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占有你(姐弟 年下 H)》 叙——你想过我吗?(H) 宽大冰冷的鱼缸,水色因放了亚甲基蓝而变得深邃幽蓝,映衬着缸里的鹦鹉鱼更加鲜艳血红。 女人被重重的按到鱼缸上,男人快速贴附上来,让她被夹在与鱼缸中间不得动弹,“程姐姐…你有想过我吗?”男人粗喘着问女人,牙齿轻咬着她雪白的耳垂,激的女人一阵颤抖。 “好冷…”她没有回答男人问题,背被贴在冰冷的鱼缸上,让她有些寒栗。 “唔,肏起来就不冷了,会热。” 许同舟一边吮吻着她的锁骨,双手一边快速解开自己裤子的拉链,“抱着我…”他对女人轻声说,不算命令,但很奏效。 程诺柔软无骨的双手搭到许同舟肩上,回应他热情的吮吸。 一条细白的长腿被他抱了起来,私处暴露在空气中一翕一合的收缩,她真的冷…喉咙里发出嘤嘤哭腔,好像是在催男人快一点。 许同舟一手抱着她的腿,一手握着自己硕大硬挺的分身去找她的幽谷洞口,可好几下捅插都不得要领进入。 “程姐姐帮我扶进去……就像当年那样。”许同舟要程诺帮忙,声音粗重,还试图把她的回忆勾回数年前去…… 程诺被他吻的忘乎所以,微眯着眼看他,听了他的话脸红成了煮熟的虾。 她发出哼哼唧唧半推半就的声调,手却老实听话的寻上了那根坚硬如鹅蛋的阴茎。 好大…和五年前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在手里套弄了几下,就带领它寻到自己幽谷洞口,握着阴茎在自己穴口来回滑动,想让龟头沾上更多淫液。 许同舟被她弄的舒服极了,五年的欲望即将得到满足,他忘情的索吻,舌头犹如第二个性器,冲入程诺口腔来回搅拌。 “舌头伸出来…”他再一次提要求,让程诺既害羞又不敢违抗,记忆中的许同舟从不曾这样过……他都是那么温柔乖巧,即便多么激烈的性事,也不曾对她提过要求。 她乖乖把小舌头长长的伸出口腔,被男人一口衔住,牙齿不轻不重的咬着,不让她有机会缩回去。 女人沉沦在他过于放肆的吻中,手上滑动粗大鸡巴的动作有些忘情的加快,龟头上早已沾满亮白的液体。 许同舟知道她准备好了,牙齿狠咬了程诺舌头一口,下身用力一顶,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幽暗温暖的甬道中。 “唔!!痛!”龟头巨大,突然的插入让程诺痛的呜咽,单腿站立的她没得挣扎余地,抱着许同舟的手掐进了男人手臂里。 许同舟好像不想给她喘息的机会,大掌分别托着一瓣圆翘的小屁股,手指往中心伸,触到阴唇附近,两手微微向两边分开,试图拉扯她的阴唇更能扩张开一些。 程诺痛的嘶嘶喘气,嘴里小声的骂他,说着不要了。 许同舟哪里会理她的口是心非,这个死女人惯用的手段,他在女人跑掉那年就知道了,要不是她勾着他,纵着他,引着他,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身心尽失的地步。 硕大的龟头卡在阴唇里,整整紧闭了5年的穴道被它强势破开,紧实程度堪比处女…许同舟知道她疼,试着缓缓往里推送了叁分,引来女人细声长吟。 他喊住她的嘴唇用力吮吸,不让她叫的太大声,害怕声音会惊扰到守夜的老大爷。 阴茎缓缓的尽根没入,5年的情欲得以释放,许同舟兴奋的低吟,“程姐姐,我想了你5年…”他有些忘情的说着告白。阴茎在甬道里缓慢抽动起来。 这感觉太棒了,还是那么紧实,那么水润,和他19岁那年初次进入时毫无分别。阴道嫩肉裹挟着他,想进不容易,想出更不可能。 他低声的笑,手伸进衣服里揉弄她雪白的乳房,试着加快腰部动作。 程诺有些痛苦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好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嘴里时不时呼出带着些许快感的信子。5年前一别,她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遇见这个小男生,可再见面时,他已经成了成熟的男人,完全不是当年那个随她引导的孩子。 许同舟顶的很深,尽量让自己粗长的鸡巴彻底贯穿女人身体,她的衬衣被解开但没有被脱掉,一对白嫩嫩的乳房大敞在眼前,有衬衣边角欲盖弥彰的遮拦,情欲而不自知。 他把身体缓缓后撤,拉出一部分阴茎,然后又用力顶进去,每一下都又深又重,震的鱼缸的水都在激荡,程诺被打开了欲望的洪流,有些放荡的记忆被唤醒,她攀上男人的肩膀,想要借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许同舟就喜欢看她意乱情迷的模样,接过她投来的怀抱,顺道闻上她绵软粉红的嘴唇,舌头进攻了她的领地。 鸡巴很大,插的很快,程诺没一会儿就丢了一次,淅淅沥沥的液体从阴唇里溢出,随着巨大阴茎的抽动滴到地面上。 可许同舟似乎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抱着她的小屁股边走边肏,一路来到沙发边,让她躺了上去…… 5年的欲望让本就血气方刚的男人几乎忍到崩溃,如今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身边,他没有放过她的理由…… 今晚是该好好叙叙旧了,程姐姐。 第1章新的征程 拿到支教准许通知的时候,估计最开心的人就只有她程诺一个了,方芸全程眉头不展,一边帮她收拾行李,一边不住的抱怨,“那个地方天远地远,五年前我和你爸去旅游时,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说说你,到底是哪个脑袋想不通,非得跑那么远去支教?” 对于母亲的话程诺早已有了抵抗力,嘴上插科打诨的搪塞着,手里反到勤快的翻着鞋柜里的鞋。 “妈…快来帮我选一下,这两双我带哪一双?山里路滑,我怕只带一双不顶事~”举着两双运动鞋,程诺样子有些左右为难。 她从小家境殷实,衣食住行方面不能算节俭,还没有出身社会的小丫头,买起东西来不知合理计划,一来二去的,她的鞋柜里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不管是限量款的高跟鞋,还是打折促销的帆布鞋,她都收罗了一大柜子。 作为都市年轻小姑娘的程诺,平时着装更侧重略带女人味但又没有攻击性的小粗跟高跟鞋,好搭配衣服,又显得身材匀称。但这次是去极为偏远的农村支教,由不得她选,行李箱里只能塞上两双好走路的运动鞋。 母女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门铃响了,程诺火急火燎的开了门,把男友迎了进来。 田穆是她交往了叁年的男友,年纪比她大了快四岁,作为学长的他,早已在叁年前毕业,因为专业对口,所以一毕业就进了省电视台工作,一开始只是在省台下属的地方卫视做编辑,偶尔兼任外景主持人,后来因为工作努力,人情世故上又懂变通,不到两年就被分调到了省台去工作。 几年的工作经验,让田穆感觉到人世的沧桑,慢慢的就把校园情怀放到了一边,更加注重工作事宜。 虽然少了情侣间的耳鬓厮磨,但程诺也明白田穆的苦心,知道他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奋斗,暂时的平淡,是为以后的甜蜜做准备。所以对于田穆的转变,她接受并包容。 田穆一进门就被屋里乱糟糟的场景吓到了,整个房子从进门玄关处的鞋柜开始,满地都是程诺的东西,有衣服,有鞋子,有各种学习资料,日用品,夹杂着收衣服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失踪已久的小玩意儿,一路浩浩荡荡蔓延到别墅的楼梯口。 他艰难挤进门,不时捡起脚边拦路的物件,好不容易走到方芸身边,恭敬礼貌的给她问了声好。 程诺见他手里提着好大一袋子东西,开心的跑过去打开来看。全是田穆给她准备的各种日用品,简单的医务用品,甚至还有洗漱工具,以及多的不能数的各种小零食。程诺看的欢喜极了,嘴里却嘟囔“不用买这么多,妈刚才就陪我去商场大采购了一次了。” 她嘴里虽然说着,手倒是快速拿出几样平时自己爱吃的零食放进了行李箱。 田穆心疼她,虽然这几年工作愈发忙碌,但他心里是舍不得这个小丫头的,当年已经大四毕业即将毕业的他,作为社团副团长,在迎接新生那天,遇见了开朗明媚的程诺,女孩甜美的笑容与姣好的外在形象,一下就吸引住了他,纵使他当时已经处于校外实习阶段,工作忙碌非常,但他也拼尽全力把程诺追到了手。 几年的相处,程诺的性格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万事都会包容他,理解他。所以即便工作中遇见再多困难,他也会为了程诺隐忍努力,本想着她今年即将大学毕业,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两人就可以举行婚礼,可她却一意孤行选择了为时一年的支教,去的地方还是距离杭州2000公里外的西南某边陲小镇,那个贫穷的小山村,甚至在网络地图上都找不到踪影。 本来对于程诺的选择他是反对的,可回忆起这近叁年的交往,自己的大部分选择都被程诺接受,田穆也就不好再做干预,并表示,无论她选择怎么样的路,他都会在背后支持她。 关于支教这件事,大概是在一年前浮现在程诺心中的,那时的她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只觉得如果有机会得以去到大山深处,不管是改变贫穷孩童的命运,还是净化自己的心灵都是有益的。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是一次西北某贫困县赴杭州的文艺汇演,那些贫苦的孩子们,带着对大城市的向往来到杭州,为对口扶贫的他们做着感谢节目,那一双双眼睛,对于都市胆怯却渴望的眼神,让她觉得如果自己有能力改变哪怕一个小孩的命运,那也将是一生的荣光。 当然,除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有不得不去的原因,但那自私的原因,她从不愿对外提及。 作为在商场纵横多年的程长安从来都知道与政界挂钩的重要性,虽然程诺就读的是师范类院校的英语专业,毕业后可以直接考取教师职工岗位,但他仍然坚持要让女儿在本科毕业后去英国留学,以作为镀金的手段,让她之后的人生道路能走的更加平稳。 但程诺可不依,先不说她当时正和田穆处的蜜里调油,多么舍不得分离,单就她的中国胃也不允许她远离家乡,去一个整天和马铃薯过日子的欧洲国家。 思来想去,她决定完成自己心中的梦想,一来是了却自己一个宿愿,二来嘛,要说镀金,现在留学也不算镀金了,支教反而可以为以后做政治镀金的一个方式。 于是程诺果断写了申请,然后如愿以偿等来了通知。 对于她这个决定,程长安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作为商人,就是喜欢冒险精神,所以几经考虑,他也就同意了女儿的要求。 于是程诺顺利的搞定身边最亲近的叁个人,得偿所愿的踏上了支教的道路,其实想想也就一年罢了,到时候她又活力四射的回来了。 忙忙碌碌收拾好行李,程诺拉着田穆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虽然两人最近一两年不再如胶似漆,但他们彼此都认可对方,也能坦然接受这样由浓转淡的爱情模式。 回到房间,两人照旧一番温存,虽然在最后插入的关键时刻,依然被程诺叫停,但她也安慰似的用手指帮田穆做了释放。 “不要急,等我回来就给你。”程诺目光迷离的看着田穆,心里有着说不完的爱恋。 田穆有些喘息,紧紧拥住程诺,答应她,“好,我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第2章跋山涉水去见你 提着笨重的行李箱,程诺尽量找阴凉的地方躲着,她真的后悔死自己当时的贪心,在最后出门的时候又往行李箱里塞了好些牛肉干和巧克力,现在拉着笨重的箱子,走也困难,停也困难。 她在方芸和田穆的唠叨声中上了飞机,从杭州一路直飞西南某省会,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因为工作繁忙,没能回来送行的程长安,她在电话里充满了活力和对支教生活的期待,叽叽喳喳的给老爸讲着自己的计划,教书育人嘛,她的老本行,她还颇有希望的期待,若干年后能有大山里走出去的孩子,来到大城市寻找她,感谢她呢。可这样的期待在接下来的20几个小时里被消磨掉了一大半。 来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从杭州坐飞机到支教城市的省会,再从省会坐大巴去到那个300公里开外的地级市,然后又从地级市转坐大巴到所属的县城,而后再转到小镇,镇里会有来接待的人,她只需要等着人来接她就可以了。 程诺自问是个见过世面的独立女性,早年间也随父母四处出差旅行过,读了大学后,又和同学去过亚洲的好几个国家旅行。她以为再艰难的旅途,也不过就比等飞机晚点再略差一些吧。 可谁知这一路却走的她肝胆脾肺肾都要吐出来了。 从前在城市长大的娇娇女,出门不是私家车就是地铁动车的,这一路摇摇晃晃的大巴坐的她头晕眼花,硕大的行李箱在这个时候就成了碍事的东西。 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4点,长达3小时的飞行让她有些累,但她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于是决定当天就启程往所属地级市去,这5个小时的大巴晃晃悠悠带她到达目的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她凑合吃了点当地特产,就简单洗漱合衣而眠了。 第二天又是一段艰辛的赶路进程,她的满腔热血似乎有些打了退堂鼓,可想想她的梦想,以及回家后将被老爹安排去英国的无奈,赶路这些苦就不算什么了。 可她似乎预估错误了?当她一路颠婆来到这个根本听都没听说过的小镇后,迎接她的是长达4个小时的等待。 她不想玩手机,这里不是大都市,没有随时可以借取的充电装置,她只能拉着行李箱站到大树下遮荫。 听说村里还没多少户人家有电话,她每次都只能打倒村委会,而且需要打很多次才有人接,所以她不知道接待她的人到底出发了没有。长时间的等待,陪着她的只有焦灼的日头和源源不断来袭击她的蚊子。 程诺皮肤娇嫩,蚊子别说咬了,就算往只是她身上一趴,她也能挠红一大片,这样的罪她怎么受得了。正在难受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向她走来,仔细一看,似乎高个子人影背后还拖着一个小小的木板车。 两人越走越近,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程诺抖擞了一下精神站好。 “请问是杭州来的程诺老师吗?”高个子是一个50岁出头的男人,说的话是带着浓厚西南方言的普通话,口音很重,让程诺听的有些似懂非懂。 程诺打量了他一下,衣服是板板正正但洗的脱色的衬衣,下身穿着深灰色的确良裤子,脚上的鞋糊了星星点点的泥巴,看样子是擦过的,但没有擦的太干净。 “你好,我是程诺。”她伸出手和男人官方又客套的握了握手。 男人一看自己找对人了,哈哈一笑自我介绍,“我是下挞沟村村委会的老李,我是来接你去的,这女娃子叫许同乐,以后你就住在她家。”说着一把把旁边那个矮小的小丫头拉过来,“快点喊老师好。” 小女孩应该只有7.8岁的年纪,一头乱糟糟的枯燥黄发用橡皮筋随意的梳了两个羊角辫,她有些怕生,支支吾吾好半天,“老师好。” 程诺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时老李已经动手把她的行李箱放上木板车,程诺有些惊讶,忙问道,“李大叔,我们不是坐车过去吗?” 老李是典型的淳朴农民,热情爱笑,对人也是大方坦然,听程诺这么一问,他笑着回答,“程老师你是不知道,咱们的村是离镇子最远的村,平时从来没有任何车会去,就算是去,那价格也贵的离谱,还得给他们算上来回的费用,说什么,他们不愿意空车回城,不划算。你说说,这样的话,谁还愿意去坐车?再说了,都是乡卡卡出来的人,多走几步也不是问题。”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突然想到程诺可能不习惯这样的方式,又自嘲的笑了笑,“不过程老师你不用怕,你要是走不动,就坐在这个板板车上,我拉你回去,没得事的,我力气大,一两百斤的米随便扛。” 他说的又快又多,程诺其实没听懂全部,只能大概明白,到村里这一段路,得靠她的两条腿了。 程诺一直对自己的体力没什么自信,在学校时能不参加体育锻炼,就坚决不参加的人,现在要她徒步走上6.70公里,还是在这样的酷暑之下,她简直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难受。 一开始还能礼貌婉拒老李用木板车拉她的话,到后来走走停停近2个小时,她实在扛不住了,任命的坐上了板车。 可没坐上去五分钟,她又尴尬的跳了下来,她实在受不了一个年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人一路拉着她走,而身边还跟着一个不足10岁的小丫头。 于是一行叁人走走停停,足足5个小时才到了下挞沟,这个连谷歌卫星地图都找不到的偏远村落。 一路上风景美极了,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越是绿树成荫,绵延在山脉上,根本一眼都望不到边的一片绿意,可她走的两腿打颤,口干舌燥,脚早已经磨破了皮,哪还有那闲工夫看这些风景。 程诺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许同乐家的,只记得一个瘦小微驼的妇人一脸堆笑的过来迎了他们,又拿下她的行李箱,带她去了院坝侧边一个房间。 在问清楚这个房间就是给她暂住的之后,她有些顾不上礼节,整个人一下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没有睡好,床太硬,蚊子太多,天气太热,她虽然睡的沉,但是一点都不香,拖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坐起来,她头也昏昏的,没精力去看别的。 呆坐了好一会儿,她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第3章初见 程诺不知道她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半下午才醒,这一次睡的踏实许多,可起来后觉得喉咙干哑难耐,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彻底得到缓解。 她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才慢慢起身出了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农村的真实环境,不,这甚至都不算是农村,在她心里,农村不过比她生活的都市落后一点,但好歹也已经进入现代化,该有的东西即使陈旧破烂,但也都一并会有。 可眼前的世界却不一样,硬要形容这里的话……说是一片原始森林也不为过,出了房子就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绿,羊肠一般的烂泥路,绵延在大山深处,即使有车也不能开进来,偶尔星星点点坐落了10来户人家,每一户还隔了近百米远,这就是下挞沟村了。 她站在院子中间仔细看外面的景色,被背后一阵铃铛声打扰。 她转过头,迎面看到一个肤色黝黑的瘦高男人正牵着两头水牛朝她走来。男人似乎也看见了她,眼神接触的一瞬间,他的头有些往下垂,也没说话,拉着牛就进了院坝边上的牛棚。 后面跟着的许同乐快步跑了出来,看见她站在院坝中间,扭捏的冲着她喊了一声“程老师。” 这时堂屋里的瘦小妇人也听见声音出来,先是进了牛棚去帮忙,没一会儿功夫出来,后面跟着刚才没见过的黑瘦男人。 “程老师,你睡醒了哇?我看你昨天有点可能中暑,就没有喊你起来吃饭,想让你多睡一哈,你现在饿不饿?我给你蒸了一个鸡蛋,你吃一点哇?”瘦小妇人和昨天一样,对她笑哈哈的说着话,用的是方言,她听的不是特别明白,但大概意思知道是让她吃鸡蛋。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的许同乐。小丫头虽然害羞,但知道这时候只有她才能做好“翻译”工作,怯生生的给程诺做着介绍,“程老师,这是我姆妈,这是我哥哥,昨天你过来就睡着了,他下午忙着收谷子,收暗了,回来已经8点了,所以你没见过。”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边的男人。 程诺这时候才看清楚男人的长相,虽然黝黑,但模样长得却好看极了,仔细一看,和许同乐有几分相似,但他年纪更大,估计是长开了,更显五官立体,没有被城市化审美熏染的面部骨骼天生的凌厉,有着一份野性的美感,眉毛黑而浓密,飞入鬓间,眼睛黝黑沉静,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感觉,乱丛丛的乌黑头发散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像是漫画里的精致少年,唯有脸颊上还没有彻底退去的最后一丝婴儿肥,在整体上削弱了他过于凛冽富有攻击性的气质,也让她感觉这个男人应该年纪不是特别大。 她对着男人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程诺。禾呈程,诺言的诺。” 男人的脸微微一红,低着头,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回答她,“我叫许同舟。” 直到很久之后程诺才知道,姆妈的名字叫王桂芝,之所以对她这么热情的原因,是因为支教老师借宿在她家,政府会补贴伙食费,每个月328元,这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程诺要了些开水,回到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这里环境真的超乎她预料的艰难,可她不想在第一天就打退堂鼓,只能鼓励自己咬咬牙,先忍他个半年,就可以请假回家了。 正在收拾行李箱,门边出现一道人影,她只以为是许同乐,让她把开水放到桌上就好,可又过了半晌发现人影没动,她才抬头看去,原来许同乐被王桂芝叫去了堂屋当忙剁猪草,来送开水的是许同舟。 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程诺站起来笑了笑问他,“怎么了?有事吗?” 许同舟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她,挠挠头缓解尴尬的回答,“姆妈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程诺心里觉得这男人,噢,不,应该说是男孩才对,实在太羞涩了,放在大都市里,就凭他这个样貌,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被他吃的死死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他尴尬的时候?想来想去,决定逗逗他。 “你说你叫许同舟,可是怎么写呢?我不知道。” “许同舟,言午许,同舟共济的同舟。”男人没看出她顽劣的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回答。 程诺听了他的介绍,挑了挑眉,“你读过书?” “读过,读到14岁,老爹死了就没读了,家里供不起。” 程诺不想自己触碰到了人家的伤心过往,有些愧疚,想找话题错开,“那你现在多大了?” “4月份满的19岁。”他回答他,“那你多大了?”他回答了好几个问题,第一次主动提问。 “我?我可比你大多了,我21岁了。”程诺眼睛一转,笑眯眯的回答他,并让他以后不要害羞,叫她程老师,或者姐姐都可以。 许同舟脸又微微一红,低声喊了一句“程姐姐”。 等她忙完天已经擦边黑,许同乐来叫她吃饭,她忙不迭的出了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想着晚上的菜肴就有些飘飘然。 看见人是坐在院坝中间小木桌边,她也几步走过去,可一坐下来,脑子就嗡嗡响。映入眼帘的是破破旧旧碗口还有碎角的四个海碗,除了她面前那一大碗不知是稀是干的糊糊饭,还剩叁碗颜色都不怎么好看的菜碗。 她动作有些迟疑,王桂芝倒是乐呵呵的把叁盘菜都往她这边推了推,“程老师快吃,不要客气,都是山里面的土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当然不喜欢! 程诺咬了咬筷子,不敢表现出太多情绪,瞅着眼前的绿绿黑黑的菜,她几乎有些胆战心惊的下了筷,尽量不让人看出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夹了一大口放到嘴里,尽量不去体会那滑腻腻的口感,没怎么咀嚼就吞了下去。 咸!太咸了!又滑又咸! 她从小在江南长大,吃惯了清淡的饮食,突然被西南浓厚的舌尖韵味冲击,哪里受的住,赶紧端起面前的糊糊往嘴里扒了好一大口。 “好不好吃?味道咋个样?”王桂芝笑着问她,桌上叁人目光都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好吃!嗯,好吃…”她一边笑,一边低头扒饭,只觉得后脑勺的神经都在滋滋作响。 桌上叁人吃的都极快,特别是许同舟,没几口就吃完一大碗,也没下桌,就这么看着她,可她目光迎上去,他又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这感觉让程诺一点也不好受,总觉得自己被人监视了。 好容易叁个人陪她吃完,也不要她收拾,就让她回了房。仔细一想,一个月328元的生活补贴,又能补贴到什么呢,这还不够她买一双鞋,或者吃一顿下午茶的钱,可到了这个山沟沟,居然能撑起一家人的生活,让一个五十岁的妇人眉开眼笑大半个月。 程诺摇摇头,不知是恨自己以前太过穷奢极欲,还是想甩掉整日来的不爽情绪。 她没有吃饱,准确的说,是没有吃好,又咸又难吃的饭菜在叁个人的“视奸”下吃完,肚子早已经被填满,可她总觉得不舒服,嘴里被咸的没了知觉,但又觉得很无味,想要用香香的的好吃的去填满它。 她想田穆了,那个男人如果在,一定舍不得她吃这样的饭菜,肯定会给她买来好多外卖让她尽情吃个够吧。 她一边想,一边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深山老林,哪里会有信号,她绝望的看着信号栏一片空白,眼泪就打湿了眼眶。 正在伤心的时候,许同乐敲门进来,表情还是有些腼腆,问她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程诺快速擦了眼泪,左看右看,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做的,想让她出去,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住了她。 “我不会弄被套,你能帮帮我吗?” 第4章生理反应 程诺从没住过校,家里平时又有阿姨照顾,在生活方面虽然算不上白痴,但也是做到了能不做则不做的程度,要让她刷刷碗拖拖地她还可以接受,但弄被套这样“高难度”的事,她实在做不来。 她没办法把那一堆大棉花平顺的塞进套子中,已经一个人折腾了好久,本来都想放弃了,可许同乐的到来真是她的大救星。 许同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扔在床上一大坨的被絮,上前帮忙,但也不解的说,“被子和床单昨天姆妈专门换了干净的,都是才洗的,她说哥哥干体力活,流汗多,要专门给你换干净的才行啊?” “关你哥哥什么事?”程诺愣了愣。 “这是我哥哥的房间啊,床也是他在睡,你来借住,家里想来想去就他的房间还像个样,所以就让他腾出来给你住了。”许同乐一边手脚麻利的捅着被子,一边回答程诺。 “这是你哥哥的房间?那被我住了,他现在住哪里?”程诺接着问,心里有些不好受,似乎自己亏欠了那个大男孩一样。 许同乐没察觉她的问题里带有情绪,“他现在先住牛棚边上那个小隔间,以前也住过人,但是有一段时间没去了,昨天打扫出来,他说还能住。” 几乎是叁下五除二的速度许同乐就弄好了被套,顺带把下面的床单也铺的平顺,然后乖巧的站在一边,等着程诺其他交待。 程诺还没有从刚才的问题走出来,“那下雨天怎么办?我看那个牛棚也不太牢靠的样子”她没想自己的到来给这家人带来这么多麻烦,想想自己的一时兴起,闹着要来做支教,对于眼前这家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人生过客,可她只是用一年的时间,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眼前的人却要因为她做出各种各样的调整。她心里有愧极了。 “没事的,我哥哥很厉害,他以前就住在小隔间,后来借了钱才盖了这个水泥房子,他说他不怕,住隔间就住隔间,他习惯的。” 程诺还是不能接受,“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吧?你多大了?现在读几年级。” “我今年11岁了,在读3年级,哥哥19岁,老早就不读书了,我老爹死来早,家里穷的很,哥哥就不读书了,帮妈妈放牛打麦子种田,有时候还去镇上卖点东西。” 许同乐一一回答程诺承诺的问题,大致讲了家里的情况。 程诺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有些抽疼,她一直以为她才7.8岁,哪知已经11岁了,山里伙食不好,她一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程诺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好些零食塞到许同乐手里,“这些你拿去吃,如果不够吃就来找我拿。” 许同乐摇头拒绝,脸有些红不敢接。程诺一把抓过她,把她两个旧外套的包塞满零食。她心疼极了这个懂事的小丫头… 许同乐害羞的谢过程诺,转身就要出门,却被程诺叫住,她殷勤的回头等待着程诺交代“任务”,可这次程诺却红了脸。 “我…想洗澡,你们这里有水吗?” 程诺坐在床边吃着零食,等着洗澡水烧好,心里又一次失落极了,想着这样没有热水器的日子,她不知道还得过多久,按照她在家里的生活习惯,每天都要洗澡,哪怕是到了冬天也不例外,可这里的人连热水器都没有见过,每次洗澡还要大费周章的打水烧水,洗完后肯定还得花一身力气去倒水,这些事虽然、当然、肯定都不用她去做,但光想想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正在苦恼,许同乐进来叫她,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问她想去厨房洗,还是房间里。 这问题可就问住程诺了,她哪里知道怎么选,左看右看,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很空,她不愿意去那个黑洞洞的厨房,就告诉许同乐房间里洗好了。 不一会儿许同舟推着木桶进了她房间,是又大又沉的老实木头盆,可也坐不下一个人进去,许同舟不太敢看她,只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把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大木盆里,然后转身出门,头低低的说,如果水不够用可以叫他,热水还有剩。 程诺两天没洗澡了,一身被汗弄的黏糊糊的,看见水来了,也顾不得许多,赶快脱了衣服站到水盆里,用毛巾擦拭身体,还好家里带了洗漱用品来,她不敢用太多,怕水不够用清不掉泡沫,好一顿折腾,总算把自己勉强收拾干净,穿上干净的衣服开了门。 她本来还发愁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可谁知许同舟就在门外等着,见她出来,他自觉的进了屋子去收拾残局。 程诺不想帮倒忙,只能在一边看着。 许同舟一直在等她洗澡,听着房间里的水声,他脸直接红到了耳根,这个姐姐好漂亮,让他不敢多看一眼。 他以前还在读书时,村里也来过一个支教老师,不过那是一个25.6岁的男老师,教了半年后不知什么原因就走了,之后就没再见有别的城市老师来,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因为老爹生病死了,也就没有读书了,辍学在家帮姆妈干活,这次听说有支教老师来他家借住,他本是无所谓的,但姆妈知道要安排伙食费很高兴,他也乐意顺从,于是让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心里没多少好奇的感觉,毕竟这样的老师,走了还会有来,只是时间跨度比较长罢了。 可今天他在院坝里看见程诺时,心跳好像都漏了一拍,整个人有点呆住,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站在院子中央,似乎伸手可及,又似乎远在天边。他的心如被鼓锤在砸一般狂跳不止,脚步没有停的走向她,那越来越清晰的模样让他越发害羞,不敢去看她。 她太好看了,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那种漂亮,皮肤白的透亮,一点也不像他们这里的人被太阳晒的黝黑,眉毛细细弯弯的,不算很黑,可配在她雪白的脸上,显的出挑极了,有些微微上挑的眼角看向他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牵出去了,鼻子不算高,但错落有致的按在脸上,小小的鼻翼因为天气太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显的可爱极了,红艳艳的嘴唇薄薄的,形状非常好看,上唇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唇珠,说话时轻轻蠕动,看的他口干舌燥。身材也是那么的修长,一双长腿包裹在牛仔裤里,更显出了腿型的优越,他根本无法直视。 许同舟进进出出的忙活,把旧木盆里的水全部舀到塑料水桶里,再提出去,那水上浮着一层白白的小泡泡,闻上去香香的,和他用的皂角味道完全不一样,有一股甜甜的味道,他每次舀水都把故意把身子弯的低低的,让脸接近水面,好像是在细嗅她的身体一般。 水的热气蒸到他的脸上,几次进进出出也让他出了一身薄汗,他突然觉得小腹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下面的布裤子好像搭起了一个小帐篷。 许同舟紧张的脸红红的,更用力的舀水,想让自己思维能平静下来,可不小心抬眼,他看到旁边椅子上搭着她换下来的衣物,层层迭迭扔在一起,最上面一层应该是最后脱下的胸罩和内裤,随意摊在那堆衣服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面料,花花白白的,许同舟只觉得脑子里翁的一声响,下身像是要炸了一样极速膨胀起来,他以最快速度打完水,推着木盆出了房间,全然没发现水已经溅的他上衣湿了一大半。 第5章这才是真实的农村啊 洗过澡的程诺睡的很香,第二天上午是被窗外人声吵醒的,她有些想赖床,趴着不愿意起来,鼻子嗅见床单上散发出一股清淡的皂角味,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她突然想起来这张床以前是许同舟在睡,上面即使铺了她自己带来的床套,还是透出了他的点点体味。 没有她想象中庄稼汉的汗臭味,反而是干净的青草味,想到那个帅气腼腆的黑瘦男孩,她有些感慨,那么好看的长相,倘若放到都市里去,哪怕只是在学校,也会是校草的有力竞选者吧,19岁的年纪,多么好的年华,却因为家庭原因整日和牛粪水稻打交道… 她越想越燃起斗志,势必要把这穷山坳坳里的孩子都带出去!她一鼓作气起了床,开门走到院坝里。 刚一出来,就迎面遇见正在和王桂芝闲聊的老李,其实老李是专门来找她的,见她没起,只能和王桂芝扯扯家常。 见她出来,老李立刻笑呵呵的迎上来,“程老师辛苦了,山里路烂,又没有遮阴,王姐说你前天回来就中暑了,所以让你多休息两天,你现在好些了哇?要不要我去镇上给你拿点药?” 噼里啪啦一大堆话,像炮弹一样从老李嘴里蹦出来,程诺耳朵在听,脑子也在迅速消化,想要快一点理解当地人夹杂方言的普通话。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李大叔。”程诺连连道谢。 “是这样的程老师,上一次我送你回来,你估计累到了,我也没来得及给你解释,咱们村啊,原来是有一个小学的,附近4个村的小孩都会来这里读书,但是前几个月涨洪水,把学校淹了,现在学校虽然已经抢修完毕,可以勉强恢复使用,但是专门给老师准备的那个房子是完完全全被洪水冲的没影儿了,一时半会儿修不起来,村委会讨论决定,就先让你住在许同舟家里。”他一边说,一边又官方的给程诺做了一次介绍,虽然程诺已经大概知道情况,但是这冠冕堂皇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的。 这一下她算是正式和王桂芝,许同乐做了一个认识,当然还少一个人,许同舟,他此时正在田里挖泥巴。 交代过基本情况后,老李和程诺商量起教课日程,下挞沟村的小学覆盖了周围4个村的教学力量,也就是说,她必须同时教4个村的孩子读书,而这里有文化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唯二出了两个,一个还留在了镇里开药店,还有一个因为年轻时在外打工,弄断了腿,只能回到村里做个乡野教师。 程诺明白了,她现在面临的是一口气需要教4个村子的孩子,而她教授的科目除了自己最擅长的英语,还需要负担语文和体育两个科目,而她唯一的同僚战友数学老师,是一个在外打工负伤回家的瘸子,学历是大专毕业。 程诺一时间觉得压力有些大,这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或者她根本没有去想过,真正的农村是什么样子。 老李没等她的情绪消化完毕,又继续往下说,“至于程老师你的工资问题,是县里决定的,给你安排的是每个月900元加200元卫生费,另外还有328元的伙食费,我们是交到王桂芝手里,你看有没得问题哇?” 这话说的极慢,别的事还好说,老李就怕在钱方面出问题,到时候闹起来不好看。 程诺点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了,她可不在乎这千儿八百块钱,平时一件衣服就能花掉上千元的她,本也不是冲着工资来的。 老李看自己说的事差不多说完了,又交代了几句,婉拒了王桂芝招待他吃晌午饭的请求,急匆匆就走了。 程诺有些尴尬,和王桂芝寒暄了几句,就自己进屋去了。课程还很多,她需要备课了。 忙忙碌碌中,时间就过的很快,再抬眼已经接近中午,程诺从小木凳上站起来,直了直腰,刚准备活动一下,王桂芝就进了屋子,依旧是一脸堆笑的拉她出门吃午饭。 程诺想到昨晚的饭菜,脸色有些不自然,可又不能推脱,跟着王桂芝一起进了类似厨房的黑洞洞房间。 中午许同乐带了馒头去学校,不会回来吃,许同舟也因为下地路途远,不会赶回来,就只剩王桂芝和程诺两人。 她看着桌上只有一盘叫不出名字的水煮菜,两人的碗里各放了一个颜色发黄的馒头,她这一碗还多塞了半根红薯,程诺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当然明白328元的伙食补贴根本不算什么,现在这奇高的物价,早就把城市人压的喘不过气来,何况是这种几乎没有多余经济来源的穷山沟,他们又能买到什么好吃的呢? 可她就是吃不下呀,口味被金贵的养了21年,怎么可能突然就接受这样的生活呢。 她不想让王桂芝看出她的情绪,只能闷头坐下来往嘴里塞,王桂芝似乎没察觉她不高兴,一边吃还一边和她讲话。程诺听不太懂方言,半猜半听的,也算答上了一些,好容易吃下半个馒头,她实在不想在为难自己,起身说自己吃饱了,有些尴尬的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先一步回了房间。 接着把刚才没有准备完的教材都做了一次汇总归类,她有些疲惫的想躺一会儿。 她想念妈妈,想念田穆,甚至连平日严肃死板的爸爸此时她也好想好想,可她才过来叁天啊,怎么拉的下脸面闹着要回家?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终究忍住了没去联系他们。 折腾了一会儿,程诺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人声大了起来,听不懂也听不清在说着什么,吵得她根本睡不了觉,只能坐起来。正好这时有人敲门,是王桂芝的声音,“程老师,出来耍一会儿嘛,一个人呆屋子里,闷的很。” 说的是土话,但为了让她听懂,语速放的比较慢,程诺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起身开了门。 这不开还好,一开了门,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老阿姨们涌了过来,像看新媳妇似的打量她,你一言我一语的,程诺只从她们嘴里偶尔听到一两句“好漂亮”“多安逸”“真洋气”等词汇。 是了,她细皮嫩肉的城市小姑娘,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来到这个大山深处,谁看了不稀奇,谁看了不喜欢,何况她的长相在都市靓女中都算得上拔尖了。 众人拉着她嘻嘻哈哈好半天,她也只能尴尬的笑着应付,闹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了正事,原来她们一群婆姨闲的没事来看新支教老师是假,来找她开后门才是真,虽然都是大山深处的人,但也听说过“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她们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老师厚此薄彼,所以借着打望她的机会,来套套近乎,拉拉家长,农村人没啥可送的,只能靠这样闲聊拉拢关系,没准混个脸熟,她以后上课时会更加用心对待也说不定。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孩子大了就该挣钱了,读那老多书,到头来用处也不大,还不如早点把钱挣到包包里安稳。 程诺不参与到这个话题中,只是笑着应承她们,说说闹闹好一会儿,有个婆姨瞅着时间不早了,要回家给男人煮饭夜饭,大家也纷纷响应,陆陆续续回了家。闹了一下午的院坝总算安静了下来。 王桂芝也起身去做饭,程诺想客套客套去帮帮忙,被王桂芝直接拒绝后,她也乐得清闲,转身回了屋子。 她刚坐到床边就发现手机不久前收到了短信,是方芸发来的,无非就是询问她是否习惯,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想不想回家,如果想回家,她可以去找程长安想办法。 程诺叹了一口气,她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回家欲望,被方芸叁言两语又勾了起来,可她才不要认输!她一定会在一年后圆满完成任务,实现自己梦想,带着一身荣光回家! 她把手机放回枕头下面,打算不回方芸的任何问题,这样方得心安……其实啊,她也回不出去信息,这密林深处,哪有通讯公司来架设信号塔呀。 第6章我喜欢吃你的剩饭 吃晚饭的时候许同乐和许同舟差不多前后脚时间到了家,王桂芝打了水给许同舟洗手,许同乐则快速的把老木桌摆到院坝里,再陆陆续续端了几个碗碟出来。 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一家人吃饭都会坐在宽敞一点的坝子里,许同舟直接用水冲了冲头,甩着半湿的头发去找毛巾,正好遇见程诺从房间里出来。 他目光撞到程诺的眼睛,下意识低下头,黝黑的肤色掩盖了他脸微红的事。程诺倒是没太注意他,帮着许同乐摆好碗筷,等着吃饭。 还是一样不合口味的菜,而饭则是和中午一样的发黄馒头,她碗里依旧比其他人多出半根红薯,想来这就是328元生活津贴的去处了吧。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只有程诺一人不怎么动筷,她眼睛滴哩咕噜的乱转,不太想吃那两盘咸的齁嗓子的土菜,眼睛却不经意瞟到了许同舟碗里那多出来的半个馒头,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 是了,就是她中午吃剩的那半个没错,因为她吃面食有个习惯,不会直接放在嘴里咬,有些地方会用手撕成小块吃,所以上面的痕迹她记得很清楚,既有牙印,又有撕过的印记…… 王桂芝似乎感觉到了她久滞的目光,她笑着说,“舟娃子吃的多,一个馒头不得够,你中午那个没咋吃,丢了多可惜,我就留到晚上给他吃了。程老师你莫客气,你吃,你快吃。” 王桂芝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让程诺更加无地自容,她反应有些迟钝,刚想开口用自己这个干净的馒头去换许同舟碗里那半个,却只见许同舟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拿起那剩馒头啃了下去。 程诺脸彻底红了,拿着馒头的手有些愣在空中,许同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给她夹菜,“程老师你吃点菜。”她才算回过神,再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同舟,他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 程诺几乎如受刑一般吃完这顿饭,照例还有半个馒头没啃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捏在手里,说留着晚上饿了做夜宵,其实她才不会吃了,可现在知道了农村人的节约性有多强,她坚决不会再在饭桌上剩粮食,不然又不知道会不会被王桂芝安排给谁吃掉…… 无论是给谁吃,她心里都不好受极了… 拿着半个馒头回到了房间,房门没关,她坐在柜子前收拾白天备课的材料,许同乐走了进来,经过昨天帮程诺收拾被套之后,她就不太害怕这个漂亮的女老师了,心里更像是把她当成大姐姐一般。 她来找程诺,是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的,到时候她俩就可以天天一起去学校了,山里路远坡滑,她可以照应程诺一些。 一番聊天后,许同乐突然想起来,她问程诺,“程老师,我哥哥让我问你,你今天还要不要洗澡,他去给你烧水。” 程诺倒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说不想洗是假的,她在家时可最爱冲凉了,别说这样的大夏天,就是冬天她也会每天简单清洗一下身体的。 可到了这里,她昨天也亲眼看到了洗一次澡的麻烦,她洗的舒服了,可许同舟却像牛马一样忙前忙后,身上还出了好一身大汗,她怎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程诺想了想,婉拒了她的话,又叮嘱了她一些关于学习方面的事,许同乐才出了门去。 天气太热,蚊子也就多了起来,她闷在小屋里其实难受极了,家里带来的蚊香液却找不到插孔,形同虚设的放在行李箱里,她身上已经被咬出好多个大包。 脖子后面那个尤其大,又痒的钻心,可她怎么也挠不到,又难受又心急。 正在这时许同舟站在外面敲门,似乎有话想给她说,程诺从凳子上站起来,忍着巨痒酷刑,装作若无其事的叫他进来。 许同舟一看到她的眼睛就自动回避,黝黑的瞳孔瞟去别的地方,“同乐说你今天不想洗,但是我刚才弄了很多柴回来,厨房堆的太满了,我想先用一点,要不要我少烧一点水,你简单擦一下?” 程诺没想到他是来说这事的,其实她确实想洗,可又觉得太过劳师动众,于是又拒绝了他一次,但许同舟似乎打定了主意一般,继续劝说,“也不麻烦,就是让你等一会儿而已,我现在就可以去推木盆过来。” 说着他就要出去,程诺没有再继续叫他,她确实难受极了,身上被汗水浸的黏糊糊的,蚊子包也似乎被汗液激的更痒了些。 在等烧水的过程中,程诺把全身能挠到了痘痘全都挠了一个遍,只觉得舒服到不行,可背后那个怎么也抓不到,她有些生气。 她索性把备课的笔记本裹起来,成一个小圆锥的形状,向后伸着手臂,探到衣服里去蹭那颗大痘痘。 正好这时许同舟提着水桶进来,看见她奇怪的造型,有些诧异。 程诺也看见了他,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赶紧把笔记本从背后抽出来,尴尬的笑着,“我…我就是背后有点痒…手抓不到。” 她真是衰死了,怎么好死不死就被他给看见了? 许同舟放下水桶靠过来,“哪里痒?我帮你看看。”他眼睛不敢直视程诺,只能看着她脖子处。 程诺哪里同意,连连摇头拒绝,直说不痒了没关系。 可这次许同舟却不依了,硬是要给她看看,“你不知道,农村里的蚊子毒的很,如果不注意感染了的话,要灌脓的。” 许同舟站的近了些,程诺这才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比想象中高出好多,她165的身高,虽不是完美的黄金比例,可在南方也不能算矮,如今和他站在一起,竟然才刚到他嘴唇的位置。 身高上形成的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被动,加之那个痘痘像铁了心要惹她发痒似的,痒感恨不得钻到她的大脑里去,她有些难为情的背过身去,“在脖子下面一点…” 许同舟见她把头发快速的扎成团,盘在后脑勺上,修长细白的脖子有些往前垂,想尽量漏出自己自己的背部,可衣服领口并不低,任她勾垂着脖子,他也看不到。 许同舟从上面看着她雪白的皮肤,还有粉嫩的小耳垂,咽了一口唾沫,“我看不见…” 程诺微微侧头,伸手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想把衣领往下扯一些。 “还...还是看不见。”许同舟舌头有些打结。他离她太近的,几乎整个身体都快贴到她的背上,她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似乎在撩拨着他。 “那算了吧,我等下洗完澡,自己处理。”程诺说着就要转身。 许同舟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转过来,“我可以帮你挠…” 程诺瞬间脸红了,虽然她现在痒感已经钻了心,可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已经成年的陌生男性,她不想和他有过多亲密的接触,她摇摇头拒绝了,并且转过身来。 程诺胸部并不算大,可也有分量,她转身的一瞬间才知道许同舟就紧紧的贴在她背后,而她几乎是和他撞了一个满怀,胸部因为呼吸在轻蹭着男人的胸膛… 两人都愣了一下,许同舟脑子嗡嗡作响,一下弹开,“我给你倒洗澡水。” 他赶紧转身去忙活,不让程诺看见他肿胀的裤裆,等一切都忙完,他头也不回的提着桶出了门,不忘帮她把门带了起来。 程诺尴尬的整个脸绯红,还好他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不是大事…她洗脑一样的安慰着自己,生怕自己想的多了,根本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 她头脑几乎有些空白的冲了个澡,换上干净已经开了门,不一会儿许同舟就进来,一样的低垂着头,快速收拾了她洗澡后的战场。 正要出门,他停了停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转头对程诺说,“以后吃不完的馒头和饭,你留下就好,我帮你吃…” 第7章黄片真是害人精 许同舟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在叫他,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知她总是笑吟吟的,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奇的感觉,他想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再转眼这女的已经贴在他背上,高耸的乳房上下起伏,乳头轻轻磨蹭着他背后的皮肤,他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抓住那个女人,可她却好像躲猫猫一样一直躲在他的背后,只有那对柔软白皙的乳房在轻轻和他接触。 醒来时他发现裤裆湿了一大片,是一团团黏糊糊的膏状液体,他整个人从头红到脚趾,稀里糊涂一把脱了裤子,随便换了一条,饭也没吃就下田去了。 程诺醒来的时候许同舟已经走了好一会儿,许同乐则收拾好了中午要吃的饭正准备出院门,看见她出来了,笑着迎上来打招呼。 程诺安排是明天开始上课,想跟着她一起去学校看看,先熟悉一下环境,可才起床,她还没有收拾妥当,于是让许同乐先去学校,她下午的时候再过去。 等两兄妹都走了,她也饿的发昏,昨晚实在没吃饱,她回房间从行李箱里找了一些吃的,勉强垫了垫肚子,然后开始为明天的语文课做准备。 许同舟爹死的早,导致他早早就负担起了一个家的责任,王桂芝身体不好,早几年就不能劳作了,只能在家养养猪,缝缝鞋底,家里几乎所有下地的重活都包在了许同舟的身上。 他前几天刚刚收了谷子,想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就把谷子打出来,家里的牛也还要放,他的事儿可不少。 他坐在田坎边,正在套鞋子,从旁边路过的许泽看见他,加快几步走了过来,“耶~舟娃子勤快勒,这么大热的天,还要打谷子哇?” 许同舟抬头看了看过来的人,是住在下坡的许泽,说来他们两家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许泽比他大叁岁,现在已经是个两岁小娃的爸爸了,他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偶尔去镇上卖点货,辛苦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对,想看这几天天气好,能打就打一点,过几天可能要落雨,到时候不方便。” 许泽冲着他嘿嘿一笑说,“莫忙打谷子了,我家里弄了些烟叶要去乡里卖,走,你跟我一路去,回来请你吃饭。” 许同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许泽上面还有爹,妈也是个勤快人,经常做了鞋垫拿去乡镇里换钱,他俩不一样,他妈身体不好,不能做太重太精细的活,妹妹又还小,读书更要紧,家里苦活累活都得他来承担,他不能和许泽比。 许泽见他不答应,又说,“你妈上次也弄了一些烟叶子给我爸,我爸说味道好,没舍得抽,你要不你拿去卖了吧,换成钱也好。” 许同舟老爹是得病死的,死的时候借了好些钱,几乎是村里挨家挨户都借了个遍,他家日子过的困难,大家也就没怎么催着他换钱,可王桂芝是个懂道理的人,钱虽然没还,但关系要维持,所以家里偶尔得了一两样稍微像样的东西,她都会拿去送人。 许同舟想了想,卖烟叶子确实比较来钱,赚的钱再拿去还给许泽家,说不定还有得剩,总比拿了东西给人,最后还要还钱来的划算。 他思来想去答应了许泽,收拾了东西放回家,就跟着许泽去了。 今天本来乡上有个集会,可许同舟没打算去,许泽又出发的晚,等两人走到时,已经快10上午点了,许泽打开包,把王桂芝给的烟叶拿给许同舟,然后自己也蹲在地上铺了塑料布摆上他自己家的烟叶来卖。 烟叶这东西说好卖也好卖,说不好卖,它确实家家户户都有一些,索性王桂芝弄的味道大,后劲也足,乡里人都喜欢,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人也算把手里的货品都给清了。 许泽带许同舟在路边流动摊点吃了一碗面,许同舟就催着许泽赶紧回家,他想着早一点回家,还能有点时间把上午没做完的活再做一些,但被许泽拦了下来,“走啥?好容易来了一次,耍一会儿再回也不急。” 许同舟心急回家,不愿意多逗留,许泽倒是嘿嘿一笑,“你娃子今年也有19了哇?咋个还不喊你妈给你讨个婆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嫂子都已经怀上了。” 没想到许泽突然说到这件事上,许同舟有些难为情,只说王桂芝也在给他安排,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件事。 许泽笑着推了他一把,“大好时间不要浪费了,早点讨婆娘,早点生娃,对得起父母也对得起自己。” 说笑一会儿,他眼神变得暧昧诡谲,“你不要给我说,你19岁了还没弄过女人?” 许同舟哪知道他突然会蹦出这句话,脑子里一瞬间扯出昨晚那个梦,脸瞬间涨红。 许泽哈哈大笑,一看他就是雏,说着把他往一个背街的巷子里拉,许同舟不愿意去,许泽笑说,“放心,我不拉你去做坏事,先带你看一下好东西。不然给你个女人你也弄不会。” 许同舟和许泽一路推推搡搡走到后街一个门面前,店门口随意扔着一个木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叁个大字“录像厅”。 许泽狡黠的笑了笑,问门口老头买了两张票,拽着许同舟一起坐了进去。 片子还没有开始播,前面已经等了4.5个人,看样子都是从各个村来乡里赶集的男人,老少都有,坐在里面倒是规规矩矩,像是一起期待着什么好事一样。 随着银幕的亮起,片子正式开始播放,50分钟的带子,整整有45分钟都在搞那档子事…女人肥大的乳房肆无忌惮的在银幕上摇晃,双腿打开丝毫不避讳自己被抽插的位置是正面对着摄像头。 许同舟这几年逐渐长成,身体有了一定需求,但也没有被这样强烈的刺激过,银幕上的叫床声一声高过一声,他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坐在前列的几个男人偶有离开的,只是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许同舟眼睛定定的看着银幕,那些堪称奇怪的姿势让他血液直冲大脑,浪叫声像催命咒一样,一声声凿入他的耳蜗,势必要把他胯下的猛兽唤醒,他甚至能透过音响的淫叫听见自己血液在身体里狂冲的声音,想到这些动作,再想起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中女人,许同舟有些扛不住似的,快许泽一步出了录像厅。 第8章小脚趾好可爱 程诺中午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了一些课本就打算往学校方向去,按理说她从来没去过,不应该自己走山路,可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不想在上课之前一次学校都没去过,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怕下午呆在屋子里,又有村妇会来找她聊天,她实在是应付不来,所以咬咬牙,决定趁着中午时光好,摸着路去学校,晚上还可以和放学的许同乐一起回家。 她心里想,自己第一次到学校报道,怎么着也应该有老李这样的人带着,互相做个引荐不是?可农村人的喜好作风她拿不稳,既然人家没主动来带路,她也不好意思强求,于是一个人就上路了。 她事先和许同乐问好了路线,走的时候又和王桂芝打了招呼,心想不过半小时路程,她稍微走快一点,估计20来分钟就可以到。 一路看山看树,程诺在弯曲绵延的小路上独自行走着,因为还是晌午,日头大,她没走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想着再忍一忍就到学校了,脚下速度就加快了。 只顾着自己闷头走,没怎么看路,遇路转弯,遇坡上坎,目光所及之处,均是绵延不绝的大山,一座挨着一座,好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期中零零散散点缀着一些冒着炊烟的房屋,俯瞰之下,竟如墨黑夜空与点点星辰一般。 她弯弯曲曲的走了好些时间也不见学校的影子,心里突然就有些急了,不会是走错路了? 程诺左右相望,前后都没有人影可以供她询问,心里有些沮丧,恰逢这时天空一道闪雷划过,闷闷的由远至近,正好在她头顶终结,一声巨响在她头顶上方炸开。 她彻底急了,想着盛夏的雨说来就来,不会给人考虑的机会,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学校了,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来时的路回头去走,反而会花更多的时间,那就硬着头皮往下走吧! 程诺咬了咬呀,望着面前不知通向何处的羊肠小径又走了好一段。大雨犹如追赶她似的,突然就落了下来,浇了她一身。 她出门时并没有预料到会突然天降暴雨,措手不及的雨势淋的她狼狈极了。 快步钻到小路旁的林子里想要躲雨,看来是不能再走了,得回去,程诺沮丧颓然的看着漫天大雨,身上也被密林中透下的水滴打湿。 雨实在太大,她不想走在下面的泥泞小路上,而是顺着路边的树叶走,以为这样可以多少避着雨水,可天不遂人愿,越来越密集的雨透过树叶浇下来,落到她的头脸上让她有些看不清前路。 程诺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想要赶紧回去,树枝打在她手臂上有些疼,她也没时间顾及,只想闷头快走,心里不由得骂自己蠢笨,不知道及时回头,闹到现在狼狈境地。 心中有情绪,脸上又被大雨浇花了脸,程诺没注意脚下,一摊烂泥和石块混合,让她脚下突然一崴,人从可以避雨的树丛直接滑倒在小路上。 她痛的嘶嘶抽气,大雨浇透了身体每一个角落,左腿因为滑倒,从脚踝到整个膝盖都拉伤一般的剧烈疼痛,她扶也没的扶,走也没得走,一个人在滂沱的大雨中踽踽独行,手里握着备课资料也在刚才的摔倒中粘染了好些泥土,她把本子用力裹起来,裹成一个小小紧紧的圆柱型,想要用腋窝给它避雨。 试着迈了一步,膝盖半月板的痛感立刻扯到全身痛神经都起了作用,她有些走不动了。 大雨兀自的落,农村里本就人少,现在在这一片被白雨薄烟环绕翠绿的山地,哪里还有人来帮她…… 程诺试着右腿往前走,左腿稍微点地,她太疼了……不会这样死在路上吧?她绝望又颓废…… 许同舟被许泽带去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整个脑子都闷声作响,他不敢面对画面上光溜溜白花花的男女,一个人落荒而逃,终于是往回家的路上走了,但他好像着了魔,一路想忘记那些录像里的画面,一路就会不停的想起,光是回家的山路上,他就已经在脑子里高潮了好几次。 他使劲甩着头,想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开,龌龊!龌龊!他的每一次幻想,都成了早上梦里那里白净女人…虽然看不清脸,可他潜意识里知道,那个人是谁… 正大步走着,头顶突然响起了雷声,要下雨了,他想起院坝里还有王桂芝铺了好多豆子在晒,她一个人收不赢,他得快一点回家才行。 思索罢,他直接操了近道,钻进了密林深处,这条路只有村里土生土长的人知道,从这片芭蕉林钻出去,再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他在树丛里脚步不停,越走越快,就在钻出林子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眼前那个被雨淋的浑身湿透的女人,像个鬼魅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一瘸一拐的行走… 大雨让他看不太清,可那双包裹在牛仔裤里的长腿让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借住在他家的漂亮老师,程诺! “程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许同舟一把抓住她,在大雨里用喊的问她。 程诺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同样被淋湿的男孩,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她以为自己走不回去了…可就在这时却幸运的遇见了他。 程诺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手借力一般紧紧抓住许同舟胳膊,“我的脚好痛,走不动了。” 许同舟看了看她不能使力的左腿,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程诺被他抱着,双手揽在他的脖子上,头脸避雨似的埋到了他的耳窝处,心想终于得救了。 路太滑,许同舟又抱着程诺,虽然不重,但也要更谨慎才好,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岔路口拐了另一个弯,那个弯路边上就有一个简易的小木屋,是村里70年代搭建起来屯放公共粮食的,改革开放后就报废了,没人去管,就偶尔有放牛的人走累了会在里面歇歇脚。 他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程诺被他小心的放到石板做成的凳子上,他先是脱了自己的上衣,把上面的雨水全部拧掉,然后把半干的衣服递给她,“先用这个擦擦头,不要感冒了。” 程诺接过来,顺从的搭在自己头上,衣服离她鼻子很近,她还能闻见许同舟穿过后的青草味…并没有汗的味道,她想估计是被雨水冲走了吧。 许同舟见她只是把衣服搭在头上没有动,他走过去拿上衣服就帮她轻轻搓头,“生雨,淋了不擦干净的话,很容易发烧的…” 他靠近她,像爸爸似的嘟嘟囔囔,手却轻轻的帮她擦拭着头发,他身上带着雨水中半生不熟的尘土味,一靠近她,程诺就闻见了。 许同舟手指有些凉,擦头发时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脖颈,凉的程诺一针寒栗。 好半天终于擦到半干,他把湿衣服随着搭在肩头,又蹲下来去看程诺的脚。 “脚怎么了?”他轻声问,声音有些温柔低沉,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吞没。 “刚才走的太快,扭到了。”她指了指脚踝,一路往上延伸到膝盖。 许同舟帮她脱掉鞋,脸有些红…把她雪白的小脚放到手里轻轻揉了揉,好小的脚,又白又嫩,像个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他拿在手里仔细的看,觉得有些不敢触碰。 颗颗娇俏的脚趾脆生生的,指甲盖上还有程诺来支教前做的星星花纹,亮亮的,看的许同舟好奇极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在脚趾甲上画画。 他轻轻抚过每一颗脚趾,装模作样的问她哪里疼,程诺被他手指轻柔摸着脚尖,心里毛毛的,脸一下绯红,她下意识想收回脚,可膝盖痛的钻心,好像她一动就要断掉一样,无奈只能用手指了指脚踝,然后又重点指了指膝盖…… 许同舟捧着她的小脚丫,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揣在手心,一只手握住她的脚后跟轻轻揉弄,“这样动可以吗?”他一边揉脚,一边抬头去看程诺。 直到这时程诺才真正零距离看清了少年的长相,虽是黝黑的皮肤,但挡不住他的英俊,特别是一双丹凤眼,看人时冷冷的,但因为年纪尚小,眼神中又有很多好奇似的,瞳孔黝黑沉静,好像一眼都看不到底,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让他比同龄人更显出几分男人味。 平时许同舟面对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低头,几乎不和她有眼神交流,今天这样直面她眼睛,让她看的有些出神。 “嗯…有一点痛,但主要膝盖,我怀疑是半月板损伤了。” 第9章程姐姐,我会救你的 是真的痛,那种撕裂的感觉,让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别动,我看看。”许同舟试图把她牛仔裤脚挽起来,可裤子过于紧身,又被大雨淋湿,此时正牢牢贴紧她的皮肤,没办法卷上去一丝一毫。许同舟只能隔着布料寻到程诺膝盖上,用手指捏住膝盖关节试了试,“疼吗?” 程诺被他捏的眼眶一下红了,“唔!好痛!”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他手腕,想让他松手。 许同舟依她,放开了捏着膝盖的手劲,又换了一个方向,轻轻揉了揉,“这里呢?也疼吗?” 程诺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但没有刚才那里严重。” 许同舟从小在田间山林长大,跌的跤估计比程诺扭脚的次数还多,他稍微有一些经验,半跪在地上,让她把腿彻底放在自己撑起的膝盖上,轻轻帮她按摩膝盖。 “应该只是扭到了,这几天多揉揉,应该会好很多,晚一些回家,我再用菜油给你揉一揉。”许同舟做事认真,说按摩就真的按摩,没有再看她一眼,声音低低闷闷的,夹杂了一点西南口音,但也努力用普通话去中和,程诺能够听懂。 被他按了好一会儿,程诺觉得似乎比刚才缓解一些了疼痛,想尝试着站起来走一走,许同舟扶起她,但没让她使太多力,将她大部分身体揽在怀里,让她尝试着左腿用力。 这样零距离接触让程诺有些尴尬,可比起这样的接触,她更担心自己不能正常走回家……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都还没有正式上课呢,自己就瘸了?难道她注定了要和那个瘸腿的数学老师打配合战吗?她在心里嚎哭。 艰难的挪移了两步,只觉得膝盖虽然好了一些,但依然还是不能忍受的痛,疼的她龇牙咧嘴。 许同舟有些皱眉,扶着她重新坐好,换了一个手法又帮她捏腿,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脸上,造成了一些阴影洒在额角,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日本漫画少年的美感。 程诺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样好看的男生,一辈子都只能留在大山里种地,实在可惜了,“你还想读书吗?”她没头没脑的开口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感觉这样太伤人自尊心。 许同舟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程诺又犹豫了一下说,“那以后我单独辅导同乐时,你也一起来听?虽然不是正常的读书上学,但多学一点知识总好过什么都不会,对不对?” 许同舟这次彻底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程诺的脸,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越发漂亮的女人,是许同舟从来不敢直视的,如果可以,他也想成为她这样的人,读高中,读大学,教书育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惜人命不由己。她是自己触碰不到的云,更是不可幻想的神。 “好不好?”程诺见他不回答,又微笑着开口问他。 “……好”许同舟心里早就泛起一阵涟漪,努力掩盖住眼中的波涛,垂下头去。 雨稍微小了一些,但还是在下,程诺脚痛的不能沾地,许同舟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快落坡,天色会很快暗下来,如果不趁着现在还有一丝残余的日光赶回去,等下夜路会更难走。 许同舟想了想,有些踌躇有些脸红,但还是告诉了女人实情,然后说,“只能我背你回去了,山路太烂,你这样子走不了。” 程诺也知道这个问题,脸微微一红,但很快接受了现实……双手一伸,让许同舟过来伏着背,她趴了上去。 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早就有等于无,温热的身体相互紧贴,许同舟一瞬间涨红了脸,女人似乎比他来的放松,脸轻轻挨在他的耳窝处位置,在他耳朵边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谢,“谢谢你,同舟。”又一股软绵绵的气质撒在他的脸颊上,他赶紧吸入鼻腔,很是好闻。 还没站起身,他就觉得裤裆处硌了一个硬物,走起路来碍事又碍眼…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把那骇人的欲望强忍下去,背上女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女人很轻,他甚至觉得还没有往常背到集市上去买的粮食重,他的手反扣在女人大腿上,隔着薄薄的牛仔裤也能感觉到年轻女人肉体的鲜嫩弹力,她柔软的乳房正稳稳当当的贴在他的背上,双手为了让自己不滑下去,在他胸前抱的紧紧的。 呼吸的时候,有一股微弱的气会吹到他的耳朵,又痒又酥,许同舟觉得自己大脑快要不受控制了…… 他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远一点,能让他多走一点。 可天不遂人愿,雨刚停没多久,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许同舟把背上的女人往上垫了垫,扣在大腿上手的抓的更稳了些,“程姐姐,又要下大雨了,你抱好我,我走快些。” 程诺也知道大雨即将落下来,双手箍的更紧,修长的腿也夹住他的窄腰。 许同舟这次没有再想其他,专心的大步往前走……他想快一点安全的把程诺带回家,他,舍不得这个女人受委屈。 第10章越雷池(微H) 两人到家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们是和许同乐前后脚到的,王桂芝一见程诺脚扭伤了,心里急的不行,这村上派下来的老师在自己家里住着受了伤,她脸上挂不住,也没法和村委会交代不是?一个劲催许同乐去伺候着,自己又去打了一碗稀饭,好几个咸菜送过去。 程诺心里有愧,觉得是自己的任意妄为造成的受伤,现在却牵连许同舟一家人来担心,和王桂芝鸡同鸭讲说了好半天才安抚了她着急的情绪。 也不想耽误许同乐的功课,只说自己没事,把许同乐也打发走了。可回来的路上天上又下了暴雨,任许同舟走的再快,依旧被淋了一路,没有热水洗澡,她浑身难受,到了晚上就有些发起烧来。 许同舟知道她爱干净,这样在烂泥地里摔过的身体,怎么可能不想清洗干净,可晚上雨势越发大了起来,连院坝里都没法随意走动,王桂芝和许同乐住在一个房间,因为大雨无法出来,早早就休息了。 许同舟心里念着程诺,又不方便去打扰,只能自己去烧了一桶热水,想说不方便洗澡,简单擦一擦也会舒服些。 他提了热水来敲门,半天却不见人应门,他轻轻一推,发现门没有锁,屋子里灯光兀自的开着,但没看到人影。 许同舟跨了进去,眼睛环视的屋子一圈,发现程诺正躺在床上睡着,本想赶紧退出门去,又觉得床上的人安静的不太正常,怎么会睡着了不关门,甚至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程姐姐?”他轻声叫了一声,不见程诺反应。他快步走到床边查看。 只见程诺双颊通红,眼睛紧闭眉毛皱在了一起,表情极为难受的样子。 许同舟伸手摸了摸程诺额头,烧的烫手!一看她身上居然还穿着刚才的湿衣服,怎么可能不感冒! 他有些生气,觉得这个城里女人就这么娇生惯养?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照顾吗?他有些善作主张打开了程诺行李箱,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程姐姐,得把湿衣服换掉才行,不然发烧会严重的。”他蹲在床边对女人轻声说话,希望她能醒过来。 可女人早就烧的糊涂,对于他的话半点反应都没有,眼角蒙蒙的还有些泪痕,估计身体正是难受的时候。 许同舟见她没反应,咬了咬,把程诺从床上扶了起来,他坐到女人背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有些颤抖的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一颗两颗……从领口到胸口,再到肚脐……他越解越慢,手的哆嗦越厉害。直到最后一颗被打开,衬衣被掀了起来。雪白的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圆润饱满的乳房包裹在浅蓝色胸罩里,被勒出了深深的乳沟,小腹平坦柔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小肚脐圆圆的粉粉的,看上去可爱极了,手臂纤细修长,此时正无力的搭在床角边。 许同舟一瞬间血液逆流,活了19年,他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何况还是眼前雪白到几乎透明的女人,他喉结疯狂的上下滚动,感觉脑子里已经雷声大作,嘴唇抿的紧紧的,以至于额头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程姐姐…”他有些莫名的叫着女人,可又没了下半句,他不敢有下一步动作,但衣服不能不穿,他刚想换上干净的t恤,手却触碰到湿润的胸罩肩带…… 这个…也湿了… 他有些颤抖的把手绕到女人背后,试着去解开胸罩扣子,可他手不够巧,又看不清这件小褂子的构造,弄了好半天才解开金属小扣子。 从束缚的感觉中挣脱,程诺觉得身体一瞬间舒服了许多,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反而往男人怀里靠的更紧了些。 许同舟解开胸罩扣子,却迟迟不敢摘下…看着雪白的乳花在她的呼吸中起伏,他的小腹一阵燥热胀痛。 手缓缓覆上那白色的海绵垫,用最轻柔的动作把它从女人胸口退了下去… “唔…”女人烧的有些糊涂,在彻底得到解脱后,舒服的哼了一声。 许同舟由上而下看着女人的身体,白而娇嫩的乳房,上面点缀了两颗艳红的乳头,因为他脱胸罩的动作微微颤抖。 男人有些看迷了眼,那雪白的酥胸就在眼前,脑海中却浮现出和许泽在录像厅里看到的画面,那放荡的女人胸部硕大,被男人用力握在手里玩弄,她痛且舒坦的表情配合着淫叫,画面像是要从脑海中冲出来一样。 许同舟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怀里女人哼唧起来,“嗯…田穆,我好想你…”她伸手环住了男人的手臂,指腹在手臂上来回轻摩,嘴里喊着心上人的名字。 许同舟从上而下的看着她,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中仔细聆听她说的话,在好几声后他终于听懂,那是一个陌生的人名,从她表情里不难看出,呼唤的应该是她喜欢的人。 许同舟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醋意,那酸涩的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就那么直勾勾的冲着鼻子而来,来势凶猛,酸的他鼻子有些发紧,心里也陡然生起了恶,就只是那么瞬间的犹豫,他就一把握住了女人嫩白的双乳。 好软!许同舟大脑一阵发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柔软的皮肤,被他长满老茧的手握在掌心,犹如一包极有弹力的水袋,又软又弹,他握在手里把玩,阴茎霎时涨的老高。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那粉嫩的乳头,太可爱了…和他的完全不同,比他的略大一点,但红艳艳的,在他手指的搓揉下变得圆鼓鼓挺立立,不由得揉捏手劲重了些。 程诺似乎被痛到了,皱着眉在他怀里摇头,“疼…轻一点…”她声音细微,在雨声中几乎不可闻,可许同舟还是听见了。 他把女人放平在床上,从正面揉搓了一会儿白嫩的乳房,喉头上下滚动,终究没忍住,一口含了上去…… 第11章好香好软的身子(H) 程诺被胸部突然席卷而来的酥麻感刺激,皱眉轻晃着头,许同舟怕她突然醒来,伸手轻轻盖住了她微启的双眸。 程诺正在发烧,神志有些恍惚着,直以为这是爱人的游戏,她微微的轻笑,拉过男人遮挡在她眼前的手,勾着身子吻了上去。 “我好想你,田穆。”许同舟有些惊慌,被动的被女人凑上来的柔软嘴唇堵上,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绵软的,温润的质感,轻柔的贴着他的唇。 她嘴里还叫着那个陌生的人名,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许同舟心里激动又难受,一把揽住了程诺悬空的身体,学着女人的样子,想要回吻,可他好像并不会这样缠绵的游戏,心里带着不可察觉的妒意,下口重了些,咬疼了女人的唇瓣。 “好痛!”程诺被他毫无章法的啃咬疼到,随着一声呜咽,眼睛微微睁开,看见了身前一团模糊的身影。 许同舟被吓得不轻,立刻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跳下床,拉灭了床头的灯绳,整个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 雨声滂沱,许同舟呆呆的站在房中央,胸口因为紧张而上下起伏,女人本就意识不清,被突然席卷的黑暗弄的更是不清不楚。 “好黑…我看不见了。”她轻轻的说话,伸出手来往前探。 许同舟比她更快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把握住她伸出的手,坐回到床边。 女人上半身衣服已经被脱掉,牛仔裤还穿在身上,湿润,紧绷,好不难受。 她想伸手去脱,却始终不得要领,许同舟在黑暗中感受到她的动作,帮她解开了裤子的纽扣与拉链,“帮我脱…”女人似乎在撒娇,声音又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让男人帮忙。 许同舟一瞬间瞳孔收紧,他怎么敢?可又怎么可能违背女人的命令…… 他颤抖的手指从她光滑的腰肢轻轻拂过,滑到湿润的牛仔裤上,抓紧了裤腰边缘……捏的过于用力,手背青筋都已经暴凸出来,他吞了吞唾液,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两手扯住裤子,用力往下一拉,瞬间露出了白生生的双腿。 许同舟眼睛不敢去看,快速退掉裤子,他摸索到水桶前拧了一把热毛巾,回到床边给她擦拭被雨水弄的津津的长腿。 他不敢,可他好想,黑暗的环境,他其实看不见太多,到此刻所有的视觉感知全部化为了手指触碰的感受,她好软,好嫩,几乎弹手的触感…… 热毛巾擦过的地方带着舒适,可高烧却伴随着寒冷,她冷…… 程诺不舒服,又被身上若有似无的触摸弄的心猿意马,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拉住了许同舟。 “别走…” 她有些意乱情迷,或者说这样破旧山沟的现实击碎了她的梦想,她打了退堂鼓,可却没有回头路能走,她希望田穆能够出现,带她逃离这里的困窘……那是她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啊,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许同舟被她一把拉扯入怀,黑暗里想要看清女人的表情,她似乎很痛苦,眉头一直皱着,嘴里呢喃着很多类似抱怨的话语,嘴里轻吐的气息撒在他的脸上,被他用力吸进了肺里。 “程姐姐…”他轻声唤她,轻轻还是吻上了女人的嘴唇。 和刚才的毫无章法有了明显的区别,或许是因为黑暗的环境给他壮了胆,他吻的更加放松,程诺也无比配合,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勾着他,引着他。 程诺伸出绵软温润的舌头,探进了许同舟的口腔,嘴唇始终不曾离开过半分,男人有些激动,她要做什么?!想喂他吃自己的舌头吗? 他被动又迫切的接受,吸住女人伸过来舌头,牙齿轻轻咬住,不让她有机会缩回去,舌尖舔着她的舌尖……麻麻的,小小的,真有意思。 他也学她的模样,把自己也伸进她的口腔,宛如一个陌生羞涩的客人,第一次进入那华丽又精致的小屋,规矩,但无时无刻不想要探究内部的美丽。 程诺好像不太满意他的生涩,主动担负起引导的工作,勾着他在自己的体内乱搅,两条嫩肉在口腔中来回缠绕,谁也不想放开谁的。 许同舟快要炸开一般想要更多,他的下身早就疯狂膨胀,甚至觉得再不释放,裤裆就要裂开了,硬生生的涨的发疼。 女人好像知道一般,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指一路牵绕着滑行到他的腰上,男人年纪不大,并不存在发福的因素,长年的农耕劳作让他更加精瘦,程诺胡乱扯开他的衣衫,手往裤裆伸去。 “别这样!”许同舟被电击了一般呆住,她要是再不住手,他就要死了! “嗯…?让我摸摸…”程诺在黑暗里含糊的撒娇,她的心中田穆不算正人君子,好几次都在擦枪走火的边缘路过,两人早就有过除插入以外的所有行为,“他”突然的羞涩,让她有些不快。 没等男人做出反应,她的手就钻进了松紧裤的腰带里,隔着内裤找到了硕大的分身。 “好大…你又变大了…”滚烫的肉球被她握在手里来回搓揉,惹得男人咬紧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女人轻车熟路的把手探进他的内裤,不费吹灰之力就擒获了他的粗长,“好大…”她喃喃自语。 男人僵硬的撑在女人上方,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怕稍微的摩擦就引得他走上不归路。 女人的嘴唇一直呼吸着温热的湿气,勾的男人想要更近一步得寸进尺。 程诺显然更有“经验”,她上下套弄着男人坚硬的阳具,空出的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吻我…” 她轻声说,像是撒娇,又想哀求,旋即附上了自己唇。 许同舟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甩出女人的手,一把抱住又香又软的胴体,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胸肉里。 “你好香,好软…”他左右摇晃着头来回吮吸着乳头,手也慌乱的扯掉自己腰上的裤子,让又粗又硬的阴茎整个弹跳出来。 女人弄的他太舒服,比他自己的手舒服了成千上百倍! 第12章憋的腰疼 (po1⒏ υip) 显然女人明白他的意图,在黑暗中哼笑,身体也凑的更近,白而绵软的乳房来回摩擦着他的胸膛。 “我想你了,你想过我吗?”她有些痴痴的发问,可却并不代表她期待回答。 男人拥着她侧躺在床上,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后揉弄她雪白的臀肉,他当然知道再往下面一点是什么地方,可他并不敢去僭越,手指停留在小屁股上揉捏。 嘴唇胡乱舔上女人鼻尖,睫毛,嘴里轻轻喊着他的程姐姐。可他的程姐姐却喊着自己心中的爱人,多讽刺啊… 女人的绕指柔滑在他腰间,擒获他的滚烫阴茎,动作熟练的来回撸动,这个动作她曾给另一个男人做过多次,她自然明白应该怎么操作,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孩却从未体会这样的愉悦刺激。 本就硕大无比的阴茎在女人手里又大了一圈,连带两颗柔软的睾丸都紧绷硬绑。 他的舌头再一次钻进女人口腔里,想要获取她的津液,手指胡乱摸索,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程诺喜欢这种没有章法的快乐,这微妙而难以言说的快感,被男人精准拿捏着。 她有些扭捏,想要得到更多,可从未有过真正欢爱的身体,再这一刻反而生涩了,她和田穆的快乐从来都止步于插入之前,所以她可以勾引,可以调笑,可以帮助男人释放,却不知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浅浅嘤嘤的啼哭,哭声很小,混合着暴雨钻进男人耳里,听的他心痒难耐,“程姐姐,我在…我在的。” 他难受极了,也兴奋极了,但他不敢彻底越轨,不是他不懂,而是他真的不敢,这样的行为已经是犯了大罪,他怎么敢继续往下进行。 可是他好想……好想……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女人羞涩的地带,那软软的稀疏的毛发都能让他神魂颠倒,那是与男性坚硬弯曲的毛发完全不同的质感。 他的指尖有些粗糙,带着单单的薄茧,有些没有章法的在女人阴部揉弄刮蹭着,引得女人一阵颤栗,“不要这样弄…田穆…” 女人有些难耐的呻吟,又似乎在欲拒还迎的低哭,一声一声的细细呼唤男友名字。 田穆,田穆,田穆。 她一声声的轻吟,许同舟全部听在耳里,突然就觉得怒从心头起,他猛的抽回了手,抿紧了薄唇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可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心里顿时被哀伤围绕,刚才的欢愉与快乐一瞬间烟消云散。 许同舟快速从程诺身上起来,拿上行李箱里翻出的睡衣为她换上,又匆匆的收拾了换下的湿衣,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快速冲出了屋子。 这一夜程诺虽然头疼极了,但却睡的很香,换了干净的衣衫,在干燥的床上一觉就是天亮。 鸡鸣和外间开始忙碌的声音灌入她的听觉神经,虽然还觉得疲惫,但也撑起了身子,今天是她第一次开课,万万不能缺席。 可起床后她却发现身上衣物已经尽数换去,浅蓝色的睡衣裙套在她的身上,好像没有彰显出任何问题,她的头还有些疼,并不能系数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程诺有些犹豫,打算找个时间问一问许同乐,或许是她帮自己换了衣服也说不定。 脚也还在疼,特别是膝盖处,每一次弯曲都有些人受不了的痛苦,但上课的日子已经来临,她并没有借口推脱,程诺有点儿为难,于是想和许同乐一同出发,在路上有人搭伴,走起路来也不会太过吃力。 她和许同乐商量过,自然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她腿脚不好,走起来实在不方便。 一样晚起的许同舟从小棚屋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没有睡好,表情郁郁的,眼底还有没有散去的青色阴影。 他一贯起的早,有时候天才擦亮就已经出门了,家里担子重,王桂芝一个妇女能做的毕竟有限,许同舟自觉承担起了很多,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他不止还没有出门放牛,反而现在才刚睡醒似的,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也有些萎靡。 程诺见他出来,想到昨天的大雨,是他背自己回了家,有些脸红,内心又有感激,羞涩的抿笑向他打招呼。 谁知许同舟却没有看她一眼,歪着头嗯了一声,就从程诺身边擦了过去。 没想到他突如其来的冷淡,程诺有些不适应,但也并没放在心上,只和许同乐商量着一同去学校的事。 许同舟蹲在一旁吃饭,清汤寡水的稀饭,和一个颜色泛黄的馍,他吃的带劲,看上去似乎很饿,一旁两人的对话也被他听在了耳里,他没有接话,但看着程诺还有些不能使力的左腿,他几口把黄馍塞进嘴里,眼睛不看女人,声音闷闷地说,“你腿不方便走山路,昨天下了雨,路滑,还是我背你去吧。” 他没有资格发脾气,也没有资格问程诺田穆是谁,能在那种状态下一声声呼唤的人,即使他再不懂,也能猜到是她最亲密的伴侣。 他本该安分守己就此打住,他们只是云泥之别,永远不会有交汇的一天,可他一看见她,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程诺回头看了看他,表情有些不置可否,倒是许同乐先答应了,“哥哥说的是,山里下过雨的路滑得很,程老师您腿上有伤,很多地不方便爬上跳下的,有我哥在,就没有问题。” 许同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等她简单收拾了一些课本就背上她出发了。 还是昨天回来时的动作,但此时许同舟的心态却变了……他心里难受,可有享受这样为数不多的亲密时刻,程诺和之前一样趴在他的肩头,有些脸红与害羞,但也没有拒绝… 她很瘦,背在身上几乎没有多少重量,但许同舟还是觉得有些累,感觉不比昨天来的轻松,走了好几步,他才感觉是两侧腰有些闷胀,虽然有点难受,但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昨晚从程诺屋子夺门而出后,他心里有气,阴茎肿的老高,他也没有心思去释放自己,就这么郁闷的睡了一宿,憋的太狠又不曾放松,一夜之后,腰有些生疼。 首-发:.υip (po1⒏ υip) 第13章赶集 一周的执教让程诺有些头疼,落后山区的孩童几乎连普通小县城孩子的知识储备都达不到,她教起来很是费劲,但看到班里偶尔有一两个小孩能够理解她讲的问题,时不时终于可以回答上一句话时,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欣慰的。 这一周经历了很多,多数是和学生有关,生活开始进入正轨,每天并不繁重但有些焦心的上课、备课生活逐渐压到了她的身上。 唯一的不便就是她时常感觉疼痛的膝关节,让她始终没有办法自如的行走,加上山地陡峭,她一个从小在城市柏油路走到大的娇娇女实在驾驭不了这样的嶙峋之路。 取而代之的,是许同舟这辆每日“人肉自行车”会来接送她,虽然会让她感觉尴尬,但好像村里人并不会太过苛责这个从大都市里来的漂亮女老师,反而偶尔在路上遇见两人时会大声叮嘱许同舟,好好照顾借住在他家的老师。每每这时程诺都会觉得难堪,所幸的是,好几次都有许同乐陪同在侧,有了第叁人,势必减弱一些有言蜚语,也让她会安心一些。 但有时候许同乐也不能随时都在,比如王桂芝这几天忙着去下坡家的兰婶家做鞋垫换钱,她就会叮嘱许同乐放了学早些回家,家里也有好些事需要忙活。 这时候许同乐就不会等到程诺放学一起走,当程诺送走所有一个学生后,就只有许同舟一个人等在学校旁的小路上。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程诺也算彻底接受了许同舟的接送,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田坎上等她,她会微笑着对他打招呼,男人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也没有太多的话语,依旧不太敢和她对视,直接弓下腰,让程诺趴上他的背。 程诺心里也生疑,明明摔到脚那天许同舟似乎已经愿意对她打开心扉,言谈间也有轻松氛围,也敢和她对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开始羞涩起来,但她又不想多问,只觉得是青春期男孩的叛逆性子在作祟,她没办法把控罢了。 许同舟每次驮着她,步子都会走的小一点,但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程诺感觉安心,伏在他的肩头,偶尔也会主动聊天,但许同舟都只是闷闷的接话,不怎么多言。 “同舟,我觉得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周我就自己来学校,不用麻烦你了。” 两人离得近,她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扫过许同舟耳窝,引他一阵心猿意马。 这一周为了接送她,许同舟比往常起的更早,有时候程诺出发时,许同舟已经在田里收了豆子回来,每天晚上也会提前把放出去的牛拉回家,然后跑到学校门口等她放学,虽然他的话不多,但做的事程诺都看在眼里,她不愿意去劳烦太多,加之膝盖虽然还会痛,但也不至于娇气到时时刻刻都要许同舟背的地步了。 许同舟听着她的话,愣了几秒,“好,反正明天放假,你可以在家里休息,等下周彻底没问题了,我就不去送你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程诺往背上颠了颠,程诺顺势用脚夹了夹他的腰,不让自己往下滑。 许同舟被她本能的动作弄的皱眉,只觉得有个不应该起反应的东西又开始硬了起来。 “对啊,明天放假,你们周末一般做什么呢?”程诺有些好奇,城市里的人,不管平时工作多忙,到了周末都会休息,山里人没有太多劳作与休养的观念,但应该也会有自己的休息时间才对。 许同舟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尽量避免跨坑跳跃,以免颠簸到背上的女人,“这周末会有一个集市,这次是镇里的集市,我得去赶集,把姆妈做的东西拿些去换钱。” “集市?”程诺来了兴趣。 到这个穷山沟里来已经10来天,除了偶尔收到方芸几个短信以外,她根本没办法和外界交流,一来是山中无信号,无论她开关机几次,几乎永远处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中,二来则是许同舟家虽然有电灯,却没有插座,也不知道这砖房在修建之初是不是就没考虑过用电问题,所以整个屋子找遍了,她也没有找到可以给手机充电的地方。 实在害怕玩多了手机会彻底死机,她都是长时间处于关机状态,只有偶尔实在太想念朋友家人时,她才会开机看看以前的照片和短信。 “那赶集的话,人是不是很多?也有商店吗?”程诺有些激动的问,声音从刚才细柔的声调变得有些亢奋。 “嗯,镇里的集市比乡里的热闹很多,半个月一次,人多货多,沿街搭了棚子,也有商店,在棚子外面就是街。” 程诺越听越兴奋,攀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有些收紧,“那我可以去吗?我是说…和你一起去赶集?” 有商店,那就一定有电,也会有信号,她就可以和方芸田穆打电话了,也可以趁机给手机充上电!她激动极了,只希望现在就是星期天。 许同舟没有立刻回答她,只以为她是好奇农村人的生活,其实他是愿意带她一起去的,只要她想做的事,他就愿意去办,内心只奢求她能在这个过程中多看自己一眼,那就够了…… 云与泥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他从来不去奢望,但终究泥土在仰望天空洁白如玉的云朵时,也希望云朵能有那么一瞬间的回望,即便那只是她的无心之举。 第14章集市 这天天还是黑的两人就起了床,集市离下挞沟村很远,接近20公里的路程,没有车辆可以使用,只能徒步行走,从一早出门,走到晌午才能到。 程诺前一天为了养足精神,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天,这天出门时精神头明显好得很,收好了手机,又装好了充电器,她跟着许同舟一起往山坳里走去。 天还很黑,但接近清晨时已经没了兽鸣,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前进的脚步声缓慢前行,在天幕泛起浅黄色光芒的时候,程诺被吸引了注意力,那淡蓝的薄纱被橘黄扯开,天空在两个极端颜色的拉扯下变得明媚的妖娆,这是在城市里永远看不到的场景,她有些激动,拉着许同舟看天,自己已经这难得一见的场景感动的有些词穷,一旁许同舟的目光却不时扫到她的脸上。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彻底大亮,但距离目的地还有好远的距离。 程诺明显的累了,坐在路边石头上歇脚,随着太阳的升起,气温越来越热,她有些难受的挽了一截裤脚,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许同舟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拿出背篼里的竹筒递给她,里面是干净的泉水,程诺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抿了好几口。 太热了,如果不赶在太阳正中天的时候到镇里,这一路走下去只怕会晒死人,她有些气馁,掏出手机按了按开机键,没有任何反应,手机早在四五天前就彻底关了机,她必须去镇里充电。 又坐了一会儿,她开始继续赶路,许同舟一直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等她,遇见有沟坎的地方也会伸手去扶她,但过了沟壑就会快速收回手,即使心里眷念她手指的温度,也不让自己多停留一秒。 他走得快,这条路也熟悉极了,本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但背后拖着一个没走过山路的女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可许同舟心里却开心,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僭越两人的关系,但她在身边,和自己一起走路,他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背上有背篼,许同舟没办法再去背她,只是时不时往前多走好些路,打探好前方路面状况,有时是清理掉沿路飞长的树枝,然后又回头来接应她。 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在11点前到了集市,人虽然多极了,但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道路两旁已经被各种小商贩占据,虽然热闹,可没有一样是她需要的,宰杀鸡鸭的摊点把路面弄的泥泞血腥,卖假皮带的摊位用高音喇叭大声的招揽着顾客,也有卖餐食的,是当地的米线摊,老板用铜制小锅煮上一碗带肉末的米线,食客们再按照自己的口味喜好自行调制佐料。 程诺心思全部放在了寻找充电的地方,根本无心去看周遭的一切,她伸长了脖子,想要越过人群去打探周围的店铺,却被身后的许同舟叫住,回头一看,他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碗被汤汁烧的滚烫,他龇牙咧嘴的捧在手里,硬要她吃。 程诺一时心软,和他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又等许同舟打了佐料回来,一小碗米线,上面竟被他铺满了各种浇头,有肉粒,有葱花,还有一些新鲜的薄荷叶,被烧开的汤汁一烫,变得彻底软软的。 她有些没心思的拨了拨粉,许同舟却笑眯眯的,帮她搅拌均匀后推给她,“程姐姐,你快尝尝。”这是他舍不得吃的东西,从小到大赶锅无数次集,他几乎都会随身带着干粮,尽量不在集市里吃东西,后来长大了,偶尔有机会了会吃一次,但次数也都少的可怜,这东西在他眼里是值钱的,是可以供给程诺享用的…… 程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粉,有些推脱不了,夹了一根米线放进嘴里,“好辣…”她一瞬间被火烧辣子的味道冲入口腔,但突然而来的刺激性也让她打开了食欲。 吸收了汤汁的薄荷叶味道也是极好的,她混合着米粉又吃了一口,才发现许同舟只买了一碗,“你的呢?”她有些迷惑。 早上出门早,两人都只简单喝了一些稀饭,她刚才一心想着手机充电的时候,没有注意肚子的饿意,现在被香辣的食物打开了味蕾,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她都如此饿了,何况一个正在发育中的少年。 许同舟有点尴尬的笑着抓了抓头发,从背篼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王桂芝给他提前准备好的馒头,颜色并不白,看上去有些脏,应该是昨晚剩下的。 他往嘴里咬了一大口,“你先吃,不用管我。”眼睛里带着笑意,可不太直面程诺的眼神。 程诺立刻明白了过来,又不方便直说伤了少年的自尊,于是找老板又要了一双筷子和碗抵到许同舟面前,“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帮我吃一些?” 许同舟明显怔了一下,接过程诺手里的筷子,看着她小心的把滚烫的米线分到另一个碗里,然后推给他,“你也吃。”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许同舟看的有些痴。 “待会儿你是要去卖豆子吗?”程诺问他。 “嗯,我要去集市靠前一点的位置。”许同舟知道她有自己的事要忙,也不敢多问。 “那这附近有什么小卖部或者便利店吗?”她心里惦记着这事,几口吃完了米线,忙忙的要走。 许同舟带她到一家陈旧的小店门口,这家店的老板是下挞沟村人出来开的,和许同舟爸爸也是相识的,偶尔来镇上集市,他都会在这里买生活用品,一看他带了一个细白漂亮的女生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最近村里新来的支教老师,连忙招呼了她坐下,又用方言和许同舟聊了一会儿天。 等许同舟正式做了介绍后,她才拿出手机说了自己想要借电源充电的请求,这不是什么难事,老板自然同意,插了一个移动插座放到程诺身边。 许同舟又跟她交代了几句,说自己卖完东西就回来,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第15章背叛 长时间的关机,导致电源插上后好一会儿手机才有反应,电源进度条亮起来,程诺急匆匆的按了开机键。等到手机屏幕彻底亮起时,她简直激动的快要流眼泪。 刚开机没几秒,手机就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全是各种信息接收声,她有些点不过来,只能捡着重要的看,方芸的叮嘱,各种唠叨,以及程长安的耳提面命是她必须看的,而后还有学校的一些通知,然后她点开了田穆的聊天框,意外的,她离开了接近半个月,居然只有简单的2.3条对话,全是平淡的叮咛,让她出门在外要时刻注意安全。 这可奇怪了,她借着短暂的时间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过去,想告诉田穆她在这边的生活。 正在打字,一条短信插了进来,卡在手机屏幕的上方,迫使她点了进去,是大学同寝室的同学张悠萌的信息。 那是她的闺蜜兼死党,两人从一进大学就是室友,因为家庭条件相似,性格又投机,走的就近了些,经过几年的大学时光,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程诺心想这丫头莫不是又在感情问题上犯了难,跑来找她哭诉的吧? 她点开了短信,映入眼帘的却是叁张照片,看上去像是手法极不专业的偷拍,很模糊,但依然可以看清图片里是一对男女的背影,而紧跟其后的话让她如遭雷劈…… “诺诺,我今天在商场看见田穆了,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两人手牵着手,然后进了商场6楼的酒店。” 短信里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她也似乎全都看不懂,字字句句直插心脏,像是要阻断她呼吸的方式,她有些不自控的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这个玩笑,不是太好笑。 田穆的人品她一贯了解,即使最近一两年他有些冷淡,但她仍旧可以感觉到男人对她的爱意,还记得她离开家前两人在房间里相拥,他说,会等她,等她一回家,两人就结婚。 可那张模糊的图片,即使再怎么看不清晰,她也能一眼认出就是田穆的背影……这个男人和她交往叁年,她如何会不清楚?他的衣服,他的裤子,都是她陪着一起买的,就算认错了人,难道连着装都会一模一样吗? 程诺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拨通了田穆的电话,一声,两声,叁声,通了,可是没有人接,换作往常,她从来不会在意,可事到如今她一一回想起来,好像那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她的电话了。 是不是隔岸早已无旧情? 她有些想笑,又深知不能失态,惆怅的坐在小卖部的破旧木凳上,眼泪死死噙在眼眶中,她反复拨打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一遍,两遍,叁遍,她不顾手机电池的续航,她想要一个回答,可男人似乎有所预感的回避,她的电话催的好急,他躲的好远,她抓不到,问不了…心脏的绞痛一阵阵袭来,她终究没能忍住眼泪的泛滥,把头垂的低低的,让泪水直接滚落到地面。 一瞬间的灰暗,犹如天地都成了灰色。 她不知坐了多久,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的手有些哆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是那个男人回了过来。 控制不住的颤抖,她点下了接听键,“喂…” 尽力的稳住自己声调,程诺不想在兵败如山倒的时刻崩坏的如此彻底。 “阿诺,没想到你今天会给我来电话,刚才一直在出外景,所以没有接到,你还好吗?”男人声调平常,即听不出激动,也听不出逃避,简单解释了自己不接电话的原因,又主动问起了她的情况,好像两人就没有分开似的的平常。 “田穆...”女人有些哽咽,没想到走到这一步,竟是她先难开其口… “嗯?”电话里的男声温柔,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一般镇定。 “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过了对吗?”她的眼泪和话一起涌出,她需要一个真相,或许她还可以原谅他的,毕竟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对不对?程诺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而电话那头长时间的空白音犹如失重的人在悬崖坠崖,沉默的越久,那悬崖就越高,她其实已经得到了答案,但却已经永坠悬崖,回不了头。 “你想听什么?”男人声音有些闷闷的,似乎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 听什么?听他的谎言吗?所以他已经承认了对吗?这个男人,竟然一点狡辩的心都没有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程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可她说出口的话,声音明显变了调。 “她是我的同事,一年前进的单位,不太熟悉工作流程,我带了她一段时间……” “带到…床上去了?”程诺有些笑着发问,笑声掺杂着抽泣,原来一年前就开始的事,她还心心念念想着和男人组建一个美满的婚姻家庭。 “阿诺,我当时工作很苦闷,你知道电视台的压力很大,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职场压力都很大,你当时还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学生,我根本没办法给你倾诉这一切……我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试图挣扎着,口齿有些不清的解释着。 “我问你,一共发生过几次?”程诺眼泪已经决堤,她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把腰弯的低低的,尽量不让旁人看见自己的失态。 原来出轨的理由,竟是她错了?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大学生,所以他就得出轨对吗? 电话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在不停的哀求,试图挽回已经彻底破裂的感情。 “一共…在一起过几次?”她没有去听他喋喋不休的求饶,只重复了这一个问题。 田穆再一次长时间沉默后,用有些喑哑的嗓音回答了她,“每周……” 程诺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根本问不出后面的问题,还有什么好问的吗?她到底在干嘛,真的这么失败?一个交往了叁年的男人,早就已经和她背道而驰,她到现在才发现真相…… 第16章安全感 许同舟有些开心的收拾着背篼里的东西,今天虽然带着程诺一起来赶集,走路慢了些,到集市时间晚了些,但能和她独处他心里就开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她的保佑,今天的豆子没一会儿就卖完了,连王桂芝做的那几双鞋垫也很快就出了手,买的人说这手工好,还想给家里小孩买几双,让他下次赶集一定要多带几双来。 把钱一一清点好,又去买了家里需要用的物品,心里美滋滋的,他往小卖部走去,想去接女人的同时,再给她买上几盒蚊香还有花露水。 她皮肤娇嫩,容易招蚊子,他都记在心里。 远远的就看见小卖部破旧风化的塑料招牌,上面字迹都已经不可辨认,要不是因为他是本地人,或许连这是一家副食店都不会知道。 他快步走了进去,抬眼就看着坐在角落蜷缩着身体的程诺,她手里拿着手机,腰弯的低低的,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许同乐蹲了下来,视线靠近程诺垂下来的头,“程姐姐…我回来了。” 他声音小小的,说着带有方言味道的普通话,以为是她睡着了,不太敢开口。 程诺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没有抬头,又过了好半天,她似乎用胳膊蹭了蹭脸,低着头回了一句,“好…” 许同舟心里起疑,又不敢开口多问,只能先找到老板买了蚊香盘和花露水,然后在店门口等待程诺出来。 她恍惚了好久,如果不是许同舟过来说话,她甚至以为就这样过了几个世纪,男人在电话里的解释和纠缠,她都听在耳里,但却好像又听不懂……最后到底是谁挂的电话她已经不记得了,眼泪其实没有流多少,只是眼睛怔怔的睁着,看着地板,想要厘清思路,可所有事情都一团乱麻…… 直到少年蹲在她身边说,“我回来了。” 她有些艰难的起了身,跟在许同舟身后出了店,出门时束好的马尾被她散了下来,遮挡了大半哭红的眼,许同舟没有察觉,只是等着她出来,一起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他买了好多东西,换作往日,他是不敢这样买的,卖豆子换的钱,都要好好存起来,许同乐读书要钱,阿爸死的时候借了好多钱,都还要慢慢还... 但程诺来了之后,他的世界都不一样了,虽然她从来不需要,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给,除了花露水和蚊香盘,他还买了水,那花花绿绿的饮料,他尝都没尝过的滋味…这次一口气买了好几瓶,因为他看得出来,程诺不太愿意喝竹筒里的水。 他拿了一瓶拧开,抵到程诺面前,天气太热了,他怕程诺像来的那天一样会中暑。 程诺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冰红茶吓了一跳,有些愣愣的抬头看了许同舟一眼,只这一眼,把少年吓到了。 她的眼睛红的不像样,眼皮也高高的肿了起来,在烈日的照耀下微微眯着,看上去更加怪异。 “程姐姐…你怎么了…”许同舟有些心慌,女人的脸雪白,衬的眼睛的红色更加明显。 程诺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 她只以为是自己吓到许同舟了,可有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单纯的山野少年解释,本就是极为私密的感情问题,何况面前这个男生也不是熟识之人,实在没有告知的必要。 可许同舟整个人却心乱如麻,她哭了,她为什么哭?刚才留她一个人在小卖部,是受委屈了?还是她接了谁的电话,想回家了?所以她要走了? 他不想她走…… “程姐姐,你不要吓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我…有办法的。”他有些胡乱的安慰,事实上,他不过是个穷苦大山深处的山民,他又有什么办法? 程诺心里不是滋味,又无法抽出空余的心思去安慰他,只能伸手揉揉了男人黑茸茸的头顶,犹如一个姐姐一般,“没事的…真的没事。” 虽然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但许同舟依然被她的触摸激到不能动弹,她在摸他,动作似乎带着宠溺,像是一个慈祥的主人在安慰一只大狗。 他不敢动,却已经在心里抱了她无数回,想要安慰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吻她,让她不要再哭...想要用自己肮脏的性器去贯穿如雪山白玉的身体。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路带着程诺往家方向走。 终于在半路,他忍不住的开口,“程姐姐,你想回家了吗?” 程诺哭的眼睛红肿,看路都有些困难,心里又装着许多事,犹如一个行尸走肉般,被许同舟突然一问,她有些回过神来,她想回家吗? 她想……她想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杭州,问清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背叛她。 可她回得去吗?或者说,他们的感情还回得去吗? 程诺没有回答许同舟的问题,只是低头走着路,心里却想着田穆,一个没注意脚下突然踩滑,顺着一个陡坡摔了下去。 许同舟听见声响转头,发现女人掉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沟壑里,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她一把拽了起来。 沟不深,看上去只有几十厘米高,但着实吓了他一跳,这个女人这么娇气,哪里能受半点伤?他真是蠢死了,怎么就没有看好她? 程诺更是被吓的一身冷汗,刚才所有的心事都被吓的烟消云散,被许同舟给一把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她真的吓坏了,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如滔天洪水倾泻而出,许同舟的怀抱让她寻找到一丝安全感,她终究没能忍住,回抱住眼前的少年哭出了声。 第17章今晚我们做爱吧 程诺哭的伤心,却不是因为摔倒摩擦出的伤口,她本不想在一个陌生男性面前失控,但巨大的悲伤把她整个人萦绕,这时候任何一点细微的刺激都能让她崩溃。 田穆和她的点点滴滴,她到现在都还能全部忆起,可他出轨的事却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进行,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和他商量着日后的生活,憧憬着浪漫的婚礼…… 泪水如决堤的洪荒,她实在撑不住了…许同舟知道她有心事,可不敢开口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天气炎热,两人在无人的山坳里相拥,除了她的哭声,四周只有蝉鸣陪伴。 不知哭了多久,程诺抽噎着抬头,巴掌大的小脸糊满了泪水和汗水,许同舟没由来的抚上她的脸颊,想要擦掉那些液体。 程诺哭的有些失态,已经无法正常说话,炽热的午后阳光暴晒着两人,许同舟怕这样继续站下去,女人迟早得中暑,他咬了咬,不顾女人是否会反抗,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叁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路边不远的竹林里。 竹林茂密阴凉,人一进去暑气就退了些许,他没有松开抱着女人的手,找到一块大石头径直坐了上去,而女人则被他强势的保持着横抱的姿势,揽在怀里不愿松手。 “程姐姐…等你哭完,我再带你回去。” 许同舟自知自己嘴笨舌拙,没有安慰人的天赋,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让她彻底发泄完心里的苦闷。 程诺似乎哭的累了,也被炎热的太阳晒的有些失神,反而听了他的话后不再哭泣,呆呆的看了他一眼,思绪有些被抽空的发愣。 竹林清凉,蝉鸣震天,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许同舟借着从竹叶中透下来斑驳光影看她的脸,程诺并不知情,只是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许同舟不知怎么的,突然哼起了曲子,声音不大,也没有歌词,只有悠远的曲调在林间回荡,声音绵长悠扬,程诺不由的抬头看着他,许同舟下颌骨生的极好,线条流畅利落,没有一丝赘肉,脖子也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精致的像个漫画少年。 “你在唱什么?”程诺声音喑哑的问他。 许同舟回望向臂弯中的女人,“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的歌,具体唱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见这个调子,我就不会闹了。” 他瞳孔黝黑,睇着程诺哭的发肿的眼睛,认真回答她的问题,程诺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许同舟接着哼起来,声音温柔悠远,河流般婉转流淌,一级级爬到天上,有像春雨一般轻轻洒落,在程诺心尖尖上转了一个弯,再落回到心里,任是个铁石的心肠,也快被融化了。 她似乎也被这样古老的摇篮曲催眠,轻轻依在男人的怀中,有些恍惚的半眯起来。 许同舟珍惜这样的场景,一曲唱罢,他让两人彻底静置在大自然的声音里,林间偶有微风拂过,吹动了她的发梢,他都把每一个细节记录在心中。 这与他云泥之别的女人,还有多少机会能被他拥抱?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程诺睁开眼让自己彻底清醒,再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些尴尬刚才的失礼行为,但却没有立刻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挣脱。 她与男人的眼睛对视,仅仅一瞬,她就敏锐的察觉到这个青春期男孩眼中不同的神色。 程诺赶紧跳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到一边,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竹林。 等回到小院时时天色已经擦黑,她因为哭过,眼睛还肿的厉害,实在没办法和王桂芝一家人同桌吃饭,找了理由搪塞后回了自己屋子。 她心里难受,手指在手机上摩挲着,心里反复咀嚼着与田穆的往事,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甚至连骗她的心都没有,那么直截了当的承认…… 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程诺是自信的,她从来不是美的不自知的类型,她打小就知道自己长相不错,随着年纪日益长大,程长安的事业也越发鼎盛,姣好的容貌,优越的家庭条件,毕业于一流高校,她的人生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肉眼可见的常人触不可及……他当年为了追求自己,不也是费劲了心思?为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出轨? 程诺把头埋在膝盖里,任凭泪水沾湿了牛仔裤。 许同舟端着饭菜进了屋子,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却没有开灯,他摸索着把碗放到了柜子上,有些踌躇着想要开口安慰女人,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在黑暗的环境中独自尴尬着,转身出门点了蚊香又拿进了屋里。 她皮肤嫩,蚊子爱咬她,他记在了心里,专门买了蚊香来祛除蚊虫。 点好的蚊香盘放在床角,他犹豫着开口,“走了一天的路,应该出了好多汗,我去烧些水给你洗澡吧。” 许同舟似乎是给自己找了离开的理由,想要转身出门。 “许同舟。” 黑暗中女人叫住了他,声音严肃低沉。 “程姐姐…我在。”被她冰冷的声音唤住,许同舟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你做过爱吗?” 她想不通优秀如自己,田穆为什么还会出轨,思来想去,是因为她叁年来对于性爱的拒绝吗? 他田穆从来都不是柳下惠,曾几何时多次表示想要尝试肉体的欢愉,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所以他是因为这一点出轨的对吗? 程诺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的理由。 “没…我没…”许同舟喉头上下滚动,舌头打结的回答她,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到底怎么了,突然的痛哭,突然的冷淡,再到现在突然的奇怪问题…… “我也没有做过。” 程诺在黑暗中小声的告诉他。 “今晚我们做爱吧,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第18章报复与放纵(H) 话一出口,许同舟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钉在原地,她在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诺就那么死死的看着他,即使周围一片黑暗,他也能感受到女人的目光。 “程姐姐……”他低声喊着女人,不知用什么话形容心中的情绪。 “你不愿意吗?” “不!”他愿意!他当然愿意。可他不止想和她发生一次莫名其妙的性爱,如果可以,他想要永远得到这个女人,但他狼狈低贱至此,又有什么资格提出得寸进尺的要求。 “那你过来。”程诺轻轻的叫他,声音如同鬼魅在勾魂,许同舟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真的是老天爷怜悯他吗?所以才给了他命中无两的机会。 他多想占有她,而现在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诺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木讷男人,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把衣服脱了吧。” 都是处子之身,她却占了地利的优势,即使从未真正经历过人事,但也在浮躁的现代城市中早已经知道了“做爱”的所有流程,这些过程,除了最后的插入,无一不是他田穆参与过的,她曾经圣洁如神,在所有的亲密接触里保持了自己的纯贞,那现在就让她带着和他最肮脏的肉体回忆,仔仔细细品阅一下性爱的滋味吧…… 许同舟如同着了魔,在她的命令下快速脱去了衣服,仅剩一条内裤挡在腰间,他其实知道接下来的行为是如何,但却不敢有所动作,静静等待着女人发号司令。 程诺在黑暗中红了脸,同时也快去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内裤与胸罩被她一一摘下,与男人赤诚相见。 她跪到床沿边,和站在床边的男人四目相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后,她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主动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许同舟被女人柔软的嘴唇一下堵上,有些紧张,更多是激动,他的手立刻回握到女人纤细柔软的腰上。 她在吻他!老天爷,你是不是真的开了眼。许同舟在心里大叫。旋即张嘴含住程诺饱满的唇瓣,舌头快速伸进了她的口中。 是的,他还记得那个雨夜她“教会”他的技巧,两条软嫩的舌头抵死缠绵,他第一可以主动大胆的索取。 “嗯…唔…”被许同舟突然的回应吻到有些窒息,程诺缩了缩脖子,想要撤开互相交缠的唇。 许同舟的大手却一把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不让她有半分撤离的机会。 别走!既然开了口,那就别想走。 他怕听到女人临时反悔的话,嘴唇进攻的更加用力,不依不饶的索要,带着急迫的渴望,牙齿也参与到剥削中,一口一口啃食着她的皮肤,吸食着她口腔里的汁液。 他的程姐姐,高不可攀的皓皎之月,即将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他要和她融合,永远不会分开。 在激烈的湿吻下,两人一起躺倒在床上,男人始终不曾放开她的唇瓣,手却快速退下了腰间裤子,让硕大坚硬的性器弹跳着冲了出来。 程诺自然明白那是今晚的“主角”,她忍住内心的不甘与羞耻,伸手去握住了男人的阴茎。 天!好大!又大又长的尺寸,比她在AV里看到过的任何一个性器官都要大! 是的,这比她曾经那个挚爱男人的隐私部位也要大上许多,但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只是在心里感叹。 许同舟被她握在手里觉得舒服极了,他有些涨疼,想要尽快得到释放,手指胡乱的摸索,嘴唇也没有章法的在她脸上按压,程姐姐,他高贵的程姐姐… “别…别急…” 程诺感觉到男人的急切,有些慌乱想要叫停,可嘴唇被许同舟疯狂进攻,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她的身体被男人布满茧子的手来回揉弄,那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狂暴,虽然不疼,但也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压制。 他似乎很急迫,也不懂得前戏的重要,只是一味的想要把她拆食吞咽,胸口白嫩的乳肉在他手掌里搓弄,男人急于把自己彻底交付。 程诺被他整个压倒在床上,被迫承受着他过于猛烈的攻击,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身体相互紧贴,白玉的肌肤与他黑瘦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赶集走了一天,互相都是汗津津的,这不怎么舒适的触感反而激化了两人心中最浓烈的欲。 许同舟还不通人事,但在那唯一一次的录像里看到过,知道自己昂扬欲望的归处在何方,他没有章法的耸动着腰部肌肉,想要闯入那无人占领的领地。 可半天的动作都不得要领,粗壮的龟头在阴唇上乱戳,捅的女人唇肉变了形。 程诺的性爱知识显然也停在了这一步,她知道接下来会痛,所以不愿去探究,只是抱着男人的躯体想要被动承受。 许同舟急出了一头的汗,他干脆跪了起来,把女人的腿架到肩头,再好一阵观察后,扶着肉棒凑到了殷红的洞口。 是这里吗?他不是特别确定。 握着阴茎的手来回移动,想要女人给他一点反应。 程诺的阴部被迫大张,从来没有人来认领的处女地即将被开垦,她紧张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男人的龟头在她身上胡乱游走,顺着阴道缝隙上下滑动,每每戳到洞穴口处,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的缩紧身体。 是这里了!她的反应让许同舟确定了。 他提着巨大的肉棍上下拍打了阴户数下,发出扎实的肉体撞击声,这样的感觉陌生又刺激,两人都觉得有些舒服的哼出声来。 许同舟又抬眼仔细欣赏了一遍身下美人的娇躯,她这么白,这么美,一朵盛开在城市的娇花,他这个命运犹如烂泥一般的存在,如何有资格去玷污? 一想到两人身份的悬殊,他有些愤怒,又被情欲迷了眼,男人抿紧了嘴唇,带着对命运的不甘,毫无征兆的挺动了腰部力气,坚硬如铁棍的滚烫阴茎瞬时刺破了女人娇嫩的未开发地带…… 第19章我叫许同舟(H) 两人同时吟叫出声,不同于男人快感的抒发,女人是被暴风般撕裂的痛感刺激到两眼发白。 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犀利的尖叫喊了出来…像是被痛到了,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结。 田穆,你听见了吗?终究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永远不会和你了,即使对方是个肮脏愚昧的庄稼汉,但也不会再是你! 程诺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涌出,是被痛到了,更是在和心中美好的初恋回忆诀别…… 再见了,田穆。 程诺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尖叫声持续发酵,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支教老师,却与借住家庭的儿子发生性行为,传出去足以让两个当事人颜面全部扫地,所以她不能叫,即使痛的要昏过去一般,她也不能叫。 许同舟知道她痛,硬生生遏制了自己想要更加深入的想法,窄腰卡顿在女人的腿间,“程姐姐…对不起…别哭,别哭了。”他有些拙劣的安慰着,却不知怎么才能说到点上。 程诺摇晃着头,半天哼不出一个字来。悬空的两只手无助的搭到男人肩膀上,她何止是痛,她的心都在滴血,终究是做了,可却再也不是和那个蜜里调油的男人。 “田穆…”她轻轻的呼唤,带着最后的诀别。 这一声却让身上的男人红了眼,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他自知自己低贱如泥,可也不愿意受这样的屈辱。 她痛,他的心也痛,抿紧的嘴唇带着倔强与执拗,“程姐姐,我叫许同舟。”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而后不再犹豫,用力彻底插入了女人的身体。 深深的,紧紧的,他又长又大的肉棒把女人犹如一个肉串一般串在自己身上。 终究,他得到了心中的月亮。 被突然强势的破开,她的痛苦不言而喻,但程诺这次咬紧了嘴唇,把所有痛苦的哀嚎都化成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呜咽。 她把头埋入男人的颈窝,痛的抽泣,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与男人的生殖器抵死缠绵。 这样紧致的程度早就超出了许同舟的想象,他差一点就缴械投降,强大的吸力咬着他,迫使他要快速的松开锁精的关口,把浓稠的精华释放,可许同舟也不愿意认输,摇晃着腰部,开始寻找更多美好的欢愉。 他的腰部猛砸向身下的女人,如冰雹一般,又狠又密集,和拳头差不多大小的阴囊因为他的晃动来回拍打着女人的阴户,发出响亮而规律的声音。 舒服,两人都很舒服。虽然带着悲伤,可肉体爱欲不容程诺拒绝,酥体撩麻,那强悍有力而快速摩擦生出的热和欢愉快感,侵入她的脑中破坏了所有感知,被欲流染红的双颊让她看来迷人妩媚,微微发出的吟呼喘息无比醉人。 许同舟毫无规则的挺弄带着狂乱纵情,狂抽猛送着倾送体内无尽炽热,借由摩擦她紧密收吮的血嫩花径,把快感一并传达。 两道足以燎原的情欲野火,在通向狂乐极境的密径中交缠缭绕,合成灭绝一切的爱欲之火。 在激烈原始的快速律动之下,湿淋的密道不断泉涌出带有暧昧香味的泌液,染透他赤灼的男刃,使得正常性爱都穿插的越发滑顺。 男人撤出稍停,手臂将修长雪白的玉腿撑至最开,双掌握着她纤白的腰身,稳住她的娇躯后再次冲入,眼睛却始终观望她的表情,“程姐姐…你好软。”他忘情的低语。 女人承接他每一次猛烈撞击时,那光彩缭乱的莹眸,晃动的乳波,听闻着她微启朱唇的吟逸嗯哼,对于许同舟而言,都是销魂蚀魄的享受! 程诺的痛苦哭泣渐渐被细柔淫叫所替代,但终究是初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始终无法承受庄稼汉子结实肉身的索取。 程诺在长时间的肏干下甚至觉得阴唇已经麻木,有些没了知觉,她又开始哼唧着发出微微哭声,“不要了…太快了…不要了。” 许同舟听着她的乞求,心里不愿意停,这个又香又软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要的够? “你叫我名字,叫我一声,我就停。” 他想要女人喊他,就像喊那个男人一样,温柔的细语,带着爱意的呻吟。 可程诺早已被激烈的性爱弄的模糊,她嗯嗯啊啊淫叫,半天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许同舟有些较劲一般,一副誓要听她喊自己名字才作罢的样子。 他扣紧了女人的腰,加大了腰部进出的力度,两只箍在细腰上的手也同时发力,每次撞进她身体里的同时,也会把女人的腰同时按向自己。 两个方向同时受力,爽了男人,苦了女人,她的阴唇彻底没了知觉,只是阴道里快感飞升,她也有些难耐这样的爽感。 她的声音有些难以自控的攀高,“不要了…快停…停下来,真的不要了。” “那你叫我名字,你叫了我就停!”许同舟根本不理她,力度越发加大,只觉得龟头要顶废这个女人了。 程诺手指抠进男人的臂膀,尖叫和喘息并存,“太快了…停…许同舟…许同舟,求求你停下来。”她终于叫出了口,字字分明的喊着男人的名字。 真好,他终于听见了女人的呼唤。 “最后忍一下!”他也到了最激动的巅峰,一把把女人的双腿扛到肩膀上,他狠狠压了下去,让女人下身彻底展露,他顺着这个微妙的姿势,以最快速度抽插,数十次狂肏后女人阴道突然收紧,像是要彻底闭合起来一般的用力收缩,男人被这样的刺激激的喊出声,“啊…程姐姐,你要夹死我了。” 他不顾女人已经白眼微翻,又是十数次疯顶后把浓稠滚烫的精液喷入了她的体内…… 太舒服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他这19年第一次得到了这样畅快的满足。 他在黑暗中看着女人已经半昏死的脸,“程姐姐,你以后就只叫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的名字…是许同舟。” 第20章我要你嫁给我 程诺忘了这天是周一,她还需要去上课,早上是被许同乐的敲门声吵醒的,她迅速反应过来,想要立刻翻身下床,却在伸手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浑身的酸痛。 “好痛!”她呜咽了一声,试着调整姿势缓缓坐起身来,昨晚的记忆不费吹灰之力的涌入脑海。一夜风流,让她有些忘乎所以,现在理智重新归位,她才理解到“叫苦不迭”的滋味。 疼,是真的疼,可理智回归后,羞耻感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难堪。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屋子里还弥漫着男欢女爱后的味道,但始作俑者已经消失不见,她挣扎着下床想换衣服,下身流出的汩汩白浆却把她吓了一激灵。 这男人,昨晚狠狠的射在了她的体内! 好多好多的液体,没有间断的流出,她擦了又擦,好半天才彻底弄干净,又在内裤上垫上一片卫生巾以免弄脏内裤。 她真是肠子都毁青了… 程诺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了屋子,许同乐见等不到她,先一个人往学校去了,她也得快一点出发才行。 不打算吃早饭了,程诺有些急急忙忙的想要洗漱后就出发,却不想刚走到院坝,就迎上许同舟明媚的笑容,一改往日的羞涩,反而笑的开朗自然,手里拿着一个剥了一半壳的鸡蛋递给她,“程姐姐,给你吃。” 程诺瞬间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我…我得去学校了,你吃吧。”眼前的男人其实还很陌生,但昨晚却被他分筋拆骨一般吞食,这样的尴尬感程诺消化不掉,虽然一切选择权都在她的手里,可她依然觉得有些难堪…… 许同舟见她不想理自己,脸上笑着的表情僵了僵。可很快的又恢复,围在程诺身侧,“学校我送你去,蛋也给你吃。这是我早上去掏的野鸡蛋,味道很香的。” 程诺怔了怔,才知道男人原来一大早就出门放了牛,一来是怕王桂芝撞见他出现在她的房间,从而坏了她的名声,二来则是想早一点把早上的活干完,就可以抽时间出来陪她去学校。 男人的殷勤反而让她更是头疼,她忘了这是偏僻保守的农村,和繁忙浮躁的都市完全不同,有时候做了“那事”一辈子就认定一个人了。 啊…怎么办,她昨天被恋人的背叛所击垮,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么多,现在发泄了一时的愤懑,却不知如何面对眼前人了。 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接过许同舟手里的鸡蛋,往嘴里塞了一口。 王桂芝节约,平日里家里的鸡蛋都会拿去换钱,程诺还是刚到的那天得到了一个蒸蛋吃,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东西,没想到许同舟在野外弄了来,比家养的鸡蛋更香。 她也说不出心里的想法,有些尴尬的出了门,许同舟笑嘻嘻的跟在后头,程诺自知甩不掉他,只能一个人闷头走着。 终于走到半路没人时,程诺有些忍受不了,转身看向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男生,“你别跟着我了,回去做自己的事吧。”别跟着我,也别缠着我,昨晚的事你情我愿,我可不会负责。 许同舟见她冷淡,也只能讪讪的跟在后面闷头走路,被她突如其来的停顿吓了一跳,“可是程姐姐…昨晚我们已经…” 昨晚,昨晚,昨晚,昨晚个屁呀! 程诺听了他又要提昨晚的话,气不打一出来,“闭嘴!昨晚…昨晚是我发梦了,你就当没这回事儿,老老实实回家耕田去!” 她才不要被缠上,对田穆的恨虽然还在心中萦绕,可她对眼前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别说喜欢了,她迟早是要回到城市里的娇娇女,不过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兴趣来了农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青春全部付出在这个鬼地方! 许同舟听了她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她根本就不要自己对吗?那她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做那些事?那种……只有夫妻两个人才能做的事! “程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他怕极了,这个女人是他碰不得,想不得的女人,可菩萨显灵让他得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撒手,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还是说田穆?她一直念着的那个名字?许同舟拳头握了起来,一定是这样的!她连和自己发生最亲密关系的时候都还在喊着的人... “是因为田穆吗?”他直截了当的问,如果是因为他,那就说出来,至少让他知道原因。 程诺被他问的一愣,“什么?” 许同舟明显脸色有点黑,“田穆,你昨晚一直叫的那个人,是谁?”他声音低低的,即使在炎热的暑天也足已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程诺感觉到了被压制的气氛,她对这样的感受讨厌极了,不过是一夜发泄,他以为自己是谁,就敢这样跳出来质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口气不太好,眼睛也有些恶意的看着男人。 “那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昨晚你要的,我都答应你,你翻脸不认人?” 凭什么?他是农民,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城市娇花,可他喜欢她,也是在得到她的同意后才发生的关系,凭什么她“用完”自己就想扔?! 程诺被他反问的有些急,“什么什么关系?都是你情我愿发生的,你也不吃亏,还想怎么样,要我嫁给你吗?!” “对!我要你嫁给我!” 第21章你的免费玩具 程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完这一整天的,上课时也总是走神,还是班里同学叫她才回过神来,无奈只能把最后的两堂课改成了自习。 鬼知道她发了什么神经,会想到用一夜情的方式去化解内心的悲伤,如今想到田穆,她的难受程度依然没有减退,而许同舟这个大麻烦还找上了门。 她不是瞧不起贫苦农民,父母从小耳提面命,自己的优越生活从来不是歧视他人的资本,但如今面对许同舟的“疯话”,她真的很想质问,你凭什么和我结婚? 程诺感觉天灵盖都有些发疼,临到放学,她急急的收拾了东西,打算和许同乐一起走,按照以往的经验,许同舟那家伙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来学校等她放学,她当时并未察觉这个男人的小心思,加之腿脚不便,所以轻易相信了他。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实在不想单独和他相处。 没想到的是,今天出了校门,她竟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虽然感觉纳闷,但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是因为自己今天早上义正言辞的拒绝而学聪明了,那真是要阿弥陀佛!感谢上苍了! 程诺未动声色,一路和许同乐聊着天回了家,可到了院子里也只见王桂芝一人在忙活家务事,她没有多问,反倒是许同乐跑去问了哥哥的行踪,王桂芝说的是方言,她听不太懂,但从王桂芝平静的语调听来,应该没什么大事,兴许是庄稼地里忙,所以没有回来。 等到吃晚饭时依然只有叁个女人,程诺心里有疑问,但也不想过问,于是吃完饭早早的就回了屋子里休息。 往日里许同舟在家,他都会给她烧洗澡水,没想到今天男人消失了,她也没办法洗澡了,如果说有遗憾,那估计也就仅限于此吧…… 她带着一身的热汗睡了过去,临到半夜感觉手指有东西扫过,第一次还没有警觉,直到第二次时,她猛的想起农村蚊虫鼠蚁多,不会是蛇或蜘蛛爬到床上来了吧! 她被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程姐姐,是我!”许同舟一把捂住女人的嘴,防止她大声叫出来惊扰到已经熟睡的许同乐和王桂芝。 “你在这里做什么?!”定了定神,程诺压低声音厉声质问。 “我去隔壁村帮忙修房子,忙到现在才回来,这个给你。”他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程诺手里。 屋子太黑,程诺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用手指触摸,好半天才发现是个瓶子,再仔细摸了摸,“这是…可乐?”黑暗中,她寻找着男人的眼睛。 “嗯,给你喝。” 隔壁村有人去城里打工,赚了好些钱,于是回了村里盖房子,想着在国庆之前就修完了,所以很急,本村的劳力不够,于是来下挞沟村叫了人,许同舟年轻,又一心想多挣点钱,于是上午刚送了程诺回家,听见叫人就匆匆赶了过去,忙到现在才回来。 本来主人家是留他吃饭的,他心里念着程诺,想着再晚一点回来,只怕到时候人都看不到就又要赶回去修房子了,所以饭也没吃,披星戴月的回了下挞沟村。临走的时候主人给了他一瓶可乐,他曾经尝过可乐的滋味,是他第一次独自赶集挣了钱,买过一次,那刺激的口感让他难以接受,但却终身难忘。 他知道城里人爱喝这玩意儿,于是拿着可乐跑回来,只希望程诺还没有睡,能赶得上给她。 程诺拿在手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大都市里的人都讲究养生,谁还会喝这种容易发胖的二氧化碳饮料? 她有些苦笑的塞回到许同舟手里,“是给你的,你喝吧。” 她不想接受许同舟的任何好意,免得让他再一次会错意,昨晚的事,是她有错在先,但都是你情我愿发生的故事,现在及时刹车还来得及。她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许同舟捧着程诺塞回来的可乐,心里不是滋味,“程姐姐,今天早上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原谅我吧。” 这一天他都在想这件事,他又算什么呢?一个她认识才满一个月的农村男人,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自己凭什么去剥夺她的过去,他活了19年,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让人看不起的贫苦生活,可她不是,她是大城市来的大小姐,自己不光是她半路的偶遇,更是无法匹配的差距。 所以即使她还念着那个名叫“田穆”的人又如何,他并没有资格,更没必要去问不是吗?他会努力的,努力改变自己,让她可以看见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取代“田穆”的地位。 或许……他就算取代不了,那也没关系,只要她还在一天,那他就守着她一天。 程诺不想和他过多交谈,只是催他去休息,自己也想睡了。 “那你还想洗澡吗?我现在去烧水还来得及。”他是晚上9点才忙完,一路用跑的回来,没敢耽误一秒,现在时间也不过接近11点,烧好水给她,应该不到12点,他动作还可以快一点。 程诺有些叹气,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这个男人,她在黑暗中看着身边不远处明亮的眼睛,“同舟,昨晚是我的错,我遇见了一件很伤心的事,让我做了错误的选择,你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以后我还是你的程姐姐,也会教你念书,但是那件事,不要再发生了。” 她想安抚男人,也想好好说清楚,毕竟一夜泄欲已经是大错特错,她不能再继续让男人沉沦。 许同舟笑了笑,有些轻声的说,“如果真的那么不愿意,就把我当成你的玩具吧,白让你玩一年,等你到时候走了,把我抛弃掉就好了。” 第22章别怕,我在 (ωoо1⒏ υip) 虽然他的话还言犹在耳,但这几天时间人却不怎么见到了。 自打那晚许同舟一路跑回来送可乐后,程诺就难得再有机会看到他,隔壁村的房子要修建,他每天都要赶过去,早上还得一早起来把牛放了,晚上虽然回来的时间早了些,但家里的活他一件也不能落下,即使回来了,也忙的见不到人。 只有每天的热水会按时烧好,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放到门口,等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程诺有些无奈,但也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解决方式,她给不了许同舟任何承诺,一夜的慌乱性爱也不足矣说明两人任何关系,能让他早一点放下何尝不是好事? 何况她自己的情绪也不算好,田穆的事不是那么轻松可以忘掉的,有时候在夜里还会哭醒,但她终究坚强,已经在慢慢学着淡忘。 这天放学遇见大雨,所幸这一次她带了伞,又因为近段时间开始上课,已经慢慢熟悉了村里阡陌纵横的路,程诺每一步都走的踏实许多,奈何这天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没办法在大雨里回家,于是她只能肩负起了送人的任务,两个小孩的家离的不算远,她只需要一起送就可以了。 可小孩的家和王桂芝的家背道而驰,虽只需要送一趟,但算起来回去的路程也不算近。 程诺把小孩都平安交到家长手中后,开始了返程的路,本来放学时还尚算明朗的天,经过又一次的大雨冲刷变的黑了下来,程诺知道只要太阳开始落坡,那天黑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因为许同舟要去隔壁村帮人修房子,家里的事就得王桂芝和许同乐平分,于是这几天放了学许同乐就得快一点赶回家,并没有等程诺一起走,程诺也不怨,毕竟自己的出现给人家家里也带来了打扰,所以每天回家的时候,她都加快一些脚步。 今天天黑的尤其快,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走山路,她心里有点发怵,可有了上一次崴脚的经验,她现在走的就算再快,也都保持了脚下的稳稳当当。 她一只手里打着伞,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袋子,正走得认真,忽然觉得身边有一个人影闪过,她心里一惊,但是没有往身后看去。 她胆子一贯就小,以前在杭州的时候,别说看鬼片了,就算是悬疑类的推理片她都很少去看,来支教前,她的好几个大学室友有意无意的给她讲了几个关于乡间的鬼怪故事,她当时没当一回事儿,如今身临其境,不由的感觉汗毛直立。 她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她知道这条路转过去,再走20来分钟就能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迈开步子跑了起,可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她吓坏了,伞的阻力让她跑不动,她尖叫着想要回身反抗,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一张邋遢扭曲的脸。 是村里的老鳏夫,张驼背! 她曾见过这个男人一次,那时候还有许同舟送她,她被许同舟背在背上,远远的看见这个高耸着后背的矮个畸形男人在对着她说话,说的非常大声,语速又极快,可因为是方言,她听不太懂,问许同舟他也不回答,只说让她别搭理。但是许同舟的表情告诉她,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张驼背由于身体残疾,一直都没有老婆,后来家里给他在外村找了一个智力不太健全的女人做老婆,他又瞧不起人家有些呆傻,成日里打人,终究给那傻老婆打跑了,自此他彻底成了没人要的老鳏夫,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没办法外出打工,农忙的活儿也做不了多少,整日在村里游荡。 程诺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吓的叫出了声,厉声责骂,让他赶紧走开! 张驼背却一脸淫笑的越走越近,她终于听清楚了他嘴里说的话,“漂亮的女老师,拿来给我耍一下嘛,我想和你睡觉。” 程诺被吓的腿有些发软,一边辱骂着张驼背,一边用雨伞挡在两人身前,可张驼背再怎么残疾,终究是个成年男人,在争夺中,雨伞被他掰弯了伞骨,扔到了一旁的麦田中。 “救命!救命啊!”程诺终于吓到放声大叫起来,她一边转头想往高一点的田地里跑去,一边尖叫着求救,可这下雨过后的稻田地,此时怎么会有人来? 她奋力的想要逃走,可张驼背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手一用力她人就往后一仰,整个人倒在了泥泞的田地中。 又凉又滑的泥土一瞬间脏污了她的皮肤,张驼背很是得意,“你跑撒!我看你跑得到好快?你一天到晚喊那个舟娃子背你去上课,你有好金贵?脚不能沾地撒?我今天就要看一看,你到底有好金贵!” 他一边说,一边骑到了程诺肚子上,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领,想把手往胸罩里钻。 程诺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一边尖叫一边用手去挡张驼背的手,眼泪和泥水沾满了她的脸,她不要!她是来拯救农村的,可为什么农村里的人要这样“回报”她?! 她绝望的叫着哭着,正以为自己就要被张驼背玷污的时候,肚子上的压迫感一瞬间被清空,她慌张的坐起身,把已经被张驼背推到肚皮上的衣服扯回原位。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哭的满脸是泪,有些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张驼背被打了,一直在唉哟连天的惨叫,她不敢去看,只能捂着耳朵哭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近她,把她从烂泥地里拉了起来。 她本能的推搡,她不想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来人却没有松手,反而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她睁开哭的模糊的双眼在昏黑的光线里看里,许同舟扯出一个比哭还惨淡的笑,似乎想要安慰她一般,“程姐姐,别怕,我在。”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第23章500英里 这件事除了当事的叁人,再没有第四个人知情,张驼背自知理亏,又被许同舟打的不成人形,他自然不敢出来张扬,许同舟也对这事只字不提,只是自那事之后,不管隔壁村盖房子有多忙,他都雷打不动一到傍晚就回家,一定会在程诺放学时出现。 他知道程诺被吓到了,那一夜她破了例没有赶他出屋子,任由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后,虽然依旧不怎么和他说话,但态度较之之前缓和了许多,也会接受他晚上放学时的陪伴了。 可她整个人变得沉默了许多,即便面对许同乐,她也不再像曾经那样展露微笑,许同舟看在眼里,越发怕她对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失望,做事的时候万般小心,不敢惹她半点不快。 周六这天阳光正好,许同乐放假没有去上课,程诺照例给她“开小灶”辅导了一个小时英语,然后趁着阳光好,把这几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 要说来支教的好处,估计就是让程诺更快的学会了自立?在这鸟不拉屎的农村,万事都得靠自己才行。 这不,连我们的娇娇女程诺都学会自己洗衣服了。 兴许是因为阳光明媚,连带着程诺阴郁的心情都好了些,她不急不慢的洗了一大盆衣裳到院坝里晾晒,许同乐想帮忙,被她拒绝了,她告诉许同乐,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出路其实有很多,但目前看来学习是最快且最近的,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她都不会去打扰许同乐的学习。 她在小院儿里晾衣服,许同乐坐在屋檐阴凉处写作业,王桂芝去了下坡兰婶家做鞋垫,下午的阳光晒的人有些眯了眼,但久违的清闲也让程诺心里觉得放松。 她一边晾衣服,一边轻哼着歌谣,声音不大,却在小院里回荡,那是农村里没有听过的歌,曲音悠扬婉转,被程诺唱的委婉动听。 她做事做的投入,并没有察觉背后有人在靠近,她轻哼着小曲儿,从盆里拿起t恤夹到衣架上,却无意间碰到一只手,她吓的迅速缩回手,抬头一看是许同舟站在自己身边。 耀眼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些黝黑的脸也有了光泽,他微微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程姐姐,我帮你。”他轻声的说。 程诺一瞬间有些红了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不是去隔壁村盖房子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许同舟看着程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被烈日照的微眯,浅浅的黛色新月眉微微蹙着,粉红嘴唇因为刚才说话还来不及闭合,微张着,看的他有些情动。 “他家今天有亲戚做寿,得去吃酒席,上午就出去了,我刚刚赶回来。” 他知道下午不用做工,紧赶慢赶往家里来,只因为今天是周六,他知道程诺不用上课,会留在家里,他想看她…… “你刚刚在唱什么?好好听。”他故作镇定的帮程诺晾衣服,一边问她。 程诺显然有些尴尬,手里晒衣服的动作加快了,脑子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是《FiveHundredMiles》” 话音一落,换许同舟脸红了,他听不懂…天生的自卑让他无法接话,只能怔怔的帮女人把小袜子夹到晾衣绳上。 程诺见他没说话才反应过来,“翻译成中文的话,叫500英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男人解释,只是他突然的沉默让她心里不好受,她并不会因为一个人听不懂英文而歧视对方,何况这样的环境与结果并不是他自主去选择的,她没有理由去嘲笑。 晾完衣服她收了盆子准备往屋子里去,许同舟却不想她走,急急的问,“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呢?” 程诺回头看着他,这一周过的好混乱,男人也天天都在外村干活,即使来接她下课,两人也都心照不宣的鲜少交流,她好久都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今天突然认真看去,男人本来就瘦的体魄似乎又更加瘦了一些,黑黑的高高的,却挡不住他五官里的英气。 “嗯~”程诺侧头想了想,应该怎么解释歌词的意思呢?最后决定不做解释,直接念出了歌词的原意。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你应明白我已离开,一百英里,一百英里,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上帝啊,一百英里,两百英里,上帝啊,叁百英里,四百英里,五百英里。” 她轻轻的重复着歌词,眼神与男人的目光交织,她看着他,好像说的并不是歌词,而是她在对他讲话。 “所以这是一首离别的歌。”许同舟问她。 “算是吧,或许也不是,只是他想去流浪了。” 许同舟走近她,让两人气息交缠,“可如果有了感情,不管多少里路,不管错过了多少次火车,他都一定会去找寻。” 他以为程诺是被张驼背的事吓到了,想要离开了…他急急的表明心意,想要挽留。 可他的话偏偏吓了女人一个激灵,转身大步回了房间。 再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一家叁口外加程诺好久没有一起围在桌边吃饭,这一顿虽然菜色还是依旧的“糟糕”,但这样久违的平静祥和让程诺多日的烦闷心情得到缓解,她忍着不适的口感吃了大半碗稀粥。 饭后许同乐动作麻利的收了碗筷,和王桂芝一起到房间里帮她纺线。 程诺一个人在院坝里无聊,又因为张驼背的事,对农村里的人有了忌惮,她明白了不是越穷的地方,人就越淳朴的道理,一个人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许同舟过来找她,说要带她去看个好东西,程诺想要拒绝,可许同舟一脸笑意,不容她拒绝一般要她跟自己走。 程诺想了想,反正一个人在院子里也无聊,于是跟上男人的脚步出去了。 第24章今晚可以吗 那是一片茂密的野生酸角林,没有主人的栽种,反而放肆的生长,他拉着女人的手站在树下,借着明亮的月光仰头看去,一树的酸角密密麻麻的挂在树梢。 “想吃吗?我去给你摘。”许同舟笑着问她。他知道女人吃不惯农村里的饭,带她出来既为了解闷,又为了给她寻点野味。 程诺看着高大的树杆却没有办法上去,“找个长竹竿打下来?”她头仰的高高的,对身边人说话。 却不想她回头的时候,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许同舟早就已经爬上了树,速度之快,程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 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娃,爬树这样的事儿,好像是天生会的一样,只见他手脚并用,没几下功夫就窜到了树的半腰,两条长腿牢牢的夹在树干上,探出胳膊摘了一大串酸角扔下去,程诺赶紧捡了起来,剥开一个放进嘴里。 “唔!好酸!”她被酸的有些缩了缩脖子,以前是吃过酸角做的糖,软软的一小块,有些像山楂软糖,没想到第一次吃野生的酸角,会这样酸,但是那绵绵酸酸的口感吸引人继续品尝,她眼睛被酸溜溜的味道刺激的眯了起来,又吃了一口。 许同舟见她喜欢,又往树枝另一侧爬去,那一边被阳光照耀的时间更长,长的果实更多,他稳健的爬过去,这一次不是摘,而是整个人抱住树枝使劲摇晃起来。 树枝哗啦啦作响,酸角像雨点一样往下落,程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满头。 说不疼是假的,她快速跑开后捂着头蹲了下来。 许同舟一看自己做错了事,像个猴子似的快速从树上下来,“怎么了?砸到头了?还是砸到眼睛了?我看看。”他手忙脚乱的拉开程诺护着头的手,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好像有碎屑掉进眼睛里了,好疼…”程诺痛的眼泪横流,想用手去揉眼睛,被许同舟一把抓住。 “不能揉,会瞎的,我给你吹。”许同舟自责的要死,但声音却极度温柔,借着月光捧着程诺的脸,让她把头微微扬起,手指轻轻撑开她的眼皮,迫使她不能闭上,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吹上去。 “好些没?”他连吹好几次,然后停下来询问。 “好一点了,但是还是难受。”程诺表情不太好看,总是忍不住要伸手揉眼睛,都被许同舟一次次抓住了手。 他再一次抬起她的脸,轻轻的吹着,动作温柔,连托着她下颌的手都极尽柔情。 程诺感觉一阵清凉,似乎好了,可男人还不知道,只是凑的近近的帮她处理,月光下男人的五官显的格外好看,如果不说他的真实情况,只怕说他是某个摄影棚出来的鲜肉模特也有人相信。 可就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被埋没在这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里。 许同舟见她表情有所缓解,知道她已经没事,可捧着她脸颊的手舍不得松开,这样亲近的时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他装模作样的轻轻吹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在极力嗅闻着她的气息。 她的嘴唇微张,不用去尝也能猜到甜蜜的滋味,娇小的鼻子离他好近,似乎再凑近一点,两人鼻尖就可以触碰到一起。 他想要她……无时无刻。 “许同舟…”程诺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暧昧,声音细柔的叫着男人姓名。 “程姐姐…”男人也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应她。 “我…可以亲你吗?” 他喉头上下滚动,纤细的长睫毛在月光下形成了自然的阴影,笼在下眼睑形成一道神秘的阴影,吸引着女人去凝望探索。 她有些动情,可大脑却理性的做出回应,“不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同舟已经覆盖上去,她的脸就被他捧在手心,那么近在咫尺,怎么可能不去亵玩,他想亲她,他要亲她! 她的嘴唇因为拒绝的话语微微张开,被许同舟一口含住,强势的冲入了她的口腔,有点酸…是刚才酸角的味道。 他吮吸着女人口腔里的汁液,捧着她脸蛋的大手伸到她的脖颈处轻轻抚摸,“程姐姐,你好香…”好半天才松开她的嘴唇,以鼻尖抵着她的脸颊。 程诺被他吻的有些恍惚,嘴唇因为他过于用力的吮吸而变得殷红,“别这样…不可以…”她有些轻微的拒绝,可身体早已瘫软在男人身侧。 “可以的。”许同舟就是要和她唱反调,又一次拥吻了她,瘦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进她的发根,按着她的头吻向自己的嘴唇。 “唔…”程诺被堵住了嘴,轻轻的哼叫,手却因为站不稳而抓紧了男人的衣服。 许同舟被她的动作刺激,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舌头缠绕不放,甚至连她每一颗小牙齿都仔细舔了一遍。 他吻的深了,缠的程诺有些飘飘然,一只手勾住女人纤细的腰,一只手叩在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 程诺的手紧紧抓住男人衣服,揪出了好些褶皱,月光下的拥吻让她有些迷失,可脑中的理智情感却在敲着警钟,她不想沉沦,也不想这个男人继续沦陷,于人于己都是错误…… “许同舟…你听我…听我说…”她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咽,试图唤回男人仅存的理智。 可许同舟怎么会给她机会,任她嘴唇闪躲,他也能准确找到方向,一下下啄吻着她的红唇,一次次想要深入其中。 嘴上被放松,手里就开始不老实,揽着细腰的手开始上下滑动,试图往她衣服里钻,手指的薄茧蹭的她痒痒的,扭动着腰不愿意配合。 “程姐姐……”许同舟有些粗喘着喊她。 “今晚,可以吗?” 第25章下面不能看(H) 当然不可以!程诺慌乱的摇头,可嘴唇又一次被男人袭击。大有一副不可以就亲到你同意为止的势头。 其实说没感觉是假的,她虽只有那一次的经验,但和田穆的甜蜜亲昵不在少数,如今许同舟追着要,干柴烈火的抚摸怎么可能不生出爱欲。 “程姐姐…” 他一声声的喊着,嘴唇也从湿吻变成了没有章法的按压,顺着她的嘴角一路舔吻到脸颊,又游走到脖颈…… 他已经起了反应…并且越来越肿胀。 “不!”程诺知道自己快要制止不了他,被张驼背侵犯的回忆一瞬间涌入大脑,她讨厌这荒郊野外男女媾和的画面。 “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紧闭着眼,有些妥协,又有些厌烦的说出口。 可以做,但不能在野外,这是她最后的让步。 许同舟像得了圣旨,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傻笑着喘息了好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得以平静,而后拉着程诺往家里去,直到走到快接近院坝,程诺才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到家时王桂芝已经准备睡下,许同乐正在收拾书包,也快休息了。 程诺从包里拿出刚才摘的酸角给她,然后一个人闷闷的回了房间,气自己刚才一时心软答应了男人的求欢,可经过这一路,她早就冷静下来,不再愿意履行自己承诺。 但男人却像个鬼魅一样出现在门口,她急急的推门,想把男人关在外面,他却只说自己去烧水来给她洗澡。 程诺拒绝不得,只能任由他去…心想等下洗完澡就把门反锁上,让他进不来就行。 等许同舟提着热水过来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他搬来木盆又调好了热水的温度,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退了出去,程诺憋着一口气,又不想带着一身的热汗睡去,只能妥协的享受了许同舟的热水。 许同舟这次烧水特意多烧了好些,趁着程诺洗澡的空档,他也给自己冲了个凉,然后在院坝里等程诺洗好。 嗯…才不是等她洗好,是等她“洗好” 他听着水声,料想程诺应该已经穿好衣服,轻轻叩响了门,也不等里面的人招呼,他直接就进了房间。 许同舟脸有点微红,也没多话,径直闷头收拾了她洗澡后的物品,然后殷切的欺回了房间… 程诺见他要来真的,推着他往外面去,可许同舟却直接伸手抱住了她,“说好的,不能反悔。” 他今晚就要,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程诺也羞红了脸,刚才洗澡时内裤上的液体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身体有反应,可现实中的理智却在疯狂阻拦。 “许同舟,你想好了没?我一年后会走,什么承诺都不会给你。”她声音冷冷的,把现实情况告诉他。 许同舟身体明显怔了怔,头垂的低低的,他会努力,即便过程再艰难,他也会去追赶她。 她的那辆火车,他不会让它独自开出500英里。 “程姐姐,我也说过,这一年,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消遣,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消遣。” 程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这个男孩与男人交汇点的人。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他的鼻尖,手指顺着皮肤滑到他的人中,饱满的嘴唇,然后是棱角分明的下巴。 终究还是吻了上去,“抱我去床上……” 许同舟双手有些颤抖,把柔软无骨的女人搂在怀里,轻轻放到床上,他激动的有些发抖,在女人身体上抚摸探索着。 他是个没经验的,又急于想要得到,弄的程诺有些疼,她皱着眉去抓他的手,不让他用力的揉弄自己,可许同舟明显不依,像只小狗似的滚在程诺怀里撒娇,没一会儿功夫就拱乱了她的衣衫。 刚洗完澡的程诺没有穿内衣,只是一件简单的t恤罩在身上,许同舟隔着衣服抓住了一边乳肉,隔了一层布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手感。 她好瘦,瘦的平时背她都感觉不到重量一般,可她的胸部却有够分量,他还记得第一晚,他的大掌握上乳房,白嫩的乳肉还会从指缝中溢出。 程诺被他摸的难受,手杵在他的下巴上不愿意继续。 “怎么了?”许同舟顿了顿。可又不想听到她拒绝的话,手掌一推,两颗浑圆的胸就跳了出来,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含住了一边的粉红乳头。 这一次他乖多了,牙齿不敢使力的轻咬,倒是用了灵巧的舌尖去玩弄她的乳晕,上面小小的颗粒被他舔过,酥酥麻麻的。 他绕着乳头画圈圈,一圈又一圈的绕,绕的好像不是那颗粉粉嫩嫩的乳尖,而是程诺的理智,这样的刺激太强烈,她快要抵挡不住了。 许同舟一边戏弄着她的嫩乳,一边快速退下了两人的衣衫,尽可能多的把彼此身体暴露。 粗糙的指尖还有些生涩的找到了女人的神秘地带,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他看着那一束不算浓密的毛发,坚硬弯曲的覆盖在她诱人的穴道上方,那里有她最紧实迷人的另一张嘴……他知道的。 有些好奇,又有些心潮澎湃,他伸出手指撑开了两片肥厚的阴唇,想要往里一窥究竟。 “别!不要看那里…”程诺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激灵,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欢愉,但“那里”这样开诚布公的被人观望还是第一次,她难堪,她更害羞… 那个地方,就算是曾经的田穆也未曾触碰过。 许同舟咽了咽口水,被她突然打断的暧昧氛围有些尴尬,“我…我不会乱来。”他有些拙劣的解释。 可程诺羞的在床上打滚,不让男人靠近。 “好…我不看,我不看。”他有些闷闷的说,只是用手去揉她的嫩肉,揉到女人都有些失去意识,他还是伸手拨开了两瓣娇嫩的唇肉,看见了内部的鲜红色…… 第26章少年沉沦(H) (首先道个歉!!!之前章节复制错误,我存稿其实蛮多的,有近10万字,发的时候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提前预存的时候可能是之前复制的那一片,我没有检查到,导致两个收费内容一样,又因为我人在外地没办法随时登录,不是各位宝贝提醒,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个事,看到留言时心里感觉愧疚极了!然后,这章现在做免费章,另外再单独多发一章作为补偿,实在抱歉了,我从小到大粗心货色……让各位费心了,鞠躬!) 许同舟的前戏都带着庄稼汉的粗鲁,弄的程诺又疼又痒,他几乎是带着迫不及待进入了女人身体,两方交合,男人舒服极了,可程诺却疼痛不堪,许同舟仍旧是个不太开窍的毛头小伙子,下面得到了释放,上面也亲亲啄啄想要得到承认,他的吻不太有章法,青涩的,讨好的,渴望的,压制的,带着下身相互融入的刺激,许同舟有些沉醉。 她还是如初次那样的紧实,他一进入就被女人玩命的咂紧了整根肉棒子,情欲在两人身体最深处绽放,程诺显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巨大,痛的呜咽,许同舟安慰似的吻她的肩颈,连白皙的手臂也不放过,双手高举舔她白嫩小臂的内侧地带。 他一边轻轻摩擦着女人娇嫩的皮肤,一边看着她痛苦又迷离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人生在这一刻有了升华,这个女人的出现真的就如同一束光,让他知道农村的世界原来并不止是去县城打过工的长辈口中那般不堪,她美好,善良,温柔。 可她心里没有他,他想得到她,不止是身体,还有她的心,许同舟越发动了情,没能顾及程诺还有些生涩的疼,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快速度。 乌黑的粗长以最为强势姿态穿插在女人体内,如此蛮横霸道,从侧面看去女人平坦光滑的小腹都被顶的突起。 “疼啊…”程诺皱眉轻喊,这不过是她第二次尝试性爱,哪里能承受他突然全部贯入。 许同舟心疼的停住了所有动作,憋的满头是汗,“对不起…我慢一点,你把腿盘我腰上好不好。” 初尝人事的毛头小伙子,不同于成熟男性的老辣,他想和女人打商量,可程诺已经痛的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去回答他。 许同舟又心急又心疼,抬起女人的腿搭到自己腰上,缓慢的往外撤退,然后同样慢的往里推进,程诺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被撑开到了极限,柔软无力的手试图推开男人,许同舟吞咽着喉咙,克制着自己想要攻城略地的狂躁,把整根彻底推到了底部,让程诺身体所有缝隙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程诺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的声音太大,她疼,但她更要脸,这样的事要是被王桂芝或者其他任何人知道了,那她简直没法见人了。 许同舟也觉得憋,腰部的抽动微微快了起来,她的阴道如此紧,他每动一下都被吻着,吮着。退的急了,导致整根阴茎都抽了出来,长长的一根,好像男人第叁条腿一般垂着,再一次完全进入,程诺的闷哼声带着满足。 许同舟听她声调愉悦,知道可以驰骋了,他加大了腰部力度,把浑身肌肉都带动起来,每一次都整根进出,好几次抽的太猛,都从女人体内掉出,又慌忙的快速插入,撒娇似的猛捅好几下。 程诺被插的又痛又爽,眼角噙着泪珠要掉不掉的,眼睛有些蒙蒙的,看不太清楚身上青涩的少年,这个男孩,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她其实早就应该察觉了不是吗?那躲闪的眼神,和殷勤的行为,不就是一个青春期少年的求爱吗?可她不能接受,又“被迫”接受了,她有罪…在教书育人的路上的拉着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下了浑水,她给不了这个男孩任何承诺,只有肉体的快乐能够给彼此互相弥补。 她有些动情的勾着他索吻,吻的声音如此响亮,咂摸出了淫荡的声响。 许同舟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如何忍耐得了女人的主动,阴茎好像又涨大了一圈。 他有些痴狂的抚摸着她,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女人白嫩的双乳,他好开心好快乐,心里虽然知道绝无可能,但依旧有一丝渴望,渴望女人能喜欢自己,渴望女人能留下来。 腰上的力气不由的加重了,他握紧了女人的腰,几乎想要把自己彻底撞进她的身体一般用力,女人柔顺的分开双腿,让整个私密处彻底绽放。 她轻声哭叫着迎来了高潮,热浪兜头浇在许同舟硕大的龟头上,烫的他浑身一个激灵,肏动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咂紧的阴道搅吸着他,逼他也要快速交出自己。 终于在近百次的拉锯战后,许同舟得到了想要的快意,把龟头死死扎进程诺身体的最深处释放。 第27章心在哪里,钱在哪里(补加更) 程诺醒来时太阳已经当空,热意透过窗户进入房间,昨晚的“激战”并没有因为她的高潮而停止,男人在她已经失志的情况下又折腾了好几次才放她彻底睡去。如今艳阳当头,窗外鸟鸣阵阵她才缓缓转醒。 动了动身体,意料之中的酸痛袭来,程诺眼睛环视一周,男人已经消失,她挣扎着下了床,大腿蹭到一丝凉意,是昨夜激情后的残留物…… 犹如当头一棒敲在她的头顶!她是来自大城市的现代女性,可那个从未出过山沟沟的野孩子不是,他未必接受过正确完整的性教育!他甚至不一定知道这样激烈的性行为极有可能导致女方受孕。 程诺根本不敢想象那后果的惨烈,可错在她不是吗?主动的是她,没有交代清楚的也是她。 她有些郁闷的找来纸巾擦干净的腿间的浓稠液体。 今天是周末,但许同舟却不在家,程诺出门的时候王桂芝已经喂完了猪,正在院子里剥豆子,许同乐安安静静的匍在高一点的凳子上写作业。 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打招呼,又端了一个搪瓷大碗给她,说是她早上在睡觉,就没吵醒她,这是给她留的早饭,程诺往碗里看了看,一个黄馍馍,半根红薯,还有几个鹌鹑蛋。 “这蛋是我哥去掏的鸟窝,你放心吃,姆妈不知道。”许同乐小声的对程诺说,她知道王桂芝心疼鸡蛋,一般不拿出来招待客人,所以这是哥哥去野外掏来的。 程诺接过碗,对许同乐微微一笑,“你也一起吃些?” 许同乐摇了摇头,“我早上已经吃过了,哥走的时候也专门叮嘱过,这蛋是留给你的。” 程诺听了脸有些红,“你哥又去修房子了吗?” “是呢,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晚上争取早点回来。还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他那个村去乡里近一点,可以去给你买。” 程诺左右想了想,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缺的,如果非要说缺……她缺避孕药才是。 又和许同乐闲聊了一会儿,她端着碗回了房间。 一上午过的清闲,她不爱吃那黄黄的馍,倒是把3.4个野鹌鹑蛋都给吃了,山林野生的鹌鹑,不是家养的禽类可以比的,味道也格外香,她一边备课,一边吃着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农村的饭菜她有些食不知味,只能凑个数似的奉陪在桌上胡乱对付了两口,下午睡了一会儿午觉,起来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她有些无聊,可能应了傍晚的景,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忧伤。 她从枕头下摸索着掏出手机按开了开机键。随着屏蔽的亮起,同时弹跳出好几条信息,这里没有信号,应该是上一次在镇里赶集时收到的信息,当时情绪被悲伤占领,根本没有心情去看,现在一股脑的涌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好久,终究还是点开了信息栏…… 不出意外,都是田穆狂轰乱炸的道歉与忏悔,虽在意料之中,但她依旧伤心欲绝。 对于那个男人,她是实实在在爱了叁年,在自己最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刻却得到了被背叛的消息,她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 手指划过他的每一条信息,她细细研读,可却读不进心里,男人的头像是她在光阴错落里的侧颜,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可她却有些感知不到恋爱的甜蜜。 心情郁郁的,她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是许同舟敲门她才醒过来。 “我回来了…姐姐。”他有些腼腆,又有些激动,似乎还在喘息,一看就知道他又是一路从隔壁村狂奔回来的。 程诺明显哭过,眼睛微肿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额头浸满汗珠的男人,昨夜的回忆一瞬间涌上心头,她脸微红,“你妈妈在外面呢,跑进来做什么?” 许同舟露出小虎牙的微笑,“许泽家娃子不好,他妈走人户去了,媳妇又回了娘家,让我妈过去帮忙看一下,不在家。” 他一边说,一边想欺上来和程诺腻在一起,虽然昨夜的激情记忆尚在,但程诺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许同舟相处,只能侧着头闷闷的说,“那同乐还在呢…你快出去吧。” 许同舟呆站在床边不动,“她也不在,跑去找兰花玩了。” 家里现在只有我和你,我想挨你在一起。 程诺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靠在床头坐着。 许同舟见她眼睛有些肿,伸出拇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眼尾,“姐姐…你哭了?” 程诺有些不适应他的亲昵,微微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边房子盖的怎么样?” 男人触碰她的手被晾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应该在下个月前可以封顶,到时候会结清工资,我打算拿一半给姆妈,剩下的都给你买东西。” 程诺本来只是想错开话题,随口问了问工期,没想到男人居然扯到这一出,她有些愣住,“为什么要给我买东西?” 她是城市来的富家女,别说在大都市里都没有多少能让她急需的东西,在这个穷苦的农村,难道还有什么是需要他去买的吗? “我喜欢你…我的钱都会给你用。” 第28章去买避孕药 吃了晚饭天色还不算晚,许同舟带着程诺和许同乐一起去了之前的酸角林去摘酸角,他依旧爬的又快又高,薅了好多扔下来,程诺和许同乐在树下接,味道酸酸的果子,吃的程诺有些皱眉,可又忍不住吃完一口又一口。 到了晚间,许同乐因为明天周一要开始上课,早早就和王桂芝睡了,程诺想起下午的短信,心情有些沮丧,想要打电话和田穆说清楚,奈何山里没有信号,她无法联系到外界。 正陷入回忆,许同舟又一脸讨好的来敲门。 “姐姐…” 他模样乖巧,分明还是个18.9岁的青涩少年,可在床上的勇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招架的。 程诺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但今晚因为短信的事,弄的她实在没有心思,又在心里起了悔意。 许同舟见她有些冷脸,联想到傍晚时她哭过的眼,心里明白了几分。 “程姐姐…”他有些缓慢的移动到女人身边,却规矩的不敢去碰她。 “我会对你好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请让我试一试好吗? 程诺看着男人的脸,可以算得上俊美的少年,她伸手轻轻触碰他的下颌骨。 “傻孩子,我是你妹妹的老师,过一年就会走,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字字句句推脱,无非想要划清关系,为自己一时的激情找到脱身的理由。 许同舟抿了抿嘴唇,半天答不上一句话来,他舍不得她走…所以会努力的干活,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挣到钱了,可以留下她吗? 他心里酸楚,可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伸手去摸女人光滑的手臂。 她好白,又白又嫩,他每次碰到她就情不自禁的起反应,指尖轻微的触碰带着情欲,弄的程诺心里麻麻的。 “昨晚你射在我里面了…”程诺轻声的说,口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许同舟听的一时脸红,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她好紧,咬的他好结实,他拔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他甚至想如果有办法让两人永远结合在一起就好了。 “不能射在里面,我会怀孕的。”程诺被他手指勾的有些舒服,眯起眼睛享受,嘴里却说着不允许的话。 “我,我不知道。”听到怀孕,许同舟有些吃惊,所以只要做这样的事,她就会怀上自己的孩子,那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不用走了? “以后不准射在我里面了…”程诺声音淡淡的。 “为什么…”他才不要听,他想要她给他生儿子。 程诺听见他的反问,睁开了微眯的眼睛,在灰黄摇曳的灯光下和他对望,“因为我不想给你生孩子。” 话的话不投机,许同舟彻底闭了嘴,手里的动作却重了,他把程诺抵到了书桌边,狠狠的重重的亲了下去。 “今晚我想做。” 我想做,就是今晚,没有理由,不能拒绝。 程诺正被他摸的舒服,突然的发狠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嘴被男人堵住,她也推脱不掉,只能环上手臂,想用委婉的主动抵抗他有些疼痛的攻击。 事实证明,多年以后程诺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肉体的快乐让她有些忘情,两人在破旧的小屋里用了可以想象到的所有姿势交合,她主动着,接受着,迎合着,在男人愈加猛烈的进攻里一次次失控,又不甘示弱的再次攀附,光阴交错里她恍神的喊着男人的名字,她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喊的是谁,但男人好像却因为她的呼唤变的更加兴奋,做到最后她甚至感觉到爽快的最深处带着一丝疼痛。 两人都忘了时间,她在高潮过无数次后男人终于决定也交付出自己的精华,终究在女人的强力拒绝声中拔了出来,只听两人结合处“啵”的一声,长而坚硬的肉棍子快速退了出来,就在龟头刚刚离开肉穴的一瞬间一股浓浆快速的涌出,由于长时间的蓄力,喷的好远,直直射到了女人锁骨上…… 男人似乎还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在射过后趁着自己还没有彻底软下去,又一次插入了女人身体中。 程诺微喘着,明显已经无法继续承受,她推着男人小腹,拒绝着他的狂暴。 “我就放进去…不弄的。”男人喘息着解释,一边从床下随手薅起散落的衣服,把她胸口那一摊白浊擦干净。 程诺显然经历了长久的性爱有些昏昏欲睡,在迷蒙的时候嘴里还不忘嘟囔,“你去帮我买避孕药…我不想怀孕。” 许同舟抿紧了嘴唇,身体得到了最深的满足,心里的失落却把他紧紧的包裹。 “好,我去买。” 第29章难得温馨 时间不快不慢的过,很快就进入了10月,帮着隔壁村盖完房子的许同舟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但他似乎并不太愿意只在家里做农活,这样不止收入少,还得靠天吃饭,太不稳定。 可是能够天天见到程诺了,他心里也有别样的欢喜。 这天放了学,他因为下午的活没有来得及忙完,所以来不及去把牛赶回家,只能傍晚时牵着牛在半路上等程诺和许同乐。远远的,他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朝他这边走来。 深秋的空气凉爽干燥,秋风习习,他牵着牛,高高的挺立在田坎边,瘦长的身型被夕阳拉的更长了,偏偏就在这样贫穷的山村里,生出了这样好看的人,此时此景,他在这样的画面里竟生出了一些莫名的隽永优雅,尤像一些时尚杂志大片里的男模,正在田野间摆拍写真的模样。 程诺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些眯眼,远远看过去,他好像比她来时又长高了一些…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程诺时常在想,这样俊美好看的男人,要是她能带去城市发展,只怕连当红的男星也要分一杯羹给他吃吧。 虽然脸上的轮廓还残留一丝少年气,但山野里自带的野性气息又是都市男性不曾拥有过的。 许同舟嘴里衔着一根稻草,远远的给两人挥手,等两人走近,他扔掉嘴里的草,带笑跑过去,也不多话,只是拿过程诺手里的包,又摸摸许同乐的头,在不被察觉的时刻目光含情的扫过程诺的眼角眉梢。 许同乐会高兴的给他打招呼,又会叽叽喳喳的给他讲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她大步的走在最前方开路,程诺走在中间,许同舟则在最后,偶尔会趁许同乐不注意时伸手去牵程诺的手。 这天天气好,许同乐想起程诺下午在课堂上教他们的歌,在四野无人的田间悠悠的唱了起来,山野少女声音清亮高亢,尤其的好听,似乎就要穿透云端一般的甜。 但唱到一半她却卡了壳,忘词的回头看向程诺,害羞的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程诺笑眯眯的看着她,接着她断掉的空档悠悠的唱了起来。 声音不似少女那边洪亮高亢,却是柔软细腻的吟唱,陪着习习的微风,听者都有些感动,一首唱罢,没人接话,四周静悄悄的,许同舟需要牵着归家的水牛,脚步稍微慢了下来,许同乐是个心急的孩子,一心想要快些回家做完作业去找兰花玩儿,于是扔下一句话就风一般的跑了,留下两人在山间小路上缓慢行走。 许同舟偏偏爱极了这样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他肆无忌惮的拉住了程诺的手,“我还想听你唱歌。”他有些腼腆的笑。 只有这时他才敢提出要求。 程诺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侧头想了想,又悠悠唱起一首民谣,是他从没听过的曲子,字句清晰的缓慢歌唱,唱完一首,她似乎来了兴致,往前跑了两步转过来看着许同舟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换了一首英文歌,声音比刚才大了些,她一边唱一边带着笑,眼波流转,却始终围绕着身后的少年。 许同舟的目光也紧紧的纠缠着她,嘴角含笑,虽然听不懂她唱的内容,但只要是她的声音,他就觉得犹如天籁。 一曲唱罢,程诺脚步也停了下来,眼睛望着天上飞过的不知名鸟类,她伸手指了指天空,想问许同舟那是什么鸟,却被靠近的少年一把抱在怀里。 “程姐姐…” 他声音放的好缓好慢,但动作却吓了程诺一跳。 她从不否认喜欢这个男人的身体,几乎每夜都会和他交欢,但她从未想过两人的关系可以发展到开诚布公的地步。 她终究知道,自己是会离开的。 程诺急急的想推开男人,有些脸红的低头,这只是她短暂停留的地方,她不会在这里久留……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兴起而造成对两人都不好的影响。 许同舟抱着她的手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抵抗而松开半分,他知道这个女人每夜承欢在他身下,可内心从未真正的接纳过他,他也痛苦过,难过过,但却没有办法提出抗议,只能在心底暗暗期盼她在身边的日子可以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也会努力的找事情做,他相信只要自己在变好,她就能看到,就有心动的可能。 “放开我…等下被人看见不好。”程诺有些皱眉,声音低低的,头也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许同舟却不想放开,“你能亲亲我吗?”他有些耍赖的开口。 程诺自然不愿意,听了他的话头径直垂的更低了,“晚上…晚上再说。” 许同舟轻轻笑了笑,“晚上是晚上的,现在我也想要。”他晚上自然不会放过她,但现在不一样,他好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正大光明喊她名字,牵她的手。 程诺脸红的发烫,头不停的摇晃。 “那你不亲,我就不放手,我们一直抱在这里好了。” 他偶尔也会耍无赖,想要得到女人的青睐。 程诺抿着唇,知道他一旦开始玩“不要脸”,那就没办法劝服,咬了咬嘴唇,她有些不情愿的轻轻吻上男人的薄唇。 许同舟自足,并没有过多纠缠,也轻轻啄吻她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程诺有些害羞的大步走在前面,许同舟浅笑的牵着牛跟在后面。 程姐姐,我会努力的,你给我机会好不好? 第30章务工 时间逼近11月,及时再怎么地处西南,天气也开始降温,程诺带的衣服虽然够穿,但看着寒意渐浓的天气,她不免也有些心慌,想来她是怕冷的,以前在杭州时,进出都有空调,夏不热冻不凉,现在到了农村,难免有诸多不适应。 于是这天周末,她硬是拉了许同舟去集市买衣服,两人在刚下过雨的烂泥地里行走,好几个小时才到。 许同舟心里不愿,心知她有了手机,必然情绪会有起伏,他不想她和手机里的人来往,可耐不住女人受冷,只能惺惺的跟了去。 这次程诺依旧给手机充了电,给方芸和程长安报过平安后神色无两的去到许同舟摆摊的地方,见他蹲在地上等生意,伸脚轻轻踢了踢他。 许同舟转头一看是程诺,高兴的站起来同她讲话,眼神却留意着她情绪的变化。 程诺没有注意,反而看了看地上的货物,“今天生意好吗?” 许同舟顺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豆子,“还好,刚才卖了一些,现在没什么人来。” 程诺也不懂这些农村买卖,嘟着嘴点点头,“镇里有衣服店吗?我想买些厚一点的外套。” 许同舟扣着头,眼睛转了几圈,转头让边上同村的叔帮他看一会儿摊子,他带着程诺去了隔壁街。 小镇不大,走到头也就3条街,虽有几家衣服店,也是男女混合着卖,没有品牌,款式也陈旧,但程诺也管不了其他了,眼看天气就要冷起来,她可不想冻出个好歹。 看着眼前根本拿不上台面的衣服,她心里有些窝火,可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左右挑了挑,拿了四五件还能凑合看的,转身去了试衣间。 她一件件的试,许同舟就在外面等着,每一件都夸好看,他其实哪里是看了衣服,眼里始终是看着程诺这个人,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来了村里小半年,居然一点都没有晒黑,不管是脸还是身体其他地方的皮肤,始终又白又嫩。 程诺勉强挑了两件,但还不愿意走,又在货架上翻看着,拿出两件花色各异的衣服让店员打包,许同舟低头看了看裤带里的钱,心想估计是够的,准备去给钱,却被一旁的程诺叫了过去。 “许同舟~”她声音柔柔的,眼睛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手里的衣服。 他快步走了过去,程诺笑着把他拉到身边,手里的衣服贴到他的身上,眼睛上下打量了好一番,“嗯~颜色还不错,去试试?” 许同舟看着她,离自己那么近,他还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散乱在耳边的碎发有些扫到眼角,他轻轻用手指帮她拢到耳后,程诺带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许同舟心里就升起许多感动,他依程诺的话,也没进试衣间,就在外面把外套套在了身上,程诺又来帮他拉上拉链,模样温柔体贴,许同舟把这一切画面都死死记在心中。 程诺不知面前少年的小心思,只是推他到镜子前看,象牙白的外套,衬的他越发精神,许同舟憨憨的笑,有些难为情的抓着黑绒绒的头发,等他反应过来时程诺已经在收银台付款。 许同舟急急忙忙的追过来掏钱,好大一把钞票零零散散放在裤兜里,是刚才卖粮食赚的,他还没来得及清点。 程诺笑着让他收回去,许同舟却急红了脸,不依不饶的要给钱,争执了好半天,程诺硬是把他拉出了店门才了事。 许同舟心里既开心又难受,穿着新衣服回了摊点,被旁的人都夸好看,他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程诺不止给自己个许同舟买了,还给许同乐和王桂芝都各买了一件,她心里一直有些愧疚,在人家家里打扰了这么久,终究会难为情,家里两人看见新买的衣裳,都开心的笑,千恩万谢后又做了好些吃的,程诺虽然口味还是不能接受,但也吃了好多。 到了晚间等许同乐和王桂芝都睡下了,许同舟才轻轻推门进来。 程诺已经坐在床上准备休息,见他进来有些害羞,月经来了一周,他都没有挨她,今天来,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许同舟却没有动作,只是蹲到了床边,握着程诺的手,身上还穿着上午她给他买的那件外套。 他这辈子除了王桂芝,没有第二个女人给他买过衣服和任何东西,他也忘了上一次买衣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小时候好几年能得到一件新衣服,再大一点等身材长成了形,索性就不买了,他直接穿阿爸留下的旧衣服,衣服洗的退了色破了边也没有换过。 程诺今天给他买衣服,他真的开心的心尖都在荡漾,可他同样也觉得惭愧极了,虽然从来没有到过大城市,并不知道所谓的“绅士礼仪”,但他也满心的不愿意去用程诺的钱。 在他心里,他的挣得钱,除了帮家里还债,剩下的都应该给程诺用。 “姐姐…我想出去打工。” 他轻声的对程诺说,他想出去打工,村里人都不愿意出去工作,早几年有出去过的人,回来也说城里人心眼子多,他们算不赢,所以满满的愿意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地里粮食也够吃,虽然条件不好,但也饿不死人,自给自足的日子让他们越来越不知道奋进的意义。 但遇见程诺的许同舟却不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他想对程诺好,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可放眼望去,自己除了这破屋两叁间就再无其他,他心里有愧,深知自己配不上这个娇贵的女人。可他愿意为之奋斗,他有的是力气,村里的后生都知道,他是最勤快的,平日里话也不多,年轻一辈有什么事,通常都会叫上他去商量,他有信心,只要他愿意,一定可以挣到钱。 第31章我每天都想你(H) 程诺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找自己说这件事,她有些诧异,但很快就表示了认同,他想变好,她明白的。 “那你想做什么呢?”她把手指从许同舟手中抽回,表情严肃认真的问。 可许同舟不愿意,追的更紧,“村里说,县上快通铁路了,要途径前面好几个村,工程队要人,我想去做。” 他和程诺商量着,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最贴心的人,这样的决定甚至还没有和王桂芝说过。 他一边说话,一边欺到床上,去闻程诺头发上的香味。 程诺被他突然的亲密打乱了思绪,有些轻轻的推着他,“只是做小工吗?可不可以学到技术?” 小工遍地都是,但只是吃力气饭,会技术就不一样了,哪怕年纪大一点了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许同舟挨的更近了些,“会的,我跟许泽一起去,施工队有带工程师,我会跟着学,无论可以学到多少,我都会用心学。” 他一边和她讲话,一边伸手去摸她的脸,手指绕到她耳后轻轻的揉她耳窝。 程诺被弄的痒痒的,有些抗拒突如其来的暧昧。 许同乐却一步步靠近,像只想要撒娇的小狗,拱到了她的怀里,“我这次去,估计得半年。”他的嘴唇抵到程诺锁骨上,声音有些闷闷的说。 程诺被他弄的有些迷醉,手指伸进他的发根里揉弄,“半年…那中途不回来了吗?”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问这句话,只是以为这样的工程一去就是一年半载。 可许同舟听在耳里,却以为是女人舍不得他,满心都觉得欢喜,“回!我每周一定回来,看你!”手里动作更是加重了些。 程诺听的脸红,衣服已经被男人剥去大半,留下粉蓝色胸罩还挂在肩膀上,后面扣子已经被男人从后面松开。 “看我做什么?”她轻声嘟囔,你还有妈妈和妹妹需要照顾呢。 “因为我想你…一天也舍不得你。”许同舟回着她的话,嘴唇吻上了程诺脖颈。 她上一周来了月经,任他再怎么欲火攻心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弄,何况程诺痛经的毛病严重,特别刚开始那一两天,整个人痛的站都站不稳了。 许同舟看的心疼,也不顾不上王桂芝舍不舍得了,急吼吼的拿家里鸡蛋煮了红糖鸡蛋给她吃,好容易熬过前面几天,他又悉心的照顾了程诺一周,这才从她洗澡换下来的衣物上看到血色已无。 憋了小10天,他动作有些急,手指推开已经松脱的胸罩准确的捏住了两颗粉红乳尖。 程诺见拒绝不掉,只能配合,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渐渐平复了失恋带来的伤感,也学着和破旧的农村生活和平相处,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她过渡期最好的粘合剂,程诺有时候甚至会想,等她支教期满,回到城市后,心里会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不舍? 她迎合着许同舟凑过来的吻,让互相的舌头交融在一起,吻的有些忘情,互相啃噬咂嗦的声音在小屋子里回响。 许同舟急急的脱下衣裤让自己彻底暴露在空气中,11月底初冬,已经有了凉气,男人却干精火旺的不知道冷一般,长年耕地练就的筋骨,是都市健身房里看不到的真实,虽瘦,但有力极了。 他怕女人会冷,退去她的胸罩后爱不释手的揉了好一会儿嫩白乳房,然后扯过自己脱下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又用手去抠了抠早已硬起的乳头。 程诺伸手想扯掉那欲盖弥彰的衣衫,却被许同舟一把拦住,“不要扯,夜里凉。” 一边和女人说话,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下身已经饥渴的想要进入。 程诺也被他撩拨起了欲火,双腿分开成M型,夹着男人精瘦的窄腰。 “姐姐帮我…”他想进去,可几次捅刺都不得入口。 程诺有些想笑,手指悠悠的绕到身下,握着那根和她手臂粗细不相上下的肉棒。 “好大……”她有些感叹的出声,手掌环住阴茎上下套弄一番。 许同舟显然喜欢她的“夸赞”,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还不是被你喂成这么大的。” 女人一瞬间脸色绯红,咬着嘴唇不理他,只把龟头喂到已经泛滥的花穴口处。 许同舟立刻敏感感知到,就着女人的手指,腰部轻轻往里推送,巨大的龟头就破开了紧实的穴口。 “唔…!”程诺有些疼出声,7.8天未曾做过,阴道又一次恢复到了最初的狭小程度,显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肉铁棒。 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但牙齿被她咬的咯咯作响,许同舟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忍一忍…进去就不痛了。” 他青涩的讨好,对于身下女人珍惜至极,舌头在她手臂内侧来回滑动,牙齿也配合咬着细腻的皮肤,想要一尝再尝。 感觉到花穴里分泌出的液体越发充足,他挺着腰往里又送了几分,黑紫的阳具犹如一把刀,剖开了她的身体,想要对她的全部一探究竟,终于在互相的较量中,他深深的把整根埋入其中,两人都有些微喘,热汗里任凭毛孔肆意的扩张。 许同舟缓缓后撤,让她适应自己的运动轨迹,而后又慢慢顶入,重复数次,终于迎来了女人不经意的一声轻哼。 他知道,所有准备工作得以完成。 许同舟侧过头,迎着程诺半眯的眼,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看到互相眼中的情欲,他知道女人在等他了。 男人裹挟着自己的欲望,猛然加快了肏弄的速度,撞的程诺有些颠簸,突如其来的快感,还带着一丝微疼,一并席卷了程诺身体。 两人的下身完美的重合,淫荡的汁液伴随她愈发高涨的性欲汹涌而出,染湿了两人的阴毛,又不可抑制的顺着她的股沟流到了床单上。 肉体拍击声清脆响亮,在无人的夜里那么勾人心魄,她有些担心这个声音传出门去,传到王桂芝的耳里,可肉体的欢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她其实想要更多,她想要被男人更深的进入。 身体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搅着吸着男人的性器。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已经是个成熟的男性,只是为经多少人事的莽撞还未彻底退去,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伴随着他的吻,刺痒了她的身体。 搭在程诺身上的长衫终究被扯落,两人坦诚相见,皮肤肆意贴在一起,男人紧紧的抱着她,一对因为狂肏猛撞而摇晃的奶子被他揉弄着贴紧了自己胸膛。 他看她的眼神还印在脑海里,他的脸这样好看,却偏偏按在了一个无知山民的头上,她多希望这个男孩可以走出大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到时候他的人生中即使再也没有她,他也一样可以绚烂精彩。 她脑海中思绪飞出,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已经离开了深山,与自己也再无瓜葛,没由来的她竟然泛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酸。 但这假想的离别酸楚很快被浓郁的性爱快感淹没,她任由男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蛮力,被抖散的骨架晃悠悠的挂在他的脖子上,放纵自己在性欲中颠沛流离。 许同舟充满了爱意与眷恋的抚摸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共同感受着双方带给彼此的肉体快感,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这个姐姐,他想一辈子把她拴在身边…… 在高潮来临的一瞬间,他抱紧了女人,闷声问她,“我去工地了,你会想我吗?” 女人有些失神的感受着身体的快乐,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男人有些不满,配合着自己扎实而凶猛的顶撞,连连发问,“会吗?!想不想我?!回答我!” 程诺早已被肏到嘤嘤啼哭,突然狂冲让她彻底崩坏,她攀上男人的肩头,又咬又啃,“会!我会想你!每天都想!” 第32章求求你等我回来 (po1⒏ υip) 发泄后的两人都有些倦意,许同舟没有立刻抽出,依旧涨大的分身还嵌在女人体内,他眷恋着不愿意离开。 轻轻拥着有些睡意的女人,他也侧躺下来,和女人面对面拥抱着。 “快出去…”程诺喃喃的催促,怕王桂芝起夜发现。 许同舟却舍不得离开温柔乡,手指轻轻勾开黏在女人脸颊上的发丝,“我就抱着你躺一会儿,一会儿就走。” 心理和生理都得到释放,他舒服的有些飘飘欲仙,闹了半夜也不想睡,只是拉着半梦半醒的女人讲话,声音小小的,大部分都是许同舟在说,程诺迷迷瞪瞪的回应。 终究他是要去奋斗的,多年的农村生涯,让他对于人生有些麻痹,可女人的到来第一次让他有了走出去的欲望,她口中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火树银花,他都想要去看。 那些是他在心中甚至连参照物都没有的奇观,可他奋进意义是什么?真的是开一开眼界吗? 不是的……他心里知道,他想要站到和她同等的高度,然后不再自卑的仰视,公平告诉她,他喜欢她,要娶了她。 村里有人来叫,许同舟知道是包工头来登记信息了,他并不了解这一些行当的规则,只是拿了身份证去,连劳务合同都没有问一声,就这么被人划进了用人机制里。 晚上在家收拾第二天要带走的东西,又不放心家里的事,帮着王桂芝做了好些,然后找上许同乐,拉她到一边说了好一会儿话,表情严肃认真。 程诺远远的看了一眼,只当他是在叮嘱许同乐平时在家要听话,多帮着王桂芝分担家务罢了。 晚上出乎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王桂芝张罗着吃了一顿好的,所谓好的,也不过是杀了一只鸡,又包了几乎全素的包子,算是给许同舟践行。 王桂芝没本事,男人死后她还得一个人操持起一个家,她本来不是下挞沟本村的人,是另外乡嫁来的,家里主心骨一没,不止没有了收入来源,还因为给许同舟阿爸治病欠了好多钱,自此许同舟就辍了学,帮她分担起家里的债务。 他从14岁那年就停止了读书,到现在整整5年,家里的债陆陆续续还着,虽不见还了多少,但终究没有继续靠借钱度日,日子也算过了起来,如今他想要发奋,王桂芝没有阻拦的道理,只是听说开山挖路的活,累人之外还特别危险,王桂芝是又害怕又心疼,一顿饭吃下来也是心事重重。 可儿大不由娘,许同舟眼看就要20岁,还没有个媳妇,王桂芝心里也着急,又知道自己家里条件差,说不来媳妇,她只当是许同舟心里也急,所以才闹着要去施工队挣钱。 王桂芝暗暗在心里打了注意,等年过完,不管许同舟挣没挣到钱,先想办法给他把媳妇讨了,钱可以慢慢赚,老婆总得娶的。 吃完饭许同乐去洗碗,王桂芝拉着许同舟说话,程诺一个人闲着也无事,跑去帮许同乐洗碗,一大一小蹲在路边,一边聊天一边洗,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许同乐洗一个碗,又转头看程诺一眼,以此往复好几次,反倒惹的程诺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伸手在脸颊上摸了摸。 许同乐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洗好一个碗后才开口,“程老师,我哥哥喜欢你。”她声音小小的,是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声音,但却刻意压的低低的,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不敢让外人察觉。 程诺手里动作一怔,被许同乐的话吓住了,心想肯定是两人晚上偷偷摸摸弄的动静太大,被她听见了……那王桂芝呢?她也知道了吗? “哥哥让我在他去工程队的时候,要保护好你,不管上学还是放学,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和你一起,坚决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山路。”许同乐带着一点笑意悠悠的说。 这都是许同舟刚才给她说的,来来回回叮嘱了好多遍。许同乐不明其中深意,只当许同舟喜欢程老师,所以嘱咐她。 程诺一听,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又很快明白了许同舟的用意…… 他是怕自己去了工程队,没人再去接送她,恐她放学又遇见张驼背的骚扰,所以让许同乐守着她,确保她的安全,程诺没有接话,只是眼神敛了敛,快速把碗洗好回了自己屋子。 王桂芝拉着许同舟说了很久的话才睡,等他推门进程诺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程诺睡的半梦半醒的状态,听见有人进来,翻身坐了起来。 “姐姐,是我。” 许同舟蹲在床边拉她的手,明天就要离开了,他想再多挨挨她。 程诺有些迷糊,揉了揉眼去摸手机,想看几点了,却被蹭过来的许同舟一把按在了床上。 “姐姐,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等着我,求求你…” 首-发:yuwangshe.one (po1⒏ υip) 第33章思念是穿肠药 西南地区冬季的阴冷完全超出了程诺的想象,一个可以有着如此和煦阳光的地域,却能在突然之间降下霜来。 程诺庆幸自己在离开家时没有拒绝方芸塞进行李箱的那件羽绒服,有了它,程诺觉得可以勉强度日了,而许同乐则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一件王桂芝织的厚实旧毛衣,一件半送的小波,袄就能让她渡过一个冬季。 程诺也曾提议带她去集市买几件厚实的衣服,但许同乐万万不同意,别说她万万没道理花程诺的钱了,就那山高路远的小镇,她其实也没去过几次。 她是姑娘家,年纪又不大,去镇上次数自然比不上需要经常去买卖粮食的许同舟,这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她没把握,自然也不能带程诺去。 说来许同舟一走就是一个来月,他离开这一个月,大家都过的很平淡,除了王桂芝偶尔的念叨,似乎大家都过的平静极了。 他食言了,没有做到每周回来一次,但偶尔也会托回村的工友带东西回来,有吃的,有用的,可唯独不见人。 听回来的工友说,许同舟年轻肯干,平时又不多事,包工头很是喜欢他,说他做个小工可惜了,有意让他多学一点,兴许以后的工地还能用,他就跟着他们包工队走。 王桂芝听了连连说好,只觉得儿子出息了,多学手艺是好事,等挣了钱,还债,娶媳妇,生儿子就都不难办了。 日子就平静安详的过着,许同乐做到了许同舟的要求,只要上学放学,哪怕程诺偶尔在乡间闲逛,她都会陪同在侧,她只当是陪着程诺说说话,也能解闷儿,只有程诺知道,有许同乐这个本村人在,张驼背这样的宵小就不敢轻易靠近。 立冬没几天,天黑的越发快了,每天刚一放学,天就已经黑了大半,本来山林间葳蕤堆迭的绿色也因为季节的更替枝头泛黄,有了一丝颓败肃杀之意。 放学后的程诺不能立刻离开,都是等学生们都走完后才能锁好教室门走,她其实有后悔过来支教的选择,那么冲动,那么理想化,等现实如海浪把她拍打重回岸边时,她仍旧带着溺水的措手不及。 可时光是能抚慰人心的,她终究熬过来了不是吗?特别是经历过田穆的背叛后,她甚至有一些不太眷恋都市生活了。虽然知道这样的消极情绪是错误的,但她仍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让她能去更好的面对今后人生。 一大一小的的人影在阴冷昏暗的道路上走着,没有风,但因为落了霜,格外的冷,程诺紧了紧衣领,伸手去拉许同乐的手,想看看她有没有受凉。 许同乐微笑着握着她,一路往家里去,两人正沉默的走着,忽然听到路边树林摇曳的声音,那么响亮而不自然,并不是风,但抬眼看去,也没有人…程诺和许同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头皮发麻。 经历过张驼背那一次后,程诺几乎不会一个人在农村里行走,何况在这样即将暮色四合的晚上。 但许同乐更怕的是一些无形的东西,那些兰花跟她讲过的山间鬼怪… 深呼吸一口,她们似乎默契的同时做好了准备,在程诺大喊一声“快跑!”之后,两人同时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程诺个子高,腿也长,自然跑在了许同乐前面,她又不放心的转身回来去拉许同乐的手,不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两人跌跌撞撞好不狼狈。 正跑着,眼看前方有个大石头,两人只觉得冲过这个石头的时候不能慢,一旦慢下来,就一定会完蛋,鼓足了劲儿,程诺拉着许同乐的手越发紧了,却突然见一个瘦高的身影从侧面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后面一点的许同乐。 程诺吓得大叫,也不顾心里的恐惧,冲上去要和人影厮打救下许同乐,却在慌乱中听见男人一边笑一边喊痛。 她大口喘着气,定下神来一看,是好久不见的许同舟正怀抱着许同乐站在一边。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同乐惊喜的大叫,从许同舟怀里跳下来,激动的一蹦一跳的,早已把刚才的慌乱恐惧抛在了脑后。 许同舟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随后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程诺,“半下午回来的,回家放了东西就过来接你们了。” 因为剧烈的奔跑,程诺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彻底退散,她微微喘着气,和男人对视,俨然明白了刚才的一切恐怖场景都是他制造出来的恶作剧,她虽然惊讶于男人突然的出现,可更气他故意的作弄。 没有答话,跟在许同乐身后想往家里走。 许同舟脸上的笑僵了僵,知道自己刚才的恶作剧过分了,可碍着许同乐在,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道歉,只能老老实实陪两个女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许同乐激动极了,和许同舟聊了很多,不止问他的情况,又和他说了家里的情况,突然顿了顿,邀功似的说,“我有听你的话,好好保护程老师哦!从来没有让她一个放学回家过。” 许同舟眼神带笑了看了妹子一眼,又不敢说穿,只说知道的,记得她的功劳,回家就犒赏她。 这一晚家里热闹极了,王桂芝炖了腊排骨,又包了饺子,四个人开开心心吃到好玩才结束。 原来施工队进展顺利,提前有地质勘探的人员把路线规划好,许同舟到工地后没几天就开始进场,由于施工进程很快,这一次是提前放了元旦的假回来。 细下一算,还有20来天就元旦了……程诺有些感叹,自己离开家原来已经快半年了。 王桂芝拉着许同舟说话,许同乐也去参与,程诺自觉没趣,聊了几句就回了房间,毕竟工地上的事,对她实在没有吸引力。 许同舟眼睛巴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想跟上去,又不敢叫王桂芝看出端倪,只能耐着性子聊天,终于等到王桂芝睡意来袭,他才离开。 给自己烧了一大桶热水,窸窸窣窣的摸黑洗了澡,就来推程诺的门。 第34章我挣的钱,都给你花 程诺比谁都明了是谁在敲门,轻轻的叩门声响了好几次,她知道如果再不开,就该吵醒隔壁的人了。 有些踌躇的旋开门锁,身上还带着一点湿气的男生就那么微笑着站在门外,“姐姐,我回来了。” 一个月没见,现在少年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程诺心里有些说不清滋味……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去想这个人,可当他承诺一周回来一次逾期食言时,她心里还是没由来腾生起了不满和想念的情绪,但理智在上,她很快就把那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压制消化了。 如今就这样出现,带着刚刚洗浴后的热气站在她的面前,程诺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他似乎又长高了些,18.9岁的少年,本就还在发育期的年纪,不知是不是这月余的时光,她就从他的嘴唇处变成了刚刚接近他的下巴。 少年眼神热忱,带着腼腆的笑意,这样电光火石的瞬间,许同舟快速闪进房子里,激动的把女人抱在怀里。 程诺有些不知所措,可她越是挣扎,许同舟抱的越紧,相思好似穿肠毒药,而她是唯一的解药。 他爱恋的抱着怀中女子,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拥着她,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似乎……又长长了呢? 良久后才放开她,程诺心里是矛盾纠结的,男人回来,她心里莫名升起的激动,可她又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种开始于性欲的放纵感情,根本不可能,也不被允许长久,整整一个晚上,她都要迎合着王桂芝的开心情绪,可又不能表现的过于热情,内心对于这种尴尬的情感在艰难的咀嚼着。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在遭遇背叛的时候,出于自我慰藉利用了眼前男人,他在她这里不过是一个用完即扔的创可贴罢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方向是什么,从来未曾动摇过…支教,完成梦想,甚至有镀金的成分,然后带着荣光回到都市。 可不知为何,自打这个男人去了施工队,她竟然有一丝盼望这个男人的归来…… 明明她刚才可以选择不开门的呀。 许同舟也有些羞涩,一个月不见,她依旧那么好看,丝毫没有因为农村岁月蹉跎了容颜,素面朝天的小脸甚至没有他的手掌大,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时,他还是会羞涩的不敢去回视,他想她,没有一天不想她,甚至这次回来,更多的是想看她。 他有些踌躇,试探性吻了程诺的唇,那绵软的触感,是他在这一个月里日日思念的香甜。 “姐姐…”他有些迷离的叫着女人,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揉弄。 程诺有些不知所措,可身体却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嗯…”她呜咽着作答,口舌也迷乱的回应着他,口中分泌的津液在互相的舔弄中被彼此吞噬。 他推着女人,两人有些踉跄的抵到了桌角边,大手轻轻一托,她就被抱坐上了桌。 彼此都有些喘息着分开了粘粘的嘴唇,他不舍的又啄吻了好几下。 “这个……是买给你的。” 他有些腼腆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程诺手上。 借着昏暗的光,程诺低头看去,是一只护手霜,小小的,并不大,是她没有见过的品牌。 “我的工友都说它特别好用,不比城市里的大牌子差,山里冬天冷,手脚都容易冻伤,我怕你会冻到。” 他声音小小的做着解释,想要给她自己的心意,又自卑怕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程诺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泛着青涩少年的爱慕与卑微。她拧开护手霜的盖子挤了一点擦在手背,“好香啊~”淡淡藤本月季的味道,抹在手上滑滑的,好滋润。 程诺淡淡的微笑,抬头轻轻吻了吻许同舟的薄唇,“谢谢你。” 许同舟瞬间脸涨红,回吻上程诺嫣红的嘴唇,“我说过,什么都会给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把钱,红红的百元大钞在外,里面还有好些散碎钞票,厚厚的一迭,被他整理的整整齐齐。 “这个……?”程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姆妈的我已经给了,这是给你的。”他眼睛低低的,不看去看程诺的眼睛。 “我说过,挣的钱,都给你。” 他从工地回来前特意去了镇上,给王桂芝和许同乐都买了衣服,又去买了工友口中特别好用的护手霜,为了不被王桂芝发现,他又提前把钱分成了两份,一份给王桂芝还债和生活,一份就是给程诺。 “我会努力的,挣更多的钱,都给你。” 他声音越说越小声,可坚定的口气始终如常。他喜欢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她,唯有挣的钱,他都给她。 程诺惊诧的看着他,还有手里那一迭厚厚的,但实际金额并不多的钱…… “许同舟…”她轻轻唤他,声音有些哽咽,是感动,更是愧疚… 许同舟抬眼看她,发现她眼中有泪光,心里着急起来,“姐姐你别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知道我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给你,只有一身力气,我只想挣钱养家,养姆妈,而你也是我想养的人,我知道我没资格也养不起你,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我还在一天,心就永远在你这里……” 他口不择言,想要解释自己的用意,却莫名其妙的说起了告白的话,越说越多,越多越错,最后他也闭了嘴,有些自卑的两手捶在身侧,不知如何言语。 程诺心里感动,可更重要的是知道了男孩对她用情至深,她有些阻拦不了了…… 她终究要回家的不是吗?到了那时,这个男孩又该如何自处? 她眼里有泪,又不愿让它流下来,只是伸手捧起许同舟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你不是我的玩具,你很好,非常好,把钱留着,以后娶个好媳妇,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姐姐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姐姐,但只要心里喜欢就好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首-发:danmeiwen.club(po1⒏ υip)) 第35章姐姐,做爱好看吗?(H) 许同舟听了她话,心快要裂开一般的难受,什么娶个媳妇过日子?什么心里知道喜欢就可以了?他不愿意……纵使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两人的未来将何去何从,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那种混乱的纠缠,他满足着想要沉沦。 许同舟眼眶有些红,可又无法去反驳她,只是目光死死的睇着她,想把她看进眼里,看进心里。 程诺知道他难过,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用手轻柔的去抚慰,他好高,以至于坐在桌上的程诺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去吻他,吻他刮干净了胡子的下巴,又去吻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伸出舌头去绕那快突起的肉团。 “和我做爱吧,许同舟。” 程诺知道一个月不见,两人都有欲望想要释放,虽然明白这样的行为是错误,可却是此时此刻唯一能安慰少年的最好良药。 果然话一出口,她就满意的感觉到少年身体怔了怔。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望间快速弓着腰吻了下去。 程诺把柔软的手臂挽上他的脖颈,轻轻的回应着他,舌头互相缠绕,要把彼此的液体交换。 他隔着外衣寻找着女人的柔软的乳房,嘴唇的咂吻却始终不曾停止,终于剖开了她的衣衫,隔着单衣席上了她饱满的乳肉。 程诺被吻的动了情,手指也顺着男人的薄衫来回摩擦,他被女人勾引的动作弄的急躁极了,快速解开了女人牛仔裤的扣子,连同内裤一起扯落到膝盖处,手指拂过那一层浅浅的毛发,粗糙的手指轻轻爱抚着那两片肥厚白嫩的肉瓣,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 “姐姐…疼疼我吧……”他似在撒娇,口气又充满了委屈,不得进入的憋屈与一个月不能诉说思念,都让他感觉愤懑。 程诺应承着他湿热的吻,手指也有些慌乱,探到他的胯下,轻轻揉弄他早已苏醒的分身。 隔着棉布裤子,她依然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 “裤子…你先脱掉。”两人吻的难舍难分,她几乎都没有时间说话。 许同舟依她的要求,快速扯开裤子的松紧绳,叁下五除二就把裤腰褪到了大腿上,两人的性器都因为过度兴奋,分泌出了黏腻的液体。 程诺引着他来到自己身前,她高坐于桌面,洁白光滑的双腿呈M型踩在桌沿上,他乌紫色的阴茎因为她手指的套弄变得更加坚硬。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扶着鸭蛋大小的龟头抵上自己的肉穴口。但却没有急于进入,马眼溢出点点水迹,许同舟移动着龟头,把它涂到女人圆乎乎的阴蒂上,许同舟咽了咽喉咙,视线从上而下,把两人最隐私的部位都看了个一清二楚,阴茎硕大,像一根棍子一般插在他的小腹上,他握着上下弹跳的肉棒,轻轻拍打着女人一翕一合的小肉缝。 “嗯…不要……”程诺低声细语的呢喃,出口的话却成了欲拒还迎的勾引,她也看的无比清楚,两人的性器在互相亵玩,似嬉戏,又似做着战前准备。她才净的手指轻轻揉弄安抚着自己,以便得到更多的快感和润滑液体。 许同舟看着她,不想再继续忍耐,扶着肉棒根部,让龟头凑到粉红肉缝门口,深吸一口气腰部突然用力,丝毫不带犹豫的将自己埋了进去…… 程诺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进入,惊的叫出了声,一个月不做,身体回到了最初的紧致程度,她感觉到了疼痛,可许同舟却爽的眼睛闪白光,脑袋隔着衣衫在她怀里左右啃咬,嗅闻着她乳间的淡淡香味。 在10来次的缓慢进出后,他陡然增加了速度,又急又快的撞着女人的腿心。舒服的快感一瞬间占满两人的身体,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与处女,两人带着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得到对方更多。 昏黄交错的光阴中,两人都低头看着互相交融之处,乌紫的坚硬肉棍在嫩白纯肉中一进一出,带着炽热的温度与欲望,两人共同观赏着这一场肉体视觉盛宴。 褐色阳具犹如一把刀,豁开了女人的身体,它带着强烈的目的性,还试图剖开她的心,要把自己满满的填进去。 本就刺激的欢爱,被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催化,两人不由的更加渴望得到更多,阴道被快速摩擦肏弄,渐渐分泌出绵密细腻的白色泡沫,模样淫荡又勾魂,顺着阴茎的进出,带的整个肉棍上白白一片,多出的液体还在往外流淌,低落到被踏实的黄泥地上。 咬人的刺激感搅动着两人的各路感官细胞,高潮来的又急又快,程诺几乎无法抑制的颤抖低鸣,低头看着自己最为神秘的地带喷出汩汩热流,顺着肉棍的抽出,汹涌的泄淌而出,弄满了整个桌面,也粘满了许同舟的整个大腿。 仓促的欢爱如何可以满足两人的欲望,许同舟并没有离开女人的身体,就着她M型分开的长腿,他一把抱在怀里,一路抖动着往前走,这样奇怪的姿势让程诺心惊又愉快。 她手臂用力搂着男人脖子,深怕自己摔下去,下身在高潮的余韵中收缩不止,走路时的微颤让两人都舒服极了。 真是致命的爽感。 他快速把女人放到床上,开始了第二轮不死不休的狂顶,老旧的木床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吱呀响。 他每一次都顶的到位,像是追着她的最为幽秘之处而去,那极快的速度与力量,让程诺渐渐有了不能承受之力。 毕竟已经高潮过一次,身体有了倦意,接受不了这样持续高效的进攻。 “嗯…够了……不要了…”她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咽,柔若无骨的手指却轻抚着男人锁骨,指尖微微轻触骨骼走向,非但起不到反抗作用,反而有着催情挑衅的功效。 许同舟看着身下有些迷乱的女人,腰身的抽动丝毫没有放松,覆上嘴唇堵住她微张的檀口,或抿或咬,把她的拒绝话语都一一吞进肚中。 和她身体连在一起,真好… “姐姐…”他轻声的叫,一声又一声,直到叫到女人回应他,“再看看好不好?看看我们连在一起的地方。”他声音低沉,还带着剧烈运动的喘息,他要她看着自己被肏的画面。 女人早就有些眼眶带泪,咬着嘴唇摇头,她根本无力去推脱,也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肉体啪啪拍击声在耳边回荡,身下的被子都被强烈的撞击推的皱了起来。 许同舟不顾她是否愿意,有力的手掌绕到她的脑后,轻轻用力就抬起了她的头,强迫她的视线停留在两人的胯间,“好看吗?姐姐,我肏的你舒服吗?”他粗喘着发问…… 第36章宫交(H) 程诺头被他控制在手掌里,根本无法拒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团黑色硬毛以及硬毛上粗大的肉棒。 许同舟也在看,但他眼神很快就转到程诺脸上,他要她看着自己怎么被肏得,而他,则全程不愿意放过她的表情。 他撞的越发狠了起来,动作越来越快,顶的越来越重,龟头似乎触到了团软肉。 那是哪里? 许同舟有些兴奋起来,女人的身体他要全部开发殆尽,怎么能留下一丝空白地带? 龟头带着目的性似的,一下下对着那个陌生领域进发,他要一探究竟,他要抹干吃尽! 颤巍巍的嫩肉在无数次堪称疯狂的顶撞中有些松了口,终于在一次无以复加的凶狠冲撞中被顶开。 他的龟头带着一身孤勇,插进了女人的宫口,程诺终于没能忍住,一瞬间啼哭出声,那又痛有爽的感觉,甚至比刚才的高潮还来的猛烈狂放。 许同舟则被这样紧实的压迫感激的脊柱冒汗,太舒服了!他进入一个堪比神仙殿堂的地方。 那是比紧致阴道还要密小的环境,他要,他还要! 在快感的加持下,许同舟有些没了分寸,动作有些凶狠的蹲在床上,手臂把女人修长的双腿举了起来,重重压回到她的肩膀上,形状看起来像是整个人被折迭了一般。 他的耻骨严丝合缝的顶在女人阴户上,舍不得离开半分,就着这样可攻可守的体位,他展示了庄稼汉多年来练就的体力,整个下身犹如俯冲一般往下砸去,可怜了程诺娇小的身体,在这样激昂的性事里几乎要被折磨的散架。 任它再怎么紧实娇小的宫口小嘴,在许同舟这样粗暴蛮横的狂插下也被强行打开,和阴唇一样,宫口被迫缴械投降,一下又一下应承着男人的入侵,感知系统又迅速的把愉悦与快感传送进女人大脑,让她的哭喊更带了几分娇媚的浪叫。 终于在近百下的插动下,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带着高潮的叫声被许同舟用嘴唇一口堵住,她已经失智,忘记了隔壁人的存在,可许同舟还记得,他不能让她叫…… 两人上下身体都纠缠在一起,女的两张嘴都被男人强势占有,她又一次高潮后彻底进入半昏迷状态,任由身子如何滚烫,她也没办法做出反应。 许同舟知道女人被自己做到了极致,一阵猛烈的抽查后他迅速抽了出来,大股大股的精液狂喷而出,直直射到程诺肋骨处…… 几乎是通宵的激战,导致程诺第二天起床时双腿都在发颤,她脸色不是太好看的出了屋子,想要快一点洗漱后赶去学校。 开门时迎接她的是一脸朝气的许同舟,他似乎一点倦怠的样子都没有,容光焕发的在曦日晨光中看着她,看样子他已经起床好久,是专门在等她。 “我让同乐先走,今天我送你去学校。”他笑着告诉程诺。 被许同乐强行“代班”了一个月,如今他作为“正主儿”回来了,接送她的任务自然要要回来。 晨光中的少年头发微长,刘海有些扫到额头,遮盖了他坚毅的轮廓线条,看上去倒是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感。 是啊,按照他的年纪,不正应该是肆意挥霍青春的大学生吗?可命运弄人,他却早已负担起家庭重担,老老实实认命的做了一个庄稼汉。 程诺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如果……如果她回去的那天,带着他一同回了城市,那他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呢? 程诺思索着,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愤懑!她抓了抓头,不愿意接受自己要带一个“玩具”回家的设定。 因为昨晚做的太狠,程诺腿根有些疼,两人走的都不快,在葳蕤堆迭的绿色里行走,许同舟有些开心,走路都轻快,上坡下坎时都会不顾程诺拒绝一把抱她跳过去。 旭日初升,昨夜的亲密太过舒服,现在的暧昧接触实在让人有些恍惚,程诺脸颊微红,捎带眼尾都有些粉粉的,被许同舟抱在怀里,跨过了沟壑,却还不见他放下。 “我可以自己走…”她轻声的说,眼波流转,却始终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微微的垂着头,说完话后还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许同舟全部都看在眼里,喉咙疯狂上下滚动,但也不得不把女人放回地上,他可不想惹她不高兴。 程诺理了理衣衫,捶着头不敢看他。 “姐姐,我好喜欢你。” 没由来,没征兆,突然的一句话,在早晨的阳光里显得掷地有声。 程诺被吓的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出他接近一个头的大男孩。 姐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会好努力,然后娶你,可以吗? 第37章我也喜欢你 程诺一向自认自己是个深情的人,和田穆在一起叁年,她从未有过二心,突遭背叛,让她心脏都生理性的疼痛到碎裂一般,即使时隔近半年,她想起和田穆曾经过往种种,依旧会有悲伤愤懑的情绪。 可面对许同舟突如其来的表白,她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男孩肯定心仪自己,但开诚布公的讲出来,他似乎从没有过。 程诺心绪不宁,她根本就不可能去接受这个男孩的感情,先别说环境与家境的差距这些客观因素的存在,就算有一天这个男孩真的离开了农村,那他们又有多少可能性呢? 可就是这样明显的差异,偏偏在一开始让她有了兴趣,又在最脆弱的时候行差踏错… 面对许同舟愈演愈烈的追求,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拆穿,可他那么强势,不给她一点考虑的机会,终于在一次极度的高潮中,她被少年哄着说出了,“我也喜欢你。” 这样的告白她一直不承认是发自内心,但就是这样奇怪,有些话未曾说出时,那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一旦开了口,思绪就被言语反复咀嚼碾压。 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简单的5个字,她却连比划都有些写不清楚。 心中警铃大作,那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不止让男人,甚至让女人也同时生理与心理都达到了高潮。 许同舟喘息中带着闷闷的低笑,嘴唇贴在程诺白皙的锁骨上又抿又咬,“我知道的,你也喜欢我…” 程诺眼角含着泪,根本没有力气去为自己辩解反驳,少年很乖,在她教过他基本“生理知识”后,不管每次多激动,多不情愿,他都会在关键时刻拔出来,不让自己胡作非为。 他趁着阴茎尚且没有软化,又一次回到温暖潮湿的肉穴里,像个讨赏的孩子一般在女人怀里磨蹭打滚。 这一夜两人心里都有情绪,不同于许同舟的激动,程诺则是慌了心神,可少年并不知晓她内心的波澜,只是见她没睡就拉着她说话,从小时候下河抓鱼说到工地里工程师说的奇闻逸事。 “姐姐~你英语那么好,和外国人也可以随便交流吗?”黑暗里他问着有些傻傻的问题。 程诺枕在他的臂弯里,眯着眼睛回答他,“不是呀,外国人也分很多的,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埃塞俄比亚人,我当然不能和所有人沟通。” “那你去过很多国家吗?国外是不是很好?” 程诺挠了挠脸上的发丝,说话声音轻柔,“嗯~去是去过几个别的国家,但也不算很多,亚洲走了一圈,欧洲去过几个,倒是非洲,我还没有去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一次。” “至于说外国的生活有多好,倒也不至于,就像国内一样,同样有发展的很好很棒的城市,同时也有很落后贫穷的地方。” 她轻轻的说,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走出去吧,看看外面的世界,那里真的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东西,你才19岁,人生路漫漫,你还有好多东西都没看过,没尝过,没见识过,你愿意一辈子就在工地上蹉跎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看了看许同舟,他也低头回视她。 “如果我出去了,还能见到你吗?” 他知道程诺只是支教老师,时间到了就会走,他其实也不是没考虑过,想要有机会就离开农村去大城市发展。 但长久的思维闭合,让村里人都对外界天生自带恐惧,老一辈也有外出打过工的人,去的最远的也只在市里待过一段日子,回来后对城里人评价也不高,无法就是那些“城里人精明,农民算计不赢”诸如此类的言论,如此耳濡目染19年,许同舟自然对外界也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加上如果他一旦离开,那家里只剩王桂芝和许同乐两个妇孺,他作为家中唯一男丁,让他毫无挂念的远走他乡,他自然也是放心不下。 可如今有了程诺,他心里就有了无限的可能与期许,他想要出去看一看,她生活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口中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他好想去看一看。 何况……他也不想就这样留在农村了此残生,人生在世一十九载,她似乎是一道光,在黑暗中为他照明了前路。 程诺被他的问题问住了,还能见她吗?她还会去见他吗? 她是大城市的新兴女性,但对于感情方面一向洁身自好,别说约炮了,她甚至连恋爱都谈过田穆一个,如此决绝不回头的爱情,却以被背叛告终。 犹如晴天霹雳的打击让她选择了放纵,是发泄,也是报复。可她也是自私的,在纵欲之后,理智渐渐重回高地,她如果要走,自然就不会带上这样一个“农民炮友”,别说她根本就负不起这个责,就算负的起,她也不愿意去面对。 可如今情欲暧昧的氛围下,说她不意乱情迷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一丝心软,又有那么一点侥幸,她伸手抚在少年的脸上,“出去吧,如果有机会,考个技术学校,在城市里扎根,我还会去看你的。” (卑微的我斗胆求个珠珠,或者单纯留言也可以~我实在不想单机呃~) 第38章寒假 (po1⒏ υip) 相聚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而程诺距离来下挞沟村也已经有4个月左右。 眼看元旦在即,纵使在远离人世的山沟里,依然有着浓烈的节日气息,甚至在这个只能人人相互依靠的山村,比起大都市的人情淡薄,反而有着更加热闹的氛围。 有程诺的元旦,许同舟开心极了,可知道元旦后他就要回工地,心里又不免有些失落。 怎么形容他的心情呢?犹如一个周日睡醒午觉的小孩儿,带着开心又忧伤的心情渡过周末最后的欢乐下午。 他去集市买了好些肉和糖回来,程诺不知道买什么好,只能在推拉下硬给许同乐塞了一个红包,不过880元,图个吉利,但在王桂芝看来已经是巨款,激动又惭愧的说不出话来。 到了晚上许同舟要的愈发凶狠,一来是节日后他又得返回施工队,他心中不舍程诺,二来是她给许同乐红包的行为,或多或少让他心里难过,对于她而言不过是随手掏出的钱,到了他和王桂芝眼里,已经是一个大数目。 他自卑,他也自尊,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挣大钱,也给这个女人好多好多的钱,以后只能他给她红包! 这半个月几乎夜夜没有停止过的欢爱,让程诺越发沉迷其中,男人在床上的告白对她来说很受用,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沉沦其中,面对男人必须返程上工的事,她莫名的也会失落。 压制下内心的情绪,她和许同舟安静的走在怪石横铺的草地上,这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两人已经走过无数次。 “姐姐,这次我一定不去太久,一定会每周回来看你。”许同舟低着头走路,时不时踢动脚下石头。 走在前面的程诺听他说话,轻轻的点头,“嗯,好。” 她其实有些期待少年的归期……如果食言逾期,她会有失落的感觉。 “记得你的话,不然…再过一个多月你就看不到我了。”她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轻声的说。 许同舟一瞬间抬起头,“见不到你了?什么意思?”他着急的抓住女人手腕,有点用力的把她往后带了带。 程诺被拉的有些踉跄,“要放寒假了,我得回家呀。”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清澈墨亮的瞳孔,里面可以反映出她的脸,可看上去却带着忧伤。 “寒假……” 许同舟呢喃咀嚼着这两个字,对啊,她来了小半年了,马上就是年关,她该回去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他急急的开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询问归期,他真正想说的,是“不要走好不好?” 可如何留得住她?即使这个寒假没有走,一年期限满,她也依然会离开,他根本留不住她,许同舟陷入到无尽的恐惧之中。 他留不住她,下挞沟留不住任何人! 在工地上,他的话一贯不多,包工头叫他办的事却都是做的最好的,完全不会出一点岔子,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在施工方面带来很多便利。 久而久之他变成了新生代农民工里最得施工队人心的一个,甚至于有时候工程师在商量一些关于地域规划的情况时,也会叫上他,询问他的意见。 作为下挞沟村本地人的许同舟了解路况,无论哪个山沟沟他都走过,又因为长年种地,对当地土质非常了解,有他在,无疑绕过了很多问题。 许同舟勤勤恳恳,做事也任劳任怨,唯独一点,一到周末必须请假回家,有时候工期赶,工地不愿意放人,可即使半天之内必须打个来回,他也是要回去的。 认识他的人只以为他念着家里的老母亲和年纪尚幼的妹子,却不知他除了担心两个至亲之人,更是想去看一眼心中的高岭之花…… 那个他满心满意惦念着,却即将回家的女人。 首-发:[海棠搜书]me. (po1⒏ υip) 第39章买媳妇 许同舟回来时总会带很多东西,或吃的或用的,但大多都是给王桂芝和许同乐的,到了程诺这儿却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了。 他明白程诺是都市娇花,看不上农村里的东西,即使他买了,也不一定合得了程诺心意,所以他不买东西,但他会把除开给王桂芝的所有钱都交给程诺,任她如何拒绝,都非要塞给她。 许同舟心里美滋滋的,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辛勤劳作的汉子,挣回来的钱都给了自己心爱的婆娘。 这天周五,他请了假回来,入了冬的天呵气成霜,他回家时已经接近半夜,开院门时吵醒了熟睡的王桂芝,她跛着鞋跟迎出来,看见是许同舟,连忙热了饭给他吃。 两母子在昏暗的灶台边等着馒头热,一边聊着天,“妈,我现在能挣钱了,家里你辛苦一点,不出两年,我一定把债还完。” 许同舟搓着手,心里有希望的给王桂芝说,想让她放宽心。 试问农村生活虽然清闲,可压力确是显而易见的,他从14.5岁辍学开始种田,一年到头全家收入也不过6000出头,别说还债了,按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只怕许同乐初中读完就没办法继续了。 许同舟不愿意他的妹妹放弃学业,他已经做出了牺牲,就想要这个牺牲能发挥出最大的意义。 王桂芝听着他的话,也表示理解,看着才刚成年不久的儿子就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说她不心疼是假的。 “说的是,早点把债还了,存点钱,把婆娘讨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趁我现在还有力气,可以帮你带娃儿。”王桂芝眼睛盯着逐渐上汽的蒸锅,悠悠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期许。 要说许同舟也才19岁,但在农村里,好多人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婆娘了,她当年怀上许同舟时,他爸也不过刚刚20岁出头,其他钱可以慢慢赚,讨媳妇的钱得快点安排上了。 许同舟听了她的话,有些沉默,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拒绝,“我暂时还不想谈媳妇,等我再稳两年,等我再挣一点钱,心里有个底再说。” 等我再挣一点,多一点……不要让我娶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邻村媳妇。 “啥再等等!你不晓得,人家许贵军上个星期都有婆娘了,你还要等,等到我死了你才愿意找吗?”王桂芝有点不开心的嘟囔,顺手掀开锅盖,用筷子把蒸好的馒头串了起来,递到许同舟手里。 “许贵军娶媳妇了?什么时候的事?”许同舟明显不想接王桂芝的岔,故意避重就轻问起别的事。 许贵军家离他们家有一段距离,也算下挞沟村的困难户了,家里穷的喊天不说,还喜欢喝大酒,一喝多了就骂天骂地,时不时还借着酒疯要打人的模样,马上30岁了也没找到婆娘,他们家一直在计划给他花钱买个媳妇的,他不过一周没回来,怎么就结婚了? 王桂芝摸黑在灶屋里走动,从柜子里拿了一小碗晚上没吃完的剩菜放到灶台上,给许同舟下馒头,“什么娶媳妇啊?买来的,就前两天才把人接回来,看过几天收拾服帖了,会不会办一场,也算热闹一下。” 王桂芝说的隐晦,但许同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嘴里没有接话,心里却有千头万绪…… 有些没了食欲,又劝了王桂芝几句,让她先回房歇着去,许同舟一个人在灶屋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起身。 工地上的日子辛苦又疲惫,他特意在出发前到集体澡堂冲了个澡,可没想到半路下了毛毛雨,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微润。 他深吸一口气,旋开了程诺房间的门,门是锁了的,但他上次走时带了钥匙,老式的球型锁,里面按进去就锁住了门,但只要有钥匙,锁芯弹簧就应声而开。 他放慢了脚步,轻轻靠近床上睡熟的女人。 房间很香,自从她住进来后,就慢慢浸染上了她身上的香味,若有似无,让他有些沉迷。 终于是挪到床边,女人侧身睡着,手还露在被子外,许同舟伸出指尖轻轻的摸了摸她圆润饱满的指甲盖... “姐姐,我回来了。” 第40章请假 程诺显然已经睡熟了,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进来,许同舟借着月光看她,有些低笑,快速脱了身上衣物从床的一侧钻进了被子。 她的被子暖暖的,香香的,许同舟从后面抱住了程诺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又叫了一声,“姐姐……我回来了。” 程诺呢喃着动了动身体,并没有做出回应,许同舟有些失落的叹气,她白天是做了什么,怎么会累成这样? 他轻轻的玩着女人发丝,舌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舔弄。 程诺睡的香,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她实在受够了,若是放在杭州时,冬天再冷她也不会有太多感觉,可到了破旧的农村,每天除了上下课的工作,她几乎没了别了消遣,人一闲下来就会东想西想,这样的日子至少还要熬半年……她其实已经后悔自己当初叶公好龙的选择了。 晚上早早的睡去,被被窝的暖意安慰,她想,在这里生活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被外界环境强行改变了作息,不再熬夜,每天都能早睡早起吧。 睡的正香,被耳畔的酥痒感惹的心猿意马,这感觉她熟悉极了,可又睡意浓浓的,直到脸颊上感受到明显的鼻息,她才突然转醒。 “你终于醒了,姐姐。” 许同舟瞳孔明亮的看着她,适应了黑暗后,他可以在摸黑的环境里看见女人的轮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诺彻底清醒,被身边男人突然的出现惊喜到,刚才睡的太熟,现在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喑哑。 许同舟一把抱住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了吻她的嘴唇,“刚刚到,我从山路上跑下来的,好想你。” 施工已经真正开始,每一个环节都铺展开,工地忙的热火朝天,包工头本来是不想放他走的,奈何他什么事都能商量,唯独每周回家一次的事没得商量,加之许同舟平时做人又极为聪明低调,颇讨包工头的喜欢,没法子,教育了他好几句,终究还是放了他一天假,但是要他必须把这天的活儿都干完才能走,这一忙就忙到晚上8点多,从施工队到下挞沟可有4个多小时的山路要走,又是黑灯瞎火的夜里,但他等不及,也不想等,活路一干完,他急吼吼的冲进公共浴室冲了澡就走了。 一路没舍得停,4个多小时的山路,硬是被他3个半小时赶回了家,却又被王桂芝“截”了去,一来二去的,就到了凌晨。 程诺不知道具体时间,只是被他抱着,脑袋里的睡意还没有彻底退去,有些昏昏的往他脖子里蹭。 “好困…” 她轻声的说,呼出的气扫到许同舟喉结处,痒痒的。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有些嫣红的小嘴唇,有些嘟嘟的撒娇的模样。 “那你睡…我抱着你。”许同舟心里欢喜,虽然欲火早就被点燃,但也舍不得为难女人,她想睡就让她睡饱,他能看着她也安心。 程诺蹭着发丝越发往他怀里钻,眯着眼睛小声说话,“工地累不累?” “不会的,工地吃饭都有肉菜,还有衣服发,不用花钱,只是出力气的时候多,但比起种田好多了,不累的。”许同舟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只觉得女人关心他。 程诺手搭在他的身上,睡意又浓了些,“不累就好…不要傻乎乎的只知道出力,要跟着城里来的师傅学技术。” 她说话声音越发的慢,小小声音的叮嘱,在她心里,这不过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 “嗯,我都知道。”许同舟答她,他都明白,靠力气吃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有认真和技工学,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这个工程结束,还跟包工头老张走。 两人同时沉默着,黑暗的环境里生出了静谧,许同舟抱着温软的女人,有些蠢蠢欲动……可她在睡,他不敢开口。 程诺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贪恋困意,有些懒懒的,“许同舟…”她轻轻的叫他。 “我在的…” “今晚我请个假好不好,明天再做。”她头埋的低低的,闭着眼睛说话,是有点撒娇的口气…惹的少年一阵脸红。 好吧,我批假。 第41章不甘心只做玩具 寒假将至,虽然是农村的学校,但也有例行的考核,气氛没有大城市来的沉重,但也或多或少让学生们感受到了压力。 其实这对于程诺而言是开心的,她学的就是教育专业,也在大都市的恶劣学习竞争中得到过成长,她知道这些小孩如果将来有一天有机会去到大城市发展,他们要面临的压力,是比现在放牛割猪草的一万倍。 她不想给他们太多压力,但偶尔施压,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一周的课业大部分是复习为主,程诺承担着好几个科目的教学,为了不让学生们感觉枯燥,她都会把几节课穿插着上,尽量做到寓教于乐。 终于是熬到了周末,她也觉得有些放松,加之可能即将放寒假,她知道自己终于能回家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激动,所以周六这天起了一个大早。 还在换衣服时,她就想起了昨晚回来的男人,心里不由的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快速推开门,却只看见空旷的院坝里一个人也没有,去灶屋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别说许同舟了,就连王桂芝和许同乐也没看见。 她有些纳闷,又有些不开心,这男人一贯回来就缠着她的,今天居然没见人? 正想着,门外有人声传来,她急急的转身去看,是许同舟一家叁口拖了柏树枝回来,许同乐手里还左右拧了好大两坨肉。 “程老师。”许同乐看到程诺起床,率先打了招呼,王桂芝也笑着迎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厨房端了碗稀饭递给她。 “程老师,快吃早饭。” 程诺笑着接过,也没打算吃,眼睛盯着走在最后面的许同舟,她知道他也在看她。 原来入了深冬,西南地区有熏制腊肉的习惯,王桂芝老早就想安排了,正好这天趁着许同舟回来,多个人帮忙,于是一大早就带着他上山去砍了好多柏树枝回来。 许同舟笑眯眯的看着她,又不敢直接上前和她亲近,一上午老老实实的帮着王桂芝干活,家里的腊肉其实不多,因为穷,家里养大的猪几乎都尽数卖了还钱,要不是因为近了年关,不得不准备一些香肠腊肉应应景,不然还很少见到这么多的肉制品呢。 用酱油盐巴大料腌制好的五花肉和排骨,一一排来挂在墙上,等料汁渗透过一段时间后,再放到架好的柏树枝火堆上熏烤,这样出来的肉味道更香,有一股子烟熏味。 程诺是江南人,也是吃过酱油肉的,但没尝过这么霸道香的腊肉,一时好奇又新鲜,守着许同舟看他做事。 少年正是火气旺的年纪,个子瘦高,干活的时候为了方便于是脱了外套,仅穿一件长袖t恤,衣摆被他利落的塞到裤子里,显得人更加精神,长腿的优势在这时展示的一览无余。 他动作熟练的搭好柏树枝,又拖来报废的油桶,把腊肉搭上去,点燃树枝,人只需看着火候,不时更换新的腊肉上去就可以了。 许同舟做的卖力,动作又敏捷,不过两个小时就干完了活,又利索的把熏好的肉挂到灶屋墙壁上,转身去收拾烧完的枯枝。 等他扫完院坝回来,看见程诺正在和王桂芝闲聊,快速搓了搓手,有些殷勤的凑过去听。 “提前一点熏,再挂一些日子,到时候你回家,多带点回去,给你爸爸妈妈也尝一下我们这边的腊肉,农村穷,没什么好送的,但是山里野味城市里不怎么见过哦。” 他远远的就听见王桂芝在推销自己的手艺,可说的内容却不是他想听的…… 他一直知道程诺放假就会走的,但他始终不愿意去面对,只觉得自己用心一点,她就会感动,肯给自己机会,他在努力一点,就一定可以够的到她…… 原来人就是贪心的,一开始只是满心自卑的仰望,得到后就会想要更多……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已经不满足于自己承诺的只做她的“玩具”,他想要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谢谢阿姨,我爸爸肯定会喜欢的,不过不用给我太多,一点点就够了,给他们尝尝鲜就好。” 程诺看见少年的身影在靠近,但始终保持着正常神色,和王桂芝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她当然明了许同舟对她的喜欢,可她比谁都理智,性爱与人生永远不是划等号的东西,面对少年的渴望,她能做的不过是互相的欢爱与尽力的劝慰,鼓励他离开深山,外面的世界更有机会改变他的命运,除此之外,她实在没办法再给他更多的承诺…… 第42章公狗腰的速度(H) 这晚两人都做的很尽兴,性器抵死的咬合让彼此都高潮了好多次,女人雪白绵软的乳房被少年粗糙的手掌揉成了各种形状。 借着冬日夜间的雨,她可以肆意叫床,这是多么奢侈的时刻,两人发生关系小半年,无论高潮多么畅快,性事多么激烈,对于声响的敏感都提到最高程度,只有这样的雨夜,他们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 老旧的木床被少年的狂冲撞的吱呀作响,程诺放肆的分开双腿迎接他的进出,每一下都砸的她花枝乱颤,带着哭腔又叫又喊,失智的淫词艳语从她嘴里呼出,勾的少年要不够似的往里送。 “姐姐,想我不?”他有些急吼吼的问,下身激烈的抽送着。 程诺摇着头,手指攀在男人瘦削却有力的肩头划动,“想…嗯…每天都想。” 她说着真假参半的话,但不可否认,偶尔午夜梦醒时,她会不自觉想起少年青涩的吻。 许同舟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继续连连发问,“想我什么?姐姐…有没有想我日你?”窗外的雨声渐大,让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说着往日里从不敢说的话。他就是要问,问清楚。 他虽然自卑,可他也是个男人,对于心爱的女人有着天然的占有欲,寒假的时间越来越近,今天她和王桂芝的对话也让他心里难受极了,他需要女人给他保证,否则他不知道自己在没有她的这两个月要怎么熬过去。 程诺本就被干的神智不清,被他这淫秽的对话更是勾起了内心最深层的原始性欲,她缠上少年脖子,白皙的腿在空中彻底分开,“我想你,嗯…每天都想你快点回来……日我……” 相互的告白与淫语在两人的脑海中回荡,刺激到感官神经最末梢的触角,他进的越发深了,势如破竹的攻势,犹如要把自己融入到女人的身体中去一般的用力。 他喘着气,不停的要答案,要说法,你会想我吗?会回来吗?会不会忘了我……以及,你喜不喜欢我? 催情的画面与言语轮流轰炸着程诺,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般,眼角还有泪痕,眼睛微微眯着,热情又暧昧的纠缠着许同舟,口齿有些不清的回应着他的问题,“我舍不得你……” 她其实也曾慌乱过,对于田穆的感情,叁年如一日,可谓蜜里调油,她曾以为自己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但何曾想,也会遭遇背叛,而她自己也并非如自己想象中忠贞,转头就和农家少年做了情人间才可以做的事……多少次自我警告与自信,她都不以为意会对少年动心,如今面对他的质问,程诺没想到自己会哑然。 她会有舍不得他的感觉,那浅浅的一缕,如春风吹落的薄纱,根本就抓不住,甚至未曾注意,只有纱巾一角散过的心跳,还残留着感知。 “我喜欢你…姐姐,你也喜欢我吧!”他换着体位,从后方进入女人身体,长臂伸到她的胸前来回揉弄着雪白的乳房。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要她讲话。 程诺受不了这突然变换的体位,四肢跪在床上被男人全权覆盖,她侧过头去迎合少年的嘴唇,主动探着舌尖去索要,口中津液顺着下巴流出,哼哼唧唧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许同舟自然不满意她的闷不吭声,直接跪起身来,抓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狠狠撞击,“姐姐,你喜欢我吧,就当疼疼我……” 程诺被做到有些跪不住,撑在床上的手肘软趴趴的匐了下去,只剩白嫩紧实的屁股还翘跪着,被男人猛烈的插入震的臀肉乱颤。 这样的快感谁能拒绝得了? 她的手慌乱的揪紧了床单,被男人一下又一下的猛顶撞的闷哼,嘴里不由自主的胡乱说着话。 “我喜欢你的…真的很喜欢…再快一点…” 许同舟咬紧了牙,窄腰线条都绷的紧紧的,粗糙炽热的掌心死死握住女人的腰肢,下身完美镶嵌在她的体内,再得到女人的回答与要求后,更是肆无忌惮的狂抽满送起来。 男人精瘦的腰弯成了公狗腰一般的玄月,蓄满了所有力量猛冲进去。 突的一下,他刺破了女人身体里最后一个关卡,随着女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尖叫,他卡到底。 女人被这猛的一下重重的捶弄,已经瘫软的上半身倏然绷紧,即使是12月的天气,也渗出了满身的热汗。 狭窄娇嫩的肉缝被彻彻底底的破开,阴茎抽拉的瞬间翻出了女人内部嫣红的靡肉,随着缝隙挤出的白色泡沫黏糊糊的挂满了少年阴毛,又随着他的撞击抹满女人白嫩的屁股。 翘臀几度就要瘫软的趴下,却被男人的手掌稳稳控住,就那么高耸挺翘的立在床上,被他强劲的撞击震的股肉乱颤。 男人冲的太狠,没顾上女人腰窝都被他掐的泛红发紫,他太过激动,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喘,似野兽,又更带情欲。 女人觉得自己要被干散架了,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整个脸死死的埋枕头里,不知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被枕头闷的喘不过气来,她有些低沉的闷叫。 她似乎被触碰到敏感点,突然扭腰挣扎起来,却被男人死死按住,像打桩机一样往里一通猛砸,那是使了全力般大开大合的肏弄。 她真的受不住了,牙齿死死咬住枕头的一叫,发不出声的喉咙呼呼的喘息,白皙的脖子上浮起了青筋,只觉得再多一秒,她的阴道都要被男人撞开,过于强烈的反应让整个阴唇开始来回收缩,少年彻底癫狂,手指掐在女人光滑的屁股上,十指抓痕明显,似要扣进她的肉里,公狗一般弯曲的腰部一边高速抽动,一边带着无法自控的巨颤,要来了,他要来了! 在最紧要的关头女人突然醒了神,回神叫他,“不要射在里面!” 少年眼底猩红,干的正是巨爽无比,被她突然打断,心中顿时委屈满布,抓着她的屁股又掐又顶。 “我知道!”他声音低沉,耻骨死顶阴唇,终于在猛的十数次冲刺后快速的抽了出来,一股滚烫浓稠的精液直射到了女人被掐的绯红的屁股上。 第43章乡音 这一次两人都得到了满足,程诺被他拥在怀里睡着,但似乎都没有倦意,又缠在一起拥吻了好久,许同舟因为女人刚才催着外射心里有委屈,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人闷闷的。 程诺反而漫不经心的和他说话,问他在工地上的事,又问他春节放假打算怎么过。 许同舟不经问,几句话下来就闷声闷气的缠着程诺要保证,保证她过完寒假就会回来,不会忘记他。 她是海里的鱼,自己却是连一方池塘都蹦不出去的蛤蟆,实在没有信心抓住她,他怕她忘了自己……何况她曾经还有过另外爱的人,他怕极了她一走就不会回头。 程诺有些哑然失笑,“你放心好了,支教这事可不是我说来就能来,说不来就能不来的,那也是经过好多申请与层层审核才通过的。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她安慰着少年,对于已经安排好的计划并没有打乱的想法。 “倒是你,过完年就20岁了,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就这样跟着工地干?” 她其实能为许同舟做的事不多,除了精神鼓励,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帮助了。 虽然曾几何时也不是没动过心思,想带他去江南发展,但恢复理智后她又明白,这男孩根本没有理由跟着她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带他出去。 所以万事还是需要他自己努力才行。 许同舟听了她话,也有些沉默,知道工地上的工作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他累死累活做上一年,也存不下来多少钱,他也想过要不要和程诺开口,跟她去她的城市找工作,可内心的自卑和对外界的恐惧,让他说不出口……毕竟他前19年的人生,从来没想过遇见程诺这个人。 “姐姐,你喜欢我一点吧,一点点就可以了,我会让你看到成绩的。” 他不知道怎么和程诺说自己的想法,只能卑微的问她要爱,他需要她的鼓励,只要她喜欢他,那他一定会拿着这份感情去做常人所不能及的事,他一定会的。 程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轻轻吻了吻少年的下唇,“嗯…我喜欢你,所以你要努力。” 她没有撒谎,她喜欢他,只是沉于理智之下。 许同舟有些激动,再一次吻上程诺的嘴唇,“真的?不骗我?” 程诺轻笑,“不骗你,我喜欢你。”她轻声的说,一边吻着他,一遍遍的重复着喜欢他的话,又一遍遍的轻轻吻他。 许同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松开程诺的嘴唇,又一次翻身上马,“姐姐,再做一次吧…又我硬了。” 第二天程诺醒过来时眼睛都是肿的,她知道这天周末,许同舟吃过午饭就要赶回工地去,她忍着一身酸痛起了床。 王桂芝正在和许同乐做饭,许同舟则把换下来的胶鞋洗了,准备走的时候换一双干净的去。 看见程诺起来,他笑的开心极了,估计是昨晚两人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即使知道程诺近期就要暂时归家,他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不再如之前一样恐惧担忧。 见她出来,直接拉了她去后面山坡,说要给她摘砂糖橘,这种西南冬季最多见的水果,小小的红红的,一口一个,甜的不得了。 程诺经历了昨晚的欢爱,走路时大腿根还有点疼,跟不上他的步子,两人只能慢慢走,后坡不远有一片野生的砂糖橘林,说起来不远,但程诺走不动,所以也要花一点时间,中途需要穿过好几个人家的住宅。 许同舟顺着她的步子,走叁步停一停,每次回头眼睛里都带着笑。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橘子林去,走到一个岔路时,突然听见路边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叫声,声音尤为凄厉,似乎是用尽了全力一般,紧接而来就是男人的辱骂声,还有闷闷的不知如何形容的摔打声,仔细听来,是背心被拳头猛力击打时发出的空响。 许同舟脸色有些变,转身拉住程诺往另外一条岔路去,却被程诺拖住手怎么也不愿意走,“是什么声音?在打人对不对?!” 许同舟胡乱点点头,“快走,不要管这些。”他不喜欢程诺听见这些声音,急匆匆的要她走。 程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屋子里打骂的声音更大了,她想去阻止,又深知自己的身份……想起张驼背的事,她明白农村人不是表面上表现的和善,她管不了,也没资格去管…… 程诺咬了咬牙,打算装作没听见,想要快步离开这里,就在这时房子里始终哀叫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是用近乎嘶哑的声音喊的,“你放开我呀…我给你钱好哇啦!” 只这一句话,程诺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是…余杭话!她听得懂的!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这个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她过来做支教老师已经经历了千难万险,又有哪个江南女孩会只身一人跑过来?!房间打人的声音那么大,是在打老婆吗?不可能的!她并非地域歧视,但她也可以绝对的肯定,没有杭州女孩子会嫁到这里来!还有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放开她,她愿意给钱?! 程诺一瞬间明白了真相,一把甩开许同舟的手,要往屋子方向冲过去,速度之快让许同舟都反应不过来。 “姐姐!”他高声的喊,长腿追在她身后,一把把她扯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你别管这个事!”他第一次有点带情绪的对程诺说话。 程诺被他按在怀里,挣扎了好久,终于是不动弹了,“你放开我!里面要打死人了!”她还在大声的吼叫着。 许同舟怕自己说不好话,她又会冲出去,一把抓起她的手把她拖到了岔路的山坡上去…… “许同舟,你怎么回事?!里面的女人快要被打死了你不知道吗?你不敢管,我敢!”程诺一路挣扎,一路喊叫。 但许同舟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闷头拉着她往前走,终于在走到橘子林附近松开了她的手,两人都有些喘息,但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44章矛盾 “所以你是知道的?!那个女人是被拐来的?!”程诺大声的吼着,但面前少年始终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程诺气极,甚至有些来回跺脚,“你知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罪?!抓到要吃枪子儿的!你知情不报是包庇罪,你也要坐牢!”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挣扎,想要甩开许同舟死死握住她的手。 许同舟抿着唇,始终不发一言,任由程诺怎么训斥他也不回答。 终于等程诺骂够,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开口,“姐姐…这事你不要管了。” “我当然要管,那个女人的哭声你没有听见吗?那是在往死里打她呀!如果你害怕,我就去找老李,他是村委会的,他肯定会管的!”程诺不挣扎了,可情绪还是很激动,脑子快速的转动,已经在构建救人策略。 她从来没想到,拐卖人口这样的事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 刚才她以为那叫声只是单纯的农村家暴,她见识过农村的黑暗面,即使那惨叫声听的她心有余悸,但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善心去阻拦,可当听到那熟悉的家乡话传出,她还是被吓到了,拐卖人口这种事,对她来说就像故事一样,知道有真实发生过,但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就真的真切的出现于自己身边,如今这样光天化日逼她直面……她心中的恐惧,迷茫,害怕,还有恶心感极速窜上心头。 许同舟手掌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半分力气挣脱,“姐姐!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当不知道好不好,过几天,过几天他把媳妇收拾好了,就能好好过日子了,一开始都有这个过程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给程诺解释,只能说着自己知道的事,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村里这么多年,来来回回也有好些被买来的媳妇,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虽不知道真切的情况,但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最后那些人家的日子不也都过起来了?他知道程诺是城里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种事,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不是吗? 所以,他比程诺明白,即使她告到村委会去,也没人会管的…… 程诺听着他的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软了下来,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什么叫“有一个过程”,什么叫“把媳妇收拾好”?要怎么收拾?什么又叫把日子过起来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是犯法的?还是说…眼前这个少年,其实早就习惯并且接受这样的事了?! 她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与失望,死死的盯着许同舟的脸,她没想到和自己终日相处的少年,早已经被封闭的山村浸染成了对犯法也置若罔闻的人。 “所以…在你们看来,只要能把她打的服服帖帖,日子就可以过起来?这是不是犯罪,她愿不愿意,都是无所谓的事?”她问着少年,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许同舟头低低的,不知道怎么答她……其实早在一年前,王桂芝也曾动过给他买媳妇的心思,但那时候他根本没心思讨老婆,一心和王桂芝作对,所幸当时家里也只拿得出2000块钱,卖人的要3000,这事就“侥幸”的没成功。 他不敢说,这件事,他永远不敢让程诺知道,如今被问到面上,他被问的偃旗息鼓。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应该怎么说,但村里以前也有被卖来的女人,她们现在过的也很好,你看兰婶家的媳妇,不是也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兰婶?你是说兰婶家的儿媳妇,也是被拐来的?!”程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平日她去上课的路上偶尔也会看见的瘦小女人,总是远远的站在斜坡上看着她,她从来都以为只是闲来无事的村妇在打望她,却不知原来那也是一个被拐卖来的妇女。 那她时常看着她,到底是在看什么?!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会有外乡人来过,更别说她这个来自于杭州大都市的女性,而她的出现,是不是成为了那个女人多次想要触及的希望!? 经历过的种种,和现实一对上号,程诺一瞬间感觉芒刺在背,这个村里到底还有多少被拐妇女的存在?! “老李,村委会,去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管的!”程诺拖着许同舟往坡下走,这样公然买卖人口的事,村里肯定会严惩,即使没有惩罚,那让那些女人回家也可以。 许同舟却死死拉住了她,不让她移动半分,“不管的!就算你告到乡里去,也没人管的!”他怕程诺去闹,声音加重了几分。 程诺彻底呆住了,不敢相信许同舟说的话,这么说来,这种事,早就已经是全村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她有些颤栗……到底,她选择伸出援手,想要用支教拯救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魔窟? (明天加更哈~) 第45章计划 (woo16com) 许同舟回工地的时候不安极了,程诺没有出来送,屋子门关的紧紧的,他站在门外小声的说了好多话,希望她能冷静,不要太冲动,又怕自己说的话被王桂芝听见,走时叫来许同乐,给她好一顿叮嘱,让她多“照顾”程诺一点,然后才一步叁回头的出了院门。 程诺心情郁闷的反锁了门在房间里,那伴随着惨叫的杭州方言还在她耳边回荡,她不知道要怎么冷静,但许同舟的话无疑也提醒了她,如果村里人都知道,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做着犯法的事,那她一个外地人又有什么办法去干预? 回想起曾经在家时方芸偶尔聊起拐卖这个话题,或多或少会说到当地执法部门的懈怠,甚至更为可怕的……那些小乡小镇里的警察,或许家里亲戚都有被拐卖来的,他们世代生活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地区,或许是法律意识淡薄,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触犯法律,虽然现在拐卖人口被严厉打击,但屡禁不止,其根本原因就是始终都有“消费群体”,而面对这样庞大的黑暗市场,有时候动辄是一个乡镇府的包庇维护,外人即使找来了,他们一家护着一家,终究寻不到一个结果。 程诺越想越心寒,只觉得自己当初一时善心跑来农村做支教,却让自己看到了终身都不想知道的黑暗面。 她把许同舟和方芸的话牢记在心,并没有再由着自己情绪去意气用事,但接下来的好几天,她总会有意无意的往后上坡方向打探,好几次都是许同乐叫住她,她才没有走近。 她想看看那个说余杭话的女人,想知道她有没有被打伤…… 她想救她离开。 终于在这天晚上,程诺和王桂芝刚吃过晚饭,就听见一个女人抄着一口本地方言带着呼叫声跑了过来,声音很大,惊动了一路的住户,王桂芝连忙出门去看,来的是一个60岁左右的妇女,急的满头是汗,一路边跑边叫着人。 程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拉了许同乐过来翻译,“是上坡许贵军那家的姆妈,说是许贵军和媳妇打架,女的被打的快断气了,正让人过去救。” 程诺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许贵军?是哪一家?是往橘子林那边走岔路上那一家吗?” “就是那家。”许同乐直接回答,并不知道程诺心里的慌乱已经达到巅峰。 她看着王桂芝急急忙忙跟着妇女出了门,一路上还有好多人都跟了出来,往上坡走去。 她也跟着往许贵军家里跑,远远的看见他家门口已经围好几个人,有两个壮汉从屋子里抬了一个女人出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的,鼻血流了满脸,衣服前襟也沾满了血色,人还没死,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抬着女人从小路往山下医院去了。 程诺愣愣的看着,直到那个女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借着将黑未黑的天色看了那血肉模糊的脸一眼,头发乱蓬蓬的散开,被血粘在脸颊上,有一只眼睛有些肿,看不清楚长相,只知道是个大约20岁左右的女人。 这一夜她都没睡…那个女人被打的流血的脸,还有她慌乱中用浙江方言喊出的求救的话,一直在程诺脑袋里回响。 她甚至感觉那个女人在和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抬了抬被打肿的眼睛,阴森森的看着她。 那和兰婶家媳妇一模一样的眼神,远远的,无声的,渴望的,看着她…… 她被彻底吓没了瞌睡,一身冷汗的坐在床边。 “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首-发:haitangshuwu.info (woo16.) 第46章喜欢你,所以利用你 程诺知道许贵军他们防着自己,她是村里唯一的外乡人,又是大地方来的,他们不乐意她去打探他们家的事,好在许贵军家还有一个弟弟,年纪比许同舟小,但比许同乐大3岁,因为穷,早两年已经没读书了,跟着家里做农活,听说辍学的时候他哭的挺厉害,说是想读书,不想下田。 程诺就抓着这个机会,让许同舟去问他还想不想上学,要是想的话,她能在教室后面加一个凳子,让他算个旁听,平时给许同乐开小灶也带他一个。 许贵军家一开始不大愿意,程诺又极力游说,说不会耽误许贵真干农活,每天就简单的学习一两个小时,多学一点文化,以后哪怕去乡里帮工也少吃一点亏。 就这样,她算是和这家人搭上了关系,但她还是不太敢表现太过积极,有时候等许同舟回来时,她会缠着许同舟带他去上坡家坐坐,就以给许贵真辅导为理由,但每次她去,那个说余杭话的女人都被锁在棚屋里,始终都见不到面。 她只知道那个女人那一回被打的惨了,去乡里医院住了4天才回家,回家后虽然也闹,但不敢再像之前那种闹法,许贵军还是会打人,不过没有再打出过人命。 许同舟和许贵军说起来是远亲,他年纪小,辈份却是叔叔辈,两家人偶尔还有走动。 程诺就靠着这一点卯足了劲儿的怂恿许同舟去套信息,他不太乐意,程诺就耍脾气,不止晚上不给他碰,白天也不给好脸色看,许同舟哪里受得了她的冷脸,几次下来只能硬着头皮问她到底想干嘛。 程诺脑子转得快,知道大山里想平白无故带一个大活人走,没有本地人带路,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何况那个余杭女人还被关的严严实实,没有许同舟的帮助,她什么都做不了,思来想去她打算直接跟许同舟摊牌...把他拉下水,他不帮也得帮。 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许同舟却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程诺见他这幅鬼样子,心里有火起来,一把推到他肩膀上,让他永远不要来见她。 许同舟被她推的踉跄,很快又站稳,依旧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跟许贵军说过,他说他以后不打人了,会对她好的,你别管这个闲事了好不好。” 程诺被他的话气的的有些发昏,“不打人就是对她好了吗?你问过她自己愿不愿意?还有他为什么打人?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想跑,被他抓住了吗?她如果真的愿意留下来,为什么要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跑?许同舟啊许同舟,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是真的不懂法,还是想知法犯法?” 程诺质问他,口气咄咄逼人,许同舟始终低着头答不上来话。 买人的不是他,犯错的也不是他,挨骂的却是他,可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挨骂。他只知道程诺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他上前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姐姐,这件事不好管的,许贵军家为了买这个媳妇,问村里人借了不少钱,看的紧的很,你看他现在也不打了,你让他们好好过成吗?” 他想打消程诺的念头,连声音都带着哀求,他不想她搅和到这样难堪的事情里去,他怕极了这个女人看到越多,对他的家乡越失望…… 程诺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怨恨横起,有些挑眉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和你一样选择接受吗?许同舟,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好失望啊!那天许贵军打人的声音你也听见了不是吗?你不会感到羞耻与心寒吗?” 她眯着眼睛看向许同舟,即使他个子徒然高出女人好多,这一刻也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制。 他一直都是自卑的,这一刻原生环境的卑劣更让他没有脸面去面对女人的质问。 她一步一步逼近,许同舟微微的后退,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和她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姐姐…”他轻轻的叫,奢望这一刻能有一个即使被称为“噩耗”的消息传来,可以把他从女人绝望的压制中解脱。 “许同舟,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程诺走的很慢,但此刻也移动到了他的面前,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口上,脚尖微微垫起,迫使低垂着头的男人和她对视。 “你回答我,你喜欢我吗?”她一步不让的逼问。 “嗯…”许同舟不敢否认,也不知如何承认,只能呜咽着回答。 程诺灵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漆黑的瞳孔,想要看透其中的诡谲云涌。 “你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你...我需要你帮我,你帮帮我,也帮帮她吧,她不是自愿过来的,否则也不会被打对不对?” 她垫着脚尖扬起头,粉嫩的嘴唇轻轻贴在许同舟有些泛白的薄唇上,每说一个字都有气体轻轻呼出,撒到少年脸颊上…抓挠着他的心肝脾肺。 第47章别抛弃我 他终究是去了,挑了一个许贵军在家的时间,程诺和许同乐也跟着一起去的,只有许贵军在家时,那个说余杭话的女人才不会被锁起来,木门虚掩着,程诺知道,那个女人就那么披头散发的坐在屋子里。 许同舟把许贵军叫了出去,说是和他商量到施工队打工的事,那里伙食好,收入也比种地来的多,自从许同舟去了后,好多村里的年轻人也想跟了去,毕竟有钱谁都想挣,他做事踏实人低调,在施工队有口皆碑,捎带一个人进去也不是难事。 程诺装模作样的在堂屋辅导了许同乐和许贵真一会儿作业,等他俩认真做题的时候,她借口小解,去到了里屋。 也没有敲门,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昏暗阴冷的房间只有破窗户上透了一点光进来,程诺让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立刻捕捉到破旧床板上坐着的女人。 女人眼睛蒙蒙的,似乎也在看她。 “你叫什么?多大了?”程诺用杭州话直截了当的开口,她知道自己机会不多,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能说的话都说完。 坐在床上的女人一听程诺的话,立刻抬起了头,蓬头垢面的脸一瞬间有了神采,“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卖过来的,你带我走吧,我家里可以给你钱,要多少都行,我不想呆在这里,打的太凶了,我快被打死了,你救救我……” 女人应该是被打怕了,根本没有回答程诺的话,只是扑到她面前胡乱说着求救的话。 程诺急忙按在她的肩上,“小声一点,我的机会也不多,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里人,多大年纪了。” 她在心里反复演练了好多次的场景,此时终于达成目标,她比眼前女人来的沉稳许多,但内心也充斥着慌张,一边要安抚女人的情绪,一边还要时刻注意外界的声响。 女人似乎被关的久了,有些呆呆的,好半天才开始回答她的话,“我叫李萱,今年23岁,本来是在苏州读大学,那天在回余杭的路上被人拐走的,求求你救救我,你也是杭州人对不对?你能自由进出这里,说明他们拿你没办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女人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又开始哭着说求救的话。 程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至少她知道了她的基本情况,“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记住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现在要学着顺从他一点,不要让他时刻对你充满警惕,也不要给他机会打你,你把你家庭的详细地址告诉我,还有……你被他得手了吗?” 程诺说的小声,同时看了窗外一眼,知道许同舟一定会尽可能拖延时间拉住许贵军… 李萱眼神怔怔的看着她,听了她最后一句话,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程诺当即明白……她被强奸过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安慰李萱才好,只是快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片递到她面前,“把它吃了吧,为你自己好。” 李萱接过一看,避孕药叁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程诺早些日子让许同舟去买的,后来许同舟听她的话,做爱时从来不敢做逾矩的事,这药就被闲置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李萱二话没说立刻从包装里扣出那小小的药片,连水也不要,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谢谢你…”她哭的颤抖,但却又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抓住了程诺的手。 “你别怕,我答应你,一定会救你出去,带你回杭州。” 程诺低声安抚着她,耳朵却敏感听见堂屋外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是许同舟他们要进来了。 她有些急,快速把药片包装塞进衣兜,“不要害怕,保护好自己,我还会找机会来看你的。”她匆匆的交代过一句,快速出了里屋,几步走到许同乐身边,拿起她之前的作业佯装检查。 这天回家后,一直到半夜许同舟才来找她,两人情绪都不太好,沉默的在桌边坐了好久,许同舟悠悠的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带她走?” 程诺盯着桌面思考了好一会儿,“我快放寒假了,趁我放假的时候,带她一起。” 她其实根本没有把握一定能带走李萱,所以她才会问清楚她的详细住址,如果这一次没有成功,她回到杭州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她的家人…… 许同舟不知道她的全盘计划,只是心里慌慌的,又不敢拒绝她的要求。 程诺见他颓然的神情,拉他坐到床边,“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声音又细又软,像是在哄他一样。 许同舟不置可否,不回答,也不拒绝。 “你把她带走了,许贵军家肯定会知道,你还回得来吗?”他其实更怕她一走就不回来了…… 程诺被问的有些哑然,好半晌才匐到少年肩膀上,“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不会发现的,只要你听我的,我把人带走,被发现了也只会以为她是自己跑掉的,我放完假就回来,回来找你。” 她言辞凿凿,给许同舟做保证一般的肯定。 可他看向程诺的眼神却是忧伤而没有希望的。 “姐姐,别抛弃我…我已经……不可以没有你了。” 第48章你是不是从未为我想过? 李萱是个聪明人,和程诺见过后虽然也僵持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想通了程诺的话,不再动不动就喊着自己要跑,尽可能的伪装自己,就这样煎熬的过了小半个月,许家慢慢以为她是被那次打服了,对她虽然还是时刻提防,但有时候也会让她到院子里放放风。 这十天的时间对于程诺而言也是难熬的,假期临近,她需要抓紧学生的学习,又要去村里报备自己假期回程的事宜。 如果说,当初经历过张驼背一事,只是让她知道了偏远山区人心不是想象中的淳朴,那李萱和兰婶家媳妇的事,她则彻底对农村失望了,面对村干部的笑脸相迎,她也有些漠然置之。 唯独在许同舟面前,她有些硬不起来,她其实知道人心都有黑暗面,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 但她总是无法不带情绪去面对那个同为农民的少年。 许同舟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情绪低迷极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无论发生好事坏事,都像只活泼的大狗狗一样,总会第一时间跑到程诺身边给她讲诉。 如今的他,只会暗淡着眼神,用随时听候差遣的姿态不远不近的呆在程诺身边,有几次她都感觉许同舟有话想说,到最后却欲言又止。 她心里知道,如果许同舟不愿意,那李萱就带不走,所有的环节,他都不能缺席…… “同乐最近成绩提高蛮多,下学期我会私下多给她抓紧一些英语方面的补习,你觉得怎么样?”程诺跨坐在许同舟腿上,小声和他聊天。 “嗯,听你的,我没有意见。”许同舟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任由她随意的玩弄着自己耳朵。他本来也没念过多少书,又如何能和程诺商量这事。 程诺知道他心情也不好,其实内心并没多少心思去宽慰他,但又因为救李萱心切,不得不下意识“讨好”许同舟。 “兰婶家的媳妇,过来有几年了?”她问的漫不经心,可许同舟听了这话却起了反应,他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何况是程诺问起,他更吃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 “姐姐…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和兰婶家处的很好的,你不要问了。”他真的不想提这些事。 程诺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我知道,我只带一个走……” 她给他保证,不想他对自己起了逆反心,到时候谁也带不走。 “明天再陪我去一次许贵军家好吗?我想再见见她。”她哄着许同舟,下巴直接搭到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悠悠的说。 许同舟的手轻轻环着她的腰,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你是怎么计划的?能告诉我吗?”你的计划里有归期吗? 程诺看着他,敛了敛眼神,“我想在我寒假回家时带她走…” 她需要提前离开,去到远一点的镇里,然后由许同舟去把人带出来,她在镇里接应,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人跑了,也没人知道李萱是跟着她走的,但她是外地人,许贵军防着她,不让她多和李萱接触,更别说让她有机会带她出门了…… 所以整个环节,许同舟就成了重中之重,他是本地人,和许贵军又有远方亲戚关系,最关键的是……他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只有他带着李萱,才不会迷失在深山中。 许同舟一直看着她,眼神始终平静,叫人看不出情绪,但程诺不喜欢这个感觉,太过诡谲,是她把握不住的许同舟。 “可以吗?你会帮我吗?”她凑在许同舟身前问他,胸口就那么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硬要他给自己一个确定的回复。 “可你的计划里……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没有想过,如果许贵军知道真相了,你还要怎么回来。”你也没有为我想过,如果同村人知道是我放走了别人家买来的媳妇,我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程诺皱眉看着他,有些语塞,“不会有人发现的,山路你再熟悉不过了对吗,你带着她连夜出来,我在镇里等你们,她出来我们立刻走,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过完寒假就回来,以后还带你去杭州……好不好,好不好?” 她话说的快极了,好像事情就这么成了似的,可许同舟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开口,“姐姐,你是不是从来没为我想过?” 第49章让我再多要要你吧 (woo18) 他的眼睛干净清澈,和她初次见到他时几乎没有差别,可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少年了…… 是啊,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他也会紧张,也会害怕的…… 程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下颌,指腹在他的轮廓上游走,“你就当帮帮她吧…这样的事,毁的不是她一个人,是她整个家庭,你也有妹妹,如果有一天同乐被人带走了,怎么也找不到了,你该有多心急?我答应你,放完假就回来,以后会带你去很多地方,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外面的城市不会有拐卖人口的事,只有我……” 她话说的好听,哄人的技术一流,但也确实句句真话…… 除了最后一句“只有我。” 许同舟被她的话一下戳中心房,眼眶瞬间有点红,“你答应我的…不离开我,不抛弃我,会带我走,我如果做了这件事,那我就只有你了。” 程诺只以为他是紧张,连忙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掉眼泪。“那你帮帮我,也帮帮她。”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少年的薄唇,一下又一下,直到他有些发白的嘴唇被舔的湿湿的才拿来盖在眼睛上的手。 本就无辜的狗狗眼,现在被她惹的红彤彤的,她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男性在自己面前流眼泪。 她虽然也主动吻过自己,可却很少这样暧昧的挑逗,许同舟红着眼睛接受着…心里的滋味却是难受,他虽然是农民,却分的清楚感情,他心里有直觉,这个女人在利用他,可他又压制着这样的想法,不让它继续冒头。 他回应着程诺的挑逗,手掌来回抚摸着程诺的大腿,她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他的怀里,说话的时候手指也从没有安分的玩着他的耳朵。 “姐姐…让我多要要你。” 他近乎是祈求。让我再多要要你吧… 程诺轻轻笑出声,似乎默许了他的要求,伏在他怀里接吻,她虽然是自私,全盘计划没有顾及到许同舟的处境,但人心也是肉长的,如今面对许同舟的示弱,她没有不心动的理由。 她吻着许同舟的嘴唇,咂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许同舟怕她受凉,手掌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这隔靴挠痒的感觉可不是程诺喜欢的,她主动解开衣服前襟,让身体彻底暴露在许同舟面前。 他贪恋的看了一眼,又快速把她衣服紧了紧,“不要脱!会着凉的!” 色情又严肃的表情惹的程诺发笑,她贴到许同舟耳朵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做起来就会热了~” 许同舟一瞬间面红耳赤,一把抱起程诺走回床上,程诺有些悸动,刚被放到床上就伸手勾过他的脖子,火热的小舌头迫不及待钻进了少年的口腔里。 她难得一见的反客为主,按着他的肩膀,要他躺倒在床上,自己却趴在他的身上,一刻不愿意松开索吻的嘴唇。 两人都有些急切,互相扒弄着彼此的衣衫,冬装不比夏衣,好半天两人才得以坦诚相见。 程诺还依在他的肩头,嘴唇一刻不停的和他吮在一起。 另一手则探到少年胯间,轻而易举就捕获了他的阳刚之物,“是不是又长大了?”她微微皱眉,用手掂了掂那条粗长的坚硬肉棒。 “我,我不知道…”许同舟被问的有些脸红,伸手摸住女人绵软的乳房反问,“姐姐是不是也长大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手掌粗糙,许同舟每次摸她时都尽量把力气放的轻柔,生怕手上的老茧硌疼她一般。 小小的乳头被他揉捏的挺翘起来,粉粉的嫩嫩的,看的许同舟喉骨上下滑动,埋头到她怀里舔咬。 程诺眯起眼睛享受,握住阴茎的手指不忘上下套弄。 “姐姐…我的姐姐。”他声音有点闷闷的,一声声的唤着程诺,似陶醉又似撒娇。 程诺有些浅笑,轻轻用手环住他毛绒绒的头,享受着他舌尖的舔弄。 许同舟有些急躁,很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依旧是细心的拉过被子瓮到两人身上,不让程诺有一点受凉感冒的机会。 瘦长的男人蜷缩着趴在她的身上,手指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女人神秘的肉穴口,轻轻试探就感觉到已经潮湿待肏。 他眼神明亮,一秒也不愿意多等,动作熟练的把龟头埋入了花穴入口,“姐姐再腿分开一点…”他吻着程诺耳朵。鸭蛋大小的肉头子一戳一戳的往女人身体里探去。 她早已经湿透,双腿盘上少年精瘦的腰,让自己下身可以迎接他的到来。 穴口紧实,他有些不得进入,修长的手指扶着肉棒抵在洞口,腰上使里往里推送,胡乱闹了一通,粉嫩的馒头肉缝里已经泛滥成灾,一股甜腻的味道溢出被窝。 “姐姐……”他低声喊着她,也不知是求救,还是在撒娇,声音低沉暧昧。 程诺睁开眼睛看他,以为他又犯了憨傻,需要自己“帮”他进入,却不知她睁眼的一瞬间,男人腰部猛冲,还来不及思考就彻底整根没入了她的身体。 程诺被突然破开了身体,疼的低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哆嗦,脚趾都抽搐着蜷缩起来。 “好痛……”她蹙眉咬住少年的肩头,口气是带着颤抖的抱怨,怪他不给自己适应的时间。 许同舟低头看着她,心疼的抚着她额头的冷汗,“很快就舒服了…” 他进的很深,整根都稳稳的插入其中,顶的她小腹都凸起一块,又缓缓后退,拖着那根长长的肉棍子离开女人身体,凸起的小腹慢慢变得平坦,又因为他突然的撞入再一次撑起。 “嗯…慢一点…有点痛……”程诺攀着他,有点受不了他一触到底的张狂。 可许同舟带着情绪,丝毫不想忍耐,缓慢抽插不过两叁次就陡然加快了速度,整根整根的狂送来,次次一插到底,拔出时又彻底抽到了龟头处才停,淫荡汁液的气味随着他的抽动弥漫了整个被窝,充斥着两人的鼻腔。 他肏的凶狠,程诺渐渐可以承受这样的激烈快感,绞着他再多一点,嘴唇也慌乱的接受着他伸过来的舌头,互相缠绕吮吸,她分食着他口腔中的汁液,来不及吞噬的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脸颊上,形成了一道亮晶晶的水光。 许同舟伸出舌头从她颈项处往上舔,直到把那流出的汁水全部舔回嘴里。 嘴唇的激战猛烈,也丝毫不影响双方生殖器的交战,两人都体会到过性交的美好,怎么舍得一蹴而就的快乐。 追-更:haitangshuwu.cc(.) 第50章让我再多要要你吧2(H) 程诺在许同舟的重压下撑起半个身子,好容易才躲开了炽热了吻,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你躺下,我来……” 许同舟知道她想要更多,一只手搂住她浑圆的小屁股,不让自己离开她身体半分,一个翻身就躺到了床上,女人稳稳的坐在他的胯上,把他的分身也含服在体内。 突然更换的体位让两人都有些新鲜感,程诺细白的手指撑在少年胸膛上,两腿大分的蹲坐起来,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交合处,她轻轻的抬了抬屁股,让阴道吐出叁寸阴茎来,程诺看的有点痴,舔了舔嘴唇,又顺着姿势坐了下去。 “嗯…”这次换许同舟闷哼出声。 “舒服吗?”程诺眼神迷离的看着仰躺的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让她失了神,竟让她下意识想要做更多,给他更多讨好性的快乐…… “嗯…很舒服。”许同舟回答着她,双手抱捧着她的屁股,似乎在催她加快速度。 程诺会意,就着刚才的动作加快了速度,她蹲的规规矩矩,只有屁股上下提动,让自己的阴道来回吞吐着他的肉棒。 “嗯…再快一点。”许同舟显然很喜欢这个姿势,催着程诺加快屁股的速度。手也握上了她纤细的腰肢,和着她的韵律上下按压着。 程诺慢慢有了规律,每一次都把屁股高高抬起,然后狠狠坐下,让硕大的阴茎轻车熟路的撞开狭小的阴道。 许同舟有些急促的喘息着,渐渐开始不满足她的速度,眼睛死盯着她因为上下抖动乱颤不止的雪白胸肉,许同舟控伸手一把握住那对绵软的白肉,“姐姐,趴在我身上来吧……” 他需要占有她,用最激烈的方式,让自己永远印刻在她的心中。 双手抬着程诺浑圆饱满的屁股,他轻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感受到女人趴下的体温,以及她那柔软的乳房紧贴在自己胸膛上的温柔。 有些无法自控,他伸手抱握住女人两瓣臀肉,没有丝毫征兆的突然开始了由下而上的抽插,速度极快又进的深入,一瞬间点燃了程诺性欲的烈焰。 狭小的阴道箍紧了硕大的阴茎,被突然猛烈的抽插捣弄,拉出了丝丝白线,羞耻又性感挂在两人粘黏的耻毛上。 “嗯…太快了…许同舟……”程诺头颅深埋,嘴唇贴着许同舟的耳窝低喘,似在求饶,又更像在鼓励。 “姐姐,我的姐姐……”许同舟呼着气,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放慢半点速度,手掌反而贴附着女人的婀娜的线条游走起来。 “你好美啊…”他喉结滚动,说着情话,下身却因为过度的抽插,被女人身体里的白浆打湿,浓稠的白色泡沫由女人阴部溢出,汩汩的流到男人睾丸上,又因为睾丸的上下晃动滴落在床单上,浸湿了大片。 插的深了,两人都有些失控,程诺闭着眼睛去寻找少年的嘴唇,绵软细腻的唇贴上男人微张喘息的嘴,“嗯…吻我……”她一边说一边伸着舌头往少年嘴里探入,因为过度激动,口腔泛起大量津液随着她的吻带入少年口中。 许同舟一把扣住女人后脑,不让她从自己唇上逃离,附着着她的檀口,贪婪的吸食着她所有的液体。 似乎口腔内的嬉戏已经无法满足两人的淫欲,程诺挣扎着摆脱了他的湿热舌吻,重新坐立在少年腰间,以女性最为柔美的姿态俯视着他的容颜,而后开始上下弹跳般所求着许同舟的男性欲望。 她来的猛烈,不容许同舟拒绝,乳房因为她的上下套弄而有韵律的乱颤,程诺有些入迷,伸手拉住许同舟的手,按向自己的胸部,“揉我……”她轻声的说,带着请求与勾引。 少年怎么经得起她的撩拨,手指在触碰到嫩白身体的一瞬间就收紧了指节,细长无肉的掌控着那一滩绵软的肉,掌心玩弄揉捏,粉红的挺翘乳头被他捏在指尖搓动…… “嗯…姐姐…”少年轻声叫她,感受女人快速的起伏。她太紧实了,又湿又嫩的阴腔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包裹着他,体内的褶皱被他巨大的肉棒拉扯成平滑,吸力却丝毫不见放松,那要他缴械投降的收缩几度要了他半条命去。 程诺做的舒服极了,有些沉迷于这样的肉体游戏,腰肢款款摆动,绞着男人擎天柱一般的肉棒在她体内翻江倒海,慢慢的有了释放的迹象。 许同舟被她勾的失了心魄,终于忍不住翻身下床,让自己重回压迫者的高地,让女人双腿大分的仰躺,就着床沿,他把自己的肉棍喂进了她的身体…… 甬道收到刺激,一瞬间收缩起来,夹的他出了一身热汗,许同舟一把扯过被子垫到女人屁股下方,有些迫不及待,以茎为鞭,重重的抽在女人娇嫩的阴道嫩肉上。 速度与力道带着强悍与不容置疑的蛮横,犹如马拉松比赛的最后赛程,那一下都带着冲刺的决心,越肏越勇的快感里,他只觉得自己的连晃动的阴囊都要整个喂进一般的狂暴。 程诺只觉得自己屁股被抬的好高,近乎于失去知觉般的被男人侵占,阴道里像被人塞了一团火,阴唇被睾丸来回的拍打揉肏弄的火辣辣,快感迅速占领了她所有的神经。 胳膊在慌乱中攀上少年肩头,伸着舌头寻找他的口腔,胡乱啃咬喂食,闷闷的淫叫在彼此口腔里转圜。 “姐姐…要回来,让我继续肏你…好不好…”许同舟一声声问着,一只脚已经蹬上床沿,像是要接力把自己彻底捅进她身体一般。 程诺嘴角扯着银亮丝线摇头,只觉得自己在床上被人撞击着往前滑行,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大腿,迫使双腿可以张开的更大,“好舒服…嗯…许同舟……” 她放纵自己在这一刻的放浪形骸,只觉得再多一点都要无法忍受的愉悦。 许同舟低着头看她,热汗顺着高挺的鼻尖低落在她的脸颊,“姐姐…姐姐……我也舒服……嗯…”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但横肏蛮干的动作却是狂野,程诺终于忍不住这样的狂乱淫欲,阴道一阵疯狂收缩后子宫如泄洪一般喷出滚滚淫液,她在高潮中抽搐着低吟。 许同舟被她的高潮绞的头皮发麻,却越战越勇,伸手掰着肥厚的阴唇,腰部一顿狂送,直直把自己插入了女人宫口…… 他没有去享受这一刻的紧致,在刚刚进入女人身体最内部的一瞬间,就犹如雷霆暴雨般疯狂抽送起来,看似精瘦的男人彼时浑身肌肉绷紧,他拖着女人屁股,在她早已失智的肉体上狂捣…… 热浪一阵阵席卷他的身体,电流音从尾椎骨直达后脑,他捣开了她的身体,龟头亲吻着她的宫口,终于在数十次要人命的狂抽猛送中迎来了全身的高潮…… 他有些惊慌,死命拉扯着尺长的阴茎往后退,她咬的死紧,他又生的太长,两方肉体脱离时,“啵”的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终究是个听话的孩子,憋着一滩浓稠的精液泄在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第51章离别 许同舟被程诺哄着又去了许贵军家里好几次,也不知是不是李萱听了程诺的话,让许贵军家监视的不再那么严,偶尔还能放出院坝帮着做农活,程诺就趁着这样的机会也去过一两次,但为了不引起许贵军注意,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面时也都见到说上几句就赶紧离开。 “你听我说,我下周会离开这里,那是个机会,你看见外面那个男孩了吗,你要听他的,到时候跟着他,他会带你离开这个村子来找我。” 李萱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听着程诺的安排,点了点头,然后又抓紧她的手,“你还有……上次那个药吗?” 程诺被她用力的抓着手腕,在迫切的眼神下迅速反应过来她想要什么药。 “他不是人……虽然现在打的少了,但是只要我反抗他依然没有好果子吃,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跑不掉了,就算跑出去了,也要拖着一个累赘。我不能怀孕!” 李萱一字一顿的说,但眼神中的恐惧与厌恶已经泛滥。 可药已经没了,当初程诺一时放纵,忘了分寸,清醒后让许同舟去镇里卫生所买了药,后来她给许同舟详细科普了男女性爱对生育而言的重要性,他就听话的控制了自己,之后再也没吃过这种药……所以上次给李萱的,也是她仅有的最后一片了。 程诺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担心,先逃出去再说,一切事,等离开这个穷山沟沟就会结束,无论现在怎么样,等离开时,都会迎来一个新的美好开局。 许同舟最后一个班正在收尾阶段,之后就会在家等着过年,可他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新春将至而缓和,日渐消沉的心情,甚至让他容颜都挂上了一丝阴郁。 终于在许同乐期末考试结束的这天,程诺确认了她离开的日期。 修改完试卷,有和村里干部进行了交涉,她定在叁日后返回杭州。 看着身边想靠近却不敢靠近的少年,程诺心里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她强压着不舍的感觉,每日依旧无事一般和许同乐聊天,和她一起畅想未来,鼓励她要认真并且坚持完成学业。 每每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都会看向不远处干活的许同舟,他有一个梦想,就是让许同乐替他完成没能继续的学业,如果有机会,也替他走出深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他的妹妹,就是他心里的荣光。 而程诺并不知道,如今的她早已经成为了许同舟心中无法宣之于口的神圣与荣耀。 离开这天许同舟和村里干部一起去送她,许同舟帮她扛着行李箱,走在人群的最后,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的程诺,却再也没有伸手去拉她。 程诺安静的走着山路,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坑坑洼洼的地面……回想起刚来那天,仿佛如隔世,又仿佛只如隔日。 她的思绪围绕着这半年铺展,心情也被西部冬日的阴郁天气所影响,突然有些鼻子酸涩,她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少年,然后抬头看他,明明有些红的眼眶,却努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许同舟也同样表情阴郁的看着她,伸手想要轻轻触碰她即将流泪的眼角,可手举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 前方还有村里的人,他知道,她不愿意让人看出两人的端倪。他一向都顺着她,怎么可能在最后的时刻破坏。 勉强扯出一个并不喜庆的微笑,“快走吧,程姐姐。” “嗯!”程诺也回之以微笑,然后点点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转头继续往前走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内心竟然被这个乡野村夫占据? 他带着潮湿的身体出现在自己门口。 他牵着水牛嘴里衔着水草等她放学。 他深夜赶着夜路狂奔回家,只为给她一瓶未开封的可乐。 程诺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软,她是否可以像当初选择来支教时一样有魄力?就怂恿了他跟着自己离开又如何?! 她闷闷的走着,山中岁月好,晃身已半年。如今这一段路,她却想要走的更漫长一点。 好几个小时的赶路,一行叁人终于到了乡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与破旧的农用车,老李和程诺做着告别,程诺也和善的与他道谢。 许同舟却表示乡里毕竟偏僻,他想把程诺送到镇上再离开。 老李考虑了一下,觉得许同舟的想法可行,夸赞他在工地干活的日子人有了长进,不止考虑事情更全面,为人处事也灵活了。 许同舟笑着应下,独自带程诺去了就近的小镇,那里有直达市区的大巴车。 甩掉老李的两人都有些放松,程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主动牵了牵许同舟的手。 “姐姐,不用的,乡里有很多人都是下挞沟出来的,互相都认识。”他笑着对程诺说,轻轻的松开了程诺的手…… 程诺低下头,没有接话。 良久后她才开口,“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 “我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程诺抬头看着他,黝黑消瘦的少年也正低头看她,“你去镇里呆叁天,叁天后,我把人带出来,送到你面前。” 第52章离别2 阴冷破旧的小宾馆里,程诺一个人盯着当地的地方卫视发呆,这是离开下挞沟村的第叁天,她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 少年帮她扛了行李进房间,程诺第一次主动拥抱了他,在他怀中流了眼泪,她吻着他,想和他在这肮脏阴冷的酒店里融合,她不敢正视自己对眼前少年的感情,只能通过肉体的宣泄压制内心的不舍。 可他却拒绝了……在她慌乱的亲吻中,湿热缠绵的舌与舌抵死纠缠中,他第一次推开了她。 “我会等你回来…你答应过我的,我会等你,我会满足你提的一切要求,人,我会给你带出来,我也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可我不想再做玩具,我也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回报我……我喜欢你,我要的不再只是一时的欢愉,而是真正能够永远站在你身后的人。 程诺忍住了眼泪,不让崩溃的情绪蔓延,“记得叁天后,我等着你,李萱也等着你,把她带出来,我会回来的。” 在宾馆这叁天时间,两人最后相处的画面不停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在宾馆门口目送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那是个傍晚,阴天,破旧街道两旁的树绿的发黑,乌压压占据了大半个画面,小镇里平房的一角从树叶尖端露出来,许同舟回头看她,身上穿着她为他买的那件象牙白外套,头发是黑绒绒的深色,整个画面昏暗阴沉,他远去的身影似乎要和沉闷的背景融为一体,程诺在他回头的时候努力的去看,可却只看到一张被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五官的脸。 今天就是第叁天了,他会带她出来,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而她也做好了准备,只要李萱一出现,她就带她立刻走,连夜也要出发。 悲伤和紧张在内心交织,拉扯着她的心脏,在湿冷的床上发呆。 许同舟拿着饲料往上坡路走着,所有的说辞他都想好……只要能带出李萱,那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连绵起伏的山路从来都拦不住他,只要他想走,蒙着眼也可以离开…而李萱缺的,不就是一个可以带她逃离这座大山的指路人? 他在心里来回研磨着已经设计好的台词…… 他知道,许贵军这时候都会去找村里几个老酒鬼喝酒,不到半夜回不来,许贵真则会去赶水牛回家,这期间也要花上些时间,而他们还有一个老母亲,那个在李萱被打到半死时,出来叫人的女人,她会时时刻刻盯着李萱。 他一步一步的往上坡岔路行进,在推开木门的一瞬间,叫了一声,“庄婶,之前你说你家鸡饲料没了,我前几天去了乡里,给你带的。” 许母迎了出来,面带笑容的看着许同舟,递了几个砂糖橘给他,“舟娃子懂事,等贵军儿这边忙空了就把钱给你送过去。或者你坐,等他回来。”她热情的招呼,又拉了小凳子到许同舟面前。 许同舟堂屋扫了一眼,发现家里除了许贵军姆妈就没了人,“贵军还没回?”他期期艾艾的问。 不问还好,一问就惹来许妈一阵抱怨咒骂,说他不学好,没媳妇的时候天天闹着讨媳妇,有了媳妇除了打骂,还是照样不愿意干活,只知道找酒喝。 一边说一边怨怼的看了看里屋,说着就去踢开了门,用乡下俚语对着里面的人骂了一通,许同舟全部听在耳里,只看着里间一个邋遢瘦弱的女人在许母的推搡下出了门,她在骂女人不中用,以前天天想着跑,现在不跑了,也留不住男人的心。 李萱被推出屋子,在许母的抱怨声中去了猪圈,准备给猪喂食。 许同舟看在眼里,抿紧了嘴唇没说话,等许母骂了好一通回到堂屋,他才开口和她闲聊,话题有些没有目的性,大多不过是他在工地的事,又表示如果许贵军愿意,他能带他上工地。 许母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看了看天,心说该做夜饭了,农村人,吃食看的金贵,许同舟知道他该回家了,说着就告别了许母往门外去。 他走的慢,只等到许母转身去了灶屋,他定了定神,快速进了猪圈,一把拉过正在拌猪食的李萱。 “我先走,你跟着来,岔路口往右手,那有个桃子林,我在那里等你。” 第53章你在等我,我也在等你 李萱没由来的手指抖动,似乎连握猪食勺的力气都没了,她有些心慌,看着许同舟大步离开的身影,她又往灶屋看了几眼。 装模作样喂了猪,又出去提了一桶水进猪圈,听着肮脏的母猪进食声,她闭紧了眼睛,不让紧张的情绪碾压自己。 她记得程诺的话,要听那个少年的话,他会带她出去……她没有对程诺有过半点怀疑,这样的深山老林,容不得她心存犹豫。 深吸了一口气,她死死的盯了灶屋一眼,没有人影在动,估计许母正蹲在灶台下面生火,她冷静下来,从猪圈门缝里快速一闪,顺着红砖砌的歪斜房子跑出了院坝。 她没有多少出来的机会,好几次“放风”的机会也没能让她看清楚外面的样子,但她死死记住了许同舟的话,“岔路口,往右走,我在那里等你。” 岔路口,往右走……岔路口,往右跑! 她远远的看到了岔路,加快了步伐,不管不顾的往右边冲去,天色将黑的田野,只有她拼命的奔跑的身影,本就绿的发黑的树林,这一刻在她心中更显阴森诡异。 她没有机会了,这次,就算程诺口中的少年没有来接应,她也要拼尽全力跑出去。 到了桃林,她不敢出声,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在已经黑下来的夜色中搜寻,大口呼吸的声音传出,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跟我走!” 李萱回头,看到了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许同舟,他脸色有些阴郁,并没有太多话,带着她进了桃树林。 她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两人走了很久,但却始终没离开过树林深处,直到这一刻,李萱似乎才出现不敢相信的心理,跟在瘦高男人背后,她无法辨别脚下虚实,好几次摔倒在地,又快速爬起来,继续跟上没有停留的男人脚步。 他走的很快,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李萱心中开始打鼓,“是走这条路吗?今晚出的去吗?”她终于没有忍住问出声。 许同舟急急的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停住。 心跳如鼓捶一般,他也在大口的喘息着,回身定定的看着李萱,眼神冷酷漆黑,只需要一眼,就能看透女人心里的猜疑,“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须相信我,我可以不管你,我只是答应了程姐姐...” 他在看到许妈对李萱的打骂后,才彻底明白了程诺的激动与难过,被拐卖的女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当着他的面都可以这样打骂,不知关起门来时,会如何对待她。 他理解了程诺“多管闲事”的行为,可他终究没有义务和必要去管的不是吗? 他……只是应了她的诺。无论怎样,他要带她出去,然后告诉那个女人说,“我满足了你的所有要求,也请你…满足我唯一的要求。” 李萱看着他,坚定的开口,“谢谢你,如果我出去了,一定会报答你。”许同舟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转身继续前进。 他不要任何人的报答,他只要他的姐姐能够如约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乱石丛生的树林中前进,不敢有丝毫放松,天空缓缓下起雨来,雨点不大,透过树叶飘下来,润湿了两人的衣服。 天已经彻底黑了,许同舟的脚步一如往常不敢放慢,他知道,许贵军喝酒误事,但许贵真去赶牛回家,很快就会发现李萱不见了,买来的媳妇逃跑,这是大事,整个村子的年轻人都会出来找…… 他不敢松懈,更不敢拿出手电筒照明,这样只会暴露两人的方位。 李萱也不过是城市来的女性,根本没走过这样的路,又在黑暗中极速前进,她跟不上,摔倒在路上也不敢作声。 许同舟听见她摔跤的声音,不得不放慢了脚步等她……两人都没有对话,只能在黑暗中看见彼此绰约的身影。 他站在不远处等着李萱跟上,思绪却有一瞬间被拉远…… 如果此时面前人是她,他肯定会背上她,心如小鹿乱撞一般带着她跑回家去。 她还在小镇里等着他,他一定会赴约而来,看看她,再牵一牵她的手,叁天不见,她在那个陌生的宾馆还好吗? 只要有她一句话,他宁愿赴汤蹈火……他愿意忤逆全村的意,也要满足她的所有想法,即使他面临的是被发现后,整个村子的唾弃。 他的思绪飘的有些远…但却被山间传来的人声拉回。 有人追上来了! 许同舟一把扣住了李萱的手腕,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站立在林间听,嘈杂的人声,在呼喊,在谩骂,在商量着对策,离他们越来越近,看来已经有人发现李萱跑了,正在往唯一可以出山的路追来!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如果只是他一人,那脚程可以更快,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听见追赶的人声,可李萱跟不上,所以速度慢了…… 他看了看李萱,仿佛她就是心中的程诺……她在等他,他也在等她! “抓紧我的手,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出声!”他低沉的对李萱说,不等她回答,转身往更深的林子里去了。 这条路他走过两叁次,不熟,但知道大概方位,如果进去,除非是彻底被人发现追进来,否则永远不会有人想到往这边走。 许同舟隔着衣袖抓进了李萱的手,一步也不停,即使她摔倒,也快速拉起她继续往前跑…… 姐姐,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你答应我的,我等你完成! 后方的人声渐渐被拉远,变得稀疏不可闻,但他还是没有放松,每一步都带着坚定不回头的信念。 林子越进越深,深的他也有些分不清方位,只能凭着多年来赶山路的经验,如野兽般穿行其中。 夹杂着夜雨的风打在他的脸上,许同舟有些看不清前路…… 他努力的穿行,同时还要注意李萱的情况,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脚下踩到一块凸起,只听“哐”的一声,右腿一瞬间巨痛袭来… 那要生生把肉体与骨骼切断般的疼痛,犹如闪电,不带丝毫犹豫的窜上他的大脑…任他是个多么坚强的汉子,任他知道这时候对于静谧空间的要求有多高,他依然无法自控的痛的喊出了声,随着喊声响起,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第54章贱如蝼蚁 李萱跪在地上,死命抱住了少年的头,“不要叫!!”她低沉的喊,试图用胸前的衣服捂掩住男人痛苦的哀嚎。 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在黑暗中摸索,手在少年身上移动,“怎么了!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在发抖,手指也在发抖,直到摸到许同舟腿部的铁条… 随着她手指细微的震动,男人全身痛神经再度被触发,他一把咬住了自己的衣袖,让痛苦的喊声转化为闷叫,那犹如野兽垂死时的呜咽,在黑暗森林里,是带着死亡气息的诡异。 “是…是捕兽夹!”李萱摸出了大概!一时间只觉得两眼发昏。 手指在离开少年腿部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湿润,那温热的湿润,沾满了她的双手… “许同舟,是捕兽夹…怎么办!” 少年痛的冷汗直冒,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回答,痛苦的闷叫声并没有停止,他伸手去摸了摸那吃人的铁夹。 “不要怕…我会带你出去。”他颤抖着声音说,声调已经扭曲的听不出原本样貌。 李萱去伸手到铁夹上,“打得开吗?我们一起……” 许同舟痛的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凭汗水从额角留下。 李萱知道,如果不想办法解开捕兽夹,不止自己出不了这座大山,甚至面前这个男人还会面对死亡的威胁。 她没有选择,在黑暗中两手撑住了铁夹的两端,低吼着想要挣脱开咬人的夹子。 她一动,铁夹犹如缠上猎物的恶兽被人打搅,在轻微松动后再度咬合,夹齿的尖锥又一次死死吃进许同舟的腿里,这在他而言犹如致命的二次袭击。 许同舟整个脸色发灰,脑中闪过无数白光,每一次呼吸都能牵扯出身体上的巨痛。 “别…别动,捕兽夹一旦夹住…至少得要两个成…成年男人才能打开…”他近乎耳语的呜咽,只觉得整个右腿已经发麻。 李萱吓出了眼泪,“那怎么办,你不能放弃啊!你已经把我带出来了,我不想被抓回去!我会被那一家人打死的!而且,而且你也不能放弃!得赶紧走,想办法打开它,然后去医院才能保住你的腿!” 说着她又伸手到捕兽夹上,想做第二次努力,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又怎么撬的过这上百斤咬合力的铁夹。 许同舟没办法承受再一次的疼痛,他一把抓住了李萱的手,不让她靠近自己,“不要动…你…你听我说……这夹子一时半会打不开了…你快…快走,往前直走…最多10分钟…就会有一条小路…小路往…往右手…记住了…是右手,接着走…不要拐弯,走下去,就是乡里的马路…你跟着马路的路灯走…去找镇卫生所…那里,那里有一个宾馆…程姐姐……程姐姐在等你……” 程诺突然从梦中惊醒,把身上的毛毯裹的更紧了些,刚才是打雷了吗?她坐起身看着窗外,为什么她好像在梦里听见了雷雨的轰鸣。 打开手机,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为什么还没有来?他答应过她,一定会来,那就一定会来。她信他,没由来的就是信任他。 可为什么还不见人影,是被抓到了?!不可能!他办事一向小心,进了山里就如回了森林的野兽,没人能够抓得到他。那到底为什么?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吗?还是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如果被抓了,李萱会被打,那他呢?!他会如何被下挞沟的人口诛笔伐?那个全村都默认拐卖妇女的地方,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叛徒”?! 程诺越想越心惊,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行动,披上大衣,她出了宾馆,一个人在寒风刺骨的无人大街上来回踱步…… 还要等吗?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叁天,许同舟答应她叁天后带人出来,明天就是第四天了… 如果不等,万一她走了,人又出来了怎么办?! 或许她现在立刻赶回杭州,和李萱的父母取得联系,通知浙江警方介入,到时候就不是它一个小小的乡镇可以干涉的了。 程诺低着头思索着,心里的鼓点乱敲,无论怎么选择,她都觉得心慌,没由来的心慌。 那昏睡中的一阵心痛,把她彻底拉入了黑暗的深渊。 冷风从衣领灌入,程诺有些颤栗,抓紧了领口,她转身往宾馆二楼走去。 脚却在刚踏上楼梯的一瞬间,听觉系统敏锐的捕捉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凌晨12点的小镇,是谁会这样急迫的狂奔?! 她急急地回头寻找,昏暗的路灯下,有人影影影绰绰的晃动,似乎跑跑停停,在观察着周围的建筑,个头不高的身影,被灯光拉的老长。 程诺一瞬间心脏提到喉咙,来了吗?!她定定的站着,看着那个瘦小人影靠近,再靠近… 是李萱!等她终于可以分辨清女人的脸,她快速的迎了过去,奔跑的速度过快,以至于让她一把抱住了踉跄的瘦小女人。 “你出来了!” 而此时的李萱已经泪流满面,“快带我走!他们在找我,我怕,我怕被带回去!” 程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我一定会带你回杭州的!出来了,就永远不会再回去。” 可那个少年呢?!他在哪里?“许同舟呢?他答应我带你出来的,他人在哪里?” 第55章可怜儿 李萱坐在宾馆的床上,身体还止不住的发抖,“他在中途就走了,说是分开两边走,才不会被人发现……我听了他的话,跟着他说的路一路跑了出来,我在路上找着卫生所,他告诉我,你在卫生所旁边的宾馆等我。” 程诺听了她的话,有点站不稳,“分开两路走,你们是被人发现了?!”如果被发现,那许同舟应该怎么办?他们抓到他,会怎么对待他? “不!没有人发现,他…他是怕被发现,所以选择分开的……” 程诺定定的看着她惊慌的脸,心里有着千头万绪也理不出答案…不可能的,他明明答应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来?! 就在她烦闷时,眼睛突然看到了李萱衣摆上的血迹,那红艳艳的一抹,不清不楚的蹭在衣服侧面。“你流血了?” 李萱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我…我来例假了,许贵军他不是人,看见我一直不怀孕,不给我用卫生巾……所以弄到衣服上了…” 程诺盯着她,好半晌才继续问,“许同舟和你分开的时候,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李萱低垂的头摇了摇,很快又说,“他只说让你快带我走,他会等着你。” 呼啸的寒风吹开了窗户,灌进了房间,少女忙不迭的起身去关,生锈的轴页好半天才被拉上,她回身的一瞬间对上了少年苏醒的眼眸,“哥!哥你醒了!” 少女激动的扑到床边大喊,又快速的转身想要叫人,却在刚准备离开的一瞬间手腕被人抓住,“同乐…我在哪里。” 许同乐回身看向床上的许同舟,眼泪一瞬间决堤,“哥!是在医院,你已经昏迷四天了,今天终于醒了!”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许同舟的手,“如果不是许泽哥发现你,你现在恐怕已经死在山里了。” 许同乐一声声的哭诉,帮许同舟拼凑回了所有记忆。 李萱走后,他一个人留在了树林里,经过好多次尝试也没能打开捕兽夹的困局,他半昏迷过去,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发出呻吟,那声音不大,但带着绝望深处触底反弹的求生欲。 人影攒动中,搜山的人分成了好几个小组,而以许泽带头的那四个人则进了树林。 如果不是他的求生意志,可能也就就此错过了搜寻的人,又倘若不是许泽的凑巧路过,或许他今天已经成了荒山中的一具死尸。 所有找人的人都聚拢过来,看着许同舟血肉模糊的腿,似乎心中各有揣测,熙熙攘攘间把他抬进了镇医院。 而此时的程诺,刚刚带着李萱踏上了开往市区的最后一趟大巴车。 许同舟嘴唇干裂脱皮,用力咽了咽口水,想要坐起身来,却因为轻微的移动感到了疼痛…“我的腿…” 许同乐听见他的话,眼泪流的更多…“你被捕兽夹夹的太深,医生说骨头断了,虽然已经接上…可是以后…以后可能不能正常走路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到了最后变成了抽泣,正在这时王桂芝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愁容的脸在看到许同舟的一瞬间化成了笑,但笑容里依然带着忧愁,“舟娃子!你终于醒了!你晓不晓得,如果你再不醒,医院都要下病危通知了!” 两个女人凑在床边,只是哭做一团,许同舟更是心里慌张,有太多疑问找不到人解答,而他的腿……以后不能用了吗? 一瞬间心口揪紧一般的痛,死命的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腿。 “妈…我的腿,还有救吗?”他不想做残废…想起村里那个双腿不便的老师,他不愿意,也不可能这样生活下去。 王桂芝看着许同舟的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会的,妈一定会给你想办法,无论怎么样,一定会保住你的腿。” 虽是安慰着许同舟,但王桂芝却没有多少底气,心中有着抚不平的悲伤,却又突然想起一件当下更为至关重要的事…刚要开口,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许同舟一命的许泽。 “舟娃子,你醒过来了啊。” 许泽没想到推门而入就迎上了已经清醒的许同舟,有些激动的走到床边,又看着正在抹泪的王桂芝,心下知道许同舟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情况。 他是粗人,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伸手拍了拍许同舟的肩膀,“没得事,命保住了就是最重要的,腿可以慢慢治,总有好的一天。” 许同舟敛起悲伤对他笑了笑,不知如何感谢许泽的救命之恩。 正在惆怅,许泽张了张嘴,又抬眼看了一旁的许同乐和王桂芝一眼,终究没忍住说出了口,“舟娃子,本来你今天才醒,按理说我不该问你,但是这事不小,村里现在也是闹麻了,我提前找你说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陡坡子山上?还被捕兽夹咬了?你晓不晓得…那天晚上许贵军的媳妇跑了?” 许同舟脑子嗡的一声,却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56章誓言(800珠珠加更) 许同舟不知这是第几次被许贵军上门要说法了,他的房门被王桂芝紧紧的关着,自始自终没有打开过,可门外的叫骂声他却全部听在了耳里。 王桂芝在哭,许同乐护在木门边,始终不让许贵军冲进来。 但门能挡得住许贵军人,却挡不住他的叫骂声,“许同舟你这个栽舅子,你有本事就出来说清楚,我婆娘是不是你拐走了,老子幸幸苦苦挣的钱讨的婆娘,是不是你给老子放走的?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出来把话说清楚!” 叫骂声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同村人的劝说下慢慢散去,许同舟知道,这一次结束,还会有下一次,就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样……许贵军见不到他面,不会罢休。 门终于被打开,随着光线一并进入房间的还有王桂芝,她一脸愁容,似乎也哭过,眼眶红了一圈,“舟娃子,你老实给我说,许贵军他婆娘跑了,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同舟半躺在床边,始终没有开口,转眼从医院回家已经一周,他的腿却还不能下床,面对许贵军的质问与挑衅,他被王桂芝护在了屋里,无法去直面。 王桂芝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出来,有些怒其不争的上前狠狠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舟娃子,你知不知道现在不止许贵军在闹事,村里说七说八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这样闷着,以后在这个村里,你是没办法再做人了!” 许同舟怔怔的抬头,“说七说八?他们…在说什么?” 他怕,他怕村里有人知道这事是和程诺有关系的。 “说什么!说你和许贵军的媳妇搞上了,不然你不会鬼迷心窍的带她走!他许贵军为了买这个女人,借了村里好多人的钱!现在钱也没了,人也没了,你又不清不楚的倒在半路,你要怎么去解释?!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同舟再一次沉默,心里却侥幸的窃喜这事无人联想到程诺头上,对于她,他有着无可推卸的保护欲。 “妈,我会和许贵军说清楚的,你不用着急。”他声音闷闷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试图去宽慰王桂芝的心。 一旁的妇人看着他,不由的叹气,“舟娃子…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程老师叫你做的。” 她声音不大,甚至是压低了声调,她的儿子,她再了解不过,直到看到他怔怔的抬起头的眼睛,王桂芝明白,她所有的猜测和疑惑都做实了。 “你当真以为这小半年的日日夜夜,你对程老师的关心我都不知道吗?舟娃子,儿是妈的心头肉,我怎么会连自己心头肉的变化都感觉不到?” 许同舟有些愣住,呆呆的看向床边的母亲…她知道了?知道多少了? “你喜欢她,连看见她的表情都不一样,工地上的苦我不知道,但多多少少能猜到,可你就算是那样的情况也要连夜回来,你以为我当妈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可是我只以为是你还年轻,对于大城市女孩有着天生的着迷,我以为你会看明白咱们和人家的差距,懂得知难而退…” “这件事,和程姐姐没关系。”许同舟哽咽着喉骨,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但声调已经走了音。 “舟娃子,人家是金贵的大小姐,你只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山野娃子,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的腿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可人家把人带走了,留下这个烂摊子给你,你到底图了一个什么?现在这个情况,许贵军家认定了你放走了他媳妇,你又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情况,你说让我还怎么活?”王桂芝说话声音很小,说到最后夹杂着哭声。 许同舟始终低着头没有接话,腿部的疼痛似乎在这一瞬间如蟒蛇缠绕,一瞬间攻击了他身体每一个角落… “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也说过,过完年就会回来。这里是她支教的地方,她还说,年后要给同乐补习英语,她还说,要带同乐去杭州看看大城市…妈,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只是看不上许贵军他打女人,把女人打的要死了也不收手…” 他低声的解释,声音慢慢的,像是早就想好的台词,这一刻变成幼稚的演讲,宛如一个幼儿园的孩童,在舞台上对着一众成年人的表演。 知子莫若母,王桂芝算是彻底明白了,许同舟这半年来莫名的开朗,她都看在眼里,明白男孩在生命中有了一个城市娇花,在苦难枯燥的人生中就像多了一束光,她本以为随着程诺支教的结束,儿子的心也就会收回来…可她万万没料到,他居然跟着那个城市女人做了这样全村公愤的事! 王桂芝心里气愤,可又不知怎么和许同舟说明白道理,又是好半天的唠叨,她才退出了房门。 只留许同舟一人的房间瞬间静谧下来…原来,他对于她的感情,在所有人眼中都已经成了昭然若揭的秘密?可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她身上就可以了。 他可以承担所有的骂名和责难,帮她撇清所有的关系… 许同舟颓然的笑了,那带着失败的落魄笑意,明明心底已经有了所有答案,但他还是抓紧了女人最后的话,“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你要记住你对我的誓言。 第57章不可控范围 当电视台的人进入会议室时,程诺还有些懵,她怔怔的站起身,看着那些举着长枪短炮闪光灯的人进来,局长张安华看出了她的窘迫,急忙安抚,“程小姐不用紧张,这是省台和我们商量好的专访,因为是突击报道,所以没来得及给你说,你只需要把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讲述出来就可以了,另外,你之前报案时曾说,那里拐卖人口的风气渐盛,除了这一个受害者外,还有其他很多隐藏的受害者,你也详细的说出来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公安干警来处理就好了。” 他简单给程诺解释了电视台人员出现的原因,眼睛还不时看向坐在程诺后方的程长安。 这样立功的机会,谁不想要?而作为企业家的程长安,似乎也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利益滋味。 接机那天方芸在机场翘首以盼了整整叁个小时,她有些奇怪,怎么程诺电话里的归期突然缩短,在刚刚通知她归程的第二天就空降到了杭州。 她忙忙慌慌的赶到机场,接机口人来人往,她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眼睛准确的锁定到了来人,却不想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看见了女儿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 一家人几乎没有半点耽搁,立刻赶往了警察局,在长达4个小时的哭诉声中,所有人听李萱讲完了事情所有的经过,她的父母,一对头发已经花白的退休工人,从余杭区赶了过来,千恩万谢中接走了李萱。 程诺以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心里如释重负,可还没等她从紧张的情绪里解脱,却又被突然告知,李萱作为受害者,在后期很多调查中不方便露面,而她…却从一个富有奉献精神的支教老师,一跃成为了解救被拐女子脱困的英雄。 在最开始笔录环节,她脱口而出的兰婶儿家媳妇也是被拐妇女一事,被记录的民警敏锐捕捉到信息点,很快的,事情就发酵开来。 警局通传了好几次程诺去询问,而这一次电视台的出现,让她嗅出了不简单的味道。 回家的车里,程诺有些耍脾气,关门时车门砸的砰一声响。 程长安一贯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她是否有心事。 程诺不想回答,坐了半天车,心里还是气不过,终于开了口,“爸,电视台那边,是你和警察局的人商量好的?” 程长安皱了皱眉,“这事还需要你爸爸我出面吗?你知道现在破获一桩集团拐卖人口案,他们警察局的人事能得到多大的提升?那张局长,就不想借着这事儿,再往上提一提?”他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和程诺讲话。 程诺还是不满意,嘟囔着,“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这样好的机会,你不上赶着和政府机关的人打好关系?”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生意场上的凶悍,叱咤商海多年,他喜欢和政界机关的人拉关系,这一切在她看来,自己既帮不上忙,又不是内心喜欢的做事风格,所以一向不问不管的,可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的父亲会利用她的经历,为自己添砖加瓦。 程长安侧目看了看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诺诺,你已经不再是11.2岁的小女孩,很多事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和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我的产业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不是靠空手套来的,你想学教育,我一开始是不答应的,那师范学院真的没什么好读的,可只要你开心,我也勉强答应,我本是安排你毕业后去英国留学,你也不愿意,非要去做什么支教,我最终也同意了,如今不说拿不拿你救人这件事做文章,但你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么果断坚决并且安全的把那个受害者带了出来,是你的荣耀,也是我们的荣耀…… 你不能怪爸爸想借机和某些人搭上关系…毕竟世道艰难,不止是被拐的妇女儿童艰难,我做企业,一样也有难处。” 他说的语重心长,希望程诺可以听懂,但又说的讳莫如深,不太想让她彻底牵扯进自己的生意场浑水。 但一袭话后,程诺果然没有再继续抱怨,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过了良久才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人性的黑暗面会这样的冷人心魄。” 她并非是在指责程长安的手段,只是突然回忆起农村生活的过往,让她见识了太多人心的扭曲。 可也不全都是这样不是吗?她记忆深处一直暗潮涌动,在她难受的时候,不是还有一盏微弱的,但始终不会熄灭的光在她身边围绕?即使作用不大,也想要燃烧自己去温暖她? 程诺闭了闭眼,对程长安说,“爸,我在农村的时候,借住在一家人家里,他们对我很好,这次我能带李萱出来,也是他们家的人帮了忙,我想寄一点钱给他们,你帮我处理可以吗?” 第58章不可控范围2 车辆行驶到别墅区时,程诺的目光被突然出现在大门处的男人吸引,她脸色一瞬间拉了下来。 一边让程长安停车,她一边快速下了车。 “诺诺…”男人叫她,声音听上去郁郁的。 程诺大步的往前走,这是她的家,她还不想在自己家门前吵架。直到绕过了门卫处保安亭的视线,她才停了下来。 “你还来做什么?”程诺冷声质问着男人,如果当初在农村,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么回来这小半个月,他已经来纠缠不下10次,她早就断然拒绝所有复合的请求,无论怎么样,她接受不了一个背叛了自己一年有余,还能在自己面前坦然处之的男人。 田穆低垂着头,半晌也说不出话,心里知道,如今已经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诺诺,我是想给你说,省台要做一期专门披露人口拐卖的特辑,倒时可能会有很多记者来采访你。” 叁年相处,他是了解程诺脾气的,这个女生从来就不是容易被打动的人,优越的家世,自身条件也足以称之为完美,他是真的爱着她…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开口。 “采访?”程诺挑了挑眉,难道不是今天在警察局的录制节目吗? “嗯…这次这个案件应该牵扯了一个很大人口贩子集团,警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你这次带着受害人回来,是为警方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这个团伙应该是从山东一带流窜作案,势力范围和生意地图横跨叁分之二个中国。”田穆见她愿意和自己说话,把自己在省电视台里知道的情况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那和我的采访有什么关系,这时候难道不是更应该减少我的曝光度,以免打草惊蛇?”程诺有些没弄懂其中玄妙。 田穆主要负责区域并非法治一块,所以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好像警方已经掌握大部分人员线索,这次会有一个大动作,应该会一次出击,抓获并解救所有被拐人口。” 程诺脑子快速转动,那下挞沟村呢?那里虽然不是窝点,但实际贩卖过去的人口肯定不止她知道的那一两个,也会去解救吗?兰婶儿家媳妇是不是也会被救出来?! 可许同舟呢?如果事情闹大,会不会让他被人发现,李萱是他带走的?! 程诺心里一紧,没有再和田穆多说,转身往小区里去。 但田穆不愿意放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诺诺…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他眼神炽热,眼底有些猩红,似乎已经憋不住要哭。 程诺被拽的不能拖身,稳稳站定,看了一眼被他死死握紧的手腕,用力的甩开,“信任这个东西很微妙,说没,就永远没了,就算我现在原谅你又如何呢?余下的人生你都会在我的怀疑与猜忌中度过,于你于我,都只是痛苦…当你选择背叛的一瞬间,我们就结束了。” 程诺不愿再多谈,迈开步子跑进了小区,留田穆一人颓然的蹲在路边。 她狂奔着,想要快一点回家,不是为了躲避田穆的骚扰,而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虑。 警察全面出动,那必然是跨省合作,这样大的动作,又怎是那小小的乡镇可以抗衡,如果没人知道事情真相也就罢了,倘若有人哪怕知道了一丁点,那一丝蛛丝马迹也足以把少年暴露……农村人的阴暗,她见识过,她不敢想象,许同舟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她急急的跑回家,奔上别墅二楼的书房找到了程长安,可她还未开口,程长安率先说了话,“过完年,你就去英国读书,放弃你现在的专业,修金融发展。” 第59章癞蛤蟆 警察的到来,是在除夕夜的一周前,警笛声突兀的响起,刺破了幽静村庄的静谧,那被村民说从未进过车辆的小路硬是驶进了叁辆鸣着警笛声的面包车。 解救行动快速而果决,或许是吸取了多年来解救被拐人员的经验,这次警方带了荷枪实弹,虽未真正使用,但其威慑力足以让一群连省城都没有去过的乡野村夫感到害怕。 这天许同舟刚能下地不久,虽是临近春节,但他因为腿上有伤,没能带许同乐去镇里赶集,家里牛还要放,他缓慢的拉着水牛行走在田坎上,听见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以及整个村子突然沸腾的人声。 他清楚看见兰婶一家都被带上了车,那个被拐来的媳妇和小孩单独坐了一辆车,而兰婶一家哭天抹泪的被推上了另一辆车,浩浩荡荡,除了兰婶的哭声咒骂声,周围没人再多话。 许同舟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没办法咀嚼出更多的深层含义,等人群散去,他有些跛着脚往自己家走去。 “许同舟,你现在心满意足了,你放走一个李萱,却把整个下挞沟村都搅的鸡犬不宁了。”许贵军跟在他身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咒骂着。 警方已经介入,他自是不敢再滋事,但心里的火憋着,他始终想找机会发泄。 许同舟定定的站住,既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接话,只是站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许贵军见他停在原地,以为他想挑事儿,率先走到许同舟身边,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咋?要打架撒?” 许同舟没有吭声,只是反手握住了许贵军抓他衣领的手,“松开。”他不会打架,也没有理由打架,口气淡淡的,但却透着凉意。 剑拔弩张时,王桂芝远远看见了两人,快步冲了过来,使劲把握成拳的两只手分开,“你们要干啥子?警察刚刚走,你们难道想他们又马上回来抓人吗?!” 许贵军知道自己也不干净,兰婶家都能被带走,说来说去自己也有牵连,此时万不敢多事,率先松了手,悻悻然远远的走开,却在上坡的时候再度回头,狠狠的朝着许同舟方向吐了一口浓痰,“日你妈的,天天往我家跑,其实是想偷我媳妇跑!还有住在你家那个程老师,也不是个好东西!肯定也和你有一腿!天天来我家,没安好心的淫娃荡妇!” 许同舟只是低头站着,听着许贵军的污言秽语,终于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冲了上去,一把把骂着浑话的男人推倒在地,他整个人骑在了许贵军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骂他可以…不能骂他的姐姐,他的程姐姐,是救人的好人,警察也来了不是吗?他不懂买媳妇到底犯了多大的罪,但既然这件事能惊动警察,那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她也不是淫娃荡妇,她是他的天… 事情终于在大年初一这一天被揭穿,那个从镇里回来走亲戚的年轻人,从电视新闻采访中知道了一切真相,她的计划,她的盘算,她的荣耀,在新年这一天,被新闻媒体争相报道出来。 看过的人怎么会忘记,即使那已经被马赛克遮挡住的面部,依然能让事发周围的人一眼辨明真伪。 支教的程老师,带走了被拐卖的妇女,让警方在侦破的瓶颈处找到了突破口。 而随着真相大白的时刻,所有人也知道了,他们多年来看似团结平静的下挞沟村,却出了一个“叛徒”。 那个妄图用出卖自己村庄秘密来讨好大城市天鹅的癞蛤蟆。 由于警方的介入,整个下挞沟村委会,以及往上的乡,镇,所有涉事人员,甚至政府机关人员都被叫去谈话,这个年过的不太平,整个下挞沟村都被阴云笼罩。 过年那天许同舟没有出门,腿虽然恢复了,但依旧不便于长时间行走,他静静的坐在床边听着窗外的鞭炮声传来,大人们因为警方来村里谈话的事有些消沉,可小孩并没有受到影响,肆意的笑声在村头巷口响起。 他陪家人吃过并不丰盛的年夜饭后就一个人回了屋子,独自一人坐了很久,空气是冷的,他终于从棚屋搬回了自己的屋子,摸了摸身下床单,他想起了无数个和程诺在床上缠绵的夜晚,她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个新年一定过的很快乐吧… 他想她,意识甚至超出了时空的掣肘,在这安静角落跨越了空间,去到她的身边… 风狂乱的呼啸,他想起兰婶儿家媳妇跟着众人回到村里时的景象,后来有一天傍晚,她独自来到他家,罕见的对他说起自己被拐卖的事,原来她家是西北黄土高坡的人,她在家里排行老四,上面已经有叁个姐姐的家庭,导致她的出生就注定不被父母疼爱,年纪稍长点到了外省打工,却在车站被人骗走,弯弯绕绕来到了下挞沟村,嫁给了兰婶儿儿子做婆娘,他其实对她还不错,比之家里非打即骂的父亲,实要好上许多…所以她并没有选择走,还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虽说被解救,她反而选择了回来…… 许同舟闷闷的听她说,半天都也接不上话,只记得她走之前说了一句话,“别等那个老师了,她不会回来的,何况就算她想回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还回得来吗?” “对于她这种人而言,你只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是啊…他这只癞蛤蟆,事到如今才看清事实,她只是一个在池塘边歇了歇脚的天鹅,等歇够了,就要回到天鹅群里去了… 他脑海中忆着女人的身影,月冷星悉的寒夜,冷风的呼啸让他听不见外间的声音,唯能感觉到胸口的抑郁与悲愤,纵是有着千军万马也只能化作一滴男儿泪,那是暗夜孤身,被弃置在荒野山林里的悲凉,此生无所托的感觉,他终于尝到了…… 第60章千金大小姐 (ωoо1⒏ υip) 随着飞机滑行速度的变慢,程诺开始收拾起小桌板上的东西,10数个小时的飞行让她有些疲倦,但她依然快速拿取了行李架上的背包,快步出了机舱门。 出口没人来接,她不想劳师动众,所以在电话里把自己的回程日期特意推迟了一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随手拦下了出租车,笨重的行李一一放入后备箱,她在后排有些昏昏欲睡。 出国留学5年,她也只是在第一年回过家,如今回来,是已经彻底完成了学业,有些没精神的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景色。 终究是回家了。 夏末的江南热气未减,院中紫藤花已经过了花期,大部分枝条上接了果实,程诺坐在藤下,眼睛看着篱笆墙边盛放的绣球花海发呆,花朵艳丽硕大,好大一团,密密匝匝的连成一片,是和惯有的江南庭院南辕北辙的华美气息。 回国接近一个月,该聚的餐都聚了,该见的面也都见了,估计是天气的原因,程诺有些懒洋洋的,不怎么爱动。 方芸说今天程长安难得会回来吃饭,所以备了很多菜,程诺也罕见的下厨帮忙,随着她出国这几年,程长安的生意铺展的越来越开,甚至几乎扩张到了北方地区。 程诺回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过就见了程长安两面,他忙,程诺心里明白。 饭桌上的氛围一贯的平淡,虽摆满了方芸精心烹制的菜肴,但程长安似乎没有太多心思吃,方芸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柔声劝慰他多吃一些就不再多话。 程诺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所以谈不上“得宠”与否,即使无人提起,大家也心知肚明,程长安的万贯家财终究有一天都是她来继承。 五年留学生活,让她变得成熟,看着父亲耳鬓间稀疏的几缕白发,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做出了妥协。 从英语专业强行转到金融系,中途要吃的苦可想而知,但程诺都一一忍耐了,毕竟在最初一年,她执拗的反抗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并在第一年回家休假时,她第一次从方芸口中得知,程长安为了把生意拓展去华南地区,与银行借贷,几度周转下下去,他又膝下无子,好多事情都无人商量…… 程诺其实始终想要给程长安证明自己,但经历过许多事后,她慢慢明白,或许自己的青春早就完结在21岁那年,她想给程长安的证明,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饭后两人一起去了书房,例行的交流后,程长安问起了她之后的打算,程诺有些踌躇,虽然依了程长安的心愿,她去了英国攻读金融专业,如今用尚可的成绩毕业,但她对于生意场的转圜纠葛却始终不能融入。 程长安见她模样犹豫,也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只说不必着急,如果实在没有好的打算,可以先到分公司学起。 程诺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只是含糊的敷衍了一声。 房间里有些沉默,直到程长安又开口,“英国读书一去就是5年,有没有交到心仪的男生?你也26岁了,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给我和你妈看看。” 程诺闻言微微皱眉,实际上这5年的课业已经把她折腾的很狼狈,先不说跨专业的痛苦,单说去英国适应环境就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她光要对付这两件事就已经显得吃力,怎么还有心思去风流恋爱? 程长安见她不答,心中就有了答案,有些默然,但还是说了心里的想法,“你长大了,这些事我不去催你,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刚回来,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如果这段时间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那可以让你姑姑先给你找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接触一下也不为过。” 程家也算颇有根基,程诺不止姑姑,甚至姨妈也都在各个圈子有所人脉,放下她家的产业不说,光是这26岁的年纪,在很多家长看来,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只要程长安和方芸有心,那数不胜数的青年才俊都会纷至沓来。 程诺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这上面来,一瞬间有些窘迫,只能干笑着敷衍,“爸,你刚说的分公司学习是怎么回事?如果要我接手公司的事,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在与择偶的问题上相比,去分公司的事简直是天降好事… 她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早几年在英国时,每每打越洋电话回家,方芸总是会提起这件事,当时的她还可以以学业为重搪塞过去,如今人已经老老实实站在家里,面对家人“逼迫”,她不得不找其他理由应付。 倒不是她不想谈恋爱,只是莫名的,或许是那次“情伤”伤的她太重,以至于她始终不再想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或许吧…那发生在遥远山村里的事,她在山野中遭遇男友背叛的事…她怎么可能忘记? 嗯…她从来……只有一个男朋友,被背叛后,就无心恋爱了。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第61章叙旧 程诺其实还有话想问程长安,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注意力,来电显示的名字让她有些蹙眉,她转身接起电话,并且离开了书房。 “程诺,听说你回来了,要不要出来吃顿饭?” 是个平淡的女声,听声音没有惊喜,也没有激动,只是淡淡的发出邀请。 “李萱?真没想到你会知道我回国了。”她有些皱眉,但口气隐藏了心中的疑虑。 电话那头的人轻声笑,“你忘了,我加了你微信,看见你发了朋友圈。” 五年没见,说来两人其实几乎鲜有交集,程诺知道李萱受过创伤,往往那样的过往不要总是被人提起为好,所以她也只在回到杭州后最开始那段时间和李萱有过联络,后来的交集也就只是停留在微信逢年过节的例行问候与朋友圈点赞上了。 一番寒暄后,两人约在了叁天后西湖边一家咖啡厅见面。 挂上电话,程诺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想问程长安,她这几年一直叮嘱的钱是否有寄去那个山村…而那边,有来过回信吗? 李萱到咖啡厅时,程诺已经等了一会儿,见她进来,程诺一时有些没认出来,或许是5年没见过面,又或许当年她见到的李萱,根本就不是真实状态下的李萱,如今看上去,也是一个出落的清秀淡雅的女孩。 她为自己的迟到道了歉,聊天中程诺得知,她在两年前通过关系进入了父母曾经任职的岗位,在动车上做一名列车乘务员,工作时间有些忙碌,这次也是下班后急匆匆从车站就过来了。 程诺淡淡的笑,原来五年时间,大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李萱看着她,轻轻搅动着手里不锈钢吸管,敲的玻璃杯有些叮当作响,“多亏你当年对我说的,‘无论现在怎么样,等离开时,都会迎来一个新的美好开局。’所以我才有了今天。” 她声音始终压得低低的,说起那段过往,她不想去回忆,可又如身体上明显无法无视的伤疤,就算你不看,它也夺目的存在着,逼着你不得不去直面。 程诺愣了愣,没想到李萱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以后幸福的活下去就好。”程诺也压低了声音回她。 不知为何,她竟也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深埋在心,5年不得昭彰于世。 她是有愧的…可又不得不选择遗忘,还记得那一次见过田穆后,她快速冲上了二楼程长安的书房,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下达了出国留学的命令,她诧异,震惊,又不甘,可她内心也明白,媒体的介入,警方跨省的联合办案,都让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的头脑不够聪明,在时局的洪流前如同螳臂当车,她执拗的想要回到那个大山深处的小镇,哪怕只是带他离开也好,可事情的走向永远让人始料不及… 程长安的怒斥让她最终明白,这样大的案件,国内能够破获的几率百中无一,其中牵扯的拐卖集团,以及基层人民政府不作为,早就不是她可以想象,而她,就是那一根最关键的导火线,她居然还天真的想,在无人知情的情况下,又回到那个贫穷闭塞的农村,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支教老师? 所谓春冰薄,也不如人情薄,她到底又能做到几何?或者她执着的回去后,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肉体的欢愉与最终无法改变的分别结局… 所以她终于选择了低头,或许不停的寄钱过去,也是一种解决事情的办法,她知道,任何意义上的贫穷源头,都来自于经济上的不自由,所以…只要她让那个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未尝不是一种补偿? 只是就连这样的补偿,她也不能再出面,只能假手于人… 或许是因为当年她的告白说的太过美妙,或许在出口的一刹那她连自己都迷惑了,多么好听的誓言啊,“我会回来,带你去杭州。”可彼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刚刚离开校园的懵懂女生…她究竟对谁负得起责任? 其实说来…这样的回忆太过尴尬,经历了许多,对于她而言已经不能单独剖开说是一段支教经历,亦或者救人的丰功伟绩……更或为一次乡野风流韵事。 那是一段深入骨髓,却又不愿再次提起的过往,她塞在的心底深处不愿多做回忆,可夜深人静时,又总会自己拿出来回味哀伤。 有些颓然,她无法直视心中的自私与怯懦,喝了一口柠檬汁,她强打精神和李萱聊起生活日常。 原来李萱在逃离那个魔窟后,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勇气面对外界的人事物,身边略微亲近的人,几乎都知道她被拐卖的事,人们总是用略带玩味的眼神向她投来怜悯的橄榄枝,这样在伤口边缘试探的行为让她崩溃,就这样把自己关了整整两年,才逐渐想通,自己的人生被毁,但错并不是自己犯的,为什么她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于是在反复的心理建设后,终于走出了第一步,而后又在父母的疏通下,终于进入了现在工作的岗位,幸运的事,工作虽然疲惫,但却也接触了新的人事,让她渐渐走出了阴霾,并且交上了男友,这次约程诺出来,一是叙旧,二也是通知她,自己即将结婚。 程诺作为自己的“恩人”,她虽后来少有联系,但始终记在心中,如今自己迎来了新的生活,势必也要和她分享的。 程诺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是啊,时光匆匆已经5年,任再大的悲伤,也应该被抚平了…… 第62章来了个女人 重型货车的门被打开,员工有序的排成队,有的直接跳上车开始搬运,有些则在车下等着接应,这次的树木都是名贵品种,大家都小心而有序。 作为施工单位负责人,汪俊华一直没有闲着,本是素来鲜少和施工队的人员打交道,但这次的工程非同小可,他也罕见的频繁出现在施工现场。 树木的质量和生长情况肉眼可见的良好,可他依然不放心,叫来了身边人,“小许在哪里,这边的工程让他先照顾着,旁的可以交给其他人管。” 他一发话,测量员就伸长了脖子在工地找人,“刚来了的,这事儿你放心,别看许工年纪不大,做事可有理路了,轻重缓急分的清。” 他正说着话,远远就看见一个带着太阳帽的男人从远处走来,一边大步走着,一边手里比划着动作,和一旁的民工讲着什么。 是个瘦而高的男人,但被太阳帽挡住了脸,看不清年纪和面容,直到人走近了才看清他的样子,立体却被阳光晒的黝黑的五官,因为浓密且深邃的眉眼显得清俊,身上的好像没有多余一丝脂肪般清癯,让下颌骨的线条更为流畅锋利,高挺的鼻梁在面部隆起,增添了整体的错落,更了几分添雕塑感,要不是因为实在太黑,这样的容貌,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工地上的工人联系起来。 他走的快,没几步就到了汪俊华面前,“汪经理。”礼貌的打过招呼,又和测量员点了点头。 “小许,最近你都呆在这个项目,南城郡那边你就别去了。”汪俊华率先开口,叮嘱他最重要的事。 清俊的瘦高男子点点头,“好的汪经理,我也想这边多花些功夫。” “嗯,主要这次甲方派了一个人来,虽然不跟进项目这一块,但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到时候被人找了说词也不好,监理那边已经够难缠了,你懂这一块的技术,绿化方面你来抓,施工进程你不用跟了。”汪俊华看着忙碌的工人,嘴里却是在被身后人的交代。 清俊男子点头表示明白,一旁的测量员却接了话,“甲方不是有专门的人守着,怎么又派了人来?” 汪俊华显然被热的受不了,转身往工地的凉棚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说是对方老总家的亲戚,要来历练历练,直接把分公司从修建开始就丢给他来管,估摸着这边公司落成,以后就是这个人管了,鬼知道呢,和咱们关系也不大。” 清俊男子似乎对这些人际圈的事没什么兴趣,跟在汪俊华身后也没接话,测量员倒是颇有兴趣的样子,“说的也是,有钱人家玩票儿,不就是开公司玩?不过说起来,派了甲方大老板家的公子爷来,他什么都不懂,咱有些事岂不是可以放放水?大家都乐得轻松些。” 话刚说完,汪俊华就转身瞪了他一眼,“这些话你可少说,别说这派过来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咱们不知道,就说监理单位的人也在呢,你放水?放谁的水,别弄到最后验收不了,谁也跑不掉。” 说完他又看向始终不曾开口的黑瘦男人,“小许,这事儿你要费费心,你做过工地,又有绿化工作的技术,这次工程完工,我让老总给你搞个机会,去农业大进修一下,到时候你就可以回杭州总公司,在那边专门负责和园林局对接了。” 他交代着任务,同时又画了一个大饼。 男人始终不多言,只是点头应下,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即使没人交代,他自然也会做好,至于进修的事……就算没有公司栽培,他会自己也会抽时间去完成。 汪俊华坐管了办公室,哪里受得了八月正午的阳光直晒,几句话说完,他就赶着想回项目部去吹空调。 测量员刚被训了话,也觉得自讨没趣,想要去工地,于是拉着黑瘦男人准备离开,两人刚要走,汪俊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叫住,“对了,那边公司派来的好像是个女人,平时交集我们会处理,如果问到你什么,你要想好怎么回答,女人嘛,心思可多了。” 他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 反倒是测量员来了兴趣,嘿嘿一笑,“许工,你可别被唬着,来啥人也不会和我们多交集,自有他们项目部的人去沟通,不过这女人嘛,小心点为妙,指不定是甲方的小蜜呢?” 他自顾自的说话,黑瘦男人只是奉陪的笑了笑,并没接话,转身去指挥工人搬运绿植了。 第63章客途秋恨 忙的有些晚,男人因为还有很多事要交代,就没回项目部吃饭,跟着施工队的人去了工地的伙食团吃晚饭,他是项目部的人,吃食住行都比工地来的好,但也不知是不是农村出来的关系,他和项目部上下一众院校毕业的工程师不太一样,平时赶工时,要是来不及,他也能就在工地里凑合的着吃住。 但这次确实忙的时间太晚,连工地的饭菜也剩了不多,随意打了一碗米饭,见菜盆里已经没了菜,索性用茶叶水泡了饭吃起来,估计是饿了,没几口就要见底,有年长一点工人看见他吃白饭,递来一瓶豆腐乳,让他拿去下饭,男人笑着接过,夹了一块就还了回去。 工人没走,反而坐了下来,“许工,听说你今年有24了?家里有没有催着讨媳妇?我亲戚家有个闺女,今年有23了,就在附近的电子厂上班,一个月工资比我们工人高了不老少,要不改天和你见见?” 男人只是笑了笑,咽下嘴里饭后回他,“不了,家里说了亲。”工人一听这话,有些讪讪的笑着走了。 工地上的人都知道,这个24岁的许工,是4年前从农村来的,被一个小包工头带了来,来的时候精瘦精瘦的,腿脚似乎还有些不好,没成想,他来了之后,不管是房建工程还是市政工程,都在跟着跑,就这样跟了小叁年,工地里大部分活儿都学了个通透,又依仗着自己是农民出生,天生对绿植有一定了解,几次关键时刻的建言献策得到了总公司的绿化苗圃项目处赏识,加之人又好学,又是没一年多的功夫就被公司里培养起来,专门负责苗圃园艺一块的管理。 这次公司接了大工程,和同为杭州的某个进出口公司合作,要在苏州开分公司,作为承建方,公司专门派了他来处理绿化一块的事宜,一方面是学习,一方面也是培养。 吃完饭的男人又和工人说了一下明天的大概工作,这才回了项目部安排的住宿点。 他绕过办公室,想直接回自己的寝室,远远的就看见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他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太多紧张,虽然跟着这个项目后,工资有了不少提升,但是他每个月的钱大部分都寄回了家去还债,身上和房子里几乎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即使有人行窃也只是白忙活,何况项目部的集体宿舍,偶尔有安全员开错了门也未曾可知。 他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 “咦?你回来了?”开门的人抬头看见他回来,有些意外,又有些激动的叫他。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男人皱了皱眉,看见女人怀里抱着的床单,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挤进了门去,狭小的房间多了一个人后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钟思看着他从自己怀里拿走了被单,有些无奈,“你之前不是说想洗床单,但是项目部洗衣机坏了吗?今天工人来修好了,我看你半天没有回来,就来帮你收了先拿去洗。” 男人坐到床上,把房间里唯一一把凳子留给面前女人,“不用你帮忙,我明天自己去处理。” 累了一天,他实在有些疲乏,面对女人的出现,他口气不是太好。 钟思却不太在意他的态度,“那你今天去工地为什么不叫我?我被安排过来实习,也是有任务要交差的,你一个人去了,我上哪去学?”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今天有新的植被过来,卸货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学,也等到栽种的时候去。”他有些不想说话,被女人拉着,一问一答的敷衍。 “总而言之,许同舟,我是被我舅舅分配给你组学习的,无论说什么,你也不能藏私,我好歹也是学园林设计的专业,你带着我,兴许有什么地方还能同我商量,否则你单就和那些农民工打交道,到头来别说教会我什么了,你自己的档次也会被拉低。” 小姑娘说话口气不怎么好,但就是赖在房间里不愿意走,8月的暑气最盛,房间里没有空调,许同舟衣领已经浸上了一圈汗,他有些不耐烦。 “明天上工地会叫上你一起,你先回去吧。”他低着头,看也不看女人的说,眼睛却扫过被她扯掉的被单一角。 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掀开枕头,发现下面空空如也,立刻转身面向女人,“你收床单的时候,碰我那张纸了?” “什么纸?我没看到。”钟思有些迷惑,却被许同舟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从凳子上站起来,作势要帮他找东西。 “是什么样的纸?上面写了什么吗?我帮你找。” 可男人始终没有回应,只是急迫的抻开了揉成一团的床单被套,没有!他又把垫在床单下的薄被都全部扯开,动作因为着急而显得幅度过大。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在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找啊!”钟思见他模样反常,也有些着急的询问。 可男人突然停住动作,“你先出去!”他声音冷冷的,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钟思还想说话,但被眼前男人反常的行为吓到,动作有些迟缓的移去了门边。 就在她刚刚出了屋子的一瞬间,男人就过来关上了门,当门合上时,她听见男人冷若刺骨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以后这个房间,没我同意你不要再进来一步!” 他快速锁上了门,根本没时间去顾虑门外人是否因为他的话而难受,转身又走到房间里四处翻找他口中的“纸”。 没有,到处都没有,他把桌上所有物品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看见,他记得他前天晚上还拿出来看过…然后睡觉时迭起来,放在了枕头下。 他一边想,一边蹲下来,借着房间微弱的灯光往床下看… 是了!在那里了!肯定是钟思换床单的时候,扯落掉到了床下,他终于找到了。 伸手去够了出来,那张薄薄的田字格本子上撕下来的纸,已经被他迭的有了毛边的痕迹…可他依然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 轻轻摊开,上面是娟秀小楷写的字: 秋天的风就这样吹了一生 忧伤的味道尝到现在 生命是一条任性的河川 急急缓缓甜甜酸酸 秋天的恨躲在她的裙摆 忧伤的眼神藏到现在 命运是一粒客途的尘埃 朝夕不定海角天涯 啊沉静与落泪 祈愿与等待 都是宿世的无奈 啊青春的恣意 美丽的眷恋 只剩下一种期待 第64章逃避回忆 程诺有些心烦,回家也不敢和方芸多说,只应付着回答了几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自从上一次程长安找她谈过之后,家里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亲戚给她介绍起对象来。 要说程家不显山不露水,实际生意做的很大,早年间还未崛起时,亲戚间也互相帮带,所以亲属间关系盘根错节,今天这个姑姑介绍,明天哪个姨妈说合,她不想去,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晚上联系了程长安,主动要求到公司里学习,哪怕是新开的分公司也好。 其实最好是去分公司,走远一点,避开家里一帮亲戚,用专心做事业为借口,先搪塞几年也好。 程长安看的通透,人生在世,总要有一个挂心的事,既然女儿在事业和婚姻二选一里选了前者,他倒是有些满意,毕竟出生在他们家,其实并不用刻意考虑太多婚姻大事,只要程诺开了口,无数才俊自会纷至沓来,反而是事业上,她应该多上心才对。 接到程诺电话时,程长安人正在北京,几番交流后,他默认了女儿的选择,挂上电话,又经过一系列安排,决定把程诺空降去苏州学着打理新公司。 这事对于程诺而言是退一万步的救赎,和方芸假惺惺的“商榷”一番,她很快就被安排去了苏州。 公司什么都好,可她对于管理流程其实根本不熟悉,只知道新公司还在装修,那一栋16层不高不矮的写字楼,被她家占去了整整一半去。 临时过来,她除了空降,根本没有“临危授命”的紧迫感,可碍于程长安的关系,她太明白人事关系的诡谲… 除了不想露怯,也不想让程长安面上难看,虽然也后悔在没有任何实习过渡期就直接来了新公司,但想想家里那群踏破门槛的“媒人们”,她宁愿在这里熬着。 到苏州两叁天后,程诺才发现公司根本就还没有运作起来,她有些百无聊赖,在得到程长安承诺会派总公司的人过去帮扶后,她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每天除了看这几年程长安的生意材料和各项财政情况,她更多的是窝在苏州新房子里发呆。 以公司名义买的房,在虎丘某高级小区里,有着宽敞的空中阳台,装修成了简约新中式的风格。 程诺对于房屋的装修并没有太多追求,只是偶尔看文件累了,也会望着还没有栽种绿意的阳台发呆…… 终究,她的心不在金融这一块,虽然为了家庭关系放弃了教育事业,可人究竟是有自己的喜恶,她打心眼喜欢不起来眼前的选择。 一去英国就是5年,如今回国不多时,又离开了家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有些索然无味。 给公司打了电话,询问施工进程情况如何,考虑了良久,她才开口,“要不请施工队那边的绿化组顺便来公寓看看吧。” 她……这叫不叫“公款私用”?或者就是利用职务之便? 挂了电话,她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又在窗边俯瞰着楼下的绿化。 黄葛树长得茂密,因着夏季,花朵透出阵阵幽香,她盯着那一片绿的发黑的颜色,思绪恍恍惚惚被牵制去了遥远的地区。 还记得那年她也是这个季节去到那个地方的吧…那个牵牛归来的少年,茫然的盯着正在院坝里发呆的她,而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和她有眼神的对视……真是一个单纯的小男孩。 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鬓发,程诺有些苦涩的笑意,那个纯真的少年,只怕现在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也不知他过得可好?可有…想起过她这个“程姐姐”。 程诺怯懦的绕开了她曾经许下的诺言,甚至试图在记忆的最深处把它清空。 嗯…只要不去想,那就不会有问题,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一夜欢愉两人各取所需,之后的话都做不得数,何况就算后面的事不曾发生,她如约回了下挞沟又如何?最终的结局一样都是离开。 她自我催眠着,害怕那个多年来时常出现在梦境中的少年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她还记得,他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抬手抿了一口咖啡,手机突然响了,她慌乱的收拾了思绪接起电话,是公司人员打来的,说是明天会有承建单位的专业人员上门来看看绿化怎么弄,又交代了大致过来的时间,这才挂了电话。 嗯,果然“公款私用”是有好处的,一个电话就能找来专业人士,不然靠她自己去联系苗圃,也不知道事情要磨到哪年哪月去了。 第65章有位姓许的先生 (woo16com) 房子是公司买的,装修好后也没人来住,程诺空降后急匆匆搬了进去,好些东西也没规整好,公司的人偶尔会过来帮忙收拾,她也乐得轻松,细细算来,到苏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公司没任务,程长安也没吭声,她就自当悠闲,享受着“上岗”前最后的闲暇。 孤身一人在外,没了叁五好友,她也会偶尔无聊,昨晚一个人找了电影来看到凌晨,天都泛起清灰时才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门铃处的视频电话响起,突兀又聒噪的声音,从客厅直直穿透了房间的门,钻进沉睡的程诺耳中。 “…撒西六儿” 有些下床气,程诺嘟囔着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磨蹭下床,天知道她现在多需要睡眠?搅她清梦,真是该骂。 完全没了平日里斯文恬静的模样,她穿着吊带裙去了对讲视频处,是门卫室的电话,但她来的太慢,对方已经挂断。 程诺揉了揉头,回拨了通话过去,声音微微有些喑哑,“哪位?” “请问是11栋叁单元的程小姐吗?”保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嗯…是我。”程诺微眯着眼,盯着墙角发呆。 “程小姐您好,这边门卫处有一位姓许的先生说要找您,说是…给您家做园艺的。” 程诺听了睁了睁眼,徐先生……?刚睡醒的头脑有些木木的,又想了想,“啊,是的,请他进来吧。” 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昨天公司后勤的小王给她的电话,说好今天请人家来家里看看呢,她怎么会忘记了,电话里并没有交代来人的姓名,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挂了通话,她急匆匆的回了房间随意换了一条裙子,嗯…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10点了,她的困意还没彻底消褪,于是去厨房一边煮咖啡一边等人上来。 高档小区,每有外人进出,询问总是严格好多,加之她的房子又在小区最深处,一来二去就要走上些时间,她干脆直接开了电梯入户的门禁系统,人有些瞌睡厌厌的抱着手等咖啡,耳朵倒是仔细听着门外声响。 接到电话时,许同舟没有多说什么,汪俊华前几天才交代了,甲方有亲戚过来,需要好生招待,没过两天就通知了他,人家不止要工程做的好,连带着人家家里的绿植也要他们给包了,电话里絮絮叨叨抱怨了半天,许同舟也只是附和着,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安排了他,那他也就没什么可不愿的,一早就出发,开上了公司里分配的半新不旧的小车,去了那个房价在整个苏州也排的上号的高档小区。 行至门前时,不出意外被拦了下来,一五一十说明了情况,又等着保安去联系了业主,他才得以进入。 外表一派低调的小区,一旦进入内部才窥见其中奢华,每一个单元间都用徽派建筑的黑白墙面做了隔断,想要进入,得垮过高耸的月亮门,他静静地走着,顺着小区指引牌找着楼牌号。 公司派他来,并非是今日就要开工,不过是初期的环境设计,以及和甲方重要人物商谈一下整个房子绿化的布置规格,那大片的室内观景台,犹如空中花园的占地面积,是近几年来最为流行的建筑,在钢铁森林中,为有钱人架构起的绿意盎然,他空着手来,对于周围环境也没有太多窥探… 心里只想着尽快做好自己分内事,这几年时间的历练,让他知道了真正的贫富差距不是小时候以为的谁家过年时多吃了一块肉,或谁家买来了大彩电…… 真正的差距,是足以碾压对手精神乃至心灵的不平等,或许这一方还在叫嚷着“不公平”,而人家早已经如巨轮一般从你身上碾压而过。 他偶尔回忆起“曾经”的事,也会自嘲,那破旧的农村事连尊严都鲜少需要的地方,他却字字句句都念着一个“等你回来”。直到4年前,他跟着当年对他赏识有加的张工头来到了都市…… 他站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程诺的世界这么大,可却从来都没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 萨尔瓦多的arabica咖啡豆,口感相对柔和,研磨成粉后,此刻正在摩卡壶中沸腾,整个屋子顿时被咖啡豆的香味所萦绕。 程诺打了个哈欠,让嗅觉中的咖啡香把身体里的困意驱散,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她直接倒入了摩卡壶中,让咖啡粉和牛奶经过高温融合。 今天的豆子似乎放的多了些,多出小半壶,她倒出两杯,想着或许等下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手里捧着刚刚煮好的咖啡,眼睛微微眯着,她让咖啡的热气升腾到脸颊上,仔细嗅闻着豆子的香味。 “您好,我是辰耀建筑公司的员工,是来帮您设计庭院园艺的。” 壶中咖啡的沸腾声还在咕嘟着,程诺被突然出现在门厅的男人声惊了一跳,她急匆匆的捧着咖啡出了厨房,“你好,这边有些绿化的问题还要麻烦你们帮…”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有些怔怔的看向指纹门店伫立的瘦高男子… 杭州俚语:什么傻子 首-发:yuwangshe.uk (woo16.) 第66章你好,我是许同舟 心脏的狂跳让男人听不见周遭所有声音,从厨房冲出的女人就那么不可思议的站在他的面前,许同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眼底渐渐泛起猩红,眼里除了那个头发凌乱,手足无措的女人,其他所有事物都变得雾化,唯有那颗狂跳的心脏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如同唤起了新生。 她还是那么好看,即使头发蓬乱,身上裹着看不出身形的宽大衣裙,也不能磨灭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他目光炯炯,却早已不再关注女人优越的外貌条件,只是那么呆呆看着,有些失了神。 心脏的鼓点乱锤,是千头万绪理不出的结,他抿紧了双唇,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即使内心掀起了惊天波澜,脸上却是一阵死白。 女人被眼前男人惊住,那个陡然出现的脸,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还会再见的,五年时光的积淀,让他早已把身上的少年气全然退却,五官没有大的变化,只是被岁月磨砺的更加坚毅硬朗… “你是…许同舟。”她声音有些变了调,说着明知故问的话,捧着咖啡杯的手却显而易见的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抿紧的薄唇似乎紧咬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浓黑的剑眉压的低低的,让深邃的眸子看上去更加阴气沉沉,他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一刻也不愿意放松,“你好,我是许同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眼眶有些发红,每一步都如同走在棉花上,脑中思绪紊乱,无论怎样都理不出一个头绪……唯有她在他上前时轻微后退的一步,被他看在了眼里。 关上车门,他手控制不住颤抖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却怎么都吸不进一口。 心脏的狂跳并没有停止,那被撕裂的疼痛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这样的巨痛,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品尝到的? 他仰起头,让自己深深的靠在座椅靠背上。 那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他背着被邻居小孩推倒在堰塘里的许同乐,在没有月光的山路上踽踽前行,女孩很懂事,哭过一阵之后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哭得过于激烈,身体还有点一抽一抽的。 “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和程老师合伙,把许贵军家的媳妇放走了。” 女孩声音很小,说起话来还有些颤抖,估计是因为哭过的原因,也可能是身上穿着打湿了水的衣服,实在太冷…… 自从李萱离开后,下挞沟村就不再平静,随着警方的深入调查,村里好多人都被带走问话,除了兰婶儿家儿媳妇,甚至还有其他好些在10多年前就被卖过来的媳妇,事情像被拔萝卜一样,一个一个都被揪了出来。 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据说这是全国近年来开展的最大一次抓捕人口贩卖行动,上面抓得严,下面落实的就尤为到位。 而事态终究有平息的一天,该抓的抓,该救的救,浩浩荡荡近两个月的时间,让何止是下挞沟,甚至辐射周边好多村子以及往上的镇政府一个好年都没过成,终于在立春前后,事态有了一丝偃旗息鼓的势态。 可人的记忆是无穷的,特别是对于仇恨的记忆力,更是深入骨髓…… 警察走了,跟踪拍摄纪实纪录片的媒体也走了,留下被翻了个满地鸡毛的村庄,而这时的事件走向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许同舟还没有感觉到,直到他有一天下田回家时,发现牛棚被人砸了,才后知后觉明白了情况。而后的日子犹如被拉开了序幕的大戏,每每一到他下地干活,家里总会或多或少被人破坏,直到后来,他从王桂芝口中得知,村里的妇人都不再和她说话… 这天许同乐本是去给下田的他送夜饭,却不想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这条路并不曲折,许同乐来来回回走了两年多,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可这天许同舟直直等等到天色暗了下来也没看到人。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农具也不要了,赶紧往回家的路上找去,或许是他沿路的叫喊声惊动了人,他看见叁四个不高的身影从树林一侧飞速跑走,他忍着还没有彻底恢复的腿伤往前追了几步,就听见树林边一个堰塘里传来扑腾声。 他急急赶过去一看,是浑身沾满了泥水的许同乐正站了起来。 他知道,跑掉的那几个,是村里那几家被警察叫去谈过话人家的孩子… 沉默的背起许同乐,他默默的往家里走去。 “程姐姐是好人,她做的事没有错。” 他并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妹妹解释这样的事,只能反复的重复着这样的话,如同在给自己洗脑一般。 “哥…你说照这样下去,咱们会不会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她其实一直都在被人欺负,可她也知道家里出了状况,不愿意再告诉家里自己被人欺负的事,但最近情况越发严重,已经从孤立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许同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忍……忍到她回来,她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被人诋毁,只要她还回来,就足以说明一切,她的选择,她的行为,都是带着荣光的。 他难道不是也在熬着吗?这一切的责难与非议,他又如何不难受?可他始终不放弃,抓紧了女人的誓言,咬着牙等着她的归期。 许同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还是细声细气的,“哥…他们说,程老师不会回来了,马上要开学了,这次没有再派支教老师过来……” 坚定向前迈进的脚步,因为这句话,定定的站在了原地,怎么也走不动了… 所以,他根本等不到了对不对? (重逢第一面,两个人都手足无措,一个在错愕中失神,一个是慌乱的逃走所以给他们一点点消化时间,很快就吃肉了。) 第67章想见他 程诺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脑中回忆着刚才的场景,甚至还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真的出现在苏州,并且来到了自己身边。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抽出纸巾,擦拭着刚才因为紧张而撒了一地的咖啡,眼泪却突然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急忙用手背擦去泪痕,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刚才的见面,带着太多的错愕与震惊,以至于两人都有些愣住,根本没来得及交流,牛头不对马嘴的含糊对话后,她看见了男人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可他面色如此阴郁,让她不由得心生紧张,连连后退,于是她如愿以偿看到了男人停止前进,转而颓唐的一笑,“程小姐如果今天没准备好规划绿植设计,那改天可以请公司其他人来…” 他的声音不大,说的也是有礼有节,如果她没有考虑好,那就换一个人来,只要不是他就好了。 等程诺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独自离开了。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任由时间在交错的回忆中游走,终于醒过神来的她快速找到手机,拨出了电话,“小王吗?给咱们公司做工程的公司,你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吗?……不不不,如果你有时间,现在就带我去他们公司吧。” 她放不下,她忘不掉,或者……至少让她弄清楚他为什么出现也好。 有太多想要见面的理由无法掩埋。她想见他… 黑色奥迪车停在项目部临时搭建的彩钢房前时,其实没多少人注意到,白天正是干活的黄金时间,大家都外出了,唯有汪俊华和另一个项目经理正在一楼办公室商量明天和监理对接回填资料的事。 他其实早就接到了电话,说甲方会到工地来,他心里正愁闷着,这监理惹不起,甲方更惹不起,真是“新官上任叁把火”,才开多久,就要“巡视”工地了? 小王停好了车,还来不及下车开门,程诺就已经快速的下了车,程长安是做工程起家的,后来羽翼愈发丰满,才开始涉及到进出口贸易,所以她对于工程虽不懂,但曾经也因为程长安的关系偶尔进出过,抬头看了看两层高的集装箱简易房,她让小王带路,一路进了办公室。 汪俊华没想到人这么快就到了,急匆匆站了起来,看着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年轻女人,有些微微皱眉。 这就是……甲方家空降过来的亲戚? 长得可真是俊啊…这小胳膊小腰的,看着就让人来劲儿,他在心里默默的嘀咕,心里的不屑又增加了一分,这算哪门子亲戚?这样貌,这身段儿,怕是甲方家养在外面的人也说不准。 程诺在小王的介绍下,和汪俊华做了简单的交流,可讨论的话题不轻不重,她尽量学着这么多年来在程长安那里学到的口气和谈话方式说话,询问了一些她所能想到的常规问题,终于在极度官方式的见面后,她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开口了,“你们主管绿化建设的负责人,是不是叫许同舟?” 汪俊华眉头一皱,和旁边的项目经理对视了一眼,“是的程小姐,您这边是有什么问题需要他解决吗?” 程诺不知如何回答,微微停顿了几秒,“嗯,我需要和他详细谈一下…我公寓的设计…” 她不是善于撒谎的高手,可她就是需要见到他,无论什么拙劣的理由都可以… “可是…今天许工不在项目部,也没有在工地上。”汪俊华有些犯难。 “那他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他。”程诺急急的问。 “程小姐估计没待过工地,不太知道流程,这儿只是咱们工程的项目部,许工今天有事回了苗圃,您如果要找他,可以直接去咱们公司下属的苗圃。”汪俊华一边给她解释,一边看了看身旁的项目经理。 程诺有些心急,又简短的顺着敷衍了几句,就让小王开车往吴中区的苗圃地址区,她真的想和他见一面……只是见一面。 看着女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汪俊华拉着一旁的人开始说道,“你说这女的,干啥非要找许同舟不可?给自己公寓搞个绿化而已,公司里多的是人,非得指名道姓追过来,这儿找不着人,还往苗圃里追,啧啧,你说这俩人是不是有事儿?” 一旁的项目经理勾嘴笑了笑,但凡在工地上混过的人,什么鱼龙混杂的事没见过,这点破事儿也不稀奇,何况许同舟那张脸,稍微拾掇拾掇,钓个有钱的马子也不是难事。 “你还别说,他俩要真有什么事儿,咱们工程就好做多了。” 两个人讳莫如深的对视了一眼,笑出了声。 又是没有肉的一天!但是肉马上就来了!她找过去了!她自投罗网了!她送上门了!她要被doi死过去了! 第68章送上门 (ωoо1⒏ υip) 程诺找到苗圃时,心情是紧张而踌躇的,愣愣的站了好久才迈开步子,她扯了扯裙摆,似乎在掩饰自己这一刻的怯懦。 苗圃非常大,但这时的人也不多,从大门进入不远处就是工作人员休息室和管理人员办公点,她顺着小王刚才告知的指引找到门前。 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终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一秒,两秒,叁秒,程诺静静等待着里面的回应,不过是转瞬的时间,她却感觉好像又等待了一个五年般的漫长。 接到汪俊华电话时,许同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女人……就是甲方家的亲戚,他的“夺路而逃”狼狈而失礼,而她却找来了。 他自那年程诺走后,在村里遭受了整整两个月的猜忌与非议,可他始终忍受着,无论发生了多么恶劣的事都一直忍耐着,一心只想等她回来,只要还能看着她,哪怕让他不要以后,不要未来都可以,多想再看她一眼…可等来的,却是不再分配支教老师到下挞沟村的消息,他犹如一个小丑,被周遭知道真相的村民嘲笑。 而他的“救人之举”,使得整个许家在下挞沟变成了众矢之的,一开始还只是冷嘲热讽,发展到后来趁他不在时的偷东西,再到最后公然殴打独自一人放学回家的许同乐。 终于知道等不到结果的男人不再忍了,在开春后不顾王桂芝的劝阻以及腿伤的疼痛,毅然决然跟着包工头老张去了工地,但他却并不是回了修铁路的施工队,而是请求老张带他去县里的另一个工程做工,等攒了一点钱后,他索性把王桂芝和许同乐接到了乡里生活,他自己却一心只想远离这个地方。 就这样做了一年,他才对老张说了真实想法,他想去杭州,一开始是苦于没钱,而且王桂芝和许同乐两人也离不开他,现在他把两人都安置好了,就想无所顾虑的去到杭州。 内心的复杂与纠结裹挟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执拗的要去那个1800公里外的城市,是找她吗?不是的……他内心认定了,女人已经不要他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找她? 或许就是因了心中的承诺?他答应过她,会离开那个偏远的大山,走到城市里去看一看,他答应了,就会去做到。 于是在他百般请求下,老张又对于这个年轻人颇为赏识,终于是找了曾经一起做工程的另一家包工头,现在正在宁波做着某个市政工程的朋友,好一顿安排,终究把他带了出来。 而他也是争气的,短短3.4年时间,就从施工队的小工学了各种手艺,在工地上越发被工程队的人赏识,后来还慢慢展现出了对于种植植物类的天赋与兴趣。 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可无巧不成书,那次苗圃刚刚搬运下车,由于长时间运输受震而差点死掉的小叶雀舌,被他误打误撞奇迹般救活,那是给全国五星级连锁酒店做枯山水装饰而准备的植物,整整一车的价值7位数的巨型松树,被他救危难于水火,怎么可能不被公司管理层赏识,加上平时人也少话,好多事情能做就默默去做了,不会抱怨一句。 就这样,公司方面愈发赏识这个农村里来的年轻人,发现他不止好学,还异常肯吃苦,比起苗圃里花大价钱请来的那几个园林设计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好伺候多了。 于是公司默默的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后,觉得这个人可以作为栽培的对象,日后培养出来,直接就接管园艺一块。 就这样,他从一个农村里的山野少年,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可他心里始终没有忘记,是谁让他逃离大山深处,是谁让他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火树银花……又是谁,再最关键的时刻放开了他的手。 所以五年前,她放弃了自己,如今再见面,她又有什么面目来找自己? 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办公室,他纷乱的思绪还没有从见到她的震惊中恢复,太多情绪涌入心口,他无法把这复杂的感觉一一研磨吞噬,那是压制了5年的思念与怨念,终于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敲门声响起时,许同舟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是她来了吗?!只觉得整个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是一瞬间就走到了门边,手却无力的打不开门锁一般,隔着门,他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有怨,有恨,还有念… 程诺深深的呼吸着,却半天没有见人来应门,她有些犹豫,抿了抿嘴唇,像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一般,手指轻轻握上了门把,用几乎是慢放的速度旋动了把手。 门没有锁… 那是有人在里面? “有人吗?”她轻轻推开了门,用几乎私语般的声音轻问出声。 却在门刚刚打开的一瞬间,她被人一把拉进了房间,重重的推到了墙上。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第69章你好,程小姐 肩胛骨与坚硬的墙壁撞击,她疼的皱起了眉,还来不及呜咽出声,就被眼前高大男人的阴影所笼罩。 “程小姐,你找我?” 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刚才所有的踌躇与紧张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迷惑与警惕。 “许同舟…”她轻声的喊,却不知后面的话应该如何开口。 天知道她这一路在脑中盘旋了多少疑问,做了多少见面的设想,却没想到,事到临头会如此狼狈尴尬。 “我在呢,有事交代我做?”他犹如沙漠中矗立的枯木,千年不倒,孤独而寂静,只是和墙一起,把她夹在了夹缝中。 程诺看着不远不近的眼前人,5年的岁月让他变得肉眼可见的成熟,曾经年少时脸颊上残存的婴儿肥已经全然退却,整个五官因着他过于精瘦的体魄而越发立体,少了幼态的支撑,眉宇间更添凌厉之感,微微有些长的头发半遮了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愿意施舍半点弧度的薄唇,下颌骨的线条因为他的消瘦显得精致,喉结突兀的隆起,随着每一次说话都带着雄性气息的滚动。 很显然的,他又长高了,比之当年自己还在他下巴处的高度,如今的她,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才刚好触及他的下颌骨。 他就这样站着,利用了自己的身高优势,困滞了她,生硬的回答着她的话,目光却未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脸庞。 程诺不知为何他突然生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转变,紧张的低了低头,深深的呼吸后把所有不安吞咽,“你还好吗?这五年。” 再抬头,却看见男人神情有些默然的目光,没由来的她感到害怕,这不是记忆中的许同舟,那个善良天真的农家大男孩,总会笑着露出虎牙对她撒娇的少年。 “好,好的很,听了你的话,来了大城市,长了好多见识,也认识了好多人。”他低声回答着,身体一动不动,没有放行的意思。 程诺不习惯这样的桎梏,想要从男人身边绕开,她走的缓慢,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那就好…能出来就好,我说过,你应该出来看看的。” 她有些逃避的说着避重就轻的话,想要趁机逃离男人用身体筑起的围栏。 “那你出来有几年了?生活还…痛!” 她自说自话的想要逃开,却在刚刚绕开男人的一瞬间被大力扯回墙边,再一次狠狠按在墙上,突然的撞击让她的背部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痛的女人有些呲牙。 许同舟始终看着她,从她推门而入的那一秒,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事物… 换下宽大家居裙的她明显做了精心的打扮,那是从头到脚的精致感,和彼时的那个“姐姐”相比,更是美的让人心惊,她原来从来都是这么耀眼的存在,原来…和他在一起,才叫“珍珠蒙尘”。 可他怎么忍得下,怎么吞的了,那怨好深远,远的他都忘记了时间。 他仍旧想要靠近她,甚至闻到她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香气,都勾引着他把心中“怨”加的更深。 “疼吗?”他声音淡淡的询问,表情却尽是淡漠。 程诺在接触到他眼神的一瞬间,终于确定了眼前人已非当时人…她心里无限的惊慌逐渐蔓延,伸手想要去摸背上被撞疼的地方,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可表情却说明了一切,她被撞痛了。 许同舟没有再说话,只是让开了一条路任她通过。 女人似乎真的被疼到了,寻着视线里的沙发走去,她想坐一下…却在刚刚跨步的时候,衣领被男人一把揪住。 那犹如男性决斗般的死死控住对方衣领的方式,她一瞬间被这样的行为吓的呆滞,“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她惊慌失措的喊着,连背上的疼痛都已然忘却。 “我不小心撞到程小姐了,实在抱歉。”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表达着歉意,揪着衣领的手把女人像拧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还不等女人尖叫,他已带着她坐到沙发上。 程诺被吓坏了,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等他一松开揪住自己的手,立刻弹跳般坐到了长沙发的另一个角落。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了? 她慌张的捋着衣领被揪褶皱的痕迹,想要通过这个动作安抚恐惧的情绪。 程诺不知眼前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又为何突然对自己动粗,她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与氛围,嘴里慌张地说,“别叫我程小姐!” 可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从沙发上扑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细白的脖颈,“那叫你什么?姐姐吗?” 程诺被男人突如其来的行为吓的不敢动弹,只怕自己稍有不慎会让男人情绪更加暴怒。 “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她轻声说,试图安抚眼前莫名其妙发狂的雄狮。 “姐姐…别害怕,我帮你看一下背,好不好?”男人低声说着,表情却是冷漠而坚毅的。 程诺不知男人到底想要干嘛,还来不及拒绝,身体就被男人重重的压在了沙发扶手上。 她的吊带裙修身而清凉,根本禁不住男人的拉扯,吊带就从肩头滚落,露出大半雪白的背部肌肤...他的动作极快,顺势解开了抹胸的扣子,让女人整个后背裸露在空气中。 “许同舟你想干嘛!快住手!”程诺明显感觉到事态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现,心中懊悔起自己刚才先让小王回公司的决定。 “你给我住手!”她一边怒斥着背后男人,一边把手绕到背后,试图扣上那已经被解开的抹胸扣。 可她的动作又哪里比的过男人,只见许同舟一把扯过那肉粉色的抹胸,用力一扯,就把它从女人胸前彻底抽了出来。 “住手?为什么?姐姐,你不是一直把我当玩具吗?为什么现在要我住手?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玩我的?” 第70章骗我一个就够了(微H) 女人被他不知是自嘲还是揶揄的话说的心凉,眼泪瞬间蓄满眼眶,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她有些踉跄的往前走了好几步,抹胸已经被男人拿走,她手足无措的想要拉上被男人解开的裙子拉链,男人却已经追了过来。 “程姐姐…” 耳边突然凑上的热气让她一阵心慌,回身时许同舟已经贴了过来。 “其实我过的好苦啊,你知不知道?”他低声的说着话,伸手扯住了女人背后的拉链,不让她有机会拉上。 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被人胁迫的滋味让程诺难受极了,想要伸手推开,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随之而来的是他有些粗鲁的索吻。 追随着女人想要躲避的头颅,他吻的狂乱又粗暴,5年的恨意与爱恋在接触到她嘴唇的一瞬间被全部治愈与满足,她为什么要来找他?是又要来玩他了吗?她都不知道,他过的好苦啊,苦的连她这块糖都快要弥补不了了…… “唔...!”突如其来的口舌激战让程诺打个了寒战,被束缚的双手不能挣脱,口中拒绝的话也被男人全数咬碎吞咽。 她被彻底压制了反抗。 男人吻着她,又推着她,压迫性带着她后退,直至被按压到了办公室里宽大的鱼缸上。 “别…”唇齿短暂的分离,让她见缝插针的拒绝出声,可话还没来的及说完,就被男人再度入侵,她被迫张开嘴唇,接受着男人舌头的洗礼。 “嗯…”轻轻呼出声,是有些窒息的压迫,他舔的好深,舔过她的牙齿,又舔过她的内壁,带着极度的攻击性,他的舌头像是第二个性器一般还想往她喉咙深处舔去。 激烈的热吻让她口腔中的液体从嘴角流出,许同舟顺势吮了过去,吸住她的唇角不放。 “好痛…”她呜咽出声,是被男人啃吻的疼,让她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似乎并不愿意停下,伸手剥落她的肩带,想让她的身体彻底展露,手指又长又细,动作快速的勾住了肩带,往身下拉去。 程诺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眼前的情况让她始料未及,她不愿意配合他没有理由的狂怒“强暴”,终于在他分心的一瞬,狠狠一巴掌打到了男人脸上。 “我说了,别这样!” 被赏赐了耳光的男人似乎有些愣住,趁着这个空档,程诺一把推开男人,顾不上穿好衣裙就要夺路而逃。 是了!果然是了!她还是低估了农村人的邪恶,5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她为什么还要相信那个偏远山村里出来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她被脑中闪回的想法刺激,步履有些跌跌撞撞的往门边去。 只要离开这个房间,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见他! 许同舟从被打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回身看着想要离开的女人,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拦的意思。 她走的急迫,却因为裙子被扯落到膝盖处而限制了自由的步伐,她艰难的拉扯着裙子,想要穿回身上,一边往门边挪去,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男人只距离她一步之遥。 眼看门把就在面前,她伸手去开,却在即将触碰到把手的一瞬间长裙的肩带被男人伸手扯住,只是借力的一拉,她整个人就失重的仰倒下去。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程诺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她现在根本没时间顾及那钻心的疼痛,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她脸色煞白的往后退着,内心早已被恐惧和不解填满,她记忆中的男孩,永远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姐姐~你这样子跑出去,是想给谁看?”男人脸色阴沉,眉头深锁的缓缓蹲了下来。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程诺更加害怕,手肘杵地,她使劲的往后退着,不想让男人靠近自己。 挪动身体的动作,让女人裸露的乳房微微颤抖,淫荡而艳丽的画面被男人尽收眼底。 他吞了吞口水,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伸出手指,弹了那粉嫩的乳头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好看了,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被你骗到,所以你别出去,骗我就够了,不要再去骗其他男人。” 他说着程诺似懂非懂的言论,欣赏着她因为羞耻而绯红的脸颊。 “许同舟,我知道我当年答应你要回去,可是最后却没有办到,是我错了,但是我没有骗你,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回去,所以我不是在骗你,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能好好的听我说完吗?” 她恍惚中猜到男人的变化是来自于自己无心的“欺骗”,内心焦灼的想要澄清,还有那已经被深深掩埋的愧疚感也被翻出,终于没忍住眼泪,她哭出了声。 她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往后移动,可许同舟却紧紧跟随,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吧?”他讳莫如深的笑着,看着女人眼泪横流的脸,有些难受,又自嘲自己的心软。 程诺脸色发白的听着男人的话,怕极了他的步步紧逼,“我知道我当初不该说我一定会回去,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能改变过去,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可以补偿你的,只要你别伤害我,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吗?”他声音低柔,却笑的诡异。 “你应该知道的,最好的补偿就是把你给我。”许同舟说着,一把握住了女人的乳房,有些发泄似的大力揉捏,让白嫩的乳房瞬间红了起来。 “不要!我求求你!我错了,我当年不该给你乱许诺,不该对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放过我吧。”程诺哭喊着握住了男人的手,试图让他停止进一步频繁。 许同舟眼神暗了暗,“这么说,你当年对我说的那些,只是乱七八糟的话是吗?” 第71章他的姐姐,原来喜欢被舔啊 (ωoо1⒏ 女人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他话的深意,还想要张嘴解释,却在下一秒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拖行到沙发边。 许同舟身高腿长,拖着行动不便的女人叁两下就到了沙发旁,动作粗暴的掀开了裙摆,内裤在快速又慌乱的拉扯中被褪到大腿上,程诺还来不及呼救,就感觉某个早就严正以待的滚烫肉体靠了过来,死死的抵在并不湿润的穴道口外。 “不要,许同舟,你听我给你解释,你听我说…啊!痛!”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毫无怜惜的将自己彻底贯入了女人体内,干涩的甬道5年未曾体会过性爱,被毫无征兆的突然破开,痛的女人浑身颤抖,还未说完的话都尽数变成了惨叫。 男人是带着情绪的,却在进入女人身体的一瞬间,所有怒火都变成了绵软无力的满腔委屈,她好紧,也好干,没了当年浓情蜜意时爱液的滋养,同样也疼的他皱眉。 “你说的太多了…我的好姐姐。”他蹙着眉头回她,感受着狭窄穴道的包裹。 “给我一点反应,就像以前一样。”他催着女人发情,胡乱扣动着她的珠核,想要女人尽快分泌出滋润的水份。 后入的姿势强势又霸道,绕到前方的手指也用力按压着女人敏感珍珠,又窄又小的阴道经过五年的休整,已经回到了宛如处女的状态,夹的他快忍不住了… 可程诺并没有做好准备,这堪比破处的疼痛让她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强暴也不可能使她接受,她呜咽着抽泣,除了哀求,再也做不出其他任何反应。 许同舟显然不高兴极了,“果然都是骗我的,回了大城市,连身体都不需要我了?!”他声音低低的质问,随着他话音一落,肉刃像带着惩罚一般往前猛的突刺。 “啊…!好痛…”本就干涩的的身体被男人恶意的彻底贯穿,痛的浑身出了冷汗,手指紧紧扣住沙发的布料。 男人听着她的惨叫,忍着心软的冲动,“痛吗?那你可要记住这个感觉,因为我当时,比你痛多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管不顾的抽插起来,干涩的穴道拉扯着两人最为敏感的身体部位,程诺痛的哭了起来,哭声被他毫无节制的肏干弄的越发大了,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手掌用力的抓扯着沙发靠背,因为过于用力,指骨都根根分明。 最为柔软稚嫩的蚌肉与最为坚硬粗糙的肉刃结合,终于在数十次的拉锯战中,渐渐败下阵来,神秘穴道的深处犹如想要自保一般,开始分泌出丝丝淫液,随着男人越发用力的进入,排出的液体越来越多,润泽了干涸5年的两个人。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变化,俯身去握女人摇晃的双乳,“你还是需要我的,对不对?我会让你舒服的,我的姐姐。” 可程诺却拒绝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要!如果说5年前的欢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借由眼前男人弥补失恋的心伤,可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交融不是吗?但眼前又算什么呢?他这是强暴啊,她怎么会去需要? 但男人并不在意她心里的想法,扶着她痛苦哭泣的脸转向自己,他从后方过来索吻,下面已经占有,上面也想吞噬… 他伸出舌头舔着她的眼泪,然后钻进了她的口腔,女人被迫吞咽着他的舌头,又同时被他吸走了舌尖。 有了爱液的滋润,男人开始享受女人的身体,5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昭彰,他激动又粗暴,每一下都撞的又深又重,直至女人的哭声变成闷哼。 他有些满意的从后方去窥看两人交合的私密处,粉嫩的穴道因为他暴力的进入变得殷红,他看的有些口干舌燥,突然抽出了阴茎,整个人蹲了下去,像是有些急不可耐般抱住女人雪白娇臀,整个脸就凑了上去。 “唔!不要…!”被男人突然的行为吓到,程诺扭动着腰肢想要拒绝,可男人却抱紧了她的两瓣屁股,舌头疯狂舔弄着她的蚌肉。 他还记得5年前,无数个相融的夜晚,他都想要掰开她的大腿,对着她的身体一探究竟,但始终被她阻止拒绝,如今他的心愿终于得偿了。 他来回舔弄着唇瓣和阴蒂,口水与爱液相互交融着,直到满意的听到女人发出压抑的低喘声,他知道,她得趣了,于是舌头舔的更加卖力,手指掰开了肉缝的唇瓣,让整个穴口都展露在他面前,他凑近了细细的看,又伸出舌头去触碰那针眼般大小的尿道口。 “嗯…不要弄…”再开口,早已不再是厉声呵斥,也不再是压抑的低鸣,而是带着情欲,欲拒还迎的娇喘。 许同舟终于笑了出来,他的姐姐,原来喜欢被他舔啊~ 艳丽的红色肉唇被他舌尖滑过,引得女人一阵颤栗,幽谧穴道因为刺激,开始不停的流出银色津液,随着男人的玩弄,糊满了整个神秘地带,显得泥泞不堪。 虽然早已有过最为激烈的结合,但被这样亵玩的经历却是第一次,程诺尴尬的无地自容,整个私密处都被男人掰开揉碎了般戏耍,而身体的反应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那细致强烈的快感让她彻底软了下来。 许同舟犹如饥饿的野狼,胡搅蛮缠的啃咬着她敏感的嫩肉,牙齿轻轻咬着她小巧却圆润的珠核,引的她极度抽搐想要排出液体。 “不要了…许同舟…不…”她回过身来,娇泣着想要拒绝,强烈的酥麻感让她根本跪不住,眼看就要倒下去。 许同舟抬头迎接她迷离的泪眼,“好,那我不这样弄。”抱起已经半软的女人,让她坐到了一边的独立沙发上,趁着她没回过神,快速剥去了大腿处的内裤和衣裙,让女人彻底赤裸在自己面前。 程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哭的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再一起分开了她的腿… 细白的腿被他大大的分开,架在了左右两边的扶手上,让整个阴部直接在跪坐的男人面前展开。 “不要!”面对这样的难堪场景,即使没有力气反抗,她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男人并不说话,只是拿开她试图遮挡的手,嘴唇又一次覆盖上去。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第72章流尿(H) 舌头舔的又重又深,明显是冲着要她高潮去的,手指也配合着动作,来回波动着那颗粉红的小肉珠,催着她排泄一般的充满恶意。 哪里经受过这种“酷刑”的程诺不出几分钟就爱液泛滥成灾,银色液体汩汩的涌出,被男人如数吸食,又伸着舌尖去挑逗阴蒂的敏感小孔。 程诺是坐着的,全程都能看见他不堪的行径,那颗黑茸茸的头在自己小腹上来回移动,刺激着她,也愉悦着他自己。 他像是要把女人里里外外看个遍,吃个透一般的研究着,探索着。 牙齿轻轻咬住阴蒂,嘴唇覆盖上去,又抿又吸,终于在他有些恶作剧般的轻微拉扯下,女人没能控制住,尿液顺着小孔流了出来,他松开嘴唇,人却没有躲开,反而伸手掰开了两瓣肥厚的阴唇,从侧面清楚看着她排泄的过程。 这样的行为让程诺彻底失控,尿液还没排完,她就放声大哭起来。 太羞耻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折磨玩弄到这个地步! 她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想收回被分开的双腿,却被男人眼明手快的制止,就在她还要挣扎的时候,一股炽热已经抵上她满是肮脏液体的下身。 “程小姐,我进来了。” 陌生的称呼,腌臢的话语,带着报复欲的行为,她根本没来得及抵抗,两人就犹如连体婴一般,牢牢的连在了一起。 “唔!…”已经被肏开的身体似乎有些认主,面对男人在一起进犯,显得温柔又包容,爱液与尿液的湿润包裹着男性,即使再狭小的肉穴也显得那么好进。 一击即中,他插到了底,滚烫的阴茎豁开了她的身体,直捣黄龙一般冲着她的最深处而去,说不痛是假的,可刚才的口交让她已经情欲漫溢,此刻的痛与爽交织着,给她带来了五年未曾体会过的要命舒爽。 巨大的阴茎一进入女人身体,就如同被放归山林的老虎,没有一丝约束,他按着她,压着她,臀部猛然的抽送起来,快感顺着两人的性器慢慢荡漾到全身每个角落,激烈的性事让女人有些失神,可羞耻感牢牢的把握住了最后的关口,始终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许同舟低头看着,小脸早就已经哭花,平时灵动的眼睛此时噙满了眼泪,浅浅弯弯的眉头紧锁,察觉到他的目光,同时抬头看他,模样可怜又可爱,身下的肏干不由加重,撞的女人身体身体抖动,咬紧了下唇不愿意出声。 “叫出来…叫给我听。”他低着头,催着她叫床,越发的用力干她,阴道似乎也在配合他的侵略,一吞一吐摩擦着,绵密的快感让男人觉得销魂。 程诺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在这场性爱中得到了快感,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出一点声音,撞击太猛,硬生生把眼泪从眼眶中撞出。 许同舟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直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死死的吻了上去。 阴茎在快速的攻城略地,舌头在口腔中胡搅蛮缠,两个完全独立的生命体在这一刻完美的融合为一体。 索吻成功的他有些激动,抱起女人回到长沙发边,让她深深陷入了沙发的软垫中,自己也随之覆盖,牢牢的压在女人身上。 变换的姿势,让两人做起来更加舒服,5年的禁欲使他的需求比常人更多,一下又一下的往里冲撞,大掌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不让她因为自己狂入而移动半分。 女人低低的呜咽,被他做到几乎断气,又倔强的不愿意出声,白皙的手臂还有意无意的杵在男人胸膛不愿他太过靠近自己。 “你明明很喜欢的…为什么要这样?”许同舟舔着她的耳窝发问,声音是激烈碰撞下的颤音。 女人摇着头回答不出半句,只是感觉身体已经被男人操控,体内的快感已经侵占全身,肉棒面目狰狞的堵塞着整个娇嫩的穴道,没有剩余的缝隙,每一次后退和前进都拉扯着女人最为敏感的肌肉群,强烈的刺激让她摇着头拒绝。 哆哆嗦嗦的用手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淫荡的叫声,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身上男人,他眼含情欲,却死抿着薄唇,额头因为激动而浸满了汗珠,乳尖没由来被重重的咬了一口,女人没忍住,一声尖叫从喉间滑出。 终于开了口,男人像是催她继续一般,伸手抬起她的一条细腿搭上自己肩膀,换着花样的进入,半个拳头大的阴囊极速的摇晃拍打着女人会阴,声音响亮中带着黏稠液体的滑腻声。 程诺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她闭起眼睛不愿意再看一眼眼前的淫乱场景,可口中的呻吟再也无法忍耐,“嗯…不要了…求求你……许同舟…啊…” 她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愉悦,那久违了5年的舒爽,正在快速的吞噬着她的神经,残留的意识还在警告她“羞耻感”的重要性,可愈演愈烈的索要,让她快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许同舟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把她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头脑放空一般任由下身在女人身体里驰骋,紧致湿润的阴道紧紧的含着他,让他有些神魂颠倒,一吮一吸间,把男人肉棒上的青筋全部唤醒,可他也不再是无知单纯的少年,虽是舒服,但他知道,这还不是极致,他还要更多…他要进的更深,彻底贯穿进女人最紧密窄小的神圣地带。 只见他把女人两条腿都抬起,高高的架在了自己肩膀上,迫使她光滑圆润的屁股向上抬起,和他的私处完美契合在一起。 “姐姐好乖啊…再叫我一次好不好。”他伸出舌头舔着那细白的小腿,适当放慢了抽插动作,引诱着女人喊他名字,弯起的背弓成了玄月,缓慢的动作如同一只已经发现猎物的雄狮,正在用悄无声息的方式靠近,只等最后一击,浑身上下都被野性的气息笼罩,臀部绷的紧紧的,肌肉紧张度已经拉满,随时准备着出击。 程诺睁眼看着他,在这难得的舒缓抽插中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我不要了……嗯…”她抽泣的声音让整个人显得娇滴滴的,只是一味说着拒绝的话。 许同舟才不要听,俯身吻着她,又哄着她叫自己名字,程诺无法忍受这持续已久的性爱,只感觉下身抽插的速度慢慢的又在加快,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临,死死掐住男人肩膀,抽抽嗒嗒的摇头,轻轻喊出了他的名字,“许同舟…可不可以停一下。” 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话,如同得逞一般满意,猛然咬住女人下唇,“不可以!” 他笑,笑的得意,又笑的苦涩,5年的思念就在眼前,如何叫他停的下来?就算让他去死,也要让他死,也得让他做个“饱死鬼”吧! 牢牢的把女人锁在怀里,如狂风暴雨般的狂肏让女人蜷缩起身体,声音不受控制的大了起来,被他固定的死死的,全身都无法动弹,只有阴道在承受着男人要命一般的狂送,力度越发猛烈,承载着两人的沙发都好似要散架一般颤动。 程诺知道自己即将登顶,手臂慌乱中抓扯着男人手臂,抠出了一道道红色印记,叫声也越发尖锐,失控一般的婉转放荡。 “姐姐!”许同舟喊着她,不能自持的跪在女人面前,青筋暴跳的肉棒涨的更大更粗,不死不休一般往里冲刺,终于在十来次死命撞击下,冲开了那个内部小口,两人同时颤栗,窄小到极致的器官,甚至把男人龟头绷的发亮,挤压的整个冠状沟都快要变形,他知道自己进去了,那嫩到吹弹可破的娇娇肉,又一次被他占有… 他有些颤抖,但没有停止抽送的动作,“程姐姐…”他胡乱的喊着,想要说好多话…可身体的欲望压制了交流,肉棒直逼女人肉体深处,几个来回下来女人体内的小口已经充血红肿,“…啊…够了……求求你…不要了…啊……救我…许同舟…” 疾风暴雨的冲刺中女人终于放声尖叫,说着没有章法的话,手臂舞动着寻求帮助一般,被许同舟一把抓住,十指紧扣不愿松开,两人都同时感到了极致的快感如浪潮般扑打过来,性器如两军交战谁也不愿放松,堪称怪异的粗长肏着极度狭小的肉穴,两人都体会到了被狂欢洗礼的快乐,电流穿筋走络,让女人足尖都绷的紧紧的,双腿高举在空中,随着肏动来回晃悠。 终于在又一次冲刺后,女人再也承受不住,小腹一股炽热的无名暖流一些而下,随着她又哭又叫的声音,直直淋到男人的龟头上,甚至顺着绷的紧紧的,有些微张开的马眼流进了男人体内。 许同舟被烫的眼中闪着白光,色授魂与,心愉一侧,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连命都可以给她,手掌用力的掐住女人腰肢,腰部像上了发条一般死顶,终于在数十下猛烈的抽插后,浓稠滚烫的精液悉数喷洒在女人身体的最深处。 (追-更:danmeiwen.club (.)) 第73章我原谅你 程诺是在男人高潮前就被插的半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全然不知,只知醒来时天已入夜,房间没有开灯,但却可以从没有关上的百叶窗看到外面月明星稀。 痛,非常痛,浑身上下无一不觉得难受,她撑着头从沙发上坐起,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坐在自己身边。 她吓得叫出了声,被那个人影快速的一把抓住,“是我,别怕。” 许同舟看着她,即使在没有光亮的环境,他似乎也可以看见她的脸,就如同5年前一样,他总是半夜赶着山路回家,在没有照明的小屋子里,他依旧能看到她一样。 程诺听出了他的声音,一瞬间回忆起刚才和男人发生的所有事,她怒火在心中点燃,可陌生的环境与眼前早已不再“熟悉”的人都让她感到害怕。 手在沙发上摸索着,想要找到被他不知丢去何处的衣服,“我要回家。”她冷冷的说。 她要回家,她悔恨自己来找男人的举动…压制住曾经心中对他长达5年的愧疚与挂念,这一刻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动作并不麻利的找到了衣服,她在黑暗中穿戴,忍着身体异样的疼痛,与内裤里肆意蔓延的液体,她快速的穿着衣服,整个过程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许同舟,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既然你已经来了大城市,那我祝福你,以后生活顺遂,但是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眼。” 她执拗的不愿意去面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更加不愿意去续上那段她本就承诺给男人的诺言…她,怯懦的否认了一切。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男人终于开口,问着想要离开的女人。 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诺不知道…她也答不上来。 她从来没忘记过他,可她内心更加清楚,自己和这个男人连万中有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彼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刚出大学的女学生,遭受情伤,远离家乡,而他的出现正好是一剂疗伤良药,她用了,并且治好了自己,可她从没想过,病好之后剩下的药渣子应该怎么处理。 那副药很管用,让她5年的时光都还会想起,但她终究做不到牺牲整个人生,与他厮磨。 可她既然头脑如此清醒,又如何要来找他?辗转几处,打听询问,自投罗网,最后在他怀中甘之如饴的高潮。 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去想!所有想要见面的理由,她都只在潜意识里认定“只想看看他过的如何就行。” 程诺站在原地,和黑暗中的男人对望,“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苏州,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其他的和我没关系…” 她压制着内心的愧疚与渴望,冷淡的回答他。 许同舟低头笑了笑,“原来是来‘关心’我的。” 程诺不知怎么接话,低头看了看手,再抬头,只是坚定的告诉他,“我要走了,今天的事…我们都当作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要见面了,你好好生活,既然离开了农村,就给自己挣一……啊!”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冲了过来,天旋地转间再睁眼,她被男人推回沙发上,“你觉得我这5年,真的过的很好吗?” 男人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即使在黑暗的环境里,也依旧目光明亮。 程诺失语,撇开刚才强行发生的性事不提,她对于他,始终是有愧疚的。这5年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具体的经过她从未去认真想过。 怔怔的看着他,这一刻两人都是沉默的,她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紧紧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你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是吗?”五年前是,今天也是吗? 他声音低低的,没有情绪,只是发问。 程诺被他的问题问住,她不想见他吗?不是的…可是她应该用什么身份去见?或者以什么方式去见?她不要和他像现在这样,像5年前一样,如炮友,或性伴侣……可她真的给不出其他答案! “你…如果,以后在工作上遇见什么难事,我能帮的地方,还是会帮你。”她低垂着眼眸,只能给他这个承诺。 男人轻声的笑了出来,带着自嘲和不甘,“就这样吗?” “那你还要什么?如果生活上有困难,我也可以帮你,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你的…” “你答应过我很多,你也答应过我会回来。” 程诺被男人这句话彻底堵住,不知如何作答,她在舌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对不起…我没想到后来事情会演变到那种地步,我被迫不能再回去。” 脑海中山里岁月的片段如燎原的火苗,即使压制了好几年,如今有风吹过,她又在一次回到那个贫穷的乡下。 “我想过去找你,可那时事情已经不再是我能控制,警方跨省合作办案,还有媒体介入,整个状态都非常混乱,那时候,我家门口甚至都有记者在蹲守……我爸爸出于对我安全的考虑,让我去了国外,我想过联系你的,可你也知道,下挞沟太穷了,连电话都没有,我找不到你……” 程诺缓缓的解释,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出口时,也只是变成了为自己临阵脱逃的辩解,世事无常,人事从不可被安排,她真的尽力了…… 她有些红了眼眶,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内心竟挣扎着有些原谅他刚才的行为,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可举起的手却在半路捂在了自己泛红的眼睛上,“你要好好的活,出来不容易,要珍惜所有机会…如果有困难,我会尽量帮你。” 许同舟听着她的话,只是无精打采的垂着头,精瘦的骨骼肌肉被皮肤包裹,此刻只显得他更加颓然,她的每一句他都听在耳里,但每一句话,都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如果内心真的想要追寻一个人,千难万险都会去,事在人为的道理我懂,我舍不得你,所以才会出来,可是你那么好,好的我已经知道连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会努力活的……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我都原谅你,可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即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只是眼底却写满了绝望与不为人知的自厌。 他原谅她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原谅她的,就像5年前他被人指责,被人排挤,只要她还愿意回来,他就一定会护着她,而5年后的今天,她还能来找自己,还能对自己“解释”当时的情况,那他也一定会原谅她。 (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愿望,人有时会豁出一辈子,笑其愚蠢的人,毕竟只是人生的过客——芥川龙之介) 第74章最后一次 那晚聊的并不多,大致都是她在问,他回答一两句,回答的话也多是讲他出来工作的事,家里的债已经还的差不多了,许同乐也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他的压力一直不小,但是始终坚持留在大城市,只因为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去完成。 程诺自知是个自私的人,在乡野间戏耍了少年,虽也曾有过真心想要帮助他离开贫苦家乡,如今他真的来了城市,她却有些没了以往的心力。 是许同舟送她回的家,谈完话,她执意想要离开,男人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沉默了很久,选择顺从她的要求。 那辆半新不旧的国产车,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两人均是无话,只是临到下车时,他提出想再抱一抱她,就当作是最后一次。 她敛了敛眼眸,终于伸手环抱住已然长成成熟男人的许同舟,有些湿了眼眶,“出来就好了,在外面要好好地生活,娶个城里媳妇,把根扎在城市里。”她还试图用当年的口气和他说话,可话一出口已经变了调,带着淡淡的哭腔。 许同舟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想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是内心所有的不舍与不甘,是她曾经给了他希望,给了他即使面对悬崖,也有纵身跃下的勇气,可她现在却字字句句都绕开了当年,她原来从来都不愿意提起那半年的过往,从来只有他一个人放在了心上…… 伸手揉了揉许同舟的头发,她在离开男人怀抱的同时选择恢复状态,“你是很优秀的,要好好的过,要相信自己…” B2B项目的启动,让程诺有些应接不暇,公司的内部装修已经结束,还有很多收尾工作没有完成,但公司人员已经大部分就位,每天在各项数据与施工人员间穿梭,她实在觉得疲于应付。 时间来到10月份时,她都还有些适应不了贸易公司的经营方式,几次打电话询问程长安,什么时候从总公司派人来协助,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正在安排,每天都在疲惫中度过,一到家几乎能倒头就睡。 有时候加班累了,就一个人去公司附近的小饭店坐坐,点一份餐食,也是不怎么吃,就那么放空一会儿,呆呆的发愣也算放松。 自从上次和许同舟谈过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一晃时间就过了一个来月。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人一旦选择断了联系,哪怕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工作方面还有浅薄的交际,但只要选择回避,那可以一辈子就都不会再见了。 只是偶尔早起时,看着还是空空如也的阳台,程诺心中难免会失落,估计是公司装修进程即将完结,承建公司也很忙碌,一来二去就忘了她公寓这一块的事,她没提,许同舟没来,自然就这样闲置了下来。 趁着这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她一个去了小区附近一家不大的花卉店,买了几株晚香玉回家,想把那光秃秃的阳台布置出一点活力,一个人挖挖种种好半天,总算弄了个七七八八,人还没来的及休息就被一阵突兀的视频门铃叫走,是来送文件的小王,拿着公司刚刚做出的数据过来,想让程诺看一看需要调整的方向。 他原本是跟在程长安身边办事的人,程诺被派来苏州,实在没人帮衬,于是叫了他来,其实也是得当半个司机在用的角色。 两个月相处下来,和程诺也算熟络了,见她一个人在家,想来也是在苏州没有朋友的,于是想邀请她一起出去吃晚饭,程诺不置可否,洗了洗手,想着换身衣服出去吧。 从衣帽间出来时,小王正在阳台边看她刚种下的花,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程诺自知自己没有和绿植打交道的手艺,只能任由他笑去,两人一路说话往地下车库去。 有些无话找话,小王像是想起来了似的问,“程小姐之前找的那位姓许的园艺师,之后没有来过吗?”他记得,程诺还专门去找过他,看当时情景,应该挺着急的。 程诺有些答不上来,作势看了会手机才开口,“公司忙起来了,我就没问这事儿了,不来就不来吧,兴许他们也忙,等以后有机会再弄。” 掩盖了好久的情绪,被身旁无关紧要的人一句话就勾起了涟漪,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难怪了,之前他们公司过来拿保证金的时候,说那个许工前段时间去了别的工地,这一块就不归他管了,估计也就没在多过问您这边的情况。” 程诺再一次低了低头,没有接话,心里却泛起一悸,如江水呼啸滚滚而来,想追问,却问不出口,是她选择的再也不要联系……又何必自作多情去关心?何况,她也说过,如果真有困难,尽可以来找她帮忙,人没来,那也就是没事吧。 咬了咬嘴唇,她不打算接这话,“想吃什么?我请你。” 两人去了观前街一带的饭店,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一夜过的平淡无味。 第75章十指连心痛 要说小王怎么能跟在程长安身边这么久,到底也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隔天他就找了汪俊华,说明了情况,然后就派了工程队别的园艺师上程诺的公寓做设计,而他这一边倒也没耽搁,一整天都和程诺留在公司开会,只是到了下班时间,他一边在程诺办公室收拾着文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今天汪经理有派人去公寓看看吗?”他手里快速的把资料放进文件袋。 程诺明显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回他,“你是说阳台的事吧?我都给忙忘了,下午有打电话来,我让物业的人带着进去看了。” 下午开了一个长会,之后又在小王的协同下和靠北方一点的某个建材公司的人做了碰面,一来二去忙起来,她也就忘了这件事。 “看了就行,我今天上午给汪经理打了招呼,他派了公司其他的人来,早点弄好休闲区,住起来也舒服些。” 程诺只是点头,并不想接这一茬的话。 “话说…”小王看着她的表情,有些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从电脑上抬眸,程诺目光擦过显示器边缘看向他。 小王被她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低了低头笑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今天让汪经理安排园艺师的时候,顺道问了问那个许工的情况。” “……” 具是无话,可眼神却停留在他的脸上,似乎在等他继续。 “说是他在他们公司另外一个工程队做事,前几天不知道是指挥吊树还是怎么回事,把腿给弄伤了,现在在住院,所以就算想来帮您弄花园,估计也来不了了。” 他说的慢,但是句句实情,也不是本性八卦,只是多年跟着程长安的习惯,凡事都会多长个心眼,留意一下。 那天程诺让他开车火急火燎找过去的姿态,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要说那许工和她没关系,鬼都不信,所以他也就是出于职业习惯,“帮着”程诺问了问。 可眼下这个女人,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控制着情绪,把有些呆滞的目光移动回电脑桌面,又慌张的整理着手里的文件,拿过订书机一一归类订拢,手脚麻利的有些离谱,心里却像是被人突然揪了一把似的疼,他受伤了?严重吗?在哪个医院? 他…没有来告诉她…… 小王见她似乎并不关心,有些悻悻然的感觉,几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出了办公室。 就在他要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眼角看见程诺受惊似的从办公椅上弹跳而起,桌上堆积的文件哗啦啦打落在地,他赶紧冲回房间,只见女人面如死灰,却一声不吭的掐住左手,他顺着手的方向看去,一个大号的订书钉被牢牢的订在了女人左手食指里,扎的深了,血液都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只是肉眼可见的痛! 他心里急得想喊天,抓着人就要往医院里去,程诺却怔怔的半天没动弹,在他的催促声中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问到 “苏州…伤筋动骨应该去哪个医院?” 第76章姐姐 (ωoо1⒏ υip) 终究是被小王猜到了她话中有话,不必追问,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这时的她才迟钝的感觉到了疼痛,不是浅浅的刺破肉皮,而是发了狠一般狠狠贯穿了整个手指。 她太痛了,痛的听觉系统都有些模糊,只看着小王在打电话,却已痛的听不清在给谁打,等他挂上电话,手里的血也汩汩的往外涌了出来,滴满了地面一大片,没有注意的时候,沾染了好些到裙摆上。 “走吧,在市医院。”小王扶着她胳膊往外走,又觉得自己没解释清楚,追加到,“许工也在那住院。” 她站在住院部的护士站边上,迟迟没有往前挪动半步,像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请问工程事故那位许同舟,是在哪个病房呢。”她声音低柔的问着值班护士。 带着眼镜的小护士打量了她好几眼,才低头去翻了值班本,“9病室32号床。” 她轻声道谢,顺着门号找去,很快就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病房,门虚掩着,没有锁上,应该是个叁人间,她不敢顺着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害怕里面的人先看到她,反而尴尬,犹豫着应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会面,却听见病房里传来有人说笑的声音。 是一个开朗的女声,好像在说着什么八卦,说话声伴随着年轻人张扬笑声,说笑间,她听到了女声在喊他的名字,“许同舟,你说是不是笑死人了,哪有这样办事的。” 被问的人有没有回话,她听不太清,但她知道……他此时就在里面,和她一门之隔。 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却豁然从里面打开,手里拿着水壶的年轻女子和她迎面撞在了一起,“你找哪位?”年轻女子模样清秀伶俐,直接问着她。 没来得及答话,她眼睛已经瞟向坐在中间病床上的那个清癯男子,“我…找许同舟。”她话说的极小声,但两个人都听见了。 病床上的男人已然坐起,大有立刻要下床之势,钟思却快人一步赶过去,扶着他躺回床上,“你别乱动,现在还不能随意下地。” 程诺皱着眉听她说话,眼睛却始终看着男人。 钟思回头看着跟进病房的女人,“小姐,请问你是?”这个女人是少有漂亮,从她一出现在门口就看得出来气质不同,可她怎么会认识许同舟? “我…我是辰安公司的工作人员,听说许工受了伤,过来看一下。”程诺有些结结巴巴的做着自我介绍,只说了公司的名字,并未提及自己的任何情况,抬手把刚才小王买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有些局促的把两只手背回了身后。 许同舟从她一进门就一直看着她,眼睛没有移开过一分一毫,皱着眉,抿着唇,心里如决堤的滔天山洪,面上却一副若无其事,她为什么会来?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受伤的?她在关心他对不对? “是小问题,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解释,又自作多情的怕她担心。 “什么小问题?那颗重阳木那么大,一下砸下来,还好当时旁边有另一辆吊车挡了一下,不然你这腿伤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程诺听着钟思的话,心都揪在了一起,“医生怎么说?后续应该怎么治疗?”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孩,她竟也按压心中的疑虑,只是张口问着病情。 “说了没大事,不用大惊小怪的。”许同舟看着女人的脸,想从她脸上品味出情绪,却始终见她神色平淡,心中不免升腾起失望,嘴里依然说着安慰她的话… 程诺不听他的,反而转身看向身后年轻女子,“住院几天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路?” “还说呢,新伤加旧伤的,有够他受的了…” “钟思,程小姐来了这么久还没口水喝,你要不给她买瓶水?”钟思的话没说完,许同舟直接出声打断。 钟思看了看程诺,又转头看了看许同舟,两人间气氛有些微妙,却又让人品不出其中玄机,知道她是甲方的人,也不敢怠慢,她虽有些不愿意,但也依言出了病房去便利店买些水来。 门被合上的一瞬间,许同舟立刻去拉程诺藏在身后的手,“你手怎么了!” 他早就看到了,她在藏,却藏的太过明显,那团白的刺眼的纱布就那么大剌剌的裹在她手上…… “我没事…小伤而已,倒是你,还痛吗?公司那边怎么说,这是工伤,有没有赔偿?后续应该怎么治疗?医疗费够不够?”她问题好多,一个劲的往外蹦,却又使力把手从男人掌中抽出。 “……你怎么来了?”男人不接她的话,只是反问,握着她的手被从中抽走,有些失落的停在半空中。 程诺被他问的语塞,张嘴半天没有答话。 许同舟没有穿病号服,便宜的t恤套在身上,下身是浅灰色棉布裤,右腿的裤脚被高高挽起,露出打了石膏的小腿。 眼睛直直的看着,却互相都在彼此口中问不出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听说你受伤了,顺便也要来医院,所以来看看你。”指尖的疼痛还在蔓延,但程诺只是低着头回他,想着应该如何继续后面的谈话。 男人看着她有些局促的手,没有再伸手去拉,对于她的出现,有意外,有狂喜,有激动……但也有着深深的自持。 他怕,他怕她总是这样蜻蜓点水般路过自己,5年前是这样,那一晚是这样,今天…不出所料,也会这样对不对? 两人都沉默的有些诡异,心中千愁百感说不出,正欲张口,隔壁床遛弯儿的人正好回来,两人都做戏一般笑着打过招呼,对方却突然问道,“咦?今天你女朋友没有来吗?”说着眼睛定定的看了站着的程诺好几眼,又补了一句,“那个话挺多的小姑娘?” 许同舟被他一问,急急的回答,“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公司同事,最近过来照顾我一下而已。” 一边说一边快速转过头看向程诺,“公司本来说请护工的,她非要来,说给公司省钱……”他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自己的解释越说越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程诺,怕她误会其中关系。 “嗯,好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人听不出玄妙,他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里急迫又隐忍,不由的皱了眉头,握紧拳头。 “姐姐…” 终究忍不住,他喊了她,声音细微,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他想她,他想要她留下来。 首-发:[海棠搜书].asia (ωoо1⒏ υip) 第77章隐瞒 金秋叶飒,万物都蛰伏在融阳里,程诺独自一人沿着平江路的小桥流水走着,大脑试图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那日她是被许同舟灼人的眼神给迫走的,她不敢和他对视,更答不上他的话,急匆匆的叮嘱了几句就要走,他拉着她的裙角,最后还是放开了手。 步履匆忙的出了病房,连电梯都没有等,直接从楼梯就往下去,却在转角处走的太快,迎面和人撞了一个正着…… “哎哟,疼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程诺连连的低头道歉,再抬头时却看见是刚才下去买水的那个姑娘,低头看去,她正提了一口袋矿泉水回来,“是你啊,我刚走的急,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钟思一看是程诺,倒也没有多做责怪,只是问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心里虽是有迷惑,这个长相好看的女人是什么时候认识许同舟的,但面子功夫仍旧做足,“怎么就走了吗?不再坐会儿?我才买了水回来。” 程诺笑着摇头,婉拒了回病房的要求,和她也是无话,就想快点离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了钟思,“我想请问一下…刚才你在病房里说,许工的新伤加旧伤是什么意思呢?他之前还有受伤吗?” 钟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出了声。 一字一句,说的不快,程诺都听了进去,愣愣的理不出个头绪来,时间线都交错在一起了,5年的时光犹如深冬的皑皑积雪,压在了回忆上,让她一时半会不知从哪里续上。 丢失的5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王通达人事交际,不过一天时间就找了关系,把骨科治疗的档案调了出来,没惊动任何人,许同舟自然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找人看了片子,那沉重的旧伤,即使愈合后仍旧明目张胆的在检查报告上显示。 她恍惚间耳边还回响着医生的话——这一次的新伤,较之之前那一次,不过尔尔罢了…… 又托小王找到了那个4年前带许同舟到城市里来的包工头询问…却只知他离开下挞沟就已经是这样了,具体原因他也不知情。 到此,所有能问的人都问了,许同舟她是不会去问的,她知道,就算问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告诉自己半句。 正在桥边发愣,手机突然响了,把她的思维拉回到现实,点亮屏幕,是一条短信,逐字逐句读下去,终于面上的愁容暂消,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旋即拨了一个电话回去,“喂,李萱,恭喜啊,没想到你说下半年结婚,这才刚入秋,你就定下来了。” 电话那头也是笑着答话,可背景音嘈杂,没说几句就要挂断,只说太忙了,又要试婚纱,又要订酒店,又在看度蜜月的机票,想来这一忙,就得忙上一个来月,程诺笑着打趣了两句,也就挂了电话。 思绪被打乱,就有些接不回正轨,她独自一人回了家,又收到李萱的短信,依旧是婚礼的事,她经过被拐卖一事,身边好些以往的朋友都断了联系,虽然工作后也慢慢拓展了新的人际圈,但说来说去还能说上话的“旧相识”,好像也就只有程诺一个人了…… 她是唯一一个,看见过她最破财颓唐的模样的人。 短信来来去去,说清楚了婚宴时间,但程诺转头一想,那日子正式公司正式启动的前后,不偏不倚,两件事撞在了一起。 她有些没辙,知道这次赶回杭州参加婚礼,来来回回好些事,估计得耽误一周左右,可她实在不想在公司刚起步的时间就躲懒,犹豫再叁,她回了短信,就在这一两天提前回杭州,把礼钱送了罢。 第78章拨乱反正的人生 依然是程诺先到,她点了几个小菜,把菜单放到手边,微笑着对服务员解释,一会儿还有同行的人会来点菜。 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20分钟后才看到姗姗来迟的李萱,手臂挽着一个男人,看上去模样老实沉稳,应该就是李萱的未婚夫了。 她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两人走近,李萱脸上还带着厚重的妆,应该是刚试了婚纱赶过来,程诺乍一看都有没认出来…想来,自己其实见她的次数并不多,好像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是一个新面孔。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程诺。”李萱笑着给男人介绍,转而又面向程诺,指着男人说,“我老公,张宏涛,是我们车上的随车机械师。” 程诺仔细打量了男人几眼,个子不是很高,倒是结实的体魄让人感觉踏实又心安,她有些欣慰,是真心的为李萱感到开心,那走偏的人生,如今终于拨乱反正,一切都回到了最好的开始。 对于过往,她不知李萱是否有跟这个男人提起,但看着眼下情意绵绵的两人,她心里不免也泛起了感动,总有一种感觉,人这一辈子,想要获得某些东西,或许真的就需要拿出一些东西来交换吧? 她静静地吃着菜,有些懊悔这次请客吃饭的举动,这样高瓦数的电灯泡,做起来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正吃着,坐在对面的李萱却把刚刚上的一道热菜往张宏涛那边用力的推了推,动作不大,但依旧把餐盘撞击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迎来周围一群人的侧目。 程诺抬眼看去,是她刚才在等待时提前点的酸菜酥红豆…… 李萱脸色有些不好,张宏涛只以为她是刚才试婚纱试的有些累了,轻声安抚了几句,李萱也没动声色,继续低头吃饭。 终于没忍住,她侧身对张宏涛说,有些想喝街对角那家奶茶店的奶茶,希望他可以买一杯来,张宏涛点点头,起身出了餐厅。 程诺有些沉默,只是埋头吃饭…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但是这道菜,我真的不愿意看到。”看着张宏涛离开的背影走远后,李萱才开口。 程诺一瞬间明白了原因,有些不知所措,径直叫来服务员把那盘酸菜酥红豆撤了下去。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我只是在菜单上刚好看见,也很诧异这样的饭店怎么会有这道菜,又好多年没吃了,有些想念这个味道,没多想就直接点了,你别往心里去,咱们不吃就好了。” 那是西南某个地区的特有的菜色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在看到这道菜时,思绪被拉回到5年前的岁月,多少个夏日的傍晚,他们在院坝中吃着这道菜,佐以清粥下肚。 可同一个地方,对于不同的人而言,却是有着不同的回忆…… 她曾经所不能接受的粗糠,在多年后变成了回忆中的珍馐。而对于眼前的女人而言,这样的食物,却是足以唤起她毕生最惨烈回忆的桥梁…… 看着服务员把菜端走,两人都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话,程诺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有些缓慢的说,“我见到许同舟了。” “铛啷”一声,是勺子没捏稳,掉落在碗中的声音… 程诺看向李萱,她受惊的面孔全部被她收入眼底。 “他不在杭州,你放心。”程诺只以为她是在担心许同舟突然出现的原因,直言安慰。“他出来打工了,人在苏州,过的似乎还不错。” 李萱愣愣的,有些接不上话,不过一句话而已,她却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他,是怎么来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说出口的语调也小之又小。 程诺把脸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听说是和一个包工头出来的,已经出来3.4年了,一直在工地上做事。” 李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般,头低垂在胸口,肩膀轻微的抖动着。 程诺抿紧了嘴唇,但不知要如何去安慰她,可能对于李萱来说,曾经救过她的人,此时此刻却已经变成了横亘在心中的痛了吧… 她伸手去握她的手,“对不起…以后那个地方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提了…” “他,还好吗?” 没等程诺说完,李萱声音略带抽泣的问。 “他的腿…治好了是吗?” “啪” 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猛的击中,这一次换程诺整个人震住。 第79章我回来找你了 (ωoо1⒏ υip) 程诺没有回家,甚至连和方芸面都没有见,就直接开车往苏州驶去,油门几乎是一路踩到了底,她只知道现在需要立刻回去…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当时整个下挞沟村的人都在后面追!” “他也让我快跑,他总有办法自救的,可如果我被抓回去,那什么都完了!” “我怕极了,我害怕你会回去救他。我不能让你回去!你如果选择去救他,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对吗?你如果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回去?” “对不起……” 程诺觉得头昏昏的,耳朵里全是李萱的话,她的表情,她的叙述… 她的大脑已经闭塞,根本无法从她的语言中构建出那一夜的画面… 好冷啊…她还记得,那一夜多么的冷,西南地区特有的冬季气候,阴冷,潮湿,漫天的细雨绵绵飒飒的落下,她在路灯下等候,她冷的抓紧了衣领,她似乎还听见了雷声… 一路的奔驰,她想见他! 她想见他…她要见他,她好想他… “回到杭州后,我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你真相,可是事情太多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对你说这件事,后来我又想,他终归是大山里出来的人,又是下挞沟本地人,只要他求救,他们一定会找到他救他的…程诺,我对不起许同舟,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可他能为了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我带出来,我就猜到你们关系一定不简单,所以我做了这样的选择,他当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告诉程姐姐…不要忘了我。” 到苏州时已经接近凌晨,深秋的夜风好冷,她迎着它走,越走越快,她感到昏沉的头脑开始清醒,那理不清的思绪也慢慢清晰,她飞快的走着,最后跑了起来,急迫的,痛苦的。 整个走廊都是安静的,只有护士站的灯光还幽幽开着,强制按压下去的喘息声憋在胸口,憋炸了她的心… 9病室,32号床…… 她在心中默念,脚步却放慢了下来,靠在门边,望着已经关灯的房间,她轻轻旋开了门… 动作是那么轻,不曾吵醒任何人,犹如他5年前从深夜的工地一路狂奔回来时一样,满腔的心跳被压制,那恼人的激动就在心口汹涌,却不得不收敛亢奋,装作一脸低眉顺目。 踮起脚尖,不让高跟鞋触地,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往里走,借着走廊的灯光往病床看去… 没人!? 心中惊慌,适应了黑暗的眸子确实不见房中之人,就连隔壁床的人也消失一空。 他,出院了?! 外间暴雨倾盆砸下,秋风簌簌,从病房的窗角吹进,掀起了帘角翻滚,她心中的滚烫思念犹如被暴雨兜头泼下…失魂落魄。 她转身往外走,不可能出院的…他的伤还没好,能去哪里?是转院了吗?还是去哪里了?她脚步匆忙,顾不上高跟鞋在空旷无人的病房走廊砸出了磕磕声响,清脆的声音仿佛也扰乱了她的心… “姐姐…!” 不大的声音在走廊后方响起,是她熟悉的音调,那明显有些激动的语气,甚至连口音都变回了5年前那个,说话还带着方言的少年… 暮然转头,程诺嘴角微微一撇…迎面的男人杵着拐杖站在廊角,理了一个爽利的短发,眉头微蹙,在白织灯的照射下,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白光,显得几分神奇又疏冷… “许同舟” 她轻声喊他,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压抑许久的阴郁,思念满仓满坑的奔溢而出… 她走的很慢,似乎要跨越这5年的岁月走向他,在医院廊尾的肮脏角落触碰他… “你去哪里了…” 出了事,不来找我,现在还要让我找不见你? 她双瞳微颤,控制自己不要这么快速的红了眼眶。 “我…睡不着,出来抽根烟…” 他看着她,有些皱眉,目光炯炯,死死的吸附在她的面庞之上,什么自厌自持,什么永不相见,一时之间全部破功… “你…这个傻逼…” 我回来找你了!我答应过你的…我现在回来了! 首-发:[海棠搜书].asia (ωoо1⒏ υip) 第80章我可以扛的更久 程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不知羞耻到这个地步…空旷的医院病房,隔壁是已经出院后留下的空荡荡病床,她被许同舟压在并不舒适的病床上接吻,护理床的靠背被摇了起来,她斜躺在上,被许同舟稳稳的压住,嘴唇被封印在对方的唇齿之间。 她热烈的回应着,手指插入男人发根中揉弄,唇舌交战,谁都不想认输,可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程诺却忽然清醒,奋力摇头拒绝,“你的腿…不…现在还不行!” 男人低声笑,只是亲她,不容反抗,几番推拉不成,他就要去掀开那水色裙摆… 程诺被吓到,“别在这里!”她激烈的回应着男人的热吻,间接性的开口说话,可句句都是拒绝…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还要脸! “我不!我就要!”男人也见缝插针的开口,每一次停歇的吻都在下一次接触时变的更加狂热。 我不!我就是要!我就任性,我现在就要! 程诺皱眉,一口咬住男人伸进自己口腔中的舌尖,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她这一咬就不再松口,疼的许同舟想收都收不回去。 “唔…!”他低声闷叫,委屈又可怜,终于被女人放开后他满腹不愿的坐到床边,也是不动了,只低低的垂着头不吭声。 好容易得到自由,程诺匆忙坐起身,快速整理着被男人揉乱的衣衫… “你…你别这样。”她手捋着衣领,声音低柔的出声。真是…有够不要脸!早知道刚才就不跟他说好听话了!刚刚开口没两句,才说到自己知道错了,不该误会了他,不该不理他,就被一把推倒在床,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男人得逞的吻了过来。 果然男人这种东西,对他们就不能太心软,不然就算是残废了,照样能有法子折腾人! “我不!我就是要!” 许同舟头垂的低低的,待程诺话音刚落,他立刻出声反驳,没有原因,没有其他话语,直愣愣的驳回,我就要! 天知道那天女人潇洒离开后他一个人暗自神伤了多久?!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从来都是这样! 从天而降如谪仙一般的女老师,温柔又美丽,命运之神眷顾了他,却又亲手把他推入悬崖。 再相遇,他落荒而逃,慌张与深深的自卑让他根本不敢面对突然出现的女人,可她却再一次主动寻上门,那迷茫的小脸带着问候叩响了门扉。 当他以为两人终于可以冰释前嫌时,女人却只冷冷的告诉他——好好活着,咱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他已经在内心咀嚼吞咽她的冷漠无情,却又一次被她如施舍一般的找来,那出现在病房前的纤细身影,几乎让他愿意舍弃一条腿也要得到的美好,而她呢?!竟然又一次在短短几句话后就摔下脸子扬长而去。 他也是人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一样,是发自内心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了吗? 声音闷闷的说话,却不再有所动作,只是坐在床沿边颓唐的,弯曲着背脊,如一个泄了气的大气球,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程诺坐直身子,略微犹豫的伸手触了触男人肩膀。 “我……许同舟…” 呐呐而声,却组织不出像样的语言…直今天,她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见义勇为”承受了多少伤害,太多无声的感激和澎湃的感情溢出,她有些收拾不住… 手指轻轻攀上他的肩…“我…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虽然迟到了5年,但是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时间嘴笨起来,竟不知要如何哄好眼前这个男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受伤的事…你这个笨蛋,为什么5年前5年后都要瞒着我?”男人始终垂头而坐,无论她说了什么都未答半句。 程诺心里有些急了,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男人面前,直直的与他面对面,伸手拖起了他的下巴,借着床头的应急灯看到了他有些阴郁的脸… “许同舟…我在跟你讲话呢,为什么不理我?” 男人眼神躲闪,却被她居高临下拖着下巴,无法抵抗的与她迎面而望。 过往的记忆犹如野渡无人的舟,自横天地,突然登舟,却不知该摇橹去往何方。 女人的话就在他耳蜗盘旋,那么勾魂索魄,可句句都戳不到他心窝,“你是不是又打算和前几次一样,过来找我玩一玩,玩完就走?” 他被迫仰着头,和垂下脸的程诺两两对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又来玩我了,对不对? 一句话,几个字,轻描淡写,没有情绪,却让听的人瞳孔震颤,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程诺眼眸轻敛,不由的心中愧疚感又一次加深,“不……” 她弯下腰,靠近男人被迫抬起的头,气息靠近,呼吸的撩拨就在一瞬间拉近。 “…你怎么会这么傻?” 她弯腰看着他的瞳孔,声音低柔,有责怪,更有心疼,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扛了那么久?会不会累? 许同舟迎接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吟吟低语,呼出的气扯住了他的心,委屈如同沉默已久的狰狞巨兽,张牙舞爪的剖心而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山呼海啸的奔来,那扛了5年的怨与恨一时间喷涌而出,怒涛滚滚,雷霆万钧,在心中咆哮着,沉默掩盖着他的地动山摇…… 他终于…守不住。 “只要那个人是你…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扛的更久一点…” 第81章舟舟(病房微H) 在程诺的记忆里,许同舟好像从来都没有哭过,他总是这样沉默着,即使有天大的委屈,他都一个人咀嚼着吞咽,不多时又扯出一缕笑来… 可她刚才好像在恍惚中看到了他眼角有晶莹在闪烁…估计是她看错了吧?那个沉默赌气的少年由下而上的看着她,满脸的不逊与平时的乖顺表情糅合一处,显得怪异又可爱… 她甚至不知道当自己看见男人这样的表情时,心里会升腾起一丝心疼… “委屈什么?都说了,我回来了。”红唇微启,她有些僵硬的安慰。 “我不委屈…”他同样僵硬的回答,把那接天连日的苦涩吞咽,不知是倔强,还是隐藏。 程诺敛着眼眸低笑出声,却明显看见了…这一次不再眼花,明确的看到了男人眼角滚出的灼热泪珠,止不住,但面色依旧自持不逊,丝毫不动表情,只是那一颗眼泪在他被迫抬起的眼角划出… 一瞬间手忙脚乱,她被滚进指尖的液体灼伤,好似那是一滴岩浆,流过了万里山河,奔赴于她的掌心,就如此甘愿的被她握在手中玩弄。 喉头哽咽,她也有些鼻尖泛酸,嘴角微微下拉,凑的更靠近男人一些,“不要哭…我在这里,我不走了。” “嗯~” 轻轻的回应,是呐呐而声,但眼角的泪却没有停止,许同舟也不想啊,可那露着獠牙的化身成“爱”的恶魔,就这样青天白日的撕咬着他。 “都说了,不准哭!”程诺忍不住捧起他的下颌,手指胡乱的拂开男人脸上越来越多的液体,“你…你要我怎么样,你才不哭?” 许同舟垂眸半晌,辨别着她话中滋味,终于没忍住,“你,坐我怀里来好不好?” 诶?什么?! 她没听懂似的,连带着眼神都充满了疑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你能不能坐到怀里来?”他吞咽着,又一次重复。 程诺一瞬间不知所措…看了一眼他受伤的脚,又在脑中百转千回的品味着他的话,“你受伤了…” “我没事的,石膏都拆了…”他小声应答,一边说,一边往床里挪了挪,坐更靠里一些。 “可是…”程诺看着他,表情为难,又知道他性格温顺,几乎不提要求,何况会失控的在自己面前流了眼泪,她怎么舍得再拒绝。 叹了口气,认输一般站直,就要侧身坐到男人大腿上。 “不是这样…用跨坐…好不好?”出声制止,说话的声音却几乎不可闻,他是真没底气提要求。 程诺一瞬间脸色燥红… “姐姐…跨坐好不好。”男人继续出声,语气恳求。 “唔…”她低着头回答,不置可否。“就坐一下…一下就好。”他哄着她。眼眶中还闪着泪光。 程诺看着他,无法拒绝,一咬牙扯着裙摆坐到了男人腿上。 “满意了?不哭了…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一把按住她的头嘴唇覆盖而来。 “别走!”他急急的出声,大手顺着女人腰肢上下滑动,手指快速撩起长裙的下摆,摸到白嫩的大腿肉…“别走,求求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别走了行吗?” 他急不可耐的说这话,挟持着程诺的身体,不让她有机会逃脱,满心满意的说着告白,只怕自己说晚了一句,她就要消失一般。 “我不走…你听我说,别在这里!”程诺知道自己中计了,一边和他拉扯着裙子,一边劝慰着他松手。 “这里是医院……” 男人在床上的勇猛,她太了解了,那雷霆万钧的声响,是怕护士站没人来看吗?! “求求你!”许同舟说着告饶的话,动作却丝毫没有收敛,“姐姐!” 他急迫的想要得到…甚至忘记了女人一向不怎么愿意低头的性子…嘴唇在女人下颌骨又舔又抿,让房间气氛再次回到暧昧中来。 手抱的好紧,不让她挣扎,那埋在颈项中的叹息带着委屈与愁苦,“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想你…” 喃喃低语,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滚烫的眼泪没有因为女人妥协的拥抱而停止,划出的泪痕蹭到她的脖颈,又挨过她的脸颊,那么炽热,烧的她心疼。 伸手搂住男人脖子,她轻轻回应着他,微微颤抖的嘴唇终于舍得施舍下那一次次啄吻,他的饱含委屈的思念之语始终未曾停歇,传入她耳中变成声声呻吟… 探入底裤的手指熟练的找到那一片湿润,指尖微微拂过便沾染上了潮气。 他着急忙慌的褪着裤子,又急急的去揪住女人裙摆,生怕自己一个大意就让女人逃走… “你别走…”他宛如痴儿一般的哀求,急急退去身体上的遮挡物。 程诺拥着他,在倾盆大雨的嘈杂中,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破旧小房子里偷情般的快感。 “我不会走了…”她吻着他,终于放纵自己骑坐在他怀中,“你如果想要,可…可以,但是得快一点,我怕…被人看见。” 她的脸红成一片,低声说着,仿佛给男人解开了最后一道结界,允许他踏出那暗无天日的世界,进入她建造的光明中来。 “姐姐…” 得到大赦,男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扶着早已硬挺的自己进入了女人身体。 被突然闯入,程诺惊的一声低叫,搂紧了男人脖颈不让自己摔倒,蒙上泪花的眼睛还不时看向门上玻璃窗。 太羞人了…… 但这样的禁忌欢爱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刺激,由上而下的姿势让她吃的好深,腿部肌肉紧绷,那么稳稳的坐在他的怀中,优雅的水色裙摆遮挡了一切不堪的艳丽,肉体对于欢愉的追求却正慢慢爬上枝头。 “你不方便…就…就让我动吧。” 双颊绯红,咬了咬嘴唇,程诺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 你为我疯了5年…这次,换我陪你疯一场。 不允许男人即将冲口而出的拒绝,她深深的吻住薄唇,细腰寻找着快乐的结点轻微摇晃起来。 本就纤细的腰肢在摇晃中更显媚色,湿答答的生殖器相互咬合,嘴唇也丝毫不愿意分离…微眯的眼睛带着情欲瞟着门口动静,为随时被撞破做着逃离准备。 心理一紧张,肉体也跟着收紧了,本就狭小的阴道瞬间吃的紧紧的。 “嗯~舟舟…” 她有些忘乎所以的低呼,是她脱口而出的昵称,让男人甚至没听懂她的意思,“姐姐…你在叫我?” 他隔着衣物手指往上钻,一边抚弄着女人绵软的乳房,一边发问。 “嗯…以后叫你…舟舟好不好…啊…”她有些微喘的解释,眼角眉梢都挂着欲望的粉红。 舟舟,舟舟… 他在心中默念,只觉得女人叫的他浑身酥麻,好似皇天赏赐的名字,他每一次默念都是一次祈祷… 被情欲所加持,他抱住女人圆润臀部用力上顶了几下,本就粗大的肉棒子不安分起来,涨的她难受,这几下猛捅更是让人心惊。 “唔…别…别太用力…”她低声抽泣,哀求着男人不要太过用力。 “忍一下…我很快就射出来好不好?”他哄她,想要得逞。 让女人在床上趴好,他跪了上去,终于在这场雨夜得到了心中的月亮。 第82章爱你时叫“舟舟”,不爱时叫全名 自从许同舟出院后,就顺理成章住到了程诺公寓里。 噢,不对,应该是程诺给他抓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多少的扭捏与顾虑都在程诺的撒娇中被压下,他只对项目部说,在外间找了一个平方稍微大一点儿的屋子,就被程诺忙不迭的捉了去,也不管那些“承建方”和“甲方”的绯闻弯弯绕,就那么大剌剌的住进了公寓。 一开始他还会不太习惯,一来是性格所致,让他始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吃女人的,住女人的,但又经不起程诺的折腾撒娇,几次下来他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如此一来,许同舟开始了他诚惶诚恐的“享受”生活,一方面每日的温存让他乐此不疲,甚至有些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另一方面两人身份的差异又让他在内心深处感到无法逃避的恐惧。 程诺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比曾经好了很多,但余下的话也没有谈过太多…他终究是胆怯的,如一个得宠的小媳妇,一面享受着销魂窟的欢爱,一面又每日都惧怕着现实身份不对等压下来的惨烈。 总而言之,她不开口,他就没有资格去问。 言而总之,他的自卑还是让他活在“玩具”的阴影中,随时害怕被抛弃的命运。 事情的爆发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疲倦的女人拖着一脸倦意回到公寓,面对桌上简单却营养的饭菜,她有些没有胃口。 餐厅的灯还留着,但其他房间却被黑暗笼罩,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在。 一瞬间的不开心袭上心头,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不下10次…且都是在10天内持续出现的! 他…难道又再加班? 脸色有些不好看,程诺放下包,转身进了电梯,她可从来不是任性的性子,但和许同舟同居这一两个月来,自己的占有欲好像越来越强,特别是解开心结后,和他更是温存,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没了旁的人打扰,两人像放回海里的鱼,别提多自在……可越是自在,她越有些“矫揉造作”起来,除了每天必不可少的床邸生活外,只要两人在家,她就时时刻刻想要去黏着那个男人… 真是有够丢人的…想她程诺风风火火26年,不是没见过没吃过的主儿,怎么就被一个农村小屁孩给拿捏住了? 一边想着,一边发动了车,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工程,让一个园艺师大半夜还要跑工地去? 一路疾驰,没多少功夫就到了许同舟的项目部,车并没有开过去,远远的停下,她在驾驶位静静地坐了会儿,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姐姐?!下班了吗?我工地晚上有点忙,可能要晚一点儿回去,你有吃晚饭吗?桌上有我给你提前煮好的饭菜,你先凑合吃一点?我下班回去再给你带宵夜好不好?” 接起电话的男人似乎很是兴奋,句子如子弹一般射出,透过听筒,穿进了女人耳膜。 她都有认真的听,可眼睛却盯紧那已经黑了一大片的项目部。 这是,都去工地了?还是……都已经睡了?那他人呢? “舟舟…我,肚子有点痛。” 她接不上话,随意拉扯出一个蹩脚的谎言,只想让他关心。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便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家吗?等我,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有些心满意足,对于男人的宠爱和关怀,她无疑很是受用,可很快的,愉悦的心情在流失的时间里缓缓而逝。 再抬头,已经是20分钟后,依旧黑暗的项目部,还有那条无人通过的必经之路…… 所以,他确实不在这里? 几乎是一路超速狂奔回家,指纹门应声而开,程诺抑制着内心的情绪进了房间,高跟鞋随意踢落在地,整个人窝进了沙发。 时间在慢慢流逝,她不时看向手机屏幕,知道门锁声响起,她才一瞬间按灭手机,整个人闭目养神状。 “姐姐…?” 目光寻来,是男人的声音,有疑问,有急迫,还有关心。 没有睁眼,她双手抱在胸前,只顾着自己闭紧眼睛,只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心软… 他在靠近,声音窸窣,没有坐到她的身边,只是半蹲在沙发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我回来了姐姐…肚子还在痛?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声说话,像是怕吵醒她一般的温柔。 无人应答。 他有些急了,坐到女人身上,长臂揽过程诺消瘦的肩膀,伸手探去额头,“只有肚子痛吗?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发烧?” 还是一如既往的问题,照旧没人回应。 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姐姐,回答我一下,我担心…” 他是真的急了,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回来,刚才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进了屋子,却看着她如泥胎般静坐不动,许同舟整个人慌到手足无措。 睁开眼睛,程诺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回来啦?”她不能确定自己口气是否带着埋怨,但她能确定,那调儿绝对不好听。 看她回应自己,许同舟立刻握紧了她的手,“嗯,回来了,工地上忙,我请假回来的,现在去医院好不好?” “呵,请假了么?”冷笑出声,嘴角几乎拉扯出一个冰冷的讥笑,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男人脸上,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我,我明天也请假,一定早点回来。”被程诺气场压制,许同舟一瞬间有些萎靡,又仿佛知错一般立刻开口。他也不想每天都早出晚归,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实在太忙,忙的连她都没照顾好,不然她也不会闹肚子疼了…一瞬间许同舟自责的心都疼了。 “哦…很忙的…?”女人还是慢悠悠的开口,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可眼神却利的像刀,要在他的脸上剜出几个血窟窿一般。 “…以后…以后就不忙了。”咽了咽口水,许同舟被她眼神盯的无所适从的回答,说着就要起身去给女人倒杯温水来。 “许同舟。” 他刚走没两步,沙发上的女人开口,是冰冷的口气,叫着他的全名全姓。 啊…爱我的时候,我就是舟舟,翻脸就成了许同舟? 第83章她的舟舟 “许同舟。” 女人口气冰冷的开口,眼神似乎更要冷上几度。 “我在…姐姐。”他被这冷腔冷调激了一个冷颤,水也不去倒了,老老实实回到沙发边,等待着程诺发号施令。 “嗯…”低鸣一声,程诺不想让情绪发酵的太过夸张,抿了抿唇,尽量把不良的脾气压制,“你,最近辛苦了。” 没头没尾的话,说的又生硬至极,不但没让听的人放松,反倒引来阵阵胆怯。 “我不辛苦!我还可以更努力的,你别这样好不好,姐姐,你是肚子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了?你跟我说,我都会照你的说法去做,我会乖,我会很乖的…” 他急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再一次浮现,只以为女人因为他的“加班”而不满,又从“不满”升级成了厌倦。 他多么想要追赶上她的脚步,近一点,再近一点…可缺席了十多年的教育与社会差距,怎么可能是他一朝一夕就足以改变的事? 伸手捧着他的脸,程诺定定的看了一眼,“我…就是今天公司的事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他的脸倒映在她的瞳孔中,明明是那么焦虑的神情,可她却总忘不掉他的欺骗。 不想戳穿,她不忍戳穿……或许他当时不在项目部?是去了工地?又或者正在忙其他的事,所以才没有出现?她在心中为男人编造着借口,安慰着自己敏感的心灵。 她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会主动去帮这个男人找理由了? 无法再和他继续对视,目光从男人脸颊上划过,飘向别处。 有些不可忍耐的起身,她径直回到了房间,没有卸妆,也不想换衣服,直直的卧倒在床尾。 她怕…她怕爱人的背叛会再一次找上她,就如同5年前一样,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有了其他人。 可她更怕……对于许同舟强烈的占有欲,已经侵袭她的全身,她甚至无法去理清自己将用什么方式和这个男人走下去,但那种不愿意分开,也不想失去的痛苦早就把她萦绕。 许同舟见她反常,实在不敢离开她半步,紧紧的跟到了房里,又不知怎样才能找到打开结界的突破口,只能一个人干站在床尾,木讷的,犹如一颗屹立在沙漠中的高大仙人球,无辜而悲伤。 空间的静谧,并不会阻止时间的流逝,一个趴,一个站,就这样静静地耗了不知多久,他似乎听见女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有些怯懦的伸手抚摸女人披散的头发,他慢慢蹲了下来,和女人凑的更近一些。 “姐姐…”他看着她,用着近乎于气音的声音唤她,“你是不是生气我回家晚了…?” 女人的呼吸平稳轻缓,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言语,安静的面容少了刚才陌生的冰冷,是他熟悉的那个姐姐。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我想要自己能更好一点,再好一点。”他的手指轻柔,一下一下缕着女人柔软的青丝,只有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才敢当着女人的面吐露自己心声。 “我在你的书桌上看到了你的资料,还有你无聊时看的…” 好复杂…好深奥,那些文字,那些符号,是他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懂的东西。贫穷,从来就是原罪,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之中,初到大城市那一两年,他也曾认命,知道真正贫富差距的界限,是足以把对手碾压到神形俱灭的强大。 但那时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失去心上人的落魄少年郎,即使再怎么努力,也不外乎纠缠于温饱与养家糊口的问题上。 即使后来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一些现状,但当这个女人犹如天神一般缓缓降临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就算再穷尽5年、10年,也无法追赶上她的脚步。 所以和女人同居后,他越发想要改变自己的现状,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他在施工单位也变得更加积极主动,万事不再沉默是金,更多了建言献策,努力争取的倾向。 而那些散落在她书桌上的英文,他看着那些和拼音一样的子母,终于放下了自尊,去报了英文补习班,和那群17.8岁的复读生坐在了同一个教室中… 他想要看她看的,他也想要听懂她时常哼的那些英文歌,他不想只在女人身后趔趄的去抓她的衣袂。 他想要和她比肩,如若他日,即便她遇事难解,真到了在悬崖回首,他也要做到,让她身后不止是万丈高崖,还有他坚定的臂膀。 一声声的解释说的那么慢,又那么柔,可他知道,女人已经睡着,根本不会听见,他的心情复杂而焦灼,他想变好…期待她的鼓励,又害怕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话音落,他有些哽咽,又是好一会儿的呆坐,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个女人娇气的很,现在浑浑噩噩的睡了,明天早起发现自己没有卸妆,一定会娇滴滴的闹腾… 他一边想着那个场景,一边扯了一个笑,准备打水伺候女人在床边洗漱。 水龙头开着,他一个人静静的杵在盥洗台边出神,想着自己刚才的话,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冲劲,想要去追上女人。 水声潺潺,一天的忙碌,晚上本在上课,又被程诺不轻不重的吓了一通,他似乎也有些困了。 水声渐满,他伸手去关上龙头,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环抱过来。 抬眼从镜子中看去,是女人睡眼惺忪的脸…脸颊红红的,应该是被他放水的声音吵醒了。 “怎么起来了?是不是被我吵到了?”他关掉龙头,轻声问着身后的女人。 “嗯…声音好大,吵得我没法睡。”女人眯着眼睛嘟囔,手却死死环在男人腰上不曾移开。 许同舟只觉得被她抱的好紧,想要转身都没办法。 “对不起姐姐,我给你洗脸好不好?”他伸手去抓那一双白嫩小手。 “嗯~”轻声回答着他的话,女人自动的缓缓移开了手掌,手指却直直的伸进了男人裤子里。 “可是…你还是骗了我,读书是好事,你大可以开诚布公去上课就行,为什么要骗我?”她极尽慵懒的声调缓缓开口,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直冲要害。 话,问的直接,手也握的准,一把之间,就锁死了男人的命门。 “唔!姐姐!”被女人擒获的男人身体突然一惊,不知是因为她手上动作,还是因为她的问话。 所以……他刚才那些自卑又怯懦的话,她其实都已经听了去?! 许同舟一瞬间红了脸,抿住了嘴唇答不上一句。 “为什么不理我?”她缓缓套弄着逐渐硬挺的男性之物,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逼问。 她的舟舟……原来从来都没有欺骗她,她的舟舟,从来都在努力的去爱着她。 (首-发:nannvwen. (po1⒏ υip)) 第84章捉奸在床 她咬着男人嘴唇就是不松口,一边轻声笑,一边隔着床单对男人百般揉弄。 咬的疼了,男人闷哼出声,眼睛里满满都是还没睡的惺忪之态,女人的笑脸贴在他的面前,让他好半天才回过神。 “姐姐…?” 昨晚“疯”的太晚,他还没醒,女人却好像被“浇灌”的神采奕奕的,正趴在他身上一顿玩闹。 她不答,只顾自己玩乐,不过半晌功夫男人下身已经起了反应。 “姐姐,你不要调皮。”许同舟无奈的笑,翻身把她压倒身下,晨勃的辛苦和她的挑逗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深深的接吻,他有些皱眉的放开红唇,“好甜…?”他嘴里还能吃出一缕甜丝丝的味道。 程诺笑着拥他,“比你起的早,煮了咖啡,还放了两块糖。”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周末,她却遗憾的醒了一个大早,昨晚被男人分筋拆骨的折腾,疼的她早上下床都有些艰难,洗去一身笨重的郁结,烘焙了豆子,吹得一屋银皮散落,再回卧室时,男人却始终没有醒来的意思,她终究耐不住性子,上手去“骚扰”他。 这样大好的时光,她少有的像猫一样撒娇起来。 被吵醒的男人嗅闻着她发间的幽香,对于昨夜的温存回味还来不及吞咽,身体就又一次起了反应。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滋味,他算是尝到了。 昨晚的“小吵”,在床邸上化干戈为玉帛,两人似乎都还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程诺有些娇羞的用手指戳在男人胸口,“那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天的上课,你都学了些什么?” 明明小事一桩,这男人却要欺欺瞒瞒,让她生了一肚子闲气,这种“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行为可不能取,她得好好纠正才行。 被撩拨的心猿意马的男人被突然中断了行动,有些憋屈,“嗯…还在背简单的单词。” 他的基础差,连班里那群17.8岁的高中生都比不上,他学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好在脑子还算灵活,又强迫自己改了凡事缄默的性子,遇事就提问,多少能背上些单词了。可这样的程度,又怎么敢在英语专业毕业的程诺面前造次,终究是自卑心理作祟,他说起这个问题,声音有些呐呐然。 程诺只是看着他,心里窃笑着欣赏他微微脸红的窘迫,“那我教你好不好,以后别去上课了,就留在家里,我来教你。” 她一边说,一边跨坐到许同舟腿上,模样娇羞又放荡,发丝从耳旁滑落,散到男人锁骨上,抓心挠肺的痒。 他被女人抹干吃净,万事理出头绪都能被她给再次搅乱,双手接住她坐下来的臀,直挺挺的阴茎就胡乱往里寻找出路,对于她的话反而忘了回答。 “好不好嘛?下班就回来,我来教你学英文…嗯…就像现在这样。” 硕大的龟头抵住了唇肉,戳的两片粉肉歪七扭八,她伸手去扶住阴茎,腰轻轻用力,就缓缓吞进那炽热的巨物。 “嗯…舟舟…” 她皱眉轻哼,似乎容纳不下突如其来的庞大,抬眼间却迎上男人情欲满布的眼眸。 细柔的手臂一伸,两人拥吻在一起,她迎合着男人的身体前后摆动着腰肢,大量分泌出的液体让肉体间的水声格外响亮,听的人面红耳赤。 好容易分开了交缠在一起的唇与舌,许同舟不舍的追吻着被他吸的嫣红的唇。 “姐姐…我想上学,不止英文,还有其他的,我想学很多东西,我想变好…” 我想配得上你。 程诺听着他的话,头覆上他的肩头,前后移动的腰肢改为上下蹲坐,让抽插的频率变快,“嗯…都可以…可是你也要多陪我…” 强烈的占有欲已经将她吞噬,她想要男人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 含糊的对话,整个心思却都在考虑怎么获得更多的快感。 “Downbythesalley……Uh…gardensmylove……andIdidmeet” 她没头没尾的出声,娇滴滴的声音念着许同舟听不懂的话,却引的他血脉膨胀,翻身压倒女人,“你在说什么?” “我和我的爱…嗯…在花园中相遇…” 她断断续续的回答。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啊…向我走来…” 手指深深埋入男人发间,她被顶的说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却又不认命的继续开口。 “他告诉我…啊…对于爱情要轻松处之…” 就像树上的柳条那般,可我当时年少无知,无法了解到他的心意,在溪流潺潺的田野间,我再次与我的爱人相遇,我的泪水浸满了眼眶… 许同舟听着她的话,抿着嘴唇不再回话,只想把两人的交合处紧密相连,他的爱人…他怎么舍得让她被泪水浸染眼眶? 两人都有些忘我,那排山倒海的快感就要席卷而来,那么舒坦,那么浓烈,是互相爱意的交缠,也是肉体的互相占有。 可就在抵死的缠绵中,指纹门解锁声轻轻响起。 从客厅到卧室,隔了些距离,门是虚掩,巫山云雨的两人都有些得意忘形的没有听见声响,直到门锁被彻底打开的声音传来,两人才同时一惊。 “诺诺,妈妈给你带了好多东西来,好重,赶紧来帮妈妈提一下。” 声音越过客厅,穿过墙壁,直达床上两人的耳中,程诺反射性的从床上弹跳而起,操蛋!被老妈抓奸在床?! 第85章我是不是一个小丑 膝盖上的红印还没有退去,薄薄一层,如同扫了一抹胭脂,程诺拉扯着裙摆想要遮住,那是昨晚“疯”的太忘情,被许同舟弄出来的印子。 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的骑在她的身后,把她按压在冰冷的地板上抽插……如今面对方芸的突然出现,程诺实在尴尬到骨血里。 手忙脚乱地穿衣服,随手关上的卧室门,散乱的头发,以及从下颌骨一路延伸到锁骨下方的吻痕与牙印,无一不暴露了房间中的暧昧味道。 丑男人也得见岳母,终究是和方芸打了照面,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他就被程诺支了开,“那个…我妈来了,你去买点菜,家常菜就好,那什么…你快去吧。”支支吾吾半天,她也不让双方多有交集,只是把人往门外推。 男人被推去了门外,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即将合上的门打开,“那个…嗯…钱还够不够?” 妈的!早知道就不帮他管钱了,给男人拿钱的场景,要在自己妈妈的眼皮子底下完成,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和男人已经形成了有经济纠葛的同居关系?!事情越发棘手不说,这画面也实在是有够害臊丢人。 终于把男人推离了是非漩涡,她一个人悻悻然回到了客厅,低垂着头,等待着母上大人发话。 方芸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我带了老班章来,先帮我泡一壶?” 程诺愣了一下,旋即快速去了厨房,乖巧的拿出茶叶,烧上开水,等水开的时候,方芸跟进了厨房,手里握着杯子,指尖在杯口轻轻晃着。 “这是…同居了?” 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却强入激光,从程诺背后传来,惊了她一身冷汗。 迅速的转身,不敢去直面方芸的眼睛,她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妈…那个,你出去等,水还有一会儿才开呢。”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自己的思路还没有理顺,又如何去面对方芸的问题? “水开需要时间,和人相处也需要时间。”方芸慢慢的说着,“你来苏州几个月了?1个月?还是2个月?” “接近3个月了…”程诺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怕自己说错什么。 “3个月,就同居了吗?”方芸看着开水在玻璃壶中翻滚出波涛,模样轻松的说着话。 “不是的…其实我认识他有几年了…”不想让方芸看轻自己,更不想许同舟被看成轻浮的浪荡子,程诺急急的回答。 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两个月,是五年…或者说,这五年,她都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 “几年?”抬了抬眉,方芸眼神斜睨了程诺一眼,“那就是大学同学了?” 摇了摇头,程诺不知怎么跟方芸解释这一切,被问的急了,心里突然生起了反抗,又在无人察觉的一瞬,内心划过一道不舍。 那感觉好陌生,她没有体会过,细细品味,竟然是她强烈占有欲背后暗藏的恐惧。 是啊……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她认识他5年,甚至喜欢了他5年,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可她为什么却在恋情被撞破的一瞬间心生胆怯? 那从未考虑过的未来,是她恐惧的源头,她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和那个男人走下去,她好像从未真正去想过。 如今方芸的出现,不过是在逼她正式面对现实罢了… 他,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妈妈…我想和你谈一谈。” 关于我和那个男人,我想,我余下的人生应该是他了。 在无比尴尬和沉默中吃完了午饭,方芸全程没有说话,许同舟自然也不敢吭声,唯恐自己嘴笨舌拙说错话,这可就苦了夹在中间的程诺,两头夹菜,到终究也扛不住压力,最终闭了嘴,默默捧着碗往嘴里拔饭。 菜是许同舟做的,是她平日里喜欢的口味,做的不算特别好,但她是喜欢的,可方芸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平日里一点辣都碰不了,虽然只是一两道菜加了干辣椒,那呛人的滋味也着实不好受。 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吃完了饭,许同舟忙不迭收拾碗筷钻进了厨房,方芸也无所谓,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暗暗的观察着他,一副精瘦高挑的个子,模样倒是生的不赖,除了实在是黑了些,倒不为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但她对自己女儿的审美是有自信的,她从不认为程诺是一个只会以貌取人的人,刚才趁着许同舟出门的时间,程诺已经向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对于贫穷,方芸是有概念的,可相对于经济上的赤字,她更害怕门第与观念间的差距。 那种生来就有的差距,在恋爱之初或许不易显现,长时间的人间烟火,会慢慢平息掉生活中的浪漫,到时候两人因原生家庭不同而生出的思维差才会最终显现。 她担心自己的女儿一时糊涂,过几年激情不再,届时才是苦恼的开始。 程诺有些施施然追进了厨房,在一旁帮男人打着下手,见他模样不自然,她也不知怎么安慰,只是借着水流声轻轻的说话,“我会和我妈妈说的…” 她会说的,她答应过他,会回去,当时不过也只是简单的承诺,从未想过以后,如今看来,她需要坚实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水槽里洗碗的手顿了顿,许同舟嘴角不由自主下拉,“姐姐…我舍不得你,我会努力做好的,你能不能跟妈妈说,我不会永远这么差劲…” 妈妈,他轻轻的称呼着这个名号,可却不敢再说其他。 他啊……那么拙劣的隐藏,却再也拦不住内心的欲望,他真的不想只是做玩具,他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程诺皱眉听着他的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咱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自己都说不清,如今临门一脚,她得先过了自己这关,才有魄力去与家庭抗衡。 被女人问住,许同舟头低低的,不知如何回答,在女人的目光中,他关掉水龙头,“如果我说…我想做你老公,我想要我们的关系是夫妻,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小丑?” 第86章我知道它很小 (ωoо1⒏ υip) 当晚许同舟就搬出了公寓,程诺去送的,他人高腿长,迈的步子却极小,生怕自己走的太快,这条路很快就走完。 看着他这副模样,程诺有些想笑,伸手揽住他的胳膊,“又不是永远不要你回来了,等我和妈妈谈好,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回来。” 到时你的身份就我的未婚夫了。 许同舟闷声点点头,却是接不上话,项目部他是不能回去住了,程诺也打心眼里不想要他回去,那残破的彩钢瓦铁皮房,冬冷夏热的,怎么适合住人,百般推拉下,她开了酒店,把许同舟金屋藏娇起来。 “我会处理好的,你在这里乖乖的,知道吗?”轻轻揉着怀里黑融融的脑袋,程诺轻声安慰他,只见怀里人那委屈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古代遭了打骂的童养媳。 “我等你来接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的…” 他心里难受极了,拉着程诺千万个舍不得松手,宛如5年前他在那个破旧的宾馆送她一样,心里千头万绪不得开口。 回家后的程诺没有立刻和方芸讨论这件事,反而钻进了书房里忙碌公司的各项事宜。 并非是她存心逃避,而是事情没有考虑妥当,她就不愿意主动提起,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就不得不思考更多现实的问题… 直到这时程诺才后知后觉许同舟的努力…原来他早就预见两人如果在一起的阻力会有多大,原来他早就已经在做准备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她还一个人傻乎乎的以为,有情饮水饱就足够了… 心里没由来泛起一股酸,她不知怎么去安慰许同舟,也不知如何去消化这样的现实。 事情的走向没有在程诺的预料中,首当其冲是许同舟的态度变化,她着实没料到搬去酒店后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除了每晚的电话会如期而至,他竟然能做到整整半个月都不见人影? 虽然心生不满,但前有自尊压着,后有方芸管着,每天下班后,程诺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回家,不曾去找过许同舟,本以为他会主动来接送自己上下班,可去了酒店的他却好像放归海中的鱼,再也见不到人影。 一天两天她还以为是许同舟没有调整好心态,可七天八天后依然如此,她不免在心里窝火。 可娇气的自尊硬撑着,让她开不了口去质问、去指责。 终于在这天下班的时间,她接到了男人的电话,“姐姐下班没?我在楼下等你。” 话不多,只是简单的对话,她有些负气的不愿意出公司,硬是拖上了半个小时才缓缓走了出来,在马路对面看到那个半新不旧的国产车……以及车窗里翘首以盼的男人。 眼神一捕捉到出现在公司门口的人影,许同舟立刻从驾驶位跳了出来,也看不出她面色有异,直直的跑了过来拉她的手,所谓小别胜新婚,可能描写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态。 碍于在大庭广众下,他没办法把女人“当场法办”,只是紧紧拉着她,一路就往车里去。 程诺耷拉着脸,不便在街上就发作,悻悻然跟着他上了车。 作精一旦上身,她就想等人来哄,却不想在被推上副驾驶的一瞬间就被男人压倒在靠背上,嘴唇被彻底封死。 龙卷风式的接吻让她有些抵挡不住,从一开始的狂暴,到最后甘之如饴的缠绕,她伸手勾上了男人的脖子。 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几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始终没有开口问出来。 终于结束了解渴式的拥吻,许同舟微微离了女人嘴唇,从后排座位拿出一个大的塑料饭盒递给她,“我刚刚去买的,你最喜欢吃的那家醉蟹。” 他特意去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排到的,妈妈来了,她肯定会压缩自由空间,这样的外卖估计也吃不到了…他的姐姐可是天生香香嘴,之前和他同居的时候,吃不到想吃的东西还会撒娇般的哭,如今他不在身边,估计也没人给她抱怨了。 程诺有点诧异,掀开了塑料食盒的盖子,整整齐齐4个江蟹生摆在里面,还没来得及多想,男人就一把拿了过去,熟练的剥开脐壳,去了背壳,从中间一掰为二,沾了汤汁递到她的面前,“快吃吃看,我让她们挑的最大的螃蟹。” 程诺接过,小口但享受的吃着,“螃蟹不是只看大小的,主要看肉肥不肥。”她小声说着话。 “唔…知道了,以后我学着挑。”他一项乖巧,她说话,他都记得。 两人都同时静默,车内空间只有程诺小声吃着螃蟹的声音,她有些郁郁的,想说的话开不了口,他又好像没自觉一般,不知道主动解释自己半个月都不出现的原因。 两个螃蟹吃完,她自然而然的伸手要纸,许同舟早已准备好湿纸巾,抓过她的手仔细擦着。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比谁都难受,知道现实的压力压下来,程诺不会比他好受,他想要去争取,却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他不问,不提,全权交由她去处理,只怕自己追的急了,反而让她烦心。 鬼知道这半月他是怎么过来的,看着程诺离开的背影,他只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中,眼眶红红的,但怎么也不准自己哭出来,终于熬到了天亮,他也考虑了整整一个通宵,所以现实摆在面前,他就一定要认输吗?不可能的。 再次回到项目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努力,程诺公司的合作已经全面结束,南城郡的工程也到了收尾阶段,他还记得汪俊华给他承诺过,这次工程结束,他的表现好,就能被公司选去农业大学习园艺造林,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如果说穷与社会差距是碾压他和程诺的根源,那他就去改变,他不会只让程诺去一个人承受抵抗… 一边改着自己叁缄其口的性格,努力和工程队的人搞好关系,一边也在自我寻求出路,离开了程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舍,但也确确实实空闲出了很多时间,他除了晚间英语补习以外,剩下的时间就开始跑起了外卖,晚间的单,比白天收费高,他趁着补习班下课的时间就去,一晚上下来也能挣一百来块钱,就这样熬了半个多月,不去见程诺,也不追问她任何问题,终于是熬不住了,他买了她最爱吃的螃蟹,赶了过来。 程诺心里有事,吃人嘴也不软,全程闷闷的不说话,等许同舟终于擦好了手,她有些不开心的开口,“送我回家吧,我妈等我呢。” 他不开口解释,她就不问…反正都是有性子的人,她熬死了也不开口示弱。 许同舟愣了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发动了车辆,用最慢的速度向公寓驶去,两人一路无话,只有他心里期盼着路上的红灯能多停一停… 开的再慢,终究也到了门口,两人缄默着坐了半晌,程诺负气就要开门下车,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姐姐…!” 她闻声转头,只见男人从裤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戒指,还来不及开口,那戒指就轻轻套在她的手上,指环上镶着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钻石。 “我知道它很小,很不好,可我还会努力的,等结婚那天,我一定给你买一个最大最好的…婚戒。”首-发:gb84. (ωoо1⒏ υip) 第87章我要和他结婚 方芸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自己也是做教育出身,从来对于后生的看法不会表露于面,但这些日子从程诺偶尔的言谈中,她也得知了许同舟的情况,虽然诧异于一个山沟沟的穷孩子,能有胆量为了自己女儿只身前往大城市发展,但她终究对这男孩子不甚满意。 毕竟家境的差距摆在那里,眼界和处事方式早就形成定格,往后想要打破,根本就是困难至极,说一千道一万,她不赞同这事,只是对于许同舟,她从来只以为是程诺曾经在山沟沟里教过的学生罢了,那些沉醉在5年前的风花雪月,程诺一概未和她提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是她,抑或是程长安,都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家庭毫无根基的农村小子。 程诺始终没有明确表态,每当方芸问起,她要么不答话,要么就嘻嘻哈哈的应付过去,方芸也暂时按下不提。 直到一周后,程诺突然提出要回杭州一趟,未说原因,只说自己要回去,方芸看她决定好了,自己也不可能独自一人留在苏州,于是母女二人一同回了杭州。 出发前夜程诺去了酒店,只是告诉他自己要回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但具体时间没有说明。 本就担惊受怕的许同舟听到这个通知时,死死抓住了她的衣摆,“你要回家?那…那我可以跟你去吗?不行不行!那…那我在这里努力干活,你早点?” 他有些语无伦次,尽说些莫须有话,让程诺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一只惊弓之鸟,如何才能安慰? 伸手摸着他,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的后背,“我会回来,你在担心什么?我来苏州一晃就是四五个月,也该回回家了…” 她需要回家了…认真思考了这么久,对于自己的感情,她需要给两人的未来一个交代。 饭桌上的气氛不是太好,叁个人都默默的吃着饭,明显事情有些谈崩的趋势,静默的饭后,程长安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程诺当然明白,自行跟了上去。 关上房门,她打算和程长安彻底摊牌,把那些从未告诉过方芸的事,她都决定一五一十告诉程长安。 还没来得及开口,程长安却率先发问,和那个农村男人无关,只是公司的事物问询,程诺有些皱眉,但也耐着性子一一作了回答,从业务,到人事,再到之后的安排,她虽谈不上对答如流,但也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一番来往,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诺诺,不是爸爸不同意你的选择,是现实从来就不会答应这样的事,物竞天择,你可想过?刚才我们的谈话内容,你所选的另一半,他能听得懂几句?或者,在你遇见困难的时候,他是否能帮你出谋划策?” 程诺听着他的话,一时有些答不上来,她知道,他不能,但她也知道,他正在努力。 “你知道当年你去支教,我已经是不同意,而后发生的事,想必你也不会忘记,我从不诋毁农村人有多么恶劣,但事情的发生经过,你比我要清楚。” 程长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是他看不上农村人,其实要说程家的发家史,还要从程诺的爷爷,他的父亲程礼说起,他们家是温州人士,在那物质匮乏的旧时代,以“鸡毛换糖”为生,走南闯北好多年,慢慢的从一个打赤脚的“敲糖帮”,一点一滴累积成了在温州阳平地区小有名气的商人,而他就是在那个年代出生的,一路跟着程礼摸爬滚打,做过好多产业,也渐渐在浙江西部地区有了自己的根基。 趁着时代改革的浪潮,他头脑灵活的瞄准了房地产行业,与安瑞人一道,开启了之后长达20年轰轰烈烈的炒房活动,他以此赚了盆满钵满,也正式进入了房地产开发市场。 说来现在的辉煌,他却始终不曾忘记少年时的艰苦,虽然父亲后来也挣了一份颇为可观的家业,但他打骨子里不认为自己是“富二代”,更多是借助了程礼的风头,做了白手起家的第一代。 经历过如此波涛的人,又如何会轻看一名“农村娃”?可他不允许的,其实是程诺在支教经历前提下认识的那段缘分。 山民的穷凶极恶,他在拐卖人口一事中已经窥见一斑,如何还愿意让自己女儿舍身嫁那样地方的人?! 程诺咬着嘴唇,好半晌才说开口,“他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愚昧村人…我和他,早就在一起过,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舍命帮我去救人?那些我曾经要你寄去的钱,都是给他的…” 你还记得吗?那个曾经帮助过你女儿的人,是你也曾有过间接联系的少年啊,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一句话出口,程长安皱了皱眉,但多年的商海沉浮,让他早就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程诺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还在继续说着,“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命运不是错,他曾经能够为了我选择放弃自己原本安宁的生活,而后一路千难万险来到城市,我试问自己对他的感情,还不及他对我十分之一,但我想…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她说的太快太多,有些词不达意,或许她不止是想要沉浸在感动中,只是那迷茫的爱,到了长辈面前,是那么羞于表达。 程长安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那个人,帮助过你,我们应该感激他,如果他需要钱,我们可以给予经济支援…” 程诺不想听他的话,“不是经济支援,是,我要和他结婚。” 经济支援,不是已经给过了,她要的,是感情,她的感情,以及他的感情。 看着程长安的眼睛,程诺有些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 “爸爸…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给他寄过钱?” 她有些着急,所以这5年,她不止让他承受了流离失所的痛苦,甚至连最后的经济援助都没有给到?! 第88章我亏欠你的,用我人生来偿还 程诺第一次在家里发了脾气,温吞的26年光景,一遭爆发,让程长安也动了气,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从二楼书房传达到了一楼客厅。 她走的很急,没了曾经矜持的模样,路过方芸身边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来,左右她是做不出“离家出走”的事,大步回了自己房间,又来回踱步一番,终于让自己在盛怒之下有了些许平静。 她自知程长安和方芸的良苦用心,但内心深处又无法接受他们背弃了曾经对自己的教育,那耳提面命的和善,谦逊,以及投桃报李… 她也做到了,不是吗?在那丢失的5年里,她唯一能想到的补救,只有经济驰援,她也曾理直气壮的以为,自己真的给到了“补偿”,可现在回头看去,自己除了给他一个信誓旦旦的承诺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曾回馈。 程长安的话还言犹在耳,那理不清的纠葛,不能一直缠绕着她,寄钱事小,但在当时媒体介入的情况下,要是因为给了小钱,招来蝇营狗苟的人,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叫说不清的纠葛,什么叫蝇营狗苟?! 她不是商人,她也没有那么多思量,她只知道,自己背叛了曾经的诺言,而且陷他于舆论漩涡,她无法想象那个身受重伤的少年,在恶意的诽谤中度过了多少日夜。 心里的疼痛把她席卷,终究熬不住这样的自责,她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忤逆之举,快速拢了拢身上御寒的大衣,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趁着夜色发动了车。 刚刚送完最后一个订单,许同舟有些疲惫,独自在车里坐了好半天,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放空思绪,脑子里却快速的闪回着各项事宜。 现实的压力确实很重,他可以去扛,可他不想要姐姐受一点点苦,连着抽完好几只烟,他揉揉了眼睛看向手机,凌晨2点了啊……她应该睡了吧?还是不要打电话过去了,他娇气的姐姐,可是个有下床气的小姑娘,现在吵醒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他怀念着女人酣睡的模样,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些许,缓缓往酒店楼上走去。 当初因为方芸突然来了苏州,他名不正言不顺,没有理由再住在公寓里,急匆匆的搬走,程诺自然而然给他带去到公司签了招待合同的酒店,那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他并非望而却步,只是花女人的钱,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好半天才说服程诺,找了一家离她公司不远的快捷酒店住下。 离了她的生活变的单调枯燥,他试图每天用极度充实的工作去压榨自己所有闲暇时光,但当时好歹还知道,程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上班,冥冥中有着牵挂,可如今她回了杭州,这个陌生的江南水乡,如今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好冷啊…那冬夜刺骨的风吹着,试图冻结他因为思念而疼痛的心脏。 出了电梯,他累的有些眼睛微眯,脚步疲倦的走过走廊,拐弯,再上了两步台阶,昏暗的廊灯打在他瘦削的身影上,倒影拉了好长。 脚步有些松散,他转过了弯,就在抬头的一瞬,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灰色的毛茸茸… 程诺听到了脚步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从膝盖里抬起头时,许同舟已经站在不远的转角处。 “你去哪里了…” 她嘴唇蠕动,吐出寥寥几个字,声音已经沙哑到不成原音。 许同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自己房门前蹲着那个身影,灰灰的大衣包裹着娇小的女人,她巴掌大的小脸正望向自己,对自己说,你去了哪里,我回来了… 瞌睡一瞬间清醒,飞奔过去一把抱起蹲在地上的女人,刮风一般拉她进了房间。 直到切实的把她拥在怀里那一刻,许同舟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不是回杭州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到底在这里蹲了多久?!妈妈呢?她为什么不管你?你回答我!” 她好冷,手也冷,脸更冷,许同舟快速打开空调,把她裹紧在被子里,看见她这狼狈的模样,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想要转身去接热水来,却被女人一把抓住了手指。 “许同舟…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你为了我受的那些伤,为了我吃的那些苦,总是一个人去担着,你到底还要担多久?你就不觉得累吗?如果不是那一次在公寓中的偶遇,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了?! 许同舟有些听不懂她的话,食指被她牢牢拽在手里,想要上前抱她,却看见她眼底噙满了眼泪。 “我…我没事呀,要告诉你什么呢?” “你这个…傻逼!”程诺看着他茫然的脸,心里难受的感觉到达顶点,狠狠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打红了他的脸,更打痛了她的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好的要说,不好的更要说!我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的不好,我再也不要一直这样后知后觉,当我求你了,许同舟…别让我欠你。” 她无法给他解释这一切亏欠,嘴唇胡乱的亲在他的脸上,说是在亲,不如说是在咬,那无从发泄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口齿毫无章法的索取,手指更是胡乱拉扯着两人的衣物,男人想要开口说话,却一次次被她的进攻打断。 “姐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不信我?我…我今天是去送外卖,回来晚了,你别不信我好不好,我给你看我的接单记录。” 他配合着女人的胡搅蛮缠,解释着自己晚归的原因,只以为她所说的话,是因为他隐瞒了自己打零工的事… “傻逼…你就是个傻逼…”程诺把他掏出来的手机抢了过来,一把扔到了床尾,鬼才想看他那些接单记录…她欠他的账,才是最大的记录。 手指剥的很快,两人很快就赤诚相见,在逐渐热起来的房间里,她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男人,“许同舟…我们结婚吧。” 趁我还没有被父母“敲打”弄清醒,趁我欠你的还能还清,我们结婚吧,我欠你的,用我自己还给你。 第89章我是你老公 (ωoо1⒏ υip) 许同舟回应着她,抽插的速度快了几分,“姐姐…我想娶你。”他含糊的说着话,鼻尖抵在她后颈上,声调沙哑而包含情欲。 程诺早已经在他循环往复的高潮中失了志,嘴里除了呜呜咽咽的喘息声,再也答不上一句话来。 “我会努力挣钱,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买大房子,买车子,你嫁给我,好不好?!嗯?”许同舟似乎越来越兴奋,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按压着女人往里狂冲。 他的姐姐那么娇气,那么可怜…他怎么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他要给她最好的,把他的肉割给她吃也可以。 程诺骨架本就小,在男人足以称之为狂暴的冲击中几乎要震碎,身子被顶的往上挪动着,又被男人扣住肩膀拉回了身下。 “不要了…啊…嗯……今晚太多了…不要……”在哭声中求饶,她早已经忘记自己高潮了多少次,身下的床单湿漉漉一片,腿还被男人高高的举在半空中,随着他的进出来回晃动。 许同舟哪里听得进她的抽抽嗒嗒的告饶话,一边吻着她,一边说着求婚的话,他简直要疯,只要她还愿意要他,刀山火海他都可以去。 听不懂她的英文歌,他就去学,她喜欢买漂亮的小裙子,他就去赚,喜欢吃香香的东西,他就去做,只要她还要他… 伸手撑在男人起伏的腹肌上,程诺真的受不了了,一双如丝媚眼含着泪光,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明天…明天再做……”我欠你的,我会还,但你也不能涸泽而渔啊,程诺有点后悔挑起男人欲火的行为,伸手捂在叁角地带的浅色毛发上。 “求求你了……” 求饶的声音又细又软,是特有的江南强调,听的男人头皮都麻了…… 一把抓住女人遮掩的手,他往里猛冲10来下,“叫我一声老公,我就放过你!” 她是他的姐姐,可他是她的老公! 程诺本已经迷离的双眸因着这一句话睁的大大的。 黑暗中许同舟低头看她,嘴角微微扬起一缕笑,身下的律动依旧没有停止,长而无肉的手指扣着她水蛇一般的腰,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叫我一声老公吧……”他轻声的说话,抽插的速度也随之放缓,哄着她一般,轻柔的摩擦女人生殖器,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窝,呼出的气搔痒了她的神经。 “唔……”程诺低喘,显然在这场较量中落了下风,男人这样的死命勾引,让她逐渐迷失,长腿盘上精瘦的腰,她吻着眼前的薄唇。 “舟舟…”她轻声的唤他,舌尖舔过他的唇,又再一次覆上拥吻。 感受到女人复苏的欲望,许同舟轻笑出声,猛一抽身,让硕大的阴茎整个离开了女人身体,马眼狰狞着划过阴唇,找到女人针孔大小的尿道,顶着充血的珍珠好一阵摩擦,惹的女人心猿意马起来。 看着她发情一般的粉色脸颊,许同舟轻轻吻上去,扶正了肿胀的阴茎,他再一次抵住了阴唇,“我要进来了……”他轻声耳语,通知女人自己的来到。 长驱直入,许同舟像是欺负她一般,狠狠的一头扎进了女人身体,位置找的精准,一插到底,让一直轻哼的女人终于尖叫出声,似乎伴着哭声,身体猛打了一阵哆嗦,龟头强硬的开路,长而粗硬的阴茎一举贯入,捅平了所有的褶皱,拱开了女人欲宴的阀门。 “老婆…好好挨肏。” 他一反常态,不再是张乖乖牌,更改了称呼,说着下流不堪的话语,拉扯着女人身体,如欺负她一般,对着那生殖地带的核心直冲而去。 溃不成军的程诺揽进了他的脖子,雪白的腿被男人在空中分开,耻骨被迫开启,用最漂亮的骨骼弧度迎接着男人的肏弄。 “啊…啊……不…”程诺忍不了的尖叫,是断不成章的语句,阴道中研磨出大量白色泡沫,随着男人律动的阴毛糊的两人整个下身都是,粘粘黏黏挂上了他的阴囊,摇摆间低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越是泥泞,越是淫荡,他看着女人血红的阴道吃力的吞吐着硕大的阴茎,还不够…肏的还不够,如烧红的铁棍,他捣入女人身体,经久不息的坚硬着,伸手摸到女人阴唇,恶作剧般往两边掰着那肥美的唇肉,“吃不下了吗?我来帮你…” 混账话一句胜过一句,听的程诺面红耳赤,可偏偏这样的淫词艳语让她混了头,放荡的想要去听更多,去要更多。 敏锐的察觉到女人动了情,男人把两条细腿高举上肩,下压的身子让她把整个私密地带暴露,一推而进,他要到她最紧致的器官中去。 好想干死她… 察觉到宫口似乎已经做好迎接他的准备,越发发了狠的往里撞去,被蹂躏到几乎要断气的女人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失了声一般徒然的张大嘴唇,却发不出声来,可宫口似乎更快她头脑一步,率先松开了闸头,那淫荡的器官也期盼着男人的抚慰,在猛的一次撞击后,“啵”的一声,男人冲进了她的身体最深处,龟头牢牢的卡死在女人体内,两人严丝合缝的锁在了一处。 尖叫声从程诺喉中呼出,那迷乱的艳丽,痛苦与快乐,她无尽的爱与愧疚,四散奔逃一般拢在她的身上,那被撬开的酸爽即将淹没她的头顶,眼泪从眼角滴滴滚出,她终于忍不住的喊了他“……老公…啊…” 色授魂与,可她的言语更是对他交了心神。 妈的,就这样肏死她吧! 男人再也忍不住,破土分金之势,他提拽着肉茎猛的拔出那狭小宫腔,又不管不顾再一次冲入,好爽!他还要! 腰腹同时用力的顶着,似乎要把她分成两半一般的用力,无法承受的女体开始强烈的颤抖,淫荡的液体随着男人的抽插,时停时涌的从肉缝里溢出,哗啦啦,好不丢人又放荡。 “好舒服……嗯…老公…”松开了牙关,她第一次软了下来,抓着男人的手臂,要着更多的欢爱,暧昧的话眼也句句滚出,她终究把自己的所有都全部交付。 她的贞洁,她的矜持,她的保留,和她余生的爱…… 许同舟没由来的湿了眼眶,抱着女人的身体,他发疯一般的进出着。 可这一夜……还很长呢。 首-发:[海棠搜书]xsw. (ωoо1⒏ υip) 第90章关于程小姐 别看许同舟性子温吞,但实际上执拗的很,可遇见程诺后也变了不少,但凡是她提的要求,他都几乎会去完成,唯独这次他却转了性,任程诺怎么哄他吼他,就是打死不回公寓去,像在酒店里生了根似的,怎么也不走。 程诺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踢了椅子一脚拔腿就要走。 这臭男人,果然得手了就翻脸,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如今得了自己想结婚的准信儿,马上就“不听话”了。 一把拉住要冲出门的程诺,许同舟有些无奈的低笑,他不是不知道这女人娇气,从来都爱死她这种城市娇花,可眼下不是他随心所欲的时间。 “姐姐…你再等等我好吗?我这边工程结束,就可以申请去农大学习了,到时候我会一直陪你,好不好。” 不是他不想回去,可程诺父母的态度,他可以想见,不怪别人看不上他,他确实从各个方面都需要做到最好才配得上这个女人。 他不愿意“吃软饭”,即使这口“软饭”实在太好吃了,他沉迷于其中,但面对女人的承诺,他仍旧选择暂时回避温柔乡的漩涡。 他说了,他会挣很多钱,给她买漂亮裙子,大房子,和好车子… 程诺被他抱的紧紧的,好半天才松开,赌着一口气,她轻哼着,“哼,想挣钱,也犯不着‘分居’啊,和我住在一起,碍着你赚钱了?” 程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实在许同舟面前,她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恃宠而骄,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完全没了曾经的矜持和柔顺,偏偏他又容得下,任她摧折也不还口。 倒不是她不理解男人的用心,对于事业和成功的追求,似乎是刻在雄性骨血里的东西,程长安的态度已经表明,她实则应该鼓励他去闯出一片天地,但爱情加持,色令智昏,她有些飘飘然的舍不下男人了… 又是抱在一起温存了好半天,程诺也不要他的解释和安慰,这样的情绪只能自己吞咽,终于独自回了公寓。 但事情的走向却没有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 程长安大军杀到的那天下午,许同舟正好刚从工地回项目部,远远的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他没有注意太多,只想先赶紧交代完手里的任务,疾步往前走着,却被车上下来的一个人拦住了路。 “许先生,可否和你说两句话呢?”面容祥和,带着笑容,说话的人正是平时陪在程诺身边跑腿的小王。 如今正主回来,他自然也就归位了。 许同舟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已经是深冬,但刚刚忙完的他仅着一件长袖上衣,外套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穿上,高挑瘦削的身材,在路灯的照射下更显颀长,他有些皱眉的看了看面前男人,想要拒绝。 “是关于程小姐的事。”小王脸上笑容未减不等他开口,率先说了话,轻声提到了程诺的名字。 只这一句话,许同舟就瞬间明白了几分,朝黑色轿车的方向看去,他知道,那车里的人,肯定不是程诺。 一个人郁郁的走在街上,电话还是没有接,程诺嘴巴嘟的老高,她是越发爱撒娇了,可面对许同舟,她也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忍住了自己去找他的冲动。 可直到最近好几天,他忙的连通话数量都降低了不少,她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有多努力了。 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走着路,脚尖却好像有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就来到了酒店的门口,她仰头看了看他住的那一层,嗯…就上去等等他吧? 想着他估计还在送外卖没有回来,这次程诺学聪明了,再也不去蹲在门口发愣,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给男人发去信息,告诉他自己正在等他,然后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开始了等待。 一阵风似的刮进酒店大堂,许同舟四处找着女人身影,直到在角落看到那个缩在椅子里睡着的身影,他叁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姐姐…!” 程诺有些迷糊的抬起头,看着跑的满头是汗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皱了皱眉,“回来啦~?” 回来啦。 简单叁个字,听的男人心里泛起波澜。 “我请假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讲,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他抱起女人,一路往电梯去,又小心的隐藏起裤子上的泥巴痕迹,不想让她看到太多。 “给你打了电话,没有接,我也没什么事,就走来了…”程诺睡的有些迷迷瞪瞪的,靠在他怀里小声说话。 许同舟按了电梯,揽着她一路往房间去,心里自责的要死。 一进了房间,程诺就眯着眼睛缠上来,扭着许同舟不撒手,他小心应对着,害怕身上的机油蹭脏了女人衣服。 程诺眼睛微眯,只是勾着手腕去吻他,好半天都得不到男人惯有的热情回应,有些迷惑的睁开眼睛,才看见男人衣服上斑驳的油污痕迹… “跑哪里去了?蹭的一身脏。” 许同舟有些语塞…“唔,车坏了,在修车,怕弄到你身上。” 程诺不疑有他,只是点点头,又期期艾艾的靠上男人肩膀,她想他了,知道他忙,所以好几天都没见面,这次见到,真的舍不得走了。 许同舟急匆匆脱了外套抱她躺下,看她困的迷糊,拥着她哄了半天,直到女人睡着他才坐起身。 打开手机,把报名表隐藏起来,关于那件事,他并不想让程诺知道… 第91章给你多少钱? 深冬时节,傍晚的风刮的有些刺骨,程诺急匆匆的取了车往家里赶,手机里有两个未接电话,是许同舟打来的,她在开会,实在没办法接,只能挂断了。 回拨过去,好半天才接起来,背景音有机器嘈杂轰鸣着,“姐姐~”他声音有些哑,却带着十足的精气神。 “唔,刚才在开会,所以不方便接电话。”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着话,车子慢悠悠驶出了地下车库。 “我明白的,”他在电话轻声的笑,笑声混进了杂乱的背景音中,听不太真切。 “晚上我要加班,不能陪你了…”他低低地解释着,说出了最不愿说的话,他知道,女人也最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程诺有些沉默,没有立刻接话,她心里不是没有情绪,自打那次在他酒店留宿之后,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好像空前的忙了起来,这是她几乎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而她半夜离家的行为,也让方芸和程长安极为不满,没过几天时间,方芸就出现在了她的家门口,美其名曰来苏州照顾她的生活,实则是住过来“看守”她罢了。 程诺这下子彻底失了自由,现在连偶尔的约会也没了,她心里有气也没地方撒。 见她不回话,许同舟知道他的姐姐又生气了,电话里好一阵道歉撒娇,也不见她有反应,心里没由来就急了,“那…那我现在请假?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他想这个女人几乎想的发狂,忙碌的时候姑且不提,稍微有些点点闲暇时光,他都恨不得去她的小区门口守着,可思念的甜蜜虽然让他甘之如饴,但他也同样忘不掉,在那辆黑色轿车里,程长安对他说过的话。 “你想要多少钱?或者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公司,你还年轻,找个国企吧,有保障,以后不说出人头地,但在城市里自在生活,也不在话下。” 叱咤商海40年的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连眼皮都不需要抬一下,轻描淡写,就足矣把眼前的年轻人碾压粉碎。他不曾胆怯,也从未退缩,但当时的忐忑与紧张可想而知。 他一直都知道,程诺值得更好的,可他也那么恬不知耻的有着贪恋,从一夜欢爱到一年的玩物,再到期盼她的回应,于是走到今天,他为之用尽全身力气也要去够上的高岭之花。 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他很快的就吃到了“好果子”,一向对他赞誉有加的汪俊华开始对他冷眼相待,本已经接近尾声的工期,也莫名其妙被甲方拖了工程款不给,几番操作下来,项目部自然而然找了他去谈话。 不需要说明情况,大家都心照不宣,他走的并不狼狈,但昔日的工友也没人帮他说过一句话。 没了工作的许同舟,说心里不急是假的,可要说让他放弃,他永远不会答应。 背着女人找了好一圈工作,竟发现曾经因为工作关系而有些许交集的工地与单位,都连番的拒绝了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他也知道了,程长安是想断了他在这个行业里的饭碗。 面对程诺每天出现时的笑颜如花,他默默独自扛着所有事情的真相,打死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困难,终于在某一天找工作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家修车行的卷帘门上贴着的招工启事,抱着试一试的希望,他拨通了电话… 从来书本上都说,叁百六十行,刚刚出状元,工作没有高下之分。可来大城市4年时间,他早就已经明白,工作无贵贱,可人却在出生的时候,就分出了等级… 他没办法去想其他更多,只能先把目前的工作稳定住,被之前的工程项目辞退后,他去农业大学习的事也自然而然的泡汤了,但他知道,那种面对社会招生的培训班,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去读。 他需要钱,即要稳定自己的生活,还要负担起自己的学业,既然他能走上园艺这条路,那么他就不会放弃,只要他的姐姐没说放手,他就一定不会认输。 车开的很慢,程诺心里不好受极了,听见电话里许同舟着急的声音,她一时间舍不得多做指责,拒绝了他请假的要求,咽下心中的不痛快,反过来安抚他,“那你好好工作,明天,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从来娇气,可也知道分寸,和程长安谈崩后,她并不想把所有压力都转嫁给许同舟,她希望他可以稳打稳扎,一步步来。事实上她也看到他在变好…只是速度还不够快罢了。 心里憋着难受,车开的再慢也没用,心思不在方向盘上,一个不注意,车身狠狠的刮到了拦路石墩上… “啧…搞什么!”她皱着眉低声抱怨,看着那整整一尺长的划痕豁然出现在后车门上,程诺心里气不打一出来。 打开导航,左右查不出个修车行的地址来,真是倒霉催的,发动了车,她沿路慢慢的滑行,心里有事在烦,又不愿意回家面对方芸,只是自己去找个修车行补漆了…… 第92章别看过程,只要结果 一路慢悠悠的开,却始终找不到一家修车的地方,程诺索性方向盘一打,去了靠近吴中的建材城,那边似乎有好几家修理店。 随意挑了一家修理厂开进去,人也从驾驶位退了下来,她穿的干净得体,人也漂亮恬静,一下车就引来一旁的修理工侧目,接待的前台很快就迎了过来,一边给她递水,一边让机修师过来。 程诺接过矿泉水,礼貌的答谢,又领着修理师傅去到后车胎处,指着划伤的地方。 机修师轻轻飘了一眼,“补漆?”他问着,眼睛到不忘看了白净的女人一眼。 “嗯,不过我不太懂这些。”她实话实说,眼睛盯着那一片划痕回答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更是刺骨,她从公司出来,穿的不算多,拢紧了衣领,想让冷气灌不进身体。 “那补金属漆吧?价格也公道。”修理师眼睛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回应。 点了点头,她着实不懂这一块的“艺术”,心里有些后悔,这样的事儿,其实明天交给小王去办好了,干嘛非得自己来呢?一面想着,一面掏出手机,准备给前台留下小王的联系方式。 人在走路,眼睛却盯着手机看,绕过了车尾,正要进修理厂,一股水流不经意的溅到了她的衣角,污湿了一片。 前台接待眼明手快,一面掏出纸巾来帮她擦拭,一边嘴里咒骂着洗车杂工,“对不起对不起,给您弄脏了,新招的洗车工,什么都不会,真是个傻子似的,我等下去骂他!” 她一边解释一边低骂,程诺手忙脚乱的接过她手中纸巾,心里虽有不快,但也不便表现出来,“算了,没事的。”都不容易,何必又要因为一件准备换洗的衣服而去让其他人遭罪? 许同舟不懂维修和机械,找到这份工作的时候,大抵也只是为了先找个糊口的差事,有技术的修理活儿自然轮不上他,倒是杂工那一片让他混了个熟悉。 眼看年关将至,人们都忙碌起来,车也自然如衣服般,需要好好的打理着,平日里走亲访友送礼登门,那可是面子的讲究,许同舟一进修理厂就被抓去学洗车,生意越发的好,他也乐得干活,毕竟每多洗一辆,就能多分些钱。 内饰已经清理干净,他关门下车,准备去打蜡,车边的水管冒着小股的水流躺在地上,他想也没想顺手捡了起来,却不想水管里还余下好一截水流没有淌完,他这一扯,就直直的喷了出去…… 前台的低骂,一旁人事不关己的围观,长发女人垂着头轻轻的抚着衣角的水渍,“没事了,反正要换的衣服,就……”女人声音温柔,一边说着话,抬起了头。 许同舟捏着水管的手骤然收紧…他的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姐姐,终究还是看见了他最狼狈的一面…… 小区门口,程诺头低低的,微卷的长发散在脸颊旁,许同舟看着雪白大衣衣角的那滩水印,有些苦涩的笑出声,“得送去干洗了…” 夜风越发大了,吹的她有些哆嗦,可面对近在咫尺的小区大门,她实在不想跨进一步。 “是我自己辞职的,你也说了,那个工作太危险了,我的脚不方便,所以我就辞了。” 许同舟笑着说话,给程诺轻描淡写的说,一路上不知解释了多少,她却都不怎么答话,直到走到小区门口,她停了下来。 “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同我说?好的要说,不好的更要说?” 她声音细细的,似乎憋不住想哭的委屈。她才不傻,许同舟年纪轻轻就能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混到建筑公司的园艺师行业里,他的天赋自不用说,可他的努力,肯定是比平常人多出了无数倍,她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会辞职? 他明明…明明还告诉自己,他要去读书了呀,不是正打算着继续往这园艺师这条路深造的吗?怎么可能突然辞职了? 她扬起头看他,路灯的光昏暗斑驳,照在他强颜欢笑的脸上,淡薄的外套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罩在瘦削的身上,模样好看而颓唐…她看的心里难受极了。 “你不喜欢我去工地,那我就不去,修车洗车没什么不好的…”他还在找着理由,不想让这好不容易的一次见面变的伤感。 程诺心思单纯,但经过许同舟受伤以及李萱那一遭,她也明白了眼前男人的性格,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不多说一句话…每次出现在她面前,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带她去吃饭,嘴里说出来的事也都好听极了,她沉浸在他营造的美好里,甚至一度认为,他也过的还不错,从未对他的事有过半点的关心和询问… 可她却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城郊的洗车场看见这个男人,联想到方芸的突然出现,她就算再愚蠢也能想明白,她家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轻松“放过”许同舟的…… 伸手摸着他的脸,程诺扯着嘴角就要哭出来,这个傻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他的性格? 许同舟怕她会哭,弯腰轻轻的亲她下拉的嘴唇,“我跟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持的,我会很努力的工作,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的苦,但是你不要看,你只需要知道结局就好,等我来娶你,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第93章波折多舛的命运 程诺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下班后直接去了那个熟悉的项目部,一个人在工棚外站了许久,微风吹动着她的衣摆,长发随意披散着,有些遮挡了她的脸颊,引来无数下班的工人侧目。 有点冷了,程诺止不住的跺了跺脚,但一点打退堂鼓的心都没有,今天不问个水落石出,她是不会走的…… 冷风中,终于是等到了吃饭回来的钟思,既然许同舟不老实交代,那她就找老实人问,她才不信他会放弃园艺师的工作跑去做什么修车行,心里虽有疑问,但程诺也不愿意把这事轻易的推到程长安身上,除非让她坐实了心中猜测。 远远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向自己走来,程诺抖擞了一下精神迎过去,“你好,我是辰安公司的员工,之前有去医院看望过许同舟。”她扯着笑,怕钟思忘了自己,率先自报家门。 小姑娘皱眉看了她一眼,“哦,是你呀。”口气不算太好,但也勉强应付着她。 暗藏的敌意并不会因为刻意的压制而消失,程诺有些尴尬,伸手拢了拢脸颊边的发丝,刚要张口,钟思却抢先一步张了嘴,“你们公司不是已经把人整走了?你做什么还要过来?” 程诺被突如其来的话顶的一时语塞,什么?整走? 她微微簇了簇眉,“你是说许同舟的事吗?我听说他辞职了…” 钟思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姣好的女人,心里不知怎么的泛起一肚子火,“辞职?差不多吧,也算是他自己辞职的,毕竟你们公司逼的那么紧,他不走也不行了对不对?” 钟思从不掩饰自己喜欢许同舟这件事,对于他的离开,她心里其实很窝火,而她的舅舅正是工程里的资料管理,几番追问,她也算知道了个大概,虽然详细的经过不能全部知晓,但她弄明白了一点,是甲方公司发了话,只要许同舟还在工地上班,那这个项目就不要想拿到尾款。 多好笑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村男人,怎么就能得罪了一个即将注册上市的公司,闹到现在要用拖尾款的手段逼人走。 许同舟离开那天,所有人都当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她追去了他的房间,当时的他其实早已经搬去外面住,屋子虽然留着,但也只是用来堆放杂物,如今人走茶凉,他的那些琐碎物件也就要一起拿走了。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她站在门边问。 许同舟一边往袋子里塞他的物品,一边回她,“还不知道。” “不知道?那怎么能行?你不吃饭了?要不然我让我舅舅给你找个工作?”她有些急,本来人莫名其妙的搬去外面住,就已经够她不开心的了,如今又突然飞来横祸,她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心里不由的酸涩起来。 “你倒是告诉我呀,或者你把你住的地址告诉我也好。”男人始终不答话,她有些急吼吼加大了声音。 “钟思,跟着你舅舅好好学,园艺这一块,以后很吃香的,别辜负了家里长辈的厚望。” 许同舟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收拾妥当的房间,转身对她认真的说话。 钟思急的快要哭出来,这人怎么这样,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她喜欢他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说些不相干的屁话,如果他开口,她一定去找舅舅,他干工程20来年,这个行当里也是认识不少人的,随便给他按个岗位不是简单的事? “你到底得罪谁了?要这么整你?”终于问出了口,钟思眼睛有些红红的,他平时素来肯吃苦,又好学,项目部甚至公司急的领导都很器重他,下面的工人也和他关系处的不赖,要不是得罪了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招来这么大的变故?! 许同舟眉头微微皱了皱,“谁跟你说这些的?别信。” 要他走,可以,但是这些事不能有牵扯,工地鱼龙混杂,虽然工程结束,两个公司的人就不会有见面的时候,但他终究舍不得一点点脏污溅到那个女人身上。 他眉头皱着,不想和钟思多说,提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就要出门,钟思却一把拦住,“你说,是不是去医院看你那个女的,你跟她搞在一起了?” 肯定是这样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老早之前她就听汪经理说过,甲方公司有个顶漂亮的娘们儿跑到工地上来找过他,看样子两人关系可不简单,她一直以为不过是工地上的风言风语,直到那天在医院,她见到了程诺,心里仿佛是棒球赛场的垒手,被抛来的球体砸中,心里的一切疑问都被坐实。 她明明已经认识许同舟两年,直到这个女人出现,好像什么事都变了,他突然就要搬出项目部,整个人每天除了来工地上工,一下班就不见踪影,如今弄到甲方大动干戈,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是因为什么?! 程诺愣愣的听着小姑娘指责,她有些接不上话来,是啊,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好像什么都做错了。 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许同舟,程诺径直回了公司,加班的人都已经回家,她摸索着黑暗的墙角开了廊灯,一个人在硕大的办公室里发了好久的呆,如果说钟思说的都是真,那么自己到底“连累”了这个男人多少? 她从来不否认程长安是个有手段的商人,可父亲对于她的爱,即使再自私,也是出于对她的好,她无法否认与无视。 但这是她的人生,她曾经那么单纯,都没有想过之后会发生的这一切,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出现,许同舟的命运才彻底走上了波折多舛的路线。 她打开电脑,把最近四个月的调度数据以及账目全部整理归类,world点开,她考虑很久,终于开始打字。 第94章波折多舛的命运2 程诺找到程长安时,他人正在上海国际商贸中心参加了会议。 她没有擅自去打扰,而是在大厅等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会议结束,她握着文件在前呼后拥的人群中找到了他。 “程总,我有一些苏州分公司的文件给您。”她低声说话,随着人流往前走,程长安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快速上了车,往上海公司的办公室去。 程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生身父亲闹到如此局面,她把档案袋里的资料一一拿出来,这是她从8月进入苏州公司后作出的业绩,她知道,这在程长安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努力过,也切身体会过程长安这些年创办公司的不易。 资料一一展开,每一个项目及方案她都做到了几乎详尽的解释,程长安不懂声色,对于她的突然出现虽然诧异,但也只是听着她的汇报。其实苏州那家分公司的进程,即便她不说,程长安也早就了然于心。 程诺尽可能不让自己参杂私人情绪,用平和而稳定的声音把所有文件一一铺展解释。 文件很多,她讲的也很慢,直到最后一份报告打开,那垫在最下面的一张纸展露在程长安面前。 “以上就是我这四个月在辰安的业绩,程总,以后的事,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处理了。” 一张辞职信放在最末端,她轻轻的抽出来,放到了所有文件的最上方。 “你是什么意思?”簇了簇眉,程长安阴沉着脸问她。 她的工作表现不能算特别突出,但在程长安看来,一个无心于贸易且又中途才出家的和尚,能做到她目前的程度,即使抛开父女情谊,客观而言也算是中上水准了。 但她却突然发了神经一样,天远地远从苏州一路追到上海,以汇报工作为由,实则是找自己谈“辞程”?还真是应了那句“图穷匕现”的老话啊! 程诺26年人生,虽有叛逆,但自问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听话的,当年也是因为程长安一句话,她放弃了自己选择的专业,去了几千公里外的英国攻读金融…她其实一直想要在父母面前争一口气。 如今学成归来,即使再不喜欢这个行业,她也逼迫着自己认真学习,不求做到行业精英,但求让程长安在商海沉浮中,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左膀右臂在身边。 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有些哑然…… 对于感情,程诺不是放不下的人,想当初面对田穆的背叛,她何尝没有肝肠寸断,可当时的现实环境压在身上,她很快就理性的选择了放弃…而这几年在择偶方面,她因为各种现实因素,也从未真正进行过考虑。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图男女之爱的人,这样的想法,甚至一直保持到从英国回来也未曾改变。 可和那个乡野少年的重逢,她似乎才真正开始了“还债”的旅途。 或许是感动,又或许只是不想亏欠,所以当她后知后觉知晓所有真相后,总是带着类似愧疚的心态去主动……但当她走的越近,靠近他越多,才豁然发现这个男人始终在用根本不值一提的力量为她阻挡着真相的残酷。 或者感动也是一份爱…她怯懦的,但不曾退让的愿意为了心中的那份感动,去和乖顺了20年的家庭抗争。 看着陡然出现的辞职信,程长安脸色的阴郁可想而知,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程诺是为了什么搞出这场“大戏”的。 他并没有多说多少什么,只是平静的告诉她,如果她要走到这一步,他不介意让她工作没了,还可以让她拿不到公司任何股份与分红。 程诺表情温柔,始终没有和程长安大闹,只是静静地回答程长安,如果他决定好了,那她接受一切后果,就如同她也决定好了,等待并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反应。 或许这样的反抗,并且只是单单为了许同舟……她更多的,是想要脱离程长安长达26的约束,她的人生,更想要自己去掌控。 许同舟见到程诺时,已经是两天后,这几天的时间,她电话不接,公司也找不到人,他知道方芸在家,不敢上门讨嫌,于是修理厂的工作也不顾了,每天都等在小区的门卫室边,只希望可以看见那个消失的人影。 接到程诺的电话时,许同舟几乎疯了一般赶回酒店,他所有的担惊受怕,在她开口喊他“舟舟”的一瞬间全部吞咽下肚。 他的姐姐,从来没有不要他! 女人似乎很疲惫,眼底的青色都没有散去,看见他狂奔而来,已经起身迎他,不顾那大堂里来去人影的侧目,她抱住他,亲吻他,眼泪却顺着他的衣领滴到了脖子上。 “许同舟,我们结婚吧。” 第95章希望在前方 知道考上公招那天,刚好是立冬,程诺的激动简直不言而喻,换了一条鹅黄色长裙和白色大衣,盘在头顶的头发放了下来,细软的发丝形成微微的自然卷,精致的脸蛋简单画了一个淡妆,她快速提上小包出了门。 许同舟已经等在楼下,看她出来立刻迎上去,“姐姐…”他轻声叫她,接住女人微微垫脚的一个吻。 “好香啊…”他嗅见了女人耳后的香水味,有些呢喃的说话。 程诺笑着侧头看他,“是你陪我去买的那一瓶呀,忘记了?” 许同舟有些皱眉的抓了抓头发,“记得陪你买过,可是不记得味道了。” 你的香水好多…我可记不住,还是晚上脱光了在床上的味道最好闻。 程诺拉着他,自己考上编制的喜讯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他,两人沿着小桥流水走着,程诺不时小跑两步,手舞足蹈的给背后男人讲话。 许同舟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任她拉着自己手拽来拽去。 “那你呢?之前说的那个枯山水的设计,做的如何了?”程诺心情好得不得了,叽叽喳喳讲完了自己在考场上的惊心动魄,转头问起许同舟的事,她还记得前几天男人跟她抱怨,公司里对于枯山水设计的选材起了分歧,他与另一个设计师谁也说服不了谁。 许同舟努了努嘴,大概构思了一下怎么给她解释,“嗯~这一次他应该会比较认同我的观点,乔灌木应该会全部换成松树类,不过在砂石的选材上,他还更有自己的决定。” 十一个月的时光,似乎一晃而过,他还记得那个冬日的下午,他从程诺的哭声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抱着他哭的哆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如果我没钱了,没爸爸妈妈的依靠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许同舟发不出声音回答,眼泪蓄满了眼眶,却始终不让它流下。 他又何曾…在乎过女人的家世与背景?那个站在院坝里眺望大山深处的女人,那个在大雨中踽踽独行,然后露出雪白脚趾给他看的女人,那个在阴冷冬夜里轻轻喊他舟舟的女人… “你好,我叫程诺。禾呈程,诺言的诺。” 只此一句话,你就成了老天承我的一诺。 他握着女人的手,低声的诉说着爱意,无数次重复的告诉她,他爱她,无论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对他而言,都是带他离开贫穷山沟的那一束光,她是他的神… 女人兴许是累了,和父母彻底的决裂,让她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害怕,如今她唯一的退路就是这个男人…她斩断了人生所有向上的机会,迎着崩塌的世界转身向他。 终于在低哭中慢慢睡去,直到合上眼睛时,她还轻声呢喃,“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许同舟终于在女人睡去后没忍住哭出声,我才不会离开你!你这个傻子!除非你赶我走…否则这一辈子我都给你纠缠不清! 程长安的手段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两个人,程诺那边按下不说,对于许同舟的刁难肯定不会少,很快的,就有人找上了在修理厂上班的许同舟,这一次甚至不需要程长安出面,一群闹事的小混混叁天内就把他从修理厂“请走”了。 可这次面颊上的伤痕让他再也瞒不住,程诺知道真相后,和程长安爆发了有生以来最为激烈的争吵。 她几乎是爆怒的夺门而出,抓着许同舟也不解释,直接离开了苏州,等到目的地时,他才知道,程诺带他到了无锡。 他没有怕过,只有满心的心疼,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太多,他不想再要这个女人为自己放弃任何东西,好几次扯着笑容找女人谈话,话还没出口就被她顶了回去。 他不想让女人因为自己,和生身父母决裂…那是错误又愚蠢的行为,可女人好像打定了主意,只要一说这事就闭口不言,既不接话也不反驳,直直等他自己识了趣,闭了嘴,她才恢复如初。 好多次劝说无果后,许同舟不得不暂时放弃游说程诺的想法,其实说来说去问题的症结还是出在他身上,倘若他始终做不出成绩,即使修复了程诺和程长安的关系,那他们两人又要如何走下去? 思及此,许同舟干脆彻底放下一切“俗事”,全心全意把身心投入到了事业上去。 离开了苏州,他一开始是打算继续找个工地从头做起,可程诺不干,对于“从头开始”的定义,她从来都不要他回到基层开始,既然他有这个天赋,那就把这个上天赐予的财富发挥到最大好了。 这几年在英国,她算不上勤工俭学,但家境富裕的她一向不缺经济支援,有时候甚至会过于“富裕”,一来二去也攒下不少钱,这一来,她直接把许同舟送进了农业大的园艺师招生班,而她自己也开始长达半年的公招备考之路。 所幸的是,许同舟对这个行业真的很有自己的见解,为期短短四个月的培训,他顺利完成,还和班里一些想要考园艺师资格证的测量员打好了关系,这其中不乏在圈里有门路的人,他做事认真勤快,平时也不是生事的人,好多人都和他关系处的不错,如此一来,还没有培训结束,他就通过班里一个预算员的关系,签进了一家建筑公司的下属苗圃上班。 而程诺也咬牙坚持了大半年,终于在这年的下半年次公招考试上拿到了证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许同舟看着女人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如果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他…在女人父母眼里,还有可能吗? 第96章草莓与女孩 程诺不是不难过…她从没想过自己听话乖顺了26年,能在一夜之间突然忤逆到这个程度,但她既然做了选择,就只能走下去,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她也会矛盾,虽然从不曾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要以与父母断交作为代价,她还是很神伤。 许同舟无疑是心善的,曾经的她并不了解许多事情的经过,但如今思绪彻底厘清,跳出局来旁观整件事,他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承受的多,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暂时不想听许同舟的话,又急急忙忙的回家去“认错”。 咬着牙,整整10个月的时间打死不去联系方芸和程长安,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她想着,就先把小日子过红火了再回去吧,那时候既能让父母看到自己的努力,她与许同舟也不用再被拆散。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从侧面俏俏观察着许同舟的改变…他是真的在变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着。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元旦前夕的某个冬夜,要说许同舟出来已经5年,除了头两年过年时回过家,之后几年由于想要挣更多加班费,他都会主动请缨,在逢年过节的日子里,坚守在工地上。 这一年有了程诺,他更是舍不得离开,两个人第一次一起过元旦,心里都激动的不得了,可程诺知道他心里挂念着姆妈和许同乐,于是和他商量着,要不就元旦前夕,他跑一趟,回家呆几天,赶在元旦前回无锡就行。 许同舟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两边都想顾,可看着程诺满心满意的为他着想,事事替他打算,心里的天平不由的往她身上倾斜… 啊…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的就是他吧! 许同舟自嘲的笑着,抱着程诺不答应,说想和她安心过一个元旦,元旦结束后,他再请假回去。 “啪”的一声,垒球被击出,正中下怀,程诺心里暗爽,要说她的小心思可不少,以退为进的手段在程长安那里学了好多,果然这个男人是疼她的。 不过想一想,就算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元旦前就回了家,她应该也舍不得去苛责的吧。 她面上佯装无事,心里却乐开了花,抓着许同舟的手就进了商场,时至元旦,人流熙熙攘攘多了起来,商品货物也在货架上堆了个满满当当,她挽着他,他推着小推车,一边走一边选,进口水果的货栏上,淡雪白草莓已经上架,小小一盒,每一颗都光泽饱满,包裹在单个海绵网中,无不显示出娇气与金贵。 程诺眼睛扫过,目光在白色草莓上停了几秒,便转身去了一旁的时蔬货架。 “舟舟,明天给我做糖醋排骨好不好~有一点想吃~”她笑眯眯的,拉着他去买肉。 许同舟眼神敛了敛,没有做声,他太了解她了,香香嘴,还挑剔的不行,刚才那个停留的眼神,他早已捕捉在眼底,可她却很快的转了身,不让他察觉,那一盒400的价格,不是她吃不起…是她在为他克制自己的需求。 有些闷闷的,陪着女人买了好些肉类,又被拽去了零食区。 她这个丫头平时吃东西都挑剔极了,凡事吃两口就自律的停下,估计是冬天到了,身体本能的需要更多热量,又或者是被浓厚的节日气氛所感染,她选了好些平时碰都不会碰的膨化小零食,许同舟在一旁推着车等她挑选,好半天后终于开口了,“我…想吃草莓。” “嗯?”程诺眼睛盯着薯片的包装袋,嘴里却答着他,“草莓吗?好呀。” 她把手里的薯片放进小推车,转头笑着看他,伸手挽着他一起往水果区走去。 “想吃…白色草莓…”许同舟小小声的说,他想吃白色草莓,他只吃一口就好,剩下的全部给她… “哦~白色草莓呀,那叫淡雪白草莓,是日本进口的品种,我去拿。”她慢条斯理的给男人解释,然后脚步轻快的去取了一盒来。 她哪里知道许同舟的心里活动,这样的东西,她早已经不需要去满足口腹之欲,可她不知道,她眼睛随意的一撇,却引来许同舟一阵心理矛盾。 回到家的两人各有忙碌,程诺念着男人想吃草莓,回了家就钻进厨房去清洗,等出来时,男人正窝在沙发上看着什么。 程诺自然而然躺到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在看什么?”她一边问,一边从碗里捻起一颗草莓,抵到男人唇边。 “嗯…在看设计图呀。”被塞了个满怀,许同舟被迫张嘴接住那颗沾了水的草莓,他想挣好多好多钱,给她买天下最好的东西… 程诺不懂这些东西,哦了一声,又从碗里拿起一颗,抵到男人嘴唇边。 回忆里,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反而把她的一贯喜好都掌握透彻,如今他好容易“开了金口”,主动点名要吃草莓,她肯定得好好“服侍”到位。 许同舟看着女人白嫩的手指拈着草莓又递了过来,直接用手接过,顺势把她手里盛着草莓的碗也拿了过来。 “元旦后,到春节这段期间,应该会有些忙,很多客户想趁着年前把房子装修好,赶着去新家过年,所以我们业绩可能还会提升不少。” 他低头看着腿上的女人,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把手里草莓放到她的嘴里。 程诺听着他说话,张嘴接住草莓,一口咬掉最尖尖的部分。 “业绩好就行,不过你最近可不可以不出差,多陪我一下…”她一边咀嚼着草莓,一边和男人闲聊,冬天一到,她就很容易犯困,能被小太阳一样的男人抱着睡觉,真的太舒服了,她最讨厌男人出差了… “好,我争取最近都不出差。”他笑着回她,又递上一颗草莓到她嘴边,想要喂她吃好多好多。 “唔…你吃!”程诺皱眉看着嘴边的草莓,想要推开。 “给你买的…”许同舟轻声说,一边不容反抗的给她喂去,等她吃掉了最前端的部分,自己再把剩下的位置吃掉。 程诺躺在他的腿上,从下而上看着男人,只觉得他模样憨傻的可爱,一个翻身,直接跨坐到男人怀里。 “草莓好吃吗?”她脸贴脸的问着,手指调皮的伸到男人后脑,揉着他的发根。 “好吃…”许同舟撒谎,其实和普通草莓没有多大区别!可女人喜欢吃,他也就喜欢! 程诺低声笑,侧着脸去亲他耳垂,“比我还好吃?” 嗯…不能挨他这么近,很容易把枪走火。 许同舟被女人问的双颊有些微红,“不…你最好吃。” 伸手环上女人的腰,这样的撒娇,真的让人很痴狂,他有些起了反应。 程诺张嘴咬住他的耳垂,闷声闷气的,“就是不喜欢你出差…每次出差就是好几天,你自己说,有几天没和我做了?” 声音越说越小声,几乎到了气音,在男人耳边呼出,她敏锐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满意的看到许同舟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今晚,今晚补给你…补很多很多次。” 环在腰上的手缓缓移到她蹲坐的屁股上,稍微用力的揉捏,嘴唇寻着她的脖颈皮肤,轻轻的吮吸。 “老婆…”他有些动情的低吟,叫着他鲜少喊出口的称呼,“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程诺闭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温存,“嗯…生一个女孩吧。”她轻声回答。 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她突然推开男人肩膀,让两人紧贴的距离陡然拉开。 “话说,许同舟!我好像,有一个月没来月经了!” 第97章挟子令父 许同舟强压着激动的心情,面上一点不敢暴露,跟在程诺身后缓缓走着,拿到结果的时候,女人差点没哭出声来,一路上没好气的凶了他好几顿,可许同舟心里高兴,任女人骂他也无所谓,等她骂累了,闭了嘴,他伸手去牵她的手。 “看你,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乖,情绪不能这么大起伏的。”搂着程诺,许同舟低声哄着。 在女人昨夜的后知后觉下,两人第二天就忙不迭来了医院,一番检查后,果然不出意外的“中招”了。 许同舟知道这个小生命出现的很意外,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狂喜,老天,他当爸爸了!和他最爱的女人,即将迎来爱的结晶。 可女人的思维似乎更加复杂一些,她才考上公招,年后就可以有正式编制的工作,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轻易放弃,可这个“小意外”…她也不愿意放弃… 被许同舟包裹在大衣里,她心里左右为难的想掉眼泪,抽抽嗒嗒的抬头,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舟舟…可不可以,迟一点点再要宝宝?” “不可以。” 许同舟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现在已经不再是6年前的无知少年,和女人在一起后,他都会听话的做好避孕措施,也私下在网上查过,才明白当年让她吃药的行为有多么愚蠢,那伤害女性身体的东西,他坚决不会让她再吃一次,如今虽然是意外受孕,但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做决定终止妊娠,他坚决不准! “嗯…”程诺嘟着嘴回他,可是,真的好为难,好为难呀! “姐姐…”许同舟捧着她的脸,轻声叫她,“我们,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许同舟真的高兴疯了,但好像一瞬间也多了更多的考虑和计划,他一定会更加努力,为了女人,为了孩子,他要把自己做到最好,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的女人,非常脆弱,他有义务,也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程长安。 并非是“挟儿子以令岳父”,他想要女人过的好,不止是和他,还有和自己父母,都要好好的… 当程诺真正知道他良苦用心的时候,是在一周后的某个上午,门铃按的山响,她忙不迭的去开门,许同舟又去“出差”了,前天走的,做设计的,总是需要常常去外地学习,她也拦不住,一个人在家过着日子,突然听见门铃,正是纳闷,却从猫眼里看到最熟悉的脸。 门应声而开,程长安和方芸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门外,而两人的身后,站着应该正在“出差”的许同舟。 程诺有些呆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迎进了叁人,想把许同舟拉进卧室问情况,却直接被方芸叫住。 近一年没见,方芸和程长安并没有太多变化,但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程诺被控制在沙发上,许同舟则去了厨房,泡了茶水,还贴心的切了水果端来。 程诺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整个人都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去出差吗?怎么回来了?还是和程长安一起回来的?!还有还有,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老天爷,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方芸抓起她的手,目光慈哀又温柔的问起小宝宝的情况,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男人的计谋。 而更让她诧异的事,是程长安对许同舟的态度突然之间有了质的改变,那曾经要将她挤压在关系裂缝中把她活活撕碎的压迫感,竟然一散而空…虽然方芸面对许同舟时,还是会有些不耐,但到了程长安这里,却已经是可以正常沟通交流的状态。 程诺眼睛都看直了! 好容易找了个机会,她把许同舟拉进了卧室,“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同舟笑着低头看她,却只是把事情大事化小的简单述说了一下。 原来在打消了程诺终止妊娠的想法后,他就试图再次去修复程诺与自身家庭的关系,他想要她永远做一个幸福的女孩子,在怀孕这样重要的时刻,不止是他,她的整个家庭都应该参与进来,他想要两人的宝宝,实在长辈的祝福声中降临,但程诺却始终犹豫着,想要把生米彻底煮熟后才回家去。 许同舟自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几番考虑后,他终于做了决定,独自回了苏州去面见程长安,即使被骂,被打,都无所谓,但他不要女人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生宝宝… 他不愿意女人吃任何形式的“苦”。 决定好做,话却不好说,面对铁面无情的程长安,他的紧张和忐忑可想而知,但想想身后的女人与未出生的宝宝,他硬着头皮和面前的中年男人交流。 程长安看着他,始终想不透自己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到底是看上这个小子哪一点了?当听到程诺怀孕的事时,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痛打面前这个小子。 但多年的商海纵横,让他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听着男人的叙述,从两人的相遇,相知,到他愿意为了程诺离开生活的环境,为之奋斗… 最后,他对于自己未来事业的规划,才真正说到了程长安的心坎上。 儿女情长,不过转瞬,他一概不想去听,作为商人的程长安,更注重实际与未来,直到听到许同舟对于自己事业的认知与计划,他才开始愿意正眼去看这个农村里出来的小子。 同样是做房地产起家的程长安,当然知道未来的装修以及人文设计领域有多大的潜力,国家自主意识的觉醒,让整个社会发展都趋于更加自信自立的阶段,而许同舟对于园林设计的规划,恰好把握住了这个东风,又对自己未来的领域有清晰的发展方向。 整整一天的谈话,不说让程长安彻底对其改观,但好歹,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般鄙夷排斥。 加上程长安也是跟着程礼苦过来的,早年间程礼靠着“鸡毛换糖”起家,虽然累积下来一些家底,但终究在穷苦人家长大,知道创业的艰辛,连带着程长安也明白,有时候一个人的出息,不仅仅局限于他的出身。 真正能成功的人,哪怕是生在烂泥地里,也会出人头地。 于是乎,他给了许同舟机会,也是给自己和程诺一个机会,他经过一夜的考虑,和许同舟做了一个协议,他会出资给许同舟作为起步资金,但他要的,是一年内,许同舟做到让他满意的成绩。 第98章小猫叫床(H) 终究是回了苏州,两人早已经悄悄已经扯了证,却不急于办婚礼,方芸几次劝说,都被程诺以“不想打着肚子穿婚纱”为理由拒绝,于是不再多做催促。 程诺乐于见到许同舟努力的样子,更对程长安的转变感到惊喜,反而是作为大学讲师的方芸,始终不太看好许同舟,总说着门当户对并非封建思想,而是两个相差不多的家境在一起的交流,如果生活环境差别过大,情浓时尚且看不出端倪,若遇大事,就会在根本上出现选择差异。 程诺不是不懂这些话的意义,但木已成舟,也没有和方芸多做辩驳,只暗暗咬牙努力,想着小两口把日子过红火,让方芸不再担心便好。 时至3月,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园林景观行业的高峰期逐渐到来,许同舟不愿让程长安看扁,自然比往常更为努力,他占住了江南地带的优势,对于苏式园林设计理念运用更加得心应手,在程长安的协助下,他进了苏州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做园艺设计师。 平时做事认真,凡事又稳打稳扎,几个月功夫就让公司的人刮目相看,毕竟正常而言,作为工心计最常上演的职场地带,对于外来关系户,往往面上都会奉承恭维,私下却毫无保留的踏削,可许同舟却用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换来了真正的赏识。 他在公司里的成绩好,程诺自然开心,而另一方面,他的所有表现,也都被程长安了然于胸,慢慢的,提起这个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女婿”,他也会多几句言语,虽然只是偶有夸赞,但身边人都是通情知礼的人,久而久之对许同舟的态度就更是圆滑了。 许同舟却始终没有把外界对他的态度放在心里,毕竟早年间一个人出来打拼,他吃的苦不少,因为没有背景和关系,他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如今这一切,他虽然也是靠自己能力得到,但更多的,他总会想到,如果没有程诺当年的鼓励,他估计连那座大山都走不出来,更谈何走到今天。 于是把所有的感激都化成了爱恋,他对程诺的依恋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天方芸回了杭州,家里清净下来,程诺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缠着许同舟要“搞事”,本就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的,被她一勾搭,哪里还忍得住,两人都憋着小心在沙发上隔靴搔痒式的玩弄了一会儿。 程诺是双身子,实在不方便,许同舟又谨小慎微到了极致的地步,在程诺爽过以后,他就坚决不再继续,硬是被她拖着拽着撸到了有些显怀的小肚子上,程诺才愿意罢休。 “晚上陪我逛逛街好不好?”两人都有些累,相拥着躺在沙发上,程诺跟他轻声说话。 “好…有什么想买的吗?”许同舟轻轻吻掉她额头的汗珠。 “嗯…天气热起来了,给你买几件外套吧?薄一点的,出差的时候好穿。”程诺懒洋洋的回答,被他吻的好舒服,手又期期艾艾的伸到了他的胯下,找到还没有彻底偃旗息鼓的肉棒来回撸动着。 “……”被她抓在手里的男人觉得舒服极了,可又知道眼下情况不能要的太多,抿着嘴唇忍耐着女人的“胡作非为”。 “我衣服还多呢,给你买就好,我…我不要了。嗯…” 她好像越来越会玩了?叁两下就让他下面的“头”恢复了精神。 程诺凤眼微眯的看着他,知道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才的欢乐不过浅尝则止,根本没有满足,她笑着去吻他喉结,“很多吗?我在你的衣柜里,看见一件好旧的衣服…” 她也还想要,胎儿已经发育稳定,产检的时候她特意咨询过医生,只要不剧烈,夫妻生活是可以偶尔进行的…趁着方芸回了杭州,她真的想多要一点。 许同舟被她惹的心猿意马,艰难的说着话,“嗯…哪一件,好旧?…别弄那里…” 女人越发不老实,指甲轻轻刮着他的阴囊,眼看就要往下面钻,朝着他的会阴去。 “就是衣柜最最里面那件呀,象牙白的。”她嗤笑着回他,用手掂了掂男人分量十足的阴茎,惹得他一阵颤栗,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哼,就算怀孕了,她也有的是法子。 许同舟终于是忍不住,深深吻上了女人嘴唇,一把把女人从沙发上抱起,两人一边接吻一边回了卧室。 “姐姐…你欠肏…”他低声说着淫秽的话,惹的程诺红了脸,老老实实躺到床上,被男人侧翻过去,整个身体呈小虾米状,露出了光滑白净的屁股与背脊。 许同舟快速脱了身上衣物,弓着腰舔上程诺暴露无遗的两瓣阴唇,上面还残留着刚才欢爱后的味道,舌头挑开粉嫩的唇瓣,在最嫩的穴肉上来回滑动。 “不要舔…啊…不要…”程诺被许同舟突然的行为羞红了脸,即使早已经被男人全部吃干抹净,但这样的行为还是让她感觉羞涩。 许同舟低笑出声,反而舔的更加肆无忌惮,索性抬起女人一条长腿,自己整个人趴到了她的两腿之间,嘴唇与舌尖肆意的亵玩着,“姐姐,舒服吗?” 谁让自己自己刚才要惹我的?哼! 程诺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话,手指抓紧了床单,被男人灵活又炽热的舌头来回进出着身体。 “唔…不要了…许同舟…”她低声的叫,声音像只饿极的小猫。 “要叫老公…”男人抬起头,欣赏女人有些湿了眼眶的脸,笑着哄她。 刚才在沙发上的欢爱本就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感觉,先下到了床上,两人赤诚而见,都有些急躁。 许同舟舔了舔嘴唇,扶着自己的乌紫,轻轻抵上了早已潮湿的穴口,“姐姐…叫我老公。” 他催着女人叫他最为亲密的称呼,龟头缓慢的推入了女人最神秘的甬道。 “嗯…”她低低的呻吟,手指绕上男人的手掌,丹凤眼含着眼泪睇向侧的男人,“老公…嗯…” 她轻声的唤他,要哭不哭的娇气样看的许同舟心潮澎湃,俯身吻上粉红的唇,拉扯出粘黏的银丝,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在最大程度上克制了自己想要埋头苦干的冲动,他缓慢的抽动起来。 “嗯…啊啊……老公…”叁个月没开荤的程诺,终于切实尝到了肉味,半小时前的浅尝则止仿佛打开了她身体的贪欲,如今真刀真枪上场,她有些难以自控。 “快一点儿……嗯……唔…”她催促着想要更多,阴道被男人的推送撑开,而后又闭合,他的手指探向唇中心的珍珠肉,轻柔的波动那颗柔软的突出,一瞬间快感袭来,她甚至想要排尿一般的打着颤栗。 许同舟知道她想要更多,他又何尝不想,可看着侧躺的女人,肚子已经隆起,形成了一个扁圆的弧度,他的理智按压着欲望,只将速度加快了几分,却不敢如平时那般进的深。 “好姐姐,再忍忍…等生了好好肏……”他耐着性子安慰,拨弄阴核的速度变得更快。 他知道女人的敏感地带在何处,催着她尽快发情,阴茎像一匹上了铁链的马,不敢横冲直撞,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女人身体里轻柔肏动。 程诺受不了这撩人的感受,被玩弄的阴蒂刺痒感一阵一阵的传递到身体各处,她抽抽嗒嗒的哭着。 “快一点…就一点…嗯…”哭泣的祈求,带着快要断气的娇喘,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缠绵的吻在一处,上下两张嘴都把男人彻底套牢在自己体内。 许同舟听着她像小猫咪一样的哼唧,终于软了性子,“那就一下,你受不住的……” 他也忍的难受极了,实在不敢太过用力,他把女人的腿抬到肩上,手指撑开了女人饱满殷红的阴唇,迫使体内的交合场面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那烫着白色液体的娇气嫩肉吸附着他乌紫的阴茎,每一次抽送都带来震颤。 过于刺激的视觉画面,让男人有些发狂,他的手指越发去推开那两片娇嫩的肉瓣,想要看的更多,腰部的速度也加快叁分,快感越发被激出,女人的淫叫高亢起来,纤细的手指奋力抓紧了床单,露出根根分明的骨骼线条。 许同舟显然即将到达高潮,手掌不轻不重拍到女人白皙的臀肉上,“叫老公!” 他是她的弟弟,她的舟舟,更是她的老公! 程诺显然已经进入高潮的边缘,舌尖微露,在撞击中含糊不清的哭着叫出了声,“老公……啊…嗯…不…” 她喊着他,求着他,而身体又拼命的缠着他,终究不敢再多要,男人在好几次抽插后猛烈的喷洒而出,滚烫的精液顺着甬道进入女人身体内部。 第99章绝境时的守护神 王桂芝和许同乐在方芸的坚持下,被邀请来了苏州,要说她对这个女婿不太满意,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在,但眼看两人木已成舟,她也不便始终给许同舟看脸色,毕竟细想一下,两口子感情好,就比什么都好,硬是搅黄了,最终吃苦的还是程诺。 于是思来想去,她决定主动做出邀请,一是彰显了自家的大气,二也是给程诺争一个口碑,毕竟自己女儿怀孕,婚礼暂缓就已经让她很不高兴了,如今这添丁进口的大事儿,哪有婆家不出面的道理,于是派许同舟回了乡下去接人,一家叁口浩浩荡荡的来了苏州。 面对叁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要接自己进城的许同舟,王桂芝自然是激动的乐开了花,先不说儿子那几年受了多少罪,挨了多少冤枉,如今扬眉吐气有多让人开心,单单程诺那个娇滴滴的城市大小姐能屈尊嫁来她家,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如今还有了小孩,她别提有多高兴了,早在许同舟来接她之前,就已经在家里准备了好些给小婴孩的棉袄,小鞋,虽说不值钱,但也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每一针都带着奶奶对儿孙的爱。 一家人到苏州时,已经接近傍晚,一场热闹又融洽的会面,让两家人都有些激动,程诺和王桂芝有过接触,大概知道王桂芝的年轻时的经历,明白她是个苦命人,但绝非是个乐意刁难人的妇人,所以在婆媳关系的处理上,也就少了几分头疼,加之许同舟对她千依百顺,作为“双面胶”的人物,他也往往更多偏心程诺一些,于是王桂芝就暂时在苏州住了下来,想着等抱了孙子再回家。 当了一辈子西南乡下人的王桂芝,在照顾孕妇的方面,显的更为“大开大合”一些,好些细节上的事都不够注重,频频惹的精致惯了的方芸不甚高兴,私下总是找程诺埋怨。 可她对于程诺的关心却又实打实来的浓烈,单说那煲汤的老母鸡,她就能一个外地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跑去城郊太湖附近的农家乐买,一次还就只买一两只,坚决不囤,旁人一问,她就红光满面的用生涩的普通话大声喊,“我幺女儿,哪能吃囤的鸡肉,得吃新鲜的,现杀的!” 幺女儿,多好听的称呼,西南官话中宝贝女儿的代称。 虽说在知道许同舟腿受伤的真相时,她也恨过,怨过,但时至今日,能让她看到小两口过的好,而她整个人生其实都在苦难中度过,到了晚年,突然好像什么事都看到了希望一般,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记恩?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程诺,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 程诺一边埋头喝着炖的浓稠的鸡汤,一边玩着手机,许同乐期期艾艾的蹭了过来。 “嫂子。” 6年时光,让当时不过11岁的黄毛丫头已经长成了少女,身体因为早年间营养不良,还是显得比同龄人小了一两岁,但并不妨碍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事实。 程诺抬头迎上她有些羞涩的笑,说来奇怪,王桂芝其实也只是一个容貌平平的农村妇人,怎么会生出两个天人之资的孩子? 眼前的少女即使经过贫苦生活的锤炼,但依旧不妨碍她眼角眉梢生出的韵味,程诺心里想着,要是把她放在大城市好好养,过不了几年,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她一边想,一边忆起和少女有着7分相似的许同舟,那个少年……不,那个男人,不也同样生的好看极了? 许同乐被程诺看的有些害羞,垂了垂头,脸颊微红的开口,“重新嫂子,给我讲讲你和我哥怎么遇见的好不?” 她改了称呼,叫的顺口极了,又一副好奇害死猫的模样,即使有些害羞,依然控制不住欲望来问程诺。 程诺一听她的问题,有些蹙眉,啊~要说重逢啊?那还真是机缘呢,或许老天爷都不愿意她再离开男人了吧? 她给许同乐也盛了一碗鸡汤,姑嫂二人一边喝着汤,一边小声的说着话,盛夏的午后,时光一蹴而过,只有两个闲聊人偶尔的低笑与私语声。 许同乐听她说了好多,而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嫂子,你都不知道,那几年哥哥真的过的很不好,村里人都骂他,连那个出了名的懒汉张驼背都跳出来指责他…”许同乐似乎陷入了回忆,那一年的冬天,真的过的很不安生,“那时候的哥哥,腿受了伤,走路都不利索,姆妈怎么问他,他都不说原因,后来他在我的作业本上发现了你写的东西,每天都看,每天都看…姆妈就猜到了,他肯定喜欢你。” “我写的东西?”程诺有些诧异,又有些迷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那是什么。 “嗯,是你写的,当时你教我们唱歌,因为我不知道歌词,所以你写在了我本子上。” 许同乐试图帮她重塑回忆,说着当时的点滴,那首《客途秋恨》,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流行音乐,歌词是那么考究,又让人忧伤。 程诺皱着眉回忆,却有些想不起来,不由的对自己感到失望,是啊,那时的她,似乎有太多记忆应该留下,却被她轻易选择了放弃。 “说来我哥真的很痴,不止那张歌词,还有那年你给他买的衣服,在你走之后,他就再也舍不得穿,一直挂在墙上看呢。” 说起许同舟的点滴过往,许同乐有些滔滔不绝,面对面前这个温柔和善的女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能有机会叫她一声“嫂子”,哥哥无疑是幸运的,而她,也和哥哥一样,对女人充满了感激与喜欢。 “衣服?”程诺低声呢喃,似乎记起了什么,快步回了卧室,拉开衣柜门,在最角落的位置翻找着。 她就说嘛~那件旧旧的象牙白外套,她看上有些眼熟,却怎么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买的,她从未见男人穿过,可无论搬家几次,他都会带着它走…… 原来…那是他保留的,承载着她的回忆。 那件被隐藏在角落的外套,她拿在手里,明明是那么廉价又老旧的款式,却被男人洗的干干净净,还像模像样的用干洗袋套了起来,静静地挂在衣柜的最里面,似乎是他在绝境时的守护神,让他不曾溺毙在众人的辱骂声中。 她把衣服从袋中取出,铺展到床上,指尖轻触着衣领,似乎可以通过这样的动作与男人当年遭受的非议感同身受,却在手摸到口袋时,感受到了衣袋中有东西在响,程诺拉开内侧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张已经泛黄起毛边的纸张,她摊了开来,纸上蓝色圆珠笔的字迹已经开始褪色,但仍旧可以看出那熟悉的字体。 是她的字没错了,娟秀的小楷,整齐书写着的歌词,那首他从来不会唱,却把内容背的滚瓜烂熟的《客途秋恨》。 第100章七夕礼物——番外1 七夕那天许同舟一大早就从宿迁往家赶,本来决定前一天就要出发的,奈何当天下午临时多增加了10几项的工程苗木类,他实在走不开身,连夜整理出来文件,天还没亮交给办事员,他一路忙不迭的开车往苏州赶。 开车5个小时的路程,被他生生压到了3个半小时,到苏州城区的时候,不过刚好8点半。 车停在临顿路街口,他匆匆的进了平江路,熟门熟路的在青石板小巷子里穿行,不多时就在两栋青砖白墙的夹缝小路里找到一家小摊。 早间的平江路游客还没有出没,初秋的清凉随着江南流水的风涤在身上,好不舒服。 “大爷,来一份糖粥,一份赤豆圆子,打包。” 依在一人巷里的老头打着瞌睡,见有客来,立刻抖擞了精神,动作麻利的盛了粥,而后在白粥上浇被熬的浓浓烂烂的赤豆,最后撒了些许桂花做点缀,白粥与赤豆两个不同的粥色瞬间融合,形成了犹如太极八卦图的样式。 粥香扑鼻,散发淡淡的甜味,老头动作快,没一会儿就打包好,小口袋一装,递到男人面前,一抬眼才看清他的脸。 “是你啊,小伙子。” 热情的打着招呼,甚至连地道的苏州也不讲了,换成了夹生的普通话,看起来熟识极了,一副知晓许同舟听不懂苏州本地方言的模样。 男人接过粥,另一手抵过去钞票,“是呢大爷,生意还好呀?” “好好好…你老婆怎么今天没来?可是生了?” 要说这小两口,他是有记忆的,一年多前两人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步行来他的粥摊吃粥,后来看着女人肚子越来越大,估摸着行动不便,就变成了男人一个人来,每次都会打包好几种粥食,时间一晃就是多少个月过去了。 许同舟笑着等老头找钱,听他提起女人,笑容荡的更开了,“嗯,生了,是个小囡囡。” “生了小乖囡呀,啧啧,真是好呀,你和你家主婆(老婆)都长的好,小娘鱼长大了肯定也好看。”老头一边在腰包里找着零钱,一边和男人闲聊。 许同舟拿了零钱有些忙不迭的往家赶,出差五天时间,他几乎时刻都挂念着家里两个囡囡,如今被糖粥老儿一提,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们。 停好车,提着糖粥上楼,指纹门开,家里却静的出奇,不过上午9点,阿姨是应该出门买菜去了,那他的“家主婆”呢?怎么没见着人? 换了鞋,许同舟往房间里寻去,走到门边,却只见端坐在床上的许念辰正规矩的坐在床头一角翻着画本,尚且还不会走路的年岁,只能时坐时站,安静的模样让人心疼,而一旁的凉被隆起,是还在熟睡中的女人… 小乖囡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门边,是她好几天不见的亲亲爸爸,即使是小的可怜的人儿也急急的翻身想要朝门边爬去,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含糊不清的婴言,迫切的想钻进男人怀中。 许同舟眼明手快,生怕她从床上摔下,赶忙上前一把抱住,看着还在熟睡的女人,他带着许念辰转身去了客厅。 “囡囡想不想爸爸呀~”抱着肉乎乎的身体,便闻见她身上传来的奶香味,一声声哄着许念辰,许同舟只觉得所有的疲惫都已经消散,忙碌的工作和人生全都值了… 正逗着小孩,门应声而开,是外出买菜的阿姨回来,许同舟见她进门,趁她还没开口说,立刻食指放到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诺诺还在睡,别吵到她。” 一边说,一边把许念辰递到阿姨怀中,“囡囡乖,跟阿姨玩一会儿,爸爸去陪陪妈妈哦~” 一边柔声哄着抓住他衣领不愿意松手的小公主,他一边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扑进卧室去。 “先生您去,辰辰我来照顾,这几晚辰辰夜哭的厉害,程小姐又不让我带,都是自己在照顾,兴许这几夜都没怎么睡呢。”张阿姨哄着许念辰,试图救许同舟于“水火”。 听了她的话,许同舟更是快步回了卧室,轻轻阂上门,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女人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回来,嘴里发着梦呓般的声音,“我的乖囡,让妈妈睡一会儿,等会儿妈妈起来再给你讲故事。” 许同舟浅浅的笑,又一阵心疼略过心尖,伸手抱住女人的腰,“我的乖囡,你睡吧,醒了再给我讲故事。” 还在睡梦中的女人听见男人声音,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眼睛猛然睁开,但眼中的惺忪睡意并没褪去,看着男人的笑脸好半天,她似乎还不太确定一般,慢悠悠的张口,“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看着她两颊睡的粉粉的,可眼底的青色却是满布,不用想也知道,他离开这几天,她一定都没有休息好…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搂着腰的手越发紧了紧,“睡吧,我陪你。”许同舟的心疼不免又加深好多。 可女人似乎有些转醒,从怀里抬头去看男人,他明明出差不过4.5天时间,如今相见竟如久别重逢,伸手摸到他的脸上,程诺凑上去亲他下巴。 “哼!还以为你七夕都回不来了呢。” 她并无苛责的意思,却说着口是心非的阴阳怪气,引的男人又是一顿心里难受。 “对不起姐姐,本来我打算昨晚就回来的,结果下午临时来了好多货,又是近期最流行的植被,所以硬是给耽误了,我知道今天是七夕,无论怎么样都会回来的。”他低声解释,怕女人继续怪罪。 程诺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到那么多货,得忙上一个通宵吧?”她知道他的工作性质,许念辰出生至今11个月了,他的事业也似乎在紧跟着那小不点成长的速度,每天都在蓬勃的发展,从结婚时的一穷二白,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小两年时间,他不仅在公司里做到园艺总设计师的位置,还开起了自己苗圃,虽说其中也有不少是程长安暗中协助,但每每被程长安介绍来的市政绿化工程,抑或小区绿化改造,都能被他精确完美的完成。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穷苦狼狈的少年,他有着无法想象的事业发展潜力,同时在园艺种植一块还有着过人的天赋,人嘛,都是要往高处走的,如今一切都好了起来,忙成这样,程诺也都理解。 许同舟理着她在被窝里拱乱的发丝,一边轻声回答她的话,“嗯…下午接到的通知,傍晚就开始处理,确实忙了整整一夜,不然我怕今天回不来……” 他说的慢条斯理,却不想话刚出口,就引来女人一记眼刀,“忙了一个通宵,那么累,那么困,可现在就能到家,你说!在高速上开了多少码?超了几辆大货车!” 不说还好,一说她快气死了,宿迁到苏州,平日里开车怎么也得5个多小时,他说忙了一夜,那得几点出发才能在9点就到了家?! 平日里她最最怕的就是男人出门在外,为了赶时间开快车,每每送他出门,总会耳提面命的让他慢一点,再开慢一点,如今他是翻了天了,不止不听她的话,还做违背她嘱咐的事?! 心里一时气,一时急,又一时心疼的紧,知道这个男人忙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赶回来陪她过七夕,心里的难受都要席卷全身了,可开快车的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说着就想翻身坐起来,想给这个家伙好好讲讲道理,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男人一个反扑压倒在床。 “我的姐姐这是睡醒了?” 他才不要听她的教训呢!平时听她的唠叨就够了,赶着回来过七夕的事儿,他可不会听她的碎碎念,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以后发誓,以后再也不开快车了还不行吗? “睡醒了好,睡醒了就先让我交一炮皇粮吧,憋了5天了,就当给姐姐你预支的七夕节礼物了!” 第102章乱吃飞醋——番外3 许同舟最近有点“犯病”了。 公司和苗圃忙过了高峰期,他趁机就休了年假,两袖清风什么也不愿意管,美其名曰“偷得浮生十天闲”,于是整整十天时间硬是都用来缠着程诺不放。 奈何她却是个不得闲的大忙人,考上教师资格证后,程诺就成功应聘到了一所初中做英语老师,虽说她这种留洋归国的金融系研究生,家庭背景也足够赫然,就这样屈就在一个小小初中,着实“屈才”了些,但好歹能做教书育人的老师,也不用再被程长安管束着,程诺心里是乐意极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许同舟的“推波助澜”。 天知道,他可不想程诺去教什么高中,抑或回到程长安的公司里上班,那些忙的团团转的工作,只会让两人相聚的时间肉眼可见的变少,像现在这样就够了,她能有自己想做的工作,他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基础,两人虽不能每时每刻腻在一起,但好歹大部分时间,他都能寻得到她就够了。 可眼下期末考试在即,程诺虽不是班主任,但复习的压力也是有的,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晚归,白天更是让许同舟找不到人。 他心里窝火,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白天在家带念辰,喂她吃过晚饭后,就开车送她去方芸家过夜,然后一个人回家独守空房到晚上10点,再开车去接放晚自习的程诺的下班。 也只有接老婆的时候,他脸上还能有一点笑容,可回到床上,就又开始愁云惨淡起来。 “喂!不是我说!十叁天了!姐姐!你这样不兑现承诺,真的有意思吗?!” 他忍,他忍,他是忍无可忍了! 赌着气,用力转身侧躺去了床角,不打算理会程诺的讨好。 鬼都知道!他鸡儿都要捅破天,她也不管管?每天都是画大饼,“明天,明天,明天一定给你弄。”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他要不是一而再再而叁的相信她,早就跑去厕所自行解决了,可就是因为信任,他憋啊憋,憋啊憋!腰子都要憋炸了,可到了床上,她居然又拿“明天”来推脱?! 本来还想哄他的程诺,被他孩子气的一闹,也明显弄出了脾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想要和那个背对自己的男人来上一架。 可她气呼呼的坐起来后,看着那个男人蜷缩在床的最边缘角落,腰上只是象征性的搭着凉被的一个角,模样无不透露着可怜,她又一瞬间心软下来。 “舟舟…”她放低了声音的叫他,尽是温柔的撒娇。 见男人并没有搭理她,程诺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就戳戳了男人的屁股,“舟~” “还有一周就期末考试了,等考完就轻松了,到时候我每天都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许同舟反应更大了,他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那也就是说,还要我再等一周?”他问话的口气逼人,眼神却充满了哀怨。 程诺见他这幅鬼模样,有些嗤笑,“那不然呢?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许同舟看着面前人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真的心里难受的快要死掉。 他也不是色中饿鬼,不是一定要和她怎么样才行,可是…可是! 她怎么能这样冷落自己?! 每天白天见不到人就算了,到了晚上把她盼回了家,却还有做不完的课件和资料,把他一个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问的。 还有…… 还有最重要的! 他这段时间每天去接她放学,才发现城市里的小孩子,个个都长的牛高马大的!一个个初叁的小屁孩,不过才15.6岁的年纪,有好些比程诺还高了大半个头! 每天放学的时候,他看见她和那些学生笑颜如花的打着招呼,好些男学生还热情地过了头似的和她边走边聊天,他心里就非常,非常非常不是滋味!!! 早知道!就让她教小学好了呀! 程诺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一瞬间有点接不上话,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捧着许同舟气鼓鼓的脸,“那…应该怎么办呢…?要不,今晚就让你得逞一次?” 她真是好气又好笑,想她和许同舟结婚4年,到现在囡囡都3岁了,可每每他到她的面前,还像个小孩子的感觉。 明明当年那个少年,还争强好胜的想要在她面前做个“男子汉”呢。 许同舟脸气的鼓鼓的,一个扭头甩开女人的手,他才不要施舍!他要的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很爽很爽的水乳交融! 谁要她敷衍的施舍!哼! 程诺有些皱眉,只觉得这小子真的脾气见长,似乎有点哄不好了? 她跪坐起来,挨到男人肩膀上,作势就要撒娇,却被男人单手握住了脸,迫使她和自己面对面相望。 “姐姐,问你个事。” “嗯?”被他突然严肃的表情吓到。 “今晚放学的时候,和你嘻嘻哈哈说说笑笑那个男人,是谁?” 程诺有些诧异,又有些回忆不起来他口中所说的男人是谁,皱着眉,眼睛低垂着回忆。 是哪个男人? “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手里拿着篮球,头发短短的那个。”见她半天答不上话,许同舟声音有些闷闷提醒,他可看清楚了的! “啊~那孩子呀!”程诺被许同舟提醒,瞬间想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小子叫姜同舒,是隔壁班的学生,刚才放学也就跟我打了个招呼,怎么啦,你在偷偷看我?” “哼!”低声轻哼,许同舟把脸转去另一边,不看她,也不接她的话。 “啊?意思你现在连16岁的小屁孩的醋都吃?!”程诺看他模样不自然,急急的追问,眼底满是笑意,嘴角更是止不住的往上勾。 “可别打岔,你说那是隔壁班的,不是你的学生,你跟他有说有笑的干嘛!”本来心里就有气,这女人还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许同舟心里更是窝火极了! “分班前,我也有教过他呢,当初我还以为,他会去做体育生呢,没想到选了理科。”程诺没察觉许同舟头顶越燃越旺的火苗,嘴里说着那孩子的事。 粉红色嘴唇一张一合,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说不完了,许同舟烦得不得了,就在她换气的一瞬间,一把扑倒了女人,顺势压到她的身上,“下班,晚上,只能说我!” 他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可凑过来的嘴唇快速侵占了程诺的口与舌。 “姐姐…我想你好多天了。”接吻的间隙,许同舟声音低柔的说话,是讨巧的索要… 程诺闭着眼睛轻声笑出声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温柔的啄吻,“那你可要好好表现,让我看看你这几天,到底…有多想我。” 第103章还来不及说爱你——番外4 蜷缩在木床的最角落,黑暗中男人如曜石的眼睛木木的睁着,腿骨的痛还在如电流一般,一阵一阵的传来,不明显,可不能忽视。 她走了…永远的走了,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这被薄雾掩盖的事实,只需要轻轻的一口气,就能吹散那欲盖弥彰的假意。 可他怎么能够去承认,亲手去打碎自己对她的信任? “我会回来的,你等我。” 但事实是,她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穷困贫瘠的山沟,即使没有那该死的人贩子,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眼睛怔怔的瞪着,瞪的发酸,酸的红了眼底…他不想认输,可又应该用什么方式去抓住那个遥远的天鹅?那个叫做“杭州”的城市,是哪里?他没去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的家乡,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心向往之的地方,那个地方,在一千年前出现过一条蛇,一条通体雪白的蛇,她爱上了西子湖畔的卖药郎。” “是…白素贞?”他轻声的问。 女人闻声抬头看他,“诶~你知道?!还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笑着回他,却并不是恶意的嘲笑,那弯月的眼睛看着他,看进了他的心底,搅起一阵波澜不歇。 她的家乡…到底在哪里?那个白蛇变成人的故事,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起,却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山林中的放牛郎,在十数年后,也会偶遇一个冶艳如蛇的女人。 艰难的伸了伸手,他拥紧了身下的薄被,那是她带来的床单与被套…她走的决绝,甚至连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把脸深深的埋在其中,用力的呼吸着,想要把她的味道吸进肺里,哪怕只剩最后一缕…请留在我的身体里,好吗? 痛苦的蜷缩成一圈,他如烂泥中的蛆一般挣扎着,涌动着,想要爬行,可生理性的心痛让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消失一空。 寂静的夜,随着他的蠕动,一阵不明的声响在床下响起。 男人揉了揉头,有些迟疑的坐了起来,手缓慢但不迟疑的伸向了声音的源头。 手指撩开了浅黄色床单,又扯开那层厚重的棉絮,一摞花花绿绿的票子豁然出现在眼前… 他几乎浑身颤抖起来,那一张张被捋平的皱巴巴纸币,为数不多的粉红色面钞,包裹在内是更多的绿色,蓝色的10元面值…那是他披星戴月从工地跑着带回来的钱,无数个无法表达爱意的夜晚,他都把所有不可言说的思念转化成这并不多的钞票,递到她的手里。 “姐姐…这些钱,你留着,我用不着,你去买,买你喜欢的东西。” 那羞涩又愚蠢的话语,说着他最真挚的爱意… 可她,依旧没有带走,那么原封不动一张张迭好,放在了他的床下,悄无声息,没有言语。 那一摞不被她看中的钱币,化成了灼烧他内心的痛苦,掀起了可怕的波涛,在心湖中拍打翻滚,就快要将他彻底溺亡… 姐姐!姐姐!你不要我了!我原来,真的永远也逃脱不了只能做玩具的命运是不是! 痛哭的眼泪混合鼻涕一起胡乱擦在被她抛弃的床单上,手指快速又慌张的褪下棉布裤的腰带,来不及彻底脱下,裤腰稀稀拉拉横亘在大腿上,他一把扯过那鹅黄床单,隔着那层丝滑的布料,手掌紧紧握住了那根嚣张挺立的。 程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求求你回来吧,哪怕是回来对我说一声再见也好,我不想在你留下的希望中死去,求求你,再回来看我一眼,求你… 思念与苦难交织心头,女人的笑颜在他脑海中浮现,她那么好看,性格娇滴滴的,身子香香的,她怎么可能甘愿为了他再回到这个穷苦的地方,手指的速度不由加快,床单包裹着他硕大肿胀的阴茎,牙齿紧咬着床单的一角,他闷哼着,小臂快速抽动着。 姐姐…我的姐姐… 他低声的呼唤,眼泪沾湿了枕头,终于一股热流泄出,沾污了身下带着淡淡体香的床单… 姐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 第101章番外2婚前公证 许念辰两岁那年,许同乐听程诺的建议,考到了南方的大学,但可能因为早年间根基确实不够,又或者是考场上太过紧张,没能进入第一志愿的上海某大学,但却成功进入了杭州某个一本院校,这对于许同舟而言,也是无上的荣光了。 程诺心里也高兴,忙忙的就把许同乐接了来,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当,可王桂芝却因为年纪原因,不再愿意过多长途跋涉,之前伺候程诺坐月子时,在苏州住了小半年,那没有辣椒下饭的日子,可是把她折磨的够呛,于是许同舟在当地市区给她置办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一楼花园房,让她能在故乡安度晚年,平日里每逢节假日,带上念辰回去时,也有了一个落脚地儿。 程诺对这事没有意见,一切让许同舟自己处理好就行,就连那房子最终名字写在许同乐名下也没有异议。 但这事儿倒是让方芸不乐意了,打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她就明里暗里跟程诺抱怨过好几次,可她却总是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了,方芸趁着程诺在厨房给念辰准备辅食的空档,也进了厨房,随手就把玻璃门关了起来。 “诺诺,这事儿你可得过问清楚了,别整天蜜里调油似的,忘了重要的一头。” 她一边把山药泥拨小猪佩奇的碗里,一边和女儿拉着家常。 程诺一听这话,就知道唐僧又要开始念经了,无奈的皱眉笑了笑,嘴里没有吭声。 方芸见她一副死不来气的模样,心里窝火,胳膊肘狠狠的杵了程诺后背一下,“妈跟你说正经的呢!” 她是看不上许同舟,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但平日里为了程诺不在中间受那风箱气,她都不怎么多开口,但事关经济大权,她做妈妈的,怎能不偏私? 程诺被她杵的有些疼,转头苦笑的看了她一眼,洗干净了手,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同舟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其实这事,一早还是她提出来的,许同乐考上了大学,一走就是4年,虽说中途不是不能回家,但毕竟相依为命10多年,突然之间儿子女儿都离开了,王桂芝自然是不习惯的。 她是个没吃过苦的女孩子,即使嫁给了山沟沟里出来的男人,那男人也竭尽所能的对她好,而他的生身母亲,其实也并没有让她吃过“婆媳矛盾”的苦。 如今许同舟来了城市发展,自然也不能常常回家敬孝,不过是一个地级市的小户型,买和装修拢共没花多少钱…她心里都是有数的。 至于把名字写到许同乐名下,她也没有任何想法。 毕竟…… “毕竟,他在和我扯结婚证的时候,就做了公证,我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把最大的便宜占了去吧?” 她说的轻声细语,反到把方芸吓了一身汗,“什么?什么公证?你给我说清楚。” 原来在两人婚事彻底定下来后,程长安就开始明里暗里的帮扶许同舟,不管是他想要创业,还是在公司的一切事宜,几乎都做的顺遂极了,可许同舟却是个要面子的人,面对程诺,他也是一心想要给她最好的呵护。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来了“凤凰男”这词,一个人思索了好几天,终于在定下扯证吉日的那天,他拉了程诺去律师行,硬是写了一份协议让程诺签… 那协议多可笑,不止保护了女方婚前所有的资产,他还连婚后的都想好了,几乎是完全放弃的状态…在律师行赖着不走,硬是逼她签下名字才安心。 他虽要面子…却更想保护程诺,不管是她的名誉,安全,健康,抑或财产…只要可以,他都会想办法去做。 这本是夫妻两人的事,许同舟认真严肃,程诺却只当是两人私密的小玩笑,没想到方芸想的这么多,逼的这么紧,程诺实在没办法才说了出来。 她的舟舟啊……真是把自己的所有都供到她的面前了。 方芸本来心里还不痛快极了,一听这话,竟有些接不上话来,她着实没想到,那个男人能为了自己女儿做到这个程度。 两人正有些无言,许同舟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厨房里的两人,打了招呼,“念辰饿了,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方芸眼明手快,拿了辅食就往外面去喂小囡囡,留下程诺和许同舟在厨房里。 “姐姐…” 见方芸出去,许同舟有些见缝插针的搂住程诺,“我打扰到你们聊天了?” 许同乐考到杭州后,就来他们家过暑假了,这段时间他不止要忙自己苗圃的事,还得抽空带许同乐去周围城市转转,细细算来,他有一周没和程诺亲近了。 被他的手在腰肢上来回滑动,程诺脸有些微红,“没聊天呢…就是给囡囡准备吃的。” 头微微侧靠在他肩膀上,她浅浅的吻了吻男人嘴唇。 “黄山好玩吗?和同乐一起。” 男人的手轻轻的摸着她,让她有些飘飘欲仙。 “不太好玩…我想跟你一起去。”许同舟含着她的耳垂,手往上衣里伸去,说来奇怪,这女人生产后,身体该细的地方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纤细,唯独那对胸却大了不少,连怀孕前的胸衣都有些穿不下了… 隔着胸罩,他缓慢的揉着,“老婆,今晚让念辰挨着妈睡好不好…”我可不想这小丫头半夜坏我好事。 程诺低声笑,回头接住他落下的吻,刚要答话,就听见客厅传来女童响亮的哭声…… “妈妈…我要妈妈喂…” 好吧,这小丫头,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办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