”他的手撑在窗户上,见她不说话的表情,歪了头,灰雾朦胧的瞳孔,表露自责:“是我哪里让你不愉快了吗,你今天好像很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不是,我就是,喝了酒头有点痛。”唐蒲低头,抬手摸着上唇,逃避的视线垂下目光,试图用胳膊挡住心脏跳动声被ta听到。 “昨天酒的度数的确有点高,下飞机我们去喝粥吧。” “不用了,我想回家,没睡好。” “那好。” 她语气有点过分恳求了,唐蒲心中不禁一啧,懊恼自己怎么连正常说话都不会了。 “那你呢,不用去工作?” “这周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我得回学校把最后的论文修改出来,要是顺利,我应该能在下个月的五月份提前毕业。”缪时洲坐回了位置上,抬手按了一下头顶的呼叫铃。 没想到他还在上大四。 “提前毕业?你们学校这么宽松吗。” “如果按照正常七月份的话,我回瑞士的时间就要延后了。” “原来如此,你是要回国啊。” 空乘走过来,缪时洲侧头低声说了句什么,竖起一根手指,回过头朝她笑。 “回去一周,姐姐要跟我一起吗?我包机票食宿,就当是送你一周游。” “不用了。”唐蒲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太好的印象,特别是现在还在飞机上,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全身发麻,大脑竭尽全力想要忘记那段过往。 “我的家乡很漂亮。”他不折不挠,想说服她。 “姐姐去过那里吗?” 去过,算不上去过吧,毕竟飞机飞到半路都被恐怖分子劫机了,这话要是跟他说,他一定会觉得她在开玩笑。 “没有。” “那就不妨跟我一起去。” 有完没完这个家伙…… “您好,您的一杯热白开,请注意温度,小心烫伤。” “谢谢。”缪时洲从空乘手里接过,小心翼翼递给了唐蒲:“有点烫,吹吹喝,咽点热水就不会难受了。” 刚才那点吐槽因为他的暖心变成愧疚,唐蒲赶忙道谢,一边感叹他的贴心。 果然是骨子里天生自带西方人的浪漫基因。 下了飞机,缪时洲仍要坚持把她送回家,唐蒲坚决打算停止他的这种进攻,不想让他摸清她的住址。 没能拗过她,只好拦了辆出租车,表情失望的看着她自己上车。 “你也早点回去,不用担心我了。” “那姐姐连个手机号码都不肯告诉我吗?”他扒着窗户,可怜的将下巴缩进衬衫衣领,唐蒲经不住,拿出了手机:“给,你输入一下你的吧。” 他开心接过,拨通自己的号码,口袋里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姐姐,我很高兴,跟你再一次乘坐飞机,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能一起去瑞士,考虑一下,不要拒绝我。” 接回手机,唐蒲遗忘昨晚的事情,有了想起来的征兆,绞尽脑汁,就差一点,脑子里那点回忆快被扒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美女,去哪?”前面的司机询问,窗外,缪时洲向她挥挥手,朝后退了两步。 待车离去,他扫了一眼车牌号,记了下来。 Chapter21 樊阳焱被他用抱枕拍醒,躺在沙发的他吓了一跳,弹着四肢惊醒过来。 “干什么又一声不吭来我家。”缪时洲坐到一旁翘着二郎腿,拧开刚从冰箱中拿出的矿泉水,仰头咕咚灌入。 “不是你说让我帮你查,宜市里建在山顶上的寺庙吗。”他挠着乱发坐起身,拍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你干嘛去了,我今天一早来等你等到现在。” “昨天去工作了,下午才飞回来,调查的如何?” 樊阳焱抹走哈欠眼角的泪水,起身去桌子上拿手提包:“还行,以我的知识储备量,调查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 他拿起平板,缪时洲期待的眼神等他递过来,却见他不怀好意笑,靠着身后桌边,势必想严刑拷问他。 “说说看,你调查这个跟唐蒲有关系吧?我还能轮到你来求我呢,真稀奇。” 缪时洲又喝了一口水,显然不想回答。 “别藏着掖着啊,兄弟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连一个肯定句都得不到?” “就是你想的那样!赶紧拿来吧你!” 樊阳焱笑着走过去,把平板拍在他胸口上:“我可是看错人了,想不到你这么绝情的物种,还能为了寻找一个女人叁年之久,她到底哪点吸引到你了,我真搞不懂。” “虽说我也对她很感兴趣,但还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缪时洲瞪了他一记眼刀:“你要敢对她有兴趣,我——” “哎呦哎呦千万别!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十几年的兄弟情我可不想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最好。”他低头划着平板上的照片,一张接一张的查看,最终手指停留在了第五张。 坐落山顶的寺庙从外观来看金灿灿的,拍摄的角度与唐蒲手机屏保那张完全一样,这是张很出名的网图,用它来做手机屏幕,也一定有特殊意义。 “这个。”缪时洲递给他看,樊阳焱坐在沙发扶手,弯下腰把脸凑过去。 “地藏王菩萨啊,这个寺庙专门供着这个的,每年香火还挺旺。” “什么意思,这个是干嘛的。”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祈求地藏王菩萨去保佑去世的人。” 他陷进沉思中,一头雾水。 “樊阳焱,你知道圈内的事情多,那你了解唐蒲是什么人吗。” 他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 “很可惜,我不了解,唐蒲这人也不是圈内的,最近几年才在富家子弟身边流行起来,大概也是男人胜负欲,看长得漂亮气质好,谁都想摘一朵尝尝鲜。” 叁年前,缪时洲靠着那块怀表也寻找了很多线索,却一个都跟唐蒲匹配不上,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她身边一定有最重要的人去世,家人,亦是……情人吗。 “你能帮我找找她的家庭情况吗。” 樊阳焱摊手:“我不行,我这人顶多就是对圈里事情了解点,你要是真让我调查她,我得把她交往过的那些男人得罪个遍,我得罪不起。” “相比之下,你可就比我容易多了,谁还敢不听缪少爷的话呢。” 他贼兮兮的笑里,浅露着势必要拉他下圈的决心。 明明生来居坐高位,却总不愿意掺杂半点带有金钱腐烂味的东西,缪时洲生活里把交际圈从中割断成两半,他不喜欢名利攀比,虚荣的友谊和关系,碍于身份又不得不经常参加这些活动。 “如果你觉得这些你做不到,那我再告诉你个事。” 樊阳焱手肘撑着他背后的沙发靠背,斜倒的身体凑在他耳边:“鞠向明是唐蒲半年前交往过的男友,他最近在跟他大哥抢家产,要闹出点动静来,看上唐蒲的人脉关系网了,复合不成就打算用强的。” “你他妈确定?” 缪时洲语气里的暴怒值直接飚上来了。 “千真万确,我昨个听鞠向明以前的马子说的,我做的黑色产业,哪个人来了我这敢说假话。”樊阳焱弹了个舌,洋洋得意:“怎么样少爷,人都打了,自个调查不是更轻松。” “阿嚏——” 唐蒲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双腿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尽情吸着鼻子。 一觉醒来晚上九点,补睡的这一觉可真够长的。 借着窗外高楼大厦的灯光,在枕边摸来摸去的寻找手机,打不开才发现是没电了。 刚开机就收到好友申请,是缪时洲通过手机号码加她的,她选择先置之不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原本还想在被子里多窝一会儿,唐蒲不情愿的下床,单薄的睡衣在夜晚凉飕飕,她拿过睡袍披上,光脚踩在地毯,快步走向大门,打开墙壁的可视电话。 鞠向明的大脸怼在屏幕里,正一脸臭美的对着镜头整理发型。 朝她贼兮一笑:“知道你在看着呢,开个门仙妞!” “你来做什么。”她拢着浴袍,没打算恭迎他,想个借口把他给赶走。 “打了五个电话都关机,我以为你出事了来看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我没什么事,有事你可以明天去我店里说。” “那不行,明天就太晚了。”鞠向明抱着手臂摇头,冲她挑耸剑眉:“因为我打算把你的店给收购了。” Chapter22 “鞠大老板抽的哪门子风啊,我这小小的弓箭馆顶多也就是环境好了点,制度都还不全呢,开业两个月就要被人收购,您可真看得起我。” “别讽刺我啊仙妞。”他一手撑着门,吊儿郎当地朝摄像头里的她,抛了个媚眼:“你是不知道你的才能所在,收购合同我都准备好了,来看看?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告诉你,不可能。” “太让我难过了!”他整个身体趴在门上恨不得融为一体:“求你了咱就再商量商量。” 啪—— 面前电话黑屏了,鞠向明一愣,抽起嘴角自嘲了一下。 对着门内的人笑出不友善的声音:“行,那咱们明天见。” 烦人的家伙。 唐蒲沏了杯红茶,泡了温水澡,浑身舒坦回到卧室,手机上是缪时洲十五次未接来电。 顿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这家伙。 电话又来了,她接下。 “你为什么没接我电话?”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好像他们关系有多熟一样。 “干嘛要接你电话。” “你刚睡醒吗,在家还是在外面。” “弟弟,说话也要有点礼貌,我真没觉得你有什么身份,可以用这样的语气来审问我。” 他在那边忍着情绪,深呼吸一口气。 “那姐姐,就看在昨天我们一起聚餐的份上,我很担心你酒后是不是还头痛,能让我关心你一次吗?” 唐蒲手拿杯子坐在床边轻笑,迭起二郎腿晃了晃白脚丫:“刚睡醒泡了澡,身体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嗯,在家就好,那姐姐晚安。” 这小子,费尽心思打了这通电话,就问她在不在家? 早上十点,唐蒲拿着买来的十几杯咖啡进店,分给了员工和教练们,前台小女孩儿打趣着她今天的穿着,是个干练的大姐姐,又酷又飒。 她低头看了一身休闲米色西装,踩着高跟和拖地西装裤,又把个子挺拔了几分,西装外套里贴身的丝绸面料扎进裤腰,尽显腰身,扎起的高马尾爽凉飒意,搭配设计款耳坠,个性十足。 唐蒲举起咖啡与她碰杯,挑起红唇,姿态骄傲:“我也这么觉得。” “好喜欢您!” 她欣慰的接下这句表白,去了二楼的会员休息区。 这个点还没什么人,唐蒲放下包,拿出手机查看自家店里莫名其妙多出的几条差评。 她觉得这事,应该是那个不省心的鞠向明找人做的,自从分手后可没把他当过好人。 拍了几张休息室的照片,在差评下追评,说她店里休息环境不好,竹子太多有蚊虫飞进来,这天气到底哪有虫子。 处理完差评,正要收工,手机弹出了一条信息,鞠向明给她发来了张图片。 唐蒲点开信息,脸色骤变。 紧随其后,发来还有一条地址。 缪时洲下午两点来到店里,因为该死的论文,时间拖到现在,他进店果然没看到唐蒲。 “唐蒲在吗?”他询问到前台的员工。 那张特别的混血脸,一眼就认出他是缪会员:“我们老板不在。” “她今天没来过吗?” “来过啊。”一个教练拧着保温杯走来,不确定的眼神看了一眼前台的孙蝶:“好像十点多的时候吧,又慌慌张张走了。” “哦对对,脸色有点不好看。”孙蝶噘着嘴巴连连点头回忆:“走的还挺着急。” “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缪时洲垮下脸,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孙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教练问道:“怎么了。” “完了,老板不喜欢这个缪会员,我说这么多该不会扣我工资吧?” “放心吧,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 教练咽了口热水,倒是奇怪:“长得这么帅,哪点不喜欢?我看着都挺养眼。” 唐蒲开车到了地方,这间地下女仆酒吧,上午依旧热闹,与走在大街上焦虑工作的白领们,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场景。 她走下来,甚至没有多余的服务生来招待她,端着酒穿着女仆装的员工们,说笑坐陪客人,人多的走路也要小心翼翼,避免踩着酒瓶和一地的水果皮,这恐怕是昨天夜场还没结束。 看着门牌号,她推开了数字四个一的房间。 少女粉嫩的包厢里,到处挂着猫咪女仆的装饰,坐在粉红色沙发上的鞠向明,悠闲靠着软垫,戴着粉色兔子发箍冲她招手,这一幕可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今天打扮不错,先上两瓶酒?”他说着要按下呼叫铃。 唐蒲抓住他的胳膊,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严肃:“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啥。” “那你发给我偷拍的照片什么意思!” “哦,你是说这张啊。”鞠向明拿出手机,滑出来那张图,举起给她看。 上面是她睡着的侧颜,裸露的上半身曲线苗条,面朝落地窗侧躺,优雅旖旎的姿势,胸前的被子挡住了皎洁春光,在晨早的日光中,他按下快门这瞬间,拍的十分清晰,连腰间的那颗红痣,都尤为鲜明。 手机后面的人,惺惺作态的笑,阴阳怪气:“本来吧,当初拍下这张照片是想作为屏保的,但谁想到这是咱俩最后一夜,还有没发给你的,我还有你更多的照片。” “看得出来,你不想让照片流出去,那就现在给我坐下。”他语气加重,谈论间,把手机熄灭,不容置喙:“我们,好好喝一杯。” Chapter23 鞠向明把脑袋上发箍摘了扔给她:“带上仙妞,你就适合这么可爱的东西。” 她接住了扔过来的发箍,拿在手中打量,手指拨弄了一下兔子耳朵尖。 “鞠向明,你在玩我吗?” “我知道仙妞你脾气一样不错,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跟我生气。”他还在得意着,撑着脑袋看她,深情又狡诈:“当初你跟我提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嫌我花心?” “唐蒲,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那段时间为了跟你交往,我删了全部美女们的联系方式,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我能有那么果断的一天,可以为了你一个人,舍弃花花世界。” “所以你报复我,偷拍了我的裸照。” “NONONO!那怎么能叫裸照,那是艺术照,况且我知道你从不裸睡。”他呲牙咧笑:“但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不如我们再试一次。” 唐蒲将发箍用力拍在桌子,抬头目光严肃与他对视,挑起细柳弯眉:“拿照片要挟我,就是为了让我跟你上床?” “床上说话比较容易,哪会像现在的你冷冰冰的一张脸,让我看着都想多穿几层棉衣。”他伸出手,抚摸她带着的个性耳环,她没有躲开这一刻,举止亲密无间,让他都晃了眼的认为,她已经答应了他。 “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好了,你也不是这么会卖关子的人,你利益分明,想必也不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 “果真还是你懂我。” 鞠向明要得承认,他其实打心底还想跟她在一块儿,男人谁不惜得有个美人在身旁供养,那简直是叁生福分。 “我需要你帮忙,我父亲准备把家产转让给我的大哥,可你知道我为了我家产业付出多少心思,我却轮不到拥有一个我名字的公司。” “我这人虽然花心,但是你了解我付出的努力,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踢出局。” “我好像帮不上你什么忙。”她拍开在耳朵上胡作非为的手。 “你可太小看你自己了!”鞠向明大笑耸起肩膀:“你知道你这一个人的人脉资源,能比得过一个上市公司吗,你简直是我的救星,要是把我们交往的事情散出去,曾经跟你交往的男人们都会给我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你什么,只要我们名义上订婚,等我接管过公司之后,就会说和平分手,我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不是送上门的理由吗?我们两个的名声和信誉全都能保住!” 他把计划都做足了,叫她来这的目的不是让她点头,而是让她亲耳听一遍。 “所以这就是你用我的裸照威胁我的理由?” “别开玩笑了唐蒲!这不是威胁,你不明白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对你也有好处,多一个人脉不好吗,等我掌控了公司,就是给你股份也没问题!” 他激动的站起来,好似已经掌控了全局,张开双臂来迎接她:“只差这一步就成功了!你要记住,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做一件对我们都有利的谈判,你是个聪明人,就不会现在拒绝我!” 唐蒲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举起。 “从进门开始我们说的话已经录下来了,如果你不把照片删了,我会报警,你敢放出一张照片,我都会把你置其死地。” 她起身,关灭手机放回口袋:“别忘了你刚才也说过,我身边的人脉,能比得过一个上市公司。” “哈哈哈!”鞠向明大笑,双臂自然下垂,拍在身侧,快步朝她逼近,他强势的身高,对她弯下腰来,声音渐小,从嗓子里压抑的沉字低语:“可惜了,你的选择错了。” 漆黑的眼珠锁定在她脸上,坚定的瞪着她:“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里,本来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他抓住唐蒲的胳膊推开门走出去,拍手大吼:“都安静!我来说一件事!” 鞠向明一脚踩上吧台,拿了瓶酒,高高站起,握着酒瓶朝墙壁上猛地砸去!碎了整个瓶身,酒液稀里哗啦的往下流,喝的酩酊大醉客人们一瞬间都没了声音。 他嘴角翘上了天,用破碎的瓶子指着唐蒲。 “从现在开始,唐蒲就是我鞠向明的未婚妻,麻烦各位记者都传下去,我今天让你们来这里做客,也不是白做的,你们的消费全部由我买单,但请把我的未婚妻往死里夸!在今晚24点前,我要看到全部的新闻上,都有我跟我亲爱的未婚妻名字出现!” “大声的告诉我行不行!” “行!”人声鼎沸的酒吧里一同吆喝出整齐的欢呼声。 女仆把一旁的音响打开,激昂的音乐摇摆到了高潮,鞠向明双手举高在头顶,跟随着音乐的拍子晃动,大笑拍起掌:“各位年轻有为的记者们,你们今日既然能坐在这里,那就告诉我一个答案,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谁才是主宰!” “鞠总!”群情激昂男人们鼓起了掌,闪烁的灯光下,醉舞狂歌,齐声振臂高呼:“鞠总!鞠总!” 他是个主宰利益的商人,不是公私分明,而是向来只在乎前途,要不怎么能先将一群记者们灌的烂醉如泥,败在他脚边后,再引她过来。 “给我举起你们的相机!”鞠向明破罐子破摔,跳下吧台,声色俱厉朝着唐蒲扑去。 Chapter24 缪时洲找了一天的唐蒲都没线索,手机失联让他意识到有羁绊的严重性,翻来覆去在床上不敢入睡,怕错过她回过来每一条信息,害怕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没开灯的卧室,他靠着抱枕,屈膝抬起一条腿,低头不断滑着手机屏幕。 光线折射在立体深邃的眼窝,一条条新闻从上往下滑,文字不断从他灰色瞳孔折射着下翻。 浓黑的睫毛片刻不眨,他眉头越皱越深。 返回到聊天界面上,他已经跟唐蒲发了无数条的信息,又在输入框快速的打入一行字发送。 【我找你很久了,能回我个信息吗,我很担心你】 缪时洲沮丧着脸,望着仍然没有反应的界面,把手机翻了过去,颓废往后一躺。 叹气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翻过身将身体蜷缩。 叮咚。 他猛地抓起手机翻过来,肉眼可见的失望,整张脸情绪瞬间耷拉,回复着樊阳焱发过来的一张表情包。 缪:【干什么】 阳焱:【还没睡呢,怕你失恋难受,过来安慰你】 缪:【?】 樊阳焱给他甩过来一个链接。 点进去黑体大字的标题,让他眼底火焰飙升。 “鞠家二公子鞠向明深夜与美女酒吧幽会,知情人士爆料两人已打算订婚” 那是一张在弓箭比赛时,他与唐蒲暧昧的照片,缪时洲甚至为此去打了他一顿,让他把这张照片从珠宝官网上撤下来。 可还有一张照片是他没见过的,是她被鞠向明这个狗杂种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模糊不清的姿势暧昧又旖旎,拥抱她的男人低着头,正在俯下身亲吻她。 阳焱:【照片上的地址发你了】 樊阳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好戏他必定要瞅一眼,特别是自己兄弟揍人的戏码,没有比这更刺激的,如果可以他还想拿个摄像机当场录下来! 这想法让他直接从床上弹起。 “对呀,还睡什么觉!”樊阳焱掀开被子下床,抓起床头的尼康相机,提着裤子往外跑。 凌晨两点的市中心,车流量依旧多到水泄不通,马路边停满了过夜的车辆。 缪时洲开着越野车,随便将车头塞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隙,他跳下车,甩上车门,丝毫不顾身后的车辆疯狂摁起喇叭抗议,高大的车身把一半的马路给堵的严实。 步伐极快,披着黑色风衣扬起衣角,灯光绚烂的招牌,正色情展示着名字:可爱仆酒吧。 顺着楼梯走下去,一个女仆拦住他:“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下班了哦!” 缪时洲用肩膀撞开,闷头往前冲,激烈的摇滚音乐在播放,客满坐的空无一席,恶臭的雄性们摇晃酒杯,对舞台上粉色网袜女仆装的员工们尖叫,站在她们中间,跟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的男人,正是鞠向明。 “先生您不能上去!” 凭着过人的长腿,他一手撑住舞台旁边的栏杆,潇洒翻越,脱掉外套,撸起袖子,两步上前,迅疾抡拳! 练过的架子,一拳把人从舞台中央打到了栏杆上。 “啊啊啊!”台上的女人吓得散开。 缪时洲抓起鞠向明衣领,他歪着头,眼神迷乱,还没看清来人,又是一拳。 “啊,你他妈——” “杂碎!”从齿缝里碾挤的话语像根针扎进肉,挥舞的拳头掩盖住怒目切齿的脸:“你个野种鸡巴忘记老子之前怎么收拾的你吗!还他妈敢来,废物孤儿你怎么不去火葬场看你爹娘!” “你他娘什么狗鸡巴玩意,老子把你脑袋打到畸形!” “咳——哈!哈!”鞠向明被打又哭又笑,在他拳头下活不过叁拳,满脸出血,瘫坐在地无力反抗,脑袋左扭右扭的揍撇过去,咳嗽的吐血。 笑声让缪时洲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往上提起:“你想死吗!” “缪时洲!” 扑到舞台前的女人,抓着栏杆惊恐喊他。 她的声音很轻,从沙哑的喉咙中费尽全力挤出,雪白的脸,神情害怕又绝望。 那模样就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对着噩梦的恐惧,退缩发憷,手指发抖的她紧紧抓住木质栏杆,惨白的神色,与灵巧美貌显出一股反差感极强的蛊惑。 松开了手里的衣领,被打叁孔出血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缪时洲沉默放下手臂,仿佛与刚才满嘴恶毒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九头身比例的身姿优雅站在原地,手背的血,如同是上帝为他苍白的肤色,增添红润。 Chapter25 “缪时洲……”唐蒲惊恐的又轻声喊了一次。 他灰眸眼里浮起恢诡谲怪的笑意。 “姐姐,你没事就好。” 现在是关心她没事的时候吗? 看着脚边被打昏的男人,他对她微笑询问:“他对你都做了什么,需要我报警吗?” “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那就好,我本来还很担心姐姐你呢。” 缪时洲绕过鞠向明,单手撑着舞台栏杆,长腿一跃,来到她的面前,唐蒲往后退了一步,本该出现在他嘴角的微笑,又以极快的速度平复了下去。 唐蒲低头擦过他的身边,弯腰从栏杆下面进了舞台。 缪时洲看着她手指放在那家伙的脖子上,查看着还有没有生命,暗自松了口气的样子,当即想让他再扑上去补几拳! 唐蒲喊着一名女仆服务生:“麻烦去楼上叫两名保安下来,把他抬到包间里,我会联系医生。” “好的。” 他要冲上去,胳膊迅速被人抓住。 樊阳焱手指有技巧的捏着他胳膊肘的骨关节,缪时洲神经麻痹,一时间动弹不了,愤怒看向他:“你干什么!” “别把事闹大。” 他本来就想看热闹,拿相机拍个他打架时的热血场面,哪想到这台下坐的全是有名的记者们,一个个都喝的烂醉,好在他们身边没相机,不然以这些记者的速度,消息传播出去,对他没好处。 保安很快下来,叁个男人将鞠向明抬去了包房,唐蒲跟着一起过去,拨通电话放在耳边,她显然是要救鞠向明这条狗命。 樊阳焱拽着他胳膊往楼上走:“先把你的车给挪开,整条马路都被你的越野车给堵了,待会儿万一警察来更没法收场。” 缪时洲眼睛直勾勾盯着唐蒲背影,被他拽着走,跟没魂儿一样。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酒吧开始了清场,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们,被女仆一个个花言巧语哄走,而缪时洲都没再看到唐蒲一眼。 樊阳焱抓住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女仆,释放着魅力眨眼请求:“去跟里面那位唐小姐说一下呗,我们这尊大佛想跟她好好谈谈。” 女仆被缪时洲眼神吓到,生怕被打,点着头跑进去,还没半分钟就溜出来,小心翼翼往樊阳焱身边凑:“唐小姐说,请他马上离开,她说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樊阳焱倒吸一口冷气,挥着手赶紧让她走。 女仆溜了,缪时洲跟个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原地。 “缪,追女人不是这么追的,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越讨厌你,你打人那一幕太血腥了,换做谁都受不了,先回去,追女人这事儿不着急。” “一个给我提追人送钻戒主意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嗤……嗤!那钻戒你不是还没送出去吗!”他给气笑了。 缪时洲甩开他胳膊,忍着一腔愤怒往外走。 “等我啊。” 唐蒲看去门上的猫眼,人离开了,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无力靠着墙壁,腿软的只想坐在地上。 他对鞠向明的那句警告,让她突然想起来,叁年前,飞机被劫持的那场意外,在战火连天,破旧的废墟里,被人摁在肮脏的地上强奸。 【你想死吗!】 一模一样的声音,历历在目的场景从大脑深处涌出,她一直都想要遗忘的事情,被轻而易举的勾出来,不会错,那一定是缪时洲。 飞机上他说过的话:“姐姐,我很高兴,跟你再一次乘坐飞机。” 聚会醉酒那天晚上,将她堵在门口:“我们做过一次,不止一次。” “操…” 怎么会,怎么办。 唐蒲失控咬住自己的食指,相当难堪的脸色,变成一张白纸。 两天过去,她跟鞠向明要订婚的新闻传的越来越离谱,无良的媒体甚至还在标题上写下奉子成婚。 唐蒲依旧没有回过他任何信息,他都已经这样卑微了,非得低声下气的跪在她面前才肯原谅他吗! 缪时洲忍了两天两夜,去她的店里找人无果后,索性去她家。 他庆幸当初记下了出租车牌号,在那天晚上他就打电话询问了出租车公司,最后捏造了把东西落在车上的谎言,打听出她下车的地址。 世贸国际公寓。 可依然不知道她住在几层,索性就在车里蹲守,没想到让他蹲到了,在弓箭馆里的前台员工,她手里拿着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唐蒲送的。 孙蝶在大门按钮上,摁响1667号码的门锁铃:“唐姐,是我。” “上来吧。”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好!” 大门打开,她刚要推,背后有一只手,比她先快一步的往前推开,孙蝶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更被吓得瞪大眼。 “缪先生。” 缪时洲瞥了她一眼,走进去。 “那个,你住这里吗?” “找唐蒲。” “哦,哦我也是来找唐姐的!好巧啊。”孙蝶完全没有防备,见他站在电梯角落,她走进去,摁下十六楼的按钮。 等待过程中,空气一片诡异的安静,她脑子里思绪混乱,好奇缪先生什么时候跟唐姐关系这么好了。 敲响房门,孙蝶不知为何叫出了颤音:“唐姐……” 门打开,身后男人率先快一步,往外把大门一拉,孙蝶赶忙往后退,见他快速走进去。 啪的一声! 门关了。 剩她一人在走廊凌乱。 Chapter28 甩不掉。 唐蒲停下车,刚熄火,缪时洲便撑着她的车门敲打玻璃窗,伸手打着招呼。 得意洋洋样子,又气又无语。 “你跟我一路想干什么?” 她打开车门,缪时洲胳膊护着她头顶上方,客客气气请下车。 “就想要一直跟着你,没有原因,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爱你。” “我这人不喜欢轻浮的话!” “所以也不喜欢真心话嘛?” 唐蒲攥紧车钥匙,钥匙圈坠着装饰的铃铛,铃铃作响,关上车门。 “需要我再明确的告诉你一遍吗,我拒绝你的追求,我不喜欢你。”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情,追求是我的事。” “见过不要脸的。” 他跟上她的脚步,眉开眼笑:“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吗?” 唐蒲本来想小声点吐槽,结果抑不住情绪,她也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又看了一眼厚颜无耻的人,自己这点不礼貌,连他皮毛都算不上。 通往山顶庙的路,需要走一段很长陡峭的台阶,她脚上踩着叁厘米的高跟走起来也毫不费力,看得出来她来这里次数很频繁。 这座庙被人捧得神圣,有人在山脚下磕头,也有人在阶梯上行两步,磕叁头。 缪时洲很少会触碰这些宗教形式,他不相信什么神鬼,这些都应该是绝望无能之人,才会信的东西。 山庙熏香味道伴着风飘下来,越往上走味道越浓烈,这气氛不自觉使人严肃,哪怕是心中无神鬼的他,说话也谨慎了几分。 “姐姐来这里,是想祈祷什么?” “随便逛逛。” 她不想说,眼下的情况缪时洲干脆不多问。 寺庙他没进去,坐在登顶的最后一层台阶上,静静俯瞰着下面。 樊阳焱说过,这是地藏王菩萨,为死去的人而祈祷,她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只有他见过,唐蒲最绝望哭泣的一幕。 山顶的风拂面吹来,舒服清凉,淡淡的绿叶香味,像凉透的热茶,不禁闭眼陶醉。 路过的很多人都朝他看过来,缪时洲摸了摸自己的脸,长着西方人的脸孔,来到寺庙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没过多久,唐蒲出来,走到他身边,看到她裤子膝盖上的灰尘,是跪着拜佛了。 “我请你吃饭吧。”她突然说道。 缪时洲猛忽抬头看她。 “好啊!” 生怕她反悔,站起来问:“吃什么,中餐吗,上次我们一起吃的中餐很好吃。” “西餐吧。”唐蒲走下台阶,情绪平淡,完全不像是在发出约会的邀请,缪时洲摸不准,但白捡的机会他绝不放过。 “坐我的车去好了,你的车钥匙给我,我让人帮你开到店里,或者你家楼下。” 唐蒲倒没拒绝,拿出钥匙放在他的手心,钥匙环上挂着粉色的小铃铛,叮铃领瘫在他掌心里,让他忍不住又摇了两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 “我问了上次你坐出租车的那个司机。”他不瞒着:“不过要是让我调查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你好像还挺自豪?” “如果你亲自告诉我,我会更自豪。” 两人并齐着身子,脚步放慢到一致,下台阶的速度很慢,他故意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不断与她摩肩接踵,隔着皮衣的布料,每蹭一下,都觉得像是拉住了她的手。 唐蒲坐上他的副驾驶,这么高的越野车,她还是头一次坐,光上来都费尽了力气,与她的甲壳虫相比简直是两个天地。 她拿出了口袋的烟,停顿的转头问他:“介意吗?” “不介意。” 趁她点烟的功夫,缪时洲突然朝她逼近,伸出手眼看要搂过她的肩膀,吓得唐蒲赶紧把点燃香烟怼到他脸前:“干什么。” 他的脑袋微微往后仰去,以防被烫到,用手扯了扯她身上的安全带:“抽烟可以,安全带不系不行。” “我自己来!” 他先快一步将安全带拉过她身前,叩住。 唐蒲知道这家伙在撩拨她,可就是猝不及防,不知道哪一刻会扑上来,吓人的程度堪比野兽。 点餐的权利交给了他,即便来到西餐厅,他点的却还都是中餐,分明是为了迁就她的口味。 “你应该很喜欢吃这个才对。” 只是跟他吃饭了一次,他就记住她喜欢吃油水多的食物了?这人还挺细心。 “缪时洲,你有想要的东西没?” 他一脸认真的绷起嘴巴抬头看她,眼睛直勾勾,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 “除了我!” “哦,没有。” 唐蒲拉着嘴角:“我在很认真的问你,哪怕是一个都行,实物点的,知道你肯定不缺钱,但你也总需要其他东西吧。” “问这个做什么。”缪时洲将煮熟的西蓝花捅进叉子,又用力在盘子上磕了两下,放进嘴中。 “我觉得你很在意叁年前我们发生的事情。” “嗯。”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忘记。” “我做不到。” 唐蒲放下筷子,紧张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只要你能忘记那段事情,就算我们成为朋友也行,我对你算不上讨厌,但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愿意你追求我。” 原来这顿饭是谈判局。 他一声不吭地咀嚼,腮帮子动的幅度很小,紧接着又插进另一颗西兰花中。 “缪时洲。” “吃饭。” “我想跟你很认真的讨论这件事。” “我说了吃饭。”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听我说……” “既然知道我不愿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打断她,眼里冷飕飕的失望:“我在追求你,以交往的目的。” “唐蒲,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为了找你,我过的有多绝望。” Chapter29 天气乌云密布,宜市最近有台风天,餐厅的窗户也被刮的吱吱呀呀。 这年头狗仔还要出来工作,真不容易。 “想什么呢。” 鞠向明把切好的一盘牛排推给她,拿走她面前尚未动刀的, “没什么,还要多久。” 他用疑惑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假扮未婚夫妻的游戏。” “嘘嘘,小点声,这哪里是游戏,这分明就是找间谍,你都不知道在这餐厅里多少狗仔偷听咱俩说话呢。”他压低声音和脑袋,生怕对话被第叁人听到。 唐蒲生无可恋的叹气,把气泡水送到嘴边。 今天这一身的着装,都是他找来化妆师为她量身打造,千金小姐的淑女风范,卷发短裙优雅仪态,为了这顿饭,她甚至早中餐都没吃。 “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挺不耐烦的。” 他说对了。 “只是好心帮我,我很感激你,等我一旦继承,你可以随便结束这段关系,用任何理由都可以。”鞠向明小声说着,低头认真切牛排,语气中少不了的卑微。 看出来他憔悴,工作忙的连抽出时间吃这顿给狗仔看的晚饭,也是牺牲了睡觉时间,眼睛下面不知道打了多少粉底才盖住黑眼圈,喝着酒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赶紧吃吧,我送你回去睡觉。” 鞠向明努力睁大眼睛保持清醒,朝她傻笑:“谢了。” 今天这身黑西装,比之前的蓝色顺眼很多,没了吊儿郎当的气质,还真不习惯,笑成傻子倒是没变。 结束了烛光晚餐,到了车里他真的挺不住了,往副驾驶一躺就呼呼大睡。 唐蒲系上安全带,看了他一眼,用肩膀撞了撞他胳膊:“安全带系上。” “不行我困,我没力气,仙妞你帮帮我,我真的要困死了。” 他喝了点酒,加上困意,难受的直摇脑袋:“好难受,你帮我,我不想动,我动不了。” 她只好俯上前,伸长胳膊将带子拽过来。 鞠向明睁眼,嘿嘿道:“你喜欢我,仙妞。” “要是你不系,我这辆车安全警报会一直响,到时候我就把你踹下去。” 他嘴巴一扁,眼泪汪汪。 车开到了家楼下,人还没醒。 唐蒲很好心的让他在车里多睡一会儿,下车点了根烟,穿着到膝盖的裙子,冻得瑟瑟发抖,口红没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 席女士一通电话打进来,她把烟拿远,鬼精的她只要一听,就能判断出来她是不是在抽烟。 “抽烟了?” “哪有上来就问的。” 席曼香手指推开脸上面膜的褶皱:“你要是没抽,肯定就会告诉我没抽,心虚了吧。” 唐蒲索性把烟灭了:“什么事儿,没跟您的小姐妹们聚会吗?” “那些人最近老忙了,我也想忙起来,小蒲,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没想法。” “我不催你,但我真觉得那混血娃不错,带回来呗,你俩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贼好看,改变一下咱们家的基因,孩子十年后生都行,人你可得给抓住啊。” “你把人当受孕机器了?” “哎呦这话可别让他听到,他没再你旁边吧?” 唐蒲纳了闷:“他为什么会在我旁边。” 席曼香拧着化妆瓶手一顿,看向开着免提的手机。 “我把你家大门密码告诉他了,他没去?” 唐蒲当即站直,差点跳起来:“你把密码告诉他?你引狼入室啊,我是你女儿!” “什么狼,他明明是改变咱家基因,帅气的混血儿。” “你就是把人当受孕机器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改密码。” “别生我的气,妈妈想做个助攻。” 绊脚石还差不多呢,她就想把缪时洲这个烫山芋给扔了,还没扔就先把她的手给烫的够呛。 唐蒲挂了电话正要上车,一回头,鞠向明打开车门下来了,撑着车门,困的腿直哆嗦。 “能行吗你?” “行,怎么不行,我回去睡,你车里空间太小了,腿伸不开。” 他关上车门,晃着身体,走到别院的栏杆前,有气无力伸出手对她挥挥。 “拜拜!”他打了个嗝,醉酒似的:“你走吧,路上慢点。” 反正他家是别墅,真走不回屋里,倒在院里睡一觉也不会出什么事,顶多风大了点,唐蒲惦记着自家大门,挥手后爽快坐车离开。 鞠向明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来,颓废低下头,盯着脚边的水泥地,一头撞死上去的心都有了。 他在车里听到了对话,可把他给难受坏了,手插进自己头发里用力挠。 “嘶操。”妈的,全是发胶。 冲回家里,打开门,看到玄关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她头皮都麻了。 抬头,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安静的看着窗外月色。 屋内飘着放凉的饭香味,肉香弥漫,多汁不腻。 “终于回来了。” 缪时洲拿出脸上锻炼过很多遍的微笑,转头看她。 她身上优雅的粉色格子裙,波浪烫长发,精致的妆容,搭配着简约奢侈的首饰,缪时洲一张脸绷得四分五裂。 “你去约会了。”他咬牙启齿的肯定。 “也吃过饭了。” Chapter30 荒唐的怒气从何而来。 真要归根结底,唐蒲觉得自己才是叁年前那场意外的受害者,缪时洲一句找了她叁年为此过的绝望,这句话没多少的真实性,却让她产生了同情心。 她怎么会同情呢,可能就是心太善,被人欺。 “出去。” 唐蒲握着门把手,侧身将门打开,趁她还没彻底发火之前,打算和和气气的请他离开。 “我不出去。”坐在沙发上的他也很硬气,好像这是他的第二个家。 “我妈事先没跟我说,她告诉了你密码,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以后不会了。” “什么意思?”本想用撒娇了事,缪时洲听出她的不耐烦:“你打换密码,以后让我再也进不来?”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进来。”唐蒲指向门外,锁起眉头:“出去,缪时洲,别让我再重复了。” “唐蒲,你当真对我没一点感情吗,哪怕就一点。” “没有。” 冷酷的回答与她甜美的着装,几乎是两极分化,缪时洲心不情愿的站起来,窝囊低头,小声吸了一下鼻子。 哭了? 唐蒲捉摸不定,脸上尽量不露出一丝纰漏,来表现自己强硬态度。 “你交往过那么多的男朋友,为什么就不能算我一个,我们也发生过关系啊,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比那些男人差。” 还真哭了。 他用手腕擦着眼泪,鼻子吸囔哽咽,哭出了声音,想极力憋住,又显然没能忍住,抽泣越来越大声。 餐桌上摆满了他的手艺,菜虽然放凉了,依旧没阻挡诱人的香味,袋子里还有剩余的蔬菜。 他可能是一大早就去超市买了菜,兴高采烈来给她做饭,她这个没来得及回家的女主人,狠下心要把他赶走。 走廊上的风凉飕飕的,把她裸露的胳膊吹得够呛,唐蒲关了门,打开客厅的灯,语气比刚才柔和不少。 “你吃饭了吗?” “我没,我想陪你一块吃,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开了灯的原因,更不愿意把脸抬起来被她看到。 “去洗把脸,吃了饭再走,我把菜热一下。” 唐蒲也挺恨自己狠不下心,怎么就见不得人掉泪,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确实难得。 缪时洲把眼睛和鼻子擦的通红,红着鼻头像个小丑,坐那咬着筷子没动,看唐蒲在玩手机。 “你不吃吗。” 她抬眸看了一眼色泽诱人的五花肉,虽然她已经吃饱了。 放下手机,拿起了筷子在桌子上磕了两下:“我陪你吃,吃完就走,听到没。” 他不吭声吸着鼻子。 “别来这套,你擅自来我家也没跟我打声招呼。” “我只是想给你做饭,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舔狗吗,追个人还要把人的胃给抓住,从哪学的。”唐蒲夹了一口肉送进嘴里,顿时一怔,还加了糖挺好吃的。 “我不对别人舔,就只对你。”他手指抠搜着桌布,唯唯诺诺:“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唐蒲,我想做你男朋友。” “我不想。”她一口一个肉往嘴里送,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味彻底空了胃。 “你,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天天给你做饭!就当是一个月实习期,不满意你再把我踹了!” 唐蒲停下筷子,嘴里嚼着肉放满速度,盯着这一桌子的菜有点眼花缭乱。 也不是没前男友给她做过饭,只是没一个像他这么好吃,但话说回来。 “我要真是为了你手艺,答应你做我男朋友,那我岂不是利用你了。” “我不怕被你利用,被你利用也是我的荣幸!我想做你男朋友想叁年了,求求你就答应我这一个愿望吧,求求你了。” 他苦苦哀求,手指都快把桌布给抠烂了,唐蒲想,这家伙指不定有点受虐倾向。 “弟弟啊,咱俩也顶多就是发生过性关系,况且是你强迫我在先,不要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就是昏了头,我那年十八岁年轻气盛,我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哪点对我不满意我都改!” 唐蒲面露为难,缪时洲发起攻势:“你最近正好空窗期嘛,就选我好不好,不行你再把我给踹了,我不会像何逸明那样,分了手就报复你,我绝对绝对不会!” 他竖起手指发誓,唐蒲被他的进攻给打的七荤八素,赶紧打住他。 “得了你!” 眼看她没拒绝,缪时洲拍桌起身:“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我死也要死在这!” Chapter31 “阿嚏!” 缪时洲蹲下来,又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他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咳嗽的篮球也管不了。 队员们索性都停了下来,老牛拍着球走过去:“行不行啊你,一点小感冒就让咱们主力垮下了?” 他吸着鼻涕抬头,嗓子沙哑颗粒感分明:“我吃点药,你们先打。” “少了你没法打,咱们休息会儿算了。” 缪时洲从背包里拿出感冒胶囊,他这人很少感冒,要不是昨天被唐蒲在暴风天从她家赶走,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刮了很久的风,也没再被请进去。 早知道他就不说那种话了,不知道这感冒能不能让她心疼他一番。 “国际友人,你最近怎么不常来打球了,每次喊你都有事,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队员们纷纷侧耳听,他拧上矿泉水瓶盖:“在忙着追心上人。” “我靠,你追谁啊?谁能入的了你的异眼啊!” “真的假的?”老牛难以置信:“骗我们搞个好点的理由啊。” “骗你们干什么。”他二郎腿一翘,双手撑着身后,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这样还能逼退几个情敌,自信满满表情,胜券在握:“上次去弓箭馆,那里的老板娘。” 众人们一声安静,面面相窥。 其中一人说:“我们昨天一块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还讨论那老板娘跟她未婚夫的新闻呢?” “老缪,我知道你看中一个人不容易,但也不能做小叁啊。” 老牛一拍大腿吆喝:“小叁怎么了!咱们国际友人这么帅,就是做小叁也是顶级小叁!” 缪时洲脸一沉。 “我跟你说真的。”帽林拍拍他肩膀:“那老板娘订婚的事都上新闻了,对方可是鞠家二公子,你不一定能把人追到手,世界上女人这么多,换一个吧。” “不打了,我走了。”缪时洲拿着包背上。 “不是,你生气了?” “别气啊再来一局!追不到女人,你还打得过我们啊!” 他往球场外走,摘下护腕塞进口袋,又碰到了口袋里那个戒指盒。 “妈的!” 谁说他追不上了,唐蒲迟早是他的! 来到店里,孙蝶说,她跟人约会去了。 “唐姐的未婚夫来接的她。”孙蝶小心翼翼窥探他的表情,带着口罩,只露出阴沉沉的眼,灰色的眼珠子瞪得还很吓人。 “你知道他们去哪约会了吗?” “我听她未婚夫说,要带唐姐去网球场。” 网球场,这附近有一家上流网球馆只针对VIP客户开放,鞠向明这种不惜手段砸钱的人,肯定会带唐蒲去那。 恰好,那家店樊阳焱是半个投资人。 换完衣服出来,鞠向明一身骚粉T恤短裤,拿着球拍兴奋的晃动起来。 “唐蒲!说好了啊,我赢了今晚就跟我走!咱们去山顶温泉,来个夜晚蜜月!” “我可没答应你,流氓。”她整理着护腕,鞋尖在地上点了点,左手拿球看准了角度:“先接到再说。” 网球朝空中扔去,她两手抓拍猛地扬起,挥拍迅速有力,弹力极好的网球朝着他飞去。 鞋子在地面摩擦起刺耳响声,鞠向明叁步上前,单手挥打,稳稳接住,他兴奋眼里冒出星光,对这场球赛已经势在必得。 唐蒲跑位接球,扎起的马尾晃着活力的弧度,丝毫不逊色打出一击。 “我要认真了!”鞠向明吆喝,球还没到瞄准位,他就双手握拍,跳起来去打。 力道明显比她要大,球飞过来的速度让唐蒲避之不及,她双手握住拍子,吃力的打上去。 “你要是真接不住就躲,我可是拿出实力了,小心别伤着你!” 说着又是一拍,相比之下,她打出去的力气很容易让他接住,不会点技巧还真不好赢他。 “你赢不了我,别白费力气!”鞠向明猖狂,这场比赛他是一点实力都不打算保留,使出吃奶的劲狠拍,唐蒲力不从心,胳膊都酸了。 虽然她有技巧,但面对绝对力量,连接球都难。 “看好了!”他大步冲上前,双手攥紧球拍,扎住姿势,朝着飞来的球奋力扬出一拍。 唐蒲心中咯噔一声,举起球拍,那球在空中疾驰的力度像炮弹一样,真要接住胳膊怕是得废。 鞠向明洋洋得意,视线盯着球朝她身上砸去,脸色大变:“躲开啊!” 错过最佳挥拍时间,飞来的球砸上了她的腿,皮肉被震麻,跌跌撞撞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鞠向明惊慌失措扔下拍子,朝她跑去:“没事吧!” 唐蒲吸了口凉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正要掀开裤子查看,鞠向明一声惨叫,她赶忙抬起头。 不知道从哪来的缪时洲,一拳揍上他的脸,坐在他身上揪住衣领狂挥了叁拳。 “缪时洲!”唐蒲自己都没想到她害怕的叫出颤音。 失控的野兽,护主起来毫无人性。 把他打得爬不起来,缪时洲撑着腿起身,脸色阴怒朝她跑来,抱起她往外走。 “你打他干什么!你有毛病啊!”唐蒲捶着他挣扎:“放我下来!” 缪时洲用力把她往怀中抱紧:“你的腿要是有事,你看我不打死他!” Chapter32 腿上顶多就是红了点,刚才撞的那下,缓过来已经好很多了,还不至于到截肢的地步,他慌慌张张的找药,把这里的服务生也吓得够呛。 唐蒲拍掉白裤子上的灰尘,有点担心鞠向明,看向玻璃窗外面的球场,想找到他的身影。 “骨头疼不疼?”缪时洲跪到她面前,用手指摁压着那块。 “嘶啊!” 唐蒲拍开他的手:“我腿没事,你想把我骨头按碎?” “是你一直不专心的看外面,他砸了你,你还有心思去关心他?” “你也打他了,不分青红皂白!运动竞技本来就会受点伤,你上来就给人家一拳,你现在应该去向他道歉。” “要我道歉?”他鄙夷哼出嘲讽,眼里闪露杀意:“除非我把他头拧下来。” 唐蒲推开他的肩膀,不让他碰,放下裤子正要起身,被他攥住手腕死死拉住。 “坐好!” “松手!” 两个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输,火苗在唐蒲眼中越燃越烈,缪时洲强忍咳嗽冲动,硬是把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服务生赶忙对唐蒲说道:“我们医护室已经有医生去查看鞠先生的伤势了,您不用担心,严重的话会送往医院。” 唐蒲稍稍仰起了头,下巴对着他,眼神斜蔑:“你们这个VIP球场怎么打人都不说报警的,万一人真出事了,凶手跑了怎么办。” 缪时洲转过头咳嗽,拧开药膏,强行将她的裤腿往上拉。 服务生面露难色:“这位也是我们的私人客户,两位肯定不会希望把事情闹大,我们球场是有保密工作。” 私人客户? 唐蒲以为这家伙是擅自闯进来的,看来她低估了。 “难不成杀个人,你们球场也会替人保密?” “姐姐不用阴阳怪气,反正我就是冲动,只要是看到你的事情,我总会控制不住,就是把他杀了也做得出来。” 他严肃的抹着药,看不出半点玩笑成分,手指轻柔推开膏体,打转在淤青的皮肉。 玩笑对他显然是开不得,唐蒲对服务生道:“麻烦把我的包拿过来,在二号柜子。” “好的。” 她从包中找出手机,刚解锁就被他抽走了。 “不准给他发消息。” “还我。” 他放进口袋,背上她的斜挎包,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唐蒲傻了眼:“你干什么?” “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就是被球砸了一下,我能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她真没遇到过这么死皮赖脸难缠的家伙。 唐蒲在他怀里扭动挣扎,抓住他的手臂,要从他身上翻下来,缪时洲把她往上一撂,又重新跌回他怀里。 “别动了,姐姐。”跟刚才冰冷冷的话音不同,他把头低向她,耳边吹嘘的热气,毛孔也开始紧缩:“再动我真硬了。” 蘑菇云从她的头顶上方炸开,只听轰隆一声。 缪时洲仰起了头,学着她刚才斜蔑的姿势:“看不出来,你还挺单纯的,化了妆我也能瞧见你脸有多红。” 眼看他要抱着她走出大门,唐蒲揪住他衣服,突然间没了刚才的气势。 “外面有狗仔,不能被看到。” 感应门朝着两侧打开,清凉的风吹走她脸上燥热,没等她享受这阵凉风,缪时洲将头低下,闭上眼,朝她猝不及防来了个舌吻。 “唔!” 舌头的湿软程度堪比果冻,他的口腔十分干净,没有任何味道,粗鲁的接吻方式,毫无试探,上来就想直抵她的喉咙深处,把舌头全吐进来。 他一边吻一边往前走,打开那辆越野车门,强装镇定的把她放入副驾驶座。 等坐上车,他才捂着嘴巴,两眼泛泪控诉:“舌头要被咬烂掉了,都出血了。” “你他妈活该!” 唐蒲第一次爆了粗口,用力蹭走不属于她的口水,嘴里还弥漫着异物的湿润,她又羞又怒。 抬头瞪着缪时洲,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摸着嘴皮,言狂意妄。 “你觉得那些狗仔,会怎么形容我们俩的关系?” Chapter33 从被打到被绿,人生的大起大落,鞠向明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体验到了男人最可耻的两件事。 他鼻子的伤还没止血,新闻铺天盖地对他头上的绿帽表达同情,热吻的两人,好一对天造地设,连接吻的姿势用的都是公主抱。 狗仔拍了无数张高清照片,把他舌头伸出来都照的一清二楚。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病房门外站着他的哥哥,手里还拿着慰问品,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来干什么?” “听说我弟弟被人打了,第一时间就跑来关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很称职才对啊。” 鞠铮把门关上,特意买了男性保健品,放到床头。 “我不需要你关心。”鞠向明推开护士处理他脸上创伤的手:“不用弄了,等会儿我自己来。” “哎呀,还是我来吧。”他接过护士手中的镊子,夹着浸泡药水的棉花,点在破皮的伤口。 “我弟弟的这张脸可帅多了,烙下伤疤多可惜。”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非要这样阴阳怪气的羞辱我吗?” 两人岁数差的不多,从小时候开始就互相看不对眼,以前是小打小闹,现在是明争暗斗。 显然鞠铮长相成熟的多,哪像鞠向明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跟个招嫖花蝴蝶似的。 “我是来给你送主意的,我怕我这个傻弟弟被人绿了,还想不明白,沉浸在感情的漩涡里,把自己脑子给搅和的一塌糊涂。” 他扔了镊子,咣当一声,甩进垃圾桶:“咱俩是兄弟,聪明才智,你总得跟我像一点吧?这是个好机会,万一错过,那你就太昏庸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我听不懂你那一套!” 鞠铮拿出手机,一抽插着兜:“你知道现在新闻铺天盖地说你被人绿了后,市场的反应吗。” 鞠向明没看,他只顾着恨亲唐蒲那男人嘴里伸出来的舌头了。 “都在同情你呢,信不信这风头没过去,明天股价必然大涨,这个时候就甭管你那出轨的未婚妻了。” “在今晚把新闻字条写出来,说那坏女人把你绿的凄凄惨惨,还被情敌打了一顿,现在你身在医院,茶饭不思,半夜躲在被窝里哭,第二天再拍一张眼红的照片,你可就成了!” 鞠铮将手机递在他眼前,笑容里多了神秘。 “我倒不是真的想帮你,只是我知道你俩是逢场作戏,合起伙来想继承爸的公司。” “我这人吧,心胸宽阔,既然我能给你出这个主意,那我也自有对策,要是你不打算污蔑她清白,那在明年之前,我必然会坐上董事长的位置。” 缪时洲感冒没好,有可能是他把病毒通过舌头传染给了唐蒲,第二天她也咳嗽了起来。 门锁密码没有改,大摇大摆进来的人,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他来的很早,也因为一晚上没睡,听到她在卧室里的咳嗽声,下楼买了药又回来。 唐蒲鼻子堵塞,呼吸不畅,不停的吸鼻子,打开卧房门,就看到厨房忙碌的人,带着口罩在给她做饭。 “粥马上好,把桌子上的水喝了。” “谁让你来我家的?” “你没把密码改了,我以为是你让我来的。” “我只是不会改。”她把门锁的说明书给弄丢了,得请开锁师傅帮忙。 “嗯,我信了。”缪时洲擦干净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次性茶杯走过来。 “你以为我口是心非?”唐蒲囔了囔鼻子。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把这喝了。” 里面混浊的深色液体,一看就是感冒灵,水温刚刚好,甜甜的口感正好用来润喉。 “对不起,我不该把病毒传染给你。”他诚恳的道歉:“所以在你病没好之前,就由我来照顾你,我会负责你的一日叁餐,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唐蒲深吸一口气,放下杯子,目光里多了些许的佩服。 “你这是打的一手好牌啊,知道自己感冒了还强吻我,是故意想传染我,有理由来我家。” 他眉眼弯起,一双性冷淡的眼睛,饱含温情。 听到厨房咕噜噜冒泡的声音,他赶忙跑去:“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坐!” 唐蒲抵抗力一直很好,许久都没得过感冒,吃完药之后,昏昏欲睡。 她坐在沙发上想看会电视,把腿蜷起来用胳膊抱住,困意上头,眯着眼不断往后栽,还觉得自己能忍住。 缪时洲洗过碗,坐到她身旁,把口罩摘了下来。 反正都传染了,现在他俩身体里有一个相同的病毒体,这感觉还是挺开心的。 “回卧室睡会儿?唐蒲。” 她无力的哼着,说了句别管我,倔犟往后瘫靠,闭上了眼。 纯白的丝绸睡衣,在她身上有诱人的质感,胳膊和腰身苗条的曲线被勾勒出来,露出半截的小腿,点燃他的性欲。 缪时洲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变态,胳膊穿过她的腰,将她拢靠在怀中,学着宠物的动作,把头蹭在她脑袋,试图留下自己的气味。 又软,又甜。 当下的手感,能分分钟撸射。 平稳的呼吸声,除了鼻子不透气外,其他一切很好,她真睡着了。 “怎么能在一个男人面前睡得这么安稳呢,好歹有点防备心啊。”缪时洲低下头,自言自语,手指在她脸上描绘起了五官:“我又不是真的弟弟,我是头狼。” 正颤抖的睫毛,表达对骚扰的不满。 “小羊羔,还敢睡的这么熟,我可要把你吃了。” —————————————— 下章吃肉~ Chapter·34(小肉h) 缪时洲将她放回了卧室,自己则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下午叁点醒来,他蜷缩起来的腿保持了很久,身体酸疼,沙发长度显然达不到他的身高。 敲响卧室门:“唐蒲,你醒了吗?” 没应声,他揉着酸疼的肩膀打开了门,听到一阵很重的呼吸声。 被子里凸起的人,正因为过快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 脸红的不正常,手落到她的额头,体温滚烫,明显是发烧了。 缪时洲将买来的退烧药拿过来,坐到床边,搀扶着她吃下去。 “把水咽了。” 药片含在她嘴中,唐蒲有气无力的哼着,睁眼的力气都没。 怎么会突然发烧。 他自责的想,该不会是趁她睡着时,偷偷亲她的原因吧?抵抗力这么差劲。 捏着她的嘴,硬是把水往下灌,她咳嗽着紧蹙眉头,不断被他拍背。 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唐蒲知道自己以什么姿势瘫倒在他身上,没力气起身,她难受的鼻塞,头也很疼。 “别碰我了……”声音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刀片似的沙沙划在玻璃上一样。 “咳,咳。” “别说话了,你好好躺着。”缪时洲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把她身体周围的缝隙,都用被子塞了一遍,打开了地暖和空调,又去卫生间里接了盆温水,擦拭着她额头的汗。 脸红的热潮,席卷上瓷白的脸,娇俏和慵懒在这一刻并存,明知她是发烧,缪时洲越看她,畜生的思想就越发兴奋。 会不会高潮也是这般动人。 “妈的。” 他把手里的毛巾攥得出水,扭过头看向窗外冷静,脖子绷出了一条青痕。 “……哈。” 她呼吸的很费力,必须张开唇齿,视线捕捉到果冻般殷红的舌头,缪时洲一言不发的盯着,要是她此刻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这副表情有多吓人。 与常人不同的瞳膜颜色,灰眸总让人觉得冰冷,但此刻不言而喻的热情,欲望表现淋淋尽致,挺立的喉结,正忍不住的滑动。 “唐蒲,你很热吗?” 她点头,脖子已经出汗,粘腻的感觉很难受,甚至拉着衣领,想摆脱束缚。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缪时洲压住被子的一角,阻止她将被子掀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蒲热的急躁:“我很难受,别压我!” 他要将眉头皱成了死结:“你真不把我放眼里。” 缪时洲把手拿开,她拽着衣领往下拉,干脆将被子也掀开,露出腰间的那点白肉,叫他饥渴的反复吞咽口水。 他承认自己没出息,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趁人之危的想法,愈发跟不上道德束缚。 “出点汗会好得很快,你这么做会着凉。” 唐蒲歪头睡过去,手还倔犟的拽着衣领往下拉,锁骨下方的皮肤白皙,胸口涨幅,若隐若现,缪时洲试图把她的衣领往上拉,她病中声音不耐烦:“起来啊!” “唐蒲,我他妈就是个禽兽!” 缪时洲将手穿过她的衣服下摆,烫人的肉让他手心激颤,咬住她的唇,舌头野蛮钻入,灵活的甩摆进她嘴中扫荡。 当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唐蒲撑着他肩头,几番抗拒要叫出声也被堵了回去,舌头搅拌着嘴里的口水,从嘴角溺出。 衣服里的手握到她胸前,发烧的人又哭又急的反抗,难受弓起腰,想要把他推走,甚至咬住他的舌头来逼退他。 这是缪时洲第二次被她咬,他把舌头退出来,手上没有停下的意思。 “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以前强迫过你,以后也会,我就没想着把你让给别人,今天你就是不愿意我也不停!” 他咬着狠劲儿警告她,也在说服自己:“我忍了叁年,妈的,叁年,天天想着你自慰,我就是出家的和尚我也不可能忍得住!” 这一刻,他幻想过无数遍。 唐蒲睁开疲态的眼,红彤脸蛋,一时间连愤怒和羞愧也分不清,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用哭腔说道。 “你就是个强奸犯。” 缪时洲动作停下来。 随后,他点了头。 “对。” 睡裤被利索的扒下,他将两条腿分开,搂在腰侧,挺直腰板跪起来,解开裤绳:“我是强奸犯,我会是你的男朋友,我也会是你的丈夫。” “混蛋呜呜,混蛋!” 无助的哭泣惹人怜惜,他只觉得下腹着了火,那根东西已经不属于他自己,有意识的要朝它该去的地方融入。 她黑色叁角内裤依然有着质感,遮蔽的布料阻挡那抹春光见人,拆礼物一样的手法,将最后的底裤拉下来。 被火烧了的棒子压上前,酸痛在一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雪白的双乳蹂躏在男人手中,上衣早已堆在脖子。 尖锐的指甲扣紧他的手腕,唐蒲呻吟的哭喊仰头嚎啕。 来不及让她感受余痛,富有节奏的贯穿,用力拆散身体。 他恐怖的尺寸完全淹没在了里面。 Chapter35(H) “混蛋,混蛋啊!” “我是混蛋。” 他第叁遍承认了,低头看向被他插变形,可怜兮兮的小穴,吞吐不住巨物从而往两侧涨大,第一次插她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没有改变多少,她的穴,只在他身下才会成这般惨兮兮的模样。 穴道不规律的收缩,在他高潮的底线试探,太舒服了,几乎不敢前进,每每动一下,精神就要在她身体里瓦解! “额!” 埋头插入,全部涨在阴道里,龟头捅塞进她的子宫边缘,毫不客气的占据她身体。 一张一翕缠住肉棒,小腹上方凸起属于它的形状,唐蒲红潮铺满的脸蛋,莹莹泪光诉说着可怜的哀求,把他的手臂扣到流血,冒着胆量求他。 “戴套……缪时洲,呜,戴套。” 她只有一次做爱里没有戴套,就是被他强奸的那次。 听闻这话,缪时洲露出宠溺的笑:“屈服了?” “再多挣扎点也不要紧,毕竟我不想带。” 放慢下速度,插动的肉棒,在她阴道里慢悠悠的折磨,不知道下一次会顶到哪种程度,唐蒲的恐惧无法让身体放松,从而使劲夹吸它,陷入无尽恐慌。 失去了逃跑的希望,细指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到泛白,哭诉声线软糯,不显粘腻,清甜干净,是在她平时高傲的长辈姿态,从未听过的软弱。 “拜托你,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卑微的放低身份,沦落到任他欺,哀求饶恕,愿意服从他的地步。 真想让她跪在面前。 危险的想法,缪时洲及时打住,舌头舔着上颚,重重一插,看她往上弓起腰背痛苦的表情,肉棒在她穴里要涨坏了。 “让我做你的男朋友,我自然会戴套,现在,我只是一个强奸犯,不是吗?” “啊啊……别,呜别撞了。”唐蒲乞哀告怜,艰辛抬起脑袋点头:“我让你做,戴套,戴套。” “做什么,没听清。”说完又是狠狠一击。 她发出颤抖呻吟,唇齿间吐出崩溃喘息:“男朋友,我让你做,缪时洲,别折磨我了,你戴套什么都好说。”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录音,放到她脸庞:“再说一次,完整的说出来。” 这人的警惕心不该用在这种地方,唐蒲没辙了,在床上她就是任人揉捏的羊羔,等她把话全部说完后,缪时洲心满意足扔下手机,反问了一句。 “套呢?” 唐蒲虚弱的指向床头:“柜子……啊!” 猝不及防操入宫颈,她痛的满头大汗,哭哭啼啼骂他:“滚啊!” “还敢让我滚,你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柜子里都有避孕套,你带过多少男人回家操你!” 怒火攻心,他耸干了几十下,唐蒲腰都软了,肚子涨的呼吸不匀,何况她发烧头痛欲裂,痛苦仰起脖颈,手掌摁住两侧想拔出自己的身体。 缪时洲不会让她得逞,钳住腰往自己的胯下怼,龟头撑开宫颈,她做了无数次爱,那里也没被人塞入过,失去形象的嚎啕大哭,凶残哭声,如婴儿啼鸣,她从未哭的这么狼狈。 操干她的男人惊喜欲狂,变态的把她哭声当作情药,不计后果挺直腰板耸干,把她顶的脑袋哐哐砸向头顶床板。 越哭他越狠,唐蒲疯狂挥舞着手臂捶打,指甲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挠扯在他的锁骨,脖子,依旧没能撼动半分他的身体。 “敢挠我,你倒是挺有胆子的!” 啪! 巴掌扇歪了他的脸,怔怔停下动作的人,恢复了几丝理智,她喘着大气,委屈的死死咬住下唇,目瞪恨意,几乎是对他咬牙启齿。 冷静下来后,缪时洲伸长手臂绕过她,去拿了床头的避孕套。 “滚!”她不干了,撕破脸皮也要让他滚出她家。 “没门。” 缪时洲低垂着眼警告:“不然你别想让我戴套,直接射进你的子宫里,你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这场性爱,他永远占据上风,只要他不想,也会真压着把她给强奸。 Chapter36(H) 套子不合他的尺寸,连带上一个头都难,狭窄的避孕套,要么是把他给夹坏,要么就是把套子撑裂。 显然第二个结果不是唐蒲想要的,要是他真不把这套子给带上,那在她离结束这场性爱,就发怒的情况不远了,他不是真打算想惹恼她。 缪时洲咬了咬牙,硬是将套子勒在龟头往下搓着带进去,勒住的肉棒变形,满手润滑油,粘腻又诡异,他疼的挤眉,带了一半还不到底,干脆就裹住了龟头再次插入。 抬起她一条腿卖力操干:“下次我买套,适合我尺寸的,把你柜子里的这些东西都给扔了!” 唐蒲根本无心去听他在说什么,脆弱的阴道痛到了极限,满身的汗水和酸痛,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在发烧。 忍着不叫,缪时洲硬是把她撞得出声,崩溃不已,连连求饶。 唐蒲看出来了,越是她哭,缪时洲越兴奋,根本不把她的痛苦放进眼里,反倒当成了一种兴奋剂,持续不间断的抽插,他的体力好似永动机,根本不停歇。 身体瘫软溃败,主动权丧失,就只能沦为一个让他爽欲的机器。 她捂着眼睛从头哭到尾,臀部没有挨过床面,避孕套的润滑油一路流到臀沟,她以为这是自己的身体反应,而流出来的液体。 “唐蒲。”粗声喊叫,喘气低哑。 诱惑的声线没有一个女人能抗衡,他将手放置她的背后,用力一托,紧抱在了怀中。 “再忍忍,我还没到,多出点汗,病很快就会好,我今天不止想操你一次。” 话还有没说完的,他想让她给点力,别中途晕过去,唐蒲用尖锐的指甲抠住他肩头上的肉,呼吸声减弱,声音也跟着嘶哑了起来。 “我恨你……我恨你。” 她哭起来娇喘,沁人心脾,胜过所有美妙的音符,缪时洲露出笑,舌头嚣张舔走她眼角的泪。 “我的荣幸。” 碎发沾满汗水,黏成一簇蹋在鬓角,潮红的脸,已经把脖子和耳朵也淹没成了红色,累的眼皮在不断打颤,口唇干燥,看不出一点水分。 起伏声的喘息,也是他一下又一下顶出来的,貌似没有他的动作,她就无法呼吸一样。 缪时洲戕害了她很久,这次的精液足足憋到极限,在她昏过去后才射了出来。 又一次高估了她的体力,等他拔出来,看到避孕套已经烂了,兜住的精液还没一半,其他全射了进去。 看样子是不能再继续了,会被她发现的。 唐蒲对疼很敏感,她的皮肤一向很娇,胳膊传来刺痛,直接将她扎醒了。 “别动!”缪时洲眼疾手快,摁住她的胳膊,才没让针头跑出来,将液体打进她体内。 “你给我注射的什么!”她嗓子哑了,遏制不住的恐慌,颤巍巍的要尖叫起来。 “退烧针。”缪时洲被她的胆小逗笑:“真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唐蒲恐惧他,特别是现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压在她身体上的凶残,无人能及,是她嚎叫了数次也没能让他留情。 她畏惧极了这种本性冷漠无情的人。 拔出针后,他拿着棉签摁了很长一段时间,唐蒲闻到自己头发上的香味,战战兢兢问道:“你给我洗了澡?” “嗯,毕竟出了那么多汗,醒来感觉到身体黏湿湿的,也不好受吧。” 其实是害怕她发现内射进去的精液,用手指掰了好一会儿才弄出来。 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的羞耻,唐蒲把脸埋进被子里。 “15分钟后我再给你量一遍体温,要是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血止住了,缪时洲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 “几点了。” “凌晨一点。” 她从下午开始发烧,一直做爱后,持续低烧又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缪时洲片刻没离开,心有余悸,发誓下次铁定不在她发烧的时候做爱了。 “对了,告诉你个事情。” 他笑的有些幸灾乐祸,坐在床边翘起了二郎腿:“你的前男友污蔑你背着他出轨,在医院里拍了我打他,伤口的照片,还把哭红的眼睛发到网上,昨天他公司的股价大涨,全都托了你的福。” “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人人都瞧不起的一对狗男女了,我身为插足的小白脸,这称呼听起来还挺刺激呢。” 唐蒲病恹恹反驳:“你才是狗。” Chapter37 早晨,喝完了粥,唐蒲在床头犄角旮旯缝隙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居然能掉在这种地方,估计是睡着时候不小心碰下去。 插上充电器开机,未接来电提示,有鞠向明打来的二十通电话,她回拨了过去,那头在咆哮。 “我他妈总算联系上你了,我以为你看了新闻故意不搭理我!” “新闻我还没看。” “那你昨天在干嘛?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人接,你店里的员工也联系不上你。” 唐蒲并不想回忆:“你呢,打这么多电话做什么。” “我就是怕你误会,真以为我利用你,你放心,新闻上的事情我肯定会澄清的,在今年我有能力拿到公司的继承权。” 缪时洲走了进来,在门口清着嗓子咳了一声,他衣领敞开叁个纽扣,脖子和锁骨,留下犀利且鲜红指甲印,斑驳着暧昧的痕迹。 “唐蒲?”鞠向明继而喊到她,她发愣的时间,不知道错过了他多少说话的内容。 门口的人挑着剑眉,混血脸蛋,笑容放肆无礼。 “哦,没事。”唐蒲自己也没注意到语气的冷漠程度:“咱们俩的关系结束了,我还你了人情,你利用我的事情我会记住。” “别啊……你生气了?” “我们进展也挺顺利的吧,你觉得你跟我相处的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不过分,只要你别结束这段关系,我会向新闻记者洗白你,真的,我马上就还你清白。” 缪时洲把她手里电话夺走:“你跟我女朋友叽叽喳喳说什么呢,老子没把你打舒服?有本事地址报上来,我给你个少胳膊少腿的机会。” “你有病吧。”唐蒲用口型骂他,抓着他胳膊往下拉,缪时洲把电话挂断才递给她。 “怎么着,你不愿承认?我这还有昨晚的录音呢,你要听吗。” 说着,他要把录音放出来,要她听自己做爱中,喘声气息销魂的话。 “你够了啊!” 面对厚颜无耻的人,她就算是有几百张脸也不够跟他抗衡。 也不是故意要挑战她底线的,缪时洲见好就收,趁她恼怒,反应迟钝,脸凑上去就是一袭偷吻。 “别生气,看在我给你做早饭的面子上。”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帅,灿烂的笑容袭人心坎。 起码,唐蒲觉得自己挺成熟的,都年过二十七了,凡事忍耐力肯定比上学哪会儿要好,但她居然也控制不住跟人冷战。 换好了衣服,开车去店里,缪时洲开上越野车跟她,热脸贴在冷屁股。 孙蝶见她来,忙得焦头烂额跟她汇报。 “店里好多条恶意差评,怎么办啊唐姐,都是看了新闻来的,还在网上诋毁您。” “不用管,我们的合作厂商没打电话说要取消供应吧?” “没有。” “那就行,辛苦你们了,如果遇到有上门出言不逊的人,直接报警就好。” 唐蒲拿着包上了二楼,对跟过来的缪时洲警告竖起手指:“别跟我!” 见她走后,店里有几个熟人纷纷凑上前八卦。 “你不会真用第叁者插足形式,搞定老板娘了吧?” “我要是没搞定,我还能站在这吗?”缪时洲去拿了弓箭。 自负的语气,洋洋得意,听了让人牙痒痒。 “我都怀疑新闻是你写的,你个混血的小白脸,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第叁者了。” “无论我是第几者,能坐上正牌位置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你们记得来随份子钱,一个都别想跑。” “我去,你也太过分了,抢了老板娘不说,现在还让我们改口叫你老板呢?” 关上最里面休息室的门,唐蒲拨通了穆骆的电话。 两人很久都没联系了,最后一次见面,因为那枚戒指也闹得不怎么愉快。 听筒里传来有节奏的嘟声,她酝酿着开口的第一句话。 “唐蒲。”穆骆先叫出来了她的名字,依旧是沉稳十足的声音。 “不好意思,有点打扰你了,但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想借用一下你们公司的公关团队,他们确实很厉害,我找不到比他们更厉害的人了。”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他话中隐隐带着笑声,看来没打算要拒绝她。 “见个面吧,来我公司,我们当面说。” Chapter38 缪时洲毫不客气的跑来,拦在她面前,理所当然用命令的语气:“去干什么。” “起来。” “我身为你男朋友,应该有这个责任知道。” 缪时洲弯下腰,把脸面对着她,近的程度,甚至连睫毛都可以扫在她的脸上。 “难道你想听我手机里的录音吗。” 唐蒲把手里的包拍到他胸前,冷着一张艳美动人的脸。 “去门口拿快递。” “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就行!”他拿着包追赶上她的脚步。 唐蒲转头对他道:“别跟我,你还是保护好你的手机吧,不然等我拿到,我一定会把它格式化。” “这么说你承认是我女朋友了!”他洋洋得意喊着,生怕别人听不到。 唐蒲头也不回走出去,孙蝶从前台探出头来,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缪先生,你真跟我们老板交往了?” “是啊,没看到她爱我的眼神吗。” 虽然孙蝶半信半疑,但她对钱这种事可从来都不马虎:“那之前你说的话还算话吗,免我份子钱?” “嗯,考虑一下。”缪时洲肩上背着女士挎包,看着她背影,笑容持续泛滥在脸上。 “你们什么快递送不到这里面,还得让你老板亲自去外面拿。” “没有啊,快递一向都是发到前台的。” 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跑出去,只看到那辆甲壳虫的车屁股。 他居然被耍了! 缪时洲跑到车跟前,拉开车门,低头一看,车轱辘居然被一条铁锁给绑住了。 “靠!” 小玫瑰带的刺不仅扎人,还扎轮子。 唐蒲刚进大楼,便被人认出来了,女人穿着高跟鞋,极快地速度跑到她面前。 “您好唐女士,我们老板在十五楼等您,我带您上去。” “麻烦了。” 推开门,穆骆西装革履,坐在皮椅上,双手交叉放在二郎腿前,似乎是交谈刚结束。 “唐蒲。”他喊着她的名字,温意笑容在他西装的衬着下,风流儒雅。 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起身朝她伸出手:“您好,我是科铭公关公司的部长,我姓常。” “您好。” “先坐下说,时间还很早。”穆骆拿起了没人动过的茶壶,开始倒茶,唐蒲坐到他对面,拘束的握紧双手:“这件事我想早点解决。” “您放心,很快就会解决,这是在您还没来之前,我跟穆老板商讨出来的叁套方案,由您过目决定,看哪样比较合适当下的方案。” 唐蒲受宠若惊接过,翻开文件,穆骆递来的茶水,搁置在她面前玻璃茶几。 “慢慢看,新闻发酵的越久,对洗白的过程就越顺利。” 常部长点头:“这句话说得没错,您外界的风声还不是很差,名下只有一家店也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如果您还担心,我们可以帮您重新打造一个人设。” “这些倒不是很重要。”唐蒲放下了文件:“但公关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如果真的按照这些发出去,鞠向明会被唾弃的翻不过身。” “对加害您声誉的人留情,议论的第叁次翻转,才是对您最致命的。”常部长微笑着告诫。 “都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他?”穆骆皱眉蹙眼:“我不相信你们真的有什么关系。” “但假扮他未婚妻的事情,也是我同意做的。” “所以你被人摆了一道!唐蒲,就这叁个方案,你没得选。” 她思考了很久,沉思的分秒,陷进纠结,穆骆的眉头都能夹的死一只苍蝇了。 常部长坐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瞧瞧,他多年的工作经验,一年就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普通,否则也不会让正准备出差的人,一通电话就推掉了行程。 “常沂,给她准备第四个方案吧。” 什么原因能让他这么快的就改变主意,常沂没再多问:“我会跟团队马上商讨出一个结果。” 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公关会根据合适的时机把新闻发出去,穆骆想留下她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反被拒绝了。 “别误会,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这顿饭应该我请你,明天吃,可以吗?” 他表情和话里都流出无奈:“看来你很忙。” 唐蒲又立即反应过来:“我忘了你也挺忙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来通知我好了。” “明天,我有空。” 她笑着松了口气:“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帮助。” 穆骆收紧情绪:“应该的,遇到这种事,你能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我很开心。” “嗯,确实一瞬间就想到了你,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公司遇到过被对家攻击的事,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公关很了不起。” 他忍不住抬了嘴角。 “我先走了穆骆,不用送了,真的很谢谢你,我会定好明天的餐厅,今晚告诉你时间。”唐蒲踏进了电梯。 “好,我等着。” 掩合上门缝,消失的脸在最后一刻,仍旧对她流露出恋恋不舍。 唐蒲从口袋里拿出关机的电话,轰炸信息弹跳出屏幕,都来自同一个人。 缪时洲这变态没完没了,一时间还没想出摆脱他的办法,真要轻易惹了他,恐怕会被吃的连骨渣都不剩。 Chapter39 “新闻发出去了吗?” “都发出去了老板,团队会在今晚守着舆论趋势,若是有对我们不利的会进行删除。” “辛苦了。” “应该的。”常沂要离开,见他还投身在工作里,没有结束的意思。 “已经很晚了,您还不走吗?” “嗯。”穆骆需要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留给唐蒲,他要在今晚将这些工作完成。 常沂点头走了出去,遇到同样加班的秘书,叮嘱道:“待会儿给老板送杯咖啡,他脸色不太好。” “好的。” 他刚离开不久,有人疾步走来,秘书闻声抬头,见到是个外国男人,起身拦住。 “您好,欸!您不能进去!” 门推开,穆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新闻上与唐蒲一同出现过的男人走进来。 缪时洲冲来,毫不客气抓住他的衣领:“唐蒲在哪。” 穆骆同样冷着一张脸:“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来找我询问这个问题?” “她来这找过你!她人呢!” “我怎么会知道,她早就离开我这了。” “呵。”缪时洲猛地松开他,还推了他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有两把刷子的公关团队,就能轮到她求你办事了?这件事就算是没你,我也能帮她搞定!” 穆骆扭正衣领,对小孩子的气势汹汹,嗤之以鼻,朝身后的秘书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你这模样,是在她交往过中的对象里,挺少见的,应该能持续很长时间,但也绝对不会长久。” “老子需要你来评判吗!你给我记住我这张脸,等在她结婚典礼上,再好好看看是不是我!” 穆骆皱紧了眉头,相当肯定的语气:“她不会跟你结婚。” 缪时洲站直身体,环绕四周,推开他办公室所有的门,都往里面看了一遍。 穆骆起身说道:“唐蒲不可能会跟你结婚,趁早打消你这个白日梦!” “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是说了句要你在她结婚典礼上好好看看,反应这么大,看来是嫉妒我啊。” 唐蒲果真没在他这儿,白跑一趟,但能让情敌遭一番嫉妒,还是挺不错的事,缪时洲冲着他嚣张挑眉:“我们俩结婚是迟早的事儿,你就提前准备好份子钱吧。” 穆骆鲜少会气急败坏,但他此刻怎么着也忍不住。 “我告诉你!唐蒲不可能会跟人结婚!你就是痴心妄想,她跟我都不会结婚,怎么会跟你!你别做梦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打个赌,她结婚的对象要不是我,我把手砍下来!” 缪时洲懒得跟这种书呆子自找没趣,还生一肚子气。 就在他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了脚步。 缪时洲回头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她不会结婚?” “她有个青梅竹马。”穆骆始终攥握着拳头,表面隐忍:“而且跟他订过婚了,但他死了。” 唐蒲吃着红油辣汤火锅,长发盘起成丸子,素颜的状态下,嘴巴一层红油,把皮肤衬得透亮白皙,听着耳边席女士絮絮不断地唠叨,辣烫的毛肚放进嘴中,把她烧的不停用手扇风嘶哈。 手机放在桌边,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唐蒲看向来电显示,赶忙吞咽了两口牛奶,对着席女士伸手打住,放在耳旁接下。 “喂?”她喘着气,不停倒吸。 “看来你今天不跟我吃饭是有原因的。” 唐蒲想了会儿,自己在家里陪席女士吃饭这事儿也能被他知道? “你的外国男朋友找我了,问我你在哪。” “他怎么会去找你?” 穆骆:“应该是看了新闻,查到公关团队,顺藤摸瓜找到的我。” 这家伙不去做特工真是可惜了。 “不好意思啊,他没对你动手吧?” “差点。” 唐蒲一啧,晓得这家伙是暴力狂,她的两名前任都惨遭他毒手。 “唐蒲,你没忘记我们明天要一起吃饭的事情吧。” “当然了!” “那就好,我一直在等你的信息,如果决定好了就告诉我。” 若不是他提醒,唐蒲差点就忘了,突然有点对不起他。 挂了电话后,她赶忙在点评网站上,选了一个评分最高的饭店。 “谁啊?”席曼香把她的行为从头看到尾:“看起来不像那个混血小伙子。” “您还真是火眼金睛。” 她笑笑说:“新闻上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信,但我信那小子,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不知道,反正我对他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喜欢,看在他的外貌上!”唐蒲说的咬牙启齿:“我很讨厌这家伙。” “哦呦,跟你以前交往的对象感觉都很不同啊。” “确实。”她拿起筷子继续涮起了毛肚,放进咕噜噜冒泡的锅中。 “那这不就是他例外的表现吗。”席曼香托起下巴,以过来人的眼神,对她抱有幻想:“相信我,他一定会是个结婚的合适人选。” 热气腾腾而上,筷子停留在里面十几秒没有拿出来,唐蒲认真盯起泛着红油的锅里,握着筷子的手被烫到,她这才匆匆夹回毛肚,筷尖一松,居然又掉回了锅中。 无奈中,她气急败坏。 “我不结婚。” Chapter·40(H) 聚餐过后,穆骆便离开了,听他刚才打电话的谈话,貌似还有个出差。 他工作很忙,吃饭时电话不停震动,不想接也不敢关机,唐蒲吃的仓促,生怕耽误他时间。 对他过意不去,唐蒲没拒绝穆骆的下一次进餐邀请,是在他出差回来之后。 到了小区外面的药房,唐蒲买了一盒消食片,刚出来,看到电线杆子上贴的开锁小广告。 她忐忑不安的打开自家大门,心里默默乞求着缪时洲不要在她家。 跟在她身后的开锁师傅提着工具箱,学着她的姿势,做贼似的往前瞅,用怀疑的眼神,问道:“姑娘,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啊?” “是我家,我怕里面有小偷。” “啊?你这从哪看出来的。” 滴的一声,门锁打开。 悄悄拉开一条门缝,明明是大白天,里面怎么是一片黑。 唐蒲骂着自己蠢,抬头一看,一米九的身高把她面前视线给堵得严严实实,缪时洲沉默的冷脸,表情不悦看向她身后的人。 “这谁?” 师傅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您好,我是诚信开锁的刘师傅。” “开什么锁,这家不需要开锁。”缪时洲抓住唐蒲的胳膊把她给薅进来:“也不需要换锁,你走吧。” 砰! 门关上的力度几乎是用砸的。 “你发什么疯!”唐蒲推开他,力气惊人,手指将她的手腕给抓的毫无血色。 “改密码不就是不想让我进来吗,我偏不!只要我还活一天,你就休想改密码。”他不甘的看着她说:“知道我昨天找了你多长时间吗,我给你打了几百次电话,你故意不回的吧?” “我是你男朋友!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在哪!你是不是背着我出轨跟别的男人厮混去了?” “咱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心里清楚。” “怎么就不是了!我还有录音,是你亲口说的!” “不是我自愿的。” “哈,好啊,那就现在再自愿说一遍。”缪时洲拉住她的衣领往两侧扯,衬衫纽扣强行被拉的崩开,她大惊失色,领口还没捂住,另一手就袭击上了她的身下。 “这是什么?” 缪时洲摸到口袋里有个硬盒子,捏住一角,脸色突变,再拉出来一看。 健胃消食片。 “操,我还以为避孕药。”他把那盒东西给扔到地上,把她衣服强行脱掉,一边说道:“你要敢吃避孕药你死定了。” “缪时洲!我他妈真的生气了!” 啪! 这次挨的一巴掌,他连头都不扭一下,继续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脱她的衣服:“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我脸皮厚,手疼了我给你揉。” “滚!我让你滚啊!” 扭动的胳膊被他轻松制服,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压到了冰凉的大门上。 脸贴着门,屈辱倍增,身下忽凉的温度,唐蒲何时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强迫,这一刻就是想忍也憋不住泪。 “不要以为哭了我就会心软。” 缪时洲把她压的严丝合缝,只给她留了呼吸的余地,舔起她的耳朵,缠绵其中,手上冰凉的温度,从她的臀沟一路往下刺激到柔软蚌肉里。 唾液滋滋作响,耳边的舔舐声吵闹,恨不得口水都吐进去,痒意难受,唐蒲的双手摁着门,用尽了全身力气也顶不开他。 “我不想做!缪时洲!” “我想!”他大言不惭:“就当是你扎坏我轮胎的补偿。” “我赔给你啊!”唐蒲把指甲抠进他手腕的肉里,她是真打算把他手给抠烂。 “这么恨我?”缪时洲拉开裤绳,亲吻她敏感的脖颈:“我更兴奋了唐蒲,待会儿你最好把我给夹死,要是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轻松掰起她的一条腿,她的双手扒着门姿态,更像随时准备欢迎着他进入,悬空的脚不停往后踹他,要不是他手抓的稳就被她跑了。 “姐姐真是小辣椒啊,要是普通人还真收拾不了你。” “我说让你滚!” 缪时洲低下头,连忙扶住找准了位置:“扶稳了,千万别叫出声,说不定那开锁大叔还在外面呢。” “咿啊——” 鸡蛋大形状的龟头塞进来,他混血的天赋,在长出这根东西的时候也用到了淋漓尽致的水平,本就不合亚洲人的尺寸,强挤的行动跟强奸没任何差别。 唐蒲痛的手指弯曲,指甲无助哗啦在门的棱角上,痛吟声在唇齿间拼死咬住,生理泪水排挤出来,滴滴掉落。 缪时洲搂住她的腰用力往后搂去,本就痛到裂的阴道他挤进了半根,才九十斤的她毫无胜算,就连身高也被死死的压制。 “唐蒲,好紧。”他销魂的喘气声,耳边热气涌的唐蒲崩溃。 她的脑袋撞击在门上,缪时洲眼疾手快捂住她额头,动作更粗鲁,小穴被撑开了惊人的大小,肉棒进退两难,甬道干涩,两人都不好受。 “缪时洲……”唐蒲声音嘶哑,以为是要求饶的话,他亢奋咬住她耳朵:“多喊点。” “你个死处男,能不能去学学怎么做爱!” 他脸一黑,龟头猛插宫颈:“你再说一遍,逼给你干裂!” “啊啊……呜,呜。”不止恨他,唐蒲想把他下半身活生生折了的冲动都有。 Chapter41(H) 门口不尽兴,缪时洲把人抱到了沙发上,拿着靠枕垫在她腰下面,掰着两条腿扛上肩,一手掐住她的腰,固定身形撞击。 姿势羞耻,唐蒲用胳膊挡住脸,每当他操进来,口中总会发出绷不住的淫叫,为此缪时洲乐此不疲,只是看她逐渐要被瓦解的那一幕。 “呜……呜,我恨你。”她忍无可忍,抓住腰上那只骨骼分明的手。 “下面咬的那么紧,你觉得我会信你现在嘴里说的话吗。” 他把手指戳进她口中,两根往喉咙里塞入,顶到了咽喉部位,猝不及防哽咽,一口唾液没有咽下去,唐蒲涨红了脸把嘴巴张大,难受不已握住他的手腕哭泣。 当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她的眼泪毫不客气夺眶而出,色糜的场面让缪时洲有种冲动,想把这根性器直穿她的食管,射入浓浓精液,咽下属于他的液体。 “想必,这嘴巴还没吸过男人鸡巴吧?” 她怒不可遏瞪着他,唾液越流越凶,红眶的眼睛楚楚可怜,优雅的女人沦落至此,这模样是只有他才能制造出来。 缪时洲攀升的欲望,越发急不可耐:“唐蒲,你得顺着我点,不然哪天,我就把这根东西塞进你嘴里。” 本就在快速抽动的肉棒,此刻用力往里一塞,小腹堆住一块凸起,唐蒲脚趾绷紧,泪如雨下。 变态,死变态! “戴套啊…” 阴唇抽翻出来粉色,涨大的小穴此刻可怜兮兮扩张,褐色的肉棒布满青筋,充血的尤为慎人。 他爽的呼吸都乱了套,把手指放进嘴中吸吮,一心只想在里面冲击,插翻她的阴道。 唐蒲痛不堪忍,极力抑制叫声,痛的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她从没这么难受过,缪时洲的做爱方式,是把她身体拆骨入腹,一点点拼凑成他喜欢的样子。 “你个混蛋,出去啊,我疼。”她受不了,撞得脑袋顶在沙发,腰下柔软的靠枕,更是让她连起身都做不到。 “唐蒲,我是你什么人。”缪时洲压低声音问,她的眼泪哗啦冒出,心有不甘,无济于事。 “男朋友……” 缪时洲鼻腔中哼出自大猖狂的笑声:“对,给我记住,我是你男朋友,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反驳这句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 虽然他话里狂妄,可事实如此,当他拔出肉棒的那一刻,唐蒲浑身痛裂的舒畅,一股剧烈空虚的抽疼,在腹中甚至是胃里,难受的面色狰狞。 粉色的龟头上带了点血,插的是爽,但被他给捅伤了,缪时洲打算放过她,握住她的手放在肉棒,操控着撸动起来。 柔软的手心与自己的不同,皮薄嫩肉,青筋凸起的硌痕在她手心里不停窜动,唐蒲痛的捂住肚子,闭着眼任由被他控制。 “额,嗯。”动听的喘息,磁性魅惑,男声也能如此销魂。 手心撸搓的皮肉泛疼,速度快的一手重影,快射的一刻,缪时洲抓住她的手紧握龟头,全部喷射在了她的掌心里。 粘腻触感恶心淋淋,精量很多,从手里往下流,唐蒲举起来往他身上抹,被他钳住手腕:“我给你擦。” “恶心!” 他眉头一皱,直接把她的手放到她眼前,唐蒲使劲了力气阻止,酸痛胳膊用力冲她压下来,她惊恐大喊:“缪时洲!” “再说一句让我不愉快的,我把精液抹你嘴里。” 唐蒲怒目对视,电话响了起来,缪时洲从她的上衣口袋把手机拿出,她用另一只手去抢,被他接听,打开免提,是鞠向明愧疚的在道歉。 “我反思一天了,股价什么的我都不在意,我也会跟那些记者说这是我做的,不是你出轨,但你能不能别跟我好聚好散,唐蒲。” 她刚要说话,沾满精液的手突然再次朝她脸上压下来,缪时洲将手机举到面前。 “你想做小叁吗,狗东西,唐蒲现在是我女朋友,她跟你没关系了,别再让我看到你来找她,不然老子把你打进ICU。” 鞠向明顿然间脸面全无:“操……唐蒲在哪!你让她接电话!” “她在我面前啊,一副不想吃我精液的表情看着我呢,嘴巴被堵满了说不出话,还有,别打了,她不会接的。” 手压到了她的鼻尖,甚至能闻到精液的腥味,白浊液体浓稠的往下滑落,顺着手腕一路流向胳膊,仿佛只要她敢说一句话,就把这满手的精液全塞进她嘴里。 等他挂完了电话才收力,挣脱的同时,唐蒲奋力起身,将巴掌给到他脸上。 “你凭什么侮辱我!” 她流着泪,羞愤咬住牙齿,将裤子穿上,一瘸一拐走去浴室。 这巴掌扇歪了他的脸,缪时洲舔起上颚,冲下沙发跑过去,一把将她扣在了墙面,粗暴薅住长发,逼她张嘴舌吻。 精液全抹在了他的身上,她用手一遍遍抽打他的脸和脖子,指甲恼怒划着皮肉,蹭破了血,嘴里的舌头更是塞进她喉咙,牙齿互相顶着啃咬,一阵唇枪舌战,剧痛让她甘拜下风。 Chapter42(h) 缪时洲买了药膏,趁她睡着,给她阴道伤口上药,不知道伤口的位置,又怕疼到她,他带着橡胶手套不断往里试探。 柔,软,嫩。 每一次触感,都让他下体兄弟支棱硬起来,在裤裆里难受到爆炸。 阴唇是粉色,翻出来的肉也是粉的,刚破雏的鸟儿都没这么粉,天生无毛软穴,上帝亲手打造出来的物品。 他嫉妒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们,发狂妒忌,想把他们都给杀了。 粉穴越看越喜人,干脆连药也涂不下去了,他掰开了她的双腿,埋下头就含住了阴蒂放进嘴中吸吮,舌头伸到肉缝里搅拌,除了药膏的苦涩味,还有一丝丝甜味,他相当满足。 挺拔地鼻梁怼在阴蒂,张大的嘴包含住整个阴唇,阴道里湿滑的状态是被他用唾液滋养,像接吻那般,生涩又粗暴的胡乱舔舐。 发根骤痛,他抬眸看去,唐蒲一脸羞愤到极致的表情,怒火中烧,眼泪在里面打转。 “是太想要了,还是爽哭了?” 唐蒲蹬着脚把他踹走,用被子盖住羞耻,举起了手。 他不躲反而把脸往前伸给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接受着受虐:“使点劲。” “你贱不贱啊!” 她活了二十七年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把平生辱骂的词语全在他身上败光了。 他笑弯了眼睛:“不贱我怎么把你给追到手,别哭啊唐蒲。”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缪时洲抱住她,压在她身上,把她堵得喘不过气,长腿一伸,就将她裹在了怀里。 “别生气了唐蒲,我下次舔之前跟你说,你不是说疼吗,口水还治伤口呢。” “我让你滚啊!” “我就不滚!”缪时洲把被子拉开一角,嬉皮笑脸的表情他很欠揍,凉凉的灰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他变脸多端,根本不知道会在哪一刻大发雷霆。 唐蒲闭着眼不看他,这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闹脾气,面对着面前烦人鬼,只想他快点去死! “我工作这个月结束,回瑞士一周,你得跟我一起回去,知道吗。” “我不去。” 他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跟个小孩子一样,到时候再说。” “你才是小孩子,滚!” “别闹脾气了,我知道错了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他像个唐僧一样念叨,把手伸进被子里,挠她的咯吱窝,唐蒲猝不及防笑出了声,又觉得恼怒,一脚把他蹬下了床! “说让你滚听不懂吗!” 他摔得四仰八叉,脚还蹬在床边,吃痛的捂着脑袋,白T下的一截腰腹露出来,内裤黑色边角莫名色情,肌肉线条明显的比女人马甲线还夸张。 缪时洲眼神突然一凶,腾地扑上前作势要收拾她,唐蒲尖叫拉过被子蒙住头顶,吓的手脚冰冷。 他压倒在她身上,隔着被子拍拍她屁股,笑了两声:“逗你玩呢,我去做饭给你吃,要是敢换密码锁,下次我就来真的。” 回到家,樊阳焱在沙发上打电动,桌子和地毯掉满了零食残渣。 “呦你终于——啊!” 缪时洲抡起书包砸在他头上,冷着张脸抑制愤怒:“谁让你住我家的。” “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周都没消息了,跟女人厮混也不能厮混成这种地步吧!” “把地上的东西给我舔干净!” “别这么生气好不好,我肯定会给你扫干净的。” 他黑着张脸怪吓人的,扔了电动拿起遥控器,拽着他外套拉了拉:“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就一直想等着你回来给你看呢。” 他点了两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段人群嘈杂的视频,显然是手机拍摄的,是他在女仆酒吧里把鞠向明打倒在台上,唐蒲扑过去惊骇喊他的名字。 接着放出的第二段视频,是他在网球场把鞠向明摁在地上揍。 “你拍这些干什么,想展示我的威风吗?” “对啊,我还发给冯老爷子了。” 他眼神蓦然一怒,抓住他头发往上扯:“樊阳焱!” “卧槽疼!你揪我头发有什么用,视频你爸妈早看到了,我一周前都发给冯老了,他还说你厉害呢,我这不变相帮你洗白,你不喜欢男人的事实了。” “有你他妈这么洗白的吗!你故意把视频录下来想发给我爸妈?” “哪有啊,我只是觉得好玩。”他疯狂眨着眼,说话都不带脸红。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妈给你了钱,让你盯着我。” 樊阳焱耸了耸肩,在说这不就得了。 缪时洲转身去卧室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什么,要回瑞士?” “去出差,既然这么喜欢盯我,就帮我个忙。” “好啊!” 他抱着衣服扔进行李箱里:“我出差半个月的时间,你盯紧唐蒲,别让其他男人靠近她,有情况告诉我。” “啊?那我不算男人啊?” 缪时洲斜蔑了他一眼,眼里的鄙视是挡不住的嚣张。 “你顶多算个畜生。” Chapter43 樊阳焱下午来的弓箭馆,这里会员还挺多,门口停放的全是些豪车,他开个老破古董桑塔纳,在停车场里别具一格。 “你好先生,一个人吗?” 一进门就有热情的前台打招呼,樊阳焱昂声,眼睛在室内乱瞟:“来拉拉弓,来份你们这最贵的套餐。” 孙蝶汗颜,想说这位是不是酒吧去多了。 “我们这没有套餐,是按照小时收费,您之前拉过吗?没有的话也可以请我们专业的教练来指导。” “我业余水平,那有女教练吗?”樊阳焱把胳膊搭在前台桌上,笑眯眯问。 “大部分都是男教练,女教练只有一位,今天正好休息了。” “那你们这没别的女教练能教了?就比如说,女老板什么的。” 孙蝶大概猜出他的目的了,每天为了找唐姐的男人数不胜数,一会说自己是哪位前任,一会又说是追求者,还有的假扮成生意人来谈合作,出手都挺阔绰。 眼前这个上来就要最贵套餐,估计也是心思不纯的追求者。 “我们老板不教!您如果真的需要女教练来教您,那么我可以指导您一些基础动作,不收取任何费用。” “那算了,我自己一个人拉会儿弓。” “好的,我给您准备弓箭和护具,您稍等。” 樊阳焱去了二楼,还可惜今天会白来一趟,没想到在靠窗的靶位看到了唐蒲。 他手里的弓都拿不稳了,惊叹着她仙女下凡的样貌,一席飒酷的白裙,腰间绑着黑色束腰带,窗外风透过竹林飘来,吹乱落肩长发,站姿挺拔拉开弓。 正中红心。 咔擦。 唐蒲侧头看去,那人偷偷摸摸低头玩手机,表情尴尬躲避,应该是偷拍忘记关声音了。 她并不打算计较,拿起另一根箭架在弓上。 樊阳焱把照片发给了缪时洲,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转身去到休息区的竹椅旁坐了下来。 二楼人很少,他一边玩手机一边抬头看她,见她把箭射完了,工作人员过来处理靶子上的。 “老板,还要再来吗?” “不用了,最近业绩不错,你们想去哪里玩,讨论一下告诉我,中秋放个节假日。” “真的!老板你人也太好了!” 他正兴奋,见她手机响了,笑道:“那我跟他们都说一下!老板您忙。” “好。” 唐蒲走到窗前跟电话另一头交谈。 “你出差回来了,这么快啊。” “好啊,今天有时间,地址发我吧。” 她去到休息室里拿包离开,樊阳焱装作漫不经心玩着弓,发现她走出了大门,赶忙下楼,抓着手机给缪时洲发信息,他像个间谍一样随时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地下停车场里,见到她的车下来,穆骆抬手打起招呼,她熟练的把车倒入进车库,停在了他车旁边。 穆骆上前帮她打开车门,挡住头顶,绅士风度将她迎接下来。 “今天这家餐厅我挑了很久,希望能符合你的口味。” “还是让我来请吧,人情我不想欠着。” 他没说什么:“先进去吧。”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唐蒲拿出来看,穆骆侧头注视着她的脸色。 “怎么了?” 缪时洲发来的信息:你要是敢跟他进电梯你就死定了。 她抬头巡视着周围,穆骆更奇怪了,附近就只有他们而已。 “到底怎么了?” “没事。” 唐蒲语气都变虚了,缪时洲前天才出差,应该不可能今天就回来,那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还跟穆骆在一起。 “先进电梯。”以为她是担心被人跟踪了,穆骆按着电梯按钮,胳膊虚搂在她的肩膀,把她推了进去。 吃饭时她心不在焉,不停抬头环绕,这家中餐厅每个座位间隔,都有雕刻镂空的木板遮挡,但眼尖的穆骆还是看到了一个人。 “你知道吗,在这里有个人跟你一样,你在四处张望,他一直在盯着你。” “谁?” 她严肃与他对视,穆骆的猜想没错。 “在你的西南方向那一桌,只有一个男人。” 唐蒲转过头,那人顺便秒耸把头低下,是在弓箭馆偷拍他的男人。 “你认识他吗?”穆骆问。 “不认识。” “我认识。” 正当她疑惑,穆骆手托着下巴,眼神变了:“他专做违法生意,许多富豪公子都找他买卖过,据说一面难求,这人平时不怎么低调,笑里藏刀,蛮危险的,怎么会盯上你了。” 危险? 除了缪时洲能让她联想到目前的情况,就没别人了。 “违法生意是指的什么?” “洗钱,贩毒,走私。”穆骆骤冷的情绪,她是头一次看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手机的震动,让本来就没回缪时洲信息的唐蒲心里一震。 她放下筷子的手在抖,把手机屏幕翻过来,人脸识别解锁,弹出了对话框信息。 【你等我回去,你完蛋了唐蒲】 —————————— 首-发:[海棠搜书].「po1⒏υip」 Chapter44挨打 唐蒲换了门锁,设置了自己也记不住的密码,反正她有指纹就能进,至于缪时洲铁定是进不来了。 以防万一,她又跟师傅确认了很多次,这门锁不会从外面被暴力破坏。 只换个锁让唐蒲有点后悔,干嘛不直接换个防盗门呢。 两周里她过的提心吊胆,害怕缪时洲突然回来,他发来的信息唐蒲至今没回,同样的,他也没再发来一条,偶尔去店里会看到偷拍跟踪她的那男人。 唐蒲确定,一定是缪时洲派来的,她干脆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了,闲来无事跟席女士打起了视频电话。 席曼香在跟姐妹们做美容,听到她们谈话里催婚的意思,她找了个话题就将电话匆匆挂断。 唐蒲无聊的把书盖在脸上。 门外激烈的敲打声把她惊醒,窗外暮色发橘,眼里困乏,手脚冰凉,她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接下一旁正在震动的手机:“妈。” “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给你点了份单人火锅,你记得拿啊。” 原来是外卖,她松了口气。 “下次您就别给我点了,吃火锅长痘。” “哎呦,你这小脸能长一个就不错了。” 唐蒲踢着拖鞋来到门前,她解开自己设置的好几道门锁才把门打开,刚要伸手接外卖,暴力的踹门直接把她吓得坐在了地上。 红油锅底的火锅被扔到了玄关,里面洒出来的汤汁看起来很好吃,缪时洲甩上门,掐住她的脖子,反手将她拖去卧室。 残暴的动作一气呵成,唐蒲几乎是跪在地上被他拖起来,残留的困意消失,抓住掐脖的手腕,拼命拍打,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宛如破门而入的杀人犯,不知道下一秒会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扔到了床上,缪时洲压在她身体两侧,掐着她脖子,往柔软的枕头里压下去,语气不重,却字字咬牙。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离开之前跟你怎么说的唐蒲,不准换门锁!不准换门锁!” “你是不识字吗,我发的信息看到了为什么不照做!为什么跟他去吃饭,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越掐越紧,唐蒲皱着眉,眼前看到了白雾,有种要上天堂的错觉,双脚不断地在床上摩擦后蹬,力气也越来越弱。 他粗鲁的呼吸声显然是无法忍住,力道丝毫没松,眼睛发青发紫,把她的身体扭转,趴到了床上,举起巴掌凶狠往屁股抽打。 “你为什么不听话!唐蒲!为什么非要惹我不快,你是故意想试试我底线吗,现在你满意了吗!” “啊——啊别打!别打!”唐蒲咳嗽都来不及,抓着枕头,努力跪起来往前爬。 缪时洲直接将她的裤子扒了下来,巴掌果断扇上皮肉,一掌又一掌的重击,还没打两下就完全肿了,她疼的鼻涕冒出,撕心哭泣,尖叫着用指甲挠他的手臂。 他把她的双手抓住,摁在头顶,揍棉花一样的重拳,把她两瓣屁股拍打通红,眼睁睁看着那块弹性又高翘的臀部,凌虐的体无完肤,缪时洲一声不吭,咬着牙打她,把怒火泄出来。 “呜……呜呜啊,呜。” 唐蒲把脸埋进了枕头,痛哭发抖,皮肉钻心疼痛,屁股仿佛被一把火灼烧,她手指发白的扣紧手心里。 终于他停下了殴打,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唐蒲气哭,涕泪四流,眼眶一整个通红,怒瞪他。 “知道错了没。” 唐蒲哭的哆嗦:“滚。” 啪! 十足的力道抽在她烂皮的屁股上,她声嘶力竭哭闹。 “我问你知道错了没!” “我有什么错呜……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我不会跟一个打我的男人在一起,你滚啊!” 他又一次举起巴掌,唐蒲疯狂踹着腿躲避,害怕到骨子里的疼,她哭的咳嗽,差点背过去。 “我最后一次问你,错了没!”缪时洲低怒吼道,落在空中的大掌,随时把她屁股扇到流血。 唐蒲觳觫不断,害怕的眼泪一股气全流了出来。 “我错了。” “你错哪了。” 她抽噎吸起鼻子:“我不该换锁。” “还有呢!” “不该不回你信息。” 缪时洲又一次掐着她后脖子压下去,咬牙启齿的说:“你不该跟穆骆去吃饭!不该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块,你懂不懂!” 唐蒲咳嗽,双膝跪起来挣扎:“我欠他人情。” “人情人情,你再敢跟他在一起我让你人没!” 他松开手,唐蒲听到背后有什么撕开的声音,随即一手捞起她的腰,屁股撅了起来,分开双腿的动作她再熟悉不过。 “不要!不要跟你做,松开缪时洲!” “别动!”缪时洲搂住她,上前附在她耳边,阴森的语气不悦道:“听点话,我可是专门为了你连续加班拍摄才赶回来,跑了十几个便利店才买到适合我的套子。” 唐蒲转头看去发现,他的嘴里正叼着一个避孕套,表情严肃解开裤子。 “如果你不让我做,我会发疯,要是我疯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来什么事,但你的屁股应该是不保了。” Chapter45(H) 唐蒲屁股很痛,跪起来时候,缪时洲硬要将她的屁股给掰开,她痛到不行就往前爬,前面是床头,脑袋即使顶在了木板上也还在挣扎。 “屁股快出血了,你要是想让它流血我也能成全你。” 她抽抽搭搭挤出叁个字:“强奸犯。” 缪时洲把套拆开带上,粘润的套子绷上鸡巴,这感觉就像在他小兄弟裹了层塑料膜,他一手抓住腰带上的皮扣,瞄准套子头部扎了进去,直接把套给戳了个洞。 “那我今天可要坐实强奸犯这个身份了,你要是喊疼得求我,看我饶不饶你。” 唐蒲愤愤咬紧牙槽,在心里早骂他八百遍了。 套子裹上肉棒,一不小心使力把孔给扎大了,整个龟头都从孔里露了出去,缪时洲只能小心点,别被她看见。 手法轻柔抬起她屁股:“别乱动,不然屁股真烂了,咱们做完我就给你上药。” “你装什么好人!”唐蒲气哭的声音哽咽道:“你大老远把工作赶完回来,就想操我是吗,我从来没被男人打过!” “怎么还闹起脾气了。”缪时洲搂住她的腰:“要不是你跟他在一块吃饭我会这么生气吗?还私自把门锁给换了,你有哪件事是听我话的?不打你打谁!” 唐蒲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活了二十七年来就没被人打过屁股:“滚啊,我不想跟你在一块,你这种爱打女人的家伙,能不能去死!” 都已经顶在她阴唇了还敢这么嚣张,缪时洲一鼓作气把肉棒全塞进去,撑开阴屄插得她肚子满满当当,唐蒲涨到不行,肚子里塞了一个气球似的,捂着肚皮闷声喘气。 “哈……啊,哈!” “我现在可是饶你一命了,再敢骂我,你可怜的小妹妹就不会有好下场。” 唐蒲听的面红耳赤,他的手转战到了阴蒂上,手指来回拨弄起挑逗,生涩的举动试图挑起她的性欲。 这还是缪时洲从片子里学到的手法,他没干过别的女人,说他是死处男他也认,没人一生下来就会做爱,看了那么多部的片子,这诀窍怎么一点用都没。 “疼,肚子疼啊……”唐蒲把头埋了下去,在枕头里哭着。 他急躁地掐上阴蒂,回忆着片子里那男人的动作,不就是用手指来回拨弄吗。 “妈的,怎么搞啊!” 要不是避孕套上的润滑油,他现在连插进去都难,还不流水。 唐蒲捂着被肉棒堵得密不透风肚皮,声音沙哑拜托他:“你出去一半好不好,真的太大了,我没办法吞下去,在里面好痛啊。” 尺寸差异太过于不符,再多的技巧也是徒劳,缪时洲忍了忍,用手臂圈其起她的细腰,固定在怀里。 “唐蒲,你听说过强制高潮吗?” 话音刚落,他插进来的性物骤然抽插起来,阴道深处攻陷瘫软,随着她的双腿彻底软着跪下,体内肉棒疯狂冲刺,戳倒在软肉上撞得她连连崩溃。 “停啊!停啊!” 他搂住她的腰,蛮横冲撞,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喘着低沉呼吸,用力喷洒在她的身体,手绕过衣领抓住一只软乳,掐着乳头,刺激着用指尖瘙挠。 “啊——咳,啊!”唐蒲咳出了口水,拼命想往前爬,没有空隙的连操,快要把她给活活操死,肚皮上凸起的根茎律动变化,越发难受。 “乱动就把你下面操烂!” 缪时洲气喘不稳威胁,卵蛋甩响啪啪打上去,阴唇是红了,白花花的臀肉被他给撞得也在晃动。 “救命。” 唐蒲叫不出声音了,绝望把脑袋抵在床头的木板上,不稳的床头砰砰往墙上磕撞,拔不出的身体束缚在了缪时洲怀里,整根都埋进去肉棒,擦过里面所有的角落,敏感点也不例外。 避孕套的润滑液摩擦出咕叽的水声,淫荡下流。 他极好的体力支撑着他连操了数百下,察觉到阴道开始收缩,无意识缩夹肉棒,缪时洲忍着射精的冲动,恨不得把整根都塞进她子宫! “不要,不要!” 唐蒲尖叫挠他胳膊,晚了一步,喷出的液体浇淋在双腿,染湿了大片床单。 被操到高潮溅尿,他仍没有停下,唐蒲意识涣散哭出声,一直等到他射出来,扎烂的套子没起到任何作用,精液全灌进了她的阴道。 缪时洲故作淡定的喘气,小心翼翼拔出来,托着她的腰,眼看着精液快流下。 他其实有点害怕被她发现,但看她现在的情绪好像根本没在这上面,也感觉不出来他把精液射进去了。 “我抱你去洗个澡,待会儿给你涂药。” 唐蒲一直在哭,哆嗦着靠在他怀中,扭过她的下巴,看到她两眼无神,就知道肯定是高潮还没过去。 趁她没恢复神智,把流出来的精液都清理了一遍,有些射的太深,全都清理干净肯定是不可能了。 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后才发现,受伤的屁股经温水一泡,一些原本没破的皮也变得又软又皱,血丝显而易见,轻轻一蹭就出血。 “疼,呜疼,疼。”她趴在被子上呜咽,痛到脚趾抓在一起。 “我先把床单给换了,我抱你去沙发上趴会儿,不疼了我给你抹药。” “混账东西!”唐蒲用手肘顶开他,慢慢吞吞点着脚尖下床。 “没穿衣服想去哪呢!”缪时洲语气加重,把她给硬拉回来,她是一点力气都没,甩趴在了床上一声不吭,只能听到她披头散发下,不停抽搭的哭声。 这样子好像真是他刚家暴完一幕,说不出来的兴奋。 缪时洲跪在她身边,用手轻搓起受伤的臀部,轻声细语道:“哭可以,恨我不行,别跟我顶嘴知道吗,我不喜欢听见你说你讨厌,我恶心我的话,你知道后果。”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威胁她,唐蒲忍无可忍,举起巴掌那一刻,他就把脸凑上前让她打,看到他凉眸的灰色,碍于恐惧,她下不去手。 Chapter46 缪时洲找来了开锁师傅,硬是要他把这锁给搞明白怎么换密码,怎么录入指纹。 开锁师傅腹诽,倒了八辈子血霉接这家叁次订单,一次放他鸽子,一次换锁,一次来搞锁,都什么事儿。 缪时洲恨不得把自己十根手指头指纹都给录上,还把密码改成了他的生日。 “中秋节我带你回瑞士。”他提着买来的盒饭到卧室里。 趴在床上的唐蒲秒拒:“不去。” “你再说一遍。” 他声音不咸不淡,可唐蒲没那么傻,她再说一遍屁股都没了。 “我中秋节有事,要带员工度假。” “那行啊,中秋节过后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他拗着性子,言语里有发火的冲动,就要看看她能跟他犟到什么时候。 这次唐蒲没说话了,缪时洲凑近看,她在手机上订度假酒店,合着刚才就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生闷气,想也没想道:“我也去!” “随便。”她应得利索:“你自费。” 唐蒲屁股好了一周才敢坐下来,正好到了中秋假期,店里的员工除去兼职教练,一共十五个人,他们商讨过后决定去海岛度假。 好巧不巧,他们乘坐的那班飞机刚走,后脚大陆就迎来了暴风天,除了个别地方天气晴朗,航班基本都延误了。 孙蝶望着海岛上的晴空万里惊叹:“我说早上出门怎么那么冷呢,幸亏咱们定的机票是七点。” “啊对对,我还没睡醒就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不愧是你们订的机票。”正在起床气的樊阳焱拍手鼓掌,身子支着行李箱的拉杆,困乏的眯眼栽头,随时都有席地而睡的冲动。 孙蝶看出来他脾气有些不好,往唐蒲身后躲了躲。 唐蒲看了眼缪时洲:“既然把你的朋友带来了,就照顾好他。” 他从钱夹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酒店前台,漠不关心:“不用管,当他是个空气,死在这也会有人替他收尸。” 穆骆说的话她记忆犹新,他的朋友不是什么善茬。 放下行李,缪时洲刚要躺床上补觉,唐蒲一手拉着他的行李箱,一手揪着耳朵把他撵到门外。 “你的房间在对面。” 说完,啪的关上了门。 他发愣盯着眼前的门,看上密码锁,这玩意在酒店里可不能给撬了。 “唐蒲,咱俩好歹住在一块啊,套我都带过来了——” 面前的门猛地打开,她怒意指着他鼻子,吐字清晰:“闭嘴,滚。” 应该是因为打她屁股的事情还没消气,缪时洲脸上笑意堆满,眯起眼睛:“那晚上一块吃饭。” 话没说完她就关了门,好一个绝情。 缪时洲心灰意冷转身刷开房门,看到床上大字躺着的樊阳焱,呼噜声冲天响,他踹了一脚行李箱,硬从牙缝里挤出了脏话。 为了美白,唐蒲带着帽子墨镜,把自己遮的严实,躺在沙滩太阳伞下,把身体能露出来的部位,全部涂上的防晒霜。 员工在面前的沙滩上打闹,穿着泳衣一头扎进海水里,男士们格外有气度将漂浮床让给了女生。 孙蝶和梁之追闹着跑回来,浑身湿淋淋扑向她,唐蒲赶紧把浴巾盖在身上。 “别别,我刚抹的防晒,还不溶水的。” “唐姐你自己一个人不无聊吗!跟我们一起玩呗,趁现在人少,等到暴风天不去,游客们都该来了,到时候沙滩上都是人挤人!” “那正好,酒店里还能吹空调休息呢。” “你好没情调啊唐姐!” 不是她没情调,是她现在的年龄在增长,美白这玩意简直是她人生中大事,早少了孩子气。 梁之气喘吁吁坐到她身边问:“唐姐你男朋友呢?好歹让他来帮你涂个防晒。” 唐蒲眉头一皱,这个提议纯粹是让他来占她便宜。 “你们待会想吃什么我先订个餐,不然我怕等会坐位就满了。” “海鲜!”她们异口同声。 唐蒲比了个OK的手势拿出手机,叮嘱道:“去玩吧,不会游泳记得带上泳圈。” “好嘞!” 她们刚离开,便有人道:“美女,给个联系方式?” 头顶冒出的调侃声,唐蒲真想让他睁大眼睛瞧瞧,她带着墨镜,帽子,穿着长袖长裤,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哪里看出来是个美女了。 “程和颂?” 唐蒲惊讶仰头看他。 对方挑着眉,像是早就认出她了,全身上下就穿了个椰树花裤衩子,在她身边席地而坐。 “挺久不见得啊,来这里玩,怎么还裹得这么严实,要不是我听到你声音,真认不出来你。” “我来陪员工度假的,你也是过来旅游?” 他摇摇头:“我在这投资,放假过来看看,最近你的事上过不少新闻,出了坏事我以为你会找我来帮忙,毕竟我家就是电台的,一句话的事不就能帮你澄清了吗。” 唐蒲笑,程和颂当然也知道她的脾气,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你跟每个人分手都断的挺干净的,还是我想多了,咱俩交往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 一年时间他变化挺大的,之前还是个阔绰花公子少爷,现在都变成投资商了。 “对了,都来这儿了,我请你吃个饭呗,好几家店铺都是我投资的,看你想吃什么,海鲜咋样。” “不了吧,让你请吃饭不又白搭进去一个人情。” “你这话说的,就请吃饭而已,少掉不了几根毛。” 程和颂无奈挠头笑了笑:“不过我了解你,人情嘛,你更多是想跟我保持点距离,行!那我就先忙了。” 她挥挥手,待他离开后,又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幸亏缪时洲没在这。 以他那种小家子的脾气,她真是被他给搞怕了。 Chapter47 吃饭时候,两人才姗姗赶到,唐蒲身旁坐着孙蝶,显然是没给他留位置。 缪时洲站在那楞了一下,有眼色的樊阳焱直接走过去把孙蝶拉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烤好的扇贝,直怔怔被他推到另一个座位旁坐下。 “吃这点够吗,想吃什么跟我说,这家店里的东西都点几份也行,账单我来付。”缪时洲拉开凳子说道。 唐蒲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有你这么霸凌我员工的吗?” “我哪里霸凌了!”他硬装委屈,指着樊阳焱:“明明是他把人拉走的,不关我事。” 樊阳焱赶紧接下这个黑锅,双手合掌的冲孙蝶抱歉:“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随即又小声念叨叨:“他第一次追女人不懂,我身为助攻得多担当着点。” 有员工算是在一旁听明白了,帮着自己老板说话:“哪有人追求这么不上道的,请吃顿饭可不行啊!” 以为他这种在外人面前的冷血性子,根本不会随意开玩笑,想不到缪时洲一脸认真摩挲起下巴思考:“嗯,有道理,你们给点主意呗,怎么追人才能让我女朋友对我笑笑,我都被她冷脸对待两周了,过得跟北极生活似的。” “我们老板不缺钱,不缺男人追,更不缺帅的男人追!所以你这张脸暂时没用!” 一群人争前恐后讨论起了主意:“给惊喜啊!买束花,最好买一后备箱的花!” “老套,这些浪漫都是咱们老板玩剩下的,我看就去玩点刺激的项目,不一样的,什么蹦极,跳伞过山车。”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女孩子出门在外约会的形象,应该去玩泥塑,木雕,插花!” “没意思!那玩意儿有私人电影院,私人包间,私人温泉刺激吗?” 唐蒲咬着吸管,漫不经心戳着杯子里的冰沙,看到缪时洲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一个个记下。 她哽住了。 “你们出主意的时候能不能背着当事人呐,都说了还有什么惊喜啊?” “喔。”一群人恍然大悟,梁之道:“那这样,咱们拉个群在群里聊啊!” “啊啊我知道一个!”孙蝶尖叫着竖起一根手指,猛地朝空气用力点:“就就,就那个!那个那个!” 众人一脸期待的眼神灼灼盯她,她憋了许久,便秘出来句:“Cospy!” “情趣制服?”有人接着道。 “女仆装。” “警察扮演。” “护士医生。” “电车痴汉!” 唐蒲被冰沙呛住,缪时洲一拍桌子指着刚才说的那个:“行,今晚就这个。” 啪! 他脑门被扇了下去,回头,唐蒲愤愤怒瞪,他举着双手投降,一脸无辜:“他们给我出的主意。” 一群人各自低头吃饭,默契的竟谁也没出声,樊阳焱拍着手哈哈大笑,笑声咯咯嗒嗒,与鸭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好。”黑皮服务生操着一口粤语走来,他赶紧收敛,一盘帝王蟹放到了他们餐桌上:“这是我们老板送各位的小心意,我们有专人帮各位剥蟹,请慢慢享用。” “你们老板谁呀?”樊阳焱回头看去,驻足在吧台前的男人扬手打招呼,两人对视的那一刻,表情都随之而来一僵。 缪时洲看到那男的立马背过身,盯了一眼樊阳焱:“你认识?” “哦,勉强认识吧。” 唐蒲表面淡定,心里求着程和颂一定不要上前来搭讪。 叁人各怀心事的晚饭过后,天色已暗,据说海岛晚上有烟花,游客都抢着过去占座,唐蒲跟员工们成群结队往前走,缪时洲拽着樊阳焱接着问刚才的事。 “刚才送螃蟹的那人,找我来买过药,唐蒲在富二代圈里人人都想分杯羹,买药的时候,这家伙跟我说他是唐蒲的前男友,要是我多给他点,他会帮我拉线。” 缪时洲知道他说的药是什么,吗啡,大麻,海洛因。 “他什么时候找你买的药?” “第一次是在半年前,最近都跟我发展成长期客户了,经常在我底下那些人手里买药,我不当面跟他交易,不过我俩认识。”樊阳焱两手托着后脑勺,看他担忧的目光暗笑。 “你不用担心,他在染上这玩意儿之前就跟唐蒲分手了。” “不对劲,他要是在这之前没跟唐蒲打过招呼,就不会送上来那一盘螃蟹。” “哦,你的意思是来这里的时候,程和颂已经和唐蒲叙旧了。” 缪时洲盯着前面人的背影,纵使他担心,但好像没事,如果真吃了那家伙的东西,应该不会是这种反应。 烟花还有20分钟开始,孙蝶自告奋勇去买鲜榨西瓜汁,提着满满一箱回来的路上,在人群里看到高大的身影,蓝色格子衫,是唐姐的男友。 心想他应该也是去看烟花的,人来人往的沙滩,就直接跟着那背影走了,结果没想到走进了房子和房子之间的巷子里。 这条路难不成是近路吗?观众席在桥上,估计能从这上。 前面早已没了人,孙蝶提着饮料往前跑,玻璃瓶不停互相碰撞,叮叮咚咚,在黑暗里的音符给了她不少勇敢。 拐弯,死路。 孙蝶有些后悔,转身再进去另一条巷子,发现那有两人,黑影子模模糊糊,一个坐在地上,另一个站在那。 “你好。”她壮着胆打招呼:“请问这条路可以出去吗?” 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是缪先生的朋友。 只不过手里还拿着针剂,有点吓人,地上的人表情不对,如痴如醉仰头享受,眯着眼,神态仿佛陷进了另一个世界。 樊阳焱还没来得及藏好针管,干脆盖上针帽,塞进了口袋,看她惊愣的表情,嬉皮笑脸道。 “你好啊,手里买的什么?” “西,西瓜汁。” “能给我一瓶吗?这位喝醉酒的兄弟看起来也挺需要的。”说着,他踹了一脚地上不省人事的程和颂。 “好。”孙蝶两手提着箱子上前:“但他喝醉了不要这么对他吧,还是把他扶过去的好。” “嗯,等会儿就把他搀扶过去。”樊阳焱拿过一瓶西瓜汁,扔了吸管,闷头咕咚吞完。 随后,他把玻璃瓶翻了过来,残留几滴液体滴在地上,用手紧紧抓住瓶身,指如葱根的手,用力在瓶子上印的发白。 Chapter48 玻璃瓶叮叮咚咚碰撞声,唐蒲回头看去,缪时洲提着一箱西瓜汁回来。 “怎么是你拿回来,孙蝶呢?” “我在路上遇到她,她说把这个交给我,自己一个人跑远了。”缪时洲坐到她身边,将西瓜汁拿出来递给她,再把剩余的分掉。 “她一个人会去哪。”唐蒲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孙蝶,自言自语:“难不成去厕所吗。” “我就是刚从厕所里出来的,她往反方向跑了。”缪时洲笑眯眯把头靠在她肩上:“姐姐,我今天能申请跟你共度良宵吗。” “不行。” “过分。” 倒计时在人群中欢呼,天空炸起了烟花,噼里啪啦落成漫天散星,壮观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却能轻易的撇开脑袋,去看在她眼里倒影的星火,汇聚在微小的瞳孔当中,美的慎人。 一身遮挡烈日的运动服,即便该死的保守,也藏着被他凌辱时候身躯,甚至体内还可能存着释放进去的精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变态幻想,用眼神把她拆骨入腹。 唐蒲是在盯着烟花,但比烟花更热烈的眼神,她也未能逃避得了。 她转头与他对视:“不要因为我拒绝了你,就打算把我打晕强奸吧?” 灰亮的眼睛弯成漂亮月牙形状,他笑的如沫春风,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实话,很想那么做,但姐姐会讨厌我,甚至丢下我,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叁年了。” 烟花爆炸,胜过所有繁星,这一刻短暂到稍瞬即逝,可它仍然比得过任何一颗星星。 这热烈而又疯狂的烟花,堪比一颗烫人的真心,她不敢轻易接纳,已经被烧伤很多次,毋庸置疑,唐蒲是害怕他的。 回到酒店,唐蒲与他分道扬镳,缪时洲站在走廊里踢了好一会儿脚尖,才不甘的刷开对面房门。 电视机声音开到了最大,震得耳朵疼,樊阳焱一边打着游戏,嘴里嚼着薯片碎渣,骂人时候喷了一地。 “真服你了,来度假还把游戏机拉到行李箱里带过来。” 刚走没两步,他的脚步顿住,看到在樊阳焱脚边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女人,那是唐蒲店里的员工。 “啥,你说什么?”把电视机的声音按了静音,他抓住薯片往嘴里送,嚼的咯嘣咯嘣响。 “你怎么把她带到这了!”缪时洲一脸惊恐。 樊阳焱深呼吸一口气,伸直长腿,撑着身后:“那我能咋办啊,她看到我给程和颂注射药了,这事儿要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我都得把人给杀了,可关键就是,她是你女友的人啊。” “你你,你你……” “你怎么比我还害怕。” 缪时洲恐惧扶额转身:“这事要让唐蒲知道了她肯定会把我冻到北极,我说我帮你收拾烂摊子,没说让你把人带到这啊,你放回去不行吗。” “老缪啊,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女人我还愁呢,我这做生意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儿。” 樊阳焱把薯片一顿倒进嘴里咔咔猛嚼,腮帮子都气鼓了,呜咽道:“你说咋整,今晚能混过去明天呢,要么她死要么她消失。” “没别的办法了?” 樊阳焱看着身旁的女人,把手中的塑料袋揉到一块:“我把她敲晕了,她醒过来就知道是我干的,真没别的办法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退到门口,樊阳焱见状赶忙拦:“喂!你不会真要卖我吧,这女人落在我手里可没好下场啊,你要是踏出这个门我肯定得把她杀了!” 缪时洲漠不关心:“我不管你,但你得保证在海岛上的这几天她要安然无恙,不然唐蒲一定怀疑到我身上,回了宜市,剩下随你的便。” “你见色忘友啊!别忘了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才留这女人到现在的。” “我能有什么面子,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看着办吧。” “我靠——” 门哐哐两声,身旁人哼唧出声,樊阳焱睁大眼睛,见她眼皮颤起来,他连忙翻找一旁书包,抓住了一把匕首。 唐蒲洗完澡,坐在床边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划着消息,还是没有孙蝶的下落,跟她同住在一个房间的梁之,也说没有看到她。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该不会是出事了。 阳台上传来动静,唐蒲起身查看,就看到缪时洲从阳台围栏上翻了进来。 “你干什么,你疯了!”她跑过去把拉门打开,压低声音:“这是叁楼!” 他一条长腿刚跨过栏杆,坐在上面朝她傻笑:“对,叁楼,小意思,我顺着水管道爬上来的。” “你有什么大病!”唐蒲想对他动手,硬生生忍住,生怕他掉下去。 “我得了一个超大超大的病!想你想的睡不着!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吧。” 她气的无话可说:“从正门给我出去,滚回你的房间。” “不要,我今晚要跟你在一起!”缪时洲偷袭从身后抱住她,顺手拉上阳台的门反锁,抓着她就要去卧室。 “滚蛋。”她情绪多有不耐烦,惊魂未定,被他舔了一口耳朵,瘙痒至极,原本是发怒,又一不小心叫出了暧昧的音调。 “我们来玩点今天你员工给的提议好不好,Cospy,电车痴汉。” “你爬开,有多远爬多远!”唐蒲低下头看到他的手往她睡袍下面伸。 “好香啊,刚洗过澡,下面被男人摸起来什么感觉,就当我是个偷袭你的陌生男人,你不应该带点罪恶和反抗不了的羞耻吗?” 唐蒲吃力抓着他胳膊,叫他不要再继续下去:“我看你这么懂,你应该扮演被揩油的人。” 他手指故意点到阴蒂,指腹来回搓揉,双腿顿然软了,一不留神的就往下跪,缪时洲变本加厉掐着阴蒂不松,甚至挑逗着那里尖尖,痒得难受,弄到崩溃。 “别啊,别揉了,缪时洲!”她话里委屈的发怒听起来更像撒娇。 “待会儿揉出水就要给你惩罚了,不想被揉的话,漂亮姐姐要诚实回答一个问题才行啊。”他趴在她耳旁,沙哑声低笑,浓郁的取闹味。 “你想问什么。” “你今天跟你的旧情人程和颂都聊什么了。” 严肃瞬间让唐蒲的腿软荡然无存,费尽心思搞她,果然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是发现了端倪,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Chapter49(H) 第二天在酒店吃早饭的时候见到了孙蝶,她整个人恹恹的,坐在那六神无主把面包往嘴里送。 赶到的梁之跑到她身边:“你昨晚去哪了!我们都担心疯了,一晚上没睡!” “不好意思,我昨天,手机丢了,遇到一个朋友,借住在那里。” “你就不知道回酒店吗!” “对不起啊。” 梁之拿出手机:“我得给唐姐说一声,她昨晚都报警了,好在你人没事。” “真的对不起。” “行了,没说批评你,人没事就好。”其他的同事赶也到了餐厅,她揉着后脑勺一阵傻笑,到底也每分不清有没有事。 缪时洲见到她也好奇,问道刚睡醒的樊阳焱:“你放过她了?” 他把嘴巴张的老大,打起哈欠,摇着头,拉开隔壁餐桌椅子坐下:“你不是说让她在岛上的这几天安然无恙吗,等结束回去了再说。” “你用的什么理由说服她,拿她爸妈威胁她了?” 他这人常用的手段,樊阳焱没回答只是笑了笑:“你脸上巴掌印,难道是爱的印记吗。” “滚。” “真稀奇了,还能有人扇你的脸,要是在以前,动你一根汗毛手指头都要掰断了。” 缪时洲眼神显然是开不起玩笑,樊阳焱装作无事发生撇开视线:“今天要去会会程和颂吗,昨天给他了一针,不出意外得来求我,你报复的时间到了,嫉妒鬼。” 今天一行人去水族馆,唐蒲又宅回了酒店,昨晚只顾着防缪时洲对她动手动脚,根本没睡好,这一觉她猝不及防睡到了下午。 缪时洲特别的叫醒服务,悄然无息掰开她双腿,将头埋下,含住柔软弹嫩阴唇,一口一个吸吮,将舌头往里送。 挺拔的鼻梁压在了她的阴蒂,舌尖扫荡探进阴道内,滑舔起光嫩的软肉,每一口都想让他咬下这份柔软,灵活的转动着敏感内阴,试图让水分流下。 他舔的痴狂,渐渐失控,牙齿咬住阴唇又吸又拉,硬是把白嫩嫩的阴肉给咬成了红润。 察觉到双腿的抽搐,缪时洲抬头,发现她把胳膊搭在脸上,掩盖住的举动,异样反常。 “姐姐早就醒了,看来我的叫醒服务还不错,打个分?” 唐蒲一声不吭抓住被子,想盖住身体,他反倒抬起了一条腿架在肩头,让她屁股往上抬着悬空了起来。 “我不要跟你做。” “舔出水了还不做,你的小穴太可怜了,它会跟你不满的。” 唐蒲一脚瞪向他肩膀,将胳膊拿开看着他:“换个姿势。” “嗯?” 他何止是来了兴趣,身体血液都要沸腾了。 女上男下。 这姿势缪时洲没兴趣,也没试过,总觉得憋屈。 “姐姐,你要把我坐断吗。” 唐蒲一手扶着他的肩头,手移到臀后,抓住他的东西,与他对视时一脸羞耻,如果不是她觉得刚才舒服,绝对不会跟他做,可毕竟她也有需求。 “少嬉皮笑脸的!” 他把嘴角拉平,看着她的动作问:“你跟别的男人这么做过吗。” “缪时洲,你有自虐倾向吧,故意问这种问题想惹自己生气。” 答案不言而喻,他忍住脾气:“我只是想知道,有多少男人以我这种视角,看过你的下面是怎么塞入他们的东西。” 他冷漠如冰,待会儿肯定又要撞的她崩溃,唐蒲两手抱住他脖子,把额头互相贴在一块,平静说道:“你搞清楚,我是个女人,跟男人做这种东西也是看我的心情,你如果敢把怒火泄到我身上,别想有下一次。” 缪时洲迅速变脸,亲亲她的嘴巴嬉笑:“我不管,以后就只准我一个。” “看你表现。” 了解她的情感为人,这句话无疑是在给他画饼。 穴里抵住的龟头,她的臀部正缓缓往下坐,让他瞧见那里是如何吃下一根庞大的物体,阴唇挤压着胀开,慢慢地在变形。 “哈……”她难受,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缪时洲抓住唐蒲的臀部,极力隐忍,闭着眼,额头浮起显赫的青筋。 “姐姐,能再快点嘛,小弟弟忍不了了。” 唐蒲一声不吭,牙齿咬住他的锁骨,肚子开始疼了,那点水分不够,她把手移到下面按摩着阴蒂,被他一掌抓住。 “我来。” 细长的两根手指放在阴蒂压着打转,指尖刺激着顶点,即便很难受了,趴在她耳边哄着:“慢慢坐,一点一点的往下,疼了就叫出来。” “我可是为了跟你做爱,看了一百多部的女性片子。” “你没精尽身亡吗。” “没你好看,我硬不起来。” 鸡蛋大的龟头刚进去,唐蒲疼的脚趾缩了起来,她跪姿酸疼,阴蒂上的手指还在不停的揉,技巧依然生涩。 缪时洲有些着急,他要憋炸了,这种缓慢无疑是一种酷刑,让他想直接上手去套弄。 “唔,太过分了姐姐,我要被你快勾引死了,夹的好难受,帮帮我。” “能别撒娇吗,好恶心。” 他冷不丁一声笑,趴在她耳边柔情似水的念叨:“姐姐,姐姐,姐姐。” “闭嘴啊!” “姐姐,呼~” 她刚要挠他,腿根抽筋,跪坐下去的同时,那根肉棒结结实实扎进了身体,缪时洲狠狠抱紧她,叫出呻吟,销魂沙哑,连同嗓子也被夹了一下。 “我要被搞死了,妖精。” 那根肉棒把她肚子都劈开了一道。 “呜呜混账,混账。”唐蒲痛的捂住肚子,腰部受到阻力不禁弯下,难受的指甲挖进了他肩头肉里。 Chapter50(H) 她小心翼翼抬起臀部,再往下坐,过程留给他等待的时间,缪时洲都能泡上一壶咖啡,求着她快点。 “姐姐如果不行,我来帮你。” “你敢!”她尖叫出声,惊恐低头往下看:“我自己来,你不准动手,别乱动!” “好好,我不乱动。”缪时洲把手拿开,忍着要断掉的鸡巴,他要把牙齿给碾碎了,表情痛苦又难受:“我真的好像操死你啊!” 这姿势只插了十几下不到唐蒲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主动女上男下跟他做爱,就算有欲望也得忍着。 看了一眼他青筋暴起的额头,深呼吸酝酿。 下一刻,她跪直了身体拔出来就往床下跑:“我不做了!” 缪时洲哪会放过她,扑上前抓住她的脚踝从床边薅了过来,她扒着床边把床罩都给掀开了,泪眼婆娑求饶:“我疼,我不想做,我后悔了。” “后悔要这根鸡巴有什么用,你自己坐上来的后果就得自己承担,还敢跑,你想死还差不多!” “我说了我疼!”唐蒲尖叫伸长胳膊,扒住床边翻过身子,反手往他脸上呼去。 巴掌没让他停顿一秒,反倒得寸进尺成了助攻,掰起她的屁股,扶着肉棒插进去。 何止是插到底,要是可以,连她的肚子也想一起给捅穿。 唐蒲又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滋味,把头埋在床面上,弓着背,捂着肚子抽搐。 “嗬,夹的好紧,放松点,不然待会儿又要捅伤了。” 缪时洲拉住她一只胳膊往后扯,她被迫把身子抬起,蜜汁咕叽流出来的水液声,戳的一片奏响,清脆细腻。 身体在前后摇晃,这种兽欲的性交,让唐蒲有被当成发泄机器的错觉,她脸红眼湿,叫出声满口呻吟。 她不想承认跟他做爱很爽,仅仅是因为他的东西太大,填满阴道的摩擦程度能让她顺利达到高潮。 缪时洲把她往后一拽,搂住脖子让她身体跪起来,后背贴靠在他胸前。 “为了惩罚姐姐做到一半跑路,这次不会给你高潮,下次让我满意了才让你欲仙欲死。” 她叫不出声音,扒着他的胳膊越抓越用力求饶,看到他手指的伤口,骨节上全是通红的血印,那些血仿佛才刚刚干涸,狞成块状,触目惊心。 “额!别撞了,肚子!” 缪时洲移到她的肚皮,摸到硌人的凸起物,使劲往里顶了两下,那东西也在动,他惶恐惊喜的趴在她耳边问:“这难道是我的鸡巴吗?” “别按了啊,肚子要裂开了。” 他发出瘆人的低笑,兴奋搂住她瘦弱的肚皮:“唐蒲,你的身子简直让我满意死了!” 她对这份夸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觉得这根东西会插到哪里,这里怎么样?”缪时洲的手指往上移到肋骨下方,朝里摁了摁。 “别开玩笑了混蛋!” 他真的会试图去插到那个位置,唐蒲满声哭腔:“你敢插我不会放过你!” 缪时洲取笑着她的胆小,贴着她耳朵轻哼出声:“姐姐好可爱,不插进去可以,那我无套内射好不好?” “你敢!” 把她操软趴在床上,缪时洲提上裤子起身,到对面房间把自己的书包拿回来,掏出套带上,重新插了进去。 这一插就没有结束尽头,从早做到晚,中间停停歇歇几次,避孕套扔了满地,精液却都很少,他插进去时故意把套子顶部,用指甲扣成一个洞,精水灌了满穴,让她以为那只是她的淫水。 唐蒲要被他给榨干了,果真如他所说不给她高潮,被操的头晕目眩,她累的想睡,趴在床上跟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时不时嚷嚷着疼。 缪时洲掰开她的阴唇揉了一会儿,又压在她的身上,摆弄着娃娃一样翻过来,腿打开。 “你睡你的,我干我的。” “你个疯子……” 她喉咙嘶成一片片,声音像轮胎从沙土中滚过,听着刺人挠心。 “我是疯子,只爱你的疯子!” 越是摧毁她的一幕,他越发抖擞,目睹她可怜哭泣,都会感慨为什么她能哭的如此好看。 “唐蒲,我把你旧情人打了一顿,我实在看不惯他敢拿跟你交往的事情炫耀。” “怎么办,一想到他压在你身上过,我就好嫉妒他啊,我应该把他屌也一块剁下来的。” 缪时洲趴在她肩头后悔:“我真应该那么做,不该只把他脸给砸坏。” 唐蒲神经发抖的要炸,怎么会有这种疯子。 他是要把她的前男友给全都揍一遍才甘心吗。 度假一周的时间,唐蒲每天在床上度过,腿酸腰痛,她走路要靠扶墙,回宜市的那一晚,缪时洲用手指逼她高潮,挑起做爱的欲望后又挨操一整个晚上,到第二天根本醒不了。 睡过去前拼命说服他改机票时间,让员工们先回去,缪时洲满口应下。 等她睁开眼,却是躺在私人飞机上,面前座椅屏幕,正播放着去瑞士的飞行路线。 Chapter51 跳机是不可能的,眼下唐蒲就像待宰的羔羊。 打开窗户,飞进云层之上,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缪时洲端来了午餐:“还有十二个小时呢,吃点东西。” “你带我去瑞士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把你给卖了吗?” “有这个可能。” “好可爱啊唐蒲。”他端着饭坐到她身边,像条狗把脑袋蹭到她的胳膊:“卖了不会,但把你关起来,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唐蒲有种直觉,这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缪时洲的手落在她身旁,逼近的眼神审判,要把人给凝视成固体。 “所以姐姐要听话,到了我的地盘上,万一真的回不来了,那应该也是我早就预谋好的。” 他预谋什么,把她打晕关在他家? 吃过饭后,唐蒲看起瑞士地图,缪时洲一边剥荔枝一边瞧她:“是想现在背熟路线,被我关进去之前还可以逃跑吗?” 她换了个姿势撇开他视线,缪时洲好笑的将荔枝抵在她嘴边。 “话说我很想问你,为什么叁年前要去瑞士。” “想去而已。” “要旅游的国家那么多,怎么会选择去瑞士?” 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唐蒲从地图里抬头,吐出荔枝核:“我如果不去会遇到那种事吗,我后悔在叁年前的那天去瑞士。” 缪时洲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你不能后悔,你要是不去怎么能遇到我!” 看吧,这才是让她最后悔去的原因。 “缪时洲,你家在哪。”唐蒲把地图举起给他,他指着一处,然后画了一个大圈:“这一片都有。” “都有?” “你是土豪,富二代?”唐蒲更奇怪:“话说,我还不了解你身世。” 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嘘,眨眼之间,灰眸闪烁精光:“保持神秘。” 唐蒲总觉得没好事。 她以为下了飞机就是回到他家见父母,打开舱门,楼梯下方却有一群人和豪车等待,西装分子们看着年龄都很大,到这里,她一个亚洲脸才是最特别的。 “他们是什么人?” “熟人。” 他怎么认识年纪这么大的熟人。 对方一口地道德语,唐蒲只会英语,坐进车里,有人贴心的递上来一杯温水给她,缪时洲对面对着叁个人叽叽喳喳跟他说个不停,表情焦虑,包里拿出文件和笔,好像是要他签字。 她好像还从来没听到他说过德语,天赋的嗓音流畅性感,入耳时清冷如溪。 缪时洲一直在签字,来回反复翻看,囤积了很多重大文件,让唐蒲一时间错觉他是个当官的,可这家伙不是中国国籍吗。 车内乱糟糟,唯有窗外的风景好看些,到了目的地,缪时洲抓住她的手,再叁叮嘱:“坐车里别动,我很快回来,马上就回来,别乱跑!” 车外的房子证明了她刚才的猜想,圆顶的建筑上插满了瑞士国旗,这不就是个政治地吗。 半个小时后他才摆脱了那群老头子们,气喘吁吁挣扎着往外跑,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快速下了台阶,打开车门一看,人呢? 缪时洲脸上笑僵住了,四周环绕,顿然恐惧大增,往前跑着,朝花圃里大喊:“唐蒲!” “唐蒲!唐蒲!” 他慌得外套也扔了,急的哭出来,转头就看到她蹲在地上,拿手机在拍花。 “操!” “唐蒲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他喘气跑过去,委屈的蹲下来一把抱住她:“你丢了我怎么办啊!” “起来,你压到我了,我听见了不想理你。” “你得跟好我,别走丢了,我真的害怕你被别人给抓走。” 缪时洲看她还在专心致志拍照,一朵破花有什么好拍的。 唐蒲关了手机,转头问他:“叁年前被劫持的飞机上,他们要抓的人是不是你?” 看着他不说话,哑口无言的样子,贴着额头朝她笑,连声音都淡了几分。 “是我,你害怕我?” “不对,姐姐害怕我也是正常的,那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缪时洲,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会在一块,你不是最了解的人吗?” 这句话让他觉得自己自始至终的追求都成了笑话。 他蹲在那揉了揉蓬松的头发,自嘲的抬起笑盈盈脸,微笑的弧度拉扯平复,一腔热血的爱慕平淡,目光如炬。 没有了撒娇的软弱,他忽然化身为掌握势力的成年人。 “来之前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把你关起来,我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Chapter52 缪时洲的家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通往家门口的一路,风景诱人,修剪整齐的草坪山坡,和山脚下波光壮阔的湖泊,没有一个行人。 进到大门开始就看到无数朵的鲜花,这里仿佛不是个家,院子打理的更像是植物园,参天大树的绿荫下,种植满了各种颜色花花草草。 司机将车开走之后,就没了可以走出这座庄园的交通工具。 缪时洲拉住她的右手往前走,步伐很大将她的胳膊拽直,一口咬住自己的卫衣绳子,猛地拉出来,随即停下脚步,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绑。 “你有什么毛病!” 唐蒲惊恐挣脱,抬起脚往他膝盖上踹去,他固执的力气把她骨头给捏到碎。 “再乱动我连你腿一块绑!” “你什么特殊癖好还玩捆绑,我没想着逃,能不能别这么应激!”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你我就是傻子。” 他跟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受尽委屈还得倔犟逞强,表现出强势。 唐蒲打不过他,跑又能跑到哪,干脆就让他绑着,押送犯人的姿态,掂着她的后衣领,抓进了房子,推门就是通往二楼的扶手螺旋形栏杆,室内布满奢华鲜艳的花,充满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看得出来,这家一定是女主人做主,满屋的花香,一头扎进了花海。 “你家没人吗?” “我爸妈在国外旅游,这房子除了打扫的佣人不会进来,我已经提前跟他们说过了,从现在开始没有人会踏进这座房子一步。” “什么意思?” 他笑着掏了口袋,拿出一堆连在一块的套子:“从现在开始,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觉得他肯定是被她之前那番话给气到了,唐蒲想方设法让他先冷静。 “我腿很疼,不想跟你玩,你体谅我一下。” “那正好,腿疼岂不是也走不出这屋子了。” “你真打算要把我关起来?” “这个想法也不是刚萌生,说实话,叁年前见到你哭的那天晚上,我在废墟里面做梦都是在想把你关进地窖。”缪时洲陶醉闭眼深呼吸,动手要把卫衣脱掉。 “原来梦想实现的滋味是这个感觉,唐蒲,我好幸福啊。” 趁他闭眼的时间,唐蒲这一脚完全没收力,踹上他大腿,缪时洲一屁股跌倒,她朝大门跑,鞋跟在地上踹出慌乱的脚步,用力挣扎着手腕绳子。 皮肉勒的发白,天花板突然传来警报声,分神的瞬间,唐蒲被地毯绊倒,一头撞在了冰冷栏杆上。 身后咆哮声跑来,昏晕过去时候,她都在骂这操蛋的人生,怎么偏偏遇上这种有钱的变态。 缪时洲守在床边,脸色苍白的唐蒲,额头贴着四四方方的纱布,病恹恹昏睡,就在这时,接到了妈妈的视频通话。 他接听,竖在面前,对方黑墨色的卷发出现在屏幕中,见到视频接通,连忙坐端正,愧疚道歉。 “不好意思,我好像吓到她了,那警报是我拉的,监控没关,见到你突然回来,我就想看看你的女友,没想到看你拿出那种东西,我就想提醒你先关了再说。” 缪时洲立即警惕抬头:“监控没关?” 音花婕内疚,愁眉苦脸:“我以为你们在玩Cospy,你才绑着她,实在对不起儿子,早知道我就不拉警报了。” “不关你事,是我绑着她,把她给吓跑了。” “你绑着她干什么,刚到家就给她绑起来,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咋地,媳妇是偷来的啊?” 他起身翻找着遥控器,先把监控给关了再说。 “你不懂别瞎说。” “你让你爸过来评评理,这小子把刚到家的媳妇绑起来,你说他是不是做贼心虚。” 那头又传来一阵憨厚的笑声,嘟囔出一句德语:“特别性癖。” “什么性癖,这姑娘压根不会不喜欢他,他就把人给带来了吧。” 找到遥控器的缪时洲怒攥出青筋,大步走上前要挂断。 “别挂别挂!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帮你爸的工作都给做了,使馆的人你见到了吗,最近海运政策严格,集团要做调整,产业会比之前下降,你签的风险通知,联邦也很注重。” “我签过了,剩下的你们就不用担心,我自己看着办,挂了。” 唐蒲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醒的。 缪时洲走到床边就跪下了,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忠心耿耿道:“绑你是我不对,你打吧,想打多少都行,直到你出气为止,我绝对不会反抗!” 唐蒲把手抽出来,放在额头,小心翼翼试探伤口。 “我让医生来看过了,刚醒来可能会头晕,两天就能好。” “你看样子还挺自信,能让我受伤,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我关在这里两天。” “我,我没,我真没姐姐,我真的没有。” 通常他叫姐姐就没好事,要么是心机撒娇,要么是在床上癫狂的操她。 唐蒲忍着头晕坐起身,他想来帮忙,被她一把推开,缪时洲跪在床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唐蒲别这样,骂我都行,打我也好,冷嘲热讽我真的很难受。” “那我就不难受吗!” “对不起。” 手腕被绳子磨得红肿,她皮肤本就白,这一副惨样触目惊心,看向他化身成小狗,求怜悯的眼神。 “去给我倒杯水。” 他两眼放光:“好!” “缪时洲。” 刚要起身的他被打断,无情的视线,音调薄凉:“我没说让你站起来。” Chapter53 “你……”缪时洲懵了:“我该怎么做。” “从这个房间里爬出去,回来再爬进来。” “你要我做狗?” “我都能跪起来撅起屁股被你当狗,你为什么不能。” 他笑着点头:“好,报复我是吧,那姐姐看好了,我是怎么做狗的。” 缪时洲趴了下去,双掌摁地地面,朝着门口移动,膝盖往前顶着前进,他撅起的臀部,在牛仔裤中紧绷翘起,意外超出唐蒲的认知,看起来还挺柔软。 一个男人的臀部怎么能又翘又软的。 挪动跪爬的姿势,卫衣往上拉,露出腰身曼妙的弧度,腰细臀翘,露出了一截脊背,比女人还色情。 他回过头来,唐蒲被他嘲笑,对她wink,混血儿的异貌狠狠击中在了审美上:“我好看吗,小狗狗爬的怎么样,姐姐给我个点评。” 这家伙,完全就是性转的青楼头牌。 “你适合做鸭子。” “我不会做那么廉价的事,我会只让姐姐一个人享用我,榨干我。” 两天时间,唐蒲都宅在他家,听到了他跟家人打电话的内容,好奇心的驱使下,唐蒲在网上搜索了关于瑞士海运集团资料。 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她找到了,缪时洲身世没那么简单,家里的产业是瑞士第一海运,甚至还有媒体公开他全家福,上面的缪时洲大约是十岁的模样。 还没长开的混血儿,脸圆嘟嘟,要比现在可爱多了。 “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直接把她手机抢了过去,没想到是在查他的家事。 “我本来还想给你保持一点神秘,唐蒲,你这么心急的要了解我吗?”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抢我手机,还我。” 他仗着身高将胳膊举起,不让她碰到:“嗯?回答我问题。” “我好奇!你家这么大的产业,为什么到中国只去做一个模特,就算改了国籍,你的身份也不会变,比模特收入高,权力大的职位有很多。” “我叁年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难得会这么关心他,缪时洲坐到床边,手指小心翼翼夹住她一根食指:“我家与联邦有牵扯,如果我暴露身份,就会强制对我施行保护令,到时候去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限制。” “我该怎么找姐姐你,就算想接触你,也不一定能碰到,老老实实的做个小模特,就没人会发现我,我害怕引起关注,所以甚至不敢用全力调查你,你是我花费心思才找回来的人。” “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是啊,你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唐蒲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她对自己的美貌一直很自知,交往的对象也是各求所需,只是单单不明白,缪时洲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才会这么执着。 或许只是热恋期,等到时间一久他就对她没感觉了,唐蒲也说服自己,等他玩腻,就会放手,也不用害怕他的威胁。 但她此刻开始怀疑,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 伤好之后,缪时洲带着她出门,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大部分是些着名的旅游景点,唐蒲一路都在拍照,为此他还特意去买了一个照相机。 看到她高兴的表情,就知道这礼物他送对了。 缪时洲一周后工作完成,唐蒲在睡前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她很困,声如蚊呐,缪时洲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明天就回,等到下次再来,我爸妈就会跟你见面,到时候我们订婚,结婚,时间不会很长。” 与她十指相扣,把唐蒲的脖颈亲了个遍,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悄悄幻想,该怎么求婚,把那枚戒指带入在她的手指上。 回国的飞行用了十几个小时,时间差的原因她一直在睡觉,缪时洲干脆把她抱到了他家。 唐蒲头晕目眩,睡得太多,被眼前干净整洁的房间吓到。 床头摆着缪时洲一张走秀台的照片,猜测出这应该是他家,难以想象他阴沉的个性,居然会把家里装修的全是白色,被罩也是,有种身在灵堂的错觉。 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他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刘海往下垂着滴水,见她醒了,呲牙问:“姐姐,你能帮我把床头柜里的内裤拿过来吗?” 唐蒲脸红燥热,结果他表现的比她更羞涩:“求求你了,我不想光着身子被你看见,它还没硬,看起来小小的,很伤我自尊。” “闭嘴别说了!” “嘿嘿,待会你拉开门扔进来。”说完就拉上了。 唐蒲认命,翻身去找,打开第一个抽屉,只有一些零碎的物件,下面第二个抽屉,才是摆放整整齐齐的内裤,黑白两色内裤多的数不过来,折迭成方格子,工整的收纳令人意外。 随便抽了一个黑色的,正当她关上柜门,看到第一个抽屉里放着眼熟的怀表。 怀表的玻璃有碎裂的痕迹,金属盖壳雕刻着精致纹理的花朵,她急忙拿起来,不可思议的打量。 当看到底下一行英文字迹,更加证实了这就是她的东西,在叁年前被劫持的那场意外中,丢失的怀表。 Chapter54 穿着裤衩子走出来的缪时洲,见她手里拿着那块东西,表情说不上来的伤心。 “是在柜子里看到的吗?”他这才想起,坐到她身旁:“叁年前你留给我的就只有这个,我用它找了你好久,都毫无线索。” “我没把它留给你。”唐蒲语气忽然坚定。 “啊对,是我自己拿的,那时候我走的太匆忙,担心找不到你,就从你身上随便拿了一样东西,你当时身上也只有这个。” 这块怀表,唐蒲那时候找了很久很久,她以为在战场中丢失,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回来。 重获旧物,这种感觉让她有重生的错觉。 “你好像很喜欢这块怀表。”缪时洲把头歪到她的面前:“早知道我就早点拿给你了,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 她怀里抱着怀表,久久不语,心事重重的模样,让缪时洲不仅心存疑虑。 唐蒲这种情绪是他第一次见,恋恋不舍的哀愁,好像身上有许多故事在瞒着他。 再过两天是大学毕业典礼,缪时洲得去学校拍照和写毕业感言信,学校每年都要对毕业生考核,他最近两天没法跟唐蒲一待就是一天。 早上她拿着照相机出门,说要把相片洗出来,他心里暗暗盘算着求婚这事,不知道该向谁请教。 巧的是,就在毕业前一天的晚上,学校里面就有人求婚,校园里气氛热情高涨,众人们团团围堵,高呼答应他,给了缪时洲一些头绪。 但唐蒲这种孤高又高贵的玫瑰,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要走浪漫风,最好能把她感动到哭那一种! 唐蒲来店里,才被人通知孙蝶辞职了,自旅游刚回来一天后,说不来就不来了,连剩余的工资都不要。 “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 “她说先不要告诉您,怕您会难过。” 梁之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她,平常总联系不上:“可我们都挺难过的,什么理由都没说,突然就辞职了,她也不像是那种风风火火,说干嘛就干嘛的人。” 唐蒲拿出手机,梁之又道:“您不用联系她,我们试过很多办法,打她手机都不接。” “你知道她家住哪吗?” 梁之想了一会儿,问道正在喝水的教练:“咱们以前是不是跟孙蝶聊过这个话题,她说她家住哪儿来着?” 教练眉头紧锁,忽然竖起根手指说道:“南山区,她说就住在小学学校旁边。” 梁之捶起手心:“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还帮她代收一个快递,盒子上地址是她家的。” 说着她蹲在前台桌子底下找,果真让她找见了。 唐蒲拿着快递盒看了一眼:“我去找找,有消息告诉你们。” “好!” 孙蝶不是独居,招聘她时,她也说过自己和妈妈住在一块,按照地址很轻松的找到了她家门口,在老式小区四层楼,敲打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声音。 打开里面的门,还有一扇防盗门,中年女人疲态的脸出现在眼前,唐蒲隔着门询问:“这是孙蝶家吗?” “是啊,你找谁?” “我找孙蝶,她在家吗?” “不在。” “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女人失落摇头:“她跟我说过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说下个月就会回来,你是孙蝶朋友吗?” “对!”有她的消息,唐蒲暗暗松了口气,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她回来了,请您务必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她曾经是我的员工,二话不说就辞职了,我很担心她,还有,这些是她剩余未结账的工资。” “哦,这样啊。” 离开后,唐蒲把消息发送到群中,让他们不要担心。 孙蝶的确不是急急燥燥的性格,只能先等一个月看看。 晚上回到家,唐蒲接到缪时洲的电话,他慌慌张张在那头问,明天有空吗。 整理着洗出来的相片,唐蒲秒答:“没空。” “别这么着急拒绝我啊!你白天忙,晚上把时间留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动你,而且明天还是我的毕业典礼,求求你了,就晚上时间留给我。” 唐蒲摁着眉心,语气急躁:“你到底要干嘛啊?”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是二十八号的日子,她不想在这天去玩,缪时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唐蒲只好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真的没空,也没有回复。 一大清早,她开车到花店,接过预先定好的一捧玫瑰。 开车前往郊区,下车的地方,是个墓地。 这里的墓地分散的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拥挤,留有足够的祭拜位置。 擦拭好墓碑后,将鲜艳的玫瑰摆在墓碑前,唐蒲跪了下来,从包里拿出洗好的照片和打火机。 点燃的火焰燃烧在一角,火光席卷上一整张相片,被火焰疗烧的地方化为黑色灰烬,她一张接一张的拿起点燃。 “阿易,你想去的地方,我帮你看过一遍了,希望这些风景你也能看到。”她抱着期待拍下的照片,只为等这一刻。 燃烧的火焰在眼底成一片星星火海,直到最后一张也化为灰烬。 “还有,那块怀表我找到了,当时对不起,我以为我弄丢了才跑过来跟你道歉,你看,它没受太大的伤。” 小巧精致的怀表,静静躺在她的手心,唐蒲怜惜抚摸那块裂痕:“除了玻璃碎了,但我不舍得换,它少了任何一个原有的零件都不完整。” “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把它捧在怀中,跪了很久,她一直沉默的闭着眼,想说的话都已经说过太多太多,甚至都快忘了要怎么跟他聊天。 “你不会怪我吧。”唐蒲愈发委屈,嘴唇发紧抿了抿,额头贴在冰凉的墓碑,不甘后悔:“要是你还活着多好,这样我们就能结婚,一直在一起了。” Chapter55囚禁你 缪时洲打不通唐蒲的电话,崩溃蹲在路边上找寻她其他的联系方式。 翻找到她的信息,才发现昨天发来的那条,今天有事别约她的短信。 “妈的!” 他精心准备的惊喜,不能就在今天泡汤。 “老缪,人还没来吗?” 沙滩上,走过来的叁个男生着急问:“我们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马上就快到时间了。” 他抓着发根起身:“我去找,很快回来,你们就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 “那行,你快点啊,不然看不到这也太浪费了,八十万呢。” 江河对面,一栋标志性建筑的城市之塔,闪烁着霓虹灯光,在夜晚格外闪耀。 他在沙滩疾步大跑,穿过众多人群,拉手的情侣们,不安感觉,心跳一直在闷闷跳动,如果这次不成功,那他真的要心肌梗塞了。 樊阳焱托关系帮他调查了监控,查找到唐蒲车子的动向,将具体位置发给了他。 缪时洲都把油门踩到了地板油,朝郊区墓地疾驰,心里越来越多的猜想,莫名害怕,环绕心头,他觉得唐蒲能在那种地方,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好在,人他找到了。 他跑的太急,喘着大气,停在离她几米外的位置,晚上本该阴冷的墓地却有很多人,他们打着灯烧纸,唐蒲安静的靠坐在墓碑前,一言不发感受周围的气氛。 有人说忌日这天是还魂日,死去的人魂魄会在这一晚回来,逝去深爱至亲的人们,都会在忌日这天前来,待上一个晚上,即便知道这是谣言,也坚信不疑的认为亡魂能看到他们。 唐蒲就是信任这荒唐,毫无科学依据的故事人之一,她要多待一会儿,等到周围事物的风吹草动,冥想,或许去世的人就在这一刻也静静的正注视她。 为什么她经常去寺庙,为什么她抗拒结婚,为什么像极了带刺的玫瑰,这一刻缪时洲想到穆骆曾经跟他说的话,一切有了答案。 那块怀表,更让他觉得可笑不堪。 “唐蒲。”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拉起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你怎么在这。” “我不去!你松手!” 他不顾一旁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跑,看到在墓碑前烧成灰烬的东西,露出的一角貌似是相片,他突然想到她喜欢照相的原因。 “缪时洲!” “闭嘴!”他比她喊的声音还要大,是用扔的方式把她撂进车里,唐蒲打开车门往下跑,谁料他又从另一边追上来,将她强行塞进去。 唐蒲只要现在拍窗喊救命,保准让路人都认为是绑架。 她捂着被磕痛的脑袋,缪时洲跨上越野车,车速极强的推背感,难免令她害怕。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今天本来是他准备求婚的日子,缪时洲强忍情绪:“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等会到了你就知道。” “我不想在今天跟你一块做些什么,昨天我明明很清楚的告诉过你,你放我下来。” 他一声不吭,固执的人,也不可能就因为她的叁言两语而听劝。 开了很久,车内的气氛凝结成一根冰锥,随时都会掉下来砸死人。 他突然服软了声音,低声下气哀求:“看窗外。” 爆炸的烟火震耳欲聋,窜天炮声接连炸开,海对面的城市之塔快速闪动霓虹字体,霎时间,周围的房子都熄了灯,只剩下烟火的光,和塔上深情动人的求婚。 不远处的沙滩,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高塔出现了她的名字,所有人拿出手机在拍照,车速缓慢停在路边,等唐蒲回过头,他一往情深的眼里鹰睨慌张,在口袋里翻找东西,唐蒲猜到了他即将要拿出来的东西。 “不可能的。” 攥住的戒指盒锋利刮伤他的手指,抬头看着她。 “不可能的缪时洲,你太自信了,况且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我吗?我难不成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唐蒲眼里掀起怒火,没等烟花放完,他往自己家的方向开,生气抓着方向盘,自言自语发怒:“我说过会有什么后果吧!姐姐为什么总是不听劝啊。” “我真的很生气!你要我怎么做才行,我做到什么地步都感化不了你,你像个木头一样,一边接受我的爱,又一边无情拒绝我求爱,你敢说你不是在吊着我吗?” “人都死了,你要我怎么去跟一个死人争!” 唐蒲出口反驳:“我没吊着你,是你一直在威胁我。” “闭嘴闭嘴闭嘴啊!” 停下车,他大力甩上车门,车身咣当晃动,副驾驶的车门被他打开:“下车!” 这里是他家楼下,唐蒲的脚不由自主的往里挪了挪:“你想怎样。” 缪时洲阴沉神态,语气坚定:“囚禁你。” Chapter56掐脖 缪时洲力气很大,徒手就把她抓起来,毫不费力扔进卧室,他疯狂脱着自己的衣服,单腿跪在床上,眼神凶煞盯着她,把她拆骨入腹。 唐蒲拿起手边的东西往他身上砸,柔软的枕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她抓起床头闹钟,举在手里要扔出去,缪时洲眼下青色,他异瞳的灰眸里,白眼球里浮出根根分明血丝。 “你砸一个试试。” 他指着她的手腕:“我把它拧断你信不信。” 唐蒲强忍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忍了很久,被他威胁时候的憋屈,被他强行做爱下不来床的委屈。 “我是你的玩物吗!凭什么我要忍着被你操,被你干,被你当成狗撅着屁股迎合你,你生气就来这一套,在床上把我操的服软就是你的本事,你很自豪吗!” 她把闹钟扔到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缪时洲扑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摁在床上,往死里压着她窒息,咬牙恨齿。 “我能有什么本事,我他妈做不出一件让你爱上我的事!我就是个废物!” “我爱你爱得要死,真想把你给掐死,妈的!妈的!操!” 他每说一句,手就会用力的往下摁一次,明明看到她窒息,翻着白眼痛苦表情,依旧满脸恨意,无动于衷,咬牙倒吸着冷气咒骂:“操!操操操,操!” 唐蒲绝望拍打他胳膊,失去力气,大脑里充氧头脑发昏,她已经窒息,脸都紫了。 掐脖的力道继续往下压,他的手很大,抓住了她整个脖颈,又要捏断的冲动。 眼前的一切变得缥缈模糊,她能感觉到自己表情的丑陋,奈何拼死想活下去的冲动,被生生掐断最后一口气息。 缪时洲强逼自己松开手,举起手往脸上扇,痛哭着掌掴自己:“妈的!妈的!” 手指不住地发抖,他控制不住,跪下来把自己脸扇的青红肿胀。 唐蒲瞪大眼睛,猛地倒吸一口气,翻过身蜷缩咳嗽,捂着疼痛的喉咙,大口狂吸氧气。 他抓着被子跪在那,将脸埋在床上大哭,声音闷哑跟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我对不起。” “我控制不住,呜呜,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不起!” 他跟疯子没什么差别,唐蒲不敢看他,只好咳嗽着一动也不敢动。 “呜,呜!”缪时洲狂吸鼻子,抬起头,失魂落魄的瘫跪在她面前,恸哭流涕:“我找了你叁年,我傻乎乎拿着你心上人的怀表,妈的……找你了整整叁年。” “我精心策划求婚就在你心上人忌日这天,你拿着我送你的相机,洗出来照片烧给他,我陪你去寺庙,你却为了你心上人烧香拜佛,我这么希望跟你结婚,你让我怎么跟一个死人比。”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我就想得到你,呜……呜呜。” 他哭的狼狈不堪,已经毫无形象的仰头长啸,大颗的眼泪往下砸,鼻涕流的狂吸不止。 唐蒲捂着脖子坐起身,怯意的眼神身怀不安,她的手指在哆嗦,看他哭的全然没刚才凶煞,可差点就被他掐死,这感觉胆颤心惊。 脖子浮出红肿掐痕,触目惊心,缪时洲不停道歉,跪在床上,将头低下埋在了被子里:“求求你,唐蒲,我求你,忘了他行不行。” “我真的好爱你,我想跟你结婚,戒指,我都准备好了,我早就买好了,跟你重逢后我就买了。” 他从口袋里将戒指盒拿出来,满手的鲜血,是被盒子刮烂的伤口,颤抖打开,红宝石的鸽子蛋,一眼就看出价值不菲。 唐蒲畏怯闭上眼:“你让我……” 她声音如同被刀割了,发声就痛,痛苦捂着脖子,皱紧眉头。 “对不起。”缪时洲慌张拿开她的手查看,刚才的被掐的红肿,现在成狰狞的淤紫,气管可能被他给掐坏了。 他顾不得哭了,拿出手机联系私人医生。 医生赶来前了解到基本的伤势,带足药品,但情况还是比想的严重。 一共来了叁位医生检查她喉咙伤势,最后用颈托固定住了脖子,输上消炎液后,挨了两针。 唐蒲疼得不行,脖子还只能固定成一个姿势,不能乱动。 “最近不要发声,起码要固定一周的时间。” 这句话说给缪时洲听的,他认真点了头,医生离开后,坐在床边照护着她输液。 他一直反反复复道歉,把唐蒲都听出茧子了,还在生气,根本不想搭理他,头扭到一边就睡着了。 但没睡多久,就被他嘶哑的哭声吵醒。 Chapter60 唐蒲在他说话时,直勾勾盯着他。 樊阳焱压力山大,好几次都结巴了,在他说出认为孙蝶是被人骗去国外打工,她妈妈着急拉住他的手跪下来求他。 “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我女儿!付多少钱都行,我女儿那么单纯,她被人骗到国外就是死路一条!我求求你,我求你!” 身旁的警察连忙扶起她,唐蒲抬头询问:“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吗?她单纯是可能被人骗,但她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不会不联系家人,一个人走。” “我说过了,这只是一个猜测,最近宜市也有很多起被骗到缅甸打工的人,万一她被人用父母要挟,自己一个乖乖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唐蒲暂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但她觉得,孙蝶失踪案件,最大可疑的人就是他了。 “唐小姐,对于您提供的证据我们会妥善保管,不过接下来就是跟孙蝶母亲的单独询问了,还请您回避一下,有什么消息我们也会立即通知您。” 樊阳焱下了逐客令,示意着一旁的警察,劝阻她离开。 唐蒲从楼道里出来,不甘抱臂,低头深思,她总想点破那个男人,显然是跟缪时洲一样,会装模作样的家伙。 “唐蒲!” 她脚步停住,看向来人,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缪时洲跑的胸前卫衣帽绳甩的飞快,白皮夹克,一副学生气,双重的血脉容颜,笑溢英伦之气。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樊阳焱。”怕她不记得这家伙的名字,便说道:“上次一块去度假的朋友。” “我工作刚结束好饿啊,唐蒲,一块去吃饭嘛。” 唐蒲拽着他皮衣一角,问:“你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见她一脸认真,秀气的脸蛋严肃十足,缪时洲调戏的勾了一下珍珠耳环,在她脸庞颤抖起来。 “刚才你不是见到他了吗,做侦查的。” “我怎么不信。” “那怎么办,我们的信任完全崩塌了呢,我好伤心,我要跟阿姨哭诉。” “你能不能别来这套!”席女士没明摆着拒绝他,这家伙自信的认为自己机会大着。 “走,先上车,我来之前在餐厅订了桌,一起去吃。”缪时洲一把搂住她,低头还不忘挑逗:“姐姐好娇小啊,穿着高跟鞋怎么才到我肩膀,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从牙缝里挤出滚字,又看到他那辆高大的越野车。 “等会儿我让樊阳焱把你的车开走,先坐我的。” 缪时洲把她车钥匙扔进了她的车里,跨上驾驶座,往她手里瞄了一眼,嬉皮笑脸骤变。 “戒指呢。” 他威力的声音突然让唐蒲心虚:“包里。” “拿出来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它丢了。” “我没丢!” 其实她也不确定,今早出门就嫌弃那戒指在手指上碍事,随手抹下来,好像是放进了包里,难不成是在口袋? 唐蒲忐忑的打开包翻找,突然顿住。 “唐蒲,你该不会真的把它给丢了吧!” 缪时洲伸手去拿她包,她猛地一巴掌拍过来:“别碰我包!” 突如其来的大吼,两人都愣住了。 她的暴跳如雷,唐蒲自察觉不妙,连忙合上,抱在怀里:“不是,戒指我没丢,在我口袋。” 唐蒲从外套口袋把戒指拿了出来,颤抖带到自己手指上:“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吃饭。” “怎么了。”缪时洲扯开她胳膊,强行要把包夺过来:“拿来我看看。” “滚啊!别碰,我说了让你别碰!”她眼红,死死把包抓住,尖锐的指甲在皮包表面划出一道痕迹,缪时洲怒皱眉头。 “唐蒲!松手!” “该松手的是你。”她爬上前咬住他的手,下了狠口,一块肉都快咬掉了,缪时洲疼的收力,没等抓住她,就被她打开车门跑了。 “唐蒲!” 她跑上甲壳虫车,把包扔了进去,点火就溜,唐蒲害怕的方向盘也抓不稳,两手控制着自己情绪,焦虑的腿不断打抖。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一个急拐弯,包里的东西散落出来,验孕棒掉在副驾驶,两条鲜红的杠,印透试纸,荒谬的结果,瓦解成心头恐惧。 Chapter64 缪时洲说什么也要带她去结婚,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这次他不听任何理由以及拒绝,顺利把她带到了结婚登记处。 然而工作人员说要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巧的是,他们一个都没。 “就,没法通融一下吗?”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会说中文,应该起码了解一下中国的结婚程序吧。” 被当成外国人没被取笑这件事,他可算不上高兴。 唐蒲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没说话,缪时洲冲过去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说你一路上为什么没搭理我,你把我当猴耍!” “我以为你知道。”唐蒲勾唇,笑容貌似在讽刺他:“我的户口本在我妈那里,而且你这么有权利,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结婚登记表拿出来让我签字呢。” 她一手撑着下巴,赤裸裸的看戏,缪时洲感觉自己尊严碎的一塌糊涂,他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站在人堆里,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领结婚证,只有自己是个白痴一样,高兴得要命。 唐蒲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手放下:“喂。” 他强忍着要哭的冲动,眼眶从眼角开始泛红,一点点的裹上眼球,高大的人站在她面前控制不住倒吸鼻涕。 一阵一阵的啜泣声,随着不受控制越来越大,他一米九的个子,形象轰然倒塌。 有人看了过来,为了守护好他的尊严,唐蒲站起抱住他脖子往怀里搂,拍着背,这种效果反而适得其反,他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 “我们先出去说。” 缪时洲骂着自己白痴,不停地骂是个傻逼,他也想忍住,被她拥抱后那股委屈更是蹿的极快,手颤抖想擦掉眼泪,被她先行抹去。 两人出门,还有一对情侣递上来两颗喜糖,哄着他别哭了,他们站在后面,把刚才的事儿看的一清二楚。 缪时洲在她怀里不愿意抬头,丢人丢到民政局,唐蒲接过感谢,把快两米的大娃哄到了车里,她坐上了驾驶位。 没开过这么雄伟的越野车,乱七八糟的按钮琢磨着怎么操作。 “你下次来还愿意跟我结婚吗。”他问。 唐蒲找到了启动按键,系上安全带:“哪次不是你强迫我的,我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吗。” 他置气把手里的糖拆开塞进嘴,咬的一阵咯嘣作响:“你不跟我结婚还想跟谁结婚,现在就去找阿姨要户口本!” “我根本没打算结婚。” “你又说这种话!你就是想逃避而已,为了一个死人你守到现在,你就是愧对他不想结婚,为什么不肯正视我跟你的感情,你喜欢我的,对不对,对吧……” 他到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哀弱,不想表现的那么自信,他也根本没那个信心,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哀求声。 “谁告诉你的这些,我妈?” 发动机的轰鸣声扰乱缪时洲思绪,颓废低头,嘴里的糖顿时间索然无味:“为什么,我都做这么多了,还不能让你忘了他,我就是太自信了。” 唐蒲叹了声气,他立马抬起头:“你嫌我不耐烦了对吧,我改。” 这家伙哪来这么多敏感的心细。 “他的死我有责任,当初我爸不让我跟他在一起,那天我带着烟花去他家,我走之后他把烟花点燃了,是在屋里,所以才引发火灾,他死在那场火里。” 缪时洲不解皱眉:“不是自焚吗。” “不是,他有抽烟的习惯,是失手点燃的,我爸为了不让这件事对我有影响,才在媒体面前篡改了事实。” 说起来也很悲哀:“我想跟他爸妈道歉,但他们把我当仇人,甚至搬出了国,连每年的忌日也不去祭拜,只有我每年会去看他。” 缪时洲只知道席曼香对他说过,唐蒲的父亲为了不让女儿恨他,一直在国外工作,不与她见面,整整七年他们没相见过。 唐蒲专心致志开车:“对不起,我也不想跟你说他的事,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或许该明白我的苦衷,我不想结婚,我本该是与他结婚的。” 鼻头一酸,委屈又再度泛上来,洪水冲着心脏,压得喘不过气。 他把头扭了过去,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掉了出来:“那我有什么错。” 他自言自语,低低切切卑微声,唐蒲听到,愧罪感横生。 他有什么错,爸爸有什么错,甚至她肚子里尚未有人知道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如果真要分个对错,那必然她唐蒲才是个错误。 Chapter68 缪时洲把她软禁了。 早晨醒来,打不开的卧室房门,她从昨天就应该察觉到不安的。 昨晚缪时洲把她抱在怀里,轻哄着问她喜不喜欢绳子,皮的还是糙的。 “这家伙……” 疯狂摁了几下把手,徒劳过后,认命坐回床边,恼怒磨起牙槽。 撩了一把松散长发,起身跑去窗边,这高楼她也不可能跳,但他警惕的,居然连窗户也反锁了,有个锁在扣着。 缪时洲把早饭端了进来,在床上支起一个小桌子,供她吃饭,随后又从卫生间里接了一盆温水,把她的脚放了进去,蹲下,认真揉起脚踝。 手法时重时轻,还不时的抬头看她脸色,来确保自己按摩的让她舒服。 吃完饭后,直起电脑,陪她看电视,剥着手上的荔枝,顺带把核也抠出来。 “看来我的一天被你安排的很妥当。” “那还满意吗?” “我手机呢。”她摊开掌心在他面前甩了甩。 “摔坏了,我跟阿姨联系过,她知道你怀孕的事很高兴,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你领证。”缪时洲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不如今天好了,领结婚证是不是要穿衬衫。” “但我好像没有白衬衫,我看看能不能让人买了送过来。”缪时洲打算拿过电脑,上面还放着电影。 “你还看吗?” “不看了。”唐蒲有气无力,把身子缩回被子,侧躺着背对他。 “我承认我是有点着急,但我们一天没结婚,我就要每天不停担心。” 一直都是他在絮叨,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他闹冷战,缪时洲将手指的荔枝水擦干净,碰到枕边她的秀发,忍不住缠在手里抚摸。 他用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不拉扯,内心疯了的想法,想把她粗暴拉到面前,命令跟他结婚。 唐蒲说得对,他确实有些暴力倾向。 背后窸窸窣窣,他一同躺了下来,手臂捞住她就往怀里紧,一点都没反抗,唐蒲不想当个废人,她想起来自己还有工作没做。 刚要开口,缪时洲跟她道歉。 “我就是,太兴奋了,对不起啊姐姐。” 听到姐姐就头疼,从他嘴里就没好事。 “我小时候爸妈不管我,他们经常出去旅游也不带我,从小我都是一个人长大,身边只有保姆,唯一在国内跟我亲的人,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冯老。” “小时上学没爸妈关心我,所以我知道,想得到的东西就只能自己去争,如果不这么做,我就得不到了,二十多年的习惯我改不了,昨天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打电话,我承认我做的过分。” “我就是太喜欢姐姐了,我好爱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把脸埋在她后颈,黑发芬香扑鼻,自从得知她身上的檀香味来源后,他就一直对这种味道很不满,但真的太香,无法一时间洗掉,缪时洲像只狗,不断蹭着脑袋去标记味道。 奈何他的声音太性感,撒娇哑着嗓门,颗粒感分明,低沉攻击她的怜悯之心。 唐蒲还是没说话,缪时洲撑起胳膊偷窥,瞧她闭上眼,忽然失落。 “那你睡吧,我把这些收拾一下。” 她其实没想睡,但一直闭着眼,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卧室门已经打开。 唐蒲掩嘴打着哈欠,踢着拖鞋往外走,见他蹲在阳台上,把头低的很深,刘海盖住眉目,捂住手一动不动。 “缪时洲?”他一反常态,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慢慢抬起头看她,面带笑:“你醒啦。” “你在这干嘛。”她走过去。 脚边的锤子带血,说明了一切,唐蒲蹲下握住他手腕,他将捂住的手指拿开,食指被锤子砸流血了,血液一滴滴极快的速度往外冒。 “我想敲核桃来着,我捏住核桃,不小心敲到我手了。” 这核桃恐怕是为她而敲。 唐蒲起身去卧室里寻找药箱,就放在电视机旁最显眼的位置。 他捂着手不让她看:“别唐蒲,你怀孕闻到血味会难受,我自己来。” “我都没矫情,你矫情什么!” 缪时洲把脑袋垂下。 纸巾包住流血的伤口,唐蒲用力攥紧,先为他止血,看着白里透红的手指,骨节鲜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净的跟个姑娘似,很难忍住不喜欢。 绕了两圈绷带,门铃响了。 “你自己把绷带绑好,我去开门。” 樊阳焱举着手里的袋子,嬉皮笑脸止住在看清唐蒲那一刻,他迅速站直:“我来送两件衬衫,时洲人呢?” 他眼睛往里瞧,唐蒲直勾勾盯着看,表情算不上友好,她清冷的气态立马让人感到疏远,水眸细眉的美人脸,精致到连生气都带着一股子窈窱。 “姐姐!”缪时洲压低重音喊她,不满她在门口看了他兄弟这么长时间。 唐蒲转身朝阳台走去,樊阳焱讪讪笑道:“那我把衬衫放这先走了。” “等会儿。”他捂着手指站起:“我有话跟你说。” 唐蒲警觉竖起耳朵。 “姐姐你先把这块核桃吃了,我等下就来。” 两人去了游戏室里,关了门,樊阳焱吃惊:“下次能不能别让我跟她碰面,她早就怀疑我了,我生怕露出马脚!” “嘘!”缪时洲靠在桌边,斜蔑着大门方向:“她在门外偷听。” “那我现在怎么办,就她刚才那眼神,肯定要把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虽然口风紧,但她是你的人!” “唐蒲一直在找她,她肯定会拿这事儿跟我交易,你多拍点孙蝶昏迷不醒的照片和视频给我,我得打消唐蒲戒心。” “成,只要别出卖我什么都好说,我谅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他俩警惕的走出来,唐蒲坐在沙发上正在玩着笔记本电脑,斜视樊阳焱,不怒自威。 这是纯纯把他给当成犯罪分子了,樊阳焱直接二话没说直接溜。 “唐蒲,咱们下午就去领证。” 缪时洲将两件衬衫拿出来,她却漫不经心:“你不知道习俗吗,结婚当天不能受伤,不能见血,不是个好兆头,代表婚后的两人不会顺利。” 他信奉科学,在西方的开放思维里成长,从不信任神鬼,上帝传言。 但偏偏,这次他信了。 Chapter69 委托的律师所发来邮件,确认那份合同并没问题。 这样剩下来直接跟对方签约就可以了。 唐蒲总觉得蹊跷,一边滑着电脑,手里盘着两个荔枝。 “唐蒲,饭做好了!”厨房里缪时洲探出头来。 屋里饭香弥漫,没关的电视正传来滔滔不绝聊天声,这些生活气息,是从没出现在她日常里的另类。 她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反倒对这种生活不怎么适应。 缪时洲将菜端出去时,看到一旁的两双筷子,拿起来顺势就往嘴里放,用力舔舐了两口,搁在盘子上一同端了出去。 “尝尝我今天的手艺!你看见海鲜想吐应该是闻到腥味了,我都把它做成炖品,没那种味道!” 汤上面飘着一层香油,撒上葱花香菜,看起来很有食欲。 唐蒲夹住了一颗鲍鱼,试探往嘴里送,果真没闻到那股味,她就吃得下去。 嚼劲弹嫩,眼前一亮:“还挺好吃。”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缪时洲回过神,控制住嘴角的笑意别太猖狂:“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把沾满他唾液的筷子送进嘴里,就会很兴奋。 跑去厨房将碗和勺子拿出来,低头往自己下半身看了一眼。 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就硬了。 “今天咱们能去领结婚证吗?” 唐蒲往他手上看了一眼:“伤口没好呢,带着伤领证,寓意不好。” “已经叁天了,你老拿这个理由敷衍我。” “但你也是很相信吗。” 他自己也不想,但就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害怕真的对婚后不好。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跟我领证。” 唐蒲没说话,缪时洲就知道这事儿有苗头,她肯定是想来提点要求。 “你就说,什么我都办得到!” “我员工是不是被你朋友关起来了。” 缪时洲放下筷子:“我知道你怀疑这件事,我这有她的视频,你看。” 唐蒲接过手机,孙蝶躺在病床上,视频的拍摄角度,在她床边环绕,就好像是要故意拍给谁看。 她从手机里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你怎么会有她的视频?樊阳焱发给你的。” “他是负责案子的侦查员,看你担心她,就把这个视频发给我,说要让你看。” “你们俩的配合打的挺好。”唐蒲放下手机。 “不相信我吗?” 谎话她再问下去也没意义,唐蒲随手将长发绑在脑后:“你不是想结婚吗,先放我出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就跟你结。” 他关了她快一周的时间,听到她说这种话,缪时洲很不安,不安到整个人都慌了。 “你是要去见别的男人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在手机上说。”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花心的女人吗?” 她撑着下巴,一只手敲打桌边,长发绑起多了干练姿色,成熟女人的气质韵味,偏偏穿着他宽大卫衣,锁骨显露突兀,精致,美的猜不透她想法。 “那你发誓,你要跟我结婚,这周就结!” “幼稚。” 合同寄出去的不到两天,便给了回复,很快就有负责人到店里来勘察,学习店内的营业模式,唐蒲反倒忙了起来。 缪时洲工作有心无力,拍摄结束倒在椅子上,天天想与她什么时候结婚。 手机被他摔了,他买了一个新打算给她,但发现她早就买过了。 唐蒲让他把手机退了,但缪时洲想,万一哪天控制不住又摔,还是留着吧。 工作到晚上7点,还没收到她的信息,想来应该是没有回家,于是去到店里找人。 店里提前打烊,员工和她忙着绘画设计图,申请专利,唐蒲走不开,让他先随便找个地方坐。 等了两个多小时,缪时洲受不了了,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就往外跑,一旁交涉的员工都看愣了。 “老板,咱们还没讨论完呢……” 两人跑的快,早已没了人影。 “我不是说让你等我一会儿吗!马上就结束了,你把车门打开。” 缪时洲不听反倒跟她对着干,车子驶离,唐蒲认命的往后靠去,呼吸沉重。 他也不说话,明明惹她生气,现在看来还有理了。 没有回他的公寓,反倒将车停在了海边,是上次他求婚时,可以看到对面高塔的海边。 “我一直坐在那,很闷,想透透气。”缪时洲把车窗打开,海风顺着海浪飘进来,一股清透腥味,凉气吹散不少烦躁。 缪时洲还是不满足,下了车:“我就透会儿气,我没事。” 他一个人往沙滩上暴走,背影孤独,这地方人没那么多,他快步走起来肆无忌惮,有种想把整个海滩绕过来一圈的冲动。 缪时洲一直是生气的,他不能发火,试图用这种办法消灭内心恶气,他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面对唐蒲。 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边走边念,身侧的海浪嚣张拍击在礁石上,哗啦一声又反流了回去。 风声灌耳,吹乱碎发,沐浴月光的夜晚,巨浪将耳边的声音吞没,苍凉又空旷,海浪吹在身上的孤独感,他难过的将头低下。 影子在沙滩上拉的斜长,月色照在他灰咖色发丝,映出一层薄薄金光。 身后的人快步跟上,一把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他身躯一震,回头见唐蒲牵他的手,十指交叉,与他一起往前走,他能看到她的发顶,娇小的才到他肩膀。 “不开心要说出来,没人会责怪你。” “我就是怕……” “怕我不跟你结婚?” 缪时洲摇头,在她面前低着头,收了獠牙的狼狗变成奶狗,恨不得钻进她怀里。 “我怕你嫌我烦,怕你讨厌我,怕你说我幼稚,我怕自己不够成熟,做不了一个爸爸的角色。” “你心思还挺多的。” 见她笑了,缪时洲严肃起:“我不幼稚的,我能给你安全感,我是个男人!” 上次一句话他就记住了,以后还真不能随便说他,免得伤起自尊。 唐蒲将吹乱的发丝勾到耳后,笑盈盈眼里是发亮的月光,风声吹得急躁,还是清晰的听到她说:“回家有礼物给你。” 缪时洲唯独听到那回家两字,欣喜若狂,抓紧她的手指。 她承认,那是他们的家了。 Chapter70 一大清早,他又查看起自己的手指愈合情况。 看到唐蒲醒来,他把已经结痂的伤口怼到她脸前:“我愈合能力还是很强的。” 她打完哈欠,赞同点头:“确实。”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唐蒲拉开餐椅坐下:“辛苦你了,明天的早饭我来做吧,总不能天天让你做。” “我的伤口好了啊!这下结婚总没什么坏寓意了!” “话说回来,我昨晚给你的礼物吃了吗。”她将下巴贴在手背,头发松散垂落,刚睡醒还带着那股不自知的妖色。 两人一个说东,一个说西,话题根本不在同一个茬子上。 缪时洲失重的坐下去:“我不喜欢那个礼物,哪有人礼物送精神病药的,要是我吃了,你今天能跟我结婚吗?” “那药是我找了很多人才买到,这位心理医生开药疗效很大,你这种不是一般的暴躁症,早治早好。” 他不乐意撇撇嘴:“我吃总行了吧。” “真乖。” 唐蒲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手感越发好,不由的加快速度,把他头顶揉乱成一团鸡窝,缪时洲软下肩膀,乖巧的闭上眼将头贴给她。 吃完饭后,唐蒲看着他把药给吃了,还特意将他的嘴掰开,舌头抬起来查看,缪时洲趁她不注意,就摁住脑袋强行往她嘴里伸舌。 他惊人的力气也在舌头上毫不逊色,搅拌的让她下巴几乎脱臼,闭不合的嘴,亲吻到处都是口水。 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一路流进衣领,缪时洲一手掐住她的细腰,贴在身上,唐蒲察觉到了他下体不安分的磨蹭。 “现在你信我,我真的把药吃下去了吧。” 两人额头紧贴,他热火朝天的神态,炽热眼神要把她盯出个窟窿。 家里没有她的衣服,身上还穿着他的卫衣,足以当成短裙的穿搭,他一手揉着那细腰,不敢使劲,兽态发情往她身上蹭蹭。 “再乱蹭我把它掐断。” 他身子一顿,呼着热气,声音沙哑在她耳边道歉:“但要是姐姐的手能握着它,我肯定射的更快。” 唐蒲攥紧拳头,好在他往后躲得快,嬉皮笑脸说她没打到。 但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药有副作用,不停地想瞌睡,缪时洲无法工作,拍摄的效果不尽人意,品牌方让他先暂停休息一会儿,衣服还没换下,他躺在椅子上仰着头想睡过去。 长腿一伸,摆好舒服的姿势,耳边传来摄影师的絮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要喝水吗,我让人送来。” “都让你尽量别熬夜,我让人把拍摄时间改到下午吧。” 他躺在那一句话没说,脑袋往后栽,打蜡的刘海发型没乱,脖子仰的修长,喉结立体,侧面青筋都绷了出来。 摄影师小心翼翼的把手指送到鼻子下方试探,还有呼吸,松了口气。 晚上,唐蒲又让他吃药,这一夜他睡的非常安分,甚至没对她动手动脚,乱摸一通。 连着两天,他都困得不省人事,别说是暴躁了,他什么情绪都没,除了睡觉就是想睡。 缪时洲上网一查,这药还真不是安眠的,他没吃过这药,副作用也来得强烈。 他蹲在椅子上,无奈的抱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席曼香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想往她肚子上摸,唐蒲怕痒,稍有碰到就想跳起来。 “让妈摸摸,有显孕没啊?” “哪能那么快啊,您能别像个流氓似的吗。” 她掩唇大笑,眼睛就没从她肚子上离开过:“我就是太高兴,我要当婆婆了!你跟时洲领证没,户口本我都给他了,他说你这几天一直住他那,把你照护的不错,我看你脸都圆了。” “真的假的,不会吧。”她拍住自己脸蛋,往浴室的体重器上走。 还真胖了两斤! 唐蒲撑着墙,闷头叹气,情绪肉眼可见低落。 “胖什么呀,那是孩子的事儿,不胖才不正常呢。” “您就别安慰我了,刚才还说我脸圆呢。” “我跟你开玩笑。”席曼香将手里的酸橘递上前,问她:“感情培养的怎么样,提起时洲,都没之前那么激烈,你俩早就该看对眼了。” 唐蒲不知道该说什么,半个月的相处,她真的有好好在打开心扉接纳他,虽然每天会控制不住对阿易自责,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能感受到缪时洲对她爱的深沉热烈。 以及接纳他时,那种心底的开心,是许久没尝到过爱意的感觉,甚至有家的温暖。 心里落根枯树,正被一壶温水渐渐灌溉复苏。 “我让人看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不如你俩就趁着这个机会领证算了,反正早晚都要领,孩子再大点,婚纱就穿不上了。” “您就没考虑过,我想当个单亲妈妈的决定吗?” 席曼香哈的一声,发笑耸肩。 “就你这脾气还单亲妈妈呢,你要是不想跟时洲结婚,你可绝对不会留这个孩子,说什么也早就打掉了。” “浪子回头终是岸,你这些年来的情场,我可没少跟着你被人嚼舌根,要是你敢带着肚子里孩子去浪,别说我了,时洲都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被您说成抛夫弃子的人渣了。” 席曼香定眼一瞧她手里的酸橘,笑眯眯问:“好吃吧。” 唐蒲将最后一瓣塞进嘴里:“还行。” “酸儿辣女,你这胎说不定是个儿子。” 她咀嚼顿住,发现席女士心思还真是深沉,先前让缪时洲用红烧肉刺激她,这次又是用橘子。 “您少看点迷信。” 席曼香笑的乐开花,从唐蒲进门开始,她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时洲知道你今天来我这住,在电话里告诉我,明天要给你个礼物,说是回报你给他的礼物,你们俩玩什么呢,这么神秘。” 唐蒲悠悠一哼:“他这都告诉你,我看你们才是串通好了,打算明天拉着我去跟他领证吧。” Chapter71(h) 她的预言就从来没这么准过,第一次看到缪时洲穿西装,天生骨架子把每一个衣角的细节都撑了起来。 反倒没什么霸气,像极在英伦之城里,害羞的绅士,不自主捏着领带询问:“这一身好看吗?” 唐蒲抚平他肩膀上的褶皱拍拍:“好看。” 她无法去想,这家伙铆足了多大劲,准备今天的领证,也可能一夜未睡,眼下的黑眼圈才会这么重。 坐上车,缪时洲拿出戒指,托住她的右手,把原来的宝石取下。 “要换成结婚对戒,这样别人才能看出来我们俩是一对。” 对戒买的是钻石,低调不普通,她手上这么大的红宝石太引人瞩目,若不是他会生气,她也不想带在手指上。 “话说,你这买的多少钱?”唐蒲捏着那枚红宝石。 “一百八万。” “这么贵。”她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小瞧了。 “美元。” 唐蒲的手当即抖了一下,害怕的赶忙捏紧,缪时洲笑着把戒指推入她纤细指缝里,刚刚好。 “确实很贵,但当时唯独它最好看,我那时候卡里的钱不够,是问我妈要的。” “真是……疯了。” 缪时洲将另一个戒指戴着到自己手上,抓住她的手,十指缓缓相扣:“我承认我这人很冲动,但唯一冲动又正确的事,是爱上你之后经历所有的事。” 指缝里的两个钻戒互相触碰,刚才还冰凉的温度,此刻已经暖的温热不堪,唐蒲甚至觉得手心发烫,她今日特意画了一个完妆,没能遮掉泛红的耳根。 “缪先生,你的情话用来出书一定很不错。” 他将脸凑上前,步步紧逼,不给她一点反驳的空隙:“缪夫人,我所有的情话都来源于你这本书。” 去民政局的路上,缪时洲向她承诺,他不反对她每年去祭拜那个男人,也不阻拦她去寺庙里求佛保佑。 “我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我得成熟点,所以这些事我要理解你。” 假成熟而已,唐蒲发现了却不说。 “反正,反正,你是孩子的妈妈,我们还是合法夫妻,而且我才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威胁呢,都是个——” 话到嘴边他赶紧制止那两字,都在领证路上了,可不能因为这句话出差错。 唐蒲扭头看向窗外,撑着下巴,眼里倒映着路边往后退的树影:“你根本不用在我面前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容易嫉妒,吃醋,暴力,手段不能光明正大,可谓小人。 缪时洲默默反思,她把头扭过来,用手指揉揉他冰凉的耳垂,在哄一个孩子:“但你要是能好好吃药,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攥紧了方向盘,郑重且严肃点头:“好!” 这次领证他早有准备,口袋里面放满了糖果,见人就给,结婚证的照片上,是他严谨又兴奋的笑,生涩红着脸,不由自主将脑袋歪向身旁气态清冷,干净的美人。 啪嗒。 刚到手的两个小本掉在地上,差点被两人踩中遭殃。 涂好的口红被全部抹开,即便再防水也挡不住口水的浸透,他吻的狂烈,满嘴都是欲望,舌头从深到浅,由浅化深,舌根运着一团唾液挤进来,牙齿互相抵住疼痛的磕碰,也没结束这场吻。 唐蒲被压在卧室门板上,手腕被攥,他甚至等不及,哪怕那张床就在眼前,也要从此刻将她吃干抹净。 知道他懂得分寸,所以她没阻拦身上的手,胡乱脱去衣服,急不可耐的将衬衫扣子全部扯绷。 听到纽扣声音掉落一地,唐蒲摁住他的脑袋,作乱犯上,主动把舌头探进他的嘴巴,在与他的接吻中找到诀窍,纠缠着那根舌头在嘴里打圈舔舐。 缠绕的两个舌根亲密无缝,他撕开了她的上衣,又解开牛仔裤拉链,拿下自己脑袋上的手,捧住她的脸,恨不得把舌头搅和在她嗓子眼。 “老婆,以下犯上可不是个好选择。” 她的脸不知是憋气原因还是羞涩,簇成一团胭脂红。 缪时洲笑的不怀好意,两手抓住她腰边的牛仔裤,连带着内裤一块往下蹲着脱去,他单膝跪在她的身下,张口便往那处舔。 “等!” 唐蒲抓住他浓密的发顶,指缝里柔软的发丝揪成一团往上提,可惜没什么用,舌头侵犯在她的小豆上乱舔一团。 她用胳膊捂住嘴,企图挡住羞红,眼中含满刺激的热泪,大腿无助软抽,仿佛只有一根筋,在不停抽动着让她跪下去。 背后靠门,她身子向往下滑,有力的舌根探进阴唇,忍不住仰头喘息。 “啊别进去,我站不住了,缪时洲,缪时洲。” 舌头反而更嚣张的使劲顶在阴唇处,牙齿朝阴蒂上一挤,轻咬了两下。 “啊呜呜,呜!呜!” 她想紧闭双腿,缪时洲手指摁的她大腿软肉发疼,阻止她闭拢,几乎要把整个头都埋在她胯下。 头发扎的瘙痒,她真的撑不住了,抓着他头发近乎崩溃。 “不对。”沉重的声息叹在她两腿中央,喷洒在光滑的皮肤,刺激脆弱毛孔,缪时洲喉咙像是被沙土填满,颗粒感清晰分明:“你叫的不对。” 紧随其后,又咬上她的阴蒂,肚子痒意横生,有股液体顺流而下,唐蒲羞耻的不想让他看到,弯着腰,抱住了他脖子。 “我真站不住了……老公。” 话音刚落,缪时洲抱住她的腿,抗在肩膀便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床边走去,将她扔下去同时手臂紧紧护着。 此刻近乎癫狂的他一点也不想耽误时间,脱去西装外套,衬衫被他撕开两粒纽扣,吊着松垮的领带,脑袋朝她压了下来,速度之快,唐蒲只觉得唇上一阵刺痛,竟被他咬出了血。 Chapter26 突然闯进来的黑影把她摁在了墙上。 唐蒲呼吸停滞,缪时洲胳膊抵在她的头顶,高大的身体全方位无死角挡住她,冷脸压迫感异常强烈,心慌的脉搏跳动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你……” “我们之前见过,唐蒲,我不奢求你是不是还会记得我,有可能已经忘记了,但那不重要!”他害怕她出口便是批骂,让他从这里出去,还不如他先发制人说出来。 “我,我真的是很担心你。”缪时洲绷了两天的情绪,憋不住哽咽了一下,抬头努力咽着口水平复心情。 “我明明是担心你,才会控制不住打人,我知道自己暴力不对,但却一个见面都换不来,你不肯回我消息,我想跟你道歉也没办法,我每天都去弓箭馆找你,你都不在。” 他低下头,委屈犯错的小孩,用手背抹着眼睛,明明高她一个头,姿态卑微的放进尘埃里。 “我跟你道歉,打人是我不对,还有我们第一次时候,侵犯你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压在——唔。” 睁开泪眼汪汪的眼睛,见她惊瑟捂住他嘴巴,颤抖着低声警告:“闭嘴。” 唐蒲看去他的身后,缪时洲反应过来,这间房里还有其他人,顿时警铃大作,凶吓的表情转头瞪去。 站在他背后的是个女人,抱着双臂,一手托脸,眉目慈祥笑着看他们。 “这我妈。” 他当即喜笑颜开,刚才那张凶狠的脸,不拿慢镜头还真看不清。 “阿姨好!” “你好啊。” 席曼香看向唐蒲:“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唐蒲推开他压迫向她的身体:“我店里的会员。” 她一直在等着下一句,奇怪摊手:“没有了吗?” “那你还想听什么?” 席曼香笑着回应:“你们俩刚才的对话可没这么简单。” 缪时洲连忙打圆场:“我胡说的阿姨,您听听就行了别当真,我这人喜欢没事找事。” “怎么是这么幽默的外国小伙子啊,你是混哪国的血?” “我爸爸是瑞士的,妈妈是中国。” “哦原来如此,基因这么好,瞧这脸蛋长的多好看。” 他囊中羞涩低下头接受夸奖:“谢谢阿姨称赞。” 席曼香当即拍手说道:“那不如一块吃个饭吧!正好我还担心带来的牛肉吃不完呢,你们俩干脆今天直接解决,省的唐蒲你又忘记吃,在冰箱里放的发臭。” “妈……” 话声被敲门打断,门外的孙蝶颤巍巍道:“唐姐,你还好吗?” 这都叫什么事儿。 唐蒲拉开缪时洲,打开门,正当他束手无策时,席曼香踮着脚尖来到他面前,示意着要跟他说悄悄话,缪时洲赶紧把腰弯下听。 “抱歉,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没事!”把东西交给她后,孙蝶想往里面看又不敢:“那个唐姐,我就先走了,有事儿您电话联系我!” “好。”唐蒲正打算也一同把缪时洲撵走,身后她妈妈已经换好了鞋,拍拍她的肩膀说:“记得把牛肉吃完,我陪你的员工一块走,你这公寓又高又窄,怪不安全的。” 哪里不安全。 她刚要吐槽,面前的门用力从外面关上,她的脸差点被怼到,缪时洲后怕拉了她一把:“没事吧?” 她平复着心情,拍开他的手:“我需要冷静,所以我希望你现在马上离开。” “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打架。” “没有,这只是你的问题,就算有了什么后果也是你自己来承担。” “那我懂了,你就是在生气叁年前我对你做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唐蒲加快了呼吸频率,以防自己心肌梗塞,烦躁抓着头发往后推,花了两天的时间逼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面对着当事人,竖起手指警告。 “你,马上给我忘了,我不想再跟你提这件事,我也不想去想,可以吗!” “不行。”他严肃拒绝,紧绷的表情,哪还有之前对她叫姐姐那般敬意:“那是我惦了叁年之久,一天都没忘记过的回忆,说让我遗忘我做不到,既然你这么自私,那我也要自私一回!” 发根传来的疼痛涌上头皮,无数根毛孔炸开,瞳孔惊瑟紧缩,他摁着她的脑袋,把嘴唇强行压在她的嘴巴,甚至伸出了舌头,想要撬开她的牙关。 啪! 唐蒲半秒钟都没犹豫,巴掌朝他的脸打了上去! 他的手依旧没放开,唐蒲推着他的肩膀要跟他保持距离,用手背擦去自己嘴唇上的湿润,缪时洲呆在原地,有神无光的眼睛盯了她许久,突然乐笑了。 他抽起嘴角的笑容,让唐蒲惊觉这人说不定脑袋有毛病。 “是不是还没消气,再来一巴掌。” ? Chapter27 这人脑子肯定有病。 唐蒲想。 切着牛肉的刀法顿挫崎岖,好好的牛肉在她手下成了大小不一的形状,各式各样歪斜程度都能被切出来。 “我来吧。”缪时洲看了一眼,撸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下冲洗。 “用不着你帮忙,你现在只要离开这就是能帮我最大的忙了。” “那怎么行呢。”他擦干手上的水珠,两人的关系挑拨开后,胆子大的直接从身后抱着她,要去拿她手里的刀。 唐蒲这人算不上有多放荡,虽然她交往过不少的男友,更被这突然来袭的攻击吓到。 “你干什么!” “帮姐姐切牛肉啊。”他无辜的拿过她手里菜刀,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右边半个脸颊浮出被她手掌打红的肿印。 唐蒲索性把位置让给他:“你别对我动手动脚,我们没那么亲切。” “我都进入过姐姐的身体了,怎么还会没有那么亲切。” “你——” “当然要是姐姐想说,还有很多男人进入过你的身体。”缪时洲举起菜刀,竖起来,锋利的刀尖闪着银光,透露他眼底眯眯慎人笑意:“我就把他们进入过你身体里的东西给一一剁了。” “你是疯子还是变态?” 唐蒲抱着双臂,气质慵懒靠在流理台前,两人的身高相差太多,一个仰望,一个低着头。 “该不会你是什么反社会人格,从精神院偷偷跑出来的?再用这种表情说话,小心我现在就打报警电话把你撵走。” “姐姐好狠的心啊。”卷翘的睫毛,在他垂眸时灯光的映射下,越发浓密,温柔里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换成另一个恶魔:“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一个事实,我很爱你。” “你是我人生里的第一个女人,自从那之后,我找了你叁年,如果我们没有缘分,就不可能在前不久之前再次遇到,我要你接受我的爱意,这只是时间问题。” 自大,狂妄,目中无人。 回忆起他用肯定语句说话时,永远是一副掌握主权的模样,好像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上次他敢殴打何逸明,那么顺利就摆平了结果,他的后台也一定比她想的更夸张。 唐蒲没睡好,起了个大早去店里。 虽然她答应过鞠向明,在帮他的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她也尽量会减少在外抛头露面,以防被媒体拍到,询问她与鞠向明的订婚是真是假,可要是一直待在家里,她也做不到。 心情很不愉快,在大清早进店的一刻看到缪时洲,穿戴好护具站在靶位上,眉开眼笑对她勾手指。 “唐姐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说这周有事吗。”孙蝶接过她手里买的咖啡。 “嗯,没什么大事就来了。”唐蒲放下包问:“他是第一个到店的吗?” 孙蝶看了一眼准备射箭的缪会员,点头:“对,我刚开门他就来了,前几天也都来过,看到你不在就走了,我还好奇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呢。” 咻—— 一发中环。 唐蒲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她得想办法找个理由让缪时洲别再纠缠自己。 咻,咻。 一发接一发的剑脱弓爽快射出,他不断拿起剑,熟练抵在弓上拉长。 孙蝶都看呆了,记得他刚来第一次射箭的时候,还是个初学者的样子。 “唐姐,全中了。” 唐蒲转头看去,靶子正中间红心上,射满了他发射出密密麻麻的剑,紧紧扎在红环之中丝毫没有偏差,一根箭都没掉落。 水平与娱乐根本擦不上边,打职业的还差不多。 “好厉害!” 好一个扮猪吃虎。 缪时洲洋洋得意朝她看来,扣着护具的胳膊垂在身侧,长腿屹立瞩目,黑色皮夹克格外帅气,抛来暧昧的视线,像极在外沾花惹草,本性不乖的坏小子。 “姐姐,咖啡没有我的份吗!” 他吆喝着走来,唐蒲回避视线低下头,拿起咖啡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啊,好难过,怎么只给员工买呢,不然我也来你这里打工好了。”他笑着靠在吧台前,低头作势要调戏她的样子。 唐蒲拿起包跟孙蝶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就麻烦你把咖啡分给教练们。” “欸,好!”刚来就要走吗? 见她离开,缪时洲急忙把身上的护具给卸下:“我也要一起,等我,唐蒲!” 护具顺势给了面前的孙蝶:“麻烦你把它们放回去。” “好的!”孙蝶脱口极快问:“缪先生,您跟我们唐姐什么关系啊?” 这个问题他只想了半秒钟。 “追求者。” 他跑去储物架上拿过自己的书包,说道:“我正在追求她,麻烦你帮我在她面前多说点我的好话,我们结婚的话,免你份子钱。” 孙蝶瞳仁睁大,就差没贴个问号在自己脑门上。 她扶着吧台,踮起脚尖,看着门外两人去的方向,记得昨天还在新闻上看到唐姐要跟鞠家二公子订婚的,这怎么又要跟缪先生结婚了? 果然女人的桃花好起来是可以一妻多夫的。 唐蒲反锁了车门,点火系安全带,放手刹,挂档一气呵成,打着方向盘就朝马路开去。 她本以为都甩掉了,没想到在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比她这辆甲壳虫大叁倍的黑色越野,脸都垮了下来。 小汽车在它面前格外渺小,他紧紧跟在蓝色的甲壳虫车后,纵使她开的有多快,也甩不掉一米,那速度是他一脚油门就能骑在这辆车的头上,对比来说就像两人的身高,他一路保驾护航。 Chapter57囚禁 他在哭,唐蒲闭上眼装睡,根本没搭理,那晚他哭了很久,被他吵醒,又在他哭声中睡去。 翌日,他眼睛整个浮肿,深邃的双眼,肿的看不出棱角。 被掐的只能吃流食,喉咙痛的难以下咽,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缪时洲跪在床边,拿着粥说道:“你打我吧,想怎么打都行,你想打哪都可以!” 见她不吭声,缪时洲去抓她的胳膊,被她无情挣脱。 “姐姐。” 想说话,出声便疼的捂着喉咙,缪时洲跑去外面,拿了纸和笔进来。 唐蒲也没矫情接过,娟秀的字迹龙飞凤舞写下:我没暴力倾向。 他看得出来这句话在反讽他。 到了中午,唐蒲实在饿得难受,床头还放着早上的粥,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咽唾液都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她起床却到处找不到自己的手机,缪时洲出门了,她穿好鞋子离开,发现大门被锁了,从里面怎么捣腾也扭不开门锁。 心头涌过不妙的预感,这是要真的把她囚禁起来? 半个小时,缪时洲回来了,走进家门,取下鸭舌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瘦弱的双臂,兴师问罪眼神。 他又将口罩摘下,晃了晃手里塑料袋的东西:“营养针。” “我知道你吃不下饭,打了针就没有那么饿了,我去问了医生,最少叁天你就能正常吞咽。” 她拿起茶几上的纸笔。 【我不打针】 缪时洲失落的将头低下,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接过本子,在上面快速划着刚硬的笔迹。 【不打针怎么行,你身体营养跟不上,会饿晕的】 唐蒲夺过来,气愤的埋头疾笔:【掐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 【对不起】 【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我要出去!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她用力在后面划着大大感叹号来表达愤怒。 【我说过要把你囚禁起来】 唐蒲一副难以置信表情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缪时洲自暴自弃:【嗯】 骂他有病,是想不明白他这人什么脑回路,被掐的又不是他,能好好说话干嘛写字让她看。 营养针唐蒲执意不打,她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平白无故挨一针。 可半夜被活活饿醒,肚子里绞疼,腹中反胃,她艰难咽了几次口水,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重迭的,晕的只要闭眼就会头晕目眩。 缪时洲睡得浅,立即醒了过来搀扶着她起身,摸摸额头又量了一次体温,他去厨房热粥拿过来,唐蒲难以下咽,喉咙疼的受不了,不停摇头。 见他扒掉针帽,她受惊反抗,缪时洲抓住她胳膊,眉头严肃紧蹙:“听话。” 一连扎了两针,她疼的想哭,被他搂在怀里,有力的胳膊浑身肌肉紧绷,怕到手的兔子给挣脱了,唐蒲的脸埋进他脖颈,听着坚而有力心跳,连同她的胸腔都被震的一同作响。 把她关起来的这几日,缪时洲通过墓碑,查到了让唐蒲念念不忘的死人。 阮开易,死于七年前,死因火灾,生命定格在了22岁,生前是个钢琴家。 新闻报道对于他的死因描述是自焚,在家里自杀结束了生命,据说他还有名已经订婚的青梅竹马。 翻开七年前的新闻,对这篇事件的评价,媒体皆是惋惜。 虽然没有太出名的作品,但长相和性格也曾收获不少的音乐听众。 七年前,唐蒲二十岁,两人刚到法定的结婚年纪,就迫不及待订婚,可想而知感情有多亲密,她现在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也跟这有一定关系,只有男朋友换个不停,不会是七年了,还走不出旧情伤痛。 这让他又陷入了那道难题,他到底该怎么比过一个死人。 一周后,颈托被取下,唐蒲发音还是嘶哑的,至少能说话吞咽了,她害怕自己声音恢复不了,依旧减少说话的次数。 在缪时洲家里待得不耐烦,她也想过半夜偷摸拿他口袋里的钥匙逃走,睡觉时缪时洲就跟个树袋熊没什么两样,死死扒着她,一动就醒。 这天晚上,她装睡到半夜,打算行动试试,原本缪时洲抱着她,突然起身了,吓得唐蒲闭眼不敢动。 紧接着他又躺回来,握住她的右手,把冰凉的戒指推入她指缝,放在嘴边亲吻,又搂在怀里,抚摸她一头长发。 “眼皮一个劲打颤,我知道你醒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不跟我结婚,我就永远关着你,这里关不下,我就带你回瑞士。” 他的权利财力唐蒲知晓,把她绑上私人飞机,没有护照和身份,异在他乡即使跑出来,也不可能回国,那里到处都是他的权利。 这与她曾经看的恐怖拐卖教育片子,没任何实质性区别。 Chapter58 听到敲门声,席曼香敷着深海面膜,手指一边搓着面膜的褶皱走到门前,打开可视电话一看,是她女儿的脸。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把门打开,看到她身旁跟着的人,惊喜差点跳起来:“你们俩咋一块来的啊!” 唐蒲拉住她的手臂往里走,小声碎碎念:“怎么见到他态度就360度大转变,你脸上敷的什么泥巴。” “什么泥巴,你妈我刚买的限量款。” “赶紧去洗了。” “阿姨好。”他拿着大包小包进来,席曼香才看到他手里的东西。 “这是干嘛呀,你俩打的什么鬼主意?” 见唐蒲没说话,缪时洲欣然一笑,举起手里东西,一副乖乖脸:“我来提亲。” 她惊愣的跟脸上泥巴颜色都要融为一体,二话不说跑去卫生间。 席曼香自个一人住着大别墅,养养花花草草好不自在,房子被她规划的井井有条,一楼客厅充斥着她的少女心,全是粉嫩。 缪时洲拿出首饰金盒,里面几十根金条,金链金镯子,在粉色桌布映衬中格外闪耀。 “这是聘金。” 他把剩余的礼盒一件件摆上桌:“这是给您的些心意,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大部分我都买回来了。” 虽然没说明里面是什么东西,席曼香看着箱子上奢侈品的logo也不傻。 紧接着还有一箱:“这是给叔叔准备的,我也不知道他喜爱什么,不论是烟酒茶,还是古画都有。” 听到叔叔俩字,席曼香就知道唐蒲肯定没跟他细说。 “这孩子,提亲就提亲,何必把家当都给拱手送上门呢。”她用手掩住笑意,看向唐蒲:“还有你也是,怎么不跟时洲提前说你爸……” 唐蒲在给她拼命的使眼色,挤眉弄眼,席曼香挑着眉,一脸奇怪问:“咋啦,脸冻僵了?我这屋也不冷啊。” 她一拍额头,把头转了过去,气鼓鼓的锁紧眉。 缪时洲连忙坐直:“阿姨,我来的匆忙,也没过问,叔叔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哦我待会儿跟你说,厨房里还烧着茶,等我拿过来。” “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席曼香往厨房跑,唐蒲顺带也起身:“我去卫生间,别跟我。” 缪时洲怎么会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这家里这么大,偏偏卫生间就要跟厨房挨着吗。 唐蒲躲进走廊,往后试探看了一眼,见他眼神不在这,便抬脚往厨房里跑。 “妈,你得拒绝他!”她一边关门,一边气的跺脚。 席曼香关了火炉转过身:“你都让人来这提亲了,还让我拒绝他,你耍人呢。” “我根本没让他提亲,是他威胁我,你听我声音,啊啊啊。”唐蒲指着张大的的嘴,喉咙里嘶哑的喊出几声,席曼香踮脚查看。 “怎么跟乌鸦似的。” “他掐的!快把我脖子掐断了,我差点就死了,他还把我关在他家,说我要不跟他结婚,就不放我出去,还威胁把我绑去瑞士。” 她呵呵笑两声,上下打量她:“欧美片看多了吧。” “我骗你干嘛啊!”唐蒲急的泄气,抓住她胳膊恳求:“你千万别答应他,现在就出门严肃地,认真地,憋着一张脸拒绝他!说你不会让他跟我在一起,永远都不会!” “停停停。”席曼香将她胳膊扯开:“这事儿,我不能光听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得亲自问问他,他要是真的那么爱你,哪舍得让你受伤。” 唐蒲讥嘲冷笑:“就是说,他就是个变态,还有暴力倾向,他才不爱我呢,把我当成他的私人物品而已。” 身后的推拉门打开,露出缪时洲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唐蒲,你在偷偷的说我什么?” 眼前的人浑身一僵,瘦弱的肩骨都开始抖动,她扭过身不敢看他的脸,冷漠撞开他肩膀往外走:“我实话实说而已。” 来到她的地盘,唐蒲变得得寸进尺,不像刚上车那会儿的小猫咪,乖巧亲人,缪时洲有些头疼。 两人在厨房谈话,唐蒲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眼睛直勾勾往里盯,只能看到他的外套一角。 她手指抠着右手里的钻戒转动,好几次都想拔下来。 紧张的双脚掂起,不安发抖,迫切希望妈妈拒绝他的提亲,让他再也不要纠缠。 缪时洲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席曼香与他说笑,他看了她一眼,笑容浅浅,猜不透情绪,可却走到了门口。 “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啊。” 唐蒲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兴奋扬起来笑容,见门关上,突然反应过来。 “还有那一桌子的东西也让他全都带走!” 席曼香过来拉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什么话?”她隐隐觉得不安:“不是吧,你不让他拿走那些东西,是还想接受他的提亲,让我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我跟他说过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嫁给欺负她的男人,所以我让他想办法付出行动,我得看到他的改变。” “他能改变什么,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吗?” 席曼香无奈拉住她的手:“唐蒲,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打开一下自己,这么多年了,你心里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不肯结婚,我是知道的,你爸爸这么多年不回来,你难道就不难受吗?” 唐蒲眼眶忽地一热,提起呼吸,久久无法平复。 “今晚先住我这”席曼香笑着把她推去卧室:“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讨厌时洲,以我的认知来说,你要是真讨厌一个人,鱼死网破也会跟他闹掰,更别提还把他引到家里来。” Chapter59 缪时洲第二天拿着火锅上门,配好了各种调料放在桌子上,等她醒来,席曼香已经坐在那,两人涮着菜聊天。 搞定她的第一步就是先搞定她妈妈,唐蒲心中腹诽,厌恶他的装模作样。 吃完饭他去刷碗,家里有洗碗机轮不到他来表现,干脆就直接拖起了地,席曼香连连阻拦,也挡不住他的热情,唐蒲懒得看这种不花钱的表演,去睡回笼觉了。 中午他让人送来了外卖,摆满一桌子剥好的龙虾海鲜,早上吃的饭还没消化,唐蒲撑得捂着嘴想吐。 席曼香看着她脸色,一阵小心翼翼试探:“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瞪大眼睛,心里沉了一下,秒反驳:“不可能!” 除了那几次都有戴套,就算内射完,也已经过去叁个月了,她要是怀孕按理说早就察觉了,生理期还是在正常的。 等等,生理期? 唐蒲回忆着自己多久没来了,她平常根本不记这种时间,上个月的时候应该来了。 “你做安全措施了吧。”席曼香问。 “做了。”唐蒲底气不足,但她的确是做了,即使做了也有怀孕的几率,这下担心的她更吃不下去了。 “要不你检查一下。” “妈你不担心,我自己看着办。” 席曼香清楚她不会犯这种错误:“要是怀了你可不准瞒着我啊。” 她真害怕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打掉,这种事她可做得出来。 唐蒲下午去店里,路上到药店买了验孕棒,躲在店里的卫生间测试。 等待的时间,她心急如焚,包里的手机响了,手抖着差点扔进马桶里。 “你好,我是,孙蝶的妈妈。” “您好!孙蝶回家了吗?”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崩溃的哭声,软弱的声音竭力乞求她帮忙:“我女儿寄信说不回来了,她肯定是出事了,我报警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女儿,我丈夫也没了,身边没亲人能帮我找她。” 唐蒲连忙收拾包:“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她把验孕棒揣进包里,慌张跑出卫生间,员工冲她打招呼,唐蒲叮嘱道:“你们要是有孙蝶的线索记得告诉我,什么线索都行!” “怎么突然,是孙蝶找不到了吗?” “对,我现在得去她家里一趟,店里就麻烦你们照看了。” 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询问,孙蝶的母亲哭着拉住她的手,求她告诉警察孙蝶失踪前几天的路线。 唐蒲把手机上的订房记录和飞机行程拿出来,警察却说,找到人的几率会大大减小。 “你们没在第一时间报警,错过很多重要信息,这一个月的时间太久,就算调查监控,一个月前的录像也很可能被覆盖了。” “那该怎么办啊!我就这一个孩子,我以为她一个月后会回来的,她当时明明跟我说的好好的!”她捂着脸埋头大哭。 唐蒲焦虑询问:“她有被绑架的可能吗?” “这个说不准,这封信也很难确认是她的字迹,我们有位侦查人员会负责此次案件,能提供很大帮助。” 门外有警察跑来:“侦查队长来了。” 一只长靴踩进来,拉链上坠着的链子哗啦作响,手铐别在腰间,那人一手插兜,上衣的警服威严正义,绷着张脸,面无表情进来。 看到唐蒲的那一刻,吓得脚一崴。 “樊队长!”身旁警察连忙扶住他。 “哦没事没事。”他摆手站直,轻咳着朝她点头:“你好。” “你好。” 唐蒲对他很有印象,这家伙不是在圈内做违法生意吗,怎么突然化身成警察,况且他也跟孙蝶在旅游时候遇见过,他来负责调查,唐蒲心起了很多疑点。 缪时洲下班在换衣服,接到樊阳焱电话,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甩上衣柜门,没好气道:“干什么。”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唐蒲支走啊!我在孙蝶家调查她失踪案呢,她在这我根本不好下手。” 眉头一皱,他拿着背包大步往外走:“她在哪,地址发我。” 樊阳焱这家伙行动鬼鬼祟祟,自己绑的人,还要惺惺作态的去调查她失踪案,动了关系混进警局里,就是想把人从案子名单上给抹掉,敷衍了事应付一下报警人。 但要是唐蒲对这件事上心,缪时洲很难不保证会见色忘友。 Chapter61(H) 她想找席女士说,可回到家发现她不在,应该是和小姐妹逛街去了。 唐蒲把验孕棒折断,扔进马桶冲走,坐在床上埋头苦思该怎么办,缪时洲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连夜把她绑去民政局结婚,他一定干得出来。 不然打掉好了,偷偷打掉,反正她也没要生孩子的想法,往后的二叁十年里也根本不会有这个计划。 唐蒲拿着手机开始找最近的人流医院。 外面大门开了,以为是妈妈回来,连忙下床,走进来的人居然是缪时洲。 “你怎么进来的!”她一脸惊恐。 “阿姨告诉我的密码。”他笑的不怎么愉快,步步逼近:“跑的还挺快,差点没追上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盯准床边的包,缪时洲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抢来,将包倾倒,东西散落出来一地,除了一些化妆品和收纳首饰的盒子,没有其他东西。 他蹲下来把东西打开,一一查看,非要翻个底朝天,连口红盖子都不放过。 “要是让我找到你出轨的证据,我跟你同归于尽。” 唐蒲骂他疯子,蹲下来捡起自己价值不菲的首饰:“我没出轨。” “别碰!”他破声大吼,急的瞪大眼睛盯她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看。 这副耳坠见她带过,应该不是别的男人给她买的。 “我真没出轨,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执。” “那你刚才藏着捏着什么,有东西不想让我看见?你就是心虚!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块了?你背着我都干什么了!” 她听得心烦意乱,后悔自己惹上个疯子。 “我不想跟你吵,我说了我没出轨,你爱信不信。” “把你刚才藏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他摊出手朝她晃了晃,语气坚韧凶煞:“拿!” 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局面,唐蒲转头看去,是席女士的来电。 缪时洲站起来去抢,可她突然想起自己搜索记录,要是电话挂断,就能被他看到人流医院的地址。 唐蒲扑上床抢先一步,缪时洲气竭声嘶怒吼:“唐蒲!” 她把手机狠狠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看到屏幕闪黑,才算松了口气。 缪时洲站在那,忽然冒出的眼泪把她吓了大跳,紧接着,滚烫的泪珠越冒越多,接连不断地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脚下,抖擞肩膀无声哭泣。 委屈到害怕,他不安又慌乱神情,脆弱的摇摇欲坠,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流出指缝的呜咽声,颤栗嘶哑。 “我不明白,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成什么地步才能让你满意,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他像是控诉着眼前抛夫弃子的女人,求她回心转意:“我真的什么都用尽全力了,你难道就感受不到我有多爱你,你哪怕喜欢我一点都可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过他们了,到底哪里。” 缪时洲哭的喘气都忘了,慌乱大口呼吸, “我没出轨。”唐蒲有口难言:“你先走好不好。” 他上前把她扑到,压住两条胳膊,张开嘴撕咬她的红唇,粗壮舌头灵活绕进去搅拌,哭声还在一阵一阵,停不下来。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走,你好狠的心!” “你干什么混蛋!” 他的手绕到身下去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吸着鼻子,卑屈一副禀然正气:“惩罚你。” 唐蒲警告他:“起来!” 缪时洲闷头不吭,做着手上的动作,她慌张抵抗,双手双脚全用上了:“我不跟你做啊!” “我这次,真的会很轻,我让你高潮,你就跟阿姨说你答应嫁给我,接受我的提亲,好不好。” “妈的你个畜生。”唐蒲被他胳膊压住了脖子,有苦难言,拍打他胳膊,缪时洲不给她片刻狡辩。 连带着内裤一块脱到了小腿,他将头埋了下去,舔着阴核,舌尖在肥嫩的蚌肉打转,手指抵着豆子下方疯狂掐捏,插进去几厘米的位置就开始瘙挠,一股痒意攀升,唐蒲揪住他的发顶。 见水流出,缪时洲一点也不墨迹,起身拽开裤子,放出硬一半的肉棒,把殷红的龟头插进去,刚好没入在小穴洞口,不急不慢抽插起来。 “我不进去了,就这么点的位置,我肯定能让你高潮!”他信心十足,看着龟头一进一出,手法全用在了挑逗阴蒂上,指腹抵住红色的小嫩豆摩擦。 难以言喻的感觉,唐蒲想夹紧大腿,屈辱咬着手背,把脸窝在了枕头里,表情似疼似爽。 洞口的瘙痒像根羽毛,不浅不深的难受,她甚至有想把那根东西再塞进去一点的想法,止住这痒意感觉。 “啊……”唇齿泄露的呻吟,缪时洲听得面红耳赤。 “多叫点,好听,像在听歌。” 牙齿咬住水润的下唇,印出牙印,她用胳膊挡住了难以启齿脸色,腿根紧绷在一块,无助的发起抖来。 “很疼吗?”缪时洲胳膊支撑在她身侧,一进一出,为了确保龟头不脱离,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下面,几厘米的位置,却让水横流的打湿他的毛发。 “可我好难受啊,下面都没吃到,好难过。”他往里多插了两寸,眼看她瘦弱的小腹猛地一收紧,缪时洲找到了窍门。 四浅一深方式,最后一下,唐蒲都会颤出淫叫,小腹抖得强烈,干脆他一狠心就插进去了半根。 “不要。”唐蒲恐慌捂住,缪时洲抓住她的胳膊安慰。 “没事,我不会让你受伤。” “不要!我真不要,你快拔出去!” 她脸潮唇红,百媚横生,娇滴滴的撒娇把他魂都勾跑了,缪时洲大掌压住她的小腹,唐蒲惊恐抓住他的手腕,不等说话,半截性器狠狠捅进了她的身体里。 “呃!” 缪时洲兴奋嗬出了声,喷溅的液体溅在他小腹上,他就知道,就知道! “唐蒲,你高潮了,我没看错,你就是高潮了!看喷出来的水,你得答应嫁给我了。” 他兴奋抖动,唐蒲被吓得脸都白了,声音虚弱,汗流浃背求他:“别动了。” Chapter62 要是让他知道她怀孕了,刚才还敢那样操她,不知道这家伙是兴奋还是自责。 他这种极端的疯子,有可能是前者。 看唐蒲高潮了还不满意,缪时洲实在想不出法子了。 “你怎么样才肯嫁给我,跟我结婚,你哪怕给我个选择题都行,让我干什么我都做!” 缪时洲把她的手捧起来,放在嘴边祷告哀求:“你就把我当条狗,脏活苦活累活我都干!” “你想跟我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爱你就想跟你结婚。” 她无情将他手甩开,拖着身子,小心坐起来。 “你无非就是把我当成你的东西,觉得结了婚,我就离不开你了。” 缪时洲露出苦笑,不知道她的猜测从何而来,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是不是应该再伪装的好一点,她答应跟他结婚的几率就大了。 唐蒲把被子盖在身上,用下巴示意,命令他:“把床单洗了。” 刚才夸下承诺的话,此刻再累的活他也得做。 撸起袖子蹲在浴室,奋力的揉搓起床单,洗衣液的泡沫打湿双手,冰冷的水温把骨节冻得通红。 眼神认真盯着那点液体搓的干干净净,使劲到小臂的肌肉都在紧绷,目光仿佛在绣针线活,不容错过任何一个失误。 卫衣下露出一截腰,黑色的内裤边角有点色情。 唐蒲倚靠在门框,穿着刚换上的居家服,他浑然不觉她的靠近。 “你刚才是说什么都能做,对吗。” 缪时洲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她吓到了,连忙把手里东西放进水盆,乖乖学生的模样点头。 “那要是你能把失踪的孙蝶找到,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提亲。” 他没想到条件居然是这个,唐蒲举起右手,抚摸着那枚戒指,若有所思歪头打量:“但要是找不到,这枚戒指得物归原主了。” “不不!我肯定能找到!”他当即站起来。 后知后觉自己夸下的海口,铁定要卖友。 唐蒲对他笑的百媚横生,妖花齐放,灵灵大眼眨地让人失智:“那就看你的了。” 他承认他是被色冲昏了头,但没有比这更爽的事了。 缪时洲埋伏在樊阳焱家的别墅门口,他还没下车就被他给吓了大跳,摇下车窗质问他:“在门口干嘛,表情跟我欠你钱似的。” “下车。” 樊阳焱奇了怪了,下了车,甩上车门听他道:“孙蝶在哪。” 他以为自个听错了:“你找她干嘛。” “唐蒲需要我找到她。” “哈,你,别开玩笑了,你个老冤种,追了人家这么长时间还没追到手,一句话就能让你来我这赴汤蹈火了?” 樊阳焱挥手让他走:“去去,我这没你要的人,重色轻友的家伙,咱俩当不成朋友了。” 缪时洲跟在他身后,樊阳焱把花园里的铁门推开,刚打算冲进去把门关上,他直接给撞开了,揪住他的衣领往房子前拉。 “把门打开,孙蝶交出来。” “缪时洲!” 樊阳焱恼羞成怒甩开:“你什么意思啊,把我当工具用是吧,我帮你找唐蒲的时候,我都没问你要回报,现在唐蒲两句话你就打算出卖我!你怎么拿我当兄弟的。” “咱俩是不是兄弟你清楚,是我爸妈给你钱让你监督我,你死皮懒脸跟着我。” 他嘴一抽,快气哭了。 “从高中时候咱就认识了吧,多少年了,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多少年了啊!你现在就为了唐蒲来我这要人,这我底线,你不能碰!” “门打开。” 他扁着嘴真要哭了,把他当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结果还不如一个女人的话来的重要。 “唐蒲说了,找到孙蝶她就嫁给我。” “妈的,你个冤大头,这你都信,你想过她骗你没,她这种人根本就不会结婚。” 缪时洲一脸严肃:“我相信她。” “操!” 樊阳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当一个情种的保镖,丘比特到底射中他心脏哪了,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缪时洲拉住他的左手,强行把手指摁在门锁上。 房子里有女人生活的痕迹,他走到一个铺着白绒地毯的门前,正要开门,樊阳焱压住他的胳膊制止,缪时洲一把挣开,将门往里推。 整洁亮眼的少女房,角落摆满样子新奇的玩偶,床上的人眼神涣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穿着娃娃领睡裙,还扎着麻花辫子,看样子被精心打扮过。 她表情呆滞,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明显能看出不对劲。 “你给她打药了。” 安静了很久,樊阳焱开口:“你不能带她走。” “你会毁了我的,这件事传出去,你知道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不会让你带走她,这么多年了,我不想跟你反目成仇。” Chapter63 杀人的事儿,樊阳焱没少干过,但每次都是借刀杀人,他手上从来不沾血。 想过把孙蝶交给别人解决,自从被他打晕后,孙蝶醒来就像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讨好他,面对他发誓,不会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 樊阳焱只相信死人的嘴巴,他这人警惕很强,做事严谨,要么怎么能操着一手法典的事儿走到现在。 回到宜市,他更不能把孙蝶放任到外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给她打了药,本意是想让她染上隐后,再交给别人弄死,但她真上瘾了。 他见过女人求他时候的样子,要么脱衣服勾引,要么张开腿用色换药,但也没见过一直哭的,用指甲把自己身上挖的都是血。 孙蝶遵纪守法,十几年的教育她知道这东西不能沾,但她没什么办法,身不由己,用哭来缓解罪恶,悲愤不甘。 跟他曾经养过的仓鼠一个样,害怕和焦虑就会缩到角落里,爪子一个劲的挠脑袋。 樊阳焱后悔没早点弄死她,就不会让自己染上感情这东西。 他把她养了起来,养女儿一样给她买各种玩具和衣服,把她打扮的光鲜亮丽,至于到现在都没动过她一根汗毛。 要么怎么能说,这是他的底线。 “我不把她带走,你就帮我一个忙。”缪时洲没打算要拆散一对,何况,孙蝶这情况看起来也没救,樊阳焱本身给她下的药量就是往死里下的。 唐蒲赶到医院,紧随其后的还有她店里员工。 病房内孙蝶的妈妈也在,病床的孙蝶昏迷不醒,据说她是在被一个乡村医院里发现的,人找到的时候就这样,有猜测是被人故意打成这个样子,可能是抢劫不成,或者是劫色失败。 “谁发现她在医院里的?” 孙蝶妈妈哭着擦泪,哽咽指向外面:“是那个侦查员,樊队长。” 唐蒲快步走出病房,员工们疑虑的交谈,问道一旁医生:“她会醒过来吗?” “很难说,醒来的几率不会很大,要做好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缪时洲和樊阳焱在护士站旁,看着来的一些警察。 “这是你出的主意,要是被发现了别说是我做的。” 樊阳焱甩手道:“你就放一百个心不可能会被发现,里面连医生都是我的人,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到时候结婚可别收我份子钱。” 他算是跟没事人一样,嚣张弹着舌。 远处一看唐蒲出来了,连忙站直:“我先过去看着,你们慢慢聊。” 唐蒲路过他时,樊阳焱嬉皮笑脸与她打招呼,她很想当场揭穿他脸上这副面具。 “唐蒲,人我可找到了。”缪时洲拉住她的手臂,抑制不住兴奋:“咱俩结婚的事……”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朋友把孙蝶藏起来的。” 他当即愣住,还在想哪里出了差错,被她这么快就给发现。 “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我怎么不信,我让你找人,你就把人给找到了,你昨天答应的那么快,我就该怀疑了,你实话实说!” “我没撒谎。” “你还敢说你没撒谎!” 缪时洲噘着嘴:“就没撒,你不信我,反正我把人找到了,你要跟我结婚的!” 唐蒲甩开他的手,他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失落至崩塌。 “什么意思,你想骗我?” 唐蒲怒从中来,满眼失望:“是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跟你结婚吗,我偏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吼声从医院整条走廊里穿的通透,让人脚底油然而生的恐惧,想起被他掐的那次,唐蒲下意识想讨好他点什么。 缪时洲揪住她的衣领往前拉,脸一黑,声音扼制降低音量。 “我脾气不好,你知道的,你要是再敢仗着我爱你,就肆无忌惮的反抗我,我就把你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在我身下强奸你,无论是把你绑去瑞士还是我家,你都别想逃离我身边一步!” 唐蒲疯了,他发疯起来的样子居然会有些让她愉悦,这种被爱到偏执,令人窒息的感觉,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的家伙,说不定现在跟她结婚,让他失去半条命都可以。 或许是被他偏执的疯狂传染的一同不正常了,她呆滞张口:“松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缪时洲掐住她的衣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比寻常人浅的眼瞳被愤怒映成了不像人的银灰色,满腔悲愤:“那咱们现在就去结婚,你要敢不同意,我就把你关起来。” Chapter65 席曼香喜爱跟富豪圈子的太太们逛街,经常在美容院里待一天都不舍得出来。 这天,隔壁床正敷面膜的太太拿来手机,给她看了段视频:“这是你女儿的名字吧?” 席曼香费力的睁开眼:“哪呢?” “我儿子发给我的,谁这么豪气啊,一整栋楼上亮着你女儿的名字求婚呢。” “哎呦,还真是。”席曼香坐了起来,拿着反复看:“估计是正追我女儿那混血帅哥,也只有他敢这么高调了。” “真的假的,混血的?你女儿跟他有眉头了吗?我儿子还挺喜欢唐蒲的,我还答应他让唐蒲跟他见一面呢。” “我女儿那副德行你还不知道啊,别把你儿子给带坏了,那混血小伙子我满意得很,唐蒲偏不答应人家。” 女人乐的呵呵一笑:“看来你的女婿是内定了。” 席曼香叹着气:“谁知道能不能成,唐蒲脾气犟的很。” “不能成看看我儿子呗,说不定咱俩还能成为亲家呢。”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经理走到席曼香身边蹲下,轻声唤:“太太,外面有人见您。” “哪位?” “他说他姓缪。” 缪,时洲? 刚聊着就出现了,不能吧。 席曼香揭了面膜出去,休息厅里的人还真是他。 “阿姨!”缪时洲大步过来,西装革履这般打扮,肯定是有正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我跟唐蒲打听到您喜欢美容,所以就一家一家找,我来是想求您件事。”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她好奇心趋势下眨着眼:“说说。” “我想要户口本。” 见她愣住,缪时洲着急解释:“唐蒲没拒绝我,就是到民政局的时候忘记拿户口本了,我想跟您要,以防下次不时之需。” “来之前我了解过这家店,上次送的礼物可能不合您心意,所以我擅自给您充值了会员卡,希望您别介意。” 席曼香刚要张口又被打断:“我知道您不缺我这点,但我也想不出送您什么了,跟您今天一块来的太太们账单也记在我这。” “小缪,你这拿捏唐蒲从我这下手,我还挺不好意思,今天打扮这身,是拿到户口本就要跟她去领证啊?” 他红着脸把头低下,囊中羞涩,耳尖泛起微红:“我怕她跑了,所以才这么着急。” 席曼香坐在沙发笑的前仰后合,唐蒲一旁听着,只觉得嘴里的酸橘也变得很下咽。 “他真这么说?” “骗你干嘛,他充的那点钱,够我二十年会费了,今天跟我去的太太们别提有多嫉妒了。” 想到她开店时候,缪时洲张口就要在她那充六十年会员费,看来不是开玩笑的。 “人家这么好,你还吊着他胃口,我都看不下去。” “二十年会费就打动你了?” “你妈我是那种人吗,我很节俭的,我让那老板把钱退给他一半,那一半退不了,就从你彩礼扣吧,到时候给小缪。” 唐蒲气愤看着她:“你真打算把我嫁出去了?” “我巴不得呢,改天我就把户口本给他。”她撑着脑袋,按起遥控器,斜着身子半躺在贵妃椅,又指着她鼻子责怪。 “人家还比你小六岁,你老牛吃嫩草,当时他在我面前脸红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我都觉得我罪恶,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 “是,您要是还年轻就再生一个吧,我这女儿是不能要了。” “说什么胡话!” 唐蒲想到抱他时候,揉着那软绵的头发,手感极好,真像个小孩,白瞎他长那么高了。 见她起身去卧室,席曼香连忙把她叫住:“上次我让你测孕你测了没,别中奖了。” 她脚步倏地一顿,背对着她:“还没。” “别不放在心上,万一你怀了还不知道乱吃东西,伤身体。” 唐蒲深吸,转过身,两手插进睡衣口袋,懒洋洋笑道:“要我真怀了,我就把它打掉。” 席曼香忽然不说话了,直勾勾跟她对视。 捉摸不透眼里的情绪,唐蒲变得很忐忑,她心脏慌乱成一团,手脚出汗,其实她忽然想,让妈妈来骂她一顿。 “你的人生,我不会阻拦你什么,但也好歹学会迷途知反吧,有时候我真的很心疼你一个人活在阴影里,七年了,你爸也多想你。” “小缪急性子,他真的爱你,我看得出来,但他要是知道你怀孕,还把孩子打了,我都能想象到他哭的时候,他也要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下。” 席曼香坐起身,将电视关了,突兀的寂静,让唐蒲的心一同沉下。 “要是你真的不想留孩子,我也不说你什么,但至少,得跟时洲商量一下吧,他有责任,你不能绝情,让他成为一个失去做爸爸资格都不知道的旁观者。” Chapter66 唐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缪时洲说,他的性格,被他知道怀孕,一定原地结婚。 听席女士的语气,好像也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唐蒲越来越拿捏不住,烦的失眠,第二天一早,她打算去医院照看孙蝶。 到了病房门外,恰巧看到孙蝶妈妈拿着出院缴费单回来。 “这里的医生说,我女儿治疗希望不大,所以我打算让她去国外治治看。” “国外?是您自己一个人带她去吗?” 她摇头,掩面哭泣:“我没那么多钱,我得在这工作,一位脑科专家说可以先将我女儿带去治疗,后续的费用得我来出,我希望我女儿醒来,只能这么做了。” 唐蒲本身就觉得这件事情蹊跷,还有很多疑虑没搞明白。 “那个专家,是医院帮您找的,还是您自己联系上的。” “都不是,是那位侦查队长,樊队长帮我的忙。” 这事突然就说的通了,樊阳焱一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他伤害的孙蝶。 “阿姨,您先别着急把孙蝶带去国外,您可以去别的医院再看看,我能帮您。” 她摇头擦干泪:“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把孙蝶交给那名专家了,她承诺每天都会帮我照看我女儿,还会给我发视频,她人真的很好,我很信任她。” 推开病房的门,床上早已空空荡荡。 唐蒲干愣在原地,久久不知所措。 什么专家,那无非就是用来骗她放心的招数,她怀疑孙蝶根本没成植物人,只是为了不让她的妈妈再看到她。 这些全部都是她的猜想,无从追究,唐蒲就没感觉这么无力过,她想不出办法把孙蝶拯救出来,更想不出理由让孙蝶妈妈信服。 店里,员工看她心情不好,一整个上午都板着郁闷的表情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看着外面竹林。 身后的员工们暗搓搓互相撞肩,说服谁先上去。 唐蒲转过头来,眼神里掩藏不住的落寞:“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连忙站直,带头的教练咳嗽一声:“老板,有好消息,要不要听!” “嗯,说吧。” 他们一嗡地都窜了过来,围在她身边,把一个牛皮纸袋子交给她。 “有个跨国公司来找咱加盟!要按照我们的营销模式把店开在全国十五个城市,还要开到国外,这是合同都寄过来了,说价格保您满意!我们还没看,就等着跟您一起。” 呲牙笑的一个比一个欢实,唐蒲挑了挑眉,将绕着纽扣的绳子给拉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封手写信。 加盟合同还是对方寄来,第一页就写上了加盟费以及每个分店的支出分配,按照六四分模式。 “我去,加盟费一个店给六十六万。” 手写信上有对方亲笔落名,解释道自己的儿子很喜欢射击,想要开分店满足儿子梦想,对此并不觉得给出的价格高,如果不满可以另谈。 右下角号码是个国外的,她拿出手机来搜查,发现是美国的,她松了口气。 “干嘛啊老板,你为什么松气,你不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吗!这不就是老天给的财富之路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会找律师看一下这份合同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联系对方,这的确来之不易。”她抖了抖那厚厚的文件,回应他们期待的眼神:“要是成的话,少不了你们奖金” “YES!” “老板我爱你!” “我也爱我好爱!我誓死效忠您。” 这边欢声笑语,门口进来的会员吓得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他们回头看去,缪时洲阴沉着脸杵在那,带着鸭舌帽的阴影下,深邃眼眶中更是透不见一丁点光。 都知道他小气,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我们刚才开玩笑哈哈……”他这才提着手里的盒饭走来。 “我问了阿姨你一大清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来吃点东西。” 缪时洲拉过一旁的凳子,将盒饭放在腿上打开。 “菜会有味道,去外面吃。” 他执意要打开:“你先看一眼,等下去车里吃。” 缪时洲耍花招的次数多了,唐蒲隐隐不安,皱着眉,他一脸认真打开,还故意配音。 “当当当当!” 盒饭里面红油光泽的红烧肉显露在眼前,味醇汁浓,肥肉弹嫩的汁香扑鼻而来,他笑着举起来给她看:“怎么样,我亲手做的,有没有食欲!” 话音未落就见她脸色苍白,扭过头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 他把盖子合上,去捞她胳膊,却被狠狠甩开。 “拿走。”她掩着唇语气不悦。 “阿姨说你今天想吃红烧肉,我做了两个小时呢,这肉都是我亲手炖出来……唐蒲!” 她起身朝着一楼的卫生间大步跑去,缪时洲慌乱把盒饭放到地上去追,还没追上就听到了一阵强烈的呕吐声。 “唐蒲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缪时洲紧张的额头出汗,她呕吐不停,痛苦弯着腰,一阵急促的反胃,缪时洲突然像是脑洞大开了。 “我妈说……让你给我做的?” 唐蒲怀疑席女士故意来这一套,试探她到底有没有怀,上次她起疑心,也是看到她不吃海鲜才会察觉。 “你是不是怀孕了!” 缪时洲压低声音询问。 她下意识摇头,被他抓着手往外走:“去医院查一下就知道了。” “滚开!” “我说去医院!”腕骨捏到发痛,碎裂的冲动在他手指间越来越紧。 他绷着张脸,紧张到额头冒出豆大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咬住牙槽,几近恳求欲绝的声音。 “去医院,拜托,求你了,我得知道,求你,唐蒲。” “求你了。” Chapter67 缪时洲扎烂的避孕套自己都数不过来,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她怀孕。 可他迟迟没搞定唐蒲,怕的就是她不肯,不愿意,自己怀了会偷偷打掉。 没心没肺的女人绝对干得出来这事儿!他要是没第一时间发现,就会被她给得逞。 他开车时眼睛不停眨着,紧张到喉结时不时吞咽。 唐蒲抓住他隐约发抖的胳膊:“把车停到路边。” “我们得去医院。” “停下,我告诉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到医院说。” “停下缪时洲,把车停到路边,现在,立刻马上!” 他一个急转,僵硬的脚移到刹车把车刹停,唐蒲将手刹拉上来,平静道:“我怀孕了,不用去医院了,前两天不让你看我包,里面装的就是验孕棒。” 缪时洲难以置信,早该料到是这种反应,眼里反复确认真实性,她表情不变,被他直接扑了一把。 猝不及防抱住她,埋在她脖子间的头发扎挠痒痒,唐蒲下意识抱住人,又忍不住揉了两把他软绵蓬松的发顶。 缪时洲劲儿有力的胳膊狠狠给了一股安全感,这架势似乎是想把她给掐碎。 “抱一会儿就行了,我要被你勒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真的很开心,我没法不激动,唐蒲,呜我好开心,唐蒲。” 缪时洲突然想起来,抢她包的那天,他还把她摁在床上操了,那时候还压她肚子。 “妈的,我怎么没早点发现你怀孕了!我那天不应该那么操你,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他打自己巴掌,把唐蒲吓到,抓住他的手:“你这家伙有暴力倾向吧。” 缪时洲咬住牙低头,激动的泪一直往下掉,砸在档位上,大颗的泪珠晶莹剔透。 “我只是在害怕,我差点就失去它了,还好,还好没事,对不起。” 唐蒲撒开他的手:“你真有点暴力倾向,应该带你去看看医生,去医院吧,咱们去精神科。” 他倔犟擦干眼泪,开车将方向掉了个头。 “你去哪?” “回家,你好好养胎,外面太危险了就在家里待着,你不能出门!” 唐蒲都还没跟他说,她打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就擅自做主:“你脑子有毛病,这家伙说不定还不到两个月,而且我——” “别别别,你别说话。” 他严肃绷着脸,紧握方向盘,身体肉眼可见的在抖:“我现在都能想到你要是说,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话,我就真的控制不住了,这车里现在有叁条命。” “……” 话题很严肃,唐蒲没想跟他开玩笑,但他现在更不像是在开玩笑,估摸缪时洲的情绪,确实不受他自己控制,就比如差点把她掐死的那次。 到了他家,他把大门反锁,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你好好坐着别乱动!千万别乱动,等我做饭,马上就好,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的大惊小怪,唐蒲没觉得有多开心,这是典型的情绪障碍症,要是在此时跟他商讨要不要这个孩子,怕是能当场发疯。 唐蒲愁眉不展,还是先发信息告诉席女士她怀孕了,既然缪时洲知道,也没必要再瞒下去。 手机在不停震动,退出去一看,鞠向明发来的信息,自打两人闹僵过后就没再联系。 鞠向明:【你知道程和颂吸毒被捕了吗?】 唐:【什么时候的事儿?】 鞠向明:【你自己看】 甩过来一条新闻链接,点进去,时间还是半个小时前,没有点名只留了姓氏,在上次度假去的那座岛屿上,被人举报逮捕,查验过后的确是吸毒。 也就是说,她上次跟程和颂见面时候,他就开始吸了吗? 鞠向明:【小道消息,他吸毒挺长时间了,是跟你分手后不久,圈内有个大佬给他提供这些玩意,但没人敢把他供出来。】 圈内大佬。 唐蒲立马将目标锁定到了一个人,而且,也联想到了孙蝶,会是樊阳焱吗? 她急躁抓着头发思绪,也不懂自己是不是太过直接,就瞬间把这两人联想到了一块,但孙蝶的事儿说来蹊跷,只有樊阳焱是唯一可能。 跟鞠向明道了声谢,便给穆骆打电话,唐蒲一定要搞清楚真相,站在窗边不安的徘徊,那边很快接通。 “我问你个事儿,关于上次吃饭时候你告诉我的,那个叫樊阳焱的,你能再跟我说具体点吗,他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好色,喜欢对年轻女孩下手。” 穆骆搞不清她突然问这种问题是为了什么。 “不像,没听说过,这种人若是好色,很快就会有人传出来,他也没流传出来过对女人感兴趣的事儿,我剩下唯一了解,就是他手段毒辣,这人做事干净果断,对他产生威胁会直接杀了。” 唐蒲咬住指甲,用力啃了下去。 难不成说,真是樊阳焱把孙蝶给变成的植物人,是打的,还是注射药剂。 可送去国外治疗,明显就是不想让孙蝶出现在他人视野里,孙蝶肯定还有意识。 手里突然一空,手机被抢走,缪时洲手里拿着锅铲,还穿着围裙,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打开免提吼道:“唐蒲怀孕了在养胎,别他妈再她联系了!” “你干什么。” 他下眼睑通红,抓着手机有捏碎冲动。 而她上一个手机才刚摔碎不久:“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为什么!” “我不想打人,我不想掐你,我控制不住,我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为什么联系他!你都怀着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联系别的男人!” 他是真的想打人,因为她怀孕,缪时洲硬生逼着自己扼制,浑身僵直不像话。 “为什么啊!”他咆哮摔碎了手机,在两人脚下砸地四分五裂,锅铲也成了武器,哭着颤音发抖。 唐蒲朝他走过去,张开手,小心翼翼抓住他胳膊:“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对,你就是太紧张了,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 她也很紧张,不断咽起唾液,深呼吸,如临深渊,将他一把抱住。 “唐蒲,唐蒲……唐蒲。” “冷静一点好吗?从知道我怀孕开始,你的情绪变得很异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一件事。” 缪时洲无助的哭泣,自己也无法控制悲怒:“什么。” “你要吃药。”她认真看着他眼睛,美眸里映照他的惊怕,对视每一秒种,都严肃要求他确认:“听我的话,吃药,你要看病,行吗?” 他摇摇头,扔了锅铲把她抱住:“我没事了,我就是害怕你会把孩子打了,我现在没事了,只要你跟我结婚,我,我情绪很冷静,很冷静的。” 怎么会,他到现在两条腿还控制不住在抖。 Chapter72(H) 跪起来做习惯了,起码不用看他的脸,偏偏要她此刻躺着,双腿大敞的容纳他。 唐蒲用胳膊挡住脸,只露出被蹭掉色的红唇,紧张咬住下瓣唇,缪时洲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在她嘴里吞吐热气说话声,故意要逼疯她。 “别咬,夹我。” “能别说……” “我没说荤话,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这家伙确实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只插进去一个龟头,难受快疯了,都不敢进去,你体谅我一下。” “闭嘴啊…” “生殖器名字都不让说,那我说什么,鸡巴还是肉棒?” 她又把那可怜的唇给咬出血,刚才他才咬过,不疼才怪。 “行了别咬了,难受就咬我。”缪时洲把食指放进她嘴里,这么一来看着更色情了,他好想把硬到发疯的鸡巴也全都给它插进嘴里去。 这么做她肯定会生气,甩走脑子里想法,专心致志用龟头磨着流水的花唇,粉色颈部被打湿的粘稠,时不时往那颗豆子上顶,又忽然插进去吓她一跳。 从来没见她流这么多,指尖稍一抹,满手都是淫液,他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还想趴下去舔她的穴,唐蒲闭拢双腿,掐住他胳膊,只露出一只眼百般哀求韵意,声息薄弱。 “别,我痒。” 一道魅惑的雷轰然劈得他神志不清,缪时洲一边张口吻她,边把龟头往穴里抽插。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力道,衬衫贴背,勾勒出一身公狗腰卖力干活,把她亲吻的脸上全是口水,下穴也逃不过潮湿反应,两个洞口出水程度堪比海浪,一波又一波,潮汐不断。 白齿里呻吟没有刻意收力,顶的她一声堪比一声高,声音清澈,缪时洲被下了蛊,神魂颠倒,双臂使劲抱着她,肌肉鼓了起来,埋在她颈窝里奋力冲着。 龟头把没水的花穴给捣的淫水四溅,抽插声咕叽仿佛是冒了泡,她想停下呻吟,推着他紧绷的肩膀。 “缪,时洲,慢停,呜,我求你。”断断续续夹着哭声,与其让他停,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姐姐,我告诉你个事儿。”他这么称呼准没好事。 “今天我们领证,我爸妈来了,昨天我跟阿姨说,让他们见一面,现在估计他们已经碰面了。” “什么。”唐蒲听了就要起来,她被抱得死死,肩膀恨不得都给挤到一块。 “你不早点说……别操了,停。” 缪时洲含住她耳朵,用含糊不清声音往她耳腔里吹气:“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没事的,结了婚就是我们两人的世界,我不能在今天放过你。” “混蛋,混蛋……”唐蒲好不容易把胳膊伸出来,被他发现,抓着她的手腕往他腰上搂。 衬衫被汗水浸泡,透出背后宽壮的肌肉,长腿跪在她的两腿中间,在卖力攻陷里,腰如桩机,一次又一次快的丝毫不停。 就连呻吟也破碎了起来,她叫不出完整的话,更别说哀求他什么,能清醒着被放开,是她最大的愿望。 淫水无数次飙在他身上,溅的满身都是。 已经数不清这是高潮的第几次,唐蒲没了刚开始那股有力的抗衡,现在的她已浑身无力,奄奄一息侧着头,除了被撞的时候,身子上下摆动,做不出挣扎。 瘫软的胳膊也搁在床上,没有任何要动的迹象,若不是看她的眼睛还眯着,嘴里时不时吟出几声,缪时洲真以为她被干昏了。 “给点力啊姐姐,你忍心看我这东西还没射出来吗。” 唐蒲满头大汗,汗珠泡的鬓角碎发湿淋淋,她难以想象,那玩意儿怎么到现在还不射。 “我难受,呜,我难受。”她抓住他胸前敞开的衬衫衣领哭泣,没想到这一哭真让他停下了。 “哪难受,肚子吗?”他拔了出来,轻柔她肚皮缓解症状。 只是高潮了太多次,她浑身没劲,腰腿酸疼,唐蒲再也不想跟他做了,捂住脸不吭声。 “我不操了姐姐,真不操了。” 床上喷溅的淫水成了一片地图,他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将她挪过去,脱下衬衫,垫在她屁股下方,拿着被子往她身上盖,顺带把房间的空调给打开。 刚入冬的季节,屋里也没那么冷,不久,唐蒲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闷的发烫。 缪时洲隔着被子抱住她,他就像一只发情的狗,下身不受控制乱蹭,自己也觉得烦人,把脑袋往她脖子里拱。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听这语气就是有事求她,唐蒲于心不忍,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射,怕是会憋出来毛病。 “你想怎么样。” 他把手穿进被子,小心翼翼去摩挲她的胳膊,含着羞涩的声音,闷中透露欢喜:“帮我。” 半个小时后,她真的一点劲也使不出了,手腕酸的想哭。 缪时洲下床接了盆温水,把毛巾浸泡完,擦拭她手心里粘液。 可无论怎么擦,总感觉有那股味道,又腥又难闻,唐蒲不愿意面对,整个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睡吧,等你睡着我再忙,床单肯定是要换了。” 缪时洲还思绪着办法:“下次得拿毛巾垫在底下,不然总换也不是法子,太麻烦了。” 被子里传来她的闷哑声:“见爸妈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不想让你提心吊胆,书上说孕妇不能焦虑,况且咱妈也不是一个人。” 唐蒲把头钻了出来,无视了他改掉的称呼,红扑扑脸蛋从土里破囊而出:“那还有谁?” Chapter73 音花婕原意打算第二天就见见儿媳,可天气预报预告两天后有持续一周暴雨,无奈下他们只能第二天坐飞机离开。 视频中,她还想看唐蒲,缪时洲不让她见。 “你这么护着做什么,隔着屏幕我又不会吃了蒲蒲。” “她在睡觉。”缪时洲特意拿着手机出去跟她聊,音花婕知道他肯定有点问题,也不打算问到底,反倒好奇另一件事。 “你们俩婚后,住这还是回瑞士?” 屏幕里,他皱着眉,心事重重。 缪时洲有私心,但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音花婕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我会在那边给你们收拾出来一套房子。” “不急。” “你可不是慢性子的人啊。” “她一定不会愿意跟我回去,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可能两年,叁年,我才能说服她跟我一起去瑞士。” “那也总不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音花婕每年全世界各地到处跑,她习惯自由和旅居不同住处的滋味,不能理解儿子此刻的想法。 “我不会跟您和爸一样。”缪时洲低着头,瞥到视频中,他心机深沉的灰冷瞳膜。 “您肯定听过一个故事,翱翔过天空的鸟,不会乐意待在笼子里。” 唐蒲听到开门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缪时洲先是在她耳边吐了口热气,舔着耳廓把舌头和唾液往里怼,接着手移到她双腿的中间,手指勾着淫液往里来回插了两下。 “不要了。” 听她抗拒的撒娇声,简直是欲擒故纵。 “这么多汁儿,早上才高潮了一次够吗?” “够了。”唐蒲夹紧腿,命令他:“把手拿出去!” 缪时洲听话,将手指拿出放进嘴里舔了舔:“还真是,肉棒都高潮不了,两根手指能喷水,姐姐身体真奇怪啊,我就下面异于常人呢,怎么有福还享不了。” “别说了!”唐蒲没受过荤话,自从跟他在一起听得荤段子比她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巴掌从被窝里甩出去,一不小心啪到了他脸上,他叫出声:“啊!” “抱歉。”唐蒲坐起身查看,鼻梁好歹没打伤。 缪时洲呲牙:“能被姐姐打是我的荣幸。” “你是M吧。” 他故作思虑,一番委屈撅了撅唇:“我也不知道,你要试试吗?试着把我踩到脚下看看,它能不能硬起来。” 知道这家伙在调戏她,就是想看她脸红害臊,唐蒲伸出脚,从被窝里猛地踹出去,朝着他裤裆中央跺,他吓得急忙往后撤,结果从床边摔下,磕了个屁墩。 女人粉琢的小脚在半空中转了转,小巧精致的脚趾蜷缩又张开,她傲人抬起下巴,看谁都不放进眼里的孤高:“我看你也不是M啊,找抽就直说,下次断你鸡儿。” 难得听到她嘴里说出这种话,坐在地上的人噗嗤笑了,有模有样的跪到那,捧住她一只脚,诚恳的放在嘴边亲吻:“遵命。” 席曼香打开门看到他俩,惊喜拉住两人胳膊:“快进来,我炖了汤呢,你们俩结婚第一天就来我这儿,耽误小两口恩爱了。” 缪时洲拿了东西上门:“不麻烦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妈。” 席曼香一愣,看了眼唐蒲,顿时笑出声:“你等等,我得去给你包个该口费的红包。” “啊,不用,我没这个意思。”他第一次结婚,不知道还有这种流程,早知道手里的礼物应该换成金条。 唐蒲看到了门口另一双男鞋,撞了撞缪时洲胳膊:“拿着吧,流程得走一遍,这是吉利。” 他听到吉利两眼放光:“那谢谢妈!” 唐蒲绕去客厅,果然看到坐在沙发的人,正一脸陌生的望着她,眼底欣喜多了几分疲倦,七年不见,他更老了,即便刮干净胡渣,脸上褶皱也消不去。 “爸。” 唐朗诣眼眶一热,中年的疲惫仿佛才刚刚得到舒缓,硬朗的五官没了棱角,纠结多年的心脏平息,轻轻应了一声:“欸。” 缪时洲跟唐朗诣在客厅里聊天,唐蒲去了厨房干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席曼香知道她更多的是尴尬,都七年了,拍拍她肩膀:“没事,慢慢来,你爸也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回来。” “嗯,他不走了吗?” “不走了。” “那就好。” 两人吃了顿午饭离开,唐朗诣收拾着餐盘,席曼香问他:“这孩子怎么样,我可是很满意他做女婿的。” 唐朗诣皱起眉,褶皱挤得不像话,被她在肩头拍了一掌:“你可别说你不满意啊!” 他摇摇头,闷沉的声音,既不甘也无奈:“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再干预蒲蒲的感情了。” “哎呦,瞧把你委屈的,我也不是要批评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但那小子,心思让人感觉不对劲,我在外面见了这么多人,还没见到过向他这种坦诚又自信的。” “这还不好啊?”席曼香手指抵着下巴,思绪半天:“时洲哪哪都挺好,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下功夫,对唐蒲心意更别说了,哪怕心有十分,他都能拿出来十二分给她。” “所以,他心思看着太清白,才危险。” “我看你是在移民局工作时间久了,看谁都警惕!” 唐朗诣也不想怀疑:“但愿吧,我宁可看错这一回。” Chapter74 暴雨说来就来,在高层公寓里看这场风暴,可谓壮观。 客厅里全景落地窗,暴雨异美的视觉效果,在扑面而来,楼体甚至有微小的晃动,哪怕隔着厚重的玻璃,也能听到外面风声大啸。 缪时洲搬来了沙发面对落地窗,让她观赏,唐蒲捧着热粥,好不惬意伸了个懒腰,腿上的毛毯往下掉,缪时洲及时拉住,往上盖了盖。 他手里捧着本孕妇饮食指南,戴着无框眼镜,看的认真,面对暴风雨头都不抬一下。 “你看出什么了?” 缪时洲啪的一声合上书,抬头道:“孕期宜吃高卵磷脂,高硒,高碘,高维生素C,高维生素D,高蛋白质,高钙,高铁食物。忌吃高刺激性食物,高脂肪食物。” 他这是要把书给背下来。 “宜食的有鸡蛋,海带,黄豆,薏米。” “停,我没要抽查你的意思。” 缪时洲皱眉思虑:“我在熟读,好像没记住很多,刚才还有个我忘了,是什么来着。” 说着又翻开书,唐蒲胳膊撑在扶手,托腮欣赏,少见他戴眼镜,竟斯文败类的不像话。 伸出手,用手指撩拨在他额前的碎发,不小心碰到镜片,指甲磕响在上面,他嘴皮子在动,像是课堂上认真背书的学生。 “缪时洲,你上学那会戴过眼镜吗?” “带过一段时间,不太舒服就不带了。” “你近视?” “没有,只是带着看会更清晰。” 她突然逼近,放大在眼前的女人认真凑上前观察他,似乎要数清楚他的毛孔,缪时洲呼吸一滞,薄唇嗡动,忍不住咬了一下抑制自己。 “没人说过你戴眼镜斯文败类吗,像个文质彬彬的家暴男。” “家,家暴男?”他被突如其来的形象给整不乐意了。 “你知道吗,书上还说孕妇要时刻保持心情愉悦,提高兴奋度,有助于新陈代谢。” 唐蒲往后仰,昂起下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越这样他越要得寸进尺,一手摘下眼镜,目露凶光,笑的唇瓣张开,仿佛是长了獠牙扑上前:“外面这么大的风暴,里面要是没点声音,对不起这要下一周的暴雨。” “什么烂理由,好好看你的书去。”唐蒲一脚踹上他胸膛,半躺在沙发,用力要把他给踹走。 压下来的力气惊人可怕,他一手攥住脚踝,把脚趾放在嘴边痴迷的舔,故意发出黏黏不断的吸吮口水声,又清又脆。 脚底泛痒,唐蒲咬住下唇,他睁眼便是厉光,镜片在他手心下被按得碎裂,饿狼扑食把她压到身下。 “混蛋,别拿你舔脚的嘴亲我!” 暴雨真如天气预报说的那样下了一周,出不去的时间,两人在房子里翻云覆海,他手指的技巧一天比一天熟练,掌握了唐蒲的敏感点后,随随便便就能让她高潮。 别说是床上,两人忙起来没打算收拾,把客厅和厨房都弄湿的一塌糊涂。 她从没这么累过,书上说让她保持心情愉悦,但似乎忘记说劳累后果,一周后,唐蒲腰酸的没法从床上起身。 缪时洲忽然说起关于婚礼的事情,唐蒲想一切从简,甚至没打算办的念头。 归根结底,是心里还留着对曾经爱人的愧疚,他明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就不愉快了,至少缪时洲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唐蒲结婚的事,私自把请帖寄给了她往日里所有交往过的前男友。 原定在教堂里的婚礼只能容纳一百人,缪时洲把人数扩大,放了很多狗仔,装成工作人员进去。 他偏要大动干戈让人都知道,唐蒲还不晓得他这些小心思,若是发现了,那他得禁欲一个月。 婚礼结束那天,她在休息室里换下婚纱,拿手机刷着铺天盖地的新闻,脸色不好,眉头也皱的越紧,把手机盖到了化妆桌上。 一旁的化妆师担心询问:“是妆容有哪点不好吗?” “不是,很好看,谢谢。” “不客气,您长的就很美。” 缪时洲开门进来,把化妆师遣走,松了领带来到她身后,弯腰透过镜子,看向她妖容精致的美貌。 “生气了?” “承认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会发现,所以我做好准备了。”他一副任由打骂的样子,蹲在她身边,把手拿起来放在他脸上。 唐蒲知道有些对不起他,要为了照护她曾经的过往,把婚礼低调的再低调,让他委曲求全,缪时洲有理由做到这种份上。 她把手收回:“没有下一次。” “但你得把今天的份子钱都还回去。” “为什么,那样不吉利。” “要不是你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也不会来这。” “我不要!”缪时洲撇过头,醋意横生碎碎念:“他们给钱也是应该的,跟你交往过是荣幸,回收点交往费怎么了,我不还!况且不吉利。” 何况,那穆骆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好像在挑衅他,他偏不还,就要拿他的钱给他们二人生活添点情趣,最好买五十万的避孕套,天天戳! “缪时洲。”唐蒲弯下腰,美眸抬起审视他:“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东西吗,一只只会嗷嗷乱叫掉进泥坑里的狗,看着是在玩耍,其实很可怜。” “……我不可怜。” “谁吃醋把自己憋到内伤,谁最可怜。” Chapter75完结【po1⒏υip】 唐蒲的肚子五月份开始显怀,身体肉眼可见变差,她常常一天不吃饭,吃任何东西都会吐,也打了很多次的保胎针。 老天故意跟缪时洲作对,不想让这个孩子好好怀着,他萌生过把孩子打了的念头,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她的痛苦,瘦到皮包骨状态,胳膊一点肉都摸不到。 那时已经六个月了,唐蒲难受的不怎么肯跟人说话,她只是不想放弃,辛苦了六个月的肚子,说服自己忍忍就好。 一直到孩子出生,整整叁个多月没法从床上下来,她差点以为永远走不了路了。 秋季末凉,家里一直开着地暖,生产落下疾病,她体寒不能碰凉,这些天唐蒲一直在家扶着墙壁走走停停,医生说她这双腿要是再不走几下,肌肉都退化了。 家里又来客人,是她店里的几名员工带着东西上门看望,还有给小宝宝的礼物和红包,缪时洲回避,去厨房了泡咖啡。 “唐姐,宝宝呢?” “在我妈那。” “啊?不是才刚出生吗。” “我们看不了孩子,他每天忙着照护我也看不住他。” 梁之兴奋:“那有照片吗?混血儿的宝宝一定长得很帅吧!” “这倒是,给你们看看。”唐蒲自己对生出来的孩子都觉得过分惊艳了,出生哪会还没睁开眼,现在叁个月眼睛倒是大,偏偏没继承缪时洲的独特,瞳孔偏些青色。 他两个小拳头攥在脸庞,噘着嘴呼哧呼哧正喘着气,肉嘟嘟脸蛋可爱肥美,眼里到处都是好奇。 众人传着手机看个不停,最后问到名字,取名唐霁。 缪时洲收到樊阳焱的短信:【在门口,快出来!】 他关了咖啡机,客厅里聊天火热的人根本没看到他出来,缪时洲快步走去大门前。 樊阳焱躲在门后朝他招手,手里还拎着礼物。 “来就来,干嘛跟做贼似的。” “还不是唐蒲,她那么警惕我,我肯定不能进去。”说着把手里的礼物塞给他:“都是给你们的,你们结婚时我没去,加上孩子的礼物都在这,还有这个,红包,记得给你家娃娃。” 缪时洲倒没拒绝:“不进去坐坐?” “算了,她指不定要问我关于孙蝶的事儿。” “嗯?” 樊阳焱挑眉:“你嗯什么。” “嗯你们俩的事儿,这一年没在宜市见过你,去哪了?” “我们俩移居加拿大了,我赶下午的飞机就得回去,来看你这一趟很忙的。” “谢了,你还瞒着孙蝶她母亲吗?这事儿你得瞒一辈子挺不好受,其实早点承认也没什么,至少能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出来。” 他沉默片刻,脸色微变。 “她,妈妈,叁个月前在工作的时候去世了,从楼梯摔下去当场死亡,我其实也想实话实说,但没机会了,况且孙蝶在这里,除了唐蒲还惦记她,也没人认识她,再过个几年,唐蒲也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想想,现在的生活应该对她会更好。” 缪时洲恍然:“这样啊。” “没啥的兄弟,不过今后我不会常回国内了,我做的那些生意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去加拿大刚刚好,今天来就是跟你告别。” 缪时洲一只手握住礼物,走上前虚搂拍拍他肩膀:“走好。” 樊阳焱经不住煽情这套,攥着拳头,用力拍了拍他。 唐蒲在家休息了半年,投身到工作,分店开展的项目顺利,原本只是普通娱乐弓箭馆,投资人提出要资助职业选手,在往后的叁年里名声大噪,成了赛场上专项广告商,扩大的产业接二连叁,越来越多。 服装,建材,饮品,曾经一把弓箭都要找工厂进货,如今自己设立了厂子造弓。 唐蒲分析合同时候才发现,当初开展这些产业,和商标用的都不是她名字,而是投资人的。 不过她并不意外,毕竟这是投资人提出来的创业思路,只是大部分的钱不在她手上,而且很多决策权,名义上她都没有,说到底,她只是开设了一家弓箭馆的老板。 唐蒲安慰自己没什么关系,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常乐。 对,知足常乐。 唐蒲郁闷撑头,缪时洲问她怎么了,她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 受邀参加国家队的选拔比赛,作为观众席的一员,唐蒲要出差叁天,家里的两个粘人鬼抱着她腿不放,一人一边。 她把最后一件化妆品塞进行李箱,蹲下来摸摸唐霁脑袋:“给你个任务,在家好好看着爸爸,他特别怕孤单,要是他一个人哭,一定要及时跟妈妈打电话,好吗?” 叁岁孩子有了责任感,唐霁攥着拳头点头,两眼星光:“好!” 缪时洲岔开腿坐在地上,闷闷不乐:“我看是你哭还差不多。” “谁说的,妈妈知道我最坚强了,我是不会哭的!” 今年才开始分床睡,他一个人在卧室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次眼泪,不让他们发现。 唐蒲亲亲他的额头,衣角被拉住,忘了还有另一个。 在观众席上,她遇到了叁年前,第一次来她店里勘察的加盟负责人,也是他与唐蒲签的加盟合同。 对方穿着西装,打扮隆重,走来她的身旁坐下,礼貌问候。 “你也受邀来了?” “是,我是替我们公司老板来的。” “是加盟我弓箭馆的投资人?” “对的。” 她记得对方在国外,确实没时间来参加这种活动。 唐蒲挺好奇什么人有这种远见目光,可以将她小小的弓箭馆变成现在这般辉煌,都成为赛事广告商了,询问了他很多问题。 负责人回答了半天,察觉到她的新奇程度:“您是不是还没见过我们的老板?” “对,我连他的年龄都不知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黑色烫金名片递给她:“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您想的话也可以联系他。” “那倒不必,有重要的事情他会用邮件联系我。”唐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串英文名,但看着不像是英文。 【IgnazioMelgar】 “lgn……” 负责人指着名片道:“这个是德语。” 那她更不会了。 “德语?你们老板不应该是美国人吗?” 负责人眼睛一转,点头:“对,但他不是在美国出生。” “我怎么感觉你…” 问多了显得她有些过分,唐蒲打住了,把名片塞进口袋。 比赛两天时间,唐蒲就知道缪时洲不会那么老实,第二天就在比赛后台看到了他,显然是在等着她来。 “你怎么不去酒店找我。” “我刚到,去酒店路上你肯定就来这了。”他搂住唐蒲的腰,一手拿过她手里东西。 “霁霁呢,你把他自己一个人丢家了?”两人一同往前走着,他放慢了脚步。 “送去咱妈那里,昨晚我发现他一个人又在卧室里偷哭,估计是做噩梦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提出分床睡,他怎么会这么没安全感。” “拜托,老婆,那小子总不能那么大了还跟你一块睡,他都叁岁要上幼儿园了!我才是最没安全感的那个人。” 唐蒲停了脚步,以为她生气了,缪时洲看到她往前直勾勾盯着一个男人看。 “你看什么!” “齐医生。” “什么齐,不会又是你前男友。” 唐蒲撞开他的怀,用下巴示意他,看对面那位穿着白大褂医生:“我上次给你拿的精神药,就是这位医生开的,他治疗你这种家伙,手到擒来。” “我才没精神病!” “齐医生。” 对方看了过来,抬手打招呼,鼻梁上挂着眼镜,气态沉稳:“你好。” 看他走过来,缪时洲下意识转头不去跟他对视,精神科的医生总会揣摩心理。 “这位是我老公,我上次是替他拿的药。” “原来如此。”齐医生没看到他的脸,只露出个立体下颚线,问道:“病情如何了?按照我说的吃药方法,有所缓解吧。” “是的,他精神状况没之前那么急躁,好很多。” “那就行,你们是来看比赛的吗?” 唐蒲感觉到腰正被人掐着,她笑问:“对,您呢?” 齐医生指指身后:“我受邀要来为这些选手们做心理辅导,比赛规模很大,他们压力也很大,到赛场上不好发挥真实水平。” “辛苦了。” 等他走后,唐蒲也掐了他一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只有不听话的人才会紧张,该不会那些药你根本没按时吃吧。” “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有吃,每次吃了就睡,你还不知道吗!”他语气别别扭扭:“我就是,不想让他看出来我有精神病。” “这又不是骂人,有病就要治。” 缪时洲把脑袋埋进她颈窝撒娇:“是,全都听老婆的。” 回到家,唐蒲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缪时洲还在做饭,腾不出手,把手上的水珠擦了擦,蹲下来打算陪她一块找。 “你先去做饭,我找你护照而已。” “我护照?你要跟我一起回瑞士吗?” “不是。” 唐蒲拉开最后一格抽屉,终于找到了:“原来放在这儿,我都快忘了。” 打开一页,找到了一行德语,停了一会儿,指着他问:“怎么念。” “IgnazioMelgar.”吐字清晰的发音,字音完美。 唐蒲把口袋里名片甩给他,黑色烫金的一张卡纸,即便他脸色藏的很好,还是出现不太寻常的慌张。 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要编一个名字相同的谎话,也不会被相信。 “你藏的挺深,我说我怀孕之后,你怎么辞掉了模特的工作,原来如此,在家里就隔着一道门,居然用邮件发信息跟我联络。” “你,别生气,我,我,我就是想让你工作和生活里全部都有我,这是我能想出来唯一的办法了。”他慌张到口齿不灵。 她蹲在地上,啪的一声合上柜门:“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好像所有事都在你手里掌控,没有自由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缪时洲搂住她肩膀:“但是,我拥有的所有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其实你想想,你甚至可以不用去工作。” “得了吧。”唐蒲叹了口气,撑腿站起来:“好了,现在谜底解开了,去做你的饭吧,做的好吃点,说不定我就能原谅你。” 他其实不觉得唐蒲能这么快原谅他,蹲在那迟迟没敢动,满脸担忧,心里想着哪怕打他,扇他一巴掌也好。 但随后,唐蒲揉了揉他发顶,笑的无奈心酸:“不会离开你,你没有必要这么害怕这种事情,也别试图掌控我的全部,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你信我!” “对了。” 离开卧室的缪时洲停了脚步,回头见她叮嘱:“记得晚上把儿子接回来,还有,待会儿要吃药。” 他展开笑,身上的蓝白挂脖围裙,违和中自信的宣扬起家庭煮男风范,竖起两根手指放在额前一挥:“保证完成任务。” ————————正文完。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