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奇怪的xp又增加了》 套路的校园文(1)程闻笙 许知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被明晃晃的阳光闪瞎眼睛。 高中毕业了快十年,她又一次回到了学生时代。 许知意的穿越和绑定系统都很草率,由于她看得足够多,类型也足够杂,导致系统找上她时,字幕还没有打完,许知意就已经把系统的台词都抢先说完了。 然后她的系统886就抱着自己的数据体自闭了五分钟。 许知意梳理着脑袋里的记忆,现在是午休时间,边上也有不少学生趴在桌上午休。 于是她也就又重新闭上眼睛,趴在课桌上晒太阳。 这是本校园的世界,讲的是师生恋。 女主角顾佳佳是个乖乖女学霸,单亲家庭,因为母亲的工作原因转学来到了北城一中。顾母管女儿管得很严,从小到大,女儿人生中的大小选择都是顾母做主,于是顾佳佳也就养成了一副没什么主见、乖到沉默的模样。 原本她的人生大概也要听强势的母亲指挥一辈子了,但她却偏偏遇上了把人生当游戏玩的男主角覃止。 覃止是北城富二代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玩儿,他不想继承家业,却又偏偏戴上眼镜,往一中捐了栋楼,披上一身斯文的假皮来学校当数学老师。 然后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瞥见了天空中翱翔的鹰,在命(作)运(者)的安排下,两个极端的人一起扎进了爱情的漩涡里。 男女主的爱情故事和原身的关系不大,她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一个没什么戏份的配角,学习不好但是家里有钱,父母托关系把她送进了北城一中的重点班,然而不上进的原身上课只想睡觉摸鱼,许家父母没辙,只好等着混到高考前夕,再把女儿送到国外去留个学,勉强也算是镀一层金。 只想着混吃等死的原主和她的青梅竹马程闻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闻笙,校园文里的学霸男二,跟原主是同桌,暗恋顾佳佳,也是第一个发现顾佳佳和覃止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人,发现了也没去争,因为作者不让,只是把这份喜欢默默埋在了心底。 成年之后,程家和许家联姻,原主和程闻笙结了婚,但是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对方,表面维持着婚姻,私底下却各玩各的。 最后原主因为死于突发心梗,在发病的前一秒,她还在夜店里和小鲜肉调情。 系统886给许知意的任务就是把原主和程闻笙的感情线掰到正轨上,他俩勉强也算是文里的一对副cp,而且原主莫名其妙就在番外里被写死了,就算是be也be得毫无意义。 教室里不算是特别安静,偶尔会有一两下翻书页的声音,许知意当它是白噪音,听得昏昏欲睡。 从抽屉里掏了掏,许知意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午休结束的时候,于是干脆深呼吸两下,坐直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动作自然地推了推还趴在桌上休息的同桌,语调懒洋洋地问道:“程闻笙,下午什么课啊?”尾音轻轻上挑,还带着些鼻音,就像是刚睡醒的猫儿一样。 程闻笙动了一下,过了两秒,少年缓缓抬头,他显然是一副没休息够的模样,眼睛里带着几根红血丝,校服外套被当做枕头放在课桌上,睡得皱皱巴巴的。 他想了想,回了许知意一句:“两节数学,英语和历史。”说完,他吸了一下鼻子,教室里空调开得有些低,他好像有点感冒了。 程闻笙皱着眉,转头看向许知意:“反正你也不听课,问这个干嘛?” 他转头的那一刹那,精致的眉眼直直地撞进了许知意的心里——哦,我的老天鹅呀,这个小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五官精致温润,如朗月清风一般,程闻笙的长相不掺杂一丝攻击性,和他的名字一样,透露着一股子文化人的气质。 许知意突然笑了,她眉眼弯弯,双眸像是含了一整个春天,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程闻笙,她倏地靠近他,像是要带着一股子甜香扑进他怀里一样。 少女嫣红的唇靠近少年白玉似的耳,程闻笙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响起少女含笑的声音:“程闻笙,要不我们谈恋爱吧?” 套路的校园文(2)程闻笙 ?什么东西?他听到了什么? 程闻笙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并没有躲开许知意,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睡觉的时候把脑子丢梦里了?” 许知意:“……” 她看出来了,他那是看智障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明天顾佳佳就要转学过来了,她也不至于直接丢炸弹:) 程闻笙知道许知意一向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先前认识的十几年里,他对于她扎进骨子里的自由散漫早就有了深刻的认识,但是……今天这个说要跟他谈恋爱的许知意,明显脑子比以前更抽了。 对于面前少年露出的有那么一点点不礼貌的眼神,许知意非常大方地没去计较,她退回自己座位的范围内,笑眯眯地翘着二郎腿,说道:“晚上放学再说,这事不方便在教室里说。” 这回轮到程闻笙无语了。 他长呼一口气,将课桌上被塞成一团的校服外套抖开,穿回身上。 现在的天气,就是典型的吹风扇热,打空调又有点凉,在空调房里穿着长袖反而体感温度刚刚好。 程闻笙又吸了吸鼻子,摊开试卷集,正要落笔的那一瞬间,脑袋里顿时回放起许知意刚才说的那句话。 “程闻笙,要不我们谈恋爱吧?” 程闻笙心下一乱,用来画图的自动铅笔的笔芯顿时在洁白的试卷上划过一道痕迹。 真是有病。 程闻笙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随手拿了橡皮将试卷上的铅笔印擦掉,他定下心神,强行让自己投入到题目中去。 下午的数学课,许知意其实听了两耳朵的,那些知识点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可她却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听着听着……她就又睡着了。 该说不说,还是挺催眠的。 高二的晚自习上到九点半结束,铃声敲响的时候,许知意正好看电影看到结尾,她把手机往校裤兜里一塞,就算收拾好了。 彼时程闻笙还在装课本。 “好了吗?”许知意搓了搓手臂,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了许多,她站在走廊里等程闻笙,穿堂风一吹,还真的有那么点凉飕飕的。 原主不喜欢看上去丑丑的校服外套,只带了一件根本不防风的轻薄开衫。 程闻笙原本是穿着外套的,但是看到许知意那张泛白的小脸,出于教养和父母的嘱托,他脱下外套,背着书包走到她身边,然后把校服外套披在许知意的肩上。 原本今天坐着都没什么感觉,直到程闻笙真正地站在她身旁,许知意才切实体会到这个少年的个子有多高,她悄悄比了比,发现自己才到他肩膀那儿。 少年的校服外套也很大,就是直接给她当连衣裙穿都够用,许知意一边走,一边把手臂上的衣袖卷了又卷,校服的肩线也直接垮到了她的手肘处,下摆直接垂到了膝盖上方,整个人看上去松松垮垮的。 许知意隔着衣服提了提裤腰,样子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程闻笙走在稍前一点的位置,他余光扫到许知意,下一秒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上去不动声色,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了一些。 程家接送程闻笙和许知意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两人先后坐进车后座,程闻笙觉得嗓子有点干,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啊对了,程闻笙,我白天跟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嘛?”许知意甩甩过长的衣袖,说,“你爷爷今天又给我发微信了,问我们俩什么时候先把婚定了。” 程闻笙毫无防备地被许知意的发言吓了一跳,他差点一口水没噎死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水咽下去:“你想答应联姻?” 让他们俩订婚这件事情,是程闻笙和许知意的爷爷一起做主提出来的,程闻笙也知道。 程许两家是世交,而且刚好两个小孩儿是青梅竹马,老人家觉得这能成一件美事,而且于两家的生意也有好处,所以爷爷辈的几位自打他们上了高中之后,隔叁差五就要提一下这件事。 “倒也不是。”许知意说道,“我就是想试试,今天中午起床的时候,发现你长得还挺在我审美点上的。” “就因为我的脸?”很好,这个理由很许知意。 她无聊地把长长的衣袖当水袖玩,甩出去,又收回来:“不出什么大意外的话,我们以后八成是要出现在同一本户口本上的,倒不如趁现在先试试呗,以后要实在不合适我们也有理由答复爷爷他们。” 这个少年被他们家里教的太好了,听话,懂事,绅士,有礼貌,有教养。 原身和他的关系撑死了算得上一句朋友,就像覃止和顾佳佳是两个极端一样,程闻笙和许知意也是两个极端。 程闻笙只觉得头疼,许知意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只风筝,风筝总是高高的飘着,偶尔随着线的拉紧和放松飞得或远或近。 他没有第一时间应下,只是说了句:“我会考虑的。” 套路的校园文(3)程闻笙 程家和许家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别墅区,两家父母当初买房子的时候特意买的邻居。 “谢谢你的外套,记得让刘阿姨煮碗姜汤给你喝,我看你下午都鼻塞了。”许知意将外套脱下来塞进程闻笙的怀里,说,“今天就这样了,明天见。” “……明天见。”程闻笙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他看着许知意进了家门之后,才转身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许知意从睡梦中被人摇醒。 她白天睡得太多了,将近凌晨叁点的时候才入眠,这下她是真的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顶着有一点水肿的脸,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啊?” 前来摇醒摇醒许知意的人是许太太林秋意女士,也就是她的母亲,林女士穿着睡衣坐在许知意的床边,说:“你金阿姨跟我说闻笙发烧了。”金女士,程闻笙的母亲,也是林女士的多年好闺蜜。 许知意摸了一把脸,把自己又重新埋进枕头里:“……哦。” “你这孩子!”林女士重新把自己女儿扒拉起来,说,“你们昨天晚上放学回来的时候我可都看到了,人家闻笙是把外套借给你才感冒的,反正你今天不上课,去隔壁照顾人家一下。” 许知意的脑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转过弯来,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道:“今天不是星期叁吗?我记得学校没说要放假啊!” “学校要上课,你听讲吗?”林女士凉凉地看着她。 呃,说的好有道理。 “可是……”许知意试图挣扎一下,今天男女主都要登场,她想看看男主的装逼现场。 “没有可是。”林女士无情打断女儿的话,说,“你和闻笙以后反正是要结婚的,在不打扰人家学习的前提下,你去关心一下自己的未来老公有什么关系?” “妈——!”许知意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这事儿不是还早嘛!再说了人家以后还不一定乐意娶我。” “你也知道啊?” 许知意:???您一大早把我薅起来就是为了损我吗? 林女士才不管女儿心里想什么,当即下了最后通牒:“反正你今天必须去,我会和你们老师帮忙请假的。” 林女士为了让许知意把程闻笙拐回家做女婿,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许知意虽然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但是她是被人吵醒之后就没办法再睡下去的人,反正她今天也不用去学校了,于是干脆摸出手机玩了起来。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林女士伙同许先生把她打包送到了程家大门口。 程家父母都已经工作去了,听到许知意按门铃,刘阿姨跑来给她开了门,并且热情地把许知意带到了程闻笙的房间门口。 这可真是全世界都在给她助攻。 她在门上敲了叁下,不多时,里面传来少年翻身下床的声音。 程闻笙趿拉着拖鞋有些摇晃地走到门口,打开一道小气的门缝,他低头,降温贴遮住了少年干净的额,少年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睛也湿漉漉的,程闻笙的眼角有些下垂,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大狗。 程闻笙打开门看见是许知意站在门口,突然之间还有点懵,他转头看看自己房间,又低下头看许知意:“你怎么来了?”声音哑得像破风箱,根本不能听。 “听说你生病了,可能是因为你昨天把外套借我所以着凉了,作为罪魁祸首,我当然要来照顾你啊!”许知意推推门,“让我进去,今天我可是准备好好照顾你一天的!” 程闻笙沉默了两秒,没有动,好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 半晌,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罪魁祸首这个词不是你这么用的。”话罢,程闻笙让开了身子,“不怕被我传染,你就进来吧。” 许知意过去的人生里,很少进男生的房间,在她的印象里,男生的房间多少是有点乱的,比如她以前就有一个gay蜜,在过年大扫除的时候,从自己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一年前的橘子。 但是程闻笙的房间很整洁,对比下来,他这个房间里唯一能算得上乱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书桌了。 许知意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他昨天带回家的试卷和练习册。 “你都发烧了居然还不忘记做作业?”许知意翻了翻,这进度比她昨天在教室里瞥到的还要再多了几页。 程闻笙坐回床上,人不太舒服地倚在靠背处,说:“嗯,只是发热,做作业还是能做的,只是比平时算得要慢一点而已。” 这可真是……无话可说。 许知意奇怪地盯着他,揪住重点问道:“所以你这是发烧又反复了?” “……嗯。” 许知意:…… 套路的校园文(4)程闻笙 许知意走到程闻笙的床头,看了眼摆在床头柜上的药盒,问他:“你上次量体温是几点?” 程闻笙又是思考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回答道:“两个小时前。” “那再量一次吧,我帮你看时间。”许知意拿起耳温枪,用酒精棉给耳温枪的外膜套消了毒,说,“起来,测体温,我看你脸有点太红了。” 程闻笙顺从地坐起身子,想要去拿许知意手上的耳温枪,却被许知意躲开:“你耳朵露给我就行。” 行吧。 程闻笙也没什么力气跟她计较,乖乖地把头探向许知意。 “38.4摄氏度……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做作业?”许知意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对于程闻笙过于热爱学习这一点表示了不解。 要放平时的许知意这么跟他说话,程闻笙根本不带怵的,甚至还能冷静地呛回去。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我是打了退烧针才写的作业……” 许知意把显示屏转到程闻笙的眼前:“那这个是什么?” “咳咳咳咳……”程闻笙突然咳嗽起来,许知意深呼吸两下,决定不跟病人计较。 她把水杯递给程闻笙,发现他咳得实在是过于厉害,就好像半辈子都要咳过去了一样。 许知意连忙坐到程闻笙的身边,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给他喂水。 程闻笙咳得满脸通红,刚才只是一层薄薄的红雾,现在他整个人就跟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一样,脖颈上的青筋鼓胀着蛰伏在皮肤下,少年凸起的喉结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许知意看着有点手痒痒,好想凑上去摸一摸。 程闻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许知意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快靠在他的身上了,少女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甜香味,程闻笙的鼻子好不容易通了气,稍稍动一动,鼻尖萦绕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程闻笙,要不我们谈恋爱吧?” 许知意的话再次在程闻笙的心中响起,昨天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她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 程闻笙平生第一次有了逃避的心思,他想躲开那股如同魔咒一般的香味,身子稍微一动,就感受到了许知意柔软的身体。 在他刚想逃离的时候,许知意却主动站起了身子。 程闻笙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头望向她,他说不清楚心底刚刚溜走的不安和失落是为了什么。 “你早餐吃过了没?”许知意重新给水杯里添了水,递给程闻笙。 程闻笙看着她,然后又低下头看手里的杯子,摇了摇头。 许知意:“我也没吃,你要是不介意,我去把早餐端进来?” 程闻笙点头,喉咙里头痒痒的,他没有说话。 许知意下楼去到厨房,刘阿姨是钟点工,早上做完饭打扫完卫生之后就先走了,电炖锅里头煲着一锅青菜肉丝粥,边上的保鲜盒里放着做好的叁明治,盖子上贴了张写着她名字的便签。 她把叁明治放进冰箱,盛好两碗粥,拿了筷子勺子,放在托盘里带到楼上程闻笙的房间。 程闻笙胃口不太好,吃了还剩下小半碗就吃不下了,许知意把他的餐具收走,又把水递给了他:“多喝热水。” 程闻笙:……有一点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喝完水之后,程闻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然后又被许知意推起来吃药。 程闻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原本额头上的降温贴是昨天贴的,现下已经被换了一个新的,吃过药睡了一觉之后,程闻笙明显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他想伸手去拿耳温枪测一下体温,视线却一下子牢牢锁在床边睡着的人身上。 许知意趴在他的床边,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平时没怎么细看过,程闻笙是今天才发现许知意的脸上原来还带了点婴儿肥,看上去很好捏的样子。 他试探地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许知意的脸颊。 软软的,还很光滑。 如果咬一口会怎么样?她会哭吗?还是……会咬回来? 程闻笙看着许知意出了神,脑子里盘旋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连她已经醒了都没有注意到。 许知意睁开眼睛,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问他:“你干嘛呀?” 一瞬间,程闻笙像是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去,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脸上不可抑制地氤氲起一片淡淡的红色。 “你怎么了?还很难受吗?”许知意扭了扭泛酸的肩膀,拿起耳温枪,“量一下体温。” 程闻笙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拿过耳温枪,说:“我自己来。” “行叭。”许知意瘪嘴,然后撑着床站起身来,毫无形象地伸了个大懒腰。 许知意穿的是件短款的POLO衫,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衣服的下摆也跟着往上走,露出了她一截白皙纤瘦的腰。 盈盈不及一握。 程闻笙的心脏又是猛地开始乱跳。 面前的少年什么想法,许知意心里可是门儿清,于是她干脆再下一记猛药。 许知意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圆润的杏眼都弯成了一弯月牙:“程闻笙,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是不是很想和我谈恋爱!” 闻言,程闻笙几乎僵在了原地,他那双漆黑的眼沉沉地盯着许知意。 他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她的眼神那么认真,明显不像说着玩的样子。 面前的少女笑靥如花,程闻笙愣了好半晌,才低低地说道:“是,许知意……做我女朋友吧。” “好呀!”许知意刚应下,话锋便一转,说,“耳温枪给我看看。” 程闻笙:…… 套路的校园文(5)程闻笙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星期四清晨,程闻笙虽然不再发热了,但是扁桃体发炎可没有好的那么快,稍微久一点不喝水,他就喉咙痒痒。 金女士很想让自己儿子再在家里休息一天,可作为认真学习的学霸,程闻笙拒绝了自家母亲试图“娇惯”他的行为,并且在六点四十之前,就已经在金女士的注视下坐上了自家的轿车。 程闻笙拿着保温杯捧着单词本,一边等许知意出门,一边认真学习。 他们家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远,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程闻笙其实更习惯走路上学,但是由于感冒还没好,在金女士的强烈要求下,今天他坐车去学校——顺便带许知意一起。 其实以前两个小孩儿都是各走各的,除了天气不好和晚自习要接送以外,基本上两人只有在上课时间才会在学校见面。 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许知意终于打着哈欠从家门口出来了,她今天破天荒地背了书包,睡眼惺忪地拉开了车门。 “早呀。”得亏许知意眼睛大长得好看,要不就这半耷不拉的表情,换张平庸的脸可做不出这睡不醒的慵懒美人劲。 “早。”程闻笙的喉咙突然又痒了起来,他抿了抿唇,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润嗓子,说道,“包里装了什么?看上去挺沉的。” 许知意眼睛也没抬,眯着补眠,理所当然地说:“书包里当然装的是书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想开始学习了?” “嗯……”许知意皱眉,不耐烦地甩了一句,“下车之前别吵我。” 程闻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昨天才确认关系吧? 许知意,好无情一泡椒凤爪:) 由于许知意这个赖床一级选手起晚了,两人到教室的时候,早读的预备铃正好敲响。 程闻笙路上就帮忙把许知意的书包拿走背着,到教室时,刚帮忙把她的书包放下,边上的人就又趴桌上准备睡死过去了。 程闻笙:…… 不过好在许知意还算是有点自我管理意识,坐班老师刚走进教室,她就猛地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 动作过于迅猛,差点吓到来坐班的英语老师和刚刚站上讲台的领读班长。 什么东西?许知意居然要早读吗? 不过许知意没有去看讲台上的人,而是把椅子挪得靠近程闻笙了一些:“读什么东西啊?” “英语资料。”程闻笙拿出试卷袋,找出一打装订整齐的英语资料。 许知意又把椅子挪得靠近了他一些,说:“我的找不到了,分我看。” 程闻笙把资料放在两人中间,翻到要读的那一页,说:“大课间的时候去找老师再要一份。” “那你陪我。”许知意语气软软地得寸进尺。 “行。”程闻笙喝了一口温水润嗓子,然后跟着一起开始早读。 偷偷观察到这两人互动的同学:???这两个平时不是不说话的吗?昨天请假一天是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故事吗? 英语老师:……我是瞎子:) 大家心里都很好奇,但是因为是早读时间,没有人敢讨论八卦,只有闲得无聊的英语老师可以合理在教室里转悠,出于好奇,英语老师“路过”了他们座位旁边好几次。 出乎意料的,许知意读得居然还挺顺的,发音也没什么问题。 那可不,许知意要读的不顺,简直对不起自己以前拼了命考过的四六级。 早读结束之后,许知意从书包里掏出早上还没来得及吃的叁明治和牛奶,她盯着程闻笙面无表情地咽下药片,一边兀自吃得开心。 还有十分钟上课,程闻笙作为物理课代表,去收昨天布置的物理作业——他自己的学习进度早就学到了高叁,高二的要做的练习册他已经写完了。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重拾课本的许知意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非常充实——至少她的抽屉和书包是真的变充实了。 许先生和林女士甚至因为女儿终于开始求上进了,特意在家里开了一瓶香槟庆祝。 程闻笙的注意力也不负她所望,不是集中在学习上,就是集中在教她学习上。 她最近有点烦躁。 程闻笙仿佛是她的私人家教,而不是男朋友。 当然,如果她主动去牵他的手,他也是会由着她牵的,但那也只是由着她而已。 放风筝的人只是把线抓在手里,没有根据风向做出行动去让风筝飞得更稳,仅仅只是抓着风筝线而已。 再这样下去,风筝迟早是会断线的。 恰逢学校六月艺术节,而许知意被抓了壮丁。 套路的校园文(6)程闻笙 北城一中每年六月都会举行艺术节,并且争取在一个月里把该搞的校园活动全部弄完。 许知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选上了当主持人,一脸懵逼地被广播叫去开会,一脸懵逼地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一起答应了教导主任的拜托,还当场被编入了学生会的文化部。 到时候要主持运动会的开幕式和文艺汇演,后面要抽时间串词。 回到教室之后,体育委员正在讲台上拿着运动会报名表填参赛名单。 “有没有人报3000米啊!” “没有没有!我报100米和400米,帮我写上!” “我也报跳高和跳远。” “我报800米和铅球,帮我记一下哈!” “一个一个来!等等李林你要报什么来着?” 现在还是午休时间,许知意一进来就看到一副热闹景象,别的班动静跟他们也差不多。 许知意拿着教导主任塞给她的学生会小名牌回到座位上,翻开课本,不想参与到运动会的壮丁行列中。 “你加入学生会了?”程闻笙看了一眼被许知意随意丢在课桌上的名牌。 许知意比对着程闻笙的课本补充笔记,一边写一边说:“嗯,老林让我当主持,就把我加进学生会了。” “原来如此。”少年的语气听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看着练习的双眸像是一汪无波的水。 话罢,程闻笙继续落笔做题。 他的眉头皱得有些深,似乎是被面前的题目难住了,他握着笔,笔尖停留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墨点。 过了一会儿,程闻笙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主持?” “四班的池纺,十班的陆鸣远和祝罄竹。”许知意翻到下一页,“好像陆鸣远和我搭档来着。” “是吗?”程闻笙应了一声。 “有没有人报3000米啊!男的女的都行啊!”讲台上,体育委员扯着个大嗓门喊着。 “我要报。”许知意听到了顾佳佳的声音,还抬眼看了一下。 不愧是女主,勇啊!公主抱的剧情好像就是运动会来着吧。 运动会报名的声音很嘈杂,程闻笙努力把注意力往题目上放,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薄凉,“那你好好做。” 他对陆鸣远和祝罄竹有印象,十班是艺术班。 去年高一刚进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就挺出风头的。 ? 许知意心底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手下的动作一顿,差点把手里的黑笔笔头压坏。 她上辈子也就只在大学谈过一段恋爱,而且叁个月不到就分了,身体接触仅限于拥抱和少数的浅尝辄止的亲吻。 虽然实践经验少,但她的千八百本可不是白看的,许知意还是知道正常情侣的相处方式的,至少是不会是像他们这样。 如果先前她对于程闻笙的态度问题,只是感到心情烦躁而已,那么现在她是真的要生气了。 妈的,一开始被绑系统就不是她的本意,反正会也回不去了,她心态好,一来就积极做任务。 程闻笙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脾气还好,任务归任务,许知意当然知道要以真心换真心,所以就算是一开始她目的不纯,可这段日子她是真的认认真真在和程闻笙谈恋爱的。 从交往到现在,她自认没有做得对不起程闻笙的地方,也就学习上麻烦了他点,那她也是为了能多一点时间跟他待在一起。 可程闻笙呢? 你是木头吗?不开窍吗?朽木不可雕吗?木头芯子烂掉了吗? 这都一个月了,亲亲没有,抱抱和牵手还要她主动! 现在这又是什么态度?狗男人! 许知意脑子里的小想法转的飞快,心里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笔记抄着抄着忽然眼睛前面就被泪水糊得雾蒙蒙的。 她一边在心底骂程闻笙,一边唾弃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稍微不顺心就要哭……好吧这并不是稍微,而且她现在的确是个十七岁的美少女。 许知意努力想要眨掉眼睛里的眼泪,结果发现泪腺就跟拧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她越是试图阻止自己流眼泪,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命地往下掉,最终滴落到课本上,洇出一小片水痕,模糊了刚刚写上的字迹。 喉咙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又酸又痛。 许知意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哭了,于是就故意把笔丢到桌子下面,想借捡东西的动作遮掩自己擦眼泪的动作。 但是她丢笔的动静同样引起了程闻笙的注意……倒不如说他就一直没看的进去练习册上的内容,刚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少女嘟得高高的、几乎可以挂油壶的唇和气得通红的侧脸。 以及,尚还挂在许知意的睫毛上泫然欲滴的眼泪。 “许知意……”程闻笙认识她十几年,从来就没见过她哭,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擦一擦,但是却被气在头上的许知意一把打开了手。 “你……”许知意干脆躲在桌子底下,吸了一下鼻子,哑着嗓子说,“你别碰我。” “你怎么了?”程闻笙见许知意就留个后脑勺给他,委屈的小模样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怎么突然哭……” “我没有!”许知意打断他,拒绝承认。 程闻笙从来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只能生涩地试图放软声音,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柔地对许知意说道:“我们有什么事去外面说好不好?你这样蹲久了一会儿会腿麻的。” 许知意勉强忍住了继续哭的冲动,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还氤氲着水汽,眼尾红红的,压下想踹他一脚的冲动,算是把程闻笙的话听进去了。 “有没有人报一下3000米啊!”讲台上,体育委员依然在纠结人人嫌弃的3000米。 套路的校园文(7)程闻笙 两人从教室后门溜出去,程闻笙牵着许知意进了一般没有人会进的阅览室,看了一下外面,然后锁上门。 “情绪稳定下来了吗?”程闻笙带着许知意坐到阅览室的长凳上,他个子太高了,许知意又低着头,他要是和她同排坐着,就看不到她的脸了,于是程闻笙拿来一张矮凳,干脆坐在许知意的面前。 稳定个屁! 许知意悄悄在心里骂他,眼眶以惊人的速度再次蓄满泪水。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程闻笙看她两只手都快扭成麻花了,扣得指节通红,于是伸手将她两只纤细的小手握在手里,强行打断她的自虐行为,“我惹你不开心了?” 许知意酝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不要看上去那么……可怜。 “怎么又要掉眼泪了?”程闻笙出来之前往兜里塞了一包面巾纸,他抽出一张来,控制着力道给许知意擦眼泪。 “我感觉……我感觉你好像并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许知意的声音一波叁颤,天哪,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做作,但是该死的她就是控制不住,“别人谈恋爱都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你跟我请的家教似的……也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之前说要谈恋爱还是我厚脸皮提出来的。” 说到后面,许知意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成分了。 程闻笙沉默了,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你就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你有给我释放什么你喜欢我的信号吗?” 程闻笙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看许知意小嘴嘚吧嘚挺能说,嫣红的两片一碰,总能出其不意地说些气人的话来。 唇珠圆圆的,点缀在上唇的中央,倒是让她的唇线显得很漂亮,厚度也刚好,不会太薄,有微微的肉感,娇娇俏俏的,一副勾着人亲上去的模样。 程闻笙其实是个很能忍耐的人,从小家里的教育就教他怎么忍耐自己的欲望。 他从小就是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有礼貌,乖巧,成绩好,不会让家里的大人操心。赞美听多了,标签不知不觉地也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开始是不想撕下来,到后面是他已经撕不下来了,标签贴得太牢,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一样时刻缠绕着他,框定着他的言行。 最直接的对比对象就是隔壁家的许知意。 叁岁时的许知意还赖在父母怀里撒娇,他就已经学会父母出差的时候不哭不闹,即使在家门口送别父母的时候,他真的很想请求他们留下来多陪陪他。 刚想说一句挽留的话,长辈的一句“笙笙是乖孩子”,就能让他闭嘴。 其实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可偏偏他却忍住了,像是一种恶劣的习惯。 时间一天天溜走,他们也逐渐长大。 许知意相较于小时候,变得更加自由散漫了,她没有追求,身上几乎没有枷锁。 他羡慕那样的许知意,羡慕到有点讨厌,所以他几乎不会主动和她有什么交集,除非是父母嘱咐的,挺幼稚的,但幸运的是许知意也嫌他麻烦,所以两个人暂且达成了无言的共识。 所以一开始许知意提出来要跟他试试谈恋爱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人可能是觉睡太多人睡傻了。 第二天他感冒发烧了,许知意居然会过来照顾他。 要知道她在一班待了两年了,可能连同学的脸都没记住几张,足以看出她有多烦“社交”了。 也许是因为发烧导致脑子不好使了吧,他常年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恶劣心思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在看到许知意的睡颜的时候,内心甚至涌现出一种黑色的情绪。 他想欺负许知意,出于一种想要看到她哭的欲望。 想捏她的脸,想掐她的腰,想看她哭。 所以当欲望第叁次拿着钥匙来敲门的时候,他接过了钥匙。 “我原本想着慢慢来,不希望突然把你吓到。”程闻笙站起身来,他把擦过许知意眼泪的纸巾揉成团直接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没想到反而让你误会了。” 许知意下意识觉得不妙,想往后躲,程闻笙却先她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我的确很想看你哭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惹你伤心的想法。” 少年的身躯是炽热的,高大而富有安全感,就是发言有点变态。 程闻笙收紧手臂,让许知意几乎是紧贴在他身上,许知意的身高将将到他的肩膀下面,下巴触碰到的地方就是少年的胸肌。 仅一层轻薄的夏季校服的衣料根本阻隔不了什么,她的胸直接就怼在他的胸腹部,柔软的腹部也与他贴得严丝合缝。 程闻笙平时就锻炼的很好,她几乎是靠感觉就知道他有八块腹肌,跟搓衣板似的,硬硬的,整齐地排列在少年窄瘦的腹部。 “你……!”许知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她几乎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绯红的颜色从耳根直接蔓延了满脸,结结巴巴地骂道,“你!程闻笙你流氓!” 闻言,程闻笙将她拉开了些距离,狭长的眼中是一片沉沉的黑色,他轻笑了一声,说:“这只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我喜欢的女孩子离我这么近,我要还没点反应那才不正常。” 似乎是觉得吓唬得还不够,程闻笙突然用力,托着许知意的臀部将人抱了起来。 许知意又被吓了一跳,她力气争不过他,只能惊慌地用腿盘在程闻笙的腰上,双手攀着他的脖子。 程闻笙轻松地托着许知意,然后坐在了刚才许知意坐着的长凳上,骑乘的体位让许知意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下坐了个什么玩意儿。 硬硬的长长的……妈呀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狗男人!藏这么深,居然是个白切黑! “知知。”程闻笙叫她的小名,态度亲昵,声音喑哑,还有点色情意味,“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知知,你很喜欢穿短款的上衣,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在我面前打哈欠伸懒腰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许知意动都不敢动,羞涩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颤着声音娇娇地说道:“你冷静点……这里是学校!” 程闻笙不语,正好趁着这个姿势的便利,他索性按着许知意的脑袋,然后吻上了他在意了很久的红唇。 第一次接吻,程闻笙几乎没什么技巧,只是循着本能去摩挲少女柔软的唇瓣,他试探着撬开她唇齿,青涩地勾缠她的舌尖。 他的吻并不是特别凶,反而是担心会吓到她一般小心翼翼,只是揽着她腰肢的手臂更紧了些。 许知意在他刚刚亲上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抗拒,但随着吻的深入,她的理智仿佛化作了高温下的冰淇淋,心脏的轰鸣声愈来愈大,于是她干脆抛却理智回应他。 两个接吻小学鸡的吻技菜得不相上下,期间还磕到了牙,最终还是因为许知意这个菜鸟不会换气,程闻笙才堪堪放过她。 一吻罢,许知意整个人几乎都软在了程闻笙的怀里,她红着脸喘气,也顾不得臀部下还坐着个蠢蠢欲动的东西,直接将一张脸埋在程闻笙的颈窝里。 程闻笙偏偏又把她捞出来细细地吻了一次,从唇亲到脸颊,然后是鼻尖,往上他亲过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然后又将吻落在了许知意的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瓣上。 这次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吻过之后,程闻笙放松手上的力气,拍了拍许知意的腰,说:“下去吧,我冷静一下。” 许知意忙不迭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在长凳上整理被程闻笙弄乱的头发。 只是阅览室里面没有镜子,她五指代梳却怎么梳也梳不好,程闻笙看见她笨笨的模样,轻声笑了一下,说道:“转过去,我帮你梳。” 许知意听话地放下手转过身去,卷了卷刚刚一不小心薅下来的两根长发,背对着程闻笙。 程闻笙拢起她披散了满背的青丝,稍稍整理了一下,再用皮筋帮她把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 “会太紧吗?” “没有,刚刚好。”许知意眯着眼,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又面对程闻笙,问道,“我说我进学生会的时候,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闻笙摇摇头,说:“不是因为学生会。”哈?居然还真是在生气啊! “那是因为主持?”许知意不太理解,“可是主持不就是对着稿子念词吗?” “知知,如果我穿着西装站在另一个女生身边,我和她一起并排站在台上,而你只能坐在台下鼓掌,你会开心吗?” 可恶,有画面了。 许知意恼羞成怒地挥拳砸了程闻笙一下,得寸进尺的程闻笙立马就又将她的小手捉住,捏捏揉揉,然后与他的大掌十指相扣。 恼归恼,她算是明白了。 “要不你争取争取?老林只是说暂定男主持是祝罄竹和陆鸣远。”许知意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没抽动,“祝罄竹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开会的时候他就找了好几个理由,但是还是被陆鸣远抓过来了。” 许知意见程闻笙没说话,就又不怕死地补了一句:“你要是不想争取也没事啊,到时候就在台下看着我跟别的男生站一起呗!” “我也没说我不去。”程闻笙也在学生会里,而且还是纪检部部长。 许知意见他眼神明显又不对劲,赶紧找理由回了教室。 套路的校园文(8)程闻笙 自打阅览室的事之后,程闻笙就彻底在许知意面前放飞了自我。 当然父母老师面前,他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学霸模样。 他先是找祝罄竹了解了具体,确认对方巴不得赶紧跑远一点,他便去找了老林商量换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程闻笙是怎么跟教导主任说的,后来开会的时候,整个政教处的老师看她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许知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低头装瞎。 看吧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六月除了艺术节以外,还有个全国的大事,没错,说的就是高考。 北城一中老高考考场了,不用学校吩咐,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就自发地开始大扫除,收拾考场,然后回家放假当咸鱼。 四天假期,孩子们都要玩疯了好吗? 程家最近没有大人在家,金女士飞到国外去找工作的程先生了,这就方便了程闻笙把许知意拐回家里。 而且还是用帮她补习这种理由,林女士怎么想都不会拒绝的好吗?! 许家这边巴不得许知意多和程闻笙接触,所以他们相当放心大胆地放任两个小孩儿接触,林女士估计已经看出苗头了,她最近的“送女儿”的热情明显更甚之前。 当然林女士还是有底线的,晚上十点之前,许知意必须回家,不可能放她在程家过夜。 可是啊!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过夜才能做的好吗! 程闻笙给她讲题的时候倒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数学或者物理讲完一个类型题目之后,许知意就做一套相关的题目巩固知识,她毕竟也都学过,所以进度还是挺快的。 “挺棒的,全都对了。”程闻笙看完许知意做的试卷,他伸手一捞,把跟小学生一样站在沙发边等待考试结果的少女带到怀里,“奖励你一个亲亲。” 他亲了一下许知意的额头,然后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做了一早上题,肚子好饿啊!”许知意坐在他的怀里跟他撒娇,“刘阿姨中午不过来的话,你给我做午饭好不好?” 程闻笙又亲了她一下,说:“可是我没学过做饭。” “网上教程那么多,再说了,你那么聪明,哪有你学不会的!”许知意亲亲他的下巴,又吻过他的喉结。 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程闻笙松开她,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才拿着手机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程闻笙打开冰箱看了一下,看到还有一包没拆封的拉面,正好两人份还带料包。 “知知,要不今天我们先吃面条?” 许知意跟着程闻笙一起进的厨房,她其实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想看程闻笙下厨而已:“可以啊。” 得到确认之后,程闻笙就找了个锅接水煮面。 面要稍微等一会儿,程闻笙刚把锅盖盖上,一双纤细的手就从他的背后环着腰伸到了前方,背后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胸前柔软的两团。 很神奇啊,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于这种亲密接触会像穿越之前一样排斥,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挺享受的,甚至在短短几天就发展成了欲求不满。 程闻笙前几天在学校里有机会就拉着她亲,吻技简直就是突飞猛进。 一开始先是温柔地舔吻,诱哄着她张开嘴,下一秒,少年的舌尖就霸道地闯进她的口中,唇舌交缠,舌尖被吮得酥麻,然后被他强势的舌尖顶入喉咙深处。 在他所笼罩的那一片阴影下,耳边满是两人接吻时唾液交织、唇舌缠绵的声音。 程闻笙不把她亲到站不稳绝不会放过她,往往那个时候,程闻笙硬了,她的身体也有了生理反应。 两具年轻的肉体拥抱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好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欲望又是多么的火热。 她可太馋了。 程闻笙这个人大概是有点强迫症,许知意今天的穿搭相当辣妹,腰果花吊带搭配深色牛仔短裙,胸腰臀的线条简直是一览无余,她是什么想法,程闻笙不可能不知道。 可偏偏在学习作业完成之前,许知意愣是没从程闻笙的脸上看出一点“想要”的情绪。 他们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要知道原文里覃止和顾佳佳刚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滚上了床。 程闻笙深呼吸几下,压下窜起的邪火,现在先解决掉午饭比较重要。 饭桌上,程闻笙的话很少,吃得也比许知意要快得多。 许知意几乎是在她的注视下,吃完碗里最后一根面条。 她抽了张纸巾,淑女地擦着嘴。 “吃饱了?”垃圾桶在靠近程闻笙的那一边,他拿过许知意手里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许知意点点头,面上很冷静,实际上双腿早就不自在地并拢在了一起。 她见程闻笙盯着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浮动。 程闻笙明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此刻却偏偏性感得要命。 程闻笙绕过餐桌来到许知意面前,他以为他至少能忍到把人带进卧室,事实上他是直接托着少女的臀将人抱起,一边凶狠地蹂躏着她的唇舌,一边快步走上二楼。 卧室门原本就开着,倒是方便了他,抱着人一进门,他长腿一带,便将门关了个严实。 “知知……”程闻笙的声音哑的厉害,满含着情欲。 许知意被他放倒在床上,长发凌乱,媚眼如丝,牛仔短裙的裙摆本来就只到膝盖上叁寸的位置,现在更是往上堆迭,只堪堪遮住隐私处。 她眼看着程闻笙单手脱掉上衣,露出紧实的上半身。 宽肩窄腰,胸肌结实而不会过瘦,腰腹的线条往中间收,八块腹肌排列整齐,侧腹肌也相当漂亮,两跨的人鱼线隐入休闲裤下,而休闲裤的正中央,已经隆起了一个诱人的鼓包。 许知意等不及了,坐起身来去扯他的裤子。 程闻笙并没有系休闲裤的调节绳,许知意随便一扯,就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他也干脆就借着许知意的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 然后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 少年人的性器长着一副不符合它主人外在气质的嚣张模样,又粗又长,由于未经人事,颜色还带着粉嫩。 丑……倒也不至于,就是有点狰狞。 刚放出来时,粗长的性器甚至还激动地颤抖了两下,它绷得很紧,马眼处分泌出一些透明的前列腺液,润得龟头亮晶晶的。 许知意试探着摸了摸敏感的龟头,手上沾了些清黏的液体,于是她拿捏着力道,借着前列腺液的润滑撸了两把。 程闻笙欺身靠近她,大手揽过她纤细的腰,揉捏着她圆润的臀肉,然后往上,去探寻丝绸吊带下的肌肤。 突然,程闻笙停住了动作。 “许知意,你居然敢不穿内衣?” 套路的校园文(9)程闻笙H 许知意用腿去勾他的腰,有点心虚地亲了亲他。 程闻笙摸索着解开了她背心后面用来固定的结,然后又脱了她的裙子,把变得跟一片布没什么区别的腰果花跟短裙随手就扔到了床底下。 许知意身上仅剩一条轻薄的黑色蕾丝内裤,在此刻那点子若有似无的布料根本不能替她遮挡些什么。 程闻笙的大手放肆地在许知意的胴体上游走,带着薄茧的手掌揉捏着柔软的乳肉,许知意的胸并不算特别大,他一手刚好能够盖住,稍微用些力气捏住,尖端就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抵着他的掌心。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侧,一路向下来到白嫩的乳肉上,灵巧的舌尖卷起一侧的茱萸吮吸,不时用尖利的牙轻轻啃咬,轻微的痛感和快感交织,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程闻笙的手探向许知意的身下,粗糙的手指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色情地画着圈,然后他毫不客气地挑开蕾丝内裤两侧的绑带,脱去许知意身上最后一点布料。 许知意私处的毛发并不多,稀疏到可以直接看清楚小穴的模样,他的手指划过那条细缝,找到小穴的入口,撑开两半遮掩的阴唇,就能看见内里嫩红的色泽,顶端的阴蒂也颤巍巍地立了起来,稍稍一碰,许知意便难耐地想将腿合拢。 程闻笙不准,她控制不住地扬起精致的下巴,从鼻腔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声。 此时程闻笙的手指上已经沾染了她情动时分泌出的蜜液,他找到入口处探进一根手指,发现虽然许知意已经湿了,但是甬道却还是很窄,光是他一根手指伸进去就已经没有了其他多余的空间,四面八方的软肉一个劲地吸附上来,纠缠着他的手指,他动了动,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 快感一点点地开始在小腹下堆积,少女白嫩的肌肤也氤氲着暧昧的红潮,紧闭的甬道也终于渐渐在他温柔的动作下慢慢打开,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程闻笙好不容易才扩张到叁根手指都能进去的程度,当然,手指是肯定不可能跟真正的性器比的,程闻笙抽出手指的时候,连带着牵扯出黏腻的丝,他将手上的蜜液直接抹在了许知意的乳肉上,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盒避孕套。 许知意不管怎么样还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现在几乎就是临门一脚的状态,她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心底直打鼓,连带着小穴也一起缩得更紧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程闻笙拆开避孕套盒子上的塑封,从里面拿出一个铝箔袋包装的小方片,直接用牙齿咬着撕开,然后拿出里面的避孕套迅速戴上。 他伏身又亲了亲许知意的眼睛,说:“在我们交往的第二天。” 噫,变态! 程闻笙光是做前戏挑动许知意的情绪就已经用了不少时间,他打开许知意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一手握着热硬的性器直接抵在湿润的穴口,稍微用力一些,鼓胀的龟头就能陷进紧窄的洞口。 “嗯……!”许知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玉雕似的手臂横在眼睛上方,想要躲避程闻笙热切的眼神。 程闻笙拉下她的手,强迫她睁开眼看着他,喉间痒得厉害,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无声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知知,看着,我要进去了。” 许知意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听见程闻笙的话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往两人紧挨着的身下看去。 下一秒,将避孕套撑得满满的粗壮肉棒,就一点点地挤进了她的身体里。 可他才刚刚进入一个龟头,紧致的入口便箍着他,媚肉推挤,让他再难往里进入。 程闻笙观察着许知意的表情,他憋着难受一会儿倒没什关系,主要是害怕她会觉得痛,不过幸好他没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疼痛的反应,于是又小心翼翼地往湿软的花径中挤进了几寸。 粗长的性器还有一半都露在外满,很痛倒也不至于,许知意倒是被这弄得有些不上不下的,偏偏小腹里头空虚的厉害。 她宁愿他凶一点。 她喘着气,不再去看身下淫靡的画面,长腿勾着他性感的腰腹,往自己这里一带,肉棒便又往身体里塞了一些进来。 偏偏她还声音娇娇软软地催他:“你快进来呀~” 程闻笙原本还顾忌着她的身体,现下干脆将她的腿分的更开了些,强硬地挤开内里推阻着他肉棒的软肉,一口气冲破那层薄薄的阻碍,完完全全地进入她的身体里。 “啊……”肉棒顶进花径的深处,许知意不可抑制地惊呼出声。 被彻底进入的疼痛伴着酥麻酸胀的感觉组成了微妙的快感,许知意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里头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可偏偏粗壮的性器还在贪婪地试图往里面更深处挤。 奇妙的感觉席卷着两人的四肢百骸,程闻笙的腰稍微动了动,包裹着他的甬道就收得更紧了。 他脸憋得通红,低头轻吻过许知意的大腿,等她适应过后开始了浅浅的抽插。 起初他还能绷得住,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温柔地动作,不紧不慢,很舒服但却又折磨人的神经。 过了一会儿,许知意终于忍不住主动将自己送进他怀里,洁白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探出柔软的舌去舔弄他的喉结,手臂收束的动作连带着挤压了胸前两团,挤出一道性感的乳沟。 “你可以……快点,我没事的。”许知意含着他颈侧的一块肉,在上面留了个浅淡的痕迹。 程闻笙听到这话,呼吸顿时变得更加粗重。 性器在温暖的花径里顶了两下,紧窄的腰胯摆动,程闻笙在即将顶到宫口的时候又往外抽,被撑开的软肉可怜巴巴地想要挽留似的吸附着粗壮的柱身,几乎将鼓胀的青筋都勾勒得一清二楚。 往外撤,却又没有完全从许知意的身体里退出来,而是恰好将龟头卡在穴口的位置,感受到里面不停往外涌的蜜液,程闻笙又恶劣地将性器深深地插了进去,力道相较于刚才要重了许多。 “嗯……啊……!” 许知意忍不住发出娇媚的声音,甜腻的呻吟声像是催情剂一样撩拨着程闻笙,左右也不需要他再忍什么,程闻笙干脆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少年的眼底是一片盛满了欲望的红,他胡乱地吻她,吮吸她嫣红的唇,纠缠细滑的舌,然后又将火热的吻带到不停晃动的乳肉,轻轻啃咬,然后又猛地叼住下方雪白一片,留下一个个红痕。 他的手捉着许知意纤细的腰,胯部摆动带着底下的睾丸也跟着撞在她的臀上混在着淫靡的水声啪啪作响,将雪白的臀肉撞出一片艳丽的红。 “唔……嗯啊……”许知意撑长白玉似的脖颈,俏丽的脸上漾着粉色,脑子舒服的软成了一滩水,她不知道自己该攀着那儿,只好揪着手底下能抓得到的床单,好让自己不被顶飞出去。 程闻笙找到一处凸起的软肉,于是便用力地直往那一个点冲撞,不一会许知意的眼前就变得模糊了起来,身体里实在是太舒服了,快感满满地堆积在小腹,终于在程闻笙毫不留情的鞭笞下,许知意的理智彻底离家出走,小腹内里控制不住地颤抖,甬道像是痉挛似的收缩,脚趾也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一股子汹涌的花蜜奔腾而来,可花径里塞着程闻笙的肉棒将花蜜堵在里头,想泻却怎么也泻不出去,只有少量的汁液在肉棒抽插的时候被带出,顺着臀缝往下,打湿了程闻笙的床单。 程闻笙没有放任她一个人高潮,而是趁着她高潮身体变得更加敏感的时候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最后在他在许知意几乎变了调子的破碎尖叫中射了出来。 程闻笙喘着粗气趴伏在她的身上,大脑放空了几秒,然后起身抽出了又要蠢蠢欲动的性器。 许知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也跟着又溢出了一声低吟。 程闻笙伸手探进许知意的小穴,把因为装了精液所以卡着没有一起拔出来的避孕套取出来。 刚刚一直被堵在花径内的蜜液也一次性流了出来,混着一点血色,彻底将他的床淋了个透。 程闻笙把手里的避孕套打了个结扔到垃圾桶里,呼吸依然不是非常平稳,他捞起床上几乎瘫软的少女的腰肢:“知知,去洗澡。” 许知意累极了,她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见程闻笙在说什么,最后是在是太累了,懒得去辨认,便一头扎进了困意里。 套路的校园文(10)程闻笙 许知意是个体力废物,来到这个世界后连体育课都要摸鱼,这才跟程闻笙做了一次就累得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程闻笙默默地把许知意的体能训练提上了日程。 最惨的大概就是别的女生也在摸鱼,而她却不得不被程闻笙盯着做完仰卧起坐。 他们俩的事情虽然没有在班里特别说过,不过有眼睛的基本上也都看得出来,毕竟他们也没有刻意去隐瞒两人的关系。 一中肯定是不提倡早恋的,但是也没有抓得特别狠,只要学生成绩没降下去,一切都好说。 更何况程闻笙的成绩依然变态地稳定在第一名,许知意也从吊车尾逐渐往上爬了许多,学校也就没有拆了这对小情侣的必要,只要不在学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他们都当看不见。 现在高考已经考完了,高叁学生拍个毕业照,回来“自愿”参加一下运动会和月末的汇演,就可以彻底和北城一中说再见了。 运动会嘛,就那样,许知意依然是摸鱼代表,顾佳佳才是这段线里的主角,光环要围在她和覃止的身上。 她具体对运动会也没什么印象,除了念稿念得心累,基本上是开过就忘。 汇演前两天,学生会办公室里,几个主持人聚在一起开会。 各个班级的节目已经报了上来,老师筛选过节目之后,把最后的节目汇总成表,主持稿也写好交给了他们。 四人分好词,顺过一遍之后,开始闲扯。 “之前的学长学姐的服装什么的是学校提供吗?”池纺看了一眼她偷偷带过来充电的手机,翻了一下群里的消息,问道。 陆鸣远想了一下,记得老林好像和他提过来着:“好像是联系熟悉的影楼吧,礼服也是影楼借的。” 许知意隐约记得照片墙里仿佛被刷了白漆一样的前辈们的脸,感觉不太妙。 “要不这次我们自己解决吧?”许知意拉了拉程闻笙的衣袖,说,“反正我们自己也有不少衣服,我家好歹开经纪公司的,那些小明星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拉两个过来不就好了嘛!” “我无所谓,你要看陆鸣远和池纺他们同不同意。”程闻笙笑得温和,看向许知意的眼神一派含情脉脉。 陆鸣远和池纺:……这是在塞狗粮还是在炫富?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跟老师说好了就行。”池纺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你们俩把你们的情侣光环收一收,吵到我的眼睛了。” “戏过了啊!” “我也没意见。”陆鸣远戳了戳池纺的手臂,问她:“还有没有?给我一副。” “都说了戏过了!” 池纺这个小姑娘很神奇,长得一副可可爱爱的清秀模样,实际上是个戏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天晓得她那个校裤兜里都塞了些什么东西。 陆鸣远是艺术班里学美术的,和池纺认识之后,两人组成了相声搭档,常常配合池纺调侃许知意和程闻笙。 这种小事也就和老师打个招呼的程度,许知意让两人把尺码报来,然后打电话给林女士要人。 汇演当天一整天都是自习,上午是彩排,下午两点学生进场,两点四十开始演出。 所以吃过午饭之后,许知意就拉着池纺在保姆车上挑礼服。 一开始她以为就带几件过来而已,没想到林女士给力啊,送了一车子礼服过来。 男生的西装还算好挑,毕竟陆鸣远和程闻笙对衣服都不太挑,造型师姐姐给什么他们就穿什么。 池纺挑了一条水蓝色主调的渐变礼裙,层层迭迭的薄纱撑起一个俏皮的弧度,长度到她的脚踝,穿上高跟鞋正好露出绷得笔直的白皙脚背,颜色也和陆鸣远的藏蓝色西服相呼应。 她先一步做好了造型化好妆下了车,到礼堂大厅找到了正在化妆的男生们。 程闻笙僵硬地坐在凳子上任由造型师摆弄他的头发,他看了眼池纺的身后,没见到自己相见的人,不由地皱了眉,问道:“许知意呢?” “她已经在定妆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池纺以一个及高难度的姿势往眼睛里完美地滴了一滴眼药水,滋润被隐形眼镜摧残的眼球,一边回答程闻笙的话。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吧,程闻笙终于弄好了发型,正拿着稿子顺口条,就听礼堂的大门终于又被推开。 许知意身着雪白的交叉领纱裙,布料在阳光下映射出珍珠般的光泽,金色的叶子腰链勾勒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散开的拖地裙摆更是衬得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在程闻笙眼里,她是雪花的亲吻,是深海的明珠,是光的精灵。 是他目光所及之处,盛开的一切。 程闻笙的眼睫微垂,手放在白色的西裤上,默默地握成了拳。 大约只有这样,他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把许知意藏起来的冲动。 套路的校园文(11)程闻笙 晚会开始,少年少女们拿着话筒和手卡登台,台下不免响起一片惊叹声。 程闻笙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是怎么过去的。 台上的节目他没有怎么看,只想盯着身边的许知意,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晚会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六点四十多了,许知意本来的身高不算高,为了撑起来这一身礼服,她脚上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公分,脱了高跟鞋她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那条渐变礼裙非常适合池纺,在她依依不舍地要换回自己的衣服的时候,许知意做主把裙子送给了池纺,反正礼裙运来的都是她的,她爱送谁就送谁。 池纺吓得当场差点把裙子拉坏:“你冷静点,我抽空查过的,你把我卖了我都买不起这条裙子。” 某大牌的高定起步价都要六位数,更何况这条是刚从秀场下来的。 “都说了是我送你的,你收吧,我拿回去也是挂在更衣室里积灰。”许知意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润嗓子。 池纺知道她不差钱,但是她还是不理解:“难道我还有什么场合能穿这么贵重的礼服吗?” “有啊。”许知意瞧她一眼,说,“比如我和我们家笙笙的订婚宴。” 池·拒绝狗粮的单身狗·纺:“你快闭嘴吧我收就是了。” 两人换回校服,脸上还带着妆,各自回了教室。 艺术节的活动已经在刚才已经彻底结束,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七月十号开始的为期叁天的期末考试了。 这操作,就像是烟花坠落之后,散了满地的垃圾。 他们就是收垃圾的人。 班主任刘老师和数学老师覃止站在讲台上,给心脏还没落回肚子里的同学们扎镇静剂。 许知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high爆的同学们已经变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她打了声报告,回到座位上。 路过某个座位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轻声细语的讨论声。 刚刚落座,程闻笙的手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隐藏在课桌下,十指紧扣。 不是道为什么,她觉得程闻笙好像有点不安,可看他的脸色,却又和以往没有区别。 今天没有晚自习,老师讲完该讲的话之后,就宣布了放学。 彼时许知意的手都快被程闻笙握麻了。 待人走光,她顺势晃了晃程闻笙的手,问他:“怎么了?” “知知。”半晌,程闻笙舔了下唇,说:“你很喜欢站在台上的感觉吗?” 许知意闻言,立马就明白了。 “那倒没有,这次只是因为答应了老师,反正要做,那不如把事情做好。”许知意把脸埋在程闻笙的颈侧撒娇,“你知道我很懒的嘛,穿高跟鞋好累的,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程闻笙笑了一下,伸手环住少女的腰,脑海里满是她穿礼服时勾勒出来的纤细线条:“我看你最近挺勤奋的,作业一次都没落,小考也考得挺好的。” “那当然,我可是程闻笙的女朋友!”许知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小骄傲,“程闻笙,超级大学霸,他的女朋友哪能是个成绩倒数的笨蛋啊!” “你聪明着呢,懒倒是确实。”程闻笙低低地笑了一声,嘴上和许知意开着玩笑,然后被她掐了一下腹侧的肉。 他拍拍她的背,说:“好了,我们回家吧。” 现在时间才到七点,还早,所以司机没有来接,两人牵着手走回了家。 路上还买了杯奶茶,程闻笙不爱喝这些含糖量高的东西,就着许知意的吸管喝过两口之后就没再喝了。 即将分别之时,许知意鬼使神差地又拉住了程闻笙的手。 程闻笙站在台阶下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 “你……家里有卸妆的东西吗?”许知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程闻笙漾开一个笑:“虽然我没有,但是我妈有。” 许知意:…… “算了当我没问。”许知意松开程闻笙手,决定放他西去,“你回家吧。” 程闻笙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又反过来抓住了她的:“不过我不太会卸妆,知知帮我好不好?” 鬼话扯得离谱。 许知意心下吐槽,还是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进来吧。” 套路的校园文(12)程闻笙H 林女士和许先生都还没有回家,钟点工也不在,许家空无一人。 程闻笙趿拉着拖鞋跟着许知意上楼,走进少女的房间。 他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进过这间屋子了,好像上叁年级之后吧,房间里的陈设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Kingsize的公主床,宫廷风的帷幔,空气中似乎都是许知意身上的甜香,勾的人蠢蠢欲动。 放下书包,许知意领着程闻笙进到浴室里,打开镜子上的打光灯,拆开一袋卸妆湿巾:“你低下来一点。” 程闻笙并不喜欢别人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头上胡乱来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但是此刻许知意柔软的手拿着湿巾在他脸上来回擦拭的动作,倒没有让他感觉到不舒服,反而是心里越来越痒。 良久,许知意丢了手中擦得脏脏的湿巾,拿了洗面奶让程闻笙自己洗脸,然后她又拆了一袋新的湿巾慢慢地自己卸妆。 好半晌,许知意把脸洗干净。 彼时程闻笙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程闻笙将许知意压在洗漱台上,像只饿了许久的狼,凶狠地啃吻着她的唇,挤开她的双腿,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她的身体里。 “轻点……唔……” 程闻笙匆匆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探向她的后背,“啪嗒”一声,他顺利地解开了她的内衣扣,短暂地松开她的唇,复又轻吻了她一下。 他先是脱了自己身上碍事的校服,然后帮着解开许知意领口的几粒扣子,衣服往上一拉一扯,少女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了一件松松垮垮挂着的黑色bra。 程闻笙舔舐过许知意颈侧的肌肤,将吻落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留下几个深红色的痕迹。 唇舌调戏似的流连过白嫩的乳肉,然后来到胸乳的中间,叼住bra的边从许知意的身上扯掉。 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瞳中像是含着炽热的焰火,想要将她烧的连骨头都不剩。 许知意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剥了个干净,她半躺在坚硬的洗手台的陶瓷面上,细嫩的皮肤上被磨出一片红痕,双腿环着少年紧窄的腰,脚趾舒服地蜷缩着,压抑着声音发出细碎的喘息。 少年有些粗糙的手探向那条细缝,揉弄着敏感的阴蒂的同时慢慢探入手指扩张,因常年握笔而生出薄茧的指节刮蹭着细腻的内壁,勾引着带出细密的快感。 另一只手在她光裸的背上游走,鼻息前满是程闻笙身上清冽的气息,许知意的身下很快就溢出黏腻的蜜液,沾了程闻笙满手。 身后的镜子印出两人纠缠的身影,许知意泛上潮红的面和身体,还有程闻笙脱了衣服之后就变得放肆的表情。 程闻笙从裤兜里摸出避孕套,这是他在许知意去买奶茶的时候去便利店买的,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帮我戴上。”程闻笙伏身咬住她的一只耳垂,低低地穿着粗气。 许知意也不想这个时候纠结避孕套的来历,之是颤抖着手咬开了避孕套的包装,细腻的小手触碰到敏感的圆头,然后往下撸动着柱身将套顺利套上。 感受到花径已经湿软得差不多了,程闻笙抬起许知意的一条腿,圆润的龟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塑胶膜磨蹭着花缝,他掰过少女的脸,用力地吻住她,同时身下用力挤开两片花瓣进入到那一条逼仄的窄缝中,畅通无阻地顶入深处之时,许知意几乎是立刻就到达了高潮。 “哈……”突如其来的挤压让程闻笙不可抑制地溢出一声低喘,他吮吸着她的唇舌,掠过她内里的每一寸领地,声音喑哑地问道,“舒服?” 被快感裹挟的许知意答不出来,只能无意识地将身前的人抱得更紧。 程闻笙托起她的臀瓣,在她细碎隐忍的呻吟声中深深浅浅地摆动着腰,刚刚高潮过的穴肉异常敏感,紧咬着粗壮的性器不放,温柔又热情地纵容着他的欲望。 素白的腿环上少年紧窄的腰,让粗壮的性器入得更深,脆弱敏感的深处被捣弄出丰沛的蜜液,随着性器的抽插被带出,溅射在程闻笙块块分明的腰腹上。 许知意的股间被撞得一片通红,湿润润的,莹亮一片。 浴室里头本来就自带混音效果,淫靡暧昧的声响几乎是萦绕在两人的耳边,又被困锁在这一方天地。 套路的校园文(13)程闻笙 七月十叁日下午叁点,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终于正式进入了快乐但又不完全快乐的暑假生活。 快乐,指暑期长假,在这期间学生们终于可以放飞自我,吃喝玩乐,又或者是一觉睡到日上叁竿不起床;不快乐,指看到就头痛的一堆暑假作业和每天都恨不得飙升到35℃+的室外温度。 原本许知意还计划着和程闻笙到景区或者什么乐园里面约约会什么的,或者约着池纺增进一下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但是当她真实地站在了阳光之下……算了,突然觉得在家里待着写写作业也挺好的:) #《出门当现充——从开始到放弃》# 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过着,暑假一下子就过了一个星期了。 “就剩最后一题了,做完我就解放了!”许知意试图咬笔头,程闻笙余光扫到她不安分的唇,抬手轻轻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哎哟!” 这天许知意正在和那该死的化学作业做奋斗,先把对她来说最难做的作业解决掉,后面做其他作业她才没有负担。 穿越之前许知意高考选的是文综,基本上分班之后就和化学绝缘了。 可现在的1班是理科班,虽然她的生物和物理成绩都挺好的,但是她就是和化学这个小妖精八字不合,当然现在单独把化学拎出来考试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玄学吧:) 见识过许知意轻松解出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但是却和化学基础题斗智斗勇,结果还完美错过所有正确答案的程闻笙:“……你这个叫偏科。” “查你攻略去,不要偷偷使用读心术!”许知意听见程闻笙的吐槽,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和许知意的死磕一科不同,程闻笙每天做的作业都有完美的规划,保证每一个科目都可以完美地复习到,且效率及高,一个星期就已经基本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还有语文额外的名着写读后感和美文摘抄。 此刻悠哉地在手机上查找约会攻略的程闻笙与痛苦挣扎的许知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气哦,但是作业还是要写。 许知意集中注意力,好不容易终于把最后一点步骤写完,然后把作业交给程闻笙检查。 她则自觉地缩到了程闻笙的怀里,两人坐在华美的波斯地毯上,程闻笙靠着沙发,许知意的背贴着程闻笙的胸膛,少年沉稳的心跳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 许知意一开始没有找对姿势,还在程闻笙的怀里动来动去,试图找一个不会硌到自己的姿势,然后他就听到了程闻笙咽口水的声音。 “你别动,我不能专心了。”程闻笙垂睫低低看她一眼,就差把危险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说罢,程闻笙还是帮许知意调整了姿势,免得身上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小女人又把自己蹭出火来。 许知意乖乖地缩在程闻笙的怀里当抱枕,外面一片安宁,连一声闹人的蝉鸣都听不到。 兴许是写题动脑太久了,她的耳畔是程闻笙规律的心跳声,鼻尖也萦绕着少年身上清冽好闻的薄荷香——好像是他的沐浴乳的味道,她上次在他浴室里看到的。 她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眼睫微垂,许知意就像个乖巧的娃娃,置身于程闻笙怀中的世界,不多时,她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程闻笙见她默默地睡着了,也没有动她,就这么纵容着她靠在自己怀里陷入梦乡。 他快速地检查完许知意的作业,把错题用铅笔圈出来,好让她醒来之后看着改。 做完这些之后,他也没有改变姿势,许知意平时入睡的速度很快,但是也很容易醒,他舍不得打扰她,索性一直抱着她。 角落的空调静静地运转着,世界寂静得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事实上他巴不得就这么永远抱着她,越和许知意待得久,他心底那股子隐秘的占有欲就愈发强烈,最近他的自控力也不太行,许知意稍微撩拨他一下就忍不住想抱着人做到天荒地老。 得亏最近双方父母的公司都愈发忙了起来,他们的放纵才没有被发现。 要不是许知意这两天生理期身体不太方便,他大概又要带着人回房间了。 程闻笙收拢了环抱着许知意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世界中圈得更紧了一些,害怕吵醒她,他收敛了一些力气。 像是守护着珍宝的巨龙,小心地将自己的宝贝藏敛于自己的翼下,程闻笙也在这一片寂静中沉沉睡去。 出差结束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的程父一走到客厅就看见了眼前着神奇的一幕——茶几上还丢着孩子们没有收拾的作业,自家儿子跟个守财奴一样抱着隔壁许家的女儿不撒手,两个人明显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睡着很久了,衣服都已经皱的跟咸菜似的。 程父表情复杂:……他在国外出差两个月都错过了什么东西? 套路的校园文(14)程闻笙 “爸,你回来了。”兴许是程父的视线存在感过于强烈了,程闻笙先醒了过来,他动了动酸涩的肩颈,低声和程父打招呼。 程父还没应声,许知意就被吵醒了,她生理期起床气大,也没睁开眼看看周围环境,怨气十足地拿脑袋撞向程闻笙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吵!” “知知,虽然我很想让你继续睡,但是我爸回来了。”程闻笙不急也不恼,而是温声细语地哄着许知意。 “……”许知意闻言睁开了眼,但仍然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 半晌,她从程闻笙怀里爬出来,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波斯地毯上,试图给自己的大脑开机。 许知意抬头看看程闻笙,又转头看看程父。 …… ……? 很好,她已经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去世了:) 许知意连忙站起身来,偷偷抻了抻衣摆,装作无事发生地打招呼:“程叔叔好。” 程闻笙试图帮她,被她轻轻拍开了手。 “你们俩……在一起了?”程父疑惑地问道,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 程闻笙点头,予以肯定:“我们两个月前就在一起了。” 程父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在外出差太久,和程闻笙都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更何况是许知意:“你们不用太在意我,我就回来拿个文件,一会儿还要去工作。” 确实如程父所说,他回家不过十几分钟就又出了门,程闻笙和许知意在门口目送着程父的宾利离开之后,又回到客厅的作业堆里坐好。 “程叔叔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许知意盘腿坐在地摊上,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一袋零食,拆开吃了起来。 程闻笙也很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颇为无奈:“我以为我妈已经告诉他了。” 两人谈恋爱这件事,程闻笙是有告诉自家母亲金女士的,金女士知道了自然就会高高兴兴地跟好姐妹林女士分享,那许父肯定就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程父也是知道的…… 程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刚出小区,就打电话给了妻子问她:“笙笙和老许家的知意谈恋爱了?” 金女士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林女士做指甲,她起初还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你说这事儿啊!我当时太高兴了,笙笙跟我说的时候你那边时差在凌晨,我本来想着等你方便的时候告诉你的。” “然后你就忘了?”程父扶额。 金女士诡异地沉默了两秒,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转移话题:“对了,那么久没在家里吃了,晚上我亲自给你炒两个菜怎么样?” 程父:……大可不必。 晚上,程许两家约在常去的餐厅吃饭。 平时程闻笙和许知意都是腻在一块儿吃饭的,但是现在在家长面前,两人只能乖乖地相对而坐。 许知意百无聊赖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餐桌上,认识了半辈子的两个父亲照常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吹,她没怎么听,只是抬眼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姿态优雅的程闻笙,看他将犹带着几分鲜嫩的红色的牛肉放进口中。 他浅淡的唇色被染上一抹微妙的红,下颌摆动,咀嚼的动作矜持地破坏着肉块的形状,最后咽下,凸出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同样也上下浮动,然后归于平静。 许知意下意识地学着他的动作,同样往口中送了一块大小适宜的牛肉,低下眼眸,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他咀嚼的频率。 忽然,许知意的心底冒出一丝恶作剧的想法。 桌面上,许知意一本正经地用餐巾擦着嘴,或许是因为下午的零食吃得太多了,她眼下已经差不多是快饱了,何况她现在穿的裙子是收腰的,再多吃一些有小肚子可就不好看了。 程闻笙就坐在她对面,很容易就能捕捉到许知意的表情。 刚想跟她搭话,他就感觉到小腿处被眼前人的脚暧昧地蹭了一下。 不过很快,那只捣乱的脚就收了回去,抬眼一看,只见许知意挑衅似的挑了挑眉,在餐巾的遮掩下,做了个隐晦的勾引。 没有人注意到,除了他。 程闻笙刚想警告她,下一秒,许知意的脚就再一次地从他的脚踝顺着往上蹭了过来,并且这次她悄悄地脱了脚上的高跟鞋。 就在许知意的动作即将更放肆的时候,她却突然又收了回去,并且迅速穿好了鞋。 程闻笙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他的视线放回面前的餐盘,目光沉沉。 作者的叭叭: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玩意儿……感冒发烧还来姨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做人:) 套路的校园文(15)程闻笙 正当程闻笙试图将脑子里一些奇怪的想法压到心底去时,坐在上座的程父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许父倒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默默又往自己的高脚杯里添了些酒。 许知意也收起逗弄程闻笙的心思,往程父的方向看去。 程父皱着眉,面上表情倒不是有多严肃,就是这事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说,只得又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原本两个老爷子今晚上,是想就闻笙和知意两个孩子的婚约,也来吃顿饭,讨论讨论的。” “多的,我也不合适说,就他们两位老人家让我问问你们的意思,就什么时候订婚比较合适。”想起自己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作为孩子们恋情最后的知情人的程父有点郁闷又有点期待地说道。 “咳。”许父轻咳一声,说道,“知知啊,反正爸爸的意思是你还小,闻笙也很优秀,平时你们也可以多处处,但是订婚……确实还早了点。” 许知意:…… 啊这,这她也没想过啊。 许知意闻言,试探着看向程闻笙,本以为程闻笙多少也会有些慌乱,但是并没有。 他简直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 之间程闻笙淡定地放下手中的餐刀和餐叉,端正神色,说道:“爸,妈,许叔,林姨,关于我和知知的事,我自己是有计划的。” 许知意瞪大眼睛望向他,程闻笙回应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说道:“之前一直都没有特别正式地说过,我和知知的确是在谈恋爱。” 听见这话,许父仿佛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般难受的农场主,他又别别扭扭地咳了一声,然后被林女士一巴掌拍老实。 林女士微微一笑,看向程闻笙:“不好意思。” 程闻笙当然不会有任何不满,要换了他以后嫁女儿,指不定会比许父的态度更不好。 他勾起唇角,神色自信,眼神坚定而温柔,他看向许知意:“不需要两位爷爷催,未来的生活我已经做好了规划,我会在合适的时间,自己跟知知求婚。” 许知意抑制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如果不是父母在场,她大概都要直接扑倒程闻笙怀里去了。 交往的借口一开始是婚约,而且还是她提出来的,但是自从开始交往之后,这几个月里她没有再提过一次这件事,有一点小不安,但很快就会被程闻笙日常的宠溺冲淡。 她一开始并不指望程闻笙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程闻笙虽然面上温和,但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逼迫的人,原文中他会答应和原主订婚也只是仅仅因为适合、正巧而已。 可现在,他有把自己的未来做好规划,并且坦言规划的未来中有她的存在。 “好啦,我回去就跟爷爷打电话,人家才十七呢,哪有那么着急?”许知意岔开话题。 被迫闭嘴的许父总觉得离谱,从一开始知道自家小孩跟隔壁家儿子谈恋爱开始,他就觉得离谱。 倒不是他觉得自家女儿配不上他程闻笙,也不是觉得程闻笙配不上他们家许知意,就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个小孩儿怎么也不像一路人。 长辈和妻子都想拉红线,他也不好说什么,一开始看女儿也没那个意思,兴许过两年长大了大家也就不会太当回事,他也就没怎么盯着。 至今许父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他女儿怎么就快成别人家的了呢? 饭局散了之后,回到家里,许知意悄悄扯着许父的衣袖,说:“爸,其实,之前是我跟程闻笙表的白。” 许父的表情一瞬间当了机,说:“你说什么?我刚刚可能耳朵坏了,没听仔细……什么叫,你跟程闻笙表的白?” “就……就字面上的意思咯!”许知意眨眨眼,说,“我突然发现程闻笙长得也不差,爷爷又隔叁差五催一催,我想着反正也不吃亏……” 许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离谱,他女儿平时的离谱行为也不少。 “唉……”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说,“爸爸是不是还该庆幸你找的人是程闻笙,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是啊是啊!”许知意顺着杆子往上爬,说,“您看程闻笙长相成绩人品都不差,未来可期啊!他还是您看着长大的,最放心的人选没有之一啊!” 许父突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他瞪了许知意一眼,说道:“你这还没订婚没嫁出去,光谈个恋爱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我懒得管你了,小屁孩子烦人!” 说罢,许父傲娇地甩甩头,回了楼上卧室。 “我明年毕业就十八了!不是小屁孩子!” 刚进卧室的许父又打开门走了出来,说:“明年你还高考呢!你那成绩指不定跟程闻笙还有场异地恋要磨。” 许知意闻言,表情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爸,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期末成绩吗?” 许父沉默。 “爸,我期末考了全班前二十,年级二十八。” “按照往常一中的升学率和A大的分数线,只要我接下来稳定发挥,我基本上可以和程闻笙考同一所大学。”许知意的表情一言难尽,她看向明显吃惊到无语的许父,“我收到成绩单就发了朋友圈,您没看到吗?” 许父沉思了半晌,发出灵魂疑问:“程闻笙找你去他那儿的时候,说要帮你补习……那难道不是一个借口吗?” 林女士看不下去了,她摇摇头,拽着许父回了卧室。 好玄幻哦。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套路的校园文(16)程闻笙 感觉暑假没放几天,一个月就快过去了,在程闻笙同学的督促下,许知意在其规定时间内完美完成了作业,并没有出现“一晚上一支笔一条命”的情况。 准高二们是两个月整的假期,许知意他们开学就要高叁了,学校安排了补课,也就是说要早两个星期开学。 ……为什么都穿越到世界里了她依然还是逃不过学校提早开学? 许知意有些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知知,要不要出去玩儿?” 许知意一觉睡到日上叁竿,刚起床就看见程闻笙一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微信,于是干脆回拨了一个电话给程闻笙。 对面几乎是秒接,程闻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终于醒了啊?” “嗯。”许知意走进浴室,开了外放把手机摆在一旁,接水准备刷牙,问道:“去哪儿玩儿啊?” “云湾那边准备开业了,明天有限制人数的试营业开放,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程闻笙说的云湾是指北城边缘的一个海滩,程家前年年底买下了那块地并且开始了娱乐化工程,项目负责人是程闻笙的小叔程彦……原文的男叁。 许知意皱眉,但想想反正程闻笙都是自己的了,碰到顾佳佳应该也没什么事,而且自己的确整个暑假几乎都没有出过小区。 电动牙刷上挤上一点牙膏,许知意含糊着回道:“好啊,就我们两个?” “你要是想带池纺一起也行,我跟小叔说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想带她?”许知意吐掉嘴里的泡泡,喝水漱口,然后清洗电动牙刷,随口问道。 程闻笙笑了一下,说:“能和你说得上话的就那么几个,要不干脆也问问陆鸣远?” “陆鸣远好像集训去了吧?”许知意仔细想了想。 陆鸣远是美术生,每年暑假寒假不是在封闭集训就是在去封闭集训的路上。 “他集训只有二十一天,早就结束了,刚回来那两天不是还在群里吐苦水吗?”程闻笙指的群是他们四个人的小群。 说来奇怪,程闻笙的人缘也不算差,结果两年来能随便吐槽他的同龄男生居然是隔了一栋教学楼的陆鸣远。 许知意又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他每天都半夜炸群,我还以为他还在里头没出来呢。” 说着,许知意挂着悬浮窗,直接在小群里发了消息,问他们要不要去云湾。 陆鸣远回的很快,估计是在画室里待的人长草了,他马上就回了个骚气的熊猫头,表示ok。 池纺犹豫了一下,然后被许知意一顿坑蒙拐骗,最后还是答应了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坐车来到了云湾,程闻笙的小叔亲自来接的人,他试图套近乎地摸摸许知意的头:“好久没见到知意了啊!都长这么……啊程闻笙!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是的,程彦的手刚刚试探地伸出来,就被程闻笙一巴掌拍掉。 程闻笙温文尔雅地笑着,没有丝毫觉得自己不对,说道:“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关爱孤寡老人的。” “孤寡老人?”程彦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你小叔我才叁十二!” “那孤寡中年?” 程彦皱着眉,叹气道:“你还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彼此彼此。”意思是你年纪那么大还是那么幼稚。 许知意倒是早就知道叔侄两人的相处方式,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是池纺和陆鸣远就不一样了,他们没见过程闻笙攻击性那么明显的一面,多少有点吃惊。 程彦带着几人来到海景酒店,反正是自己家的小孩,就把豪华套房的房卡给了程闻笙。 “走吧,去休息一会儿。”程闻笙拉着许知意的手,不去看程彦那张吃惊的脸。 程彦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愣了两秒,然后才呆呆地问道:“不是?你们俩?啊?” 程闻笙果断地应道:“就你看到的那样。” 许知意还配合着点点头。 “卧槽?”程彦轻声骂了一句。 确定了楼层,四人分好房间,各自进去放东西。 许知意带着自己的手机来到池纺的房间,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东西,反正是程彦买单,程闻笙让他们放心大胆地坑他,所以就连泳衣都是程彦的人现准备的。 没过一会儿,酒店的服务人员就推着两架子泳衣过来按了池纺房间的门铃,附带的还有许多零食饮料和防晒用品。 许知意拿起一件欧美风的连体泳衣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但很快就遭到了池纺的否决:“你这个穿不出去的,程闻笙一看就没那么大方。” 因为那件泳衣虽说是连体,但和叁点式的比基尼也没什么区别了,后背镂空了一大块,腰腹也是镂空的,只有两条不经事的细带连接着上下。 许知意笑笑,说:“他倒不至于不让我穿,就是结果可能会有点……惨烈。” 池纺意会,她表情复杂地看着许知意:“阿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注意做好防护措施啊崽。” “去你的。” 套路的校园文(17)程闻笙 许知意把手上那件泳衣放回衣架,随手又拿出一件来白色的来。 虽然也是绑带式的连体泳衣,但要比刚刚那件无限趋近于比基尼的泳衣保守了许多,荷叶边的裙摆,只在腰侧开了两个小心机的镂空。 池纺选的是薄荷绿的连体泳衣,设计清新简单,细细的吊带连接着泳衣,胸前是一圈米白色的蕾丝。 换好衣服之后,两人吃着零食,讲讲八卦,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去敲男生们的门,私人结伴去楼下逛逛。 程闻笙和陆鸣远就是很简单的T恤搭沙滩裤,找了块没人占的位置,程闻笙铺上地垫,又用几人的包包拖鞋压着。 今天太阳还是有些晒,陆鸣远被池纺打发去借遮阳伞,两个女生坐在垫子上涂防晒,池纺涂不到背后,还要许知意帮忙抹一抹后背。 池纺动作快一些,涂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找出手机问道:“我去买冷饮,那边有一家奶茶店,你们要喝什么吗?” 许知意:“柠檬水,多冰!” 程闻笙伸手揉了揉许知意的脑瓜子,说:“给她正常冰就行了,我和她一样。” 池纺打了个ok的手势,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了墨镜戴上——就是她日常用来防止狗粮光波毒害的那一副。 池纺刚走,许知意就枕在程闻笙大腿上耍赖,她手心里还有一些防晒霜,一爪子就拍在他光裸的小腿上,抱怨他:“正常冰的带回来都成少冰了!” 程闻笙也不客气,就着许知意的手把他小腿上的防晒抹开:“那正好。” 他拍拍许知意的腰,说:“起来,我帮你涂后背。” 许知意不情不愿地起身,把防晒扔给程闻笙。 少女的背看上去精致又纤细,她真的很白,皮肤也细腻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这是他触摸了数次的身体,黑色的布料包裹着她,与那亮眼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程闻笙的手掌是少年人的粗糙,不会太过于粗粝,却又有恰到好处的刺激感,落在那细嫩的皮肤上,将手中白色的膏体化开,揉进少女的皮肤里。 他迅速地给她涂完防晒,在血液上涌的前一秒收起自己的心思,替她整理好那截细腰上不小心被他弄乱的绑带。 许知意不自在地活动了几下肩颈,后背的蝴蝶骨也跟着上下浮动,像是振翅一般,泳衣的绑带被她不经意的动作勒紧,在本就经不起蹂躏的皮肤上扯出淡红的颜色。 程闻笙情不自禁地捉住许知意的腰,在她的肩胛处落下一个轻吻。 “干嘛呀?”许知意被他闹得痒痒,伸手推了推他。 程闻笙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你好看,看入迷了。” “咦惹!笙笙你好油嘴滑舌哦!” 远处抱着遮阳伞的陆鸣远和提着冷饮的池纺:…… 他们站在沙滩外围的台阶上,离许知意他们在的位置还挺远的,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偏偏他俩站一起像两根孤单的芦苇。 “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单身狗能听的内容。”池纺面无表情地吐槽,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看见fuwafuwa的粉红泡泡了吗?” 陆鸣远:“……海都快成粉的了。” 池纺皱眉,奇怪地看了一眼陆鸣远,说:“那就不是爱情故事,是恐怖故事了。” 陆鸣远叹了口气,认命地重新抱起遮阳伞,往众人占的位置去。 突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砸过来一杯喝了叁两口的冰奶茶,连带着塑料袋混着冰块的声音一起飞了过来,正好处于池纺和陆鸣远的视线盲区,就把池纺砸了个正着。 “卧槽!”陆鸣远骂了一声,赶紧放下手里的遮阳伞,他拉过池纺,“你没事吧?” 一杯饮料倒是砸不出什么事来,就是奶茶从吸管的开口漏了出来,和冰块融化出的水一起打湿了池纺泳衣外披的防晒衫。 池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转头朝奶茶飞来的方向看去,陆鸣远也跟着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另一家奶茶店,叁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青年正堵在奶茶店门口,其中一个还拽着收银台的店员,笑得一脸狰狞。 “喂!你们砸到人了!”陆鸣远说着就往那儿走,“给我朋友道歉!” 拽着店员的青年A才意识到自己砸到人了一样,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道你妈啊?以老子的地位砸到你是你的赏赐好吗?” 啊,出现了,自信的杂鱼反派的经典发言! 陆鸣远闻言,额迹跳了跳,想吐槽,但又很冒火。 他憋着噌噌往上冒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是你们闹纠纷砸到了我朋友,要一句道歉不过分吧。” “你是哪来的傻逼?再打扰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摁海里!”青年A没有一点耐心,边上的青年BC也跟着起哄骂些不干不净的话。 池纺见状,连忙拉住火气上头的陆鸣远,说:“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她原本被陆鸣远挡了大半,青年A没看清她的脸,结果池纺刚上手拉陆鸣远,青年A好像终于治好了多年的眼瞎一样,突然就对池纺来了兴趣:“哟!小妹妹长得挺好看啊!” 青年A抬眼,挑衅地看着陆鸣远:“这样吧,她跟我去玩儿……就当我道歉,好吧?” “你是什么妖怪?长这么丑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许知意见两人迟迟没回来,就过来找人,看到一群看热闹的人无意形成的包围圈,原本还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结果好家伙,事件中心人物就是自己朋友。 青年A一听许知意的话,放开了揪着店员的手,冲着迎面走来的许知意指指点点:“臭娘们……” “你骂谁?”下一秒,走在许知意身后的程闻笙皱着眉将许知意挡在身后,以身高的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作威作福的青年A。 青年A额迹突突直跳,明显张口就想骂人,可程闻笙就像是故意似的,在他骂人的前一秒说:“保安,给我把这几个人扔出去。” 几人的骚乱有一段时间了,保安自然也已经赶到了现场。 随着程闻笙的命令,几个身着黑色保安服的彪形大汉拎小鸡崽儿似的就要揪着几个小青年的后领给拉走。 “操!你们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青年A挣扎着想从保安的手中逃走。 许知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叔叔会在写笔录的时候,会给你自我介绍的机会的。” “老子在上面有认识的人!你们以为……” 青年A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程闻笙打断:“那正好,这叫徇私舞弊,贪污受贿啊,一起端了吧。” 许知意笑眯眯地接话:“我们华国的人民警察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哟!” 最后,骂骂咧咧的青年一众还是被保安清出去了,顺便送到派出所喝了个茶,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还污蔑人民警察,荣获拘留五日体验券。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送走了碍眼的杂鱼之后,反正人都上来了,四人干脆想着买点什么吃的再回去沙滩上玩。 正当四人准备移动到卖烤鱿鱼的摊子时,被纠缠的奶茶店店员走了出来,拿着刚做好的奶茶递给许知意:“程闻笙,许知意,谢谢你们,这奶茶你们拿着吧,老板说感谢你们帮忙解围。” 闻言,许知意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被纠缠的人,就是女主角顾佳佳。 啊,难怪啊,难怪这种屑剧情会找上池纺,原来是因为顾佳佳在啊。 套路的校园文(18)程闻笙 许知意挂上惯用的假笑,叁两句话结束和顾佳佳的交流,毕竟在学校里她和顾佳佳的交流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而且,根据剧情设定,覃止他就在附近:) 这么久不出来就为了看顾佳佳学会反抗,只不过他大概没想到中间会掺进来一个池纺,毕竟原剧情里不管是许知意还是程闻笙都没有来云湾,这里是程彦和覃止这两个男人的主场。 狗男人,实在是太狗了。 许知意拿着穿比自己脸还大的烤鱿鱼,笑眯眯地咬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在骂脏话。 虽然过程中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这些并没有太影响四人的心情。 许知意和池纺还很有兴致地把陆鸣远埋进了沙子里,还给他做了条鱼尾巴。 看着姿势妖娆地横躺在沙滩上的陆鸣远,两个女生笑得东倒西歪,许知意更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偏偏陆鸣远还存了逗他们的心思,掐着嗓子问道:“害呀,别这样盯着人家嘛!人家害羞了啦!” 连一贯冷静自持的程闻笙都笑得嘴角见太阳。 “不行了,我笑岔气了,哎哟!”许知意揉着肚子,眼角依然眯着,显然情绪还没缓和下来,一旁的程闻笙自觉地递上奶茶,许知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靠着他换气,“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纺拿着小铲子的手微微颤抖,说:“你等等啊,我给你再补一点细节,给你画些鱼鳞——噗!” 程闻笙心情甚好地指挥着:“那边,右侧的鱼鳍快塌了。” 池纺大师手脚麻利地玩弄(?)着陆鸣远,四人闹到了下午快一点多,热气上头的时候,虽然有海风,但是几人还是有点遭不住往上飙升的气温,连忙回了酒店吹空调。 两个女生的泳衣穿出来不是为了游泳的,只是单纯为了拍照,倒是程闻笙被陆鸣远拖着,两人在海里游了几个来回。 男孩子之间奇妙的攀比心:) 回到酒店之后,四人休息了一会儿,又跑到餐厅里去吃自助,到处玩了一圈,又聚到一个房间里头借了游戏机打游戏,左右是程彦的地盘,花的钱都算在他身上。 大人不在身边,几人凑在一起难免玩得疯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开了房间里吧台上的酒,零食摆了一茶几,连带着酒水也混在了里头,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几人都已经有点上头了。 特别是池纺,一看就是喝酒容易上脸的类型,平时素白的一张脸此刻比猴屁股还要红。 许知意抱着池纺在那儿傻笑,一边笑一边还试图上手揉人家的脸:“纺纺,你脸好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程闻笙忙把人拉回自己怀里,池纺只是上脸,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已经撅着屁股睡在地毯上的陆鸣远,伸手去扒拉他手里攥着的游戏手柄,将屏幕上一直往墙上撞的游戏角色解救出来。 池纺朝程闻笙挥挥手,说:“你把你家知知领走吧,我照顾这个二货。” 许知意本来就被扒拉在程闻笙的怀里,程闻笙稍稍用了些力,将人挂在自己身上,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诱哄着说道:“知知,腿。” 许知意顺从地将腿盘在少年劲瘦的腰上,把自己整个挂在程闻笙身上,她一手捞过自己的小包,然后环住程闻笙的脖子,几乎要将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胸里,完了还要熊孩子似的高喊一声:“回寝宫!” 程闻笙:…… 少女身上的馨香几乎是立刻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程闻笙原本心底就憋着一股子火,当即抱着人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知意当然没有喝醉,但是酒精还是起了作用的,她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嘴巴有点不归脑子管,脑袋是清醒的,约摸着是被壮了胆吧。 程闻笙将她抵在门上,环住她的手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用力,在她白皙的腰上留下红痕。 许知意难得有机会能俯视他,两人呼吸暧昧交缠,她热情地盯着他,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带着笑意的声音挑逗似的问道:“你想吃掉我吗?” 下一秒,程闻笙就轻笑着吻住她,含着她的下唇舔弄,满满的情色意味。 他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她唇下的每一寸,却又细细吮过,唇瓣和舌尖都有些微妙的痛感,但许知意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变得瘫软。 接触着他的手的腰酥酥麻麻的,她没骨头似的陷进他的怀里,程闻笙将她抱得更紧,在这紧贴着的姿势下,许知意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炽热而坚硬的欲望。 套路的校园文(19)程闻笙H完 两人的吻逐渐变得胡乱起来,程闻笙托着她往床的方向走,许知意手上也不闲着,她的手探进程闻笙T恤衫的衣领,去摸他形状漂亮的背肌,素手划过那一块肌肤,那估计暧昧的痒意几乎撩拨着程闻笙的神经。 彼时许知意已经软软地躺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揉的一团乱,视角从俯视又变成了仰望,她喘着气看程闻笙利落地单手脱掉身上的T恤,露出锻炼良好的腰腹,性感的腹肌整齐地排列着,人鱼线逐渐隐于裤腰之下。 程闻笙除掉两人身上碍事的衣服,他几乎都不用多做什么前戏,许知意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他掐着她的细腰,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性器挤进那柔软温暖的甬道里。 “知知……”程闻笙的声音在此时性感极了,他只在进去后的几秒钟等待着不动,他知道许知意适应得很快,于是等她的花径完全被撑开变成他性器的形状之后,程闻笙便痛快地挺动起腰身。 许知意一下子被顶到了敏感处,蜜液跟不要钱似的分泌着,很快,本就充斥着情欲味道的房间里就响起了淫靡的水声和啪啪声响。 两人做的次数不算少了,许知意喜欢什么样的节奏,敏感点在哪里,程闻笙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故意浅浅地抽插几下,然后再猛地撞在她内里那块凸起的软肉上,小穴紧紧吸附着粗壮的柱身,许知意不擅长那种特别夸张的叫出声,只是轻轻浅浅地喘着,带着鼻音和勾人的转音,小调跟羽毛似的撩拨着程闻笙。 胸前柔软的乳肉也跟着程闻笙的律动打着小旋,嫣红的乳头敏感地立着,程闻笙叼着一只,用牙轻轻地咬着,然后湿热的舌再煽情地舔过,炽热的鼻息一律撒进她柔嫩的皮肤里,融进她的骨血。 突然,程闻笙将人抱了起来,女上的姿势比平时进的更深,龟头顶到平时不会刻意顶到的位置,许知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夹紧了腿,换来的是程闻笙更深的顶弄。 “太……哈啊……太深了……唔……”许知意素白的手臂环住程闻笙的脖子,柔软的乳肉贴着他炽热坚硬的胸膛,眼中一片雾蒙蒙的水色,眼尾也漾着涩气的红,娇柔的喘息混着细碎的呻吟一起钻进程闻笙的耳朵里。 许知意的唇擦过他的耳垂,程闻笙的脑子里也是麻麻痒痒的一片,理智似乎被抛弃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抱着眼前的人滚进欲望的深海中。 许知意的乳尖摩擦着程闻笙的胸膛,他的乳尖似乎也敏感地硬了起来,摩擦着她的,微妙的痒意混着快感,几乎要将许知意的脑子也一起融化了。 “嗯……啊哈……”两人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用力地抱着对方,程闻笙贪婪地嗅着许知意身上的味道,舔舐过她的肩颈,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几个艳红的吻痕。 就这样一直堕落下去也未尝不可啊…… 程闻笙看着许知意的眼神是夹杂着深切的欲望的一片黑。 她是他的,永远,一直,只能是他的。 兴许是酒精在作祟吧,程闻笙差点将心底的怪兽放出来,他紧紧抱着许知意,在不弄痛她的前提下一圈一圈地将她的长发缠在手上。 “知知,你是我的……”程闻笙亲吻着她,眼中氤氲着一片水色,他紧盯着一脸迷乱的许知意,挺动腰身的力道不减反增,将人送上欲望的高峰,“啊……我抓住你了……” ------------- 时间飞逝,高考过后,大家都各奔东西。 陆鸣远顺利考上美院,池纺也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两人离北城有一段距离,平时大家交流只能靠网络。 许知意也顺利地考上了和程闻笙同样的大学。 程闻笙送给她的订婚戒指是他自己拿往年存的压岁钱和竞赛奖金买的,几乎含括了程闻笙过去的十几年人生,当然,也承载了两人一起奔赴未来的约定。 许知意这一辈子都过得很快乐。 二十岁年龄到了就和程闻笙领了证,大学还没毕业,程闻笙就开始试着接手家里的生意,许知意也是不是去家里的经纪公司晃一晃。 二十四岁那年,两人有了第一个儿子,从此,程闻笙就开始和自己儿子吃飞醋的生活。 二十八岁那年,家里又多了一个女儿。 你以为程闻笙是那种女儿控老父亲吗?不,他连闺女的醋也照吃不误。 生活中偶尔会有小打小闹——指程闻笙和孩子们,许知意倒是没怎么和程闻笙吵过架。 主要是两人也吵不起来,毕竟他们不需要操心柴米油盐这些东西,许知意不爱和多余的人交际,社交圈子就那么大。 程闻笙也永远和外人保持距离,试图投怀送抱的异性直接被他的满分闪避隔绝在社交距离之外,两人时不时还互相整点小惊喜,日常新鲜感点满。 两人堪称圈中模范夫妇。 至于顾佳佳和覃止……高中毕业之后也就在他们婚礼上见过一面,这辈子几人的交集属实不多。 大约是在某个平和的午后吧,许知意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系统空间中,面前是一棵光秃秃的树,树长得很大,看上去就年岁不轻的模样。 许知意没急着把886叫出来,只是靠着树坐着想了一会儿,和程闻笙相处的画面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转,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 她看过太多了,早在绑定886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有程闻笙的世界,只是没想到强行被从世界中剥离时的情感会那么难受。 “886!”许知意皱着眉呼唤着,下一秒,一个泛着蓝光的小球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有没有什么把上一个世界的感情淡化的方法?” 886好像进化了一些,至少已经能语音交流,不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字幕:“宿主进入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关于上一个世界的情感会被自动削弱,这些您不用担心。” “那我还能回到经历过的世界再看看吗?我是指闲暇的时候。” 886的蓝光闪了闪,说:“当然可以,只不过得等您完成第二个世界的任务之后,才能拿到第一个世界的钥匙,接下来的世界钥匙获取方式也是如此。” 许知意揉了揉额迹:“行吧,什么时候开始下一个世界的任务?” “如果宿主休息够了的话,现在就可以。”886展开它的光板,说道。 许知意挥挥手,从回忆中将自己的意识剥离出来,说道:“开始吧。”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1)傅京 许知意人在机场,她站得太久了,腿有些酸,干脆坐在了行李箱上。 她的前面是一长串队伍,等着过海关。 许知意是半个小时之前来到这个世界的,醒来的时候她人还没下飞机。 仔细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许知意发现886这个系统属实是有点极端。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许昶宁,是大原身五岁的亲哥哥,兄妹俩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 那时候许昶宁才7岁,刚上小学一年级,妹妹才两岁,还不记事的年纪,又有先心病,被嫌麻烦的亲戚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两人都被塞进了福利院。 许昶宁几乎是被骗着被领养的,他不想和妹妹分开,没有了父母,他就是唯一一个能保护自己妹妹的存在。 但大多数想要领养孩子的家庭来了都想带个健康的小孩儿回去,福利院里头先天身体有残疾或者不健康的孩子多半是没有人愿意带走的,就算是将许昶宁领养走的沉家也是一样的。 前脚哄骗许昶宁签领养同意书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会把妹妹一起带走,结果第二天回去,他的确还是“哥哥”,可妹妹却换了人。 这位新妹妹自然是女主角沉摘星,后面的故事大概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剧本,不过许昶宁因为妹妹的事情,心里一直对沉家有疙瘩,所以在男女主的感情进展过程中,妹妹虽然出场次数不多,存在感却意外的强。 沉摘星还因此对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有敌意。 在男女主正式进入青春期之后,故事里又多了一个少年的名字——傅京。 傅京是个私生子,因为傅家的掌权人早年玩得过于花,导致老了被人算计,正经的儿子女儿一个都没剩,翻了半天脑子终于从记忆里找出个早些年包养的小模特生下来的私生子傅京。 傅京从出生开始,就不是一个被期待的存在。 他的母亲一开始生下他是个意外,以为能靠着儿子上位,结果没想到那时候儿女双全但本人卑劣无比的傅老头根本不在意。 后来傅京的母亲就堕落了,她本来出身就不好,当模特期间还因为怀了傅京停掉了工作,等能再接工作的时候,市场早就不要她了。 她冤,她恨,她后悔,有气没地方撒,在酒吧找了陪酒的工作,每天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就把心里的不满全部往傅京身上撒,要么就是带不同的男人,在年纪尚幼却早已麻木的儿子眼前肆无忌惮地上床。 这也给傅京造成了心理阴影,导致他后来根本没办法和别人亲密接触,光是接吻就能让他恶心到吐出来。 傅家自然是不可能让这种已经成为一滩污泥的女人进门,仅仅只是给了一笔钱就把傅京买回了傅家。 就算成了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可不光彩的出身还是让傅京收到了圈子里不少人的排挤和欺负,直到他遇到了许昶宁。 别的男配喜欢女主,傅京不一样,他喜欢男主。 许昶宁于傅京而言是光,是他漫漫过去的生命中,所没有接触过的一缕温柔。 但是那时候许昶宁的身边早就有了沉摘星,傅京只能当个“好朋友”、“好兄弟”,他没有黑化或是坏掉,也没有寻求一个许昶宁的替代品,只是静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爱情。 傅京不是一个同性恋,只是恰好他喜欢的许昶宁是同性罢了。 仅此而已。 许知意大致顺完剧情,觉得傅京还挺惨的,以至于她更想打一顿886了。 上一个世界她出场时故事都还没开始,男女主没登场,程闻笙的感情是一张白纸,她随便添两笔就能将人画上属于她的标记。 现在呢? 视角回到开头,原身回国,是为了参加许昶宁和沉摘星的婚礼,大结局啦朋友们!这都大结局啦! 许知意想想就觉得头痛。 上一个世界原主死于心梗,这一个世界她直接就有先心病,这次出国就是在男主的安排下去做手术,虽然但是,这颗心脏还是要比一般人的脆弱一些,毕竟小时候也没吃什么好的,没中途猝死也算是作者手下留情……所以886是不是对这种病痛文学爱得深沉? 心中并不算欢快地吐着槽,许知意也渐渐排到了队伍的前方,她很快就办好了入关的手续,正式回到了祖国妈妈的怀抱。 许昶宁发了信息过来,说在机场门口等她。 许知意很快就顺着地标走到了机场门口,许昶宁身着黑色的商务西装,身旁跟着一个壮的跟熊似的的保镖,拿着手机在不远处冲她挥手示意。 见此,许知意加快脚步朝他走近,扬起一个充满依赖的笑:“哥!我回来了!” 许昶宁顺手摸摸她的头,保镖立刻接过许知意手中的行李箱,站到雇主的身后。 许知意小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累了吧,我和你嫂子定了餐厅,走吧。” 保镖替两人打开车门,等两人都进车之后,才绕后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再坐进副驾驶。 许昶宁告诉司机地点之后,开始关心许知意的身体情况。 虽然他早就收到了邮件,但是人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要啰嗦几句。 许知意顺从地回答着,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女主都和她有亲属关系,不像之前可以直接避开。 很快,几人就抵达了目的地,进入私房菜馆,来到楼上的包厢中,沉摘星和傅京早就落座,上了两道凉菜和一壶茶。 “知意,来,坐这边。”沉摘星热络地起身,挽着许知意的手落座,两个女孩儿并排坐着,许昶宁坐在沉摘星的正对面,所以自然而然的,许知意的对面坐着的当然是傅京了。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傅京 对于不熟悉的人,傅京一般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所以在饭桌上,他也没怎么和许知意搭话。 大概是吃得差不多了,许昶宁想着安排安排自己妹妹之后的生活:“之前你租的房子那片治安也不太行,反正都到期了,我和你嫂子就去帮你退了,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知意,你看怎么样?” 许知意脑子当然还是在的,闲得无聊她才去在男女主的日常生活里当摆件:“我可不想去打扰你们夫妻,房子再找就是了,到时候让哥哥帮我把关。” 沉摘星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别墅出售的文件给许知意看,说:“要不知意住我们小区吧,我们家附近有几套还不错的别墅,你看中哪套跟嫂子说,我给你买啊!” 哦!女主!富婆!饿饿!饭饭! “太破费了!而且我一个人哪用得着住别墅啊!”许知意忙摁下沉摘星蠢蠢欲动的手,阻止她冲动消费。 沉摘星揉揉她的脑瓜子,说:“嫂子有钱,乐意给你花,听话,这几套我都已经实地看过了,明天我带你去看房子,你喜欢那套我们就定哪套。” 哦~富婆是有备而来的!! “哥!”许知意连忙朝许昶宁求救。 许昶宁摊手:“在你嫂子花钱这件事上,我是永远没有话语权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接受任何反驳!”沉摘星拍案定下,举起面前的茶杯和许知意的碰了碰,笑靥如花,“那我们以茶代酒,干杯!” “……干杯,谢谢嫂子。” “跟我说什么谢谢呀!我还等着婚礼那天把你打扮得美美的,让你给我当伴娘呢!” 几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傅京身上。 “你上个星期身边跟的不还是个姓杨的助理吗?”许昶宁瞥见身边拿着手机处理事务的傅京,看到聊天框上的名字有些疑惑。 傅京长叹一口气,纠正他:“不是姓杨,是姓李。” “……这不重要。”许昶宁摆摆手。 “她调岗了,英语口语太差,应变能力不行,之前差点弄丢一个单子。”傅京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诶?你妹妹之前是有做过秘书的对吧?” 许昶宁闻言,瞬间警惕起来:“干什么?” “人借我半年,新招的人是个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而且还要先过一个月公司培训,我可以另外让人起草一份合同,就让她跟我忙完这段时间就行。” 傅京加重语气,强调道:“就跟着我,不会让她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许昶宁没有马上拒绝,他看向许知意询问意见:“知意,你要是想先修养两年,不答应也没关系的。” 任务对象送上门来了,她不答应是傻子。 许知意敛了心中的小九九,说道:“哥,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再说了只是帮傅京哥一段时间忙,哪有什么好拒绝的?” 许昶宁还想说些什么,被沉摘星拦下:“知意成年好几年了,大人一个还要你多操老父亲的心啊?行了,跟着傅京又不会出什么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行吧。” 傅京收起手机,第一次正式和许知意说话:“既然都决定了,下周一早上九点之前到傅氏,来签合同办入职。” 许知意点头:“明白了。” 饭局散了之后,许知意还是跟着男女主回了家,他们特意留了一个房间给她,内里的装潢还是沉摘星定的,原主其他的东西也都被打包搬到了这里。 第二天,沉摘星兴致勃勃地拉着许知意去看房子,小区名字叫临江苑,出了名的富人聚集地,物业安保也是挑不出毛病的好。 左右都是许知意占便宜,干脆就听了沉摘星的话,定下了一套和他们家相对比较近的。 装修的事自然不用担心,大致的风格基调早就定好,两人到家居城扫货,挑了一堆新的家具电器,付了钱让人一起送回到临江苑。 大件的有工人帮忙安装好,剩下一些装饰品是许知意和沉摘星两个人看着弄的,最后完成的效果还挺不错,许知意尤其喜欢那张湖蓝色的意式磨砂皮沙发,一眼看上去就很软很想躺。 不过暂时两人也就弄好了卧室、客厅和厨房,还有好几个房间是空的,许知意打算之后慢慢搞。 吃吃喝喝到处玩了几天,沉摘星是过足了自己的购物瘾,许知意也到了入职的日子。 许知意八点一刻就到了傅氏,签完合同拿上工牌,许知意见到了琳达,她是傅京的另一个秘书,在傅氏工作了很长时间,今年叁十一岁,已婚。 许知意一边熟悉环境记路线,一边跟着来到自己的工位上,之前傅京也有把公司章程和相关规定文件让人传给她,再加上许昶宁也有给她补过课,所以交接的过程并不复杂。 秘书台就在总裁办的外面,大面的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清里面的布局,傅京的办公桌斜对着秘书台,稍微抬眼两边就能互相看见对方。 九点,总裁的专属电梯传来清晰的一声提示,许知意和琳达齐齐站好,对迎面走来的傅京30度鞠躬:“总裁早上好。” “嗯。”傅京路过时抬了一下手,“许秘书进来。”然后一阵带风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许知意站直腰,拿上琳达刚给她说过的几份需要傅京审核的文件以及记录了行程的pad,走进总裁办,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3)傅京 傅京脱下了来时穿着的西装外套,修身的马甲将他劲瘦的腰部线条和结实的胸肌勾勒得极其清晰,衬衫的纽扣规矩地全部扣好,搭配银灰色的条纹领带,商务款西装硬是让傅京穿出了高定秀场男模的气质。 他绕过椅背坐下,将电脑开机,同时傅京抬头瞧了一眼站姿标准的许知意,随口说了一句:“看来你已经进入角色了。” 许知意不置可否,她将手中的文件夹一一摆在傅京的办公桌上,并且赋予说明,然后又将pad摆正到傅京方便看的角度,说:“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午餐是之前预约好的Eternidad餐厅,下午两点有对洛天餐饮集团的并购会议。” 傅京一目十行地将行程看完:“嗯,不错,看来你的适应能力不错。” 许知意收回pad,站在傅京办公桌前一米半的距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琳达姐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完。” 傅京点头,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转开笔盖,翻开一本文件开始确认:“好,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您说。” “虽然我和你哥哥是多年好友,但在傅氏,你是我签了合同的员工,在工作上我不会给你超出合同范围的任何特权。”傅京皱着眉,在文件上圈出一处需要再改动的数据,“所以,于公,我们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于私,你就只是我好兄弟的妹妹……我的话应该说的很明白了吧。” 哦,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说不要试图对你产生什么奇妙的小心思呗。 许知意端起职业微笑:“好的,我明白了,傅总,现在我可以出去工作了吗?” 傅京又看了她两秒钟,转而又低头去看文件:“行了,你出去吧。” 许知意点头致意,然后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走出了总裁办。 不用傅京提醒她,许知意心里有数,傅京这种人要是能靠飞蛾扑火的攻势拿下,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天天于工作作伴的模样。 如果用羽毛来形容许知意如今在傅京眼里的存在感,那许昶宁就得是泰山,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要想把傅京的注意力从许昶宁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那她就只能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来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许知意成功地把自己忙成了陀螺,傅京对她的印象怎么样,许知意不太清楚,其他同事对她倒是都挺不错的。 临近许昶宁和沉摘星的婚礼日期,傅京才终于把自己的行程空了出来。 婚礼前第叁天,沉摘星通知两人过去婚纱店试礼服。 路上,傅京坐在车后座倒是惬意地小眯了一会儿,许知意却还是捧着手机和pad忙个不停。 正在许知意准备将文件发送给负责人的时候,傅京突然出声:“你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 傅京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纯粹是因为许知意这个星期的表现,看上去比他还像工作狂。 许知意没想到傅京会突然跟她搭话,正在发邮件的手吓得一抖,险些手滑点错按键,她敛了敛神色,回答道:“我习惯将已经确定的事情先完成掉……是我影响到您休息了吗?” 许知意将pad锁屏放置于膝盖上,她抬眼望向后视镜,发现傅京依然闭着眼。 “没有,你也没有发出什么噪音。”傅京说,“只是沉摘星上个星期没见到你,和你哥一起在微信上问我是不是压榨员工。” “我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不会让哥哥和摘星姐担心的。” 闻言,傅京突然看向许知意,不过他的视线仅仅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他又转了回去,只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地说道:“嗯。” 很快,司机便将车开进了目的地附近的停车场,司机下车将傅京一侧的车门打开,而许知意则自己开车门下车。 许知意拿上自己的包,将pad放回包里,保持着50厘米的距离跟在傅京的身后,一起乘电梯上楼。 沉摘星选择的婚纱店,其店主曾经是一名非常有名的设计师——尹凡,今年57岁,已退休,这是她开的私人店铺,尹凡也是沉摘星母亲的好友,几乎是看着男女主长大的。 傅京和许知意两人到的时候,许昶宁已经试过自己的燕尾服,坐在沙发上翻看新娘妆造的图集。 见许知意要帮自己推门,傅京先她一步自己推开了门,并小声说道:“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不是我的秘书,不用帮我做这些事。” 许知意见他都这么说了,当然不会上赶着再当苦力,乖巧地收回自己的手跟着傅京进了店门。 许昶宁一看见两人就立刻站了起来,他越过傅京,直接来到一个星期没见面的妹妹面前:“快过来,你的礼服是你嫂子亲自帮你挑的,东西放了快去试试。” 许知意敏感地感受到傅京周身的气场猛地沉了下去,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许昶宁推到了试衣间门口,边上站着尹凡的助手。 吃醋了,傅京绝对是吃醋了。 许知意笑了笑,刚想说句什么,直接就被礼服塞了满怀。 助手笑眯眯地看着她:“许小姐,礼服后面是绑带的设计,您不方便的话直接叫我。” 许知意:……你们让我说句话啊:) 等许知意抱着礼服进了更衣室之后,许昶宁才看向傅京:“别傻站着了,你的衣服不在这儿,跟我去楼下。” 见许昶宁搭理自己,傅京瞬间收敛住自己不愉快的情绪,勾唇笑了一下,跟着许昶宁顺着雕花扶梯走到楼下。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4)傅京 就在傅京和许知意都被拉着试衣服的空档,沉摘星从更衣室里换了婚纱出来,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艰难地走下楼梯,在许昶宁惊艳的目光中,将手递给了他。 许昶宁绅士地在沉摘星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赞叹道:“我的公主,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沉摘星的长相本来就是御姐一挂的,按照她大小姐一贯的品味,她的婚纱走的也是华丽贵气的风格,领口点缀了繁复的蕾丝,往下婚纱的主体是大片的手工绣花,一颗颗钻石点缀其上。 “就你嘴甜!”沉摘星的脸颊微红,搭着许昶宁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尹凡带着助理送来几双鞋子,一一摆在两人的面前:“看看,这几双鞋子喜欢哪一款?” 沉摘星的婚纱裙摆本来就很长了,穿着都累,而且她本身身高就将近一米七,索性挑了一双跟高只有3厘米的白色缎带猫跟鞋。 不一会儿,傅京也换好了衣服,从一旁的更衣室里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更衣室内没有镜子的原因,他没有打领带,只是将其拿在手里,不过也不影响整体效果。 尹凡问他:“怎么样,尺寸什么的都还合适吧?” 傅京礼貌地点头应声,说:“都很合适,谢谢尹阿姨。” 众人其乐融融地又聊了一会儿,终于,楼梯处又传来了高跟鞋踩着木楼梯的声响,几人的目光不由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许知意身着礼服,娉娉袅袅地踩着一阶阶木梯,映入众人的眼帘。 由层层丝绸堆迭而成的香槟色小V领礼服,在灯光的映射下透出珍珠般的光泽,领口的设计将许知意本就精致的锁骨和优越的颈部线条衬托得更加诱人,纤细的腰肢也被硬挺的刺绣腰封紧紧束起,显得更加盈盈不及一握。 偏偏裙摆的部分又呈随意的伞状,就更显得许知意的身材勾人心魄。 尹凡作为这件礼服的设计师,第一个发出赞叹:“亲爱的,你真的太美了!昶宁的妹妹是吧,等你以后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为你亲自设计一套婚纱!” 许知意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表现得不像工作中那个干练的许秘书:“谢谢您。” 如果不是婚纱限制了沉摘星的发挥,她此时大概要好好地上手将许知意揉搓一顿:“不愧是我的伴娘!就该这么美!” “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臭小子会把我们家知意娶走。”许昶宁感叹一声,下一秒语气变得阴沉,“真有那天的话,我一定要先把那个拐走我妹妹的混蛋揍一遍。” 妹控,晚期的,没救了。 “机会难得,不如我们大家在这儿先合一张影吧。”尹凡欣赏着穿着她的作品的四人,心里满意的不行,她招呼助手去拿相机,自己则拉着几人摆位置,还拿来了打光灯。 许知意自然而然地就被排到了傅京旁边的位置,·她注意到傅京手中拿着的领带,小声地问道:”需要我帮你系上吗?” 闻言,傅京才如梦初醒般,收回望着许昶宁和沉摘星两人打情骂俏的视线,客气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傅京解开外套和马甲的纽扣,将衬衫的领口竖起,把领带挂在褶皱处,修长的手指与领带柔软的丝绸面料交迭,利落地打好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然后又将马甲纽扣一颗颗扣好,余下最下面的一颗不扣。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对着镜子仔细调整的原因,傅京在整理的时候并没有像打领带时那么顺利。 许知意见他皱着眉整理领口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傅京的左侧领口,提醒道:“那边没有整理好,还有些乱。” 傅京的眉皱得更深,手指整理的动作略微带了点不耐烦,他按照许知意的提醒整理,但是还是没有整理好。 “要不还是我来帮您吧。”许知意面向他,并朝他走近了一些,不自觉地换上了平时工作的时候和傅京说话的语气,“请放心,我保证不会碰到您的。” 由于童年经历的关系,傅京不仅排斥亲密关系中的接触,同样的,日常生活中和人的肢体接触他也是同样的抵触,除了握手这一必要的社交礼仪之外,其余但凡是离他稍近一些的肢体接触,傅京都是能避则避的,就连许昶宁在这一方面也没有多少特殊对待。 也亏得他这近乎变态的“洁身自好”,接任傅氏集团的总裁一职以来,他身边一条花边新闻都没有过,和他父亲年轻时的花花公子形象,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傅京转头又看了一眼已经陷入独属于新婚夫妻的氛围中的许昶宁和沉摘星两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和许知意的互动。 傅京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些什么,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垂下鸦青色的眼睫,看向许知意,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麻烦你了。”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5)傅京 明明身处相同的空间之中,两边却像是两个世界。 傅京微抬着下巴,有意避开许知意帮他整理衣领的手部动作——虽然许知意本身就在尽量让自己不碰到他了。 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近,只是当她的手拂过他的衣料时,他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这让他很不适应。 那种霸道总裁偶像剧里的近距离多机位慢放+BGM的视角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傅京他根本就没有把视线放在许知意的身上。 整理衣领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统共也不过几秒钟而已,却足以让傅京下意识地咬紧后槽牙,战术性咳嗽。 许知意动作麻利地帮他把领带的位置和衣领调整好,见他身上的衣服变得服帖挺括,才朝他露出礼节性的微笑,说:“整理好了。” 傅京点头:“谢谢。” 恰好,尹凡的助手也调整好了相机,五人顺利地拍好了合照,又多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去换了衣服,毕竟一会儿还有别的行程。 许昶宁和沉摘星是已经约好了摄影师,取好婚纱就去拍婚纱照,也就不换衣服了。 本来婚纱应该更早一点做好的,这样行程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看上去这么着急,但这个就要扯到另外一个恶毒女配了,鉴于那个人已经下线,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主角有的是钞能力,没有什么事情是砸钱解决不了的。 许知意的礼服只有穿的时候稍微麻烦一些,脱就是拆根绑带的事,分分钟就能搞定,所以她很快就换回了自己原本的通勤装,提着装着自己礼服的袋子等傅京。 许昶宁正好结束了一个工作电话,拿了一块雪花酥喂给沉摘星,一边还用手帮她接着掉下来的碎。 许知意也被分到了一块,不管是味道还是颜值都相当上乘,听说是尹凡的助手自己做的,她还特意打听配方,想抽空自己也做来吃。 傅京换好衣服出来,小助理本来也想跟他分享一下好吃的,他接过了小助理递来的装衣服的袋子,但是礼貌拒绝了她的雪花酥。 傅京抬手看了一眼表,说道:“叁点半还有一个会,我先走了。” 许知意又拿了两个独立包装好的小零食,跟着傅京:“哥,嫂子,拜拜啦!” “路上小心点,知意晚上下班了来我们家吃饭!” “知道啦!” 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婚礼筹备也顺利结束,转眼就到了婚礼举行的当天。 只不过随着日期的变化,傅京也愈发变得沉默了起来。 傅氏里的其他员工可能没什么感觉,总裁在他们眼里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又高高在上的总裁,但对许知意来说,这样的变化虽小,却不是不可查觉。 最明显的大概就是……傅京走路的步伐频率变快了。 傅京自己可能没有什么自觉,毕竟他本来就人高腿长,一步抵她一步半还多,一个星期磨合下来,许知意倒也习惯了。 跟着走路带风的人跟久了的结果,大概就是她驾驭高跟鞋的技术变得更加娴熟了。 伴娘伴郎当然不止许知意和傅京两个,但有同设计师设计的礼服的特殊待遇却是只有他们独有的。 白天接新娘,敬茶,然后一群人在沉家老宅的花园里又拍了一套大片,那帮平时不敢闹许昶宁和傅京的人好好借着今天闹了一回他们,才坐婚车去了酒店的婚宴现场。 晚上六点四十,接待完婚宴的宾客,许知意小心地揉着两边僵硬的笑肌,走回准备室休息一会儿,但刚到们口,她就听见里面有谈话声,是沉母在里面和沉摘星说话,虽然听不太清,但可以确定沉父应该也在里面。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瞬移过来的:) 许知意这时候不好进去,干脆换了个方向,拿着手机想着就在外面透透气,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 突然,许知意被匆匆跑过的一个服务生撞了一下,不过好在她走在靠墙的一侧,贴着墙站稳,并没有摔跤,但是右脚脚踝却是结结实实地崴了一下,停滞了几秒,火辣辣的痛感终于后知后觉地顺着受伤的地方,由神经传递,完美地让大脑接收到信号,痛感让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服务生惊慌地朝她鞠躬道歉,伸手想来扶她。 许知意缓了一会儿,说:“我没事,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 服务生还想说什么,但看见许知意坚持,他也就离开了。 一个小插曲过去,并没有影响到许知意。 可能是以前疼多了,这具身体对于疼痛的耐受度意外的高,许知意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婚礼该开始了,她也就回到了准备室。 走路姿势也没有让人察觉出不对,一切都非常完美。 耳边是婚礼进行曲和司仪主持的声音,沉摘星头戴王冠,披着白纱,走到早已等待好的沉父身边,将手挽上父亲的臂弯,在父亲的带领下,来到西装笔挺的新郎面前。 许昶宁朝沉父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接过自己的新娘的手,在司仪的主持下,走到舞台中央,宣读对彼此的誓言。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小花童捧着婚戒走上舞台,两人交换婚戒,互相拥吻的那一刻,许知意听见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许昶宁没有父母亲人,许知意一边作为伴娘,一边又是他唯一的妹妹,和他最好的朋友傅京一起和沉摘星的父母坐在了一桌。 傅京就坐在她身边,许知意稍稍偏过眼,就看见他注视着台上的两人,眼底隐有水光。 他十四岁来到傅家,来到这个有他的世界。 他清楚自己这份感情也就止步于此,或许时间漫漫,工作、生活或是其他,他可能会渐渐变得不再执着于他,这样也好,他们会很幸福。 傅京从青春期时就看着许昶宁和沉摘星的爱情,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只有互相拥有的人是对方,他们的故事才会是最完满的。 从一开始,是光,是希望,是朋友;到以后,也是朋友。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6)傅京 新娘扔过捧花之后就去换了敬酒服,可能是沉摘星没控制好丢捧花的力气,接到捧花的不是在场的各位单身小姐姐,而是在一众美女之外的傅京。 不得不说这展开真是在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许昶宁笑着打趣傅京说:“看来这是老天的指引啊!” 傅京笑了笑,没说什么,把捧花放在腿边的伴手礼袋子里,装作无事发生,转移了话题,饭局继续。 果然,心情不仅复杂,而且还有点不好。 许知意不着痕迹地看过傅京,悄悄转了转酸痛的脚踝,把视线又聚焦到眼前的一盅燕窝上,心里悄悄有了一丝计较。 又吃了一会儿,傅京起身去了一趟外面,不过并没有太久,很快就回来了。 傅京重新坐回座位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烟味随着他的动作扩散到四周,坐在他身边的许知意切实地闻到了那股子不和谐的气味。 这具身体闻不得烟味,包括许知意本人,她自身也很讨厌烟味。 于是她微微蹙了眉,却并没有和傅京说什么,这不是她现在能管的事情,再说傅京应该是已经在外面散过烟味了,原本被做好造型的头发跳脱了两缕出来,倒是给傅京增添了几分慵懒的美感。 这还是许知意第一次在傅京身上闻到烟味。 傅京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人,虽然许知意的打量已经相当不着痕迹了,可他还是察觉到了。 不反感,就是有点不自在。 婚宴一直持续到快九点半才结束,有些人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还不忘嘴上商业互吹。 许知意帮着一起送客,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之后,才和许昶宁打过招呼,自己往地下车库走。 许知意今天没喝酒,而且也没人敢灌她酒。 之前许昶宁就送了她一辆车,只是在今天之前她就开过两次,毕竟早上上班让她开车不如直接扫共享单车来得快,反正傅氏离得也不远,那点子距离许知意全当锻炼身体了。 但由于脚踝受伤,她又累了一天,实在懒得开车,就网上约了一个代驾。 但是许知意有点路痴,她忘记自己把车停哪儿了,只能寻着记忆在车库里瞎转。 傅京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就看见许知意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地找车,走路的姿势还有点不对。 定睛一看,发现那双婚礼穿的高跟鞋被她提在手里。 光脚? “许知意,你在找什么?”傅京叫住她,保持着原本的步幅走到她身边,手里提着伴手礼,那捧意外落到他怀里的捧花就那么被斜斜地插在磨砂塑料袋的一侧。 “我在找我的车。”许知意皱着眉,对照着手机app上代驾发来的位置。 许知意并没有刻意掩饰,傅京稍微瞟一眼就能看清她手机屏幕上的字。 他想了想,说:“C区不在这里,你坐电梯上楼,再从大堂右边的电梯下去。” “哦,谢谢傅总。”许知意恍然大悟,“那我先走了,傅总再见。” 傅京倒有点意外,许知意平时跟着他的时候可一点错都没出过,居然还会有迷糊的一面。 看着许知意一深一浅的脚步,傅京皱起眉,说:“我带你过去。” 许知意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您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傅京不答,迈开脚步走到许知意前面。 毕竟是许昶宁的妹妹,稍微还是得照顾一下。 许知意看他几步就走出一大段距离,只好提速跟上他。 ……腿长的人能不能对自己的步幅心里有点数啊? 本来脚就痛,累了一天的许知意终于放弃了表情管理,怨念地鼓了鼓腮帮子——反正傅京走在前面又看不见她的表情。 临进电梯前,许知意下意识地想帮傅京按电梯,刚伸出手,傅京就自己按了上升键,好像两人都没有预料到对方的动作,素白的手臂挨着呈现出一种幽深的光的天鹅绒布料,白与黑的碰撞对比,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直直地落入两人的视线。 傅京下意识地就要快速地抽回手,但许知意比他更快,不出片刻就和他拉开了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并不算逼仄的电梯偏偏就被他们两个人占的满满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甚至有点尴尬。 电梯上升的速度像是有半辈子那么长,许知意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那束寂寞的捧花上。 几乎是在电梯的提示音响起的同时,许知意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喜欢我哥?” 傅京诧异地回过头看她,目光灼灼,偏偏燃的是一团冰冷又刺骨的焰。 “这种话,你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傅京的口吻生硬且危险,语气像是淬了毒。 电梯门开启,大堂富丽堂皇的灯光投进电梯中,给傅京打上一层耀眼的光,投射下一道高大的黑影,将许知意拢了个完整。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7)傅京 面对几乎把身上的刺全都竖起来的傅京,许知意并不怵他,只是动了动光裸的、踩在灰黑色的地垫上的脚,脚心有些痒痒的。 许知意抬头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说道:“傅总放心,我没有在背后嚼别人舌根的习惯。” 言语直白,语气平和,没有偏见,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像是平时在汇报工作一样。 “最好是这样。”得到回答,傅京才收回自己带了威胁意味的眼神,转身带着许知意往另外一边电梯走去。 傅京没有在这件事上否认什么,他清楚自己最近的对于情感的把控并没有做到滴水不漏,许知意为了跟上他的工作节奏,之前也没少观察他,包括今天婚礼上。 许知意很聪明,既定的事实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就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 跟着傅京,许知意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车和代驾,她从手包里拿出钥匙交给代驾。 “谢谢傅总的帮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京简单地应了一声,看了眼许知意光着的脚,视线又上移,略过她手上拎着的那双跟高恐怖的绑带高跟鞋,鞋底的弧度几乎可以让穿它的人脚背绷成一条直线。 他看向她,提议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你明天可以放一天假。” “不用了,我以前也经常崴到,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也可以照常上班。”许知意等车从车位里倒出来,然后自己拉开了驾驶座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她身边就放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双平底鞋。 “时间不早了,傅总明天见。”许知意最后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傅京瞥了一眼代驾的脸,漫不经心地应声:“嗯。” 许知意和他打过招呼后,亮橙色的跑车就驶出了傅京的视线,藏进了不远处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到公司里,许知意穿了双平时没穿过的低跟鞋,平时跟着傅京穿梭如风的气质顿时变得接地气了不少,几个同事还在茶水间跟她开了几句玩笑。 午休的时候,许知意点了外卖放在秘书台,是没什么味道的沙拉和椒盐鸡胸肉。 傅氏的午休时间很自由,没什么限制,爱在哪儿吃都可以。 秘书台这里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要约傅京商谈一个酒店的收购案,许知意只好放下自己才吃了两口的午饭,抽出便签记录对方的电话重点。 总裁办里,傅京刚刚从一堆文件里解放出来,旋好钢笔笔帽,手掌覆在酸疼肩颈揉捏,一抬眼,就透过那扇大大的玻璃窗看见了外面一边“吃草”一边工作的许知意。 许知意今天扎的是低马尾,墨黑的发斜斜的扫过她的肩头,眉眼低垂,看上去温柔又不失干练。 她和许昶宁长得真的很像,该说不说他们不愧是亲兄妹,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侧脸的线条,恍惚间,傅京还以为自己看的是十年前在教室里认真做题的许昶宁。 傅京猛地回过神,移开望向许知意的视线,转而去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哪里的茶几上摆着他的午饭,是和许知意同一家餐馆定的黑椒牛柳饭和排骨汤,卖相很好,就是被他放得太久,有点凉了。 不过不碍事,傅京并不是一个挑嘴的人,食物对他而言只要能饱腹就行。 相安无事。 几天后,许昶宁和沉摘星两夫妻开开心心地去度蜜月了。 许知意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又换回了平常穿的高跟鞋,站在傅京的办公桌前给他汇报工作和行程。 “晚上七点是小余总的接风宴,这是邀请函。”许知意走近几步,将一张黑底烫金的邀请函放到傅京的桌上,然后又退了回去。 傅京看也不看那邀请函,就拒绝:“不去,帮我推了。” 许知意知道傅京不耐烦这些场合,平时能推掉的尽量都会推掉,但也有些不可抗力。 就比如现在。 “这是傅董吩咐的,让您一定要去。”许知意说,“这个宴会要求带女伴,傅董已经帮您联系好了女伴,是李家的二小姐李静怡。” 傅京眉头皱得更深了。 傅老头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不情不愿地拿过桌上的邀请函,脑子里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李家二小姐的模样。 傅京皱着眉,又将那邀请函丢开,疲惫地松了松领带,解开最上面的纽扣。 他想了想,说:“去告诉傅永江,宴会我可以去,但那个李小姐……给我推掉。” “明白了。”许知意颔首,退出总裁办,去秘书台给傅永江的助理打电话。 结果还没过五分钟,许知意就又敲响了总裁办的门,她拿着手机走进来,她还没来得及把电话递给傅京,那头傅永江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傅京!人家李静怡是看得上你才答应当你女伴!你不要不识好歹!” 傅京额迹的青筋直跳,他一边拿过手机一边反驳道:“我说过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想法,不需要你给我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莫名其妙的人?人李静怡家里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莫名其妙?”傅永江的话毫不留情。 “既然她有那么好,那我就更不能高攀人家了。”傅京语气嘲讽,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出身是傅永江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可谁让他早年造孽,作的眼下能继承傅氏的就剩他傅京一个了。 傅永江冷哼一声,说:“反正你今晚必须给我到场,女伴你自己找一个,别找些不入流的女人。余老头和我认识了大半辈子,他孙子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去打个招呼,以后你带带他。” 傅京还想说些什么,对面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妈的。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8)傅京 下意识的,傅京想把手里的东西摔在桌上,猛地却又发现手感不对,一仔细看,发现手里的手机包着紫色的磨砂壳,壳面上是清新的油画图案。 “傅永江怎么打的你的私人手机?”傅京先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那个臭老头,他故意的! 傅京把手机递回给许知意,脑子里的思绪换了一波又一波。 不去是不可能的,不去的话那个老头子会给他找更多的麻烦。 傅永江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许知意的手机上,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傅京深呼吸一口气,说:“许秘书,晚上的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许知意有些惊讶,“可是我没有别的礼服。” 傅京拿过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我给你准备,造型师一个小时后到……下午的行程,全部延后吧。” “明白了。”许知意利落地点头。 晚上七点,傅京的车准时抵达余家,在走进宴会厅前,傅京曲起手臂,示意许知意挽上来——也就看和他一起的人是许知意,傅京在心里可以把她当做单纯的合作伙伴,要换了别的什么对他有所图的女人……算了,想想就觉得难受。 这个宴会许知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陪同傅京进入宴会厅,与人寒暄。 事实上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参加这种有钱人的社交宴会,但对于许知意来说,却并不是第一次。 她所表现出来的娴熟,倒是让傅京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许昶宁的妹妹。 很快,两人就见到了传说中归国而来的小余总——余琅,他身着合体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而是挂着相对优雅的绿松石波洛,头发略略有些长,还打着自来卷,骨相优越,眉眼如画。 傅永江和他的好友余董余茂站在一块儿,傅京上前去,朝余茂问好:“余伯伯。” 余茂笑眯眯地和傅京握手,说:“小京啊,难道看你带女伴,不介绍介绍?” 傅京瞥了傅永江一眼,见那老头并不算隐晦地朝他挤眉弄眼。 无语。 傅京虽然嫌弃,但还是顺着傅永江的意,简短地介绍了一番:“这位是许知意,星尘许总的妹妹,我的秘书。” “余董好。”许知意顺势和余茂握了握手,然后又乖巧地站回傅京身边,“傅董,先前我和您通过电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傅永江从一旁经过的服务生端着的盘子里拿过一杯香槟递给许知意,“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晰,办事效率不错,比傅京之前的那些秘书都好!” 傅京:……啧。 “来,这是我们家余琅,下个星期就要到余氏上班了,傅京啊,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带带他。”余茂说着,示意余琅和傅京打招呼。 两人虚虚握了握手,算作认识。 “诶?傅总管我爷爷叫伯伯,那我不就得喊傅总一声叔叔嘛?”余琅突然冒出一句来。 傅京虽然只比余琅大叁岁,但由于他是傅永江傅老来子,傅永江又和余茂是同辈,所以辈分上傅京和余琅他爸是一辈。 傅永江摆摆手,说:“你们小孩子没必要分那么清,叫哥叫叔都随你。” 余琅眉眼飞扬,他凑到许知意身边,却又冲着傅京喊了一声“傅哥”。 傅京碍着面子,不得不应下。 两个长辈又拉着叁人聊了几句,随后看着差不多了,傅永江说道:“跟着我们两个老头子只能说些无聊的话,你们叁个小孩儿自己玩去吧。” 余茂不等傅京说话,便招呼着傅永江走人。 “这小丫头不错啊,不怯场,长得又漂亮,还是许小子的妹妹,沉摘星那小丫头也挺喜欢她的吧,站傅京身边还挺搭的。”还没走远,傅永江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余茂说悄悄话。 余茂白他一眼,说:“你一天到晚都想着给你儿子拉红线,怪不得他不乐意回来。” “呸,我不给他找,你看傅京那个性冷淡的样子,我死之前都抱不上孙子。”傅永江啐他一口,如果不是因为是在宴会厅,他大概还会绊余茂一脚,“一点都没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言语之间,还有点嫌弃。 听得一清二楚的傅京:…… 许知意的嘴角上下动了动,努力憋笑,随后战术性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余琅本来就凑到了离许知意较近的一方,他举起酒杯,和她的碰了碰,说:“小姐姐要不要加个微信啊?” 说着,余琅就拿出来手机,作势要扫她的二维码。 许知意将手机从手包里拿出来,调出二维码来,然后通过了余琅的好友请求,下一秒,对面的卷发青年就发了一个汤姆猫的表情包来。 许知意有杰瑞鼠的表情包,但是她回了一个玛卡巴卡。 余琅扫了两眼许知意的朋友圈,但是许知意的朋友圈内容寥寥无几,叁两下就见了底。 他抬眼看了一眼傅京,像是顺带似的问了一句:“傅哥要不要也加个好友啊?” 傅京工作用的手机也丢给了许知意,她看了看他的神色,虽然有不满,但是没有拒绝,于是也拿傅京的手机和余琅加了好友。 只不过加完傅京,余琅直接就返回了许知意的朋友圈。 “小姐姐之前去过A国?”余琅看见一张街头照,是原身之前刚到A国做手术的时候拍的。 “是去过。” “是去旅游吗?” “不是。”许知意摇摇头,说,“是去做手术。” “啊?”余琅的眼生得好看,眼尾上挑,天生一副多情的模样,听见许知意的话,马上便蹙起眉,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方便问问是什么情况吗?” 许知意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就实话实说:“我有先心病,做了手术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样子啊,那你别喝酒了……要不我们去吃点蛋糕吧?”余琅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睛亮得就像是条看见肉骨头的哈士奇。 傅京觉得没眼看,并且有亿点嫌弃。 他上前一步,隔开两人,说:“许秘书还在上班时间。” 余琅瘪瘪嘴,眼中划过怨念,他没有过多纠缠,只是语调委屈地说:“好吧,小姐姐,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傅京听见他这茶茶的发言,额迹突突直跳。 他果然就不该来!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18)傅京 本来应该明天才会回北城,但是因为挨了那么一个傻逼剧情,有什么业务估计也都全吹完了。 所以两人解决掉早饭之后,许知意和傅京就定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了北城。 在离开酒店之前,傅京提出来想要补偿许知意:“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我会尽力去完成。” 许知意挑了挑眉,这次出差她只带了裙装,所以傅京依然能看见她腿上被他掐出的指印。 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纤细的腿上,显得相当突兀。 “随便提?”许知意拉长尾调,反问他,没等傅京回答,她又说道,“傅总倒是大方。” 面前的女人态度过于尖锐,傅京想当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都难。 但本身吃亏的也是许知意,傅京也只能憋着。 “如果我说要和你交往,傅总也不介意?”许知意知道他的痛点在哪里,于是故意踩上去。 傅京闻言,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果然,男人的脑子里,上床和谈恋爱是区别开的。 许知意观察着他,默默垂下眼睫,又说道:“开玩笑的。” 傅京这下倒是比刚才还震惊:“为什么?”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是有多不可置信,就好像许知意不和他交往才在他的意料之外一样。 傅京刚刚在思考,好像和许知意交往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好像对许知意也没有那么排斥,短短几秒钟,傅京的思维甚至都已经发散到到时候该怎么和许昶宁解释他拐带了许知意。 “现在是21世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许知意说道,“别跟我哥说,就算你们之间认识了十年,以他的脾气,他还是会‘杀’了你的。”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气氛在许知意的发言结束之后变得更尴尬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傅京莫名其妙地又生气了,只得干巴巴地留下一句:“随你。” 嗯,虽然是他的锅比较大,但是他还是生气了,各种意义上的。 接下来正好是周末,回去之后,许知意干脆在家里宅了一天。 懒得做饭就点外卖,吃完就在被子里裹着一觉从天亮睡到天黑。 等许知意再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她差不多睡了有十一个小时。 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手机也刚好响了起来。 是余琅发来的微信,想要约她出门。 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他之后就要到余氏上班了,要买几身适合上班的衣服,希望许知意能帮他挑一挑。 许知意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她是真的不想动,可是家里还缺东西要买……而且她也看得出来余琅对她有意思。 毕竟像他这种少爷哪里会缺衣服?许知意查过他,余琅回国之前还是在余氏旗下的子公司里实习过一段时间的。 素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没意义地扒拉了两下,最终,许知意还是答应了余琅陪他出门。 她的时间和精力应付一个傅京都够呛,所以对于余琅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 时间……等一下,现在距离她和傅京做爱之后过了多久来着? 许知意整个人突然都顿了一下。 妈的,她不会触发了什么俗套的走向吧? 出小区拐个弯就有药店,许知意来不及多想,换了身衣服抓着手机就出了门。 买了紧急避孕药,又到旁边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把药送进了肚子。 许知意在垃圾桶旁边站了一会儿,心底涌上一股子微妙的委屈,说不太上来,反正躁得她心脏也跟着闷闷地疼。 回家之前,她顺便去买了高热量的炸物,配着快乐水和搞笑番磨蹭到了凌晨两点才再次上床睡觉。 余琅和许知意约的时间并不算早,他直接定了一家餐厅,打算吃过午饭再去商场购物。 虽然但是,许知意还是在生物钟的摧残下,六点五十就睁眼了。 因为先前傅京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和手指印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遮得住的:)百度了一下快速消除吻痕的方法,才把会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痕迹弄得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 傅京果然是属狗的吧:) 许知意撩起头发化妆的时候,才想起来傅京这个男人之前还在自己的后脖颈子上留了个牙印。 傅京果然是属狗的吧! ……算了,今天就披着头发吧。 可按常识来说,牙印这玩意儿跟草莓好像不太一样吧?牙印能留这么久吗?还是说这是什么世界的奇妙设定?可是她许知意是女配呀?这种“身骄肉贵”的设定不应该都是女主的吗? 许知意脑子里吐槽吐得飞起,手上化妆的动作也不由得快了一些。 收拾完自己之后,许知意驱车前往余琅给她发的定位。 那家餐厅就在商场对面,虽然是休息日,但人意外的不是很多……好吧,社畜了一个星期,年轻人大多都宅在家里点外卖了,人少也挺正常的。 余琅穿得不算特别正式,卫衣长裤的搭配也适合他的阳光奶狗的外表,他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冲许知意打招呼:“哈喽,漂亮姐姐!” 许知意:“余总。” 青年摆摆手,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一面说道:“啊呀这都私底下了,又不是工作时间,什么‘余总余总’,叫我余琅就成。” “好吧,余琅。” 余琅的态度虽然有些自来熟,但是并不轻佻冒犯,所以也没有给到许知意什么压力。 两人一开始聊天吃饭什么的还挺轻松,说说笑笑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19)傅京 时过午后,气温稍微有点高了起来。 许知意和余琅并排站在人行道前,等着红灯。 这具身体又怕冷又怕热的,再加上许知意今天穿的长裤和长袖衬衫,还披散着长发,只不过晒了几分钟的太阳而已,许知意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开始出汗了。 只是她不敢擦,就怕一擦脖子,早上好不容易遮住的痕迹就会暴露出来。 百度上搜到的办法,撑死了让她脖子上的吻痕从紫红变成淡红,痕迹还是在的,所以许知意不得不又用粉底和遮瑕盖了一层。 脖子黏糊糊的,好难受。 许知意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或许她应该把头发扎起来……马尾和衣领挡着,牙印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看到吧……? 胡乱思考着,她跟着余琅进了商场。 之前和沉摘星扫荡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一家商场,所以她也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搭电梯到二楼的时候,余琅还特意问她:“有些新上的衣服,你要不要也看看?” 商场的二叁楼大多是女装店铺,中间夹几个小吃或是奶茶店,男装在四五楼,这就意味着想要去买男装,必然会经过女装区。 这就是商场的心机了。 一般来说,自己会来商场买衣服的男人身边多半还带着自己的女伴。有的时候女人在上楼的时候心血来潮,战斗个一两个小时不是没有可能。 逛累了买点吃吃喝喝的,最后再上楼给男人挑衣服。 许知意倒是没什么想法:“不用了,直接上楼吧。” 她只想快点解决完眼前的事情,然后回家瘫着——因为她现在是个社畜,明天还要面对工作。 “行吧。”余琅撇了撇嘴,应了声。 余琅看出来了,漂亮小姐姐对他没兴趣。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许知意今天其实兴致不是很高。而且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也总是有意在保持距离,文字里也没有给自己留什么暧昧的暗示。 行吧,他也不是什么有强迫别人癖好的人,当不了情侣,大不了当朋友呗。 挑衣服的过程很顺利,去了几家余琅常穿的品牌的专卖店,本来买衣服也是他约许知意出门的理由,余琅知道自己要什么,自然解决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的余琅看见许知意在看袖扣。 余琅当然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许知意在给自己挑礼物,整了整衣摆,他凑过去,保持了一个不远不及的距离,问道:“是给你哥挑礼物吗?” “不是。”许知意回头看了余琅一眼,笑了笑,说,“是给一个朋友的,先前他送了我一对耳环,给他挑一个回礼罢了。” 余琅之前对许知意感兴趣,所以也是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好像并没有听说她除了哥哥嫂子之外还有什么特别要好的人。 不过许知意既然会考虑这个牌子的袖扣当做回礼,就表示对方送的耳环价格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位的。 “呵。”余琅的一只手臂撑着展柜,轻笑了一声:“你都没有耳洞,谁这么不识趣,居然送你耳环啊?” 连和她交集不多的余琅都看得见她没穿耳洞,许知意上班时间几乎有一半都和傅京待在一起,而且之前还一起参加宴会一起出差的,转头还送她耳环……眼睛不需要捐了也罢:) 还没等许知意回答,余琅脑筋转了转,很快就有了答案:“不会是傅京吧?” 许知意倒是有点吃惊:“你怎么会猜是他啊?” “看来是猜对了嗷?”余琅的舌尖顶着腮肉,啧了一声,说:“我这人吧,看人很准的。你是不是喜欢他?” “很明显吗?” “还好吧,一般人估计也看不太出来。我猜你工作的时候也不太会带私人感情,也是结合一点小细节猜的。”余琅说着,指向一对红宝石兔子袖扣,造型有些可爱,显然不符合傅京一贯的风格,“你要不选这个?” “耳环的回礼?”许知意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其实我也只是看看而已,傅京不太穿那种袖子没有纽扣的衬衫。” 余琅修长的手指曲起,敲了敲透明的玻璃展柜,说:“你还关注他穿什么衬衫?没必要,真的,傅总不缺那两件衬衫。” 说的也是。 许知意想了想,还是让柜姐把那一对袖扣给她包了起来。 “诶,等等。”就在许知意准备提着包装好的东西出店门的时候,余琅拦住她,说,“鉴于我们经过小半天的相处,这样吧,少爷我主动给你当一次工具人。” “工具人?”许知意疑惑地重复。 “上次我不是也加了傅京的微信嘛,我拍几张照,发个朋友圈,你也拍几张。”余琅调了一下手机相机的参数,说,“傅京这人一看就是个闷骚,我之前就是找你说几句话而已,他就一副巴不得赶紧赶我走的模样,我才不信这会儿你都跟我一起出来玩儿了,他还不主动来找你。” “说不定他只是出于对朋友妹妹的照顾呢?”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好吧,不信。 如果傅京真的心底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连那对耳环都不会送。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0)傅京 余琅是个聪明人,许知意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交流,话不用说得太白,就能get到她的意思。 所以她也没有戳破余琅原先的小心思,按照他说的,在朋友圈里发了他们俩今天的照片。 傅京虽然平时很少看朋友圈,但是沉摘星经常看啊。 只要她哥或者她嫂子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条朋友圈,就不用担心傅京会不知道她今天跑出来跟余琅“约会”了。 许知意是开车出门的,所以余琅也没有送他,两人互道了句再见,算作结束。 事实也确实如许知意和余琅预料的,沉摘星的确看到了那条朋友圈,并且还分享给了许昶宁。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这里还是早上。 许昶宁还是头一回在妹妹的朋友圈里看到除他以外的第二个雄性生物,只是他还在和老婆蜜月旅行,不太好查那个余琅的底细。 许昶宁没有限制许知意交友自由的意思,如果那个余琅的背景还算干净,他自然不会拦着妹妹跟他接触。毕竟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妹妹绑在身边一辈子,她也有她的生活,恋爱结婚都是她的个人自由。 想着想着,许昶宁就忍不住叹气。 沉摘星听见他跟老父亲惆怅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叹息,没忍住,吐槽他:“你在想什么呢?知意又不是明天就要嫁人,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出去玩呢!” “我知道。”许昶宁将穿着他的衬衫的妻子拉进怀里,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似的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闷着声说,“我就总觉得时间太快了,一下子知意都已经不是个小孩儿了。” 沉摘星直接跨坐在许昶宁的身上,她抬手揉了揉男人柔软的头发,轻声笑他:“还说自己不是老父亲心态。” “没办法啊……爸妈走的时候,知意还是个不记事的孩子。身体也不好,我……”许昶宁顿了一下,他想起来一些往事,是嫌麻烦的亲戚们把又病又小的许知意当皮球似的推来推去的画面,喉头无端地有些酸涩,“我没有办法不担心她。” “问问傅京吧,知意上班都跟在他身边,傅京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先让他盯着点。”沉摘星亲亲他的耳朵,“好不好?” “好。”许昶宁的耳朵很敏感,他几乎是用气声应下,他珍重地抱着她,吻过她的侧脸,顺势而上,吻住沉摘星艳色的唇。 当许昶宁的手不老实地摸进她的衬衫下摆,沉摘星轻喘了两声,明媚的眼中染上欲望的水色,她揪着男人松散的浴袍,艰难地说:“你……唔……轻点,下午还要出去呢!” “知道了……”许昶宁含糊着敷衍。 ------------- 北城,傅京总面积300平CBD大跃层里。 他刚运动完,冲了个凉。头发也没仔细吹,只是拿毛巾潦草地擦了一下,湿乎乎的贴着头皮。此时的傅京神情放松,再加上柔顺地垂顺的头发,倒是让他平时凌厉的气质收敛了许多。 他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自动弹出一条微信朋友圈的提示。 傅京很少看朋友圈,上一次看还是许昶宁和沉摘星结婚,他出于友情在他们俩的朋友圈里难得点了个赞。 外头天色渐晚,大片的火烧云席卷而来,染得天空一片烂漫的橘红。 傅京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顺势点进那条提示。 【余琅:yeah!今天又和美女小姐姐见面啦~照片X9】 “嘁,什么东西……”傅京嗤笑一声,没仔细看余琅的那一条朋友圈里的照片,继续擦头发,然后按了退回。 结果一往回退,就看见了许知意的朋友圈。因为他们俩是约好了同一个时间发的,许知意的又稍后了两秒,所以两条有着同样内容的朋友圈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出现在了傅京的眼前。 他倏地皱眉,无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 傅京放下毛巾,点开许知意的那一条。 时间没有停止流逝,天边的火烧云依然在悠悠地往远处飘着,今天的气温也不低。 可是傅京就是没有由来地觉得,再没有一刻的空气,比现在看到许知意和余琅的朋友圈,更让人觉得割肺的了。 傅京盯着那两条碍眼的朋友圈,烦躁地磨蹭着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节。 越看越觉得上火。 傅京退出朋友圈,找到许知意的聊天框,键盘弹出来的一瞬间,他却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这股没由来的恼怒到底是什么? 她居然还和余琅出去?傅京扒拉了两下屏幕,上面是他和许知意的聊天记录。 文件,文件,工作内容,文件,文件,工作内容,工作内容…… 两人过往的聊天记录里甚至没有一张表情包。 傅京突然又想起来,余琅的接风宴那天晚上,许知意和余琅相互加了微信,而且还发了表情包…… 越想,傅京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难看。 他心底漫上一股子酸涩,像是一口气干了一坛子老陈醋。 傅京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烦躁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起身走到卧室里拿了包刚拆不久的烟,一边点燃,一边拿着烟灰缸走到阳台。 他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天空,叼着烟长吸了一口,皱着眉呼出一口稀薄的白色。 天空好红,有些云彩甚至还泛着梦幻的粉,拖着逐渐变得散漫的长尾。 像只跳脱的兔子。 可傅京却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苍凉的灰白。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2)傅京 十分钟之后,许知意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敲响了总裁办的门。 傅京应声,让她进去。 按照和以往相同的工作顺序,许知意看着傅京确认完行程之后,就打算退出办公室。 “等一下!”傅京突然起身,越过办公桌去抓许知意的手腕。 然而许知意下意识抬手一挡,傅京直接就抓着她的手臂——虽然长袖挡着看不见,但是手腕到小臂的肌肤上,还有之前被傅京用领带绑着而留下的淤青。 傅京的手劲不小,兴许是因为着急,他没仔细看留意手下的力气,实实在在地掐疼了许知意。 他动作不小,外头秘书台的两人也一直在关注总裁办里的情况,所以琳达和白晓晓一下子就看见了许知意被傅京拽着胳膊的画面。 “不……不会打起来吧?”白晓晓攥紧手里的纸,刚打印的文件差点被她蹂躏成垃圾。 “不至于。你好好工作,文件再去印一份。” 许知意疼得“嘶”了一声,身上的淤青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傅京敏锐地发现外面两人的视线,他抽出笔筒里放着的遥控按了一下,那面透明的玻璃窗瞬间变成了不可视物的灰黑色。 “傅总,现在是工作时间。”许知意看向他的眼睛,“您是要和我谈私事吗?” “你昨天为什么跟余琅在一块儿?”傅京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语气怨毒地反问他。 许知意好像不把他的问话当一回事儿,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好像是我的个人自由,您只是我的上司,没有管我交朋友的权利吧?” “你!”傅京被她一噎,气得说不出话。他眼底是一晚没睡而衍生出的红血丝,看上去像只颓败的狮子。 许知意乘胜追击:“就算是我哥也没有限制我的交友自由,傅总,您这样老揪着余琅不放,有点过分了。” 傅京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扎了两刀,他气得手都在抖,抓着许知意的手腕的劲儿也无意识地加大。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并不用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他们里面的动静。但是傅京还是压着嗓子质问她:“我过分?许知意,你到底在跟我生什么气?补偿补偿你不要,要求要求你不提……你到底为什么?我按照你哥的要求管着你有什么问题?” “你放开我!”许知意被他捏疼,也懒得再端着假脸,她甩手挣开傅京,“你少拿我哥来压我!”她退开两步,和傅京拉开距离:“如果他介意我和余琅在一块儿有什么问题他自己会来提醒我!再说这种事情就算是他许昶宁亲自来跟我吵我都未必会听他的话,你不是我爹妈也不是我男朋友,我和谁出去玩跟你有什么关系?傅京你凭什么?凭你是我上司还是凭我们睡了一觉?” 傅京深呼吸两口,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跟许知意讲道理:“我不是用昶宁来……我……我把你签进来,我答应了昶宁——” “我说了你别拿我哥来压我!”许知意拔高音量,傅京一口一个“昶宁”听得她心烦,“你喜欢许昶宁那是你的事情,可是我不是他!你一边拿我哥当借口管着我,一边又在我身上找我哥的影……” 许知意话没说完,猛地被拉了一个踉跄,跌进一个炙热的胸膛。 傅京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用力地以唇堵住那张不停地扎他心的小嘴。男人的双臂紧紧箍着女人的腰,许知意的手无处摆放,被挤压着固定在傅京的胸前。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带着怨气和怒火入侵她的口腔,火热的舌尖舔过她敏感的上颚。许知意自鼻腔泛上一股痒意,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张骤然放大的俊脸,心跳突然乱了节奏。 不是?这又是什么狗血发展啊? 说不过就强吻吗?大哥你崩人设了你知不知道啊?! 许知意的的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傅京。他察觉到许知意有退缩的动作,下意识将她控制得更紧。 “唔!傅……!”许知意挣脱不开,想把头转开躲避他的唇舌,可不管她怎么躲,都逃不开那铺天盖地的吻,甚至还无意识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理智回笼的前一秒,傅京几乎是报复性地咬了一口许知意的下唇,眼底一片猩红,掺杂着晦暗不明的欲望。 “啧……你属狗的吗?为什么每次都咬我?”许知意愤恨地瞪他一眼,挣开傅京的手。 “我想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傅京深吸一口气,眼中隐隐有水色,他喉咙上下动了动,好像刚才那一个吻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 此时的傅京就像是一只迷茫又脆弱的大狗,别过头去不看许知意的脸,才强撑着自己把话说出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你和余琅单独出去我就一肚子火……” 许知意走近他,抬头望向傅京委屈的眼睛,终于缓和下了态度:“傅京,你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傅京呆呆地重复着许知意的话,像是反应不过来这其中的含义。 许知意突然笑了,精致的唇妆在刚才粗暴的亲吻中晕开。 傅京这个人真的太拧巴了,他居然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 奇了怪了,那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许昶宁的?明明连对“喜欢”这种情感都这么迟钝。 “你这就是吃醋。”许知意直接拽住傅京的领带,往下一拉,让他不得不看向自己,“你喜欢我,傅京。” “你喜欢我。而且,你还没意识到。”似乎是觉得说一遍对傅京的冲击力还不够,许知意微笑着再次重复了一遍,有些颤抖的声音里带着隐秘的雀跃,“所以你才会吃醋。”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3)傅京 显然傅京还是不太适应别人的主动靠近,他的耳后飞上一抹薄红,很快便晕到了整张脸。 他喜欢她。 原来是因为他喜欢她! 傅京顿时感觉自己先前郁结在心中的无名妒火,像是找到了正确的宣泄口,阴沉许久的天空倏地从中间破开一道口,温暖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积雨云,驱散了一片灰白。 他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自己先前的所做所想,喉结上下浮动,眼前是许知意明媚的笑脸,只觉得人间四月、春日暖阳,也不及这张如花笑靥。 思及此,傅京目光沉沉,他看向许知意莹润的唇。 看出傅京又有奇怪的想法,许知意连忙撒手,放开傅京的领带。 她捂住自己的唇,带了点警惕防备着他:“你看什么?” “原来我喜欢你啊……”傅京的尾调像是带着钩子似的往上扬,表情放松,一点也看不出平时严肃冷淡的模样。 本来就优越的一张帅脸,平时不笑都已经能勾走一群人的心了,现下他长睫微垂,嘴角上扬,脸颊还泛着羞涩的红晕。 这不是冰山融化,这是冰山变温泉了。 颜狗许知意哪能够顶得住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反差帅哥!没有! 傅京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他深呼吸几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跳回归正常,只是耳朵上的那一抹红是怎么也下不去。 “我……我喜欢你,许知意。”傅京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他的眼神认真极了,许知意被他这么看着,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我知道……”虽然是她挑破的窗户纸,但是被拧巴人这么一记直球打过来,还是让许知意觉得猝不及防。 而傅京强迫自己开了个头之后,心底卡着不上不下的感觉顿时散了不少。 他迈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步,瞬间发现自己眼前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清晰。 傅京好像开了窍似的,他目光灼灼,注视着许知意,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人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我不强求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至少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追求你。” 哥哥,开闸泄洪也不是你这么泄的!是不是她刚刚打通了傅京的什么任督二脉啊? 许知意原本还处于主动方,结果现在忽然就落了下风。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点了头。 反应过来之后,许知意双手搓搓裤管,想要往外走。 啊,好可爱啊!她怎么会这么可爱? 傅京拉住她的胳膊,按捺住把眼前的人抱进怀里的冲动,转身去茶几上抽了张纸,帮许知意擦掉唇边晕出来的口红,又上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摆。 “好了。” “谢谢……还有事吗?” 傅京的眼神亮了亮,他问:“晚上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许知意摇摇头。 傅京的眉眼弯弯,露出一个不符合他商业精英气质的、泛着甜味儿的笑:“那等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好。”许知意应下,随后拿着pad出了办公室。 白晓晓看见她终于从总裁办里出来了,就好像那个学校门外等着考试结束的家长一样,关切地问道:“知意姐,你没事吧?总裁刚刚发那么大火,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话说的。 许知意随便编了个由头,把白晓晓糊弄了过去,然后找了件事情丢给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当然,琳达就没有那么好敷衍了。她对许知意露出一个过来人的笑,没有多问。 看着两人都回到了工作状态,许知意才放下心,甩甩头,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许知意抽空把和傅京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余琅,当然是删减了一些内容的。 可能刚入职的小余总也挺忙的,过了好久,对面才回复过来—— 【余琅:你看吧,我说过的。】 【余琅:傅京这人果然是个闷骚!】 【余琅:闷骚闷骚,越闷越骚~】 【余琅:诶,听过一句话吗?】 【余琅: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了!】 哟吼,小余总您也不遑多让。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4)傅京 事实证明,余琅说的没错。 傅京这种平时闷闷的性冷淡,一旦开了窍,确实有点收不太住。 他说要追求自己,许知意也没拦他——反正也没什么好拦的,本来早前也是她吃亏。 但基于两人算是心意相通,而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吊着太久也没啥意思。 所以傅总追了不到一个月就把女朋友追到怀里了。 彼时仍在半个地球外度蜜月的许昶宁先生和沉摘星女士,并不知道家里的妹妹已经被野男人拐跑了。 众所周知,傅京在开窍之前巴不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要碰到他。肌肤接触是什么东西?希望这辈子都不要碰到。 可能是因为被触碰碰得太少了,许知意发现她稍微刻意一点去摸他,傅京的反应就会特、别、色! 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谢谢,她馋傅京的胸肌很久了。 傅京这个工作狂难得翘了半天班,带她到游乐园玩了一圈。放在平时这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最近淡季,没有往常忙。 一个总裁,沾点恋爱气息偶尔开开小差,没啥问题。 但如果这总裁是个恋爱脑,那他的公司也离完蛋不远了。 扯回来。 考虑到许知意本来穿的包臀裙和他自己的西装,不适合去玩她想玩的云霄飞车之类的刺激项目,所以两人干脆在园区里就买了新衣服。 是和一个动画联名的休闲套装,衣服上印了卡通人物。 让许知意意外的是,傅京的拍照技术居然还不错。 没有奇怪的比例,也没有虚焦虚成妖怪,而是正经构图,多角度,把她的腿拍出两米长。 他,傅京,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母胎单身,居然还知道给女孩子拍照要开美颜!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疯玩了一下午,在园区里吃吃逛逛也不太饿,工作日晚上也没有表演,所以离开游乐园之后,傅京原本还想带着许知意去看个电影。 车里,副驾驶上。 “嗯……这是谁啊……感觉没有什么我想看的。”许知意在手机上看了好半天,周边的电影院临近时间的影片都没她感兴趣的。傅氏里她负责的业务和娱乐圈相关的不多,所以翻了翻演职员表,也没有几个她认识的。 渐渐到了下班高峰期,又碰上一个较长的红灯,路上就开始有些堵了起来。 许知意把手机举给傅京看:“傅总有推荐吗?” “又叫傅总。”傅京没有直接回答许知意,只是有些怨念地看着她的眼睛。 傅京身上的卡通卫衣柔和了他平时冷冽的眉眼,头发也乖巧地垂着,一贯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傅总”,此刻却像一只乞求主人怜爱的大狗。 那湿漉漉的眼神……完全拒绝不了! 许知意无奈,耳朵微红,改了口:“男朋友。”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喜欢“傅总”这个称呼的:) “也有那种私人影院,要不去看看?”傅京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伸手摸摸女朋友毛茸茸的脑袋,不过没有手贱去揪那个扎得很完美的丸子——这是许知意第一次在他面前扎丸子头,怪可爱的,他今天已经想揪很久了。当然,求生欲控制住了他的跃跃欲试。 反正总有机会的。 许知意收回手机,回复沉摘星发来的消息,一边说道:“那还不如回家里呢,之前摘星姐寄了一套影音设备,我就腾了个房间,找师傅帮我弄了一个家庭影院。” 一看路况,如果真要回许知意那儿,估计也得个把小时了。 傅京想了想,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还是斟酌着开了口:“我家也有家庭影院,离这儿不远……要去我那儿吗?” “真的吗?”许知意眼神亮了亮,“之前就听我哥他们说你那儿有很多老电影的光碟。” “那就去我家?” “嗯。”许知意应声,接着便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显然是下午玩累了。 傅京发动车子,前面一直停止不动的车辆已经开始前行,“累了要不就改天?我先送你回家。” 许知意摇摇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今天刚买的U型枕戴上,“我眯一会儿。” 傅京的房子确实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后,车辆驶出流量变大的主车道,拐弯绕了条车比较少的路,很快就到了小区侧门。 傅京将车子平稳地开进地下车库,然后倒进车位里。 这么点时间也不够许知意睡熟,所以差不多车要停的时候,她就自己睁眼了。 傅京帮她拿了包和今天买的一堆玩偶周边,许知意醒了醒神,挽着傅京的手臂,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电梯。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5)傅京 这并不算是许知意第一次来傅京的住处,之前有一次傅京因为工作短暂外出,一时之间走不开,她来替他拿过一次东西。 只不过那会儿时间匆忙,许知意并没有仔细看过房子的装修,只记得挺符合傅京的个人风格的——啊对,就是性冷淡。 临进门前,傅京拉着许知意的手,帮她往门锁里录指纹:“以防万一,还有备用钥匙,我一会儿拿给你。” 傅京说话的时候眼角带着笑意,整个人甜度飙升,根本不像是那个在公司里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傅总”,反倒更像是一只无害温软的狗。 这无疑又是往许知意的心上开了一枪,胸口那只小鹿更是撒欢儿似的乱撞。 妈妈,他好甜哦! 进了玄关,傅京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明显是新买的女士拖鞋摆在许知意跟前。 不是直男必选的粉红色拖鞋,而是一双和她平时在家里穿的样式差不多的奶白色拖鞋。 奇了怪了,傅京都还没有去过她家里,是怎么知道她的拖鞋款式的? 一直关注着许知意反应的傅京挑了挑眉,像是不经意又像是讨赏似的,说不清到底是瞥了许知意一眼,还是傅京的眼睛里有什么勾人的魔力。 他试图装作镇定的模样,可是耳边飞起的红晕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傅京转过身,利落地换了拖鞋,随后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客厅,然后又转身去了厨房。 许知意这下忽然就不着急看电影了,上回来,她都没仔细观察过。 这房子是当年傅京大四的时候,傅永江买来送给傅京的。 所以虽然装修风格很性冷淡,但其实房子里留下的生活痕迹还是很多的。 毕竟也是住了有快六七年的房子了。 没一会儿,傅京端着一盘子车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居然还吃零食的吗?”许知意也没有翻翻找找,主要是那个透黑色的玻璃展示柜太显眼了。 展示柜里头装着一堆垃圾食品,和旁边的酒柜里的红酒香槟显得画风诧异巨大。 “那是给你买的。”傅京招呼她,说,“拿点你爱吃的,我先上楼把设备开起来。” “好!”许知意应了声。 她也没多拿,这段时间她没少被投喂,挑了两样耐吃的,许知意也往叁楼上去。 两人挑了部口碑不错的老电影看了起来,类型当然是小情侣必备的爱情片。许知意舒舒服服地枕着傅京的臂弯,神情惬意放松。 电影逐渐进入高潮片段,许知意的眼睛完全被银幕上的画面吸引,她歪坐在傅京怀里的姿势也越来越没有型,一条腿还搭在了男人坚实的大腿上。 傅京察觉女朋友和自己的身体越贴越紧,休闲裤的布料并不厚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人柔软温热的体温。 他偷偷望向许知意,室内没有开灯,只有银幕上忽明忽暗变换的光影。傅京并不是个夜盲,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许知意专注于剧情时,因不舍得眨眼而微微颤动的眼睫,纤长、弯曲。再往下就能瞥见她优越的鼻梁和丰润的唇。 他忍不住悄悄绷紧了身体,被许知意压着的大腿肌肉也变得坚硬起来。 偏偏这时候许知意又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车厘子,她吃得很慢,因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剧情上,所以那颗车厘子在她的口中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女人的腮边被顶起一个弧度,灵巧的舌尖绕着熟透的暗红色果实打了几个转,最后由口腔侧边的牙咬透微甜的果肉,汁水析出和唾液混在一起,又摩挲了好一会儿,口中的车厘子果肉与核分离。 许知意正要吐果核,傅京却突然压下她的手,替她接住了吐出来的果核。 她慌忙咽下嘴里的果肉,傅京也几乎是同时咽了下口水,男人的喉结上下浮动。恰好此时电影画面转换到了白天的室外,映照着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许知意这才看见,傅京的眼角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瞧的,眼睛里的欲望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哦,还有她不规矩的腿。 许知意默默地把腿收回来,手指却忍不住捏着裤子轻薄的布料揉了又揉,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热气翻腾。 再想去看电影,剧情却再也看不进脑子里了。 作者叨叨: 啊啊啊啊我知道该做爱了该做爱了妈的忙死了这个月 我有罪呜呜呜呜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6)傅京 电影画面还在有条不紊地往后放,屏幕外沙发上的两人却奇妙地静止了下来。 明明有背景音和主角说台词的声音,许知意却觉得空气寂静,就好像耳边的声音都被阻挡,余下的只有两人逐渐热切的心跳。 傅京垂下眼睫,遮掩住肆无忌惮的欲望,他沉沉呼吸两下,修长的两条腿交迭在一起,才压住自己的蠢蠢欲动。 脑子里又猝不及防地播放起刚才许知意吃车厘子的画面,她只是在吃水果,傅京却联想到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他本来不该会想到这些的,但偏偏傅京习惯将一切提前做好了解和准备。 关于许知意的喜好,她爱吃什么,常穿哪个牌子风格的衣物,还有一些小习惯,是傅京从她平常的表现悄悄记下的。 然而第一次已经给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好的体验,为防止以后再出现什么岔子,两性知识的匮乏让傅京不得不打开电脑搜索相关知识。 AV里的肉体交缠他看着犯恶心,所以干脆就选择了文字资料。 那是他前不久查找理论资料的时候,万恶的搜索系统蹦出来的关联搜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后……汲取了奇奇怪怪的知识的傅总多多少少也变得有点奇奇怪怪了。 许知意把腿收回来之后,脑子里千回百转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等等,不对啊!她这恋爱怎么谈得比高中生还纯情啊? “傅京。”许知意小声叫他的名字。 傅京应声看向她,只看见她往他这儿凑了又凑,然后钻进他的怀里,两人一瞬间又回到了刚才暧昧亲昵的姿势。 银幕上播到了男女主的情感高潮片段。他们在无人的小巷,外头就是车水马龙。两双情意盎然的眼睛对视,下一秒,镜头拉近切成特写,他们在世界的背面比着绝望与爱意拥吻。 “你想亲亲我吗?”许知意含着些许羞耻感问他,心跳又变得紧张起来。 傅京的这张脸比起电影里的男演员来说简直有过之无不及,无论她看了多少次,都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询问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带了些颤抖。 当然,忍耐已久的傅京才不会放过猎物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他没有用言语,而是以行动给予自己的爱人热情的回应。 傅京吻住刚才觊觎了很久的唇,许知意刚才吃了不少车厘子,嘴里一股子清甜的味道。 耳边还有电影的声音,但傅京听着别人亲密的声音只觉得烦人,他摸过遥控一把按了关机便又丢远了它。傅京一只手臂揽着许知意纤细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又贪婪地将人吻住。 许知意闭着眼睛,唇舌承受着男人暴风雨似的的侵入。她的手也不老实,原本只是攀着傅京宽阔的肩,随着吻的深入,她的手一点点下滑,磨蹭着男人的衣物一点点地往他胸前摸索。 早就说过了,她馋傅京的胸肌好久了! 平时傅京习惯穿西装,定制款的西装往往需要测量衣服主人身体的各种数据,这样才能使布料和肉体能够完美贴合。 而好巧不巧,傅京的身材就是穿西装最好看的那一种,宽肩窄腰大长腿,关键是他的胸也不小。 正当许知意即将得逞之时,傅京突然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并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的唇。 “你的手很不老实啊。”男人的声音透露着危险。 许知意不服气,还想挣扎:“摸一摸胸怎么了嘛!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啊!” “……”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词,得,他还是骚不过她。 许知意本身就坐在傅京的腿上,这么乱动很快就感觉到了某个熟悉的玩意儿抬了头。 切,她才不怵呢! 感觉到傅京硬了,许知意莫名地还嚣张了起来。她故意压下自己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压在被衣物束缚的硬物上。 “傅总,看来您也没比我老实嘛!”许知意故意挑衅他,听见男人的喉间溢出一声没忍住的喘息。 “我……” 不等傅京回话,许知意低下头,在傅京锁骨下方靠近胸肌的地方,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就像是报复这人以前在她脖子后边啃的牙印一样。 傅京被她突然的动作疼得倒吸一口气,有股微妙的痒意从尾椎骨的位置往上,那种不适应的违和感混着欲望直冲他的脑门。 寻思着应该能留个印子,许知意抬头朝他笑,像只成功恶作剧的狡猾狐狸。 还没开心过叁秒,许知意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变了脸色。 好像有点过火了……不是,她不会屁股开花吧?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7)傅京 傅京本来就忍了很久,之前还计划着可以在一个浪漫的晚上……现在嘛,按照那些文字的描述,许知意大概可以准备至少明天不用上班了。 划重点,是至少。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许知意收敛了面上挑衅的笑容,正思索着逃跑和求饶哪个管用,下一瞬间就是天地旋转,她直接被傅京扛到了肩上。 得,跑不掉了,一会儿尽量哭得好看一点吧:) 傅京刚一把人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缠着人又吻了上去。 这一次男人的吻变得强势又霸道,他不允许许知意往后躲,勾缠着柔软的舌尖,唾液在淫靡的声响下交换,又去舔咬她的下唇,有微微的痛意却又不至于让她受伤。 傅京的右腿抵进许知意的两腿之间,他的吻渐渐往下,许知意的唇被他吮得通红,眼神迷蒙地往外淌着春意。 反正都到床上了,她本来也有那个意思,本着大和谐的原则,许知意也想上手帮帮傅京,却被男人一把将手举过头顶。 许知意委屈巴巴地看他:“人家也想帮你嘛……” 傅京又亲了她一下:“下次。”说罢,他将手摸进许知意的衣服下摆。 ?这次才刚开始你就开始想下次了? 许知意别着腿,不让他顶着自己,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用。 算了算了,总有机会逮到反攻的! 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服皱成了咸菜,却还是没脱下。 所以就说套头卫衣麻烦,许知意决定以后尽量少穿这种套头的衣服,关键时候撕都撕不开。 傅京扒拉着帮许知意脱掉卫衣和裤子,头上的丸子也一并解开,如墨的黑发披散开来,因为盘了一下午,打着自然的卷儿,衬得许知意整个人脸小了一圈。 傅京也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一切正如许知意想象的那样,傅京的胸肌,很、诱、人! 不会过分,却也不小。原本她还以为男人的胸肌会是那种坚硬的感觉,但傅京的胸明显又添了一丝柔软,中间有道不深不浅的沟壑,好像在勾引人去体验一把埋一埋的快乐。 然而他的手臂肌肉和腹肌却一点也不敷衍,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硬实的。 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傅京的腹部,腰胯两侧的人鱼线向下衍生。在刚才的触摸中,傅京的裤腰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黑色印着灰色英文的内裤边,中间隆起的一大包也是相当地惹眼。 是可以感叹一句“谢谢你,男菩萨”的程度了。 这边许知意看着傅京的身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傅京又何尝不是觉得她秀色可餐?多放着一会儿都是在考验他岌岌可危的意志力。 傅京伏身压上许知意,手掌不怀好意地揉捏着她的臀肉,然后一点一点地探进那处隐秘的地方。 男人的手指修长,指腹带着层薄茧,许知意的身体早就来了感觉,黏腻的液体洇湿了内裤,傅京的手指划过那条润湿的缝,找到阴蒂开始揉弄。 许知意小声溢出了一声呻吟,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浆糊,只得无力地抓着床单。 她湿得很快,再加上阴蒂本身就是很敏感的地方,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小腹收紧,小穴里的媚肉带着痒意收缩着,迫切地想要夹住什么的欲望让许知意无意识地夹紧双腿,锁着傅京的手臂磨蹭着想要更多。 “傅京……啊……”许知意下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进来啊……” 傅京当然会如她所愿。 手指沾染了些许黏腻的液体,傅京找到小穴的入口,试探性地探进一根手指,几乎是一瞬间,甬道里的媚肉便迫不及待地缠住他的手指。 他的宝贝迫不及待地容纳了他,但是还是太窄了,傅京的眼角发红,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夹得又酸又胀,只一根手指就已经填得满满的,之前是怎么把他整个都吃下去的? 傅京试着抽送手指,但里头绞得太紧,他动不了。 “宝贝儿放松点。”傅京在她耳边煽情地说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许知意的耳侧,“这才只是一根手指我都动不了,一会儿你怎么吃得下我整个呢?” “是谁教你说的这些骚话?我要叫翠果打烂……啊~”许知意稍微回了点神,说话的同时身下也试着放松了一些。 没有人教,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互联网的锅。 傅京紧贴着她的身体,含着一小块她颈侧的皮肤舔舐,在上头吮出点点红色。 另一只手也不含糊,研究了一下马上就解开了许知意背后的内衣扣,内衣肩带顿时松松垮垮地从她的肩上滑落到了臂弯。 两点红梅颤巍巍地点缀在雪白的乳肉上,傅京低下头含住一个舔弄,一开始还比较收敛,动作逐渐熟练之后,他便放浪了起来。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乳头,舌尖绕着乳尖打转,还不忘抚慰边上的乳肉。 然后,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小气资本家就以牙还牙地在许知意的乳晕周围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相当色情的牙印。 气得许知意差点踹他一脚,只不过马上她就被傅京一个吻又亲老实了。 傅京抽插了几下就发觉许知意的身体变得更软了,于是增加了手指的数量,他坏心眼地撑开手指,妄想着撑开她的小穴。 甬道里湿乎乎的一片,傅京刚才找到了许知意的敏感点,于是他一个劲儿地往那处捻。 快感刺激着许知意的神经,傅京故意在她的小穴里抠挖搅弄,揉过敏感点,里头的软肉倏地收缩,绞得他的手指动弹不得,许知意甚至感觉到了小腹轻微的疼痛,她的娇喘变得愈发破碎不堪,几乎是尖叫着抵达了一次高潮。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8)傅京 感受着许知意因为高潮绷紧而又颤抖的身体,他抽出被软肉绞得发白的手指,带出一片湿润的水色,刚才喷涌而出的蜜液溅了他一手掌。 傅京觉得差不多了,他脱掉许知意的内裤扔到床下,又带着她的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勃起的肉棒已经被包裹了太久,好不容易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精神十足地贴着许知意的手弹了两下,粗壮的柱身上青筋绷起,铃口胀得发红,顶端的小孔溢出一些清夜,带着炙热的温度贴着她的大腿,在柔软的腿肉上微微压下一点凹陷。 傅京捞过许知意的一条腿挂在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腿间颤抖地吐着水的蚌肉,甬道口被撑开一个小小的洞,是他刚刚手指插过留下的痕迹。 他深呼吸了几下,心脏激动地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扶着肉棒,顶端在敏感的阴蒂上蹭过,沾染了许知意的黏腻的蜜液作为润滑。 傅京找准位置,小心翼翼地探进穴口,他没有一下子深入,仅仅只是进入顶端,小穴里的软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吸附上来。 许知意只觉得眼前发白,脚趾爽得蜷缩在一起,被傅京抗在肩上的细白的腿滑落到他的臂弯,又被他捞回去。 他观察着许知意的表情,没有难受,于是就着这个深度作为扩张,进进出出来回十几次,都只是浅尝辄止。 许知意难耐地动了动屁股,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她抬高下巴,拽着床单的手转而去抓傅京的手臂。 傅京的肉棒又往小穴里深入了一些,温暖紧窄的甬道包裹着小半个柱身和顶端硕大的蘑菇头,里头湿得不像样子,他思索了片刻,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妈的,差点又忘记戴套了。 傅京陡然清醒过来,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番,从许知意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怎么了?”许知意还迷迷糊糊地享受呢,结果快乐突然没了。 傅京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无端地有些羞涩,他耳根一片通红,安抚道:“我没戴套,等等。” 说罢,他从床头摸出一个小方盒,拆开拿出一个铝箔包装的小方片,撕开戴上避孕套。 傅京重新将许知意的腿盘到自己的腰上,或许是不想让她一直在意刚才的小意外,他干脆利落地将肉棒完全插了进去,直接打乱了许知意好不容易重回的理智。 “呃啊~你怎么突然!”许知意一时没反应过来,“太深了~” 被这么突然刺激了一下,甬道内里的软肉便愈发绞得紧了起来,傅京试着顶弄了两下,却意外地顺畅。 他知道许知意已经足够湿,扩张做到位了,完全可以一次性容纳他。 傅京抚摸着许知意被顶得微微凸起的小腹,抓过她的手放在头顶,伏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要开始了。” 傅京顶弄的速度并不快,可每一下都深深地抵在许知意身体的最深处,肉体拍打的声音有些沉闷,他回忆着刚才找的敏感点,温柔又不失力道地碾过。 两人下身的接连处也逐渐变得一片淫靡,当许知意逐渐习惯傅京的节奏,他又陡然加快速度,一只手掐着许知意的腰快速顶弄起来。 许知意的娇喘顿时变得高昂,她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汹涌而来的快感融化了她的大脑,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傅京的窄胯拍打着她大腿内侧的肉,漾出一片艳色的红。 “啊慢……慢点……呜呜要疯了啊……”才高潮过没多久,许知意有些受不住地想去推拒,可是双手被控制在头顶,她只能带着哭腔无意识地求他。 傅京闻言适当地慢了下来,可是刚刚习惯了高速度的抽插的小穴却又不满了起来,一快一慢的落差让许知意忍不住呜咽了两声。 傅京饶有兴趣地看着许知意,眼神却像只凶恶的野兽,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身下的人拆吃入腹。 许知意的脚摩擦着床单,忍耐了一会儿,将床单蹂躏地一团乱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向傅京索要:“傅京~快点,你快点动吧~” “这可是你说的。”傅京喘了两口粗气,重新加快抽送的速度,肉体拍打的声音愈发地大了起来,他松开许知意的手,转而去揉捏她雪白的乳肉,颠簸中荡得跟雪浪似的。 傅京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将许知意的胸乳罩了个完全。两团软肉被他玩弄成不同的形状,但他总觉得不够,于是快速地从小穴里退出来,掐着许知意的腰将人翻了个面。 他扯来边上的枕头垫在许知意的身下,手掌压下她的腰,好让许知意的屁股翘得更高些。 傅京双手稍稍用了些力,揉捏着丰满的臀肉,将臀肉往两遍掰开,可以清晰地看见小穴已经被他操得翻了红。 男人的喉结上下浮动,他扶着仍然硬挺的肉棒入了进去。 后入的体位让傅京比刚才进得更深,刚一进入,许知意小穴里的软肉便紧紧地重新将他绞住,还没有挺动几下,里头便又喷出一大股淫水,床单也连带着淋湿了一大片。 许知意泪眼朦胧地再次泄了身子,腰部酸软,往下又塌了些,看上去就像是她主动把屁股往傅京这儿送似的。 傅京忍耐着许知意突如其来的高潮,绷着身子忍着没有直接射出来。 小穴挤压着想把肉棒往外推,傅京掐着她的腰造反地往里头挤,本来刚刚高潮的小穴就敏感得很,傅京这么一动,许知意差点没撑住身子直接歪到床上去。 他摩挲着软嫩的臀肉,终于是没忍住在上头拍了一巴掌。 许知意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声音的尾调跟带了钩子似的往上扬。小穴顿时又受了刺激缩紧,不一会儿那白皙的肌肤上就显现出一个淡粉色的掌印。 傅京趴伏在她的背上,一只手抓着许知意的乳肉往一边拉扯,然后又用力地捏着,乳头从他的指缝间逃了出来,于是他便变本加厉地用两根手指夹着乳头,刺激着尖端。 同时身下也不懈怠,傅京先是正常抽插了一会儿,底下湿漉漉的一片,没一会儿又恢复了刚才的高频率。 粗硕的肉棒进去又出来,小穴溢出的淫水被拍打得泛起白色的泡沫,傅京的胯部也被洇得湿乎乎的一片,肉棒底下的囊袋也变得湿乎乎的,被黏腻的液体一沾,顺着又滴落在深色的床单上。 呜呜呜屁股真的要开花了!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29)傅京 许昶宁和沉摘星结束蜜月回国之后,傅京挑了个黄道吉日,告诉了他妹妹已经被自己拐走了。 许昶宁气得要死,差点当场跳起来揍人,还好被沉摘星拦住了。 他当初答应把许知意借给傅京当秘书,就是因为信任他的人品,结果直接好兄弟变妹夫。 傅京虽然没挨揍,但是还是损失了不少,比如每天和女朋友面对面工作的机会没有了——是的,许昶宁直接把许知意挖到了星尘。 傅京怒斥他公报私仇,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许昶宁可能还觉得自己主意挺好,但这可苦了许知意。 别问,问就是腰酸。 傅京床下人模狗样的,床上就只剩狗样了,每次做爱都跟八百年没啃过骨头的狗似的,尤其喜欢在她后脖颈上留牙印。 许知意也会报复回去,然并卵,被操得更惨了。 还记得那张湖蓝色的意式磨皮大沙发吗?现在成了傅京最钟爱的地方了。 许知意被塞进星尘后,许昶宁只跟她顶头上司的上司打过招呼,其他员工都不知道她的总裁的妹妹,所以也没什么特殊对待。 所以她和大家一样,明面上都是普通的社畜。 最近又接了个项目,组里天天忙得起飞,她也跟着忙,所以多少有点冷落了傅京。 下班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许知意刚打开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抱了个满怀。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个炙热的吻就不容拒绝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许知意被吓了一跳,心脏顿时紧缩。 但一股子薄荷糖的清甜,让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正是傅京。 许知意这才放松身子,几乎把自己也揉进对方的身体一样,热情地回应男人黏黏糊糊的吻。 傅京这段时间在戒烟,虽然他本身抽得也不算太多,但总归对身体不太好,而且他不想让许知意有吸二手烟的风险。 最近许知意的忙碌让他感到了少有的烦躁,不抽烟就只能往嘴里塞薄荷糖,甜度不高,提神醒脑,还能嚼着泄愤。 亲了好一会儿,许知意几乎腿都软了,傅京才食髓知味地放过她的唇,坐在换鞋凳上抱着人沉默着缓了好一会儿。 许知意用力地抱着他,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两人几天不见的想念。 傅京抬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灯,他揽着许知意,让她就这么埋在自己怀里,问她:“晚上饭吃过了没?” “吃了,我哥给我们整个组都订了饭。”许知意闻着傅京身上的味道,大腿夹了夹他的,“帮我换拖鞋。” 傅京听话地帮许知意换鞋,然后直接抱着人往客厅走。 许知意也懒,就这么挂在傅京身上,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拖鞋挂在她白嫩的脚上摇摇欲坠。 “怎么感觉又轻了?”傅京掂了掂她,“你哥都给你吃的什么东西。” 日常拉踩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大舅子。 许知意倒没觉得什么,倒不如说是习惯了。 她亲亲男人的侧脸,想着作为安抚。 傅京享受着许知意的亲昵,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按着许知意的后脑吻回去。 两人唇舌交缠,很快,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 傅京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背后游移,轻巧地挑出许知意塞在裙摆里的衬衫下摆,摩挲着她的腰,一点一点地往衣服内里摸去。 许知意揪着傅京的衬衫衣袖,他今天难得戴了袖箍,皮制的黑色圆环束缚着白色的衣袖,勾勒出傅京健壮的大臂线条。 她的手指把玩着袖箍的金属扣,不一会儿就将其松开,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许知意解开傅京的衬衫纽扣,小手不老实地揉弄着男人手感极佳的胸肌。 胸这一片都算是傅京的敏感带,一开始他还很不乐意让她碰,总是说着下次一定,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让她摸? 傅京被摸得耳根一片通红,他忍耐着低喘了两声,报复似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他一手掐着许知意的腰,另一只手探进裙底,稍微用了些力就将那双丝袜撕了个口。 黑色的蕾丝内裤已经有些洇湿,傅京直接隔着一层布料按在阴蒂上,指腹揉弄着敏感的一粒,听着许知意的喘息声变得混乱,眼中氤氲起一片水雾,傅京才满意地暂时放过她。 “宝贝,帮帮我。”明明才刚使了坏,傅京偏偏还用无辜的语气,像只撒娇的大型犬似的蹭着许知意的脖颈,一边用牙咬开她的衣服扣子,一边含糊地勾引她。 许知意一开始没理他,绷着身子,只觉得头皮一片发麻。 于是傅京不放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揉捏着许知意柔软的臀肉,脸埋进她的胸里,又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点一点往上亲吻,几乎是诱哄着、用气音在她耳边说道:“帮帮我吧,宝贝儿,求你了?嗯?” 不争气的许知意最吃这一套了,属于是在床上被傅京这个狗男人拿捏了! 她小声哼哼了两下,嘴上表达了一下不满,但还是红着一张脸,两只手不害羞地往下,解开傅京的腰带,将已经半硬的性器从内裤中释放出来。 虽然还没彻底站起来,但此时小傅京的尺寸也相当可观了。 眼下的姿势多少有些不太方便,于是许知意从傅京的身上下来,跪坐在地毯上。 掌心紧贴着热硬的柱身,许知意抓着肉棒上下撸动了几下,感觉到肉棒在她手心里彻底勃起,才凑上前去,伸出舌头舔弄着充血的龟头。 许知意的舌尖灵巧地绕着马眼打了个圈,然后将硕大的龟头含进嘴里。 傅京的腿部肌肉登时紧绷了起来,颤了颤,看着许知意耳侧的头发往下垂了两缕,他伸手捞住她的头发,忍耐着没用力去按她的后脑。 傅京的尺寸过大,她含个顶端已经是极限了,许知意试探着吞吐,藏着牙齿尽量不刮到傅京,两手还不忘照顾吃不进去的部分和底下的囊袋。 硕大的龟头碾压过舌面抵达口腔深处,许知意控制不住地分泌唾液,将龟头润得滑溜溜的,还有一部分顺着嘴角往外流,滴在傅京深色的西裤上。 傅京低头看着许知意为自己口交的模样,龟头在她柔软的脸颊处顶出一个不可言说的弧度,整张脸都漾着欲望的红,发丝凛乱,身上的丝绸衬衫也被他蹂躏得皱巴巴的,黑色的内衣包裹着他平日里最爱把玩的两团乳肉,挤出一道诱人的深沟。只需要轻飘飘的一眼,他就能尽收里头雪白的风景以及勉强被半杯胸罩遮着的乳尖。 傅京的喉结滚了又滚,腰间一片酸麻,极致的快感直冲大脑,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深喉的欲望。 许知意腮帮子一片麻麻的,可嘴里的大家伙依然精神十足,甚至比刚才更硬了。 她愿意帮傅京口交跟口交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两者并不冲突。 为了让傅京快点先射一发出来,许知意只能费尽心思地去让傅京的性器变得更加兴奋,她把玩着柱身底下的囊袋,手指顺着青筋往下,揉弄着两个肉球和肉柱底部。 傅京的脑子里几乎要乱成一团浆糊,性器变得愈发硬了起来,微微颤着。 许知意感觉到他快射了,于是更加卖力地吞吐着。 快感冲刷着傅京的理智,在即将射出来的前一刻,他快速地将肉棒从许知意的嘴里抽出来,但没太来得及,乳白的精液还是射了一些在她的嘴里,顺着他撤出的动作滴落在许知意嫣红的唇上、白皙的下巴和丝绸衬衫的布料上。 嘴里的玩意儿味道一点都不好,苦了吧唧还带点子腥味儿。 许知意下意识的就要吞,傅京见状连忙拦住她,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让许知意吐出来:“这个可不兴吃下去,快吐出来。” “抱我去漱口。”许知意皱着张脸,伸手就环着傅京的脖子,借着傅京抱她的动作又挂在了他身上。 傅京借势亲了她红红的脸颊一口,抱着人往浴室去:“干脆澡也一起洗了吧。” ?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30完)傅京 “傅京你做个人吧!我明天还要上班的!”许知意拔高声音在他肩膀上锤了两下,没什么用,人到浴室还是被吃了个干净。 “我有分寸。” “你有个鬼的分寸?哪次我第二天起来是能见人的?” 许知意没一会儿就被扒得一丝不挂,傅京也不含糊,快速脱了身上碍事的衣服,按着人在淋浴下面接吻。 明明刚刚已经射过一次,可傅京的性器不见一丝疲惫,依然大喇喇地挺立着,和许知意肉贴着肉打招呼。 傅京捞着许知意的一条腿,用手指给许知意做着扩张,原本她就湿的厉害,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就插了进去,傅京刮蹭着小穴里头层层迭迭的媚肉,抽插了没几下就顺利地放进了第叁根手指,大拇指还不时揉弄顶端勃起的小肉粒。 重重相迭的快感和刺激让许知意没法自己站稳身子,只能无力地挂在傅京身上,任由他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 她把脸埋进傅京的胸膛,感受着他与她同样热切激动的心跳声,没什么力气,纯为了泄愤咬了一口他的胸肌。 傅京“嘶”了一声,手上加快了动作,许知意被这骤然加快的速度刺激得尖叫了一声,娇软暧昧的呻吟声在浴室里回荡。 快感层层迭加,许知意无意识地喊着傅京的名字,小穴内的软肉不受控制地绞缠着傅京的手指,与阴蒂被刺激的快感一起涌上她的大脑,大腿想要夹紧,却被傅京的腿压着无法动作。 最终,许知意尖叫着抵达了高潮,小腹抽搐着,肉穴里涌出了一大股蜜液。 她潮吹了。 傅京抽出湿漉漉的、被绞得微微发麻的手指,手上的液体就这么抹在自己的性器上。 他抓着龟头下面一点的柱身,顶端抵着许知意还在颤抖的穴口,磨蹭了两下让龟头沾上蜜液作为润滑,而后一寸一寸地顶了进去。 许知意手脚都软绵绵的,全靠傅京捞着才没滑倒在瓷砖上,傅京干脆将人整个抱了起来,抵在墙上站着做。 傅京一边挺动腰身,一边打开淋浴和浴缸热水的开关,热水瞬间倾泻在两人身上。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舌勾着舌,胸贴着胸。 许知意的乳尖磨蹭着傅京柔软的胸肌,在摩擦中一点点变硬,被情欲充斥着的大脑无法让她发出对于傅京又不做人了的控诉。 她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唧着,只能随着傅京身下一次又一次的挺动,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傅京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他粗喘着,喉间也不时溢出舒爽快意的声音,胡乱地一边和许知意接吻,还时不时说着些外人听不得的骚话。 小穴拼命夹着粗壮的肉棒,被操得翻了红。 热水在空气中蒸出一片模糊的水汽,傅京抱着人不知道操了多久,直到许知意的呻吟都带上了哭腔,他才关了水龙头,将人带着换了个阵地。 两人的下体湿乎乎的一塌糊涂,一起坐进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头,过满的水一下子便溢了满地。 许知意跨坐在傅京的身上,女上的姿势让傅京的性器往她里面又深入了几分。 顶到了子宫口的一瞬间,许知意几乎是爽得溢出来生理性的泪水,鼻头红彤彤的一片,发出哭泣一般的颤抖的呻吟。 她再一次抵达了高潮。 “太……深了……呜呜……”许知意的腰背几乎挺成了一道弯月的弧度,她双手抵在傅京的胸前,手指用力按压着,在傅京的胸上留下深色的指印,她自己的指尖也用力地翻了白。 许知意哑着嗓子向傅京求饶,“出去点……傅唔……啊!” 傅京知道她受得住,他近乎痴迷地亲吻着许知意的身体,而后又堵住她的唇,两手掐着许知意的腰,摆动胯部往上顶,速度不算特别快,但每一下都顶在了许知意身体深处。 “呜呜呜我都说……说了……嗯啊……我明天……” “还能想着上班,我是还不够努力吗?” “又骗人唔……傅京……傅京……”许知意抱着傅京的脖颈,浴缸里的水溅了满地,而她却只能像个溺水的人,紧紧攀附着她唯一的浮木。 “知知……”傅京额迹的青筋绷起,一股冲动直逼大脑,他快速将性器从许知意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股股白色的精液射在许知意的小腹上。 两人没入水中,淫靡的液体在也跟着没入水里。 许知意彻底卸了力气,趴在傅京的身上缓神。 傅京却还有些蠢蠢欲动,但考虑到再做下去,许知意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可能会翻脸,傅京就又强行将欲望压了下去。 由着许知意趴着缓了好一会儿,傅京才起身拔了水塞,又重新打开淋浴,把许知意重新规规矩矩地洗了一遍。 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 当然,中途小傅京还是可耻地又站了起来。 但为了接下来的性福生活着想,傅京把许知意洗刷完,裹着浴巾吹了头发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自己重新回浴室里冲冷水澡。 许知意躺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才艰难地爬起来去更衣室里找了条睡裙穿上。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傅京搬了叁个超大的行李箱过来,就摆在更衣室门口,还没打开,估计是等着她给他分放衣服的地方。 许知意感觉自己的腿都还在抖,全身都酸得慌,就懒得去看,只是把行李箱往更衣室里面推了推,摆在了一排她常穿的置衣架边上。 之前两人就说过同居的事情,这段时间忙得她自己都忘了,傅京今天悄咪咪地就自己搬过来了。 许昶宁虽然不同意,但他也拦不住,所以勉强允许了傅京搬到许知意的房子里。 哥哥是这么想的——就算以后吵架了,也是他妹妹让傅京这个家伙滚出去。 傅京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许知意正在看外卖。 是的,经历了这么一场运动,许知意觉得自己快饿死了,看了外卖,最近的都要少说半个小时。 许知意幽怨地瞪了傅京一眼,抱着被子转了个身不去看他。 本来都吃饱了,现在好了,又饿了。 傅京记得先前有在许知意的厨房里看到食材,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爬不起来,哪儿有力气还去做饭? 他自知理亏,抱过人亲了亲,哄过之后去厨房快速地下了两碗面。 傅京在小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吃,他妈妈那个情况根本懒得管他,大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住,所以他厨艺也还挺好的。 许知意是自己闻着香味去了饭厅的。 傅京将面摆上桌,许知意的那一份他给卧了两个荷包蛋。 他知道,她爱吃这个。 许知意有时候真的觉得傅京这个男人挺恐怖的。 傅京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她脚崴了,大晚上的穿个露背礼服吹凉风,觉得冷了,他明明手臂上就挂着外套,结果人走了傅京都不带礼貌性地多关心一句。 可当他真正在乎起一个人了,就像现在——都不用她说,傅京就知道给她煎两个荷包蛋;知道她对于领域这玩意儿有种微妙的占有欲,行李搬来了也没有直接塞进她的衣柜里;还有之前也是,拖鞋、零食、游乐园,事无巨细,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是切切实实地在看着她的一切,如此珍重、认真地,在喜欢着她啊! 许知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那么点想哭。 傅京一直都留着心眼观察着许知意的状态,结果就发现她这么一副含着泪要哭不哭的模样,顿时心中就慌了起来:“知知,怎么了?是面不好吃吗?” 许知意摇摇头,看着傅京,眼眶通红。 傅京见她不说话,心中更着急了,拉着她的手道:“不好吃我们就不吃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许知意不是不想说话,就是想说的太多了,喉头一酸,全给哽住了。 “没有,面很好吃。”她缓了缓情绪,对傅京笑着说,“傅京,我们组个家吧。” 傅京的瞳孔几乎在一瞬间放大,他欣喜又不知所措,激动地咬紧了后槽牙,就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没有形象地在许知意面前落泪。 “好。”傅京的应答很郑重,他看着许知意一瞬间就落了泪,于是他也终于没憋住,忍着鼻尖的酸涩,心底确实一片温暖的甜意,他抹了一把眼泪,说,“可是知知,你能不能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原本想着……等戒指做出来了,就找机会跟你求婚……所以再等等好不好?让我来。” “好,那我等着你。” 傅京抽了张餐巾纸给许知意擦眼泪,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带着珍重。 “家”这个字于他而言几乎是奢求,而许知意却主动提了出来。 幼年时,和母亲住的房子不叫家,因为母亲恨着他的存在。 傅京从那时就知道,自己只是个不该存在的产物。 少年时,他住进了傅宅。 可那也不是他的家,他和傅永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傅永江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他需要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成年后,傅永江给了他一套房子,他搬了出来,可那也不是“家”。 空荡、冷清的房子,撑死了是一个住处。 而现在,他终于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抱着心爱的人,临睡前,傅京在许知意的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爱你,知意。” 他低声说道。 作者叨叨: 大家端午节快乐啊~ 傅总,我终于写完了! 谁能想到傅京当初的设定我其实是乱写的呢? 我居然圆回来了!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敖定 许知意一睁眼睛,发现自己在野外,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差点没在心里把886骂出花来。 886这个系统真的很极端。 现在这本书讲的是两个闲的胃疼的神仙纠缠了几生几世的爱情故事。 这次要攻略的是男女主爱情里的绊脚石——反派敖定。 敖定是龙王小太子,从小便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长大。 成长路上顺风顺水的小太子终于被允许放出去历练,可没想到刚一出四海,就被一个傻白甜女神仙坑了一把——那个神仙就是女主洛汐。 熬定受了重伤,化为原型藏进了十万大山的一处山洞中,无意中发现山洞里的水池是个灵气浓郁的灵池,于是他便泡在池子里慢慢修养身体。 但女主身上好像自带那个重要角色探索雷达一样,没几天就跟着找到了敖定藏身的山洞,可她并没有认出敖定来,因为她先前见的是敖定的人形。 见小金龙几乎奄奄一息,女主那爱管闲事的毛病就犯了,非要照顾他。 敖定一开始想把女主赶出去,可他当时身受重伤,根本提不起力气去赶人,于是不得不接受了女主没啥卵用的照顾。 固定套路,敖定对女主日久生情了。 可女主注定是属于男主的,所以在这个烂俗的故事里,敖定黑化了。 小金龙变小黑龙,最后被斩于男主的剑下,灵魂被永远禁锢在堕龙岭。 许知意这一次是一个纯路人……啊不对,是纯路妖。 敖定原来藏着的山洞就是原主的地盘,只不过当时她正好有事儿出远门去了,等回来之后,自己的山洞早被男主和敖定打架的的时候造没了。 真·塌房了。 这具身体的原型是个修炼了七百多年的蛇妖,打遍十万大山无敌手。 她不造孽不双修,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修炼,一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升仙。 蛇妖有发情期和蜕皮期,一般发情期会比较难挨,原身一般发情期到了,就泡在池子里。 小tip:发情期期间泡池子修炼,效率比平时高一半。 如果修炼是一项工作的话,那原主也是个究极007社畜了。 这一次886的传送时机倒是比较正常,敖定这会儿估计还在龙宫里当快乐小太子,离他外出还有一段时间,许知意想着到时候也不出门了,就呆在山洞里守株待兔……啊不对,是守洞待龙。 许知意搜刮了一堆仙丹灵草,终于在某个阳光大好的日子,感受到了不属于十万大山的妖力波动。 敖定受了伤,循着本能往安全的地方猛冲,金光闪闪的龙身上灵力四溢,属于上位妖物的威压横扫整个十万大山。 一般的普通小妖此时肯定已经被这霸道的威压给摁趴下了,许知意倒还好,886这个鬼玩意儿这次终于给了点子金手指,让她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到达了最大。 不一会儿,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冲了过来,周身的灵力直接炸飞了许知意的洞门。 幸好许知意躲闪及时,不然刚才她肯定就和门一起被炸飞出去了。 来人不用说,正是敖定。 敖定此时勉强保持着人形,额上珊瑚状的龙角是怎么也收不回去,双目猩红,衬得那双金色的竖瞳愈发吓人。 此时的敖定算算年龄才五百来岁,龙族千岁成年,所以他现在还处于少年期。 他身量很高,但身形还很青涩,不算宽厚,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的清瘦。 敖定没注意到躲在一旁的许知意,踉踉跄跄地扶着石壁往山洞里走,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摔下灵池。 下一秒,池子里金光乍起,原本挂了彩的俊美少年瞬间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金龙。 约摸着双手合抱便能将他抱个满怀,估计是因为受伤,敖定连幻化本体都比原来小上许多。 敖定此时是本能大于理智,但他也勉勉强强能感觉到自己找的地方是有主的。 山洞里头一股子蛇味儿,但只要那条蛇不来招惹他,反正这味儿也不难闻,他就忍忍吧。 敖定将脑袋歪在池边,连呼气都有些有气无力。 幸好许知意听不见敖定心里在想什么,不然她指定会在小本本里记上他一笔。 就这样,一龙一蛇相安无事,并且互相无视了这么叁五天。 敖定的伤好得很慢,就算泡在灵池里头也进展甚微,原着里头好得快,那全靠女主的仙丹草药供着。 这两天伤不见好转,敖定理智回转,偶尔会烦闷地甩尾巴,有时候请有时候重,重的那几下,许知意甚至都有点子怀疑灵池底部的紫炎寒玉底盘是不是被拍出了裂缝。 许知意忍了又忍,虽说妖一般来说不洗澡也没事,但她还是不太能忍受里面那条龙把她的灵池造坏——毕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这个灵池确实是充当了她的浴缸。 终于,当敖定再一次忍不住心底的烦闷和身体的疼痛,而一尾巴掀起池子里一层浪,许知意面无表情地往山洞内里走了去。 敖定听见许知意往里走的动静,还没等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便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自己的身为龙的威压。 “不准进来!” 许知意:…… 这好像是她家,这条龙好不讲道理。 然而拥有系统没啥卵用的金手指的许知意,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里走,完全无视敖定的威压,像是戳破小朋友的肥皂泡那样恶劣地走到了敖定的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许知意好像从那双金灿灿的、泛着警惕和烦躁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些许泪花。 ? 嗯? 难道不是别强行霸占窝的她比较惨嘛?他怎么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原主山洞被拆没了都没哭。 唉,算了,毕竟是个孩子……啧,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五百多岁了算个屁的孩子,人形外表粗看都有十八九岁了。 许知意深吸一口气,忍耐着没发脾气。 “张嘴。”许知意无视敖定想要刀人的眼神,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敖定闻言,挪着龙身往离许知意远一些的池壁靠去。 ……干什么,她又不会毒死他。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2)敖定 面对敖定拒绝的动作,许知意表示无语。 她往前又走了两步,然后敖定再一次往后靠了靠,只不过他本身就已经靠在灵池的最边上,退无可退,鬃毛湿漉漉地贴着龙身,看上去更像是一一条别扭的小龙了。 看他这副样子,许知意环臂,说道:“你在我的洞府里煮了这么几天,你刚进来那会儿可要比现在虚弱多了,我要是想害你,你现在还能待在我的灵池里泡澡?” 敖定依然警惕地看着许知意,但心理防线明显有所松动。 这蛇妖,一点也不怕他龙族的威压,想来修为是在他之上好多。 他慢慢地、试探性地往许知意的方向探了探,瞥了眼许知意手中的药瓶子,又嗅了嗅。 确实是好东西。 “你为什么要帮我?”敖定把脸沉下池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池边的许知意。 …… 许知意露出一个忍无可忍的假笑,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因为我想洗澡了。” 脑筋转了转,敖定终于反应过来,差点又一尾巴把水掀起来。 许知意叁步并两步掠到敖定的身边,运气按住他,随后敲了下他的龙脑袋,趁他张嘴要骂人的空档直接把丹药倒了进去。 像喂小狗吃药一样,许知意还在他的喉咙处顺了顺。 “你……!” 敖定正要骂人,又被许知意无情打断:“闭嘴,运气。” 真是的,大妖怪一个了,居然还在乎这? 敖定吃瘪,委了吧屈地听话运气。 该说不说这蛇妖给的丹药真的是好东西,虽然喂的方式粗暴了一点……好吧,是很多点,但真的效果显着。 配合着灵池本身的灵气和池底的紫炎寒玉,敖定很快就消化完了丹药,彻底恢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伤得挺重的,不过化人形还是有力气的了。 金光一闪,原本长长一条躺在池子里的小金龙顿时变成了一开始见过的少年模样。 许知意稍稍被这猝不及防的光晃了晃眼睛,等缓过来后,才上下打量了一遍池子里的美貌少年。 敖定虽然本体通身是耀眼的金色,但是化成人型后,披散的长发依然是如墨般的漆黑,像绸缎似的顺着他优越的肩颈往下,垂顺在颀长的背,最后隐没入水中。 少年剑眉斜飞,星目朗朗,浅金色的瞳色像太阳似的熠熠生辉。 敖定眼下的两块淡金色的龙鳞纹路并没有刻意隐藏,配合着此时因为受伤而显得病态苍白的肤色,反而给这不经世事的小龙增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他一看就是副没什么心机的二世祖模样,内心的想法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唉,好像很好骗的样子。 难怪原作里头,女主稍微对他好点,这家伙就忘记之前差点被人坑到丢了小命儿。 许知意:“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敖定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提气运转了周身的妖力,他终于朝许知意绽开一个感谢的笑:“你这灵药打哪儿来的?这效果和我们四海的奸商贩子卖的一样好!” “奸商贩子?”许知意想了想,自己之前搜刮灵药的时候,也是往四海去了一趟的,“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住在海沟里的章鱼精啊?” “对啊对啊!”敖定来了兴致,往前凑了两步,配合着许知意的高度抬头望向她:“怎么,你见过他?” 可他此时没穿衣服,浑身上下都赤条条地坐在池子里,虽然有水雾挡着,可小半个莹白的胸膛也还是露在了外头。 许知意能清晰地看见他胸膛青涩但紧实的肌肉线条,尤其是两肩的肌肉,虽然不是很夸张,但看上去有种别样的安全感。 她完全不怀疑,敖定可以轻轻松松地就用单手把她扛起来。 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许知意一脸正直地接话:“是啊,这药就是从那只小章鱼那儿拿来的。” “小章鱼?”敖定听见许知意这称呼,嘴角抽了抽,表情不是很美好的样子,显然那只章鱼精并没给他留下什么特别好的印象,他嘟嘟囔囔地说着,“那家伙哪儿小了?八百多岁了,本体比我的都大,卖东西还死贵……” 那章鱼精一开始确实是想坑她钱来着,但是没能打得过她。 章鱼本体确实很大,而且修为和她不相上下。 但是由于常年缩在海沟里当肥宅,他战斗技巧并不是很强,许知意算是钻了空子。 “诶对了,我叫敖定,你叫什么名字?”敖定忽然问她。 “许知意。” 敖定往水下又沉了沉,说:“你帮了我,而且前几天闯进来是我不对,我会报答你的。” 嗯,以身相许吧。 虽然许知意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还是很正经地说道:“再说。” 气氛突然沉默,许知意又看了他几秒,半晌,问道:“所以,你能暂时先从池子里出来吗?我想洗澡了。” 敖定:“啊?啊啊啊!我这就出来!”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3)敖定 许知意泡在池子里,吃着果子,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 不过她并没有很在意,只是顺手挠了挠。 许知意幻化出蛇尾,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变成了蛇妖的关系,她总觉得放出尾巴来比较舒服。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到女主角乱入十万大山的日子了。 洛汐,传统神仙谈恋爱的里的单纯善良系女主角,有着名头很大但已经无了的父母,从小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文中所有最终无cp的适龄貌美雄性都喜欢她。 除了眼高于顶,啊不对,是心系苍生无意情爱的男主角——凌渊。 当然,既然会有几生几世的纠缠,这个凌渊的设定必然也已经很烂大街了。 总结就是:很能打,但是恋爱脑。 这类,在许知意的眼里根本都称不上是“仙侠”,主角配角们都只顾着情情爱爱,充其量就是个套设定的狗血玛丽苏文学。 许知意盘算着剧情,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自己布下的结界起了波动。 她来不及想更多,捞起一边摆着的轻薄纱裙披到身上。 外头坐着啃果子的敖定也感受到了什么,他别别扭扭地挪到门边,问道:“你穿衣服了吗?” 许知意应声:“穿了。” 她随手变出根木簪子,将脑后有些湿的长发盘成个随意的发髻。 “结界好像又有波动。”敖定刚推开门,就看见许知意一身纱衣轻薄,明明和刚才是同样材质的衣服,可由于现下穿得随意,领口处有些松垮。 虽然没系腰带,但还是能将她胸前的隆起看得分明,隐约可见诱人的一道沟,可偏偏她的腰又细得盈盈不及一握。 哦对了,这具身体是个大胸妖艳美女来着。 敖定乍一看许知意的样子,心底莫名泛起了一股子烦躁,面上的情绪险些明明白白地犯了蠢。 可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她身后,纱裙下未遮住的不是莹白的足,而是深青色的蛇尾时,这才又面不改色地直视许知意。 嗯,如果敖定能控制住自己的耳朵不要红得跟他手中的灵果一样就好了。 许知意正要开口说话,下一秒,一种不祥的预感直逼她的天灵盖。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设定。 洛汐,整个叁界、四海八荒,最玛丽苏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不想去的地方,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真是大艹。 思及此,敖定身体还没恢复,不过短短一瞬,还未来得及与他交代句什么,许知意便感受到一股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冲击力往自己身处的地方袭来。 “小心!” 许知意轻呵一声,袖中青色长绸应声而出。 敖定还没反应过来,劲瘦的腰便被青绸缠绕。 随着许知意手腕用力,在洞门再一次被炸开的同时,扯着嗓子“嗷”了一声的敖定就被许知意拉到身边。 敖定被拉得突然,一时没站稳,险些要往后栽倒,许知意顺手便扶了他的腰,而后撑着他的背借力让敖定站稳。 他又没忍住,红了耳根,小声说:“谢谢。” “举手之劳。”许知意轻飘飘地看了敖定一眼,心里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即将闯进来的女主身上。 从前在海底的时候,因为他龙王之子的身份,没有哪个小海妖敢不要命地贴着往他身上靠。 所以这还是敖定第一回和一个除母后以外的女妖靠得这么近。 “你……” 敖定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悸,可还没等他悟出些什么来,一股强劲的灵力划破空气往四面八方散开,心底那股子浅淡的悸动便立刻化作了对未知危险的警惕,以及些许的不安。 为了不让敖定的伤势雪上加霜,许知意毫不犹豫地拽着他一起往灵池坠下。 他受到惊吓,原本就受伤不轻,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将龙尾变了出来。 现下敖定的金色长尾,更是很没安全感地绕在了许知意的蛇尾上。 而许知意几乎也是出于本能地去缠身上的生物,于是他们俩就形成了一个……嗯,很难以言喻的,纠缠的姿态。 小金龙有些懵地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属于自身任何一个部分的触感,是凉凉的、带着轻微的磨蹭。 一妖一龙潜在池底,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敖定是海里长大的,自然能在水里呼吸。 而许知意是从某处打劫过水行珠,与她的妖丹一起养在丹田处,所以在水中呼吸于她而言也不成问题。 他慌乱地往下瞥,又移开视线,后爪无意义地蹬了蹬,却并没有挣脱开来的意思。 灵池水这么一浸,两人又这么一折腾,许知意的领口便变得愈发松散了。 青白相交的薄纱包裹着曲线姣好的身体,胸前滑腻白皙的一片,直直地映入敖定的眼中。 “……你要不要把尾巴先松开?”许知意倏地感觉到尾巴尖一痛,她松开了缠着敖定的力,只感觉身上的痒意又增强了一些。 敖定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自己的尾巴。 他脑袋上还顶着收不回去的龙角,顶端泛着微微的红,不太明显,至少许知意此时并没有注意到。 许知意感受着外头灵力的波动,皱着眉,又挠了挠脸。 她几乎是有些生无可恋地对敖定说道:“我好像要蜕皮了。” 敖定“啊”了一声,想了想,他说:“可外面那个……算了,我会守好你的,就当是报恩。” “不用。”许知意听他这话说得前后不搭调,浮出水面探了探,转头又看向跟着和她一起探头的敖定,说道,“我大概知道是谁来了。” “谁啊?”敖定游到许知意的身边。 十万大山有个特殊设定,这里是妖修的最大聚集地,也是天道难得对妖修有所庇佑的地方。 上天送了十万大山一张仅对妖修无阻拦的结界,而原身在当了十万大山的隐形老大之后,又设了一张结界加固。 要不然说是女主呢? 要换了一般的小神小仙,还没进山就已经先被结界的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哪里还有机会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还没等她回答敖定,这边话题的中心人物就很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 女主,请问你是有什么闪现技能吗? 许知意来不及吐槽,只能在心中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居然是你!” 看清来人是谁,被坑得丢了半条命的敖定一下子躲到了许知意的身后。 他像打架打输了,然后跟大哥告状的小弟似的,指着突然出现在灵池洞口的洛汐,说:“就是她!误闯迷花阵,我好心帮忙,结果她直接一把把我推到了阵眼里头!我差点就死了!” 相较于敖定的控诉,洛汐倒是显得一脸惊喜。她像是没看到一旁的许知意一样,自顾自地冲敖定说道:“原来你在这儿!迷花阵的事我真的很内疚,所以找了你好久!” 许知意翻身出了灵池,而敖定却一脸不满地又把半张脸埋进了水里。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4)敖定 此时此刻,剧情完美地和原作出现了偏差。 洛汐像是没有察觉到敖定躲避的动作似的,自顾自地又往洞府内走了两步。 她生得真的很美,无愧于“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 洛汐美得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活该她是天上的仙、云上的月,作者似乎将世间一切形容美貌的辞藻都装饰在洛汐的身上。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美人莞尔,别说是叁魂丢了七魄,也该是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可惜了,敖定不吃这一套。 敖定烦躁地摆了摆龙尾,带起一片水花,他自小便被宠惯了,现下更是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对洛汐莫名其妙的行为的不满:“你闲得无聊找我干什么?还觉得害我害得不够惨啊!” 说着,敖定觉得还不够,甚至拉了一把许知意,继续道:“你是个神仙吧?你的父神母神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擅闯十万大山吗?天道的结界一旦除了任何一点问题,你付得起责任?” 洛汐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也不能怪敖定说话难听,毕竟在原作里,他和洛汐再遇见的时候,因为没有丹药或其他可以帮助他养伤的物品,敖定的身体一度变回了幼龙时期。 没有龙角,还细细长长的一条,因着无力反抗,就被洛汐强行当做一条罕见的受伤小金蛇带回了仙界当宠物养。 变成那样的敖定,在对洛汐日久生情之前的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默默地在心里把洛汐骂出了花来。 这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这剧情真的太套路了。 洛汐眼中渐起雾气,作势一副委屈的模样,那表情和现代“大制作”仙侠剧里头的女主角演得一模一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 就是那副你看不出来她是不是真的难过,反正眼泪基本到位了的表情。 许知意面上不显,内心却已经纠结成了麻花。 真烦,可以把她打出去吗? 前两个世界的女主,顾佳佳从头到尾都与她没什么交集,许知意不了解,对她几乎无感。而沉摘星是她的亲嫂子,两人关系几乎处成了亲姐妹。 洛汐还是第一个挑起她恶感的女主角。 莫名其妙的白莲花,算是许知意曾今看的一个大雷点。 还未等许知意开口,敖定拍了一尾巴水,再次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能不能离开了?” “可是我还没有报恩……”洛汐试图上前几步。 敖定听了这话连脸都要皱起来了,此时许知意指尖一动,一道风刃斩过,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但可以明显威慑到对方的痕迹。 洛汐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懵了几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质问许知意:“你做什么!” 许知意蛇尾化作人腿,旋身出了水池,催动灵力,身上便马上又变得干爽,不留一丝水痕。 她赤脚踩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浅青色的裙摆遮不住莹白纤细的一双足,许知意拉了拉衣领,一边慢条斯理地瞥了洛汐一眼。 作势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番,许知意略略思索了片刻,才道:“凌渊上神的徒弟?” 一提到凌渊,洛汐的眼神瞬间又亮了几分,好像那个一千瓦的大灯泡子。 是的,本文要素过多,buff迭满,男女主是师徒这个设定好像也没什么令人惊讶的吧? “你认识我师父?” “看来真是。不过先不管我认不认识你师父,十万大山是妖修的地盘,这洞府更是我的住所。”许知意捏住青绸,眼神冷冷,说道,“在我还没翻脸之前,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揍男主是揍不过,不过打打女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得亏洛汐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许知意才有底气跟她摆脸色。 与原主007式的修炼方式不同,洛汐平日里光顾着对凌渊嘘寒问暖,修炼自然就没那么上心,也就只有凌渊为数不多亲自教导的几本心法练得稍熟,外出全靠她的鱼儿们给她氪的好装备,以及亿点点来自作者亲妈的庇佑。 反正只要眼下将人赶出十万大山,断了她和敖定的这条线,许知意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盘小龙了。 敖定在池子里翻了个身,眉心紧皱,已经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了。 洛汐却依旧不依不饶:“可师尊教导过我,要知恩图报,况且我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话无疑是暗中给敖定的心上又扎了一刀,他都快烦死了。 他实在不能理解洛汐为什么非要“报恩”,明明他都已经是避之不及的态度了,怎么还能巴巴地往他跟前凑呢? 不会是瞧上他了吧? 思及此,敖定的表情变得更诡异了。 当然背对着敖定的许知意并没有看见小金龙此刻脸上便秘似的表情,如果她能听见敖定的心声,大概会感慨一句“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毕竟要是洛汐真的瞧得上他,还会有他黑化成大反派的剧情吗? 孩子太惨了。 “我不用你报恩!你离我越远越好!少来烦我我能谢谢你全师门!”敖定忍无可忍,瞪了洛汐一眼,转身没入了水中。 洛汐还想说什么,许知意打断她,说:“他有我照顾便可,在我耐心耗完之前,快点离开十万大山吧。” “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你妹! 许知意一忍再忍,可这洛汐就好像看不懂眼色似的,执着地想要“报恩”。 她干脆利落地甩出青绸,捆粽子似的将洛汐绑了个严实,顺带还捂住了她那张烦人的嘴。 “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要逼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吗?再说你擅闯我洞府,我忍到现在没有对你动手已经相当客气了,少敬酒不吃吃罚酒。”许知意颈侧的痒意愈发磨人,态度也变得烦躁了起来,想找个东西蹭一蹭。 尽管洛汐再不愿意,她也拗不过许知意,毕竟在这个世界强一寸也是强,她连青绸都挣不开,还想和许知意对着干?除非她把她师父搬过来。 结界防不住这个能满世界乱跑的女主角,许知意干脆丢出一张传送阵,将地点设为碧落天境的朱雀门,直接就是一个送她回快乐老家的动作。 见到她心爱的师父,这玩意儿就暂时不会出来作妖了。 直到洛汐彻底消失在传送阵的中央,敖定才顶着充满怨念的一张俊脸重新出了水,像只委了吧屈的落水小狗,语调拉拉得老长:“可算走了,真烦人。” 许知意差点笑场。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5)敖定 敖定的脸上滑下几行水珠,顺着他优越的颌骨一路往下,再配上他那张恣意少年的脸,金灿灿的、流光四溢的眼瞳,眼尾拖曳的几片金色龙鳞。 他朝她笑着,美好的模样给许知意的心头来了一记漂亮直球。 谁能不怜爱落水小狗呢? 许知意随手修复了刚才风刃在地上砸出的痕迹,赤着脚走至敖定的面前,蹲下,递给他一个瓷瓶:“里头是上品蕴灵丹,两日一服,吃完你就可以走了。” “啊?”敖定还没从摆脱大麻烦精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接过眼前人递来的东西,顿了顿,垂了眼睫,说不上来心中这股子莫名的失落是为了什么。 他哦了一声,翻身坐上边上的石壁,金灿灿的龙尾隐没在水下,只有一小节末端的尾巴无聊地撩着水玩儿。 许知意往洞府深处走去,解了衣衫彻底化作原型,静静等待着。 没有看到敖定又悄悄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算不上郁闷地低下头,一边养伤一边玩水去了。 其实她大可以不用给敖定丹药,就让他继续伤着,走洛汐的老路子,隐晦地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攻略之,但是她不愿意。 敖定本身就是自由的,他是那个潇洒恣意的龙王小太子,受尽宠爱,自由自在。 许知意没有那个资格去束着他。 她身处这个世界,所有的一草一木都不再是作者笔下的一个个方块字,敲一敲键盘,便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来去。 她能看见他们的模样,听见他们的声音,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 一切于她而言,都是真实的,所以她更不能拘着敖定。 蜕皮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两叁个时辰,她的本体修炼得很大,才比较费时间。 重新化作人形的时候,许知意是全裸的。 真是麻烦,在这个世界里变身是不会自动变出衣服来的,自动穿衣倒是可以。 变出一身干净的茜色新裙装,许知意刚系好胸前的带子,或许是外头的敖定听见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于是试探性地过来敲了敲门:“你是好了吗?” 许知意不爱穿鞋袜,变出双木屐趿拉着,一边整理披帛一边走到门前,拉开门,便看见敖定站在门前。 彻底化作人形的敖定身量还挺高,许知意这具身体略略比了比,大概有个一米七多,她站直了才到敖定的鼻尖。 许知意默了两秒,在心中宽慰自己——她一个女孩子,和男生比身高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眼前少年模样的小金龙垂着眸看她,衣衫穿得不算整齐,赤着双脚,额前白玉似的龙角微微泛着点红。 他嗫嚅着开口道:“我先前说了会报答你的,毕竟你帮了我挺多的。” “只是暂时收留你,送了几瓶药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许知意想了想,大概跟上了小金龙的脑回路。 他不会看到洛汐被她赶走的样子,觉得她其实对自己也挺不耐烦的吧? “那你还缺什么吗?回头我送你。” “也没什么缺的。” 敖定眼中的神采肉眼可见地黯淡了几分,许知意见状连忙找补:“不过之后我可能还要去一趟碧月海湾。” 碧月海湾就在碎星海边上,是敖定的快乐老家门口。 敖定顿时又来了兴致,他在乾坤袖里掏了掏,找出个五彩斑斓的海螺来,递给许知意:“这个给你,你什么时候来了,就吹响这个螺,我听到了便来寻你,到时候我带你去龙宫里玩儿。” 话落,敖定又转了个弯儿,他凑近了些,问许知意:“对了,我之前说过我是龙王的小儿子没?” 许知意结果他手里的海螺,摩挲了几下上头的纹路,眼中流露出喜欢的神色。 没有女孩子能拒绝好看的东西,没有。 “我又不是傻子,金龙哪有那么常见?你露出本体的时候我就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许知意笑着看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敖定的额头。 这动作似乎略有些亲昵了,敖定显然有些不自在,耳根红了几分,还假装不知道,但身体却并没有排斥的表现。 许知意收回手往外走,将海螺收好,敖定便跟着她:“那你去了碧月海湾记得喊我,我在海底听得到的。” “我还没说我要什么时候去呢,你就知道到时候自己一定在龙宫?”许知意瞥他一眼,上挑的眼尾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勾人的意味。 敖定闻言,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又放轻了声音,道:“我等好得差不多了便该回去了。其实本来我也没到该出来历练的年纪,这回跑出来是瞒着我父王母后的。要是他们知道被一个迷花阵弄丢了半条命,不揍我一顿都算好的了。” 许知意看他,文里没说他到底多少岁,只说了个大概。 “你几岁了?” 敖定老老实实地答:“龙族的年龄计算方式不太一样,要算上我在蛋里开灵智的时间,今年正好五百零一岁。” 啊?还要算蛋里时间的? 许知意满头问号,礼貌发问:“那你在蛋里待了多久?” “四百八十叁年。” 本文没有什么用的小设定:龙族,血脉越纯,龙蛋孵化的时间就越慢,通常在一百至五百年这个区间里。 那在这个时间区间动辄几千上万的世界里,敖定这个破壳才十八年的小金龙,真的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子。 一瞬间,许知意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地面上大都是按破壳或降生那一天开始算,我如今正好七百一十七岁。” 她怜爱地摸了摸敖定的脑瓜子,说:“小孩子还是回家再学几年吧,真的不着急出来历练。” 敖定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了毛:“我不是小孩儿了!龙族一破壳便已完全长成,若我想,我现在都是十个蛋的爹了!” 许知意才不管:“养伤去吧,小孩儿,养好了乖乖回家去。” “我不是小孩儿!不要叫我小孩儿!” 众所周知,男人,是一种对“小”字特别敏感的生物。 小金龙作为一条性别为雄性的龙,当然也是在这种重点非常记仇的。 可惜没怎么接触过年下的许知意,并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6)敖定 在许知意没有注意到的小角落里,敖定默默地记了个仇。 经过洛汐这么一遭,敖定对于许知意的态度明显变得大方了许多,这几天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许知意去哪儿,他就跟着往哪儿去。 敖定一开始还并不是非常明目张胆地跟着,先是假装自己也有事顺路,可事实上他哪来的什么事?无非是不想自己一条龙待在洞府里,而找的拙劣的理由。 许知意也由着他,让他刚跟便跟着吧。 一听见自己可以一起到处走走,而不是守着个无聊的洞府,敖定的一张脸瞬间笑开了花。 刚到地上没多久,啥也没怎么见识过的敖定,跟着许知意这几天,在十万大山里头这边摸摸、那边瞧瞧,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 许知意要搜集炼丹的药材,方子不算太复杂,要找的东西这里都有,敖定便跟着帮忙一起摘草药。 但让敖定摘草药,就好比你让一个没有什么生活常识的直男去买菜,叫他卖青菜,结果买了把菠菜回来,问他为什么,反而还会呛你:“这是绿的,怎么不是青菜了?” 他打小在海里长大,见到的丹药大多都是成品,鲜少看见过进炼丹炉前的药草长什么样子,所以到了敖定的嘴里,就变成了:“这花开了也是白的七片瓣儿,我还以为这就是你说的七数白呢。” 许知意盯着敖定手里的落月白,沉默了半晌。 看见许知意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敖定赶忙找补:“不过这花还是很好看的,看,多衬你。” 说罢,他把手里的花一把塞到许知意的怀里,留了一朵别再她的头发上:“我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吧?” 许知意有许多颜色、款式不同的裙子,她今日恰巧穿的是一条浅青色的广袖裙,交迭白色的系带,有些素,这一捧落月白倒是成了点睛之笔。 “我自己又看不见。”许知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真的跟他计较。 敖定见她笑了,也眉眼弯弯,嘚瑟地笑了两声,像只献宝成功的小狗。 她拿出一本册子,是她先前整理的药草集,翻出一页,指着上面的图样和注释告诉敖定:“你照着这一页找吧,七数白和红蔓草,上面写这么清楚应该不能再找错了吧?” 敖定接过册子仔细研究了一下,点头应是。 熟练之后,倒是也没有找错。 增加了一项在海里没什么用的小技能,回去大概也不会被父王嫌弃得很厉害……吧? 反正日子就这么和谐地过着,很快就到了敖定该离开十万大山的日子。 为防止路途中又出什么岔子,许知意直接送了敖定一张改良过的传送阵,可以精准定位到龙宫的结界大门口。 临走前,换上一身崭新袍子的敖定再一次叮嘱着许知意:“来了碎星海可一定要吹海螺啊!” 他身上的伤好了个十成十,敖定隐去了龙角和脸颊上的龙鳞,像来时那样,乍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意气风发的普通少年修士。 “知道了,快回家吧,小孩儿。”许知意朝他摆摆手,轻笑着与敖定道别。 阵法的光拢住了敖定的身影,只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从光幕内传来:“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儿!” 话音落下,敖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洞府中。 他一走,这平日里看惯了的洞府,恍惚间好像又变得宽敞了许多。 灵泉流水的声音变得分明了起来,撞在紫炎寒玉上,荡漾出一圈圈水纹。 那把摘错的落月白乖巧地被摆在台柜的花瓶里,沐浴着透进洞府中的光,依旧羞涩地开着。 这才刚走,她便有些不习惯了。 真是伤脑筋。 许知意抬手逗弄了几下落月白的花瓣,像是先前同敖定开玩笑时,点他额头一般。 她倒也不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敖定显然还是一副心性未定的小孩儿模样,他们先前同吃同住,虽然没有睡在一起,但时间一长,总归是没什么新鲜感了。 小别怡情,就暂且忍一忍吧。 ……话说敖定的龙角,看上去手感好好的样子。 许知意盘腿坐下,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进入了修炼模式。 下次去海里,再去打劫一下小章鱼吧。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7)敖定 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天空中几乎不见云,也不见月,唯有满布天穹的繁星闪耀。 海水被风推动着,一层迭着一层,拍打在黑色的沙滩上,白色的浪花滚滚退去,余下看不太出来的水痕。 海面一片波光粼粼,像是在海中揉碎了一整片星空。 不愧是碎星海,确实很美。 许知意站在黑沙滩上,这里距离碧月海湾还有些距离,不过离小章鱼所在的海沟倒是不远。 小章鱼本名八扶,曾经是海巫的弟子,现在则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海底奸商……和阿宅。 从十万大山到碎星海,她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 其实本来并不需要这么久的,但架不住许知意一路上不停地吃吃喝喝。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许知意忙着守洞待龙,并没有注意欣赏沿途的美丽风景,这回倒是当旅游看了个够。 她这么磨磨蹭蹭地来,也不知道敖定这家伙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把她忘到脑后了? 许知意摩挲着敖定赠与她的海螺,抚摸着上面一圈一圈的纹路,心里头想着,却并不着急吹响它。 大好的晚上,小章鱼的宝贝铺子指定开了门。 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说不定等她见到了小章鱼那儿新多出来的好看玩意儿,就有了,到时候看上什么买什么就好了。 许知意给身上的衣服布好避水咒,随即催动法力,运行体内的水行珠,没入海面朝小章鱼在的海沟潜去。 八扶正巧送走了一个冤种,他正要关门,就隐约看见好像有人正朝他巢穴的方向游来。 当他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再次喜提冤种时,八扶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丢他二姨娘的,是上次那个蛇妖啊! 八扶慌张地冒出了八只腕足,心虚地想要拉过石门,但没什么用,本来他的腕足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下他一着急,腕足们就更不听他的指挥了。 等许知意彻底来到八扶的门前时,八扶紧张地都想哭了。 “怎么了小章鱼,你好像不太想看见我啊?” 八扶勉勉强强地挂上营业假笑,他瞅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许知意,心里更想哭了:“哪儿能啊……”他几乎是拖着哭腔继续说道,“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哟,这么可怜呢! “哎呀,别这样嘛,我这次是来买东西的。”许知意说,“你正常开价,我正常买单,怎么样?” 意思就是你还敢拿她当冤种宰,那就再挨一顿揍吧。 八扶哪还敢坑这个姑奶奶的钱和宝贝?麻了,赶紧把她送走才是正道,他才好关门宅着数刚刚挣得钱。 小章鱼也就这点爱好了。 “请进吧。”八扶暗红色的长发披散,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慌慌张张地收回不听话的腕足,给许知意让开了门口的路。 待进屋后,八扶也不整那些虚的,直接施法招来新到手的一排宝贝,摆在许知意的面前,说道:“挑吧,看上什么拿走便是,统一价二十个上品灵石。” 许知意不缺武器灵药,为数不多的爱好大概就是收集好看的小裙子。 大约是直觉吧,她的目光匆匆略过面前的一系列增益道具,转头看向一边的摆柜。 没等八扶阻止,许知意伸手撩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深褐色的珊瑚摆盘上呈着一条流光溢彩的鲛纱裙,珍珠白色的上襦,裙身呈粉紫色与银蓝色交织的渐变,以千年蚌精熬的珍珠做点缀,搭配一条靛色的披帛。 许知意一看就喜欢得不行,再说鲛纱取自鲛人,天生的防水好物,有了这裙子,她以后再下水就不用麻烦地往身上施避水咒。 她忍耐着上手摸一摸的冲动,指着那鲛纱裙问八扶:“小章鱼,这鲛纱裙怎么卖?” 八扶的腕足又紧张地冒了出来,他连忙按下乱摆的腕足尖,说:“这裙子不卖,是太子殿下定的。” 听到是别人定制的,许知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仔细看看上襦的胸围,也确实是她穿不下的,顿时变得有些兴致缺缺。 “那把你做的符给我吧。” 八扶是海巫的弟子,画符改符才是他的本行。 他探出一只腕足,从一个漆黑的陶罐里摸出一打符纸,塞到许知意手里,说:“十五个上品……八个!八个行了吧!” 八扶心底的小九九刚有点死灰复燃,这就又被许知意一个眼神打回了原型。 他委了吧屈地将陶罐重新盖上,说:“这符我改了又改,比先前那一批还要精准好使,收你八个上品灵石都算便宜的了。” 也是,他卖别人东西随随便便都是五百起,灵石不够就拿别的宝贝抵,宝贝不够就拿别的东西。 看在小章鱼一脸“乖巧”的模样,许知意也不为难他了,又挑挑拣拣拿了些看得上眼的东西,拿出钱袋丢给八扶。 “这次就先这样吧。”虽说如此,许知意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眼那条鲛纱裙,“鲛纱难得,你这里还有剩的没?” 八扶诚实地摇摇头,答道:“确实没了,不过珍珠倒是还剩些,你要不拿去串个串儿?” “那看看能不能做套首饰?千年的蚌精熬出来的珍珠也算是不错的防护宝具了。” 八扶的腕足虽然不太听话,但是他本身的做东西的技艺很高超,区区首饰根本不在话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条鲛纱裙也是他一点一点做的。 可以说是非常心灵手巧的一只小章鱼了。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8)敖定 许知意终于满意之后,才原路返回,重新站到黑沙滩上。 这一趟来回还是费了点时间的,约摸着过了小两个时辰。 要说现在睡觉也还早,再说妖的作息又不像人类,许知意现在是想睡就睡,不想睡觉的时候叁天不闭眼也不用担心皮肤变差。 真好啊,以后也不想做人了。 在这个世界还不用来姨妈,真的太棒了! 于是许知意干脆拿出敖定给她的海螺,放到唇边吹了几声。 敖定既然说他听得到,那就等等吧。 这一边,刚走出八扶的巢穴的敖定,拿着兄长定的鲛纱裙,正要往龙宫赶,便感受到传音螺的响动。 心脏像是被猛地攥紧又放开,一股难言的喜悦顿时涌上敖定的心头,他的嘴角几乎压不住上翘的弧度。 身后跟着的小龙女敖莹见自家兄长突然停住,十分嫌弃地问:“九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敖定却像是丢什么普通东西似的,把装着昂贵鲛纱裙的盒子往身后一扔,一点也不管敖莹的慌乱:“敖定!这是六哥送给嫂子用的,别这么随便丢给我啊!” “没大没小,本来也没让你来,不是你非要跟着的?”敖定掏出传音螺注入灵力,确定了许知意的位置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游去,还不忘甩下一句,“我有事儿,你自己回去吧!” 莫名其妙被抛弃的敖莹大骂一声:“敖定!你突然发什么疯!” 八扶悄悄地趴在门口,看着敖定掠远的身影,又望向手指在门上蜷了蜷,踌躇着小声道:“小殿下要是不嫌弃的话……” 敖莹闻声看向八扶,没等他话说完,便接道:“不嫌弃不嫌弃!” 八扶隐藏在暗红卷发下的脸略略有些发红,连带着一路红到了耳根子,差点红成一只熟章鱼:“那便还和从前一样,我送小殿下到宫门口。” 敖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说:“你上次送我的那个流萤石不知道为什么不亮了,我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带出来了,反正你都要陪我回宫,顺便帮我再看看流萤石吧?” 明明是询问,敖莹却并没有给八扶回答的空隙,拽着八扶的手便往龙宫的方向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八扶的脸好像变得更红了。 许知意坐在沙滩上略略等了一小会儿,便感受到一股子熟悉的妖力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掠来。 “你终于来了!”敖定冲出海面,飞身落到许知意的身前。 星光映衬下,少年的金瞳好似有流光略过,脸上喜悦的神色几乎是压都压不住,眉梢都挑了起来,脸颊泛着些许粉色。 在看见许知意的一刹那,敖定竖立的瞳仁都变得圆润了些。 到底还是自己家里更舒服,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许知意感觉敖定的脸好像变得更精致了些。 敖定朝许知意伸出手,将她从沙滩上拉了起来。 少年的手掌白皙干净,因为练武的关系,掌心和指腹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蛇是变温动物,所以许知意的手要比敖定的手温度低很多,敖定握着她凉凉的手,触感滑腻柔软,与自己的相比小小的两只,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软乎乎的。 这么细的手腕,怎么甩个青绸就能拽得动他的? 许知意站稳之后就抽回了手,看见敖定像只小狗似的盯着她瞧,她有些奇怪地缩了缩脖子,问:“怎么了?” 敖定眨了眨眼,摇头,说:“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能来找我呢,没想到等了那么久。” “路上有事耽搁了。”沿途的东西太好吃了。 敖定倒也不是真的要怪许知意什么,下一刻便又挂上了笑脸,兴致勃勃地问许知意:“你想去哪儿?我给你当向导啊……等等……” 突然,敖定的话头停了下来,海风拂过,他好像闻到了什么。 许知意顿时莫名心虚了起来,她往后退了半步,狐疑地看着敖定:“怎么了?” “这个味道……你刚刚去过海沟?”敖定略略思忖,很快便有了答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劲儿,他嘴一瘪,质问许知意,“你来了碎星海,不先找我,居然先去找了那只奸商章鱼?” 许知意一脸震惊:“你怎么闻出来的?” “因为我刚从他那儿拿了东西出来!” 不应该啊!许知意连杯喝的都没在八扶那儿用过,况且她还在海里游了这么长的距离,身上怎么可能还有味道?顶天了不应该是海腥味吗? “我认识他那儿的路,就没想着麻烦你。” “这哪儿麻烦了?要是你一来就喊我,这会儿我都直接带你回龙宫玩儿了……”敖定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还是有些不满地哼哼唧唧了几下,“也罢,左右你还记得喊我。” 许知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往碧月海湾的方向指了指:“现在能给我带路了吗?” 敖定矜贵地点头。 两人路上又聊了有的没的,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敖定告诉许知意,叁日之后他六哥成婚,她正好可以留下来吃个席。 许知意当然不会拒绝,很自然地便答应了。 敖定:“你还有别的事没?” 许知意摇摇头:“没有,要找的东西都找齐了。” “那这些日子你便直接住在龙宫里头吧,我吩咐人给你收拾屋子!” “可。” 得到肯定的回答,敖定顿时又喜上眉梢,他没去细想自己心底那股子雀跃是因为什么,转头便乐呵呵地找宫娥给许知意收拾住处。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9)敖定 定下许知意的住处之后,反正等收拾完还要一会儿时间,敖定便拉着许知意到他的宝库挑东西。 “我先前得了块上好的鲛纱,你不是喜欢裙子嘛,你拿去做条你喜欢的!”敖定兴致盎然,他拿出一匹鲛纱,比在许知意身前,说,“鲛纱避水,下次你来海里的时候,就不用再往身上布那么多避水咒了。” 看到鲛纱的那一瞬间,许知意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我先前才在小章鱼那儿看到了条鲛纱做的裙子!”许知意的手轻轻摸过柔软但富有韧性的料子,她看向敖定,说话的语气比先前任何一句都要柔和,“好看吗?” 敖定倏地红了耳根,稍稍别开了脸,说:“做成裙子之后应该更好看。” “谢谢!”许知意也不推辞,非常自然地就接受了鲛纱,她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构思要做什么样式的裙子了。 这个世界好啊,不过没有WiFi游戏,她也就剩这点爱好了。 敖定可听不得许知意跟他说谢谢,摆摆手,说:“谢啥啊,你之前救了我,应该的——我库里还有好多东西呢,你有喜欢的吗?喜欢的就拿走啊!” 当然,许知意也是见好就收的:“不用了,我也不缺什么,有这一匹纱就已经够我高兴好久的了。” 敖定抓了抓头发,他以为是许知意觉得东西太贵了,不好意思拿,所以还试图与她推销一点什么:“先前我回来的时候,父王给我办了洗尘宴,好多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你要不再看看?这柄匕首就很不错啊!” “真不用了。”许知意拉住敖定的袖子,转移话题,“对了,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吧,我不认识路。” 敖定见她坚持,便也放弃了,说道:“好吧,那我先带你去,顺便认认地方吧,有几处地方外来的人是不能进的。” 许知意好笑地看着他:“行,不过我也不在龙宫里住很久,约摸着吃完你哥的喜酒,过几天我就走了,你带我认认周边的地方就好。” “啊?”敖定闻言,不满的调子拉得老长,一张脸瞬间垮了一半。 他带着许知意出了宝库,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什么,许知意没听见,最后只见他说了两个字:“行吧。” 不过敖定也就低沉了一会儿,沿路上看到什么好看的,就又兴致勃勃地给许知意介绍了起来。 就连刚出壳时没控制好力道,把这边走廊的顶掀了一半,然后被龙王提着脖颈子揍了一顿的事情也与许知意乐呵呵地讲了一遍。 “哦对了,刚才那条廊道拐个弯直走便是我父王的宝库,是不能去的。”敖定讲着自己以前的趣事儿,还不忘给许知意打个补丁。 许知意点点头,应声:“知道了。” 路过的宫娥与两人行了礼,敖定抬抬手,忽然像是闻到什么似的,好看的脸整个皱了起来,他又叫住要走的宫娥,问她:“这什么味道?敖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那个宫娥正是敖莹的侍女冉汐,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见她这副模样,敖定瞬间拔高了音量:“她又把那只章鱼带回来了?!” 冉汐连忙撇清关系:“我可没告密啊,这是九殿下您自己猜出来的啊!” 敖定瞪了她一眼,脸色难看得像是路边的狗,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他挥了挥手,让宫娥赶紧走,抹了把鼻子,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许知意觉得奇怪,一开始只是以为敖定不喜欢被八扶算计钱财,所以才不喜欢他,现在看来并不单纯是那样啊。 “怎么了?”她观察了一下敖定的脸色,问他:“你看上去好像很不满小章鱼?” “小什么章鱼?叫那么亲热……”敖定就像全世界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大舅子一样,咬着牙说道:“敖莹喜欢那只臭章鱼!” 哦,还以为啥事儿呢。 许知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敖定,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早晚要接受这个事实的。” “哎呀,不提他,提他就来气!”敖定耸了耸鼻子,拉着许知意的袖子,说,“我们走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假装忘记刚刚那个小插曲,有说有笑的。 “殿下等等!”这时候冉汐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冒了出来,她塞给敖定一个瓶子,说,“这是小殿下说要给你的,她说让您好好用!” 说罢,冉汐便又遁了。 ?什么玩意儿? 敖定嫌弃地打量了一眼冉汐塞给自己的东西,打开瓶子,里头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估计又是她和八扶整的什么破玩意儿。”敖定又嗅了嗅,他的鼻子真的很灵,但架不住他不认识里头的东西,于是他又递给许知意,“你能认出来里面的东西吗?” 许知意也没多想,可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心底涌上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她警惕地闻了闻,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有些熟悉,我应该是知道这个味道的,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了。” “那算了,丢一边吧。”敖定把小瓶子塞进乾坤袋,“走吧,前面就是我住的宫殿了,她们给你收拾了边上的屋子。” “好。”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0)敖定 走着走着,许知意愈发觉得自己心慌得厉害,心跳的节奏也渐渐快了起来。 才走到房门口,一股迫切想要做些什么的烦躁感一点点入侵许知意的心脏。 指定是那瓶子里的东西有问题。 “你怎么了?”敖定马上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他试探地触许知意,稍稍转了转脑筋便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东西有问题?” 许知意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上游移,最后定格在他那张带着关心的脸上。 “是呀,有问题……”许知意深吸一口气,反手抓住敖定的手,暧昧地与他指尖勾缠。 不仅脑袋逐渐变得不清醒,现在就连看敖定的视角都自带了粉色的背景。 他的呼吸微滞,有点不适应,但心底更多的却是期待。 她会对自己做什么吗? 此时的敖定在许知意的眼里就好像只没意识到危险的傻狍子。 “敖定~”许知意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别那么荡漾,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敖定显然有点被她吓到了,可却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瞳孔隐晦地缩了缩,眼睫微垂。 那副样子,看上去他似乎懂了什么。 敖定没有排斥许知意的触碰,反而主动握住眼前人的手,往自己的脸颊放。 他温热的大手覆盖住许知意带着凉意的手背,敖定偏头,颊侧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几片金色的龙鳞,一直衍生到眼角。 微微眯着双眼,敖定乖巧得像只讨要摸摸的狗子。 那双金色的眼瞳中糅杂着不谙世事的欣喜羞涩,还有晦涩的情欲。 许知意残存的理智想要赶走他,但嘴上说的却是相反的话,“不许走。” “我不走,那我该做些什么?”敖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开始不听话了,扑通扑通,跳得像是他怀里揣了只兔子。 他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另一只手揽着许知意的腰,显然是带着勾引的意味,说话的语调也变得黏糊起来。 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许知意跟身上没有骨头似的,直往敖定的怀里靠,两人几乎是抱在了一起。 见许知意又不说话,只顾着和自己单纯贴贴,敖定忍不住蹭她的手。光蹭手还不够,他又去蹭她的脸颊,有些凌乱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逗得许知意发痒,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敖定抱着她,在她耳畔撒娇。 “笑你可爱,跟小狗似的。” 显然,敖定也不对劲儿了。 不过两个人同样都已经头脑发热,所以并没有觉得现下的状态有什么奇怪的。 “你先前说我是小孩儿,现在又说我是小狗。”敖定哼哼唧唧地控诉着,水汪汪的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许知意,说,“我说了我不小了!” 说罢,他温热的唇贴着女人白皙的脖颈,忍耐着一口咬下去的欲望:“我好想做些什么,可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说着,敖定的语气还带上了委屈,他继续贴着许知意的耳侧哼唧:“你教教我,我不会~”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许知意拍拍他是手臂,踮起脚尖,在敖定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抱我。” 敖定闻言,立刻便双手勾着许知意的腿弯,将人稳当当地抱了起来。 那一个轻飘飘的吻仿佛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他由着许知意勾着他的脖子,转了个方向快速往自己的寝殿走。 虽然他不太清楚要发生什么,反正直觉告诉他往自己寝殿走是对的。 路上很顺利,并没有碰到什么别的小鱼小虾,敖定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踹开了自己的房门,而后又关上。 他将许知意放在窗框边的柜子上,两人的视线基本齐平。 敖定俯身,双臂撑在许知意的身子两侧,他的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跃跃欲试:“你刚刚亲了我……那算是亲吻,对吧?” 他问着问着,脸就又近了好多,“我可以也亲亲你吗?我也想亲亲你……” 许知意胸前的锦带在方才两人抱在一块儿的时候被弄乱了,交领松散,露出一片洁白的肌肤,以及精致的锁骨。 “你真好看……”敖定喃喃道,在许知意的身上猛吸了一口,像个小痴汉,他露出向往的神色,见缝插针地夸她,然后提出自己的诉求,“其实我刚见你那会儿就觉得你好好看,所以我能亲亲你吗?” 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此时没人在意。 在龙鳞的映衬下,敖定那张原本显得相当清纯的少年脸,现下看上去多了几分妖异。 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欲感吗? 她抓着敖定胸前一小片衣料,轻笑着回应他:“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唇覆了上来。 他先是和许知意刚才一样,青涩的吻落在唇角处,而后又正式辗转于嫣红的双唇,冲动的纯情小处男没有技巧,只知道乱啃一气。 许知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着他,好不容易两人的吻算是走上了正轨,安静的空气中满是甜腻。 敖定这才真正算是尝到了甜头,他压着许知意的舌根舔吻。火热的欲望在身体里一寸寸叫嚣着上涨,构筑成欲望的枷锁,彻底困锁住蠢蠢欲动的理智。 他的手一开始还只是克制地放在许知意身体的两侧,随着接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靠近,逐渐变成眼下这副胸贴着胸、腿贴着腿的情况。 许知意情不自禁地环着少年的脖颈,亲吻时不可抑制地从鼻腔溢出几声短促的呻吟。 终于感觉嘴唇都要亲麻了的时候,敖定才堪堪放开她,喘息着,强硬地把自己的手塞进许知意的手里,十指交扣。 分开时,许知意眼角含着的生理性泪水不受控的滚了出来,顺着脸颊一路往下。 敖定凑上前去,以唇吻掉她的泪水。 这时,许知意看见敖定的龙角又冒出来了。 白玉似的龙角,底部往上其实晕染着一层浅淡的金色,越往顶端,金色越淡。 敖定察觉到许知意的意图,“想摸摸我的龙角吗?” 许知意点头,蛇妖一贯偏凉的体温,此刻难得往上升了一些。 两人现在的情况都算不上好,像是比谁脸更红似的,不过还是敖定比较夸张,他连龙角都隐约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敖定带着许知意的手轻轻碰上自己的龙角,在触碰到的一刹那,他的喉结猛地滚了滚,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许知意,压抑着翻涌的欲望,说:“龙角是龙族最敏感的地方,我让你碰了,所以……”敖定顿了顿,忍住发颤的身子,鼻腔溢出一丝轻微的喘息,继续道,“作为交换,我也要摸摸你的。” 许知意的身子莫名颤了一下,“坏家伙,打的坏主意。” “很公平的~”敖定软着嗓子又撒娇,他空闲的左手玩弄着许知意腰侧的绳结,只要她同意,下一秒这衣服就该散落一地了,“我的身子也给你摸摸,好不好?” 碎碎念: 他们俩中的其实不完全是春药,春药的话当场就滚一起去了。 由小章鱼八扶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敖莹的热心提供的修真界版“吐真剂”,放大此时心中的欲望,让人对最渴求的东西付诸实际行动。 八扶:来来来,让你们一天天讨价还价,我给你们俩加点buff! 敖莹:九哥谈了恋爱就没有时间管我谈恋爱了欧耶~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1)敖定 敖定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而许知意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用“诱人”这个词去形容一个异性。 你看看他,明明想要摸摸的不行,还偏要装出一副是因为你摸了他,所以他才要摸回来的模样。 多么狡诈啊! 敖定又带着许知意的手,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原本挂在腰上的乾坤袋也一起被砸在了地上,发出抗议的声响。 可惜它们的主人根本无暇管顾欲望之外的事物,他现在只想勾引许知意和他摸摸亲亲贴贴。 不过一会儿而已,两人便又亲到了一起。 这回敖定没再乖乖地把手放在边上,他先是顺着许知意的腰线往上,挑开绳结,原本就松垮的领口现下更是一览无余。 妖修没有肚兜这个玩意儿,许知意自己先前缠了裹胸布,不算紧,堪堪兜住两团绵软的乳肉。 她的手也算不上老实,解开敖定的腰带之后,便也顺着摸了进去,手指一路略过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和腹部,弄得敖定的衣服凌乱地垂在臂弯。 敖定干脆脱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服,又把人勾着腿抱起。 他虽然看着瘦,但脱了衣服后该有的肌肉线条一样都不差,正正好,不会夸张,相当流畅。 许知意倒是没被吓到,借力将双腿盘在他的腰上,还顺便踹掉了鞋袜,露出一双纤细白嫩的脚。 “要去床上?”许知意摸着敖定的脸,手指摩挲着他眼下金色的龙鳞,满意地看着他呼吸变得急促。 敖定重重地亲了她一口,随即便大步往屏风后的里间走去。 他的床并不是普通的床,是他出壳时,龙王给他用蛋壳和朔月岩炼化打造的。敖定自己睡睡还好,这些年都习惯了,虽说垫了层锦缎褥子,但这硬度给许知意睡肯定是受不了的。 所以敖定并没有直接把许知意放到床上,而是抱着人直接坐了下去,许知意也顺势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当她的体重切实地落在自己身上时,敖定红着脸又喘了一声,含水的眸子直直地瞧着许知意,恨不得能把她从里到外自仔仔细细地看个遍。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敖定黏黏糊糊地问她,嗓音比平时要喑哑许多,一边问,一边又忍不住亲许知意的脖子,“要脱光吗?要脱光的吧……我那里起来了,我弄不来,你帮帮我啊……” 饶是许知意的脸皮有城墙厚,面对这种直球选手的虎狼之词也还是忍不住想捂脸,要不是知道敖定是真的白纸一张,就冲这个发言她都想把人嘴塞上破布条子了。 “脱,你不脱我怎么帮你啊……嘶,轻点,还真成狗子啦?” 她当然知道敖定硬了啊,小敖定跟她贴那么近,她感受不到才怪嘞! 敖定自诩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当然是执行力满点,叁下五除二把两人都扒了个干净,什么裤子裹胸布的,全都被他丢到了床幔外。 许知意此时发髻凌乱,耳畔垂下几缕头发,长长的垂在她的胸前,半遮不遮地掩着一颗朱果,和她白雪似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偏偏她又被撩拨得满脸通红,眼角犹见泪痕。 敖定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他的皮肤也生得很白,原本只是拿发带束了个简单的高马尾,现下马尾也松松垮垮的。 “躺下。”许知意戳着敖定的胸肌,少年闻言便顺从地倒在了床上,一副任她采撷的乖巧模样。 只是小金龙那双熠熠生辉的金瞳,仍然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眼里满是明晃晃的期待,这倒是真把她看出了几分害羞的意思来。 许知意撩了一把头发,转身背向敖定,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腰腹处。 “怎么背对着我?”敖定充分发挥他好奇宝宝的疑问,“我想看着你的脸。” 许知意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含春,一派风情万种,“姐姐先帮你出来一次。” 蛇妖的下体很干净,阴户一片洁白,随着许知意分腿的动作,两瓣大阴唇也稍稍分开来。 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感觉,小穴里分泌出少量黏腻的蜜液,坐在敖定的腹肌上时,蜜液不可避免地蹭在了他紧实的肌肉上。 敖定只能看到许知意一张洁白的背,以及乳肉丰满的胸所形成的半圆弧度。 许知意的肩膀并不宽,可偏偏腰线往里收紧,到了臀又往外放,呈现出诱人的沙漏状。 敖定鬼使神差地将手掐上那一把细腰,那两瓣圆润的臀挺翘柔软,看上去就手感很好的样子。 他的小兄弟早就已经立正,未经人事的肉棒看上去色泽干净,柱身几乎有婴儿小臂粗,顶部稍稍有些上翘的弧度,还泛着粉色,龟头倒是涨得泛红,吐出些许透明的清夜。 许知意随意地撸了两把,就听见身后传来舒爽的喘息。 她俯下身,也没去思考第一次就给处男口交是不是略微刺激了些,俯下身去,扶着茎身先是从根部亲吻,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开头而已,她便又听见了身后的敖定吞口水的声音。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喉结滚动的模样,回忆起他眼角的绯红和眼下妖异的龙鳞,许知意几乎不用看,便能完整地勾勒出现下敖定的模样。 一定非常勾人,想让人一口把他吃下去的那种。 她的舌头很灵活,略比一般人长一些,舌尖扫过囊袋的褶皱,描绘着茎身上略微凸起的青筋一路往上,显然敖定很想克制住自己,但他忍不住蜷缩起来的脚趾和紧绷的腿部肌肉还是暴露了他此时舒爽的状态。 “啊……”敖定没忍住,低低喘了一声。 他的手始终掐在许知意的腰上,此时稍微往下了一些,有点粗糙的掌心摩擦过细滑的肌肤,在许知意张嘴将他的龟头含进嘴里的时候,敖定紧绷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在那圆润的臀肉上用力掐了一下。 他的尺寸实在是有些超标,没吞吐一会儿,许知意便觉得自己的嘴巴发酸,硕大的龟头压着舌根,口腔里不住地往外溢出唾液,将整根肉棒都润得湿乎乎的,她只好用手照顾着嘴巴照顾不到的地方。 敖定似乎是得了趣,他配合着许知意吞吐的动作,试探性地挺动腰部,动作轻缓,而后动作逐渐加快,闯进脆弱的喉部。 许知意原本很注意收着自己的牙齿,但还是不小心刮到了敖定,只听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就肿胀的龟头顶着她的舌根弹跳了两下,她立刻松口放出阴茎,嫣红的唇上还牵连出一根暧昧的银丝,随后敖定便颤抖着肌肉,小声嘶吼了一声,射了出来。 许知意并没有来得及退开,乳白色的精液溅射在她的鼻尖、下巴和胸前。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2) 她转过身,随手将自己身上的精液抹在敖定的胸腹,眼含春色地望向他。 敖定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随即送上自己热情的亲吻。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亲着亲着,许知意莫名其妙地就笑出了声。 听到身上的人不专心,敖定报复性地轻轻咬了她一口,怨怼地看着她:“做什么笑?” 许知意也不恼他咬了自己,只是说:“不能笑吗?你亲我跟小孩儿舔糖似的。” “小孩儿”着叁个字算是戳着了敖定的雷,他“啧”了一声,又在许知意的肩膀上啃了一口。 力度不算重,但是足够让许知意吃痛。 “哎呦!”许知意一巴掌甩在敖定的胸肌上,轻声骂他,“怎么还真成小狗了?” 敖定哼哼唧唧地用身下仍然硬邦邦的玩意儿暧昧地蹭着许知意,他反驳道:“我哪儿小了?” 说着,他还故意顶了一下,加重语气问道:“我小吗?” 不待许知意回答,敖定捉着她的腰,把人按到了自己身下,一脸跃跃欲试:“你刚才帮了我,这会儿该我来帮你了。” 说罢,他分开她两条细长的腿,又往许知意的腰下面塞了个软枕。 敖定先是又和许知意交换了一个吻,而后他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连过精致的锁骨,略带薄茧的手捉住一只乳肉,试探性地揉捏着,还不忘问许知意的感受:“怎么样?这个力度会痛吗?” “不会……”许知意替敖定撩了撩散落的发丝,一条腿搭在他的大腿上,属于女子的柔软和男子的硬朗形成了反差。 她的乳量相当可观,敖定的手抓在她的胸上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在乳肉上微微下陷。 许知意哼哼了两声,乳头蹭着敖定的手心,逐渐变成硬硬的两粒。 敖定的动作非常生涩,但还好他注意观察着许知意的反应,于是又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将乳尖含进嘴里,舌尖不时舔弄着,手掌也忍不住揉弄挤压乳肉,似乎试图吮出奶水来。 他含着乳头吸得欢快,还不忘去雨露均沾,将一个吸得有些肿了,又去蹂躏另一个。 白嫩的乳肉上难免留下了指痕,泛着淡淡的红,在许知意白得跟雪似的的皮肤上显得扎眼极了。 直到被许知意推了推肩膀,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口,放开了可怜巴巴的乳尖儿。 许知意的胸乳上大多是敖定的口水,莹亮一片。他不死心地又抓着两团往中间挤了挤,迫使两个乳尖对上,偏偏看他又笑得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 气得许知意又一巴掌扇在敖定的胸肌上。 敖定故技重施,又用湿乎乎的吻堵住许知意那张哼哼唧唧的嘴,纯情处男的吻技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突飞猛进。他先是含着许知意的唇瓣亲,而后舌尖长驱直入,勾着她的小舌挑逗,掠夺她的氧气。 等把人亲得没什么反抗能力的时候,敖定又往下进发。 他从侧面拍了拍许知意的臀肉,黏黏糊糊地摸着她的大腿,而后捞着许知意的腿弯将她的腿分开,将她摆成一个方便但羞耻的姿势。 许知意下意识地想并拢腿,但是敖定不能让,他压着许知意的腿根,小穴被他的动作撑得露出嫩红色的内里,有些许黏腻的液体附着在花瓣上。 敖定俯下身去,盯着那处瞧了一会儿,他伸出食指,揉弄着两瓣阴唇,沾了点许知意情动分泌出的蜜液,探到凹陷处,他好奇地将手指往里探。 食指刚插进小穴,稍稍往里进了一个指节,他便皱起了眉头。 小穴里的软肉立刻吸附到他的手指上,又湿又软,但很窄,似乎他这一个手指的宽度就已经是许知意的极限一般。 敖定又往里头伸进一个指节,动作很缓,生怕弄疼许知意似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挺着的性器。 …… 沉默。 敖定抽出手指,只感觉自己的肉棒又硬了几分。 许知意看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纠结什么,说:“我出生时的蛋可要比你那根棒棒要大得多,你猜猜我娘是怎么生下我的?” 好有道理。 敖定闻言,决定不再纠结,只是叮嘱道:“那你要是痛了记得跟我说啊。” 他再次俯下身,几乎将脸埋在了许知意的两腿之间。 敖定高挺的鼻尖蹭过顶部的阴蒂,他亲吻着小穴,探出舌尖描绘花瓣与阴蒂,又在最敏感的顶端打了个转。 许知意被这一刺激,没忍住想要夹腿,但又被敖定按着腿根。欲望高涨,脚背绷紧,她只能一边浅浅地呻吟,一边按着敖定的脑袋。 感受到许知意的反应,敖定舔得愈发起劲儿。他甚至将舌尖之间探进小穴里,湿软的舌头的触感不同于手指,被紧致的小穴包裹着,灵巧地往内里探。 小穴被刺激地不停吐露出新的爱液,却通通被敖定贪婪地掠走,内里湿滑一片,于是他撤出舌尖,欲望上头,他忍耐着硬得有些疼的性器,再次伸手去探。 刚才在舌头的开拓下,眼下许知意的小穴可以轻轻松松地容纳下敖定的两根手指。 敖定先是不紧不慢地抽插了几下,让小穴彻底放松,里头不断分泌着黏腻的液体,内壁是凹凸不平的,紧紧地贴着他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收缩着,色情得要死。 敖定不由地加快了抽插手指的速度,几乎将指根也埋进湿软的小穴里,瞧着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又加了第叁根手指。 许知意的呻吟也随着欲望的翻涌逐渐变得大声起来,配合着敖定的动作,自己也扭起了腰。 眼前仿佛坠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她清醒不过来。大脑好像知道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但又无法探寻,许知意只能在刺激之下不断坠落。 欲望像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痒意,光是手指根本不够满足她,她渴望着更深、更大的东西插进来,填满她。 她的眼神几乎迷离,但仍是一错不错地盯着敖定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许知意几乎看不清敖定的相貌,但下一秒扭曲的影像变成了周围,好像只有敖定存在于她的视线之内。 终于许知意尖叫着抵达了欲望的高潮,乳肉因为她不安分的动作在空气中晃了两个转儿,小穴急剧收缩,紧紧地吸着敖定的手指,却又再也忍不住吐露出一大股淫液。 敖定抽出手指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指尖几乎被吸得发麻,勾带出的液体很快便打湿了一片锦缎,洇出深色的水痕。 许知意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根本没注意到,敖定已经握着自己肿胀的性器抵在了她湿软的穴口。 敖定已经忍耐了好一会儿了,他眼尾拖着一片红,在金色龙鳞的映衬下显得美丽又妖异。 他沉着嗓子,说道:“我要进来了。”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3)敖定 与先前设想的磕绊不同,敖定进入的时候意外地顺畅。 首先是他扩张的前戏做得足够,再来还有那个没什么用的886给的没什么用的金手指,许知意的身体承受能力要强上许多。 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是许知意在将敖定那根尺寸超标的性器吃进去的时候并不费力,也不怎么疼。 酥酥麻麻的,在龟头进来的时候,小穴里的媚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敖定刚才忍了好一会儿,这下突然一刺激,差点就没绷住射了出来。 好在他强行忍住了。 虽然没经历过房事,但是他也是多少知道射太快是件丢脸的事——而且许知意之前已经嫌弃过好几次他“小”了。 等差不多都进到里头之后,敖定好像忽然又没有那么急了。 粗硕的阴茎被小穴紧紧地吸附着,甚至将许知意的小腹撑起来一块,敖定好奇地抚摸着被他的性器撑起来的那一块皮肤,没忍住挺腰没深没浅地抽插着。 他兴奋地指地将手掌覆在那处,说:“你瞧,这像不像怀孕?” 许知意被撑得直哼哼,她被顶得从鼻腔里头溢出几声娇软的调子,断断续续地骂他:“怀……啊……怀你个……嗯啊……怀你个头啊!” 敖定也不生气,他将许知意的两条腿捞到自己的腰上盘着,不过因为小穴里头过于湿滑,阴茎上全是她身体里黏腻的爱液,一不留神便被许知意挤了出来。 “要不你坐我身上好了。” 许知意没意见,主动伸手去环敖定的脖子,敖定捞着她的细腰,顺势将人捞起来坐好,他自己又不紧不慢地躺下。 小穴早已是泥泞一片,许知意没留神去看,有点害羞,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都有些湿乎乎的,她又坐在敖定的腹肌上,本就敏感的阴蒂和阴唇又与敖定腰腹的沟壑摩擦,便让小穴里又吐出一小股黏腻透明的清液。 许知意觉得位置不对,稍稍抬了腰,从身体里分泌出的液体便依依不舍地在敖定的腹肌上拉了一条细细的丝。 她扶着那根昂扬的阴茎,对准自己的小穴,缓缓地又将它吃了进去。 女上的位置比刚才顶得还要深,那根嚣张的东西几乎顶在了她的子宫口,刚才进去的时候一路碾过甬道内里的敏感点,几乎差点又将许知意丢上高潮的云端。 许知意适应了一会儿,轻轻地晃着腰起伏身子,随着她的动作,胸前两团柔软的乳肉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两颗被吸得发红的乳尖扎眼得很。 敖定没忍住,伸手一边捉着一只乳肉玩,或轻或重地揉捏着,不时还用指节去刮蹭敏感的乳头。 他一边仰视着许知意,两人的脸到脖子都是一致的红,。 许知意此时发髻散乱,媚眼如丝,她一动,不止胸前的两团跟着一起动,绵绵不断的快感持续地冲刷着两人的身体,阴茎顶到或刮蹭到某个敏感的位置的时候,她便无意识地微微甩着头,下巴后仰,优美的线条一直从下颌处向下延伸,勾勒出精致的脖颈。 敖定觉得许知意真是从上到下,就没有一根头发丝是不好看的。 许知意懒死了。 她动的的速度不算快,一开始还好,越往后敖定就越觉得憋着磨人,可他又不敢贸然加快速度,只能松开她的胸乳,但也没忘怜惜一下自己没留意力道在乳肉上留下的淡红色的指印。 敖定撑起身子,又像小狗儿似的,抱着许知意这边亲亲那边亲亲,黏黏糊糊地冲她撒娇:“我快憋死了,我来动好不好?嗯?” 许知意顺势将双手环上敖定的脖子,他坐起来了,两人的身子也就紧紧贴在了一起,她胸前柔软的两团被挤在敖定的胸前,柔软对着坚硬,中间还挤出条诱人的沟。 “知道了……唔……” 许知意话音刚落,敖定便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挺动腰身的速度,他捞着许知意的腿弯,方便自己发力,粗硕的阴茎沾染着黏腻的淫水进进出出,不遗余力地将原本就湿的一塌糊涂的小穴操得几乎翻了红,两颗卵蛋也不时砸在小穴外,发出淫靡的声响。 “啊……哎呀你太……”许知意听得耳热,敖定放开了动作之后也没有压抑他自己舒服时的喘息声,他并不掩饰自己去压低自己的声音,炽热的呼吸因为两人紧贴的肉体,而喷洒在许知意的耳畔,闹得她有些痒痒的。 “我怎么?嗯……好舒服啊……我好舒服,你舒服吗?”他坏心眼地问她。 “舒服……嗯……顶得好里面……啊……” 敖定的声音很好听,本来平时说话的时候便觉得悦耳,现下在床上的呻吟妙得不可言说。 他的声线比较敞亮,因为欲望上脑,所以带了些平时没有的哑,哼哼唧唧的时候并不会让人觉得娘气,充斥着少年气的青涩和勾人。 先前在十万大山上的时候,敖定因为没有什么生活常识,有的时候不自觉地便会给许知意捣些乱。她有些时候还真是看在他那张下饭的俊脸和悦耳的声音,才忍住没去揍他。 谁能拒绝一个朝你撒娇哄你开心的快乐小狗呢?反正许知意不能。 许知意抱着敖定的脖颈,两条腿环在他细窄的腰上,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嘴里溢出的全是娇软的呻吟,这无疑是给敖定进行了行动的肯定。 小穴几乎撑成了敖定那根阴茎的模样,内里的媚肉热情地款待着粗壮的茎身,湿软的甬道一吸一合地,里头不断往外吐着淫靡的液体,在抽插间被带出,溅落在敖定的大腿上,不仅两人的交合处是湿乎乎的一片,敖定的大腿、许知意的臀以及两人身下的用上好的锦缎做的床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快感不断地堆积,许知意的呻吟声逐渐变得破碎,很快便觉得小穴里涌出的蜜液变得愈发多,她忍不住抱着敖定的脑袋,想将他埋进自己的胸乳间。 小穴的收缩变得愈发不受控制,敖定顺势在许知意的胸上作怪,含弄着乳肉玩了一会儿,又抬头去吻许知意。 “嗯……不行了敖定……”许知意舒服得几乎都要哭了,她松开敖定的脖子,耍赖似的想躺下,却被男人的手臂稳当当地揽着。 她躺不下,只能带着哭腔坐在敖定的怀里,“我要丢了……呜呜……” “我好像快射了……嘶……”即将高潮的小穴狠狠地夹了了一下敖定的肉棒,于是敖定变本加厉地掐着许知意的腰在自己身上起伏,同时加快操弄的速度。 每一次操弄都精准地碾过甬道内的敏感点,牵连出大股的淫液,许知意几乎全身酥麻,空气里满是淫靡的味道,交合的水声与肉体的拍打声重迭,不断刺激着两人的大脑。 敖定临了突然又不动了,他盯着许知意的眼睛,认真地问她:“我可以射在里面吗?” 龙是很霸道的妖物,敖定如果射进去的话,许知意不出意外绝对是会怀孕的,一般的避子丹是没办法阻拦的。 许知意几乎要被折磨疯了,也没仔细听敖定在说什么,实在受不住,说:“好,射进来……” 敖定得到答案,快速地将龟头往深处顶了几下,许知意腰一软,差点没撑住。 于是他抓过许知意的手,错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交扣,顺着她的心思把人放倒在床上。 “会怀孕的。”敖定的理智忽然回笼了几秒钟,但很快又在药物的作用下,欲望再次爬上制高点,他忍耐不住抱着许知意撒娇,“我娶你,你做我的夫人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你来十万大山当我的压山夫婿?” “也可以。”敖定应得爽快。 就是不知道两个人醒了之后会不会后悔。 敖定好不容易终于射出来的时候,许知意几乎哭得嗓子都要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意识还飘在云端,一下一下地顺着呼吸。 敖定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肉棒从温暖的小穴里头退出来,半疲软的肉棒霸道地堵着被操得通红的小穴,没一会儿便又硬了起来。 他抱着许知意,没去看外头,只是粗略地估摸了一下时间,说:“还早,我们继续吧。” 龙性本淫,敖定第一次开荤,又有药物加持…… 有什么事等做完再说吧。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4)敖定 许知意醒来的时候,敖定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他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拿了根板凳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唇角微微往上翘着,眼中的荡漾是怎么也收敛不住。 “你醒啦!”敖定见许知意要起身,立刻上前伸手把人扶了起来,她身上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于是敖定还顺手帮许知意掖了掖被子。 许知意脑子还有些发懵,只觉得喉咙干得几乎要烧着了,哑着嗓子说:“我想喝水。” “有。”敖定早就准备好了,茶壶就搁在床边的角几上,他麻利地给倒好水,递给许知意,还不忘嘱咐,“慢点喝,小心别呛着了。” 许知意连喝了叁杯,才缓过劲儿来。身上还挺清爽的,并没有什么黏腻不舒服的感觉。扫视一圈,她原本穿来的衣服被迭好,估计是敖定自己迭的,迭得有些潦草,在床尾放着。许知意的乾坤袋和首饰也好好地摆在衣服边上。 许知意看看衣服,又看看床边一脸挂着“求表扬”表情的敖定。 算了,睡都睡了,还能怎么办呢?反正……敖定眼下这个样子,估计他自己都已经把心理建设做好了,她还纠结什么呢? 许知意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日常骂了一遍886,而后看向几乎要摇尾巴的敖定,说:“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一下。” 敖定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听话地退出去了,“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 许知意把那套穿过了的衣服收进乾坤袋里,又拿了一套新衣服出来。她掀开被子时,看见身上几乎已经没有痕迹了,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普通人的时候,遮个吻痕都要气个半死,这下好,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能足够强大,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脖子上又草莓的尴尬了。 许知意经过这么一遭,变得越发不想做人了。 敖定陪着许知意用过吃食之后,本来想着带着许知意去找一趟敖莹,但他刚迈进敖莹的院子,就又闻到了那股子令他不适的章鱼味儿,以前想不明白,现在脑子不用转弯就全懂了。 敖定气得登时就臭了一张俊脸,直接拔了敖莹门口的两颗粉色珊瑚树泄愤,才黑着脸带着许知意往回走。 一路上走走玩玩,两人又聊了会儿天,敖定的脸色才算没那么难看。 逛了一圈,回到敖定的寝殿,敖定又黏黏答答地抱着许知意不撒手。 “等明日我六哥的婚宴结束,我就去找我父王母后,跟他们说我们的事。”敖定说,他也不是一时兴起,如果他不喜欢许知意,那破药给他带来的作用就绝对不会是和许知意做那档子事。 “你真的要娶我啊?” 问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许知意觉得自己配不上敖定什么的,她只是没想到敖定已自己把自己攻略完了,进展这么快,她还得费点劲儿跟上。 敖定看着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说:“我是说我跟你回十万大山。” 还真要当她的压山夫婿? 见许知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敖定的手指在心口处画了个印,随后一片金色的龙鳞出现在他的掌心上。 “这是我的护心龙鳞,我把它给你,便是让你掌握了我最后的弱点。”敖定他龙鳞塞到许知意的手里,说,“这是我们龙族在结婚契的时候,许给伴侣的承诺。其实我现在还没办法娶你。”说着,敖定忽然觉得有些羞耻。 这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许知意先前说得对,他确实还是个小孩子。 许知意很聪明,稍稍想了一下,就知道敖定说的是为什么了,“因为你年纪还没到?” “对。”敖定的耳根涌上些许热意,语气中不乏遗憾,“龙族千岁成年,我想娶你还得等四百九十九年。” 哎呀,那还真是有点久远。 许知意摸了摸敖定的头发,算作安抚。 她之间摩挲着敖定给她的护心龙鳞,说:“那你现在就把护心麟给了我,不怕我起什么歪心思?” 听到许知意说这话,敖定唇角勾起一个笑,他用脑袋去蹭许知意的脸,说:“你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啦?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啊,如果你想杀我,当时趁我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大可以直接弄死我。” “我哪有说得那么凶残……” “哎呀,反正你收着就是了。往后我还会给你好多别的宝贝。” 许知意也不推辞,自然是将护心龙鳞收好。 “要是万一哪天你看上了别的什么女神仙女妖怪,我可是不会留情的。”许知意伸手掐了一下敖定的脸颊,放着狠话,“你要是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我到时候一定杀夫证道!” “不可能!”敖定反手捉住许知意作怪的手,说道,“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妖?” “可别这么说我,我只是一只十万大山名不见经传的小蛇妖,这四海八荒之内的美人多了去了……”许知意想了想,脑子里冒出个人来,说,“那个洛汐,不就被称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嘛?” 一提到洛汐,敖定的脸色就好比听到八扶在龙宫里一样难看,他的语气颇为嫌弃,甚至还带了点儿讨厌,“就她?算了吧……那个莫名其妙的女神仙,我真的不想再遇见第二次。” 得,到底还是给孩子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许知意还是默默在心里给莫名躺枪的洛汐点了柱香。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5)敖定 事情的进展都超乎许知意想象得要顺利,六太子的婚宴一结束,敖定就拉着许知意去见了父母。 对于小儿子的婚事,龙王和王后都随他的便。 说到底左右这个小儿子是宠着长大的,就算以后龙王打算退位不干了,龙王的位置轮也轮不到敖定,还不如让他自己找点喜欢的事儿。 当然,对于儿子跟着未来儿媳妇儿跑到十万大山去,王后还是表达了一下作为母亲的关心与不舍。 有,但不多。 毕竟他们来回也挺快的,且未来儿媳妇实力强悍,就连她也听过一些风声。与先前敖定一个人往外跑的忧虑不同,现在的王后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傻儿子会被别人欺负。 得到了父母的认同,敖定欢天喜地地抱着许知意回了自己寝殿,一篮子亲亲抱抱,逗得许知意跟他一起笑得没形象。 亲着亲着,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 随着两人的亲吻逐渐加深,敖定的手也没一开始老实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许知意的腰侧,勾着她的腰带,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种事是你爽我爽大家开心最爽,许知意当然没有拦他。 由于先前是六太子的婚宴,所以两人今天穿的衣服都偏庄重。敖定的衣服倒还好,男人的衣服再复杂也复杂不到哪里去。倒是许知意的裙子,一层迭一层,敖定解系带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劲儿。 敖定并没有直接脱掉许知意的衣服,浅银色的披帛落在地上,白皙的肌肤被松散的布料遮挡住重点部位,若隐若现。许知意的胳膊搭在敖定的肩上,随着手臂的动作,胸前的两团受到挤压,诱人的乳沟似乎在勾引着敖定埋一埋。 敖定倒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顺着许知意先前四处作乱的手把自己扒得倒是干净,抱着心爱的人又是一顿乱亲,唇边溢出暧昧的声响。 许知意感受着敖定略高的体温,他的身子与她紧贴,此时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敖定已经昂扬的欲望。那个先前把她做得起不来床的家伙正嚣张地贴着她大腿内侧的皮肤,和她打着招呼。 是炽热的、坚硬的、不加掩饰的欲望。 “你好漂亮啊……刚才婚宴上的时候,我看到有好几个小神仙盯着你瞧。”小金龙往日清润好听的嗓音沾染上欲色的喑哑,性感的一塌糊涂,语气却像是个小怨夫,“你怎么长得这么招人喜欢?好想把你藏起来,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见!” 他的龙角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两人随心又交换了细腻的吻。 许知意安抚着他,素手摸了摸他的龙角,满意地看见敖定的面颊变红、呼吸加重,“占有欲这么强啊?” “你可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敖定哼哼了一声,然后又追着许知意讨要亲吻,而后又将脸埋在许知意的颈窝,像个瘾君子一般贪婪地汲取着许知意身上香甜的气味,“当然只有我能看。” “真霸道。”许知意用鼻尖蹭蹭敖定的鼻尖,亲昵的动作又惹来小金龙一个黏糊糊的吻。 敖定真的好喜欢亲吻,动不动就会用他天生泛着红的唇去蹭她的。 短暂地缓了缓呼吸,敖定的手继续不老实。 灵巧的手指挑开碍事的布料,顺着许知意的腰线一路往下,找到那处隐秘的娇花。时她已经因为先前的亲吻有些动情,细窄的缝隙中淌着黏腻的液体。 敖定的手指故意拨开两片阴唇,浅浅地在小穴口抽插了几下,撩得许知意身子一下子就软在了他的身上。他蹭了一把溢出的液体,而后找到顶端敏感的阴蒂,温热粗糙的手略带了些力气地蹂躏着。 阴蒂被欺负得充了血,许知意几乎想要将腿合拢,可是敖定的手夹在中间,怎么也躲不了。 察觉到许知意的动作,敖定抹了一把她几乎润湿了整个臀缝的爱液,蹭在手指上当做润滑。而后熟练地找到那个小洞,抵着温热的穴口将手指塞了进去。 许知意湿得很彻底,不一会儿就已经能吃得下敖定的两根手指了。紧窄的小穴倒是比它的主人热情多了。一直吸附着敖定的手指不放,湿软的肉壁几乎能勾勒出手指的形状。 敖定忽然将两根手指分开,爱液便顺着他抽插手指的动作,从指缝一直淌到了他的指根,一路往下来到他的手掌,几乎将他的整只手都照顾到了。 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路往上,传递到许知意几乎要化成一滩水的大脑。 她舒服得几乎将背绷成了一轮弯月似的弧度。许知意的呻吟几乎是从鼻腔中溢出来的。她的手臂紧紧地环着敖定的脖颈,十指扣着敖定紧实的背肌。 许知意没忍耐住,干脆放任自己在敖定的手指下去了一次。 高潮的降临令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敖定抽出手指,询问:“我们今天从后面来好不好?” 婚宴上时,敖定的几个哥哥见他终于开了窍,瞧了眼许知意之后,又拉着他嘀嘀咕咕说了好多话。 许知意原本还有些好奇他们兄弟几个在说些什么,现下敖定这话一问出口,她就猜到了。 啊,男人!带坏了她的单纯小龙。 算了,自己家的,宠着呗。 见许知意没有反对,现在不说话落在敖定的眼里就是默许。于是他又亲了许知意一口,开开心心地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背过身去。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6)敖定 许知意随了敖定的的想法,转过身去,敖定也很有眼力见地帮她把半挂在身上的衣裙脱下,和他自己的堆在一处。 早前他便觉得许知意哪儿哪儿都好看。 脸好看,身子好看,连她的头发丝他也觉得好看。 带着热意的手指触及纤细的脊背。先是肩侧,而后往下滑过线条精致的蝴蝶骨。 敖定拉住许知意的手腕,俯下身,在她的腰窝处落下一个近乎虔诚的吻。他的眼睫轻颤,扫过那一处细腻的肌肤,莫名地带出一丝痒意。 许知意下意识地扭腰想躲,敖定没让,他松开扣着许知意手腕的手,说:“趴好?” 他好像做每一步都要问一下许知意的意见。 许知意轻声笑了一下,只觉得敖定可爱死了。 她依言趴下身体。腰部下塌,屁股撅起,手臂收拢置于身前。许知意抬眼,冲敖定抛了个媚眼,问他:“是不是这样?” 眼看敖定超级明显地咽了口唾沫,原本就泛着欲色的红的脸颊,此刻更像是颗熟透了的番茄。他突然就害羞了起来,红晕一路漫延到他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是一片荡漾的红色。 敖定大概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蠢,他的手抬了抬,最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鸵鸟行为了属于是。 许知意心底都快要笑疯了,她也没想到敖定害羞的点居然这么奇怪。 这看得许知意心里又冒出了逗他的想法。 “小金龙变小红龙啦?”她拼命压抑住往上翘的嘴角,努力端着嗓子说话,“怎么还害羞啦?之前又不是没看过。”说着,许知意还冲敖定晃了晃屁股,“来呀~我都趴好了,别让我干等着呀~” 结果一看,敖定的脸更红了。他身上的肌肉也跟着变得紧绷起来,甚至可以看见喷张的青筋。 好在敖定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随手撸了两把自己兴奋的小兄弟,身体贴近许知意。他一手扶着许知意的细腰,手指不可避免地印在洁白的臀肉上。龟头蹭了蹭阴唇,而后一点一点地推进许知意的身体里。 在身体终于彻底被贯穿的那一刻,敖定和许知意都为那舒爽的感觉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敖定并没有暂停自己的动作,他紧接着便挺动腰身抽插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担心弄伤许知意,又或者是故意的,敖定动得不紧不慢。他每一次都会插到底,但也同样会退出到让龟头看看被穴口夹住,又在即将挤开子宫口的时候后撤,却依然不完全退出去,感受着小穴内的软肉依依不舍的挽留,而后又带着力道挤进去。 杀人也不带凌迟的,次数多了,许知意就知道这死小子是故意的。 “嗯……敖定……”许知意忍不住发出娇媚的声音,她回头去看敖定,“别折磨我……啊……嗯……” “我还是不是‘小孩儿’,嗯?”敖定故意在那叁个字上加了重音,揉捏着手里软滑的臀肉,而后稍微用了些力气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落在屁股上的触感并不算是痛,只觉得是一串酥酥麻麻的痒,许知意难耐地扭着腰,主动抬臀去迎合敖定的性器。 “快说——”敖定听不见许知意的回答,于是故意深顶了一记,在听见身下的人几乎变了调子的呻吟,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龙王小太子又红了耳根——好吧,他几乎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脸红。 毕竟这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敖定习惯了对许知意这里蹭蹭那里亲亲地撒娇,头一回掌握主动权,是有那么些不适应。 许知意故意夹紧小穴,原本还有些耐心的敖定瞬间便绷紧了神经。凹凸不平的内壁原本就紧致,刚好将他的肉棒包裹得严实,眼下许知意几乎能感觉到肉棒上的青筋的形状。 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敖定,说:“只有小孩儿才会追着大人表现,你听听你刚刚说的话,像大人吗?” “哎呀——”敖定嘴一瘪,自暴自弃似的放开自己挺动腰胯,语气颇有怨念,“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呀?我哥他们没说会变成这样呀……” 后面一句敖定嘀咕得有些小声,但大家都是妖,耳力极佳,许知意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差点笑出声,但随即敖定的又一次大开大合的操弄又让她歇了一心二用的心思。 他循着记忆找到许知意的敏感点,带着小小的报复心理故意往那一处猛顶。 许知意来不及回答敖定的问题,小穴深处被刺激得不断往外吐露爱液,冲刷着硕大的龟头,随着敖定逐渐失控的抽插溅落在床榻上。 她舒服得差点塌了身子直接趴在床上,好在敖定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敖定一手扶着许知意的腰,虎口掐着白腻的臀肉,她胸前的两团乳肉也跟着晃成了一片雪浪。 那片美景实在晃眼得很,敖定便没忍住伸手去揉捏了两把,又软又滑,他几乎都舍不得太过用力,可心底隐秘的占有欲又在催促着让他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可是如果用手的话她会痛的啊,而且这些痕迹又留不久,还是算了吧。 在一番心里斗争之后,敖定放弃了留痕迹的想法,但转念又打起了了别的主意——这世界上留印记的法子那么多,总有一个可以不伤害到许知意、还能永久给她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的方法。 改天去问一下那只讨厌的章鱼好了……yue。 敖定真的很讨厌八扶,是他内心戏演小剧场提到一下也要yue的程度。 思及此,敖定莫名其妙地又扬起手掌在那娇嫩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炸在空气里,许知意尖叫了一声,几乎爽得头皮发麻,雪白的肌肤立刻就浮上一层粉色。 力道并不算痛,反而还让小穴吐露着蜜液再次缩紧,死死咬着体内坚硬的肉棒,层层迭迭的媚肉推挤,肉棒撤出时带出一片艳红色。 许知意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好多画面。 两人错乱的喘息和呻吟糅杂在一块儿,敖定伸手将她披散的头发撩到一边,掰过许知意的脸与她亲吻。 这是一个相当煽情的吻,敖定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同嵌入许知意的深处似的,两人的舌头交缠了许久。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上了许知意的胸,揪着乳尖揉捏挑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知意都要高潮了叁四次了吧,敖定才终于有了射精的意思。 原本就硬挺的肉棒变得愈发紧绷,敖定松开许知意的唇,改用双手拽着她的手臂。 他加重了些力道,抽插的频率变得更快,肉体相迭的啪啪声环绕在两人耳边,硕大的肉棒操得内里原本晶莹的蜜液几乎泛白。 “要死了……嗯……敖定……啊唔……”许知意的呻吟声早就失控,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失声了几秒,而后才又找回自己的魂魄似的,续上了尖叫的调子,“太刺激了……” “瞎说什么东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敖定故意抓错重点,他将许知意的身体拉进怀里,纤细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 敖定一只手臂环在许知意的胸前以作固定,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除了做爱,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随着体位的变化,肉棒在小穴里埋得更深了,许知意高高地扬起下巴,优美的脖颈线条一览无余。 她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深蓝色的床帐顶,边上缀着的流苏随着她视线的晃动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酥麻的快感在小腹堆积,蓄势待发。终于在龟头不知道多少次顶上软嫩的花心,许知意终于再次抵达欲望的高潮。 小穴哆嗦着吐出一大股蜜液,浇灌着还精神奕奕的肉棒,龟头几乎将花心顶得发酸,甬道内的每一层褶皱像是有意识一般缠绕着茎身,抽搐着,绞得敖定欲仙欲死。 沉甸甸的囊袋也不甘示弱地撞在白花花的臀肉上,撞出一片不均匀的淡粉色,偏偏又被淫靡的液体润得又滑又亮。 肉棒持续不断地抽插着,终于在不知道多少下之后抵着许知意的深处射了出来。 两种液体混在一起被还未疲软的性器堵在小穴里,撑得许知意想逃走,但才刚起了个念头便又被敖定按回了怀里。 她的眼前险些一片花白,敖定的体力太好了,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敖定喘着粗气,手不安分地按了按许知意被淫液和肉棒撑得有些突起的小腹,虽然隔了一层皮肉,但内里还是收到了刺激猛地一缩,夹了敖定一个猝不及防。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也很爽。 “这下指定是怀上了。”敖定护着许知意,带着人躺到床上。 语气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许知意想翻他白眼,“十个蛋的爹?” “倒也不用真的生那么多,烦人。”敖定想象了一下未来“承欢膝下”的美好场景,嫌弃地撇嘴,“一个就够了。” 先前也说了,不管是龙还是蛇都是卵生。蛇蛋的孵化时间短,破壳之后就是个小崽子;龙蛋的孵化时间长,出来之后直接就是少年体,没有玩……带小孩的乐趣。 不过他们俩种族不同,后代随谁多一点还不好说。 两人闲扯了一阵,埋在体内的性器又有了抬头的冲动。 敖定压着许知意又亲了一口,就着侧入的姿势,抬起许知意的一条腿,又勤勤恳恳地做起了运动。 这不龙王小太子嘛(17完)敖定 作者叨叨: 有亿点仓促。 欣赏一下我肿成猪蹄的右手,被蜈蚣咬的:) 左手不说骨节分明,也可以勉强算是线条明显,但是右手!我要骂脏话了!每次都咬我,我睡觉睡得好好的!他二姨娘的!为什么!痛死了! 气死我了:) 万里无云,又是好天气的一天。 许知意没有仔细算自己到底在这个世界待了多久,日子就那么过着。 中间碧落天境与魔界发生了一次大战,不用说,其事件的中心就是那个玛丽苏洛汐。 魔界原来的少主拿的是个被救赎的剧本,洛汐作为他的白月光,他当然要把人抢回去当老婆啊。 但不乐观的是彼时男女主已经互生情愫,就差临门一脚捅破窗户纸,魔界少主老工具人了,原本敖定缺了的戏份也大差不差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总而言之,玛丽苏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魔界的力量在剧情buff的加成下变成了碧落天境的一大威胁,再加上其挑衅在先,两边不可避免地打起来了。 彼时许知意和敖定在家里一边带孩子一边吃瓜看戏。 妖不参与仙魔的战争,当然乐得开心。 最后两边都死伤惨重,男主凌渊也受了重伤,还在和魔界少主单挑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洛汐捅死了。 洛汐在濒死之际,表达了自己对凌渊的爱慕之情,最后在他的怀里咽了气。凌渊的法器也是个相当厉害的存在,他当时直接打了一个杀招,被击中者的下场只有魂飞魄散。 所以,虐心的来了。 老婆不仅是自己捅死的,还是在自己的怀里咽了气,最后他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仙体溃散,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凌渊因此闭关百年不出,然后偶然发现,在曾经洛汐送给他的一件礼物上,覆着洛汐的一缕元神。 人话:死了,但又没完全死。 反正最后是起死回生了,但复生的洛汐又失忆了。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虐恋——和追妻火葬场。 凌渊和洛汐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敖定终于成年了。 一千岁的敖定和五百零一岁的敖定有什么区别呢? 许知意的回答是区别不大,除了外貌稍稍长大了一两岁,敖定还是那个爱撒娇求抱抱、会给她将好看的布料找回来做裙子的敖定。 “知意啊——”礼堂之上,身着金色鳞甲的敖定秘密传音给她。 今天是龙王小太子大婚的日子,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许知意掩在鲛珠凤尾扇后的唇角上扬,由敖莹牵着缓缓迈向长长的红毯。 两人遥遥相望,高座之上,龙王与王后相视一笑。 敖定大约是等不及了,左右妖族没有那些繁琐的规矩,他长腿一迈,叁步并两步地来到自己的新娘的跟前。 敖莹小声地吐槽了一句:“瞧瞧你这个不值钱的样子。” 虽说如此,敖莹还是配合地松开了扶着许知意的手,将人交给自己哥哥。 敖定充耳不闻,等以后抓着八扶了再跟敖莹算账。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闪闪发光的许知意,等了快五百年,他终于能与心爱的姑娘向天道互许终身了。 叁拜过去,宫娥端来一柄以先祖龙鳞龙骨制成的匕首。敖定拿过匕首,现在自己的掌心划破一道口子,而后又帮许知意在同样的位置也划破一道。 二人掌心相对,血液相融,脚下浮现出一个金赤交加的符文。 一道声音划破空间响彻于礼堂之上,同时,两抹赤色纠缠,一丝一缕地构成一条红绳,绳子的两端分别系在两人的手腕上。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金光闪过,红绳连接的部位隐去,两人掌心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这是来自天道的祝福。 只有敢于向其立誓结成魂契,且从此往后互为唯一的新人才能得到这个祝福。 符文消失,融于两人的血脉之中。 自此,礼成。 许知意抬眼望向敖定,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如当初熠熠生辉,自始至终都只望向她一个人。 “你终于是我的了。”敖定轻叹一声,拉着许知意的手忍不住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也终于是你的了。” 许知意挑了挑眉,说:“我们难道不是早就已经是对方的了吗?” “的确。”敖定笑眼弯弯。 往后的日子也要好好在一起呀!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1)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白天骄阳似火,现在傍晚了,又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许知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在做蛋糕,握着刮刀在给蛋糕“刮腻子”。 该说不说,886的传送时机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间。 当然,许知意也不是一开始的许知意了,她只花了一秒钟就接受了现实,并且决定继续完成手里的蛋糕。 她的运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她这次依然是个有钱人。 虽然没办法继续体会不当人的快乐了,但是有钱人的快乐还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虽然这具身体已经快死了。 很复杂啊,又是病痛文学,许知意讨厌病痛文学。 原身家境优渥,是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父母恩爱,童年幸福,还有一个聪明的弟弟供她消遣。 她爱好唱歌跳舞,从小向往舞台,后来还瞒着家里参加了选秀。 不过好在她的父母宠她,虽然一开始不太支持自己女儿跳进娱乐圈这个大垃圾箱,但看着她开心,做父母的还能怎么办? 得亏着家里底子好,女儿才没在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吃过亏。 就这样,原身在娱乐圈里发展了起来,出道那年,她才十七岁。 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可惜偏偏眼神不好,看上了个脑子有病的男人。 出道的第二个月,经纪人就帮原身争取到了传说中的鬼才导演贺晏安的电影——《生夏》女主角“古月”的试镜机会。 贺晏安的脾气很怪,他拍戏找演员从来不看对方的履历,合眼缘就要,不合眼缘塞多少钱给他都没用——反正他自己本来也很有钱,拍戏纯粹是他喜欢而已。 原身大概就属于特别合他眼缘的那一挂,从她走进试镜的房间的第一秒起,贺晏安就认定了她是《生夏》的女主角。 签约,宣发,进组,开拍。 一切都发生得非常顺利。 而后这部戏更是让原身一战成名,当爱豆没当几个月就直接转型成了演员。这让多少转型转了十年最后又转回原点的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羡慕嫉妒地咬裂了手帕。 贺晏安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原身的好感,但那种好感就像是透过原身去看她灵魂背面的古月一样,他喜欢的是古月,爱的是古月。 从始至终,他看得到的人,都只有古月。 那个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虚构的古月。 但这个男人就好像是不长嘴,从来不说明白这件事,还放任自己爱上了原身扮演的古月,甚至不在乎那人实质上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当时的贺晏安已经二十八岁了。 是不是变态!你就说他是不是变态!!! 然后原身居然该死的对那个见鬼的贺晏安日久生情了! 她不是不知道贺晏安的心思,但是她还是选择一双眼睛瞎到底,奔着贺晏安这棵歪脖子树一去不复返。 为了留住贺晏安的视线,她几乎在生活中把自己都塑造成了古月。 在外人的眼里,这俩人倒是互相爱得不要不要的,贺晏安在原身十八岁那一年求了婚,而后原身就慢慢减少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学习和贺晏安的身上。 而后在二十岁那一年正式和贺晏安结了婚,短暂地在热搜上住了两天之后,原身便彻底退圈了。 当时她的粉丝们哭的哭死、气的气死。 原身参加的那一次选秀节目,正好是娱乐圈大洗牌了一遍之后,第一个成功过了审的选秀节目,所以背后的数据和打投都是粉丝们辛辛苦苦实打实花的钱。 原身能以排名第叁出道,自然是费了粉丝们不少的心思的。 结果出道八个月就爆出来和相差十一岁的老男人谈恋爱。 营销号爆料的时候,一路从选秀开始追的粉丝们差点吐血。 得亏当时她转型成功,大家对于舆论的重心有一部分早就转移到了她的事业上,再加上贺晏安确实在娱乐圈这个垃圾桶里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垃圾。 但种种总结下来,还是不值。 粉丝真的不值,为了这么个人真情实感。 原身坚定地要和贺晏安在一起,家里一气之下跟她断了联系。 别人或许不知道两人之间那些狗血东西,但许母知道,女儿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她和以前几乎相反的行为举止,许母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一家四口大吵了一架,原身最后在半夜偷了户口本,溜出去和贺晏安领了证。 发现户口本被偷,又在网上看见女儿放出来的结婚证照片,许父直接气得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真的,但凡换了别人,许知意都要祝这两个有病的人“锁死”,尊重祝福! 一个内心多少掺点儿变态,一个眼神不好使还不听劝非要撞南墙不回头,他俩都有病就活该天生一对儿!锁死了钥匙她吃了!他俩在一起一辈子吧别他妈出去祸害别人也挺好的! 但坏就坏在,许知意成为了这个眼睛和脑子都不太好使的人。 祸害到她了。 她得让贺晏安爱上她,爱上“许知意”,而不是古月。 幸好没有“两个人必须在一起”的硬性要求,不然许知意肯定是要罢工不干的。 886之前为了防止许知意这个颜狗看见贺晏安的脸之后没办法好好完成任务,还把她直接传去体验了一把原身完整的人生,可以见其用心险……良苦。 不过好在886也不是完全没有统性的系统,没有让她临死了才过来。 原身今年二十叁岁,但她会死在二十四岁,死在嫁给贺晏安的第四年结婚纪念日,因为自杀,但在那之前,她会先确诊脑瘤。 一个恶性肿瘤埋在她的脑子深处,以这个世界现有的医疗水平,原身就算不自杀,也有95%的可能性会死在手术台上。 狗血吧?很狗血吧! 但更狗血的还在后面—— 那个古月,贺晏安爱了半辈子的虚构的女人,她是有原型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回国而已。 她就是——这个垃圾狗血文世界的原来的女主角——钟灵毓女士!!! 男主当然不是贺晏安啦,现代就算是狗血文流行的也还是双洁,他一有过老婆的叁十四岁老男人,怎么配得上二十五岁还是一枝花的女主? 真是想桃子吃。 全文中,贺晏安就是个纯配角,出场率不高的那种,纯粹是为了拉高女主事业线b格的存在。 钟灵毓回来之后,贺晏安便找她拍了电影《锁冬》。 原身去探班,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钟灵毓,然后在可恶的小墙角里听见这两个人躲起来偷偷讲话。 讲话的内容自然就是贺晏安的《生夏》、贺晏安的婚姻、贺晏安的现任妻子。 他们并不是旧情人,钟灵毓是男主的同学,男主贺嘉衍是贺晏安的侄子。 《生夏》的剧情其实和贺晏安的过往关系不大,它甚至都不是现代青春片,反而是个古装片。 也难怪原身一直没发现“古月”会有原型这回事儿,毕竟连帮忙润色剧本的、和贺晏安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基友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其实两人当时的谈话氛围并不暧昧,只是贺晏安说了一句话—— “古月我是按照你来写的,你当时给了我灵感。” 这个“古月”但凡是个虚构的人物,原身都可以一辈子地忍耐下去。 她爱贺晏安,只要古月不是个活人,她都可以一直是古月。 但是“古月”她有原型。 所有一切过往构筑的精神支柱就是个笑话。 再之后,原身就生病了。 没多久,病痛加重,原身不管心理还是生理都受不了折磨,最后跳海自杀了。 那天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可笑的是贺晏安不记得了。 他在剧组导戏。 回忆到这儿,许知意心底的恨意渐渐有了实质。 她不能完全算是原身,但原身经历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年少时犯的贱,许知意全部都完整地体会了一遍,那一把把无形的刀子也切实地同时扎在了她身上。 给蛋糕装饰好最后的水果,许知意取来切蛋糕的刀——这个蛋糕本来是为了做给贺晏安吃的,他最近在剧组不太顺,吃点甜食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但是现在,许知意不想去送了。 她对着成品拍好照片,然后切下一块蛋糕装到盘子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过程中,她打开了一部没看过的综艺放着听声音,又在手机的通讯录里上下翻了翻。 原身退圈以前的经纪人罗莎是个很有能耐的人,当初解约的时候并没有闹得很难看,只是原是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后来单方面断了联系。 许知意不是原身,她当然还有脸去联系人家。 发了句问好的话,对面直接弹了个电话过来。 “喂,莎莎姐,好久不见了。” 罗莎也不跟她讲虚的,直奔主题:“你是打算复出吗?回来的话我们就继续聊。” 许知意笑眯了眼,她就喜欢和直接的人说话:“是。而且我想离婚,能帮我找个律师吗?我要起草离婚协议。” 电话对面的罗莎闻言一顿,问:“贺晏安出轨啦?” “没有,我就是单纯不想继续犯贱了。”这话真是太直接了。 罗莎到没真想到许知意会这么说自己,她轻咳了一声,说:“年纪小不懂事很正常,长大了就好了。律师我会帮你联系的,贺晏安那边怎么说?” “哦,我一会儿去他剧组找他。”许知意又挖了一口蛋糕,说,“不过我以后暂时不打算拍戏了,其他工作方面莎莎姐你帮我看看吧。” 许知意大概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确诊,她的肿瘤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恶性的,只要她预防得早,其实也不一定会死。 ……如果万一最后还是死了就当她放屁。 作者的叨叨: 我倒霉死了。 姐妹们有没有被普信蝻纠缠过啊……真的我无语死了,“离我远点”四个字我都要刻脸上了,怎么就还能恬不知耻地往上凑呢? 他真的,我吐死。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2) 和罗莎结束了通话,许知意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 古月的人设是个典中典的白月光,温婉大方,优雅端庄,和原身几乎是极端。 是的,原身一开始出圈的原因就是她作为爱豆那抗打的业务能力,以及外放张扬的个性。 她受尽宠爱长大,在家里是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底下还有一个可以用血脉压制的弟弟“欺负”,自然是只骄傲的天鹅,怎么说都不可能长成古月的模样。 压抑自己的本性可真是太痛苦了。 许知意走进衣帽间,看见一溜的浅色系,脸都要皱起来了。 真的,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大可不必为了一个猪蹄子把自己折磨死。 原身常穿的几件衣服是挨着贺晏安的西装放的,许知意嫌弃地把贺晏安的衬衫挤到一边去,把两人贴在一起的衣服分开了些距离。 有点幼稚,但是她看着舒服。 许知意最后挑了件橙色的吊带碎花长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小开衫,搭配纤细的锁骨链和钻石流苏耳环。 简单地化了个淡妆,但口红却挑了支不常涂的复古砖红色,素白的脸上顿时有了色彩差。这具身体的唇形很好看,唇珠丰润,薄厚均匀,微微张唇时,隐约能看见其中白瓷似的牙,看上去就一副很好亲的模样。 许知意用鲨鱼夹随便把头发挽起来固定住,勾了两缕发丝出来,让整个人看上去更添了几分慵懒。 打扮完,许知意朝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真是个大美女,老天追着喂饭吃,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随手挑了个容量大的托特包,许知意直接趿拉着双拖鞋就出门了。 目的地明确,直奔贺晏安所在的拍摄基地。 到的时候,门口正好有人来接她,原身应该是提过要来的,也省了许知意找人的功夫,直接就被领着到了贺晏安在的地方。 彼时贺晏安还在工作,正在拍的片段应该已经到了尾声。 他就穿了件纯黑色的T恤,搭的也是条看不出牌子的短裤。 人高马大的男人就坐在监视器前的一张小马扎上盯着画面,等待着画面中的女演员正正好好的一滴眼泪落下,才终于对着对讲机说道:“好,过了,待会儿林晓那里再补一个镜头。” 许知意驻足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瞧见贺晏安的一张侧脸。 可能是有段时间没仔细打理自己了,贺晏安的头发有些长,还带着自来卷儿,估计是他懒得剪又不想让刘海儿盖住眼睛,额前的头发被小皮筋扎着用发夹贴着头皮夹住。 虽然只看得到侧脸,但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男人的骨相相当优越。 补拍的那个镜头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彻底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宣布收工之后,贺晏安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几个演员又把他围着说些有的没的。 除了一开始把许知意领进来的工作人员,在场的就没有一个跟她打招呼的。 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等在旁边一样。 许知意一点都不想惯着他们,先前他们工作,她不好打扰,等等也没事。 但是现在都结束了,又不是眼睛都瞎了看不到她这个大活人,还能无视她继续讲些有的没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许知意懒得挂营业微笑,她走上前去,拍了拍一个缠着贺晏安讲戏的女演员,无言地盯着她瞧。 那个女演员就是刚才拍戏的林晓,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估计还是个水灵灵的大学生。 “知意姐姐你等等,我……” 谁是你姐姐? 许知意都没打算听她讲话,直接打断她,眼神往边上一撇,“让开,我有事找贺晏安。” “可是……”林晓有些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瞧见许知意不同以往的眼神,以及罕见的强硬态度,撇了撇嘴让开了。 临了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许知意听见了,懒得跟她计较。 贺晏安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没两步便走到了许知意的跟前,挺拔高大的身影顿时将她的影子拢了个完整。 也不知道这人从小吃什么长大的,他该有一米九往上了吧?许知意这具身体也不算矮,一米六六的个子穿个拖鞋,结果才到堪堪到贺晏安的肩膀。 这个身高差就连打量他的长相都变得有些费力。 男人前后看了看,没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问道:“不是说给我带蛋糕吗?” “我吃了。”许知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事情要说,咖啡厅还是酒店?” 贺晏安拍戏的时候,就算是同城也一般不住家里,太麻烦。 听见许知意把给自己的蛋糕吃了,贺晏安倒也没什么意见,就是被放了个小鸽子突然有点不爽。 “酒店吧,离这儿不远,我打算洗个澡先。”贺晏安多少有点小洁癖,盯了一下午的戏,自然是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 “行。” 许知意跟在贺晏安的身后,途中还收到了罗莎莎发来的文件。 罗莎莎的办事效率真的很高,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帮她找好了律师,连带着离婚协议的稿子都已经发了过来。 跟着贺晏安进了酒店大堂,许知意让他先上去洗澡。 她知道贺晏安在几楼,等会儿去敲个门就好了。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将罗莎莎发来的离婚协议大致浏览了一遍,许知意问前台借了打印机,给了点钱,在前台小姐强行收敛住的八卦目光里把离婚协议打印了出来。 等许知意整理好文件顺序上楼后,前台的几个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国骂作为感慨。 “他们居然要离婚了?!” “难道贺导出轨了?” “没有吧……” “前几天许知意来的时候不是还和贺导有说有笑的吗?” “刚刚他们俩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离婚的夫妻啊……” 许知意也没管自己给几个前台小姑娘造成了什么样的疑惑,拿着离婚协议乘电梯上到酒店的叁十层,敲响了贺晏安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远远传来一声含糊的男音:“来了——” 大概又等了一两分钟,许知意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眼前的门才被打开。 一股子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就直接朝许知意扑来,刺激得她的鼻腔一痒,直接背过脸去打了个喷嚏。 这个酒店的沐浴露味道不行,闹鼻子。 许知意想着,抹了把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也没管自己眼前站着的男人身上只围了条浴巾,就直接绕过他进了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自己好像被讨厌了。 贺晏安的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想不明白,顺手关上了门。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3) 贺晏安一贯不会在吃住上委屈自己,住的是豪华套房,他刚刚洗澡之前还叫了这家酒店的饭菜,这会儿还没有送上来。 许知意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把离婚协议书摆到茶几上,顺手又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润嗓子。 “什么东西?”贺晏安进屋又拿了条毛巾擦头发,一头自来卷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像只炸毛的落水狗。 还是只大型犬。 “离婚协议书,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离了吧。”许知意说话时语气都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在商量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贺晏安闻言,擦头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为什么?好好的干嘛要离婚?”贺晏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他试图坐到许知意的身边,但是被她躲开了,于是他语气不好地反问,“难道我出轨了?” 许知意不想挨着他,这男人从开门到现在连件上衣都不穿,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都要把她鼻炎熏出来了。 他确实长得很好看,无论皮相骨相都是极品。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眸中仿佛氤氲着一层雾气。 就这眼睛,先不管他贺晏安本人是什么心情,就随便看一电线杆子都觉得他深情。 “你没有出轨,我也没有。”许知意皱了皱眉,否定了贺晏安的猜想。 她还是第一次和人提离婚,业务不太熟练,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是这样的。”许知意战术性地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要工作。” 贺晏安皱眉,显然是不赞同的,“我们家不需要你出去赚钱。”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许知意,但是又被躲开了. 贺晏安尴尬地放下手,说:“就在家不也挺好的吗?乖,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离婚吧。”许知意干脆摊开来直接讲,“我不爱你了,正好你也不爱我,反正我们俩之间都已经没有感情了,干脆离了吧。” 贺晏安只觉得说这话的许知意有些离谱,他的大脑甚至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喉结上下滚动,结实的胸膛随着变急促的呼吸起伏,倒是还挺诱人的。 他想说话,但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接上这个突如其来的离婚戏码,大脑跟宕机似的,似乎理解不了许知意刚才说出的每一个字。 “什么叫我也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会跟你结婚?”贺晏安的尾音拔高,语气近乎质问,“许知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许知意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和怒火。 她问:“你觉得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贺晏安答得斩钉截铁。 许知意挑眉,舌尖在腮边顶了顶,略带思索地点点头,接着又深呼吸了一口。 爱你二姨奶奶的香蕉皮! 她觉得今天是要好好跟这个男人说道说道了。 “行,你说你爱我,那我问你啊——”许知意双手交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认真地看着贺晏安的眼睛,“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这些你知道吗?” 贺晏安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道:“你不挑食,吃得清淡;喜欢看种花看书晒太阳;还有淡雅的颜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许知意咬紧后槽牙,没说话,如果目光能杀人,那她现在的眼神都够贺晏安这个老男人死好几次了。 贺晏安见许知意眼神不对,他偏头想了一秒钟,然后觉得自己没错,信誓旦旦地又反问许知意:“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错!大错特错!”许知意拔高声音,“你多自大啊!追我的时候就是这样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种花了?我连自己都养不好我还种花?贺晏安!六年了你还没出戏啊?我是许知意我不是古月!” “古月性子喜静爱种花看书,是她肠胃不好爱吃清淡的!我许知意从小到大都挑食,而且任意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愿意的事情谁逼我都不好使!” “可你之前明明就……” 说着说着,许知意的眼眶里就蓄起了眼泪:“那是因为你喜欢,我爱你,所以我改了。” 发觉自己要掉眼泪的时候,许知意抬手抹了一把脸,接着说:“你记不记得我当年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贺晏安闻言,开始在自己的脑子里翻找起这段回忆来。 “你说,我就是你的缪斯,是你梦里灵感的具象化,你爱我。”许知意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她干脆自己抽了一张纸,脸颊和鼻子都泛上红色,说,“可你当时在说爱我的时候,眼睛里看着的根本不是我。” “你看着的是当时走不出角色的古月,而不是许知意本人。” 贺晏安的唇动了动,却又没法反驳。 “你就是从头到尾没有爱过我,贺晏安,你把我拉进了你的戏里,我也蠢,明明知道你不爱我,可还是顺着你的剧本继续演了下去。”许知意盯着他,问他,“我不信你没有意识到,是不是在背地里你还很得意啊?毕竟有个人爱你爱到连自我都能放弃,很蠢吧?” 见他不说话,许知意了然了。 原本她也只是顺着话头猜的而已,没想到这个男人他居然真的这么想过。 这个死渣男! 真是越想越气。 懒得跟他接着废话,讲的越多许知意就越冒火。 “当年回去拿户口本的时候,我妈就骂过我,说得难听,她骂我,说我这样就是在作践自己。”许知意说,“确实,她骂得对。所以我不想接着犯贱了,没必要,天底下的男人千千万,我才23,正当好的时候,犯不着在你这个老男人身上吊死。” “离婚协议看一下吧,没意见就签了,这周腾个时间出来去民政局吧。”许知意收敛了情绪,又指了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被一连串的话窥破心底最深处的阴暗想法,贺晏安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性格没那么寡言,平时在片场只有他骂人的份儿,还是第一回被人说到接不了话的程度。 他也不是没有嘴回去的机会,但是他不敢。 是的,他胆怯了,因为少有的那一点愧疚。 贺晏安沉默着看完了离婚协议书,他没有再说什么挽留的话,或许是清醒了的许知意不值得他挽留吧。 也是,他自己也清楚,从头到尾,他爱的都是那个许知意演出来的古月。 他爱过许知意吗? 贺晏安不知道,但至少在看离婚协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不爱的吧。 “房子和车你拿着吧。”贺晏安签了字,说,“后天下午没戏,两点,民政局,可以吗?” 他果断得令人心寒,但凡是养条狗,六年了也会舍不得的吧? 许知意没再说什么,东西是她应得的,便应下了。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4) 许知意离开酒店的时候,天早就彻底黑了。 她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只觉得偌大的房子,却不是她的容身之处。 又冷、又黑、又静。 日复一日地在这大房子里等着一个不回家的人,贺晏安当初结什么婚啊,他明明更爱他的作品,做什么要磨磋一个原本与他的艺术无关的女人? 许知意有点想哭,但哭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儿,所以便不想一个人待着,于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必需品,装了两个行李箱,开着车回了这具身体的娘家。 临到门口要按指纹开门的时候,许知意的手忽然顿了顿,可能是一种心灵感应吧,下一秒,她就听见房门内有脚步声传来。 是一道清亮的男音在说话:“妈,那我回学校了?有没有垃圾我顺便带下去扔了。” 应该是原主的弟弟许嘉瑞,今年20岁,还是个大学生。虽然住校,但家里离学校离得近就经常回家吃饭。 “放在墙角了,自己拿。”许母范丽雅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也没往儿子那儿瞧。 许嘉瑞背上包,自觉地带上垃圾,他朝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父母打了声招呼:“那我走啦!” “快滚蛋!别一会儿说进不去寝室门又得回来。”这是许父许康平的声音。 许知意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下一秒,大门被拉开,属于少年身上的独有的干净清爽的味道迅速将许知意兜了个满怀。 没料到开门后会看见人的许嘉瑞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骂了一句脏话,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他双眼瞪大,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姐?”少年一开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轻轻喊了一声,接着他用空着的手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之后,音量拔高:“姐?!” 他的动静不小,范丽雅听着动静走了出来,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知意。 母女两相对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许知意的喉头有些涩,缓了两秒,才压抑着哭腔喊道:“妈……” 范丽雅呼吸顿时都有些粗重起来,她的眼中泛上泪光。 一时之间,各种纷杂的情绪糅杂在一块儿,看着女儿比以前做艺人的时候还要瘦的身形,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想骂她、质问她,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许知意出生的时候只有47厘米,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贝闺女,从那么一点点大养到亭亭玉立的模样,这其中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和爱? 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跟家里六年不联系,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范丽雅背过脸缓了缓情绪,才说:“快进来,吃饭了没?今天晚上正好炖了鸡汤,我给你盛一碗。” 她稍微走出来了些,看到了墙边的两个行李箱,于是便又对许嘉瑞说道:“你姐姐回家了,你今晚要不就也住家里吧。” “那我跟辅导员说一声。”许嘉瑞当然没意见。 许康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着动静来了,他目光沉沉,打量着许知意,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问:“晚上吃了没?” “没有,下午就吃了个蛋糕。”许知意老老实实地跟着进了屋,许嘉瑞把垃圾往墙角一放,先把她的箱子提进了房间,然后快步又提着垃圾袋下了楼。 “去坐着吧,刚好晚饭煮多了,别把胃又饿坏了。”许康平说着,便进厨房去给许知意热饭,热着菜的功夫,还先给她盛了碗汤,“暖暖胃,现在都要入秋了,你以前小时候天一凉就容易胃疼,还总不好好吃饭。” “嗯。”许知意接过碗筷,鼻子酸得不像样,原本还憋得慌的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谢谢爸。” 许康平以前一贯是个宠女儿的,看见女儿哭,他心里也不好受,眼角憋得通红。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那谁,他欺负你了?” 范丽雅拽了拽丈夫的袖子,然后又抽了张纸巾给女儿擦眼泪,一边还不赞同地说:“等孩子把饭吃完了再问,本来就不好受,你连饭都不让她好好吃啊?” “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 “没事的,爸,妈。”许知意打断夫妻俩的小争执,她的包就放在边上,从里头拿了离婚协议书出来,说,“我和贺晏安要离婚了。” 许康平闻言,顿时有些坐不住,气得直骂:“他有没有良心啊跟你提离婚?你十八岁就跟了他,他现在是时间长了开始飘了?你说!他贺晏安是不是在外头找女人了?” “没有,他没有劈腿,爸你别激动。”许知意安抚父亲,说,“是我提的离婚,是我不想继续跟他过了,太蠢了,也太累了。后天下午去民政局申请离婚,等冷静期过了,离婚证一扯,我跟他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说到这时候,许嘉瑞正好又开了门进屋,听到许知意说离婚的事情。 作为弟弟他顿时喜上眉梢,他从来没把贺晏安当成是姐夫过,而且作为小舅子,他见贺晏安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逢年过节也没见那个死男人上过门,姐姐现在终于眼睛亮了要离婚了,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范丽雅也觉得好,连连点头,也顾不上先前伤心的情绪了:“离了好啊,好!唉,厨房菜热好了,我去端出来,多吃点,瞧你瘦的。” 许康平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摊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手指摩挲着女儿的签字,一边点头,但嘴上还是生气:“气死我了,早该揍他一顿的!” “爸,法治社会,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许嘉瑞拉开椅子坐到许知意的身边,说,“没事儿,姐,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们学校和你弟我一样帅的帅哥可多了,现在不流行啥小奶狗小狼狗的嘛!” “去去去,自恋狂,什么奶啊狼的?还和你一样帅,你姐才多大?谈什么恋爱!呸,就显得你聪明!屁话多。”许康平嫌弃地蹬了一眼满嘴跑火车的儿子,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说,“去给你姐把床铺了,她房间的浴室那么久没用,去检查一下还好不好用。” “得令!” 范丽雅叫住儿子,说:“我之前买了个精油,你一会儿给你姐把热水放好,精油滴进去,泡澡能舒服点。” “知道了——” 许知意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听着父母偶尔的拌嘴和弟弟的耍宝,心底的不安和空虚一点点被驱散,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对了,我打算复出。”许知意扒了口肉,她称过体重,就算是要上镜也还是过轻了,所以她并没有忌口的意思,“我还是喜欢舞台,想唱歌跳舞。” 许康平默了两秒,说:“没事儿,工作随你喜欢,想唱歌跳舞就去,家里不拦着你。” “就是,妈也不是有色眼镜啊……”范丽雅犹豫着说道,“娱乐圈,你以后还是……” “放心吧妈,我不会再在垃圾桶里找对象了。” 倒也不用这么直接。 总之,一顿饭吃得还是很快乐的。 饭后,许知意把行李收拾了出来,卸了妆,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泡澡。 范丽雅买的泡澡精油是薰衣草的味道,效果还挺好,许知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手机挂在墙上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简直不要太惬意。 第二天,许知意早上先去找了罗莎莎,两人迅速把该签的文件签了,而后她又回家,摆了一下午的烂。 也没人说她,许嘉瑞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甚至还给她带了束花,向日葵为主,辅以香槟玫瑰和桔梗花作为点缀。 “姐,过去的都过去了,接下来的新生活,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许知意感动得抱了抱弟弟,差点没忍住又要流眼泪。 罗莎莎说她的复出准备可以弄起来了,所以许知意又下了微博,而后对许嘉瑞送的花拍了照片,又让他给自己在阳台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许知意Alvera:谢谢弟弟的花,晚安。照片*4】 原主自打退了圈就没有再在微博上营业过了,许知意这突如其来的营业行为一开始并没有在网络上掀起什么水花,她也没在意,发完微博就做面膜护肤去了。 哪想到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自拍,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上了热搜。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5) 因为去民政局的时间约在了下午,所以早上的时候,许知意并没有定闹钟,家里人也都各做各的没有叫她起床。 原本打算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可正当许知意陷在梦境里的时候,一通电话把她吵醒了。 许知意好不容易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脑子还没清醒,全凭本能带动身体行动。她也没看到来电显示是谁的电话,扒拉了几下屏幕直接接通了电话:“喂——?” 她的声音完全是没睡醒的娇软,带着些哑意,尾调拉得老长。 对面似乎没想到都这个点儿了她居然还没起床,大约是愣了两秒,才出声说道:“你还没起床?” “你谁啊?”许知意还没清醒过来,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睡觉的事儿大,“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种很缺德的行为啊!” 电话对面的人显然没被这样拉过脸子:“……我是贺晏安。” 许知意听见了,没理他,她在重启自己的大脑。好一会儿,她才挣扎着从被被窝里坐起来,相当不耐烦地咂舌,说道:“你没事儿吧现在就给我打电话?” 语气之差,是贺晏安从来没在许知意这里听过的。 “你以前从来不这样跟我说话的。”听着贺晏安居然还觉得有点委屈。 许知意一听,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说:“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事儿我挂了,下午不会迟到的。”说罢,也不给对面反应的时间,许知意“啪”地就把电话挂了,定睛一看,页面上显示的“老公”两个字怎么看怎么刺眼。 许知意堵着气,小声骂了句“有病”,接着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把“老公”俩字儿改成了“狗东西”。也没去想贺晏安突然抽得什么疯,居然会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干脆手机一扔,又睡觉去了。 等再次一觉睡醒之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许知意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 披头散发地走到饭厅,发现许嘉瑞居然也在家。 “下午没课啊?”许知意趿拉着拖鞋走到弟弟身边。 许嘉瑞正炒菜呢,应了声“是啊”。 看了眼炖锅里炖着的汤,一揭开盖子,顿时眼睛都亮了,“哇!佛跳墙诶!怪不得我在楼上都被香醒了!” “厉害吧!”许嘉瑞瞧见姐姐的神情,丝毫不谦虚地摇起了尾巴,说,“现在还没好呢,中午我就炒了两个小菜,先凑活一顿,晚上吃大餐!姐你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好了。” “好。” 有食物作为诱惑,许知意的行动效率上升了不止一点点,叁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洗漱,长发随便拿鲨鱼夹固定住,等再次下楼的时候,许嘉瑞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 许知意感觉生在这个家里真的也没有必要找什么对象了,父母弟弟就已经够把她宠上天了。 刚才她洗漱的时候顺便看了手机,罗莎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昨天的微博上了热搜的事。 许知意的态度倒是比较顺其自然,罗莎也是觉得一开始没有必要买水军,现在先隔叁差五发几条微博刷一下存在感,等她离了婚,时机成熟发个公告,顺势就复出。 吃过饭后,许嘉瑞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而后便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姐姐的名字出现在了微博热搜的第七位。 点进去看了看,感叹了句现代网友的无聊程度,又退了出来。 评论区就是一个发疯文学和奶奶的摇椅的混合,一群舔颜感慨的评论中,偶尔夹杂几个猜想的评论。 许知意营业得突然,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已经有人在猜她是不是离婚了。 许嘉瑞撇了撇嘴,舆论的女主角此时正在楼上梳妆打扮,即使是离婚她也要漂漂亮亮地去。 他下午有事儿也要出门,和许知意顺路,姐弟俩商量好了,一会儿让许嘉瑞开车把她捎过去。 时间磨磨蹭蹭地到了一点半,许知意终于收拾好了自己,趿拉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走吧。”许知意拎着包,理了理开衫袖子上的绑带。 许嘉瑞揣上车钥匙,跟着许知意下了楼。 路上并不堵,所以到民政局的时候甚至还没到约定的两点钟。 许知意看了看表,在车上等了两分钟,才看见贺晏安的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贺晏安的车是辆外形很嚣张的越野,他喜欢开大车,因为能装东西,贺导有的时候半夜有灵感会突发奇想地跑出去拍东西,后备箱里装了一套备用的摄影工具。 不过也是因为车子体积大了些,他侧停的时候费了点劲儿。 “我进去了,你有事儿就先走吧。”许知意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 许嘉瑞看到贺晏安的第一眼还没怎么认出来,认出人之后顿时戴上嫌弃面具,点头应了姐姐的话,看着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民政局大厅,这才开车往自己的目的地去。 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两人提交证件,填写离婚申请表,最后拿到离婚申请的受理回执单,自此贺晏安和许知意正式进入离婚冷静期。 太顺利了,明明这是一件好事,但莫名的,许知意的脊背一阵发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临到走出民政局,许知意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们离婚的事,我还没有告诉爸妈。”贺晏安说的是他的父母,他站在台阶上,个子高,正好挡住了大部分的太阳光,“我本来早上打电话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你直说呗。”许知意没瞧他,掏出手机要打车,她要去一趟公司,罗莎 她的态度相当无所谓,就好像他们不是在谈论如何跟父母坦白离婚的事情,而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问题。 贺晏安没由来地觉得心脏一阵拉扯的疼痛,从许知意提出离婚开始,一直到刚才签完字,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 非要说有什么,大概是这两天拍戏拍得不太顺? 他没有面对过这样的许知意,冷淡、强硬、不耐烦,这一切都打得他猝不及防。 就好像,他从来没认识过许知意一样。 如果许知意能听到贺晏安的心声,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吐槽。 自信点,把“好像”俩字儿去了,你就是不认识许知意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晏安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舔了舔唇,个子够高,许知意又没有给手机贴防窥膜,所以他一望就能看见她屏幕上打不到车的页面。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送你?” 话音刚落,许知意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显示司机已经在路上了。 真好。 空气中响起了无声的巴掌声。 许知意的心情终于好了点,难得摆上了营业用假笑,对着贺晏安干巴巴地说道:“不用了,你快走吧。” 整句话说完可以说是毫无感情波动,纯纯棒读了。 贺晏安:…… 他抬手又揉了揉脑袋,只觉得神经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那你小心点。”贺晏安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解决完私人问题,他原定晚上还有场夜戏要看着,所以现在差不多也得回去组里了。 许知意敷衍地“嗯”了一声。 原本以为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可等许知意坐上出租车之后,一股奇怪的恶寒再次在她的心底漫延开来。 直到司机开到一个路口被堵住时,许知意才终于知道那股微妙的不祥的预感是因为什么—— “哎呀,出车祸了啊!”司机皱着眉往前方探了探,这边的路不能掉头,后面的车也跟着堵了上来。 警察没到之前,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了。 许知意应了一声,开了车窗打算通通气。 忽然,许知意的目光顿住了。 如果,啊,她是说如果。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辆卡在绿化带和围栏中间的越野,她刚刚是不是看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 许知意沉默了两秒,而后挂上痛苦面具。 不会吧不会吧,贺晏安不会真让车给创了吧?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6)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是倒霉还是狗血,刚走出民政局没一会儿,贺晏安就出了车祸。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许知意刚到公司,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叫她去医院一趟。 接电话的时候罗莎也在边上,她问:“怎么了?” “贺晏安出车祸了,在第一医院,我得去一趟。”许知意说,“其实我刚才正好路过了车祸现场。” 罗莎先是叹了口气,这不可抗力的事儿她也没法说什么,只好放人:“那你先去医院吧,我这边再看看。” “行。” 虽然要离婚了,但一天没领到离婚证,她就一天还是贺晏安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没办法,如果不去,还不知道要被捕风捉影的营销号写成什么样。 又花钱打了辆车,许知意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发呆,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医院,急救一进去就看见了两个警察。 “不好意思,我是贺晏安的妻子,我姓许。”许知意没看见贺晏安人,“他人没事儿吧?” “哦,是这样的,许女士,你老公当时是为了躲避一辆酒驾逆行的车,然后撞到了绿化带的护栏上。”其中年轻些的辅警把贺晏安的证件和手机递给许知意,说道,“我们到的时候他人已经昏过去了,救出来发现头上有伤,人已经推去做检查了,你待会儿把他费缴了,我们这里还要带肇事者回去询问情况。”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许知意等了一会儿,才见贺晏安的病床被推回来,人依然没清醒,医生和她说了大概的情况,就让她去把费用缴了,顺便办个住院。 当然,给贺晏安办的是单人病房。 许知意记得贺晏安的戏好像还没拍完,剧组的人估计都还不知道导演出车祸的消息,于是她给副导演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啊?贺导怎么会出车祸呢?要不我们去探望一下吧。” 许知意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那个之前拦着她的女演员。 “现在人还没醒,你要过来看他睡觉是吗?”许知意语气冷淡地反问她,而后就听见副导演赶人的声音,叫林晓一边去。 真是麻烦。 原本还想告诉贺晏安的父母一声,但是他们俩久居国外,算算时差,这时候那边还没有天亮。 晚上还有大餐要吃,许知意才懒得陪床,花钱请了个护工,又去外面给贺晏安买了衣服。她愿意照顾到这份儿上,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结果,第二天,更让她无语的事情出现了。 886久违地上了线,它感受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于是马不停蹄地跑来吃瓜。 【咦?我不就升个级的功夫吗,这位攻略对象怎么好像傻了?】886疑惑的声音在许知意的脑海中响起,它翻看前几天的记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宿主,你还记得这是你的攻略对象吗?】 经历过叁个任务世界,886的交流功能已经比一开始要顺畅很多了,它甚至学会了吐槽。 很难不怀疑它往自己的数据库里下载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许知意无奈扶额,【我当然记得啊,不然我已经在心里可惜他怎么没直接被撞死了。】 【……宿主,如果攻略对象死了,这个世界是会倒带重来的。】 啧,真是麻烦。 首先,贺晏安人没有傻。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一天不太平的事儿,导致许知意没怎么睡好,觉浅得很,早上护工只是发了条微信就把她吵醒了。 护工告诉她贺晏安已经醒了。 于是她收拾收拾,又去了医院,路上还发了信息给他剧组的副导演。 昨天堵车的时候,有人无聊拍了视频上传到短视频平台上,随后便有营销号挖出来那是贺晏安的车,没一会儿这件事就已经爬上了热搜第七位。 贺晏安有才,人又长得好看,所以这玩意儿的粉丝数量还不少。 眼下,一群粉丝涌到剧组和他的微博下询问消息,事情暂时被推到了视线中心。 许知意今天没化妆,长发披散,又戴了眼镜和口罩,穿的也是简单的卫衣长裤,乍一眼看上去跟个普通学生似的。 她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蹲守的娱记,于是一边看手机一边走进医院,绕了条路往住院部走去,也托了她淡出大众视野时间长的福,娱记果然没认出来她来。 一路顺畅地来到贺晏安的病房,一推开门,就看到他人正在拿手机给人发消息。 这病床大约对他来说,还是局促了些。 病床被摇高了靠背,贺晏安靠在枕头上,两条长腿一曲一放,放着的左腿小腿上打着石膏,直接将病床的空间占完。 他皱着眉,面色也有些苍白,因为失血,嘴唇的颜色也淡淡的,也没什么血色。 脑袋上也包着纱布,头发应该是被剃了一些,不然以他头发的长度大概是压不住伤口的。 听见开门的动静,贺晏安抬头,见是许知意,破天荒地露出了个可以称得上是“爽朗”的笑容。 不祥的预感顿时又涌上心头,还没等许知意按捺住拔腿就走的想法,只听病床上贺晏安委屈又不失欣喜的声音传来:“老婆,你终于来啦!” 啦……? ……嗯? 发生什么事了? 许知意当场愣住,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顾不得表情管理,直接挂上了痛苦面具。 护工阿姨走到她身边,跟她解释道:“我听医生说,他好像脑袋撞到了,有些脑震荡,不过人没什么大事,就左腿压了下有点骨裂,养养就好了。” 这一看就不太正常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儿的人啊? 许知意应声表示知道了,打算支开护工阿姨自己研究,于是说:“行,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这……我丈夫谈。” “好,那我先出去。” 等护工阿姨走远之后,许知意才走到贺晏安的病床前。 贺晏安很热情地稍稍移开了些位置,又拍了拍病床,说:“老婆,坐啊!” 许知意摇摇头拒绝,问他:“你在搞什么花样?” 只见贺晏安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说:“我想跟自己老婆贴近点儿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歪头,一缕睡得翘起来的头发支棱着,跟着贺晏安歪头的动作一起颤了颤。 许知意脆弱的神经也跟着颤了颤。 她坐在床边折成沙发状的陪护床上,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他们说我是为了躲一辆酒驾逆行的车,然后撞在了护栏上。”贺晏安看上去很乖巧,见许知意没往自己身边坐,于是他自己将身体的朝向往许知意那儿侧了侧。 “他们说”,这叁个字很灵性啊。 “那你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昨天有什么事吗?” …… 完了,真出问题了。 许知意无语凝噎,只觉得外头的正好飞过的麻雀也变得应景了起来。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7) 许知意去找了医生。 医生拿着贺晏安的片子,仔细看了看,又给她分析,说:“从片子上来看,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脑震荡再住一晚上,观察一下,其实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他明显……嗯……”许知意想了想,又比划了一下脑袋,说,“不太正常?” “病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行为让你觉得他还有别的方面的问题呢?” 许知意纠结了两秒钟。 医生轻咳了一声,说:“但说无妨,我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的。” 意思就是他不会出去瞎说。 行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许知意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这样的,贺晏安在出车祸之前,我们是去民政局办离婚的。说实话他这个人之前在婚姻生活里也算不上……热情?但是我刚才见他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好像我们感情很好的样子。反正就是不正常。” 医生略略思忖片刻,说道:“人的大脑一直都是非常神奇的,有可能他是因为车祸中头部受到撞击,刺激到神经导致他产生了一些认知错误……不过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让他本人再去做个检查。” “行。”许知意带着医生开的单子又去缴了费。 她在备忘录里记上这几天给贺晏安花的钱,该要回来的她一分都不会少要。 同时许知意也更加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贺晏安不屑于搞这种破花样,他又不爱她,也没有舍不得她,更没有不想跟她离婚,所以许知意还是倾向他脑子是真的撞出了点毛病来的。 不过就算如此,该离婚还是得离婚,冷静期一过,他们还是得一拍两散。 许知意才不会因为贺晏安现在状态不对就暂时歇了离婚的心思,做梦去吧。 等回到病房,贺晏安被扶到病床上休息。 医院的饭菜难吃得很,许知意还算有点良心,点了份粥和蒸饺给贺晏安。她自己这两天被破事情一直打扰心情,再加上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没什么胃口,就没点午饭。 感觉突然就提不起劲儿来了,好烦哦。 许知意等外卖的空档,盯着窗子外的风景发了会儿呆。 贺晏安好像只是对于自己的那部分记忆有认知偏差,他这会儿正在跟组里的人发消息,大概是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电话响起,许知意又带齐装备,出去取外卖。 第一医院的安保只允许外卖送到医院门口,住院部有一条直通医院大厅抵达大门的廊道,许知意这回走的是这条路。 拿完外卖,许知意往回走,正要按电梯,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病床的万向轮从瓷砖上快速碾过,发出恼人的声响。 医生护士步履匆匆,推着一张病床往急救去。 许知意听着声音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那张病床上是男是女她没太看清,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几乎已经瘦得脱了相,昏迷不醒,头上还戴着个毛线帽。 她的思维不知道怎么的,就跳跃到了886把她丢去体验的原主的人生里,原主是自杀死的,病情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后来也不好看了。 她从小就爱漂亮,自然不能接受变丑的自己。 许知意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很瘦,其实她晚上脱了衣服的时候都能看见自己胸前肋骨的形状。 皮包骨,也不能说没有胸,但身体确实瘦得有些不好看了。 她这两天吃得也不少,但愣是一点儿体重也没涨。 心中浮上一个猜想,许知意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 按下电梯上了楼,贺晏安见许知意提着饭回来了,自觉地把小桌板翻了起来。 “怎么只有一份?”贺晏安拆开包装袋,疑惑地问许知意,“是点了别的饭还没到吗?” 许知意坐在陪护床折成的小沙发上,说:“我没胃口。” 贺晏安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说话的语气不禁也变得严肃了些:“怎么能不吃午饭呢?会把胃饿坏的。” “我不想吃,你别管我。”许知意翻出手机给罗莎发消息,对待贺晏安的态度算不上好。 “多少要吃一点,我记得这家的蒸饺还可以,过来吃点。”贺晏安并不在乎许知意冷淡的语气,只是担心她把自己胃饿坏,想招呼人过来吃饭。 许知意越听越烦:“贺晏安,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跟你计较,我说了叫你别管我!” “我关心自己的妻子有错吗?”贺晏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知意,多少有被她尖锐的态度刺痛。 “关心?妻子?”许知意嗤笑一声,转头不耐烦地咂舌,“啧,算了,本来想等你好点儿了再跟你说的……” 许知意放下手机,接着说:“贺晏安,你不是想不起来你出车祸之前的事情吗?没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昨天下午两点,我们是约在民政局申请离婚,离婚你知道吗?这我不用跟你解释了吧?” 贺晏安显然不相信:“我们俩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不可能,你骗我。” 许知意也不惯着他,她背的还是昨天的包,当时离婚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单她直接塞里面了。 她直接拿出那张回执单拍在贺晏安的小桌板上,力道不算轻,连打包盒里头装着的粥都跟着震了震。 “你自己看,公章。” 贺晏安还是不能理解,在他的认知里,他和许知意感情正好,他一没劈腿二没家暴,洁身自好,私生活干净,从来不参加什么奇怪的聚会,按道理来说他们怎么都走不到离婚的程度。 “不可能。”此时就算看到公章,贺晏安也还是不信。 “你爱信不信!”许知意彻底没了耐心,“离婚协议签了,民政局也去了,你别想耍花招一个人去取消离婚申请,你要敢单方面取消离婚申请,我就直接走诉讼。” 贺晏安有些怔愣,还热着的粥悠悠地飘着热气,他伸手去拿那张回执单,薄薄的一张字却好像有千斤重。 手指摩挲了两下纸张,才有些颤抖地拿了起来。 白纸黑字,艳红的公章。 上头赫然写着他们的名字和和个人信息,看上去刺眼得很。 他还是不懂,只是呐呐地说着:“为什么……” “因为我俩没感情,过不下去了!”许知意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僵硬,“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 贺晏安问出了和许知意过去找他签离婚协议书时相似的话,语气委屈不安地说:“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那个时候贺晏安说的是“什么叫我不爱你”,语气中满是质问,充斥着主观判断,他只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许知意很可笑,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 当时他问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思考一下。 而现在,脑子里缺根弦的贺晏安倒是终于愿意思考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现在的贺晏安又不记得那些事,许知意死了没几天的良心忽然不安了两秒钟,总有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罪恶感。 不过很快她就把心底那股子没二两重的罪恶感压了下去。 就算贺晏安现在大脑认知出了问题,那也不能抹掉他之前对她造成伤害的各种行为。 许知意或许会因为自己一时怒气上头的言行感到愧疚,可她不是圣母,说了要离婚就要离婚!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8) “医生说了,你现在虽然没有大问题,但是车祸的撞击导致你失去了一些记忆,同时很可能刺激到了你的神经,所以你现在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错误的认知。”许知意敛了敛情绪,说,“你不相信也暂时没办法,事实就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现在的状况就放弃离婚。” “我改,我都改!我们不离婚好不好?知意,别离开我!”贺晏安抓住许知意的手腕,他顾不得受伤的腿,侧过身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恳切。 他人个子大,手也很大,掌心温热,带着层薄薄的茧,有些粗糙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便想躲开。 许知意允许了自己贪恋了一秒钟那份温暖,她体寒,手脚一直都凉凉的,贺晏安的体温很舒服。 然后她便挣开了贺晏安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你要改什么?”许知意反问他。 贺晏安急切地说:“你说我不爱你,那我改,我……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太不负责任了,贺晏安。”许知意摇摇头,“你这样真的太不负责任了,果然不管你脑子有没有毛病,你骨子里都是个傲慢的人。” 男人的话说得恳切,他几乎快要哭了,连眼眶都漫上了红色:“我没有……” 这么委屈的表情,出现在他这个可以说是帅得很嚣张的一米九二大高个儿的脸上,着实有些反差的可怜。 如果是没体验过那段窒息的濒死生活的许知意,可能就原谅贺晏安了。 以前的许知意的确是个颜狗,面对攻略对象犯的错,看在帅脸和nicebody的份儿上,就算她气得要死也会心软。 但现在她做不到。 各种情绪翻涌着从心中的小瓶子里溢了出来,又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最后旋转着揉成了一片嘈杂肮脏的灰黑。 许知意只觉得胸口胀胀的,抽搐地泛着细密的、如同针扎似的疼痛。 “不负责任”四个大字像是支箭直直地插在贺晏安的心口上,他固执地要去拉许知意的手,但这回被许知意避开了。 那动作都算不上躲,她只是单纯地拂开了他的手,拒绝他的触碰。 贺晏安不明白,他咬着牙问:“为什么?” “我爱你的。”他又重复道:“我是爱你的。” “你不爱我。”许知意否认,她手指攥紧,绷着脸,说,“你现在认为你爱我,是因为你的大脑告诉了你错误的信息。贺晏安,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到现在六年了。我那天和你说离婚,去你的剧组找你,你一句话都没有挽留过我,你知道你有多果断吗?就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所以签字的时候你才毫无负担。” “你现在说你要改,说要重新追我。如果我答应了你,去取消离婚,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将来恢复了记忆和正确的认知,等你想起来你不爱我的事实,又后悔了,我又要怎么办?” “贺晏安,我好累啊,我已经没有下一个六年再陪你折腾了……我们就这样散了吧,真的。” 贺晏安还是执拗地摇头,和以前的他真是天差地别。 “我要走了,你吃饭吧。”许知意不管他,把他的病例和证件都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说:“你记得联系李助理,让他明天来给你办出院。” 许知意要走了,她让罗莎给她约了一家私人医院做全身检查,有些事情她得确认一下。 而后,她也不管贺晏安最后有没有真的掉眼泪,拿了包就要走。 贺晏安忽然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回稍稍用了些力气,许知意没来得及挣开。 男人温热的手掌圈着她纤细的手腕,克制着冲动,但还是轻易地便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圈淡红色。 明明他也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她太瘦了,是什么时候她瘦成了这样的? 贺晏安的喉头涌上苦涩,许知意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他沉默了两秒,才终于说道:“记得吃饭,你胃不好,秋风吹了会胃疼的。” 话罢,他松了手。 许知意没应声,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迈步走了出去。 那家私人医院距离第一医院还是有点远的,差不多要跨大半个城了。 许知意去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的,加急所以单子出来得还挺快。 医生说她没什么毛病,除了有点低血糖,让她好好吃饭以外,没别的事情。 至少她的脑部CT确实没照出什么玩意儿来。 难道是她的错觉? 许知意走出医院,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但医生也这么说了,她也没别的办法。 去小区超市买了点菜,许知意回了家。 眼下许知意并没有工作,所以她暂时不打算另找房子,也不想回金锦庄园那个没人气的大房子里住,干脆赖在爸爸妈妈家里,挺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许知意隔叁差五发点日常的照片到微博上。 期间罗莎给她杀下来一个面膜和眼影的代言,许知意用过一段时间之后,把眼影的合约拒了。 面膜还不错,有效果的,价格也算合理。 但是眼影就不太行了,飞粉有点厉害,她试妆的时候眼影掉眼睛里,那半天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就这么慢慢地增加着曝光量,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大众对于她的营业也逐渐习惯了。 这一个月里,许知意没有和贺晏安联系过,倒是他单方面地有发消息给她。 大致发的是些没营养的日常,什么“出院了”、“杀青了”、“想见她了”等等。 这些信息,许知意一概没回。 贺晏安还送了好多礼物过来,但都被许知意打回去了,她一样都没收,只发了在医院给他花的钱的汇总,让他把欠的钱都给她转过来。 直到冷静期过了,许知意才打了个电话给贺晏安,通知他明天去领离婚证。 “一定要离婚吗?”贺晏安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盯后期。 许知意一如既往:“离,我这边下个星期就要发公告了,你有没有告诉过你爸妈?” 贺晏安的唇嗫嚅了两下,说:“我……我还没跟他们说。” “他们不会连你出车祸的事情也不知道吧?” 电话对面的贺晏安没说话,看来是了,他还是没死心。 许知意叹了口气,说:“明天之前你要是还没有通知你的父母,那就准备让他们在网上知道我和你离婚的消息吧。” 话罢,她就挂了电话。 啧,离个婚怎么这么复杂?真是麻烦。 贺晏安第二天还是乖乖地来了民政局,今天终于是没有草率地T恤短裤了,先前打的石膏已经拆掉了,穿了衬衫和休闲款的西裤。 他的头发也去理过,没有之前看到时那么长,只不过人没什么精神。 一直到紫红色的小本本到手,贺晏安也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婚也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重新追你了?”见许知意要走,贺晏安拦着不让她开车门,执拗地问她。 许知意:“你要是闲得无聊,去找面墙撞一撞吧,说不定到时候你的认知系统就恢复正常了。” 一个星期之后,许知意拍下离婚证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许知意Alvera:恢复单身啦~今天天气不错诶,在想晚上吃什么。照片×2】 同时,罗莎也让运营发布了许知意离婚的正式公告,解释两人是因为感情原因最终选择离婚,以及许知意接下来重新回到娱乐圈的消息。 【WTF?】 【姐姐终于离婚了吗?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狗头叼花.jpg】 【我来嗞醒楼上】 【果然娱乐圈没有爱情了,连安意cp都离婚了】 【乌鸡鲅鱼,当初为爱退圈的时候多硬气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恋爱脑是没有好下场的】 【姐姐娶我吧,我能暖床吃得少,身娇体软易推倒】 随着热度的攀升,一大波粉丝涌入两人的微博底下凑热闹,许知意和贺晏安离婚的消息顺利登上微博热搜前叁。 真是热闹啊。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番外1) 最近傅氏有个海外的项目需要傅京出差一段时间,时差过大再加上公务繁忙,导致两人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打电话黏糊的机会。 许知意现在是她哥手底下的打工人,当然是不可能陪着自家男朋友去出差的。 又是忙碌一天之后回到家里,没有傅京在她身后收拾,钟点工阿姨也早就走了,许知意连鞋子都懒得摆回鞋柜,五位数的高跟鞋随随便便地就被她用脚扫到了玄关一边去。 她趿拉着拖鞋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猛灌了两口。 算算时间,傅京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回来了吧。 许知意靠着冰箱的边缘发呆,脑子里天马行空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真想念男朋友柔软有弹性的胸肌,最近压力好大,好想埋一埋。 想着想着,许知意摸了摸自己的胸,隔着轻薄的衣物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没什么感觉。 怎么自己摸和傅京摸差别这么大呢? 顶着新冒出来的问号,许知意决定再忍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傅京发来的消息。 说是转机的航班有延误,要稍微再晚一点才能到家,让她不用来接机了,下了班直接回家就好。 许知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心中莫名窜起一股邪火,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划拉着手机屏幕,想回点什么东西,但这个点估计傅京又已经上了飞机,回了估计也看不见,于是她又放弃了。 又是一天勤勤恳恳搬砖人,即使是总裁的亲妹妹也绝不会在工作上摸鱼。 当然让她加班也是不可以的。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的。 所以时间一到,电脑一关,麻溜收拾东西润出公司。 “哇靠!这帅哥!” “公司为什么没有规定不要让臭情侣在门口秀恩爱啊……” “嗯?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那一束花的钱我不吃不喝从猴子开始打工都不一定赚得到。” “有钱人的爱情真是充满了铜臭味。” 许知意的意识本来一直在神游天外,忽然听到一些细碎的讨论声,思维不知不觉便又被八卦的内心拉了回来。 正疑惑着,视线中便闯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说飞机延误让她回家等人的傅京。 傅京鲜少穿除了黑白灰以外颜色的衣服,他今天难得在永恒不变的西装三件套外搭了一件驼色大衣,衬得他身形愈发高大挺拔。 尤其当许知意看见傅京的臂弯还抱着一大束橘粉色的朱丽叶玫瑰,混沌的脑子忽然被春雨浇过一般骤然清醒。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傅京的方向走去,当然傅京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单手拿花张开双臂,就着许知意向他奔来的姿势直接将人紧紧抱进了怀里,并且顺势抱高转了个圈。 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入恋爱的人总是有忘记把理智塞进脑子的时候。 许知意终于如愿埋进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胸膛,傅京身上有股好闻的雪松味,兴许是抱着玫瑰站了有一会儿,清冷中又糅杂了几分甜美的香味。 “我好想你啊!不是说航班延误了吗?”许知意像是闻不够似的,又猛吸了两口傅京身上的气味,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夹了起来。 傅京好笑地揉揉许知意的头,细碎的笑意像是星光,说:“宽宏大量的女朋友原谅一下我这次为了小惊喜撒的小谎吧?” “emmmmm!原谅你了!” 两人分开,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原本还想再腻歪两句,结果说着说着,许知意好像看见什么东西怒气冲冲地朝他们的方向疾步走来。 许知意微眯双眼,聚焦的一瞬间,是自己哥哥怨念漫天的脸。 “是我哥!快跑!”许知意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便慌忙催促傅京开车门走人。 傅京憋着笑配合,不道德地留了个车屁股给大舅哥欣赏。 很难不怀疑他在报之前许昶宁把许知意拐到星尘上班的仇。 幼稚的男人。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堆破事,现在的工作忙得要死,准备熬一段时间辞职了。 三次元生活真的好烦,我恨不得自己就是纸片人,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每天都在持续发疯。 自从在这家店上班之后,素质也是每况愈下,熟悉了老板是个什么样的AC人之后,每天的日常不是在咒骂老板就是在咒骂老板。 很不开心。 甚至忘记了贺晏安的剧情大概要写什么,先让我想想怎么才能圆回去,所以写个傅京番外快乐一下,然后又他妈的卡住了。 大家乐意看就看吧,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那个喜欢我哥的男人(番外2) 傅京一路将车开到了码头,许知意白天只为上班,所以穿得没那么厚。 天色渐晚,傍晚的江风还是吹得她发冷。 傅京领着许知意登上游艇,顺手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许知意的身上,将人裹得严实,还不忘问:“这样会暖和点吗?” 大衣上沾着他身上的味道,许知意“嗯”了一声,见傅京脱了大衣才发现他今天搭配的西装似乎格外庄重。 她预感到今晚大概会有些别的什么节目,不单只是傅京说的“小惊喜”。 “你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开船,好不好?”傅京牵着许知意来到舱内,推开一扇房门,说,“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找吃的,我让厨房提前备了菜,房间里应该也有零食,等到了我就来找你。” 许知意上了一天班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于是她没有拒绝傅京的提议,正好他的游艇上什么都有,泡个澡放松一下好了。 两人又亲昵地抱了一会儿,才于房门前分开。 许知意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清新的香,宽大的床置于房间中央,整体色调偏向暖棕,看上去十分舒适。 傅京做事一向周全,房内已经有他提前为许知意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就连护肤品和化妆品也备了全套。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番,许知意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往餐厅找去。 桌上摆着许多餐盘,被餐盖遮着看不见内容。 走得越近,许知意便越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黄油香气,如同开盲盒一般,她随意打开其中一个,里头摆着一块造型精致的红丝绒蛋糕。 一个人吃总归是有点无聊,于是许知意拿了把甜品叉,一手端着蛋糕往驾驶室走去。 “快到地方了,怎么了吗?”傅京揽过许知意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视线下沉,又没忍住和人贴贴,“好香啊。” “你说什么香?我香还是蛋糕香?”许知意挖了一小块蛋糕送到傅京嘴里,然后自己又吃了一口,“嗯,好吃诶!” 傅京伸手擦掉许知意无意间蹭到嘴角上的奶油,说“你香。蛋糕甜,你比蛋糕更甜。” 许知意心情大好,猛亲了自己男朋友一口,“你出差一趟回来怎么这么会说话啦?” 傅京就着许知意的手又吃了一口蛋糕,大手摩挲着女人纤细的腰,隔着不算厚的衣料,手指跟弹钢琴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 许知意别扭地躲开:“痒。” 她嗔怪地瞪一眼傅京,反手抓住他那只作乱的手,就连翻白眼的表情都能惹得傅京发出宠溺的低笑。 小情侣的打打闹闹罢了。 蛋糕不算大块,两个人分很快便吃了个干净。 正好游艇也驶到了傅京预想的观景位置。 “走吧,去餐厅。”傅京拍拍许知意的屁股,示意她起身。 傅京这艘游艇的餐厅改装了一块超大的全景落地窗,即使不去甲板上吹风,也能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欣赏沿途的美景。 此时的天空已经挂上夜幕,今天晚上没有什么星星,就连云层也淡得几乎看不见。 唯有一轮皎洁的圆月,透着莹莹的光,静谧地悬在高处。 入夜的北城倒不似月夜清冷,明天是休息日,所以搬砖搬了一个星期的打工人们终于有空放肆一番。 隔着泠泠清清的江水,许知意看到的是一座灯火通明的热闹都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渲染着烟火人气。 桌上美食搭配窗外美景,许知意这一顿饭吃得相当舒服。 还有傅京帮她剥虾切牛排,她只要安心享受,简直不要太快乐。 两人吃得差不多后,傅京去取来一件外套披在许知意的肩上,说:“走吧,我们去甲板消消食。” 许知意倚在围栏上,感受着江风拂面。 深蓝色的夜空就像一块浑然天成的幕布,它似乎已经做好了渲染一整片烂漫的准备。 “傅京你看!有无人机表演诶!”还不等许知意惊讶完,她渐渐发现无人机展现的故事似乎有些眼熟。 每天走路飞快的臭脸总裁和勤勤恳恳跟在屁股后面的秘书。 她出神地看着无人机重组画面,再又打乱变化,最终汇成一个求婚画面。 【知知,我们组一个家吧】 许知意眼眶中缓缓涌起酸意,感动又委屈地看着傅京。 “我知道有点晚了,但戒指的打磨需要时间。”傅京说着,手心中变出一只精致的戒指盒。 他拉开小半步的距离,郑重地单膝跪下,打开戒指盒捧在许知意的面前。 “知意,在我之前贫瘠的人生中,爱之一字好像自我出生起就被压断了枝丫。” “父母于我无爱,家便更是妄想。” “谢谢你愿意包容那个不合理、冷漠自私,却又无理取闹的我。” “我爱你,所以我郑重地请求你,成为我的家人吧。” 许知意伸手去拉傅京,“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成为你的家人。” “傅京,我爱你啊。” 几乎是在许知意说这句话的同一时刻,傅京为她戴上戒指。、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无人机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烟花。 两人于焰火烂漫下拥吻,紧紧拥抱着彼此,在江水之上。 不说人话是会火葬场的(9) 许知意的复出一开始稍稍遇到了些阻碍,但在钞能力的把控下,大方向是没什么毛病的。 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生活丰富又多彩。 甚至觉得没有男人简直让她不要太舒服。 可886是个攻(huang)略(wen)系统啊,统子虽然不着急结束这个世界,但统子也是有kpi的。 只要许知意睡了贺晏安,它886立马就可以办理一个短假,只要这个宿主和攻略对象没死,它就可以不来烦人。 然后许知意一拖就拖了一年半。 这一年半里,眼看着贺晏安的电影再次大获成功,她也成功活过了原主的死亡节点。 没有脑瘤,没有疾病,除了平时控制体重带来的低血糖,许知意的身体特别健康。 其实一开始贺晏安还是有主动联系她的,但是许知意后来嫌烦,给他拉黑了。 然后这人又开始在她周边献殷勤,没用啊,大明星很忙的,贺晏安也不是什么闲人,电影拍出来第一年开头忙着宣发,后期忙着参加电影节,和许知意见面的机会甚至没有粉丝多。 她现在行程忙,最近偶然和贺晏安的一次见面,还是因为许知意拍画报,给她拍照的摄影师和贺晏安以前是大学同学。 人类的本质就吃瓜。 那位摄影师本身和贺晏安关系也挺好的,正巧他也听过些八卦,知道贺晏安最近脑子抽筋又想起来追老婆了,于是他转手就把消息放给了贺晏安。 于是许知意刚拍摄结束,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贺晏安扎在门口。 还算他懂事,知道许知意现在事业上升期,没有太嚣张地捧着花过来,甚至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点了下午茶。 在看见贺晏安的一瞬间,许知意甚至还恍惚了一下,出于女明星的表情管理,她没有将嫌弃之情表露得太明显。 毕竟吃人嘴短——尤其是在说她的助理。 许知意当时懒得理他,只想卸了妆回家睡觉,贺晏安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她无视了。 不过经过她长时间的磨蹭,886现在已经把给她完成任务的底线拉得很低了,统子虽然不是什么好统子,但也确实没有亏待过她,她也不能太过分。 电话里,许知意和罗莎盘了一下最近的行程,接下来可以空出三天让她歇一歇。 在886催了第不知道多少遍之后,许知意终于决定大发慈悲,联系一下在她心里已经死了的前夫。 她查过贺晏安的行程,如果不是他本人有事,他基本上是跟着她走。 有点变态,但贺晏安除了跟行程,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连住酒店都没跟她定同一家,许知意甚至都找不到理由把他赶走。 她把贺晏安的联系方式放出黑名单,上头依然备注的是“狗男人”三个大字。 纠结了一会儿,许知意还是没有给贺晏安发消息。 最后再给她一点时间纠结一下。 想着,许知意抓起帽子眼镜口罩,决定去周边逛一逛。 这边正好是离她助理的老家不远,许知意就把人放回家见见父母。 她入住的酒店附近就是商业街,最近夜市兴起,不少人都选择晚上出来摆摊,她最近没什么需要上镜的工作,稍微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一个人走走逛逛,许知意盘算着热量,打包了一些还不错的小吃,准备一会儿带回酒店边看电视剧边吃。 临到酒店时,不知道为什么,许知意的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脚踩上迎宾地毯时,许知意还停了两秒,有些犹豫。 她拿着小吃的手默默地攥紧了些,心底有些不安,但还是坐电梯上了楼。 或许只是因为夜宵的热量,所以她才不安? 在电梯开门之前,许知意还抱着侥幸心理如是想到。 不过很快现实就给了她一拳——她的房间门开了。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是保洁,她也没有叫客房服务,出门之前她还特意确定过自己已经关好了门,助理回家的时候也把房卡给了许知意…… 许知意僵在原地,脑子里思绪翻涌,一股寒意混着恶心自下而上,手里攥着的夜宵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热量却怎么也暖不了她冰凉的掌心。 她房间里进人了。 直到房间里传来清晰的翻找声,许知意才如梦初醒般的慌忙退回电梯前,但不知道刚才谁按了电梯,现在电梯又落回了底层。 许知意焦心地等着电梯往上爬,眼看着数字变换却又突然卡住,她的心脏也在数字停住的一瞬间跟着顿了顿。 她又按了几下按钮,电梯还是没反应。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许知意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低声骂了一句废物电梯,许知意拉开边上的逃生门,躲鬼似的飞速从楼梯跑到大堂前台。 “刚刚电梯有没有下来人?我房间里好像有人,我助理回去了,房卡给了我,除了你们酒店方没有别人有我的房卡。”许知意说话的时候,心脏都还有些缓不过来,脸色煞白,明显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前台听了许知意的话,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先是安抚了一下许知意,说:“好的许女士,您先别着急,在您下来之前是没有人下电梯的,这样,您可以先在我们大堂沙发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通知保卫科上楼帮您查看情况。” “麻烦了。” 另一个前台小哥帮许知意倒了杯水,许知意坐在沙发上,手中的夜宵凉得很快,当然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吃夜宵。 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会儿手机,许知意不由得神游天外,不过好在酒店的电梯这会儿又好使了,上楼查看情况的酒店保卫科没有一会儿便给前台打来了电话:“林经理啊,楼上有两个男的在打架!” 说着,背景音中还传出一声嘹亮的痛呼,相当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