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1v1,H)》 身上有个男人 话说姻缘缔结两姓之好,这汴京城中都骂仁平伯陆家卖女求荣,皆因他家姑奶奶生前嫁至安国公府王家,丈夫死后陆家娘子竟痴傻守寡十八年,临了又留下绝笔信随亡夫而去。 熙元二十年,安国公上表朝廷,官家为彰其刚烈,追赠诰封为“一品夫人”。 在陆氏之前,京中从未有过守寡风气,都道是寡妇好嫁,陆家原本已是破落户,家道中落,空有个爵位,却因为个女儿入了官家的眼。 只是这陆家的福气还在后头,王家上一辈迎娶陆家姑奶奶,如今安国公王崇又娶了那位嫡亲的侄女。 今日正是两人大婚的日子,喜房内红烛尚未烧至一半,金制熏炉中焚着龙涎香饼,袅袅青烟升起,屋内到处萦绕着甘甜的香气,角落高几上立着长身细腰的青釉瓷瓶,其间竹枝一二。 偌大的山水屏风后摆着张碧纱围帐床,此刻帷帐垂下,将床内遮掩得严严实实,只依稀从里传出男人的低吼声。 王崇今日喝了不少酒,不用别人来敬,他自己只管几杯倒下肚,宾客在旁起哄,府中下人不敢劝,老夫人懒得管,这会儿他人已喝得醉醺醺,连身下小娘子的样貌都认不出,依着本能将两人衣物都撕扯干净。 小娘子娇俏亮丽,浑身衣裳都被人剥光,赤条条裸着身,袒胸露乳仰面躺在床上,她双眸紧闭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鬓发散在枕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倒像是睡着了。 他掰开小娘子的腿,身下坚挺的阳具早肿胀疼痛得不像话,直接抵着紧紧合拢的花穴,在外胡乱戳了几下,硬铁样的凶器戳得细皮嫩肉的地儿红了一大片。 男人正沉下身子,准备逞凶冲进去的时候,身下的小娘子终于醒了。 她浑浑噩噩,像沉睡许久,整个人完全不清醒,忽感觉腿心一阵钻心的疼痛,男人完全覆住了她,胯间狰狞的长物刺破那层薄膜,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冲到了底端。 小娘子穴道算不得太深,花肉根本容纳不下整根肉棒,她惨叫一声后便开始推搡他,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体里挤出去,然而哪里抵得过男人的力道,被迫张开宫颈口将龟头吞下。 “唔。”男人舒服地长吁了口气。 陆希娘身子猛地抽搐,硕物埋在她体内仍不安分,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已经完全不记得生前行房的疼,毕竟这已经是二十来年前的事了。 自从她夫君王植死后,她身边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见过。非要较真说起来也有,就王家大房的庶子崇哥儿,过继到名下由她养着。 只是她不太懂,难道这人死后进了鬼门关,到了地府底下,也要找个男鬼来成亲的吗? 她大口喘息着,缓了好会儿疼痛才稍微减轻些,借着床帐内微弱的烛光,她往身上这人看去,却忍不住惊叫出声:“崇哥儿……怎么是你,你也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求点珍珠和收藏呀,友情的也行啊~爱你们 总是会疼的 这话音刚落,便惊得男人酒醒了大半,王崇定定看向这刚成了亲,香娇玉嫩的小娘子,心中直叹自己喝迷糊,那妇人早就死了,他为她守孝叁年,棺椁也是他亲自看着下葬,哪有死而复生的道理。 今日是他大婚,这小妇人是他自己选的,又是她嫡亲的侄女,他既将她娶进府中,纵然心中有别的想法,也会给她因有的体面,断不会多委屈了她。 王崇稍微回过神来,他撑起胳膊低头看去,他自己耻毛多而密,将那处遮掩得严严实实。 他身子又弓起几分,这才看清两人交媾之处,小妇人粉肉被撕扯至极限撑开,含着根硕大紫黑色的肉棒,棒身上粘着鲜红色的异样黏液,该是从她身体里带出来的那些。 “别动,我难受。”陆希娘低吟出声,她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尚来不及多想,下身就因男人动作拽得生疼。 然而更让她觉得羞耻的是,不止是疼,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瘙痒,从腿缝蔓延至全身,酥麻又刺激,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却激得穴内巨物瞬间膨胀了几分。 她嫁给王植两年,王植身子不好,两人敦伦的次数并不多,几乎每次都是为了受孕,可惜没能得个一儿半女。 后面王植过世她守着寡,倒不是没有思淫的时候,只她素日清心寡欲惯了,多摘抄些医书和经文也就能捱过去。 仅有一次,打小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从外头弄了个好东西给她,四四方方的匣子里装着根玉做的阳具,她将自作主张的丫鬟斥了顿,后面还是忍不住藏在枕下偷用了一两回。 哪晓得让年幼的王崇翻找到,哥儿身子还未完全长成,这物什又粗又大,与他的相差过大,哥儿不认识又觉得眼熟便拿着东西来问她是何物。 她见了又羞又愧,恨不得当场找个地儿撞死,只得胡乱哄骗哥儿几句,趁着天黑的时候摸到院子里,连同匣子一起悄悄埋在了海棠树下面。 当下陆希娘让身上这陌生的感觉弄得完全忽略了周遭的不对劲,她稀里糊涂,男人跟她也差不多。 王崇还是头回进入妇人身体里,春宫图倒看了不少,还有张光明正大搁在书房画缸内的画像,他时不时就拿来对着画中人自渎。 小娘子穴内温热紧致,她明明到处都软嫩,想不出那里竟有这样大的力道,紧咬着他的凶物不肯松口,他刚动一下,里面便吮吸吞咽,裹挟得他头皮发麻。王崇摸了摸她的发:“我听说妇人头回总是的疼的,你暂且忍一忍。” 王崇原是熙元十五年二甲进士出身,初任项城县县令,后回京守孝二十七月,嘉德帝留他在京中刑部做事,官至从叁品刑部侍郎。 刑部掌刑罚,审案,阎王爷见了都要躲叁躲,更何况王崇天生一张冷脸,就是府中老夫人都怵他,何时听到他这样劝慰人。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呀~爱你们 反正她已经死了,随他弄去 陆希娘刚听他落下一句,大腿根处忽又让人往外分扯,男人蹙眉闭着眼,嫌弃她双腿夹得太紧,干脆腾出手将她双腿架在自己精瘦有力的腰间,迫不及待缩臀挺腰在她身上冲刺起来。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男人强劲有力,她被结结实实按压在他身下,他的胸膛滚烫直接磨蹭着她胸前双乳,乳尖儿受不住刺激渐渐变硬冒出头。 他比她更早还要觉察到这变化,胯间动作没停,不断捣弄折腾着脆弱敏感的花肉,却同时俯下身,埋在她胸前一口叼住了她的奶。 “唔,你别啊。”陆希娘没有生育过,和王植一处完全没有别的花样,全然不懂这些,她仰着头,身子不觉哆嗦弓起,反而把乳肉往他嘴里塞了些。 下头还让他占据着,阳物屡次撞击她柔软秘地,男人不知轻重,只依着自己本能行事,次次戳到底捅进宫颈口。 陆希娘那点羞耻心早被男人插得不知道抛到哪里去,她攥着他的胳膊低泣,在他抽出几分时大口地喘息缓解着,潋滟的眸子泛红,泪珠还坠在细软的睫毛上:“求你,你轻点儿,我不舒服。” 她也不喊他崇哥儿了,她的崇哥儿还好好地在项城县当官,怎么可能会跟做鬼的她搅合在一起。 何况她是崇哥儿婶娘,他记在自己和王植名下,以后要给他们供奉香火的,这种场景别说幻想了,念头根本就不该起。 娇滴滴的求饶声落在王崇耳侧,同呻吟无异。 “哪不舒服?”男人嗓音低哑,呼吸落在她脸上。 她扭动腰肢缩着臀,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疼自是疼的,可又不仅仅是疼,她自幼所学礼数牵制着一丝理智告诉她,不应这样。 她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丁点儿声音。 王崇粗粝的大掌从她腰侧挪开,探到她屁股下面摸了摸,刚碰到她就禁不住直打颤,那儿比豆腐还嫩,他不敢乱来只用指腹蹭了几下,沾了一手的滑腻。 他也闹不清她究竟有多疼,望着她蹙成一团的眉头,还是缓下动作,阴茎如研墨似慢吞吞在里面磨蹭。 只是这样他难受得很,插着肉穴不能吃,这样的折磨险些将他逼至绝境,他贴着她的脸问她:“你好些没?我要动了。” 她不吭声。 王崇便不再说话,直接按住她的身子,大掌按在她乳上,下身速度骤然加快,力道越来越重,旺盛的毛发磨蹭着小妇人腿心,粗壮的棍子自她嫩肉间钻进钻出。 “唔……好胀……”她架不住这灭顶的刺激,指掐着他臂膀,忽觉热流涌动,就这样泄了身。 可男人远没有满足,她流出的爱液将甬道内浇灌得更湿滑,里面又湿又紧,他正在兴头上,轻易不肯离开。 硕物就这样一直占据堵着她的穴,不知道过去多久,她体力不支快要陷入黑暗时,男人还没停下的意思。 他已在里面弄了一回,那巨物不过疲软片刻就再次昂起头。 罢了,不管他了,随他去,反正她已经死了,妇人被肏得昏睡过去。 佯装镇定 屋里红烛直至清晨方灭,王崇休沐九日从今天起还有七日留在府中,大婚放浪过头,男人起得比往日晚了许多,醒时大掌还覆在妇人的腿缝间,甚至戳了半根指在穴肉里。 他挪开手蹙眉半晌,这才望向身侧小妇人,小妇人袒胸露乳睡得正熟,昨夜他尽兴过后,随意给两人盖了便睡下。 这会儿看来,锦衾倒让他一人独占了,她半身都露在外面,原本白嫩细腻的娇躯上这会儿布满了青紫色痕迹。 王崇轻叹一声,从她身上跨过下了床。 临晖院中丫鬟婆子清楚王崇的习惯,国公爷素来不喜欢人贴身伺候,不过如今新妇人进门,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皆在外头守着。 看王崇穿戴整齐出来,院里管事石嬷嬷忙上前来问:“国公爷,可要奴婢们伺候夫人梳洗,老夫人那儿已派人来看了两回。” 石嬷嬷是王崇的乳母,在王崇叁四岁时就被府中撵了出去,去年才让王崇再接回府内。 王崇瞥眼众人方道:“夫人的陪嫁丫鬟呢,让她们来伺候着罢。” 却没理会老夫人的事。 石嬷嬷低声应下,让人去将夫人两个婢女唤来。 而围帐床间的小妇人其实在王崇醒来那会儿就跟着清醒了,也不能怪她,谁让王崇手指从她身子里拔出时力道太重,他甚至在她那儿掐了下。 她不敢睁眼,只僵硬着身听得屋内人走出去,才紧跟着下床,哪知脚刚踩到踏板,腿心一阵刺痛,她闷哼声摔在踏板上,歇息好会儿胡乱捡了扔在踏板上的青色嫁衣套在身上。 陆希娘生前吃斋念佛,经书抄得并不少,也读了不少教化世人的话本子,诸如借尸还魂之类的。 可经书毕竟是经书,怎么都比不上她拿到铜镜的那刻震撼。 她才看了一眼,脸色瞬时煞白,直接将铜镜扔了出去,整个人瘫软下来,这镜中眉目俏丽,粉面朱唇的小娘子,与叁年前并没太大差别,可不正是她娘家那小侄女陆月香。 叁年前陆月香到国公府上来陪她小住了段日子,陆希娘隐约记得她腰后有一红色梅花胎记。妇人颤颤巍巍又爬过去取了铜镜再瞧,果然左侧腰窝那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鬼啊。”她顿时面如死灰,吓得缩到屏风后头,刚出声又觉得这话不妥,她自己便是个鬼。 倒把捧着洗面汤站在外面的春梅、春桃两丫头惊得推门而入:“娘子……夫人,这怎么的?莫不是梦魇了?” 陆希娘此刻盯着这两陌生的丫鬟总算回过神,她纵然性子懦弱,不喜与人来往,也不能在她们跟前露了怯,平白让人笑话,更是于礼不合。 她心中骇然,还是佯装镇定让人伺候洗漱,用膳,昨夜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人像极崇哥儿。 陆希娘身着大红色的烫金褙子一声不吭坐在桌前,吃了裹蒸粽子,又喝了两碗豆粥。 弄得身侧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自家娘子何时饭量这样大,不过碍着她平日里的性子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没脸说出真相 陆希娘慢条斯理吞下最后一口肉丝糕,见她停了箸,春梅才端着浓茶上前伺候她漱口:“夫人,过会儿国公爷要与您一同去老夫人那处,奴婢们伺候您再敷些粉。” 她拿锦绢拭着嘴角的手一顿,点点头。 刚进了里屋,在妆奁前坐下不多久,忽见两个丫鬟叉手行礼,陆希娘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 来人就站在不远处,头戴金丝线软脚幞头,穿着身跟她褙子颜色相似的圆领襕衫。再看这人身量高大,陆希娘此时需得仰头才能瞧清他的面容。 男人剑眉星目,面无表情抿唇负手而立,只在那处站着便无端生出几分威势。 他这长相瞧着比以前棱角分明成熟许多,然而陆希娘毕竟养了他十多年,虽然这孩子从不肯唤她声母亲,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她的崇哥儿。 思及昨夜两人赤条条相对,颠鸾倒凤的场景,他那处大得骇人,戳在她身子里几乎要将她捅坏,她这会儿还难受得很,双腿稍微张开就疼。 他还趴在自己身上嗦奶,乳尖儿又红又肿,稍微碰到布料都疼,抹胸都不能系牢了。 可真真是作孽! 这样乱人伦,他日怕是只能堕入阿鼻地狱。 陆希娘羞得无脸见人,险些叫唤出声,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崇哥儿这孩子嘴上不认她,背地里却极为孝顺,论说起来,她自己家中亲人都比不上崇哥儿在她心中地位。 要是没昨夜那档子事,陆希娘遇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定然要告诉崇哥儿,跟他商量的,可他将自己肏了一夜,她如今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她这会儿总算理清出一丝头绪,崇哥儿娶了她家中侄女儿。她方才听丫鬟们称她国公爷,她记得大房秦氏有个儿子的,就是不知这爵位怎么会落到崇哥儿身上,陆希娘满腹疑惑。 春梅、春桃两个都是陆家特意调教了放在陆月香身边伺候,自是十分守规矩,知道娘子素来跋扈,但这会儿看着她在爷面前这副失态的样子,还是怕她触怒王崇。 春桃背里扯了扯她,声音极低道:“夫人,您该起身了。” 陆希娘瞬时明白丫鬟的暗示,当然清楚按着规矩她应给王崇道万福,可她呆呆望着对方失神,愣是说不出半句。 王崇只觉得这小妇人有些许怪异,新婚次日便一副痴傻的模样,不过他压根不在意这些,他神色复杂看了小妇人眼:“走罢。” 两人并肩出了临晖院,陆希娘说是在安国公府邸住了二十年,其实除了逢年过节,大部分时日她都呆在自己的院落中。 陆希娘不大认识府内的路,默默在王崇身边走着,只是浑身都疼,尤其那地儿,像针扎似,好在男人步子并不算快,她勉强也能跟上。 走了好些路,王崇突然停下脚步,陆希娘抬眼一看,这不正是她的院子。 崇哥儿怎么带她到这儿来了? ———————————————————— 宝子们,求点珍珠呀,爱你们,留言灯都看啦,明天来回复哒 对着自己的玉镯子磕头 远远瞧这院落不像有人住着的样子,倒是打扫得干净,怕是崇哥儿一直让人看着。 果然两人刚到院前,就有两个婆子迎了上来,口道万福:“国公爷,夫人。” “去准备罢。”王崇嘱咐道。 陆希娘仔细看了,这两婆子眼生得很,看身上衣物平时也不像做些洒扫活计,她心忖,自己也不知死去多久,身边兰平那丫头不知去往何处。 兰平比她还小一岁,五六岁时就在她身边伺候,一辈子不曾嫁人,她死时已经叁十有五,难不成崇哥儿放兰平那丫头出去了。 陆希娘见院子里种的那几棵海棠树还好好地留着,近来不是花期,看树上结满果子,估摸着如今该八九月。 只见王崇在树下立了许久,陆希娘在一旁看着,毕竟自己养大的孩子,难免有些心疼,犹豫半晌方上前轻声道:“崇……” 男人身子一僵,低头冷冷看她。 陆希娘自知失言,想陆月香平时都是唤他表哥,如今两人已成婚再这样唤他不妥,只是夫君,官人她更是没法接受,思索半天转而敛了神色伤心道:“国公爷,姑母九泉之下定不愿见您这样伤神。” 除了昨夜荒淫那会儿,这还是陆希娘跟他讲的第一句话。 王崇听她提及陆希娘,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仰头看着海棠果子道:“你姑母往日疼你,纵然去世叁年,你总该还记得吧,一会进屋给她奉个茶。” 陆希娘此刻方知他领自己来这院子里的用意,原来她已死了叁年。可国公府里尚有老夫人,她昔日嫂嫂秦氏还活着,王崇这样做,显然太过离谱,弄不好要让人弹劾的。 “老夫人那儿……” 王崇不理她,刚才见过的婆子又上前回话道:“国公爷,已备下。” 婆子替二人打起帘子,陆希娘跟随王崇进了屋子,屋里摆设和她生前倒是差不多,她女工尚可,绣的那两幅《海棠图》和《竹图》还作为对屏悬挂着。 两人进了正厅,上首摆放着黑漆软榻,软榻间置了对圆环形和田玉镯。 陆希娘还在发愣,这边婆子们已端了茶盏出来,但听“扑通”一声巨响,王崇在她身侧面向软榻跪下,陆希娘只得跟着。 不过对着自己平素戴在手中的玉镯磕头奉茶,这感觉当真太过怪异,她应付轻磕叁下,由婆子搀扶着起身。 而王崇,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子,陆希娘站在后侧方偷瞧他,男人额心泛红,几乎能渗出血来。 她家崇哥儿幼时可怜,也是后面到她院里日子才好过些,崇哥儿只怕到现在还伤心。 陆希娘瞬间心软了半截,恨不得现下就告诉他真相,只是这事难办得很,就算她愿豁出脸去,崇哥儿知道后又该如何自处,想想还是作罢。 两人从她院里出来才往秦氏的世安苑去,到了苑前,秦氏身边的宋嬷嬷却拦在门前,行礼道:“国公爷,老夫人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此刻还未起身。” 心怀叵测 宋嬷嬷与二人说了话,逾矩地抬头看眼陆希娘,转而又进去屋内。 陆希娘往日待字闺中时,教她的女先生便道孝为立身之本,而本朝自太祖以来最重孝道,她心中暗自惶急,就怕秦氏因此坏了崇哥儿名声。 当初秦氏就不怎么待见崇哥儿,纵容下人欺凌,崇哥儿误打误撞进了她院子,后来她看这孩子委实可怜,头回打着亡夫的名号在家宴上提了提。 亡夫是大伯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怜王植早亡今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遂将这不怎么重视的庶子过继到二房名下。 陆希娘偏头望向王崇,暗道怕是崇哥儿刚才先去她院中,让秦氏不满才惹得如此,却看他一脸肃色,也不知是怎么想。 宋嬷嬷进去屋内,秦氏撑着胳膊颓然地坐在卧榻上,看上去真像是病了。两个小丫鬟一人蹲跪在一侧帮她捶捏腿,秦氏见宋嬷嬷过来,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 “老夫人,奴婢刚才见着人了,丫鬟们果真没传错。”宋嬷嬷待屋内没人,方躬身在她跟前低语。 秦氏听她这么说,手一颤,险些将桌上的茶盏打翻:“可是王崇觉察到了些什么?” 她早前让人去王崇院中看了两回,丫鬟都说国公爷和夫人尚未起身,旁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奴婢瞧着却不像,估摸那喜娘当时怯弱不敢下手,您放心,喜娘昨夜已暴毙,如何都不会引到您身上。”宋嬷嬷说道。 秦氏听了叹气道:“话虽说如此,这陆氏在府中,轻易不好再下手,否则王崇怕是要怀疑我,他执意要娶陆家女就与我起了几分龃龉。再如何,今后我与大郎还得指着他过日子。要不是大郎出了这事,我何至于要仰人鼻息。” 宋嬷嬷劝说了几句:“奴婢冷眼瞧着国公爷倒不像是狼心狗肺的人,大娘子来府里不是也说了,上回萧相公犯事,还是国公爷替相公在官家面前说情才罢。至于这陆氏,都道妇人生子鬼门关难过,您又何必发愁。” 秦氏脸色勉强好了些,道:“但愿如此,当日要不是二房他那养母突然亡故,姝娘劝我,好歹这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比外人强上许多,我也不会想着让他来承爵,不若从旁支中立个嗣子。罢了,你让人唤他们进来。” 王崇与陆希娘在院外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儿宋嬷嬷又领了两个小丫鬟出来:“国公爷,老夫人也是不愿坏了您的喜事,这身子不好,愣是要人伺候着起身,这不又让奴婢来请您。” “有劳嬷嬷。”王崇道。 宋嬷嬷领着二人进屋,秦氏这院子原是她婆母在世时住着,陆希娘也有好些年没来过。 如今她顶着这年轻的身子,再见到秦氏,不免惊了一瞬,怎么才过去叁年秦氏就这般老了,鬓发斑白人也消瘦许多,身上褙子略显松垮瞧着竟不大合身。 “二郎你知道的,自从你大哥出了事,我这身子就不大好,原本今日都起不来,又不好让你们空等。”秦氏笑笑,看向陆希娘道,“长得果真标致,难怪二郎喜欢,你大哥他们是我做主不让来的,免得坏了大家兴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求点珍珠呀,爱你们 我屋里并无别人 秦氏对王崇的态度不可谓不复杂,一来她这后半生只有王崇可仰仗,二来王崇毕竟不是她亲生隔了层肚皮。 要是王崇当日娶了她娘家侄女便罢,偏要迎娶这陆家娘子,听说这陆月香今年已二十,便是叁年前年岁也不小,不知是不是二房那位死前留了什么话,才让王崇这样顽固。 可见还是祸害。 秦氏神色恹恹,待王崇他们磕头奉了茶,她赏了新妇支镂空莲形玉簪,便借着身子不适让他们退下。 安国公府子嗣凋敝,陆希娘知道到崇哥儿这辈,大房除了早早嫁出去的姝娘,也就崇哥儿跟原先的世子两人。 上任国公爷倒是有几个妾室,不过他们身份毕竟低微,今日怎么都轮不到新人来给她们请安。 陆希娘在外面站得久,又连磕两回头,腿都软了,起身时还是暗自搭了把王崇才站稳。王崇眉头蹙起瞥她眼,到底没有直接甩开她。 给王氏请过安,二人往临晖院里去,王崇令石嬷嬷领了院里丫鬟婆子还有前院的小厮来给陆希娘磕头。 陆希娘站在王崇身侧望着台下稀稀疏疏十来人,不免暗自叹息,她知道崇哥儿不是多奢靡的性子,然而堂堂国公爷只这些个下人伺候,说出去肯定让人笑话,就秦氏那院子里,丫鬟婆子都有叁四十人。 等丫鬟婆子们退去,陆希娘腿间疼,便示意春梅、春桃两个扶着她往房里去。 小丫鬟端了茶水进来,她坐在椅上低头抿了口茶,这茶水不大合她口味,只吃些就搁在一旁。 按着惯例,崇哥儿该让他那妾室们来给自己请安,她先前也不曾见过她们。只是崇哥儿去项城县赴任,她担心崇哥儿身边没人伺候,本想让人在京中挑个可心的送去,倒是不久收到他的来信,说已收了两个通房,她那时才作罢。 身边这两个既然是自己侄女儿的陪嫁丫鬟,对这府里的事怕还没自己知晓得多。 不一时,王崇人自外面走了进来。 陆希娘周身都不爽利,这会儿就想着见见人,好去小憩会儿,思忖片刻还是与王崇道:“国公爷,妾身刚入府中,日后请安倒可不必,只是这第一日,是不是该让您房里人来见见妾身。” 也不知崇哥儿可得了一儿半女,就是她这身份确实头痛,本该含饴弄孙的年岁,却让人笑话。 王崇愣怔瞬,道:“我这屋里并无别人。” 这话倒让陆希娘傻眼,莫不成他回京时便将两个通房遣散了,崇哥儿这事做得不妥当,既已跟了他就该好好养着。 王崇看了她眼,大概还有别的事,转身出了屋子。 折腾大半天总算能得闲,陆希娘令春梅她们服侍自己更衣,又遣走两人,自己独自上了床。 这床被围帐遮掩严实,前头还有座屏风,丫鬟婆子未听唤不敢擅自进来,陆希娘这方松口气。 她慢慢将下身亵裤脱了,两条白嫩的腿儿露出来,低头看去,腿根处还留着青紫色的指印,再小心翼翼地掰开馒头瓣儿往里头瞧,那处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她皱眉忍着疼,往那儿摸了摸。 忽听得床踏一阵细响,围帐透了丝光进来。 这药也能抹在里头 陆希娘惊得猛然抬头看去,她腿儿还张着,手完全忘记挪开,正摸在穴肉处,箸尖大小的口子只剩了一道缝。 只见王崇不知何时钻进帐中,男人神色自若站在床踏上低头瞧她,自清晨起,他就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会儿总算出现丝龟裂。 陆希娘怔怔望着王崇发呆,倒把男人给看痴了,这陆月香毕竟是她侄女,纵然隔了一层,跟她却有几分相似。 方才这眼神,跟她往日坐在窗棂下望海棠时极像,王崇吞下苦涩,知道她定然盼着自己夫妻和美、子孙满堂的。 小妇人回过神来,慌慌张张起身去拉扯锦被,她跪在床间撅着臀往前爬,刚拽到被角腰间忽然一紧。 王崇直接伸手擒住她的腰肢,那下头粉嫩似玉,男人指腹粗粝蹭了蹭花瓣,陆希娘一哆嗦要挣脱桎梏,却叫男人低喝一声:“莫动。” 陆希娘觉得自己完全没脸见崇哥儿,按说人老都老了便没那么多计较,兰平那丫头以前就常道她思虑过重。她总归也动弹不得,索性直接将头埋进被中,闷哼道:“你莫看。” 她默念了遍心经,暗叹往后要真这样与崇哥儿日日相对,共枕交欢,她还不如再死一次算了,就是有些舍不得崇哥儿。 崇哥儿走前说要将她接到身边生活,因他迟早要从国公府搬出去自立门户。她嘴上说自己在这府中住得久不习惯到别处,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到时候将她后院桂花树下的桂花酒带走。 她还想要是崇哥儿媳妇同意,就帮忙养着孙子孙女儿,可依昨夜那情况,他灌了好多东西,大孙子要从她肚里出来该如何是好。 幸而不多会王崇总算松开她,她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疼,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很疼?”王崇问她。 陆希娘躲在被子里不吭声,等了会儿,身边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她探出头,隐约听到王崇在外间说话。 男人嘱咐几句又走至屏风后,自顾自站在踏板上开始更衣,瞥她眼道:“昨夜睡得不好,今日正好无事。” 说罢,脱靴解开襕衫,从她身上跨过躺到里侧。 陆希娘只能强忍下不适,这刚大婚,夫妇俩睡在一处也是应该,等过些时日,他睡到前院去,自己再给他纳几个妾,总该好过些。 “国公爷。”石嬷嬷在外低声道,“药奴婢取来了。” “进罢。” 石嬷嬷捧着白玉瓷罐和锦布进屋,王崇示意陆希娘伸手接过,等人退下方说:“不是说疼,将这药抹了。” 便不再管她,翻身面向床里侧。 陆希娘盯着男人背影犹豫许久蹑手蹑脚下床,瓷罐搁在床边香椿凳上,岔开腿站着,指尖沾了药膏到花心。药膏冰凉却管用得很,原本火辣的阴户瞬时舒服许多。 她只管自己那处,忽听身后人道:“这药抹在里头也可。” 陆希娘扭身倒吸了口凉气,不料王崇已转过脸,半撑着身子在床边瞧着。她倒退了步,险些摔下踏板,还是男人及时拽住她。 “我来罢。”他说。 ———————————————————————————— 宝子们,留言灯都看了,明天来回复哒,宝子们晚安 莫穿亵裤 陆希娘愣了瞬才明白男人的意思,磕绊反驳:“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王崇已径直取过瓷罐唤她上床。 这白日宣淫真真要不得,陆希娘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崇哥儿怎么养歪了,昨日他酒醉也罢,今日这会儿神智清醒得很,明明自己也教导过他,伦理纲常乃立身之本,不可性差踏错。 转念一想,她又劝慰自己,王崇十九高中远赴项城县做官,她直到死前都没见过他,算算日子,崇哥儿也二十有五,如今膝下空虚,怕是急切了些才会这样。 王崇深深看她眼,只说道:“你我夫妻一体,不用在意这些,倒不知你婚后像是变了性子。” 这陆月香许是家中娇惯得厉害,不曾好好教过,跟她姑母竟不像同个府里出来的,王崇在项城独守一县,回京又往刑部述职,端得察言观色的本事。 他并非不知此女非良配,娶回来全是看在那人的面上。待她生下子嗣,抱到自己身边养着却也不怕养歪。 陆希娘不知王崇打着什么主意,须臾前仍在直叹自己不会养孩子。乍听他说这话,七魂吓去了六魄,生怕他瞧出不对,不敢再胡乱反抗,匆匆爬上床躺尸般仰面看着床顶帷幔。 她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平日怎么相处,月香跟崇哥儿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崇哥儿的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至于月香这孩子的性情,她往日都不曾注意过。 她闭阖着眼只依着他的话大腿分开,手攥紧了身侧被角,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却透出股难以言喻的妖冶,王崇瞧她这样,不知怎么,忽升出股厌恶之情。 “睁眼罢。”男人沉声道。 陆希娘不明白,睁眼看向男人,只见王崇眼底半分笑意全无,他打开瓷罐,长指在青色膏药里搅弄一圈,俯身凑过去略瞧了眼,摸索到穴口位置便直直捅进去。 她尚未反应过来,本来就是怕疼才觍着脸抹药,这一下,非但没半点纾解,却疼得她眼泪直接蹦出来。 哥儿毛手毛脚半点不懂怜香惜玉,亏得是自己,要是旁人被他这么对待,定然哭闹着要家中给做主,这夫妻岂不是要离心。 他手指还插在她穴里,那地方昨夜刚让他捅了许久,层迭媚肉碰到侵略物很快缠卷上来,不肯让他再往前半步。 “我自己来。”她拽着他的手,含泪望他。 王崇抿唇半晌,终是退了出去,拿搁在床沿的锦布擦了擦手。 被他这么一弄,他又在身边看着,陆希娘囫囵挖了药膏到穴里,不敢往里伸,只在外头圈多搽搽。 待她要套好亵裤,王崇看着她白花花的腿儿,眸色一暗道:“莫穿了。” 其心昭昭,饶是陆希娘素来疼爱他,都忍不住皱起眉,要不是碍着这身份,她定要罚他跪到床下抄写一百遍心经。 她什么都没说,拥着被躺下,然而王崇也没别的举动,只安静卧在她身侧,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长长喟叹了口气。 陆希娘原本因他刚才的举动对他还有怨意,此刻听着这惘然的叹息声,不免又心疼起来,不晓得崇哥儿遇到了什么难处,他虽贵为国公,恐怕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她侧身偏头关切地看他,恰碰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眸光。 四目相对了片刻,王崇突然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被中,手从她中衣钻进去,隔着抹胸覆住她一侧乳儿揉搓起来。 在穴外蹭蹭 陆希娘奶尖儿疼着,昨夜两人敦伦,她那会儿还不知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崇哥儿大概喝了不少酒,身上一股子酒味。然而她这会儿是清醒的,哥儿也是,她拽着王崇的衣襟不让他继续,说道:“我身子不爽利。” 王崇并未理会她的话,埋在她颈间轻嗅:“你今日用的什么香?” 她摇头,时下大家族的娘子们都爱蔷薇制成的蔷薇露,陆希娘闻不惯那味儿,春梅要给她调粉上妆时让她拦了拦。 男人已经去剥她的衣物,她下身本就没遮挡,不多会儿便浑身光裸,她见自己根本没法劝,只得双手挡在胸前勉强遮住些春光。 王崇也不阻止,就这样盯着她瞧,瞧得她满脸通红发烫,无奈咬唇瞪着他。 他不大确定这妇人是不是窥探出了什么,毕竟往日她也曾在那人院中住过,那人在两人岁数尚小时还打趣着说要亲上加亲,可惜那人不知这妇人及她家中另有盘算。 这妇人自今晨起便惺惺作态,言行举止险些要让他认错,莫不是当他如王峤一般,也犯了风疾,痴傻不成。那人胆子是小,却决计不会现出这样媚态。 王崇觉得自己该厌恶的,就像方才那会儿,可他却不由受她影响,不觉往她跟前凑,许是他刚开了荤的缘故。 那人总归是不在了,假使她还在,他怕是也不敢将她骗到项城县,关在后衙日日肏弄。若真这样,那人定然要日日哭啼,骂他罔顾人伦。 其实再如何都好过现在阴阳相隔。 他俯身压住小妇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手拿开,低下头含吞下她的奶,乳尖儿被他咬在齿间轻捻,另一手却去扯她的腿。 “不要,我真的疼,里面还有药膏的。”陆希娘没想到他这么心狠,呜咽声怎么都不肯再顺从。 王崇不答,重重的呼吸落在她胸前,男人在这上头总是能无师自通,舌尖抵戳舔舐嫣红的小珠子,陆希娘一丝不挂被制住,稍稍垂首就能瞧见他盘起的发髻。 温热的唇在她胸前游移,他分开她的腿却没有别的动作,只在她小腹处轻蹭,来回抚摸,略带薄茧的掌心刺激得她身子直颤。 陆希娘试图撅着屁股往边上挪动,他却解开自己亵裤,将那东西戳着她大腿内侧,阳具滚烫火热,惊得她夹紧了腿。 倒像是正合他意,王崇闷哼声,紧皱着眉从她胸前抬起身,揽着她的肩往上挪了几下。陆希娘鬓发凌乱狼狈地被他抱在怀里,他那凶器就在她穴口打转。 她甚至能感觉到硕物顶端已经试图往她缝隙里钻,更令她羞耻得抬不起头的是,她那儿有些不对劲,大腿根处湿哒哒,花瓣黏在一起,好容易抹进去的药膏也不知道被弄出来没有。 陆希娘闭眼埋在王崇身前,手足无措地攀着他,小妇人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子,不想她竟在崇哥儿身下动了情。 她陪崇哥儿历经孩童、少年时候,也见过他传胪唱名、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的崇哥儿总归争气,除了出身,没一处不如府里世子王峤,她从来都是以这孩子为傲的,如今两人却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王崇好歹没太过丧心病狂,硬物只就着她两瓣嫩肉缓缓磨蹭,上下抽动,并没有插进洞里去的打算。 妇人躲藏在他怀里颤着身,嫩肉不断渗出汁水随着王崇的动作都蹭到他胯下,阳具逐渐紧绷,骇人的青筋暴起,显然远远不够尽兴。 长物不觉往她穴里探,龟头刚撑开穴口,就惹得她哆嗦痛呼,那地方惨状王崇也是见过的,只得硬逼着自己从她身上离开。 男人仰面躺着,不等陆希娘松口气就拽着她的手过来,直往自己小腹下面摸去:“你帮我弄一弄。” 陆希娘僵着身,她一手根本握不住那长物,这东西上还沾着粘稠,勉强圈了大半,男人还嫌她力道不够,干脆覆着她的手上下套弄。 他像是完全不知疲倦,蹭得她手酸,最后都是他自己弄着,精力旺盛昂着头的阴茎才喷出一股股精液,尽数留在两人手上。 王崇不知道从哪儿拽了个布料,给两人擦了擦手又往床下扔:“歇会儿罢。” 陆希娘后知后觉才认出那是她的抹胸。 拜门 两人在房里厮混大半天不曾出门,陆希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却不是疼,搽了崇哥儿给的药那处好上许多。 然而哥儿不知打哪儿学了那些个羞人的花样,她用手弄了还不够,还叫她挤着乳儿夹住,最后要不是她怎么都不肯,他还想让她把那物什吃下去。 都说邪淫伤身于寿命有碍,直到翌日,陆希娘瞧见王崇在院中练八段锦,才稍稍放下心来。 陆府一早便使人送来吃食、锦缎和珠钗,陆希娘与王崇去世安苑请过安,秦氏身子看起来比昨日要好上许多,笑着多嘱咐了几句。 今日王崇要随陆希娘回娘家,陆希娘怕人看出端倪,春梅、春桃两个丫鬟都没带。 “国公爷素来不喜奢靡,你二人今日就在府中罢,我身边也不用人伺候。”陆希娘与她们道。 两人听闻连连点头,都说国公府上皇恩正盛,外人瞧着花团锦簇,哪知道跟自家娘子进府后才知道,连汲水都需她们这贴身丫鬟去做,要知道她们以前在陆家,那也是娇养着,和普通人家的娘子没差。 这话说完,陆希娘独自出了里屋,只见王崇人在外间立着,她心中略慌,也不知他刚才听到自己胡诌的话没。 好在王崇该是没听到,只道:“走罢。” 王崇身边也只跟了个驾车的小厮,待她在车厢内坐稳,男人这才看了看她道:“你身边丫鬟若缺了,跟石嬷嬷说声,再添几个不妨事。” 陆希娘面色微赧,原来他都听了进去,摇头说:“不用的。” 要说起丫鬟,陆希娘有心想打听兰平的去处,却不好贸然开口。两人这样端坐着委实尴尬,她掀开帘子往外瞧去,街道熙攘,她嫁人二十载,在王家守着寡,连国公府大门几乎都不曾出,此时看什么都稀奇。 陆希娘一时满脸欢喜,险些忘了自己还在马车中,扭头瞥眼王崇,顿时觉得自己方才举止轻佻,当要以身作则,忙收敛了笑放下帘子正襟危坐。 马车驶了许久方停下,小厮在外低声给两人道:“国公爷、夫人,到了。” 今日大婚夫妇拜门,陆家大摆筵席,请客吃酒,花厅设了十几桌。 仁平伯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已在外守着,远远看到国公府的马车,便差了小厮去报。 这边王崇先下了马车,转身去扶陆希娘,嬷嬷忙上前给二人请安,又看着陆希娘和王崇道:“可算到了,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她们这可都盼着呢。” 陆希娘不认识她,面上笑笑站在王崇身侧,心中暗自猜测她的身份,按着规矩,怕是自己弟媳身边的人。 只不知如今父亲、母亲身子怎样,陆希娘跟父亲仁平伯并不多亲近,她还在襁褓中生母去世,自小养在母亲崔氏身边,与崔氏关系倒是不错。 ———————————————————————————————————————— 谢宝子们的支持哒~爱你们~ 态度迥异 王崇跟人去了前院,身边嬷嬷笑着对陆希娘道:“世子夫人整日念叨着,今日奴婢一看,这心也是放下大半,方才奴婢瞧着,国公爷可是体惜您,亲扶着您下马车。” 陆希娘面无表情“嗯”声,生怕在她面前露了端倪。 这婆子是仁平伯世子夫人的乳母,也算看是看着陆月香长大,知她平日里性子,这会儿暗自瞧她一脸不悦,私下揣度了几句,心道还是要与夫人提上一提,姐儿到了国公府中可不比在家里,若惹得人不快,受苦的还是姐儿。 陆希娘跟着婆子往后院走,府中她十数年没回来,倒没甚改变,只在经过一片竹林时她怔了下。 这地方分明是她以前的院子,怎如今都铲平了连半片砖瓦都不见。 “姐儿怎么不走了?”婆子问道。 陆希娘按捺下疑惑摇头,穿过廊庑,便到了仁平伯夫人的居处,此刻屋中可是热闹,一家子的女眷都聚在这儿。 屋里或坐或立了不少人,但陆希娘能一眼就认出来的也只有她母亲崔氏和弟媳罗氏,纵然罗氏是她平辈,但碍着这身子的身份,只得上前磕头拜见两人。 崔氏年逾五十,看着似四十来岁的妇人,头上不见几根青丝,忙让人扶她起身,将她唤至跟前坐了,牵着她的手左右端看,笑道:“这两日似还胖了些,我这香姐儿可真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还是老嫂子您会教养姐儿,你看这府上一个两个,谁不夸咱陆家娘子。”下首妇人笑道,再看崔氏脸色不虞,先给了自己个耳刮子,又道,“看我这张嘴,姐儿好日子,好端端说得什么话。” 崔氏瞟了她眼,说道:“你倒是也没错,我那女儿也是个好的,可惜命薄留不住福气。” 陆希娘被崔氏半揽在怀里,低头看着被崔氏握住的手,她出嫁那年姐儿刚出生,许是隔代更亲近的缘故,原来母亲却有这般温和的时候。 母亲平素待她严厉,她也知是为了她好,母亲毕竟是继室,若教不好前头的女儿,别人只会指责母亲的不是。 不多会儿,屋里女眷散去到花厅,留了她们娘儿几个说体己话。崔氏拉着她的手不放,罗氏泪眼婆娑仔细瞧了又瞧。 两人这样,倒把陆希娘看得不自在起来,她不知陆月香在府中如何,不过她这侄女儿在自己跟前一向乖巧,硬着头皮再唤了她们声:“祖母,母亲。” 崔氏闻言笑道:“姐儿如愿嫁入国公府,果然懂事不少,今后再生个一儿半女,国公爷看在那位的面子,你这半生倒是不用愁,也不枉我养了她十几年。” 陆希娘闷头听着没吭声,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尚在说话间,外头丫鬟来传话,说花厅酒菜已备下。 一时在府中用了膳,日落之前要归家,这仁平伯府说是陆希娘的家,但连崔氏态度都叫她陌生得很。 陆希娘看面前几个女眷皆红通着眼,她哭不出来,扭头看到站在马车旁的王崇,想到自己跟他那叫人诟病的关系,这才悲从中来拿帕子拭着泪。 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直等他们上了马车,陆希娘掀帘往后看去,众人还站在门前望着,不舍得离开。 陆希娘转身摸了摸袖中罗氏私塞给她的《玉房秘诀》,方才在后院罗氏悄声与她道:“这册上内容你细琢磨,比之前那本嫁妆画要更详尽许多,夫妻恩爱,这床笫间的事尤为要紧。” 崔氏虽在外间没进去,却似早知罗氏与她说什么,拉着她的手道:“香姐儿你这性子像你父亲,凡事要强,非要在面上争出个长短来。我本来一直忧心,如今看你这样果真是稳妥不少,你听你母亲的话定然不会有错。其他的,我儿也莫担忧,我跟你母亲自会帮你。” 这话听着跟哑谜差不多,然而陆希娘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叁日拜门,崔氏教她孝敬公婆,在夫君面前更要端庄持礼,不可轻浮,旁的半句话也无。 陆希娘再如何看不明白,也能察觉到她们待陆月香跟自己是不同的。 陆月香的父亲是府中世子比她小八九月,崔氏亲生,听说当时崔氏为照顾她,未足月生下了哥儿。 她一直以为天下的母亲待孩子都如崔氏那般严厉,因为她日后要嫁人做当家主母,言行容不得半点差错。她后来也是这般待崇哥儿,崇哥儿是二房嗣子迟早要自立门户,她也是盼着他能立起来。 却不曾想母女之间也能这样亲近,罗氏搂着她在怀里唤她心肝儿,竟连崔氏也是同样如此。 陆希娘有些难受,恹恹地靠着软垫,再念及府内早被夷为平地,改种一大片竹林的院子,不免又红了眼。 王崇在一旁瞧见,蹙眉盯着她半晌道:“没人拘着你,你日后想回来跟府里说声便是。” 她神色黯淡,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怔怔望着车厢一侧的锦帘,忽出声对王崇道:“国公爷,今日经过片竹林是姑母往日闺房,我记得以前去国公府中做客,兰平还曾用竹子烤过吃食,如今细想来却有几分思念。” 陆希娘不觉拽着腰间的玉环绶,故作镇定看着王崇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就盼着他能接自己话茬,好告诉自己兰平的去处。 王崇瞄她眼,眉头愈发紧锁几分,男人隔了许久才说道:“兰平嬷嬷我一直令人在寻她,倘若她还活在世上,总能找到的。” 况他还有话要问兰平,秦氏不喜那人留下的人,连同她的贴身嬷嬷都打发到庄子上,不曾想兰平不久就逃了。 “兰平……”怎会不见,陆希娘震惊地抬起头,心中一慌,险些问出声。 却让王崇冷冷看过来,陆希娘想着他话里称呼才注意到自己刚刚那声“兰平”有些不妥。好在崇哥儿并未纠结太久,她勉强笑笑忙换了声道,“兰平嬷嬷定然不会有事。” 王崇“嗯”声,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 陆希娘瞧不出崇哥儿的意思,听他这话,他也不知道兰平去了哪。原本她今日已想了许多事,此刻担忧兰平安危,面上假笑也挂不住了,车厢内气氛顿时又僵硬起来。 ——————————————————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陆府的家教 她跟王崇并肩端坐着,闲得无聊或是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抠摸,玉环绶上的流苏让她扯了好几根下来,指腹又去蹭大袖左侧花纹。 陆希娘胡乱想着事,忽觉自己头上一重,她惊得抬手去碰触,哪知自己动作太大,原本装在内兜里的册子直接掉了出来,磕在她头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再看王崇,男人收回手,俯身将落到自己襕衫上的册子捡起来,淡淡说了声:“方才你珠钗歪了。” 她羞得面红耳赤,见王崇准备去翻册子,顾不得多想直接扑身去抢,人倒在他腿心,也不知碰到了什么,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那物什的硬度。 王崇闷哼声身往边上偏了偏,随手翻过几页交还给她,讥讽道:“你陆府的家教可真是好。” 陆希娘瞬时脸色煞白,急忙从他身上离开藏起册子。她也觉得崔氏、罗氏这样做法确实大妥,但她可没教过崇哥儿恶语伤人。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去,陆家娘子名声不都叫他给毁掉。 自己养大的孩子在她心中自然是千万般好,陆希娘心中直叹气,哥儿不知怎的,待陆府和陆月香并不如她想的那样。 她本来以为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来着,还有崔氏,今日的事使她不由得多想。 这叁两日,倒把她前头叁十多年的心思都琢磨透了,陆希娘不是痴傻,她觉出蹊跷却无人能说。 崇哥儿不成,而兰平又下落不明。 距国公府还有段路程,王崇白日里在陆府吃了不少酒,刚才胯下让她撞了下,这会儿只觉浑身燥热。 陆府众人待他殷勤备至,要晓得往年陆府送到国公府的节礼,大房那儿总比二房厚重许多。 就那人看不清,还当她家中待她极好。 王崇将身上衣衫略解开些,扭头望着妇人,道:“你凑近些。” 陆希娘抬头睁眼看他,斟酌片刻才往他那儿挪过去几分。 王崇忽掀起襕衫下摆,手拽了拽衣物,硕大紫黑的男根昂首跳出来,他指着这物对陆希娘说:“昨日让你嗦嗦推叁阻四,我看你家中塞给你册子,可比这要荒淫得多。” 陆希娘看了眼他那地方,慌张别开脸,又想到车夫还在外头,急得去捂他的嘴:“让人听见了。” 王崇扶着她的腰不放,迫使她低头去看,自己在那圆润的阳茎顶端揉了番,上头很快渗出白浊。 瞧得陆希娘呼吸急促,她阖上眼,那话儿已经抵至她颊边,她甚至闻到了轻微的腥膻味,虽然不重,却不那么好闻。 “张嘴。”王崇在她脸上轻戳了几下。 陆希娘刚松口,他就按着她的头,腰间往上一挺,龟头直直塞到她嘴里,戳到舌根。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而且王崇力气大得惊人,她嘴里含着茎身险些岔气。伸手去掐男人,手都碰到他胳膊了,还是没舍得,转而呜咽着轻拍了下。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荒唐 如今正值仲秋,王崇身上衣物不似夏日那般单薄,她这点力道隔靴搔痒却像是抚摸他。 王崇俯身望着埋在自己胯间的小妇人,讥笑陆府一家子虚伪至极,却养了个她那样干净的人。 他好好待着陆家人,私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念着这妇人身上那点血脉,好得个有她半丝血脉的孩子,要是让那人知道,怕也要气得从地里爬上来罚他的。 陆希娘闭眼不看这凶物,她也不知道怎么弄,她先前大婚时连嫁妆画都没好好看过,崔氏说这事交由男子去做就行,只有燕馆歌楼里的女娘才会看这些淫技。 硬挺滚烫的物在她嘴里停留,不多会儿她就觉又酸又疼,软嫩的舌尖因不适扫过棍身,她什么都还没做,就勾得王崇几乎当下就要在她嘴中释放。 茎身猛地在她唇齿间颤抖,把她惊了一跳要抬起身,王崇却制住她的头:“别动。” 话才说出口,又改了注意:“你吃一吃。” 陆希娘怎么可能依王崇,话是小解的地儿,她夫君王植病重时,她还伺候过他,那时虽嫌恶却不得不去做,腌臜的东西怎么吃得。 崇哥儿这孩子委实荒唐。 陆希娘不愿,她红了眼僵硬着不肯动,王崇没办法按着她的头抵戳两下,终究觉得不过瘾,一下松开桎梏。 她迫不及待从他硕物上挪开,见到沾满自己唾液的阳具呆滞片刻,又张皇失措别开眼。 还没等他回过神,王崇忽长臂一伸扣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坐在自己腿间。 陆希娘两腿大张面对着他,男人手摸到她裙下,指尖隔着亵裤摸她穴肉。她几乎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两人还在马车上,方才她衣衫尚整也就罢了,这般放浪,陆希娘一时没忍住,张口斥道:“荒唐。” 话说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对,不管她心里如何想,崇哥儿现在毕竟是月香的夫君,她逾矩骂他,被他觉出不对起疑怎么办。 当下王崇定定看了她半晌,却没发怒,只这样瞧着她,像要从她脸上琢磨出个道理。 她趁他发愣从他腿上下来,说:“你别怨我失言……我陆府虽然落魄,却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何况你我……夫妻,不该这样辱了我。” 王崇棱角分明的面上隐隐浮现出痛苦之色,他侧过身伸手将她鬓发、大袖理了理,低声道:“是为夫鲁莽。” 说罢便看向另一侧,不再看她。陆希娘偏过头,只看到他紧抿的唇。 晚些时候两人到府中,刚进府门走了几步,王崇就与陆希娘道:“你自回院里,晚膳用了就是了,不必等我。” 王崇转而往别处走,陆希娘站在原地瞧着男人背影,她记得那是往她院子方向去的,因在府内东北角,平时鲜少有人走动。 惧怕 陆希娘怔了片刻,看崇哥儿这样就知道他心里装着事,这孩子昨天先去了她院里,想来惦记得很。 她早早回去临晖院用膳,还吃了些酒,陆希娘好酒,以往每日睡前都要吃上两杯,她那后院的桂花、杏树都是种下酿酒。 春梅、春桃伺候她洗漱,帮她梳头时,陆希娘想想说了句:“我有事儿要跟你们说,不管往日在家里如何,如今在国公府自要讷言,不可让人瞧出破绽,这话也是祖母嘱咐我的,晓不晓得?” 两个丫头躬身应下,都暗道难怪娘子来府里像换了个人似的,大概府里老夫人担心娘子这性子惹得国公爷不喜,特意教过。 主人家的事也轮不到她们丫鬟置喙,她们只管伺候好娘子,别惹得娘子不快动辄挨罚就是。 王崇人迟迟没回,院子外有婆子守着门,但陆希娘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这打听夫君行踪是大忌,她在屋内转了几圈都没听到动静,思忖半天才脱了衣物上床。 陆月香或许不胜酒力,陆希娘也不大清楚,毕竟好端端她也没有拉着侄女儿喝酒的道理。 钻进锦被里躺下没多久她就觉得身上热,半酣中将被子掀开,后面还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解开中衣躺在那儿睡着。 王崇直至深夜方归,他在前面洗漱了往屋内来。 屋内角落两处各点着青釉灯盏,帐内妇人规规矩矩平躺,上身衣裳敞着,抹胸散开露了半只酥胸在外,胭脂色的奶尖恰被拽出。 再看下头,她穿着并蒂莲花袴裤微微分岔开腿,裆部毫无遮挡,小腹光滑白嫩只有些许杂毛,娇嫩的鲍肉藏在腿缝间,将里面小洞遮掩得严实。 瞧得人口干舌燥,王崇直叹他方才那几遍心经怕是白抄了。心经全文二百六十字,王崇在那院子里呆了叁个多时辰才出来。 这妇人在马车上骂他荒唐,他本欲动怒,但这妇人的模样不知怎的让他想起那人。 他到她身边之前从没人管过他,觉得每日能有吃食就好,都是她亲自教他,那人脾气好,有时生气最多就骂句“荒唐”,让他去屋里跪着。 如今不用那人嘱咐,他自己倒去她屋子里跪着抄了半天经,又和纸钱搁在一处烧了给她。 陆希娘是被人折腾醒的,男人满是粗粝老茧的大掌在她胸前揉搓,指腹捻着乳间往外拉扯,在他力道下都变了形。 她神智还没完全恢复,又觉得他身上一股子奇怪的纸灰味,尤其他低头埋在她胸前啃她乳儿时,那股子味道更重。 她嗅了嗅鼻子,皱着眉眯眼就道:“怎又不沐发?” 这话一出,胸前猛地被扯了下,陆希娘自己没被疼醒倒先被吓醒,她睁开眼,讷讷看着王崇道:“是姑母告诉我的,你不大爱沐发,刚才我做梦糊涂。” 王崇脸色这才好看些,他幼时掉进水里最初连沐浴都不肯,后来还是她强迫自己改了,只还是惧怕,恐这话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 宝子们晚安 不能坏了他子嗣 他不吭声,心道那人当真盼着自己能和这妇人成事,否则怎会连这么私密的喜好都告诉她。 王崇继续蹂躏着她的奶子,漫不经心问她道:“她还与你说了什么?” 陆希娘听了微怔,这话她随意拿来搪塞他而已,正想着怎么将他哄骗过去,却忍不住呻吟了声,原来王崇将手探到她身下,满掌心的茧子太过粗糙,蹭得她浑身痒,躲闪了下:“唔,别掇弄我。” 他给她的那个药还挺好使的,昨天肉花还红肿着,那块地儿肿胀充血连道缝隙都看不见,这养了一夜兼白日的功夫,已经差不多好了。 王崇却制住她,男人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气血直往上涌,他伏在她胸前,一手脱了自己衣物,手到处摸着又问了遍:“你姑母还与你说了我什么话?” 硬铁般的巨物被他释放出来,牢牢霸占着她腿间,他将她两腿分开,抵着花洞,一下就能插入穴里去。 陆希娘思忖半天,想着这孩子今日又去了自己院中,他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怕是心绪难平,忍着身下作乱的手气息不稳道:“旁的倒没了……就是有回提过你爱吃广寒糕,还教了我方子。昨日我在姑母院中隐约闻到桂花香,想来花都开了,不若明日让丫鬟摘了些来。” 这话要让府中下人听到,怕是要吓破胆,府中谁敢动那院子里的东西,就前年守在院里的小丫鬟看桂花都落在地上怪可惜,便偷偷捡了些留着做汤,王崇得知后大怒,险些直接将她撵出去。 然而王崇抿唇看她,只说了句:“不要将树弄坏。” 这便是同意了。 陆希娘一喜,全然忘了自己几近赤裸躺在男人身下,心里已在盘算着给他做些吃食,好让他高兴些。崇哥儿不像她,不那么爱食甜,味道还是清淡好,若是她自己连饮茶都要加饴糖才罢。 她兀自想着事,那边王崇已经捏着她屁股,茎首戳堵住洞口,没等她反应过来,埋身下去直接将龟头捣进,嫩肉被这凶器残忍分开,嫣红娇粉的阴户堪堪裹住狰狞长物。 他只入了小半截,她闷哼声不由得抱住他身子。王崇身上滚烫,背后魁伟结实的触感又让她慌张松开,崇哥儿那话还在她里面更让人觉得羞耻,她蛾眉紧蹙,连手都不晓得往哪儿放。 王崇掐着她屁股两瓣肉,托着她的身子,自己略弓起身子又猛地落下,阳具直直捅平甬道,抵到最深处肏到宫颈口。 “唔,轻……轻点儿,顶得疼……”她还是下意识就往他胸前贴。 王崇太心急,穴里还很干涩,花瓣层层绞着硬物,他尝试着动了动,穴肉却像受惊过度咬得更紧,她也难受,呜咽声攀着他的脖颈,不过这姿势却让他入得更深。 她忍不住捂住小腹揉了两下,顾不得丢人,摸到两人交媾处,试图拽着他的长物往外扯,不料指尖戳到他肉根下沉沉的囊袋,王崇疼得颤着身子惊了惊。 他这反应倒把陆希娘吓坏,她知道这囊袋是送子包,万一坏了可是破了哥儿子嗣。她心中懊悔,急急去揉那东西。 “别动。”王崇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 要顶坏了 陆希娘真是怕把王崇那儿弄坏了,看他这副痛苦的表情顿时挪开手,等了片刻才问他:“好些没?” 这妇人究竟在作甚,马车中辞严义正,到了房里尽弄些下作手段,可他偏还就吃她这一套。 软嫩的手碰到囊袋的触感,刺激着他身上每处神经,王崇眸色渐深看向她,喉头滚动数下,嗓音嘶哑命令道:“你再摸摸。” 肉棍底下的两颗囊袋,周围都是浓密粗硬的毛发,从中探出的阴物牢牢占据在她身体里,陆希娘脑子里被拉扯得混乱,盯着王崇攒眉蹙额的面容,琢磨出几分味来,这隐忍的样子,看起来难受,却不像是疼的。 对于床笫之事她也不是全然不知的闺中小娘子,再看崇哥儿这样,倒像是爽的,陆希娘反应过来,哪里还肯依他。 王崇看她不动,故意在她屄里重重一撞,阳具撑开花道戳在她娇嫩处,她无意识地仰起头呻吟出声,王崇却牵着她的手去蹭自己棍子下面。 她被迫伸手裹着囊袋,沉甸甸的阴囊表面都是褶皱,她不敢用力,只轻轻包着摩挲。 而两人下身紧黏,男人手背不觉撞着她阴户,那处又软又嫩,摸着甚是舒服,他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唔。”陆希娘失态地娇喊了声,她眯起眼,面上神色莫名,看他眼又很快别开脸去。 造孽哦,这样秽乱,崇哥儿捅在她身子里面让她给吃撑了,她揉他的子孙袋,他又摸她的穴。 她不愿再细想,事情早失控,奈何王崇还试探着去扯咬住硬根的肉穴,刚碰了碰,她忽然感觉下身一阵刺痛,惊呼道:“别,疼啊。” 王崇没再继续,她穴里原本干涩得很,这一弄却勾出不少水来,滋润着肉棍,连他手背都沾了不少黏糊糊的东西。 他将这水都抹到她奶子上,又低头去舔了舔乳尖儿,这上头泛着水润光泽,分不清是他的唾液还是她身子里流出的那些。 舌尖轮流在颤巍巍的珠子上调弄,后面索性直接埋头进去,男人咬着她的乳只觉口干舌燥,他忽然起身半跪在她腿心,大掌攫着她的腿儿,长物一直没从她穴口离开过。 他低头瞧向妇人那处,蚌肉迫不得已开了道窄窄的口子,含吞着粗壮的物什,陆希娘抬头看他眼,捂住了脸。 王崇收腰挺腹重重往前一顶,硕根本就已经抵到深处,随着男人不断挺身的动作,巨物劈开肉径,凶狠地捣进捣出,次次都顶到她阴户深处才罢。 她浑身紧绷,胸前上下起伏,早顾不得害臊,双手紧紧掐着他扣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双腿则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垂在他腰后。 “顶坏了……莫欺负我……”她意识不清啼哭道。 王崇听闻这话,却越发肆无忌惮疯狂地在她体内进出,她身子倒不像前夜那样疼,然而这被彻底贯穿,不得消停的快感让她心慌。 娇嫩的花肉绞住男茎,里面早已经湿透了,阴根进出愈加顺畅,花心渗出的汁水将两人耻毛都打湿。 阳精要抠出来 她觉得自己早已经失控,崇哥儿那处粗长得令人惧怕,不过也是,他身量本就高,屄口让他捅得几乎合不拢,仍张嘴咬着他,紧箍着他。 不该这样,但她偏受不住了,意识渐模糊。 “唔,慢……轻些……轻些啊……”陆希娘自己或者都不知道喊了什么。 王崇看她仰头眯着眼呻吟,嗓音支离破碎求饶,胸前乳儿被人啃得嫣红,两腿张开夹着他,这模样瞧着淫荡且荒淫。 他骤然屏住呼吸,猛地按住她的身子,胯间话儿只沿着口子直往里面冲撞,硕首钻进宫口不断抽搐,几乎要将她撕裂。 不知过去多久,肏弄的声音越发响,她腿儿、小穴几乎没了知觉,男人忽急促而剧烈地接连抽插,一阵痉挛过后,温热的液体涌到她身体里。 王崇松开她,从她身体里抽了出去。 陆希娘瘫在床间,软嫩的穴口没有闭合,从中不断吐着浊白的黏液,也不知道他射了多少进去,大部分还锁在她甬道里。 她好会儿才回过神,扭头看王崇,他扯着她落下来的抹胸就往自己那根凶物拭了几下,明明他刚才已经泄出阳精,这话儿还是剑拔弩张,不见多少疲软。 王崇又直接隔着她的身子把抹胸扔到帐外,陆希娘脑子里混乱,一时想到两人秽乱苟合,一时又觉得这孩子规矩没学好不爱整齐。 她抬头看到王崇的脸更是心里一慌,别开脸去。 自己腿间湿漉漉,她知道那是什么,能叫妇人有孕的,她记得以前府里还请了婆子来教她,每次同房后都要垫个物在屁股下,这样才好怀上子嗣。 念及此,陆希娘再顾不得王崇,直接下床往里间跑,丫鬟早在那处备下浴汤,她站在桶边,忍着羞臊张开腿,虽有些疼,但还是弓着身探了两指进去屄里,试图把王崇射入的那些抠出来。 现今和崇哥儿弄成这地步已经是要遭天打雷劈,倘若再生个孩子,她真真不知要如何了。 她兀自在自己穴里仔细掏摸,不防身前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在作甚?” 陆希娘赤条条在那儿,惊得抬起头,手指还埋在自己体内未拔出。王崇想起自己今日在册子上虚虚看过的几页,听说有妇人为迎合男子,在床笫间假意露出尽兴,私下再寻了乐趣。 “没……”她环住身子,讷讷出声。 “怪说你急得下床,我当你来沐浴了,原来是做这勾当。”他身上只披了件颌领汗衫,大剌剌开敞着。 “我只……”陆希娘话没说完,却叫王崇一把翻过身子,就压在门边入了个彻底。 硕根顶进去,耸弄数十下,这样还嫌入得不够深,干脆让她撅着屁股,阳具弄到最里面,胯间粗重的耻毛戳着她阴户,痒得厉害。 两人再折腾完睡下已到了四更,陆希娘欲哭无泪,原本掏出的那点子孙精还不如他后头泄得多。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爱你们~ 纳几房妾 翌日按着府里规矩,陆希娘得到秦氏屋里伺候起居,当日她婆母在时,她与秦氏妯娌两个也是如此,那时她唤秦氏嫂嫂,秦氏待她也是温和得很,毕竟王植是她亲叔子。 王崇一早便披散着发在院里练身,陆希娘原跟她道了万福已准备出去,想想又吩咐了院里婆子两句,让她提早备下热水待国公爷打完八段锦后汤沐,才领着春梅、春桃往世安苑走。 婆子在院里两叁年,深知王崇的习惯,国公爷何时一早就汤沐,最多用凉水冲洗了,婆子不敢擅自做主,又去请石嬷嬷拿定个主意。 石嬷嬷惯来小心谨慎,她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王崇接她进府前她还在汴梁城内开绸缎的员外家做些洒扫的粗活,就算这一年在府里享着富贵,她也不曾仗着身份僭越。 “既然夫人嘱咐了,你自去办下就是。”石嬷嬷对婆子道。 待婆子去了,她便远远在一旁守着,见王崇停了,迎上前去端看着王崇脸色说道:“国公爷,方才夫人出门前令人备了汤和皂荚在屋内……” 王崇不言不语听闻转身就要往前头去,然而想起昨晚那妇人说的话,不过走了两步又回来:“知道了。” 却说陆希娘到了秦氏屋内请安,秦氏已经起身,她站在一旁服侍秦氏用膳,秦氏并未刻意刁难她,吃了小半碗豆粥漱口后就要打发她离去。 “还有一事,月娘你看咱如今府上子嗣凋敝,二郎房中无人,膝下更是空虚,你如今嫁到府中,自然要替他开枝散叶。”秦氏对她说道。 陆希娘垂首听了,连忙回她道:“母亲,我也是这样想,正要让人请牙嫂来府中,好替国公爷纳几房妾。” 她这话倒让秦氏愣住,与身边宋嬷嬷对看眼,揉了揉眉心笑道:“你却是个有心的。” 不一时陆希娘领着丫鬟离去,秦氏对宋嬷嬷说:“你看这陆氏在我跟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当真这般想?” 宋嬷嬷躬身搀扶着她:“奴婢也不知,看着倒不像作假。” 秦氏冷笑声:“人怎会朝夕就变了性子,她跟她那姑母可不同,且看着罢,只怕我娘家嫂嫂那里等不得。” 陆希娘离开世安苑,见左右无人,看眼身旁两个丫鬟道:“你们既跟我进了府,若有别的打算早日跟我说声,我也好对国公爷提一提。” 当年她进府时,身边除兰平外还有个叫做兰玉的丫头,兰玉本就是崔氏替她备下的通房丫鬟,只后来这丫头心术不正勾得王植身子愈发不好,让府中发卖了出去。 陆希娘叫了春梅、春桃来吩咐,当真也是为她们计较,两人瞧着容貌虽不是绝色,也算是各有千秋。 哪知春梅和春桃两个听了,顾不得旁的竟扑通给她跪下:“娘子您莫试探我们,我们一家老小都在伯府,待您最衷心不过,只想着在您身边当个老姑娘,若您哪日看不顺眼,就找个小厮配了去,别的心思奴婢们从未生过。” 陆希娘让她俩唬了一跳,忙令她们起身:“不愿就不愿,何必这样。” 她没给人当过妾,也知道妾的日子并没那么舒坦,像崇哥儿他生母,人让主母拿捏着,好坏都身不由己。 只她这儿情况却有些不同。 世子如今还在你肚子里 她与崇哥儿敦伦已是悖逆,倘若再生下他的子嗣岂不更是万死犹轻,陆希娘如今就想着帮王崇纳几房妾,当然这也得他喜爱才好。到时候生养几个儿女记在陆月香名下,她帮着养大,她虽没有生过孩子,但这养孩子还算颇有心得。 现在这情形让崇哥儿休了她才是万全之策,只是她说到底更舍不得他。 陆希娘兀自走在前头想着事,两个丫鬟刚才被她唬住都低头不语,忽然从廊庑附近假山窜出一人。来人披头散发上来直接抱住她,搂着她的脖子啃:“小娘子你跑哪里去了,我一直在找你。” 陆希娘吓了一跳,两个丫鬟也都惊傻,半天才上来拉扯来人,但是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道,直接被对方几脚踹出去。 她慌忙挣扎,见对方不为所动,情急之下拔了头上簪子在对方肩处狠狠刺去,对方惨叫声松开手,陆希娘顾不得旁的,领着两个丫鬟匆匆跑回临晖苑。 守在院门的婆子见她衣衫凌乱正要出声,陆希娘已经穿过屏门不见了身影。 她只身进去屋子,关了门惊魂未定倚在门后整衣,刚才她不曾在意,这会儿细想起来,疯疯傻傻的那人竟像世子峤哥儿,难怪当时听秦氏讲王峤出了事,她死前倒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她其实有些怵王峤来着,往日两人见不了几面,不过一年仲秋家宴王峤喝醉酒也是像今天这样,不知怎的将她堵住。那时候崇哥儿不过十叁四岁,还在京中太学念书,后面听兰平说起私下去找王峤,却被打了一身伤回来。 簪子上带着血,陆希娘不敢再往头上戴,她打起帘子欲往里走,似察觉不对扭头看了眼,不想王崇人却在屋内,男人丁点声都没发出坐着吃茶。 “崇……”陆希娘捂着嘴惊叫,手中簪子落在地上哐啷一声响。 王崇站起身走过来,俯身将簪子捡拾起来,男人蹙眉看了眼又往她身上瞧,陆希娘无处躲闪,心虚地别开目光。 “怎么回事?”王崇问她道。 陆希娘还没开口,忽然脖子微微刺痛,王崇手摸着她脖子上的齿痕沉着脸又道:“谁弄的?” 男人许是在刑部呆了一段时日,冷脸说话这口气听着像是在审犯人,陆希娘知道藏不住事,捡着紧要的部分说了:“……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世子王峤……” “有句话你错了,世子如今还在你肚子里呆着。”王崇“嗯”声,又在她颈部揉搓了下,扔下句:“你自去梳洗,婆子备的水还在里头。” 说罢,大步出了屋子。 陆希娘有些懵,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屋里这水还是她走前令人备下的,她磨蹭很久才出来,外头丫鬟已经备下早膳,她左右没瞧见春梅、春桃,便问了屋内伺候的小丫鬟:“春梅她们呢?” 小丫鬟低着头忙回道:“夫人,方才国公爷说春梅姐姐犯了错,这会儿罚她们在院里跪着呢。” 陆希娘听了到院子中一看,两个丫头看到她也不敢求情,她有心让她们起身,又念及这是崇哥儿责罚的,不好在下人跟前坏了他的面子。 她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在旁人眼里王崇才几日就做主发落她的贴身丫鬟,可是半点都没顾及她。 王崇不知道去了哪处,陆希娘隐隐有些担忧,半个时辰后她去把春梅她们唤起身,又让婆子拿了棒疮药。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 书房自渎 临近正午时分才听说王崇回来院子,陆希娘从石嬷嬷口中得知他连早膳都没用,早早令人摆好吃食,王崇人却在前头书房,一直没到后院里。 陆希娘担心他饿坏身子,自己装了汤饼和笋泼肉面在食盒里,想起昨夜跟王崇谈起的广寒糕,过去同石嬷嬷说了,又叮嘱两句:“令人仔细些,别坏了树。” 前头也只有个丫鬟在洒扫,还有整日跟着王崇的小厮周兴守在书房外,见陆希娘过来,周兴忙上前行礼:“夫人,国公爷人在书房,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 周兴进去之后,只在门外低低道:“国公爷,夫人来了。” 房内许久才应了声:“知道了,让她进来。” 陆希娘推门而入,不远处窗棂开着,王崇人站在桌案前,案上白釉长颈瓶中斜插了枝木芙蓉,只是屋里有股子熟悉的怪味,她又往王崇身上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总觉得崇哥儿直裰下摆有些皱。 她也没仔细想,指着自己手中的食盒道:“听说……您未曾用膳,我给……您送了些笋泼肉面来。” 对着崇哥儿以尊称相待她还是不大习惯。 “搁在外头罢。”王崇道,“我过会儿再吃。” 这妇人倒是对自己问寒问暖,连自己平日里爱吃什么都打听清楚。倒也难怪,他去项城县前跟这妇人好歹处过些时日,他记得她那时还送过两双鞋袜给他,怕是那人撺掇的。 不过如今他娶了她,她性情似和以往不大一样,不过论说起来他也没仔细了解过她,那时这妇人及他家人在他眼中都太过精于算计。 跟她处着其实并没想象中那般难,偶尔他或者魔怔,竟在他身上瞧见那人的影子。 王崇心软了瞬,他在陆希娘走出书房前开口喊住她:“我方才已经去过王峤院中,令人将他锁在屋里,除夜前都不许放出来,你暂且不用忧心。至于你身边两丫鬟护主不利我才做主责罚了,两人手无缚鸡之力终究不妥,回头我再重新给你寻两个丫鬟来。” 陆希娘听了笑着点头,春梅、春桃既然随月香进来府中,定然在月香身边伺候许久熟知月香的习好,她平时轻易不敢使唤她们,连话都是思虑再叁才说。 何况比起旁人,崇哥儿亲自找的人定然是好的。 “……母亲往日最疼大伯,就怕母亲那儿……”高兴须臾,陆希娘不免又开始替王崇操心起来。 王崇蹙眉瞬:“这事你莫要管,她如今终究不敢将我怎样。” 只是十多年前他连保护那人的能力都没有,看她偷偷躲在房中哭,问了嬷嬷后怒得去找王峤,哪知连王峤身都碰不到,让几个小厮混打一顿,回头还累得她红着眼照顾自己。 王崇一时念及自己方才在书房中做的事,到底觉得几分羞惭,他想念那人,原只是拿了她的画像出来端看。不知怎的,脑子里却浮现出新婚妇人在床间粉面含春的模样。 沉溺女色 陆希娘听了王崇的话,已准备走了,忽而手中一轻王崇将食盒提走,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让人推身倒趴在墙上。 身下罗裙卷至腰间,王崇让她自己抱着衣物,他冰凉修长的指在白嫩花肉间蹭了下,直接握着自己那话凑过去抵住阴户。 “崇!国公爷!”陆希娘急得叫出声,试图拦住他,又怕人觉察到,压低了音道,“这可使不得,要是让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王崇却说:“你莫出声,忍着让我肏一肏,你知道如今咱府中就缺子嗣。” 这倒是大实话,王崇原先是想着,不管国公府闹得如何天翻地覆,他只接了那人走单独去过日子。 有那人在时他从未想过子嗣的事,倒是那人从他十九高中就心心念念给他娶妻纳妾,盼着他儿孙绕膝。那人走后,他才发觉自己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无亲朋无挚爱。 他盯着她脖颈间的齿痕半晌,让她紧贴着墙壁,扣住她的腰使屁股微微抬起,阳根戳开缝隙捅了进去。 凶器一下就贯穿了个彻底,昨夜的痕迹还没完全散去,陆希娘牙齿上下打颤,极力将尖叫堵在喉咙口。 崇哥儿委实不像话,这青天白日,又在书房里头,怎么能做这档子事,就是盼着子嗣也不能。 陆希娘有些恼了他,这孩子耽于女色,还是该早日给他纳妾,又怕他沉溺温柔乡误了正事。或者真如他说的,有了世子会好些。 她一时又想了许多,只觉自己要替这孩子操碎心。 身后男人看着直裰完好,只下摆掀起,紫黑色的硕物埋在妇人窄穴,不断抽插耸动,撞得她身子一颠颠,再顾不得多想,伸手撑着墙壁求饶:“你慢点……” 王崇根本不理她,男人声音嘶哑在她耳边低声道:“快了。” 他突然猛地按着她的身子,陆希娘头都没法动弹,他喘着粗气,放纵自己在她身后冲撞,这姿势入得深而重。她不得不配合他,双腿微微张开站着,腿缝间花苞咬着他,吸吮着。 他掐着她的屁股,狠狠在她体内进出。 直等她觉得腰酸背痛,站不稳身子,王崇这才急促而猛烈地肏弄,几乎要把她下头捅得稀烂。他停下动作抱住他,长物在胀得难受的屄里痉挛哆嗦。 陆希娘体内一阵热流涌过,男人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他帮她把亵裤理好,罗裙放下道:“你回吧,我这处没东西擦拭,回屋梳洗。” 倒是有个帕子,只不过已经让他给用了。 陆希娘扭头淡淡瞥他眼,她不久前才沐浴过。王崇竟让她这一眼震慑住,抿唇没说话,看她扶了扶发间簪子往外走,她步子明显不大对劲,看起来一瘸一拐。 原本陆希娘还想着午后给崇哥儿做广寒糕吃,心累得她回房倒床就睡,直到日落方起身,醒来就又将石嬷嬷唤了来。 ———————————————————————————————————— 宝子们晚安哒,爱你们~ 你怎么喜欢这口 她嘱咐石嬷嬷去喊牙嫂进府,王崇私库的钥匙虽自己拿着,但石嬷嬷在这院子里也有几分脸面,丫鬟平素都是她让牙嫂挑好了送来。 陆希娘话说得不清不楚,先前王崇又曾提过,她只当陆希娘要再选丫鬟,没问过王崇,次日一早就让人去领了人。 这张牙嫂还是官牙,家中世袭传到她手中已是第四代,因她没有嫡亲兄弟,在家中自立门户因而接了她爹的牙帖。 小丫鬟一路领着张牙嫂到临晖院,张牙嫂见四下无人偷摸塞了个银锞子给她:“我这还是头回来给国公夫人磕头,不知道夫人喜好,还要劳烦姐姐提点两句,免得冲撞了贵人。” “夫人最是和善,你照着夫人吩咐去做便是,旁的不用多想。”丫鬟将锞子塞进袖中笑道,“不过都是进府伺候主子,手脚还是须得麻利些。” “这是自然。”张牙嫂道。 几人都不知道陆希娘心中打算,等张牙嫂进去屋内,只见黄花梨折背样中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对方年岁看着不大,穿了身淡绿色褙子坐在那处吃茶,瞧着倒像上了数岁的贵人那般神闲气定。 陆希娘让人给张牙嫂搬了杌子,张牙嫂在她下首坐了,她低头吃了口茶,还是不惯这个味,便胡乱找了个借口对春梅道:“喝着这茶水嘴里没味儿,你去厨下取点饴糖来罢。” 又看向张牙嫂笑说:“我听府内嬷嬷讲你自己支撑着偌大的产业,四处奔走做买卖,想来平日定然辛苦。” 她前生囿于府中,所见再多不过国公府后宅,看到张牙嫂这类妇人当真觉得很是稀奇,她两辈子都没有碰到过,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干些营生都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比不上您生来就是福气人。”张牙嫂忙起身道万福,说了好些个吉祥话。 陆希娘跟她闲聊而已,倒是张牙嫂拘谨得很,说话就要行礼,陆希娘也不勉强她。等春梅拿了饴糖过来,她搁了小块在茶里心满意得抿了口,却叫春梅看得目瞪口呆,娘子何时多了这样的癖好。 “我今日寻你过来是想着咱府中人丁单薄,我虽刚嫁入府中,总得多替咱国公爷打算,国公爷如今膝下无子,我占住着院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才想着让你帮忙找两个妥帖的娘子。” 陆希娘想想又继续道:“人品样貌自然要好,至于这子嗣上头……” 张牙嫂愣怔半晌方反应过来,都说府中喊她今日过来是要买丫鬟,谁知道国公夫人是要给国公爷纳妾。这才大婚几天,张牙嫂做了半辈子的牙嫂,就没见过新妇刚进门就急着给夫婿房里添人的,也没有这个道理。 刻意说了要好生养,莫不成这位国公夫人身上有什么不妥? 这五侯七贵的阴私张牙嫂不敢乱猜,躬身应了陆希娘道:“夫人的意思奴婢清楚了,容宽限奴婢几日,届时奴婢领了人来给您相看。” 陆希娘点头,示意春梅拿了银锭子赏下。 张牙嫂人往外走,跟石嬷嬷在院中谈了几句,石嬷嬷同样吃了一惊,两人尚在说话,王崇人正从外头进来。 他看着张牙嫂,皱眉蹙眼问石嬷嬷:“这人是谁?” 石嬷嬷连忙将陆希娘嘱咐的事说了,王崇听了脸色一沉“嗯”声,便抬腿往后头去了。 “嬷嬷您看这?”张牙嫂试探着问。 石嬷嬷也不清楚王崇究竟什么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明着回了,石嬷嬷想了想昨日陆希娘让备水的事,遂道:“依着夫人的话去罢。” 那边王崇进去屋内,陆希娘自觉解决了些许烦心事,神色自若徐徐饮着茶。王崇撵走丫鬟几步到她跟前,看她说道:“你教牙嫂买什么妾室,你我大婚刚五日,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认为我荒淫无度,无端要叫别人笑话。” 陆希娘一怔,虽然她自己都觉得崇哥儿有些荒淫无度。不过再细想却是这个理,只是昨日秦氏一提,她自己心虚觉得早早纳妾也好,也不曾多想。 她暗自思忖,压根没注意到站在她身边的王崇自顾自端了她面前茶盏,男人觉得不对,咂摸滋味儿片刻,忽脸色骤变看向陆希娘。 “你怎的喜欢这口?”王崇冷声问她。 “嗯?”陆希娘抬头看他,瞧见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心中一慌,低头说道:“姑母在时喜欢,我本吃不惯,不过日子久了倒也吃出点滋味来,竟成了习惯。”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宝们晚安~ 不想要妾生子 王崇坐在她身侧不言语,刚才那一瞬他心里想的竟然是,或者娶陆月香是个错误。且不管陆月香究竟待那人如何,她到底跟那人共处过,即便是刻意,言行举止处处透着那人的影子。 仿佛她仍好好地活在这国公府中,饮酒、作画、摘抄佛经,她女工也做得极好,往日自己衣物大半都是她亲缝制的。 她喜欢桂花、酴醾、菊花,其实能用来酿酒的花她都喜欢。她吃茶爱在里头加饴糖,王崇至今没见过像她食性一般的人。 她偶尔也会动怒,不过委实没多少震慑性,连她身边丫鬟都不惧怕她。幼时他性情乖戾不受教,但后来只要她稍蹙眉,他不用她多说自己便跑过去跪着受罚了。 她爱极了他,他那时已是项城县父母官,她从京中寄来的家书还亲昵地唤他崇哥儿。她真心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但他并不缺她这个母亲。 他闭眼就能想起她,然而终究只是虚幻无实的影子。 王崇神色落寞,让坐在一旁的陆希娘瞧出几分,似乎但凡提到她,崇哥儿就是这副模样,陆希娘看着痛心又不知如何是好。 “姑母若在定然盼着您好好的,我这才想着替您纳妾,倒是我思虑不周。”陆希娘温声道。 王崇闻言冷笑一声道:“你莫要时时抬了你姑母出来,反玷污了她。你当我不知你那时与王峤的事,要不是他犯了风疾,这爵位落到我身上,你那一家子哪里看得上我。你姑母想着你我能亲上加亲,我既决心娶你,你与我相敬如宾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如今生个世子才是上策,我并不想要妾生子。” 陆希娘惊了好久,她真不知月香和王峤有首尾,怪得昨日王峤扑过来,却像是熟识的样子。她那时看着月香和崇哥儿年岁倒也差得不大,两个小儿女看着很是般配,若能结亲自然是好。 却不想让崇哥儿受了委屈,她玩笑提了一两回,崇哥儿这孩子最是听她的话,她人死后想也知道崇哥儿定然会依着她的话行事。 何况她那日从秦氏口中得知,崇哥儿之所以到现在才成婚,是他服斩衰的缘故。 至于他说不想要妾生子,陆希娘倒是能理解。崇哥儿生母也去世得早,前国公爷不重视庶子只将他扔给秦氏照应,秦氏并不是多好相与的人,完全不管崇哥儿死活。 思及此,陆希娘看向王崇的目光不免愈发慈爱柔和,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费力将眼泪吞咽下去,低头道:“我清楚了。” 王崇沉沉看她眼,径直离开屋子。 晚些时候夫妻俩心事重重,各自拥着被睡下,依照规矩陆希娘一直睡在外头,若夜里王崇口渴她也好起身伺候,王崇倒是没驳过。 陆希娘睡得并不熟,这几日功夫只觉许多事像颠了个,崔氏并不如想象那般爱她,月香也是。她想起幼时她母亲留下来的老嬷嬷曾说过,陆大郎身子强健,不像有不足之症。 她脑子极乱,几乎身边王崇刚有动作她便醒了。 我今天没什么兴致 男人自她身上跨过,悄无声息下了床,陆希娘许久都没看他回来,屋里安静完全听不到声音。她守了会儿掀开帘帐,绕过床前屏风,只见王崇负手站在窗棂边。 王崇不知身后有人,仰头看向窗外清冷明月,忽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泪。陆希娘远远倚着屏风看他,骤然瞧见他这番举动睁大了眼,慌得下意识捂住唇,屏住呼吸好会儿,才悄悄回去床上。 她心里难受得很,窝在衾中默默流泪,只觉她的崇哥儿可怜,若她不是阴差阳错占了月香的身子,他在这府中岂不是连个真心为他的人都没有。 白日里崇哥儿说想要个世子,若搁在叁四天前,陆希娘决计不肯应了这样不成话的事。只是如今她顶着这身子,什么都同哥儿做过,那时哥儿那话埋在她阴户里,戳得她打湿床铺,不若干脆舍了这脸皮给他生个子嗣。 陆希娘细想想仍是觉得不妥,崇哥儿的孩子她生下来该唤自己祖母还是母亲,她自己这处就绕不过去。 何况借居月香的身子,不知哪日就收回,别人倒罢了她也没有多惦记,可她还想活得久些多看看崇哥儿。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觉间哭声突然变大,将王崇给引了来。 王崇低头看着藏在自己衾里哭得身子一颤颤的妇人,断断续续的泣音在夜里听着有些吓人。俯下身伸手将被子掀开。陆希娘双眼通红,突然让他扯去遮蔽,惊了下泪眼婆娑望向王崇。 “你哭什么?”王崇皱着眉,低头斜睨片刻,只问她道。 陆希娘哽咽得说不出话,她何曾这样为难过,偏偏有口难言,只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默默流泪。 王崇低叹一声,成婚不过几日,夫妇二人都在屋中抹泪,说出去只怕谁都不会相信。他行走刑部知人善察,这两日端看这妇人言行,许并不像他往日认为的那样不堪。 他看她会儿脱靴上床,也没有催她,只拉了她的锦被顺势在外间阖眼躺下,妇人坐在他身边抽抽嗒嗒小声地哭泣,声音传入耳畔,他竟不觉得多厌烦。 过了许久她才消停,王崇丝毫没有睡意,只是躺着未动也未说话,忽而袖口一紧,妇人手臂不知何时钻到他衾中,拽住他的袖子。 王崇骤然睁眼偏头看她,陆希娘以为他早睡着,被他吓了一跳,怔忪松了手。 “我今天没什么兴致。”他嗓音嘶哑低沉,别开眼说。 陆希娘见他误会,忙急急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想……时候不早……你早些睡吧……” 她只是有些怕,她敬神佛畏鬼神,这些天王崇就没让她有个歇息的时候,身上不是花肉酸涩,就是奶尖儿疼,根本顾不上想别的。 这会儿瞻前思后越发害怕,只守着崇哥儿才能让她心安些。 王崇看她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也不知是烦了还是怎的,猝然侧过身,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自己锦被里,陆希娘直接让他抱了个满怀。 又让哥儿灌满了 她还是不惯跟王崇睡在一张床,临睡前在抹胸外头又刻意罩了件中衣,王崇揉了两下嫌碍手,几下给她扯了去。 他穿着白色的丝绸里衣,布料极其单薄,隔着衣物都能感觉自他胸前传来的热度,烫得陆希娘心慌意乱。 “睡吧。”王崇掖了掖她身后衾角说道。 陆希娘根本睡不着,她头被迫枕着王崇的胸膛,男人胸前宽厚结实,布料下硬邦邦的,这姿势委实不是多舒服。 她还记得哥儿初来她院中那会儿瘦得跟猴精似的,这些年过去身量已长得这样高了,看着似乎比他父亲和兄长都要更魁伟些。 陆希娘一直觉得自家崇哥儿长得顶好看,倒是有回听兰平说起,这外头的小娘子都喜欢举目文雅,身子柔弱的读书人,她还曾因此忧心了好久,直等后来哥儿高中,秦氏与她说不少人家想与崇哥儿结亲,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王崇怀里辗转反侧,不得消停,王崇原本想到那人当真半点意兴都没有,让她在身上蹭了半天,胯间那话眼见着暴胀起来。 男人阳具昂然挺立,将亵裤戳起一个大包,王崇搂住她的身子,她跟他贴得极近,小腹紧挨他那处,硬铁般的棍子硌着她,他的大掌在她屁股上或轻或重揉捏。 “别,别,睡吧。“她扭着身哼声,才发觉自己这音娇媚,倒像是故意勾着人承欢献媚。 王崇自然也听到了,男人低咒一声,干脆直接扯了两人亵裤及里衣,膝盖强硬挤插进她腿间,最后索性掰开妇人的腿往自己身上缠。 陆希娘哪里知道他话说不上两句便要肏弄,这几日都弄多少回了,她下面有大半时间都埋着他的棍子,昨夜他还让她吃着这话睡着。她同他做这档子事,次次都让他抵在里头射出来。 她心叹自己刚才还在苦恼要不要真就给哥儿生个子嗣,这孩子怕都在肚子里了。 毕竟崇哥儿看着可是生猛,同王植可不一样。 王崇用手按着她的身子,青筋凸起缠满整个阴茎,圆润的龟头忍不住在屄外蹭玩数下,他忽而揽住她,臀部猛地往前撞去,阳具完全没入穴缝,狠狠抵到柔嫩的苞肉。 “唔。”陆希娘猝不及防生生吃下他,双手抵着他试图往后仰。 小妇人浑身轻颤挺着酥胸,乳儿被激得一晃一晃,王崇大手摸到她胸前,单手就裹着一侧乳房挤压成各种形状,双指夹着乳尖儿迫使它探出头。 他躬身低头去咬,含在嘴里吸吮,每动一次,吞咽着粗大肉棒的娇穴便跟着不断痉挛蠕动。 两人面朝对方紧紧连在一处,她单腿跨在他腰身上,腿心塞了根见不到头的粗物,只见着凶物不断捅进抽出,下面黝黑沉重的子孙袋狠狠撞在阴户。 陆希娘还是太生嫩了,她哪里承受过这样的男欢女爱,王植伏在她身上片刻不到就气喘吁吁,她那时每每得了点欢愉便戛然而止。 都道淫心不该起,陆希娘完全不愿意承认,她这两日渐从中咂摸些做妇人的滋味来了,可偏偏这滋味却是崇哥儿给她的。 她心中纠结只觉得又羞又折磨,王崇不管她,孽根发狂挤到她身体里头,她窄小的甬道逐渐被捅得湿润,里面溢出水来,让他进出愈发顺畅。 陆希娘腿儿没了力气,不愿再架在他身上,他也不勉强她,就着这姿势将她搂得更紧。 “别动了,倒把我往死里折腾。”她让他肏得迷迷糊糊,着实没能忍住,求饶道。 他那话像倒钩似的,戳到深处又卷着她穴里嫩肉外翻。男人额间坠下汗珠,落在她鼻尖,她身上也笼了层薄薄的香津,王崇索性甩开锦被阿,交缠在一起的两人瞬间暴露在外头。 妇人头枕在男人臂间,脸庞埋进男人胸前,只剩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浑她身雪白,任由男人托着她的屁股往前,腿间可怜兮兮咬着根肉棍:“轻点儿……唔……” 王崇说不出心中这奇怪的感觉,他跟她交媾自然是为了孩子,然而似乎又不只是这样。 男人眉峰蹙着,闭眼都能想象出她那儿是怎么吃下他又吐出的,她这样羞赧,连他那话都不敢乱瞄,当初怎么会同王峤走得那般亲近。 就算她现在这副模样是装的,他也能觉察到,她对自己并无恶意。 “莫喊。”王崇哑声道,在她颈间喘着粗气,阳具急剧抽插,重重撞进去又拔出,接连肏了屄百来下,陆希娘意识到自己体内又满了。 但王崇不肯退出,硕物就是已经变得软趴趴,留在她穴内也让她觉得胀。紧窒的内壁仍在抽搐,死死咬着茎身不肯松口。 啰嗦得像个婆子 他们性物像天生就连在一处,陆希娘刚才让他捣弄得失神,已吃着阳具泄了回蜜液,这会儿逐渐缓过神来,抬头看了他眼又惶然低下头去:“你莫弄了……装不下。” 肚子里灌着他的东西,穴里又撑了根凶物,那么丁点大的地方怎么能装下,然而那话很快抬头,茎首陡然往深处塞去。 黄花梨木的围帐床吱呀吱呀响个不停,陆希娘原本还惦记着要去梳洗,好把哥儿弄进她腹内的这些东西掏摸出去。 到后头她整个人都酥软了,被王崇架着腿捅了数回,屄肉又酸又麻内壁被刺激得不断哆嗦,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迷迷糊糊就睡了。 - 秦氏把陆希娘叫到跟前立了几天规矩,怕也是厌烦她,等到第七日上头跟她道:“上次我与你说过,你自是清楚府中子嗣的重要,你大哥如今不中用的,府中只剩下二郎,你还得搁在心上才是。至于我这处,你每月初一、十五来便罢了。” 陆希娘躬身应是,秦氏看她面色如常,冷眼盯了片刻便摆摆手令她退下。 每回国公府夫人来世安苑,秦氏都要气闷许久,宋嬷嬷忙上前来替她揉捏顺气,秦氏吃了两口茶脸色才好些:“却是我低估了她,她来我院中磕头那日我便在他们跟前提了大郎的名字,你看她何曾有一丝惧怕,无非就仗着是陆氏的侄女。得亏陆氏死了,否则他王崇哪里会把我当回事,前儿还令人将大郎禁足,只我如今还顾及府中名声不好四处声张,说来还是大郎那个孽障不争气。” 秦氏又抹了几把泪。 陆希娘对此全然不知,明日开始王崇便要正常去上值,她心里惦记着要给崇哥儿做广寒糕。摘下的桂花已洗净晾干,饴糖水倒入米粉中搅拌均匀,倒入桂花干蒸熟。 时人口味清淡,一般都用甘草汁做糕,甘草又唤作蜜草本就有甜味,只有她嫌弃甘草有股子苦味,私下改用饴糖。 她会做的吃食也就几样,待糕成型后也不用厨下婆子帮忙,自己切成菱状后一一摆在桂花叶上。 等王崇人从前院回来净手,还没到晚膳的时候,男人默不作声坐在榻上就着白茶连吃下七八块,不一时盘中便见了底。 陆希娘在旁瞧着,待王崇再要伸手劝说道:“我今日做了许多厨下还有些,天色不早莫要再吃,这广寒糕米粉做的不大好消食,再弄得腹满难受。” 王崇看她眼没吭声,不过将手中这块吃完到底没再继续。 “我让人嘱咐厨下,晚膳备着面条罢,少吃些。”陆希娘想想又道。 王崇怪异地瞅她片刻,她年岁比他还小,这副老婆子的做派也不晓得哪里学来,擦着手道:“随你。” 陆希娘自己也取了一块,咀嚼着忽然想起一事来,正好崇哥儿明日不在府中,她踟蹰须臾问道:“我明日想出府转转,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男人皱眉望她,似在思索她这话,长指无意识在几上轻敲了两叁下说道:“我看陆府也从未禁着你们出府,我国公府又怎会有这个道理?你遣人去门房说声备好车,自去就是。” 她还当真没怎么出府过,母亲早丧后舅家早与家里不来往,她没有相好的姊妹,最多和自小长大的兰平能说上两句。兰平是家生子,父母兄嫂都在庄子上做事,一年到头几乎也见不到。 “也好。”陆希娘笑了笑。 行乞的老婆子 第二日九月初十恰逢朝参日子,五更需至待漏院点卯,王崇四更便起身更衣。两人昨夜早早睡下,王崇起身穿履时陆希娘也跟着披了件衣下床。 她愣愣站了片刻,知道自己如现在这身份是崇哥儿妻子,该上前伺候王崇更衣才是,不过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没上前,王崇也未要求她服侍,自顾自穿了方心曲领朱色朝服,腰束大带,身悬玉佩、锦绶,头戴叁梁进贤冠。 陆希娘毕竟生在公卿之家,自幼耳濡目染,她瞧王崇这身便知哥儿如今已是叁品官,不免顿生欣慰。王崇待要唤外头婆子送水,陆希娘看他衣领微皱忙叫住他。 她垫脚帮王崇整了整衣,王崇神色复杂低头看她,妇人一脸温和帮他顺平衣领,又轻笑道:“好了。” 王崇僵硬立着,见她往后退了步,男人抿唇道:“时候还早,你再歇会儿罢,今日你要上街作甚?” 王崇只不过随口一问而已,陆希娘听闻这话却有些心虚,往他身上瞄了几眼道:“我想着去布店买些料子回来给你做身衣裳。” 男人心忖府中布料都是自家铺里送了来,不过她既然开口,也不好拂了她的意,遂颔首往外走了出去。 不过他到底疑心重,到前院嘱咐了周兴几句,周兴去做事,等王崇人走至大门处才匆匆跟上来回道:“爷,奴才已安排好。” “走罢,让人备车。”王崇应道。 国公府位于右掖门右侧饮食街上,距皇城并不算远,走不多会儿便到宣德门,入了宣德门便是皇城。 那边王崇去文德殿朝参,而陆希娘早有计较,吃完早膳不多会儿就让春梅去门房传话,她单领了春梅出门,在侧门准备踏进马车,忽听得不远处一阵喧闹。 只见府中奴仆正驱赶个乞讨的老妇人,这妇人衣裳破旧,头发胡乱披散着遮住大半脸,露在外头的几分肌肤蜡黄。陆希娘走了几步看过去,说道:“何苦为难人!” 下人们听到她这话忙松手来给她磕头,陆希娘示意身旁春梅,春梅从荷囊里摸出几块碎银子要给老婆子,哪知那老婆子抬头望了望,仓皇从地上摸索着爬起来,连银子都没收便慌乱跑走。 陆希娘没放在心上,上了马车便让春梅嘱咐车夫四处走走,这汴梁城她完全不熟,连国公府门前街道什么模样也是前几日才看清。 她说得糊涂,春梅只能看她脸色小心揣度:“夫人可要买些什么?要不去大相国寺?那处铺子多,金银漆器铺子、布店、饮食店都有。” 陆希娘端坐那处,双手藏于袖中抠着掌心,面无表情道:“也好。” 到大相国寺那一带,陆希娘也不下马车,只让车夫绕着几条街走了圈。许久后才戴好帷帽,掀起车帘指了指街角对春梅道:“那处有个茶摊子,你们坐去歇会儿,我自己走走。” “夫人……那怎么成……让奴婢陪着罢。”春梅道。 陆希娘隔着帷帽瞥她眼,连话都未说她便不敢再开口,低低应是。 陆希娘下车去了,春梅和车夫两人坐在摊子上吃茶,但哪个有心思,夫人自己一人行走,若出了什么事别说他们,一家老小怕是都要被杖毙。 幸而守了小半个时辰,便见陆希娘人慢悠悠出现,身后还跟着两个抱着布匹的伙计。陆希娘将手中吃食交给春梅,又令她打赏伙计。 起了龃龉 王崇辰时下朝,比陆希娘早了些时候到家,他没进自己院子一直呆在前头书房里,周兴躬身上前来将手中帖子递给他:“大人,萧相公令人送来的请帖,邀您下月初二去府中赏花。” 萧相公萧庆介是魏原郡王世子,娶了国公爷的姐姐,不过国公爷向来与他没多少交情,这次邀约游玩许是萧相公先前让御史弹劾,国公爷替他说了几句话的缘故。 王崇拆开白色封皮,看眼里头内容就随手交给周兴:“晓得了,你拿去烧掉罢,再看看人回来没有,让人到书房见我。” 周兴不敢耽搁,忙将信件塞到熏炉里,又匆匆出去。 陆希娘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中,将丫鬟们都打发走,屋里没留半个人在身边伺候。 她见左右没人,方从袖中取出几小包药来心叹了口气,这药房伙计许是阴私见得多,她还没说几句,便很快给她递过来,她也是慌张扔下锭银子就跑走。 听那伙计说事后服了便能避子,不过前几日她和崇哥儿弄得频繁,倘若她腹中已有骨肉,她贸然吃药岂不是坏了条性命。思及此,陆希娘又觉得自己今日行事鲁莽,只她又进退两难。 陆希娘枯坐半晌,她起身自匣子里取出衣笼锁钥,正要将药偷偷藏进里头,哪知房门忽而被人推开,王崇冷着张脸进屋。 陆希娘听到声响忙扭过头去瞧,见是王崇惊了一跳,手中药包直接摔在地上,里面粉末撒了小半出来她也不敢去捡,只直愣愣望向王崇。 王崇也不跟她说话,走至她面前俯身将药包拾起来迭了塞进袖中,看都没看她眼又转身走出去。 陆希娘张张嘴,想要唤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一时,婆子拿了笤帚进来,向陆希娘道万福后将地上扫干净,又悄声退出去。 王崇刚才那番举动,可不像是偶然进屋撞见,像是特意来寻她。陆希娘倒忘了自家崇哥儿惯来敏感多疑,却是她思虑不周,不该在哥儿面前说要出府,当打听了自己出去便是。 王崇再没到后头院子里来,到了午膳时分陆希娘令春梅去打听,春梅回来道:“奴婢碰到石嬷嬷,石嬷嬷说国公爷在前头已经用过。” 陆希娘站在榻边愣了愣,笑道:“也好。” 王崇一夜未归,到了第叁日,府中下人都晓得国公爷和夫人起了龃龉。十五陆希娘去秦氏那处请安,连秦氏都旁敲侧击问了她几句。 陆希娘也不知心里怎么想,总归再没打听过王崇的行踪,王崇那儿另寻了两个丫鬟过来,石嬷嬷领到她跟前让她赐名,说这两人会拳脚功夫,不过要再调教几日送来。 “那便春杏、春兰罢。”陆希娘半倚在榻上随口道。 身边春桃、春梅两个丫头往时惧怕她,进府后相处了段日子,却比先前好些。待石嬷嬷走后春桃壮着胆子对陆希娘道:“夫人,奴婢一早听说今日国公爷休沐,不若您做些吃食送到前院去?” 陆希娘平日里待她们还算和善,这会儿却淡淡瞥她眼道:“多嘴,你们下去罢,我歇会儿。” 春桃瞬间噤声,不过夫人虽这么说,却瞒不住她们,这几日夫人明明私下在给国公爷做衣裳。 两人退下后,陆希娘才从柜里拿出针线笸箩来,她给王崇做了身直裰,只衣襟那处未成型。好在月香的针线活儿她还算清楚,依样画葫芦总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 谢谢宝子们~ 不想生子就让父母领你回去 衣服做好后陆希娘让丫鬟送到前头院子里,王崇瞧都未怎么瞧就让人装进衣笼里。 王崇看不懂陆月香,好端端嫁入国公府再生下子嗣,这不正是她府中和她所期望的,为何要私下服用避子药。若说她对王峤余情未了,看着也不像,这才几天又巴巴地做了衣服送来。 王崇心中不快又疑窦丛生,却不想去找她对峙。 陆希娘却不得不主动去见他,算算日子再两天就是满月会亲,这满月会亲顶讲究,到时陆月香的父亲陆启延和母亲罗氏都会来府上送上弥月礼。只是国公爷不发话,厨下没有任何动静,秦氏那边虽执掌中馈却是诸事不问。 陆希娘特意让丫鬟去打听,听说王崇人下值回来便急匆匆穿过廊庑赶过去。走到前头厅内王崇独自坐在桌前用膳,身边只有个小厮在旁伺候。 “你先下去罢。”陆希娘吩咐道。 小厮闻言望向王崇,见王崇点头应下方忙不迭退了出去。 “国公爷,上次那个药其实……我身子不好,之前在家中大夫便说不利生……”陆希娘立在桌边半晌,好容易憋了由头开口。 王崇脸上看不出几分表情,陆希娘也知道他定然恼火,任哪家妻子瞒着偷服避子药这老爷都要动怒,她思忖几日才想出个勉强能蒙过去的托辞。 然而陆希娘话还未说完便让王崇径自打断,男人冷冷瞥她眼:“莫要在我跟前扯谎,若是这样,我请个太医来给你把脉或带你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陆希娘闻言瞬间噤声,她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威势过盛也不会让她惧怕,只他当面拆穿自己的谎话让她觉得几分难堪。 她当日还曾教他做人当坦荡,如今自己心思不正,只能长叹了口气道:“我父母后天要来府中,旁的不问,还是要叮嘱厨下备着酒菜。还有国公爷你那……” 王崇忽抬起头看她,道:“我不论你有什么缘由,不想生子的话后日就让你父母领了你回去,对外说我们和离也好。” 这话却正戳了陆希娘痛处,别的倒也罢了,她先前便想过和离,只是离开府中怕是要与哥儿分开,那时再见他一面都没可能。何况成婚一月就和离,对哥儿名声也有碍。 至于陆家那儿,陆希娘如今有些心灰意冷,她又不是完全痴傻,回过味来自是觉得不对。 她端看王崇脸色完全不像玩笑,一时进退两难。王崇不吭声,起身就要离去。陆希娘不知所措,慌张之下从王崇身后拽住了他衣袖,情急喊了声:“我并非不愿!” 想想自己都已和崇哥儿做过那事,她就算舍去老脸给他生下子嗣,难的也是她。 王崇听闻眸色复杂扭头看她,他是越发看不懂这妇人。依着他直觉判断,这妇人身上倒像是藏了不少秘密,可她平素言行又丝毫不让人生厌,其实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也好,随我来罢。”王崇轻笑了笑,转而又往里间去了。 陆希娘跟在他身后进去屋子,只见屋里只放着张案台和一扇屏风,屏风后摆了张漆木长榻,这些天崇哥儿应是睡在这处,衾枕还留在上头。 王崇将门掩上,陆希娘侧身看他,崇哥儿自顾自脱了身上直裰往榻边走,她老脸微赧,几乎瞬时就清楚了他的意思。 ———————————————————————— 掉马也许不是王崇猜出来的呢~宝子们晚安~这两天事有点多,留言一直没能及时回复,不过灯都看过了啊,谢谢宝子们的支持 吃奶又不能生孩子 她脱掉衣物喊了声冷,王崇看她片刻突然披起直裰出去唤人。 大白天王崇让人送了银骨炭到屋子里,如今九月底还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尤其今日艳阳高照,就是这会儿外面霞光还未完全散去。 陆希娘脸色殷红,躲在屏风后不出声,她浑身上下抹胸、亵裤都褪去,只裹着他的锦被缩在榻角。 王崇去而复返,对她说道:“这般不冷了罢。” 她轻轻“嗯”声转眼就让王崇从衾里扒拉出来,她仰面躺着,浑身雪白剔透,胸前乳儿生得翘挺。 王崇站在榻前低头瞧她朱唇紧抿,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胯下那话直直硬起来,他攥着她两侧脚踝往外拖。 小妇人被迫开叉着腿,屁股从榻上半抬起,穴肉娇花歇了好些天,指尖大小的口子又藏在阴户里看不见。 陆希娘身下这榻大概只到王崇膝盖上方几分,他微微弓着身直将她的腿架到肩处才罢休。 这样的场景陆希娘连想都不敢想。姿势也太臊人了,她半个身子悬在榻上,双腿分开搭在他脖颈两侧,她试图往后缩,却牢牢让他擒住没法动弹。 崇哥儿腹部肌肉紧绷大剌剌站着,陆希娘瞧着从浓密耻毛中冒出的红黑色阳具,那活儿看着坚硬无比,狰狞地直对着她,她呆了瞬忙别开眼不去看。 但王崇不肯饶过她,他伸手去摸她的乳儿,揉了几下又低头扯咬,含在嘴里嗦吸,弄得她奶子生疼上面都留下牙印。陆希娘疑心哥儿许是幼时奶没有吃足,否则怎么总喜欢啃这个,吃奶又没法生孩子。 另一手则蹭着她腿心,揉搓穴肉,粗粝的指不知道在找着什么,到处摸索。忽寻到阴唇中间凸起的肉芽,他猛地按压几下,这处最是敏感受不得刺激,陆希娘只觉脑子混沌,掐住他的胳膊哼道:“唔……别弄……” 男人指尖拨开花肉试图往里头钻,刚插进去半分,她就皱眉蹙额抓住他的手不肯让他再进:“疼。” 他根本不理会她,继续探了根指头进去,以指勾开两瓣娇肉,屄内褶皱被剥开,里面娇肉彻底露出。男人来回抽插好会儿,略带薄茧的指腹勾弄肉壁,粗糙触感和那话入时不大一样,磨得有些疼,又有股子奇怪的感受。 “别摸了。”她咬着唇摇头拒绝。 王崇这回总算收了手,两根手指从她肉缝里拔出来,上头还粘着她的津液,低低笑了声:“果真湿了。” 这话羞得陆希娘没脸,也不晓得他打哪儿学来的这些,她忽想起拜门时罗氏塞给她的《玉房秘诀》,下意识扯过一旁锦被把自己头给蒙上了。 然而下身还让他攫着,炙热滚烫粗得惊人的阴茎抵住窄洞就往里面挤,凶物长驱直入,一下撑开内壁冲到底。 “啊……”她裹着被子瞧不见,只感觉下面让人猛撞进来,力道重得把她身子往后顶。她这身子早开过苞,两人敦伦数次疼倒不是疼,就是她这二十来日都没吞下他的棍子,胀得难受。 不止那地方胀,肚子也不舒服。 嗣母补上缺憾 陆希娘伸手捂住小腹揉了揉,也不知是不是她弄错了,总觉得那儿肌肤略硬,像是被他顶得凸起。 她两条腿儿被王崇迭在身前,他托着她的屁股,那话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往窄缝里挤,撞得小妇人乳儿一颤颤,恨不得从榻上逃离。 他胯间那处跟她紧紧黏着,硕物将肉径里面肌肤都贴蹭了遍,就这样还不够,非要塞到她深处,捅得她踹不过气才罢休。 每每跟崇哥儿宣淫,她事后都不敢再回忆,她内心自然是极其抗拒跟自己养大的孩子弄这档子事,然而中途总能让他肏弄得失魂失智。 “轻点……轻点……我受不住了……啊,你别戳!”陆希娘脸色泛着红晕,浑身哆嗦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别再往里头弄了!” 娇嫩的穴肉被迫张开,那么粗壮的物什塞在里面,抽出大半下一瞬又重重地顶进去,不知道戳到哪儿,恨不得连下面两颗囊袋都肏进去。 陆希娘担着嗣母的名,虽然没有生过王崇,但十几年里事无巨细教养他长大,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现在连这点遗憾都以极其狎昵的方式弥补上。 黑黝黝的阴茎插在嫩穴里,他顶着她,她裹着他,两人最私密的部分牢牢粘着。 屋里炭火极旺,王崇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随着他前后顶肏的动作落在她肚脐附近。她樱唇轻启,眼神迷离地望向他,恍惚哼了两声:“哥……别弄了……” 王崇脸色一沉,骂了句:“淫妇!” 陆希娘隐约听到他的话,蹙着眉头根本来不及说话,男人欲望来得凶猛而狠戾,孽根发狂般冲撞进来媚肉被迫外翻。 她脸色潮红任由男人肏进肏出,维持同个姿势久了身子早已经僵硬,两人交媾处不断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赤。 阴户大开不知被他插了多久,她在他身下小死了数回,穴缝间渗出丝丝蜜津,深色肉棒上黏着白色浊液,黏黏乎乎的并不是多舒服。她在榻上扭了扭身子,闭眼轻吟:“好了罢,我腰疼。” 她又不像男子日日在外头行走,体力完全跟不上他。 陆希娘没指望着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别说在床上,就是平日里,他是这身子的夫君,也很少听她的。 王崇却突然松开她,她大腿垂在男人腰身两侧,只不过昂首挺立丝毫不见疲软的阳具还在甬道里,搅着穴壁磨蹭好一会儿方彻底拔出。 陆希娘以为这就结束了,心里盘算着他这屋子也不知在哪沐浴,再来这会儿时候尚早,怎好意思唤丫鬟送水,还是等回去后院再说。 谁晓得王崇却搂着她的腰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榻上,小妇人躬身背着他,他伸手过去揉着她的屁股,指腹自上而下滑过,又探至身前揉捏她软嫩的奶。 陆希娘不惯这样子,然而他贴着她,阳物从她并拢的腿缝间钻进去。那话滚烫坚硬,掀开早淫水四溅的阴唇,毫不费力地插了进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老虔婆 她只觉得身上力道重得很,偏他按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弹,背上覆压弄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王崇完全没顾念她径自插至花心,陆希娘闷哼声身子往前扑,还好他及时搂住她。 穴肉湿润狠狠吞咬住体内粗物,屄口四周黏糊糊的,淫靡的津液被阳具塞入抽出的动作带出,王崇大腿根部耻毛沾了不少白浊。 陆希娘撅着屁股阴户大张趴在那儿,只觉身后有人在不停地用木杵捣她,他那话儿又硬又长,每每都捅得她肚子像要被戳破。 她由着他弄,也不知具体过去多久,外面天色已黯淡下来,没有主人吩咐丫鬟婆子自然不敢进屋上灯。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她又困又倦膝盖跪久了有些疼,穴肉酸胀疼痛。 “莫弄了……唔……”要不是他手臂横在她腰腹处,她恨不能整个人都趴到床上,“唔……” 王崇未理她,屋里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不知哪里又触动了他,让他更觉兴奋,连王崇都不知自己对这妇人莫名的亲近从何而来。 他继续抽动数十下,忽狠桎梏着她的腰身,急剧戳弄着阳具,一阵痉挛搐动后,浓液自茎首小孔喷出,尽数浇灌在她玉体深处。 陆希娘身上乱糟糟的,腿心粘腻,背后胸前到处都是他的唾液。原先她还惦记着要去洗漱,这下完全没有力气,几乎他刚松开她,她就抱着锦被睡着了。 王崇自顾自下床点了灯,又出去囫囵梳洗过才进屋。屏风后头妇人浑身上下不着一物,安静侧躺在他的榻上。她背对着他,腰间、臀部都是他留下的青紫色印记。 这长榻比不上床宽阔,前些日子他一人睡着还成,两人都睡着不免稍显逼仄。王崇站在榻边低头思忖片刻,方才脱靴上榻搂着她睡去。 倏忽便到了满月会亲的日子,王崇当日特意告假在府中,陆家父母和陆月香的兄弟都来了府上。 王崇在前院待客,罗氏、秦氏还有府上老国公爷的几个姨娘在花厅玩采选,陆希娘不会这个,只坐在秦氏身旁看着,不时吩咐丫鬟奉茶。 罗氏不露声色端看屋内众人,想来自家女儿在府上日子不该多难过。这秦氏终究与国公爷隔了个肚皮,日后还得指着他们夫妇俩,至于这些个姨娘,都没个子嗣傍身,无非府中多几张嘴的事儿。 唯独有一样,她心中至今放心不下,上次母亲也曾与月香说过她们会帮着她,只到现在还没个头绪。 却说罗氏装着事心神不定,反输了不少银子给秦氏她们,几个姨娘到最后都不知该不该拿她的银子。罗氏是国公夫人的母亲,她今日来府上做客怎好让她输钱。 而罗氏眼见输了不少,脸色隐隐不大好,府中本就有些捉襟见肘,全靠老爷俸禄和几个庄子支撑。今日她这一来就输去几百两,又不好同她们计较。 几个老姨娘看向秦氏,秦氏笑着对身边陆希娘道:“倒使亲家破费了,月娘你回头拿牌子去账上支取些银子给你母亲。” 这话既落,便叫罗氏变了脸色,暗啐两声老虔婆,偏说这话打她脸,只是面上不好发作,笑说:“不就图个乐趣,哪有再贴补给我的道理,倒让旁人觉得我小气。” “原是我想得不周全。”秦氏道,“有些乏了,月娘你来替我玩两圈,不会也无妨事,权当陪陪你母亲。” 死因 秦氏让陆希娘替她的位置,自己让丫鬟扶着去榻上歇着。本朝王公贵族和士大夫都爱玩彩选,陆希娘在一旁坐了会儿端看玩法倒是不难,今日他们看的选官图,她对朝廷官职大概还知晓一二,勉强跟着众人后面掷骰子玩了回。 罗氏和几个老姨娘心思都在刚才秦氏那番话,谁都没注意到她。不一时,那边筵席已摆设好,众人径自去坐了。 待席散,陆希娘领着罗氏到自己院子中坐,罗氏借故让陆希娘将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 陆希娘看罗氏这样便觉不妥,她毕竟不是陆月香,也不曾真正与罗氏接触过,怕她察出不对连忙道:“母亲可是有话要吩咐我?” 罗氏却走到窗棂边,确定四下无人才坐回榻上,拉着她一只手低叹道:“大娘,我与你说个事,你莫要声张也别心急,如今之计你要早些怀上骨肉,以后无论出什么岔子,只咬死不认,谁都不能将你如何。” 陆希娘一头雾水,不知道罗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摩挲着腰间玉佩穗子问:“母亲,你要说什么,可是……” “自从兰平逃了后这两叁年你祖母一直让人盯着,国公爷那处也在派人寻她。数日前有人传来话,说她那侄儿曾私下见过一老妇人,你祖母猜着恐就是兰平。她早晚不出现,偏在你大婚后现身,只怕会生什么变故。而今投鼠忌器,倒不好自乱阵脚惹得国公爷生疑。” 陆希娘心中咯噔,虽她听得糊里糊涂,可罗氏言谈之间谈起兰平和崇哥儿,又说让她笼络着哥儿,瞒着哥儿。 再一细想,她不由身颤了颤,佯装镇定问罗氏:“……倘若叫国公爷知晓该如何是好?” 罗氏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我儿莫怕,你那姑母去时你又不在府中,与你有何干系。娘跟你说这事,是让你心中有数,倘若真有闪失也好早做打算。” 今日霜降屋子里还燃着炭火,到处热烘烘,陆希娘只觉整个人坠到冰窖中,罗氏这话如尖锐的利器恶直接捅在她心上。她愣愣望着罗氏,一时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倒是罗氏以为自己吓到她,忙道:“莫怕莫怕,都是娘说错话,你放宽心。莫忘了兰平她侄儿一家还在咱们府上,况真到那时,她第一个活不了,国公爷岂能饶她。” “母亲我知晓了。”陆希娘默不作声看了她许久,方低声说道。 罗氏端详陆希娘几眼又道:“可曾请平安脉了?娘那时就是满月里怀了你,你看娘生了你们姐弟叁人,你定然也是个好生养的。” 她家大娘生得好,模样娇俏,以前性子让她祖母惯得娇纵蛮横,现在看着倒稳重不少。 当日陆家众人走后,王崇回到临晖院中,便听石嬷嬷告说夫人病了。王崇蹙起眉,暗道:“白日里还好好的,怎她父母一来便病了。” 待他入了里间,却看到陆希娘恹恹地躺在床上,小妇人面容苍白没什么血色,倒真像是不大舒服。 “怎么不让人唤大夫?”王崇缓了缓神色问道。 陆希娘听到他的声音抬眼望过去,才勉强笑了笑道:“不妨事,我就有些困倦,莫听丫鬟们大惊小怪,睡会儿就好了。” 陆希娘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死因,她本身就有心悸的毛病,只记得那一晚还在给哥儿做衣裳。临睡前照例喝了安神汤,后来许是睡着就没再醒过来。 错认成那人 再听白日里罗氏那意思,自己的死竟与陆月香和兰平有关。陆希娘活了两世,此刻才发觉自己活得稀里糊涂,活得窝囊。 她待崔氏至孝,处处为她着想。当初国公府来提亲,崔氏说王家二郎是个病秧子,可她父亲官微言轻,只指着祖上庇荫过日子,她弟弟又才十五。崔氏百般不愿说舍不得她嫁出去,哭得眼睛都要瞎。 她心想为人子女自要为父母分忧尽孝,遂主动应下崔氏。 至于兰平,她几乎陪了自己一辈子,陆希娘不敢再想,如今她身边可只剩下崇哥儿了。 可依着罗氏的话,若哪日崇哥儿得知真相,这身子又该如何自处。 陆希娘愁绪如麻怔怔望着王崇,她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杀她,她在国公府这院中偏安一隅,鲜少与人打交道,更不会碍着谁。 真正的陆月香又去了哪里?她既然能借尸还魂,月香难不成也死了? 短短两个时辰,陆希娘想了比她前辈子还多的事,她琢磨不透,唯一能倾诉的哥儿偏她此刻也说不出口。 王崇让她这怪异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男人轻咳声转身便要走,谁料她却喊住他:“……国公爷……” “嗯?”王崇低应了声。 陆希娘摇摇头:“无事,您忙去罢。” 前日两人在前面院里敦伦过一次,昨夜王崇便又回到后头来住,王崇站在木踏上看她半晌:“既不用大夫来瞧,你便早些睡下。” 王崇放下围帐走了出去,人却没走,只独自坐在外间。这妇人数次望着自己欲言又止,也不知心里藏着甚。他冷眼看她那父亲和两个弟弟都不堪重用,莫不是有事借她的口求到他跟前来。 他枯坐许久才起身唤人送水,囫囵洗了绕过屏风掀帘看去,小妇人穿着浅绿色中衣安静卧在床内似早已睡着,只睡梦中仍紧锁眉头睡得不怎么安稳。 王崇脱衣上床,刚躺下不久却听到身旁妇人低泣了声。他坐起身低头望去,妇人睡梦中竟不觉抱住锦被皱着脸默默流泪,王崇心中不大爽快,正欲伸手推搡她,只听得她喊了声:“哥儿……” 王崇呼吸骤停了瞬,但他转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倒是自己魔怔,方才听着险些要以为那人在喊他。她家中幼弟今年才八岁,许是惦记着也不一定。 脸颊上疼痛总算让他稍微回过神来,只是这声却一下将浅睡的陆希娘给惊醒,她怔怔睁开眼望向王崇,瞧见他脸颊上的指印,顾不上多想心疼道:“怎么了这是?” 王崇脸色讪讪,一言不发盖着锦被背对她躺下,不好说他将她错认成那人了。除此之外,他总觉得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是对那人的玷污。 他轻叹声问道:“你月事来了没有?” 陆希娘微愣,半晌方别开眼去低声回他:“前几日已来过了。” “嗯。”王崇应声,又道,“府中大夫每五日给母亲请平安脉,我已嘱咐下去,到时让大夫也来一趟临晖院。你莫担心,这大夫不会将你脉象胡乱说出去,只让他摸脉,若有不妥也好让他帮你调理调理。” ———————————————————————————— 宝子们粽子节快乐呀~ 郡王府中赏兰花 陆希娘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说到底哥儿还是想要个子嗣,崇哥儿今年二十五岁,若是成婚早些,孩子都已到了能说亲的时候,偌大的国公府这样凋敝,莫说他心急,她也放心不下。 当夜两人裹着锦被躺下,陆希娘心事重重,她原本顾虑颇多,如今却难免替哥儿捏了两把汗。 倘若陆家当真心术不正,她怎能放任不管,把哥儿拉入这泥潭里头。哥儿如日方中,来日不可估量,当正正经经娶回来高门贵女,再生个笑郎君、小娘子,她也好心安几分。 再两日便到了十月初二,王崇下值后没有回府,径自领着周兴去魏原郡王府上,萧庆介领着随从来接他,两顶轿子自侧门进去。 厅内早备下酒水,王崇以为萧庆介今日宴客,待两人各自坐了才发现只请了他一人来。 “虚怀兄,这些日子我院中兰花开得好,听你长姐说你素来喜爱兰花,这才邀你来府中坐坐。”萧庆介道,“你长姐如今身子重不好出门,只是她倒是时常惦记着你。” 王姝比王崇年长六岁,生了一子一女,长子如今已十四,她这个时候有孕,能看出夫妻二人关系倒是不错。 王崇天生一张肃容,当初他在项城县几年吏治清明,乡里恶霸都惧他。 只是此刻整衣敛容坐在这儿倒落了萧庆介的面子,他笑笑奉了萧庆介一杯兰花酒问:“长姐如何,母亲和内人一直挂念,只世子你知道母亲身子不大爽利,尤其这往冬日里过,更是鲜少出门。” “你长姐无碍,倒叫丈母费心。”萧庆介道。 如今深秋时分月色朦胧,这花厅前头种了不少株兰花,微风拂过清香窜入鼻尖。王崇欣赏不来这些花草,他倒是同陆希娘一样,对这兰花酒兴趣多些。 天色已不早,萧庆介倒像真只是请他来吃酒而已,两人对饮数杯后王崇起身告辞,萧庆介也不留他,只让身边小厮引他出来。 王崇沿着长廊往前走,刚离开世子院落没多久,只见前头楠木纱灯下立着个娇娜的小娘子。王崇停了脚步扭头看向小厮,小厮面露难色未曾说话,倒是这小娘子道万福请罪道:“奴不知贵客经过,冲撞了相公还望恕罪。” 王崇看她衣着打扮不像府中婢女,他本就是来府上做客,哪有主人冲撞他的道理,遂侧过身让她先行。 小厮待对方带着丫鬟走远,方躬身道:“国公爷,方才那是府上五娘子。” 王崇面不改色“嗯”声,几乎没做停留,便出了门。 那边萧庆介回了房里,见王姝挺着肚子还没睡下,忙过去搀扶着她道:“怎的还不睡?” 王姝笑道:“前日大夫还说要多走动走动才好,二郎走了?” 萧庆介点头,她又说:“刚才我听金珠儿那丫头说来,五娘夜里出门去了。我看她比七娘痴长一岁,倒不如七娘稳重,日后随意找个人家打发出去便罢。” “只是……我看丈母那儿似乎另有打算?” 王姝顺势坐在椅子上,萧庆介拿了垫子倚在她身后,她道:“母亲素来耳根子软,定也是受了我舅家挑拨,她自然会想明白,就算秦家真出来个女儿嫁到国公府,日后于我们母子几人又有何利处,总归还是向着秦家。” 酒后肏穴 萧庆介向来敬重王姝,自她嫁到府中,郡王府上下就没有说她不好的,他母亲生前夸姝娘是有福之人,就是他父亲那些姬妾和庶出妹妹背里都夸她行事大方。 他笑道:“早些歇着罢,日后再计较不迟,你如今身子要紧,大夫讲月中便要发动。” 王姝略沉思后说:“也好,好些时候没拜望母亲,等年底还要多走动走动。” 她总归都是操不完的心,萧庆介劝不住,替她梳了梳发又喊丫鬟上前来伺候她。 那边王崇夜里回去国公府,门房见到他的马车忙奔来迎,小厮备下水他随意冲洗过便进了房。 陆希娘原还在守着等他回来,后面委实撑不住不觉睡下。王崇看这妇人装腔作势,每日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大部分时候都脱光了坦诚相待,她偏要在睡前将自己裹得严实。 晚上同他萧庆介饮了不少酒,只觉头晕脑胀,脐下叁寸更是火热。 妇人睡在床外,他从她身上跨过去,轻推了推她,她蹙眉哼了声人却没醒。王崇和衣躺下,鼻尖妇人的清香怎么都绕不过去,她身上有股浅淡的酒味,隐约能闻到阵桂花清香。 许是她睡前也喝过酒的缘故,偏他爱极了这个味,那时一入了秋,他们院里都是桂花香。 王崇呼吸渐粗,他褪光了自己的衣服又钻到她锦被中,她背对着他,他几下就扯掉她的亵裤,狰狞的阳具抵在小妇人屁股后,大掌从她衣服里探进去揉捏他的胸。 这一番动静下来陆希娘总算醒了,她下身光裸着,细直白嫩的腿被男人分开。她失神片刻挣了挣,哪知直接让他翻过身来。 两人离得太近,她翘挺奶儿抵着他坚硬的胸膛,妇人浑浑噩噩脑子还不大清楚,仰头看他眼脸色绯红捂住胸前:“你回来了?什么时辰?” “二更了。”王崇哑声应她。 男人粗粝的掌心覆在她胸前蹂躏,大掌拢住一团柔软,陆希娘闷哼声,他突然低声下去埋到她怀里。他张开嘴,吞下一侧乳,吞含在嘴里慢慢捻,牙齿磨蹭着乳尖儿。 “别。”陆希娘轻轻推搡他,王崇力道并不重倒没有多疼,只是这样怪异的姿势让她无所适从。她没奶过崇哥儿一日,如今他趴在她怀里舔奶,如果他胯下孽根没戳着她的腿的话。 王崇终于舍得饶过她,小妇人双腿再次被彻底打开,右腿缠在他腰间,这姿势使淫靡的阴户毫无保留地贴向男人,里面嫣红嫩肉露出来。 胀痛紧绷的那话对着她的穴口,王崇扣住她的腰,猛地往前使力,昂扬龟头瞬间撑开阴唇捅了进去。深色阳物牢牢占据在她身体里,将她那处塞满。 妇人青丝散在枕上,双手被迫环抱着他精壮的腰身,王崇身子不断往前撞去,她那里头吸附裹着他。贲张几欲裂开的硬根被吮咬嗦吸,刺激酸麻的快感险些将男人给湮灭。 他低头嗅着她颈间的味儿,问道:“喝酒了?” 她轻嗯声。 这酒是她让婆子从外头买回来的桂花酒,不过也许商家掺了水,这味儿没她酿的醇厚。她倒是有好几坛子埋在她以前那院子里,她亲手酿的,却不能去挖出来。 他低叹声,声还没落地就碎了,王崇觉得自己迟早要疯的,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人,许是她在那人跟前住过一段时日,处处让他念起那人。 他意识里从没有将陆月香当成那人,他娶陆月香的那天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要子嗣,就算那人活着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娶她。 王崇掐着她的腰肢狠狠将自己那话往她身体里送,也不管她能不能受得住。男人狠进猛出,陆希娘让他肏得厉害,身子直摇晃。 铁杵般的阴茎戳进肉穴,肆虐将妇人花心都给捅了遍,那话钻入阴户中迟迟不肯出来,肉缝里泄出汁液,弄得两人下身一片狼藉。 “慢些,慢些……”她神色恍惚,右腿仍搭在男人腰间,整个人攀附着他,“唔,你先拔出来,我不大舒服。” 王崇压根不听她的,腿间硬物沾满了白色的粘稠物,挤到她身子里冲撞数次再撤出些许。 溺尿 阴户不断被磨蹭,那地儿又让阳具撑开,陆希娘下身感觉愈来愈奇怪,她意识到不对,蹬了下腿挣扎起来。 然而王崇力道大得吓人,强壮的身躯直接将她桎梏住,胯下动作一直未停。 陆希娘忽地背脊僵直了,双手死死搂抱着他,她浑身一哆嗦穴内紧接着喷射出一股股汁液,他龟物前端被冲刷刺激得直痉挛,蜜津自穴口慢慢渗出。 陆希娘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晓得和先前反应不大一样。她让身下这异常阵仗唬住,还当自己在崇哥儿面前失禁,只觉得异常难堪,恨不得一头碰死在这床柱子上。 不过她也不过想想而已,她真要死,附在这身上的第一晚,在她和崇哥儿犯下大错时她就自我了断了,哪还会等到今日。 可王崇还没完全泄出来,即便两人交媾处湿哒哒,王崇感觉她水似乎多了些,不免疑心她溺尿了。只他那话硬挺埋在妇人身体里,没有尽兴一时不想拔出来,又没闻到腥臭的怪味儿,仍抱着她重重顶了数下。 陆希娘轻捶了他几下,力道轻得跟挠痒似的,王崇完全不为所动。没办法她只得低了头去咬他,可是牙齿才碰到他肩颈,连牙印子都没有,她自己倒先舍不得了。 打不得骂不得,陆希娘生生把自己臊哭了,她往后撅着屁股,试图把自己从他性物上挪开,红了双眼央求他:“我要去沐浴……你出去罢……好不……” 妇人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王崇低头看她几眼,觉得有些稀奇,他哑声应了句:“快了。” 王崇绷紧了身子,把自己往她肉缝里送,陆希娘只能勉强信他的话,身子被他顶得弓起。 窄窒的嫩穴紧紧裹着硕物,王崇耸动腰身,男根抽插的力道越发猛烈。她隐约听得他喉咙发出低哑的哼声,温热的黏液喷涌至穴内,不多会儿就将她灌满。 陆希娘下面胀得一塌糊涂,她捂着肚子只等王崇抽离出硕物便迫不及待地下床往里间奔。 走得太急踉跄了下险些摔倒她也顾不得,身上连个抹胸都没穿,就那样光裸着下了地。 她躲在里头自己掰开花肉仔细洗了,才心忖许刚才并不是尿,丁点儿味儿都没有,但究竟什么她也分不清。 回到屏风后头但看王崇大剌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那话儿软趴在腿心,硕大的长条瞧着也很是骇人,上头还沾了不少白色粘液。再看他身边,陆希娘脸颊倏地滚烫,床上一大片水渍都是她方才弄的。 崇哥儿这孩子打小就不爱干净,陆希娘无奈蹙眉,披了衣裳喊他:“国公爷,去洗了再睡罢,这样回头再着凉。” 她连唤了几声王崇才睁开眼,定定看她会儿下床掀帘走了。 陆希娘又让守在外头的婆子进来收拾,两个婆子做事利索,不一时就将衾枕换好。陆希娘故作镇定坐在外间矮榻上翻着话本子,权当婆子不知发生甚事。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呀 像是中毒 再两日石嬷嬷将调教好的两丫鬟春兰、春杏送到她跟前来,两人看着比春梅她们还规矩些。陆希娘白日里也用不上她们,她独处惯了,以前身边只有个兰平跟着,想到兰平,陆希娘又有些头疼。 今日初五,府里大夫来院中给她诊脉,这韩大夫头发花白,号脉许久又抬头端看她脸色。陆希娘看他神色怪异遂问道:“可是哪里不妥?” 大夫闻言忙躬身答:“夫人身子无碍,只有些阴虚之症,服几日药便能够好。” 陆希娘以前闲时也翻过医术,知这阴虚其中一种就是肾阴虚症,多因房事频繁过度。怪不得大夫方才吞吞吐吐面露难色,她取了帕子轻咳声道:“那你自用药便是,春兰你随大夫去罢。” 她令人赏了韩大夫小锭银子,又让春兰跟着去取药。 不用大夫说她也知道,这一个多月来,除了王崇搬至前院的那几日,两人夜夜荒淫,少时一两次,多的话叁四次也有。 这里陆希娘心烦了大半日,晚些时候,王崇人刚回府,那边韩大夫便匆匆忙忙去求见。王崇让小厮看茶,令他坐了方问道:“今日给夫人摸脉,可是有甚不对?” 韩大夫不敢隐瞒,当即站起身行礼又回:“回国公爷,旁的倒没甚,只小的竟摸出个怪象来。夫人身似中毒,不过脉势强劲有力,又丝毫没有中毒之症,也许小的学艺不精瞧不出。” 这韩大夫年轻时候曾在宫中当过太医,后得罪人获罪被撵出宫,王崇在项城时偶然碰到救了他一回。他一来出于恩情,二来跟着王崇去国公府总比当个乡野郎中强些。 “于寿命可有碍?”王崇向来信赖他的医术,沉默片刻问道。 韩大夫想了想应他:“依小的看应该无碍,国公爷不放心,不若再请人来替夫人诊诊脉。” 他又问了几句,等韩大夫人退下,王崇在前院用过膳才往后头走。 陆希娘人坐在榻上帮王崇打绦子,见他人进屋忙使人取了软垫来,王崇坐在一旁眸色沉沉看她两眼忽道:“我听韩大夫说你阴虚火旺,心觉不妥,明日我请宫中太医来府中再替你摸摸脉。” 她听了忍不住瞥他眼,示意丫鬟退下方道:“这事怎好到处去说,让别人笑话,我看我没什么病,只夜里少个几回……” 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太失宜,怎好跟哥儿讨论起这个。 “事关子嗣不能怠慢,好歹看了我也能放心些。”王崇不肯答应。 陆希娘知道说不过,胡乱点点头应他:“你看着办就是。” 王崇也不知是不是听进了大夫的话,当天夜里却没往她身上摸,陆希娘睁眼望了会儿围帐顶的花纹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睡在里侧的王崇突然偏过头来看她,妇人夜里就没有睡得安稳过,这张面容时常眉头紧锁。 他自认辨人无数,却看不透她,然而妇人醒来时眸子清亮,完全不像藏污纳垢。她从成婚以来待他一直没有什么差错,待他事无巨细,熟悉他的喜好,就连绦子都是他喜欢的色。 一两月前,这妇人摔在面前自己都未必愿意伸手搀扶。只如今,他内心里终究还是不忍这妇人死去。 风雨欲来 不过太医来府中替诊脉,却没看出陆希娘这身子中过毒,他又道国公夫人阴虚。这下陆希娘怎么都不肯再瞧大夫了,真依着王崇这般折腾下去,用不了多久,汴京城中可都要传遍国公爷的房中事。 王崇私下又观察几日,他虽说相信韩大夫,但看她并不像身子抱恙。陆希娘服了几天补阴的药,王崇一直没肏弄她,只等她药停,男人觉得她反比先前耐受些。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陆希娘原先做的绦子已打好,又挂上桂花香饼亲自给他系上。王崇低头看她,忽伸手自她面颊掠过,冰凉的指腹碰到脸陆希娘惊得抬起头,男人别开眼,讪讪缩回手道:“我走了。” 说完便匆匆往屋外走。 “国公……”也不等她在后头唤他。 陆希娘是成过亲的,她先前那夫婿身子不好,但两人成亲两年,偶尔也曾有过闺房之乐。他刚才那举动,忽叫陆希娘如梦初醒,半天愣站着没动。 哥儿是她养大的,脾气秉性她自觉再了解不过。她一直盼着哥儿能与妻子琴瑟和鸣,白首齐眉,以前她看陆月香和哥儿般配,可如今她清楚知道这人不能是陆月香,却也更不能是她。 哥儿总该有自己正常的日子,他不想要妾生子,那就另娶个可心的妇人夫妻恩爱。 这些天,陆希娘一直想着这事,无论她自己如何死的,总要叫哥儿彻底离了陆家才好。 可是陆家她也不想回去,倒不如一了百了告诉哥儿,让他送自己到庙里呆着,哪日惦念狠了来看一看她就行。 却说王崇人出了府门坐上马车,他没带小厮,只让周兴在前头驶着车。他阖眼倚着车厢坐了,手无意识蹭着腰间绦子。 谁知往前走了没多久,外面忽传来声马啼,车厢颠簸数下方平稳,险些将王崇摔了。 王崇皱眉掀帘向外看去,周兴安抚好马匹忙来请罪:“大人,刚才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个疯婆子,见了咱家马车也不知避让,径直朝这处冲,让马狠踹了一脚昏死过去。” 王崇低头瞥眼不远处的老妇人,吩咐周兴道:“寻人将她送到附近医馆,再给些银子打发。” 周兴听了忙去办,哪知不一会儿王崇又唤住他:“慢着,你将人抱来我看看。” 这么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婆子不知道哪里值得国公爷多看半眼,周兴不懂,但他对王崇最是衷心不过,连忙照着他的话做了。 因不敢让婆子碰到国公爷的马车,只隔着车帘问王崇:“国公爷,这妇人可有不妥?” 王崇端看半晌脸色骤变,与他道:“抱上马车,待我上值后你将人带去曲院街那边的院子,你再亲去府里接了韩大夫来诊断,不可叫旁人知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宝子们晚安哒~爱你们~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 毒妇 今日王崇迟迟未归,陆希娘让春梅去前院打听,听说王崇连府都没回。前几日他去郡王府中做客还跟她说了声,今儿难不成遇到什么事了。 外头已近叁更时分,陆希娘原已经上床躺下,然儿心中乱糟糟,一会儿担忧王崇触怒官家,一会儿又想他许是遇到歹人。思忖半响只觉得心惊胆战,完全不敢再阖眼,只披了件衣出来坐在榻上,让丫鬟送茶进来。 屋里伺候她的丫鬟今天两人轮值,春梅和新来的春兰,两人对看眼都觉得怪异,夫人怎夜里要吃茶的? 不过谁都没多问,春兰忙着煮茶,春梅又取了饴糖搁在一旁。陆希娘喝了好些茶正要再让人去问问,忽听得院外一阵喧闹,春兰、春梅上前请安,却让他瞪了眼:“滚!” 王崇这些年威严愈盛,春兰还好毕竟调教过的,春梅直接被吓得扑通跪倒地上求饶,王崇脸色铁青道:“都给我滚!” 陆希娘不晓得两个丫头哪里惹怒他,站起身匆匆去瞧还没走到门处,那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半扇门生生被踹坏,要不是陆希娘躲闪及时,只怕要砸到她身上。 她端看王崇满脸愠色,心焦如焚忙上前去问:“怎么了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是有哪里不好?” 哪知王崇一把将她推开,陆希娘她还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一时不察直接摔到地上。 王崇居高临下睨视她许久,她怔怔看他总算觉出不对来,崇哥儿这怒火倒像是冲着她来的。他死死握紧拳头,俯身扯着她的衣襟将她拽起,大掌猛不丁掐住她的脖颈。他勒得她渐喘不过气来,陆希娘睁大眼看他,王崇眸里血丝明显,神色复杂抿唇骂道:“毒妇!” 她脖子上力道骤松,屋里哐当一声翠响,架子上的白釉瓷瓶砸到地上,再看王崇右手手背鲜血淋淋。陆希娘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子的疼痛,慌张过去拉着他的手心疼道:“这怎么弄的,你站着莫动,我去寻东西来给你包扎。” 王崇看都不看她眼,一言不发扯着她的衣裳拖她出门,夜里天寒地冻风又大,陆希娘披的那件褙子落在房里,这会儿她赤着脚身上只着中衣,刚走到外面就连打了两声喷嚏。王崇顿了顿侧身看她,瞬间又沉了脸钳制住她往外走。 幸而这一路都没遇到人,否则就她这衣裳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也不用在府里呆了。陆希娘手脚冰凉冷得直打颤,直坐上马车才稍微感觉好些,王崇将她塞进车厢,自己坐到外头驶着马车往前。 他委实不怎么会驾车,车厢颠簸得她几乎坐不住,只能勉强攥着车窗稳住身子。陆希娘昏昏沉沉,不知道过去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 谢谢宝子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呀~爱你们~么哒 对峙 王崇打开车厢门让陆希娘下来,陆希娘冷得厉害,寒风自胸口窜入她哆哆嗦嗦环住自己的身子,才发现王崇领她来了处陌生的巷子。 只见男人站在宅门处敲了几声,不一时,门自里面打开,周兴瞧见王崇身边狼狈的陆希娘暗吃了一惊,忙要行礼却叫王崇制止:“你就在这处守着。” 这宅子是王崇前两年才买下,他的私产,原本只有个婆子负责洒扫。陆希娘进了院子不免骇然,宅子瞧着怎倒像她在国公府中的院落,连院中的海棠和石桌都别无二致。 王崇将站在外间的婆子给撵了出去,伸手扯了陆希娘往里屋走,又将房门给锁了。房里正跪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陆希娘隐约觉得这婆子有些眼熟,哪知这婆子蓦地抬起头瞪她。 陆希娘吓了一跳,正要往王崇身后躲藏,哪知王崇冷眼看她避开了去。她方望向婆子,这婆子老态龙钟,一张布满沟壑的脸粗糙如树皮,是以陆希娘没能认出来,她又细看了几眼忽惊道:“兰平,你怎的变成如今这样!” 她正要过去,猛然想起自己如今这身份,生生止住脚步站在原地未动,谁料兰平突然站起身,拿了紫檀架子上的青釉花瓶向她砸来:“你这恶妇好狠的心,一家子狼心狗肺从根上就坏了,我少不得要跟你拼了命!” 她慢了一步,呆呆看着兰平举着花瓶,眼看着就要落在她头上,身旁王崇忽拉了她一把,兰平来不及停手,花瓶愣是狠狠砸到王崇后背。 王崇闷哼了声,兰平怔住,老妇人扯了嗓子哭喊:“您如何还护着她!那药可是她从外面递了来,否则我好端端连国公府大门都未出过,哪里来的药?” “你纵然死罪难逃,总要让你二人对峙了才作数,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王崇冷声说道。 却把陆希娘心疼得不行,仰头看王崇,生怕兰平那一下把她家哥儿打伤了,而且哥儿手还伤着呢。 王崇越发弄不懂她,已到这个时候,这妇人竟还丝毫不惧。他径自坐了榻:“陆月香,兰平说当日是你将毒药交给她,让她害了‘王夫人’,你可要辩解?” 他不提自己与陆希娘的关系,只说官家赐给陆希娘一品诰命的封号,摆明了不愿善罢甘休。 陆希娘早些时候就猜到兰平或者和她的死有关,这会儿听了这话但觉头晕目眩,忙扶了一旁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子,她满目通红低了头去。 兰平虽是家生子,她却真心当她是姊妹,当日她原也想放了兰平出去嫁人,是兰平执意要留在她身边。要说这世上她最在意的人,除了崇哥儿就是兰平,她哪里会想到兰平会害她。 她不吭声,那边兰平已跪下给王崇磕了叁个头:“您看她无话可说,奴婢苟活了叁年,夜夜难眠惦记着娘子在那边无人照应,这条命早该去了。如今只盼您能替娘子报仇,莫叫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心。” “若嬷嬷你所言非虚,还是别去扰了她清净。”王崇嗤笑声,看也不再看她,偏身瞧着立在门边的妇人,“你有甚话说?” 坦白 陆希娘背倚着门喟叹口气,见兰平瘫软在地上痛哭,又望望正言厉色的王崇温声道:“国公爷,我有话要对你一人讲。” 王崇尚未发话,兰平便立即嚎哭道:“哥儿可莫要受这妇人蒙蔽!奴婢愿当面跟她对峙,谁不知她花言巧语哄得娘子还当她是个好的……” 她情急之下连往日称呼都唤了出来,王崇不言语,兰平瞪向陆希娘,陆希娘淡淡瞥了眼她,这一眼却叫兰平惊得哑口无言。 这陆月香身着浅色中衣,满头青丝垂在背后,借着昏暗的灯光瞧去,方才这一眼倒她以为娘子回来了。 “滚出去。”良久王崇才出声,这话却是对着兰平说的。 兰平闻言面如死灰,大哭一声喊:“哥儿!我爹娘老子虽都死了,家里兄嫂侄儿还都在侯府,我如今将我一大家子的性命抛下,哥儿可万万不能叫这妇人狐媚手段哄住,娘子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王崇一拳重重砸向榻上小几,原叫瓷器扎破的掌顿时鲜血直流,男人也不管只怒目道:“你还有脸提她,她哪里对不住你,滚。” 兰平跌撞着退了出去,经过门时陆希娘离远了些,看她也可怜得很,她今年四十还未至模样竟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媪。想当日在府中,吃穿用度都不曾少了她的,陆希娘抹了抹泪,别开眼去。 她重新锁了门,看到王崇仍那个姿势坐在榻上,她浑身发冷又不晓得怎么开口,不停揉搓着衣袖边的花纹,痴站了许久才忍住羞耻,流着泪:“崇哥儿,你拿帕子先把手包扎了。” 王崇还当自己听错,愣了瞬侧身怔怔看她,她站在窗棂边,月色倾泻屋中照在她一半身子上。王崇僵硬身子坐了半晌忽被激怒斥道:“你这妇人又有甚花招,我只问你她的死和你家有没有干系!” 陆希娘不答,只说:“你五岁到我院中,那时丁点大的人瘦弱矮小还不到我腰间,我力气不大却也能将你抱起来。那时你谁都不让碰,也不肯沐澡,还是我拿广寒糕哄了你好几天才愿下水……你虽启蒙得晚,但是人聪慧读书好……你自小到大的衣物都是我给你做的……” 王崇怎么都料想不到从她口中听了这一番话,他坐在那儿,屋内并没有燃炭火,但觉身子一下坠到冰窖里,又像烈日当空炙烤,不知什么滋味。他看她站在窗边哭泣,半天才寻回自己的音,冷道:“你莫忘了我如今做什么,我手上人命又岂止一条,难不成还怕你这牛鬼蛇神。” 显然是不肯信她的话。 陆希娘也知这荒诞的事说出去只怕任谁也不会轻信,然而话已至此:“我也不知怎的,那晚我给你做汗衫,还读了你寄来的信,后面就没了印象。再醒来……” 她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口,又看王崇丝毫不为所动,硬着头皮说道:“是你和月香的洞房花烛,我当时还不知究竟发生甚事,只见到你容貌唬了一跳,等到次日才勉强猜出大概。世上我最挂念你,本该告诉你这般匪夷所思的事,然而前一夜你我……你虽不唤我母亲,但我知你素来敬我为母,你让我如何说。” 王崇忽笑了声,嘲弄道:“你真当我任由你哄骗,那些事兰平一清二楚,或者她也曾当故事讲了给你听。以为说了这话我就能饶过你,倒也不用你跟兰平对峙,这仇我自会一个个亲手来报。” 还有心愿未了 陆希娘还是觉得冷,许是站久了人愈发昏沉,她着颤往前走了几步,细想过后又道:“我记得你腰后有道伤疤,幼时偷偷爬到桂花树上摔了让石头硌伤。” “你我睡了这些日子,我身上哪里能瞒得住你,何况这事又没瞒着谁。” “……” 她一时难以呼吸,扭过头去道:“还有一件,连兰平都不晓得的。你那时年纪小,也许不记得了……那东西被我夜里偷偷埋在海棠树下,如今只怕还在那儿,这话我怎么好说给别人听。” 她说的这事,王崇早没了印象。便就是真的,她往年呆在那院里的时日也不少,如何作数,王崇回过神来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其实兰平那话刚说,他已信了大半,让她过来,只想着不好这样就定了她的罪,或者他心里还曾有别的期冀。 念及此,王崇只恨不能一刀砍杀了自己,他站起身,突然取了墙上佩剑拔出指向她:“我只问你,她的死跟你陆家有没有干系?” “崇哥……” 剑尖往前逼近两分抵着她的喉头,王崇眼神阴冷,似她再说半句就要将剑刺入。陆希娘眼眶通红,她咬着唇摇头:“我也不知,或许是罢……” 她也不知怎会这样,以为慈爱的母亲居心叵测,乖巧的侄女只是在她面前惺惺作态,守在她身边叁十年的丫头害她,而现在哥儿又拿剑指着她欲置她于死地。 她活了叁十五年,倒让人觉得可笑得很,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 饶是此,上天偏还要捉弄她,让她与哥儿落到这样不尴不尬的境地。她晓得自然不能怪崇哥儿,哥儿也是报仇心切,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盼头。 陆希娘意识开始模糊,然而最后时候,她还是想起来。她还有哥儿,崇哥儿该好好过日子,无论她究竟如何死的,她都不能让他卷到这里头,她只盼着他能称心如意,平安到老。 她费力睁眼望向王崇,男人居高临下站在那处,完全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她伸了手去:“崇……” 难不成她这又是要死了,她倒是不怕死,可她还有好些话没嘱咐崇哥儿。 可她再说不出话来,彻底失去知觉。 - 陆希娘紧皱着眉头,只觉身边有人在摇晃她,她贪恋着梦里的场景完全不愿意睁开眼。 梦中她仍在她那个院中,坐在海棠树下吃酒打绦子,崇哥儿自太学回来给她念话本子。念到趣处,她完全不顾仪态笑得前俯后仰:“哥儿,那书上真这么说?还是你胡乱编了哄我?” 没等崇哥儿应声,陆希娘猛地睁开眼,梦瞬间就碎了。她精神恍惚环望四周,还没辨出自己究竟在何处,忽有个陌生的婆子迎上前来,站在床边低声与她说话:“您睡了一天,该用些吃食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宝子们哒~ 疑心 她脑袋仍昏沉,扭头看向婆子揉着眉心问她:“这是哪里?” “昨夜相公不是领了娘子您过来。”婆子躬身行万福道,“奴婢这就给您端来,大夫说您受风寒之邪,药已经煎熬好,待您吃了再服用。” 陆希娘掀被下床,见这屋内摆设果真是昨天那个,她走到门边正要去推,婆子在她身后喊了声:“娘子,相公说了只让您呆在这屋里。” 开门一瞧,门前守着两个丫鬟,陆希娘也不恼,径自对婆子道:“去拿些粥来罢。” 她坐在榻边吃完粥,婆子倒是不曾亏待她,送了茶来给她漱口,她又问说:“昨夜这院中老妇人哪里去了?” 婆子只回她道:“奴婢不知。” 想来她是崇哥儿的人,即便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陆希娘便不再开口。 她在这屋里一连住了几日,连房门都没踏出过半步,不知道外头究竟如何,就怕哥儿报仇心切叫人捉了错处。 且说王崇次日回去国公府就奔了陆希娘以前那院子,将里头洒扫的婆子都赶到外头。自己锁了院门在海棠树下挖了一圈,果真挖出个黑漆漆的匣子,匣子里隔着根白玉雕制而成的阳具。 王崇看着这物总算记起了些,那时他到这院中不过一两年,其实除了那人他谁都不喜。他总喜欢往她的屋子里跑,睡在她床上莫名觉得安心。 有一回他在床上摸到个奇怪的东西,东西大得他一手几乎握不住,样子丑陋奇怪又有些熟悉,他记得他拿着去问她。 她当时什么表情王崇早忘了,大概告诉他这是镇宅的还是什么之类。 王崇面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匣子揣进袖中回了临晖院。陆希娘整日都不在府中自然瞒不过伺候她的几个丫鬟,春梅想起昨夜王崇那要杀人的表情,跟身边春桃对看眼壮着胆子上前来问他:“国公爷,夫人她?” 她屈膝站着,只等王崇动怒就要下跪求饶。 王崇坐在往日陆希娘常倚的榻上瞥了眼春梅,春梅慌张站着不敢再动。那边春杏送了茶来,他低头看了眼碟子中的饴糖,忽拧眉问:“拿这个来作甚?” 春杏这才意识自己做错,正要请罪,王崇却挥手让她出去:“春梅、春桃留下。” 他看着她这两个丫鬟原要说什么,转而又改了主意,只道:“夫人身子有恙,暂去庄子上住了。” 说完便令她们退下,王崇起身绕至屏风后,脱靴上床和衣躺了却丝毫没有睡意。 除了话本子和天桥那说书的口中,王崇还没听过这样不经之语。上次陆月香母亲来府中定然跟她说了什么,看她近来郁郁寡欢,难不成就是她母亲教她的? 只是细究起来又隐隐觉得不对,刚才他去那院中挖土,那匣子埋得极深,周围土硬,似有了许多年头。陆月香再如何也不会连那样私密的东西都知道,依着那人的秉性定然不会主动说出去。 且她数次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这妇人的异样可不正是从大婚之夜出现。 顿悟 那天夜里他喝了酒,也不是毫无机警,他记得分明,她当时说了句“崇哥儿你怎么也死了”,那时他权当自己精神恍惚,如今细想来却有诸多不妥。 她爱吃酒,会做广寒糕,茶里非要加了饴糖才肯喝。还有她斥责他荒唐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想去跪着抄经文。他自小在那人膝下长大,熟知那人喜好,一个人再如何变,那种莫名熟悉和亲近的感觉总不会错。 就像他最初觉得陆月香装腔作势故意学了那人,到后来连他自己不也都分辨不清。 王崇不知想起什么,忽又起身出去到前院,把丫鬟婆子都给惊动,石嬷嬷慌忙赶过来,见王崇在那儿翻箱倒柜问道:“国公爷,您要寻甚,这些叫丫头们做就是了。” 昨夜国公爷拉扯了夫人出府这事,就是瞒得再严实,府中也已经就传遍,老夫人那儿更是早得到消息,白天还找人旁敲侧击问了番。好在周兴得了国公爷的话,亲自去回了老夫人,否则石嬷嬷当真不晓得如何交代。 “那日夫人做了件直裰送来,你看到没有?” 石嬷嬷想了想回他:“我记得收在衣笼里的,后来许一起搬到后院里了……奴……” 她话音未落,王崇便匆匆奔走,石嬷嬷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她只晓得夫人一天一夜不归,说是染病挪到庄子上,可昨儿晚上睡前夫人好好的,还因国公爷晚归让丫鬟探了好些回。 王崇从衣笼里面翻出她之前送来的衣裳,他的衣服基本都是那人亲手做的,那人的针线活他再清楚不过。 王崇仔细看过衣襟和上头刺绣不免失望,没有丁点相似之处,刚摔到一旁瞥了眼目光微怔,忙拿起来瞧了又瞧。 常人做的直裰都是背后中缝直通到底,两侧不开衩。然而他幼时顽劣常爱折腾她那几棵桂花树,那人也不拘着他玩,特意将直裰两侧开衩至膝部,后来这习惯竟没改掉。 王崇手直发抖,愣愣看着这分衩的直裰,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力道不轻脸颊顿时肿了大片,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又低头抱住衣服哭了。 旁人都觉得他得了天大的造化,承了爵又得官家青眼,其实哪里知道他所盼着的不过是那人。 那人还在时他心思龌龊,甚至想过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锁在后宅里。等那人离世,他想就是看到她吃着酒喊他崇哥儿,念叨着要抱孙子也是好的,只不过连这都成了奢望。 王崇双眸通红站起身就要出门,临出了院子又让周兴取来壶酒才走。周兴看国公爷步履如飞,跟在他身后不敢耽搁,让门房备下马车往曲院街去。 到了宅子,他扶着王崇下车才发现国公爷一身的酒味,难不成刚才那壶酒让他喝了,但看国公爷脚步轻盈,眼眸清明的模样又不像是吃过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么哒宝子们 我母亲是秦氏 婆子和守在门外的侍女见他来,往边上退了退。 王崇默不作声瞥眼众人,几人看出他的意思忙如鸟兽散,他自己却枯站在门外半晌都没动静,许久男人整理幞头,扯平身上襕衣,不想竟在外间榻上坐了下来。 陆希娘毫无睡意,这屋里放着不少话本子,她翻看几眼也没心思读。她白天瞧着,这屋里倒和往日崇哥儿住的那间几分相似,那孩子怕是念她得很,她得知这些心中愈发酸涩。 也不晓得哥儿怎么样了。 至于兰平和陆府那一干人,她也不是个一味糊涂的,哪里想得到他们死活。 她直到叁更才勉强睡去,在她睡下后不久,门“吱呀”声被人推开。来人进屋站了许久,帮她捻了被角方出去。 王崇突然想通件事,怪道韩大夫说她像是体内藏毒,又不见症状分毫,或许就是因这怪诞。 他一连来了几日,夜里就睡在外面榻上,四更未至便回去国公府更衣上朝。不但这院里的婆子丫鬟不懂,连周兴都不清楚国公爷和夫人这是在闹甚,好端端的国公府不住,非要来这小院中。 转而便到十九那天,王崇次日休沐,当晚便早早过来,坐在外头吃了半壶桂花酒,醉倒是没醉,壮了叁分胆这才起身。 陆希娘前几日会晕倒也是受了风寒又一时急火攻心,其实不用吃药也无碍,她哪里都去不了,又不知王崇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被关几天,这会正半倚在床上打盹儿。 乍听到动静,抬头看王崇衣衫不整进来,她吓了一跳失声喊他道:“崇哥儿。” 王崇立在帐前瞧着她,歪着头不言不语,倒像神智不怎么清醒的样子,陆希娘闻到男人身上酒味又问了声:“你吃酒了,吃了多少?” 他哪里回答得了,竟要一屁股坐到踏板上,陆希娘见状赶紧下床去扶他,让他到床边坐。 王崇偏朝她身上倒,扑着她往后仰,迫使她躺在枕头上动弹不得。要是先前陆希娘还能勉强装着,但如今连那层遮羞布都捅破,她又怎好和他继续做这档子事。 她推搡他,嘴里说道:“哥儿,我是你嗣母,这样可是要遭天谴的。” 王崇贴着她的脸蹭了蹭,酒味儿重得很,他蹙眉想了半天磕磕绊绊回她:“我母亲……是秦氏。” 可见他是真醉了,不过这醉话更叫人伤心,是了,他如今可又是大房的儿子,论起来跟她毫无干系。 她一时梗住,说不出什么滋味,那处王崇已胡乱撕着她衣裳,将她脱得赤条条,又很快将自己扒了干净,扯来被子裹住两人。 “哥儿。”她眼里含着泪轻声唤他。 王崇胸前滚烫坚硬,压着她的腰和腿儿,将她紧紧覆在自己身下,那话儿酒抵在腿缝凹陷处,他指尖插入她鬓发中,怔怔瞧她半晌问:“你哭什么?” 陆希娘说不出话来,他却俯身吻着她的眼,将落在眼角的泪珠子都吸吮去。 ———————————————————————————————— 宝子们晚安,王崇即使认出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承认的~ 这桩事天经地义 他亲着她的脸,咬她鼻尖,过来舔她的唇,男人毫无章法,陆希娘只觉得唇角要叫他给弄破了。 王崇嘴里还有酒味儿,他喝得醉醺醺渡给了她,不知低声在她唇间说着什么。陆希娘偏过头,又叫他手掰正,那话磨着她娇嫩穴肉愈发肿胀,他贴着她的脸呻吟了声,她听到心焦问道:“头疼?要不要喊人去煮些醒酒汤?下次记得少……” 她的话直接让他给堵住,可她还是不放心,愣是伸出手来帮他按压太阳穴,轻轻揉捏头部。 冰凉柔软的指腹碰触着他,惹得男人瞬间泪目,王崇几乎当下就确定了她果真是那人,这会儿他醉了压根没必要在他面前演戏,他往日怎么就没注意到,除了那人,还有谁一心为他着想,诸事为他计较。 王崇紧抱着她,不想在她跟前失态让她瞧出端倪,若自己真认了她,只怕她立刻就要躲得远远的,不是要和离便是要到庙里去当姑子。 他掩饰着情绪稍微抬起身往下挪了挪,双膝蹲跪在她腿间,上月她偷喝避子汤两人闹别扭,他搬到前院去后其实看了几眼册子,原来花样那么多,倒让他觉得新奇。 王崇轮流将她胸前两个奶儿咬了遍,吮吸半天都没吸出汁水来,他叼着奶尖儿摸她肚子,囫囵不清道:“怎么没奶……听闻好些个人家养着乳娘……以后这儿生了孩子再喂我……” 他醉了可是陆希娘没有,瞧瞧这孩子说的是些什么淫词浪语,陆希娘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在他脑勺后轻拍了下:“尽胡说。” 然而她很快说不出话来,王崇啃完了奶又去舔她肚皮,腰侧,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肚脐附近,她浑身寒毛都起了,陆希娘觉得不大对劲,忽觉腿根一阵湿润。 王崇不知什么时候竟埋头到了那处,张嘴含着肉穴,陆希娘哆嗦了下,往后挣扎着出声:“别弄,那儿怎么能吃!” “……怎么不能……”那次从陆府回来,她在马车上还咬过他的,虽吃得不情不愿,他还叫她斥责了番。 王崇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陆希娘避无可避,两条腿儿被男人架在肩处,阴户整个都让他含在嘴里咂摸,嗦咬,陆希娘原先抵抗的手渐渐软下来没了力气。 他舌尖往洞里戳弄,勾着甬道内壁,牙齿轻轻磕碰着外面那点凸起的肉珠子,陆希娘终于忍不住弓起身娇哼哭泣:“莫弄了……哥儿……我受不住了……求你……” 她无所适从,腿儿大张朝着男人的脸,只觉得下头完全失控,痉挛抽搐发出怪异的声音,花肉里很快渗出水来,晶透清澈的津液,都让王崇一一吃了去。 妇人从潮涌般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被羞得低低抽泣,然而身上醉汉压根不愿放过她,手在她湿润的屄口摸了把道:“……哭甚?你淌了好些水……定然也是快活的,这桩事正是天经地义。” 陆希娘可没教过哥儿这些骚话,让他臊得没脸。 里面很暖和 他胡乱啃咬,将她浑身上下都吃了遍,陆希娘闭着眼不敢睁开,那地儿泥泞不堪,湿哒哒除了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还有他的唾液。 她浑浑噩噩突然咯噔一下,意识到个现实,她在哥儿身下泄了这么多回,每次被他弄得神志不清。这样淫荡的姿势,就算崇哥儿相信她是陆希娘,两人也再回不到过去那日子了。 别说哥儿看了她会别扭,她自己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对着他。 陆希娘是个心思极其简单的人,这些乱糟糟的事在她脑子里打转,想着她头疼,忍不住蹙眉低“嗯”了声。 这声叫王崇听见,男人从她腿心抬起头,看她双眸阖着眉峰微微隆起,刚吃过屄肉他又去亲她。 陆希娘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嫌弃地别开脸。 他却牵紧她的手往自己胯间摸,她单手握不住,只能堪堪裹着茎首,阴茎又粗又硬,刚叫她碰到就猛地颤栗痉挛,她要缩回去他去不肯。王崇引着她在自己那话揉搓,连下面阴囊也让她安抚好会儿,等他觉得心满意足了才松开桎梏。 “快不快活?”王崇在她耳边低语,粗得骇人的阳具将穴口挡住,掀开肉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捅,不过没进去里头,只在外面作乱。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不管不顾冲进来,陆希娘习惯他以前的粗暴,今儿他迟迟不入,倒让身子升起股莫名的感觉。有些痒又有些难受,穴肉抽搐两下又吐出水,她不经意扭了扭身子。 这感觉让她心里发慌,她不肯开口,醉酒的崇哥儿愈发变本加厉,手在阴户摩挲,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你看看……湿成这样……你也喜欢的……是不是?” 自然不是,她不肯睁眼死命摇头,王崇看她这样忽地于心不忍,舍不得再逼她,日后再徐徐图之便是,她向来疼他心又软得很。 肉棒撑开花口慢慢往里面塞,王崇一瞬不瞬盯着她面上表情,一手去揉她小腹,见她皱眉就稍微放缓动作。然而她里头湿透,凶物似戳到底时他还是没能把持住,压着她的身子一下全部都冲了进去。 “唔……”她拧眉闷哼声,倒不是很疼,就是从刚刚一直都和风细雨,猛捅了这下不大适应。 他停了会儿方慢慢抽插起来,男人单手搂她,头埋在她颈间死死贴着她,要不是他嘴里秽语不断,两人又是这样赤裸相连的尴尬姿势,陆希娘险些以为哥儿是在跟她撒娇。 王崇臀部上下耸动,张口咬住她奶子嗦在嘴里,含糊道:“……可真暖和……冬日里连炭火都用不上,我要在里面弄一夜……” 这样的话哥儿怎能说出口,硕物往穴肉里挤,拔出再插进去,撞得陆希娘咬唇不肯让自己发出丁点儿声音。 可身子里头早让他戳穿,吃着根那么粗的阴茎,随着他一次次的冲撞她终于受不住,小妇人面色潮红气息不稳求饶:“慢些,慢些。” 她娇喘着,或者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尴尬 崇哥儿今日似乎和往日不大一样,不过要说哪里不同,陆希娘只能说不能跟个醉鬼计较。 王崇却干脆迭了她的腿在胸前,好让自己入得更深。这样奇怪的姿势,偏王崇还压着她,额间沁出的汗珠落在她鼻尖,他一手去揉她:“你放松。” 他插在她那里头不肯出去,紫黑的肉棒将穴肉撑至极限,饶是她全身瘫软,还是受不住这样。 王崇今日高兴,却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原先还能顾及着她,到后头就愈发失控。阴茎挤在她丁点大的洞口里,发疯似地往里头塞,她今天湿润得厉害,里头暖和,又软又滑,他恨不能就这样抱着她不松开。 那话已戳到底端,顶得她小腹隐隐难受,陆希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大腿内侧都让他磨疼了,两人下面紧紧黏在一起。 她让人压在床间动弹不得,哥儿肿胀坚硬的欲望如木杵般捣入甬道深处,那地儿早没了知觉,小妇人失去理智嘤嘤低哼,到最后全由着他去乱弄。 身下狼藉一片,娇嫩的苞肉也不晓得让人插了多久,里头嫣红的内壁往外翻露出来,不断流出白色稠液,他已经在里头灌了好几回,就不肯停,每次疲软了都不出来就呆着直到硬再肏到深处。 好容易等他松开她,陆希娘连稍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都顾不上,趴在枕上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次日,隔着围帐能瞧出外头天色已大亮。她怔怔发了会儿呆,扭头看到王崇毫不设防睡在一旁。 陆希娘暗自喟叹一声,哥儿这段日子想必不好过,眼下青色明显,不知道多久没曾好好睡过。她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胳膊让崇哥儿搂着。 她身上虽没穿着衣服,不过倒是清爽,没那股子奇怪的味儿,也没有粘腻的感觉。连被褥都换了,许是昨晚闹腾太过,崇哥儿都看不下去喊了人来整理。 他惯来不在意这些,他都觉得乱得不成样子,可想而知那得多糟糕。 两人这样光裸贴着陆希娘还是接受无能,但是又不忍心唤醒他。她其实好久没细看过哥儿,他去了项城,两人虽然书信不断,但究竟没见上一面。 她印象里哥儿还是十九岁那时踌躇满志的少年,他走时还揽着她说日后要回来接她。她的哥儿终究是个有出息的,陆希娘一直相信就算没这国公府,他也能立身立业。 看他如今平步青云,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再无几分笑意。陆希娘侧过身心疼地望向王崇,她长叹了一声,终是没能忍住伸手试图去抚平他额间皱纹。 哪晓得王崇就在此时忽然醒了,他睁眼看着面前妇人,眸间闪过一丝喜悦又很快黯淡下去。他抿着唇不言语,陆希娘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惶窘地收回手。 ———————————————————————————————————————— 宝子们周末愉快呀~ 没凭据的话不能乱说 陆希娘自觉了解王崇,哥儿是她养大的她深知他为人心善,既然决定娶陆月香定然想着好好过日子。 其实那夜崇哥儿的反应她就能瞧出些许,他明明已经信了兰平的话,盛怒之下只砸了瓷瓶也未伤她。他执意领她去找兰平对峙,又在兰平想打她时替她挡了,还肯听她辩解本身就意味着心软。 他压根不肯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昨夜喝醉酒却又来这院子里寻她。 哥儿怕是心中放不下,不忍下手又不能将事情揭过去。 其实也能知道,毕竟崇哥儿和陆月香自小便认识,婚后两人还算得和睦,他舍不得才是人之常情。 陆希娘清楚他如今纠结,两人对视良久她别开眼轻声道:“崇……我并未诳你,也知你不信这样的事,我自己也觉得糊涂。就算你不信有些事我也想劝你,无论如何陆府生养了陆希娘一场,侯府再如何不济,那也是世袭罔替的勋阀。都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何况这样的人家。” 她顿了顿见王崇并未出声制止方又拽紧了被子道:“你如今在府中日子想必不那么好过,秦……老夫人毕竟隔了层,一顶孝道的帽子就能压住你,你还当谨慎行事。陆希娘无论是死是活,都不想你为她趟这个浑水,你不若和陆府划清干系,你休了我也好,有这个把柄,他们定然不敢胡乱说什么。” 王崇缄口不语,陆希娘也是苦恼,这样困境无论对她和她家哥儿都难解。 两人赤条条盖着条锦被说这话不免有些荒唐,她伸手摸了半天都没摸到自己的衣服,无奈扯了一旁的棉线毯子待要裹着身子下床。 不曾想王崇自身后拽住她,他一把将她拉扯到怀里,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倒是没怎么用力,而且靠得这般近,陆希娘明显感觉到他那话又开始不安分昂起头。 “……你这主意打得倒好,叁言两语讲了个荒谬的故事就想将你府上罪摘了去。你那府里除了她就没个干净的,可怜她至死都不知道陆府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你那祖父祖母又是什么好货,问问京中稍有年岁的贵家夫人,谁不知道你父亲出身不正。既然能害了她,由不得人起疑,只怕她母亲也死得蹊跷。” 陆希娘瞠目结舌痴傻了看他,就是他现在不攫着她,她也已经身子僵住。她扑簌簌掉了泪来,道:“这没凭据的话也能乱说。” 自小父亲与她便不算亲近,母亲早逝,她外祖家说是汴京城中读书人,家中薄有资产,不过两家早断了往来。倒是崔家舅舅舅母待她还算不错,偶尔还送过一两件玩意儿给她。 她一直觉得他们都好,直到上次回陆府拜门。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面上轻刮了下,不经意抹掉了泪,转而又冷声道:“你何必装傻,人还没都死绝呢。先前我对母亲说你生了疾,想到自己陪嫁庄子上住几天,今日就同我回府。” 礼义廉耻 回去作甚?陆希娘以为他不信她的话认为她是陆月香,就算心中不舍,总归不想再见到,没料想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也说不出当下心里什么感受,她自然不希望哥儿为了自己大动干戈去杀人。然而终究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对陆月香生出情愫,轻易就将事情揭过去,又让她一阵怅然。 再念及那日王崇说秦氏才是他母亲,她一直觉得哥儿仍惦记着生母不愿唤她,可他毫无芥蒂唤了秦氏,终究让她心里头不舒服。 她自以为她这个母亲当得称职,衣食起居事事关心,或许她天生就注定孤寡,她眸色一黯问:“你打算如何?” 王崇从项城回来,秦氏心中另有打算便早早将她下葬,迟了许久才告知他。那时汴京已入了秋,她院中冷清,满目凋零,那样的滋味王崇不想再尝一次。依着王崇自己,只想抱着她日日笙歌,她要动怒罚他跪着抄经他也认了。 就像这会他那话正抵着她,他一时没法在她跟前露馅,他沉思许久才道:“我不知,昨夜我弄了许久,指不定你如今已有了我的骨肉。” 他捏了她的屁股迫使她身子往前,她阴户外头虽擦拭干净,不过里头仍微微发胀,男精在嫩穴里浸泡一夜还有不少存着。王崇指刚碰到屄口,指尖就湿润了,他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由分说就着这姿势将那话插进去。 陆希娘让他捅得身子后仰,男人却攫了她的头来啃她嘴,又咬她耳垂,恶声问道:“那你觉得我拿你怎么办?将你剁碎了喂野狗还是砍断手脚扔在街上。” 他不愧是在刑部呆过的,瞧着面部有些狰狞,然而陆希娘肯定是不怕他。就算他咬牙切齿说着唬人的话,陆希娘不知怎的倒从他脸上瞧出丝温情,也许是她眼花了。 她眨眨眼垂下头去,却是避无可避,被迫靠在他胸前,鼻尖尽是他身上的味道。昨夜许是弄得很她那地儿还疼着,只是王崇也不心急,埋进去好会儿才慢慢耸动起来。 两人交媾不晓得多少次,肉缝像生了自己的意识般主动含吞着他的硕物。 王崇腰腹强劲有力,纵然男人放缓了力道,但他身量高大那阳具也生得粗长,每每捅进去都将她彻底撑满。 陆希娘目光迷离叫他紧揽在怀里,随着他的愈发猛烈的撞击,她痴痴地想,她自诩礼义廉耻,却在自家崇哥儿身下呻吟,这又哪里来的道理。 她这些日子哭了许多回,王崇知道她难办,自己胸前忽一阵湿润,他低头看她,她埋在他身前看不清脸上神色。 他突然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她就这样坐在自己身上,掐了她的腰肢让她含着肉棍子自己动。 陆希娘哪里肯,这样羞人她趴着不肯动,王崇却催她:“快些。” ———————————————————— 宝子们,今天大概率没有二更哦,今天有点事儿~爱你们哒,如果陆希娘不承认的话,王崇肯定不会心软的,杀了她去喂狗还真说不定 我不回府 她双腿岔开脸贴在他胸前,妇人下身不断涌出粘稠,阴户完全紧裹着那话,黏黏稠稠的汁液都蹭到男人小腹。 陆希娘臊得厉害,心里怅然愈深。又想起崇哥儿压根不信她的话,还这般黏着陆月。 当时见他时常去自己院里睹物思人,怜惜他一人孤苦,果然人死如灯灭,可叹她临终连他声母亲都没听过。 他扶着她的腰肢,强迫她晃着身子自己动。她坐在粗壮阳具上,这姿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入得更深,不用他使力,那话直接刮勾着嫩肉肏至花心深处。 “你动一动。”王崇还觉得不过瘾,哑声唤她。 她眸里带泪,这样鬓发凌乱裸着身子咬着他的阴茎胡乱磨蹭,男人几乎看痴了。 陆希娘紧皱着眉头,身下无法抵御的快感,内心的羞耻感还有因他而生的失落几乎将她逼至绝境。她当真觉得自己如今不如死了算了。 她受了半天,失而复得的王崇哪里肯罢休,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她终是没能忍住,抬手径自往王崇脸上呼去,不过这巴掌最后却轻飘飘落在他颈间,连他脸颊都没碰到陆希娘便收回手。 终究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她疼他入骨,哪里下得了手。 不过她心里难堪又痛心,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或许早将她压垮,方才她又从哥儿口中听说自己母亲死得蹊跷。 她忽地恸哭出声:“早晓得这样,我不如一人活着便是,还管他人死活作甚,好端端也不要帮人家养……” 看着王崇那张脸,她到底说不出自己后悔养了她的话。再说哥儿向来对她孝顺有加,没有哪里忤逆过。死去的人不如活人要紧,她何必鼠肚鸡肠。 陆希娘话虽是没说完,王崇却已听出个大概,男人瞬时脸色惨白。他哪还有兴致做这档子事,肉棍萎了大半,王崇抱着她从自己身上下来,陆希娘体内胀满的粘液顿时堵不住泄了出来,淅淅沥沥沿着她大腿往下淌。 王崇不想她说了这话出来,男人震惊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暗暗劝慰自己她这话不是对着他,许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 他倒是想抱着她帮她抹泪,可一时也不能,王崇看她眼,捏紧了拳默不作声下床。外头已临近正午,两人在屋内厮混这么久,听不到里头唤人婆子和周兴等人也不敢来打扰。 王崇怕她饿坏了身子,换了衣服出去让婆子备下膳食,然后才绕过屏风来唤她:“先起身,一会儿用了膳我们回府。” 她闷在衾里摇头,王崇去扯锦被她才转过身闷闷说了句:“我不回,你自己回罢,要杀要剐都由你。” 王崇坐在床边愣怔看她良久,喟叹了口气,心说不想回便不回罢。没几天她定要回来的,他不想逼得她太狠:“那你在这再住几日。” 男人摸了摸她散在被子外的青丝起身走了出去,又细细嘱咐婆子不要怠慢了她,要吃酒吃酒,只不让她出这院子,别的都由着她。 他这几日天天都来,院里哪个不晓得,就算没他叮嘱婆子也不敢疏忽,忙躬身应下。 撵走丫鬟 陆希娘好些天没出过屋子,突然出来还有些不习惯觉得白日刺眼,伸手遮了遮。那晚她来时也没有心情细看,这会儿瞧了才发现当真不是她的错觉,果真和她在国公府的院子极像。连院中那棵海棠、石桌石凳乍看之下都差不多。 要是往日,陆希娘还能安静呆着,只是她近来心情烦躁,在院里转了一圈还是静不下心来。她扭头往院门瞧去,不过看了眼,婆子和守着她的两个陌生丫鬟还以为她要跑,个个面色严肃,如临大敌般看向她。 她心觉好笑,摆摆手在石桌前坐下,道:“我不会逃的,你们放心好了。这里可有酒?” 婆子心想果真贵人心里通透,一早便猜到,她万福道:“夫人,你要喝什么酒,奴婢让人去买。” “不忌什么,花酒便罢。”陆希娘道。 又过了八九日,到了十月末的时候,府里突然来了马车,王崇身边周兴跟春杏、春兰过来。 陆希娘自然不愿走,谁料两个丫头竟给她跪下:“夫人,国公爷都发话,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况国公爷说了,仁平伯世子夫人明日要来府中看您。” 好端端陆月香的母亲怎会又来府上,依着风俗自满月会亲后,两家除了平日互送节礼便鲜少走动。陆希娘低头思忖半晌:“起身罢,我随你们回去。” 王崇尚未下值,陆希娘刚回府就去了秦氏屋中请安,秦氏让人搬了椅子来:“二郎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这才到庄子上去小住,今儿瞧着果真消瘦不少,病可是大好了?” 陆希娘只得循着她的话说:“已没什么大碍,之前怕过了病气给您,这才一直没能来给您请安。” “虽是好了,那也要多养些日子才行,这妇人的身子骨可怠慢不得。听闻你病了,你母亲都担忧递了帖子要来看你。明日我一早要去黄龙寺上香,到时替我在你母亲跟前说声。” 陆希娘一一应下,在她屋中坐了会儿,秦氏打发她走。她站起身,身边春杏刚帮她打起帘子,秦氏忽又道:“我看哥儿院里没几个人伺候,前日赏了个丫鬟过去……” 她微怔,忙道:“母亲,我晓得了。” 陆希娘有日子没在临晖院,石嬷嬷就守在外头迎她,她看了几眼都没见到春梅、春桃那两丫鬟,想想遂问石嬷嬷:“春梅、春桃呢,怎么一直未见?” 石嬷嬷面露难色,低下头去回她:“回夫人,国公爷说两人伺候得不好,做主将她们二人送回伯府了。” 让石嬷嬷纳闷的是夫人并没有发火,只轻声开口令她退下。 陆希娘什么都没再说,径自进了屋。怪不得罗氏要来看女儿,崇哥儿大张旗鼓将陪嫁丫头撵走,春梅她们回去再说几句,任谁心里都会犯嘀咕。 罗氏别的不论,待陆月香的心却不假,处处为女儿打算,天底下哪个母亲不是这样。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哦,爱你们 纳妾纳色 崇哥儿这些天倒像是都住在这屋里头,她还在屏风内侧黑漆衣架上瞧见她先前给哥儿做的那件直裰。陆希娘低叹一声,走过去将衣物理了理,看眼他稍显凌乱的衣箱内又将春兰喊进来,道:“将熏笼备好。” 她将他平日里穿着的衣物都取出来,熏笼下放着沸汤,再放置香薰炉,等衣物浸染了香后迭好搁进衣箱内。 弄完已是午后,这会儿才觉得有些饿,陆希娘令人摆膳,春兰、春杏在一旁帮她布菜。刚吃了两口糖饼,外头忽听得一阵动静,守在外头的婆子进屋与她说道:“夫人,桂珠来了,说要来侍奉您。” 陆希娘正要问桂珠是哪个,想起秦氏提过给王崇房里送了个丫鬟服侍,略微沉吟了下便道:“你让她进来。” 只见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走进屋内,虽穿着身荆钗布裙,不过脸蛋生得浮浪,扭着腰肢来到陆希娘跟前磕头,娇滴滴道:“奴婢桂珠给夫人请安。” 陆希娘下意识皱眉,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可依着她看来,这丫头瞧着妖冶,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在房里纳这样的妇人,免得闹得后宅不宁。 毕竟是秦氏赏赐,陆希娘如今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哥儿或者已经收用了。陆希娘便温声问了她几句,问她年纪,问她家中父母。原来她四五岁时让父母给卖了,后在瓦肆跟着人学艺又辗转进了国公府。 陆希娘点头未吭声。 桂珠看这大娘宽和,原本老夫人送她来临晖院,国公爷瞧都没瞧一眼就让院里管事嬷嬷安排了去洒扫。她想想又磕了头对陆希娘道:“奴婢来伺候您用膳罢。” 陆希娘未拦着她,等用完膳桂珠又在她跟前服侍,帮她捶腿捏背。陆希娘阖眼半倚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方睁眼说了句:“你卖身契现在何处?” “石嬷嬷收着了。” 陆希娘“嗯”声:“知道就好。” 她这是在敲打桂珠,老夫人送她来不假,她的命却在自己手上。而桂珠也是个聪慧的,忙跪下表衷心道:“奴婢以后专心伺候您和国公爷,旁的一概不管。” 到了日落时分,王崇匆匆从前院回来,径自入了房中,他几天没见到她,心里惦记得厉害。陆希娘人靠在榻上看话本子,身旁杌子坐着个陌生的丫头,王崇扯平衣袖轻咳了声。 陆希娘这才注意到他,冲他笑了笑。 王崇虽面无表情,但身子反应骗不了人,心中喜得就要上前去抱她。 那陌生的丫鬟站起身行万福,王崇站着迟疑了瞬,陆希娘却对丫鬟道:“去伺候国公爷更衣罢。” 王崇听了脸色微变,低头问:“这丫鬟哪里来的?怎么眼生得很?” 他这话倒叫陆希娘怔住,敢情哥儿连见都没见过的。她蹙眉看眼桂珠,心下顿时晓得自己让这丫头给利用了。 她当着桂珠的面笑道:“前些日子不是找牙人买丫鬟么,母亲许是看咱院里丫鬟少,今日我去给母亲请安她告诉我送了人过来,我没见过便喊来看看。” 王崇知道她一心想给自己纳妾,依着她的想法却也无可厚非。他不想争辩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说道:“我已让石嬷嬷安排妥当,院子外头还缺个扫落叶的丫鬟让她去了,退下罢。” “国公爷。”桂珠磨磨蹭蹭唤了声,抬起头直勾勾望向王崇。 原以为依她的样貌到了国公爷面前总能有几分把握,谁料王崇瞧都不瞧她,骂了句:“还不快滚,这屋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儿大避母 桂珠哪里还敢再呆,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陆希娘看着他却是一时无话,只觉自家哥儿似乎又清瘦不少,身上常服略显松垮了些。但他在床笫间可是丝毫都看不出,力道大得能将她碾碎,念及此,陆希娘慌张地别开眼,自己怎么也跟他一般,变得如此荒唐。 “我并未收用过。”王崇看她良久方走到她身边坐下,“以后莫要替我自作主张,再说你也清楚,我跟秦氏不过明面母子罢了,她送的人还是不要留在院里的好。” 他说与秦氏不过虚情假意,陆希娘倒是听着心里舒坦,她不曾想自己也有这样斤斤计较的一天。许是她周围便没个好的,就只剩下哥儿,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我晓得了。” 王崇低头抿了口,她今儿连饴糖都没用,转而偏身瞧她又道:“你不愿回府,我原本想着随你的意,让你在曲院街多住些时日。不过你母亲说了要来府上看你,总不好叫她空跑一趟。” 这话听得陆希娘直叹气,哥儿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她。国公府庭院深深,陆月香母亲罗氏便就是常在外头走动也不会晓得她病了。还不是哥儿将两个丫鬟撵回去,弄得罗氏生疑。 陆希娘不知道崇哥儿怎么故意招了陆府的人来,难不成要严刑逼供,看这样子却也不像。他未对陆月香做什么,何况罗氏还是仁平伯世子夫人。 正巧她同样有话要问罗氏。 两人坐在一处,王崇吃着茶又不停往她身上瞅,瞅得陆希娘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他眼。他忽地一慌,伸手自己去添茶,不想直接摸到她搁在几上的手,冰凉得很。 王崇这才注意到屋里炭火没燃,他不想让人扰了这份难得的清净,自己站起身去弄炭火。他平日里吃穿不用人怎么伺候,粗活还真没做过,哪里会这些,蹲在炭盆边半晌才将炭点燃。然而火星子溅出来,倒将他袖口烧出个窟窿。 王崇没注意,走到榻前又同陆希娘坐着吃茶,陆希娘看着他道:“衣服脱了罢。” 他微愣,不言不语盯着她。 “那儿破了,我给你补补罢。”陆希娘指了指他袖口。 王崇低头看到,直接将衣脱了给她,陆希娘站起身去取了针线盒来。她垂首恬静地坐在那处,只见得手中针线飞上飞下,王崇在旁看着不觉湿了眼眶。 不多会儿她就将衣服缝补好,也没有避着王崇刻意改变针法。如今她也想清楚了些,世人敬神畏鬼,除非发生在自己身上,哪个能信。 只是抬头注意到哥儿两眼泛红,她吓了一跳,问道:“怎了这是?” “无妨,可能方才炭火溅到眼睛里了。”王崇揉了揉眼道。 “这哪能行,可要仔细些别坏了眼。”陆希娘对王崇的事惯来上心得很,这会儿也顾不得多想,忙起身去看,又唤外头侍女送清水进来,“要不要请大夫?” 他摇头:“不用。” 陆希娘不放心,让他仰起头看了看,眼眶里除了血丝明显,其他却是没瞧出什么异物,她方才松了口气。 都说儿大避母,其实她这举动也不该是母亲能做的,可她和哥儿如今哪里扯得明白。 这世上无人能及她 晚些时候两人一同入睡,王崇几日不见她,这刚上了床就不怎么安分。 手摸到她身上将她衣物褪去,又揽着她舔咬了遍,啃得她两边奶珠子直挺挺变硬才松开。 陆希娘也不晓得王崇何时多了吃人的毛病,他提着她的腿儿吸吮穴肉,怎么教都不出来,弄得她那儿水渍泛滥。 他方从她下面钻出来,大掌抚着屄口轻轻戳弄道:“我听闻子嗣都是从这里头出来,你这儿小得很,到时候岂不是要被疼哭,我给你多弄弄。” 说罢男人阳具便抵着她的肉缝,他缩臀挺腰,慢慢把自己硕大阴茎塞进甬道里。陆希娘还没有疼哭,便要被崇哥儿气哭了。 他嘴里胡诌乱扯,一会儿要她多生几个孩子,一会儿又反悔,说要将她锁在屋子里头哪儿都不肯去,日日敞开腿儿接纳他。 “休要胡言。”她到底没能忍住,张口斥责,又撇开眼道,“你我不若和离罢,我母亲明日过来,我与她提一提。你宽心,她要晓得你知道当年陆府在其中作梗,只怕要惴惴不安……” 王崇听到她说要和离脸色骤变,心想罗氏算你哪门子的母亲,粗物猛地在她身子里捅了捅说道:“和离你想都别想,况你不一直都不承认你是陆月香,既然如此,怎么又认罗氏为母?” 陆希娘道:“你便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我纵然真是她,我们这般大逆不道定然要叫天打雷劈。” 王崇摸着她的发愣了会儿,忽痴痴笑开:“这世上无人能及她,我敬她爱她,却没有唤过她一声母亲,你可知为何?” “为何?”陆希娘顺着他的话问出口,委实她心中也困惑得很。他没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不假,但她自以为作为母亲虑无不周,他连秦氏都愿意虚与委蛇,偏偏不肯唤她半句。 “你不是早瞧出来,又何必问我。”他嗤笑。 陆希娘怔了怔,他该说的是陆月香,陆月香和崇哥儿何时有她不晓得的秘密了。 正发愣间,王崇却又道了句:“若这世上真有天谴,我那般大逆不道的心思早该不得其死,哪里会等到今日。” 听到他这样咒自己不能善终,陆希娘忙伸手去堵他的嘴:“这话怎能说得。” 然而她很快便反应过来,猛地睁大了眸望向王崇,哥儿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她顿时便慌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她比哥儿年长十叁岁,真正都快能做他的母亲,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何况他不是喜爱陆月香么,念及此陆希娘稍稍放下心来,许是哥儿这念头也不过一时糊涂。 哪晓得王崇压着她,狠狠在她身子里冲刺,那话儿险些将穴肉捅坏,他趴在她肩处气息不稳道:“我如今又回大房名下,她却是膝下无子无人供奉,你我生个孩子以后就唤她母亲。” 这是哪里的道理,陆希娘觉得她今日受的惊吓够多,只来不及让她细琢磨,她已叫他肏弄得说不出话。 端倪 如今入了冬月,天愈发冷起来,陆希娘初一去秦氏院内请安,回来时便见外头下起雪。屋子火盆中烧着的银骨炭不知何时已熄灭,陆希娘衣裳单薄站在窗棂边望着外头,雪花飘进屋内她也没察觉。 丫鬟春杏在外头轻唤了声,听到吩咐才掀帘抱着翠绿竹枝进来。春杏刚进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里屋比外间还要冷些。她给陆希娘行礼后将竹枝摆在瓷瓶中,正要退出去,又道:“夫人,外头雪下得大,要不要奴婢关了窗?再添些炭火?” 陆希娘摇头:“中午让厨下做些粥罢,没甚胃口。” 春杏忙走近回话,见陆希娘面容憔悴,倒像是染上病色,一时自己也做不了主。从屋里出来后告诉厨下,又跟石嬷嬷那儿说了声。 石嬷嬷知道这丫鬟素来有分寸,不会胡乱开口,便教人把韩大夫请到临晖院,在前头寻了间屋子让他先待着,只等主子传话。 中午陆希娘用得少,吃了小半碗粥便搁下箸,也不让丫鬟们送茶,漱过口就道自己要去床上歇息。春杏、春兰两丫头守在门外寸步不敢离开,只里头主子不发话,两人也没有办法。 好容易等到王崇回院中,石嬷嬷忙将陆希娘的事说了,王崇连话都等不及听完,匆匆往后院走:“去将韩大夫请来。” 他走得急,倒让石嬷嬷好生感慨,幸而她为人谨慎不敢托大。单看国公爷这心焦的模样,只怕要不了几天私库钥匙便要交给夫人。且看先前国公爷下值,何时这样,跟点卯似的不在前院呆着。 那边王崇进了屋绕至屏风后,看陆希娘人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王崇伸手去摸,才发现她额头滚烫,人已然烧糊涂了。 王崇脸色骤变,顾不得旁的忙跑出去问:“韩大夫人呢,怎的还没过来?” 其实这身子并不算孱弱,近来却连病了两次,这回是陆希娘忧思过重,白日里故意吹了冷风才至风寒。 韩大夫循例开药,嘱咐王崇几句,又道:“国公爷,我本不该多嘴,只我瞧着夫人却像郁结于心,久而伤肝,不利精气……” 他这话还算委婉,然而王崇再想到丫鬟说的话,只觉瞬间出了身冷汗。她不肯烧炭,又开着窗吹风,难道竟起了轻生之意。 王崇原先想着等她怀上子嗣再说不迟,到时她就是再想走也没法真正狠心抛下他们两个。他这算盘打得好,一个她生的,一个她养大的,无论是谁都走不开,何况她本就心软。 他不让丫鬟伺候,亲自喂她吃药,给她擦洗身子。陆希娘烧得糊涂,药又苦又涩根本咽不下去,还是王崇含了药在嘴里渡给她,又哄她喝完药吃饴糖。 夜里王崇丝毫不敢睡下,依着大夫的话衣服帮她换了两回,锦被也不敢盖太多。陆希娘到了后半夜烧总算退下去,王崇松了口气,见她乌发散在枕上睡得正熟,攥着她的手叹息道:“你莫要再抛下我了。” 他左右为难,不晓得如何是好,往日在她身边总觉得心安,今日却悬着颗心,生怕她当真狠心舍了自己。 王崇低头贴在手背,压根没注意到床上妇人睫毛轻颤了颤。 起疑 陆希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崇哥儿这话怎听得好生奇怪,什么叫不要再抛下他,他跟陆月香这才大婚多久。 她昏沉得厉害,要再想别的心思也没法。耳畔不停响起哥儿的低喃,不久又有人帮她擦了汗,只觉浑身爽利,彻底睡去。 她这身子不是一两日能好,次日她尚未起身,就听到春兰、春杏两个丫头在外头唤她。陆希娘令两人进屋,坐起身按了按眉角,头仍有些难受。 “夫人,国公爷走前嘱咐过奴婢,若辰时您还未起身便让奴婢唤您用膳,吃了药再歇息。”春兰、春杏端着洗面汤和牙刷子,后面小丫鬟手里捧着绿豆粥。 “摆到外头榻上去罢,却没这么娇贵。”陆希娘道。 到底还是不舒服,她吃了药又回床上躺着,秦氏那儿还让宋嬷嬷来看了看。 秦氏听她形容国公夫人面色憔悴,不像是装病,私下笑道:“这样才好,我瞧着她这年纪尚轻就频频犯病,不是什么长寿之相,这快要到岁末,年后喊妗娘来府中陪我些时日。” 宋嬷嬷站在她身边思忖片刻回道:“奴婢正有一事要与您说,也不知怎的,奴婢今日去国公爷的临晖院,只觉时时让人盯着。那院里小丫头给奴婢送了盏茶,回头奴婢尚未出院子,看到丫鬟不小心茶盏摔了,照理也不该啊。奴婢这一路心里都在犯嘀咕,您说会不会?” 秦氏手微顿,转而笑了笑道:“应当不会,这死无对证,且她小陆氏不是活得好好的,便是那喜娘未动手,哪里又能赖到我身上。” “您说得对,许是奴婢多心了。”宋嬷嬷道。 这边陆希娘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哥儿这态度细究起来其实怪异得很。昨天夜里崇哥儿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怎如今琢磨起来,竟像哥儿一早晓得她是谁似的。 可不就是这样。 思及此,她哪里还躺得住,连忙穿衣起身。守在外间的春兰见她下床要出去,匆匆取了件披风追上前来:“夫人,您尚病着,外面积雪还没化呢,这是要去哪儿?” 陆希娘站在雪地中,教她去拿铲子来。春兰没法只得依着她的话做了,又跟着她出去临晖院。 守在院前的婆子自然不肯放她进去,府里谁人不知这是国公爷幼时呆过的地方,如今这处都成了禁地,除非国公爷允许哪个都不能进来。 上次陆希娘使人来摘桂花,还是王崇一早吩咐过。 她从春兰手里接过铲子,全然不理会婆子的话,面无表情说道:“春兰,你们都出去。” 春兰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夫人的丫鬟自然依着夫人的想法做事。再看国公爷对夫人事无巨细的模样,侍母不过如此,到最后指不定哪个吃亏。 她身上有功夫,这院里洒扫守门的婆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没费几分力就将人都拽了走。 几人离院子远远的,这婆子跺脚道:“你个小丫头后来的不懂事,糊涂透顶,你可知道这里谁住过,要是国公爷住过倒也罢了。” 又压低了声音说:“这里头以前可是住着他养母,国公爷至孝每两日都要来这里磕头奉香,老夫人那儿都不见他这样殷勤。” 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曾后悔 不过自从上次国公爷将她们撵出去,独自在里头呆了好会儿,倒是一次都没来过。 春兰笑道:“嬷嬷可不能随意在后头编排主子,这话我听听便罢了,回头要传到别人耳中仔细主子动怒。” 婆子觉得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无端让个丫头捏着把柄,便道:“我好话已说尽,回头这事自然要禀了国公爷。” “您老便安心,要说自去说,我也没想着撇清,再怎么还有主子护着。”春兰道,“亏得我主子心善,方才你那样拦她,我早该一巴掌打过去。” 婆子看她牙尖嘴利正要再开口,让身旁人扯了下:“你就少说两句,这都是什么话。” 这才安静了。 陆希娘在院里不出来也不吃饭,春兰指使个婆子回临晖院让人送吃食来。她提着食盒站在院外,见陆希娘独自坐在石桌前,不远处地上被挖得坑坑洼洼,铲子随意丢在一旁。 “夫人?”春兰唤了声,“奴婢给您送了吃食来。” 隔了会儿陆希娘才应她:“进来搁在这儿罢。” 又勉强笑笑:“你自回院里歇着罢,我这儿不用人照应,还有这儿的两个婆子,你也领回临晖院。” “夫人,旁的事奴婢定然照办。只是不瞒您说,国公爷特意告诫奴婢要护着您,您一人在这儿奴婢委实放心不下。”春兰躬身说道,“您要不要进屋坐会儿,这会儿太阳没了,瞧着这天许又要下雪。” 陆希娘挖了半天都没找到之前装玉势的匣子,心累得很,也不想为难身边人:“知道了,你将食盒拎过去,让她们也进来罢。” 这院子她熟悉得很,其实前头这儿后来改成崇哥儿的书房,儿大避母,哥儿在家中时她几乎不到前头来。 此刻她坐在书房里翻着话本子,这还是她往日读过的,八成让崇哥儿拿到这儿来。陆希娘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这叹息声传到外间,听得春兰和婆子们面面相觑,就是春兰也不知夫人心里怎么想。 外头又飘起雪花,等王崇人过来时院子里已全白了,只陆希娘挖的那片地方仍能瞧出几分。原先拦着陆希娘的婆子要上前告状,见王崇这脸色忙退到一旁。 王崇进了书房,再不久听得里头“扑通”声,倒像是什么重重落地的声音,几人顿时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出。 窗棂外雪大似鹅毛,陆希娘坐在椅子上,平日在外头威望素着的王崇此时竟跪在下首。她不吭声,他也不说话。 刚才王崇听人说她来院里,看到海棠树那处地儿他心里便清楚了大半。 良久,陆希娘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掩严实了,叹口气道:“崇哥儿你可知错了?” 王崇给她磕了头,却梗着脖子道:“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曾后悔过。” 陆希娘一听这话气急,举起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挥过去,然而迟迟不曾落下,她眼泪先流了出来,腿软瘫在地上哭道:“我疼你爱你,视你为亲子,你怎能生出这样下流的心思!” 先打杀了我罢 “我十叁四岁就倾慕你,想同你过一辈子。知道你定然不会应允,也不想让你被世人编排,只想着以后能接你出去,守着你不娶便罢了。” 王崇刚言语就被陆希娘直起身子拍了下:“说得什么胡话!” 她果真是个不会养孩子的,连哥儿心思都没瞧出来,那时他在太学念书,每每休旬假都回来给她念几页话本子。她以为哥儿一片孝心,知他须得升入内舍才能参加省试,不想耽误他念书,常规劝他不用这般。 如今细想来却是诸多不妥,寻常母子到了这个年岁早要避开,初一十五请安便罢了,哪用得着像崇哥儿这样。 许是崇哥儿自小身边妇人就她、兰平还有两叁个洒扫的婆子,而他对自己更依赖些,这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早知道如此,她该在他十叁岁头次泄精时就给他寻个通房丫鬟也好些。 陆希娘力道极轻,拍了便要松手,谁曾想让王崇攫住手腕,他揽着她往自己胸前按,低头道:“你纵然打死我,我也还是这话,那时当真这样想的。知道你我守着这身份决无半分可能,只盼着能守着你安稳度日,年岁大了抱养个孩子续上香火便是。” 她挣扎了几下,王崇又道:“可你抛下我自己先走,我得到讣告从项城回府,只得了你一封绝笔信。上头说你思念亡夫,让我娶妻生子……” 那时要不是她留下盼他“夫妻和睦、子孙满堂”的话,他还不知会如何。 她悲恸不已摇摇头只顾着哭泣,连话都说不出口。 王崇却抬了她的头迫使她看向他,他眸里通红瞧得陆希娘隐隐生出不忍,他另只手扣着她腰肢,不管不顾俯身亲了去。 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抱着她起身让她躺到一旁桌案上。 “崇哥儿。”她唤他,还没爬起身又让他按了下去,“我当真动怒了。” 王崇道:“回头我自会去跪着,我从来都不喜陆月香,偏偏婚后厌恶不起来。那日你告诉我许多隐秘,其实我心中早有疑惑,得知后只有欢喜的份。原不想逼你,你时常端着母亲的架子,却早忘记你如今身份。你熟知叁纲五常,更该当我是你夫婿爱之。现今你我何事没有做过,再讲那些有何用。” 他站在她跟前脱了自己衣物,又去剥她的。刚才春兰怕她仍在病中体寒,特意让人送了银骨炭来,这会儿屋内倒不冷。 陆希娘不想由着他,死命挣扎起来,哐啷一声倒把画缸给摔碎。王崇怕伤着她,拿了两人的衣物将她四肢绑了在桌上。 这张黄花梨桌还是王植生前用过的,案台宽敞,她平展着身子在那儿还绰绰有余。 这姿势使得她身子敞开,双腿大张躺在那儿,叫她又羞又怒,涨红了脸流泪骂道:“你没大没小,往日便算了,还这般对我岂不是逼我去死。” 王崇一言不发站在案前,他肆无忌惮摸着她的脚看她道:“我就是不逼你,你肯丢了心思同我好好过日子罢?你不会的,你看你明知道先前身子没好透,又存心站在窗前吹风,可不是又想舍了我。” 她叫他说中了心思,歪过头贴着桌案默默掉泪。她这会儿方后知后觉,哥儿许是看出她有轻生之意,昨夜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当日若不是你给我留书,我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你若当真不想活,就先打杀了我罢,总归我不孝不耻该天打雷轰。” 纵然陆希娘重活了一世,论心眼远不如王崇,他这话让她听着如摘胆剜心般难受,别开眼道:“莫要将这浑话挂在嘴上,万一神明听了去岂不糟糕。” 陆希娘终究对他心软,舍不得他胡乱诅咒自己,她何曾盼着他死,打一下自己都要心痛半天。 王崇俯身舔了舔她柔软的唇,趁她不注意时舌尖钻进去,将她口中蜜津都卷走,啃得她舌尖发麻方松开:“那你我好好过日子成不,兰平我只将她关了起来,还有陆府那一家子,全看你的意思。希娘,我只有你了……你我现在可是正经夫妻……” 她待要骂他不分尊卑,这样赤条条说话不免没个底气。何况她知道的,王崇在这世上可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亲人。 妇人玉体横陈仰躺着,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做甚不好,偏偏要难为死我……” 妥协 “那你教教我如今该如何做。”王崇舔去她眼角泪,“你要与我和离还是要到庙里去?你当真这辈子都不愿再见我,看我茕茕孤立?总归我本就是天煞孤星,要不是当年你心善将我要到院中,只怕这条命早被磋磨没了。” 陆希娘哪里听得了这话,刚叫他吃进嘴里的水珠子瞬间又涌出来:“什么话,我不让你讲,你偏要来戳我心窝子。我费心费力将你养大,你如今也是王公贵人,便动辄将这些生死挂在嘴边!你放开我罢!” “你往日抄经,这佛书中都道因果报应,我方才想,你说这是不是合该你我的姻缘?” 她人已经死了,他要娶的是陆月香,谁曾想阴差阳错竟遂了他的意。 他这话里话外无处不在求她,搁在旁人也罢了。她向来心软,陆府取了她性命她都不曾做什么,只是想弄清自己母亲的死因。何况哥儿言辞恳切,她听着愈发心疼。 这孩子要是想割她的肉她都能豁出去,论起来她当初也有错,因为舍不得崇哥儿,她迟迟没告诉他。到现在怎么好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就像哥儿说的,两人诸事都做过,她还端守着甚? “我这性命都是偷来的,指不定哪日就让人收了走,你何苦如此……再说鬼神之事,你竟当真信了,却也不惧怕。”陆希娘道。 王崇看她这样就晓得她已然松动,他解开她身上束缚,托着她的背让她往桌沿挪了几分。下头几乎完全悬空,陆希娘没法子只得夹住他腰身,王崇捏了捏她乳尖说道:“你不晓得我多盼着你见我一面,可惜梦里你都不肯出现,我猜你怕是死后发现我的心思恼了我。” 陆希娘醒来已经到了陆月香的身子里,她当时要真有意识,就是做个孤魂野鬼也要呆在哥儿身边看他娶妻生子。她接了句话道:“我怎舍得。” 做母亲的如何都拗不过孩子。 但让她将王崇当作自己夫婿,她也做不到。 两人身子都光着,说了这么些话,王崇哪里忍得住,他长指在妇人腿缝轻戳着,只勾弄着外头阴唇。 “别,哥儿,再缓缓罢,让我想几日可好。”她攥着他胳膊道。 王崇哪里忍得住,他低头看她但觉口干舌燥道:“夫妻敦伦是天经地义,你也舒服的是不是,先前你埋起来的那玉势我挖出来了。” 陆希娘恨不得捂住耳朵。 “我记得你当时唬我说那是镇宅的?那物可不及我,我保准伺候得你舒坦。”他轻笑声,忽地蹲下身去。 只见桌案上陆希娘大敞着腿搭在王崇肩处,他埋头蹲跪在她腿心,啃咬着她那块地儿。吃得她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王崇又趁机将舌头塞进几分,四处搅弄内壁。 软嫩的媚肉被他蹂躏数遍,她阖着眼,也不知是不是让他刺激狠了,竟发出一声呻吟,然而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很快咬住唇。 男人嘴里含着肉花抬头看到她隐忍的神色,刚吃过下面阴户的唇又来亲她,直亲得她松开牙齿:“我还没怎么弄都湿了,你莫要难为情,屋子里又没旁人。” 养大的孩子是个变态 就因为在他跟前她才觉得无法接受,动了欲念本就不该,偏偏她根本挡不住。 明明九月两人成亲那会儿哥儿只会横冲直撞,弄得她下面几乎天天都疼,这才多久,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陆希娘红了脸已不晓得如何教育这个孩子,总归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却油盐不进。她扭头看向被她摔到地上的画缸,瓷片碎了一地,里头几副画卷散在一旁。 “你仔细些,别踩到瓷片。”她来不及多想,话已说了出来。 王崇闻言一怔两眼晶亮地望着她,他舔她的脸,咬着她的鼻尖低喃:“你终究还是心疼我的是不是?” 她哪次不是这样,见到他受伤比落在自己身上还难过。 陆希娘抿着唇,王崇捧着她的屁股,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腿架到肩处。他腹部下方狰狞的茎物戳抵着阴户,妇人穴内湿润汁水不断往外渗。 她也早就适应了他,王崇没费几分力气,缩臀挺腰往前一撞直接贯穿了她,硕大阳具将她身子堵住。 “唔……”她仰着头闷哼,“我如何不疼你……” “那你再疼疼我,你看这儿咬得我动都动不了,你太紧张了,让我再往里头弄弄。”他手在阴唇外头轻扯了扯。 她只能当作听不见他这些荒淫的话,王崇干脆抱着她站起身,陆希娘下意识勾着他的脖颈怕摔了。 陆希娘整个人都让他搂着,腿心含坐着男人巨根。他入得极深,肿胀坚硬的阳具捅到宫颈口,似乎能将她肚子给戳穿。 他抱着她赤脚在书房里走了两步,陆希娘被顶得叫出声来:“……别弄,太深了。” “哪里深?”他抚着她的背,故意使坏往穴里捅,直弄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嗯?你再唤我声崇哥儿。” 陆希娘压根不想承认,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是个变态。两人这样的姿势,性物黏在一起,她哪里唤得出口。 她别开眼:“唔……啊……莫乱走扎伤了脚……莫顶了……” 王崇揉着她的屁股,贴着她的面颊轻蹭,那话狠狠往她穴里送:“你不知道以前我坐在这屋里幻想过多少回。” 将她压在身下肏得汁水涟涟,看她媚眼迷离喊他的名。王崇记得他头回弄脏了亵裤就是夜里睡觉梦见了她。就在院内那棵海棠树下,他坐在石凳上抱着她,她衣服都脱光挺着胸给他喂奶。 那时他都已十叁岁,自然不会因为贪恋乳汁才梦到这些,他发现他自己愈发爱黏着她。 王崇低下头去看她,她附身在这具身体里,在她没有承认之前,他潜意识里其实已经认出了她。 他又将陆希娘压在桌案上,冰冷的木桌刺激得她哆嗦了下,王崇眸里情欲浓得要溢出来。 那儿生生让他给撑开,内壁卷裹挤压着阴茎,王崇往后撤出几分,又迫不及待往前挺去。来回反复,险些撞得她喘不过气。 “崇……”这重重的力道使得她弓起身,无意识唤了他声,“你轻点儿,要让你给弄坏了。” 王崇让她唤得身下一紧,要不是他自制力还算可以,当下就要泄出精。 “不会坏的,听说孩子都是要从这儿出来。”他吻着她的青丝,身子紧绷了硕物插入拔出,“我幼时觉得母亲极其糟糕……有段日子也想为何我偏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不过再大些不免又觉得万幸……” 破罐子破摔 她要真生了他,他就是再罔顾人伦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希娘仰着头说道:“我从来都当你亲……” 此刻听着这话,王崇阖眼屏住了呼吸,掐着她的大腿猛地再次冲进去:“我可不是,你不若自己生个养大。” 书房里头说话的声音听不见,却偶尔一两句妇人极低的呻吟传到外头。婆子们和春兰自然晓得怎么回事,春兰托大让两个婆子推出去。原先那个要告状的刘婆子资历老,又觉得自己是国公爷一派,嘴里不干不净嘀咕道:“这规矩是变了,谁都能使唤我们做事。” 另个婆子忙拉了她往外走,满脸笑容道:“姑娘,休听她这张嘴混说,我们去烧水,你有事嘱咐一声便罢。” 两人出了门她瞬时骂道:“你自己作死也莫拉着我,以往这院里主子在时你我不过在外院洒扫,连主子身边都近不得。国公爷看着这分情谊留我们守院,就是常有赏赐,这情谊也不是给你我的,你但凡还想留在府里安生过日子,赶紧缝了你这张嘴。” 刘婆子听了跺脚道:“我偏不服这个理,你知道什么,那时候我可是亲眼见得夫人和大老爷躲在假山后头亲嘴儿。” “我可半句话都没听到……你个天杀的是要害了我!”婆子站得离她远了些,扭头走了。 房里头王崇硕物一直塞在陆希娘身子里,一次次往她里头挤。甬道里又滑又湿,本来龟头已戳到底了,偏他完全不知满足,从旁边瞧去倒像将她小腹顶出个包。 陆希娘泪眼朦胧让他肏弄得迷迷糊糊,大腿根部疼得很,两人那地方就没分开过:“唔……啊……够了……” 王崇掐着她的腰肢往后撤了几分,只剩圆润的阳具顶端埋在屄内。妇人昏沉呻吟着,穴内硬物突然没了,她说不出这股怪异心痒的感觉,皱眉哼了声。 她难受得狠,脑子里勉强维持着一丝理智歪头瞧他。 王崇身子不动,她着实忍不住了,偷偷挪了下屁股试图往肉棍子上套。这动作恰好落入王崇眼中,他如同发疯了般,硬铁似的紫黑色阴茎在嫩肉间捣进捣出。 她双腿没了力气,任由他一会儿架在肩处,一会又缠在腰后,甚至抱着她白软的屁股来回在屋内走动。 花穴也不知道让他插了多久,内里嫣红被迫外翻,甬道中不断往外渗出白色的粘稠。王崇从她嫩屄中退出来,悬在腿间的肉棒同样沾满了稠液。 他将她抱坐在桌案上,取了她自己的衣裳裹着她。倒是没管花瓶,走过去将里头几幅卷轴画拾起来,又推着屏风过来挡住她的身子。 “你等会儿,我去让人送汤进来。”王崇道。 陆希娘也是破罐子破摔,两人在里头这么久,外头定然猜出发生什么,脸一早就没了。 王崇出去片刻,去而复返绕过屏风,地上碎瓷片已让陆希娘捡了堆在一处。她此刻手中正拿着幅画,身上披了件外衣坐在檀木椅中,听到动静扭头往他这儿看来。 惩罚 原来陆希娘心里一直惦记着地上东西,这样子又不好让人来收拾,自己稍稍捡了捡,哪晓得一幅画散开,里面却是她的小像。 再看旁的几幅,画中人都是她。或立在树下赏花,或坐在窗边抄经,或在花丛中赏月吃酒。 画中妇人容貌熟悉却又陌生,陆希娘见了不免怅然。 王崇瞧她平静的神色以为她要动怒,谁道她不久竟又将画收起搁在桌案角落,赞了句:“哥儿画技倒是不错。” 她自己都要忘了原本的样貌。 王崇闻言笑嘻嘻迎上前去,也不忌讳跟她说:“那时候想你想得紧,私下画过不少。我刚才出去瞧了,雪一直未停,这会儿再回去临晖院也不便,我让人备下水,不若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院里如何?” “也好。”陆希娘思忖半天道,王崇尚未开口她又说,“让人将你往日屋子拾掇出来,我夜里住过去。你今晚莫睡了,回头在外间跪着抄经便是。” 王崇听她这么说,却没说一句不肯的话,应了声好。 晚些时候陆希娘让春兰伺候着服药后躺下,原本王崇要给她洗澡叫她给赶走。她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如何都提不了精神,隐隐起了轻生之意。如今明明事情变得更糟,她心中却像落下块大石。 总归哥儿到底还是向着她的。 她头一回什么都没想,就这样安稳地睡去。 不晓得睡了多久,陆希娘迷迷糊糊起夜,才发觉这屋子有些陌生,很快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开门掀帘出去,看到王崇规规矩矩跪在外头矮榻边,手撑着小几抄写经文,榻上已摆了一摞。 “几时了?”陆希娘问。 王崇许是太过专注,一时都没察觉她人出来,听到声音愣了瞬扭头看去道:“快丑时,你怎么起了?” 她抿唇站在不远处心想崇哥儿年后都二十有六,到底不是当年在她身边未及冠的少年,她动辄罚他着实不大妥当。再论说起来,他明日还要上值,到时候再误了官家的事可是她的罪过。 “莫抄了,歇着吧。”陆希娘打了个哈欠说道。 她转身进去屋子上床,没曾想王崇人就跟在她身后,也不问过她径直脱掉衣裳,钻进她的被子往外头一躺:“头不知怎的有些晕。” 陆希娘借着灯光见他眉头紧皱阖着眼,眼下乌青明显,分明就是熬了半宿辛劳过度。她到底有些不舍没有出声撵他,隔了片刻又问:“还晕不晕?” 他往她那处靠了靠低“嗯”声。 她轻叹口气伸手帮他揉捏起来:“若还是难受得狠便召大夫过来,莫要强忍着。” 王崇将她手裹着塞到被子里,展臂揽住她入怀道:“没事的,你睡吧,要是夜里渴了喊我给你奉茶就是。” 陆希娘刚想说没有这样的道理,但转而一想现在妻不妻,娘不娘的,稀里糊涂哪还管得了那些。 —————————————————————————————————— 宝子们晚安哦~ 告密 她教王崇哄了两句便阖眼再次睡去。 王崇次日离去得早,临走前特意嘱咐春兰莫要惊扰了她,看陆希娘身子倒比前一日好许多,等醒来再吃了药不迟。 他人刚往外边走了两步,忽见得树后头蹿出个婆子来,婆子连王崇的身都没近就让周兴推倒:“哪里的婆子半点规矩都不懂。” 刘婆子忍着疼爬起来,忙磕头求饶道:“奴婢有事要说与国公爷听,这才不得已坏了规矩上前,还望国公爷恕罪。” 王崇认出这人是守在院里的婆子,当年伺候的她的除兰平外,都让他安排妥当。他顾念着往日情谊,于是问道:“起身罢,有甚事?” 婆子却壮着胆子教他屏退左右,她自比忠仆不能叫国公爷吃了这个哑巴亏,道:“奴婢这事极其紧要,只好教国公爷您一人知晓。” 王崇闻言拧眉示意周兴退到一旁,道:“说罢。” 婆子又跪下,添油加醋将几年前的事说了:“奴婢当时看得真真的,夫人才出了这院子哩,就教大老爷拉到那假山后头亲……” 她话还未说完,王崇一脚踢到她胸口,生生将婆子踹得呕出口血来。王崇喊了周兴来:“将她嘴堵了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他这话里堵嘴可是让周兴毒哑的意思,周兴不知这婆子哪里惹了国公爷,怔了下应是。 那边婆子浑然不知,仍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喊冤:“奴婢可是没撒谎,您若不信请夫人过来……” “你这婆子不知趣,夫人也是你喊的?”周兴上前骂道,“好大的胆子。” 婆子让周兴拖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冤枉得很,国公爷自己做了乌龟也不信她的话。其实就算陆希娘没到这身子里,王崇同样会罚她,她既早知这事却不早早禀了主子听,可见是个不忠的。 王崇不再理会婆子的惨叫径自走开,心中却想的另外一件事。上次罗氏过来,说知道陆月香不喜自己,又道主意冒险得很。他那时完全不明白,此时隐约琢磨出来几分,又觉自己这念头过于荒诞。 陆希娘起得晚,日头正盛外头雪融化了不少,春兰和春杏两个搀扶着她回临晖院。她刚坐下没多久,那边石嬷嬷已拿着名册和钥匙过来,说是国公爷一早吩咐过。 他倒是完全不再掩饰,陆希娘暗自喟叹口气,令身旁春兰收起。 说出去旁人怕是都不信,她前世好歹也是伯府嫡长女却偏偏不会管家,没人教过她。后来她嫁给王植,二房依靠着大房过日子,月例银不会短缺,她只将院里几个下人打点妥当就行。 “夫人,再两日要往魏原郡王府去,虽说老夫人那儿自会让人备着咱府上的礼,但您是舅母,也要出礼才是。国公爷说库房里许是有长命锁一类的物件,您若有空去那边取出来。” 陆希娘颔首令她退下,随意了翻了几眼名册,院里不过就这些人,中馈还是秦氏那边掌着。 没有从一而终的道理 听说姝姐儿那儿又添了个小郎君,姝姐儿比她小七岁,她刚嫁给王植那会儿,秦氏还时常让姝姐儿到她院中跟着她学女工。只不过后来她关了门孀居,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秦氏便不再教她过来。 偶尔家宴上见得几面,姝姐儿十叁四岁的时候,秦氏让姝姐儿帮着管府里中馈,做事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她那个院里惯来没什么油水,嫁妆也不丰厚,但那时府中却没克扣过她一回月例,她过得很是滋润。只等她大伯去世,府中秦氏说了算,她日子才愈发艰难起来。不过她本就消耗不多,唯独爱吃酒,院里那一片桂花林也足够了。 陆希娘记着王姝的好,在王崇私库里挑了块镶着白玉的金锁出来,再让春兰拿锦盒装好收起来。 王崇如今让人将临晖院围得铁桶似的,表面瞧不出,但陆希娘平日里吃食除了贴身的丫鬟几乎不假他人之手。外院洒扫的粗使婆子底细都叫他摸得清清楚楚,稍有疑虑就早早打发出去。 陆希娘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她不大喜欢人在身边伺候,大多数时候都一人在屋里看话本子或是做荷囊。到了晚膳时候,王崇没回来,陆希娘正要打发人去问问,王崇便提前让周兴回来告知她声。 “夫人,国公爷说今日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回来,让您莫等他。” 陆希娘点头,又问道:“他可吃过了?” “奴才回来时还没。”周兴想国公爷有事要办,恐压根顾不上用膳。 春兰和春杏两个丫头站在陆希娘身边,心叹这风水果真轮着转。不久前国公爷大发雷霆将夫人拖了走,这才短短十几日,国公爷晚些时候回府都要派人跟夫人知会一声,老夫人那儿怕是都没这待遇。 等周兴退下后,陆希娘吃了些豆粥,又让春杏跑过去嘱咐厨下将饭菜温着。 她进屋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看话本子,饭前翻看了几页正瞧到精彩的地方舍不得丢,春兰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王崇从外头打帘进屋,春兰见了忙万福道:“国公爷。” “出去罢。”王崇颔首,径自从她手中接过檀木梳帮陆希娘整理起来。 春兰看到不免又是一惊,她到底还算稳重,面上没露出任何慌张神色,默默低头退了出去。 王崇帮她梳着发,又探头去看她手上的话本,陆希娘开口问他:“柳娘子最后如何了?” 这本就是王崇先前看过的:“自然是与那个石虚和尚一处了。” 陆希娘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她丈夫洗心革面,她会原谅他再回蔡府去,不想倒是决绝。” “昭慈后二嫁生下高祖,哪有什么需得从一而终的道理。”王崇道。 陆希娘淡淡瞥他眼:“你不用故意说这些话来哄我,我心中分明。” 王崇便不再说,转而又道:“我今日去寻了兰平。” —————————————————————————————— 宝子们晚安哒~ 死因 陆希娘听到兰平的名字骤然变了脸色,良久喟叹口气道:“罢了,她年岁也不小,受了磋磨怕是也不得长寿,你放了她由她自生自灭去。” “我今日放了她,明日就有人取她性命。” “陆希娘已经死了,我不愿再与他们计较,也不是愚善无知,只我终究流着他一半血液,如今又占了侄女儿的身子,可不正是因果循环。”陆希娘道,“兰平是死是活都有她的造化,你送她到城外,给她寻个妥帖的地儿安置了就是。”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 王崇俯身在她发间亲了亲,道:“你既这样想我放了她就是,不过我今日去找她却是为了别的事。先前韩大夫给你摸脉说你体内有毒,你能到这身上,陆月香定然叫人害死了。那人与陆月香的纠葛我不想管,可如今你占着身子,总得小心才是。” “可是有眉目了?”陆希娘其实私下也想过。 王崇点头:“我去查过,大婚当日两个喜娘当夜却死了个,听说是从木梯上摔下来。家中人操办完丧事,殡后就下葬,倒没人起疑心。只是我教人将她开棺验尸,发现她死得蹊跷。她头骨断裂却没出现血晕、血荫等伤痕,由此可见她是死后让人推下,真正死因却是中毒。” “谁要害她?”总不该是陆府的人,陆希娘这话说完忽地一怔,能在国公爷大婚之日买通喜娘又不着痕迹伪装死因,只能是这国公府中的。 而府中秦氏做主,其他几个老姨娘都不过仰人鼻息度日,除了秦氏,陆希娘当真想不到旁人。 王崇看她脸色便知道她已猜出几分。 陆希娘站起身走到榻前坐下吃了口茶,王崇紧贴着她坐了,低头就着她的茶盏呷了呷,说道:“秦氏那人自王峤发病后就愈发疯癫,她当初让我娶她侄女,我执意不肯,陆月香又与王峤有私情,许是因此起了杀心也不一定。” “你方才说找兰平有事,什么事?”陆希娘怔愣片刻问他。 王崇敲了敲桌沿沉默不语,秦氏为何要杀陆月香他其实半点都不在意,他只管护好了她就是。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死,陆府为何要杀她,他心中隐约有了轮廓,只是这理由却让他心觉荒谬又可悲。 他抬头看她勉强笑笑:“不敢瞒着你,她为奴叁十载却做出戕害主子的事,我哪能轻饶了她,不折磨一番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显就是扯谎。 陆希娘也不揭破王崇,知道他如今虚与委蛇的本事见长,狐疑瞥了他眼便扯开话叹息道:“其实我当时也不是半点都没察觉,月娘那日跟我说要去秦氏院里请安,没多久慌慌张张回来,下午就要回去。我觉得奇怪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弄得极为爽利 “府中可曾发生别的事?” 陆希娘摇头:“该是没有,不过便有我也不是不知道的,你知道咱那个院子偏得很,等闲都不会有人过去。” 想想又道:“要说有只一件,那日姝姐儿来了府上,还让婆子给我送了盒点心,不过这……” 王崇搁下茶盏道:“你莫想了,这事要知道不难,总归陆……他们那一大家子还活着,陆月香她母亲罗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稍稍恫吓几句什么都招了。” 陆希娘晓得劝不住他,看他许久,末了轻声叮嘱了句:莫要弄出人命来。” “这是自然。”王崇站起身就往里间去,“你洗过了?我也梳洗睡罢。” “可在外头吃过?厨下还给你留着饭。”陆希娘忙追过去,“这水我刚用过,我喊婆子进来换汤。” “吃了饼子。无妨,我用着就是。”王崇手往浴桶里摸了摸,“还热着。” 他径自脱去衣物,陆希娘见状扭身就出去了。 她没上床,半倚在榻间翻着话本,瞧了几页忽听得王崇的声音:“……夫人……你往里头来。” 陆希娘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唤的自己,本不想理会,又怕他真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走了进去。王崇整个人坐在浴桶里,这浴桶大的很,再塞下两人都绰绰有余。 他看到陆希娘笑着将手中浴巾递给她:“后背够不着,烦你帮我擦洗下罢。” 男人浑身赤裸埋在水中,陆希娘站着将水下情形瞧得分明,黝黑的那话儿似乎渐渐昂起身,她别开眼道:“我喊丫鬟进来伺候你。” 王崇却扯住她袖子,“又不是没给我洗过。” 他那时才多大点,闹着不肯碰水,身边丫鬟婆子哪个都不能近他身,陆希娘没法子只得哄着他亲自给他洗澡。 “休胡说。”陆希娘骂了句,到底从他手里接过浴巾,又怕他头发湿漉漉着了凉,拿沐巾先帮他裹好头发。 王崇诓她而已,哪里舍得她动手,她刚擦了两下,男人突然从浴桶里站起身,她避之不及被溅了一身水。还没说话,他已跨出浴桶大剌剌光着身走到她跟前,打横抱起她:“我就晓得,你向来最疼我的。” 陆希娘养了他十几年不清楚哥儿性子这样乖张,气得在他肩处拍了下:“我衣裳都湿了,尽捉弄我。” 他却咬着她耳垂低语:“反正都要脱的,有甚关系。” 王崇抱着她上床,两人衣物都褪去,他压在她身上吃着她的嘴儿,嘴里不干不净道:“原想在里头弄的,不过水有些凉了,怕你再沾了病气。回头让丫鬟抬了香汤,试试如何?” 陆希娘身子软得不像话,任由他嗦着自己口中蜜津。她拿王崇没办法,对他有求必应几乎是她骨子里本能,再不济,他做小伏低讨好她,她对他毫无招架之力。何况,这事儿弄着她并不难受,反而十分畅快。 她猛然察觉到,自己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贪恋起哥儿带给她的欢愉。 这种想法教她觉得万般不能接受,她不愿承认,跟崇哥儿在一处无论身心都是极为爽利的。哥儿不会害她,在他身边只管安心度日,闲来吃茶喝酒做女红,哥儿昨儿白天还说要带她去瓦肆看杂戏。 她偏头悄悄红了眼,却很快让王崇注意到,男人抬起头舔她的眼囫囵道:“怎了,可是我刚咬奶子力气大了点,咬疼了?” 陆希娘捂住他的嘴:“你怎的尽说些这话。” 王崇在她手心亲了亲笑道:“你莫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就是你现在托生在外头乞丐婆子身上,我也定然好生伺候了。” 就你我过日子 陆希娘听着他这没羞没臊言语忍不住骂:“我总归是拿你没法子了,教你的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哪时不听你的话,你让我去跪我铁定照办,只这会儿在床上却不能。”王崇咬她的唇,握着她的手往下头摸去,让她攥着硬挺火热的阴茎,“它想你得很,你疼疼我。” 那话儿又粗又长,陆希娘根本不能全握住。她脸有些红要松开手,王崇却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塞到她另只手中。 冰冰凉凉的触感吓了她一跳,她举起瞧了瞧,才发现这物什眼熟得很,可不正是她当年埋在树下的玉势。王崇何时藏在枕下,白日里丫鬟收拾床铺也不晓得看到了没有。 “是不是我伺候得更好些?”王崇哑着嗓子道,“比它粗,比它热,还不用你动手,嗯?” 陆希娘随手将玉势扔了出去,玉势滚下床落在木踏板上,倒是没碎。 王崇低笑撑起身子,胯间粗黑骇人的阳具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皮肤并不算太黑,这东西却生得丑陋黝黑,上面凹凸不平布满青筋,只最上头龟首颜色稍淡。 “你吃吃它。”王崇盯着她,“我洗净了不脏的。” 上次在马车上他就让她嗦过两口,被她骂了句荒唐。这会儿的心境却和那时不大一样,他总盼着她能彻底抛下那点子羞耻心同他好好过日子。 陆希娘还没反应过来,王崇已挺腰将凶物直接喂到她嘴里,她被迫仰着头嘴张到最大。又怕牙齿磕碰了他,毕竟是他的命根子。 她抓着他手臂阖上眼,嘴里含着他胯下阳物,王崇低头看她,狰狞的肉棒险些熬不住,顷刻就要在她唇齿间释放。 她不大懂,王崇也生涩得很,见她蹙眉像是喘不过起来没等她开口便自己退出:“是不是这姿势不大好,下回换个地儿。” “纵欲伤身的道理你应当明白,你年岁尚轻当要节制才好。”她低咳几声劝他道。 “我又不要别的妇人。”王崇重新覆住她,扯开她两条白嫩的腿儿,全身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 翘挺紧绷的屁股忽猛地往前一送,茎首瞬间没入嫩肉里。陆希娘没忍住刺激呻吟了声,她这会儿只细长的双腿露在外头,其余部分都让他盖得严实。 王崇捅进去却停留了片刻,他低低道:“就你我这样不成吗?如今你让我丢了你再另娶我做不到,纳妾更是不能。你真想青灯古佛我便去陪你,只我这六根不净,别怨我夜里摸到你床上,非弄得你破戒不可。” 陆希娘懒得再骂他了,骂多了他在床上也不曾听过半句,只两人在一处,他就扯着自己弄这档子事。 屋里炭火足,王崇贴着她的面颊,陆希娘浑身燥热,甬道里媚肉不断抽搐绞着他的东西。她只觉难受得厉害,这样插在里头又不动作让人难受。 她扭腰闷哼了声,许是脑子不大清醒,闭眼低声道:“要弄就快些,时候不早了,还睡不睡,你明早还要上值。” 王崇一听这话顿喜,腰沉下又往她穴里挤进几分:“你同意了?” 养哥儿还是有些用的 她仰面躺在他身下,青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她其实早适应了他的身子,王崇都没怎么弄,她因为太过激动,下面早湿了。 双腿张开环在男人腰侧,腿缝间娇弱的蚌肉死死含着他,陆希娘不舒服,其实王崇自己也难受得厉害。这样不温不火的戳弄太考验他的自控力,可他偏偏要逼她。 陆希娘眼圈泛红,被他逼得没法说:“崇哥儿,我就是再没羞耻一时也不能当你是我丈夫。可是话说回来,这世上我除了你再没挂念,我离不了你,休要再问我这话。” 虽不是王崇想听的,但已足够让他称心,王崇亲吻她道:“是我不好,只你莫要再丢下我了。” 她闻言微怔,愣愣看他半晌,抬手拨开他额间鬓发喟叹道:“不会。” 她要真舍得,何必等到今日,就因左右为难放心不下他才到今日这境地。 王崇得了她的保证哪还再有心思纠结,下身那话硬得似铁,软嫩内壁裹挟着粗物不时抽搐蠕动。 他单手扣着她的肩,一声不吭往外撤出几分又猛地往她身体里撞去。力道大得陆希娘忍不住挺胸,幸而她足够湿润,倒没觉得多疼。 她这姿势倒像是主动给他喂奶,男人瞧见心急地低头去咬她胸,埋着头去尝她的奶子,像指望着能从乳尖吸吮出奶水来。 “唔,别咬了。”陆希娘不懂他的癖好,这里和下头一样,几乎每天都要让他折腾好会儿。 此刻王崇满心欢喜,他从妇人胸前挪开,下身不断蹭着穴肉往里头挤:“那以后有奶了给我嗦两回。” “唔。”陆希娘意识紊乱应了声,糊里糊涂就让他带歪。她不想让他叼着奶,甚至弓起身递到他嘴边。 她完全忘了,得生孩子才有奶。 王崇听了她的话愈发张狂,狠狠往她穴里戳,次次都压着她的小腹戳到底端宫颈口才罢休,恨不得当下就弄个孩子出来。 其实自从知道她还魂以来,王崇一直动着想要个孩子的心思,多半想着套牢她,让她再也走不了。 这会儿床笫之间情事归情事,较真说来,他却没想到旁的。当年她要还活着,他想接她出府自立,不就打着孤身不娶,最多等以后抱养个孩子的算盘。 陆希娘攀着他,被他刺激得不断哆嗦,双腿绷紧了直打颤:“慢点儿,哥儿你缓缓……” 王崇哪里停得下来,他在两人交媾处摸了把笑道:“你挟得这样牢,又湿成这样让我怎么忍得住。” 他像是不知道疲倦,接连在她身上冲撞,巨大的男根凶狠地在穴内进出,大刀阔斧往里插。 男人动作愈发激烈,肉棒被嫩肉摩擦着,王崇恨不能完全埋到她身体里,将她塞得满满当当。他没轻没重地肏着妇人,肏得她最后连话都说不出。 直到那话儿忽猛地痉挛,不多久喷出粘稠的浊液径直灌到她穴心。 王崇这才停下,堵着洞口片刻从她身体里抽出,翻身躺在妇人身边,伸手搂了无知无觉的她,亲她的额:“我给你洗洗好不。” 陆希娘神智不怎么清醒,听到他的话迷糊点头,想着养了哥儿还是有点用的。以前她同王植敦伦后,哪次不是她费心将两人收拾干净。 拿捏 冬月十六那日,陆希娘跟着秦氏出门去魏原郡王府。秦氏单独坐了前头马车,王崇嘱咐春兰、春杏两人寸步不离守着陆希娘,连车夫都是他身边的人。 枉费她活了两世,除去国公府和仁平伯府,她几乎哪里都没去过。陆希娘在马车上还担忧今天会碰到陆月香往日交好,等人到郡王府,才发觉是她多虑。 她站在秦氏身侧,看坐在堂中的女眷都是皇亲国戚,甚至连徐国公主都来了府上。不是陆希娘妄自菲薄,单凭着仁平伯府娘子的身份,这些人怕是连瞧都不会瞧一眼。 小郎君今日满月,府里特意请徐国公主帮忙“洗儿”,原本这事该由舅母帮着做。王姝如今还没完全出月子,却在两人刚来时特意向陆希娘解释:“月娘,这徐国公主与世子她母亲是闺中密友,前头哥儿姐儿的‘洗儿会’都是请她的,如今越过倒是不好。” “长姐莫要搁在心上,这也是哥儿的福气。”陆希娘笑笑道。 姑嫂在这儿说着话,秦氏端看自己女儿,心说还是姝娘面面俱全。让这陆月香给自己小外孙洗浴,她第一个便不同意,如今抬了徐国公主出来,就是王崇也不好说驳了面子。 “好了姝娘你歇着罢,外头银盆也该准备好,我同月娘出去添添盆。”秦氏开口。 走了两步又说道:“你同二郎年岁也不小,尤其二郎至今午后,哪日我到地下都没法跟王家先祖交代,你也该规劝才是。” 陆希娘低眉顺眼应下她的话,那边小郎君泡在香汤内,围观众人往汤内撒钱,她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儿暗自喟叹口气。 洗儿仪式罢,秦氏要与王姝说些体己话,陆希娘自己先寻了个理由避开,王姝端看她的背影对秦氏道:“我瞧着这月娘倒不同往日?” “无非惺惺作态罢了,那日我与你舅母说了,年后让妗娘来府中陪我住些日子。妗娘那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我还真舍不得。”秦氏说道。 王姝知道秦妗是她二舅母的幼女,母亲一直打着让秦妗嫁到国公府中的算盘,然而这事她心中却另有计较。 “二舅母惯来疼爱妗娘,也舍得?” 秦氏看了眼女儿:“我是她嫡亲的姑母,难道还能害她不成?只不过王崇如今护得紧,我倒是投鼠忌器。” 王姝听了母亲的话,思忖半晌道:“可不是二郎晓得了先前的事,您切莫小心,二郎如今颇得官家器重,惹恼了他对我们都不好。我看您还是回了舅母,让妗娘议亲嫁人去罢。在他袭爵的事上您毕竟于二郎有恩,我看月娘至今未有孕,您给二郎添几门贵妾便是。” 论说起这个秦氏讥笑道:“我哪里插得了手,我看他拿我当仇人,先前送了个通房丫头人都不收。” “竟如此。”王姝说道,一时也不知王崇究竟什么想法。 王姝倒是不免高看陆月香几分,往日都当她蠢笨不堪,不曾想却有几分手段能将二郎笼络住,单看她今日在府上这番举止做派却让人生不出厌恶。 只得劝道:“母亲,我看二郎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曾在别处亏待了你和大郎,和世子也有往来。你诚心待他,他总会搁在心上。再说这陆月香,我看她心思颇重,只二郎也不是吃素的,你冷眼看着就是。” 七窍玲珑心 秦氏也不知将她话听进去没有,她向来依仗这女儿,在家时就知道她这大娘出息。她轻叹声:“你若是个男子,我又何苦计较操心这些,大郎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姝听了一怔,宽慰秦氏道:“如今也算好的,论到底二郎虽不是您亲生,却是我跟大郎的亲兄弟。当初您要从旁支过继我便觉得不可,以后人便是袭爵待你我不过面上过得去,得利的不还是他原来那家子。” “理是这个理,说起来他王崇还得感激你才是,要不是姝娘你提起,我哪里还记得这个人,每月给点银子打发就是。可不是巧,他那嗣母又去了,不然我还真一时下不定主意。” “我也是为了咱们好。” “罢了,不说这个,你如今还在月子里当要注意身子,你年岁不小,这又生下小郎可把我担忧得吃睡不好。还有世子那儿,我方才见他身边伺候的丫鬟在你面前还算乖巧,好歹能宽心些。” 王姝扶了扶抹额笑说:“不过伺候人的玩意,她一家老小卖身契世子都交给我,哪里值得我放在心上,何况世子也不常去她屋内。” “那就好了,女婿毕竟是个知冷热的,你上头又没有婆母,府中俱是你做主。”秦氏道,“我这心思都在你和大郎身上。” 王姝闻言忽说起一事:“以后国公府中中馈还是要给二郎他媳妇,无论是不是……如今这位,您态度总得摆出来,让她帮着管些差事。” 秦氏皱眉道:“我还没死呢,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 王姝知道她的,却不好说母亲的不是。秦氏当时嫁入国公府也是阴差阳错。她本是家中次女,谁想上头议了亲的长姐过世,两家祖上定的亲事不好改,便叫她嫁了进来。 但凡有点规矩的人家都对长女教导格外重视,当宗妇养着,待次女就偏宠许多,秦氏耳根子软做事又偏激。 “不为别的,只教二郎知道。”王姝道,“母亲你听我的便是。” “让我再细想想。”秦氏到底松动几分,“我也该回去了,外头天色不早,你这孩子就是思虑过多,安心养着罢。” 王姝在秦氏跟前说话极有分量,话说出来没多久,秦氏想了一路。她如今待王崇心情复杂,盼着他好也盼着他不好,但到底一条船上的人,不好将王崇得罪狠了。 自从陆希娘进府,她与王崇便不怎么愉快,上次又因大郎的事生了嫌隙。还是姝娘想得周全,国公夫人这位置谁都行,重要的是王崇。她稍微缓和些,就算日后陆月香出了岔子,也不好往她身上扯。 秦氏回府后就喊了陆希娘来,将府中膳食开支交给她来管理。 这日王崇公事繁忙,夜里回来见陆希娘没睡下,走过去看了眼账目册子,径自从她手中抽走笑道:“秦氏给你的?白日里瞧了就是,也不怕伤了眼。你要管得烦心,我让周兴寻人来帮你打理,无非吃穿用度都有定例的。” “你说……她怎么突然让我来管这个?”陆希娘不解。 王崇笑了笑:“我那个长姐打小七窍玲珑心。” 夫妻夜话 陆希娘到底不如王崇善察人心,秦氏若真心想放权,早该大婚第二日就让她帮着打理府中上下事宜。可秦氏没有,这时候来说摆明了跟王姝有关。 王姝也想让王崇记着她的好。 “姝姐儿是个好的,她往日还跟我学过几日女红。”陆希娘叹息道,她认识姝姐儿的时候,还压根不知道王崇呢。 她是二房正经主母,王崇是大房妾室生的庶子,连出现在她跟前的资格都没有,可想人生境遇有时候真说不清。 王崇见她这模样顺着她的话说了句:“她到底比王峤更肖似她父。” 那也是他的父亲,然而王崇却像是在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陆希娘一怔,到底没反驳他的话:“去洗了早些睡罢,时候不早。” “那你先去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男人说道,极其自然地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口,又将她拦腰抱起。 夫妻间这样亲昵举动陆希娘就是以前不习惯,这么些日子也让王崇磨得没了脾气,只僵着身子由他去。丫鬟婆子在场还好,两人私下在一处,纵然讲正经话他仍时不时来拉她的手,来亲她。 陆希娘身上来了癸水,王崇抱她上床自己去洗了。 不一时他换了寝衣走出来,掀帘站在床边问她:“肚子还疼不疼,我让丫鬟送汤婆子过来。” 昨夜她小腹不怎么舒服,还是王崇给她揉了大半夜,他这样贴己陆希娘不是毫无感觉,却忍不住训他:“休忘了自己要以大事为重,不能耽溺妇人身上。” 王崇笑道:“都说至亲莫过于夫妻,何况你我,待自己妻子好岂不是天经地义。” “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陆希娘闻言红了脸,没忍住拍了下他:“上床歇着罢,说的什么混话。往日你在太学我教你莫往朱雀门外跑,还不是听说那地方不好,没拘着你旁的,后来我也打算给你纳妾。而今我不过让你有些分寸……” 他说自己元阳给了她,倒要怪到她身上来。 陆希娘没见过王崇在外时的样子,一心觉得崇哥儿太过荒诞不经。王崇陪笑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只觉生动得很。 男人眸色渐深,碍着她身上不适不能做别的,单将她胸前和脸颊啃了个遍,吃得她嘴发疼,大概有些肿了。 直过去许久陆希娘气喘吁吁枕着王崇胳膊,王崇手覆在她小腹开口说道:“再两日等你月事过去让韩大夫来给你瞧瞧。” 她听了扭头看他,心忖两人成亲满打满算还不到叁个月,他就这样心急。以前她跟王植在一起,也不知是她的原因还是王植身子羸弱,一直未能有孕。 或者她注定命中无子,就像他,自己好容易将他养大又要唤别人母亲,再说她给他生孩子本来就是罔顾人伦。 她沉默着,王崇又道:“你遇到这样奇事,先前我倒忘记,韩大夫诊出你这身子曾中过毒,又说没有症状应该无碍。我到底不放心,想让他再替你诊诊,只当安心罢了,你有没有哪里不适?” 陆希娘摇摇头:“这样鬼神之事哪里能说得清,生死都有定数,我看也不要麻烦韩大夫。” 王崇绕着她的发把玩,忽手上一僵:“你上次说不会丢下我也是唬我的?” 陆希娘瞅了他眼:“又说胡话。” 王崇心满意足搂紧她:“还有一件事,罗氏二十那日要去黄龙寺给你立个牌位。” “你要做什么?”陆希娘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及。 认亲戚 王崇低头看她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知人心险恶,想着由他们去,我却不能。我应过你不动他们,只有些事我不想稀里糊涂。” 他心里虽然有计较,但还是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陆希娘知道王崇的意思,喟叹口气道:“我嫁到国公府中,与他们不来往便是,他们也害不了我。就是有一件,崇哥儿你能不能帮我寻寻我外祖家……不是崔家,不为别的……我对我母亲全无印象……如今身份不好见他们,知道他们日子过得好便罢了。” 他深知她心结,哪里能不放在心上,揽住她软绵的身子低语:“我早使人去了,只是他们如今已不在京中,这才耽搁下来,我让人去齐州寻,不久该有消息传来。” “也不用大动干戈,我顶着月香的身份这亲戚也不好认。”陆希娘说道。 王崇闻言笑了声,手不安分地钻到她衣服里,解了抹胸带子揉捏着双乳:“如何不好认,我认便是了,他们也是我亲戚。” 他是她养大的,当初陆希娘那“一品夫人”的诰封是他去官家跟前求来。世人都知道他对陆希娘的孺慕之心,纵然他现在重归大房,就算秦氏也不好多加指责。 陆希娘微怔,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哥儿为她着想主动提起,正心生感动,哪晓得胸前一凉,王崇已掀起她抹胸含住奶尖。 “唔。”她忍不住仰着头呻吟,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别咬……这事还得多计较才是,倘若是个好的你认了倒无妨,要是别有用心岂不是要给你添乱,睡罢。” 她嘴里唠叨,王崇晓得她一心为他想,从她胸前抬起头又吃她唇:“我清楚的,我睡不着,你摸摸我……” 那话儿硬得似铁柱般,仅仅碰一下都觉得骇人,偏他还让她手探进亵裤,让她帮忙揉搓。 炙热坚硬的棍子藏在他胯下,这东西生得大比先前她在春宫图上见到的还夸张,陆希娘糊弄捏了两下龟头就不肯再握:“乏了。” 王崇在床上再没个分寸还是以她身子为重,知道她身上不爽利,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也不强求,咬着她的耳轻声道:“那等你身上好了,你帮我吃一回,我也帮你吃……你那册子上不是有……” 陆希娘瞬间红了脸,顾不上质问他怎么乱动自己东西,推了推这人翻身背对着他阖眼装睡。 “你莫恼,我不说就是。”王崇自后搂住她哄她,心中想着她其实脾气软得很,多磨几回她定然半推半就应了,“莫生气。” “我……没生气。”她长吁了口气,转过身来看他,见王崇轻蹙着眉,伸手帮他抚平了说道,“哥儿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大习惯,慢慢来罢。” 王崇听了喜出望外:“我不逼你。” 尒説+影視:ρ○⑧.run「Рo1⒏run」 算计 就像王崇说的,这府里惯有定例,偌大的府中能称得上主子的便没有几个,膳食银子发放到各个小厨房便可。老姨娘们住在一个院里,老夫人居世安苑,而大老爷王峤则在世安苑旁边的明净院。 二十那日,陆希娘一早使了身边春兰、春杏去各个主子院中。老姨娘们和秦氏的份例银子都按着往日惯例,唯独王峤那边,也不知秦氏忘记还是怎的,因他犯了风疾,除去账目的银子,秦氏还会从体己中另给他一份。 秦氏不说,陆希娘自然不知。 春兰到明净院中刚将份例递上,王峤身边丫鬟收下荷囊低头瞧了眼,阴阳怪气道:“怎好端端的这个月却少了一倍?” 这丫鬟跟着王峤十来年,要不是被王峤收用,早就该放出去配小厮了,如今在王峤院中也跟主子无二。 春兰当时能对着不敬主子的婆子呛声,却不好在王峤这处放肆,免得给主子招祸,只笑道:“许是我自己弄错了,回头细查查再来回姐姐。” 陆希娘听了春兰回话,未多想便让她直接送去补上,这时王崇从院内进来,听到主仆俩的话,唤住春兰道:“别去了,回头我另使人去办。” 春兰道了万福退出,春兰不清楚王崇的用意,但陆希娘一看就知道王崇觉得不妥,只是不好在丫鬟面前拂了她的意,落了她的脸面。 “你按着账上走便是,没有多给的道理,我猜往日怕是秦氏私下贴补,你莫管他们。”王崇走过去站在榻旁扶起她。 陆希娘低“嗯”声,扭头看他这副做小伏低,至孝的样子心道好笑,许是连王崇自己都没察觉到。 细思两人如今关系又觉心烦,她收敛神色,人已跟着王崇起身。 崇说道:“我已安排妥了,只管看好戏就是。” 陆希娘不知道王崇要做什么,想起罗氏那时待自己的慈爱,虽然对着陆月香,但这份心思却不是假。她轻蹙了蹙眉,只觉腰间一紧,仰头见王崇默默看她。 “倒不是别的,我只突然想起其实天下母亲都一个样子,为儿女打算罢了。”她笑道。 王崇意外地没吭声,须臾后喟叹口气道:“走罢。” - 罗氏自打从国公府回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陆月香梦魇这事母亲崔氏那儿不好提,毕竟真要算起来崔氏才是主谋。她丈夫陆启延这人向来没有什么主意,问了也是白问,指不定还会另起风波。 陆希娘是罗氏第一个孩子,她生了一女二子,待这个女儿真是疼到心坎里去。然而捐个牌位,再算上法事少说一两千两银子,府中虽然她管着,但毕竟也拮据。若是一二百两银子还能拿得出,这么多可瞒不过众人,思来想去罗氏只得私下嘱咐丫鬟偷偷将自己首饰典当了。 罗氏出门那天还是借着两个儿子的名义,说要去寺里给陆昭安兄弟俩祈福。她领自己的贴身丫鬟出门,只到寺外便让府里车夫自找个地儿歇息去。又遣丫鬟在殿外守着,自己随和尚进去殿内。 她与陆希娘并无纠葛,姑嫂两个连面都不曾见过几回,只是这深宅内,哪家府里没有点阴私,说到底都是可怜人。 鬼魅 罗氏净手后跪在蒲团上,听着耳边念诵声,只盼能感动亡者,好让她那大姑姐投胎转世。 论说起来,她婆母崔氏才是个狠的,好在她有两个儿子和已是国公夫人的女儿傍身,平时都顺着崔氏,否则还指不定如何。 罗氏阖眼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不知过去多久,膝盖跪麻了,听得耳边和尚的念诵声忽近忽远。她还当自己幻听,睁眼一瞧却惊得跌坐在地上,大殿之中除了她自己,空荡荡哪还见得半个人影。 明明今日暖阳无风,这会儿窗棂似被人猛烈摇晃“啪啪”作响,她扭头看去,头顶悬挂着的幢幡忽然掉落下来,直直覆在她脸上。罗氏惯来信这些鬼神之事,早已经七魂吓飞五魄。 好容易将幢幡拿开,只见大殿内蜡烛不知何时都熄灭了,仅剩佛前一盏油灯亮着。罗氏慌里慌张顾不得旁的要往外跑,谁想腿软根本使唤不了。 又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罗氏,你喊我前来作甚?” “你是谁?”说话人的声音陌生得很,罗氏强撑着,借着殿内昏暗的光扭头去看,原来那佛像旁边竟有两个人,一坐一跪。 谁都没有回答她的话,罗氏待要起身,忽听得跪着那人恸哭不止道:“娘子,奴婢清楚自己罪无可赦,如今我做了鬼仍是你的奴婢,只求您让奴婢在您身边伺候。” 这妇人上了年纪嗓子粗,落在殿中犹如鬼魅,“鬼”字更是听得罗氏头皮发麻。她瞠目结舌直愣愣往两人看去,跪着的老妇不停打自己耳光。坐着的那女子身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她也不制止,任由老妇重重往自己脸上打。 罗氏吓出一身冷汗,背后不知从哪里吹来数股风,阴森森,掠过她后颈。她浑身一激灵,手哆嗦着失声尖叫:“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未出声,只抬手让老妇停下动作,老妇乖觉收了手,竟往罗氏这处走来。 罗氏抱着蒲团挡在身前,惊得仪态尽失当下险些溺溲,只见这老妇面容枯瘦,双颊被打得肿起,瞧着说不出的怪异。 她径直弯身拽住罗氏往前走,罗氏养在闺中滴水不沾,这会儿已然吓傻,任由她当作死物拖着,一路拖至坐着的女子跟前。 “罗氏,你不是想见我,怎么此刻见了倒认不出来了。”女子笑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罗氏闻言瘫坐着不敢睁眼瞧,老妇粗粝的手摸到她眼眸附近强行掰开。 面前女子穿了身白色绸衣,脸色惨白,似乎年岁不小乍看有些陌生。但罗氏心中有鬼哪里敢细看,她当年与陆希娘也不曾见过几面。她粗粗瞥了眼缩在那儿不动,迟疑念叨:“可是……姑姐?” “你这妇人恶毒心肠,乱认什么亲戚……”老妇骂道,“娘子,只将他们都带了走……” 罗氏这会儿哪里还不明白,陆希娘这是死不瞑目,前些日子刚入了月娘的梦,此刻又出现在她跟前。 她怕得下身衣裳都湿了,尿水渗透布料淅淅沥沥滴在地上,罗氏此刻也顾不上,忙磕头求饶道:“姑姐您饶了我罢,我也是想教您能好生投胎。” 结仇 女子闻言冷笑一声:“我当日死得不明不白,如何就能这样投胎去!我与你陆府究竟何怨何仇,你们要如此害我,教我丫鬟给我下毒!” 罗氏浑身腥臭,她哭啼说道:“你饶了我和月香吧,往日您最疼月香,如今她嫁给您养子,指不定腹中已有了骨肉……” 却是半句不提崔氏。 女子闻言蹙眉,她尚未开口老妇在旁喝道:“那时陆月香拿了我一家子的性命威胁我,让我给娘子下毒,你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还不全说了!否则不单是你,你那好女儿,好儿子都要死!” 不知哪里东西摔落在地上,“哐啷”声把罗氏最后一丝神智夺去,她爬伏在地上哭泣:“冤有头债有主,您若要报仇也该寻了您母亲崔氏。我当时并不赞同……月香您知道……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来……” 陆希娘和王崇此刻就坐在大殿一侧的屋内,陆希娘看着坐在那处的女子倒与自己先前有几分相似,她叹口气轻声道:“她也不算罪无可赦,莫吓唬狠了。” 王崇低头吃了口茶不说话。 再看外头大殿,罗氏额头隐约磕出血来,见面前女子毫无反应又接着磕绊道:“……那日月香从国公府回来,我正在母亲崔氏院中请安……她道魏原郡王世子私下与秦氏说话,属意将爵位传给国公爷。” 只听得老妇道:“这与我家娘子有何干系?” 罗氏鼻涕流入嘴中:“……唯独姑姐您活着有些难办,秦氏怕日后国公爷有二心不能侍奉,所以一时不能下定主意。那时王峤疯癫,秦氏瞒着消息还想诓骗月香嫁过去……母亲道若是您不在世,或者还有前途可论……毕竟姑姐您一直想撮合月香和国公爷,他日国公爷袭爵,定然会依着您的遗愿。” “这法子冒险得很,若是国公爷不能袭爵……又当如何?” “我不知,只母亲在府中惯来做主……且姑姐您有所不知……母亲她一直不喜您,我私下看来,她原先就巴不得您在国公府内被蹉跎死才好……” 她话未说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个黑影,过来对着她胸口便踹了脚。 罗氏在污垢中挣扎着起身,下一瞬殿内忽骤然亮堂起来,她一时不适应捂了下眼,再抬头看去,站在跟前的黑影赫然就是自己那女婿王崇! 再看方才那女子和老妇,背对着她给王崇万福道:“国公爷,事情奴婢们已办妥。” 这老妇又上前与她道:“您怕是不认识我,只我这些年躲躲藏藏可都是拜你们所赐。” 罗氏至此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让王崇给诓了,她无话可辩,颓然倒在地上半晌未动。王崇扔了纸笔到她跟前,说道:“看在我曾唤过你一声母亲的份上给你指条明路,自己签字画押罢,此事除了崔氏外我不再追究。” 罗氏知道王崇这话未必能信,王崇怕是也压根不在意她的画押,只是自今日起国公府和伯府的仇定然结下了。 自尽 罗氏如丧考妣依着王崇的意思立了手印,王崇收入袖中,在她慌不择路想要往外跑时,扭头看眼殿内压低音道:“崔氏一个深宅妇人,若是没有仁平伯首肯哪里来的胆子敢戕害她。你口口声声说是崔氏作恶,半句不提仁平伯,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儿子舍不得爵位,可惜你的主意怕是要落空。还有你那女儿……” 罗氏哪里猜不出陆月香在国公府上要被蹉跎,她此刻精神涣散只能给王崇磕头:“好女婿,国公爷,求您饶了月香……” “她现在已算不得你府上的人,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罢。”王崇一甩袖子,罗氏身子踉跄,已让方才殿内女子给推搡出去。 守在外头的婢女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见罗氏这副模样忙上前搀扶,罗氏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只勉强镇定心神道:“方才殿内不知哪里窜了只硕大的老鼠出来,将我唬了一跳,你去寻间屋子,我休整一番再回府。” 婢女隐约闻到罗氏身上怪异的膻味,又不好多问什么,忙依着她的话去做事。 王崇其实早有几分猜测,只想不到这陆府上下当真这般离谱,她竟真是为他死的。那边屋内陆希娘正要起身,面前男人忽地跪下,她吓了一跳忙俯身拉他:“怎的?” “我对不住你。”王崇眼圈发红,说出去旁人不信,但于他而言当真不曾想过这府里爵位,却不想最后因此害了她。 他不肯起身,陆希娘如何还猜不出,拍了拍他的肩叹道:“我往日盼着你有出息,如今只能说造化弄人,哪里怨得了你,你莫将事揽到自己身上。” 两人自大殿后门离开回了府,晚些时候陆希娘和王崇已经歇下,周兴却忽然来传话。王崇披了件衣出去,周兴行礼后在他身侧低语几句。 王崇闻言蹙眉斥道:“死了便死了,哪里值得这会儿来报,随意找个地儿扔了就是。” 周兴连忙鞠身称是,正要退出去,王崇又唤住他说:“葬了罢。” 这边周兴领命去了,王崇站在院内许久才进房中。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陆希娘见王崇进来问他道。 王崇没说话,上了床没往被里钻,他身上怪冷的,怕冻着了她。倒是陆希娘掀开被子:“莫冻着了。” “兰平死了。”王崇踟蹰半天看向她说道,“周兴来报说她自己买了耗子吃下,等发现时尸身都凉了。” 陆希娘愣住,低“嗯”声道:“我晓得,哥儿咱睡罢。” 她背对王崇躺下,却让王崇抱住转了个身,王崇垂首瞧她:“她做出这样的事本是死有余辜,不过她死了我也没有多好受。” 兰平是她的贴身丫鬟,看着王崇长大,她不把兰平当下人,王崇自是也敬重兰平。 “将她好生安葬吧,其实她也是可怜人。”陆希娘道。 你帮我吃吃 王崇应道:“我已嘱咐周兴去办了。” 往日他敬重着不假,但在他看来背主的奴婢不乱棍打死扔了给狗吃已是好的,这会儿哪还有半分情谊,变了主意又劝慰陆希娘,完全是顾着她的意愿。 当初兰平并非没有退路,一头碰死王崇都佩服她几分,这奴婢为了主子死本就是天经地义。到底不是真心待她,如今死有余辜还要招惹得她难过落泪,王崇见不得她因为这暗自神伤。 他勾着她的脸迫使陆希娘仰起头,另只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早不知道钻到哪里去,竟直接扯了她的亵裤指尖往肉缝里抠。 陆希娘今天心力交瘁,本只想跟哥儿讲会子话睡觉,可哪里经得住他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尤其他咬着她的唇,贴着她低语:“你莫伤心了,还有我呢,这世上我只信你。” 陆希娘自然也是信他,将他摆在头一位的。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王崇已趴到她腿间,托举着她两条腿往自己肩头架去。 温热的气息落在穴口,惊得她浑身哆嗦,王崇抬头问她:“冷么?我使人再添些炭。” “不冷……唔,你别。”陆希娘紧拽着身旁锦被缩了缩,却只听到王崇低笑声。 下一瞬他径自凑到嫩肉附近,舌尖戳抵入洞口整个含着嗦吮起来,她躲闪不及,任由王崇吃了个彻底。哥儿学业精进,在这上头也不遑多让,弄得陆希娘但觉浑身酥麻,躺在那儿无意识地呻吟。 “哥儿……莫舔了……不要……”她喃喃低语,却几乎要将王崇逼至极限,男人腹下肉棍如热流涌过不觉颤了下。 陆希娘还没反应过来,忽地让男人抱起,王崇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背对着他的脸,她有些不安,湿哒哒的穴肉就贴着他的肌肤总让她不大习惯,忍不住扭着屁股轻蹭了蹭。 她试图从他身上跨下来,王崇却不肯,从后面轻抚着她的腿:“你趴在我身上。” 他腿心那话儿自黑色耻毛中探出头,高昂着身子,陆希娘稍微低头就能瞧见。 这下不用王崇多说,她已猜出他的意思,脸一红说道:“……哪有这样的,哥儿……混不像话。” 然而说出的话软绵,丝毫没有说服力。 “你那日不是应了我。”王崇摸着她的屁股,忽然紧攥住往后一扯,她上身朝前扑去,要不是她偏了偏,脸就要撞上阳具。 这根紫黑色的肉棍比周遭肌肤都要深些,粗壮硕大的物什看着异常骇人,陆希娘还在盯着阴茎迟疑,腿心已让他咬了口:“我难受……你帮帮我……” 陆希娘最受不了他这副示弱的模样,她虽然觉得两人姿势怪异,到底还是依着他的意思,趴伏在他身上碰了下硕物顶端。 “唔。”王崇闷哼声,吃着她的嫩穴含糊不清道,“莫停,你舔舔。” 丑陋的凶物让她含了小半个龟头在嘴里,哥儿惯来不爱洗澡,尤其在这冬日顶多囫囵洗一番就罢。 然而这会儿闻不到丁点儿腥膻味,怕是他早打着算盘仔细洗过。 互舔 崇哥儿一直在那头催促,陆希娘没法,还是依着他嘴巴张开至极限,又含进肉棒几分。男人那话儿被温热潮湿的唇舌裹着,王崇忍不住闷哼声咬了她穴肉一口。 陆希娘被他这一下刺激得浑身哆嗦,双腿胡乱瞪着,险些踹到王崇头顶。她怕伤了王崇,真不小心让他脸上挂伤那可不是闹着玩。 今日不让他尽兴,他怕是不肯罢手,这样的王崇,每每总叫陆希娘生起股割裂感。此刻很难将毫不忌讳敞着腿让她吃阳根的王崇和往日在她跟前规规矩矩的崇哥儿联系起来。 可偏偏他们又是同一个人。 陆希娘委实不大会这个,男人黝黑的硬物一小半让她含吞着,剩下的让她圈握住。偶尔她指甲蹭到悬在毛发间的肉球,这两颗精囊袋表面粗糙,上头皮肤皱巴巴都能摸到微微凸起的筋。 然而这却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地儿。 她完全凭着本能胡乱去弄着,王崇让她去舔,她松开手吐出阳具,把棍子从上到下仔细关照了遍,又凑过去亲了亲子孙袋。 “你淌了好多水。”其实王崇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唤她,母亲自然唤不得,月娘他心中膈应,只能两人私下处着时唤她两句“希娘”,还得藏着掖着不叫人瞧出端倪。 他咬着她腿间的软嫩的穴肉,舌头钻到洞里头去,戳抵住内壁,来回弄了几下就开始渗出蜜液,蹭到他唇边。 王崇这样折腾,她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凶物,屁股往边上躲,可偏偏让他箍住。下身阴户让他吃得快要失去知觉。 他牙齿咬着丁点大肉芽的时候,陆希娘已然瘫在他身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崇哥儿……我……难受。” 到底怎么个难受法她也不清楚,窄小的甬道往外吞吐着汁水,穴口一张一合,她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怪,不觉间屁股又往后挪了挪。 “别咬……唔……”她面色酡红咬着唇嘤声哼,音自唇齿间泄出,听在旁人耳中又娇又媚。 王崇知道她喜欢这个,他给她舔穴时她都异常亢奋。原本今儿个他打定注意要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是谁挡得住她这个叫法。 男人终受不住,忽然搂抱着她的腰,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王崇捏着她的屁股,使她大腿分开,就这样往自己腰腹下方套。 那样貌丑陋的话儿高高耸起,上头还沾着她的唾液。 紫黑色的阴茎紧贴着她的穴口,一点点往她身子里头挤。她光着屁股浑身赤裸吞下巨根,只是他仍撑着她的身子,才没尽根插入。 王崇往自己腹部看去,妇人紧闭着眼双腿敞开,露出稀疏几根毛发的嫩屄,她里头已经湿润得很,他松开手,露在外头小半截的男根彻底埋入她腿心。 “唔。“这姿势捅到极限,好在陆希娘早适应了他,倒没觉着多疼。 王崇一手攥着她的腰肢,另只手摸到她胸前轻捻着乳尖:“你动动。” ——————————————————————————————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春情荡漾 陆希娘知道王崇整日惦记着这儿,然而胸前最是敏感经不住折腾,乳尖几乎瞬间硬成了豆子。 她呜咽声扭动着腰肢,穴肉不断渗出蜜液将男人腿根处浸泡得湿润。这样含着他的棍子前后磨蹭,她能感觉到阳具不断在身子里痉挛。 可王崇远不满足,他干脆伸手攫着妇人的腰肢往上提了几分,又重重按压下,她被贯穿了个彻底,受不住刺激惊叫出声:“唔,别,太深了。” 王崇仰头看着她满脸酡红,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笑问道:“爽利吗?” 陆希娘摇着头,她没法说。 好在王崇并未一直逗弄她,只立着她的腰狠狠往上挺弄数下就松手:“你自己来。” 她原本想着自己恐要被他戳成筛子,谁知道他骤然停了下来,坚硬庞大的物什抵在穴内,只觉得浑身酥软,两人黏着的地方更是瘙痒难耐。 “哥儿。”她胡乱动了动屁股,低蹙着眉唤他,知道王崇明白她的意思。 王崇摸了摸她被撑开的苞肉,道:“都是一样的,若要重些你自己来了便是,我随你弄如何?” 她媚眼朦胧低头望向王崇,哥儿唇角噙笑同样看着她,她手按着自己小腹,那里像是硬了一块,又牵着王崇的手去摸。 “希娘乖。”王崇帮她揉着肚皮,哑声喊着她的名字。 她歪着头,心底分明知道他这称呼不对,却连指责他胡来的话都没脸道出口,最终还是屈服在欲望下。 妇人依着他刚才的姿势,稍稍抬起屁股,让肉棒从她身子里拔出几分,只剩硕物根部露在外面。下一瞬又重重蹲下,完全坐到他腰腹部,娇嫩的穴肉深处被撞开,龟头借着冲击的力道猛地插入。 她扶着他腰胯两侧,随着她不断起身蹲落的动作,王崇坚硬似铁杵般的阴茎一次次捅进她穴里。 陆希娘呼吸紊乱,一头青丝凌乱地铺在身后,屋里炭火大概太足的缘故,浑身上下浮了层细密的汗珠。 不知弄了多久,她在他身上泄了一次,腰酸得厉害,就趴在他胸前瘫软着怎么都不肯再动。 王崇伸手抚摸她的背脊,腰部顶了顶:“乏了?” 她轻“嗯”声。 王崇也不逼她,抱着她慢慢从自己身上撤离,那话沾满了蜜汁挺在胯下。还没等陆希娘反应过来,双腿已再次叫人分开,欲求不满的凶物碰了碰穴口。 花口还没完全阖上,里面内壁装满了她的淫液,王崇没费几分力就全埋了进去。他将她完全覆在身下,偏头咬着她的脸颊,臀部不断在她身上耸动,黝黑粗大的男根在她腿心来回进出。 陆希娘累得很,任由这人跟她耳鬓厮磨,说着些混账话,她上下两个嘴都让他给堵住,昏昏沉沉听见他说喜爱自己。 她隐约知道他在自己身子里戳弄射了两回阳精,又抱着她去囫囵洗了,陆希娘眼睛都睁不开,也不顾不得管他。王崇给她擦洗穴肉,又忍不住在里头弄了一回。 母亲身子可抱恙 王姝细想之下,更觉颈后一凉。她后怕不已的是,幸而当初留了一手,不曾让萧庆介亲自去查。 这事毕竟涉及国公府阴私,若是夫君知道,都道人心隔肚皮,倘若日后夫妻反目,这便成了把柄。 她信任萧庆介,相信他为人,但到底不敢将荣辱皆系于他一人。 而此番二郎特意经了夫君的手,让他递了信回来,其实未必不是警示她,教她去处理母亲的事。 王姝心思重重,却仍面色不改坐在榻间吃茶,那边长子宣哥儿从外头回来给她请安。她见宣哥儿近身,却叹了口气。 “母亲怎么了?” 王姝搁下茶盏,看眼身边替自己办事的贴身丫鬟道:“前儿就听说你外祖母病了,我到底放心不下,想回府看看。” “母亲担忧,自要去看看外祖母。”宣哥儿问道,“可要儿子陪同?” 王姝看着他与萧庆介愈发相似的容貌,再一两年便可说亲,她摇头笑道:“等这两日积雪融了我自己去便是,你今日功课可做完,可有给你祖父请安?” 宣哥儿点头称是。 王姝嘱咐他几句,令他回去自己院子。 岁末将至,进了腊月,各家府上都开始忙碌起来,忙着各种年事。与各府打交道、送年礼这等事秦氏不愿放手给陆希娘打理,她也算落得清闲。 腊月初一王崇休沐在府中,两人刚去秦氏院中请安,人还未出院子,那边人已来传:“魏原郡王世子夫人来了,想见国公爷,您看?” 替主子送两人出来的宋嬷嬷一怔,大娘子回府,该先来世安苑请老夫人安,怎倒要见国公爷。 王崇嘱咐下人道:“请世子夫人去临晖院稍坐片刻。” 说完便抬腿与陆希娘走了。 这边宋嬷嬷忙回屋禀明秦氏,秦氏由她搀扶着在椅中坐下,想了忧虑道:“难不成女婿那处又遭了事,得要他帮着转圜。” “您也莫多虑,许是别的事。一会儿世子夫人自然会来给您请安,到时您问问。” 王姝在前院等着,原想私下与王崇说几句,谁曾想王崇却跟陆氏一同来了。她微怔,跟王崇打过招呼又笑着唤了声“弟妹”。 陆希娘瞧出王姝的心思,知道她有话要与崇哥儿私下说。她一直都挺喜欢这个侄女,不想让她为难,正要退出去,不料王崇却扯着她的袖子不松。待叁人坐定,王崇方与王姝道:“长姐今日来府上可是有事?” 王姝看他行事说话滴水不漏,不免庆幸又有些惋惜。她虽是出嫁女,然而也知国公府是她的依仗和底气。 王崇这般心智和手段,能保国公府数十年无忧。可惜他终究跟自己不是一母同胞,秦氏再昏蒙,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王姝心中暗自喟叹后又回过神,她做事向来有分寸,深知利害关系,从不依着自己喜好行事。她低头吃了口茶,望向王崇试探问了句:“前儿世子下朝回来说母亲身子近来有些抱恙?” 挪到庄子上 王崇听了并不吭声,他坐在那处半晌方语气耐人寻味反问了句:“有些抱恙?” 王姝闻言微怔,难不成王崇有别的打算不成? 陆希娘搞不懂这姐弟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她笑着招呼王姝吃糕点:“长姐尝尝这糕。” 王姝此刻哪有心情,勉强冲陆希娘点头,如同嚼蜡吃了块,终于又听王崇道:“难得长姐有心,我刚从母亲院子里回来,这病怕是愈发厉害,你去看看她罢。” 陆希娘诧异看眼王崇,她端看秦氏这些日子身子还算不错,刚才还伺候她吃了碗枣粥,怎么都不像病重的样子。 倒是王姝站起身,面色复杂与王崇道:“既这样,我去看看母亲。” 不多时,王姝起身去了世安苑,陆希娘这才扭头问王崇:“刚刚姝姐儿在这我不好问你,你们不曾起什么龃龉罢,我怎么瞧着姐儿表情有些怪异?” “她是个聪明人,你且看着,不出一个时辰该有动静。”王崇说道,又隔着小几牵起她的手,“便就是没有外人在,你也随我唤她声长姐罢。” 陆希娘想想应了。 王崇看着面前妇人,搓着她掌心又道:“昨儿韩大夫替你诊脉,虽说你身子康健于寿命无碍,但到底不敢保证,你若有哪里不适定要告诉我。” “鬼神之事,哪里能作数,你莫要难为他了。”陆希娘心叹一声盯着王崇道,“我应过你,便是短夫妻也会陪着你。” 都已到这份上,她还能如何,再看近来自己的言行举止,哪还有半分母亲的样子。 王姝去了半个多时辰,使人与王崇说声才离府。 “国公爷,咱世子夫人让奴婢来禀您,老夫人这身子是旧年沉疴,怕要到庄子上细细养着才好。可巧老夫人名下有个庄子在阳武县附近,离京中也不远,可教老夫人去庄子上住些时日。” “知道了。”王崇只应了句。 陆希娘此刻才晓得这姐弟俩的打算,也不知王崇与王姝说了什么,王姝却同意将秦氏挪出府。 “这事你莫操心,我会处理好的。”王崇与陆希娘道。 今日王崇休沐,上午无人再来叨扰,两人闲来无事便坐在屋里说话,陆希娘让春杏把针线笸箩取过来,她想着给王崇做双靴子。王崇别的事也不干,就坐在一旁看她同她说话,看了会儿觉得太过劳神伤眼,几乎没多想伸手去取:“莫做了,府里养着绣娘,让她们做着便罢了。” 陆希娘让他唬了一跳,身偏着躲闪了下,不想针头一歪,戳进她指尖。王崇见状,径自攥住她手腕,就握着她指尖往嘴里吮吸。 “哥儿……”陆希娘心觉不对,手往后缩,只见王崇越发没个正形,含着她的指牙齿轻轻磕碰。 两人正拉扯间,已退出去的春杏忽然匆匆来报:“国公爷,夫人,老夫人房里的秦嬷嬷来了,此刻跪在院子里呢,石嬷嬷劝着也没法。” 往事不追究 宋嬷嬷跟着秦氏,在府里大半辈子,这些个下人哪个敢去招惹她,就是陆希娘和王崇在她面前也要好言好语唤声“嬷嬷”。 陆希娘慌张地推开王崇,冲屋外轻喊了声:“知道了。” 她又看向王崇说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怕是为了刚才的事。” 王崇却轻按了按她的手:“我去吧,你出面到底不妥,这老虔婆虽心狠手辣,但终究是受她主子摆弄,定然秦氏让她来闹。” 这边王崇刚出门,挥手让在院里的婆子、丫鬟们散去。原跪在地上的宋嬷嬷顿时悲怆大哭起来,她跪着给王崇狠磕了个头,老泪纵横泣道:“国公爷,求您瞧瞧老夫人去吧,老夫人不大好。方才要不是奴婢拦着,老夫人怕是都要没了。” 方才世子夫人来院里说了会子话,只待世子夫人走后,秦氏也不知怎的竟摔了茶盏。要不是宋嬷嬷恰好进屋瞧见,秦氏便要一头撞死在屋内。 宋嬷嬷如何问,秦氏都不肯开口,宋嬷嬷只得寸步不离伺候着着秦氏,秦氏神色恍惚,枯坐许久突然又打发她来找王崇。 王崇笑道:“我一贯知道母亲因为大哥的事情伤神,怎突然又想不开,且挑在这时候,莫不是长姐与母亲说了什么?这天怪冷的,嬷嬷你也别跪着,万一冻伤了,以后母亲那儿谁伺候,我去看看母亲。” 他往院外去,宋嬷嬷见状匆匆跟上,临到世安苑内却止步不前。王崇只身去了秦氏屋内,秦氏正好端端坐在榻上。 王崇给秦氏请安,秦氏不言不语,他便直起身子叹了声说:“宋嬷嬷怕是老糊涂了,她去我院里胡言乱语,说您身子不妥。” 秦氏冷笑一声:“王崇你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你让姝娘来劝我,不就是嫌我在府中碍事,我不如死了干净。” 纵然秦氏、王崇包括王姝都心知肚明,但毕竟陆月香如今在府里活得好好的。喜婆被人毒死,就算查出是秦氏做的,她大可以推脱喜婆冲撞了她,谁晓得下人为非作歹。 谁也不会将这顶帽子随意往秦氏头上戴,王姝之所以肯来劝秦氏,大半因为她深知秦氏的性情。喜婆之事尚小,不曾酿成大错,可倘若真依着秦氏,恐日后事情才真正难以转圜。 王崇听了秦氏的话也不恼,径自在一旁椅中坐下,道:“长姐这刚来了府上,母亲您就想不开,传出去只怕别人要误会长姐。再说还有大哥,您能放心得下?” 秦氏听了身子轻颤,咳嗽几声又喝道:“王崇,你敢!” 王崇却再次起身给她行礼:“我与您说了罢,我不想与您为难。说到底您于我有恩,往事我不愿再追究。至于长姐……与大哥那处,若有难处,我不会坐视不管。” 秦氏盯着他看了半晌,脸色这才缓和几分,讥讽道:“可笑你看不透,真当你房里那个妇人是个好的……当初你大哥好好的,这妇人可是……” “母亲。”王崇却敛眉道,“母亲慎言。” 醉酒 秦氏心里憋了口气,原想恶心王崇一番,说句不好听的,倘若她儿此刻一根绳子吊死了,王崇还要丁忧去职。不想王崇压根不接她这茬,反而拿大娘和大郎来威胁她。 她性情冲动主意大得很,往日王崇这态度她早就被激怒。 然而却有一点,她待自己生的一对儿女拳拳之心,耳根子软,向来听王姝的话。今早王姝来劝了她许久,她已是一脚踏入棺材里的人,再怎么折腾也要为她们考虑。 秦氏冷眼旁观王崇对陆月香护得紧,这妇人怕是有几分本事,同床共枕不过叁月就笼络住男人的心思。不过姝娘又说依着王崇心智,绝非会叫妇人蒙蔽住的酒色之徒。 她摆摆手示意王崇退下:“罢了,我如今无话可说,年后便去。你大哥在府里也不知事,让他跟我到庄子上。” 她不放心将王峤留在府内。 王崇应下。 他回去自己院子,陆希娘站在门前台基上守着,见他回来才嘱咐丫鬟们摆膳,王崇忙几步走近牵起她的手道:“怎不在屋里,仔细冻坏了身子。” 夫妇二人并肩进屋,屋里暖和,王崇顺手帮她的解了斗篷,陆希娘扭头看他:“秦氏如何了?不曾出什么事罢?” “无事,她哪舍得死,王姝的话在她那里管用。”王崇说道,“我那长姐行事周全,这年前京中怕是要传遍秦氏病重,要挪到庄子上静养的事,此事由她来做自是最好不过。” 陆希娘心叹哥儿到底见多世面,这一桩桩的糟心事,他俱理顺办圆。中午她不觉多吃了几盅酒,王崇见她神色正常,还有公事要办,饭后便到前院里去了。 王崇办完事到房中,却见陆希娘满面酡红躺在榻上,穿着藕色的对襟袖衣,衣摆垂在榻沿。王崇瞧她脸色不对,还以为她起热,慌张过去摸她脸颊和手心,倒是不烫。 她睡得迷糊睁开眼,望着王崇说了句:“哥儿,你何时回的,我的酒呢?” 王崇哑然失笑,方才意识到她吃酒吃多,中午这酒和她自己酿的有些不同,吃着清甜却容易醉。 王崇挨在陆希娘身旁坐下,刚拿起她搁在榻脚的话本翻看两眼,衣袖忽叫人从后面拽住。榻上早醉了的妇人翻了个身,嘴里不停念叨着:“酒呢,怎么还不给我送来?” 这话轻声细语听得人心痒,王崇原只想教她好好睡上一觉,见她仍扯着衣裳,低头在她唇间啄了口问道:“吃别的可好?” 陆希娘哪分辨得清他到底说了什么,糊里糊涂点了头。不多久,王崇亲自去添了炭,她被人剥得精光,身上忽地一沉。 她醉得厉害,双腿大开含着男人肉棍的时候还只当自己在做梦,低哼了声,手缠在他颈后呻吟道:“哥儿,你怎么又来了,我还胀着呢。” “哪里胀?”王崇哑着声问她。 她自己在榻上扭着腰,穴肉不觉收缩裹紧阳具,手往两人性物摸去:“这儿。” 弄得重些 她若是醒着难免忸怩放不开,这会儿瞧着却有些稀奇,王崇眸色越深呼吸落在她颊边安抚道:“那我轻些。” “哥儿说话做不得数。”她半眯着眼摇头,这会儿整个人犹飘在云里,昏昏沉沉,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爱诓我。” “何时诓你了?”王崇觉得自己冤枉。 “明明应了会缓慢些,哪次听我的。”陆希娘摇头,自己揉着花肉,“里头还干着呢你就进来。” 王崇闻言一时语塞,刚才扒光了她自己腹下硬得似铁,囫囵摸了几下屄肉便捅进来。 床笫间她大多都依着他,像上次,她不是多情愿帮他咬,最后还不是妥协。 王崇晓得她总揣着母亲的心态待他,若能应的事没有不应的,此刻她醉了酒反驳他的举动,更像是真正的夫妻会做的。 男人硬逼着自己从她身子里退出,取来棉布擦了擦她下头,人便蹲在榻边,指尖绕着嫩肉外头磨蹭,揉着阴唇顶端凸起的肉芽。 陆希娘阖眼舒服地叹息出声,王崇攫着她大腿,俯身趴在她腿心含着花肉啃咬起来。 阴户裹着里面春光,刚才被他捅开的口子还没有完全闭拢,王崇唇齿轻碰着阴唇,舌尖不安分地往洞里钻。舌头将甬道近处都洗礼了遍,男人试图模仿抽插的动作不断进出。 她腿间湿漉漉的,屄口流出的蜜液越淌越多。陆希娘弓起身,胡乱扯住他的耳朵。她力道不轻,王崇却没挣开。 陆希娘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说自己流了好多水,王崇终于忍不住再次上了榻。她里头足够湿润,又吃惯了他的东西,他略使了几分力,将自己送到她身体里。 “唔,要坏了。”她揉着自己肚子。 王崇看她眼神涣散躺在枕间,腰腹故意往下压,原已经全部埋进去的硕物又向深处戳抵几分。 他顺势低头咬着她耳垂,大刀阔斧抽动起来:“不会坏,你也快活的,是不是?” “别!”也不知道龟头戳到内壁哪儿敏感处,歪头低哼的妇人忽然尖叫出声,“哥儿,就那儿……唔……你别停啊,再重些……” 她手圈着王崇,双腿分开架在他背后,嘴里不住呻吟。因受了刺激,脚背直挺挺勾着,脚趾蜷缩卷起。 王崇爱死了她这个模样,平日里她守礼得很,除了叫他从身子里退出去,便是让他轻些。他将她死死压在榻上,照她的意思,胯下凶狠硕物不断随着他臀部起伏的动作往甬道里撞,弄得两人下面啪啪作响。 妇人娇嫩的穴被紫黑色巨物塞满了,里面褶皱撑开,狰狞的阴茎一下又一下戳入。那话儿就像没个歇息的时候,王崇喜欢边做这档子事边吃她的奶,乳尖让他刁含在嘴里,嗦了又嗦。 “崇哥儿,嗯……”陆希娘口齿不清喊他的名字,紧紧缠在他身下,王崇将她双腿迭在胸前,托着她的臀重重撞去。 夫君 这样重的力道戳得她一下受不住,眼泪直接落了下来,却是亢奋刺激的。 青天白日,榻上这么点儿地方,王崇身子都无法躺平,死命弄着个迷糊的妇人。妇人满面春色,嘴唇被他咬得水润红肿,窝在他身下莺啼。 陆希娘觉得自己双腿,连同腰部都要让他给掐坏了,他腹下阳具硬挺挺往馒头缝里塞,不知道泄了多少回还埋在里头。 “装不下了。”她腿心那点稀疏的毛发早打湿,嫩鼓鼓的穴包四周都是他跟她的津液,黏糊糊的白浊流到大腿内侧。 陆希娘环住王崇,身下早就被他灌满了,她脸贴着男人颈部求饶:“崇哥儿,那儿胀,别往里头弄了,去洗漱罢。” 这话倒更像是勾着他不肯放手。 王崇低笑,俯身咬着她的奶儿接连套弄数下骤然停了对她道:“你我私下无论怎么唤我都行,既然已是夫妻,你喊声夫君来听听。” 陆希娘上身半抬起看他,她吃多酒并不是痴傻,这话她委实说不出口。王崇却在她耳畔轻声哄她:“不过是句称呼而已,何况名正言顺,你依了我好不?” 她心叹,崇哥儿何时这样烦人了,在她耳畔絮絮叨叨,这孩子倒比幼时还要顽劣。 “希娘。”他又唤她,“好不好?” 陆希娘心软得一塌糊涂,平心而论,自从她重活一世阴差阳错跟崇哥儿成亲,发生许多事不假,可也是她头一次尝到夫妻间的乐趣。哥儿帮她描过眉,陪她在廊下看雪吃酒,她这短短几月出府的次数比她前世叁十五年还多。 哥儿为子、为夫都做得极好,这样的人,无论天大的事,陆希娘在他身边总觉得心安。何况这会儿她的乳尖被他揉搓着,下身吞咽他的东西。 她眸光涣散歪头看着他的侧脸半晌,口齿不清喟叹道:“我这样……怕是要天打雷劈的……夫君……” 到底还是遂了他的愿。 王崇怔住,紧紧搂住怀里妇人,胡乱在她脸上亲了一通:“你莫怕,我会陪着你的……再唤我一声。” 她明显察觉到肚子更胀了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射到里面。 那话儿便是软在穴里也大得惊人,陆希娘推了推他:“出去罢,叫人备水。” “那你再唤我声。”王崇道。 “……夫君。” 王崇闷哼声,她穴肉里像生了意识般蠕动裹挟着长物,攥着她的腰狠狠抵弄数下,阴茎再次变硬,插得她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呻吟。 陆希娘气得想打他,一早就知道他在床榻间的话不作数,可惜使不出半点力气。过了好会儿,王崇才拔出肉根,被插狠的穴口合不拢,淅淅沥沥滴着淫水,榻上湿了一大片。 她迷迷糊糊叉开腿横躺着,王崇囫囵帮她擦了擦,抱她到屏风后头,这才喊丫鬟进来收拾。 饶是陆希娘身边两个大丫鬟早对主子们的恩爱习以为常,毕竟春杏她们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见到榻上狼藉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齐州要来人 再说罗氏那日从寺庙里回去便缠绵病榻,陆希娘怜惜她一片爱女之心,从王崇私库里取了老参交给春杏去伯府走一遭。 罗氏却打发走屋内众人,从袖中拿出支金簪来,硬是塞到春杏怀中,神色哀伤,戚戚然道:“好姑娘,我也没旁的事求你,只问你一句,你家夫人如今在府上可好?” 春杏见她这紧张的模样,满头雾水,不解罗氏话里的意思,夫人如何不好? 老夫人这几日忽然病重,府里中馈都是夫人在管,国公爷原本还担心有些倚老卖老、偷奸耍滑的刁奴使绊子,说要亲自将府里疏理疏理。不想别看夫人平日里软绵绵的一人,真做起事来倒有章有法,恩威并重,这年下府中事多,阖府上下竟不曾出过乱子。 又看罗氏这担忧神色不似作假,春杏只得磕头要将簪子还给罗氏:“夫人好着呢,奴婢不敢瞒您,说句僭越的话,府里老夫人身子不适,如今夫人做主呢。” 她想着罗氏跟前卖个好,却没料到罗氏听了脸色骤变。 罗氏心道:“王崇由姑姐养大,与秦氏不过面子上过得去,秦氏这才多久便将中馈让出,可见王崇是个极有手段的,自己当日便在他那儿吃了大亏,可怜的月香如何捞得好?” 春杏不懂她怎像受到惊吓般,罗氏挥挥手与她道:“簪子你收着便是,若……夫人有事,烦姑娘你照拂一二。” 春杏还跪在地上,闻言忙不迭道:“您放心,奴婢自当尽心伺候夫人。” 回国公府后,春杏少不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陆希娘听,陆希娘问了几句,便知道罗氏被吓住,生怕女儿在国公府里受蹉跎。一时感慨,让春杏出去:“晓得了。” 晚些时候王崇回来,陆希娘吃了两口饼子,与王崇说起白日里的事:“正月里我瞧瞧她去罢,免得她总忧着心。” 王崇巴不得她彻底断了跟伯府的干系才好,然而无论是陆希娘还是陆月香毕竟伯府出来的女儿。 他略思忖道:“正月里需走动的人家倒不算多,不过只有一件,年后陈家人要从齐州来,我估摸着十五六日就能到。” “陈家?”陆希娘怔了瞬,反应过来欢喜问王崇道,“寻到他们了?如今他们可好?” 王崇点头:“这些年他们定居在齐州历城县,日子还算过得去,你舅舅年岁大了,这次也说要跟着来京中,到时我让人看护一二。” 陆希娘眉开眼笑对王崇道:“那确是好,我还不曾见过他们,也不知舅舅与我母亲可有几分相似,人都说外甥像舅……” 话未说完,她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神色落寞看了眼王崇。 王崇如何不知道她,揽着她的肩笑说:“不过现在,你可要跟着我称一声‘舅姥爷’,可别乱了辈分。我让人置办了个院子,若他们愿意,以后住在京中也好。” “先见了人再论罢。”陆希娘也是让陆家这些所谓的亲人弄怕了,不想无端给王崇遭祸。 除夕 除夕当日事多,一早官家便令内侍送来赏赐的钟馗像,王崇更衣奉香摆放在正厅紫檀案上。午后,王崇去恩师家拜年,陆希娘则叮嘱府内下人备好祭祀用的香花供物。 与其他府里比起来,国公府子嗣凋敝,除夜更是冷清。今年虽迎了新妇,倒没什么差别。秦氏称病不出,王峤犯了风疾后鲜少出自己院子。秦氏爱这个儿子却又觉他落了自己脸面,让人细心照顾着,哄他在院里胡闹,自己却是少见。 府中花厅备下筵席,陆希娘与几个老姨娘坐了一桌,中间隔着道黑漆屏风,王崇独坐在那端吃酒。 陆希娘还在二房守寡时,也曾在家宴见过她们。老姨娘们仰人鼻息过日,秦氏掌权,她们便在府中活得跟透明人似的。今日秦氏不在,王崇不问庶母的事,国公夫人又是个好性子,大家倒比往时多说了几句话。 “咱这府里呀,喜事一年接一年,明年定要更热闹呢……” “可不是么,月娘……待咱这小世子出生……” 王崇在屏风那侧轻咳了声,陆希娘居中坐着,春杏、春兰立在她身后,她跟姨娘们说笑,又问两个丫鬟:“去看看外面可曾准备好了?” 春杏低头应她,不久后去而复返道:“就等您吩咐。” 陆希娘闻言站起身说道:“府里今年让人制了几件稀罕的炮仗,说是能看见各种花样,咱一同去瞧瞧。” 府里丫鬟已将炮仗摆在假山附近,正中间有座巨大的屏风炮仗,上头画着钟馗捉鬼的图案。 等丫鬟点燃引线,藏在画后的数百粒炮仗劈里啪啦响起,火花映在屏风上,画中人物仿若鲜活起来。周遭各式果子、花卉形状炮仗,倒将院内原本灯火衬得黯然失色。 陆希娘正瞧着出神,这样热闹的场景与她个寡妇不相合,她在这府中近二十年都没看过。她完全没察觉,身边丫鬟和几个老姨娘都默默往边上退了几步。 王崇不知何时走出来,男人站在她身侧低头看她,她穿了身金线镶边的浅杏色褙子,细眉弯起立在那儿。 “冷不冷?”王崇出声问她,隔着袖子去牵她的手。 炮仗声音掩住了他的,陆希娘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他才松了口气,慌张缩回手往左右看去。众人见状纷纷扭头,不知谁道:“咱进屋玩采选去罢。” 不多时,院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不冷。”她低声说,王崇是她养大,然而性子跟她到底不同。她守礼拘谨,他却狂狷无惧人言。 王崇执意攥紧了她的手,看她眼又望着不远处的炮仗道:“这屏风还是去年才从宫中传出,我就猜着你会喜欢。” 陆希娘又不是生来喜欢安静,她抄佛经不过为了打发时间,酿酒吃酒勉强算得上是喜好。 那夜醉酒,陆希娘虽吃酒说了好些胡话,但没失去记忆,仍记得自己说过做过些什么。王崇未在事后提及半句,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哪好再将他看作儿子。 一句“崇哥儿有心了”到底没说出口,话至嘴边转而笑着打趣道:“却像没见过世面,免不得要多看几眼。” 王崇闻言跟着笑了声:“你若喜欢,明年再请人多制些。” 两人站在院内吹了会儿冷风,那边炮仗声终于停了,陆希娘低头闻了闻身上,一股子烟火味儿。 她道:“给姨娘们添点彩头,回屋换了衣服再去世安苑请安罢。” 误会 王崇点头称是。 几个老姨娘围了一桌在扔骰子玩升官图,王崇避嫌未进屋,陆希娘过去给众人俱添了些。 姨娘们邀她一起,她笑着推辞,众人便也未再劝,陆希娘转而从屋里出来却看到王崇独自站在廊下低头发愣。 她刚要唤他,忽见王崇抬手,袖口拂过身旁柱身长叹了口气。陆希娘心中蓦地抽痛了下,两人刚成亲那会儿,她也曾看见王崇背着人叹气甚至抹泪。那时候她难受至极,作为母亲心疼他觉得他可怜。 可是这会儿,陆希娘怔怔望着眼前这人,不知道他为何又难过。然而心跳得厉害,或许是方才炮仗眩得她头晕,或许是今天家宴喝了些酒脑子不清醒。没有哪一刻她比此时更糊涂,她默不作声走上前去。 王崇原正兀自感慨,忽地腰间一紧被人自后头拥抱住,两人身上都是浓烈的火药味,乍贴着他后背有些刺鼻,陆希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崇怔愣住,低头看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他浑身僵硬了半天未动,这天冷两人都穿得厚实,他却能察觉到身后妇人落在自己背部的温度。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许久才压抑着狂喜的情绪,瞥眼左右,陆希娘两个丫鬟见到忙离得远远的,哪个敢在跟前看主子热闹,他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这话其实陆希娘想问他,又羞于自己这般主动抱他,不论别的,自己身边春杏、春兰两个丫头肯定看到,忙又松开手径自走开。 王崇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乍瞧着面无表情同陆希娘进了临晖院。守在院子里的婆子才同院里粗使丫鬟们吃了酒,见两人这会子回来慌忙万福道:“国公爷,夫人。” 婆子行礼后却迟迟听不到王崇应声,心中暗自嘀咕,以为哪里遭了他的厌恶。谁知下一瞬,王崇却从腰间拽了块玉佩赏给她:“起身罢。” 王崇从不苛待府中下人,可也不是过分骄奢淫逸的主子,今日莫名这样慷慨,不只是婆子,就连陆希娘都忍不住仰头望了他眼。 男人端着脸没看她。 直走到内室,陆希娘刚要唤人送水更衣,王崇却从里头掩了门并栓上,将她一把推搡在门后。他攥着她的肩,俯身贴着她的脸颊哑声问:“怎么突然抱我?” 王崇盯紧陆希娘,在她面前这样直白,不肯从她面上错过一丝情绪。陆希娘在这样咄咄逼人的眸色下无所适从地低垂着头。王崇凑过去咬她的唇,吃了她唇上胭脂又追问遍:“为什么抱我?” 她心里松动,可非要让她说出一二来,她不至于没脸没皮告诉他,自己怕是真把自己养大的孩子当成了丈夫。 只能问道:“我瞧见你站在廊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崇一怔,很快猜出她怕是误解。当时他心想与她过年还是许久之前,去年那时他连酒都不愿意吃,囫囵陪秦氏吃了饭,没想到喟叹了声意外叫她听了去。 他故意蹙眉摇头:“没事,你莫担心了。” 娘家 陆希娘生来便是泥一样的性子,此刻她怔怔抬头看着面前老叟,轻笑了声道:“都说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祖父为父亲图谋也是人之常情。既然祖父提起,我倒也有一事要告诉您,我近来时常梦魇见到姑母,她同父亲一样可都是您的……” 她只说了半句,陆敬便已脸色骤变道:“月娘,你该回了,不好让国公爷久等。” 陆希娘抿唇看向别处,半晌方才对陆敬行了万福,又径自转身,地上金栗笺被她生生踩在脚下,她低头望去,忽觉一阵恶心。 她实在不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何况还是在王崇跟前,王崇自她从书房出来就瞧出她神色恹恹。 直等到两人上了马车他帮她整理好身后软垫,王崇扭头看她道:“可是陆敬那个老……仁平伯与你说了什么?我猜无非就是让你多为陆府打算的话,你莫放在心上,面上假意应了就是。” 陆希娘歪着身子未吭声,帘子遮得严严实实,也不像是在瞧外头。王崇耐着性子看着她的侧脸,她迟迟不答,他这才搂住她的肩,半抱着她,低头一看,却见她满脸泪水。 “希娘?”他轻声问她。 她默默流着泪,正要躲闪开,王崇拽着她不肯松手。她泪眼婆娑仰头对上王崇担忧的眼神,忽地身子一软,往王崇怀里扑去。 妇人倒在他怀里低声呜咽,王崇轻拍着她的背,心疼得很,又难免升出股异样的情愫。 除却那日她以为他难过抱了他一回,这还是她头次对他投怀送抱。 王崇今日原本心情不大好,来得不甘不愿,他看陆府一家子,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没一个善类。这会儿抱着妇人,又心觉惬怀。 王崇由着她哭,只换了姿势,将她打横抱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安抚着。 怀里妇人声音渐低了下去,王崇见她情绪稍稳定些,拿了帕子,勾起她下巴细细给她擦脸。 “崇哥儿……”她泪又滚落出来,刚在陆敬书房时,她难过且震惊都没有掉一滴泪,偏在王崇面前忍不住,“我只有你了。” 王崇揽着陆希娘攫住她的唇,妇人唇上胭脂被他吃了大半,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温声道:“我总会陪着你的,方才你们说甚了?” “他知道崔氏要害我,你……”陆希娘欲言又止,低喃了句不愿再往下说。 王崇不用陆希娘指名道姓就知道她话里的人是谁,那日在寺里他便看出其中龌龊。崔氏一介深宅妇人,娘家又是个破落户不能倚靠,哪里来的胆子敢瞒着陆敬作妖。 他不想点破害她伤心难过,谁曾想陆敬那老匹夫自己作死。 “无论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都莫再想,不值当为了他们伤神。” 陆希娘此刻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其实跟陆府这个娘家比起来,崇哥儿自己倒更像是自己的娘家。 她贴在王崇颈间叹息:“以后少走动罢,有事让丫鬟小子们去一趟就行了。” —————————————— 爱你们宝子 马车1 好在直到次日,王崇都没有狠狠缠着她,她勉强算是歇了一日,待到黄昏便跟王崇出门去瞧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王崇费尽心思护着她不叫别人碰到,陆希娘倒是浑然不觉,遇到新鲜的玩意儿便挤上前去。 王崇被人推搡了一把,头上幞头险些被撞掉,他狼狈地匆匆扶正幞头,侧着身子将她半圈住。再低头看这妇人仰面站在花灯下,眼波流转,娇俏的模样当真与个闺中少女无异。 王崇怔怔看着陆希娘不免哑然失笑,他遇到她时她便自持端庄,叁句不离圣人书,谨守寡妇的本分,如今才渐发觉她也不是天生就清心寡欲的。 否则她嘴上常骂他不知人伦,荒淫无度,可偏偏每次都依着他胡闹。就像昨夜,她说自己腿疼,但他只稍微软了几分,她便主动挺了奶子给他疏解。 念及此,王崇忍不住又心猿意马望向她胸前。 陆希娘浑然不觉身边这人肮脏的想法,心里盘算着明日若是无事还要再来街上一回。 然而等回府时,两人上了马车,王崇却径自将里侧厢门锁住。陆希娘下意识觉得不妥,扭头去瞧王崇。 王崇却单手捞了她近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手已经钻进她亵裤里,略微冰凉的指尖唬了她一跳,身子直打颤,险些坐不稳。 “别弄。”她往旁边躲,又羞又气,偏舍不得打他。 崇哥儿这些癖好总是稀奇古怪,以前她满心都当他是自己孩子,无论在哪儿做这档子事都觉得是受罪。可是现在她心思早变了,她不晓得寻常夫妻该是什么样,或许敦伦也是极其要紧的。 陆希娘只迟疑了片刻,只觉身下一凉,裙下亵裤叫他猛地给扯掉。 不等她开口,王崇凑过来咬她的唇安抚她,又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希娘,你依着我罢,我早想与你在这里弄一回。隔着厢门和帘子,你声低些,周兴听不见的。” 王崇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使她紧贴着他胸膛。外头寒风凌冽,马车里头并不冷,两人一早将外袍都褪了。 她裙下什么遮挡都没有,隔着他不大厚实的衣物,陆希娘清楚地觉察到男人胯下那话儿往上耸起。 男人手再次摸到她裙子下面。 “哥儿。”她细细唤了他声,手无所适从地搂着他的脖颈,抬了抬屁股,“莫弄。” 王崇将她腰肢重新按下去,单手在她腿缝间拨弄,指尖掀开外头花唇,揉搓里头娇嫩的肉芽。 “莫怕,没人能瞧见的,你看我还没弄呢,里头都湿了。”王崇亲她的脸,“幸而刚才将你裤子褪去,回头再给弄脏。我也脱了罢,你那处水都流到我身上了。” 他混不吝说着,一边把自己裤子给解了,她宽大的褶皱锦裙将两人下半身遮掩得严实,觉不出丝毫不对劲。 就算此刻有旁人看到,无非感慨一句夫妇俩感情甚笃。然而裙下两人性物都光着,肉贴着肉,王崇那硬挺的阳具昂着头,就抵戳在她穴肉外。 马车2 王崇抱着她磨蹭,陆希娘浑身都绷紧了,隐约听到外头街上的喧闹声,生怕让人知道车厢里的事。尤其这马车上还挂着国公府的牌子,若让人觉出端倪,国公府的脸面都要丢尽。 她愈是紧张,腿心水却淌得愈多,还没进去他龟头顶端已经被浸湿。王崇低笑,故意往她阴唇上撞了撞道:“水似乎比往日都要多些,希娘似乎很喜欢在这处?” 陆希娘脸顿时红透,下身湿漉漉的她自然比谁都清楚,不自在挪着屁股要从他腿上离开。 “我不说了,你吃会儿它?”王崇揽着她的腰略向前倾,如铁杵一般黝黑粗壮的阳具强硬挤开肉口往深处戳去。 她坐在他腿上,硕物没费多少力就插进花肉深处。这样的姿势两人试过好些回,每每总是入得又深又狠,几乎要把她小腹捅穿。 今天却还有些不同,马车旁不时有人走动,而周兴就坐在几尺之外。陆希娘闷哼声,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她觉得自己迟早要因着性事被王崇给逼疯。 王崇进了她身子就没有轻易出来的道理,挺着腰棍子重重往前顶,捅进深处还不够,又抵着花心连戳数下。 马车毕竟空间有限,而且这样动作太大,王崇胳膊难免不时撞到车厢。 周兴原本不晓得车内发生的事,然而他早已成家,这下如何不懂。周兴只得费心缓慢驶着马车,以免坏了主子的兴致。 可惜今日街上人多,马车走走停停,反倒比平日里更加颠簸。 车厢内妇人袄子仍在一旁,上身只剩了件花开并蒂的抹胸虚虚吊挂在胸前,抹胸上好大一团水渍,是方才王崇隔着布料去嗦奶时留下的。 王崇掐着陆希娘的腰,让她在自己阳具间不断套弄,这样只她一人弄着,动静要小许多,不至于让外头瞧出端倪。 但没多久陆希娘就觉得自己腰酸,王崇那话儿刚进去甬道里,自然没有疲软迹象,她岔开腿张着穴肉去吃他的肉棒,还得时不时让他吃几口奶。 陆希娘有些受不住,她干脆软着身子往他胸前一瘫,硕物还含在她身子里,却不肯再动半下。 “哥儿,我腰酸。”她求他,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嗓音娇媚,听得王崇呼吸一窒,这话落在他耳朵里跟诱惑没甚区别。 穴肉里那根棍子眼见着又大了几分,王崇哑着声抚摸她光裸的背哄她:“再动动,我还难受得狠,好歹让我弄出来一回罢,只一回好不好?” 陆希娘拿他没办法,缝隙里不断流出蜜液,她仰头挺着胸,屁股坐在男人胯间扭了扭。凶物又长又粗,像是长在她身体里,她稍有动静,这话儿便横冲直撞,恨不得将她堵死。 她来回上下动着,穴里胀得厉害,屁股却一直没从王崇阳具上离开。她这点力道,王崇远不能尽兴,说了只弄一回,可这下她腰都要断了,他也没射出来。 她觉得自己又让王崇给诓骗,王崇将她抹胸掀开吮吸着奶尖,口齿不清道:“我当真没出来,若那东西进去了,你肯定会晓得。” 陆希娘张口还要辩,却听闻周兴在外头敲了敲车厢。 亵裤 周兴不敢贴着厢门,怕主子责骂,声音低了唯恐主子听不见,高了也不妥,这国公府的总管又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最后只得下了马车,敲了厢门示意里头的主子。 王崇倒是还好,就是陆希娘乍听闻外头动静,原本她就紧张,这下更是被惊吓到。她下头还咬着王崇的阳具,因浑身紧绷,连带着穴肉猛地抽搐痉挛,死死绞住了男人的阳具。 那处肉虽软,却紧得很,王崇只觉棍子瞬间被裹挟住动弹不得。她里头温暖湿润,似无数张嘴吸吮着阴茎,又几乎同时咬住它。 男人闷哼一声,忽搂紧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妇人,骤然往上挺腰。陆希娘整个人被王崇大掌禁锢住,他坐在车厢内,臀腰动作越发猛烈,那话儿重重戳入穴肉。 铁棒一样坚硬的硕物,撑得她大腿敞开才能勉强吃下,这样的力道肏得陆希娘终忍不住仰头呻吟,眼角迸出了泪会儿。 还好马儿是千金难买的良驹,即便这马车不断晃动,它也乖乖站在原地,周兴一旁守着,依稀听到细细的人声只觉煎熬。 好容易等到马车内安静下来,又过了许久,才见到国公爷从马车内下来,周兴连忙要上前去扶他。 王崇却摆了摆手,不多会儿,国公夫人慢吞吞出了车厢,国公爷亲扶她下了马车。 周兴不敢多瞧,只借着府前灯笼瞥了瞥,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国公夫人瞪了国公爷一眼。 今日两人出来,身边除了周兴,陆希娘连丫鬟都没带。这会儿她甩开王崇的手,自己一味往前走,王崇则不紧不慢跟在她后头。 陆希娘绕过长廊,前头不远处就是临晖院。陆希娘突然停了脚步,王崇一时不察险些撞上她。她忍着裙下光溜溜的羞耻感,总觉着寒风吹过时下面穴肉冷飕飕的。 她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伸手向他:“给我。” “嗯?” “……裤……”陆希娘红着脸,半天才憋出几句话,“你这样揣着成何体统。” 刚才在马车上时,王崇泄了许多在她身子里,含不住的淫液从穴口流出来,他顺手抓了她的亵裤给她擦下身。 亵裤黏糊糊自然没法再穿,幸而她裙子够长,套上外衣完全看不出,裤子则让王崇塞入了袖中。 “无妨,到屋内交给丫鬟们去洗便是。”王崇笑道,伸手去牵她,“走罢,夜里头冷。” 他们这会儿回去,丫鬟们早已经备好汤给两人沐浴。陆希娘今日在街上逗留许久,又与王崇在马车上胡闹了场,身子累乏得紧。春兰取了肥珠子正要进去里间伺候她,却让王崇给撵了出去。 里间水气氤氲,陆希娘褪去全身衣物,光裸着身子眯眼泡在浴桶中,听到身后脚步,她头也没抬,温声嘱咐道:“春兰,帮我捏会儿肩罢,有些乏了。” 来人未说话,粗粝的指腹乍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她这才惊觉扭头看去。王崇不知何时也跟了来,他同样脱得一丝不挂,就这样大剌剌地半俯身蹲在浴桶边。 还是屋里弄着爽利 本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崇文尚武,然而王崇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人,先前在项城县还曾亲自下地农耕。 他身量高大,胸膛宽厚,身上肤色稍微白皙些,胯下那话儿就明晃晃地半悬在桶边。 陆希娘瞧了眼便慌里慌张地低垂下头,屋角檀木雕花灯架摆着盏青釉瓷灯,泛着黄晕的灯光映在她一侧面颊上。 妇人羞得紧,王崇轻唤了她一声,她还是不肯抬头。 忽然水声哗啦,原本还算宽敞的木桶顿时变得有些逼仄起来,王崇跨腿入了木桶,又单手搂过她的身子。 “我帮你洗罢。”王崇嘴里说着,当真拿了帕子给她擦洗,然而他愈发深邃的眸子却泄露了他几分心思。 两人什么都没穿,下半身更是肌肤贴着肌肤藏在水下,王崇下巴轻搭在她肩处自后环住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她胸前奶尖儿。 他腰腹间那物什硌着她屁股,他摸了摸她的穴肉,外头被水浸泡过是软的,又小心翼翼送了根指进去,方才在马车上弄的津液还有大半残留着。 王崇略使了两分力抬起她的屁股,阴茎寻到缝隙慢慢往里捣,几乎下一瞬,除了两颗沉沉的囊袋,硕物完全都让她吞吃进穴里。 “唔。”因在屋里,陆希娘明显放松许多,禁不住哼了声,“水进去了。” “里头都塞满了,不会进的。”他俯身去亲她的面颊,温热的唇细细密密落在她脸上,“唤我。” 陆希娘让他圈着,两人这姿势其实跟在马车上没啥差别,入得极深,那话儿不知道戳到哪里去。 “崇哥儿……”她唤。 话音刚落,却猝不及防让王崇狠狠顶了一下,阳具猛地撞进宫颈口。 她失声尖叫,忍不住捂住小腹轻斥:“王崇!” “你晓得我想听什么。”王崇咬着她的耳垂催促她。 陆希娘抱着他的胳膊,她坐在哥儿怀里,吃着他的棍子,他的呼吸与她纠缠着。 她歪头看他,哥儿生得可真好,剑眉星目,她觉得比那话本子中的相公都要俊俏许多。 “夫君。”她又唤他。 声音娇软,听得王崇直叹息,恨不得当下就把她吞进肚里。 王崇突然抱起陆希娘自水里起身,两人那地方还紧紧粘着没分开。 他让她手扶着浴桶,屁股撅起站着,自己攥紧她的腰直往前撞,精壮有力的腰身不断耸动,嫩穴张开裹着硕物,夹得男人头皮发麻。 王崇接连戳了数下,木桶里水花四溅,妇人腿缝那处,原先指尖大小的洞口,硬生生被撕扯开拼命吸吮着凶物。 他按着她光滑的背脊,陆希娘头往后仰着,一头青丝垂下,让他插得险些喘不上气:“轻点儿……你慢些……” 两人交媾处不断渗出白浊,随着阴茎挤入挤出,顺着她大腿流入水中,王崇听着她毫不掩饰的呜咽呻吟,腹部动作越发狠戾。 胯下插弄速度快得骇人,陆希娘只能无意识娇啼着,他又捣戳数十来回方才停下,俯身亲吻她背脊哑声道:“在外头弄顶多图个稀奇,还是在房中爽利,你再唤两句。” 绵里藏针 “夫君……夫君……”她迷迷糊糊听着王崇的话应了他。 陆希娘在除夕那日就大抵放开,这几声喊得倒不像先前那样忸怩,王崇听得心满意足,肏弄得她更狠。 到最后木桶里水凉了,水面浮了不少怪异的白浊,地上更是狼藉一片,王崇这才拿锦袍裹了两人唤丫鬟进来收拾。 待重新沐浴好已是子夜,陆希娘乌云散乱枕在王崇怀中,王崇低头勾着她一缕头发轻轻叹气。她现在心思松动,八成是被自己缠的,她嘴里时常骂他没礼法,可这世上哪里找得到比她更心疼自己的人。 次日陆希娘原还想着出府,然而郡王世子夫人王姝又来了趟府上,她陪着王姝一同去秦氏院中。 王崇倒不曾跟着去,王姝是个脑子清楚的,也知道他如今手段,府里下人哪个没有点眼见力,她当吃不了亏。 秦氏见到陆希娘脸顿时沉下,如今算是撕破了脸皮,若是王崇,好歹还算一荣俱荣,在她面前秦氏不稀罕得再装。 她道了万福,秦氏并不叫她坐下,还是王姝过来拉了她的手与她并肩坐在秦氏下首。 秦氏只当未瞧见女儿的眼色,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吃了口与陆希娘道:“你姑姑还在那会儿你时常来瞧她,我见你与大郎情投意合……” “母亲!”王姝道。 秦氏重重摔了茶盏,身边丫鬟忙跪地求饶,王姝看看秦氏又瞧眼陆希娘便再未吭声。说到底,她忌惮的是王崇,母亲已然退让,便是在嘴上厉害几句,就是王崇都不好说甚。 何况她也确实不懂,像王崇这般人物,怎会容忍下陆月香先前那些事,许是色令智昏,许因她姓陆,又或者二者皆有。 秦氏以为自己方才那句会激怒陆希娘,没想到她只是安静坐在那儿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 秦氏笑笑又道:“你看这人年纪大了,拿不稳东西,记不住事还爱絮叨。我与你姑母玩笑说不如亲上加亲结儿女亲家,你姑母只道你配不上大郎,如今可算是阴差阳错,你还是成了我儿媳妇。” 秦氏这话委实算不上高明,别说这会儿她们以为的陆月香换了芯子,就是没有,也不会轻易被她几句话激得动怒。 陆希娘可不记得自己与秦氏说过这些,但她却也清楚秦氏的不忿,自己这侄女当初与王峤勾搭,后头扭头又攀上王崇。 她心中喟叹口气,说道:“母亲恐是记岔,说句不害臊的话,姑母在时确实想着亲上加亲,不过她勉强能做主的也只有二表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我如今嫁了国公爷,也算是全了姑母的心,这话您可莫在说了,伤的可是国公爷和国公府的脸面。” 王姝冷眼旁观这陆月香看似说话温和,话里话外却处处透着警告之意。于是在一旁打圆场笑说道:“母亲今日看着身子尚好,咱娘几个说几句贴己的话,不提往事了。” 又问立在一旁的宋嬷嬷:“东西可曾收拾好?” 宋嬷嬷应了,她又看向秦氏:“母亲,我来时二郎正与我说,已叫人将庄子整修过,您可安心住着休养。” 这话自然是说给陆希娘听的。 再两日,过了正月二十,秦氏去了庄子上。 旧事 正月二十五,陈家一行人至汴京城中,原十八九日就能到,只因为陆希娘她舅父年岁大了,怕他车马劳顿身子吃不消,王崇特意嘱咐人缓了缓行程。 陈家祖籍齐州历城县,后先祖经商攒下偌大的家业,举家迁至东京不再从商,购置田地房产当起“主户”。 自陆希娘外曾祖父这一辈便开始读书,以求考取功名。陈家无论儿女都需识得字,久而久之,虽家中子弟不曾榜上有名得一官半职,却也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 后因不想惹祸退居历城县,陈家未再回过京中。陈家当初将女儿嫁入伯府已是高攀,那时家中尽一半家私都作了陪嫁。如今王崇派人递信来,陈家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这位国公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京中的世家说是多如牛毛,可就算伯府那样只剩个空架子的人家也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 一家子琢磨了大半夜,还是陆希娘舅舅发话道:“你们祖父虽留有遗训教我们不再进京,然而我陈家身微言轻,却也是守本分的,看这位相公信中所言,又遣了仆从来,我料他定不会为难我们。依着他的话去,别处他日再论。何况这样的亲戚,旁人便是求了都够不上。” 当初陈家也是起了攀附权贵的心思才会将女儿嫁到陆家,谁料不过几年女儿便没了。陈家上门要个说法,却连女儿尸身都没见到,最后仓皇离京。 再说陈家祖孙叁代到京中,就住在离饮食街不远的南保巷中。两进的院子不算太大,陈家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只这院里伺候的下人,态度恭谨,行走间进退有度,瞧着哪是能从普通牙子买得的。 陈家人看了这般,心中惴惴不安,不觉竟在京中住了几日。他们来时第二日下了场大雪,如今天气放晴,雪又融化,那位贵人倒是让人送了好些东西来,只是人竟一直未出现。 都道天缘凑合,王崇与陆希娘这可算是天赐的夫妻。当初秦氏给陆月香和喜婆吃的一种药,这药沾点星沫子便活不成。她如今仍活得好好的,不过芯子换了人的缘故,韩大夫纵然诊出有异,却无从下药。 王崇想着她活了便好,倒不再像初时想着子嗣的事,不料前两日陆希娘竟诊出身孕来。腊月里事多,王崇常在朝中走动,夫妻俩那几日不曾同房。陆希娘只当这身子月事不准,等正月迟了十数日没来,韩大夫来请平安脉,倒摸出个喜脉。 妇人怀胎前头叁月最是要紧,王崇担心她见了陈家人一时激奋伤了身子,一直没有告诉她陈家已到京中的事。 王崇看她看得紧,又有些后悔前些日子他的孟浪,还好大夫说没有大碍,只这几月不好再同房。 不过陆希娘心中始终惦念着,等王崇下值回来,特意问他道:“当初说十五六日便到,这都已然月末,要不要使人去寻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崇没法,只得道:“正要告诉你这事,明日我休沐,请了他们入府,到时你们也好见见。” 陆希娘喜道:“那敢情好。” 不过一瞬又接了自己话说:“他们怕是不愿见我罢。” 置气 她如今可是顶着陆月香的皮囊,王崇要见陈家人已有几分牵强,何况她还是崔氏的孙女。 陆希娘上辈子稀里糊涂,如今再细究她那兄弟陆启延的生辰,若是崔氏当年进府没有点腌臜事,只怕谁都不信。 “无妨,他们哪里晓得你是谁家的,到时你跟着我见了就是,你舅父带了幅你母亲的画像,你看了定然欢喜。” 他嘴上这般讲,却忧心她见了陈家人伤感,不过毕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总要让她见见。先前院里伺候的小厮来报,都道这陈家人进退有度,想来也不是那奸诈滑腻之徒。 王崇伺候她睡下,又蹑手蹑脚下榻,谁知他刚有动静陆希娘便醒了:“崇哥儿,你去哪儿?” 王崇转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公事要处理,我去趟前面书房,你先睡罢。” 陆希娘欲言又止看他眼,王崇以为她有话要说,不想她又打了个哈欠:“那你快去罢,也好早点歇息。” 王崇穿了衣到前头,吩咐周兴让人备马车,周兴听了转身就要去办。王崇忽想起方才她面上蹊跷的神色,又喊住他道:“你现在跑一趟南保巷,明早使人接了陈老爷子他们进府。” 说完自己又回房里去了,陆希娘还没睡下,见他去而复返,问道:“可是落下了什么?” “没有,公事也没那么要紧,晚些时候处理无妨。”王崇掀了被睡在床外,“怎么还没睡?” 陆希娘摇头阖眼:“这便睡了。” 她心中却想,这妇人有孕之后,向来规矩都是要抬了人在房里伺候,何况王崇他是个重欲的,身边连妾室都没有。 这事早两日就该提,她这已是迟了几天。昨晚他抱着自己睡,那儿硬梆梆硌着自己腰腹,后头还是他自己下床去疏解了才罢。 她打定了主意睁开眼,正要与王崇说,却见王崇直勾勾盯着她瞧,不等她开口,男人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有话要告诉我?” 陆希娘怔了瞬,撇开心里那点儿不快,这才低声道:“现在我身子不便,春兰、春杏都是跟着我的,我看她们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或配个管事,或就在我身边……” 王崇眉头微皱,又听得她道:“我想着不若请媒人替你相看,只身家清白,合了你的心意,我定然也不会为难她……以后再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她也好有个子嗣傍身……” “疼。”陆希娘轻呼声,胳膊上力道方松了几分。 王崇罕见沉下脸色,冷冷对她道:“你倒是个贤惠的,也亏得你这样,日后国公府定然人丁兴旺。” 男人说罢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觉心中愤然,他抿唇一声不吭翻身背对她躺着。 然而不过片刻,王崇便后悔了。 她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十九岁时她就要给她纳妾,两人成婚后她更是说了数回。她说她的,他不应便是了,何苦因为这个跟她置气。 认罚 王崇暗叹数声,转念一想自己因缘巧合能跟她在一处已经是天大的造化。方才自己无端动怒,依着她的心性怕是还觉莫名其妙,回头不肯再搭理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自己想通了这些,几乎没再踟蹰,翻身过去就要抱她。妇人垂着头,乌发散落在枕间,遮住她大半面容。 “希娘。”王崇喊她,俯身缠着她的发要去亲她。 谁知指尖刚触及面颊,他便慌慌张张地收回手,再捋开她的发低头瞧去,却见了她一脸的泪。 王崇心忖方才自己那话太不恭,他心中爱慕她,也是她费心劳力教养大,他那态度无论待妻还是待母,都极其不当。 “你莫生气。”王崇说道。 说罢他又起身离去。 王崇这辈子跪君、跪父、跪先祖,怕是都没有在这妇人跟前跪得久。陆希娘听得外头暗哑的男声道:“莫气了,回头伤了身子,我受罚便是。” 她愣了片刻打帘瞧去,只见王崇人穿着单衣正恭恭敬敬跪在屏风后头,面前摆着纸墨,一副受教认罚的姿态。 陆希娘拽着锦被哭笑不得,泪痕还挂在面上,她手松开锦帐不搭理他。却又想着这天寒地冻,屋里炭火虽足,但他衣服单薄,倘若病了却是不好。 她扯了被子蒙住头,闷声道:“你起身吧,不必这样。” 王崇闻言,倒是没有坚持。 不多时,王崇将被子掀了小半,陆希娘扭过头瞧他,他面色凝重看着她说道:“有些事我许是没有与你说清楚,当年我去项城县你说要给我纳妾,我告诉你已收了两个通房其实是哄你的,我房中除了小厮,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不信你喊了周兴来问。上次我同你说元阳给了你,你只当我混说,没有搁在心上。都说多子多福,我却觉得人活一世,教自己快活才是最紧要的。那时我以为你没了,你生前便想着亲上加亲,纵然我知道陆月香是什么样的人,我依旧娶了她。” 陆希娘抿唇不语,王崇又道:“你读了那么多话本子,莫非就没一个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不曾纳妾的?” 还真少有,这些话本子大都是落魄书生所写,哪个不是想着娇妻美妾在怀,就说那娶了宰相家娘子的穷书生,这后头还纳了偏房,道正妻与小妾姊妹相称,一夫一妻一妾,和美团圆到老。 “无论旁人如何,我只想同你过。”王崇将她揽在怀中,轻抚着她小腹道,“便纵然是镜花水月我也认了。” 王崇说完只直直盯着她,陆希娘仰面望向他,自己年少守寡,人生本早看不到盼头,后来养了他,他却极为争气,就算亲生的恐也不如他。 她方才会哭,与他态度并无半点干系,她忽满脸羞惭地别开眼道:“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气你言语不逊。” “那是为甚?” 话到了此处,进一步,退一步看着都是不妥,她索性横了心开口:“照理你房中事,我应当早替你打理妥当,然而却迟迟未做,心中想着便如鲠在喉。” 交心 他为人子,为人夫,做得极为妥帖,并无不是之处。 而她两世为人都从未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候,初初嫁给王植为了家中父母,后寡居多年,于感情之事便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不曾起过波澜。 哪晓得如今偏偏动情在他身上。 或许这孩子比旁人更了解她,他熟悉知晓她的一切,她在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倚靠,去信任。 纵然这份情不那么纯粹,可就算王崇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何恋上她。陆希娘心中臊得紧,但到底没有藏着掖着,对王崇说了句真话,说罢便将头埋到王崇怀里。 王崇这短短半个时辰心境五味陈杂,他平素见官家,心思都不曾这般大起大落过。此刻他闻言一时竟无话,略紧了紧揽着她胳膊的手,半晌方道:“那话你莫提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时候不早,歇息罢。” 平静得简直不像他。 陆希娘轻“嗯”声,她近来有孕总觉疲倦,怎么也睡不够。她倒没怎么多想,不多会儿就枕着王崇胳膊沉沉睡去。 就是起夜的时候才发觉王崇人还没睡,一摸自己脸颊,还湿润着。王崇看她睁眼欲起身,便知道她要小解,忙取了外裳帮她套上:“我扶你去。” 陆希娘由他扶着,偏头看他眼:“你不曾睡么?” 王崇下意识摇头,又颔首道:“欢喜得睡不着。” 饶是陆希娘早习惯他说话这般直白,还是红了脸,挣开他的手道:“你在外头等我。” 王崇顺从应下,待她出来,两人说了几句不相干的闲话。 诸如明日见了人该给什么物件赏赐,再到王崇白日碰到的事,王崇说了同僚的趣事,权当作故事说与她听,哄她入睡。陆希娘听了入迷,追问道:“然后呢,那匠人可免了他的工钱?” “自然没有,别看员外郎大小也是六品官,但在京中赁房的人家可不少……睡罢。”王崇说道。 见她意犹未尽,跟着又道:“你若是喜欢,我每日回来拣些不碍朝政的事讲。” “那可是好。” 本朝待妇人不算苛刻,不过像王崇这样肯将外头事情细细讲了给家中妻子听的,满汴京城都寻不到几个。 到了次日一早,陈家祖孙四人就进了府。 这府里的许多下人其实也不晓得这是哪里来的亲戚,但看周管事事无巨细嘱咐,又殷勤跟在几人身后伺候,无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几人坐在花厅,周兴喊了个婆子到后头请主子们,婆子才到临晖院就碰到在外头等候的春杏。 婆子拉了春杏道:“好姑娘,这是要紧亲戚哪里来的,以前倒是没听说过哩。莫不是生咱国公爷的……” 婆子压低声音,指了指上头,秦氏前头才去了庄子上,也难免府中下人胡乱猜忌,莫不是之前那位姨娘的亲眷进了府。 春杏平日里跟她关系尚可,轻骂道:“您老这般口无遮拦迟早要挨板子,你只管伺候好主子们就是,我去回话了。” 画像 这婆子忙满脸堆笑:“你看我这张嘴浑说惯了,姑娘休怪,烦请姑娘进去通报一声。” 春杏应了,笑道:“可不是,咱们夫人一早问了两回了,你做你的事情去罢。” 她和春兰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知晓几分,听说进府的这几位相公姓陈,是府里过世陆老夫人的亲眷。陆老夫人养大了国公爷,又是夫人嫡亲的姑母,这关系虽远,但看主子们的态度,倒比正经亲戚还看重。 春兰打帘进去屋里,那边陈家几人坐在花厅内吃茶。 几十年前胞妹嫁人,陈家老太爷陈荣也曾去过公爵人家,那时他看陆家虽是百年公侯,吃穿用度尚不及自家。 今日再看这国公府里,花厅的条案便是小叶紫檀木制成,案上锡瓶,瞧着似年岁已久,其中插着两三枝红梅。后头黑漆屏风连他都看不出质地,想必也是千金难买。 老太爷心中愈发忐忑,再看自己身旁两子一孙,儿子们已过不惑之年,省试屡次不过,已然没有多少指望,当个富贵闲人尚可。 只自己这个孙子还未及冠,比起他父亲伯伯还算有几分天资。今年八月他便要参加州里秋贡,陈荣不顾自己年岁已大,特意同来京中,大半都是为他计较。 国公府的贵人若是惦记着往日情分,他好歹还能说出几分。若无旁的,也无妨,陈家不是那般唯利是图的人家。 陈荣心中琢磨了数番,只见原守在门处的管事匆匆往外走,外面传来几声请安。他不好还坐着,身边儿子、孙子们看了忙跟着起身,身边伺候的小厮扶住他。 他们尚未站定,王崇与陆希娘已进了花厅。 陈荣略瞧了几眼,来人看着极为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身深灰色直裰,他便躬身去作揖。 王崇身偏了半分,未全受他的礼,又亲自走过去搀扶起他,说道:“您这一路辛苦,请坐罢,莫要拘礼。” 他转而看向陆希娘,陆希娘原要道万福,可依着她如今身份,到底不妥,便轻颔首后与王崇坐下。 王崇与陈荣一问一答说着话,陆希娘则默不作声坐在一旁,春杏拿了软垫让她倚着。 不多时,王崇道:“听说您带了先外祖母的画像,我幼时常听……母亲提起先外祖母,如今若能见得画像,也算是成全我一片孝心。” 陈荣听了,忙便将画卷递给身边小厮,王崇接了却没打开,径自将它交给身边妇人。 再瞧上头面相温和的夫人,乍打开画轴,却当着众人面坠下泪来。 王崇侧身看去,但见画上女子不过十七八岁,一身浅绿色衫子杏色裙,手握书卷半身倚着窗棂,眉眼间却是叫人说不出的熟悉。 男人心下一梗,险些红了眼眶。这上头少女可不正是像极了他画中的人,原来她与她母亲长得这样相似,只她那时二十多岁,比她母亲看着更柔婉。 陈荣虽觉得怪异,到底不敢开口,感慨这国公夫人却是至孝之人。只是国公爷养在外甥女名下,就算是国公爷,也是没有见过自家胞妹,何至于落泪。 一时屋内无语。 直等陆希娘平复了心情,王崇使春杏收起画卷,却没有要还给陈荣的意思。 顾虑 陈荣哪里还顾得上画册,倒是陆希娘开口问了他几句,她毕竟有心,连家中几口人皆事无巨细问了。 她又唤厅中少年近前,这少年估摸着十六七岁,面上还留着几分稚嫩之色。王崇轻咳了声,陆希娘正欲递了见面礼,听到这声方意识到不大妥。 王崇瞥眼面前少年,顺势帮她解围笑道:“你与妻弟看着倒是一般年纪,难怪她瞧了欢喜,如今书读得如何?” 这样老气横秋,其实王崇年后也不过才二十七。 “回国公爷,十八了,还在学堂念书。”陈识规规矩矩作揖后答道。 王崇笑道:“倒不必这样生分,说来你我还是表兄弟。” 他端看陈家几人,还算恪守本分,他知道陈识今年要参加秋闱,他以为陈家人会提起,起码会隐晦地暗示什么,然而却没有。 他有些讶异,又觉欣慰,终究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若都像她父亲那般,如何能生得出她这样的性子。 念及此,王崇思忖片刻又道:“我听闻你八月要秋闱,当年我殿试也是与你一般年纪,明年省试主考官赵大人是我恩师,纵然我不能为你打点,却可以借你几本书,你回去详读或有几分心得。” 他主动开口却教陈荣喜出望外,他虽存了趋附的心思,但读了一辈子的书到底有自己风骨,不是那样谄媚的小人。那边陈识听闻便要给王崇下跪叩谢,王崇笑看向陆希娘,道:“这便免了,日后我许还有事要有求于你。” 王崇贵为国公,又还会有何事要寻他,陈识不解,不过他天资聪明,瞥眼祖父父亲,又冲王崇与从陆希娘作揖:“有事您吩咐便是。” 不只是陈识,便是陆希娘也不清楚王崇他如何就出这番话来。 王崇唤周兴嘱咐道:“前儿我得了几块龙香剂,你领两位舅爷和表少爷去看看可有合心的。” 他半句不提陈荣,众人便知他私下有话要讲。 不一时,厅内丫鬟小厮皆退了出去,仅剩国公爷夫妇与陈荣三人。 王崇偏身帮陆希娘理了理身后软垫,又往茶里搁了块饴糖递给她方与陈荣道:“论说长辈们的事我不该乱议,然而我……母亲去前唯独放心不下,她一直挂念着你们,想见一见。何况我那外祖母,说句不恭敬的话,我行走刑部,却是看得多,总觉她当初死因有蹊跷。” 陆希娘手微顿,将茶盏置在案上怔怔看眼王崇,王崇不着痕迹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陈荣闻言慌张起身,他六十多岁的人,脚步踉跄着走了两步跪在地上道:“国公爷,舍妹已去近四十载,我陈家久居祖地,与京中全无往来,您所说之事小人确实不知。” 听他这般说,王崇并未不悦,而是亲自走过去扶起他道:“不过亲戚们说说体己话,我并无别的意思。只……” 王崇转身回椅中坐下,安抚般碰了碰陆希娘的手,叹息一声:“只是我母亲视我为若亲子教养我长大,我为人子,悯她这一生孤苦。幼时失恃,后由亲爹后娘骗着嫁人,守了大半辈子寡……” 破釜沉舟 王崇话说至一半,颤颤巍巍坐在椅中的老叟不知想起什么,垂首掩面抹了把泪。 这陈荣只得一个胞妹,就是陆希娘她母亲。家中对这个小女儿疼惜得很,兄妹两人感情甚笃。当初闻得胞妹去世,他那时年轻气盛,领着家仆将伯府门前的铺首都砸了。 可是又能如何,他陈家一介布衣,纵然为胞妹抱屈,却无计可施。 伯府反而一纸诉状递到府衙,他在狱中待了两月受尽折磨,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不过半年就跟着去了,父亲悲痛之下卖家产领着一家人远离京城。 父亲临终前仍耿耿于怀,自己那外甥女,总归是伯府大娘子,家中倒不曾为此多担忧过。不想她竟凉凄凄过了一辈子,也早早地去了。 然而此刻陈荣虽说心中悲怆,但终究没有说旁的话。他心觉王崇提及此事蹊跷得很,莫不是与伯府有怨。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京中的公侯世家,哪个他都惹不起。 王崇未逼迫他,祖孙几人在府内用过午膳方才离府,且送了几块难得的墨,连同应过陈识的书也教他一并带回去。 王崇令周兴亲自送他们出府,又这般对他们道:“舅爷们既来了京中,不妨多住几日再走。” 陈荣心事重重复而作揖,王崇与陆希娘回了后头厢房。 陆希娘欲语还休,春兰端了青瓷沙锣来给她净手,她慢吞吞拿帕子擦手,待春兰退出去,对王崇说:“崇哥儿,你那话的意思,我母亲莫不是他害死的?” 她连“父亲”都不愿意再称呼。 其实她心里何尝没有这般猜测过。 王崇接过她的帕子,半蹲身在她跟前帮她把指尖都擦干,方说:“无论事实如何,他生你一世,骨肉之情你早还清。” 再说陈家祖孙四人离开国公府,陈荣一路神色郁郁,回去后便推说身子抱恙将自己关在屋内。 他两个儿子都是孝顺的,正商议着请个大夫替他瞧瞧,倒是陈识在旁说道:“父亲、伯父,祖父自打回来便闷闷不语,莫不是国公爷提了什么教祖父为难的话?” “我看这贵人夫妻,却比县太爷架子还少些……恐不至于……” “我瞧着也是如此。” 陈识思忖片刻道:“不若我先同祖父说会儿话,再作打算。” “也好,父亲惯来器重识哥儿。”陈识大伯道,“哥儿问问你祖父可要用膳。” 陈识进去不过半刻钟便走出来,他父亲正要上前追问,见他身后门再次打开。陈荣穿了身灰色大氅,扶着门框站在那处拢了拢袖口。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他看着像是要出门。 “父亲。” 陈荣却望向陈识道:“识哥儿看事这般聪慧透彻,若早生四十年,我陈家何至于……” 他叹口气,又亲自去吩咐国公府派来伺候的马夫,只说自己要出门。 陈识父亲扭头问他:“识哥儿,你同你祖父说了什么?” “昔日项王破釜沉舟,方能大败秦军,名扬诸侯。我陈家先祖当初不正是这般才弃了商籍,祖父只是想通了。” 告状 话说这正月刚过去不久,京中不知哪里来的传言,道这仁平伯世子乃是奸生子。勾栏瓦舍附近的说书人便也来跟着凑热闹,将这几十年前的旧事传得儿有鼻子有眼,犹如亲身经历过一般。 不过这编排归编排,如今世风便是如此,京中平民闲暇就爱听这些,就算是宫中官家也难免被当作谈资。何况仁平伯府还攀了安国公府这门亲事,众人就算私下说笑,也没有搬至台面上的,不至于伤筋动骨。 哪知这日开封府衙却来了位六旬老叟,姓陈名荣,原是汴京人士,四十年前迁居祖地。状告仁平伯贪念美色,逼死发妻,且有当年仁平伯与崔氏幽约的手书为证。 官家即位二十余载,多有民告官之事,开封府尹邵大人听闻关系到人命官司,丝毫不敢怠慢。 陈姓老叟虽义愤填膺、声泪俱下,便是证实崔氏先前与仁平伯有染,后头谋害发妻终究并无实据。偏这案子所涉过多,邵大人不敢擅断,此案一而再三,便递到了御前。 王崇乃天子近臣,且又在刑部,官家特意唤他至跟前,问道:“说来这原告被告皆与卿有关,原告家的姑奶奶陈氏可是你那养母的生身母亲?而这被告,又是你妻子母家?卿觉此事当如何办才好?” 王崇忙叩首答道:“此事臣与原告、被告皆有干系,不敢乱议。” “无妨,你起身罢。” 王崇听了方道:“官家,此事臣亦有所耳闻。论说四十年前的旧事,纵然擅理积案的宋公犹在也难断,不好教人信服。人命官司兹事体大,自然不能凭原告一面之词。” 官家端坐着看他眼并不言语。 他又行礼道:“官家问臣意见,臣不敢不答。臣听闻,仁平伯却不曾否认与其夫人有逾矩之事,臣先外祖母在九泉之下怕是难以心安。此事有违伦理纲常,世人对公爵之家尤为看重,市井中已有闲言碎语。” 王崇当真清楚官家心思,官家有意削减宗禄,然而各家府上拜将封侯皆是于本朝有功,官家无论拿谁开刀都难免有过河拆桥之嫌。 他在这当口让陈荣来把事情闹大,这会儿又在官家跟前说了这些话,可不正是“瞌睡递来枕头”。 “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处置?” 官家开始还问王崇意见,此刻又话锋一转说要“处置”。王崇见他已有决断,只道全凭官家做主。 “闻得你家夫人已有了身孕,可是真?” 这事王崇并未发帖告知亲朋,不过官家晓得自然也有他知道的道理。 “确实有了身孕。”王崇答道。 官家笑说道:“倒是有福气,待孩子生了我也让人去添份礼,你退下罢。” 王崇从宫内出来,刚到府前,就见门房匆匆来迎,道:“国公爷,仁平伯与世子来了,周管家不敢让他们久候,请去花厅了,只让小人在此处守着。” 乱吃醋 王崇蹙眉不说话,身边小厮看他面色沉沉,连大气都不敢出,良久才听得王崇问道:“夫人可知道?” “因您先前嘱咐过了,周管家不曾进去禀告。”小厮拘谨答。 王崇总算稍稍展眉,道:“下去罢。” 他说完却不往前院花厅去,反入了后院。 陆希娘正在房中打络子,身旁笸箩里还搁着缝至一半的小衣。见王崇走过来,陆希娘笑着让春兰去端茶,抬手往他身上比划了两下道:“我便晓得这颜色配你。” “这些吩咐丫鬟婆子让绣娘做便是了,莫要太操劳伤了身子。” “不过做几件衣裳,给你打打络子,哪里谈得上操劳。”她笑说着打趣,“不过你今年这春衫我怕是没功夫给你缝了,得先紧着他。” 她轻轻抚摸着尚未凸起的小腹,妇人只梳了简单的发髻,插了支花头簪钗,面色温和低垂着眉眼,王崇心下微动,蹲下身去抱住了她。 陆希娘坐在榻边,身前这男人圈着她的腰,头埋进她怀里轻蹭了蹭她的小腹:“那他的也莫要做了。” 他身上袍服尚未换下,陆希娘拍了下他的幞头,轻骂了句:“你多大的人了,倒吃起这醋,跟他计较起来,我以前给你做了多少。” 她脸上仍挂着笑,王崇寻了她的手牵住,仰头望她郑重道:“你父亲他们来了,此刻就在前院。” 陆希娘瞬间敛了神色,眸光黯淡下来,许久才说道:“你不见便是了,撵了出去也无妨。” 这一干往事,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王崇将今日与官家的话说了,又道:“官家登基二十余载,连你有孕之事他皆清楚,岂能不知陈家是我请入京中。不过这世家之间多有龌龊,互相戕害之事并不少。陆家不沾朝政,我更无党争派系,他不过佯为不见,何况他需要拿陆家作筏子……你可会怪我?” 陆希娘红了眼落下泪来:“我怨你作甚,你都是为了我,他不过咎由自取,上次便说过,我与他的情分断了。不过,可会坏了你在官家跟前的声誉?” 她终究不晓得他在外头是什么样子,若他当真温良无害,官家又岂会将他放至刑部,他摇头道:“不会,那我先过去前院看看,你歇会儿罢,伤了眼也不好。” 这仁平伯陆敬原先听闻陈家去衙门告状,原压根不曾放在心上,几十年前的旧案,不算什么大事。 哪晓得此事却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越发不可收拾,短短半月之间,竟闹到官家那处。 恁谁也能觉察出其中不对来,陆家这些年都无人在官家处露脸,这般倒好,若官家动怒,抄家夺爵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王崇并未刻意瞒着,陈荣儿孙先回了历城县,他一人还留在京中,住在王崇置办的院子里。 陆敬让人去打听过后,心觉几十年前的旧事与王崇完全无关,八成是受陈家蒙蔽,与儿子一合计,两人便来了王崇府上。 心思歹毒 王崇去了花厅,无论他当年作为陆希娘的嗣子,还是如今陆月香的夫婿,这陆敬与陆启延都是他的长辈。 往日他见得不多,不过偶尔碰到,对二人该有的尊重不曾少过。 今天看了两人却不咸不淡作揖道了句:“陆伯爷。” 这话是对着陆敬说的,论理陆启延还是他岳丈,他权当没有瞧见。陆启延正要动怒,却让陆敬拦了回去。 陆启延不吭声了,他当了这么多年世子,大事听父亲和母亲的,小事听罗氏的。 陆敬满脸堆笑道:“我与你岳丈两个今日也是无事不来,方才你府上管家说你有事不在府上。” 王崇闻言让小厮奉茶,又笑了声道:“官家那处有事。” “应当的,应当的,还是官家的事要紧。”陆敬道,“往日我家大娘还在时,我便说她福气不小,膝下孩子有出息。这果然应验,你看我们不过逢时能得点恩赐,你可是在官家跟前都说得上话。” 他若不提陆希娘还好,王崇或许还愿意同他虚与委蛇,此刻竟是面色一沉,连敷衍的话也不愿意说:“我倒是极少听她提起你们,伯爷今日来可是为了京中近来那起官司?只怕我无能无力。” 他这话刚落,陆启延开口斥道:“王崇,这桩官司还不是你引了来,是不是你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京中,你难不成忘了陆家对你有恩!” 王崇听了不怒反笑,他抬头往陆启延看去,面色不改重复了他的话道:“有恩,可不是有恩!这么大的恩情,我竟不曾报答过。” 他令屋里小厮都退了出去,又让周兴掩上门,方才站起身,径自走至两日面前,嘴里只道:“什么了不得的恩情我竟不晓得,索了她的性命吗?你真当我不知你们做得事。” 陆敬大骇,说道:“国公爷这话从何说起,莫要听了陈家一面之词坏了你我两家情分。这事情已过去几十年,陈家无凭无据如何作数。” “陆伯爷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一桩。”王崇道,“这亲身父亲害了女儿,怕是说书的都不敢这般写,岂料世间真有这样心思歹毒之人。” 陆敬顿时僵住,手扶着椅半天不言语,往后退了步,稳了稳心神方强颜笑道:“这话如何说起,老朽怎么不懂?” 王崇不欲理他,走至门边打开门,对守在廊下的周兴嘱咐了句:“送客。” 便抬腿走了。 陆敬和陆启延哪个敢留他,两人面色不虞对看眼。 陆敬思虑唯有孙女常在王崇身边,但她虽在国公府中,断不会蠢成这样。不过他这个孙女,和她老子一个样没什么脑子,许露了陷也未必。 “糊涂。”他骂了声,又扭头瞪陆启延,“先回府。” 陆敬到家之后,便派人将崔氏和罗氏唤了来,先劈头盖脸将罗氏与陆启延训了遍:“你们教养的好女儿,可要将我们都给害了。” 又转头骂崔氏:“当初我便觉你那主意糊涂得很,毕竟妇人目光短浅,又是小门户出身,哪里晓得厉害。” 柳暗花明 他骂了一通,几人哪个敢反驳他,皆由着他骂。 幸而这屋里也无人瞧见,否则先不论崔氏,罗氏儿女都大了,还要这般被公公咄啐,脸往哪里搁。 罗氏和崔氏仍蒙在鼓里,崔氏抹泪哭道:“这又怎的了,近来本就不太平,你回来倒将我们骂了一通,还有月娘那儿,又生了什么是非?” 陆敬只将王崇的话说了遍,这话说完,他自己倒先觉出不对来。王崇方才那话说得含糊,他若有凭据哪还会是这般态度,怕是早告到官家跟前。 “罢了。”陆敬思虑半晌道,又扭头嘱咐罗氏,“你寻个借口去见月娘,一荣俱荣,她也该晓得这个理。” 罗氏身子本就没好全,此刻听了陆敬的话,顿时便忆起当日在黄龙寺的腌臜事。王崇哪是不知内情,他早从自己这里这儿了解得七七八八,自己还立了字据的! 罗氏惊骇得倒退了一步,陆启延伸手去扶了扶她。其实自黄龙寺回来罗氏便晓得要完了,她仍惦记着当日王崇说只追究崔氏一人。 然而此事万万不可叫府里知晓,否则她只怕今日便没了性命。可话说回来,王崇既找了人拿鬼神去试探她,就算她不说,也迟早纸包不住火。 陆启延为人懦弱没什么本事,但到底还尊重怜惜发妻,看罗氏脸色惨白几乎站不住的模样,遂说道:“莲娘身子还未好全,今日便算了,再去国公府上拜访也不妥,明后日再去吧。” 陆敬倒未说什么,只一旁的崔氏也被吓得厉害。 这厢罗氏与陆启延回了房,陆启延让罗氏歇着,罗氏哪还有心思。她有儿有女,自己便罢了,可如何看得了孩子受苦。 再说女儿那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王崇不可能不迁怒,她怕是自身都难保。好在正月初二那会儿,倒没瞧出她哪里受过蹉跎。 罗氏脑子纷乱,一时恨自己嫁到这府里来,一时又怨崔氏心狠作恶太多,若当初自己或月香好好挑选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未尝不可。 次日罗氏便稍稍打扮让丫鬟陪着去国公府,王崇倒不曾刻意嘱咐过门房什么。昨日陆伯爷来,他们虽是夫人长辈,到底男客,没有求见夫人的道理。此刻罗氏来了,无人敢拦着,忙请人去通知夫人。 陆希娘刚吃了饭由春杏伺候着在院里慢走,王崇不知打哪里学来的,让她每日走个一两千步才罢,说是以后好生养。 听了婆子的话,陆希娘忙令人将罗氏领到院中来,嘱咐丫鬟摆好果子吃食。待她来了分外亲热,搀她去榻上坐着,问她可曾用过早膳。 陆希娘这身子不显,也没到行动不便的时候。但罗氏毕竟过来人,她见陆希娘脸比先前见时珠圆玉润不少,又看她身边丫鬟仔细服侍,连走两步都分外用心。 “月娘可是有身孕了?”她略思索,看着女儿道。 陆希娘却没瞒她,轻颔首应:“尚未满叁月,因而也不曾说。” 罗氏听闻她这话,只觉是柳暗花明,自己总算有了条活路。 因果 女儿原在府里孤立无援,她这个娘家也无甚依靠,所凭借的就是她那去世的姑姐,不过如今有了子嗣,那情况便大为不同。 罗氏比她丫鬟还要小心谨慎,见她嘱咐丫鬟往茶盏里多搁些饴糖,忙在旁说道:“月娘你何时有了这喜好,莫要吃得太多,平日里饮食更要注意些,这胎并非越大才好。” 倒是跟王崇的话不谋而合。 也许占了罗氏女儿的身子,陆希娘见她总不免有几分愧疚,何况罗氏委实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昨天陆敬他们刚来了府上,今日罗氏便又登门拜访,不用想也是有事来求。念及此,陆希娘想了想道:“就是近来嘴馋些,母亲今日怎会有空来,可是为了那陈家的事?不瞒母亲,此事已闹到官家面前,国公爷怕也无能为力。” 罗氏摇头,道:“你祖父这几日便为了此事奔波,我虽是妇人也看得明白,几十年前的往事,莫说旁人就是你我母女都不知内情,如何能辩出分明。官家小惩大戒抑或大惩小戒都有其打算,哪是你我能做的了主。” 她这样说,却叫陆希娘有些迷糊:“那母亲……” 罗氏没说话,往她身边看了眼,陆希娘忙让春杏领着小丫鬟们先出去,又道:“母亲您有话直说便是。” 罗氏当下便掏出帕子抹泪,怕惊扰了女儿的胎,可这事如今不说也不行,默默垂泪半天方道:“我不瞒着,可你听了莫要动肝气,此事去年便已发生,你说你跟国公爷感情尚可,想来他还是顾及几分夫妻情分。” 她先安抚了女儿,方才继续说了事情原委,又道:“昨日不知怎的,他在你祖父、父亲面前讲了你那姑母……你祖父尚不知这事因我而起……月娘,你说该如何是好?便是你祖父教我来,我也想私下寻你拿个主意。” 罗氏情急之下攥住陆希娘的手,陆希娘倒不知道昨天王崇见后发生这样的事。 她勉强做出惊慌的样子道:“母亲莫急,这事我并不曾听国公爷提起,想来他并不欲将此事闹大,待我寻个机会探探国公爷口风再论罢。” “也好。”罗氏点头,“你如今只管养好胎,笼络好国公爷,旁的事你莫多心……你我母女说到底也是受你祖母差使,若女婿问起,你便往她身上推脱便是。” 陆希娘心下叹气,忽有些不耐烦再谈及这个,她抬手揉了几下眉心。罗氏还当她身子不适,忙问道:“可是哪里不妥?” “有些乏了。”她道。 罗氏不忍再让她心烦,只在府上待了小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去。回去之后将陆月香有孕之事告诉府里,陆敬不晓得其中缘由,又教罗氏备下礼。 再说王崇回府后得知罗氏来过,又见陆希娘恹恹靠在榻上,男人走过去扶了她坐起身,道:“下回莫让不相干的人来扰了你,陆敬当真沉不住气,昨日我不过略吓唬了他两句。” “不是这个理。”陆希娘就着他的手吃了口茶,“我晓得你心中有怨,我何尝没有,我无法替我母亲原谅他们,可我自己……还有腹中这个,哪里是一两句话说清。崇哥儿,你信因果么?” 诓骗 次日王崇休沐,他起身下床时陆希娘其实早也就醒了,只是她昨夜才晓得哥儿竟曾对她怀揣着那种心思,她不想面对崇哥儿只得装睡。 谁料王崇似早已察觉,他随手勾弄她散落在枕畔的发,陆希娘阖着眼屏息,他却低身下来,忽然听得他在她耳侧道:“我与你说的那事,若你敢叫旁人知晓,我定让你陆府鸡犬不留。” 哪里用得着他多此一举吩咐,她如今对陆府没几分感情,何况这秘密陆希娘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去嚼舌根。她往日还觉得自己最会养孩子,哥儿聪慧又出息,她惯来以他为傲的。不曾想他生出这样怪谲的心思,陆希娘都不知哪里错。 吃完早饭不久,罗氏便往国公府来了。王崇在前头见她一面,笑说道:“岳母来了,月娘也能心安不少。您不知道,前些日子月娘总梦见姑母,没病倒是梦魇了。再说咱府上您知道,大哥有风疾那两个丫头是个护不住主子的,月娘觉得他们伺候不好,便教我作主送回家去。” 他言语诚恳,又肯将府上秘辛直接说与罗氏听,看着态度恭谨,不想大冬天却将罗氏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王崇说完话便走了。 罗氏心里揣着事儿去世安苑与秦氏说了两句话,又跟着女儿回到临晖院,陆希娘把丫鬟婆子都遣出去,罗氏看紧闭的房门才搁下茶盏。 “我的儿,你细与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你当真病了?王峤可有怎么你?还有国公爷那儿,他可是知道什么?怎么无端提起你那姑母,又将春梅、春桃撵回府?” 罗氏心焦握着她的手。 陆希娘没回答她的话,却拨开她的手站起身,偏头瞧见屏风后露出的直裰一角心中直叹气。崇哥儿大张旗鼓放出风声说自己病了,惹了罗氏不放心前来,怎可能没有后招。 也许他需要罗氏亲口证实,或者旁的。无论哪种情况,罗氏这番话已将事全抖落。 陆希娘也不想稀里糊涂任人宰割,联想先前罗氏与崔氏跟她说的那些话只觉心灰意冷,她捂着头回罗氏道:“倒真是没病,只是频频梦见姑母,脑子糊涂了几天,想起那些事就头疼得厉害。” 罗氏一慌,忙过去拉了她坐下,端看她脸色果然不好,拿出帕子拭泪道:“我的儿,你这难不成是碰邪了,再如何你姑母都不该找上你。主意是母亲出的,那药也是她给的。我当时其实也不同意,知道你心里不喜国公爷,这主意冒险得很,可连你父亲、祖父都没发话,哪里又轮到我置喙。” “母亲,我命怎么这般苦。”陆希娘跟着哭起来,“还有王峤,上次偶尔在府里见了一次,就抱着我不放。” 她抱着罗氏呜咽,罗氏当真心疼女儿,嘴里“心肝肉”安抚:“我儿莫怕,我回头帮你寻个能人做做法。你婆母心思不正,当日王峤已犯病她还教人来咱府上说亲,想诓了你生下一儿半女,幸而你觉出不对。只如今有一件,国公爷可是起疑心了?春梅回去说那夜女婿动怒拉扯了你……我儿无事罢?” 陆希娘自然摇头,她道:“还是因王峤的事,他不知从哪里听了闲话……” 听女儿讲不是先前的人命,罗氏勉强宽心几分:“你且哄哄他,这男子都经不住哄。这会儿就咱娘俩在,母亲跟你说几句贴心话。你只管教他床下床上快活了……” “母亲……”陆希娘一想崇哥儿还在屏风后,忙打断她的话。 唤仇人母亲 只罗氏已然说到这份上如何肯听,她巴不得女儿能早些笼络好王崇。这天下男子论说来,都逃不过裆里那些事。 就像她婆母,她母亲当日听得伯府来议亲,都没顾得上细打听,后来才晓得其中有些龌龊。不过她嫁入府里二十来年,孩子都生了两个,总不好在孩子面前乱议长辈。 “母亲知你初为人妇尚有几分羞,不过母亲定然不会害你,你如今收敛了脾气母亲自为你高兴,然而不过都是闺中的事,你不往外头传哪个晓得,先前册子你莫忘记看。”罗氏说道。 陆希娘应了声抹泪道:“我知道您素来疼我,还有祖母也是……母亲,那日我梦到姑母,她道……” 她顿了顿,罗氏慌张问道:“可有说什么,你莫怕,若她在你梦里有什么心愿未了,母亲请人帮她,只盼着她莫缠着你。” “……她说她与祖母有仇。”陆希娘道,“我给她磕头请罪,她却说不是她这一桩,而事关她生母……母亲……” 这样的阴私,想崔氏也不会去闹得人尽皆知。不过罗氏既是她儿媳,又是陆启延的妻子,许知道些也说不定。 陆希娘试探她而已,上次崇哥儿无根无据乱说,却教她不由得多想。罗氏哪里知道面前女儿早换了芯子,自然知无不言,将自己清楚的部分全说给她听。 罗氏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道:“我的儿,这可是无妄之灾,我那先婆母过世时我还未嫁到府里。不过其中事情我倒听过些,你万不可传出去,坏了咱府中的名声。你知道咱府上不过空架子,一向捉襟见肘,除了那些个家生子,哪还有几个下人,就你祖母房中也不过才四个丫鬟伺候。” 陆希娘点点头,罗氏又道:“可我听你父亲说,其实咱府中也曾好过一阵的。就你父亲十来岁前,他院中仅伺候的小厮就七八个,只是后来渐败落。不过你祖母手中还有些好东西,之前你大婚时不是给了你对绿宝石耳饰还有莲花点翠簪,我说了你莫吃惊,我想那都是前头那位夫人的东西。你舅老爷家中比咱府上还不如,哪里来的这些。只事实究竟如何,我确实不知,我猜着怕是前头那位死得蹊跷。不过论说起来,谁家府上没点不能见人的事,你既然说起,我这……唉……我私下请人替她们母女俩超度……” 陆希娘不言不语,罗氏也不好久待。她这番来国公府,旁人看来总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略说了几句也不留在府里吃饭便起身告辞。 只等罗氏走后,陆希娘便取了自己的首饰匣子坐在榻上,连王崇人从屏风一侧走出来都没露出丝毫吃惊的神色。 王崇拢着眉看她,她手摸着簪子纹理轻声与王崇道:“你既然在里头,定然听到我与母亲的谈话,我若真是陆月香,怎会又问起祖父原配的事。” 她对生母没有丁点印象,只晓得她姓陈。陆希娘红了眼,怕只怕自己唤了仇人几十年的母亲。 “你莫不是妄图将罪都推到崔氏身上,故意和罗氏在我面前演了场戏。”她虽然什么都不说,王崇却知道她心里难受得很,他只得背过身才能勉强克制自己上前抱她的冲动,“方才见我出来,你半点都不吃惊,可不早就知我在屏风后。” 陆希娘劝说不过他,无奈叹气:“你不信我也没法,我有些累,想去歇会儿。” 她却忘了,依着王崇平日里为人端得是洞察秋毫,又怎会犯这样的错,让她瞧出破绽。 匣子 夫妻折腾大半宿,陆希娘哪有心思再想白日的事。然而次日醒来,王崇已上值去了,丫鬟春兰来给她梳头,在她耳边轻语:“娘子,你看今天簪这个珠钗如何?” 陆希娘望着镜中的面容,再扭头看了眼春兰,竟长长喟叹了口气。春兰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只问道:“夫人可是不喜这珠钗,奴婢来换了。” 说罢便要打开妆奁,让陆希娘唤了声制止:“莫换了,就这个罢,我只是想起以前我屋子里的人。” 春兰不愧是调教过的,若是一般的奴婢听到主子这话,当下便要磕头问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春兰躬身在她右手边,也是清楚她的性子,待下人素来可亲,低头思忖片刻问道:“夫人可是想春梅她们了?不若您同国公爷说声?” 那日国公爷不晓得怎么动怒,将夫人撵到外头,又遣春梅她们回伯府。不过依着这段日子以来国公爷和夫人的恩爱程度,让她们回来该不是什么难处。除了夫人身上不妥那几日,这屋里哪天夜里不是备着好些水。 “让厨下备些豆粥,旁的不用。”陆希娘摇头站起身,春兰忙扶着她,又低应了声才走出去。 陆希娘感慨几句便过了,人死如灯灭。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后万事皆空,全无半点记忆,生前才最是要紧,她没有再去追问王崇有没有将兰平好生安葬。 却说王崇在朝堂之上越发得官家器重,众臣猜测许是与官家身世有些关系。想当初先皇驾崩,孙太后是先皇继后膝下无子,便从皇子中选中了官家。官家母妃早丧,自己并不受先皇宠爱,十二岁便出阁建府。 王崇至孝,为他那养母求得诰命。官家早年起就有追封自己生母打算,却又碍着孙太后仍在世左右为难。论到底竟和王崇处境相似,难怪得官家青眼。 王崇与魏原郡王府虽是姻亲,但平日里几乎没有往来,何况萧家是异姓王,当更要谨小慎微。 这日王崇下朝却主动走上前去寻萧庆介,萧庆介原已经坐上马车准备走了,见王崇人来又下了马车。 二人互相作揖,王崇让周兴取了匣子来,与萧庆介道:“世子,母亲那处有东西要交给长姐,如今正好碰到,烦请世子带了交给她。” 这话里处处透着古怪,若秦氏有东西送来,大可嘱咐府里下人跑一趟郡王府,无论如何都不该经了王崇的手。 除非这东西不是给王姝的。 萧庆介有些诧异,略怔了下忙让小厮接过:“母亲和国公爷都惦记着姝娘,这是姝娘的福气。今日若无事,不如去我府上喝酒?” “世子,我还有些事要办,他日再到府上拜访。”王崇道。 萧庆介也不勉强他,两人分别后萧庆介从小厮手中取匣子轻晃了晃,里面不曾放着什么首饰,倒像是个空匣子。匣子并未上锁,萧庆介想了想,还是按捺住好奇没有打开。 ————————————————————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 字条 萧庆介回府去父亲院中请安后便径自到了王姝房中,都道“弥月为期,百日为度”。王姝如今出了小月子,还需再养些日子才好。 萧庆介平日大多住在前院,偶尔喊了通房丫鬟去伺候。王姝跟萧庆介两人年少夫妻,萧庆介这人虽能力平平,但为人还算敦厚,不似旁的王公荒淫无道。单论府中,魏原郡王的妾室,庶出女儿就不少。 王姝的正半倚在榻上吃糕点,因她身子还虚弱,屋子里炭火比别处都多些,见萧庆介过来,忙让丫鬟帮他褪了外衣。 萧庆介与她并肩坐着,将匣子放在几上。王姝瞥了眼笑道:“可是不巧,刚才寄哥儿还在我这儿,这会子饿了,我让乳母抱下去奶了。你吃些茶,我叫人去看看好没。” 萧庆介却摇头,挥手令屋里丫鬟都下去。 待人都走了才指着木匣子道:“今日下朝王崇给了我这个,说是你母亲让转交给你。” 王姝微愣,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心觉有些古怪,不曾打开看过。”萧庆介说。 王姝便拿起匣子笑了笑:“怕是二郎有东西要给我,托借了母亲的名义,二郎虽是无事不登叁宝殿,但总不至于是什么洪水猛兽罢。” 她顺手打开木匣,里头却只放了张纸,饶是王姝也顿时收敛起笑。王崇这般大张旗鼓,这纸上内容怕是棘手得很。 王姝与萧庆介对看眼,展开瞧了,上头只有寥寥数语,记载的却是京中某家喜婆的死因。两人看完皆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王姝道:“二郎心思缜密,不会无故递了这东西给你,你去查查这喜婆与国公府可有什么瓜葛。” 萧庆介心道的还是她七窍玲珑心,一句话便道出症结所在:“不过是个民妇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 然而王姝却蹙着眉,只觉得心神不宁。与其说同国公府有关,还不如说是与母亲有关。 她想想又道:“世子这事你莫管了,我心中自有计较。” 说罢就将字条迭起收入袖口中。 萧庆介点头依她:“你如今要好好养着身子,也莫多虑了。”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话,不一时,乳母将寄哥儿抱来,萧庆介逗了幼子好会儿才到前院去办事。 喜婆的事极好查,王姝让贴身婢女去左邻右舍,施了几两碎银子略打听,便将这婆子哪日死的事问出来,再有婆子曾接了国公府的喜事。 王姝这样聪慧,待丫头回来禀了,她几乎瞬间就将事儿串起,略思索后脸色骤变。 喜婆的死与母亲有关,为何喜婆会在大婚当夜便被母亲毒死,除了杀人灭口,王姝想不到别的理由。 母亲只怕暗地里做了什么。 当时府里除了母亲、大郎,称得上主子的只有二郎和二郎媳妇。二郎贵为国公,若出事官家定会让人彻查,母亲既认了他也没有害他的理由。 二郎媳妇与母亲有隙,其实她自己也是不多喜。往日母亲想让舅母幼女秦妗嫁给王崇,王崇不愿,反娶了陆月香。这后头母亲又曾提起,王姝以为舅家如今愈发不好,想让女儿做贵妾。就算不是正妻,以后造化也未可知。 谁料想母亲竟糊涂至此,她不知王崇身在刑部,所见最多的便是狠毒之事。 若传扬出去,不只是母亲,就是秦府和她都要完了,一个养出这样的女儿,一个又是经由她教导。就算是她这几个儿女,日后萧庆介袭了位,几个儿女也定然因此事受人攻讦,大郎恐无缘爵位。 不过这些终究只是她的猜测。 服软 王崇心中确实无事,然而他这番模样落在陆希娘眼底,却不由得她多想。她对王崇的情绪惯来上心,此刻不免忧戚望他半晌,叹道:“你在外行走,我能帮你的终归有限。” 她话刚落,却又叫男人咬住了唇,他将她覆着,幞头顶上的巾子垂落在她颊边。王崇将她藏在门板后头,单手解着她褙子,嘴里混说道:“如何有限?你肯陪着我,解了我饥渴便是我天大的造化。” 他手已钻到衣裳里头去,隔着抹胸去揉搓她胸前软绵,丁点大的红豆珠子很快被王崇弄得硬挺。陆希娘推搡拦他:“还要去秦氏屋中请安。” 王崇抵着她的唇道:“她怕是不愿见我,这好端端的日子,我也不想因她坏了心情,晚些时候走一趟便是了。” 陆希娘晓得他,但凡起了兴致她劝是劝不住的,忙去牵他扯自己裤儿的手:“去床上罢,不成体统。” 男人却不管不顾抱起她,他力气极大,径自褪了她的衣物。未等她脚完全踩在地上,便抬起她一条腿,那话儿在阴唇外磨蹭几下,她如今敏感得很,刚感觉些许湿意,就戳挤开肉瓣抵入深处。 粗壮的硕物无论吃下过多少次总觉得有些难以适应,穴内被他塞满,胀得让她不由往后退,然而身后避无可避。 “唔。”陆希娘背倚着门,头往后仰刻意压低了音闷哼声。 丫鬟们都知道主子的脾气,国公爷若是和夫人一处,没人会近前,就是春杏、春兰两个,这会儿也远远地守在屋外。 她身上只剩了件单薄的抹胸,也让他给拽开了去,他低头看她与自己紧紧黏在一处,妇人娇嫩的身躯在亮堂的烛火下几乎无所遁形。光滑平坦的小腹,精巧的肚脐,浑圆翘挺的奶子对着他。 妇人双腿敞开,背后门板硌人,陆希娘闭着眼嫌难受,主动攀着他的脖颈往他怀里倚。王崇嘴角含笑,爱极她投怀送抱的样子,扣着她的腰肢又往自己胸前贴近几分。 男人凶狠黝黑的欲望埋在她紧致的甬道中,乘机撞开花心底部,塞了小半到宫颈口。陆希娘险些站不稳身子,整个人软软的,全靠他撑着。 “轻点。”她在他颈间轻吟。 然而他却肆无忌惮肏得更狠,恨不得将自己胯下东西都塞到她身体里面。他侧过脸咬她的耳朵,男人嗓音嘶哑又问了遍:“你平日里最是守礼,丫鬟跟前与我走近了都不肯,刚才廊下怎得抱我?” 王崇执意逼迫她,陆希娘浑身一僵,小腹下头不由收缩痉挛绞紧了男人阴茎,她咬着唇不肯答。王崇只觉被她吞裹得几欲炸裂,下一秒便能泄出身来。 他喘着粗气,腰身往前动了动催促她:“希娘?” 陆希娘脑袋疼得厉害,犹似方才院中的炮仗又在她眼前炸开,她一歪头,逾矩咬住他颈间软肉,直到留下牙印子了才松口。 王崇眉头皱了下,有些疼,却没有避开。 只管挡在你跟前 她忽地喟叹口气与王崇说道:“我近几日想,这等奇事,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哪日真遭天打雷劈或死后入了阴曹地府,我只管挡在你跟前就是。” 王崇愣住,隔了片刻才猜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性子惯来如此迂腐,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限。 他欣喜若狂猛地将她按住,放纵自己在她穴内抽插数下,捅得她气息不稳。干脆又抱着她的臀部,让她双腿环在自己腰际,龟头狠狠塞入又拔出,厚厚的门板被撞得发出重重响声。 将守在外面的春兰吓了一跳,慌张掀帘跑进房内,只见里屋紧闭着门,她站在原地细听了半晌,方才面色酡红退出去。 王崇抱着她,腹部不断在她腿心耸动,他抵着她的额叹息道:“你不知我有多欢喜,就算真有神佛,那定然也是可怜我,否则怎的就将你送到我床上。说是阴差阳错,不若天意如此。” 陆希娘怔怔地侧头看他,倒未反驳他的话,她两颊微热凑在他耳边低语:“回床上去罢,有些冷。” 他这会儿哪有不应的道理,唯独不肯从她身子里出来,两人就着这姿势往屏风后头走。陆希娘随着他走路时颠簸的动作在他腰间一颤颤,那话儿几乎全然留在穴内,纵然出来也只小半截龟头。 她腿心嫩肉嗦着男人巨根,体内褶皱被他硬挺的凶物撑开,不停地抽搐流出汁水。到床边不过短短二叁十步,她愣是在这功夫里让他捣弄得泄了身。 温热的蜜液浇灌在棒身上,妇人湿透了,穴肉里头又暖又湿,男人进得顺畅,怀抱着她不用费几分力气就捅到底。 “不要了……还要守岁,去世安苑的……” “不急。”他道,这府里他说了算,就是他一夜不出现,也没人敢来催促他。 陆希娘身子软绵,等到了床上任由王崇摆成各种姿势的时候,才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刚才喂饱了他便是,此刻无异于放虎归山。 她跪趴在那儿,脸颊埋在锦被里,屁股却高高撅起对着身后的男人。男人托着她的臀,急速猛烈地往前顶撞,白灼尽数涌进穴内,两人交媾处早粘腻一片。其实他射了叁次早心觉餍足,却不愿意放开她。 妇人扭了扭屁股,他这才抽出沾满稠液的阳具。陆希娘累极,闭眼瘫在床间不大想动弹。 王崇侧身搂过她,今日兴致极高低头逗她:“你同我说说话。” 她半个指头都不想动,没力气搭理他,男人将她脸上亲得湿漉漉,硬梆梆的胸膛贴着她,又去啃她鼻尖,舔她耳垂:“希娘……” 他胯下那根阳具不知道何时又悄悄昂起身,狰狞的凶器戳在她腿间,她总算瞟了他眼:“不要……” “我不弄,你同我说说话。”王崇拍拍她背脊哄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耷拉着眼皮子,头次觉得自家崇哥儿有些聒噪,不过她到底是疼他,强撑着睡意随意回了他句:“歇会儿,还要出去的。” 陆敬 王崇在旁轻笑,蹭了蹭她脸:“那你歇着,一会儿我唤你。” 隔了片刻,又听得他在耳畔说道:“你日后不会反悔了罢?” 陆希娘那点睡意瞬时消散干净。 她睁眼默默看他,男人同样低垂直视着她的眉眼。王崇这双眼其实生得很漂亮,不过在刑部呆久了如一汪深潭,愈发令人看不透。他默不作声盯着人的时候,只教人不寒而栗。然而此时他望着她,陆希娘却瞧出几分不安。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去摸他的发,手刚伸出去又觉不妥,最后将脸埋入他颈窝,张臂抱住他道:“不会。” 王崇受用得很。 两人在屋里耳鬓厮磨许久,王崇替陆希娘洗好身子又换了干净的衣裳。见她睡得正熟,原不打算唤她,又怕明日她醒来责怪,无论如何他骨子里还是有些怵她的。 王崇这个新年可算是过得称心如意,他向来不过问府中庶务,正月初一却破天荒嘱咐周兴,让她给府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婆子俱添了二两银子赏赐,满府都瞧出国公爷心情不错。 然而次日便是初二,循例该去伯府拜年,王崇压根不愿陆希娘与陆府有什么瓜葛,她心思简单一心认为崔氏作恶,依王崇看来,她那父亲怕才是罪魁祸首。陆希娘到底对罗氏留有几分善念,提前令春兰多备些人参燕窝带去。 罗氏知道女儿女婿今日回来,又在正月里头,病怏怏旁人看着也不吉利,丫鬟费心打扮,她强撑起精神一早去了崔氏屋里。 陆希娘看她几眼稍放下心来,待崔氏只唤了声祖母便不再多言。罗氏有意打听她在国公府中境况,担心她受王崇蹉跎,又不能当着崔氏的面直接问,想了想道:“月娘,你与国公爷这成婚也有几月,他如今是宿在你屋里,还是别处?” 陆希娘面色微赧,低头抠着袖口花纹含糊回她:“却是睡在一处的。” “那便是好。”罗氏端看她半晌,忽看眼崔氏笑叹道,“咱家月娘别的不说,这样貌却是一等一的,更像母亲您多些。” 陆月香确实与崔氏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很得崔氏喜爱,崔氏闻言笑笑道:“月娘可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大运还在后头呢。” 陆希娘听了蹙起眉头,不着痕迹瞥开眼没吭声。 祖孙叁人正坐着,那边春杏和崔氏院中的婆子同时来回话,春杏见了万福方与陆希娘道:“夫人,方才周兴来传话,国公爷那边尚有公事需处理,咱该回了。” 这还在正月里头,已经封印休假,有事怕也是官家那边的,耽误不得。崔氏不好拦着,说了两句:“怎地连饭都不曾吃,却匆忙得很,不过公事要紧,你回府去罢。” 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婆子:“有什么事?” 一旁的婆子回道:“伯爷差人来禀,他前些日子得了张香谱,知道咱家姑奶奶喜欢,让姑奶奶走前取了走。” 崔氏微怔,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陆希娘道:“你祖父向来疼你,你先去罢。” 虎毒不食子 论说起来陆希娘好些年不曾见过陆敬,她囿于内宅陆敬鲜少见她,说是亲父女,其实并不比外人熟稔。 后面她托生在陆月香身上,成婚以来随王崇回府两次,陆敬更没有私下见孙女的道理,这会儿他的举动倒显得有些怪异。 春兰、春杏搀着陆希娘,主仆叁人跟随府里丫鬟绕过长廊往外院走去,经过一片竹林时陆希娘停驻脚步望去。 “夫人,怎么了?”春兰不解问她。 她摇头轻声道:“无事,走罢。” 王崇站在书房外头院中与陆月香父亲陆启延说着话,府中大管家躬身远远候在一旁。见她人踏入院中,两人齐齐看过来。 陆启延还未开口,倒是王崇笑道:“祖父得了好东西要给月娘,这般却让我羡慕。” 陆希娘旁的不晓得,对王崇性情好歹知道几分。见他虽面上带笑,笑意却未到眼底,顿时敛了神色微微颔首。 她对陆敬的印象还留在他叁四十岁的时候,那会儿她出嫁拜别父母,陆敬嘱咐她日后谨慎行事,伺候好公婆和夫婿,别的便再没有了。 此刻看向坐在书案后的老叟,他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穿着身素色长袍,头上簪了支罗帛花,陆希娘心下感慨,但觉面前这人有些陌生。 陆敬到底是她生身父亲,陆希娘恭恭敬敬给他行了礼,他坐着指着案上檀木盒笑道:“月娘来了,我猜着你会喜欢,特意给你留着的。” 陆希娘上前接过,知道陆敬定然还有话要嘱咐,只站在原地未动。 果然陆敬叹了口气又道:“月娘,如今咱们府里的光景,你该也是清楚。你父亲这个世子位还是当初我去求了来。你兄弟年纪尚轻暂且不提,你如今是国公夫人,你父亲赋闲在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陆希娘哪里会听不出,低头看了书案半晌叹道:“祖父,我人微言轻,国公爷从不与我说这些。何况他人并不在吏部,纵然我提了怕也是无用。” 就算是先前不知道自己的死与崔氏、陆月香有关,她也不会贸然应下给王崇招祸,何况此时。 谁想陆敬听了她的话骤然沉色,猛地搁下手中书册抬眼往她望去道:“月娘你莫非忘了当初自己如何进的安国公府?” “啪”的一声,她手里匣子砸落在地,匣子裂开,里头一张金粟笺飘了出来。 陆希娘震惊地看向陆敬,那日见过罗氏,她一直以为当初是崔氏心思歹毒害了她。可听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竟是知道的。 女儿由母亲教导,她与陆敬不亲近,却从未恶意揣测过他,只以为中馈由崔氏执掌,他蒙在鼓里。当下不知怎的,陆希娘想着他的话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掐着自己掌心,垂眸盯着地上匣子闷声道:“祖父这是在威胁我,当初姑母的事可不是我一人做下,倘若国公爷……” “月娘……”她话未说完,便叫陆敬给打断,陆敬站起身,又恢复了先前慈爱的模样温言道:“你看我,好端端提起这事作甚,我不过与你提一两句。你只管知晓,陆家与你血脉相连,你父亲母亲哪个不疼你?” 闺中密事 王崇嘴上应着,心中却另有打算。官家登基二十余载,宗室人口翻了数番,宗禄繁冗,官家早有削减之意,像仁平伯府这样的人家干脆消失岂不是更清心省事些。 当然这话此时他不会对她讲。 自腊月里“封印”以来,除却初一进宫,这些日子王崇大多陪在陆希娘身边。两人日夜黏在一处,有时候闹得狠,陆希娘连床榻都下不了。她觉得荒淫无度,然而终究拗不过王崇,连正月十五那日花灯都错过。 倒是一张脸被滋润得越发娇嫩欲滴,如长在院中雪里盛放的红梅,丰姿冶丽。说来也怪,她现今分明顶着陆月香的容貌,王崇知道她这皮囊下是谁后,看着她时,几乎从没将她想作旁人。 此刻外头天色已暗,因是灯节,丫鬟婆子们将院里几盏花灯全都点起,只远远比不上宣德门附近的灯会。 陆希娘一早便想着要出门的,连衣裳都是她自己亲自挑选的,春杏和春兰还有些讶异主子怎么忽然这般兴致勃勃。 这上元灯会虽是稀罕,但每年都有,她们哪里知道,陆希娘上一次逛灯会还是二十年前在陆府做姑娘时。后来她在国公府中守寡,这些消遣自然与她无关。 不过此刻妇人无精打采地趴在窗棂边,看了几眼廊下花灯便失了兴趣。王崇端着小碗走进来,窗户开着,不过屋内碳火足倒是不冷。 他过去单手掩了窗笑道:“吃些浮圆子罢,只三四个,恐你这会儿吃了夜里腹胀。厨下还备着焦?,你若不嫌油腻我让人给你送些来。” 陆希娘扭头瞪了他眼不吭声,也不理会他,自己撑着窗棂往前走。谁知道小腿一软,踉跄两步差点摔倒。王崇见状忙将碗搁在小几上,自己忙不迭奔去扶她。 看她软趴趴的模样,干脆打横抱她倚在榻上,问道:“可是腿不大舒服,睡前我替你捏捏。” 陆希娘愤愤瞥他眼,若不是方才他将自己腿迭在胸前,她怎么求饶他都不肯停下。灌得她里头满了,穴肉肿了不说,还走两步就腿打颤。 今日灯会屯街塞巷,别论马车,连轿子都过不去,害得她只能待在府内。 男人坐在榻沿,端着碗吹了吹,把调羹递到她嘴边:“吃些罢,灯会还有两天,明日再去便是。” 陆希娘倒没继续跟自己过不去,张嘴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了两只,王崇又叫丫鬟送了茶水给她漱口,自己亲自给她梳头,揉腿捏肩。 “你莫气了,明日我定然离你远远的。” 纵然她还是他养母那会儿,都不能这般伺候,最多在跟前端茶倒水。 陆希娘刚才当真有些恼怒,王崇在这上头压根就没个节制的时候,她怎么劝他都是阳奉阴违。这会儿瞧他做小伏低的模样,又觉自己倒如稚子般痴傻幼稚。 她扶额无奈拍了下他的手笑道:“我哪里气得过来,你正逢壮年不假,但修生养性才是长久道理。昨日那话本子呢,你帮我取了来罢。” 想她所想 王崇以前跟着她抄了不少经书都不曾信过神佛,后来她人去了,他在她那屋子里呆着,因为心有所求才开始虔诚起来。以至于现在,她人在他怀里又活了一回,王崇哪里能不信。 “信。”他颔首沉声道。 陆希娘偏头看他眼。 “如何不信?”王崇低头一口将她未吃完的茶饮尽,“我确实有我的心思,偶尔对着你的话阳奉阴违,可你刚才的话却把我给点醒了。其他诸事一概不论,只你还活着于我就是天大的造化。” 那陆月香,人既已不在,还是暗地里去寺里捐个排位,好叫她早点去投胎转世,至于托生成人还是堕于畜生道,都不是他在乎的事。 陆希娘一听这话顿时笑了:“你还晓得自己背里违逆。” 王崇侧身虚虚搂住她,大掌轻覆在她腹部道:“我不耐烦他们常来扰你才吓唬他们,以为他们不敢再来国公府,倒是我低估了他们。你如今想我如何做,我照着办。” 他俯身在她颈间嗅着,陆希娘痒得难耐往边上躲了躲:“旁的不管,今日罗氏来府里我却寻思了一事,她们待我母亲这般狠毒,她若是在世怕是也不想葬在陆家,想将她另葬罢,可又往哪里去,总不能这样做了孤魂野鬼。” 妇人在这世上便是比男子更艰难些,若是没夫家,娘家祖坟也去不得,都说是会挡了娘家的运势。倘使她一意孤行,害得日后连个祭祀供奉的香火都没有。 她有心供奉,偏现在身份尴尬,由崇哥儿来办更是不妥。母亲跟王家非亲非故,他要是插手,这王家先祖恐要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陆希娘觉得棘手得很。 然而王崇却道:“原是这件,你莫忧心,等官家那边尘埃落地,陈家自有人来将外祖母请回。” 陆希娘惊诧了瞬,她却不知王崇何时安排了这个。有句话她说错了,她养大的哥儿,便是再如何背里一套,都万分贴心,诸事为了她计较打算的。 她正兀自感动,不过片刻回过神来又免不了操心:“是不是你用权势逼迫陈家了?否则他们怎会轻易松口,不是说会于他家有碍?” 王崇闻言忽嗤笑了一声,她尚来不及反应过来,已叫男人在额间点了下,他道:“你这样迂腐荒诞的想法又是哪里来的,可惜我名不正言不顺,否则哪里要麻烦陈家,不过你私下供奉个牌位倒未尝不可。话且又说回来,陈家数百年累积不过如此,他家最该得意的事就是生了你母亲,求都求不来。你那侄子倒是个通透人,我不过在他面前略提了提,他便猜出我的用意。” “你看着办便是。”陆希娘松口道。 王崇应了一声,屋内现在还烧着炭火,她穿得也单薄,他抱了她这会儿,便是不想闻着她身上的味儿也难免心猿意马。 “希娘?” “嗯?” “我瞧着你小衣似乎紧了些,是不是乳儿大了?我听说妇人有孕这处也会胀的。”王崇不待她回应,已自顾自伸手摸去。 莫伤了孩子 果然是大了些。 又或许是她身子比先前丰腴了几分,胸前那处沉甸甸,王崇只扒了她外衣,几下解了里头衣裳,那对奶子白嫩圆润,惹得男人几乎没怎么多想便低下头去。 “唔,哥儿你轻点儿。”她轻拽住他的发推搡他,不过她那点力道怎么挡得住禁欲许久的男人。 王崇叼含着她一侧奶尖不肯松,瞧着眼睛都红了,不管陆希娘阻拦,轮流将两边乳儿都舔了遍。 这又才停歇去亲她的脸:“等三月过去,能教人知晓了,我让人去寻乳母和稳婆。我听说妇人怀孕都有奶,孩子有乳母喂着不用操心,你这儿不如到时舍了我。我吃几回再断了,你都不知道我念了多久。” 陆希娘如何不知,他在她跟前说了数回。孩子生下后多是乳母丫鬟带着,自己这奶确实用不上,她纵然心里觉得几分别扭,但还是点头应下他。 却不想这话招惹得王崇发疯,他下榻去将炭火拨弄几下,见没甚大效果,又出声唤屋外丫鬟另添火盆。 “饿么,要不晚些时候再用膳?”王崇问她,单手搂住她喂了口糕点,她还在咀嚼,他忽地打横抱起她往后头走去。 陆希娘吓了一跳,王崇这阵仗她哪里能不清楚,她慌张搂抱着他的脖子怕摔下去,听到屏风后面丫鬟走路的动静,压低了声音道:“大夫不是嘱咐过了,这还不足三月呢。” 王崇先伺候她安置在床上,这才脱靴跟着半跪在她身侧,她肚子平坦,丝毫瞧不出腹里已有人两人骨血。 男人俯身下去,侧脸贴在她肚皮处轻叹了口气,他这般温顺,倒教陆希娘想起他入太学之后的日子。那时他大了些也懂事,闲来无事便在院中守着她念话本子。 虽说儿大避母,不过在院子里,又有丫鬟陪着,陆希娘当时只顾着贪恋这孩子的孝心,哪里会舍得赶他。 “哥儿。”她对王崇到底心思复杂,这世间怕是没有比她更爱他的人。肚里这个是她要生的,怀里躺着的这个却是她费尽心血养大的,她只觉当下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好欢喜。”她道。 王崇明显更欢喜,欢喜得将她衣服都扒了。也不晓得丫鬟添了几个炭盆进来,屋里极热,王崇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莫要胡来,免得伤了孩子。”她被王崇脱得光溜溜,也不管乳儿和阴户都敞露在外面,直接捂住了小腹。 王崇笑了声开始扯自己的衣服,他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牵起她的手举至自己唇边一根根舔了。 陆希娘觉得不自在,试图缩回手,他却再三亲过她掌心才罢休:“崇哥儿有数的,我伺候你。” 她闻言浑身一哆嗦,脸瞬时红透。他将她腿分开,跪坐在她身前,伸手去摸她腿心缝隙:“母亲,你已经湿了。” 她捂住了脸,却未想到要出声苛责他,以前两人身份倒成了床笫间的乐趣。 妇人阴唇被分扯开,里面丁点大的口子露出来,王崇试着伸了根指头过去,边安抚她:“你莫紧张,我保准伺候得你舒坦,你也想的是不是?” 这话陆希娘没脸回他。 平日里身子被喂得太撑,乍空了这么些日子,她也不是半分不想,否则怎么被咬了奶子就湿了。 舔穴 她咬着唇低哼声。 王崇只听着她的音就硬了,他低下身去,肉棍大剌剌垂在腿间,就戳着她的大腿。 不过他当真是想伺候她来着,昨夜他实在受不住趁她熟睡偷偷褪了她的裤子贴着穴口磨蹭。她自己睡得毫无意识,却凭着本能往他阳物上撞。要不是他还留着一丝理智,两人怕是已成了事。 陆希娘有些慌张,然而许更多的是期冀,她夹紧了腿又陡然松开,娇嫩的穴口不断收缩着。 “莫急,我就来吃。今日你且将就将就,再过些时日我将它喂给你吃。”他收了指哄她,那话儿故意拍击她大腿内侧。 陆希娘阖眼躺在那儿,听着他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手不由揪住一旁锦被,她腿儿张开,肉缝完全暴露在外头,连其中肉芽细微吞咽的动作都教人看得清楚。 她扭了扭身子,自己那儿水越来越多,怕是将身下都打湿了,总想着要拿个帕子擦了才好。 然而身上那人迟迟没有动作,床帏间安静得很,要不是依稀能察觉到腿心不时有热气扑来,她只怕要疑心王崇去了别处。 她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睁眼,又稍稍抬起身往下看去,只见王崇趴伏在那儿,痴痴盯着她玉门处,也不晓得在想甚。 “崇哥儿……”她喊他。 王崇未答话,她又唤了声,明显带了几分催促的意味。他却如梦初醒般抬头,略揽了揽她的腰,下一瞬便凑脸过去,张嘴含住花肉,穴口溢出的透明蜜液都让他吃了下去。 只这水像是吃不尽般,不断往外渗着,男人脸上大半都黏着她的汁水,他如今愈发娴熟,两瓣阴唇被他牙齿啃得红通水润,舌尖又往上拨弄凸起的肉芽。 这地方是她的敏感处,碰不得,稍微碰一下就浑身哆嗦打颤,本来她早已经动情,这下王崇几乎还未做什么,她已瘫软在床间娇喘不休。 “哥儿。”她仍保留了些理智,方才浑身紧绷了,回过神来又伸手去捂小腹,“会不会伤了。” “不会。”王崇看着她的肚子叹息,“我有些悔了。” 陆希娘未听清,大概听了个“悔”字,正要问个明白,王崇却丝毫不给她机会,以舌掀开阴户肉瓣,往甬道里戳。 舌头虽比不上他胯下物什,但胜在柔软且灵活,他那凶物陆希娘平日里吃着就有些艰难,此刻让他这样搅弄却是正好。 王崇卷着舌模仿阳物的动作,轻轻在穴缝里来回抽插,舌尖将内壁舔舐了遍。妇人身子酥软得不像话,花穴未像平时里被他肏肿,不过粘稠的淫液却不见少。 陆希娘仰着头轻哼,待到后头竟主动挪着屁股往他嘴里送,柔软花肉胡乱磨蹭他的唇,这样的姿势和力道让她觉得快活。 王崇说伺候她,便是丝毫不懈怠,舌尖探入窄穴,蜷缩在紧绷的甬道里不断抽动。 她身心舒坦,王崇却折磨得有些狼狈。他怕冻着她特意使人将屋里炭火烧得足,然而面对着只能亵渎没法吃进肚中的妇人,男人下身贲张欲裂险些被逼疯。 他发散着额间渗着细密的汗珠,在妇人瞧不见的地方,面容扭曲乍看着很是骇人。 “不要了,哥儿。”她在他唇舌间泄了两回,腿间淫液似流不尽了般。她头晕晕沉沉,恨不能就这样睡去。 王崇充耳不闻,决意伺候得爽利,直听她细语低吟,不知过去多久,他抬头看去,妇人歪着头已然熟睡了。 降等袭爵 王崇知道她喜净,拿帕子替她擦了才抱着她躺下。 硬梆梆翘着的阴茎塞到她腿缝里磨了会儿,终究只是望梅止渴,王崇不敢胡来,又想起方才担忧的事情,顿时没了心情,搂紧她长吁短叹,不知多久方睡去。 陆希娘一心在府里养胎,只王崇不知为何接连两日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见了不免担心,问他:“可是又有什么烦心事?官家那处旨意已下?” “尚未。”王崇否认,反一脸郁色摸着她肚子,半晌方道:“我这两日寻思如今月份尚小……不若将胎落了罢……”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陆希娘怕只当对方疯魔,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不得不多想,她仰面看他思量,片刻后问:“可是大夫说这胎哪里不好?” 王崇摇头。 她柳眉微扬,不知道他何意,在他胸前轻捶了下:“那你说的什么胡话。” 王崇郁郁不吭声,她少不得又要追根究底,问了半天他方道:“我看妇人生子凶险得很……你身子又弱,前天我看你那处,平日里吃下我尚且艰难,若生子岂不是要……” 后面的话王崇自己都觉得不妥,怕一语成谶,觉得晦气不肯说。他不知道囫囵看了多少医书,又胡思乱想,只先将自己吓得魂不守舍。 陆希娘失笑,她不曾生子,不过也听闻生子凶险,都说传宗接代最为紧要,像哥儿这般的男子却少。 她心下感动,又少不得宽慰他:“府中大夫在,这又备着稳婆和医女,哪里需要忧心,何况,我如何舍得你。” 王崇勉强笑笑,虽不知他心里怎么想,但到底没在她跟前再提。 待陆希娘腹中胎儿满三月,王崇将派人告诉王姝,王姝先送了对玉如意,不多久这京中人家都知晓此事,府里少不得收了许多礼。 唯独仁平伯府毫无动静。 却也难怪,前段时日陆府与陈家老翁的官司闹得沸沸扬扬,闹得官家跟前,其间内情暂不论,这国公府和伯府有罅隙却是明眼人能瞧出的事。 官家斥责仁平伯其身不正,原以为小惩大诫便揭过。谁料官家却下旨废除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改为降等袭爵,爵袭三代,这陆启延当了十几年的伯府世子,到头来却只能承袭开国子沦为笑柄。 本朝都是世袭罔替,纵然落魄也总还有个荫庇,官家若直接夺了陆家的爵位便也罢了,那也只是陆家的事,历来犯事夺爵不知凡几。 官家这般处置,但凡有远见的人家都猜出几分。谁说官家不是拿陆府开刀,这把刀改日不知要落到谁家头上。 再说那陈家还不肯罢休,在陆府门前披麻戴孝,说要将自家姑奶奶请走。陈荣几十年前不知利害这般大闹,只将自家闹得家破人亡,如今王崇教唆,官家已有定论,他谨小慎微半辈子,不曾哪刻这般畅快过。 —————————— 爱你们,么哒,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哒~ 不似父不似母(正文完) 旁人都在臆测王崇与陆家翻脸的缘由,又道这陆家娘子刚嫁入国公府中半年,娘家便遭此大祸,纵然有了身孕,日后怕也是难免蹉跎。 这些风言风语传不到陆希娘耳中,王崇告诉她母亲的灵位安置妥当,另外陆家松口,陈荣已让自家两个儿子扶着姑母的棺柩归葬于历城。 她如今除去腹里孩子,还有面前站着的这个,所挂心的便仅有此事,如今尘埃落定,她轻叹口气道:“就这样罢。” 重活不过短短几月,却像历经了数年,身边除了崇哥儿竟没人能信。 陆希娘说完看向王崇,只见王崇神色稍变,她心下微动问道:“可还有什么事?” 王崇扶她坐下,方说:“崔氏怕是好不了了。” 他对崔氏这妇人并没多少好感,倒是她以前还在他跟前提过几句,母亲教导如何如何。他曾觉崔氏作恶,故意养歪前头夫人的女儿,可细究起来,若陆敬对她有半点怜爱之心,崔氏如何敢这般作贱她。 她微怔,良久方叹息:“他倒是心狠,由他们去罢,哥儿你日后也莫要在我跟前提及,想来他们一时不会上门。” 再说崔氏,府里上下除了她亲生的儿子谁不盼着她死呢,陆敬自不用说,他诸事皆往崔氏身上推,觉得妇人手段狠毒误了他家。就是罗氏,她知道王崇为陆希娘报仇心切,这事总要有人以命抵命,恨不得崔氏早早去了,好解了王崇心结,女儿日子也能好过些。 陆希娘不愿再听陆家的事,王崇乐得不拿这些糟心事烦扰她。 转眼入了八月,天不如先前那般热,她肚子已然很大了,大夫说发动便是这几日的事。府上自王崇到下头的丫鬟婆子如临大敌,几个稳婆就住在后罩房内,生怕她稍有差池。 王崇玩笑道这孩子晓得心疼母亲,若是生在六七月份,她又用不得冰,坐月子岂不是要受罪,这天不冷不热倒是正好。 这日,王崇一早上值去了,陆希娘由春杏、春兰搀扶着在院里走动,王崇请来的医女在一旁陪着。今日刚走了不到半炷香,忽听得医女喊道:“夫人快莫走了,你们扶夫人去厢房,唤人烧水备着,还有稳婆呢,也喊了来。” 陆希娘虽没生过孩子,但也察觉到不对,方才走的那一下像尿了般,她站在原地没动,再看她青色长裙已然湿了大片。 王崇此刻还未下值,那边周兴得了内院的消息,慌忙令人去寻王崇。这妇人生产凶险,谁家像国公府上,竟没个正经主子守着的,只几个老姨娘得了信儿匆匆来院里。 陆希娘这胎发作得快,不过疼得也厉害,王崇人回来的时候,她脸色惨白拽着汗巾子,连话都不怎么能说清。 王崇猝然进屋,将几个稳婆吓了一跳,照理这污秽之地男子不能进的,可哪个敢拦着他,何况他还穿着朝服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陆希娘鬓发黏在额间,疼得直冒冷汗,虚弱地躺在榻上痛苦呻吟。屋内见不得光,都掩得严实,只屋角上着两盏灯,乍瞧着还有几分阴森。王崇何曾见过她这般,鼻尖似乎又隐隐传来血腥味,他脑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扑通在榻前跪下,道:“莫要丢下我。” 却是哭了。 这架势跟死了娘无异。 稳婆、医女们都被他这怪异的举动唬住,就没见过哪家妇人生产,男子这般的,一时间谁都不敢动作。 好在陆希娘仍残留一丝理智,忍着痛还得先安抚榻边这个:“哥……你先出去罢,你在这儿也无济于事,我无碍的。” 王崇不愿出去,稳婆们推了一人出来,壮着胆子道:“国公爷,奴婢们会伺候好夫人,您看这……” “出去罢。”陆希娘又道。 王崇看着她,攥紧她的手,帮她擦拭着额间汗珠,这才背过身,似抹了把泪出去了。 夭寿哦,这话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他出了厢房就在院里站着,院里下人来回走动,端盆端水的,看得王崇心烦意乱,几次想再进去瞧瞧。 日渐西移,天色黯淡下来,厢房内呻吟声终于低了,忽猛地传来阵响亮的啼哭。不多会儿,稳婆将孩子擦干净包裹严实了出来报喜:“恭喜国公爷,夫人生了个小娘子。” 王崇听了面无表情,连看都未看一眼,就绕过她往屋里去。 稳婆心道这世家贵人都盼着生个男嗣,如今得了小娘子许是不喜,站在那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其中一个老姨娘笑开口道:“国公爷这是高兴坏了,赏,回头都有赏。” 稳婆这才惴惴不安回了厢房。 然而进屋却见王崇又在榻前动怒:“夫人怎么回事?如何不醒?” “国公爷,夫人身子无碍,只是累了睡着。”医女上前答道。 王崇这才噤声,仍不放心,手探到她鼻下探了又探方松口气,只他人不肯出去,就在屋子里守着。 陆希娘受了遭罪,累极睡去,醒来时候已是半夜,扭头便看到王崇趴在她枕边,她几乎刚有动作王崇便醒来,摸着她的手问她:“你觉得如何,我让人去端米汤。” 她左右看看,问道:“姐儿呢?” 她临睡前稳婆抱给她瞧了眼。 “乳母抱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着,我让人抱来你看看?”王崇摸着她的脸,低头亲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压根不清楚小娘子长什么样子。 — 王沓生在八月,小娘子生来身子就不好,像是胎里带着毒,府里韩大夫帮她调养数年,直到她七八岁时才渐好。 她容貌长得不错,只是她自己照着镜子瞧,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直等她再大些,见到父亲挂在书房里画像,自己倒同上面妇人生得极像。 她哭着摘下画像往里院奔,国公爷和夫人只得了她一个孩子,视若珍宝,就算是夫人身边的春杏嬷嬷也不敢拦她。 这边王沓冲入房中,也不知父亲王崇也在,王崇一脸尴尬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扭头训斥女儿:“怎么也不让人通报声再进来。” 他平素最疼她,舍不得说半句重话,这会儿乍凶了句,倒把王沓吓住。 小娘子含泪往同样面色讪讪的陆希娘身上扑,举着画像问她:“母亲,她是谁,怎跟我生得这样像?莫非我不是你们生的?” “胡闹。”陆希娘还没开口,王崇却先道,让陆希娘瞥了眼又忙缓了语气,“你母亲生你时受了不少罪,如何不是亲生的,那是你……陆家祖母,你与她血脉相连,有几分相似也是应该。” 小娘子懵懂点头,让王崇给哄出房。 却不知王崇在她走后就从内栓了门,抱起陆希娘往后头去了,他将妇人压在床间,咬着她的耳朵喊她:“母亲。” 番外年少爱慕 王崇入了太学,每十日才能休假一次,与他同斋的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世家子弟,大多已通了人事,家中早早安排下通房丫鬟,同窗之间夜话都是荤素不忌,大家得了本新鲜的风月册子都相互借着传阅。 王崇出身国公府,出身高门偏是个小娘生的。但他后头运气还算不错,被国公府二房认作嗣子,大房二房一母同胞不曾分家,他就是正经的国公府公子。他跟着二房守寡的嗣母过日子,院里虽然清净,但平日里在国公府所见的丫鬟并不少,然而看着画册上容貌各异,或衣裳半解,或罗裙尽褪的女子,他不知怎的,脑子里想的却是陆希娘的样子。 前几日仲秋他不曾回去,除了学业繁忙,更多的却是因为仲秋府里有家宴,他并不想见到大房的人,是以借口未归。 好容易等到休沐,王崇一早便匆匆离斋,自街上雇了辆马车从国公府侧门回了院子。却不曾见到她,还是她身边伺候的兰平笑道:“崇哥儿回来了,夫人一早就说你要回,这不,到后头摘桂花去了。” 近来桂花开得正盛,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做广寒糕,酿桂花酒。王崇跑到后院寻,只见个二十来岁的妇人穿了身素色褙子站在桂花树下,他唤了她声:“夫人。” 他从未唤过她母亲,因受秦氏蹉跎,他幼时觉得母亲一词委实不是多好,不愿开口唤她。待到后来大了些,却也不曾改口。 她闻言明显有些慌乱,似背对他拭了拭泪,半天方回过身笑道:“崇哥儿回来了,看着消瘦不少,我给你新做了身衣裳,你让兰平拿来你试试,我摘了桂花一会儿便回。” 陆希娘如今二十六岁,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她待这个半路养下的嗣子可算尽心尽力,诸事亲历亲为。 她方才拿着棍子敲桂花,衣裳乱了些,王崇不知道瞧见什么,盯着她颈间不说话。她强颜欢笑,一味赶他走,道:“哥儿快去吧。” 王崇觉出不对,却终究半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男女之事他虽不曾经历过,然而方才他瞧得真切,她那脖子上莫名出现的青紫色,分明是男子亲吻才会留下的。 她一个寡妇,平素最守礼不过,哪里会碰到男子。 少年心思深沉,在她面前故作不知,回了前头院子,张口便问兰平:“夫人可是遭了什么事,方才我瞧着她在哭。” 兰平是她贴身丫鬟,自然没有不知道的,叹口气道:“哥儿你要好好念书,以后夫人也能沾沾你的光。你是不晓得,那国公世子……” 兰平欲言又止,不肯全盘托出,然而府中丫鬟小厮众多,二两银子就能从他们口中套出话。原来前几日家宴,王峤喝多了酒,不知怎的,竟把二房寡婶当作丫鬟调戏了。虽然没成事,但终究于名声有碍,秦氏下令不许乱议,对于陆希娘,不过哄了两句便揭过此事。 国公世子王峤与他虽同父,两人人生境遇却是天差地别。王峤在府中如众星拱月,生下来便要承爵,哪像他,若不是陆希娘可怜他,只怕如今连字都不识半个。 他怒不可遏去找王峤算账,然而连王峤的身都不能近,先被他身边小厮们揍了一顿。 王峤踩着他的脸道:“你以为你过继到二房就能算个人了,你信不信我此刻杀了你,那妇人也不敢吭半句。再说,你这是没尝过妇人的滋味……你不知道……” 王崇带了一身伤回去,把陆希娘心疼得不行,顾不得他如今已十三了,也不要婆子伺候,亲自给他上药。 还好都是些皮外伤,王峤嘴上凶狠,他如今算是二叔的嗣子,到底不敢真让他伤筋动骨。 妇人俯身站在榻前给他上药,王崇见着她颈边雪白的肌肤,忽又想起王峤的话,还有看过的那些画册,他身下起了异状,却不敢教她看见。 当夜王崇便弄脏了床铺,然而梦里见的妇人却是她。她被他压在身下,如画册中那些女子一般,剥光了衣服。 次日收拾屋子的婆子发现,忙将此事告诉陆希娘,陆希娘听闻笑道:“哥儿长大了。” 她扭头又与兰平商议:“要不要给哥儿备个丫鬟伺候?” 兰平还未答,她自己便先否了:“罢了,他如今学业重要,若像……那样耽于女色终究不妥,还是等他大些再论。且我看哥儿岁数还小,不曾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