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性是坏文明!(1V2)》 一、开始总是猝不及防! 变故的一开始总是很平常。 对你来说,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 由于平常工作繁重,休息日的时候,你有去酒吧的习惯。你喜欢微醺轻飘飘的感觉,忘记一切压力,深一步浅一步,走不动路、迟钝地在半空中漂浮——那是体验过一次之后,就再也难以忘记的舒服。 你总在同一家酒吧喝酒。 这家店是清吧,客人很少,老板好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大概为了留住客人吧,他经常和你聊天,主动跟你讲半真半假的他自己的事。 毕业之后不想打工,又不想无所事事,刚好自己喜欢调酒,家里又有钱,干脆就去培训学校学习了几个月,回来在家附近开一家酒吧,当做爱好玩玩。 完全是单纯的富二代啊。 听起来真让人妒忌。 「这样很烧钱吧?」你忍不住问。 「开店都要烧钱的,而且这一行就没几家不亏的,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头三个月倒闭的少说有十几家。」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倒是经得起这种烧法……」 「家里人不反对吗?」 「他们不怎么管我,而且这种小店也亏不了多少钱,又不是大生意,只要能开下去,一年最多亏几十万嘛。」说到这的时候他笑了,「怎么,羡慕了?你不是也很赚钱吗,大公司呢。」 你在一家很出名的国内互联网公司工作。 赚钱是赚钱。但是,每天都有强烈的会猝死的预感。加班太频繁了,同事之间勾心斗角,你哪个派系都融不进去,只是因为工作能力不错,才勉强待得下去。 每天都很痛苦。 「压力太大了…我们公司的人,为了钱加班都不要命。」 「确实,打工就是要看人脸色。」他说,「每天都很辛苦吧?」 「超、辛苦。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辛苦。」你一聊到工作就很沮丧,「同事和上司都是狗屎!真不想上班啊……」 「明天不是休息吗?」这种对话经常发生,老板已经知道你的休假频率了,「今晚就好好放松吧,明天干脆睡上一整天好了。」 「别提了,一到休假我就起得特别早,根本睡不着。」 「那就多喝一点?」 你醉眼朦胧地抬起头。 酒吧灯光昏暗,青年站在吧台内侧,倚着柜台陪你喝酒。可能是热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调酒师标配的黑色西服外套,连白衬衫的袖口都挽起来。 「你这里消费很贵诶。」你说,「我实习的时候,一整天的工资都抵不上这一杯酒……」 「可现在不是变成职场达人了吗?」他给你灌迷魂汤,「为了自己喜欢的服务付费很正常吧?况且你也付得起呀。」 「未免太像男公关的话术了…」你嘟嘟囔囔,「好嘛,就再来一杯。」 「这家店可不是黑店,」老板听乐了,「不提供特殊服务的。」 这家店很清净。 你就是因为它清净、人少——当然也有老板长得帅的原因啦——才愿意一直来的。至于酒的味道么,说实话,你一点儿都喝不出来。 而且不仅是喝不出来,你喝所有酒都觉得难喝,太苦了,而且又呛又冲。老板听了之后建议你要是真想喝醉,不如直接买一瓶汽水饮料,把高度数洋酒兑进去,恐怕还更合口味。 但你的目的就是喝醉,酒的味道都是次要的。 ……而且你想找个人聊天。 不一定是谁。谁都行。 你不想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全吐在马桶里。那也太可悲了。 而且你还是跟人合租。 更可悲了。 「店里只有这么几个人,就算提供也赚不了钱吧。」你撑着脸看酒杯,脑袋昏昏沉沉,「男公关在哪可以找呢…?我其实还挺想试试的……收费应该不会太贵吧。」 他在另一边调酒。 制造冰块的机器发出很大的轰鸣声,他的袖口被水流沾湿了,手腕在冷色光下像一块冷白的冰。 「你想找牛郎吗?」他好像拧了一下眉毛,「那种会所收费很贵哦?而且里面的男人都是拼命想傍上有钱人的类型,很不择手段的。」 「不择手段?…你去过吗?」 「只是听说过。」他简短地说,「而且你这样的过去了,还不一定是谁被玩呢。」 「……诶?」 「没有特殊癖好、年轻漂亮的高收入都市白领,他们最喜欢你这样好应付的客人了。根本没有去的必要吧?」 你惊讶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刚刚的语气、总感觉有点…… 微妙的、被性骚扰的感觉。 虽然是你先提起的话题,可那种语气好奇怪。因为在职场有充分经验,你对这方面很敏感。 「就算这么说…」你低下头,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总不能随便约吧?」那种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如果花钱能买来放心你也认了。 「交个男朋友不好吗?」他把调好的酒放在你面前,灯光照射下鸡尾酒像霓虹一样流动光泽,「你这么漂亮,大把人乐意呢。」 「认识的人会互相传闲话,」你含糊地说,「公司里、有人一直在…缠着我。」 没办法谈恋爱。 和认识的人约会被大肆宣扬。 而且同事一直缠着你,跟周围人说他喜欢你,唯独不跟你说,好像默认你是他的所有物。 不是不能和他恋爱,那个人条件还不错,但这种做法让你成为众人的焦点,你觉得非常尴尬。 一旦和他交往,恐怕连初夜都会成为谈资。 可你成年很久了,也有性需求啊。 而且你又是异性恋…就算知道男人很糟糕,还是会想要被抱。 「……这杯叫什么名字?你又不问我意见随便调。」你不想再回想了,「颜色真好看,用什么调的啊。」 「猜猜呢?是把霓虹灯拆下来放进去调和的。」他把自己说乐了,然后说,「是刚刚随便调的,就当做试喝吧,不收你的钱。尝尝看?」 你试探着小口酌饮。 应该加了很多果汁,味道非常甜,酒的感觉反倒很稀薄,加上又很好看,流光溢彩的,从视觉效果到品尝口味你都很满意。 「好喝诶!」你很高兴,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请推手营销一下可以变成网红产品呢!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好看的果酒,定价低一点应该会吸引到很多潜在客户!加上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偏性冷淡风,只要稍微——」 「算了吧,」老板反倒兴致缺缺,「又不是为了赚钱,客人多了很累的。」 「也是哦,」你应和道,「店面小的话反倒更适合小而精的营销方式,还是走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路线比较好。」 「……」青年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吧台内侧看向你,大开眼界地问,「你是营销部的吗?」 「我吗?嗯…」你不太想说,含糊地回答,「差不多啦,运营那些……话说回来,这个酒、叫什么名字?」 青年的视线在酒杯上停了几秒。 「居然喝了一半了…」他有些微妙地挑了一下唇角,「这种酒度数很高的,后劲很大哦。待会儿回不了家,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个人性格其实有点讨厌… 你在心里想。 凭什么呀,露出那副表情,游刃有余的样子。 「会有人来接我的。」你干脆把杯子里的喝光了,「所以叫什么名字啊?还没起名吗?我来帮你起怎么样?我很会写营销方案的!」 「有人来接?」他重复了一遍,「别骗我呀,之前不是都自己走的吗?每次都是我把你送到出租车上的。」 「换了地方住嘛,现在是和人合租,那边人还蛮不错的……」 「……合租?」他顿了顿,不着痕迹地说,「这么晚了,把女孩子叫出来会不会不太安全?」 「所以是男孩子呀。」你说,「应该没问题!他跟我说今晚加班呢,等你这边关店大概正好可以回家。你知道那边的商厦吧?离得很近的,反正也顺路。」 「……和男生合租要注意安全哦。」 「那个人是好人啦。」 「你们公司不也有坏人吗?」 「人品和职业又不能挂钩…而且老板你也是好人啊。」 「是吗?」 青年不快地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空气的温度一瞬间像是翻转了。 「……」 坐立不安的感觉。 刚刚一口气喝下的那杯酒、后劲慢慢上来了。脑袋开始发晕,头重脚轻,手指酥麻,眩晕感冲击大脑,视线无法聚焦。 店里早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脊背渗出汗珠。 酒吧顶部的灯光仍然是冷色的,青年站在你的对侧,精心打理的发丝被灯色晃成青蓝的色泽,向下俯视的眼睛映出同色的光。 他看起来是很会玩弄感情的人。 难以具体描述,大概是氛围之类的原因,毕竟在酒吧工作。也可能因为他很会打扮自己、相貌很惹眼,离开店面后穿的常服都比较潮流花哨,而且言谈举止总是游刃有余。 很多情吧。单是看一眼就能确定了。交流起来更是这样。 他从你面前的吧台上收回了酒杯,放进水池里。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和水流声。 太热了。 汗珠慢慢从耳后滑落。 你确信从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看见了情欲。 「别…」 「——名字是,」他打断你微弱的求饶,又一次挑起了唇角,「索吻。」 「别这样…」 你想尽快联系室友,手指却一个劲发抖。电话还没有拨通,就被先行挂断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他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随意地喝了一口水,喉结轻松地滑动,「脸这么红,手指也不听使唤,路都走不动…难不成以为那个人会来救你吗?到最后可能只是换一个人来上你哦。」 氛围变得很可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一点也不愿意相信。一直以来相处得很好的熟人,就算不是朋友、在你看来关系也绝非平常的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违背你的意愿说出…调情的话。 居然是调情。 「怕了吗?」他轻浮地笑了,「都是你的错哦,随便把别人当成好人。太信任男人,是会被伤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隔开你们的柜台走出来,站到了你的身侧。 香薰的气味。 他曾经跟你说过,为了帮助客人安心,店里购置的是草木味道的香气。但他的身上并不是这种味道。 是很淡的薄荷味。混在清新的草木香里,像是蓝色的碎冰。 之前只隔着距离偶尔闻到的味道,现在近在咫尺。 「别…」你只能拼命求饶,「别这样,我真的、不想……」 「……就算表现得这么可怜,本质不还是很淫乱吗?」他轻慢地说,「自己在男人面前说要找鸭诶,还说得那么认真,其实谁都可以吧?」 确实谁都可以,但是—— 你不想找熟人啊! 正因为是认识的人,做了之后就没办法回头了!你根本不缺可以上床的人,但是、但是,平常能和你聊天的人就只有他啊! 不是没有幻想过和这个人做,偶尔会和他有暧昧的氛围,但不该是这样呀!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而且、! 「那杯酒…」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是故意的吗?」 加了高度数的酒精,味道却像果汁饮料一样,稍微不注意就会喝多,然后连路都走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故意点这样的酒,想要玩弄身边的女孩子,然后趁机和她发生关系……这件事就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啊! 那个时候,明明说过让你小心的。 「……好过分。」 脸颊被湿滑浸染了。 「好过分…为什么要这样?就算要和我做,事先说一声也好啊,为什么擅自、对我……」 「因为忍不住啊,」他握住你的手腕,把你仰面压在柜台上,膝盖直接顶开你的双腿,抵在内侧腿根,「本来就是单独相处,还毫无防备地对男人说自己很想找特殊服务…该不会真的意识不到吧?不是想引诱我吗?」 酒的气息。 太近了。 极度陌生。 见惯了的一张脸,在陌生的距离、用陌生的视线望过来。上挑的桃花眼饱含情欲,极具侵略性地扫过你裸露的肩颈,潮红的肌肤,最后落在湿润微张的双唇。 荒诞感迟迟不散。 「索吻」以荒诞的方式应验。 最终在双唇相接的一刻,攀升到最高。 * * * * 突兀开文!这个月会日更!留言支持的话我会超级高兴!谢谢大家!退场! 二、认真且有侍奉精神!(h) 正是深秋,近来降温得厉害,你穿得并不少。因为上午还在上班,是非常简单的宽松卫衣搭配长裤的打扮,几乎没有裸露身体。 按理来说应该很安全的—— 明明应该是安全的。 冰凉指尖从衣摆探入,试图触碰乳房,隔着内衣稍微揉捏两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迟疑地划到下方区域,轻轻一勾一弹。 弹力材质的布料重新贴回肋骨。 「运动内衣…?」青年语气微妙,「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是…二十五?」 你平常根本不穿内衣,夏天都只会贴胸贴的!但是最近一直降温,只穿一件卫衣,就算还有一层外套也很冷,加上运动内衣保暖多了。……为什么你要被这种人嘲笑啊! 分明已经撕破脸了,心里却还是把他当做熟悉的人,用熟悉的语调抱怨。越是意识到这点,越感觉到自己的可悲。 「那又怎么样?…就算已经成年了…」你低声说,「你不还是在犯罪吗?」 「怎么变成犯罪了?」他佻薄地掀起你的上衣,把紧紧颤缚身体的内衣干脆推到腋下,两团莹润的乳肉一下跳出束缚,冷空气中泛起细密的战栗,「…是你自己邀请我的。」 他盯着那里看了几秒,又滑动了一下喉结。 「乳晕这么小、整体却很成熟呢。」 他仍然抵着你的腿心,双手钳制你的手臂,俯身埋进乳肉之间,牙齿咬住战栗挺起的乳尖,舌尖在乳晕周围打转。 「是不是、平常不爱锻炼?连这里都软得咬不住……」 想要抗拒,身体却不听使唤。 被信任的人灌酒了。 现在要被侵犯了。 紧张的乳晕被舌尖舔舐、留下津液的湿润,反常放松柔软。 比起即将被侵犯的事实,对方是熟悉的人这点更让你难以接受。 越是对话,越能意识到。 明明就还是那个人。……就是他啊。 「直接做…」被压在柜台的脊背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意识在滚烫与冰冷间错乱,你闭上眼睛,始终僵持的身体终于软在青年身下,放弃地说,「直接做…直接插进来就好。」 「…哼?」他含混地发出鼻音的反问,嘴上仍然在咬你的乳尖,紧紧抵住腿根的膝盖终于稍微松开,手指向下游移,隔着包裹的长裤轻轻剐蹭几秒,强行探入已经非常拥挤的腿心,在内衣与长裤的包裹下,触碰到内侧的柔软。 这一次,惊讶的变成施暴方。 「这是…」指尖在内侧滑动,柔软细腻的肉瓣中央,早在不知何时变成湿润泥泞的状态,触感柔滑得像绸缎。 「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说出来?」他暧昧地笑了,唇齿从你的乳尖上移,吮吻着落在锁骨,有意留下痕迹似的、长时间停留在肩颈的边缘。 「在这之前就有感觉了吧?因为什么变湿的?该不会对我有幻想?还是,真的随便是谁都可以?」 头脑热得眩晕。 喝了酒就会想要。 或者说、一放松下来就会想要。 「……工作太忙了。」 笼罩在男性的阴影,身体囚于狭小的吧台椅,异样环境带来异乎寻常的紧张,紧张又诱发进一步的刺激。 总归已经接受了。 你轻颤着喘息:「平常很累、也没有时间放松…」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一周了。 难得可以放松的时间,加上酒精的刺激,和他在一起、单独在酒吧喝酒聊天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夹紧双腿。 这个人的身上,有很善于玩弄女性的意味。 很难不展开联想。 尤其是面对面的接近对话,被若有若无地暧昧挑逗…偶尔产生的瞬间,小腹会突然窜过一阵热流。 并不是有多喜欢他,也不是喜欢他这样的类型,只是这样的男人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性。 周末的晚上,醉酒回家之后,你总是忍不住自慰。 你买了很多小玩具,有插入款、也有单纯的吮吸款,被玩具弄到高潮之前,你总会幻想有人用真正的性具在你体内射精,紧紧地拥抱你。 那个人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别人,更多时候是看不清脸的、你未来的「恋人」。 但这种事不需要被他知道。 你自暴自弃地说:「是啊,会把你当做性幻想的对象!晚上自慰的时候也会想到你!得偿所愿了,就这样好了,你满意了吗?」 青年停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我们加了好友吧?」 「诶?」 「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Nevoeiro老板?」 「叶青。」他简短地说,「竹叶青的后两个字,记住了吗?」 他姓叶啊。 竹叶青,是指蛇还是植物? 「一次还不够吗?」你一下子就意识到他的目的,耻辱地咬住嘴唇,「擅自做出这种事、居然还想保持长期关系,不觉得很恬不知耻吗?」 「做都做了,」叶青看起来并不在乎,重新低头吻你,模模糊糊地说,「既然都有需求,当个炮友怎么了?湿得这么厉害,再不处理欲望,就算不是我,也会被别的坏男人得手哦。」 这次他没有继续按着你的手了,上身还在接吻,腾出的手就去解你的腰带,金属扣叮当掉在地上。你猝不及防,重心下移,险些从狭窄光滑的吧台椅滑落,只好慌乱地扯住他的肩,把手撑在柜台上,下半身几乎悬空了。 你俩都吓了一跳:「很吓人的!!我差一点掉下去啊!」 说到底为什么要在椅子上做呀!! 「吓我一跳…不会掉下来的,抱紧了,别乱动,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悬空的姿势刚好方便发力,他把你的双腿抬高,解开紧身裤的纽扣,手上发力,干脆连着内裤一块扯下来,丢到一旁的桌上。 这下你的身体彻底裸露了。 卫衣推到腋下,乳尖颤巍巍地挺着,还残留唾液的湿润,下身则完全赤裸,腿心湿滑殷红,暴露在冷空气中、被异性的视线凝视,鞋袜却还好好地挂在脚踝,让羞耻心更上一层。 「比想象中还厉害…有多久没做了?刚刚那里拉丝了哦。」叶青大概也觉得椅子不太方便,尝试了一下,直接把你抱到吧台上,掰开你的大腿,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观察,「湿淋淋的,颜色真色情。阴蒂的前端露出来了呢。」 你羞耻得快要发抖了。 「别盯着看…!直接做不就好了吗?你是变态吗?!」 而且吧台好凉啊! 「我的也可以给你看哦。真稀奇,这样就叫变态了吗?」 他用手指轻轻拨弄两下你的阴蒂,显然发现你不自在地试图远离冰凉柜台的动作,手还在按着你的身子,却倾过身体,去吧台另一侧把那件西服外套拎过来,垫在了你的腰下。 然后他低下头凑过来,盯着那里看了几秒,伸舌头舔了上去。 草木熏香混着薄荷的香水,从两个方向同时夹击过来。 他还好好地穿着裤子,连上衣都没有脱,唯独你被玩弄成这幅狼狈的样子,连身体最里的位置都被看尽了。 手指缓慢爱抚阴部,舌尖则专注舔舐花蒂,吮吸着露出的一隅,唇齿在最敏感的性器打转儿,每一下欲望的喘息都带来尖锐的快感,涎液与爱液下流地混合,水声咕啾泥泞,情色不已。 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冷热交替间,身体在羞耻的刺激中几乎战栗了,你紧紧攥住他的外套,想要说出抗拒的话,却在唇齿尽心尽力的服侍间达到近巅峰的快乐,只能发出细弱的喘息,默认进一步的侵入。 「叶,叶青…?」 「啾、咕…嗯?怎么了?」 「你在咽吗?!」 「味道这么下流,还不让人尝一尝吗?」 他居然说得理所应当?! 你感觉头发丝都要烧起来了,这下不是因为羞耻,而是——不、果然还是羞耻!但是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已经到恼羞成怒的地步了。 所以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是他还能做到真正的变态吗?!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你忍无可忍,浑身颤抖着扯他的头发,硬是把叶青一看就精心打理的时髦发型扯乱了,「要做就直接做啊!你、你咽那种东西干什么!」 叶青难得无辜地被你扯起来,嘴唇还残留湿润的痕迹,连鼻尖和下巴都湿漉漉的,「又不是要你咽我的,干嘛这么激动?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你咬住嘴唇,抬眼看过去。 多情而轻佻的桃花眼垂下来,一错不错地望着你。半晌,轻轻舔了一下唇边沾染的清液。 「该不会不喜欢舒服吧?」 这句话隐含的意味更糟糕了。 「我倒是没有那个爱好…不过要是你喜欢,也可以粗暴对待你哦。」 他的爱好难不成是侍奉吗? 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正常地做就可以了啊!正、常、的!」 「正常的指什么?」叶青冷淡地笑了一下你,「情侣之间那种吗?拥抱、接吻,在床上一边说我爱你一边做?你觉得我们可以吗?」 你感觉他在偷换概念! 根本不是那回事!正常也不一定要黏黏糊糊啊!你只是想一夜情,都接受事实了,为什么还得跟他讨论这个呀! 「本来想让你先高潮一次的…」他遗憾地用拇指抹过唇边湿润,一手撑在你的耳边,一边单手解皮带,一边重新在你的肩颈留下吻痕,声带发紧地妥协了,「那这样呢?算正常吗?」 皮带解开的声音很清脆。 他的拉链拉开了。 你脸颊滚烫。 这是诱奸吧?故意给女孩子灌酒,趁虚而入,违背本人意愿开始的性行为,跟强暴的差别也不大了。 一定是荷尔蒙的因素。 手指被牵引着,探进西装裤的内侧,触碰到男性勃起的硬物。指尖不由自主拨弄里筋,在敏感处轻轻揉捏。 形状和以前的男朋友都不一样,尺寸也…大了不少。有点好奇它的样子,但是两个人迭在一起的姿势也看不清。 插进去应该很舒服。 「这么熟练,还说要去找鸭吗?」他发出说不清是否夸奖的声音,手臂肌肉不自觉绷紧了,「到底是谁服务谁啊,你这样的,过去说不定反倒会被占便宜,那群人会对你骗财骗色哦?」 你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枚扣子,衣料随着重力垂坠,锁骨和肌肉都清晰凸显,银质项链从内侧滑落,体温熨热的挂坠掉落下来。 像是…一块牌子? 上面好像写了字。 想要仔细看看,然而这个瞬间,膣内突然被手指侵入了。 「呜、!」 大概是经常握住调酒器具的原因,他的掌心和手指关节的位置有薄薄的茧。由于湿润得厉害,使人战栗的摩擦感轻易滑入内侧,插入到最深的敏感点。 接近陌生的侵入感。腰部几乎要跳起来,却被布有薄茧的手掌压制,膣内修长微冷的指尖熟练而精准地搅动,拇指则反复拨弄敏感花蒂,寥寥几下抽插就带出大片打湿大腿的爱液。 你双腿发软,脊背异样绷直,不自觉又攥住身下垫住的西装外套,被快感逼得眼前发白,只能颤抖着泻出娇吟,哽咽地咬住那块掉落的银质挂坠,噙着满眼的泪珠,终于被他的手指插到了夜晚的第一个高潮—— 「等、呜、等一,我要、要到了,要到了要到了、别继续…呜…!!」 极乐的白光淹没整个世界。 泪眼朦胧的视野间,青年发丝凌乱、衣襟半敞,轮廓间汗珠细密汇聚滑落。像是被情欲的魔鬼攫夺心智,满眼都是极为露骨、妄图把你拆吃入腹的欲望。 他又舔了一下唇角未净的爱液,随意拿起一瓶桌边摆的烈酒,仰头咽下一口,才含着高度数的洋酒,强行捏住你的下巴,又一次吻上你的嘴唇。 吞咽不及的透明酒液从唇角溢出,又被对方舔舐咽下,过度刺激的快乐在胸中激荡,你拼命咽下口腔内部的烈酒,浑身都在滚热中灼伤,满心只剩下抵在身下、即将入侵的男根—— 「舒服么?」他声气微沙,忍耐地喘息一会儿,才找回言语能力似的,哑声问,「这样算正常吗,客人?」 「好舒服…叶青,真的好舒服,我好喜欢这样,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拜托、再给我——」 「……可以了。…再这样下去,会把客人您弄坏的。」 头顶的冷色灯迷幻地旋转着,你听见他不稳的声线,激烈的心跳声和你的心跳重迭在一起,渗出的汗珠在身体各处交融,即将媾和的性器紧紧贴合,前端不知何时挤入穴口。双方都意乱情迷、仿佛连今夕何夕都恍惚了。 「会让你舒服的。」 他低头吻下来,声线被欲望迫得失真,烈酒与碎冰的气息共同倾落,宣告即将到来的真切性爱—— 「……我插进去了。」 * * 这篇会写一些不科学的性爱。 比如插到子宫内部这种……现实中当然不可能发生,只是为了看起来爽写的。 三、酒后○会失去理智吗?(HH) 首先是身体被打开的感觉。 并不粗暴的动作,刚刚用手指挑逗的先端沿着湿润肉瓣上下滑动,先是沾湿润滑,才真正抵住穴口,慢慢降下身体,埋入湿润不堪的秘处。 冠状与膣内亲密接触,温柔地将许久没有纳入肉物的甬道撑开,抵着边缘层层迭迭的湿热向深处挺入,每插入一点都带来异样的陌生感受。 你攥住他的肩,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想要咬住嘴唇,却连唇齿都被异性率先侵占,只能自暴自弃地拥住他的肩,主动张开嘴唇,任由男根一点一点插入,舌尖同样纠缠不清,紧紧相拥着接吻、做爱,在错误的地点抵死缠绵。 你压力一直很大。 公司里KPI的要求很高。最近一直在裁员,前一阵子还裁掉了你的直系领导。你没办法融入那些派系,每天都很痛苦,担心一年过去,自己变成下一批。 你也不想找这种工作的,但是你那一批校招,相对轻松稳定的企业几乎只招男生。 想赚钱就要付出健康,这是很公平的交易,但是。 身下的性器在深处停了一会儿,像在等你适应,却一直没等到适合的时机: 「怎么哭了?」 他轻轻吻去你的眼泪,薄唇沾染水色。 「应该不会痛吧?我已经很温柔了,里面很湿,扩张也很充分呀。为什么会哭?」 「你这种人…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几乎崩溃了,绝望地大喊,「没有一点压力,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生活谁不想要啊?都已经这么幸福了,你——」 还满脑子只有诱奸的想法! 这样算什么啊? 已经足够凄惨了吧?为什么、还要把你变成这种人享受的一部分资源啊?你得到的已经够少了! 光晕迷幻得如同漩涡。 叶青再次咬住了你的嘴唇。 「我就知道,」他轻声说,「你早就该找个人发泄了。你的压力很大吧?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他好像改变了主意,突然一转刚刚温柔体贴的动作,接近粗暴地侵入你的唇齿,逼迫你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发出词不成句的呜咽。与此同时,直接将你的手臂按在冰冷的柜台,逼迫你无法动弹地直面承受,在深处等待的性器终于不再停滞,而是大开大合地开始抽插,肉体和爱液拍打出混着糜烂水声的交合音。 好热,热得要死掉了,身体里面的东西也很热,粗直硬挺的东西贯入敏感的阴道,每一下都抵在最深最舒服的位置,随之而来的快感像是要把人逼疯。 你睁大眼睛,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脑袋里连责备、痛苦和快乐的意识都分辨不清,手臂无意识极力挣扎——甚至不是有意想要摆脱,而是对过度陌生快乐的不知所措——脑中只剩下每每贯入身体、在淫靡秽乱的响亮水声中那根粗暴的性器,小腹在快感中短暂地痉挛了,好像到达了短暂的高潮,又像是一瞬间太舒服产生的错觉。 「哈、啊,里面、里面呜,好舒服,不要这么快,我要不行、快要不行了——好舒服好舒服、就这样继续,就是那个位置,顶到深处了,要涌出来了——」 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反正也没有意义,喝多了又在做爱的时候满脑子性的人还能想什么。一边要对方别那么快,一边催促他抵到最深,你自己倒是享受得眼前不停发白,高潮转瞬而至,叶青却被你折腾喘得厉害,只能极力忍耐被湿热甬道缠绕裹弄的快感,低头咬住你的脖颈,继续以接近悍戾的动作发狠地向内部突刺,你双腿发颤,尖叫失声,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肩,几乎抓破血痕。 「居然、真的喜欢这种,你…哈啊…你平常……忍得、还真、辛苦…!」 这样粗野狂热的交合是双方都没有体验过的,大脑一片混乱,激烈媾和的性器被涌出的爱液浇透了,无法承接的湿润一直从腿心滑到臀缝,把垫在下方的西服浸得湿透。 他那根生得很长,直到挺进最深仍然还有一截露在空气,即便如此都被浇得湿淋淋,可能觉得单纯如此的姿势不太方便,叶青干脆把你从吧台抱下去,放到酒吧一侧宽敞的沙发上,然后把你双腿掰开按在两侧,直到露出内部被肏得殷红湿润的阴部,半跪在沙发上,从上而下又一次贯入进去! 他大概也觉得热了,被你抓乱的发丝额头处被汗珠染得湿透,衬衫下摆被媾和处混合的浊液淋湿,贴合身体的部位也完全湿透了,勾勒出腰腹肌肉的轮廓,因此不知何时把衬衫的纽扣全部解开,西装裤也早就丢到一边。 两人都像初次接触性爱的野兽,除却追求快感就什么也想不起来。漂亮的外表、作为人的追求,羞耻心或者更深一些的欲求在这场交媾中彻底丧失了,只剩下单纯追求快乐的渴望。 叶青原本一直在忍耐,这一次舒快得连忍耐都忘了,被你伸出泛红的手臂抱住,主动抬起身子拥吻,眼看着你摇动腰肢应和性器的插入,视线所及无一不是最刺激感官的画面—— 一向低低束起的黑发散开了,微卷的长发海藻般流丽洒落,秀丽柔美的脸蛋异样晕红,眼眸像是恍惚了,噙着泪、几近涣散地微微扩张,半张唇角唾液无法吞咽,从一侧流下,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竟被浓郁冶艳取代,除了放荡,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形容。 下方仍然半挂在身上的衣物皱乱不堪,雪白乳肉颤动不休,随着异性蛮横的插入不断跳动,其下裹着性器撑到边缘发白、每每抽出都带出嫣红湿软的一抹嫩肉,湿痕从腿根一路淌到臀缝,泛红张开的大腿根部,花蒂随着奸透的嫣红一起不知廉耻地露出,等待谁来采撷似的,探出一个柔软不设防的肉芽。 「居然淫乱到这个份上…那是什么眼神?要我舔吗?这个姿势根本做不到吧?那样就没办法肏你了。」但他没有拒绝,从下方狂野媾和的性器边抹来润滑,便摸到阴蒂上重重一掐,「用手也、一样吧?你——操、!!」 叶青肏得原本就狠,每一下都又深又快,是快感堆迭最快的方式,十几分钟下来,早就到了随时将要射精的边缘,现在掐着你的阴蒂一按一拧,被陡然紧缩高潮的痉挛阴道蓦然吞下,一下就丢盔弃甲,连样子都没办法装下去。 他瞳孔一下紧缩,仍然紧攥着你的手,却抬起身子猛地拔出抵住子宫的粗涨肉棒,仓促地伸手按住满是交杂液体的性器,就着湿滑爱液快速上下撸动。水声响亮到淫猥。肉冠激烈膨胀、不到半秒就传来液体的涌动。而后浓厚精液猛然喷发,乳白浊液从硕大肉冠激射而出,伴随一股股秽乱浊白的线条,直接尽数喷射在你身上! 「……哈、哈…真是、怎么会、这么狼狈…!」 从发丝到小腹,像是犬类对自己地盘的标志,他的精液将你的身体完全浇透了。浊液从你发顶勾连絮状的精团滑落,甚至滴在你的睫毛,挂着丝划过脸颊唇畔,滴在胸上乳尖的白精也向下流,小腹的则更夸张,向下淌的同时,和本就一团乱的爱液和穴口混在一起,这样一来连小穴的边缘和阴蒂都带上精液,别说是避孕,连最基本不射在里面的念头都没能达到。 「叶、嗯…叶青…?」 事已至此,所有不该做的都做了个全。你被肏得一片混乱,加上酒精作用,浑身燥热不堪,脑子里一时间什么都不剩了。看他不继续交媾,就自己把脸上的精液舔掉,用手指玩弄下方的花蒂,无意识地学着他刚刚的动作揉捏按拧。 「不、继续…吗?啊、啊啊,这里又,嗯、呜、要——」 叶青看得眼珠发红,发出急促的喘息,陷入毕生都没有感受的浓烈狂欲,理智这一刻彻底粉碎了,他怀着破罐破摔的心情,扶住满是精液残留的肉棒,再一次贯入了阴道的最深!——这一次和之前不同,是完全不打算忍耐,抱着内射的念头插入的,肉冠从一开始就狠恶粗莽,好像对你不知检点的无度索求怀上怒火,又好像对你全然接受的柔弱模样产生施虐欲,不但是寻找你的敏感点,还开始向更深处发力,每一下都抵着宫口,寻找不该存在的可以容纳全部的那个位置—— 子宫口阵阵发颤,双腿早已无法合拢,却仍然淫乱地缠住他的腰,喉咙口细微的哽咽最后变成含着哭腔的尖叫,你不停发颤,不知快乐还是痛苦的摇头,泪意横流的双眼却在渴求中发亮,最后甚至主动摇动腰肢,配合他向更深处行进。 快感一阵阵在体内激荡,胸口被绝非痛苦的雪白饱胀充实,青年俊美柔和、游刃有余的模样被完全打碎,变成被你引诱操控的狂兽,高潮到来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终在它得偿所愿、齐根贯入最深处的那一刻被莫大的快乐激烈笼罩! 「啊、啊啊、要、已经、我——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失去了声音的能力,喉咙深处发出的不是呻吟或爱语,而失声变成全然陌生的、几乎不像人类可以发出的哭腔悲鸣。快乐与无上的快乐,中央没有半分痛苦残留。你进入巅峰的极乐,意识在其中激荡停留,而后—— 啪地一声脆响。 你的意识掐断了。 那个夜晚,你在常去的酒吧里,在自己常坐的位置,被熟识的老板灌酒,和他酒后乱性了。 那是你一生中经历得最酣畅淋漓的性爱,也是叶青经历过最无法自控的性爱。 这是一切的开始。 * * * * 叶青并不是暴力的人…他平常还挺温柔的,在床上有一点恶趣味,但会尽量满足对方。他就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嘛。 女主角也不是喜欢暴力。她就是…嗯,压力太大了。 四、谁会在休息日爬山呀! 说是双休日,每周真正休息的日子,其实只有一天。 说起来好像很难得,是短暂可以放松的时间,也确实是你每周都期待的日子,上班的时候还会思考休息日要不要出去玩玩,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你就只想瘫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 早上起来天就亮了,等点过外卖解决早饭,时间直接就变成中午,这个时候再出门,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化妆,想想就觉得折腾,还不如在家躺一天。 也有朋友们不在这个城市的原因。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有在老家安稳躺平的,也有和你一样去大城市闯荡的,去处各不相同。你们一直有联系,共同好友群很活跃,但是到底不在身边,很难和原来一样每周都约出去玩。……你们毕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这座城市比你的老家繁华太多了,走在大街上,人人都漂亮时髦,每个都是你小时候从没见过的上等人。你努力融入他们,但可能只有外表融入了,内心总是觉得这里不是归处。 不是本地人。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而且文化上也不太能理解。 公司里一直明里暗里追求你的同事就是本地人,很有底气的样子,偶尔交流会说你听不懂的本地梗。 平心而论,那个人不是坏人,从来没有越界,不会主动接近骚扰,只是口头上的暗示和笼络,但是,你就是会不舒服。 ……说起来,你之前还以为叶青是好人呢。 前一天晚上的回忆涌上来。 那时候喝了太多酒,刚醒来时你几乎是断片的,睁眼后看着陌生的房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Nevoeiro酒吧的二楼。 叶青住这里。 你是在他的卧室,他的怀里醒的。 其实记不太清具体内容了,前一天晚上你们在楼下吧台的位置做了两次,由于喝了太多酒,第二次结束你就接近昏迷了。但是妆还没卸干净,他还射了你一身,之后不仅身上被各种液体弄得脏兮兮的,肚子里还——他昨天该不会肏到子宫里了吧?——被灌得满满的。再恢复意识,叶青就在浴室里给你擦身体了。 浴霸亮得晃眼睛,你抬手遮住视线,发现他把你的上衣也脱了。你不着寸缕,湿毛巾仍然温热,在擦同样湿淋淋的下体。 「酒后泡澡可能会出问题。」当时叶青好像这么解释了一句,作为不把你放在浴缸里的理由,但所谓的正当理由根本是胡扯,意识模糊的时候你抱住他,他顿了不到半秒钟就丢弃一切理智咬下来,两个人很快又滚到了一起。 然后在浴室又做了一次。 再接下来的记忆就完全消失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 你周末起得总是不早不晚,平常都会在床上躺到饿才慢悠悠起床点外卖,但今天早上,你花了没到三分钟就收拾好自己,趁他还在睡觉迅速从Nevoeiro酒吧跑出来,加上打车离开,在楼下药店买紧急避孕药,直到抵达出租屋,一共没超过十五分钟。 好在酒吧行业人的作息都不正常,你离开时他睡得很沉,不然你根本没办法跟他对话。 太荒唐了。 无论是酒后乱性,还是昨天他展露的本性。 “看人这么不准,也是天分吧。”你坐在出租屋自己的桌子前,把温水倒进杯子里,拆开药盒,自嘲地说,“连强奸都不是,半推半就地…回想起来,很多时候还是我主动呢。” 你一样很荒唐。 昨晚到底在干什么啊,无论喝了多少酒,居然放任他不戴套直接内射——而且还射在子宫里!荒谬得你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先把避孕药吃了吧。 情绪即将崩溃了,像即将破碎的果冻,在岌岌可危的边缘摇曳。 你粗暴地扣出应服药量塞进嘴里,吞咽下去,把水喝干净,然后攥着药盒,猛地摔进了垃圾桶。 砰地一声。 情绪化的举动反而把你自己吓了一跳。 ……也没什么的。没必要这么生气。只是做了一次而已。是和长得很不错的年轻帅哥,技术超级好,你高潮了好多次。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就算幻想中的那个人变成叶青,预想的单纯金钱交易变成和熟人酒后乱性,就结果而言,你自己也得偿所愿,成功宣泄了性欲。 和他不是朋友。 昨天才知道名字的人而已。 ……睡一觉吧。 这么想着,打算入睡之前,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 你和一个男生合租,这个时候敲门的人只可能是他。 “季晓?”你迟疑地拉开门,“有什么事吗?今天我应该都在家。” 可以帮忙收快递、浇花。 室友季晓是你所在大厂同一条街、正对面写字楼的精英员工。你们合租的这间房位置很好,就在附近街的居民楼,通勤方面开车坐地铁都很方便,时间宽裕的话走着去都行,室内装修很好、房东要求也正常,除了房租,各方面都堪称完美。 你和季晓都属于高薪阶层,然而谁也负担不起市中心整租昂贵的房租,刚好中介承接合租业务,就干脆一块把这间两室一厅的房子租了下来。 他人还不错,像大学时经常在篮球场出没的阳光男孩,爱好除了打篮球打游戏这种标配,还有让人意外的做饭。他自己做饭,偶尔也会带上你一份。 你一打开门就看见他,因为明显的身高差,第一下还没看见脸,下意识退后一步,抬起了头。 “你一直不回消息,”季晓脸色不太好,像是熬久了,看起来很疲倦,声音很急切,“怎么回事?我看你昨天夜里给我打电话了,而且昨晚没回来。” 宿醉的后遗症还残留在身体上,你一时反应不来,看着他愣了几秒。这时候他似乎意识到冒犯,道歉说:“我平常不会盯着你晚上有没有回来…抱歉,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不会——” 这次停住的变成了他。 他个子很高,客观来说跟叶青差不多,两个人相貌都比较出众,但气质完全不同,由于经常锻炼,季晓的轮廓很明显,视觉效果要健康一些。昨晚那个人留在你肩颈的吻痕,他刚好能看见。 不仅是吻痕,还有后半程两边都抛弃理智留下的咬痕。你的嘴唇也是肿的。 除此之外,仔细一看,你身上的衣服好像不太干净,脸色也不对。平常你都会笑着和他打招呼,但这次从头到脚都迟了半拍,怔怔的样子。 “没什么事。”你身心俱疲,发现他的视线落点,不想具体解释,礼貌地低声说,“昨晚给你打电话是…打错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让你这么担心真不好意思。今天休息,我待会打算点外卖,你要吃什么?我来请吧。” 听他的意思似乎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是你先打过去打扰人家的,害得他一夜没睡好,无论怎么想都该赔罪。 请他吃几顿饭吧。 “你有男朋友吗?”季晓没接话,表情奇怪地问。他一点儿都不掩饰地盯着你看。 “……”就算知道这时候说有才是正确的,不容易引起误解,你仍然没办法讲出来。而且也不想把昨天的事告诉他。 只是室友,还不太熟。而且叶青昨天那番话让你筑起了迟来的警惕心。 无论是谁都会做的,只是被不同的男人侵犯的差别。他指责你不够有防备。 “不会带回家的。”你勉强笑了一下,“我们没有约定过这个吧?我这边应该不会带人回家…我对这个没什么要求,如果你要带朋友也没关系,只要别太吵就可以了。” “……没关系吗?”季晓克制地问。 他的视线从你的脖颈离开了。 他平常都很活跃,是聚会上逗乐大家的那种性格,顺路接你回家时往往一路都在讲笑话,相处起来氛围相当轻松。你今天表现得不太对,他被你影响,都不敢笑。 虽然没有明说。 ……被强暴了吗?还是… “嗯,没关系,睡一会儿就好了。”你说,“没看消息真的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吃饭。” 季晓:“…你没事当然最好。不过不用请我吃饭啦,你不是给过我饭菜钱吗?” “那个是麻烦你做饭的钱嘛,下次出去吃比较好。” “有人愿意请我当然高兴,”气氛终于松弛下来,他恢复平常的样子,热情地邀请,“下次是什么时候,干脆今晚怎么样?你睡醒了就出发?晚上去海边兜兜风吧。” “我今天有点累…”你委婉地说。 “出去走走又不费什么工夫,不用化妆,你穿拖鞋就行。” “别折磨我啦,我又不像你。”你小声反驳,“怎么做到这么精力百倍的?你昨晚不是还在加班吗?” “就因为平常加班,休息了才要多出去看看嘛,”季晓开朗地笑了,“总在家窝着身体会生锈的。下周要不要跟我去爬山?” “怎么会有人约爬山啊?”这邀约太离谱了,你连沮丧都忘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吐槽,“我才不要!难得休息谁想爬山啊。” “那去海边?” “都快冬天了!” “你又不会打篮球……” “咱非得运动吗?”你忍无可忍,“我不是说了请你吃饭吗?吃了饭散散步回家得了!” “哦…”季晓看上去很失望,“好吧。山顶风景很美的,我每次去都特别治愈…等你休了年假,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那时候再商量嘛。”你说,“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休呢。” 他今天过度热情。 你猜得到原因,他没有坏心思,可能只想帮你恢复心情,但经过昨天的事,他表现得越热情你越不安。 擅自揣测别人很不好,可你脑袋里一直是叶青的那些话。 别人也会这么做。如果昨天让季晓接你,最后可能是他和你一起睡。 莫须有的猜测,没有根据,但无法忽视。 “我先睡了,”你又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今天确实有点累…下周再说吧,午安。” 你关上门,脱下衣服,找出衣柜里的睡衣,把自己埋进厚厚的棉被里,紧紧地抱住你的枕头,蜷缩着睡着了。 季晓在你的门口站了一会儿。 “……真没事吗。”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明明看起来一副应该报警的样子…打算冷处理吗?” * * * * 晚上好! 五、当务之急是吃饭! 醒来之后,你才想起来看手机。 季晓给你发了十几条消息,满屏全是问号和感叹号,还有几个未接电话,你把他的消息标成已读。工作软件里公司和项目组的消息都没什么重要的,进度还是那样,微信工作群鸦雀无声。家庭和朋友群里大家都在问早安。你最好的朋友问你是不是睡过头了。 你点开对话框,输入了半天,把所有字都删了,回她: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多了,一回来倒头就睡,刚刚才醒…… 她秒回:是那家店吗?! 你经常跟她分享你的日常,Nevoeiro酒吧也是其中一环。 嗯!不过老板说打算换位置开店了,所以可能之后就去不了啦。你想起季晓的邀请,对她撒谎说,我最近对喝酒没兴趣了,打算以后周末去爬山! 好耶!锻炼身体!她说,你早该锻炼身体了! 你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眶好酸。 想和她见面,一起吃饭唱歌,和她们几个一起旅游。跟她们一起就不会被坏男人骗了,也不用和陌生男人合租。 好想回家。 ……肚子好饿。 还是别想了。 从早上回来起就没吃饭,现在睡了一通,天都黑了,你肚子饿得厉害,房间里零食也快吃完了,正好闻到客厅有饭菜的香气,冲出去一眼就发现季晓摆在桌上的两菜一汤,当即毫不犹豫地跑到厨房给自己盛饭。 季晓在厨房做最后一道菜,是糖醋里脊,正好到炒热裹酱汁出锅的阶段。吸油烟机工作的声音很吵,加上酱汁高温爆开的嘈杂,等你走到身后他都没发现你来了,看见右上角伸出一只手吓了一跳。 “哇!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突然出声不是更吓人吗?”你理直气壮,“我来盛饭的,你要多少?” “一碗就够了,不够我会再盛的。”他忙着给里脊肉装盘,“我看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没敢叫你。还好你出来了,不然这么多就得我一个人吃了。” “我吃得本来就不多呀。”你端着饭往外走,被里脊那股香味催得肚子直疼,“还不如你一半多呢。” 季晓端着盘子,跟你一块把菜放在茶几上,坐下之后眼睛一直往你脖子上瞥,欲言又止。 是想提醒你吧。 你抿住嘴唇,当做没看见,端起碗夹肉:“好吃诶!这种都不算家常菜了吧?好厉害!” “也不用这么夸张…不过我也觉得不错!”季晓很配合,“以后回老家还能开个家常菜馆什么的。” “那样是不是还得再练一练……” “这不是正在练吗?” 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扬起来。 和这个人说话总是很放松。是很活跃的人嘛,从来不会把话掉在地上。 “你之前还说想去讲脱口秀…” “那也确实很想啦。”季晓坦白,“反正就是不想干这行!我打算明年就跳槽。” “我们这种履历,干别的行当不太容易吧?”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嘛。”他说,“每天加班到那个时候,我肌肉都坐没了,以后绝对会变成肚子很大的中年男人。就算一直干这个,我老家那边的同学也更轻松。” “后悔来大城市了吗?” “那倒没有。”他笑了,是很灿烂的笑,眼睛又大又亮,和成年人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有这份经历也不坏——我就是静不下来而已。” 跳槽。 毕业之后你也跳过一次槽,不过除了薪资待遇更好,具体的工作内容其实没差别,而且都很累。 工作也有三四年了…要不要回老家呢?但钱攒得也不够多…… 这个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工作信息吗? 你拿起手机,发现通知是来自社交软件的消息,看不见具体内容,手机刷脸自动解锁,点进去发现—— 来自叶青。 署名被他昨晚改了。 转账消息。 你攥紧拳头,热度从背后一路上涌,忍耐地点进对话框。 ——他给你转了六万块。 刺目的红色字体像在羞辱你。 他把你当成什么? 你手指冰凉,脸上却一瞬涌热了,不自觉咬紧牙关克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身子几乎要发抖,感受到强烈的羞耻与受辱。 这还不够。 屏幕一瞬变成黑色,来电铃声尖锐划破空气。 署名为叶青的人打来了语音电话。 季晓不知所措:“嗯…需要我回避吗?” 你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含着泪,更多却是尖锐逼人的恨,映着暖灯的光,恨意几乎是炽热的。 他手足无措,被你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你腾一下站起来,猛然把手机摔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 ——认真的吗?! 那手机八九千呢! 而且就算摔出去那个人也在打电话啊?!铃声一直在响! “你没事吧?”他也站起来,隔着茶几不知所措地看看你,又看看手机,把抽纸递给你,“你一直在发抖…要纸吗?” “对不起。”你咬着嘴唇,不停深呼吸,甚至过呼吸得接近缺氧,脑袋阵阵眩晕,连眼前的时间都清晰到不真实,攥紧沙发套,忍耐地道歉,“对不起,我有一点…不太好,你先吃吧,我回去…冷静一下。” “……要不然,”你捡起手机往回走的时候,季晓在后面说,“我来接?” “什么?”你愣住了。 “就假装男朋友那套,偶像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你说什么啊。”你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含着眼泪笑了,“所以才是偶像剧啊!现实里这样干很麻烦的……而且他知道我没有男朋友的。” 所以才敢那样对你下手。 “试一试嘛。”他对你伸出手。 他的掌心更宽大,骨节很粗,或者说整个手都很粗糙。怎么说呢,一看就经常打篮球。 “……那就试一试好了。”你自暴自弃地说,也不管叶青会不会一开口就说些有的没的,直接把摔裂的手机塞进季晓手里,“谢谢你,就算解决不了也没关系,对不起牵扯到你了。” 季晓接了电话,不等对面开口,就不客气地直白道:“找她干什么?” 电话那头叶青停了停,声音居然带上了笑意:“室友?” 季晓更不客气了:“对。有事?” 叶青慢悠悠地吐出一声混着笑的叹息。 “我倒是不介意…行啊,你告诉她,我店里有监控。” 季晓看你一眼,脸色慢慢严肃起来:“照你的意思,我可以把这当做威胁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您这样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才是威胁吧。只是提醒她一下而已。”叶青漫不经心地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记得叫她收钱,我没事了,再见。” 他像打来电话的时候一样突兀地挂断了。 寂静陡然降临。 空气里像有针在刺他。 季晓立马开始后悔刚刚自告奋勇了。 他没开免提——这要怎么提醒你啊? 怪不得他朋友们到现在都说他脑子不好,这是可以掺和的事吗?! 但你对他本来也没什么期待。 “麻烦你了。”你问,“他说什么了?” 季晓支支吾吾:“呃…” 他真的有点搞笑天分。当自己演电视剧呢?这么表现谁不知道他搞砸了啊?你又不傻。 “我觉得他人品不怎么样,”季晓憋了半天,终于说,“你要不报警吧,他说店里有监控。” “嗯,”你说,“我猜到了。” “……不报警吗?” “没用的。”你冷淡地说,“我是自愿的,酒后乱性你总听说过吧,叫警察看我们做得多激烈吗?” 话说出口你才意识到自己态度恶劣。但你已经没有顾忌他人的余裕了。 “但肯定有隐情吧,”季晓不知所措地说,“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自愿。” “那又怎么样?”你尖锐地问,“也不影响结果吧?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很感激你愿意帮忙,很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但是没有必要这样,因为实际上你根本帮不上忙——”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从唇角滑下,顺着下颌滴下去。 你一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说出口的尖锐言语转换方向,每一句尖刀都反过来刺向你自己。 什么都做不到的是你自己。 陪随便玩玩的富二代睡一晚上就拿到几十天拼命加班的工资,听起来实在太可笑了。 “对不起。”今天你一直在道歉,“真的…对不起,我最近压力有点大……昨晚太糟了,如果你介意的话……真的对不起。” “我倒是…没什么。”季晓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从小就特别捣蛋,天天和男性朋友们混在一块,属于积极扰乱课堂秩序那种毒瘤,可能是开窍晚,一直到高中毕业上了大学,才开始有男女之间恋爱的意识。他长得不错,性格也好,以前其实有不少女生喜欢,但是每个都在稍微接触之后远离了。 因为他确实不清楚该怎么恋爱。别说是谈恋爱,连最基本的和异性相处都不知道怎么展开。加上现在的工作岗位没有几个女生,唯一展开交流的异性就是你。 ……所以他从来没想到这种地狱绘卷一样的展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怎么办啊?合租室友明显被坏男人设圈套欺负威胁了,两个人在事后冲突的阶段,看身上的痕迹可能还被侵犯过。现在报警也不行,想帮她的忙也不知道怎么帮……而且她精神状况也很堪忧的样子。 不管是最好的选择。 可什么都不做也不好吧。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颗的眼泪,睁大眼睛、一边发抖一边落泪,泪珠一滴一滴错落从腮边滑下,眼睛朦朦胧胧的,样子简直是言情剧的女主角。 怎么忍心这样的女生被坏男人玩弄啊。 凶起来也…很惊艳。刚刚看他那一眼,视线炽热尖锐,眼睛里像有火在烧。 “要不然还是去兜风?”季晓实在受不了良心的拷问,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可以借朋友的车……”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你简直要崩溃了,真的搞不明白,他脑子里是不是缺了点什么啊?你们根本不熟!这时候还说这些—— 但就是噗嗤地笑出声了。 是气笑了。 “也太热情了吧!早就觉得很奇怪了,你还是高中生吗?” 季晓大受震撼:“我朋友也经常这么说!” “对陌生人根本没必要这么友善!” “不算陌生人吧…” “开夜车很危险啊,借车也有风险的。” “我车技还不错?” “这么晚了问人借很麻烦吧?” “就停在楼下,钥匙一直在我这…相当于给我保管!” 话被堵回来了。 好想对他生气。 可他还是好心! “……那就去好了。”你一下子泄了气,“可能我确实该出去走走。我们去哪?跨海大桥吗?” “晚上跨海大桥很好看的!”季晓一下子笑开了,你发现他确实缺根筋,“桥两边有霓虹灯,海面全是光的颜色,海风吹起来特别舒服,开着音乐跑起来超享受!” 开车的时候就不要看海了吧。 他好像很容易就能开心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乐观的人啊。 ……有点羡慕。 确实是好人。你没看错人。 “谢谢你。”你小声说,“你人真的很好……不过我们可以吃完饭再去吗?” 你快饿晕了。 * 大概是女主角两个多月的工资? 六、来一起看风景吧? 跨海大桥确实很好看。 霓虹灯的光映照在海面上,粼粼波光变成紫青蓝粉不同的颜色,桥在海与灯的中央,被轻盈的光影缠绕,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 季晓在放重鼓点的纯音乐,不知怎地却一点儿都不嘈杂。海风从车窗吹进来,满是潮湿咸涩的味道,连呼吸到的氧气都变得湿润。 也没有标志性的事件,只是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隔着大桥的围栏望向霓虹灯与远方的海面,感受车窗外呼啸鼓动的海风,坐在认识的人身边,听着风与摇滚乐混合的声音—— 好像一切都像海面一样从身后呼啸而过。 连身后逝去的风景都梦幻美丽。 很轻松。 什么也不用想的氛围。 这座城市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 你忍不住想,这里很繁华,建筑物都建设得非常艺术…很漂亮。还有海,有恢宏的桥,有形形色色的人。 你在老家恐怕永远也见不到这些。 小城的生活安稳又闭塞,像是一潭死水,而这里是海,有很大的、能把你打翻的浪花,也有安静闪烁的粼粼波光,有整片海域的机会和风险。 本科的时候你学一个和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化工专业,毕业时拼命找工作才变成现在的「都市丽人」,你那时候很渴望大城市,为了来到这里付出了很多,曾经真心庆幸能够留下来。 你可能只是不适应。 “都是人生经历…吗?” 你声音很轻,自言自语。混在海风、引擎声与音乐里,连你自己都听不清。 季晓听见了。 “就算是讨厌的经历,也是让我变成我的一部分。”他轻快地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真神奇,你也听见了。 “如果…”你问,“如果昨晚电话打通了,你会去吗?” “可能会顺路帮你买一点醒酒药。”季晓想了想,“或者还是吹一吹夜风,这样还挺醒酒的吧?” “喝了酒会睡着啦。” 你转头看向他。 驾驶座上的青年神态轻松,唇角一直是上扬的,不像叶青那样若有若无的试探,而是连眼睛都弯着的真实笑容。 他生着一双笑眼,眼型生来就微弯,看着别人眼睛说话时样子特别真诚热情,轮廓也是偏向传统审美的周正英朗,是一眼就让人信任的相貌。 就算在这么迷幻的灯光下也一脸正气。真不容易,都有点玄幻了…… 你觉得叶青昨晚就是胡说八道的。 他自己是个人品低下的渣男,就觉得别人和他一样坏。 唇角莫名地又扬起了笑。 不用喝酒原来也能这么放松啊。 说不定他说的爬山也不错,山顶应该真的很漂亮吧。 “谢谢。”你轻轻地说。 这次他没有听见,霓虹灯变换的光晕从侧方投下影子,那一刻影子是烧起来的红色。 * 无论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第二天还是得照常上班。 之后的一周都乏善可陈,工作内容一直都是那样,确认需求、对照需求,把需求描述下来交给程序美工还有文案,然后在大家互相甩锅的最后背锅。中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的,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管锅落在谁身上,最后被打回重来就得整组一块挨批。 你一点儿都不想明年轮到自己被裁员,每天都加班改表格到半夜。 因为一直加班会被判定为工作能力不足,反而降低年末的评价,你甚至每天都正常打卡下班。所以拿不到加班费。 每次想到这点就觉得很有荒诞喜剧的味道。 总之,等这周终于结束,你都快累得灵魂出窍了。 季晓来接你的时候,你就靠在公司门口斑马线边上的红绿灯底下,头贴在柱子上发呆吐魂。 “我路上买了个鸡蛋灌饼,吃不吃?” 他把袋子塞到你手里,正是深秋,你手脚冰凉,一摸到小吃的温度,感觉就像注入了能量,终于从柱子边上直起腰,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晚上好……好累啊,不想走回去…不能开车吗?” “不到十分钟的路开什么车?顺路还可以买点儿东西呢。” “都这个时间了,还买什么嘛。”你嘟囔着说,困得摇摇晃晃,“今晚就…不去那边了。” “那就早点回家吧。” 他这么说完,你才意识到自己说的「那边」是哪里。 叶青这一周像死了一样,除了给你打那一通意义不明的电话,还有在你看来羞辱性质的转钱,硬是一句话都没说。你之前点进他的朋友圈,发现他偶尔发的新酒照片,连配字都没有。 这是在干什么?打电话告诉你自己手机有录像,威胁之后就开始逼你主动去找他了吗? ……应该不会被散布出去吧。 浓郁的不安。 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应该不是非常恶劣的人…大概只是想和你保持定期的床伴关系。 心情混乱。 不是不想和谁保持肉体关系,可原本是熟人,信任被辜负了,加上这种因素就变得讨厌起来。一想到要去见他,要去跟羞辱自己的人再一次那么亲密的接触,就由衷地反胃。 “不吃吗?”季晓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念头。 “…诶?” “你手里的,再不吃就凉了。” “我才拿到手多久啊,怎么会凉!” “是吗?”季晓开始装傻,“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你只好把他热情递给你的小吃打开……刚一扒开塑料袋土豆丝就差点掉出去! “你加了多少料啊!”你不敢置信,“这都不只是全家福了…!老板怎么肯给你做啊!” 里面满满当当挤着肉松土豆丝里脊肉还有鸡柳一类的东西,仔细一看还加了两个蛋,你一只手都握不住,稍微松一松手就要掉出一串土豆丝。 这种东西已经不能叫小吃了吧。 联想到了战时物资…… 之后一直到回家,你都没吃完那份加了一堆料的全家福鸡蛋灌饼。 那天晚上你睡得还不错,梦里充满了土豆丝,一个一个跳着指责你不把它们吃光,最后季晓力挽狂澜拿着一副假牙把土豆丝全咬碎了。 ……这真的不是噩梦吗! 总之,第二天你们就去爬山了。 “第一次看见你穿这种衣服。”通往山顶的路上,季晓新奇地看着你,“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穿长裤呢。” 你穿的是吊带裙,肩上一件乳白的绒毛披肩,腿上套着偏厚的肤色袜,除了脚上的运动鞋,看起来就不像是去爬山的。 “这种旅游景点还是穿得好看一点比较好嘛。”你坦白说,“难得出门,我还想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呢。” 这边是海边,哪有什么高山啊,市内最高的山海拔才一百米,就算穿布鞋都能轻松走个来回。所以这里就是景区公园啦。 山顶有百年教堂和天文台,但最近由于休整的原因不开放,从观景台能看见周围的很多旅游景区,还有不远处游乐园的摩天轮,感觉周边的哪个地方都比爬山有趣……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白来! 你拉着季晓,硬是逼他在能拍到教堂尖顶的地方给你拍了好多张照片,直到拍到你满意的照片,就毫不犹豫地拉住他的手腕,直接往山下去。 “啊?不拍了吗?”他还沉浸在摄影师的角色中无法自拔,“我觉得你刚刚那张再低一低头比较好。” 他还好意思说… 这个人的拍照技术根本就是要倒贴给顾客钱的水平! 你能从那么多张奇形怪状的照片里挑出自己满意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围不是还有不少公园吗?”你满怀雄心壮志,“难得出门,我们干脆都去逛一逛吧!” “要不然就去游乐园?” “那样好累啊。” “你这周不是双休吗?明天还能再休息一天呢。” 你「嗯…」地想了一会儿:“但是你不是要上班吗?” “早点回去就好了嘛。” “但是晚上还要吃饭啊?我订了高档西餐厅呢。”你平常都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这回难得去一次,心里超级期待。 “嗯…”季晓也一起沉吟起来,然后说,“果然早点回来就好了,吃饭可以晚一点嘛。” 然后你们又去了游乐园! 网上订票的时候季晓好像想把你的也付了,但是你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叶青之前给你转了那么多,你现在就想把那些钱全挥霍出去。 是的你收了。 他自己主动给你封口费,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即便如此,也无法心安理得认为这是你自己的钱。 在游乐园你又逼着季晓拍了很多张照片! 他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兴致勃勃地主动让你摆姿势,一见到有意思的标志物就招呼你过去站着拍照,就连体验空中项目的时候都不忘打开摄像头对着你。在呼啸的风声中扯着嗓子喊: “——这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也喊回去,“手机会掉的!快收起来!!” 他就很嚣张地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弯弯的笑眼眯成一条缝,本来就打理得很随便的头发被风一吹乱得简直像稻草窝,笑声也在风声中吹得碎了。 哪怕平常是运动系帅哥的样子,这一刻的季晓,平心而论一点儿都不帅。 前后的游客都在尖叫,也有人在大笑。加速度带来狂风的噪音,游乐场放着谁也听不清的外语音乐。高空中空气稀薄,棉花似的雪白云层和湛蓝天空都近在咫尺,远方有明亮的日光。 出门时精心打理的长发早就被风毁了,你紧紧攥住从上方降下的安全装置,身体被来回穿梭的云霄飞车抛来抛去,全身重量都悬在安全装置,胸口早就被刺激填满——类似于吊桥效应的清晰感受—— 蓝天白云,明亮日光,呼啸而过的狂风。 他逆向天空看着你大笑。 这个瞬间,你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七、约会失败也没办法呀 所以,手机上显示朋友语气震撼的消息,你和那个美女室友一块出去约会了? 只是出去玩而已,不算约会吧? 季晓还没回消息,另一头的讯息就接踵而至。 在游乐园? 现在还要去吃饭? 还是她付钱?! 季晓:嗯…… 朋友:你是不是缺根筋啊大傻子?!这那女孩明显对你有意思啊!!晚上你记得先付钱!!趁她不注意去前台结账!! 季晓:不是吧,她是心情不好才跟我出来的。 朋友:这顿饭不请你就不是我朋友。你差那点钱吗? 季晓:这家店人均四位数。 朋友话锋一转:白富美就算了,你追不上的。 本来他也没打算追人家嘛。 看起来挺受欢迎的…他跟朋友说,真的很漂亮。平常不太说话,熟起来性格很可爱,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我确实追不上这种啦。 放下手机开车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身边坐着的女孩的事。 好像还跟富二代有纠葛。 那天电话那头的人,态度很明显是富家子弟,玩世不恭的轻慢语气,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让人非常不舒服。 到底是不是自愿的呢?如果就是感情纠葛,他也不好掺和进去,太多管闲事了。 可是看起来实在很可怜… 快到餐厅的停车场了。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你一眼。 你没发现,还在对着窗外发呆。头发是自来卷吗?发梢打着旋儿落在锁骨,流墨似的漆黑。 平常总是表现得温柔有礼,嘴角时时刻刻带着公式化的笑,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瞧着反倒格外冷淡。仔细一看、眼睛的形状甚至带着攻击性。 意外地挺有脾气的…还是果然压力太大了? “到了。”他倒进车位,说,“是这里吗?我没开错吧。” “应该是吧?”你不确定地说,“我也没来过这里…平常不怎么出门啦。” 吃一顿饭花这么多钱也太夸张了。除了喝酒你没什么花钱的爱好,最大的开销是房租,也是因为这个,工作几年下来确实攒了不少钱。只是还没到可以躺平的程度,在同龄人里应该算比较多的。 你老家那边消费很低,加上家境普通,就算现在变成别人家的孩子,变成所谓的成功职业人,你对高消费还是会抵触。请别人吃饭倒是还好,自己去就会心疼钱。 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这种消费就是普通水准吧?……就像叶青一样。 他店里摆了很多异常昂贵的洋酒,有些时候心血来潮,还会用非卖品替换掉酒水单里的固定搭配,贴钱给顾客调酒。 “到这里需要穿西装吗?”季晓开始胡扯,“我今天穿的是不是太随便了?” 他穿得还好啦,就是运动系,白卫衣跟工装裤,鞋…鞋是花里胡哨的运动鞋,你发现男生都很爱买这种鞋。 “穿背心去都没关系。”你回过神说,“他要是不接待客人我就打电话给消协投诉!” “哇,好硬气…” “而且也不会不接待啦。”你小声补充,“我看点评网站里穿什么的都有。” 季晓也小声问:“我们不会很突兀吧?” 干嘛啊,做贼一样。 你感觉好羞耻,但是又…有点心动。 一定是刚刚在过山车上被吊桥效应影响的缘故,他弯腰凑过来、用亮晶晶的眼睛含笑看着你的样子,看得你耳根一片滚烫。 “……不会啦。”你偏过头,径直往地上走,“你喝酒吗?我听说那家店的惠灵顿很好吃,但样子看起来很腻。” “咱们好像是开车来的?” “我知道!喝了就叫代驾嘛。” “我还没叫过代驾呢,把我朋友叫过来可以吗?” “咦,不麻烦吗?”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餐厅。 穿黑白西装侍应生对照预约表确认过后,就主动上前引领,指引你们的座位。季晓还在心里琢磨怎么把朋友骗过来开车,刚刚坐下,就看见你动作一顿,垂下眼睛,僵硬地捏紧了手机。 他停了停,突然站起来:“要不然换个方向?我这边光好一点,可能更适合拍照片。” 错身而过时,他听见你很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你原本朝向的方向对着一桌聚会的客人,三男两女,个个盘靓条顺,几个人穿得都不算正式,坐在一块聊天喝酒,大概是老朋友,姿势东倒西歪,聚在一块却有种逼人的富贵气。 最中间的青年不大说话,随意斜在椅子上,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你的背影。注意到季晓的视线,只是轻轻举起高脚杯摇了摇,甚至没抬起眼睛。 “……了?”隐约听见和他同席的女生问,“……盯着……呢?” 叶青轻声解释:“看见熟人了。” 然后他们那一桌人都回头看过来了。 很浓的打量意味,不尊重的俯视评估。 即便只盯着背影,也能感受到的讨厌视线。 甚至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这种问题,只要是人,被用这种视线扫视都会感觉厌恶。 季晓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盯回去。 席上的女生回头说:“人家有男朋友,你还招惹啊?” “她跟我说没有来着。” “诶~”拉着长音的揶揄,心照不宣的笑声,“有主的就别盯着嘛,多不好啊。” 他腾一下站起来,椅子向后划出尖锐的噪音。全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侍应生吓了一跳,小跑过来不安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意思,”季晓对服务生说,然后转向你,“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然后他几步走到那桌人中央,砰地一声双手按在了桌子上。 叶青撩起眼睛,对他友善地笑了笑:“你好啊,室友。找我有事吗?” 季晓克制地一忍再忍,终于没忍住,说:“你认识席重亭吗?” 青年的表情终于变了。 那双桃花眼一瞬睁大,始终玩忽的神色也被接近屈辱的意味取代,他甚至一下咬住了牙,眼里浮出刻毒来。 “去问问他我是谁。”季晓说,“别来惹我女朋友。” 餐厅里一片寂静,直到他声音落下,转身拉着你的手快步离开,才渐渐传出窃窃私语。你甚至看到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但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了。 季晓把你拉走了。 * “那个…”你小心翼翼,“你该不会也是……” “不是!”季晓坚决否认,“不是不是!完全不是!那个人是我朋友!自己创业的!不是那种人!” 你还什么都没问呢! “自己创业?啊?为什么提他的名字就有用啊?” “那个人姓叶吧?”季晓说,“我朋友跟我讲过,他现在正在跟叶家对接,是批很大的生意,像这种不掌握实权的公子哥搞砸了生意会被家里人搞的。” 而且…… 他把后半茬话吞了回去。 而且席重亭还跟他讲过叶青。 好像是惹到过他,已经被他搞过一次了。 席重亭是小时候跟他一块长大的朋友,比他大几岁,三十来岁的年纪,大概十几岁就辍学开始做生意。他以前回收废品,经常收到大件的电视机电脑,都用不了,也卖不出去几个人,后来听说里面的零件拆出来重新卖更赚钱,就开始研究拆机和翻新机,正好那几年国内手机质量良莠不齐,就卖出不少黑心钱,赚了第一桶金。再后来就带着技术跟友商合作,技术入股,跟着风口做成了几笔生意,等勾搭上了更大的资本,就直接把友商踢出去自己单干。 席重亭没念过几天书,手段不怎么干净,但自己研究出的技术又确实过硬,加上一直花钱请老师学习,天赋跟后天学习一结合,就变成得天独厚的优势。只靠他自己,年纪轻轻当然不可能跟叶家那种层次叫板,但他前两年不知从哪勾搭上别的途径,开始替上面办事。借着这股东风狐假虎威,这几年才渐渐变成如今让人忌惮的狠角色。 和叶家的合作是去年开始的,电子产品硬件方面的,他的公司负责掌握核心研究工作,算是一场双赢的生意,席重亭不可能翻脸。但毕竟是很大的金额,这种层次的合作往来,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够叶青这种二世祖喝一壶了。 ……但也会影响两边的感情就是了。 季晓其实不太想麻烦他。 这些做生意的人,背景太复杂了。席重亭开的公司只能算新锐,涉足范围很浅,远远比不上那些集团。他不想给朋友惹麻烦。 所以他只是让叶青问自己是谁。 一来他就不可能问席重亭本人,二来,他自己做的脏事也不可能让家里人知道,第三则是,就算问了也只能得到他俩确实认识的答案。 ……应该没问题吧。 正常人都不会想把这种事闹大的。 要是他自己,被那群人瞧两眼议论两句也就罢了,可他这室友…… “你这样帮我,”你低低地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又开始焦虑。 为什么会牵扯进第三个人啊? 见到那个人你就足够焦虑了,现在还被另一个男人「拯救」,这种事实让你比之前更加不安。 季晓确实是好心,可是。 事情变得太复杂了。 只是情感问题而已,为什么能这么夸张啊?你就只想工作到攒够钱然后跳槽回老家,为什么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男人有这种纠葛啊? 从头到尾让你痛苦的根本不是被人做了什么,这只是导火索,你只是…你只是太久没发泄,积攒太多,状况不稳定。 现在的情况让你更加崩溃了。 你想要一成不变的生活,麻木地活下去。否则就太痛苦了。 不意识到才不会痛苦,不点破就可以粉饰太平。 你坐在副驾驶,低着头不说话。 季晓又不知所措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错事。 他给你惹麻烦了吗? * * * * 虽然直到现在还没说,但女主角是有名字的。 八、至少不要在男厕吧。(HH) 震耳欲聋的歌声。 四面八方都是音响震动的声音,墙壁像在颤动,不远处有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浅棕木纹的隔间板触感比想象中粗糙,好像是真的木头,内侧掩盖气味的香薰浓郁到让人目眩。 双腿被从后侧掰开,男性长而冰冷的指尖上下抚弄秘裂,比想象中更快地触到滚烫湿润,顿了顿,直接毫不留情长驱直入,并指插入穴口,按着阴蒂,几下就又深又狠地将你插到了第一个高潮。 你双腿发软,眼前眩晕,整个人的重量都抵在水箱上,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忍着喘息、和他一样不说话。 这次是你主动找他的。 监控是什么意思? 这么问了之后,那边直接给你发了近1G的视频文件。 点开是你们两个在酒吧那次的录像。 从什么都没开始之前看似融洽的氛围,喝了酒后暧昧的接触,一直到最后他走到你面前,把你按在柜台上。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抗。 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当时意识恍惚的,但这份恍惚还没到视频中段就荡然无存,变成了过于兴奋的放荡。你主动献吻,在他的身下摇动腰肢,视频画质模糊,但后半程渐渐激烈的动作、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氛围从模糊到失真的画面都能看出来。 即将登顶的阶段两个人都忘情地和对方接吻,你荒诞地发现那时候你甚至胡言乱语说了类似于「喜欢」的字眼,他一反常态,展露出野兽般的欲望,一直到你意识消失都没有结束。 你昏迷之后,叶青撑在你身上喘了好长时间,之后才艰难地把肉棒抽出来,坐在你旁边,先把你的衣服扯下去盖住肚子,把外套盖在你腿上,才重新套自己的衣服。 你才发现那天晚上最后他把衬衫纽扣扯掉了几颗。 他坐在那里盯着你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把你从一楼抱到了二楼。视频结束了。 之后大概就是一块洗澡然后又做了一回的记忆。 看完后退出视频界面,对话框又多了两条消息。 链接:位置共享 你要过来吗? 他在一家高档俱乐部。刚刚西餐厅附近的位置。 那时候你已经回到家了,季晓重新做了饭给你吃,但你全程魂不守舍。他很担心你,可你最后也没有跟他说原因,只是不停道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问去做什么? 叶青我等你。 你有点喘不上气。 但兴奋伴随厌憎与焦虑一起从脊背窜了上来。热度在胸口激荡。你的身体好像回忆起那个晚上的毁灭一切的快乐。 季晓要是知道了,恐怕再也不会帮你了。而且他肯定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但你还是用冰凉的手打出了你在哪。 你几乎能听见屏幕那一边他的笑声。 他在那家俱乐部五层,KTV的卫生间,你过去的时候他在洗手,然后他用还残留热水的手握住你的手腕,把你拉进了男厕所。 “一路都是这样吗?”从后方插入的手指由于结构问题没办法插得那么深,角度变得很怪异。 你眩晕不已,看见水箱上方用于放置杂物的台上撑上一只手,他的阴影笼罩下来,近距离间薄荷和草木的气息终于压过香薰,在你的鼻尖萦绕。 他声音已经发哑了。 “怎么过来的?打出租吗?” 听起来你好像很廉价。 为了自己能舒服,不惜打车跑到男厕所跟他乱搞。 “……不是。这边打车太贵了,我坐地铁来的。” 叶青被你噎了一下。他好像燃起了微弱的负罪感。 “你很缺钱吗?” “没人会嫌钱多吧。自己赚的钱跟天上掉的又不一样。” 你还以为见面之后会很尴尬。可哪怕场景这么怪异,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跟他聊起来了。 “现在需要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要。”你厌恶地拒绝,声音快发抖了,“你知道自己很过分吧?那之后打钱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吗?” 他又被你噎了一下。 “……可以去买个包。是这个意思。” “今天在饭桌上呢?不是想羞辱我吗?跟他们都说了什么?” “真的想知道吗?”他仍然撑在你身后,把手指抽出来,自己舔了一下,才说,“说你肏起来跟平常完全不一样…里面绞得很紧,又湿又软,热得烫人,而且很热情。” 热度上涌。 绝对不可能说的这些,这个人又在骗你。 撕破什么的清脆声音。 你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撑在上方的青年叼着撕破的包装袋,单手给高高挺立的肉棒戴安全套。 杂物台不算矮,衣服拉扯着抬高,这个角度能看见腰间露出的一角腹肌。解开的腰带是蓝色的,银色金属扣闪着冷冷的光。他今天手腕上有一串长手链,还戴了几个搭配的装饰戒指——来的时候你一直在走神,没能发现。 怪不得刚刚感觉有异物感。 他是用那只手插入的。 略微焦灼的感觉。那只手上还有爱液黏连的痕迹。像是哪个小众品牌的戒指被晶亮的粘液覆盖,连同湿润的手指一起,看起来非常淫靡。 卫生间现在没有人,加上旁边包厢唱歌的声音很大,你们对话的声音不太可能被听见,但是待会儿肯定会有人过来。 这时候叶青已经丢下包装袋,用戴着戒指的手扶住你的腰,试探着把肉棒插进去。 …不太匹配。 身高的问题,你是站着的,要很用力地踮起脚、塌下腰、把臀部抬高才能够到那里。 “跪上去,”他简短地说,“屁股抬起来。” 你的脸烧红了。 确实没有更好的姿势了,空间狭小,能够借力的地方就只有那几个,既然站着不行,确实只能跪着。 但有一点心理负担。 本来后入就很野兽了,还要跪着…有点屈辱。 “或者我可以坐在这里。” 他握着你的腰向上抬,让你保持双脚艰难点地的姿势,性器慢慢在你的腿间滑动。肉棒从后方破开两侧软肉,摩擦穴口、擦着阴蒂顶到前方,安全套充当润滑作用,花蒂渐渐再次勃起,你燥热得浑身发颤。 “你想在上面吗?” 他这一点也挺讨厌的。 语气轻忽佻薄,听不出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又像随时有陷阱藏着,不知该不该接话。 “……” 你挣扎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向后握住他的手腕,想让他别再这样蹭阴蒂,但像是误解了你的意图,他干脆攥住你的手向后拉,借着力道往前一顶,将肉棒重重贯入了早已湿润泥泞的穴口! “呜、!”你短促地呜咽一声,感觉上方的阴影忽然一晃,腰上就又多了一只手——叶青提着你的身子,对你的腿一捞一按,身子向上一提,刚刚摆好适合的姿势,就一手拉着你的手向后扯、一手扣着你的腰向下按,发狠地肏干起渴求已久的小穴。 阔别一周的男根终于再度插入了。 那晚过度的激情再度在体内涌现,身体完全记住这根肉棒的形状,粗涨的整体、先端膨胀的冠状,稍微靠后略粗的轮廓,直直鲁莽地肏进身体的快感,敏感点被重重顶弄,传来让人发疯的尖锐快乐。 “呜、啊、哈啊、叶…叶青…叶青,你……” 全身上下都擅自绷紧了,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上午明亮的日光、湛蓝天空与谁开朗的笑声,但很快只剩小穴被填满的官能。前一周积压的压力、甚至由于他本人产生的焦虑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你失神地仰起颈,言语间无法吞咽的唾液一路向下淌到胸前。 “被那个人进去过吗?”他心情好像很糟,握着你的腰,每一次下按都粗暴蛮横、强行要你吞入全部性器,被你失神得只会哽咽着叫他名字的状态刺激得愈发无法克制,急促地低声逼问,“你勾引他了?他也这么上过你吗?居然、这么快就变成男朋友,我还以为你……” “你…这样……啊啊、那个位置,继续、再快一点,就是那个呜!!”你意识不清,比他还要沉迷,不停催促他继续顶弄深处,于是那根肉棒便配合地迅速向内重重碾去,声音更加断续不清了,“不怕被…家里处理吗?他…哈、啊、告诉……!” 季晓哪有时间跟你做啊?他加班比你还频繁,尽管如此,这句话却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时机。 叶青这回好像真的不高兴了,五指深深嵌入你腰间,另一只手松开你的小臂,不得章法地掐在你的阴蒂。你几乎要尖叫出来,却在即将失声的前一刻想起现在所处的位置,硬是咬着下唇把声音咽回去,颤抖着夹紧穴内粗涨肉棒,又泄了一次身。 “那就随便他们怎么处理,”你头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像是厌恶至极、一刻都不想提起,“你不是也愿意吗?男朋友想保护你,把那种人都搬出来,你倒是…根本不在乎。” 他喘了一下,忽然笑了:“我们两个、身体的契合度说不定很高……你也感觉到了吗?这里从头到尾都在痉挛,紧紧绞着我不放。反正也没在一起几天…跟那个人分手,我们交往怎么样?” 他怎么就信了季晓胡说的话啊?而且居然这么在意,一个劲按照预设的前提喋喋不休。 “这种话…对多少个女孩子说过了?”你紧紧咬住下唇,生怕声音变成尖叫把外面的人引来,“我不相信你。你一定又会…玩弄我。” 配合着腰的摆动,腰臀撞击出不停的拍打声,性器在汁水淋漓的穴肉中冲刺,声音大得根本无法忽视,再这样下去不管怎么说都会被发现,你快把嘴唇咬出血了。 “也是,”叶青早就猜到你会拒绝,云淡风轻地说,“出轨听起来更刺激一点,像你这么淫乱的客人,恐怕不甘心只和一个人交往呢。” “既然知道、就没必要问呀?” 这回没有喝酒,感官的传递变得更加清晰,膝盖因为跪姿摩擦得发红,裙子掀到腰际,下摆却摇摇晃晃的垂坠,性器交媾滴下的淫液把两人的衣服都弄脏了。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如何收场,叶青甚至不管不顾地抬起手,用力抽了一下你被迫抬高的臀瓣! 清晰的抽打声都快传到外面了! 你精神高度紧张,一下缩紧了穴口,箍紧了埋在深处的肉棒,内侧却涌出一股热流,再次浇到了肉冠。刚巧是这时候,外面真的传来了脚步声。 叶青一点儿都不担心被发现,别说是收敛,甚至愈发深入地向子宫内侧猛顶。你呜咽着摇头,即将被发现的紧张经过高度敏感的阴道,变成更上一层的绝佳配料。快感在脊柱电流似的流窜。 你发出细微的呻吟,这声音还没有肉体间狂热交合的声音大,可拍打声毫无疑问已经传过去,而后脚步声顿住了,犹豫着喊了一声:“叶哥?” 那像是他认识的人。 是下午那几个人之一吗? * * * * 叶青并不是很坏的那种恶人。 他跟黑道背景的某些人不一样啦…这篇是现代都市言情。大家都是普通人。虽然有点花花公子,有人品问题,但总得来说还是懂分寸的。他不会威胁女主角,也没有主观羞辱的意思,事后打钱从他的角度看是弥补。 因为不小心内射了。 话虽如此。应该是喜欢的人很喜欢,讨厌的人很讨厌的那种类型吧。 * 女主角、因为迫切地需要宣泄… * 晚上还有一章! 九、今晚跟我回去么?(H) “等会。”叶青说,“马上就好。”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按住你的腰,以前所未有的冲刺动作重重肏进完全适应、正淫靡娇媚裹紧男根的湿热花径。本就溢出的汁水横流出来,在激烈肏弄中飞溅出来,甚至溅到了隔间的木板上。被人发现的汗珠焦虑地从背后划过,但已经没必要担心了。 你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被可怕的羞耻感和随之相伴的快乐彻底击垮了。一边胡乱叫他的名字,叫他再深一点再重一点,一边摇着头求饶,说不行了太深了要死了。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可以思考的东西了。最为激烈的高潮,像是他上次在酒吧的软沙发硬是把肉冠顶进了子宫,在里面射得满满当当那种异常的高潮到来了,他要射精了,高潮再一次在完全错乱的环境下到来了,你—— “小心舌头!” 他眼疾手快,把戴着戒指的几根手指一下塞到你的嘴里。 生理泪水在极限的快乐中滚落,你什么都不知道了,过度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官能透过重重咬下的唇齿间宣泄。叶青疼得险些叫出来,可肉棒还在持续喷发的快感中释放。极致的错位。他一瞬陷入和你一样的混乱,发出急促的喘息,只能又重重抽了一记你抬高的臀瓣,趁你张嘴尖叫的须臾掐住你的下颌掰开,拧过你的脑袋,低头咬住了你的嘴唇。 怎么会、这么狼狈…!! 衣服被汗液和淫液湿透了,裤子更是完全不能穿了。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凌乱不堪,水珠现在还在顺着发梢往下淌,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汗。手上被咬得见血,珠串不知因为哪个动作嵌进皮肤,留下一片红通通的深印。 跟他一起的人呢,更狼狈。长发散了,眼泪一直在掉,从胸前到腰间全是指印和红痕,屁股还被他几下抽得通红,腿根本合不拢,里面更是被奸得嫣红肿透,一眼就看出刚刚被多粗鲁暴力地肏过。 直到他扯下避孕套,你还恍恍惚惚回不过神。 “……眼睛都不聚焦了,一副高潮脸……有那么舒服吗?”刚刚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总不能放任你这个样子。反正也没穿裤子,他撩起你的裙子,把你按在马桶上,点开了自动冲洗功能。 “咦…诶?这是……” 总之是那种全自动马桶,有各种不一样的冲水功能,现在淋在阴部的是力道柔和的温水,居然还附带了奇怪的按摩功能。也不是不舒服,但是刚刚那里被弄肿了,这样冲很怪异。 “有点痛…”你不安地说,抬起还湿淋淋的眼睛看他,“里面肿起来了,叶青…会痛的。” 不是没有见过这种高科技产品,可是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尝试这些功能,都是当做普通产品用的。毕竟是私密的位置、在公共场所,无论是多高科技的东西,你都害怕会不干净。而且也有弄不明白那些文字简短的按钮具体功能的因素。 他倒也不强迫你,立马关了冲洗功能,递给你几张纸。 “明天应该也休息?我记得你这周是双休。”他还记得你的休息频率。 “啊…嗯。”你还恍惚着,比平常乖顺了几倍,乖乖用手纸擦身下乱七八糟的混合液体。 “今晚跟我回去吧?” “……已经肿了。”你说,“再做会痛的,上次就是,洗澡的时候…火辣辣的。” “单纯睡觉也不行吗?” “……不要骗我。” 上一次你直接昏过去了,这还是他头一次发现你高潮之后的样子。反应慢半拍,神还在空中飘着似的。 真有那么舒服吗? 他确实也舒服,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但是你表现得也太夸张了。 看你的样子,一时半会还没办法自己穿衣服,他只好又抽了几张纸,帮你把没擦干净的水擦干净了,才给你重新把长袜套上,穿好鞋,披上外套,顺便用手给你梳了几下头发,这才打开门,扶着你走出去了。 门外的朋友见了鬼似的看着你。 真的是下午那几个男生之一。 “叶哥,你、这……就算只有咱们几个也不能这样吧?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因为是只有会员才能进的俱乐部,这里人并不多,偶尔会有今天这样一层只有几个人的情况。 “再盯就把你眼珠子挖了。”叶青说,“装什么?不是认出来了吗。” “……这不是惹麻烦吗,哥?这样搞容易出事吧。强奸妇女被人告了要判刑的……” “?你从哪看出来这是强奸的。” “那也是人家的女朋友啊。席重亭的朋友跟他肯定是一路货色,你小心直接被搞进局子里……叔叔最近还在生你的气呢。” “她是自愿的。”你腿一直是软的,随时要倒下的状态,身子重量全借着叶青才没栽下去,他低头看了你一眼,总觉得你不大对劲,伸手抬起你的脸,顿了顿,低声叫你的名字,“黎潮?黎潮?你没事吗?” “嗯…?” 你低垂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是不是太累了?要睡一会儿吗?”他抱着你,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你的头发,柔声问,“我带你去上面的房间躺一会儿,好不好?” “嗯……这周一直加班…我们领导、脑子里全是、没用的废料……” 不停打回,不停打回,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能就是运气不好,这周美术也出问题,程序也出问题,连文案都出了岔子,写了容易被客户群体举报的敏感内容,你在中间协调得一团糟。 领导居然觉得是你没传达好。 明明是按他的意思说的,出了问题就反过来说你曲解他。工作对话就在那里摆着,他还颠倒黑白。 你睡得可能太少了,今天一天又是爬山游乐园,又是在男厕所干了个爽,体力消耗殆尽,连最基本的清醒都保持不住了。 俱乐部最顶层是会员们的固定房间,叶青在这有个套房,把你送进去之后,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清洗整理了一下,就跟追过来的男孩一块出去,打算重新回刚刚唱歌的包间。 男孩叫向锦昀,年纪比他小两岁,路上担心得一直喋喋不休。 “这小姐姐在哪儿工作啊?该不会是那几个大公司吧?叶哥,这群名校精英很麻烦的,我之前有个认识的叔叔因为玩了不该玩的人差点被告到蹲号子,赔了几百万才了事呢。而且这还是人家的女朋友,抢就抢吧,当小三就太怪了。话说她刚刚叫得也太……” 叶青:“太什么?” 向锦昀立马住嘴:“反正我觉得不行。” “有什么不行?” “叶哥…” “我不在乎。”他平静地说,“让他们说好了,我爸对我已经够失望了,不会更失望。你觉得他还能怎么惩罚我?” 目的地到了。 震耳欲聋的音浪一瞬袭来,向锦昀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十、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第二天早上,你在全然陌生的房间醒来。 很像是恐怖的发展。窗帘拉上,遮光效果强到室内一片漆黑,你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见身边的另一个呼吸声。 那一瞬间你吓得差一点坐起来。 你不太喜欢跟人太接近,只跟最好的几个朋友睡过一张床,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经历了。你谈过几段恋爱,但都只是恋爱关系,没有更进一步变成同居,所以除了上次跟叶青…… 你想起来了。 昨晚最后你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就答应他一块睡了。 “早安。”叶青困倦地说,“你起得一直这么早吗?再睡一会儿……” 你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 头发看起来还是湿的,好像没睡下多久。 “没开店吗?”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比视觉效果还要湿,手指都沾上水了,“不会头疼吗…?” “昨晚在聚会,”他说得含糊不清,眉毛不太舒服地拧了起来,“而且你又不会过去…” 听起来像是为了你才开店一样。 花花公子都擅长说情话吧?这种好像只在某人面前展现脆弱的样子也是,尽管是真实的。一定同样是他捕获猎物的手段。 “……我回去了。” 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每一次起来之后都会后悔,但还是会本能地记住那份快乐。它完全刻印在身体中,没办法摆脱了。 就照他的意思来吧。 你自暴自弃地想,就做炮友也没什么不好。 之前那些交情就当做不存在,每次做完就离开,反正只是为了发泄,这样两个人都满意了,多好啊。 “这么早回去干嘛?”他懒洋洋地说,“都夜不归宿了,还想着跟男朋友解释吗?回去也会分手的。” 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特意把你留下来就因为这个吗?想让你和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分手?! 你仍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相信了季晓的胡说八道。前一秒不是还叫他室友吗?而且他也知道一周前都没在一起,怎么会这么想啊…… “你是有意的吗?”你咬着嘴唇,低声问,“因为他拿那个人威胁你,所以故意跟他对着干,要给家里惹麻烦吗?” 所以无论是不是恋人关系,他都会利用你惹怒那个人吧。 叶青终于清醒过来了。 “你想得太多了。”他轻声说,“不是一定要有一个目的吧?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想让你和男朋友分手。这个原因不行吗?” 多情而狭长的桃花眼极为专注地注视你。 “……”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是能够通过空气感觉到的。 你知道他确实不讨厌你,可能还有一点喜欢,可这种人要怎么信任?哪怕是真话,也掺杂着三分伪意。 “我回去了。” 你不想和他纠缠下去。身体关系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所以直接走就好,根本不需要交流。 这回他没有阻拦你。 临走之前你告诉他: “不需要你的钱,再那样做我就再也不找你了。如果不在乎的话当然请随意,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我很愿意接受。” 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但你其实也不在乎。 你离开了。 * 你醒得很早,出门的时候才早上八点多,正是平常临近上班的时间。因为实在不想穿着沾染了液体干涸痕迹的衣服赶早高峰地铁,你特意打的回去,全程都小心翼翼不让不干净的位置触碰到车座,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你好几眼。 你被看得很不自在,还没到地方就匆匆把钱付了,车刚一停稳就迅速开门,立即下车往单元楼走。 叶青那里应该有衣服,你看到房间内侧的衣帽间了,但是你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多待,连澡都没洗,怎么可能还问他要衣服。而且那种衣服一看就很贵,你不想再收他的一点儿东西。 ……只是一点痕迹,应该看不出来的。 一回到出租屋,你就软在了沙发上。 虽说是两室一厅,客厅的面积却并不大,还没有你的卧室大,毕竟寸土寸金的地方,用于出租的房屋大多是这种架构。季晓大概已经走了,门口没有他的鞋,他发现你昨晚出去了吗? 好累。 昨晚睡得很沉,现在你还算清醒,路上吹了一趟风,甚至神清气爽。只是身下还残留胀痛,手腕和腰都很痛…手腕是被叶青昨晚握的,留下了很深的红色指印,腰则是被掐着按出的掌痕。 昨天是跪在马桶上从后面做的,做得非常激烈,你一路上都觉得不舒服,现在回到家,终于有时间掀起裙角、把长袜卷下去,给磨破了一块的膝盖上药。 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放了小药箱,季晓以前买的外伤软膏和酒精棉都在里面。 待会儿还要洗澡…现在上药会不会杯水车薪呢?反正都要冲掉的。 话说回来你的腰真的好痛啊。 你一边卷着长筒袜,一边把半长裙往上撩,试图看看腰上到底留下了什么痕迹,还没等看见,就听见门外隐约传来急促的金属碰撞声—— 钥匙插入锁孔旋转,门一下打开了。 季晓里面穿着背心,外面套着宽松的深色长袖衬衫,像是一路跑上来,鼻尖噙着汗珠,呼吸稍微急促,一进门就撑住鞋柜喘气。然后一边喘气一边向后伸手关门,一直到门关上,才顺带着抬起头,看向客厅。 ——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 你们两个都完全愣住了。 你的大腿袜现在卷到了小腿,足尖点着地面,露出一截肌理均匀的小腿。再往上是红肿擦伤的双膝,满是暧昧痕迹的安全短裤,裙子撩到腰上,明显是男人留下的青紫指印暴露在空气中。 发圈找不到了,所以发丝凌乱散着,你眼圈泛红,嘴唇红肿,身上的每一寸都清晰残留昨夜云雨的痕迹,甚至看得出来大概是怎样疯狂的性爱。 “季晓?”你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把裙子放下,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我……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我回来拿个东西。”他还在喘气,避开视线,看着地面说,“车钥匙忘拿了。” “啊…嗯。”你不知所措地说,“那我先……” 他打断你:“是那个人吗?” “……对不起。”你垂下眼睛,“浪费了你的好意、真的很抱歉。是我和他的事情,却把你牵扯进来……” “可以,不用说了。”季晓又一次打断了你,“我赶时间。所以你愿意被那个人…”他抬起视线瞥了一眼你的腰,淤青被视线触碰时隔着衣料传来辛辣的疼痛,“行,算我多管闲事。” 他伸手从门边的钥匙架上捞走车钥匙,直接关门离开了。 关门时房门甩上巨大的声响。房间连带着一起震动,错觉中吊灯摇晃。 你原地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上药,脱下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 所以那妹子怎么样? 午休时席重亭给他发消息。 昨天不是约会了一整天吗?她对你有意思没有? 没有。季晓不太高兴地回,别总提她了。 怎么回事? ……男女关系有点混乱那种吧。他回,感觉相处不来。 那不是更好吗?席重亭满不在乎,这种很好上手吧,你先去睡了她再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有什么不好的,席重亭说,指望你谈恋爱是不行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干脆先摆脱处男呗。 二十多岁,工作了好几年的年纪,说出处男两个字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周围的人听说了都用相当不敢置信的眼神敬佩他,搞得他都有点烦了。 用不着,季晓不客气地说,你先搞工作吧,别琢磨这些下三路的事了。 他扣上手机,心烦意乱地趴在了桌子上。 尽管嘴上说得硬气,实际上、这一早上他眼前都在晃那截小腿,那条纤腰,甚至那一抹殷红的伤痕。 居然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匆忙得根本不换衣服…那人有多粗暴啊,痕迹也太重了。况且究竟是什么姿势,怎么会把膝盖磨破的? 跪着吗?但在床上很难…还是别想了。 表现得那么可怜,还以为真的有隐情呢。都那么说过了还去找他,不就是两情相悦吗?明明在他说过那些之后,现在完全没有可以被威胁的点了。 结果他反倒变成那两个人中间横着的反派了。 竟然主动去找那种人,被他弄得膝盖磨破,浑身青紫,满身都是露骨的痕迹,明知如此还是自愿跟那人发生关系。 无法理解。 甚至隐隐燃起类似于厌恶的心情。 长袜勒在小腿,软肉微微凹陷的痕迹,双腿脆弱的弯折,仍然残留湿痕、甚至被弄脏了、勾勒女性器轮廓,根本不起作用的安全裤,还有从侧面看不盈一握的纤白腰肢。 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过来,散着半长发、眼下泛红的模样…… 别想了。 季晓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打开显示屏,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 * * * 每晚八点更新,偶尔可能加更! 大概是全文免费,所以是否加更主要取决于评论数!是否能坚持写下去大概也取决于评论数……总之爱你们! 诶嘿;-) 十一、没人不恨公司团建 季晓在那之后一直跟你保持距离。 不仅是此后不再叫你一起吃饭,只是把饭菜分装到饭盒里等你自己吃,还有从来不在你出现的时候出现,一旦打开门看见你在客厅,就会立即关门,直到你离开才做自己的事。 晚上他也不再接你回家了。 因为同样加班到很晚,偶尔碰上的时候,他会露出厌烦的表情偏过头,加快脚步离开。 你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和他只是普通室友关系,但这段时间,每每被用那样的目光看待,都会感到……错位。 没有到痛苦的程度,只是会不适应。 很不适应。 这样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几周,现在手上的项目终于告一段落,只剩下基础维护和一些日常活动的运营,你的工作重心接下来应该也会转移。总之,项目组上下都很高兴,领导决定带你们出去聚餐! 你一点也不喜欢聚餐,以前都会找机会推掉的,但这次,你也想放松一下。 闹腾着吃过一顿火锅,晚上你跟同事们一块儿去KTV唱歌。 你们领导唱歌非常难听,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不在这个场合多唱,以前的聚餐一般是同事里唱歌好的几个人从头唱到尾,活跃的几个偶尔插一首。大部分时间,大家都聚在另一堆听着歌喝酒玩游戏。 “黎潮!”玩游戏的时候总有这个流程,大概是固定的单身男女被调侃环节,根本不熟的同事对你挤眉弄眼,“桌上有没有感兴趣的异性啊?” “……”他看的方向是另一个男同事。 这两个人私底下经常意淫你,在背后打量你的腿,刚入职的时候还怀疑你的能力,觉得你是靠脸迷惑了面试官进来的。 跟你进入同一个项目组之后,由于领导采纳的大多是你的方案,他们特意过来向你「讨教」,几次交流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男同事觉得你对他有意思,从此以后完全变了态度。 他是个很会经营领导关系的人,入职不久就在拉帮结派的小团体里混得很开,到处宣扬你们关系匪浅,时常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和你熟稔的态度。他今晚坐在你旁边,一直在灌你酒。 “……现在还是工作为重啦。”你勉强笑着说,“我还没想过成家呢。” “诶——也太敷衍了吧?是同事聚会,又不是领导开会,不至于这么官方吧?” “不是官方,是真的没想法呀。”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年纪了怎么不可能谈恋爱啊?谈恋爱跟成家也不非要联系嘛。” “这样讲的话,”你旁边的男同事说,“之前经常接你的男生,好久没看到了。” “认识的熟人而已。”你熟练地说谎,“是大学同学,最近来这边出差的。” “哦,”同事接话说,“那就是说,他现在走了是吗?” 他长得很平常,并不丑陋可憎,在男性中其实算得上清爽,相貌甚至可以说可亲。是本地人,条件很不错,性格刻板傲慢,这是你对他的全部印象。 “啊,怎么了?” “今晚我送你回去吧?” 周围的同事们又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小声交流,他的那位朋友跟着起哄。 “去吧去吧!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啊!” “是啊,有个人送你也不错。” “女孩子们记得结伴而行哦。”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晚上确实不安全,有看到过独行的醉酒女士遇到不幸的新闻,你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提议。 但是,更加强烈的预感是,他可能会是「不幸」的源头。 深夜,醉酒,单独送回家。你清晰地意识到这之中潜藏的暧昧信息——此刻如果答应他,他一定会摸清你的住址,然后以后的每一次机会都主动提议送你。变成默认之后,就更加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这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他一定会这么做。他已经纠缠你很久了。 “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已经有人要来接我啦。”你捏紧手机,说,“这附近有认识的朋友…就不麻烦你了。” “是吗?”同事不快地看着你,因为你的拒绝,声音稍微提高了,表面上却还挂着半截不伦不类的笑,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他可能要睡了吧?一个人回去很危险的。” 和他一起回去才更危险。 你含糊答应一声,低头看向手机。 叶青果然给你发消息了。 今晚要来吗?这样的内容。 那晚之后,每周末你还是会去找他,在他打烊之前喝几杯酒,有时候甚至在Nevoeiro二楼过夜。 你们平常并不联系,只是周末当天偶尔说一下自己在哪里,方便对方找到自己。叶青平常大多很闲,一般是你告诉他自己当时在哪,大概多久到。 团建,你简短地回,接我,可以吗? 店还开着呢。这条发完之后,上方显示变成正在输入,对方很快又发来一条,位置呢? 你发给他定位。 “没想到黎潮的朋友还挺多的。”同事笑了,“看你在公司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很不善交际呢。” “因为是工作…” “工作也要交际嘛。总是冷若冰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谁有意见呢。” “没有这种事。” 这回不用他灌酒,你开始自己往嘴里倒酒。 普通的啤酒,还点了一瓶高度数洋酒,一瓶红酒,同事之前混在一起给你倒,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你之前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去找叶青,他经常会对你说类似的事让你提高警惕……无论叶青的所作所为多讽刺,总之,你发现了同事的意图。 包厢内银白色的灯球正旋转着闪烁动感模式的灯光,气氛迷幻。那几位唱歌很好听的同事从头唱到尾,你音乐只是普通水平,不算难听,但确实也不好听,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多爱唱歌啊?都三个小时,几乎一刻也不停,而且还互相在对方歌的环节一起唱。 可能他们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居然爱喝酒吧。 微醺的感觉被闪烁的迷幻灯光催化了。 稍微放松下来,身下就慢慢涌热。 就像他说的一样,和那个人的身体很契合。 之前放松的时候,欲望积攒很久、清液总是不知不觉流出来,而现在,最近,和他保持固定关系之后,是因为联想到他而动情。 叶青的存在逐渐和那些酣畅淋漓的性联系。 待会儿应该又会去Nevoeiro的二楼。今天要怎么做呢?之前有几次留下了很深的吻痕,回去之后还被季晓看到了。 ……太差劲了。 心底产生自我苛责的念头。 可还是在沉沦。 单纯的肉体关系是不健康的吗?沉浸在性快感中无法自拔,你是不健全的吗?可是性是最基本的需求,为什么你不能追求它? 大概倒到第三瓶难喝的啤酒时,叶青给你发来了新消息。 你在哪个包间? B309 你刚刚想发不要进来,就看见隔着包厢半透明的门一道熟悉的影子。 他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没换衣服,还是西装外套、白衬衫和浅色领带,因为是从店里直接赶过来,手指上没有手链戒指一类的花哨装饰,袖口甚至是松的。尽管如此,他看起来仍然光彩照人。 “不好意思,”他礼貌地说,一眼就锁定你的位置,快步走来、牵住了你的手,“打扰各位了,我来接一下人。” 叶青的礼貌向来只在表层。他的思想观点实际非常傲慢,连眼神都时常一股自己觉察不到的轻慢,他好像在伪装一个合格的调酒师,然而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谁都瞧不起。 你的那位本地人同事和他多少有些相似。 这一类人大概会相互抵触。 “原来您就是黎潮的朋友啊。”同事说,“没想到是这么优秀的人,半夜特地过来接她,您和她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叶青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 可你混着喝酒,醉得像是站不起来了。他只好轻轻拍你的后背,要你清醒一点,扶着你站起来,同时低下视线瞥了他一眼。 “可能很好吧,”他不大在意地笑了一下,“不过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么,就要取决于她了。” 你的同事们发出八卦的声音。 他们里面不仅有那男人一样的讨厌角色,还有确实没有坏心眼、只是恰巧和团体中某个人关系好的正常角色,他们就是爱热闹,爱开玩笑,因此才会给你带来困扰。 讨厌同事的脸色很快变得铁青。 叶青的态度让他很不快。 他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花了大量力气让公司的所有人都变成同伙,就等着哪天晚上送你回家,顺势直接发生关系了——他甚至想着娶你呢! 现在公司的同事们不会再支持他了。 “叶青…”你半软在青年身上,又闻到了那股混合草木香薰与薄荷气息的味道,低低地说,“我好困…我想睡觉了,可以先回去吗?” 他于是顺其自然地转向同事们,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先带她离开了,谢谢各位的照顾——我这就走了。” 同事们纷纷热情地和他道别。 又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不爱看热闹啊?要是男女之间,尤其还是同事之间的八卦,那更是仙品,哪怕就当谈资也爽呀! 你习惯被他抱着,甚至习惯意识不清软在他怀里,即便是这种情景——可能正因为是这种情景——都始终牵着他的手,任由他半扶半抱,精心呵护着引到楼下,把你塞到一辆车的后座……车? “是开车来的吗?可是喝了酒……” “我没有喝哦,姐姐!”有个脸熟的男孩积极地从前座探出身子,热情地跟你打招呼,“又见面了!叶哥可遵纪守法了,绝对不会酒驾的!” “开你的车。”叶青对他别说是不客气,简直就是颐指气使,关系一看就非常熟,“回Nevoeiro。” “好嘛,难得见到小姐姐一次,我还想多说几句呢……”男孩别别扭扭地转回驾驶座上,“叶哥最近都不找我们玩了。大家都很好奇啦。” 有什么可好奇的? 反正只是肉体关系。这样的对象,之前一定还有很多吧? 叶青给你系上安全带,根本不理男孩,轻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喝太多东西了……”你坐立不安,“有点想上厕所,算了吧?” “是吗?”他伸手抚上你的小腹,熟悉的浓重欲望再度笼罩下来,“只是这样?” 他手指的温度一直很凉。 被触碰的位置兀自涌动热流,接近疼痛的苦闷在小腹升腾。 车辆启动了。 “今晚要回去么?” “……不知道。” “别回去了。”他突然一转话风,“你喜欢吃甜食吗?” “还可以?”其实很爱吃。 “那明天下午,”叶青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下午茶?” 十二、和我恋爱不好吗?(HH) 偶尔会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完全沉浸在性爱快感之前,还残留一定理智的时候,你会从心底责怪他,认为他把你拉入堕落至此的境地。 比一开始最糟糕的设想纠缠更深。 “不舒服吗?” 叶青跪在你的腿间,认认真真地用舌头舔动情膨胀的阴蒂,勾着尖端重重向上方碾动,即将缩回再放轻力道,等它稍微回弹,就用牙齿来回磋磨,挑逗得花蒂愈发胀痛,几乎全部从保护层探出、露成一角不知检点的芽。 “舒服,但是。”你快要发抖了,“我想上厕所…!!说了很多遍吧!!你在想什么?!还特意、在浴室…你是变态吗?!” 眼泪快流下来了。 “要漏出来了,别舔那里…!” 本来当着别人的面上厕所就很羞耻了,他居然还要舔那里…会漏啊!待会万一尿到他脸上怎么办?这都不介意吗? 这也是产生怨愤的原因之一。 在半公开的场所做爱,把性器插入不该接纳的位置,甚至现在还想要你失禁给他看。 再这样挑战新鲜事物,到最后阈值不断拔高,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会不会以后连以前只幻想过的事都做得出来? “担心衣服吗?我这里有可以换洗的衣服哦。”叶青还在舔那里,手指探入阴道,视线专注地观察你的反应,“弄脏了也没关系…我买了很多件。” 膀胱积满的感觉,身下因此高度紧张。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这两者完全混在一起了,对失禁的焦虑与花蒂锐利的快乐混同,难以确定秘处湿滑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你沉浸在脊背发麻的——仍然是性的配料的——焦虑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说了什么。 “衣服?给我买的吗?” 他轻挑了一下唇角,那里被你的爱液浸得湿润发亮,“还有别人吗?” “谁知道。一三五一个人,二四六一个人,最后周末找我这种。也不是没可能。” “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叶青总是被你的揣测噎住,抬起头,专注望着你的眼睛,伸出舌尖、慢慢湿滑地舐过花蒂,“别这么想,真的只有你。” 你不相信他。 “……你想被尿到脸上吗?” “不太想,”叶青实话实说,“但我觉得你应该忍得住。听说膀胱积满的时候会更舒服。” 他想了想,又说:“忍不住也没关系。我也有很多可以换的衣服……但之后就要在浴缸里了,可以吗?” 你们现在在洗手台上。 你坐在洗手台边缘,双手后撑,他半跪在配套的防水沙发,掰着你的腿,一心一意地舔你的阴蒂。 “不可以!”你用力拒绝。 “生理期是不是要来了?” “……好像确实——叶青!!等、一下,我不要这样!” 你一下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挣扎起来,然而叶青把你从洗手台扯下来,直接正面抱进了怀里。 “没关系,”他低头亲你的脸,一只手揽着你的腰,另一只手仍然探入身下,这次指尖完全插入深处,在内侧甬道搅动了。硬挺高抬的东西隔着一层外裤抵在小腹。 “不会怀的,这段时间不是排卵期。” “用你教我这些吗?!”你紧紧咬住嘴唇,又一次对他燃起怨恨,“我不要!第一次…那回不是内射了吗?我买了药吃,这个月月经根本不规律!” 否则早就该来了! 叶青愣住了。 他气质风流,眉眼间时常有股玩世不恭的轻慢,看起来从来不会对谁认真。你无法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因为他——他就是什么都不在乎。 否则,不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你那天吃了紧急避孕药。 “……对不起。”他停了一会儿,不太熟练地说,“我只是…我会戴的,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要上厕所吗?我来抱你去……” “算了。”你躲开他的吻,自暴自弃地说,“没有生气,你不用这样。……直接做吧,我也想试一试,那个时候尿出来说不定很舒服。” 这次是对着镜子做的。 Nevoeiro二楼的卫生间很大,洗手台是木色的,似乎是仿木纹的设计,看起来古色古香。大概是为了统一风格,一侧的穿衣镜边缘同样勾勒镂空的木色花纹,大小几乎占了半面墙。 你撑着穿衣镜,跪在没有靠背、横过来的短沙发上,任由熟悉的性器从后方摩挲滑动,插入到动情翕动的穴口,一下顶进了最深。 比起之前,这次更多的是尿意。 想试一下,可还是很羞耻。欣快的感觉和性器隔着一层抵在膀胱产生的挤压感共同在身下穿梭,说不上是痛还是快活。 双腿颤巍巍使不上力,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腹,叶青站在你身后、手指按在你的乳房肆意揉捏,渐渐习惯的肉棒从后方突刺进来。起初还算温柔,摸索着寻找让你舒服的位置,没过多久就粗喘起来,从身后咬你的脖颈,留下深深的咬痕。 “哈…哈…不行,果然还是…很奇怪!” 太深了。男根在最敏感的部位搅动,脑中划过变成对方形状这种淫秽的词汇。一切原本正常的东西好像都与性相干,现在连生理反应也变成配料了。 你不住摇头,发丝散了一肩,听见他动情低低的喘息,连动脉都被牙齿咬住,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如此异常的性爱,情不自禁仰颈发出哭腔的呻吟: “别、太深了!这样不行!叶、青…!!” 微凉的手指从后方缠绕上来,扣住你的脖颈,玩弄你的乳房,将你整个儿按进自己高挺粗涨的性器,要你一丝也不能离开。 他从侧方贴在你的耳边,柔声说:“不想看吗?” “什、么?” “镜子。”叶青的吐息也是薄荷味的,永远是混着烈酒的碎冰,矛盾而暗流涌动,“脸这么红…总是用很想要的眼神看着我,这么漂亮的样子,自己也看看吧。” 扣在颈上的手指向上移动,猛然压进了口腔。挑逗的动作,手指搅动舌根,往深处充满情色意味地压入。嘴唇无法合拢,他有意逼你张开嘴。难以吞咽的唾液从唇角流下,将手指染得晶莹。 你和镜中的他对上了视线。 他想让你看看自己,可你第一眼只能看见他。 头发乱了,嘴唇湿润,衬衫敞开,满眼侵略性的露骨情欲,内侧银质的项链从领口掉出来,在空中颤动。他把你压在镜前,控制着你的牙齿,把你紧紧禁锢在怀中,正在以面对猎物的姿态捕获你。 “……”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 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想要把你据为己有。 他想把你变成他的所有物。 失控而近乎迷恋的视线。 你移动视线,终于望向镜中的自己。 简直像是陌生人。 脸真的很红,衣襟一片凌乱,露出大片赤裸泛红的肌肤,男人的手隔着衣料玩弄乳尖,鼓出一个相当明显、还在变化形状的轮廓。手掌和镜中的手掌紧密相贴,连不自觉捏紧的发白指尖都一模一样。衣服被男人撩起大半,镜中人露出一截腰身弧度,下半身一丝不挂,和异性完全交迭—— 你和她对上了视线。 那是渴望有人将她拖进地狱的眼神。 「把我弄坏吧」「让我坏掉吧」 「用你的生殖器把我变成坏掉的东西吧」 上下两边的唇齿都被侵占了,舌尖被玩弄,阴部纳入他人的生殖器。你颤抖着喘息,镜面蒙上一层白雾,镜中人视线朦胧,水滴在镜面流淌,倏忽划开一道蜿蜒水流。 叶青扭过你的脸,低头又一次吻了你。 他一定很会接吻。舌头轻易撬开抵御进入口腔深处,有起泡酒的味道,他今晚一定喝了不少洋酒,嘴唇亲密无比地濡湿贴合,像是身下性器的交媾般亲密到突破界限。 他吮吻你的唇,用舌尖勾缠你的舌头,唾液在过程中堪称秽乱地交渡,吞咽不及的涎液再次从唇边溢出,这回还多了对方的成分。难以形容的亲密感,超出关系的吻,身下已经密切相连了,吻却将距离再度弱化成几乎不存在的负向关系,好像要融化在细微的水声中,双方都在如此密切而污秽的接吻中沉沦。 只是接吻就动情得快要高潮,你们的身体甚至契合到这个程度。 撑开身体、不知不觉间将你变成对方形状的性器再度动起来。 “……是真的,”叶青低声说,“真的很喜欢你,没有骗你。” 爱液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淌到小腿了,腿根更是一片黏滑,情话与吻,恍惚中有比其他所有都更高一层的催情效果。男根动得渐渐激烈了,四溢的汁水飞溅到镜面向下滑。 你在高潮的边缘挣扎,浑身都动情得接近痉挛,不住颤抖地咬住他的嘴唇。先前一切怨憎与苦痛都在即将高潮的此刻消失,你甚至主动回过身,搂着他的脖颈极力加深这个吻。 叶青动情得不住粗喘,手臂青筋狰狞鼓起,实在忍不了后入不深不浅的长度,一反往日漫不经心的姿态,捞住你的双腿一把抱起来,保持性器深入穴口的姿势,硬是把你套在肉棒上整个转了半圈,重新抵在了镜面上! 并非简单的旋转,由于重力和姿势原因,那根硬物一路重重顶着你的子宫、在里面完完全全地按了一整圈。 你睁大眼睛,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他把你一下抵在冰冷的镜子上,腿弯挂在用力到筋络分明的手臂,悬空得像一个人偶娃娃,双腿大开、连腿心穴口都一览无余,被狰狞鼓涨的肉棒一下一下猛然贯进穴口,眼看着它进入时顶得小腹隆起,拔出时摩擦红肿阴唇、带出一抹艳丽湿软的殷红—— 直至此时,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要、要尿了,高潮的时候、一定会、叶青,等下,等一下等一下,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再这样下去顶到子宫,子宫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样的话真的、要、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发生了两件事。 太激烈了,安全套好像破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发出很大的破碎声。叶青吓了一跳,但他也在射精的边缘,你看见他瞳孔一下扩张,几乎凭着一股危机的本能、赶在最后关头从险些插入子宫口的位置蓦地抽出了性器,拔出的须臾就赫然激射出一大股乳白的精液,猛然喷射在你的胸前乳尖腰间甚至大腿,像第一次一样喷射得你一身狼狈——而第二件事—— 你尿了。 高潮来临的同时,不堪重负的膀胱终于放弃抵抗,随着你整个人一起完全软下,排尿肌一瞬放松下来,而后尿道口张开,一股接近透明的液体从奸透红肿的穴口上方细不可见的小口流出,尽数浇淋在了紧密贴合的身体。 衣服彻底湿透了,水流从腿根和衬衫衣摆流下,淅淅沥沥地掉在浴室地面,难以言喻的脏污与淫秽这一刻把你们笼罩进来。羞耻感灭顶而来,你崩溃地再次到达一次异常的高潮,呜咽着发出快感到达极致的尖叫,在即将大哭出声的前夕,又一次被叶青紧紧禁锢着吻下来。 “没事的,”他声音沙哑,还在喘息,满身都是两人不堪的尿液和精液,细细地从你的嘴唇吻到脖颈,安慰地轻声哄你,“没事的,没事的。很舒服对不对?舒服就可以了。我没有觉得脏。” “——很过分吧?!”你崩溃地埋进他的肩,这回真的哭了,眼角掉下的不是生理泪水,而是不知所措、被逼迫突破极限的眼泪,“你真的很过分…难不成意识不到吗?太奇怪了!!这样会回不去的,这样的做过了,以后就没办法继续恋爱了。我会变得不正常的…!” 尿液还是热的,说话的时候变凉了,濡湿的布料贴在身上,污秽的认知让你不停发抖。 “都说了真的喜欢你。”叶青轻轻啄吻你的嘴唇,爱惜地说,“和我谈恋爱不好吗?互相拥抱着说喜欢,然后一边接吻一边做,现在不是和情侣差不多吗?……是认真的,没有骗你,和我在一起吧。” 这种人说的话,要你怎么相信啊。 可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每周都固定来找他,像是恋人一样不停做爱、不停留宿,甚至连生活都渐渐纠缠起来,你好像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不要玩弄我。” 你哽咽着说。 “已经得到身体了,只想做的话我会配合你的,所以不要玩弄我的感情了,我不要这样,所以——如果要交往的话、求你不要再玩弄我了。” * * * * 这篇感情线好混乱哦。 是1v2啦,所以之后季晓会加入。 至于怎么加入嘛…… * 想解释一下几位主角的背景原因,但以后其实都会写的。呜呜,我要忍住…… 总之结局是HE,和谐愉快的三人行。 十三、一起吃下午茶吧 不管前一天晚上有多脱力,第二天还是要起床。 昨晚实在太混乱了,清洗干净之后你倒头就睡,第二天头一次跟叶青同时起床,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他每天真的这个时候才起来吗……果然是不用上班的人。 “要不要干脆住下来?”他慵懒地从身后抱过来,下巴搁在你的肩上,声音沙沙的,“我这里还挺大的吧?上班离得也近…早上可以送你上班,每天晚上都可以接你哦。” “早上你应该起不来吧。” “但晚上可以啊。”他咬住你的耳朵,“公司里不是有不识好歹的人吗?有男朋友了,当然要帮女朋友摆脱那种事吧。” 男朋友。 听起来好奇怪。 和他变成情侣关系,真像噩梦。 昨晚意乱情迷、心神失守,他摆出那副模样一心一意哄你,搞得你一时迷惑,居然真的答应了。 但今天早上你立马就后悔了。 和这种人谈恋爱很不靠谱吧。 也不是说要结婚或者怎样,就是不在一个频道。你在认真工作的时候他在睡觉,你想睡觉的时候他可能还在乱搞或者乱玩,你几个月拼命挣的钱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晚上的零碎花销。 也可能因为你并不很喜欢他。 叶青确实相貌俊美、为人有种风流肆意的魅力,加上床上技术相当好,玩起来荤素不忌,每次都让你舒爽得意识模糊,作为床伴而言是完美对象。 可作为恋人。 ……这些都是缺点吧。 太没有定性了。 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只是个普通人。每天上班下班,偶尔和朋友骂一骂同事领导,休息日喝两口酒,宅在家看看剧,哪怕在物欲横流的大城市,目的也仅仅是攒够钱回家买个小房子躺平。 一部分女孩子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你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不同阶层的人。 差距很大,太难弥补了,想要弥补这种距离,必须要从你身上拿出什么来填。 你不想为了钱牺牲掉自尊和自立能力,宁愿一直累着也不愿意讨好他,拿那些轻松的报酬。 对像你一样漂亮、有能力、学历高的女孩子来说,想要轻松赚钱是很容易的。可那些轻松意味着更沉重的东西,比起现在无尽头的工作还要沉重。 “不要一起住比较好。”你低声说,“之前没有同居过,有一点不习惯,所以之后再说吧。” 叶青安静地抱了你一会儿,才说:“好啊,那等你习惯了再说吧。在那之前,什么时候想来我都欢迎。” 昨天晚上洗了澡,加上睡的很晚,你们两个起床后只是简单洗漱,就开始换衣服收拾自己打算出门了。 你之前也在这里留宿过,但大多时候走得很早,几乎没见过叶青收拾行装的样子,今天还是头一次跟他一起准备。 尽管有意识到他会认真打理自己…看他对着镜子用定型喷雾抓头发,感觉好新奇。 男孩子是这样打扮的呀。 “平常会化妆吗?”你好奇地问,“我看到化妆品了。” “偶尔会。”叶青看一眼那边的陈列柜,“你要吗?我妈经常把她不用的寄给我,基本是全新的。” 她不用的。是指完全崭新的一箱吗? 男生真的用得上这种贵妇护肤品吗…? “不用,我自己有的。”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和家里人,关系……” “不太好。”他冷淡地说,“我爸不怎么看得上我,我妈一直因为这个跟他吵,然后我就搬出来了。” ……他居然有家啊。 第一时间划过冒犯的念头。 听起来是很典型的母亲溺爱儿子的家庭。 “你是独生女吧?”他忽然问。 “啊,看得出来吗?” “有这种感觉。”他笑了一下,“家庭很和睦?” “就是普通家庭啦,父母都是工薪阶层。” 你家其实还挺传统的,这个年纪了,母亲经常问你男朋友的事。她觉得你长得漂亮,工作也好,应该能找个好对象,一直催你相亲。 她甚至幻想你能嫁给富二代。 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母亲不会喜欢叶青。 老一辈的人对相貌太好的男人都不太信任,觉得长得太帅不靠谱,肯定周围有很多女人,还不如普通的踏实……她想让你找的,大概就是公司里纠缠你的同事那一类。 叶青抓好他的头发,开始挑项链和手链。 他真的好在意外貌。 酒吧二楼空间很大,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你现在就坐在衣帽间里看着他挑衣服。因为是秋冬时节,他好像打算穿厚外套,在米白色和湖蓝色之间思考。 “不打耳洞吗?”你撑着脸问,“你戴耳钉应该也会好看的。” “想过,但感觉没必要。”叶青随手挑了一个贝雷帽递给你,“要不要带两件回去?” 你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他买来搭配的衣服。风衣、薄毛衣、靴子和贝雷帽。跟你平常上班的风格差得很大——你上班的时候经常穿得像下楼倒垃圾的——还特意改变了化妆风格。 “我自己有不少衣服。”你拒绝他,“干嘛一直给我塞东西啊?” 这时候他已经挑好了外套,套上那件湖蓝色材质看起来很温暖的上衣,转头看你一会儿,拿出两条同色系的围巾,把粉白色的环绕在你脖子上:“这个可以吗?” “好看是好看啦。情侣围巾吗?” “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你看见他打底衣内侧隐约露出的链条,突然想起来,“那个牌子、你好像一直都带着,有什么寓意吗?” 银质的项链,链条很有设计感,下方坠着一个银白的牌子,第一次做的时候你看到过,以后陆陆续续也见到几次。他平日里常常换配饰,唯独这个牌子一直戴着,从来没有摘过。 “刻着名字和出生日期的牌子。”叶青隔着衣服按了一下胸前,模糊地说,“用来确认身份的。” “…?”感觉不太对。 一般人会每天戴着这种东西吗…? 但他没有过多解释。 “走吧,不饿吗?”这样说着,把蓝白色的围巾绕在自己脖子上,他揽住你的腰,硬是推着你走出了Nevoeiro,“下午茶想吃什么?我订了甜品套餐,但分量应该不够,再添一点东西?” “我更想吃中餐?” “那晚上就吃中餐?这附近有一家粤菜还不错。” “不能现在吃吗?下午茶真的吃得饱吗。” “想吃饱也可以的,”叶青编瞎话哄你,“我们可以点四人份。” 他在逗你吧?那种酒店的下午茶分量都少得可怜啊!说到底为什么非得吃呀!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你已经被他带到停车场了。他的车意料之外还挺正常的。不是想象中二代标配的改装豪华跑车,而是外观还算普通的类型。牌子是……Bentley?翅膀的标志。你没研究过汽车的牌子,这应该是宾利吧…? “喜欢可以送你。”叶青故意逗你,“要吗?明天就可以过户哦。以后也可以当做分手费,考虑一下吧。” “你不喜欢这辆车吗?”你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听出他的潜意思,“看起来跟你的风格确实不太一样。” 确实不是,这辆是他爸送的。但叶青不太想跟你讲家里的事,他离家出走有几年了。 所以他撑着你的座椅,低头亲了你一口。 他其实还很年轻,只是常常显露一种过于游戏的成熟态度,在某种层面显得很娴熟。可这一回,他轻轻用嘴唇触碰你的侧脸、柔软微凉的触感交迭时,眼里却流露出让你们都感到陌生的温柔盈亮的笑意。 一时间你们谁都没能做出反应。 你发愣地抬眼看着他,他避开视线,坐回了驾驶座。 于是叶青很快启动汽车,往目的地去了。 下午是在酒店餐厅吃的下午茶。 确实很好吃,中午睡过去没吃饭,反倒能把以前觉得腻的东西完全吃光。法式甜点做工都相当精致,有几个摆盘简直是艺术品,吃之前你兴冲冲地拍了很多张照片,叶青就坐在你旁边,兴致勃勃地指导你给照片滤镜调色。 “对比度低一点,别调锐度,调一下色温,HSL?美食图片不用调这个。” 你盯着他:“你每天就这么给你的酒调色吗?”他朋友圈里全是鸡尾酒。 他干脆把手机掏出来,点开相册给你看,里面全是实况照片,居然一张都没调过色,个个都拍得像艺术照。 “构图和灯光比调色重要一点。” 你忍不住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叶青:“怎么了?” 你说:“该不会是艺术系的?” 叶青「嗯…」了几秒,直接承认了:“确实是。”然后他问你,“猜猜是哪个系的?” “摄影?绘画?音乐?” “不是。”他露出和以往都不相似,难得很符合年龄的狡黠笑意,说,“是导演系。” 想说大受震撼,但其实…意料之中! 莫名就有点像! 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做你这种「工作」的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学的不都是什么管理类吗?但你又觉得他肯定学的不是那个,甚至想象不到他认真学习的样子。 如果是导演系就豁然开朗! “不惊讶吗?”他对你的反应很遗憾。 “一眼看上去就很像!” “哼…?”他发出不太满意的鼻音,“大家都这么说。” 你新奇地看着他的脸,发现可能这些过度在意穿搭的习惯也是从艺术学院学来的。和家里人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很糟糕吧? “为什么不去拍电影?” “太麻烦了,”叶青把手机锁屏,重新看向桌上的甜食,“和想象中不一样,觉得有点烦。” “所以去学调酒?” “想散散心吧。”他坦诚地说,“那段时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所以打算发展副业,做下来之后发现还挺不错的,店就一直开着了。” “生活很重要呢。” 叶青意外地听懂你的意思了:“确实很重要。自己不生活就没办法拍出生活化的场景,悬浮虚无的东西有太多人拍了,我觉得很没意义。” 总感觉不能再问下去了。 他在你心中的形象渐渐从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变成有自己生活的人。和身边的人一样,和你一样,并非仅仅代表性欲来临时满足你的那根性器。 可能之前你也从来没想过要了解他。 “我吃饱了。”你含糊地说。今天你已经触及够深了,不想再更进一步。“我们要不然先回去?” “不吃中餐了吗?”叶青顿了顿,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体贴地问,“打包也可以,带回去吃怎么样?” “也可以。”你妥协了。 于是他又若无其事地逼近,问:“待会儿送你回去?” 你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习惯了他的味道。清冽柔凉的冷香萦绕侵袭,周身都弥漫对方的气息。你不确定他是否也这样看待你。 “……那就、麻烦你了。” 你望向桌上残余的餐碟,任由桌下叶青的手指一根一根缠绕上来,执拗而柔和地握住你的手。 * * * * 席重亭借季晓的车应该是奔驰,价格大概在四五十万。说是借其实等于送他啦,他俩是很好的朋友。 至于叶青开的就完全是豪车,七位数。 十四、他可能也需要发泄(h) “今晚要不要出来喝几杯?”连麦打游戏的间隙,等待新一局排位中间的时间,朋友心血来潮地问,“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今晚出来吃烧烤吧?” “不要不要,我明天要上班,你忘了?”季晓拒绝他,“今晚得早睡。” “不是每回都熬到半夜吗?”朋友不以为意,“出来喝点怎么了,稍微来点还助眠呢。” “你这观念是不是有问题…” “是你活得太健康了。”席重亭嘲笑他,“今天怎么不去打篮球?想起来跟我打游戏了。” “就是没心情。”季晓说,“懒得出门。” “嗬,我看是因为姑娘吧?”席重亭乐了,“她又夜不归宿了?” 季晓匪夷所思:“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 席重亭满不在乎:“替你调查了一下。” “你总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被抓。这是违法的吧?” “谁叫你前两个礼拜茶饭不思的,再说既然跟叶家那小子有关系,查一查就不算什么。” “……别告诉我,我怕我也变成共犯。”季晓不太舒服地挪了挪身子,他跟席重亭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对方居然真去查了,“而且人家女孩跟你们公司那些事没关系,你别去窥探人家隐私行不行?” 他自己都不怎么关注那女孩。 只是室友,之前有一阵子关系可能拉近了,但这两天既然回到僵硬的状态,就不该继续在意。会冒犯到对方。谁都不喜欢被暗中观察。 “叶青不是什么好东西。”席重亭乐了一声,“能和他混在一起的能是善类吗?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听我的,那妹子心里门儿清呢。” “那也不该调查她啊。” “顺带的而已,我对叶青也不大放心……” 后面的话季晓没太听清。 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是她回来了吧。可声音不太对劲,不止一个人。 他摘掉耳麦,听见客厅有人说话,担心有意外情况,回头仔细听了听。 男人的声音。 音色独特,语调不疾不徐,言语间漫不经心,相当引人注意的声音。只听一次就记忆深刻。 她在跟那个男人对话。 “他?我不知道,应该出去了。……男朋友?我不想说这件事…唔、!别在这里…!” 隔音水平相当一般的房间里响起客厅的声音。先是重重下陷的声音,再是衣料的摩擦声,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像在极力抵抗。 “不要!这里不行!是跟人合租啊!把你带进来就很过分了!” “只是客厅不行吧?”叫做叶青的男人轻声说,他的声线带着笑意,听起来两人关系匪浅,“去你的房间呢?” “都说了…”后半段声音被吞没了,变成更加微弱的水声,衣料持续摩擦,她发出细弱颤抖的呻吟。 走动声。 开门、关门,房间隔着传来震动声。 那些声音掐断在她的最后一句抗拒。 也没有很激烈地抗拒嘛。 季晓情不自禁想,她好像还挺配合的。 游戏刚好开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分明戴了耳机,可一直到游戏结束,一路推平到最终防线,他都隐约听见那些衣料的摩擦声。 细微地、褶皱展开又团起,蹭在沙发粗糙的布料,挣扎中撩起到腰身,最后摩擦的变成裸露的肌肤。 “今天不打了。”季晓受不了了,“我得出去…不,我得冷静一下,下次再说。” 他挂断语音,把耳机摘下来,鬼使神差地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对方房间的布局是怎样,但他的床是贴着对面房间的。 不是错觉,真的有声音。 没有客厅清楚,模模糊糊的呻吟还没有床摇动的咯吱声大,两个人大概在对话,但内容七零八落,身体媾和的声音非常大。 现在出去不至于被发现吧?这俩人做得热火朝天的。 季晓开始想喝酒了。他有点烦躁,又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拿出房间里小冰箱存着的低度数啤酒,倚着墙一口气干了半罐。 天色不早了。 租住的公寓在高层。窗外火烧云大片蔓延牵钩,蓝天染成浓雾般艳丽的颜色。落日一直照到床边棉被的褶皱,金红余晖伴着长影滑至他的脚边。 他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干净,心里的烦躁却还没有减弱,反倒随着隔壁愈发肆无忌惮的声音向上攀升,甚至更加燥热了。半晌,终于放弃挣扎地解开裤带,把手伸进了短裤的内侧。 四角内裤里的肉棒早就膨胀到没办法出门的状态了,他握住身下毫无廉耻之心、凭借无耻的偷窥和窃听勃起的性器,把一墙之隔的摩擦与交媾声响当做配料,粗暴地上下撸动,久违地开始了手淫。 结果还是变得一团糟。 无论哪个女孩子,到最后都会觉得他不行。有时候甚至没有原因,就是一下疏远了,再听说的时候就变成别人的女朋友。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又变成这样? 确实是有好感的,性格很可爱,对她动心过,所以才会不顾麻烦帮她解围,但这些行为全部被当做无关紧要的东西粉碎了,是无意义的献殷勤,好意毫无必要。于是现在对她的好感变成了厌恶。 单纯的拒绝也就算了。 不适合也就算了。 曾看见的画面又一次在脑中闪回。 微微蜷缩的腿弯,长袜边缘勒下的痕迹。腰间的掌痕和指印,干涸的液体痕迹。 是她先表现出被欺负的态度吧?他没有会错意吧?那天看起来简直像被强暴了一样,无意识地向他求救,所以他才多管闲事的。 早知道是自愿的…早知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强取豪夺的戏码,他绝对不会上前掺和那一下。 啊、是啊,她没有主动求助,是他自讨苦吃,擅自介入了她和叶青的感情世界。这他也就认了,可前一天晚上,甚至当天都一副深深恨着对方的模样,后来却穿着跟他玩了一整天的衣服、半夜跑去找欺负过她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投怀送抱——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就一天都等不及吗? 反感。 把她当成小白兔的自己简直是傻瓜。 可与其说是对她反感,更多是觉得自己真的、完全是傻瓜。因此产生的自我厌恶。 席重亭说的没错,他就是太天真了,想得太少又太多,才没办法跟人恋爱,猜不透女生的心思。 朦朦胧胧地产生过一些心思,每一次都在自己意识到、自己想要行动之前先否定:不会太快了吗?现在就追求会不会轻浮?于是每一次都是迟到。 指尖触碰到的位置兴奋地不断跳动,耳边她动情的哭叫喘息隔着墙传过来,于是肉物愈发亢奋。在做下流可耻的事情。卑劣的自我认知使得脊背窜上怪异的热度,然后变成更进一步的配菜。 她在被那个人干,很激烈,在用哭腔尖叫,尖叫的内容是让对方再深一点。淫乱、放荡。她是什么表情?一定在掉眼泪,嘴唇呢?接吻吗?还是伸出舌尖满脸潮红的呻吟?是什么姿势?现在肉体间拍打的声音没那么大了,应该换了一个姿势,正面位?咕啾咕啾的水声,她流了很多水,是不是把床单弄湿了?声音离得好近,她就在他的床边—— 被粗暴撸动的肉棒前端挤出了几滴液体。 听起来她快到了,传过来的声音愈发混乱,他加快速度继续机械地套弄,精力下流地尽数集中在隔墙的声音。那个人在对她说话,类似于别缩紧之类的。她词不成句地回应,被进入玩弄的水声和男性器被润滑产生的声音混在了一起,过于接近,它跳动着在掌心发出声响。无法遏制地幻想此刻性器在对方体内驰骋,幻想中那个人替换成他。之后她陡然失声,床晃动发出的嘎吱声一瞬剧烈又猛然停滞—— 季晓咬紧牙关,把即将从齿缝倾泻的低吼和粗喘压回去,弯腰紧紧用双手攥住即将喷发的性器,接住了满手激射而出的白精。 无法承接的精液从指缝溢出,絮状沿着手背青筋滑落,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另一边的两人似乎渐渐缓过来了。姓叶的男人柔声安抚她,像是在诱哄,声气温柔含笑。她先是仍然恍惚地呜咽呻吟,而后才慢慢缓过神,小声叫他的名字抱怨,最后两人的声音都吞没了,在濡湿中消失。 叶青一直待到天黑才离开。 季晓在自己的房间开了至少三听啤酒,一直到他离开、到他的室友洗过澡回到房间,才敢从房间出来,狼狈地到卫生间洗弄脏的内裤。 他觉得自己简直变态到了极点。 席重亭说得对。洗内裤的时候季晓忍不住想,憋得太久恐怕要出问题,他这年纪轻轻的性癖就开始不对劲,再憋一阵子,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答应他下周去喝酒吧。 他可能也需要发泄一下。 十五、你没有做错什么。吗? 后两周叶青每晚都来接你。 你问他酒吧不开了吗?他说无所谓,反正也没几个客人。 ……他这种态度,有客人才奇怪。 可你以前每次去,他都在啊。 这么问了之后,他看着你突然笑了。 猜猜看呢? ……该不会是为了你才专门那个时候等着吧。 他用不置可否的鼻音回答你。 “你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的。”你抿唇看向车窗外。 可能你对他这种类型不感兴趣,每一次感受到对方若无其事展现的财力,都会产生浓烈的排斥心理。 又不是你的东西。 而且、哪怕努力到这种程度,你到底还是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真的有普通人会喜欢他们吗?做朋友还好,隔着很远的距离听说也还好,可一旦像你这样和他过度接近,根本没办法忽略差距。 “但你一直都很可爱。”叶青一点儿都不在乎,“今晚没有别的事,要不要去我那边?” “不要。这周是双休,我明天再过去。”你拒绝他,“而且昨晚才做过啊,今天再弄会痛的。” “因为之前一直在忍嘛,”他暧昧地说,“好不容易结束了。不然还想玩点别的呢。” 上周生理期到了。 你的生理期大概是六天,但为了保险起见又等了两天才松口可以做,总之昨晚刚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你按在门上深吻,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扯对方的衣服,最后他把你按在床上,格外激烈地来了一发。 结果就是今天你一直在工位上打瞌睡,午觉一睡不醒,一整天都迷迷糊糊。对面工位的讨厌同事一直有意无意看你。你都能猜到他晚休的时候怎么造你的黄谣。 果然还是早点跳槽吧。 “我才不要。”你不高兴地再次拒绝他,“总想玩那里是怪癖!而且怎么想都会出问题的,别一直惦记变态玩法可不可以?” 在说的是最近他一直试探你的事。 居然想用后面的穴…昨晚做的时候叶青甚至把手指伸进去了!秘处被粗硕肉棒贯穿抽插,下方的穴还一时不防被拇指插入进去,并非用来性交的位置被反向插入了,混着快感的可怕触感怪异得让你脊背发麻,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感到焦虑。 “这样啊,”他温顺地同意了,“好啊,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更不高兴了。但此时汽车已经启动,你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能转过头瞪他。 “什么意思啊?” “毕竟你很喜欢做爱。”红灯时叶青看向你,散漫地说,“只要能爽到,方式都无所谓。” “意思是之后我迟早会答应吗?” 叶青默认了。 你咬住牙,转头不理他了。 勉强同意交往之后,他对你一直是这种态度。 做的时候很配合,非常快乐,平常也算体贴入微,经常送你精致用心的礼物,带你去各种高档餐厅吃饭,但是—— 他总用若无其事的态度逼你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无论是半夜在出租屋弄出难以启齿的声音,还是每晚连店都不开了、积极接送你的行为,甚至平常若有若无的「我可以帮你付租金」的言语暗示。 叶青想让你搬到他那边住。这样方便他跟你发生关系,也方便他继续控制你。 若有若无、微妙缠绕的压力。 相处半月,愈发浓重的窒息感。 现在连和他做都没办法让你释放压力。 不应该答应的。 交往起来太窒息了。 可能是你对黏黏糊糊的交往方式不适应,这个人对你的控制欲让你觉得被池塘底的泥沼缠上了。 你确实需要男人,但只是偶尔有想要做的冲动而已,为了这个冲动谈恋爱根本是舍本逐末,况且还是跟原本的炮友谈恋爱。太奇怪了。连跟他出门你都觉得不舒服。 比起他,你真正喜欢的类型反倒是…… 你咬住下唇,捏紧了手机。 ……也不知道季晓到底是怎么想的。 社交软件上朋友刚好给你发消息。 跳槽? 你们一直互相抱怨工作。 可以啊,我也想来着 她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但我更想回去考研…你也知道,我是做的本专业工作嘛,每天就是校对质检那些,在乡下厂子里待着,快憋死了。 你回她:大城市也不怎么好啦。 而且现在考研形式很严峻吧? 她无所谓地回:没事,我攒了点钱,备战至少两年没问题,况且有些老师本身也愿意要工作过的。 你想了想:要考本专业吗? 对啊,学历高点至少不用在厂子里。而且工资高不少呢。 她跟你讲厂子里很多是职校毕业的,每天都怀疑自己念这么多书到底图什么。倒是有学历津贴,可干的活说到底都一样,机械化,像摩登时代里工厂的零件。 工作之后大家好像都很不开心。 朋友圈里每天都岁月静好,真正聊天才发现,每个人压力都很大。也有家里开公司不用工作,每天都快乐旅游,早早结婚生子的同学,可不知道为什么,你跟那样的人就是玩不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你租住的小区了。 叶青打算送你回去,但你又一次拒绝了。 “当我傻吗?”你推开他的手,打开车门回过身,小声凶他,“回去了肯定又要做,我那里一整天都是肿的!不要!” 他只好把车灯打开,帮你照着前方的路,然后拉住你的手,把你重新拉回车座上,低头亲了亲你的嘴唇。 “不会弄痛你的,”他遗憾而情色地说,“尝尝味道也行呀。” “就是不要,之后会找你的。”你想挣脱开,结果还是被他垂下头、用狭长漂亮的眼睛倾情地望着,压在车座上长吻了几分钟。 最后你是一边抹嘴唇一边开车门,从车灯照耀的地方一路跑着回去的。 * 你租住的地方并非高档小区,而是相当普通的居民楼,虽然中介是当做公寓介绍给你们的,可归根结底还是民居。安保设施还不错,业主需要刷脸才能进单元楼,上电梯得刷门禁卡。平常点外卖都要你事先在家里按电梯的门禁。单元楼下的大厅几乎24小时亮着灯。 楼道外是小区的灌木丛,稀稀拉拉地种着几棵树,中介当初还吹嘘这是丰富的室外景观。临走到单元楼时,路过的路灯下有个男人坐在花坛边低着头抽烟,你没太注意,继续往前走,擦肩而过几秒,愣了一下,才回过头,迟疑地看过去。 是季晓。 青年没发现你,视线望向地面灯影昏暗的交界,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两指夹着烟尾,缓缓吐出一口雾白的烟气。 白烟寂静缭绕,轻盈弥散。 你没想到他居然吸烟。 他看起来就…很健全。不像会吸烟的样子。刚刚你还闻到了酒气。 但这时候他的脊背和腰还是笔直的,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反应过来那个脸都看不清的男人是他。 “季晓…?”你后退几步,迟疑地问,“这么晚了,你…路灯底下有不少飞虫,这样会被虫子咬的,要不然回去吧?” 季晓还在吸烟。 大概到你说了一多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在找他,迷茫地抬起头看你。 他刚巧又吐出一口乳白的烟,缭绕着眼瞳向上消散,一时间遮住了视野。 “我不介意你在房间里抽烟的,”你继续说,“开着窗就好了,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你今晚…”季晓愣住了,视线在你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搭话的人是谁了,“我以为你不回来呢。” “啊、是啊。今天想早点睡。”你不自在地捏紧手指,“你出去玩了吗?” “嗯,跟朋友出去喝了几杯。”他想起自己在干什么,在花坛边缘的石头上撵掉烟头,站起身丢进有害垃圾,说,“别在这待着了,大晚上的。不是怕被虫子咬吗?回去吧。” ……应该不是跟女朋友吧。 你胡思乱想。 这么晚了还出门,喝了酒,还半夜在路边抽烟,会不会是跟他那个听起来不太正派的朋友做那种的勾当了? 难得有一天他不用厌烦的目光看你。 你觉得还是趁机说清楚比较好。 “一起回去吗?”于是这么邀请他,“我有话想对你说…” 季晓看你一眼,视线又重新移向地面。 “行啊,反正也顺路。”他率先走上前,把楼下的门禁打开,你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 烟草的味道。 ……不太好闻。 叶青不抽烟好像就是因为味道不好,他跟你说身上的香水是大学时候自己调的,当初调得很认真,不想它被烟味破坏。 “对不起。”你低声说,声音在狭小电梯突兀地回响,“之前那次…太突然了,没来得及解释,之后也一直没有正式道歉,我后来的做法很过河拆桥吧,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那几天事情太多了,我一时间没办法处理……” “……没必要这样,”季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但说话很冷静,“你不需要对我道歉,而且也没有道歉的理由,那是你们两个的事,贸然干涉是我自己的问题。帮你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不笑的时候居然是这样说话的。 可是、哪怕字字句句都在说你没有错,他这样冷漠的态度还是刺痛了你。你本能意识到这比他像之前那样讨厌你还严重。 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你确实没必要和他打好关系,甚至没有不想让他讨厌你的理由,你们说到底只是室友。可你就是出于同一种本能,下意识想要挽留他,让他变成之前友善的一直笑着的那个人—— 于是走出电梯,打开房门之后,他想要往房间走的时候,你攥住了他的衣角。 事态在那个瞬间终于失控了。 十六、你有男朋友吧。(h) 成年男女之间,有一些东西是不必细细言说的。 像是你以往在叶青的酒吧,他偶尔会卷起衣袖,给你闻袖口清新的冷香,时不时会给你调专属于你的酒,经常单独跟你谈天,这种乍一看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比普通稍微接近的距离,实际上每一个都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暗示。 同样地,季晓也是一样。你们每周都一起吃饭,他每晚都去你的公司楼下接你,路上会想着给你带一份热气腾腾的小吃,一路都笑着和你聊天。你心情不好时他绞尽脑汁带你去兜风,你们单独在休息日爬山游园,拍上百张照片,甚至他为了你不惜搬出不愿麻烦的朋友威胁叶青。 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点明、但确实存在的东西。 你明知如此,仍然给他更进一步的空间。 你不知道该选择谁,甚至不清楚该不该做选择。 暧昧不清。模模糊糊。没有承诺言语。没有肢体接触。止步于此,然而不仅止步于此。 你习惯与人保持这种关系。 永远留有余地,永远有条后路,永远有解释空间。 客厅亮着暖色的灯,他的影子在茶几折迭,斜斜落在沙发上。攥在衣角的纤细指尖光下晃成不真切的暖白,衣料下腕部隐约流出纤瘦细腻的骨节。 “黎潮。”季晓第一次叫了你的名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的语气像是忍无可忍。 他真的搞不懂你。 “有男朋友了就好好谈恋爱不行吗?我不明白,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擅长维系这种关系的人。保持距离不好吗?” 他比你高很多,个子和叶青差不多,身材却更宽硕,垂下来的手臂无意识用力,肌肉线条凸显,看起来能轻易把你的手折断。 季晓身上有强烈的、男性带来的威胁感。 而且他喝了酒,可能喝了很多,状态和平常明显不一样。他看起来有些焦躁,眉宇间有积蓄的压力。但他仍然无意识对你克制这一面。 “对不起。”你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打算…” 你没打算什么呢? 很多时候选择完全出于本能,做出选择之前你意识不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了,没有怪你。”季晓说,他的态度甚至平静到温和,甚至安慰地对你笑了一下,“没关系。还有呢?我要睡觉了。” 他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副被欺负的模样。说到底你其实没有做明确的对不起他的事,你只是沿着退路离开而已。这很正常。反正男女之间大概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他已经接受了。 季晓不打算和有伴侣的人太亲密。 他确实对你动心了——他确实很喜欢你,觉得你非常可爱,每次你在房间跟叶青发生关系他都会听硬,甚至有几次会拿你的呜咽当做配料,但思想跟行动是两码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不行动的话,有什么会在这个晚上彻底改变。会变成「普通朋友」吗?你宁可他讨厌你。 “不…”你滞涩地说,“不要睡。” 氛围变得奇怪了。 季晓僵了僵,慢慢低头看向你。 他只是没谈过恋爱,不是傻。 他眉眼间浮出了不可思议的意味。 “黎潮?”他的音色很清亮,听起来像是少年,永远盛着满满一捧明光似的。这道声音此刻因你而变得沙哑了。 “你在……” 你打断了他: “——我喜欢你。” 被告白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坦率的高兴,还是不知所措地脸红?以往的想象中至多是与对方拥抱表达喜悦,可这一刻,季晓首先感到类似被愚弄的屈辱。 不敢置信。要做到这一步吗?究竟在想什么? 他可能真的喝了不少酒,大脑开始过热,思考能力迟钝,情绪异样拔高,感官过度加大的同时,理性在低地蒙尘。 脑中的想法其实只是「让她看着我」,但落到行动上,却变成粗鲁凶狠的钳制。沙发在你身后,手掌于是按住你的肩,猛然向下用力,逼迫你向后跌坐下去。你被强行按在熟悉的客厅沙发,被他的手掌卡住脖颈、向上滑动,被迫仰头注视他。季晓仍然站着,另一只手撑在靠背上,俯身靠近压下沉重的阴影。那双总是明亮闪烁的笑眼也沉在暗影里。他在极近的距离凝视你。 “你有男朋友吧?” “……嗯。” “所以什么意思?” “……只是把想法说出来。” “要和他分手吗?” “……” 你沉默了。 季晓倍感荒诞地看着你,胸中几乎涌出类似暴虐的极端情绪,连呼吸都不稳了。他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你不想分手?那这是干什么?” “没有不想分手,我…应该会分手的。”你只是没想好,“我不喜欢他。” “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为了跟他做吗?”季晓咬紧牙关,感觉酒精的热度一阵一阵往上涌,“现在也是因为这个勾引我吧?你有性瘾吗?!” “没那种事。”他的室友颤动眼睫,错开他的逼视,“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啊。不是为了做。” 可为什么?怎么可能?想不通,任谁都不可能想通的。说是喜欢,还把男朋友带回合租房肆无忌惮地做爱,说是喜欢,仍然没有和男友分手的打算,说是喜欢,大概连和他交往都没想过,这个人就只是想先勾引他,让他继续对她好,根本就没想过更深的东西——这种肆意玩弄感情的女人—— 那是仿佛变成恨意的激荡情绪。 她一定得偿所愿了。这种女人、就是想看见男人为了她神魂颠倒,想看他失去理智,跟她发生关系,像那男人一样和她纠缠不清,她根本就是—— 你在季晓做出下一步反应之间伸出双臂,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不是那样的。”你声气发颤,手指仍然攥住他的衣角,“不是那样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我没有想要玩弄你,是真的很喜欢…不想被你当成普通朋友,所以才……” 不是普通朋友,能是什么呢? 你想让他做炮友吗?还是想让他介入你和叶青之间做第三者? “……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季晓深呼吸地说,他好像稍微冷静下来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不好的事吧?” 你咬唇看着他。 你们的距离仍然很近。他的眼睛仍然在阴影中凝视你。 “……算了,”他自虐意味地笑了一下,“有女孩愿意投怀送抱,我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不是想勾引我吗?那做吧。” * 失控。 每一件事都在越轨,原本正确的选择发生在最错误的时机,浓郁的自厌心理伴随憎恶从心底升腾。你快要发疯了。 你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只隔着房门的缝隙,不经意看见过一点陈设。是男孩子的房间,窗边的书桌上摆着电竞风的椅子,键盘和鼠标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床边有两个看起来就很沉重的哑铃。床单乱糟糟的皱着,被子没有迭,角落堆着两件常穿的衣服。 那时无意的窥探让你不禁脸热。 而现在,被他压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被异性独特的气息包裹,被粗暴地扯掉下衣、用高挺胀痛的性器抵住穴口的你,脸热的理由却与那一天截然不同了。 怎么可以每一步都在做错呢?怎么能做到每一个选择都失误得恰到好处,到最后无论哪边都在错位呢? 昨夜被叶青肏得红肿不堪的湿穴仍然没有恢复,样子相当可怜地翻出两抹娇嫩嫣艳的软红肉瓣,哪怕从未有过经验的人,也该一眼瞧出这里经历了什么。 季晓不得章法地用手指揉那两边肿涨的软肉,被湿热饱满的触感逼得呼吸发颤,情欲横流,却不知该如何具体操作,只能回想着曾看过的AV和色情动漫,把两根手指插入未完全湿润的穴口,生稚滞涩地搅动。 陌生的疼痛与酸胀。他动作很不熟练,居然能用短短的指甲弄痛你,你隐约意识到他大概没什么经验,却不知该如何教他,只好拥住他的肩,恳求地说:“慢一点…指甲划到了…有点痛。” 他和叶青完全不同。 动作、气味、身材。截然不同。 ……这算是出轨吗? 没有实感。 因为原本就没有交往的实感。 “对不起。”季晓意外地道歉了,语气很沉痛,“要怎么办?” “指尖小心一点、再深一点,然后…唔、嗯!就是那里,可以稍微用力…哈啊…对,再、碰一下前面……” 季晓额头渗出汗珠。他现在异常紧张。 “前面?哪?” 其实不该笑吧,两边都知道在做不好的事,还是做了,但是他的表现真的有点好笑,哪怕还是焦虑难安,你仍然一下笑出声了。 “你紧张什么啊!汗都滴下来了。” “啊?可你不是说痛吗?”季晓紧张得快裂开了,拇指稍微向上,按住陌生女穴中央的某个位置,“前面是这里吗?” “呜、!不是呀!那里是…”是尿道和小阴唇,你不想说,用力摇头,“再往上一点、!有一个、应该已经露出来的……” 迄今为止所有性知识都是从色情漫画和AV获取的大龄处男实在没办法从你语焉不详的教导中获取知识,于是抬起你的下身,按住你的腿,凑得很近,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这才发觉你说的那个位置。 红色的…湿淋淋、软乎乎的小穴,扒开两侧软肉,里面是鲜艳的嫣红色泽,穴口很小,看不清内侧,但隐约看见细微的层迭褶皱,再往上是小阴唇和刚刚不小心压到的尿道,最上面是稍微露出来、颜色浅一点的粉色花蒂。 他看得太专注了。而且和叶青不一样,是认真探寻的模样。你满脸通红,感觉自己变成了奇怪的成人教科书,羞耻得快要发抖。 “阴蒂、原来长这样啊。”他声气沙哑,手指不知轻重地揉捏按压起那一抹花芽,另外的手指则滑到下方,摩擦昨夜弄到红肿的两侧肉瓣,“这里被他弄肿了…怎么弄的?他打你了吗?” “没有打我,”和他谈论叶青让你感到一种怪异的刺激,身体开始发热,迟钝地意识到果然在出轨的事实,“就是…做得太激烈了。” 季晓忽然笑了一下。 和以前的不一样,是非常下流的、属于男人的那种笑。 他相貌很年轻,加上常常缺根筋似的性格,样子很像高中生,因此发出那种欲望的、隐含低劣意味的笑声,给人的反差和羞耻感格外强烈。 你被他居高临下地审视,身体轻轻地发起了颤。 “确实很激烈,我都听到了。”他继续抚弄你的阴蒂,两根手指划过湿润阴唇,重重地捣进穴口,“你一直叫他再快一点、再深一点,还要他干脆捅进子宫……” “……!!”你的脸更红了。 小腹不停发热,爱液从腿心湿滑流淌,每每被手指抽插都咕噜噜地滴出一股新的滑液,没过多久就把季晓的手指完全打湿,甚至弄湿了他的床单。 你的身体完全准备好了。 他抬起你的双腿,把你的腿压在身体两侧,扶住阴茎,终于再次抵在了你的腿心。 “可以插进去吗?” 问出这句相似的话语时,他并不像叶青那样满眼欲望,反倒充斥杂乱无序的、自我苛责混杂自我厌恶,类似的自虐情感。 季晓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那类人。 他永远是清醒的。 这个人似乎不会醉。 你仍然拥着他的肩背,没有回答他,只是仰起颈,注视他的眼睛,稍微费力地撑起身子,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相似的洗衣液、轻微的烟草、酒精,还有一捧路灯昏沉暖光的味道。 他身体的味道是热的,让人联想到日光。 ……你真的很喜欢他。 季晓用那双总是微微弯着的笑眼望着你,半晌,放弃了似的倾下身体,吻住你的唇瓣。 这是他的初吻。 可能是青涩的,但更多是混乱、下流、低劣,被性欲混淆的其他东西。 他的性器挺进你的身体,无序而蛮横地冲撞,你们在合租屋的床上紧紧相拥,分外投入地接吻,任由身体在酒精与情绪的作用下媾和,成为一切混乱的牺牲品。 如果要找一个人结婚,你心目中的理想型是季晓。 你终于把他拖下水了。 * * * 虽然但是,季晓是纯爱型! 这章他是喝多了,以后大概率不会这样。 十七、“……意外地很残忍。”(h) 季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最近经常做有关你的春梦,内容非常单纯,就是你把他当做叶青,两个人在你的房间做爱。但现在的场景比梦里复杂得多。 你躺在他的床上,躺在他随手乱放的充电线和电子仪器中央,躺在他的电脑桌旁边,躺在他自己的枕头上,海藻般流溢的发尾在他的床单上纠缠,衣襟凌乱、几乎赤裸地横陈在他身下。梦中常出现的情景此刻分外真实,纤细得近于脆弱的身段如今可以随意触碰了,红痕在洁净躯体上极为刺目。他不确定哪些指印是自己留下的。 乳房…比想象中大一点。因为平常都穿宽松的衣服吗?跳出来好大两团…… 同时玩弄乳头会更舒服吧? 抱着模糊的思维俯身咬住了对方挺立的乳尖。 “呜…!”听见了说不上快乐还是痛苦的呜咽。 和之前跟那个人在隔壁的声音不太一样。 视线长久地凝视对方的身体。 ……很漂亮。 最核心的思维集中在美丽的胴体。像是美的具象化。酒精使得世界漂浮,你在悬浮的世界上,躺在云端对他伸手,和他拥吻,触碰他的脸颊,哽咽说「喜欢」。 有人能拒绝吗?存在可以拒绝的人吗? 哪怕是错误的。 “一直、都觉得……” 确实是喜欢的。 真的喜欢。 好像是不甘,可说到底就是喜欢。 身体密切无比地结合,陌生的舒快感从身下升腾,唇齿不知疲倦地相接,伴随舌尖触碰交流的仿佛是灵魂,比肉体更深的东西交融相染。 第一印象是可爱。 是中介介绍的。那个人给他介绍之前,像是相亲中介一样反复夸赞室友的漂亮能干,好像想让他为了室友选择这个房源。季晓那时候觉得很不舒服——你也是客户吧?干嘛把同为客户的人当做房间的一部分吸引他?但不可否认地,选择这个房源有一部分原因是你。 非常有礼貌。唇角挂着礼貌而不好接近的微笑。那天来得比他们早,穿着花边的白衬衫孤零零站在门外,手上拿着白底黑字的租赁合同,看起来是不好相处的职业女性吧?然而事实上很好相处。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因为搬家的事熟络起来了。 好像是有个很大件的东西搬不进来,卡在楼道里了,在楼下给他打电话求助。这一类原因。之后就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 工作地点很近,工作强度很相似。会坦率地表达情绪、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沮丧,工作能力确实很强,可意外的有点天然。 慢慢地渐渐熟悉起来。 反正目的地一样吧?就一起回家嘛。回家路上会饿,那就帮你带一份吃的吧。周末不想出门吃饭?点外卖也要出门拿,太麻烦了,我们一起吃吧。晚上要去玩放松吗?记得通知我接你哦。心情不好就出去兜风吧。我来带你去爬山吧。游乐园也不错呀。 我来假装你的男朋友吧。 我是她的男朋友。 就算是权宜之计——就算是两人都知道的谎言—— 抱持着就这样继续下去的念头的人,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意外地很残忍。” 不知为什么变成了陌生人。 率先做出选择的人不是自己,但这种事只需要单方面的决定。 于是如今的状况变得格外荒谬。 嘴唇张开时湿润地晃着红粉的水光,涂了唇蜜吧,微微地闪着细碎的亮,尝起来是水果味。触感柔软微弹,是代表对方的一部分,像是蛋糕最上剥开的樱桃,情不自禁持续地吻下去。 身体也一样,完全剥开展露了,连最深最内的部位也变成可以采撷品尝的东西,性器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凭借本能找寻更能让自己舒服的位置顶入,逼迫软红肿痛的女穴接纳更进一步的通奸。 即便如此仍然不够。 因为不是单纯想要肉体的慰藉,接吻也好、做爱也好,无论做到哪一步都不过是用于表达的途径,它不该是最终目的,所以—— “我也喜欢你。”接吻的间隙,季晓捧住你的脸,垂眸低声说,“我喜欢你…一直想做这种事,很久了……想和你接吻、像这样拥抱、还有做…这时候一定很可爱,之前会想象你的样子……很喜欢你,就算变成这样…果然还是喜欢。” 像是在做梦。 你喝了酒吗?今天没有呀。 他的衣服脱掉了。赤裸的身体,肌肉的轮廓,撑在脸侧手臂微凸的青筋,腰腹以下隐没的模糊部位,汗珠顺着肌肉中间的沟壑流淌。再向下埋进你的体内,一下一下打开膣内顶撞深处的部位,甚至他隐隐含着痛苦的视线,隐约发颤的声音,连同他的告白。虚幻。这些都像是不真实。 “喜欢…喜欢,我知道了…我也、啊啊…季晓、季晓、我…对你也——” 肉体在颤抖,喘息、起伏,呼吸的声音交错了,抱得太紧,心跳像是也交错了,拍子混乱无序,心脏在乱了拍的跳动中紧紧贴合。更深更深的、不能再深的东西持续地交融。灵与肉。指尖在他脑后滑动,接吻从开始就没有结束,身体自愿地温顺地为他打开。 起伏、起伏、交错、融合,全身上下都融化了,汗珠滴在你的乳尖,他弓起身子舔去留下的痕迹,又向上一寸一寸吻下更多痕迹。 过了多久呢?身体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腿间爱液打湿他的身体,床单湿润不堪、好像能拧出水来,他的发丝分外凌乱,眼眸仿佛蒙尘,却仍然执拗地追逐你的吻,将一句又一句不真切的爱语印在你的锁骨、侧颈、乳尖、肩头。他捧着你的脸,逼迫你看着他的眼睛,要你发自内心地说「爱」。于是你欢欣地顺从他,在他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看见光笼罩的胴体,将他纳入可见的最美丽的昏昏光影。 “我也喜欢你,季晓。” 窗外有细微的声响,指尖无意识抓住他的后背,你仰起脖颈,腰身痉挛向上、高潮的瞬间望向窗帘半拉的缝隙,发觉不知何时那里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冰霜。 窗外的世界也蒙着白霜,一切都朦胧模糊,在暗淡的光影中摇曳,可季晓是真实的,他仍然在吻你,进入你,给你带来梦一样的高潮,眼角又一次流下生理泪水,你忽然想起已经是冬天了—— 今天应该立冬了。 * * * * 这章写得有点少,但觉得停在这里蛮不错的!就停在这吧! 女主角性格也蛮独特的…我的女主大多都是这样啦。不过黎潮和之前几位也不太一样。 ……她非常有主见。 基本没有人能干涉她的选择。 今天还有一章! 十八、决定跟他说清楚! 黏黏糊糊的什么。 提不起力气。 睁开眼之前,先被体内勃起的硬物唤醒。 按理来说不应该残留在里面才对,可就是在里面勃起了,男人的阴茎慢慢膨胀,从内侧将褶皱熨平了似的,把昨夜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穴口又一次撑满饱胀。 “唔、哈……这是……” 比你更先反应过来的,是晨勃过程中被异样快感弄醒的青年。 “……头要裂了、到底是……” 他按住脑袋,看起来真是喝了不少,脑子完全断片了,一睁开眼就对上你的视线,满脸空白地和你对视两秒,保持僵硬的姿势,咔吱咔吱地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是布满红色指印和掐痕的身体。洁净的乳房柔软地贴合身体,将下方交合的性器完全掩盖了,可身体却切实传来感受,湿软烫热的小穴紧紧裹弄肉棒,亲密无间地含吮肉冠,妄图将它吞得更深。 “黎…潮?”季晓声音发涩,眼睛愣愣地落在你身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从你身上离开,连肉棒都一下拔了出去,贴着墙蓦然坐直身子,拳头无意识攥紧了,“我…昨晚你……我们……” 他昨晚表现得那么清醒,你还以为他没醉呢。 还是说他醉酒的表现就是那样?过度坦诚之类的。或者对每个人都说喜欢。 “早。”你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刚刚直起腰就感觉身下涌出一股热流,低头一看,果然是昨晚射进去的精液流出来了。 “……”你完全忘记了。 昨晚事出突然,季晓喝多了,你一直到被他插进来才反应过来没戴套,想提醒,但他又一心一意专注跟你告白,你一时恍惚,加上快感一阵一阵袭来,结果就是到最后都没想起来。 季晓也看到了。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你抿住嘴唇、用手指碰两片软肉中间的白浊,指尖沾染脏污,连忙把一边的纸拿过来递给你。 “擦一下吧。”他静默片刻,问,“你要洗澡吗?你先洗吧,我下去买药。” “不用。”你低下视线,用他递给你的纸擦掉涌出的浊白,“上次买的还有剩,我现在就去吃。” 紧急避孕药。上次是跟叶青那天吃的。 季晓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我…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冰箱里还有几个西红柿……” “不太饿。”你摇摇头,“我先把药吃了再洗澡,饭你想做的话现在就做吧,待会儿洗完澡我过去吃。” 你姿势别扭地从他的床上下去,腿心疼得要命,本来昨晚它就是肿的,又勉强做了一晚,现在根本不能看。叶青。你今天还打算去找他的,他那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身体上的痕迹很明显。 要不要坦白呢。 你猜不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好像会生气,又好像会不在乎。毕竟他到现在还以为季晓真的跟你交往过,觉得你在和前男友同居,对此并不介意。 他让你搬到他那,原因不是季晓,而是想让你离他更近一些。 ……你不想穿衣服了,反正就是吃个药的工夫,之后就要洗澡了。而且季晓昨晚全都看过了。 你穿上拖鞋,赤身走到门边,季晓从床上翻身下来,把他挂在电脑椅的外套披在了你的肩上。 “你不冷吗?” 他的手压着外套边缘披在你的肩上,停顿片刻,忽然从后方抱住了你。 他的温度是烫的。 热度从掌心传递,你的背贴在他胸前。抱得太紧了。他的心跳声震颤着传过来。 “……别那么对我。”季晓低声说,手臂环过你的肩。他的吐息倾在你的耳边,气息热而湿润,“黎潮,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怎么就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也很不知所措。你出轨了。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该怎么办?谁会有经验? “我没有那个打算。”你抬手按住他的手臂,仰头看向他。 他能把你整个圈进怀里,这个姿势你稍微看不清他的脸。于是你转过身,也张开双臂,主动抱住了他。 你们像情侣一样倾注感情地拥抱。 “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到底该先处理什么。”你喃喃自语,把脸靠在他的肩窝,“最近一直很混乱,我……” 季晓按住你的头,垂首压抑地吐出一口气。 “算了。”他说,“你不用考虑我。” 你怔住了,推开他,抬起头。 “什么意思?” “就是不用考虑。”季晓简短地说,“不是有很多别的事吗?先考虑你自己的事。我这边…反正已经这样了,大不了被他打一顿嘛。”最后一句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 你没有骗他。 你果然喜欢他。 不是因为可以不考虑对方的事,而是因为他不希望你困扰的行动。 你们彼此赤着身子,在合租屋的房间门口相拥,对视片刻,再一次接吻了。 这样算什么呢? 说不清道不明,丝丝缕缕缠绕的情感,和另一个人的不同,在熹微晨光中浓郁地将你环绕进来。 之后你还是吃了药。 季晓给你烧了热水,在你房间的床上坐着等你,过程中一直在看手机,你发现他在看购物平台,咽下药之后探头一看。 “……也没必要买这么多吧。”你大受震撼,差点把水喷出来,“你买两千块的避孕套干什么啊?!搞批发吗?” “吃药对身体很不好啊。”季晓直接当着你的面买了,“这么说会不会太老套了,总之我要对你负责啦!” “不用你负责呀。”你趴在桌子上侧头看他,忽然感觉很不真实,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手,他就摊开手让你碰,“你的手好多茧啊,程序员这么辛苦吗?” 他还在纠结吃药的事。你发现他居然在○度紧急避孕的弊端,看得一脸凝重,脸色都发白了。 “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季晓沉重地说。 “没什么不舒服啦,就是这两天可能会流一点血。别看那个了,再看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说不准呢。” 精液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你刚刚上厕所时先清理了一下,但弄不干净。毕竟没有保护措施,射到了很深的位置,可能搞到子宫里了,到现在还时不时滑出一股热流。 季晓纠结一会儿:“不行,我还是给你炖个汤补一下,你先去洗澡,我出去把菜买了。” 他一定要这么老派吗…! 但他愿意做饭,你当然也愿意吃,就听他的话进浴室洗澡。今早你上厕所的时候季晓先冲了一下身体,你头一次知道男生洗澡那么快,他两分钟就冲完了,还顺便洗了个头…… 跟叶青真的太不一样了。 叶青干什么都不紧不慢的,而且用的洗护用品比你的都好。倒不是多精致护理,就是习惯了,可能他从小就这样?喜欢在浴缸里泡着。他之前还用精油给你按摩过。 你跟他在一起之后经常共浴,他因为这个还特意买了一大罐玫瑰花瓣,洗澡的时候洒进去营造氛围。你觉得就很没必要…… 临走了季晓又拐回来,隔着浴室门喊:“你爱喝鸡汤吗?不爱喝我换个别的!” “不用喊这么大声!”你喊回去,“我都行!我想喝番茄汤!” 他积极回你“好!”然后就走了。 关门声很快响起。 你抿了一会儿嘴唇,还是噗嗤笑出了声。 合租房在公司附近,所以周围有很多大型商超,买菜很快就能回来。你洗过澡在自己房间吹头发,换衣服,换好了发现手机不翼而飞,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你没在房间睡,应该在季晓房间。 于是你心安理得推门进了他的房间,找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从床和桌子的夹缝间找到了手机。 锁屏显示时间在早上八点,有几个人给你发来新消息。叶青昨晚让你好好睡觉,说他今天下午想跟你去吃西餐,问你愿不愿意。他现在肯定没醒,你逃避地关掉他的对话框,先跟朋友发了早安。 朋友是轮休,周一才休息,这时候刚上班,给你发来一个问号。 ?今天怎么这么早? 你嗯…… 她警觉.JPG 你感觉做了错事 她怎么?说出来给我乐呵乐呵 你好像出轨了 她…… 她…… 她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你手忙脚乱地接了:“吓我一跳!你今天不工作吗?!” 你最好的朋友,名字叫石象晗,在视频对面满脸震撼,背景真的是工厂车间:“谁还在意这破工作啊!你怎么回事啊?!什么出轨,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啊!!” 你简略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叶青的事。 “哦、哦…”她一时接收不来这么大的信息量,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长得怎么样?有照片吗?” “不是跟你说过吗?”叶青长相绝对没得说,你大力点头,“超、帅!超级帅!绝对是你在生活里能见到最好看的那批人!” 她顿时释然了:“那不是挺好的吗?酒后乱性也没什么嘛,反正你也…你应该不打算跟他结婚吧?” “我才不要跟那种富二代结婚呢,他交往起来蛮吓人的。” “哦?怎么吓人?” “就是有意无意要让你完全依附他那个感觉…你懂吧?时不时地来一句可以养你……” “……那确实很恐怖。”石象晗沉默一下,“那你还敢出轨啊?出哪个轨啊?该不会是你那个傻X同事吧。” 她说得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可能!”你咬了一下嘴唇,“是室友,也跟你说过嘛。” “……哼……”石象晗眯起眼睛看你,“有人想脚踏两只船哦。” “不是啦,”你反驳她,“我更喜欢室友一点。他人真的挺不错的。” “哦,”石象晗乐了,“那他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啊?” “倒是知道……” “这不就是知三当三吗?”她笑吟吟地说,“行啊宝贝,有男人愿意为了你知三当三,魅力无穷啊?” “反正就这么回事!”你气势汹汹,不理会她的调侃,“现在怎么办啊!” “谁知道,谁经历过这种事啊?”石象晗不安好心,“你干脆脚踏两只船嘛,让室友同学配合你,原配不知道不就好了?” “但我想分手啦。” “那就好好想想理由,”石象晗听够了八卦,心满意足地给你出主意,“千万别被他发现,你就说你觉得你们不合适,分手是单方面的事,直接信息全拉黑说不见面,等他找上门就说他纠缠不清,让室友帮你把他赶出去。” ……虽然很实用,但叶青这样应该不会走吧。他那个人性子多少有点怪。 话虽如此,确实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分手。 你的道德水平没有低下到能够坦然脚踏两只船。而且叶青也不是会被糊弄的人。 下午跟他说清楚吧。 十九、脑袋里都在想你! * 下定决心之后,你就在季晓的房间等他回来。石象晗开始工作了,你没办法跟她聊天,就在房间里发呆,过程中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的房间里有几张照片。 随便摆在桌面上,连相框都没裱,看起来不是很重要。应该是被人看到也没关系的东西吧?你撑着脸拿起来看,发现是他和一群男生的合照,上面的一张是穿着日常服装的,地点是海边,下面的一张…… “咦?” 是同一群男生,但是穿着迷彩服,地点似乎是兵营。季晓在照片里帅得很突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瞧着热情洋溢。 ——迷彩服? 因为疑惑发出声音的同时,脚步声震动接近,接着是钥匙声。你没关门,电脑桌正对房门,季晓一开门就看见你坐在屋里,手里拿着照片。他手里提着一堆食材,门还没关就笑了。 “你看到了啊。”他一边脱鞋,一边不太好意思似的关上了门,顺手把青菜肉之类的食材放在沙发上,“我服过两年兵役。” 你全然震惊:“什么时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大学的时候,当时社区给我打电话——对了,女生可能不知道,我们那街道的工作人员每年都给适龄的男生打电话问要不要自愿服兵役。我想着反正报效祖国嘛,就先去当了两年义务兵。”季晓抓了抓头发,窘迫地说,“那个是退伍的时候拍的。” 怎么说呢——怎么说呢! 他这么说了你倒是会信,因为他平常走路特别板正,体态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见,腰背打得笔直。可除此之外,他一点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气质都没有!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男大学生嘛。因为长得很年轻。 “那你今年是……”你们工龄是一样的,你一直以为是同龄! “二十七?”季晓不太确定,“我应该比你大两岁吧?” “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啊!” “平常聊天聊不到这个啦。” 说起来叶青反倒比你小!叶青真的才毕业不久!他还没到二十四周岁呢……你到底被年下玩弄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为什么当了兵还要做程序员啊?听起来差好多。” “因为那时候想考公?” “听起来和我的问题没什么关系?” “后来觉得年轻人还是要多闯荡!” “一句话一定要分成两句吗?!” “哈哈哈!”季晓开朗地露出白牙,“反正就是想多尝试嘛,履历丰富一点肯定没坏处。” 你每一次看他这样笑都忍不住盯他。 他真的好有活力。世界上原来有这种人啊。正派得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每一次,”你说,“每一次你这样……” 季晓在听你说话,明亮的眼睛落在你的脸上,停了半秒就情不自禁下移,看向你胸前和脖颈留下的嫣红痕迹。 你抬头快速亲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个脸颊吻。一触即离,留下一抹湿润的柔软。 你刚刚冲了澡,半干的头发滑过他的肩,印下若有若无的湿痕。 他是才走过来的,身上有早晨菜市场的味道,菜叶子那种,还带着立冬天的寒气。为了听你讲话,在床边坐下还不到两秒钟。 他的耳根一下红了。通红。超级夸张的充血,滚烫的温度都快传到你这边了。 干嘛啊!做都做了!按刚刚你弄出来的精液量看昨晚你们做了至少三回…!!而且他早上还在你清理的时候冲了澡,明明是赤诚相见的关系! 他身上那股怪异的紧张气息传到你身上,搞得你也情不自禁把背挺直了,抬起头跟他对视。 你们两个在局促的氛围里对视了一会。 然后同时倾过去接吻了。 “菜叶子的味道。”你小声说,“你掉进卖菜阿姨的筐里了吗?” “呃,”季晓说,“买肉的时候背上被卖菜阿姨的筐撞了一下。” “?你把人家的筐撞倒了吗?” “没有!就是蹭到了一点……”他被你问得怀疑人生,开始很滑稽地开始拧他的衣服。 这身是连帽卫衣,白色,正面图案是蓝色的英文字母,背面被他扯到前面,歪歪扭扭的几条褶皱,上面真的有青色的菜汁。 “……” “……” 你们都沉默了。 “……你一路上都没发现吗?” 季晓:“……我路上脑袋里都在想你。” 他一路不停走神,脑袋全是空的。 而且因为一早起来断片的缘故,下楼呼吸到冷空气,过程中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他一会儿想起你用力抓他的后背满眼是泪的尖叫,一会想起你被他捧着脸逼迫说「喜欢」,最后还想起了异常清晰、性器起伏结合的画面。 你刚刚亲他那一下,就像把所有记忆一瞬间闪回解开封印。 虽然你没发现,但他现在硬得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要不然洗一下吧?”你作势帮他脱衣服,“今天立冬嘛,我刚好也有衣服要洗。” 他配合地抬起手让你把衣服脱了,他腹肌本来就很流畅,不算特别夸张,线条甚至很好看,再做出这种姿势,某种意义上像内衣模特。 视线不自觉停留在那里,于是几秒后你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诶。为什么?” “就是一直在想你啊,没办法,脑袋里一直在闪。”季晓表情沉重,紧接着一下变成痛苦,“说起来你看到没有,我背上好像出血了,菜汁渗进去剧痛啊怎么办!” 你低头一看,手上的衣服背面真的有血! 不是特别多,所以没洇出来,外层看不见,可翻过来就能发现,肩胛骨的位置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刚好和蔬菜蹭上的地方重迭了。 确实很可怜啦,可是。 “为什么这样都没发现啊!”你直接笑出声了,“这样还发现不了吗?!这都快变成敷草药了!不知道还以为故意的呢!” “就是一直在走神!”季晓尴尬极了,他开始觉得席重亭总说他是大傻子有道理了,“现在发现好疼!” “那就上药呀!”你止不住吐槽的欲望,去客厅给他拿酒精棉,坐在他身后的床边擦掉蔬菜的痕迹,“流了好多血啊,早上洗澡的时候你没发现吗?!” “那时候你在旁边……” “所以呢?” “一直在盯着看。” “……看什么?” “精液…?从你手指上一团一团地掉下来,而且你还把手伸进去。从上面能看见一点红色的……”缩回去的阴蒂。 季晓发出咕咚一声吞咽。 你用力把棉球压在他的伤口上。本来以为他会叫的,但他一脸神游,脸又红了。 就。没问题吗。 反倒担心起来了。 而且这个血很明显是你昨晚抓的。你怎么会抓得那么狠啊! 啊,想起来了。因为他技术很糟,可以说全是感情,横冲直撞的。爽还是爽的,但后来会高潮完全是尺寸带来的硬性因素,中途好多时候你都又痛又爽,所以才无意识抓出了很多血痕。 不过你也没好到哪去。 下面好痛……做太久了。热水滑过的时候会刺痛。火辣辣的。 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是上药还有贴创可贴。是长而浅的伤痕,有好几道,你蘸着药膏用医用棉签上药,继续跟他闲聊。 “你打球经常受伤吗?” “以前有一次摔过。”他把外裤提起来给你看,有个很长的伤疤,“我高中那会儿很皮。”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嘛。” “有吗!我还觉得自己长大了呢。” 这话一般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说吧。 你不知不觉又抿唇笑了。 药上好了,你把创可贴斜着贴了一排上去,效果有点滑稽。季晓倒是不介意,高高兴兴地说谢谢,然后到沙发上把菜拿出来做中午饭。 厨房有一扇窗,在吸油烟机后面,占了半面墙,从客厅的沙发刚好能看见。你抱膝坐在沙发上,头倚着靠枕,仰头看他的背影。切菜、切肉、切姜葱蒜,然后起锅烧油,调汁勾芡。灶台上燃着火光,偶尔窜到锅外面。窗外明亮的天光和火光重迭,又被他的背影遮挡。 ……胸口传来了陌生的满足感。 你有一瞬间不清楚平常的休息日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 和叶青的话,这时候你肯定还在睡,他总是折腾你到很晚,第二天又常常带你去很高端的场所休闲,根本没法达到休闲的目的。和他在一起你会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压力,就像是学生时期面对家里开公司的那几位同学一样。 他总是很放松,对一切都漫不经心。这种轻松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成的,而且他想要你被他「接济」,时常做出类似于做完之后给你打钱这种…让你感到屈辱的行为。这反倒让你更加焦虑。和工作不同的另一类焦虑。 可季晓不一样。 他也很放松。但他就是…很乐观。 他是那种家居、日常的风格。 像是华丽金银餐具和浅色木纹餐具的差别。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连日绷紧的神经就渐渐放松下来。连心脏的跳动都舒缓了,你的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视线在某个不知名的间隙模糊…… 你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 * * 蹭到的时候蔬菜阿姨想提醒,但季晓满脸梦游地越过了她,于是阿姨就干脆不提醒了。 有两个人把知三当三和出轨演绎得好像是纯情恋爱,是谁呢?(。 叶青此时还在睡觉。他的作息时间非常诡异。 二十、你知道自己人品很烂吧? 醒来的时候季晓已经不在房间了,你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发现他在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写着:买点东西,很快回来。有事给我发消息。 明明可以直接发消息的,干嘛用这么原始的方式? 话虽如此,直到此时你才想起来,你一直没有回叶青的消息。 今天不太舒服,可以不过去吗? 下午三点了,他应该刚醒。 你发完消息就从冰箱里拿出中午的剩菜加热,等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叶青刚好回消息。 哪里不舒服? 要去医院吗? 我过去接你? ……微妙的心虚感。 不用了,就是有点头痛。你字斟句酌,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发出下一条,我们明天谈谈可以吗? 那边没有回消息。 你放下手机吃饭,一直到吃完了饭,他还是没有回话。 ……今天一直没出门,出去逛一逛吧。 你隐约觉得叶青可能会直接来找你。这时候跟他见面恐怕是最糟的选择,还是先躲开比较好。 去哪呢?你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朋友。 你披上外套,独自坐地铁到码头附近,沿着海边水泥垒成的岸边散步,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观海位置,手臂撑在栈桥的围栏上,远远地看了很久的海。 你的心总是很乱。 大城市有很多声音,这些声音有好的也有坏的,你没办法辨别,总是感觉嘈杂,因此焦虑难安。 老家那边,父母亲戚觉得你非常优秀,年年都把你当做正面教材拿出来讲,结婚生子的表兄姊们也常常随声附和,要孩子们学习优秀的姑姑,说你在外面飞黄腾达。他们都是出于好意、出于真心的夸赞,这本应该让人高兴,可你没办法不感到重压。 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成绩从小就不错,否则不会考上名校,还在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情况下进入现在的公司。可你从来不觉得自己多厉害。你可能只是比较幸运的普通人。 而在这个城市,你甚至连幸运都算不上。你是非常普通的「普通人」。 做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你大概在大学毕业、在本专业拿着优秀的成绩单找工作连连碰壁时就接受了自己的普通,可核心的问题在于,你身边的人不接受。 他人的眼光根本不重要。可他们并不是瞧不起你啊,他们就是真心觉得你能做到,你无法不向他人向往你成为的方向努力。 所以你非常努力。 你的社交能力并不强,没办法融入公司任何一个派系,但是每个项目组长提到你,都会说一句「黎潮真的不错」,你认真对待每一份工作,甚至不为了升职,只是为了让身边人知道你确实很优秀。 ……根本没必要。 太累了。累得想死。喝酒之后会出现类似性瘾的症状。越努力越焦虑,压力完全被自己累积起来。 这是不是就是内耗? 你每天都在消耗自己。 根本不需要赚那么多钱,根本没有在大城市工作的愿望,比起在外面旅游爬山,你更喜欢在出租房自己待着玩手机。 你握住冰冷的栅栏,慢慢在冬日海边冰凉的栈道上坐下。额头贴在木色的围栏,前额一片冰凉。你抱着几段围栏低下视线,定定地望向远方粼粼的海面。 还是下午,太阳经历落下的过程,已经在西边了。海面染成赤橙相间的色泽,像是此刻天边的火烧云。水天一色,视野尽头的碧空蜿蜒出一线朦胧的清湛。眼前映着满满一片灼烧的薄暮。 海面像是火海呀。 跳下去会变成焚烧的鸟吗? 你会从裙摆灼烧、从足尖燃烧、从发梢引燃,变成浴火的鸟儿,融化在海里吗? 这个时候,你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叶青。你接听了。 “黎潮。”叶青在那头说,“回头。” 这时你的身边恰如其分投下了一道长影。 你愣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他撑着栏杆,难得气喘吁吁,额角还在流汗,外套甚至是敞开的,刚刚运动过的热气隔着一段距离都传过来,吐息全是升腾的白雾。 夕阳洒在他的脸庞,勾勒光晕朦胧的轮廓。 “……你跑过来的吗?”你怔住了,还坐在栈道上,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犹豫一会儿,叶青直接蹲下来了。 你惊吓了一下。 他和这个动作就很不搭。 “怎么回事?”他凝视着你,“你想说什么,现在不能说吗?” 你才想起自己最后跟他发了什么。 “……你不会在我手机装了定位吧?” 叶青默认了。 你睁大眼睛。 ——他居然在你手机装定位软件?! 这种行为完全算恐怖吧!可以发论坛的程度! “你想分手吗?”不等你质问,叶青直白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今天和以往风格不一样,都这么长时间了,视线一点儿都没往你的肩颈看,居然没发现季晓留下的痕迹,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脸。你发现他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呼吸仍然急促,视线执拗地落在你的眼睛里。 他看起来精神并不稳定,像随时会把你绑起来塞进车里。 “不是…不是的。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下意识说谎了,“想自己出来散散步。” 你听见他很慢、很深的呼吸声。 他慢慢地换了一口气,白雾很快弥漫消散,又从他的眼睛里凝结。 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仍然看着你,只看着你的脸,大概是蹲得不舒服,于是半跪下来,伸手触碰你的侧脸。 他的手比冰块还凉,渗出冷汗的湿润,像那股清新的薄荷香的具象化,你被冰得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突然消失。”叶青轻声说,“我会很担心。”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他触碰着你的脸,以火烧云与灼烧般的海面为背景,半跪在你的面前,垂首吻了下来。 这个吻和之前也不一样。 他身上有汗水的热气,香水味很淡,头发没有抓过,敞开的衣襟贴在胸前,里面穿的甚至是睡衣。 一瞬间假面剥离的意识。 你任他细致地吮吻唇瓣,神色怔然地与他对视,发觉那双多情眼里竟然没有一丝以往熟悉的欲望,反倒充斥陌生而脆弱的颤抖意味。 这是完全出于安抚的吻。 是安抚他自己。 倾身时他胸前的挂坠晃动着掉下来。日暮的光投射在他的侧颜,垂睫阴影细腻如扇。 你始终认为这个人的容貌无可挑剔。 你握住他的挂坠,仿佛被蛊惑,仰头也咬住了他的嘴唇。 * 他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你总觉得叶青今天不对劲,他一路揽着你走到停车场,全程手没放下半秒,连上车都是先帮你拉车门,眼看着你被塞进车里,才放心似的坐上驾驶座。然后第一个操作就是把车门锁上。 太怪异了……而且他现在都没发现你脖子上有别人留的痕迹吗?! 都到这个份上,哪怕原本不想掩盖也不得不掩盖了,你不自在地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因为隐瞒重要的事实而不安,抿唇看向车窗外。 “不会做的,”叶青通情达理地说,“你今天不舒服,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把定位追踪去掉。” 他转头看着你,慢条斯理地微笑了一下。 你甚至感觉毛骨悚然。 “不。”他柔声说,“我不想。” “……叶青!”你紧咬下唇,“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吧?!” “我知道。”叶青还是那副表情,甚至刚刚还没有的欲望又从漂亮的桃花眼里翻涌出来,他喜欢你偶尔露出的怨恨表情,“和我们第一次那晚一样,是不是?” 他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承认自己趁醉诱奸你。 你只觉不可思议。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以前就算想违背你的意愿,最多不过是若有若无的暗示,今天居然直接表明就是要强迫你,这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其中一个原因蓦然划过了你的脑海。 等一下、他刚刚看起来那么着急,穿着睡衣就一路跑过来找你,手指冰凉出了一身冷汗,该不会是因为…… 你匪夷所思地问: “——你以为我要自杀吗?” 叶青顿住了。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很显然,能够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并不打算自杀。 不是,他怎么会以为你要自杀?!你哪怕喝多了也从来没想过死啊?成年人偶尔EMO不是很正常吗?!你也没遇到什么特大挫折怎么可能跳海啊?! 跳海。 你脑袋里又劈过一道雷。 哈?他该不会以为你定位在海边是因为—— “该不会以为我死了吧…。”你连震惊都没力气了,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为什么…怎么会…我看起来哪里像啊……” 叶青……叶青也陷入了沉重的自我怀疑。 但他笃定自己的判断,所以很快不再怀疑,叫你的名字,说:“因为你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黎潮。” “难不成你要比我了解吗?”你今天对他有种莫名的抗拒,去掉海边被这张脸蛊惑的短暂时光,再度被——甚至比平常还吓人的——那种氛围笼罩,所以语气不太好。 叶青不太在意。 “不是我了解你,”他轻柔地解释,“是你不了解自己。” 他这种表面的、游刃有余的温和你也不喜欢。 反正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我要回家。” 你丢下这句话,又转头看向窗外。叶青安静地听从你的命令,汽车很快启动了。 这一点也让人厌烦。 你咬了一会儿牙,忍无可忍,终于说,“你知道自己人品很烂吧?” 叶青直接被你逗乐了。 “我知道,”他说,“难不成你才发现吗,女朋友?” * * * 是把两个手机关联了。 换言之你也能随时查到他的定位。 但你根本不需要这个功能…… 说一点点女主角的人设吧。 名字叫黎潮。相貌其实很不错,但不爱打扮,上班偶尔会化淡妆,大部分时间素面朝天,穿得像流浪汉(…)和叶青见面的那天一定会化妆。 虽然时常感到焦虑,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但从世俗眼光是非常优秀的职场人。 二十一、“要想好了再说话。” 这次叶青无视你的抗拒,把车停在车位,硬是陪着你一起回了小区。 你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真的很强烈,超级强烈,不该说是预感,而是绝对会发生的事。 季晓只是出去买东西,又不是出差,怎么可能这个时间还没回来?叶青现在明摆着要送你回到房间,两个人100%会撞见。 救。 命。 谁来救救你…… 果然应该刚刚把分手说出来的。可叶青刚刚的状态让你怀疑说了分手他就不会送你回家,会直接把你带回Nevoeiro做上三天三夜,逼你改变主意……别的不说,那时候他肯定一下就发现你身上的那些吻痕了,事情一定会变得更复杂。 然而现在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昨晚出轨的对象要和男朋友见面了。你昨天才跟他说过会提分手的。待会儿会是什么状态?两边都根本没办法解释。 该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你应该怎么处理啊! 叶青仿佛根本没发现你反常的不安,始终把你半抱在怀里,就像之前对待没办法自己走路、醉酒的你一样,耐心地拥着你前行。你甚至看见小区行人怪异的目光。 ……你希望他们是因为叶青长得帅才看过来的。 你别扭地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小声跟他说自己可以走路,都到这了不可能分开,他安静地听你说完,侧过头亲了你一下。 “我知道。可我想抱你,不可以么?” 声气柔而含笑。 “……至少不要在外面。”你避开视线。 你们已经走到单元楼下了。现在时间还早,天色比刚刚更接近黄昏,只是城市高楼林立,晚霞没有海边那么绚烂。钢筋水泥遮挡的天空为大地披下澄橙的薄纱。 今天天气真好。 你应该多在外面逛一逛的。海边还有几个公园。都怪叶青,硬是把你拉回来了。 你忙着跟叶青置气,视线在天空与高楼间流连,直到拥着你的人忽然站定了,才恍然抬起头,看见不远处花坛边的熟悉身影。 季晓把早上那身弄脏的衣服换下来,穿了一套你没见过的纯黑色长风衣。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像服装模特,哪怕敞着怀、衣带松垮坠下,一看就是随手套了外衣下楼,仍然像某种特定的穿搭。 他垂头给烟点火,看火星闪烁燎起,就收了打火机,两指夹着烟尾移开,抬眸时刚巧吐出一口混着冬日白雾的烟气。 他隔着烟雾、不看叶青,只是看你。而后朦胧烟煴散去,便倏地望向了地面。 叶青盯着他看了几秒,拥在你腰间的指尖不知何时游移,在你后腰最敏感的位置轻轻揉了一下。 你跟他胡搞着做了不知多少回,连远超常人的玩法都玩过不少次,两个人对对方的身体早就了如指掌。他技术原本就好,和你身体的契合度又高到离谱,你们在性方面情投意合、都深深着迷于另一方的肉体。因此,只是一个算不上性暗示的动作,就让你的双腿一下发软了。 两个男人都知道你一瞬红透的双颊意味着什么。 “好久不见。真巧呀,室友。”叶青友善地对他微笑,“黎潮应该对你说过吧?我是她的男朋友——不过你大概也知道,我姓叶。” 季晓明显不想跟他说话。 “找我有事?” “只是打个招呼。”叶青说,“毕竟您和我的女朋友很熟,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是不是?” 你疑心他话里有话。 这么一说,季晓那个朋友跟叶青关系很差,哪怕你跟季晓没有奸情,再绕一圈看,他俩还是有仇的。 这样一想… 是叫席重亭吗?他和叶青有什么仇? 你对叶青几乎没有实际意义的了解。 一方面,了解他就代表会有感情,而和他培养感情很危险,放任自己对这种一看就是渣男、擅长玩弄感情的富二代动心,无论怎么想都是自我虐待。另一方面,则是他家庭的问题。你不确定那些豪门秘辛是不是你该知道的,不问恐怕还要安全些。 季晓也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了。 他先看了你一眼,眼神很复杂,混着暗淡的失落。刚刚被挑起的热度像被这一眼浇凉了,你不自觉咬住嘴唇,垂下眼睛。 “我知道了。”烟尾在他指尖灼烧,季晓后退一步,让开一条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你发现你比想象中更不舒服。 你没办法处理这种事。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已经快到家了,现在他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必须赶紧说清楚。你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出轨,这太奇怪、太诡异了,这就是错误的,哪怕你不喜欢他也不该欺骗他,所以—— 钥匙插入锁孔,扭转。 叶青先你一步迈进房门,他替你关了门。 “我们分——” 想说的话在说出口的瞬间被堵住。叶青几乎是突然地把你按在门上,右手臂横压在你的脖颈,左手则一下扣住你的脸,拇指粗鲁滑入半张的唇齿,倏忽压住了你的舌头。 你快喘不过气了,窒息感,眼前充血。朦胧中他的阴影笼罩下来,狭长眼眸专注地垂下。你看不见了,生理泪水从眼泪溢出,滑下一道清晰的泪痕。 “嘘。”他柔声说,“要想好了再说话。” 你用力抓他的手臂,不知道他在犯什么病,手指深深嵌入他的皮肤,隔着一层外衣仍然抓出了血痕。但叶青无动于衷,手臂仍然用让你窒息的力道横压在脖颈,直到你疼得不住哽咽,不自觉死死咬住他的手指,满嘴都充斥血的浓腥,不可能说出刚刚那半句话,才收回满是鲜血的小臂,修长指尖甩去几滴混着唾液的水红液体。 薄荷的味道被鲜血锈蚀的气息污染了。 你猛地推开他,冲到沙发前的茶几,胡乱抽出几张纸剧烈咳嗽,眼泪和唾液一起流,狼狈不堪地一边咳一边喘气,许久才从窒息中恢复,浑身都在发抖,残留泪意的眼睛通红地怒视他: “你有病吗?!” 早知道他是这种神经病,你疯了才会跟他走到这一步!还没提呢就搞这一出,真提了分手难道要杀人吗?! 叶青半边手臂被你抓得全是血痕,拇指也被你咬破,疼得脸色都发白了。他刚刚没特别用力,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大概你的喉咙比较敏感。真说起来他的伤可能更严重点。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自作自受,也不多说什么,就顺着你说:“应该没有。” ……这个视线落点。 你咳着咳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的外套拉链在刚刚的挣扎中滑下了一截。滑落的距离并不大,但是原本想遮挡的那些位置都露出来了。 叶青在看那里。 你的肩上、脖子上,昨晚季晓留下,码头边没能及时发现的那些吮吻和舔咬的嫣红痕迹。 ……他还是因为担心你特意找过来的。 刚刚因为对方粗暴的制止产生的烦躁和怨恨变成焦灼的愧疚烦闷。 先做了错事的是你吗?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 闹到这一步怎么想都无法收场了,你直接拉开外衣拉链,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清楚,然而才刚脱了半边袖子,叶青就攥住你的手,再一次制止了你。 他没有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那只手还在往下滴血。 “不冷吗?”他像是根本没发现那些刺目的激情痕迹,面不改色地说,“我去开空调,你先穿一会儿,暖和了再脱吧。” ……? 你愣住了。 他帮你把外衣重新披上,甚至主动把拉链拉到最高,在明摆着能清楚看见那些嫣红的距离,帮你把它们遮住了。 刚刚做出的准备全部落空。你站在原地,胸口被巨大的困惑攫夺,定在了当场。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立式空调旁边,打开制暖效果,调高温度,设定时间。 ……不可能没发现吧。 他是学艺术的,可能是这个原因,艺术触角之类的。你早就发现他敏锐得很不正常。而且他还有强迫症,开店时还好,出门时一定要确保包括围巾颜色和配饰风格在内的所有都在视觉角度「和谐」,每次都拉着你一起挑很久衣服。 如此明显的出轨痕迹,这种人会忽略吗…? 配合刚刚对方极力制止你说完分手请求的行为。你的脑中渐渐浮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他不会一直以为……你和季晓有染…? 他之前就误会你跟季晓交往,确认关系之前还故意想让你们分手。 这样一想,之前每次送你回家,他都有意让你发出声音,你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要宣示主权,现在看来,恐怕不只是宣示主权,还掺杂了男人之间怪异的对比想法。 他不会以为你从一开始就在出轨吧?! 等下等下,他是默认你一直在出轨吗?! ……什么东西啊!! 不是,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提交往啊?!干脆和之前一样做炮友不是更好吗?搞得这么复杂是图什么呀?! 而且还不允许你提分手! 为什么啊?就是一个男朋友的名头而已啊?!跟之前做的事一点儿区别都没有吧?结果你因为出轨产生的这些纠结都毫无意义啊! 你惊呆了。 你惊呆了。 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青转过头,发现你一脸茫然的表情,知道你明白了,反倒松了一口气。 “还在痛吗?” 他细致地爱抚你喉咙前的肌肤,指尖若有若无地在锁骨处游移,“对不起,弄痛你了。……因为我很喜欢你。” “……” “是真的。”叶青强调,“总是不相信男朋友,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 用放任对方出轨表达喜欢吗? “……如果这是喜欢,我做不到同样的事。” 你的男朋友要是和别的女人有关系,你会毫不犹豫分手。所以如果你出轨了,就证明你不再想和他保持情侣关系了。 你从来没想过现在的发展。 这是什么?开放式关系吗? “没这么说吧?不需要你做到同样的事。” 房间热起来了。 叶青沿着你脖颈的痕迹滑动,仍然用没受伤的半边手臂,不合时宜而淫猥地拉开外衣,撩起衣摆,把手指探进去、触碰你的乳房,肆意揉捏起来。 他表现得过于变态,你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忘了还在客厅沙发,头一次没反抗,任他把你压在狭小的软座,弓起身子含住了你的乳头。 ……他其实没对你做过特别过分的事。 人品虽然烂,可除了刚刚那一下,仿佛却说不出明确的过分行径。 他另一只手还在滴血,大概是不想弄脏你的衣服,克制地撑在一侧,鲜血流到地上。 心情杂糅成了一团。 第一次没办法单纯感受快乐。 隐约从他的行为中感受到讨好和不知所措的意味。因为心里清楚按着脖子窒息不让说话这种事很过分吧。很明显在拼命运用技术,舌尖在乳晕打转,手指轻轻地按摩揉捏,捧着你的乳房、时而撵弄挑逗尖端。开始舒服了。和他做真的好舒服。还没有碰那里就微微湿润,连昨夜的疼痛都无关紧要似的。 为什么? 想不通。 还是想分手,从一开始就是被迷惑,不该答应的。可是。 叶青喜欢你吗?喜欢到从一开始就无所谓你出轨吗?为了成为恋人进行双方都心知肚明、粉饰太平的忽视,他就心甘情愿吗? 想不通。好怪,直起鸡皮疙瘩。 “别舔了。”你挣扎着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实在没办法在这种状况下享受性快感,“全是血,待会要怎么做?…处理一下吧,这里有药箱。” 是季晓准备的药箱。 你咬得特别深,他那根手指鲜血淋漓,额头都疼出冷汗了。回头拿药箱时你无意瞥见他的身下,发现他疼得甚至没有硬。刚刚纯粹是为了让你舒服,转移你的注意力。 ……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把这种情绪说成心疼太过了,他多少是自作自受,可你…… “……我给你上药吧,待会回去最好别开车了,或者叫你朋友来。” 你稍微、有一点动容。 * * * * 呜呜。可惜是1V2。 不然席重亭我肯定会睡的……向锦昀也是……甚至石象晗说不定…… 这篇应该不怎么会写席重亭,他是会搞真的强取豪夺和强制爱/监禁py的那类经典霸总(什。独占欲超强。不过这位大概干不出跟兄弟抢女人的事。不是道德问题,是道义问题。 总之虽然很想,但客观角度不大可能和他搞上。而且真睡了会有大问题。啊呀啊呀…… * 叶青说话爱绕圈(就跟上一篇的铃奈一样(。) 想了一下他确实蛮人渣的。 就是挺烂的一个人……喜欢是喜欢,也不妨碍对女主角做过分的事。 这篇应该不会写if线,结局肯定是he嘛,如果有的话他可能会搞些经典的人渣操作。 二十二、不是纯粹出于欲望。(h) 叶青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等你擦掉血迹上药。 他皮肤白,骨节细长,双手很漂亮,看起来很适合弹钢琴。有调酒工具摩擦出的薄茧,不像季晓那么厚。体温比起一般的男生凉。你托着他的掌根,他就若有若无地用微凉指腹触碰你的手腕。 他喜欢对你展示他的性魅力,借此确认他对你的吸引力。 ……你总感觉他的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 “学过乐器吗?” 这么问之后,他一下子就笑了。 “大家都这么问哦。” “大家?” “嗯…”他暧昧地模糊掉这个问题,“没学过。小时候试着学过钢琴,但一没天赋,二是不愿意学,逃课多了就没再学。” “没天赋?”你不太相信,“可你看起来很擅长诶。艺术、一类的。” “就是没天分。”叶青不在意地说,“而且我不能吃苦,觉得练琴累,不喜欢学。当时的老师不喜欢我。” 你想象了一下叶青小时候的样子。 眼前浮现了被女孩子簇拥的漂亮少年的影像。 “这幅表情、在想什么?”叶青观察着你的神色,“我小时候就是正常小孩,跟别的小孩一起玩弱智游戏那种。”而且一直输。 “想象不到。”你坦白说,“感觉从小就会乱搞男女关系,然后被女孩子的妈妈找上门。” 叶青:“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吧?” 你:“真的吗?我不信。” 他长得一副风流人渣相。 “学习应该很不认真。”你开始陈述刻板印象,“肯定是天天谈恋爱的坏学生,下课之后教室外经常会有学妹偷看你吧?” “我高中成绩还挺不错呢。” 哇,他根本不反驳会被学妹偷看这点。 “那为什么艺考?” “……爱好,觉得拍电影听着挺有意思的。”叶青微不可查地停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说,“后来发现其实都一样。” “都无聊?” “嗯。”他扯了扯唇角,“调酒也是。都是一样的。” 流出的血清理干净了。 你把药膏挤在棉签上,小心翼翼地点在他手指的伤口,没有回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叶青自己说话了。 “但是你不一样。” “……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第一次进到店里的时候,还记得吗?”他翻过手掌,配合你上药的动作,“下雨了,撑的伞坏了,问我最便宜的酒要多少钱。” 啊。 他的店位置很偏,但刚好在你回那时租房的必经之路。那天下雨了,而且诡异地刮了大风,伞骨直接吹折了。周围没有便利店,刚好有家新开的酒吧,你就走进去了。 后来叶青说不要你的钱,给你调了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还送了你一把伞,只要你之后多来消费。他撑伞亲自把你送到酒吧所在的商业园区外。 你那时候对他印象很好。 叶青是怎么想的呢?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不礼貌地勾唇笑了笑,“走在河边就会自己脚滑掉下去。” “这是诅咒…?” “是事实,”叶青满不在乎,“所以说你不了解自己。” 任何人半夜加班遇上狂风暴雨还把唯一的伞弄坏了都会看起来跟你一样可怜的。 你上好药了。 “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不然可能会留疤哦。”停了停,忍不住问,“所以,对我出手的原因是很可怜吗?” “不是哦。”今天的氛围很像以前你跟他在酒吧闲聊,两人都放松了,叶青恶劣地说,“反正迟早要被打湿鞋子,不拖下水都对不起自己。是这么想的。” ……人渣。 叶青在你露出反感表情时伸手揉揉你的脑袋,单手把你抱进了怀里。血味稍微消散了,现在更多是医用酒精的气息,他的吐息打在你的发顶。 他抱得很紧。你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处理如今的局面,静默许久,才抬起手臂,也环住了他。 喜欢是真的。 她那样子看起来蛮可怜的。那时候就这么想了。不是纯粹出于欲望。 但说出来太像骗人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到底几分真假呢?叶青没有喜欢过谁,他不清楚。 跟你在一起之后,他时常感到挫败。你当然没办法发现,你就根本想不通他的思维逻辑。而他挫败的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因为你越来越排斥他。 你只有做的时候还才全心全意注视他,把他当做恋人,其他时候总在敷衍应付,根本不想跟他接触。 他不知道除了性,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你的地方。有可能对你而言重要的只有性。按理来说他是为了保持身体关系才跟你发展到这一步,只要能上床就没理由在意你的感情,可他…… 他会对你动心,大概正是因为你不喜欢他。 一种扭曲的心理。 倘若你爱上了他,他一定觉得索然无味,可你真心排斥他,言谈中意味勉强,向来仿佛被逼迫,模样不情不愿。 他觉得很刺激。 你动心了会是什么样? 他想让你喜欢他,又因为你并不如此而愈发心动,愈发着迷,愈发想要让你也变成这样,在「爱情」中煎熬。 而季晓—— 叶青傲慢而低劣地想,他就当他的第三者好了。 他了解那种人,让他当第三者、当床伴,不确认关系,他会比被背叛的一方还痛苦。季晓肯定不会愿意的。叶青喜欢你,绝不会对你放手,况且也爱看仇人朋友的乐子。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分手。 你大概永远都想不明白他这一通怪异又扭曲的脑回路,可你能感受到那之中流露出的赤裸跳动的真心。 他拥抱你,你能听见他的心跳。 还有……“不疼了吗?” 他又硬了,那里膨胀出很大一团,裤子是宽松的设计,顶出的轮廓非常明显。刚刚分明还痛到硬不起来呢。 “要不要试试用别的地方?”叶青握住你的手,牵引着让你按到那块鼓胀上。 你对这根非常熟悉,因为身体的契合、只是触碰就感到自身情欲燃烧,于是将指尖缠绕上去,隔着外裤的布料、轻轻揉捏起阴茎系带上方柔软的敏感处。 叶青仍然拥抱着你,把下巴搁在你的头顶,你听见他胸腔渐渐加快的震动,他兴奋起来了。 “别的地方?手吗?” “嗯,嘴巴可以吗?” “不要。好恶心。”你直接拒绝。 叶青受伤地说:“我有好好洗的。” “这种地方不可能没味道的,而且不是有没有洗的问题…”你因为跟他认真讨论淫乱的问题倍感羞耻,“就是会流啊,尿道球腺液,况且你最后肯定会射到我嘴里的。” 叶青因为你使用的专业术语稍微震惊了一下。 ……是的,因为你特意○度了。毕竟里面有精子成分,之前担心会怀孕,稍微查了查。 “那这里呢?”他的手指向下滑动,从你的发顶划过脊椎,沿着臀瓣滑入下方,隔着微小距离,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后穴附近。 双颊被羞耻和情欲染透了。 “不要!之前就说不要了。” 你还在替他手淫,上下套弄他的阴茎。毕竟是会让人痛、只能事先再三扩张润滑的尺寸,用手抚慰没多久,手臂就开始酸胀了,你自暴自弃地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两边掌心包裹肉冠,双手一同撸动。 ……画面淫秽不堪。 你的手在女生里不算小,可还是要双手才能帮这根手淫。叶青本人骨节长、皮肤白,阴茎也一样,颜色还挺好看的,是浅粉色……他该不会天赋异禀吧?做了这么多回还是粉的……但是、颜色很浅,整根却很大,手都包裹不住,巨大的反差,反倒让画面更加淫秽了。 他发觉你满心都是怎么替他撸,居然没像之前那样挣扎,顿时得寸进尺,一边说不搭边的情话哄你,一边干脆撩起你的衣摆,指尖滑入内裤,触碰到紧缩的秘处。 你的轻颤透过掌心传递到他的性器。 “不要…唔、!前面很痛…!” 指腹触碰的位置肿起来了,触感比平常软,却还是湿润的,内裤被爱液打湿。他用指尖揉弄前方阴蒂,灵巧地拨开两边可怜的红肿软肉,果然一下就接到一大团穴口咕啾涌出的淫水,半边手掌变得淋漓,你的内裤彻底湿透了。 虽然确实想做…肿得也太夸张了。昨晚那男的到底怎么做的?都是需要上药的程度了。 叶青不高兴地收回打算插入扩张的手指,问你:“不用处理一下吗?” “啊?” 你还在满脸通红地给他撸,刚刚你被弄到湿透时,他那边也流下了先走液润滑,现在两手都湿漉漉的,掌心全是粘稠的滑液。上下套弄着、不知是不是错觉,伴随咕啾咕啾的水声,空气弥漫中一股明显的性爱气味。……非常淫秽。 “小穴快被肏坏了哦,”他狎昵地提醒,“都碰到小阴唇了,走路的时候会磨到内裤吧,你不痛吗?” “那要怎么处理啊。”他说得过分直白,你被煽动得性欲高涨,“过几天就好了呀,之前不也是、经常弄成这样……” 虽然以前都没有这次严重。 季晓不太会嘛,昨晚又喝了酒,就算有怜香惜玉的心,由于毫无基础知识、那里又很大,一晚上下来,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反倒是叶青,不知道怎么,做得再激烈都没让你那么痛过…可能因为和他的时候润滑足够。 “让我用一下吧?”他的手指从前面滑到后面,没等你同意,就倏地插入一个指节,按在菊穴紧致的褶皱,细致地撵弄边缘爱抚,“会很温柔的,绝对不会弄痛。湿得这么夸张,你也想做不是吗?” ……抗拒。 有一点心动,可随便开发不该做的位置让你心怀疑虑。会坏的,几根手指倒是还好,可他那根…… 被你双手裹弄爱抚的肉棒高度兴奋,大概快要射精了,每次向上撸动都挤出一滴滑液,变成更进一步的润滑。男根又热又硬的触感。紧握着散发浓郁的淫秽气息。你情不自禁盯住他的性器,感受那根手指在穴肉内侧按摩,身下动情得滚烫,用最后的理智摇头。 “绝对会弄坏,插不进去的!” 叶青倒没想过让你直接同意,反正总有一天能做,不急于一时,于是继续哄你:“嘴巴真的不行吗?只是舔一舔,可以不射进去的。” ……真的不行,不想舔,那个液体味道怪怪的。 “不想也没关系。”他的声音开始发哑了,“跪下来…把上衣解开,可以吗?” 这个好像可以。 你的双手还握着他的性器,不太好脱衣服。他帮你脱下外衣,让你敞开内侧的衬衫,露出只穿内衣的上身,伸手把运动内衣推到乳房上方,让你用比什么都不穿还要羞耻的姿态跪在他腿间,继续替他手淫。 他怎么能想出这么多放荡的招数…?! 自上而下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全部乳房。面对面的跪姿似乎有不同的微妙含义。脸颊离肉棒太近了,雄性腥膻的气息侵略袭来。一切都秽乱不已。你双颊红透,耳根滚烫,浑身都在升温,小腹被欲望的热流逼得发痛。 叶青饱含情欲地笑了。 “乳头硬起来了哦。” “哈…” 分明没有被触碰,乳尖却清晰感觉到。在被视奸。他用恨不得立马侵犯你全身的表情盯着你。 “让我尝一尝。”他沙哑地说,“小穴湿透了吧?痛的话,用舌头总可以,让我舔。” 阴蒂绝对立起来了。 头晕脑胀,手掌机械地一下一下快速撸动,咕啾咕啾,水声越来越大,掌心剐蹭按过柔软龟头。没有用嘴,但是距离太近了,浓郁的气味快把大脑侵占了。脑中不由自主回想曾经被这根插入的绝顶快乐,精神高度亢奋。他快要射精了,手掌撑在沙发上,手臂用力得鼓起青筋,喘息变得急促粗重,你配合地加快速度,迅速刺激最敏感的顶端。真的、马上要射了。叶青猛地按住你的双手,胸腔喉结颤动,低头发出无法抑制的粗喘,硬是按着你的头,不允许你闪躲,用比你大了不少的修长手指钳制你的手,最后粗暴地套弄几下,肉棒顶端小孔舒张,倏忽射出了一大股乳白浓稠的精液! 你猝不及防——可能被欲望冲昏头脑,你根本没想过这么弄出来会射到哪里——被浓郁粘稠的浊白精液射了一脸,从发丝到睫毛,鼻尖、脸颊、下颌还有锁骨。絮状浊液向下滑落,将你的脸颊染污,滑过饱满唇瓣,又滴在敞开的衬衫和推到上方的内衣。 这行为在心理上的刺激、带来的污秽与羞辱意味比表面更上一层。你恍恍惚惚,抬起被精液污染的脸看向他。 他也在看着你。 精液滑落到你的乳尖,欲坠不坠地挂在嫣红尖端。 这一次你清晰看见化为实质、好像要把你拆吃入腹,浓郁到让人浑身发烫的浓烈情欲。 * * * * 是说叶青会一步一步、让女主角自愿把底线往下磨……颜射这种女主角本来肯定不愿意接受的。 主要因为黎潮是正常人!她道德观念还蛮正常的! 但这对于本文是好事,因为要写的是3p…正因为叶青这种糟糕男友的影响,黎潮才会想两个都要呢…!! 现实中大家要离人渣男友远一点哦! * 稍微预警一下,下章是舔阴和、嗯,后穴。 (叶青、烂人…说不做还是做了。 二十三、“你想把我的身体弄坏吗?”(HH) 双腿大开、下身赤裸,上身仍然残留白精,空气中弥漫浓郁的精液气息。 腿根被手指按压固定,掌心紧紧攥在身后沙发的抱枕,昨夜残留的痕迹仍然鲜明留在身体,腿心嫣红淫靡不堪,湿润泥泞几乎滴下。异性滚热的气息倾吐而下,尽数打在敏感阴部。 你颤抖不已,低头看去,刚刚在你身上肆意射精的青年此刻正跪在你的腿间,无视下方被其他男人肏到无法使用的湿红软穴,伸出舌尖舔舐上方阴蒂,另一只手则深入后穴,一点一点爱抚紧致褶皱,极为耐心地进行扩张。 “别、碰到比较好……” “嗯?”他偶尔会舔到穴口,“痛吗?” “不是,你手上还有伤,会感染的。” 叶青漠不关心:“没关系,可以再消毒。” 听起来不太安全。他都不疼吗? “总之、还是小心点…唔、嗯,舔到舒服的…啊啊、牙齿的、哈、啊……” 舔的方式太下流了。一边用牙尖不轻不重地剐蹭,一边用舌头轻轻柔柔地舔舐,偶尔向外吮吸,偶尔又忽然加重力道,往小小的阴蒂施加压力,碾弄成一片薄薄的小珠。爱液打湿整片大腿,每每快要滴落,他就偏过头替你舔干净,有时流得太多,就发出情色的吞咽声,让不该吞进肚子的滑腻液体滑入食道。 青年俊秀的容颜被你的体液全然打湿,连发丝都染上黏滑,模样狼狈不堪又情色至极。每每望见他尽心尽力地让你舒服,把原本风流肆意的容貌变成野兽般单纯追求情欲的状态,你的心跳都会加快,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跃出了。躁动、燥热。类似于征服感的念头。你和他一样沉醉于彼此沉迷身体与性爱的痴态。 太舒服了,脑袋一团浆糊。以至于放任他抬高你的腰臀,揉弄臀瓣,又将一根手指滑入后穴,两根一起在穴壁搅动,让你适应异物插入的怪异感。实际上根本不需要适应,快感将异物感完全覆盖。你甚至没意识到他又插了一根,两指的动作愈发深入,紧贴着肉壁重重按压搅动的动作和事前的润滑几无差别。你全然沉浸在阴蒂被吸吮、即将高潮的欢欣。 叶青在你的腿间发出水声含糊的轻语。 “这么喜欢做爱,还不让我操吗?” “哈、啊、啊啊,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叶青、叶青叶青、我要高潮了,里面呜、再舔一下,哈啊、别插那么——” 你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主动把身下往他脸上蹭,粗暴地攥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继续用舌头舔膨胀花蒂。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哪怕快被压到窒息,还是边吞咽你的淫液边继续舔弄,深入后穴的手指越发大幅度地捣弄,就动作而言已经和性交没有区别。你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被他卖力的服侍、咬住阴蒂迅速拨弄吮吸的快感冲昏头脑,什么旁的都想不起来,一心只顾抬高腰肢让他继续。要到了,要到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快感一瞬堆到最高,极端快乐中高潮的痉挛猛然袭来,你尖叫着到达高潮,压着他的脸、陡然泻出了一股阴精。 叶青被你浇了一脸,非但一点儿不觉得耻辱,刚刚射过一通的阴茎还又一次勃起了。他用手背随便抹了把脸,头上还在往下滴水,手上却一刻不停又加了一根,三根手指一起在后穴加重捣弄。加上刚刚长时间的耐心扩张,本不该被插入性交的菊穴早变得松软湿润,看起来比前面被奸透红肿的小穴还要能够容纳。 你一脸恍惚、双颊绯红,双腿分开、腿根湿润,一副被男人玩弄到意乱情迷的高潮模样,瞧着已全然不辨是非了。叶青最后在边缘旋转着压了一圈,终于把手指抽出来,抬起你的腰,正面把你压在了靠背上。 “可以插进去吗?” 你恍恍惚惚,满眼是泪,听见熟悉的声音,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搂住他的脖颈,一边吻他一边发出细微的娇喘。 “……就当你同意了。” 叶青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污浊笑声,用一个和以往不太一样、下身过于向上的姿势,粗涨肉棒在你的穴口轻轻摩擦两下,直接贯入了—— 你忽地睁大眼睛,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刚刚爽出的眼泪还挂在腮边,惊慌失措的眼泪又流下来,发出极为慌乱的尖叫:“等、等下!这是、不行、不行不行!那里不行,不对不对不对,那不是能插的地方!叶青、!!你拔出来!!” ——他不理会你的挣扎,把性器赤裸地一下贯入了后穴的最深! 你这时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戴避孕套。虽然后面好像确实不会怀孕,可是…! “好奇怪、不行真的不行,太奇怪了,好讨厌,不要,不要,快拔出去,会死的会死的感觉不行不行我…咕、唔!” 你拼命推开他,焦虑的汗珠瞬间浸透身体,连冷汗都从背后冒出来,挣扎着想把那根肉棒从明显不对劲的地方抽出。 叶青按住你的肩,阻止你拼命挣扎的趋势,保持插入的状态、弓起腰,一边细致接吻、一边安抚地抚摸你的后脑,把你抱进怀里,轻声诱哄: “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死,刚刚前戏都做好了,别慌,来,舌头伸出来,别咬到了……嗯,乖,没问题的……” 他顺着你的头发温柔地向下爱抚,含住你的舌尖,接了一会儿吻,又重新轻拍你的后背:“怎么还在掉眼泪?抖得这么厉害……冷静一点,先深呼吸,听到了吗?跟着我,吸气…呼气…吸气……没关系的,对吧?痛吗?” 不是痛,但很奇怪。 你跟着他的指示深呼吸,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不再不停发抖,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肩,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后穴被插入的感觉和前面完全不同,根部箍得格外紧,连青筋鼓起的脉络、那里隐隐跳动的感觉都传递过来,更前的顶端则是怪异的、在肠道中活动的感觉。你被这感觉催得不停发颤。 叶青怀疑你的身体格外敏感。反应太剧烈了,你现在还在哭。他不太确定该不该继续。 ……总之还是先安抚你。 他抱着你的背,任你躲避地把脸埋进始作俑者的肩哽咽,一边哄婴儿似的继续抚摸你的后脑,一边轻轻吻你的耳朵、脖颈、肩头。 “不会弄痛的、不会出问题的,相信我,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我稍微动一动,可以吗?” 说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挺动腰身了。 他到底有没有这是强上的意识?还是他确定你一定会半推半就,让他弄到最后? ……烂人。 你根本没有同意。 烂人。烂人。 刚刚因为他受伤产生的动容消失了。 怨恨的心情占据上风。 可还是伴随小幅度插入的动作,摇晃着感到陌生的快乐。 “哈…啊…呜、嗯……” 发出细微的呻吟。 他认定你会半推半就,一定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忠于欲望。可能也是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确认你会被快感征服。 但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哪怕之后因为快感不再抗拒,仍然不是一开始不顾意愿强上的理由。 他对重要东西的顺序有误解。 “感觉到了吗?”叶青喘息地笑了,“还是…舒服的,对不对?你那里在痉挛呢,一下一下地吸我。” “嗯…呜、嗯……” 奇怪的感觉。舒服吗?没办法形容,就是很怪,是异常尖锐的官能,甚至不确定这种尖锐的感觉是不是快乐。 你向下伸手,自己揉起刚刚被他吸到膨胀的阴蒂。大概清楚自己的敏感点,这样揉能把怪异感压下去,配合起来才算是快感。 叶青用媟亵的音调在你耳边轻轻地笑。 他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自己也伸出手,跟你一起按揉那颗小小的肉珠。但你从他的笑声中清晰感觉到「淫乱」的评价。 “不是买了很多玩具吗?”他引诱地说,“拿出来用吧,按在这里试试?” “……不要,你一定会调到最大的。” “没这么做过吧?是不是对我有误解?” “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吗。”你咬住嘴唇,自暴自弃地掐自己的阴蒂,加上被抽插的肉穴,声音断断续续,“会、嗯、会坏掉的…!再这样下去……你想、把我的身体弄坏吗?根本,就不是,可以做的地方……” “想知道吗?”叶青在你耳边轻声说,“每次你去上班前,都想把跳蛋塞进去…听说过那种吗?两个穴都塞满,前面按摩阴蒂的款式,我特意买了一个放着,想让你试试呢。” 他真的是变态。 “绝对会被开除的…而且影响工作啊。” “那平常呢?出去吃饭的时候,身下塞满按摩棒,被插到高潮还没办法叫出声,那样也很爽哦。” “……疯了吧,我不要。”你直觉他是认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喜欢那样。不要那样做,叶青。” “嗯,”他对你的拒绝习以为常,“那现在呢?” “什么?” “现在可以用吗?” “……你为什么会在口袋里装这种东西……”他真的掏出了一个按摩器,你不敢置信,“等下,你从我房间顺出来的吗?!什么时候?!” 那是你常用的按摩器!吮吸款的! “上一次,”叶青干脆承认了,“还有一个可以插入的,想着什么时候玩一下双穴呢。” 你好想扇他耳光。 “总比公开自慰好吧?”他打开按摩器,把它精准地按在你的阴蒂上,“不舒服吗?这个比手指舒服吧?试试再高潮一次呢?” ……看他的样子今天不在你里面射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算了。你咬唇放松身体,任他继续肏弄后穴,破罐破摔地自己拿住了自慰棒。 可能是舒适压过异物感,你终于不流冷汗,不再不住颤抖,身体渐渐热起来了。 叶青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慢慢地抽插,每一次都只移动少许距离,带出一小抹紧致裹弄的粉红穴肉。一次都没用于性交的肉穴夹得太紧了,他担心把你弄坏,时不时会用流下来的爱液润滑。等你稍微放松,不再紧紧箍着他的根部,拔出时不再带出粉红的穴肉,而像小穴一样发出润滑的咕啾水声,才敢加快速度,把你按躺在沙发上,抬高你的腰大幅度地抽插肏干。 你开始感觉到爽了。 填满肛穴的肉棒隔着薄薄的肉壁顶弄子宫,可能是一直持续使用按摩棒,也可能是子宫感受到了,后穴奇异的充盈感在某个瞬间忽然质变,成为快感的一部分,甚至比平常的快感还要激烈尖锐。叶青敏锐发觉你忽然失神的脸色,立即配合地加快速度、开始大开大合的粗暴抽插,每一次都全部拔出,再悍戾地尽根没入。肛交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把整根全部插进去。他那根太长了,在前面这么搞能直接捅穿子宫,在后面却能齐根插入,一点儿缝隙都不留。你甚至感觉到最根部毛发的触感,失神中错觉肚子鼓起一块性器的清晰轮廓。他在侵犯你肠道的最深处。 刚刚折腾了不短时间,叶青一直在动,忍着不射精就是想等你适应——他确实怕这么搞把你肠子搞坏——现在你终于能感受肛交的快乐,他不用再忍,短短半分钟几十下快速抽插,顷刻间就把你肏到接近高潮,眼前白光不断,全然忘了克制,按摩棒频率推到最大,在他身下失声尖叫。 “叶青…叶青…!!我要、快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高潮了。 身体又被开发了。哪怕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快感仍然兀自翻腾。你崩溃地捂住脸,清晰感受到他在抽搐痉挛的肠道内射精,再次激烈地高潮泄身,小小地喷出一道透明清液,尽数浇淋在他轮廓分明的腰间。 真的爽。 太舒服了。 但是不对啊,太不对劲了。高潮之后不是浑身无力的舒爽,而是焦虑怪异不停发抖的危机感。 “不要…再这样对我…”你泪水直流,还残留在高潮灭顶的快乐,呼吸急促,身体直颤,捂着脸恳求他,“不行的、这样、我会……回不去的……!” 并非痛苦。是太舒服了。 你恐惧这种快乐。 正常的性交当然无所谓,可像是上次他有意把你弄到失禁,还有这次干脆用不是生殖器的位置做,都让你有强烈的危机感。 你对性没有抵抗力,对叶青带来的性快感更没有。 你们的身体确实契合,太契合了,每次做到最后都会搞成现在这样,双方都狼狈不堪。而叶青甚至不甘于此。 他想把你变成…更加淫乱、更加放荡,无法失去他的身体,只依赖于他的那类女人。 你根本想不通他这么干的理由。 * * * * 嗯… 坏男人! 叶青的思维你从他的角度想就很简单,他知道自己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性以外的吸引力,所以他要让你从身体上完全堕落,这样就离不开他了。 类比乙游的话,你要是走他的个人线,八成最后是开发度100%(他可能还会悄悄给你下药。他就这种人。)最后被他哄着辞职结婚。但你只是一时被蒙蔽,从心里是不愿意甚至痛恨的,最后会拖着被下药到坏掉的身体自己跑掉。你和叶青在一起,最好的结局就是这个。 我觉得他其实不太懂爱…女主角跟他在一起可能会被带偏。 但是季晓明白什么是爱。季晓是非常清醒、非常正派、非常健全,不会做任何伤害恋人的事的完美对象。掺和进你俩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幸,但对你来说是幸运的…… 然后季晓是没有BE线的角色。他很正常,感情破裂最多是分手。 话说回来这篇不是乙游啦。就是现代都市言情!写这个故事就是为了搞3p!最后结局是两个都要的完美HE! 好耶!我就烂!(叉腰) * 肛交真的会把肠子搞出问题哦,弄多了会脱肛……肠子掉出来很恐怖的。文中是纸片人所以没问题,现实中最好不要开发奇怪的地方,如果一定要建议还是戴安全套、充足润滑,事先灌肠。……但建议就是别玩花的。就别搞。 为了爽而写的不科学性爱方式加一(。) 二十四、二话不说就打人…?! 叶青在想第二天要做什么。 这周女朋友是双休。本来想带恋人出去玩,票都订好了,可对方好像不愿意。他所有的安排都跟女友有关,现在对方单方面取消行程,他总不能强行把人绑过去……况且她一直不太喜欢跟他单独相处。 叶青有点搞不明白黎潮的想法。 他做了过分的事,这是事实,她排斥很正常。可平常相处的时候他哪里惹到她了?他作为男朋友应该还算合格啊。 ……觉得他不上心吗? 除了送礼物,还有什么能证明上心的事呢? 他一边思索,一边跟女朋友打招呼说再见,说周一晚上会去接她。黎潮不理他,砰一下关了房间门,自己回去睡觉了。 还是得买点什么道歉。 黎潮性子比看起来糟糕多了。她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直接塞钱肯定又要不高兴,送太贵重的也不行…买个项链?手链?镯子?可之前送的一次都没见她戴过。最近手机出了新款,他记得她手机屏幕裂了好长一条裂纹,这回干脆买个手机? 明天去专卖店里看看,顺便…… 叶青打开门。光顺着房门洒到楼道,勾勒不远处谁的身影。 他顿了一下,把门关上。 楼道的感应灯伴随关门的巨大声响骤然亮起。 季晓还穿着下午那身黑风衣,缺乏表情地站在墙边。他身上有股浓郁的烟草味,却没有外界的冷气,看来在门口等了很久。 叶青:“真巧,室友先生,您刚回来么?” 他只是顺口打招呼,脑袋里还在想怎么让女朋友消气,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没想过季晓会有什么反应,也不在乎他的反应。 但季晓三两步冲上来,猛地挥拳打向了他的脸! 叶青一个学艺术的,甚至是导演系,哪怕平常会健身,压根没有斗殴的经验,哪有季晓这种在兵营里待过的人会打架——况且从他的角度说根本没可能发生这种事!打架?又不是原始人!——这一下猝不及防,只凭本能仓促向一侧躲避,却仍然没躲开小半边拳头,最后被重重击中左颊,愣了半天,才面色古怪地用手背擦去唇角蹭破的血。 他直到这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从幼儿园毕业就没被人打过。就那句说起来蛮搞笑的话,他爸妈都没打过他。 “……”刚刚那一下好像蹭破了脸颊内侧,他嘴里一股血腥味,嫌恶地又擦了好几下,才还算冷静地问,“季先生是什么意思?” 季晓冷笑一声,拎起他的领子,往下又是用力一拳! 这一下直接把他踉跄几步打到了墙角,血腥味更浓郁了,一点儿不夸张地说,他鼻梁差点骨折,要不是靠着墙角,就现在头晕目眩的劲,他恐怕就直接跌坐下去了。 “你他妈…寻衅滋事?” 叶青完全被打愣了。他平常几乎不说脏话,但遇上这种事除了脏话他是一句话都想不出来,低声骂了一句,直接打算报警。 “对,寻衅滋事。” 季晓直接承认了,手臂鼓着青筋,看着随时会给他再来一拳,“强奸妇女判几年来着?” 叶青拨号的手顿了一下。他反应过来了。 “哦,”他又变得游刃有余,“你觉得我在强暴黎潮吗?” 季晓干脆又照着他左脸来了一拳猛击。 “别他妈把人当傻子。又要扯证据是吧?你心里知道怎么回事。” 叶青被打得眼冒金星,血又溢出来,还挂着血的唇角却不知不觉浮起笑意。那是胜利者怜悯的笑: “所以呢,你要我怎么样?和黎潮分手?” 季晓攥着拳头不说话。这也正常,毕竟他对别人的女朋友来说什么都不是,本来就说不出目的。 “不可能。”叶青于是平和地说,“她是我的。反倒是你…季先生,你出于什么立场心疼她,有什么资格打我呢?” 他甚至恶毒地笑了一下,补充说:“哦,真不好意思,我忘了您是黎潮的好朋友,关心朋友很正常——不过对不起了。黎潮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的感情矛盾,您来插手,恐怕不大好吧?” 这一下显然戳到了季晓的痛点。 他的脸色苍白了。 但他还是低声说:“你最好别太过分。她是个普通女孩,经不起你们这种人的折腾。” 你们这种人? “我们这种人,”叶青用拇指抹去溢出的血,友善地提醒,“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痛。我的女朋友今天这么可怜,至少有八成因素在除我以外的某个男人。要不是那人害她疼了一天,我还不会让她哭呢。” “我看那个人才需要反思呢。”叶青轻慢地说,“您说是吗?” 季晓心里清楚他在胡扯,这事的逻辑就不是他说的那样,叶青就是强迫人家做了不愿意的事,跟那人是不是女朋友、他有没有把你弄痛没关系。可话说又回来,他确实介入了他们的感情。 这让他没办法继续插手。 叶青只有一句话是对的,那就是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干涉他们。……他是第三者。 叶青嘴角一直在流血,鼻腔一股铁锈味,感觉鼻梁骨快错位了。他对自己的脸相当在意,知道长得好算是为数不多几个吸引女朋友的点,现在被打得淤青红肿,到恢复不知道要多久……这男的故意的吗?让他这段时间没办法找黎潮? 今天过来一趟,不但险些被女朋友分手,还被她又咬又抓弄得一身伤,好不容易哄她让他弄了处女地,现在又被莫名其妙蹲守在门口的奸夫痛打。这回就算不想,他也必须去医院了。 临走前,他最后瞥了季晓一眼。 本来就生得一副俊美人渣相,加上那一眼快溢出的恶意,唇角滴落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反派。 季晓面无表情跟他对视这一眼,紧咬牙关,手臂青筋暴起,打开租房门,跟刚刚的黎潮一样,直接把门砰地甩上了。 * 季晓开门时你在洗澡,水声哗啦啦地,什么都听不清。他在外头痛揍叶青、俩人就你被强奸这种事辩论的事,你更是半句都没听见。 你忙着把后穴里的精液弄出来。 你没有经验,没听说这东西留在肠子里有什么不好,但你直觉一直留在里头绝不是好事。而且他最后是抵在最深处射的,全射在肠道里,不知是太兴奋还是什么原因,量非常大。你甚至能听见肚子里晃动的水声。 想弄出来就要模拟排泄。 ……叶青刚刚很想帮你洗澡。他一定是想看你在他面前用这种方式排出白精,借此让你再失去些什么。 但哪怕是独自一人做这种事,你仍然意识到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而且他最后射精时不再怜惜的肉棒把穴口撑大了,留下一个淫乱不堪、湿软糜烂的粉红肉洞,一时半会根本合不拢。 从你一开始的目的来看,这可能是好事。这样哪怕只是站着,精液也会自己顺着穴口流出,不需要格外用力。可这是两种不同的怪异。 ……受辱感。 你冲了几分钟澡,别的地方都洗干净了,可精液还一直在从后面流,不断把臀缝和腿根又弄脏。精液的触感跟女性的爱液不一样,是絮状的,用水冲不干净,你只能不断挤沐浴乳揉那片皮肤。重复。积压。揉,冲水,洗干净。 而后你攥住浴球,猛地把它掼到了地上! 外面的季晓被你吓了一跳。 他迟疑片刻,还是走到浴室外敲门。 “还好吗?我刚回来,你吃饭没有?晚上想吃什么?”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你的鼻子忽然一酸。连自己都不清楚原因,眼前积蓄水液,朦胧混入淋浴流淌的温水,你赤身靠在冰冷的浴室墙面,遮住眼睛无声地哭泣。 后面还在流。 好恨他。 为什么不分手? 刚刚就该提的。 是因为舍不得快乐吗?你真的被那根性器、那具身体征服了吗? 一切都糟糕透了。 “黎潮?”你一直不说话,季晓焦躁不安,“黎潮?你还好吗?……不会昏迷了吧。黎潮?听到了就回一声?” 听起来他要推门进来了。 视线被淋漓喷洒的温水遮挡,你靠在浴室防水的米白砖墙,看向那道门。 门把手向下移动。 浴室白雾氤氲。 身着纯黑风衣的青年格格不入地站在门口,身姿笔挺,发愣地看向你。 水流沿曲线蜿蜒滑落。 你在雾中赤身倚墙,掩面抬眸,说不清水还是泪的液珠从脸颊错落滴下。 “……” 季晓原地站了一会儿,突兀地脱下外套上衣,三两下扯掉长裤,赤裸身子冲进淋漓的花洒,像是抓住水下沉没的宝物,紧紧地、严丝合缝地把你抱进了怀里。 烟和沐浴乳的味道相互中和了。 水液顷刻打湿他的身体,触觉滚烫湿润,背后的砖墙似乎也变得温暖。你听见他的心跳声。平稳、稳定。季晓在花洒下一言不发地拥抱你。 “你听到了吗…?” “嗯?” “水…花洒的声音。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像是下雨。” “嗯。” “我好久没回家了。” “……嗯。”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深深地吸入肺部,再积压胸腔排出。 温水一直落下,浇淋在身体上,带来温润柔顺的暖意。更加温暖的热度随着青年平稳的心跳传递到胸口。 “你呢?多久没回家了?” “…一年多。” “我也是。过年都没回去。” “要回去吗?” 你怔了怔。 “回去?” “回家。” “……不太想回去。” “为什么?” “回去了也一样。回去也很累。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没办法休息。你应该明白吧?就算是那个环境,还是放松不了……因为不是小时候了啊。” 季晓思考了一下。 “那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提议太怪了。你的抑郁心情诡异地转了一个弯。 “……啊?” “去我家?” “…………啊??” “我最近也想休息来着,正好去年年假一直没休。” “………………啊???” 你震撼不已。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啊?!” “休息嘛,”季晓热情邀请,“我爸妈很热情好客的。他俩住乡下,有个小院子,还种了地,特别田园风情,同村还有乡亲开了那种农家乐民宿,特受欢迎,你就当去消费,好不好?” 不是,你要是一个人可能真会心动,可跟着人家儿子俩人一块休年假回老家,怎么想都不对劲啊?这不就是见家长吗? 你每次难受了跟他说话,注意力都会被转移到诡异的地方。 “可为什么一定要休假?” 从第一次跟叶青发生关系那晚,季晓就不断提到年假。你并没有一定要把假休了的想法,他却一直这样暗示。 你本来打算再做一段时间项目的。你的想法是在这个公司拼命工作,最好多接项目,积累优秀的履历,方便以后回老家找更好的工作。 前一阵子你们项目组的开发策划工作基本完成,现在只剩下定期日常维护,工作量并不大。最近公司在策划一个新项目,据说在挑选合适的员工进组,因为是耗费大量财力的S级项目,你很想试试争取。 但你在公司几乎没有人脉,之前纠缠你的同事最近到处宣扬你男朋友是富二代,明里暗里暗示你最近会结婚生子。所以前提是不被裁员。 你之前的直系领导就被裁员了…… 热水一直在流,浴室逐渐升温。 季晓一直抱着你,这时仍然不松手,身体前倾,将你笼在砖墙与身体的缝隙,向来微弯的笑眼垂下来。花洒热水被遮挡,淌流的黑发黏在脸侧,水珠从高挺鼻梁滴落。 你入神地看着他。 他真挺像高中生的。压迫禁锢的姿势,分明应该有危机感,看起来却相当清爽。 季晓没想到你会反问他。 “……你不累吗?” 季晓凝视你,声气轻轻的,并不咄咄逼人,看你一言不发,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累吗?” * * * * 是的你和叶青大干一场的时候季晓就在门外听着。 他根本就没事,只是想给你俩腾地方才让开的,出去逛一圈回来发现你俩搞上了,就一直蹲在门口抽烟(…因为有烟雾报警器基本全程在楼下花坛抽的) 季晓想打叶青很久了( 叶青压根不会打架,练肌肉纯粹因为好看,而且他肌肉也薄,就是劲瘦的轮廓,整体身材挺瘦的。很好看。也仅仅只是好看。 一副花架子罢了…… * 叶青平常基本不说脏话,回顾一下会发现他只在一开始酒后乱性那一次没忍住喊了一声。然后就是这次挨揍() 他大概是那种在床上都不会玩粗口的类型。他觉得听起来脏(。)但羞辱应该很擅长…… 二十五、“不要补偿我。” 季晓给你买了药。 你们一起洗了澡。你犹豫了一会儿要怎么睡,然后他问你要不要去他的房间。你同意了。 于是他此刻正给你的…阴部。涂药。 你躺在他的床上,脱掉下衣、张开腿,主动用两指分开阴部肿胀的软肉。很羞耻。下方的穴被操过了,现在还没合拢,张开一个小小的幽洞。私密处被他房间的灯照射,无论内侧糜烂嫣红的穴口、还是后方合不拢的菊穴,都不受控地微微收缩。 说是上药,在发生过性关系的两人间进行,氛围不可能纯洁。 两边都没有过经验,所以动作非常笨拙,他试着用棉签涂抹软膏,然而杆部太硬了,不小心戳到患处,痛得你紧咬下唇。虽然没明确阻止,可总不能继续让你痛。他用消毒湿巾擦干净手指,忍着口干舌燥、快跳出胸口的心脏,把乳白的软膏挤在指尖,终于慢慢触碰了你的阴部。 膏体是凉的。 你轻轻颤抖。 可他的手、还有你的…那里,都是热的。 ……好嫩。 季晓忍不住想。 他手上有厚厚的茧,手掌粗糙宽大,触碰娇嫩软胀的小穴,仿佛轻轻一蹭就会弄破。 所以他的动作非常小心。 珍视的感情从指尖倾注。 缓慢、温柔的动作。乳白的消炎软膏在患处细细揉开,染上一层浅淡湿润的光泽。 “里面,要上吗?” “……不用吧。”你不知怎地脸红了,“只是外面…摩擦肿了而已。” “那,”季晓犹豫着看向下方,含糊地问,“…呢?” 在看后面。 “不用,那里…那里不痛。” 让奸夫帮忙给男友弄得根本合不拢的穴上药,未免太过分了。况且叶青并没有伤害你的身体,前戏非常充足。会没办法合拢,是因为肛门的延展性…弹性之类的。不是可以性交的地方,做了肯定会这样的,如果不继续用,过一阵子就会自然恢复。 没办法确切的恨他。 没有明确伤害,始终留有温柔的余地,诱导你在意乱情迷中回答应许。 季晓静默片刻,重新拿起消毒湿巾擦手,似乎被刚刚那句话刺痛了,不自觉垂下了眼。 “需不需要口服药?” “没有严重到那个程度啦。”因为做得激烈吃消炎药也太夸张了,“而且和避孕药的药性可能会冲突。” 季晓:“…对不起。”他被这句话击中了,露出鲜明的低落神色,“对不起,是我没想到。昨晚太混乱了,我从来没有…过,一时间什么都没想起来。” “嗯,没关系。”你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昨晚没有阻止你,我也有问题。” 季晓重新闭上了嘴。 你发现他其实…不太高兴。 他总是笑,哪怕心情不好,见人仍会带三分笑,可这段时间,他不特意放松,脸上就变得缺乏表情。 好像无法应对如此复杂的情况,以至于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一定对你有恨吧。 把他拖下水,变成第三者,变成你和叶青糟糕关系的旁观者和介入者,成为漩涡的一部分。 你昨晚才答应他会分手。 该说对不起的是你。 为了方便上药,你分开腿坐在床的边缘,他坐在对侧有滚轮的电竞椅。现在药上好了。 你犹豫着合上腿,稍微向他的方向挪动,用指尖轻轻触碰睡裤里挺立的轮廓。 药还没上的时候他这里就硬了。 “我可以用手。”出于奇异的补偿心理,你握住那根性器,低声说,“嘴巴也可以。” 被你触碰时,他的肉棒极为兴奋地跳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你,像是默认,没有说话。你慢慢从床上滑下,跪在了他的腿间。 刚刚一起洗的澡,性器散发沐浴露的味道。 你回想着看过的AV片段,出于一种莫名的讨好心理,咬住他的睡裤系带、用牙齿叼住拉开,脱下他的衣服,剥出了内侧狰狞挺立的肉棒。 茎身青筋错落,鼓起蜿蜒,时而跳动。整体是紫红色的,只有龟头是粉色。昨晚没仔细看,他这根看起来有点恐怖。 下午被叶青诱导手交那股熏熏然的气息又一次笼罩下来。要用嘴巴吗?没有试过。能含住吗? 软红舌尖从口中伸出,粉色小舌试探性向前勾弄,试图舔吮肉冠凹凸的敏感处—— 季晓按住你的脑袋,忽然用力推开了你。 “…?”你愣住了,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高挺狰狞的阴茎和你的脸在同一条水平线。 这一下不知又戳中季晓哪个点,他双手握住你的腰向上提,立马把你重新提到床上,生怕你再自己滑下去似的,两手从腰部向上滑动到你肩头分别用力下压,床垫一下凹陷,把你结结实实地按成了坐姿。 “不用,别,这样不好。”季晓迅速说,你从没听过他这么快的语速,“你不用这样。别这样。没必要。” 你没有明白。 “为什么不?”你不确定是不是刚刚哪里做得不好,“不喜欢那个姿势吗?那在床上……” “不是。”季晓再次迅速否认了,“不是那个问题,是你。” 他的眸光暗淡下去。他像是在痛苦。 “我?”你更加茫然了,“是介意下午和他吗?我没有给他……” “不是!”季晓直接打断了你,他这回好像生气了,“我不介意——不是,不是介不介意,这不是一码事。” 听起来好乱。 他表达得不清晰。 可你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要补偿我。” 微微的窒息感,无法摄入足够氧气。季晓深吸一口气,终于低声说,“别用…身体补偿我。我不需要。” 可除此之外,你能做什么? “……他轻贱你,你也轻贱自己吗?”季晓把他的裤子重新穿上,粗暴地把那根不太好看的阴茎塞回去,“你是个人,黎潮,不是工具。” 不该用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性价值」当做补偿。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能「使用」它。 性本应该只出现在两情相悦的享受环节,它是情意相通后进一步抒发爱意的途径,不是——不该是——任谁都可以、宣泄激情的最终目的。 可能有些人觉得只要双方自愿,哪怕不相爱也没关系。或许这确实没关系,可季晓不这么想。 只被下半身支配,会不会太可悲了? 人生不是只有性。 况且,哪怕你就是沉醉性爱,被下半身支配也就算了。毕竟都是个人选择。可你不是。你是被引诱、被诱导、被人一步一步牵引着拉下水的。 他不觉得原本的你会想到用跪在地上给男人口交的方式进行「补偿」。叶青在潜移默化地调教你,一点一点向下碾你的底线,伴随越发过激的性行为,总是留有一丝温柔余地的过程,让你把以往排斥的东西当做习以为常。 季晓没办法明确说出叶青的目的,但同为男人的直觉让他清楚,叶青一定打算让你从头到脚都变成他的东西。 他身体前倾,又一次抱住你,这次和你拥抱着一起,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 你们在熟悉的合租屋中相拥。他将你拥进温暖坚硬的怀中,用暗淡痛苦却真切湿润的视线凝视你,用温柔得像是叹息的力道亲吻你,最后按住你的后脑,让你陷入温热黑暗的视野。 你的心跳又一次加快了。 他用与抚摸动物不同的动作,用沉重的手臂和滚烫的温度安抚你,指尖一点一点描摹脊椎。像在确认你的存在。 “早点睡觉吧。”季晓轻声说,“你要多休息。……你得多睡觉。” 有意放轻的声气像夜风的耳语。他的心跳仍然平稳,温度温暖交渡。像是从飘摇半空坠地的一根羽毛,你终于感到安全。 你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是季晓先起床。 他睡觉时没有抱东西的习惯,睡姿很安稳,就是平躺着,热的时候就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可你有抱谁的习惯,说起来叶青也有,你们两个一块睡总会互相拥抱、紧紧缠在一起。 也就是说,和季晓同睡时,你会从侧面抱住他的手臂,蜷缩着把脸颊埋进他的肩窝,再把腿放到他身上,把他当做超大号抱枕禁锢住。 他刚一起来,就闻到你身上的气味。 沐浴露、洗发水,还有藏在那之下,身体原本的、肌肤中渗出的香气。女孩子的味道。 ……晨勃了。 肉棒硬得难受。本来起床之后过一会儿就会自己消掉的,可你还一直抱着他。脸颊贴在脖颈、乳房积压手臂,大腿摩擦性器。他能感受你的每一息。 你用吻似的姿势埋他的肩,像一簇捕猎进食的花枝纤条,将他缠进柔软无害的花瓣陷阱。 结果非但没有消掉,还越来越硬,变成并非无意识生理反应的欲望象征。 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轻手轻脚地拿开你的手臂,慢慢从床上脱离开。 他这周不是双休,早上要上班的。 季晓对自己的生物钟还算有自信,昨晚把你哄睡之后没有特意订闹钟。看看时间平常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起,其实该走了。 可他对你稍微有点儿担心。 倒不是担心你饿着自己什么的,他担心你一个人待着,状态会更不好。你没有朋友,不爱出门,醒了恐怕就是在房间看手机,越是这种环境,越容易思虑过重。 你还在熟睡,因为他的离开显得不安,手掌无意识摸索他原本在的位置,试图寻找你的大号抱枕。他把他的枕头竖过来塞进你摸索的手掌,你没到两秒就抱住它,用手脚同时缠绕上去。 被子掀开了,睡裙勾勒腰臀曲线,大腿根部挤压抱枕,而更诱人的位置…… 由于内裤摩擦阴部,你昨晚下身是裸的。 ……季晓不受控地吞了一下口水。 不行,再看下去除了证明自己变态之外没任何好处,他得赶紧去上班。 他匆匆收拾好,连忙从房间逃离,刷牙洗脸穿衣服加起来一共不到五分钟,拿起手机就直接出门。 等地铁时席重亭刚醒,给他发消息。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昨晚问了叶青的事。 季晓碰上了,不小心揍了他一顿。 席重亭发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担心,他你可以随便揍。他幸灾乐祸,也不问原因,那小子基本被家里放弃了。 放弃?季晓拧起眉头。 要做什么才会被家庭放弃?富二代里胡搞的太多了,普通玩咖最多是不被重视,放弃这词的意思太重了。 听说弄死过人。席重亭简单地说,但应该不是故意杀人那套,间接吧,和叶家接洽之前我助理说的。 ?!季晓震惊了,这也能捞出来?! 不是捞出来,他应该不是自己动手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席重亭漠不关心。 …… 比起这个,席重亭更在意别的事。 所以你昨天干嘛去了?就跟叶青打架?他叫了季晓三回,还是打球去了?我看你游戏不在线。 大总裁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打游戏啊?季晓刺他。 我哪有你们忙,想休息总能休的。 嗯…季晓想了想,和我室友在一起。 席重亭隔了很久,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然后就打来电话了。 第一句话就是:“睡过没有?” 季晓:“……你没事吧。别问了。” 席重亭懂了:“哦,我知道了,挺好的。” 季晓忍了忍:“你别这样。” 席重亭:“怎么?那姑娘不是还没分手吗?都这样了还想着心疼人家啊?” 在别人眼里男女关系混乱、谁都可以、玩玩也无所谓的女人,到他这就变成宝贝了吗? 潜意思是这样的。 “你又不清楚情况。”季晓烦闷地说,“她挺可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行的工作强度,她每天加班到下半夜,脸色白得吓人……” 席重亭反倒听笑了:“陷进去了?” 季晓:“……差不多吧。” “一点儿都不恨?” “……还是有点。”他坦白,“毕竟被拉下水了,本来不想掺和的。” “那把她抢过来。”席重亭说,“叶青那边我替你解决。” “哈?倒也不用……等下,”他突然反应过来,“怎么知道是他的?!” 除了他自己,谁都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席重亭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得了,你上班去吧。” * * * * 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设定。 季晓还蛮大块的。他看起来和善阳光主要因为脾气好,一直在笑。 但不是非常大的差别,他身高大概183~185。叶青差不多180~183。女主角168~172这样。是的,女主角还蛮高的啦,身材高挑纤细,外貌是挂着友善礼貌笑容的职场人,不笑时冷若冰霜。视觉效果上跟两位都很般配。 然后季晓生日是7月前夕,叶青是3月中旬,女主角四月初。席重亭是十一月末。 如果介意影响代入感那么可以当做女主角的具体设定不存在(。) 二十六、单纯恋爱也不错嘛! 季晓走后又过了一两个小时你才醒。 昨晚睡得意外很好。可能有这个原因,你晨起后神清气爽,身下完全消肿了。 你先跟朋友打了电话。 她今天也休息。你俩挂着电话打了一会儿MOBA游戏,她在对面开麦狂喷队友,关了麦就逼问你和两个男人的爱恨纠葛。被人盘问分明是身心俱疲的事,可果然好朋友说什么都无所谓。你跟她一通胡说八道,她充满羡慕地说也想被两个男人围绕,不需要恋爱,只要能做就够了—— “超累好吗。”你无情吐槽,“一个人我都受不了,更别说两个了。” “一个才受不了呢。”石象晗倒是想得开,“只有一个男人,他对你就没有吸引力嘛。况且两边的话他们肯定先跟对方打,跟你都不会闹矛盾。” “说起来明明是我优柔寡断……” “那又怎么了?别那么有道德感嘛,过得开心就好了。” 但问题是你没办法坦率地开心。 “好想和你见面,呜呜。”见了朋友才能真的开心,跟男人一起总是缺少了什么,“小石同学,我们过年去旅游吧!” “好呀,等年假我们一起去!”石象晗果断答应了,“让狗男人都去死吧!” “倒也不用这么…” “○的,自己打得菜还好意思说我,你等下我开下麦——你怎么回事?扣什么问号?我三岁侄子用脚打得都比你强你还好意思点我?点点点点你○呢?” 好想笑。 你最好的朋友性格非常火爆。你们是中学时期认识的,那段时间的生活很单纯。你们,还有另外几个朋友,同在一个宿舍,刚好很聊得来,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密友。你们几个直到现在还经常找时间团聚。 工作之后,你每年最开心的就是和她们见面。石象晗是她们之中跟你关系最好的。 “好了,呼,在网上喷人真是神清气爽,我看你也该找个这种活解压。” “我更喜欢打单机嘛。”不是和她一起,你根本不会玩联机对战游戏。你平常都是玩那种基本没有社交系统的手游,电脑也不经常开。 “话说回来,你那两个情人游戏打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季…我室友应该打得不错吧?他经常在卧室玩,鼠标一直点那种。” “这么看另一位是十足的现充?” 叶青吗?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坐在电脑前跟人通话打游戏的画面。 “确实。就是那种现充。”你在别人眼中可能也是现充,但叶青不一样,他有一种…气质,他永远很轻松,“那个人很擅长和异性交际。” 石象晗:“你还蛮喜欢他的?” 你:“咦?只是因为没办法拒绝才在一起了,不算喜欢吧?” 石象晗:“但我感觉比起室友你更喜欢他哦。” 你:“哈?!我才没有!!叶青,不是,就是那个人,他是你在现代社会基本没机会见到的烂人,真的很人渣!!” 石象晗嘎嘎大笑:“知道了知道了!没办法拒绝的人渣!所以才持续交往一个月还没分手!” “啊…!!你又不清楚状况!”叶青昨天压着你脖子不让你说分手的样子真的很恐怖,他倒是不凶,就是…有种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氛围。 “是是,毕竟是你自己的男人,还是你说了算,”石象晗过分地笑了,“我建议你多跟室友做几回哦。” “啊?为什么?” “因为听起来是好男人。经验不多不是吗?教给他吧。”她诱惑地说,“让他变成专属于你的伴侣试试?” 虽然这么说了,那天晚上你还是没有跟季晓做。他似乎担心你的伤,而且也担心自己再弄痛你。你们又抱在一起单纯地睡了。 第二天季晓和你都要上班。 他起得还是比你早,简单洗漱过后看你没醒,就蹲在床边,用沾满水珠、刚刚洗过的冰凉手指握住了你的手。 你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手掉进冰窟窿里了,一睁开眼就对上他恶作剧的明亮笑眼—— “我心脏都停跳了!!”你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抽出手用力打他的肩膀。季晓直接笑出了声,握住你的手腕,继续用凉凉的手碰你的脸,宽大的指关节在你侧脸摩挲。他的手仍然很冰,笑意仿佛盛着日光,你的脸颊逐渐升温。 这还怎么睡得下去? 你怒气冲冲地把他的手从脸颊扯掉,想下床穿拖鞋,结果刚有一个下床的动作,就被捞起腿弯,灵巧地举高抱到——“干嘛啊!!” 身下触感滚烫坚硬,他用两只手托着你的大腿,结结实实地把你放在了肩上。 你气笑了:“干嘛把我顶在头上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脑袋都快撞到天花板了!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的身材,而且都不算矮,这样迭起来你连门都出不去! “感受一下高处的空气?”季晓试探地说,发现你又噗嗤被逗笑了,就高兴地把你从肩上放下来,“今天我们一起走?” 一起上班吗? 你踩在他的脚上、抓着他的一边手臂稳住身体,倾斜着去够拖鞋,“要吗?现在几点了?啊,我看到了。……好啊,一起去吧。” 时间还早。比你平常起床的时间差不多早十分钟。 季晓乖乖让你踩着,扶着你的腰,等你踩住拖鞋才放开手。他一直没说话,你抬起头,才发现他一直望着你。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一直在无意识上扬。 对视后他的声音稍微放轻了。 “早上想吃什么?我先去楼下买。” 你好久没吃早饭了。 吃什么呢? “小笼包?早上吃那个会不会太腻了?” “早上不都吃包子吗,”季晓开始穿衣服,“不过我平常是买路边小吃!” “鸡蛋灌饼那种?” “还有牛肉馅饼!我们楼下不远不就有个小吃街嘛。” “但是要绕路呀。”你给电动牙刷挤牙膏,放进嘴里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该不会为了买饭才特意早起吧?” “总不能不吃早饭嘛。”他精力十足,跟你确认,“小笼包吗?” 你含着牙刷和白色牙膏泡沫含糊点头。 但点头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 你困惑地看向他。季晓站在你面前,情不自禁地、确认似的凝视你。 窗在你的身后,日头早升得很高了。他迎着光的方向,白色卫衣被照得闪闪发亮,因为刚洗过脸,前额碎发微微湿润,眼眸仿佛也隔着层水波,投来湿润的视线。 你还没收拾,头发乱乱地散着,站在房间中央刷牙,腮帮子被泡沫塞得鼓鼓的。这种状态有什么可看的? 但季晓就是入神了。 “唔?”你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嗯唔唔??” 季晓这才回过神。他离你不远,但也不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于是他突兀地跨了一步,拉近距离后迅速低头亲了你一口。 你还在刷牙?!虽然怕泡沫溢出来闭着嘴巴,可突然亲上来还是很奇怪呀! 那缕溢着湿气的额发划过你的侧脸,熟悉的香皂味道忽地萦绕又一瞬抽离。他拉开短短的距离,在咫尺间持续望你片刻,露出虎牙灿烂地拉大笑容,低头又亲了亲你的侧脸。 “我走了!” 他像亲你时一样突兀地跑出去了。 ……他在演偶像剧吗。 你含着满嘴薄荷味的牙膏泡沫,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不觉看着他的背影,扬起了唇角。 你们早上于是一起上班去了。 季晓平常的通勤方式是坐地铁,但既然跟你一起,他就干脆开车了。写字楼地下有停车场。你坐在副驾驶吃你的小笼包,吃饱了他正好就在停车。然后他自然地接过食品袋,把最后一口吃剩的包子解决,丢进垃圾桶。 “我送你到公司楼下?” “不用啦,大早上有什么可送的。”你一指对面楼,“这不就一条斑马线吗?” “那我走了?”季晓看起来有点失落。 “嗯,”你情不自禁抱了他一下,“我也走啦。” 他看着你过了马路,隔着马路跟你招手。 只是日常上班,这是干嘛呀。 结果你也忍不住跟他招手了。 这个早上你心情很好,连处理工作对话枯燥的内容都不觉得无聊,效率意外地变高了。你在一家规模很大的互联网公司工作,这家公司旗下有几个分公司和子公司,业务范围非常广,并不仅限于互联网范围,有数千名员工,你是公司某个主营业务产品的运营策划。 日常工作非常枯燥。 因为工作性质,经常需要开会对流程。开会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扯皮。 午休之后领导又要你们开会。 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又要你背锅。因为融入不进那些团体,他们有时候会默契地一致指认你。 所以你申请进那个正在筹备的项目组。S级,开发阶段,游戏类。 本来就是大项目,要从各个部门抽人,进了之后大家都是陌生人,不会像现在一样举步维艰。开发阶段虽然很忙,功绩却是实打实的,比日常维护更容易出彩。这都十一月了,也不知道年度考核你的KPI能怎么样…… 开完会你收拾东西打算往回走,男同事正好跟在你后面。 你想赶紧离开,但他贴在你身后,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出差的同学?” …? 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之前骗他季晓是出差过来找你的同学。 他早上看见季晓送你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同事微妙地笑了一下,“黎潮,你蛮开放呀。” 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他用黏稠而贪婪的目光注视你。 你知道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这点。 ——如果不做点什么,你脚踏两只船的事会传遍整组。 你侧过脸,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他一愣。 这不是讨好的笑,而是冰冷刺骨的笑。 “别惹我。”你平静地说,“我最近情绪不稳得很,再这么干我要找人套你麻袋了。” 同事明显被你吓到了。他僵了一下,才色厉内荏的低声说:“是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一个外地姑娘……” “那你试试吧。”你心平气和地说,“拍照片了?去跟你的朋友一块到处传吧,发论坛去,我无所谓。去试试啊。” 他铁青着脸看你,半晌才来了一句:“你别后悔。” 你礼貌地对他点头:“我去工作了。今天开会总结的任务表格是我做,待会麻烦尽快接收。” * * * * 席重亭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黎潮心里什么都明白,不然不能跟叶青混在一起。 二十七、就算是单纯恋爱…!!(HH) 深夜下班时叶青意外地没来接你。 反倒是季晓顺路溜达过来了。 “感觉你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你发现他演技拙劣,“怎么回事?叶青跟我说他最近不方便。” 季晓明显不想听你提到叶青:“吃不吃鸡蛋仔?我买了巧克力葡萄干味加香草冰淇淋,双球的!” “你为什么对全家福情有独钟…”你痛苦地接过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吃,毫不客气咬下冰淇淋球,“命令你实话实说!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悄悄给他下毒了?” “我上哪给他下毒啊。”季晓心虚地矢口否认,停了停,说,“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看你。” “嗯…”你一听这个就又开始焦虑,“对不起。” “怎么了?”季晓回头瞥那人一眼。他面相一看就是脾气好的人,而且毕竟是年轻帅哥,哪怕不大高兴,瞧着仍然不算有威胁。那边的人被他看了一眼,还是继续盯着你。 “可能给你惹麻烦了。”你简单解释了一下,“他挺烦人的,经常跟别人乱讲我的事……如果被拍了照片发到论坛,发酵起来可能会影响你。” “你呢?”季晓没回答你。 “我?” “被传这种谣言,对你的影响才最大啊。” “嗯,不过也无所谓啦。”你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他真的很烦人,也不说意图,一直在暗地里构陷,我之前还听说他把我朋友圈的照片发到那种陌生人的群里……” 就是那种说起来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解释成欣赏、开玩笑、认为你很漂亮所以情不自禁的行为。他的每个行为都是这样。包括下午的询问,完全可以解释成关心。 真讨厌。 根本不熟的人。只是同事啊。 那人心里明明清楚你跟他不熟,他对自己带给你的困扰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才做得那么有「分寸」,让人恶心。 你觉得他大概不会发论坛,但绝对会有意无意在同组人面前说「我之前好像看见黎潮和一个男人一块上班…」这种内容。 太窒息了。还不如做得绝一点儿。你都想让他干脆在大平台造谣了。这样你还可以起诉他侵犯名誉权和隐私。 说起来有男朋友可能会好一些,可你并不想用男朋友解决他的纠缠。叶青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拜托他的后果更严重。你都能想象到叶青帮你解决问题之后有意无意提起,让你始终记得他帮了你忙的含笑脸色。 “你们,我的意思是那个人,”季晓脸色复杂地说,“每天加班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女同事……” “那能怎么办呀?就是有这种人。”你牵着他的手,一边咬冰淇淋球一边无意识随着走路频率摇晃他的胳膊,“上班真讨厌。这世上最烦人的事就是上班!” “果然还是去说脱口秀……” “你为什么执着于说脱口秀啊!” “之前路过的时候去听了一场,感觉我更有意思一点!” “这算不算地图炮?” “那还是去开饭馆吧。” “有没有觉得两个选择跨度很大啊?” 就跟义务兵和程序员一样大。这个人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也太随心所欲了。 “其实我最近还在想当健身教练的可能性!网吧网管应该也不错?” “你干脆去当小区保安好了……” “其实我大学时候当过一阵子。” “啊?什么?当过什么?” “小区保安。招人的时候一点儿标准没有,就说要男的。”季晓回忆着说,“就是我家楼下——哦,不是乡下那个,是城里的房子,我上学时候自己住那,总之假期干了一个月兼职。” 这人生阅历未免太丰富了。 “假期为什么兼职啊,你缺钱吗?” “也不是?就是看到招聘想去试一试。” “然后就成功了?” “因为没人竞争,第二天我就上岗了。不过后来用工资买了双鞋……” 他的每双鞋都要好几千块,而且样子花里胡哨。打篮球的男生都对鞋这么执着吗?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楼下。 你们一块进电梯、刷电子卡,楼道感应灯自动亮起黄色的光,季晓走在你前面开门。你忽然意识到这跟之前蹭上蔬菜汁的那个衣服一模一样。衣架上现在晾着同样的衣服。他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没什么可笑的,但你就是无缘无故地扬起了唇,直到关上门仍然用那种神色望着他的背影。 这像是一种暗示。 防盗门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料渗入肌肤,他转过身,几乎急迫地用让人喘不过气的力道紧紧拥住你,另一只手与你十指相扣、低头触碰你的嘴唇。你们不约而同地抱紧对方,追逐对方的气息,在冬夜昏暗的、唯独只能看见窗外微薄月光的客厅,靠在门上接吻。 分不清是谁在喘息,唇舌湿润交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好像假面粉碎了,当他在熟悉的十字路口接你、你们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会做的。一定会做的,没理由不做。 “你…呵,在外面就硬了吗?” 说的话分明那么正常,暗地里却幻想你的裸体,期待和你性交吗? “怎么、可能忍得住……” 接吻时男性膨胀的下体抵在腰间,你不住喘息,仰头让他吻你的颈,他颤抖的吐息将脖颈与锁骨一同濡湿。燥热从冬日厚重的衣料升腾,鼻尖渗出细密汗珠。拉链拉开的外衣滑落掉在玄关,内侧衣襟敞开。季晓继续向下亲吻,动作野兽般全凭本能,直到跪在你的双腿之间,隔着内裤吻上腿心。 你倚靠房门,双腿发软,指尖无意识扶住一侧的柜子。季晓扬起头,几乎把整张脸埋进你的下体,发出极为情色、仿佛贪婪的粗重呼吸,而后张开嘴,用牙齿咬住你的内衣,慢慢向下撕扯,帮你脱掉了最后的阻碍。 你正值青年的室友,相貌英朗俊逸,气质挺拔如松,分明是正气凛然的形象,却因为你陷入怪异的情感漩涡,成为第三者,变成追逐性欲、跪在女人腿间舔阴,甚至不认为屈辱的……如此反差的形象。 你因俯视这张脸而亢奋。 他显然根本不懂女性身体的构造,甚至不知道给女性口交的基本方式,只能不得章法地含吮你的整片阴部,把饱满湿润的软肉含进唇间,再用舌尖胡乱舔过表层。薄汗覆盖的高挺鼻尖抵在腿心,唾液、汗液和爱液在秘处泥泞一团。并未触及真正的敏感点,只是单纯地吮吸舔弄外阴,将女穴外的两瓣唇尽数含住,然而正是这种笨拙、正因为他痴迷臣服的下流姿态,混着心理因素的亢奋让你兴奋得不住发颤。 是因为上次把你弄肿了,才想用这种方式把你弄到足够湿。怕再弄痛你。猜到了。可无论原因如何,都亢奋不已。 就这么舔也不错。 叶青很会舔穴,每次都能快速灵活地用唇舌和牙齿、配合手指的抽插把你舔到高潮,而且中间常常会不停吞咽你流出的爱液。虽然两人在情色程度上表现得差不多,可季晓…季晓是被本能支配的。他什么技术都不会,连如何让你感到舒服都不清楚,却仅凭「要让你湿」的念头和渴望,用唇齿服侍你的女性器,想要让你动情。 小腹被苦闷而滚烫的欲火灼烧。双腿异样绷直,手臂直直地压在一侧木柜,你脱掉两腿间碍事的内裤,任由它从左腿根部滑落下去,主动张开腿,两指拨开湿润不堪的软肉,为他展示内部嫣红的构造。 起初或许是为了帮助你不受伤,可这时已完全失去本意,甚至与本意背道而驰了。 他发出很大的吞咽声,微弯的眼睛痴迷地望向女穴,而后再度仰起头,连同你的两边手指一起含进了口中。 舌头粗厚的触感隔着指尖舔到黏膜,偶尔碰到最敏感的花蒂,他甚至在咬那两片肉瓣,一边把它们合在一块咬着吮吸舔弄,一边模拟咬合动作隐约摩擦阴蒂。他的本心显然不是以此刺激你,而出于单纯的、想要品尝更多的渴望,然而就结果而言,你被刺激得快要到达巅峰,腿根陷入微微的痉挛,渴望在小腹激荡—— 你用发软的膝盖向上顶季晓的下巴,逼迫他向上仰颈,膝盖刚好抵在青年凸起的喉结。月光朦胧地洒在室内,那张俊逸周正的脸被女性湿润的爱液染出淫靡的水光,嘴唇半张着,从你双腿间投来炽热着迷的视线。 季晓顺从地被你抵住喉咙,甚至主动让你的膝盖感受喉结凸起滑动的形状。他似乎已尽数被欲望支配,听从你的全部指示。 “手指…” 你颤着声音,膝盖摩擦向下,足尖蹋在他勃起的性器。它猛然跳动了一下。季晓发出极力克制的喘息,眼里的情欲像要融化了,竟从短短两个字中听出你的意思,无师自通的找到穴口,一下将两指突刺到最深。 你高潮了。 尖叫只持续半声就被自己强行掐断。在门边,这样叫整个楼道都能听见。但抵达巅峰的快感根本无法停止,你咬紧牙关,双腿绷紧得像要断了。这时季晓从下方抱着你的腿弯起身,分开你的腿,蓦地低头吻了下来。 还有你的东西。浓郁的淫乱气息,心理上没办法接受。但高潮来得太快乐,你来不及在意,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肩,在巅峰绝伦的快感中猛然咬住他的嘴唇。一瞬间青年吃痛的表情堪称性感。你在漂浮的极端快乐中与他对视。无法抑制的呻吟仿佛被催化了,自喉咙深处不断流溢,像是不堪承受的呜咽,又像肆意放荡的尖叫。 季晓在疼痛中痴迷地凝视你,任你死死咬住他的嘴唇,如同食人的藤蔓缠绕他的身体。幸好他的腰带在接吻时被你解开了,否则急迫掏出性器的动作绝对会把裤子扯坏。单手拉开大腿的姿势暴露翕动花穴,他扶着肉棒,终于再次贯入你的身体。 高潮的时间延长了。 快乐之上又迭加一层快乐。像是知道你此刻对于极乐的渴望,季晓方才插入就开始大幅度摆腰。你眼神迷离,浑身绷紧,被膣内粗涨硬物的突刺肏得忍不住尖叫,低头死死咬住他的肩,发出难以遏制的呜咽呻吟。动作间防盗门咯吱作响,仅剩的理智告诉你们至少不能在这。季晓把你抱起来,两人一边难舍难分地接吻、一边在昏暗的室内保持交媾姿势跌跌撞撞地找门,最后他就近打开你的房门,把你按在床上,从上而下地又一下贯进了最深。 太深了,深得都开始痛了。极乐的同时钝痛从子宫蔓延,他真的不懂怎么做。 直至此时你才勉强恢复半点理智,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等、等下,季晓!刚刚忘了,套、套!避孕套!” * * * * 现实中要全程戴避孕套,男性生殖器勃起未射精时流的尿道球腺液是含有精子的。 这里女主角不会怀孕是因为我不想让她怀(。 女主角应该是大学的时候,或者大学刚毕业时处女毕业的吧…?具体情况我没有设置,因为觉得按她的性格二十五大概率有经验。黎潮还蛮有性格的啦。 也有不想把她的初次交给叶青的原因。那样就太可怜了。不过这方面的占比不多,毕竟本文黎潮的核心设定就是「忠于欲望」。 二十八、居然被听到过…呜。(HH) 刚刚干柴烈火,欲火中烧,一回来就抱在一起激烈接吻,他跪在你面前那一下把你刺激得大脑空白,两人眼里除了对方的脸和身体什么都不剩,别说避孕套了,你们鞋都差点忘了脱,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急促地打断他,季晓明显爽到神智不清,又重重向内挺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倏地把肉棒抽出来,动作快得甚至从穴内带出一道飞溅的水液。 他胸膛剧烈起伏,连话都说不出来,明显也被忘了戴套的事吓到了,又和你一样想赶紧继续做下去,整个人又热又急,干脆把上衣一下全脱了丢在床上,露出肌肉紧实的腰身,从裤兜里掏出全新的安全套盒子拆开。他手心全是汗,半天都撕不开包装,最后受不了了直接用牙撕开,却还是不会戴—— 他没戴过吗? 你愣了一下,从狂热的下半身支配状态回过神,突然意识到什么。 看他前天的表现也不像是经常无套做…… 该不会是、处男? 咦。咦? 你是勾引了处男做吗?让他第一次就跟你酒后乱性了? ……哇。他二十七了怎么能还是……是因为对谈恋爱很认真吗?你是不是做了不太好的事…? 处男确实没机会戴这东西,而且就算不是处也有可能弄反。 季晓着急的样子更像高中生了。你们做得激烈,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赤裸起伏的身体占据视野,从胸肌到腹肌都在不间断流淌汗珠,微茫月色中水珠缀着碎光。 “你以前,是体育生吗?”你情不自禁问,手掌触碰到那滴汗珠,将它延伸着慢慢划到小腹肌肉的中央。他被你抚得一颤,终于不再紧张,成功把薄薄的避孕套撸下去。 “练过…”他声音哑了,到第二个字才勉强发出声,扶着肉棒滑了几下,总算重新找对位置压进去,“练过几年篮球,以前是校队的。” 他这种又高又帅、身材好、性格好、练过体育、工资又高的男人怎么就这个年纪都没谈过朋友…?就因为他缺根筋吗? ……不,是因为打算结婚了再做吧。也是有这种好男人的。 燃起了微妙的愧疚心理。 “季晓。” 你轻声叫他的名字,方才被欲望扭曲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胸口忽地蔓延一股几近陌生、又颤抖汹涌,像要满溢出来的情感。手臂情不自禁攀上异性的肩头,向上触碰坠着汗珠的鼻尖、脸颊,他明亮而沉溺的眼睛…… “……我喜欢你。”他浅浅地挺动腰身,哑声说,“喜欢、所以…” 性器轻轻地、慢慢地在膣内摩擦。 恢复理智了,大概意识到刚刚那样会让你痛,小心翼翼地试探插入和抽出的幅度。重新变得舒服了,可这种舒服又太过温吞。每一寸肌肤都浸在温水似的,随着身体结合缓慢轻微地摇晃。感觉倒也不坏。在被珍视,没人会讨厌被捧在手心亲吻。和以往不同的另一种饱足感。 他一直在凝视你的脸。 “嗯…嗯?季晓…?” 他压低身子,又一次把你抱进怀里,亲吻你的脸,确认地问: “这样会舒服吗?” 身体被打开和填满,炙热的硬物在体内进出,动得很慢。正因为很慢,能鲜明感受它的形状。膨胀的肉冠、茎身看起来吓人的凹凸不平的青筋,小腹鼓起饱胀的模糊轮廓。你颤抖地呼吸,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和另一个人纠缠,从身到心,仿佛彼此渗透交融。 “是呀。”你轻声说,“我很舒服,这样…很快乐。” 你们没有开灯,窗帘拉开着,月光从高楼的间隙错落而浅淡地铺洒。 季晓仍然在凝视你,眼睛像往常一样弯起来,眸中的情绪不仅是柔和的眷恋与喜爱,还有更加沉重、无法忽视的隐痛。 你想起自己在这张床上和叶青做过很多次。 不要再想了。 只有做爱可以让你忘记讨厌的事。你不想在做的时候还抱有愧疚,想到那些烦心事。 “可以…激烈一点。”你咬住嘴唇,摇头说,“没关系、很湿了,那边的抽屉里…还有润滑油,弄痛的话可以挤到上面。” “润滑油?”季晓不知联想到什么,露出竭力忍耐的暗淡表情,“经常用吗?” “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点羞耻,“是、那个,自慰的时候……有一些小玩具,挤一点润滑油会舒服很多。” 季晓停了一下,突然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哦。哦…哦哦哦,我知道,我那个,嗯,知道。” 他这语无伦次的表现让你很难不想多,因为不可思议的联想羞耻到身下蓦地紧缩,在季晓隐忍的闷哼中难以置信地问:“难道能听到吗?!” “就是…”季晓脸更红了,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害羞,“那种震动。你的床跟我那边就只隔了这道墙,声音倒是听不太清,但震动……” 震动就直接贴着墙传过去了。 一瞬间有想死的冲动。 这么一讲叶青跟你在这做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想把他灭口。 ……虽然现在发展到这一步那些事都无所谓了……怎么能无所谓啊!自慰被听见也太羞耻了!你欲望还挺强的自慰频率很高诶!! 而且季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刚刚才意识到那是你自慰的声音吧! “可以了!不要想了!我们继续做吧!” 你用力搂住他的肩主动献吻,急切地希望他赶紧忘掉这些事。季晓「唔」地被你堵住了嘴,眼睛里却流露出明朗高兴的情绪,这回是单纯的笑了。在这种目光下,不知怎地、连不愿被发现的隐私暴露都变成无所谓的事情,他的反应…总之让那种耻感变成了刺激性欲、让你也高兴起来的东西。你们又一次难舍难分地接吻。 唇齿相依。性器还在媾和,腰身没有章法地挺动,嘴唇偶尔会磕到牙齿,稍微会痛。但重点并不在身体上,身体只是陪衬似的,你们始终凝视对方的眼睛。青年沉浸痴迷的湿润眼波,额角滴落的淋漓热汗,急切将你纳入臂弯、将你印在眼底的浓烈渴求。他如此强烈地渴望你。 “…啾咕、唔…嗯!” 初次高潮的余韵还在体内残留。视线与舌尖炽热纠缠,快感自此再度升腾。你很快又一次失去理智,在他的身下摇晃腰肢,呜咽着发出呻吟,“再、啊啊、再深、再深一点、那里、是那里,别弄最里面,是、是稍微向上的……啊啊啊!!” 是敏感点吗?你在床上太坦诚、太热情了。身下快感一波一波剧烈冲击,季晓被折磨得浑身发汗,根本没有余裕思考,对你的指示言听计从。你说要深就贯进最深,要快就挺动腰身,要接吻就捧着你的脸急切地亲下来。像一条被驯服得过分听话、有点儿坏了似的大型野兽,连话都说不出来,唯独发出无法自控的粗喘,浑身上下只有与你接吻的嘴唇和与你紧密嵌套的性器可以控制,其他一切都在天上飘。 隔着套感觉不太清,但太湿了,一定很有感觉,顶到某个特定位置时会发出尖叫。肯定比第一次舒服吧?不会再弄痛了吧?缩得好厉害,里面在抽搐,好像要把他完全吞噬、一丝不放地紧紧禁锢他。身体被无形的锁链缠住了,要把一切都奉献出去才能离开。被吃掉也无所谓。好舒服,做爱也太爽了,而且是和喜欢的人做。啊啊,她真漂亮,又要高潮了吗?脸色潮红、嘴唇半张着,尖叫时软红的舌尖露出来。季晓被蛊惑地含着她的舌尖吻下去,乖乖按照指示向敏感点突刺。身下人瞳孔紧缩、眼角忽地流出一滴钻石似的泪,而后被唇舌堵住的位置深处发出一阵让人遍身酥麻的哭腔的凄切呻吟—— 膣内猛然紧缩,猝然到来的高潮涌现急剧激烈的痉挛。已经到达巅峰了,然而本能还是想要进一步的快乐。指尖再度无意识抓破他的肩背。一定是那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偏好,你开始习惯高潮时被抛向更高的极乐,你胡乱地掉着眼泪摇头,却仍然用失声的泣音要他继续侵入深处。 哭泣、呻吟、尖叫,听起来都是痛苦的象征,实际上却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身下即将烧毁一切的极乐快感的表现,太舒服太舒服太舒服了,爽到脑袋快要融化什么都想不到了。做爱真快乐啊,做爱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做尤其如此…… “呜、啊啊、到最里…啊、你……咕嗯…!!” 咕啾咕啾的水声,每一次进出都飞溅大片水液,床单全然湿透,体内粗硕狰狞的性器一瞬间又一次膨胀了。青筋阵阵跳动。分外熟悉的预感到来,你欢欣地拥住他的身体,用小腿和足尖紧紧将它禁锢在腿间,硬是将它又一次按进了最深! 无法忍受,原本想再让你舒服一会儿的,但被这样热情地积极邀请,任何一个男人都绝对无法忍受。大脑一片空白,须臾间一切都消失。全身上下的触感尽数集中在最为下流的位置,激荡着突破最后关隘—— “…等、唔、你…黎潮、…!!” ——他射精了。 * * * * 叶青身上有一些那种ntr本里黄毛标配的技能,比如上毒几把(……不是的,对不起) 反正就是做起来超爽那种设定。 虽然很可怜,季晓没办法在这方面和他比啦。毕竟叶青能吸引到女主角就是因为这个…但女主角同样喜欢季晓,所以和他做也会很舒服!只是SSR跟SP的差别(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爱着两人各自的优点,听起来黎潮好渣哦。 后期应该会变成爱着两边的所有吧,这样一看就好多了,是真爱了(? 二十九、试着让人失望吧 第二天还要上班。本来想双方都想着做完这一发就可以了,应该睡觉的。结果洗澡的时候你们还沉浸在过度的欢愉里,一对视就情不自禁拥抱,两人一起在淋浴的花洒下接吻,吻着吻着就开始互相抚慰。他弯腰含住你的乳尖,痴迷地用牙齿和舌尖感受。你情不自禁抬起膝盖蹭他勃起的性器。 澡洗到一半,季晓就匆匆跑回房间拿安全套。你们又在浴室做了一回,终于洗干净身体打算睡觉。 然而躺到床上之后没多久,那根东西就又抵住你的身体。 房间仍然昏暗,比刚刚更昏暗了。 他从背后抱着你,发出不安分的低低喘息,下身无意识轻轻在你腿间摩擦。太长了,隔着睡裤都能感觉到轮廓,前端的柔软蹭着腿根。 不至于吧…第一次那天晚上你们就做了好多次……这才隔了一天而已,他怎么能积攒这么多啊?两天加起来有六七次了吧? 这就是刚开荤的男人吗。频率不太正常,你欲望再强烈也受不住,这几天做得够频繁了。 “不行,”你小声说,“明早要上班的,” 季晓明显忍得很痛苦,声音都不对劲了:“不会做的,你先睡吧。” 真的不至于吧?这么想要吗? “……你想的话再做一次也可以。” “不用,”他艰难地拒绝,突然坐起身,“你先睡,我去吹吹风。” “吹风?”你躺在床上,不赞同地看着他。 “……是抽烟。”季晓像被拆穿谎言的小学生一样尴尬,“不行我就去客厅坐一会儿。” 他有烟瘾吗? “之前就想说了,吸烟有害健康哦。” “不是,我没有瘾,这是…”季晓语无伦次,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之前都戒掉了。” 意思是这两天才重新捡起来吗?显然是因为你诶。呜哇。这不是让你更愧疚了吗?他几天前还是处男呢!这人都二十七了…!! 你良心难安,觉得自己把稀世难存的好男人毁掉了,也从床上坐起来。 季晓:“……真的不用,会影响你工作的,我待会回来就……” 你跪坐着扯下他的衣领,主动吻上那张笨拙的嘴唇。他深呼吸了一下,迅速抬起手臂脱下上衣,把你捞起抱上大腿。你抱着他的脖颈,低头含住他的唇,坐在他腿上吞进那根性器,场面很快再次变得混乱。 结果刚刚的澡又白洗了。 而且第二天早上你们都差点迟到。 季晓特意开车把你送到公司门口,你们隔着窗户匆匆说再见,你拼命赶上满员电梯才成功赶着规定时间打卡成功。好在大家都有过迟到的时候,没人特别关注你——除了工位附近的同事。 是讨厌同事的朋友,另一个男性同事,经常帮他围剿你的那个人。 他盯着你看了很久。眼神甚至不是他朋友那种阴鸷报复,而是下流的试探。 对这类人来讲,发觉异性同时和多个男人有染,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岂不是我也可以?之后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你的性价值的渴求。 之前他们还有和你结婚,有这女人瞧着不错、配得上做我老婆这类想法,但现在,他们只想赶紧把你搞上床。太方便了,婊子嘛,不下手都对不起自己。 你和那个人错开一个工位,他坐在你对面,互相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知道你发现他的视线,但还是肆无忌惮地打量你。 然而他并没有做实际打扰你工作的事。你只能忍下被苍蝇缠上的烦躁心情,打开内部系统接收任务,和上司确认,和同事对接,继续做无尽的需求表格。写新需求,做预案,对照旧需求,催文案美工那边赶紧交稿,校对检查,初步修改,发给领导确认,标明完成需求的时间,备注注意事项。 你的工作其实没有很大的技术含量,但是有不少同事却连最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总是丢给你做。你以前以为他们不会做,现在想想,可能表现得越傻就越轻松。被裁员就裁呗,反正就算在公司不干活,钱也赚够了。何况还有你这样的背锅侠,做的多,错的也多。 ……而且你怀疑公司这个内部任务系统的算法有问题。它每天都发给你绝对不可能按时完成的任务,而且量是有几个同事的1.2倍。你做完了它就发给你更多,做不完就记你工作能力不行。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好好干了。 事到如今根本没有补救的余地…… 时间又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周。叶青这周硬是一次都没来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倒是发得很频,每天下午一醒就给你发消息,从今天调了什么酒到晚上吃了什么饭,什么事都发。 你问他究竟发生什么意外,怎么会见不了人?可他含糊其辞,就是不直说,搞得你心里更不安了。还是想分手。可短信分手又太仓促,况且他这周还给你寄了个新手机——是荒诞的同城快递——好像还是想继续跟你纠缠。 心好累。 唯一的好事可能是季晓。 季晓最近下班早,大概是手头的项目做完了,每天晚上都先回家做夜宵,再开车到公司楼下接你。 不少同事都发现前后接你的人不一样,背后似乎有人悄悄议论,肯定是讨厌的同事说了什么。毕竟没有竞争关系,身边的人大多只是嘴上说说,除了营造让人焦虑的氛围,实际上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尽管如此。 你快忍受到极限了。 下周新项目组正式成立,上司说策划名额八成有你一个。工作地点同样在公司大楼,但具体位置有所不同,你以后的工位会从12层换成14层。 “终于可以换个环境,不好吗?” 季晓心血来潮,周五下班后没回家,又带你去跨海大桥兜风。初冬的海风凛冽而透寒,从半开的车窗刮进来,吹得嗡嗡作响。 你最近发现季晓喜欢漫无目的地在高速公路开车。他经常在休息日出门闲逛,有时候是打球,有时候是爬山、逛公园,还有时候就是单纯地在路上走,看风景。 对他来说,换个工作环境大概是非常轻松的事。 你一路恍惚低落,反倒让他有些困惑。 “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且是开发阶段的项目,你也知道呀。肯定又要忙一阵子了。” “反正互相都不认识嘛。越是前期阶段,技术强的人就越混得开,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的。” “呜…就是说啊,我的工作跟你们程序不一样……不管怎么样都会产生冲突的。” 季晓才想起来你的工作性质:“哦对,你是负责整合沟通校对那种。不过跟陌生人的话很容易直说,做工作伙伴应该还好吧?” “工作确实没问题。内容都差不多,最多累一点而已。主要是,”车里在放音乐,刚好放到副歌阶段,摇滚鼓点躁动,刮碎的风声在车内回荡,你等它唱完了才继续说,“毕竟是陌生的环境和新同事…多少会有顾虑。” “嗯……”季晓沉吟了一会儿。 “在想什么?”你有点困惑。 “这时候说你一定没问题是不是太敷衍了?” “应该不算?毕竟是好心呀。” “但什么忙都帮不上,会显得很事不关己嘛。” “……” 确实是这样。 说了安慰的话也帮不上忙,有时反而带来额外的压力。说什么你一定可以,只会徒增对完不成任务的恐惧和焦虑:万一你不可以呢?万一没做到呢?万一就是搞砸了呢? 那要怎么办? 越是如此越不敢怠慢,越焦虑万分。 “有一个冒昧的问题,”季晓说,“可以问一下吗?” “嗯?”你答应了。 “你搞砸过吗?” “诶?” 你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得太随意了,你没怎么听懂。 “很大很大的事,人生转折点。中考高考那种等级的事。工作之后也一样,把项目搞黄,公司搞破产,弄砸了几百万的生意。你搞砸过吗?” “……没有吧。”你迟疑地说,“我高考…就是正常发挥,工作以后也就是正常工作……” “我觉得,只是我感觉啊,”季晓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你一眼,“你是不是从来没失败过?” “也不是?求职的时候失败了好多次……” “但最后还是找到工作了,这工作不是很不错吗?” “可是现在工作关系处理得也不怎么样。” 季晓换了个问法:“或者,是不是从小就一直很优秀?” 优秀吗? 周围的人一直这么说你,但是你自己并不这么想。你有自知之明。或许你看起来确实不错,可比你更厉害的人有太多太多了。 他又换了个问法:“几乎没让周围的人失望过?” “……” 你咬住嘴唇。 你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确实没有。你不是顶尖优秀,犯过不少小错,但一直是不让父母操心的孩子。他们不是完美父母,因此也不要求你完美,包括你热情的亲戚们。他们都是小城市的普通人,对你目前的状况心满意足。 再往后看,大学时你成绩靠前,小组作业里总能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实习时你按部就班,心甘情愿干了不少杂活,工作时你尽力而为,哪怕经常背锅,最后仍能拼命赶着时间把解决方案拟好。 你永远能按时完成任务。 哪怕那些任务没必要一定完成,哪怕他们根本不需要卡着那个时间完成,哪怕这任务根本就没必要出现。 你太害怕失败了。 独自在码头看海发呆时,你就意识到了。 你不想让人期待落空。 季晓:“你是不是太有责任心了?” 你抿唇看向窗外。 漫无边际的海,霓虹光色流转在粼粼波浪,黛蓝夜幕与海面波动如梦似幻的暗光。 “你难道…”海风将你的轻语也揉碎了,“你难道有失败过吗?” 他看起来就像被父母爱着、没有施加一点压力,健康自由长大的那类孩子。 “没有。”季晓干脆地回答,“但大伙都说我缺根筋!” 你还以为他会说有呢。可恶。自己也没失败过,干嘛这么说别人啊。 “唉。”你说,“我也好想缺根筋啊。” “黎潮,”但季晓没有继续换个气氛,“你要不要试试让人失望一回?” “……?” 你转头望向他。 你们在往回走了,现在是掉头阶段。季晓车技好像不错,打方向盘时手臂动作非常轻松。车灯将前方的路照成雪白,两边的夜色更暗了。歌曲的声音降下去。没有高速行驶的阶段,海水涌动的波浪越发明显。 “哪怕不是很大很大的失败也好。想一想吧,随便找件无关紧要的事试一下?”季晓的声音很轻,“做什么都可以。黎潮,你试一试,只根据自己的喜好做点什么吧?” * * * * 这篇的世界观和日乙应该是同一个…? 都是现代背景嘛。 * 然后我发现这篇文被推荐了!谢谢推荐的baby!也谢谢特意过来看的大家!如果有因为推荐来的baby能看到这里我会很高兴的!毕竟这篇是冷门题材…! 总之很感激!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三十、“我们待会要出去吗?” 无缘无故的,你要从哪找能让大家对你失望的事啊? 而且你其实觉得同时跟两个人不明不白地交往和发生关系已经够失败、够让人失望了。 这周是单休,周末季晓强行拉着你起来吃早饭,到楼下小吃街闲逛,吃完饭你回房间睡回笼觉,季晓就在外面买菜做饭。你一醒就又开始吃中午饭。 “根本不饿…”你睡眼惺忪,“才刚起床,没有胃口诶。” “尝一尝嘛,我特意做了清淡口呢。”季晓极力推销。 白菜鸡蛋汤,素炒杏鲍菇,还有肉沫豆腐抱蛋。菜色青青白白的。确实很清淡。 季晓做菜真的很好吃。你最近每天晚上都被他投喂夜宵,饮食比家里还好——他早上甚至给你装中午饭带到公司!……总之你已经有点忘了外卖的味道了。 结婚以后说不定可以开个夫妻饭店…… 你还年轻呢,其实还没有结婚的心思,可每次看见他这种贤惠居家的样子,都忍不住心想这简直是完美对象。真有这么好的男人啊。简直是做梦。 就,类似于,如果是他就可以安定下来、有幸福的家庭吧。这种想法。 “会胖的…”你嘟嘟囔囔,“本来打算下午和晚上一块吃来着。” “你吃得也不多吧?”季晓困惑不已,“而且又不胖,现在挺健康的啊,干嘛控制体重?” “比起男生肯定吃得少呀。” 尤其是他。季晓的饭量超大。他一顿饭能吃你的叁倍,每次一块吃饭你就看他反复去厨房添饭,不一会儿就解决掉成山的量。 虽然看他的肌肉块就知道吃得肯定多…… “咦,这么说好像没看你吃过蛋白粉?”增肌一般都要控制饮食吧?而且还要多吃鸡胸肉沙拉什么的。 “因为不太好喝!”季晓直率地说,“而且那玩意好贵啊,我又不是健身教练,没必要练那么大的块头。” “你知道自己个子很高吗…”你欲言又止。 他是那种站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的高个子。当然在大城市这个身高不算特别少见,但他长相气质都很出众,还是蛮吸睛的。 “难道很显眼吗?”季晓浑然不觉。 “你没发现呀。”你撑住脸盯着他,“因为很帅啊。” 季晓:“……”他一下就变得局促了,手足无措的样子,说话结结巴巴,“哦…哦,是吗?” “是啊,就是很帅,一直在笑,看起来脾气不错的阳光帅哥。”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他露出有点纠结的表情。 “怎么了?不是在夸你吗?” “虽然是,”季晓悲伤地说,“不觉得少了点感情色彩吗?说得像陌生人一样!” “外表本来就是陌生人也能看到的东西嘛,”你忍不住笑了,“而且从外表能看出不少东西呀。你站得总是很直,这里……” 手指触碰他的脊背,轻轻向上滑动。 “挺拔得、像竹子一样。” 沿着脊椎的弧度一节一节延伸,末端落在微微凸起的后颈骨。 “看起来就是很正派的人哦。” 季晓任你抚上后颈,呼吸微微急促,声音也沙哑了。 “今天该我洗碗。过一会儿再……” 他耳根泛红,后颈渗出汗意,温度异样的滚烫。倘若低下视线,甚至能看见腿间渐渐鼓胀的大块轮廓。 你从侧面托腮看着他,手指轻轻按揉他僵硬的后颈。 “一定要刚起床就弄吗…?!”季晓半是挣扎地哑声说,抬手触碰你的脸,“还想下午一起出去逛逛呢,这么一搞今天就又……”什么都干不成了。 “晚上不行吗?” “白天出去可以晒太阳呀。” “房间里也可以晒。” “…好!那要去房间吗?” 干嘛用壮士断腕的语气啊? 情不自禁咬住嘴唇笑了。 “不洗碗啦?” “……可以之后一起洗。” ——于是在大白天双双倒在了床上。 “感觉,”你自言自语,“和想象中不一样。” 季晓正在翻避孕套,闻言大受打击:“什么?到这一步不会不想继续吧?这么搞会肾衰竭啊!” “肾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衰竭!而且不是不想继续,是太亮堂了…”你莫名感到羞耻,“没拉窗帘,对面楼不都能看到吗?” “不好吗?阳光真的会洒下来。只要在这里全脱光就能晒太阳了。”季晓显然已经被欲望冲昏头脑,开始胡说八道了。 “哪里好啊?天这么亮!被看见绝对会上本地新闻啊…!” 你刚刚就是随便勾引一下,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夸张啊?是故意的吧?转移你的注意力? “那穿着衣服做?”季晓开始出昏招。 你想了一下,好像可以:“之前买了件有点夸张的裙子,应该可以穿上试试。” 季晓买的一大箱避孕套就放在衣柜旁边,你路过时嫌弃地躲开蹲在那一个一个翻包装盒的青年,让他更受打击了。 “又不能不戴!你又不愿意选。话说这个001和003的区别是什么?而且还有不同的款,冰感的还有滑粒…?和普通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就是属于情趣用品。 而且你不愿意选是因为哪个都一样…… 你真觉得他一个一个很新奇地翻来覆去的样子有点傻…干嘛在这种事上这么有好奇心啊?而且他那个买法就够傻了!一口气买了两千块的安全套不说,还是同一家店一样来一个的买法,店主最后高高兴兴送了他一堆润滑液和情趣用品,寄了满满一大箱过来。 签收的时候他倒是很高兴,但你脸都快红到耳根了…… ……你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多看那个写着日用品的箱子。 总之把之前买的那条裙子拿出来。 翻衣柜之前季晓还在挨个看安全套说明书,等你把那件裙子翻出来,哪怕是全心集中说明文的人也忍不住抬头露出惊叹的表情。 “这不是那个——叫什么?就是那个——” “Lolita。”你替他说了,“之前一时没忍住买的。” 已经上班了,可以随心所欲的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刚工作时出于这种想法果断入手,结果现在一次都没穿出门过。 ……根本没有可以穿的场合。 你买的是跟日常不搭边的华丽款式。店家用大标语写着还原欧洲中世纪风格,就。 ……样式超夸张。 上班时间肯定不行,下班累得魂要散了,也穿不了。仅有的休息时间呢,实在没法过自己心里那关,不敢把这种特别的衣服穿出门,就一直在家里衣柜积灰。 你很佩服能把这当日常装穿出门的女生。你每次想穿都在出门前最后一刻退缩……况且和你的风格好像也不太搭。 话是这么说,要说你是哪种风格,好像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随意的职场风啦。 在家用这种衣服玩情趣是不是有点怪…? 季晓盯着你和手中的繁复华丽的衣服,喉结大幅度动了一下。 ……看他的表现应该不觉得怪。 好久没穿过,都不知道该从哪穿了。总之先把内衬穿上。是荷叶边的纯白衬衫,你上班偶尔会穿的款式。之后套上裙子和长筒袜。…待会要做,就不弄裙撑了,反正也不会组合。然后、把发圈、颈饰、头上的不知道叫什么的蕾丝装饰戴上。 你当时买了一整套的配饰,现在才发现居然还有袜圈和蕾丝手套。总之还是戴上。 好不容易折腾完,你才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行,还是得脱了。” 季晓在旁边高高兴兴地看着你换衣服,闻言实名反对:“啊?为什么?这不挺好的吗?担心弄脏吗?我给你洗!” “不是,”你用力摇头,“我没化妆!这种衣服不化妆根本不搭啊!” “……”季晓沉默了一下,震撼地问,“哪里不搭?” “感觉得戴个美瞳。”再化个深色调的妆。 季晓看着你,迟疑好一会儿:“我们待会要出去吗?” “不呀?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想出去打野战呢。” “啊。…啊?!” 你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的意思。 “怎么可能!谁会想那么干啊?!怎么联想到的啊!!” 季晓冤枉极了:“因为现在就是随时可以出门啊!你都把鞋找出来了!” 他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让你又生气又想笑的? “只是配饰啊!鞋也是一部分!” 叶青肯定不会这么想。那个人甚至会兴致勃勃地主动给你搭配散件,最后跟你一起化妆。可能还会给你拍照片。 “不想做了。”你被搞得兴致全无,赌气道,“你去健身吧,我把这些脱了自己玩会儿。” “别啊…”季晓突遭晴天霹雳,看起来要哭了,“对不起,出去弄也可以,我现在去穿衣服——” 他脑袋是不是少点什么啊?!居然就跑出去穿衣服了!!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你头顶快气出不存在的青筋了,“季晓!你回来!啊啊你气死我了!!” * * * * 季晓是那种很没有情趣氛围的人…就这种好男人这么大年纪没找到女朋友肯定也是有理由的对吧…… 但下章是H!(不是野战(。) 如果要在外面、至少穿得路人一点…(黎潮说的) 以及作者没有买过lo裙!写得不对或者觉得冒犯本人立马滑跪道歉! * 后面可能会有在外面的…?不太确定会不会写。 三十一、“你还说自己没有性瘾…”(HH) 但最后还是做了。 没拉窗帘,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穿着衣服做的。 在床上会摩擦出褶皱,几乎是全新的衣服,不太想弄脏。于是半撑着书桌、腰臀抵在桌子的边缘,用了站着的姿势。 还是第一次在白天。 冬天了,室内开着热风空调,肌肤干燥发热。阳光渗透冬日稀薄的空气,从窗外照射进来。洒落日光照射的肌肤蔓延与空调热风毫不相似的温暖热度。 裙摆沿桌边顺滑流泻,异性宽大的掌心压在左侧腿根,撩起大片长裙衣料,露出勒住大腿的酒红袜圈,肌理凹陷细腻弧度。 纹染漆色的裙摆仿若打翻的油墨,从半挂着缎带的足尖下滑滴落。 衣物没能起到原有的遮盖作用。只剩一只脚在勉强点地,另一条腿被迫抬到一侧。如今厚重裙摆撩起,隐隐约约的衣料下,腿根的贴身内衣纤细得几近于无,甚至能看见一抹内里嫣红的水色。 “是不是、不够湿?”季晓低低喘着,用裸露的肉茎蹭你的大腿。你们都仍然穿着外衣,随时可以外出,两边都只露出了…性器。 “还好、应该可以进…等、为什么要这样……!!” 勒着大腿根部的袜圈被撬开一角,男根压住肌肤、趁虚而入,一下滑入二者之间的空隙,和腿根紧紧贴在了一起。大腿内侧被粗硕肉棒下流地侵犯,更进一步凹陷下去。偏偏上方的袜圈是细腻可爱的蕾丝设计,酒红绸布堪堪卡在狰狞肉冠与光滑大腿之间,效果难以言喻的淫靡。 尤其是、那根肉物贴着大腿前后滑动到最上、根部嵌入袜圈时,顶端居然能刚好戳到腿心。 “因为,感觉好色。明明穿得很厚实,这种位置却露出来了…” 而且薄薄的内裤什么都遮不住。 手指深陷柔滑肌肤,性器则在娇嫩的皮肉滑动,滑液从顶端渗出,和花穴隐约的湿气结合,把半侧大腿都染得晶亮湿润。季晓呼吸急促,不受控地挺动腰身,压着湿润的性器往更靠近穴口的方向反复滑动。肉冠敏感的位置和腿根亲密接触,偶尔戳到花瓣似的柔软阴部,将它也顶出情色的凹陷。 “内裤变湿了…颜色水淋淋的。那里也湿了吗?”他喘着气,低头吻你的脖颈,牙齿的触感压在动脉,危机感伴随兴奋同时激荡。 腰仍然在前后摆动,红绸勒住的性器越动越快、越压越深。袜圈位置被带动着越来越高,最后哪怕只是摩擦大腿,肉棒也能轻易顶在外阴。隔着内裤、还没脱下来,但无论内外都变得湿润淋漓,身下欲望黏稠而滚热,被重重顶在阴部的赤裸肉冠再度催发。 “里面、很湿了…你的那个也很湿呀,滑溜溜的…全都、滴在我腿上了。” 已经能闻到浓烈的、先走液的雄性味道。室内没有开窗,空调热风氤氲淫乱而糜烂的气息。 你浑身发烫,脸颊通红,喘息急促,心脏剧烈鼓动,双腿无意识绷紧,任由他将性器一次次抵在你的腿心,在阴部压下越来越深、越来越夸张的凹陷。动作算不上温柔,偶尔刺激到花蒂、腰部甚至会说不上快乐还是痛苦地弹跳起来。后撑的手臂用力到发痛,腿根水光脏污而淫靡,你们把袜圈弄湿了。但欲望被明确地激发,小腹因渴望又热又痛,迫切希望到达真正的巅峰。 季晓比你还要亢奋。那双微弯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脸,唇舌一刻不停地吮吻你的脸颊、脖颈和嘴唇,忘情沉浸于将你刺激到意乱情迷的快感,全然无暇顾忌身下仍然挺动的性器。下半身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某个瞬间终于摆脱大脑的禁锢。起初还在控制范围内的动作彻底失控了。原本就几乎抵着穴口、一下又一下将花穴顶开,偶尔甚至隔着布料嵌进半个肉冠。如今幅度越来越大,顶得越来越深,更是将夹在两边性器中可怜的内裤不知不觉顶歪了,露出一侧湿红软腻的诱人黏膜,最终,终于在不知何时的瞬间—— 肉冠毫无阻隔的插入穴口,破开层迭软肉,蓦地捅进了半个阴茎。 “哈、啊、啊啊、等、呜、进来了,等一…!!” 一瞬间快感倏地涨痛了,承装快乐的容器、计量条之类的东西猛然窜到了高处,然而并未直接到达巅峰,而是差了短短一截、只有一小截的距离。 与此同时季晓蓦地意识到不对,连忙试图把性器往外拔。怎么可能现在让它出去!马上就要到了啊!你想都没想起来避孕的事,放弃对平衡的掌握,抬手用力抱住他的脖子,一边仰头吻他一边哽咽阻止,声气急切得像是泣音:“等、动一动,动一下,快到了就这一下就这一下——季晓…!!插进去!你动一动啊!!” ……!! 季晓咬紧了牙。 有这么爽吗?怎么就表现得像嗑了药一样…!可现在不行啊…这么搞会怀的!! 套就在兜里,他一边激烈回应你的吻一边把包装袋胡乱扯开,与此同时猛地拔出肉棒,在你哽咽的恳求下无师自通地用叁根手指代替,粗暴而迅速地抽插了十几下,花了几秒单手把安全套戴好,才抽出满是飞溅淫液的手指,按住你的腰,扶着肉棒骤然顶到了最深! 你睁大眼睛,瞳孔紧缩,腿根不住颤抖,张着嘴、却半晌没能发出一声,唯独眼泪从眼角忽而滑落—— “……操…!!”真的,除了脏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季晓刚刚急得出了一身汗,再看你一副被快感玩坏的表情,又被煽动得浑身燥热,手臂甚至轻微发抖了,“别、别…我…不行,我要…!!” 太煽情了。 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湿润瞳孔不住颤抖、不聚焦了,嘴唇张着、唾液从唇角失控流下。分明穿得像女王一样,这么繁复华丽的精致打扮,却被男人亵玩成如此失态的秽乱模样……而且里面…又在痉挛……!! 下半身完全失控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着再进去、进得更深、再让对方夹紧泄身,一边掉眼泪一边紧紧抱住自己接吻,然后箍着把小腹顶到凸起的男根主动含进最深,连宫口都被侵入……不行,他真的要射了…! 插入没到半分钟,两人就同时高潮了。 简直狼狈至极。分明是该出门的正经打扮,却在白天、阳光明媚、杂乱的出租屋,开着窗帘、靠在自己的桌子上、甚至是站着的姿势,双双紧拥着高潮交尾,让性器恬不知耻地密切嵌套。空调热风还在吹。室内浓郁的性交气息让人头晕目眩。 好歹是算得上职场精英的两个人,做起来怎么能狼狈到这个地步…! 直到季晓射精结束,你还沉浸在交尾的快感无法自拔,满脑子线条凌乱的极乐白光。等到他拔出来,才稍微有点反应,小小地呻吟着想要他再插回去。 季晓:“……” 青年的衣服被汗浸透了,发丝凌乱不堪,从额头到鼻尖都在淌流,胸膛不断起伏,唇角忍不住扬起半是痛苦的弧度。 “你还说自己没有性瘾…” “呜…再、继续呀……” “知道了知道啦,等我把套换了。……草,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开始自慰了!” 一转头的工夫,你就自顾自伸手去揉阴蒂,侧头看着他,发出细碎的催促呻吟。 季晓又亢奋又着急,用过的避孕套丢在一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换新的,“我知道了!等下、上面还有精液呢你先别碰……要不然,腿稍微合一下?我们先把内裤脱了……” 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又变得七零八落。而且,之前分明想着不要把衣服弄脏,最后还是穿着滚到床上了。 双方都忘情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在外面做啊,两分钟就要被发现了。 一直到窗外日头渐落,漫洒阳光倾斜,原本温暖稀薄的碎金色泽被日暮昏红取代,这场性爱才终于结束。 季晓和你都筋疲力尽。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东西,床单被液体弄脏,湿得不成样子。衣服倒是好好地脱到一边——是第二次结束后脱的,至少没脏得不成样子。 你躺在床上,抬起手腕挡着眼睛,双颊绯红,泪痕清晰,浑身赤裸。腿间一片黏滑晶莹。腿根时不时不受控地轻微跳动,每每轻微抽搐,爱液就从最中心的湿红软肉咕啾涌出一团。季晓仰头靠在墙边,屈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腿上,累得话都说不出,只是低下视线看你,偶尔滑动一下喉结。 两人的喘息声混在一起。一对赤身男女,加上昏暗房间、丢了满地的贴身衣物,浓郁的性爱气息,简直是最标准的事后现场。 然后你打破了寂静。 “……我饿了。” 季晓似乎扬了一下唇角,声音还是沙的:“现在才饿?我肚子都快叫了。要不要喝水?” 其实中间喝了不少水。怎么解释好呢,感觉全被消耗掉了。 “好累…”你用两只小臂同时遮住眼睛,“要死了…好累啊……” 最后一次结束时你都感觉自己看到地狱了。一口气高潮太多次是酷刑…!就算你不怎么动,那时候全身不自觉绷紧,仍然会消耗体力。这次真的消耗太多了。你直到现在眼前还阵阵发白。 季晓还是靠着墙,却低下头,伸出手臂揉了揉你的脑袋。 “晚上想吃什么吗?正好我待会儿去做。” 你握住他的手,把脸埋进有点粗糙的掌心,眼睛都睁不开:“你消耗得比我更多吧?别做饭了…我们点外卖好不好?” “最近太穷了,自己做便宜点嘛,还健康。” “呜…好累…好累好累……” 你嘟嘟囔囔,突然感觉季晓动了一下,好像在挪动位置。然后是细微的胶体流动声,窸窸窣窣。而后身上某处传来微凉的压力。 这触感是…? 你怀着不详地预感睁开眼、勉强撑起身子看过去。 季晓正一个一个把用过的避孕套摆在你的小腹上。 竖着放的,不同颜色、装满精液,已经凉掉的橡胶套,呈扇形在你身上摆了一排。 你:“……” 火,窜了上来。 你:“你在干嘛。” 季晓:“纪念一下?” 你用死亡视线瞪他。 季晓立刻把几个套套全都收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哇我最后射得眼睛都黑了!脊椎到现在都是麻的,你看最后一次才射了这么一点——”他轻轻晃手里最小的那只。 也不算一点吧,其实还挺多的,又浓又多。沉甸甸地把橡胶套坠下去。 可恶啊,还是好累,但被他这么一闹也不能继续躺着,果然得起来吃饭了。 “我好饿,”你勉强坐起身,一把扯掉季晓手上那些一点用没有的东西扔到垃圾桶,向前倒进他怀里,“我要吃饭!我好饿!要吃饭!” 季晓自然地接住你,顿了顿,高高兴兴地低头亲了一下你的发顶。 “我下去买吧,这样快一点。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他的怀抱很温暖,心跳平稳有力,因为刚刚结束吧,跳得比平常快一些。你不知怎地也高兴起来,又一次伸手抱住他的腰。 “好呀。”你小声说,“你要早点回来哦。” * * * * 加上安全套的因素好麻烦哦,不过还是得戴啦。年轻情侣之间情投意合的做爱,怎么能不戴套呢…… 又不是叶青(。) 三十二、“熟人。” 之后的一周,周四的时候,难得没有加班、早早就下班了。季晓这时肯定还没有结束工作。出去吃晚饭吧,虽然是这么想,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在该下车的站点离开,而是又等了一站,在另一个位置下了。 虽说在同一条商业街,走路距离却不短,坐公交两站几分钟就能到,单纯逛街时你还是很喜欢坐公交的。不过上班就更喜欢坐地铁! ……总之,你有点担心叶青。 好歹是男朋友,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他已经十几天没出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他说得含含糊糊,加上季晓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你的表现,你怀疑和叶家跟席重亭的生意有关。 季晓的那个朋友…总觉得不太正经。 叶青不会遇上危险了吧? 虽说你过去也没什么用…而且他有可能不在店里。但去看看吧。他在店里正好可以说明白季晓还有恋爱的事,不在就顺便问问他去哪了。 才两站的工夫,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还好出门看了天气预报。 叶青的店,Nevoeiro,在外国语里翻译成雾色的酒吧,在某个商厦附近特意走上两圈,绕到最里面才能看到的偏僻位置。就位置选择而言,能看出他确实不太想赚钱。 尽管如此,招牌和店面的设计却非常用心,从字体到店内不起眼的小装饰都透出一股凉薄绚烂的艺术感。虽说很难找到,可一旦被吸引,会很容易变成熟客。 不知算不算意料之中,刚刚走到附近,就看见Nevoeiro正门内冒出的蓝紫灯光。细密的绵绵雨丝垂线般被照亮了。门中传出舒缓的音乐。 店开着,叶青在店里。 你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听见音乐声中隐隐的喧哗声。 里面有人吗?听起来还有不少人…在聚会吗? 如果他在忙,现在进去不太好吧。而且也解决不了问题。反正他在店里就证明没出什么大事,你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出大事还不愿意见你,说不定是对你厌倦了。 但你对他原本就没有过期待。 ……就这样好了。 回家吧。 按下按钮后伞骨自动张开。刚刚踏出雨幕一步,身后喧哗忽地漫出,而后伴随透明防雨帘落下的响动,年轻男孩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这里今晚包场哦,感兴趣的话以后再来……咦?你不是那个…叶哥的朋友吗?” 朋友。 叶青没跟他们说有女朋友吗? 你撑伞转过身,发现叫你的男生是熟面孔。第二次跟叶青发生关系,男厕那次,他撞见了。之后在聚会时候开车接送你和叶青的那个男孩。 是叫,“向锦昀…?” 向锦昀惊了:“哇!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小姐姐你记性也太好了吧——我还以为连长相都记不住呢!” 毕竟是那种情况,记不住才奇怪吧。 你抬起眼睛:“我对年轻男生都挺有印象的。” 向锦昀挑了一下眉毛。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盯着你。叶青每次都把你抱进怀里,一眼都不让他多看。 “姐姐,”他站在原地,双手揣在兜里,上身向你的方向倾了倾,视线低下来,“要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你看,我和叶哥关系不错呢——你想问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这孩子身上的酒味非常重。相貌和言谈举止是阳光开朗那一挂的,但跟季晓的气质很不一样。……笑意里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你稍感威胁,没说话,不同意也不拒绝,只是站着望回去。而后还是少年模样的男孩忽然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笑了。 “今天是找叶哥有事吗?”他暗示性地说,“要是担心他忙,不如跟我讲讲?姐姐,我这边也有不少人脉呢。” 他身后酒吧店面的招牌闪着霓虹色的流光,大概是叶青亲自挑的颜色,灯光如梦似幻地流动。音乐和对话声从内侧传出来。 向锦昀就在叶青的店门前暗示你:“什么时候都行,想要记得联系我哦,小姐姐。” ……说实话,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帮富二代一定要玩得这么乱吗? 你才见了他第叁面啊!而且他明显知道你是朋友的——至少是床伴吧?就这么直接邀请吗? 叶青也是这样吗? “我找他就好了。”你低声说,“叶青在里面吗?” “哼~?”男孩若有若无地哼笑了一声,“在呀,请进吧,姐姐。叶哥肯定欢迎你呢。” 强烈的不安。 但事已至此不进去也不行吧,这男孩给你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你不太想跟他单独交流,更不想被他注视着走回家。 你拉开雨帘走进去。男孩没有跟着你,而是站在外面自顾自抽起了电子烟。走过玄关再拐弯,酒吧的全貌展现在你面前。 叶青、跟几个年轻面孔在一起聚会。 有几个很眼熟,大概是那天西餐厅里的几个人,两个女生,一个男生,还有向锦昀在门外。加上他们,店里一共七八个人,个个都一副随心所欲的劲儿,剩下一个是叶青。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室内的角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室内空调热风开得很足,叶青侧对着你,外套脱掉了,衬衫袖口挽起。他今天戴了配饰,从长珠串手链换成了金纹细银镯子,叁四个套在一起,一抬手叮叮当当的。为了跟镯子搭配,戒指上牵了几条银链子,松垮垂坠着连到手腕。除此之外还……诶。 他打耳洞了。 左耳打了两个耳洞,穿过小小的两个钻石耳钉。看起来气质稍微冷冽了。 他们在聊天儿。内容听不太清,但语气和神态都很正常,就是朋友之间闲谈的模样。关系应该很好吧,好几次都碰见这些人聚会。 ……仔细想想也确实,他们都是本地人,都年轻,家里又有钱,闲着没事约出来玩很正常。你要是在老家,肯定也天天跟朋友玩。 叶青在里面话不多,姿态闲散地靠着沙发听,偶尔喝一口酒,时不时搭一句话。他看起来跟这些人都很熟,气氛非常融洽。 他还是那样。模样随性风流,挑着唇角抬眼轻声一笑,就流露出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佻薄氛围。 你在角落站着看了他很久。 这时坐他对侧的有个女生看见你,怔了一下,小声跟身边人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就一起看向你。叶青也跟着回头,正好和你对上视线。 他愣住了。 “熟人,”他低声解释,“我过去一下。” 他走到你旁边,把你手里还在滴水的伞接过去放到专门的放置处,看了你一会儿,忽然伸手把你拥进了怀里。 混着烈酒和冰块的气息,草木与薄荷的味道。微凉的怀抱。久违的…接近。 错乱感。胸口升起不该有的充实与安心。 你忽然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意他。 “怎么突然来了?”叶青抱着你,低下头,柔声问,“外面下雨了,怎么不叫我接你?今天下班早吗?” “……进了新项目组。”你冷不丁说,“工位换了。” “恭喜。”他笑了,“这算升职吗?” “差不多,这个项目做完不是升职就要被裁了。” 他的朋友们一直在那边看你。偶尔小声交流,言语和视线都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轻慢。 好讨厌。好不舒服。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他确实什么事都没有。既然不想找你维系关系,为什么还一直给你发消息?干脆答应你分手不就好了吗。 还是说对这种人来说谈恋爱根本不算什么?直接就可以冷暴力分手? 再见面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觉得自己想跟他说清楚的想法傻透了。 不该来的。 为什么会想面对面讲清楚呢。 不该进来的。 “这边稍微有点事,你先去楼上等一会儿,好不好?我很快就过去。”叶青还在若无其事地哄你,“你饿了吗?吃晚饭没有?楼上柜子里有零食……” “不要。”你心情低落,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根本挣不开,他已经带着你往楼上走了。你不知怎地气得发抖,被店里的氛围压得喘不上气,不顾下面那几个男男女女,提高声音、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我说不要!你听不见吗!” 这一把成功把他推开了。 他踉跄一下,倒是没生气,还想重新握住你的手。你后退一步,躲开了。 “熟人。”你说,“只是熟人吧。” 叶青:“……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你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忍着胸口要炸开的莫名情绪,竭力压抑不稳颤抖的声音,“如果谈恋爱这么说不出口,就干脆不要谈啊!还不影响你跟其他人暧昧!你干嘛硬要缠着我?” 你没有控制音量,叶青下意识扫了那桌人一眼,神色隐隐多了一点焦躁。 “我没有跟其他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介绍。” “女朋友叁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你真的在发抖。 真是受够了。 一开始就是被迫的,同意跟他谈恋爱本来就够蠢了,现在居然还因为没被介绍给朋友当场质问他。太蠢了。明明从一开始就不该在意,他就是玩玩,可能当真的就你一个。 哦,你也没太当真,你还一直在出轨呢。 根本就不该谈。 结果现在不仅陷进怪异的感情漩涡,还要被一群不知道是谁的人瞧不起,还要被莫名其妙的男大学生当做公用床伴调戏。 “我要分手。”你努力平稳心情,咬紧下唇,“别缠着我!我再也不会找你了,这就——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青充耳不闻。这一次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躲开。他攥着你的手腕,直接往楼上拖。 “不要、都说了我不要!你到底…这是非法拘禁吧?我要报警了!!” 你踉跄着上了几阶楼梯,差点撞到腿,叶青也发现了,表情更加焦躁,不顾你剧烈的反应,把你打横抱了起来。 “我也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心情不大好,轻而威胁地说,“乖一点,再乱动摔下去的是你。” 他就当着一帮朋友的面,硬把你强行带去了酒吧二楼他的住处,最后扑通一下把你丢在床上。 然后你发现他开始解皮带。 ……这是要干什么? 血液好像一瞬冻结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满腔怒火变成如坠冰窟。 你又开始轻微发抖。 “别…”无意识说出与初次相似的恳求,“别这样…叶青?对、对不起,求你……” 叶青停了停,站在床边垂眼看向你。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哭什么?” “不要这样。”你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声音压抑哽咽,气息极度不稳,“下面还有很多人…!求你了,叶青!我不要,真的、不想在这里…!” 叶青看着你,又停了一会儿。 你可能没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向他这个施暴者求助,但他发现了。 这回他答应了。 “好,那就不做了。”他侧身坐在床上,抬手温柔地抚摸你的脸,轻声说,“你自己在这待一会儿,好不好?睡一觉,吃点东西,都可以。我很快就回来。” 你现在很害怕他。 被他触碰的位置传来战栗的冰凉。 预感尖锐示警。 不行,真的不行。他刚刚真的想在这,在他所有朋友都在的这个时间和地点强奸你。是认真的,不是为了吓你。 待会儿回来了他绝对会继续做。 ……哈。 真恐怖。没想到他居然会恐怖到这个份上。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有问题。 想这么说,但其实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了。 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发生那种事,居然还因为「担心」他,自己送上门来。 简直是自取其辱。 “别哭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弄痛你了吗?” 叶青用指腹擦你的眼泪,手腕上镯子叮叮当当滑落,戒指银链勾勒漂亮的修长指尖。你睫毛颤动抬眼看他,正对上他低下的视线。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仍然很好看。 “……别哭了,”他柔和地说,垂首吻去你眼睫滚落的泪痕,“哪里痛?腿吗?刚刚撞到楼梯了吗?我来给你涂药?” 战栗感迟迟不散。视线被湿润模糊。 分不清来自畏惧还是落差。 其实没有受伤。 没撞到,就是吓到了。他是体型不小的男性,突然展露的暴力一面让你感到恐慌。你知道他肯定不会动手,但是你很怕。 叶青跟季晓不一样。 模模糊糊的感觉,大概是直觉。 ……你觉得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只有表面上脾气好,装样子都装不出,就那么漫不经心地坐在人堆里,嘴角还带笑,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是里头最不好惹的。 “……” 你一直不说话,忍着莫名的战栗和另一部分…没来由的、像是被背叛似的落差,僵直地坐在他的床上,无意识捏紧了衣衫下摆。 叶青慢慢吐了一口气,忍耐地看了你几秒,忽然攥住你的手腕,猛然把你压在了床头。 酒的气息蓦地倾落。青年在极近的距离俯视你,你含着泪眼和他对视。 他于是低头吻了下来。 想挣扎。是非常强势的吻,不容拒绝的意味,侵入感非常浓烈,舌尖被捕获,唇齿被侵占,口腔内部传来细微而淫秽的纠缠水声。触感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稍微怪异的感觉。意识不知不觉转移了。原本的恐慌与失望在熟悉的吻下逐渐变成意乱情迷,身体终于不再发颤,脊背不知何时被抚慰熨烫,他松开你的手腕,轻轻抚过你的发顶,又一次将你抱进了怀里。 “是真的有事,没骗你。家里的事。要我最近安分点,担心给你惹麻烦才不见面的。不介绍是因为…不是太安全的人,不想让你认识他们。”他耐心地解释,手掌安抚地梳理你的头发,“对不起,不该对你那样做,原谅我好不好?” 视野被他的白衬衫遮住了。二楼弥漫着熟悉的草木香薰味道,是熟悉的地方。他抱得很紧,你动不了。 身体慢慢在他怀里软下去,僵直的后背与精神一起不情不愿地松懈。心脏不自然地放缓跳动频率。 “……你打了舌钉吗?” 叶青很意外:“感觉到了么?明明今天没戴呢。” “接吻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你低声说,“打孔的地方舔起来不平滑。” “嗯,”他笑了一下,“觉得这样舔你会更舒服,今晚用那个试试吧?我买了很多,要不要去看看?” 你没说今晚要留下来吧。 你刚刚就一直说要走。 “……” 可这时候要说什么呢? 没有拒绝的余地。看起来他退了一步,于是你只能站在原地。 叶青似乎不再因你的沉默不快了。 他又亲了亲你的脸蛋,一副默认你同意的神色,自然地说:“我先下去了。你吃饭了吗?那待会儿我给你带。” 临走前他把你的手机拿走了。 你独自在他的床上坐了很久,指尖紧紧攥住床单,止不住地发抖。畏惧和愤怒共同作用,心脏剧烈跳动。你只能不停深呼吸调整状态,不让尖叫从喉咙深处撕裂,但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浅色的床单上。 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 你就不该走进这家店。 你就该被瓢泼大雨淋着一路走回去。 那样、至少、不会、遇见、这条、毒蛇。 纤细修长漂亮的青色鳞片正紧紧缠绕着你,要你无路可退,让你无处可逃。 三十三、“离她远点。” 叶青下楼时向锦昀刚回来不久。 “哇,叶哥,您这也太……”他简直惊了,“就把人锁上头啊?这回头不得告你非法拘禁吗?” 叶青衣领半敞着,头发凌乱,明显刚刚跟那女孩儿亲热过,锁骨还被挠了一道,满脸心烦意乱地理衣服,根本没心情理他:“你给我离她远点。” “所以,熟人?”同桌一个女生乐不可支,“哥,你什么时候谈的朋友,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瞧着性子那么烈,别最后玩出事了。” “长得蛮漂亮的,还是叶哥有眼光。”一个气质吊儿郎当的年轻男生说,“锦昀见过她?有联系方式吗?弄着怎么样?” 向锦昀:“别念叨了,人家挺正经呢,在那边大楼工作的。” “那怎么了?”男生不以为然,“好像学历高的你没搞过一样。反正不能跟她们结婚,不都是玩玩吗?” “听不懂话吗?”叶青冷淡地说,“让你别念叨了。” 男生立马住了嘴,看叶青的样子挺喜欢这姑娘的,没必要这一阵子触他的霉头。但他心里还是把那姑娘记住了。他们这帮人里就数叶青不可能娶灰姑娘,反正到底都是玩玩,之后他们再接过来玩两天怎么了?熟人的女朋友就是更带劲。 想到这,他倒是记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叶哥,我听说叔叔最近总叫你回家,你们要和好了吗?” 叶青更烦了。 “……这两天有人搞我。”他言简意赅地说,“不知道往我爸那捅了什么消息,我妈让我最近安分点。” 八成是季晓。十成是席重亭。 他跟席重亭的恩怨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席重亭刚开他那破公司的时候还没跟上面勾搭上,正在到处拉投资想搞技术开发线,那时候他俩在叶家的公司楼里见过一面。 叶青那时候还在上大学,正经二世祖,几乎没干过几件好事,都快忘了那天俩人因为什么小事起冲突,可能是停车之类的吧?就记得后来他特意嘱咐助理给席重亭使绊子,害得他没拉到叶家的赞助。 后来这事被他几个朋友知道,几个人就有意无意在自家公司里吩咐下去卡席重亭——这事干起来可太容易了,都是董事的儿女,想舔他们的下属有的是,都不用特意吩咐,稍微露点态度,那些人就什么都做了。况且那时候席重亭的公司规模也小,根本没到能被董事特意谈论的地步,截了就截了,能怎么着?再后来断断续续地听说他到底没能在市内拉到赞助,辗转了好一圈,去到首都才好不容易遇到贵人。 那贵人大概就是他跟上面搭上的那条线。 席重亭后几年借着这条线一飞冲天,硬是代表上面来跟叶家合作,之后就一直不停有意无意提起这事,装模作样说自己不计前嫌,还在背地里悄悄干过不少举报构陷他的事。 ……叶青也知道自己当年做得不地道,但对方那些手段才是真的脏。 况且。 在席重亭眼里大概事情到这就结束了,但在他这不是。 他对那个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哈,我看那人也蛮有意思的,再怎么针对青哥,到最后家里的股份不还是归他吗?叔叔现在就剩一个儿子——”桌上一个女生懒洋洋地接话,“再过几十年,什么不都是青哥你的吗。” 叶青在专心致志看手机,根本没听她说话,女生凑过去一看,发现居然是外卖界面。 “叶哥饿了吗?”向锦昀跟着问,“我给附近酒楼打电话吧?” “她刚下班,”叶青漫不经心,“工作忙,没吃饭。给她点的。” “诶…”另一个女生在旁边拉长音,“这回该不是真爱吧?哪不一样吗?头一次看你对姑娘这么上心。” “是正经女朋友,我没在玩。”叶青抬头看对面几个男生一眼,半点不留面子地警告,“我的。别打她主意。路上碰到离远点。分了也轮不到你们。” 他难得这么认真,空气静了几秒。 向锦昀率先打破沉默,笑嘻嘻地说:“上回叶哥还威胁我再看一眼就把我眼珠挖了呢。” “呜哇…难得啊,浪子回头了?”女生们不在威胁范围内,还挺好奇的,“哪儿出众啊?就因为在那工作?长得倒是蛮漂亮,高高瘦瘦的。” 几个人家里公司做的都是传统行业,有做服装品牌的,也有开酒店的,哪怕不是也离互联网八竿子远。叶家做芯片硬件一类的生意,勉强和互联网搭点边,但更多是高新技术业,确实有几个互联网相关的部门,然而只是作为添头,主营业务的重心还在实体产品。正因为做这一行,这几十年可算借着东风,一口气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 总之,这一群不一定继承家产的二代们根本不了解工作的艰辛,恐怕此生都没机会承担每天加班到下半夜,随时可能猝死的压力。 叶青也一样。 但他知道承担那种压力的人是什么表现。 “……就是不一样。”他用耳语的音量喃喃自语,“她那副样子…” 好像头上积着阴云,大雨从乌黑的云浇落,湿漉狼狈地走在涨潮的海边,稍一失足就会滑落。 说句不好听的,她看着就有点病,离发疯不远了,有种弦绷到最紧,随时将会啪地断裂,那样岌岌可危的感觉。 让这几个人别碰黎潮是对他们好。 黎潮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他心里反倒觉得黎潮不大正常。 她私底下心想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叶青心里也是这么回敬的。 他觉得黎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有时候好像期待别人来伤害自己,有时候又迫切想要伤害别人。她对情感表达的理解和常人不大一样。所以做的时候格外激情、格外坦诚,她想要尖叫发泄,把所有胸口积蓄的东西全都宣泄出来——哪怕不用性,也会是别的形式。 看得出来本来是很正常的性格,可能比旁人敏感一点儿,但没到现在这个地步。可她…自己估计没发现吧,是承受不了长期高压的人。本来就敏感,再加上陌生环境、工作问题,加上死缠烂打的同事…弦都快断了。 这几个人真想轮了她,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她在床上咬断脖子。最坏的可能是被她拿水果刀捅死。 而叶青不在乎这一点。 他正喜欢你这点。 * 这次的局早早就散了。 主要因为叶青,他急着会楼上锁着的女朋友,拿了外卖直接就走,剩下他们几个总不能自顾自待在别人店里,可天又还早,只好约着一块再去会所玩一轮,按个摩吃个饭之类的。 几人家离得都近,住在一个片区,关系也好,每次出门都是一块儿,这回就开了两辆车。向锦昀跟两个女孩同车,去下一轮的路上顺带着闲聊,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叶青身上。 “要说青哥也是幸运,”一个女孩说,“叶叔就那么两个儿子,外边连个私生子都没有,小堇早早死了,完美继承人一下没了,哪怕自个儿什么也没学,到最后这家业还得落到他头上。哪来的这种好事?我做梦都想遇上一次。” “你不也就一个姐姐吗?”另一个女孩手撑着头,懒洋洋地靠在窗上,“说不定就赶上了呢?” “我爸私生子多啊,我这不学无术的,他把谁接回来都不可能选我。” “叶哥更想拍电影呢。”向锦昀低头看手机,“我看他对公司的事真不感兴趣,小堇那时候早早就被叶叔带进去了,叶哥到现在也就认识几个助理秘书。” “那也行啊,找个执行董事替自己干活呗。” “要不说你不学无术,大权旁落问题大着呢。话说回来,叶叔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他闹得这么不愉快吗?他以往就一直瞧不上叶青……” 向锦昀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所以才想让他联姻啊。”他翻出刚刚悄悄拍的照片,转文字,复制文字串,粘贴到搜索框里,“叶哥又不会管理公司,想让他不搞砸就只能跟大小姐们结婚……也不知道未婚妻的人选什么时候定下来。” 叶青对那帮豪门大小姐来说是最好的联姻对象。以他的经商能力,几乎不可能独立带领公司,因此结了婚就代他参与实际管理工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掌权!可不是当单纯的太太!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盯着呢——也就是现在叶青还跟家里闹着,等过两年他回去了,恐怕直接就得办婚礼。 他说不是玩,谁信啊?又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家,还真能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要不成? 女孩们开始讨论联姻的烦心事了。 他下滑找到那个相同的头像,点下绿色标志,给你发送了好友请求。 * * * * 无关紧要的设定: 叶青高考成绩不错,所以没出国,本科在国内念的。其实家里想让他留学念研究生,但他那时候已经离家出走了……反正他就不听。年轻。艺术。叛逆。 不叛逆的话,女主角根本遇不上他啦。但凡叶青有二十五六岁,继承家业了,都没有遇上她的机会。 跟他一块玩的这一圈人少有家室比他更好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他迟早跟家里和好,所以个个态度都很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因为没一个好东西,叶青才不想把女主角介绍给他们…这不就出事了吗。 以及文中公司相关的内容都是作者乱编的,叶家的公司,反正就是近几十年主推的高新技术产业。很有钱。但没到最顶级。城市,虽然可能baby们都看出来了,但请务必当做架空…… 应该不太会详细描写这一块。 毕竟这文不是现实向。 是本人发泄压力的产物XD。 PS:女主角性格难道没有代入感吗! 相信大家都很○吧! 三十四、不要只在床上啊…(H) 叶青点的是附近酒楼的外卖。两人份,你看了一眼订单,四位数。 ……和家里关系这么不好,也能有这么多零花钱吗。他调酒纯属玩票,是往里贴钱的。听他之前的意思,这些钱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母亲给的。 你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吃饭。 你工资不低,偶尔吃一顿这种饭还是吃得起的,但确实非常偶尔,平常哪怕在外面吃,最多也就吃个一两百块。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必要吃那么好。 之前几周叶青也经常带你去周边的餐厅酒楼。 你只是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孩子,每次看见他花钱如流水,都会情不自禁想,他真的知道自己有多好的条件吗? 好想抨击这个社会…… 他点的是粤菜,味道很不错。是高档酒楼大厨做的,味道比季晓做得好了不止几倍。可你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季晓。 他在工作吧,下班了吗?还是又加班了?对了,他参与的那个项目服务器是每周四维护,今晚下班肯定晚。 你一直觉得季晓这种性格干这行很怪。以前问过他,他的回答也很符合性格:普通人想多挣钱就得卖命嘛,而且干这个赚得最多。 真的就为了挣钱。 你当然也是为了钱,可总觉得季晓不该是这么…怎么讲,庸俗?他给人的感觉很通透。话说回来,就得是这样的人才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把看似庸俗的事说出来吧。 其实有点羡慕他。 很羡慕他。心态方面。 如果是你可能已经爆炸了。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你机械地夹菜,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一侧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温水浇淋在身体上又落下。叶青在里面洗澡。 大概怕你趁机离开,他把你的手机带进去了。 这人真挺恐怖的。 ……心情已经无法有波动了。 一小时前你还被胸口那股莫名的情绪冲击得浑身发抖,掌心冰凉,只能用力攥紧拳头,勉强控制情绪。可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叶青再上来,若无其事地把晚餐递给你的时候,你居然连对他尖叫质问的念头都没有了。 好累。 吃饭吧。饭很好吃,而且可以补充体力。 不知怎地筋疲力尽。分明什么运动都没有做,却连呼吸都觉得费力,肺部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像前一天晚上熬久了夜,又跑了几百米赶地铁。 “……” 可是。 “……” 自以为没关系,咀嚼时脸部肌肉用力,像是挤压到了哪个不存在的控制泪腺的开关,泪珠不知不觉掉进洁白松软的珍珠米,大颗大颗地浸湿了。 想不出原因。 为什么哭了? 有什么可失望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真悲哀。 应该问他要钱的。多要一点,让他给你在公司附近买个房子之类的。不过他手里应该没那么多现金吧,和家里关系又不好。为什么一开始告诉他不用给呢?现在搞得除了被反复玩弄之外,什么都没得到。拿了钱至少还能有一点纠缠的理由。 食不下咽,味如嚼蜡。 叶青很快从浴室出来了。穿着白色的浴袍,前襟大敞、银白链条垂在胸前,腰间松松地系着带子。他不太喜欢擦头发,这次也只是简单用毛巾擦过,湿着头发就出来了。发尾还在滴水,睫毛湿湿的。 “我洗好了,要现在去还是待会儿洗?”他从身后抬手摸你的脸,“怎么吃这么少?不是饿了吗?……怎么又哭了?” 指尖触及泪痕,他将泪痕揉去。 “……” 你看见他浴袍兜里你的手机了。 你一言不发,站起身跑去浴室洗澡。叶青没跟过来,而是坐在你刚刚的位置,就着你没吃完、还浸着咸涩气息的大半碗饭继续吃。他买了一桌的菜,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不知怎地非要捡你吃剩的。你不想思考,砰地关了浴室门。 你洗了很久。 叶青饭都吃完了,不知道你到底饱了没,就暂且把饭盒盖子虚虚盖上,从柜子里开了一瓶红酒换瓶醒着,去衣帽间的首饰柜里挑舌钉。 突然给自己穿几个孔倒也没别的理由,就是前几天不能随便出门,没什么事干,正好想起你以前说他适合打耳洞,心血来潮下自己买器材随便搞的。 之后就买了一堆装饰品,满满当当塞了两层柜子。 用不上也可以送给你,当时是这么想的。说镯子和戒指夸张,耳钉总不夸张吧? 其中几个和田玉的是专门打算送你的。 他心里觉得你更适合蓝宝石,但那种首饰就太夸张了,他直觉你不会戴。倒是小一点、日常一点的可能会戴着上班。 他最后选了一个圆形、紫灰色、猫眼石的穿进舌头。 这时你终于洗好澡出来了。 之后的发展顺其自然。 叶青递给你醒好的红酒,你仰头饮酒时他低头吻你的下颌和脖颈,指尖沿着你的脊背下滑,轻柔爱抚你的腰背线条。难以吞咽的酒液从唇角溢出,几滴鲜红倏地滑过他吻过的肌肤,融成战栗的炽热。你颤抖地仰颈喘息,透过水晶杯的边缘,视线落在闪着冰冷微光的两枚钻石耳钉。 “……不、要…” 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说出口的抗拒。 “不喜欢吗?”叶青又在倒酒。 那瓶红酒已经见底了,你头晕目眩,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全是灌给你的,他几乎没喝几口——感觉肚子里都是短时间内饮下大量液体的水声,只能费力地喘息,想把那股不适压下去。 “这瓶是柜里最好的红酒,我自己都没喝过几回呢。不觉得味道很不错吗?” 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分明没有丝毫想做的念头,身体却自顾自适应,违背意愿地表达欢欣。上衣被嘴角溢出的酒弄脏,留下一道濡湿艳丽的痕迹。他熟练地帮你脱掉,用唇舌舔去滑入乳房内侧的醇红,再次将碍事的内衣推到身体上方,含住嫣红挺立的乳尖。 舌钉碾着乳首倏忽划过的感觉让你浑身发颤。足够刺激了。但他还在持续、用怪异而坚硬的圆形装饰摩擦你的敏感点。 “不…”只能发出微弱的抗拒,“今天、真的…不想……” “最后一杯,”叶青柔声劝诱,“没事的,喝下去就好了,现在是不是很舒服?再喝一杯,就什么别的事情都忘记了……专注于舒服的事,不好吗?” “不…呜,不要……今天…现在不行…!”本能地拼命摇头。分明被灌得意识模糊,还是清晰明白绝不能答应他的任何请求。肯定会出问题的,这个人不正常。但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 好痛苦。 好像被背叛了。 比第一次还要痛苦。 至少不要在今天,不要在现在,不要在刚刚伤害过你的这个时刻,再无视你的痛苦,试图用所谓的、实际上仍然是痛苦的快乐把它压下去。 不想忘掉。也是有不想忘掉的事的。不想纠缠。别在这种时刻还在床上纠缠了。说说话、谈谈心不行吗?在海边、桥上、餐厅,在哪都行,不要只在床上啊! 形状好看而削薄的唇不容拒绝地压下来,含在口腔的酒液顺着舌尖全部涌进你的唇舌。真的喝不下了,肚子好胀,可灌得太多了,口腔被完全填满,不吞咽就会呛到,只能继续勉强下咽。嘴角溢出的比喝下的还多,流淌殷红被叶青尽数舔去,又重新垂首喂给你。 空酒瓶跌在地面,咕噜噜地滚远。 脖颈和前襟湿透了,满是酒精和唾液粘稠的触感。内衣也被弄脏,叶青于是顺理成章地让你把上身衣物全部褪去,一边亲吻你喝多红透的肌肤,一边解开你腰上的扣子,将手指伸进湿透的内裤。拇指按着花蒂揉弄几下,两指则轻车熟路地剥开软肉插入泥泞穴口,向深处熟悉的敏感点反复突刺,没几下就让你蓦然反弓腰背,哽咽着到达第一个高潮。 然后他抽出手指,忽然从你身上离开了。 “……?” 你被灌了一整瓶红酒,头晕脑胀,浑身发热,动弹不得地躺在他的床上,眼前闪烁天花板吊灯晃眼的光,在高潮中精神恍惚地看向他的背影,发现—— ……? 黑色的三脚架。 什么时候搭起来的? 叶青手里的…东西是……? 放在架子上、黑色的、中间是圆形镜片的东西。最中心隐隐约约闪着红光。 青年站在后方调试角度。 异常的不详感。战栗在背后蔓延。 “不…不要,这是、”想逃跑,不行,这样不行,太奇怪了,得赶紧逃跑,“摄像机?是摄像机吗?等、等下,为什么?要录吗?不要、不要,叶青,求你,别,我不、我不行——” 语无伦次,说不出话,喝太多了,脑子里闪的东西全是细碎的画面,无法成功组织语言。无力发软的手臂勉强撑起身子,脚尖吃力触及地面,然而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行走,用力起身的结果只是从床的边缘滑落在地。 构图很不错。墙纸、吊灯、床,掉落的红酒瓶,殷红染湿、从床边垂坠的衣衫,狼藉之中,噙泪而醺然的女性跌落在地,海藻般的墨发在浅色床单散乱纠缠,泪意与酒痕在胴体肆意蜿蜒。 湿瞳摇曳即将滴落的饱满水光,在他启动录像的那一刻倏忽滴落。 这画面在注视摄像头的青年眼中与引诱无异。 “为什么不行?” 他走到你的身侧,拎着你的腰、把你重新抱进了怀里。这次是背对的姿势,他在床上坐下,让你坐在他腿间,把你的身体圈进怀里。手指从身前垂下,分外自然地再次伸进内裤,轻轻拨弄花蒂。叶青低头吻你的耳垂,轻轻笑了, “之前不就录过吗?一楼的监控,那时候录得很清楚哦,你也看过了,效果不错吧。怎么换成专门的摄像设备反倒不行?” 脑袋转不过来。 听起来好像没问题,但哪里不对,本质上的差异。 而且他在有意无意让你面对镜头。虽然按理来说他也面对着。这次的重点似乎在录下你的细微反应。 不一样。这次你是知道的。他在录你。 不同的羞耻意味。 “脱掉吧,”湿润舌尖在你的耳廓滑动,伴随舌钉微妙的硬物感,唾液与舔舐水声仿佛在脑中响起,“这么湿了,黏糊糊的不难受么?乖,屁股抬一抬,嗯,自己也伸出手向下拉……对,把裤子脱下去,扔到地上就好了。” 他仍然紧紧抱着你,这回你全身赤裸了。 呼吸近在耳畔,心跳紧贴背后,手臂压在身前,指尖挑逗私处。他将你的全身都禁锢在怀中,肆意亵玩犹不满足,迫切妄图夺取更多。 “腿张开、再张一张…”他诱导地说,“不是很喜欢自己弄吗?在这里自慰吧。” * * * * 无关紧要的设定时间: 季晓是北方人,喜欢吃重油重盐的菜式,饭量很大,不太爱吃酸的,太甜的也不喜欢,所以其实不爱吃糖醋里脊(但因为女主角夸过经常做) 女主角大概在居中的内陆区域,吃饭没什么菜系偏好,好吃就行(。 叶青是○○本地人,南方,偏好粤菜这种小而精致的菜式,但意外地不挑食。喜欢甜食。日常最经常点的外卖商家是附近的茶餐厅。 按理来说红酒不会醉得那么快,但是叶青这回真的在灌她,所以,就当做是短时间内喝太多的副作用好了() 三十五、“……喜欢。”(H) 做的中途为了快感自己弄,跟对着摄像头自慰的含义是完全不同的。 抗拒。但已经不是平日的焦灼,而是彻底失望的疲倦。 ……也没什么。 他想让你自慰,那就弄好了。不就是想看你羞耻发抖的模样吗?随便吧。反正,最后都会变成那样。 双腿分开,穴口被异性的手有意扒开,嫣红黏膜正对镜头。你躺在叶青怀里,闭上眼睛,指尖向下,自暴自弃地揉捏秘处肿胀的小小红珠。大概是借了酒劲,手指没法自然用力,时不时会出乎自己意料地重重按下去。像是自我虐待,但其实很舒服。你不加掩饰地动情喘息,从被迫到沉浸其中只花了短短几分钟。 虽然在摄像,已经被做过无数过分的事,可你就是没来由的认为他不会把这份记录交给其他人。你在潜意识中仍然信任他,因此才如此不加掩饰的展露这一面——报复的、自暴自弃的,比平常还要放荡的一面。 你被灌了太多酒,因此没法意识到这是怎样怪异的心理,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份心理。 但叶青知道。 他发现了。 朦胧中听见耳畔青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黎潮,”仿佛竭力压抑,声气不稳、音量很轻,叶青突兀地对你告白了,“……我喜欢你。” 你指尖一颤。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每一次都在床上。 这让人怎么分辨?究竟是男人夺取一切后餍足的虚假爱语,还是与爱人亲密中情意绵绵的由衷倾诉? 究竟对多少人这样说过呢。是不是只要是把他服侍到舒服的女孩子,都会得到如此的奖励呢。 只是花花公子的社交辞令吧。 比起对他的失望,这一次更多是自我厌弃。 他好像是真心的。 对一瞬被触动、仍然对此抱有期待的自己感到厌烦。 不是第一次被他伤害了。现在还在伤害你,正在夺取你的价值,正在做跟强暴没区别的事。 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不断拒绝,结果非但没有停手,还使出了更过分的招数。他喜欢你吗?如果喜欢,为什么永远只顾着自己舒服,为什么从来不考虑你的想法,又为什么把你当做玩具一样反复使用? 别再…任由他缠着了。 可身体仍然在沉沦。 “呜、嗯…!” 私处异样的滚烫。酒精气息混着交错呼吸氤氲。手指熟练地挑逗自己最敏感的位置。异性细长的手指抚摸花瓣似的拨弄黏膜,两根食指时不时浅浅滑入内部,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只是被触碰就舒服得微微战栗。 他的性器早就挺起来,硬而粗涨的肉棒毫无阻隔地贴上脊椎,相接处传来坚硬得发痛的触感。你坐在他的腿上,清晰感觉到对方告白后越来越动情绷紧的肌肉轮廓。你在自慰。他和你一起亵玩女性柔软脆弱的私处,却不自觉小幅度摆动腰身,用肉冠的顶端蹭你绷紧的脊背。两边都在自慰。没有性交,只是互相抚慰,暂时还是边缘性行为的范畴,然而双方的喘息都渐渐无法掩饰,从简单的肢体接触中觉察到激烈的刺激,为此兴奋得欲情横流。 内心涌动燥热的渴望。本能诉说着什么,似乎摄像机之类的因素都无所谓了,被看见也无所谓。真的好舒服。想被他贯穿。哪怕手指也好,只要像刚刚一样插入,只要是被他插入,就可以很快达到巅峰。 ——可又不是只想要高潮。 一定是被灌了太多酒的原因。 不仅仅是性。 他的喘息也是,拥抱也是,气味也是。 很性感。 意识因醉酒而醺然,脑中弥漫迷醉的恍惚氛围。欣快感奇异高涨。酒精的气息从喉咙蔓延到胸膛、再下滑到胃部。你浑身上下都在灼烧,像被无形的蓝色火焰炙烤,情不自禁、无意识地向他的方向贴近。 ……喜欢。 好奇怪,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呢? 还是说,因为喝了酒,你醉得不清醒,产生了幻觉呢? 好喜欢。 “说不出话了吗?…表情这么迷糊,手上还要继续么?醉得真厉害……小心点比较好,你对自己太粗暴了。轻轻地、慢慢地…对,别太用力,要对它温柔一点哦。” 他还在小幅度地挺腰、用你的腰背自慰,性器顶端抵着脊柱细腻凸起反复剐蹭摩擦,态度坦然地不像是自慰。他在你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一点双方都未察觉的爱惜。他的手指在你的腿心滑动,时而帮助你戳弄上方的花蒂,时而浅浅的埋进穴口。他听起来很亢奋,但并没有弄痛你。 你喜欢身后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喜欢他的味道,喜欢被他拥抱。喜欢他手指的动作,喜欢被他细微的薄茧摩擦。喜欢他声音轻柔微凉的浮薄气息,喜欢被他在耳边缓声细语地诱导。 触碰的动作很温柔,接吻时会倾注感情,总是以你的感受为先,一步一步帮助你攀到更舒服的位置。好舒服,所以这些也喜欢。 腰后的硬物始终顶着肌肤,太硬了,越来越硬,硌得有点痛。你微微挣扎,叶青第一时间发现原因所在,悬空地抱住你的大腿张开抬高,贴在你的耳边,柔声问:“想直接进去么?还是再自己揉一会儿?…或者我用手帮你,再来一次?” “直接…直接进去。”你喃喃回应,因为腰臀悬空而不安,于是叶青很快抵住湿得快要滴落,把整片大腿都打湿的黏膜穴口,借着放手的重力,一瞬挺进了深处。 “哈…啊!!” 喉咙深处发出呜咽的呻吟。 熟悉的性器把身体打开了。 好舒服,好舒服啊。就是这根,最喜欢这根,形状都记得清清楚楚。进来的瞬间身体就明白了,小腹苦闷的期待忽然被彻底贯穿,眼前短暂发白,膣内深处欢欣雀跃地涌出一股湿润热流,将肉棒一下浇透浸湿。 只是插入,你就小小地高潮了。 好喜欢。 动起来了。从下方向上顶的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但因为很长,还是可以轻易顶到深处。身体被肏开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和他做就变得快乐至极。温暖的气息包裹过来,做的时候就算是他温度也是暖的啊。 “感受到了吗?顶到子宫了…那里被顶开了,待会儿可以进去吧?不说话就当做默认了。脸、转过来一点。……喝了酒会乖乖把舌头伸出来呢。嗯…唔,啾……下次要不要吃一下别的?” 叶青抱着你,低低地喘息,亲密地吻你的耳垂、你的侧脸,偶尔要求你转头接吻。他的掌心扣在你的腰间,向上挺动时、也握着你的腰,让你自己摇动腰肢,主动吞下更多。另一只手则包裹你的手,和你一起触碰前端敏感的花蒂,时不时压着你的手、按着你的手指掐撵红肿的肉珠。 ……好喜欢。 喜欢被这根插进来,喜欢他动起来的频率,喜欢大脑灼烧似的欢愉,喜欢和他接吻,喜欢被紧紧地禁锢。喜欢贴合处交融的汗珠,两人一同热起来的体温。喜欢他低垂下来充斥侵略性狭长的眼睛,喜欢他诱惑时含着欲望低柔的语调。 “喜欢…” 不知何时,不愿诉诸于口、连自己都讨厌的心情被酒精催化着满溢,仿佛那些被强行灌下的液体被消化,而后变成言语、从喉咙深处溢出了。 叶青呼吸一停,不知怎地捏紧了扣在你腰间的掌心,垂眼一错不错地看向你。 被灌了整瓶红酒,被他脱光衣服、放在摄像机前肆意奸淫,满身脏污而诱惑的湿痕,面对镜头被狼狈侵犯的女性抬起眼睛,恍恍惚惚地望进他的眼眸。 喜欢他。 说出来吧。 感情是没办法的事呀。喜欢就是喜欢。就算他讨厌、轻浮、放荡、作为恋爱对象而言简直是最劣选——哪怕明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也确实、就是喜欢啊。 要怎样才能摆脱呢?还是说,你其实原本就不想摆脱他? 蛇诱惑你咽下了禁果。 那是红酒醇香馥郁的气味。 你的理智在这一刻粉碎了。 “叶青,”酒精的气息彻底将灵魂笼罩,你呢喃着叫他的名字,回身将半边嘴唇印在他的唇上,自语道。 “我好像也喜欢你。” 夜晚才刚刚到来。不远处相机忠实记录榻上纠缠肢体与交错灵魂,红光纤细平和。窗外隐隐传来一些嘈杂,大概是那栋大厦的员工下班了。名为雾的酒吧二楼一片狼藉,空气与时间都如雾如烟地静止,只剩下点点细微的、让人感到寂静的响动。 你们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 叶青看着你的脸,好像被无形之力控制了,脸上的神色一片空白。 你从未见过叶青如此失措的表情。 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且既不回应,也不抗拒。 就这样好了。 你扭转腰身,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抱住他,抬头对视片刻,将吻印在了他的嘴唇。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你。 过了许久,青年忽然猛地把你按在身侧的床,扯下身上碍事的浴袍丢在了地上。你听见他无声而用力地骂了一句脏话,而后俯身吻住你的嘴唇,用能够伤害到你的力道和前所未有的粗狂姿态,骤然贯穿了你的身体。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仿若狂风暴雨一般,毫无节制、毫无杂念的单纯性爱。 “究竟喜欢我哪里呢?” 咬住你的嘴唇之前,叶青以你从未见过的表情凝视你,濡湿指尖划过你的脖颈,仿若威胁、又像是自嘲,轻颤着挑了一下唇角,声气甚至是破碎的。 “……好啊。互相喜欢,不就是相爱么?” 说完这句话,他就忽而加大力度,扼住你的喉咙,低头咬了下来。结合刚刚的台词,潜意思好像是敢不爱他就杀了你。 实在是喜怒无常又恐怖的人。 ……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难以确定究竟是否是酒精的作用,或许酒精只是一个催化剂,让你把内心深处最不愿接受的想法抒发出来。 你拥住他的肩,接受他的侵犯,朦胧恍惚地想。 就让他夺走更多吧。 毕竟你喜欢他。 毕竟,除此之外—— 你大概也没什么可失去了。 * * * * 黎潮确实喜欢叶青。 之前暗示过很多次。 当然黎潮是真心喜欢季晓的,季晓是真正的理想型,只不过叶青那种人渣限定的独特魅力把她蛊惑了(…) 也就是说她就是两个都喜欢,两个都想要。 * 黎潮对自慰的羞耻心很薄弱…其实女主角就是对一切性相关的事羞耻心都很薄弱的类型,就很积极坦然啦。 * 然后、baby们可能比较关心3p情节。 会有夹心的,而且会很激烈,大家想象中的所有三人py都会有。 写1v2不就是为了3p吗!怎么可能不写呢! 三十六、可他还是喜欢。(h) 摄影机工作了整整一夜。 红酒后劲大,越到后来你越失神恍惚,后半段意识是全然模糊的。但意识模糊不影响身体感受,性的快感在浑身激荡,最快乐时你甚至幻觉指尖也愉悦得抽痛,即便瘫软得动弹不得,仍然在高潮阶段绷紧泄身。 涣散朦胧的视野中,青年始终将你钳制在怀中狭窄的位置,好像要用身体与性器将你与自己钉在一起,进得前所未有的深。不知什么时候、子宫也被入侵了,怪异的疼痛与快感在小腹与秘处穿梭。 第一次的粗鲁过后,大概清楚太暴力会把你弄坏,他重新变得克制。然而却比平日拥得更紧。即便身下还在紧密结合,仍然用双臂把你抱得贴合心脏。他睡时就喜欢这么抱着你,你们总是相拥。偶尔拉开距离,就是弓身俯首吻你。 这晚叶青的话意外很少。 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室内只剩交合最基本的声音。碰撞声,水声,喘息,呻吟。唇舌似乎变成接吻的工具。叶青痴迷于亲吻你,整晚都在舔你的嘴唇,勾缠你的舌尖,轻咬你的下唇,用紫灰色的猫眼石在你的唇舌下方滑动,利用微痒的战栗引诱你伸出舌头,主动与他纠缠游戏。 做了几次呢…?记不起来了,好像最后你累得不想再高潮,但不知怎么,想上厕所却尿不出,他特意掰开你的腿,在卫生间跪在你腿间舔了一会儿——那时那里的状态应该很糟吧,毕竟做了好几回,全是黏黏糊糊的白色泡沫,里面还有被灌进去的精液。他最后差点被你尿了一脸——结果在那之后,晚上又洗了一次澡。 那个酒、后劲真的太大了。 你洗澡前又困又累,倒在浴缸里昏迷不醒。叶青把身上的污秽简单洗干净,就开始用热毛巾帮你擦身体。 你模模糊糊地半睁着眼睛看他。 青年照顾你时安静寡言。逆着浴室暖光,不说话也不刻意做表情的模样冷淡又薄情,投下阴影笼罩你的半边身体,唯独手上的动作轻而温柔。 他本质上是非常冷漠的人。 光从外表看,季晓应该更有威慑力,但让任何人在二人中选择一个作为仇敌,都不可能有人会选叶青。 ……想不到。 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呢。 这时他发现你的视线,又露出了那副半分自嘲的表情。 ——究竟喜欢我哪里呢? 那时他是这样说的。听起来好像很清楚自己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他的自我评价是不是比你想象中低得多? 你只来得及感受热毛巾熨帖的温热触感。 他遮住了你的眼睛。 “睡一会儿吧,明早会头疼的。” 他似乎亲了一下你的手指。 但你记不清了。 你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难得是他先醒。 毕竟都有抱着人睡的习惯,一醒来就是和你紧紧相拥的状态。你面对着他,蜷缩着,脸埋在他胸前,抱着他的一边手臂,膝盖抵在他的腰。他则单纯把怀中人当做大型抱枕,手臂环过肩背,掌心按着脑后,把下巴搁在对方的发顶。 ……不会呼吸困难吗。应该会很热。 这姿势他看着就开始不舒服,亏你受得了。 你还抱着他的手臂。叶青不打算把手臂抽出来,稍微调整姿势,去够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不出意料,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向锦昀他们昨晚玩疯了,在小群里发了一堆15秒视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鬼哭狼嚎。置顶里他爸从来没给他发过消息,上一条还是四年前,让他滚了就别回家。他妈倒是发了,说给他卡里打了点零花钱。 叶家的权力架构并不复杂。他家是近百年发迹的,借了新兴产业的光,有不少官方的政策扶持,且根据现在的形势,至少几十年内这一行不大可能衰落。话虽如此,市场占有率却只是中等。他爸叶岳奇野心勃勃,想在死之前把占有率提高到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数字,近几年一直在积极接触相关渠道,倒是颇有成效。叶岳奇能力卓绝,确实是集团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对自己的后代也要求极高,不想这份打拼出的家业付之一炬——也正因此,他非常瞧不上叶青,更喜欢已经死去的幼子叶堇。 但他老婆沉韵跟他偏好不同。 沉韵同样出身不凡。两人的婚姻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叶家搞的是芯片类的新兴科技,沉家则是生物制药方面。虽说近几年芯片这行风很大,可说到底,某种意义上药厂才是最稳定的。沉韵不掌握实权,但手里有一部分自家药业公司的股份。原本夫妻俩的打算是把不涉及管理的少量叶氏股份不动产和沉韵手里这部分股份留给叶青,剩下的管理及大部分叶氏股份留给叶堇。 ……结果叶堇几年前死了。 哪怕是溺爱大儿子的沉韵也清楚,叶青艺术上可能算天赋异禀,但管理公司……总之,刚好这几年叶家在积极寻找更多上头的门路,夫妻俩达成协议,打算让叶青选一个背靠大山的小姐订婚。 叶青那时候才大三。 结婚?……谁想二十岁结婚啊。他那时候都没到法定年龄。况且他从小就挨他爸的骂,没得半个好脸色,根本就不打算要叶家的股份,是打算以后拿了沉韵那部分自己出去拍电影的。后来所有东西一下全落在他头上,叶岳奇更是烦他烦得不行,经常他什么都没干就骂他骂得狗血淋头,有几次回家拿东西碰上,差点把镇纸砸他脸上。 还不如早点生个私生子出来。 叶岳奇外面有个情妇,跟了他十来年,拿了不少好东西,但俩人一个孩子都没生。叶青被这些事搅得心烦意乱,经常心想还不如来个私生子,反正他也不想要。 他又翻了翻通话记录,还没翻完,静音手机的屏幕上方就突然冒出一个通话条。陌生号码。有人刚巧给他打电话了。 “……”他看了你一眼。你还在睡,抱着他的胳膊,贴得很近。 刚刚接通电话,惹人烦的声音就从那头传过来。 “昨晚过得不错呀,叶公子。”是席重亭。 大概是季晓跟他说了什么。 席重亭背后的贵人是叶岳奇很想争取的一条线,机会非常宝贵。因为这个事,连沉韵都特意警告他别乱搞。 “是啊。”叶青缓声刺他,“听席总的意思,好像过得不怎么样?” “哈哈!我年纪大了,正琢磨立业的事,哪有时间像叶公子您这样玩呢?”席重亭爽朗地笑了,“您这个年纪,本来还该被家里人管着念书呢。” ……又拿叶岳奇威胁他。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之前季晓打他那几拳才刚好。 “席总是正当壮年,可总有年轻的朋友吧。”叶青又看了你一眼,发现你不太舒服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本来就轻的声音更低了,越发有种险恶的意味,“恐怕是没管好,才来染指不该碰的女人呢。” 那边传来隐隐的嘈杂声。 “我真是受够了,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演电视剧呢?”季晓直接抢了手机,不客气地问,“黎潮在你那吗?” 你在睡梦中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安地微微挣扎,更进一步抱住他。 叶青抚摸你的头发,把收音口贴在你唇边,轻声问:“不舒服吗?” “呜、好吵…你在打电话吗?” “嗯,不太重要的人。”叶青亲了亲你的耳垂,“还困吗?头痛不痛?昨晚睡得太晚了,你想睡就多睡一会儿。” “有一点痛…喝太多了。而且腰也好痛啊…腿好酸。”你喃喃回答,意识朦胧,“你不睡吗?你也很晚才睡呀。” 你很快又睡着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电流的沙沙声,许久才有人说话。 “你是不是傻X?”季晓冷笑了一声,听起来居然没受什么刺激,“今天周五,她要上班,你知道吗?” 叶青震撼地顿了一下。 他完全忘了上班这回事。 “我给她请假了,等黎潮想起来记得跟她说。”季晓停了几秒,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只是又冷笑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他旁边,席重亭:“……嚯。”席总大为惊叹,“这都不介意?那么大一个绿帽子呢?” “在他那总比被陌生人带走强。”季晓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昨晚看了一晚上那种女孩半夜回家突然失踪的新闻。” 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你应该在叶青那边,让席重亭给叶青打了电话。不算很晚的时间,但叶青一个都没接。两个人同时不接电话不看消息,不在一起的可能性反倒不大。 但没得到确切消息,季晓还是很担心。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就请假跑到了席重亭这边。 所以听见你昨晚和叶青在一起,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放心。 没出事就好。 跟正牌男朋友一起总比被拖进路边小巷从此不见踪影强。 “兄弟,”席重亭拿回手机,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觉得这姑娘段位有点高吗?以你的水平贸然跟这种类型接触就是送人头啊。” 季晓:“有吗?我觉得她挺认真的?” 席重亭:“你该不会还没发现吧?脚踏两条船到这地步,两边互相都知道还没一边愿意放手,这还叫认真?” 季晓:“那是叶青的问题啊。她都跟那个人说明白了……” 把错误全推到情敌身上,反倒开始替她解释起来了。 席重亭打断他的解释。 “你还要装傻吗?” 季晓:“……” 他咬紧牙关,不说话了。 他一直坐在席重亭办公桌的对面,手肘撑在桌子上,此刻像是走投无路,两手撕扯般抓住头发,手背青筋用力得清晰凸显,一直延伸到小臂。 由于正对着窗,百叶窗筛过的天光洒在抓乱的发顶,闪着碎而亮的金。身姿笔挺的青年低垂头颅,像是厌倦窗外的日色,又像疲惫得不愿直视。 他在阴影中安静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良久,季晓在一片寂静中低声说,“重亭哥,我知道。” 可他还是喜欢。 三十七、做人好难呀。 一直到太阳将落你才醒过来。 腰酸背痛。小腹发钝的疼,不算严重,但隐隐约约就是不舒服。 头也难受,脑袋闷闷的,晕晕乎乎。 你按着脑袋,蜷着身子勉强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从一片空白的状态挣脱,下床洗漱。 叶青不在二楼。卫生间的晾衣架挂着你昨晚穿的全套衣服,包括厚外套和毛衣,刚洗完,根本不能穿。但梳妆台上整整齐齐迭放了一套完整的穿搭。从内衣裤到首饰,甚至连发圈戒指和香水都准备了。 ……全是高奢品牌。有几个牌子你不认识,但光是那个包…一个没人不认识的着名奢侈品牌。 打开一看,他把你之前的东西全塞进那个包里了。 穿这一身出去不会被抢劫吗。 ……不想穿。 感觉很不舒服。收太昂贵的东西让你有种被包养的感觉。而且之前他送的都是价格还算正常的东西,这是干什么啊。这包卖出去都够你在老家买房的首付了。 胸口搅动混乱的负面情绪。 最主要的来源是,价值观被击碎了。 拿了这种礼物,对价值的判断就会变化吧。太容易了。拼命工作几年才能拿到的报酬,跟他在一起几个月就能够轻易获得。你不觉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倘若只凭这个生活也好,可你不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价值全部寄托在他人身上。从他人那里获得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这和工作是不一样的。如果习惯这种生活,以后就再也无法脱离依附的地位。 这几年你越来越感到错位。拼命工作是为了挣钱然后过得更好,可是工作本身却让你的生活一团糟。你永远无法达到有些人的阶级,也不想去够。 平静的生活就好了。 有自己的房子,每天正常上下班,偶尔跟亲戚朋友聚一聚,可能以后跟哪个脾气不错的男人结婚生子,平凡而幸福地度过余生。梦想中最完美的生活不需要奢靡点缀。 ……你迟早会跟叶青断掉。 你心情糟糕地穿上大衣、长裙还有鞋袜,把那堆亮闪闪的首饰香水和女士包放回台上,拿走最重要的手机,干脆坐在台前的软凳翻起通讯消息。 昨晚季晓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一长串消息。公司里说过几句话的同事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没事吗?家族群里亲戚们聊了两句当地新闻,有孩子的几个表哥表姐发自家孩子的可爱短视频。朋友群里大家在聊最近的热搜,一块感叹现在工作真是不好做。石象晗给你转发了一堆搞笑视频。 你哪个也没回,下意识先给家里打电话,但还没拨出就自己挂断了。 你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还是给石象晗打了过去。 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你没指望她接的,但等了一会儿忙音之后,那边接通了。 “喂?黎儿?”她那边有仪器工作的声音,“今天提前下班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 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儿?”石象晗停了停,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那边传来行走声,不到半分钟,仪器工作的声音就消失了。她问,“怎么了?” “危险期,可能会意外怀孕。”你慢慢深呼吸,终于勉强能发出声音,简单地说,“而且被录下来了。” 石象晗沉默了比你更久的时间。 “算证据吗?吃药了吗?你在哪?” “应该不算,我喝多了,而且是情侣关系。还没吃,我在他家,没有药,不知道待会能不能回去。……这两个月我吃了两次了。” 石象晗努力冷静:“你就不让他戴?” “……他灌我。”你低声说,“应该就是想让我怀孕,全是内射,一次都没拔出来。” “你知道你自己活该吧?”石象晗冷静不下来,终于暴躁起来,“操,操,操,这种渣男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他谈!这下怎么办!怀了怎么办!你不是刚进新项目吗!” “正好我早就不想干了。哈哈。”你自嘲地笑了一声,“况且也不一定会中。” “你他妈被下蛊了吧?”石象晗急得想通过电话线打你的头,“事业巅峰期交这种男朋友,真有你的啊黎潮,你疯了吗?!” “……他家好像挺有钱的。”你喃喃自语,“我刚醒…你知道他给我留了一堆什么吗?就那种衣服首饰,光一个包就四十万。” 石象晗诡异地沉默了。她「呃…」了一会儿:“要不你再跟他一阵?把房子钱攒下来就回老家呗。” 你气笑了:“刚刚不还斩钉截铁吗!你能不能坚定点啊!” “他愿意给你就拿呗,”石象晗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要有朋友也这么大方你顺便给我介绍一个,钱难挣屎难吃,有这么多钱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对了,你身体没事吧?我听说这些公子哥就喜欢玩花的,别以后落下病根了。” 你忍不住又笑了,有点感动,又觉得很荒唐,声音干涩,轻微发抖:“你就是嘴上这么说。难不成真甘心被包养吗?我觉得…好糟啊……” 电话那头石象晗抿了抿嘴唇。 “……是你太有道德感了。”她轻声说,“什么包养、什么脚踏两条船,这都根本不算什么。没有道德的人过得才最好呢。反正都吃亏了,你干嘛还不要补偿?不要这些,你难道就让他白嫖吗?……我早想说了,你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干什么?你不累吗?” ——你不累吗? 季晓跟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你当然会累。 你好累、好累、好累啊。 但是那能怎么办啊。 “活着好难哦…”你声音越来越抖,眼泪不停从下睫滚落,“之前我到码头看海,日落的时候,海面像火一样…好漂亮好漂亮,凤凰都能在那里重生呢……” “可人不能。” “所以做人也好难哦。” 石象晗微弱地笑了一下。 你发现她也哭了。 “妈的,你就非得这样…谁他妈不难啊?不就这么点破事吗?你要是真怀了就回来供我考研,我看你赚得也不少,等我考上了,我给你养孩子行不行?” “那也挺不错的。”你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跟着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哽咽,“好啊!那你等我消息,我认真的!等我有消息了,我就回家——你要帮我带!” “行,我年纪轻轻还有个无痛当妈的机会。”石象晗冷笑,“你妈的,怀个屁!你给我赶紧跟那傻逼富二代分手!还四十万的包,你记得拿酒瓶子砸他后脑勺,就把那破包扔他头上当医药费!” 每次跟她胡说八道,你都感觉特别治愈。就算被骂也莫名很治愈。 “好呀。”你趴在梳妆台上,把眼睛压在手腕上,濡湿咸涩渗入肌肤,“回头要是出事了,你记得飞过来帮我办保释哦。” “不用,到时候我直接跟你进同一个监狱,这属于教唆犯罪。” “那也挺好的,听说有些监狱会教手艺呢,咱关个十年,出来就是非遗传人。” “我担心最后就我是非遗传人。” “咦?为什么?我呢?” “你可能刚进监狱就被假死接出去关小黑屋了。” “……” “?等下,什么意思?” 你沉默一会儿,随便把手腕沾上的眼泪擦掉,突然绝望了:“感觉他干得出来。他昨天就硬是把我锁在这,我今天班都没上成。” 石象晗:“……我说真的,要不你回来吧。” “再等等,”你艰难地说,“再过个…一两年,我一定回去。” “嗯,”她的声音轻下去,“黎潮…你好好的,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嗯。”你低低地应声,“等我回去了,咱们一起开个店养老。” 挂断电话后,你才一一回复消息。给领导同事道歉,在家族群发鼓励表情包,在朋友群顺便抱怨几句工作,给石象晗发配字是热爱生活的老年莲花表情包,她秒回……。 最后只剩季晓的消息。你点开对话框,打了大半天字,删删改改,最后全删干净,一个字也没回。 直至此时你才发现通讯录一栏有个红点。 ……? 点开发现是陌生人的添加信息,详情是姐姐好!我是小向[太阳]。 ……叶青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吗? 你抿住嘴唇,盯着小小的红色标志看了很久,点击绿色的同意。 向锦昀秒发:哇!姐姐刚醒吗? 你:…… 因为姐姐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很认真地要到了联系方式呢[太阳] 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呀,就是想认识一下姐姐!以后遇到麻烦、或者跟叶哥有什么矛盾,都可以来找我哦 他紧接着发了一个可爱企鹅的表情包。 当然没事也可以找我!我这边随时欢迎呢 恶寒。 你咬住嘴唇,忍着胃部和脊背的不适,想着大概以后真的会有用,到底没拉黑他,只是把对话框删除了。 你起床洗漱这段时间,叶青一直没有回来。你不知道他有没有锁Nevoeiro的大门,要是锁了,你大概率出不去。 你把眼泪擦干净,对着镜子默念了五遍正能量情感语录,终于因为过于愚蠢的内容平复心情,冷静下来。 总之还是下去看看。 Nevoeiro二楼到一楼有两段楼梯。 走到中间时,你意识到楼下酒吧的灯是开着的。 ……他难不成在准备开店吗? 你不可思议地走下去,发现叶青真的在开店,穿着那套熟悉的白衬衫黑西装,正站在吧台后清洗调酒器皿。 “晚上好。”青年听见你的脚步声,从吧台后抬起头,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打招呼,“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喝酒了。 “……我回家了。” 叶青这回没有拦你。 “下周我去接你下班。”作为代替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 * * * 说一点无关紧要的if世界。 向锦昀这种单纯睡起来简直太方便了。而且也不用在意事后处理,他会帮你瞒着的。 比如你这里如果真的答应去找他,他会直接把你推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叶青面前假装跟你不熟,在叶青的视觉盲区若有若无地用脚蹭你的腿,把手伸到你裙子里这种。他很享受这种背德的刺激。 这小孩玩得比叶青还大,可能会带你在公园野战,也有可能跟狐朋狗友一块跟你玩多p…跟着他大概没多久就会把身体搞坏。 但是他如果动心了反倒不会跟你发生关系。他会装好人玩绿茶套路,闲着没事就发消息给你,有意无意说你现在交往对象的坏话,然后日常给你点外卖送奶茶咖啡,超体贴地说姐姐工作真辛苦啊这种…… 虽然如此,向锦昀其实是那一圈人里最人渣的。喜欢谁的同时也不妨碍继续出去乱搞,就算得到你了,之后肯定也会瞒着女朋友出轨的……况且黎潮非常讨厌他这种类型,所以还是算了。 为什么把一个配角设置得这么详细呢…我对这点也很迷惑…… 三十七、“你没关系吗?” ……总之,这周可以休叁天了! 这大概是最近唯一的好事。 还有一件不算好事的好事是叶青没打算监禁你。你还以为他就打算把你锁在那了。 你坐地铁回去,一路都因为一点儿不日常的时尚穿搭被悄悄注目。叶青眼光很不错,你照镜子时就感觉这身可以上时装秀,而且特别适合你的身材。 ……说实话,有点夸张。 里面的长裙是吊带裙,靛青色,丝绸的质地,偏紧身。只要把外套脱了,看起来简直下一秒就要去出席晚宴。而且那风衣版型也挺好的。 硬要说也不是不能穿出门,可穿这个坐地铁多少有点怪。 进小区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你匆匆往回走,不想多穿这身衣服半秒,路过单元楼下熟悉的路灯花坛时,余光瞥见独坐的身影,鬼使神差觉察到异样,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刚刚余光瞥见的,如果没看错。 “季晓…?”你迟疑地转过身,“今天不上班吗?” 季晓坐在花坛边,这回没在吸烟,就是坐着。 他在cos中年失业一家之主吗。 “请假了。”他拍拍衣摆从花坛边站起来,走到你身边,“一块回去吧,你吃饭了吗?” 他的表情有点阴暗。 他刚刚好像在等你。 你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不起,咬了咬嘴唇,侧头看向他。 青年的视线落在右前方灯影交界的地面,语调平常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午买了里脊肉!做小酥肉还是糖醋里脊?我最近还学了锅包肉,要不要试一下?” 他应该知道了吧。演技太拙劣了。 他和之前的叶青一样在粉饰太平。 “都可以。”你略感荒诞地回答,和他一起刷脸进入单元楼,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后半程全程静默无声。 这次你先走出电梯,拿出钥匙开门。 身后季晓低声叫了你的名字:“黎潮。” 钥匙串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你打开门,回头看他。 楼道内感应灯那个瞬间突然暗下去。 季晓五官的轮廓比常人深邃些,因而相貌格外英朗,光影在他脸上的效果格外突出。即便是没有半点儿光的楼道,也能透过他的眼眸隐约觉察面部轮廓,从而判断神态。 他的表情很阴暗。 又要来了吗? 毕竟是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把两边都惹生气并不奇怪。季晓会怎么对你呢?除了第一次被激怒、把你按在沙发的那一回,他好像就没对你生气过。做的时候也是,其实很想温柔,只是因为生理知识不够,才经常弄痛你。 看看他生气的样子也行。 半是自暴自弃的想法。 希望至少别再内射,你真的不想早早怀孕。 脑中闪过无数纷乱念头,然而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你做好被再次强迫的准备,站在身前的青年终于张口: “你没关系吗?” ……咦?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怔怔地看着他。季晓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关系吗?” “……什么?” 冰凉脸颊被指尖触碰,热度寂静传递。 他碰的是下眼睑。 “这儿。”他克制地提醒。 你才想起眼睛哭肿了。 该怎么反应呢?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一开始还会变得歇斯底里,然而昨晚经历过那种事,你渐渐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尖叫发抖也是要耗费体力的,你太累了,没力气了。 “没事的。”你轻轻摇头,“没关系。” 季晓:“……” 在门外讲这些太奇怪了,况且门都打开了。你拉住他的手,暂且一起进到家里,把门关上,灯打开,这才在一片暖黄下又一次看过去。 他看起来还有话想说。 你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然后他问: “——还喜欢我吗?” “诶?”他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外,“喜、喜欢?怎么了吗?” “不喜欢了记得告诉我。”季晓垂下眼睛,声气低低的,疲乏地说,“不会纠缠的,所以别让我……” 真的变成介入其中、纠缠不清的第叁者。 他不想变成需要额外费心考虑,让你觉得麻烦的存在。而且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暧昧模糊的关系。 只是因为喜欢才勉强可以忍耐。 听起来他很为你着想,而且很痛苦。 你从未在季晓眼中看见如此黯淡的神光,他在极力遏抑胸中即将洪泄的情绪,甚至不自觉握紧了拳。青年绷紧的肌肉显示一种让人很难不恐慌的破坏力,但这反倒是被控制、被牵引的标志。 不知怎地,你稍微目眩了。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轻易地…影响他。 纤细指尖抬起,落在青年深邃周正的眉眼,从弯弯的眼眸触碰,而后向下移动,划到高挺的鼻尖、微抿的嘴唇,沿颌骨一路下滑,触碰到颈部凸起的喉结,又滑至一侧微微搏动的动脉。 冬日冰凉的空气从某个瞬间忽然转了温度。你又一次感到燥热。 季晓压抑地望着你。 你仍然拉着他的手,握着他的手腕。他骨架大,手腕对你来说太粗了,单手握不满,因此需要比平常用力、捏得很紧才能拉动。指尖于是感受到他的脉搏。你控制他的两边动脉,感受他血液的流动,慢慢把尖锐的指甲嵌进两处人体致命的弱点。 流动感因压迫而愈发强烈。 温馨熟悉的环境。天花板投射明黄灯光,玻璃茶几下摆着偶尔用到的水果盘、螺丝刀这类日常工具,底部小药箱露出一角雪白、半个红十字标,暖色调的沙发质地粗糙而温暖。 玄关边的钥匙架挂着你们两个的钥匙。 季晓站在玄关,低下眼眸与你对视,隐忍地抿住嘴唇,任由你愈发深入、愈发失却分寸地掐住他的脉搏。界限模糊,行为突破安全范围。与你同居的青年明显对这种过度威胁性的入侵很不适,身体本能的抗拒,呼吸微微急促,不由自主捏紧了拳—— 即便如此。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喊停。 你在「家」。 你非常用力地掐着他的颈动脉。 人体真神奇啊。别人的脉搏是什么样呢?本意并非破坏,更多是好奇。只是想摸摸看。 然而双方都清楚,接受这种试探并不仅仅证明「我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而有更深、更晦的某种意义。 季晓自愿接受这条不平等的、伤害他的、他一只手就能扯断的…绳索。 已经很疲惫了,仍然情不自禁微笑。 胸口被温软如泉的满足填得饱胀。 他愿意被你伤害,自愿接受如此不公的待遇。他爱着你,喜欢你。 “我喜欢你。”你松开手,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不是骗你,是真的。我喜欢你,季晓。” 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呢?你正在把从另一个人那里学到的过分知识运用到他身上。 你在说和叶青几乎没差别的话,在做和他复制粘贴的事。 季晓原地停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你的告白,只是抬起手臂,把你压进自己的胸膛。 “我去做饭。”他勉强笑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那个晚上你还是在他的房间睡的。 你起得太晚了,晚上根本睡不着,反倒是季晓,刚吃过饭就困得不行栽倒在床,十秒后床上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床头灯投射昏暗的亮。你坐在双人床的另一侧看手机,玩机械化的无聊手游,刷毫无意义的段子,看朋友分享给你的弱智视频,每刷一会儿就情不自禁转头看看他。 季晓睡得很沉。 应该很久没好好睡吧,眼下有明显的青黛痕迹。绵长的呼吸声、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眼皮被光晃了,突然把被子拉高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因为喘不过气把被子重新扯下去。 睡着的样子有点可爱。 意外的孩子气。 看着看着,注意力就从手机转移到身边人的身上。 眼睛闭着,比平常更能看清浓密的睫毛。眉毛不知怎地拧着,而牙齿过分咬合,好像在做不是很好的梦。你轻轻按他的眉头,揉他的腮帮子。多少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但季晓在梦中脾气也很好,只是发出求饶似的闷闷鼻音,掌心捉住你的手。这样一来,刚刚噩梦带来的阴暗神色就自然地消失了。因为知道是你做的,甚至在睡梦中自然地扬起了唇。 ……好可爱。 而且好乖哦。 他睡姿很安分,常常一晚上都不怎么动,睡眠状况特别好。这下握住你的手,就一直不松开,生怕你逃走似的把它放在心口,没一会儿就保持这个姿势陷入深眠。 这样就不能玩手机了。姿势太别扭,单手既不能发消息也不能搜索,连点击退出都得在手心拙劣地转一个角度。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反正都是无效信息。 你放下手机,侧过身子,不由自主凝视过去。几秒后,心满意足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软软的。 你忽然有点明白他们时不时莫名看着你出神的心理了。 稍微有点不可思议。 这男人居然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居然和他发生关系、和他变成睡在同一张床的暧昧伴侣,他因为你的言行痛苦不堪,然而仍然愿意对你俯首,甚至甘愿粉饰太平。 不可能不喜欢吧,都做到这一步了。 怀着与另一个人不同的喜爱心情凝视他的这段时间,某个短暂的瞬间,脑中划过一个碎片似的模糊念头。 既然他甚至甘愿做到这一步…… 是因为从来没有和女生交往过吗?他好像不清楚该怎么谈恋爱,也不清楚正常的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他对另一半的容忍度很高。 只是单纯的念头,凭借对他的了解和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产生的推测。并非想要这么做、或者对此有期待或渴望。你就是突然想到了。 ……那么,更进一步,是不是也可以? 三十九、冬天周末就要好好放松! 难得两边都是双休,周六不出去玩也太亏了! 虽然自己待在家的时候很喜欢宅着,但和季晓一起,脑中总是坚定出现必须出门逛逛的念头。季晓很喜欢在外面溜达嘛,除非和你一起在卧室乱搞,平常在家连两个小时都待不住。明明家里有全套设备,却连打游戏都非得去网吧。 尽管如此,因为你一向喜欢自己在家窝着,两个人都休息的时候季晓就会陪你一起在家,你玩单机手游的时候他就玩电脑,时不时还会用床边的健身器材锻炼。……一般是不穿上衣的状态,伴随规律的起伏、汗珠一颗一颗从鼻尖滴落,轮廓分明的腰腹肌肉被细汗浸湿,起身时汇聚成流、从腹肌凹陷滑入腰下,散发出浓郁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好帅哦。 你之前还去看他打篮球。真的超帅。哪怕看不懂运动项目和规则,也能从利落迅捷的身姿动作察觉到他技术精湛。经常有偶然遇上的篮球爱好者跟他加好友,时不时约他周末一起过去凑局。大概是男生也会欣赏的类型吧?和叶青完全相反那种。 叶青大概是会被男生讨厌的类型。 总之,说出来真是难以启齿,你对肌肉确实有种欣赏和迷恋……尤其是恰到好处的这种身材!一点都不夸张!做的时候也很性感…每次做都忍不住在拥抱中用手臂感受季晓的背肌,还会情不自禁贴合他的腰腹,感受块垒分明的腹部线条。 出现在陌生人身上会觉得有点恐怖,太具威胁性了,晚上遇到都不敢走在一条街。可如果是自己的伴侣,尤其是对自己怀有鲜明爱意的年轻伴侣,却是彻头彻尾的加分项。 “出去玩?”季晓今天起得比你晚,可能是前两天熬狠了,睡不醒似的躺在床上,迷糊地半睁开眼睛,“嗯,好啊,要去哪?” “还没想好,所以才问你嘛。”你在化妆,好久没化了,手有点生。日常风还是夸张一点呢?果然还是日常风吧,技术没到那个水平。 季晓困倦极了,强打精神想了想:“一起的话…游乐场?植物园?或者看展怎么样?附近有个自然博物馆……” “冬天了,外面好冷啊。”你仔仔细细地画眉毛,“而且这些都要一直逛,最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去洗澡?”季晓按着脑袋起床,“我听说这边也有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你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脑中浮现类似于大保健的会所画面,“嗯…?” “怎么可能是那种地方!”季晓瞬间明白你在想什么,困劲儿都解了,“就是普通洗浴中心,可以看电影泡温泉,还能蒸桑拿喝茶。我家那边过年时候不少人会去放松。” “哦…哦,”你听得一愣一愣,洗浴中心是这么高级的地方吗!你在老家根本没见过洗浴中心,就算有你也没去过,年轻女孩子们基本没有去这种场所放松的习惯。但你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温泉!泡温泉可以诶!” “那我现在订票?”季晓从枕底摸出充电的手机,“听说近郊的一家有露天温泉……” “是不是要穿泳衣?”你兴致勃勃,“我好久没穿泳衣了!” 季晓在付钱,输入密码时手一抖,没付成功。 “泳衣…” “难道不用穿吗?”你陡然一惊,“国内居然有这么开放的地方!” “有没有一种可能国外也没有,人家也分男女汤啊!” “我乱说的,”你承认自己在借题发挥,“谁叫你表现那么激动。” 以前都是季晓充当胡说八道的角色,刚好时机不错,你就想试试效仿一下,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他总喜欢对你胡扯。 “……居然学坏了。”季晓万念俱灰,痛心疾首,“快把原来的黎潮还回来!” “原来的黎潮不想穿泳衣。”你恶劣地说,“只有学坏的才想穿!” 季晓:“可以现在把泳衣穿上。” 你:“?什么意思?” 季晓:“穿完之后把外衣套上。” 你:“……然后呢?” 季晓:“就可以变回原来的了!” 那不就是让你把泳衣穿在里面的意思吗? 你又被他气到:“怎么还过河拆桥啊!” 季晓义正言辞:“变坏就要付出代价!” 可恶,论气人你哪里赶得上他! “那我不穿了,今天就在家吧。” 季晓:“……”表情灰暗。 太浮夸了…!哪里就失落到这个份上啊?上次你穿lo裙时他就这样,一听说不想穿就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也太没有自尊了。 但你偏偏就会被他逗笑。 “我还没泡过露天温泉呢,”差不多化好了,到喷定妆喷雾上散粉的阶段,你转头问他,“穿什么样的泳衣比较好呀?” 季晓哪知道女生该穿什么泳衣,他从小就只跟男生玩,连去水上乐园都是和一帮糙汉自娱自乐,压根不关注女生在温泉里穿什么。他对泳衣仅有的印象就是游泳比赛里运动员穿的深色连体泳衣,还有本子里画的死库水和比基尼之类的。 “什么都行吧?”他迟疑地说,“别穿容易走光的就行。”眼神飘忽,脸颊泛红。 “……”你感觉他在想不好的事,还是不要深究了,“正好我大学的时候买了两件泳衣,等下我找找。……应该在柜子里,和内衣放在一起的……啊,在这,你看,就这两件!” 两件都是连体式,一个是纯黑色流线型的专业泳衣,专门为了上游泳课买的,另一个则是做成挂脖吊带裙样式的浅绿泳衣,夏天去水上乐园前特意挑的。这回去泡温泉,肯定也要穿第二件。但你想的是说不定有游泳馆…那样还是得穿得专业点儿?还是都带过去? 季晓盯着那件纯黑色的看了一会儿。 他居然对这件感兴趣,无论怎么看都是另一套好看吧?绿色那件穿起来很舒服,设计简洁用心,是能直接出门的设计。 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季晓:“这件没有裙子诶。” 你:“…?所以呢?” 他觉得说了你可能要生气。 看起来和你的身材不太匹配,既然说是大学时买的,那你后来应该长个子了。现在那件一看就小,加上没有裙子、下半身是三角样式、专业泳衣设计本来就贴身等等一系列因素,肯定会紧紧勒在那里。连形状恐怕都会勾勒出来。 想象起来很香艳,可真穿了你会不舒服吧。 季晓权衡一下,决定蒙混过关。 “还是别穿这个了。”他不由分说把黑色的泳衣迭起来重新塞回柜子,开始盲目夸赞另一件,“这件多好看啊!女生的泳衣样式真多,都能当礼服穿出去了。” “?哪礼服了。”你大为不解,对他的审美深表怀疑,“我○宝一百块随便买的……” “之前都没见过!”季晓当即盛赞你的眼光,“一看就很适合你,穿上了一定技惊四座!” “……在我们那乱用成语要判刑的。”你小声吐槽,不想深究,季晓有时候脑回路就是很怪,“我把两件都带上吧,应该不用带泳镜和泳帽?等我找一下手机防水袋。” 季晓欲言又止,你没发现,把玩水该带的东西并着泳衣一块塞进袋子,顺便把充电宝充电器也装进双肩包,一分钟不到就收拾好了。再让你拿出来也来不及。他失去提醒的机会,只好垂头丧气地去拿自己的行李。 “待会儿直接在那吃饭吗?”你第一次去洗浴中心,兴致勃勃地问他,“我们要一起洗吗?还是分别洗完再汇合?蒸桑拿是什么感觉?” “那有自助餐厅,你饿了咱们就在外面吃了再去,不过那家餐厅还对外开放,味道应该不会差。”他还是欲言又止,“你就不觉得那件泳衣有点小吗?”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那一件耿耿于怀。 “还行?运动泳衣不都这样吗?”据说是为了方便运动员发力,专业运动员的更紧。 你那个很明显是尺寸不合,其实跟紧身没多大关系。可季晓又不好直接说「会把你的形状勾勒出来」,听起来太色情狂了,显得他关注点全在下半身。 他憋了半天,磕磕巴巴说了一句:“做的时候穿吧。” 他在说什么鬼话,这听起来不是更像色情狂吗。 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你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闪过清晰的「变态」二字,还是加粗最大号字体。 “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啊!” “因为我变态。”季晓破罐破摔,直接当场伏法,甚至开始乱扯,“黑色的衣服沾上精液肯定很明显,而且这个看起来会露屁股,还会勒着腿…?” 他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专业泳衣啊!!这就是游泳的设备哪有他说得那么情色!他想象力太强了吧!! 你忍住痛击他的冲动,冷若冰霜地拎起包,冷漠道:“出门吧。” 结果一直到抵达目的地,你都对他爱答不理。季晓悔不当初。 毕竟是周末休息,加上温泉地下有停车场,你们是开车去的。冬天周末露天温泉游客比想象中多。平常天冷,工作又累,难得有休息日,当然得好好休息一下,可能大家都这么想,才在不是假期节日的普通周末纷纷跑来位置偏僻的洗浴会馆。这里的停车场都要占满了。 说是洗浴中心,实际上应该是大型戏水乐园之类的地方,看设计就野心勃勃:园区地处偏僻,有数栋大型高楼,周边坐落几所低矮的建筑。你们前往的这栋楼一共有八层,不但有温泉池,还同时运营水上乐园、游泳训练池、沐浴按摩,除此之外还有电影厅、自助餐厅、窑洞休息室和酒店住宿项目。据说是可以在休息室过夜的。 你和季晓找了一圈,居然在视觉盲区找到了一个空余的温泉池!泉底冒着细微的泡泡,泉水波动半透明的涟漪,波纹映出明澈天光,池边温度计显示39.3℃。 温水柔柔包裹肌肤,水波抚慰连日疲倦,似镜水面氤氲白雾,倚在泉边抬起头,眼中便映出如洗碧空,浮山流云。 ……好疗愈哦。 你心满意足埋进水里,高高兴兴地和季晓依偎在了一起。 从刚刚开始,青年就入神地望着你。 “怎么了?”你枕在他的肩窝,侧仰起头,和熟悉的眼睛对视。 坐在你身侧的青年赤裸上身、脊背一如既往挺直,为了方便你靠在胸前,手臂搭在身后池边。大概是担心在公共场合太亲密有碍观瞻,连垂落指尖都没有碰到你。他意外地很有分寸。 “头发弄湿了。” 说着这句话,才用手指抚上你的发尾。 布满粗糙厚茧的手指拨过湿润发丝放到左肩,失去发丝遮盖,后颈传来细微的凉。冷空气中水珠倏忽滑动,肌肤微微战栗。 你情不自禁更近地依偎过去。 青年仍然凝望着你。他没有扬唇,眼眸中的意味其实并非笑意,却温暖又盈亮、只消对视半秒,就能看出细碎晨光似的晶莹心绪。 他以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微笑的笑眼入神地注视你。 那是既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占有欲,甚至连欲望本身都不存在的单纯目光。 他就是喜欢你,所以喜欢看着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可爱极了,根本移不开视线,也不想移开。 季晓想一直这么看着你。 每每和他待在一起,胸口就会涌现一股陌生的、温泉水似的暖流。它从心脏涌动,有力地传递到四肢百骸,好像将血液都浸暖,叫你不由自主放松焦虑不安的肢体,让你无知无觉更进一步靠近他。 ……安心。 在公众场合接吻不太好吧。 于是你侧过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点评网站上说,”喉结轻微滑动,季晓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楼上有几个套间有私汤。……今晚要不要订个房间?” “咦?要订酒店吗?” 自从工作稳定,你有两三年没住过酒店了,上一次还是毕业季和朋友们旅游,在大草原旁边订的经济型酒店。当时都没工作,个个穷得揭不开锅,你们六个女生就订了两间房,不知怎地也住得很开心。你还没住过这种高端酒店呢。 按理来说现在的工资早就可以支付高花销了,但你就是觉得浪费。过了一开始随便乱花的阶段,现在只要不是必要的花销,你就觉得是挥霍买房积蓄。话是这么说,每次看到活动还是会忍不住买…… 也可能因为之前没谈恋爱。 谈恋爱总要花钱的。 叶青和季晓倒是每次都很自觉的主动付账,可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别扭。想从别的地方补回来。 朋友们知道了肯定会怒斥你自虐。谈恋爱的时候男生多花钱很正常,从社会角度来说女孩子的风险大一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总归他们愿意,坦然接受就好了。可你就是不习惯。 而且,与其说是不习惯被请客,不如说是不习惯有男友的变化。如果石象晗愿意请你,你肯定高高兴兴就接受了。可如果是男生…… 不知道怎么形容。类似于依附的感觉,变成附属品了。知道没有那个意思,可莫名就会不自在。 之前都是这种思想,可不知怎地,这次季晓自然而然拿出手机订房间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好像是很自然的事。 就是平常的生活。生活的感觉。 没有必要在意谁亏欠什么,不需要计算谁付出更多。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发自内心的,不是「应该」,而是「想要」这么做。 “我想分手的。”嘴唇好像拥有自我意识,冷不丁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但他不同意。说了两次,每次都被…以那种方式拒绝,所以我不是…不是想搞暧昧,只是没办法断掉,说不清楚,所以——” 陡然破开的水声。 季晓骤然从你身边站了起来。 水流溅到你的眼睛,有几滴从睫毛落下。你不知所措地抿住嘴唇,不敢看他,垂头看向摇曳的水面。 季晓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这句话气狠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许久,才极力压抑地丢下一句:“我去拿房卡。” 他离开了。 四十、他能够忍多久呢? 不该对你发火的。 刚刚走开两秒季晓就后悔了。 那富二代一看就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你跟他交往肯定很痛苦。 不是你的错。 ……至少不完全是。 在门口打起来那次季晓听见那个人强迫你,你明确让叶青不要继续,还因为被侵犯哭了,但那个人还是做到了最后。 季晓非常不喜欢叶青。首先他对这类年纪轻轻又不干活成天吊儿郎当在外面混的男人就有偏见,其次当年叶青因为一点破事把席重亭好好的生意卡得差点破产,作为席总的朋友,他俩有半层的敌人关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叶青对他喜欢的人、对你,没有丝毫基本的尊重。 或者说他对谁都不尊重。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季晓也不打算让你知道,但这确实是让他今天无法忍耐的原因之一,也是昨晚他问你那个问题最重要的原因。 ……叶青把视频发给他了。 性爱录像。 不知道从哪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加好友时连备注都没给。名字是Nevoeiro,头像是蓝海色的鸡尾酒。杯中光影流转,色层从靛青至藏蓝丝滑过度,中部悬着一颗细细扩散的青白酒液,像枚即将融化的珍珠。画面构图精妙,乍一看会以为是霓虹映照的海面。然而,实际上是酒。 很符合他给人的感觉。 不需要任何提醒,季晓一眼就认出那是谁。 同意请求后,那边过了很久,终于发来第一条消息。 数小时的视频文件。 紧接着是第二条。 也是几个小时,没有第一个长,但是画质很高。而且经过了初步剪辑。 最后是第三条。 这条是最短的,只有几分钟,显然是精挑细选的片段,因此对方特意留在最后发送。 那时刚过中午。季晓刚刚辞别好友回家。 他在和你同租的客厅点开第三条消息。 黑白灰色调的房间。黑白两色的拼接床单,墙纸是冷灰色,原木地板,床头灯从天花板垂落,灯色偏冷。所谓的极简风装修。 不远处衣帽间露出一角昏暗的影,散落衣物遮挡地面木纹,内衣显眼得刺目。床边酒架安静停放,红酒瓶从画面右下缓缓滚停,洒出几滴残余酒液。 画面的视觉中心,你鬓发凌乱、双颊潮红、细喘微微,仰颈望着镜头后的谁,以承受而渴望、索取并抗拒的姿态,慢慢从床边坠跌进满地混乱丢弃的衣物,怔怔地、求助似的望着那个人。 猩红酒液滑至饱满唇瓣,被软红舌尖轻轻舔去,咽入食道。 收音处清晰收进乱了节拍的呼吸。 画面很快转到两人的媾和。 你坐在青年腿间,软在他的怀里,身子近乎悬空,小腿紧紧绷直,足尖点在床边,手臂伸直向下、与男性大了一圈的手指一同抚弄腿间露出的阴蒂,腰身则被对方紧扣握住,把握玩具似的引导着上下套弄。粗长硬挺的性器几乎把你串在身上,你一边哽咽哭泣,一边舒爽得不住尖叫,随时要被混乱击垮。 画质很好,好得过分了。 从睫隙细碎的泪珠、两团摇晃的雪白,到被有意张开面对镜头的腿心秘处、贯穿花穴被爱液淋湿的粗硕性器,甚至穴口被奸透翻出的嫣红软肉、激情交合飞溅的透明水液都一清二楚。 他拉动进度条往后看。 叶青抱着你,从后方吻你,不停逼迫你回头,含住你的舌尖,舔你的眼泪。你起初还在抗拒,后来却积极回应,然后在某个时刻—— 你说「我也喜欢你,叶青。」 ——你们互诉衷肠,两情相悦。 季晓无意识攥紧了指尖。 你和叶青是情侣,你们互相喜欢。 卑劣的自知之明再度将他攫夺。 你可能只想跟他玩一下,觉得他好上手,单纯好糊弄。你从未承认和他有任何亲密关系,只把他当做关系好的「室友」。看起来叶青是不在意恋人在外有其他关系的类型,那个人默认他是你的情夫。 季晓等了很久,想等到你们分手,然后顺理成章和你在一起。 然而等到的是你对叶青的告白。 由此衍生的自虐心理阴暗作祟,接下来的画面他一秒钟都没有跳。 爱侣间耳鬓厮磨、倾注爱意的性爱。你与录下视频的青年密切相拥,亲密无比,一边互相告白,一边接吻继续狂热的交尾。 听说女性在恋人镜头中的模样就是对方眼中的自己。 叶青镜头的中心永远是你。 你在镜头中醺然迷醉,沉溺激情,暴露于青年的掌心与眸光,一双醉意朦胧的泪眼仿若明亮夺目的钻石,展露出惊心动魄的魅力。 ……季晓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还在和他保持关系。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与叶青这种人相比。他在普通人中可能还不错,收入、工作、外表一类的。但这些跟那个人比起来都……甚至没有可比性。 他讨厌叶青,并且确信没几个男人会对他有好感。但不得不承认,那个人从身家相貌到为人处世,甚至那股什么都瞧不上的轻慢劲儿,都散发出对异性的浓郁吸引力。正常社会中无疑是缺点的这些特质在他身上重构成危险而迷人的引诱。尤其对你这样快被日常撕碎的女性来说—— 他身上有种毁灭性的魅力。 你刚巧渴望被毁灭。 某种意义上这或许是命中注定。 所以季晓更不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搞不明白。 你喜欢那个人。你接受和对方酒后乱性、多次主动跟对方发生关系、同意对方突如其来的表白,并且也主动和他告白。你在和喜欢的人交往,为什么还要招惹他? 为什么、对他说「喜欢」? 是他无法抵挡诱惑,是他咎由自取。 可你、为什么、偏偏…… 一切都在那个晚上失控。 他尝到过一次了。 ……放不了手。 理智与情感不断拉扯。 不是朋友想象中的那类坏女人。他和你朝夕相处,对你的本性很清楚。他甚至知道你没有骗他,你真的喜欢他,你确实考虑和叶青分手,可这些——也无法抵消如今情况的荒诞吧。 像是旧世纪的故事。 你是老爷钟情的夫人,可老爷花心的本性让夫人很困扰,于是夫人找到了与老爷截然不同的面首用来解闷。 喜欢是喜欢。只是喜欢。大概还没到可以谈恋爱交往的程度。 由于他和叶青基本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很难不产生如此的联想。 季晓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长久以来明白自己与部分人的差距,他必然这辈子都达不到某些人的层次,他只想过得开心,实则并不在乎这些差距,从未感觉自己缺少什么。可那一刻、那个时候,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低下。 你没有理由选择他。 季晓客观得出如此结论,然而还是在又一次不尽不实的「喜欢」中,自愿卷入这场不平等的漩涡。 你让他变得堕落。 不。是他原本就堕落、贪欲、自制低下,从背靠墙角偷听你与叶青做爱的声响手淫起,就隐秘卑劣地期盼与你发生关系。 所以不是你的错。 你只是实现了他的愿望。 他调整一下呼吸频率,决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情敌身上,转身回去了。 ——总之都是叶青的错。 你在和石象晗发消息。 在温泉里,手上全是水,加上透过防水袋触碰屏幕,不停误触点到错误选项。越想打字越心烦意乱,他离开这几十秒你连半句话都没打出来。 全是糟心事。 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好不容易想放松一…… 想到这的时候,熟悉的腿部线条从身边伸进了水里。 “…?你怎么……”你愣住了,转头看过去。季晓还是不大高兴的表情,但不像刚刚一样攥着拳头怒气勃发。 他一坐下来就紧紧把你抱进了怀里。 不太好吧,是公共场所。这里蛮偏的,路过的游客仔细看能看到你们。 “一起去嘛。”他在你耳边闷闷地说,“我不想自己去。” 你不由自主微笑了一下。没办法成功发出消息的焦虑不觉间消失。你重新依偎在他的怀里。 “季晓。” “啊?” “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之后做什么?” “小区楼下保安?” “嗯,那我就在那附近开一家店吧。” “……开玩笑的,要挣钱大概还是做这行。可能会找个不加班的公司。” “我是认真的啦。”你在他怀里小声说,“想开一家店。” “在老家吗?” “对啊。” 季晓静默了一会儿。他抱着你的力道更紧了。浸在温泉中的肢体被温热柔波抚慰,水雾朦胧氤氲,不远处天色仍然清澄明澈,浮云在碧空流溢卷舒。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又微笑了一下。 “你愿意的话,”你轻声说,“我会很高兴的。” …… 大白天的,拿了房卡也不可能直接去楼上泡私人汤池,何必啊!要做在家做不就行了,你们干嘛特意跑出来!总之还是要玩一天! 来都来了! 你兴致勃勃地指使季晓给自己拍照片,在露天温泉每一个打卡点积极比剪刀手。拍了几百张之后硬拉着筋疲力尽的季晓一个一个去泡特殊功能的温泉汤池,有助眠的、还有除湿的,甚至还有疑似催情壮阳的。 你们一块进去试了一下,感觉和普通池子没什么差别。 季晓无情吐槽:“真的有催情作用吗?这玩意是骗人的吧?” 你体力比不上他,泡得头晕眼花:“可能情侣泡这个就是没用?” 季晓莫名顿了一下:“……为什么?” “跟喜欢的人一起本来就有那种效果。” 哪怕并不是情侣吗。 你泡太久了,眼前有点发黑,只好握着他的手臂稳住身体,季晓心情复杂地扶住你,低头看你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地嘟哝了一句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你晕晕乎乎,没听见。 他说:“你是不是天然渣啊?” ……这种情况一般不都是说没什么嘛!他怎么还直接告诉你啊! 可现在毕竟是你对不住他。 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点也挺坏的。”季晓肯定是真不高兴了,他以前从来没直接这样说你,“不说话就能当做没问吗?哪怕一直逃避,到最后问题不还是在吗?” “呜…”他突然好严厉! “……对不起,当我没说吧,”季晓被你不安的瑟缩逼退了,“很晕吗?饿不饿?该吃下午饭了。” “想吃叉烧。” “会不会太腻?玩水还是得吃清淡的,不然泡久了反胃会很难受的。” “我就要吃叉烧。” “那我们就去吃叉烧!”季晓迅速倒戈,“我也想吃!走吧楼下餐厅就有!” 你们穿上中心提供的浴衣,坐电梯去楼下吃饭。 ……怎么办,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坦然接受他活跃气氛的这一面。感觉这个人被你逼到极限了。不会突然有一天像叶青一样只要一提分手就犯病吧…… 不不不,季晓不是那种人。跟他分手肯定一回就成功了。关键是你并不想和他分开。 这种人一看就不会吃回头草。 比起那个,概率更高的可能是,他无法接受不明不白的关系,因此主动和你分开。 * * * * 可能会有baby担心隐私泄露的问题…不要太在意!!这是凰文世界所以不会泄露(光明正大扭曲世界观)!……好吧不是的,发的应该是压缩包吧…文中没写不过现在我要打补丁(!)就当做有压缩密码进行了多重加密但是我没写出来!总之不会泄露的! 谢谢大家! 四十一、“你把我当狗吗?”(HH) 腿心阵阵发烫。特质防水布料紧贴阴部、划过一道饱满紧致的线条,向后延伸到腰臀。太紧了。挺翘的臀肉压出两道鲜红勒痕,两团雪白几乎尽数暴露在空气中,站直时连挤压腿根的圆润弧度、挤压时微妙的肉感都看得一清二楚。 想过可能会小。 可怎么会小到这个份上?是情趣内衣的范畴了。 就算长高了一点…工作之后身材也变好了吗?还是长肉了?怎么会勒成这样啊。 异样的羞耻感。 私处被紧密贴裹,刚刚从温泉出来,水液在表层流动,一滴一滴顺着腿根滑落。 微妙的包裹着,像被什么含住了,说不清舒服还是不舒服,只是持续地、微微压着的触觉,刺激与不适都很微弱。 心脏怦怦直跳。 今夜的他和往常都不一样。 眸光中浓郁的侵略性仿佛要将你吞没。 “去…哪里?床会弄湿…” 细微蔓延的战栗,仿佛电流在体内穿梭。 “这里不行吗?” 古色古香的木色屏风之后,私人汤池白雾烟煴,玉色地面温软熨烫足底。 陌生的、不私密的地点。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怪异的束缚感。发尾浸湿,水流从后颈滴落。 “不太安全。”你情不自禁环视一圈陌生的房间。木色屏风,原木墙纸,类似油灯的昏昏灯光,显然有意设计成古代样式。大概是为了营造浪漫氛围。用在情趣的场合反倒觉得羞耻,“太公共了…会不会有隐藏摄像头啊?” “私汤一般都是不穿衣服泡吧?”季晓还真想了一下,“岂不是无论做不做都会被偷拍裸体?” 一般人会这么想吗?!根本没有安慰效果…!! 你诡异地从这个角度感到了一丝安心。 “不太习惯。”你不安地说,“平常都是在家…” “跟我是在家,”季晓意外地打断你,“跟他不是在店里做过不少次吗?酒吧也是私密场所?” 他的语气并不带攻击性,而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跟那个人可以,跟他就不行? 但这种疑问让你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对啊,为什么?你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跟叶青一起,你几乎没有产生过羞耻心。 ……你和叶青甚至在男厕做过。 季晓发现了你的局促。 不知为什么,今晚他比平常都要…失控,像是喝了酒的那晚,视线饱含妄图将你全然占据的浓稠渴欲。 因此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回避另一个男人的存在,而是略带逼迫地继续问:“如果是他,也会这么说吗?” “……” 脚踏两条船的事在两边都彻底暴露了,你仍然一方都没有选择。哪怕明知道应该尽快做出决定,甚至已经有了预选项,还是无意识向后推迟拖延。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失去选择权。 他在用这种话逼你做选择。 熟悉的焦虑再度占据胸口。一定要选择吗?就不能不选吗?继续拖着不可以吗? 反正已经知道了。反正都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 说出来一定很怪异吧。 现在这种状况。 ……你居然感觉很刺激。 不是在踩钢丝,而是站在彻底断了、随时可能塌陷的桥上。最恐慌的阶段早就过去了。桥下河水湍急,你每时每刻都可能坠落。 “不知道。”呼吸急促,声线发紧,“我不知道,但是…但是你和他不一样。” 你仰头与他对视,指尖触碰他的面颊,缓缓向下滑动,划过下颌、喉结、胸膛、腰腹,最终勾住泳裤边缘,在对视中升腾的默认氛围中,慢慢地跪了下去。 曾经想做同样的尝试时,他制止了你。 但这回不一样。就像他们两个不一样,你所做的行为、目的与源头都与「补偿」无关。 你只是、想要抚慰他。 粗涨勃起的性器卷在紧身泳裤的边缘,先是压下一个直直的弧度,而后才猛地弹起来,啪地一下打在你的侧脸。响声清脆到淫秽。 你目不转睛地注视这根性器。 他一定非常兴奋,紫红茎身青筋肆意蜿蜒,温度远比泉水滚烫,伞状的边缘甚至膨胀出一圈鲜明的棱角,指腹触及压下时、斥力像是勃发的欲望,涨得掌心发颤。 ……很干净。温泉水的味道。 鼻尖萦绕滚热的气息温度。 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忽然将你笼罩。 “你太高了,这样够不到。”你轻颤地说,“坐下来吧,那边有椅子。” 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干嘛用椅子?好不容易在这里。” “要到池子里吗?”你明白他的意思了,“不会弄脏吗?就算可以裸泡,精液那些也…” “每天会换水吧…?”季晓迟疑一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园内游玩手册,“这里说每间房的水都是当场放的,之后肯定会换的。” 那样的话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话虽如此他好认真哦,如果是叶青刚刚肯定会说弄脏也无所谓。 还是忍不住微笑了。 就算是这种氛围,果然还是季晓。 身体被温水包裹的时刻,软红舌尖终于触及男根顶端。季晓低着头,手掌不得章法地按在池边暖玉,被你跪在腿间仰颈侍奉的模样强烈地激起,肉棒应激似的猛跳一下,又打了一下你的脸。差点戳到眼睛上。 之前从没有替人口交过。他们两个都为你做过,可能是这个原因,原本对用嘴的排斥不知不觉消失了。 总之先舔一舔。 舌尖沿着里筋,自下而上舐过肉冠沟回。像动物喝水的舔法,软软的舌头一下一下勾着龟头边缘、浅浅一触就迅速收回。像在尝什么,情色意味不浓,快感并不突出。……反倒很色。 “之前…没做过吗?”季晓大腿肌肉紧绷,想腾出手摸摸你的头发,却紧张地根本动不了,只好更用力地攥紧了玉石,“你…哈,像在舔棒棒糖一样。是什么味道?” “肉的味道。”你小声说,“就是皮肤的味道,还有一点温泉的气味。” 确实没有做过,可作为那方面知识和经验都很丰富的女性,你对男人的敏感点很了解,清楚怎么让他们舒服。这么舔主要是出于好奇。触感好奇妙。顶部是软的,茎身却非常坚硬。 尝起来很干净。 “你耳根都红了,”手臂刚好压在他的腿上,绷紧肌肉硌得你很不舒服,你一边舔一边抬头看过去,视线尽头青年满脸通红,视线涣散,好像快昏迷了。太夸张了,干嘛啊。“还没开始啊,都做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这么激动?” “又没用过嘴!”季晓动摇极了,刚刚质问你时短暂出现的侵略性不翼而飞,视线迅速划过你的腰背,肉棒又跳了一下,“而且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 “屁股露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你的脸也烧起来。 谁知道泳衣会那么小呀。是跪着的,因为高度原因腰身前倾,正好拉扯到下身的布料,现在泳衣全勒进内侧,两边臀肉和池水毫无阻隔地接触,俯视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 明明上半身还裹得严严实实。错位感让你倍感羞耻。被恋人以情色目光窥视的意识带来激越的亢奋。 ……认真一点吧。 手指缠绕肉茎,握住坚硬男根,上下滑动套弄。舌头力道加大,重重舔过里筋旁的敏感点,趁对方战栗的瞬间、你张开嘴唇,把顶端伞状的肉冠彻底吞了进去。 “哈…!!”季晓一下攥紧了拳,竭尽全力才勉强没让腰身跳起来,“太突然、?!……等下,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你嘴不痛吗?要不然算了吧?” 嘴上这么说,肉棒青筋却很诚实地不停鼓动呢。 “咕呜。”你说不出话,只能用喉咙回答他。蠕动中刺激到敏感点,季晓瞬间就哑了。 “那、就小心点,不舒服就停…可以吗?” “唔、嗯…啾咕……” 太大了。只是龟头就把口腔填满了,最多只能再吞半个指节的长度。大概和手淫是一个道理吧?找到敏感点刺激就可以。手指在表层滑动、再用唇舌刺激顶端。两手握在粗硕的性器,爱抚般轻轻滑动抚慰。唇舌配合手部的撸动卖力舔舐,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肉棒。失去吞咽余裕的唾液很快从唇角溢出,晶莹黏滑浸湿指尖,变成手淫的润滑剂。空气中回荡咕啾咕啾的水声。应该很爽吧,顶端渗出黏稠的汁液…味道散出来了。 熟悉的、性交时散发的气味。 “味道…咕呜、嗯…好奇怪…黏黏糊糊的……” 熏熏然的错觉。大脑被性的气息侵占,仿佛具有催情效果,手指情不自禁向身下探,隔着勒紧的、情趣似的泳装抚慰花蒂。水波在指尖荡漾,温水微妙的挤压,腿根不自觉绷紧。你浑身发烫,一面含着他的性器套弄,一面抬起眼睛望过去,对上同样意乱情迷、被欲望冲击零落的视线,两边的快感某个时刻共鸣了。手指不受控制地碾压肉蒂,唇舌更进一步含进肉棒,身体不受控地颤抖、指尖越动越快,嘴唇越裹越深。咕啾咕啾、滴答滴答。感官在激情中错乱,好像单凭口腔就能获取快感,溢出唾液沿脖颈滴进水面,泉水不知泛起第几次涟漪的那一刻—— “我…哈、啊,不行,忍不住…可以吗?我要——” 急促话语倾吐间,将狭窄口腔塞满得挤不出一丝缝隙的性器陡然鼓胀成更加不可思议的尺寸,输精管猛烈跳动,熟悉的脉动感在指尖穿梭。要来了,要射了,双方都燃起清晰的认知。仓促中你抬起因情欲朦胧的眼睛望向他。青年鬓发凌乱,眼眸几乎是湿润的,眸光近于沉醉痴迷地凝望你。对视的短短须臾、氤氲的性爱气息突兀地又浓郁起来。理智粉碎。射精的前夕,脑后突然压上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喉咙压迫,泪水本能涌出眼眶,但已经来了,没有机会处理那些了,因为—— “——射了…!!” “呜、!季…咕嗯…!!” 剧烈的冲击一瞬占据口腔。 你发出说不清痛苦还是渴望的呜咽,跪在季晓腿间,被青年牢牢压住后脑,用性器抵着喉咙,接受了整发浓稠黏厚的精液。 “咕、哈啊,你…等……唔、咽不、…了!” 试图阻止的语句破碎不堪。 像前几天被叶青灌酒,太多了,咽不下去,但比那次还难以下咽,味道咸苦麻涩、而且特别浓厚。谁愿意咽这种东西啊?本能的抗拒让你无意识地克制喉咙蠕动。白精不断从唇角大团溢出,伴随滑动的吞咽声,大滴落进汤池,溅起大片水花。……又一处不该用来宣泄快感的地方被使用了。口腔和食道被本应由女性器接收的东西占领,但这次是你自己接受的。奇异的倒错感。类似自辱而显见不同的认知让你情绪高涨。 大概真的很爽,等你勉强处理好不停溢出的白浊,抹着唇角抬起头,季晓仍然在大幅度地喘气,发觉你的动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转身去够不远处矮桌上的水。 房间内部风格古色古香,大概有意向中国风靠拢,矮桌是木色的,摆着一副完整的瓷器茶具。应该只起供游客拍照的作用吧,旁边就摆着两个高端线的矿泉水。 他先把瓶盖拧好才递给你。 你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砰地放下塑料瓶,从温泉里站起来,坐在季晓腿上,按住他的肩,扑通一声把你的情夫推倒在池边地面,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肯定还残留精液的味道,室友的表情沉重地扭曲了。知道咽下去的你更不好受吧,乖乖张开嘴,甚至主动和你纠缠唇舌,交换了这部分微妙的体液。 “在哪?”你摸索他的大腿根部,没头没脑地哑声问,“你放在……” “……季晓。你认真的吗。”话到一半,语调顿时从迷乱情欲的高扬挣脱,变成微妙的质疑。你好像被大卡车咔咔撞了两下。 ——隔着泳衣水润光滑的质感,你摸到了奇异的塑料触感。你不信邪地仔细摸了摸,指尖触碰的位置立即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你不是吧…?” “没有口袋…!”你不敢置信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季晓,他百口莫辩,“总不能现在去拿啊!” 你根本没心思听他的解释。 你惊呆了。 泳裤没有口袋,他把避孕套塞进了紧贴腿根的…裤角里。而且刚刚坐了那一会儿,硌得全是红印子,崎岖可悲地在精壮大腿蜿蜒。 你一忍再忍,想着不能破坏气氛,一枚一枚把安全套从他泳裤里掏出来。一、二、三、四…… “季晓。”你忍不住了,一边说一边颤抖着压抑即将从喉咙里喷出来的冲动,“你,你,你怎么想的啊?!你往裤腿里塞五个避孕套!你怎么想的啊?!” 不行,忍不了了,太滑稽了,他大腿的红痕超级崎岖可怜,你越看越不可思议,直接笑出声了。 “哪有那么奇怪?!”季晓被你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嘲笑玩弄,直接恼羞成怒,用力把你又按回怀里,凶狠地咬住你的颈肉,实际上脸颊烫得快把你烤熟了,“那能放哪啊!而且我们两个都是色中饿鬼!万一不小心又忘了戴怎么办!” 你倒是无所谓:“生下来?” 季晓:“……?” 气氛这一瞬间变得沉重了。 季晓抬起头,躺在地上仰视你,眸中闪出一种你看不懂的奇怪波光。 “你差不多到年纪了吧?”你不明所以,“你家里人不催吗?结婚生子。” “你家里…催吗?” “嗯,要我找个男朋友之类的。” “……不是有吗,男朋友?” “没告诉他们呢。没什么必要嘛。” “为什么?”季晓低声说,“你觉得我更…方便一点吗?” 或者说,老实?廉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退路?还是觉得孩子可以捆绑他? “……我没有那样想。”你抿住嘴唇,“很合适,只是觉得…合适。” 他听出你的意思了。 你无数次直白地表达这个想法。 他于是也直白地问:“你想跟我结婚吗?” 第一反应是抵触和反驳。胸口涨满了情绪。你不习惯,被季晓,用这么直白、几乎逼迫,甚至明示你的卑劣的语句质问。他对你展露这幅神色,本身就足够让你痛苦。 何况这问题如此难堪。 ……你回答不了。 不是想不想,就是…无法回答。 你还没有想好。 指尖压得皱皱巴巴的包装袋被他的体温熨热了。你咬住嘴唇,撕开包装,单手帮他戴上半透明的白色橡胶套,深吸一口气,抬起腰身,自己拨开紧勒的内裆布料,对准仍然挺立的性器,慢慢坐了下去。 你用性回避他的问题。 他仰视你的眼眸,神色中酝酿奇异发颤的渴望,好像是爱、喜欢、渴求,希望你赐予他某种承诺,又含着一份晦暗、郁沉、微弱的恨,妄图矛盾地撕裂它。 你甚至不愿意回答他。 ……你究竟把他当做什么? 青年错开视线,又一次发出低喘的时刻,你们再次结合了。这次是你主动。和以往的姿势不同,他躺着、而你坐在他的腰上,自下而上刺入的感觉和平常不一样,可能是重力原因,比平常更容易顶到子宫,宫颈被迫挤压。刚刚插入一半就无法继续,身体只能悬在半空。 倘若是以往,或许会就这样悬着,但今天你咬紧牙关,回忆曾经叶青的做法,勉强忍住宫口怪异的扩张感,尝试摇动腰肢,将男根吞进可贯入的最深,每一下都抵在危险的花心。女上位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控制。原本为了取悦对方做出的尝试数分钟后变成满足自己的快感。你很快展露沉醉的痴态,全然忘了刚刚纷乱的心情,手掌撑在他的腹部,大幅度摇动腰身,花穴贪婪裹弄高挺硕大的性器、在反复挺进吞入的嵌套中溢出晶莹黏滑的湿润。你还穿着那件泳衣,纯黑色、流线型,未干的水珠仍然在躯体线条晶亮流淌,只有腿间布料拨到一侧,此刻重心撑在双臂,腰身上下起伏、乳波晃动摇曳,前倾着身子主动晃动腰臀,肆意飞溅的汁水滴在腿根地面,不堪水声淫秽糜烂。你的脸离季晓很近,潮红迷乱的神色一览无余。 那是下流直白的、本能般的诱惑。 他不由自主凝视你的痴态,呼吸越发凌乱。 你在叶青那边也是这样吗?录像带里你好像没有这么主动。 你真的喜欢他吗?这能证明你喜欢他吗?还是说只要是男人、只要有这根东西谁都行?你把他当做自慰棒吗?觉得在他面前不用掩饰?认为他绝对不会离开? 你应该喜欢他吧…?这应该是喜欢…?只是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你究竟,为什么、能如此自然地…… 脑中念头又乱又糟,季晓想推开你,又想翻身把你按在身下,甚至想过像那个人一样把你弄哭、弄到高潮失神,最后逼迫你回答问题,但他又想到这地面确实太硬了,他倒是还好,你躺在上面肯定会硌痛。最后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深呼吸平复心情,在身下愈发迅速的湿热抚慰中,把身上汗涔涔的、从眼眸鼻尖到腿根穴心都湿透了的…他的掌控者,重新拥进怀里,仰头吻了对方。 “你把我当狗吗?” 季晓声音哑了,眼瞳湿润,你不清楚那是汗水还是泳衣滴落的水珠。你在愉悦穿梭的热流中接受这个吻,在唇舌相接的间隙,听见沙哑破碎的语句。 “就算是狗,你也、至少…给我一个名分吧…?” 四十二、你让他失望了吗?(HH) 名分。 在如今的时代说出这个词,不失为一种封建文化复辟。 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出这句话非常可悲,极为可笑,异常荒唐。 可他真的忍受不了。都到这一步了——你都和叶青两情相悦了!他还掺和在里面,到底算什么? 他只是「室友」。也可能是炮友、工具。总归不是男朋友,更不是恋人。你从没承认过他的身份。 他不想和你分开,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台阶,他现在就只是想—— “——对。” 突如其来的回应打断愈发错乱的思绪。 什么?承认了什么?真把他当狗吗? 季晓没想到你会直接承认。他愣住了。 不敢置信后紧接着自暴自弃。 ……好啊,他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 那样也不是不行。 ……很正常。因为你有一个正牌男朋友,各方面条件都比他好。这样就是分手。不过反正没名分,也不叫分手,接下来你应该会和他断掉吧。要换个房子租了…不过你应该会搬过去和叶青一块住,他的店离你的公司很近。 ………… 理智和情感撕碎了揉成一团。 ………… ……他不想。 他不想和你分开。 意志回馈之前,身体率先被情感击垮了。 话音擅自夺走声带。 “……不要…这样对我。” 季晓的声音愈发沙哑,甚至多了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恳求意味,断续得像在发颤。 “黎潮,你不能这么对我。是你先说的…你说了,我问过你…我不会纠缠的,是你——” “嗯,我说过喜欢你。” 掌控者仍然坐在他的腰间,肩背被他的双臂禁锢,手臂支撑身体,性器保持交媾,脸颊潮红、满身湿润。 你或许并没有掌控他的实感,然而每次注视你的眼眸,他都感觉颈上牵着无形的引绳。他颠倒错乱,情愿被你牵引驯化。 你从咫尺间的高度俯视他,却眼睫颤抖、嘴唇紧抿,被逼到退无可退,不得不说出最真实的心声,回答道: “我想和你结婚。” 空气静止了十几秒。 “……?”季晓,“……?” 你们刚刚做了十来分钟了。你之前摆明了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他以为你的意思是把他当成备胎画饼之类的—— 然后你对他笑了一下。 那是有些恍惚、几分苍白、不能称之为笑的笑容。 “你对我失望了吗,季晓?” 上周五下班的时候,季晓曾经对你说,要不要尝试做些让人失望的事。他认为你太执着于不犯错、执着于满足他人的意愿,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累、这么有压力。 你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做。 让他人失望。 听起来就很让人不安。 但是,直到今天上午他被你激怒,直到刚刚他露出脆弱而疼痛、应激似的、饱含某种渴求的攻击性,你才意识到,你其实已经做到了。 你一直本能的伤害季晓。 他已经失望很多次了。 “这段时间对你很不好,对不起。”你低低地说,“这样很差劲,我知道,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之前说要说清楚,却只说了喜欢,这两天也是,一直没有明确告诉你…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我的意思是…是觉得你很合适,如果一定要结婚,会想和你在一起。之前情况太复杂了,想把你留住、不想让你离开,所以那时候才主动——……我不想和你分开。” 季晓静默地倾听你的话音。 他的情绪在你的声音中渐渐平复,眼瞳终于不再颤抖。你们仍然保持交合。他无意识紧捏你的腿根,力道很重,留下深深的指印。 “……叶青呢?”他过了很久才说话,“你打算和他继续吗?别说分手的事,我知道你不想分手。” 你愣住了:“不想分手?为什么?” 你确实打算和他分开的,你只是…没找到机会。 季晓从刚刚开始一直避开你的视线,听到这句话,抬眸望你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不觉得有点离谱吗。让你试着让人失望,居然用这种形式搞到我头上,这就是恩将仇报吧!干嘛给好好的心灵鸡汤下毒啊?” 他看起来心烦意乱,大概清楚现在的氛围又古怪又沉重,半是自嘲地抱怨几声,终于吐出一口气,哑声说:“因为你更喜欢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更喜欢你呀。” 你倾身想触碰他的嘴唇,他偏头躲开,但你不同意,双手捧住他的脸,逼迫地要他与你对视。季晓挣扎了一会儿,到底怕把你弄痛,还是乖乖扭过头,难掩负面情绪地顺从了。 他这样还挺…挺可爱的。 你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他一口。他绷着脸,还是不高兴,眼睛向下垂着。你锲而不舍,又用嘴唇碰了他一下、两下、再一下,小鸡啄米似的连续亲了他好多下。每次都是单纯的双唇相接,重重地把嘴唇压下去。 一点儿在做的氛围都没有,反倒有点滑稽。季晓没几下就绷不住了,也伸手捧你的脸,泄愤地揉你的双颊。你们像小学生一样互相捏了一会儿对方的脸。他终于忍不住笑了,眼睛再次明亮起来。 “我都要软了!” 季晓还是心情低落,但明显没那么不高兴了,收紧手臂用力抱住你,重重挺动几下腰身,提醒仍然结合的身体。始终翕动渴求的穴口轻易被顶得动情,热度从内部升腾,交媾处再次汁水淋漓。不行,两边都舒服起来了,再这样下去肯定又会意乱情迷,他连忙停下,感觉荒诞且好笑,忍不住吐槽: “不是,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讨论感情问题吗?太纯粹了吧?”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啊,你刚刚爽着呢,他突然来一句名分,搞得你愧疚得都没办法做下去了… “那怎么办?你都那么说了,无视岂不是更过分。” 你被刚刚那几下顶出欲望,脸颊热度滚烫,情不自禁小幅度摇动腰身,继续尝试让性器撬开宫口。感觉稍微松开一点了,说不定能进去。但季晓双手下移,按住你的腰,硬是把你按停了。 你动情得浑身滚烫,投去问询的视线。 “你到底打算跟叶青怎么样?”季晓表情认真,手臂牢牢钳制你的腰,视线自下而上,直直地盯着你,“都说到这一步了,就给我一个准话吧。黎潮,告诉我。” “……我会…尽快。最迟回家之前,我会和他断掉。”你静默许久,艰难地说,“我记得你打算明年辞职,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明年。回家。 那就是明年年末。 “你打算明年回家吗?”季晓顿了顿,“项目呢?你手上的新项目怎么也要做三年吧。” “程序上是这样,但我是运营和策划。”你摇摇头,“开发初期运营工作量很低,主要是系统方面的需求沟通和陈述策划,其实谁都能干,提前三个月申请,怎么都能交接完的。” 得,现在开始在做爱中途讨论工作了。 “这段时间就打算脚踏两只船?” “…因为暂时断不了。”叶青很缠人。 “……算了,反正都这么长时间了。”季晓破罐破摔,撑着身子坐起来,把你圈进怀里,沮丧地低头埋进你的颈窝,“好啊,那就脚踏两只船好了。反正都得到名分了还要什么专一。狗就是很容易对主人摇尾巴是不是?” 你感觉他这话攻击性很强。 但你现在更在意的不是他的话。 他坐起来、换姿势了,膝盖弯起来,结实的大腿抵着后腰,里面顶得没那么深…角度变得有点怪。你从刚刚开始一直分神,脑袋里总有一部分在想能不能吞进去。…这么严肃的时候还满脑子怎么被肏进子宫是不是太过分了。但就是忍不住。总之这个角度好像刚好。试一下的话—— 你尝试着贴近季晓的上身,双手拥住他的肩背,向斜后方坐下。穴口沿着性器高挺的线条向下吞没,将肉棒含至前所未有的深度,却并不停止,顺着狭窄缝隙,慢慢继续向深处下压。 ……意外地轻松,刚刚就撬开一点了,尝试之后缝隙加大,似乎可以直接进入。因为被叶青进过不少次吧,现在很轻易就打开了。 隔着安全套、平滑触感有些怪异。你咬牙一口气坐了下去。 “——!!” 那个瞬间,两人都发出狼狈的声音。 “……黎、潮!!”季晓弓起腰身,手臂蓦然收紧。他还抱着你,本来就贴得近,这样一收、两人从性器到身体都紧紧纠缠。你听见他加快的心跳声,起伏胸膛压得你呼吸不畅,拥抱间湿润细汗交融。他的声音又哑又抖,“为什么突然——这是、什么?我不…哈、啊,突然…好紧…!” 他干嘛反应得像自己被那个了一样。 ……但确实好可爱。 你握住他的手腕,牵引着向下探,男性粗糙布满厚茧的手掌触碰小腹。干燥温热的触感压在肌肤。隔着他的手指、能感受凸起的性器轮廓。分明是色情的事,却有种微妙的温馨氛围。你们两个都奇怪的脸红了,季晓只按了一下就触电似的拿开手,在你耳边发出炽热急促的喘息,汗珠从额前倏忽滴落,砸在你的肩头。 “想试一下、能不能…弄到里面。” 你环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他的侧脸,季晓按住你的后脑,偏过头蓦然咬住了你的嘴唇。这一次是深吻,他高度亢奋,脑袋一片空白,几乎粗鲁地啃咬。说不出话来,口腔被骤然入侵,唇舌纠缠、津液交渡,甚至能感到舌头细微湿润的颗粒、微妙湿滑的摩擦感。吻与拥抱仿佛拥有远超药物和酒精的催情效果。你们沉浸于此,双方都醉心最为亲密的交融,贪婪渴求对方的一切。分明没有任何爱抚,欲望却几何倍地堆迭上去——哪怕只是穴肉自发翕动、宫口裹弄肉冠、感受它的存在,如此微小的刺激,已经让你心如擂鼓、浑身发烫,不自觉蜷缩了足尖。 “嗯…咕、唔…啾…不…呜,快要、…!” 快高潮了。 耳畔是湿热错乱的呼吸,你们在即将融化的滚热中拥吻。可能是刚刚做了一阵子,也可能插入最深原本就有一定程度的刺激,膣内不断细微蠕动,鲜明勾勒性器膨胀的轮廓。好舒服。意识模糊。眼角渗出湿润的生理泪水,沿脸颊忽地滑落。 “为、什么…要躲?怎么了?…哪痛吗?” 季晓仍然压着你的后脑,分外渴求地追逐你的嘴唇,时不时发出低闷干渴的喘息。只是看见那滴泪,便本能的、几乎虔诚地滑动喉结,侧过头,将吻印在了你的眼角。 “…!!” 一定是总在中途被打断的原因。 类似于延迟满足的原理,越是拖延、越是打断,最终获得的满足就越强烈。 从方才在泉池口交,指尖就始终触摸阴蒂抚慰,季晓射精后、谈那些话之前,你们做了不短时间,中途始终保持交合,偶尔甚至不经意起伏身体、刺激官能。快感早已慢慢垒高,无数次只差须臾便冲向顶峰。加上如今吞进最深、抵住尽头的持续愉悦:长长的激烈的接吻的尽头,他以湿润柔软的唇吻向你眼睫与泪珠的那个瞬间—— “啊、啊啊、怎、么会,等,忍、哈啊,我要、季晓、我快…呜、!!” ——你毫无征兆地高潮了。 膣内陡然紧缩,不可控地痉挛,内壁颤抖着紧紧裹住粗涨性器,激荡快感刹那冲击脊椎,视野一片白光。 “不…要…里面,到、了,高潮、里面要呜、啊啊、已经…去了…!!!” 你小腿绷直、足尖蜷缩,在极乐的巅峰前逡巡片刻,忽然瞳孔扩散、浑身一软,从足尖腿根到穴口媚肉,甚至连方才痉挛的内壁都泄了力气,子宫深处猛然涌出一股黏稠热流,尽数淋在宫内肉冠。 往常性爱中被无数次催促的青年早已被调教成功,清楚你的喜好,这一刻无需命令、迅速大幅度挺动腰身,猛地奸淫起你的子宫,每一下都顶进最舒适敏感的快感带,淋漓汁水非但浇透交媾的性器,浸湿他的腰腹腿根,甚至在地面积蓄大滩淫靡不堪的水液,时刻飞溅滴答掉落。巅峰之上又是一重绝顶。极端快乐大片蔓延。眼角倏地滚下眼泪,你仰颈呜咽,被脊背流窜的快感充满涨得全然失控,精神在无可比拟的至高彼岸扩散,只得以声音宣泄无处释放的剧烈快感,发出污秽淫乱、放荡不已的尖叫: “不行,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做爱真的好舒服,插到里面了到里面了好舒服不行不行怎么会这么爽啊!!季晓、季晓,好喜欢、好喜欢这种,再深一点再重一点插到最里面——再快点把我弄坏啊…!!” 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种叫床啊?!这个姿势没办法插到最里面。季晓咬紧牙关,硬是捞着你的双腿把你抱进怀里,就近把你放进池边的躺椅,凭借本能压下你的双腿、无师自通摆成双腿大开的仰姿,按你语无伦次的要求,扶着高挺男根、自上而下猛地奸了进去! “就有、这么爽吗?哈、啊,黎潮,你别…至少别——你眼睛都快翻上去了…!” 太爽了,两边都爽到头皮发麻,爽到泪腺过载眼泪直流。何况如此绝顶的快乐中爱人只隔咫尺与自己对视。性器在媾和、汗液涔涔滑落,本已无余裕顾忌除却身体之外的任何杂事。然而季晓在看你。他的眼睛仍然微微弯着,饱含一种并非笑意、却使人想要微笑的饱满情感。你与他在狂乱不已的性交中对视刹那,同时感到一阵与性并不相干的滚烫热度。它在胸腔涌动。你心如擂鼓、指尖发颤。哪怕明知反倒会影响快感,明知这样就无法尽情挺动腰身—— 你们不约而同拥向对方、唇舌交缠,再一次沉浸痴迷地吻在了一起。 四十三、“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那晚你们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两边都积蓄了太多压力,感情也好、工作也好,哪边都问题重重。唯一能确信的似乎就是喜欢…似乎就是爱。你们不知餍足地索求,在交媾中反复确认对方的爱,数次达到绝顶高潮。床单弄脏湿透,用过的安全套和泳装外衣凌乱丢了满地。你头一次做完之后没有洗澡,累到抱着季晓倒头就睡,他勉强用最后一丝理智把被子盖在你身上,很快失去意识,和你一起昏睡过去。 夜晚季晓一反常态,是抱着你睡的。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季晓才先你一步迷迷糊糊睁眼。时间快来不及,况且你睡得很沉,这时候被叫醒匆匆忙忙退房回家未免太狼狈了。他摸出手机问客服房间的预定情况,得到今天暂时没人订的答案,干脆续了一天。 扔下手机之后,季晓躺在枕头上,凝视好一会儿你的睡颜,终于没忍住,凑过来亲了亲你的额头。你发出细微的声音,伸出手臂抱住他。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让你枕着自己的手臂,再一次睡了下去。 …… 下午两点、日光最盛的时刻,你终于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中醒来。 身边没有人,季晓先起来了。靠近阳台的窗帘不知何时拉开,栏杆边晾着泳衣,蔚蓝清澈的天光投射下来。刚起床的视野朦朦胧胧,你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本能望向响动的来源。 卧室拉门半开着,房间外侧休息区空无一人,不远处的阳台附近、隔着屏风、隐约看见暖玉构筑的泉池。他在屏风后。 水流吸入流淌的声音。好像在放水。 昨晚一直到凉都忘了把水放掉…毕竟不是天然温泉,这里的泉水是从某个区域调过来的。总之、想要再泡只能重新放水。 但他应该不是想放松…? 偶尔从中国风的格挡内侧露出一点衣角。 看样子在收拾东西。 ……昨晚好像把几个套和他的衣服扔在那了。 你半阖眼睛,遮着阳光,浑身酸痛、身体还残留困倦,模模糊糊偏着头,本能而无意识地看向他。 季晓收拾了很长时间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好像没发现你醒了。 他开始一件一件收地上的衣服,把弄脏得不太能穿的和干净的分开迭好,用过的套、纸巾、食物包装和空水瓶放进垃圾袋,系上两层结放到门口。这时有人敲门了。他很快打开门,对着门外低低地提醒了一句什么。服务生立即明白,配合地压低声音,把餐车推进来。送餐之后他顺便把垃圾带走了。 好像是自助餐之类的,属于订房福利,可以在酒店自制的小程序点单,厨房看见会当场现做,送上来的都是新鲜出炉的食物。你们昨晚就是这么吃的。 “困…你醒得好早呀。” 季晓走过来、还没弯下腰,你就握住他的手,做出想要拥抱的姿势。他本来就想抱你的,被你拉住手,便自然而然地俯身拥住了你。 “没多早,我也刚起不久。” 你发现他刚刚洗了澡,残留湿气的头发上有和以前不一样、酒店提供的洗发水的味道。混着薄荷的柠檬味。是陌生而清冽的味道。然而在他身上,又莫名有些温馨。 你们在晨光照耀下拥抱了很长时间。 直到食物的香气飘进来,你们双双感到难耐的饥饿,季晓才捞着你的腿弯,把你从还残留性爱气息的被窝里抱起来: “他家西餐看起来太腻了,我点的中餐,汤面和馄饨,你爱吃水晶虾饺吗?我还要了一份水果冰淇淋。” 又是粤菜啊。叶青很爱吃虾饺皇,你和他一块吃饭,这道菜他十次里至少点九次。还有几道双皮奶滚肉粥和酥豆腐之类的经常点,其他就是随便沿着菜单按心情决定。 相处久了,你发现叶青吃东西有种很莫名的坚持,偏爱那种摆盘精致、每一块食材都切得恰到好处,能一口吃下去的菜式…而且他还热衷于喂你。 “馄饨不错诶。”你在季晓怀里揉眼睛,“等我洗个澡吧,那里黏糊糊的。” “……嗯。”季晓微妙地游移了一下视线。昨晚最后你脱得干干净净,做完之后直接昏睡,到现在还没穿上衣服,从乳尖到腿根,处处都残留隐约的微红指印。加上被空气刺激,殷红乳尖颤巍巍立起来、摩擦他的胸肌…… “……你才是色中饿鬼。”你小声吐槽,“那里怎么又起立了啊。” 季晓窘迫地把你放到浴室门口,自己也清楚因为这种小事突然硬起来很奇怪,决定顾左右而言他:“项目进展顺利吗?”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聊工作…… “……” 你沉默地看着他。 季晓迅速改口:“拖鞋就在浴室里。”假装刚刚什么也没问。 说出更加愚蠢的话题,突然就不觉得刚刚有什么奇怪了! 洗澡吃饭之后,你们又在园内逛着玩了一天,拍了好多张水边的照片,还让路人帮忙留下了珍贵的情侣照!第二天就是周一了,不知道季晓会不会累,你是真的不行了,昨晚激烈得过头,你到最后都腰酸背痛。总之,这天晚上你们没有做,而是盖上被子、在温泉酒店单纯地睡了一觉。 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一早,季晓就起来把东西收拾好了。你们是自驾过来的,行李可以放在他车上,路上你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但周一毕竟要上班,加上还是新项目,这两天挤压了一大批零碎散活,你一路在想工作,直到和季晓挥手再见、都没想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工作内容就是那样,由于是开发阶段,需要你来接手的内容非常多,一整天都非常忙碌,中途你们临时开了一个两小时的组会…等到下班已经凌晨两点了。 傍晚你和季晓一起在公司楼下吃了晚饭,顺便带了一点零食回去,肚子不算饿。 但很累。 主策那边给的进度是年前要把各方面的初期功能需求规划整合出来,你一整天都在改需求表。工作量说起来也没有特别大,需要解决的都是零碎问题,本来不该加班到这个时间,可下午开了一个会,临时改了工作要求……加上交接需要时间,中间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就是在熬。 到后来脑袋一直在卡顿。看起来在睁着眼睛回收任务改文档,实际上连手指到底在敲什么都不知道。像坏掉的机器。稍微一动就能听见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甚至不困。 身体又沉重又悬浮。顺着电梯下楼,走出大楼仰头一看,一片寂静的黑夜中,几栋高楼大厦无不亮着点点灯光,渗出数层工作中的模糊人影。基本都是程序。公司有不少项目是半夜维护的。 不知道季晓睡了没有。 他就是半夜维护服务器的倒霉蛋之一。不过他那个项目是周四维护,今天才周一,工作时间还算正常。你让他不用等你,先回家睡觉,没告诉他具体的下班时间。 你深一步浅一步,脚步虚浮地走到路灯下,气若游丝地过马路。 夜晚的街上几乎没有车经过。 马路另一边也亮着路灯。毕竟靠近市中心,无论绿化还是城市规划都做得相当不错,即便深更半夜,仍然有股大城市独有的冷冽、疏离又漂亮的氛围。……你在这个城市工作几年,仍然对它感到陌生。 寂静的夜晚,脚步声在空旷街道回荡。 可能是加班加得大脑混沌,直到路过马路对面昏黄照射的路灯,沿着熟悉的路机械行走几步,你才后知后觉、从身侧跟上来的脚步声和影子意识到,有人来接你了。 是叶青。 ……原来如此。 终于想起来了。 从早上开始,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他啊。上周五从Nevoeiro离开前,说过这周会来接你下班。 ……麻木。 太累了,没有关注感情的余裕。你侧头看向他。路灯的光晃过了,你们走在灯光稀薄的路边。寂夜沉沉的暗色之中,唯独长街对侧的高楼还闪着光亮。光色隐约细微,勾勒青年疏离、冷冽而漂亮的线条。 他换了一对耳钉,还是只戴单边,样式和先前差不多,只是从钻石换成黑水晶,气质没那天那么锋锐,看起来更偏向沉静了。 他长得好,品味不差,其实怎么戴都好看。 “今天没开车吗…?” “你不一定路过停车场。” 叶青自然地解释,把你搂进怀里,像是之前无数次醉酒后的动作,承担着你的大部分重量,半扶半抱地拥着你,柔声问,“我带了蜂蜜水,要不要喝一点?” 一边这么说、一边已经打开保温杯,拨开吸管,压在你的嘴唇上了。 你就着他的手,垂下眼睛含住吸管。 蜂蜜水调和得恰到好处。大概不止蜂蜜,还加了别的调味品吧,比你喝过任何一种蜂蜜泡出来的都要好喝。是他精心调配的。除了稍微有点凉,挑不出任何问题。 视野的范围内,他又戴了手链。似乎有意和衣着搭配,是半透明的纯白珠串,挂在流畅分明的手腕,视觉效果神秘而绮丽。 这样一只手、却相当不协调的拿着带吸管的幼稚保温杯,主动到殷勤地服侍女朋友喝水。 你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喝了几口蜂蜜水。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放了安神的花呢。” “……” “周末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 “和他在一起,比和我更开心吗?”叶青拥着你的肩,视线专注地垂下、凝视你的眼眸。但你很快移开了视线。 “没关系,不用否认,我知道。你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 你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说话总是这样,有弦外之音,绕着圈子旁敲侧击。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你一直很不擅长和他相处。 而且你已经答应季晓明年跟他一起回去了。应该会结婚吧…话是这么说,你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只是打算带他见家长而已。领证怎么也要…三十多?或者二十八九这样。还要再过几年,至少要能买房子吧。 说到房子,季晓应该有不少存款。你没有具体问过,但看他那个样子,一点儿花钱的爱好都没有,最多是去网吧,更多时候还是去附近大学免费的篮球场,连饭都是自己做,很明显在攒钱。 叶青不知怎地忽然停住了脚步。 公司离出租房和他的店都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今晚好像是走过来的,打算和你一起走回去。 “——对不起。” 话音突兀在暗夜回响。 “……?” 你怔怔地侧过头。他站定在原地,手臂将你压进怀里,仍然望过来,俊俏的脸上却显露你从未见过的、隐隐有些不安的焦躁情绪。 “对不起。”叶青抿住嘴唇,声音还是很轻,听起来却和以往都不一样。他重复了一遍道歉。你发现他压在你肩上的手指在轻微颤抖。“黎潮,你讨厌我了吗?” 你不是讨厌他。 那天你只是被他灌醉了,不是被下了迷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我喜欢你。”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对视,现在也没有。你很累了。“我要回家,可以不要说这些了吗?” 叶青明显更加焦躁了。 你看起来疲惫不堪,根本不想和他交流。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他知道,可是。 他宁愿你说讨厌。 越是坦诚、越无法抓住。 你似乎已经不在意他了。 他这时候还挺像真实年纪的,眉宇间满是不知所措的烦闷意味。看得出来确实比你小。 你不知怎地笑了一下。 要等他直白地把心声说出来,恐怕得等一万年。 说是不想谈,还是先一步点明了念头。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叶青停了一下。 你直觉他听懂了。这个人实在非常敏锐,能轻易察觉话音中最深的、本人都可能意识不到的潜意识。所以刚刚听到你的话,才表现得那么反常吧。 可你还是继续说下去: “看起来是不想要情感介入的类型。只是肉体关系会更舒服…你知道的吧?那种一旦女孩子有了感情,会立刻把她们甩掉的人。你看起来就是这样。” “觉得被喜欢、被缠上很麻烦,是不是?应该经常被缠上吧?所以喜欢找没什么关系的女人上床。对你来说,我不就是这种对象吗?” “……”他沉默了,没有反驳。 安静的街道。缓慢行进的沉重脚步。他的呼吸很轻,衣服上有薄荷和草木的冷冽香气。你其实很喜欢闻这个味道。 也很喜欢被他抱在怀里。 “因为我也是更喜欢单纯用身体交流的类型,不需要负责,可以随便发生关系,所以就出手了。不是这样吗?我知道的,虽然确实喜欢你,但没打算更进一步。……可你呢?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你来说,我应该没有别的价值了。” 那天他给你留了非常多…礼物。你以为是分手费之类的。况且之后他没有拦你,表现得意外冷淡。就算说会来接你、要你搬过去……应该对你不感兴趣了吧。 “所以为什么还要过来?”你终于抬起眼睛,和狭长昳丽的桃花眼对视,平和地轻声问,“我不相信你真的喜欢我。” ——说到底,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你又挑起了和刚刚没有分别的笑容。没有笑意,没有情绪,分外冷淡、仿佛有讥讽意味的。笑。 叶青从来没见过你的这幅表情。 他本能地捏紧你的肩,好像你会随时从怀中消失、变成流沙从指隙滑落,力道重得让人发痛。刚刚喝水时你就意识到他的手冰得吓人,连玉石手链的温度都比手掌高,如今被这样钳制着,温度透过外衣传递,传来透骨的凉意。 ……说起来,你没告诉他今天什么时候下班。保温杯里的蜂蜜水是凉的。 他等了多久呢? 不过不管等多久,也不可能比你更辛苦。加班到两点的是你,他只是在门口等着而已。况且,即便在寒冬腊月的深夜等上几个小时,难道就可以抹消他做的那些事吗? 这不是对等的。不是可以当做弥补的东西。 道歉也是。道歉是没用的。何况他的道歉根本没有悔过的意思,你不傻,清楚他只是想挽回你,觉得道歉可以让你好受一点,于是就这么说了。他根本不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错了。 你对叶青说过很多次分手。你拒绝过他很多次。你表现得总是很抗拒。 他已经习惯被你讨厌了,而你这次看起来并不抗拒。你分外顺从,依偎着他,没有和他吵架、没有掉眼泪、没有抿着嘴唇躲避他的视线。你仰着头,侧过脸,靠在他的怀里,注视他的眼睛,用温热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你甚至对他笑了。 这一次你没有说分手。 你说:“我不信你,叶青。”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四十四、哪一句是真话呢? 天色非常暗沉。 已经很晚、很晚了。 市中心的天空没有繁星,月光稀薄,高楼大厦散着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长街偶有车辆穿梭,划破陡然的风声。 叶青会不会也深夜飙车呢?应该不会吧。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运动。他那个朋友倒是像… 思绪错落划过。你有点走神。 叶青是高自尊的类型。你不认为他会在你表现得如此明显之后还死缠烂打。 ……之前没能成功和他分手,有一部分…有很小一部分原因在你。是你给了他无论如何都会被原谅的错误暗示。现在错误被纠正了。这样一来,他大概会放手了。 虽然有一点遗憾。 也只是遗憾而已。 这个时候,长久沉默的青年忽然说话了。 他说了一句听起来毫不相干的话: “我弟前几年死了。” ……什么? 你以为自己听错了,困惑地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确认叶青的表情。他没什么表情,像是刚刚的你一样错开视线,但仍然搂着你。他迈开脚步,缓缓往前走了。方向是出租屋,不是他的店。 “名字叫叶堇。”叶青说,“从那边的海里跳下去死的。” 即便方才还在说类似于一刀两断的恋爱问题——突然开展有关亲人死亡的沉重话题,反倒让你不知所措起来。 他是故意的,用这种类似剖白自我、展示伤痕的方式让你无法继续那个话题。你们都清楚他忽然展开这个话题的目的。哪怕清楚,也没办法打断。 “……自杀吗?” “嗯,跳海自尽。” 如愿听见你的回应,叶青轻巧地挑了一下唇角。 居然拿死掉的亲人当做挽回你的话题。他就不觉得对不起弟弟吗… 可也不能不回应。 你只好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 冬夜,青年修长指尖冷得像冰,半透明的白色手链压在你的侧肩,笼罩混着蜂蜜微甜的薄荷气息,轻柔音色融进凉凉夜风。 “我小时候…很小的时候,三岁之前,发育迟缓。听说过吗?一部分小孩会有这种问题…说话、反应能力、视力听力比同龄人弱。有病理性的、也有家人照顾不周的原因。大概是两岁多吧,我妈发现我有问题。检查之后发现不是病理性,只是他们不太注意我,请来的阿姨也不太用心。” 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声气和缓,音调低柔,注意力似乎还集中在你的身上,又把水杯压到你的嘴唇。你专心听他讲话,没注意这些小动作,下意识喝了一口,含糊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注意? “我爸忙公司的事,我妈那时候好像在争家产,”叶青听懂了,“不过发现我有问题之后就没争了…但他们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这些事几乎都是从身边照顾他的几个叔叔阿姨口中拼凑出来。沉韵和叶岳奇不常和叶青交流。他们都很忙。但话说回来,那些叔叔阿姨也不太和他交流,只是当他年纪小不懂事,不避讳他,肆无忌惮交流豪门八卦。很多事他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 叶青顿了顿,继续说:“我爸是个…商人,脾气不怎么好,野心勃勃、唯利是图。他们没什么感情,生孩子就是为了继承家业。所以我治疗发育障碍的时候,叶堇出生了。” 很简单的逻辑。叶岳奇觉得大儿子是个废物,发育迟缓,天生残疾,两岁连爸妈都不会叫,这辈子算是完了。他又不想搞出私生子——原因不是忠于婚姻,是嫌麻烦,不能利益最大化——所以要沉韵又生了一个。 “叶堇很聪明。”他略过无意义的介绍,简短地说,“我爸对他很满意。可能因为有我的前车之鉴,他对叶堇很严格,请了专业医生和幼师顾问,自己亲自照顾他。从幼儿园到高中,叶堇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叶岳奇…我爸,让他学了一堆钢琴奥数书法围棋之类的兴趣班,他考了不少职业证书,参加过比赛,办过展。” ……不知道为什么,你已经猜到结局了。 听起来他爸是个挺恐怖的人。 叶青对你笑了一下。 他看起来有些茫然,好像讲到这里,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脸色几分空白,指尖不自然地捏着你的肩,太用力了,手腕上的链子硌得你有点痛。 “叶堇中考之后有两三个月在住院。说是神经痛。查不出具体原因,但会时不时无缘无故浑身抽痛,而且他失眠严重,每晚要吃药才能睡。他房间里有一整个柜子放药,大部分是保健品和安眠药。” 他们这一圈二代里,叶堇的存在堪称奇迹。不是说他有多优秀——他确实非常优秀,但根本没必要这么「优秀」。 他干嘛那么拼命?周围的朋友提起来,几乎都表现得迷惑不解。差不多不就行了吗?年纪轻轻,多玩会儿不好吗? “那年叶堇可以不参加高考保送,但他当时的成绩能考上那两所高校,所以想试一下。……不过他没等到出成绩那一天。” 叶青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 叶堇和他关系不好不坏。有一阵子他们两看两相厌,但等他上了大学,搬出家门,看叶堇还陷在叶家的沼泽魔怔地想得到叶岳奇认可,却不知不觉无法厌憎对方。 实话讲,叶岳奇从来没逼叶堇非要做到什么。他对幼子比对大儿子好多了。他就是让他随便学学,甚至抱着让叶堇放松的心情,他给孩子找家庭教师的时候,想都没想过要叶堇考那些证书。他也从来没有要求叶堇必须考第一。 他只是会在叶堇没有获得最高成绩的时候,抚着成绩单上的错题,轻轻皱一下眉。 然后他会安慰叶堇:没关系,下次一定会更好的。 我相信小堇很优秀。 小堇永远是最优秀的。 鼓励。鼓励。善意。信任。 这是他从未在父亲身上感受的东西。 也是叶堇最绝望、最羡慕他的东西。 搬出家门之后,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公司附近和弟弟撞见了。 那天很晚了,他刚和席重亭起了一次冲突,正在有意给他使绊子,可能哪个环节被叶堇看见,临走前,叶堇叫住了他。 「哥。」他说,「那个人是谁?你在干什么?」 「不相干的人。」叶青漫不经心,「你怎么半夜一个人在这?不回家吗?司机呢?」 「……我让陈叔先回去了。」叶堇微微拧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听到了,他不是研究硅基微显示芯片技术的吗?爸说再过几年风口可能会变——」 「是么。」叶青打断他,「我不知道,他又没跟我说过。在我看来就是不相干的人。……你走回去吗?我送你吧。」 叶堇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凭什么?」 「?」 「你凭什么…什么都有?」 「?」叶青倍感荒诞,「我?」 任谁听了都会感到荒唐,从他三岁起,叶岳奇就没正眼看过他。他在叶堇那还算个合格的严厉爹,在他这——他都记不起上次和叶岳奇说话是什么时候。 「凭什么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叶堇捏着拳头,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轻松?你知道爸每天多累吗?他拼命工作、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破坏他的心血吗?!这两年技术封锁这么厉害,他找研究所的合作商已经很久了!你半点都没了解过吗?!」 那个时候,叶青还没察觉到问题所在。 「我了解他干什么?」他甚至感觉莫名其妙,「他这三年加起来和我说了不到十句话,而且不是有你吗?你不是叶岳奇的好儿子吗?」 深夜停车场空旷昏暗。叶堇咬紧牙关,双拳紧攥,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轻微颤抖一会儿,忽然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叶青:「……?」 他拧起眉毛,隐约发现不对劲。 叶青:「……过来,今晚我送你回去。」 他走过去拉住亲弟,把对方往车上推。 叶堇一边咬着牙哭,一边和他挣扎厮打,他那时候年纪不小,和成年男性的区别仅仅在心智。叶青不知道那天他犯了什么病,硬要在自家公司停车场和亲哥打架。一方面不想被监控室的保安当成谈资丢人,另一方面确实觉得兄弟俩打起来荒唐,叶青半点不配合,把他塞进车后座就直接开车走人。叶堇一路都表现得异常失控,在车后座胡言乱语一通,大概内容还是指责亲哥不学无术,还有他有多恨叶青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类似的控诉。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 从那之后叶堇时常拿席重亭的事和他吵架,埋怨他给爸的生意添麻烦,但都只是零碎的冲突,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清楚。甚至叶青也没有跟弟弟起冲突的意思,全程是叶堇单方面讨厌他。 最后一次算得上交流的情形,在叶堇跳海自尽的前几天。 “我住不惯宿舍,大学住的一直是酒店。”叶青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他在一楼大厅等我,问我是不是也恨他。” “……你是怎么说的?” 叶青慢慢吐出一口气,又无意识对你微笑了一下。 “猜猜看呢?” 你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他的态度总是很儿戏。或许这是隐藏本性的一种方式,可隐藏久了,所谓的本性也会被儿戏的表象吞噬吧。……这种对一切轻视而对的态度,大概就是他的本性。 “你说了恨他吗?” 所以叶堇才会自杀?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一楼大厅灯开着,光色照亮花坛一角,有风吹过,光芒中冬日青绿而干燥的灌木微微晃动。 “不知道。”青年在深夜无人的单元楼前驻足,垂首看向你,放开把你禁锢在怀中的手臂,忽然一反常态,恶劣地说,“可能刚刚都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弟弟呢?” 你:“?”你想打人了。 叶青凝视着你,收敛神色,安抚地说:“……和叶堇一样,都在逼自己做超出承受能力的事。” 眼下投射如扇的阴影,暖黄灯光映入瞳仁流转,俊俏而年轻的青年站在你的面前,单手拿着幼稚的保温杯,情不自禁似的、抬起冰凉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你的唇角。 “不是把你当做泄欲工具,也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只是觉得相似…想多看看你。不纯粹的只有开始,后来喜欢的、吸引我的,都只是你。” 短暂失态过后,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叶青渐渐、再度显露出那股耐心、温柔而惹人讨厌的放松模样,柔声解释: “一开始觉得有一点像,所以格外关注,但后来是被你…其他的东西吸引了。醉了之后说话的样子、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湿漉漉的嘴唇,都很可爱;脾气不好、容易生气、不高兴的样子也很可爱;床上主动坦诚、含着眼泪边哭边说想要,这点也很可爱……本来以为会不喜欢,但你喜欢我这一点,还是很可爱。” “既然一句都不信,就全部当做谎话吧。” 叶青垂着桃花似的多情眼、一错不错地凝望你的眼睛,细致地、一寸一寸以指腹抚过你的唇形,将微凉的薄荷气息留在你的唇角,在萦绕无休的清冽中低声说: “我可能没有真正喜欢过谁,所以不清楚应该怎么爱你。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不想分开…只是、想留住你。” “我喜欢你,黎潮。” 他看起来想吻你,然而只是拉近距离,最终没有吻下来,而是克制地、慢慢将指尖落在你的耳畔,轻柔撩起了你鬓边微卷的碎发。 “——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无处不在的草木冷香倏尔浓重,仿若无形透明的青鳞,悄无声息勾缠你的耳根发梢,又自足底窜出,细致温柔、不着痕迹地禁锢脚踝。 鼻尖萦绕独属于他的气息。 指尖奇异抽痛、胸口莫名错颤。 你一时动弹不得。 四十五、可悲社畜就不要半夜○啦…(H) 开门后你发现的第一件事是: 季晓在等你回家。 听见你开门的声音,青年迷迷糊糊想从沙发上起来,却因为与狭窄沙发全然不匹配的高大身材被艰难卡住,好不容易翻过身、还直接扑通掉进沙发和茶几的缝隙,一下消失在你的视野,发出咕隆一声巨响。 “…!!这底下怎么有根牙签啊?!” 和一声不敢置信的大叫。 你:“……”先关门放包脱外套。 你:“不是让你睡觉吗?干嘛还等着?还睡在客厅,不冷吗?” 季晓在缝隙扑腾了半天才撑着茶几勉强站起来,顺便把不知为什么出现在地上的牙签扔进垃圾桶,按住磕到的脑袋,踉跄着走过来试图帮你放衣服……谁会用这种状态的人帮忙啊!他明显没睡醒,差点被沙发角绊倒啊! “本来打算睡一会儿就去接你,结果不小心睡过去了…”没走两步又绊了一下,季晓沮丧极了,“我特意把响铃开到最大,结果还是没听见。” “因为我没给你发消息呀。”你扶了他一把,顺便把衣服搭在他身上,“让你睡就早点睡嘛,你也十一点才下班吧?” 季晓顺着你扶过来的手臂抱住你,明显还在困劲儿里,抱得又紧又用力,异性锻炼有素的身体沉重压下来,硬是把你挤到了墙边。不过并不痛。而且被他填满抱紧的感觉还不错。把头低下来、埋进颈窝的姿势,湿热吐息挠得人发痒。青年睡乱的头发滑稽地翘起了一个角、大概回家之后洗过头,闻起来有熟悉的香气,洗发水的味道比平常浓郁。 你不由自主扬起唇笑了。 “很困吗?回房间睡吧。” “……”季晓还抱着你,贴在你的颈窝,不知怎地顿了顿,才低声回应,“嗯。” “怎么了?” “没有…没怎么。这周你都要自己回来吗?” “诶?” “……不要自己回家,夜里不安全。” 季晓含糊地说,按在你背上的手掌向下滑动,指尖在腰臀停了半秒,好像想触碰你,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稍微屈膝下蹲、一下把你打横抱了起来。 “要洗澡吗?” “昨天才洗过…都冬天了,不想洗。” “直接睡觉?” “你做了饭吗?” “啊?饿了吗?我现在去做?” “没有,就随便问问。” 季晓俯身把你放到床上,打开衣柜找到睡裙递给你:“喝不喝水?” 叶青那杯蜂蜜水都快被你喝干净了。 你一边脱掉内衣换睡裙,一边下意识摇头。 “喝过了。” 你说完才套上衣服。 可能因为外面太冷,脱下长裤才从腿心微凉黏滑的摩擦感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你居然只和叶青站在一起就会湿。 那个人绝对有问题。 说起来他是不是酗酒啊?身上的薄荷味永远掺着烈酒的味道。 你躺在床上,不太舒服地交迭双腿,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能感觉到湿润内裤贴上来的感觉。……像是做了错事,季晓还站在那里,现在换内裤会奇怪吧,会被发现的,湿得很异常。微微的刺激感。脊背升起细密的战栗。 季晓原本在看着你,察觉到你的动作,迟疑停顿片刻,忽然错开了视线:“不方便吗?” 你怎么听不懂他说话… “也没有?就是有点,”你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改了话风,问他,“要做吗?” “要做吗?”季晓低头看一眼表,快凌晨三点,确认地重复一遍,“这个时间?” 你们两个明天都不休息。 “算了。”说出口你就后悔了,明早九点就要出门上班,现在做至少要折腾到四点多,根据你的经验,睡得越晚越容易失眠,还是早点睡比较好,“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余光范围内、季晓似乎深深地换了一口气。你站起身时他拉住你的手,手臂向下用力,猛地把你按回了床上。 你猝不及防被他扯住,不用他按都险些跌下去,被男人的手掌往下一压,反倒勉强控制重心,在安全范围内倒上了床榻。 “不是说要做吗?”季晓垂下眼睛,把你的双手按在脸侧,发力的手臂鼓起蜿蜒的青色筋脉,琥珀色的眼睛浸入阴影,“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刚从外面回来,手腕和双腿都是冰的,季晓的温度比常人高一些,干燥掌心钳制手腕,炽热触感烫得发痛。 “季…季晓?”你不知所措,被异性充满攻击性的气场笼罩,情不自禁微微发颤,“明早还要上班,你不累吗?” “没关系。”他微妙地扯了一下唇角,“你想要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虽然是表达男性自信的话…最好别吧?!他和叶青那种每天都在胡混休息的人不一样,是和你一样007工作的可悲社畜啊!睡眠不足第二天上班会低血糖晕倒的! “其实没有很想要…你不高兴吗?怎么了?” 你看出季晓心情很糟,下意识仰头去亲他的下巴,他第一反应想躲,但忍住了,任你自下而上、轻轻亲了他好几下,终于也低下头,按着你的手臂,倾身吻了下来。 这回是格外粗野的意味。 舌尖鲁莽挺进口腔,逼迫性质地要你张口接纳。恋人之间两情相悦的吻、稍微粗暴一点也带着情趣的意味。你接受良好,发出模糊低闷的哼声,配合地张开嘴唇让他挺进来,含住异性相对粗糙的舌、自己也伸舌缠绕而上,轻轻吮吸舔咬他的嘴唇。黏稠纠缠的水声、无法吞咽的津液在舌尖勾缠,沿唇角晶莹滑落。接过很多次吻了,却仍然因此亢奋,方才还凉凉的内衣渐渐变热,精神仿佛要融化在如胶似漆、相互抚慰的舌尖。 “和他做到哪一步了?”季晓低低喘着拉开距离,舔去唇角牵拉又绷断的淫靡银丝,哑声问,“你身上全是…那股味道。” 只是闻到就生理排斥的、其他雄性的味道。 咦。咦?! 叶青身上的味道吗?!怎么闻到的?他是狗吗?你自己都闻不到! 而且什么叫和他做到哪一步—— “没做啊?”你略感古怪,还是和季晓解释了,“就是送我回来,他都没上楼呢。” 季晓听出你话音里的维护,表情因妒忌扭曲了。 “什么也没做?” 他腿部上抬,单膝顶在你的腿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湿润内衣,重重地前后蹭了两下。柔软肉瓣被碾弄分开,隔着外阴摩擦花蒂。压迫的意味,但确实摩擦到敏感带了。身下窜升反常的舒适,小腹再度攀升熟悉的渴望与快感,你不自觉蜷缩指尖,发出炽热的喘息,渴求进一步的刺激。这时候季晓没有再动了,可异性的膝盖还牢牢压在外阴,施加微妙的、不上不下的愉悦。 “都湿透了,腿夹得这么紧…你兴奋了吗?腿根在颤呢。”分不出是妒忌还是兴奋,呼吸愈发粗重,声音哑得厉害,“黏糊糊的…听见了吧?就算只是这么蹭——” 他又一次用膝盖前后摩擦你的腿心。 “哈啊…!怎么突然…季、晓…!” 穴口爱液不知廉耻地咕啾溢出,热流一瞬浸脏了内衣,你如他所说紧紧夹住他的腿,亢奋得腿根痉挛,甚至不由自主想要自己摇动腰臀,将阴部抵在男性坚硬的肢体、隔着湿润阴唇小幅度地蹭内侧花蒂。 ……发出声音了。 很细微,不仔细听就听不清的,黏糊糊的湿润水声。 和做爱时候勉强可以称为清脆的爱液飞溅声不同,现在的声音是堪称污秽、只能用淫靡形容,湿淋淋的软肉被挤压的沉闷声响。 内衣被涂满了淫液。 这下不换不行了。 而且必须要洗澡了。 今晚到底什么时候能睡啊? “居然会忘了把嘴合上…口水都流出来了。” 起初分明只为验明你异常的动情,证实你确实和叶青做了些什么,可真正以身体的部分抵住女性器、感受柔软湿润触感之后,却与一开始的目的背道而驰。视线不受控集中在爱人迷离潮红的脸颊,脊背躁动升起战栗情欲,触觉下流倾注于软肉摩擦相接的膝盖。男根不知何时高高挺起,松垮长裤涨得发紧,顶起夸张而狰狞的轮廓。脑中擅自回想不久前爱人交合中的痴态。季晓倾身低头,入迷之中、无师自通地舔去了你唇角滑落的津液。 “你上次…前天晚上,高潮到最后,眼睛都快翻上去了,我还以为……”他还在用膝盖和大腿顶你的阴部,眸中饱含快要将你吞噬的欲火,还有半分不甘的丑恶妒火,“和我不舒服吗?跟那个人就那么爽吗?什么都没做就湿成这样…到底怎么弄的?他亲你了?碰你了?碰了哪?这里吗?” 听起来像是质问,实际上却毫无攻击性。或者说攻击性全都倾注到那边去,对你只剩下不愿被比下去的那一重不甘,除此之外,就是不得章法、过于浓郁,几乎要把你淹没的浓重渴求。 把你压在床上的青年明知你全无反抗之力,此刻被钳制双臂,连双腿都被他单膝分开,恐怕连挣扎都做不到,至多只能在被侵犯挺进时双腿打着颤、挺起鼓着肉棒轮廓的小腹腰身呜咽接受,可质问之中,却潜藏着希望你宽恕他、肯定他、赐予他的低微认知,好像你的话语比一切都重要,可以轻易压倒击垮他—— “没有…碰啊,就是…唔嗯、!!你怎么…眼睛都红了……”你情不自禁抬手触碰季晓湿漉漉的眼角,迷离注视他的眼眸,如他所愿,又一次肯定了他的价值。 “和你做很舒服,没有比他差,而且没有接吻,只是聊了聊天,他哪里都没碰。要做吗?我也想要……” 季晓:“……”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神色慢慢软化,青年轻易被你安抚住,温顺地任你触碰眼角、在危险的范围反复揉他的睫毛,沙着声气问:“工作没关系吗?” 有关系。虽然有关系。总归不是第一次在上班前一天熬到深夜。你其实有失眠的毛病,和叶青跟季晓纠缠在一起之后反倒好了不少,前两年有一阵子你失眠得厉害,买了不少安神偏方。 做完大概会到四点,加上洗漱就是四点半,明早九点半你要出门,大概能睡四个小时。还好,还是能睡一会儿的。 “没关系。”你一边摇头,一边又摇着腰蹭起他曲起的膝盖,“现在睡也睡不着,要先把这个解决掉才行。” 两边都是,欲望高涨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睡得着?就算现在勉强躺下,待会儿睡在一起,肯定会擦枪走火的,还不如直接做。 今天要快一点。 脱下的内裤牵拉出长长的银丝,方才还冰凉的双腿在刚刚密切的交流中变得温暖。腿心张开后,季晓非常自觉地跪下去想舔,但你制止了他。 平常可能会乐得同意,但这次不行,太晚了,要快点解决性欲才行,再像之前那样折腾半宿,明天你们两个都别想工作。 “直接插进来,”这么说着,你半倚床头、凝视着他,指尖微微用力,扒开了两侧湿软泥泞的肉瓣。 “已经很湿了…可以的,季晓,插进来吧。” 爱液牵连的濡湿花瓣发出黏稠的咕啾声响,剥开后露出一点小小的粉色花蒂。手指按压拉扯的位置,殷殷媚肉蠕动着溢出晶莹清液,浸湿两侧牵拉的指尖——顺着指尖的方向,翕动收缩的穴肉中央,正被迫张开一个娇艳的嫣红幽洞—— 季晓拿套的手几乎是抖的。 你保持淫乱不堪的姿势,躺在他的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戴上了安全套。 ——而后,透明橡胶套包裹的性器猛地贯穿了穴口! 和之前都不一样,赶时间,不快点明早肯定上不了班。会被扣钱。你们俩这个月的全勤都被叶青搞没了,绝对不能再请假。所以要尽快结束。 总之,这次从插入就是冲刺状态,粗硕肉棒从一开始便狂风骤雨般迅速挺进抽出,短短半分钟就肏得你双眼迷离、小腹滚烫,全然沉浸在欲望被满足的快乐之中,甚至主动张开双腿、抬起腰身,调整姿势,积极迎接更进一步的深入奸淫。 季晓只跟你做过,学到的一切都来源于你,因此每个动作都像是被你定制调教出来,粗大肉棒每一下都顶在最舒服的敏感点,反复将膣道撑开饱胀,没过多久就奸得穴口淫液四溅、汁水淋漓。大概是发现你对被填满的执念,也可能你身上染了一股叶青的气息让他非常不快。这一次季晓表现得几乎有些兽性,压着你的手腕粗野地吻下来,从嘴唇一路咬到乳尖,含着乳头胡乱吮吸啃咬,手指则向下探入,蘸着到处都是的晶亮滑液爱抚热度勃起的粉色花蒂,学着你自慰的动作不断按揉掐拧,把敏感的小小肉珠玩弄成不堪入目的红肿状态,与此同时淫水浸湿的性器激烈抽插狭窄穴口,一次又一次将它撑满打开,涨得你腿根不停发颤,陷入快乐长久的失神,响亮煽情的交媾声响彻深夜房间。 他似乎想让你全身上下染上他的味道,借此把那个人的气味压下去,标记自己的特殊性。 勉强还有深夜需要保持安静的自觉,但到这一步,怎么忍得住?交合的最后,竭力压抑的冲动在某个不确定的瞬间突然爆发,伴随着穴口紧缩抽搐的预感,你蓦然失控仰颈,半张着口失声片刻,终于发出哭腔的极乐尖叫—— “季晓、季晓、太深、我…要去…去了,到高潮了,已经…啊啊啊啊!!!” 尖叫发出的同时,停留在交合性器的指尖加快速度,进一步拨弄按摩你的阴蒂,穴内夹紧的肉棒同样不堪忍受,愈发狠而深地肏进深处,终于在你瞳孔紧缩的刹那,俯身以吻掐断你的呜咽。 最后一下猛然顶进子宫深处,肉棒短暂胀大颤动,片刻之后、在你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倏地喷发出了大量乳白污浊的浓稠精液! …… ……做爱,真舒服呀。 * * * * 正文大概不会描述的设定之一: 季晓完全没有处女情结,或者说完全相反,他对女性第一次可能流血这点感到不适。不是讨厌,是不舒服,如果流血了会觉得很可怕,觉得是伤害的具象化。很多处女毕业的AV和动漫对他来说是G向…他接受不了做爱流血这种…也接受不了女方在剧痛中忍受之类的情节。会眉头紧皱立即退出。 他看色情片的口味大概是1V1甜蜜纯爱向。并且初次最好别流血(。)但因为市面上很少所以标准降低到了至少不要看起来太痛…然后对于那种被不良少女/色气御姐推倒的单人纯爱向也很喜欢… 这种清淡的口味也是长期保持童贞的原因之一啦。 四十六、总之就是熟人。 好消息是第二天上班没有迟到。 坏消息是,之后这一周,叶青确实每晚都来接你。 你不太想让他接送。你有一点…不知所措,不清楚该怎么面对他。 已经和季晓商量好了,你们之后会回老家结婚,叶青这边只会在一年内继续纠缠。你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他,也不可能有他,因此无论对方告白与否都不可能影响结局。 你并非因为他的告白改变主意,你会不知所措,主要原因是不知道该怎么隐瞒这个事实。 你不会和叶青在一起。 无论他的告白是真是假,无论你是不是同样喜欢着他,之后你都只会和季晓回家。 叶青对你可能是认真的,但说到底,这种人哪怕认真又能怎么样?他太随性、太年轻,即便没有季晓,你也不信他会和你长久地在一起,你们总有一天会因为别的原因分手。 ……还是玩玩比较好。 不管你还是他,都最好把这段关系当做消遣。 还有一年时间。 叶青大概在那之前就会对你厌倦吧。 他有不少朋友,应该经常接触到同龄、同阶层的女孩子。而且那群朋友看起来都不怎么正经,只是床伴应该不会缺的,总有一天他会意识到你没什么特别的。 就算他确实喜欢你,就算昨夜那些动人的情话都是由衷而发的真切爱语—— 你竭力忽略胸口因这想象涌出的不快,平和地想: 那对你而言,仍然不是「特别」的。 既然他说不管把那些话当做真话还是假话都可以,那么,你就把它当做谎言好了。 …… 昨晚拼命交上的表格好像没问题,第二天起来之后,上级审核结束,没对此发表任何修改意见,只回了简短的收到。 游戏项目还在启动阶段,不知道其他公司如何,至少你待过的两个公司都是美术先行,程序那边暂时需求不多。主策放下来的初期设定正在完善阶段,策划组对于核心玩法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说到底就是考虑抄哪一款市面上的大火游戏而已。 国内绝大多数做游戏的公司都不愿意在核心玩法上下功夫,哪怕你所在的大厂也一样,做了不少套皮游戏——不过你们的主要客户群体其实也不在乎这个。 业内人士眼中好游戏的标准和玩家评分其实关系不大,你们对「叫好」的要求很低,最重要的是「叫座」。能赚钱的就是好项目。 总之你所在的项目组认为美术才是最重要的,抓得最严的就是几个原画同事,其次就是数值问题,最后才是文案组。你的工作概括地说就是把这几项整合记录,整体拉框架配置表格,最后汇总给程序…所以接触最多的是前端程序。 季晓一直是做游戏的,学的刚好是前端,经常和同公司的策划接触,你虽说刚刚调岗不久,但在此之前就对这批同事的工作有所耳闻,所以你们对彼此的工作强度都非常了解。 ……再干几年真的会猝死。 ……你不想三十岁不到就死在公司。 话说回来,昨晚把积压的任务写完,今天你其实挺闲的。本来应该周五才要的文档周一就交了,这一周就只剩日常工作对话需要处理。 昨晚做过又洗了澡,你凌晨五点才终于入睡,早上被闹钟惊醒时心脏异常不自然地猛跳,浑身乏力、且莫名焦躁发热,季晓明显和你状况一样,但他身体素质不错,没一会儿就缓过劲迅速起床洗漱,回来时还顺便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递给你。你从醒来就迷迷糊糊,脸是季晓帮忙擦的,衣服他递一件你穿一件,连到底穿了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上车甚至是被他抱进副驾驶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困得不行。 反正工作不多… 你上午想尽办法摸鱼,假装肚子不舒服,在厕所隔间睡了半个小时,中午休息时间饭都没吃,在工位上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午休快结束,总算把昨夜积蓄的困意挥散,能正常工作了。 你隔壁工位坐的是个女生,姓梁,是负责沟通美术组的,由于是新组成的项目组,加上你们年龄相仿、都是女生策划,一周以来自然拉进关系,你平常都是和她一起吃午饭。 看你醒了,她自然地把桌上的面包推给你。 “刚好买了面包,剩了几个,你垫一垫?” 是楼下蛋糕店的面包,大概上午才烤出来,味道松软香甜,不打开包装袋都能闻到香气。说是剩下的,其实一口都没咬过,袋子满满当当塞了两个单独包装,蜂糖唱片和虎皮蛋糕卷,你看了一眼订单,发现她只吃了一个蛋挞。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确实饿了,“谢谢,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干嘛等明天中午?今晚请不行吗?”梁钰乐了,“男朋友又和你一起?你俩不是同居吗,还这么分秒必争?” 前两天季晓过来找你吃饭被她看见了。 你有一点尴尬。 之前的同事都知道你脚踩两只船,虽说现在的还没发现,但过一阵子肯定会意识到的。 早上一个晚上一个,连车都不一样,司机是固定的年轻男人,跟你举止亲密,这些点加起来,谁会发现不了啊。 “毕竟刚在一起没多久。”你半真半假地解释,“是合租室友,不算同居。” “哦!我知道,青年公寓经常有这种事。”梁钰了然,“我大学同学就跟合租室友在一起了,也是她隔壁厂的,不过他们住的是那种改造公寓,一个房子硬是挤了四个人……” 你刚毕业时也住过那种公寓楼。 一开始被租房软件和奇怪的中介组织坑了,租了半年只有半夜出热水的廉租房,后来工资还是不算高,就去租合租公寓,最后发现自己找还不如花钱找专业中介。和叶青遇见的时候,你已经换到第三个住处了。当时是自己住,一室一厅,房租比现在还贵不少。 ……想喝酒了。 “哪天要是下班早,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你主动邀请,“你平常去酒吧吗?” “去啊!”梁钰眼睛一亮,“我每周末都要放松的!就隔壁街那家店!咱们周末一起去?” 她报了一个你根本没听过的酒吧名,听语气好像非常有名。 反正为了放松,去哪喝都一样,叶青那边你是再也不打算去了,总之,找个其他地方也不错。 你轻率地答应了:“那就去!周末记得叫我!”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下午的日常乏善可陈。三点多的时候叶青给你发消息,要你下班了记得叫他,你不太想理他,也不太想让他来接,无视了这条消息,结果没过一会儿,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叶青:文件 点开是长长的通讯录图片,包含你的通话记录,还有你的当前定位。数张图片拼接在一起,为了保持分辨率,文件大小足足有几十个M,因此无法以图片形式发出,硬是发成了文件。 ……这不就是威胁吗。干嘛,意思是你不告诉他什么时候下班就顺着你的通讯录打电话给同事问吗?还是暗示无论你去哪他都知道? 真讨厌。 如果他在面前你一定会抽他耳光。 你给他发过去一个问号。 叶青秒回:我在看展。 你什么时候问他这个了? 叶青:不问问是什么展吗? 你不想理他,但上班时间干什么都比工作有趣,于是配合地问:什么展? 叶青给你发了一个像人名的词。 听说过吗? 你怎么可能听说过:。 我也没听过。叶青冷酷锐评,水平太次了,看着伤眼睛,怎么好意思吹流派第一人的。 那还去看呀?水平怎么样从海报不就能看出来吗。 朋友的朋友,指没听过名字的这位艺术家,求我们帮忙捧场。 要用求吗。 是什么类型?画展? 叶青:木雕 叶青:图片 你点开一看,发现那人雕了一个很抽象的…阳具。 哪怕抽象也一眼就能看出是男性生殖器! 你勉强猜测:可能是艺术吧? 叶青:图片 你顿时理解他为什么说伤眼睛了。 ……是全场充斥抽象风格人体器官的图片!!这人干嘛办一个全是血腥G向东西的展览啊!点开图片你吓了一跳。话说这种展也办得起来吗! 虽然看起来确实蛮艺术的。刻纹相当细致,应该是有真功夫在的。 你:你不喜欢这种吗? 问是问了,但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肯定不喜欢。他对猎奇的东西意外地很排斥,他喜欢的应该是…和谐的。 你:你的呢? 你和叶青都经常给对方发语焉不详的短句,外人看来可能都看不懂你们在聊什么。 叶青:想看吗? 过了一会儿,那边发来一个很大的压缩包。命名是姓名加一串数字,看起来是学号。 大学的课程作业? 你记得他是在本地一个相当有名的电影学院读书。 你摸鱼不敢用公司的WiFi,都是特意切成流量,很快接收了压缩文件。 是摄影集。 看起来是专门设计过的,从封面、排版到配字都精心处理,内容是他曾经照下的相片。 第一眼的直观想法是,他这门课成绩应该很好吧。 你一张一张向下翻阅。 大部分是风景照,少部分是人物剪影。但拍摄手法…是拍摄手法吗?还是调色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分明是你也见过的风景,在照片中就是显示出一种虚幻浮游的氛围。 落日浸染的赤色晚霞像烟红流溢的雾,翻腾涌动的雪白浪花仿佛大团柔软的泡沫。整个摄影集的画面都在美与虚幻中交错。 这是他什么时候的作品? 叶青不满地催促:没有感想吗? 听起来他对自己拍出的东西很满意。 确实很好看,看起来会有震撼的感觉。但与其说是画面带来的直观冲击,更像是陷入朦胧幻境、不太相信是真实世界景色的恍惚感。 你:感觉你那段时间心情不好。 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消息,界面上方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很久之后,发来了毫不相干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下班? 你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 梁钰在旁边刚好看见,正好上司不在,她也在摸鱼,显示屏上赫然一个游戏界面,好奇地问:“男朋友?” “嗯,”你先是坦然承认,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摇摇头,“不对,是熟人。” 那看起来可真够熟的… 梁钰把话咽下去,决定不评价小情侣奇怪的情趣。 * * * * 运营策划和系统策划干的活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毫不相干。女主角之前维护的项目维护需求不算很高,所以才兼职运营,但其实也就是简单的一些对接,她的本职主要是搞系统。 按理来说之前搞大众向软件系统策划的不应该去搞游戏,不过说起来具体工作其实差不离…另外,会调女主角也有专职游戏的项目组抽不出人的缘故。 写得很不严谨,项目这块都是我乱编的,总之大家别太在意。 四十七、“我今天也在等你呀。” 晚上叶青还是开那辆和他风格不太符合的车来接你。 可能是去看展的原因,今天穿的和以往风格不太一样。车后座放着卡其色大衣,条纹浅色衬衫解开三个扣子,一直露到锁骨,上方银白链条垂坠晃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分别戴着两枚戒圈,一黑一白,黑色似乎是黑曜石。 这是叫复古风吗? 你和他一起出门过不少次,一看这打扮就清楚,他肯定在家收拾了很久。说不定连到底解开几个扣子都琢磨了好一阵子。 叶青每次出门要对着镜子吹二十分钟头发。 说起来,季晓看起来好像不在乎穿着,衣品意外不差,你的同居室友偏爱休闲运动风,柜子里全是相似品牌的连帽卫衣和工装裤,可能是觉得方便,经常在同一家店铺从上买到下……而且还会买好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摆一排。不过他头发比较短,不怎么打理。 怎么说呢。 叶青给你的感觉就是在电影学院待久了。 穿得特别不一样。不是潮不潮流的问题,是太不日常了。本来长得就好,身材是衣架子,走在街上够引人注目了,还打扮得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一样。公司门口又不是他们那个出了一堆明星艺人的学校,现实中看见这种形象简直叫人恍惚。 “怎么盯着我?”叶青侧头望你,狭长上挑的桃花眼含着微微的笑意,“哪里奇怪吗?” 他很明显是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的那种人。 而且很擅长利用这个优势。 “……”他明知故问,你不太想回答他,“木雕展览怎么样?结束了吗?” 你在转移话题,但叶青还是回答了。他似乎不想回忆那个所谓的展览,语气比平常快了一倍: “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不建议看。” “?有那么猎奇吗?”你反倒好奇了。 叶青:“R18G。”他脸色很不好。 “?这种怎么还能办展…”国内形势没好到那个地步吧。 “内部人员专供,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叶青解释了一句,“更过的没发给你。” 发给你的部分已经有很多人体器官了,你决定不要多问,“哪个朋友推荐的啊?” 叶青顿了一下。他在开车,方向是你的出租屋,刚好遇上到家前最后一个红灯,间隙中偏头看了你一眼。 是向锦昀。可能自己看完被恶心到了,把他们几个一块骗去好好恶心了一通,出来之后有个男生差点吐了。 他不想跟你说周围人的事。…不怎么干净。或者说真挺脏的。哪怕最无关紧要的部分都不好透露:那几个人喝多之后会随机给通讯录里的女生打电话,骗她们到俱乐部玩群交,最后用钱解决。有几次搞得忘乎所以,还把人玩进医院了。 普通女孩离他们越远越好,被这些人看上毫无疑问是噩梦。上次你被他们看见那回就够糟了。 红灯闪动须臾,绿灯转瞬亮起。叶青启动车辆开进小区停车场,丝滑倒进车位,若无其事地开启下一个话题: “楼上有人吗?” 你:“?” 他是不是略过了什么? 不过算了,本来你也不感兴趣,就是随便问问。 “季晓快下班了。”你想起来一件事,“你可以随便出门吗?之前不是说家里人会不高兴。” “没关系了。”叶青漫不经心,没有多解释,停稳车辆、解开安全带,倾过身子就要吻你。 听起来不太对劲,哪有这么轻易解决的事?你拧起眉毛,避开他的吻,想进一步问他解决方式。但叶青不同意,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你。座椅下方某个装置发出咔哒的启动声,与此同时座椅突然向后倒下。你猝不及防仰下去,他顺势按住你的双腕,而后冰凉指尖向上滑动、撑开掌心,五指沿着指根缝隙强硬插入。你仰倒在只剩轻微弧度的柔软座椅,跌出扑通声响的同时,叶青与你十指相扣,俯身压了下来。 双唇相接的刹那,青年颈上的长项链啪地砸在你的胸口。你安全带还没解,现在不上不下地悬着,他腾出一只手解安全带,与此同时用膝盖顶开你的双腿,半是吮吸地含住你的下唇轻舔。酥麻很快从唇舌蔓延到全身。你轻颤片刻,无意抵挡,按照他的引诱战栗地张开嘴唇,露出了柔软殷红的黏膜。 仿佛带着隐晦的性同意意味。叶青眸中一瞬间闪出微妙的、类似于夸奖的成分。像是奖励你乖乖听话,先是一寸寸细致轻柔地舐过唇瓣,安抚似的在外部游移片刻,而后才突然入侵口腔,舌尖纠缠相触。是奖励。反倒比下流直白的情欲或轻蔑更让人羞耻。还不如挣扎呢。 “不、要,不行!这里、停车场有…唔、!…有监控!!” 你挣扎地避开他的唇,喘息着想要闪躲,身体却被牢牢钉在狭窄的车座。太逼仄了。这点空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何况车辆根本不是用作这种途径,稍微挪动就整体晃动,外面看起来肯定相当不堪。停车之后长时间不见人影,车辆怪异地晃动,最后再走出一男一女的身影——这些线索组合起来,哪怕从监控也能轻易察觉吧。 “没关系,小声一点,不会被发现的。”叶青膝盖还抵在你的腿间,若有若无地蹭你的腿心,倾身细细吻你的耳垂,不辨真假地低声诱哄: “别动、不要躲…慢慢地…对,就这样,自己把腿张开……呼吸也是,慢一点、轻一点、别发出声音…现在忍住,一会儿会更舒服哦。” 话语间指尖撩起衣摆,抚着脊背凹陷自然滑入深处。触及光滑腰背的刹那,动作却微微一停。 “…你没穿吗?”叶青奇异地望你片刻,很快明白过来,勾起了唇角,“昨晚做了么?” 早上走得太急,衣服是季晓递给你的,内衣的环节两个人都忘记了,半路上你才发现不对。总归已经冬天,大家都裹得厚厚的,穿不穿内衣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谁能想到他会在车里把手伸进去啊。 你咬住下唇瞪他。 他心情居然不错: “半夜三更,一回去就把他叫醒?” 糟糕的暗示,潜意思是认为你一和他分开就饥渴难耐,找季晓当按摩棒泄欲。非这样说倒也没问题,可实际上、只有一开始的性欲由他引起,真正做的时候,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被季晓占据了。 不过这时候反驳他也没意义。 “昨晚他在、等我回家啊…嘶…!你手好冰…!”你排斥地错开他的视线,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 “是么?可昨晚我也在等你回家呢。”把你圈在狭窄空间的青年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似乎只在陈述事实,“我今天也在等你呀。” 叶青很擅长这种招数。 分明不是你的错,被以这种态度、这种语调,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说出看似示弱的话,却变成了不得不接受的道德枷锁。 你确实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其中任何一个人感到不满都是正常的。可这不是他以此要求你的理由,一种错误不应该以另一种错误弥补兑现——明知如此—— ……听见这句话的刹那,你仍然无法反驳。 因为你决定了最终选择的人员。 你不会选择叶青,甚至暗中期盼他早日对你失去兴趣,在心底把他当做返乡前最后的放松。 莫名其妙的愧疚心理。 毫无意义的愧疚心理。 但你确实不是纯白的。 你无意识咬紧下唇,胸口翻涌浓郁的自我厌弃,不知怎地轻微颤抖,感到熟悉躁动的浓重焦虑。 混乱之中,视野的边缘,青年轻轻挑起唇角,心满意足地撩起了你的衣角。 * * * * 可能有baby会在意、所以先说一下。 他的车蛮大的(,玻璃防窥,隔音效果很不错,不太可能被发现。而且叶青还算有分寸。总之不要太担心(。) 四十八、异常经验持续增多ING!(H) “会痛吗?” “…?” “不穿内衣,走路不会磨到吗?你看…还没碰就硬起来了,轮廓很明显呢。衣服被顶起来了……” “不会啊,因为舒服才不穿的…而且不要隔着衣服舔…!” 叶青又一次笑了,带着一点独属于男人的下流意味。刚刚伸进上衣的指尖动起来,冰得你直打颤的微凉手指在乳晕打转,压着柔软的部分轻轻碾弄,有意只在边缘按压,避开最敏感的、把衣料顶出明显凸起的乳尖,前前后后、绕着圈儿,轻微猥亵地拨弄。是故意的。半是展示的羞辱。你亲眼看着那凸起越来越大、越来越挺,分明没有被确切触碰,却不知廉耻地高高立起,膨胀成任谁看了都清楚正在动情的淫乱模样。衣料轻微摩擦,反倒真像他说的那样微微疼痛。乳首传来触电般酥麻的战栗,快感在排斥中逆流而上。 你偏过头,颤抖着垂下眼睛,显然并不情愿,可叶青毫不在意,仍然细致入微地按摩乳晕,低头爱抚似的吮吻你的耳垂与细腻侧颈。淫靡水声仿佛从大脑深处响起,清晰异常地回荡。小腹感受男根坚硬的轮廓,上衣不知何时推到腋下。青年手法淫猥地揉弄你的乳房,不再执着于乳晕,而是整体、全方位的玩弄。视线不受控望向被亵玩的乳白肌肤。手掌张开覆盖、肆意揉捏,奶色乳团从指缝挤压溢出。大概抱有刺激感官的目的,他有意用了几分力气,在小团雪白的乳肉留下不堪的指印红痕,让你的乳房变成任谁都能一眼发现、被玩弄过的糜艳状态。这个时候,修长指尖才终于触碰顶端花蕾,旋转着捏住嫣红乳首、不轻不重地提拉揉捻,拨弄颤巍巍挺立的敏感带。 “哈…啊,别…掐啊,好奇怪…!呜、嗯,轻、轻轻的,这样就…可以了…!” 夹杂呻吟的求饶从喉咙深处颤抖流泻。 “重一点更舒服吧?每次这样掐你、都会、主动挺腰蹭我…”叶青一错不错地凝视你,语调勉强保持在正常范围,性器却兴奋地不住鼓胀跳动,“里面、是不是已经不行了?大腿一直在颤…湿透了么?很烫吧?小穴在发抖吗?呵,你脸都红透了……” 怎么会熟练到这个地步?只是触碰乳房、甚至连衣物都没脱下,就让你双腿发软,夹紧腿根,甚至无意识抬高腰身、主动摩擦抵着滚热小腹的膨胀肉物,迫不及待迎接即将到来的抚慰。但叶青还没有满足,仍然持续专注地玩弄你的乳尖,将它揉捏拨弹得红肿不堪犹不足够,还想要弓起身子、去舔咬高挺的这对儿可怜红蕾—— “说了、不要舔…哈、等,会肿……呜!” 你挣扎着推开他的脑袋,叶青便顺势抬头,像刚开始一样,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你的手,俯身继续了刚刚打断的吻。 意乱情迷。方才的抗拒仿佛一瞬融化了。呼吸错乱交融,清冽冷香被热度浸染、发酵出酒似的迷醉温度。并非直接触碰性器,渴望却比直接挑逗更汹涌。你眼睫颤动、脸颊滚烫,嘴唇不知不觉又张开了,他的舌尖纠缠下来,探进你主动接纳的口腔,湿软唇舌不过须臾便缠绕成双,津液顺着唇角滑落。车内回响混着喘息的低微水声。 “…嗯,啾、叶青?好…热,空调风…咕唔…太干了……” “…出汗了吗?”叶青回身调整空调温度,本来已经调低了,顿了顿,还是把温度升回去,改为将出风口调到反方向,“忽冷忽热容易着凉,我们待会儿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便趁你还在恍惚,再次吻了下去。你没有丝毫抗拒,主动拥住他的肩背,像以往数次一样,伸出舌头、让他细致舔吮着含进了唇。 ……接吻好舒服。 不过接吻是第二舒服的事,最舒服的还是做爱。 想做爱。 想直接做。 等太久了,要坏掉了。 好想要、好想要。别再不远不近地吊着了。想被插入。想被碰那里勃起的蒂。用刚刚的手法爱抚阴蒂一定更舒服,说不定会直接高潮。腿根肌肉渴求绷紧,小穴如他所说不检点地颤抖,下腹燃烧似的灼热,眼眶发热,盈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生理泪水。而且太热了,空间还很狭小,一切都在炙烤你的耐心。你泪眼朦胧,欲火焚身,刚好被他恰到好处地咬了一下舌尖——这一下刺痛终于挥散一切抗拒。理智被烧得半分不剩。你难以忍受地解开裤带,自己伸进腿间泥泞,急促用力地按住勃起阴蒂,无意识使用他刚刚玩弄乳头的手法,接吻的同时、揉着腿心积极自慰,甚至忘了控制音量,发出动情难耐的呻吟。 这种表现,谁能忍得住?叶青一瞬错了呼吸,桃花眼中饱含倒错不堪的男性欲望,脑中甚至闪过某些绝对不可透露言说的下流画面—— “…把裤子脱了,”他指尖发颤,声气不稳,喉咙发紧,几乎是命令地要求你,“腿张开。” 你毫不反抗、抬起腰臀,任他脱了冬日厚重的长裤,而后主动张开双腿,继续在他的视线中积极自慰。会插进来吗?就算不是肉棒,至少是手指吧?或者可能会舔。 这么想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发展出现了。 ——异性修长白皙、戴着层迭首饰的手指覆盖上来,压着你的指尖,代替你施力,按住了那颗湿润红肿的肉蒂。 …咦? “不、这是…为什么、别…打乱我的…” 中指和无名指戴着装饰戒圈,视觉效果相当和谐漂亮,比你大了整整一圈的异性的手,正按着你的指腹、捏住你的指尖,控制你的手指,帮助你自慰。还是自己的手,还是同一个位置,甚至力道都差不多,但是、感觉、为什么。……截然不同。 敏感点被轻轻的不紧不慢地揉动着。感觉到被控制。慢条斯理地揉着那里。舒服、舒服吧?最明显的感觉从触碰阴蒂的快感变成被他手掌包裹,指尖的挤压、戒圈硌人的触感。舒服吗?为什么出汗了?好奇怪,别这样,鸡皮疙瘩起来了。异样的刺激感战栗攀爬,反倒变成与自慰不相干的另一种快感。甚至说不清是不是快感。 “果然在抖…看见了吗?大腿根在跳呢。” 他还按着你的手,持续不断地刺激阴蒂。腾出的另一只手触碰秘处,伴随濡湿泥泞的水声,轻压两侧软肉、慢慢向外拉开,剥出了内侧轻微抽搐的嫣红黏膜。 腿根肌肉真的在跳。痉挛似的、不受控,自顾自伴随亢奋跳动。阴部跟随着…或者说、主导着,同频地抽搐痉挛。黏膜深处一抖一抖地渗出湿滑爱液,轻颤着濡湿腿心。 每次他按着你的手指、稍微用上力气压下去,深处媚肉就狠狠一颤,穴口渴求不已、收缩翕动,往往滑出一抹更烫的爱液,将本就汁水泛滥的秘处染得晶亮。直观的视觉冲击。亲眼看见自己有多淫乱为你带来剧烈的刺激。想要、想要,果然还是想要,到这一步干脆插入吧。怀着这种想法妄图再抬起腰时,叶青握住了你的另一只手。 等、不是吧—— 他握着你的手,捏着你的手指,把它送进了穴肉深处。 已经不是简单的性快感了。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知后觉意识到裤子被脱掉了,腿上渐渐传来冷空气刺激的细密战栗。 是自慰吗?不、不是吧,这样,两只手都被对方控制着,按照对方的频率和节奏、用自己的手指触碰抚慰……好像变成别人的东西、失去肢体的控制权,但是—— 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乱糟糟地划过。汗液应激似的从脊背渗出。意识一半集中在指尖触碰的湿软黏膜,快感怪异地升起,另一半却集中在他的手上。你突然察觉自己一直在和他对视。 青年的视线含着某种异常危险的意味。直觉告诉你他想做的绝不只这些。 “叶…叶青?”你难以分辨,声音发抖,“不…不要这样,好奇怪,我不行、这样太…太奇怪了,别按着我,用、用你的不可以吗?” “好啊,”叶青轻易答应了,把手松开,柔声说,“我想看你自慰,做给我看,可以吗?” 要是平常也就算了,但他刚刚那样做过,你的手背还残留他微凉的体温,甚至残留戒圈压下的红痕,触感幻觉般留在手腕,哪怕自己动,仍然像被他无形的手控制。 要吗?要继续吗? 身体还在发烫,腿心阵阵颤动,大腿根部耻骨肌不断轻跳,小腿绷紧、脚趾蜷缩。欲望在体内灼烧。焦虑反常窜过,胸口传来尖叫的冲动。哪里不对。可要具体言明,却说不清楚。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你。 你恍恍惚惚地回望,怔怔停顿半晌,不知怎地、慢慢张开腿,在他的凝视中触碰软红肉蒂,将指尖插入了颤抖的穴口。 难以描述是快感还是战栗。小腹涌上反复回流的热度。不知道在做什么。两只手都在描摹性感带,触碰的位置却只流淌味如嚼蜡的微弱情欲。真正确切的快感从他的视线传来。 ……视奸? 这是视奸…吧? 身体…好热。 “一根就够了吗?”他抬手轻吮自己的指尖,把沾上的女性体液舔干净,而后自然地垂下手,抚摸你的发顶,引导地说,“再加一根…这么浅、可以么?平常不是喜欢让我插到最里面吗?乖,再深一点、两根手指都挤进去…碰到了吗?” 手指,指挥下仿佛变成别人的东西。耳畔隐隐约约传来躁动,心脏怦怦直跳。你的脸红透了。 “碰到、什么?” 叶青慢条斯理地舔了一下唇角。 “宫颈。” “……没有,碰不到。” 躺着向前触碰的姿势,很难完全插入深处,手臂拉扯紧绷发痛。想更深只能抬起腰身,把穴口朝上展示。像是要把身体主动奉上献纳,羞耻感后知后觉激荡胸口。可以拒绝,然而这种羞耻也变成倒错的快感,让你厌憎而无法抗拒。他持续着、堪称温柔地抚摸你的发顶,低温的指尖沁着烈酒与薄荷混合的冷香。 身体沐浴在只能称为视奸的媟亵视线,温度愈发滚烫。你颤着眼睫,逃避地看向一侧,抱住双腿,慢慢抬起腰臀,在他的阴影之下、将两根手指挤入穴口,沿着湿滑黏膜,将自己的手指吞了进去。 “这不是碰到了吗?” 叶青还在摸你的头发,安抚地俯身吻你,削薄的唇比你想象中更加甘美。近距离下,反常急促的呼吸与被情欲逼得发红的眼睛一览无余。他的手指似乎也在发抖,撑在身侧的那只手臂线条清晰地鼓起肌肉,由于过度用力、正轻微地间断跳动。 “…继续,”清冽音色异样沙哑,他连呼吸都在颤,眼角红得厉害。本意是想在长吻中夺走你最后的自我意识,然而真正唇舌相接,却双双沉溺在异样交错、难分界限的控制关系。你们在深入交缠的吻中融为一体,甚至不清楚究竟谁在发出命令,谁在混乱执行。他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夹杂湿吻细微的水声。你只觉双颊灼烧,连同躁动与焦虑都变成抵达巅峰的配料,不受控地遵循他的每一句简短要求: “自己摸,像刚刚那样揉它…捏住它、用力拧…呵,腰一下就跳起来了。是不是涌出了很多?小穴又在痉挛…小高潮了么?…就这么一直揉,手指也动起来…还没到最舒服的地方吧?你不是最喜欢被按那里吗?再深一点,就是这样,再快——” 到最后连叶青的声音都变得不稳,催促沙哑得不像是他。分明作为观看者,不该像你一样失控于快感。花蒂早已不堪勃起,芽尖在两指之间反复掐捻按揉,可怜至极地挺着小小的弧度,手指深深插入穴口,抵着敏感点粗暴胡乱地前后抽送。狭小空间回荡响亮的水声。是自慰,但比以往的自慰,甚至比叶青用手和嘴的那几次都要舒服。舒服得过头了。不是普通的单纯的性快感,夹杂着其他的刺激。生理泪水在极端错位的异常快感中失控滚落。你只来得及模模糊糊察觉他确实很喜欢玩弄你,没能细想更进一步的东西,就在最后一下骤然的自我入侵中睁大眼睛,浑身僵直,紧绷片刻,喉咙泄出崩溃呜咽,眼角泪水过载滑落,腰部蓦地反弓弹起,到达了又一次绝顶高潮! 即将发出尖叫的刹那,叶青迅速按住你的肩,陡然倾身吻了下来,同时单手挤开你还插在穴内的手指,拇指按住花蒂快速按揉拨弄,而后并指向内猛地突刺,颀长指尖又深又狠地快速抽送,每一下都精准戳到快感最强烈的花心,高潮快感持续中,须臾间又把你抛到更高的一层绝顶巅峰—— “已、经…啊、啊啊…咕呜!!呜、不…唔嗯,哈啊…!!” 嘴唇被严丝合缝地堵住,薄荷气息大片倾落,你失去反应能力,尖叫呻吟尽数堵在喉咙深处,只得瞳孔紧缩、任由下睫水液不住滚落,大片打湿脸颊。泪意朦胧的视野映着青年凌乱的发丝,舌尖感受曾穿过孔洞、不平滑的湿润柔软。你失神地想到他今天没戴耳钉,舌钉也没有戴,听见穴内被激烈抽送的响亮水声,感受数枚戒指在黏膜外部摩擦,在一片雪白的极乐之中,半梦半醒着、忽而莫名地意识到—— 叶青来之前就想好今天的玩法了。 特意脱下外衣,只穿一件轻薄衬衫的装束。两指根部摩擦起来更舒服的硬质戒指。摘下的舌钉。 ……他早就打算好,要在车里,用手把你弄到高潮。 * * * * 还有一章H。 想也知道叶青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嘛。黎潮和季晓在温泉会馆玩那两天,他每天盯着黎潮的手机定位看八个小时。这句没有括号,是真的。定位界面一直放在后台,每隔半分钟划出来看一会儿…… 下章大概也是边缘性行为。 四十九、持续、持续增多…!!(H) 意识在半空浮游。 高潮过后是长久的空白,心满意足伴随着脱力感,思绪朦朦胧胧隔着一层。凌晨熬夜做了一次,工作一天再来一次,感觉简直疗愈…虽然很累,但累到什么都想不起来,反倒变成好事了。 ……今晚早点睡吧。回家了就…… “还热吗?” 模模糊糊地,听见叶青的声音。 热吗? “有一点…?” 接下来要做吗?也不是不可以。但好累啊。不过如果是叶青,再怎么累也能轻易把你弄到高潮吧。 这么想着,疲乏至极的身体再度发热了。 “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叶青不知怎地呼吸急促,看你视线迷离,双颊绯红,反应总是慢上半拍,就清楚你半分理智不剩,只剩下追求性欲的生理本能。于是趁你心神失守,在迟钝的应答中抬起你的手臂,帮你把上衣脱了干净。你不着寸缕,赤裸全身,在距离住处走路不到五分钟的地下停车场,被装束齐整的恋人抚着发丝抱进了怀里。 你发现他把腰带解开了。 全身上下,只解开了腰带。 “这样、会冷…”身上什么都不穿,哪怕车里开着空调也不行,你不安地推了推他,没推动,“要干嘛…?” “想试一下这里,”叶青背靠车窗,腿间性器高挺,指尖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你的乳尖。手法相当淫猥。你浑身一颤,抬起眼睛看他,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而后仅仅对视须臾,就忽然从他的视线中明白过来。叶青这时才轻声问,“可以吗?” ……乳交。 没试过。只在色情片里看到过。用胸部把男性生殖器包裹起来,前后裹弄摩擦的招数。 那种要胸部很大才行吧,你的乳房不算特别大。当然也不算贫乳,就是正常的成年女性尺寸。一只手就能刚好握住。 “…感觉不行。”可能脑袋还没转过来,你轻易接受了这个玩法,犹豫的反倒是实践问题,手指按向他腿间夸张的勃起轮廓,“这个,太大了,裹不住的。” “没关系,换个姿势就好了。”叶青听起来心情不错,低喘着含住你的耳垂,舌尖绕着小小的耳钉灵活打转儿,手指抚着你的发顶,慢慢沿着脊背施力下滑,声气轻柔地诱导,“靠过来、身体往下倾…乖,压在大腿上…” 身体不知不觉被压下去,上身倾在他的腿间,性器隔着布料嵌入乳沟中央。姿势太怪异了。腰身拧得发痛,臀部不自然地抬高。你别扭地试图解开他腿间的拉链,刚刚拉到一半,腰身忽然一热,身下蓦地一轻,重心陡然改变,一瞬全压在了上半身—— “……?!” ——他提着你的腰,让你赤裸全身、重心倒转,腿心朝上,双腿大开,脸颊正对着男根,狼狈地倒在了他的腿间。 与此同时,你终于从耳畔异样的湿润轻盈中意识到,他刚刚用舌尖把你的耳钉勾着扯掉了。 这个姿势,难不成要… 腿心传来的触感即刻印证猜想。你倒转陷入他的怀中,小穴正对他的脸。黏膜清晰感受炽热吐息,方才肆意指奸的穴口再度被双手剥开,花蒂仍然颤抖挺立。你僵直地抱住他的腿,乳沟被性器猥亵挺入。呼吸热流愈发接近。下一刻,熟悉湿软混着异样坚硬,抵住不堪勃起的肉芽、慢慢勾颤着舔了上去。 “叶…青?” 是你的耳钉。他把你的耳饰穿进舌头的孔洞,用你戴了一整天的首饰充当情趣道具,有意让圆润玉石边缘的坚硬爪托剐蹭敏感阴蒂,深埋进你的阴部,发出秽乱的吞咽水声,肆意舔吮刚刚被你们共同指奸到高潮的女性器。快感中穿梭非正常性交的亢奋。指尖不由自主紧紧攥住他的腿根,你战栗片刻,重新垂下视线,咬住他的裤链向下拉开。 不知是几天未见还是今天距离太近,他这根看起来比往常还粗硕,顶端先走液晶莹缀滴,散发浓郁的性的气味。雄性的味道。 外表看起来再怎么俊美漂亮,归根结底,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只是雄性而已。 “不、啾…不喜欢么?” “……没有…不喜欢。” “…第一次的时候就在想,摸起来这么软,用起来肯定更舒服。”叶青一下一下、安抚地用舌尖舔你的穴心,半哄半求地柔声说,“双手扶住,把它裹在里面…会弄吗?像用手一样,上下动一动……” 感觉很糟。你头晕目眩,被性器散发的气息蛊惑,脸颊熏熏然擅自滚烫,意识模糊地跟随指令,扶着自己的乳房、把粗硕高挺的肉棒夹在两团软肉中央,不熟练地前后套弄起来。顶端渗出的滑液很快涂满乳沟,黏汁充当淫秽的润滑,在哺乳器官与性器官的错位摩擦中发出咕啾咕啾的糜乱水声。 应该很舒服吧,越是包裹套弄,越是膨胀滚烫,热度、黏液和汗珠,不清楚哪边最催发快感。龟头鼓胀的弧度甚至有些可怕。贴得太近了,刚好是在胸口摩擦,心脏怦怦跳动。不知道能不能被哪边感觉到。但叶青的注意力大概也不在这边,正在非常卖力地侍奉你的下身。舌尖灵活舐弄,金属轻微碾勾,时不时饮水似的舔去即将从腿根滑落的爱液,急迫贪婪地咕咚吞咽下去。他对舔阴的热衷分外病态,后半段简直为了咽下更多淫液而反复刺激花蒂失控。不寻常的热衷成为双方互相侍奉的配料。两边水声一起下流的回响。浑身燥热。汗液从鼻尖滴落。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又被开发并非用于性爱的地方了,多少带着怨恨,却无法确切的恨谁。因为确实喜欢着。矛盾与焦虑又一次席卷胸口。怦怦跳动的心脏隔着肋骨震动着软肉中央的性器,可能连这份焦虑都变成侍奉他的存在。于是更进一步产生怨恨,变成怪异循环的正反馈。想要打破循环就只能再高潮吧,那就再纠缠好了。……反正高潮确实很爽。 “小穴里面、哈…真可爱,一直在抖呢。里面层层迭迭的痉挛…咕、唔,缠着…手指不放。想要插进去吗?……喘得这么急,小心过呼吸哦。” 一边这么说,一边反倒发出不遑多让的急促呼吸。叶青提着你的腰,担心你真的因为重力原因跌下去,力道难以言喻地重,紧紧把你接近小腹的位置压进胸膛。倘若你稍微分散精力,就会意识到他的心跳和你一样剧烈,甚至连紧贴敏感部位传来震动的微妙快感都极为相似。但你们两个都深深沉溺混乱难言的倒错性爱,双方都无法确切感知这份相似的躁动,在难以看见对方双眸,单纯的性器与口唇的侍奉中相互激烈地交换体液,同时醉心于奉纳与受献,忽略了本应更进一步的交流。 因此这份醉心之中,也包含了一份奇异的不满足。 快乐是不足够的,还要更多的快乐,可性交能获得的快乐至多只是这样,身体的生理本能仿佛只到这里了。即便再怎么达到巅峰,再怎么享受做爱,到最后仍然是相似的结局。 那样的结局只带来一时的快乐。 不满足。不足够。还要更多。性高潮、还有在此之外的其他—— 乳肉包裹的硕大性器忽然阵阵弹跳,宣告即将到来的某个可能。你配合地加快套弄速度,本能地想要帮助他尽快射精,然而那个瞬间,叶青像是忍无可忍、到达极限了,非但没有像以往一样继续与你同时到达巅峰,反倒蓦地手掌下滑、手臂弯曲,按着你的肩背猛然翻过,顺势倾身压了下来。视野天旋地转,你猝不及防,倒在背后的另一边驾驶座,他半跪在你的腿间,抚过你的发顶,难以忍耐地又一次吻了下来。 唇舌即刻激烈纠缠,自己都没认清的那份渴望被先一步主动满足了。薄荷与烈酒,独特的清冽冷香倏尔倾下,从你耳畔摘下的圆润饰品滑过不寻常的微硬触感。口腔被熟悉的气息入侵,还残留着自己的味道,但一切都无所谓,接吻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你抬起双臂抱住他的肩背,分外动情地积极迎合,垂坠项链与半敞的衬衫都被胸前淫秽黏液染污。耳畔听见剧烈鼓动的心跳,交错混乱的喘息。咫尺之间、饱含情欲的眼眸漂亮得几乎锐利,此刻显露出熟悉的刻骨侵略性,以妄图将你缠入胸膛的执念深深禁锢侵占你的全部肢体。早已湿透的指尖不知何时又抚上穴口,三指贯入疾速抽送,水声响亮回响。紧随其后的巅峰到来几乎是突兀的。 洪流般超出性交本身的快感陡然压下。这次眼含泪珠、满脸失神到达巅峰的刹那,那根熟悉的性器无需任何刺激,甚至没有分毫预兆,单单抵着你的小腹就大幅度跳动,一瞬激射出大股浊白精液。叶青大概没想到会射得如此仓促,难得露出措手不及的狼狈神色,一下抽出沾满湿滑爱液的手指,单手死死按住不停喷射的性器,试图阻止更进一步的射精。然而来势汹汹的高潮自然不能被轻易阻止。掌心无法接住的浓精从指隙泄出,混着积蓄激射的啾咕声响,大股大股、尽数浇淋在女性赤裸战栗的洁净身躯,将你的身体彻底染污,变成承接精液、淫秽不堪的错乱容器—— …… …… 隐隐约约,听见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引擎声。 似乎有别的住户回来了。目前在停车。大概是新手吧,在不远处的车位前前后后倒了好久,足足两三分钟才把车倒进去,听得你都想下去帮他了…… “…黎潮?黎潮?…又困了么。”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有谁在耳边说话。车窗禁闭。不通风。鼻尖萦绕浓郁的交杂气息。你的味道、空气清新装置的味道、车内独特木纹的气息,还有叶青的味道。性行为糜乱的气息。 空调寂静的风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收纳格打开,塑料摩擦声。湿润微暖的触感压在腿心,你本能瑟缩了一下。发顶被温柔抚摸,上方有谁轻声安抚。 “困了就睡一会儿。…会送你回家的,先睡吧。我帮你擦干净。” 湿暖软布在腿心轻柔擦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早就湿透了,两边的驾驶座都湿漉漉的,好在是真皮的,不用特意送去洗。坏处是水液全部积蓄起来,滴滴答答落到了丝绒底座,之后要清理很久。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你弄干净。 每次你们两个一起做,都会弄得脏兮兮乱糟糟。明明两边都是挺爱干净的人,为什么呢。居然忘情到这个份上…… 擦干净私处,接下来就是上身承接的精液。射得太多了,不仅在小腹和胸脯,一开始没接住的那一股还弄到了脸上,这一会儿已经从侧脸滑到下巴了。 纯白色湿纸巾抹去黏滑絮状,随后忽而一顿。 ……他发现你睡着了。 眼睫安静闭合,呼吸均匀绵长,脸向车座方向侧着,神色看起来很疲惫。 你昨晚加班,将近三点才回家。按叶青的作息,凌晨三点差不多就是正常人晚上十点,等到那时其实没什么,但你昨晚和季晓做过,睡得更晚,今天还上了一天的班。 你太累了。 ……为什么一件礼物都不收呢? 焦躁感迟迟不散。 钱不要,礼物也不收。每天加班到后半夜,每个周末都精神崩溃,做完意识模糊,累得半分钟不到就沉沉入睡。 你本可以活得轻松一点。 你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过得轻松惬意,甚至奢靡华侈。但你选择了另一条路。 那可能是更有尊严、更堂堂正正的一条路,但也是最为严苛、最不容错误的艰辛道路。 你常常为此感到痛苦,时常联想未走上这条路的可能,然而从未真正后悔。 因为你喜欢尊严。喜欢堂堂正正。喜欢光明正大。已有的痛苦比起失去那些的痛苦,根本什么都不算。 “……” 拭去遍布洁净身体刺眼的大片湿痕,叶青撑在你的上方,垂眼凝视安静的睡颜,怔怔停顿许久,慢慢躺在你的身侧,手臂轻轻环绕,把你抱进了怀里。 胸口积蓄陌生的困顿。他想说些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感到更深的困顿与茫然。 “——黎潮。” 半梦半醒之间,发顶传来了温暖的热度。耳畔响起熟悉的轻缓音色。有人喃喃着,叫你的名字,抚着你的发尾,把你圈进怀中。 这像是某种长篇大论的倾诉开端。你困倦地等待。他停顿了很久,在你即将再度陷入深眠的时候,才终于再次开口。 你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告白、道歉或是倾诉,叶青自己大概也这么以为。但漫长的静默与困倦之中,在偶尔响起的引擎与鸣笛声之中。 ……你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 …… 喃喃重复,漫无目的,翻来覆去。 …… 梦中仍然如影随形。 * * * * 看过前几篇文的baby可能会觉得几个女主角有一点像,确实是有一点啦,但是、核心的东西果然截然不同。 简单地说,黎潮是好人。正常的人。具有道德观念、会感到愧疚,并且不接受「赐予」的人。一定程度的完美主义者。所以她的内耗来自于过高的自我要求和道德枷锁。 或许有一部分读者会认为她道德沦丧吧,当然不能否认这种看法,只不过在我看来,她是个普通的好孩子。 她是正常且清醒的。正因如此才会痛苦。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 舌钉和耳钉不可以混用,舌钉的杆粗不少,而且长很多。拧不好容易掉。或者说除非是特殊订制的肯定会掉吧… 这里混用是因为写起来爽(自信叉腰) 五十、“你把她当战利品吗?” 晚上你一直没回消息。 季晓看见你长时间不回消息就有所猜测,加上叶青前一天晚上刚刚把你撩拨得湿着内裤回家,对方率先把你接走的可能顿时攀升到最高。 他其实不太想和叶青交流。……但这一切都是猜测,万一他没把你带走就麻烦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得问一下。 黎潮和你在一起吗? 那边同样长时间没有回复。 ……反倒差不多能确定了。 今早两人都起晚了,季晓开车去的公司,就算晚上不用接你,也得把车开回去。驶入地下停车场,成功倒进车位,关门揣车钥匙匆匆回家的半路,余光瞥见熟悉的影像。他在一辆大型车前顿住了脚步。 他记得这辆车。 和你发生关系之前,有几次他亲眼看着你半夜从这辆车上下来。有时候叶青不打算跟你回家,就会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用前灯照亮前路方便你回家。 你对车没有了解,可能没注意到。季晓其实觉得你直到现在还没发现很奇妙。……这是限量款顶级豪车,刚出的时候定价接近八位数,前两年停产了,现在二手价格炒得奇高,有市无价。这辆明显改装过,价格可能更高。 叶青就大摇大摆开这种车出门,他很早就觉得荒诞了。哪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像他这样没接手家业的,日常出行最多开个二三开头的超跑。但这品牌定位是豪华商务。是商务。一般是大老板用的。而且还得是高端场合,车型街上根本就见不到。 ……他这很明显是故意把他爸的车开出来了。 季晓和席重亭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车的事。 ……那就是挂在他爸名下的。 「好不容易定制的限量款,叶岳奇自己都不常用,买来之后一直放在车库保养,这小子倒好,一点不心疼,天天当耗材用呢。怪不得成天被他爹不待见。」席重亭恶毒诅咒,「就叶青拿钱不当回事这劲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为了找刺激去赌,我看他爹拼命打下的家业迟早有一天被他败光。」 「他和家里关系不是一般吗?」季晓没懂,「这么贵的车也能开出来?」 席重亭停了一下,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不觉得他爸这名听起来耳熟吗?」 季晓「?」 「他家总部就是你俩公司附近那栋大楼,你没发现?」 季晓「??!」 席重亭简直匪夷所思:「不是,你真没发现?你缺心眼吗季晓?要不然你那个…叫什么,你那个室友干嘛跟他在一块?」 「我觉得她也没发现?」 席重亭麻了:「行啊,还缺心眼到一块了。反正从我认识叶青开始他身边女的就没少过,你室友应该能拿不少分手费,你要不介意可以跟她一块坑他的钱。」 季晓:「…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席重亭若无其事,不以为耻,缺德至极:「谁跟钱过不去啊?换成我肯定跟他玩仙人跳。」 ……总之,因为刚刚那段对话,他对这辆车印象深刻。 而且他突然停在旁边,不仅仅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个更微妙的理由。 车里有人。在睡觉。 确实有防窥处理,但离得这么近不可能看不见,而且他还把两边车座放下,一眼望去太明显了。听说这种车睡起来比很多床都舒服…但住处就在楼上,就睡车里是不是太怪了? 季晓倒是不关心叶青睡哪,但你也在里面。现在是冬天,车里开着热空调,不管睡着再怎么软,起来了肯定不舒服。 他试着给你和叶青同时发消息打电话,但是你们都开了静音。车窗内侧分别亮起微弱亮光,同时缓缓熄灭。 季晓:“……” 如果可以真想只把叶青一个人弄醒,这样还能趁机打他一顿。 他在车附近观察片刻,找到更靠近叶青的一边,毫不客气地用指节叩了叩车窗。 天色很晚,内里看不太清,不过交迭人影中,更高大的一边微微动了。 他又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终于勉强清醒,半梦半醒地撑着放躺的座椅坐起来。可能被车内供暖烤得头痛,叶青按着前额慢慢揉太阳穴,车窗打开之后,眼睛甚至没往窗外看,语调散漫厌烦:“您好,有事么?” 车内有空气循环系统,倒是没有很大的味道。但光看他凌乱发丝和敞开的前襟,甚至身后阴影里蜷缩熟睡的女性隐隐约约露出的一抹细腻肌肤,就能看出之前两人在车里做了什么。 在住处楼下搞车震,真有他的。 黎潮就不可能同意。肯定又是他哄的。 季晓忍着往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冷静地通知:“十一点半了。” 叶青反应了一下,想起这声音是谁,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 ……他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是么?真巧,这么晚还能遇见您。”叶青嘴上有意无意刺他,却把车门打开,往里让了让,小心地用身体挡住里面的人,示意季晓上车。 季晓:“?” 被意外邀请的困惑在车门滑上后迅速解答。 ——你没穿衣服。 全身赤裸,除了内衣、身上只披了一件叶青的大衣。 不能被外面看见,保险起见还是进来比较好。 可能是觉得冷,刚刚叶青坐起来,你无意识追逐人体温度,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肌肤,此刻蜷缩着躺在异性身侧,还在沉沉睡着。 你温顺依赖,神色恬静,安心地环抱叶青,任由修长指尖抚过发顶,睡梦中时而发出细微呓语。 季晓几乎没见过你和叶青相处,坐在不熟悉的柔软车座,静默凝望片刻,才低低地问: “…你本来打算怎么办?” 叶青刚醒,还在头疼,靠着车窗揉太阳穴,眼睛没看他,无意识垂下来望向你,声气比往日还轻:“穿好衣服叫醒,然后抱上去。” 但现在不行了。你睡得很沉,陷入深眠。不是不能帮你穿衣服,但一方面容易把你弄醒,另一方面,就算没醒,把完全陷入沉睡的人稳稳抱上去也不容易。叶青体力不算差,只是进电梯还是轻松的,但停车场离单元楼距离不短,抱着睡着的成年人一路走这么长的路,手臂很难稳住。容易把你弄醒。 季晓深深吐出一口气,忍着对当前怪异场景的不快,低声说:“你们先把衣服穿上。” 叶青的腰带甚至是解开状态。 寂夜静沉。 车内响起衣料簌簌的摩擦声。先是下装,阔腿裤搭配浅色的小腿袜,脚上是绒质短靴,上衣则是纯白色的高领卫衣,没穿内衣,外套是羊羔绒的,柔软宽松。 “你搭的么?”手上还在轻轻托着你的肩背套长袖外衣,叶青冷不丁问他,“这不是她的风格。” 季晓在俯身帮你穿鞋,闻言不觉一顿。 …这都能看出来?今早你困得不行,衣服确实是季晓一件一件递过去的。 叶青挑起唇角:“她自己穿得更随便。”隐晦暗示对你的了解。 季晓:“……” 厌烦。 他一秒都不想跟这种人待在一起。车内循环的香薰气味让他倍感不快。连同叶青漫不经心的俯视态度,尤其是仿佛把你纳入囊中的这份游刃有余,都让他分外厌烦。 他能忍到现在不动手,全因为你还在睡。 但不动手不代表全盘接受他的挑衅。 季晓最后帮你拉上短靴的拉链,而后直起腰,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叶青拥着你的肩,轻抚你的脊背。他把你扶起来了,你枕着他的胸膛,呼吸仍然均匀。 “你把她当战利品吗?还是宠物?收藏品?随便怎么玩都行,不用问她的想法,或者她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季晓心平气和地问完这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叶青仍然没有抬起视线,态度仿佛默认这一切与他无关,于是更加平静地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死一个还不够吗?” 那个刹那,他看见叶青一瞬攥紧了指尖,下一刻抬起的视线与初见时在餐厅听见席重亭的名字毫无分别。 眼角泛红,赤色翻涌,恨意几乎刻毒。 上次周围有很多人,且三人间的纠葛没有那么深,因此季晓还算克制,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话说开,但事已至此,似乎已经没必要给叶青留这份脸面了。 “你有什么可恨的?”季晓真心实意,搞不懂叶青反常恨意的来源,真诚地问,“先找麻烦的是你,主动出手的是你,把你弟逼死的也是你,不能因为席哥最后推了一把就全赖到他头上吧?你恨他什么?真要这么在意你弟,你不是最应该恨——” “——谁?”叶青尖锐地打断他,“我自己?” 季晓冷笑一声,像在说不然呢? “……哈,真稀奇。”他的手还放在你背上,你被按痛了,发出细弱的声音。叶青勉强找回理智,重新压低声音,胸膛却不自觉加大起伏,指尖捏得更紧。有句话仿佛要脱口而出,但他用力咽回去了。 ——真稀奇。 叶堇死了之后,每个人都跟他说这句话。 恨我干什么?你最该恨的不是自己吗? 好像他是罪魁祸首,是他拿绳子套着叶堇的脖子拴上大石头扔进海里,拿枪指着叶堇的头走进海里自杀的。 他很讨厌生气的感觉。胸口躁动烦闷,时刻有起身伤人的发狂冲动,而从这份躁动到起身伤人的想象都粗野卑鄙,让他厌憎。 “您还是别关心我的家事了,季先生。” 叶青慢慢吐出一口气,不由自主抱紧了仍在熟睡的恋人。怀中人安静、均匀、温暖地睡着,温度静静交渡到冰凉指尖,缠绕着渗进热意。热意缓慢沉入胸口,汇入血液,回流中细致安抚躁动。恋人的温度让他感觉好了不少。直至此时,青年才恢复刚醒时漫不经心的轻慢神色,说出下一句话。 “恨我的人多着呢,不缺这一个。” * * * * 不要太在意现实背景。 以及、可能有baby对叶青的经历感兴趣。 对男主角曾经有其他对象感到不舒服的就不要看下一段啦。 他其实不是真的特有服务意识那一类,之前的对象都…怎么说呢…那些对象都不需要他讨好,或者说正好反过来。 所以叶青对侍奉行为实际上没什么兴趣。他不会特别让对方舒服,也不会特别让对方痛。不过确实会在乎对方感受,不会一味只顾自己爽,而且出手大方,反倒被认为温柔了…很容易就会被女生喜欢。不过是一旦被喜欢就会给分手费换下一个的渣男啦。 他应该只给黎潮舔过…? 会觉得不可思议吗?是说、迄今为止叶青的很多行为在他眼中确实是在讨好黎潮……… 从他自己的角度真的有在努力啦。只不过实际效果… 学生时代有被门当户对的女生喜欢。可能觉得麻烦,全部假装不知道。不过也不会疏远,距离保持得很恰当。 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从来没有追过女生,而且说实话从来没有过恋爱烦恼…正因如此反倒没谈过正经恋爱。大学时期有两年和狐朋狗友们经常一块玩,在学校挺出名的,因为玩得太花了同级女孩都对他敬而远之。弟弟去世之后就不常玩了,而且状态变得很恍惚。和女主角见面那天正好是最恍惚的时候。就是刚开店的时候。 这么说大概有点残忍吧,但正因为死掉了重要的亲人,叶青才变得对感情有具体认知,拥有了爱的能力。否则就是单纯的人渣富二代了嘛… 五十一、谁来教教出轨技巧… 第二天早上,没等闹钟响起你就醒了。 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早了,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停车场里不知道哪个新手车主倒了三分钟车没倒进去车位……醒来看见熟悉的卧室景象,反倒有些陌生。 最近你都睡在季晓的房间,难得有一次在自己的房间睡。 是叶青把你抱回来的吗? ……应该不是。叶青最多抱你上三层楼,他没有特别健身过。可能是季晓,他们没准碰上了。 天刚刚亮起来,不知道手机在哪,但看这个天色,怎么也没到八点。好早。昨晚睡眠异常充足,睁眼后神清气爽,你想睡都睡不着,总之先起床洗漱。 撑着身子坐起来的半途,手臂传来微硬的触感。好像压到什么了,像是骨头。与此同时身侧传来微弱的不满声音,你直起腰往下看。 青年躺在你的身侧,收回刚刚被压到的手指,顺着你的手臂轻巧攀上,无意识缠住了你的指尖。 “又要上班?你们上班还真早……” 半梦半醒的困倦声气,微微拧起的眉,不依不饶缠上来的手指,还有对你工作时间的抱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叶青刚起床的这幅样子,你都觉得熟悉了。 奇异的恍惚感。 这个人居然是你的男朋友。你们居然还在交往。你竟然习惯了和他同床共枕。 “因为要生活。”你把他冰凉的手塞回被子,“怎么留下来了?” 如果你没记错,这是叶青第一次留宿。 之前由于种种原因,你不同意他留下来。一开始是因为合租,本来把男朋友带回来就很过分了,如果留宿真的太过了,后来和季晓发生关系,三人关系微妙,就更不能让他留下来。 不过也有叶青自己不愿意的因素。如果他想,总能找到办法把你弄得迷迷糊糊,最后不得不同意。他睡不惯你的床,况且这里也没有他的衣服、洗护用具还有那些首饰。 “想知道么?” “……要是这么问,就不想了。” “怎么还不高兴了?”叶青重新捉住你的手,看起来比之前清醒一点,但神色还是很困,吐字有些黏连,“担心你欲求不满,才特意留下来的。帮女朋友解决需求不是男朋友的义务么?” 你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前一天晚上你和他分开之后找季晓泄欲的事。 意思是不满意你不直接找他解决,反倒跟别的男人做了,所以今天要留下来解决意外情况…? 他说话非要绕圈吗,而且还带刺。 哪来的习惯啊,你记得他一开始不是这样啊。交往时间越长,说话反倒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很难说比起一开始那副轻佻嘴脸哪种更让你火大。说到底,这种打着转儿试探口风,再混上几颗软钉子的习惯是哪来的?他家不是蛮有钱的吗,哪用得着这种说话方式?你上次见他那几个朋友就发现了,叶青在这群纨绔子弟里有点儿格格不入。 大部分时间他游离在外,偶尔挑起唇角,也带着随性游戏的意味。你一直以为见不到他认真的样子。 回想起来,最认真的时候就是那天路灯下的告白。 “叶青。” “嗯?” “…没什么,我去洗漱了。” 你再次把他的手塞进被子,叶青半阖着眼睛,不想让你这么快起床,但也知道不能打扰你工作上班,不太高兴地碰了一下你的手背。 他的嘴唇薄薄的。 你不知怎地心情复杂。 有点想叹气。又有点…不算高兴,笑不出来,但是…看他这样,难免会有一点心动。 卫生间里刚巧有人。 门半开着,内侧响起淋浴花洒的水声,季晓在洗澡。你敲了敲门,他似乎没听见。 所以你突然推门进去,把他吓了一跳。 “哇!黎潮?你今天起得好早!” “昨晚睡太久了…你才是,为什么起这么早啊?这不是还不到八点吗?” “嗯,”季晓演技拙劣,“反正睡不着啦。” 很明显是因为叶青吧,再怎么装傻也不能忽略你昨晚和叶青乱搞的事实。他都住到家里来了。 你脱掉睡裙,走到水下抱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不高兴吗?” 花洒下透明水液须臾打湿发丝。季晓下意识抬手帮你挡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你是想一起洗,于是低头阻挡落在你眼睛上的水珠趋势,配合地环住你的肩,把你抱进了怀里。 “也没有。”他的声音闷闷的,“差不多习惯了。” “……我是坏女人吗?” 季晓低下视线望了你一会儿。 你以为他会生气,或者像之前那样眸光湿润,可他看起来很…稳定。青年神色认真,与你对视片刻,字斟句酌地回答了这个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单纯为了抒发困惑和索求认同的问题。 “可能要看好和坏的标准吧。人很复杂,大部分人都不能用非黑即白的词汇划分。…至少在我的标准,它无法定义你。” “所以,不觉得我是坏女人吗?” “……感情方面确实挺坏的。”季晓别扭地叹了一口气,把你拥得更紧了。 他的温度比花洒下的水更热。你不由自主追逐过去,入神地望向他的脸。季晓刚巧也在看你。你踮起脚尖,他低下头。 你们交换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想咬住嘴唇,但嘴角擅自扬起来了。 “还以为晓哥哥是嫉恶如仇那种类型呢。” “违法犯罪那种当然不…等下,你刚刚叫我什么?” “晓哥哥?” “……草,我鸡皮疙瘩起来了。不是,你自己听着不怪吗?” 其实挺怪的。你自己说完差点打了个寒颤。但嘴上当然不能承认: “那要怎么叫嘛,情侣之间一般不都有情趣吗?你朋友们都怎么叫你呀?” “就季晓啊?” “没有什么昵称吗?家里人怎么叫的?” “晓晓…?我妈有时候这么叫我。但高中之后就没再叫了。”因为听起来像女孩。 你想象一下在大街上这么喊一个身高拔群帅哥的情形,立马否决了这个提案。只有亲妈才能这么喊吧… 说起来他说高中之后。 “我记得你说高中时候参加过校队!” “啊,对,”季晓视线闪烁,忽然顾左右而言他,“打过一阵子篮球。” 这反应不对劲吧。 自从跟叶青在一起你对这些变得异常敏感:“那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季晓犹豫一会儿,坦白地说:“……那时候不太学好。” 你震惊了:“什么?!你不会去当小混混吧!谈恋爱谈出人命了?”后面那条其实更像叶青高中干出来的事。他感觉上很渣男。 季晓不明不白蒙受冤屈,听得满头问号:“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像吗?!” “不像,”你实话实说,“我乱说的,对不起。” 季晓发现你学坏了。 你以前还不会这样逗他! “就是打架啦。高中风气不太好,我以前总跟人打架,还被处分过。” “处分?”你倍感新奇,还想继续问。季晓果断挤出洗发水抹到你的头上,手法一点儿都不熟练地帮你按摩头皮,仗着身高优势把泡沫抹得到处都是。你怒从心起,也挤上洗发露踮脚去祸害他的头发,“季、晓!你轻点儿!这手法放到理发店要给顾客九十度鞠躬退钱的!” 可能是你们聊得太欢,两边都忘了另一头还有一个睡觉的不速之客,等叶青拧着眉毛一脸没睡醒的不快神色走过来,还在快快乐乐地进行鸳鸯浴,姿态扭曲地给对方洗头。 “你俩不累吗?洗个漱怎么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才刚到八点,按他的作息这时刚刚陷入深度睡眠。叶青头疼欲裂,撑着门框,眉宇间尽是被吵醒的烦闷,抬眼一扫,正和浴室里的两人对上视线,三人都登时定在了原地。 你正在和季晓…打闹。他手臂高抬,握着你的一只手腕,身子弓着、腰身弯下,掌心按在你的发顶;你则踮脚攥他的头发,不甘示弱地咬他的锁骨,拿膝盖抵着他的大腿。 单看动作可能没什么奇怪,然而你们都赤身裸体,浑身湿透。头顶大型花洒安静洒下温暖热水,掌心洗发露揉开大团雪白泡沫,被浇落水液洗净冲下,脚底汇聚大片乳白,慢慢滑入进水口。 最糟的是季晓硬了。你刚刚一直蹭他大腿,多少有点故意恶作剧的意思。而且你的乳尖也。……因为蹭在他的肌肉上,不知不觉挺起来。 空气静止了。 花洒发出哗啦啦的均匀水声,划过身体轮廓,淅淅沥沥地淋在地面。 不远处半开的浴室门外,青年倚靠门框,指尖还按在前额,视线自下而上,慢慢扫过你们交迭的身体。 ……多少有点尴尬。 不。好尴尬。 怎么办! 怎么办啊! 谁处理过这种场面啊!你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然而此时此刻,比起自己的恋人跟其他男人共浴的不痛快,叶青此刻感觉更多的是。 ……这俩人多大了。 洗个澡的工夫居然能闹起来…?几岁了? “这一大早上,你们,”他又扫了你们一眼,盯着你沾上泡沫的乳尖停了几秒。季晓敏锐察觉到,迅速把你搂进怀里。 居然当着他的面宣示主权? 直到这时不愉快才慢慢攀升,他按下原本无关紧要的寒暄,后半句话不觉间带了隐晦敌意:“您就这么有兴致?季先生精力真充足。” 虽然是藏着刺的话头。 “……” 季晓突然低下头,你跟着抬起头,都从对方眼中看见相似的意思—— 是的,比晓哥哥和晓晓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出现了! 即将双双扬起笑意的前一刻,浴室门口的青年发出微不可查的咋舌声,在你们相视而笑之前,忽然出言打断了你们。 “今早我送你,”张口时语气比预想中更生硬冷漠,叶青顿了顿,不着痕迹放柔语调,加上了一句,“…们,可以吗?” 他说得太突兀了,而且跟前后聊天根本不搭边,你微微一愣,转头看过去:“今早?你不是没睡好吗?再睡一会儿吧。” 视线相触。 叶青这时才挑起和以往相似的笑,轻声反问: “你走了,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吗?” 说得有道理。 你和季晓上班时间差不多,到时候两人结伴走了,真留叶青一个人在出租屋,听着好像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疲劳驾驶是不是不太好?”你还是有点迟疑。况且还有季晓在。视线在两个男人间游移。你发现他们表情都不太好,而后才意识到当下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在我们洗澡的时候进来啊?!” “凑巧。”叶青撒谎不眨眼,“我刚好也想洗漱。” 很明显不是吧…他一开始应该是想叫你们小点声然后回去睡觉的…… 然后叶青关上卫生间的门,分外自然地拿起你的洗面奶,打开水龙头,居然开始洗脸。 他绝对不是为了这个过来的。 ……怎、怎么说呢。 你和季晓刚刚正在鸳鸯浴。现在叶青站在不远处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偶尔翻一翻柜子里你的护肤品。水声持续掉落流淌,柜门迟钝咯吱响动。两边都只有物品发出沉闷的声音。 季晓从刚刚起一句话都没说,看起来完全不想理他,只停了一会儿,就继续帮你揉头发,力道比刚刚还重。但你不敢再说他什么了,况且注意力也没办法集中,于是一边在他怀里冲头发上的泡沫,一边不自觉往叶青的方向瞟。 不速之客在看洗手台上你们的漱口杯。不是情侣款,但颜色不同,摆在一起,旁边是一蓝一粉并排的电动牙刷。牙膏放在镜边墙上的柜子,和你的洗面奶放在一块儿。只有一管,你和季晓用同一支牙膏。上层的两个柜子是你的护肤品,精华乳液整整齐齐摆了两排。 “一次性牙刷在镜子后第二层。”季晓冷淡地提醒,你头一次听见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弄完赶紧出去。” 叶青侧头看向你:“可以用吗?” ……你汗毛真的竖起来了。 这是什么气氛。这是什么气氛啊!! 而且这是哪门子的地狱场景啊!! 你还在和季晓一块洗澡呢!!他正把你搂在怀里啊!!你们赤身裸体连个浴巾都没披!叶青怎么能做到好像就你一个人的样子啊?! “可以…吧。”你甚至不敢回头看季晓的脸色,他身上那股压抑隐忍的浓郁不快都要溢出来了,“你随便用就行。” 叶青对你笑了一下,拿起你的漱口杯接水。 他刚刚洗过脸,何况也是刚起床,头发比往日凌乱,前额碎发缀着水珠,眼睫有细碎的水色。 以往不是没见过这副模样,可他那边的洗手间设计得相当艺术,加上打扫干干净净,半点没有生活感,别说日常,甚至让人恍惚,没法放下心来。然而今天在你的住处,这么同一套流程,被身后再平常不过、甚至有些乱糟糟的洗手台一衬,居然,反倒。没那么悬浮了。 可还是格格不入。 尽管格格不入。 ……差不多洗干净了。季晓突然把水关掉的声音惊醒了你。你收回方才无意识凝注的视线,一时心乱如麻,接过室友递来的浴巾擦身体,不知所措地问:“你愿意一起吗?” 是指接下来上班的事。 叶青的意思好像是要把你们一起送过去。 毛巾忽然重重按在发顶,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季晓任你握着手臂,难掩粗暴地揉搓两下长发滴落的水珠,才低不可闻地回应:“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潜意思似乎是他只能接受你的选择。 是啊,已经决定了。 叶青很麻烦,回家之前你会继续脚踏两只船。 但现在的状况好像比你想象中最严重的还要灾难。 难以确定谁是「恋人」,谁是「出轨对象」。他们互相知晓、互相认识,如今甚至三人共处一室。 怎么办?该怎么处理?谁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应对?你应该先跟谁说话?还是假装一切正常,两边都只是朋友? ……好想大喊救命。 世界上这么多出轨的人,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来教教你怎么办呀……! 五十二、成年人怎么能不蹦迪! 梁钰发现新同事这一周都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心力交瘁。 新组成的项目组工作量奇大。说实话,在这种高压企业上班的员工就没几个不萎靡不振的,但她这位新同事工作能力很强,三周以来工作任务居然都能按时完成…在这种公司按时完成工作量可不容易。 工作时间越长,越能意识到同事不是弱智、不搞恶意竞争、甚至少言寡语是件多么难得的大好事。 梁钰上个公司有个中年男性策划,废物一个,除了年纪大有资历根本什么也不是,落后时代不说还刚愎自用,酷爱跟人扯皮,一出事就把锅完美甩到他们几个年轻人头上自己神隐。她烦得要死,最后辞职有两成是因为糟糕的同事关系。 这个公司…因为派系多,也没好到哪去。不过年轻人多,至少日常交流方面还行。当然了,年轻人多也是因为中层和三十五岁以上的大部分被裁员了,哈。 总之这回的新同事,姓黎,是正常人,让梁钰很高兴。 所以她搞不明白对方这一周究竟怎么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这两天她总是走神,“我看你都没怎么吃饭。” “有吗?”她们在从食堂回工位的路上,同事怔了怔,“可能没有胃口吧,这两天…稍微有点事。” 梁钰好奇:“男朋友吗?” “嗯,”她苦笑了一下,“男朋友。” 梁钰见过几回同事的男朋友,就在隔壁厂,工作好像是程序,某种程度上大概是她们所在公司的对家。也是和她们一样的,外来务工人员。这附近大厂的年轻人还是很容易互相恋爱的,只要不想攀高枝,不想留在本地,他们这些人找另一半相当容易。 那男生看起来倒是还不错,个子高,相貌真心不错,脾气好像也挺好。不过家境应该蛮普通的吧?这边本地人都不愿意干她们这活儿,嫌累,用命换钱。 “为什么?吵架了?”她还真挺好奇的,“你男朋友看起来不像会吵架的人呀。” 不知怎地,同事的表情更苦涩了。 “确实没吵架,是我的问题。”看她表情就差抓头发了,然而还是语焉不详,“有点儿麻烦,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啦,他看着人不错,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了——对了,今天正好周五,要不我们一块去玩?上周就说好了,结果咱俩都忘了。” “对,之前还说要一块儿喝酒来着…!”同事眼睛一亮,她应该很需要放松吧,“我还没去过几回夜店,咱们晚上穿什么?” “最好穿少一点?”梁钰翻出之前在club拍的照片,“里面舞池贴着跳很热,我都是穿短背心,不过连衣裙也行,你记得穿安全裤。” “好!我们晚上在哪集合?” “我到时候发定位给你,”梁钰想了想,“你记得通知男朋友,女生自己去有时候会遇上不太好的事。” 同事的表情又变得有些难堪。 她不想通知吗? 梁钰情不自禁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别吧,别是有意找刺激想去一夜情吧?!要是俩人都单身还行,这有男朋友,她可担不起带人出轨的责任啊!这不是惹麻烦吗? “那里面玩咖挺多的…”她隐晦地提醒,“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不知被这句话的哪个字戳中,同事的表情更加难堪了。 “我知道了。”她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午休结束后又是一下午的工作。梁钰主要负责美术方面,有份文件要去楼下美术组交接,拿了东西回去的路上,正巧和几个同事一块等电梯。 排在前面的两个是年轻男性,在闲聊。声音压得很低,大概只有离得最近的她能听见。她一边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听着那两人聊天,听着听着,却渐渐意识到不对。 「新项目」、「系统」、「楼上」、「女的」、「不爱理人」。 他们说的好像是她的新同事。 “……用了什么手段…” “…勾引…” “…真会装……” “……也就是玩玩她。” 大概是这种内容。 好像在说那个人男女关系混乱的样子。 电梯到了,那两个人先进去,按了十二层。她按下十四层,走出去带着文件坐回自己的工位,顿了顿,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会儿隔壁的新同事。 同事没发现,还在对着文档拉表格整理框架,侧脸看起来冷淡认真。 那两个人只有一句话很贴切,就是她不爱理人。人还算友善,就是寡言少语。不过熟起来就好多了,应该是慢热吧。 “…有事吗?”盯了这么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发现不了,黎潮抬头正对上她的视线,愣了愣,“怎么了?” 这种女生真的会男女关系混乱吗? “在想晚上吃什么,”梁钰说,“要不今晚别跟你男朋友一块,咱俩一起吃吧?” ……于是晚上真的一起吃了! 吃饭的时候同事一直在给对面发消息,不知道在聊什么,可能是要男朋友别来接吧。她眼看着那边一瞬间回了好多条消息,效果简直窒息,黎潮表情更糟糕了。 那男生看起来好像不是这种类型。 这控制欲也太恐怖了。 吃饭的时候,同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出神。 …… 今天下班很早,可能是组长良心发现。梁钰回家换衣服,和同事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没回家,衣服是直接在公司附近的服装店买的。 今晚CLUB请了据说蛮有名的rapper,这边夜店经常请嘉宾驻场,来了不少粉丝,舞池里人比平常还多。灯光迷幻旋转,音乐声震耳欲聋。她蹦出一身汗,回去卡座发现黎潮还在喝。一份洋酒居然被她干了一半。 这种场合,女生一个人待着太不安全了。 “过来一块蹦呀,”梁钰刚刚也喝了不少,加上蹦high了,拉着她就往舞池走,音乐声太大了,声音几乎在喊,“光喝酒来什么CLUB?” “我不会!”黎潮脸上终于露出笑来,双颊绯红,鼻尖渗汗,显然喝上头了,也跟着喊,“我以前都只喝酒的!” “没事!这边氛围特别好!你进去直接蹦就行了!” 不远处鼓点重重躁动,台上不认识的歌手唱功娴熟,舞池伴随鼓点升降,灯光大片挥落洒下,放眼望去尽是年轻男女。 她推着同事进入舞池,轻易融入了音浪。 无论多不开心,蹦起来都会尽数消弭。成年人能够放松的途径原本就不多,因此无论第二天起来多累,她都喜欢来夜店,微醺着挥洒汗水—— “怎么样!开心吧?!” 同事的嘴角一直在上扬,笑意几乎洒落下来,眼眸湿润明亮,脸颊酡红更胜。身后贴着一起蹦的年轻男生找她要联系方式,她没加,却转身对他笑,表现相当主动热情,等男生要碰她的腰,就先握他的手腕,举起手臂转到他胸前继续跳。 男孩瞧着是附近学校的男大学生,被若有若无这么一撩,眼睛都长在她身上了,视线一直在她脸上盯着,俩人身子快黏一块儿了。 新同事有点东西啊… 现在她相信下午听到的那些话了。 虽然看得出来不是小白兔,但她这,居然挺熟练的?!该不会也是情场高手? ……那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这种场合,什么都不懂才是最危险的。 台上切到下一首歌,重鼓点一声接着一声,舞池摇晃起伏,数十道灯光配合节奏扫过躁动人群。有人在尖叫大笑,也有人旋转蹦跳,身体紧贴,汗液挥洒,香水与酒气混杂交融。 梁钰全身心沉浸,也被几个异性要了联系方式,估量着对方的各方面条件挑着给了几个,中途时而往同事方向望两眼,偶尔与她对上视线。那边贴着对方的男生不知何时换了,瞧着也是男大学生,个子更高点儿,脸型幼态,笑容灿烂,露出两颗虎牙。灯光太混乱了,看不清脸,但似乎还蛮帅的。他们离得很近,男生低着头,视线一直盯着她,看起来随时会亲下去。他的手掌不知不觉放在黎潮腰上,似乎还在向下伸。 ……这显然是玩咖吧,看穿着打扮就知道,那种典型当地富二代,周围有几个女生明显在关注他。 “哎,等下,小哥,”梁钰迅速挤过去,一把拉住同事的手腕,硬是把她从男孩怀里扯出来——那半瓶高度数洋酒明显让同事上头了,双颊潮红,一直在笑,眼眸湿润朦胧,甚至没注意到男人的手快伸到裙子里,轻轻一扯就倒进了她怀里——她捞着同事,拿出社畜扯皮甩锅多年的威慑力抬起下巴,“注意点儿,我姐妹有男朋友。” 别管黎潮同不同意,人是她带来的,她不能让黎潮就这么跟不认识的男的走了。要是想一夜情,也得挑她不在的时候——何况她这同事瞧着蹦得已经有点晕了,数不数得来十根手指头都说不好,怎么看也不是有性同意能力的模样。 梁钰是偏中性的风格,男生扫她一眼,兴趣不大,但还是露出两颗虎牙笑了:“别冤枉人呀,这位姐姐,我们刚巧认识呢,是不是,黎姐姐?——你自己来这儿,叶哥知道吗?” 叶哥? 梁钰记得同事男朋友姓季…他名字里有叶字吗? “黎潮?”她决定先确认一下,搂着同事往舞池外走,身后不长眼色的男大跟着她们出来,她懒得管,边走边问,“你认识他吗?你男朋友是他说的那个人吗?” “是吗?”同事没有正面回答,嘴角还扬着,语焉不详地重复,“男朋友?” 一边的男生反倒新奇了:“不是吧,姐姐?叶哥最近对你日思夜想,成天给你发消息,我可是亲眼看着的。现在说不是男朋友,可不太地道呀?” 梁钰:“?” 如果没记错这男的刚刚还想带她同事走吧,这都什么混乱关系? * * * * 女主角最好离向锦昀远点。 这里同事如果不及时阻止,女主角会被他带去开房。反正这小孩什么都干得出来…梁钰再慢一步他手应该就直接伸进去了。 他会在舞池里挡着你肆无忌惮玩一会儿再若无其事搂着你带去隔壁酒店。如果是违禁药品上头的状态可能会直接带到夜店包厢搞公开py群交银趴。 * 现实因素都是乱编的,不要太在意。 大概需要一点提示。嗯,三人大概在第六十章左右,下一章会和小向KISS。 就这样! 五十三、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头晕。 蹦得太久,舞池太躁,加上人多拥挤,一坐下来你就开始缺氧。胃里在灼烧,胸口堵着一块,上不去下不来,想吐。 卡座还有一大片地方,可向锦昀偏偏贴着你坐。他路上找营销点了瓶香槟,正好这时候上了,瓶子居然是夜光的,碎冰升腾冷雾。 你身体不太舒服,腿软、脚下像在飘,按住脑袋入神地靠着沙发,视线投向头顶的灯。梁钰把和香槟一块来的白开水递给你。 头晕目眩,失去方向感。颈背渗出细汗,精神高度亢奋。耳朵轰隆隆的,眼角膜残留舞池的氛围灯光。道谢后杯中水面轻微在颤。 “诶…喝多了是这样啊。”向锦昀手撑下巴,新奇地看着你,眼睛有意无意瞥你裸露的肩头、锁骨,和更下的位置,“怎么不叫叶哥来?他有这家股东卡呢。” “…?”你捕捉到关键词,抬起眼睛看他,酒劲还没消,视线极为专注,“叶青?” 向锦昀被你眼神吓了一跳:“呜哇,干嘛瞪我!叶哥就是常来啊?也就这两年来得少点呢。” 你看着他。 向锦昀:“怎么?”他挑一下眉,配合地靠近你,“想问叶哥的事了?好呀,姐姐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你能不能离她远点?”梁钰挥苍蝇一样把他挥走了,“要说话就好好说,用得着凑这么近吗?” “都说了我们认识,”男生脾气很好地退开了,“没听见吗?姐姐想跟我咨询男朋友的事哦。” 梁钰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很显然那个姓叶的不是她见过那个男朋友,但听你们的意思,好像这个叶哥也是男友… 合着还真脚踏两只船?人不可貌相啊。 “他…”你喃喃自语,想问些什么把胸口堵着的情绪宣泄出来,停了半晌,最终咽了下去,“…算了。” “怎么算了?”向锦昀反倒不满意了,“问一问嘛。爱好?恋爱史?喜欢的类型?这段时间有没有乱搞?是不是瞒着你什么?就问问怎么了?难得有人愿意跟你讲呢,我猜叶哥平常肯定什么都不说吧?” 你抬起眼睛。 “他瞒着我什么?” “那可多着呢。”男生笑了,“我想想,这两年倒是不爱玩了,但前两年我们总一块儿呢,这边的CLUB都去遍了。对了,叶哥很受欢迎哦,每次我们几个一起,女孩都围着他转呢。” 看得出来。 胸口更堵了。 本来就是为了忘记现实才来喝酒,现在却与初衷背道而驰。可能因为喝了酒,你的心情比一开始还要糟。 “你不也挺受欢迎么。”你盯住他的眼睛,冷淡地笑了一下,“不愿意说就别提。” 向锦昀没想到你忽然这么凶。 ……脾气也太差了。 他咽下一口香槟,喉结稍微滑动,还是没舍得移开视线,任你冷冷瞪过来,不长眼色地又凑近了。 “这可不怪我,姐姐,真告诉你了,叶哥回头要跟我算账的。”男生狎昵地勾你的指尖,尾指滑入掌心,若有若无暧昧摩挲,“要我冒着风险告诉你这些事…怎么也要给点儿奖励吧?” “是么?”你按住他的尾指、轻柔掐住钳制,趁对方疼得神色扭曲,自然而然扯住他的衬衫前襟一扯,在对方顺从弯腰的须臾贴近,“不愿意说就别提。耍我很好玩吗,向锦昀?” “诶…?”男生的喘息明显急促,唇角笑意居然颤抖着加大了,眼眸异样亮起,咫尺之间,瞳中欲望浓重不堪,“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姐姐…哈…好痛、别掰它呀,手要断了——” “那就说啊。” 酒气肆意交融。不远处音乐震颤耳膜。舞台起伏的浪潮仍然在体内翻涌。发顶灯光晃过交错视线,时而落在咫尺之外过分年轻的脸。 回答之前,向锦昀没有按住你施虐的手,反倒怪异地调整姿势,用另一边手臂挡住了身体的一部分。 梁钰:“……” 你的同事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你现在的姿势就差跟他亲上了,因为角度原因可能看不见,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男生手臂遮挡的位置,原本宽松的裤子隆起一团清晰轮廓,裆部布料紧绷,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这小子硬了。 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因为被你差点儿掰断手指毫不留情的威胁,勃起了。 “叶哥最多再玩两年,”与你呼吸交错的年轻男生低下头,侧过脸颊,贴在你的耳边,轻声暗示,“姐姐,你最好早点找下家哦。” ……两年?这个具体时限是什么意思? 一般要说也是说他没有定性、喜新厌旧吧…? 梁钰:“……”她觉得大概阻止不了你们今晚出去开房了,既然这样她干脆也找一个吧。不过这个点还留在夜店的差不多没什么优质股了。 这个瞬间,不知怎的,仿佛福至心灵。或许是对方一直谈论他的行为波动某一根弦,你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预感。 叶青…应该就在这边吧? 没道理不来找你。那个人蛮恐怖的,每天定期视奸你的定位,你来夜店到这个时间,快到凌晨两点,居然反倒安安静静、连条信息都不发,太不符合常理了。 酒精热度在经脉流淌,血液微微发热,脸颊发烫,某种熟悉的热度在小腹涌动。伴随猜测与热度,胸中某刻忽而冒出了一种冲动。它来势汹汹,原因未明,对错不分,就只是一股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冲动——仿佛是本能,想到「叶青可能在这里」的同时,这股冲动便陡然流窜出来—— 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类似这样的念头。 你扶着靠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同事简短地道歉,旋即跨坐在已经打算离开的男子大学生腿上,借着酒劲的冲动,捧住他的脸,蓦然吻了上去。 向锦昀:“…!!” 一坐下去你就发现不对劲,他硬得极为夸张,大团鼓胀恰恰抵在腿心,伴随重力清晰嵌入耻骨。无论为人再怎么风流,这时多少也该感到尴尬。然而对他而言,此刻其余一切都无关紧要。 仿佛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男生半秒未停,直接仰头按住你的后脑,按住你的腰身,分外热情地贡献了一个深吻。启唇刹那舌尖灵巧滑入,柑橘味香水、混合果汁和柠檬电子烟的香槟酒气混合倾轧。吻技相当娴熟,然而此时感受却与曾体验的意乱情迷相去甚远。不知怎地,第一感想是他说不准挺喜欢吃糖,未免太喜欢水果了,味道甜得过分。 讲不清好闻还是不好闻,然而确实是男性的味道。男性的身体。 不远处似乎有人发出议论。动作过分突然,被注视了。不过毕竟是这种场合,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大多是时不时隐晦瞥来一眼。他技术应该不错吧?长久以来习惯甚至依赖性爱的身体不堪重负、成为能够被轻易挑起的体质,身下轮廓恰好抵住外阴,轻微摩擦战栗。……有感觉了。 ……叶青要是不介意,勉强和他睡一晚也不是不行。 大概在这个想法划过脑海的刹那。 独特氛围若有若无勾缠而上。周边视线伴随脚步集中。有谁缓步接近,站定身侧,而后撑着座椅边缘倾身,笼罩熟悉的阴影。 余光瞥见未曾见过的银白首饰,手链牵拉戒指,沿着手背松松垂坠,细碎钻石链条摇曳。 熟悉的修长指尖按住了你的发顶。 “你先让一下。”青年贴在你的耳畔,轻声问,“能站起来吗?坐到那边去。” 向锦昀明显上头了,明知道叶青已经过来,在你试图脱离后还是下滑掌心去按你的腰,直至你微微挣扎才想起松手。若无其事抬头露出三分笑的那个时刻—— 叶青轻轻一晃杯中金黄的酒液,一瞬泼在了朋友的脸上。 ——哗啦水声蓦然浸湿了未成型的笑。 浅金酒液打湿发丝,顺着发梢成流淌落。 “清醒了?”叶青半俯着身,随手把酒杯丢到对方胸前,“看什么呢?刚嗑过脑子不好?” “叶哥。”向锦昀接过玻璃杯,停顿片刻,还是继续笑了,“这么巧?我刚想联系你呢。” “是挺巧的。”叶青低垂视线,平和地看着他,“你还打算坐多久?” “好呀,那我先走了,叶哥。今晚林子和魏明鹤都来了,我们就在那边包厢,您有时间不如带女朋友……” “向锦昀。” 叶青轻声打断他,声气几乎柔和。 “——快滚。” ……男生勉强维持笑意离开了。 这下真的引起围观了。 身后同事的表情快要裂开,那份没来由的快乐又从胸口涌溢,你侧过头,视线不自觉凝在青年的指尖。他拿起空余的酒杯,轻巧娴熟地倒下香槟酒液,先和同事碰了杯。 杯身清脆碰撞,银链钻石折射碎光。 “叶青。”他礼貌地自我介绍,“黎潮有和您提过吗?我是她的男朋友。” “…差不多提过。”梁钰尴尬地瞥你,“我是那个…我姓梁,是同事。然后,要不你先带她走?我看她好像不太清醒。” “您今晚要回家吗?”他自然地问,“要是一个人,不如今晚我们送您?” 如果没看错他刚刚喝酒了吧。而且为什么表现好像刚刚的事没发生一样!话说他是一直在吗?!对女朋友刚跟兄弟激情热吻表现得也太事不关己了!! 梁钰欲言又止:“呃…” “司机很快就来。”叶青简短地解释,“您介意稍等一会儿吗?” “倒是不介意…” 从坐下开始,叶青一句话都没跟你说。 她没忍住又瞥了你一眼。 你一脸神游,望着第二个男友出神。与男友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失措,似乎并不认为被恋人撞见与他的朋友激情热吻是错误的。 “……” 叶青发现了她的尴尬和介意。 他停了停,终于垂眼看向你,对你说出今晚的第二句话。 “他给你喝过什么?” 你:“…?” “喝了吗?还是烟?都什么进过嘴?” 你:“没有…吧?” “一点都没有?” 你仔细想了想。那个人好像确实想给你喝点什么,但没来得及进嘴就被叶青拿起来泼到脸上了。 “嗯,一点都没有。” 叶青握住你的手,单手捧起你的脸,低头仔细看你的眼睛。 戒指好凉。触碰着脸。 和以前不太一样。不像是要接吻的样子,观察居多。 你半是出神地与他对视。 灯影依然幽暗迷幻,不远处音乐鼓点躁动。眼前时不时晃过一道流动的霓虹。睫毛落影沿着光色拉长、缩短,隐于暗色,轮廓模糊。 你有一点恍惚。 他没来之前你还挺清醒的。 脑中划过忽然的意识。 在他那里每次都喝得迷迷糊糊,说不定不是酒的原因。 是这个人本身的问题。 “现在是什么感觉?” “想亲你…?” 意料之外被拒绝了。 “现在不行。”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继续刚刚的问题。 “不会不舒服么?” “有一点头晕。” “会不会反胃?” “也有一点。” “亢奋、眩晕、四肢无力?” “…都有一点。”但并不严重。 喝了酒不都是这样吗? 叶青抿平了唇。 他嘴唇很薄,唇色也浅,唇线锐利分明,即便生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仍然给人一种清晰的薄情意味。抿起来更显如此。 你有时候会无意识望着他出神。一切发生之前,在Nevoeiro时就是这样,发生关系后仍然如此。 他按着你的眼下,又仔细看了看你的眼珠。结合刚刚的问话,顾虑昭然若揭。 “我没有喝那些东西呀。”你困惑不已,“都说了没有。你担心我嗑药吗?” 他没回答。态度像是默认。 ——他认真的吗? 你怔住了,方才被蛊惑的恍惚一瞬烟消云散,醉酒醺然忽而淡化,转为梦似的缪妄困惑。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主动吸吗?” 叶青并没有这样想。尽管如此,他的想法和你的猜测实际相差不大。 他觉得你不会主动追逐。然而一旦不小心,无意间被动饮下掺了药物的东西,说不定会乐在其中。 你对于可能摧毁自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他没有正面回答: “司机差不多到了,我们早点回家休息,好不好?” * * * * 叶青真的还挺有分寸的… 或者说他挺会装的。 在「外人」面前。 下章含有大篇幅:扇○内容/angrysex(大概)/强迫行为/连续高潮/言语羞辱 虽说也可以写成虐阴…但其实不是会疼的那种。而且说羞辱也没有羞辱得很严重。大概还是情趣的范畴。另外在我看来不算dirtytalk… 不过确实是违背明确抗拒的性行为,女主角很被动,在意这个的话就请不要点进来啦… * 不过我最近精力不太够啦,在写别的东西,下章可能要过一阵子更…感兴趣的要不要去看看呢?在po和afd都发了,母子禁忌,大概是十万字以内的短篇。短篇完结会回来继续更的。 五十四、“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H) Nevoeiro二层一如既往安静。黑白色调的房间,床头探下的灯亮起雪白的光。恍惚像是受刑,类似逼问犯人的手段,眼底残留炽亮浓白。 送回同事之后,代驾司机调转方向,按照叶青的要求,将车停在酒吧门口。而后直到走上楼梯,甚至直到他仔仔细细洗过一遍手,叶青都一言不发—— 然而从卫生间迈出步子的那个刹那,残留水珠的指尖忽而抚上你的后颈,按住你的肩,毫无征兆地施加力道,蓦然将你推在了墙上。 脸颊被迫贴在墙面。肩头覆压力道,上身几乎全然与墙体相贴,冰冷温度冻得腿根打颤。腰身被紧握上提,臀部紧贴男根,足尖吃力踮起。阴影从上至下倾轧笼罩。 青年从身后压住你,手掌钳制你的脸,在极近的距离凝视你,轻声问:“什么时候联系的?” “什么…时候?” 意识微妙迟钝。大部分精力集中在他的眼眸、脸庞、气味。你入神地与他对视,观察睫毛下的落影,他的眼眸交错阴影,眉宇间隐约的不快仿佛沉着冰色。…很漂亮。 “对,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衣服几乎被剥光了,如今身上只剩一件他的衬衫。是他洗手之前、你说会冷之后翻出来的。敞着前襟什么都没遮挡的穿法,与其说有保暖效果,更像是男友衬衫的情趣。 “什么叫…勾搭?我没、有…哈…我没有、联系过他…!” 未来得及否认,钳在脸颊的拇指便顺着唇角粗鲁压入口腔制止话音。与此同时,身后指尖向下滑入臀缝,掐住软肉肆意揉捏,时而甚至照着饱满臀肉随意抽打。 他在亵玩你。 轻微疼痛中夹杂被恋人轻慢对待的屈辱,转化成奇异的亢奋。腿心热度渐渐升腾。口腔内部手指模仿性交搅动舌尖,甚至愈发深入玩弄舌根,两指撑开嘴唇,食中二指夹着软舌按压卷弄,无名指则探入下方、沿着舌系带挑逗拨弄。 “没有联系过,意思是巧合么?在人来人往的场合喝得烂醉,欲求不满,所以跨在陌生男人大腿上跟他热吻?” 是事实。没有直接羞辱,潜意思中却句句都是侮辱。仿佛你已经放荡到随便和哪个男人都可以直接滚上床,在大街上都可能跟谁擦枪走火。 “唔、嗯…不…咕呜…!” 脸颊屈辱的烧红了。想要反驳,然而口舌仍然被掌控,只能发出含糊的、混着唾液水声的模糊抗拒。 他持续玩弄你的唇舌,技法之下,仿佛连口舌也成为性器官。感官仿佛连通,舌根连通着子宫,嘴唇连通着外阴,舌系带则连通阴蒂。幻想中无形的手恣肆无忌,随心所欲亵玩肉穴。唾液沿唇角滴答落下、浸湿钻石链条的同时,花蒂颤抖勃起,腿心穴口不住收缩,涌出了一股湿滑热流。 这个时候,揉捏臀肉的手指终于深入,触碰真正的女性器,接住了这团咕啾涌出的淫浪黏液。 “湿得这么厉害,该不是打算和他睡吧?” 他用中指不轻不重地揉你的阴蒂,剩下几根手指在泥泞的穴口揉捏按压,时不时滑进穴口,等运用娴熟技巧把你玩到汁水淋漓,忽然拿开手,结结实实地抽了一下嫣红湿软的两片阴唇! 一道清脆的拍打水声。溅出的几滴清液尽数溅落在他的衣摆。你尖叫起来,身体在兴奋与耻辱中不停颤抖。 “不喜欢被打吗?可他就喜欢这么打人呢。” 叶青又不轻不重地抽了一记你的阴唇。冰凉指尖掠着花蒂留下脆响,湿软肉瓣不住发颤,淫液滴落地面,锐利戒圈并着钻石细链一同剐蹭阴唇,刻印又痛又爽的尖锐快感。 之后的每一句话,都伴随一下说不清情趣还是惩罚的扇阴。 “不仅喜欢打人,还喜欢带到朋友面前,被十几号人围观呢。” ——啪! “让你跪在包厢桌上,脱得一丝不挂,翘着屁股分开腿,被十几个人一起打这里、” ——啪! “掐着你的下巴,轮流把东西捅到喉咙让你深喉口交、” ——啪! “给你灌酒下药,把你夹在中间,最后十几个人一块轮奸,填满全身上下所有位置,让你自己求他们射遍全身,最后浑身脏东西,孤零零剩在包厢,再被摸进来的工作人员捡尸——” 修长有力的手掌毫不留情,越到后来力道越重,房中连连回响十几下清脆的拍打水声。糜软阴唇颤抖分开,花蒂不堪勃起,多次扇打下最敏感的部位嫣红肿胀,每抽一记就溅落大股淫浪水液。你双腿绷直、足尖蜷缩,吃力踮脚,被异性手掌堪称狠辣的惩戒,竭力忍耐失控的快感,然而这份坚持不久之后也粉碎了。——最后一下最为响亮的扇打,将你半边臀瓣连同阴唇一同抽打红肿的指尖没有再度离开,反倒顺势抚摸花蒂,对着勃起阴蒂狠狠掐了上去! “哈、啊、啊啊——不、叶青…!!” 一瞬间剧烈快感灭顶袭来。手指方从口舌离开,你就陡然失声尖叫,发软双腿终于不堪重负,失控跌坐下去——这一下刚好跌在叶青手上,指尖深深嵌入湿软阴唇。对方顺势以沾满津液的掌心扶住你的腰、而后调整角度,手指长驱直入、伴随重力骤然贯进穴口最深,噗嗤一下抵到了脆弱花心——刹那脑中仿佛炸开焰火,理智泯于茫茫洒落的雪白火焰。 “不是喜欢做么?不是谁都可以么?既然随便哪个巧遇的男人都能操你,至少锻炼一下承受力,别随随便便就高潮到流口水呀。” 言语羞辱、秘处调教、施虐惩戒。灼烧般又痛又快的官能,抗拒屈辱的羞耻心, 一切都消散在膣内贯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我、不…呜!!不要…不要了!!叶青!我不要了!!” 你睁大眼睛,甚至听不清耳畔进一步的露骨羞辱,被猝然降临的极乐击垮,再无半分自我可言,直接掉了眼泪,趴在墙上,捂住眼睛崩溃哭叫。然而这回叶青没有丝毫怜悯,非但没有停止,反倒变本加厉,十几下疾速抽送之后,蓦然抽出手指,扶着你的腰掰开了大腿。他单手解开腰带,扶着粗硕肉棒、重重拍打几下早被扇到红肿湿透的饱满肉唇,没有任何扩张,抵着滑腻翕张的嫣红花穴,挤开狭窄穴口,猛地奸了进去! ——手指与性器的巨大差异这个瞬间清晰凸显。 身体一下被打开了。膣内肉壁紧紧包裹硕大男根,甚至能感觉肉冠棱状的弧度。好涨、太粗了,今天还没有扩张,感觉要撑坏了。 “不要、不行…不行!!等,下,太,我不行,我说不要了!!别突然…!!哈、插进、来呜…!!” 你不住哽咽,语无伦次,没来得及适应,熟悉指尖便再度掐上花蒂,捏着小小肉芽反复揉搓提拉。与此同时身后异性提起你的腰身,性器水平抵在穴口,刚一插入就大幅度前后抽送,几十下疾速肏弄奸透花心,直接撬开宫口,贯进了子宫深处! “叶、青,不,不要——里面、不、呜,我不…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高潮再度笼罩,或者说从他初次掐上阴蒂就始终持续,中途不过是在高潮的基础上一次又一次将你抛到更高的巅峰。真的还会更爽吗?还有更爽的可能性吗?眼泪过载哗啦掉落,唾液沿着无法合拢的唇角滑下。你浑身发软,脸颊晕红,双目圆睁,视野涣散,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跌进异性怀中,任他按着腰窝数次反复顶进本不该进入的禁忌胞宫,同时残忍牵拉提拧、蹂躏已然肿胀的小小肉珠,肉体拍打与噗嗤水声共同回荡。 身体不剩半点体力,耳畔长久传来蜂鸣,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快感却一阵阵淹没口鼻。好深、好粗、好快,像是被肏坏了,脑中无法留存任何有意义的思绪。彻底酥软奸透的身体难以支撑站姿的交媾,总要脱手下滑。叶青满手湿滑爱液,根本扶不住你。混杂施虐与羞辱的激烈性交对他而言同样陌生。他高度亢奋,爽得脊背发麻,越是看你舒爽失神崩溃哭叫就越兴奋,越想让你继续高潮,最好爽到失神恍惚,只记得操你的人是谁——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这样下去根本站不住,他干脆把你按在床上摆成兽类的跪姿,顺手扯开衬衫衣扣,按着你的脊椎粗暴压下,为了方便发力甚至踩上床榻。而后的性交更加激烈。床榻晃动不止。你四肢无力,动弹不得,本以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穴口却在肉棒直上直下的奸淫下擅自兴奋,裹着肉茎数次痉挛绞紧,今夜不知第几次陡然泄了身! “这是…呵,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这才多久,怎么就不行了?不是想做吗?在帮你锻炼承受力呢,这种程度都受不了,怎么能忍住被他们轮奸?” 这个姿势就没办法继续按摩阴蒂,然而单纯性交总感觉少了什么——加上是为了让你吸取教训,别真的随随便便哪个男人都能上,是惩罚,不能接吻——刚巧高抬臀瓣分开,菊穴浸着淋淋汁液,指尖便自然抚上后穴,不等你反应过来,便碾着褶皱边缘旋转按下两圈,就着爱液重重捣了进去! * * * * 叶青不高兴的点其实不是女主角和别的男人接吻,而是女主角和「不干不净的男人」产生联系。 正因为是狐朋狗友,所以很清楚那批人是什么货色。换句话说同样是夜店假如黎潮在跟季晓热吻他大概率毫无波动甚至还会加入。 话说回来也就是只有接吻啦,真的do了他会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这章的威胁也就是嘴上说说,女主角如果真被做了过分的事,他应该会发狂吧…(另外向锦昀真的嗑药所以如果不小心被他带走嗯…) 之后是前后两边轮流○入。用一会儿前面再用一会儿后面这样。但写H好累哦我不想写了(… 五十五、“全都是…真心的。” 耳畔长久嗡鸣,眼前湿润模糊。肌肉时而绷紧、时而瘫软。感官全然过载。精神与肉体仿佛分离。 床垫在摇晃,身下布料湿透了。指尖不知何时攥紧床单,拉扯深深的褶皱。脸颊埋进软枕,意识缠入熟悉的冽冽清香。腰身下陷、臀部抬高,动物一样的性交姿态。 现在被进入的是后面。 感觉反倒比一开始好一点,有缓冲的时间了。一直侵犯子宫内部实在太爽了。高潮持续太久就是刑罚。意识持续分离。间歇有昏迷断片的感觉。你不确定那段时间自己是什么状态,每每反应过来,都是被哭腔的尖叫唤醒。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和那种高潮地狱不同,是单纯的饱胀感,所以插这里也没什么。 ……你的底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遇见他以前,肛交、乳交还有宫交,全部是想象中都不会出现的性行为。结果现在才两个多月,身体居然被调教到连进入后穴都甘之如饴的程度,甚至能感觉到爽了。 今晚喝的不多,做到一半你的酒就全醒了,意识异常清醒。现在剩下的只有四肢无力的后遗症。也可能因为蹦上头了。 感觉类似于在没有窗户的密闭浴室洗了两个小时澡。现在还被拉着做。爽确实是爽,可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你浑身绷紧、汗如雨下,意识模糊,随时可能晕过去。 这个时候,身后叶青忽然停了下来。身体仍然保持交媾,悬挂繁杂首饰的手臂撑在脸侧,他俯身下来,另一只手捏住你的脸扳过去,拉近了距离。 咫尺之间。你恍恍惚惚,沉浸在莫名流转的思绪,失去对现实的感知。直至呼吸交错,视线终于缓缓聚焦,对上他垂下的眼。 要做什么?接吻吗?还是… 他的眼神非常专注。 还是观察的意思。像在夜店里一样。 “叶、青…?” 思绪仍然迟钝。做得太激烈了,突然停下来反倒不习惯。高潮随时将要到来,穴肉持续痉挛,肉壁贪婪含裹性器。 刚刚还一直哭着喊不要,对方一停下来就要继续动是不是很割裂呢?可做爱确实很舒服。就这么停下来,不上不下的,还不如直接做到晕倒呢。 “我在。”他回应了你,“你还可以吗?” “…?”困惑,“可以…吧?怎么突然问我?以前不都是这样?” 对方的表情有些怔:“以前都是?” “嗯…?”你更困惑了,“不是吗?” 确实很羞耻,被打隐私部位确实有点不适,但也不是真打,并不算很痛。平常做得太激烈也会肿的。他今天可能不太高兴吧,很介意你和自己的朋友夜店热吻,才会用这种新玩法。说实话还挺爽的。解压效果很不错。 “……”叶青不说话了。 青年露出了有些陌生的表情。 你发现他的手臂在轻微发抖,呼吸逐渐不稳,心跳节拍变得奇怪。 其实想问问他怎么了。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堵住了一块,你发不出声音。 仔细想想今晚发生的事,好像确实哪里不对。要从哪里回想呢?喝酒和蹦迪都很开心。和那男孩接吻…大部分原因是叶青,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意料之中没有太大的反应。回来之后突然按住你说那些话,还有随后的激烈性爱,说实话,对你来说和之前是一样的。 没什么区别。 事到如今他才摆出这幅姿态,反倒让你觉得荒诞。连同接下来凝视他说出的这句话,都带有一丝潜意识的否定。 “…你该不会…觉得做过头了?” 叶青:“……” 他下意识错开视线,仿佛无法承受这份视线,不知怎地换了一口气。胸腔起伏间汗珠滴在你的脊背。等到微微颤抖的手臂重新平稳,对方才终于开口。 他问了一个你怎么都没想到,事到如今、突兀得甚至有些奇怪的问题。 “…到底喜欢我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还愿意…” 你不太能确切理解他的意思。 何况即便单从字面意思理解,你也无法回答他。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人渣。烂人。每次清醒过来都想扇他耳光。感情生活被搅得一团糟。身体被玩弄调教、肆意开发,现在单单和他共处一室就会湿掉。讨厌的地方太多了,从和他发生关系那一刻,就在向深渊滑落。 和季晓解释的原因是摆脱不了他,说得好像叶青有多死缠烂打——当然他确实就是这种人——可实际上,在那之前,是你自己想要找他。 定下所谓的一年期限,是否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不想和叶青一刀两断呢。 感情像是一团乱麻。胃里纠集困顿,时常有想要作呕的感觉。浓烈的自我厌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一切尘埃落定,随时能够走向设定好的那一条路了。你为什么还是焦虑——你为什么更加焦虑? 正因为无法面对这份焦虑,你才决定到夜店好好放松,亲那男生的时候甚至抱有就让叶青今晚把你弄到神智不清的念头。如果不巧叶青不在,就跟他开房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你大概不会更加焦灼了。 所以,你究竟喜欢他哪里呢? 有时候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叶青很讨厌、很糟糕,有时候非常不尊重你。你不喜欢他这样,但有的时候,伴随这些东西同时生发的他的某个部分,却能够消耗掉你的…一些不想要的东西。与之相对的,季晓似乎可以填补你的一些缺口。 抽象的比喻。连自己都无法具体描述。 但这就是你喜欢他们两个最核心的原因。 “喜欢哪里…这种话,说不出来吧。”你喃喃自语,“本来就是很抽象的感情,要怎么具体描述呢?……就算你一定要我说……” 你停了很久,侧头看向他。 从刚刚那番对话起,叶青的手指始终轻微颤抖。你们还在做呀,是用后面…身体贴得很近,两边的热度都很高。你听见他的心跳声,胸膛起伏伴随呼吸。他的手臂就撑在侧方,你的脸趴在枕头上,你们相距极近。 但他没有看你。 他躲避你的视线,望着浸湿的床单。 这个样子还挺符合年龄的,和他以往的形象不大一样。你不由自主出了会儿神。 “——需要。” 直到说出口之前还模模糊糊的那一部分,伴随倾诉慢慢明晰了。 你轻声说: “我觉得我需要你。…是这个原因。” …… 因为需要才喜欢,听起来很功利吧。 除此之外,确实同样被他身上的那些特质吸引。可归根结底,是因为需要。 填补也好,消耗也好。 自己一个人太难做到了。 要有谁来帮忙才行。 …… 对方的反应与意料中全然不同。 还以为会像之前那样掐着你的脖子亲下来,两人都抛弃理智地做一整晚。 听起来就和暴力堕落密不可分。 真的已经习惯了。在很多人眼中可能是伤害,或者说这种行为就是伤害,然而,对黎潮而言,这是「需要」。 要怎么样呢? 你已经把处置权交给他了。 这么想的时候,又听见了胸膛起伏的呼吸声。好像很努力地想要克制,想深呼吸,但最后越来越急促,一侧的手臂抖得更厉害了。 性器还在结合,这时候明明应该继续做下去的,和之前一样当做助兴就好了呀。但他离开你的身体,粗鲁地把你翻过来,掌心下滑,手臂环绕,按着你的肩背,迫切地拥了下来。 还硬着的男根抵在小腹,触感坚硬湿滑,轮廓分明压陷。肌肤贴合,方才就感受到的起伏更加明显,而今又多了心跳声。他没有吻你,甚至仍然不加以注视。你很少被叶青弄痛。可这回他抱得格外深。 雪白床头灯将发丝染成泛银的亮色。窗帘后朦胧晃着一线虚无月光。冬天了,最近温度骤降,午夜窗上凝结白雾,依稀勾勒不远处大厦入云的线条。 你无意识凝望那栋看惯的高楼大厦,出神许久,才从肩头异样的濡湿和对方错乱的呼吸与心跳觉查到发生了什么。 ……装作没发现吧。 把你按得这么紧,不就是不想让你看见吗? 究竟是伪装还是真情流露? 为了并不特别、随处可见的交往对象做到这一步,会不会太夸张了呢。 还是说,你对他而言—— “……全都是真话。” 念头划过的刹那,你听见他发涩的声音。 “…那天说的,全都是…真心的。” 向来漫不经意的音色仿佛撕裂了,混杂干涸风声。 寂静午夜只闻呼吸。 他没能再说下去,呼吸更乱了。大概是觉得丢脸,指尖又颤又冷,攥紧了按你的后脑,甚至不让你看看他的脸。 灯色浸染发梢。 冷灰色天花板摇曳银光。 窗外白雾凝结,水珠折射月辉,倏尔下滑滚落。 ……承认告白是真心的,对他来说居然有这么难么。 * * * * 不说话的那段时间,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事多过分吧。 说是敏锐,实际上、对真正重要的事反倒很迟钝呢。 ——到底喜欢我哪里呢? 凝视对方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问题。 五十六、不想再追逐了。 话虽如此,之后还是做了。 ……怎么可以不做呢!本来就是想做才特意去夜店喝酒的! 一开始确实抱着逃避两个男人和现实压力的念头,不过喝多之后还是想做。要做就只能找他们了嘛。 说起来,季晓这么晚都没出现其实是因为他今晚加班。他负责的项目本来是昨晚维护,但事先定下的版本更新时间刚好是今天,工作量全部堆在了一起。组里人手不足,可能要通宵。 “在想什么?” 叶青在接水。 即便有地暖和取暖装置,南方冬天的室内还是不算暖,可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前襟敞开几颗扣子,内层甚至没加绒。 “不冷吗?”这个问题你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每天穿得好少。” “习惯了?”他不太在意地说,“你冷吗?” 你盖着被子呢:“不啊。但这两天你每天就只穿件大衣,之前还会穿棉服呢。至少换件加绒的内搭啊。” “加绒垂感就不好了。”叶青漫不经心,把水递给你。 他好像真不觉得冷,你接过水,对此大为不解:“可你秋裤都不穿!!” 叶青:“?要穿吗?” “当然啊!?冬天了!!” “哦,你穿的那个…” “我穿的那个是棉裤。” “…我知道。” 叶青对你觉得他分不清两个御寒衣物的认知略感奇妙。他不穿就是为了好看,怎么可能是不知道? “但你每天都手脚冰凉。”你没忍住说,“这样以后会老寒腿的。” 叶青轻轻挑了一下唇角:“这算是担心吗?” 他能不能把这幅花花公子相收了。 就算觉得刚刚抱着你哭了一通丢脸,至少也别把人渣二字刻在脸上啊。 你抱着雪白柔软的被子坐在他的床上,靠着床头的墙,沉默地看着他。 “瞪我干什么?”他居然笑了,扶着你的腰柔声哄你,“下来洗澡吧,里面是不是还有东西?不弄出来会生病哦。” “冬天穿得像春秋才会生病啊。”你理解不了,“你手每天冻得像冰块一样。” “怎么还不高兴了?”青年隐约叹了一口气,“下次会多穿的,可以吗?” “…说得好像我逼你一样。” 什么态度啊?你火冒三丈,推开他的手披上浴袍下床就往浴室走。然而刚起身不久,还没走到一半,用到合不上的穴便微微蠕动,而后流动感陡然滑落。即便瞬间停下脚步试图夹紧,腿根还是隐约变得湿滑。 ……哦,对,这回射到后面了。 肛门的弹性没那么强,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现在还是那种状态。精液流出来了。 起初的屈辱感渐渐淡化,然而仍然是异常性行为。况且刚刚被射得满肚子都是精液,现在就当着把你肏到合不拢穴的男人的面流得满腿浊白,怎么想都很羞耻。 叶青还一副体贴的样子假装没发现,走过来环住你的腰想扶你过去。 ……更火大了。 “季晓要下班了。”你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推,没推动,手臂甚至抱得更紧了,“我待会儿洗完澡要去接他…叶青!你听见没有!” “他自己不会走路吗?”叶青态度恶劣,“这么大年纪,半夜下班还要女朋友去接?” 什么叫「这么大年纪」?季晓也就比你大两三岁! “谁叫你突然把我接出来啊!本来是想要他来接的。”想结伴回家的。 “是么?可要是再晚一点,我们两个都接不到你呢。” “……才不是。” “真的?那为什么这里一回来就湿漉漉的?还以为想和谁一夜情呢。” 一边说,指尖一边顺着浴袍缝隙探入腿间,直接划过黏滑湿液,自然滑进刚刚驰骋过的松软穴口,堵住了不断溢出的白浊。比想象中还要热情。进入得很轻易,里面又绞得很紧,仿佛在欢迎手指的入侵。叶青于是乐得配合,指腹按着肛周边缘不轻不重压过一圈,旋转指尖蓦然捣入了肠道。 你浑身一颤,腰椎酥麻,腿心咕啾涌出一团爱液,竭力咬住嘴唇,压抑住脱口而出的尖叫。然而双腿发软的自然反应终究无法抑制,最终还是被他接进了怀里。 “开不了车,”你这回真生气了,叶青立马开始哄你,“这个时间找不到代驾,我把定位发给他,让他自己过来可以吗?” “过来?”你愣了愣,“来这儿吗?” “不行吗?”浴缸刚巧放好了水。穴内手指留恋搅动,而后轻巧抽出,顺手打开流水冲洗一遍,触及柜上整齐摆放的沐浴精油,“想用什么味道?” “橙花?不是一直用这个么。”你还在想季晓,“可他过来没地方睡呀。” “沙发可以拉成床。” 精油错落滴入牛奶,混合植物油搅拌,汇入一池温水。干玫瑰洒落水面。常年调酒养成的习惯,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变魔术,浴池水波一瞬潋滟。 你无意识看着他的动作,脱下浴袍,蹲在缸边试水温:“不太好吧。让季晓睡沙发,我们两个睡床。” “你和他两个人睡床的时间也不少呢。”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因为你更心疼他?”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叶青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用鼻音轻轻哼笑一声:“意思是要我去睡沙发吗?” 把情夫接到名义上正牌男友的家,然后自己和情夫同睡卧室,反而让男友睡沙发…任谁也做不出这种事吧?!听起来太道德沦丧了! “所以就不要让他过来呀。我要回去!” “回去了我也会跟着你,不还是一起睡么?” “都说了那不一样啊!”你感觉跟他就讲不通,“季晓又没来过这边,肯定会不自在的!” 叶青看你一会儿,移开视线,声气安静。 “好啊,那我跟你回去。” ……恶寒。 绝对是故意的。让你心怀愧疚之类的招数。他的表现让你变得更加道德沦丧。 “……还是先打电话问问他比较好,这种事总不能我们替他决定。”水波抚慰肌肤、摇曳上浮。你转移话题,试图转嫁矛盾。 叶青言语恶劣:“有什么可问的?只要是你说的,就是叫他今晚睡桥洞,他都不一定拒绝呢。” 把Nevoeiro和桥洞进行对比是否搞错了什么?而且他这潜意思也太糟糕了。感觉同时在攻击你和季晓两个人。 “之后我去接他,至于去哪里睡,到了那边再说吧。”你滑进浴缸。 “真偏心。”叶青放下外衣,赤身躺在你的身侧,指尖滑入你的指缝,执拗地十指相扣,“我就不会不自在吗?” …无形的压力又一次缠绕上来。 你安静一会儿,再度意识到自己道德沦丧,正在陷入常人眼中不堪的感情漩涡。对了,今天还被熟悉的同事撞见了,当时晕晕乎乎,回想起来不仅脚踏两只船的事暴露,连私生活混乱的本性也暴露了。上班后不一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 事到如今,他居然好意思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你心烦意乱,语调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烦躁:“——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正与你相扣的冰凉指尖僵了僵。 他说得对,你就是更心疼季晓,到现在还时不时后悔没能和他分手。确实喜欢,确实需要他,和他一起会情不自禁沉沦下去。但也不妨碍同时憎恶这种堕落。 明明是有挣脱的机会的—— 哪怕嘴上对他这么说,心里反倒很清楚,这句话更多在指向自己。 全都是自找的。 两边都不想放弃,当然要承受夹在中间的代价。 “……对不起。”这个时候身边的人靠过来,不熟练地道歉了,“我不会再说…” 这句话彻底引燃你的怒火。 你受够了。他怎么好意思? “——怎么可能?” 你尖锐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自己想想你说过多少次不会!每次不都会做吗?到底有什么必要?道歉就是为了哄我,可哄好了又能怎么样?下次还是会这么做吧,灌酒、诱奸、录像、监视,哪个不是你做出的事?——说一百遍承诺,下次还是会做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青年失措地望着你,似乎想解释什么,伸手拉你的手腕,像是要安抚你。这模样也让人分外不快。你就这么好哄吗?胸口确切有火在烧。你再也忍不住长久积蓄的怒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猛地甩了他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 水波仍然荡漾,温顺抚慰肌肤。暖意缓缓渗入。鼻尖萦绕橙花馥郁清新的香气,掌心飞溅的水滴落回水面。 身侧的青年微微偏头,视线定定落在水面倒影,抬起指尖触碰脸颊。你打得很用力,那里先是一瞬发白,而后渐渐显出血色,不久便红肿起来。浴霸明亮照耀,红肿纤毫毕现。与修长冷色的手指对比明显。 水珠晶莹浑圆,沿手臂线条下滑滚落。 大片淅淅沥沥的落水声。 室内一片寂静。 “…那要我怎么说?”叶青盯着水面交迭倒影,仿佛被这一耳光剥去最后一层伪装,语调分外冷淡。“你想要我怎么说?不说对不起,说下次还会这么做?说喜欢看你哭?就是要让你不情不愿高潮?——做都做了,我还能说什么?” “哈。”你不知怎地气笑了,“你还说我脾气不好?!” 平常装得什么都不在乎,真实脾气根本糟糕透顶。接受不了任何失控,稍有不顺就开始烦躁,为了事情能按预设的轨道发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就是这种人。 性格真烂。 “你脾气难道好吗?还不是说什么都不爱听?!”叶青明显被你激起火了,顶着你的问题反问,语气非常冲。听起来像对你不满很久了。 话说出口才发觉这层意思。他努力平复心情,勉强冷静下来: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不是要去接他么?我们先收拾好,行不行?” 精油馥郁清新,热泉脉脉温暖。 你静静看着他,感觉血液慢慢冷下去。 「说什么都不爱听」…? 是啊。 为什么才发现呢。 ——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即便明白曾经伤害过你,知道那是严重的伤害,对他来说,那也不是「错误」,甚至是有可能再次做出的行为吧。 反正说些好听的漂亮话就可以让你原谅,当然没有悔过的必要。真轻松啊。只要说几句话,对他来说就算难得的低头了。而你就因为这些话一次又一次心软原谅。 曾经对这种人抱有期待实在太蠢了。 心怀愧疚也很蠢。 他一定觉得可以轻易拿捏你吧。 仔细想想不是什么苦都没受过么。从来没有付出过代价。哪怕弟弟死了,说到底,他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吗? ——他懂什么呢?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第一次见面,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厌倦。胸腔空空荡荡。呼吸变得沉重疲乏。 双腿顺从张开,探入异性的手指。脏东西沿着指尖流淌涌出,几缕絮状自水底漂浮而上,融入雪白绒绒的泡沫。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试试叫一下司机……” 半分讨好的意味。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努力挽回。连清洁的动作都规规矩矩,没了媟亵狎昵的多余细节。 说到底,不还是在用嘴说吗。 可以了。到此为止。 “不用了。” 倒影中他的动作格外僵硬。 你无意识笑了笑。可能是在自嘲。也可能确实还蛮好笑的。 “不是在监视我吗,担心安全就在后台看着好了,不会出问题的。其实本来也不需要你们接。” 从未触及核心,反反复复、隔靴搔痒的希望与失望。 “——我自己去就好。” 水珠划过脊背,淅淅沥沥落回水面。余光瞥见对方抬起的指尖。 你不想再追逐不存在的东西了。 * * * * ——出局…!! …虽然想这么说,其实没有啦。因为是HE嘛。只是阶段性、阶段性,彻底不抱有希望了而已。 再过十章左右大概就是三人…? 五十七、也有简单的快乐呀! 通宵加班伴随的状况是浑身无力。 心情倒是不算很糟,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职业,而且已经习惯这种工作时间了。正好是周末,明天…哦,今天,不用上班,能和女朋友一起待一整天。想到这个,甚至还挺高兴的。 下班看见女朋友在等自己就更高兴了! “怎么特意过来了?不是让你先回家吗?”季晓快快乐乐地跑过去,发现不速之客不在,更更更高兴了!抱住女朋友直接一个旋转举高! “——夜店怎么样?蹦迪开心吗!” “唔!!突然干嘛!!”女朋友惊慌失措,主要是觉得丢脸,对待脏东西一样拼命拍他的手,打得啪啪作响,“放开!把我放下…怎么还转起圈了?!” 声音回响在午夜无人的街道,更丢脸了! ……而且还被后面他的同事发现了! “哇…”同事双眼无神,心如死灰,“这个点了还要秀恩爱…同为社畜为什么你能找到女朋友啊?居然还接下班!就因为帅吗?啊?就因为这张脸?” “是因为人格魅力。”季晓深沉地说,把女朋友放下来。刚放下来就被狠狠施以极刑——冬天冻得冰凉的手一瞬钻进后颈,一泼冷水似的浇上了脊背。 你踮脚抱住他,作为突然把你举起来的惩罚,毫不客气用他的身体取暖。……但笑盈盈的样子好可爱。所以作为奖励,亲他一下好了。 同事遭受暴击,表情阴沉:“…我走了。” 季晓跟他挥手道别,你抬头跟着挥了挥手。他的同事神色更加凄苦,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好像你们是夺取他幸福的情侣怪兽。 那位同事的背影太阴郁了。你忍不住担心地目送他,季晓就在旁边盯着你的脸,过程中一时没注意,又被他低头埋进了肩。……发出了很明显的呼吸声。 你脸颊滚烫,鼻尖全是熟悉的洗发水味道,连忙推他的脑袋。 “你这样好像变态…!别在大街上闻啊。” “今天好香。”季晓下定论,“我们也买个浴缸怎么样?” “明年不就要回老家了?” “那是明年的事嘛,还有整整一年呢。”季晓还在闻,这回位置变成了头发,“还能事先踩踩装修的坑!” “好像也不是不行。我们找时间问问房东好了。” 在大街上这样也太腻歪了。就算深更半夜街上没人,也是公共场合呀。你用力想把他的脑袋推走,但今天季晓格外黏人,抱着你就是不撒手:“抱一会儿嘛!今天加班一天,晚上还没看见你。啊好虚弱…走不动路了……” 居然对女朋友撒娇。 不行…抵挡不住… 好可爱哦。头发在你脖子上蹭。还蹭乱了! 你抱住他,跟着一起揉他的头发。发根软软的,发尾又刺刺的。 “呦西呦西。” 季晓:“…?” 你:“怎么了嘛。” 季晓:“没想到黎潮居然是二次元…” 你:“?!这样就叫二次元了吗!” 救命。在现实中说出这个词让你倍感羞耻!他怎么能若无其事说出来的啊?而且还用那种大开眼界的语气! “一般不会在现实中说日语吧…?” “……时机太合适了忍不住嘛!” “这么了解还说不是吗!” “我们做游戏的哪个不看动漫啊!”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会干这行啊!挣得是多,但工作量大到夸张,入行门槛也不低。 游戏策划这一岗位基本上初试就会问有什么喜欢的游戏,并且要详细列举描述国内外各种玩过游戏中认为有意义的点。你一个化工专业的本科生,大四为了进这一行同时参与八个二次元手游的内测,结果比起同一批来面试的丰富游戏经历根本不够看,最后还是凭借高校学历才被留下实习的。 实习阶段有三个月的培训,同组的其他实习生主机游戏游玩经历一大把,说出的有些大作你连名都没听过。那时候工作不稳定,还在实习,随时有可能被刷掉,压力比现在还大。决定是否录用的前一天晚上,你改PPT和演讲稿差点改吐了。 策划这种运营岗跟程序很不一样,所以真说起对国内外各种游戏的理解——尤其是氪金点——你说不定比他还懂一点呢。 “而且有时候还会联系那边的声优嘛。”你小声解释,“我最近正好在审音频稿。”大受熏陶,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动漫里揉对方脑袋的时候就会说呦西呦西嘛。虽然听起来很大佐…其实是夸对方乖孩子的意思! “咦?是你来审吗?” “一般是文案来审,我校对之后再发给主策。……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公司门口讨论工作。而且你都不问问我去哪了吗?” “不就是夜店吗?”季晓终于从你肩上抬起头,一脸神清气爽地牵起你的手,大幅度摇摆着往前迈步,“我还没去过夜店呢!下回我们一块去吧?” 你被他挥着长臂一带,险些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衣服怒发冲冠:“季、晓!你知不知道小学生都不这么走路!咱能不能不丢人啊!!” “反正又没人,丢也丢不到哪去。”季晓现在心情超棒,“大半夜在街上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干嘛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放飞自我?” “你不会经常这个时候放飞自我吧?” 季晓深觉刺痛:“为什么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这个点下班不是正好可以看看没人的街道吗!” “……正好?”刚好走过了斑马线。你侧头看他,发现他刚好也在看你,唇角笑意几乎灿烂,仿佛随时将要抖落具象的光。 他今晚心情真的好好。 “挺好看的吧?”季晓放轻了声音,抬头望向夜空,“都说乡村的星空最好看,城市晚上的霓虹是光污染。不过我是乡下长大的,感觉这边的晚上也不错呢。” “好看吗?”你抿住唇,“我下班的时候只想赶紧回家。而且这个时间写字楼的灯都关了。”看不见霓虹和光污染。 “但是很安静嘛。”季晓牵着你的手,放慢了脚步,“街道建设,路灯、公司的建筑,空旷整洁的长街,还有这些灌木。白天有那么多人,到了这个时候,就变成只属于我们能看到的景象了。” “是吗。”你宁愿不看到。你不太懂他怎么能这么乐观。每次加班路上你都很自闭。 季晓听出你的潜意思,想了想,忽然抬手按住你的脑袋,不由分说呼噜呼噜地揉了起来!! “呦西呦西!” ——然后用纯正大佐腔说出了这句话! 你:“……” 季晓眼看着你脸颊变得通红,双眼失去高光,慢慢低下头,单手死死捂住了脸。 “呜…好丢脸…好丢脸……我脏了……” 你的室友嘿嘿傻乐,视线看向你的身后,手掌却温柔下滑,真的一下一下、轻轻地摸起了你的头发。 “就和黎潮想要喝酒、去夜店、做那种事放松一样。”青年温和地说,“可能我获得快乐的方式比较简单…但生活已经很复杂了,我想至少快乐还是要简单一点吧。” 你松开他的手,这会儿变成了双手捂脸,没注意到他的视线集中在远处的某个位置。季晓抬起手臂,不太熟练地揽住你。他的温度很高,比一般的男生还要高。手掌宽大干燥,单手就裹住了整个肩头。 “好像我的快乐很不简单一样。”你闷闷地说,“在谴责我吗?” “确实很不简单啊。” 季晓还在笑,声音也含着笑意。你听见他胸腔稳定的振动。洗衣液的味道被冬夜凉风稀释,鼻尖萦绕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暖洋洋的味道。 他接着说:“但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以为他会把一切推给叶青,可季晓停顿一会儿,说的是:“可能女生就是会困难一点。” “是什么意思?” “比如晚上一个人走在街上,更多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当然没有办法欣赏景色。”他的声音更轻了,“我不是女孩子,没办法完全理解。不过,你们心里压着的东西应该更多吧。” “……” “而且听说从小被管得特别严的小孩,长大之后也容易报复性叛逆。越是曾经不被允许做的事,就越能带来快乐。心理学好像有个理论就是讲这个?” “这不是在责怪家庭和社会吗。”你低声说,“我以为你会先从别的角度想呢。” “这是客观分析嘛。”季晓不再看向不知有什么的远方,低头继续揉你的脑袋,“就是有这些原因的。就像我现在好像还挺健康,主要是因为家里不怎么管我!” 他看起来可不是家里不怎么管。 感觉要很幸福很和谐的家庭才能养出这种小孩。 你的家庭也很和睦,双亲健在,感情良好,对你实施鼓励打压并行的教育。父母看到你达成目标会由衷高兴,可一旦没有达成,就会露出失望的表情——不会打骂,但会说「下次要更努力啊」。 好像始终有一根无形的线悬在那里。 你要够到那条线,可够到之后它会再次拔高。你在长高,然而永远没办法比它还高。 ……所以才不想回家。 父母爱着你,然而这份爱带给你更大的压力。 “我今年也不想回家。”你垂着头,“你年假要回家吗?” 到小区楼下了。路灯昏黄渐渐消失,他侧头看你,静默一会儿,问:“你想跟我回去吗?” 其实不太想。就是问一下。问完你就后悔了。 “不过我今年也不太想回去!”季晓在你回答之前率先表示,“我朋友送了我个礼物,过年我想试试整点副业。反正也不回家,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不累的吗。 年假还要搞副业。 你以为是程序外包之类的:“也可以?报价是多少?” 季晓表情茫然:“什么报价?” 你:“不是独立游戏的外包吗?不然为什么要找我?一般不用另找策划的。还是说那种网页前端?” 季晓恍然大悟:“对啊,还可以接外包。” 你一头雾水:“你最近缺钱吗?还是需要渠道?我这有几个之前对接的客户正好在找短期程序,需要的话我去帮你联系一下?” 季晓的表情变得很尴尬。 你满头问号:“怎么了?不是那种工作吗?不过既然是你那个朋友送的资源,应该不错吧?” “——是小推车。”季晓沉痛地说,“我没想赚钱,主要想试一下。打算学学做手抓饼出去摆摊。” 你:“……” 你:“…………” 你:“………………” 一瞬间产生了刚刚在和外星人对话的怀疑。第一反应是东张西望看看哪有摄像头。 答案是没有。 不是奇怪的整蛊女友环节。 他居然是认真的。 听起来更荒唐了!! “季晓。所以。刚刚的意思是要我过年跟你一起摆摊卖手抓饼?”太荒唐了,他总能用清奇的脑回路狠狠打破你的心理防线,你惊呆了,大受震撼,“你。等下,等等,你朋友送你的是移动摊位吗?为什么会送这个啊!不是,你们,一般人会找这个当副业吗!而且做小吃也不简单啊!人家都是专业的!” 你情不自禁的震惊让季晓异常局促。正好走进单元楼,光蓦然亮起。你发现他耳根红了:“就,多学一门技术?以后万一失业也有个保障。你看,万一互联网寒冬呢,对吧?” “我怎么觉得做小吃更容易遇上寒冬?!”你欲言又止,“而且你对失业的保障是卖手抓饼吗……” “好吧我承认!就是觉得摆摊挺有意思的!想试试!亏一点也没事!”季晓破罐破摔,“正好咱们楼下小吃街有几家过年要休息,我挨个问了一遍,有个大爷说我可以去他的位置摆两天!” “就问过了?!你不是每天十一点下班吗?!” 哪来的时间啊! “就是偶尔买东西的时候,”季晓反倒惊讶了,“你不会跟摊主聊天吗?” 谁会闲着没事跟摊主聊天。怎么从来没有摊主找你聊天。 你连吐槽都不知道怎么吐。这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你纠结一会儿,无力地长出一口气,一头倒进了情人的怀里。 “好啊,那我们过年就请年假推着夫妻摊位到处躲城管卖小吃好了。” 本来心里觉得超怪,说出来却把自己逗笑了。你抬头看向他,快到家的路上,寂静楼道中,青年仍然以笑眼温和地望着你。他身上有一种极为稳定的东西。就算在冒傻气,还是很可爱。你与他在一起向来想笑,仿佛一切都轻松自然。 “——说不定确实挺有意思的。” 回过神时,正不自觉喃喃自语。 仿佛郁结缠绕、死死缚住肢体的细线慢慢松开了。 和他在一起,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 * * * 季晓…看起来挺完美男友的吧,但他其实挺会和稀泥的。基本上不会和人起冲突。也不怎么喜欢起冲突。哪怕有什么看不惯,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会直说。大多数情况就是「别太过分吧」稍微提醒一下。不过虽然不容易生气,一旦火大确实会动手的。 本来想简单介绍一下他的学校背景,一些影响他当前观念的原因,不过感觉有点悬浮,就不说了。总之他属于非常清醒的那一类人… 我觉得他其实也是利己主义者呢。 只有自己愿意的情况才会付出、之类的。 五十八、有时间就去约会!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是被电话声叫醒的。 你迷迷糊糊抱着季晓的手臂往他怀里钻,他迷迷糊糊接电话。前夜快到早上才睡,你们都累得吐魂,一回家倒头就着,一觉睡到十一点,还是困得不行。要不是有这个电话,恐怕要和叶青的作息同步,直接睡到下午。 接了电话季晓就出去了,好像是快递。回来的时候抱着几个箱子。 “快递吗?”你睡眼朦胧,伸手够他的衣角,“是什么?你买的小吃原料吗?” 居然还记得这回事。季晓被你噎住了:“现在买太早了吧!不是快跨年了吗?我买了点新衣服。” “咦…新衣服?”你略微清醒,低头去看他手里堆着的箱子。从盒子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就是普通的快递盒,有几个被黑色的塑料包裹着。“好多,而且好大!一直放在代收点吗?都有什么呀?打开我看看呢?” 季晓看起来不太情愿:“现在吗?我还想等着元旦那天呢。” “不行吗?”他很少拒绝你,你有点惊讶。不过可能他家有这种传统吧,“那算了,反正元旦就在下周。” 季晓纠结一会儿,把一堆箱子放下,突然开始自己拆它:“还是现在拆吧,之后再买新的好了。” 你听出弦外之音,睡意全无,更惊讶了。 “送我的吗?” “随便买了一点吧。”室友好像有些窘迫,“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你披着睡衣,裹着被子,抱着膝盖坐起来,兴致勃勃地看他拆快递。 分别是两条围巾、两个羽绒服、两套卫衣以及两双鞋。品味意外还不错。大多是不出错的黑白色,日常轻奢,和你平常的风格差不多,而且从上到下都是情侣款。留到最后的是最小的包裹,包装超级精致,猜到是首饰,但打开还是惊到了—— “这是…发箍?”你睁大眼睛,“好闪…!!我以为是项链呢!” 是细细的发箍,顶端装饰亮盈盈的水晶,还有小小的白色玉质花朵。款式稍微有点夸张,感觉是男生会喜欢的类型…不过很细,水晶的闪烁点缀恰到好处,日常应该也可以戴。 “冬天戴项链也看不见嘛。”季晓大言不惭,“谈了恋爱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到处说是男朋友送的吗?经常炫耀会被讨厌哦。”你忍不住笑了,觉得他好可爱,抱着被子俯身想亲他。 季晓蹲在地上,和床有距离,看见你动作的趋势,想都没想,就双手前撑、身体前倾,双膝扑通触地,仰头迎接了这个吻。 半拉的窗帘外天色湛蓝,映在青年抬起的脸上。眼睛亮晶晶的。下巴有微微冒出的青茬,有点刺。有牙膏的薄荷味。 你:“……” 他过脑子了吗。倒是多想想啊。 这是什么姿势。太怪了吧。 但还是挡不住笑意,放下被子从床边滑下,搂住恋人的脖子,被他捧着腰身举高接住,从悬空到被稳稳环抱,和他双双倒在了拆开的衣服堆里。 哗啦哗啦的塑料声,羽绒服被挤压、发出呼呼的排出空气的声音。加工厂内部的工业味道,他怀里暖洋洋的味道。还有家里的味道。 “谢谢你。” 地上摆的都是情侣装。枕在羽绒服上,体温熨贴发热,脸颊渐渐变得滚烫。坦率道谢比想象中还要难,你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小声说:“我很喜欢。” 感觉好久没收到礼物了。 叶青那边的不算。他送的所有东西都仿佛别有用心,让人恶寒。之前穿回来的衣服都迭起来放在衣柜角落。你不打算穿。反正之后都要还他。 ……总之你很高兴。 真的、真的很高兴。 脸颊贴在胸膛,心跳声声震动。掌心按压恋人轮廓分明的腰身,感受细微线条的凹陷,指尖描摹肌理、缓慢下滑。 季晓不合时宜地发出长长的喟叹:“啊啊——好爽!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觉吗…!!” “…明明可以搞一下情趣的。” 氛围一下子被搅散。你也算习惯了,嘟囔抱怨一句,继续纯洁地收拢双臂,抱住了他。 合上双眼,枕着恋人的胸膛,安静聆听心跳呼吸。维持生命的必要体征不知不觉同频。肢体缓缓放松。想要说些什么,可就这样安静躺着似乎也足够了。 放缓…放缓。精神融化摇曳。澄澈的光晃呀晃。均匀。绵长。柔柔的,波动的。意识渐渐溶于心跳。气息。隐约滑入的日光。细微的,暖色的。 仿佛在下沉,仿佛在悬浮。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半梦半醒之间,发顶传来轻轻的问询。 对方似乎也很困了,声气近乎呓语。 “嗯…好呀,去哪儿呢?” “哪里都可以,去你喜欢的地方。” “喜欢的…?那…爬山?” “……好巧,我也想。就去爬山吧。” 唇边溢出了柔和的笑。 “…为什么?” “要拍很多张照片…”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变成呢喃低语,尾音模糊成一团混沌。“…让大家知道……” 让身边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开心。 不会半夜含着眼泪站在公司门口,不会独自一人在深夜长街游魂似的穿梭,不会满身暧昧红痕,作为某人的战利品被展示。 而是正常的、健康的、在阳光之下—— …… …… ……你睡着了。 * 时钟显示在晚上八点。 消息界面空白一片。 对面没有回消息,他也没有再发。 “老板?”吧台上坐着无意摸索进来的新客人。大概是大学生,年纪和他差不多,素净雪白的纤细手指按压酒水单,撑着脸蛋好奇地看过来,“是女朋友吗?一直盯着手机看呢。” “女朋友?”他按下手机,奇异地问,“为什么这么想?” 听起来好像是否认。 “为什么?”染成红色的长卷发划过肩头,新客人托腮抬脸,冰蓝色美瞳映着霓虹光泽,笑盈盈地说,“就是感觉老板这样的帅哥肯定有女朋友。” “这样呀。”青年低下视线,望她一眼,忽然笑了,“你是戏院的学生吧,学器乐的?” “哇!”客人的眼睛瞪大了,“确实是!怎么看出来的?” “本店调酒师不提供免费陪聊哦。”他半开玩笑地说,“看了这么久,还不决定点什么吗?” “谁叫老板你这么好看,”客人熟练地回应,看了两秒酒水单选择困难,干脆把单子往前一推,“随便调什么都行。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告诉我嘛。” 随便调。 这种要求才是最难办的。 “想知道吗?先自己想想呢?” 冰块沉底,蓝橙糖浆融入碎冰。 “要自己想吗?好过分…!难不成是因为衣服?今天穿了适合弹乐器的衣服?” 雪碧爆破细微气泡,龙舌兰酒液缓慢上升。 “还是说,眼睛和头发?以为是视觉系乐队吗?” 百利甜沿细银吧勺缓缓滑落,滴入乳白扩散。 “不是哦,一看就是古典乐。” 最后一步是放薄荷叶装饰,叶面翠绿纤薄,悬于杯侧。 玻璃杯稳稳放置吧台,霓虹灯色流转冰蓝。客人哇了一声,想夸夸这酒颜色真漂亮,和她今天的美瞳颜色一模一样,指尖刚刚触碰杯身,便忽感受一下轻微震动—— 青年抬起指尖,隔着玻璃杯,轻轻弹了一下她手指对侧的杯壁。 她掌心酥麻,心头微颤,看向透明玻璃杯。 因为…茧子吗?她手上确实有茧,但不摸到应该看不见才对。 “指甲下面肿了,”他友善提醒,“是不是胶布缠太紧了?” 那一下震动仿佛触电,直至此时仍然酥麻波动。女孩脸上不自觉发热,难得感觉招架不住,立即转移话题: “外行一般发现不了的,老板该不会也学古筝?” “说不定呢。” 水流击打调酒器皿,冷水不住砸在手背,时而溅落染湿卷起袖口。视线无意识向下瞟。面容解锁的屏幕亮起,仍然没有想看到的消息。 客人更好奇了:“又在看手机,洗手的时候也要看呀。确实不是女朋友吗?” 青年安静片刻,说:“不是。” 紧接着又说:“是喜欢的人。” 客人:“什么!是在追的女孩吗?” “算是吧。”叶青轻声说,“可能被讨厌了。” “呃。”女孩欲言又止。 “怎么?” “……长成这样的追求者还会被讨厌,别的地方肯定有问题。” 闻言,青年稍微挑了一下眉。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暗示了。 客人的脸猛地烧了起来。 长成这样还…还这种性格的男的!!绝对是!做了特别有问题的事!绝对哪方面有大毛病才可能被讨厌啊!! “是什么样的女生啊?”她情不自禁问,“可以说说吗?” “是不喜欢被拿来当谈资的女生。”青年不浓不淡地回应,“不尝尝您的酒么?我今天发挥不错呢。” 问题被尖锐地推回去。 客人意识到问题越界,局促地低下视线,为了缓解尴尬,默默喝起了冰蓝色的鸡尾酒酒。 叶青:“……” 太过了。应该自然地绕过去的。 他一整天状态都很糟。 双手被冷水浸透。器皿早就洗干净了,仍然漫无目的把手放在冬日刺骨的冰凉水流。蓝紫灯光映照,肌肤冷白如冰。腕部静脉紫青分明。 “店长你皮肤好白啊,”客人似乎是乐天派,尴尬没一会儿又开始搭话,“男生很少这么白的!你用什么护手霜啊?” “做饮食的用什么护手霜?” 他关掉水流,拿起雪白绒布擦杯子。刚刚在水里泡了太久,指关节冻结般僵硬。 “学乐器就是要保护手嘛。话说在水里泡那么久真的没问题吗?老板你手都惨白了…” 客人一边说,一边眼看着他又望向了手机。 看起来还是没有消息。唇角轻微拉扯,自嘲似的勾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要不给她打个电话?”亏他能忍住,她看了这十来分钟都忍不了,“或者发个消息也行嘛,你就这么等着,万一人家没看见呢?” 以为对方会同意的。但青年垂眼看着空白的消息界面,反倒又露出了那副自嘲的笑。 “打过去能说什么?” 这么说着,视线却始终凝在屏幕。 消息界面的底图是一位女性的侧脸,背景似乎在酒店,桌上摆着精致的下午茶。图片捕捉她望向窗外的刹那,眼睫映着火烧红云,半边脸颊染炽如光,海藻般微卷的黑发沐浴落日,纷扬流泻。 摄影技术未免太强了。乍一看还以为是艺术品呢。 入神欣赏构图的时候,酒吧的主人忽然拿起了手机。 “不好意思。”青年和缓地说,“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啊,没关系,请去吧。”她下意识点头,等到对方转身走到角落,就悄悄关注店主的动向。紧接着眼睁睁看着他长达十分钟一通通打过去再一次次被拒接,最后被拉进了黑名单…… 事已至此,怎么样也不该再打了,正常人都不会继续的。但对方无动于衷,当着她的面翻出另一个手机,用另一个手机号打了过去。 这下那边很快接了。 就在柜台边,音色穿梭细微电流,女性的声音小范围回响。 “十分钟打了三十个电话。”对面似乎知道新号码是谁,语调平静地讽刺,“你有什么急事?” 确实。太夸张太执着了,甚至有点恐怖。 客人一边努力听八卦,一边暗自兴奋,打字啪啪飞快,跟朋友高高兴兴分享今日奇遇之帅哥追人记事,专注得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对不起,”他一时困顿,不知道要说什么,下意识先道歉,“我不是——” 电话下一秒就被挂断了。 他继续打过去,发现又被拉黑了。 一般人怎么样都不会准备第三个手机吧。 青年站在那里,定定看着屏幕,神色怔怔茫然。客人发现他正紧紧攥着手机边缘,手背青筋鼓起,浸泡冷水的肌肤愈发惨白,指腹压出深深红痕,指尖轻微颤抖。 他又试图打过去,果不其然又被挂断了。然而仍然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用已经被拉黑的号码试图挽回,每次都第一时间听见提示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声。 女生忍不住出言阻止:“拉黑了打不过去的。”停了停,又说,“要不然我手机借你?” 店主安静了很长时间。 他的脸色和双手一样糟糕。眼眸发怔,唇角紧抿,神情空白。 “…不用了。谢谢您。” 他慢慢放下手机,轻轻地说: “我之后会去找她的。” 五十九、早上起来也要○…?!(H) 距离上回爬山过了几个月,正是深冬,十二月末空气冷冽寒凉,家里比外面还冷。被窝里异性的身体比你热很多,最近你每晚都缠在季晓身上汲取热度,从大腿到乳房全部紧紧贴着他。 季晓是被身下异样的快感唤醒的。 天刚刚亮起,室内光线稀薄。 他又困又爽,被折磨得实在睡不着,只好按着太阳穴睁开眼。侧头一看,你半梦半醒,全凭本能,似乎觉得那里又硬又烫蹭起来很舒服,像找到喜爱玩具的小孩子,搭在他身上的左腿来回滑动,正翻来覆去地玩弄勃起硬物。顶端先走液濡湿内裤,湿润摩擦肉冠。睡着的人没有意识,动作目的并非挑起性欲,而是玩弄性质单纯地把它拨来拨去,享受它时而离开腰腹,时而弹回身体的声响触感。你甚至时不时强行用腿窝勾住它往下掰。性欲中夹杂着痛感,升起异样的燥热。 他不喜欢被性虐,更不可能喜欢痛。但喜欢的人的身体似乎有魔力,即便按理来说不可能感到快感的玩弄,注视对方安宁睡颜的此刻也成为性欲的来源。他呼吸急促,性器亢奋颤动,在恋人残忍的玩弄中彻底清醒了。 你睡得不是特别沉。 隐隐约约听得见男人的粗喘。热度升高,肌肤渗出细汗。胸膛起伏,心脏跳动。好吵。 “嗯…季晓?”你窝进他怀里,依赖地拿侧脸蹭他,腿还卡在他的性器上,这么一动掰得更痛了,“怎么了?好硬…要做吗?” 昨天你们在家腻歪了一整天。你躺在床上玩无聊的手游,他在旁边和那个听说过很多次的朋友一起打游戏。中间一起下楼买菜,摘掉耳机没有关通话时,姓席的朋友半开玩笑地讽刺他「现在就开始伺候老婆了?」 ……那个人好像不喜欢你。 这也正常。你对季晓确实很过分。 脚踏两只船本来就很过分,是他愿意包容你才不计较的。 可是被某个不认识的人讨厌感觉确实不太好…而且他的讨厌让你回忆起了夜店那晚,你还没想好怎么和同事解释。 你刚醒就沮丧起来,腿蜷得更紧,勾着肉棒不停下压,季晓倒吸冷气,为了下半生的SEX自由迅速按住你的腿,痛苦求饶:“谁来管管啊!要被家暴掰折了!!” “谁、谁家暴了!”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玩他的生殖器官,大惊失色,连忙把腿往下撤。季晓误会了,以为你要继续折磨他,按着你的腿就是不撒手。 居然不信任你! 你怒火中烧,也完全清醒了,侧头对着他的胳膊就咬,真的继续开始折磨他。季晓一边被咬一边被玩弄,还得分神留意别真把你弄痛了,痛不欲生:“大清早的!我做错什么了!” “谁叫你一早上突然硬起来啊?”你胡搅蛮缠,放过他的胳膊,转为攀到他身上咬他的肩膀,姿势扭曲地整个儿压在他身上,为了图方便干脆抱着他的肩,捧起了他的脸。 “问!为什么突然硬起来!是不是图谋不轨!” “谁图谋不轨啊!”一口大锅突然扣在头上,季晓冤枉死了,“是你半梦半醒在玩!被喜欢的人这么弄谁忍得住啊?!” 你有一点心虚,但现在的目的已经从质问变成和他闹了!索性丢掉逻辑胡扯:“你是不是抖M?这么搞都能硬,变态!” 季晓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就一脸沉痛,破罐破摔道:“对抖M最好的惩罚就是放置他!不折磨就是最好的折磨!你打算怎么折磨我?” 你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他按着你的腿,乖乖被你压着,躺在枕头上看你。 两个人都刚起床,头发都乱糟糟的,你的头发垂到他的脸上。 他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严肃脸,结果那缕头发刚好掉在鼻尖,看起来很滑稽。而且好像很痒。英朗的脸顿时扭曲起来。 ……太蠢了!! 你们两个僵持一会儿,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季晓放开你的腿抬手抱你,你调整姿势,跨坐在他身上,低头亲他的脸。 “有人没有刮胡子。”你一边亲他,一边小声谴责,“好刺哦,嘴巴痛。” “谁干的?罪该万死!”季晓当场装傻。 “是喜欢的人。”你继续亲他,“舍不得杀掉啦。” 季晓停顿两秒,脸红了,突然伸手去够边上的抽屉。力道异常迅猛,手臂直直伸出去,打开抽屉胡乱翻找,在哗啦啦的塑料声中啪地拿出一个安全套,啪地按在了你的手边! 然后他充满期待地看着你! 看起来是想要你主动的意思! 你…你也有一点想做! 一早上就做爱,好堕落啊。 但是果然很想。 反正是休息日。 ……那就做吧…!! 被你狠狠折磨过的肉棒很精神地抵在耻骨,你们身下都只穿着内裤,隔着薄薄布料、男根清晰压在秘处软肉。做得越多,身体就越敏感渴求,最近你越来越容易燃起性欲,单纯感受分身挺硕的形状、青筋微微的跳动就腿心发热,小腹闷痛。 你仍然抱着他的肩,用嘴唇碰他的脸,腰身却不自觉慢慢摇动,抵着坚硬肉茎前后滑动。身体前倾,性器贴合,膨胀肉冠的弧度时而剐蹭阴蒂。好舒服。隔着衣料,钝钝的感觉。完全由自己掌控,水涨船高的温吞舒适。呼吸渐渐混乱,官能集中在摩擦的性器,阴核自顾冒出一个小小的芽,两边最敏感的位置互相碾压。他那里湿了一点,摩擦中来回刺激敏感顶端,时不时亢奋弹动,挤压两侧湿润软肉,进一步挑逗阴蒂。 “你那里…哈、…也湿了,有声音…” 季晓不停粗喘,音色嘶哑,眸中流露不堪的男性欲望。不知是累还是热,鼻尖渗出了一点汗水,男性粗糙宽大的手掌于是扶住你的腰身,半是借力地帮你用力。 “嗯…蹭到了,你的…呜,两边的在摩擦…” 身体跨坐在男性腰间肆意活动。 好舒服。是自己动,所以很清楚敏感点的位置。自己动腰看起来会不会很不知廉耻?但你已经接受了。就算被说成淫荡也无所谓,做爱就是很爽,追求快乐不是人类的本能吗?为什么变成性快感就低劣了? 不想额外花时间脱掉了。手指下探、胡乱拨开两边内裤。裹入布料的男根迅速弹出,啪地打在湿润阴部,混着水声的清脆声响。这一下清脆响声仿佛点燃引线,脑中清晰浮现前夜叶青狎昵狠辣的下流手法,抽打两侧软肉重重精准的力道、时不时有意触碰阴蒂的挑逗,淫液沾湿的戒圈手链,还有插入之前耳边肆意的轻慢斥责——小腹猛然窜过一道电流,脊背酥麻不已,腿心不自然地滚烫,幻觉中戒指尖锐的触感再度刻印脆弱黏膜,你竭力抑制,然而身体却莫名打颤,腿根猝然发软,穴口忽而不受控地涌出一大股湿热爱液,伴随未散的脆响咕啾滴落,啪嗒砸在了身下硬挺的男根,极为情色地充当了润滑。 “哈、…怎么会…!!” 你失神攥紧季晓的肩,方才半悬着的身体忽然支撑不住地坐下去,两边湿润软肉挤压肉茎,彻底裹住了身下男根。炽热欲望在体内流动。 “…黎潮?”季晓明显顿住了。 只是蹭了一下,怎么就刺激到这个地步?一瞬间的快感几乎与小高潮比拟。你咬紧下唇,连自己都觉得古怪,情不自禁对把你的身体变成如今状况的某人产生厌憎。然而这种事不能和季晓说——本来就是,能怎么说?说你在夜店跟叶青的朋友热吻把他惹不高兴,被用手狠抽过一通穴反倒记住这种刺激了? “先…把套戴上。” 塑料包装撕开,半透明橡胶套滴出一滴润滑。女性白皙纤细的指尖捏住顶端储精囊,熟练下滑戴好安全套,旋即扶着肉棒底部,颤巍巍抬起腰身,对准了勃起男根冠状的顶端。 季晓心怀疑虑,担心你状态不对,贸然做会出问题,原本松松卡在腰间的大掌握紧了,钳制动作。 “没关系吗?”他躺在你的身下,看着你的眼睛,克制地问,“待会儿还要去玩…你可以吗,黎潮?” 去玩? 啊。想起来了。说好了今天要约会的。要去爬山,还有游乐园。 情侣的一天。从清早的结合开始,再到去游乐园看烟花结束。今天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想通过更加激烈的性爱压下异样渴求的打算被这个事实击中了。 今天不能做一整天。不能一直待在床上。 要在阳光明媚的白天正常的约会。 “嗯。”卑劣的地方再次被看透了,挑起的情欲短时间无法压下,你抿起嘴唇,单手撑在他的脸侧,倾身慢慢向下坐,轻颤着说,“就做这一回,很快就结束了。” 濡湿声。翕动穴口打开,熟悉的分身扩张黏膜,伴随细微水声进入体内。这回进得很慢。一点一点地、挤开膣道向内顶入,甚至能听到内部褶皱与橡胶套接触的濡湿。不能像之前那样全然沉浸,把所有精力都挥洒掉,不然就没力气出门了。 本以为被那个人调教得快要坏掉的身体无法忍受温吞的快乐,然而出乎意料,自上而下缓慢吞入性器,同样能够满足欲望——只是与叶青带来的碾压底线的灭顶快感不同,变成可控的、柔和的、随时能够中止的温柔感受。 之前也有在上面,试过温柔的,但同时这样还没有过。 意外地很舒服。 可能因为身体越来越敏感,即便不是大开大合的激烈动作,也能感到快乐了。被插入本身就很舒服,稍微动一动,感觉身下肉茎被自己操控着顶到敏感点,就变得更舒服。腰肢自顾摇动,每一下都浅浅抽出、再浅浅坐下,整体一直留在体内,饱胀感反倒比平常还要充足。 没有不停渗出冷汗,不会忍不住掉眼泪,不在奇怪的地方,而是在家,自己的房间,清晨,和恋人结合。简单、温和、安全。一切自然而然发生。 你很快忘记了刚刚不快的插曲,全身心沉浸在当下与恋人共处的快乐,倾身碰他的嘴唇。 “里面…填得好满……季、晓…季晓,你这样,有感觉吗?” 不是唇舌交缠,是蜻蜓点水的浅浅的吻。季晓乖乖躺在你的身下,扶着你的腰,任由你把他当做不会动的人体按摩器,时不时在你没力气时轻轻上下滑动帮你发力。这次的很缓慢,他理智尚存,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和你一起沉溺其中。他仰躺着,抬起头、入神地凝视你。 “嗯,”毕竟刚起床,季晓的声音有一点哑,不知怎地,眼睛又弯起来,情愫痴迷纵容,“和你怎么样都有感觉。” 对视的刹那,心脏突兀错了一拍。 与起初心动时的震颤不同,只微微一错就重回正常。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你没发现自己在用和他相似的目光注视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又吻了他的唇角。 他仍然握着你的腰,另一只手却抚过你的发丝,慢慢将你拥进了怀中。 欣快蔓延。 腰身上下起伏,双唇温情相接,性器深深嵌合,身体的某处被填满。你凝视他的眼眸、从唇角一路吻到眉宇,秘处一下一下自由吞入肉物的间隙,脑中忽然划过一个下流而奇异的念头。 ……要是能时时刻刻被他的形状填满就好了。 回过神的时候,说出了以往根本不可能想到的提议: “要不要塞个东西出去呢?” 季晓眼睛睁大了:“…啊?” 他这幅样子和你以前被他震撼到的模样有点像。 你突然理解之前你这么反应的时候他为什么露出一副局促的蠢相了…因为你现在也是!说完就变得很尴尬!! 你的脸腾一下红了:“就,就,塞点玩具?情趣那种…走路的时候可以……” “这,你,这,不行吧!”季晓磕磕巴巴,脸比你还红,深埋在你体内的东西却反常地跳了一下,“要出去玩啊!被发现就麻烦了!而且爬山和游乐园都要一直走路,万一掉下来呢?” “不穿裙子就不会掉下去。”你小声说,“被填满好舒服哦,想一直被你的插进来。” 季晓没这个癖好,但是他忍不住联想了。不穿裙子就要穿裤子吧,他见过你的几个玩具,纳入款的尺寸每个都不小。冬天,几层裤子穿得严严实实,里面却塞着尺寸夸张的性具……喉结情不自禁滑动。他咽了咽口水。 于是那里又跳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又膨胀了一圈,感觉更满了,酥麻战栗蔓延。这一跳刺激得内壁紧缩,伴随联想的欣快,又涌出了一股热流。 季晓:“……” 你:“……” 你们在同时发现对方是变态的氛围里微妙地对视了一会儿。 “不行。”对视不久,季晓挣脱心动,勉强用最后的理智谨慎拒绝,“太大了,你肯定不舒服,万一坐过山车撞进去弄不出来怎么办?” 他怎么能联想到那么恐怖的地方?! 想得未免太周全了! 你都听疼了!! “是、是哦。”你警觉起来,“确实每次被捅到里面都会痛很久,那还是算了。” 季晓:“……” 你:“……”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室内空气安静,天色逐渐亮起,窗帘外光芒投射,楼下小吃街响起嘈杂声响。 你们又微妙地对视了一会儿。 这回季晓先说话了。 “要不然…”他目光闪烁,“我带几个套过去?” * * * * 是的,之前坚决拒绝叶青的那个人现在正在主动要求玩花的! 哎呀…哎呀哎呀…… 六十、“别缠着我。” 早上只用了一个套套!可喜可贺! 不用一整天都待在家了! ……坏消息是之后牵手爬山的时候你们都心不在焉! 是出门玩,早上做完两个人一起洗漱,你还特意化了妆。化妆的时候季晓在一边虔诚挑选要带出门的套套…真的好傻。要不是这建议是你先提起的你肯定会嫌弃他蠢。 就算可能要在外面,决定要做就正常一点嘛。表现得越扭捏就越让人在意,搞得你也羞耻起来了。 如果是叶青恐怕在公园厕所之类的地方都能表现得分外自然吧…… 简直像小朋友。清早上山的路上你和季晓都扭扭捏捏,看对方一眼就忍不住脸红,心里一直惦记着他背后包里的那几个避孕套。气氛仿佛背着家长偷偷谈恋爱的中学生。 因为不纯良的目的变成奇怪的高中生暧昧氛围,怎么想都有一点亵渎。 左手被一点都不光滑的大手牵住,力道适中地握起来,触感温暖干燥。 穿同款的情侣外套,和男朋友手牵手走在碧空如洗的好天气,被清冽冷空气包裹着,在人来人往的旅游景点闲逛。明明是看似很健全的情侣约会,却因为双方惦记的东西变成了限制级。 “上回教堂没开,”季晓决定打破僵局,“我们去教堂看看?” 已经上到山顶了,抬头就是教堂的欧式尖顶。山顶有一片平整的圆形广场,你站在栅栏边,一面想下午要去哪,一面想怎么才能悄无声息混进男厕所,从侧面靠着季晓凉凉的羽绒服,满脑袋颜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今天也没开诶。”你侧头看他。 正好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流丽散发飞扬,围巾掠过一角。他今天还是穿卫衣,有帽子的款式,和羽绒服的帽子迭在一起,冷风一吹,不经意歪了一个角。 季晓专心地看着你,等你嘲笑他忘了出门前刚刚查的出行攻略。然而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你的嘲笑,却等到了一个轻轻的脸颊吻。 柔软一触即离。 你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随后便自然地踮起脚、视线越过肩头,帮他整理起身后的帽子。 你们的身高差不算很大,这样一踮脚,距离自然拉近。相似洗护用品的味道混上你的气息、凉凉地萦绕。 突如其来的风停了。微卷黑发落回粉白的菱格围巾。 季晓莫名卡壳了:“…是自来卷吗?” 你顺着他的视线侧头:“头发?嗯,洗完吹一吹就是卷的。” 还以为他早就发现了,毕竟送了你发箍嘛。 季晓确实早就发现过。他就是…突然又意识到了。 相识就是室友关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共处一室,从一开始就能拉近距离,日常亲昵自然;坏处则是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直到现在都对和你发展到这一步感到梦幻。太不真实了。时不时会莫名凝望过去,从拉近的距离确认当前确实在…恋爱。 ……这算不算小三上位啊?但说好要结婚,承认是男朋友了。…应该是恋爱吧。那边的事也解决掉了… “我要不要也去烫个头?”连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问刚刚那个问题,季晓胡扯道,“弄个情侣款之类的。” 你沉默望向他的头发。 短短的、硬硬的黑头发。不是板寸,但确实不长。他不愿意打理,没过多久就会去剪。 ……这长度根本烫不了吧。 本来就是不算柔和的身高和气质,这么自下而上望过来,居然有种俯视的轻蔑意味。 季晓深深刺痛:“居然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被冤枉了!旖旎心思顿时抛到九霄云外,“最多是看傻瓜的表情!” “反正被女朋友瞧不起了。”季晓盖棺定论,胡搅蛮缠,“快做点什么安慰我!” 这是外面啊!虽然冬天早上人不算太多,可你们这种年轻情侣还是蛮显眼的。更何况你们一直在闹。总感觉旁边的几个阿姨在往这边看。 好丢脸。觉得很丢人。…但是这样还蛮可爱的。 你咬住嘴唇,没忍住笑了。手臂绕过厚厚的羽绒服,靠近过去,把脸贴在了他的肩上。 冬日凉意蔓延,露在外面的衣服凉凉的。不过你的脸也凉凉的,贴上去之后,反倒逐渐热起来了。 两边的衣服都比较厚,羽绒服会买大一号的,所以稍显臃肿。这样拥抱起来,像大企鹅在抱小企鹅。感觉笨笨的。 一定被当做奇怪的情侣了。 季晓身上有暖洋洋的味道。衣襟内侧的比较浓,可能因为离皮肤近。你不自觉凑到他露出来的脖子附近闻。他忍了一会儿,受不了被吐息打上来的轻柔触感,担心在外面起反应,迅速把你拉开了。 “有味道?我没洗干净吗?”他有点怀疑人生,“早上我们一起洗的啊。” “你洗澡太快了嘛。”你还抱着他,只是不继续闻了,“每次几分钟就结束了。” 季晓备受打击:“真有味道吗?!” 你沉痛地看着他。 季晓心如死灰:“…我好脏。” “对不起,其实没有,骗你的。”你过分地说,“是洗发水的味道啦。” 还有他的味道。男孩子身体的味道。 和另一位嗅一会儿就会头晕的特调香不一样,是清新自然的气味,你很喜欢闻。 说到那个人… 是错觉吗。 总感觉那种让人头晕的味道,薄荷味的草木香,还有萦绕不散的酒气—— 身侧栅栏微微一沉。 沉浸在不合时宜深深拥抱的情侣终于双双觉察异样,在相拥间同时看向近于社交距离、几乎贴着你站,背靠栏杆望来的某人。 又是一阵风。 墨色卷发飞扬,围巾扬起轻微弧度。薄荷气息凉冽扩散。 哪怕在国际大都市的旅游景点都打扮得过于时尚突出的青年倚着栅栏,戴着和你同款的、风吹过会扬起弧度的蓝白菱格围巾,仿佛前天吵得那一架根本不存在似的,若无其事对你露出了一个笑。 这下是真的引起围观了。 “约会么?”叶青说,“真巧,带我一个吧。” 你抱着季晓,在他的怀里,穿着另一对情侣外套,呆呆地看过去。嘴张开又合上。张开又合上。像缺水的鱼。 你确实像缺水的鱼。 要窒息了。 他…这…他,你…这—— 怎么会有人不长眼色到这个地步的?! 他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吗?!你刚刚和他大吵一架!意思和分手没有区别!他这时候跑过来——这地方是旅游景点!他肯定知道你是在约会啊!!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啊?! 浓浓的窒息感。 没办法生气。太荒诞了。说实话叶青每次想跟你求和干的事都特荒诞,你本来已经习惯了,你其实猜得到这阵子他大概会做些什么。 …可突然闯进你和季晓的约会? 他不要脸了吗?! 你很了解这个人。 连下楼扔垃圾都要收拾半小时以上,对自己外在要求极高,向来武装到无懈可击、游刃有余。接受不了半点计划外的事,自尊心与控制欲高得不可思议。 这种人、居然真能把脸丢在地上,大庭广众之下,硬要搅进女朋友和第三者的约会? 他就没想过你会拒绝吗?万一打起来被围观呢?万一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呢?万一被旁边群众录下来呢? 他不怕被认识的人知道吗? 你窒息地看着他。叶青还是一脸若无其事,唇畔微笑面具一样刻印,纤长眼睫垂下,视线一错不错,执着以目光描摹你的容颜。 谁也没想到先说话的居然是季晓。 “你不冷吗?”季晓震撼不已,“现在十二月末,马上元旦了。你就穿这出门?” 叶青穿了件毛呢大衣,前襟敞着,打底是衬衫,薄得吓人。裤子和衬衫一个材料,垂感很好,看起来价值不菲,但还是薄得吓人。除了和你一对的围巾,硬是没有一点保暖,两只手就那么露在外面,手指冻得雪白,快和花里胡哨的银链子一个色了。 他再这么穿年纪大了迟早得关节炎。 你一眼看去就知道他裤子里肯定又没穿打底,都懒得说他了。 叶青显然没想到季晓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被噎了一下:“…车里有空调。” “从停车场到这少说得走二十分钟。”季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叶青决定无视他,看向你,声音放轻了:“可以吗?” 他的话音几乎带着恳求。 但你现在很不快。 装可怜有什么用?本质不还是那样吗?每次都用这一招。无论看起来多脆弱,到最后做的事还是一样讨厌,他昨晚莫名其妙给你打几十个电话的事够让你不高兴了。这才几天?两天不理他就又开始犯病吗? 你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和他的感情。 至少这两天想和季晓好好玩一下,把讨厌的事忘掉。可他连这一点空间都不愿意给你。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你单单看见那张不知悔改的脸就觉得厌烦。 “不可以。” 你错开视线,握住季晓的手,牵着他往反方向走,冷淡地说: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别缠着我。” 下山前季晓回头看了一眼。 圆形广场侧方是教堂的尖顶。 青年还站在栅栏边,指尖染着泛白冷气,略显僵硬地捏紧了手机。 他应该是从手机内部的软件监视你的。 周围有路人发觉三人间奇怪的氛围,悄悄暗中观察。或许因为你们先行离开,或许由于对方过于不同的气质,视线大多集中于剩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青年。 平常这时候叶青应该还在睡觉。 因此这一刻他看起来分外格格不入。 六十一、后知后觉错过了节日… 红绿灯的短暂间隔,季晓忍不住一直往副驾驶看。 不太确定是不是女朋友的女性看向窗外,神色安静无波。道路两侧绿化带设计精巧,此刻侧面刚好是修剪成鹿型的精美灌木。她看着那只鹿出神。 鹿。他记得前两天这还是船呢。 季晓突然发现:“昨天好像是圣诞节?” 黎潮:“诶?”她震撼了,“对啊!昨天是圣诞节?!” 哇…两个人居然圣诞节在家窝了一整天! 连他自己都震惊了:“怪不得这两天票那么贵!” 黎潮:“住宿费也贵。” 季晓:“确实?不过偶尔住一两天还是负担得起啦。” 女朋友抿着的嘴唇扬起来,转过头时、眸中多了一点笑意。 “哪里是偶尔啊。这两个月你花了好多钱。” 确实。礼物、计生用品,出去玩的门票还有住酒店吃饭之类的钱。林林总总,两个人一起花了有半个月工资了。 不过他挣得还挺多的。 他们这种大厂程序员就是靠卖命赚钱,要是连钱都拿不到,就没必要来大城市用猝死的劲打工了。现在挣钱就是为了以后的轻松嘛。他打算攒够钱就回家随便找个朝九晚五的活干。现在差不多已经达到目标了。 黎潮手头有多少钱呢?感觉她也在存钱。 平常不太出门,也不怎么购物。最多每周末出去喝一点酒,这周还是第一次去夜店。 互联网行业工资保密,互相禁止透露工资。他基本不问这种敏感问题,连同岗的前辈工资水平都不清楚,更不清楚不同岗的策划。不过因为技术和可替代性的不同,这行里程序是薪酬最高的,一般来说是运营的倍数。 相应地,不同方向的程序员工资水平也不一样。像前端这种比较好入门的前期工资比较高,后端是前期工资低,越做到后面涨薪幅度越高,当然也更累。他自己是想挣快钱,大四为了找到好工作特意去培训了几门技术。本来学历就不低,加上履历丰富,手握技术,才能一毕业就进大厂。 ……进去了才发现工作强度比想象中还要大。勉强能承受,但做着做着就觉得没必要继续忍受了,万一死在岗上,有再多钱都只能用来买棺材嘛。偶尔半夜加班到天亮,身体极度疲惫的情况,看见玻璃大楼外行人穿梭,另一批同事带着早饭来上班交接,连他这种乐天派都会短暂抓狂。 居然会因为睡眠不足错过圣诞节…这么一想平安夜也错过了。平安夜加班到了凌晨! 好在昨天送她礼物了。 “果然人就不该干这种活。”红绿灯变了,他启动车辆,深沉地说,“赚了钱就是用来花的,今天干脆把圣诞节的份花了吧!” “…嗯。” 黎潮靠着车窗,手掌撑着侧脸,发呆似的看着他。 见到叶青之后她一直恹恹的。 早上做的时候还很高兴呢,出门前也兴冲冲的,一边查游玩攻略一边抱着他的胳膊。在山顶见到那个人之后,笑脸就消失了。 说实话,他不太高兴。 好不容易让她的心情好一点,一见到那个人就迅速打回原形,甚至比一开始更糟糕了。叶青对她的影响似乎比他大得多。 他不太确定自己具体因为哪一点不高兴。 游乐园和爬山的旅游景点距离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最多的时间花在停车场。停好车之后两人一起去检票。周末人多,检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到一起走进游园口,最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阴魂不散的某人站在检票口边的必经之路,撑着VIP通道空空荡荡的栏杆,在游乐园内不加掩饰地直直盯向他身侧的人。 掌心女友纤细柔软的指尖难以忍受地捏紧了。余光瞥见的秀美容颜失去所有表情,像一座冻结的冰雕。 季晓决定回头趁黎潮不知道再打他一回。 ……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长眼色的人? 一瞬间涌上了浓郁地想杀掉他的念头。叶青总能轻易击碎你的所有防线,让你真心实意恨上他。 你冷若冰霜,当做没看见,抱着季晓的胳膊就往游乐园内部走。季晓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逗你高兴,但现在的氛围太地狱了,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他自己也不怎么有心情。好好的约会被第叁人破坏殆尽,他现在相当想打人。 叶青若无其事跟在你们身后,路过园区地图边还顺手拿了两份游客手册,递给了你一份。 你真的很想顺手扔在地上。但附近没有垃圾桶,只能忍着怒火一把扯过来塞给季晓。 季晓:“…”他欲言又止,只好打开手册开始研究行程,配合你一起假装叶青不在,“我们待会儿去哪?” “过山车!”你还是想好好玩一下的,毫不犹豫,“这边好多过山车项目,我们上回都没坐完。” 上回你们排了好久的队,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云霄飞车那边了。游乐园不止一个过山车项目,你们上回坐的九曲十八弯的项目是最刺激的,路过下方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大家都奔着那个项目去。这回你想试试其他的! “离我们最近的是海盗船,再前面有一个大摆锤,先去海盗船?…话说这里好像有圣诞节活动,我们要不要也买一个?” 周围路过的人都戴着驯鹿头饰。正好一边有兜售园区纪念品的小店,季晓被吸引注意力,兴致勃勃地指过去。 你和叶青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想戴那个吗?”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语气微妙,“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季晓大受打击:“来游乐园不就要好好放飞吗?!” 你没想到他是认真的,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个角有二十厘米长!你看看周围戴的都是多大的人!哪有成年男生戴这个啊?” 除了小朋友就只有看起来青春靓丽,看不出年龄的网红脸可爱美少女。男生的话…出于一些刻板印象,感觉都是gay的样子。 叶青:“?最多十五厘米吧。” “我也觉得最多十五厘米。”季晓居然接话了,“你是不是对长度没概念?” 这两个人为什么同时质疑你啊?刚刚不还假装对方不存在吗?! 而且他们对长度未免太有概念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两句话是在对你开黄腔… 毕竟两边全部做过。 话说回来,这么一看你不是正好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吗…而且两边比正常社交距离近很多。 一瞬间无力得生不起气。反倒因为和这两个人同时在大白天人来人往的景点相处,感到了莫名的羞耻。后颈一下子变痒了,好想逃到没人的地方。 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吧?你心虚地打量周围。大城市的游乐园、遇上节日人超级多,周边好多吵吵闹闹的学生。你们不算太显眼。 ……结果因为意识到问题所在,氛围更奇怪了。 “总之先去玩。”你还是假装叶青不在,敷衍季晓,“这边很多流动商店,待会遇上了还可以再买嘛。” 你对玩还是很认真的!海盗船这种没那么刺激的项目就要坐最后一排! 九十度直角摆起来,整个人重心全部压在防护杆上,随时会被抛出去的感觉超爽! 大摆锤也是!你精心挑选最有可能出现事故的位置,排到你们时兴冲冲第一个跑过去坐上去。之后的另一个过山车直接选在最前排,一路快乐迎风尖叫。 上回和季晓一起你还比较矜持,但事到如今,更加糟糕的现实他都接受了,当然不会在意这点。而且他也很喜欢坐过山车,往往你在尖叫,他就看着你大笑,还掏出手机录你头发被狂风吹乱的视频,最后两个人下来都意犹未尽,为了不浪费时间迫不及待往下一个地方走—— 过于沉浸的结果就是,一直到第叁个项目结束,你才发现叶青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你现在看他就烦。 他跟白天的游乐园这种地方就格格不入。这人一般要睡到下午叁四点才起床。你怎么看他怎么别扭,干脆一路无视他。谁知道他非但不知难而退,反倒一直执着地跟上来。 于是更烦了。 一想到没有他你就可以和季晓两个人高高兴兴、没有阴霾地过一个圣诞节末尾的周末,你就感觉万分不快。 没有性需求填充时,叶青对你来说不是那么不可替代。在单纯的室外白天,他对你没有强烈到忽略缺点的吸引力。 ……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快到吃饭的时间,看着地图考虑周围餐厅的时候,不经意转头看去,你终于从他极力忍耐的表情看出不对。 他穿得极少,此刻鼻尖居然渗出了汗。 “叶青?”你蹙眉看着他,“你不舒服吗?” 季晓跟着看过去,被他表情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要上厕所吗?” 叶青:“不是。”他被这句和自己形象完全不搭的猜测狠狠撞到,不顾身体不适立马否认,脸色更僵了,“…我不太喜欢过山车。” ……啊。 意思是… “你想吐吗?”季晓继续探头,乐于助人地说,“我给你拿个塑料袋?” 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蔫坏啊? 叶青也发现了,把牙咬得更紧,拒绝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用!喝口凉水就好了。” “…你昨晚睡觉了吗?”你还是蹙眉,手和季晓牵在一起,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摸他眼下的青黛,“几点睡的?” 叶青稍微抿起嘴唇,垂下眼睛,执着地看着你,没说话。那张脸还是一样俊秀,但比起之前,多了一些波动而黯淡的东西。他看起来有一点脆弱。 “没睡?”你被他逗乐了,“你多大了?不是想用自虐打动别人吧?” “……”他的嘴唇抿得更用力了,被你戳穿想法,眉宇间浮起不知所措的意味。大概还在不舒服,鼻尖渗汗的同时,眉毛拧了起来。 只有这些时候,你会意识到他的真实年龄。比你还小几岁,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学生。 但他其实不算小了。 你又不是他妈,被做了那么多坏事,怎么可能还觉得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觉得他就是太懂了。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可能觉得只要服软就什么都能得到吧。 “那边有商店,你去买点水吧。”你指向卫生间边的商店,瞥见他冻得发白的手,顿了顿,说,“算了,就去餐厅,餐厅有热水。” “…黎潮。”他拉住你抽离的手,重新按在自己的脸上,恳切地轻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午间日光熹微,身侧游人如织。戴着驯鹿头饰的游客在四周穿梭。你们站在园内到处都是的黄色吉祥物摆件边,站在阳光投射下小小的阴影。 其实没什么人注意。然而同时被两个男人牵住的场景让你再度感到焦虑。余光里季晓又一次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比起叶青,这个人才是真的一直在忍耐。 “我不觉得。”你毫不犹豫扯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不愿意休息就别休息了,我们去吃饭了,你自己在这待着吧。” * * * * 女主角脾气还蛮差的呢。 会不会觉得太冷酷了点?主要是时机太差了啦。季晓在的时候她肯定优先选择季晓呀。 ……脚踏两只船真难呀。 * ——叶青真的很不喜欢过山车!! 极限运动他也不喜欢!连健身都是为了好看逼着自己很勉强地做的,基本上是游泳这一类运动。他不喜欢出汗。 游乐园他也不太爱去。如果是他和黎潮两个人去,恐怕会在下面等着…(还会被黎潮说扫兴(所以大概也不会有两人一起去的可能(… 倒是季晓,是那种会在夏天的体育馆挥汗如雨打篮球的运动青年,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什么东西都愿意尝试。黎潮是不爱动,平常不愿意出门,但一旦玩起来就会沉浸其中。 叶青和黎潮阳光之下的某些部分相性不太合啦。 六十二、无关紧要的小礼物。 “哇…” 再次把那个人丢在原地之后不久,季晓牵着你的手,发出了一声迟来的感叹。 你有点困惑:“怎么了?” “感觉好冷酷。”他实话实说,“就是那种铁石心肠的女人!” “你不喜欢吗?” “我倒是刚好喜欢啦。” “不怕被铁石心肠对待吗?” 季晓警惕:“我最近没有做错事吧?没理由啊!” “因为我是坏女人。”你破罐破摔,“我脚踏两只船,没有道德底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能哪天也会那么对你。” 你们一起走进餐厅,季晓停顿片刻,侧头看向你。你不明所以,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觉得愧疚吗?” ——怎么听出来的啊?! 是啦,就算明知道叶青是那种人…他刚刚表情看起来像要掉眼泪了。 哪怕是讨厌的人,把对方欺负到这个份上都会有点不适的,更何况你和那个人不是纯粹的加害者与受害者关系。你还喜欢他,只是不想再忍受被他剥削。把他弄成那副样子,看他失魂落魄孤零零站在那里,反倒开始自我反思了。 而且说到底是你先出轨的。他同不同意另说。你是在他同意之前就出轨的。他确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可你的发作究竟有多少成分是因为那些事呢?……可能更多是气他不知悔改吧。 除此之外,表现那么冷淡还有季晓在的缘故。一边是不断伤害自己的人,一边是不断隐忍被自己玩弄的人,任谁都会有偏向。也有不想让季晓难堪的成分。结果让叶青非常难堪地留在了那里。 真是一团乱麻。 季晓又停了一会,说:“你有没有发现。” “啊?” “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这种精神。”他说,“他有你半点这种精神都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餐厅里人很多,点单处在排队,你们一起排在队尾。你张了张嘴,沮丧地贴在他身上,用力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明明他才是最委屈的,这种时候还要费心安慰你,“对不起。” “…不用这样。”季晓错开视线,“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要想太多。” 听起来你更像渣女了。不过不只是听起来,本来就是吧。 “那就说喜欢你好了。”你还是贴着他,抱着愧疚心理小声说,“真的好喜欢你,季晓。” 队伍渐渐前移,快排到你们了。 气氛过于沉重,他抬头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 是一家快餐店,正好是饭点,店里人相当多。叽叽喳喳的嘈杂交谈声。周末加上节日,店里有很多小朋友,还有很多像你和季晓一样的情侣。 游乐园里所有餐厅的价格都远超外界,只有快餐还算可以接受,如果是和叶青一起你们应该不会选这家店,不过现在不是一起,你就和季晓一起吃价格最正常的了。 不知道季晓是怎么想的,你是觉得没必要在游乐园吃得太好,毕竟是来玩的嘛。下次用这个钱单独去吃大餐应该会更开心。 你是在二叁线城市的普通家庭长大的,从小就养成节俭的习惯,即便现在赚了钱,也不会肆意挥霍。季晓看起来和你是一类人。 其实如果是和朋友一起你连快餐店都不愿意去!可能会随便啃两口面包之类的。 “咦,这两天有圣诞套餐诶。”明明圣诞都过去了。 “可能就是加一个红苹果。” “至少是切好的苹果啊!” “那种平常就卖吧?可能还没有一整个。” “…好赚钱啊。我也想卖苹果。” 季晓深思熟虑。 “那我过两天卖手抓饼就加苹果碎。” “哇。”他还惦记那个摆摊计划啊!你干巴巴地捧场,“真创新!” “敷衍!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咦,你今天好聪明。”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季晓痛彻心扉,“本性暴露得未免太快…” “你说自己愿意的嘛。”你过分地说,“谁叫你对坏女人动心了?” 结果排到之后,还是点了已经过去一天的节日套餐。除了用红色包装纸包裹,实际内容和平常没差别的氛围品。 你特意拍了好多张照片,洋洋得意地发到朋友群表示今天出去玩了。被她们一通嘲笑:这种东西还叫大餐?黎潮你多久没出门了!过洋节要吃西餐的! 你振振有词:西式快餐就不叫西餐了吗? 她们:等你回家就请你吃这种西餐。 你瞬间改口:快餐是邪道! 每次和她们聊天你都很高兴。 看见你打字飞快,对着屏幕扬起唇角笑,季晓就知道你肯定在和那几个朋友聊天。你只有和她们一起才这么高兴。和跟他的时候还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一点阴霾。 “高中的时候,”他把餐盘放下,坐在你的对面,好奇地问,“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你顺手拿起冰可乐,愣了愣:“高中?就是普通高中呀。每天做卷考试那种…” 季晓笃定:“一定是清纯女高中生。” 他在说什么。不搭边吧? 这人脑回路怎么长的? 你额头直接冒出青筋:“季晓!” 季晓执迷不悟:“有照片吗?” 这一刻他好像那种奇怪交友软件的讨厌男人… 但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照片。 你滑出聊天界面翻朋友圈相册。 工作之后就很少发朋友圈了,而且多是文字内容,发一些营造励志形象的虚假鸡汤。你不常发自己的照片,上一次还是前两年回家过年和家里人一起的合照。图片里几个表哥表姐抱着孩子,刚毕业的你站在他们中间,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再往前是大学四年,大多是社团活动照片,还有志愿者活动。你还翻到了和当时前男友的社团合照…这么看那个人还是蛮帅的。不过之后他把你删掉了。 之后就是高中。 ……哇,当时你拍照技术也太烂了。 这模糊的图片,意义不明的滤镜,P图软件的自动上妆效果,过分青涩的拍照姿势。 “真的是清纯女高中生…!”你自我吐槽,把手机横过去和季晓一起看,“我那时候看起来好小啊。” “旁边的是朋友吗?”季晓一看到就笑了,“你们那时候吃的也是这家店。” 是哦,背景在快餐店。 那时候还觉得这些店超级贵呢,现在都变成可以接受的正常价格了。 “嗯,”你一手拿着汉堡咬下去,一手指给他看,“这个是小石,那边的是小郑,再那边是小秦…小石就是石象晗,经常和我打电话骂领导那个。” 季晓听得很认真。 你抬眼看他,发现他的视线长久凝在照片中青涩的你脸上,神色温和轻快。 他的嘴角扬着,毫不掩饰笑意。 那时候其实不太好看。也不是说难看啦,就是风格很幼稚。自己看到会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你应该高考完了?”照片外的你不由自主望向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是在这里念的大学吗?” “老家在乡下,想考出来嘛。”季晓承认了,也开始吃东西。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他兴致勃勃看你划照片,遗憾地说,“要是能遇见高中的小黎同学就好了。” “那就变成大学生诱拐高中生了。”你谴责地看着他,“我在上学诶。” “遇见一次也够了!就很想看清纯女高嘛。”季晓停了停,突然警惕起来,“清纯女高那时候在早恋吗?” 嗯… 你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季晓震惊:“真早恋?!” “没有明确关系。”你自己也不确定,“晚上吃完饭会早一点回教室,两个人聊聊天之类的。高考之后有一天聚会到晚上,他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抱了一下。……大学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你都忘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说话间季晓火速吃完他那份,开始自然地抢中间的薯条蘸番茄酱吃。 说完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吃掉叁分之一了!! “怎么还抢东西啊!”你大力谴责,把唯一的大薯捧到自己面前,“你先吃炸鸡嘛。” “有人可是高中就早恋!” “那又怎么了!你不还…对哦,我记得你说过,高中打架斗殴被处分过呢!” 季晓表情顿时局促:“呃。” 这下变成你兴致勃勃了:“所以为什么打架呀?” “就是打篮球,一群男生一起,”他竭力措辞,“周末球场有些野队不太讲究,那边几个人讲话特别不客气,打起来挺脏的,我们这边有个人被激起火了。” “然后你也上去打了?”你瞪圆了眼睛,“我以为你是拉架派呢!” “我想拉的啊!但他们一个人被打就全围上来了!” “…就变成打群架了?” “…差不多。”季晓尴尬至极,“进派出所之后和解了,但学校很生气,连续好几天通报批评我们。” 他是不是比你想象中冲动不少啊。 如果是你想都不会想和那群人打架的,肯定会拼命拉架。不过他这种人高马大的男生应该是不怕的吧。 “好想长到一米八。”你异想天开,“我也想试试打群架。” 套餐里东西蛮多的,你没过多久就吃饱了,但餐盘里还剩很多。要丢在这里吗?还是坐一会等等再吃呢? 这个时候,被你们完全忘记的第叁个人又一次走了进来。 手上好像提着东西。 是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被冷白的指尖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你的面前。 他非要纠缠不清吗。给他台阶就下去好了,赶快回家睡觉啊,整晚通宵还吹冷风,也不怕发烧。 你下意识抿起唇,抬头瞬间脸上原本的笑容淡化,眸中甚至沁出冷漠的意味。 还以为他又会做讨厌的事,但那个人只是怔怔地看着你的脸。 他和季晓不一样,喜欢的似乎并不是你的外貌条件,因此以往很少这样直直盯着你的五官、仿佛看见陌生人一样反复用视线确认。他曾经的凝视大多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落点常常在你的眼中,并借此剥夺你的理智——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是看着你。 叶青比他表现出的样子迟钝一点。 你有时候觉得他皮囊之下是空的,漂亮的壳子底下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风穿过空洞的回音。 这时候他终于不像一个空壳。 他大概原本想对你说什么,可当你的视线真正投过去,却丧失了言语能力。再对视一会儿,就连视线都承受不住,被刺痛似的,忽然错开了眼。 他最后一个字也没说。 他没有给你驱赶的机会,独自离开了。 …… 痛快玩了一下午,回去的路上,你才发现他送你的是一个圣诞套餐里没有的、做成平安果形状的红色甜点。 折腾一天,它还稳稳当当立在盒底。直到上车之后,被热风一吹,才融化出几颗鲜红的糖浆。 盒子里装着两个精致银叉。 回家之后你自己把它吃掉了。 六十三、“元旦你要不要来找我?” 之后一周的工作乏善可陈。 即将春节,下月初、元旦短假后要进行年终考核。公司每年两次绩效考核,时间定在六月末和一月初。部分比较看重的项目组则是每季度一次。互联网公司大多近期崛起,人事管理方面与国际接轨,各岗位考核标准不同,一般是列出数条相关因素设计权重,再根据标准具体评分。 各个公司的评估工具不同,你之前待的公司是OKR结合KPI,现在的则只通过KPI评估。听说也有只用OKR的。 不过这些都是人事管,真正怎么操作你也不太懂。那帮人事每天感觉特别闲,一下班就凑成一堆喜气洋洋跑去吃饭,一股轻松劲儿。你都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公司的。 你所在的岗位通过内部系统线上办公,因此绩效计算相当方便。但评价标准并非只有工作绩效,还有同事关系一类的,涉及到自评、同事上级评价等等。 …到时候还要述职。 还要站在一堆同事领导面前讲PPT。要被之前那几个奇怪的同事评价。下半年直系领导被裁,后来换的组长脑子不好,让你背了不少锅。肯定不会给你高分。 ……不想干了。 但是自己辞职拿不到N+1。 任何工作都要被人际关系牵绊。 午休时梁钰比你还阴暗。 经过上次那场糟糕的巧遇,你还以为她会和你保持距离。可上班时她表现得意外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没亲眼见到你脚踏两只船,周一甚至主动邀请你吃午饭。 可能因为看见你糟糕私生活的一角,她甚至开始主动跟你分享一些没那么官方的东西。关系反倒类似于朋友了。 最近她经常跟你骂领导。 “弱智公司。”食堂角落饭桌对面,梁钰一脸阴沉,筷子握得紧紧的,“还PPT述职,述它大爸,人家隔壁公司根本不用述职,直接评分完事,怎么就我们屁事这么多?” “他们的评分系统更复杂。”她表现这么愤恨,你顿时好多了,甚至还有心思安慰她,“还要考核价值观,内部标准不透明,各种明争暗斗的。” “你男朋友…季小哥不就在隔壁?”梁钰微妙地顿了一下,表情更阴暗了,“咱们不也是吗,明争暗斗。” 季晓考核应该没问题。他工作能力怎么样你不清楚,但交际肯定很行。他跟所有同事关系都不错。 你不当面骂同事就是最大的友善了。 “…确实。”你无力地回应,“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之前的项目。”梁钰是美术策划,“今年上半年审稿,我和另一个策划一起审的,这两天放出来因为细节问题被用户炎上,从主策到美工异口同声说是我的问题。” 你也经历过。 “下次先甩给别人。”你小声说,“只要先把自己摘掉,人多也能甩掉的。” 你们对视一眼。结果都笑了。 “太可悲了吧!”梁钰非常崩溃,大概是苦中作乐,居然笑得更厉害了,“名校毕业就来学这个啊!” “那能怎么办!”你也很崩溃,“工作就是这样啊!要脸就输了!” 好消息是这周只上五天班,你这周是单休,法定节假日可以多休一天。但坏消息是下周还要上六天。 这么一算好像根本没休息啊。 下周就要述职了,你最近回家还要抽时间写述职报告做PPT。不是不能在公司写,但前两年实习时有个同期生偷看另一位同学的屏幕抄她的报告,两人最后都被打成零分。你亲眼看着他们一起被劝退,对此有严重的心理阴影,之后都只在家做了。 季晓的公司十二月考核,这周考核结束。他从不跟你说有关公司压力的事,直到考核结束才随口提了一嘴。你甚至没见他写过年末总结报告。 你在自己的房间写报告,他就进来给你送零食,然后坐在床边陪你。 “你这个技术,”晚上他敬佩地说,“PPT模板一份至少卖二十。” 你调动画效果和排版调得心如死灰。 “我今晚就挂○鱼。” 结果挂上去真有人买,白得二十块收入。你慷慨发给季晓让他买手抓饼原料,他表示感激涕零。 周四季晓照例加班维护服务器。没人接你,不过好在也没加班,处理完最后一个工作对话,时间停留在晚上九点半。街上行人还很多。城市中心商业园区,高楼霓虹流转闪烁,正是下班时间,和上周一样,无数和你相似的年轻男女在人行横道穿梭,匆匆赶往公共交通站点。 难得有一天自己回家。 你在高楼下花坛的角落驻足片刻,这才在琳琅灯光中走向人流。即将走向斑马线时,身侧突然传来了鸣笛声,连续按了两下。周围行人纷纷回头,你下意识注目过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上周末和你在夜店激吻的那个人。 “好巧哦,我送你回家怎么样?姐姐。”向锦昀还是笑嘻嘻的,从明黄色跑车的车窗探出头,嘴里含着一块硬糖,吐字含糊不清,“这么晚了,你自己走多不安全啊?” 路过行人露出不忍戳穿的神情。 九点半在市中心可远远不算晚,不远处就是商圈,很多人现在这个点才开始出来玩。连他自己都明显是特意选夜里玩的。 车辆横在单行道,毫无疑问是违规停车。后面几辆车纷纷跟着停下。男生开的是改装过的跑车,明黄色,流线型,车身压低,原本就足够显眼,何况还是年轻男生在开,正跟女人搭讪。视线逐渐集中过来。 他知道自己在影响公共交通吗。 这是公司楼下。你不想纠缠,担心遇上熟人,然而他耐心十足,似乎打算等到你同意为止。 “车门打开。”后方汽车鸣笛前,你冷淡地回应,“我不会开你们这种车门。” 男生没想到你会同意,愣了一下,张嘴时嘴里的糖差点掉出去。你拧着眉毛看他。他尴尬地把糖吐出去,调节面板把车门打开,这才在你上车时说出话来。 “我还以为叶哥带你坐过呢。” 这车的门是斜向上开的。非常嚣张浮夸。而且只有两个座。单行道很窄,你对后车低头道歉,绕过去坐上副驾驶,说:“开车。” “姐姐真会使唤人。”向锦昀也不生气,猛然启动车辆,强烈的推背感让你表情更冷漠了,“地址在哪?” “去叶青那。”你侧头看他,“你觉得我会把你带回家?” 男生遗憾极了:“真的呀?可叶哥最近不方便呢。” 你定住了,盯着他的脸:“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男生暧昧地说,“就是不方便呀。” ——分手? 你从来没有明确分手。 只是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是叶青说的吗?和他的朋友们,像那天说你是熟人一样。只是这回变成了分手。 胸口像被蛰了一下。下唇内侧软肉咬得发痛,渗出细微的锈蚀气息。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好像解脱释然,又好像不甘心。 这才几天?上周末他还纠缠不清,在大庭广众下非要掺和你和季晓的约会,把你的心情搅得一团糟——刚过四天,居然就和朋友说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不方便?和他隐瞒你的事有关吗?听这意思,他是找到新欢了。 驾驶座的男生始终用余光观察你的反应,满怀期待似的,唇角险恶地扬着。 上次去Nevoeiro险些被男友强暴的回忆涌上来,那时向锦昀似乎也在。你忽然意识到他一定知道你那天被做了什么。 厌烦。厌烦。怎么能这么难堪?和叶青在一起之后你习惯被关注打量,甚至连这种事都能忘记。 这么一想这男生好像每次都看见了,男厕,团建接你去Nevoeiro,你主动找去那晚,还有夜店。未免太巧了吧。 “我知道了。”你说,“所以他什么事瞒着我?上次一直没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哼~姐姐还记得啊。”向锦昀拖着长音,“上回我被叶哥狠狠修理了一通呢,这回不敢说啦。” 你心平气和地反问:“不是分手了吗?你还顾忌他什么?” 男生被你问住了,眼中闪过一抹狼狈。 他顿了一下,才自然地回答:“让叶哥知道我们单独见面也不太好嘛,姐姐,他说过就算分手也不让我们找你呢。” “但没说分手了不能讲那些事吧?”你还是很平和,“要讲就快点讲,不想说就别来找我,我很忙。” 这一会儿车已经开过你的住处,往别的地方走了。你不确定他想把你带到哪。不过也无所谓,手机在自己手里,你刚刚把叶青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再者说,你存了本地这一区片的报警电话,打出电话只需要不到两秒,总能获救。 作为常年独居的单身女性——至少之前是——你对一切危及安全的因素都高度警惕,并且主动设置了不少自保手段。 之前和叶青第一次的时候…是因为很信任他,没想到会被强迫,一时没反应过来。发觉问题打电话的瞬间,他就先行挂断了。 但这次你不会了。 向锦昀不知怎地喘了一下,声气还是笑,声音却哑了:“姐姐未免太凶了…有想知道的事,至少说一句好话吧?” 一阵恶寒。 这人绝对哪有问题。 上回叶青因为你和他扯上关系非常不高兴,床上还说了一通很可怕的发展。既然他不打算告诉你,现在不会影响公共交通,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 “不可以。”你干脆地说,“让我下去,我家就在这附近,停在前面那个小区路口。” “好嘛。” 向锦昀居然轻易就乖乖妥协了。你猜测他还有别的话要说,面色冰冷地等着。然而拐进那个你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小区之前,他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炸弹。 “——叶哥他有未婚妻哦。” ……什么? 你僵住了,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指尖不知怎地冰冷下去。视线死死盯着驾驶座男生的脸,眼睛不知不觉睁大了。 男生帮你把车门打开,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随性地补充: “就是前一阵子的事嘛,被禁足了,为了出门答应相亲…最近可能抽不开身吧?还想知道其他事记得联系我呀,姐姐,我随时都在呢。” 伴随引擎轰鸣,明黄跑车风似的驶离,只留下大地嗡嗡的震颤和刺骨冰冷的夜风。 夜风寂寂吹过。 失去恒温空调,外界冷意渗入骨髓。 陌生小区起着一个很西式的名称。圣什么什么,牌匾是金色的。距离市中心很近的这个居民区,街道两侧行人却意外稀少,熙熙攘攘的行人隔绝在围墙一侧。你所在的位置似乎不是小区正门,而是比较偏僻的侧门。 路灯下景观空旷昏暗。你没来过这里,无法判断方位,站在栅栏外辨别回家的方向。 这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传来熟悉的消息提示音。 刚刚被你从黑名单拉出来的叶青给你发了几条无意义的文字。内容是最近在做的事,调酒和摄影之类的。 你拉黑了他整整一星期。 这时大概从社交软件的提示察觉到什么,刚刚还在把你当做备忘录的人状态不断从正在输入切换,停顿一会儿,突然打来了语音通话。 你接了。 “……” 你接得很快,那头似乎没有预料到,半晌没能说出话。 电话那头有人叫他「老板」。在营业吧。 你听见他的呼吸声。轻缓,然而不稳定。 你问:“你在忙吗?” 他迟疑片刻,轻声说:“…在开店。没关系,我随时可以过去。” “方便我过去吗?” 他拿不准你在想什么:“可以?要来吗?随时欢迎。” 所以叶青没有不方便。 向锦昀八成在骗你,他说谎不眨眼。但他没有无缘无故编造一段话欺骗你的必要。 那几句谎言里,一定有真实的东西。 男生反复提及叶青最多只有这段时间能玩玩——还有刚刚说的所谓的未婚妻、相亲、被家里禁足——仔细想想,他自己也对你说过,父亲不喜欢他,对弟弟寄予厚望,然而弟弟阴差阳错自尽了…他家应该只剩这一个孩子了吧。 之前在车里做的那次你还奇怪过,为什么前一阵子还不能出门,那天就突然可以了。现在想想,除了同意家中的某些要求,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他这种靠家里潇洒的人,迟早会回去的。说是喜欢,实际上只是有钱人打发时间的消遣吧。就算不是,他确实也隐瞒了你很多事。 无论有没有所谓的相亲,叶青对你大概都不是认真的。话说回来,这个人有认真过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 谈不上失望。 事到如今,你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 说到底,他这种人就不可能悔改的。当时和他吵起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哪做得不对。有些事不是态度好或者道歉就能解决的。可那些根源的东西,就这么几天怎么改得了? 你不是不知道。 可能真的被玩弄到斯德哥尔摩了吧。上周末吃红色甜点的时候你居然有点后悔,这两天还想着下次他再来可以不那么冷漠——现在想想,他从头到尾都是活该,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心疼他。 那个人从来没在意你的想法,包括在约会中途出现的事一样,看似可怜,实际不都是自找的吗?而且那样做你难不成就不难堪?他根本没想过你。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可愧疚的? 石象晗说得对,没有道德感的人过得才最舒服。 解决方案之前不就想好了吗,他太阴魂不散,回家之前这段时间暂且先稳住他,免得他再犯病。怎么前段时间反倒和他吵起来了?居然真的当做交往。你未免太真情实感了。 反正是虚与委蛇。反正是从床伴关系开始的。 你又是发冷,又是自嘲地想:他把你当做消遣,那你也把他当做消遣好了。技术那么好,不用起来很浪费吧。 就继续做床伴吧。 曾经轻易被他挑起怒火、又轻易被他迷惑安抚的那份情愫在冬夜陌生的角落悄然消失。 这一次,连一开始的朦胧心动都蒙尘散去了。 “我明天要上班。”你最后说,“元旦你要不要来找我?” * * * * (张口欲言) (欲言又止) * 向锦昀开的应该是迈凯伦…? 啊对了好像没具体讲过向锦昀的XP,他真就是叶青讲的那样啦。蛮喜欢跟人一起玩的。不过文章发展到现在就算真的发生关系也不会把黎潮弄坏…应该会想独占吧?然后他看起来是抖M、其实在床上蛮狠的…只是喜欢被女主角骂而已。大概会一边狠辣地do一边叫她姐姐享受被骂这样。这人不正常。 但不会发生关系…因为这文是…纯爱向1V2……(反复强调) 男主角们也是、恋爱之后不会和别人发生关系的,身体和心灵都是。总之是叁人一起守身如玉(不是(听起来并不守身的样子(… * 两章之后就是3pH 是不是很期待!咔咔咔!我也很期待!快用评论淹没我! 六十四、“元旦快乐。” 周五晚上,红头发、学器乐的客人又来了。 “哇,老板,你开店未免太随心所欲了。”一对上眼,漂亮的女大学生就笑了,“我连续来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开门!” “抱歉。”店主漫不经心,还是在擦杯子。 她发现青年的神色与上次见不太一样了。但也说不好哪儿不一样。上回是恍惚,这回…感觉躁动不安。 “是什么原因呀?啊,我要这个,爱尔兰之雾!” 傍晚时分,时间还很早,刚到酒吧开门的时间。她坐到吧台前,对着酒水单随便一指,就撑着脸欣赏帅哥,不加掩饰地表达好奇,“和女朋友和好了吗?” 青年没有正面回答:“确定要点这杯吗?是热饮哦,很容易醉的。” “冬天就要喝热饮呀。”今天换了绿色美瞳的电影学院女生兴致勃勃,“这个应该很甜吧?” “基酒是爱尔兰威士忌,度数有点高。”他友善婉拒,“一个人来最好不要点。” “居然不做生意?”女生唉声叹气,“那还有别的热饮吗?最好是甜的!” 越甜的酒越容易喝多。 …基酒换成百利甜,兑热咖啡和牛奶吧。 煮热饮的仪器好久没用过,上次用还是…还是黎潮来的时候。年初的冬天。和这回的客人一样,说太冷了,问有没有热饮。她不喜欢酒的味道,觉得又苦又涩,想要甜一点的鸡尾酒。 当时也在聊天,他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告诫她最好小心点,一些看起来无害绚烂的果酒会混着好几种高度数基酒。 结果当天还是喝多了。 意外地喜欢喝醉。她可能以为自己没醉得太过分,但其实远远超过微醺的范畴,走路轻飘飘,眼睛朦胧迷离,自以为在走路,实际上一个劲儿往他怀里倒。有时还会躺在他的臂弯,侧头仰脸望着他出神。发尾从手臂悬落,像黑色的浪花。 那时候就多少有点心思了。 发生关系之前经常帮她打计程车回家,当时怕她不安全,还特意拍下车牌号。但最后调的那杯加了六种高度数的基酒,连他自己喝都会醉。 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黎潮应该喜欢他吧? 经常入神地看着他的脸,接吻的时候沉迷投入,稍微碰一下就会湿,床上会追逐他的吻。她亲口说过喜欢。还说需要他。 她应该喜欢他吧。 只是因为吵架生气,同意联系就是要和好了。还说让他过节去找她。 这是原谅的意思吗?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每次生气之后再找过去都会和好。上次是不巧那个人在。…她很喜欢做,只要在床上满意就会高兴。明天带几件礼物,想个办法让她潮吹,之后再道歉,应该会好的。 黎潮应该是喜欢他的。 黎潮一定—— 滴滴! 工作结束的仪器发出示警,尖锐划破思绪。 ……先调酒吧。 咖啡豆研磨冲泡,黑咖啡翻涌浓郁醇厚的气息。百利甜加热会泛苦,加上咖啡会更苦,因此需要大量牛奶中和。最后一步挤上液体棉花糖,喷枪火焰幽蓝,将雪白烤成焦糖色。 “你们调酒师好多设备。”女生敬佩地说,“居然连火都玩上了。” “有些酒还能直接点燃呢。”他最后撒上可可粉装饰一圈,这才堪堪收手,轻轻把酒杯推出去,“尝尝吧,你要的热饮。” 女生捧着酒杯暖手,也不喝,抬头看他:“点都点了,说说嘛,之前为什么没开店呀?” “身体不适。”他半真半假地回答,语气听不出是否玩笑,“冬至以后降温呀。” “生病了吗?”客人惊讶了,“冬天确实容易着凉,老板你要多保暖啊。” 不算生病。可能真的熬夜之后吹风着凉,从游乐园回去他头疼了整整两天。偏头痛,不是疼得受不了,但隐隐约约更折磨人。副作用还有恶心反胃。上周末晚上洗澡,洗着洗着他差点吐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睡不好觉。 状态和遇到她之前,叶堇死的那段时间有点像。 好在没做噩梦。 但他强迫症一样监视黎潮的定位。蓝色光点作息规律,行程固定。上午在公司,晚上在出租屋。夜晚到凌晨的时间,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晚上可能会做。 他每晚莫名地想要看手机,明知只会看见她在家安睡的固定光点,仍然时不时突然惊醒掏出手机看一眼。蓝色圆点一动不动。他一直发消息。发不着边的无聊日常,每一条气泡前方都弹出鲜红的感叹号。 想去找她,但她在上班,有时后半夜才下班。季晓平时会接她,不事先联系又会撞上。 本来打算周末去她家门口坐着等,但昨晚电话接通了。 是原谅吗? 要他过去就是原谅…? 是不是算分手…? 她到底…… “…在想什么?” 水流声压过喃喃自语。 客人:“老板?”她开始喝那份特调酒了,“哇,这味道好绝,这家店太宝藏了!对了老板,你刚刚说话了吗?” “我女朋友,”青年恍惚地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客人:“啊?变成女朋友了吗?”前几天还说不是呢! 他自己仿佛也不确定:“应该是吧?” 客人:“…你们帅哥感情真乱。” 青年虚无地应和了一个笑:“是啊。” “你们和好了吗?” “……应该是吧。” 客人的表情变得勉强起来,想起他前些日子在角落连打叁十个电话被挂断的事,小心翼翼地提醒:“感情的事一般不会用应该吧?” 他最后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黎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很容易受情绪影响,压力大时有可能会突然改变主意。他有预料女友大概会在哪天加班情绪崩溃的午夜再找过来,但昨晚她不是。 她昨晚非常冷静。 冷静时的黎潮抗拒他。 只有高潮到恍恍惚惚的状态,她才会主动说喜欢。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明天要怎么办?要哄她吗?但能说什么?说到底她究竟因为什么生气?而且那个姓季的—— 关店前清洗器皿,手指被冷水冲洗,再度蔓延僵硬的冰冷。 精挑细选的玻璃杯重新摆回架上,发出清脆声响。 屏幕亮起,蓝色光点安静停在出租屋,一动不动。 她又和季晓在一起。 那是他们的「家」。 …… 元旦当天下午,出租屋的门虚掩着。 客厅没有人。 女朋友在房间里,走到门口能听见内侧隐约的声音。没有人声,而是键盘和鼠标的敲击音。卧室门也虚掩着。 你在等他。 房门推开,内侧是眼熟的卧室景色。简单的木色地板,亮色床单和凌乱被子,床上堆着抱枕和数据线杂物。电脑桌边零食架满满当当,刚补充过。 床边有一套大号的男士睡衣,和你身上是情侣款,明显穿过。 你专注于电脑屏幕,头戴式耳机遮住耳朵,双脚伸进毛茸茸的保暖装置,没注意到他,一心一意写报告。 叶青:“……”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你的床边,悄无声息地凝视你很久了。 转头对上那双眼时你差点跳起来。 “叶青?!”你摘掉耳机,这才发现电脑桌边多了一个白色的礼品盒,“…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顿了顿,像上周末一样,把盒子往你的方向推过去,对你挑起一个和平常别无二致的微笑,“元旦快乐。” 你抿起唇,一时不知怎么开场,只好跟着说了一句:“元旦快乐。” 叶青柔声问:“不拆开看看吗?” 他眼下的黛色比前几天还明显,唇角还微微上挑,眼眸却直直盯视而来。他的眼神像要把你囫囵吞下。脊背即刻冒出一股悚然的异样战栗。 你堪称丝滑地联想到了那类打开盒子就会伸出一只苍白鬼手把人扯到地狱的恐怖片。 或者图穷匕见,打开首饰盒有一把刀弹出来什么的。 ……打开看看好了。 盒子不大不小,半个手掌大小,比平常首饰盒高一点。你打开才发现里面有叁层。 第一层是戒指,黑曜石和玫瑰金、银钻戒圈都有,一层塞了四个戒指。第二层是手链和手镯,金银交错嵌套细纹的镯子,还有缀着细碎晶钻的花哨手链。第叁层是耳钉,钻石、猫眼石还有羊脂白玉。 这么一个小盒子,居然被他塞了足足九件首饰。 而且。 “这些是…”你怔了怔,不知怎地咬住嘴唇,紧紧拉平了唇线。 这些是他戴过的首饰。 他最喜欢的几个,戒指也是,手链也是,你见他戴过无数次。有几次还是戴着它们做的。 “消过毒了。”叶青说,“是定制的,尺寸可能不太合,不过你戴应该会好看。” “……”你没有接话。 他抬起手臂、托起你的指尖,试探地握住了你的手。 仅仅牵住前半边手指的姿势,类似于欧洲的吻手礼,宽松袖口下滑,手背与腕部线条清晰勾勒。青年的皮肤是不健康的冷色,冰凉薄茧触感鲜明。你垂眼望去,发现今天他手上只戴了一枚戒指——在左手无名指。 另一枚在盒子里。 你唯一没见他戴过的一个,也是戒圈最小、和你的无名指最吻合的一个。 是排钻戒指,设计感极强,戒圈环绕嵌套,纤细波纹与莫比乌斯结合。直到他拿起来你才发现,戒指一侧刻着他的姓名首字母。 如果是之前,你大概会心软感动吧。 多浪漫呀。新年的第一天为了哄女朋友,把所有自己心爱的首饰送给对方不说,还送上定制对戒,自己戴在左手无名指,甚至刻了名字。 然而。说实话。你真的累了。 没什么心理波动。 觉得有点麻烦。 他可能确实用心了,很努力地想求和,然而人能承受的东西说到底是有限的。你的信任被他挥霍太多次,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段时间他教给你最大的一个道理就是: ——不付出感情就不会被挥霍。 索取不会受伤。付出也不会。 期待和原谅才会。 何况他仍然在对你隐瞒。即便现在,他仍然没想过告诉你那些事。 “…黎潮。” 他喃喃吻下来之前,你还在出神想自己的述职报告,然而被那双每个骨节都分外熟悉的修长手掌触碰的刹那,身体竟记忆性地蓦然热了起来。哪里都没有碰,甚至没有拥抱,只是十指相扣,倾身触碰脸颊。双唇相接、舌尖爱惜舔舐唇瓣,引诱地沿黏膜轻轻滑动。触感微痒战栗,嘴唇不自觉张开,舌尖顺势滑入。气息忽而交融。薄荷叶与酒的留香。本不应存在的奇异快感从纠缠唇齿一路滑入小腹。唇舌被同时勾缠含吮的瞬间,体内窜过电流般熟悉的渴望。脊背忽而挺直,指尖酥麻蔓延,你下意识夹紧双腿,脸颊发烫,终于乱了呼吸。 “………,对么?” 再度滚上床之前,他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你没有听清,被久违的欲火冲昏头脑,一心只想着进入正题,仅剩的理智用来最后确认文档状态—— 保存了就好。 …… 就当做逃避吧。 身体之外的接触,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 * * * 元旦快乐! 以及、新年第一天季晓去哪了呢,虽然下一章会讲—— …他和楼下大爷学做手抓饼去了!! * “黎潮,你喜欢我,对么?” 六十五、于是、即将—— 回家之前朋友打来了电话。 “好不容易放假,这两天要不要出来吃个饭?”对方发出突兀的邀请,“别天天陷在小妖精身上了,出来喝点酒放松一下。” “你们霸总都这么说话吗。”小妖精三个字结结实实把他震撼到了,“而且我没…我没陷啊!我在学手艺呢!” 席重亭:“什么手艺?你大四不就报过班?现在还学什么?” 季晓:“就手抓饼?你不是送了我个小推车吗。” “……”席总沉默了。 季晓:“…别告诉我你是耍我的。” 席总:“季晓。”他语重心长地说,“是哥哥小瞧你了。” 季晓:“不是吧…”他完全怀疑人生,“我跟楼下大爷学了一上午啊!” 席总:“他糊弄你呢,这种商业机密怎么可能随便交出去?” 季晓:“大爷说我天资过人呢!” 席总放弃纠缠:“…行,小推车在库房。哪天你过来拿吧,我给你配点货。” 他确实是买了,但就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在饭桌上嘲笑季晓。谁能想到季晓把这当成事业来做… “席哥果然是好人。”季晓感动极了,“我做好了第二个就给你分红!” 第一个当然要给女朋友。 席重亭不想理他:“吃饭的事怎么说?” “行啊,我最近都有时间。”季晓看一眼手机,“其实今晚就行。” “今晚?元旦当天你不陪女朋友,出来跟我吃饭?” “嗯…”季晓停了停,觉得没必要隐瞒,干脆实话实说,“那个人在陪她。” 席重亭:“……” 季晓:“……” “你这小三当得真行。”席总不客气地说,“出去别说认识我,你自己想想这是什么乌糟事。” “也没那么糟吧。”季晓划出去看消息,女朋友没找他,“她又没骗我。” 出门前他忘了带车钥匙。 不知道叶青到了没有。黎潮在改报告。她工作态度非常认真,那份报告无可挑剔,PPT卖二十他都觉得亏。他自己工作反倒没那么认真。 季晓不是会主动拉帮结派的那类人,但他是每个派系都觉得可以拉拢的类型。他工作能力不算最强,但团建和日常工作里从来不出错,而且能自然而然把僵硬的氛围软化下去。每个同事都能和他讲两句玩笑话。每个同事都觉得和他关系不错。 不过实际上,仅仅是同事关系而已。 他从来没有直说过,不过他感觉黎潮…虽然表面冷淡,但意外地不太会掌握距离。 和刚认识一两周的同事一起吃饭,居然会把他这个男朋友带上。而且还和刚认识的同事一起去夜店。这事讲出来很怪的。 黎潮在人际关系上有点笨拙。 这一点无论叶青还是他都发现了。 …她太认真了。 人际关系也是,工作也是,恋爱也一样。 她不会伪装,很认真,全心全意。 这当然是人性的闪光点,不过也是她痛苦的来源。 “…她很难的。”季晓没来由地低声解释,“我没那么在乎,所以没关系。” 席总觉得他脑子坏了。 要是在之前,他自己肯定也这么想。不过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现在变成奇怪混乱的漩涡,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但比起离开她,就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黎潮依赖他。 不是经济、能力或者身体方面,是精神。 他不确定是她不能离开自己,还是自己不想离开她。 挂断电话时钥匙刚巧插进锁孔。 客厅没人,玄关架上除了他的钥匙和黎潮的钥匙串,还有一串陌生的车钥匙。门口多了一双鞋。 女朋友的卧室门半开着,内侧隐约传来交谈声。暧昧水声不断回响。咕啾咕啾、像是什么在摩擦。从正门口看不清内景,但应该在做。 他顿了顿,打算趁对方没发现拿了东西就走,手指刚刚触碰钥匙架,就被突兀地叫住了。 “你有急事吗?”是叶青的声音,从卧室传出,充斥浮于表面的礼貌,“麻烦进来一下。” 季晓:“?” 他先把门关了,钥匙重新挂上去,犹豫一下,问:“黎潮?” 恋人以发颤的声气回了一声「嗯」。 ……这是要干什么。 他感觉异常荒诞,换好室内鞋,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难得涌出一股危机感。停顿许久,才在再一次的催促下走到半开的门前,推开了门。 门内的景象让他狠狠震撼了。 “你俩——你俩玩什么呢?!”乡下长大的孩子瞪大了眼睛,“那什么?润滑油?为什么倒她胸上啊?!” “她经期要到了。” 叶青回得漫不经心,颀长手掌娴熟灵巧地按揉团握,女性盈盈的奶白乳肉在掌心肆意改换形状,疑似润滑液的油润液体在乳间流动。指尖与乳肉染成泛着水光的晶亮色泽,散发奇异的、使人口干舌燥的肉欲气息。 “这段时间会胸痛,你不知道吗?” 他怎么知道?你又没说过! 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不高兴,但你们没在做,叶青衣着齐整,你还穿着内裤,两人接触的地方只是乳房和手指。所以直到现在他的反应还是震惊。 “那东西不能当精油用吧?”他快磕巴了,“这、能、那个、吸收吗?” 叶青瞥他一眼,表情微妙地不快:“没有坏处。” 季晓发现你一直没说话。刚刚回应他的半句语气词似乎耗尽你的全部理智。躺在床上的女性手臂遮住眼睛,似乎不愿直视房内的两人,不停发出难耐的喘息,赤裸雪白的双腿时而交迭,时而突兀放松,腿根不停发着颤。 你看起来欲火焚身,腿心布料渗透濡湿,喘息中甚至混着泣音,腰身与小腿一同异样绷直。你不停用足尖泄愤地踢一侧青年的腰,力道看得出是生气了。 可叶青只有两只手在碰你。 只是在揉胸,动作甚至还算规矩,勉强是正常按摩的范畴,怎么会—— 他愣愣站了一会儿,才从空气中传来的嗡嗡振动意识到原因所在。 视线不由自主凝在女性夹紧的腿间。 从刚刚开始,那里一直是交迭状态,只能隐约看见一点水色。因为穿了内衣,他没有特别注意,但这么一看。 腿根柔软腻白的肌肤不正常地颤抖着。 震动从内侧传来。 从双腿之间、内衣包裹的黏膜里侧传来。 * * * * 以下是很久远之后的时间线的三人碎片日常!绝密情报公开大放送——!!(x 群名称[A(3)] 星期五晚上23:37 Nevoeiro我回家了 Nevoeiro你们在哪 Nevoeiro为什么定位在海边? Nevoeiro@Sea@?v? Nevoeiro… Nevoeiro我过去了。 Sea?你来干什么 Sea我俩在吃烧烤 Sea你不是吃不来这些吗 ?v?没事,我们打包给你带回去 星期六凌晨00:00 Nevoeiro在哪。 Sea…你不会过来了吧 Nevoeiro嗯,在公园停车场 Sea…我让季晓去接你 Nevoeiro不用 Nevoeiro定位发我 ?v?[位置共享] 星期六凌晨00:05 Nevoeiro哪个桌? Sea外面,靠海边栏杆倒数第二桌 ?v?27号桌 Sea我给你点了杯煮啤酒 Nevoeiro看到了 星期六凌晨03:21 ?v?这酒店楼下有24h便利店! ?v?除了套还要什么?我想吃关东煮 Nevoeiro酒 ?v?你少喝点吧,不买。黎潮要吃什么? Nevoeiro她在吃别的 ?v?关东煮没有你的份了。 星期六下午15:13 //Sea撤回了一条消息// ?v??!你在和小石骂我们吗?! ?v?我看到了!! Sea我腰要断了 Sea嗓子也好痛 ?v?对不起 ?v?我下楼买润喉糖 Sea你干的吗?! Nevoeiro我让他小心了 ?v?他骗你!我们一起的! Nevoeiro…对不起 Nevoeiro我去买按摩精油 //Sea撤回了一条消息// ?v?也没必要骂得这么狠吧[哭] //Sea撤回了一条消息// Nevoeiro我知道错了 //Sea撤回了一条消息// Sea你们两个都别回来了。 吃烧烤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喝了远超预料的煮啤酒,三人都在醉酒。晚上用过激的方式消耗掉了。具体方式太过激就不详细描述了。因为把酒店弄得乱糟糟,退房时主动提出不要押金,被前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 回家之后腰酸背痛加狠狠丢脸的黎潮非常生气,连续一周没有做。结果第二周正好赶上生理期,自己也深受煎熬。生理期结束后又三人一起做了。被小石同学痛批为三只情欲狂魔。 之后去海边吃烧烤变成了时不时去一次的三人日常。酒店前台的表情逐渐麻木。 六十六、即将、彻底——(H) ——恋人看似正常的身下,正满满塞着两根运作中的性玩具。 注意到的刹那,男性下流的本能超越一切。他身下莫名发痛,喉口干涩不已,下意识滑动喉结,咽下了一口复杂的情绪。 “要不要帮我个忙?” 直至此时,青年终于挑了一下唇角,视线指向身体一侧。他顺着看过去,看见两面安静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方显示正在运行中的软件,深色背景蔓延暧昧的红粉。是控制按摩棒的程序。一共十几个档位,两个程序都停留在「1」。 ——两个? 他知道这个人和你用别的地方做过。 所以现在是,后面也塞了? 两个穴都… 脑中不自觉联想恋人身下的泥泞景色。他没有试过那里,一是感觉不正常,另一方面,你不主动提他就不敢更进一步。但现在… 脊背战栗发麻,他迟迟迈不出步,嗓子涩得厉害,不知怎地极想喝水。 “要怎么帮?”他哑声问,视线从你的腿间滑到乳房。 那对儿大小适中的娇小奶团正被青年修长的手牢牢掌握,润滑晶莹湿亮,掌心从下至上肆意滑推揉按,水声愈发响亮。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方才还算规矩的动作炫耀般越界,忽而借着按摩有意用掌根摩擦乳尖,将挺立红樱左右拨弄、按压深陷乳晕,再重新推挤露出,手法愈发情色淫猥。本就绷紧的身体愈发难耐,刺激从多处敏感点突袭。然而胸前刺激加大,身下却始终停留在最低档位,你不由自主扭转腰身,想加大抚慰下方的力道,然而无论你还是叶青都被润滑和爱液弄得湿漉漉,根本无法操控程序。你快被逼疯了。 “把按摩强度调高。”叶青明显亢奋起来,不顾一旁还有另一个男人,掌心从下方握住奶团,手指捻住你的乳尖揉捏拉扯,眸中闪出浓烈情欲,简短地说,“直接调到最大。” 季晓觉得很不对劲。 但他还是过去了。把两个手机一起拿起来,坐在与叶青相反的床的另一侧,手指悬在写着「15」的最高档位。察觉到发顶的声音,女性终于把遮挡脸部的手臂移开,视线迷离地望向他。 “要吗?”季晓干涩地问,背后在冒冷汗,分明觉察异样,分身仍然在诡异情景中勃起。你半张着嘴,唇瓣被唾液染湿。他突兀产生了把性器塞进去的暴虐冲动。他克制住了。 “要,”身体被不轻不重的快感折磨许久,对高潮的渴望压过一切,你甚至无暇顾及当前场景的怪异,满心只有获得更高快感的渴求,急迫得接近呜咽地重复,“我要、季晓、帮我…调到最…呜、哈…啊啊!!” 叫出他名字的那个刹那,那根你非常熟悉、带着厚厚茧子,曾数次在深夜与你牵手的拇指按下最高档位的操控键,终于把你带向了期待已久的绝顶—— “唔、!!嗯…咕、这样…哈、啊啊啊…!!” 房中一瞬爆发巨大的嗡鸣声,强烈的嗡嗡响动从你的体内完全传递到床垫,连同身侧的人都能清晰感知。塞满两边穴口的粗大按摩棒同时剧烈动作,从隔靴搔痒的轻柔触感转为猛烈的贯入抽送。渴求已久始终半悬的欲望轰然落地,小腹滚烫惊人,剧烈快感蓦然从填满饱胀的女性器降临。水声在乳尖与穴口一同回响,空气中充斥不堪的性爱声响。而他们甚至衣着整齐。你被两个男人同时以情欲的目光凝视。意识到这点时,身体仿佛窜过电流,脊椎激越酥麻挺直,指尖无意识攥紧身下床单,扯出深深印痕。你浑身绷紧、腰身抬起,被剧烈快感击倒,僵直片刻,忽而彻底卸了力气,重重跌回床铺。与此同时被仍然大幅度震动的按摩棒塞满的穴内痉挛收缩,猛地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快感激越流窜,全身上下都不受控,眼角滑落泪珠,喉咙深处发出极乐中似泣似快的长长呻吟。 “不…哈,不行——已经、可以了,到了,不要…不要再——季、晓?调、小一点…啊啊…我不……” 声气被身下动作的按摩棒击得零碎,高潮之后是另一重高潮。很难说是乐在其中还是感到痛苦,或许因为此刻季晓在,你下意识对他撒娇,用湿润的指尖扯他的衣角,露出以往绝对不会在叶青面前展露的神色。听起来震动棒动得很厉害。比你大上几岁的青年克制地望你几秒,竟犹豫了,感受到那份嗡鸣,到底还是不忍心,迅速把两边同时关掉。 震动忽而消失。 房中一时比先前还要寂静。 你刚刚登顶,快感仍在体内激荡,身体瘫软,意识模糊不清,满眼只有不远处他的脸,于是自然地扬起头,抬手去握季晓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是你喜欢的温度。 身体的一侧,始终服侍你的另一个人发出半分焦躁的噪音。按摩乳房的双手不知何时拿开,指尖向下滑动,一路沿着敏感点灵巧按压,落在你的腰际,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内裤边缘的柔顺布料。短暂离开后,弹性软布重新打回臀肉,响声清脆。 并不痛,但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你轻颤一下,终于被吸引注意,望向神色不快的青年。 “湿成这样,还塞着东西,不难受吗?”叶青凝望你,诱导地轻声说,“来,腿转过来、腰抬起来,我帮你脱掉。” 床上你总是对叶青言听计从,尤其高潮后的短暂须臾,爽得理智全失,连最基本的异常感都觉查不到。于是一面抬起双手与季晓交握,一面恍惚听从他的引诱,抬起腰身,任他脱下湿透的内衣,将脆弱的阴部暴露进了两个男人的视线。 “塞着东西、很难受吧?想拿出来吗?…那就让我们看清楚。乖,腿张开…再开一点,身子抬起来,把里面露出来——” 发出肯定的回应后,异性微凉滑腻的指尖划过臀肉,握住腿根,半是强迫地帮你分开双腿,硬是把你的大腿掰成了接近平行的一字。 ——于是身体内部更深、更不可窥探的位置,也同时暴露于两个情人充满情欲的凝视。 目之所及,首先是一白一粉、两个尺寸夸张的按摩棒。 插入膣道的白色震动棒前端分出一道乳白细细的枝杈,正恰如其分剥开阻隔、直直按压小小勃起的花芽。嫣丽黏膜被摩擦红肿,饱满阴唇内侧翻出一抹熟透的红,软肉被白色棒状物可怜地挤在两侧。从穴口到腿根,黏稠爱液成流,将无生命的科技品也染上人体的晶亮。下方粉色的那根稍细一点,仍将不该用于获取性快感的位置扩张打开,撑成一口圆形紧致的蜜穴。 你确实不介意床上的许多情趣,然而被摆成极度羞耻、双腿大开的姿势,被两人同时注视身体最脆弱的位置,显然远远超出情趣范畴。何况从乳尖到花蒂穴口、全身上下此刻都泛着油润湿漉的性爱光泽,如今的姿态简直像性爱娃娃,充斥取悦异性的低劣诱惑。即便仍处在多重高潮的恍惚之中,本能仍然发出预警。 你不喜欢这样。 “拿…开。”你捏紧掌心捉住的异性的手,喃喃抗拒,“拿…出去。” 把你双腿掰开的青年难得听话,没有做多余的事,手指下探,两指捏住更为泥泞的白色柱体,规规矩矩地把它抽了出去。 “…!!” 那里被填满太久,抽出时一面摩擦敏感点,一面尽根离开,徒留一阵可怕的空虚。紧随其后粉色的那根也迅速拔出,后穴更加紧致,摩擦括约肌的奇特酸胀附带肠肉外翻的可怕抽离感,你全身一颤,被接踵而至的异常迫得不住发抖,被调教到淫乱的身体却无可救药地沉浸,甚至食髓知味、体会到本不应存在的舒适快感。两根体温烫热的粗大棒状物同时浸着黏稠体液掉在床上。与此同时快感降临,腰身痉挛向上弹动,无法合拢的两口湿红软穴翕合颤动着、吐出了一口黏润不堪的透明爱液。 静默之中,它慢慢滑过张着窄小的口的肉穴,滴在床上交迭的按摩棒上。 绝不是错觉。 这个瞬间,从外观到内里都截然不同的你的两个情人,露出了别无二致的、妄图把你吞吃入腹、充斥侵略情欲的危险神色。 仿佛一切的开始、Nevoeiro一层喝到那杯烈酒的那个刹那,气氛又一次翻转了。 而这一次,你率先产生期待。 “高潮之后再做会更舒服,”叶青倾身垂眸,爱怜地拨弄秘处之上探出的花芽,指尖在黏膜外灵巧打转,不轻不重挑拨情欲,轻声诱惑道,“想要吗?这次我们都在——试一下吧,会很舒服的。” 是吗…?会很舒服…大概有预料,然而。 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如果同时和两个人,更多就变成伦理问题了…吧? 然而。 已经在脚踏两条船、已经违背伦理的话。 被两根玩具同时插到高潮的可怖快感再度在脊椎本能流窜。无生命的按摩器尚且如此,换成真人,该会多舒服? 可被那样使用过的身体,真的还能回头吗? 你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奇怪了。 即便如此—— “…不会坏掉吗?” 食髓知味四字仿佛刻入骨骼,你喃喃自语,视线从狭长倾情的眼眸滑到另一侧。他从进门就没和你说过话。你试图得到答案,可对上眼神后,那双眸中的情绪几乎把你灼痛。 季晓握住你冰凉的指尖,面临矛盾的异常与挥散不去的浓烈欲望,这个时刻似乎与曾经的你同频——而他的选择由你操控。 他读懂了你的渴望。 “…不会。”他哑声说,音调像是承诺,“不会出问题,按你想做的来吧。” 悬着的心被安抚着放下了。 行动能力稍微恢复,你勉强撑起身,配合地翻转身体,跪伏在床上,解他的腰带。季晓没有阻止你。被反复无视的叶青焦躁不快地揉弄你裸露的臀肉,有意刺激连接外阴的大腿根部牵拉黏膜。你被爱抚得满脸通红,对着季晓鼓起的裆部倾下情色的湿润吐息,颤着指尖掏出早已勃起的硕大性器,终于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你决定追逐快乐。 * * * * 下一章的内容是口交/舔阴/吞精和双穴的一点点开头(当然看得出来啦) 以后应该会写二○同穴 现在应该不行吧、、两边尺寸都还挺绝伦的…要充分充分充分扩张然后充分充分充分润滑才行。不然肯定会坏掉。 这次三人之后黎潮的正常性观念就被完全、彻底击碎了。虽然是自愿的,但做过一次就真的回不去了,完全沦陷。对二○同穴这种玩法也能轻易接受。应该会很爽、就试一试吧,之类的想法。 然后就是三人日常! 六十七、——沉沦。(HH) “咕…唔,嗯…等、一下,别突然…!!” 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口腔被性器填满,觉得不太对得起季晓,所以难得认真地用心侍奉,努力把膨胀的冠状抵进喉咙深处。可实在太大了,吞下前端就把口腔撑到极致,连舌头都很难动作。艰难用舌尖在沟回滑动的同时——似乎就是那个时候,身后贴上了另一条舌头。 伴随情色的濡湿声,湿穴被舌尖捕获、从穴口到小阴唇与阴蒂,从下至上大面积地舔舐。与其说是挑逗,更像宣示主权的标记行为。 问题在于,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舌钉穿上了。 刚刚接吻时还没戴。 今天戴的是没见过的异形石,顶端圆润坚硬,细微凸起的形状。持续剐蹭的异样感。首饰翘起的位置摩擦花蒂外的保护层,半分发泄地故意把柔软包皮挑起,把细细的宝石探进缝隙,绕着女性最为敏感的阴核打转儿,施加近乎残忍的刺激。 异物探入缝隙的刹那、身体被尖锐快感笼罩,不受控地向上弹跳挣扎。然而跪在床上替人口交的姿势根本无法使力。身后的人死死按住你的腰腿制止挣扎,把脸紧紧贴在湿润阴部,硬是冒着窒息的风险长时间旋转舌尖刺激阴核。时而用硬钉勾弄,时而用唇舌舔吮,甚至用指尖按摩腿根外阴,却始终不愿插入穴口,执着于口舌的侍奉。空虚渴望与极端快感同时激荡。淫液涌泉似的不断滴落,被他尽数舔舐咽下,私处发出下流至极的滋滋水声。 “咕…唔!!好…舒服…呜、哈、太…!!” 你泪眼朦胧,不住喘息,被硕大肉棒填满的口腔无法吞咽,唾液顺着唇角滑落,充分润滑浸湿柱身。这根终于被染成与你和另一个人相似的肉欲色泽。好舒服,所以要让他也舒服。抱着快感中模模糊糊的念头,双手交错握住散发糜乱性欲气息的肉棒,和那个人一样,手口并用地服侍起恋人。 还是白天,下午三四点的时间。刚到新年的下午。 这是、聚众淫乱吧? 舌尖裹住冠状打转,上身不住起伏。余光瞥见异性紧紧攥住的指尖。那只手没过多久就丢盔弃甲,绕过你的腰身,捏住两团晃动乳肉,捻揉仍残留晶亮润滑的乳尖,和另一个人一起玩弄起你的身体。不确定究竟是谁在喘息。不确定究竟从哪里传来水声。鼻尖萦绕熏熏染的浓郁淫靡,超出正常范围的性爱气息肆意混融。敏感点被同时刺激。咕啾咕啾、噗滋噗渍。不知属于谁的指尖在身体上下游移。异性冰凉与温暖的手。属于复数异性的手。腿根、腰间、乳房、发顶。接近迷幻、如梦似的快乐。身下快乐到达阈值,喉咙深处溢出咸腥气息,有什么要来了—— “——!!” 那个瞬间,三人的喘息似乎重迭了。 腿根痉挛夹紧,高潮后陡然浇出大股爱液。射精时输精管不断跳动,口腔深处陡然激射一股浓精。吞咽声同时从三方响起。可怕的异常意识被性快感取代。 ——你和季晓同时高潮了。 脏污不堪,淫靡秽乱,然而如此快乐。 “…喝点水吧。” 第一个恢复意识的是季晓。你恍恍惚惚,又一次高潮后软倒在他的腿间,腰臀却还抬着。紧随其后恢复的是叶青,顶着一张被微妙液体打湿、狼狈不堪的尊容,若无其事抽湿巾帮你擦大腿根的混合爱液。 季晓接水的时候,叶青先把你扶进怀里,让你坐在了腿上,然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脸。他从来时就忙着伺候你,一回都没释放过,那里硬得厉害。 还是有吸管的水杯。水是温热的。季晓把水递到你的嘴边,你低头小口吮吸,终于缓解刚刚被硬物顶过、还吞下大股精液的不适,勉强能说出话。 但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结果第二句话也是季晓说的:“你裤子不要了?” 你坐在叶青腿上,腿心湿滑把浅色长裤打湿,留下一大片深色印痕。 叶青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殷勤喂你,反应一会儿发现这是在对自己说话,顿了顿:“可以再买一件。” 就因为被打湿。 季晓敬佩:“我怎么没想到呢?” 很明显在嘲讽他。 叶青并不习惯和第三者在共享女友的时候对话。 他没这么干过。 周围一圈人里爱玩这种花样的不少,喜欢搞双飞和轮奸的都有,但他不喜欢。多少有围观过,却从来没加入。太兽性了,丑恶不堪,生理反胃。他爹叶岳奇在普通人里算人品低劣,然而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养同一个情妇十几年甚至是难得的长情——大概是某种负向的耳濡目染,叶青确实不喜欢多人参与的…活动。 你和季晓以为他是习惯了,然而这其实是第一次。他这么干是因为你会舒服。 他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也有借此让你沉溺更进一步性爱的目的。 你并没有意识到,但叶青很清楚。磨平你对性的羞耻、把你的性观念与正常体验、普通阈值完全摧毁的同时,他的一部分也被同样摧毁了。不同之处在于他是自愿的。 他认为这样能够留住你。至少从身体。 叶青垂眼看向你,指尖轻轻抬起你的脸:“你还好吗?能继续吗?” 再继续、就是插入了。 你没想到他会问你。 你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趁你在高潮余韵中沉醉,直接拉开你的腿。之前他也会问,那时会在插进去的前一刻、以问询的形式宣告。 你先看向季晓。 叶青坐在床上,衣着整齐。你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满身欢爱痕迹,腰身残留指印、乳尖残留掐痕,湿漉漉地倚在青年的怀中,仰头望他。 看起来还有后退的余地。 可事到如今,还能停止吗? 对方紧贴你的大腿坐下,主动低头吻你,唇舌相接的刹那,又一轮——真正的——淫乐开始了。 距离接近。呼吸交错。气息交融。 嘴唇湿润、舌尖吐露,两位情人各自占据一侧,舌钉微妙的剐蹭触感与略显粗厚的异性唇舌同时包裹舌尖。身体被高热包围。他们也把衣服脱掉了。叶青还穿着半件敞开的衬衫,然而此时此刻,与你接触的无疑是未经阻隔的赤裸肌肤。季晓看起来很讨厌他,真正到了这一步,反倒意外配合默契。大概是同为男性的情欲在共鸣。你被属于男性的气息挤压。冷的热的、宽大的颀长的,不同的两双手又一次在身体游移,将每一处敏感点尽数掌控。 “咕…啾、嗯…” 舌头被两边同时情色地舔吮,每每想要收回,就被左侧青年捏着下巴重新勾弄引出。唾液无法吞咽,顺着唇角下滑滴落,时而被两人舔去,留下更大一片湿润。好脏。属于两个人的手指在黏膜滑动,而后同时从两侧挤压阴核,揉弄爱抚内侧硬籽。私处坏掉似的不停大量渗出爱液,床单湿漉不堪,黏膜滑动的指尖也打湿了。很脏。两手握住完全不同的高挺性器分别套弄。他们也在亢奋吗?掌心渐渐濡湿,发出熟悉水声。太脏了。极端的不净感。这种异常与脏污成为更进一步的催情剂。 某个时刻,属于不同男性的手各自握住你的腿根,向两侧拉开。无休止的吻在错乱低喘中短暂停止。不确定是谁在问,可能他们同时在问—— “想要哪一边?” 意乱情迷。想要被插入。被按摩棒扩张成功的两边穴口都在翕合,太久没有被触碰,渴望得要坏掉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是谁在哪边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填满就好了。像刚刚那样同时插进来一定很舒服。然而人毕竟不是自慰棒。你勉强抽出最后一点理智,想起季晓从来没有试过后面,想起只有用正面位才能拥抱他,于是侧过身子,手臂抬起,拥住他的脖颈,单独地吻了上去。 “用完就丢么?” 隐约听见被抛在身后的人发出妒忌的轻语,稍微离开的身体即刻追随而上,贴合脊背。接吻的同时,耳垂被报复性含住,穿过奇异钉饰的舌尖探入耳廓。室内再度传出纠缠不清的水声。这一次仿佛在脑海深处回荡。 而后异性指尖滑动,同时按住腰身与腿根。身体任人摆布。双腿大幅拉开,两边穴口拉扯分开,无法合拢、狼狈而可怜地不住颤抖,黏膜爱液湿亮,毛发泥泞粘连。腰身向后抬起。同样熟悉却截然不同的粗硕形状贴合湿软穴口。此时此刻,从各个角度来看,你的身体都全然做好了准备。 真正插入之前,叶青有意调情地用性器重重拍打饱满湿透的阴唇,季晓则试探性用男根吻部摩擦勃起露出的阴核。都是曾经单独进行过的玩法。女性器被两根肉棒同时全方位的根据喜好刺激。花核反复碾弄,肉瓣淫液飞溅。你全身发烫,小腿绷紧,足弓绷直,脚趾蜷缩,浑身上下感官尽数集中于身下秘处。而在那之后的这个瞬间、像是调慢了流速一样漫长—— 大开的腿间,露出翕合的两处嫣红穴口被滚烫性器分别抵住。片刻,并不相同的两根肉物终于挤入黏膜,粗硕茎身长驱直入,彻底打开身体,同时奸污到你的最深处。 你甚至能清晰感受他们各自的形状。 你被两个男人同时用性器插入了。 六十八、聚众淫乱初次OVER!(HH) 像是被填满灌到溢出的容器。 两边穴口被同时贯入撑满。插入的时刻,喘息重迭地响起。在场三人没有一个试过这种无论怎么想都相当不正常的激烈玩法。你不知道到底是你的颤抖传过去,还是他们不稳的呼吸传过来。或许兼而有之。太满了,确实两边都玩过,肛交还有宫交都试过,也用按摩棒提前适应黏膜被拉扯成薄薄一片、同时挤压的感觉,然而真实的性器与按摩棒截然不同。 …是烫的。 而且形状太熟悉了。 两边都是恋人、男朋友、有感情因素介入的异性。不是没有感情、只为快乐的陌生人。不是过于坚硬到硌人,运作时加热到烫人的按摩棒。 以往不是没有意识到,然而直到现在,身下被两根性器满满撑成两口肉穴,你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究竟被调教到何等异常的淫乱程度。插入前便轮番高潮、汗水淋漓,绝顶后恢复体力的阶段,本以为即便插入也要动起来才能再次感到快乐,然而真正被同时进入,可怕的性欲却即刻从小腹升腾。你瞬间便感到比先前都要激烈的快感。秘处似乎真的坏掉了,时刻处在高潮之中,仅仅被进入便不停涌出湿润爱液,一股一股浇在男根顶端。最糟的是肛交此刻也在带来快感。粗涨分身填满堵住的膣道艰难蠕动。紧致内壁不住抽搐收缩。淫液顺着窄小缝隙、在呼吸般的颤抖中滑入未尽根插入的裸露茎身。 “你里面…在抖呢。”叶青仍在咬你的耳垂,声气微微发颤。他扶着你腰的手捏得很紧,甚至渗出细汗。插入后穴的根部正在亢奋跳动。快感错乱混杂结合。 “那边、一定也能感觉到,两根…中间只隔了很薄一层。哈…抖得更厉害了,你果然喜欢听我说话…怎么,这样更兴奋一点吗?那里流的水都滴到他腿上了。被两个男人操、是不是很舒服?” 前面的穴好像尿了一样流出一大片湿润,都流到他这边了。他又是妒忌、又是亢奋,手臂绕过去,指尖淫猥地抚摸恋人被情敌肉棒插入的黏膜。两侧肉瓣毛发黏润,湿漉触感滑如绸缎。那里的感觉绝对比他现在舒服。他报复地滑动手指,先是拨弄里侧脆弱的小阴唇,把你刺激得喘息不止,而后更是有意加大刺激,两指分开,按住两瓣湿透软肉,用它去裹外露的茎身,情色地模仿手淫浅浅套弄。外阴也是有快感的。何况还是把你一手变成如今这样、对你的敏感带了如指掌,让你产生生理渴望的人在触碰,还没有开始动,快感便一波一波持续涌来。阴部被恋人插入,却被情人同时触碰甚至协助,一定是常人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异常经历。那个人还在插你的肛穴。非正常的意识带来惊人快感。甚至不知道在喃喃什么,淫乱话语便从舌尖肆意滚落。 “啊…啊啊,那里…哈、被…碰了,好舒服…啊啊、好舒服、好舒服,里面被撑满了,两边、都,好舒服、…呜、怎么、会……” 呼吸不住错乱,眼眸愈发湿润,原本勉强恢复的理智在进一步的亵玩下彻底崩盘,搂住季晓的手臂再度收紧。本能想要寻求协助般,你再度积极吻住了他的唇。 叶青碰的不仅是你,还隔着饱满阴唇触碰他。大半肉棒挺进花穴,近根部被湿软套弄,通过呼吸般收缩的薄薄肉壁,情敌性器的挤压极为清晰,连同顶端的形状都能感受。季晓起了一背战栗,从没想过还有这种玩法,却在恋人泪眼朦胧、追逐快乐的放荡渴求下难以遏制地感到兴奋。那股暴虐的残忍冲动终于攫夺理智。 “呜…嗯!!季、哈…季晓!!不要、这么…呜…!!” 再度双唇相接的时刻,穴内原本仍在克制的粗涨性器终于挺动起来。这回不是以往温吞柔和的性爱,而是大开大合、从开始便直奔子宫的激烈交媾。水声前所未有响亮,你猝不及防,被这一下狠肏顶到花心,呻吟顿时从喃喃变成尖叫,本应感到疼痛,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激烈残忍的肏弄都能被身体转为快感。于是身后肛穴也被贯进最深,曾互相敌视的两人毫无征兆、甚至配合默契,同时对准你的敏感点大幅度抽送撞击,短短几分钟便将你再度抛上可怕的高潮。以此为开端,你体会到了此生最为难忘的性爱。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舒服…?! 根本不是理智与否、本能与否的问题。好像连意识都消失掉,自己的存在仿佛浮游半空。还是下午,窗帘没有拉,新年伊始,熹微日光懒懒洒落,然而三人共享的床铺却没有丝毫一年之初应有的清新澄澈,而被微妙的混杂液体弄湿、被数人迭加的重量碾压,不停发出响动。仍是冬日。不久之前,你曾与这两人单独在这张床做过,那时还是爱意交融的做爱。甚至直到现在,仍有爱意沉浸。 手臂与恋人相拥,喘息融化,唇舌交缠,唾液滴落。耳垂被熟稔舔弄,谁在耳畔暧昧低语,情色挑逗。单纯清新的香皂味道、和烈酒似的薄荷香水,同样熟悉的味道与空气中弥漫的性爱气息混杂交融,无孔不入萦绕鼻尖。乳尖被捻弄拉扯。腿根无时无刻不在痉挛。两处穴口同时被贯入撑大,粗涨肉棒激烈抽送,肠道深处与子宫内侧被尽数入侵。道德沦丧、兽性原始、爱欲纠缠。你在被共享。 你在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共同享用。 “…轻一点。女人的子宫很脆弱,顶这么深,你想把她捅穿吗?” 快感激荡间,听见身后青年不耐的轻语,似乎是想关心你,手指从乳尖滑到小腹,不轻不重按住子宫所在的位置。那里正满满含着一根肉棒。你刚刚被顶痛了,高潮中意识不清,痛苦与快感交织,连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是疼,生理泪珠错落滚下。季晓肏进子宫,一时爽得上头,更不可能发觉,还是他先发现的。 “呜…!!叶…青!…哈、按,太…!” 你的身体已经不对劲了,哪怕被这么轻轻一按,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仍然睁大眼睛,浑身颤抖,双穴紧缩。结果又一次三人同时难堪喘息,两个男人差点被你同时夹射了。 “…!!缩得、也太紧了…!”季晓额角挂着汗珠,鼻尖湿润,掌心也在发抖,现在是他扶着你的腰。短暂停下片刻,居然饱含情欲地笑了,“有这么爽吗?你眼神都不对了…舌头还露在外面。” 你胡乱摇头,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双手指甲紧紧掐住他的手臂。被两个男人紧紧夹在中间,身下没有一丝缝隙的玩法,即便自己摇晃腰身,仍然只能浅浅吞吐,动得快了,还容易让某一根滑出去。为什么突然停下?你理智全失,一心只想继续快乐,满口胡言乱语: “嗯、嗯嗯、哈…好爽,喜欢,被你们、一起,里面好撑、插得好深,感觉到形状了,在子宫里面、后面也、喜欢,不、呜,不要停,季晓、再…啊啊、再插到里面…!!” “被弄坏也没关系?”身后某人不快地掐住你的乳尖,又按了按裹着性器的子宫,制止你腰身的扭动,“自己低头看看,肚子快被捅穿了哦。” “…你也在顶吧。”你失神缩紧下身,季晓喘息一声,指尖落在你的发顶,安抚地抱住你,“还把她奶子掐肿了,屁股这片也是…总打她干什么?” “…黎潮喜欢。”叶青移开视线,不想看你依赖抱住对方的画面,轻声挑衅,“稍微被打就会缩紧,被吸得很爽吧?…你还没让她真正舒服过呢。” 他们两个怎么还聊上了啊!你充耳不闻,继续扭腰,手臂撑在季晓身上,试图找到能同时让两根进出不滑下去的角度,居然真的找到了。于是不管不顾,也不听他们之后气氛糟糕的对话,干脆自己主动晃动腰臀吞进粗硕性器。身下很快再度传来碾压般的快感。好爽。人类的东西果然比按摩棒舒服。噗嗤水声再度回荡。两个男人都被你打得措不及防,高挺肉物陡然裹上蚀骨的紧致湿软。这一次快感侵蚀毫无征兆,如同他们起初突然动起来给你造成的打击,之后不久,忍耐已久的两人便发出低闷沉重的错乱喘息,同时紧紧按住你的腰身,默契地保持这个角度上下套弄。最后一下冲刺,复数性器深入体内,狠狠侵入子宫与肠道深处,而后一同勃动弹跳,在骤然的膨胀中—— “到、呜、我也…!!到了…!!” ——大股浊白猛地激射而出,肆意冲刷女性体内最深最秽的脆弱位置,不过须臾便将子宫与肠道尽数灌满! 太多、太满了。属于两人的污秽精液在体内滚动,体内恍惚传出晃动水声。在那之后,两人即将抽出性器,精液与爱液顺着茎身大团混杂掉落的刹那,最为异常、你从未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出现的事情发生了。 “等…等等,等一…下,等一下,我、不、行,不行,别、别抽出去,等一下…!!” 可怕的、类似于那天在叶青面前失禁的极端焦虑与羞耻忽然将你笼罩进去。然而这回与失禁的排尿截然不同。脊椎激荡灭顶的快感。真正的、作为女性能够体会的最高的性快感即将来临,脑中划过混杂期待与畏惧的念头。于是在两人心照不宣、顺应期待、同时拔出性器的这个瞬间—— 乳尖残留掐痕、腰身布满指印,臀肉红肿不堪。黏膜摩擦红肿外翻,后方肛穴无法合拢,大团乳白不住掉落,腿根满是湿滑爱液。 滴答、滴答。 两团白浊先后砸落在地。 双腿绷紧、指尖紧攥湿透床单,片刻僵直中,你恍惚发觉他们又在同时凝视你。胸口忽而传来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这情感与灭顶快感一同袭来。于是被两位恋人同时奸淫过后,终于被开发到最后阶段、肆意过度使用的身体,在新年伊始的这个下午,迎来了此生首次的激烈高潮。 ——翕合黏膜抽搐收缩,红肿花穴之上,窄小细口颤抖舒张,须臾,半透明清液倏尔喷射! 尿道口喷射的液体在空中划过晶莹抛物线,最终淅淅沥沥、尽数浇向未完全分开的交迭身体。 你潮吹了。 * * * * 科学的角度,也有认为潮吹是漏尿的说法。因为是从尿道口喷出来的嘛。按三人这种激烈玩法、其实把黎潮弄得失禁也不奇怪…… 不过这篇、捅进子宫的可怕py、经典黄毛的上毒几把、还有把肚子弄到鼓起轮廓的非正常画面都写了,女主角会单纯因为快感潮吹也不奇怪对吧() 现实中这些通通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搞3p会把伦理观击碎!宫交或者凸起轮廓绝对会搞进医院!而且肛交不干净!还会把括约肌搞出问题!文里这么搞因为这是一篇凰文!反正不要太在意! 总之黎潮、身体开发度85%已成功… 再往上的二○同穴进展过后就是90%。差不多就是本文正文的最大尺度了(…明明已经很大了) 至于剩下的10%…啊哈哈,叶青和季晓都舍不得啦。太丧心病狂了。 之前说过的某个没有和黎潮发生关系、已婚状态的IF~继承家业版总裁叶青,大概会把开发度拉到120%。就两边都坏掉了。然后IF~席重亭那边的可能是98%。还有恢复的余地。席总还蛮有底线的呢。IF~向锦昀大概也是120%左右。会把人搞出问题。 太追求身体上的快乐、精神大概会崩坏吧。分明爱着对方,却因为求不得的憎恶不甘把对方搞坏,到最后自己的精神也一起崩坏掉。其他可能极其微小的世界线的发展,总体来说就是这种感觉。 没有季晓的原因是无论在哪边他都是真爱角色、、话说事到如今大家也看出来了吧,叶青和他的朋友们因为是可恶的富二代所以下限极低阈值极高…稍不注意就会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把人弄得不正常(然后才会后悔) 反过来说席重亭和季晓确实是自己努力奋斗走到今天的,所以无论多失去理智到底还是有底线… ……说到季晓。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蛮会说脏话的。他只是平常非常有素质(。)非要他搞dirtytalk大概会说得蛮脏的…真的、蛮脏的。比如…(心理建设失败)…呜哇我打不出来那种脏字!反正他接受度很高就是了! 不过他自己其实不愿意说侮辱对方的词汇啦。季晓是床上如果对方要求、无论喜不喜欢都会照做的那种类型。 再比如想玩BDSM之类的,无论让他扮演哪个字母他都会做得不错呢… IF~席重亭(1):大概是不巧的开端 CP:席重亭X黎潮 预警:BE。本系列有出轨/怀孕/生育/监禁/相杀等内容。不确定会不会写到结局。 内容:正文HE结局的叁到四年之后,黎潮怀孕,两位恋人同时不巧出差,季晓拜托席总照顾她。是不可能发生的IF世界的开端。 01 也会有像这样不巧的时候。 两位恋人都不在,不得不暂时与他们都关系匪浅的男人单独相处的阶段。 他们有时候会把你看做易碎品,或者随时可能从半开的窗户跳下去的猫咪,担心你一时不查就突然消失去找朋友们玩,一玩就是半个月。总之,那两位都恰巧有事时,会托这个男人接你回家。 你和他不算熟。 婚礼之前见过几面,氛围不算好。婚礼当天他是恋人的伴郎,和你的朋友还发生短暂的冲突,两边火药味很浓地呛了起来。 说实话,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可毕竟是恋人的朋友。 季晓信任他。……叶青倒是对他很厌烦,但仍然不否认他的能力,会默认季晓把你托付给这个人照料的选择。 “……” “……” 和他单独相处让你感到尴尬。 但席重亭看起来并不尴尬。 “黎小姐身体不舒服?”他在开车,用余光瞥你一眼,“空调温度低了?” “没有。”你简短地回答,“还好,麻烦您送我回家。” “那就好,”席重亭笑了,“弟妹现在身娇体贵,可不能磕着碰着,不然季晓得跟我发火的。” 你心烦意乱,垂眼看向一侧的后视镜。 “听季晓说是意外怀孕?”席重亭没完了,“是谁的?叶家那小子还是他的?查过吗?要是叶家小子的,送回叶岳奇那,说不定能隔代继承呢。” 因为某些原因,叶青到现在都没回家接手家业。 “不知道。”你低声说,难以掩饰话语中的不快,“继不继承能怎么样?叶青自己都不在乎。”他一个外人这么关注干嘛? “毕竟叶岳奇就他一个儿子。”席重亭满不在乎,“你看不上钱,黎小姐,我可喜欢得很。叶家的继承权悬一天,我就难受一天。” “那我也不知道。”你更不高兴了,“还没生呢,谁知道是哪个的?而且你为什么更希望是叶青的啊?” “不是我更希望,”席重亭哈哈两声,不尽不实地笑了,“是那小子干得出来。不然怎么个意外法?再说这种事,你算算日子不就算出来了吗?” “……”你烦闷地咬了咬下唇,“算不出来。” “?”席重亭挑了一下眉毛。 “一起的。”你冷淡地说,“那天一块插进来了,疼得快死了,没想到要戴。” 也有在考虑生育的缘故。 季晓都叁十多了。最近工作和感情都很稳定,两人收入都不低,差不多到年纪了,确实要生个孩子。你对后代没有执念,但也没有排斥,偶尔还会畅想一下季晓带孩子的画面。总归家里人一直在催,于是自然萌生了产子的念头。 那段时间其实在备孕。 戒烟戒酒,饮食清淡。两边都在认真准备。可刚巧那天叶青回家了。 因为工作原因,叶青经常全世界到处跑。比起正常上班的季晓,他的工作时间很弹性,经常一次工作半年不回家,然后一次性休息半年,长期待在家里,陪你上班下班,二十四小时跟你腻在一起。 说实话,你并不想怀他的孩子。叶家背景太复杂了,他爸到现在还时不时逼他回家,向锦昀经常明里暗里暗示你那边态度的强硬,你担心如果是叶家的血脉,那边会横生枝节。 叁人一起的情况,有时会轮流来,有时则会一起。不是嘴里含着一根、身下插着一根,就是两边的穴都被使用,很少会有同时用手和嘴的情况。他俩都觉得把两根一起含住、或者互相用头部摩擦的行为很恶心——他们关系现在仍然不算好——所以,两根同时插入的行为非常少见。 ……倒不是没玩过。可真的很久没玩这种特殊玩法了,那时候叶青走了差不多五个月,你和季晓的性生活一向很正常…总之季晓那天一回家就发现叶青把你按在餐桌上狠干。 叶青顺势邀请他加入,往你的穴口挤了一大滩润滑液。季晓冲上去照着他脸就是一拳。然后,看着你趴在桌子上意乱情迷地解他的腰带、掏出仍软着的阴茎热切撸动、最后直接把性器含进嘴里吞吐,还是接受了这个邀请。 两边都不是一般尺寸,季晓顺着狭窄缝隙挤进来的那一刻你眼前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被叶青捧着脸吻住,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凄厉的尖叫。接着是混着潮吹的失禁,恐怖的绝顶高潮一刻不停,持续了接近五分钟。你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也真的太爽了。 无论是你还是季晓,那晚都完全忘了备孕的事。你在危险期被射了满满一肚子的白精,给了它们整整一晚追逐卵子的时间。 叶青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备孕。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在国外有没有抽烟喝酒嗑药。不过就算没有,结果也是一样的。你腹中孕育的生命是在不正常的情形下产生的。 ……这种程度跟滥交的区别也不大了吧。 但检查又说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不想生,可已经在备孕了,没有不生下来的理由。而且虽说不想生,真要流掉你也不愿意。 “啧,”席重亭惊叹咋舌,“你们玩的是真大啊。” 这人讲话真讨厌。 你面无表情,不想理他。 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不会说话,就是讨厌你。在季晓面前他装的还算给面子,可但凡跟你独处,就时时刻刻暗示你本性淫乱,放荡不堪,配不上他的好弟弟。你有时候真想往这张脸上浇冷水。 但季晓和他关系确实很好,结婚的时候他送了异常丰厚的礼物。……况且,也不是非常过分的羞辱。总之你没跟季晓说过这件事。不过季晓自己倒是隐约感觉到了,后来特意严肃地警告了他。你还是从叶青那听说的。 叶青最近在法国,可能要叁四个月才能回来。季晓临时外派出差,倒是明后天就回来了。 席重亭一路把你送到了楼下。 你全程冷若冰霜,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问题出在即将上楼的时候。 在老家所在的城市定居后,你们选择的住处仍然位于需要面部识别、刷电梯卡,安保极为齐全的小区。室内装修由叶青自己设计,刚装好时还是干干净净简约风,住过一阵子很快变成温馨杂乱家居风。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你最近记忆力有点问题,总是丢叁落四,平衡感也出了毛病。原本季晓只是出差两天,不用特意麻烦谁来照顾,可你前几天才刚刚莫名其妙撞到门框,他太担心了,才让这个人帮忙。 你平常习惯把电梯卡、门禁卡和钥匙放在一起。这回即将上楼之前,你发现一整串钥匙都不见了。 可能是停在楼下的时间太久,原本走出十几米的、丈夫的朋友发现不对,又重新转了回来。 “怎么?”席重亭溜溜达达走过来,“该不会忘带钥匙了?都说怀孕影响智商,原来弟妹这样的高材生也会被影响啊?” “…不是影响智商。”你心烦意乱,被他有意无意的嘲讽弄烦了,语调极为不客气,“孕期激素分泌和平常不一样,有些雌激素分泌过多就是会影响大脑神经。而且我前一阵子孕反严重,影响记忆力很正常。” “好好,很正常。”他倒也不反驳,“那弟妹现在打算怎么办?季晓周日才回来吧。” 现在是周五。 你抿住嘴唇:“我去住酒店。” “找物业过来开门不行吗?”席总不赞同,“你们有备用钥匙吗?” “备用钥匙在门口…电梯卡不在,上不去。我不想找物业。”你看向地面。 “为什么?”席重亭奇了,“你们这小区物业费不便宜,不至于连开个门都不愿意吧?”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激素分泌的问题,单是听见这个语调,你就感觉被羞辱了。也可能因为这个人一直有意无意羞辱你。 “我就是不想!”出口时音调高得接近尖锐,你用力咬住唇,把颤抖的声音压回去,竭力保持冷静,“…有几个保安认识我们。” 毕竟是不常规的关系。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出现在监控录像,被关注也是正常的。之前你还没有太大感觉,但最近你异常敏感,甚至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走过保安亭总是怀疑他们在悄悄议论你。 不过他们大概率就是在议论。 包括你现在和这个人一起站在单元楼外,也绝对会被议论。 席重亭明白了:“行,那你想怎么办?” “…住酒店吧。”你垂下眼睛,“季晓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这两天休息吗?”他开始向外走,你犹豫一下,跟了上去,“离家远的酒店能接受吗?” “什么意思?” “我是来出差的,黎小姐。住的当然也是酒店。” 席重亭耐心解释,重新走回停车场,帮你开车门。同样是绅士的举动,被他做来就一股浓浓的敷衍劲,不仅没让你觉得被照顾,还觉得他在瞧不起你。 “上车吧。我和季晓说好了照顾你,总不能让一个孕妇自己住酒店。” 你没觉得孕妇自己就不能住酒店。你还在工作,打算工作到临产前几周的。 但他自己愿意揽活,你也不想纠缠。总归都要在外面住,住哪里你其实不在乎。 这个时候你们都没意识到。或者说,因为关系实在太糟糕,你们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那就是—— 把朋友的老婆照顾到酒店,是件很奇怪的事。 02 晚上席重亭发消息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 你拒绝之后,他立马回复好,看起来也不太想和你一起吃,就是随便一问,以示礼貌。…这么干反倒比不问还不礼貌。 你看不惯,不想让他如愿,又发:方便的话可以顺便帮我带一份。 席重亭。 席重亭我点外卖,你吃什么? 他真烦人。 你回不麻烦了,我自己下去吃 他发来一个问号。 你讨厌别人发问号和句号。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 你不理他,自己收拾东西拿好手机,开门打算去楼下吃饭。结果还没走出走廊,对侧就同时传来开门声。 你差点和席重亭正面撞上,踉跄一下往后退,他顺手扶住你的小臂,确认你站稳就立刻松了手。 “行了,你回去吧。”明显匆忙出发的男人挥挥手,“我给你带,有忌口吗?” “清淡一点。”你拧着眉看过去,“…就这么出门?” 他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虽说还挺干净…皱巴巴的。 这人长得倒是不错,但相当不修边幅,你每次见他都感觉这人的衣服是随便从洗衣筐里捡出一件套上的。头发和脸也是,看得出来有好好洗澡刮胡子,脏肯定是不脏…但总是吹得很乱,没什么发型之说。不过长得不错的男人怎么打扮看起来都还行,而且他和季晓差不多高,整体来看还是帅的。 就是单看外表看不出是个公司老板。 更像年纪轻轻被裁员坐在公园的那种失业社畜。 “又不是见客户拉赞助,黎小姐。”席重亭听出言下之意,讥讽地笑了一下,“下楼买个饭,要怎么打扮?像叶公子那样吗?…哦,我忘了,黎小姐确实喜欢那种。” 叶青怎么他了?你觉得叶青挺好的。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而且季晓出门穿得也很整洁啊。 “随便你。”你不想和他争论,“账单发我,晚上一起转给你。” 他答应得很干脆,结果过了一会儿再敲门让你出来拿,送的居然是最多十五块的一个菠菜碎肉面。 你惊呆了。 你以为他至少会买个中餐饭菜的!这是什么! 真不愧是季晓的朋友,你还以为他挺靠谱呢! 但吃到一半你就迅速改变了主意。 ……这面还挺好吃的。 真的好好吃。你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不是来这出差的吗?居然能精准找到这种店! “为什么买这家?”把垃圾放在门外时,他正好也吃完饭出来放垃圾,你忍不住问,“点评网站上这家店全是差评。” “搞互联网的还不知道那种网站水多深?”席重亭还是那副讥讽的语气,“什么东西都得自己试过才算清楚,摆在面上的东西说不准的,黎小姐。我不就是来这考察供应商的吗?” 这人不会正常说话?不阴阳怪气能死?他和季晓说话明明很正常! 你真想把喝完的面汤倒他脸上。 不知是不是被这一下无语到了,直起腰的时候,一阵怪异的胀痛从乳尖激荡,紧随其后是难以言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流动感,濡湿忽而渗出。你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孕期乳房胀痛,你很久没有穿内衣,都是贴乳贴或者干脆穿短背心。把垃圾放在房间门口的这几十秒,更不可能穿了——于是,夏天轻薄短袖渗出的湿痕变得极为显眼。 这个时候,对侧房间的男人抬起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你的身上。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夏衣中央的微深湿痕。打湿成半透明的衣料内,正凸起两颗颤巍巍挺立、持续流奶的嫣红乳尖。 席重亭怔住了。 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全身心触感集中在正流出奶水的乳尖,脸上好像有火在烧。男人仍然没有收回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鲜明勾勒、仍在一滴一滴渗出奶水的两颗蓓蕾。极度的羞耻瞬间笼罩下来,你立即抬起手臂遮住湿痕,指尖甚至在抖,眼泪在眼眶打转。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眼神落点不对,张口想说什么,但你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在他人面前——感觉几乎像是失禁——的可怕耻感,在眼泪掉下之前猛然关上了门。 “对不起。” 席重亭慢了半拍才说出口。 “要不我给你买件新的?”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IF~席重亭(2):还以为她没有羞耻心呢。 现实生活也有很早就开始流乳汁,而且流得很多,会不小心打湿衣服的情况呢。 不过文中的情况不常规。第一次通乳就流这么多很不正常,一般是循序渐进增多的。 03 晚上和团队开过会,他在房间用各种搜索引擎查了半个小时孕妇突然流奶是不是有问题。正好这时候季晓打电话过来,他第一句话就问:“她几个月了?” 季晓:“?孩子吗?” “差不多。” 季晓:“二十四周。怎么了?黎潮不舒服吗?” 这么看她应该没告诉季晓。他一阵烦躁。她不说,他还能自己告诉季晓吗?不好意思哥们,我不小心看见你老婆流初乳把衣服打湿,看入迷把她弄哭了。说完季晓绝对要跟他发火。 哪怕只说你老婆流奶弄湿衣服都很不对劲。 所以她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季晓?他真弄不明白这女的到底在想什么。 她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极度出人意料。 “不知道。”席重亭避重就轻,“她一直待在房间,我刚开完会,没关注。” “黎潮可能有点产前抑郁,”季晓对他很信任,没听出来,在电话那头说,“她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应该是激素原因。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麻烦你了,席哥。回头我请你吃饭。” 以两人的关系,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席重亭顿了顿,才发觉可能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和问话让季晓误会他对黎潮有意见了。 他确实一向对黎潮有意见。 但这回不是。 …这回是他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两句,但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结果季晓还是没发现,一个劲在那头叨叨孕期注意事项,整整叁分钟没停嘴,他听得无语:“这么担心当初就别出差,才两天能发生什么事?” “哈哈…”季晓无奈笑出两声,“她很依赖我的。” 席重亭不这么想。 “得了吧,你老婆明显不是没了男人不行的人,”脑中不知怎地闪过车上对方冷淡的侧脸,方才那双盈溢泪珠的眸同时错位结合,他卡了下壳,声气忽然有些哑,“恐怕是你们没了她不行吧。” “也有这个原因啦。”季晓又笑了,但这回反倒偏向高兴,“不过我还挺喜欢依赖她的。我想她应该也喜欢依赖我吧。” 把这么扭曲的恋爱谈得好像正经夫妻,甚至还乐在其中,也就是他们了。 叶青为了这事和家里完全闹掰,听说连他妈都差点动手打他,所有银行卡全部冻结。要不是他那个隔了四代的表妹未婚妻也同时爆出问题,给了彼此一点喘息之机,恐怕叶岳奇会直接和他断绝关系。季晓嘛,倒是还没告诉家里人这场恋情的真实情况,不过两人婚礼都办了,也没机会后悔。 黎潮到底哪来这么大魅力? 要说漂亮,她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工薪阶层,怎么都不可能比叶青那网红表妹漂亮——当然她长得确实好看。气质么。 想着想着,他反倒停住了。 气质,还挺突出的。 可能是被两个爱人浇灌久了,黎潮有股与常人相悖,浓稠且异常的气质。她话不多,语调淡,眸色深,本就有些偏冷,与两位恋人真正结合后,更是抛却沉重包袱。她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气质。 不是叶青和他那表妹一样对人对事漫不经心的态度,那些二世祖身后有足够的靠山,才敢肆无忌惮。黎潮更像是随心所欲。她的某一根弦好像彻底熔断了,很多人会选择隐瞒、无法接受的事,在她那甚至可以随意说出来。 比如被两个人同时插入的事。这是能和他说的话吗? …他觉得这女的精神状况不怎么正常。 彻底抛却世俗目光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之前在首都认识的一个卖方分析师就是,但那人和黎潮明显不是一类。 他这一个晚上都在想朋友的老婆,难得坐立难安。他不算传统意义的好人,生意上会用不少腌臜手段,包括这次自己来查友商也是协议之外的内容。可这不代表他会对朋友的老婆起心思。 他当时怎么就没忍住一直盯着看? 他确实不喜欢黎潮。 这女的脚踏两条船,其中一条是他从小照顾到大、当亲弟看的同乡弟弟,这当然是原因之一。然而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讨厌黎潮冷淡表层之下,极不稳定的那一部分。 这也是他不喜欢叶青的一部分原因。 本质上黎潮和叶青是一类人。内核极不稳定,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会消耗身边的人。 他觉得这女人就该和同类互相消耗,别来磋磨季晓那种付出型的傻子。 他对这类女人不感兴趣。 ——本应如此。 不久后项目组长把会议记录和当期报告一起发到工作邮箱。高精尖的芯片类技术开发公司,聘请的技术人员专业水平自然比领导层要高,他着重注意宏观战略进程,确保方向不出错,但也会认真看实验数据。报告很长,近百页PDF文件,包含大量数据分析内容。他看到深夜才处理不到一半,打算先下楼吃个宵夜,再回来继续工作。 临行前对面房间传来谈话声,他无意间听了几句,发现她在和叶青聊天。应该是在视频通话,话语间满是调情般的抗拒。 原本径自离开的打算立刻被找叶青麻烦的念头取代,他打开手机给黎潮发消息。 吃夜宵吗? 顺便给你买件衣服。 这话多少有点只有两人知道的调戏之意。 果然,房间内原本含笑的调情消失了,静默片刻,传来一句清晰的“我先挂了”。 他想象一下叶青的脸色,顿时觉得浑身愉悦,一身轻松地揣下手机向外走。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响动。 “当我听不见吗?”黎潮面无表情站在门后,“不是要买衣服吗,买吧。” 席重亭:“现在?”他的视线下意识在她乳尖转了一圈,下午被奶水打湿的地方已经干掉,但还是残留一点印痕。“现在夜市都不开了,黎小姐。我可没衣服给你穿。” “是你先提出来的。”黎潮冷冷地看着他,抬起手臂遮住前胸,“自己说的事,自己还做不到吗?我以为席先生这样的商人很注重诚信呢。” “行啊,”他无所谓地说,“那就走吧,弟妹,我们一起去吃夜宵,顺便给你买衣服。” 黎潮僵了一下。 临时从公司下班回家,她身上只有这么一套衣服,简单宽松的白T下方是同样宽松、几乎被上衣完全遮住的黑色短裤,双腿笔直雪白。这一身在晚上肯定会冷,而且夏天招蚊子,腿上肯定会被咬。 他等着她拒绝,但她答应了。 结果就是从酒店到路边摊的路上,她一直在不停伸手拍蚊子。 看见他千挑万选找到的路边摊,她的表情极度崩溃:“你让我走半个小时就为了吃这个?!” 走半个小时怎么了?就算是孕妇这样也不算过度运动。他还特意放慢脚步怕她累呢。 是家只有半夜开店的苍蝇馆子,晚上十一点多,生意堪称火爆,小小几张桌子坐得爆满,还有人端着饭碗站在一边吃。黎潮表情木然,蚊子都不拍了。显然在大城市待久、和叶青那种二代混得多了,对这种人间烟火极不适应。 席重亭没想为难她,他就是自己吃也会过来,而且会站着吃。这没有位置,他总不可能非要让她陪自己站着吃,干脆叫老板打包。 等出餐的时候,黎潮借着店里的光看手机。旁边有个阿姨问她几个月了,她收起手机,说快六个月了。 “显怀吗?”她犹豫一下,伸手轻轻抚摸腹部,“他们都说我不太显怀,肚子不算大吧?” 阿姨热心分享自己当初怀孕的经历,从她肚子的形状判断男女,还煞有介事问她属相,推荐她去附近一个寺庙请守护神。他光听就觉得愚不可及,以为黎潮会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结果她听得居然挺高兴,还不停点头附和,说知道了。 取餐回去的路上,他实在没忍住,嘲讽道:“没想到黎小姐信教?明天不是要去请守护神吧?” 黎潮看他一眼,视线冰凉:“我没有信仰。” “是吗?我看弟妹刚刚很积极呢。”他不信。 “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让她高兴一下怎么了?”她厌烦地说,“她们又没有坏心,难不成要我当场争辩吗?” 他以为她就是会当场争辩那种人。 她对他就极具攻击性。 路边摊旁边有个旅游景点,刚好开了一家网红夜市,许多人自己出来摆摊。正经夜市这时候早关门了,这倒是没关,有几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开着车用后备箱买衣服。他一通砍价,把几个女孩砍得精神恍惚,一百多块买下两条裙子一件上衣。黎潮一脸震撼,抱着衣服回去,路上和她们一样恍惚。 “这些原价也就是一百多吧…” “原价确实是,不过工厂价就低很多了。”席重亭并不在意,“这种衣服本身的价值还不如仓库管理成本大,换季前去服装仓库能低价拉一大批。” “…她们做小生意也不容易。” “这年头谁容易?”他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你的二房吗,黎小姐?” 黎潮停住了:“你在说叶青吗?” “否则呢?平夫?” “…我会告诉他的。” “你还可以转告季晓呢,就说他是大房,真光荣。” “……” 表面上在说两个男人,实际上还是在影射她。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封建社会和现在也不一样。两个人都知道言下之意。 黎潮心情糟糕地抱紧怀里的衣服。 他手上提着打包饭菜,怕弄脏新衣服,没帮她拿。 他特意加了点钱,让老板多给了两个打包盒,打算回酒店分成两份。进房间后他还没开始分,黎潮就奇怪地问:“不能一起吃吗?” 两个人的房间都不小,尤其席重亭的房间,是助理订的公务套间,卧室之外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客厅,甚至有投影仪,他刚好在客厅开会。 “万一我有传染病呢?” “…你有吗?” “没有。你有吗?” “没有!”她回得相当烦躁,“你不能正常说话吗?” “哈哈。”他毫无意义地笑了两声,继续认真分菜。他可不打算半夜把季晓的老婆留在自己房间吃饭,“我觉得我说得挺好呢,是弟妹你要求太高了。” “……” 原以为对方又会说些什么,但她居然没说话。 席重亭以为她被气走,还打算自己一个人独享两人份,转头看去,却发现朋友的妻子脸红得像要滴血,还是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双腿僵直战栗,手臂又一次横在了胸前。这回她穿着内衣,但还是打湿了,乳尖位置渗出两团隐约的凸起轮廓。然后他意识到她里面穿的不是内衣,是背心。 与此同时,饭菜之外的味道在房间弥漫。奶腥味,还有微甜的馥郁气息。身体在意识反应之前下达深呼吸的指令。即便挡住胸口,从他的角度,仍能看到两层半透明中隐约透出的嫣红奶头。那里还在持续流出液体,而且是越挡越流,越流越多。 她的奶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她的腿…要是他没看错,是不是绷得太紧了? 席重亭并非没有经验的男人。他叁十多岁,还算事业有成,做生意手段可以用卑劣形容,这种人要是像季晓那样二十七八还是处才奇怪。总之他有过几任女朋友,对女人动情的反应可能没有叶青那么熟悉,却绝不算陌生。 因此他很快意识到,黎潮发情了。 这个意识在他把打包好的夜宵递给她时,变得更加清晰可信。 她腿根在颤,指尖捏紧,前襟湿了一大片,从耳根到后颈尽是赤红,眼里泪珠在打转。 这一次她的眼泪掉下来了。 几件衣服刚刚放到屋子里,因此除了手臂,没有东西能遮住胸前的湿润。她一动不动,似乎怕奶水流得更多,除了眼眸和胸前的湿润,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席重亭也不是…觉得她可怜或者心疼她。季晓可能有这种感觉,但他没有。他是感觉…反差太大了。 可以若无其事说出被两个人同时插入的女人,居然会被孕期的乳汁打击成这幅模样。 他还以为她没有羞耻之心。 “你的奶是不是格外多?” 他的视线从那对湿透的奶头滑到她死死咬住的下唇,烧红的双颊,耻辱到极点、泛着泪光的眼眸,最后向最下移动,倏尔落在那双夏日裸露的腿。 她的腿根夹得紧紧的,肌理透出微红,痉挛似的轻颤。注意到他的视线,又是僵硬、又是亢奋地轻轻摩擦了一下。 她是不是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人奶的腥气与微甜萦绕空气,溢满鼻腔。 他脊背燥热,喉结滑动,感受到一股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意味的情绪,再次以言语羞辱好友的妻子。 “弟妹以后的小孩,肯定不缺奶喝。” * * * * 席重亭做起来也会说脏话哦。而且是真的羞辱性质的。还蛮粗暴的。 讨厌这种类型的话、还是不要看这个篇章比较好… IF~席重亭(3):决定让恋人和他绝交。 04 半夜惊醒,你下意识想抱身边人。然后才想起来,枕边人不在。他出差去了。 叶青也不在,他在国外。 其实他不在是好事。怀孕之后叶青自己规规矩矩不敢挑逗你,但你不行,只要他在就不自觉夹腿。你的身体被他搞得出问题,有类似于性瘾的症状。前一阵子孕反严重总是吐,欲望方面姑且没问题,但最近胎儿状况稳定下来,就又开始产生性欲。 ……好久没做了。 季晓担心插入会出问题,都是用道具还有嘴和手帮你,也试过几次素股,性器表层摩擦,不纳入内部、只摩擦阴核和外阴的玩法。介于身体的敏感度,还是舒服的。 但不够。 毕竟是尝试过两根同穴的极端玩法的淫乱身体。普通性交尚且难以满足,只碰外面怎么可能满足得了? 叁个月前没稳住胎不能做。最近应该可以了。 ……分明可以的。但季晓不放心,说还是等他回来带你做过产检再说。 后天下午他应该会回来。 到时候就会发现乳汁的事了吧。再打湿身体就让季晓喝掉。这几年他被叶青带坏,也开始喜欢咽你流出的东西…乳汁总比那种液体好。 昨晚本来是侧身睡的,可玩着手机,又涨又痛、受到压迫的半侧乳团就溢出了奶。你只好平躺着睡。然而半夜乳房越来越痛,惊醒后更睡不着。 …这一胎生完,你绝对不会再怀了。 好痛。 叶青那边应该还没睡。你在叁人群里发消息,他秒回。 怎么了? 才叁点多,怎么醒了?失眠吗? 本来还好好的,被他这么一问,你突然感觉到委屈。 怀孕好难受。你对他发脾气,都怪你那天非要做! 都怪我。你又吐了吗?叶青停下来输入文字,周围有没有蜂蜜水? 喝了没用。你还是不高兴。 叶青这回停了更久:需要我回去吗? 本来的打算是在预产期前回来,你们商量过。这时候回来有什么用?你不可能让他放下工作,你自己都没放下。尽管如此,他这么说还是让你好多了。 …很痛。你鼻腔酸涩,委屈地发,我好不舒服啊,胸好痛好涨,肚子特别沉,腿走不动路…而且最近总是失眠,头疼,身上肌肉也不舒服…… 叶青输入没两秒,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不想特意拿耳机,就窝在被子里接他的电话。 “睡不好么?”他轻声问,言语间透出一丝焦灼,“具体哪里痛?肌肉酸痛的话,明早去按摩吧。今晚先躺下,明天去按摩店,按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想去。”出于一种莫名的羞耻心,你不想说出衣服被打湿这种原因,低低地说,“等季晓回来再说。” “他不回我就回去。”叶青不无恶意地说,“这时候跑去出差,他脑子坏了吧。” 孕反最严重的时候是叶青照顾你。他那段时间每天给你泡各种营养饮品,怕你半夜难受,晚上都睡不好觉。 其实他做得不错,不过这个人…讲了流初乳的事,他肯定会顺着说些有的没的。你不想把正常的对话搞成电话爱。他肯定会在那边引诱你自慰。 “走叁天而已。”你小声替季晓分辨,忍不住笑了,“我也想让你回来呀。” “…”那边静了一会儿,传出低微的回复,“…下周,我回去一趟吧。” “回来干嘛?”你心动了,又觉得不划算,“机票好贵哦,而且你最多回两天吧。” “陪你做产检。”叶青说,“不行吗?” 挂断电话时,你的唇角扬了起来,原本沮丧的心情悄然消失。身上还是酸痛发胀,可你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七点多,你被忘记关掉响铃的手机提示音吵醒。 打开消息界面,是席重亭发的。问你醒没醒,吃不吃早饭。 周六早上他七点起床?什么作息啊! 经历过昨天的事,你看见他的消息就不高兴。倒不是觉得他对你有色心,昨晚说完那句话,席重亭几乎用推的把你推回自己的房间,最后还帮你把门关上了。…任谁都不会喜欢态度如此露骨的人。 他明知道你当时羞耻得掉眼泪,还是故意羞辱你。怎么会有性格恶劣到这种程度的人?季晓怎么和他做上朋友的? 他家里人分明还挺正常的。 能养出季晓这种小孩的父母当然不可能过得不好,他老家在乡下,但条件还不错,老夫妻性格极好,季晓比较像爸爸。他没有特别跟你提过席重亭的家庭,不过根据婚礼那段时间的接触,你倒是隐约感觉到了。 应该是孤儿吧…? 十几岁就辍学做生意,这种背景。 家里条件一定很糟糕。 季晓的父母好像和他很熟,似乎席重亭小时候经常去他家蹭饭,老夫妻把他当做半个养子对待。席重亭知恩图报,生意做成后没少给他们塞钱。你们婚礼时他送了好多礼金,季晓的车也是他送的。 好像是蛮励志的那种角色,从底层奋斗到现在的地位,单看他的生平你还是很敬佩的。可惜性格糟糕透顶。 不,你回复他关于早饭的询问,我不吃早饭。 他过了一会才回:我买完放你门口 你。 你我没说要吃吧? 他不想吃可以扔掉 你十分火大:我不要! 席重亭当没看见。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滴滴的房卡识别音。脚步声渐远,塑料声,而后脚步声接近,停在你的门前。他先把自己那份放到了房间。 几秒钟后,手机果然收到消息。 放你门口了。 他有病吧?! 你火大至极,下了床拉开门,用杀人的眼神瞪他:“我说过不吃!” 席重亭正在放外卖…不对,总之就是弯腰在你门口放东西,看你出来,干脆直起腰,把食品包装袋塞你手上。 “为什么不吃?季晓说你会吃早饭。” “…那是他在的时候。”你的气势弱下去。 季晓每天上班前都给你带早饭,前一天晚上还会把第二天带到公司的午饭做好。公司同事都羡慕你。你当然也很高兴啦,但他生活得过分健康,尤其怀孕之后,他下载了一个什么营养学APP,每天神经兮兮地挨个查食物组合。叶青还特配合。难得有一天不用被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吃早饭,你还打算不吃呢。 “不吃也行,”席重亭没打算逼你,他根本不在乎你吃不吃,送过饭转身就走,“反正我买了,饿了别怪我。” 结果早饭你也吃得很干净。 这人怎么做到买的每一样菜都这么好吃啊?昨晚那个馆子的菜也好好吃,傍晚的面馆也好吃。这叁顿饭加起来才几十块。 就是包装袋看起来脏兮兮的,食品安全好像不太到家… 吃过早饭才刚到八点,你又困了,躺在床上一口气睡到中午。这回手机调成静音,没被消息音吵醒,却被他的脚步声吵醒。 他怎么能这么烦人?! 你又头痛又胸痛,按着脑袋痛苦地直起腰,过了一阵子才绝望地发现乳房还在流奶,酒店雪白的睡裙湿透了。撑着沉重的身体去洗漱,上厕所时尿路还不舒服。昨晚回房间你没忍住夹了一会儿腿,小小地到达一个高潮,就没敢再继续。本来以为没关系,但不知是欲求不满还是子宫压迫膀胱,肚子稍微大起来的现在,你总想上厕所。 洗漱完出房间,那个人又给你发消息,手机发出提示音。你已经猜到内容,沮丧地打算开门接午饭,结果他这回没带回饭,就单纯站着,你伸出的手直接触碰他的掌心。方才触碰,你便愣住了,下意识垂头去看。 他手心有一道极深的伤痕。席重亭的骨架和季晓有些相似,都非常高大,手掌自然宽且长。不过他的手没有季晓好看,指关节很粗,指甲短短的,触感粗糙,掌纹极深。而且,还有像是锐器割到的伤。 似乎并不喜欢被碰,那只手飞快收走了。 你抬起头,恋人的朋友用毫不掩饰的不快眼神回望你。 “…对不起。”你讪讪地说,“我以为是…” 但这回他打断了你。 “别勾引我,黎小姐。”男人低下视线,眸光饱含露骨的厌恶,唇角讥讽地勾起来,“第叁次了,再怎么没有界限也要有个度吧。” 他在说什么? 你不敢置信,被谬误绝伦的构陷话语击倒,胸口涌上强烈的震撼,情不自禁睁大眼睛,荒诞地瞪回去。看到你这幅表情的男人目光更加讥讽,突兀地错开一个身位,以己身阴影挡住你,而后蓦地抬手捏住了你胀痛数日的乳房。他捏的不是乳尖,而是中央膨胀的位置,力道毫不收敛,甚至并非狭昵调情,而是接近施暴的冷酷意味。你疼得险些叫出来,但比尖叫更先传来的是胸前的喷水声。这一下把你的乳汁挤出来了。他捏得很紧,因此喷水声一刻不停。 很难形容这时你的感受。 好像从人类成为挤奶的动物,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根本不熟的男人都能随意控制你的身体。 你立即僵住了。又一次从耳根烧到脖颈,刚刚还在瞪他的眼睛涌上温热,毫无征兆掉了眼泪。 “挺着喷水的奶子勾引老公的朋友…黎小姐,你真够淫荡的。”他仍没有放手,微微弯腰,嘴唇靠近你的耳边,恶劣地说,“肚子被两个人轮奸搞得这么大,还想要男人么?别对我夹腿了,骚货。” 他最后隔着睡袍抽了一下那半侧被他捏出大片奶水、不再鼓胀、分外柔软,与另一侧形成鲜明对比的乳团。混着水声的拍打在酒店走廊清脆回响。浴袍紧贴身体,嫣红乳首在拍打中颤动。 这次替你关上房门时,他的指尖也湿透了。 05 回房间你立马收拾东西,把胸口大片濡湿的睡袍脱下来,杂物塞进袋子,给物业打电话要备用钥匙和电梯卡。临走前你在卫生间镜子前狠狠把两边乳房里剩下的奶全挤到洗手池里放干净,房卡留在酒店前台,随便打了计程车就走。 席重亭就是个神经病。你要让季晓和他绝交! 可能因为你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帮你开门时保安亭几个人噤若寒蝉。你怒气冲冲回家把身上衣服脱了,把两人一起买的两条裙子和身上衣服狠狠丢进垃圾桶,冲进浴室就开始洗澡。 乳汁黏稠的触感仍然在胸前残留。由于涨奶的原因,原本普通大小的乳房变大了一整圈,现在一只手都握不住。但毕竟是涨奶,和正常的乳肉触感完全不同,没那么柔软,不小心碰到还会痛。他捏得特别重,你现在还痛。 真是神经病!! 你从来没气到过这种程度。叶青当时把你搞生气是因为你喜欢他,受不了他那副找不到重点的散漫模样。席重亭呢?他就是脑子有泡!谁想勾引他!漏奶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吗?!说什么对他夹腿…那是禁欲太久了!随便换一个别的男人你也会那样的!你的身体就是被叶青搞出问题了还能怎么办?! 想着想着,你反倒沮丧起来。 …从他的角度好像确实是勾引。 因为你确实连续叁次在他面前莫名其妙漏奶,还因为被看见有感觉。你下面现在还是湿的,被他捏过的胸口残留快感的余烬。 怀孕之后肚子有起伏,两个恋人要你洗澡时多加小心。季晓草木皆兵,和你一起洗完还非要把地上的水拖干净,抱着你到卧室。过分夸张,感觉有点傻。但你很喜欢。 ……季晓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平常还觉得他那副样子很傻呢。结果,居然只离开两天你就受不了,思念到快哭了。 好想被他抱啊。还想做。都是他的错,早点做就没有这档子事了。…不管他再怎么为难,明天你都要推倒他。 而且要让他和那个有病的男的绝交。 叶青和季晓都说过你在人际交往上有问题。对不熟的人可以把控距离,但有一点熟的人和好朋友之间的距离却把握得很糟。意思好像你一旦被接近就会放下戒心。你对席重亭也是这样吗?对不该放下戒心的人太松懈了。 当时季晓不停用微妙的眼神瞥说话的人。叶青面不改色,加了一句比如有些酒吧老板。结果你们叁个都笑了。 一开始以为叁人生活会奇怪,不过其实还挺快乐的。两个男人关系不太好,单独相处时话不投机,和你一起接受度变高,反而会聊一聊天。何况,说是关系不好,一起生活这么久,总不可能像陌生人。 水珠错落下滑,温热打湿肌肤。浴球划过乳白泡沫,被温水洗净。胡思乱想在浴球触碰左侧乳肉时打断,一阵强烈的钝痛。你低头看去,发现水珠抚慰下,被男人粗暴捏过的位置浮现刺目的青紫,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刚刚还很愤怒来着。 再次看到的时候,变得非常无力。 心脏空空落落。 浴室里有一张矮凳。洗衣机洗不干净的时候,季晓会在浴缸边勤勤恳恳地洗衣服。你和叶青是家务白痴。你还好,至少知道自己洗弄脏的衣服,叶青一个富家公子哥,银行卡被冻结之前上万的衣服脏掉就丢,直到开始工作才改了。可一旦洗衣机洗不干净,就完全不知所措。结果他的衣服有时候也是季晓洗。那时候你和叶青都很尴尬,只有帮你们洗衣服的人坦坦荡荡。 以前、至少有一个人会陪你的。 原来依赖到这个程度了呀。 没有恋人也可以生活,可没有恋人、胸口就像缺了一块。生活原本的乐趣消失了,不好的地方却被放大。 好多件事情迭加在一起。爱人同时出差、怀孕近六个月、乳汁失禁溢出、欲求不满,被讨厌的人误会、忘带自家钥匙。还有产前抑郁。 你本来不是软弱的人。 可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你把那张矮凳拖到脚下,坐下去时清晰感觉到身体重心出现问题。肚子还没那么大,你下蹲就开始有障碍。对了,这一阵子还开始尿路感染,因为子宫压迫膀胱。 为什么催生时从来没人告诉你这些?他们难不成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吗? 真正坐下去之后,比想象中还沉重的身体把座椅压出嘎吱的响声,在水声中回荡。 你忍不住软弱地哭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差啊?季晓说是因为本来该去的同事生病了,这阵子实在没人能去,只好派他去。可他难不成就是能出差的人吗?他老婆怀孕六个月诶!季晓上司和他朋友一样,也是个脑子有包的。季晓也是。好讨厌。确实只有叁天。叁天你也忍不了啊! 你哭了好久,快喘不上气,才从浴室里缺氧地走出去。没吃中午饭,你差点晕倒了。 这时候你才发现席重亭最后一条消息不是要给你送饭,而是我待会出去一趟,有什么需要带的?丢垃圾也行。 所以那时才等在你门口。 你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摔掉手机的冲动,冷静地找出他所有联系方式并拉黑,退出聊天界面点外卖。 这一顿外卖没有前几次好吃。 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 * * * * 错开位置是让黎潮不要出现在监控。录像里只会看见他。 席总性格蛮糟糕的呢。啊哈哈。后期他会发疯…但说不好是不是为爱发疯… 我是觉得扭曲可怕的情感推到极致就是爱,从这种角度就是为爱发疯了。 不过,大概这篇的两人都不这么觉得吧。 黎潮产前抑郁还挺严重的…季晓在的时候会非常自然地把她的情绪安抚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季晓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待着不舒服才让席总帮忙看着。 正常的世界线里他不会去出差,席总不会刚好过来查友商,不可能发生这一系列事件。黎潮会健康平安地生下孩子,继续不常规的幸福生活。期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以本篇是很不幸的故事呀。 (哀叹)(摘下面具)(是另一张面具) IF~席重亭(4):她和某人在一起的契机 06 前一天晚上通宵看文件,第二天中午没吃饭就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他睡了七个小时。本来只打算睡四个小时的。 定的叁个闹钟全被睡过去,去供应商线下工厂看工作情况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头痛欲裂,没睡好。胃也疼,饿的。他勉强爬起来洗澡洗漱,懒得吹头发,刷牙时还在看手机。又有几封工作邮件,看附件大小今晚恐怕还得熬夜。最近到了项目结算期,下面所有员工加班加点,他这个老板当然一样。要不是月中财务一脸严肃跟他说这个供应商的报表数据有问题,他绝不可能这时候跑到外省出差。 收拾完他随便套上一件短袖就往外走,打算出去吃个饭。不知道黎潮吃了没有。他滑到消息界面想给她发消息,获得红色感叹号的同时,正好看见对侧房间清空的整洁床铺。房门开着,她退房了。 ……还真被气走了。 指尖忽而发烫。濡湿软弹触感回闪。脑中划过对方不敢置信的泪眼,羞耻到极点、颤抖咬住的唇,被男人贴着耳朵侮辱、反倒陡然夹紧的腿。 还有那对在他掌心喷射溢出的奶腥柔软。 席重亭知道黎潮没有主观勾引他的意图。 不过客观来说,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那不是引诱。那时他多少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借题发挥。 这个第一时间蹦出的词似乎在暗示什么。他把紧随其后的念头按下去。 ……总之,他不能碰季晓的老婆。 她就这么走了更不安全,待会发短信问问她去哪了。短信总不至于也屏蔽吧。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下楼去吃饭。 晚上吃饭的地方仍然爆满,路边摊,没有地方坐,顾客大多是附近工人,好像有个建筑项目在开发。他坐在路边矮台阶端着饭碗吃面,听周围工人聊天。有些人聊家人孩子,有些人聊朋友八卦,还有些人聊不能听的乌糟事。他经常听别人聊天。 吃完饭他一边往酒店走一边给黎潮打电话,结果她把他手机也拉黑了。发短信当然也不行。他在酒店楼底停了停,上楼吹干半湿的头发,把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脱下去,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还算正常的行头换上,下楼到停车场,一路驶去商场。 内衣店有男人,但大多陪同伴侣,单独过来的男人格外显眼。他刚进去就迎上一个销售,温和礼貌地问有什么需求。 刚好他不想在内衣店到处逛:“孕妇…哺乳期,要用哪种?” 销售没明白:“您的伴侣是孕妇是吗?哺乳期的尺码比起之前会有变化,另外乳房胀痛,需要材质柔软的内衣…” “不是。”他打断她的推销,“打湿衣服那种,要用什么?” 销售终于懂了:“您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是需要防溢乳贴,搭配在内衣内侧使用。刚好我们家有一款专门用于搭配的乳贴,您看一下——” 她又开始推销,这回是打包销售的套路。席重亭不想浪费时间,干脆把她推荐的都买了,一块放在副驾驶,直接往季晓家开。 小区门禁是面部识别,看起来戒备森严,但只要跟着前一个人走,也不会有人拦着。电梯卡也是,有紧急通道,想走总能找到路。黎潮是孕妇,上十几层楼梯很困难,他可没问题。总之他轻而易举混进小区单元楼,站在了季晓家门前。 有些事越想越麻烦。他决定不要多想,先把东西送了,按下门铃。 整整一分钟没人开门。 难不成没回家?那是去哪? 他连按叁下,决定再过一分钟没人开门就走。他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 这回等了半分钟左右,门内终于传来脚步声。但不是来开门,而是在客厅转悠。 在卧室没听到?没听说孕期耳背啊。 又一次按下门铃后,室内转悠的脚步一停,终于向玄关走来。大概看见门口的人是他,黎潮顿了顿,一言不发把门打开,拧着眉后退半步,仰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 他发现她眼睛肿了,明显哭过。 她穿着家里的睡衣,浅蓝色睡裙,卡通鲨鱼图案。胸前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湿痕,轻薄质地凸起两点明显的轮廓。 黎潮注意到他的视线,冷冷地笑了一下。 “该不会又要说有人勾引你吧,席先生。”她语调冰冷,音色暴露哭过的嘶哑,“请进吧,您千里迢迢赶过来,一定是有急事要办。” “弟妹说话和叶家人越来越像了,”他把赔礼递出去,看她不接也无所谓,弯腰放在她家门口,“我就不进门了,免得黎小姐再被无关人议论。” 黎潮用憎恶的眼神瞪他,眼圈又红了。她怎么这么容易哭?之前没见她这样。哦对了,她产前抑郁。 席重亭到底还是往门里进:“晚饭吃没?” “没。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黎小姐不是吗?” “…门禁,还有电梯卡。” “我偷了住户的钥匙。” 黎潮脸气得通红:“席先生可真是季晓的好朋友!” “哈哈,弟妹不也是季晓的好老婆吗?” 他径直到冰箱翻食材。季晓经常做饭,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他挑出几样蔬菜肉鱼,想了想,把鱼放回去。这时黎潮明白过来,眉头蹙得更紧。 “你不工作吗?” “这不是来给弟妹做饭么。” “……你爱做做吧。” 她转身回卧室。他从背后无意望去,发现她和季晓睡一个房间。席重亭来过这几次,但从来没进过卧室。黎潮很快把卧室门也关上,关门力道极重。 晚饭他做叁菜一汤,考虑到黎潮是孕妇,大多口味清淡。季晓偶尔提过她喜欢糖醋口,听说怀孕之后口味会变,不知道她还爱不爱吃。做完饭他转身往外走,开门时黎潮听见声音,不解地从卧室探出头:“你不吃吗?” 她这时候就不耳背了? 席重亭在门口穿鞋:“我晚上吃过。” 黎潮:“…那你吃饱了吗?” 席重亭:“怎么?弟妹要留我吃饭?” 黎潮:“你有病。”她终于没忍住骂人,从卧室冲出来把他推着赶出去,他怕她挺着肚子再摔了,顺着力道走出去,结果刚一迈步她就迫不及待砰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大喊。 “你有病吧!快滚!” 他在门口站着,听见她踏出重重脚步回房间,把卧室门也重重关上,门框剧烈震动。按这脾气用法,季晓家门恐怕撑不了几年,活不到寿终正寝。 下楼时他才发现自己在笑。 …… 晚上他去供应商工厂附近躲着保安转圈踩点。供应商提供的货没问题,就是账面不干净,他怀疑有公司管理层在吃大额回扣。这事正常,他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回那人干得太过了。长期以来合作还算愉快,他不打算换友商,不过把证据拿到可以威胁对方更改协议条款,顺便还能敲打管理层,能省一大笔支出。他事先想好威胁的话术,决定这回协议把运输管理成本算在对方头上,再敲一笔货下来。 工厂附近有几个下班的工人闲聊,他打开录音装置上去搭话,满载而归,深夜时分自己一个人回了酒店。 套间空空荡荡,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对侧房间房门禁闭,又住进新的住户。季晓给他发消息问黎潮怎么样。 他实在不能昧着所剩无几的良心说不错。 不知道,他避重就轻地回复,你老婆把我拉黑了。 季晓…… 季晓你是不是对她说什么了? 这就开始怪他了? 不知为什么,他极度不快,尤其想到季晓为数不多几次和他起冲突都因为黎潮,更是一阵难言的胸闷。 之后季晓异常平静地给他发这一次确实麻烦你,席哥。以后我不会麻烦你了。明显在生气。 就因为这种事?他更加不快。尤其看到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酒店房间,胸口涌上浓郁的负面情绪。肚子说不上饿,但他还是出门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着,听周围人聊天。有个眼熟的妇女问他老婆今天怎么没来?他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要黎潮去请守护神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心情不好。”席重亭没有否认。 “哎呀,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对啦。”阿姨面露谴责,“女人怀孕怎么能受气呢?她是为了你才愿意遭这份罪,就是发脾气也得忍着呀。” 又不是他的种,他为什么忍着? “哦。”但黎潮说得有道理,没必要和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见面的人争辩,他含糊地说,“我知道了。” “她是为什么生你气?我看小姑娘性格不错呢。” “她性格还不错?”席重亭乐了,“那都是装的。” 结果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全都来教育他。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对亲近的人和陌生人当然不一样啦。哎呀,小伙子这么说话,怪不得媳妇生你的气,吃完饭回去可得好好和她道歉呀。” 从小没人这么叮嘱他,更别说被一群根本不认识的年长者团团围住。叁十多了,哪还叫小伙子?他受不住,没吃完就溜了。走在半路却难得荒废,不想早早回房间,坐在路灯底下的长椅发呆。 他刚进城的时候还在长椅上睡过觉。当然是夏天,冬天不行,能冻死人。后来找到收废品的活就好多了,那地方包吃住,他住在回收站的小亭子里,可能还没有季晓家楼下那个保安亭大。手上的伤就是收废品的时候弄的,有个茶几设计有问题,四角全是锐利铁皮,他当时戴了手套,还是被划出一大道伤,血溅出去一地。当时没去医院,老板要他自己包扎。之后不久他就骗老板几家熟客跑了,记住几家回收点自己单干。之后的日子不能说好,只是没有露宿街头。那时候他还没现在经验丰富,单干没多久就被老板发现,丢了工作,这才开始倒腾手机。不过他确实够幸运,抓住了当时的风口。 深夜他又开车去季晓家楼下,在单元楼底漫无目的地转悠。倒不是真听了中年妇女的话打算道歉,他没打算上楼,就在底下溜达。说不好在想什么。之后居然又遇上了黎潮。 单元楼有门禁,外卖员进不去,她穿着蓝色鲨鱼睡裙下楼拿外卖,包装袋放在地下。她是孕妇,不算显怀,可到底还是有肚子,身子蹲不下去,十分窘迫地打算扶墙下蹲。单元楼前就她一个人,没人能帮忙。在那之前他顺手弯腰把东西提起来,塞进了她手里。 “谢…”说到一半,看见他脸的女人瞬间蹙眉,用力把他的手甩开,“你不会一直等在楼下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闲。”席重亭双手插兜,“半夜吃烧烤,对身体好吗,弟妹?” 食物用隔热包装袋包裹,厚厚的银色包装形状长而扁,飘出一股烤肉的香气。 “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黎潮冷若冰霜,“季晓都不管,你管得着吗?” “……” 沉默中她转身就走,他跟上去,门禁打开,电梯刚好在一层,上电梯她先刷卡,转头才发现他在后面,眉毛又皱起来。 “黎小姐和季晓是怎么在一起的?” 席重亭适时提问。 她被转移注意力,愣了愣:“他没跟你说过吗?就是室友,租到了一间房。…和叶青的事之后…也是阴差阳错。” “他说过,”席重亭说,“我比较好奇黎小姐这边的视角。” 她家住十二层。电梯现在位于四层。 “我这边没什么特别的。”她抿起唇,焦躁不安的样子,“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就在一起了。” “契机呢?” “契机,就室友啊。”她露出「你聋了吗」的表情。 “真正在一起的契机?”席重亭不相信,语带讥讽,“总不至于刚成为室友就在一起吧?那和弟妹谈朋友未免太容易了。” 电梯到达十层。 “那天他喝酒了,”黎潮错开视线,不喜欢他夹枪带棒的语气,“我可能也喝了一点。我忘记了。” 十二层到了,楼道环境复杂,要绕一圈。他并肩和她走,说:“看来黎小姐得谢谢我。” “?”她在拿钥匙开门。 “因为那天是我约季晓喝的酒。”他笑了一下,“没有我,他可能还不会和你酒后乱性呢。” 黎潮停下开门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她看他要仰头,楼道顶暗黄的光打在他的背后。眼睛哭肿之后,她的神色没那么富有攻击性,即便依然冷冷,看起来也…楚楚可怜。 毕竟怀孕了。 她比往日脆弱得多。 “…你想干什么?”她竭力压抑不安,不自觉后躲,肩抵在没开的门上。发觉他的视线落点,应激地迅速抬起手臂,遮住胸口。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性癖变态。他对以前的女朋友根本没有这种倾向。 他意识到看到这位他讨厌也讨厌他的、冷淡且脾气极差的、朋友的妻子展露反差的软弱,会激起他的性兴奋。 他微微弯腰,伸出手——她更紧地遮住乳房,似乎生怕他像中午那样突然捏上去——覆盖女性不自觉攥紧钥匙的纤细手指,在她脸侧耳语低劣黏连的呢喃。 “你不想吗?…黎潮。” 咔嚓。 掌心伤痕覆盖纤细指尖,他裹住女性轻颤无力的手,一点点将钥匙插入锁孔,直至抵入最深,忽而扭转。 门锁打开了。 * * * * 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半夜不要吃烧烤!(不是) 嗯嗯、席总童年还蛮惨的!从底层爬起来的人大多是这样吧。不过这也不是对兄弟怀孕的老婆出手的理由啦… 这两个人扯到一起,很奇怪吧。 文中的发展是两人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中邪了的程度… 总之都是作者的错,是作者把他们OOC了(忏悔) 下章可能会很痛。 IF~席重亭(5):不会有人比他更讨厌了(H 这章应该会痛。 R-18/孕期/粗暴型/出轨/产前抑郁/轻微宫缩/粗口/言语侮辱/内射,可能是这些关键词,没流产。怕痛的请务必不要看。 请重视每一条预警,稍微接受不了就不要看哦。 这次之后就不会再痛了,大概。 07 裙子刚被掀起来你就后悔了。 这男的跟你绝对八字犯冲。 你到底怎么想的把他放进来? “哈…不、要,捏得、太紧了…好痛!!” 从来没有过。 这样直奔主题的性交。 掌心撑在沙发靠背,内裤掉在两腿之间,被双膝横向拉扯,特意翻出的内衣被推到腋下,男人的身体从背后投下阴影,手臂向下,掌心肆意揉捏乳房。 最陌生的背后位,久旷的身体被一瞬打开,膨胀龟头破开层层裹弄的膣道,直直奸入穴口,粗硕茎身满满撑大数月未迎接性器的狭窄甬道,方才插入便毫不留情大肆肏干,每一下都抵在身怀有孕的危险宫口。 “不…哈,疼,太深、了,你、轻一点…席重亭!!你轻点!!” 那里面有孩子!! “你知道我叫什么啊,弟妹。” 他声音沙哑,呼吸沉重,粗糙掌心大力揉捏你的乳房,仿佛想再从中挤出奶水似的不断改变手法。听见你的呻吟,挺动腰身的动作有所收敛,却情不自禁狠抽一把身下高高翘起的屁股,“心疼孩子就别挺着肚子把男人放进门,不是你自己犯贱找操吗?水都喷到地上了。” 禁欲数月,第一次性交就是从未经历的粗暴侵犯,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轻易适应。你疼得咬紧牙关,跪在自家沙发,不停用手去抓他捏住你的手,试图对抗他的力道。这反倒打乱他的节奏,非但不松手,甚至更加粗鲁地按住你的肩,压犯人似的扯开你的手交迭背后,把你紧紧按在沙发。两边都感觉很不舒服。你高度紧张,生怕腹中生命被撞出问题,双腿打颤,不停向前挣扎,试图让他插浅一点。被迫交迭背后的指甲再度掐上他的手,这一次陷得更深,伴随身体摇晃,划出几道深深血痕。 “不…行,席…重亭!不行,哈、啊啊,不行,我不…行!别这么快,求你了,孩子会掉的…!!” 这个姿势皮肉相撞,进得极深,交媾水声与肉体拍打交杂一团。你脊背酥麻,腹部绞痛,不停摇头,声气断续,淫乱身体却无可救药地被粗长肉棒奸出快感,爽得眼角落泪。身后男人恍若未闻,手臂如同铁钳,发泄似的使用身下孕妇紧致湿润的肉穴宣泄欲望。分明是错位的,数百下高速肏干中,到达高潮的尿道口却真如他所说喷出一股淫浪水液,四周内壁痉挛绞紧,死死锁住穴内男根,猛然浇下膨胀肉冠,高潮之中,竟把他刺激得射了! “…!!就、这么想被灌精?骚屄夹得真够紧的——想被内射是吧?好啊,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尝尝男人精液的味道!” 席重亭头皮发麻,腰眼一酸,快感中混着极大一部分被迫射精的怪异,胸口情绪非但没能宣泄,反倒翻涌得更加不快。他喘着粗气压下身体,全然覆盖而下,怀着报复心理有意深顶性器,激射精液紧随其后冲刷内壁,顶端直抵宫颈,射精时顺着宫口紧锁小孔,借着射精冲击,直接灌入了大股白精! “不…呜!我的…” 你又痛又爽,被他的言语刺激得直掉眼泪,眼前一片白光,跪立双腿颤抖绷紧。开始性交起便始终被揉捏的半边乳房愈发胀痛,终于在这个刹那又一次被挤出了奶。水声噗呲作响。高潮之中奶水倏忽喷射,大片打湿沙发,混着泪珠唾液与白精淫水一同大滴砸落,顺着沙发滑到地面。 啪嗒啪嗒,滴答滴答。 体内男根这时才结束射精,毫不留恋抽出膣道。更多精液向外滑落,沿着跪立腿根下滑。软红肉瓣微微外翻,絮状白精湿润黏着,几团浊白在熟透穴口流连片刻,仍被时而抽搐颤动的花穴挤开,砸落而下。 你保持这个姿势、攥着沙发套失神许久,才被一道电流似的战栗击穿,意识到目前的处境。 想说是快感,但完全不是,可怕的事实将你完全笼罩。这一次恐怖感远超快感。这是出轨吧?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怎么会?他内射了。射到怀孕的子宫里了。体内含着恋人之外的男人的精液。还是恋人的朋友。 战栗久久不散。指尖微微发抖。喉咙深处干涩发痛。 “…你在哭吗?” 一侧,席重亭拉你的手想把你扯起来。但你精神崩溃,一被他碰就凄厉地尖叫。他颇觉棘手,担心被邻居当成血案现场报警,不得不花费几倍的力气从背后捂住你的嘴,把你从鸵鸟一样埋在双臂之间的姿势扶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从背后压住你的肩试图安慰—— “别碰我!” 你拼命挣脱他,又一次尖叫起来。 席重亭没什么耐性,掌心下滑到脖颈与下颌之间,使巧劲卡住你的下颌,像捏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掐住你的脖子,直接剥夺了你言语的能力。 “冷静一点,黎小姐。”他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他怀疑自己刚刚中邪了。“做都做了,哭也没用。你肚子疼吗?孩子怎么样?” “……” 你在他怀里蜷缩起来,想把脸埋进自己的手臂,却被他卡住脖子的手固定住,无法低头,只能看着眼前的茶几怔怔地掉眼泪。 席重亭:“…不会被发现的。”他再次试图摸你的头发,或者帮你擦一下眼泪,但你拼着被那双手掐死的风险往反方向躲开,眼神极端憎恶。他被刺了一下,移开手掌,很快变得一样厌烦,“跟我闹有什么用?不是你把我放进来的吗?” 对啊。你为什么把他放进来了? 身上到处都痛,胸被他掐出印子,而且在流奶,屁股被抽肿了,下面在流精液。待会还要收拾沙发。空气里一股浓郁的味道。明天下午季晓就回来了。 你又开始怔怔地掉眼泪。 “不会被发现的。”席重亭重复一遍,压住你的肩,难得放柔声气,轻声说,“你去洗一洗,这里我收拾。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表现得太崩溃了。席重亭想起季晓说你可能有点抑郁,打算抱一下你,至少再安慰你两句,但掌心触碰肌肤之前,你厌恶地把他甩开了。 “不用。”你换了几口气,拜这阵厌恶所赐,总算从绝望的状态挣脱出来,从他腿上挪下去,竭力保持冷静,冰冷地拒绝他,“我自己来。” 男人手掌半悬,低下视线看你两秒。 他没穿上衣,但裤子没有全脱,刚刚你们都出了一身汗,他肤色偏深,肌肉分明,手臂中央有明显的晒痕,身上有股饱含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和你之前的对象都不一样。你不喜欢这种类型,被他凝视让你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咬吞噬。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猝不及防被他正面按在沙发上时,你仍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异性散发浓郁侵略性的健硕肉体就倾身压下。这一次是正面侵犯。你家的沙发可以睡觉,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大,因此不显得狭窄。你和他们也在沙发做过几回,因此被正面侵犯的异常感格外重。 最大的异常来源于不同。 正面位能看到脸。 平心而论,席重亭相貌不错,面部轮廓挺括分明,眉型长扬眼窝深邃,不比你的两位恋人差。然而这人身上自带一种惹人厌烦的——至少对你而言让人厌烦——目无下尘而不加掩饰的气质。具体而言就是瞧不起人。且和叶青那种还不一样,他打从心里把不如自己的人都当傻子。…有点像你以前公司有些能力很强的高学历同事,不过不完全一样。 这张脸在近距离下,尤其是、撑在你身上扶着性器进入时,连同身体的汗珠一起,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浓烈存在感。你一时间不清楚是对他的厌恶多还是出轨导致的战栗不安更多。 正面位时,他这种强烈的存在感引起你的厌恶心理,某种意义上反倒有助于你摆脱不安。 “你、是不是、有病?” 性交中声音断断续续,你喘息不止,生平第一次愤怒到忘记快感,拼命把他往外推。这一次凌虐乳房的除了手掌还加上唇舌。他换了一边乳团虐待,还是又挤又捏,反复变化手法压迫,直到溢出乳汁,才用唇舌含住乳首,贪婪地大口吞咽。 原本打算给季晓喝的!为什么第一个喝到奶水的人是他啊? “不许喝…!!谁让你咽的?!” 愤怒崩溃与快感厌恶杂糅在一起,喉咙深处传来想要尖叫的冲动,这一次羞耻消失了。你伸手攥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另一只手则向外拽他的手臂,挠出两道鲜红的血痕。看他无动于衷,仍然抱着把乳房压榨殆尽的亢奋劲埋在你的胸前挤奶,恨不得掐死他,张嘴就咬在一侧撑住身体的小臂肌肉。 席重亭身上被又抓又咬,两只手臂布满长长血痕,左臂差点被你咬下一块肉,居然比刚刚还亢奋,呼吸急促沉重,腰身越挺越快、越肏越深,粗涨性器肆意奸污湿红软穴,直将它肏得红肿外翻,淫液与先前射入的精液被打成微妙的白色泡沫,飞溅爱液再度染污沙发。咕咚咽下最后一口挤出的奶,他从你胸前抬起头,俯身就想亲你——你憎恶至极,偏头躲开他的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别碰我!” 清脆耳光与抗拒尖叫共同回响。 你的反应让席重亭觉得自己在强奸。曾经历的性交尽数你情我愿,连对方抗拒的情况都极为少见,你一刻不停的反抗让他非常焦躁,胸口涌现出暴戾。 “都被操喷几回了?”男人掰开你的腿,粗鲁地捏住你的脸,逼你注视腿心红肿的穴口。与常人不同,你小腹隆起,明显怀有身孕,两人的视线同时停留在腰腹弧度。映衬使得身下不堪张合、贪婪吞吐男根的红嫩湿穴愈发淫靡。 他心情糟糕,言语间讥讽之意比先前更浓,伸手掐住穴上阴核,忍住忽而缩紧的内壁刺激,全然不留情面地羞辱:“没必要吧,黎小姐,骚屄贱成这幅德行,稍微一操就喷水高潮,含着男人的鸡巴不放,还好意思装贞洁么?” “咕!!别…呜、别掐……” 掐上来的那一刻,你瞬间咬紧了牙。粗糙指尖摩擦阴核,两指残忍揉捏肉芽,尖锐快感持续冲击。下腹燥热不止,腿根颤抖发软,内壁收缩痉挛,尿意反常涌动。他还在动腰,敏感点被肉茎摩擦,不多时又被刺激到双重高潮,喷出一股清液,沿男性腰腹淅淅沥沥落下。 在那之后不久,他又在你体内射了一发浓精。 你失神仰颈,视线恍惚,眼眸泛起泪光,这回终于松开攥他的手,转为扶住隆起的肚子,说不清是痛是爽地拧起眉。 “不行…我肚子疼、席重亭,别……” “肚子疼?”他一顿,向外抽出性器,低声问,“怎么个疼法?” “不知道…”因为你无可救药地同时产生性快感,愤恨地瞪他,“让你、别顶子宫,不、行,好疼,你个神经病…!!” “……”席重亭没回话,起身走了。你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发现他是去卫生间洗毛巾,单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拿着热水打湿的毛巾走回来,帮你擦一片狼藉的下体。 不知是没照顾过人还是故意的,他擦的位置根本不对。毛巾热得烫人,按在红肿的穴口摩擦,又烫又疼。你恨不得拿一边的水果刀捅他。 “轻一点!” 席重亭从小到大没爹没妈没兄弟姐妹更没孩子,哪会干照顾人的活? “对不起,”他放轻力道,“怎么疼的?现在什么感觉?是一阵一阵的疼吗?” “你怎么好意思问?!”他要脸吗?你不敢置信,“就是因为你啊!因为你一直猛顶那!” “我知道。”席重亭伸手覆盖你的小腹,“是那种疼吗?” “有一点…吧?我不知道。”你咬住嘴唇,不安地说,“可能肚子压到胃了。…我子宫开发过,不能一直顶…” “子宫开发过?”他注意到关键词。 “插进去过。” “那你生孩子方便了。” 你真想骂他两句。 怎么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而且根本不会照顾人,他在这乱擦的工夫叶青都伺候你一个来回了! “……帮我拿湿巾,我自己擦。” 你把毛巾丢到他身上,给他指湿纸巾的位置。然而擦干净之后他还不走,掰开你的腿,埋在两腿之间,拇指掰开穴口观察。 本意是看看内侧有没有血,但注视没多久,红肿肉穴中央就渗出显然不是血的黏滑液体,他还看见没排净的白精。再试试就能看见宫口。手电筒灯光打开,手指深入向两侧扩张。层层迭迭的褶皱中央,宫口安静闭合。 还好。没有宫缩流血。 得出结论后,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出轨的感受和憎恶情绪被这一通稀里糊涂的发展压下,但你看他还是厌烦,甚至怀疑同意他进门的自己被催眠了。 本来想骂他两句的,可你肚子还在痛,只是排除宫缩流产的可能,还得去洗澡和收拾残局,没工夫花在发泄上。话虽如此,直起腰打算从沙发离开前,你才注意到—— 席重亭背后满是冷汗。 哈。你毫无波动地想,他也知道害怕啊。 * * * * 席总吓死了!以为要闹出人命!都在思考被临死之前的遗言了! 他蛮没有常识的。 怀孕期间不能内射哦。虽然中晚期可以做,但精液里面的前列腺素会诱发宫缩…就还是戴套吧…退一步讲怎么也要体外… 嗯,就当做黎潮这回比较幸运吧。 说起来,之前说过黎潮不喜欢粗口对吧!不过她也不讨厌?而且与其说不讨厌,更倾向于没感觉…就用词多脏她都…没感觉?她不会因为被大肆羞辱而刺激或者痛苦,只会感觉对方有病(…) 刺激到她的点是别的… 不过虽然她不在意、想想还是蛮可怜的啦。本来很正常的身体被搞成敏感体质,明明一开始不情愿的,被讨厌的男人羞辱说成人尽可夫的荒淫女性、却没办法反驳。换个性格的话这些羞辱会造成巨大打击… 席重亭性格真的非常糟糕。 IF~席重亭(6):她的无关者。 08 得益于多年前回收废品的经验,处理季晓家的沙发套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原本就没有特别脏的东西,最脏的可能是精液,总之比酱油那一类染色的东西好处理很多,甚至不需要特别拆开,吹风机处理过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浴室传出水声。 时间在午夜,他在季晓家处理沾满精液的沙发套,黎潮在洗澡。 很难说具体哪一点更荒诞。 可能他差点把季晓的老婆搞宫缩流产这种事更荒诞。 结果到最后晚上他也没处理完文件,几个新文件甚至没接收。 飞快处理完沙发套,客厅中其余动过位置的零件尽数归位,顺便扫过一遍房间地板,在客厅卫生间洗抹布拖地,直到做完整套大扫除,黎潮仍没有从浴室走出。 脑中浮现电视剧里被绑匪玷污的女人打算自杀的画面。 ……以她的精神状况,说不定会不会淹死在浴缸里。 他敲了两下卧室门,没人理他。开门进屋敲了两下浴室门,还是没人理。于是直接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她闭着眼睛往浴池里滑。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捞起来。黎潮朦朦胧胧抬头看他,看脸色不像要自杀,像睡迷糊了。 “季晓…?”她确实睡迷糊了,窝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依赖地伸手搂他的脖子,眼睛半睁半阖,“我好困哦。你怎么才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没说话。 “我好想你啊,早上都要想哭了。”她喃喃自语,似乎把他扮演的季晓当做梦的一部分,絮絮叨叨,“叶青昨晚说下周会回来…要一起做产检吗?我觉得他太显眼了……呜,这太闷了,喘不上气…我最近肚子总疼,胸也疼……” 席重亭会做家务,但不会照顾人,闻言先在浴室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浴巾。他怀里抱着人,拿东西不方便,放更不方便,终于把浴巾铺到床上,怀里的人都快折腾醒了。夏天本来就热,浴室更是。他热极了,不知怎么想的,没有叫醒她,反倒拿浴巾帮她擦身体,最后还找出睡衣让她套上。 这些行为似乎和季晓刚好符合。她半梦半醒笑了,握住他的手,要他也一起睡。他身上有汗,不想上去,万一不小心睡着还得收拾残局,打算转身离开。可临走之前,黎潮握住他的手,又一次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来。 刚刚沙发上他想亲她,被狠扇耳光当场耳鸣。她对季晓可真主动。听季晓的意思,从两人在一起到什么时候回老家结婚办婚礼,都由黎潮单方面决定,他被动服从。 原因是黎潮不会害他。 季晓似乎很确定这女人爱他。 席重亭并不喜欢被认错。这种随时会支离破碎的女人他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趁虚而入。 他在她即将碰到唇角之前躲开这个吻。 “…诶。”黎潮困惑不解,发觉这绝不可能是恋人做出的反应,眼睫颤动,似乎要睁开眼了,“为什么…” 看见他的脸她肯定又要闹。 席重亭及时遮住她的眼睛,本来打算说句睡吧,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最后什么也没说。等到黎潮彻底睡着,呼吸均匀、双眸安详闭合,他才把手移开,收拾一边的浴巾,把浴缸里的水放出去。 结束又是深夜凌晨。他不打算在季晓家留着,把她没吃的烧烤带下去,在楼下长椅自己坐着吃了。一股添加剂味,肉还不新鲜,不过隔热袋效果不错,还没凉透,有温度。可能夏天本来就热。过后丢掉垃圾,直奔监控室,果然两个值班保安对着她家门口监控看热闹。 “聊什么呢,这么有意思?”席重亭站在两人身后评价,“值夜班还能笑出来,看来很喜欢这份工作?” 两个保安露出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进来的!” 他懒得废话,走到监控前敲敲屏幕,言简意赅地说:“调出来。” 他们当然不愿意。席重亭现编法条,说自己是律师,骗他们这样干不仅违法犯罪还至少进去蹲号子三年。没学过法的中年保安被他连敲打带恐吓忽悠得直冒冷汗,还被诈出来偷拍两人在门口的视频。 他熟练处理监控,删掉视频,最后还不忘给叶青泼一盆脏水:“我呢,不想为难你们,不过1206那家住户来头不小。知道他家有个半年回家一趟的男人吧?也是我好心,你们自己查查他姓什么。人家从国外跑来看情人的,这事要是被发现——” 又是恐吓又是拉关系施恩,到最后不仅监控录像拿到手,还被千恩万谢送出去。回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洗过澡他睡不着,打开电脑接收邮件,处理越积越多的工作,通宵到早上八点,实在扛不住,定十点的闹钟倒头就睡。 结果没等闹钟响,他就被胃里翻江倒海疼醒,脑中划过的第一个意识居然是:好在黎潮没吃她点的破烧烤。紧接着就意识到没什么「好在」的,因为之后他干的事更恶劣。他不清楚随后冲击胃部的作呕感具体源自哪一边。 ……就当做一夜情。 再入睡前他想,这一夜情可真他妈够糟的。 09 “席哥?”饭桌上季晓震撼地看他,“你照过镜子吗!” “照过,”因为就睡了四十分钟,席重亭无所谓,“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不是,什么过一阵子,你脸惨白啊,而且俩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 “知道你会比喻了,不错。” “…你又熬夜了吗?” “上升期项目结算。”他闭了闭眼睛,“再过一周就好了。” “连续加班一周会猝死。”季晓一脸沉痛,“你别当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啊。” “我先压榨自己行不行?” 公司加班最多的就是他。 这时啤酒上了,服务员帮他们开了两瓶,地上还有一件。两人订的是包厢,门外人声嘈杂。他倚住沙发椅,单手按压太阳穴,侧头向门外看。 “你老婆不来?” “她身体不舒服。”季晓停了停,抬眼看他,“你和她发生什么了吗?” “她怎么说的?” “要我和你绝交。”季晓直白地说,“我想听席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我把你老婆睡了。 席重亭心烦:“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让你跟我绝交不是很正常?” “不是这个原因吧,”季晓心平气和,视线直直盯着他,“她一见我就哭了。” 肯定是扑上去抱住他哭。搞得昨晚更像他在强奸。他没逼她吧?做都做了。说到这一步,难不成想被季晓发现吗? 他错开眼,更加躁郁不快,说:“那你应该发现了。” 季晓一愣:“发现什么?” “她流奶的事…”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她没告诉你吗?” 季晓瞪大眼睛:“流什么?” “奶。”黎潮是故意的,把解释机会留给他。席重亭瞬间想明白怎么推进,熟练地诱导,“量很大,两天湿了三四件衣服,晚上我带她出去买的。她可能觉得丢脸。” 这解释有很多漏洞,席重亭清楚,季晓也清楚。但季晓信任他,何况这确实是原因之一。因此对方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 酒过三巡,时间滑到深夜,包厢外人声渐稀。成年后,尤其季晓工作后,两人常常这样聊天喝酒。酒本身不是目的,可能只是想聚一聚。季晓跟黎潮到她的城市定居后,聚的机会就少了。并不是误会的误会解开,两人的话重新变多,氛围缓和下去。 他和黎潮发生了关系不假,然而聊天过程中,和他人的妻子发生关系的背德感不常出现。愧疚感同样存在稀薄。 本质上他更在意的是朋友,朋友的老婆在他这只是一个附属。那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一起掩盖过去,可以当做没发生了。 临走时两人一起叫代驾,要十分钟才能到。他在饭店门外点烟,吞云吐雾。季晓戒烟几年,闻不惯,怕身上有味道带回家影响孕妇,直接夺过来把烟掐了。 这一下蹭到手上伤口,刺痛陡然窜过。未痊愈的疤擦破血痕,横出长长一道鲜红。 “这是…”季晓这时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不慎滑落的长袖外衣下抓痕深嵌,至今仍流出鲜血,牙印极重,渗出恐怖的青紫。他一点都没有处理。怪不得席重亭一整天穿长袖,“你找女朋友了吗?” “不是,”席重亭收回手,把衣袖扯下去,“随便约的。” “…不干净吧。”没听说过他喜欢约或者嫖,季晓眉头紧锁,“你不怕得病吗?” 这时正常的反应本应是否认。季晓不喜欢那种事,而且他确实没那么干过。 可不知怎地,他半是躁郁、半是轻侮地笑了一下。 “是啊,不干净。”席重亭说,“身子贱得很,性子倒烈,一操得深就又哭又叫喷个不停,这还不乐意,爽得直咬我呢。” 季晓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席哥你癖好真变态。…都见血了,回头记得去医院看看。” 路灯下长影平行。他看向光晕中的影子,无意识触碰手上的伤口。 “你家那个不挠你吗?” 季晓不怎么喜欢谈床上的事,说得含含糊糊:“她更喜欢亲我。” 血腥弥散。 “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吧?”季晓接着说,“感觉、还挺容易受伤的…挠你肯定因为疼啊,这样两个人不都难受吗?” 他冷笑:“你才有过几个女人?” “多了是什么好事吗?”季晓无语,“你赶紧去医院查查吧,别再染病了。” 代驾还有五分钟到。身侧响起电话铃声,视线同时集中在对方亮起的屏幕。屏幕上方显示她的名字。季晓飞快接电话,脸上扬起自然的笑意。 “睡醒了吗?” 电话那头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刚睡醒的沙沙音调,语调软糯犯懒。 “嗯…你还在外面吗?” “再过二十分钟就回去。” “…我想吃蛋糕。” “蛋糕?”这个点甜品店都关门了,“去便利店买可以吗?” “好诶,”电话那头她声音清亮起来,“那我要吃草莓大福!” “还想要别的吗?” “想要抱抱。”她小声说,“早点回来,不要大福也可以。” “我身上有酒味呢,回去可能要洗个澡!” “我们可以一起洗!” 这话题不太适合在外人面前讲,停车场空无一人,听筒声在空气回荡。季晓望向身侧友人,席重亭低头看手机,脸上映着幽幽蓝光,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似乎对小夫妻的黏黏糊糊日常对话不感兴趣。 “那就一起洗,”他做贼心虚地也压低声音,“不过你闻到酒味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是哦。”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笑音便戛然而止。她突兀静止两秒,说,“等你回来再说,我不想吃了。” “?!”季晓,“什么?!我都打算去买了,黎——” 她直接挂了。 啊?!为什么?!他果然不该半夜出门喝酒吗?!但出门时她都睡了!而且情绪变得未免太快了! 他备受打击,垂头丧气收手机。正好代驾提前到了,远远地往停车场走。他想赶紧回家,打算提醒朋友,转头看去,才发现席重亭还在看手机,面部映着光,唇角浮现笑意。 那边和他聊天的人不停给他发消息,他看不见内容,只能看见一条接一条气泡跳出来。 果然是谈恋爱了…?他就觉得刚刚说话那语气不像谈炮友。但那么说女朋友,就算是情趣,也未免太过分了。 不过席重亭对以前谈的女朋友就不算热络,他性子糟,说话不客气,偏偏异性缘不错,近些年旷着是自己不想谈,忙工作。季晓记得小时候他身边女孩过一会儿换一个。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对朋友还不错,对女朋友却爱答不理,别说兴致勃勃隔着手机发消息,哪怕人就在旁边都不怎么说话。在恋爱方面,身家和相貌应该算为数不多的优点。 对席重亭来说,恋爱可能就是金钱和性价值的交换。 季晓还是头一次见他这副表情。 应该还挺喜欢的?喜欢还那么羞辱人家吗…?难不成对方也喜欢这种玩法?但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也这么说啊。 他的朋友是不是根本不会恋爱呢? 10 第二个周末,回公司的机票定在傍晚五点,银行提供的贵宾休息室提供代行李托运和值机服务。他到得早,不着急安检,坐在休息室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看文件。 度过最忙的阶段,最近急需处理的工作不多,比平常还要清闲。他端着纸杯喝牛奶,慢悠悠滑动滚轮,移动光标高亮文档内容,时不时打字批注。直到休息室外传来脚步声,才不太在意地抬头望去—— 正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过去一周,黎潮的肚子更大了。她原本身材高挑匀称,怀孕后大着肚子,反倒失去平衡,观感怪异,像被什么东西寄生。他看不出美感。也可能因为不是他的种。 叶青站在她身侧垂首,眸光专注柔和,扶着她的腰,轻声细语。二人距离极近,举止亲密,一眼便看出关系。年轻而相貌出众的小夫妻,谁看见都觉得养眼,何况还在贵宾休息室,一出现便吸引不少视线。 那天晚上把他当成季晓的时候,她说下周叶青会回来陪她产检,看来叶青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他们没有看见他。叶青忙着伺候孕妇,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去,接着问服务人员要热水。她侧头笑盈盈看过去,神色温软恬静。接了热水,叶青又去握她的手,凑过去和她轻声说话。可能是在逗她,或者调情,黎潮很快笑了,双颊飞霞,眸光更软。 大概因为这两人他都不怎么喜欢,看见这堪称标准、美好得不切实际的幸福日常,席重亭又开始恶心。 手臂的伤结痂了。他有一种浓郁的把伤疤重新揭开的冲动。 放过行李,一起在贵宾休息室聊天休息许久,叶青终于把她送出去。过了很长时间,青年才从外面回来,这一次没坐到之前的位置,而是拐过一个弯,走到了他的方向。 “席先生,”叶青坐在他身侧的沙发,指尖下压,关上笔记本电脑长时间不使用自动熄灭的屏幕,平和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真巧。”席重亭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你问得没头没尾,谁能听懂?没想到叶公子这个年纪,还不知道把话说明白呀。” “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么?”叶青轻慢望他,没有半点纠缠的意思,“盯着别人的老婆看,你是什么意思?” “别人是指哪个?”他恶意挖苦,“恐怕黎小姐家里人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存在吧,叶公子。” 叶青明显被刺到了,视线变得冰冷:“她和我才是合法夫妻。” “得了吧,怎么都是重婚。”他嘲笑道,“还真想和季晓争谁是大房?” 创业初期因为毫无缘由的恶意毁去旁人事业的青年拉平唇线,视线掠过他的电脑屏幕,忽然一顿。片刻,唇角扯起一个极度嘲讽的弧度。 “这好像和您没关系吧。”叶青柔声说,“您这个年纪还不成家…难不成因为有些恶癖?不论如何,眼睛还是少放在别人的爱人身上比较好。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另一位恐怕接受不了呢。” 在那之后,国际航班的青年比他早些离开休息室。牛奶凉掉,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他在沙发上自己坐着,突然起身收笔记本,给助理打电话。 “席总?”助理茫然地问,“航班出了问题吗?我这边暂时没有显示,我这就给您定酒店……” “航班没问题,”席重亭说,“退票,我不回去了。” * * * * 助理骂骂咧咧把票退了( 话说、叶青真的不知悔改诶!人家席重亭没爹没妈自己奋斗,从垃圾堆里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创业有点起色,想拉个赞助,不小心在停车场跟他起了几句口角(当然席重亭这狗脾气也是原因之一)就被富家公子哥三言两语排挤出了本地企业圈子…!!公司差点开不下去!当时席重亭要是破产回乡下连地都没得种…还要背债…好惨的…… 叶青视角:不就卡了他两下,至于吗。 不过这个IF线席总会比那时候更惨的。因为会死掉嘛。呜呜,我还蛮想写他死掉呢… 这篇原定的内容是监禁,之后的内容应该是监禁产妇吧(。然后生下孩子之后,再次怀孕的时候黎潮可能会杀掉他…?主题大概是模糊而扭曲的独占欲和求不得这样…毕竟女主角从头到尾都很讨厌他,陷进去发疯的只有他一个人嘛。 虽然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他… 那之后就不写了…!! 不过也不一定会写正文! 最近没灵感啦。 IF~席重亭(7)难以理解也不想理解(h) 这章的预警,强迫高潮/言语侮辱/失禁/无插入/(男方)饮尿。大概是这些。会有点脏。在意的话不要看。 09 黏膜微肿张开,粗糙触感滑动。 陌生的酒店房间,被迫双腿大张,露出脆弱穴口,恋人之外的男性触碰黏膜,指尖离开时拉伸淫靡丝线。 “在哪做的?” 两指对准露出头部的阴蒂揉捏,对方掰开你的大腿,语调嘲讽,“不是去产检吗?刚从医院出来,就迫不及待想要男人?自己看看吧,弟妹,又被操肿了。” “别、掐,哈…啊,医生说…会、宫缩,不能…呜,不能频繁高潮…!” “那要怪我吗?”席重亭恶劣地加大力道,指腹厚茧摩擦阴核,粗粝触感尖锐划过神经密布的敏感花蒂。快意战栗酥麻,从下腹激烈流窜,穴口颤抖抽搐,仿佛全身热度尽数涌入。你攥紧床单,大口喘息,视线被泪水模糊,视野中男人一刻不离凝视你的脸,声气越发亢奋。 “是你自己淫荡,黎小姐,长了一口任谁都能碰的贱屄,随便捏两下就能高潮。怎么,就要到了?才被叶青操过多久?怀着孩子,骚成这幅贱样,还好意思对男人张开腿?” “不、呜,别掐,别,不行、孩子、哈,我不…不想,太——咕、唔…!!” 身体不受控制,被强迫性质、没有触碰任何其他部位,单单凭借凌虐阴蒂到达一个绝顶高潮。穴口抽搐不止,眼前阵阵发白。直至这时男人仍然残忍用两根手指狠掐你的阴核内部最敏感的硬籽,甚至继续揉搓捏紧,指尖交替滑动。孕期酸痛难忍的双腿绷紧到极致,高潮蓦然到来,浓郁到可怖的快乐持续不断冲刷大脑。你咬紧牙关,想要压抑呻吟,呜咽却自顾从喉咙深处倾泻,恨意这一瞬间推到极致,于是呜咽中夹杂了和他对立的咒骂。 “席、重亭…!!你就是个、变态,哈…神经病…!!喜欢、折磨女人…!到底、怎么好意思、说我?季晓…哈,季晓那么信任你!只会…欺负孕妇,不、呜,别…啊啊、不要、我——!!” “好啊,我是变态,可爽到喷水的不还是你吗?弟妹不喜欢?这可是在为你服务!” 像是被你的话激怒,男人话音急促,神色暴戾,更加不留情面地持续摩擦阴核,没有任何停下的打算。为什么?这样折磨你,他难道能得到快感吗?他根本没打算插入!纯粹的快乐在身下堆迭,曾经习以为常的快感在孕期转为担忧焦灼的痛苦。腹部压迫膀胱的怪异感迟迟不散。感觉要喷了,但你不知道接下来喷出的到底是尿还是潮吹,你最近尿道很不舒服。太痛苦了,痛苦却夹杂着纯粹快乐,倒错中向上螺旋交错。不行、忍不了、真的舒服,哪怕不情愿,舒服就是舒服。胸口恨意满溢的这个瞬间,你又一次被他操纵到了顶端。 “啊、啊啊、不,不呜,会、不、啊啊啊——!!!” 身体蓦然一颤,这一次的登顶仍然伴随无法摆脱的阴蒂凌虐,高潮无限延续。床单攥紧,扯出一道绷紧印痕。你不住摇头,眼泪直掉,发丝被汗液打湿,原本的呻吟在之后长时间的刺激变成尖叫,最后彻底失声。 一片反常寂静。 从头至尾根本没有被触碰的胀痛乳房忽而卸劲,溢出乳白腥香的奶汁,顺着乳尖滑落大片湿痕。与此同时,忍耐许久的穴口猛地痉挛,尿道舒张,蓦然喷出一股透明液体,半空中划过弧线,一部分打湿他的衣服,一部分则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砸下滴滴答答的错落水声。 高潮伴随双重失禁。 视野的尽头,毫无疑问与你互相厌恶的男人发愣地抬起手,看向打湿的衣角。 你尿到他衣服上了。 “不…呜,不,不要…不要看,说了不要的,为什么、非要,啊啊,不,不,不不,不要看,别碰、别碰我,呜,不,啊啊…” 你瑟瑟发抖,双手遮住脸颊,眼泪不停掉落,想翻身躲避对方的视线,却由于腹部的曲线无法如愿。只能侧过身体,双腿并拢蜷缩,用手臂紧紧遮挡仍在溢乳的乳房,弓身保护隆起的腰腹,鸵鸟一样捂住眼睛,喃喃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房间中还是响起最为可怖的声音。 男性的腰带解开的声音。脱掉衣服的声音。衣服掉在地上的声音。 异性滚热的身体从背后覆盖,形状陌生的男根插入一片泥泞的两腿之间,沿着饱满肉瓣滑动。两边的性器又一次接触。他的手臂横过来,压住你的胸脯,掌心覆盖你的手背。 “不…不要,不要,不能…”你语无伦次,声音不稳,没说两句就又开始掉眼泪。他恍若未闻,手指扶住性器,用顶端肉冠稍微柔软的部位轻轻触碰敏感阴蒂。某种意义上像是接吻。但周围全是肮脏的液体。一切污秽不堪。 “眼睛哭肿了,不怕被季晓看出来?” 听了这话,哭声瞬间掐断了。席重亭从背后拥住你,说不好满不满意,只觉更加躁郁厌烦。 掌心探入腿间,试探性触碰腿根滑腻。可能刚喝过不少水,没什么味道,而且你不停高潮,腿根大部分是爱液。至少在他这种住过垃圾堆的人眼里不算脏。 “没关系。”席重亭强硬按住怀中人不停挣扎的手臂,锁住你的下半身,忍着莫名的烦闷放轻声音,“不会被发现的,你的衣服没弄脏,洗洗身体就干净了。现在也不脏。” “我不…想,再…呜……” 你在精神崩溃的状态会不自觉把始作俑者当做救命稻草。就连陌生的怀抱都成为提供庇护的场所。哪怕他用力太过、身体太烫,抱得你非常不舒服,可此时此刻,只有这个人能提供给你一点微薄的支持。 你慢慢停止挣扎,没有意识到自己缩进他的怀里,也没有意识到原本捂脸哭泣的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但他发现了。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成一个拥抱。两人都浑身赤裸,你大着肚子,只能侧身躺,他从背后锁着你,男根嵌入两腿之间。姿势比起拥抱更像猎食,意味又过于淫秽。 不和他针锋相对时,你竟然是这幅模样。上次做的时候还没崩溃到这份上。 席重亭尝试摸你的头发,你瑟缩不动。试图吻你的耳朵,你轻轻发颤。你没有再反抗了。但他感觉比之前还糟糕。 他知道正常与非正常的界限。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你不是突然适应,而是一下子接受太多刺激,精神无法承受,缩进壳里了。 按你的性格,从壳里再冒出头,一定会更讨厌他,对他恨之入骨。 你本来就讨厌他。 而且他也讨厌你。 ……随便好了,恨就恨吧。 这么想着,他静默须臾,再次强迫你翻身,按着你的双肩压在床上,指尖触碰乳房,粗鲁地握起来。 你发出微弱的声音,恳求对方轻一点。他停了停,克制力道,俯身舔过溢出乳汁留下的湿痕。奶水的味道比前几天更浓,那天的比起奶更像水,今天更有乳汁的味道…腥气也浓。 算不上好喝,但眼下他的目的并不是乳汁。 过了一会儿,你发现他在用舌头清理溢出的奶水。触感湿热,然而并不暧昧。他面色如常——还是那副惹人烦的脸色,把唇舌当做清理工具,一点一点舔舐半干的黏滑液体。像在被动物舔,你更不舒服,却逐渐恢复理智,垂眼看着他一边吞咽,一边把你的上身清理干净。 残留湿痕的胸前肌肤划过凉意。 “……下面的,”像被对方的恶劣传染,强烈憎恶之下,你喘息地冷冷说,“下面的也舔掉。” 之前经常被舔阴,两个恋人都会咽下面的液体,可失禁的情况本来就少有,无论你还是对方都没有那种奇怪癖好,所以饮尿这种怎么想都很过度的py从来没有过。不过喝乳汁也没有过。 因此你指挥得毫无心理负担。 还以为他会直接拒绝,至少会犹豫,或者又阴阳怪气说什么,但席重亭看起来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男人脸色糟糕地瞥你一眼,下床跪在你腿间,从腿心继续一点一点地向下舔。舌尖触感半是粗糙半是软滑,接触敏感腿根,有些发痒。 你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摆脸色。 “什么都做了再装好人,真够恶心的。”怀孕后体力极易消耗。方才连连登顶,你直到现在还在喘,勉强撑起身子,第一眼就看见男人高挺的性器,愤恨地狠狠踢上去,“滚啊!别碰我!” “闹什么?不难受了?” 他在足尖触碰到之前猛然攥住你的小腿,手臂青筋鼓起,力道极重,却仍没有抬头,继续侧头舔你腿根脏污的混杂液体。上方大片湿滑清理干净,小腿和足尖还有一些长痕,尿道排出的半透明水珠缀在细腻肌肤。你眼看着他最后含住脚趾,伸舌舔掉其中湿腻涩气,滚动喉结咽了下去。 “谁让我难受的?” 你泄愤地用脚踩他的脸,他拧眉把你的腿拉远。你气得两眼发黑,不停往他心窝位置踹,说一句挣扎一下,每一下都被他拉远。 “说过不要了吧?!从你硬把我从机场拖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说!” “…谁叫你每次都在。” 他低声呢喃一句什么。你没听清。 “你说什么?” “说弟妹怀着孩子还生龙活虎,挺闹腾。” 他双手握住你的腿抬高并拢,转过九十度试图把两腿一起放在床上。重心改变,上身猝不及防向后仰倒,你吓了一跳,席重亭迅速托住你的肩,半提半抱着小心把你放到床的里侧,而后才松手转身去卫生间。 “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要回家!”他怎么好意思?你难以置信,从床上坐起来,“季晓晚上就下班了!” “他没陪你产检吗?” “…两个人太显眼了。” “哈哈,季晓确实大方。” “叶青今天就走。”你抿住唇,“他可能想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吧。” “单独相处到公厕?” “不是!”你终于被他逼问出下午和叶青的地点,“开了钟点房!” “那黎小姐一天之内和两个男人开房了。” “你去死吧!” 你气得拿起桌边的矿泉水就往他的背后砸,席重亭抬手接住,转身放在洗手台边自己洗漱。卫生间门没关紧,你发现他居然笑了。 …神经病。 结果晚饭还是在他的酒店房间吃了。说是晚上会送你回去,不用着急。 好吃是好吃…又是他不知道从哪个偏僻饭店订回来的。食品安全看起来不太到家。 仔细想想,还是第一次和他两人一起吃饭。之前你们相看两厌,还要避嫌,都是分开的。 和季晓刚在一起那一阵子,机缘巧合下倒是和席重亭吃过一次饭。那时候就发觉了,恋人的朋友吃过的餐盘很干净,没有剩下一粒米。 发生关系之后你才发现,他居然会捡别人剩下的米饭吃。 “你饿吗?”你恶心极了,“饿了多买一份不行?吃我的干嘛?” “季晓不会?” “有可比性么。”亏他问得出来。 “我不想浪费粮食。”席重亭无视你的冷嘲热讽,“黎小姐不是说咽不下?” 你完全不理解,皱眉看他:“你小时候饿过吗?” 这人生活习惯非常奇怪甚至矛盾,你理解不了。他的公司发展应该很好,你之前好奇,在某些网站查过,是那种普通人想不到、需要专业知识但相当赚钱的实体业务,似乎也在做技术顾问之类的外包生意。赚得肯定不少。他户头的资金应该比叶青多。毕竟叶青不打算继承家业。季晓和你办婚礼,席重亭一个人送的礼金比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之前还送过一辆几十万的车。季晓父母自己闲来无事想在乡下鼓捣民宿,钱全是他出的。 但他自己的生活很随便。 衣食住行之类的。住的酒店、还有选的饭店,包括代步车,全部和身家相差极大。已经不是节俭的程度了。感觉在苛待自己。 那天给你带的几件内衣可能比他自己一个月的饭钱都多。 这一次他停了筷子。像那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样,男人的表情变得不快,没有正面回答。 “吃完就回去躺着,肚子这么大,坐着不累么。” 你不想再上他的床,厌恶地拒绝:“我要回家。” “让季晓下班去买蛋糕。”席重亭语调讥讽,“找个离家远要排队的地方,我还能再伺候弟妹一会儿呢。” 他在说上次的事。季晓半夜和他出门喝酒,晚上你打电话过去,他不知听见什么,给你发来两条羞辱与暗示意味极重的消息,你怒火中烧,挂断电话连发十几条消息骂他,最后直接拉黑。最后季晓悲痛欲绝带着蛋糕回家,还以为他跑去喝酒的事让你生气了,特意跟你道歉。 想起那时恋人一无所知的神色,你更加憎恶眼前这个人。可能是憎恨不知怎地数次和他发生关系、做出伤害和背叛行为的自己。 你面无表情看着他,掀起只剩菜汤的打包盒边缘,毫不犹豫把温热黏腻的汤汁往他身上一推。哗啦一声,对方新翻出的一套行头被侧扣下去的深色酱汁浇透,再次报废。 “不用麻烦席先生。”你冰冷地说,“我自己回去。” * * * * 恭喜席总一天之内报废两件衣服,可喜可贺。终于要买新的了! 他的夏天衣服应该是五十块钱三件那种吧… 之前不是有baby好奇多出来的开发度在哪里吗,哈哈…比如乳汁就是其中一种?双重失禁之类的。让对方饮○当然也是啦… 黎潮蛮自我中心啦,她内在对自我要求很高,让她羞耻的基本都是她自己的身体反应。所以最让她痛苦的是失禁这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包括之前流奶也是,她超级崩溃。 床上她更喜欢叶青那种。在耳边说一些调情的话,但又留有余地,之类的。 IF~席重亭(8):她好像掉了东西。 12 起初只是一个错误。 不小心和朋友的老婆发生关系,当做一夜情度过。非常恶劣,然而并非不可弥补。 但后来性质渐渐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第三次不巧发生关系之后,成为了心照不宣的出轨关系。 确实是互相厌烦,从身体到性格没有一处合拍,连睡眠习惯都不一样的两个人。每次做完两边都会异常不适。黎潮做的时候会咬他,把他背上手臂挠得满是伤口,挣扎用力向外推他,偶尔还会愤恨地抽他耳光。结束之后反倒会变样,经常怔怔看着某处发呆掉眼泪。再过一会儿,又会被他激怒,用冷冰冰的态度对他。 时间大多挑在季晓晚下班的时候。 季晓不常晚班,尤其老婆怀孕之后,每晚都早早下班回家照顾孕妇。因此他们每次相处时间都不长。 总住酒店也不是回事,何况黎潮肚子越来越大,走在路上看着吓人,和男人出去开房实在显眼。席重亭干脆在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产,出于一种难以解释的莫名心理,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之后两人就在固定住处…偷情。 可能是偷情。 黎潮对他从没有好脸色。当然他也没好到哪去,两人对待按理来说该是情人的对象像看仇人。她在床上咬人抓挠尖叫挣扎,刺猬一样,按都按不住。席重亭生怕她哪天不小心撞到肚子,加上身上的伤一直不好,干脆买一堆情趣用品把她拷上,床上的手段愈发过激。 错误在发酵。 双方都不清楚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持续。就像谎言越掩盖越多,错误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大,到最后变成根本无法解释、能够压倒现有珍视一切的一柄悬而未决的利器。 然而关系仍然在持续。 一直持续到怀孕三十二周左右,孕晚期,黎潮开始休产假。 第七个月开始席重亭就不敢再碰她,不但是插入,甚至连外阴都不敢碰。黎潮的身体被开发得全面,非要做不是不行,但他对性并不热衷。 他是想让她在视野之内。 初秋时分,天气仍然炎热。 产假期间两人相处时间变多,季晓上班之后,黎潮会自己走过来找他。她不喜欢自己待着,不过和他一起时不常说话。他审报告的时候,她就在线上做自己的工作,两个人各做各的事,反倒非常安静。 她偶尔会坐过来看看他的屏幕。 “这是财务报告?” “上半年的财务报告,”他推开电脑屏幕,“看得懂吗?” 他在看资产负债表。 是EXCEL文件,含有数个表格,下方小标题显示,资产负债表旁是现金流量表及利润表。数字多到眼花缭乱。 “看不懂。”她看得很认真,“固定资产,今年比去年多好多。” “买了几台设备。” “…我还以为买楼了,你们的设备这么贵啊。” “这都不是最新款。国外买的,技术封锁,给钱还不卖,麻烦得很。” “这东西可以给我看吗?是公司机密吧。” 席重亭无所谓:“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还要每年公开呢。普通人看不懂的。” 黎潮看向他:“你能看懂吗?” 她肚子大了,弯腰困难,坐着不舒服,因此左手撑在一侧桌边,右手按住座椅扶手,放在他的手臂旁,身体稍微前倾,弯起柔和的弧度。 弯腰时海藻般的黑发从她的侧肩滑落。她双眸点漆,看人时似乎很专注,又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她确实不太一样。 “看得懂也没用,”席重亭视线从报表滑到她的脸上,片刻,又重新望向屏幕,“底下的人和会计都会做账,不专门学就看不出漏洞。” “学过?” “自学的。”他指向几个大额数据,“有些公司的账做得不对,前后数据对不上,资产负债率和回报率不正常。看不出问题就会被坑。” 她真的在看,冷不丁问:“你在炒股吗?” “试过,不过亏了不少,后来就让顾问代劳了。”说着,他扣上屏幕,“腿又不酸了?回床上躺着。” “不运动会没力气生孩子。” 黎潮不喜欢他的语气,冷冷道。 “你想让我死在产床上?” “好像弟妹平常运动一样。”他更不喜欢这个话题,语气更加不善,站起来扶住她的腰往卧室推,“去躺着。不然我陪你逛街?” “跟你没什么可逛的。” 黎潮表情厌烦,抬手想甩开他,动作幅度极大。席重亭不想和她闹,盯着她的肚子,手臂死死钳制,把她揽进怀里。 “能不能安分点?到底要不要运动?想出门我陪你出去,不想出门就好好躺着。” 这次再碰到腰身时,黎潮侧头看向了他。 她眉宇间含着一股冷意,脸颊却泛红,嘴唇咬紧了。他停顿片刻,视线下滑,发现她乳尖挺立,双腿不自然交迭,呼吸变得急促。 “又想要了?” 他侮辱性地笑起来,下流意味满溢,“怀着孩子还欲求不满,被男人碰一下就想要。不是才说过不能做么,弟妹?” “只是不能插。”她还在望他,喘息间口唇溢出雾似的湿气,“…不内射就可以。” 她知道这两句话矛盾吗? 下腹不由自主发烫,指腹从女性的腰窝滑到隆起腹部,张开五指轻轻抚摸孕腹。孕晚期胎动频繁,黎潮最近时常不舒服,他越看她的肚子越不顺眼,触碰时力道放轻,却没有丝毫对孕育生命之处的尊重,指腹摩擦充斥亵玩之意。 “季晓不敢碰你,就来跟我找刺激…这会儿不担心孩子了?为了爽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反正那么多次都没流掉。” 她撇开视线,又是抗拒,又是发颤地向下探,指尖碰到他的下身,“两周没做…你不想要吗?” ……骚到这份上,怪不得要两个男人才能满足。 ——现在可能是三个。 结束后黎潮肚子似乎痛了,侧身扶着腰喘息,不知是痛还是别的原因,边喘边掉眼泪,泪珠从眼角滑落。 他看着不痛快,抽出纸擦她的脸。黎潮眼角泛红残留泪痕,攥住他的手张口就咬,熟悉牙印深嵌,之前的伤没好透,又被咬出两排整齐的红印。她每次咬同一个地方,现在他手腕快长出那个形状的疤了。 “想要的是你,不想要的也是你。” 席重亭单臂撑着身子任她咬,报复性也俯身咬她的乳尖。她最近开始涨奶,说是要热敷,稍微一碰就痛,碰了肯定要急,他就只碰奶头。 “哭什么?还要不要出门?”舔了一会儿,他继续粗鲁地拿手指擦她的脸,“或者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黎潮放开他的手,掌心按压胸口,重新蜷缩起来,声音朦胧,神色恹恹的:“…轮得到你么。” 确实轮不到他。 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它的生父只可能是那两人,哪怕不确定究竟是哪个,也绝不可能超出这范围。 他多管什么闲事? 可黎潮这天看起来和以往都不一样。 以往事后她哭一会儿就好了,之后会把恨和后悔全发泄到他身上;可这天她长时间对着床单发呆,时好时坏,时不时忽然又开始哭。除了一开始咬他那一下,她没有任何反抗,始终安静侧卧在床上。 仔细想想刚刚突然问他工作的事也很不对劲。她以前根本不在乎,最多顺口问一句,财务报告这东西有什么可讲的?席重亭自己看都觉得没意思。结果今天居然聊了几句。 他看不惯她这样,把她正面翻过来,单膝跪在她腿间俯身压下,强硬地问:“到底怎么了?哪不舒服?说话。” 黎潮还是恹恹的,被他压在身下,避开他的盯视,眼睛垂着。 “别管我。你烦不烦人?不工作么。” “还说我烦?有人这一下午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席重亭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晚上你自己能回去吗?我待会送你,顺路去公园转两圈。” “别碰我。” 她还垂着眼睛,厌倦地抿起唇。 “这些天碰得少了吗。” 他笑出两声,耐性消失,捏住女性下颌的手指下滑,虚虚扣住她的颈,不算用力,仍极具威胁。 本意是要逼她做出反应,挣扎也好痛斥也好,随便。别一脸抑郁躺着就行。但黎潮仍然一动不动,视线向下。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脑袋里都是什么? 以前季晓经常跟他说类似的话。并非抱怨,而是真心困惑。 不知道女朋友在想什么。似乎她的思维很难揣测,行为逻辑也是。在席重亭看来,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黎潮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是由理智操纵行动的那类人,她总被情感剥夺思考。 他反倒觉得奇怪。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季晓这朝夕相处的情人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他明白了。 “…黎小姐真是折磨人的天才。” 他讥讽低语,胃部翻涌强烈的作呕与憎恶感,一瞬间产生收紧手指的想法。他忍住了。黎潮仍然无视他。他越发厌憎,心脏被某种情感扭曲地团起来,想要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报复回去。可她身怀六甲,孕晚期,身体肌肉无一处不酸痛难忍,乳房胀痛,还有严重的产前抑郁。他还能干什么? 这个时候,黎潮恰如其分地抬起眼睛,望向了他。 她有一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气质。 即便泪眼湿润,依然疏离清凄,含着冷冷淡淡的抗拒。只是今天的抗拒,似乎不仅仅是抗拒。 ——她到底在想什么? 再次划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席重亭吻了下去。强吻让他恶心,因此无论先前关系如何,一旦她不愿意,他从不会真的亲下去,而且黎潮向来在他有趋势时就厌恶躲开撕扯尖叫,还会抽他耳光。久而久之,他知道这大概是黎潮唯一不能接受的接触,再没有试过。亲吻对她来说可能是最糟糕的报复。 他以为这一次她还会挣扎。其实即便挣扎,他也能轻易压制。 但黎潮没有。 她不主动回应,但没有再躲。 他在半空停滞刹那,看见她讥讽的视线,只觉胸口一股无名火,终于倾身碰了上去。 错误发生并发酵的第三个月,他第一次和好友的妻子接吻。 有一半的时间两人同时在走神。 为什么要接吻?亲了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偏要开始这个吻?她为什么没有反抗? 她肚子大了,看起来摇摇欲坠,他怕碰到,用半跪的姿势、极为怪异地俯身吻她。这姿势很不常规,腰身悬着,背肌用力,身体某处随时会抽筋。席重亭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肚子上。黎潮呢,还是那副表情,眉头蹙起来,半分厌恶的神色,目光对视片刻,就看到脏东西似的蓦然移开。 两人保持走神状态大概半分钟,才同时察觉到接吻的异样。 呼吸交融,眼睫接近,瞳孔相映。 某个时刻,看见他眼睛的黎潮忽然打了个寒颤,眉宇浮现出不敢置信,终于又开始抬手推他。到这一步,怎么可能让她推开?几乎出于逆反心理,席重亭按住她的双臂压在两侧,死死钳制住她的手臂,舌尖深入异性口腔、裹住唇舌黏膜,一瞬加深了这个吻。 她没好好穿衣服,上身套着留在他家新买的睡衣。粉白色半长裙,薄薄透气的软垂布料。弓起身子躺过一会儿,本应盖在腿上的裙摆卷上去,大腿肌肤微红雪白。 最近她更丰腴了。原本就不算锻炼有素的大腿多了些软肉,接吻时难分抗拒享受地夹住他的腿,挤压伴随肉欲。 舌尖粗暴入侵,软舌无法阻挡,颤抖纠缠,起初还试图向外推他,被异性粗厚的舌环绕裹弄、再抵住压回,反倒像在主动迎合。她很快自暴自弃,放弃抵抗,真正迎合起来。接下来的纠缠变成真真切切的吻。 接吻本身并不意味什么。这不是黎潮的初吻,同样不可能是他的。可在这段错误的关系中,吻是最错误、最怪诞、最扭曲的表现形式。 亲了没一会儿,黎潮又忽然掉眼泪,气息咸涩。这一次他用嘴唇处理干净。她觉得恶心,挣扎一下,再次被他按住,气得哭不出来,终于开始用力抓挠他。 她不喜欢抓他的后背,那样太近了,手臂环绕像拥抱,而他们还远远没到可以拥抱的关系。她最多抓他的手臂,尤其是小臂和手,两个月来他手上伤没好过。 这个吻结束之后,层迭伤痕自然而然渗出了血。 13 天色渐晚。 季晓每天傍晚会回家给她做饭,再过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下班时间越来越早。公司领导同事知道他家里老婆快生了,默许他每天干完活就走。下午不到五点黎潮就要回家。席重亭陪她回去,路上强行拉她在人迹罕至的小公园逛了两圈,难得她没摆脸色。 他们在一起没什么话聊,唯一的共同话题是黎潮的爱人,然而以如今的关系,谈及那两人像一种讽刺。于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意义的对话。 “路上小心点。”分别地点在偏僻的小路,道路尽头通往小区,席重亭站在原地,习惯性嘱咐,“我就在这,遇上坏人就叫我,安全到家记得发个消息。” “大白天,有什么可担心的?” 黎潮兴致缺缺,停在巷口。初秋黄昏时分,天际晚霞烟赤游逸,空气中漂浮浅金色的颗粒。光打在她的脸上,细软绒毛清晰可见,晃成白金色。 “打两个字还能累着你?” 那天的最后,黎潮往巷子里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 席重亭习惯在巷口等着,看她背影消失,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回头。他以为她落了东西。 “掉东西了?重要吗?” 黎潮没说话。她的表情不太常见,主要情绪还是厌倦烦闷,但混了别的东西,类似于茫然。 他以为她忘了,孕晚期似乎会影响记忆力,习以为常地说: “忘了就下次再说,我回去找找,特别重要今晚再给你送过去。你先回家。” 她看他几秒,轻轻点头,转身回去了。这一次她的背影很顺畅地消失了。 回家之后她发来报平安的消息。他回去找了半天,找到太阳落下,一件落的东西也没找到。房子里倒是有她的东西,衣服内衣拖鞋之类的,但基本是她家也有的。她到底掉了什么? 晚上他发消息问,黎潮一直没回复。 第二天也没回复。 第三天也没有。 偷情本来就不可能天天接触,而且黎潮向来不爱理人,席重亭不是黏糊的人,以为她忘了,就没再发。直到第四天周末晚上,他问产检结果怎么样,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她挺爱拉黑别人的。他没想明白这回又是什么原因,但仍然没察觉异样,换新号码给她发短信。她还是不回。 过了一会他发现新号码也被拉黑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清楚黎潮的意思了。 事后回想起来,她那一整天表现得都很奇怪。只是身处其中时,他没有发觉而已。 感情上席重亭从没有纠缠过谁,一是没有让他想要如此的对象,二是他打从心里觉得纠缠毫无意义。如今黎潮想要结束这场错误,是再正确再合理不过的选择。不如说这段时间两人莫名其妙纠缠起来才异常不合理。席重亭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做生意手段太恶劣被谁诅咒中邪了。他再次决定到此为止。 每周末季晓休息,她不可能出门找他,他就赶在这段时间回公司处理只有自己能做的工作,短短两个月往返数次。需要他这种最高管理层到场处理的工作不多,大多可以线上完成,才顺顺利利度过两个月,不过长久待在公司外确实会影响掌控力。既然关系结束,他该回去了。 又等过一周,没有接收丝毫信息,他终于决定离开。 临走前下楼坐在塑料布支起来的路边摊吃清汤面,老板问他这回不打包一份带回去吗?他说以后都不用了。午饭后距离出发还有很长时间,他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逛到了最后一次分别前的小公园,坐在角落长椅仰头看天。 炽日热烈高悬。阳光散射,浮云稀疏。 公园角落空无一人。他想抽根烟,点燃的刹那下意识掐了,然后才想起来没必要掐掉。但火已经灭了。他扔掉烟头,重新坐在长椅上。太阳晒得人头晕。他躺下去睡了一觉。 再醒来天色暗了,又一个黄昏,周遭安安静静。长椅硬直短窄,根本不是成年男人能睡的地方,席重亭躺得腰酸背痛,怀疑刚刚突然睡下的自己脑子进水,缓了好长时间才好。他告诉自己还是得站起来走走,于是自然而然走到那个巷口,走到了朋友的小区楼下。 巷子的另一边通往小区北门,人烟稀少,但刚好离她和他们的家近。远远站着抬头,能看见十二层的窗户玻璃。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站在小巷斜斜的阴影中望过去,看见熟悉又陌生的组合。 两个月前离开的青年搀扶恋人的腰,温柔亲密地要她倚在自己怀里,季晓从另一侧握住她的手,低头和她说话。三人脸上都没有明确的笑容,但黄昏白金色的光芒中,涌动着他不能理解的温情氛围。 这个瞬间胸口被强烈的憎恶击中。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那天一切奇怪表现的缘由。她为什么不停地哭,为什么找他搭话,为什么没有反抗,为什么回头看他那一眼。他忽然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作出决定。 ——叶青回来了。 叶青工作时间弹性,长期在国外,合作伙伴都是熟人。正好黎潮休产假,可能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无聊难受,他撂挑子不干请假回家,比预定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月。有他在,她可以被真正的爱填补了。 拥有真正的、能够二十四小时陪伴的恋人,黎潮自然不需要劣质的替代品。 可能她只是害怕寂寞。她谁都可以,哪怕是最劣选。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种女人。 席重亭不清楚具体让他憎恶的是什么,总之不是季晓,不是叶青,或许也不是黎潮。然而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反胃。包括季晓。包括十二楼的窗户。包括这座城市高悬的炽阳。 包括他自己。 14 “明白了,要她人间蒸发嘛,这种事我们常干呢,请您放心。” 秘密通话中,对方的声音轻盈黏稠。 “定金收到后一周之内,您会在家里见到她的。如果还有需要,欢迎您随时联系。” * * * * 席总认识一些很不干净的人。 他自己手段就不太干净嘛。 哈哈…文中应该没机会细讲,因为黎潮不在乎(…)席重亭他自己应该也不在乎了…或者说不是不在乎,是不想再回忆了。 就导致本人超详细的背景设定写不出来! 总之席总小时候过得蛮惨的。爹妈意外去世,对方肇事逃逸杳无音讯。没有赔偿金。房子是租的,没亲戚,无家可归,吃不起饭,十几岁辍学不念了出去打工,遇上压榨人的老板,想辞职单飞(?)被发现还挨揍了,被打骨折丢在了小巷子里。打工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像流浪汉一样到处翻垃圾桶捡东西出去卖。不过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个钱,饥N顿饱一顿。就是这个原因才去回收站工作。 打工的时候还被几个大人欺负了,当时还处于会在意别人脸色的阶段,应该是十五岁吧?被指使做这做那毫无怨言,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或者让他们对自己好一点。结果到最后想自己出去做的这个事就是他们透露给老板的!而且也是被他们打骨折的!之后就变得愤世嫉俗(也没有)形成了非常讨人厌的人格… 然后,在小巷子里骨折的时候,被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季晓发现了。季晓的父母非常热心地送他去医院,而且垫付了医药费。倒也不算救命之恩啦,因为没有季晓他肯定也会爬起来的,不会死的。不过季家对席重亭而言确实是把他拉出完全堕落的某一条路(比如违法犯罪之类的)的恩人。 不过之后他就功成名就了啦。怎么说呢,他应该不希望自己被可怜吧。 席重亭对季晓的感情也蛮复杂的。季晓活得很顺嘛,而且人居然真挑不出一点毛病。 嗯…说得太多就太繁琐了。总之,他当做亲弟弟的最好的朋友始终拥有他想要的一切。 总之接下来是监禁产妇。(结果还是违法犯罪了。) 就算做到这一步,他也还蛮有底线呢。之后的监禁环节会比叶青IF世界的温和一点。当然这种恐怕不算底线…只能说叶青是完全没有底线的人所以对比映衬得别人还算正常…… IF~叶青(1):或许,碰巧遇上了熟人。 CP:叶青X黎潮 篇章预警:出轨/NTR/监禁/调教/相爱相杀 主要内容:婚后三年,和季晓一起参加朋友婚礼的黎潮走错宴会厅,偶遇同样已婚状态的叶青。她此刻很幸福。他似乎也是。 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另一个世界线的开端。 叶青在这个篇章将会展示出200%的恶劣与人渣程度。请重视预警,谨慎观看。 01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之前熟悉的酒吧店主。 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走错的宴会厅。 本来是过来参加朋友婚礼的。朋友的男友是本地富二代,家里条件不错,长辈也重视她,因此婚礼租在超一线城市最昂贵的几个酒店之一。酒席水准是你生平仅见。甚至每桌都有几百块一斤的帝王蟹。 你还没去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季晓倒是去过,他有一个开公司的总裁朋友,偶尔会参加类似的宴会。他的朋友和他关系特别好,你们婚礼当天送了好多礼物,对你同样还不错。你和季晓受了他很多帮助。因为是丈夫的朋友嘛,和那人还是蛮熟的…也不能说讨厌他,毕竟那人对你真的还挺有礼貌的,就是感觉不太擅长和那个人相处。没话讲。 所以季晓每次被他邀请吃饭,你都不会同行。 除此之外,你对这种太高级的地方有些抵触心理。 确实身边有蛮富裕的人,甚至有些离得很近,像是朋友的未婚夫啦、还有丈夫的朋友这种,都是见得到的人。不过他们的钱财又不是你的,你一个打工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赚那么多钱。 太常和他们混在一起,会产生纸醉金迷才是正常生活的幻觉。 不过你的爱人,心理的健全强大程度也是你平生仅见。总之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那些人一起聊天游玩,并且坦然接受自己的现状。 你真的好佩服他。 反正你自己更喜欢待在房间里,或者和朋友几个人,去大自然蓝天白云青草地那种人少的地方玩。 前年辞职回家之后,你和季晓一起回到了老家。说是老家,也不是穷乡僻壤啦,是个二线城市,平常经常有人旅游的那种地方。工资水平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房价也是。 总之你们年底就可以把房贷还完了!因为首付交得很多——季晓超会攒钱,他展示银行卡余额的时候你都震惊了——所以还房贷的时间很短!之后就没有负担了! 这一次办婚礼的朋友是当时在这边工作的同事,性格很好,邀请你们这些外地朋友,不仅包机票还包了酒店,就在楼上。你和季晓都认识她和她的男友,你坐在她亲友的这一桌,位置还算靠前。 你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要说多喜欢酒的味道倒算不上,你觉得酒味挺难闻的,就是喜欢醉。是在超一线城市007工作养成的坏习惯啦,但一直到回家都没好,每周你都要拉着季晓喝酒。这次酒席准备的酒意外地好喝,你多喝了几杯,总想上厕所。 宴会厅太大有一个坏处,就是很难找到卫生间。坐得越靠前,去卫生间越困难。 而且你所在的婚宴厅、女卫生间四个隔间全满了。 五星级酒店很大,内景金碧辉煌,每个宴会厅外标注的名字都差不多。你跑到外面解决生理问题,往回走的时候不慎迷路,走错了宴会厅。 刚进去的时候你还没发现问题。 …因为真的太大了!你朋友那边的宴会厅也是,几百桌人你就认识不到三桌!加上两边都在办婚礼,风格差不多,桌上甚至都有帝王蟹…可能全城的帝王蟹全被这两家婚礼包圆。你往前走了好一段,快走到最前面,才反应过来走错了。 不过应该没人发现。因为这边人也很多,酒席间到处穿梭,觥筹交错。 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就走。 正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是一位女性。 难得见到比你还高的女生。你怔了怔,退后一步想道歉,抬头看见她的脸,硬是镇住了。 ——…!!这是什么…!娱乐公司相关的婚宴吗?! 现实中真有这种大美女呀…!! 高挑瘦削,白得发光,五官无可挑剔,妆容极度精致,黑发长而卷,波浪似的洒下。她眼睛有点像狐狸。 “不好意思,”你低头道歉,“我没看路。” “没事的。”女生似乎觉得你的反应很新奇,居然笑着和你搭话,“我好像没见过您,您也是新人的朋友吗?” “不是的,”你没想到她会展开话题,顿了顿,“是另一边宴会厅,我不小心走错了。” “另一边?” “嗯,那边也是婚礼…”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打断你们的对话。 “怎么停下了?” 女生站在你面前,冬天衣服多,她穿着皮草外套,说话那人可能没看见你,踱步到她的身侧站定。你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是个同样相貌极为出众的青年,端高脚杯的无名指根戴着戒指。和女生的是同款对戒。两人站在一起,登不登对另说,倒是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富贵气。 你抬头看去的时候,青年也垂眼看向你。但没等发生对视,你就及时收回视线,没发现他忽然怔住的神色。 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场合。 你对和陌生人聊天不怎么有兴趣。再说季晓还在等你呢,你出来忘了发消息,他一定担心了。 “不好意思,”你礼貌地说,侧身想从新来的青年身旁穿过,“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然而擦肩而过的刹那,不知是否对距离的判断有问题,出现了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形—— 青年刚巧抬起手臂,似乎是打算喝一口,然而酒杯还没倾斜,你的右侧肩膀便不慎碰到半边戴着婚戒的手臂。紧接着他忽然拿不稳杯,浅金色香槟酒液于是一瞬向下倾泻,尽数洒上你的白色高领毛衣,将它染湿了一大片。 一切发生在一个短短的须臾。 你发现的时候,毛衣前襟已经湿透了。 与此同时,一开始撞见的女生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侧青年,眸中闪过警告之意,加快语速压低声音,用你听不见的声音交流:“叶青!你给我注意场合!” “我知道是什么场合。” 青年侧眸对她一笑,轻声回应,顺手把洒干净的酒杯塞进她手里。转头便对你道歉,恢复正常音量,体贴地说:“真不好意思,衣服弄湿了么?我带你去换吧。” 你没听见他们交流,不过这不影响你不想横生枝节的心情。 “不用麻烦您。”你眉头蹙起,注意力还集中在弄湿的衣服,想赶紧回去换了,“我在楼上有房间,很快就换好了。” “是么?”一边继续体贴地回应,青年不知不觉靠近你,轻轻触碰你的肩,自然而然开始推着你向前走,“是哪一层呢?这边有直达电梯,我陪你去。” 直达电梯?你们那边宴会厅没有啊。 “可能是股东福利,”他看出你的疑惑,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在这家酒店有参股。” 他是那种娶了女明星的有钱人吗?看脸才二十多岁啊。 你被这明明白白的财力震撼几秒,才发现他在揽着你。或者说,不算揽着,只是站在你的侧后方,一只手虚虚搭在你的肩上,这种姿势。 距离不是特别近,所以自己很难第一时间注意到。反倒是旁观者看起来很亲密。 ……诶。 什么时候碰上来的? 他不是有伴侣吗?那个女生跟他戴同款戒指,应该结婚了?…说起来,你也戴着婚戒啊。 感觉好别扭。 距离太近了吧? 为什么他非要送你?你说了不用的。 他这么跟你出来,他的伴侣不介意吗?就留在那里…无论怎么想,丈夫单独送别的女人去宾馆房间都很奇怪呀。 电梯到达一层,身后的青年按下上行键,继续若无其事地推着你进入电梯。你喝过酒,脑子是没有平常清醒,可又不傻,意识到不对,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下意识退后一步,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然而外表俊美清癯的青年力气意外地大,你非但没能甩开,还被他握住手腕,轻而易举地、真正地拥进了怀里。 “不认识我了,客人?”他笑起来,漫不经心地靠近你的耳垂,气息柔和湿润,“当初不是很熟么?现在居然认不出人,未免太过分了。”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草叶的味道。应该喝过酒,凉意中倾泻烈酒浓稠的气息。 从背后抱过来,吐息打在耳后,战栗醺然即刻穿梭滚热。他指尖冰凉,胸膛却仍有热度,温度在背部游移蔓延。 这股气息、醉酒的感觉、还有被抱住的触感。依稀记得之前喝得烂醉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这样抱着你塞进网约车。 过分熟悉的既视感终于浮现。 结合他刚刚的话。 “诶…是,那家店的……” 回想起来之后,青年终于放开了你。 你远离几步,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 这么一提醒,脸确实一模一样。但认不出来不全是你的问题,他比起几年前变化极大。 现在完全成为成熟的成年人。 当时还有未经历社会的漂浮感,现在沉下去,气质从飘飘忽忽的轻佻变成肆无忌惮的风流,好像从世外的地方沉沦到世俗,没有之前那股恍惚劲儿…反倒更像真实存在的某个人。 不过本来就是真实存在的人嘛。 换句话讲,之前的Nevoeiro店主是好像不会出现在白天的人,但现在的好像出现在公司大楼都不奇怪。而且他刚刚还说有在参股酒店。之前就听说他家蛮有钱的,但原来这么有钱啊。 是熟人啦,当时真的蛮熟的,关系甚至相当不错,加上他一下子就放开你,刚刚的警惕感瞬间消失。你不知不觉被他引导,开始主动搭话。 “是、结婚了吗?夫人好漂亮呀,感觉有点眼熟。是明星吗?” “是网红。”熟人兴致缺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视线落在你指根的钻戒,“你不是也结婚了么?” 肯定没有他夫人手上那颗昂贵啦。他和夫人手上的是那种很有设计感的戒指,金色排钻错扣设计,像钉子。…应该不是求婚用的吧,看起来两人都当做普通的装饰戒指戴,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你可能会误以为是普通的首饰。 不过你手上的也很好看! 是和季晓一起研究很久,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你超级喜欢!从婚礼那天就没摘下来过! “是呀,”想到恋人,你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眼睛弯起来,“那段时间搬家嘛,好像和你说过,有一个室友,就是现在的爱人。” “爱人?” 他重复一遍,不知怎地盯住你的脸。 “怎么了吗?” “很少有人这么叫自己的丈夫呢。” “…就是爱人呀。”你脸红了,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尽管如此,笑意还是从眼角溢出,“我结婚三年了。” 他还在盯着你的脸,像在看不认识的人。 金色电梯内部有错落顶灯,里侧是镜面设计。你们面对面站着。灯光打在青年的精心打理的发丝,睫毛投下长长阴影。银色袖扣与赤金婚戒,排钻折射冷光。余光瞥见镜中相对的人影,你和他框进同一画面,格格不入。 电梯到达九层,他伸手替你按下开门键。你发现他没有戴曾经那些熟悉的手链戒指,手腕扣着一只你不认识的奢侈品牌的腕表。 “我到了。”你走出去,转身对他点头,“到这里就可以啦,我爱人还在等我呢。” 但他还是按着开门键。 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变了不少。”青年从电梯内部望向你,忽而莫名地问,“那时候是因为他,才没有再去么?” …啊。 几年前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时候,工作压力很大,所以喜欢去他的店,Nevoeiro,喝酒。醉酒的习惯就是在他那里养成的。当时就隐约觉得那家店恐怕开不长久…果然最后回去继承家业了。 不过,你不去Nevoeiro的时间比它关门的时间更早。 熟客被店主询问为什么不再去店里,多少有点尴尬,尤其那时你和他…真的很熟。 差不多能意识到,他对你不太一样。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只不过当时双方同样若即若离,距离控制恰当,最后也没有更进一步。 找到真正的男友之后,那一点微妙的暧昧顺其自然消失,时隔这么久,你已经忘记当时那份悸动了。 只是店主和熟客的关系而已。 说成熟人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恋爱呀,总是到外面喝酒果然不太好,之后都是和他一起在家的。” 你对至今仍然不知道名字的店主轻轻点头,友善地说: “谢谢您,不需要您的赔偿,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爱人在房间等我呢。” * * * * 这个IF线季晓的朋友非常有礼貌(。 是正经恋爱结婚在一起的幸福婚后生活! 不过这种幸福…呼呼。 六十九、除非永远不被发现 “…麻烦松松手。” “你一个人扶得住吗?” “能。松手。我来。” “…那起来吧,我把床单收拾一下。” 这番对话之后,被揽着腰,小心托起肩颈抱了起来。 …其实不太想被他抱。不过算了。 颈部被手臂温柔托住,后脑枕在青年的胸膛。恢复正常后,他心跳的频率比常人缓一些。 你侧过头,在他怀中看向仍在床上的恋人。 季晓在换床单。叁人都出了不少汗,加上别的液体,身上黏黏糊糊,不堪入目。南方冬天室内温度低,空调自动定时混乱中不知不觉结束,房间冷得人打颤。结束厮混后身体不再发热,仿佛比平常还冷。第一件必要的事就是穿衣服。但身上都是汗,穿了衣服也要弄脏。因此他和叶青都只是简单披着外套。 ……也就是说、没穿裤子。 你也一样。 ……刚刚还没觉得。但这么一看。两个裸男不穿裤子在你的房间,一个给你收拾湿透的床单被褥,另一个抱着你打算去洗澡…… 太淫乱太放荡太荒唐了吧?! 那个、那个东西还挺显眼的,软下来之后,走动起来会晃…!两边都…!! 太奇怪了!! 救、救命啊。 回过神来你到底干了什么! 明明只打算和叶青做一发就把他赶走的!谁知道他一直用按摩棒拖延时间,拖得你欲火焚身,最后居然稀里糊涂让季晓加入了…! 同时用两边做和潮吹,这两件事你并不太在意。冷静下来想想,只是床上的事罢了,成年人玩点花样很正常。问题在于、在于伦理方面!太奇怪了!这两个人…你还在脚踏两只船呀!就是这两条船啊! “被子…”叶青走到门口时,你小声说,“还有被褥,打算怎么处理?” 房间内季晓动作相当麻利地拆被套和床单。弄湿布料收在一起,被褥濡湿部分平摊露出。张嘴后抱着你的青年停下脚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居然拿着床单被套向你们走过来了。 “洗过晒一晒就好。”季晓语调轻松,“你被子太大了,家里洗衣机放不下,待会我用手洗。不用担心。” “湿成那样,洗起来不方便吧。” “也没有?”季晓真没觉得多不方便,“我大学室友养猫,经常尿他床上,每次都是我帮忙洗的。” …要把做过之后和被猫尿过的床单对比吗…感觉被羞辱了。 你沉默地望着他。 这时候叶青说话了:“再买一床不行么?”听语调他非常困惑,“我给你买可以吗?我那还有备用的。” 你快忘了他还在了。 这个人每次和你把床弄得脏兮兮都直接丢掉床单换新的,柜子里一摞没用过的床上用品。 季晓:“尺寸不一样吧。” 他还认真想了啊?! 叶青:“可以买新的,店主是朋友。” 季晓:“那我应该买不起。” 叶青:“…送你们。” “你自己留着用吧。”你忍不住吐槽,“为了不洗床单直接扔掉,很明显它在你那里利用率更高。” 不过无论哪边,都是你弄脏的床单。 总之,叁人一起洗了澡。 叶青明显对你和季晓租的公寓卫生间非常嫌弃,全程拧着眉,看起来对你的沐浴乳和香皂也不满意。但他更怕你要他走,于是默默忍受到洗澡结束,在你重新躺到床上之后,主动帮你按起了腰。 在卫生间洗完被子的季晓到房间里撑晾衣架晒出去,一转头就看见他熟练的按摩手法,用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惊叹地看过去。 “手艺人啊!” 他说什么呢。 不行,不能在叶青面前落他的面子。 你艰难忍住吐槽的冲动,脑袋陷进枕头里,侧头看手机。石象晗两小时前问你要不要打游戏。 你单手打字,慢吞吞地回复:好像完蛋了。 小石? 你我好像完蛋了 小石你好像复读机 小石打不打游戏 你都不问问发生什么吗! 小石发生什么了?你和人渣富二代分手了?没分?又被他内射了? 没分啊。 打字到这里,你一下愣住了,视线突兀凝在屏幕尾部的两个字。 等下。 等一下。 内、内射。 “你们两个,”你压抑地问,“刚刚是不是没戴套?” 叶青立即撇清关系:“我用的后面。” 季晓一下就开始冒冷汗,脸都白了,噌地站起来:“我忘了!…怎么办?要去买药吗?” 啊。是他啊。 对哦,刚刚叶青没有碰前面。 那还好。 “…不用。”你重新趴下去,“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 怀了就要吧。反正今年就要离职了。早晚都得走。之前也有同事怀孕期间被辞退,还多拿一笔补偿金。 身后按摩的手僵住了。 你继续给小石发消息,没发觉身侧两人的氛围变得微妙对峙。 我室友人还蛮不错呢。感觉应该会负责。 开玩笑呢?男的有好东西吗? 说不定金色传说被我碰上了 不,所以是被室友内射了吗 要怎么解释呢… ?小黎同学?你不会又玩花的了? 然后石象晗打来了视频电话。 怎么可能接啊!两个人都在呢!你吓了一跳,连忙挂断。 她发来一串问号。 差不多啦。你心虚地回复,两个人都在,不方便接。 小石输入很久,沉重地发来四个字。 注意身体。 …确实应该注意。 腰好痛啊,肚子也在痛,洗身体的时候要不是他们一起扶着,你都要跪在地上了。 直到这时,你才发觉哪里不对。 旁边的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话说回来他们都待在这干嘛啊? 你还要改报告呢。 “你还有事吗?”你第一时间转头看叶青。“不用你来,之后季晓会处理的。不是还要开店吗?现在就回去吧。” 为了给你按摩,他把袖子卷起来,现在两只手都捏在你的腰上,衣袖半垂着。 闻言,青年指尖停顿,怔怔地低下视线。不知是否光线问题,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回去?” 你没有避开视线,温和地说:“嗯。回去吧,没事找你了。” “我没有事。”叶青加快语速,“他会弄痛你,我帮你按就可以。今晚不开店。” “我知道。”你说,“但是我有事。” 腰后的手指轻颤起来。你等着他离开。然而一向敏锐细致的青年仿佛突然听不懂母语,突然低下头又一次帮你按起腰。他的手还在颤,然而手法仍然精准有力。这次比起刚才更加用心,脆弱的讨好意味从指尖满溢出来。 看起来蛮可怜的。多少会有点同情。不过根据这个人的前科,现在表现再可怜,也不会更改本质。 就在方才,他还无视你的急迫渴望,为了让你潮吹,非要等季晓回来再做。 从他的角度,可能这是在为你付出。你确实爽到了,以后都没法忘记这种快感。似乎是在悔改,可本质上,这和之前他为了自己爽强迫你是一样的。 还有那个戒指。似乎很用心,可实际和之前塞给你的那些昂贵礼物没区别,你不可能戴的。 这个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没耐性等他改了。 “叶青。” 你打破笼罩他的透明泡沫,温柔地说,“之后有事我会找你的,可能有时间会去Nevoeiro。还没有打算断掉,你没必要这样,回去吧。” “什么叫还没有?”他仍然没有抬起头,却急促地换了一口气,反过来质问你,喉咙里声气哽住了,音调极为尖锐。像是被刺激狠了,手上力道加大,肌肉线条膨胀,指腹深深陷入腰身软肉。 “——什么叫「还」?!” 他一向轻声细语。你从未听过他如此失态、几乎刺破空气的语调。 下一秒,季晓拿着长长的晾衣杆,毫不客气地敲了两下他的手。 “轻点。”他这回倒不是在讽刺,实话实说道,“你就不会弄痛她吗?” 掌心细腻的肌肤快被他掐青了。 叶青僵硬地松懈力道。 他似乎已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他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 为什么?还要怎么样?怎么办?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让她高兴的…… “我在附近有一套——” 这一次的话音,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黎潮说,仍是还算温和的语调,“我不要。你可以走了。” “——对了,也祝你新年快乐。” …… …… …… 蓝紫灯色杯中摇曳。 “干什么呢?” 脚步声从背后响起,高跟鞋踩踏地面,步伐散漫清脆。有人自侧方接近,手臂撑在吧台,询问漫不经心。 “喝这么多,想自杀?” 他垂眼看向酒杯的涟漪。 “你脸白得跟纸一样。”比他还小两岁的女孩坐上吧台椅,托腮观察他的脸色,“没嗑药呀?” “……” 他不回话,女孩也不在乎,百无聊赖地观察店里陈设:“装得不错,花了不少工夫?…所以去年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去?以你的天赋,待在这就是浪费。” 他喃喃回应:“叶堇在这。” “现在想起小堇啦。”女孩被他逗笑了,“不是你非要把他弄死吗?人都没了才想起后悔?” “……” “我还挺佩服你呢。”她撑着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戳他放在柜台的透明水晶杯,“能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叶青转过头,眸色凉下去:“你在录音?” “猜猜看呢?”女孩对他一笑,“你还害怕录音呀,叶大公子。你连杀人都敢呢。” 他垂下眸光,说:“我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好了。” 女孩并不在意,离开吧台。她个子和黎潮差不多高,穿上高跟鞋,看上去比她高不少。不过除此之外和黎潮便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他漫无目的地想。叶堇和黎潮其实也不怎么相似。 黎潮不一样。 他知道黎潮不一样,可她到底哪不一样呢。 “锦昀说你交了个宝贝女朋友。”未婚妻自然地拿起一瓶高处充门面的名酒,熟练旋开瓶塞,倒进醒酒器,“为了见她,所以才突然找我帮忙,是吧?我以为你讨厌我呢。” “他还能说话么。” “你把他搞得够惨了,还不准人家告状啊?” “…” “所以呢?突然把人从国外叫回来订婚,总得跟我讲讲吧?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呀,叶大公子。” 青年安静注视杯中酒液,神色恍惚出神,仿佛陷入幻梦。他恐怕喝了不少,清致眉宇间晃出微醺的迷离,眸中映出水面浮光。 他相貌确实不错。 她之前就这么想了。他和叶堇虽然是兄弟,却和他弟一点都不像。不是相貌方面,而是气质。叶堇就是典型的、出身富贵的优秀小孩,叶青嘛…总之和常人不太一样。 会把亲弟搞死的人当然和常人不一样啦,话虽如此,在有钱人家里这么干的其实不少呢。她自己就做了类似的事,两人是一丘之貉,这才联系到一起。不一样的是原因。 叶青不是因为利益。他不想继承家业,把弟弟处理掉除了徒增烦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那么做是因为叶堇想。 叶堇自己想自杀,于是他帮了一个忙。 哪怕弟弟后来明显后悔—— 叶青还是选择推他最后一把。 不过很快,他自己也后悔了。 “…在附近工作。”青年捏紧酒杯,喃喃自语,“隔壁的员工。性格很糟…容易生气。她应该喜欢我的。…是女朋友。” “普通女孩不喜欢你很正常吧。” 她随意地拿起酒杯添酒,顺便给他也添了点,两种酒混在一起,颜色愈发浑浊。 “很多女生不喜欢轻浮的男人呢,你干什么了?该不会把人拴在楼上吧?” 他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露出空茫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还没有。” 「还」? 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他。什么人呐,得不到就想把人锁起来,精神状况未免太不稳定了。 “你别像个精神病一样,她说不定就原谅你了。”她无语地说,“你不觉得你挺不正常吗?普通人家的女孩怎么不走运遇上你了?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啊?” “…” 她挑起半边眉毛:“不是吧?下药?强奸?迷奸?” “……” “我要重新考虑一下婚约了。”未婚妻微妙地说,“随便对好人家女孩出手,小心哪天被杀哦。” “她喜欢我的。”叶青重复,“她喜欢我,只是生气了。” 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犯病啊。喜欢他什么,脸吗。不过说到这。 “你拉我来挡枪的事告诉她了吗?女朋友。”如果真是女朋友的话,“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介意?我可以帮你解释。” 两人其实没打算结婚。毕竟都还年轻嘛。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夫妻双方婚后各玩各的,外面都养着真爱之类的。订婚算是到那一步之前的权宜之计。 当然要是到了年纪还是没想出敷衍父母的办法,就只能真的结婚了。某种程度上她和叶青确实是未婚夫妻。 不过那也是几年后的事。 到时候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又是沉默。 啊哈。意思是连有未婚妻的事都没告诉女朋友?那被分手被讨厌被冷暴力也是活该嘛。 “…不能说。”静默许久,他又一次喃喃地说,“她会不高兴。” 一定会分手。绝对会分手。 ……她说没打算分手的。 只要不告诉她,就可以继续在一起。 问题迟早会解决。好好瞒住的话。只要不被发现。 “…我会好好和她在一起。”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叶青是这种人? 女生的神色愈发神奇,情不自禁、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整圈自己的婚约者。 这不是了不得的人渣吗。知道有婚约会让女朋友不高兴,还是选择和别人订婚,之后甚至隐瞒下去,根本不打算告诉她。真过分。要是她是那女孩,之后一定会恨他的。 …不过,算了。她有什么资格说叶青? “想瞒当然可以了,不过,除非永远不被发现——” 留学中途回家度假的女生重新坐回吧台椅,随意和他碰杯,在清脆声音中意兴阑珊地说: “否则等到事情败露,一切都会倒过来反噬哦。” “这可是我的亲身经历,你最好记着呢,青哥。” * * * * 黎潮肯定是故意的啦。 知道这么说他会极度受伤,但还是这么说了。可能像是不在乎…其实是报复心吧。 我觉得哦,有报复心反倒还是爱呢。 没有感觉才最糟糕。 ……以及叶青没有和未婚妻发生过关系。未婚妻有自己的真爱。这篇是1V2纯爱,所以他和黎潮恋爱之后守身如玉(反复强调 与之相对的,if线… 叁人日常会有的,大概在下下章? 七十、新年就从搬新家开始…! 叶青离开后不久,季晓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到时他脸色大变,手忙脚乱,指尖发抖。 聚众淫乱后的房间残留一股浓郁的味道,你实在待不下去,开窗通风,把电脑搬到季晓的房间继续写报告。他原本似乎在玩某个单机游戏,发现你有事要做,就把电脑桌让给你,自己坐到一边床上,看着你改文档。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看见来电显示时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表现极度夸张。全神贯注改报告的你发觉不对,转头困惑地望向他。 季晓沉痛道:“我答应朋友今晚出去吃饭。” 你捕捉到关键词,低头看时间,表情很快变得一样沉痛:“不是已经晚上了吗!” 很明显是因为你和叶青勾引他大搞了一场白日宣淫!居然害他错过了约定! 季晓:“是啊。”他摆出壮士断腕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接听电话,“席哥,不好意思,我——” 你经常听季晓和那个朋友聊天,毕竟是和两边男友同时认识的人,某种意义上是几人产生联系的导火索,多少有点在意。听声音和语气好像比季晓还大,应该有叁十几岁吧?…总觉得性格不太好。 也可能因为他不喜欢你。 经常被明里暗里用讽刺的语调提起。你听到过几回。季晓倒是积极维护你,但那个人的态度介于玩笑与认真间,如果认真反驳反倒奇怪,所以季晓也只是打断他。 叶青可能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一句冒犯你的玩笑直接搞僵气氛,但季晓不会。叶青将你的感受放在最先,季晓则会做「正确」的选择。你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种,但你都不讨厌。 总之,首先冒犯你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你又没有自虐癖,不喜欢你的人,你当然不会喜欢。 如果你的朋友遇上脚踏两只船的坏对象你肯定会讨厌对方,可现在被讨厌的是你。做都做了,就算双重标准又能怎样?你和季晓的恋爱跟那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讨厌他。 现在,你讨厌的那个人在男友电话那头打断了他的道歉:“——开门。” “做饭没有?我给你带了点晚饭。对了,你家小妖精在家吗?” 季晓房门开着,房间并不隔音,声音从不远处客厅门外传进,与电话听筒音轨重迭。 “叶青肯定不在吧?我点菜时候看着他出去的,叁人份够不够?” 你表情难看。季晓捂住听筒试图装死。 席重亭:“再装死不给你配货了。” 季晓冰冷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席重亭:“装弱智也没用,出来开门,我听见你声了。” 季晓:“…我女朋友在家,等我收拾一下出去吃吧。” “她不吃不喝?” “她不习惯陌生人。而且家里不太方便。” “哦,”男人微妙地笑了一下,“怎么个不方便法?” 季晓痛苦地捂住听筒,低声问:“可以吗?” 他朋友为什么硬要来你和季晓的出租屋吃饭啊!这公寓客厅很小的。属于自己的空间被外人入侵,你当然不情愿,不过仔细想想还是你先把叶青这个外人带进来的…总不能反倒不让季晓带朋友吧。 就算他这个朋友做事风格很讨厌。 “嗯,”你别扭地点头,“我要出去一起吃吗?” 季晓立即回答:“不用,不舒服就别出来了。” “可不出去会饿的。”到饭点了。 季晓:“…我朋友性格不太好。” 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当面攻击吧,互相讨厌但保持表面和谐也是成年人间的社交礼仪。 “没事啦。”你还在对季晓愧疚,小声说,“让他进来嘛,只是吃个饭而已。” ——结果等他的朋友进来,你才知道自己的思考多轻率。 确实在保持表面和谐。 季晓的朋友确实对你没有任何攻击。 因为对方全程都在用打量的眼神不客气地看你,而且数次把话题往你的身上引。 和叶青的朋友那种眼神还不一样,不过论恶劣程度难分伯仲。 季晓全程极力周旋,试图把话题扯回去,但对方还是那样。你被看得怒火中烧,根本吃不出来饭菜味道,胸口憋着一股恶气,整个饭局都冷若冰霜,在那人临走前同样没礼貌地走回房间。季晓焦头烂额,送完讨厌的朋友还要回来洗水果安抚你,试图把朋友送来的巨大草莓往你嘴里塞。 洗过的草莓上方缀着水珠,触碰嘴唇,触感湿湿凉凉。 你还是不太高兴,结果一侧头看见男友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开了,刚张开嘴,季晓就立即趁机把巨大的草莓塞进嘴唇。你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唔地一声,感觉这一口太小,下意识又张了张嘴,于是草莓塞得更深,抵住了舌头。 季晓:“……”你发现他喉结动了,眼睛在盯你的嘴唇。 笑意顿时变成微妙的羞耻,你迅速咬下去。清甜多汁的水果在齿间挤压出水声。淡红汁液溢出唇角,滑到异性捏住草莓叶的指尖。 季晓发出吞咽声。 ……果然是男人。 反正都这样了。 你又凑近咬下草莓,干脆叁口把一个半掌大的水果吃光。味蕾尝到清甜甘美的汁液,自发分泌唾液,唇齿间溢出的汁水与方才洗净的水滴共同滑落。指腹粗糙的手指湿淋淋染上水色。 现在他手上只剩草莓叁分的绿色叶子,还有水红色的汁液。 你细细舔过那滴水红,舌尖触碰粗粝厚茧,好奇地打着转儿绕过两圈,才慢慢向下、轻轻舔到指隙,把他的手指清理干净。 “别这样吧…大过年的…!”季晓痛苦求饶,“今天射过两次了,床单还没干呢。” 恋人身下又一次鼓起熟悉的轮廓,你指尖前伸,坏心眼地按住他的大腿,就是不碰那根膨胀的位置。 “还没到过年嘛。”你过分地说,“之前还可以一天五六次呢。” “所以那回射到眼前发黑啊!”他大力强调,“而且咱们没有备用床单了。” 你想起下午的对话:“…要不让叶青送来?” 季晓:“…是不是在给我脱敏?” 说不介意是假的,不过毕竟是自己同意的,加上下午发生过更不可思议的事,他对这种话题意外地接受良好。“他不是开店吗?” “叫他就会来的。” 听起来叶青变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某种形象,你莫名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随便说的,不会叫他啦。新年这段时间只想和你在一起。” 季晓看起来对这个说法有一点想法,欲言又止。你趁这个机会戳戳他身下半软的性器,那根东西立即应和地高挺起来。指尖故意缠绕滑动,裹住顶端揉捏。 “它不想和我一起吗?” 季晓毫无防备,凄惨地被你拿捏命根,腰差点跳起来,挣扎许久,方才艰难找回理智:“你还可以吗?肿了再弄会痛吧?” “嗯,对呀。”你正经地说,“所以没有做的打算,就是摸一摸而已。” 季晓:“……”他的表情开裂了,“果然生席哥的气了?!我就知道!对不起!!之后不会让他过来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你松开男友的性器官,恶狠狠地说:“本来还想补偿你的!现在没有了!” 季晓一脸严肃:“我会狠狠警告他的!” 认错态度太好了吧。你都没理由折磨他了。你不甘心地瞪住他。 季晓大惊失色:“还做错别的事了吗!” 是哦,可以想个理由折磨他。你认真思考,终于想到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说着说着,你先愣住了,“拿到按摩棒控制器,你是不是想继续?” 叶青胡编了一个理由把他叫进去,你当时欲火焚身,根本没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季晓当时好像异常兴奋。他性癖难不成很变态吗…?! 季晓表情尴尬,突然开始装傻,顾左右而言他:“我这就跟朋友说……” “咦?!真的吗?你喜欢折磨人吗!” “也没到折磨人的程度啊?”季晓头上陡然扣上一口大锅,含冤否认,“谁叫你露出那么诱人的表情!你高潮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劲了!” “不对劲不是应该快点停下吗!” “…不对劲,但是很诱人。”问题被你一语道破,他自暴自弃,直接开始变态发言,“而且当时肚子被顶起来,奶子上全是润滑油,乳头也挺着,水把内裤弄湿一片…就很色。” 他的接受程度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还高?到现在为止居然一点尴尬都没有。他刚刚可是跟叶青一起跟你做了…!话说回来他做的时候就异常配合… 嘴唇张张合合。本来是质问他,听到直白形容的自己的痴态,反倒先脸红了。 什、什么奶子。 怎么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的! 一开始明明还很克制的!在床上温柔地说喜欢你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可以说出这种话啊! “…变态。”你满脸通红,小声抱怨,“不许说脏话。” 季晓震撼:“哪里有脏话?!” “…○○之类的。” “啊?奶子算脏话吗?” “不算吗?!而且特意小声说就是不想听啊!好奇怪!!” “不、这怎么说都…”季晓欲言又止。 “在你眼里什么程度才叫脏话啊!” “嗯…骚○或者○巴那种?” 你捂住耳朵用大喊掩盖他的声音:“啊啊啊不要说了我不听!!” 你从来没表现这么夸张过。 季晓惊了:“有这么不能接受吗!” “不是!是不能接受你讲!” “为什么?不是连打架都能接受吗!” “打架是打架!”你捂住眼睛,接受不了刚刚那两个字居然是一脸无辜的男友讲出来,羞耻得头皮发麻,“你不会做过小混混吧!” 怎么能人畜无害地说出那么脏的字眼啊! “这话题是不是讲过一遍…我就正常打篮球啊?”季晓真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又拿起一颗草莓试图安慰你,把艳红的水果放到你的嘴边。 你悲伤地几口吃掉,最后一下用力咬住他的手指:“我好难过!” 季晓更难过,一脸悲痛:“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所以可不可以把牙松开!” 你才不。不仅不松口,还继续用舌头舔指尖流下的汁液。季晓被你不停折磨,硬了又软,痛不欲生。 拯救他的是重迭响起的手机提示音。 同时从你和季晓的手机传来,频率声音一模一样,连续叮咚叁声。室内回音波动。 ……应该不是巧合吧。 你怔了怔,松开男友的手,抬眼看向他。他也看着你。两人都意识到那个最大的可能性。 “…看看吧。”季晓拿起纸巾擦手,顺便给自己拿了一颗草莓,把手机递给你。 他好像没有拿起自己手机的意思,看你接过打开锁屏,就凑到你旁边看。 消息显示来自群聊。 叶青居然给你们叁个拉了群… 你心情复杂地点进群聊消息。 Nevoeiro我在附近有套不动产 Nevoeiro房租到期之后 Nevoeiro你们要不要搬过去住? ——你们? 你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他、他脑子怎么长的!和正常人不一样吗?!这什么脑回路!你下午刚刚拒绝过他——而且他才二十叁!!居然就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最大的CBD有不动产…?! 虽然从之前他送你四十万的包就能看出来,不过你对他的家世一直不太有概念。也是哦,未婚妻这种说法本身就有点上流…到底什么家庭啊。 身侧季晓吃完他的草莓,又拿了一颗喂你。你怀着惊叹的心情咬下去,听见他说:“要去住吗?” …咦? 你转头不可思议地看他。 季晓:“?” 你:“你、居然想去住吗?” 季晓:“他邀请的嘛。” “这是邀不邀请的事吗…?”太出乎意料了,你忍不住怀疑人生,“他是邀请女朋友和情敌去自己家住呀。不觉得很奇怪吗!” “交房租就好了,熟人价说不定还比这边便宜呢?”季晓淡定地说,把你只咬了一口的草莓吃下去,看向手机屏幕,“你不想和他一起住吗?不想的话就不去了。” 他有时候会说出有点尖锐的话。 你不太清楚界限在哪…总之,叶青要你一个人去和他住,你一定不会同意,之前拒绝过很多次。但要是和季晓一起、交房租的话… 你确实心动了。 加上季晓自己也愿意。 你犹豫片刻,打字回复。 房租呢? 不许说不要。 隔了一会儿,叶青回复: 现在是多少? 现在,房租其实不算高。两个人工资都很高嘛,公司还有住房补贴,加上不是整租,是租单间,楼房比较老旧等等因素,一个月叁千多。季晓那边应该差不多。 在市中心这个价格真的超级划算。这房子基本一点硬伤都没有,周边没有噪音,邻居正常,出水快封闭好不漏风,住下来很舒心。当初你和季晓就是同时看中价格才遇上的,等于两个人整租二室一厅。 之前你住的一居室房租五千多,冬天漏风,顶楼下雨天渗水,而且背阴。每天都住得极其崩溃。 你7k左右 他收到秒回那就这么多 过了几秒,又发可以吗? 叶青那边的应该是新房吧,这附近的新房都在高档小区,尤其是听起来好像能住叁个人的面积…租金少说要2w。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做房东他简直是天使。 季晓觉得这人还挺神奇的。 白送别人东西居然送得低声下气,被接受表现得好像你送他东西一样高兴。你到底拒绝了他多少次?上午也是,之前一起玩也是,态度冷冰冰的。好好的约会和日常被掺和,他确实不怎么高兴,不过他是第叁者嘛…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小叁上位,所以——看到叶青这个正经男友为了讨好你完全昏头的状态,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肯定不至于同情,说到底这人就是活该,你再过分些他都没想法,主要是。敬佩。 “…真厉害。”打字确认位置时,季晓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你才看过去,他就突然凑过来抱住你,非常不讲道理地把你从椅子上搬运到怀里,毫无征兆地夸奖道,“女朋友果然魅力非凡!” 这回你诡异地对上了他的电波:“是他精神不正常啦。”一般人哪会做出这种怪事。 “那也是女朋友的魅力吸引来的!”季晓盲目替你自信。 “我吸引来什么,变态吗。有什么必要啊?”你无情吐槽,根本察觉不到他说的所谓魅力,毫不留情地指责,“还有你!你接受也太快了!” “因为我都听女朋友的。” 他继续抱你,不听话地在你脖子上蹭。一起洗过澡,熟悉的味道飘过来,头发刺人的痒。 干嘛啊,突然这样,你还在问叶青位置呢。 不过这样也…也可爱。 明明是个子很高的成年男人。好幼稚哦。 你情不自禁扬起笑容,丢掉手机,坐在季晓腿上,环住他的肩,贴上他的侧脸,又一次和恋人抱在了一起。 和他拥抱,会有一种本来就该这样的满足感。仿佛空洞被填补。仿佛能量在传递。 “季晓。” 应该说一句对不起的。 “我在?” 不过他肯定不想听。 “…喜欢你。” 于是你说了他应该最想听的话。 “我喜欢你,季晓。…新的一年,会更喜欢你。” * * * * 席总只是送草莓的工具人(… 这个人在正文就只是简单的工具人罢了。 然后、是的。女主角对dirtytalk没感觉,但对季晓的很有感觉,不是被羞辱的感觉,是不可思议的替对方羞耻的感觉… 「你怎么说得出口呀!」这种。 反而是羞耻py( 以及黎潮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公司隔壁那栋大楼是叶家的…她不在乎… IF~席重亭(9):偏要毁掉一切。(h) 可能需要一些预警。包括但不限于暴力/强迫/R·18/孕期/监'禁/极度不常规的情感表达/相互憎恨的扭曲关系。 请重视预警,谨慎观看…!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15 海的声音。 孕期挥散不去的沉重不知何时消失。 意识朦胧,一切如隔云端。 身旁有人在交流。 “她怀孕了呢。”女性的声音,身体仿佛不存在了,然而身侧空间被谁占据的感觉仍然清晰。她似乎在触碰你的肚子,“这么大的肚子,大概是第几个月?有八九月了吧?” “有些变态就喜欢玩孕妇。”有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别碰她,客人怕她流产,药打得少,弄醒就糟了。” 女人懒洋洋地笑了。 “这附近又没人,她醒了就按住呀。放心,传不出声音的。” “是怕她流产。”另一个人再次强调,“客人说一点伤都不能受。” “我知道。就因为这个,咱不是讹了他五倍价么?答应得那么干脆,心理价位恐怕更高…果然亏了。” 她漫不经心地回话,你隐约意识到她还在碰你的肚子,这回人也更近了。你不确定是什么姿势。你好像无法感知自己的身体。 “真可怜,这姑娘招烂桃花呀。” “难得见你多愁善感,又不是第一次做。” “…这种什么都没做错的女孩儿,确实是第一次做。” 模模糊糊地,有谁碰了碰你的脸。 “以后别接这种活了。”你听见她轻声说,“我不喜欢对无辜女孩下手。下次给多少钱都不接。” 半梦半醒间,隐约察觉海浪涌动声淡下,颠簸之中,车轮与陆地摩擦的震动占据上风。不久之后,浪涌与震动尽数安静。谁带着你移动。在那之后,原本身侧的两人消失不见。周遭只剩树叶吹落的风声。 你再次睡着了。 这一回醒来,你先听到脚步声。比之前的清晰一些,越来越清晰。 是谁呢。 特意放轻的脚步,透露着不够熟悉、但仍然耳熟的某份特征。 想睁开眼睛,可是迟迟无法动作。勉强能张开一点缝隙,然而稍微颤动就沉重闭合。手指也是,想动一动,却压着沉重大石。脑中混沌浑噩,睁开细微缝隙的眼中映出陌生的模糊画面。 你躺在床上。 床边有一道深色的人影。 窗帘拉上,灯光炽黄。室内装潢是暖色调,淡金色墙纸光点晃动。不远处有一个木质梳妆台,再远处似乎是衣帽间。 陌生的房间。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是哪里呢? 思绪仍然悬浮,许多事情混沌纠缠,浑浑噩噩。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思维和身体一上一下地分开。 那个人在看着你。 真讨厌。是梦吗?梦里都阴魂不散。 好讨厌。 不过梦到他也不奇怪。 确实偶尔会梦到他。 就算是咬过自己的狗,之后经常相处也会有点感情吧。其实后来就没那么厌烦了。或者说,后来的厌烦和之前不一样。 不是完全的坏人。是被做了过分的事,不过类似的事叶青也会干,对你来说感觉没那么不能接受。更多是性格不合。觉得他性格真是烂透了,每次和他说话都恨不得掐死他。 可能有些人喜欢这种类型,不会觉得冒犯,但你不属于那片范畴。 明明不属于那片范畴。为什么还会时不时过去找他呢? 可能是因为欲望。 不过在床上也不合拍。 他之前的女朋友都不疼吗?还是说是怀孕的问题?怎么会有人做爱会表现得像强奸啊?非要按住别人四肢是什么毛病?你本来不想挣扎浪费体力的,但越是被压着,越是不安,加上他非要说些没意义的脏话,每次都搞得你很烦,这才挣扎起来。 ……应该是因为欲望吧。 出轨本身并不刺激。 其实你们两个人都不觉得偷情刺激。 做的时候也是,高潮之后空落落的,充斥浓烈的悔意。你记得他每次做完都会下意识掏烟。然后你会因为这个突然崩溃打他。 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糟糕透顶。 怎么会发展到那一步的? 你当时为什么放他进门?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配合?为什么到后来居然自己跑去找他? 想不通。 和当初叶青那时候绝对不一样。 那时是因为你喜欢叶青。你对这个人呢,绝对没有半点和喜欢沾边的情感。 被他正面吻下来会觉得恶心。一回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最后还是迎合了。 好后悔。想不通。 然而决定结束那天,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太阳将要落下。初秋傍晚,天空烟霞赤色流逸,边缘是舒淡稀薄的粉色。 席重亭这人站姿不太标准。季晓是过分标准,腰背挺得笔直,叶青则端着股矜贵劲儿,总爱倚着哪站。可他呢,给人的感觉是不愿意干站着,总想动两下,走几步。 他走路特别快。 他好像闲不下去。印象里你没见他正经休息过,日常就是对着电脑看,还有出门做不知道什么工作。除了和季晓打游戏,他没有半点娱乐活动。他喜欢联机游戏这点也挺神奇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巷口看着你,居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你一眼就对上他的视线。 席重亭的眼睛不太像亚洲人。他眼睛的轮廓特别深邃。少有的几次正面位,他盯视你低低喘息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季晓是鼻梁特别挺,他们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他的脸好好打理的话,看上去很有冲击力。是非常有侵略性的…那个词怎么说?浓颜系。 那天站在夕阳余晖之下,孤零零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你的样子,同样很有冲击力。 每次送你回家之前,席重亭是那样看着你的啊。影子长长拖在地上,独自站在光与影的交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一座随时会被晒化的蜡像。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之后你连续两晚梦到那个画面,第三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拉黑。 ……可能,也不是很糟的人。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和他在一起那两个月…是有许多不满意,但其实还好。 开始得很不堪,中间的偷情很不堪,对恋人隐瞒这件事也很不堪。不过,至少分手还算和平。 感觉没那么讨厌他了。 可能是因为他不再表现得那么讨厌。 总之、总之…断掉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以后季晓和他吃饭,你应该不会参与,但大概也不会阻止。 只当做普通的、脾气不太好但好心的丈夫的朋友看待就好。 会回归正常的。 孩子快要生下来,两个恋人都在家,在那之后,即将回归正轨。 明明、已经这么决定了—— 梦中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不像是梦。 清晰到床边模糊影像逐渐挥去迷雾。 清晰到你明明白白和他对上了视线。 “席…重亭…?” 舌根发麻泛苦,言语能力迟钝。你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你会…” “……” 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应该说,你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像是几百种颜料混着酱油和水还有消毒液一起打翻了,那神色复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像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的画面。 “席重亭…?”舌头慢慢恢复了,视线恢复,指尖勉强可以动弹,身体各处酸痛伴随酥麻压迫而上。心脏也被压迫,沉重挤压呼吸。 陌生的地点。 室内一片寂静。 他站在床边望着你。 你明白了。 其实已经明白了。 一瞬间似乎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残酷握紧心脏。喘不上气。胸口涌上难以言喻的交杂情绪,此时此刻心脏中流淌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血液全部集中在喉口鼻腔。手指在觉察之前紧紧按压心脏,你躲避地侧身蜷缩,眼前阵阵发黑,枕巾鬓角打湿,视线模糊不清。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还以为…” 是梦吧。还是梦。只是不小心做了清醒梦。没有发生刚刚梦到的那些事。沉睡之前你正和恋人一起在小区楼下闲逛,突然困了想睡觉,所以他们和你一起回家了。 等这一觉睡醒,就会恢复…就可以…… 脸颊一片湿凉。鬓角打湿黏连。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枕巾。你还穿着下楼时轻薄的长裙,分明足够初秋御寒,却不知怎地又冷又热,身子直打颤。手掌酥麻蔓延。 喘不匀气。 要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强汲取氧气。可深呼吸久了,就开始过呼吸。肺部艰难运作,过载发痛。孕腹挤压的内脏岌岌可危发出警报。 “哪儿疼吗?心脏不舒服?需不需要大夫?” 席重亭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半跪在床上低头看你的状态。床边没有纸,他用自己的袖子帮你擦眼泪。原本还处于喃喃的绝望状态,闻到他身上气息的那一刻,你就应激般剧烈尖叫挣扎,拼命把他往外推。 “——别碰我!” 尖叫划破寂静空气,眼泪断线落下。手脚都在发麻,仍然无法控制肢体。你浑身发颤,心脏重跳,每吐出一个字就淌下大股泪珠,眼珠被恨意逼得发红。直至这时他还死死钳制你的手脚,挣扎撕咬被尽数压制,无处宣泄的激烈情感只能通过尖叫疏导。 “哈…哈哈!席重亭你真是有病,把我弄过来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大费周章——怎么?兄弟的老婆就是好玩是吧!就喜欢玩孕妇?接下来还要怎么样?又要按住我?是不是还要强奸啊!” 尖锐话语刺破空气,炽浓恨意仿若燃烧赤焰。腹部沉重,胃部绞痛,你被男人牢牢压在身下,不再挣扎,睁着一双赤色的眼死死盯住他。你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他。或许直到这一刻你才真正看清他。 你从未如此清楚什么叫恨。 仿佛被你的话激怒,原本隐含愧疚的复杂神色消失,席重亭攥住你的手,咫尺间含怒反问: “我什么时候强奸过你?” “什么时候?”你冷笑连连,恨意化作穿肠毒药,浸染体内每一滴血液,最终顺畅从喉口滑出,一字一顿滚落舌尖。 “——每一次。” 对方的脸上一瞬露出无法作伪的刺痛神色,你清清楚楚看见他眼角涌出赤色,陡然咬紧了牙,呼吸粗重,嘴唇颤抖刹那,徒劳粉饰地拉平了。 他一定对你有些心思。 可能不是爱,不像你的两个爱人那样倾注全部恋心,然而他必然在意着你。他对你有种执念。他想要得到你。他甚至雇人绑架你。 但你了解他。 这人心里有一套自洽的道德标准。 在他眼里,那些行为不算强迫。他可能以为你是自愿的。或许当时确实是自愿的,留有解释的余地,然而实际上,你和他最初那两次与强迫的差距极为微小。 现在回想起来,你坚信当时就是强奸。 “每一次!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都是强奸。不然呢?我有爱人,为什么偏要找你?是你按着我的手开门,是你偏要把我从机场扯出去,是你威胁我去那间房。全都是你强迫的!” 胸口又痛又快。呼吸困难。以言语尖刀刺向对方的感觉比你想象中更加快乐。你一面痛苦地喘息落泪,一面继续深入刀刃刺伤对方。盯视对方愈发赤红的眼珠,耳闻他越来越重的呼吸,难以言喻的扭曲快乐从胃部翻涌而出。 “——席重亭,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你强求的。” “…闭嘴,” “因为你妒忌他…你妒忌季晓!你根本不是讨厌我——” “……闭嘴!” 他眉目阴鸷,眼珠此刻比你还要红,眼里冒出相似的浓郁恨意,掌心从你的肩按到颈部,牢牢扣住你的脖颈。他尚且没有收紧手指。可你本就呼吸困难,难以汲取氧气,脸颊渐渐涌上了血色。 但这不妨碍言语能力。 “你妒忌他,想抢他的东西很久了,我说错了吗?他有亲人朋友,父母家庭,爱人孩子,你有哪个?真好呀,现在唯一的朋友也要没有了!” “我让你——” 目之所及,他的表情被扭曲的漩涡吞噬,你再度感到更深的快意,打断话音,刺破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尖锐无比地颤声大笑: “席重亭,是你这个孤家寡人看不惯朋友幸福,才强奸别人怀孕的老婆,偏要毁掉一切!” “——闭嘴!” 话音落下,男人终于收紧手指,发狠地掐住你的脖颈,单手死死扼住无法呼吸的咽喉。居高临下的姿势,手臂青筋暴起,直直下压,成年男人的重量尽数集中在掌心,全部压在细腻脆弱的脖颈。 他仿佛真心想要掐死你。 脸颊充血滚烫,血液不流通。咽喉被五指压迫,痛痒交替,眼泪胡乱掉落。打过麻药的身体比往日还要虚弱。指尖起初深陷手臂层迭伤痕,抓出数道血痕,渐渐却失去力气,慢慢松懈涣散。 濒死之中,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身下,扯开底裤,掰开大腿。已然熟悉的可怕性器旋即抵在穴口,蓦然贯入了产妇临盆的身体。 一瞬间两人都瞳孔紧缩。 窒息体验使得膣道高度敏感,温度滚烫,硬挺肉物强制奸入的刹那便无差别绞紧痉挛,死死缠住粗硕茎身。加上男根横冲直撞,粗暴挺动进出,残忍折磨膀胱子宫,区区三四下便毫无征兆将你肏到一个高潮,战栗挺腰,狼狈喷出了一股水液! 他没想到你敏感到这个程度,神色含着戾气,攥住你的乳房根部发力一掐,果然喷出一道半透明的奶汁,陡然浇上两人一身腥甜。他愈发愤怒,却不明白这邪火究竟来自何处,他越看你就越感到错误矛盾。数不清的矛盾与错误堆积成一座高山,山顶正中央躺着昏迷不醒的你。他决定把一切归咎于对你的恨。 “不是说强奸吗?怀着孕被掐脖子强奸还爽到喷水的贱货!我告诉你,黎潮,我操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下贱婊子!” 因为一切确实归咎于某种情感。 “咳…咳咳!!…随便你、怎么说!” 你鬓发散乱,额角湿润,双颊赤红,满脸泪痕,脖颈指印清晰显现,大着肚子刚被肏到一个潮吹高潮,腿心还插入一根湿透的膨胀肉茎。分明一副被残忍淫虐的不堪模样,却冰冷盯住他,露出再熟悉不过的憎恶神色。 只是这一次,厌憎中夹杂了撕扯的快意。 “大费周章雇人绑架,不就是为了玩个痛快?何必找这些借口。强奸做了,接下来还要干什么?继续掐我?要打我吗?虐待到流产?还是干脆把我弄死在床上?好呀,一尸两命,你们爱玩孕妇的变态不就喜欢这种吗?反正绑都绑来了,席总这么神通广大,处理一个死人当然…唔、嗯!!别、咕…别碰我!!” 话至半途,忍无可忍的男人再度掐住了你的脖颈,这一次扼住的不是咽喉,而是下颌。他要让你说不出话。 视野之内,高大健壮的异性双目赤红,肌肉虬结,手掌攥紧,神色扭曲满溢,不住发出粗喘,以往被人类社会妆点的所谓形象荡然无存。他撑在你的身上,猎食的野兽般低下头颅。你本能意识到他又要亲你,恶心得直反胃,不断偏头躲避,手臂挥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真挣脱出一个须臾,再次狠抽了他一耳光! 啪! 又一次清脆回响。仿佛初次那晚换场重演,只是这回力道格外重,声音格外响。情形格外惨烈。 这一次席重亭仿佛恨极怒极,突兀笑出半声,干脆放弃执念,掌心再度上滑,扣住下颌钳制,收紧手指逼迫你仰颈抬头,而后俯身张口,猛然咬住了你的喉咙。 他好像特意洗过澡。 异性残留湿气的短短发尾扎到侧颊。鼻尖萦绕廉价洗发露的薄荷香。大概是商场导购推荐的。距离近了,味道让人发冷。 虚浮无力的反抗被彻底压制。澎湃激烈的情绪随之突兀沉寂。你终于再度感受身体的存在。 从上到下,到处都在痛。方才的尖叫挣扎像是回光返照。位置在郊外,耳畔风声寂静回响。肺部仿佛在燃烧。喉咙被他咬住,声带过度拉扯。乳房发胀,到处残留掐过的指印。腰腹隆起压迫内脏,胃部不住翻涌。双腿无力大张,承接男性不堪的奸淫。 与此同时,最集中的官能却是身下秘处。许久没有如此深入的交媾,高潮后情欲持续累积,脱力绝望中传来濒死的快感。男根挤开秘裂,填满层迭膣道。孕育生命的子宫外侧被可怕地压迫着。完全是违背意愿的行为,是不折不扣的强暴,然而经年累月尝透男人的身体却自顾自快乐,从孕晚期令人作呕的强奸中尝到反常的舒爽。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鼻尖薄荷气息愈发冰冷,掌心渐渐发凉,他的体温却热得烫人。不知何时身上人收紧手臂,慢慢地抱住了你。你没有注意到。可又冷又热。眼前闪过白金色的光。心脏跳动放缓。数不清的负面情感螺旋般缠绕穿梭。 …… …… 这一次你不再做梦。 …… 不知为何,昏迷中仍然呼吸困难。 * * * * 要不要解释点什么呢。 嗯、嗯嗯…!开头的是赵以慕和花炀!来自本人某一篇坑掉的文…是女杀手和她的男人们的故事。感觉做得出来绑架别人的事,拉过来串串场。 不是日乙那文的啦。因为语言不通(严谨.jpg)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只是一锤子买卖!不会再出场了! …… 感觉这对不适合讲得太细。 还是不具体解释了… 大概,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求不得吧。 IF~叶青(1):或许,碰巧遇上了熟人。 CP:叶青X黎潮 篇章预警:出轨/NTR/监禁/调教/相爱相杀 主要内容:婚后三年,和季晓一起参加朋友婚礼的黎潮走错宴会厅,偶遇同样已婚状态的叶青。她此刻很幸福。他似乎也是。 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另一个世界线的开端。 叶青在这个篇章将会展示出200%的恶劣与人渣程度。请重视预警,谨慎观看。 01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之前熟悉的酒吧店主。 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走错的宴会厅。 本来是过来参加朋友婚礼的。朋友的男友是本地富二代,家里条件不错,长辈也重视她,因此婚礼租在超一线城市最昂贵的几个酒店之一。酒席水准是你生平仅见。甚至每桌都有几百块一斤的帝王蟹。 你还没去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季晓倒是去过,他有一个开公司的总裁朋友,偶尔会参加类似的宴会。他的朋友和他关系特别好,你们婚礼当天送了好多礼物,对你同样还不错。你和季晓受了他很多帮助。因为是丈夫的朋友嘛,和那人还是蛮熟的…也不能说讨厌他,毕竟那人对你真的还挺有礼貌的,就是感觉不太擅长和那个人相处。没话讲。 所以季晓每次被他邀请吃饭,你都不会同行。 除此之外,你对这种太高级的地方有些抵触心理。 确实身边有蛮富裕的人,甚至有些离得很近,像是朋友的未婚夫啦、还有丈夫的朋友这种,都是见得到的人。不过他们的钱财又不是你的,你一个打工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赚那么多钱。 太常和他们混在一起,会产生纸醉金迷才是正常生活的幻觉。 不过你的爱人,心理的健全强大程度也是你平生仅见。总之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那些人一起聊天游玩,并且坦然接受自己的现状。 你真的好佩服他。 反正你自己更喜欢待在房间里,或者和朋友几个人,去大自然蓝天白云青草地那种人少的地方玩。 前年辞职回家之后,你和季晓一起回到了老家。说是老家,也不是穷乡僻壤啦,是个二线城市,平常经常有人旅游的那种地方。工资水平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房价也是。 总之你们年底就可以把房贷还完了!因为首付交得很多——季晓超会攒钱,他展示银行卡余额的时候你都震惊了——所以还房贷的时间很短!之后就没有负担了! 这一次办婚礼的朋友是当时在这边工作的同事,性格很好,邀请你们这些外地朋友,不仅包机票还包了酒店,就在楼上。你和季晓都认识她和她的男友,你坐在她亲友的这一桌,位置还算靠前。 你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要说多喜欢酒的味道倒算不上,你觉得酒味挺难闻的,就是喜欢醉。是在超一线城市007工作养成的坏习惯啦,但一直到回家都没好,每周你都要拉着季晓喝酒。这次酒席准备的酒意外地好喝,你多喝了几杯,总想上厕所。 宴会厅太大有一个坏处,就是很难找到卫生间。坐得越靠前,去卫生间越困难。 而且你所在的婚宴厅、女卫生间四个隔间全满了。 五星级酒店很大,内景金碧辉煌,每个宴会厅外标注的名字都差不多。你跑到外面解决生理问题,往回走的时候不慎迷路,走错了宴会厅。 刚进去的时候你还没发现问题。 …因为真的太大了!你朋友那边的宴会厅也是,几百桌人你就认识不到三桌!加上两边都在办婚礼,风格差不多,桌上甚至都有帝王蟹…可能全城的帝王蟹全被这两家婚礼包圆。你往前走了好一段,快走到最前面,才反应过来走错了。 不过应该没人发现。因为这边人也很多,酒席间到处穿梭,觥筹交错。 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就走。 正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是一位女性。 难得见到比你还高的女生。你怔了怔,退后一步想道歉,抬头看见她的脸,硬是镇住了。 ——…!!这是什么…!娱乐公司相关的婚宴吗?! 现实中真有这种大美女呀…!! 高挑瘦削,白得发光,五官无可挑剔,妆容极度精致,黑发长而卷,波浪似的洒下。她眼睛有点像狐狸。 “不好意思,”你低头道歉,“我没看路。” “没事的。”女生似乎觉得你的反应很新奇,居然笑着和你搭话,“我好像没见过您,您也是新人的朋友吗?” “不是的,”你没想到她会展开话题,顿了顿,“是另一边宴会厅,我不小心走错了。” “另一边?” “嗯,那边也是婚礼…”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打断你们的对话。 “怎么停下了?” 女生站在你面前,冬天衣服多,她穿着皮草外套,说话那人可能没看见你,踱步到她的身侧站定。你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是个同样相貌极为出众的青年,端高脚杯的无名指根戴着戒指。和女生的是同款对戒。两人站在一起,登不登对另说,倒是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富贵气。 你抬头看去的时候,青年也垂眼看向你。但没等发生对视,你就及时收回视线,没发现他忽然怔住的神色。 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场合。 你对和陌生人聊天不怎么有兴趣。再说季晓还在等你呢,你出来忘了发消息,他一定担心了。 “不好意思,”你礼貌地说,侧身想从新来的青年身旁穿过,“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然而擦肩而过的刹那,不知是否对距离的判断有问题,出现了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形—— 青年刚巧抬起手臂,似乎是打算喝一口,然而酒杯还没倾斜,你的右侧肩膀便不慎碰到半边戴着婚戒的手臂。紧接着他忽然拿不稳杯,浅金色香槟酒液于是一瞬向下倾泻,尽数洒上你的白色高领毛衣,将它染湿了一大片。 一切发生在一个短短的须臾。 你发现的时候,毛衣前襟已经湿透了。 与此同时,一开始撞见的女生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侧青年,眸中闪过警告之意,加快语速压低声音,用你听不见的声音交流:“叶青!你给我注意场合!” “我知道是什么场合。” 青年侧眸对她一笑,轻声回应,顺手把洒干净的酒杯塞进她手里。转头便对你道歉,恢复正常音量,体贴地说:“真不好意思,衣服弄湿了么?我带你去换吧。” 你没听见他们交流,不过这不影响你不想横生枝节的心情。 “不用麻烦您。”你眉头蹙起,注意力还集中在弄湿的衣服,想赶紧回去换了,“我在楼上有房间,很快就换好了。” “是么?”一边继续体贴地回应,青年不知不觉靠近你,轻轻触碰你的肩,自然而然开始推着你向前走,“是哪一层呢?这边有直达电梯,我陪你去。” 直达电梯?你们那边宴会厅没有啊。 “可能是股东福利,”他看出你的疑惑,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在这家酒店有参股。” 他是那种娶了女明星的有钱人吗?看脸才二十多岁啊。 你被这明明白白的财力震撼几秒,才发现他在揽着你。或者说,不算揽着,只是站在你的侧后方,一只手虚虚搭在你的肩上,这种姿势。 距离不是特别近,所以自己很难第一时间注意到。反倒是旁观者看起来很亲密。 ……诶。 什么时候碰上来的? 他不是有伴侣吗?那个女生跟他戴同款戒指,应该结婚了?…说起来,你也戴着婚戒啊。 感觉好别扭。 距离太近了吧? 为什么他非要送你?你说了不用的。 他这么跟你出来,他的伴侣不介意吗?就留在那里…无论怎么想,丈夫单独送别的女人去宾馆房间都很奇怪呀。 电梯到达一层,身后的青年按下上行键,继续若无其事地推着你进入电梯。你喝过酒,脑子是没有平常清醒,可又不傻,意识到不对,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下意识退后一步,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然而外表俊美清癯的青年力气意外地大,你非但没能甩开,还被他握住手腕,轻而易举地、真正地拥进了怀里。 “不认识我了,客人?”他笑起来,漫不经心地靠近你的耳垂,气息柔和湿润,“当初不是很熟么?现在居然认不出人,未免太过分了。”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草叶的味道。应该喝过酒,凉意中倾泻烈酒浓稠的气息。 从背后抱过来,吐息打在耳后,战栗醺然即刻穿梭滚热。他指尖冰凉,胸膛却仍有热度,温度在背部游移蔓延。 这股气息、醉酒的感觉、还有被抱住的触感。依稀记得之前喝得烂醉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这样抱着你塞进网约车。 过分熟悉的既视感终于浮现。 结合他刚刚的话。 “诶…是,那家店的……” 回想起来之后,青年终于放开了你。 你远离几步,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 这么一提醒,脸确实一模一样。但认不出来不全是你的问题,他比起几年前变化极大。 现在完全成为成熟的成年人。 当时还有未经历社会的漂浮感,现在沉下去,气质从飘飘忽忽的轻佻变成肆无忌惮的风流,好像从世外的地方沉沦到世俗,没有之前那股恍惚劲儿…反倒更像真实存在的某个人。 不过本来就是真实存在的人嘛。 换句话讲,之前的Nevoeiro店主是好像不会出现在白天的人,但现在的好像出现在公司大楼都不奇怪。而且他刚刚还说有在参股酒店。之前就听说他家蛮有钱的,但原来这么有钱啊。 是熟人啦,当时真的蛮熟的,关系甚至相当不错,加上他一下子就放开你,刚刚的警惕感瞬间消失。你不知不觉被他引导,开始主动搭话。 “是、结婚了吗?夫人好漂亮呀,感觉有点眼熟。是明星吗?” “是网红。”熟人兴致缺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视线落在你指根的钻戒,“你不是也结婚了么?” 肯定没有他夫人手上那颗昂贵啦。他和夫人手上的是那种很有设计感的戒指,金色排钻错扣设计,像钉子。…应该不是求婚用的吧,看起来两人都当做普通的装饰戒指戴,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你可能会误以为是普通的首饰。 不过你手上的也很好看! 是和季晓一起研究很久,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你超级喜欢!从婚礼那天就没摘下来过! “是呀,”想到恋人,你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眼睛弯起来,“那段时间搬家嘛,好像和你说过,有一个室友,就是现在的爱人。” “爱人?” 他重复一遍,不知怎地盯住你的脸。 “怎么了吗?” “很少有人这么叫自己的丈夫呢。” “…就是爱人呀。”你脸红了,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尽管如此,笑意还是从眼角溢出,“我结婚三年了。” 他还在盯着你的脸,像在看不认识的人。 金色电梯内部有错落顶灯,里侧是镜面设计。你们面对面站着。灯光打在青年的精心打理的发丝,睫毛投下长长阴影。银色袖扣与赤金婚戒,排钻折射冷光。余光瞥见镜中相对的人影,你和他框进同一画面,格格不入。 电梯到达九层,他伸手替你按下开门键。你发现他没有戴曾经那些熟悉的手链戒指,手腕扣着一只你不认识的奢侈品牌的腕表。 “我到了。”你走出去,转身对他点头,“到这里就可以啦,我爱人还在等我呢。” 但他还是按着开门键。 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变了不少。”青年从电梯内部望向你,忽而莫名地问,“那时候是因为他,才没有再去么?” …啊。 几年前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时候,工作压力很大,所以喜欢去他的店,Nevoeiro,喝酒。醉酒的习惯就是在他那里养成的。当时就隐约觉得那家店恐怕开不长久…果然最后回去继承家业了。 不过,你不去Nevoeiro的时间比它关门的时间更早。 熟客被店主询问为什么不再去店里,多少有点尴尬,尤其那时你和他…真的很熟。 差不多能意识到,他对你不太一样。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只不过当时双方同样若即若离,距离控制恰当,最后也没有更进一步。 找到真正的男友之后,那一点微妙的暧昧顺其自然消失,时隔这么久,你已经忘记当时那份悸动了。 只是店主和熟客的关系而已。 说成熟人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恋爱呀,总是到外面喝酒果然不太好,之后都是和他一起在家的。” 你对至今仍然不知道名字的店主轻轻点头,友善地说: “谢谢您,不需要您的赔偿,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爱人在房间等我呢。” * * * * 这个IF线季晓的朋友非常有礼貌(。 是正经恋爱结婚在一起的幸福婚后生活! 不过这种幸福…呼呼。 IF~叶青(2):她还喜欢酒吗? 02 双开门一打开,等在电梯口的男人就拎起他的领子,猛然按在了墙边。 “你什么意思?”与双生姐姐眉目相似的青年阴鸷地低声说,“平常我也忍了,这是她朋友婚礼!周围都是朋友,你就这么下她面子?” “你再跟我打一架更让她丢脸。” 叶青漫不经心整理袖口。 被这句话戳痛的内弟咬紧牙关,把他往墙上猛地一推,发出重重的碰撞声,这才含怒松手。 叶青于是又漫不经心整理起领带。 “那女的谁?”过了一会儿,妻子的弟弟忍着怒气问,“你之前认识?” 他顿了顿,说:“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当众发情?”对方气得呼吸不畅,“人家隔壁厅金二媳妇的朋友!就是不小心走错了!你还真下得去嘴!” 隔壁厅凑巧也在举行婚礼,金家二公子和普通职工结婚这事圈子里传遍了,那职工的朋友当然也是…说得刻薄点,也是另一个阶层的人。 听见这个人谈到黎潮让叶青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不太舒服。 看见黎潮的那个瞬间,意识到她身份之前,胸口便涌出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仿佛一切颠倒错位的窒息感。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叶堇死的时候。濒临窒息的恍惚。 这种难以呼吸的感受在她和当前的妻子对话时愈演愈烈,被她全然忘记他的事实向上推动,在她说出爱人二字时到达巅峰。 简直莫名其妙。 那时候就没发生什么。 暧昧过一段日子。后来黎潮一直不去店里,他尝试给她发消息,她还真过去了。那是她最后一次去Nevoeiro。 当时他问之前为什么不来,黎潮语焉不详。之后不久,偶然看到她朋友圈分享动态,照片内容是她和另一个异性依偎,叶青就明白了。 挺正常的。总不能不让人家恋爱吧。而且那时他对黎潮的兴趣没深到非要搅和她正常恋爱生活的程度。 在那之后他就把黎潮删掉了。 那时候确实没觉得有什么。 之后被沉韵劝回去,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联姻对象是表妹,刚好超出三代。 叶青的外公是女方祖父的弟弟,两家当初分家闹得厉害,他外公这边开药厂,搞化工业,女方祖父那边则搞房地产。他妈沉韵手里拿到的股份不多,叶岳奇自己的公司更是远远不如沉家家大业大。算起来女方家里条件比叶家好上不少。尤其这表妹交际和经商能力强得不正常,未来恐怕能完美继承她爸——沉家现在家主沉崇福二儿子——的全部财产,从相貌到能力到资源无可挑剔。 周围朋友都羡慕他运气好,死了弟弟,是唯一的继承人,还娶到这么完美的老婆,甚至不管他在外胡搞乱搞。比起这些优点,对方水性杨花的秉性都不算什么了。 确实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但他就是恶心。 糟糕透顶。恶心透了。 没有一件不恶心的事。 回过头想想,好像一切都从黎潮离开那时蜕变,向下滑坡。他快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应该有很久没想起黎潮。 他甚至不应该记得她。 可事实上,他总是梦见她。 梦里没有具体内容。只有重迭的静态影像。她的脸分外清晰。 真是莫名其妙。 什么都没发生。他怎么就总梦见她? 以至于时隔几年,他还能一眼认出她的脸。 他可能是变了,但她的变化更大。 她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她应该像那些夜晚的叶堇一样。像那些夜晚的他一样。她应该困顿痛苦,恍惚迷茫,在随时能打湿衣摆的岸边打转才对。 她那时候应该回去找他才对。 她怎么能这么幸福、这么平凡、这么—— “你没给她递房卡吧?”联姻对象带来的拖油瓶弟弟喋喋不休,“算了你递也没关系,我姐可以睡我房间。你好好整理一下,别…等下,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不然呢?”他匪夷所思地挑起眉,“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你做的事还少吗?”对方拧眉,“这回倒是不挑了。” 叶青:“……” 他应该忍住的,但这个人越是谈论黎潮,越是让他认知颠倒。浓郁的错位感反反复复鞭挞。 “…闭嘴。”他低声说,“别提她。” 对方第一次听见他用这语气说话,愣了一下:“你不说不认识吗?前女友?” “不是。”叶青勉强压下不快,忍着不适拉扯唇角,恢复平常的散漫语调,“见过几面,不算认识。不回去么?” 算是小舅子的青年半信半疑往回走。他隔着几步跟上去,始终留有距离。对方以为他会跟着走到酒席,进了大堂就没再回头看。私人电梯到大厅有一个拐角。叶青站在拐角停了一会儿,意识到大厅里绝大多数人都认识他,刚刚恐怕不少人注意到他推着黎潮走,又一次感到浓郁的违和感。 他荒唐惯了,分明许久没在意旁人眼光。 “…黎潮。”他站在角落的阴影,用唇齿反复裹弄她的名字,妄图从这两个字中吮出违和感的来源,音节一颗一颗滚落舌尖,到最后竟品出一丝诡异的甜。 “黎潮。”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浮起笑意,“黎潮…黎潮。黎潮、黎潮,黎潮。黎潮…” 这个名字像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她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喃喃过程中,他逐渐感到满足。违和感消失。最主要的来源是呢喃她的名字,回想她的相貌。 真奇怪,几年没见,只再见一面,她的脸就牢牢印在视网膜,现在他看谁都能想起她。 她的头发留长了。和妻子精心打理的波浪长发不同,黎潮的卷发是天生的,像是海藻,凌乱随意。以前喝酒的时候她嫌碍事,会用手腕上的发圈扎起来。他试着帮她扎过。触感温软,缠绕指尖。 她这回也化妆了。他记得她说过工作太忙,不常化妆。她画眉的方式好像变了。穿衣风格也是。以前她更爱穿裙子,还说过喜欢收集不常规的裙子,买来也不会穿,但今天她穿的是阔腿裤,上身白色的毛衣被他故意打湿了。她气质也变了。以前她在河边打转,现在她在阳光下的堤岸,看他需要低头。 电梯里他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香槟以外的酒味。她还是喜欢喝酒么? 她还爱喝果酒吗? …… 对了,她还结婚了。 …… 她住在907。 和现在的丈夫一起住。 他得找个办法把她单独叫出来。 03 夜里十点半,梁钰突然发消息叫你下楼。 什么事啊?她是新娘,累了一天,这时候不该好好和新郎一起休息吗? 你一头雾水,想着她叫你一定是有事,一边问她怎么了,一边下床穿外套往外走。季晓在卫生间给你洗水果,探出头问你出什么事了。卫生间位置就在玄关,你凑过去亲他一口,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现在出去?”季晓手上都是水,怕弄脏你的衣服,但又想和你亲密接触,干脆用下巴蹭蹭你的脸,“我陪你,等我擦个手。” “没事啦,是新娘找我,就在楼上的。”他下巴有一点青茬,蹭起来痒痒的,有点扎人,这么碰你的脸,刚好露出脖子上的喉结。你环住他的腰,依赖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叫他,“季晓。” 他很配合,特工接头一样小声说:“黎潮!” 好可爱哦。 “喜欢你。” 你更小声了,紧紧贴在恋人肩上,闭上眼睛闻他的味道。 相似的洗发水和洗衣粉味道的内侧,是属于你的伴侣独特的清新味道。恋爱一年结婚三年,这四年你越来越依赖他。好多朋友都说你看起来反倒越来越小了。 迷路这种事,放在四年前是不可能出现的。那时你每次出门都要计划很久,分毫不差。 都怪季晓无底线纵容你。你本来就不算意志坚强,被这么宠四年,连自理能力都衰退了。 有点想做。 不过还是等从那边回来再说吧。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而且现在就说,他肯定会一直想着硬到你回来。 “我知道,”季晓浑然不觉,高高兴兴地笑了,小心翼翼不让水沾上去,用胳膊肘抱住你,低头傻乎乎地亲你的额头,“我也喜欢老婆!” 呜哇!不要这么叫!好羞耻! 就算结婚了也会觉得羞耻的!你、你都不叫他老公的!感觉怪怪的…!所以都是叫爱人! 结果今天还被说奇怪了。 会不会不叫老公才奇怪啊? 你脸红了,抱得更紧,极力压抑深吸他味道的冲动,蜻蜓点水地亲亲他的喉结,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走到玄关打开门。 “那我先走了哦。” “回来喂你吃草莓!” “好哦!我会早点回来的!” 刚刚关上门,一看手机屏幕,你又脸红了。 ——你们黏黏糊糊道别了五分钟。 明明上楼一会儿就好,居然会道别这么久。平常上班也是,你们两个上班时间相似,每次分别都会在没人的分叉口拥抱。一起上班下班、每晚都一起睡的法定夫妻,却像高中生情侣一样无时无刻不牵手拥抱。上午你去上厕所,季晓都差点跟过去。 梁钰发来的信息说要你去顶楼。 顶楼好像是VIP房间?新人住得果然最好。 不过毕竟是深夜、女性朋友找你的事,他跟着去不太好,所以才没硬要跟过来。 会是什么事呢? 电梯内部镜面反射。看到镜子会下意识注意仪表,你对着镜子整理散乱打卷儿的发尾,没过多久就到达顶层。 走出电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婚礼上的新郎。 金麟。 “哦,你来了。”他拿着梁钰的手机对你晃了晃,权当打招呼。你跟这个人不算熟,不太清楚他的秉性,但你发现他在对你使眼色,言语间充满暗示,“叶哥说他还是想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觉得冒犯。” 叶…? 你不认识姓叶的人。 所以梁钰没有事找你…?是新郎拿她的手机联系你的吗?你就说,一下午她都在喊困,现在应该睡过去才对。 浓浓的困惑与不安。 那,为什么突然叫你来? 赔礼道歉。 能跟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果然只有Nevoeiro的店主。上午他把酒弄到你的衣服上了。晚上回去之后,季晓非常轻易地把酒渍处理干净,烘干之后没有一点痕迹。 …你说过不需要赔偿的。 偶然认识的、不算熟人的年轻店主,数年之后以已婚的身份和你搭话,若有似无表露财力,并且有意无意和你进行亲密接触。 隐隐约约感觉到异样。 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是自我意识过剩吗? 你从来没幻想过被有钱人一见钟情的桥段,尤其像那位应该是继承家业的店主一样,从头到脚都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这件事太奇怪了。 难道真想道歉…?有这种可能,但为什么要等到半夜?还通过伪装女性朋友骗你过来。 “我不认识姓叶的人。” 你极度不安,攥紧手机,想给季晓发消息,这时身后忽然悄无声息靠近一道气息。 气息倾轧。危机感笼罩。 你寒毛直竖,不知哪来的反应能力,迅速躲过后方接近的手,飞快转身后退,动作太急,踉跄半步才最终靠在电梯左侧墙边,抬头看去。 果然是上午见到的熟人。 酒店高层暖气和地暖开得很足。他没有穿上午的定制西装,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衬衫,从上到下解开两个扣子,袖口挽起来,指尖悬在半空。 他刚刚还想碰你。 没碰到也无所谓。青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松地说:“现在你认识了,黎潮小姐,我叫叶青。” 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什么毛病?干什么总动手动脚!你和他几年没见了!就算以前还算熟,现在根本认不出来! 还大半夜骗你上楼! “您害怕了吗?”叶青态度坦然,“抱歉,吓到您了,只是太久没见,想和故人叙叙旧。” 你忍耐地问:“瞒着夫人,半夜找女客人叙旧吗?” “我可没瞒着她。”他勾唇笑了,“只是想请您喝一杯酒,就当做赔罪。您要是担心,我可以把她也叫来。” 那个女生也在吗?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停顿片刻,望向一侧朋友的丈夫。 金麟双手插兜,挡在电梯口,看戏一样看你和叶青对话。他的眼神让你很不舒服。你本能地意识到他应该误会了什么。 “…不要。”手指触碰婚戒,指腹被钻石边缘刺痛。你抗拒地说,“不要,让我回去,我爱人还在等我。” “可以呀。您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勉强。” 意料之外,对方轻描淡写地同意了。你怔了怔,咬唇抬眼,这回对上了他的视线。 应该是多情的男人吧,眼形狭长微挑,睫毛落影纤长。这些年过去,眸中朦胧散去,神色变得…像面具一样,看不出真实情感。 他始终凝望你的面颊。 究竟是看到所谓故人、想要「叙旧」,还是别的不可言说的原因呢? 你猜不透他的想法。 难不成,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不可能。 这不是自我意识过剩。 他不可能没有那个意思。 酒楼顶层一半的墙面是落地窗设计。深夜窗外,建筑霓虹流转,夜空寂暗无光。 你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四年。你曾经对大城市绚烂的光线深恶痛绝。 模模糊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升起。 他的店。Nevoeiro的灯光,和窗外的霓虹相似。蓝紫色。音乐偏向舒缓。 你好像和他讲过类似的话题。 那时候他也会穿衬衫,白色,袖口也挽起来,熏香味道冷冷的。他的手指也凉。调的酒很好喝。经常会根据你的口味提供特调酒。 真奇怪。过去那么久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你对那时青年的印象甚至比面前的这个人还要深。是那个人的形象印在他的身体上。有点莫名其妙,但你觉得现在这个叫叶青的人和熟识的酒吧老板是两个人。 他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可能,没什么可叙的。” 你喃喃地说,不知为什么,也像他凝视你那样,空白地、长久地望过去。 这一次身边没有镜子了,你还是感到格格不入。更加割裂。更加异样。无形之中隔着什么。 可能是戒指,腕表,留长的头发,改变的穿衣风格。可能是构筑人本身的内核。 “没关系。”叶青的声音放轻了,眼尾微弯,唇畔笑意隐隐。这份笑和当初也不一样。 他对你伸出手。 “一会儿就好。” * * * * 黎潮长得挺好的。 弟弟说叶青不挑是因为他瞎(…)他连明星级别的大美女都能说出长得一般四个字。这傻子对美丑没概念。 然后。嗯。 席重亭的if和叶青的if最本质的差别就是,黎潮喜欢叶青,叶青是她喜欢的类型。 只是她放弃了。 不过之后就会开始恨!所以两边都很扭曲!呼呼! IF~席重亭(10):今晚她想吃什么? 没有性行为描写。但有少部分可能会引起不适的产褥期(坐月子)细节描写… 16 年后几天气温骤降,郊区别墅地暖效果一般,可能要受凉。公司开会时他总惦记,不住看表,汇报的人事部长一头雾水,还以为老板对方案有意见,迟疑询问:“席总?您看这份人力资源规划案…” 公司近来利润年年增长,除他之外两个后期拉来的合伙人有意扩张规模,发展分公司。除此之外,也有几个大型巨头企业提出想要保留现有结构并购。两者相互冲突。这一行做大反倒不容易,技术受限,很难再壮大。他自己更倾向于并购,一是不想在这行死磕,二是确实做了不少缺德事,手段不干净,打算卖了公司及时收手。先前调查的友商做的分销加工厂也不错,他仔细研究,发觉那边利润虽说不及,危险度却大大降低,想着可以做做这一行的其他衍生行业。 人事部根据战略目标做了几套不同的规划方案,分别对应三个合伙人的想法,类似的会议从财务到技术开了三四次,这回轮到了人事。最后他和几个副总要把这些方案整合,综合考虑以后的发展。 “没问题。” 席重亭示意她继续。 另一边的股东对他的态度极度不满。股东倾向冲突,原本两人立场相似,这回席重亭一反常态选择保守方案等同于和他撕破脸,对方本就非常不快,抓住机会,立即意有所指道:“看来席总着急回家了?也是,听说您最近搬了家,锦盛北府的别墅离这儿得开车半小时呢。” “您知道的真多。”正经活全是他干,席重亭懒得惯这人毛病,嘲讽道,“把探听别人家事这天分用在财务报表上,曲线一定长红。”对方常买的股最近大跌,绿得发慌。 对方脸青了,忿忿停下,直到人事部长汇报完方案离开,三人一同翻看纸质文件,看他又低头看表,才找到机会添上一句:“当然了,席总您的家事跟我们的肯定不一样。” 这事公司上下谁都不清楚,还是当天他有个亲戚正好在派出所办证明,恰好撞见拍下来,他才碰巧知道。 ——席重亭到现在没找老婆,居然先有了个私生子。 他那天拿着出生证明,在给孩子上户口。 印象中这人就没谈过女朋友,合伙人私底下暗自揣测,猜他绝对有些恶劣癖好。倒没什么确切证据,看他手上的伤就清楚了。去年夏天席重亭莫名穿起长袖,有次开会结束合伙人在洗手台瞥见,发现这人手臂全是抓痕。 不是正常的抓痕。是见血的,伤痕异常深,比刀划的还吓人,结痂状态怵目惊心。还有一阵子连长袖都遮不住,就在手背,咬痕青紫交加。明显是女人床上留下的。 简直就离谱。那女的得疼成什么样啊?把他抓成那样?几道伤压根没见好。要说席重亭也真行,人家明摆着不配合还继续跟她耗——就他那体格,真不想被伤太轻松了,伤这么厉害明显是自己乐意。几个月下来伤痕不减反增,稍微注意点的人就明白绝对是还在联系。 不过近来他那些伤倒是好多了。 自从前一阵子搬了家,以前就差住公司的人天天想着下班回家,变化异常突兀。公司上下都猜他是打算成家,不过合伙人倒觉得他不可能结婚。 这是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 然而,可能是长期共事的直觉。 他觉得席重亭谈的绝对不是正经恋爱。 这一次会议结束,对方果然又一次早早离场,合伙人顺路跟去停车场,两人一路无话。电梯里席重亭不停给谁打电话,反复被拒接,直到走出电梯,才终于打通一次。 “还有什么需要带?” 出乎意料,他和那边对话的语气并不温和,反倒像是压抑着什么,半分躁狂的意味。 再之后对方走远了,合伙人没能听见后续。只是,电话那头确实是女人的声音。 …… 回家路上连连红灯。地下停车场阴湿潮冷。下车后他先绕路走到庭院,正门口摆放一排事先预定的新鲜食材。他一口气买下一周的量,来回搬了两趟才搬完。 厨房在一楼,做完饭天黑了,楼上灯还没亮。他端着饭菜上楼,放轻脚步推开房门,黎潮没在睡觉。她怀中抱着婴儿,在给它喂奶。 她听得见开门声,但无动于衷,垂眸注视孩童,抬起锁链束缚的手腕,掌心轻轻触碰它发顶的细软绒毛。它太小了,看不出性别特征,眼睛黑亮圆润,不像她和叶青,看起来更像他的朋友。 女孩长得像季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它的鼻子和嘴巴更像她。 放好饭菜,拉窗帘,开灯,走到床角解开腿上锁链,扯着牵引绳把她拉到桌边按住坐下,从她怀里抱起黎穗放到婴儿床。 每晚的固定流程。 某次双方都失控不止的性交过后,黎潮在37周早产。在那之后她不再拼命反抗,但状态没有好转。可能是从产前抑郁变成产后抑郁。每天在房间里待着,晚上甚至不开灯。大概是因为他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他有时候会看看她的影像。她住的房间是主卧,面积极大,正好位于二楼向阳处,沙发边有两扇落地窗,采光相当不错。白天她和黎穗母女一起时,脸上是有笑的,午后还会下床走到锁链的尽头,抱着婴儿坐在茶几边的沙发看电视节目,也有时候单纯和它一起晒太阳。 刚出生的孩子睡得多,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但又昼夜不分,过一会儿起来哭一下,要哄才能睡着,相当折腾人。他半夜数次惊醒给小孩换纸尿裤,缺觉到太阳穴直跳,看到小孩就烦。黎潮看着不像喜欢小孩,对自己的女儿倒相当有耐心,被闹醒从不生气,每每抱起它都温声轻语。 也可能是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不是胸胀吗?”他注意到她乳尖充血挺立,应该被小孩咬疼了,不住调整坐姿角度,“以后别喂了,泡奶粉吧。” 她听而不闻,冷淡地挑拣饭菜。手上银质锁链发出哗啦啦的脆响。傍晚,餐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和大床拼接、透明纱板隔断的婴儿床。不到三个月大的孩童在隔板内酣睡。 某个角度还算温馨的画面与长长锁链割裂。到处充斥违和感。及腰墨发比起海藻更像浪花,浓墨之下,黑色项圈扣住她的脖颈,前端牵引绳垂坠,被他握在掌心,绳索刚好嵌入少年时掌心割破留下的疤痕。 “你头发长了,”他问,“要不要剪一剪?” 黎潮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吃饭。金属链条哗啦啦清脆碰撞,时而擦过抬起手臂。 要不要给它包个绒?碰到肯定冷。天黑了没有阳光,地暖又不够热。他坐不住,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搭上薄薄睡衣,停顿片刻,指腹上移划过脖颈,握住波浪似的黑发,拨到细腻后颈,尽数塞进了外衣。 对方没有反抗,安静拿汤匙喝汤。他特意把番茄剁碎,加了不少糖。黎潮喜欢甜酸菜式,吃饭的口味偏向北方,不过似乎也爱吃南方的精致点心。她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但对食物的喜好很明显。 哪怕心情极度糟糕,只要饭菜足够美味,她就能咽下去。 所以这三个多月她没有瘦,反倒丰腴了些。 饭后他收拾碗筷打算下楼,她趴在床边看小名叫糯糯的婴儿,眸光和缓,唇畔浮现笑意。她还披着他盖上去的外衣,锁链被外衣落下的衣袖遮盖,灯光下偶尔闪过一抹错觉般流动的银,像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过了一会儿,发现他始终不下楼,端着饭碗站在原地,黎潮的表情变得厌烦,也不想再看小孩,进洗手间关上了门。他如梦初醒,下去把碗放进机器,洗过手又上楼找她。 “出来。”两人都不想把小孩吵醒,他声音压低,“手不沉吗?我给你把链子解开。” 淋浴声停,脚步声接近,黎潮发丝湿润,披着浴巾打开门,冷冰冰地抬眸,眼睫水珠细碎,渗入唇瓣滚落。他伸手碰她的脸,她偏头要躲,没躲过去,被他掐着双颊抬起来,眼里再度翻上阴郁的憎恶。 “…放开。” “奶头都被咬破了。”他拍拍女人胸前雪白饱满的乳团,拇指按住嫣红乳头,粗暴压进乳晕,“这么洗澡没事?” “你咬得少么。” 她错开脸,抬手推他,锁链甩出几颗水珠,打在身上意外地疼。 “我什么时候弄破过?” 他借着对方的手把她往浴室推。刚出月子不久,她不敢坐浴,最近用的是喷头。不过坐在浴巾上应该没事。他把锁解开。 栓她的链子用的是定制的指纹锁,需要两边拇指同时按住才能解开。项圈和脚链也是。四道银环接在床头,下床拖着几道长长的尾巴。原本的链子虽说足够长,密度却太大,沉重得像镣铐,一天下来根本抬不起手。黎潮从来不说,还是他后来自己发现的。现在的链条换成轻薄而结实的材质,顺便把连接处优化,拆下来也能起到束缚作用。 换是换了,日常生活还是不方便。卫生间距离床不远,横向推拉门,即便牵着链子也可以正常洗漱解决生理问题,但洗澡就过于累赘,穿脱衣服困难。 亏她能戴着锁把衣服脱了。 锁住她不是为了阻止逃跑,正门带安全锁,不可能翻出去。最主要的目的是把行动范围禁锢在房间,阻断她碰到危险品的可能。 起初黎潮非常抗拒。戴上项圈被链子栓住可能触碰到她的底线,那段时间看他的眼神异常平静,有几次他一抬头就看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脖子。然而又过一段时间,产后几周,她的耻感连同精神被完全打碎了。 女人产后会流两周血,之后还会持续流出分泌物。刚生产那几天膀胱麻木,稍有刺激就可能无知无觉排尿,阴部状态很糟。黎潮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异常低下,不慎弄脏床单后表现得极为崩溃。前几天他尚且没有意识到,发现她半夜不睡觉,一遍又一遍强迫症一样上厕所,才逼问出原因。在那之后,他开始替她清洗外阴。 黎潮不愿意,但她手上拴着链子,洗起来相当困难,只能被迫由他代劳。女性器产后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干净,有一次洗着洗着,好像被他不小心按到小腹,轻微刺激之下,她还漏了几滴别的液体。 血淋淋的。确实不干净。 但席重亭不觉得脏。 与其说不觉得脏…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表情。 对黎潮来说,恶露、溢乳、失禁,似乎是比被套上项圈拴住还要可怕的事。她一控制不了身体就会精神崩溃,什么都做不了,失控地紧咬下唇,不住掉眼泪。 那个时候,她会不知不觉躲进他怀里。 捏住他的衣角,鸵鸟一样埋进胸膛。 发出支离破碎的泣音。 偶尔会叫他的名字。 产褥期过后,就一次也没有过。 解开锁链,辅助她洗过澡后,他帮黎潮剪头发。 其实不太需要剪,头发长了还挺好看,天生的自来卷,洗完吹干像刚烫过。不过她不喜欢扎头发,喂奶的时候发尾垂在胸前,总被小孩扯。 又不能把小孩手剪了,只能剪头发。 他以前在理发店干过半个月,那时没资格拿剪刀,主要是替客人洗头发。不过多少学到了一点东西,在普通人里算专业。 她发质细软,发量却多,背后洋洋洒洒落下一片。剪刀咔嚓划过,倏忽落下的发尾残留湿痕,拂过指尖湿凉柔滑。 结束后他替她吹头发,碎发落下一地。浴室镜中映出二人的身影,一坐一站,气氛寂静。镜前杂物台映着仍未戴上的半垂锁链,尾端掉下几颗银色的环。他看向镜中的她,竟对上了视线。 顶光照下暗暗的光。 黎潮缺乏表情地盯着他,睫毛落影在瞳孔深处沉沉晕开。 17 第二年夏天并购案启动,出乎意料地,给出条件最为优厚的居然是晟科研究所。叶家集团旗下专门负责前沿技术研究的分公司。 谈判地点定在叶氏总公司大楼,三位股东都要出席。而谈判席上,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叶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在场。 他还没接手吧?来这干什么? 过程中双方唇枪舌战,一条一条拟定合同,确认利益划分。席重亭话不多,但显然是主事者,每次不客气地打断对方都是指出重要漏洞。这个人作为对手时相当讨厌,作为同僚却几乎完美,哪怕合伙人也不得不承认最后这份合同确实做到双方利益最大化。 眼看着一切即将圆满结束,房间中却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那位继承人忽然说话了。 “竞业协议方面,”叶青平和地问,“不知道席先生打算如何拟定呢?” 并购合同中确实写了竞业禁止协议相关条款,然而只是模糊写道乙方公司管理者离职后需要签署条款,没有明确规定禁止从事相同行业的时间和范围。 协议还需要细化。不过,一般来说到最终确认还要一段时间。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听说这两人素有仇怨。合伙人以为同僚会反驳,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难看。席重亭露出过分滴水不漏的表情。 “怎么?既然这么问,看来您是有打算了。” “不如定成终生吧。”叶青轻柔道,“席先生是骨干,研究所相当想留下您呢。” 终生竞业协议,意味着倘若从本公司离职,这一生都不能再从事相关行业,等同于买断,某种意义上,更像是毁人前程。补偿金和违约金都相当高。 考虑到两人的旧怨,还有同僚闲不住的性子,眼前的这位少爷明显是故意惹麻烦。 会议室鸦雀无声。十几道视线凝在二人之间,等待再一步的争执,双方都在暗自考虑如何从这次争执中榨取更多利益—— 寂静之中,席重亭停顿片刻,视线掠过会议室上方的钟表,居然提出了与想象截然不同的问题。 “终生竞业禁止,”他笑了两声,“只有我需要签,是吗?” ——他居然同意了。 对苛刻条款的轻易同意变为谈判中乙方的另外一重筹码。某种意义上这是在牺牲自己成全他们。那无利不起早的男人还能干这种事?合伙人大为震撼,过程中频频观察同僚与那位少爷,没看到两人的交流,反倒注意到席重亭又在有意无意看表。 不知怎地,这个重要关头,合伙人模模糊糊地察觉了某些异样。 席重亭那个、姑且叫成女朋友吧。他之前只以为是普通的背德恋,可能是他把人家强迫了之类的。但现在看来,这人每天都卡着点回家,难不成是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这种异样感在此次会议延迟结束,众人一同离开会议室后变得更加强烈。 ——不知怎地,叶青和席重亭一起落在了后头。 “席总真是手段了得。”那位富家少爷柔声说,“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一个活人凭空消失?现在看样子还要金盆洗手…再下一步,不会要躲去国外吧?” “哈哈,叶公子真会开玩笑。”席重亭无懈可击地回应,“我哪里有什么手段?我都听季晓说了,黎小姐突然失踪,你们伤心很正常,不过随便逮着一个人就咬,可不是正经人该做的事吧。” “是啊,我和席总您的朋友不一样,不是什么正经人。”后方叶青的声音放缓了,“不是到处说叶堇是我弄死的吗?…席先生,你最好别做得太过分。” 席重亭听笑了:“怎么着?这是在威胁我?叶公子真是没变过,和大学时候一个样。”仗势欺人的手段简直一流。 “…我知道是你。”青年安静片刻,声气终于变得压抑,精神仿佛已被逼近极限,连表层的礼貌都难以控制,话语间渗出一股可怖的凉意,“席总不如猜猜看,你的好朋友知不知道?” 沉默之中,电梯到了。每个楼层有三个电梯,合伙人和他们一起进入最右侧电梯,一同下到B2停车场。 他以为事情会在这里结束,但事实证明,他太低估叶家那位以放荡荒唐着称的继承人了—— 车辆启动后,伴随发动机的轰鸣,众目睽睽之下,价值不菲的跑车一脚油门踩到底,以一种疯狂的恐怖速度向前,轰然撞上了前方刚刚启动的商务车! 剧烈冲击响彻地下停车场。车身撞出一块惊悚的凹陷,前车猝不及防猛踩刹车,却仍被带动着冲出一段距离,在地上划出深深印痕。好在那片区域是机动车道,并无行人进入,这才没造成更大损失。即便如此,双方仍然两败俱伤,短暂失控的滑动过后,全凭前车精准的判断能力,才共同堪堪停在机动车道中央。 周遭一片哗然。 “卧槽,你们看那边怎么了!这不会着火吧!” “没撞到发动机应该没事?等下,那辆车我记得是……” 地下不仅有他们,还有不少公司员工,其中不乏一些高管。叶青身份不算隐秘,有认出的人小声讨论跑车的主人,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众人皆瞠目结舌,不明白这大少爷到底又犯什么病。 这时跑车车门打开,叶青挤开安全气囊,若无其事走下报废的车辆,施施然走到了另一辆车的车窗外,倾身弯腰,指节叩响车身。 青年狭长的眼睛漆黑而异样发亮,潜藏浓郁涌动的阴影,神色渗透让人脊背发凉的悚然意味。 “真不好意思。”合伙人听见他说,“看来您今天回不了家了,席先生。” 主导这场车祸的人话音颤抖,尾音停顿片刻,竟流出了几声扭曲的轻笑。 * * * * 叶青介入的事他爹不知道。叶岳奇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他参与的… 受影响的只有文中两位男士,虽然出了车祸,但其他人没有受伤或者被擦到。撞的是车尾,没撞到发动机。所以也不会爆炸! 文中没有任何一位无辜人士在这场车祸中受伤! 然后、可能是因为之前写了很禁忌的禁忌文… 席总这个线路,如果他没有死掉,黎潮最后没有被救出去,一直被见不得光地藏在角落…那样的话,小朋友黎穗长大了应该会狂热恋母吧…?是恋母哦。 正常线路应该不会用母乳喂,也不会这么喜欢小朋友。不过正常线路的结局黎穗小朋友也更喜欢妈妈啦。那时候就是普通的喜欢。 因为大家都喜欢妈妈!小朋友当然也喜欢妈妈呀! * 本篇是没有人能得到幸福的BE故事 IF~席重亭(11):无人出场的漫长怪梦。 18 分不清时间的流逝。 从秋天到夏天,即将迈入下一个秋天。通过窗外庭院的景色,大概能判断过去的时间。然而具体的时刻,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类似的精确概念却再也无法确定。 只有那个人回来的时候,能从他拉扯你起身的腕上看见具体时间。 每晚六点左右,他会回家给你准备饭菜。 早上也会做。他起得早,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两个月前女儿被他送走,你大闹一通,半夜用手上的链子勒他脖子,可惜杀人未遂,计划失败,被他关进巨大的狗笼。说是巨大,只是勉强能跪立的高度。这些日子关得你昏昏沉沉,每晚失眠多梦,近中午才会醒。那时他已经走了,但会把装中饭的保温盒放到笼子边,留给你饭菜。 笼子带有栅栏,为了方便拿取,保温盒是刚好能通过栅栏细长窄小的尺寸。五层饭盒迭高,打开后每层菜式不同,荤素搭配,热汤甜点,堪称营养均衡。 被关进笼子之后,手上不再有沉重的锁链,颈上项圈却依然还在,牵引绳拴在笼子外的玻璃窗把手。笼中垫着一层厚厚的柔软床垫,两个枕头边,数条丝绒薄毯凌乱堆起。游戏机、电视遥控机和数个娱乐设备摆在角落。 席重亭回来之后会放你出去,和你一起在桌上吃晚饭,饭后硬牵着你去楼下庭院散步。 由于笼子的高度,你得垂头膝行爬出去。他牵着你的项圈。起初你以为他要让你跪着散步。不过没有。是正常的散步。 有时候会做。 散步过后回房间的阶段,清洁的阶段,半夜睡不着,从笼中坐起来的阶段。 最近都是后入。双方体验都糟透了。 …… 总之,这天晚上,大概是夜晚的时间,天黑之后,楼下始终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一直没有回来。 笼子内侧有类似于床帘的设计,毕竟在窗边,白天阳光刺眼,可以拉下帘子挡光。但以往晚间睡前你都被栓在床上,笼子里没有照明设备。睡着之后,他才把你抱到笼子里。透过钢铁栏杆,窗外积云乌色浓郁。 今晚可能要下雨。 或许他临时有事。或许他不打算保留这个烫手山芋,打算让你自生自灭。 睡前你仔仔细细检查兽笼的每一寸接点,电子遥控的金属表面全无瑕疵,控制笼门滑动的关隘极为牢固,甚至不能用发丝穿过。他特意定制的危险动物拘束笼。 已经确认过无数次的事实再度浮现: ——你绝不可能逃得走。 席重亭这人就神经病。 你不确定是不是所有开公司的都这样,也可能他过分细致,关住你之后他每天都检查笼子的封闭程度,甚至特意根据床垫的大小定制能完美纳入的尺寸。前些日子你昏昏沉沉,他又买了一堆娱乐设备放进来。你没心情,几乎不碰。 ……以前都是有人陪你的。 糯糯也被送走了。 大门外安全锁极为严密。除了你和那个人,这里不会再出现第三人。 现在那个人也不回来了。 可能之后他还会来。不过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以后或许会经常不过来。不是有人会这么训狗吗?饿一段时间再喂饭,对方会把加害者当救世主。长久以来被拘束,生命寄托在加害人身上,最后会将始作俑者当成唯一的希望。典型的斯德哥尔摩。 床垫柔软舒适,毛毯质地顺滑。一整天无法走路,几乎没有消耗,所以肚子不算很饿。你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对最厌恶的人产生期待,想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再寻找逃跑的机会——然而你整晚失眠,辗转反侧,肌肉酸痛不已,脖子上的项圈紧得让你犯恶心。半梦半醒间你烦躁地扯项圈,结果把长长的引绳缠在身上,半天扯不下来,好不容易解开,拉力向下,窗把手上绳结脱落,居然不小心把窗打开了。 南方夏天的夜晚,开窗之后并不冷。 最大的问题是潮湿。梅雨季,最近时常下雨,前期还是细线似的绵绵雨丝,后半夜乌云积蓄,紫电危险闪烁,就成了暴雨。风声呼啸,雷声乍响,闪电时而照亮黑夜,雨珠错落砸下。你裹住两张毛毯,抱着枕头,在雨天被风吹开的窗边睡了整晚。 这一觉仿佛格外漫长。 起初雨滴斜斜砸入囚笼栅栏,砸了好一段时间。四分之一的毛毯湿透了。你只好往笼子另一侧边缘躲。可都说是笼子了,能有多宽敞?躲开雨滴都勉强。潮湿渗入骨髓,睡梦中无数次被风雨惊醒。凌晨时雨还在下,重新变成了细雨。毯子湿了一半贴在身上。后来温度回升,不像吹风时那么冷,于是脸上气温也回升,四肢却更加冰凉无力。 直至这时,你才真正睡着。 不知怎地,这场长梦的后半程,你居然梦到了季晓。 你已经很久没梦见他,叶青也是。可能是心灵的自我防御机制。什么都不想还好,一旦想到他们,就会思念渴望。还不如忘记一切,专心恨眼前的人。 …真不听话。明知道你不想,还擅自跑到你的梦里。 和他的朋友一样讨厌。 身体又沉又冷,他的温度热得发烫。梦中钢铁兽笼打开,恋人的存在影影绰绰。你太冷了,侧头贴在他的胸膛,湿润指尖触碰他的胸口,贪婪汲取仿佛把你灼伤的热量。他的心跳并不像记忆中平稳。但他像记忆中一样,熨帖轻柔地照顾你。 床铺宽敞柔软,窗外细雨停了,阳光洒下。睡衣湿掉半边,湿哒哒黏在腰上,被剪刀剪断撕破。开水烫过的毛巾覆盖身体,擦过每寸肌肤,最后全身湿痕擦干,他帮你裹被子,开始擦你的脸。 不要吧,还想再睡呢。你折磨地半睁开眼,想谴责莫名其妙的恋人,视线却被阳光侵入。他单膝跪在床上,脸颊逆着光,似乎在凝视你。太刺眼了。你只好又闭上眼睛。 “好冷哦。” 你躲开和脸颊温度差不多的毛巾,撒娇地抱住他。他停顿片刻,没有说话,笨拙地摸了摸你的头发。 “你不睡觉吗?” 你不依不饶,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是故意的,可恶作剧没有获得应有的效果。奇怪,以前他都会叫出来,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了…?” 脑袋昏昏沉沉,脸颊烫得惊人,四肢手脚冰凉。耳朵轰隆隆响着昨夜雨声。你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更加确信这是梦。 “外衣不脱掉吗?夏天还穿长袖?” 说着,你困惑起来,摸索着触碰他的外衣,手臂离开毛毯,掀开衣角向上摸索,直至触碰他的手臂。 梦中的你愣住了。 “…诶。这是…血吗?为什么…你受伤了?” 纱布触感粗糙,渗出大团湿润,指尖一片湿热。 可季晓怎么会受伤呢? 他又不像讨人嫌的朋友,没人和他有纠纷,唯一可能讨厌他的叶青还打不过他。叶青根本不会动手。 耳畔听见谁沉重的呼吸声。 夹杂他的心跳,和轰隆隆不停歇的雨声。 照顾你的人仍然没有说话。 隐隐约约,异样感在高热升腾。生理性的厌恶不知从哪里冒头,你想躲开身上人的阴影,可那边的阳光却太刺眼。…梦里的角色有点奇怪很正常嘛。你半是迷糊地想,含混呢喃本应如此的名字,做了本该那样的事。 掌心离开湿润伤口,沾染药膏与血的气息,再度攀上他的肩背。你拥抱身上弥漫药味的异性,抬起头,半撑起身子想吻他。他短暂地错开脸,等吻落在脸颊一侧,却突兀地、很重地换了一口气,攥住你的双手向下发力,蓦然把你压向了床铺。 你听见对方的质问。 “——我是谁?” 这不是哲学问题吗?你困惑不已。脑海的一隅,本应敲响警钟的位置疲乏惫懒。 “季…晓?” 凭借本能的思念,迷惘回答的刹那,身上人冷嘲地笑出一声,俯下了身。没等你想明白这个笑的意思,他便低头吻了下来。 “今天、咕…唔,什、么?怎么、突然…” 这是一个陌生的吻。侵略性极强,有血的气息,透出莫名的矛盾,似乎想要温柔一些,却充斥缺乏经验的困顿。唇舌被捕获,口腔内部被搜刮,异性截然相悖的舌尖颗粒让你不住颤抖,粗鲁本性与温和尝试的对立让你生理性地抗拒。 这真的是你的恋人吗? 接下来的反抗挣扎,其实不是想要他离开,只是感到不安。可他却真的松手了。嘴唇残留湿润,异样感像风吹过的湖面,涟漪波动。你不习惯地抬起头,模糊视野中,他静默片刻,把你的被子盖好,下床走向了一旁。 这个梦真奇怪。 你重新感到困惑,又开始冷,难受地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又过几十秒,穿着长袖、面容模糊的人很快回来,扶起你的肩,让你倚在胸前,想喂你吃什么东西。 是一颗药。 他的掌心非常粗糙,像砂纸,直刮人,还有两道绵延的伤痕。胶囊在浅色伤痕滚动,半透明外壳裹着彩色的细碎颗粒,透着折射光。 你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头晕。 可能你一直在头晕。 “…季晓。” 你喃喃地摇头,想抱住他,想亲他,总之不想再看那只不知属于谁的手。可他不同意,非要你把那东西吃下去,越是逼迫,你越不情愿,最后他干脆把药塞你嘴里,自己咽下一口水,嘴对嘴地喂给了你。 接下来的梦更加奇怪。 脸颊湿凉,水顺着唇角流到床单。他呼吸粗重,掌心发力,抹去那些浑浊液体。是恋人吗?多少还在困惑,不过,只可能是他吧。和你走这么近的男人只有两个。不可能还有别人。 于是,为了安慰他,你反复触碰他的唇角,安抚地亲吻他,指尖下移,解开他的腰带,触碰了他的性器。 …柔软的触感。 诶。奇怪。 按这个走向,以为会是春梦的。怎么回事? 他的味道渗出血液的腥气。 你迷茫地松开手,怔怔停顿片刻,把这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梦境漏洞,闭上了眼。渐渐消失的雨声中,他擦干水,和衣躺在你的身侧,从背后抱住了你。 你不喜欢背后位、不喜欢后入,更不喜欢从后方被拥抱。你喜欢正面拥抱。背后接触看不见脸,好像随时会被咬住脖颈。 在这以后,出于本能的畏惧,睡梦的后半程,你不安地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季晓?”“季晓…”“季晓、”“季晓…?” 他每次都不回答,姿势怪异地抚摸你的脑袋,用收紧手臂做出回应。但从背面被抱太不安全了,他力气大,压得人疼,过近的不稳呼吸让你战栗,错觉下一刻便会被拆吃入腹。你数次想转过去,可他就是不让。僵持许久,以他的妥协告终。然而等你终于转过身心满意足环住他的腰,却被硬按着脑袋压进了怀里。 结果到最后,你也没看清爱人的脸。 梦醒后身边没有人,你躺在笼子里。时间是下午,窗外日光正盛,五层饭盒安静摆在笼外,菜式是新鲜的。 脑袋又烫又热,风雨和奇怪的爱人只是发烧时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端起饭盒后没多久,你就完全忘了刚刚的梦,只记得它漫长又奇怪,不是噩梦,但总让人不舒服。你将其归咎于对狭小囚笼与监禁者的厌憎。 这天席重亭没有在你面前出现。 饭盒的最底层,精致甜点边摆放一颗半透明壳的彩色颗粒胶囊。是退烧药。你就着汤把它咽下去,隐隐约约,尝到一点本不该存在的血腥味。 …… 当天晚上你就退烧了。 第二天凌晨,唤醒你的不仅是重感冒的疲惫,还有难以启齿的生理需求。原本用来阻挡婴儿爬下的透明格挡纱板在女儿送走后很快拆卸,从笼中直起腰,能直接看见床上沉睡的人。 他回来了。 颈上项圈仍然勒得发紧。 …得想个办法。 他昨天没有回来。这提醒了你一件事。 他不是设定固定程序的NPC,生活总会发生意外和变化。或许他的执念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深,或许他的公司有其他事忙,或许他身上发生了亟待解决的事——无论什么原因,这种事不可能只发生一次。 总会有突发事件。 万一再出现一次突发事件。 万一他决定让你自生自灭。 你的生命权如今掌握在这个人手中。短短一天未归,你就狼狈至此,倘若是两天呢?三天呢?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想法于是自然而然浮现—— 得想个办法让他死掉。 你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想法。然而,确实是第一次认真地、不是出于强烈的情绪宣泄,仔仔细细地思考杀掉他的计划。 房间里不缺少凶器,脖子上的绳子就是很好的例子,上次你差点就成功了。除此之外,楼下厨房有刀,浴室有电吹风。 视线在男人沉睡的身体与周围环境逡巡。 每天傍晚,他会带你出门散步,散步过后放你去浴室洗澡。大部分时候他在外面等着,有些时候会出去接电话。不被关进笼子时,项圈连接的绳索永远攥在他的掌心。 遥控锁在通讯设备,指纹锁要他亲自解开。最近你们不常交流,自从上一次谋杀未遂,他更加阴晴不定,不再毫无意义地找你搭话,唯一的交流是并不频繁的性交。他将其作为折磨你的手段。 是他毁了一切。 你有什么理由不杀他? 指尖抚上金属栏杆,冰凉触感传递,胸口涌动暗流。曾经或许存在的其他情感——包括恨意、包括厌憎——此时此刻复杂纠缠地拧成一团。那暗流既汹涌、又冰冷,从心脏迸发激荡,在脑中构建某人死去的凄惨画面。你在计划中幻想他的死状。不觉呼吸轻颤,半边手掌发麻,血泊画面在眼前闪动,类似亢奋的情感流窜四肢。 只要杀掉他,一切迎刃而解。 你认为这是杀意。 这毫无疑问是杀意。 IF~向锦昀(1):可能要从419说起?(H) 这篇应该比较偏向身体。应该。 预警是公开场合/无性行为/手指○亵这样。 内容:查到男友相关信息后,倍感失望的黎潮独身前往夜店,不巧遇上了几面之缘的某位男子大学生。大概、还要从一夜情说起吧。 00 “…我去和叶青说清楚。” 说这话时,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产生交集的男生声气很低。 臂弯单薄,气息甜腻,谎话连篇,年纪轻盛。 没有一点能够让你心动的异性伸手拉住你的手腕。离开前的瞬间,你听见从未从向锦昀口中听到的陌生语调。 “你不用担心,姐姐。交给我解决。” 01 说是要说清楚。 可怎么说得清? 连你自己都讲不清。 ……要从哪里说起呢。 一开始、可能还要追溯到那个夜晚。 在夜店、喝多了酒,拥挤舞池里迷迷糊糊地被陌生男生抱住,揽着腰往外走——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被对方看见了。 舞池嘈杂升降,光效大片晃动,人人陷入迷幻氛围,汗水燥热流动。 身体不由自主逆流向外,周围人各自沉浸其中,谁也没有发现你的窘况。即将被带走时,舞台的边缘,忽然有人按住了你的肩。 “等一下,” 是男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是谁呢?语调带着笑意,尾音挑起来。 “要把她带到哪呀,这位同学?我看她好像不认识你哦。” 在那之后,两人在嘈杂舞池中对话几轮,原本揽住你的年轻男人忿忿收手,不高兴地把你推进对方怀里,动作非常粗暴。你失去重心,踉跄半步跌入男生的臂弯,仓促中本能抓住他胸前的衣料。对方迅速收拢手臂,掌心压在你的肩上,牢牢接住了你。 这是一个亲密到像是依偎的拥抱。 无论是谁,都不会以为你和他不认识。 实在是太嘈杂,太混乱了。你被旋转上升的舞池转得头晕目眩,甚至注意不到身边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心想要往外走。 可向外走的时候,总是有一双手拦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发觉这个人在把你往舞池内部推。 …为什么? “没想到,姐姐喝多的时候是这样呀。” 耳畔有人奇异地自语。 不知不觉,转换姿势。他紧贴在你的背部,不再拥抱,而是按住肩头、扣住腰身,从背后倾身,凑到你的耳畔,暧昧地咬住你的耳朵。 异性的味道比夜店混杂的酒气更加浓重。鼻尖萦绕异乎寻常的甜腻气息,肆意包裹身躯。 是谁…? 可能认识。但总之是不熟悉的人。 “请放开…”你意识模糊,只记得要快点出去,动作微弱地挣扎,“我不舒服…我想出去。” 舞池有很多人。大家都挥汗如雨。身边就有男女生亢奋地跟随升降跳动。前方舞台歌声压过一切噪音。太吵了。鼓膜嗡嗡响动。 人群的正中,男生亲密地拥抱你。仿佛世界隔绝,隔了一层水膜似的,模糊响动之中,你清晰听见他的声音。 “出去?可这是CLUB哦,除了这里,只有卡座和包厢,姐姐想去哪?” 与此同时,背部也清晰感觉到某种触觉。 ——他的手指在往下滑。 ……诶? 是错觉吧。旁边太挤了吗? “…我要出去。不要…在这家店。” 抗拒声音微弱。 酒的后劲在大脑与四肢蔓延。 意识浑浑噩噩,难以辨别是非。肢体分外迟钝。决定从大脑传达到四肢,像是隔了厚厚的一层屏障,无形之中传来阻力。 迟钝。 迟钝半晌,才恍恍惚惚发觉。 你的裙子好像被掀起来了。 不知道身份的男生,手指从腰背滑到腿间,勾起短裙边缘,探进了大腿内侧。 发觉时,对方的手已经深陷腿根。 “穿了袜子呀?还以为会穿安全裤呢。这么薄的丝袜,都能碰到皮肤了。姐姐的大腿好软…还是热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短裙下薄薄的丝袜被灵巧勾起,拉出一道距离又松开,忽地打回了肌肤。微微的刺痛。 “、…诶…?” 是拼接款,大腿下是长筒袜的样式,毕竟是冬天,光腿穿长筒袜太冷了,加上短裙没有安全裤,特意选择了大腿部分是黑色,连身款的类型。 现在、异性的手正停留在原本为了预防走光设计的位置。 “不反抗么?哼…醉得比想象中还厉害呀。这样呢,也没关系?” 为了安全选择的款式似乎成为任人宰割的配菜。 两腿之间,嵌入了谁的掌心。 对方显然是个中老手,揉捏时并不特意触碰敏感阴部,而是专注于女性腿根的软弹嫩肉,时不时若有若无以掌根摩擦饱满蚌肉。隔着内裤与薄薄丝袜,两腿之间嵌入异物的触感分外明显,薄丝摩擦柔嫩肌肤,再度传来微微的刺痛,更多却是异样的刺激。 “我要、出去…”还没有恢复意识,却本能觉察情形的异样,下意识推拒停在肩上的手臂。“不能、在这,让我,出去…!!” ——这是在外面。 周围人头攒动。最近的人就在你们旁边亢奋尖叫、挥舞手臂,你能碰到身旁女孩的手镯。 明知如此。 “想出去吗?可姐姐你在夹腿哦。” 身体跟随音乐节奏摇摆,胸前手臂如铁钳制。轰隆隆的音乐声中,只能听见耳畔下流的语句。男生语调轻快,声气却异样亢奋,喘息粗重不堪。 “大腿这么烫,一个劲夹住男人的手不放,不就是想要更多吗?哈、真主动…在这种场合被摸也能湿,夹得这么紧……你是喜欢露出的类型吧,姐姐?” 对方的掌根在腿间滑动,上下游移,时而挤压蚌肉,隔着轻薄阻隔碾过内侧蜜豆。这里的舞台偶尔会停止升降,陡然降落。男生仿佛清楚知道这处CLUB每一条潜在规则,在地面再次降下的时刻翻转手掌,抬起指节,精准找到花蒂所在,借着舞池下降的间隙,指节轻易滑入软肉缝隙,清晰骨节恰如其分抵住女性器最敏感的硬籽—— 下一刻,舞池重新上升,身体处于向下惯性,对方的手指却被升力驱使。男性坚硬的指节蓦然上升,彻底挤入女穴软肉缝隙,几近残忍地一瞬碾过了隐藏花蒂! “呜…!!” 毫无疑问,柔软内衣贴合的位置被挤出一道深痕,清晰勾勒两侧饱满蚌肉。原本藏匿内部的花蒂被陡然刺激碾入更深,却在下一刻充血膨胀,伸出一道不知廉耻的软腻肉芽。短短一瞬,小小的芽很快又被指节压迫,狠狠挤压碾平。 嘴唇蓦然咬紧。眼前倏忽闪过白光。 你被这陡然的快感击垮了,双腿一软,险些跪在拥挤亢奋的舞池中央。身后的男生早有预料,及时攥住你的手腕,将你按进怀里,动作看似亲昵关心,另一只手却停留身下,一把勾住了轻薄丝袜。明知你双腿发软不住下滑,对方仍然残忍拉扯上提,伴随丝袜刮人的触感,绳索般一线拉扯的内裤猛然嵌入软肉之间,狠狠摩擦顶端花蒂。你跌在他强行拉扯的、自己内衣构成的绳索上,腿心被折磨得又痛又爽,浑身烫到发软,却清晰感到一汪热流涌动,颤巍巍泄出穴口。 “湿得真厉害。姐姐,你的内裤湿透了哦?都流到丝袜上了。湿漉漉黏糊糊的…哈哈,顺着大腿流下来了!晚上还能回家吗?” 舞池仍然嘈杂不休,腿间内裤丝袜一次又一次摩擦碾压蜜豆,每次摇晃都被惯性带动,嵌入更深,碾压更重。身旁有人在高声大喊,似乎在唱歌,打碟声不住回响,掩盖不堪水声。你四肢无力,东倒西歪,在舞池正中央,被不知是谁的异性用单手肆意玩弄,分明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却湿透内裤,花蒂勃起,数次濒临绝顶,眼前阵阵发白。 “想高潮吗?哈,流的水把我的手都打湿了…看来姐姐真的很想要呢。” 濒临高潮的前夕,对方忽然收了手。他仍站在你的身后,这回是用双臂环住你,拥抱的同时,分外自然地抬起手,湿透指尖探入腰腹,轻轻松松抹到了你的腰间。 自己流下的爱液变成淫靡痕迹,再度回到了身体。湿润凉意蔓延。 “怎么样?想去哪里?这边的包厢、洗手间、出去开房,还是就在这里?我不介意在这里干你哦,姐姐。” 你恍惚战栗,倒在男生气息甜腻的怀中,双腿发软,腿根却不自觉夹紧。男性宽大手掌的触感仍然残留在滚烫大腿,丝质长袜表面流动淫液,夹紧摩擦时润滑出异样的快感。 他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想不想要之类的。 那就回答吧。 “想…想要,哪里都…可以,随便、怎么……” 不知怎地,喃喃声音传过时,身后气息陌生的男生忽然顿住了。 与此同时,背景音乐转换,比方才舒缓的曲目前奏流淌。 舞池中嘈杂渐弱。你听见对方愈发急促的呼吸。 “…呜哇。” 表面上还是无所谓的语调,声气却莫名提了起来,仿佛比方才更加亢奋,音调甚至发出难以遏制的颤音,对方喘息着笑了。 “明明到现在为止,连我的脸都没看见呢。原来喝醉了就谁都可以呀?连公开PLAY都愿意玩…怪不得叶哥喜欢你。” 交合这种事,本来就是谁都可以。 而且,在拥挤人群中把手伸到女生裙子里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哈…嗯,要去…哪?这里、还是……” 不过还是应和了。 毕竟现在你有迫切的需求。 两腿之间,刚刚被淫猥对待的位置渗出不堪的黏润汁液。 多少带着自暴自弃的心理。 本来就不是传统观念的贞洁女性,再说,今天不仅喝了酒,还查到了难以置信的讯息。 你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糟过。 听同事讲过这家店,据说很不错。下班之后,把一直没有取消关联的账号和叶青的分开,你独自一人来到夜店,灌了自己很多酒。 进入之前就想过可能会和随便遇上的男人一夜情。不如说,是抱着这种心理把自己灌醉的。 可能是破罐破摔的报复心理。 总之,如今的发展不算意外。 “…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啊啊!早点就好了,可惜,CLUB也会关门呀!” 对方遗憾地发出咋舌声。 午夜凌晨,音乐趋向舒缓,人也渐渐散了。舞池里仍然盛着男男女女,却没有刚刚那么多,两人周围渐渐多了空间。认识的营销经理在不远处望他,不断作手势让他去包厢。同为混迹夜场的男人,经理显然清楚他的打算,重点示意头顶的监控。 身下早在触碰女性时就硬得厉害,他姑且揽住——她叫什么来着?上回叶青为了女朋友把他们和手机全丢在Nevoeiro楼下,他加了她的好友,她那时态度冷冰冰的,甚至没有自我介绍。 不过第一次见面那天,叶青叫了她的名字。 只有那一次。 意外地记得很清楚。 ……姓黎…吧? 黎潮…? 是潮水的潮,还是朝阳的朝? 思及此处,平日冷若冰霜的女性软绵绵地倒进他的臂弯,指尖轻颤着捏住了他的手指。 低头望去,怀中人双颊晕红,视线迷离,双腿难耐地摩擦,只有二人知道的湿痕顺着大腿根部流淌,染深了半边长袜。 “…不去了吗?” 听闻这声催促,被触碰的地方仿佛被火舌舔舐,一瞬窜上浓烈的邪欲。 “当然要去呀,到这一步再放弃,未免太不合常理了。”话至半途,他的声音甚至发起了颤,“…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回就是在男厕。黎姐姐不介意被陌生男人看见裸体,我说得没错吧?” “嗯…唔……嗯……” 对方含糊回应,眼眸朦朦胧胧,手指还捏着他的手。她似乎已经没有说话的余裕,睫毛低垂,半张着口,湿软唇瓣吐出雾白气息,烟似的溢散。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不论如何,他轻率地确定了对自己有利的答案。 * * * * 离开时硬得太厉害,不得不弯腰走路,还被周围人悄悄注意了。 这个篇章,do的话应该是只和小向,不过会有大量非常规性行为出现… 比如下章(如果有的话)就是公开py。 可能会被不认识的男人摸到,多人视奸之类的。不过不会进入,嗯。 啊哈哈…不过,说是偏向身体,当然也是有感情的啦。这个世界就是人人都爱女主角的!就算是人渣中的人渣也一样! IF~向锦昀(2):怎么会、变成这样?(H) 预警:群p/银趴/多人/羞辱/r-18/以及没有标注的可能的其他雷点。 请重视预警,酌情观看。 过程中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02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无论脑中多少次闪过这个念头,还是难以找到确切实感。 耳畔轰隆隆响着嗡鸣。 眼底残留炫目光晕。 数道人影交迭,男生大腿遮挡的范围之外,余光瞥见另一位女性白花花的身体。 是哪里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异性宽大的掌心压住后脑,粗暴按向高高挺立的粗涨性器。嘴唇无法合拢,茎身鼓动的青筋在唇齿间阵阵鼓动,龟头膨胀的形状抵在喉咙深处,强烈异物感压迫,不住传来作呕的不适。手法太肆虐了,攥着头发,好像把人类濡湿的唇舌当做工具似的来回摆动。鼻尖萦绕浓郁的雄性气息。难以吞咽。唇角缝隙不住流出唾液,情色润滑茎身,混着顶端渗出的先走液,淫靡气息愈发浓郁。 你在替连名字都记不清的男生口交。 差不多有这种自觉。 咕啾咕啾、咕叽咕叽。 奇怪的响亮水声。 是你的嘴唇发出来的。流了很多口水出去,但口腔中仍然剩下很多,被压向深处时、硬物与唾液碰撞,结合茎身原本的充分润滑,发出了可笑的滑稽声音。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旁人的视线。 同性和异性的,哪边都有。 宽敞的包厢。围成半圆形的沙发、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好像都是年纪不大的男生。身侧的桌边,浑身赤裸的女性跪在桌上,长发散落,满身红痕。尽管余光瞥见对方眼角的泪痕,你仍然听见她勉强的陪笑声。 在做羞耻的、可怕的事情。 这种自觉大概也是有的。 腿心轻微痉挛。穴肉轻颤着渗出爱液,濡湿内衣,滑出丝袜。 眼前弥漫彩色的烟雾。 单手控制着你的男生在吸烟。解开衣扣后,图案花哨的衬衫垂在两侧,裸露肌肤是介于你的两个恋人之间的色泽,轮廓薄而清晰,电子烟独特的香精气息浓得使人眩晕。 “姐姐,完全不会口交呢。” 一边用亲切的口吻说着,一边更加残忍地猛然压下力道,重重逼迫你低下头颅,将狰狞男根深深含进喉咙内部,进行不该如此的粗暴深喉,对方发出愈发亢奋的喘息。 “哈…哈,叶哥真是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嘴唇,不用来含男人的东西多浪费啊?哈哈!姐姐,感觉到了吗?我的鸡巴捅到你喉咙里了哦,一旦待会射进去,精液就会顺着食道滚进去,和你刚刚喝的酒混在一起,把胃也撑满呢。” “咕…唔,嗯……” 好撑。太深了。 喉咙、要被撑出鼓起来的形状了。 被好多人看着,跪在地上,给年纪小很多的大学生深喉口交,甚至把脖颈都撑出了形状。分明不是可以坦然快乐的情绪,脑海内部有关猎奇方向的某些功能却自动播放,诱发出强烈的情欲。 想要快乐。 其实还没有给叶青口交过。虽然他想。 …给那种风流的人用嘴,总觉得很不干净。像是在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之前是这么想的。话虽如此—— 事到如今,在陌生的场合、和陌生的男男女女一起开奇怪的淫乱派对,感觉上好像更脏。 你正含住的、把嘴巴撑得满满的这根也是。果然是不干净的东西。 ……反正男人就是这样。 从味道、形状到凸起的生理特征,向外射精的育种方式,都很恶心。 对那种劣根的男人产生幻想,遭到背叛也很正常吧。 就算很恶心…虽然很恶心。 能够带来快乐的也是它。 周遭滚动着浓郁的雄性气息。 沙发不算高。要以跪姿打开双腿、俯下腰身,才能将性器含进最深。味道好浓。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自己的唾液流下去,对方的汁液溢出来,掌心一片湿漉。分明混着各种汁液、可仔细嗅闻,却不仅仅是男性的气息。 水果的味道。 柠檬柑橘、或者无花果。之类的。 香水…吗? 和以往闻到的不一样。 叶青喜欢闻起来清冽的香,身上混着薄荷和草木味。Nevoeiro二层有他的香水架,有些是没有标签的特调香,有些则是眼熟的国际品牌香水。他的架子上几乎没有水果香。 这个人…对了,是叶青的朋友啊。 想起来了。 刚刚他说了「叶哥」来着。还说什么男厕之类的。在男友那边,见过他一两次。 品味相差真大。 这么置身事外地想着,不知为什么,持续按在发顶、操控你吞吐性器的那只手停住了。 “什么情况…”头顶的方向,对方低声嘟囔着什么,掌心从发顶滑下,捏住了你的耳垂。“你被分手了吗?” 这次居然没叫姐姐。 其实你觉得那叫法怪恶心的。 不过毕竟是一夜情对象,叫什么都无所谓。 “…唔…?” 思绪飘飘忽忽。耳畔残留轰隆隆的音乐。脑袋里想着很多事。还在含着它。 你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 “嗯…咕唔…好、像……” “诶~分手了啊。”男生发出短促的咋舌声,语调介于幸灾乐祸与真心惋惜之间,“难得见他那么上心,还以为这回能长久点呢。被那种人甩掉,姐姐一定很伤心吧?” 其实不是被甩掉。 是你单方面通知他分手的。 早该分手的。 ……真恶心。 不要再提他了。 你自己也是,不要再想了。 “不想、射吗?” 分明周围的人都在开混乱的肉体派对,那边的女生被几人同时按住,正分开双腿、承受七八只手的淫弄。你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对和你说话感兴趣。 说实话,你对他是谁、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事毫无兴趣。你现在只想做爱。谁都可以。 抬起脸时,无法吞咽的唾液又一次从唇角拉着长丝滴落。嘴唇到下颌一片湿滑,味蕾残留麻苦的汁液味道。灯光动态旋转,粉色、紫色、绿色、蓝色,霓虹光焰绚烂,时而晃过虹膜。 看不清他的脸。 在看你吗?一只手还拿着烟,几根手指夹住的姿势,刚刚从唇边拿开,溢出烟雾色泽迷幻。光线偶尔呈射线穿过烟雾。 太晃眼了。 眼睛不太舒服。 生理泪水沾湿睫毛,眯起来时湿漉黏连。 “直接做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单手拿烟的男生、发出了很重的吞咽声。 “什么嘛…搞这么急,原来是要拿我当叶哥的代餐吃啊?” 嘴上说着类似抱怨的话,声音却愈发沙哑,对方急促地喘息几声,中途吸了一口长长的烟,终于按住你的肩,示意你从胯下起身。 要用什么姿势?躺着吗?沙发上还有位置。试图寻找位置,目光划过身侧空位的刹那,男生像是等不及了,一把攥住你的手腕,直接将你扯进了怀里。 你猝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重心不稳、双腿打滑,只能仓促地扶住对方身后的沙发背,前倾身体保持平稳。他也注意到了,下一刻便握住你的腰,紧紧揽住了你。 双手越过肩头、撑在椅背,被对方搂住腰身的姿势,和面对面拥抱几乎没有区别。 那股柠檬橘子之类的水果味更加浓郁。 距离太近了,比一般情侣的姿势还要亲密,垂眼便能从对方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烟雾溢散。 你听见他的呼吸声。 周遭似乎短暂寂静了一瞬。 你确信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而后,一直以来当做背景板的年轻男生们发出沸水般嘈杂的起哄声。有人隔着不短的距离高声嘲笑他:“不会心动了吧?情圣呀锦昀!” “怎么着,还不准人心动?”抱着你的男孩也不生气,反倒跟着一起笑,“我可等了好久呢,要不是今天姐姐分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是吧,姐姐?” “行啊,这位姐姐,你算找对人了,我们锦昀特会治情伤。” 不知什么时候,那边两个男生离开被迫躺在桌上的女孩,凑到了你身边。说话的人染着蓝色头发,俯身捏你的脸仔细打量,用指腹抹你湿透的下唇,见你反应抗拒,也不执着,松开手,恶劣地拍了拍你的脸。 “我们都可会治情伤了…今晚过去,保证你一秒都想不起男朋友。” 这个时候,背后莫名多了手的触感。 指尖拨开发尾,勾起细黑吊带。腰窝凹陷裸露,指腹拭去汗珠,一路向下划动。 “呜…!!” 几乎是突兀的。 有纹身的陌生男生、轻慢地捏住你的臀瓣,随意揉捏掰开抚弄,望见内部汁水淋漓的殷红黏膜,毫不怜惜地重重抽了一记上去。 “真骚,还没插就湿成这样。” 向锦昀夹着烟腾不出手,单手揽着人,也不管那两人做什么,压着怀中人的后腰按向自己,声音是带着笑音的喘息。 “别喂她吃,别塞东西。” 蓝头发挑了下眉,借着高度优势,直接把冰凉的手塞进你的衣领,肆意揉弄柔软奶团。 “不能玩?” “她没碰过。” “你怕弄死人?少喂点不就行了。”纹身男满不在乎,手上还在揉你的臀瓣,一边揉,一边不时狠抽一记,“Cissy第一回不也没吃过?” “你拿这姑娘跟外围比?”向锦昀没说话,蓝头发先乐了,“Cissy头一回都差点搞进ICU,悠着点吧。” “那次是十几个人一起,这回又不是。” 说着,有纹身的男生指尖挤进臀缝,绕收缩褶皱按压滑动几下,毫无征兆地蓦然插入了后穴。异物感陡然入侵,你浑身发颤,视野朦胧,双腿猛地绷紧。与此同时,抵在腰腹的湿润性器有所感知似的亢奋弹动,身下的男生没有丝毫反对意愿,任两人包围着你,开始挺动腰身,情色淫猥地用你的肚脐自慰起来。 “咦…?那里…好、奇怪…别顶……” 微弱抗拒被身后惊奇的男声压下。 “嘿,她后门被开过,插两下就软了,肯定没少被操。这姐姐玩得挺花呀,我看喂两粒也没事。” 说着话,还不忘掰开臀肉,两指同时捣进深处,飞速抽插着按住敏感褶皱,又深又狠地旋了一整圈! “看这儿不就看出来了?肿得这么大,一看就没少自己揉。” 蓝头发俯身观察你的表情,发现你一脸失神,根本不在意露骨的羞辱,微妙地又挑了下眉,抚上挺立花蒂,故意用指甲捻起掐揉。与先前经历的抚慰不同,这次的目的不是让你舒服,而是刺激你失态,指甲剥开薄皮、一路刮着蒂肉抵住根部,觉得有趣似的一掐一拧。 “…噫、…!!” 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口中已经泄出陌生的失态尖叫,身下蓦地传来极为尖锐的情潮。眼角一瞬涌出生理泪水,双腿不受控地痉挛,本能向上跳起,可非但没能挣脱,还将臀肉更深地送进异性手中,被身后纹身男生趁机插入深处,勾着肠肉硬生生抬成翘起腰臀的跪姿,露出两口湿透软穴,又挨了一记清脆狠辣的抽打! “哈哈!这骚货水是真多啊!” 对方明显兴奋起来,声调高了一个度,眼看着就要照着嫣软女穴再抽上十几个巴掌。这回手掌落下之前,向锦昀终于说话了。 “别太过火吧?”他还算是在笑,“我这姐姐刚被男朋友甩,难受着呢,舒服的事多做点就算了,你今儿把她弄疼了,以后让我怎么约?” 蓝头发,名字叫林秉,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难得你小子怜香惜玉。” 他倒是清楚,向锦昀说「过火」不代表真觉得打这姑娘两下能怎么样,是不想他们多碰自己带的人。 不过这也够难得的。 这小子平常滑得很,跟哪个关系都不错,以往就是再不乐意,脸上还是笑嘻嘻和人家打交道,这会看着是在笑,但明显很不高兴,都要挂脸了。 “啧,真不能碰?”纹身男,叫任弘锋,一脸的不甘心,打是没打,却抚上湿软花穴,手法粗鲁地揉起外阴,“不能碰别带来啊,本来人就不够分。” “外面不就有吗?”他露出虎牙,唇角扬起来,一边说一边咬住滤嘴,言语间水果味的彩雾溢散开来,“去问经理要嘛。” 他的电子烟壳是银色的,表面有花纹。 翘起腰臀的姿势,上身完全陷进他怀里,你还处在战栗中,视线出神地落在那些花纹。 “夜场的人,谁知道干不干净?”任弘锋低低咋舌,手指从你身下抽出来,“行吧,你不愿意就算了。林子,咱从通讯录里叫个人?” 这时向锦昀注意到了你的视线。 “嗯?姐姐对这个感兴趣?”他看起来有点惊讶,“你抽烟吗?” “…电子雾化器,会致癌。”你说,“电子烟气溶胶中含有的重金属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伤,烟雾具有细胞毒性。” 身后两个不认识的陌生异性同时露出了有点微妙的表情。抱着你的男生倒是反应平常。 “我知道。”向锦昀不怎么在意,“早死几年无所谓嘛,烟味太难闻了。对了,正好,姐姐,你来帮我拿一下吧?” 还以为他会把烟塞到你嘴里,等了几秒,你才迟钝地发现,他是要你用手接。 要做什么? 这么想着,刚刚接过银色的烟壳,腰间便扣上了两只大手,方才一直任你被两个同伴上下其手的男生紧紧握住你的腰,没有给你一丝反应时间,便将汁液饱满的穴口对准高高挺立的肉棒,猛然奸了进去! * * * * 这个是真的人渣啦。 话虽如此、其实也不太高兴…? 向锦昀确实是那种无所谓和其他人分享女伴的人,这里如果对方坚持,他可能会干出轮奸的事。然后会比文中更加不高兴。 这次之后就不会带到类似的场合了。 ↑想这么说,不过不太可能… * 这俩人有没有一点不doi的可能…其实背景故事我都想好了但这个篇章里床戏好多啊…!!感觉从头到尾都在做…写起来太腻了!太腻了才不想写的! 是说你们两个都不会累吗?!不要趁着年轻纵欲过度啊可恶!! * 以及向锦昀是可能和黎潮单人HE的。 他不是黎潮喜欢的类型(正文两位才是),而是后期会为某人毫不犹豫抛下现有一切的类型。 是「一切」哦。 为免剧透具体就不说了!(其实根本写不到那里) 当然小向其实配不上女主角啦,他比叶青还要堕落几个度……所以就算可以和黎潮HE、正文也不会让这种烂人加入的。 可以把番外当成补全世界观(?) IF~向锦昀(3):无知无觉(HH) 03 “…啊、啊啊…!!” 身下早已准备完全,从挤开花穴撑开内壁到贯入最深直捣宫口,粗涨肉棒没有遭到半点阻力。湿软肉穴渴盼已久,欢欣雀跃缠绕初次承受的陌生男根。经历数次小高潮、终于接纳真正的性器,这一下狠辣的突刺几乎将身体直接送上高潮。紧随其后的奸淫更是连连突刺,每一下都直戳宫口,目的明确奸淫子宫。短短几十下,被男友肆意开发的淫乱身体便陡然登上了绝顶! “——!!” 腰身蓦然反弓,在异性腿上扬起纤细诱人的半弯弧度,唇齿间泄出长而发颤的放荡娇吟。 明显是到达高潮的状态,身体却愈发渴求,不甘这短短几十秒的持续快感,为了延长快乐,竟自顾自摇动腰身,主动将腰臀向下坐,妄图直接将硕长性器引入宫口,奸淫到女性器最里的脆弱敏感带。 “嘶…!不、是吧?姐姐你、在床上居然是这样的——” 绕是经验丰富的玩咖,这一刻也多少被你的放荡本性刺激,竟一瞬渗出满背兴奋过度的细密热汗。前一秒还在握住怀中人的腰往下套,下一秒便被紧紧搂住脖颈,当做借力装置套弄吞吐性器。快感上头的女性仿佛根本没有分寸意识,毫不在意脆弱宫口能否接受,每一下都又深又狠,臀肉次次啪啪打在大腿,噗嗤吞进最深,发出响亮快速的交媾声。 “我、操…锦昀,你从哪找的这种极品?” 连身后试图约女生的两位狐朋狗友都惊住了,撂下手机又凑过来,滚热手掌深入两人交迭身体,抚上女方顶出凸起的腹部,没轻没重地按下去。看样子相当冷淡正经的女性被烫得应激,竟在数道目光的凝视下夹紧穴内性器,遍身绷紧、又泄了一回。性器撑大的软红肉瓣颤抖翕动,不久,不堪重负似的淌出了大股晶莹淫液。 “这骚货子宫都被操熟了。”纹花腿的男生声音哑了。掌心还压着你的肚子,刚抽出的手指就又滑入阴部,隔着朋友的性器揉女性黏滑的殷红蚌肉。指尖时不时划过穴肉,试探性在挤不出空余的穴口打转。 “怪不得被男朋友甩。平常没少出轨吧,姐姐?前后两边都通了,玩得这么花,是不是搞过双龙?” 花穴汁液四溅、痉挛不止,内壁无规则剧颤收缩,紧紧锁住膣内大肆肏干的陌生男根。在被从没见过的人用手指挑逗,被复数男性视奸,被十位数的陌生人凝视。 异常昭然若揭。 可真的好爽。做爱真舒服。太爽了。事先准备过分充分、充分到插入后高潮根本停不下来,身下一刻不停抽搐。脑中不断闪烁断片般毫无意义的零碎词汇。大部分是身体上的快感没错,可除此之外,精神同样在颤栗中肆意宣泄登顶。 “啊…啊啊?用、按摩棒、哈…他插的时候,会把、按摩棒塞进…” 一想到此时此刻男友正反复拨通你的电话,徒劳发送求和消息,甚至说不定跑去你的房间等待,你却在可疑的夜店参与多人淫乱派对,坐在他朋友的腿上,恋人般抱住男生的脖颈,被对方握住腰身狠肏子宫、任由复数的手掌爱抚淫虐身体——胸口便蔓延毒液般战栗炽热的报复快感。 被这几人轮奸也无所谓。 跟一个人还是十个人,对你来说没有差别。 “哼…?那你男朋友也挺变态的。” 蓝发男生对双龙感觉一般,毕竟隔着一层和男人的性器贴在一起挺恶心的。他对女人更感兴趣。 “脸长得这么冷淡,在男人腿上居然是这种状态,口水都流出来了…哈,锦昀,她被掐阴蒂会直接高潮!水溢得到处都是,是不是夹得很爽?” 对方声音发紧,呼吸急促,胸膛起伏,隔了一会儿才说出话:“她从一开始就没停过。”一直在夹。 他感觉随时会射,爽得头皮发麻。 ……什么。 林秉愣住了。 怪不得向锦昀刚刚一直不吭声。 这人平常话多得很,玩起女人手一点不比他们轻,往往一边装出热情阳光的模样安慰对方,一边毫不留情贯入最深,有时下手比任弘锋还狠。他刚刚就想今儿怎么转性了。 本来愿意让这帮纨绔随便弄的女人就不多,这事多少看天赋。有些姑娘自己倒是愿意,但按他们这种玩法根本撑不久,要不就是疼得湿不起来,要不就是受不了被轮奸,身子很快就玩坏了。 向锦昀这人吧,确实没什么过激癖好,就是床上一觉得无聊就好打人——倒不是迷恋暴力,但他注意力一抽离就会无聊,一无聊就想找乐子。找乐子嘛,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回林秉眼见着他百无聊赖,一边笑着跟人家聊天,一边左一下右一下把Cissy的脸抽肿了。当时他硬都没硬。就是无聊。 看来今天属实是爽到了。 “真不给我们尝尝?”他这回真好奇了,不仅仅因为朋友一反常态的「温柔」,还因为对方怀中人的态度。 太配合了。 指尖还勉强夹着那支烟,手臂拥住脖颈,胸脯紧贴异性肩窝。发觉他们的觊觎试探,非但不躲避,还抬起腰臀,主动腾出空间,方便男人的手深入交媾处,同时玩弄花蒂后庭。 圈子里偶尔会有M出现,冲着被玩坏主动献身,过程中也很积极。但和眼前这个不一样。 虽然这感觉很微妙。 ……反而是把男人当按摩棒,把身体当玩具的类型? 确实又骚又浪,但对羞辱言论没有半点反应,全身心注意都扑在做爱上。 还挺新奇的。 跟痴女抖M不一样,也不是为了钱半推半就,一切为了让自己更爽,愿意把身体开发到极致。 严格来说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要他长期包养这样的当然不可能——人家肯定也不愿意——但男人嘛,还是愿意尝鲜的。 尤其这种类型。 难得见到,还是狐朋狗友带来的,越不让碰反倒越想试试。 况且,这种场合哪有真不让碰的道理? 指尖还在肿胀阴蒂打转,另一只手便上移挪到脸颊,轻拍她的脸颊。相貌偏向冷调的女性鬓发散乱双颊绯红,唇角满是湿润唾液,此刻半张着唇,泪眼朦胧,在激烈肏弄中摇晃乳团、放荡喘息,硬是被他不轻不重扇了几下耳光才反应过来,抬眼望去。 ……哇。这眼神。 “真够凶的,”向锦昀哑声笑了,胸膛起伏更大,“你看,我这姐姐脾气差得很,再打扰我们,她说不定要咬你了。” “咬?用嘴也行。”纹身男生蠢蠢欲动,“我叫的人待会就到,先让她帮个忙呗。你就非要抱着她?这姿势多累啊。” 说到这一步,再拒绝就显得不合时宜了。向锦昀很不乐意,反应到身下就变成愈发粗暴深入的肏弄,下滑双手探入臀缝,就着多到打湿整片裆部的淫水并指捣进紧致后庭。这刚被人插过,但不算充分,于是指尖娴熟插入穴眼碾弄按压,不多时便将窄穴扩得松软温顺。他掰开怀中人的臀瓣,左右两指各自勾住一边穴肉,不顾对方一瞬的弹动挣扎,残忍拉成一个粉红肉洞,脸上还带着笑。 “不是想玩双龙吗?不如直接用这儿。把嘴留给林子呀。” 这回任谁都能看出他不高兴了。 不过,出来玩嘛,这回玩了人家带的人,下回他们也带就好了,大不了之后把女朋友送出去—— 这个时候,原本全身心沉浸在性爱之中,漩涡中心的女性忽然动了。 你全程就没听他们说话,一直专注身下快感。被又捏脸又扩穴这些事根本不在你的在意范畴,也就是捏阴蒂那几下触动到爽点,才象征性理了蓝头发一下。 但他们大概要做什么你还是清楚的。 要同时插吗? 好像也可以。 但你不想口交。刚刚被按着脑袋干过一通嘴穴,喉咙已经很不舒服了,再弄感觉会吐。 预想中是要直接说出来的,可抬起眼睛、即将张口时,抱着你的男生刚好被灯球晃到,和你对上了视线。 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可能是氛围到了。 可能想报复男友。 反正是抱着的姿势,已经够亲密了。 嘴巴被占据,就不能口交了不是吗? 以沉溺欲望的怪异脑回路这么想着,即将被达成共识的陌生人轮奸之前,因为一个巧合的对视。 ——你莫名其妙捧住男生的脸,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两边都喝过酒。对方舌尖上有股电子烟自带的水果香精味,交杂果酒与糖果的甜腻。胸脯贴得很近。能够互相感受心跳。敞开衬衫下肌肉的轮廓研磨乳尖。 他的瞳孔一瞬紧缩了。 本来就在做,做了很长时间,爽得上头,一直在忍,因为忍着不想射——想多爽一会儿——连姿势都不敢换。这种状态下,能保持高速交媾已经很不容易,根本不能受一点刺激。 你大概没有发觉,自从最开始的那次对视,他一直在刻意避免望向你。 膣内性器的猛跳非常突然。 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两边都不清楚。向锦昀昏头转向,完全忘了刚刚还在讨论4P,从女性柔软嘴唇落在唇畔起,就陷入毫无缘由的兴奋,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原本为了性交的拥抱变成忘情拥吻,粗长硬物仍然深入淋淋穴肉,射精状态中疾速奸淫熟透花穴,抽送间白浊精液汩汩溢出,两边性器交替染上不堪入目的脏污色彩,然而这回交染的不仅是性器官,还有唇舌与手臂。含住吸吮、勾缠舔舐,异性灵活柔韧的舌尖在口腔内部搜刮挑逗,背后掌心胡乱下压,目的从便于掌控转为拉近距离。津液窒息交渡。 过分沉浸拥吻的后果就是,直到射精结束,一刻不停绝顶的穴肉都没能察觉那些能够致孕的可怕液体。你无知无觉被他射满了胞宫。 像是关系极为亲密的情侣,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友的朋友们玩弄到高潮,和只见过几面、还在上大学的年轻男生激情拥吻,被他插入子宫内射了。 …… 意识模糊时,另一头、坐在沙发的某人抱着手脚发软的女性,忽然腾地站了起来。 Cissy跪在桌上,双腿疼得打颤,陪着笑脸和身边几个纨绔聊天,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维持正常表情。 她快要失去意识了。现在全凭本能应声。 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向锦昀把带来的那个女孩抱走了。 “我说的吧?小向今晚肯定不会留下。”打赌赢了,头顶有人得意扬扬,“当时他眼神就差把那女的吞下去了,能在这直接亲上的人,怎么可能让给你们?做梦呢。” “什么毛病呀,把女朋友带到这儿?锦昀癖好越来越怪了。”输了赌注的几人唉声叹气,“我看那姑娘身段不错,还想待会也试试呢。” “也说不准,没准新鲜劲过了就愿意呢。”另一人漫不经心用筷子戳桌上女人的大腿,那里粘着一颗圆圆的电极片,“他现在走肯定是去楼上套间,待会再去问问呗。林子叫的姑娘还没来吗?” 林秉还在翻通讯录,他叫了几个让司机去接,到这还得十几分钟。没尝到那姑娘确实有点遗憾,不过最遗憾的还是任弘锋,他刚刚马上就插进去了!结果向锦昀中途变卦,硬要把人带走,气得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过来就扯着桌上女孩把她按倒了。 电击加上后入的深度,常人根本受不了。Cissy太疼了,无意识望向蓝发的青年求饶,林秉瞥她一眼,及时站起来。 “还得一会儿呢,咱们现在换场?” “直接去楼上吧。”有人顺势提议,“床大点儿。” “什么床大,你不就馋锦昀带那姑娘吗?” 众人慢悠悠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林秉拎着Cissy,任弘锋骂骂咧咧穿裤子,十句里八句骂向锦昀不是个东西,给周围人都听乐了,闹哄哄地嘲笑他。气氛分外喧闹嘈杂,头顶传来的问句混进年轻男生们不知分寸的音浪。 其他人都没听见。 只有她听见了。 林秉用奇怪的语气问了任弘锋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 * * * 不在朋友面前和女主角对视是觉得自己被迷住的样子很丢脸。中途就后悔把女主角带过来了。 叶青和朋友们一起的场合,有两次和女主角遇上了。离得很远,而且时间隔了很久,大家都记不太清女主角的脸,所以没认出来。 只有向锦昀认出来了!小向见女主角的次数更多,男厕一次接人一次,之前还加了好友嘛。这篇的世界线没有之后的夜店相遇和开跑车送回家的剧情,因为这篇直接在CLUB发生关系了… IF~向锦昀(4):反复不休,重蹈覆辙 04 第二天早上,你在陌生的酒店套房醒来。 身旁躺着只见过几面的男生。 昨夜发生的荒唐交媾在脑中一一闪现,伴随画面浮现,胃部逐渐抽搐,传来强烈的作呕感。 你在一群人的围观下,参与一场淫乱派对,被几个男生摸遍全身,被身侧的这个人内射了不知多少发。 衣柜里有一套全新的衣服。内衣、长裙、外套,甚至首饰。整整一套。价格高昂,全是奢侈品。 穿衣服时心情还是麻木的。 之前叶青也准备过这些。 他们这些花花公子的手段果然都差不多。 不把女生当做人,而是当做可以用钱买来的货物,只要付了钱,就能随意使用。就算对方不情愿,也坚信只要给出更多的钱,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她。得到就意味着可以随意使用。 他就是那么想的吧。 把你当做自己花重金买来的珍贵货物。 嘴上说着喜欢,表现出一副正在恋爱的体贴样子,本质上和他的那些朋友不就是一类人吗。 卧室里有独立卫生间,但你不想在一开门就看见那男生的地方洗漱,更不想把他吵醒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因此是在套房的客厅洗漱的。 镜子里的你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套房有复数的房间,大概是洗脸的时候,不远处的门轻轻打开关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水龙头打开,流水声重迭。 镜中映出昨夜看到的另一个女生的轮廓。 她安静地洗脸刷牙,但步骤比你繁琐,洗过脸就开始拍精华水和乳液,打湿美妆蛋挤粉底上妆。她带了一个很大的化妆包。 遮瑕、眉粉、高光、阴影、腮红。画到唇釉这一步时,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脸肿了吗?”Cissy隔着镜子看向你,“一直拍冷水没用,消水肿要交替拍冷热水。” 你还是埋在洗手池里。 “淤青拍冷水更没用了。”她翻了一下化妆包,“我这有外伤的药膏,能涂脸。” “…没关系。”你低低地说,“我没被打。” “哦,我就说,向少平常不打脸。”她反应平淡,“别哭了,让他们看见没好事。” 水龙头按下,水管像是忽然堵住,发出钝而急的关闭声。 奢侈品衣料柔软合身。 你撑在洗手台上,低垂头颅,发尾散落,一言不发。 Cissy继续化妆。 过了一会儿,你忽然说:“叶青。” 她一顿,隔着镜子看向你。 你问她:“叶青呢?” 女生反问:“晟奇的大少爷?” 你不知道。 晟奇技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实业公司吗?总裁特立独行,经常上热搜的那个企业。总部大楼就在你的公司隔壁。 ……他家是那种背景啊。 怪不得根本不把钱放在心上。 “有一阵没来了。”Cissy接着说,“他不常玩,来了也不碰我们。可能有洁癖吧。” “他有未婚妻,是这个原因吗?” “未婚妻…?”对方怔了怔,“他原来有婚约啊。” “她爸是崇辉地产的老三,” 身后传来不算熟悉的声音。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头发乱糟糟地走进卫生间,掌心自然按在你的手上,看样子想抱你。你后退一步躲开。他无所谓地放下手,靠着洗手台,睡眼朦胧地继续说。 “主要负责崇辉旗下酒店业务,市里不少连锁酒店都是她家负责。对了,这家也是。Cissy应该认识她。” 从他进来起,身侧的女生就进入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闻言下意识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向少,我好像没见过…” “你肯定没见过,沉初曦留学有几年了。”向锦昀笑着打断她,“她网上粉丝不少,你们还是同行呢。” 这很明显是句非常让人难堪的话。 那边是财阀背景的大小姐,家室不凡出国留学,和这批纨绔子弟里资产最雄厚的那位缔结婚约;这边呢,昨天晚上刚被四五个人轮过,腿都合不拢还得第二天一早起床化妆对着他们赔笑脸。 Cissy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她现在跟着的这批富家子弟是沿海地区玩得最花的一群人,都是基本不可能继承家业放飞自我的纨绔,做事根本没有底线。白天好歹还能装作朋友聊天玩笑,一到晚上,简直恨不得把女人玩到精神崩溃:这批人里有几个就好这口,喜欢看人高潮到崩溃大哭求饶。 当然向锦昀并没有好到哪去。 他也就是看着脾气好,一直笑嘻嘻的,到了兴头上亢奋起来,下手最黑。那股劲儿看着都能杀人。 这帮玩咖倒是不吸毒——恐怕就剩个不吸毒——偏偏喜欢给女人喂东西,她吃了不知道多少成分未知的助兴药,这才半年,身体状况就直线下降。 要不是钱给的多。 要不是钱给的确实多。是这一批阔少爷富二代里最多的。 ……等攒够了买房的钱,她绝对不可能再跟着这批人。 她还没说话,昨晚一直被向二护着的女生张口了。 “多久?”看起来不太像同行的女生轻声问,“婚约。” 她怎么对叶青这么关注? Cissy挺奇怪的。 说是外围吧,这女生明显不是。看气质就能瞧出来,不是能陪笑的人。加上昨晚向二难得拦下他们,全程自己抱着她,到现在还不撒手,明显新鲜劲还没过。更不可能是同行。 可要不是同行,夜店随便偶遇的路人怎么能认识叶青?向二还积极主动跟她提。 “就是最近的事,”向锦昀懒洋洋地说,他还没睡醒,“我想想…上个月?还是多久…记不清了。就是叶哥被禁足那段时间的事嘛,席重亭、哦,姐姐可能不认识,就一个乡下老板,经常找叶哥麻烦。叶叔忙生意,让他别惹麻烦。” “这和婚约有什么关系?” “叶家情况很复杂嘛。”他太困了,眼睛睁不开,干脆摸出洗漱用品开始洗脸,“叶哥之前一直不服软才闹得很僵,接受联姻就是服软的标志,叶叔就他一个孩子,又不可能真不要了…” Cissy越听越不对劲。 这是能跟她们说的话题吗?不对,就是对方能听,她也不能听啊。 正打算找个机会悄然离开,默默收拾化妆箱时,向锦昀刚好吐出一口泡沫,含含糊糊地说了下一句话。 “就算没有婚约,叶哥也不可能娶你啦,姐姐,他就是玩玩嘛。” 她愣住了。 等下。等下。 按这意思,这女生难不成是——等下,她确实不知道叶青有婚约,但他有女朋友这事不是秘密。之前叶青是不爱参与晚上的派对,但白天还是常和这批人一起的!最近他白天都不来了,几个人闲聊时她听了一耳朵,说是谈了个女朋友,护得密不透风,天天围着对象转—— 这女生是叶青女朋友吗?! 向锦昀疯了去惹叶青?! 他有洁癖啊!从来不让这些人碰他的人的!而且、虽然不知真假,流言不是说那人弄死过人吗?闲着没事惹他干什么?! 所以昨晚那帮人差点轮了叶青的女朋友。 她头皮阵阵发麻。 那边的女生倒是反应冷淡。 “是吗。” “是呀,所以,哪怕跟着我都比跟着叶哥好呢。”向锦昀分外自然地挖墙脚,“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姐姐,我看你昨晚也很高兴嘛。” 不知在想什么,发丝如同海藻般卷曲流丽的女性看了他几秒。她洗了太久的脸,眼角泛红、睫毛沾水,脸颊染着清透的水色,水珠顺着发尾滑落。 “好啊。”你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过来。” 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配合地凑上前,想抱过去。然而还没来得及伸手,对方便拿起盛满水的漱口杯,抬手毫不犹豫往他脸上一泼! 凉意陡然降临。 方才朦胧的睡意彻底击退,向锦昀微微睁大眼睛,以为自己会不高兴,可一张嘴,居然先发出了喘息的笑。 “哈…哈哈!姐姐你、脾气果然很差!怪不得叶哥总这么说呢。” 发丝狼狈沾湿,冷气直透肌肤。 一片寒凉之中,他首先感到燥热。 “你脑子坏了吧,我才二十几结什么婚。”对面的女性心平气和地说,“让开,我要回家。” …对了。 对了,他记起来了。 是「潮」。 她的名字是潮水的潮。 05 初遇、不,初夜…不。好像都不太对。 总之,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你有很长时间没和向锦昀联络。 那晚叶青整夜没睡,不停犯病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拉开拦截记录一看,密密麻麻一串红色的未接通话。第二天中午回家,一开门,你就在自家客厅看见他。 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打开出租屋的门锁,被你单方面分手的男友用枕头和棉衣盖住脸,躺在客厅狭窄的沙发,呼吸低微均匀。 尝试帮助你的行动被辜负后,原本的室友很快搬走。叶青反复提议要你和他同居,但你始终不愿意,在那之后,作为退而求其次的替代,他开始替你付房租。 ……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越过你,直接给房东付的钱。 当时还在因为这个吵架。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反正被他又哄又求,做了几回就稀里糊涂地和好了。 从一开始的酒后乱性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一直想要换组,但拖延着拖延着,最近组里一直开发的项目快要竣工,想着项目上市会给制作组成员发奖金,最后还是没有申请。所以还要在糟糕的职场环境忍耐。 还要在糟糕的恋爱关系中忍耐。 毕竟是从无耻的诱奸开始的恋情,在那之后,全身上下都被调教开发,变成了让以前的自己感到陌生的淫乱状态。 不仅做的时候,平常也是,看到那个人、嗅到那个人的味道,就会像经典实验中听到铃铛的动物一样,不受控制的夹紧双腿,弄湿内裤。 叶青当然发现了。 他并不觉得有问题。非但如此,还试图强化这种影响。 迄今为止,经历的异常性行为根本数不清。每次都在意乱情迷时柔声诱哄,骗你同意可怕的玩法。就在几天前,男友还把一丝不挂的你绑起来,蒙上眼睛、塞住嘴巴、敏感点贴满情趣用品,放到了Nevoeiro一楼休息厅放置。整个夜晚他都在外面营业,你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在那之后,等到仍然穿着那身黑白工作服的男友拿着一次性净手巾走过来,替你解开蒙眼布与绳结、施施然拔出按摩棒,把真实的性具替换进去——被熟悉气息笼罩,听见他噙着笑、柔声说「久等了」的刹那——你狼狈不堪地高潮了。 一边做出看似温柔体贴的表面举动,一边潜移默化地摧毁掉你的本质。 明知道他在做这种事,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原谅他。 太愚蠢了。事后回想起来,当时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允许他做到那一步? 本质上他和那晚的可怕派对上遇到的人一样,他跟那几个想轮奸你的男生没有任何区别。 尽管如此,就像无数陷入糟糕却没有糟糕透顶的恋爱中的女性一样,缺少重大打击的你,当时仍在心底对男友抱有幻想。 真正让你下定决心分手,自暴自弃跑到夜店买醉的理由是: ——你发现了「婚约」的存在。 …… ………… ………………太荒唐了。 现代人居然会有未婚妻。 太荒唐了。 你居然和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谈恋爱。 这算什么。 你算什么? 之前那些承诺、他哄你的时候说的那些鬼话都是什么? 你已经在忍耐了。确实是喜欢他,所以能忍受以前的自己绝对没办法忍耐的事。 但未婚妻? …去死吧。 第一想法是极度阴暗晦涩的诅咒。 去死吧。 你受够了。 职场已经够糟糕了,恋爱生活居然更加糟糕。去死吧。垃圾领导傻○同事出轨男友所有人都去死吧。公司大楼爆炸吧。有没有石油车带着点燃的发动机直接撞进公司大楼啊?可以请杀手吗?真想把他掐死。 因此,在自家看见他的那一刻,你没有丝毫出轨或者彻夜不归的愧疚心理。 你掀开盖在男友身上的外衣,抄起桌边的两升装玻璃壶,打开盖子悬空倒扣,直接劈手甩了他一身冷水! “黎…潮?” 这一下明显让他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便下意识喃喃你的名字,抬臂用手背擦脸。你越看他越生气。成为第三者的愤怒、长久以来被他玩弄的耻辱、被欺骗感情的痛苦、昨夜陷入淫乱派对的后悔,一切都变成对始作俑者的憎恨。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你把玻璃壶往地上一摔,攥着他的外衣和手腕就把他往门外拖! “滚出去…你给我滚!别装傻!出去!” 刚醒就被一通大礼伺候,叶青完全反应不来,竟真踉跄着被你扯下了沙发。为了把他推出去,你用尽全身力气,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眼里燃烧冰冷的怒火。遍身湿透、形容狼狈的青年被你扯着衣领手臂,半弯着腰踉跄走了好几步,这才堪堪停稳,一低头就对上你的眼睛。 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 话到一半,男友的视线忽然凝住了。 他先看见你脖子上的咬痕,停顿许久,忽然抬起眼睛,从头到脚、极慢极仔细地扫过了你的全身。 过程中头发一直在滴水。 头发很乱。 眼睛是红的。 脖子有咬痕。 换了一套衣服,丝袜不见了。 手腕残留指印。 站姿变了。神色不对。 “脱衣服。”青年站住了,这回无论你怎么推都一动不动,甚至反手攥住了你。这一下攥得很重,指尖压在指印上,手背用力到青筋鼓起。你们都注意到了。 叶青克制力道,视线垂下,声音很轻,说:“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 有什么可看的? 几乎是即时的,脑中闪过镜中漂亮精致的女孩说出的那句话。 ——「可能有洁癖吧」。 对了,他可能是觉得你被别的男人碰过脏。 分明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刻你就是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有什么资格?先前堪称迷恋的情感突兀转换为恨,你抬起手臂,毫无征兆地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 “你听不见吗?”你不知怎地深呼吸起来,呼吸难堪地颤抖,声音在质问,眼泪却大颗大颗滚下去,“你看不见消息吗?你瞎了吗?你到底什么问题?我说要分手了!” “…黎潮。”男友仍然凝视着你,不会痛似的,压根没注意到挨了打的脸颊浮起一片微肿的薄红,似乎生怕吓到你,声音更加轻柔,“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 “神经病…你真是——” 嘴唇不受控地发出喃喃诅咒,胸中情感毫无疑问是憎恶。然而浑身湿透的青年低下头,把你按上沙发,一点一点卷起裙摆,露出其下触目惊心的掌印掐痕、以及内衣里侧至今没有流尽的浊白精液,低低地又一次叫你的名字时,你还是。 忍不住捏紧他的衣角,咬住不停颤抖的下唇,脆弱地哭了出来。 “没事的。” 微凉气息笼罩,木质花香缭绕。 男友未打理的头发还在滴水,半侧脸颊红肿,身上打湿一片。你身下的沙发也全都是水,对方倾下身时,玻璃质的水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砸下沉重的钝响。 “没事的…结束了。没关系。” 与其说是对你的安慰,此时此刻、伴随细碎轻吻的喃喃,更像对自己的告诫。 “…不会再发生了。” …… 总之。 在那之后,你们再次和好了。 * * * * 虽然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这里的叶青也没有出轨呢。 其实整篇文交往之后会出轨的人只有黎潮…不对,小向应该也会(虽然这两人并不算交往。 不过隐瞒婚约和出轨差别也不大啦。 ↑结尾和好的原因是取消掉了。 婚约。 不过这个篇章最后还是会和叶青分手啦。 问题还在,只是被更大的问题压下去了。 IF~向锦昀(5):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06 再次见到那男生是几个月后的事。 项目上市后反响不错。正是最重要的运营阶段,作为组内唯二的运营策划,广告投放、项目联动、活动营销,最近需要处理的工作极多。和各个推手平台倒是可以线上签约邮寄合同,但一些联动活动必须线下踩点商讨,出差是在所难免的。 那天你刚好到临省省会出差。 临省省会同样是座数一数二的一线城市,近几年发展势头迅猛,人才引进力度极大,据说抢走了不少你所在直辖市的人才,电商业非常发达。 同样地,租金也很贵。 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和友商签长期合同。公司拨下的出差时间长达一周,你和同往的同事只花三天就签约成功,剩下一段时间无所事事,便联系这边的孵化公司做推广,干脆做线下签约。…其实就是借机旅游。 话虽如此,考量合作的过程中,当地考察确实是重要一环。各个公司资质良莠不齐,有些小公司位置极偏,工作环境很有问题,你划掉了不少类似的备选公司。 这天也是。 出差的第五天,考察公司位于一座偏僻的写字楼。隔壁有所重点高中,写字楼里大多是补课机构,午休时间电梯间挤得满满当当,前后左右全是背着沉重书包的高中生。 …高中生看起来是这样的啊。 照镜子时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这么一看,虽然脸还保养着,神情和状态却截然不同。 仔细想想,高中生完全是小孩嘛。 产生具有年龄感的奇妙感叹时,视野中出现了一道和周围风格截然不同的人影。 从旁边的咖啡店走出来,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穿着各种意义上都很潮流的男生。 单手端着咖啡,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朝电梯间来。 一开始双方都没认出人。 毕竟之前的几次都在夜里见面,位置不是酒吧就是夜店,要不然就是早上刚起床的阶段。你们就没见过白天正常状态的彼此。 而且当时都在低头看手机。 你在检查签约模板,他在看没营养的演员名场面集锦。就排在前后位,确实看见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了,但那种地方根本没人抬头打量。高中生们一声不吭,时不时有颜色鲜亮的外卖员等不及电梯,跑到楼梯间上下楼。 电梯间异常安静。 电梯接连到达,人潮向前移动,轮到你刚好挤进电梯末尾,堪堪站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之前。 “麻烦按一下二十层。” 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排在新队伍开头的男生一愣,摘下耳机,抬起了头。 那时你其实没发现他。 是向锦昀先看见你的。 在那之后,和这次前往的企业签约成功,走到路过的一家艺术类教学机构,你才透过透明玻璃看见他。 …应该不是看错吧? 和你一夜情的男生。 那晚之后阴魂不散地发来许多消息,内容无一不是惹人厌的殷勤邀请,你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不是那边的本地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有所高中,但这地方位置非常偏呀。 而且还是站在年长的男性面前,疑似被训斥的样子。 ……算了,和你没关系。 然而刚刚迈开步子,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男生便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这一次,两人之间终于产生了一个对视。 四目相对。 春末夏初,你扎起头发,身上是随意的工作服,左肩背着简朴布袋,手里捏着墨渍未干的原始合同。 意料之外,对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避,很尴尬似的重新低下头。这反应被他面前的年长者,应该是机构老师发现,于是也跟着回头瞧了一眼。看见你,笑着问了男生一句什么。 他顿了顿,点点头。然后年长男性就把他放出来了。 你转身就走。 “眼睛都对上就别装不认识了吧?”男生三两步追上来,单手搂住你的腰,语调分外熟稔,“好巧,姐姐来这工作吗?” “出差。”你说,“你呢?” 没想到你会回答,向锦昀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受宠若惊的表情,维持不到半秒就发觉这很丢人,立马回答:“我来看老师。” 他还是大学生吧。 “今年是…二十?二十一?” “大三。” “不上课吗?现在还没放假吧。” “这几天没课啦。” “啊,你是…” “表演系的,”男生接过话匣,表情有一瞬的阴暗,“和叶哥一个学校呢。” “他不是导演系么?” “但叶哥长得好嘛,当时艺考面试,表演系的老师一直问他有没有兴趣演戏。” “……” 不太清楚该说什么。 跟他聊起来这点也很奇怪。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就算之前他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偶然在公共场合遇上还是要假装关系和睦。 短暂沉默的并行。还是他先搭话。 “刚刚那个是声乐老师。姐姐不问我为什么挨训吗?” “我以为你会觉得丢人?” “无所谓啦。” “嗯,那是什么原因?” “骂我抽烟把嗓子毁掉了。” …意外地好奇起来了。 “高中之前没碰过吗?” 双方都听出言下之意,向锦昀忍不住笑出声了。 “什么?姐姐看我像小混混吗?” “抽烟也不一定就是小混混嘛。” “上学就碰烟的高中生还不算啊!” 诶—— 原来这人有基本的观念啊。 明明大学就在夜店开大型淫乱派对,比上面的没好到哪去,甚至更糟呢。 “但表演系要学唱歌吗?” “是准备考表演系,不过为了保险,机构会同时教很多不同的项目,表演、主持、声乐、舞蹈、编导,基本都会教的。” 听起来好复杂。 说到这,叶青当时也有学这些吗? “叶哥基本不参与集训。”男生猜出你的想法,善解人意地解释,“他只对拍电影感兴趣,都是自己学的。” 感觉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 就、傲慢。恃才傲物,之类的。 “这边的机构好一点吗?”都是没听过的知识,你忍不住好奇起来,“值得特意跨省呀。” “没有跨省啦,我老家就在这边。”刚好走到窗边,男生抬起下巴示意窗外,指向一个很远的方向,“是大学才过去的。” 咦。 你还以为他和叶青认识很久了,这么一想不是才几年吗? “那边的朋友是家里做生意,中学借读的时候认识的。” ……说起来,从刚刚开始。 他好像一直能猜到你的言下之意? “所以,姐姐是来这里出差吗?”到电梯口了,向锦昀自然地转过话头,按住下行键,“叶哥都不跟我们讲,具体是什么工作啊?” “软件开发维护之类的,我负责策划统筹。”说说也没什么,反正是闲聊,涉及不到机密。你拿出文件夹,把合同塞进夹子里,半分敷衍地说,“这边电商很发达嘛,过来谈合作的。” “软件开发也要策划啊?” “当然了,运营、广告、美术,各种活动都要策划啊。” “做你们这行,出差应该不常见吧?” “确实…啊,电梯到了。” 电梯里还是很挤。 大多是高中生。 下行电梯的氛围没有一楼等电梯的学生们那么压抑,几个女生在小声说笑。再下一层后,你被新进来的学生们挤到了最里的角落。 一路向你搭话的男生刚好站在你身前,头戴式耳机挂在脖颈。喉结弧度清晰凸起。 …不太好的记忆复苏了。 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这种密集人群里半强迫着把你带走的。 对方的衣服上有一股花果香气。 像剥开的柑橘。 你不由自主向后躲了躲。 “姐姐这回出差几天?”男生正对着你,假装没看见你在躲,若无其事微微弯腰,单手插进衣袋,在你耳边轻声说,“要是时间长一点,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呢。” 好像是第一回在清醒状态和他离这么近。 眼睛、有点像鹿。瞳仁黑白分明。他嘴唇不薄,唇角天生上翘,身上有股洋溢的欢实劲儿。加上眉目间偏幼态的俊气,相貌呈现出近来最受追捧的那类年轻帅哥的模样。 长得好、家里有钱、在电影学院念大学、甚至读表演系。 ……好典型的娱乐圈捞钱富二代。 “你呢,要待多久?” 你避开他的问话。 “什么时候都行,我都听姐姐的。”向锦昀佯装配合地回答,“无论哪天回去,我都可以一起哦。” 电梯到达一楼。排队人依然很多,你们向外走,他们就向里进。人头攒动,挤得摩肩接踵,身后比你小了不少的大学生顺势扶住你的肩,紧贴着你往前推。 甜得让人感到微妙恶心的果糖气息。 背后贴着温热的胸膛。 腰臀之间的位置,若有若无的触感。 你回头看向他。 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直接在公共场所硬起来的男生一脸无辜,仍然半揽着你的肩,注意到你的视线,干脆低头凑到耳畔,用轻佻的气声说:“我送你回酒店吧,姐姐。” 07 说是回来看老师,实际原因其实是回老家看家里的老人,到补课机构只是顺便。 向家主要做实业,纺织服装类,几十年前从这边开小厂起家,近二十年推出的核心品牌服装线在国内有一定知名度,旗下中低端产品线营收最高。实业嘛,赚钱当然赚钱,而且胜在稳定,像他们这种已经走起来的服装企业,除非想不开投资房地产或者跑去大额赌博,否则很难破产。但比起叶家那类站在风口的行业,还有沉家那些水分很大的暴利行业,营收确实远远不如。 向锦昀上头有一个哥哥,年纪比他大十岁,在家里公司做高管,负责一个重要产品线。他妈是他爸的第二任老婆,两人在他中学阶段结婚,最近他爹刚娶了第四任,家里又多了一个妹妹,年纪没比他小几岁。 话虽如此,离婚是离婚了,他妈,还有上面的几个阿姨,仍然和他爹住在同一座豪宅,每天明争暗斗。简单地说,向家现在的情况就是一夫多妻。由于那位大房是所谓的糟糠之妻,陪向爹从最艰难的阶段做起来,家里股份大多归哥哥。他和底下的弟弟妹妹八成只能拿到象征性的一点。 总之,这回他是回家看外公外婆。 他妈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忙着打麻将输钱,医院打去十几个电话都不接,最后居然把电话打到了他手上。 ……他当时在外面玩。状态可以说是神志不清,语调都是飘的。女医生重复三四遍,听他那边淫词浪句的嘈杂背景音,气得在电话那头抬高声音骂了他整整三分钟。 中学时期因为父母结婚,他才去到隔壁直辖市念书,在那之前很长时间他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妈小三上位,着急伺候金主,压根没时间看孩子,偶尔带他出门都是为了讨好金主。他是被两位老人养大的。向家人当然不在临省住,但他妈只顾讨好他爹,嫌两个老人累赘,才始终把人丢在老家。 他被骂得狼狈不堪,听说外公进医院,吓得冷汗冒出一身,难得找回一点良心,赶紧连夜买票回了老家。 所以,要送黎潮回酒店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向锦昀根本没时间。晚上他要去医院照顾老人。二老生活简朴,都不赞同请护工,态度极其执拗,硬是逼得他一个开改装超跑的纨绔子弟天天跑去当免费护工… 反正她肯定不会同意。 这么想着,还在思考晚上给老人带什么水果,把他拉黑整整半年的女性转过头,看着他,说:“好啊。” 然后报出了酒店地址。 “诶~?还以为姐姐不会同意呢。难不成今天心情很好吗?”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我本来只想要到电话号码呢。” 她反问:“要吗?” 向锦昀难得噎住了。 当然不用要,因为他有,之前两人就加了联系方式,是因为他骚扰对方,人家才把他拉黑的。 不过噎住的表现只有一瞬,他很快恢复若无其事的态度,搂着她的腰往街边走,得寸进尺道: “天气这么好,干脆一起吃个下午茶吧?或者我带姐姐去兜兜风?” 其实是等着对方拒绝。 但今天的黎潮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也跟着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呀,去哪?” 向锦昀:“…中心路?” 中心路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网红店很多,价格昂贵、摆盘精巧,但味道差强人意。虽然刚才是随口一说,但难得黎潮对他有好脸色,他不可能不请,还真想了一下要去哪。 黎潮:“嗯,行啊,去吧。” ?这姐姐今天怎么回事。 向锦昀试探道:“不过中心路茶点店都一般,我们去吃酒店下午茶,怎么样?” 穿着简朴、背着布袋,一眼就比他成熟很多的职场女性任他揽着,抬起形状冷淡的眼睛,说:“都可以。” “——?”他发出一声拉长的鼻音,全然了解对方默认的意思,本就揽住女性肩头的手掌自然下滑,单手扣住她的腰,把人按进怀里,语调调笑起来。 “怎么,难不成姐姐又和叶哥分手了?” 上回和她的事被发现,叶青用异常可怕的方式警告他,大概的意思是再有下次就让他人间蒸发。他知道这是威胁,不过人间蒸发听着还挺不错的。 “差不多。” “差不多?分手只有是和否吧,难不成还在纠缠?” “差不多是这样。” “诶—叶哥在纠缠你呀。”他非常好奇,“所以是他不想分手?是怎么挽回的?” 破旧写字楼附近没有停车场,他的车停在路边设置的停车位。几个看样子是高中生的男生蹲在跑车底座旁边研究这辆车的改装方式,分析得头头是道,他远远就看到,故意用遥控锁晃他们,高中生们立刻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黎潮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吸引注意,立即转头看他,眸中含着讶异。 他被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黎潮:“我以为你会介绍呢。” 他才惊讶:“什么?跟那几个男生?我对男孩才不感兴趣。” 黎潮:“介绍车之类的。不是特意改装了吗?一般应该会想介绍爱好?” 向锦昀:“那个啊,不是爱好。”他兴致缺缺,“找人帮忙配的啦,主要是为了炫富。” “……哇。”她干巴巴地说,“你真诚实。”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与其说是炫富,当时他的心理就是想乱花钱。十八岁生日当天他爸送了一大笔钱做礼物,他一分钱都不想省,也不想存利息找理财,报复性消费,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奢侈品,一部分送给当时的女朋友,一部分花在车上,一部分在夜店疯狂消费,还跑去国外赌博。 当时的想法只有把钱花光。不为了赢,就只想输钱。 到现在向锦昀还有这个毛病。 他喜欢挥霍,把钱当成数字,买的东西不重要,花在谁身上也不重要,余额降到吃不起一顿饭的地步这件事本身会让他产生快感。 这种做法并不会引起向家父母的危机意识。他没欠太多债,没借还不上的贷、没创业,也没搞出过人命,这些点加起来就算他爹眼里的乖孩子了。孩子嘛,花点钱也正常。 外公外婆倒是很有意见。外婆脾气不好,看他每天吊儿郎当不干正事,这些天经常骂他。 车门向斜上方打开。 上车时黎潮表情微妙,视线从明黄色流线型的车身滑到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跑车低矮的座椅。 他凑过去帮难得赏脸的职业女性系安全带。近距离一看,她的表情更微妙了。 “不是吧?还没出发就后悔了?姐姐就这么不想和我吃饭?”向锦昀受伤极了。 “太夸张不会觉得丢脸吗…”她嘟囔着说,“整条街都会看过来的。” “没办法嘛,这又没有停车场。”他才冤枉呢,随便停在街边还容易被刮蹭。 “穿衣风格也是。” 他更冤枉了:“啊?我穿得多正常啊!叶哥穿得才夸张吧?” “他是另一种风格。”黎潮侧过头看他,语调中对另一人的熟稔和笃定让他不自觉撇了下嘴,“你身上好多LOGO。” 全是潮牌和奢侈品牌的意思。 “反正就是为了炫富。”总不能说他就喜欢花钱吧,向锦昀敷衍道,“姐姐穿衣服才奇怪呢,太朴素了吧?明明很漂亮,身材也好。” 车辆启动了。 待会得给外婆打个电话。怎么解释呢,就说遇上高中同学好了,今晚应该不会回去。那外公要谁照顾?随便找个医院护士塞点钱?刚好最近有个年轻护士常贴上来… “他没有挽回。”车窗前道路笔直,从这里到他落脚的酒店少说开车半个钟。黎潮在启动后的几分钟突兀地说,“你说他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 “叶哥?他确实多少有点啦,传闻蛮多的呢。所以,是对姐姐做了精神有问题的坏事吗?” 她第一时间没回答,不知道怎么,看着他的侧脸笑了。 余光能瞥见表情。 …确实蛮漂亮的。 和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气质…不太一样。 工作状态利落成熟,气质冷淡温凉。忽略其他因素,对话起来意外还算友善。偶尔笑起来,神态堪称柔和。 白天是这样啊。相比起来,和床上那副样子,反差未免过分悬殊。 在叶青那边见到的时候,总是一副随时可能撕毁一切,压抑到岌岌可危的静郁模样。还以为不会笑呢。 结果听到了这种评价:“故意的吧?你对他有意见?”一边说,一边忍俊不禁,“你每次提到他都要踩一脚!” “因为觉得姐姐会喜欢才这么说好不好?表达我站在你这边嘛。” “才不是!你一听就是故意的!还传闻蛮多的,谁会这么说啊?” “我这不是想听姐姐说原因吗?采访都会用这种技术的!” “那你的技术也太夸张了,以后这么采访会被骂哦。” “哼…好吧,毕竟我很想让姐姐分手呢。” “说过差不多分了。” “差不多就还是没分手,不是说叶哥还在纠缠吗?再详细点和我说说吧。” 然后又安静了。 他不由自主一直瞥她的脸色。提到叶青就会变得寂静,眉宇染上缭绕的黑气似的,整个人都冷淡阴郁起来。 “一开始是酒后乱性。”她简短地说,“交往之后发现各种地方都不合适,提分手之后他说会改。但没有用。他只想把我锁在家里。” “锁在家里?” “辞职当家庭主妇之类的。或者做地下情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着,她垂下眼睛,抿住了唇。 “也有可能是字面意思。” 哼哼。意思就是监禁嘛。 毕竟是叶青,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也是呢,姐姐想自力更生,肯定不愿意辞职。”向锦昀旁敲侧击,“距离上次说分手,是不是三个月了?现在还没分开,肯定有原因?” 上次,就是那天晚上。 余光中对方略显不安地调整坐姿。 “原因。”她听起来心情很糟,“你需要问吗?” “毕竟叶哥好像以为我强奸了姐姐嘛。”他干脆挑明了,“还觉得蛮契合的呢,没想到姐姐回去居然那样和男朋友解释,之后还飞快和好。我好伤心啊。” 侧面纤瘦阴郁的人影顿了顿。 “…你说什么?” 这反应。 向锦昀只停了一秒就意识到。 ——她没说。 是叶青自己查到的。 ……叶青那人真够变态的。 从没见他认真恋爱过,一直把女朋友护得密不透风,不带出来见就算了,连自己都不出来玩。知道的周围人还以为他有多喜欢,要向锦昀说他就是心理有问题,拿女朋友栓着自己呢。 自己不出门就算了,还要逼着女朋友一起,把有工作的人绑在家里耽误工作甚至逼人家辞职。有的是人愿意不工作拿金主的钱当金丝雀,他非得折磨这个不愿意的? 叶堇那事就是。他觉得叶堇不想,他觉得叶堇痛苦,于是擅自替他做决定,帮了他最后一步。那个人喜欢替旁人做决定。无论身边人愿不愿意,他都要让那些人做自己喜欢的决定。 虽然叶叔叔不喜欢叶青,更喜欢叶堇,叶青自己也更想拍电影。不过,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比起那位已死的小儿子,晟奇不被期待的大少爷反倒更像集团的掌权者。 按叶青现在的执着劲儿… 向锦昀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她紧握手机,低垂视线,一言不发。 再过一阵子,他说不定就见不到这位姐姐了。 …… …… …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跟他又没关系。 这俩人分手还是和好,纠缠到什么时候,跟他都没关系。 他只是想睡她而已。 * * * * 向锦昀,一款迟早把自己玩死的空虚富二代。 原生家庭异常扭曲,然而并不是疯批那一款。应该、看得出来吧?他和叶青的差别。 然后、大家可能觉得叶青已经够黏人了,但跟这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小向真的超黏。 * 外公外婆:?我们的护工呢? * 下章是H。 这俩人…从头到尾…都在做…… IF~向锦昀(6):第二次的、(HH) 08 很明显不是巧合。 对方带你吃的所谓酒店下午茶,就在他下榻的酒店。 味道确实不错,但吃过之后、被男生搂着腰揽进电梯,进入高楼大厦的奢华酒店,闻到昂贵酒店特有的熏香气息,胸口却后知后觉激起了畏缩。 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你知道向锦昀在想什么,你同意了。 一方面,确实是差不多分手了,另一方面,还是想要报复男友的念头在作祟。 或者说不是报复男友,而是证明身体是自己的。这是你的身体,不是只属于那个人的玩具,你需要确信自己可以自由支配它。 就算没遇到向锦昀,你也会找别的男人做。随便是谁。什么人都行。这座城市据说有白马会所,你甚至在查那种地方。只是巧合之下遇上他,才干脆同意的。 让你畏缩的不是和这个人做本身。 而是这里的环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过分奢华的内景,你不熟悉的「高档」领域。 你的工资并不低,在大厂以生命健康为赌注工作几年,攒下的钱远远超过同龄人。可就算有充足的存款,你也绝对不可能住这种一晚数千元的酒店。 当然,叶青也有带你住过。 但那时你就觉得不舒服。 是差不多的理由。 …被小自己很多岁的男生搂着,到这种酒店开房,让你有一种担忧被轻贱的畏缩。 你做不到若无其事进入这种地点。 你不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你格格不入。你不适应这种地方,担心被外人看见产生下流的联想,更担心这种不适应被发现。 男友只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环境,但没办法领会你内心的复杂情绪。当然,你也不指望他理解。 尽管如此,意外的是。 “咦?姐姐不喜欢这里吗?” 向锦昀居然发现了。一开始还是揽着,到了电梯里没人,就过分地从身后抱住你,两只手臂环绕腰身,下巴搁在你的肩上,低头和你一起看掩饰不适打开的手机。 嘴唇贴在脖子上,说话时很痒。而且他还在硬,大团隆起隔着布料顶在腰眼。是公共场合啊!你脸颊滚烫。 “到姐姐的住处也可以哦。”男生的吐息倾在脖颈,发觉你羞耻得满脸通红,发出更加羞耻的喉结滚动声,声音低哑,“这边酒店很多呢。或者,不想在床上,去外面也可以。车上、公园、男厕、或者地铁…无论哪里我都奉陪。” …不行。 现在让你在意的完全不是酒店什么的了。 想拒绝的,按理来说绝对要拒绝吧,然而联想着那些画面,小腹却擅自氤氲热度。 大腿内侧绷紧了。 “会被发现的。” 结果,用欲求不满的语调吐出了完全不是拒绝的话,“还是白天呢…” “那就晚上出去嘛,”贴在背后的胸膛、起伏幅度变大了。腰间硬物分外滚烫。身后异性声气缠着纠乱情欲,湿气轻颤。 “我会挡住姐姐,不让你被看见的。” …… 到达目标楼层只花了几十秒。 叮地一声。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电梯门一开,就被迫不及待的男生一路推到房间门口。房门滴地打开又砰地关闭。还没来得及站稳,腿弯一热,身子一轻,双腿便忽而悬空。寥寥几步疾走,耳畔竟划过风声。而后视野陡然降低,背部一钝,你重重跌在卧室柔软雪白的床榻。刚把你扔过去,向锦昀便单手解开皮带,紧跟着压上雪白大床。长裤布料宽松,里面只有一条内裤。他路上便想好用什么体位,单手向下并按双腿,把你按成一个侧躺的姿势,一下就扯开裤腰露出两团饱满臀肉。目之所及,内裤湿透水渍清晰可见。他兴奋得头晕目眩,照着上方臀肉劈手抽下一个巴掌,就着两边衣料齐整、只脱下半截长裤的姿势,没有任何前戏,便掐着你的大腿,蓦然将粗硕肉物奸了进去! “唔、…!!” 路上便湿得一塌糊涂,这一下猛顶没有受到任何滞涩阻拦,一瞬便破开层层细嫩褶皱,顶进最深直捣宫口。太突然了,心理上还没准备好。然而在此之前,填满膣内的性器便疾速挺进抽出,以膨胀肉冠顶弄剐蹭每一寸敏感穴肉,激起了体内潜藏的淫性。身体率先进入状态,小腹高亢滚烫,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你就和对方一样沉溺发情欲望,发出煽情的喘息。 “插、进来了…!呜、啊,好深、怎…么,一开始就…啊啊,填满了,里面被肉棒、撑得、好舒服…!!” “一插进去就湿透了,还说什么怕被发现?这不是在外面就想着我的鸡巴流水了吗?这才几下,水都溢出来了,小心裤子弄脏呀,姐姐。” 没有一个男人听见这种叫床会不被煽动。很难说到底是身体快感还是心理快感。尤其看见你外衣整齐、发丝束起,连裤子都只脱下半截,想起你前几秒还一脸冷淡地说什么公司合同,现在却被他按在高层酒店抽着屁股掐住腰粗暴后入,肏得臀肉啪啪作响,淫液咕啾四溢,打破反差的施虐欲便高亢躁动。和这个人做真的爽,不过比起上次,还差了点什么。管它差了什么,总归是想让你在床上更加凌乱放荡,失去理性,让你更加沉溺性爱。于是欲望驱使之下,向锦昀锁住你的脖颈、逼你后仰抬头,以侧身后入的姿势严丝合缝贴合你的腰背,低头突兀吻了下去。 “唔…?!” 这样一来,距离完全变成了负的。 和上回正面位的拥抱做爱不一样,正面位的身体结构注定留出缝隙,只有上身胸脯贴合。可背后侧躺的姿势、从肩部到腰背都被异性劲窄身体覆盖,臀肉紧贴对方胯部,贯入最深时根本没有半点缝隙。他个子确实高,可你也不矮,两人的身高差不足够以这样的姿势轻松接吻,因而此时此刻、视觉效果不像唯美的性爱影片,反倒更像野外交媾的动物。 “咕、唔…嗯…” 但你仍然很配合。 后弯脖颈、嘴唇张开,伸出舌尖,任由对方含住软舌,情色挑逗地环绕打转,吮吸含弄。印象深刻的糖果气息在舌尖溢散。 吐息混乱纠缠,唾液溢出唇角,划过淫靡长痕,染污大片布料。 好像除了男友,就是和他。 这种方式色情的深吻。 “嗯…哈、啾唔……” 张开嘴巴、舌头完全伸出嘴唇,被含进对方唇齿之间,用异性粗糙的舌尖摩擦打转。嘴唇无法合拢,津液流淌交渡。脏污湿腻,纠缠不休的吻。 与正常的吻不一样。 是与性交紧密相关、意味下流的吻。 被唇齿以下流方式裹弄着舌尖,腰臀贴合的异性的胯部也在持续挺动。 “嗯…?…原来姐姐喜欢被亲呀。” 脸颊渐渐染上红炽热度。心跳加快。比起单纯性交,附带接吻的拥抱体位更加让人战栗。 快感逐渐攀升,腿根轻微痉挛。 “怪不得,上回一直抱着我接吻…”一边说着,一边落下细碎的吻,错落含吮唇瓣舌尖,“心跳真快…怎么了,男朋友也是这样亲你吗?被他认识的人这么搞,觉得很刺激?” 两边都没有意识到。 为了迁就亲吻,膣内性器挺动的速度变慢了。 从一开始不加掩饰的性欲宣泄,变成规律缓慢的挺动。 反而更易于感受。 顶端龟头的形状。撑开褶皱的细微摩擦。穴内水液盈满晃动、被男根挤压着咕啾溢出穴口,滑到了大腿根部。 不。 别这样。 做爱就算了,做的时候接吻也没什么,但这样不行。 脊背窜上怪异的战栗。 “不…唔,不是、他的、更轻…” 话虽如此,感官却仍然非常舒适。 没有办法确切对比。 最近男友对你进行的玩法都相当恐怖。因为你态度坚决的决定分手吧,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你拐骗到住处之后,就开始对你的身体施加超出限度的刺激。这一次决心独自甩下他出差,就是因为他在高潮之中把微型电击器按在了你的阴核上。…当时就尖叫着失禁了。那时还在做,可能过度高潮痉挛的里面让那个人也很爽,结束之后、腿间又是精液又是尿液,床单完全不能睡了。 ……太过分了。想起来就感到愤怒,然而只是稍微回忆、记住那时灭顶快感的阴核就变得滚烫,内壁也颤抖着抽搐起来。 好绝望。 想分手的。意志分明很坚定。可每次被他半强迫地抱住、在耳边轻柔低下地说恳求的话,就会被抓住短短一瞬的心软——然后,用过激手段调教得面目全非。 当然有接吻,然而都是在意识泯灭的时候。 与过激的调教手段不同,是非常温柔、温柔到让人恍惚的吻。轻柔缠绵,作为爱人的吻。 与其说是因为这个吻像他而受刺激,不如说、正因为和他之外的人做,被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唇舌捕获,才感到了心理快感。 穴肉微微痉挛着,再度缠紧了膨涨男根。 “意思是他更温柔?” 还在持续地接吻。 由于没有反抗,环绕颈部的手臂渐渐松懈,下滑到胸脯,不知何时解开内衣搭扣,探入衣衫下摆,握住一侧柔软乳团,捻弄挺立的小小乳尖。时而压入乳晕,时而画圈打转,时而残忍提拉。殷红蓓蕾颤巍巍地硬着。齐整外衣下,胸前隆起鲜明的手掌轮廓。 舒服是舒服,但长时间放慢速度,又太温吞了。你很快欲求不满起来,指尖向下探入阴部,自己揉起动情膨胀的花蒂,含含糊糊回应。 “只有…接吻的时候这样,其他、时候都…呜…!!别突然——” 这一次,说话时对方突然加快了抽送速度,注意到你的动作,腾出的另一只手也探入了身下。不是男友那样层迭的首饰,但腕上有一块金属质地的手表,乍一触碰触感冰凉。出乎意料,这只手没有打扰你揉弄阴蒂的自慰行为,反倒张开两指,分开了两片湿软肉瓣。 要做什么?这么想着,男性粗大的指节按住两侧软肉夹住、意味淫猥地操控软滑黏膜,用它裹弄起阴核的底部和你的指尖。伴随阳具的抽插,他以同频玩弄阴唇、模仿性交的动作、用你的黏膜套弄你自己的手指。 “别突然什么?我以为姐姐喜欢呢,毕竟是含着鸡巴还欲求不满用手指自慰的女人嘛。你看,里面的肉又湿又软,夹着我不放…” 身上人越说越哑,揉弄外阴的动作愈发粗暴,性器进出愈发激烈。后入的姿势,低下头看不见他说的交媾景色,却能清晰看见两只色泽不同的手重迭玩弄阴部。男性掌心渗出的汗裹着你的手背。他正跟着你一起望向那里,男人的手挤压着外阴,饱满肉瓣挤压着纤细指尖,大片爱液黏润滑动,蚌肉之间可怜的肉珠被两只手同时玩弄得红肿不堪,黏成一片湿漉漉的糜烂嫣红。心跳同时被过分糜乱的画面激得错乱,向锦昀头晕目眩,胡乱咬住你的耳朵,手上动作失去分寸,发狠揉捏大团乳肉,声音混着过于急促的喘息,腰身挺动越来越快,再度发出水声错乱的拍打声响。 “哈…哈,操,真够…骚的,听不见吗?看看水流到哪去了?淫水把床单打湿一大片,爽成这样还想自己摸,用自己的手操自己,拼命吸男人的鸡巴,姐姐就这么想高潮?” 好爽,好爽,阴核又烫又热,肿胀到传来尖锐的痛处,却仍然忍不住自己去粗暴地揉捏。这时候他还紧贴着你,分明是不好发力的姿势,却执着于身体贴合。肉冠死死抵住宫口,穴肉酥麻抽搐,子宫肉环不知何时撬开一个小口。汗液沾湿衣衫,水珠大片渗透脊背衣料,陌生的柑橘调香水打翻了似的浓郁弥漫。插得好快好深,插到最舒服的地方了。敏感点好舒服。乳头在被狠拧。他在咬你的耳朵。喘息声好大,真吵。心跳。两只手交迭,汗在互相融化。要到了,要到了、子宫要…!! “什…么?嗯、啊啊…是、想、想高潮,喜欢,啊啊、要、要到、这样好舒服,就这样、就这样、到最里面了,到子宫了、插得好深,好舒服好舒服呜…要到了——!!” 高潮到来之际,眼前阵阵发白,喉咙不受控制,止不住地发出放荡尖叫。什么都看不见了,太爽了,小腿绷紧、腰身反弓,穴肉猛烈收缩。隐约听见对方用急促的语调极度亢奋地说出什么。而后身体忽然下沉,紧紧挤压在床与心跳错乱的胸膛间,侧交终于变成后入,伴随几声格外响亮的猛烈撞击,男性指尖蓦然收紧,包裹你的手背十指相扣死死按在床榻,剧烈喘息之中、—— 白浊精液猛然喷发,大股激射而出,瞬间灌入胞宫,射满了整口湿穴! * * * * 黎潮不喜欢住奢华型酒店。 话虽如此,如果和季晓一起就不会不舒服,甚至不会有那些复杂担忧的想法…应该会两个人一起小声讨论这种酒店的性价比问题吧 向锦昀…嗯…和其他三位不一样,他是肯定不会侍奉别人的。 要说有没有和叶青的爽。 和叶青情意相通的时候当然更爽。 不过叶青这段日子在犯病。 …那应该也是和叶青更爽一点。 下章会出现一些过分现实的糟糕人物设定。感觉可能会引起不适。 小向就是那种平常女主角碰到都会觉得晦气的堕落男生啦,没办法。 不过这个篇章的女主角、…嗯。 IF~向锦昀(7):井 09 室内一片狼藉。 床单湿透,满地衣物,气息糜乱。发尾沾湿汗液,腿间腰腹黏糊糊一片,连枕头都染上大片水痕。 肩上黑发打着卷儿,漩涡似的流泻。他还是揽着黎潮。一开始她不太习惯时刻贴在一起,说热,被灌了三回精后反倒默认,这回结束被他搂着,自己就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没有事后搂着谁的习惯。平常床上很少抱对方,甚至也是不怎么喜欢过分接近的类型。 何况黎潮又不娇小,个子高挑,瘦是瘦,可又高又瘦抱起来反倒硌手。 ……然而,不知不觉就凑过去了。 爽过之后立马进入贤者时间,她又不说话,向锦昀百无聊赖,又把烟摸出来吸。今天换了荔枝味,味道比平常甜了几个度,就算是他也受不了。闻到味道,一直靠在他身上发呆的黎潮终于做出反应,抬眼看向他。 她的表情有点恍惚。 那次见面,在会所的男厕,叶青扶着她走出去时,差不多就这个表情。 还是不说话。 贤者时间嘛。他也不愿意讲话。 太累了。这姐姐床上简直是魅魔,十句里八句是让他再快再深操进子宫掐得再狠点,语调又急又喘,还带着爽上头的哭腔,稍一不如意就自己伸手攥他的腰,主动往肉棒上撞。谁忍得了啊?他本来想循序渐进,还想着晚上去外边玩点花的呢,结果短短一个下午就被榨干,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这烟抽着真难受。 他干脆扔了烟管,心安理得下滑身体,和她躺在一个水平线,侧身正面抱住她。 “…?”黎潮发出微弱的质询声。 他把脸埋进女性的肩窝,纯粹出于无聊,低头舔她的锁骨。穿衣服时看不见,脱了才发现,弧度细腻起伏,是个微微弯着的形状。没有肉,全是骨头,他舔着舔着就开始用牙咬。 “姐姐未免太瘦了,平常不爱吃饭吗?这里、一点肉都没有哦。” 刚刚还懒得出声,可一碰到她就像解锁奇怪的性癖,反倒忍不住喋喋不休。 “个子这么高,不吃饭会低血糖哦。插进去的时候肚子都鼓起来了,多吃点饭,这方面承受能力也会变强呢。” “…”她发出气音的笑。好像觉得他很滑稽,眼睛垂下来,眸中含着又是疲倦、又是安静的湿润笑意。 “哼~什么意思?姐姐确实很瘦嘛,你看,这里咬一口就留下牙印了。”他压住女性纤瘦的身体,用拇指摩挲锁骨上的齿痕,“你饿不饿?我们洗个澡出去吃晚饭?” “…不。”黎潮终于说话了。她看起来勉强清醒了一点,轻轻推他,虚弱地说,“我该走了。” “什么事这么忙啊?”向锦昀不依不饶,“有工作吗?可姐姐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吧?现在还不到晚上呢,吃完饭休息也行呀。” “我想自己待一会。”她恹恹地说,“你不也有事吗?…我去洗澡,不用送我。” 她强硬地推开他,自己挪下床,拎起衣服去浴室。毕竟一丝不挂,背影瞧着更瘦,腰上指印明显,精液沿大腿根部蜿蜒。 向锦昀发现黎潮的脾气没他想象中那么差。没惹到她的时候,感觉还挺软的。 虽然生气的样子更鲜活。 脸长得冷淡,说起话来语调倒是很温和。 好像反倒很爱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在盯着厕所门看,身下理应被榨干的位置又一次半勃了。 …… 出浴室时男生在打电话。 高层酒店建在市中心。傍晚时分,落地窗外晚霞烟逸橙炽,大片建筑尽收眼底。 他敞怀穿着一件图案花哨的外衣,站在窗边,这一次没拿烟,反倒含着一颗糖。脸上的表情和以往不一样。 这个人经常笑,但笑意从来不达眼底,标准阳光的露齿笑下总是潜藏不干净的东西。结合平日里的处事方式,不难发现本性恶劣。 这时候的笑更浅,交谈间无意识流露,更加轻松自然。 ……总之,穿衣服回家吧。 来时穿的衣服在混乱的性交过程中湿得一塌糊涂。衣服倒是还好,只是汗,裤子却沾满成分未知的干涸黏液,完全穿不了。向锦昀之前有麻烦酒店工作人员帮忙买新衣服,洗完澡才到,几件衣裤迭得整整齐齐,摆在窗边的沙发。你走过去穿裤子,刚好听见他说话。 ……咦。 说的是你完全听不懂的方言…?! 在用狼狈的语气说什么,隔着电话都差点做出点头鞠躬的动作,好像是在认错。 也是哦,这种人也有爸爸妈妈的。 多少有点好奇。 竖起耳朵试图听那边的对话,结果只能听到一串像是日语、发音方式很奇怪的诡异语言…硬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怎、怎么会这样?!这边的方言有这么难懂吗?!完全跟普通话没关系啊?! 你不信邪,更加努力地试图分辨那些黏连词句的意义。…最多只能听出电话那头的老年女性非常生气,一直在骂人,这头的男生一遍又一遍道歉哄她。再就一点儿都猜不出来了。 直到对面挂断电话,男生都没发现你一直站在那里试图学新语言,反倒如释重负地把自己摔进沙发,打开手机,点开某个APP界面。 你还以为他要点外卖。 在穿裤子嘛,他打电话你跟着走神,半天都没穿好。挂断之后反倒想起这回事,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界面。 ……诶。 诶…? 等下,这个界面是… 你真的很少多管闲事。职场上多管闲事是大忌,有些时候哪怕对方主动寻求帮助你也会再三考虑,谨慎决定行动。一般而言,你不会主动点明。 但是这不一样。 太震惊了。 与其说是多管闲事,不如说震撼到忘记这事别人的事情了。 “——你在借网贷吗?!” 身后陡然提高的音量把向锦昀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啊??什么时候、你不是在那边吗?!” 可能太慌张了,说话时嘴里含着的糖也掉下去。残留温热的糖果刚好落在手机屏幕退出界面,上方巨大的申请额度成功几个红字退回,变成更加可疑的借贷平台首页。他脸颊腾地滚烫,瞬间锁屏扣下手机,抽出几张纸捡起糖块猛擦屏幕。这时候才勉强恢复正常,试图用平常的语调打消你的震惊。 “姐姐你走路没声音诶…怎么,改变主意想吃饭了?” 你沉默地看着他。 向锦昀:“…一般是套信用卡。”反正已经被发现,他破罐破摔,干脆无所谓地解释,“没办法嘛,这个月超支了,只能暂时救一下急。” 你眉头紧锁:“你家出事了吗?” “嗯?没有啊,是我自己花多了。”第一句说出之后,他的态度完全不在乎了,“我妈不让我问我爸要。” 你匪夷所思:“你妈…让你去借贷款?” “不然要怎么办?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他重新捡起手机,冷静下来退出借款界面,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呀,让你看到了,不过请姐姐吃几顿饭还是没问题的啦,这几天我随时有…” 你确实很少多管闲事。 但这件事完全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没钱就不要住这种地方吧。这房间一天的房费不就够付一个月房租了吗。饭钱哪需要那么多?你要贷款高消费吗?而且为什么宁愿借贷都不跟家里人要?借贷会上征信的。” “呜哇,好凶。刚刚还觉得姐姐脾气没想象中那么差呢。” 莫名其妙。被你用质疑的语气用连起来的长句异常不可思议地训斥,向锦昀看起来居然心情不错。 “我又没逾期过,下个月生活费到了很快就能还上的。” 理解不了这种人的脑回路。 刚刚那个借贷平台,显示的额度堪称巨大。很明显因为他确实有偿还能力,平常生活费肯定很多。 既然如此就不要借啊。 借贷记录不管逾期与否都要上征信的! 虽然他到时候征信黑掉也跟你没关系。 “…不要借贷款比较好。”还是忍不住劝导了,“你家不是做生意吗?也会影响做生意啊。” “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和个人借贷又不一样。这么说房贷车贷不是也算贷款,姐姐以后难道不打算申请吗?” “那和超前高消费的性质不一样啊。” “我倒觉得差不多呢。” ——其实就是完全不同。 向锦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借贷不是完全为了高消费。这回实在拿不出钱是因为外公的医药费。由于一口气选了最好的病房、主治医师和药物,就算把这个月所有信用卡的额度全套出来还是不够,所以才会去可疑的平台申请。 不过他平常确实经常超前消费。理由和当时买车一样,就是想把钱花光。额度也是钱嘛。 每个月即将还钱的时候他都在考虑要不要还。 哪怕账户上的余额是够的。 他每个月花很长时间想象催债短信发到亲朋好友手机上的画面。说不定向峒生会把他逐出家门,让他流落街头。他妈肯定会积极支持,第一个把他拉黑,然后表示她教子无方,用大义灭亲博取他爹的同情怜悯。 身败名裂的焦虑想象在脊背穿梭一种可怕的快感。 所谓借贷的坏处、就像吸烟和滥交的坏处一样。他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清楚。 不过说出去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他熟练地撒谎:“姐姐不喜欢我就不借好了。对了,姐姐只穿一件裤子吗?上衣也换一下吧,这里有件我觉得很适…” “——不用。” 对方的话刚说到一半,你就听不下去,粗暴冷漠地打断他,手臂越过沙发够自己的行李,拎包转身就走。 真晦气。 真够晦气的。 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真是烂透了。 向锦昀、叶青、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你的傻○同事,这些男人。所有人都烂透了。 10 项目奖金比想象中少。男同事越来越排挤你,最近常常在领导那边暗示你要嫁给富二代结婚生子,心思不在工作上。上司没有完全相信他,但你的绩效确实不够好。 不是因为你工作能力不足。 是因为融入不进那些派系,一直被迫背锅,解决本来不是你处理范围的杂活问题。 而且你的身体变得很不对劲。 距离和叶青正式分手已经半个月了,距离和那男生上一次发生关系是二十天。 那个人荒唐的金钱观让你再度意识到这部分人的可怕之处。你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和这种人多相处一秒、你的价值观就会被多腐坏一部分。和叶青交往这大半年,你甚至渐渐觉得价格数千的午餐也没那么贵了。这样绝对有问题。 出差结束后,你迅速搬家收拾东西,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每天晚上从公司后门混在人堆里鬼鬼祟祟回家,终于摆脱了可怕的偏执狂男友。 一个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你的身体。 你一直以为容易动情、看到男友就会产生反应、迷恋性爱是过度开发身体的正常反应。 可是。 不太对劲。 再怎么过度开发,也不应该在工作中途、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突然满脸通红、身下发烫、流出大片爱液吧。 这个念头是分手半个月、经历数次这样的情况后才后知后觉浮现的。 ……叶青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完全有可能。 提分手那段时间他的精神状况糟糕透顶,有一回你半夜起床发现他没睡觉,侧躺着一动不动盯着你看。夜里眸色蒙着一层昏昏的雾。 他那人犯起病真挺神经的。 由于身体原因,最近上班时你常常深思不属。夏天到了,大家都穿着短袖,你也是,有几次、背后突然冒出的大片汗珠还被同事发现了。 这也成为你业绩不佳、状态不好的证据之一。 ……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要快点解决这件事。 可你不可能再回去找叶青。 时不时从体内涌动的类似发情的症状只能自己解决。 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只有做爱。 经历过那样的对象,普通的自慰根本没办法满足你。于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你在点评网站上找到了几家据说有类似服务的CLUB和会所。 和叶青第二次发生关系的会所,还有上次跟向锦昀遇上的CLUB都在其列,难得的双休周末下午,你排除这两项,选择了剩下的几家里内装最好的。 虽说当时一路战战兢兢,生怕遇上熟人或者叶青那边认识的人,可真到了地方,环境反倒相当清幽。是遇上熟人也不用担心解释的地方。 看起来就是全年龄向休闲会所,楼层相当高,有酒吧、游泳池、温泉、健身房、KTV,还有餐厅和酒店房间。你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点特殊服务,只好试探性地尝试最有可能的按摩服务… 按摩师是个相貌只能说清秀的青年男性。 ……看到他脸的时候就后悔了! 虽说不算丑陋,但最近跟你发生关系的两个男人都是戏剧学院的男生…对比起来差太多了! 最痛苦的是这个按摩好像真是特殊服务。 按着按着他问你要不要脱衣服! 什么啊!你还没准备好呢!这里的服务太突然了吧!你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还是脱了。 没办法,真的很想要,有半个月没做了。这个人的裤子里鼓了一团,身上肌肉块头超级大,轮廓特别明显,做起来应该会舒服。你最近压力太大,神经绷得特别紧,加上身体问题,再不发泄就承受不住了。 于是、身上只穿着一次性内裤,被按摩师用宽大滚烫的掌心涂满精油,按摩到大腿根部,用掌根反复摩擦湿润软肉,隔着洇开的内裤布料娴熟挑逗,一直弄到双腿发颤绷直,即将到达高潮—— 按摩师突然停下手,对你宣告服务结束了。 ……什么? 你愣住了。欲求不满,两眼含泪,腿根还在颤巍巍的轻度痉挛的状态,身子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躺在按摩床上,睁大眼睛看向他。 目之所及,大概和你差不多大的肌肉青年移开视线,滚动喉结,拉扯下衣掩盖腿间大面积的膨胀,艰难地低声说:“工作期间不行…你要等我下班吗?” 啊? 啊?? 意思是他们这个特殊服务是擦边球是吗?!没有插入环节?! 你惊呆了。 说什么等他下班,你一秒都等不了啊!你马上就要到了!就算只有擦边球、至少帮你高潮一次啊! “…你什么时候下班?”你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下午六点我和同事换班,”肌肉青年飞快地说,视线划过你胸前挺立的殷红蓓蕾,精油润滑细腻晶莹的肌肤,腿根湿得快要滴落的纯白布料,声音沙得不成样子,“这是名片。…今天不行,以后也可以。” 你机械地接过名片,看向他身后的钟表。 现在才三点。 三个小时都够做好多次了。 三个小时够叶青把你搞到爽昏过去。 三个小时。 你还不如自己在厕所自慰。 除了同意跟叶青交往,你从大学时期开始就没做过这种毫无意义并且让人抓狂的蠢事了。 你是想找牛郎的!找鸭!不是想和搞擦边球的猛男按摩技师约炮!这两者相差很大的!要约炮你完全可以去夜店啊!像上次和向锦昀一样! 太糟糕了。 怎么会这样?连找牛郎都不顺利。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你又痛苦又难过,收下用炙热眼神依依不舍凝视你的按摩技师名片,裹着浴巾走出去,和预定之后时间的女客擦肩而过,郁郁地坐进卫生间的独立隔间。 身体还在发烫。一次性内裤湿透了。爱液滑出黏膜,穴口颤巍巍含住积蓄水液。 不该答应和叶青交往的。 认识他之前、确实也在痛苦,但比起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最近他还是执着地等在你的公司楼下。 真恐怖。他觉得那是喜欢吗? 胸口抗拒鲜明,身体却依然渴求被清癯臂弯环绕,兀自忆起刻印骨髓的灭顶快感。 指尖在联系界面滑动。 找谁呢。 可能和你发生关系的只有几个人。 高中阶段的那男生有女朋友。大学时候的前男友不在这边工作。社团学长…现在这时候在上班吧。 然后,指尖悬在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 ……啊。 季晓。 心脏一瞬揪紧,掌根传来钝痛。 他应该没交女朋友吧。最近有看到他的动态,偶尔会去爬山兜风、还有和朋友去海边吃烧烤喝酒之类的。照片里从来没有女生出现。 你被叶青用糟糕的手段弄成现在这样、这整整半年糜烂放纵的时间,他还在正常地生活。 用什么理由…应该能把他约出来吧。 就算是那种人、也是男人才对。 男人反正都是那样。 胃部盛着令自己都感到恶心的阴郁情感。 想要把某人拉下水。想要把某人的完美形象粉碎掉。类似的扭曲意愿在脑中盘旋。 被那个人毁掉的一部分观念在耳边喁喁细语。 ——他喜欢过你。 ——他不会放着你不管。 ——你只需要实话实说。 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视线长久凝视通讯录左侧他的头像。 许久,你退出了聊天界面。 ……算了。 现在的生活、快堕落成一滩烂泥了。 还是不要去打扰那种人比较好。 看见那个名字导致一种应激反应。他的名字、刚刚那些思考、身体状况、烂泥般淫靡堕落的私生活、一团糟的职场环境。一切混乱交织。你开始喘不上气。 腿心仍然滚烫。指尖迅速滑动,飞快移开早已和你无关的联系人,你攥紧手机,胡乱点进黑名单,把先前拉黑的某人拖出来,自欺欺人地拨通了电话。 无论如何,你要先解决生理问题。 * * * * 这个篇章的黎潮完全堕落了。 当然离不开叶青的调教。这里毕竟是他单人线的分支。意思就是、如果正文里黎潮没有在交往后脚踏两只船,而是像这里一样和叶青在一起——除去向锦昀相关,本篇章的所有扭曲情节都是必然发生的。 向锦昀这人烂到根了,这毋庸置疑。但某种意义上他还蛮适合这个状况的女主角的… 不是救赎、不是沉沦、而是除此之外的关系。 我对HE的定义是世俗的、两边幸福圆满没有任何遗憾缺憾的完美结局。而这里的向锦昀是可以达成HE的。 季晓当然也可以。季晓这个阶段还是可以把黎潮拉起来。 但女主角不想把他拖下水。 本文的季晓就是女主角的白月光啦(?) * 叶青是本文最扭曲的人,没有之一。 他很恐怖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啦。 IF~向锦昀(8):总之在地铁上了。(H) 11 人流熙熙攘攘。被称为国际大都市的经济中心地带,高铁站人满为患。机场与高铁枢纽连通,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人群中不乏异国面孔。 他一接到电话就订了票,最快最早的一班动车,从挂电话到下高铁,加起来满打满算七十分钟。路上黎潮说她反正没事,要到出站口接他,不久之前已经到了。 仔细想想,其实没必要特意坐高铁回来。外公的病没好,他的车停在高铁站,行李没拿,酒店没退,待会就得回去。说不定今晚就得回去。 何况当时黎潮听起来特别冷漠。而且很急。 「半个小时内能到吗?」报过精确地址,紧接着说,「到不了麻烦给我几个联系方式。你朋友的,或者牛郎店,哪个都行。」 听语气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他会去,为了得到别的男人的联系方式才找他。 明知道给她联系方式才比较好,可一想到一旦拒绝下回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就不由自主焦急起来。每次做完她都冷冰冰地穿上衣服就走,到最后都没把他拉出黑名单。机会难得,于是挽留脱口而出: 「什、太突然了吧?别把我当工具人呀,我等姐姐电话很久了。——我还没回去,一定要半小时吗?一个小时行不行?」 「还是给我地址吧。」 「不要,我现在就订票。姐姐很急吗?到站点之前,玩电话PLAY也可以哦。」 「…电话…你不是开车吗?」她迟疑了,「会影响操作吧。」 「但姐姐听起来欲火焚身,万一刚过去就看见你跟陌生男人滚上床怎么办?」 「安全比较重要。」她的语调重新柔和下去,不像刚刚那样急促躁动,「…好吧,你要来也可以。要坐高铁吗?从哪个站回来?」 「哇,意思是要接我吗?」 「这样快一点。」 向锦昀受宠若惊。 「真的呀?…想要的时候真主动。不过那样还要赶路,算了嘛,我订好房间姐姐直接过去就好。」 「不。」黎潮拒绝了,「我想早点见到你。」 向锦昀:「……」 要说这种话吗。充其量是炮友的关系吧。而且还是把他当做会跑的按摩棒这种设定。 倒也知道对方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想要下面那根,想要男人嘛。尽管如此,被纯粹地期待还是让人情不自禁高兴起来。 之前被她骂感觉也蛮不错的。 「既然这样、」他穿衣下楼,提议道,「要不要买个玩具?」 「…?」 「因为姐姐在欲求不满嘛,」他想象着那头的画面,喉头愈发痒痛,用气音说,「买一个遥控玩具塞进去,等我到了再帮姐姐打开,怎么样?…这样,等待的过程也变成满足的一部分了呢。」 出站口人头攒动。 接送点等人的不少是拉客户的司机。这座城市年轻人多,生活节奏快,身边行人大多光鲜亮丽,行色匆匆。也有无忧无虑漫不经心的人身处其中,淹没在机场穿梭的人流。 黎潮站在角落,靠近后排的位置,低头看手机。在和谁聊天吗?今天难得穿裙子,好像化过妆,头发扎成半丸子,唇釉莹润嫣然。她没发现他。 与此同时,提示音响起,手机显示她发来一条新消息。 我看见你那班到了。 …啊。 在给他发呀。 她还在打字。 能看到我吗? 在电梯口旁边 对话框拼音闪烁,文字从指尖滑落。 我穿着… “绿色的裙子。”他站在打字的人身后弯腰,趁对方惊吓回头的瞬间把她拥进怀里,低头蛮不讲理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差点没认出来呢,姐姐休息日会穿这种风格呀,好漂亮。” 两边都是高挑漂亮的年轻人,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一下就引起了关注,视线集中过来。黎潮腾地脸红了。她里面还塞着东西,应该觉得被关注害羞,咬紧嘴唇瞪他。 呜哇,这么一看真可爱。 还以为只会冷冰冰骂人呢! 虽然骂他的样子也不错。 “真的好漂亮。”他贴着怀中人柔软的耳垂,用气音轻声说,“看一眼就心动了,姐姐。” “不要在外面这样。”黎潮不适地偏过头,她心情似乎不太好,垂着眼睛,神色恹恹,“回去吧。…我来叫车。” 外人看来不就是关系相当好的热恋情侣么?久别重逢,在机场抱一下多正常啊。被关注只是因为两人都很显眼而已。 不过她不喜欢。那就算了。 他言听计从地放开,指尖向下覆盖,牵住她的手。 纤细修长的触感。指关节上也没有肉。看着好看,但捏起来简直硌人。 “距离很远吗?”既然心情不好,就用快感压下去好了,这招百试百灵。向锦昀热心提议,“我们坐地铁去?这个时候的地铁可能有点挤哦。” 黎潮的脚步顿住了。 嘴唇微不可察地颤抖、侧头望他,眸底映着他的脸,渐渐绽出湿润的情欲。 “…嗯。”侧着身、抬起手臂,依偎般靠进他的臂弯。纤长到硌人的手指攥着什么。沾着淋淋汗液的硅胶硬块被指尖压进掌心。 “可能、有点远。要坐很久吧。” …… …… 嗡嗡的声音。 地铁行进中、自然地会产生嘈杂风声。玩具震动的声音隐没在体内,被黏膜包裹着,时而泄露细微的噪音。 不确定是否会被听见。 机场附近的站点,无论何时人都很多。大型行李箱占据空间,落脚点被箱子挤压。这条线路似乎格外拥挤。 夏天,设置强冷风的车厢温度极低。行进过程中,裙摆惯性扬起弧度,擦过身前男生的腿。 在靠近门的角落,面对某人的站姿。 对面的男生把玩着某个颜色低调的硅胶装置。 脊背汗珠在流动。 是自己选择的玩具。不是简单的跳蛋和吮吸头,而是两者结合,按摩棒插入体内、前方贴合阴核吮吸的款式,甚至有防止掉出内裤的磁吸设置。就使用目的而言,是专门为了穿出门设计的特殊用品。 不知道其他人用起来是什么感觉。 对你来说,震动棒本身的刺激远远小于在公共场合、被他人目光凝视的快感。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畏惧心理成为快感的一部分。 多少是在自暴自弃。 沦落到和这种人在公开场合玩糟糕PLAY的地步了。为了获得性快感,做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齿的放荡决定。既然如此,连快感都得不到也太得不偿失了。 至少身体上绝对要舒服起来。 两边都开在最低档。 阴部热流涌动。吮吸口发出微微的震动声,按摩棒深埋体内,小幅度旋转抽插。 意识旋着。 与其说是舒服,不如说不真实。 你平常上班会乘地铁的。不是每天,但偶尔会,出去玩也会。出行坐地铁很方便。以前也会站在门边,扶着把手,像周围的过路人一样听歌看手机。周围的景色非常熟悉。 抵达站点的风声,双开门打开前闪烁的提示灯,报出站名的电子音、各国语言重复的漫长广播。 好像在做梦,周围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像是梦中模糊的背景。 日常成为让身体变舒服的梦的背景。 吮吸口在震动,不轻不重压迫花核。玩具装置有一道圆润的弧,整体摩擦阴部,黏糊糊地抚慰着肉瓣。体内按摩棒轻微旋转,搅动微不可察的水声。 嗡嗡的震动。 到底是发生在体内、只有你能听见的声音,还是可以被周围人发觉的音量? 焦虑。车厢里好冷,空调开得好大,后背一直在冒汗。大腿根部绷得发痛。 但是好舒服。 “姐姐的手指很长呢。” 向锦昀和你挨得很近。他和你握着同一根扶手,手掌包裹你的手背,若有似无用身体挡着你的脸。 是地铁中还算常见的情侣组合的姿势。 他一直在和你搭话。 “是么。”勉强回应,“可能和骨架有关吧。” 腰身微微弯着、鼻尖凑近脸颊,凝视你的神色。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出的涩哑声气、说着看似无关紧要的普通闲聊。 “确实姐姐骨架也蛮长的。最近是不是也没好好吃饭?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这种体型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吧。” 只有你能看见的隐秘位置,属于男生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打转。 他的手心也有茧。 同时摩擦着手背和遥控器。 “…没心情。公司里,还有生活上…各种各样的事。” 说是意识恍惚,表面却仍然维持正常。这方面的忍耐力让自己都感到惊讶,可能潜意识里在规避社会性死亡的情况发生吧。 “果然不是错觉,我记得第一次在那边见到姐姐,身材还很匀称呢。” 「哒」地一声。 嗡嗡声变大了。死死贴在阴核的按摩器加大频率碾弄、模仿口交舔阴的方式来回抚慰。 快感蓦地窜升。双腿接近突兀地夹紧。贴太紧了,下意识想要逃避尖锐的快感。脚尖怪异地发力,妄图躲开过分贴近的按摩器,然而是贴在内裤上的,逃避不了。躲不开。只能被动承受。阴蒂在被精准按压。内壁跟随收紧,死死裹住穴内转动的按摩棒。这个刹那,深入体内的硬物也加大了力道。 “…!!” 险些叫出声来的刺激。 意识快要泯灭的前夕,始终覆盖手背的男生的手忽然用力,包裹感猛然将你捏回了现实。 ——还在地铁上。 手指握着银色金属扶手,站在角落。对面就是闪烁的开门提示灯。新上了一些乘客。 涣散视线失神望向前方。 只是见过几面,做过几次,不算熟悉的男生、阳光而标致的脸颊映入眼帘。 “姐姐不舒服吗?”仍然是正常的对话,正常的语调,周围人能听见的音量,“脸红透了、鼻尖出了好多汗呢。刚刚外面太大,一路走过来,是不是中暑了?” “啊…嗯。”声音在嗡嗡声里悬浮,“可能有一点。可能、走太久了。” “累到了吧,”突兀缠绕的喘息,像是难以克制,蓦然收紧握着你的手指,发出颤抖的换气声。“你看,背后都湿透了。” 攥着遥控器的手环绕背后。属于男人的指节再正常不过地划过汗渍。 与此同时—— 「哒」、 「哒」。 两道重迭的按键声。 ——快感再度蓦然窜升! 震动声。震动声之余,膣内被扩宽了似的恐怖旋转方式。太烫了,运作太久的玩具传来烫人的可怕热度。阴蒂被无生命的按摩器紧紧压迫。嘴唇咬紧、脚尖不自觉踮起。大腿夹着什么似的交迭着,腿根感受到贴合内裤的玩具的挤压感。好舒服。不自觉偷偷做出了夹腿的动作,想让它贴得更紧,却在即将高潮的阶段畏惧地停下。 会被听见的。就算本身就在行进的地铁车厢听不见震动,可湿透的花穴被自慰棒抽插,也会发出被所有人注意到的水声!要被发现了。真的会被发现。焦虑抓狂地在脊背穿梭。汗珠细细密密渗入衣料。分明在害怕,肢体却根本做不出相应反应。因为真的好舒服。 想高潮。 其实刚刚已经有几次小高潮了。 下一次就是真正的登顶。快感的进度条在攀升,快要到了。嗡嗡声、差不多能被自己听见的水声。即将被发现的焦虑与恐惧。 不远处开关门的闪烁灯忽明忽暗。 不知不觉,已经从机场站到市中心了。身边乘客上上下下,从多到少,从少到多。偶尔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望向角落始终不坐上空位、窃窃私语的情侣。身边几个没有手机的高中生似乎在悄悄打量你们。 又有一波新乘客要到了。 这一次,耳边的低语变成气声。 “还要吗?” 近距离下,他的鼻尖也挂着汗珠。包裹手背的指腹触感湿润,不自觉地发力,压得人发痛。另一只手还放在你的背后,指尖摩挲遥控开关。 “…”吐息炽热含糊。 对视。 看不清自己的脸。 男性的眼眸饱含高度亢奋的露骨情欲。你大概也一样。你可能比他更想要。可能更加露骨。 “你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了哦,姐姐。”说着,他的呼吸反倒先乱起来,“千万别叫出来呀,在这种地点叫出来,人生会被毁掉哦。” 不知怎地、高亢情欲冲击的混沌大脑隐约察觉了某种异样。 他的亢奋、是不是也不太正常? 虽然心理冲击也能带来快感,可。他是不是太兴奋了? 好像期待着什么一样。 …还是先高潮最重要。 手指率先揪住了男生胸前的衣料。 抬起头、在依偎的距离望着他的眼睛。 仍然看不清脸,因为眼睛里全是泪水,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和变舒服没关系。 “想…要。” 喉咙里面像是发烧一样。缠着吐息,发出陌生的娇媚声音。轻轻的气音。 结果,对面的人反倒比你先漏出急促的喘息。 于是,即将到达市中心、人流最多的商业圈站点时—— 环绕背后的手连按三下,一瞬将你抛到了最高的巅峰! 绝对会被发现。短短一瞬,体内窜升的震动大到让人感到恐惧。水声噗嗤地响起。被发现了。声音漏出来了。心脏迟钝地猛跳,砰砰发出吵闹的声音。耳膜嗡嗡地鼓动,忽然变成一线长长的鸣叫。什么都听不见。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人生被毁掉的画面在脑中碎片闪烁。莫大恐惧带来前所未有的激越快感。阴核肿胀不堪,仍被不知疲倦的玩具持续刺激,向未知的高峰攀登。穴口痉挛紧缩,大股爱液伴随抽搐向下浇落。眼前白光阵阵闪烁。余光中似乎有谁看向了你,陌生人的视线把衣物剥光。在地铁里用玩具自慰到高潮的样子被人看见了。真的要完蛋了。指尖攥紧某人的前襟,唇齿间泄露绝望的呜咽——以为是呜咽、但可能更像高潮中被快感撕裂的呻吟——与此同时,大股陌生的水液从体内喷射而出! 脑中一瞬间炸开金色的绚烂烟花。 模模糊糊的绝望着。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个瞬间。湿哒哒的液体渗出内裤,即将顺着大腿滑落浇下、弄脏地铁灰色的地面。眼泪先行滚落。无法压抑的哽咽喘息从唇角溢出。 “——姐姐!” 耳畔突然传来男生陡然提高的声音。 他重重握住你的手腕,警告般突然扯下攥紧扶手的右手,打断你即将脱口的呻吟,硬生生将你拉进了怀里。 “姐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体好像不太舒服,麻烦让一下,我们这站先下去——” 脚步踉跄前行,背后力道忽然加大,身体蓦然贴上属于男性的健壮胸膛。紧握遥控器的指尖长按数秒,身下嗡嗡震动被身边人好心的询问与多国语言的报站声共同压下,归于寂静。可堪比失禁的大股水液仍在大腿根部流淌,随时将会滑落。恍惚。 恍惚中仍在本能畏惧地颤抖。 “嗯,可能是中暑了?刚刚就一直在出汗。是,今天太热了,我待会带她去洗手间坐一下,洗个脸可能就好了…” 身后男生始终握着你的一只手,力道极重,另一只手则扶着你的腰背。汗珠晕开湿痕,异性掌心温度炙热。向锦昀面不改色,以堪称超绝的演技应付周围好心人关切的询问,不着痕迹改变角度、替你挡住洇湿裙摆,一路若无其事走出人来人往的地铁站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支撑着软在怀里的你走进了无障碍卫生间。 即便最恍惚的阶段,你仍然清晰感觉到后腰处高挺膨胀的轮廓。 ——他快要射了。 * * * * 还是第一次写电车PLAY。 一般来说要着重描写心理层面的羞耻嘛,但黎潮太沉浸了好像也没那么羞耻… 女主角本身就是耻感薄弱的类型,在电车PLAY里被其他人看到,其实感觉不到快感,反而真的就是单纯的害怕。不过、情感都是连通的吧,确实还是很爽的。 叶青不会带黎潮玩这种PLAY。 一方面,他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看见(是的,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他就没怎么坐过地铁…家住得近,出远门一般都是开车,平常有人接送的。 IF~向锦昀(9):用嘴巴说,谁都可以做到。 12 如果是以前的你,甚至坐上这班地铁、在众目睽睽中达成高潮、潮吹、濒临失禁的快感之前的你,都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三卫生间比想象中大很多。 汗珠顺着侧腰流淌。 内衣搭扣解开,上身吊带下滑,乳肉暴露空气。裙摆掀开、内裤脱下,双膝跪地。 雄性侵略性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性器填满口腔、直抵舌根,手指缠绕茎身套弄,舌尖绕过冠状打转。一切同时进行。没有任何人逼迫地、上下摆动头部,卖力地用嘴唇裹弄男根,发出响亮的咕啾水声。某种意义上是在主动进行自轻自贱的行为。把本应用来说话的器官当做取悦男性的性器,用嘴穴侍奉肉棒。 原本厌恶的行为这一刻反倒让人心安。 性器饱含一股男性本身的味道。并不好闻。和他身上柑橘调香水的味道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尽管如此、因为自己的身体沾满爱液,却想通过另一方性器的气味寻求安慰。 进来之后先处理了按摩棒。 掀起裙摆,脱掉内裤,用水把湿透的位置冲洗干净,再用纸擦掉残余的水液。内裤湿得不能穿,只好和按摩器具一起躺进随身携带的女士包。裙子呢,确实湿了,但只打湿了一小块,稍微洗一下还可以粉饰太平,当做不小心沾上的污渍。还好是颜色不浅的长裙,不穿内裤大概也不会被发现。 然后,被说着「现在轮到我了吗?拜托姐姐来帮帮我吧,硬得快爆炸了」的男生压在了两腿之间。 含住性器后,率先升起的感受是安心。 类似于不是只有自己在公共场合难堪的想法。 把他弄到射,你们两个就一样了。 而且向锦昀本来就要射了。 解开腰带,宽松短裤里膨胀的部位溢出鲜明湿痕,拉着黏连银丝啪地打在脸上。根据那些汁液的量判断,刚刚走路时但凡你稍微蹭两下就会射在裤裆里。而事实果然不出所料。 用异化为性器官的嘴唇和舌头卖力吞吐不过十几下,没到一分钟的时间,向锦昀就压着你的脑袋,粗喘着射满了你的口腔。 喉咙深处激射着、精液腥膻麻苦的气味肆意蔓延,玷污口腔。这才是第二次口交,两次都是为他做的,尝到精液的味道则是第一次。好浓、好稠。味道很恶心,想吐掉。但张口想吐掉之前,男生掐住了你的下巴。 “别浪费呀,姐姐,攒了很久呢。” 言语间透露出恶劣的意味,向锦昀捏着你的脸颊,指腹在唇畔滑动,居然辅助牙齿做出类似咀嚼的动作,强迫你感受精液的味道。 “用舌头搅拌一下,多尝一会儿嘛。里面是蛋白质,很有营养的。” “……” 没办法,只能照他说的做。 不情愿移动舌尖的过程中,他还在持续指导。 “就像平常吃东西一样…对了,姐姐平常好像也不喜欢吃饭?今天把它吃下去,以后吃饭也会容易一点哦。就这样咽下去…不能大口咽哦,一点一点的吃…毕竟细嚼慢咽比较健康呢。” 发丝凌乱、泪痕鲜明,脸颊残留高潮的红晕。你在公共场所的跪在男生的腿间,仰脸抬眸,被异性的指腹按着湿漉漉的脸颊,被命令着、像对待食物一样、用味蕾和牙齿感受起精液的气味。 不是水、也不是酸奶。 口感很奇怪。成分主要是水、也有蛋白质,学生物的时候知道这些知识,之前做爱的时候也见过,水液中白色的成分是絮状物。 真正咀嚼起来,絮状的东西像是丝线一样,缠着舌尖味蕾。 味道好糟糕。 越是仔细感受,越知道不是该吃下去的东西。 伴随进食的动作,丝线自顾自滑入了喉管。 要吐了。 高潮与恐惧双重压迫的阶段过去,自我意识在口腔蔓延味道的催动中渐渐回笼。 在干什么啊。 居然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地方给男人口交,还被逼迫做这种恶心的事。 太难吃了。又苦又涩又麻,还黏糊糊的。絮状的东西缠着喉咙,留下让人想清嗓子的、不干净的黏连触感。 快要吐了。 身前的男生居高临下地凝视你。 眼眶里湿润的热度在打转。 好恶心。好恶心。 “还剩下多少?”催促似的这么说,拇指自顾自地按进了嘴唇,“张开嘴让我看一下…哼?这不是快吃光了吗。舌头也伸出来…哦,这里还剩一点呢。” 然后、异性的指腹压着舌根,一点一点涂抹残余的浊白精液,推向更深处的喉咙食道。直至看不见一点色彩,他才合上你的嘴唇,下滑用满是唾液的指尖,抚过喉咙的细腻弧度。 你把他的精液全部吞咽下去,让男人的精液进入食道,滑到胃部,又弄脏了自己的一部分。 …… …… 目的地是高层公寓。 市中心,房价高到恐怖的某个小区,落地窗外能看见整个CBD的高楼大厦。不远处就是你的公司大楼。 昨晚才从那里走出来。 最近新租的房子离公司更远,没有之前的位置那么优越。由于是独立承租、没有室友合租,一居室的房租反倒更高。 ……别想了。 这里好像是向锦昀平常住的地方。 他、还有叶青,两个人就读的电影学院就在市中心,就是这附近,开车很快就能到。对于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来说,通勤应该不是问题,可能、不用担心翘课毕不了业吧。都是住校外。 不清楚该不该进卧室。 就在客厅做吧。毕竟是他的家,有不少生活痕迹。卧室可能会出现他的生活线索,太亲密了。你不想无意间窥探别人的隐私。 只是肉体关系而已。 平心而论,你瞧不上向锦昀这种人。 你不打算了解他。和这种人牵扯越深,越会意识到自己泥潭深陷。你不想变得更可悲。 大概表达过想看着外面景色做的意图,向锦昀遗憾地念叨着「诶—?姐姐可真艺术…」,便顺从你的意愿,剥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落地窗边的柔软沙发,掰开双腿挺了进去。 身下又烫又热。按摩棒运用下微微红肿的内壁湿润红热。之前高潮得太激烈,媚肉至今仍在轻微抽搐,持续保持收紧。这种状态的小穴插进去应该很舒服。刚刚那次口交没能让还很年轻的男生完全满足,向锦昀仍然处在高度亢奋阶段,一面挺进抽出,还一面搂着你的肩低头吻你,根本不在乎残留在口腔内部自己精液的气味。吻法和之前一样色情。然而,不知怎地,这回亲到一半,身上的男生忽然停了下来。 他停了好一会儿你才发现。 因为你一直在发呆。 “怎么了?” “要问我怎么了?你这一路都蔫蔫的,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有点累。” “累?怎么个累法?不会真中暑了吧?” 保持身下性器交媾的状态,向锦昀伸手摸你的额头,试着对比你后背的温度。不过他也没经验,比不出来,干脆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你头上。 这个距离他眼睛还蛮亮的。 本来就是黑白分明的鹿眼,傍晚落地窗外晚霞照耀,视觉效果像盛着火烧烟云。 “没中暑吧?我和姐姐体温差不多嘛。” “…可能是没缓过来。”你轻轻地说,“刚刚太激烈了…我不太习惯。” 岂止是不习惯。 根本是从来没有过。 在公开场合高潮。被众多陌生人看着、几乎像是露出的自慰体验。尿道口喷出大量清液的激烈潮吹。在公共卫生间跪着给男人口交。吞下精液。 所有都是第一次。 和他的初次也是。给几乎不认识的男生口交。参与淫乱派对。被陌生男人摸身体羞辱。在很多人面前被内射。 但这些事也没必要特意解释。 向锦昀似乎把你当做了本性非常放荡、对性非常娴熟的那种女人。他大概觉得这些事你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你表现得还算镇定。 然而、说实话,理智回笼后非常绝望。 尤其是走进他家,看着不远处被火烧云笼罩的的公司大楼,被男生的性器第三次侵入身体。 那个时候,异常清晰的意识到,你已经堕落到看不见井口的地步了。 有点想哭。要掉眼泪了。 但是得忍住。 一方面是和他不熟,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掉眼泪。另一方面,做着做着床伴突然哭了,会很倒胃口吧。 是你把他从另一个城市叫过来的,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回来。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你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才行。同意口交多少也有这个原因。 “没关系,继续做吧。只是没力气高潮,里面还可以湿,射在里面就好了。”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向锦昀什么。 “对了,姐姐你有在吃避孕药吗?这几次都是内射,没关系吧?”语气没有丝毫疑问。是笃定答案的随口一问,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但你没回答他。 向锦昀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没吃吗?等…这样会把肚子搞大的!” “…对身体有害啊,不想吃。” “打胎对身体不是更有害吗?!” “可以生下来。” “生下来害处只会更大!” 你笑了一下:“什么害处?多一个豪门私生子?” 这样一说,就把自己塑造成了想谋取财产不择手段的女性。胸口涌现出莫名的快乐。你等着他说话。 向锦昀的反应却出乎意料:“认真的吗?可要搞私生子也是给叶哥生孩子吧,姐姐。他家就他一个,我又拿不到我爸多少遗产。” 你困惑起来:“那还有什么坏处?又不用你生。” “…小孩还是在普通家庭长大比较好。” …?他是这种派系吗。 你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对他的轻慢流露出来了,然而谈到这种话题,还是忍不住泄出蔑视的真实态度。 “是吗?普通家庭的父亲结婚之前一般会戴套吧。我记得做好措施才是害处最小的选择。” 向锦昀明显察觉到你对这个话题、以及对他本人的冷漠与轻蔑了。 仍然俯身压在你的身上,与你结合性器的男生愣了几秒,半晌,居然笑了。 “什么?姐姐要在床上教训我吗?太严厉了吧!” 体内的性器反倒异常的更加坚硬。 “是你先问的,而且也是你不戴套。” “要我戴也是会戴的啊?姐姐又没提醒我!” “那现在去找。” “这次就算了吧?做了这么长时间,该流的精子都流进去了。今天射外面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我这回提醒你戴了。” “呜哇…姐姐你真的没吃过药吗?那样真会怀的!” 其实一直有在吃。 叶青那个人、不是不想戴套,前一阵子还有做措施。但分手之后他就是纯粹想让你怀孕。你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但总不能真年纪轻轻怀孕,吃了一段时间短效。前几天才停。 不过之前的药效还维持着,内射应该没关系。你只是想骗他而已。 这个药,网上很多人都说负面效果很弱,比起紧急和长效都要好,不过真的吃起来,感觉会影响激素。身体确实没问题,但心情容易变糟。你怀疑自己最近不对劲的状态和药物作用有关系。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选择和对你的身体不负责的男人交往,就只能通过这种伤害身体的方式避孕。 “用嘴巴说,谁都可以做到。”你垂下视线,“我不觉得你真的在担心。” “毕竟风险都是姐姐来承担啦。”向锦昀承认了,停顿一会儿,忽然说,“什么措施都不错,随时会怀上父不详的孩子,感觉很爽吧?” “…?” 他还撑在你的身上,腰身小幅度挺动,以温柔的频率慢慢侵犯嫣红肿胀的穴肉。正面位,低头就能看见交媾处,男生的手滑下去,轻轻揉捏前方挺立的花核。 “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含着按摩棒爽到喷水,差一点就毁掉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很爽?” 琢磨不透的问话。 不知道打开了哪个开关。还在谈性交相关的事,界限却微妙地跨越了。 “…就算舒服,和那种原因也没关系。”你低声说,“你不会害怕吗?当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就因为害怕才会舒服。”向锦昀这回没有笑。他的眸中含着亮到使人战栗的奇妙神光。 咫尺之间,氤氲可怖而浓郁的异常氛围。 “马上被发现的时候,姐姐的裙子被水打湿那一刻,真的没有期待过吗?” 耳畔的轻声低语,细微压抑的颤喘。 “只差一点点、之前的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把后半生当做赌注…生命、社会,还有身体、健康…把最重要的东西押上去,有了那种刺激,快感才最强烈呢。” 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你和他不是同一类型。 你是因为想舒服才愿意承担那些风险,被性交本身的快感俘获。可听他的意思,是为了毁灭性的风险和刺激,才做出那些危险的事。 结果,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包括借贷吗?” “…哇,不要吧…”向锦昀想摆出痛苦的表情,结果又笑了,“要这个时候讲那种事吗?姐姐真的好在意那个!” 你发现每次尖锐指出他的问题,他都挺高兴的。…不太理解。什么毛病。 “因为要还啊。而且催债人不是会上门泼油漆打人吗?” “说了没逾期过!何况最后不是没借吗?” “没借吗?” “最后问我妈要了。” “我觉得用信用卡也不太健康…” “好吧,是觉得欠钱到还不起被挂上失信执行名单蛮刺激的啦。” 你:“……” 张了张嘴。 又闭上了。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你脑子有问题。” 然而厌恶话语仍然脱口而出。 别把你当做自己人。 你排斥这种人从自己这里获得同类认同,冷冰冰地说:“我不喜欢拿钱做赌博,拿人生当获得快感的筹码太荒唐了。我只是不能抵挡诱惑。别把我跟你划成一类。” 还有一句更尖锐的话你没有说。 ——你觉得他就该去上个班调理一下。 即便如此,向锦昀也听出你的言下之意了。 仍然是傍晚。黄昏日落时,天际晕开散漫的金黄,光色朦胧涂抹。 比你小很多的男生衣着宽松,夏装内侧,银色金属项链拉长垂坠。 他的头发和你一样、带着一点生来的弯曲弧度。不同于你凌乱随意的日常,和叶青那份精致到让人咋舌的氛围也不同,这个人很清楚自己外貌上的特点,从穿衣风格到配饰选择,都带着年轻男生特有的清爽。也就是、有意为之的「开朗阳光」。 他本性不是那种好男生。换句话说,向锦昀这个人、身上有种烂到根的堕落气质。他和叶青不一样,不是温水煮青蛙、轻柔而浓烈的那一类,而是在半空中悬着,对什么都无所谓,外表恬适、本性粗暴到接近野蛮的…某种意义上,很典型的富二代角色。 如果说叶青身上好歹还有一些值得琢磨、让你心动的矛盾而脆弱的东西,这个人…对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被直白冰冷地表达厌恶,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好过才对。你以为他会生气,可能会软掉、或者把还在结合的性器分开,用先前那种野蛮的方式侵犯你。 然而,等待着针锋相对的对峙—— “…姐姐今天真的格外漂亮呢。” ——仍在上学阶段就堕落至底的男生、非常突兀地结束对话,低头吻住了你。 * * * * 中间打了一串有点像洗白小向的剧情内容,然后删掉了。 总之他看出女主角不太熟练,好像不怎么情愿,心情不好,但完全没想过女主角没有给人口交和吞○过…也并没有预料到这个行为给女主角造成的打击。 一般人都会觉得在地铁里爽到潮吹比吞○更严重。他姑且也是一般人吧。 ……啊啊。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 女主角在这里不会怀孕。一个月内射30回都不会怀。 要问为什么、因为作者我不想让她和这种状态的男人生孩子… IF~向锦昀(10):他想让你留下吗?(H) 13 唇齿被入侵了。 喉咙深处仍然纠着不快的黏连沙涩。口腔内部残留的精液气味缠绕味蕾。被一味含吮的唇瓣微微痛麻。糖果味道的柔软舌尖探入唇间、勾连滑动,抚慰黏膜,硬是激烈地缠着你的舌根,逼迫你伸出了舌头。 “真的、没有力气高潮吗?我觉得姐姐还很有力气呢。” 似乎被方才那段话刺激到,接吻的间隙,向锦昀喘得比电车上还急,双眸亮起可怖的亢奋神光。你微妙地发现他硬得更厉害,嵌入穴口的粗长性具高亢弹跳,随时处于射精边缘,肉冠膨胀、顶端收缩,抵着宫口阵阵摩擦。 “亲几下就…哈,湿漉漉的…里面缠上来了。姐姐你,对讨厌的人也来者不拒,张得开腿呢。” 言语间腰身再度放肆挺动,硬挺男根次次没入淋漓花穴,再度奸出噗嗤作响的淫浪水声。言语内容羞辱,行动却截然相反。指尖探入身下、双臂拥住腰背,对方肌肉绷紧、掌心用力,竟托着你的肩,生生把你捞进怀里,一下从沙发边站了起来! “唔、!这样太——” 男生的大腿刚刚发力,你就有种糟糕的预感,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肩。然而事先做出的本能反应在重力之下收效甚微,即便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抓住他的肩,双腿缠上劲窄腰身,这一下惯性的冲击还是蓦然攻入宫口,帮助硕长性器长驱直入,直接顶进了尽头胞宫! 说是没力气高潮,可跟叶青交往这么长时间,登顶后仍被抛向更高巅峰的情况并不少见。何况今天你只绝顶了那一次。疲惫感受主要在心理层面,身体仍然还有余裕。 尽管心理上还残留疲惫,龟头破开宫口肉轮、忽而没入子宫的刹那,快感却忽地尖锐窜出,激越淹没感知。确实登顶过后更容易舒服,这一瞬间,头脑空白地锁紧穴内性器,最脆弱的部位轻颤片刻,与情感不连通般,兀自泄出一大股晶莹黏连的爱液。重力作用下,填满膣腔猛浇肉冠,顺着茎身滴滴答答地掉落下去。 “哈…嗯……” 不受控地发出喘息。今天心情和状态都不太好,像他说的有点蔫。倦怠时却发出自己感到陌生的娇媚呻吟。说不清是动情还是想压抑情动,呻吟着咬住了一边的牙齿。 “这不是很有感觉吗?插到子宫里,哗一下就泄了一大股呢。果然不能抵挡诱惑?一舒服起来就只想要男人的鸡巴,再怎么讨厌都抵挡不住…因为这个原因,姐姐才没办法和男朋友分手?” 差不多已经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目的地是卧室。行进中腰身自然挺动,每走一步就抽送一个来回,湿漉漉的茎身、黏糊糊的毛发,两边的大腿又一次弄脏。夹住对方腰身的大腿自然发力,绷紧中外阴挤压摩擦,带来并非本意的快乐。孕育胎儿的位置被性器填满、作为获取快乐的途径。 “好…深,啊啊…里面……” 舒服是舒服。 刚刚地铁上的遭遇太过头了,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沉浸。和他的对话也是一部分原因,太堕落了。对性和对象,还有自己,同时产生厌恶心理。 卧室门打开。背部托放在柔软大床,陷下一道贴合痕迹。男生把你放在自己的卧室房间,硬是掰着你的双腿张开,形成一个膝盖压在肩上,腿根大开、花穴暴露无疑的姿势,才自上而下地猛奸进去。水液飞溅。你还不自觉咬着牙,于是对方便弓起腰身,捏着你的脸低头吻下来,强行撬开唇齿,又一次含住了你的舌。粗涨性器仍在奸淫穴口狠肏子宫。目之所及、对方贴近的视线饱含性虐般高扬的残忍欲望。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个人做的时候始终透露出无意识的残虐意味。 “哈…这么一看,妆都花了…下面又热又烫,肿得像熟了一样,两边红通通地翻出来,样子真可怜…姐姐?低头看看嘛,你的小穴要被操坏了。不担心吗?” 嘴巴张开,舌头伸到外面,被异性湿软的唇含住舌尖,吮吸舌根。其他人的唾液流进口腔,自己的津液滑过侧颊。好脏。意识一瞬间回到地铁站点爽到身下喷水、险些发出呻吟那一刻,心脏重重一跳。背后无征兆冒出满背冷汗。视线跟随他的指引向下看。果然,方才两人都没有仔细观察的那一口穴红肿烫热,好像被过度使用一样难堪地肿起来。上方花蒂同样红肿,又涨又挺,缀着淫糜的艳丽水色,时而被男根旁的毛发刮蹭,还会颤巍巍地摇晃。 ……怪不得会觉得不舒服。 很明显过度使用了。 按摩棒和真人果然不一样。大概是材质不同的原因,就算是硅胶,在里面摩擦的触感也还是无生命的硬物,摩擦过久造成的肿痛比性交严重得多。 再这么搞,你明天别想正常走路。 “…啊啊…。” 喃喃着吐出模糊呻吟。不知怎地,脑中又闪过地铁上闪烁的指示灯。 若有似无的视线。卫生间外的监控摄像头。角落里三三两两的高中生。身边人的手机屏幕。 被高潮融化的理智在种种画面的焚烧下恢复。 虽然当时糊弄过去了。 ……应该、没有人在录吧? 后知后觉、忽略的可怕事实在脑中浮现。 对啊。大家都拿着手机。 万一有人在录呢? 就算当时没发现,一旦事后回放…不,说到底当时真的没人发现吗?声音那么大。只有你自己能听见吗?周围会不会有人已经发现了?本来、年轻情侣的组合就会受到关注。就算是猜测,就算没有证据。万一有心思多的人猜到呢? 背后满是冷汗。空调风吹上来。 你攥着他的前襟,忽地打了一个寒颤。 “姐姐?” 身上的声音打断思绪。 你再次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停了很久。 “你确实不舒服吧?从见面就这样了。背后出了好多汗。” 这一次真的犹豫了。手臂绕过脊背,附带厚茧的指腹与脊椎凹陷相触,只碰一下就抹掉大片湿淋淋的汗液。 “…嗯。” 不太想在他面前示弱,不久之前才尖锐地发表过划清界限的看法。但确实承受不住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分超现实。 “这次结束,可能要歇一会儿。”你喃喃地说,“等不及的话,我待会就回去。你可以找其他人。” “有急色到那个份上么?姐姐你这个状态,我很难做下去诶。” 向锦昀稍微拧起眉,又一次托着你的肩背,低头用前额测你的体温。身体还连接着。发尾弧度微弯,滑落垂在鬓角。 “算了吧?别等这次结束,先冲个澡睡一觉比较好。浴缸边的绿色盒子里有巧克力,洗的时候含一块补充糖分可能会好一点。” 很合理。 甚至还算体贴。 应该同意的,但是。 “可是我想做。”你抿住嘴唇,垂下眼睛,“想要男人的东西,因为这个原因才叫你来的。想至少用那里做一次。” 不然太亏了。 只有完全发泄欲望,大概率被药物改造的身体才能克制欲望,变得正常。虽然可能现在发泄过头了。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很舒服。 有点讨厌。但确实还是舒服。就算是这种状态、忍不住自我厌恶了,男根撑开的膣腔内部仍然传来快感。喜欢这种感觉,和按摩棒不一样,龟头伞状的凹凸,茎身蜿蜒的青筋,里面的是属于活物、连接异性身体的肉棒。 “这样还想做呀?背后冷汗没停过诶。” 半分惊讶地、嘟囔着似乎不情愿的话,身体上却没有半分犹豫,又一次挺起腰。 尽管本性很糟,这个时候还是放慢了动作。 “…像姐姐这么喜欢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活物的肉棒离开脆弱宫口,选取合适的位置慢慢进出。撑开媚肉、轻戳敏感点。缓慢抽出,缓慢进入。 恰到好处的温吞舒适顺着秘处升腾。 小腹逐渐变热了。 与粗暴奸淫不同的快感。 男生的掌心仍然压在你的背后。 罩进怀中,环绕身体,随时可以拥抱的正面位。能看见脸。过分年轻的容貌,低垂睫毛下正望着你的眼睛。被你捏着的宽松短袖、垂落空隙间露出的锁骨和肌肉。 混着糖果的气味,柑橘调果香萦绕鼻尖。 男人。 比你小几岁、面颊残留学生气。但仍然是成年男人。 配合温柔缓慢的抽送,类似恋人的性交方式。 以往认为太过温吞的速度,状态奇怪的今天却带来反常的舒适。 经历过最激烈的高潮仍然不够。虽然不够,再多却承受不住。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这样。 可能是想要安慰。 之前还觉得他执着于身体接触很怪异,这一次却稍微理解了。 被抱着、热度交融的感觉,好舒服。 私处咕啾地吐着爱液,将性器含入体内,温柔地裹弄。 胸口升起安心感。 指尖攀上异性的肩背。视线对上的刹那,环在身后的温热掌心倏忽发力。 “啾…唔、嗯……哈啊……” 不知多少次的接吻。 已经习惯了。也可能意识在抚慰中松懈。自己把舌头伸到了外面,等着对方含住。垂落小舌嫣红湿软,唾液滑动流淌,暴露在空气中、与异性的舌尖缠绕,发出滋啾的细微水声。 与其说是舒服到意乱情迷、不如说,有意让自己沉溺其中。 唇齿间泄出不像自己的柔媚娇吟。 “嗯…啾……向、锦昀…好舒服……里面,这样插也…很舒服,呜…啊啊、流了好多…肉棒在……” 真的太松懈了。好像在胡言乱语,不太清楚说了什么。 非要说的话,只记得他当时猛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忍耐地咬紧了牙关。 “…什、…操,这时候突然…哈,还以为、姐姐不记得我的名字呢。这还是、第一次…” 具体说了什么反倒记不清。只记得在那之后不久,忍耐不了的男生在耳边急促念着什么,蓦地抽出性器,胡乱撸动起湿漉肉棒。伴随剧烈错乱的喘息,胸膛大幅度起伏。最后关头,对方在咕啾咕啾的响亮水声中忽地挺腰,任由性器碾过湿润肌肤,精液大股舒张喷射,倏然染污平坦腰腹。 由于先前过度紧张劳累,这一次、在温水般舒适的快感中做到最后之前,你就埋进向锦昀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紧张过头加上放松过头,根本没听见他在念叨什么。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能清醒地享受。 …… …… 再醒来室内一片昏暗。 天色彻暗,金绿色遮光窗帘挡下窗外星月,伸手不见五指。 …好、闷。 窗外一片寂静。 空调仍在运作,风声穿梭,空气沉闷。 裸露肌肤泛凉,腰间背后却沉着热度。耳畔湿热微痒。 喘不过气了。 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隐隐作痛。 另一个人的呼吸贴在耳边。睡梦中特有的绵长均匀,吐息打在耳垂侧颈,水汽黏连。 这是…哪? 意识游离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记忆。 ……对了,是向锦昀住的地方。 做到一半睡着了。可能之后他也累了,就跟你一起睡在了床上。 异性的手臂环绕脖颈,横过腰身,掌心按压脊背。双腿被迫束缚,夹在男性沉重的腿间,动弹不得。 难怪喘不上气。 和恋人一起睡时,他也会抱着你。你自己就喜欢拥抱,并不排斥。做都做过了,每次都亲得难舍难分,这么长时间,睡觉的时候用亲密姿势相拥没什么。问题在于,向锦昀抱人的方式特别不一样。 前几次做你就发现了。 他喜欢一点缝隙都没有,肌肤全然贴合的紧密拥抱,总是把人死死压在怀里,力道大得让人很痛。 大概睡着后本能作祟,仗着你累极了无力反抗,这个人硬是用对待抱枕的方式、把你一个不矮的人类当做大型软枕,双臂交错环绕,整个按进了怀里。 你的脸对着他的锁骨。男生的头发在脖颈摩擦。好痒。赤裸双腿缠绕。人类皮肤光滑的触感,加上夏季盖着被子渗出的汗,移动愈发滞涩。 “手松开一点,你压得我好痛。” 你忍耐地推推他。 “嗯…?啊,姐姐,你醒了。” 意料之外,男生好像没睡熟,稍微一推就回应了。声音含着刚醒的微沙,含混不清。 “…好饿…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我肚子在痛了。” “…先把手放开。” 你想洗澡回家。 下身黏黏糊糊。大腿根部结着微妙的干涸痕迹,腰腹一片湿漉,还有一点怪异的涩感。 想快点洗掉。 靠在你的耳边,鼻音拉着不满的长调。 “哼?又想做完就走呀,姐姐真冷淡。” 他的手松开一点了。还是亲密的拥抱,下巴搁在你肩上,肌肤相渗。但至少呼吸没有问题。 “你不是也有事吗。” 可能睡前不断拥吻、恋人一样的性交让心理适应了吧。你不再试图推他,任男生不依不饶地搂着,疲倦地把额头靠在他的肩窝。 房间一片浓暗。双方都看不清脸,只有肢体在接触。呼吸在交错。 “还是和姐姐睡觉比较舒服。” 男生嗓音沙涩,刚醒,撒娇似的黏连。 你的腿还被他裹在两腿之间,腰腹刚好抵着硬块,这姿势很方便。他挺起腰,用肉棒的顶端摩擦你的肚子,一边做着猥亵行为,一边继续懒洋洋地撒娇。 “不太想一个人回去诶,要是姐姐能跟我回去就好了。” 他今天就要回去吗? “那边有事要做,晚上要去守夜啦。”向锦昀叹一口气,语气多少带上真情实感,“真想一辈子抱着姐姐躺在这儿。再多吃点饭嘛,第一次见到姐姐根本不像现在,怎么瘦成这样啊?” “可能生活使人营养不良。” 刚工作的时候你吃得很多,其实胖了,但跟叶青交往之后,他糟糕的作息把你带偏,只吃下午茶晚饭宵夜,好久没吃早饭,心情总是很糟,久而久之,身材就变得营养不良。 “也可能是做多了。做爱会消耗能量的。” “姐姐做的时候都不动呢。” “高潮也很累啊。” “只凭做爱瘦到这个程度,平常频率很高吧?经常像今天一样欲求不满吗?” 话题进展到这一步,夹杂喘息的低音终于混上不仅是睡意的沙哑。向锦昀黏黏糊糊地搂着你,小狗一样不安分地在你腰上乱蹭,低头细而散地落下一串碎吻。 “里面还是湿的呢。小穴真烫,姐姐那里还肿着么?痛不痛?我来帮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哦。” “是谁欲求不满呀。” 你被男生蹭得很痒,情不自禁抿唇笑了,推推他赤裸的胸膛。“好脏,没洗呢,我要洗澡。” “现在做还会再弄脏的,之后再洗嘛。” “不要,我受不了,那里都干掉了。你不是着急回去吗?快订票,再晚就没有高铁了。” “啊—!”男生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啊。到底是什么急事,当天就要回去? 要不要问问他去做什么呢。 ……算了,闲聊就止步于此。 “快点订票吧。”你忽略掉他的抱怨,“你饿了吗?订票的时候顺便点外卖吧。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穿上衣服就回家?这不还是做完就走嘛。上回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呀。” …他很想让你留下吗? 室内还是很暗。视线渐渐适应,家具摆设的轮廓展现出来。是男孩子的卧室,大概是平常的居所,旁边有用了一半的纸巾。耳机盒充电宝乱成一堆,床脚迭着衣服。书桌上放着几本书,中央的书摊开着,前方是平板和雪白的电容笔。衣柜边竖放一个很大的箱子,边缘弧度弯曲,似乎是乐器盒。 你收回视线,安静地说:“不要,我累了,想回家。” 抚在脊背的指尖一顿。 “…好啊,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嘛。姐姐想回家,我总不能拦着你吧?” 向锦昀停了一会儿,才松开环抱你的手臂,一如既往地笑起来,关切地补充: “不过,我这没有女生的洗护用品,不巧也没有女士内衣,可能要委屈你真空回去了。——不穿内裤走在街上,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姐姐?” * * * * 黎潮…简单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啦。 说是脾气不好,其实真的蛮好哄的。是那种别人笑脸相迎就会跟着微笑的人呢。再怎么生气,对方真诚道歉也会原谅的。 所以对比起来才差这么大。 意思是和席总的支线比起来。 但凡席重亭态度好那么一点点,都不会发展到那么惨烈的地步…… 向锦昀和上面那位是完全相反的处事方式呢( * 以及下章还是H 啊啊…你们两个未免太有精力了吧…!! IF~向锦昀(11):可能是扭曲的纯爱表达、 预警:公开场合性交/自毁危机/扭曲心理表达 14 不远处传来房门关上的怦然响动。 黎潮走掉了。 公寓套房采用全屋智能家居,开关灯异常方便,各个开关都能通过手机远程控制。不仅仅是灯光模式强度,还有空调地暖,热水器温度、窗帘、壁纸、投影等等,除此之外还能整体调整主题模式。由于可以通过手机操控,室内开关全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切换主题模式的高科技开关,表面甚至没有说明。 洗澡时她应该很困扰。 说实话,向锦昀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个智能家居。这房子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爸的——他爸在外面有空房,但他不想去住——而是以月租费高昂标准挑选的租房公寓。房主似乎是搞互联网硬件那一类高科技生意的老板,最近定居国外,房子闲置下来,干脆拿出来卖。说是卖,因为不着急出售,也可以接受长租。总之,这套挂了半年多的高科技公寓就被他租下来了。 他不像叶青,平常不爱在家待着,大多时间在外面鬼混闲逛,住了快两年,也就会改个灯的颜色,给室内调温度。按理来说第一回来的人应该连灯都不会开的,他以为黎潮会过来问,可等了半天,那边居然响起了水声。 远程遥控软件显示浴室灯暖开启,热水器温度调至舒适。 对了,她是那栋大楼工作的高材生来着。 学历好像挺高的。 应该对智能家居很了解。 那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向锦昀顿觉无聊,没兴趣干躺着,穿上衣服裤子,又把烟摸出来吸。空调吹了一会儿,确保室内温度达标便自动节能关闭。黎潮正是这时候离开的。 这姐姐洗澡真快。 上回就是,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每次爽完立马就走,多待一会儿就走不了似的。 枕边残留女人的味道。几根黑色的长发静静躺在软枕,蜿蜒交错。他挑起一根,塞进电子烟嘴里烧,内部顿时发出即将炸开似的爆破声。 太无聊了。 他含着发出爆炸声的雾化器吸入烟露,指尖滑动屏幕,百无聊赖吐出烟圈。圆圈形状的粉雾倏忽扩散半空,散成一团看不清色彩的风。 不想回去。回去了外婆又要骂他。 当然被骂没什么,但到时肯定就回不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晚他就没打算睡,想通宵的。 还以为能跟她吃个饭呢。 现在只剩无聊的行程了。 今晚得出去找点乐子。 群里最近的局是夜店,周末CLUB女孩多,每周这个时候他们一般都在夜场,现在有几个已经玩上了。视频录像里有个新面孔,女生,看长相是冷艳款,正被某人压在沙发上攥着头发后入。 正好有人@他。 来不来? 你喜欢的款 也不至于喜欢。只是那种类型崩溃起来观赏性比较强而已。 有点想去。 毕竟没别的事。 不过说到底还是无聊。 想玩点更刺激的。 比如今天上午那种。 眼前闪过列车上最后阶段对方的脸。 脸颊红得滴血,泪水断线掉落,视线沉溺恍惚。晕开水雾的一对泪眼睁大了,嘴唇哆哆嗦嗦颤抖,牙关恐慌紧咬。溺入酒池般、又爽又怕的矛盾煽情。 伴随车门打开,彻底绝望,即将泄露呻吟的刹那。流露出的、甘愿毁灭一切的浓艳痴态。 心脏莫名重跳了一下。 喉咙里像有火烧。背后烫热难耐。 「向、锦昀…」 耳畔回响沉溺气音的娇吟。 “…潮。” 陌生字眼呢喃滚落。 心脏砰砰直跳。 她掉的几根头发还躺在枕头上。 床单晕开泛白湿痕。 粉色烟雾一圈一圈散开。 窗户自动打开。指尖按着屏幕,漫无目的上下滑动聊天记录。他无意识瞥向窗外,视线从楼下门禁移向远方小区大门,沿着人行路边弯曲路灯滑动,在路的两侧逡巡。 到底来不来? 经理送来一批好玩的,大峰上头了,模样特搞笑,你快过来看 那边发过来背景音嘈杂的视频。 家里太安静了。想摔点什么东西听响。 他撒谎敷衍: 下午喝多了,使不上劲,今天不去了 她们几个呢? 几个女生和他们关系确实不错,但关系再怎么不错,这批纨绔在夜场玩女人也不可能叫上她们。她们有自己的娱乐。 那头好一会儿才回: 莹莹?她们打牌去了 打牌?在四重轩?正好可以输钱,向锦昀,谁去陪了?她们不是一直喊三缺一吗? 「还能是谁,当然是叶哥。」那头直接发了语音,「哪个三缺一不叫咱们散财童子?你要去吗,正好去敲他一笔哈哈哈!记得告诉我们这回输了多少!」 …叶青? 打牌叫他去有什么意思。 向锦昀不以为意地撇下唇角。 叶青一上麻将桌就是黑洞,从头输到尾,次次给庄家点炮送牌凑对,到最后全场就输他一家,最多一次翻了六番。叶青自己不喜欢打,但朋友里任谁遇上三缺一都必叫他。谁不爱赢?这些人打牌筹码压得可不小。 我哪敢跟叶哥打? 「那怎么着?都过去那么久了。」 讲到这时,同样在群里的叶青回消息了。 你要来吗? 替我打 左下角弹出牌桌的照片。点开一看,拍照人面前摆着一套奇烂无比的牌型,各牌之间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胡牌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群里其他人纷纷笑话叶青找人接盘。一串幸灾乐祸的大笑。 向锦昀一直走神往窗外瞥。 门禁外有几个人,在拿外卖,男男女女,都是不认识的影子。小区门口保安亭亮着白炽灯光,草坪边路灯投下昏黄灯影,影子像弯腰的藤蔓。 那就去打牌好了。 去见叶青说不定会被他拿牌扔脸。 也不知道今天跟她的事他知不知道。按那人的性格,说不定雇了私家侦探跟踪黎潮,把今天两人在外搂抱暧昧、甚至在窗边沙发不拉窗帘做的画面都拍下来了。 穿衣服下电梯,从单元楼门禁走到小区门口。短短一段路,向锦昀含着糖块,心不在焉,走一步看一步,硬是拖了十分钟。 楼道里没人。路灯两侧空空荡荡。长椅干干净净。蝉鸣声外,听不见一点人声。 临走到小区门,他自己站了一会儿,又回去了。站在楼下盯着自家窗户的位置半晌,突然开始往反方向走。 反方向是车行路,通往小区后门和地下停车场,保安不允许行人从后门进入。小区地下停车场建得极深。从人行路通往停车场,需要借助一架长长的扶梯,扶梯边则是一阶一阶的普通楼梯。 阶梯一路向下延伸,尽头幽深晦暗,冷风阵阵倒流。 一声接着一声。 脚步声规律回响。 嵌入上方的圆形顶灯错落设置,每隔几米照亮一小段路。即将走到末尾,不远处灯光节能开启的停车场发出暗暗的昏光,照亮最后一道长阶平台。 倒数第二段长阶平台,顶灯与内部灯光没有交错、最昏暗的位置。瘦削人影坐在冰冷阶梯,倚靠灰色墙壁,投下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还穿着绿色的裙子。 湿发还在落水,湿痕蜿蜒流淌。头靠着的瓷砖墙壁湿漉一片。 脚步声很明显。 她听见有人来了,仍然一动不动,垂着脸,看向更下方的阶梯。 向锦昀注意到她的腿向下放了好几阶。不长不短的裙子,腿部稍微上抬就会露出没穿内衣、红肿涨热的私处。她的腿直直朝下放,屁股和大腿只坐上一点,大腿根部交迭。指尖拉扯着长痕、勉强将裙摆按上膝盖,小腿雪白纤细。 或许看见投下的长影,她躲避似的转向墙壁,遮住了脸颊。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 血液上涌的感觉。耳朵里回响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没来由地想大喘气。喉结不断滚动。 灼热的干渴。 又是亢奋、又是冲击。 不知什么时候、脚步擅自移动,坐在满是湿痕的瘦长绿影身侧。他无视对方下意识的瑟缩,蛮不讲理地按住那只纤瘦冰凉的手,再也无法克制胸口剧烈燃烧、烧着了的头发般噼啪作响的浓烈火焰,猛然将对方扯进了怀里。 心脏重迭跳动。水珠染深布料,冰凉体温渗入指尖。纤瘦身躯陷入怀中,弧度无比贴合。 …契合。 “向、锦昀?…为什么…” ——仿佛本应存在于此。 湿发蜿蜒苍白侧颊。水珠顺着黑发淌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轻微颤抖,渗出殷殷血色。 ——填补空缺直到溢满。 指尖滑入缝隙,与冰凉手指十指相扣。 距离无限拉进。冷热交替抚平。 黎潮睁着眼睛,看着他,半晌,发出一声喘不上气的笑。眼泪倏忽滴下来。 她环住他的脖颈,又一次吻了上来。 15 灯光昏暗频闪。 地下冷风凉意刺骨。 停车场拐弯角落,监控录像死角。 行人、车辆。任何人。 随时有可能经过的位置。 乳肉晃着雪白波纹。 肩颈倚靠瓷砖墙壁,手臂抵在冰冷瓷砖。腰身覆盖滚烫掌心。 双腿极力张开,殷红黏膜翕张,花穴肿胀不堪,性器湿痕四溢。 你在随时可能出现行人的公共场合,脱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和同样赤裸的男生相拥、接吻、做爱。 停车场分外空旷。噗嗤噗嗤。啪啪作响。性交声音回荡。喘息呻吟交错。 “从来…没有、这种……呜、怎么会…” 哪里毁掉了。哪里磨灭掉了。什么位置、重要的东西撕裂开来。 灰色屏障裂开缝隙。 漆黑淤泥肆意翻涌,咕嘟咕嘟涌出心脏,淹没理智的界限。 做爱好舒服。 很舒服,但是,这一刻更舒服的是毁灭本身。 以为自己不是那种人的。 毁灭性的快乐。报复欲,自暴自弃,浓郁的伤害谁的欲望。将某物彻底撕裂的快感。 “怎么…会?这么舒服…哈…会被看见、被录下来、被谁认出来…怎么会……” 明知如此,脑中一一列举那些可能,胸口却传来压倒性的宣泄愉悦。 把一切都毁掉。 身体、名誉、人生、社会、工作、地位。 冒着巨大的风险。 只为获取微不足道的、无耻下流的淫秽满足。 “嗯…哈,好舒服…好爽,里面、又被…流了好多水,地板湿掉了,好舒服,在外面…被插到里面了,唔、!喜、欢…啊啊…!!喜欢、这样,向锦昀…我、喜欢…” 太好了。 这样的话,现在所有的烦恼都不必担心了。直接社会性死亡好了。工作搞丢,彻底落实同事造的黄谣,裸体照片传得满天飞,让亲戚朋友失望透顶,周边所有人议论纷纷,永远留在网盘记录。只要把一切全部搞砸,把冰冷阴暗的生活摔碎成满地支离破碎的残片,原本的所有问题都会不复存在。 解决方式如此简单。 胸口传来的明明是灭顶的解压快感。 被看到也没关系。 毁掉一切也没关系。 “要这么说呀?哈,姐姐、真是,淫荡。怎么…会有这样的…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 身上的男生始终倾下身体,用自己的肩背遮挡你的身体。每一次即将滑落到监控视角之内,便蓦地将你按回原本的位置。反反复复。除了暴露在外的性器,身体尽数笼于阴影。 目之所及,他的脸孔分外清晰。 逆向光源,本应什么也看不见的,年轻男生俊秀的脸。 地下闭塞的空气。冰冷夜风穿过车位,金属与机油令人不适的气息。不远处扶梯缓慢运作,嗡嗡的响动。室外。很远很远的地上的树梢,传来遥遥拉长的蝉鸣。 微卷发丝染着频闪顶灯,渡上金属色的暗暗银光。像是无害的动物,鹿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肌肉轮廓绷紧、比想象中有力的手臂。赤裸上身、腰腹滑落的汗珠。 混入汽油与地下潮湿的金属气息,柑橘调的清新果香滚着脊背,砂砾般渗入肌肤。 胸口从始至终发出高鸣。 “糟了…糟了,哈…操,糟了,我真是…我不该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用这种眼神,姐姐、你——” 握在腰上的手在抖。 当然,两边都在发抖。 不可能不紧张。人来了还有可能躲避,但车辆只需刹那就能行驶过来,将雪白的远光灯照耀到公共场所不知廉耻纠缠的男女身上。白花花的裸体、交迭的性器,一波一波拍打摇曳的乳浪,淋淋洒落遍地、尿液般失禁落下的大片淫液。一切即将显示在明亮白炽的车灯。 是恐惧。当然是恐惧。 然而每每产生对视,望见对方如出一辙的狂乱欲情,脊背便窜过一阵强烈的电流。 恐慌、战栗、畏惧。 亢奋、狂热、畅快。 正面的负面的太过强烈的所有情感爆炸般杂糅在胸口。心脏狂跳不止,背后汗流如注。在外面,有人要来了。不远处车辆在行驶,扶梯机器嗡嗡响动。车灯远远照射两道长线。脑中掌管情绪与欲望的某处发出涨满的尖锐鸣叫。粗长肉棒次次奸淫最深,晶亮爱液哧哧喷射,水液大片溅落飞散。身上的男生在挺腰,掐着你的腰狠肏,你双腿大开,搂着他的脖颈献吻。界限撕裂,双方陷入同样可怖的狂欲,不顾一切,烧毁理智,燃尽大脑——有人要来了、车灯晃过来了、某一辆载着人的车辆要开到面前发现你们了——然而—— 眼中只能看到对方的脸。 陷入狂热欲望、背离人性,脱开社会秩序,与美好无关的扭曲表情。 ——这一刻散发惊人的魔性魅力。 腿根蓦地打颤。身上传来重压。 今天的第二次潮吹到来异常突兀。体内陡然喷射的精液同样突兀。 即将被不知是谁的业主发现之前。 没有吻、没有拥抱。没有酝酿的突刺、没有自我抚慰。 只因为一个朦胧灯光下,泪痕四溢,模糊不清的对视。 腰身陡然反弓,宫口到膣腔连接紧缩,蓦地锁紧炙烫男根。灯光在远处闪烁,白色车灯下微尘纤毫毕现。身上人一动不动,瞳孔扩张,双手几乎掐断你的腰身,甚至没能插入最深,便没有丝毫预警地咕嘟激射浓精,大团溢出熟红花穴。你在公共场合被内射了。变态的心理快感再度激越穿梭。下个瞬间,腰臀猛地上跳,尿道口颤抖舒张,毫无征兆地喷射出大股透明清液,一瞬划过透明曲线,尽数浇上了腰腹线条! 你和向锦昀同时高潮了。 并且是、双方都前所未有的激烈高潮。 …… 车灯一晃而过,驶向另一侧停车位,留下一串尾气离开。 潮吹清液划过肌肉凹陷弧度,没入身下,滴滴答答落到地面,积蓄水泊。 向锦昀脱力地松懈力道,整个儿倒在你肩上大喘气,胸膛剧烈起伏。你倚在冰冷墙面,胸口重重跳动,脱力喘息重迭,任由男生埋进肩窝、覆盖手指,十指颤抖相扣。 “…对不起呀,刚刚不小心内射了。” 短暂休息后的第一句话是道歉,“我身上没带纸,姐姐包里有吗?擦一下吧。” “……” 包里还躺着上午用过的按摩棒。纸那时候就用掉一部分,现在只剩两张。勉强把大腿上的湿痕擦干净就不够用了。 正常情况下,这样其实也能撑住,很快就能到他家了。但现在里面还残留精液,走着走着肯定会流出来。这也就算了。你还没穿内裤。没有东西接住,绝对会顺着大腿蜿蜒可疑的白色痕迹。 “对了,把这个穿上吧。” 向锦昀把垫在背后的衣服扯出来递给你,“那边也有一个扶梯,刚刚的车主不会特意绕过来,穿衣服应该来得及。” 是一团不知是什么的布料。决定做得太突然了,双方都非常激动,找到合适的位置就直接把对方剥光,衣服全部皱巴巴地丢在地上。你把它展开才发现,这是男人的内裤。 四角的,特别大。腰的位置有圈微妙的英文品牌名。 …?他把他自己穿过来的内裤给你…? “没办法嘛,我家真的没有女士内裤呀,姐姐也看到了,我自己都不怎么住呢。” 向锦昀把你的裙子和内衣提起来,一起放到你腿上。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比起穿男人的内裤,还是精液流得到处都是更可怕。你怀着奇怪的心情,终于忍着羞耻穿上它。刚刚套好裙子起身,他就又搂住你的腰凑过来,撒娇地说: “我订的餐厅还没到时间,待会我叫跑腿送两件衣服上来,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我很想和姐姐一起吃的,而且真的好饿啊,别再拒绝了嘛。” …对和你一起吃饭未免太执着了。 明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意。 他现在是真空状态。纸不够嘛,下面还黏糊糊的,不穿内衣的情况,裤子渗出了一点湿痕。 “啊,这个没关系啦,洗手不小心也会沾上的。我们先回去吧?地下太冷了,姐姐头发还没干呢。”注意到你的视线,向锦昀一脸无所谓,推着你往上行扶梯走,拉近距离观察你的头发,“这里好像沾上灰了。我们待会儿一起洗好不好?我家浴缸可以躺好几个人呢。” 他是不是话痨啊?还有皮肤饥渴症。从头到尾都贴着你。正常走路也要缠着。叶青都不这样。 黏得太紧了,实在很缠人。 而且,那么激烈地高潮,两边都很累吧。你现在浑身酸痛,累得说不出话。他居然还能喋喋不休。 虽说因为发泄得相当充分,心情倒是恢复了。 跟公开场所做爱被偷拍发现传到网上或者干脆扭送到局子里的风险相比,现在的烦恼不算什么。尽管做这种对比相当不健全,但某种意义上、这确实半永久性地解决了你的问题。 总之你感觉好多了。 一路上,和你厮混了整整一天的男大学生都在念叨毫无意义的闲聊内容。今天话格外多,又密又碎。短短一道距离,话题从吃饭蹦到学校的小组作业,再蹦回餐厅留位,最后还说到了内裤款式。简直不知所云。考虑到刚刚发生的事,他说不定也还没缓过来。 可能是获得满足后心情松懈的原因吧,你觉得他说的话题也蛮有意思的。 “对了姐姐,”走到公寓门前,向锦昀状似不经意地说,“这道门用密码也能打开哦。反正姐姐的公司就在那边,你没事的时候…比如睡午觉之类的,随时可以过来睡。” 你站住脚,看向他。 楼道灯是暖色调,和地下不同,色温明亮温暖。 “觉得密码麻烦也可以进去录个指纹啦。”向锦昀按住指纹把房门打开,握着你的手把你拉进去,语句中透出微妙的字斟句酌的意味。“晚上下班太晚也可以过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最近不常在家。这地方月租费比酒店还高呢,姐姐不喜欢浪费吧?就当做帮忙,经常来住一住吧。可以吗?” 这个建议和之前那些话一样,充斥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奇怪逻辑。哪有人会把家门钥匙送给不熟的人,邀请人家到自己家住啊。正因为高昂的费用,才不该把人放进来。何况他自己根本不在家。 一般不会这么邀请别人吧。 太不合理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和之前几次一样回答要先洗澡、之后敷衍了事独自回家的。 腿间的位置、过度使用后难以合拢。秘处艰难含住的精团渗出嫣红肉瓣,大团滴上宽松布料。 男生微微打卷儿的头发上,还残留着地下停车场角落的灰尘。 握着你的手,某处的厚茧摩擦掌心。恰到好处的存在感。 “嗯。”你轻声说,“好啊。…可以呀。我会来的。” * * * * 小向篇章的开发度是从哪里溢出了20%,事到如今大家大概也发现了()毕竟、这个篇章的关键词是「公开」。 原定计划中一开始那几位狐朋狗友会搞轮奸。其实就算那时候真多P了、对这对的感情线也没有影响…不过、!怎么说呢! 本质还是纯爱!所以! 七十一、“我家,现在有海么?” 绩效考评结果是在年假期间出的。 简直用心险恶。公司人事部怎么想的啊?这个时间放成绩发奖金,不就是不想让人好好过年吗…!! 考评结果傍晚发布,是通过公司群发放的内部系统链接,你悬着一颗心点进去,才发现结果居然是A。 比想象中高很多。同事互评的结果是B,但绩效和上级评价都是A。 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心脏半悬的感觉,降下去一半,另一半还没办法放下去。一时居然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大概你的表情太奇怪了,一旁季晓麻利打包刚做好的小吃递给客人,转头就问:“考核结果出了?” “?!”你睁大眼睛,“我刚刚说了吗?” “没有?你从刚刚就一直在看手机。”季晓不明所以,“不是吗?我看你一直在输工号。” “怎么看到的啊!你不是背对着我吗?!” “中间还回了三次头呢。”傍晚的摊位边,人群来回穿梭,恋人戴着塑料手套,手上还粘着食材蛋液,凑到你旁边看手机。光源不算充足,手机亮度又低,他一字一字地跟着念,刚念到一半就笑了,“综合绩效等级评定…A啊!这不是挺好吗!干嘛一脸纠结?” “因为要离职嘛。”你丢下手机,趴到小推车侧面的架子上,垂头丧气,“明明没抱希望的…之前我都是B呢。” 大多数人都是B,奖金是四个月工资。 A级有六个月的奖金,多几万块。 是不是有点凡尔赛啊?得了高奖金反倒不高兴。但比起前几年,这回的述职反倒是最不抱希望的。 “不抱希望才能发挥充分嘛。”季晓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笃定地说,“只要不紧张,你肯定会高分通过。” 是啦,不抱希望反倒会有底气,就像他说的,做好搞砸也没所谓的打算,事情就没那么艰难了。 可怎么说呢。在意的也不是高分之类的。PPT述职确实很烦,但过去就过去了。 还是离职的原因。 互评是B,按平均分算,上级评分和系统绩效评分肯定很高。 之前的上级被排挤离职了,现在的上级是新项目组长,才相处了两个月。…为什么给你那么高的分数呢。 “啊啊…生活、好难。”椅子挪到恋人腿边,你泄气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去,“选择太多了。哪边才是对的啊?” 拿到奖金明明是不折不扣的好事,任谁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想到你纠结的点。季晓用力头脑风暴,终于在十几秒后想明白了。 “在想要不要回老家?” “毕竟还年轻嘛。” 羽绒服又软又凉,你埋在恋人的腰间,声音闷闷的,“才二十几岁就离开一线城市,会不会太早了?” 季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你。 还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安慰你,但意料之外地,听到了毫不相干的话。 “二十几岁就结婚,也挺早的吧?” 他的语气不算温柔。 倒也不算质问,但语调非常直白。 你怔了怔,抬起头,对上季晓低下的压抑视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直以来你是把和他的关系与辞职回老家联系到一起的。 对他来说,你对留在这里和回家之间的纠结,可能就跟你在他和叶青之间的选择一样。 你是不是、又无意间伤害到他了? …一下子涌上了非常强烈的愧疚之心! 本来就是!最近季晓兴致勃勃准备摆摊事业,在家鼓捣几天研制的独特苹果碎口味手抓饼居然好评如潮,加上刚好在小吃街、刚好最近开店的店家不多,生意如火如荼。你在家闲着没事,待不住,就每晚出来帮他,结果非但没有帮上忙,反倒打搅了他的生意… 想也知道,比起单独的年轻帅哥的摊位,旁边多一个女朋友奇怪太多了啦。哪怕没有非分之想,好多客户看到年轻情侣在腻腻歪歪说情话也不会想光顾的! …结果你居然还在这段时间说刚刚那种话! “不回去也可以结婚嘛,”你小声说,“而且也没说想留下…还是要走的啦。我是在想N+1的事,不是辞退就拿不到补偿,感觉有点亏。” 季晓还是不太高兴,却率先意识到你的示好,收回视线,勉强像往常一样开玩笑:“这种环境待久了,以后的医药费才是最亏的。” “也、也是哦。” 好一针见血的玩笑,感觉造成了真实伤害,身体某处隐隐幻痛,“说到这,我之前的公司,有个三十几岁的同事就是脖子上长了肿瘤被劝退的…” 甚至不是辞退。 “所以有可能两边都拿不到嘛。”季晓更加一针见血地说。 在说N+1和剩下的医药费。 但、怎么总感觉他有言下之意… 心虚地再次把脸埋进恋人怀里时,摊位前照下了一道阴影。 咦?居然有顾客宁愿来到老板黏黏糊糊谈恋爱的现场点餐?这么想着,感觉好像听过的声音在摊位外响起。 “怎么着,老板,忙着恋爱,不做生意了?” ……这让人听着就烦的语调。 你不自觉拧起了眉。抬起头,上次莫名闯进出租屋、全程对你挑三拣四的恋人的朋友果然站在面前。 “席哥?你下班路过吗?”季晓听起来倒是很高兴,异常热情地拿出最高规格礼仪招待朋友,“饿了吧?我给你做全家福手抓饼!” 谁会拿这种东西做礼物啊?而且他这朋友一副大款相怎么看都不像吃这些的…… “谁稀罕你那全家福。”席重亭不客气地拒绝,“给我来份苹果碎的。” ……样子。 果然不愧是季晓的朋友。 虽然你也尝过。那个苹果碎手抓饼真的挺好吃的。但混搭味就很奇怪!就跟烧饼就牛排一样!苹果颗粒和酥脆饼皮、混着适合水果的自制酱料同时咬进嘴里,就算好吃也会感觉相当怪异… 吃完之后会记住很久,感觉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微妙的味道了。 正因为味道微妙又好吃,这几天总有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专程来买。花点钱做网络营销说不定能引来更多顾客,做成正经店铺也不是不行。可惜季晓就是想做着玩玩。你觉得还蛮有做网红店的潜质呢…毕竟味道不错,店主又是帅哥。 “他不在吗?” 不知不觉又用职业思维思考问题,想到一半,居然是那个讨人厌的朋友打断的。…为什么总跟你搭话?明明看起来很不喜欢你。 回过神,恋人的朋友已经坐在店铺里了。 穿得超正式。又是西装领带又是腕表皮鞋,感觉像刚参加完什么高级会议回来。依稀记得上次不是这么正式的装扮。 “…叶青?他出去吃饭了。”你不太想和这个人交流,语调冷淡礼貌,“您找他有事吗?”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您真关注他。” “哈哈,毕竟还有一层合作关系嘛。你们不和他一起吗?” 指吃饭吗。 “可能觉得我做得不好吃?”季晓若无其事接话,“他每天下半夜才回来。”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叶青只是不想看你和季晓黏黏糊糊谈恋爱而已。开始的几天还试图夺取你的注意力,发现你最多同时注意两人,白天就自觉不在房间碍你的眼了。 他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同居之后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都在外面,不知道去做什么。偶尔会给你发几条图片消息,问你要不要出去逛逛,之类的。 事到如今再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晚了呢。 …总感觉不应该答应下来的。同时和两个男人同居未免太奇怪了,虽说脚踏两只船的事暴露无遗,甚至身体意义上三人行过,但「同居」不一样。同居是生活上的联系。 邀请你们一起住的人是叶青。决定搬到这里的人是季晓。是你把这两个人强行联系到一起的。尽管如此。 最尴尬的果然还是你。 明明是怎么想怎么奇怪的事态,两个男人反倒都接受了。叶青多少还会有点不自在,最让你惊讶的是季晓。他坦然得像和普通室友同居,傍晚偶尔叶青在客厅出现,还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尝下他的手艺。 …怎么可能一起吃啊!怎么可能答应啊!当时你尬得脑袋快着火了!! 话说回来季晓的朋友也问了同一个问题。 这俩人到底什么环境长大的啊?! 恋人具有浓厚个人特征的朋友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摊位前又剩下你和季晓。午夜时段生意最好,最近深夜出摊的商家没有之前多,附近公司下班的员工和半夜觅食的年轻人寻着美食街灯光找过来,时常有人被季晓精心设计的招牌吸引,其中还有不少回头客。 这段时间不能再打扰他做生意了! 你痛定思痛,这回特意坐得远远的,趴在店里的桌子上看他的背影。 摊位前站着零零散散几个等待的顾客。 青年腰上系着围裙,双手戴着手套,摊开面汁、打蛋液、撒芝麻配料、卷起切开装袋,重复动作熟练至极。夜里摊位白炽灯光芒分外明亮,打在他的头发上,最上一层是又亮、又浮着细绒光泽的白金色。透明手套沾染的蛋液也闪闪发光。 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像月薪远超平均工资的大厂精英员工。 他做得好认真。对待顾客笑着招呼,递上商品的样子也是。恰到好处的热情似曾相识。 你忍不住想:真的好像小吃摊老板。 要是不清楚内情,你可能会以为他是这家店主人的儿子,刚好趁着开年继承家业搞创新商品引流之类的。还挺有商业头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下来帮忙这几天你才发现,季晓对这个副业的态度比你想象中认真多了。 之前你以为他就是做着玩玩。 他直到现在都跟你说只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工作,似乎确实就是放假没事做着玩。 可能从季晓的角度是这样。 但你是知道的。玩票性质的人是什么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门时间随心所欲,经营理念是打发时间,那才叫「做着玩」。 至于季晓,熟练过头了,给饼翻面那股劲儿简直像什么世代流传的摊饼手艺人。 怎么会对不折不扣的手抓饼艺人心动啊?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不是心脏扑通扑通的心动。而是不由自主嘴角上扬,莫名其妙想笑,胸口冒出伴随羞耻的骄傲的感觉。 夜越来越深。 放假几天,法定假日快要结束,附近居民陆陆续续回来上班,今晚生意比前几天都好。青年宽厚利落的背影没有停过移动。 你就这么趴在店面角落的桌上,一边看即将发下的高额年终奖规则,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恋人工作。 像是稳稳地踏在平坦土地,胸口热度安静而稳定。 到了最后,不知不觉,你放下手机,枕着胳膊,像没有其他娱乐方式的高中时期一样,看着喜欢男生专注的背影出了神。 繁华商业区周边的男生、尤其是年轻人里,还蛮多帅哥的。 季晓…不是叶青那种一眼就和周围人不一样,自带奇妙氛围的类型。他就是…很日常、很稳定,任谁都忍不住想多聊几句的身边的男生。很少有人第一眼注意他的相貌。 不是说他长得不好。就是,微妙的一身正气。就算只看挺拔如松的背影,也能察觉部分秉性。 实际相处下来,他确实就是一身正气的那种人。但是,除此之外。 尤其是最近。 你越来越发现,他好像不止有那一面。 有些时候也会展露出攻击性。 意外地以前似乎不学好。开机车、打架、抽烟之类的,去掉相当不错的成绩,听起来就是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年。 朋友是席重亭那种人。都说物以类聚。同居这么久,你多少听到过,他和朋友讲话的语气相当不客气。是男生之间过分熟稔的不客气,和是否尊重倒是没关系,但。那样对话的时候,他和那个朋友有点像。 做爱…大部分情况心甘情愿被你摆布。可偶尔,会流露出属于男性极具侵略性的露骨情欲。这方面和叶青甚至配合默契。还会主动配合他把你弄到潮吹。 还有就是,对叶青的态度。 虽然也可以说成友善热情。 晚上碰见了主动打招呼,饭点出现就邀请对方吃饭,去楼下商场会问需不需要帮忙带东西。作为室友来说确实很友善。 可对叶青…? 他们,应该互相不太看得顺眼吧? 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接下来的想法只是你的猜测。隐隐约约的感觉。 …季晓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叶青会不适应,才故意表现得那么自然…? 叶青一开始还没现在这么不着家,至少不会下半夜才回去。 …果然是一种阳谋。 就算是那个人,也没办法针对他的态度说什么。因为都是并不越过边界感,不算刻意、甚至确实友善的「日常」。 心机。 不过,你不讨厌这种心机。 这个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刚好亮起,锁屏显示联系人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你趴在桌子上、拇指输密码解锁,一边胳膊撑着侧脸,侧头看向屏幕。 消息来自Nevoeiro。 图片消息,预览界面看不见内容。 是什么呢? 黛蓝天色暗得像漆。午夜时分,可能枕着胳膊趴了太久,睫毛不自觉向下坠。你困倦地点进消息。 映入眼帘的是晕染霓虹。海平线一望无际,深黛蔓延,桥上灯火倾倒大片彩墨,融汇暗涌粼粼的夜海。 …诶。 …跨海大桥? 不,这个角度。 是能看见跨海大桥的海边。 最近降温厉害,夜里海边风那么大,他穿那么少,不会着凉吗。…也不一定,可能就下车一会儿,他那么大个人,总不至于把自己冻感冒吧。 …本来没觉得,这么一想反倒很有可能。 这时他又发来新消息。 Nevoeiro看得见么? 看得见什么? 你的睡意稍稍散了,还是用一根拇指打字,速度比刚刚快些。 海? 他回得也很快。 潮。 悬在屏幕的指尖顿住。 手机上方时间显示23:10。 冬日深夜,海风长拂。海面潮水涌动上涨,漫过沙滩堤岸。 … 涨潮还待在岸边,会有安全隐患的。 这边风景更好。 他又回了一张照片,色彩愈发糜丽朦胧,远方海面宛若纹镜,潮水边缘泡影蜿蜒,烟溢如梦。 不好看么? 寒冬腊月,深夜一个人跑到海边拍涨潮,正常人怎么想都做不出来。按理来说,你不该管他的闲事。 可你输入几次,都发不出你喜欢就好的敷衍字眼。 也发不出仿佛事不关己的心情不好? …心机。 说不清讨厌还是别的什么,胸口缓缓起伏。仿佛要排尽肺部积压的情绪,你慢慢地吐出一道上升白雾: 夜里还会降温 早点回室内比较好 Nevoeiro可以吗? Sea? Nevoeiro现在回去。 Sea…是你家吧。 我家, 他在屏幕那头问。 现在有海吗? 七十二、他在试着记住。 三年前叶堇就从这片海跳下去。 难得放假回国,留学数年的未婚妻问他叶堇葬在哪,要去扫墓祭拜。他一时竟记不清。 过了葬礼当天,他从未踏足叶堇住的公墓区,想起他都是去海边。 女孩的表情当时便变得奇异,抬头打量他一会儿,忽然说:「好在让你帮忙了。」 「怎么?」他轻轻笑了,半开玩笑,「该不会担心我自杀?」 「谁自杀都不会是你。」未婚妻似乎同样在开玩笑,语调轻松,「我怕你哪天再进警局。」 很明显她在暗指黎潮。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最近在想。 很认真地在想。 可不可以把她弄回家。 任何方法,只要能挽回她,都有可能被他付诸实践。 「是么?什么时候犯过罪?」 女孩当时在看他的设备,显示屏正进行摄像回放,录像中无论背景还是人形都美得天衣无缝。这是她的工作。网络视频博主,简单地说就是网红,需要积累大量视频素材。回国后离开长期配合的摄影师,又不想浪费做Vlog的好题材,她干脆叫叶青来帮忙当摄影。这些天叶青大部分时间在忙这个。 反正他学过,正经科班出身的导演系学生,有点天才的天分在身上,水平比她国外的搭档还高。最重要的是成天闲着没事还欠她人情,使唤起来没一点心理负担。 「放着天分不用也是犯罪。」同为豪门出身的女孩丝滑地绕过话题,「真不考虑出去?你这水平不深造就是浪费。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做小众文艺片的导演,电影评分都在八分以上,你们风格挺像的,需要引荐吗?」 她推荐的人应该不会错。 可叶堇在这。 …还有黎潮。 她不会陪他。 视频拍了很多段,女孩抱着摄影机飞快审阅,一个一个告诉他哪段留哪段要,翻到最后一段,两人都没意识到,仍在按动次级选项。于是画面从室外倏忽转为室内,屏幕显示出一张画风迥异的女性照片。 位置在他的酒吧,二层黑白分明的卧室,雪白灯光照耀。看起来年长几岁的女性穿着靛青色的吊带睡裙,肩头圆润柔和,湿发如藻流泻。似乎是隔着一段距离拍的,背景是窗外深蓝夜幕。她侧着脸,双臂环膝,视线向外,缀泪睫毛微垂,身影溶于如水浓夜,裸露肌肤像一团雾白淡凉的水汽,一部分即将升腾飘逸,一部分化为液滴坠落。 「……」 女孩安静片刻,说,「是电影演员吗?」 叶青「?」 「问问她,考虑一下签我的工作室?」 叶青「…」 「原来是真的啊。」女孩多少有些促狭地笑起来,「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上谁呢,结果居然陷得这么深,把女朋友拍得像清冷仙女一样,画面感情快溢出来了。比我的好看多了。」 天分。画面。感情。 深夜潮水上涨,步行栈道嘎吱作响。过了看得见跨海大桥霓虹的位置,取而代之的照明是观景灯,一路向外延伸。 叶堇死前就沿着这条路走到桥对面沙滩,那时观景灯已经灭了。他跟在少年身后,眼看着弟弟一路走到最后,撑起身子跨越围栏,赤足踩向沙滩,一步一步走进涨潮的海。 水淹到腰时叶堇给他打电话。 叶青挂了两次,直到水淹过少年的肩膀,夜间海水灌入脖颈。他第三次才接。 可能是水太冷了。电话那头叶堇的声音在生理颤抖,语调平稳冷静到可怕。 「——你满意了吗?」 他隔着栅栏看叶堇的背影。 那时少年的背影已经快消失了,他始终站在一个位置,慢慢上涌的潮水仿佛漆黑柔软的巨兽,将面前一切吞没殆尽。 身边人都以为那时叶堇打电话给他是想求助。后来警察局做笔录,负责案件的警察似乎也这么想。客观而言,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长时间的放任而已。但在那种情形下,放任等同于见死不救。叶堇生日早,那时刚好成年,成年兄弟之间是没有救助义务的,因此,即便当时负责的警察全程冷眼,仍没有抓捕他的理由。 但叶青直到现在都不觉得那是求助。 他真心实意觉得叶堇自己一定想死。他只是帮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忙。 他不确定到底哪边是误会。 少年的遗体被冲到岸边,刚好赶上盛夏炽烈的日出。天际染成烟逸的淡粉,云霞橙光淡雅,远方灿阳从海平面升起,落下薄而浓烈的烂漫金光。 叶青作为第一发现人报警。 夏天早上太阳五点就升起。发现尸体需要通知家属认尸,叶岳奇和沉韵从家里赶到警察局。他头一次见到叶岳奇那副表情。 好像脚下的地突然裂开了口子,要像吞没叶堇的海一样把他吞下,父亲的神色被警局灰色的大地淹没。 沉韵掉了几滴眼泪便冷静下来,转身牵大儿子的手,轻声问他夜里冷不冷。并不冷,甚至湿热不堪,就是海风吹得头疼。母亲勉强笑了一下,说那小堇还不算太难过。 眼神从小儿子身上挪开之后,父亲的角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警局结结实实抽了大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是叶岳奇第一次正眼看他。 他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他的声音。 ——死的怎么不是你? 海的边际还在扩张。 冬天晚上的海比夏天冷得多。 最近不是叶堇的祭日,离他死的日子远得很,可他这些天频繁想起跳海自尽的弟弟。 …… …… 夜风夹杂潮湿腥气。 衣摆凌乱翻飞,沙砾在脚下滚动,发出沙沙细响。 刻下生卒日期的银牌硌着胸口。 染湿的沙子又腥又黏,他不想碰到,不想弄湿鞋。不踩上去手就没办法碰到水,可踩上去涨潮的浪又会把衣角打湿。弄脏衣服无所谓,但沙子和海腥比普通污渍更难处理,他接受不了把这种衣服穿回家。 结果,海的边际蔓延,他就跟着一步一步向后退,一直退,退到最边缘,回到栅栏外。 观景灯已经熄灭了。桥上霓虹黯淡下去,海面回归本真。栈道发出嘎吱细响,伴随潮水寂静涌动。 口袋里手机发出暗暗的光。 屏幕预览显示有人打来电话。 …?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过来。 接听后,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保持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黎潮才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想看日出吗?” “…想看么?我随时都可以。” “日出,”她接着说,“我好像没在有海的地方看过。你见过吗?” “…几年前见过。”他安静片刻,轻轻说,“我更想和你一起看。” “我知道了。” 最后一声,嘎吱栈道声重迭,电话挂断,应答倏忽响在耳畔,手臂同时坠下沉沉重量。他怔住了,回过头。黎潮全副武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足足戴了两层,毛茸茸的手套像猫爪,下巴藏进粉白菱格围巾,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对眼睛。动作接近粗暴地把同样厚重的羽绒服塞进他手里,眼睛还在瞪他。 眼前画面倏忽重迭。 胸口某处重重一跳。 唇角不由自主上扬,缠绕周身诅咒般浓郁的线条忽而散去。青年接住恋人送来的外衣,凝视这张脸唯一露出却已足够熟悉的眼眸,倾身握住她的手。 “黎潮,”他满足地说,“你担心我。” 最初的目的就是引起她的担忧、同情、或者愧疚。他的目的达成了。 和他一对儿的菱格围巾下,恋人不甘愿地咬住嘴唇,扯开他的手。 “你房间衣柜怎么一件羽绒服都没有?” 她提起刚塞给他的外套,这一次直接展开,绕到背后踮脚披在他的肩上。他乖乖配合,视线追逐她的影子,刚一回到面前,便又一次捉住她,牵住她的双手,倾身凝望她的眼睛。 “所以,把他的偷来了?” “他让我带的!谁会偷啊。” “放在店里,没来得及收。” “那也不至于一件没有吧。你穿打底裤了吗?” “……” “算了。你自己的事,我懒得…” “…穿了。” 感觉比踩进湿漉漉的沙子还难受。他极力忍下提及这种…「生活」话题的异样不适,不自觉握紧她的手,恳切地、安抚地说: “——我记住了。” 隔着毛绒绒的粉色手套,掌心温度缓慢传递。 他的手还是那样,冻得像冰,仿佛想要汲取你的热度,交握掌心收紧发痛。 你说的话,他在试着记住了。 * * * * 叶青绝·对不会自杀。他去海边踩下沙滩都嫌弃沙子沾脚… 他这种人更擅长带给别人痛苦啦… 弟弟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 七十三、达成了奇怪的共识…? 说是要看日出。 冬天海边真的太冷了! 日出离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总不能一直站在海边等吧。观景灯关闭,栈道黑漆漆的,根本没什么可看。 也就是叶青——你多少猜得到,他之前和你提过,弟弟是跳海自杀——才干得出站半夜海边冻几个小时这种没常识的事。 总之,在那之前,你们回到了他的车上。 “他呢?” 上了车你先摘帽子围巾。晚上海边风大,季晓怕你冷,一件又一件递衣服,最后臃肿得活像过冬的熊。出门前你还觉得太夸张,到了栈道才发现他说得一点没错。亏有些人能站那么久。 “停在那边。” 你们都知道语境中的「他」是谁。 “可能过会儿就走了。” 居然让季晓送你找这个人,说出来就觉得很糟糕。确实就是那么糟糕的事,不过,其实一开始就是他提议的。 因为叶青的消息发在群里。 忙过最火热的时间,收摊之前,季晓看见了你们的对话。 当时你在看着手机出神,没注意到他收摊,甚至没注意到他坐在你的对面。季晓看了你很长时间。直到一起结伴回家——回到叶青的房子——共同踏进电梯,才说出那句提议。 「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 你愣住了。 「…季晓?」 「我送你去。」他说,「现在这样,回去也睡不好觉。」 「…我没有想去。他是成年人了,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黎潮。」电梯里青年的视线很平静,语调非常温和。他没有打断你,等到你说完,才望着你说,「没必要。」 没必要顾虑他。 也没必要特意表现冷酷。 …不提议的话,天这么晚,你不可能丢下他过来找叶青。你确实并不那么想找他。 只是稍微有点在意。 这份在意也掺杂了讨厌。 因为你足够了解他。对你说那些话,不就是想引起同情吗?尽管如此,那一丝厌烦,正是他如愿的象征。 「就这一年。」仿佛是为你的摇摆不定找借口,回到新家的季晓一边递给你外出的衣服,一边这样说,「我相信你。」 结合夜间的对话,他的放任更进一步加重你的心理负担。 单独和哪边相处都不太对。何况现在还住在一起。…把谁丢下都很奇怪。 结果,坐在叶青车里的阶段,你又开始担心季晓。 恒温空调传递舒适的温度,体温渐渐升高。 温度一高就容易困。他的车、座椅又特别舒服。夜间车内前灯颜色是昏昏的黄。时间很晚了。你没过多久就开始打瞌睡。 身侧青年脱下那件和你身上一对、特意带来的羽绒服,接过散件衣物一件件整理迭好,放躺座椅,把羽绒服盖在你的肩上。 “他急着回去?” 刚刚摘掉毛线帽,天然卷的黑发比想象中还要乱。他又一次牵住你的手,指尖嵌入缝隙,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划过发尾、细致梳理碎发,没过多久,便拨开零碎乱发,上滑手掌,捧住了你的脸。 “有要紧事?” 干嘛突然问季晓?这些天,他都不怎么和季晓说话。都是最低限度的交流。 他的手好凉啊。 手套刚被放在衣服堆的最上层,在身后,你看不清,抬高手臂盲目摸索。叶青发现了,以为你冷,打算再拿一件外衣,你摇头指向手套,刚一接过就撑开下口,迅速套在了他的手上。 均码、毛茸茸的粉色猫爪手套相当顺畅地滑下,包裹住青年冰凉修长的手掌。可能是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戴的东西,画风相当割裂。…看着还蛮可爱的。 “很晚了,要睡觉啊。” “不是放假吗?”手套还残留你的温度,他不自觉张合手指,细细感受般握拳又张开,才再度抚上你的侧颊,轻声说: “叫他一起吧。” 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短短一天这两个人像突然建构密谋一样纷纷变得大度!甚至主动让你找来对方!他们确实互相看不顺眼吧? 虽然已经演变成荒唐的三人行,可你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像后宫文学的女主角一样和乐融融相处。不如说稍微想象这两人关系变好——像对待席重亭或者向锦昀那样——成为朋友,就会不由自主头皮发麻。连真实的历史后宫都相当残酷呢,你就从没有奢望过他们和平相处。 但这两个人好像先你一步达成了共识。 …不是吧,不会以后真的要一起吃饭吧?不会连叶青都能接受了吧!不,这么一想从一开始叶青就很能接受季晓的存在,他不喜欢的只是季晓所代表的那种生活方式。 ………………。 ……不是吧。 季晓更是一点排斥都没有。 想都不用想!要他留下来肯定就同意了! 意思是要三人一起看日出吗?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演变到这一步。 总感觉自己反倒跟不上节奏了。 “…我打电话问一下他。” 季晓还没走。深夜海边的停车场,车辆不算多,顺着车窗就能看见那边熟悉的车牌。你刚摸出手机,叶青便顺势开了双闪。灯光瞬间照亮前方,成为地下停车场的视觉中心。 “这样快一点。” 你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手指悬停在通话键上方。叶青拿开碍事的手机,这一次没有十指相扣,细腻绒布包裹的手指抚过肩头、直绕后颈。一开始你以为这是一个吻,但伴随气息倾落,最终落下来的是拥抱。 不远处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 “黎潮。” 他的脸埋进你的颈窝,声气喃喃,吐息又轻又凉。大概是吹多了风,发尾难得凌乱,碎冰般草木的气息夹杂海腥。 第三者出现的间隙,不知第几次,曾肆无忌惮伤害与索取的恋人放下自尊,低下头颅,脆弱地、求饶一般,留住你的脚步,向你乞求垂怜。 “…我会改。” 车门咔哒上锁,脚步逐渐接近。 隔着幼稚的毛绒手套,他的指尖轻微在颤。 ……是啊。也是。 这个人又不是傻瓜。你的态度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何况你就没想过隐瞒。 毕竟你已经明确提出分手。从头到尾,不想分手的都是他。 叶青的观念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一点你很早就发现了。 你和他的恋爱一开始就和普通情侣不一样。他对伤害你的行为毫无概念。 但直到这时,被他攥住救命稻草般拥进怀里,以低下到卑微的态度乞求和好,你才朦朦胧胧意识到: 他的认知问题…可能是双向的。 有正常恋爱观、正常自尊水平的普通人,再喜欢都不可能对拒绝自己且移情别恋的恋人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自尊水平比常人更高。三番五次这么求和,只能证明对他来说自尊没有和你的关系重要。 他对伤害自己的行为同样毫无概念。 也就是说。 既然、对他来说之前那些对你做的过分行径是正常的,你对他做同样程度的事也是正常的。 ——就这一年。 临行前季晓的话再度划过耳畔。 双闪还打着,闪光照亮前路,停车场花坛草坪秃黄。 他快要走到车门外了。 …既然他们两个达成共识,作为始作俑者,你又有什么顾及的必要? 你不是叶青,度过最失望的阶段,即便愤怒也无法更进一步伤害他。一方面,伤害他不会给你带来快感,最多达成情感的宣泄,而你现在不需要这种宣泄。另一方面,你喜欢过他,如今仍然被他吸引,被以如此态度求和,熟悉气息引诱缠绕,就算再不想承认,胸口仍会微微悸动。 季晓说的对。 你不是那种人,没必要强求自己做到冷酷无情。 一切归根结底为了快乐。 你和他产生联系的开始就是「快乐」,没必要偏以痛苦结束。折磨他只会让你自己心烦。 …这一年,就像之前一样吧。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和季晓一起回到老家,找一份工资不高不低,休息时间合理,工作内容轻松的工作,在一间离公司很近、每天沐浴阳光、沙发柔软舒适的自己的房子常住,过平凡的、正常的、和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毫不相干的日常生活。叶青那时可能会对你失去兴趣,可能会像现在一样痛苦迷茫,不过无论怎样,他有显赫的家室背景,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亟待继承的家业财产,想必失去爱人的痛苦很快就会被现实抚平,成为一段未来甚至不会被记起的、富家公子不值一提的风流过往。 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 但直到这个夜晚,你才真正下定决心,放任自己接受荒诞绝伦的三人生活,投入「快乐」的深渊。 * * * * 啊哈哈。 女主角就是觉得叶青没有定性啦。 而且他这人三观又扭曲,喜欢也不一定会为她改变。还有定时炸弹一样的未婚妻。反正就各方面都有问题。光谈恋爱都很有风险,别说更进一步了。 但其实叶青现在离开她就会精神失常、、(也不会)(…应该不会吧)(应该) 到了这个阶段,女主角决定离开叶青已经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权衡利弊做出的她认为最合理的选择了。 这俩人互相吸引的程度多少有点命中注定的意思。女主角很难不喜欢他啦。会无数次被吸引的。 但喜欢不代表会在一起。 所以之后被抛弃的叶青才会格外不敢置信。(结局是三人HE请放心会追上来的 总之接下来。 终于是!终于! 是和和美美的三人日常了!! 七十四、太阳,快升到海平线了。 谁家好人大冬天半夜在停车场睡觉啊。 还是两男一女。 “何况这车怎么也挤不下三个人啊?” 季晓大为震撼,“开个钟点房不行吗?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呢。” “开车过去也要一会儿嘛。” 你抱着羽绒服想起身,身侧青年小心地托着你的腰扶起来。…他干嘛表现得好像你怀孕了一样,太夸张了吧。 “这附近就有酒店,”结果叶青也跟着帮腔,“我们过去睡吧。” 谁家好人两男一女半夜去开钟点房啊。 “景区酒店溢价好高哦。最近的酒店不是崇越吗?” 是超高档的奢华型酒店,确实就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楼层极高,站在海边要仰断脖子才望得到顶,外装简约流畅,夜间灯光明亮璀璨,是附近夜景的一部分。一晚最低四位数。 你就想闭着眼睛等到日出。 “还可以回来吃早餐,再休息一会儿。”叶青顿了顿,试图找理由说服你,“他家早茶不错。” …他居然会吃早饭。 “都一样呀,最多睡到下午就得回家。”你抱紧羽绒服,脸埋进松软布料,闷闷地说,“感觉睡不够。而且会被注意嘛,我想回家睡。” 肯定会成为谈资。 两男一女却只开一间房,之类的。 “那,”季晓,“要不去吃夜宵?” 叶青觉得这提议简直不可理喻,忍耐片刻,尽可能不夹带私货地说:“…她困了,要休息。” 其实你没那么困… “崇越S酒店一晚上三千。”季晓心平气和,“她生理期快到了,这两天失眠,睡不了多久。你花几千块打水漂吗?” 睡不了多久也不是完全不能睡…? “有股东优惠。”叶青语调冷淡,“休息总比到处奔波好。” 吃个夜宵算到处奔波吗?话说那么大的酒店他哪来的股东优惠啊。感觉是在嘲讽季晓。 不知怎地,这两个人产生分歧,你反倒产生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不久之后,伴随几句意义类似的对话,中心主题分别是你愿意和对你好,不详的预感逐渐应验。 “——你怎么想?” “——你觉得呢?” …这两个人同时把问题抛给了你。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觉得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就够了…吃的随便买点24H便利店面包巧克力之类的就可以……就只是心血来潮想看个日出而已…!!为什么一定要花出去几千块?! “要不我先睡一会,你俩出去打一架,谁赢了谁请客付钱?”你又困又心累,完全不懂这俩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剑拔弩张,原地躺下盖上衣服,模仿最近开发的游戏项目反派歹毒提议,“只有最强壮最有财富的男人才配得到公主,你们可以开始斗殴了!” 季晓立刻:“我觉得这种提议不像公主说出来的!申请查验身份。” 你模仿滴滴电子音:“查验失败,你没有查看权限。” 叶青:“……” 驾驶座的青年露出微妙而熟悉的「你们多大了」的表情。 叶青:“…我可以直接付。”不需要演这种戏。 现在看起来像你们两个在联合搞仙人跳坑害无辜富二代。 你继续模仿AI:“校对失败。错误原因:未进行必要程序演算。” 叶青,出生属性富二代,当前职业富二代,未来转职可能也是富二代。不折不扣的超级现充。爱好是摄影剪辑、调酒设计,可能还有你不知道的其他上流喜好,总之,他根本不懂你们的无聊游戏剧本梗。 他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但你从来没这么活泼地和他说过话。 他下意识看向季晓。 一半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反应,一半由于不知所措。 然后季晓也看了他一眼。 很认真地看了他几秒。估量地上下扫视。 对你说:“不用演算了,我们直接去吃夜宵吧,他打不过我。” 你:“?” 叶青:“?” 季晓:“?这不是很明显?” 你:“…禁止逃课!” 季晓,看不出是不是认真的:“真想让我打他倒也没意见?” 你们三个之间很明显有一定的画风差异。叶青被这番毫无意义并且充满毫不掩饰的攻击性以及恶意的对话噎了一下。考虑到季晓真打过他,并且他并没有还手之力,…沉默一会儿,才勉强把话题拉回正轨。 “去酒店吃夜宵,怎么样?”他跳出怪圈,垂眼望你,征求意见,“不舒服了就上楼睡一会儿,好么?” 听起来好像皆大欢喜。 但这不是要花两份钱吗? 和一开始的目的南辕北辙! 比起争议本身,你对他们同时在场的情况更在意,无力躺倒双手举高,用羽绒服裹住头脸假装鸵鸟,回避问题。 空调开了有一会儿,车内温度上升,外衣渗出暖烘烘的气味,热热地敷在脸颊。 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刻,不知怎地,车内稍微安静下来。 隐隐约约感受到视线。 脱掉外套,保暖材质的毛衣裙勾勒身形。平躺姿势拉扯衣摆,垂到脚踝的裙角拉扯到小腿中部。 短靴与裙摆之间,刚好露出一截肉色的长袜。 空调风声中,微凉手指按住了那抹短短的肉色。 双手一起、松松环住小腿。 隔着包裹小腿的厚重毛线袜,两根拇指轻轻地、细致地按压里侧肌肉,一点一点、按摩似的向上滑动。从脚踝按到小腿的中部,又上升到裙摆,暧昧撩起一角,慢慢逼近腿弯。 叶青坐在驾驶位。 你在副驾,躺着。 季晓在后方。 三角形。 你的身体是最短的线。 发顶的手更宽大粗糙,沿着羽绒衣丝绒的布料摸索下滑,描摹出五官轮廓,立刻双手合拢捉住你的脸颊,呼呼地摩擦有一定厚度的外衣制造噪音。 小腿分明窜过电流般的悸动,上半身奇怪的唤醒方式却分散注意力,让你忍不住地松开双手气冲冲扯他,季晓顺势试图夺走你的保护伞和被子,你当然不同意,虚空中饱受折磨的可怜外套不住挪移,两边突然展开了激烈的角逐。想都不用想,叶青此刻一定又露出了熟悉的表情。 但小腿按揉的指尖仍然灵活细致。 仍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向上渗透裙角的边界,侵犯裙内的领域。 “哈…干、什么啊…突然、联合起来……” 你又想笑、又不自觉被延伸到大腿的挑逗激起本能,难耐地夹紧腿根,胸口不住起伏,脸颊通红,气喘吁吁。由于被两边同时折磨,实在没了装鸵鸟的力气,只好泄气地松开手,任由充当沙子的外衣被抢走,露出一张被热度蒸红的脸,破罐破摔地喊: “去吃饭!吃饭睡觉都行!去好了吧!” …… 结果还是两男一女在半夜开房了。 前台的表情非常淡定,好像看惯了,录入身份信息后相当礼貌自然地递给你们房卡,贴心提醒房间位置和相关服务,末了还添了一句:如果房间内没有需要的设施设备,可以致电前台,酒店会积极提供。 你决定不要想太多。 是套房,有好几张床。经期前多少有点神经衰弱,本以为睡不着的,可刚刚夜宵的热牛奶催眠作用相当强烈,你进房间居然倒头就睡,一口气睡到日出前,才迷迷糊糊被他们叫醒。才不到三个小时,睡眠实在太不足了,站起来就要栽到地上。叶青不知多少次把你弄得神志不清,以丰富经验边哄边搂着你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用湿毛巾帮你擦脸,梳理凌乱发尾,季晓则把衣服准备好,一件件看着你穿好,整理衣襟内衬,系好短靴绑带。 明明是一起睡的。 为什么他们都能起来啊? 季晓就算了,叶青怎么起得来?每次你醒了他都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好困、好乏啊,睡了一会儿起来,感觉比睡前还要累。工作真消耗精力呀。上学的时候,和室友看日出都是通宵呢。 “摄影之类的…在这里取景过吗?” 身后青年的气息凉而浓澈,你后仰倒在他的腰间,抬头望去,银白链条垂坠闪光,勾勒隐约痕迹。 到底是什么呢?一直戴着的项链。 难得你主动亲近。 季晓在的时候,你的状态更放松。比和他单独一起更自然。 梳理乱发的指尖动作停下,过了几秒,才抚摸发尾滑到肩头,亲昵地扶住你的身体。 “在江边更多,湖景也多。” 他倾下了身,狭长眼眸低垂,凝视着你,说,“我不常看海。” 如果只有你们两个,接下来大概会发展成暧昧纠缠的深吻,然后意乱情迷滚成一团,把原本的计划无限推迟吧。 但现在还有第三个人。 季晓半蹲在你腿间,正在给你绑鞋带。注意到一边的交流,抬起头,一脸若有所思,盯着你和叶青看。 视线非常专注。 专注到让人没办法忽视… 说句话都比这么默默盯着强! 叶青可能做得到忽视他。但你就算迷迷糊糊也忽视不了,靠在身后人怀中迷茫低头。 “季晓?” “在?”半蹲在脚下的青年也迷茫了,“怎么突然叫我?” “因为你一直盯着?” “啊。”他说,“我想学习一下。” “啊?学习什么?” “可能是恋爱。” 意料之外,接话的居然是叶青,语调介于轻慢与玩笑中央,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情感。说着,掌心滑到肩侧,自然而然扶着你的腰站起来。季晓此时刚好系上全新的绑带花样,和你同时起身,不接他的话,抬起手掌牵住了你的另一边手。 “——走吧,太阳快升到海平线了。” 半边身体被钳制般温柔拥住,一侧手臂被滚热掌心握紧牵引,你夹在两个恋人中央,踏在酒店柔软丝绒的地毯,忽然发觉三人脚步正同频。 不知怎地,后背烧起火焰般炽烈的热度。 你的脸红透了。 * * * * 股东优惠 指认识崇越少当家/唯一指定继承人,并且是未婚夫妻关系。 之前的夜店是朋友开的。 顺带一提,当初女主角和季晓一起去的温泉酒店是认识的人家里的产业,不算朋友,不过互相认识,各种场合见过面。 * 是海景房。 但还是实地比较有氛围,所以决定下楼吹冷风。 七十五、似乎没办法克制…?(h) 早上还在单纯地欣赏日出美景,在酒店睡了一会儿补觉。回家之后,吃过午饭就继续睡午觉。虽然有点昼夜颠倒,但今天过去就能恢复回来,不睡对身体才更不好。睡前你才还和季晓讨论过晚上吃什么。 入睡以前,眼前还残留日出映射海面的波纹金光。 无梦地醒来,仍然残留着太阳金色浑圆的影像。 ——然而、 炽热的…什么。 ——醒来之后。 有什么,在你的身体周围。 ——热得快喘不上气了。 紧紧贴合。 眼前残留日出明亮的光晕。 天际晕染如烟细丝。 太阳仍未升起,海平线的尽头却已经染上未确切浮现的日光。高远净空仿若淡蓝澄澈的水面,蜿蜒影影绰绰、烟丝般淡雅粉橙的大片朝霞。 水粉溶于液滴的色彩在天际交融。 质地像澄澈的雾,模糊的水银,擦亮的磨砂。色泽像混上纯白的调色盘,多彩绚烂而淡雅明亮。 非常漂亮的日出。 浓得化不开、染料无法调和的光晕组成的旭日。 海平线落下一线的金光。 看到超出认知的美景时,会受到生理性的刺激。晨间的日出就是这样的刺激。 没有酸痛,也没有苦楚,映出那轮缓慢而明亮,将天际染彻的金黄圆盘时,睁开的眼睛被绚烂美景冲击,毫无征兆地掉下了泪水。 这座城市很发达,经济遥遥领先,旅游资源丰富。但是,并不是具有名山大川的意义,而是奢侈方面的旅游资源。 这里的海并不比专门去过的那些旅游城市更美。 绿化做得相当好。可没什么大山。充满人工雕琢痕迹的现代公园很难给人高山之巅的震撼。海也是,没有海岛上澄澈,也没有专门维护的海滨浴场蔚蓝。 这座城市的年轻人更喜欢在商场放松。去江边坐游轮看夜景。就连日出也有更值得推荐的地点。远离市区的海不是受关注的打卡点。 但毕竟是人流量很大、发展相当不错的超一线城市。 沿着栈道分散稀稀拉拉的行人。 你和恋人的组合方才出现便吸引大部分行人游客的目光,直至站定在栈道,仍有视线若有若无停留。 掉下眼泪的瞬间—— 似乎,就是这样的热度。 ——两侧的恋人、同时靠近过来,吻去了你的泪珠。 …… 身体的两侧、被什么紧紧贴合。 冬天的南方又湿又冷。新住进的豪华公寓附赠地热保暖,室内比出租屋暖得多,盖上柔软保暖的羽绒被,去掉了冷意,湿气却仍很重。一觉醒来,发根泛凉。 到底是冬天。搬家过后,几套珊瑚绒睡衣跟随带到新房,现在身上的是棕色、小熊图案的分体式睡衣。也有比较适合被恋人看见,观赏效果比较强的真丝吊带睡裙,但说实话太冷了,之前和季晓同居好长时间,你早就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总之,现在你穿得非常家居随意。而且保暖。 所以更热了。 本来不该热的。 叶青的房产比想象中更大,地热覆盖再好,分散开来也难以起到足够的效果。穿偏厚珊瑚绒睡衣行动刚好,露出一点皮肤都会受凉。 睡觉也是。床很大,床垫托着腰,只有自己睡的位置比较暖。被子的厚度刚刚好,睡觉暖和又不会热到掀开。 但现在热到出汗了。 自己的胳膊缠着什么。 谁的肢体缠着自己。 呼吸绵长,混乱交错。 侧颈湿热,痒痒地扎着异性的头发。 身前、胳膊和双乳之间,紧紧抱着异性的手臂。 哪怕只是一边都好。这样两边一起抱着,左右两侧是恋人,身上是被子睡衣,全部起到保暖作用,结合起来简直像蒸笼,温度全方位无死角迭加。你快被蒸熟了。 “好、热…” 分明是单纯的热。只有热而已。 被男人的身体夹在中央,鼻尖萦绕混着汗意的、两边重迭的恋人气息,身下却传来本能的苦闷躁动。 回来之后没有洗澡。 想着晚上再洗,吃完午饭就睡了。 内裤湿漉漉地黏着阴部。 不仅仅是汗。 更下、更深的位置,渗出了更湿、更黏的液体。 凌晨就湿了。 又是按摩又是玩闹,谁都不想退后,两人一起夹着你又抱又亲。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本来就对性很热衷了,再这样被浓郁的雄性气息侵蚀,谁能忍住啊。 而且还是喜欢的人。 根本湿得一塌糊涂。 就算这样也不想在酒店做,全凭对他人眼光的在意才勉强忍住。 “贴、太近…了……” 好像在抗拒。 两边的恋人都没有醒,只有你在喃喃自语。 傍晚时分,遮光窗帘内,房间一片昏暗。 床很大。 可以充分地、有余裕地躺下三个人。 汗珠濡湿睡衣。 后颈处吐息湿热。 乳房挤压异性手臂的肌肉线条。 一条腿搭在爱人腰间。自己的腰被恋人紧拥。呼吸吐在他的侧颈。耳畔落下谁的呼吸。 凌乱交迭的睡姿。 为什么?什么时候? 睡前还不是这样。 躺到床上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啊。 好热,贴太近了。 刚刚睡醒,意识模模糊糊。 身体却先一步动起来。 “…起来了。” 腿搭着的位置,男人腰以下的部位,硌人的凸起轮廓。 小腹传来暧昧的苦闷,腿根不自然地交互摩擦。呼吸加重,热度上涌。膝盖不受控制抬起,轻蹭那块凸起的硬物。 好硬。 而且很烫。 隔着一层睡裤,热度仍然鲜明。膝盖沿着茎身滑蹭,那根便回应似的弹动。偶尔会跳起来,把松松垮垮的睡裤撑得更大。 干渴。 身体贴在一起,不住渗出汗液。明知只会更渴,还是继续贴近。 “硬…起来了。” 只有自己在说话。 初醒的声气发着涩。 混杂着期待与畏惧。 抱住他的手臂,持续地、用膝盖摩擦爱人勃起的性器官。 本意是想把他弄醒,可动作之中,免不了脱离另一个人的怀抱。结果先被弄醒的是身后那位。 “要起了吗?再睡一会儿……” 以微沙的声调这么说着,从背后再度贴近的异性掌心滑动,一边环住腰身,一边自然绕过胸前,过程中小臂不经意擦过乳尖—— 酥麻一闪而过。 电流般忽而流窜的官能。 “呜、…” 喉咙深处泄露低微的呻吟。 身后青年停顿片刻。 再说话、听声气似乎已醒透了。 “不痛么?” 耳边传来暧昧的轻语。 原本不经意触碰的手探入睡衣下摆,沿腰线轻巧上滑。指尖汗珠牵引晕开,微凉战栗蔓延,手指触碰的位置仿佛刻下标记,延伸无状无形的凉线。太熟悉了。他的手、指尖,靠近过来的身体轮廓,清冽浓郁的气味。你喘息起来,腿弯还在蹭爱人的性器,腰臀却不自主向后靠拢,移向另一根、同样正在勃起的硕长肉棒,邀请般挤压摩擦。 “什…么?” 并没有哪里在痛。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似乎正等着你的询问,话音落下刹那,滑入衣衫的手指忽而深入,移到上身最敏感的位置,两指掐住挺立奶尖、手法下流地牵拉提起,尾指则绕着乳晕打转儿,按摩似的轻轻揉捏。 “这里。”青年贴着你的耳朵,含住你的耳垂,指尖愈发情色地亵弄女性本应用于哺乳的性征器官,发出含糊而情欲的气音。“硬得像石子一样,隔着睡衣还这么挺…摩擦起来,不痛么?” 依稀记得以往也谈过这个话题。 上一次提及这个话题,好像也被玩弄了。 “你、不也,很硬吗?” 你咬住嘴唇,收回挑逗爱人性器的腿,腰身后翘,半是自暴自弃地靠进他的怀里,不安分地蹭那根勃起的性器。 “充血得那么厉害还不插,每次都折磨我到最后…血液不流通,不怕坏掉吗?” “我想让你更舒服。” 叶青柔声回应,没有否认「折磨」的说法,一手依旧捻弄挺立乳尖,熟稔挑逗敏感带,另一只手却继续上滑,抚摸颈部脆弱的敏感肌肤。须臾,下颌传来牵引的力道。你被钳制脸颊的手指温柔地胁迫,不得不转过视线,回眸望去。 睡梦中常常出现、闭眼仍能轻易描摹的多情眼低垂着,怜爱地,专注地凝望你,接着说: “就算坏掉,不是还有他么?” “…什么?” “比起我的,更喜欢他不是么?内射也没关系呢。” …他会不会好好说话。 实际上,这句话的语气并不严肃。是介于玩笑与认真之间,难以辨别程度的语调。怎样理解全凭听者决定。可你充分了解这个人的秉性,很清楚他的意图。 叶青就是想让你愧疚。 他想让你产生负担。 而你确实产生了负担。 …心机。 你更紧地咬住了嘴唇。叶青不依不饶,捧着你的脸,这回落下了细碎的、使人迷醉的连串细吻。从唇角一路吻到眼睫,又回头吻到唇角。你不想接吻,讨厌他不加掩饰的目的,也讨厌自己在意他的心情,始终抿着唇。他的手足够覆盖你的半张脸,见你不愿意,便用拇指轻柔爱抚牙齿咬住的唇瓣,揉着脆弱边缘打转儿,指腹时而轻蹭牙齿边缘,按揉齿印凹陷的咬痕,在呼吸交错的距离、隔着拇指吻你的唇。 手法…很淫猥。 不是单纯的抚摸。 是类似于引诱女性分开双腿,玩弄阴唇、剥开阴蒂般靡秽的色情手法。 阴部异样滚烫。身体的内部好像有火,顺着小腹降下沉沉的热度。腿根轻颤,花蒂挺立,内裤湿漉勾勒软肉,伴随唇齿滑动的手指,一股一股、泄出黏稠淫靡的雌性爱液。 难耐地发出喘息,被男友抓住时机、捧着脸颊亲吻的刹那,研磨齿印的拇指也跟着滑入了口腔。 仿佛有意让你想起在场的第三个人。 叶青只含住了你的半侧舌尖。 另一边是拇指在玩弄。 讨厌。 舒服,但是讨厌。 于是自然而然地责备了他。 “哈…啊,不…啾…不会,正常地…做吗?每次都、非要…搞奇怪的…!要接吻就…唔,好好亲我啊!” 嘴唇无法合拢。 两边都被肆意侵入。左侧,修长漂亮的手指探入口腔,卡住齿根,模仿着人类的舌头,从舌根抚摸到舌尖,时而勾弄舌下的系带,施加发痒的刺激。右侧,一部分的舌头被薄唇含吮、肆意舔弄,含不住的唾液从唇角舌尖溢出,一路淌到脖颈,对方的津液污染口腔,流进喉咙深处。 “怎么正常?” 拇指仍然嵌入唇齿,逼迫嘴唇难以合拢。拉开距离回话须臾,薄唇银丝牵连崩断。注意到你的视线,叶青俯身低在你的唇畔,硬是逼着你用舌尖拭去那抹液滴,才有意放轻声气,解释地低语。 “——在他旁边偷情呢。” …偷情。 捕捉到关键词的身体愈发燥热。 脑中一瞬联想到无数类似的色情片情节。丈夫在身旁熟睡,妻子在身边和破坏家庭的第三者发生关系,之类的。 明明还没分手。和这个人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身旁仍未醒来的才是后来者。 可你们却在睡着的季晓旁边「偷情」。 不同于你和叶青两个精神不太稳定的夜间生物,季晓的睡眠状况非常健康。生物钟之外的时间,基本上只有被弄痛或者受到强烈刺激才会醒。 分明是健康的特质。此刻却成为不公平的落后原因。 “心疼他了?” 昏暗房间视线迷蒙。吐息错乱交融。青年抚摸你的侧脸,混着妒忌与终于能够摆布爱人的满足,引诱地轻语。 “那就去碰吧。…刚刚就在碰吧?手还空着呢。” 就算他不说,你也要帮季晓弄的。 分明是本来就打算做的事,被以那种语调、从他的口中柔声倾吐,却附加上一层更加淫靡的意味。 身体好烫。 穴口难耐翕动,晶莹爱液濡湿棉质布料。内裤黏糊糊贴着阴部,陷入淫唇的缝隙,吸附泥泞饱满的轮廓。 想要。 想要肉棒,想被进入,想被爱人的、熟悉的性具填满,想像上次一样、被数只手掌爱抚身体所有敏感带,被复数阴茎贯穿身体。 最需要碰的地方始终被有意忽略。身后人只顾玩弄你的唇齿、乳房,两只手占满了,已经没有触碰身下的余裕。你本能地晃动腰身,臀肉抵着背后性器滑动,双腿夹紧刺激阴核,一面听从指令、解开睡裤,握住爱人滚烫勃起的粗壮茎身,一面指尖下探没入腿间,捻住了穴尖挺起的肉芽。 好舒服。 …肯定,还会更舒服。 再过一会儿、等季晓醒了,又会两边一起进来吧。 怀着露骨的期待,被触碰敏感带、情色地啄吻脸颊,濡湿的手指慢慢动了起来。 * * * * 这个时间线的黎潮,事业爱情(?)双丰收。 小向线,也就是半年后的,没有选游戏项目的黎潮,会因为业务线的问题被集体裁员,之后会到隔壁省工作。 不过两边都是HE,所以也说不清哪边更好啦。 IF~席重亭(1):大概是不巧的开端 CP:席重亭X黎潮 预警:BE。本系列有出轨/怀孕/生育/监禁/相杀等内容。不确定会不会写到结局。 内容:正文HE结局的叁到四年之后,黎潮怀孕,两位恋人同时不巧出差,季晓拜托席总照顾她。是不可能发生的IF世界的开端。 01 也会有像这样不巧的时候。 两位恋人都不在,不得不暂时与他们都关系匪浅的男人单独相处的阶段。 他们有时候会把你看做易碎品,或者随时可能从半开的窗户跳下去的猫咪,担心你一时不查就突然消失去找朋友们玩,一玩就是半个月。总之,那两位都恰巧有事时,会托这个男人接你回家。 你和他不算熟。 婚礼之前见过几面,氛围不算好。婚礼当天他是恋人的伴郎,和你的朋友还发生短暂的冲突,两边火药味很浓地呛了起来。 说实话,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可毕竟是恋人的朋友。 季晓信任他。……叶青倒是对他很厌烦,但仍然不否认他的能力,会默认季晓把你托付给这个人照料的选择。 “……” “……” 和他单独相处让你感到尴尬。 但席重亭看起来并不尴尬。 “黎小姐身体不舒服?”他在开车,用余光瞥你一眼,“空调温度低了?” “没有。”你简短地回答,“还好,麻烦您送我回家。” “那就好,”席重亭笑了,“弟妹现在身娇体贵,可不能磕着碰着,不然季晓得跟我发火的。” 你心烦意乱,垂眼看向一侧的后视镜。 “听季晓说是意外怀孕?”席重亭没完了,“是谁的?叶家那小子还是他的?查过吗?要是叶家小子的,送回叶岳奇那,说不定能隔代继承呢。” 因为某些原因,叶青到现在都没回家接手家业。 “不知道。”你低声说,难以掩饰话语中的不快,“继不继承能怎么样?叶青自己都不在乎。”他一个外人这么关注干嘛? “毕竟叶岳奇就他一个儿子。”席重亭满不在乎,“你看不上钱,黎小姐,我可喜欢得很。叶家的继承权悬一天,我就难受一天。” “那我也不知道。”你更不高兴了,“还没生呢,谁知道是哪个的?而且你为什么更希望是叶青的啊?” “不是我更希望,”席重亭哈哈两声,不尽不实地笑了,“是那小子干得出来。不然怎么个意外法?再说这种事,你算算日子不就算出来了吗?” “……”你烦闷地咬了咬下唇,“算不出来。” “?”席重亭挑了一下眉毛。 “一起的。”你冷淡地说,“那天一块插进来了,疼得快死了,没想到要戴。” 也有在考虑生育的缘故。 季晓都叁十多了。最近工作和感情都很稳定,两人收入都不低,差不多到年纪了,确实要生个孩子。你对后代没有执念,但也没有排斥,偶尔还会畅想一下季晓带孩子的画面。总归家里人一直在催,于是自然萌生了产子的念头。 那段时间其实在备孕。 戒烟戒酒,饮食清淡。两边都在认真准备。可刚巧那天叶青回家了。 因为工作原因,叶青经常全世界到处跑。比起正常上班的季晓,他的工作时间很弹性,经常一次工作半年不回家,然后一次性休息半年,长期待在家里,陪你上班下班,二十四小时跟你腻在一起。 说实话,你并不想怀他的孩子。叶家背景太复杂了,他爸到现在还时不时逼他回家,向锦昀经常明里暗里暗示你那边态度的强硬,你担心如果是叶家的血脉,那边会横生枝节。 叁人一起的情况,有时会轮流来,有时则会一起。不是嘴里含着一根、身下插着一根,就是两边的穴都被使用,很少会有同时用手和嘴的情况。他俩都觉得把两根一起含住、或者互相用头部摩擦的行为很恶心——他们关系现在仍然不算好——所以,两根同时插入的行为非常少见。 ……倒不是没玩过。可真的很久没玩这种特殊玩法了,那时候叶青走了差不多五个月,你和季晓的性生活一向很正常…总之季晓那天一回家就发现叶青把你按在餐桌上狠干。 叶青顺势邀请他加入,往你的穴口挤了一大滩润滑液。季晓冲上去照着他脸就是一拳。然后,看着你趴在桌子上意乱情迷地解他的腰带、掏出仍软着的阴茎热切撸动、最后直接把性器含进嘴里吞吐,还是接受了这个邀请。 两边都不是一般尺寸,季晓顺着狭窄缝隙挤进来的那一刻你眼前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被叶青捧着脸吻住,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凄厉的尖叫。接着是混着潮吹的失禁,恐怖的绝顶高潮一刻不停,持续了接近五分钟。你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也真的太爽了。 无论是你还是季晓,那晚都完全忘了备孕的事。你在危险期被射了满满一肚子的白精,给了它们整整一晚追逐卵子的时间。 叶青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备孕。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在国外有没有抽烟喝酒嗑药。不过就算没有,结果也是一样的。你腹中孕育的生命是在不正常的情形下产生的。 ……这种程度跟滥交的区别也不大了吧。 但检查又说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不想生,可已经在备孕了,没有不生下来的理由。而且虽说不想生,真要流掉你也不愿意。 “啧,”席重亭惊叹咋舌,“你们玩的是真大啊。” 这人讲话真讨厌。 你面无表情,不想理他。 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不会说话,就是讨厌你。在季晓面前他装的还算给面子,可但凡跟你独处,就时时刻刻暗示你本性淫乱,放荡不堪,配不上他的好弟弟。你有时候真想往这张脸上浇冷水。 但季晓和他关系确实很好,结婚的时候他送了异常丰厚的礼物。……况且,也不是非常过分的羞辱。总之你没跟季晓说过这件事。不过季晓自己倒是隐约感觉到了,后来特意严肃地警告了他。你还是从叶青那听说的。 叶青最近在法国,可能要叁四个月才能回来。季晓临时外派出差,倒是明后天就回来了。 席重亭一路把你送到了楼下。 你全程冷若冰霜,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问题出在即将上楼的时候。 在老家所在的城市定居后,你们选择的住处仍然位于需要面部识别、刷电梯卡,安保极为齐全的小区。室内装修由叶青自己设计,刚装好时还是干干净净简约风,住过一阵子很快变成温馨杂乱家居风。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你最近记忆力有点问题,总是丢叁落四,平衡感也出了毛病。原本季晓只是出差两天,不用特意麻烦谁来照顾,可你前几天才刚刚莫名其妙撞到门框,他太担心了,才让这个人帮忙。 你平常习惯把电梯卡、门禁卡和钥匙放在一起。这回即将上楼之前,你发现一整串钥匙都不见了。 可能是停在楼下的时间太久,原本走出十几米的、丈夫的朋友发现不对,又重新转了回来。 “怎么?”席重亭溜溜达达走过来,“该不会忘带钥匙了?都说怀孕影响智商,原来弟妹这样的高材生也会被影响啊?” “…不是影响智商。”你心烦意乱,被他有意无意的嘲讽弄烦了,语调极为不客气,“孕期激素分泌和平常不一样,有些雌激素分泌过多就是会影响大脑神经。而且我前一阵子孕反严重,影响记忆力很正常。” “好好,很正常。”他倒也不反驳,“那弟妹现在打算怎么办?季晓周日才回来吧。” 现在是周五。 你抿住嘴唇:“我去住酒店。” “找物业过来开门不行吗?”席总不赞同,“你们有备用钥匙吗?” “备用钥匙在门口…电梯卡不在,上不去。我不想找物业。”你看向地面。 “为什么?”席重亭奇了,“你们这小区物业费不便宜,不至于连开个门都不愿意吧?”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激素分泌的问题,单是听见这个语调,你就感觉被羞辱了。也可能因为这个人一直有意无意羞辱你。 “我就是不想!”出口时音调高得接近尖锐,你用力咬住唇,把颤抖的声音压回去,竭力保持冷静,“…有几个保安认识我们。” 毕竟是不常规的关系。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出现在监控录像,被关注也是正常的。之前你还没有太大感觉,但最近你异常敏感,甚至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走过保安亭总是怀疑他们在悄悄议论你。 不过他们大概率就是在议论。 包括你现在和这个人一起站在单元楼外,也绝对会被议论。 席重亭明白了:“行,那你想怎么办?” “…住酒店吧。”你垂下眼睛,“季晓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这两天休息吗?”他开始向外走,你犹豫一下,跟了上去,“离家远的酒店能接受吗?” “什么意思?” “我是来出差的,黎小姐。住的当然也是酒店。” 席重亭耐心解释,重新走回停车场,帮你开车门。同样是绅士的举动,被他做来就一股浓浓的敷衍劲,不仅没让你觉得被照顾,还觉得他在瞧不起你。 “上车吧。我和季晓说好了照顾你,总不能让一个孕妇自己住酒店。” 你没觉得孕妇自己就不能住酒店。你还在工作,打算工作到临产前几周的。 但他自己愿意揽活,你也不想纠缠。总归都要在外面住,住哪里你其实不在乎。 这个时候你们都没意识到。或者说,因为关系实在太糟糕,你们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那就是—— 把朋友的老婆照顾到酒店,是件很奇怪的事。 02 晚上席重亭发消息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 你拒绝之后,他立马回复好,看起来也不太想和你一起吃,就是随便一问,以示礼貌。…这么干反倒比不问还不礼貌。 你看不惯,不想让他如愿,又发:方便的话可以顺便帮我带一份。 席重亭。 席重亭我点外卖,你吃什么? 他真烦人。 你回不麻烦了,我自己下去吃 他发来一个问号。 你讨厌别人发问号和句号。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 你不理他,自己收拾东西拿好手机,开门打算去楼下吃饭。结果还没走出走廊,对侧就同时传来开门声。 你差点和席重亭正面撞上,踉跄一下往后退,他顺手扶住你的小臂,确认你站稳就立刻松了手。 “行了,你回去吧。”明显匆忙出发的男人挥挥手,“我给你带,有忌口吗?” “清淡一点。”你拧着眉看过去,“…就这么出门?” 他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虽说还挺干净…皱巴巴的。 这人长得倒是不错,但相当不修边幅,你每次见他都感觉这人的衣服是随便从洗衣筐里捡出一件套上的。头发和脸也是,看得出来有好好洗澡刮胡子,脏肯定是不脏…但总是吹得很乱,没什么发型之说。不过长得不错的男人怎么打扮看起来都还行,而且他和季晓差不多高,整体来看还是帅的。 就是单看外表看不出是个公司老板。 更像年纪轻轻被裁员坐在公园的那种失业社畜。 “又不是见客户拉赞助,黎小姐。”席重亭听出言下之意,讥讽地笑了一下,“下楼买个饭,要怎么打扮?像叶公子那样吗?…哦,我忘了,黎小姐确实喜欢那种。” 叶青怎么他了?你觉得叶青挺好的。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而且季晓出门穿得也很整洁啊。 “随便你。”你不想和他争论,“账单发我,晚上一起转给你。” 他答应得很干脆,结果过了一会儿再敲门让你出来拿,送的居然是最多十五块的一个菠菜碎肉面。 你惊呆了。 你以为他至少会买个中餐饭菜的!这是什么! 真不愧是季晓的朋友,你还以为他挺靠谱呢! 但吃到一半你就迅速改变了主意。 ……这面还挺好吃的。 真的好好吃。你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不是来这出差的吗?居然能精准找到这种店! “为什么买这家?”把垃圾放在门外时,他正好也吃完饭出来放垃圾,你忍不住问,“点评网站上这家店全是差评。” “搞互联网的还不知道那种网站水多深?”席重亭还是那副讥讽的语气,“什么东西都得自己试过才算清楚,摆在面上的东西说不准的,黎小姐。我不就是来这考察供应商的吗?” 这人不会正常说话?不阴阳怪气能死?他和季晓说话明明很正常! 你真想把喝完的面汤倒他脸上。 不知是不是被这一下无语到了,直起腰的时候,一阵怪异的胀痛从乳尖激荡,紧随其后是难以言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流动感,濡湿忽而渗出。你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孕期乳房胀痛,你很久没有穿内衣,都是贴乳贴或者干脆穿短背心。把垃圾放在房间门口的这几十秒,更不可能穿了——于是,夏天轻薄短袖渗出的湿痕变得极为显眼。 这个时候,对侧房间的男人抬起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你的身上。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夏衣中央的微深湿痕。打湿成半透明的衣料内,正凸起两颗颤巍巍挺立、持续流奶的嫣红乳尖。 席重亭怔住了。 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全身心触感集中在正流出奶水的乳尖,脸上好像有火在烧。男人仍然没有收回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鲜明勾勒、仍在一滴一滴渗出奶水的两颗蓓蕾。极度的羞耻瞬间笼罩下来,你立即抬起手臂遮住湿痕,指尖甚至在抖,眼泪在眼眶打转。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眼神落点不对,张口想说什么,但你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在他人面前——感觉几乎像是失禁——的可怕耻感,在眼泪掉下之前猛然关上了门。 “对不起。” 席重亭慢了半拍才说出口。 “要不我给你买件新的?”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IF~席重亭(2):还以为她没有羞耻心呢。 现实生活也有很早就开始流乳汁,而且流得很多,会不小心打湿衣服的情况呢。 不过文中的情况不常规。第一次通乳就流这么多很不正常,一般是循序渐进增多的。 03 晚上和团队开过会,他在房间用各种搜索引擎查了半个小时孕妇突然流奶是不是有问题。正好这时候季晓打电话过来,他第一句话就问:“她几个月了?” 季晓:“?孩子吗?” “差不多。” 季晓:“二十四周。怎么了?黎潮不舒服吗?” 这么看她应该没告诉季晓。他一阵烦躁。她不说,他还能自己告诉季晓吗?不好意思哥们,我不小心看见你老婆流初乳把衣服打湿,看入迷把她弄哭了。说完季晓绝对要跟他发火。 哪怕只说你老婆流奶弄湿衣服都很不对劲。 所以她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季晓?他真弄不明白这女的到底在想什么。 她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极度出人意料。 “不知道。”席重亭避重就轻,“她一直待在房间,我刚开完会,没关注。” “黎潮可能有点产前抑郁,”季晓对他很信任,没听出来,在电话那头说,“她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应该是激素原因。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麻烦你了,席哥。回头我请你吃饭。” 以两人的关系,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席重亭顿了顿,才发觉可能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和问话让季晓误会他对黎潮有意见了。 他确实一向对黎潮有意见。 但这回不是。 …这回是他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两句,但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结果季晓还是没发现,一个劲在那头叨叨孕期注意事项,整整叁分钟没停嘴,他听得无语:“这么担心当初就别出差,才两天能发生什么事?” “哈哈…”季晓无奈笑出两声,“她很依赖我的。” 席重亭不这么想。 “得了吧,你老婆明显不是没了男人不行的人,”脑中不知怎地闪过车上对方冷淡的侧脸,方才那双盈溢泪珠的眸同时错位结合,他卡了下壳,声气忽然有些哑,“恐怕是你们没了她不行吧。” “也有这个原因啦。”季晓又笑了,但这回反倒偏向高兴,“不过我还挺喜欢依赖她的。我想她应该也喜欢依赖我吧。” 把这么扭曲的恋爱谈得好像正经夫妻,甚至还乐在其中,也就是他们了。 叶青为了这事和家里完全闹掰,听说连他妈都差点动手打他,所有银行卡全部冻结。要不是他那个隔了四代的表妹未婚妻也同时爆出问题,给了彼此一点喘息之机,恐怕叶岳奇会直接和他断绝关系。季晓嘛,倒是还没告诉家里人这场恋情的真实情况,不过两人婚礼都办了,也没机会后悔。 黎潮到底哪来这么大魅力? 要说漂亮,她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工薪阶层,怎么都不可能比叶青那网红表妹漂亮——当然她长得确实好看。气质么。 想着想着,他反倒停住了。 气质,还挺突出的。 可能是被两个爱人浇灌久了,黎潮有股与常人相悖,浓稠且异常的气质。她话不多,语调淡,眸色深,本就有些偏冷,与两位恋人真正结合后,更是抛却沉重包袱。她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气质。 不是叶青和他那表妹一样对人对事漫不经心的态度,那些二世祖身后有足够的靠山,才敢肆无忌惮。黎潮更像是随心所欲。她的某一根弦好像彻底熔断了,很多人会选择隐瞒、无法接受的事,在她那甚至可以随意说出来。 比如被两个人同时插入的事。这是能和他说的话吗? …他觉得这女的精神状况不怎么正常。 彻底抛却世俗目光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之前在首都认识的一个卖方分析师就是,但那人和黎潮明显不是一类。 他这一个晚上都在想朋友的老婆,难得坐立难安。他不算传统意义的好人,生意上会用不少腌臜手段,包括这次自己来查友商也是协议之外的内容。可这不代表他会对朋友的老婆起心思。 他当时怎么就没忍住一直盯着看? 他确实不喜欢黎潮。 这女的脚踏两条船,其中一条是他从小照顾到大、当亲弟看的同乡弟弟,这当然是原因之一。然而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讨厌黎潮冷淡表层之下,极不稳定的那一部分。 这也是他不喜欢叶青的一部分原因。 本质上黎潮和叶青是一类人。内核极不稳定,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会消耗身边的人。 他觉得这女人就该和同类互相消耗,别来磋磨季晓那种付出型的傻子。 他对这类女人不感兴趣。 ——本应如此。 不久后项目组长把会议记录和当期报告一起发到工作邮箱。高精尖的芯片类技术开发公司,聘请的技术人员专业水平自然比领导层要高,他着重注意宏观战略进程,确保方向不出错,但也会认真看实验数据。报告很长,近百页PDF文件,包含大量数据分析内容。他看到深夜才处理不到一半,打算先下楼吃个宵夜,再回来继续工作。 临行前对面房间传来谈话声,他无意间听了几句,发现她在和叶青聊天。应该是在视频通话,话语间满是调情般的抗拒。 原本径自离开的打算立刻被找叶青麻烦的念头取代,他打开手机给黎潮发消息。 吃夜宵吗? 顺便给你买件衣服。 这话多少有点只有两人知道的调戏之意。 果然,房间内原本含笑的调情消失了,静默片刻,传来一句清晰的“我先挂了”。 他想象一下叶青的脸色,顿时觉得浑身愉悦,一身轻松地揣下手机向外走。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响动。 “当我听不见吗?”黎潮面无表情站在门后,“不是要买衣服吗,买吧。” 席重亭:“现在?”他的视线下意识在她乳尖转了一圈,下午被奶水打湿的地方已经干掉,但还是残留一点印痕。“现在夜市都不开了,黎小姐。我可没衣服给你穿。” “是你先提出来的。”黎潮冷冷地看着他,抬起手臂遮住前胸,“自己说的事,自己还做不到吗?我以为席先生这样的商人很注重诚信呢。” “行啊,”他无所谓地说,“那就走吧,弟妹,我们一起去吃夜宵,顺便给你买衣服。” 黎潮僵了一下。 临时从公司下班回家,她身上只有这么一套衣服,简单宽松的白T下方是同样宽松、几乎被上衣完全遮住的黑色短裤,双腿笔直雪白。这一身在晚上肯定会冷,而且夏天招蚊子,腿上肯定会被咬。 他等着她拒绝,但她答应了。 结果就是从酒店到路边摊的路上,她一直在不停伸手拍蚊子。 看见他千挑万选找到的路边摊,她的表情极度崩溃:“你让我走半个小时就为了吃这个?!” 走半个小时怎么了?就算是孕妇这样也不算过度运动。他还特意放慢脚步怕她累呢。 是家只有半夜开店的苍蝇馆子,晚上十一点多,生意堪称火爆,小小几张桌子坐得爆满,还有人端着饭碗站在一边吃。黎潮表情木然,蚊子都不拍了。显然在大城市待久、和叶青那种二代混得多了,对这种人间烟火极不适应。 席重亭没想为难她,他就是自己吃也会过来,而且会站着吃。这没有位置,他总不可能非要让她陪自己站着吃,干脆叫老板打包。 等出餐的时候,黎潮借着店里的光看手机。旁边有个阿姨问她几个月了,她收起手机,说快六个月了。 “显怀吗?”她犹豫一下,伸手轻轻抚摸腹部,“他们都说我不太显怀,肚子不算大吧?” 阿姨热心分享自己当初怀孕的经历,从她肚子的形状判断男女,还煞有介事问她属相,推荐她去附近一个寺庙请守护神。他光听就觉得愚不可及,以为黎潮会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结果她听得居然挺高兴,还不停点头附和,说知道了。 取餐回去的路上,他实在没忍住,嘲讽道:“没想到黎小姐信教?明天不是要去请守护神吧?” 黎潮看他一眼,视线冰凉:“我没有信仰。” “是吗?我看弟妹刚刚很积极呢。”他不信。 “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让她高兴一下怎么了?”她厌烦地说,“她们又没有坏心,难不成要我当场争辩吗?” 他以为她就是会当场争辩那种人。 她对他就极具攻击性。 路边摊旁边有个旅游景点,刚好开了一家网红夜市,许多人自己出来摆摊。正经夜市这时候早关门了,这倒是没关,有几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开着车用后备箱买衣服。他一通砍价,把几个女孩砍得精神恍惚,一百多块买下两条裙子一件上衣。黎潮一脸震撼,抱着衣服回去,路上和她们一样恍惚。 “这些原价也就是一百多吧…” “原价确实是,不过工厂价就低很多了。”席重亭并不在意,“这种衣服本身的价值还不如仓库管理成本大,换季前去服装仓库能低价拉一大批。” “…她们做小生意也不容易。” “这年头谁容易?”他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你的二房吗,黎小姐?” 黎潮停住了:“你在说叶青吗?” “否则呢?平夫?” “…我会告诉他的。” “你还可以转告季晓呢,就说他是大房,真光荣。” “……” 表面上在说两个男人,实际上还是在影射她。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封建社会和现在也不一样。两个人都知道言下之意。 黎潮心情糟糕地抱紧怀里的衣服。 他手上提着打包饭菜,怕弄脏新衣服,没帮她拿。 他特意加了点钱,让老板多给了两个打包盒,打算回酒店分成两份。进房间后他还没开始分,黎潮就奇怪地问:“不能一起吃吗?” 两个人的房间都不小,尤其席重亭的房间,是助理订的公务套间,卧室之外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客厅,甚至有投影仪,他刚好在客厅开会。 “万一我有传染病呢?” “…你有吗?” “没有。你有吗?” “没有!”她回得相当烦躁,“你不能正常说话吗?” “哈哈。”他毫无意义地笑了两声,继续认真分菜。他可不打算半夜把季晓的老婆留在自己房间吃饭,“我觉得我说得挺好呢,是弟妹你要求太高了。” “……” 原以为对方又会说些什么,但她居然没说话。 席重亭以为她被气走,还打算自己一个人独享两人份,转头看去,却发现朋友的妻子脸红得像要滴血,还是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双腿僵直战栗,手臂又一次横在了胸前。这回她穿着内衣,但还是打湿了,乳尖位置渗出两团隐约的凸起轮廓。然后他意识到她里面穿的不是内衣,是背心。 与此同时,饭菜之外的味道在房间弥漫。奶腥味,还有微甜的馥郁气息。身体在意识反应之前下达深呼吸的指令。即便挡住胸口,从他的角度,仍能看到两层半透明中隐约透出的嫣红奶头。那里还在持续流出液体,而且是越挡越流,越流越多。 她的奶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她的腿…要是他没看错,是不是绷得太紧了? 席重亭并非没有经验的男人。他叁十多岁,还算事业有成,做生意手段可以用卑劣形容,这种人要是像季晓那样二十七八还是处才奇怪。总之他有过几任女朋友,对女人动情的反应可能没有叶青那么熟悉,却绝不算陌生。 因此他很快意识到,黎潮发情了。 这个意识在他把打包好的夜宵递给她时,变得更加清晰可信。 她腿根在颤,指尖捏紧,前襟湿了一大片,从耳根到后颈尽是赤红,眼里泪珠在打转。 这一次她的眼泪掉下来了。 几件衣服刚刚放到屋子里,因此除了手臂,没有东西能遮住胸前的湿润。她一动不动,似乎怕奶水流得更多,除了眼眸和胸前的湿润,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席重亭也不是…觉得她可怜或者心疼她。季晓可能有这种感觉,但他没有。他是感觉…反差太大了。 可以若无其事说出被两个人同时插入的女人,居然会被孕期的乳汁打击成这幅模样。 他还以为她没有羞耻之心。 “你的奶是不是格外多?” 他的视线从那对湿透的奶头滑到她死死咬住的下唇,烧红的双颊,耻辱到极点、泛着泪光的眼眸,最后向最下移动,倏尔落在那双夏日裸露的腿。 她的腿根夹得紧紧的,肌理透出微红,痉挛似的轻颤。注意到他的视线,又是僵硬、又是亢奋地轻轻摩擦了一下。 她是不是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人奶的腥气与微甜萦绕空气,溢满鼻腔。 他脊背燥热,喉结滑动,感受到一股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意味的情绪,再次以言语羞辱好友的妻子。 “弟妹以后的小孩,肯定不缺奶喝。” * * * * 席重亭做起来也会说脏话哦。而且是真的羞辱性质的。还蛮粗暴的。 讨厌这种类型的话、还是不要看这个篇章比较好… IF~席重亭(3):决定让恋人和他绝交。 04 半夜惊醒,你下意识想抱身边人。然后才想起来,枕边人不在。他出差去了。 叶青也不在,他在国外。 其实他不在是好事。怀孕之后叶青自己规规矩矩不敢挑逗你,但你不行,只要他在就不自觉夹腿。你的身体被他搞得出问题,有类似于性瘾的症状。前一阵子孕反严重总是吐,欲望方面姑且没问题,但最近胎儿状况稳定下来,就又开始产生性欲。 ……好久没做了。 季晓担心插入会出问题,都是用道具还有嘴和手帮你,也试过几次素股,性器表层摩擦,不纳入内部、只摩擦阴核和外阴的玩法。介于身体的敏感度,还是舒服的。 但不够。 毕竟是尝试过两根同穴的极端玩法的淫乱身体。普通性交尚且难以满足,只碰外面怎么可能满足得了? 叁个月前没稳住胎不能做。最近应该可以了。 ……分明可以的。但季晓不放心,说还是等他回来带你做过产检再说。 后天下午他应该会回来。 到时候就会发现乳汁的事了吧。再打湿身体就让季晓喝掉。这几年他被叶青带坏,也开始喜欢咽你流出的东西…乳汁总比那种液体好。 昨晚本来是侧身睡的,可玩着手机,又涨又痛、受到压迫的半侧乳团就溢出了奶。你只好平躺着睡。然而半夜乳房越来越痛,惊醒后更睡不着。 …这一胎生完,你绝对不会再怀了。 好痛。 叶青那边应该还没睡。你在叁人群里发消息,他秒回。 怎么了? 才叁点多,怎么醒了?失眠吗? 本来还好好的,被他这么一问,你突然感觉到委屈。 怀孕好难受。你对他发脾气,都怪你那天非要做! 都怪我。你又吐了吗?叶青停下来输入文字,周围有没有蜂蜜水? 喝了没用。你还是不高兴。 叶青这回停了更久:需要我回去吗? 本来的打算是在预产期前回来,你们商量过。这时候回来有什么用?你不可能让他放下工作,你自己都没放下。尽管如此,他这么说还是让你好多了。 …很痛。你鼻腔酸涩,委屈地发,我好不舒服啊,胸好痛好涨,肚子特别沉,腿走不动路…而且最近总是失眠,头疼,身上肌肉也不舒服…… 叶青输入没两秒,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不想特意拿耳机,就窝在被子里接他的电话。 “睡不好么?”他轻声问,言语间透出一丝焦灼,“具体哪里痛?肌肉酸痛的话,明早去按摩吧。今晚先躺下,明天去按摩店,按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想去。”出于一种莫名的羞耻心,你不想说出衣服被打湿这种原因,低低地说,“等季晓回来再说。” “他不回我就回去。”叶青不无恶意地说,“这时候跑去出差,他脑子坏了吧。” 孕反最严重的时候是叶青照顾你。他那段时间每天给你泡各种营养饮品,怕你半夜难受,晚上都睡不好觉。 其实他做得不错,不过这个人…讲了流初乳的事,他肯定会顺着说些有的没的。你不想把正常的对话搞成电话爱。他肯定会在那边引诱你自慰。 “走叁天而已。”你小声替季晓分辨,忍不住笑了,“我也想让你回来呀。” “…”那边静了一会儿,传出低微的回复,“…下周,我回去一趟吧。” “回来干嘛?”你心动了,又觉得不划算,“机票好贵哦,而且你最多回两天吧。” “陪你做产检。”叶青说,“不行吗?” 挂断电话时,你的唇角扬了起来,原本沮丧的心情悄然消失。身上还是酸痛发胀,可你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七点多,你被忘记关掉响铃的手机提示音吵醒。 打开消息界面,是席重亭发的。问你醒没醒,吃不吃早饭。 周六早上他七点起床?什么作息啊! 经历过昨天的事,你看见他的消息就不高兴。倒不是觉得他对你有色心,昨晚说完那句话,席重亭几乎用推的把你推回自己的房间,最后还帮你把门关上了。…任谁都不会喜欢态度如此露骨的人。 他明知道你当时羞耻得掉眼泪,还是故意羞辱你。怎么会有性格恶劣到这种程度的人?季晓怎么和他做上朋友的? 他家里人分明还挺正常的。 能养出季晓这种小孩的父母当然不可能过得不好,他老家在乡下,但条件还不错,老夫妻性格极好,季晓比较像爸爸。他没有特别跟你提过席重亭的家庭,不过根据婚礼那段时间的接触,你倒是隐约感觉到了。 应该是孤儿吧…? 十几岁就辍学做生意,这种背景。 家里条件一定很糟糕。 季晓的父母好像和他很熟,似乎席重亭小时候经常去他家蹭饭,老夫妻把他当做半个养子对待。席重亭知恩图报,生意做成后没少给他们塞钱。你们婚礼时他送了好多礼金,季晓的车也是他送的。 好像是蛮励志的那种角色,从底层奋斗到现在的地位,单看他的生平你还是很敬佩的。可惜性格糟糕透顶。 不,你回复他关于早饭的询问,我不吃早饭。 他过了一会才回:我买完放你门口 你。 你我没说要吃吧? 他不想吃可以扔掉 你十分火大:我不要! 席重亭当没看见。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滴滴的房卡识别音。脚步声渐远,塑料声,而后脚步声接近,停在你的门前。他先把自己那份放到了房间。 几秒钟后,手机果然收到消息。 放你门口了。 他有病吧?! 你火大至极,下了床拉开门,用杀人的眼神瞪他:“我说过不吃!” 席重亭正在放外卖…不对,总之就是弯腰在你门口放东西,看你出来,干脆直起腰,把食品包装袋塞你手上。 “为什么不吃?季晓说你会吃早饭。” “…那是他在的时候。”你的气势弱下去。 季晓每天上班前都给你带早饭,前一天晚上还会把第二天带到公司的午饭做好。公司同事都羡慕你。你当然也很高兴啦,但他生活得过分健康,尤其怀孕之后,他下载了一个什么营养学APP,每天神经兮兮地挨个查食物组合。叶青还特配合。难得有一天不用被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吃早饭,你还打算不吃呢。 “不吃也行,”席重亭没打算逼你,他根本不在乎你吃不吃,送过饭转身就走,“反正我买了,饿了别怪我。” 结果早饭你也吃得很干净。 这人怎么做到买的每一样菜都这么好吃啊?昨晚那个馆子的菜也好好吃,傍晚的面馆也好吃。这叁顿饭加起来才几十块。 就是包装袋看起来脏兮兮的,食品安全好像不太到家… 吃过早饭才刚到八点,你又困了,躺在床上一口气睡到中午。这回手机调成静音,没被消息音吵醒,却被他的脚步声吵醒。 他怎么能这么烦人?! 你又头痛又胸痛,按着脑袋痛苦地直起腰,过了一阵子才绝望地发现乳房还在流奶,酒店雪白的睡裙湿透了。撑着沉重的身体去洗漱,上厕所时尿路还不舒服。昨晚回房间你没忍住夹了一会儿腿,小小地到达一个高潮,就没敢再继续。本来以为没关系,但不知是欲求不满还是子宫压迫膀胱,肚子稍微大起来的现在,你总想上厕所。 洗漱完出房间,那个人又给你发消息,手机发出提示音。你已经猜到内容,沮丧地打算开门接午饭,结果他这回没带回饭,就单纯站着,你伸出的手直接触碰他的掌心。方才触碰,你便愣住了,下意识垂头去看。 他手心有一道极深的伤痕。席重亭的骨架和季晓有些相似,都非常高大,手掌自然宽且长。不过他的手没有季晓好看,指关节很粗,指甲短短的,触感粗糙,掌纹极深。而且,还有像是锐器割到的伤。 似乎并不喜欢被碰,那只手飞快收走了。 你抬起头,恋人的朋友用毫不掩饰的不快眼神回望你。 “…对不起。”你讪讪地说,“我以为是…” 但这回他打断了你。 “别勾引我,黎小姐。”男人低下视线,眸光饱含露骨的厌恶,唇角讥讽地勾起来,“第叁次了,再怎么没有界限也要有个度吧。” 他在说什么? 你不敢置信,被谬误绝伦的构陷话语击倒,胸口涌上强烈的震撼,情不自禁睁大眼睛,荒诞地瞪回去。看到你这幅表情的男人目光更加讥讽,突兀地错开一个身位,以己身阴影挡住你,而后蓦地抬手捏住了你胀痛数日的乳房。他捏的不是乳尖,而是中央膨胀的位置,力道毫不收敛,甚至并非狭昵调情,而是接近施暴的冷酷意味。你疼得险些叫出来,但比尖叫更先传来的是胸前的喷水声。这一下把你的乳汁挤出来了。他捏得很紧,因此喷水声一刻不停。 很难形容这时你的感受。 好像从人类成为挤奶的动物,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根本不熟的男人都能随意控制你的身体。 你立即僵住了。又一次从耳根烧到脖颈,刚刚还在瞪他的眼睛涌上温热,毫无征兆掉了眼泪。 “挺着喷水的奶子勾引老公的朋友…黎小姐,你真够淫荡的。”他仍没有放手,微微弯腰,嘴唇靠近你的耳边,恶劣地说,“肚子被两个人轮奸搞得这么大,还想要男人么?别对我夹腿了,骚货。” 他最后隔着睡袍抽了一下那半侧被他捏出大片奶水、不再鼓胀、分外柔软,与另一侧形成鲜明对比的乳团。混着水声的拍打在酒店走廊清脆回响。浴袍紧贴身体,嫣红乳首在拍打中颤动。 这次替你关上房门时,他的指尖也湿透了。 05 回房间你立马收拾东西,把胸口大片濡湿的睡袍脱下来,杂物塞进袋子,给物业打电话要备用钥匙和电梯卡。临走前你在卫生间镜子前狠狠把两边乳房里剩下的奶全挤到洗手池里放干净,房卡留在酒店前台,随便打了计程车就走。 席重亭就是个神经病。你要让季晓和他绝交! 可能因为你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帮你开门时保安亭几个人噤若寒蝉。你怒气冲冲回家把身上衣服脱了,把两人一起买的两条裙子和身上衣服狠狠丢进垃圾桶,冲进浴室就开始洗澡。 乳汁黏稠的触感仍然在胸前残留。由于涨奶的原因,原本普通大小的乳房变大了一整圈,现在一只手都握不住。但毕竟是涨奶,和正常的乳肉触感完全不同,没那么柔软,不小心碰到还会痛。他捏得特别重,你现在还痛。 真是神经病!! 你从来没气到过这种程度。叶青当时把你搞生气是因为你喜欢他,受不了他那副找不到重点的散漫模样。席重亭呢?他就是脑子有泡!谁想勾引他!漏奶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吗?!说什么对他夹腿…那是禁欲太久了!随便换一个别的男人你也会那样的!你的身体就是被叶青搞出问题了还能怎么办?! 想着想着,你反倒沮丧起来。 …从他的角度好像确实是勾引。 因为你确实连续叁次在他面前莫名其妙漏奶,还因为被看见有感觉。你下面现在还是湿的,被他捏过的胸口残留快感的余烬。 怀孕之后肚子有起伏,两个恋人要你洗澡时多加小心。季晓草木皆兵,和你一起洗完还非要把地上的水拖干净,抱着你到卧室。过分夸张,感觉有点傻。但你很喜欢。 ……季晓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平常还觉得他那副样子很傻呢。结果,居然只离开两天你就受不了,思念到快哭了。 好想被他抱啊。还想做。都是他的错,早点做就没有这档子事了。…不管他再怎么为难,明天你都要推倒他。 而且要让他和那个有病的男的绝交。 叶青和季晓都说过你在人际交往上有问题。对不熟的人可以把控距离,但有一点熟的人和好朋友之间的距离却把握得很糟。意思好像你一旦被接近就会放下戒心。你对席重亭也是这样吗?对不该放下戒心的人太松懈了。 当时季晓不停用微妙的眼神瞥说话的人。叶青面不改色,加了一句比如有些酒吧老板。结果你们叁个都笑了。 一开始以为叁人生活会奇怪,不过其实还挺快乐的。两个男人关系不太好,单独相处时话不投机,和你一起接受度变高,反而会聊一聊天。何况,说是关系不好,一起生活这么久,总不可能像陌生人。 水珠错落下滑,温热打湿肌肤。浴球划过乳白泡沫,被温水洗净。胡思乱想在浴球触碰左侧乳肉时打断,一阵强烈的钝痛。你低头看去,发现水珠抚慰下,被男人粗暴捏过的位置浮现刺目的青紫,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刚刚还很愤怒来着。 再次看到的时候,变得非常无力。 心脏空空落落。 浴室里有一张矮凳。洗衣机洗不干净的时候,季晓会在浴缸边勤勤恳恳地洗衣服。你和叶青是家务白痴。你还好,至少知道自己洗弄脏的衣服,叶青一个富家公子哥,银行卡被冻结之前上万的衣服脏掉就丢,直到开始工作才改了。可一旦洗衣机洗不干净,就完全不知所措。结果他的衣服有时候也是季晓洗。那时候你和叶青都很尴尬,只有帮你们洗衣服的人坦坦荡荡。 以前、至少有一个人会陪你的。 原来依赖到这个程度了呀。 没有恋人也可以生活,可没有恋人、胸口就像缺了一块。生活原本的乐趣消失了,不好的地方却被放大。 好多件事情迭加在一起。爱人同时出差、怀孕近六个月、乳汁失禁溢出、欲求不满,被讨厌的人误会、忘带自家钥匙。还有产前抑郁。 你本来不是软弱的人。 可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你把那张矮凳拖到脚下,坐下去时清晰感觉到身体重心出现问题。肚子还没那么大,你下蹲就开始有障碍。对了,这一阵子还开始尿路感染,因为子宫压迫膀胱。 为什么催生时从来没人告诉你这些?他们难不成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吗? 真正坐下去之后,比想象中还沉重的身体把座椅压出嘎吱的响声,在水声中回荡。 你忍不住软弱地哭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差啊?季晓说是因为本来该去的同事生病了,这阵子实在没人能去,只好派他去。可他难不成就是能出差的人吗?他老婆怀孕六个月诶!季晓上司和他朋友一样,也是个脑子有包的。季晓也是。好讨厌。确实只有叁天。叁天你也忍不了啊! 你哭了好久,快喘不上气,才从浴室里缺氧地走出去。没吃中午饭,你差点晕倒了。 这时候你才发现席重亭最后一条消息不是要给你送饭,而是我待会出去一趟,有什么需要带的?丢垃圾也行。 所以那时才等在你门口。 你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摔掉手机的冲动,冷静地找出他所有联系方式并拉黑,退出聊天界面点外卖。 这一顿外卖没有前几次好吃。 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 * * * * 错开位置是让黎潮不要出现在监控。录像里只会看见他。 席总性格蛮糟糕的呢。啊哈哈。后期他会发疯…但说不好是不是为爱发疯… 我是觉得扭曲可怕的情感推到极致就是爱,从这种角度就是为爱发疯了。 不过,大概这篇的两人都不这么觉得吧。 黎潮产前抑郁还挺严重的…季晓在的时候会非常自然地把她的情绪安抚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季晓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待着不舒服才让席总帮忙看着。 正常的世界线里他不会去出差,席总不会刚好过来查友商,不可能发生这一系列事件。黎潮会健康平安地生下孩子,继续不常规的幸福生活。期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以本篇是很不幸的故事呀。 (哀叹)(摘下面具)(是另一张面具) IF~席重亭(4):她和某人在一起的契机 06 前一天晚上通宵看文件,第二天中午没吃饭就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他睡了七个小时。本来只打算睡四个小时的。 定的叁个闹钟全被睡过去,去供应商线下工厂看工作情况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头痛欲裂,没睡好。胃也疼,饿的。他勉强爬起来洗澡洗漱,懒得吹头发,刷牙时还在看手机。又有几封工作邮件,看附件大小今晚恐怕还得熬夜。最近到了项目结算期,下面所有员工加班加点,他这个老板当然一样。要不是月中财务一脸严肃跟他说这个供应商的报表数据有问题,他绝不可能这时候跑到外省出差。 收拾完他随便套上一件短袖就往外走,打算出去吃个饭。不知道黎潮吃了没有。他滑到消息界面想给她发消息,获得红色感叹号的同时,正好看见对侧房间清空的整洁床铺。房门开着,她退房了。 ……还真被气走了。 指尖忽而发烫。濡湿软弹触感回闪。脑中划过对方不敢置信的泪眼,羞耻到极点、颤抖咬住的唇,被男人贴着耳朵侮辱、反倒陡然夹紧的腿。 还有那对在他掌心喷射溢出的奶腥柔软。 席重亭知道黎潮没有主观勾引他的意图。 不过客观来说,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那不是引诱。那时他多少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借题发挥。 这个第一时间蹦出的词似乎在暗示什么。他把紧随其后的念头按下去。 ……总之,他不能碰季晓的老婆。 她就这么走了更不安全,待会发短信问问她去哪了。短信总不至于也屏蔽吧。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下楼去吃饭。 晚上吃饭的地方仍然爆满,路边摊,没有地方坐,顾客大多是附近工人,好像有个建筑项目在开发。他坐在路边矮台阶端着饭碗吃面,听周围工人聊天。有些人聊家人孩子,有些人聊朋友八卦,还有些人聊不能听的乌糟事。他经常听别人聊天。 吃完饭他一边往酒店走一边给黎潮打电话,结果她把他手机也拉黑了。发短信当然也不行。他在酒店楼底停了停,上楼吹干半湿的头发,把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脱下去,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还算正常的行头换上,下楼到停车场,一路驶去商场。 内衣店有男人,但大多陪同伴侣,单独过来的男人格外显眼。他刚进去就迎上一个销售,温和礼貌地问有什么需求。 刚好他不想在内衣店到处逛:“孕妇…哺乳期,要用哪种?” 销售没明白:“您的伴侣是孕妇是吗?哺乳期的尺码比起之前会有变化,另外乳房胀痛,需要材质柔软的内衣…” “不是。”他打断她的推销,“打湿衣服那种,要用什么?” 销售终于懂了:“您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是需要防溢乳贴,搭配在内衣内侧使用。刚好我们家有一款专门用于搭配的乳贴,您看一下——” 她又开始推销,这回是打包销售的套路。席重亭不想浪费时间,干脆把她推荐的都买了,一块放在副驾驶,直接往季晓家开。 小区门禁是面部识别,看起来戒备森严,但只要跟着前一个人走,也不会有人拦着。电梯卡也是,有紧急通道,想走总能找到路。黎潮是孕妇,上十几层楼梯很困难,他可没问题。总之他轻而易举混进小区单元楼,站在了季晓家门前。 有些事越想越麻烦。他决定不要多想,先把东西送了,按下门铃。 整整一分钟没人开门。 难不成没回家?那是去哪? 他连按叁下,决定再过一分钟没人开门就走。他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 这回等了半分钟左右,门内终于传来脚步声。但不是来开门,而是在客厅转悠。 在卧室没听到?没听说孕期耳背啊。 又一次按下门铃后,室内转悠的脚步一停,终于向玄关走来。大概看见门口的人是他,黎潮顿了顿,一言不发把门打开,拧着眉后退半步,仰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 他发现她眼睛肿了,明显哭过。 她穿着家里的睡衣,浅蓝色睡裙,卡通鲨鱼图案。胸前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湿痕,轻薄质地凸起两点明显的轮廓。 黎潮注意到他的视线,冷冷地笑了一下。 “该不会又要说有人勾引你吧,席先生。”她语调冰冷,音色暴露哭过的嘶哑,“请进吧,您千里迢迢赶过来,一定是有急事要办。” “弟妹说话和叶家人越来越像了,”他把赔礼递出去,看她不接也无所谓,弯腰放在她家门口,“我就不进门了,免得黎小姐再被无关人议论。” 黎潮用憎恶的眼神瞪他,眼圈又红了。她怎么这么容易哭?之前没见她这样。哦对了,她产前抑郁。 席重亭到底还是往门里进:“晚饭吃没?” “没。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黎小姐不是吗?” “…门禁,还有电梯卡。” “我偷了住户的钥匙。” 黎潮脸气得通红:“席先生可真是季晓的好朋友!” “哈哈,弟妹不也是季晓的好老婆吗?” 他径直到冰箱翻食材。季晓经常做饭,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他挑出几样蔬菜肉鱼,想了想,把鱼放回去。这时黎潮明白过来,眉头蹙得更紧。 “你不工作吗?” “这不是来给弟妹做饭么。” “……你爱做做吧。” 她转身回卧室。他从背后无意望去,发现她和季晓睡一个房间。席重亭来过这几次,但从来没进过卧室。黎潮很快把卧室门也关上,关门力道极重。 晚饭他做叁菜一汤,考虑到黎潮是孕妇,大多口味清淡。季晓偶尔提过她喜欢糖醋口,听说怀孕之后口味会变,不知道她还爱不爱吃。做完饭他转身往外走,开门时黎潮听见声音,不解地从卧室探出头:“你不吃吗?” 她这时候就不耳背了? 席重亭在门口穿鞋:“我晚上吃过。” 黎潮:“…那你吃饱了吗?” 席重亭:“怎么?弟妹要留我吃饭?” 黎潮:“你有病。”她终于没忍住骂人,从卧室冲出来把他推着赶出去,他怕她挺着肚子再摔了,顺着力道走出去,结果刚一迈步她就迫不及待砰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大喊。 “你有病吧!快滚!” 他在门口站着,听见她踏出重重脚步回房间,把卧室门也重重关上,门框剧烈震动。按这脾气用法,季晓家门恐怕撑不了几年,活不到寿终正寝。 下楼时他才发现自己在笑。 …… 晚上他去供应商工厂附近躲着保安转圈踩点。供应商提供的货没问题,就是账面不干净,他怀疑有公司管理层在吃大额回扣。这事正常,他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回那人干得太过了。长期以来合作还算愉快,他不打算换友商,不过把证据拿到可以威胁对方更改协议条款,顺便还能敲打管理层,能省一大笔支出。他事先想好威胁的话术,决定这回协议把运输管理成本算在对方头上,再敲一笔货下来。 工厂附近有几个下班的工人闲聊,他打开录音装置上去搭话,满载而归,深夜时分自己一个人回了酒店。 套间空空荡荡,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对侧房间房门禁闭,又住进新的住户。季晓给他发消息问黎潮怎么样。 他实在不能昧着所剩无几的良心说不错。 不知道,他避重就轻地回复,你老婆把我拉黑了。 季晓…… 季晓你是不是对她说什么了? 这就开始怪他了? 不知为什么,他极度不快,尤其想到季晓为数不多几次和他起冲突都因为黎潮,更是一阵难言的胸闷。 之后季晓异常平静地给他发这一次确实麻烦你,席哥。以后我不会麻烦你了。明显在生气。 就因为这种事?他更加不快。尤其看到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酒店房间,胸口涌上浓郁的负面情绪。肚子说不上饿,但他还是出门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着,听周围人聊天。有个眼熟的妇女问他老婆今天怎么没来?他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要黎潮去请守护神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心情不好。”席重亭没有否认。 “哎呀,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对啦。”阿姨面露谴责,“女人怀孕怎么能受气呢?她是为了你才愿意遭这份罪,就是发脾气也得忍着呀。” 又不是他的种,他为什么忍着? “哦。”但黎潮说得有道理,没必要和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见面的人争辩,他含糊地说,“我知道了。” “她是为什么生你气?我看小姑娘性格不错呢。” “她性格还不错?”席重亭乐了,“那都是装的。” 结果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全都来教育他。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对亲近的人和陌生人当然不一样啦。哎呀,小伙子这么说话,怪不得媳妇生你的气,吃完饭回去可得好好和她道歉呀。” 从小没人这么叮嘱他,更别说被一群根本不认识的年长者团团围住。叁十多了,哪还叫小伙子?他受不住,没吃完就溜了。走在半路却难得荒废,不想早早回房间,坐在路灯底下的长椅发呆。 他刚进城的时候还在长椅上睡过觉。当然是夏天,冬天不行,能冻死人。后来找到收废品的活就好多了,那地方包吃住,他住在回收站的小亭子里,可能还没有季晓家楼下那个保安亭大。手上的伤就是收废品的时候弄的,有个茶几设计有问题,四角全是锐利铁皮,他当时戴了手套,还是被划出一大道伤,血溅出去一地。当时没去医院,老板要他自己包扎。之后不久他就骗老板几家熟客跑了,记住几家回收点自己单干。之后的日子不能说好,只是没有露宿街头。那时候他还没现在经验丰富,单干没多久就被老板发现,丢了工作,这才开始倒腾手机。不过他确实够幸运,抓住了当时的风口。 深夜他又开车去季晓家楼下,在单元楼底漫无目的地转悠。倒不是真听了中年妇女的话打算道歉,他没打算上楼,就在底下溜达。说不好在想什么。之后居然又遇上了黎潮。 单元楼有门禁,外卖员进不去,她穿着蓝色鲨鱼睡裙下楼拿外卖,包装袋放在地下。她是孕妇,不算显怀,可到底还是有肚子,身子蹲不下去,十分窘迫地打算扶墙下蹲。单元楼前就她一个人,没人能帮忙。在那之前他顺手弯腰把东西提起来,塞进了她手里。 “谢…”说到一半,看见他脸的女人瞬间蹙眉,用力把他的手甩开,“你不会一直等在楼下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闲。”席重亭双手插兜,“半夜吃烧烤,对身体好吗,弟妹?” 食物用隔热包装袋包裹,厚厚的银色包装形状长而扁,飘出一股烤肉的香气。 “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黎潮冷若冰霜,“季晓都不管,你管得着吗?” “……” 沉默中她转身就走,他跟上去,门禁打开,电梯刚好在一层,上电梯她先刷卡,转头才发现他在后面,眉毛又皱起来。 “黎小姐和季晓是怎么在一起的?” 席重亭适时提问。 她被转移注意力,愣了愣:“他没跟你说过吗?就是室友,租到了一间房。…和叶青的事之后…也是阴差阳错。” “他说过,”席重亭说,“我比较好奇黎小姐这边的视角。” 她家住十二层。电梯现在位于四层。 “我这边没什么特别的。”她抿起唇,焦躁不安的样子,“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就在一起了。” “契机呢?” “契机,就室友啊。”她露出「你聋了吗」的表情。 “真正在一起的契机?”席重亭不相信,语带讥讽,“总不至于刚成为室友就在一起吧?那和弟妹谈朋友未免太容易了。” 电梯到达十层。 “那天他喝酒了,”黎潮错开视线,不喜欢他夹枪带棒的语气,“我可能也喝了一点。我忘记了。” 十二层到了,楼道环境复杂,要绕一圈。他并肩和她走,说:“看来黎小姐得谢谢我。” “?”她在拿钥匙开门。 “因为那天是我约季晓喝的酒。”他笑了一下,“没有我,他可能还不会和你酒后乱性呢。” 黎潮停下开门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她看他要仰头,楼道顶暗黄的光打在他的背后。眼睛哭肿之后,她的神色没那么富有攻击性,即便依然冷冷,看起来也…楚楚可怜。 毕竟怀孕了。 她比往日脆弱得多。 “…你想干什么?”她竭力压抑不安,不自觉后躲,肩抵在没开的门上。发觉他的视线落点,应激地迅速抬起手臂,遮住胸口。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性癖变态。他对以前的女朋友根本没有这种倾向。 他意识到看到这位他讨厌也讨厌他的、冷淡且脾气极差的、朋友的妻子展露反差的软弱,会激起他的性兴奋。 他微微弯腰,伸出手——她更紧地遮住乳房,似乎生怕他像中午那样突然捏上去——覆盖女性不自觉攥紧钥匙的纤细手指,在她脸侧耳语低劣黏连的呢喃。 “你不想吗?…黎潮。” 咔嚓。 掌心伤痕覆盖纤细指尖,他裹住女性轻颤无力的手,一点点将钥匙插入锁孔,直至抵入最深,忽而扭转。 门锁打开了。 * * * * 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半夜不要吃烧烤!(不是) 嗯嗯、席总童年还蛮惨的!从底层爬起来的人大多是这样吧。不过这也不是对兄弟怀孕的老婆出手的理由啦… 这两个人扯到一起,很奇怪吧。 文中的发展是两人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中邪了的程度… 总之都是作者的错,是作者把他们OOC了(忏悔) 下章可能会很痛。 IF~席重亭(5):不会有人比他更讨厌了(H 这章应该会痛。 R-18/孕期/粗暴型/出轨/产前抑郁/轻微宫缩/粗口/言语侮辱/内射,可能是这些关键词,没流产。怕痛的请务必不要看。 请重视每一条预警,稍微接受不了就不要看哦。 这次之后就不会再痛了,大概。 07 裙子刚被掀起来你就后悔了。 这男的跟你绝对八字犯冲。 你到底怎么想的把他放进来? “哈…不、要,捏得、太紧了…好痛!!” 从来没有过。 这样直奔主题的性交。 掌心撑在沙发靠背,内裤掉在两腿之间,被双膝横向拉扯,特意翻出的内衣被推到腋下,男人的身体从背后投下阴影,手臂向下,掌心肆意揉捏乳房。 最陌生的背后位,久旷的身体被一瞬打开,膨胀龟头破开层层裹弄的膣道,直直奸入穴口,粗硕茎身满满撑大数月未迎接性器的狭窄甬道,方才插入便毫不留情大肆肏干,每一下都抵在身怀有孕的危险宫口。 “不…哈,疼,太深、了,你、轻一点…席重亭!!你轻点!!” 那里面有孩子!! “你知道我叫什么啊,弟妹。” 他声音沙哑,呼吸沉重,粗糙掌心大力揉捏你的乳房,仿佛想再从中挤出奶水似的不断改变手法。听见你的呻吟,挺动腰身的动作有所收敛,却情不自禁狠抽一把身下高高翘起的屁股,“心疼孩子就别挺着肚子把男人放进门,不是你自己犯贱找操吗?水都喷到地上了。” 禁欲数月,第一次性交就是从未经历的粗暴侵犯,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轻易适应。你疼得咬紧牙关,跪在自家沙发,不停用手去抓他捏住你的手,试图对抗他的力道。这反倒打乱他的节奏,非但不松手,甚至更加粗鲁地按住你的肩,压犯人似的扯开你的手交迭背后,把你紧紧按在沙发。两边都感觉很不舒服。你高度紧张,生怕腹中生命被撞出问题,双腿打颤,不停向前挣扎,试图让他插浅一点。被迫交迭背后的指甲再度掐上他的手,这一次陷得更深,伴随身体摇晃,划出几道深深血痕。 “不…行,席…重亭!不行,哈、啊啊,不行,我不…行!别这么快,求你了,孩子会掉的…!!” 这个姿势皮肉相撞,进得极深,交媾水声与肉体拍打交杂一团。你脊背酥麻,腹部绞痛,不停摇头,声气断续,淫乱身体却无可救药地被粗长肉棒奸出快感,爽得眼角落泪。身后男人恍若未闻,手臂如同铁钳,发泄似的使用身下孕妇紧致湿润的肉穴宣泄欲望。分明是错位的,数百下高速肏干中,到达高潮的尿道口却真如他所说喷出一股淫浪水液,四周内壁痉挛绞紧,死死锁住穴内男根,猛然浇下膨胀肉冠,高潮之中,竟把他刺激得射了! “…!!就、这么想被灌精?骚屄夹得真够紧的——想被内射是吧?好啊,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尝尝男人精液的味道!” 席重亭头皮发麻,腰眼一酸,快感中混着极大一部分被迫射精的怪异,胸口情绪非但没能宣泄,反倒翻涌得更加不快。他喘着粗气压下身体,全然覆盖而下,怀着报复心理有意深顶性器,激射精液紧随其后冲刷内壁,顶端直抵宫颈,射精时顺着宫口紧锁小孔,借着射精冲击,直接灌入了大股白精! “不…呜!我的…” 你又痛又爽,被他的言语刺激得直掉眼泪,眼前一片白光,跪立双腿颤抖绷紧。开始性交起便始终被揉捏的半边乳房愈发胀痛,终于在这个刹那又一次被挤出了奶。水声噗呲作响。高潮之中奶水倏忽喷射,大片打湿沙发,混着泪珠唾液与白精淫水一同大滴砸落,顺着沙发滑到地面。 啪嗒啪嗒,滴答滴答。 体内男根这时才结束射精,毫不留恋抽出膣道。更多精液向外滑落,沿着跪立腿根下滑。软红肉瓣微微外翻,絮状白精湿润黏着,几团浊白在熟透穴口流连片刻,仍被时而抽搐颤动的花穴挤开,砸落而下。 你保持这个姿势、攥着沙发套失神许久,才被一道电流似的战栗击穿,意识到目前的处境。 想说是快感,但完全不是,可怕的事实将你完全笼罩。这一次恐怖感远超快感。这是出轨吧?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怎么会?他内射了。射到怀孕的子宫里了。体内含着恋人之外的男人的精液。还是恋人的朋友。 战栗久久不散。指尖微微发抖。喉咙深处干涩发痛。 “…你在哭吗?” 一侧,席重亭拉你的手想把你扯起来。但你精神崩溃,一被他碰就凄厉地尖叫。他颇觉棘手,担心被邻居当成血案现场报警,不得不花费几倍的力气从背后捂住你的嘴,把你从鸵鸟一样埋在双臂之间的姿势扶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从背后压住你的肩试图安慰—— “别碰我!” 你拼命挣脱他,又一次尖叫起来。 席重亭没什么耐性,掌心下滑到脖颈与下颌之间,使巧劲卡住你的下颌,像捏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掐住你的脖子,直接剥夺了你言语的能力。 “冷静一点,黎小姐。”他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他怀疑自己刚刚中邪了。“做都做了,哭也没用。你肚子疼吗?孩子怎么样?” “……” 你在他怀里蜷缩起来,想把脸埋进自己的手臂,却被他卡住脖子的手固定住,无法低头,只能看着眼前的茶几怔怔地掉眼泪。 席重亭:“…不会被发现的。”他再次试图摸你的头发,或者帮你擦一下眼泪,但你拼着被那双手掐死的风险往反方向躲开,眼神极端憎恶。他被刺了一下,移开手掌,很快变得一样厌烦,“跟我闹有什么用?不是你把我放进来的吗?” 对啊。你为什么把他放进来了? 身上到处都痛,胸被他掐出印子,而且在流奶,屁股被抽肿了,下面在流精液。待会还要收拾沙发。空气里一股浓郁的味道。明天下午季晓就回来了。 你又开始怔怔地掉眼泪。 “不会被发现的。”席重亭重复一遍,压住你的肩,难得放柔声气,轻声说,“你去洗一洗,这里我收拾。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表现得太崩溃了。席重亭想起季晓说你可能有点抑郁,打算抱一下你,至少再安慰你两句,但掌心触碰肌肤之前,你厌恶地把他甩开了。 “不用。”你换了几口气,拜这阵厌恶所赐,总算从绝望的状态挣脱出来,从他腿上挪下去,竭力保持冷静,冰冷地拒绝他,“我自己来。” 男人手掌半悬,低下视线看你两秒。 他没穿上衣,但裤子没有全脱,刚刚你们都出了一身汗,他肤色偏深,肌肉分明,手臂中央有明显的晒痕,身上有股饱含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和你之前的对象都不一样。你不喜欢这种类型,被他凝视让你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咬吞噬。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猝不及防被他正面按在沙发上时,你仍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异性散发浓郁侵略性的健硕肉体就倾身压下。这一次是正面侵犯。你家的沙发可以睡觉,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大,因此不显得狭窄。你和他们也在沙发做过几回,因此被正面侵犯的异常感格外重。 最大的异常来源于不同。 正面位能看到脸。 平心而论,席重亭相貌不错,面部轮廓挺括分明,眉型长扬眼窝深邃,不比你的两位恋人差。然而这人身上自带一种惹人厌烦的——至少对你而言让人厌烦——目无下尘而不加掩饰的气质。具体而言就是瞧不起人。且和叶青那种还不一样,他打从心里把不如自己的人都当傻子。…有点像你以前公司有些能力很强的高学历同事,不过不完全一样。 这张脸在近距离下,尤其是、撑在你身上扶着性器进入时,连同身体的汗珠一起,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浓烈存在感。你一时间不清楚是对他的厌恶多还是出轨导致的战栗不安更多。 正面位时,他这种强烈的存在感引起你的厌恶心理,某种意义上反倒有助于你摆脱不安。 “你、是不是、有病?” 性交中声音断断续续,你喘息不止,生平第一次愤怒到忘记快感,拼命把他往外推。这一次凌虐乳房的除了手掌还加上唇舌。他换了一边乳团虐待,还是又挤又捏,反复变化手法压迫,直到溢出乳汁,才用唇舌含住乳首,贪婪地大口吞咽。 原本打算给季晓喝的!为什么第一个喝到奶水的人是他啊? “不许喝…!!谁让你咽的?!” 愤怒崩溃与快感厌恶杂糅在一起,喉咙深处传来想要尖叫的冲动,这一次羞耻消失了。你伸手攥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另一只手则向外拽他的手臂,挠出两道鲜红的血痕。看他无动于衷,仍然抱着把乳房压榨殆尽的亢奋劲埋在你的胸前挤奶,恨不得掐死他,张嘴就咬在一侧撑住身体的小臂肌肉。 席重亭身上被又抓又咬,两只手臂布满长长血痕,左臂差点被你咬下一块肉,居然比刚刚还亢奋,呼吸急促沉重,腰身越挺越快、越肏越深,粗涨性器肆意奸污湿红软穴,直将它肏得红肿外翻,淫液与先前射入的精液被打成微妙的白色泡沫,飞溅爱液再度染污沙发。咕咚咽下最后一口挤出的奶,他从你胸前抬起头,俯身就想亲你——你憎恶至极,偏头躲开他的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别碰我!” 清脆耳光与抗拒尖叫共同回响。 你的反应让席重亭觉得自己在强奸。曾经历的性交尽数你情我愿,连对方抗拒的情况都极为少见,你一刻不停的反抗让他非常焦躁,胸口涌现出暴戾。 “都被操喷几回了?”男人掰开你的腿,粗鲁地捏住你的脸,逼你注视腿心红肿的穴口。与常人不同,你小腹隆起,明显怀有身孕,两人的视线同时停留在腰腹弧度。映衬使得身下不堪张合、贪婪吞吐男根的红嫩湿穴愈发淫靡。 他心情糟糕,言语间讥讽之意比先前更浓,伸手掐住穴上阴核,忍住忽而缩紧的内壁刺激,全然不留情面地羞辱:“没必要吧,黎小姐,骚屄贱成这幅德行,稍微一操就喷水高潮,含着男人的鸡巴不放,还好意思装贞洁么?” “咕!!别…呜、别掐……” 掐上来的那一刻,你瞬间咬紧了牙。粗糙指尖摩擦阴核,两指残忍揉捏肉芽,尖锐快感持续冲击。下腹燥热不止,腿根颤抖发软,内壁收缩痉挛,尿意反常涌动。他还在动腰,敏感点被肉茎摩擦,不多时又被刺激到双重高潮,喷出一股清液,沿男性腰腹淅淅沥沥落下。 在那之后不久,他又在你体内射了一发浓精。 你失神仰颈,视线恍惚,眼眸泛起泪光,这回终于松开攥他的手,转为扶住隆起的肚子,说不清是痛是爽地拧起眉。 “不行…我肚子疼、席重亭,别……” “肚子疼?”他一顿,向外抽出性器,低声问,“怎么个疼法?” “不知道…”因为你无可救药地同时产生性快感,愤恨地瞪他,“让你、别顶子宫,不、行,好疼,你个神经病…!!” “……”席重亭没回话,起身走了。你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发现他是去卫生间洗毛巾,单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拿着热水打湿的毛巾走回来,帮你擦一片狼藉的下体。 不知是没照顾过人还是故意的,他擦的位置根本不对。毛巾热得烫人,按在红肿的穴口摩擦,又烫又疼。你恨不得拿一边的水果刀捅他。 “轻一点!” 席重亭从小到大没爹没妈没兄弟姐妹更没孩子,哪会干照顾人的活? “对不起,”他放轻力道,“怎么疼的?现在什么感觉?是一阵一阵的疼吗?” “你怎么好意思问?!”他要脸吗?你不敢置信,“就是因为你啊!因为你一直猛顶那!” “我知道。”席重亭伸手覆盖你的小腹,“是那种疼吗?” “有一点…吧?我不知道。”你咬住嘴唇,不安地说,“可能肚子压到胃了。…我子宫开发过,不能一直顶…” “子宫开发过?”他注意到关键词。 “插进去过。” “那你生孩子方便了。” 你真想骂他两句。 怎么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而且根本不会照顾人,他在这乱擦的工夫叶青都伺候你一个来回了! “……帮我拿湿巾,我自己擦。” 你把毛巾丢到他身上,给他指湿纸巾的位置。然而擦干净之后他还不走,掰开你的腿,埋在两腿之间,拇指掰开穴口观察。 本意是看看内侧有没有血,但注视没多久,红肿肉穴中央就渗出显然不是血的黏滑液体,他还看见没排净的白精。再试试就能看见宫口。手电筒灯光打开,手指深入向两侧扩张。层层迭迭的褶皱中央,宫口安静闭合。 还好。没有宫缩流血。 得出结论后,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出轨的感受和憎恶情绪被这一通稀里糊涂的发展压下,但你看他还是厌烦,甚至怀疑同意他进门的自己被催眠了。 本来想骂他两句的,可你肚子还在痛,只是排除宫缩流产的可能,还得去洗澡和收拾残局,没工夫花在发泄上。话虽如此,直起腰打算从沙发离开前,你才注意到—— 席重亭背后满是冷汗。 哈。你毫无波动地想,他也知道害怕啊。 * * * * 席总吓死了!以为要闹出人命!都在思考被临死之前的遗言了! 他蛮没有常识的。 怀孕期间不能内射哦。虽然中晚期可以做,但精液里面的前列腺素会诱发宫缩…就还是戴套吧…退一步讲怎么也要体外… 嗯,就当做黎潮这回比较幸运吧。 说起来,之前说过黎潮不喜欢粗口对吧!不过她也不讨厌?而且与其说不讨厌,更倾向于没感觉…就用词多脏她都…没感觉?她不会因为被大肆羞辱而刺激或者痛苦,只会感觉对方有病(…) 刺激到她的点是别的… 不过虽然她不在意、想想还是蛮可怜的啦。本来很正常的身体被搞成敏感体质,明明一开始不情愿的,被讨厌的男人羞辱说成人尽可夫的荒淫女性、却没办法反驳。换个性格的话这些羞辱会造成巨大打击… 席重亭性格真的非常糟糕。 IF~席重亭(6):她的无关者。 08 得益于多年前回收废品的经验,处理季晓家的沙发套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原本就没有特别脏的东西,最脏的可能是精液,总之比酱油那一类染色的东西好处理很多,甚至不需要特别拆开,吹风机处理过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浴室传出水声。 时间在午夜,他在季晓家处理沾满精液的沙发套,黎潮在洗澡。 很难说具体哪一点更荒诞。 可能他差点把季晓的老婆搞宫缩流产这种事更荒诞。 结果到最后晚上他也没处理完文件,几个新文件甚至没接收。 飞快处理完沙发套,客厅中其余动过位置的零件尽数归位,顺便扫过一遍房间地板,在客厅卫生间洗抹布拖地,直到做完整套大扫除,黎潮仍没有从浴室走出。 脑中浮现电视剧里被绑匪玷污的女人打算自杀的画面。 ……以她的精神状况,说不定会不会淹死在浴缸里。 他敲了两下卧室门,没人理他。开门进屋敲了两下浴室门,还是没人理。于是直接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她闭着眼睛往浴池里滑。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捞起来。黎潮朦朦胧胧抬头看他,看脸色不像要自杀,像睡迷糊了。 “季晓…?”她确实睡迷糊了,窝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依赖地伸手搂他的脖子,眼睛半睁半阖,“我好困哦。你怎么才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没说话。 “我好想你啊,早上都要想哭了。”她喃喃自语,似乎把他扮演的季晓当做梦的一部分,絮絮叨叨,“叶青昨晚说下周会回来…要一起做产检吗?我觉得他太显眼了……呜,这太闷了,喘不上气…我最近肚子总疼,胸也疼……” 席重亭会做家务,但不会照顾人,闻言先在浴室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浴巾。他怀里抱着人,拿东西不方便,放更不方便,终于把浴巾铺到床上,怀里的人都快折腾醒了。夏天本来就热,浴室更是。他热极了,不知怎么想的,没有叫醒她,反倒拿浴巾帮她擦身体,最后还找出睡衣让她套上。 这些行为似乎和季晓刚好符合。她半梦半醒笑了,握住他的手,要他也一起睡。他身上有汗,不想上去,万一不小心睡着还得收拾残局,打算转身离开。可临走之前,黎潮握住他的手,又一次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来。 刚刚沙发上他想亲她,被狠扇耳光当场耳鸣。她对季晓可真主动。听季晓的意思,从两人在一起到什么时候回老家结婚办婚礼,都由黎潮单方面决定,他被动服从。 原因是黎潮不会害他。 季晓似乎很确定这女人爱他。 席重亭并不喜欢被认错。这种随时会支离破碎的女人他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趁虚而入。 他在她即将碰到唇角之前躲开这个吻。 “…诶。”黎潮困惑不解,发觉这绝不可能是恋人做出的反应,眼睫颤动,似乎要睁开眼了,“为什么…” 看见他的脸她肯定又要闹。 席重亭及时遮住她的眼睛,本来打算说句睡吧,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最后什么也没说。等到黎潮彻底睡着,呼吸均匀、双眸安详闭合,他才把手移开,收拾一边的浴巾,把浴缸里的水放出去。 结束又是深夜凌晨。他不打算在季晓家留着,把她没吃的烧烤带下去,在楼下长椅自己坐着吃了。一股添加剂味,肉还不新鲜,不过隔热袋效果不错,还没凉透,有温度。可能夏天本来就热。过后丢掉垃圾,直奔监控室,果然两个值班保安对着她家门口监控看热闹。 “聊什么呢,这么有意思?”席重亭站在两人身后评价,“值夜班还能笑出来,看来很喜欢这份工作?” 两个保安露出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进来的!” 他懒得废话,走到监控前敲敲屏幕,言简意赅地说:“调出来。” 他们当然不愿意。席重亭现编法条,说自己是律师,骗他们这样干不仅违法犯罪还至少进去蹲号子叁年。没学过法的中年保安被他连敲打带恐吓忽悠得直冒冷汗,还被诈出来偷拍两人在门口的视频。 他熟练处理监控,删掉视频,最后还不忘给叶青泼一盆脏水:“我呢,不想为难你们,不过1206那家住户来头不小。知道他家有个半年回家一趟的男人吧?也是我好心,你们自己查查他姓什么。人家从国外跑来看情人的,这事要是被发现——” 又是恐吓又是拉关系施恩,到最后不仅监控录像拿到手,还被千恩万谢送出去。回酒店已经是凌晨叁点。洗过澡他睡不着,打开电脑接收邮件,处理越积越多的工作,通宵到早上八点,实在扛不住,定十点的闹钟倒头就睡。 结果没等闹钟响,他就被胃里翻江倒海疼醒,脑中划过的第一个意识居然是:好在黎潮没吃她点的破烧烤。紧接着就意识到没什么「好在」的,因为之后他干的事更恶劣。他不清楚随后冲击胃部的作呕感具体源自哪一边。 ……就当做一夜情。 再入睡前他想,这一夜情可真他妈够糟的。 09 “席哥?”饭桌上季晓震撼地看他,“你照过镜子吗!” “照过,”因为就睡了四十分钟,席重亭无所谓,“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不是,什么过一阵子,你脸惨白啊,而且俩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 “知道你会比喻了,不错。” “…你又熬夜了吗?” “上升期项目结算。”他闭了闭眼睛,“再过一周就好了。” “连续加班一周会猝死。”季晓一脸沉痛,“你别当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啊。” “我先压榨自己行不行?” 公司加班最多的就是他。 这时啤酒上了,服务员帮他们开了两瓶,地上还有一件。两人订的是包厢,门外人声嘈杂。他倚住沙发椅,单手按压太阳穴,侧头向门外看。 “你老婆不来?” “她身体不舒服。”季晓停了停,抬眼看他,“你和她发生什么了吗?” “她怎么说的?” “要我和你绝交。”季晓直白地说,“我想听席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我把你老婆睡了。 席重亭心烦:“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让你跟我绝交不是很正常?” “不是这个原因吧,”季晓心平气和,视线直直盯着他,“她一见我就哭了。” 肯定是扑上去抱住他哭。搞得昨晚更像他在强奸。他没逼她吧?做都做了。说到这一步,难不成想被季晓发现吗? 他错开眼,更加躁郁不快,说:“那你应该发现了。” 季晓一愣:“发现什么?” “她流奶的事…”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她没告诉你吗?” 季晓瞪大眼睛:“流什么?” “奶。”黎潮是故意的,把解释机会留给他。席重亭瞬间想明白怎么推进,熟练地诱导,“量很大,两天湿了叁四件衣服,晚上我带她出去买的。她可能觉得丢脸。” 这解释有很多漏洞,席重亭清楚,季晓也清楚。但季晓信任他,何况这确实是原因之一。因此对方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 酒过叁巡,时间滑到深夜,包厢外人声渐稀。成年后,尤其季晓工作后,两人常常这样聊天喝酒。酒本身不是目的,可能只是想聚一聚。季晓跟黎潮到她的城市定居后,聚的机会就少了。并不是误会的误会解开,两人的话重新变多,氛围缓和下去。 他和黎潮发生了关系不假,然而聊天过程中,和他人的妻子发生关系的背德感不常出现。愧疚感同样存在稀薄。 本质上他更在意的是朋友,朋友的老婆在他这只是一个附属。那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一起掩盖过去,可以当做没发生了。 临走时两人一起叫代驾,要十分钟才能到。他在饭店门外点烟,吞云吐雾。季晓戒烟几年,闻不惯,怕身上有味道带回家影响孕妇,直接夺过来把烟掐了。 这一下蹭到手上伤口,刺痛陡然窜过。未痊愈的疤擦破血痕,横出长长一道鲜红。 “这是…”季晓这时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不慎滑落的长袖外衣下抓痕深嵌,至今仍流出鲜血,牙印极重,渗出恐怖的青紫。他一点都没有处理。怪不得席重亭一整天穿长袖,“你找女朋友了吗?” “不是,”席重亭收回手,把衣袖扯下去,“随便约的。” “…不干净吧。”没听说过他喜欢约或者嫖,季晓眉头紧锁,“你不怕得病吗?” 这时正常的反应本应是否认。季晓不喜欢那种事,而且他确实没那么干过。 可不知怎地,他半是躁郁、半是轻侮地笑了一下。 “是啊,不干净。”席重亭说,“身子贱得很,性子倒烈,一操得深就又哭又叫喷个不停,这还不乐意,爽得直咬我呢。” 季晓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席哥你癖好真变态。…都见血了,回头记得去医院看看。” 路灯下长影平行。他看向光晕中的影子,无意识触碰手上的伤口。 “你家那个不挠你吗?” 季晓不怎么喜欢谈床上的事,说得含含糊糊:“她更喜欢亲我。” 血腥弥散。 “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吧?”季晓接着说,“感觉、还挺容易受伤的…挠你肯定因为疼啊,这样两个人不都难受吗?” 他冷笑:“你才有过几个女人?” “多了是什么好事吗?”季晓无语,“你赶紧去医院查查吧,别再染病了。” 代驾还有五分钟到。身侧响起电话铃声,视线同时集中在对方亮起的屏幕。屏幕上方显示她的名字。季晓飞快接电话,脸上扬起自然的笑意。 “睡醒了吗?” 电话那头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刚睡醒的沙沙音调,语调软糯犯懒。 “嗯…你还在外面吗?” “再过二十分钟就回去。” “…我想吃蛋糕。” “蛋糕?”这个点甜品店都关门了,“去便利店买可以吗?” “好诶,”电话那头她声音清亮起来,“那我要吃草莓大福!” “还想要别的吗?” “想要抱抱。”她小声说,“早点回来,不要大福也可以。” “我身上有酒味呢,回去可能要洗个澡!” “我们可以一起洗!” 这话题不太适合在外人面前讲,停车场空无一人,听筒声在空气回荡。季晓望向身侧友人,席重亭低头看手机,脸上映着幽幽蓝光,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似乎对小夫妻的黏黏糊糊日常对话不感兴趣。 “那就一起洗,”他做贼心虚地也压低声音,“不过你闻到酒味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是哦。”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笑音便戛然而止。她突兀静止两秒,说,“等你回来再说,我不想吃了。” “?!”季晓,“什么?!我都打算去买了,黎——” 她直接挂了。 啊?!为什么?!他果然不该半夜出门喝酒吗?!但出门时她都睡了!而且情绪变得未免太快了! 他备受打击,垂头丧气收手机。正好代驾提前到了,远远地往停车场走。他想赶紧回家,打算提醒朋友,转头看去,才发现席重亭还在看手机,面部映着光,唇角浮现笑意。 那边和他聊天的人不停给他发消息,他看不见内容,只能看见一条接一条气泡跳出来。 果然是谈恋爱了…?他就觉得刚刚说话那语气不像谈炮友。但那么说女朋友,就算是情趣,也未免太过分了。 不过席重亭对以前谈的女朋友就不算热络,他性子糟,说话不客气,偏偏异性缘不错,近些年旷着是自己不想谈,忙工作。季晓记得小时候他身边女孩过一会儿换一个。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对朋友还不错,对女朋友却爱答不理,别说兴致勃勃隔着手机发消息,哪怕人就在旁边都不怎么说话。在恋爱方面,身家和相貌应该算为数不多的优点。 对席重亭来说,恋爱可能就是金钱和性价值的交换。 季晓还是头一次见他这副表情。 应该还挺喜欢的?喜欢还那么羞辱人家吗…?难不成对方也喜欢这种玩法?但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也这么说啊。 他的朋友是不是根本不会恋爱呢? 10 第二个周末,回公司的机票定在傍晚五点,银行提供的贵宾休息室提供代行李托运和值机服务。他到得早,不着急安检,坐在休息室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看文件。 度过最忙的阶段,最近急需处理的工作不多,比平常还要清闲。他端着纸杯喝牛奶,慢悠悠滑动滚轮,移动光标高亮文档内容,时不时打字批注。直到休息室外传来脚步声,才不太在意地抬头望去—— 正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过去一周,黎潮的肚子更大了。她原本身材高挑匀称,怀孕后大着肚子,反倒失去平衡,观感怪异,像被什么东西寄生。他看不出美感。也可能因为不是他的种。 叶青站在她身侧垂首,眸光专注柔和,扶着她的腰,轻声细语。二人距离极近,举止亲密,一眼便看出关系。年轻而相貌出众的小夫妻,谁看见都觉得养眼,何况还在贵宾休息室,一出现便吸引不少视线。 那天晚上把他当成季晓的时候,她说下周叶青会回来陪她产检,看来叶青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他们没有看见他。叶青忙着伺候孕妇,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去,接着问服务人员要热水。她侧头笑盈盈看过去,神色温软恬静。接了热水,叶青又去握她的手,凑过去和她轻声说话。可能是在逗她,或者调情,黎潮很快笑了,双颊飞霞,眸光更软。 大概因为这两人他都不怎么喜欢,看见这堪称标准、美好得不切实际的幸福日常,席重亭又开始恶心。 手臂的伤结痂了。他有一种浓郁的把伤疤重新揭开的冲动。 放过行李,一起在贵宾休息室聊天休息许久,叶青终于把她送出去。过了很长时间,青年才从外面回来,这一次没坐到之前的位置,而是拐过一个弯,走到了他的方向。 “席先生,”叶青坐在他身侧的沙发,指尖下压,关上笔记本电脑长时间不使用自动熄灭的屏幕,平和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真巧。”席重亭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你问得没头没尾,谁能听懂?没想到叶公子这个年纪,还不知道把话说明白呀。” “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么?”叶青轻慢望他,没有半点纠缠的意思,“盯着别人的老婆看,你是什么意思?” “别人是指哪个?”他恶意挖苦,“恐怕黎小姐家里人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存在吧,叶公子。” 叶青明显被刺到了,视线变得冰冷:“她和我才是合法夫妻。” “得了吧,怎么都是重婚。”他嘲笑道,“还真想和季晓争谁是大房?” 创业初期因为毫无缘由的恶意毁去旁人事业的青年拉平唇线,视线掠过他的电脑屏幕,忽然一顿。片刻,唇角扯起一个极度嘲讽的弧度。 “这好像和您没关系吧。”叶青柔声说,“您这个年纪还不成家…难不成因为有些恶癖?不论如何,眼睛还是少放在别人的爱人身上比较好。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另一位恐怕接受不了呢。” 在那之后,国际航班的青年比他早些离开休息室。牛奶凉掉,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他在沙发上自己坐着,突然起身收笔记本,给助理打电话。 “席总?”助理茫然地问,“航班出了问题吗?我这边暂时没有显示,我这就给您定酒店……” “航班没问题,”席重亭说,“退票,我不回去了。” * * * * 助理骂骂咧咧把票退了( 话说、叶青真的不知悔改诶!人家席重亭没爹没妈自己奋斗,从垃圾堆里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创业有点起色,想拉个赞助,不小心在停车场跟他起了几句口角(当然席重亭这狗脾气也是原因之一)就被富家公子哥叁言两语排挤出了本地企业圈子…!!公司差点开不下去!当时席重亭要是破产回乡下连地都没得种…还要背债…好惨的…… 叶青视角:不就卡了他两下,至于吗。 不过这个IF线席总会比那时候更惨的。因为会死掉嘛。呜呜,我还蛮想写他死掉呢… 这篇原定的内容是监禁,之后的内容应该是监禁产妇吧(。然后生下孩子之后,再次怀孕的时候黎潮可能会杀掉他…?主题大概是模糊而扭曲的独占欲和求不得这样…毕竟女主角从头到尾都很讨厌他,陷进去发疯的只有他一个人嘛。 虽然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他… 那之后就不写了…!! 不过也不一定会写正文! 最近没灵感啦。 IF~席重亭(7)难以理解也不想理解(h) 这章的预警,强迫高潮/言语侮辱/失禁/无插入/(男方)饮尿。大概是这些。会有点脏。在意的话不要看。 09 黏膜微肿张开,粗糙触感滑动。 陌生的酒店房间,被迫双腿大张,露出脆弱穴口,恋人之外的男性触碰黏膜,指尖离开时拉伸淫靡丝线。 “在哪做的?” 两指对准露出头部的阴蒂揉捏,对方掰开你的大腿,语调嘲讽,“不是去产检吗?刚从医院出来,就迫不及待想要男人?自己看看吧,弟妹,又被操肿了。” “别、掐,哈…啊,医生说…会、宫缩,不能…呜,不能频繁高潮…!” “那要怪我吗?”席重亭恶劣地加大力道,指腹厚茧摩擦阴核,粗粝触感尖锐划过神经密布的敏感花蒂。快意战栗酥麻,从下腹激烈流窜,穴口颤抖抽搐,仿佛全身热度尽数涌入。你攥紧床单,大口喘息,视线被泪水模糊,视野中男人一刻不离凝视你的脸,声气越发亢奋。 “是你自己淫荡,黎小姐,长了一口任谁都能碰的贱屄,随便捏两下就能高潮。怎么,就要到了?才被叶青操过多久?怀着孩子,骚成这幅贱样,还好意思对男人张开腿?” “不、呜,别掐,别,不行、孩子、哈,我不…不想,太——咕、唔…!!” 身体不受控制,被强迫性质、没有触碰任何其他部位,单单凭借凌虐阴蒂到达一个绝顶高潮。穴口抽搐不止,眼前阵阵发白。直至这时男人仍然残忍用两根手指狠掐你的阴核内部最敏感的硬籽,甚至继续揉搓捏紧,指尖交替滑动。孕期酸痛难忍的双腿绷紧到极致,高潮蓦然到来,浓郁到可怖的快乐持续不断冲刷大脑。你咬紧牙关,想要压抑呻吟,呜咽却自顾从喉咙深处倾泻,恨意这一瞬间推到极致,于是呜咽中夹杂了和他对立的咒骂。 “席、重亭…!!你就是个、变态,哈…神经病…!!喜欢、折磨女人…!到底、怎么好意思、说我?季晓…哈,季晓那么信任你!只会…欺负孕妇,不、呜,别…啊啊、不要、我——!!” “好啊,我是变态,可爽到喷水的不还是你吗?弟妹不喜欢?这可是在为你服务!” 像是被你的话激怒,男人话音急促,神色暴戾,更加不留情面地持续摩擦阴核,没有任何停下的打算。为什么?这样折磨你,他难道能得到快感吗?他根本没打算插入!纯粹的快乐在身下堆迭,曾经习以为常的快感在孕期转为担忧焦灼的痛苦。腹部压迫膀胱的怪异感迟迟不散。感觉要喷了,但你不知道接下来喷出的到底是尿还是潮吹,你最近尿道很不舒服。太痛苦了,痛苦却夹杂着纯粹快乐,倒错中向上螺旋交错。不行、忍不了、真的舒服,哪怕不情愿,舒服就是舒服。胸口恨意满溢的这个瞬间,你又一次被他操纵到了顶端。 “啊、啊啊、不,不呜,会、不、啊啊啊——!!!” 身体蓦然一颤,这一次的登顶仍然伴随无法摆脱的阴蒂凌虐,高潮无限延续。床单攥紧,扯出一道绷紧印痕。你不住摇头,眼泪直掉,发丝被汗液打湿,原本的呻吟在之后长时间的刺激变成尖叫,最后彻底失声。 一片反常寂静。 从头至尾根本没有被触碰的胀痛乳房忽而卸劲,溢出乳白腥香的奶汁,顺着乳尖滑落大片湿痕。与此同时,忍耐许久的穴口猛地痉挛,尿道舒张,蓦然喷出一股透明液体,半空中划过弧线,一部分打湿他的衣服,一部分则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砸下滴滴答答的错落水声。 高潮伴随双重失禁。 视野的尽头,毫无疑问与你互相厌恶的男人发愣地抬起手,看向打湿的衣角。 你尿到他衣服上了。 “不…呜,不,不要…不要看,说了不要的,为什么、非要,啊啊,不,不,不不,不要看,别碰、别碰我,呜,不,啊啊…” 你瑟瑟发抖,双手遮住脸颊,眼泪不停掉落,想翻身躲避对方的视线,却由于腹部的曲线无法如愿。只能侧过身体,双腿并拢蜷缩,用手臂紧紧遮挡仍在溢乳的乳房,弓身保护隆起的腰腹,鸵鸟一样捂住眼睛,喃喃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房间中还是响起最为可怖的声音。 男性的腰带解开的声音。脱掉衣服的声音。衣服掉在地上的声音。 异性滚热的身体从背后覆盖,形状陌生的男根插入一片泥泞的两腿之间,沿着饱满肉瓣滑动。两边的性器又一次接触。他的手臂横过来,压住你的胸脯,掌心覆盖你的手背。 “不…不要,不要,不能…”你语无伦次,声音不稳,没说两句就又开始掉眼泪。他恍若未闻,手指扶住性器,用顶端肉冠稍微柔软的部位轻轻触碰敏感阴蒂。某种意义上像是接吻。但周围全是肮脏的液体。一切污秽不堪。 “眼睛哭肿了,不怕被季晓看出来?” 听了这话,哭声瞬间掐断了。席重亭从背后拥住你,说不好满不满意,只觉更加躁郁厌烦。 掌心探入腿间,试探性触碰腿根滑腻。可能刚喝过不少水,没什么味道,而且你不停高潮,腿根大部分是爱液。至少在他这种住过垃圾堆的人眼里不算脏。 “没关系。”席重亭强硬按住怀中人不停挣扎的手臂,锁住你的下半身,忍着莫名的烦闷放轻声音,“不会被发现的,你的衣服没弄脏,洗洗身体就干净了。现在也不脏。” “我不…想,再…呜……” 你在精神崩溃的状态会不自觉把始作俑者当做救命稻草。就连陌生的怀抱都成为提供庇护的场所。哪怕他用力太过、身体太烫,抱得你非常不舒服,可此时此刻,只有这个人能提供给你一点微薄的支持。 你慢慢停止挣扎,没有意识到自己缩进他的怀里,也没有意识到原本捂脸哭泣的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但他发现了。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成一个拥抱。两人都浑身赤裸,你大着肚子,只能侧身躺,他从背后锁着你,男根嵌入两腿之间。姿势比起拥抱更像猎食,意味又过于淫秽。 不和他针锋相对时,你竟然是这幅模样。上次做的时候还没崩溃到这份上。 席重亭尝试摸你的头发,你瑟缩不动。试图吻你的耳朵,你轻轻发颤。你没有再反抗了。但他感觉比之前还糟糕。 他知道正常与非正常的界限。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你不是突然适应,而是一下子接受太多刺激,精神无法承受,缩进壳里了。 按你的性格,从壳里再冒出头,一定会更讨厌他,对他恨之入骨。 你本来就讨厌他。 而且他也讨厌你。 ……随便好了,恨就恨吧。 这么想着,他静默须臾,再次强迫你翻身,按着你的双肩压在床上,指尖触碰乳房,粗鲁地握起来。 你发出微弱的声音,恳求对方轻一点。他停了停,克制力道,俯身舔过溢出乳汁留下的湿痕。奶水的味道比前几天更浓,那天的比起奶更像水,今天更有乳汁的味道…腥气也浓。 算不上好喝,但眼下他的目的并不是乳汁。 过了一会儿,你发现他在用舌头清理溢出的奶水。触感湿热,然而并不暧昧。他面色如常——还是那副惹人烦的脸色,把唇舌当做清理工具,一点一点舔舐半干的黏滑液体。像在被动物舔,你更不舒服,却逐渐恢复理智,垂眼看着他一边吞咽,一边把你的上身清理干净。 残留湿痕的胸前肌肤划过凉意。 “……下面的,”像被对方的恶劣传染,强烈憎恶之下,你喘息地冷冷说,“下面的也舔掉。” 之前经常被舔阴,两个恋人都会咽下面的液体,可失禁的情况本来就少有,无论你还是对方都没有那种奇怪癖好,所以饮尿这种怎么想都很过度的py从来没有过。不过喝乳汁也没有过。 因此你指挥得毫无心理负担。 还以为他会直接拒绝,至少会犹豫,或者又阴阳怪气说什么,但席重亭看起来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男人脸色糟糕地瞥你一眼,下床跪在你腿间,从腿心继续一点一点地向下舔。舌尖触感半是粗糙半是软滑,接触敏感腿根,有些发痒。 你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摆脸色。 “什么都做了再装好人,真够恶心的。”怀孕后体力极易消耗。方才连连登顶,你直到现在还在喘,勉强撑起身子,第一眼就看见男人高挺的性器,愤恨地狠狠踢上去,“滚啊!别碰我!” “闹什么?不难受了?” 他在足尖触碰到之前猛然攥住你的小腿,手臂青筋鼓起,力道极重,却仍没有抬头,继续侧头舔你腿根脏污的混杂液体。上方大片湿滑清理干净,小腿和足尖还有一些长痕,尿道排出的半透明水珠缀在细腻肌肤。你眼看着他最后含住脚趾,伸舌舔掉其中湿腻涩气,滚动喉结咽了下去。 “谁让我难受的?” 你泄愤地用脚踩他的脸,他拧眉把你的腿拉远。你气得两眼发黑,不停往他心窝位置踹,说一句挣扎一下,每一下都被他拉远。 “说过不要了吧?!从你硬把我从机场拖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说!” “…谁叫你每次都在。” 他低声呢喃一句什么。你没听清。 “你说什么?” “说弟妹怀着孩子还生龙活虎,挺闹腾。” 他双手握住你的腿抬高并拢,转过九十度试图把两腿一起放在床上。重心改变,上身猝不及防向后仰倒,你吓了一跳,席重亭迅速托住你的肩,半提半抱着小心把你放到床的里侧,而后才松手转身去卫生间。 “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要回家!”他怎么好意思?你难以置信,从床上坐起来,“季晓晚上就下班了!” “他没陪你产检吗?” “…两个人太显眼了。” “哈哈,季晓确实大方。” “叶青今天就走。”你抿住唇,“他可能想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吧。” “单独相处到公厕?” “不是!”你终于被他逼问出下午和叶青的地点,“开了钟点房!” “那黎小姐一天之内和两个男人开房了。” “你去死吧!” 你气得拿起桌边的矿泉水就往他的背后砸,席重亭抬手接住,转身放在洗手台边自己洗漱。卫生间门没关紧,你发现他居然笑了。 …神经病。 结果晚饭还是在他的酒店房间吃了。说是晚上会送你回去,不用着急。 好吃是好吃…又是他不知道从哪个偏僻饭店订回来的。食品安全看起来不太到家。 仔细想想,还是第一次和他两人一起吃饭。之前你们相看两厌,还要避嫌,都是分开的。 和季晓刚在一起那一阵子,机缘巧合下倒是和席重亭吃过一次饭。那时候就发觉了,恋人的朋友吃过的餐盘很干净,没有剩下一粒米。 发生关系之后你才发现,他居然会捡别人剩下的米饭吃。 “你饿吗?”你恶心极了,“饿了多买一份不行?吃我的干嘛?” “季晓不会?” “有可比性么。”亏他问得出来。 “我不想浪费粮食。”席重亭无视你的冷嘲热讽,“黎小姐不是说咽不下?” 你完全不理解,皱眉看他:“你小时候饿过吗?” 这人生活习惯非常奇怪甚至矛盾,你理解不了。他的公司发展应该很好,你之前好奇,在某些网站查过,是那种普通人想不到、需要专业知识但相当赚钱的实体业务,似乎也在做技术顾问之类的外包生意。赚得肯定不少。他户头的资金应该比叶青多。毕竟叶青不打算继承家业。季晓和你办婚礼,席重亭一个人送的礼金比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之前还送过一辆几十万的车。季晓父母自己闲来无事想在乡下鼓捣民宿,钱全是他出的。 但他自己的生活很随便。 衣食住行之类的。住的酒店、还有选的饭店,包括代步车,全部和身家相差极大。已经不是节俭的程度了。感觉在苛待自己。 那天给你带的几件内衣可能比他自己一个月的饭钱都多。 这一次他停了筷子。像那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样,男人的表情变得不快,没有正面回答。 “吃完就回去躺着,肚子这么大,坐着不累么。” 你不想再上他的床,厌恶地拒绝:“我要回家。” “让季晓下班去买蛋糕。”席重亭语调讥讽,“找个离家远要排队的地方,我还能再伺候弟妹一会儿呢。” 他在说上次的事。季晓半夜和他出门喝酒,晚上你打电话过去,他不知听见什么,给你发来两条羞辱与暗示意味极重的消息,你怒火中烧,挂断电话连发十几条消息骂他,最后直接拉黑。最后季晓悲痛欲绝带着蛋糕回家,还以为他跑去喝酒的事让你生气了,特意跟你道歉。 想起那时恋人一无所知的神色,你更加憎恶眼前这个人。可能是憎恨不知怎地数次和他发生关系、做出伤害和背叛行为的自己。 你面无表情看着他,掀起只剩菜汤的打包盒边缘,毫不犹豫把温热黏腻的汤汁往他身上一推。哗啦一声,对方新翻出的一套行头被侧扣下去的深色酱汁浇透,再次报废。 “不用麻烦席先生。”你冰冷地说,“我自己回去。” * * * * 恭喜席总一天之内报废两件衣服,可喜可贺。终于要买新的了! 他的夏天衣服应该是五十块钱叁件那种吧… 之前不是有baby好奇多出来的开发度在哪里吗,哈哈…比如乳汁就是其中一种?双重失禁之类的。让对方饮○当然也是啦… 黎潮蛮自我中心啦,她内在对自我要求很高,让她羞耻的基本都是她自己的身体反应。所以最让她痛苦的是失禁这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包括之前流奶也是,她超级崩溃。 床上她更喜欢叶青那种。在耳边说一些调情的话,但又留有余地,之类的。 IF~席重亭(8):她好像掉了东西。 12 起初只是一个错误。 不小心和朋友的老婆发生关系,当做一夜情度过。非常恶劣,然而并非不可弥补。 但后来性质渐渐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第叁次不巧发生关系之后,成为了心照不宣的出轨关系。 确实是互相厌烦,从身体到性格没有一处合拍,连睡眠习惯都不一样的两个人。每次做完两边都会异常不适。黎潮做的时候会咬他,把他背上手臂挠得满是伤口,挣扎用力向外推他,偶尔还会愤恨地抽他耳光。结束之后反倒会变样,经常怔怔看着某处发呆掉眼泪。再过一会儿,又会被他激怒,用冷冰冰的态度对他。 时间大多挑在季晓晚下班的时候。 季晓不常晚班,尤其老婆怀孕之后,每晚都早早下班回家照顾孕妇。因此他们每次相处时间都不长。 总住酒店也不是回事,何况黎潮肚子越来越大,走在路上看着吓人,和男人出去开房实在显眼。席重亭干脆在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产,出于一种难以解释的莫名心理,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之后两人就在固定住处…偷情。 可能是偷情。 黎潮对他从没有好脸色。当然他也没好到哪去,两人对待按理来说该是情人的对象像看仇人。她在床上咬人抓挠尖叫挣扎,刺猬一样,按都按不住。席重亭生怕她哪天不小心撞到肚子,加上身上的伤一直不好,干脆买一堆情趣用品把她拷上,床上的手段愈发过激。 错误在发酵。 双方都不清楚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持续。就像谎言越掩盖越多,错误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大,到最后变成根本无法解释、能够压倒现有珍视一切的一柄悬而未决的利器。 然而关系仍然在持续。 一直持续到怀孕叁十二周左右,孕晚期,黎潮开始休产假。 第七个月开始席重亭就不敢再碰她,不但是插入,甚至连外阴都不敢碰。黎潮的身体被开发得全面,非要做不是不行,但他对性并不热衷。 他是想让她在视野之内。 初秋时分,天气仍然炎热。 产假期间两人相处时间变多,季晓上班之后,黎潮会自己走过来找他。她不喜欢自己待着,不过和他一起时不常说话。他审报告的时候,她就在线上做自己的工作,两个人各做各的事,反倒非常安静。 她偶尔会坐过来看看他的屏幕。 “这是财务报告?” “上半年的财务报告,”他推开电脑屏幕,“看得懂吗?” 他在看资产负债表。 是EXCEL文件,含有数个表格,下方小标题显示,资产负债表旁是现金流量表及利润表。数字多到眼花缭乱。 “看不懂。”她看得很认真,“固定资产,今年比去年多好多。” “买了几台设备。” “…我还以为买楼了,你们的设备这么贵啊。” “这都不是最新款。国外买的,技术封锁,给钱还不卖,麻烦得很。” “这东西可以给我看吗?是公司机密吧。” 席重亭无所谓:“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还要每年公开呢。普通人看不懂的。” 黎潮看向他:“你能看懂吗?” 她肚子大了,弯腰困难,坐着不舒服,因此左手撑在一侧桌边,右手按住座椅扶手,放在他的手臂旁,身体稍微前倾,弯起柔和的弧度。 弯腰时海藻般的黑发从她的侧肩滑落。她双眸点漆,看人时似乎很专注,又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她确实不太一样。 “看得懂也没用,”席重亭视线从报表滑到她的脸上,片刻,又重新望向屏幕,“底下的人和会计都会做账,不专门学就看不出漏洞。” “学过?” “自学的。”他指向几个大额数据,“有些公司的账做得不对,前后数据对不上,资产负债率和回报率不正常。看不出问题就会被坑。” 她真的在看,冷不丁问:“你在炒股吗?” “试过,不过亏了不少,后来就让顾问代劳了。”说着,他扣上屏幕,“腿又不酸了?回床上躺着。” “不运动会没力气生孩子。” 黎潮不喜欢他的语气,冷冷道。 “你想让我死在产床上?” “好像弟妹平常运动一样。”他更不喜欢这个话题,语气更加不善,站起来扶住她的腰往卧室推,“去躺着。不然我陪你逛街?” “跟你没什么可逛的。” 黎潮表情厌烦,抬手想甩开他,动作幅度极大。席重亭不想和她闹,盯着她的肚子,手臂死死钳制,把她揽进怀里。 “能不能安分点?到底要不要运动?想出门我陪你出去,不想出门就好好躺着。” 这次再碰到腰身时,黎潮侧头看向了他。 她眉宇间含着一股冷意,脸颊却泛红,嘴唇咬紧了。他停顿片刻,视线下滑,发现她乳尖挺立,双腿不自然交迭,呼吸变得急促。 “又想要了?” 他侮辱性地笑起来,下流意味满溢,“怀着孩子还欲求不满,被男人碰一下就想要。不是才说过不能做么,弟妹?” “只是不能插。”她还在望他,喘息间口唇溢出雾似的湿气,“…不内射就可以。” 她知道这两句话矛盾吗? 下腹不由自主发烫,指腹从女性的腰窝滑到隆起腹部,张开五指轻轻抚摸孕腹。孕晚期胎动频繁,黎潮最近时常不舒服,他越看她的肚子越不顺眼,触碰时力道放轻,却没有丝毫对孕育生命之处的尊重,指腹摩擦充斥亵玩之意。 “季晓不敢碰你,就来跟我找刺激…这会儿不担心孩子了?为了爽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反正那么多次都没流掉。” 她撇开视线,又是抗拒,又是发颤地向下探,指尖碰到他的下身,“两周没做…你不想要吗?” ……骚到这份上,怪不得要两个男人才能满足。 ——现在可能是叁个。 结束后黎潮肚子似乎痛了,侧身扶着腰喘息,不知是痛还是别的原因,边喘边掉眼泪,泪珠从眼角滑落。 他看着不痛快,抽出纸擦她的脸。黎潮眼角泛红残留泪痕,攥住他的手张口就咬,熟悉牙印深嵌,之前的伤没好透,又被咬出两排整齐的红印。她每次咬同一个地方,现在他手腕快长出那个形状的疤了。 “想要的是你,不想要的也是你。” 席重亭单臂撑着身子任她咬,报复性也俯身咬她的乳尖。她最近开始涨奶,说是要热敷,稍微一碰就痛,碰了肯定要急,他就只碰奶头。 “哭什么?还要不要出门?”舔了一会儿,他继续粗鲁地拿手指擦她的脸,“或者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黎潮放开他的手,掌心按压胸口,重新蜷缩起来,声音朦胧,神色恹恹的:“…轮得到你么。” 确实轮不到他。 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它的生父只可能是那两人,哪怕不确定究竟是哪个,也绝不可能超出这范围。 他多管什么闲事? 可黎潮这天看起来和以往都不一样。 以往事后她哭一会儿就好了,之后会把恨和后悔全发泄到他身上;可这天她长时间对着床单发呆,时好时坏,时不时忽然又开始哭。除了一开始咬他那一下,她没有任何反抗,始终安静侧卧在床上。 仔细想想刚刚突然问他工作的事也很不对劲。她以前根本不在乎,最多顺口问一句,财务报告这东西有什么可讲的?席重亭自己看都觉得没意思。结果今天居然聊了几句。 他看不惯她这样,把她正面翻过来,单膝跪在她腿间俯身压下,强硬地问:“到底怎么了?哪不舒服?说话。” 黎潮还是恹恹的,被他压在身下,避开他的盯视,眼睛垂着。 “别管我。你烦不烦人?不工作么。” “还说我烦?有人这一下午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席重亭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晚上你自己能回去吗?我待会送你,顺路去公园转两圈。” “别碰我。” 她还垂着眼睛,厌倦地抿起唇。 “这些天碰得少了吗。” 他笑出两声,耐性消失,捏住女性下颌的手指下滑,虚虚扣住她的颈,不算用力,仍极具威胁。 本意是要逼她做出反应,挣扎也好痛斥也好,随便。别一脸抑郁躺着就行。但黎潮仍然一动不动,视线向下。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脑袋里都是什么? 以前季晓经常跟他说类似的话。并非抱怨,而是真心困惑。 不知道女朋友在想什么。似乎她的思维很难揣测,行为逻辑也是。在席重亭看来,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黎潮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是由理智操纵行动的那类人,她总被情感剥夺思考。 他反倒觉得奇怪。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季晓这朝夕相处的情人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他明白了。 “…黎小姐真是折磨人的天才。” 他讥讽低语,胃部翻涌强烈的作呕与憎恶感,一瞬间产生收紧手指的想法。他忍住了。黎潮仍然无视他。他越发厌憎,心脏被某种情感扭曲地团起来,想要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报复回去。可她身怀六甲,孕晚期,身体肌肉无一处不酸痛难忍,乳房胀痛,还有严重的产前抑郁。他还能干什么? 这个时候,黎潮恰如其分地抬起眼睛,望向了他。 她有一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气质。 即便泪眼湿润,依然疏离清凄,含着冷冷淡淡的抗拒。只是今天的抗拒,似乎不仅仅是抗拒。 ——她到底在想什么? 再次划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席重亭吻了下去。强吻让他恶心,因此无论先前关系如何,一旦她不愿意,他从不会真的亲下去,而且黎潮向来在他有趋势时就厌恶躲开撕扯尖叫,还会抽他耳光。久而久之,他知道这大概是黎潮唯一不能接受的接触,再没有试过。亲吻对她来说可能是最糟糕的报复。 他以为这一次她还会挣扎。其实即便挣扎,他也能轻易压制。 但黎潮没有。 她不主动回应,但没有再躲。 他在半空停滞刹那,看见她讥讽的视线,只觉胸口一股无名火,终于倾身碰了上去。 错误发生并发酵的第叁个月,他第一次和好友的妻子接吻。 有一半的时间两人同时在走神。 为什么要接吻?亲了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偏要开始这个吻?她为什么没有反抗? 她肚子大了,看起来摇摇欲坠,他怕碰到,用半跪的姿势、极为怪异地俯身吻她。这姿势很不常规,腰身悬着,背肌用力,身体某处随时会抽筋。席重亭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肚子上。黎潮呢,还是那副表情,眉头蹙起来,半分厌恶的神色,目光对视片刻,就看到脏东西似的蓦然移开。 两人保持走神状态大概半分钟,才同时察觉到接吻的异样。 呼吸交融,眼睫接近,瞳孔相映。 某个时刻,看见他眼睛的黎潮忽然打了个寒颤,眉宇浮现出不敢置信,终于又开始抬手推他。到这一步,怎么可能让她推开?几乎出于逆反心理,席重亭按住她的双臂压在两侧,死死钳制住她的手臂,舌尖深入异性口腔、裹住唇舌黏膜,一瞬加深了这个吻。 她没好好穿衣服,上身套着留在他家新买的睡衣。粉白色半长裙,薄薄透气的软垂布料。弓起身子躺过一会儿,本应盖在腿上的裙摆卷上去,大腿肌肤微红雪白。 最近她更丰腴了。原本就不算锻炼有素的大腿多了些软肉,接吻时难分抗拒享受地夹住他的腿,挤压伴随肉欲。 舌尖粗暴入侵,软舌无法阻挡,颤抖纠缠,起初还试图向外推他,被异性粗厚的舌环绕裹弄、再抵住压回,反倒像在主动迎合。她很快自暴自弃,放弃抵抗,真正迎合起来。接下来的纠缠变成真真切切的吻。 接吻本身并不意味什么。这不是黎潮的初吻,同样不可能是他的。可在这段错误的关系中,吻是最错误、最怪诞、最扭曲的表现形式。 亲了没一会儿,黎潮又忽然掉眼泪,气息咸涩。这一次他用嘴唇处理干净。她觉得恶心,挣扎一下,再次被他按住,气得哭不出来,终于开始用力抓挠他。 她不喜欢抓他的后背,那样太近了,手臂环绕像拥抱,而他们还远远没到可以拥抱的关系。她最多抓他的手臂,尤其是小臂和手,两个月来他手上伤没好过。 这个吻结束之后,层迭伤痕自然而然渗出了血。 13 天色渐晚。 季晓每天傍晚会回家给她做饭,再过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下班时间越来越早。公司领导同事知道他家里老婆快生了,默许他每天干完活就走。下午不到五点黎潮就要回家。席重亭陪她回去,路上强行拉她在人迹罕至的小公园逛了两圈,难得她没摆脸色。 他们在一起没什么话聊,唯一的共同话题是黎潮的爱人,然而以如今的关系,谈及那两人像一种讽刺。于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意义的对话。 “路上小心点。”分别地点在偏僻的小路,道路尽头通往小区,席重亭站在原地,习惯性嘱咐,“我就在这,遇上坏人就叫我,安全到家记得发个消息。” “大白天,有什么可担心的?” 黎潮兴致缺缺,停在巷口。初秋黄昏时分,天际晚霞烟赤游逸,空气中漂浮浅金色的颗粒。光打在她的脸上,细软绒毛清晰可见,晃成白金色。 “打两个字还能累着你?” 那天的最后,黎潮往巷子里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 席重亭习惯在巷口等着,看她背影消失,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回头。他以为她落了东西。 “掉东西了?重要吗?” 黎潮没说话。她的表情不太常见,主要情绪还是厌倦烦闷,但混了别的东西,类似于茫然。 他以为她忘了,孕晚期似乎会影响记忆力,习以为常地说: “忘了就下次再说,我回去找找,特别重要今晚再给你送过去。你先回家。” 她看他几秒,轻轻点头,转身回去了。这一次她的背影很顺畅地消失了。 回家之后她发来报平安的消息。他回去找了半天,找到太阳落下,一件落的东西也没找到。房子里倒是有她的东西,衣服内衣拖鞋之类的,但基本是她家也有的。她到底掉了什么? 晚上他发消息问,黎潮一直没回复。 第二天也没回复。 第叁天也没有。 偷情本来就不可能天天接触,而且黎潮向来不爱理人,席重亭不是黏糊的人,以为她忘了,就没再发。直到第四天周末晚上,他问产检结果怎么样,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她挺爱拉黑别人的。他没想明白这回又是什么原因,但仍然没察觉异样,换新号码给她发短信。她还是不回。 过了一会他发现新号码也被拉黑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清楚黎潮的意思了。 事后回想起来,她那一整天表现得都很奇怪。只是身处其中时,他没有发觉而已。 感情上席重亭从没有纠缠过谁,一是没有让他想要如此的对象,二是他打从心里觉得纠缠毫无意义。如今黎潮想要结束这场错误,是再正确再合理不过的选择。不如说这段时间两人莫名其妙纠缠起来才异常不合理。席重亭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做生意手段太恶劣被谁诅咒中邪了。他再次决定到此为止。 每周末季晓休息,她不可能出门找他,他就赶在这段时间回公司处理只有自己能做的工作,短短两个月往返数次。需要他这种最高管理层到场处理的工作不多,大多可以线上完成,才顺顺利利度过两个月,不过长久待在公司外确实会影响掌控力。既然关系结束,他该回去了。 又等过一周,没有接收丝毫信息,他终于决定离开。 临走前下楼坐在塑料布支起来的路边摊吃清汤面,老板问他这回不打包一份带回去吗?他说以后都不用了。午饭后距离出发还有很长时间,他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逛到了最后一次分别前的小公园,坐在角落长椅仰头看天。 炽日热烈高悬。阳光散射,浮云稀疏。 公园角落空无一人。他想抽根烟,点燃的刹那下意识掐了,然后才想起来没必要掐掉。但火已经灭了。他扔掉烟头,重新坐在长椅上。太阳晒得人头晕。他躺下去睡了一觉。 再醒来天色暗了,又一个黄昏,周遭安安静静。长椅硬直短窄,根本不是成年男人能睡的地方,席重亭躺得腰酸背痛,怀疑刚刚突然睡下的自己脑子进水,缓了好长时间才好。他告诉自己还是得站起来走走,于是自然而然走到那个巷口,走到了朋友的小区楼下。 巷子的另一边通往小区北门,人烟稀少,但刚好离她和他们的家近。远远站着抬头,能看见十二层的窗户玻璃。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站在小巷斜斜的阴影中望过去,看见熟悉又陌生的组合。 两个月前离开的青年搀扶恋人的腰,温柔亲密地要她倚在自己怀里,季晓从另一侧握住她的手,低头和她说话。叁人脸上都没有明确的笑容,但黄昏白金色的光芒中,涌动着他不能理解的温情氛围。 这个瞬间胸口被强烈的憎恶击中。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那天一切奇怪表现的缘由。她为什么不停地哭,为什么找他搭话,为什么没有反抗,为什么回头看他那一眼。他忽然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作出决定。 ——叶青回来了。 叶青工作时间弹性,长期在国外,合作伙伴都是熟人。正好黎潮休产假,可能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无聊难受,他撂挑子不干请假回家,比预定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月。有他在,她可以被真正的爱填补了。 拥有真正的、能够二十四小时陪伴的恋人,黎潮自然不需要劣质的替代品。 可能她只是害怕寂寞。她谁都可以,哪怕是最劣选。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种女人。 席重亭不清楚具体让他憎恶的是什么,总之不是季晓,不是叶青,或许也不是黎潮。然而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反胃。包括季晓。包括十二楼的窗户。包括这座城市高悬的炽阳。 包括他自己。 14 “明白了,要她人间蒸发嘛,这种事我们常干呢,请您放心。” 秘密通话中,对方的声音轻盈黏稠。 “定金收到后一周之内,您会在家里见到她的。如果还有需要,欢迎您随时联系。” * * * * 席总认识一些很不干净的人。 他自己手段就不太干净嘛。 哈哈…文中应该没机会细讲,因为黎潮不在乎(…)席重亭他自己应该也不在乎了…或者说不是不在乎,是不想再回忆了。 就导致本人超详细的背景设定写不出来! 总之席总小时候过得蛮惨的。爹妈意外去世,对方肇事逃逸杳无音讯。没有赔偿金。房子是租的,没亲戚,无家可归,吃不起饭,十几岁辍学不念了出去打工,遇上压榨人的老板,想辞职单飞(?)被发现还挨揍了,被打骨折丢在了小巷子里。打工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像流浪汉一样到处翻垃圾桶捡东西出去卖。不过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个钱,饥N顿饱一顿。就是这个原因才去回收站工作。 打工的时候还被几个大人欺负了,当时还处于会在意别人脸色的阶段,应该是十五岁吧?被指使做这做那毫无怨言,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或者让他们对自己好一点。结果到最后想自己出去做的这个事就是他们透露给老板的!而且也是被他们打骨折的!之后就变得愤世嫉俗(也没有)形成了非常讨人厌的人格… 然后,在小巷子里骨折的时候,被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季晓发现了。季晓的父母非常热心地送他去医院,而且垫付了医药费。倒也不算救命之恩啦,因为没有季晓他肯定也会爬起来的,不会死的。不过季家对席重亭而言确实是把他拉出完全堕落的某一条路(比如违法犯罪之类的)的恩人。 不过之后他就功成名就了啦。怎么说呢,他应该不希望自己被可怜吧。 席重亭对季晓的感情也蛮复杂的。季晓活得很顺嘛,而且人居然真挑不出一点毛病。 嗯…说得太多就太繁琐了。总之,他当做亲弟弟的最好的朋友始终拥有他想要的一切。 总之接下来是监禁产妇。(结果还是违法犯罪了。) 就算做到这一步,他也还蛮有底线呢。之后的监禁环节会比叶青IF世界的温和一点。当然这种恐怕不算底线…只能说叶青是完全没有底线的人所以对比映衬得别人还算正常…… IF~席重亭(9):偏要毁掉一切。(h) 可能需要一些预警。包括但不限于暴力/强迫/R·18/孕期/监'禁/极度不常规的情感表达/相互憎恨的扭曲关系。 请重视预警,谨慎观看…!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15 海的声音。 孕期挥散不去的沉重不知何时消失。 意识朦胧,一切如隔云端。 身旁有人在交流。 “她怀孕了呢。”女性的声音,身体仿佛不存在了,然而身侧空间被谁占据的感觉仍然清晰。她似乎在触碰你的肚子,“这么大的肚子,大概是第几个月?有八九月了吧?” “有些变态就喜欢玩孕妇。”有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别碰她,客人怕她流产,药打得少,弄醒就糟了。” 女人懒洋洋地笑了。 “这附近又没人,她醒了就按住呀。放心,传不出声音的。” “是怕她流产。”另一个人再次强调,“客人说一点伤都不能受。” “我知道。就因为这个,咱不是讹了他五倍价么?答应得那么干脆,心理价位恐怕更高…果然亏了。” 她漫不经心地回话,你隐约意识到她还在碰你的肚子,这回人也更近了。你不确定是什么姿势。你好像无法感知自己的身体。 “真可怜,这姑娘招烂桃花呀。” “难得见你多愁善感,又不是第一次做。” “…这种什么都没做错的女孩儿,确实是第一次做。” 模模糊糊地,有谁碰了碰你的脸。 “以后别接这种活了。”你听见她轻声说,“我不喜欢对无辜女孩下手。下次给多少钱都不接。” 半梦半醒间,隐约察觉海浪涌动声淡下,颠簸之中,车轮与陆地摩擦的震动占据上风。不久之后,浪涌与震动尽数安静。谁带着你移动。在那之后,原本身侧的两人消失不见。周遭只剩树叶吹落的风声。 你再次睡着了。 这一回醒来,你先听到脚步声。比之前的清晰一些,越来越清晰。 是谁呢。 特意放轻的脚步,透露着不够熟悉、但仍然耳熟的某份特征。 想睁开眼睛,可是迟迟无法动作。勉强能张开一点缝隙,然而稍微颤动就沉重闭合。手指也是,想动一动,却压着沉重大石。脑中混沌浑噩,睁开细微缝隙的眼中映出陌生的模糊画面。 你躺在床上。 床边有一道深色的人影。 窗帘拉上,灯光炽黄。室内装潢是暖色调,淡金色墙纸光点晃动。不远处有一个木质梳妆台,再远处似乎是衣帽间。 陌生的房间。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是哪里呢? 思绪仍然悬浮,许多事情混沌纠缠,浑浑噩噩。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思维和身体一上一下地分开。 那个人在看着你。 真讨厌。是梦吗?梦里都阴魂不散。 好讨厌。 不过梦到他也不奇怪。 确实偶尔会梦到他。 就算是咬过自己的狗,之后经常相处也会有点感情吧。其实后来就没那么厌烦了。或者说,后来的厌烦和之前不一样。 不是完全的坏人。是被做了过分的事,不过类似的事叶青也会干,对你来说感觉没那么不能接受。更多是性格不合。觉得他性格真是烂透了,每次和他说话都恨不得掐死他。 可能有些人喜欢这种类型,不会觉得冒犯,但你不属于那片范畴。 明明不属于那片范畴。为什么还会时不时过去找他呢? 可能是因为欲望。 不过在床上也不合拍。 他之前的女朋友都不疼吗?还是说是怀孕的问题?怎么会有人做爱会表现得像强奸啊?非要按住别人四肢是什么毛病?你本来不想挣扎浪费体力的,但越是被压着,越是不安,加上他非要说些没意义的脏话,每次都搞得你很烦,这才挣扎起来。 ……应该是因为欲望吧。 出轨本身并不刺激。 其实你们两个人都不觉得偷情刺激。 做的时候也是,高潮之后空落落的,充斥浓烈的悔意。你记得他每次做完都会下意识掏烟。然后你会因为这个突然崩溃打他。 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糟糕透顶。 怎么会发展到那一步的? 你当时为什么放他进门?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配合?为什么到后来居然自己跑去找他? 想不通。 和当初叶青那时候绝对不一样。 那时是因为你喜欢叶青。你对这个人呢,绝对没有半点和喜欢沾边的情感。 被他正面吻下来会觉得恶心。一回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最后还是迎合了。 好后悔。想不通。 然而决定结束那天,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太阳将要落下。初秋傍晚,天空烟霞赤色流逸,边缘是舒淡稀薄的粉色。 席重亭这人站姿不太标准。季晓是过分标准,腰背挺得笔直,叶青则端着股矜贵劲儿,总爱倚着哪站。可他呢,给人的感觉是不愿意干站着,总想动两下,走几步。 他走路特别快。 他好像闲不下去。印象里你没见他正经休息过,日常就是对着电脑看,还有出门做不知道什么工作。除了和季晓打游戏,他没有半点娱乐活动。他喜欢联机游戏这点也挺神奇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巷口看着你,居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你一眼就对上他的视线。 席重亭的眼睛不太像亚洲人。他眼睛的轮廓特别深邃。少有的几次正面位,他盯视你低低喘息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季晓是鼻梁特别挺,他们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他的脸好好打理的话,看上去很有冲击力。是非常有侵略性的…那个词怎么说?浓颜系。 那天站在夕阳余晖之下,孤零零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你的样子,同样很有冲击力。 每次送你回家之前,席重亭是那样看着你的啊。影子长长拖在地上,独自站在光与影的交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一座随时会被晒化的蜡像。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之后你连续两晚梦到那个画面,第叁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拉黑。 ……可能,也不是很糟的人。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和他在一起那两个月…是有许多不满意,但其实还好。 开始得很不堪,中间的偷情很不堪,对恋人隐瞒这件事也很不堪。不过,至少分手还算和平。 感觉没那么讨厌他了。 可能是因为他不再表现得那么讨厌。 总之、总之…断掉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以后季晓和他吃饭,你应该不会参与,但大概也不会阻止。 只当做普通的、脾气不太好但好心的丈夫的朋友看待就好。 会回归正常的。 孩子快要生下来,两个恋人都在家,在那之后,即将回归正轨。 明明、已经这么决定了—— 梦中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不像是梦。 清晰到床边模糊影像逐渐挥去迷雾。 清晰到你明明白白和他对上了视线。 “席…重亭…?” 舌根发麻泛苦,言语能力迟钝。你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你会…” “……” 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应该说,你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像是几百种颜料混着酱油和水还有消毒液一起打翻了,那神色复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像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的画面。 “席重亭…?”舌头慢慢恢复了,视线恢复,指尖勉强可以动弹,身体各处酸痛伴随酥麻压迫而上。心脏也被压迫,沉重挤压呼吸。 陌生的地点。 室内一片寂静。 他站在床边望着你。 你明白了。 其实已经明白了。 一瞬间似乎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残酷握紧心脏。喘不上气。胸口涌上难以言喻的交杂情绪,此时此刻心脏中流淌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血液全部集中在喉口鼻腔。手指在觉察之前紧紧按压心脏,你躲避地侧身蜷缩,眼前阵阵发黑,枕巾鬓角打湿,视线模糊不清。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还以为…” 是梦吧。还是梦。只是不小心做了清醒梦。没有发生刚刚梦到的那些事。沉睡之前你正和恋人一起在小区楼下闲逛,突然困了想睡觉,所以他们和你一起回家了。 等这一觉睡醒,就会恢复…就可以…… 脸颊一片湿凉。鬓角打湿黏连。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枕巾。你还穿着下楼时轻薄的长裙,分明足够初秋御寒,却不知怎地又冷又热,身子直打颤。手掌酥麻蔓延。 喘不匀气。 要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强汲取氧气。可深呼吸久了,就开始过呼吸。肺部艰难运作,过载发痛。孕腹挤压的内脏岌岌可危发出警报。 “哪儿疼吗?心脏不舒服?需不需要大夫?” 席重亭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半跪在床上低头看你的状态。床边没有纸,他用自己的袖子帮你擦眼泪。原本还处于喃喃的绝望状态,闻到他身上气息的那一刻,你就应激般剧烈尖叫挣扎,拼命把他往外推。 “——别碰我!” 尖叫划破寂静空气,眼泪断线落下。手脚都在发麻,仍然无法控制肢体。你浑身发颤,心脏重跳,每吐出一个字就淌下大股泪珠,眼珠被恨意逼得发红。直至这时他还死死钳制你的手脚,挣扎撕咬被尽数压制,无处宣泄的激烈情感只能通过尖叫疏导。 “哈…哈哈!席重亭你真是有病,把我弄过来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大费周章——怎么?兄弟的老婆就是好玩是吧!就喜欢玩孕妇?接下来还要怎么样?又要按住我?是不是还要强奸啊!” 尖锐话语刺破空气,炽浓恨意仿若燃烧赤焰。腹部沉重,胃部绞痛,你被男人牢牢压在身下,不再挣扎,睁着一双赤色的眼死死盯住他。你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他。或许直到这一刻你才真正看清他。 你从未如此清楚什么叫恨。 仿佛被你的话激怒,原本隐含愧疚的复杂神色消失,席重亭攥住你的手,咫尺间含怒反问: “我什么时候强奸过你?” “什么时候?”你冷笑连连,恨意化作穿肠毒药,浸染体内每一滴血液,最终顺畅从喉口滑出,一字一顿滚落舌尖。 “——每一次。” 对方的脸上一瞬露出无法作伪的刺痛神色,你清清楚楚看见他眼角涌出赤色,陡然咬紧了牙,呼吸粗重,嘴唇颤抖刹那,徒劳粉饰地拉平了。 他一定对你有些心思。 可能不是爱,不像你的两个爱人那样倾注全部恋心,然而他必然在意着你。他对你有种执念。他想要得到你。他甚至雇人绑架你。 但你了解他。 这人心里有一套自洽的道德标准。 在他眼里,那些行为不算强迫。他可能以为你是自愿的。或许当时确实是自愿的,留有解释的余地,然而实际上,你和他最初那两次与强迫的差距极为微小。 现在回想起来,你坚信当时就是强奸。 “每一次!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都是强奸。不然呢?我有爱人,为什么偏要找你?是你按着我的手开门,是你偏要把我从机场扯出去,是你威胁我去那间房。全都是你强迫的!” 胸口又痛又快。呼吸困难。以言语尖刀刺向对方的感觉比你想象中更加快乐。你一面痛苦地喘息落泪,一面继续深入刀刃刺伤对方。盯视对方愈发赤红的眼珠,耳闻他越来越重的呼吸,难以言喻的扭曲快乐从胃部翻涌而出。 “——席重亭,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你强求的。” “…闭嘴,” “因为你妒忌他…你妒忌季晓!你根本不是讨厌我——” “……闭嘴!” 他眉目阴鸷,眼珠此刻比你还要红,眼里冒出相似的浓郁恨意,掌心从你的肩按到颈部,牢牢扣住你的脖颈。他尚且没有收紧手指。可你本就呼吸困难,难以汲取氧气,脸颊渐渐涌上了血色。 但这不妨碍言语能力。 “你妒忌他,想抢他的东西很久了,我说错了吗?他有亲人朋友,父母家庭,爱人孩子,你有哪个?真好呀,现在唯一的朋友也要没有了!” “我让你——” 目之所及,他的表情被扭曲的漩涡吞噬,你再度感到更深的快意,打断话音,刺破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尖锐无比地颤声大笑: “席重亭,是你这个孤家寡人看不惯朋友幸福,才强奸别人怀孕的老婆,偏要毁掉一切!” “——闭嘴!” 话音落下,男人终于收紧手指,发狠地掐住你的脖颈,单手死死扼住无法呼吸的咽喉。居高临下的姿势,手臂青筋暴起,直直下压,成年男人的重量尽数集中在掌心,全部压在细腻脆弱的脖颈。 他仿佛真心想要掐死你。 脸颊充血滚烫,血液不流通。咽喉被五指压迫,痛痒交替,眼泪胡乱掉落。打过麻药的身体比往日还要虚弱。指尖起初深陷手臂层迭伤痕,抓出数道血痕,渐渐却失去力气,慢慢松懈涣散。 濒死之中,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身下,扯开底裤,掰开大腿。已然熟悉的可怕性器旋即抵在穴口,蓦然贯入了产妇临盆的身体。 一瞬间两人都瞳孔紧缩。 窒息体验使得膣道高度敏感,温度滚烫,硬挺肉物强制奸入的刹那便无差别绞紧痉挛,死死缠住粗硕茎身。加上男根横冲直撞,粗暴挺动进出,残忍折磨膀胱子宫,区区叁四下便毫无征兆将你肏到一个高潮,战栗挺腰,狼狈喷出了一股水液! 他没想到你敏感到这个程度,神色含着戾气,攥住你的乳房根部发力一掐,果然喷出一道半透明的奶汁,陡然浇上两人一身腥甜。他愈发愤怒,却不明白这邪火究竟来自何处,他越看你就越感到错误矛盾。数不清的矛盾与错误堆积成一座高山,山顶正中央躺着昏迷不醒的你。他决定把一切归咎于对你的恨。 “不是说强奸吗?怀着孕被掐脖子强奸还爽到喷水的贱货!我告诉你,黎潮,我操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下贱婊子!” 因为一切确实归咎于某种情感。 “咳…咳咳!!…随便你、怎么说!” 你鬓发散乱,额角湿润,双颊赤红,满脸泪痕,脖颈指印清晰显现,大着肚子刚被肏到一个潮吹高潮,腿心还插入一根湿透的膨胀肉茎。分明一副被残忍淫虐的不堪模样,却冰冷盯住他,露出再熟悉不过的憎恶神色。 只是这一次,厌憎中夹杂了撕扯的快意。 “大费周章雇人绑架,不就是为了玩个痛快?何必找这些借口。强奸做了,接下来还要干什么?继续掐我?要打我吗?虐待到流产?还是干脆把我弄死在床上?好呀,一尸两命,你们爱玩孕妇的变态不就喜欢这种吗?反正绑都绑来了,席总这么神通广大,处理一个死人当然…唔、嗯!!别、咕…别碰我!!” 话至半途,忍无可忍的男人再度掐住了你的脖颈,这一次扼住的不是咽喉,而是下颌。他要让你说不出话。 视野之内,高大健壮的异性双目赤红,肌肉虬结,手掌攥紧,神色扭曲满溢,不住发出粗喘,以往被人类社会妆点的所谓形象荡然无存。他撑在你的身上,猎食的野兽般低下头颅。你本能意识到他又要亲你,恶心得直反胃,不断偏头躲避,手臂挥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真挣脱出一个须臾,再次狠抽了他一耳光! 啪! 又一次清脆回响。仿佛初次那晚换场重演,只是这回力道格外重,声音格外响。情形格外惨烈。 这一次席重亭仿佛恨极怒极,突兀笑出半声,干脆放弃执念,掌心再度上滑,扣住下颌钳制,收紧手指逼迫你仰颈抬头,而后俯身张口,猛然咬住了你的喉咙。 他好像特意洗过澡。 异性残留湿气的短短发尾扎到侧颊。鼻尖萦绕廉价洗发露的薄荷香。大概是商场导购推荐的。距离近了,味道让人发冷。 虚浮无力的反抗被彻底压制。澎湃激烈的情绪随之突兀沉寂。你终于再度感受身体的存在。 从上到下,到处都在痛。方才的尖叫挣扎像是回光返照。位置在郊外,耳畔风声寂静回响。肺部仿佛在燃烧。喉咙被他咬住,声带过度拉扯。乳房发胀,到处残留掐过的指印。腰腹隆起压迫内脏,胃部不住翻涌。双腿无力大张,承接男性不堪的奸淫。 与此同时,最集中的官能却是身下秘处。许久没有如此深入的交媾,高潮后情欲持续累积,脱力绝望中传来濒死的快感。男根挤开秘裂,填满层迭膣道。孕育生命的子宫外侧被可怕地压迫着。完全是违背意愿的行为,是不折不扣的强暴,然而经年累月尝透男人的身体却自顾自快乐,从孕晚期令人作呕的强奸中尝到反常的舒爽。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鼻尖薄荷气息愈发冰冷,掌心渐渐发凉,他的体温却热得烫人。不知何时身上人收紧手臂,慢慢地抱住了你。你没有注意到。可又冷又热。眼前闪过白金色的光。心脏跳动放缓。数不清的负面情感螺旋般缠绕穿梭。 …… …… 这一次你不再做梦。 …… 不知为何,昏迷中仍然呼吸困难。 * * * * 要不要解释点什么呢。 嗯、嗯嗯…!开头的是赵以慕和花炀!来自本人某一篇坑掉的文…是女杀手和她的男人们的故事。感觉做得出来绑架别人的事,拉过来串串场。 不是日乙那文的啦。因为语言不通(严谨.jpg)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只是一锤子买卖!不会再出场了! …… 感觉这对不适合讲得太细。 还是不具体解释了… 大概,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求不得吧。 IF~席重亭(10):今晚她想吃什么? 没有性行为描写。但有少部分可能会引起不适的产褥期(坐月子)细节描写… 16 年后几天气温骤降,郊区别墅地暖效果一般,可能要受凉。公司开会时他总惦记,不住看表,汇报的人事部长一头雾水,还以为老板对方案有意见,迟疑询问:“席总?您看这份人力资源规划案…” 公司近来利润年年增长,除他之外两个后期拉来的合伙人有意扩张规模,发展分公司。除此之外,也有几个大型巨头企业提出想要保留现有结构并购。两者相互冲突。这一行做大反倒不容易,技术受限,很难再壮大。他自己更倾向于并购,一是不想在这行死磕,二是确实做了不少缺德事,手段不干净,打算卖了公司及时收手。先前调查的友商做的分销加工厂也不错,他仔细研究,发觉那边利润虽说不及,危险度却大大降低,想着可以做做这一行的其他衍生行业。 人事部根据战略目标做了几套不同的规划方案,分别对应叁个合伙人的想法,类似的会议从财务到技术开了叁四次,这回轮到了人事。最后他和几个副总要把这些方案整合,综合考虑以后的发展。 “没问题。” 席重亭示意她继续。 另一边的股东对他的态度极度不满。股东倾向冲突,原本两人立场相似,这回席重亭一反常态选择保守方案等同于和他撕破脸,对方本就非常不快,抓住机会,立即意有所指道:“看来席总着急回家了?也是,听说您最近搬了家,锦盛北府的别墅离这儿得开车半小时呢。” “您知道的真多。”正经活全是他干,席重亭懒得惯这人毛病,嘲讽道,“把探听别人家事这天分用在财务报表上,曲线一定长红。”对方常买的股最近大跌,绿得发慌。 对方脸青了,忿忿停下,直到人事部长汇报完方案离开,叁人一同翻看纸质文件,看他又低头看表,才找到机会添上一句:“当然了,席总您的家事跟我们的肯定不一样。” 这事公司上下谁都不清楚,还是当天他有个亲戚正好在派出所办证明,恰好撞见拍下来,他才碰巧知道。 ——席重亭到现在没找老婆,居然先有了个私生子。 他那天拿着出生证明,在给孩子上户口。 印象中这人就没谈过女朋友,合伙人私底下暗自揣测,猜他绝对有些恶劣癖好。倒没什么确切证据,看他手上的伤就清楚了。去年夏天席重亭莫名穿起长袖,有次开会结束合伙人在洗手台瞥见,发现这人手臂全是抓痕。 不是正常的抓痕。是见血的,伤痕异常深,比刀划的还吓人,结痂状态怵目惊心。还有一阵子连长袖都遮不住,就在手背,咬痕青紫交加。明显是女人床上留下的。 简直就离谱。那女的得疼成什么样啊?把他抓成那样?几道伤压根没见好。要说席重亭也真行,人家明摆着不配合还继续跟她耗——就他那体格,真不想被伤太轻松了,伤这么厉害明显是自己乐意。几个月下来伤痕不减反增,稍微注意点的人就明白绝对是还在联系。 不过近来他那些伤倒是好多了。 自从前一阵子搬了家,以前就差住公司的人天天想着下班回家,变化异常突兀。公司上下都猜他是打算成家,不过合伙人倒觉得他不可能结婚。 这是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 然而,可能是长期共事的直觉。 他觉得席重亭谈的绝对不是正经恋爱。 这一次会议结束,对方果然又一次早早离场,合伙人顺路跟去停车场,两人一路无话。电梯里席重亭不停给谁打电话,反复被拒接,直到走出电梯,才终于打通一次。 “还有什么需要带?” 出乎意料,他和那边对话的语气并不温和,反倒像是压抑着什么,半分躁狂的意味。 再之后对方走远了,合伙人没能听见后续。只是,电话那头确实是女人的声音。 …… 回家路上连连红灯。地下停车场阴湿潮冷。下车后他先绕路走到庭院,正门口摆放一排事先预定的新鲜食材。他一口气买下一周的量,来回搬了两趟才搬完。 厨房在一楼,做完饭天黑了,楼上灯还没亮。他端着饭菜上楼,放轻脚步推开房门,黎潮没在睡觉。她怀中抱着婴儿,在给它喂奶。 她听得见开门声,但无动于衷,垂眸注视孩童,抬起锁链束缚的手腕,掌心轻轻触碰它发顶的细软绒毛。它太小了,看不出性别特征,眼睛黑亮圆润,不像她和叶青,看起来更像他的朋友。 女孩长得像季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它的鼻子和嘴巴更像她。 放好饭菜,拉窗帘,开灯,走到床角解开腿上锁链,扯着牵引绳把她拉到桌边按住坐下,从她怀里抱起黎穗放到婴儿床。 每晚的固定流程。 某次双方都失控不止的性交过后,黎潮在37周早产。在那之后她不再拼命反抗,但状态没有好转。可能是从产前抑郁变成产后抑郁。每天在房间里待着,晚上甚至不开灯。大概是因为他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他有时候会看看她的影像。她住的房间是主卧,面积极大,正好位于二楼向阳处,沙发边有两扇落地窗,采光相当不错。白天她和黎穗母女一起时,脸上是有笑的,午后还会下床走到锁链的尽头,抱着婴儿坐在茶几边的沙发看电视节目,也有时候单纯和它一起晒太阳。 刚出生的孩子睡得多,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但又昼夜不分,过一会儿起来哭一下,要哄才能睡着,相当折腾人。他半夜数次惊醒给小孩换纸尿裤,缺觉到太阳穴直跳,看到小孩就烦。黎潮看着不像喜欢小孩,对自己的女儿倒相当有耐心,被闹醒从不生气,每每抱起它都温声轻语。 也可能是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不是胸胀吗?”他注意到她乳尖充血挺立,应该被小孩咬疼了,不住调整坐姿角度,“以后别喂了,泡奶粉吧。” 她听而不闻,冷淡地挑拣饭菜。手上银质锁链发出哗啦啦的脆响。傍晚,餐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和大床拼接、透明纱板隔断的婴儿床。不到叁个月大的孩童在隔板内酣睡。 某个角度还算温馨的画面与长长锁链割裂。到处充斥违和感。及腰墨发比起海藻更像浪花,浓墨之下,黑色项圈扣住她的脖颈,前端牵引绳垂坠,被他握在掌心,绳索刚好嵌入少年时掌心割破留下的疤痕。 “你头发长了,”他问,“要不要剪一剪?” 黎潮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吃饭。金属链条哗啦啦清脆碰撞,时而擦过抬起手臂。 要不要给它包个绒?碰到肯定冷。天黑了没有阳光,地暖又不够热。他坐不住,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搭上薄薄睡衣,停顿片刻,指腹上移划过脖颈,握住波浪似的黑发,拨到细腻后颈,尽数塞进了外衣。 对方没有反抗,安静拿汤匙喝汤。他特意把番茄剁碎,加了不少糖。黎潮喜欢甜酸菜式,吃饭的口味偏向北方,不过似乎也爱吃南方的精致点心。她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但对食物的喜好很明显。 哪怕心情极度糟糕,只要饭菜足够美味,她就能咽下去。 所以这叁个多月她没有瘦,反倒丰腴了些。 饭后他收拾碗筷打算下楼,她趴在床边看小名叫糯糯的婴儿,眸光和缓,唇畔浮现笑意。她还披着他盖上去的外衣,锁链被外衣落下的衣袖遮盖,灯光下偶尔闪过一抹错觉般流动的银,像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过了一会儿,发现他始终不下楼,端着饭碗站在原地,黎潮的表情变得厌烦,也不想再看小孩,进洗手间关上了门。他如梦初醒,下去把碗放进机器,洗过手又上楼找她。 “出来。”两人都不想把小孩吵醒,他声音压低,“手不沉吗?我给你把链子解开。” 淋浴声停,脚步声接近,黎潮发丝湿润,披着浴巾打开门,冷冰冰地抬眸,眼睫水珠细碎,渗入唇瓣滚落。他伸手碰她的脸,她偏头要躲,没躲过去,被他掐着双颊抬起来,眼里再度翻上阴郁的憎恶。 “…放开。” “奶头都被咬破了。”他拍拍女人胸前雪白饱满的乳团,拇指按住嫣红乳头,粗暴压进乳晕,“这么洗澡没事?” “你咬得少么。” 她错开脸,抬手推他,锁链甩出几颗水珠,打在身上意外地疼。 “我什么时候弄破过?” 他借着对方的手把她往浴室推。刚出月子不久,她不敢坐浴,最近用的是喷头。不过坐在浴巾上应该没事。他把锁解开。 栓她的链子用的是定制的指纹锁,需要两边拇指同时按住才能解开。项圈和脚链也是。四道银环接在床头,下床拖着几道长长的尾巴。原本的链子虽说足够长,密度却太大,沉重得像镣铐,一天下来根本抬不起手。黎潮从来不说,还是他后来自己发现的。现在的链条换成轻薄而结实的材质,顺便把连接处优化,拆下来也能起到束缚作用。 换是换了,日常生活还是不方便。卫生间距离床不远,横向推拉门,即便牵着链子也可以正常洗漱解决生理问题,但洗澡就过于累赘,穿脱衣服困难。 亏她能戴着锁把衣服脱了。 锁住她不是为了阻止逃跑,正门带安全锁,不可能翻出去。最主要的目的是把行动范围禁锢在房间,阻断她碰到危险品的可能。 起初黎潮非常抗拒。戴上项圈被链子栓住可能触碰到她的底线,那段时间看他的眼神异常平静,有几次他一抬头就看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脖子。然而又过一段时间,产后几周,她的耻感连同精神被完全打碎了。 女人产后会流两周血,之后还会持续流出分泌物。刚生产那几天膀胱麻木,稍有刺激就可能无知无觉排尿,阴部状态很糟。黎潮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异常低下,不慎弄脏床单后表现得极为崩溃。前几天他尚且没有意识到,发现她半夜不睡觉,一遍又一遍强迫症一样上厕所,才逼问出原因。在那之后,他开始替她清洗外阴。 黎潮不愿意,但她手上拴着链子,洗起来相当困难,只能被迫由他代劳。女性器产后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干净,有一次洗着洗着,好像被他不小心按到小腹,轻微刺激之下,她还漏了几滴别的液体。 血淋淋的。确实不干净。 但席重亭不觉得脏。 与其说不觉得脏…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表情。 对黎潮来说,恶露、溢乳、失禁,似乎是比被套上项圈拴住还要可怕的事。她一控制不了身体就会精神崩溃,什么都做不了,失控地紧咬下唇,不住掉眼泪。 那个时候,她会不知不觉躲进他怀里。 捏住他的衣角,鸵鸟一样埋进胸膛。 发出支离破碎的泣音。 偶尔会叫他的名字。 产褥期过后,就一次也没有过。 解开锁链,辅助她洗过澡后,他帮黎潮剪头发。 其实不太需要剪,头发长了还挺好看,天生的自来卷,洗完吹干像刚烫过。不过她不喜欢扎头发,喂奶的时候发尾垂在胸前,总被小孩扯。 又不能把小孩手剪了,只能剪头发。 他以前在理发店干过半个月,那时没资格拿剪刀,主要是替客人洗头发。不过多少学到了一点东西,在普通人里算专业。 她发质细软,发量却多,背后洋洋洒洒落下一片。剪刀咔嚓划过,倏忽落下的发尾残留湿痕,拂过指尖湿凉柔滑。 结束后他替她吹头发,碎发落下一地。浴室镜中映出二人的身影,一坐一站,气氛寂静。镜前杂物台映着仍未戴上的半垂锁链,尾端掉下几颗银色的环。他看向镜中的她,竟对上了视线。 顶光照下暗暗的光。 黎潮缺乏表情地盯着他,睫毛落影在瞳孔深处沉沉晕开。 17 第二年夏天并购案启动,出乎意料地,给出条件最为优厚的居然是晟科研究所。叶家集团旗下专门负责前沿技术研究的分公司。 谈判地点定在叶氏总公司大楼,叁位股东都要出席。而谈判席上,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叶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在场。 他还没接手吧?来这干什么? 过程中双方唇枪舌战,一条一条拟定合同,确认利益划分。席重亭话不多,但显然是主事者,每次不客气地打断对方都是指出重要漏洞。这个人作为对手时相当讨厌,作为同僚却几乎完美,哪怕合伙人也不得不承认最后这份合同确实做到双方利益最大化。 眼看着一切即将圆满结束,房间中却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那位继承人忽然说话了。 “竞业协议方面,”叶青平和地问,“不知道席先生打算如何拟定呢?” 并购合同中确实写了竞业禁止协议相关条款,然而只是模糊写道乙方公司管理者离职后需要签署条款,没有明确规定禁止从事相同行业的时间和范围。 协议还需要细化。不过,一般来说到最终确认还要一段时间。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听说这两人素有仇怨。合伙人以为同僚会反驳,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难看。席重亭露出过分滴水不漏的表情。 “怎么?既然这么问,看来您是有打算了。” “不如定成终生吧。”叶青轻柔道,“席先生是骨干,研究所相当想留下您呢。” 终生竞业协议,意味着倘若从本公司离职,这一生都不能再从事相关行业,等同于买断,某种意义上,更像是毁人前程。补偿金和违约金都相当高。 考虑到两人的旧怨,还有同僚闲不住的性子,眼前的这位少爷明显是故意惹麻烦。 会议室鸦雀无声。十几道视线凝在二人之间,等待再一步的争执,双方都在暗自考虑如何从这次争执中榨取更多利益—— 寂静之中,席重亭停顿片刻,视线掠过会议室上方的钟表,居然提出了与想象截然不同的问题。 “终生竞业禁止,”他笑了两声,“只有我需要签,是吗?” ——他居然同意了。 对苛刻条款的轻易同意变为谈判中乙方的另外一重筹码。某种意义上这是在牺牲自己成全他们。那无利不起早的男人还能干这种事?合伙人大为震撼,过程中频频观察同僚与那位少爷,没看到两人的交流,反倒注意到席重亭又在有意无意看表。 不知怎地,这个重要关头,合伙人模模糊糊地察觉了某些异样。 席重亭那个、姑且叫成女朋友吧。他之前只以为是普通的背德恋,可能是他把人家强迫了之类的。但现在看来,这人每天都卡着点回家,难不成是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这种异样感在此次会议延迟结束,众人一同离开会议室后变得更加强烈。 ——不知怎地,叶青和席重亭一起落在了后头。 “席总真是手段了得。”那位富家少爷柔声说,“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一个活人凭空消失?现在看样子还要金盆洗手…再下一步,不会要躲去国外吧?” “哈哈,叶公子真会开玩笑。”席重亭无懈可击地回应,“我哪里有什么手段?我都听季晓说了,黎小姐突然失踪,你们伤心很正常,不过随便逮着一个人就咬,可不是正经人该做的事吧。” “是啊,我和席总您的朋友不一样,不是什么正经人。”后方叶青的声音放缓了,“不是到处说叶堇是我弄死的吗?…席先生,你最好别做得太过分。” 席重亭听笑了:“怎么着?这是在威胁我?叶公子真是没变过,和大学时候一个样。”仗势欺人的手段简直一流。 “…我知道是你。”青年安静片刻,声气终于变得压抑,精神仿佛已被逼近极限,连表层的礼貌都难以控制,话语间渗出一股可怖的凉意,“席总不如猜猜看,你的好朋友知不知道?” 沉默之中,电梯到了。每个楼层有叁个电梯,合伙人和他们一起进入最右侧电梯,一同下到B2停车场。 他以为事情会在这里结束,但事实证明,他太低估叶家那位以放荡荒唐着称的继承人了—— 车辆启动后,伴随发动机的轰鸣,众目睽睽之下,价值不菲的跑车一脚油门踩到底,以一种疯狂的恐怖速度向前,轰然撞上了前方刚刚启动的商务车! 剧烈冲击响彻地下停车场。车身撞出一块惊悚的凹陷,前车猝不及防猛踩刹车,却仍被带动着冲出一段距离,在地上划出深深印痕。好在那片区域是机动车道,并无行人进入,这才没造成更大损失。即便如此,双方仍然两败俱伤,短暂失控的滑动过后,全凭前车精准的判断能力,才共同堪堪停在机动车道中央。 周遭一片哗然。 “卧槽,你们看那边怎么了!这不会着火吧!” “没撞到发动机应该没事?等下,那辆车我记得是……” 地下不仅有他们,还有不少公司员工,其中不乏一些高管。叶青身份不算隐秘,有认出的人小声讨论跑车的主人,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众人皆瞠目结舌,不明白这大少爷到底又犯什么病。 这时跑车车门打开,叶青挤开安全气囊,若无其事走下报废的车辆,施施然走到了另一辆车的车窗外,倾身弯腰,指节叩响车身。 青年狭长的眼睛漆黑而异样发亮,潜藏浓郁涌动的阴影,神色渗透让人脊背发凉的悚然意味。 “真不好意思。”合伙人听见他说,“看来您今天回不了家了,席先生。” 主导这场车祸的人话音颤抖,尾音停顿片刻,竟流出了几声扭曲的轻笑。 * * * * 叶青介入的事他爹不知道。叶岳奇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他参与的… 受影响的只有文中两位男士,虽然出了车祸,但其他人没有受伤或者被擦到。撞的是车尾,没撞到发动机。所以也不会爆炸! 文中没有任何一位无辜人士在这场车祸中受伤! 然后、可能是因为之前写了很禁忌的禁忌文… 席总这个线路,如果他没有死掉,黎潮最后没有被救出去,一直被见不得光地藏在角落…那样的话,小朋友黎穗长大了应该会狂热恋母吧…?是恋母哦。 正常线路应该不会用母乳喂,也不会这么喜欢小朋友。不过正常线路的结局黎穗小朋友也更喜欢妈妈啦。那时候就是普通的喜欢。 因为大家都喜欢妈妈!小朋友当然也喜欢妈妈呀! * 本篇是没有人能得到幸福的BE故事 IF~席重亭(11):无人出场的漫长怪梦。 18 分不清时间的流逝。 从秋天到夏天,即将迈入下一个秋天。通过窗外庭院的景色,大概能判断过去的时间。然而具体的时刻,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类似的精确概念却再也无法确定。 只有那个人回来的时候,能从他拉扯你起身的腕上看见具体时间。 每晚六点左右,他会回家给你准备饭菜。 早上也会做。他起得早,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两个月前女儿被他送走,你大闹一通,半夜用手上的链子勒他脖子,可惜杀人未遂,计划失败,被他关进巨大的狗笼。说是巨大,只是勉强能跪立的高度。这些日子关得你昏昏沉沉,每晚失眠多梦,近中午才会醒。那时他已经走了,但会把装中饭的保温盒放到笼子边,留给你饭菜。 笼子带有栅栏,为了方便拿取,保温盒是刚好能通过栅栏细长窄小的尺寸。五层饭盒迭高,打开后每层菜式不同,荤素搭配,热汤甜点,堪称营养均衡。 被关进笼子之后,手上不再有沉重的锁链,颈上项圈却依然还在,牵引绳拴在笼子外的玻璃窗把手。笼中垫着一层厚厚的柔软床垫,两个枕头边,数条丝绒薄毯凌乱堆起。游戏机、电视遥控机和数个娱乐设备摆在角落。 席重亭回来之后会放你出去,和你一起在桌上吃晚饭,饭后硬牵着你去楼下庭院散步。 由于笼子的高度,你得垂头膝行爬出去。他牵着你的项圈。起初你以为他要让你跪着散步。不过没有。是正常的散步。 有时候会做。 散步过后回房间的阶段,清洁的阶段,半夜睡不着,从笼中坐起来的阶段。 最近都是后入。双方体验都糟透了。 …… 总之,这天晚上,大概是夜晚的时间,天黑之后,楼下始终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一直没有回来。 笼子内侧有类似于床帘的设计,毕竟在窗边,白天阳光刺眼,可以拉下帘子挡光。但以往晚间睡前你都被栓在床上,笼子里没有照明设备。睡着之后,他才把你抱到笼子里。透过钢铁栏杆,窗外积云乌色浓郁。 今晚可能要下雨。 或许他临时有事。或许他不打算保留这个烫手山芋,打算让你自生自灭。 睡前你仔仔细细检查兽笼的每一寸接点,电子遥控的金属表面全无瑕疵,控制笼门滑动的关隘极为牢固,甚至不能用发丝穿过。他特意定制的危险动物拘束笼。 已经确认过无数次的事实再度浮现: ——你绝不可能逃得走。 席重亭这人就神经病。 你不确定是不是所有开公司的都这样,也可能他过分细致,关住你之后他每天都检查笼子的封闭程度,甚至特意根据床垫的大小定制能完美纳入的尺寸。前些日子你昏昏沉沉,他又买了一堆娱乐设备放进来。你没心情,几乎不碰。 ……以前都是有人陪你的。 糯糯也被送走了。 大门外安全锁极为严密。除了你和那个人,这里不会再出现第叁人。 现在那个人也不回来了。 可能之后他还会来。不过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以后或许会经常不过来。不是有人会这么训狗吗?饿一段时间再喂饭,对方会把加害者当救世主。长久以来被拘束,生命寄托在加害人身上,最后会将始作俑者当成唯一的希望。典型的斯德哥尔摩。 床垫柔软舒适,毛毯质地顺滑。一整天无法走路,几乎没有消耗,所以肚子不算很饿。你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对最厌恶的人产生期待,想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再寻找逃跑的机会——然而你整晚失眠,辗转反侧,肌肉酸痛不已,脖子上的项圈紧得让你犯恶心。半梦半醒间你烦躁地扯项圈,结果把长长的引绳缠在身上,半天扯不下来,好不容易解开,拉力向下,窗把手上绳结脱落,居然不小心把窗打开了。 南方夏天的夜晚,开窗之后并不冷。 最大的问题是潮湿。梅雨季,最近时常下雨,前期还是细线似的绵绵雨丝,后半夜乌云积蓄,紫电危险闪烁,就成了暴雨。风声呼啸,雷声乍响,闪电时而照亮黑夜,雨珠错落砸下。你裹住两张毛毯,抱着枕头,在雨天被风吹开的窗边睡了整晚。 这一觉仿佛格外漫长。 起初雨滴斜斜砸入囚笼栅栏,砸了好一段时间。四分之一的毛毯湿透了。你只好往笼子另一侧边缘躲。可都说是笼子了,能有多宽敞?躲开雨滴都勉强。潮湿渗入骨髓,睡梦中无数次被风雨惊醒。凌晨时雨还在下,重新变成了细雨。毯子湿了一半贴在身上。后来温度回升,不像吹风时那么冷,于是脸上气温也回升,四肢却更加冰凉无力。 直至这时,你才真正睡着。 不知怎地,这场长梦的后半程,你居然梦到了季晓。 你已经很久没梦见他,叶青也是。可能是心灵的自我防御机制。什么都不想还好,一旦想到他们,就会思念渴望。还不如忘记一切,专心恨眼前的人。 …真不听话。明知道你不想,还擅自跑到你的梦里。 和他的朋友一样讨厌。 身体又沉又冷,他的温度热得发烫。梦中钢铁兽笼打开,恋人的存在影影绰绰。你太冷了,侧头贴在他的胸膛,湿润指尖触碰他的胸口,贪婪汲取仿佛把你灼伤的热量。他的心跳并不像记忆中平稳。但他像记忆中一样,熨帖轻柔地照顾你。 床铺宽敞柔软,窗外细雨停了,阳光洒下。睡衣湿掉半边,湿哒哒黏在腰上,被剪刀剪断撕破。开水烫过的毛巾覆盖身体,擦过每寸肌肤,最后全身湿痕擦干,他帮你裹被子,开始擦你的脸。 不要吧,还想再睡呢。你折磨地半睁开眼,想谴责莫名其妙的恋人,视线却被阳光侵入。他单膝跪在床上,脸颊逆着光,似乎在凝视你。太刺眼了。你只好又闭上眼睛。 “好冷哦。” 你躲开和脸颊温度差不多的毛巾,撒娇地抱住他。他停顿片刻,没有说话,笨拙地摸了摸你的头发。 “你不睡觉吗?” 你不依不饶,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是故意的,可恶作剧没有获得应有的效果。奇怪,以前他都会叫出来,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了…?” 脑袋昏昏沉沉,脸颊烫得惊人,四肢手脚冰凉。耳朵轰隆隆响着昨夜雨声。你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更加确信这是梦。 “外衣不脱掉吗?夏天还穿长袖?” 说着,你困惑起来,摸索着触碰他的外衣,手臂离开毛毯,掀开衣角向上摸索,直至触碰他的手臂。 梦中的你愣住了。 “…诶。这是…血吗?为什么…你受伤了?” 纱布触感粗糙,渗出大团湿润,指尖一片湿热。 可季晓怎么会受伤呢? 他又不像讨人嫌的朋友,没人和他有纠纷,唯一可能讨厌他的叶青还打不过他。叶青根本不会动手。 耳畔听见谁沉重的呼吸声。 夹杂他的心跳,和轰隆隆不停歇的雨声。 照顾你的人仍然没有说话。 隐隐约约,异样感在高热升腾。生理性的厌恶不知从哪里冒头,你想躲开身上人的阴影,可那边的阳光却太刺眼。…梦里的角色有点奇怪很正常嘛。你半是迷糊地想,含混呢喃本应如此的名字,做了本该那样的事。 掌心离开湿润伤口,沾染药膏与血的气息,再度攀上他的肩背。你拥抱身上弥漫药味的异性,抬起头,半撑起身子想吻他。他短暂地错开脸,等吻落在脸颊一侧,却突兀地、很重地换了一口气,攥住你的双手向下发力,蓦然把你压向了床铺。 你听见对方的质问。 “——我是谁?” 这不是哲学问题吗?你困惑不已。脑海的一隅,本应敲响警钟的位置疲乏惫懒。 “季…晓?” 凭借本能的思念,迷惘回答的刹那,身上人冷嘲地笑出一声,俯下了身。没等你想明白这个笑的意思,他便低头吻了下来。 “今天、咕…唔,什、么?怎么、突然…” 这是一个陌生的吻。侵略性极强,有血的气息,透出莫名的矛盾,似乎想要温柔一些,却充斥缺乏经验的困顿。唇舌被捕获,口腔内部被搜刮,异性截然相悖的舌尖颗粒让你不住颤抖,粗鲁本性与温和尝试的对立让你生理性地抗拒。 这真的是你的恋人吗? 接下来的反抗挣扎,其实不是想要他离开,只是感到不安。可他却真的松手了。嘴唇残留湿润,异样感像风吹过的湖面,涟漪波动。你不习惯地抬起头,模糊视野中,他静默片刻,把你的被子盖好,下床走向了一旁。 这个梦真奇怪。 你重新感到困惑,又开始冷,难受地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又过几十秒,穿着长袖、面容模糊的人很快回来,扶起你的肩,让你倚在胸前,想喂你吃什么东西。 是一颗药。 他的掌心非常粗糙,像砂纸,直刮人,还有两道绵延的伤痕。胶囊在浅色伤痕滚动,半透明外壳裹着彩色的细碎颗粒,透着折射光。 你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头晕。 可能你一直在头晕。 “…季晓。” 你喃喃地摇头,想抱住他,想亲他,总之不想再看那只不知属于谁的手。可他不同意,非要你把那东西吃下去,越是逼迫,你越不情愿,最后他干脆把药塞你嘴里,自己咽下一口水,嘴对嘴地喂给了你。 接下来的梦更加奇怪。 脸颊湿凉,水顺着唇角流到床单。他呼吸粗重,掌心发力,抹去那些浑浊液体。是恋人吗?多少还在困惑,不过,只可能是他吧。和你走这么近的男人只有两个。不可能还有别人。 于是,为了安慰他,你反复触碰他的唇角,安抚地亲吻他,指尖下移,解开他的腰带,触碰了他的性器。 …柔软的触感。 诶。奇怪。 按这个走向,以为会是春梦的。怎么回事? 他的味道渗出血液的腥气。 你迷茫地松开手,怔怔停顿片刻,把这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梦境漏洞,闭上了眼。渐渐消失的雨声中,他擦干水,和衣躺在你的身侧,从背后抱住了你。 你不喜欢背后位、不喜欢后入,更不喜欢从后方被拥抱。你喜欢正面拥抱。背后接触看不见脸,好像随时会被咬住脖颈。 在这以后,出于本能的畏惧,睡梦的后半程,你不安地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季晓?”“季晓…”“季晓、”“季晓…?” 他每次都不回答,姿势怪异地抚摸你的脑袋,用收紧手臂做出回应。但从背面被抱太不安全了,他力气大,压得人疼,过近的不稳呼吸让你战栗,错觉下一刻便会被拆吃入腹。你数次想转过去,可他就是不让。僵持许久,以他的妥协告终。然而等你终于转过身心满意足环住他的腰,却被硬按着脑袋压进了怀里。 结果到最后,你也没看清爱人的脸。 梦醒后身边没有人,你躺在笼子里。时间是下午,窗外日光正盛,五层饭盒安静摆在笼外,菜式是新鲜的。 脑袋又烫又热,风雨和奇怪的爱人只是发烧时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端起饭盒后没多久,你就完全忘了刚刚的梦,只记得它漫长又奇怪,不是噩梦,但总让人不舒服。你将其归咎于对狭小囚笼与监禁者的厌憎。 这天席重亭没有在你面前出现。 饭盒的最底层,精致甜点边摆放一颗半透明壳的彩色颗粒胶囊。是退烧药。你就着汤把它咽下去,隐隐约约,尝到一点本不该存在的血腥味。 …… 当天晚上你就退烧了。 第二天凌晨,唤醒你的不仅是重感冒的疲惫,还有难以启齿的生理需求。原本用来阻挡婴儿爬下的透明格挡纱板在女儿送走后很快拆卸,从笼中直起腰,能直接看见床上沉睡的人。 他回来了。 颈上项圈仍然勒得发紧。 …得想个办法。 他昨天没有回来。这提醒了你一件事。 他不是设定固定程序的NPC,生活总会发生意外和变化。或许他的执念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深,或许他的公司有其他事忙,或许他身上发生了亟待解决的事——无论什么原因,这种事不可能只发生一次。 总会有突发事件。 万一再出现一次突发事件。 万一他决定让你自生自灭。 你的生命权如今掌握在这个人手中。短短一天未归,你就狼狈至此,倘若是两天呢?叁天呢?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想法于是自然而然浮现—— 得想个办法让他死掉。 你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想法。然而,确实是第一次认真地、不是出于强烈的情绪宣泄,仔仔细细地思考杀掉他的计划。 房间里不缺少凶器,脖子上的绳子就是很好的例子,上次你差点就成功了。除此之外,楼下厨房有刀,浴室有电吹风。 视线在男人沉睡的身体与周围环境逡巡。 每天傍晚,他会带你出门散步,散步过后放你去浴室洗澡。大部分时候他在外面等着,有些时候会出去接电话。不被关进笼子时,项圈连接的绳索永远攥在他的掌心。 遥控锁在通讯设备,指纹锁要他亲自解开。最近你们不常交流,自从上一次谋杀未遂,他更加阴晴不定,不再毫无意义地找你搭话,唯一的交流是并不频繁的性交。他将其作为折磨你的手段。 是他毁了一切。 你有什么理由不杀他? 指尖抚上金属栏杆,冰凉触感传递,胸口涌动暗流。曾经或许存在的其他情感——包括恨意、包括厌憎——此时此刻复杂纠缠地拧成一团。那暗流既汹涌、又冰冷,从心脏迸发激荡,在脑中构建某人死去的凄惨画面。你在计划中幻想他的死状。不觉呼吸轻颤,半边手掌发麻,血泊画面在眼前闪动,类似亢奋的情感流窜四肢。 只要杀掉他,一切迎刃而解。 你认为这是杀意。 这毫无疑问是杀意。 IF~叶青(1):或许,碰巧遇上了熟人。 CP:叶青X黎潮 篇章预警:出轨/NTR/监禁/调教/相爱相杀 主要内容:婚后叁年,和季晓一起参加朋友婚礼的黎潮走错宴会厅,偶遇同样已婚状态的叶青。她此刻很幸福。他似乎也是。 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另一个世界线的开端。 叶青在这个篇章将会展示出200%的恶劣与人渣程度。请重视预警,谨慎观看。 01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之前熟悉的酒吧店主。 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走错的宴会厅。 本来是过来参加朋友婚礼的。朋友的男友是本地富二代,家里条件不错,长辈也重视她,因此婚礼租在超一线城市最昂贵的几个酒店之一。酒席水准是你生平仅见。甚至每桌都有几百块一斤的帝王蟹。 你还没去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季晓倒是去过,他有一个开公司的总裁朋友,偶尔会参加类似的宴会。他的朋友和他关系特别好,你们婚礼当天送了好多礼物,对你同样还不错。你和季晓受了他很多帮助。因为是丈夫的朋友嘛,和那人还是蛮熟的…也不能说讨厌他,毕竟那人对你真的还挺有礼貌的,就是感觉不太擅长和那个人相处。没话讲。 所以季晓每次被他邀请吃饭,你都不会同行。 除此之外,你对这种太高级的地方有些抵触心理。 确实身边有蛮富裕的人,甚至有些离得很近,像是朋友的未婚夫啦、还有丈夫的朋友这种,都是见得到的人。不过他们的钱财又不是你的,你一个打工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赚那么多钱。 太常和他们混在一起,会产生纸醉金迷才是正常生活的幻觉。 不过你的爱人,心理的健全强大程度也是你平生仅见。总之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那些人一起聊天游玩,并且坦然接受自己的现状。 你真的好佩服他。 反正你自己更喜欢待在房间里,或者和朋友几个人,去大自然蓝天白云青草地那种人少的地方玩。 前年辞职回家之后,你和季晓一起回到了老家。说是老家,也不是穷乡僻壤啦,是个二线城市,平常经常有人旅游的那种地方。工资水平只有这里的叁分之一,房价也是。 总之你们年底就可以把房贷还完了!因为首付交得很多——季晓超会攒钱,他展示银行卡余额的时候你都震惊了——所以还房贷的时间很短!之后就没有负担了! 这一次办婚礼的朋友是当时在这边工作的同事,性格很好,邀请你们这些外地朋友,不仅包机票还包了酒店,就在楼上。你和季晓都认识她和她的男友,你坐在她亲友的这一桌,位置还算靠前。 你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要说多喜欢酒的味道倒算不上,你觉得酒味挺难闻的,就是喜欢醉。是在超一线城市007工作养成的坏习惯啦,但一直到回家都没好,每周你都要拉着季晓喝酒。这次酒席准备的酒意外地好喝,你多喝了几杯,总想上厕所。 宴会厅太大有一个坏处,就是很难找到卫生间。坐得越靠前,去卫生间越困难。 而且你所在的婚宴厅、女卫生间四个隔间全满了。 五星级酒店很大,内景金碧辉煌,每个宴会厅外标注的名字都差不多。你跑到外面解决生理问题,往回走的时候不慎迷路,走错了宴会厅。 刚进去的时候你还没发现问题。 …因为真的太大了!你朋友那边的宴会厅也是,几百桌人你就认识不到叁桌!加上两边都在办婚礼,风格差不多,桌上甚至都有帝王蟹…可能全城的帝王蟹全被这两家婚礼包圆。你往前走了好一段,快走到最前面,才反应过来走错了。 不过应该没人发现。因为这边人也很多,酒席间到处穿梭,觥筹交错。 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就走。 正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是一位女性。 难得见到比你还高的女生。你怔了怔,退后一步想道歉,抬头看见她的脸,硬是镇住了。 ——…!!这是什么…!娱乐公司相关的婚宴吗?! 现实中真有这种大美女呀…!! 高挑瘦削,白得发光,五官无可挑剔,妆容极度精致,黑发长而卷,波浪似的洒下。她眼睛有点像狐狸。 “不好意思,”你低头道歉,“我没看路。” “没事的。”女生似乎觉得你的反应很新奇,居然笑着和你搭话,“我好像没见过您,您也是新人的朋友吗?” “不是的,”你没想到她会展开话题,顿了顿,“是另一边宴会厅,我不小心走错了。” “另一边?” “嗯,那边也是婚礼…”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打断你们的对话。 “怎么停下了?” 女生站在你面前,冬天衣服多,她穿着皮草外套,说话那人可能没看见你,踱步到她的身侧站定。你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是个同样相貌极为出众的青年,端高脚杯的无名指根戴着戒指。和女生的是同款对戒。两人站在一起,登不登对另说,倒是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富贵气。 你抬头看去的时候,青年也垂眼看向你。但没等发生对视,你就及时收回视线,没发现他忽然怔住的神色。 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场合。 你对和陌生人聊天不怎么有兴趣。再说季晓还在等你呢,你出来忘了发消息,他一定担心了。 “不好意思,”你礼貌地说,侧身想从新来的青年身旁穿过,“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然而擦肩而过的刹那,不知是否对距离的判断有问题,出现了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形—— 青年刚巧抬起手臂,似乎是打算喝一口,然而酒杯还没倾斜,你的右侧肩膀便不慎碰到半边戴着婚戒的手臂。紧接着他忽然拿不稳杯,浅金色香槟酒液于是一瞬向下倾泻,尽数洒上你的白色高领毛衣,将它染湿了一大片。 一切发生在一个短短的须臾。 你发现的时候,毛衣前襟已经湿透了。 与此同时,一开始撞见的女生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侧青年,眸中闪过警告之意,加快语速压低声音,用你听不见的声音交流:“叶青!你给我注意场合!” “我知道是什么场合。” 青年侧眸对她一笑,轻声回应,顺手把洒干净的酒杯塞进她手里。转头便对你道歉,恢复正常音量,体贴地说:“真不好意思,衣服弄湿了么?我带你去换吧。” 你没听见他们交流,不过这不影响你不想横生枝节的心情。 “不用麻烦您。”你眉头蹙起,注意力还集中在弄湿的衣服,想赶紧回去换了,“我在楼上有房间,很快就换好了。” “是么?”一边继续体贴地回应,青年不知不觉靠近你,轻轻触碰你的肩,自然而然开始推着你向前走,“是哪一层呢?这边有直达电梯,我陪你去。” 直达电梯?你们那边宴会厅没有啊。 “可能是股东福利,”他看出你的疑惑,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在这家酒店有参股。” 他是那种娶了女明星的有钱人吗?看脸才二十多岁啊。 你被这明明白白的财力震撼几秒,才发现他在揽着你。或者说,不算揽着,只是站在你的侧后方,一只手虚虚搭在你的肩上,这种姿势。 距离不是特别近,所以自己很难第一时间注意到。反倒是旁观者看起来很亲密。 ……诶。 什么时候碰上来的? 他不是有伴侣吗?那个女生跟他戴同款戒指,应该结婚了?…说起来,你也戴着婚戒啊。 感觉好别扭。 距离太近了吧? 为什么他非要送你?你说了不用的。 他这么跟你出来,他的伴侣不介意吗?就留在那里…无论怎么想,丈夫单独送别的女人去宾馆房间都很奇怪呀。 电梯到达一层,身后的青年按下上行键,继续若无其事地推着你进入电梯。你喝过酒,脑子是没有平常清醒,可又不傻,意识到不对,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下意识退后一步,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然而外表俊美清癯的青年力气意外地大,你非但没能甩开,还被他握住手腕,轻而易举地、真正地拥进了怀里。 “不认识我了,客人?”他笑起来,漫不经心地靠近你的耳垂,气息柔和湿润,“当初不是很熟么?现在居然认不出人,未免太过分了。”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草叶的味道。应该喝过酒,凉意中倾泻烈酒浓稠的气息。 从背后抱过来,吐息打在耳后,战栗醺然即刻穿梭滚热。他指尖冰凉,胸膛却仍有热度,温度在背部游移蔓延。 这股气息、醉酒的感觉、还有被抱住的触感。依稀记得之前喝得烂醉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这样抱着你塞进网约车。 过分熟悉的既视感终于浮现。 结合他刚刚的话。 “诶…是,那家店的……” 回想起来之后,青年终于放开了你。 你远离几步,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 这么一提醒,脸确实一模一样。但认不出来不全是你的问题,他比起几年前变化极大。 现在完全成为成熟的成年人。 当时还有未经历社会的漂浮感,现在沉下去,气质从飘飘忽忽的轻佻变成肆无忌惮的风流,好像从世外的地方沉沦到世俗,没有之前那股恍惚劲儿…反倒更像真实存在的某个人。 不过本来就是真实存在的人嘛。 换句话讲,之前的Nevoeiro店主是好像不会出现在白天的人,但现在的好像出现在公司大楼都不奇怪。而且他刚刚还说有在参股酒店。之前就听说他家蛮有钱的,但原来这么有钱啊。 是熟人啦,当时真的蛮熟的,关系甚至相当不错,加上他一下子就放开你,刚刚的警惕感瞬间消失。你不知不觉被他引导,开始主动搭话。 “是、结婚了吗?夫人好漂亮呀,感觉有点眼熟。是明星吗?” “是网红。”熟人兴致缺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视线落在你指根的钻戒,“你不是也结婚了么?” 肯定没有他夫人手上那颗昂贵啦。他和夫人手上的是那种很有设计感的戒指,金色排钻错扣设计,像钉子。…应该不是求婚用的吧,看起来两人都当做普通的装饰戒指戴,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你可能会误以为是普通的首饰。 不过你手上的也很好看! 是和季晓一起研究很久,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你超级喜欢!从婚礼那天就没摘下来过! “是呀,”想到恋人,你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眼睛弯起来,“那段时间搬家嘛,好像和你说过,有一个室友,就是现在的爱人。” “爱人?” 他重复一遍,不知怎地盯住你的脸。 “怎么了吗?” “很少有人这么叫自己的丈夫呢。” “…就是爱人呀。”你脸红了,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尽管如此,笑意还是从眼角溢出,“我结婚叁年了。” 他还在盯着你的脸,像在看不认识的人。 金色电梯内部有错落顶灯,里侧是镜面设计。你们面对面站着。灯光打在青年的精心打理的发丝,睫毛投下长长阴影。银色袖扣与赤金婚戒,排钻折射冷光。余光瞥见镜中相对的人影,你和他框进同一画面,格格不入。 电梯到达九层,他伸手替你按下开门键。你发现他没有戴曾经那些熟悉的手链戒指,手腕扣着一只你不认识的奢侈品牌的腕表。 “我到了。”你走出去,转身对他点头,“到这里就可以啦,我爱人还在等我呢。” 但他还是按着开门键。 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变了不少。”青年从电梯内部望向你,忽而莫名地问,“那时候是因为他,才没有再去么?” …啊。 几年前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时候,工作压力很大,所以喜欢去他的店,Nevoeiro,喝酒。醉酒的习惯就是在他那里养成的。当时就隐约觉得那家店恐怕开不长久…果然最后回去继承家业了。 不过,你不去Nevoeiro的时间比它关门的时间更早。 熟客被店主询问为什么不再去店里,多少有点尴尬,尤其那时你和他…真的很熟。 差不多能意识到,他对你不太一样。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只不过当时双方同样若即若离,距离控制恰当,最后也没有更进一步。 找到真正的男友之后,那一点微妙的暧昧顺其自然消失,时隔这么久,你已经忘记当时那份悸动了。 只是店主和熟客的关系而已。 说成熟人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恋爱呀,总是到外面喝酒果然不太好,之后都是和他一起在家的。” 你对至今仍然不知道名字的店主轻轻点头,友善地说: “谢谢您,不需要您的赔偿,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爱人在房间等我呢。” * * * * 这个IF线季晓的朋友非常有礼貌(。 是正经恋爱结婚在一起的幸福婚后生活! 不过这种幸福…呼呼。 IF~叶青(2):她还喜欢酒吗? 02 双开门一打开,等在电梯口的男人就拎起他的领子,猛然按在了墙边。 “你什么意思?”与双生姐姐眉目相似的青年阴鸷地低声说,“平常我也忍了,这是她朋友婚礼!周围都是朋友,你就这么下她面子?” “你再跟我打一架更让她丢脸。” 叶青漫不经心整理袖口。 被这句话戳痛的内弟咬紧牙关,把他往墙上猛地一推,发出重重的碰撞声,这才含怒松手。 叶青于是又漫不经心整理起领带。 “那女的谁?”过了一会儿,妻子的弟弟忍着怒气问,“你之前认识?” 他顿了顿,说:“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当众发情?”对方气得呼吸不畅,“人家隔壁厅金二媳妇的朋友!就是不小心走错了!你还真下得去嘴!” 隔壁厅凑巧也在举行婚礼,金家二公子和普通职工结婚这事圈子里传遍了,那职工的朋友当然也是…说得刻薄点,也是另一个阶层的人。 听见这个人谈到黎潮让叶青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不太舒服。 看见黎潮的那个瞬间,意识到她身份之前,胸口便涌出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仿佛一切颠倒错位的窒息感。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叶堇死的时候。濒临窒息的恍惚。 这种难以呼吸的感受在她和当前的妻子对话时愈演愈烈,被她全然忘记他的事实向上推动,在她说出爱人二字时到达巅峰。 简直莫名其妙。 那时候就没发生什么。 暧昧过一段日子。后来黎潮一直不去店里,他尝试给她发消息,她还真过去了。那是她最后一次去Nevoeiro。 当时他问之前为什么不来,黎潮语焉不详。之后不久,偶然看到她朋友圈分享动态,照片内容是她和另一个异性依偎,叶青就明白了。 挺正常的。总不能不让人家恋爱吧。而且那时他对黎潮的兴趣没深到非要搅和她正常恋爱生活的程度。 在那之后他就把黎潮删掉了。 那时候确实没觉得有什么。 之后被沉韵劝回去,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联姻对象是表妹,刚好超出叁代。 叶青的外公是女方祖父的弟弟,两家当初分家闹得厉害,他外公这边开药厂,搞化工业,女方祖父那边则搞房地产。他妈沉韵手里拿到的股份不多,叶岳奇自己的公司更是远远不如沉家家大业大。算起来女方家里条件比叶家好上不少。尤其这表妹交际和经商能力强得不正常,未来恐怕能完美继承她爸——沉家现在家主沉崇福二儿子——的全部财产,从相貌到能力到资源无可挑剔。 周围朋友都羡慕他运气好,死了弟弟,是唯一的继承人,还娶到这么完美的老婆,甚至不管他在外胡搞乱搞。比起这些优点,对方水性杨花的秉性都不算什么了。 确实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但他就是恶心。 糟糕透顶。恶心透了。 没有一件不恶心的事。 回过头想想,好像一切都从黎潮离开那时蜕变,向下滑坡。他快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应该有很久没想起黎潮。 他甚至不应该记得她。 可事实上,他总是梦见她。 梦里没有具体内容。只有重迭的静态影像。她的脸分外清晰。 真是莫名其妙。 什么都没发生。他怎么就总梦见她? 以至于时隔几年,他还能一眼认出她的脸。 他可能是变了,但她的变化更大。 她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她应该像那些夜晚的叶堇一样。像那些夜晚的他一样。她应该困顿痛苦,恍惚迷茫,在随时能打湿衣摆的岸边打转才对。 她那时候应该回去找他才对。 她怎么能这么幸福、这么平凡、这么—— “你没给她递房卡吧?”联姻对象带来的拖油瓶弟弟喋喋不休,“算了你递也没关系,我姐可以睡我房间。你好好整理一下,别…等下,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不然呢?”他匪夷所思地挑起眉,“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你做的事还少吗?”对方拧眉,“这回倒是不挑了。” 叶青:“……” 他应该忍住的,但这个人越是谈论黎潮,越是让他认知颠倒。浓郁的错位感反反复复鞭挞。 “…闭嘴。”他低声说,“别提她。” 对方第一次听见他用这语气说话,愣了一下:“你不说不认识吗?前女友?” “不是。”叶青勉强压下不快,忍着不适拉扯唇角,恢复平常的散漫语调,“见过几面,不算认识。不回去么?” 算是小舅子的青年半信半疑往回走。他隔着几步跟上去,始终留有距离。对方以为他会跟着走到酒席,进了大堂就没再回头看。私人电梯到大厅有一个拐角。叶青站在拐角停了一会儿,意识到大厅里绝大多数人都认识他,刚刚恐怕不少人注意到他推着黎潮走,又一次感到浓郁的违和感。 他荒唐惯了,分明许久没在意旁人眼光。 “…黎潮。”他站在角落的阴影,用唇齿反复裹弄她的名字,妄图从这两个字中吮出违和感的来源,音节一颗一颗滚落舌尖,到最后竟品出一丝诡异的甜。 “黎潮。”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浮起笑意,“黎潮…黎潮。黎潮、黎潮,黎潮。黎潮…” 这个名字像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她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喃喃过程中,他逐渐感到满足。违和感消失。最主要的来源是呢喃她的名字,回想她的相貌。 真奇怪,几年没见,只再见一面,她的脸就牢牢印在视网膜,现在他看谁都能想起她。 她的头发留长了。和妻子精心打理的波浪长发不同,黎潮的卷发是天生的,像是海藻,凌乱随意。以前喝酒的时候她嫌碍事,会用手腕上的发圈扎起来。他试着帮她扎过。触感温软,缠绕指尖。 她这回也化妆了。他记得她说过工作太忙,不常化妆。她画眉的方式好像变了。穿衣风格也是。以前她更爱穿裙子,还说过喜欢收集不常规的裙子,买来也不会穿,但今天她穿的是阔腿裤,上身白色的毛衣被他故意打湿了。她气质也变了。以前她在河边打转,现在她在阳光下的堤岸,看他需要低头。 电梯里他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香槟以外的酒味。她还是喜欢喝酒么? 她还爱喝果酒吗? …… 对了,她还结婚了。 …… 她住在907。 和现在的丈夫一起住。 他得找个办法把她单独叫出来。 03 夜里十点半,梁钰突然发消息叫你下楼。 什么事啊?她是新娘,累了一天,这时候不该好好和新郎一起休息吗? 你一头雾水,想着她叫你一定是有事,一边问她怎么了,一边下床穿外套往外走。季晓在卫生间给你洗水果,探出头问你出什么事了。卫生间位置就在玄关,你凑过去亲他一口,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现在出去?”季晓手上都是水,怕弄脏你的衣服,但又想和你亲密接触,干脆用下巴蹭蹭你的脸,“我陪你,等我擦个手。” “没事啦,是新娘找我,就在楼上的。”他下巴有一点青茬,蹭起来痒痒的,有点扎人,这么碰你的脸,刚好露出脖子上的喉结。你环住他的腰,依赖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叫他,“季晓。” 他很配合,特工接头一样小声说:“黎潮!” 好可爱哦。 “喜欢你。” 你更小声了,紧紧贴在恋人肩上,闭上眼睛闻他的味道。 相似的洗发水和洗衣粉味道的内侧,是属于你的伴侣独特的清新味道。恋爱一年结婚叁年,这四年你越来越依赖他。好多朋友都说你看起来反倒越来越小了。 迷路这种事,放在四年前是不可能出现的。那时你每次出门都要计划很久,分毫不差。 都怪季晓无底线纵容你。你本来就不算意志坚强,被这么宠四年,连自理能力都衰退了。 有点想做。 不过还是等从那边回来再说吧。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而且现在就说,他肯定会一直想着硬到你回来。 “我知道,”季晓浑然不觉,高高兴兴地笑了,小心翼翼不让水沾上去,用胳膊肘抱住你,低头傻乎乎地亲你的额头,“我也喜欢老婆!” 呜哇!不要这么叫!好羞耻! 就算结婚了也会觉得羞耻的!你、你都不叫他老公的!感觉怪怪的…!所以都是叫爱人! 结果今天还被说奇怪了。 会不会不叫老公才奇怪啊? 你脸红了,抱得更紧,极力压抑深吸他味道的冲动,蜻蜓点水地亲亲他的喉结,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走到玄关打开门。 “那我先走了哦。” “回来喂你吃草莓!” “好哦!我会早点回来的!” 刚刚关上门,一看手机屏幕,你又脸红了。 ——你们黏黏糊糊道别了五分钟。 明明上楼一会儿就好,居然会道别这么久。平常上班也是,你们两个上班时间相似,每次分别都会在没人的分叉口拥抱。一起上班下班、每晚都一起睡的法定夫妻,却像高中生情侣一样无时无刻不牵手拥抱。上午你去上厕所,季晓都差点跟过去。 梁钰发来的信息说要你去顶楼。 顶楼好像是VIP房间?新人住得果然最好。 不过毕竟是深夜、女性朋友找你的事,他跟着去不太好,所以才没硬要跟过来。 会是什么事呢? 电梯内部镜面反射。看到镜子会下意识注意仪表,你对着镜子整理散乱打卷儿的发尾,没过多久就到达顶层。 走出电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婚礼上的新郎。 金麟。 “哦,你来了。”他拿着梁钰的手机对你晃了晃,权当打招呼。你跟这个人不算熟,不太清楚他的秉性,但你发现他在对你使眼色,言语间充满暗示,“叶哥说他还是想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觉得冒犯。” 叶…? 你不认识姓叶的人。 所以梁钰没有事找你…?是新郎拿她的手机联系你的吗?你就说,一下午她都在喊困,现在应该睡过去才对。 浓浓的困惑与不安。 那,为什么突然叫你来? 赔礼道歉。 能跟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果然只有Nevoeiro的店主。上午他把酒弄到你的衣服上了。晚上回去之后,季晓非常轻易地把酒渍处理干净,烘干之后没有一点痕迹。 …你说过不需要赔偿的。 偶然认识的、不算熟人的年轻店主,数年之后以已婚的身份和你搭话,若有似无表露财力,并且有意无意和你进行亲密接触。 隐隐约约感觉到异样。 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是自我意识过剩吗? 你从来没幻想过被有钱人一见钟情的桥段,尤其像那位应该是继承家业的店主一样,从头到脚都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这件事太奇怪了。 难道真想道歉…?有这种可能,但为什么要等到半夜?还通过伪装女性朋友骗你过来。 “我不认识姓叶的人。” 你极度不安,攥紧手机,想给季晓发消息,这时身后忽然悄无声息靠近一道气息。 气息倾轧。危机感笼罩。 你寒毛直竖,不知哪来的反应能力,迅速躲过后方接近的手,飞快转身后退,动作太急,踉跄半步才最终靠在电梯左侧墙边,抬头看去。 果然是上午见到的熟人。 酒店高层暖气和地暖开得很足。他没有穿上午的定制西装,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衬衫,从上到下解开两个扣子,袖口挽起来,指尖悬在半空。 他刚刚还想碰你。 没碰到也无所谓。青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松地说:“现在你认识了,黎潮小姐,我叫叶青。” 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什么毛病?干什么总动手动脚!你和他几年没见了!就算以前还算熟,现在根本认不出来! 还大半夜骗你上楼! “您害怕了吗?”叶青态度坦然,“抱歉,吓到您了,只是太久没见,想和故人叙叙旧。” 你忍耐地问:“瞒着夫人,半夜找女客人叙旧吗?” “我可没瞒着她。”他勾唇笑了,“只是想请您喝一杯酒,就当做赔罪。您要是担心,我可以把她也叫来。” 那个女生也在吗?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停顿片刻,望向一侧朋友的丈夫。 金麟双手插兜,挡在电梯口,看戏一样看你和叶青对话。他的眼神让你很不舒服。你本能地意识到他应该误会了什么。 “…不要。”手指触碰婚戒,指腹被钻石边缘刺痛。你抗拒地说,“不要,让我回去,我爱人还在等我。” “可以呀。您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勉强。” 意料之外,对方轻描淡写地同意了。你怔了怔,咬唇抬眼,这回对上了他的视线。 应该是多情的男人吧,眼形狭长微挑,睫毛落影纤长。这些年过去,眸中朦胧散去,神色变得…像面具一样,看不出真实情感。 他始终凝望你的面颊。 究竟是看到所谓故人、想要「叙旧」,还是别的不可言说的原因呢? 你猜不透他的想法。 难不成,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不可能。 这不是自我意识过剩。 他不可能没有那个意思。 酒楼顶层一半的墙面是落地窗设计。深夜窗外,建筑霓虹流转,夜空寂暗无光。 你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四年。你曾经对大城市绚烂的光线深恶痛绝。 模模糊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升起。 他的店。Nevoeiro的灯光,和窗外的霓虹相似。蓝紫色。音乐偏向舒缓。 你好像和他讲过类似的话题。 那时候他也会穿衬衫,白色,袖口也挽起来,熏香味道冷冷的。他的手指也凉。调的酒很好喝。经常会根据你的口味提供特调酒。 真奇怪。过去那么久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你对那时青年的印象甚至比面前的这个人还要深。是那个人的形象印在他的身体上。有点莫名其妙,但你觉得现在这个叫叶青的人和熟识的酒吧老板是两个人。 他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可能,没什么可叙的。” 你喃喃地说,不知为什么,也像他凝视你那样,空白地、长久地望过去。 这一次身边没有镜子了,你还是感到格格不入。更加割裂。更加异样。无形之中隔着什么。 可能是戒指,腕表,留长的头发,改变的穿衣风格。可能是构筑人本身的内核。 “没关系。”叶青的声音放轻了,眼尾微弯,唇畔笑意隐隐。这份笑和当初也不一样。 他对你伸出手。 “一会儿就好。” * * * * 黎潮长得挺好的。 弟弟说叶青不挑是因为他瞎(…)他连明星级别的大美女都能说出长得一般四个字。这傻子对美丑没概念。 然后。嗯。 席重亭的if和叶青的if最本质的差别就是,黎潮喜欢叶青,叶青是她喜欢的类型。 只是她放弃了。 不过之后就会开始恨!所以两边都很扭曲!呼呼! IF~向锦昀(1):可能要从419说起?(H) 这篇应该比较偏向身体。应该。 预警是公开场合/无性行为/手指○亵这样。 内容:查到男友相关信息后,倍感失望的黎潮独身前往夜店,不巧遇上了几面之缘的某位男子大学生。大概、还要从一夜情说起吧。 00 “…我去和叶青说清楚。” 说这话时,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产生交集的男生声气很低。 臂弯单薄,气息甜腻,谎话连篇,年纪轻盛。 没有一点能够让你心动的异性伸手拉住你的手腕。离开前的瞬间,你听见从未从向锦昀口中听到的陌生语调。 “你不用担心,姐姐。交给我解决。” 01 说是要说清楚。 可怎么说得清? 连你自己都讲不清。 ……要从哪里说起呢。 一开始、可能还要追溯到那个夜晚。 在夜店、喝多了酒,拥挤舞池里迷迷糊糊地被陌生男生抱住,揽着腰往外走——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被对方看见了。 舞池嘈杂升降,光效大片晃动,人人陷入迷幻氛围,汗水燥热流动。 身体不由自主逆流向外,周围人各自沉浸其中,谁也没有发现你的窘况。即将被带走时,舞台的边缘,忽然有人按住了你的肩。 “等一下,” 是男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是谁呢?语调带着笑意,尾音挑起来。 “要把她带到哪呀,这位同学?我看她好像不认识你哦。” 在那之后,两人在嘈杂舞池中对话几轮,原本揽住你的年轻男人忿忿收手,不高兴地把你推进对方怀里,动作非常粗暴。你失去重心,踉跄半步跌入男生的臂弯,仓促中本能抓住他胸前的衣料。对方迅速收拢手臂,掌心压在你的肩上,牢牢接住了你。 这是一个亲密到像是依偎的拥抱。 无论是谁,都不会以为你和他不认识。 实在是太嘈杂,太混乱了。你被旋转上升的舞池转得头晕目眩,甚至注意不到身边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心想要往外走。 可向外走的时候,总是有一双手拦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发觉这个人在把你往舞池内部推。 …为什么? “没想到,姐姐喝多的时候是这样呀。” 耳畔有人奇异地自语。 不知不觉,转换姿势。他紧贴在你的背部,不再拥抱,而是按住肩头、扣住腰身,从背后倾身,凑到你的耳畔,暧昧地咬住你的耳朵。 异性的味道比夜店混杂的酒气更加浓重。鼻尖萦绕异乎寻常的甜腻气息,肆意包裹身躯。 是谁…? 可能认识。但总之是不熟悉的人。 “请放开…”你意识模糊,只记得要快点出去,动作微弱地挣扎,“我不舒服…我想出去。” 舞池有很多人。大家都挥汗如雨。身边就有男女生亢奋地跟随升降跳动。前方舞台歌声压过一切噪音。太吵了。鼓膜嗡嗡响动。 人群的正中,男生亲密地拥抱你。仿佛世界隔绝,隔了一层水膜似的,模糊响动之中,你清晰听见他的声音。 “出去?可这是CLUB哦,除了这里,只有卡座和包厢,姐姐想去哪?” 与此同时,背部也清晰感觉到某种触觉。 ——他的手指在往下滑。 ……诶? 是错觉吧。旁边太挤了吗? “…我要出去。不要…在这家店。” 抗拒声音微弱。 酒的后劲在大脑与四肢蔓延。 意识浑浑噩噩,难以辨别是非。肢体分外迟钝。决定从大脑传达到四肢,像是隔了厚厚的一层屏障,无形之中传来阻力。 迟钝。 迟钝半晌,才恍恍惚惚发觉。 你的裙子好像被掀起来了。 不知道身份的男生,手指从腰背滑到腿间,勾起短裙边缘,探进了大腿内侧。 发觉时,对方的手已经深陷腿根。 “穿了袜子呀?还以为会穿安全裤呢。这么薄的丝袜,都能碰到皮肤了。姐姐的大腿好软…还是热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短裙下薄薄的丝袜被灵巧勾起,拉出一道距离又松开,忽地打回了肌肤。微微的刺痛。 “、…诶…?” 是拼接款,大腿下是长筒袜的样式,毕竟是冬天,光腿穿长筒袜太冷了,加上短裙没有安全裤,特意选择了大腿部分是黑色,连身款的类型。 现在、异性的手正停留在原本为了预防走光设计的位置。 “不反抗么?哼…醉得比想象中还厉害呀。这样呢,也没关系?” 为了安全选择的款式似乎成为任人宰割的配菜。 两腿之间,嵌入了谁的掌心。 对方显然是个中老手,揉捏时并不特意触碰敏感阴部,而是专注于女性腿根的软弹嫩肉,时不时若有若无以掌根摩擦饱满蚌肉。隔着内裤与薄薄丝袜,两腿之间嵌入异物的触感分外明显,薄丝摩擦柔嫩肌肤,再度传来微微的刺痛,更多却是异样的刺激。 “我要、出去…”还没有恢复意识,却本能觉察情形的异样,下意识推拒停在肩上的手臂。“不能、在这,让我,出去…!!” ——这是在外面。 周围人头攒动。最近的人就在你们旁边亢奋尖叫、挥舞手臂,你能碰到身旁女孩的手镯。 明知如此。 “想出去吗?可姐姐你在夹腿哦。” 身体跟随音乐节奏摇摆,胸前手臂如铁钳制。轰隆隆的音乐声中,只能听见耳畔下流的语句。男生语调轻快,声气却异样亢奋,喘息粗重不堪。 “大腿这么烫,一个劲夹住男人的手不放,不就是想要更多吗?哈、真主动…在这种场合被摸也能湿,夹得这么紧……你是喜欢露出的类型吧,姐姐?” 对方的掌根在腿间滑动,上下游移,时而挤压蚌肉,隔着轻薄阻隔碾过内侧蜜豆。这里的舞台偶尔会停止升降,陡然降落。男生仿佛清楚知道这处CLUB每一条潜在规则,在地面再次降下的时刻翻转手掌,抬起指节,精准找到花蒂所在,借着舞池下降的间隙,指节轻易滑入软肉缝隙,清晰骨节恰如其分抵住女性器最敏感的硬籽—— 下一刻,舞池重新上升,身体处于向下惯性,对方的手指却被升力驱使。男性坚硬的指节蓦然上升,彻底挤入女穴软肉缝隙,几近残忍地一瞬碾过了隐藏花蒂! “呜…!!” 毫无疑问,柔软内衣贴合的位置被挤出一道深痕,清晰勾勒两侧饱满蚌肉。原本藏匿内部的花蒂被陡然刺激碾入更深,却在下一刻充血膨胀,伸出一道不知廉耻的软腻肉芽。短短一瞬,小小的芽很快又被指节压迫,狠狠挤压碾平。 嘴唇蓦然咬紧。眼前倏忽闪过白光。 你被这陡然的快感击垮了,双腿一软,险些跪在拥挤亢奋的舞池中央。身后的男生早有预料,及时攥住你的手腕,将你按进怀里,动作看似亲昵关心,另一只手却停留身下,一把勾住了轻薄丝袜。明知你双腿发软不住下滑,对方仍然残忍拉扯上提,伴随丝袜刮人的触感,绳索般一线拉扯的内裤猛然嵌入软肉之间,狠狠摩擦顶端花蒂。你跌在他强行拉扯的、自己内衣构成的绳索上,腿心被折磨得又痛又爽,浑身烫到发软,却清晰感到一汪热流涌动,颤巍巍泄出穴口。 “湿得真厉害。姐姐,你的内裤湿透了哦?都流到丝袜上了。湿漉漉黏糊糊的…哈哈,顺着大腿流下来了!晚上还能回家吗?” 舞池仍然嘈杂不休,腿间内裤丝袜一次又一次摩擦碾压蜜豆,每次摇晃都被惯性带动,嵌入更深,碾压更重。身旁有人在高声大喊,似乎在唱歌,打碟声不住回响,掩盖不堪水声。你四肢无力,东倒西歪,在舞池正中央,被不知是谁的异性用单手肆意玩弄,分明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却湿透内裤,花蒂勃起,数次濒临绝顶,眼前阵阵发白。 “想高潮吗?哈,流的水把我的手都打湿了…看来姐姐真的很想要呢。” 濒临高潮的前夕,对方忽然收了手。他仍站在你的身后,这回是用双臂环住你,拥抱的同时,分外自然地抬起手,湿透指尖探入腰腹,轻轻松松抹到了你的腰间。 自己流下的爱液变成淫靡痕迹,再度回到了身体。湿润凉意蔓延。 “怎么样?想去哪里?这边的包厢、洗手间、出去开房,还是就在这里?我不介意在这里干你哦,姐姐。” 你恍惚战栗,倒在男生气息甜腻的怀中,双腿发软,腿根却不自觉夹紧。男性宽大手掌的触感仍然残留在滚烫大腿,丝质长袜表面流动淫液,夹紧摩擦时润滑出异样的快感。 他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想不想要之类的。 那就回答吧。 “想…想要,哪里都…可以,随便、怎么……” 不知怎地,喃喃声音传过时,身后气息陌生的男生忽然顿住了。 与此同时,背景音乐转换,比方才舒缓的曲目前奏流淌。 舞池中嘈杂渐弱。你听见对方愈发急促的呼吸。 “…呜哇。” 表面上还是无所谓的语调,声气却莫名提了起来,仿佛比方才更加亢奋,音调甚至发出难以遏制的颤音,对方喘息着笑了。 “明明到现在为止,连我的脸都没看见呢。原来喝醉了就谁都可以呀?连公开PLAY都愿意玩…怪不得叶哥喜欢你。” 交合这种事,本来就是谁都可以。 而且,在拥挤人群中把手伸到女生裙子里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哈…嗯,要去…哪?这里、还是……” 不过还是应和了。 毕竟现在你有迫切的需求。 两腿之间,刚刚被淫猥对待的位置渗出不堪的黏润汁液。 多少带着自暴自弃的心理。 本来就不是传统观念的贞洁女性,再说,今天不仅喝了酒,还查到了难以置信的讯息。 你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糟过。 听同事讲过这家店,据说很不错。下班之后,把一直没有取消关联的账号和叶青的分开,你独自一人来到夜店,灌了自己很多酒。 进入之前就想过可能会和随便遇上的男人一夜情。不如说,是抱着这种心理把自己灌醉的。 可能是破罐破摔的报复心理。 总之,如今的发展不算意外。 “…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啊啊!早点就好了,可惜,CLUB也会关门呀!” 对方遗憾地发出咋舌声。 午夜凌晨,音乐趋向舒缓,人也渐渐散了。舞池里仍然盛着男男女女,却没有刚刚那么多,两人周围渐渐多了空间。认识的营销经理在不远处望他,不断作手势让他去包厢。同为混迹夜场的男人,经理显然清楚他的打算,重点示意头顶的监控。 身下早在触碰女性时就硬得厉害,他姑且揽住——她叫什么来着?上回叶青为了女朋友把他们和手机全丢在Nevoeiro楼下,他加了她的好友,她那时态度冷冰冰的,甚至没有自我介绍。 不过第一次见面那天,叶青叫了她的名字。 只有那一次。 意外地记得很清楚。 ……姓黎…吧? 黎潮…? 是潮水的潮,还是朝阳的朝? 思及此处,平日冷若冰霜的女性软绵绵地倒进他的臂弯,指尖轻颤着捏住了他的手指。 低头望去,怀中人双颊晕红,视线迷离,双腿难耐地摩擦,只有二人知道的湿痕顺着大腿根部流淌,染深了半边长袜。 “…不去了吗?” 听闻这声催促,被触碰的地方仿佛被火舌舔舐,一瞬窜上浓烈的邪欲。 “当然要去呀,到这一步再放弃,未免太不合常理了。”话至半途,他的声音甚至发起了颤,“…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回就是在男厕。黎姐姐不介意被陌生男人看见裸体,我说得没错吧?” “嗯…唔……嗯……” 对方含糊回应,眼眸朦朦胧胧,手指还捏着他的手。她似乎已经没有说话的余裕,睫毛低垂,半张着口,湿软唇瓣吐出雾白气息,烟似的溢散。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不论如何,他轻率地确定了对自己有利的答案。 * * * * 离开时硬得太厉害,不得不弯腰走路,还被周围人悄悄注意了。 这个篇章,do的话应该是只和小向,不过会有大量非常规性行为出现… 比如下章(如果有的话)就是公开py。 可能会被不认识的男人摸到,多人视奸之类的。不过不会进入,嗯。 啊哈哈…不过,说是偏向身体,当然也是有感情的啦。这个世界就是人人都爱女主角的!就算是人渣中的人渣也一样! IF~向锦昀(2):怎么会、变成这样?(H) 预警:群p/银趴/多人/羞辱/r-18/以及没有标注的可能的其他雷点。 请重视预警,酌情观看。 过程中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02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无论脑中多少次闪过这个念头,还是难以找到确切实感。 耳畔轰隆隆响着嗡鸣。 眼底残留炫目光晕。 数道人影交迭,男生大腿遮挡的范围之外,余光瞥见另一位女性白花花的身体。 是哪里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异性宽大的掌心压住后脑,粗暴按向高高挺立的粗涨性器。嘴唇无法合拢,茎身鼓动的青筋在唇齿间阵阵鼓动,龟头膨胀的形状抵在喉咙深处,强烈异物感压迫,不住传来作呕的不适。手法太肆虐了,攥着头发,好像把人类濡湿的唇舌当做工具似的来回摆动。鼻尖萦绕浓郁的雄性气息。难以吞咽。唇角缝隙不住流出唾液,情色润滑茎身,混着顶端渗出的先走液,淫靡气息愈发浓郁。 你在替连名字都记不清的男生口交。 差不多有这种自觉。 咕啾咕啾、咕叽咕叽。 奇怪的响亮水声。 是你的嘴唇发出来的。流了很多口水出去,但口腔中仍然剩下很多,被压向深处时、硬物与唾液碰撞,结合茎身原本的充分润滑,发出了可笑的滑稽声音。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旁人的视线。 同性和异性的,哪边都有。 宽敞的包厢。围成半圆形的沙发、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好像都是年纪不大的男生。身侧的桌边,浑身赤裸的女性跪在桌上,长发散落,满身红痕。尽管余光瞥见对方眼角的泪痕,你仍然听见她勉强的陪笑声。 在做羞耻的、可怕的事情。 这种自觉大概也是有的。 腿心轻微痉挛。穴肉轻颤着渗出爱液,濡湿内衣,滑出丝袜。 眼前弥漫彩色的烟雾。 单手控制着你的男生在吸烟。解开衣扣后,图案花哨的衬衫垂在两侧,裸露肌肤是介于你的两个恋人之间的色泽,轮廓薄而清晰,电子烟独特的香精气息浓得使人眩晕。 “姐姐,完全不会口交呢。” 一边用亲切的口吻说着,一边更加残忍地猛然压下力道,重重逼迫你低下头颅,将狰狞男根深深含进喉咙内部,进行不该如此的粗暴深喉,对方发出愈发亢奋的喘息。 “哈…哈,叶哥真是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嘴唇,不用来含男人的东西多浪费啊?哈哈!姐姐,感觉到了吗?我的鸡巴捅到你喉咙里了哦,一旦待会射进去,精液就会顺着食道滚进去,和你刚刚喝的酒混在一起,把胃也撑满呢。” “咕…唔,嗯……” 好撑。太深了。 喉咙、要被撑出鼓起来的形状了。 被好多人看着,跪在地上,给年纪小很多的大学生深喉口交,甚至把脖颈都撑出了形状。分明不是可以坦然快乐的情绪,脑海内部有关猎奇方向的某些功能却自动播放,诱发出强烈的情欲。 想要快乐。 其实还没有给叶青口交过。虽然他想。 …给那种风流的人用嘴,总觉得很不干净。像是在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之前是这么想的。话虽如此—— 事到如今,在陌生的场合、和陌生的男男女女一起开奇怪的淫乱派对,感觉上好像更脏。 你正含住的、把嘴巴撑得满满的这根也是。果然是不干净的东西。 ……反正男人就是这样。 从味道、形状到凸起的生理特征,向外射精的育种方式,都很恶心。 对那种劣根的男人产生幻想,遭到背叛也很正常吧。 就算很恶心…虽然很恶心。 能够带来快乐的也是它。 周遭滚动着浓郁的雄性气息。 沙发不算高。要以跪姿打开双腿、俯下腰身,才能将性器含进最深。味道好浓。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自己的唾液流下去,对方的汁液溢出来,掌心一片湿漉。分明混着各种汁液、可仔细嗅闻,却不仅仅是男性的气息。 水果的味道。 柠檬柑橘、或者无花果。之类的。 香水…吗? 和以往闻到的不一样。 叶青喜欢闻起来清冽的香,身上混着薄荷和草木味。Nevoeiro二层有他的香水架,有些是没有标签的特调香,有些则是眼熟的国际品牌香水。他的架子上几乎没有水果香。 这个人…对了,是叶青的朋友啊。 想起来了。 刚刚他说了「叶哥」来着。还说什么男厕之类的。在男友那边,见过他一两次。 品味相差真大。 这么置身事外地想着,不知为什么,持续按在发顶、操控你吞吐性器的那只手停住了。 “什么情况…”头顶的方向,对方低声嘟囔着什么,掌心从发顶滑下,捏住了你的耳垂。“你被分手了吗?” 这次居然没叫姐姐。 其实你觉得那叫法怪恶心的。 不过毕竟是一夜情对象,叫什么都无所谓。 “…唔…?” 思绪飘飘忽忽。耳畔残留轰隆隆的音乐。脑袋里想着很多事。还在含着它。 你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 “嗯…咕唔…好、像……” “诶~分手了啊。”男生发出短促的咋舌声,语调介于幸灾乐祸与真心惋惜之间,“难得见他那么上心,还以为这回能长久点呢。被那种人甩掉,姐姐一定很伤心吧?” 其实不是被甩掉。 是你单方面通知他分手的。 早该分手的。 ……真恶心。 不要再提他了。 你自己也是,不要再想了。 “不想、射吗?” 分明周围的人都在开混乱的肉体派对,那边的女生被几人同时按住,正分开双腿、承受七八只手的淫弄。你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对和你说话感兴趣。 说实话,你对他是谁、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事毫无兴趣。你现在只想做爱。谁都可以。 抬起脸时,无法吞咽的唾液又一次从唇角拉着长丝滴落。嘴唇到下颌一片湿滑,味蕾残留麻苦的汁液味道。灯光动态旋转,粉色、紫色、绿色、蓝色,霓虹光焰绚烂,时而晃过虹膜。 看不清他的脸。 在看你吗?一只手还拿着烟,几根手指夹住的姿势,刚刚从唇边拿开,溢出烟雾色泽迷幻。光线偶尔呈射线穿过烟雾。 太晃眼了。 眼睛不太舒服。 生理泪水沾湿睫毛,眯起来时湿漉黏连。 “直接做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单手拿烟的男生、发出了很重的吞咽声。 “什么嘛…搞这么急,原来是要拿我当叶哥的代餐吃啊?” 嘴上说着类似抱怨的话,声音却愈发沙哑,对方急促地喘息几声,中途吸了一口长长的烟,终于按住你的肩,示意你从胯下起身。 要用什么姿势?躺着吗?沙发上还有位置。试图寻找位置,目光划过身侧空位的刹那,男生像是等不及了,一把攥住你的手腕,直接将你扯进了怀里。 你猝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重心不稳、双腿打滑,只能仓促地扶住对方身后的沙发背,前倾身体保持平稳。他也注意到了,下一刻便握住你的腰,紧紧揽住了你。 双手越过肩头、撑在椅背,被对方搂住腰身的姿势,和面对面拥抱几乎没有区别。 那股柠檬橘子之类的水果味更加浓郁。 距离太近了,比一般情侣的姿势还要亲密,垂眼便能从对方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烟雾溢散。 你听见他的呼吸声。 周遭似乎短暂寂静了一瞬。 你确信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而后,一直以来当做背景板的年轻男生们发出沸水般嘈杂的起哄声。有人隔着不短的距离高声嘲笑他:“不会心动了吧?情圣呀锦昀!” “怎么着,还不准人心动?”抱着你的男孩也不生气,反倒跟着一起笑,“我可等了好久呢,要不是今天姐姐分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是吧,姐姐?” “行啊,这位姐姐,你算找对人了,我们锦昀特会治情伤。” 不知什么时候,那边两个男生离开被迫躺在桌上的女孩,凑到了你身边。说话的人染着蓝色头发,俯身捏你的脸仔细打量,用指腹抹你湿透的下唇,见你反应抗拒,也不执着,松开手,恶劣地拍了拍你的脸。 “我们都可会治情伤了…今晚过去,保证你一秒都想不起男朋友。” 这个时候,背后莫名多了手的触感。 指尖拨开发尾,勾起细黑吊带。腰窝凹陷裸露,指腹拭去汗珠,一路向下划动。 “呜…!!” 几乎是突兀的。 有纹身的陌生男生、轻慢地捏住你的臀瓣,随意揉捏掰开抚弄,望见内部汁水淋漓的殷红黏膜,毫不怜惜地重重抽了一记上去。 “真骚,还没插就湿成这样。” 向锦昀夹着烟腾不出手,单手揽着人,也不管那两人做什么,压着怀中人的后腰按向自己,声音是带着笑音的喘息。 “别喂她吃,别塞东西。” 蓝头发挑了下眉,借着高度优势,直接把冰凉的手塞进你的衣领,肆意揉弄柔软奶团。 “不能玩?” “她没碰过。” “你怕弄死人?少喂点不就行了。”纹身男满不在乎,手上还在揉你的臀瓣,一边揉,一边不时狠抽一记,“Cissy第一回不也没吃过?” “你拿这姑娘跟外围比?”向锦昀没说话,蓝头发先乐了,“Cissy头一回都差点搞进ICU,悠着点吧。” “那次是十几个人一起,这回又不是。” 说着,有纹身的男生指尖挤进臀缝,绕收缩褶皱按压滑动几下,毫无征兆地蓦然插入了后穴。异物感陡然入侵,你浑身发颤,视野朦胧,双腿猛地绷紧。与此同时,抵在腰腹的湿润性器有所感知似的亢奋弹动,身下的男生没有丝毫反对意愿,任两人包围着你,开始挺动腰身,情色淫猥地用你的肚脐自慰起来。 “咦…?那里…好、奇怪…别顶……” 微弱抗拒被身后惊奇的男声压下。 “嘿,她后门被开过,插两下就软了,肯定没少被操。这姐姐玩得挺花呀,我看喂两粒也没事。” 说着话,还不忘掰开臀肉,两指同时捣进深处,飞速抽插着按住敏感褶皱,又深又狠地旋了一整圈! “看这儿不就看出来了?肿得这么大,一看就没少自己揉。” 蓝头发俯身观察你的表情,发现你一脸失神,根本不在意露骨的羞辱,微妙地又挑了下眉,抚上挺立花蒂,故意用指甲捻起掐揉。与先前经历的抚慰不同,这次的目的不是让你舒服,而是刺激你失态,指甲剥开薄皮、一路刮着蒂肉抵住根部,觉得有趣似的一掐一拧。 “…噫、…!!” 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口中已经泄出陌生的失态尖叫,身下蓦地传来极为尖锐的情潮。眼角一瞬涌出生理泪水,双腿不受控地痉挛,本能向上跳起,可非但没能挣脱,还将臀肉更深地送进异性手中,被身后纹身男生趁机插入深处,勾着肠肉硬生生抬成翘起腰臀的跪姿,露出两口湿透软穴,又挨了一记清脆狠辣的抽打! “哈哈!这骚货水是真多啊!” 对方明显兴奋起来,声调高了一个度,眼看着就要照着嫣软女穴再抽上十几个巴掌。这回手掌落下之前,向锦昀终于说话了。 “别太过火吧?”他还算是在笑,“我这姐姐刚被男朋友甩,难受着呢,舒服的事多做点就算了,你今儿把她弄疼了,以后让我怎么约?” 蓝头发,名字叫林秉,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难得你小子怜香惜玉。” 他倒是清楚,向锦昀说「过火」不代表真觉得打这姑娘两下能怎么样,是不想他们多碰自己带的人。 不过这也够难得的。 这小子平常滑得很,跟哪个关系都不错,以往就是再不乐意,脸上还是笑嘻嘻和人家打交道,这会看着是在笑,但明显很不高兴,都要挂脸了。 “啧,真不能碰?”纹身男,叫任弘锋,一脸的不甘心,打是没打,却抚上湿软花穴,手法粗鲁地揉起外阴,“不能碰别带来啊,本来人就不够分。” “外面不就有吗?”他露出虎牙,唇角扬起来,一边说一边咬住滤嘴,言语间水果味的彩雾溢散开来,“去问经理要嘛。” 他的电子烟壳是银色的,表面有花纹。 翘起腰臀的姿势,上身完全陷进他怀里,你还处在战栗中,视线出神地落在那些花纹。 “夜场的人,谁知道干不干净?”任弘锋低低咋舌,手指从你身下抽出来,“行吧,你不愿意就算了。林子,咱从通讯录里叫个人?” 这时向锦昀注意到了你的视线。 “嗯?姐姐对这个感兴趣?”他看起来有点惊讶,“你抽烟吗?” “…电子雾化器,会致癌。”你说,“电子烟气溶胶中含有的重金属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伤,烟雾具有细胞毒性。” 身后两个不认识的陌生异性同时露出了有点微妙的表情。抱着你的男生倒是反应平常。 “我知道。”向锦昀不怎么在意,“早死几年无所谓嘛,烟味太难闻了。对了,正好,姐姐,你来帮我拿一下吧?” 还以为他会把烟塞到你嘴里,等了几秒,你才迟钝地发现,他是要你用手接。 要做什么? 这么想着,刚刚接过银色的烟壳,腰间便扣上了两只大手,方才一直任你被两个同伴上下其手的男生紧紧握住你的腰,没有给你一丝反应时间,便将汁液饱满的穴口对准高高挺立的肉棒,猛然奸了进去! * * * * 这个是真的人渣啦。 话虽如此、其实也不太高兴…? 向锦昀确实是那种无所谓和其他人分享女伴的人,这里如果对方坚持,他可能会干出轮奸的事。然后会比文中更加不高兴。 这次之后就不会带到类似的场合了。 ↑想这么说,不过不太可能… * 这俩人有没有一点不doi的可能…其实背景故事我都想好了但这个篇章里床戏好多啊…!!感觉从头到尾都在做…写起来太腻了!太腻了才不想写的! 是说你们两个都不会累吗?!不要趁着年轻纵欲过度啊可恶!! * 以及向锦昀是可能和黎潮单人HE的。 他不是黎潮喜欢的类型(正文两位才是),而是后期会为某人毫不犹豫抛下现有一切的类型。 是「一切」哦。 为免剧透具体就不说了!(其实根本写不到那里) 当然小向其实配不上女主角啦,他比叶青还要堕落几个度……所以就算可以和黎潮HE、正文也不会让这种烂人加入的。 可以把番外当成补全世界观(?) IF~向锦昀(3):无知无觉(HH) 03 “…啊、啊啊…!!” 身下早已准备完全,从挤开花穴撑开内壁到贯入最深直捣宫口,粗涨肉棒没有遭到半点阻力。湿软肉穴渴盼已久,欢欣雀跃缠绕初次承受的陌生男根。经历数次小高潮、终于接纳真正的性器,这一下狠辣的突刺几乎将身体直接送上高潮。紧随其后的奸淫更是连连突刺,每一下都直戳宫口,目的明确奸淫子宫。短短几十下,被男友肆意开发的淫乱身体便陡然登上了绝顶! “——!!” 腰身蓦然反弓,在异性腿上扬起纤细诱人的半弯弧度,唇齿间泄出长而发颤的放荡娇吟。 明显是到达高潮的状态,身体却愈发渴求,不甘这短短几十秒的持续快感,为了延长快乐,竟自顾自摇动腰身,主动将腰臀向下坐,妄图直接将硕长性器引入宫口,奸淫到女性器最里的脆弱敏感带。 “嘶…!不、是吧?姐姐你、在床上居然是这样的——” 绕是经验丰富的玩咖,这一刻也多少被你的放荡本性刺激,竟一瞬渗出满背兴奋过度的细密热汗。前一秒还在握住怀中人的腰往下套,下一秒便被紧紧搂住脖颈,当做借力装置套弄吞吐性器。快感上头的女性仿佛根本没有分寸意识,毫不在意脆弱宫口能否接受,每一下都又深又狠,臀肉次次啪啪打在大腿,噗嗤吞进最深,发出响亮快速的交媾声。 “我、操…锦昀,你从哪找的这种极品?” 连身后试图约女生的两位狐朋狗友都惊住了,撂下手机又凑过来,滚热手掌深入两人交迭身体,抚上女方顶出凸起的腹部,没轻没重地按下去。看样子相当冷淡正经的女性被烫得应激,竟在数道目光的凝视下夹紧穴内性器,遍身绷紧、又泄了一回。性器撑大的软红肉瓣颤抖翕动,不久,不堪重负似的淌出了大股晶莹淫液。 “这骚货子宫都被操熟了。”纹花腿的男生声音哑了。掌心还压着你的肚子,刚抽出的手指就又滑入阴部,隔着朋友的性器揉女性黏滑的殷红蚌肉。指尖时不时划过穴肉,试探性在挤不出空余的穴口打转。 “怪不得被男朋友甩。平常没少出轨吧,姐姐?前后两边都通了,玩得这么花,是不是搞过双龙?” 花穴汁液四溅、痉挛不止,内壁无规则剧颤收缩,紧紧锁住膣内大肆肏干的陌生男根。在被从没见过的人用手指挑逗,被复数男性视奸,被十位数的陌生人凝视。 异常昭然若揭。 可真的好爽。做爱真舒服。太爽了。事先准备过分充分、充分到插入后高潮根本停不下来,身下一刻不停抽搐。脑中不断闪烁断片般毫无意义的零碎词汇。大部分是身体上的快感没错,可除此之外,精神同样在颤栗中肆意宣泄登顶。 “啊…啊啊?用、按摩棒、哈…他插的时候,会把、按摩棒塞进…” 一想到此时此刻男友正反复拨通你的电话,徒劳发送求和消息,甚至说不定跑去你的房间等待,你却在可疑的夜店参与多人淫乱派对,坐在他朋友的腿上,恋人般抱住男生的脖颈,被对方握住腰身狠肏子宫、任由复数的手掌爱抚淫虐身体——胸口便蔓延毒液般战栗炽热的报复快感。 被这几人轮奸也无所谓。 跟一个人还是十个人,对你来说没有差别。 “哼…?那你男朋友也挺变态的。” 蓝发男生对双龙感觉一般,毕竟隔着一层和男人的性器贴在一起挺恶心的。他对女人更感兴趣。 “脸长得这么冷淡,在男人腿上居然是这种状态,口水都流出来了…哈,锦昀,她被掐阴蒂会直接高潮!水溢得到处都是,是不是夹得很爽?” 对方声音发紧,呼吸急促,胸膛起伏,隔了一会儿才说出话:“她从一开始就没停过。”一直在夹。 他感觉随时会射,爽得头皮发麻。 ……什么。 林秉愣住了。 怪不得向锦昀刚刚一直不吭声。 这人平常话多得很,玩起女人手一点不比他们轻,往往一边装出热情阳光的模样安慰对方,一边毫不留情贯入最深,有时下手比任弘锋还狠。他刚刚就想今儿怎么转性了。 本来愿意让这帮纨绔随便弄的女人就不多,这事多少看天赋。有些姑娘自己倒是愿意,但按他们这种玩法根本撑不久,要不就是疼得湿不起来,要不就是受不了被轮奸,身子很快就玩坏了。 向锦昀这人吧,确实没什么过激癖好,就是床上一觉得无聊就好打人——倒不是迷恋暴力,但他注意力一抽离就会无聊,一无聊就想找乐子。找乐子嘛,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回林秉眼见着他百无聊赖,一边笑着跟人家聊天,一边左一下右一下把Cissy的脸抽肿了。当时他硬都没硬。就是无聊。 看来今天属实是爽到了。 “真不给我们尝尝?”他这回真好奇了,不仅仅因为朋友一反常态的「温柔」,还因为对方怀中人的态度。 太配合了。 指尖还勉强夹着那支烟,手臂拥住脖颈,胸脯紧贴异性肩窝。发觉他们的觊觎试探,非但不躲避,还抬起腰臀,主动腾出空间,方便男人的手深入交媾处,同时玩弄花蒂后庭。 圈子里偶尔会有M出现,冲着被玩坏主动献身,过程中也很积极。但和眼前这个不一样。 虽然这感觉很微妙。 ……反而是把男人当按摩棒,把身体当玩具的类型? 确实又骚又浪,但对羞辱言论没有半点反应,全身心注意都扑在做爱上。 还挺新奇的。 跟痴女抖M不一样,也不是为了钱半推半就,一切为了让自己更爽,愿意把身体开发到极致。 严格来说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要他长期包养这样的当然不可能——人家肯定也不愿意——但男人嘛,还是愿意尝鲜的。 尤其这种类型。 难得见到,还是狐朋狗友带来的,越不让碰反倒越想试试。 况且,这种场合哪有真不让碰的道理? 指尖还在肿胀阴蒂打转,另一只手便上移挪到脸颊,轻拍她的脸颊。相貌偏向冷调的女性鬓发散乱双颊绯红,唇角满是湿润唾液,此刻半张着唇,泪眼朦胧,在激烈肏弄中摇晃乳团、放荡喘息,硬是被他不轻不重扇了几下耳光才反应过来,抬眼望去。 ……哇。这眼神。 “真够凶的,”向锦昀哑声笑了,胸膛起伏更大,“你看,我这姐姐脾气差得很,再打扰我们,她说不定要咬你了。” “咬?用嘴也行。”纹身男生蠢蠢欲动,“我叫的人待会就到,先让她帮个忙呗。你就非要抱着她?这姿势多累啊。” 说到这一步,再拒绝就显得不合时宜了。向锦昀很不乐意,反应到身下就变成愈发粗暴深入的肏弄,下滑双手探入臀缝,就着多到打湿整片裆部的淫水并指捣进紧致后庭。这刚被人插过,但不算充分,于是指尖娴熟插入穴眼碾弄按压,不多时便将窄穴扩得松软温顺。他掰开怀中人的臀瓣,左右两指各自勾住一边穴肉,不顾对方一瞬的弹动挣扎,残忍拉成一个粉红肉洞,脸上还带着笑。 “不是想玩双龙吗?不如直接用这儿。把嘴留给林子呀。” 这回任谁都能看出他不高兴了。 不过,出来玩嘛,这回玩了人家带的人,下回他们也带就好了,大不了之后把女朋友送出去—— 这个时候,原本全身心沉浸在性爱之中,漩涡中心的女性忽然动了。 你全程就没听他们说话,一直专注身下快感。被又捏脸又扩穴这些事根本不在你的在意范畴,也就是捏阴蒂那几下触动到爽点,才象征性理了蓝头发一下。 但他们大概要做什么你还是清楚的。 要同时插吗? 好像也可以。 但你不想口交。刚刚被按着脑袋干过一通嘴穴,喉咙已经很不舒服了,再弄感觉会吐。 预想中是要直接说出来的,可抬起眼睛、即将张口时,抱着你的男生刚好被灯球晃到,和你对上了视线。 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可能是氛围到了。 可能想报复男友。 反正是抱着的姿势,已经够亲密了。 嘴巴被占据,就不能口交了不是吗? 以沉溺欲望的怪异脑回路这么想着,即将被达成共识的陌生人轮奸之前,因为一个巧合的对视。 ——你莫名其妙捧住男生的脸,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两边都喝过酒。对方舌尖上有股电子烟自带的水果香精味,交杂果酒与糖果的甜腻。胸脯贴得很近。能够互相感受心跳。敞开衬衫下肌肉的轮廓研磨乳尖。 他的瞳孔一瞬紧缩了。 本来就在做,做了很长时间,爽得上头,一直在忍,因为忍着不想射——想多爽一会儿——连姿势都不敢换。这种状态下,能保持高速交媾已经很不容易,根本不能受一点刺激。 你大概没有发觉,自从最开始的那次对视,他一直在刻意避免望向你。 膣内性器的猛跳非常突然。 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两边都不清楚。向锦昀昏头转向,完全忘了刚刚还在讨论4P,从女性柔软嘴唇落在唇畔起,就陷入毫无缘由的兴奋,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原本为了性交的拥抱变成忘情拥吻,粗长硬物仍然深入淋淋穴肉,射精状态中疾速奸淫熟透花穴,抽送间白浊精液汩汩溢出,两边性器交替染上不堪入目的脏污色彩,然而这回交染的不仅是性器官,还有唇舌与手臂。含住吸吮、勾缠舔舐,异性灵活柔韧的舌尖在口腔内部搜刮挑逗,背后掌心胡乱下压,目的从便于掌控转为拉近距离。津液窒息交渡。 过分沉浸拥吻的后果就是,直到射精结束,一刻不停绝顶的穴肉都没能察觉那些能够致孕的可怕液体。你无知无觉被他射满了胞宫。 像是关系极为亲密的情侣,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友的朋友们玩弄到高潮,和只见过几面、还在上大学的年轻男生激情拥吻,被他插入子宫内射了。 …… 意识模糊时,另一头、坐在沙发的某人抱着手脚发软的女性,忽然腾地站了起来。 Cissy跪在桌上,双腿疼得打颤,陪着笑脸和身边几个纨绔聊天,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维持正常表情。 她快要失去意识了。现在全凭本能应声。 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向锦昀把带来的那个女孩抱走了。 “我说的吧?小向今晚肯定不会留下。”打赌赢了,头顶有人得意扬扬,“当时他眼神就差把那女的吞下去了,能在这直接亲上的人,怎么可能让给你们?做梦呢。” “什么毛病呀,把女朋友带到这儿?锦昀癖好越来越怪了。”输了赌注的几人唉声叹气,“我看那姑娘身段不错,还想待会也试试呢。” “也说不准,没准新鲜劲过了就愿意呢。”另一人漫不经心用筷子戳桌上女人的大腿,那里粘着一颗圆圆的电极片,“他现在走肯定是去楼上套间,待会再去问问呗。林子叫的姑娘还没来吗?” 林秉还在翻通讯录,他叫了几个让司机去接,到这还得十几分钟。没尝到那姑娘确实有点遗憾,不过最遗憾的还是任弘锋,他刚刚马上就插进去了!结果向锦昀中途变卦,硬要把人带走,气得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过来就扯着桌上女孩把她按倒了。 电击加上后入的深度,常人根本受不了。Cissy太疼了,无意识望向蓝发的青年求饶,林秉瞥她一眼,及时站起来。 “还得一会儿呢,咱们现在换场?” “直接去楼上吧。”有人顺势提议,“床大点儿。” “什么床大,你不就馋锦昀带那姑娘吗?” 众人慢悠悠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林秉拎着Cissy,任弘锋骂骂咧咧穿裤子,十句里八句骂向锦昀不是个东西,给周围人都听乐了,闹哄哄地嘲笑他。气氛分外喧闹嘈杂,头顶传来的问句混进年轻男生们不知分寸的音浪。 其他人都没听见。 只有她听见了。 林秉用奇怪的语气问了任弘锋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 * * * 不在朋友面前和女主角对视是觉得自己被迷住的样子很丢脸。中途就后悔把女主角带过来了。 叶青和朋友们一起的场合,有两次和女主角遇上了。离得很远,而且时间隔了很久,大家都记不太清女主角的脸,所以没认出来。 只有向锦昀认出来了!小向见女主角的次数更多,男厕一次接人一次,之前还加了好友嘛。这篇的世界线没有之后的夜店相遇和开跑车送回家的剧情,因为这篇直接在CLUB发生关系了… IF~向锦昀(4):反复不休,重蹈覆辙 04 第二天早上,你在陌生的酒店套房醒来。 身旁躺着只见过几面的男生。 昨夜发生的荒唐交媾在脑中一一闪现,伴随画面浮现,胃部逐渐抽搐,传来强烈的作呕感。 你在一群人的围观下,参与一场淫乱派对,被几个男生摸遍全身,被身侧的这个人内射了不知多少发。 衣柜里有一套全新的衣服。内衣、长裙、外套,甚至首饰。整整一套。价格高昂,全是奢侈品。 穿衣服时心情还是麻木的。 之前叶青也准备过这些。 他们这些花花公子的手段果然都差不多。 不把女生当做人,而是当做可以用钱买来的货物,只要付了钱,就能随意使用。就算对方不情愿,也坚信只要给出更多的钱,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她。得到就意味着可以随意使用。 他就是那么想的吧。 把你当做自己花重金买来的珍贵货物。 嘴上说着喜欢,表现出一副正在恋爱的体贴样子,本质上和他的那些朋友不就是一类人吗。 卧室里有独立卫生间,但你不想在一开门就看见那男生的地方洗漱,更不想把他吵醒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因此是在套房的客厅洗漱的。 镜子里的你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套房有复数的房间,大概是洗脸的时候,不远处的门轻轻打开关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水龙头打开,流水声重迭。 镜中映出昨夜看到的另一个女生的轮廓。 她安静地洗脸刷牙,但步骤比你繁琐,洗过脸就开始拍精华水和乳液,打湿美妆蛋挤粉底上妆。她带了一个很大的化妆包。 遮瑕、眉粉、高光、阴影、腮红。画到唇釉这一步时,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脸肿了吗?”Cissy隔着镜子看向你,“一直拍冷水没用,消水肿要交替拍冷热水。” 你还是埋在洗手池里。 “淤青拍冷水更没用了。”她翻了一下化妆包,“我这有外伤的药膏,能涂脸。” “…没关系。”你低低地说,“我没被打。” “哦,我就说,向少平常不打脸。”她反应平淡,“别哭了,让他们看见没好事。” 水龙头按下,水管像是忽然堵住,发出钝而急的关闭声。 奢侈品衣料柔软合身。 你撑在洗手台上,低垂头颅,发尾散落,一言不发。 Cissy继续化妆。 过了一会儿,你忽然说:“叶青。” 她一顿,隔着镜子看向你。 你问她:“叶青呢?” 女生反问:“晟奇的大少爷?” 你不知道。 晟奇技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实业公司吗?总裁特立独行,经常上热搜的那个企业。总部大楼就在你的公司隔壁。 ……他家是那种背景啊。 怪不得根本不把钱放在心上。 “有一阵没来了。”Cissy接着说,“他不常玩,来了也不碰我们。可能有洁癖吧。” “他有未婚妻,是这个原因吗?” “未婚妻…?”对方怔了怔,“他原来有婚约啊。” “她爸是崇辉地产的老叁,” 身后传来不算熟悉的声音。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头发乱糟糟地走进卫生间,掌心自然按在你的手上,看样子想抱你。你后退一步躲开。他无所谓地放下手,靠着洗手台,睡眼朦胧地继续说。 “主要负责崇辉旗下酒店业务,市里不少连锁酒店都是她家负责。对了,这家也是。Cissy应该认识她。” 从他进来起,身侧的女生就进入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闻言下意识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向少,我好像没见过…” “你肯定没见过,沉初曦留学有几年了。”向锦昀笑着打断她,“她网上粉丝不少,你们还是同行呢。” 这很明显是句非常让人难堪的话。 那边是财阀背景的大小姐,家室不凡出国留学,和这批纨绔子弟里资产最雄厚的那位缔结婚约;这边呢,昨天晚上刚被四五个人轮过,腿都合不拢还得第二天一早起床化妆对着他们赔笑脸。 Cissy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她现在跟着的这批富家子弟是沿海地区玩得最花的一群人,都是基本不可能继承家业放飞自我的纨绔,做事根本没有底线。白天好歹还能装作朋友聊天玩笑,一到晚上,简直恨不得把女人玩到精神崩溃:这批人里有几个就好这口,喜欢看人高潮到崩溃大哭求饶。 当然向锦昀并没有好到哪去。 他也就是看着脾气好,一直笑嘻嘻的,到了兴头上亢奋起来,下手最黑。那股劲儿看着都能杀人。 这帮玩咖倒是不吸毒——恐怕就剩个不吸毒——偏偏喜欢给女人喂东西,她吃了不知道多少成分未知的助兴药,这才半年,身体状况就直线下降。 要不是钱给的多。 要不是钱给的确实多。是这一批阔少爷富二代里最多的。 ……等攒够了买房的钱,她绝对不可能再跟着这批人。 她还没说话,昨晚一直被向二护着的女生张口了。 “多久?”看起来不太像同行的女生轻声问,“婚约。” 她怎么对叶青这么关注? Cissy挺奇怪的。 说是外围吧,这女生明显不是。看气质就能瞧出来,不是能陪笑的人。加上昨晚向二难得拦下他们,全程自己抱着她,到现在还不撒手,明显新鲜劲还没过。更不可能是同行。 可要不是同行,夜店随便偶遇的路人怎么能认识叶青?向二还积极主动跟她提。 “就是最近的事,”向锦昀懒洋洋地说,他还没睡醒,“我想想…上个月?还是多久…记不清了。就是叶哥被禁足那段时间的事嘛,席重亭、哦,姐姐可能不认识,就一个乡下老板,经常找叶哥麻烦。叶叔忙生意,让他别惹麻烦。” “这和婚约有什么关系?” “叶家情况很复杂嘛。”他太困了,眼睛睁不开,干脆摸出洗漱用品开始洗脸,“叶哥之前一直不服软才闹得很僵,接受联姻就是服软的标志,叶叔就他一个孩子,又不可能真不要了…” Cissy越听越不对劲。 这是能跟她们说的话题吗?不对,就是对方能听,她也不能听啊。 正打算找个机会悄然离开,默默收拾化妆箱时,向锦昀刚好吐出一口泡沫,含含糊糊地说了下一句话。 “就算没有婚约,叶哥也不可能娶你啦,姐姐,他就是玩玩嘛。” 她愣住了。 等下。等下。 按这意思,这女生难不成是——等下,她确实不知道叶青有婚约,但他有女朋友这事不是秘密。之前叶青是不爱参与晚上的派对,但白天还是常和这批人一起的!最近他白天都不来了,几个人闲聊时她听了一耳朵,说是谈了个女朋友,护得密不透风,天天围着对象转—— 这女生是叶青女朋友吗?! 向锦昀疯了去惹叶青?! 他有洁癖啊!从来不让这些人碰他的人的!而且、虽然不知真假,流言不是说那人弄死过人吗?闲着没事惹他干什么?! 所以昨晚那帮人差点轮了叶青的女朋友。 她头皮阵阵发麻。 那边的女生倒是反应冷淡。 “是吗。” “是呀,所以,哪怕跟着我都比跟着叶哥好呢。”向锦昀分外自然地挖墙脚,“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姐姐,我看你昨晚也很高兴嘛。” 不知在想什么,发丝如同海藻般卷曲流丽的女性看了他几秒。她洗了太久的脸,眼角泛红、睫毛沾水,脸颊染着清透的水色,水珠顺着发尾滑落。 “好啊。”你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过来。” 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配合地凑上前,想抱过去。然而还没来得及伸手,对方便拿起盛满水的漱口杯,抬手毫不犹豫往他脸上一泼! 凉意陡然降临。 方才朦胧的睡意彻底击退,向锦昀微微睁大眼睛,以为自己会不高兴,可一张嘴,居然先发出了喘息的笑。 “哈…哈哈!姐姐你、脾气果然很差!怪不得叶哥总这么说呢。” 发丝狼狈沾湿,冷气直透肌肤。 一片寒凉之中,他首先感到燥热。 “你脑子坏了吧,我才二十几结什么婚。”对面的女性心平气和地说,“让开,我要回家。” …对了。 对了,他记起来了。 是「潮」。 她的名字是潮水的潮。 05 初遇、不,初夜…不。好像都不太对。 总之,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你有很长时间没和向锦昀联络。 那晚叶青整夜没睡,不停犯病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拉开拦截记录一看,密密麻麻一串红色的未接通话。第二天中午回家,一开门,你就在自家客厅看见他。 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打开出租屋的门锁,被你单方面分手的男友用枕头和棉衣盖住脸,躺在客厅狭窄的沙发,呼吸低微均匀。 尝试帮助你的行动被辜负后,原本的室友很快搬走。叶青反复提议要你和他同居,但你始终不愿意,在那之后,作为退而求其次的替代,他开始替你付房租。 ……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越过你,直接给房东付的钱。 当时还在因为这个吵架。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反正被他又哄又求,做了几回就稀里糊涂地和好了。 从一开始的酒后乱性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一直想要换组,但拖延着拖延着,最近组里一直开发的项目快要竣工,想着项目上市会给制作组成员发奖金,最后还是没有申请。所以还要在糟糕的职场环境忍耐。 还要在糟糕的恋爱关系中忍耐。 毕竟是从无耻的诱奸开始的恋情,在那之后,全身上下都被调教开发,变成了让以前的自己感到陌生的淫乱状态。 不仅做的时候,平常也是,看到那个人、嗅到那个人的味道,就会像经典实验中听到铃铛的动物一样,不受控制的夹紧双腿,弄湿内裤。 叶青当然发现了。 他并不觉得有问题。非但如此,还试图强化这种影响。 迄今为止,经历的异常性行为根本数不清。每次都在意乱情迷时柔声诱哄,骗你同意可怕的玩法。就在几天前,男友还把一丝不挂的你绑起来,蒙上眼睛、塞住嘴巴、敏感点贴满情趣用品,放到了Nevoeiro一楼休息厅放置。整个夜晚他都在外面营业,你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在那之后,等到仍然穿着那身黑白工作服的男友拿着一次性净手巾走过来,替你解开蒙眼布与绳结、施施然拔出按摩棒,把真实的性具替换进去——被熟悉气息笼罩,听见他噙着笑、柔声说「久等了」的刹那——你狼狈不堪地高潮了。 一边做出看似温柔体贴的表面举动,一边潜移默化地摧毁掉你的本质。 明知道他在做这种事,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原谅他。 太愚蠢了。事后回想起来,当时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允许他做到那一步? 本质上他和那晚的可怕派对上遇到的人一样,他跟那几个想轮奸你的男生没有任何区别。 尽管如此,就像无数陷入糟糕却没有糟糕透顶的恋爱中的女性一样,缺少重大打击的你,当时仍在心底对男友抱有幻想。 真正让你下定决心分手,自暴自弃跑到夜店买醉的理由是: ——你发现了「婚约」的存在。 …… ………… ………………太荒唐了。 现代人居然会有未婚妻。 太荒唐了。 你居然和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谈恋爱。 这算什么。 你算什么? 之前那些承诺、他哄你的时候说的那些鬼话都是什么? 你已经在忍耐了。确实是喜欢他,所以能忍受以前的自己绝对没办法忍耐的事。 但未婚妻? …去死吧。 第一想法是极度阴暗晦涩的诅咒。 去死吧。 你受够了。 职场已经够糟糕了,恋爱生活居然更加糟糕。去死吧。垃圾领导傻○同事出轨男友所有人都去死吧。公司大楼爆炸吧。有没有石油车带着点燃的发动机直接撞进公司大楼啊?可以请杀手吗?真想把他掐死。 因此,在自家看见他的那一刻,你没有丝毫出轨或者彻夜不归的愧疚心理。 你掀开盖在男友身上的外衣,抄起桌边的两升装玻璃壶,打开盖子悬空倒扣,直接劈手甩了他一身冷水! “黎…潮?” 这一下明显让他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便下意识喃喃你的名字,抬臂用手背擦脸。你越看他越生气。成为第叁者的愤怒、长久以来被他玩弄的耻辱、被欺骗感情的痛苦、昨夜陷入淫乱派对的后悔,一切都变成对始作俑者的憎恨。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你把玻璃壶往地上一摔,攥着他的外衣和手腕就把他往门外拖! “滚出去…你给我滚!别装傻!出去!” 刚醒就被一通大礼伺候,叶青完全反应不来,竟真踉跄着被你扯下了沙发。为了把他推出去,你用尽全身力气,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眼里燃烧冰冷的怒火。遍身湿透、形容狼狈的青年被你扯着衣领手臂,半弯着腰踉跄走了好几步,这才堪堪停稳,一低头就对上你的眼睛。 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 话到一半,男友的视线忽然凝住了。 他先看见你脖子上的咬痕,停顿许久,忽然抬起眼睛,从头到脚、极慢极仔细地扫过了你的全身。 过程中头发一直在滴水。 头发很乱。 眼睛是红的。 脖子有咬痕。 换了一套衣服,丝袜不见了。 手腕残留指印。 站姿变了。神色不对。 “脱衣服。”青年站住了,这回无论你怎么推都一动不动,甚至反手攥住了你。这一下攥得很重,指尖压在指印上,手背用力到青筋鼓起。你们都注意到了。 叶青克制力道,视线垂下,声音很轻,说:“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 有什么可看的? 几乎是即时的,脑中闪过镜中漂亮精致的女孩说出的那句话。 ——「可能有洁癖吧」。 对了,他可能是觉得你被别的男人碰过脏。 分明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刻你就是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有什么资格?先前堪称迷恋的情感突兀转换为恨,你抬起手臂,毫无征兆地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 “你听不见吗?”你不知怎地深呼吸起来,呼吸难堪地颤抖,声音在质问,眼泪却大颗大颗滚下去,“你看不见消息吗?你瞎了吗?你到底什么问题?我说要分手了!” “…黎潮。”男友仍然凝视着你,不会痛似的,压根没注意到挨了打的脸颊浮起一片微肿的薄红,似乎生怕吓到你,声音更加轻柔,“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 “神经病…你真是——” 嘴唇不受控地发出喃喃诅咒,胸中情感毫无疑问是憎恶。然而浑身湿透的青年低下头,把你按上沙发,一点一点卷起裙摆,露出其下触目惊心的掌印掐痕、以及内衣里侧至今没有流尽的浊白精液,低低地又一次叫你的名字时,你还是。 忍不住捏紧他的衣角,咬住不停颤抖的下唇,脆弱地哭了出来。 “没事的。” 微凉气息笼罩,木质花香缭绕。 男友未打理的头发还在滴水,半侧脸颊红肿,身上打湿一片。你身下的沙发也全都是水,对方倾下身时,玻璃质的水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砸下沉重的钝响。 “没事的…结束了。没关系。” 与其说是对你的安慰,此时此刻、伴随细碎轻吻的喃喃,更像对自己的告诫。 “…不会再发生了。” …… 总之。 在那之后,你们再次和好了。 * * * * 虽然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这里的叶青也没有出轨呢。 其实整篇文交往之后会出轨的人只有黎潮…不对,小向应该也会(虽然这两人并不算交往。 不过隐瞒婚约和出轨差别也不大啦。 ↑结尾和好的原因是取消掉了。 婚约。 不过这个篇章最后还是会和叶青分手啦。 问题还在,只是被更大的问题压下去了。 IF~向锦昀(5):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06 再次见到那男生是几个月后的事。 项目上市后反响不错。正是最重要的运营阶段,作为组内唯二的运营策划,广告投放、项目联动、活动营销,最近需要处理的工作极多。和各个推手平台倒是可以线上签约邮寄合同,但一些联动活动必须线下踩点商讨,出差是在所难免的。 那天你刚好到临省省会出差。 临省省会同样是座数一数二的一线城市,近几年发展势头迅猛,人才引进力度极大,据说抢走了不少你所在直辖市的人才,电商业非常发达。 同样地,租金也很贵。 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和友商签长期合同。公司拨下的出差时间长达一周,你和同往的同事只花叁天就签约成功,剩下一段时间无所事事,便联系这边的孵化公司做推广,干脆做线下签约。…其实就是借机旅游。 话虽如此,考量合作的过程中,当地考察确实是重要一环。各个公司资质良莠不齐,有些小公司位置极偏,工作环境很有问题,你划掉了不少类似的备选公司。 这天也是。 出差的第五天,考察公司位于一座偏僻的写字楼。隔壁有所重点高中,写字楼里大多是补课机构,午休时间电梯间挤得满满当当,前后左右全是背着沉重书包的高中生。 …高中生看起来是这样的啊。 照镜子时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这么一看,虽然脸还保养着,神情和状态却截然不同。 仔细想想,高中生完全是小孩嘛。 产生具有年龄感的奇妙感叹时,视野中出现了一道和周围风格截然不同的人影。 从旁边的咖啡店走出来,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穿着各种意义上都很潮流的男生。 单手端着咖啡,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朝电梯间来。 一开始双方都没认出人。 毕竟之前的几次都在夜里见面,位置不是酒吧就是夜店,要不然就是早上刚起床的阶段。你们就没见过白天正常状态的彼此。 而且当时都在低头看手机。 你在检查签约模板,他在看没营养的演员名场面集锦。就排在前后位,确实看见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了,但那种地方根本没人抬头打量。高中生们一声不吭,时不时有颜色鲜亮的外卖员等不及电梯,跑到楼梯间上下楼。 电梯间异常安静。 电梯接连到达,人潮向前移动,轮到你刚好挤进电梯末尾,堪堪站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之前。 “麻烦按一下二十层。” 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排在新队伍开头的男生一愣,摘下耳机,抬起了头。 那时你其实没发现他。 是向锦昀先看见你的。 在那之后,和这次前往的企业签约成功,走到路过的一家艺术类教学机构,你才透过透明玻璃看见他。 …应该不是看错吧? 和你一夜情的男生。 那晚之后阴魂不散地发来许多消息,内容无一不是惹人厌的殷勤邀请,你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不是那边的本地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有所高中,但这地方位置非常偏呀。 而且还是站在年长的男性面前,疑似被训斥的样子。 ……算了,和你没关系。 然而刚刚迈开步子,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男生便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这一次,两人之间终于产生了一个对视。 四目相对。 春末夏初,你扎起头发,身上是随意的工作服,左肩背着简朴布袋,手里捏着墨渍未干的原始合同。 意料之外,对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避,很尴尬似的重新低下头。这反应被他面前的年长者,应该是机构老师发现,于是也跟着回头瞧了一眼。看见你,笑着问了男生一句什么。 他顿了顿,点点头。然后年长男性就把他放出来了。 你转身就走。 “眼睛都对上就别装不认识了吧?”男生叁两步追上来,单手搂住你的腰,语调分外熟稔,“好巧,姐姐来这工作吗?” “出差。”你说,“你呢?” 没想到你会回答,向锦昀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受宠若惊的表情,维持不到半秒就发觉这很丢人,立马回答:“我来看老师。” 他还是大学生吧。 “今年是…二十?二十一?” “大叁。” “不上课吗?现在还没放假吧。” “这几天没课啦。” “啊,你是…” “表演系的,”男生接过话匣,表情有一瞬的阴暗,“和叶哥一个学校呢。” “他不是导演系么?” “但叶哥长得好嘛,当时艺考面试,表演系的老师一直问他有没有兴趣演戏。” “……” 不太清楚该说什么。 跟他聊起来这点也很奇怪。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就算之前他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偶然在公共场合遇上还是要假装关系和睦。 短暂沉默的并行。还是他先搭话。 “刚刚那个是声乐老师。姐姐不问我为什么挨训吗?” “我以为你会觉得丢人?” “无所谓啦。” “嗯,那是什么原因?” “骂我抽烟把嗓子毁掉了。” …意外地好奇起来了。 “高中之前没碰过吗?” 双方都听出言下之意,向锦昀忍不住笑出声了。 “什么?姐姐看我像小混混吗?” “抽烟也不一定就是小混混嘛。” “上学就碰烟的高中生还不算啊!” 诶—— 原来这人有基本的观念啊。 明明大学就在夜店开大型淫乱派对,比上面的没好到哪去,甚至更糟呢。 “但表演系要学唱歌吗?” “是准备考表演系,不过为了保险,机构会同时教很多不同的项目,表演、主持、声乐、舞蹈、编导,基本都会教的。” 听起来好复杂。 说到这,叶青当时也有学这些吗? “叶哥基本不参与集训。”男生猜出你的想法,善解人意地解释,“他只对拍电影感兴趣,都是自己学的。” 感觉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 就、傲慢。恃才傲物,之类的。 “这边的机构好一点吗?”都是没听过的知识,你忍不住好奇起来,“值得特意跨省呀。” “没有跨省啦,我老家就在这边。”刚好走到窗边,男生抬起下巴示意窗外,指向一个很远的方向,“是大学才过去的。” 咦。 你还以为他和叶青认识很久了,这么一想不是才几年吗? “那边的朋友是家里做生意,中学借读的时候认识的。” ……说起来,从刚刚开始。 他好像一直能猜到你的言下之意? “所以,姐姐是来这里出差吗?”到电梯口了,向锦昀自然地转过话头,按住下行键,“叶哥都不跟我们讲,具体是什么工作啊?” “软件开发维护之类的,我负责策划统筹。”说说也没什么,反正是闲聊,涉及不到机密。你拿出文件夹,把合同塞进夹子里,半分敷衍地说,“这边电商很发达嘛,过来谈合作的。” “软件开发也要策划啊?” “当然了,运营、广告、美术,各种活动都要策划啊。” “做你们这行,出差应该不常见吧?” “确实…啊,电梯到了。” 电梯里还是很挤。 大多是高中生。 下行电梯的氛围没有一楼等电梯的学生们那么压抑,几个女生在小声说笑。再下一层后,你被新进来的学生们挤到了最里的角落。 一路向你搭话的男生刚好站在你身前,头戴式耳机挂在脖颈。喉结弧度清晰凸起。 …不太好的记忆复苏了。 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这种密集人群里半强迫着把你带走的。 对方的衣服上有一股花果香气。 像剥开的柑橘。 你不由自主向后躲了躲。 “姐姐这回出差几天?”男生正对着你,假装没看见你在躲,若无其事微微弯腰,单手插进衣袋,在你耳边轻声说,“要是时间长一点,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呢。” 好像是第一回在清醒状态和他离这么近。 眼睛、有点像鹿。瞳仁黑白分明。他嘴唇不薄,唇角天生上翘,身上有股洋溢的欢实劲儿。加上眉目间偏幼态的俊气,相貌呈现出近来最受追捧的那类年轻帅哥的模样。 长得好、家里有钱、在电影学院念大学、甚至读表演系。 ……好典型的娱乐圈捞钱富二代。 “你呢,要待多久?” 你避开他的问话。 “什么时候都行,我都听姐姐的。”向锦昀佯装配合地回答,“无论哪天回去,我都可以一起哦。” 电梯到达一楼。排队人依然很多,你们向外走,他们就向里进。人头攒动,挤得摩肩接踵,身后比你小了不少的大学生顺势扶住你的肩,紧贴着你往前推。 甜得让人感到微妙恶心的果糖气息。 背后贴着温热的胸膛。 腰臀之间的位置,若有若无的触感。 你回头看向他。 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直接在公共场所硬起来的男生一脸无辜,仍然半揽着你的肩,注意到你的视线,干脆低头凑到耳畔,用轻佻的气声说:“我送你回酒店吧,姐姐。” 07 说是回来看老师,实际原因其实是回老家看家里的老人,到补课机构只是顺便。 向家主要做实业,纺织服装类,几十年前从这边开小厂起家,近二十年推出的核心品牌服装线在国内有一定知名度,旗下中低端产品线营收最高。实业嘛,赚钱当然赚钱,而且胜在稳定,像他们这种已经走起来的服装企业,除非想不开投资房地产或者跑去大额赌博,否则很难破产。但比起叶家那类站在风口的行业,还有沉家那些水分很大的暴利行业,营收确实远远不如。 向锦昀上头有一个哥哥,年纪比他大十岁,在家里公司做高管,负责一个重要产品线。他妈是他爸的第二任老婆,两人在他中学阶段结婚,最近他爹刚娶了第四任,家里又多了一个妹妹,年纪没比他小几岁。 话虽如此,离婚是离婚了,他妈,还有上面的几个阿姨,仍然和他爹住在同一座豪宅,每天明争暗斗。简单地说,向家现在的情况就是一夫多妻。由于那位大房是所谓的糟糠之妻,陪向爹从最艰难的阶段做起来,家里股份大多归哥哥。他和底下的弟弟妹妹八成只能拿到象征性的一点。 总之,这回他是回家看外公外婆。 他妈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忙着打麻将输钱,医院打去十几个电话都不接,最后居然把电话打到了他手上。 ……他当时在外面玩。状态可以说是神志不清,语调都是飘的。女医生重复叁四遍,听他那边淫词浪句的嘈杂背景音,气得在电话那头抬高声音骂了他整整叁分钟。 中学时期因为父母结婚,他才去到隔壁直辖市念书,在那之前很长时间他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妈小叁上位,着急伺候金主,压根没时间看孩子,偶尔带他出门都是为了讨好金主。他是被两位老人养大的。向家人当然不在临省住,但他妈只顾讨好他爹,嫌两个老人累赘,才始终把人丢在老家。 他被骂得狼狈不堪,听说外公进医院,吓得冷汗冒出一身,难得找回一点良心,赶紧连夜买票回了老家。 所以,要送黎潮回酒店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向锦昀根本没时间。晚上他要去医院照顾老人。二老生活简朴,都不赞同请护工,态度极其执拗,硬是逼得他一个开改装超跑的纨绔子弟天天跑去当免费护工… 反正她肯定不会同意。 这么想着,还在思考晚上给老人带什么水果,把他拉黑整整半年的女性转过头,看着他,说:“好啊。” 然后报出了酒店地址。 “诶~?还以为姐姐不会同意呢。难不成今天心情很好吗?”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我本来只想要到电话号码呢。” 她反问:“要吗?” 向锦昀难得噎住了。 当然不用要,因为他有,之前两人就加了联系方式,是因为他骚扰对方,人家才把他拉黑的。 不过噎住的表现只有一瞬,他很快恢复若无其事的态度,搂着她的腰往街边走,得寸进尺道: “天气这么好,干脆一起吃个下午茶吧?或者我带姐姐去兜兜风?” 其实是等着对方拒绝。 但今天的黎潮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也跟着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呀,去哪?” 向锦昀:“…中心路?” 中心路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网红店很多,价格昂贵、摆盘精巧,但味道差强人意。虽然刚才是随口一说,但难得黎潮对他有好脸色,他不可能不请,还真想了一下要去哪。 黎潮:“嗯,行啊,去吧。” ?这姐姐今天怎么回事。 向锦昀试探道:“不过中心路茶点店都一般,我们去吃酒店下午茶,怎么样?” 穿着简朴、背着布袋,一眼就比他成熟很多的职场女性任他揽着,抬起形状冷淡的眼睛,说:“都可以。” “——?”他发出一声拉长的鼻音,全然了解对方默认的意思,本就揽住女性肩头的手掌自然下滑,单手扣住她的腰,把人按进怀里,语调调笑起来。 “怎么,难不成姐姐又和叶哥分手了?” 上回和她的事被发现,叶青用异常可怕的方式警告他,大概的意思是再有下次就让他人间蒸发。他知道这是威胁,不过人间蒸发听着还挺不错的。 “差不多。” “差不多?分手只有是和否吧,难不成还在纠缠?” “差不多是这样。” “诶—叶哥在纠缠你呀。”他非常好奇,“所以是他不想分手?是怎么挽回的?” 破旧写字楼附近没有停车场,他的车停在路边设置的停车位。几个看样子是高中生的男生蹲在跑车底座旁边研究这辆车的改装方式,分析得头头是道,他远远就看到,故意用遥控锁晃他们,高中生们立刻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黎潮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吸引注意,立即转头看他,眸中含着讶异。 他被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黎潮:“我以为你会介绍呢。” 他才惊讶:“什么?跟那几个男生?我对男孩才不感兴趣。” 黎潮:“介绍车之类的。不是特意改装了吗?一般应该会想介绍爱好?” 向锦昀:“那个啊,不是爱好。”他兴致缺缺,“找人帮忙配的啦,主要是为了炫富。” “……哇。”她干巴巴地说,“你真诚实。”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与其说是炫富,当时他的心理就是想乱花钱。十八岁生日当天他爸送了一大笔钱做礼物,他一分钱都不想省,也不想存利息找理财,报复性消费,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奢侈品,一部分送给当时的女朋友,一部分花在车上,一部分在夜店疯狂消费,还跑去国外赌博。 当时的想法只有把钱花光。不为了赢,就只想输钱。 到现在向锦昀还有这个毛病。 他喜欢挥霍,把钱当成数字,买的东西不重要,花在谁身上也不重要,余额降到吃不起一顿饭的地步这件事本身会让他产生快感。 这种做法并不会引起向家父母的危机意识。他没欠太多债,没借还不上的贷、没创业,也没搞出过人命,这些点加起来就算他爹眼里的乖孩子了。孩子嘛,花点钱也正常。 外公外婆倒是很有意见。外婆脾气不好,看他每天吊儿郎当不干正事,这些天经常骂他。 车门向斜上方打开。 上车时黎潮表情微妙,视线从明黄色流线型的车身滑到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跑车低矮的座椅。 他凑过去帮难得赏脸的职业女性系安全带。近距离一看,她的表情更微妙了。 “不是吧?还没出发就后悔了?姐姐就这么不想和我吃饭?”向锦昀受伤极了。 “太夸张不会觉得丢脸吗…”她嘟囔着说,“整条街都会看过来的。” “没办法嘛,这又没有停车场。”他才冤枉呢,随便停在街边还容易被刮蹭。 “穿衣风格也是。” 他更冤枉了:“啊?我穿得多正常啊!叶哥穿得才夸张吧?” “他是另一种风格。”黎潮侧过头看他,语调中对另一人的熟稔和笃定让他不自觉撇了下嘴,“你身上好多LOGO。” 全是潮牌和奢侈品牌的意思。 “反正就是为了炫富。”总不能说他就喜欢花钱吧,向锦昀敷衍道,“姐姐穿衣服才奇怪呢,太朴素了吧?明明很漂亮,身材也好。” 车辆启动了。 待会得给外婆打个电话。怎么解释呢,就说遇上高中同学好了,今晚应该不会回去。那外公要谁照顾?随便找个医院护士塞点钱?刚好最近有个年轻护士常贴上来… “他没有挽回。”车窗前道路笔直,从这里到他落脚的酒店少说开车半个钟。黎潮在启动后的几分钟突兀地说,“你说他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 “叶哥?他确实多少有点啦,传闻蛮多的呢。所以,是对姐姐做了精神有问题的坏事吗?” 她第一时间没回答,不知道怎么,看着他的侧脸笑了。 余光能瞥见表情。 …确实蛮漂亮的。 和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气质…不太一样。 工作状态利落成熟,气质冷淡温凉。忽略其他因素,对话起来意外还算友善。偶尔笑起来,神态堪称柔和。 白天是这样啊。相比起来,和床上那副样子,反差未免过分悬殊。 在叶青那边见到的时候,总是一副随时可能撕毁一切,压抑到岌岌可危的静郁模样。还以为不会笑呢。 结果听到了这种评价:“故意的吧?你对他有意见?”一边说,一边忍俊不禁,“你每次提到他都要踩一脚!” “因为觉得姐姐会喜欢才这么说好不好?表达我站在你这边嘛。” “才不是!你一听就是故意的!还传闻蛮多的,谁会这么说啊?” “我这不是想听姐姐说原因吗?采访都会用这种技术的!” “那你的技术也太夸张了,以后这么采访会被骂哦。” “哼…好吧,毕竟我很想让姐姐分手呢。” “说过差不多分了。” “差不多就还是没分手,不是说叶哥还在纠缠吗?再详细点和我说说吧。” 然后又安静了。 他不由自主一直瞥她的脸色。提到叶青就会变得寂静,眉宇染上缭绕的黑气似的,整个人都冷淡阴郁起来。 “一开始是酒后乱性。”她简短地说,“交往之后发现各种地方都不合适,提分手之后他说会改。但没有用。他只想把我锁在家里。” “锁在家里?” “辞职当家庭主妇之类的。或者做地下情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着,她垂下眼睛,抿住了唇。 “也有可能是字面意思。” 哼哼。意思就是监禁嘛。 毕竟是叶青,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也是呢,姐姐想自力更生,肯定不愿意辞职。”向锦昀旁敲侧击,“距离上次说分手,是不是叁个月了?现在还没分开,肯定有原因?” 上次,就是那天晚上。 余光中对方略显不安地调整坐姿。 “原因。”她听起来心情很糟,“你需要问吗?” “毕竟叶哥好像以为我强奸了姐姐嘛。”他干脆挑明了,“还觉得蛮契合的呢,没想到姐姐回去居然那样和男朋友解释,之后还飞快和好。我好伤心啊。” 侧面纤瘦阴郁的人影顿了顿。 “…你说什么?” 这反应。 向锦昀只停了一秒就意识到。 ——她没说。 是叶青自己查到的。 ……叶青那人真够变态的。 从没见他认真恋爱过,一直把女朋友护得密不透风,不带出来见就算了,连自己都不出来玩。知道的周围人还以为他有多喜欢,要向锦昀说他就是心理有问题,拿女朋友栓着自己呢。 自己不出门就算了,还要逼着女朋友一起,把有工作的人绑在家里耽误工作甚至逼人家辞职。有的是人愿意不工作拿金主的钱当金丝雀,他非得折磨这个不愿意的? 叶堇那事就是。他觉得叶堇不想,他觉得叶堇痛苦,于是擅自替他做决定,帮了他最后一步。那个人喜欢替旁人做决定。无论身边人愿不愿意,他都要让那些人做自己喜欢的决定。 虽然叶叔叔不喜欢叶青,更喜欢叶堇,叶青自己也更想拍电影。不过,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比起那位已死的小儿子,晟奇不被期待的大少爷反倒更像集团的掌权者。 按叶青现在的执着劲儿… 向锦昀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她紧握手机,低垂视线,一言不发。 再过一阵子,他说不定就见不到这位姐姐了。 …… …… …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跟他又没关系。 这俩人分手还是和好,纠缠到什么时候,跟他都没关系。 他只是想睡她而已。 * * * * 向锦昀,一款迟早把自己玩死的空虚富二代。 原生家庭异常扭曲,然而并不是疯批那一款。应该、看得出来吧?他和叶青的差别。 然后、大家可能觉得叶青已经够黏人了,但跟这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小向真的超黏。 * 外公外婆:?我们的护工呢? * 下章是H。 这俩人…从头到尾…都在做…… IF~向锦昀(6):第二次的、(HH) 08 很明显不是巧合。 对方带你吃的所谓酒店下午茶,就在他下榻的酒店。 味道确实不错,但吃过之后、被男生搂着腰揽进电梯,进入高楼大厦的奢华酒店,闻到昂贵酒店特有的熏香气息,胸口却后知后觉激起了畏缩。 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你知道向锦昀在想什么,你同意了。 一方面,确实是差不多分手了,另一方面,还是想要报复男友的念头在作祟。 或者说不是报复男友,而是证明身体是自己的。这是你的身体,不是只属于那个人的玩具,你需要确信自己可以自由支配它。 就算没遇到向锦昀,你也会找别的男人做。随便是谁。什么人都行。这座城市据说有白马会所,你甚至在查那种地方。只是巧合之下遇上他,才干脆同意的。 让你畏缩的不是和这个人做本身。 而是这里的环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过分奢华的内景,你不熟悉的「高档」领域。 你的工资并不低,在大厂以生命健康为赌注工作几年,攒下的钱远远超过同龄人。可就算有充足的存款,你也绝对不可能住这种一晚数千元的酒店。 当然,叶青也有带你住过。 但那时你就觉得不舒服。 是差不多的理由。 …被小自己很多岁的男生搂着,到这种酒店开房,让你有一种担忧被轻贱的畏缩。 你做不到若无其事进入这种地点。 你不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你格格不入。你不适应这种地方,担心被外人看见产生下流的联想,更担心这种不适应被发现。 男友只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环境,但没办法领会你内心的复杂情绪。当然,你也不指望他理解。 尽管如此,意外的是。 “咦?姐姐不喜欢这里吗?” 向锦昀居然发现了。一开始还是揽着,到了电梯里没人,就过分地从身后抱住你,两只手臂环绕腰身,下巴搁在你的肩上,低头和你一起看掩饰不适打开的手机。 嘴唇贴在脖子上,说话时很痒。而且他还在硬,大团隆起隔着布料顶在腰眼。是公共场合啊!你脸颊滚烫。 “到姐姐的住处也可以哦。”男生的吐息倾在脖颈,发觉你羞耻得满脸通红,发出更加羞耻的喉结滚动声,声音低哑,“这边酒店很多呢。或者,不想在床上,去外面也可以。车上、公园、男厕、或者地铁…无论哪里我都奉陪。” …不行。 现在让你在意的完全不是酒店什么的了。 想拒绝的,按理来说绝对要拒绝吧,然而联想着那些画面,小腹却擅自氤氲热度。 大腿内侧绷紧了。 “会被发现的。” 结果,用欲求不满的语调吐出了完全不是拒绝的话,“还是白天呢…” “那就晚上出去嘛,”贴在背后的胸膛、起伏幅度变大了。腰间硬物分外滚烫。身后异性声气缠着纠乱情欲,湿气轻颤。 “我会挡住姐姐,不让你被看见的。” …… 到达目标楼层只花了几十秒。 叮地一声。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电梯门一开,就被迫不及待的男生一路推到房间门口。房门滴地打开又砰地关闭。还没来得及站稳,腿弯一热,身子一轻,双腿便忽而悬空。寥寥几步疾走,耳畔竟划过风声。而后视野陡然降低,背部一钝,你重重跌在卧室柔软雪白的床榻。刚把你扔过去,向锦昀便单手解开皮带,紧跟着压上雪白大床。长裤布料宽松,里面只有一条内裤。他路上便想好用什么体位,单手向下并按双腿,把你按成一个侧躺的姿势,一下就扯开裤腰露出两团饱满臀肉。目之所及,内裤湿透水渍清晰可见。他兴奋得头晕目眩,照着上方臀肉劈手抽下一个巴掌,就着两边衣料齐整、只脱下半截长裤的姿势,没有任何前戏,便掐着你的大腿,蓦然将粗硕肉物奸了进去! “唔、…!!” 路上便湿得一塌糊涂,这一下猛顶没有受到任何滞涩阻拦,一瞬便破开层层细嫩褶皱,顶进最深直捣宫口。太突然了,心理上还没准备好。然而在此之前,填满膣内的性器便疾速挺进抽出,以膨胀肉冠顶弄剐蹭每一寸敏感穴肉,激起了体内潜藏的淫性。身体率先进入状态,小腹高亢滚烫,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你就和对方一样沉溺发情欲望,发出煽情的喘息。 “插、进来了…!呜、啊,好深、怎…么,一开始就…啊啊,填满了,里面被肉棒、撑得、好舒服…!!” “一插进去就湿透了,还说什么怕被发现?这不是在外面就想着我的鸡巴流水了吗?这才几下,水都溢出来了,小心裤子弄脏呀,姐姐。” 没有一个男人听见这种叫床会不被煽动。很难说到底是身体快感还是心理快感。尤其看见你外衣整齐、发丝束起,连裤子都只脱下半截,想起你前几秒还一脸冷淡地说什么公司合同,现在却被他按在高层酒店抽着屁股掐住腰粗暴后入,肏得臀肉啪啪作响,淫液咕啾四溢,打破反差的施虐欲便高亢躁动。和这个人做真的爽,不过比起上次,还差了点什么。管它差了什么,总归是想让你在床上更加凌乱放荡,失去理性,让你更加沉溺性爱。于是欲望驱使之下,向锦昀锁住你的脖颈、逼你后仰抬头,以侧身后入的姿势严丝合缝贴合你的腰背,低头突兀吻了下去。 “唔…?!” 这样一来,距离完全变成了负的。 和上回正面位的拥抱做爱不一样,正面位的身体结构注定留出缝隙,只有上身胸脯贴合。可背后侧躺的姿势、从肩部到腰背都被异性劲窄身体覆盖,臀肉紧贴对方胯部,贯入最深时根本没有半点缝隙。他个子确实高,可你也不矮,两人的身高差不足够以这样的姿势轻松接吻,因而此时此刻、视觉效果不像唯美的性爱影片,反倒更像野外交媾的动物。 “咕、唔…嗯…” 但你仍然很配合。 后弯脖颈、嘴唇张开,伸出舌尖,任由对方含住软舌,情色挑逗地环绕打转,吮吸含弄。印象深刻的糖果气息在舌尖溢散。 吐息混乱纠缠,唾液溢出唇角,划过淫靡长痕,染污大片布料。 好像除了男友,就是和他。 这种方式色情的深吻。 “嗯…哈、啾唔……” 张开嘴巴、舌头完全伸出嘴唇,被含进对方唇齿之间,用异性粗糙的舌尖摩擦打转。嘴唇无法合拢,津液流淌交渡。脏污湿腻,纠缠不休的吻。 与正常的吻不一样。 是与性交紧密相关、意味下流的吻。 被唇齿以下流方式裹弄着舌尖,腰臀贴合的异性的胯部也在持续挺动。 “嗯…?…原来姐姐喜欢被亲呀。” 脸颊渐渐染上红炽热度。心跳加快。比起单纯性交,附带接吻的拥抱体位更加让人战栗。 快感逐渐攀升,腿根轻微痉挛。 “怪不得,上回一直抱着我接吻…”一边说着,一边落下细碎的吻,错落含吮唇瓣舌尖,“心跳真快…怎么了,男朋友也是这样亲你吗?被他认识的人这么搞,觉得很刺激?” 两边都没有意识到。 为了迁就亲吻,膣内性器挺动的速度变慢了。 从一开始不加掩饰的性欲宣泄,变成规律缓慢的挺动。 反而更易于感受。 顶端龟头的形状。撑开褶皱的细微摩擦。穴内水液盈满晃动、被男根挤压着咕啾溢出穴口,滑到了大腿根部。 不。 别这样。 做爱就算了,做的时候接吻也没什么,但这样不行。 脊背窜上怪异的战栗。 “不…唔,不是、他的、更轻…” 话虽如此,感官却仍然非常舒适。 没有办法确切对比。 最近男友对你进行的玩法都相当恐怖。因为你态度坚决的决定分手吧,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你拐骗到住处之后,就开始对你的身体施加超出限度的刺激。这一次决心独自甩下他出差,就是因为他在高潮之中把微型电击器按在了你的阴核上。…当时就尖叫着失禁了。那时还在做,可能过度高潮痉挛的里面让那个人也很爽,结束之后、腿间又是精液又是尿液,床单完全不能睡了。 ……太过分了。想起来就感到愤怒,然而只是稍微回忆、记住那时灭顶快感的阴核就变得滚烫,内壁也颤抖着抽搐起来。 好绝望。 想分手的。意志分明很坚定。可每次被他半强迫地抱住、在耳边轻柔低下地说恳求的话,就会被抓住短短一瞬的心软——然后,用过激手段调教得面目全非。 当然有接吻,然而都是在意识泯灭的时候。 与过激的调教手段不同,是非常温柔、温柔到让人恍惚的吻。轻柔缠绵,作为爱人的吻。 与其说是因为这个吻像他而受刺激,不如说、正因为和他之外的人做,被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唇舌捕获,才感到了心理快感。 穴肉微微痉挛着,再度缠紧了膨涨男根。 “意思是他更温柔?” 还在持续地接吻。 由于没有反抗,环绕颈部的手臂渐渐松懈,下滑到胸脯,不知何时解开内衣搭扣,探入衣衫下摆,握住一侧柔软乳团,捻弄挺立的小小乳尖。时而压入乳晕,时而画圈打转,时而残忍提拉。殷红蓓蕾颤巍巍地硬着。齐整外衣下,胸前隆起鲜明的手掌轮廓。 舒服是舒服,但长时间放慢速度,又太温吞了。你很快欲求不满起来,指尖向下探入阴部,自己揉起动情膨胀的花蒂,含含糊糊回应。 “只有…接吻的时候这样,其他、时候都…呜…!!别突然——” 这一次,说话时对方突然加快了抽送速度,注意到你的动作,腾出的另一只手也探入了身下。不是男友那样层迭的首饰,但腕上有一块金属质地的手表,乍一触碰触感冰凉。出乎意料,这只手没有打扰你揉弄阴蒂的自慰行为,反倒张开两指,分开了两片湿软肉瓣。 要做什么?这么想着,男性粗大的指节按住两侧软肉夹住、意味淫猥地操控软滑黏膜,用它裹弄起阴核的底部和你的指尖。伴随阳具的抽插,他以同频玩弄阴唇、模仿性交的动作、用你的黏膜套弄你自己的手指。 “别突然什么?我以为姐姐喜欢呢,毕竟是含着鸡巴还欲求不满用手指自慰的女人嘛。你看,里面的肉又湿又软,夹着我不放…” 身上人越说越哑,揉弄外阴的动作愈发粗暴,性器进出愈发激烈。后入的姿势,低下头看不见他说的交媾景色,却能清晰看见两只色泽不同的手重迭玩弄阴部。男性掌心渗出的汗裹着你的手背。他正跟着你一起望向那里,男人的手挤压着外阴,饱满肉瓣挤压着纤细指尖,大片爱液黏润滑动,蚌肉之间可怜的肉珠被两只手同时玩弄得红肿不堪,黏成一片湿漉漉的糜烂嫣红。心跳同时被过分糜乱的画面激得错乱,向锦昀头晕目眩,胡乱咬住你的耳朵,手上动作失去分寸,发狠揉捏大团乳肉,声音混着过于急促的喘息,腰身挺动越来越快,再度发出水声错乱的拍打声响。 “哈…哈,操,真够…骚的,听不见吗?看看水流到哪去了?淫水把床单打湿一大片,爽成这样还想自己摸,用自己的手操自己,拼命吸男人的鸡巴,姐姐就这么想高潮?” 好爽,好爽,阴核又烫又热,肿胀到传来尖锐的痛处,却仍然忍不住自己去粗暴地揉捏。这时候他还紧贴着你,分明是不好发力的姿势,却执着于身体贴合。肉冠死死抵住宫口,穴肉酥麻抽搐,子宫肉环不知何时撬开一个小口。汗液沾湿衣衫,水珠大片渗透脊背衣料,陌生的柑橘调香水打翻了似的浓郁弥漫。插得好快好深,插到最舒服的地方了。敏感点好舒服。乳头在被狠拧。他在咬你的耳朵。喘息声好大,真吵。心跳。两只手交迭,汗在互相融化。要到了,要到了、子宫要…!! “什…么?嗯、啊啊…是、想、想高潮,喜欢,啊啊、要、要到、这样好舒服,就这样、就这样、到最里面了,到子宫了、插得好深,好舒服好舒服呜…要到了——!!” 高潮到来之际,眼前阵阵发白,喉咙不受控制,止不住地发出放荡尖叫。什么都看不见了,太爽了,小腿绷紧、腰身反弓,穴肉猛烈收缩。隐约听见对方用急促的语调极度亢奋地说出什么。而后身体忽然下沉,紧紧挤压在床与心跳错乱的胸膛间,侧交终于变成后入,伴随几声格外响亮的猛烈撞击,男性指尖蓦然收紧,包裹你的手背十指相扣死死按在床榻,剧烈喘息之中、—— 白浊精液猛然喷发,大股激射而出,瞬间灌入胞宫,射满了整口湿穴! * * * * 黎潮不喜欢住奢华型酒店。 话虽如此,如果和季晓一起就不会不舒服,甚至不会有那些复杂担忧的想法…应该会两个人一起小声讨论这种酒店的性价比问题吧 向锦昀…嗯…和其他叁位不一样,他是肯定不会侍奉别人的。 要说有没有和叶青的爽。 和叶青情意相通的时候当然更爽。 不过叶青这段日子在犯病。 …那应该也是和叶青更爽一点。 下章会出现一些过分现实的糟糕人物设定。感觉可能会引起不适。 小向就是那种平常女主角碰到都会觉得晦气的堕落男生啦,没办法。 不过这个篇章的女主角、…嗯。 IF~向锦昀(7):井 09 室内一片狼藉。 床单湿透,满地衣物,气息糜乱。发尾沾湿汗液,腿间腰腹黏糊糊一片,连枕头都染上大片水痕。 肩上黑发打着卷儿,漩涡似的流泻。他还是揽着黎潮。一开始她不太习惯时刻贴在一起,说热,被灌了叁回精后反倒默认,这回结束被他搂着,自己就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没有事后搂着谁的习惯。平常床上很少抱对方,甚至也是不怎么喜欢过分接近的类型。 何况黎潮又不娇小,个子高挑,瘦是瘦,可又高又瘦抱起来反倒硌手。 ……然而,不知不觉就凑过去了。 爽过之后立马进入贤者时间,她又不说话,向锦昀百无聊赖,又把烟摸出来吸。今天换了荔枝味,味道比平常甜了几个度,就算是他也受不了。闻到味道,一直靠在他身上发呆的黎潮终于做出反应,抬眼看向他。 她的表情有点恍惚。 那次见面,在会所的男厕,叶青扶着她走出去时,差不多就这个表情。 还是不说话。 贤者时间嘛。他也不愿意讲话。 太累了。这姐姐床上简直是魅魔,十句里八句是让他再快再深操进子宫掐得再狠点,语调又急又喘,还带着爽上头的哭腔,稍一不如意就自己伸手攥他的腰,主动往肉棒上撞。谁忍得了啊?他本来想循序渐进,还想着晚上去外边玩点花的呢,结果短短一个下午就被榨干,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这烟抽着真难受。 他干脆扔了烟管,心安理得下滑身体,和她躺在一个水平线,侧身正面抱住她。 “…?”黎潮发出微弱的质询声。 他把脸埋进女性的肩窝,纯粹出于无聊,低头舔她的锁骨。穿衣服时看不见,脱了才发现,弧度细腻起伏,是个微微弯着的形状。没有肉,全是骨头,他舔着舔着就开始用牙咬。 “姐姐未免太瘦了,平常不爱吃饭吗?这里、一点肉都没有哦。” 刚刚还懒得出声,可一碰到她就像解锁奇怪的性癖,反倒忍不住喋喋不休。 “个子这么高,不吃饭会低血糖哦。插进去的时候肚子都鼓起来了,多吃点饭,这方面承受能力也会变强呢。” “…”她发出气音的笑。好像觉得他很滑稽,眼睛垂下来,眸中含着又是疲倦、又是安静的湿润笑意。 “哼~什么意思?姐姐确实很瘦嘛,你看,这里咬一口就留下牙印了。”他压住女性纤瘦的身体,用拇指摩挲锁骨上的齿痕,“你饿不饿?我们洗个澡出去吃晚饭?” “…不。”黎潮终于说话了。她看起来勉强清醒了一点,轻轻推他,虚弱地说,“我该走了。” “什么事这么忙啊?”向锦昀不依不饶,“有工作吗?可姐姐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吧?现在还不到晚上呢,吃完饭休息也行呀。” “我想自己待一会。”她恹恹地说,“你不也有事吗?…我去洗澡,不用送我。” 她强硬地推开他,自己挪下床,拎起衣服去浴室。毕竟一丝不挂,背影瞧着更瘦,腰上指印明显,精液沿大腿根部蜿蜒。 向锦昀发现黎潮的脾气没他想象中那么差。没惹到她的时候,感觉还挺软的。 虽然生气的样子更鲜活。 脸长得冷淡,说起话来语调倒是很温和。 好像反倒很爱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在盯着厕所门看,身下理应被榨干的位置又一次半勃了。 …… 出浴室时男生在打电话。 高层酒店建在市中心。傍晚时分,落地窗外晚霞烟逸橙炽,大片建筑尽收眼底。 他敞怀穿着一件图案花哨的外衣,站在窗边,这一次没拿烟,反倒含着一颗糖。脸上的表情和以往不一样。 这个人经常笑,但笑意从来不达眼底,标准阳光的露齿笑下总是潜藏不干净的东西。结合平日里的处事方式,不难发现本性恶劣。 这时候的笑更浅,交谈间无意识流露,更加轻松自然。 ……总之,穿衣服回家吧。 来时穿的衣服在混乱的性交过程中湿得一塌糊涂。衣服倒是还好,只是汗,裤子却沾满成分未知的干涸黏液,完全穿不了。向锦昀之前有麻烦酒店工作人员帮忙买新衣服,洗完澡才到,几件衣裤迭得整整齐齐,摆在窗边的沙发。你走过去穿裤子,刚好听见他说话。 ……咦。 说的是你完全听不懂的方言…?! 在用狼狈的语气说什么,隔着电话都差点做出点头鞠躬的动作,好像是在认错。 也是哦,这种人也有爸爸妈妈的。 多少有点好奇。 竖起耳朵试图听那边的对话,结果只能听到一串像是日语、发音方式很奇怪的诡异语言…硬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怎、怎么会这样?!这边的方言有这么难懂吗?!完全跟普通话没关系啊?! 你不信邪,更加努力地试图分辨那些黏连词句的意义。…最多只能听出电话那头的老年女性非常生气,一直在骂人,这头的男生一遍又一遍道歉哄她。再就一点儿都猜不出来了。 直到对面挂断电话,男生都没发现你一直站在那里试图学新语言,反倒如释重负地把自己摔进沙发,打开手机,点开某个APP界面。 你还以为他要点外卖。 在穿裤子嘛,他打电话你跟着走神,半天都没穿好。挂断之后反倒想起这回事,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界面。 ……诶。 诶…? 等下,这个界面是… 你真的很少多管闲事。职场上多管闲事是大忌,有些时候哪怕对方主动寻求帮助你也会再叁考虑,谨慎决定行动。一般而言,你不会主动点明。 但是这不一样。 太震惊了。 与其说是多管闲事,不如说震撼到忘记这事别人的事情了。 “——你在借网贷吗?!” 身后陡然提高的音量把向锦昀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啊??什么时候、你不是在那边吗?!” 可能太慌张了,说话时嘴里含着的糖也掉下去。残留温热的糖果刚好落在手机屏幕退出界面,上方巨大的申请额度成功几个红字退回,变成更加可疑的借贷平台首页。他脸颊腾地滚烫,瞬间锁屏扣下手机,抽出几张纸捡起糖块猛擦屏幕。这时候才勉强恢复正常,试图用平常的语调打消你的震惊。 “姐姐你走路没声音诶…怎么,改变主意想吃饭了?” 你沉默地看着他。 向锦昀:“…一般是套信用卡。”反正已经被发现,他破罐破摔,干脆无所谓地解释,“没办法嘛,这个月超支了,只能暂时救一下急。” 你眉头紧锁:“你家出事了吗?” “嗯?没有啊,是我自己花多了。”第一句说出之后,他的态度完全不在乎了,“我妈不让我问我爸要。” 你匪夷所思:“你妈…让你去借贷款?” “不然要怎么办?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他重新捡起手机,冷静下来退出借款界面,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呀,让你看到了,不过请姐姐吃几顿饭还是没问题的啦,这几天我随时有…” 你确实很少多管闲事。 但这件事完全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没钱就不要住这种地方吧。这房间一天的房费不就够付一个月房租了吗。饭钱哪需要那么多?你要贷款高消费吗?而且为什么宁愿借贷都不跟家里人要?借贷会上征信的。” “呜哇,好凶。刚刚还觉得姐姐脾气没想象中那么差呢。” 莫名其妙。被你用质疑的语气用连起来的长句异常不可思议地训斥,向锦昀看起来居然心情不错。 “我又没逾期过,下个月生活费到了很快就能还上的。” 理解不了这种人的脑回路。 刚刚那个借贷平台,显示的额度堪称巨大。很明显因为他确实有偿还能力,平常生活费肯定很多。 既然如此就不要借啊。 借贷记录不管逾期与否都要上征信的! 虽然他到时候征信黑掉也跟你没关系。 “…不要借贷款比较好。”还是忍不住劝导了,“你家不是做生意吗?也会影响做生意啊。” “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和个人借贷又不一样。这么说房贷车贷不是也算贷款,姐姐以后难道不打算申请吗?” “那和超前高消费的性质不一样啊。” “我倒觉得差不多呢。” ——其实就是完全不同。 向锦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借贷不是完全为了高消费。这回实在拿不出钱是因为外公的医药费。由于一口气选了最好的病房、主治医师和药物,就算把这个月所有信用卡的额度全套出来还是不够,所以才会去可疑的平台申请。 不过他平常确实经常超前消费。理由和当时买车一样,就是想把钱花光。额度也是钱嘛。 每个月即将还钱的时候他都在考虑要不要还。 哪怕账户上的余额是够的。 他每个月花很长时间想象催债短信发到亲朋好友手机上的画面。说不定向峒生会把他逐出家门,让他流落街头。他妈肯定会积极支持,第一个把他拉黑,然后表示她教子无方,用大义灭亲博取他爹的同情怜悯。 身败名裂的焦虑想象在脊背穿梭一种可怕的快感。 所谓借贷的坏处、就像吸烟和滥交的坏处一样。他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清楚。 不过说出去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他熟练地撒谎:“姐姐不喜欢我就不借好了。对了,姐姐只穿一件裤子吗?上衣也换一下吧,这里有件我觉得很适…” “——不用。” 对方的话刚说到一半,你就听不下去,粗暴冷漠地打断他,手臂越过沙发够自己的行李,拎包转身就走。 真晦气。 真够晦气的。 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真是烂透了。 向锦昀、叶青、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你的傻○同事,这些男人。所有人都烂透了。 10 项目奖金比想象中少。男同事越来越排挤你,最近常常在领导那边暗示你要嫁给富二代结婚生子,心思不在工作上。上司没有完全相信他,但你的绩效确实不够好。 不是因为你工作能力不足。 是因为融入不进那些派系,一直被迫背锅,解决本来不是你处理范围的杂活问题。 而且你的身体变得很不对劲。 距离和叶青正式分手已经半个月了,距离和那男生上一次发生关系是二十天。 那个人荒唐的金钱观让你再度意识到这部分人的可怕之处。你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和这种人多相处一秒、你的价值观就会被多腐坏一部分。和叶青交往这大半年,你甚至渐渐觉得价格数千的午餐也没那么贵了。这样绝对有问题。 出差结束后,你迅速搬家收拾东西,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每天晚上从公司后门混在人堆里鬼鬼祟祟回家,终于摆脱了可怕的偏执狂男友。 一个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你的身体。 你一直以为容易动情、看到男友就会产生反应、迷恋性爱是过度开发身体的正常反应。 可是。 不太对劲。 再怎么过度开发,也不应该在工作中途、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突然满脸通红、身下发烫、流出大片爱液吧。 这个念头是分手半个月、经历数次这样的情况后才后知后觉浮现的。 ……叶青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完全有可能。 提分手那段时间他的精神状况糟糕透顶,有一回你半夜起床发现他没睡觉,侧躺着一动不动盯着你看。夜里眸色蒙着一层昏昏的雾。 他那人犯起病真挺神经的。 由于身体原因,最近上班时你常常深思不属。夏天到了,大家都穿着短袖,你也是,有几次、背后突然冒出的大片汗珠还被同事发现了。 这也成为你业绩不佳、状态不好的证据之一。 ……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要快点解决这件事。 可你不可能再回去找叶青。 时不时从体内涌动的类似发情的症状只能自己解决。 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只有做爱。 经历过那样的对象,普通的自慰根本没办法满足你。于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你在点评网站上找到了几家据说有类似服务的CLUB和会所。 和叶青第二次发生关系的会所,还有上次跟向锦昀遇上的CLUB都在其列,难得的双休周末下午,你排除这两项,选择了剩下的几家里内装最好的。 虽说当时一路战战兢兢,生怕遇上熟人或者叶青那边认识的人,可真到了地方,环境反倒相当清幽。是遇上熟人也不用担心解释的地方。 看起来就是全年龄向休闲会所,楼层相当高,有酒吧、游泳池、温泉、健身房、KTV,还有餐厅和酒店房间。你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点特殊服务,只好试探性地尝试最有可能的按摩服务… 按摩师是个相貌只能说清秀的青年男性。 ……看到他脸的时候就后悔了! 虽说不算丑陋,但最近跟你发生关系的两个男人都是戏剧学院的男生…对比起来差太多了! 最痛苦的是这个按摩好像真是特殊服务。 按着按着他问你要不要脱衣服! 什么啊!你还没准备好呢!这里的服务太突然了吧!你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还是脱了。 没办法,真的很想要,有半个月没做了。这个人的裤子里鼓了一团,身上肌肉块头超级大,轮廓特别明显,做起来应该会舒服。你最近压力太大,神经绷得特别紧,加上身体问题,再不发泄就承受不住了。 于是、身上只穿着一次性内裤,被按摩师用宽大滚烫的掌心涂满精油,按摩到大腿根部,用掌根反复摩擦湿润软肉,隔着洇开的内裤布料娴熟挑逗,一直弄到双腿发颤绷直,即将到达高潮—— 按摩师突然停下手,对你宣告服务结束了。 ……什么? 你愣住了。欲求不满,两眼含泪,腿根还在颤巍巍的轻度痉挛的状态,身子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躺在按摩床上,睁大眼睛看向他。 目之所及,大概和你差不多大的肌肉青年移开视线,滚动喉结,拉扯下衣掩盖腿间大面积的膨胀,艰难地低声说:“工作期间不行…你要等我下班吗?” 啊? 啊?? 意思是他们这个特殊服务是擦边球是吗?!没有插入环节?! 你惊呆了。 说什么等他下班,你一秒都等不了啊!你马上就要到了!就算只有擦边球、至少帮你高潮一次啊! “…你什么时候下班?”你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下午六点我和同事换班,”肌肉青年飞快地说,视线划过你胸前挺立的殷红蓓蕾,精油润滑细腻晶莹的肌肤,腿根湿得快要滴落的纯白布料,声音沙得不成样子,“这是名片。…今天不行,以后也可以。” 你机械地接过名片,看向他身后的钟表。 现在才叁点。 叁个小时都够做好多次了。 叁个小时够叶青把你搞到爽昏过去。 叁个小时。 你还不如自己在厕所自慰。 除了同意跟叶青交往,你从大学时期开始就没做过这种毫无意义并且让人抓狂的蠢事了。 你是想找牛郎的!找鸭!不是想和搞擦边球的猛男按摩技师约炮!这两者相差很大的!要约炮你完全可以去夜店啊!像上次和向锦昀一样! 太糟糕了。 怎么会这样?连找牛郎都不顺利。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你又痛苦又难过,收下用炙热眼神依依不舍凝视你的按摩技师名片,裹着浴巾走出去,和预定之后时间的女客擦肩而过,郁郁地坐进卫生间的独立隔间。 身体还在发烫。一次性内裤湿透了。爱液滑出黏膜,穴口颤巍巍含住积蓄水液。 不该答应和叶青交往的。 认识他之前、确实也在痛苦,但比起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最近他还是执着地等在你的公司楼下。 真恐怖。他觉得那是喜欢吗? 胸口抗拒鲜明,身体却依然渴求被清癯臂弯环绕,兀自忆起刻印骨髓的灭顶快感。 指尖在联系界面滑动。 找谁呢。 可能和你发生关系的只有几个人。 高中阶段的那男生有女朋友。大学时候的前男友不在这边工作。社团学长…现在这时候在上班吧。 然后,指尖悬在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 ……啊。 季晓。 心脏一瞬揪紧,掌根传来钝痛。 他应该没交女朋友吧。最近有看到他的动态,偶尔会去爬山兜风、还有和朋友去海边吃烧烤喝酒之类的。照片里从来没有女生出现。 你被叶青用糟糕的手段弄成现在这样、这整整半年糜烂放纵的时间,他还在正常地生活。 用什么理由…应该能把他约出来吧。 就算是那种人、也是男人才对。 男人反正都是那样。 胃部盛着令自己都感到恶心的阴郁情感。 想要把某人拉下水。想要把某人的完美形象粉碎掉。类似的扭曲意愿在脑中盘旋。 被那个人毁掉的一部分观念在耳边喁喁细语。 ——他喜欢过你。 ——他不会放着你不管。 ——你只需要实话实说。 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视线长久凝视通讯录左侧他的头像。 许久,你退出了聊天界面。 ……算了。 现在的生活、快堕落成一滩烂泥了。 还是不要去打扰那种人比较好。 看见那个名字导致一种应激反应。他的名字、刚刚那些思考、身体状况、烂泥般淫靡堕落的私生活、一团糟的职场环境。一切混乱交织。你开始喘不上气。 腿心仍然滚烫。指尖迅速滑动,飞快移开早已和你无关的联系人,你攥紧手机,胡乱点进黑名单,把先前拉黑的某人拖出来,自欺欺人地拨通了电话。 无论如何,你要先解决生理问题。 * * * * 这个篇章的黎潮完全堕落了。 当然离不开叶青的调教。这里毕竟是他单人线的分支。意思就是、如果正文里黎潮没有在交往后脚踏两只船,而是像这里一样和叶青在一起——除去向锦昀相关,本篇章的所有扭曲情节都是必然发生的。 向锦昀这人烂到根了,这毋庸置疑。但某种意义上他还蛮适合这个状况的女主角的… 不是救赎、不是沉沦、而是除此之外的关系。 我对HE的定义是世俗的、两边幸福圆满没有任何遗憾缺憾的完美结局。而这里的向锦昀是可以达成HE的。 季晓当然也可以。季晓这个阶段还是可以把黎潮拉起来。 但女主角不想把他拖下水。 本文的季晓就是女主角的白月光啦(?) * 叶青是本文最扭曲的人,没有之一。 他很恐怖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啦。 * 下章也是H! 啊哈哈,这对就是从头H到尾啦。 小向和黎潮相性其实还不错(? * 总之终于发到po了!之前一直在爱发电更,主要原因是[海棠搜书]这个章节排序好复杂不想搞…我还经常上不去po(TAT 爱发电的更新速度可能会比这边快一点!(但也不多)偶尔会掉落一些短篇和没有写长的长篇(比如这个!)不过我会在攒下存稿之后发到po的!等不及的可以去那边!不介意等就还是在这边看啦w IF~向锦昀(8):总之在地铁上○○了。(H 11 人流熙熙攘攘。被称为国际大都市的经济中心地带,高铁站人满为患。机场与高铁枢纽连通,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人群中不乏异国面孔。 他一接到电话就订了票,最快最早的一班动车,从挂电话到下高铁,加起来满打满算七十分钟。路上黎潮说她反正没事,要到出站口接他,不久之前已经到了。 仔细想想,其实没必要特意坐高铁回来。外公的病没好,他的车停在高铁站,行李没拿,酒店没退,待会就得回去。说不定今晚就得回去。 何况当时黎潮听起来特别冷漠。而且很急。 「半个小时内能到吗?」报过精确地址,紧接着说,「到不了麻烦给我几个联系方式。你朋友的,或者牛郎店,哪个都行。」 听语气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他会去,为了得到别的男人的联系方式才找他。 明知道给她联系方式才比较好,可一想到一旦拒绝下回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就不由自主焦急起来。每次做完她都冷冰冰地穿上衣服就走,到最后都没把他拉出黑名单。机会难得,于是挽留脱口而出: 「什、太突然了吧?别把我当工具人呀,我等姐姐电话很久了。——我还没回去,一定要半小时吗?一个小时行不行?」 「还是给我地址吧。」 「不要,我现在就订票。姐姐很急吗?到站点之前,玩电话PLAY也可以哦。」 「…电话…你不是开车吗?」她迟疑了,「会影响操作吧。」 「但姐姐听起来欲火焚身,万一刚过去就看见你跟陌生男人滚上床怎么办?」 「安全比较重要。」她的语调重新柔和下去,不像刚刚那样急促躁动,「…好吧,你要来也可以。要坐高铁吗?从哪个站回来?」 「哇,意思是要接我吗?」 「这样快一点。」 向锦昀受宠若惊。 「真的呀?…想要的时候真主动。不过那样还要赶路,算了嘛,我订好房间姐姐直接过去就好。」 「不。」黎潮拒绝了,「我想早点见到你。」 向锦昀:「……」 要说这种话吗。充其量是炮友的关系吧。而且还是把他当做会跑的按摩棒这种设定。 倒也知道对方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想要下面那根,想要男人嘛。尽管如此,被纯粹地期待还是让人情不自禁高兴起来。 之前被她骂感觉也蛮不错的。 「既然这样、」他穿衣下楼,提议道,「要不要买个玩具?」 「…?」 「因为姐姐在欲求不满嘛,」他想象着那头的画面,喉头愈发痒痛,用气音说,「买一个遥控玩具塞进去,等我到了再帮姐姐打开,怎么样?…这样,等待的过程也变成满足的一部分了呢。」 出站口人头攒动。 接送点等人的不少是拉客户的司机。这座城市年轻人多,生活节奏快,身边行人大多光鲜亮丽,行色匆匆。也有无忧无虑漫不经心的人身处其中,淹没在机场穿梭的人流。 黎潮站在角落,靠近后排的位置,低头看手机。在和谁聊天吗?今天难得穿裙子,好像化过妆,头发扎成半丸子,唇釉莹润嫣然。她没发现他。 与此同时,提示音响起,手机显示她发来一条新消息。 我看见你那班到了。 …啊。 在给他发呀。 她还在打字。 能看到我吗? 在电梯口旁边 对话框拼音闪烁,文字从指尖滑落。 我穿着… “绿色的裙子。”他站在打字的人身后弯腰,趁对方惊吓回头的瞬间把她拥进怀里,低头蛮不讲理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差点没认出来呢,姐姐休息日会穿这种风格呀,好漂亮。” 两边都是高挑漂亮的年轻人,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一下就引起了关注,视线集中过来。黎潮腾地脸红了。她里面还塞着东西,应该觉得被关注害羞,咬紧嘴唇瞪他。 呜哇,这么一看真可爱。 还以为只会冷冰冰骂人呢! 虽然骂他的样子也不错。 “真的好漂亮。”他贴着怀中人柔软的耳垂,用气音轻声说,“看一眼就心动了,姐姐。” “不要在外面这样。”黎潮不适地偏过头,她心情似乎不太好,垂着眼睛,神色恹恹,“回去吧。…我来叫车。” 外人看来不就是关系相当好的热恋情侣么?久别重逢,在机场抱一下多正常啊。被关注只是因为两人都很显眼而已。 不过她不喜欢。那就算了。 他言听计从地放开,指尖向下覆盖,牵住她的手。 纤细修长的触感。指关节上也没有肉。看着好看,但捏起来简直硌人。 “距离很远吗?”既然心情不好,就用快感压下去好了,这招百试百灵。向锦昀热心提议,“我们坐地铁去?这个时候的地铁可能有点挤哦。” 黎潮的脚步顿住了。 嘴唇微不可察地颤抖、侧头望他,眸底映着他的脸,渐渐绽出湿润的情欲。 “…嗯。”侧着身、抬起手臂,依偎般靠进他的臂弯。纤长到硌人的手指攥着什么。沾着淋淋汗液的硅胶硬块被指尖压进掌心。 “可能、有点远。要坐很久吧。” …… …… 嗡嗡的声音。 地铁行进中、自然地会产生嘈杂风声。玩具震动的声音隐没在体内,被黏膜包裹着,时而泄露细微的噪音。 不确定是否会被听见。 机场附近的站点,无论何时人都很多。大型行李箱占据空间,落脚点被箱子挤压。这条线路似乎格外拥挤。 夏天,设置强冷风的车厢温度极低。行进过程中,裙摆惯性扬起弧度,擦过身前男生的腿。 在靠近门的角落,面对某人的站姿。 对面的男生把玩着某个颜色低调的硅胶装置。 脊背汗珠在流动。 是自己选择的玩具。不是简单的跳蛋和吮吸头,而是两者结合,按摩棒插入体内、前方贴合阴核吮吸的款式,甚至有防止掉出内裤的磁吸设置。就使用目的而言,是专门为了穿出门设计的特殊用品。 不知道其他人用起来是什么感觉。 对你来说,震动棒本身的刺激远远小于在公共场合、被他人目光凝视的快感。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畏惧心理成为快感的一部分。 多少是在自暴自弃。 沦落到和这种人在公开场合玩糟糕PLAY的地步了。为了获得性快感,做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齿的放荡决定。既然如此,连快感都得不到也太得不偿失了。 至少身体上绝对要舒服起来。 两边都开在最低档。 阴部热流涌动。吮吸口发出微微的震动声,按摩棒深埋体内,小幅度旋转抽插。 意识旋着。 与其说是舒服,不如说不真实。 你平常上班会乘地铁的。不是每天,但偶尔会,出去玩也会。出行坐地铁很方便。以前也会站在门边,扶着把手,像周围的过路人一样听歌看手机。周围的景色非常熟悉。 抵达站点的风声,双开门打开前闪烁的提示灯,报出站名的电子音、各国语言重复的漫长广播。 好像在做梦,周围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像是梦中模糊的背景。 日常成为让身体变舒服的梦的背景。 吮吸口在震动,不轻不重压迫花核。玩具装置有一道圆润的弧,整体摩擦阴部,黏糊糊地抚慰着肉瓣。体内按摩棒轻微旋转,搅动微不可察的水声。 嗡嗡的震动。 到底是发生在体内、只有你能听见的声音,还是可以被周围人发觉的音量? 焦虑。车厢里好冷,空调开得好大,后背一直在冒汗。大腿根部绷得发痛。 但是好舒服。 “姐姐的手指很长呢。” 向锦昀和你挨得很近。他和你握着同一根扶手,手掌包裹你的手背,若有似无用身体挡着你的脸。 是地铁中还算常见的情侣组合的姿势。 他一直在和你搭话。 “是么。”勉强回应,“可能和骨架有关吧。” 腰身微微弯着、鼻尖凑近脸颊,凝视你的神色。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出的涩哑声气、说着看似无关紧要的普通闲聊。 “确实姐姐骨架也蛮长的。最近是不是也没好好吃饭?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这种体型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吧。” 只有你能看见的隐秘位置,属于男生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打转。 他的手心也有茧。 同时摩擦着手背和遥控器。 “…没心情。公司里,还有生活上…各种各样的事。” 说是意识恍惚,表面却仍然维持正常。这方面的忍耐力让自己都感到惊讶,可能潜意识里在规避社会性死亡的情况发生吧。 “果然不是错觉,我记得第一次在那边见到姐姐,身材还很匀称呢。” 「哒」地一声。 嗡嗡声变大了。死死贴在阴核的按摩器加大频率碾弄、模仿口交舔阴的方式来回抚慰。 快感蓦地窜升。双腿接近突兀地夹紧。贴太紧了,下意识想要逃避尖锐的快感。脚尖怪异地发力,妄图躲开过分贴近的按摩器,然而是贴在内裤上的,逃避不了。躲不开。只能被动承受。阴蒂在被精准按压。内壁跟随收紧,死死裹住穴内转动的按摩棒。这个刹那,深入体内的硬物也加大了力道。 “…!!” 险些叫出声来的刺激。 意识快要泯灭的前夕,始终覆盖手背的男生的手忽然用力,包裹感猛然将你捏回了现实。 ——还在地铁上。 手指握着银色金属扶手,站在角落。对面就是闪烁的开门提示灯。新上了一些乘客。 涣散视线失神望向前方。 只是见过几面,做过几次,不算熟悉的男生、阳光而标致的脸颊映入眼帘。 “姐姐不舒服吗?”仍然是正常的对话,正常的语调,周围人能听见的音量,“脸红透了、鼻尖出了好多汗呢。刚刚外面太大,一路走过来,是不是中暑了?” “啊…嗯。”声音在嗡嗡声里悬浮,“可能有一点。可能、走太久了。” “累到了吧,”突兀缠绕的喘息,像是难以克制,蓦然收紧握着你的手指,发出颤抖的换气声。“你看,背后都湿透了。” 攥着遥控器的手环绕背后。属于男人的指节再正常不过地划过汗渍。 与此同时—— 「哒」、 「哒」。 两道重迭的按键声。 ——快感再度蓦然窜升! 震动声。震动声之余,膣内被扩宽了似的恐怖旋转方式。太烫了,运作太久的玩具传来烫人的可怕热度。阴蒂被无生命的按摩器紧紧压迫。嘴唇咬紧、脚尖不自觉踮起。大腿夹着什么似的交迭着,腿根感受到贴合内裤的玩具的挤压感。好舒服。不自觉偷偷做出了夹腿的动作,想让它贴得更紧,却在即将高潮的阶段畏惧地停下。 会被听见的。就算本身就在行进的地铁车厢听不见震动,可湿透的花穴被自慰棒抽插,也会发出被所有人注意到的水声!要被发现了。真的会被发现。焦虑抓狂地在脊背穿梭。汗珠细细密密渗入衣料。分明在害怕,肢体却根本做不出相应反应。因为真的好舒服。 想高潮。 其实刚刚已经有几次小高潮了。 下一次就是真正的登顶。快感的进度条在攀升,快要到了。嗡嗡声、差不多能被自己听见的水声。即将被发现的焦虑与恐惧。 不远处开关门的闪烁灯忽明忽暗。 不知不觉,已经从机场站到市中心了。身边乘客上上下下,从多到少,从少到多。偶尔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望向角落始终不坐上空位、窃窃私语的情侣。身边几个没有手机的高中生似乎在悄悄打量你们。 又有一波新乘客要到了。 这一次,耳边的低语变成气声。 “还要吗?” 近距离下,他的鼻尖也挂着汗珠。包裹手背的指腹触感湿润,不自觉地发力,压得人发痛。另一只手还放在你的背后,指尖摩挲遥控开关。 “…”吐息炽热含糊。 对视。 看不清自己的脸。 男性的眼眸饱含高度亢奋的露骨情欲。你大概也一样。你可能比他更想要。可能更加露骨。 “你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了哦,姐姐。”说着,他的呼吸反倒先乱起来,“千万别叫出来呀,在这种地点叫出来,人生会被毁掉哦。” 不知怎地、高亢情欲冲击的混沌大脑隐约察觉了某种异样。 他的亢奋、是不是也不太正常? 虽然心理冲击也能带来快感,可。他是不是太兴奋了? 好像期待着什么一样。 …还是先高潮最重要。 手指率先揪住了男生胸前的衣料。 抬起头、在依偎的距离望着他的眼睛。 仍然看不清脸,因为眼睛里全是泪水,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和变舒服没关系。 “想…要。” 喉咙里面像是发烧一样。缠着吐息,发出陌生的娇媚声音。轻轻的气音。 结果,对面的人反倒比你先漏出急促的喘息。 于是,即将到达市中心、人流最多的商业圈站点时—— 环绕背后的手连按叁下,一瞬将你抛到了最高的巅峰! 绝对会被发现。短短一瞬,体内窜升的震动大到让人感到恐惧。水声噗嗤地响起。被发现了。声音漏出来了。心脏迟钝地猛跳,砰砰发出吵闹的声音。耳膜嗡嗡地鼓动,忽然变成一线长长的鸣叫。什么都听不见。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人生被毁掉的画面在脑中碎片闪烁。莫大恐惧带来前所未有的激越快感。阴核肿胀不堪,仍被不知疲倦的玩具持续刺激,向未知的高峰攀登。穴口痉挛紧缩,大股爱液伴随抽搐向下浇落。眼前白光阵阵闪烁。余光中似乎有谁看向了你,陌生人的视线把衣物剥光。在地铁里用玩具自慰到高潮的样子被人看见了。真的要完蛋了。指尖攥紧某人的前襟,唇齿间泄露绝望的呜咽——以为是呜咽、但可能更像高潮中被快感撕裂的呻吟——与此同时,大股陌生的水液从体内喷射而出! 脑中一瞬间炸开金色的绚烂烟花。 模模糊糊的绝望着。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个瞬间。湿哒哒的液体渗出内裤,即将顺着大腿滑落浇下、弄脏地铁灰色的地面。眼泪先行滚落。无法压抑的哽咽喘息从唇角溢出。 “——姐姐!” 耳畔突然传来男生陡然提高的声音。 他重重握住你的手腕,警告般突然扯下攥紧扶手的右手,打断你即将脱口的呻吟,硬生生将你拉进了怀里。 “姐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体好像不太舒服,麻烦让一下,我们这站先下去——” 脚步踉跄前行,背后力道忽然加大,身体蓦然贴上属于男性的健壮胸膛。紧握遥控器的指尖长按数秒,身下嗡嗡震动被身边人好心的询问与多国语言的报站声共同压下,归于寂静。可堪比失禁的大股水液仍在大腿根部流淌,随时将会滑落。恍惚。 恍惚中仍在本能畏惧地颤抖。 “嗯,可能是中暑了?刚刚就一直在出汗。是,今天太热了,我待会带她去洗手间坐一下,洗个脸可能就好了…” 身后男生始终握着你的一只手,力道极重,另一只手则扶着你的腰背。汗珠晕开湿痕,异性掌心温度炙热。向锦昀面不改色,以堪称超绝的演技应付周围好心人关切的询问,不着痕迹改变角度、替你挡住洇湿裙摆,一路若无其事走出人来人往的地铁站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支撑着软在怀里的你走进了无障碍卫生间。 即便最恍惚的阶段,你仍然清晰感觉到后腰处高挺膨胀的轮廓。 ——他快要射了。 * * * * 还是第一次写电车PLAY。 一般来说要着重描写心理层面的羞耻嘛,但黎潮太沉浸了好像也没那么羞耻… 女主角本身就是耻感薄弱的类型,在电车PLAY里被其他人看到,其实感觉不到快感,反而真的就是单纯的害怕。不过、情感都是连通的吧,确实还是很爽的。 叶青不会带黎潮玩这种PLAY。 一方面,他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看见(是的,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他就没怎么坐过地铁…家住得近,出远门一般都是开车,平常有人接送的。 IF~向锦昀(9):用嘴巴说,谁都可以做到。 12 如果是以前的你,甚至坐上这班地铁、在众目睽睽中达成高潮、潮吹、濒临失禁的快感之前的你,都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叁卫生间比想象中大很多。 汗珠顺着侧腰流淌。 内衣搭扣解开,上身吊带下滑,乳肉暴露空气。裙摆掀开、内裤脱下,双膝跪地。 雄性侵略性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性器填满口腔、直抵舌根,手指缠绕茎身套弄,舌尖绕过冠状打转。一切同时进行。没有任何人逼迫地、上下摆动头部,卖力地用嘴唇裹弄男根,发出响亮的咕啾水声。某种意义上是在主动进行自轻自贱的行为。把本应用来说话的器官当做取悦男性的性器,用嘴穴侍奉肉棒。 原本厌恶的行为这一刻反倒让人心安。 性器饱含一股男性本身的味道。并不好闻。和他身上柑橘调香水的味道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尽管如此、因为自己的身体沾满爱液,却想通过另一方性器的气味寻求安慰。 进来之后先处理了按摩棒。 掀起裙摆,脱掉内裤,用水把湿透的位置冲洗干净,再用纸擦掉残余的水液。内裤湿得不能穿,只好和按摩器具一起躺进随身携带的女士包。裙子呢,确实湿了,但只打湿了一小块,稍微洗一下还可以粉饰太平,当做不小心沾上的污渍。还好是颜色不浅的长裙,不穿内裤大概也不会被发现。 然后,被说着「现在轮到我了吗?拜托姐姐来帮帮我吧,硬得快爆炸了」的男生压在了两腿之间。 含住性器后,率先升起的感受是安心。 类似于不是只有自己在公共场合难堪的想法。 把他弄到射,你们两个就一样了。 而且向锦昀本来就要射了。 解开腰带,宽松短裤里膨胀的部位溢出鲜明湿痕,拉着黏连银丝啪地打在脸上。根据那些汁液的量判断,刚刚走路时但凡你稍微蹭两下就会射在裤裆里。而事实果然不出所料。 用异化为性器官的嘴唇和舌头卖力吞吐不过十几下,没到一分钟的时间,向锦昀就压着你的脑袋,粗喘着射满了你的口腔。 喉咙深处激射着、精液腥膻麻苦的气味肆意蔓延,玷污口腔。这才是第二次口交,两次都是为他做的,尝到精液的味道则是第一次。好浓、好稠。味道很恶心,想吐掉。但张口想吐掉之前,男生掐住了你的下巴。 “别浪费呀,姐姐,攒了很久呢。” 言语间透露出恶劣的意味,向锦昀捏着你的脸颊,指腹在唇畔滑动,居然辅助牙齿做出类似咀嚼的动作,强迫你感受精液的味道。 “用舌头搅拌一下,多尝一会儿嘛。里面是蛋白质,很有营养的。” “……” 没办法,只能照他说的做。 不情愿移动舌尖的过程中,他还在持续指导。 “就像平常吃东西一样…对了,姐姐平常好像也不喜欢吃饭?今天把它吃下去,以后吃饭也会容易一点哦。就这样咽下去…不能大口咽哦,一点一点的吃…毕竟细嚼慢咽比较健康呢。” 发丝凌乱、泪痕鲜明,脸颊残留高潮的红晕。你在公共场所的跪在男生的腿间,仰脸抬眸,被异性的指腹按着湿漉漉的脸颊,被命令着、像对待食物一样、用味蕾和牙齿感受起精液的气味。 不是水、也不是酸奶。 口感很奇怪。成分主要是水、也有蛋白质,学生物的时候知道这些知识,之前做爱的时候也见过,水液中白色的成分是絮状物。 真正咀嚼起来,絮状的东西像是丝线一样,缠着舌尖味蕾。 味道好糟糕。 越是仔细感受,越知道不是该吃下去的东西。 伴随进食的动作,丝线自顾自滑入了喉管。 要吐了。 高潮与恐惧双重压迫的阶段过去,自我意识在口腔蔓延味道的催动中渐渐回笼。 在干什么啊。 居然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地方给男人口交,还被逼迫做这种恶心的事。 太难吃了。又苦又涩又麻,还黏糊糊的。絮状的东西缠着喉咙,留下让人想清嗓子的、不干净的黏连触感。 快要吐了。 身前的男生居高临下地凝视你。 眼眶里湿润的热度在打转。 好恶心。好恶心。 “还剩下多少?”催促似的这么说,拇指自顾自地按进了嘴唇,“张开嘴让我看一下…哼?这不是快吃光了吗。舌头也伸出来…哦,这里还剩一点呢。” 然后、异性的指腹压着舌根,一点一点涂抹残余的浊白精液,推向更深处的喉咙食道。直至看不见一点色彩,他才合上你的嘴唇,下滑用满是唾液的指尖,抚过喉咙的细腻弧度。 你把他的精液全部吞咽下去,让男人的精液进入食道,滑到胃部,又弄脏了自己的一部分。 …… …… 目的地是高层公寓。 市中心,房价高到恐怖的某个小区,落地窗外能看见整个CBD的高楼大厦。不远处就是你的公司大楼。 昨晚才从那里走出来。 最近新租的房子离公司更远,没有之前的位置那么优越。由于是独立承租、没有室友合租,一居室的房租反倒更高。 ……别想了。 这里好像是向锦昀平常住的地方。 他、还有叶青,两个人就读的电影学院就在市中心,就是这附近,开车很快就能到。对于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来说,通勤应该不是问题,可能、不用担心翘课毕不了业吧。都是住校外。 不清楚该不该进卧室。 就在客厅做吧。毕竟是他的家,有不少生活痕迹。卧室可能会出现他的生活线索,太亲密了。你不想无意间窥探别人的隐私。 只是肉体关系而已。 平心而论,你瞧不上向锦昀这种人。 你不打算了解他。和这种人牵扯越深,越会意识到自己泥潭深陷。你不想变得更可悲。 大概表达过想看着外面景色做的意图,向锦昀遗憾地念叨着「诶—?姐姐可真艺术…」,便顺从你的意愿,剥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落地窗边的柔软沙发,掰开双腿挺了进去。 身下又烫又热。按摩棒运用下微微红肿的内壁湿润红热。之前高潮得太激烈,媚肉至今仍在轻微抽搐,持续保持收紧。这种状态的小穴插进去应该很舒服。刚刚那次口交没能让还很年轻的男生完全满足,向锦昀仍然处在高度亢奋阶段,一面挺进抽出,还一面搂着你的肩低头吻你,根本不在乎残留在口腔内部自己精液的气味。吻法和之前一样色情。然而,不知怎地,这回亲到一半,身上的男生忽然停了下来。 他停了好一会儿你才发现。 因为你一直在发呆。 “怎么了?” “要问我怎么了?你这一路都蔫蔫的,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有点累。” “累?怎么个累法?不会真中暑了吧?” 保持身下性器交媾的状态,向锦昀伸手摸你的额头,试着对比你后背的温度。不过他也没经验,比不出来,干脆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你头上。 这个距离他眼睛还蛮亮的。 本来就是黑白分明的鹿眼,傍晚落地窗外晚霞照耀,视觉效果像盛着火烧烟云。 “没中暑吧?我和姐姐体温差不多嘛。” “…可能是没缓过来。”你轻轻地说,“刚刚太激烈了…我不太习惯。” 岂止是不习惯。 根本是从来没有过。 在公开场合高潮。被众多陌生人看着、几乎像是露出的自慰体验。尿道口喷出大量清液的激烈潮吹。在公共卫生间跪着给男人口交。吞下精液。 所有都是第一次。 和他的初次也是。给几乎不认识的男生口交。参与淫乱派对。被陌生男人摸身体羞辱。在很多人面前被内射。 但这些事也没必要特意解释。 向锦昀似乎把你当做了本性非常放荡、对性非常娴熟的那种女人。他大概觉得这些事你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你表现得还算镇定。 然而、说实话,理智回笼后非常绝望。 尤其是走进他家,看着不远处被火烧云笼罩的的公司大楼,被男生的性器第叁次侵入身体。 那个时候,异常清晰的意识到,你已经堕落到看不见井口的地步了。 有点想哭。要掉眼泪了。 但是得忍住。 一方面是和他不熟,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掉眼泪。另一方面,做着做着床伴突然哭了,会很倒胃口吧。 是你把他从另一个城市叫过来的,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回来。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你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才行。同意口交多少也有这个原因。 “没关系,继续做吧。只是没力气高潮,里面还可以湿,射在里面就好了。”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向锦昀什么。 “对了,姐姐你有在吃避孕药吗?这几次都是内射,没关系吧?”语气没有丝毫疑问。是笃定答案的随口一问,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但你没回答他。 向锦昀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没吃吗?等…这样会把肚子搞大的!” “…对身体有害啊,不想吃。” “打胎对身体不是更有害吗?!” “可以生下来。” “生下来害处只会更大!” 你笑了一下:“什么害处?多一个豪门私生子?” 这样一说,就把自己塑造成了想谋取财产不择手段的女性。胸口涌现出莫名的快乐。你等着他说话。 向锦昀的反应却出乎意料:“认真的吗?可要搞私生子也是给叶哥生孩子吧,姐姐。他家就他一个,我又拿不到我爸多少遗产。” 你困惑起来:“那还有什么坏处?又不用你生。” “…小孩还是在普通家庭长大比较好。” …?他是这种派系吗。 你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对他的轻慢流露出来了,然而谈到这种话题,还是忍不住泄出蔑视的真实态度。 “是吗?普通家庭的父亲结婚之前一般会戴套吧。我记得做好措施才是害处最小的选择。” 向锦昀明显察觉到你对这个话题、以及对他本人的冷漠与轻蔑了。 仍然俯身压在你的身上,与你结合性器的男生愣了几秒,半晌,居然笑了。 “什么?姐姐要在床上教训我吗?太严厉了吧!” 体内的性器反倒异常的更加坚硬。 “是你先问的,而且也是你不戴套。” “要我戴也是会戴的啊?姐姐又没提醒我!” “那现在去找。” “这次就算了吧?做了这么长时间,该流的精子都流进去了。今天射外面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我这回提醒你戴了。” “呜哇…姐姐你真的没吃过药吗?那样真会怀的!” 其实一直有在吃。 叶青那个人、不是不想戴套,前一阵子还有做措施。但分手之后他就是纯粹想让你怀孕。你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但总不能真年纪轻轻怀孕,吃了一段时间短效。前几天才停。 不过之前的药效还维持着,内射应该没关系。你只是想骗他而已。 这个药,网上很多人都说负面效果很弱,比起紧急和长效都要好,不过真的吃起来,感觉会影响激素。身体确实没问题,但心情容易变糟。你怀疑自己最近不对劲的状态和药物作用有关系。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选择和对你的身体不负责的男人交往,就只能通过这种伤害身体的方式避孕。 “用嘴巴说,谁都可以做到。”你垂下视线,“我不觉得你真的在担心。” “毕竟风险都是姐姐来承担啦。”向锦昀承认了,停顿一会儿,忽然说,“什么措施都不错,随时会怀上父不详的孩子,感觉很爽吧?” “…?” 他还撑在你的身上,腰身小幅度挺动,以温柔的频率慢慢侵犯嫣红肿胀的穴肉。正面位,低头就能看见交媾处,男生的手滑下去,轻轻揉捏前方挺立的花核。 “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含着按摩棒爽到喷水,差一点就毁掉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很爽?” 琢磨不透的问话。 不知道打开了哪个开关。还在谈性交相关的事,界限却微妙地跨越了。 “…就算舒服,和那种原因也没关系。”你低声说,“你不会害怕吗?当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就因为害怕才会舒服。”向锦昀这回没有笑。他的眸中含着亮到使人战栗的奇妙神光。 咫尺之间,氤氲可怖而浓郁的异常氛围。 “马上被发现的时候,姐姐的裙子被水打湿那一刻,真的没有期待过吗?” 耳畔的轻声低语,细微压抑的颤喘。 “只差一点点、之前的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把后半生当做赌注…生命、社会,还有身体、健康…把最重要的东西押上去,有了那种刺激,快感才最强烈呢。” 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你和他不是同一类型。 你是因为想舒服才愿意承担那些风险,被性交本身的快感俘获。可听他的意思,是为了毁灭性的风险和刺激,才做出那些危险的事。 结果,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包括借贷吗?” “…哇,不要吧…”向锦昀想摆出痛苦的表情,结果又笑了,“要这个时候讲那种事吗?姐姐真的好在意那个!” 你发现每次尖锐指出他的问题,他都挺高兴的。…不太理解。什么毛病。 “因为要还啊。而且催债人不是会上门泼油漆打人吗?” “说了没逾期过!何况最后不是没借吗?” “没借吗?” “最后问我妈要了。” “我觉得用信用卡也不太健康…” “好吧,是觉得欠钱到还不起被挂上失信执行名单蛮刺激的啦。” 你:“……” 张了张嘴。 又闭上了。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你脑子有问题。” 然而厌恶话语仍然脱口而出。 别把你当做自己人。 你排斥这种人从自己这里获得同类认同,冷冰冰地说:“我不喜欢拿钱做赌博,拿人生当获得快感的筹码太荒唐了。我只是不能抵挡诱惑。别把我跟你划成一类。” 还有一句更尖锐的话你没有说。 ——你觉得他就该去上个班调理一下。 即便如此,向锦昀也听出你的言下之意了。 仍然是傍晚。黄昏日落时,天际晕开散漫的金黄,光色朦胧涂抹。 比你小很多的男生衣着宽松,夏装内侧,银色金属项链拉长垂坠。 他的头发和你一样、带着一点生来的弯曲弧度。不同于你凌乱随意的日常,和叶青那份精致到让人咋舌的氛围也不同,这个人很清楚自己外貌上的特点,从穿衣风格到配饰选择,都带着年轻男生特有的清爽。也就是、有意为之的「开朗阳光」。 他本性不是那种好男生。换句话说,向锦昀这个人、身上有种烂到根的堕落气质。他和叶青不一样,不是温水煮青蛙、轻柔而浓烈的那一类,而是在半空中悬着,对什么都无所谓,外表恬适、本性粗暴到接近野蛮的…某种意义上,很典型的富二代角色。 如果说叶青身上好歹还有一些值得琢磨、让你心动的矛盾而脆弱的东西,这个人…对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被直白冰冷地表达厌恶,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好过才对。你以为他会生气,可能会软掉、或者把还在结合的性器分开,用先前那种野蛮的方式侵犯你。 然而,等待着针锋相对的对峙—— “…姐姐今天真的格外漂亮呢。” ——仍在上学阶段就堕落至底的男生、非常突兀地结束对话,低头吻住了你。 * * * * 中间打了一串有点像洗白小向的剧情内容,然后删掉了。 总之他看出女主角不太熟练,好像不怎么情愿,心情不好,但完全没想过女主角没有给人口交和吞○过…也并没有预料到这个行为给女主角造成的打击。 一般人都会觉得在地铁里爽到潮吹比吞○更严重。他姑且也是一般人吧。 ……啊啊。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 女主角在这里不会怀孕。一个月内射30回都不会怀。 要问为什么、因为作者我不想让她和这种状态的男人生孩子… IF~向锦昀(10):他想让你留下吗?(H) 13 唇齿被入侵了。 喉咙深处仍然纠着不快的黏连沙涩。口腔内部残留的精液气味缠绕味蕾。被一味含吮的唇瓣微微痛麻。糖果味道的柔软舌尖探入唇间、勾连滑动,抚慰黏膜,硬是激烈地缠着你的舌根,逼迫你伸出了舌头。 “真的、没有力气高潮吗?我觉得姐姐还很有力气呢。” 似乎被方才那段话刺激到,接吻的间隙,向锦昀喘得比电车上还急,双眸亮起可怖的亢奋神光。你微妙地发现他硬得更厉害,嵌入穴口的粗长性具高亢弹跳,随时处于射精边缘,肉冠膨胀、顶端收缩,抵着宫口阵阵摩擦。 “亲几下就…哈,湿漉漉的…里面缠上来了。姐姐你,对讨厌的人也来者不拒,张得开腿呢。” 言语间腰身再度放肆挺动,硬挺男根次次没入淋漓花穴,再度奸出噗嗤作响的淫浪水声。言语内容羞辱,行动却截然相反。指尖探入身下、双臂拥住腰背,对方肌肉绷紧、掌心用力,竟托着你的肩,生生把你捞进怀里,一下从沙发边站了起来! “唔、!这样太——” 男生的大腿刚刚发力,你就有种糟糕的预感,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肩。然而事先做出的本能反应在重力之下收效甚微,即便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抓住他的肩,双腿缠上劲窄腰身,这一下惯性的冲击还是蓦然攻入宫口,帮助硕长性器长驱直入,直接顶进了尽头胞宫! 说是没力气高潮,可跟叶青交往这么长时间,登顶后仍被抛向更高巅峰的情况并不少见。何况今天你只绝顶了那一次。疲惫感受主要在心理层面,身体仍然还有余裕。 尽管心理上还残留疲惫,龟头破开宫口肉轮、忽而没入子宫的刹那,快感却忽地尖锐窜出,激越淹没感知。确实登顶过后更容易舒服,这一瞬间,头脑空白地锁紧穴内性器,最脆弱的部位轻颤片刻,与情感不连通般,兀自泄出一大股晶莹黏连的爱液。重力作用下,填满膣腔猛浇肉冠,顺着茎身滴滴答答地掉落下去。 “哈…嗯……” 不受控地发出喘息。今天心情和状态都不太好,像他说的有点蔫。倦怠时却发出自己感到陌生的娇媚呻吟。说不清是动情还是想压抑情动,呻吟着咬住了一边的牙齿。 “这不是很有感觉吗?插到子宫里,哗一下就泄了一大股呢。果然不能抵挡诱惑?一舒服起来就只想要男人的鸡巴,再怎么讨厌都抵挡不住…因为这个原因,姐姐才没办法和男朋友分手?” 差不多已经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目的地是卧室。行进中腰身自然挺动,每走一步就抽送一个来回,湿漉漉的茎身、黏糊糊的毛发,两边的大腿又一次弄脏。夹住对方腰身的大腿自然发力,绷紧中外阴挤压摩擦,带来并非本意的快乐。孕育胎儿的位置被性器填满、作为获取快乐的途径。 “好…深,啊啊…里面……” 舒服是舒服。 刚刚地铁上的遭遇太过头了,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沉浸。和他的对话也是一部分原因,太堕落了。对性和对象,还有自己,同时产生厌恶心理。 卧室门打开。背部托放在柔软大床,陷下一道贴合痕迹。男生把你放在自己的卧室房间,硬是掰着你的双腿张开,形成一个膝盖压在肩上,腿根大开、花穴暴露无疑的姿势,才自上而下地猛奸进去。水液飞溅。你还不自觉咬着牙,于是对方便弓起腰身,捏着你的脸低头吻下来,强行撬开唇齿,又一次含住了你的舌。粗涨性器仍在奸淫穴口狠肏子宫。目之所及、对方贴近的视线饱含性虐般高扬的残忍欲望。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个人做的时候始终透露出无意识的残虐意味。 “哈…这么一看,妆都花了…下面又热又烫,肿得像熟了一样,两边红通通地翻出来,样子真可怜…姐姐?低头看看嘛,你的小穴要被操坏了。不担心吗?” 嘴巴张开,舌头伸到外面,被异性湿软的唇含住舌尖,吮吸舌根。其他人的唾液流进口腔,自己的津液滑过侧颊。好脏。意识一瞬间回到地铁站点爽到身下喷水、险些发出呻吟那一刻,心脏重重一跳。背后无征兆冒出满背冷汗。视线跟随他的指引向下看。果然,方才两人都没有仔细观察的那一口穴红肿烫热,好像被过度使用一样难堪地肿起来。上方花蒂同样红肿,又涨又挺,缀着淫糜的艳丽水色,时而被男根旁的毛发刮蹭,还会颤巍巍地摇晃。 ……怪不得会觉得不舒服。 很明显过度使用了。 按摩棒和真人果然不一样。大概是材质不同的原因,就算是硅胶,在里面摩擦的触感也还是无生命的硬物,摩擦过久造成的肿痛比性交严重得多。 再这么搞,你明天别想正常走路。 “…啊啊…。” 喃喃着吐出模糊呻吟。不知怎地,脑中又闪过地铁上闪烁的指示灯。 若有似无的视线。卫生间外的监控摄像头。角落里叁叁两两的高中生。身边人的手机屏幕。 被高潮融化的理智在种种画面的焚烧下恢复。 虽然当时糊弄过去了。 ……应该、没有人在录吧? 后知后觉、忽略的可怕事实在脑中浮现。 对啊。大家都拿着手机。 万一有人在录呢? 就算当时没发现,一旦事后回放…不,说到底当时真的没人发现吗?声音那么大。只有你自己能听见吗?周围会不会有人已经发现了?本来、年轻情侣的组合就会受到关注。就算是猜测,就算没有证据。万一有心思多的人猜到呢? 背后满是冷汗。空调风吹上来。 你攥着他的前襟,忽地打了一个寒颤。 “姐姐?” 身上的声音打断思绪。 你再次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停了很久。 “你确实不舒服吧?从见面就这样了。背后出了好多汗。” 这一次真的犹豫了。手臂绕过脊背,附带厚茧的指腹与脊椎凹陷相触,只碰一下就抹掉大片湿淋淋的汗液。 “…嗯。” 不太想在他面前示弱,不久之前才尖锐地发表过划清界限的看法。但确实承受不住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分超现实。 “这次结束,可能要歇一会儿。”你喃喃地说,“等不及的话,我待会就回去。你可以找其他人。” “有急色到那个份上么?姐姐你这个状态,我很难做下去诶。” 向锦昀稍微拧起眉,又一次托着你的肩背,低头用前额测你的体温。身体还连接着。发尾弧度微弯,滑落垂在鬓角。 “算了吧?别等这次结束,先冲个澡睡一觉比较好。浴缸边的绿色盒子里有巧克力,洗的时候含一块补充糖分可能会好一点。” 很合理。 甚至还算体贴。 应该同意的,但是。 “可是我想做。”你抿住嘴唇,垂下眼睛,“想要男人的东西,因为这个原因才叫你来的。想至少用那里做一次。” 不然太亏了。 只有完全发泄欲望,大概率被药物改造的身体才能克制欲望,变得正常。虽然可能现在发泄过头了。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很舒服。 有点讨厌。但确实还是舒服。就算是这种状态、忍不住自我厌恶了,男根撑开的膣腔内部仍然传来快感。喜欢这种感觉,和按摩棒不一样,龟头伞状的凹凸,茎身蜿蜒的青筋,里面的是属于活物、连接异性身体的肉棒。 “这样还想做呀?背后冷汗没停过诶。” 半分惊讶地、嘟囔着似乎不情愿的话,身体上却没有半分犹豫,又一次挺起腰。 尽管本性很糟,这个时候还是放慢了动作。 “…像姐姐这么喜欢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活物的肉棒离开脆弱宫口,选取合适的位置慢慢进出。撑开媚肉、轻戳敏感点。缓慢抽出,缓慢进入。 恰到好处的温吞舒适顺着秘处升腾。 小腹逐渐变热了。 与粗暴奸淫不同的快感。 男生的掌心仍然压在你的背后。 罩进怀中,环绕身体,随时可以拥抱的正面位。能看见脸。过分年轻的容貌,低垂睫毛下正望着你的眼睛。被你捏着的宽松短袖、垂落空隙间露出的锁骨和肌肉。 混着糖果的气味,柑橘调果香萦绕鼻尖。 男人。 比你小几岁、面颊残留学生气。但仍然是成年男人。 配合温柔缓慢的抽送,类似恋人的性交方式。 以往认为太过温吞的速度,状态奇怪的今天却带来反常的舒适。 经历过最激烈的高潮仍然不够。虽然不够,再多却承受不住。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这样。 可能是想要安慰。 之前还觉得他执着于身体接触很怪异,这一次却稍微理解了。 被抱着、热度交融的感觉,好舒服。 私处咕啾地吐着爱液,将性器含入体内,温柔地裹弄。 胸口升起安心感。 指尖攀上异性的肩背。视线对上的刹那,环在身后的温热掌心倏忽发力。 “啾…唔、嗯……哈啊……” 不知多少次的接吻。 已经习惯了。也可能意识在抚慰中松懈。自己把舌头伸到了外面,等着对方含住。垂落小舌嫣红湿软,唾液滑动流淌,暴露在空气中、与异性的舌尖缠绕,发出滋啾的细微水声。 与其说是舒服到意乱情迷、不如说,有意让自己沉溺其中。 唇齿间泄出不像自己的柔媚娇吟。 “嗯…啾……向、锦昀…好舒服……里面,这样插也…很舒服,呜…啊啊、流了好多…肉棒在……” 真的太松懈了。好像在胡言乱语,不太清楚说了什么。 非要说的话,只记得他当时猛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忍耐地咬紧了牙关。 “…什、…操,这时候突然…哈,还以为、姐姐不记得我的名字呢。这还是、第一次…” 具体说了什么反倒记不清。只记得在那之后不久,忍耐不了的男生在耳边急促念着什么,蓦地抽出性器,胡乱撸动起湿漉肉棒。伴随剧烈错乱的喘息,胸膛大幅度起伏。最后关头,对方在咕啾咕啾的响亮水声中忽地挺腰,任由性器碾过湿润肌肤,精液大股舒张喷射,倏然染污平坦腰腹。 由于先前过度紧张劳累,这一次、在温水般舒适的快感中做到最后之前,你就埋进向锦昀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紧张过头加上放松过头,根本没听见他在念叨什么。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能清醒地享受。 …… …… 再醒来室内一片昏暗。 天色彻暗,金绿色遮光窗帘挡下窗外星月,伸手不见五指。 …好、闷。 窗外一片寂静。 空调仍在运作,风声穿梭,空气沉闷。 裸露肌肤泛凉,腰间背后却沉着热度。耳畔湿热微痒。 喘不过气了。 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隐隐作痛。 另一个人的呼吸贴在耳边。睡梦中特有的绵长均匀,吐息打在耳垂侧颈,水汽黏连。 这是…哪? 意识游离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记忆。 ……对了,是向锦昀住的地方。 做到一半睡着了。可能之后他也累了,就跟你一起睡在了床上。 异性的手臂环绕脖颈,横过腰身,掌心按压脊背。双腿被迫束缚,夹在男性沉重的腿间,动弹不得。 难怪喘不上气。 和恋人一起睡时,他也会抱着你。你自己就喜欢拥抱,并不排斥。做都做过了,每次都亲得难舍难分,这么长时间,睡觉的时候用亲密姿势相拥没什么。问题在于,向锦昀抱人的方式特别不一样。 前几次做你就发现了。 他喜欢一点缝隙都没有,肌肤全然贴合的紧密拥抱,总是把人死死压在怀里,力道大得让人很痛。 大概睡着后本能作祟,仗着你累极了无力反抗,这个人硬是用对待抱枕的方式、把你一个不矮的人类当做大型软枕,双臂交错环绕,整个按进了怀里。 你的脸对着他的锁骨。男生的头发在脖颈摩擦。好痒。赤裸双腿缠绕。人类皮肤光滑的触感,加上夏季盖着被子渗出的汗,移动愈发滞涩。 “手松开一点,你压得我好痛。” 你忍耐地推推他。 “嗯…?啊,姐姐,你醒了。” 意料之外,男生好像没睡熟,稍微一推就回应了。声音含着刚醒的微沙,含混不清。 “…好饿…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我肚子在痛了。” “…先把手放开。” 你想洗澡回家。 下身黏黏糊糊。大腿根部结着微妙的干涸痕迹,腰腹一片湿漉,还有一点怪异的涩感。 想快点洗掉。 靠在你的耳边,鼻音拉着不满的长调。 “哼?又想做完就走呀,姐姐真冷淡。” 他的手松开一点了。还是亲密的拥抱,下巴搁在你肩上,肌肤相渗。但至少呼吸没有问题。 “你不是也有事吗。” 可能睡前不断拥吻、恋人一样的性交让心理适应了吧。你不再试图推他,任男生不依不饶地搂着,疲倦地把额头靠在他的肩窝。 房间一片浓暗。双方都看不清脸,只有肢体在接触。呼吸在交错。 “还是和姐姐睡觉比较舒服。” 男生嗓音沙涩,刚醒,撒娇似的黏连。 你的腿还被他裹在两腿之间,腰腹刚好抵着硬块,这姿势很方便。他挺起腰,用肉棒的顶端摩擦你的肚子,一边做着猥亵行为,一边继续懒洋洋地撒娇。 “不太想一个人回去诶,要是姐姐能跟我回去就好了。” 他今天就要回去吗? “那边有事要做,晚上要去守夜啦。”向锦昀叹一口气,语气多少带上真情实感,“真想一辈子抱着姐姐躺在这儿。再多吃点饭嘛,第一次见到姐姐根本不像现在,怎么瘦成这样啊?” “可能生活使人营养不良。” 刚工作的时候你吃得很多,其实胖了,但跟叶青交往之后,他糟糕的作息把你带偏,只吃下午茶晚饭宵夜,好久没吃早饭,心情总是很糟,久而久之,身材就变得营养不良。 “也可能是做多了。做爱会消耗能量的。” “姐姐做的时候都不动呢。” “高潮也很累啊。” “只凭做爱瘦到这个程度,平常频率很高吧?经常像今天一样欲求不满吗?” 话题进展到这一步,夹杂喘息的低音终于混上不仅是睡意的沙哑。向锦昀黏黏糊糊地搂着你,小狗一样不安分地在你腰上乱蹭,低头细而散地落下一串碎吻。 “里面还是湿的呢。小穴真烫,姐姐那里还肿着么?痛不痛?我来帮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哦。” “是谁欲求不满呀。” 你被男生蹭得很痒,情不自禁抿唇笑了,推推他赤裸的胸膛。“好脏,没洗呢,我要洗澡。” “现在做还会再弄脏的,之后再洗嘛。” “不要,我受不了,那里都干掉了。你不是着急回去吗?快订票,再晚就没有高铁了。” “啊—!”男生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啊。到底是什么急事,当天就要回去? 要不要问问他去做什么呢。 ……算了,闲聊就止步于此。 “快点订票吧。”你忽略掉他的抱怨,“你饿了吗?订票的时候顺便点外卖吧。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穿上衣服就回家?这不还是做完就走嘛。上回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呀。” …他很想让你留下吗? 室内还是很暗。视线渐渐适应,家具摆设的轮廓展现出来。是男孩子的卧室,大概是平常的居所,旁边有用了一半的纸巾。耳机盒充电宝乱成一堆,床脚迭着衣服。书桌上放着几本书,中央的书摊开着,前方是平板和雪白的电容笔。衣柜边竖放一个很大的箱子,边缘弧度弯曲,似乎是乐器盒。 你收回视线,安静地说:“不要,我累了,想回家。” 抚在脊背的指尖一顿。 “…好啊,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嘛。姐姐想回家,我总不能拦着你吧?” 向锦昀停了一会儿,才松开环抱你的手臂,一如既往地笑起来,关切地补充: “不过,我这没有女生的洗护用品,不巧也没有女士内衣,可能要委屈你真空回去了。——不穿内裤走在街上,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姐姐?” * * * * 黎潮…简单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啦。 说是脾气不好,其实真的蛮好哄的。是那种别人笑脸相迎就会跟着微笑的人呢。再怎么生气,对方真诚道歉也会原谅的。 所以对比起来才差这么大。 意思是和席总的支线比起来。 但凡席重亭态度好那么一点点,都不会发展到那么惨烈的地步…… 向锦昀和上面那位是完全相反的处事方式呢( * 以及下章还是H 啊啊…你们两个未免太有精力了吧…!! IF~向锦昀(11):可能是扭曲的纯爱表达、 预警:公开场合性交/自毁危机/扭曲心理表达 14 不远处传来房门关上的怦然响动。 黎潮走掉了。 公寓套房采用全屋智能家居,开关灯异常方便,各个开关都能通过手机远程控制。不仅仅是灯光模式强度,还有空调地暖,热水器温度、窗帘、壁纸、投影等等,除此之外还能整体调整主题模式。由于可以通过手机操控,室内开关全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切换主题模式的高科技开关,表面甚至没有说明。 洗澡时她应该很困扰。 说实话,向锦昀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个智能家居。这房子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爸的——他爸在外面有空房,但他不想去住——而是以月租费高昂标准挑选的租房公寓。房主似乎是搞互联网硬件那一类高科技生意的老板,最近定居国外,房子闲置下来,干脆拿出来卖。说是卖,因为不着急出售,也可以接受长租。总之,这套挂了半年多的高科技公寓就被他租下来了。 他不像叶青,平常不爱在家待着,大多时间在外面鬼混闲逛,住了快两年,也就会改个灯的颜色,给室内调温度。按理来说第一回来的人应该连灯都不会开的,他以为黎潮会过来问,可等了半天,那边居然响起了水声。 远程遥控软件显示浴室灯暖开启,热水器温度调至舒适。 对了,她是那栋大楼工作的高材生来着。 学历好像挺高的。 应该对智能家居很了解。 那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向锦昀顿觉无聊,没兴趣干躺着,穿上衣服裤子,又把烟摸出来吸。空调吹了一会儿,确保室内温度达标便自动节能关闭。黎潮正是这时候离开的。 这姐姐洗澡真快。 上回就是,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每次爽完立马就走,多待一会儿就走不了似的。 枕边残留女人的味道。几根黑色的长发静静躺在软枕,蜿蜒交错。他挑起一根,塞进电子烟嘴里烧,内部顿时发出即将炸开似的爆破声。 太无聊了。 他含着发出爆炸声的雾化器吸入烟露,指尖滑动屏幕,百无聊赖吐出烟圈。圆圈形状的粉雾倏忽扩散半空,散成一团看不清色彩的风。 不想回去。回去了外婆又要骂他。 当然被骂没什么,但到时肯定就回不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晚他就没打算睡,想通宵的。 还以为能跟她吃个饭呢。 现在只剩无聊的行程了。 今晚得出去找点乐子。 群里最近的局是夜店,周末CLUB女孩多,每周这个时候他们一般都在夜场,现在有几个已经玩上了。视频录像里有个新面孔,女生,看长相是冷艳款,正被某人压在沙发上攥着头发后入。 正好有人@他。 来不来? 你喜欢的款 也不至于喜欢。只是那种类型崩溃起来观赏性比较强而已。 有点想去。 毕竟没别的事。 不过说到底还是无聊。 想玩点更刺激的。 比如今天上午那种。 眼前闪过列车上最后阶段对方的脸。 脸颊红得滴血,泪水断线掉落,视线沉溺恍惚。晕开水雾的一对泪眼睁大了,嘴唇哆哆嗦嗦颤抖,牙关恐慌紧咬。溺入酒池般、又爽又怕的矛盾煽情。 伴随车门打开,彻底绝望,即将泄露呻吟的刹那。流露出的、甘愿毁灭一切的浓艳痴态。 心脏莫名重跳了一下。 喉咙里像有火烧。背后烫热难耐。 「向、锦昀…」 耳畔回响沉溺气音的娇吟。 “…潮。” 陌生字眼呢喃滚落。 心脏砰砰直跳。 她掉的几根头发还躺在枕头上。 床单晕开泛白湿痕。 粉色烟雾一圈一圈散开。 窗户自动打开。指尖按着屏幕,漫无目的上下滑动聊天记录。他无意识瞥向窗外,视线从楼下门禁移向远方小区大门,沿着人行路边弯曲路灯滑动,在路的两侧逡巡。 到底来不来? 经理送来一批好玩的,大峰上头了,模样特搞笑,你快过来看 那边发过来背景音嘈杂的视频。 家里太安静了。想摔点什么东西听响。 他撒谎敷衍: 下午喝多了,使不上劲,今天不去了 她们几个呢? 几个女生和他们关系确实不错,但关系再怎么不错,这批纨绔在夜场玩女人也不可能叫上她们。她们有自己的娱乐。 那头好一会儿才回: 莹莹?她们打牌去了 打牌?在四重轩?正好可以输钱,向锦昀,谁去陪了?她们不是一直喊叁缺一吗? 「还能是谁,当然是叶哥。」那头直接发了语音,「哪个叁缺一不叫咱们散财童子?你要去吗,正好去敲他一笔哈哈哈!记得告诉我们这回输了多少!」 …叶青? 打牌叫他去有什么意思。 向锦昀不以为意地撇下唇角。 叶青一上麻将桌就是黑洞,从头输到尾,次次给庄家点炮送牌凑对,到最后全场就输他一家,最多一次翻了六番。叶青自己不喜欢打,但朋友里任谁遇上叁缺一都必叫他。谁不爱赢?这些人打牌筹码压得可不小。 我哪敢跟叶哥打? 「那怎么着?都过去那么久了。」 讲到这时,同样在群里的叶青回消息了。 你要来吗? 替我打 左下角弹出牌桌的照片。点开一看,拍照人面前摆着一套奇烂无比的牌型,各牌之间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胡牌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群里其他人纷纷笑话叶青找人接盘。一串幸灾乐祸的大笑。 向锦昀一直走神往窗外瞥。 门禁外有几个人,在拿外卖,男男女女,都是不认识的影子。小区门口保安亭亮着白炽灯光,草坪边路灯投下昏黄灯影,影子像弯腰的藤蔓。 那就去打牌好了。 去见叶青说不定会被他拿牌扔脸。 也不知道今天跟她的事他知不知道。按那人的性格,说不定雇了私家侦探跟踪黎潮,把今天两人在外搂抱暧昧、甚至在窗边沙发不拉窗帘做的画面都拍下来了。 穿衣服下电梯,从单元楼门禁走到小区门口。短短一段路,向锦昀含着糖块,心不在焉,走一步看一步,硬是拖了十分钟。 楼道里没人。路灯两侧空空荡荡。长椅干干净净。蝉鸣声外,听不见一点人声。 临走到小区门,他自己站了一会儿,又回去了。站在楼下盯着自家窗户的位置半晌,突然开始往反方向走。 反方向是车行路,通往小区后门和地下停车场,保安不允许行人从后门进入。小区地下停车场建得极深。从人行路通往停车场,需要借助一架长长的扶梯,扶梯边则是一阶一阶的普通楼梯。 阶梯一路向下延伸,尽头幽深晦暗,冷风阵阵倒流。 一声接着一声。 脚步声规律回响。 嵌入上方的圆形顶灯错落设置,每隔几米照亮一小段路。即将走到末尾,不远处灯光节能开启的停车场发出暗暗的昏光,照亮最后一道长阶平台。 倒数第二段长阶平台,顶灯与内部灯光没有交错、最昏暗的位置。瘦削人影坐在冰冷阶梯,倚靠灰色墙壁,投下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还穿着绿色的裙子。 湿发还在落水,湿痕蜿蜒流淌。头靠着的瓷砖墙壁湿漉一片。 脚步声很明显。 她听见有人来了,仍然一动不动,垂着脸,看向更下方的阶梯。 向锦昀注意到她的腿向下放了好几阶。不长不短的裙子,腿部稍微上抬就会露出没穿内衣、红肿涨热的私处。她的腿直直朝下放,屁股和大腿只坐上一点,大腿根部交迭。指尖拉扯着长痕、勉强将裙摆按上膝盖,小腿雪白纤细。 或许看见投下的长影,她躲避似的转向墙壁,遮住了脸颊。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 血液上涌的感觉。耳朵里回响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没来由地想大喘气。喉结不断滚动。 灼热的干渴。 又是亢奋、又是冲击。 不知什么时候、脚步擅自移动,坐在满是湿痕的瘦长绿影身侧。他无视对方下意识的瑟缩,蛮不讲理地按住那只纤瘦冰凉的手,再也无法克制胸口剧烈燃烧、烧着了的头发般噼啪作响的浓烈火焰,猛然将对方扯进了怀里。 心脏重迭跳动。水珠染深布料,冰凉体温渗入指尖。纤瘦身躯陷入怀中,弧度无比贴合。 …契合。 “向、锦昀?…为什么…” ——仿佛本应存在于此。 湿发蜿蜒苍白侧颊。水珠顺着黑发淌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轻微颤抖,渗出殷殷血色。 ——填补空缺直到溢满。 指尖滑入缝隙,与冰凉手指十指相扣。 距离无限拉进。冷热交替抚平。 黎潮睁着眼睛,看着他,半晌,发出一声喘不上气的笑。眼泪倏忽滴下来。 她环住他的脖颈,又一次吻了上来。 15 灯光昏暗频闪。 地下冷风凉意刺骨。 停车场拐弯角落,监控录像死角。 行人、车辆。任何人。 随时有可能经过的位置。 乳肉晃着雪白波纹。 肩颈倚靠瓷砖墙壁,手臂抵在冰冷瓷砖。腰身覆盖滚烫掌心。 双腿极力张开,殷红黏膜翕张,花穴肿胀不堪,性器湿痕四溢。 你在随时可能出现行人的公共场合,脱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和同样赤裸的男生相拥、接吻、做爱。 停车场分外空旷。噗嗤噗嗤。啪啪作响。性交声音回荡。喘息呻吟交错。 “从来…没有、这种……呜、怎么会…” 哪里毁掉了。哪里磨灭掉了。什么位置、重要的东西撕裂开来。 灰色屏障裂开缝隙。 漆黑淤泥肆意翻涌,咕嘟咕嘟涌出心脏,淹没理智的界限。 做爱好舒服。 很舒服,但是,这一刻更舒服的是毁灭本身。 以为自己不是那种人的。 毁灭性的快乐。报复欲,自暴自弃,浓郁的伤害谁的欲望。将某物彻底撕裂的快感。 “怎么…会?这么舒服…哈…会被看见、被录下来、被谁认出来…怎么会……” 明知如此,脑中一一列举那些可能,胸口却传来压倒性的宣泄愉悦。 把一切都毁掉。 身体、名誉、人生、社会、工作、地位。 冒着巨大的风险。 只为获取微不足道的、无耻下流的淫秽满足。 “嗯…哈,好舒服…好爽,里面、又被…流了好多水,地板湿掉了,好舒服,在外面…被插到里面了,唔、!喜、欢…啊啊…!!喜欢、这样,向锦昀…我、喜欢…” 太好了。 这样的话,现在所有的烦恼都不必担心了。直接社会性死亡好了。工作搞丢,彻底落实同事造的黄谣,裸体照片传得满天飞,让亲戚朋友失望透顶,周边所有人议论纷纷,永远留在网盘记录。只要把一切全部搞砸,把冰冷阴暗的生活摔碎成满地支离破碎的残片,原本的所有问题都会不复存在。 解决方式如此简单。 胸口传来的明明是灭顶的解压快感。 被看到也没关系。 毁掉一切也没关系。 “要这么说呀?哈,姐姐、真是,淫荡。怎么…会有这样的…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 身上的男生始终倾下身体,用自己的肩背遮挡你的身体。每一次即将滑落到监控视角之内,便蓦地将你按回原本的位置。反反复复。除了暴露在外的性器,身体尽数笼于阴影。 目之所及,他的脸孔分外清晰。 逆向光源,本应什么也看不见的,年轻男生俊秀的脸。 地下闭塞的空气。冰冷夜风穿过车位,金属与机油令人不适的气息。不远处扶梯缓慢运作,嗡嗡的响动。室外。很远很远的地上的树梢,传来遥遥拉长的蝉鸣。 微卷发丝染着频闪顶灯,渡上金属色的暗暗银光。像是无害的动物,鹿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肌肉轮廓绷紧、比想象中有力的手臂。赤裸上身、腰腹滑落的汗珠。 混入汽油与地下潮湿的金属气息,柑橘调的清新果香滚着脊背,砂砾般渗入肌肤。 胸口从始至终发出高鸣。 “糟了…糟了,哈…操,糟了,我真是…我不该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用这种眼神,姐姐、你——” 握在腰上的手在抖。 当然,两边都在发抖。 不可能不紧张。人来了还有可能躲避,但车辆只需刹那就能行驶过来,将雪白的远光灯照耀到公共场所不知廉耻纠缠的男女身上。白花花的裸体、交迭的性器,一波一波拍打摇曳的乳浪,淋淋洒落遍地、尿液般失禁落下的大片淫液。一切即将显示在明亮白炽的车灯。 是恐惧。当然是恐惧。 然而每每产生对视,望见对方如出一辙的狂乱欲情,脊背便窜过一阵强烈的电流。 恐慌、战栗、畏惧。 亢奋、狂热、畅快。 正面的负面的太过强烈的所有情感爆炸般杂糅在胸口。心脏狂跳不止,背后汗流如注。在外面,有人要来了。不远处车辆在行驶,扶梯机器嗡嗡响动。车灯远远照射两道长线。脑中掌管情绪与欲望的某处发出涨满的尖锐鸣叫。粗长肉棒次次奸淫最深,晶亮爱液哧哧喷射,水液大片溅落飞散。身上的男生在挺腰,掐着你的腰狠肏,你双腿大开,搂着他的脖颈献吻。界限撕裂,双方陷入同样可怖的狂欲,不顾一切,烧毁理智,燃尽大脑——有人要来了、车灯晃过来了、某一辆载着人的车辆要开到面前发现你们了——然而—— 眼中只能看到对方的脸。 陷入狂热欲望、背离人性,脱开社会秩序,与美好无关的扭曲表情。 ——这一刻散发惊人的魔性魅力。 腿根蓦地打颤。身上传来重压。 今天的第二次潮吹到来异常突兀。体内陡然喷射的精液同样突兀。 即将被不知是谁的业主发现之前。 没有吻、没有拥抱。没有酝酿的突刺、没有自我抚慰。 只因为一个朦胧灯光下,泪痕四溢,模糊不清的对视。 腰身陡然反弓,宫口到膣腔连接紧缩,蓦地锁紧炙烫男根。灯光在远处闪烁,白色车灯下微尘纤毫毕现。身上人一动不动,瞳孔扩张,双手几乎掐断你的腰身,甚至没能插入最深,便没有丝毫预警地咕嘟激射浓精,大团溢出熟红花穴。你在公共场合被内射了。变态的心理快感再度激越穿梭。下个瞬间,腰臀猛地上跳,尿道口颤抖舒张,毫无征兆地喷射出大股透明清液,一瞬划过透明曲线,尽数浇上了腰腹线条! 你和向锦昀同时高潮了。 并且是、双方都前所未有的激烈高潮。 …… 车灯一晃而过,驶向另一侧停车位,留下一串尾气离开。 潮吹清液划过肌肉凹陷弧度,没入身下,滴滴答答落到地面,积蓄水泊。 向锦昀脱力地松懈力道,整个儿倒在你肩上大喘气,胸膛剧烈起伏。你倚在冰冷墙面,胸口重重跳动,脱力喘息重迭,任由男生埋进肩窝、覆盖手指,十指颤抖相扣。 “…对不起呀,刚刚不小心内射了。” 短暂休息后的第一句话是道歉,“我身上没带纸,姐姐包里有吗?擦一下吧。” “……” 包里还躺着上午用过的按摩棒。纸那时候就用掉一部分,现在只剩两张。勉强把大腿上的湿痕擦干净就不够用了。 正常情况下,这样其实也能撑住,很快就能到他家了。但现在里面还残留精液,走着走着肯定会流出来。这也就算了。你还没穿内裤。没有东西接住,绝对会顺着大腿蜿蜒可疑的白色痕迹。 “对了,把这个穿上吧。” 向锦昀把垫在背后的衣服扯出来递给你,“那边也有一个扶梯,刚刚的车主不会特意绕过来,穿衣服应该来得及。” 是一团不知是什么的布料。决定做得太突然了,双方都非常激动,找到合适的位置就直接把对方剥光,衣服全部皱巴巴地丢在地上。你把它展开才发现,这是男人的内裤。 四角的,特别大。腰的位置有圈微妙的英文品牌名。 …?他把他自己穿过来的内裤给你…? “没办法嘛,我家真的没有女士内裤呀,姐姐也看到了,我自己都不怎么住呢。” 向锦昀把你的裙子和内衣提起来,一起放到你腿上。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比起穿男人的内裤,还是精液流得到处都是更可怕。你怀着奇怪的心情,终于忍着羞耻穿上它。刚刚套好裙子起身,他就又搂住你的腰凑过来,撒娇地说: “我订的餐厅还没到时间,待会我叫跑腿送两件衣服上来,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我很想和姐姐一起吃的,而且真的好饿啊,别再拒绝了嘛。” …对和你一起吃饭未免太执着了。 明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意。 他现在是真空状态。纸不够嘛,下面还黏糊糊的,不穿内衣的情况,裤子渗出了一点湿痕。 “啊,这个没关系啦,洗手不小心也会沾上的。我们先回去吧?地下太冷了,姐姐头发还没干呢。”注意到你的视线,向锦昀一脸无所谓,推着你往上行扶梯走,拉近距离观察你的头发,“这里好像沾上灰了。我们待会儿一起洗好不好?我家浴缸可以躺好几个人呢。” 他是不是话痨啊?还有皮肤饥渴症。从头到尾都贴着你。正常走路也要缠着。叶青都不这样。 黏得太紧了,实在很缠人。 而且,那么激烈地高潮,两边都很累吧。你现在浑身酸痛,累得说不出话。他居然还能喋喋不休。 虽说因为发泄得相当充分,心情倒是恢复了。 跟公开场所做爱被偷拍发现传到网上或者干脆扭送到局子里的风险相比,现在的烦恼不算什么。尽管做这种对比相当不健全,但某种意义上、这确实半永久性地解决了你的问题。 总之你感觉好多了。 一路上,和你厮混了整整一天的男大学生都在念叨毫无意义的闲聊内容。今天话格外多,又密又碎。短短一道距离,话题从吃饭蹦到学校的小组作业,再蹦回餐厅留位,最后还说到了内裤款式。简直不知所云。考虑到刚刚发生的事,他说不定也还没缓过来。 可能是获得满足后心情松懈的原因吧,你觉得他说的话题也蛮有意思的。 “对了姐姐,”走到公寓门前,向锦昀状似不经意地说,“这道门用密码也能打开哦。反正姐姐的公司就在那边,你没事的时候…比如睡午觉之类的,随时可以过来睡。” 你站住脚,看向他。 楼道灯是暖色调,和地下不同,色温明亮温暖。 “觉得密码麻烦也可以进去录个指纹啦。”向锦昀按住指纹把房门打开,握着你的手把你拉进去,语句中透出微妙的字斟句酌的意味。“晚上下班太晚也可以过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最近不常在家。这地方月租费比酒店还高呢,姐姐不喜欢浪费吧?就当做帮忙,经常来住一住吧。可以吗?” 这个建议和之前那些话一样,充斥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奇怪逻辑。哪有人会把家门钥匙送给不熟的人,邀请人家到自己家住啊。正因为高昂的费用,才不该把人放进来。何况他自己根本不在家。 一般不会这么邀请别人吧。 太不合理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和之前几次一样回答要先洗澡、之后敷衍了事独自回家的。 腿间的位置、过度使用后难以合拢。秘处艰难含住的精团渗出嫣红肉瓣,大团滴上宽松布料。 男生微微打卷儿的头发上,还残留着地下停车场角落的灰尘。 握着你的手,某处的厚茧摩擦掌心。恰到好处的存在感。 “嗯。”你轻声说,“好啊。…可以呀。我会来的。” * * * * 小向篇章的开发度是从哪里溢出了20%,事到如今大家大概也发现了()毕竟、这个篇章的关键词是「公开」。 原定计划中一开始那几位狐朋狗友会搞轮奸。其实就算那时候真多P了、对这对的感情线也没有影响…不过、!怎么说呢! 本质还是纯爱!所以! IF~向锦昀(12):谁都有日常生活呀。 16 周四中午。 夏日晴空澄澈。上午下过一场太阳雨,窗外残留骤雨的清澈湿润。公寓位于高层,由于刚下过雨,窗外温度并不高。空调暂时关闭,室内只有自然风。 推选课的小组作业,他负责做最后一部分,也就是整合PPT和上台汇报。周六就要汇报,他还没开始做,倒数第二天被小组同学催促,打开电脑才发现小组题目居然换了。鉴赏剧目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好在资料整理和论文部分足够详实。照着内容做不会有太大问题。总之,这一上午他都在电脑前抓头发做PPT。 连身后的开门声都没听见。 “…你在写作业吗?” 直到迟疑问句从身后响起。向锦昀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黎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双臂交迭撑在沙发靠背,俯身看他做得稀烂的PPT。 他立马把电脑屏幕按下去。 “姐姐你走路真的没声诶…!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啊?吃过饭了吗?” 她提起手上的蛋糕袋展示。 “买了楼下面包。” “中午饭吃这个健康吗?” “可能糖分有点高。但轮不到你说健康问题吧?” “我觉得我挺健康呢,一日叁餐定时锻炼。” “……” 黎潮露出「要我直说吗」的微妙表情。 停了停,还是直说了:“不要抽烟喝酒纵欲熬夜比较好。” “姐姐好到哪里去了呀?”他用指尖勾她的小指,打着圈挠她的掌心,“我还年轻嘛,不都说要趁年轻多玩玩么?” “趁年轻就好好上学写作业。”黎潮按着他的脑袋转过去,冷酷地说,“作业没做完别想碰我。” “这就是门水课!随便写写就好了啦。”向锦昀不满极了,刚好她坐过来,便凑过去牵着对方的手亲她,试图证明并不急要,“后天才汇报呢。” 黎潮:“…?”一脸不可思议,直接把他推开了,“什么时候要?” 向锦昀:“后天?” “…你写到哪了?” “嗯,我负责汇报,PPT做了…” “我看到了,”黎潮把电脑屏幕打开,沉重地说,“只做了八页。” “明天肯定能做完的。” “做完还要练习汇报一遍呀。” “不用练习啦,我有主持人证。” “…是哦,你是表演专业的。这门课是…古典戏剧鉴赏?” 表情变得好奇了。 电脑屏幕并排显示PPT与小组成员做完的论文,纤长手指滑动触摸板,文档内容上下滚动。 她对这个感兴趣么? “学校戏剧社会定期演这类剧目,感兴趣要不要去看看?校外人员也可以进哦。” “我对古典戏剧不太欣赏得来…” “我还以为姐姐喜欢艺术呢。” “还是喜欢流行乐一点。” 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他。 眼睛里的好奇更浓了。 “不会唱这些啦。”向锦昀熟练解释,“民俗戏曲和美声都不太喜欢,没上那些课,声乐学的主要是流行。” “…有点想象不到。” “什么?想象不到我唱歌吗?好过分,我声乐课分数很高的!” “感觉更擅长表演。” “表演是专业第一哦。” 眼睛睁大了。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我真的伤心了,姐姐。” “还以为你不会去上课呢。”对方忍不住笑了,“更像因为挂科太多延毕的坏学生。” “确实不想去,但我们专业学生很少的,实践课少一个人都会被发现…” “所以,推选课是很多专业一起上?” 话题又绕回作业上。 “呜哇,干嘛对培养方案这么感兴趣啊。姐姐上学的成绩一定很好吧?感觉到压迫感了。” “我学的是化工专业嘛。成绩再好,就业还是很困难。” 意料之外,居然讲了自己的事。 向锦昀怔了怔,侧头看去。生活上严格划清界限的、肉体关系的对象还在看他的小组作业,瞳中映着文档的白底黑字。 今天还是束起半长发,白衬衫背后发尾凌乱卷曲,额前碎发撩到耳后。 还是午休时间,可能没从工作状态脱离,从语气到神态都和之前不一样。 平常看不出来,但这个状态非常明显。 比他大几岁,进入社会工作几年,有独立稳定的工作,在职场上能力很强。每天都有正事做。 “姐姐看起来就像理科生呢。” “是吗?但我现在这个岗不限专业的。” “只看脸还像性冷淡。” 就是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不久之前在他怀中露出迷恋情欲、彻底崩坏的煽情痴态。 喉咙深处传来干渴。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下腹忽然发热。 对方以微妙的表情回头看过来。 “所以,谁都想不到嘛。”手指覆盖纤细指节,嵌入指隙十指相扣。他从侧面靠过去,嘴唇贴在女性光滑的脸颊,用沙哑的气声说,“姐姐是喜欢用变态方式高潮的性瘾做爱狂,小穴和子宫不知道被男人内射过多少回,床上浪得不像话呢。” 吐息倾下的位置即刻染上红晕。前一刻还是职场人的表情,下一刻便染红耳根,咬唇发颤,夹紧了腿。两人同时发出轻颤的喘息,呼吸错乱交融。 今天穿的是短裤,裤腿宽松,大腿露出半截,正好方便手伸进去,扯开内裤撩拨穴肉,上滑指尖掐拧花核。黎潮没几下便湿透了,意乱情迷,主动抬起腰让他玩弄腿间秘处,两腿搭在他的腿上,腿窝不安分地蹭起男根。 心脏怦怦直跳。 每次和她做都是这样。 可怕的碾压般的刺激,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断吞咽的欲望。头皮发麻,喉咙深处干渴得发痛,背后从始至终不停冒出热汗。 从头到脚,没有一个位置不煽情。 脑中混乱闪过曾经交媾画面,混杂着模糊的对未来的想象与欲望。 简直、像是—— “等下。不行。”并指插入穴口扩张的刹那,黎潮勉强提起理智,倏地抬手推开他,突兀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课终作业写完比较好。” “…啊??”脑袋像被雷劈中了,向锦昀不敢置信,“我才做了八页啊姐姐!这个要汇报十五分钟,做完你午休都过去了!” 其他时间也就算了,但现在的时间点黎潮不可能等他写完。他总不可能让她下午不上班。 “那就过去好了。”她脸颊绯红,声气还带着细喘,明显也在欲求不满,内容却义正辞严,“你作业不写完不焦虑吗?” “我才不呢!和姐姐做比较重要啊!” “但我焦虑,一想到你还没写完会影响小组其他同学的成绩就很痛苦,麻烦你现在开始做吧。”职场人分外冷酷地推开他,指向还没熄灭的屏幕,“快点,我看着你做。” 他用表情画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什么?不要!倒是看一眼它啊,硬得要爆炸了,放着不管会坏的。” “谁叫它的主人不好好写作业。” “…那写完了姐姐给我口,可以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 听了得寸进尺的言论,对方又一次变得冷淡,站起身便要离开。向锦昀立马握住对方的手腕,靠过去求饶。 “对不起!我太想要了。姐姐不想做就算了。就当奖励我听话嘛,做完之后想试试用嘴,求你了姐姐。” 黎潮:“……” 她头疼似的,用看问题儿童的眼神看着他。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低头,视线从他的脸滑到下身隆起,又滑到电脑屏幕。 …果然被她这么看会兴奋。 把她操到合不拢腿一脸乱七八糟当然也会兴奋。但这种斥责的表情…不一样。 结界一样的约束感。 第一眼就感觉到了。 和这个人肯定很爽。做起来果然爽极了。除此之外,其他时候也是。 简直每一句话都戳到点上。 无论是管教、斥责还是轻蔑、俯视。从身体到体内的某处,尽数包裹尖锐到类似刺痛的快感。 除却风险、刺激、毁灭,对方的存在同时伴随紧缚、冷嘲与蔑视。无形的带刺藤蔓刺破界限,刺入毒素般醺然迷醉的愉悦疼痛。 与某人相处的氛围、本身就能带来快感。 …真想故意惹她生气。 “做你的作业。” 最后,语调冷淡的回答还是直击心脏,激起难以言喻的兴奋。 “你自己愿意挂科无所谓,不要影响别人。——快写,我看着你做。” …… 刚上市的新项目收益并不高。 你所在的大厂在国内互联网行业还算排得上号,比不上前几名庞然大物,但在某些特定领域拥有不俗的成绩。在现如今网络发达的时代背景下,是个堪称家喻户晓的集团。前男友家里的产业似乎也是这个级别,只是主要做实业,具体是什么层次你也不清楚。 尽管如此,你所在的企业在同行中的地位只能说是不上不下,涉及到的特定领域都不是很能赚钱的项目,投放太多广告还容易挨骂。最近各个新兴公司发展迅猛,公司管理层野心勃勃,不甘落于人后,多个项目同时开展,对每个新项目都寄予厚望。 你们项目组的成绩不够好,只有刚上线的一个星期由于广告投放和优惠策略用户量最高。这段时间数据和流水都渐渐降低,以后在业内最多是平均水准。 不算很差,但确实不够好。 刚好其他组里缺人,你们组的成员被抽调大半,现在只剩个位数的员工负责维护运营。很不巧,你是为数不多留下的运营岗。 …差不多有预感了。 可能过几个月要被裁员。 留在这种项目根本没意义。确实摸鱼时间大大增加,工作量更少,下班更早。但平常的活又杂又碎,没有任何意义。 去年的绩效评分是B,奖金发下来是正常水准。年中还有一次绩效考核,不知道评分会怎么样。如果是C就会被约谈,至于D会被辞退。低绩效辞退没有补偿金,还不如裁员。 要找下家了。 你的履历还不错,几年来参与过不少项目,有大厂工作经验,绩效评分不低。但由于没有参与过S级项目,竞争力不算特别强。除此之外,最近大环境不好,各厂都在裁员,裁得最多的就是你所在的运营岗。找工作比应届生还难。 好在你还年轻。 叁十岁之后找工作会更难。 跳槽的话…还是在一线城市选吧,工资高很多。你还想再多赚几年卖命钱。不想早早回老家。 可能因为跟叶青还有向锦昀这种人相处久了,你对金钱的渴望比一开始大很多。 你不接受通过出卖性价值获取那些人的金钱,既然如此,就只能更加、更加努力地工作。 哪怕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那种层次,工资只是杯水车薪。总之,至少要做点什么。不做的话就什么都没有,努力工作好歹还能赚钱。 之后会去哪里工作呢。 当然主要得看工资。你在地域上没什么偏好,如果可以的话,想离开这个物欲横流、冰冷而美丽的城市,去别的城市看一看。 之前出差去的临省就不错。 首都也可以。 再怎么难,只要开始做了迟早会找到的。 ……开始写简历吧。 17 招聘网站常年挂着相当多的急招岗位。国内各大互联网企业差不多都是这样,一边裁人一边急需招人,让人很摸不着头脑。最近不能出市,你优先在同城企业投简历,没过多久就收到几家面议邀请。一天之内跑叁家公司,从最后一家公司会议室走出来腿都麻了。 会议室在十四层。毕竟面了一天,结束刚好是晚休时间,零零散散有员工晃悠出来结伴吃晚饭。在陌生环境、尤其是面试后,和本公司员工混在一起让你有种微妙的尴尬感。 你假装低头看手机。 聊天界面显示最新消息是朋友发的。 面得怎么样? 就那样啦,说要回去等通知 然后就没有通知了。 我觉得也是你发过去一个猫猫流泪表情包,外星人什么时候降临,世界毁灭吧,我不想找工作了 ?石象晗猛扣问号,你还不好找工作,你履历够好了,理想薪酬一降什么工作找不着 那怎么办嘛,总不能越跳越差啊 确实薪酬也是一部分原因。不过如果能进理想公司,降薪你也可以接受,还是要看公司前景。 正发着消息,左上角未读气泡数字突然增加。向右滑动,红色气泡挂在熟悉的头像上。 是向锦昀。 姐姐!你的事办完了吗! 我刚好下课!晚上一起吃饭吧? 奔波一天,你确实有点饿了。 你你要吃什么? 火锅!他秒回。 我不想一个人吃火锅 附带猫猫哭泣表情包。 姐姐可以陪我吗? 附带狗狗期待表情包。 唇角不由自主扬起。 我今天生理期 在流血 不行 那边回得更迅速。 可以用嘴巴吗? 在餐桌下面 感觉会很刺激 一般都会说没关系只要吃饭就行吧?这是什么回答?而且火锅店的餐桌下面哪有空间给你藏着? 。 ? 我要拉黑了。 对不起。那头飞快道歉,表情包变成了狗狗认错,不是非要做啦,只是吃饭就可以了 你的作业汇报得怎么样? …… 姐姐好像家教老师 下次戴上眼镜拿教鞭玩师生Cospy怎么样? 可以啊,我拿教鞭抽你写作业吗? 哇,真残暴。那还是Cospy吗? 感觉要付高额家教费的程度 你不想回他。 几秒后向锦昀乖乖回答: 汇报还不错啦,应该能拿到A 老师说我PPT做得特别好来着 唇角又忍不住扬起来。 你帮他调整了一部分字体大小、文字顺序、动画效果和模板。本来告诉自己别多管闲事的,但他做得真的超烂,你实在看不下去。 在你们学校只是一般水平吧? 不是啦,我们又不是美院,还是表演系的教学班,大家都挺菜的。摄影编导那些系水平可能更高一点?视传院不选这门课。 所以可以吃火锅吗姐姐?我现在去接你怎么样? ……真缠人。 自从结课期末周以考试为由从临省回来,这些天向锦昀每天中午晚上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叫你陪他吃饭。 确实觉得有点烦。 不过也没到讨厌的程度。 不是非常昂贵的奢华餐厅,而是你平常也会去吃的普通店铺。被请吃这种饭感觉还好。烦的点在于每天都得和他一起。 但那个人。向锦昀。除了上床的时候,其他时候都相当会察言观色。 和曾经的室友不一样,并非天然就会交际、不需要在意旁人脸色,凭借人格魅力就能自然地让周围人喜欢的那一类。 反倒、好像是很会看人脸色的男生。 每一次感觉厌烦,都会在厌烦明确冒出之前被迅速抚平。往往要到事后你才发现,那时某件事本来会生气的。是被他过于迅速的插科打诨甜言蜜语绕过去了。 说是要保持距离,感觉也没什么必要。 做过那么多回,次次都方式过激,又亲又抱,去他家进过卧室,地铁上搂搂抱抱,还在公共场合做。彼此知道工作地点和家庭住址。最近一直一起吃饭。 ……到这一步还能怎么保持距离。 反正之后还会做。 何况,和前男友那时不一样。 你没有觉得不舒服。 倒也清楚这人本性是什么烂德行,现在哄你恐怕就是一时上头,过一阵子新鲜劲儿过了就要厌倦。可无论如何,被这样对待都很难感到不快。 所以,这段关系结束之前。 两边各取所需,互相享受就好。 …这样大概也不错。 毕竟、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关系。 胡思乱想着,那边弹出了位置共享链接。与此同时,等待许久的电梯终于到达。 电梯里有几个从更高楼层下行的员工,有男有女,稀稀拉拉站着。你低头给向锦昀发定位,没仔细看,和等电梯的同楼层员工一起走进电梯。原本的几个员工被挤到角落。 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某人在看你。 可能发现你是生面孔吧。 电梯很快到达一层。你和陌生公司的员工一起走出大楼,还没走到人行横道,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黎潮?”半分迟疑的问话。 声音非常耳熟。是很久没有听见,但是很难忘记的声音。 你愣住了,站在装饰花坛边转身回头,刚好对上不远处青年的视线。许久不见,对方还是那副模样,高挑俊朗、澄澄清澈,堪称鹤立鸡群,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 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同事,正悄悄问他你是谁,表情兴致勃勃,视线不停在你和他身上打转。他笑着让那人先走,说自己待会过去,很快小跑几步站在了你的面前。 “我还以为认错了!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好久不见!你来这边办业务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季晓顿了顿,尴尬地补充,“不好意思,涉及到保密条例当我没说。” “…不。没有保密条例。” 你勉强笑了一下,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糟糕的状况让你很不舒服。他还在阳光向上的正常生活,你呢,从生活到工作,各方面都糟透了。对比之下,胸口不由自主咕嘟嘟地冒出了淤泥般阴郁的思绪。 “就是、摩擦性失业。感觉要被裁了,在到处投简历。” 季晓发现了你的不适,但没有做出任何特别反应,「啊」了一声,笑起来:“所以今天投到我司了?面的哪个项目?组长最近一直说缺人,说不定我们能做同事呢。” “游戏类和日常类,履历都在这一块,日常类运营应该不缺人吧。” “那更有可能被游戏项目录进去。”季晓微妙地说,“开发阶段的大型游戏项目。一直在招人呢。” 他一说你就懂了。 一直在招人,意味着始终有员工辞职,工作强度巨大。大到再高的薪酬也留不住人。 进去恐怕会每天累到吐血。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能拿到offer最好。——其实你不担心拿不到offer,只是担心新工作不够好。 “有什么办法嘛。我目标薪酬还蛮高的!要多赚钱就只能更累了。” “我倒觉得钱是攒不够的?”季晓说,“总不能为了赚钱把自己逼到绝路嘛。我今年就打算回家了。” “咦…?你要回老家吗?但你们公司程序赚的很多啊。” 他还很年轻呢,事业黄金期呀。 “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要。难道说不要会骗我吗?” “真的很多。”他沉重地说,“但我觉得当一个二十四小时赚钱机器太无聊了!所以想回家做让自己高兴的工作。” “你真洒脱…”你忍不住吐槽,“这不就是攒够钱了吗?” 结果两个人都笑了。 气氛松弛下去。 “反正都是个人选择!”季晓轻松地说,看着你的眼睛含着笑意,好像之前没发生那些不愉快一样,声气很温和,“之后决定要进的话一定记得联系我!我这可以走内推,比社招途径应该好一点?” “还是要看薪资待遇,”你过分地说,“说不定我觉得你司待遇太差,内推也不愿意去呢?” “那就只能祝你赚大钱?”他神色舒展,说着,视线投向后方,停了停,问,“熟人吗?…男朋友?” 啊。 这反应、看到的肯定不是前男友。向锦昀什么时候来了吧。 转头看去,才从大学下课离开的年轻男生站在不远处并列的花坛边,一圈一圈地转动指尖黑白配色的车钥匙。整齐牙齿中央咬着一块青色硬糖,舌尖百无聊赖抵住,松懈掉落含住,再推出去咬抵,来来回回。直到注意到你的视线,才吐出那枚糖块,远远地叫你「姐姐」。 他不打算过来么。 你还以为他会突然冲过来搂住你。毕竟按之前的经验来说,他在外面也喜欢贴着你。 “不是,”你收回视线,说,“可能是…要听实话吗?” “说不要就会骗我吗?” “就是会经常发生关系的熟人。” 季晓:“哈哈…我大概也能猜到啦,那辆车停在临时停车位好久了。那我先走了!之后需要帮忙记得找我!” 青年像叫住你时一样突兀地离开了。 之前、断开和你的暧昧关系之前,眼前的人曾经冷冰冰地告诉你,搞不明白你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你还以为他会讨厌你,可今天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还不如讨厌你呢。 脚步呆呆地停在原地。视线跟着对方小跑的背影移动。他的同事还在那边等他,表情贼兮兮地问他什么,季晓笑着摇头,跟同事一起走远了。 在那之后,这些天来逐渐熟悉的清新果香才靠近过来。手臂环绕腰身,下颌凑近肩窝。男生湿润黏连的气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今晚姐姐可以陪我吗?” 意思就是要留宿吧。 除了那个晚上,你从没在他家留宿过。 刚好明天是周日。 “不是要上实践课吗?” “两边又不冲突。” “你呀…” 还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可不知不觉,就发出叹气般无可奈何的轻音。 “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我倒觉得、”向锦昀微微俯身,从背后缠上你的手,自己也觉得困扰似的抱怨道,“是姐姐你想要我这样呢。…我们去吃火锅吧?” 再停一会儿,交警就要贴罚单了。 * * * * 女主角这种年龄的员工一般不会被裁员。第一批裁的是叁十五岁以上,然后是中层管理,然后是工作时间长薪酬更高但绩效逐渐下滑的。(差不多就是同一批人) 文中的情形是因为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 要不要说呢。 嗯…嗯。还是说吧。 季晓本来打算请黎潮吃个晚饭之类的。电梯上就注意到了,纠结了一路搭话方式。对话的中途相当嚣张的昂贵跑车停在不远处,一眼就是富二代的男生出现了。 于是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女主角…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和他HE啦。 IF~校园(1):禁果 01 晚自习铃打到第二遍最后一个重音,他才匆匆洗完脸,大步流星冲进教室,赶着最后一声余音坐上座位。 “没事吧?黄老师发现了吗?” 教室里没有老师,刚打铃,氛围还算轻松。班上几个女生还站在过道,小声聊着天,不紧不慢往回走。他身体前倾,来不及擦脸,前额短发还在滴水,就紧张兮兮问前桌女生老师的动向。 “……” 她安静坐着,脊背挺直,两边手臂放在桌上,标准握笔姿势,低头看卷。从背面看,马尾打着卷儿垂坠,利落干净。 …没听见? 周围没老师啊,怎么不理他。 不过应该也没被发现。 要是黄老师真发现了,现在教室里不可能这个氛围。虽然因为成绩体育各项全能,哪个科任班主任都挺喜欢他,但趁着班任去别班代补课跑出去打一整节课篮球实在太过分了。绝对被骂惨。可能上节课就会派人去揪他。 铃声余音散去,氛围重新回归肃冷。 高叁下学期的班级,放眼望去,尽是高高堆起的书堆卷海。语数外物化生,相比起叁年数十本教科书和成百上千的试卷,收纳柜和书桌空间实在捉襟见肘。即便放满书桌堆起高高的纸墙,仍只能勉强放下。班级大部分同学还另在桌侧挂了大容量收纳袋。 毕竟卷子是做不完的,只会越做越多。 高叁下是关键时期。晚自习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在做数不清的作业试卷,课间短短一瞬的喧闹很快沉寂。 现在说话不合时宜。 何况他没什么正经事。就只是想和她搭话而已。 …下节课再说吧。 他成绩好,排名稳定前五,主科套路掌握极其熟练,作业做得飞快,一向是班上正确答案的生产者。对答案的对答案,抄作业的抄作业,一份试卷传遍半个班级。 前桌女生排名和他不相上下,理综分数尤其高,试卷待遇和他一样。 全市最好的公立学校之一,不算奥数班和国际班,如他们这般的学生可以说是学校最重视的资源。他敢晚自习跑去体育馆打球,就是仗着自己成绩好。 正是晚自习第叁节课。为了有足够时间打球,今天的试卷他第一节课就做完了。当然,高叁生的时间怎么都不嫌多,他还有很多别的试卷、错题、笔记、知识点可以看。 但那些都不那么急迫。 接下来刷题纯属打发时间。 第叁节课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隔着半个教室,关系好的室友给他传纸条。 第一句物理多选为啥不选B啊 第二句球在后面接了个下划线。 那篮球是他们寝室斥巨资一起买的。几百块。特贵。哪个见到都要借去玩,总是去向不明。 他先扯了张纸画受力分析挨个解释各个合力分力摩擦力重力拉力,然后撕掉纸条上球在两个字贴在受力分析下,煞有介事地在下划线上写:国际班。 然后添了一句:说是晚上送寝室。 纸条送到后座位靠墙的室友回头看他,手上比比划划,他不明所以。男生抬起下巴指向靠窗的单排座,他跟着回头,正看见那边不怎么熟的男生托腮往自己的方向看。 第一时间视线没对上。 那人看的不是他。 落点朝前。 室友还在那边比比划划,自创手语,一会比划圆一会这指那指,急得抓耳挠腮,看起来活像小品演员,或者综艺里玩你画我猜的笨蛋明星。试图让他弄明白新型手语的意思。 不是,这谁能弄懂? 然后他还真弄明白了。 哦,对了,国际班和他们不住一个寝室楼。 附中叁个宿舍楼,男生一栋女生一栋,国际班学生和老师一栋。倒不是差别待遇,是因为国际部住宿费极高,好像是他们培养方案的原因,学费加上住宿费、活动费,几年高中能花出去半套房。 然后,班上那男生,叫叶青。不住普通班寝室,额外花一年叁万的住宿费,住的是国际部单人间。 普通班学生是六人寝。 一学期住宿费才八百。 从这对比就能看出来。 叶青挺隔路的。 家里明显很有钱,人也独。根本不在乎集体关系。和班上男生都不太熟。 更隔路的是他是艺术生。 去年年末,上学期,也就是叁个月前,全国艺术统考,他特意请假去考,半个月没回学校。以后成绩下来,好像考得相当不错,过本科线就能念上本地最好的艺术高校。 附中就没几个考不过本科线的学生。 何况叶青成绩也不差。 肯定比不上他和前桌女生这种班上前几。但,基本上可以说是,语文作文不写都能闭着眼睛考上的程度。 所以那男生是现在班上最轻松的学生。 这几个月纯用来玩都没问题。可以说已经在放暑假了。 晚上寝室楼宵禁,室友的意思是让国际部把球给叶青,第二天早上带来。 他跟叶青其实不熟,叁年没说过几句话。 不过就这么点小事,反正同班同学,提一嘴肯定能帮忙。 晚上找他说一声好了。 02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回寝倒数十分钟。 他总觉得自己刚刚画给室友的受力分析不对。 感觉得问前座女生。 她最擅长物化生。 对。 就是这个原因。 他用雪白的橡皮尾轻轻戳女生的后背。 她瘦。 校服宽松肥大,从外表看不出来。可一旦接触,即便隔着一层橡皮,仍能触到骨骼起伏的纤瘦痕迹。 不知怎地,前桌女生今天格外迟钝。 上节课就没听见他说话。 这节课,戳到第叁下,他都开始后悔了,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回过身,低着头问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他俩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对答案吗?有时候讨论一道题能花半小时。 他把物理卷推过去,指向力学多选,在选项B上画圈。 女生刚刚只回了半身,看见试卷,两腿转过九十度移出桌下,整个身子都侧向了他。打着卷儿的马尾轻晃着落在肩头。 以前她都会立刻解答。她每天最先做理综卷。 这天,回身看见题目,她居然开始现解。两人关系不错,她知道他不介意,便拿着自动铅笔在他的卷子上写画。 两人的笔迹都工整漂亮。她的字体更纤瘦些,笔锋回钩多,看起来更漂亮。他的更整洁方正,标准的应试体。 他用气声问:“你没做吗?” 纤细指尖忽而捏紧。 啪地一声。 自动铅笔蓦然断芯,下陷卷面扎深印痕。 他吓了一跳,立刻低头看她的脸。这一下不仅看见女生分外苍白的脸色,还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附中校服是拉链式运动服,双肩手臂位置深蓝,以腰为分界线延伸出白色。可能因为初春天凉,今天她的拉链拉到最顶,硬是拉成了立领。 直至这时,她才看着试题,回答他: “嗯,没做。” 今天风确实大。难不成冻着了?不舒服确实写不来题。 他犹豫一下,没敢拿手碰她,又拿出那块橡皮,拿着最末端,隔了好长一段距离用雪白的橡皮顶碰她的手,试探地问。 “我柜子里有上学期的毯子,忘拿回寝室了。你要吗?” 她非常、非常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 就嘴角提起的工夫,原本清亮的眼睛忽然盈了雾,鼓出一团晶莹透明、玻璃似的隔层。似乎眼睛的厚度从外侧忽然增加了,隔着那一层透明的水珠构成的玻璃,情感被折射银光淹没。 透明的雾破碎之前,女生飞快错开视线,指尖攥紧校服袖口,对他摇了摇头。 …… …… 她解完那道题才转回去。 转头时发尾还在晃。 …… 他看见她睫毛是湿的。 ……他感觉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03 “何止物理啊,”问到时室友A说,“黎潮今天一张卷都没写。” “她咋了?我看她晚饭前还好好的呢。” 室友B没写完作业,正在寝室桌上狂抄,“不过我也发现了,黎姐今天是状态不对,第二节课你不是不在吗?我寻思问她要个答案,结果整个课间她都不动弹,生物书页都不翻。” “没敢要?” “没要到啊!她就没写。” “生物也没写啊?” “要不怎么说不对劲嘛。” 生物卷一向简单,黎潮平常二十几分钟做完一套,且正确率极高。 这么一看,她今天晚上好像什么都没干。 室友C正用内线电话跟国际部联系,说球的事。他晚上一时脑热,忘了跟住国际部寝室的同学说。剩下两个室友这时刚好洗漱回来,听见对话的末尾,问是谁,听见她的名字,莫名紧张兮兮关了房间门,压低了声音。 “你们不是吧?” “啊?咋了啊到底。” 室友B仍然在抄作业,他没写语文卷,本来是字太多了懒得写。晚上回寝和隔壁班语文课代表一聊,才听说明天老师要查作业。正满脸苦涩奋笔疾书。 “真没发现假没发现?” “当然真的啊,你俩这么问谁能听懂。” “要不季晓先出去?” “?”季晓,“怎么回事排挤我?” “怕你听了痛不欲生。”室友D贼笑,“这里有人铁暗恋黎姐。”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吧?” “——叶青跟她谈着呢。” 室友E说完,全场都呆住了。打电话的室友C捂着话筒大声喊「啊?凭什么?咱季晓哪不如那b人?!」,闹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示意查寝老师才稍微安静。 “我懂了,”A说,“我全懂了。” “懂什么?” “咱班女生是没戏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全场男生同时叹了一口气。 “吗的…我还以为至少有个季晓呢!你倒是给劲啊!追啊!早点追哪有那b人的事?!让你跟人家暧昧两年半!看看!不确认关系就这下场!看见没有!就这张脸!” 室友C撂下电话,激愤无比,掷地有声地大喊:“败·北!长再帅都是败北!” 室友D大乐:“他俩上学期就有点了,你们没看出来?每次体育课都一起留教室。” 谁知道啊?全班男生活动课都在体育馆打球,尤其季晓,羽毛球乒乓球篮球足球哪个都爱凑。根本没人在乎谁留教室。 他倒是知道黎潮不爱运动。 但。 ……算了,这不重要。 “这就是罪有应得。” 可能他的表情实在太呆滞太有观赏效果,室友们纷纷恶毒嘲笑,“让你吊着清冷女神两年半,活该。” “我哪…” 他张了张嘴,想说黎潮从没说过喜欢他,从没和他有过超出范围的接触,他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而且这节骨眼谈恋爱,不影响她学习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能是吧。” 他低下头,坐在床上脱校服外套,草草迭好放在床头。 “叶青提前批的艺校就在市内,和黎潮理想院校一个大学城。他俩挺搭的。” 室友E:“别啊,我觉得现在死心还太早了。” 这帮人纯粹凑热闹。班上,甚至全校,好看的女生几乎各个对叶青在意。青春期男生嘛,对异性相当在意,可惜无论喜欢谁都绕不过那位的魔爪——对了,还有一个季晓。各占了半边女生最喜欢的同龄人类型。反正有这俩人在,班上女生他们是一个没戏。 男同学们对他们抱有平均的妒忌。毕竟心上人的注意全被抢走了。由于季晓人确实挑不出毛病,敌意更多集中在叶青身上。 而现在,被那人夺走的是黎潮。——从高一就和季晓关系相当不错,甚至连老师都默认两人关系,班级最漂亮的女孩子之一。从看热闹的角度,这种叁人纠葛可太有意思了。 放手怎么行?得打起来才有意思啊。 季晓很明显感觉到他们正在看笑话。 他打算躺下了,不想搭理他们。 室友D这时说:“你不会以为那人是认真的吧?” 他动作顿住,抬头看去。 对方一脸意外:“他俩就是考了同一所也没用啊,叶青花着呢,肯定不出一个月就分手——说不定这两天就分了。不然今天黎姐怎么魂不守舍?” 04 学校澡堂分时间性别开放。 一叁五女生,二四六男生,周日维护。 今天周四,洗不了澡。 九点五十打回寝铃,她留到最晚关灯。叶青整个晚自习盯着她看,一打铃就想找她,她不想被同学发现两人的关系,抱着书去教室外。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分配柜子,银灰色密码柜立在教室外。叶青的格子离她很近。她的在第二层,他在最上层,紧挨着两排。 他站在她身侧,抬手想碰她。走廊外同班同学穿梭络绎,嘈杂不休。她怕被看见,侧身躲开了。 男生停了停,收回手,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的柜子。放学阶段,大家都闹哄哄的,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还疼么?” 她不回话,放好书关上柜子就回教室。然后收拾试卷。错题本。整理桌上摆放的书堆。把笔一个个整理好。一直拖到室友全部走光,教室只剩几个人,才主动请缨关灯。 关灯后最磨蹭的几个人踏着黑暗离开。 她去窗边关窗。拉开窗帘,月光洒下微弱银辉。阳台上黄老师摆的几盆花开得正盛,刚刚她收拾东西,叶青就在这浇花,纯白花瓣水珠剔透。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身后人的手臂。 夜晚,空荡昏暗的教室,唯有稀薄月光。 叶青从身后把她揽进怀里。 “疼死了。”她咬住嘴唇,看向玻璃窗,“疼得要死。坐着都痛。我刚刚…第二节课去卫生间,有血。” “…对不起。” 身后少年的影子抬起头,看向窗户映出的倒影的她,掌心向下,十指相扣,握住她的手。 “下次不会了。” 他的手指修长冰凉。比她宽一点,长一点,轮廓差不多,看起来只是整体大了一圈。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叶青这么认真说话。 他平常说话总在开玩笑。和季晓不一样,是那种…分不清真假,漫不经心在笑,但界限模糊的玩笑。换句话说,就是只有他自己能笑着说出来,身边人根本听不出真实意思的那种话。 就很烦。 真的怪烦人的。 让人很在意他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每次不知不觉聊起来,都因为他这种态度。 在一起也是,这次也是。 一开始是和室友们的集体活动。 起初她对这个人不感兴趣。大家都觉得她和季晓是一对。不是,不过区别不大。季晓的室友觉得他在吊着她,但他们两个都知道不是那样。他们都觉得有些事应该高考之后再提。现在时机不对。 集体活动在鬼屋。 市内新开的大型鬼屋,朋友们说只有女生去太无趣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要找帅哥来,撺掇她去约季晓。那天季晓刚好有事,最后能来的只有他室友。然后,作为补偿,她们又要她约叶青。 叶青。 ——谁啊?! 她开学以来和那人说的话不超过叁句。 班上所有女生!都比她和叶青熟!她有个室友还认认真真追过他的!!为什么要她来啊?! 这样显得我们目的性没那么强。 朋友沉痛道,这里只有你是有主的,帮帮忙嘛黎儿!他不难约的! 他确实不难约。 就,富二代艺术生。很闲。谁有局约他都愿意去。唱歌吃饭鬼屋游乐园,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主动付全场账。 她和叶青在周末的班级多人活动碰上过几次。班上同学约着一起玩嘛,有男有女,每次他都被女孩子簇拥。当然也不至于物理意义上围着的地步,就是,能感觉到,女孩子们最在意的是他。 她还被叶青请过一次。 门票一百二,十几个人,他一个人刷的卡。 刷卡。 ——刷黑卡。 之后有人说要A钱,他说看着给就行,晚上临时活动群里有人给他发钱,他给退了,说忘了今天具体花销了,就当他请客。 她和叶青那次集体活动之前的交集仅限于此。 原因之一是她不算太常参加班级活跃人群的集体活动,更多和最好的朋友单独出门玩。原因之二是她…对叶青确实不感兴趣? 太风云人物了。 而且这种人身边人好多啊。各种感情纠葛的。 太闹了吧。 还有心思学习吗? 她觉得比起跟风云富二代打好关系,还是考大学比较重要… 结果,从那天第一次私聊对话开始,整个暑假,风云富二代的对话框再也没降下去过。 她确信自己没有主动想延续关系的想法。 他们断断续续的闲聊。 作业,老师,同学,日常。 叶青偶尔会问她几道题。 极少数情况,打一通语音电话。 高叁上学期,开学之后手机上交,取代对话框的变成了现实交流。 她觉得和叶青打好关系有点羞耻。 他真的很受关注。和擅长打篮球,每年校运会大出风头的季晓一样,他非常有名。非常出众。连高一刚入学的学生都多少听说过。 连和季晓单独走在一起都让她羞耻。他们「关系好」传了两年,她甚至不太好意思和季晓并肩。 高中时期的男女生,对异性和恋爱多少有些好奇。「早恋」的话题在同学间从不匮乏。谁和谁恋爱了,分手了,复合了,少数时间说点性的擦边球,就羞得面红耳赤。与单调的学习生活相比,恋爱听起来那么酸甜有趣。像是近在咫尺的禁忌蛇果。 她自然也会好奇。可。还是学生。父母和老师都说现在不该恋爱。和男生关系亲密好像是在做错事。…距离太近,她会感到不安。 直至此时,她仍然没有意识到,叶青不止想和她「打好关系」。 高叁上学期起,他们在学校的交流变多了。 闲聊。老师,同学,日常。 体育体活课,留在教室角落,她抱着英语词汇书背单词,他坐在她的前桌,撑着脸和她一起背。埋头累了,就一起出去,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走。找到类似树下阴凉角落、体育馆无人处、操场边缘草坪之类的位置,坐着、躺下、抱膝,拿出口袋本继续背书。 她念一句,他跟下一句。遇到生僻字,就一起在草坪或半空写出来。 叶青成绩还不错。在附中排得到中上。他一不打算考多好的学校,二又要艺考降分,学得并不认真,态度相当随意。她觉得他认真起来说不定能提高不少,可再一想,要是她有这种背景,可能也认真不起来。 不是「要不要」,而是「能不能」的问题。他根本做不到认真。 和她在一起,可能是他学习最认真的时段。 班级人群分散、随意外出的体育课一周叁节。 她和叶青的接触每周叁次。 学期末,叶青请假艺考,离开半个月。半个月后他回来,问她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一半是实话实说,一半是划下界限,说:没有。 她不喜欢运动。 本来体育课就窝在教室。背单词,做卷,写作业。 她又不只有叶青一个朋友。 她和室友关系不错,季晓每天都跟她讨论题目对答案。班上好多人喜欢问她题。老师们都觉得她懂事听话。 艺考结束不久,到了学校的寒假。 叶青开始单独约她出门玩。 第一次就在过马路时若无其事牵住她的手,又在她出言制止前松开手,自然而然交换奶茶和果茶,彼此喝下对方的饮料。第二次看电影,昏暗中吃大桶爆米花不小心碰到几回,就莫名其妙变成全程牵着她的手。第叁次吃完饭,送她回家的路上替她打车,临行前握住她的手腕,倾身微微揽下去。第四次去游乐园,进入一点都不恐怖的主题鬼屋,仗着她手捧纪念品腾不开手,在角落亲了她。 ——没有确认关系。 他牵她的手,抱她,亲她,但从不说喜欢,从不说原因,从不特意提及。 她不知怎地没有反抗。 可能她觉得这种关系很安全。 不是谈恋爱。 只是稍微拉近距离。 能体验到品尝禁忌蛇果,心脏砰砰直跳的恋爱感觉。却不是真正的「恋爱」。 不需要负责。不需要维持。不用黏在一起在意彼此身边的异性。不会影响学业。 然后,直到开学。 禁忌的范围渐渐扩张。 他开始触碰比她想象中更深的地方。 体育馆杂物室,脱下宽松肥大的运动校服,露出内里的薄毛衣。脱下薄毛衣,露出运动内衣。推上运动内衣,露出发育中胀痛的奶白柔软。 非常羞耻。 但可怕地刺激。 一开始连脱校服都感到羞耻,后来觉得露内衣没什么,到了最后,甚至可以脱光上身,只遮挡柔软之上嫣粉色的蓓蕾。…再之后,是放开手被他舔。 以及,被他脱下裤子。 一层,一层,一层。 运动裤,保暖裤,内裤。 捂住身下的手指。 她的身体被剥开品尝。 赤身裸体,坐在学校杂物间绿色的、不知干不干净,无论如何都该穿着衣服使用的软垫,被男生的手分开大腿,掰开粉色黏膜,展示绝不该在此时此地展示的殷嫩媚肉。 …… 再然后,是他。 她碰到他的身体。 他的脸,嘴唇,鼻尖,耳朵。校服之内,与女生不同的胸膛,薄薄的腹部肌肉。两腿之间,从没见过的、男生四角内裤里的…器官。 他们互相抚慰、舔吮,探索异性的身体。 她以为边界的扩张可以到此结束。 不能再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还不能接受。 她以为叶青也是这么想的。 他可能是这么想的。 他们没有明确谈过。 他擅长模棱两可的暗示。大概她只是接受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 最后的最后。今夜。 被逐渐熟练的唇舌舔舐到双腿打颤,濒临绝顶,那里的肉物从唇舌替换成性器。男根在水润泥泞的淫唇间摩擦。噗滋噗滋,水声四溅。他按着她的指尖吻她,呼吸前所未有急促,手臂几乎发抖。最终,高潮的瞬间—— 爱抚到浑身发烫,润滑到足够湿润,溢出大量爱液的穴口,挤入了同龄少年熟悉的硕长性器。 异物撕裂贯穿。 那个瞬间,她的耳畔似乎传来什么破裂的声音。 鲜血沿着茎身,一滴一滴滑落。 附中的晚餐时间是两个小时。 叶青花费整个晚饭时间,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奸透了这口穴的每个角落。 * * * * 季晓本来应该更受欢迎。 但他从入学就和黎潮强绑定,所以。 同理黎潮。 他俩是公认的金童玉女(?)正常来说看到这种般配的一对都不会想要介入啦。 以及无关紧要的信息:室友D暗恋黎潮。 这里的叶青看起来很熟练但确实是第一次。为什么呢,可能因为天赋异禀吧…天选黄毛(不是) 他的主观意图不是想调教女主角…他就。可能。想循序渐进。这样一点点磨最方便。 结果变成了可怕的调教模板再现。而且极度恶劣。 大概是觉得女主角不会同意吧。他觉得女主角更喜欢季晓一点…?如果不用各种手段充分预备就不可能同意和他交往?之类的。 是不是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直接问就好了…。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这件事的根本在于对方的想法。 女主角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叶青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根弦。 所以才总是重蹈覆辙,失去爱人呀。 哇叶青真的神经病…。…。。本来不是这种发展的!!本来应该是甜蜜纯情恋爱(。)的!写到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 然后他不是故意在这种脏兮兮杂物间给女主角留下糟糕回忆的。本来是打算学校放假那天约她出去开房或者去自己家的,但这里的某人是处男,素股的终极诱惑他根本抵挡不住。脑子一热就擦枪走火了。 一下就流了血。 到这一步后悔也没用,就做到了最后。 ↑尽管如此之后还是后悔了。 后悔的点在于:应该带她去酒店开房。 而不是:不该○进去。 嗯。就是这样。 * PS:校园IF单独成篇,之后会另开一本。(原因是全文第叁人称)短篇,名字是《潮没》。可以在作者专栏找到。 以及前段时间开了一篇日系nph新文。 感兴趣的baby可以收藏一下? IF~校园(2):花苞 05 回寝后门口熟识的国际部男生一脸敬佩。 “牛逼啊叶哥,高岭之花都让你拿下了。” 可能这人看见他哄黎潮了。 傍晚他爽上头,一时失控,事后场面不堪入目。才破瓜,她路都走不稳,腿心酸痛,刚坐上椅子眼泪就打转。缓了叁个小时还是疼,对他又恨又怨,不愿意让他碰,推搡他一路。 但这反应比他想象中好多了。 他还以为要挨打。充分做好被抽耳光的准备,还想着要不要主动让她打几下。 怎么打都行,最好打重一点。最好发泄出来。最好被别人看见。 不然冷静下来她又要装不认识他。 ——黎潮。 「高岭之花」。 男生们讨论漂亮女生时必然上榜,连外班男生都会特意问询,成绩相貌俱佳,却叁年无一人敢追的同班同学。 今晚被他在体育馆器材室夺走处女的乖学生。 那个季晓的女朋友。 乌黑长发,天然卷,常年扎马尾,偶尔会盘起来,或者随意扎低。极少数情况,冬天早上头发没干,披发凌乱散下,像湿润的海藻。 她看起来就很冬天。 发色极深,黑瞳蒙雾,肩宽而薄,高挑挺拔。常年微垂着眼,长睫又直又密,薄冷清淡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深蓝校服内侧,常年是黑白两色的打底衣。 不能贸然接近的气氛。 漂亮是漂亮,氛围太冷淡了。学习又好,身边还有季晓那种男生护着。俩人似乎是在谈恋爱。只是想和异性接触,哪个好看异性都行的同龄男生没人敢对这种女孩出手。 难度太高了。和她说话都要事先做心理准备。 当然黎潮并不是那种高傲的高岭之花。接触过的男生都知道,她挺好说话的。黎潮成绩好,作业做得快,笔迹干净工整好抄,在班级里人缘不错,她和季晓的桌边每天下课都围一圈人。 也有喜欢她的男生想借这个机会和她搭话。 ……但季晓就坐她后座!谁敢当着那人的面撩黎潮啊!本来她就很不好接近了!加上季晓那不是地狱难度吗?! 叶青跟那个人不熟。 一开始他跟黎潮也不熟。 不是一个圈子的。 简单地说就是,不在同一个小团体里。 他跟国际部学生更熟。本来按家里的意思,他应该进国际部,但叶青成绩意外不错,能自己考上全市第一梯队的高中,不用额外塞钱。他妈沉韵觉得这也不错,能考上大学就在家附近念书,把出国留学的打算推到了大学毕业。 就算自己在普通班,他更熟的也是国际部学生。 附中紧挨着别墅区。 他们一圈人从小就认识。 和同班同学反倒说不上话。 尤其是,在谁面前都很能说得上话的季晓。 每个科任老师都喜欢季晓。他是年长者最喜欢的那类学生。——高大帅气、成绩优异、性格开朗、乐于助人。课堂上第一时间说出答案。无论老师说什么都能接上,无论举办什么活动都积极参加,既活跃气氛,又不过分喧闹。身上唯一的毛病可能是太喜欢体育运动。 但,又不影响成绩,男孩子玩玩怎么了? 黄老师对男生的逃课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认识季晓的人比认识他的更多。 走廊上总有人和季晓打招呼。男生不厌其烦,总是一一活跃回应,他身边常年围着一圈同性。 不是说季晓和女生关系不好。 这种男生,高中阶段本该更受异性欢迎。 是因为季晓有稳定的「女朋友」。 而且是非常般配,走在一起没人会怀疑两人关系——或者说,仅仅走在一起就能确定两人是一对儿,优秀的女朋友。 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表白墙。附中这种寄宿制高中,偷带第二部手机的学生反倒更多。学校表白墙常常重复出现偷拍某些男女生的投稿。内容大多是「求联系方式」。似乎有不少因为这种类似营销号的东西结缘的校内情侣。 那两人都上过榜。 但他俩上榜时底下的评论全在劝退。 不行的。不可能。有对象了。 俩人关系好着呢。 还会po上另一方的照片。 同校同学私下讨论,纷纷笃定他们会成为新闻里双双考上高校的学霸情侣。 高中生活简单又无聊。尤其寄宿制高中,学校围墙之内像整个世界。日常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这方空间内发生的各种纠葛、各种趣事,各种窘况,一切都格外有趣。男女关系、朋友关系,谁和谁的矛盾或现状。大大小小的八卦不知何时就传到旁人耳中,不知何时人尽皆知。 每个学校可能都有这么几个人。 不知怎地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 好好学习的学生们,可能并非多在意这些「风云人物」。 但众所周知,有认真学习的同学,就有无心上课,无所谓成绩,沉浸在校园青春疼痛偶像剧的同龄人,每天上演各种争风吃醋、拉扯撕○的大戏。——这部分人常常与大家都知道的八卦主角重迭。 而很多人介于两者之间。既想恋爱,又不得章法。找不到合适对象,不想耽误学习,不敢「早恋」,或者谈了恋爱发现和想象中不一样。最后发现果然还是学习最重要。 这部分人最喜欢关注他人的恋爱故事。 自己可能不是偶像剧主角,但了解另一群就在身边的同龄人的故事,就好像自己也身在其中,同等程度地兴奋起来。 出身、相貌、艺术背景。 叶青是毫无疑问的「主角」。 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参与黎潮那一圈人所在的剧目。 他们像在演两部戏。 当然,他也不怎么想参与。 黎潮和季晓像在演校园情侣奋斗高考终成眷属的纯爱正能量剧目。 他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过以旁观者的身份,还算赏心悦目。 活跃热情、高大帅气的男生。薄冷清淡、挺拔漂亮的女生。 她每节课间都回头和后桌男生说话。大多数情况在看试卷,长而直的黑色睫毛垂着。侧脸下颌流畅、鼻尖挺翘,时而掉下一缕天然卷儿的碎发,下意识撩回耳后。 季晓有时候会盯着她看。 季晓经常盯着她看。 两人偶尔会撞上视线。 黎潮看起来像性冷淡。他以为她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每每和男生四目相对,她的耳根都泛红。 「…别看我,」有一次恰巧路过,他听见女生小声抱怨,「干嘛盯那么直?不许看。」 然后季晓的耳根也红了。 但她没有回过身,他也还是会看她。 在那之前,叶青没跟黎潮说过几句话。话虽如此,还是听过她讲话的。她平常说话不能说多冷淡,然而绝不是那种声气。 她对季晓、很小声地在撒娇。 那个高岭之花,对男朋友会用抱怨的声调撒娇。 那是高二开学不久的事情。 可能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在意黎潮。 06 高二结束的暑假,黎潮突然主动找他,问他要不要和她同寝的几个同学一起去玩。 他去了。 他跟黎潮确实不熟。几个女生哪个都比她更熟。场上十几号高中生,男男女女都有,似乎有个季晓的室友也来了,一路和她搭话。前半程他和黎潮没讲什么话,傍晚一起吃饭,她坐得离他很远。 饭桌上无聊的高中生们玩起团建游戏,一度吵闹到旁人侧目。她坐最远的对角线,好像不太感兴趣,参加是参加,但一直小声和身边关系好的朋友聊天,时不时和女生们笑成一团。 他给她发消息。 他怎么不来? 她的手机没开震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新消息,意外地抬头看他,正对上他的视线。 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对视。 他对她挑起唇角。 黎潮呆了一下——对,怎么看都和冷淡气质不符的,很难不用可爱形容的呆了一下——低头回他消息。 季晓去补课。 他回我还没问是谁呢 黎潮又抬起头看他。 这回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他飞快回复,我不是在找你么? 她看了他第叁眼。 这一次他确信她不高兴了。 所以什么事? 看你好像无聊? 所以? 可以打发时间? 黎潮…… 她开始觉得这人是傻○。 他及时发去附近咖啡店的点单截图。 帮忙问问她们喝点什么,可以吗? 她的表情缓和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几个女生小声讨论了一会,最后她的朋友把点单汇总发给他。 吃过晚饭,各回各家。天色不算太晚,季晓那室友却非要送黎潮回家,纠缠一会儿,女生无视对方,自己打车走了。 那时她看着分外冷淡。 晚上回去,她给他转咖啡钱,他退回去,开玩笑说以后可能需要她的试卷做参考。她意外地问他不是要艺考吗?两人便就此聊了起来。 在他的有意为之下。 断断续续,自然而然地。 聊了一整个暑假。 开学后她和季晓关系照样好。 她每天叁分之一时间转过身,手臂放在季晓桌子上。男生还是喜欢看她,她的手指、侧脸、海藻般的弯旋黑发,睫毛垂下的阴影。她明知道,总被盯得脸红,却从不制止。偶尔对上视线,只是用撒娇的声音小小地抱怨。 ——「不许看」。 她和他的关系也渐渐变好。 私下交流的黎潮比想象中更柔软。 体育课教室分外安静,隔壁班老师讲课声音传遍走廊。担心声音过大会被听见,她的声音总是很轻。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他坐在她的前座,手肘撑着脸,视线落在她眸中。 「觉得很适合。」 黎潮不习惯被他这样看,抿唇错开视线。 「适合什么?」 「做演员。」 他手上拿着笔,末端是圆润雾面的形状,顺指尖旋转半圈,隔着圆珠笔尾描摹她的下颌。 「这里线条这么流畅,镜头里一定好看。」 天空太阳正盛,室内却阴凉温和。他们坐在教室正中间太阳晒不到的位置。窗外高树叶片簌簌拂动,炽热日光仿佛在遥远的天际。 圆珠笔落下斜线的模糊阴影。 他看着黎潮的眼睛。 她始终没有抬头,长而直的睫毛像屏障,避开他的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试卷。 语文试卷,题,她已经做完了,纸面字迹工整漂亮,没有一丝晕痕。 他看见她的耳根红透了。 十二月末他去参加艺考。 自主招生过程一切顺利,比他想象中还顺利。面试时每所高校都有考官——有些在电视上见到过——专门问他有没有调剂表演系的打算。他一概说以后再看。 结束后学校还没放寒假。成绩还没出,不过猜也猜得到,降分幅度一定很大。按理说已经可以直接放假,但他还是回了学校。 上学期最后一节体育活动课,黎潮坐累了,想去操场散散步,通通风。他陪她一起。路上她习惯性和他拉开距离,不想被同学看见两人并肩,他配合地落在几步后。直到她找到合适的、可以拉近距离的无人处。 第二学期末的深冬,薄薄的长袖校服无法起到足够御寒作用,她套着厚重的羽绒服,黑色,宽松款,胸前坠下绒绒的毛球装饰,纯白高领毛衣保护脖颈。 冬日,黑白,操场角落沉寂的冷气。 她穿得太多,走了几分钟,反倒开始热,薄冷白皙的脸颊透出发烫的绯红,吐息凝成白雾。 最后她脱了那件羽绒服,还是只穿校服。 他那天是想说点什么的。 「这两周少了什么,」在这句话之后,「你会这么想吗?」 他原本想接别的话的。 那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接下来的话的引子。 但对话已经结束了。 操场的最右侧,跑道和足球草坪之外,距离他们很远的位置,人群嘈杂簇拥。黎潮被那边的声音吸引注意力,抱着黑色的羽绒服,试图跨上附近高一截的看台。 他接过她的羽绒服,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谢谢,几步跨到看台顶端,翘首望向声源。 那边是篮球场。 本学期最后一节全年级范围的体育活动课,高叁几个班级闷太久了,想着为校园生活增加乐趣,干脆组织了一场篮球赛。体育老师被拉来当裁判,计分员是体育委员,场上四周还拉线做围墙隔开观众,形式意外正式。甚至有班主任在边上录像。 他隐约想起这是那个人牵头组织的活动。季晓先提出来,找到各班体育委员征求意见,几人一起去找体育老师,才让体育老师和各班班主任跟校方提出申请。 顺着高高的看台,远远地能望见高中生们活跃的身影。分明是冬日,场上男生却各个热气蒸腾,就在他们望下的片刻,其中最高大的某人迅速运球上篮,无视对手拦截灵活冲向篮网,腿部肌肉发力,闪电般忽而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标准动作—— 落下一个异常凶狠的扣篮! 场外一瞬传来高亢的喝彩尖叫,音浪陡然窜升。高一高二教学楼有人好奇探头,很快被吸引注意,窗内冒出的黑色脑袋越来越多。大多班级被老师呵斥后便乖乖不看,但几个似乎在自习的班级则不然,几乎是全班凑到窗边看热闹,再过一会儿,不感兴趣的人重新回到座位,感兴趣的有些大胆学生却直接跑出教室,偷偷摸摸混进了场外观众席! 期末考试结束,再过几天便要放寒假,这个节骨眼,再遇上热闹,哪有人还有心思学习?附中学风本就不算严,老师们无奈默认,结果,到最后高叁的体活课几乎变成全校的体活,坐不住的同学全跑出来玩了。 黎潮站在最高处的角落看台,始终望向场上来回穿梭的那个人。 身材最高、风格最狠、得分最多的那个人。 她的男朋友。 她喜欢的、可以随意撒娇,不必分开一段距离在角落相见的人。 「你会觉得少了什么吗?…黎潮。」 他的声音仿佛仍在教室一样轻。 黎潮大概听懂了。 她的视线从那个人身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她看起来没那么热,脸上绯红散去,身着单薄校服,似乎重新冷起来。他帮她披上黑色的羽绒服。长长的坠着绒球的系带缠在他的手腕。 她看了他一会儿,在下一阵远方音浪传来之前解开系带,转向人头攒动的体育场。转向那一刻人群的正中心。 「…没有啊。」人群焦点的女朋友说,「我觉得…和以前差不多。」 …… …… …… 07 寝室单人床狭窄靠墙。 她睡下铺,头顶是上铺床板,身侧是墙。 灯光绕过这里。阴影大片笼罩。 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室友们特意早早关了门,压低声音,在另一侧小声聊天。 听不清具体内容。 好像在聊作业。吐槽语文老师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要突击检查。一个室友在护肤,话题拐到了护肤品,又拐到化妆,延伸到隔壁班某个每天化裸妆的女生,发散到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最后谈到恋爱,谈到恋爱对象——没来得及说完,被熄灯预备铃打断,又回归到对作业的吐槽。 “……” 墙、上铺、床板。 阴影笼罩的狭窄空间。 “……” 呼吸滞涩。 轻松愉快的日常聊天,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哪里束起无形的屏障。 “……” 身下隐隐作痛。 还在痛。几个小时了。可能是幻痛,也可能是真实疼痛,她不确定。 因为那个位置被蹂躏了整整两个小时。 可能屏障就是从这里出现的。 她们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她在体育馆器材室脱得一丝不挂,坐在堆起来的绿色软垫上分开腿,自己掰穴给男生看。她们吃过饭在操场散步闲聊消食的时候,她刺激得坐不稳,双手后撑,被男生的唇舌肆意亵玩最敏感的女性器官,淫靡汁水涟涟流溢。她们打算回到教学楼,慢悠悠挽着手回程的路上,她被男生压在软垫深吻,生殖器抵着阴唇激烈摩擦。 她们可能在聊天,可能回教室,可能和喜欢的男生偷偷单独相处,可能提前开始写作业的时候。 她在不见光的逼仄空间,灰尘积蓄、反复使用的墨绿硬垫,被男根撕裂身体,贯穿阴道,反反复复奸淫到彻底,烙下滚烫肿胀的刺骨印记。 不是恋人的男生。 鲜血、灰尘、学校见不得光的角落。 永生难忘的初夜烙印。 “……” 呼吸滞涩。 鼻腔堵住了。 手指在发抖,攥紧枕套的一角。每次呼吸胸口都在剧烈颤抖。嘴唇。心脏。哪里都在颤抖。 好痛。 下面好痛。 腿也痛,张开太久,肌肉酸痛,抽筋一样。 无法摄入氧气。 不知怎地什么都看不见。眼前阴影大团模糊。 她和世界之间隔着暴雨天的车玻璃。 熄灯前第叁分钟,内线电话忽然响起铃声,尖锐贯穿安静寝室。 还在地上的室友迷惑走向门边的壁挂式电话,接听没几秒,忽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谁啊?” 上铺的室友探出头,“打错了?还是找人呀?” 接电话的女生没接话,保持那种奇怪的表情,说:“黎潮,找你的。” 她根本没听见。 女生又喊了一声:“黎潮!找你的!” 她好像陷在梦里。 和她头对头的临床戳了她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胡乱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两下,勉强保持正常翻身下床。 “怎么了?季晓有事找我吗?” 男女生不同寝。如果是女生找她,不需要特意打电话。会找她的男生除了季晓没别人。 室友没回答。 女生把电话塞给她,神情极度复杂地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已经从对方的神情猜出是谁。 …… …… 电话那头,男生的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前半段在说什么她完全忘了。 “黎潮,我喜欢你。” 她浑浑噩噩,只听清最后两句话。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 * * * 高中时期果然还是季晓比较受欢迎。 就,搞体育的更受欢迎啦。 和黎潮有感情纠葛的所有男人都扭曲地妒忌季晓。 季晓(蒙在鼓里):咱俩今晚吃点啥? * 感觉大家可能会担心,总之本文没有一个主要角色会高考失利。 IF~校园(3):欲坠 08 第一周尚且没有太多人发现。 但从第二周开始,意识到不对的人渐渐变多了。 “哥们,”偶然在男厕碰上,隔壁班体育委员凑上来问,“感情状况有变吗?” “啊?哪有什么感情。”他假装茫然,“怎么了这是,突然问这个?” “?装傻是吧,你对象啊。那谁…叫什么…忘了,反正就你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他笑了,“你别败坏黎潮声誉啊,我俩没谈过。” “我可没说是谁哈。…算了,你这么说我可信了,到时候就这么跟她们说?” “本来就没有,她就…只是……” 话到一半,喉咙深处像塞了一团说不清的混乱毛球,又痒又痛,他把哽住声带的部分压下去,澄清得毫无破绽。 “人家就和我…聊聊题而已。” 确实是这样。 黎潮和他的交流仅限于题目。 尽管交换试卷期间,讨论题目的间隙,他们聊过无数无关紧要的闲天儿。 理想院校,梦想职业,未来规划。 他们曾数次在谈天中交织未来。 他以为那是预约,是确定,是心意相通、只待时间的必然结果。 但可能黎潮不是那么想的。 他们没有确认关系。 他们没什么确切的关系。 大概在她看来,他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班同学。 所以现在,她和叶青…谈恋爱的事,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从大众的眼光看,事实就是叶青抢了他的女朋友。一周时间,黎潮和他分手并无缝衔接叶青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隔壁班,甚至不仅高叁,连打球遇上的高二学弟都不知从哪听说,特意安慰他说自己也被绿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黄老师都知道了。叶青和黎潮出双入对没几天,他找老师商量某个活动安排,该说的都说完,黄老师还额外叫住了他。 「对了季晓,」班主任若无其事拿出一张座位图,「下次换座,我打算把座位全打乱。你是班长,先来挑个座吧。」 他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黄老师是发现他和黎潮「分手」,打算把分手情侣的座位调开。免得每天流言蜚语见面尴尬,影响他们学习状态。 他和黎潮没有分手。 他们就没在一起过。 按理来说,班主任的做法才是最稳妥的。 就算他们没分手,现在这个状态,他还是跟她分开比较好。 但。 「…我觉得现在的座就挺好,」他对班主任说,「应该不用特意调吧。」 班主任表情复杂:「没几个月了,季晓,都快二模了,你不能分心啊。」 分心? 他不觉得自己哪分心了。 真要说起来,分心的另有其人。 刚结束的市二模,黎潮年级排名掉了叁十位,直接跌出了前五十。 叶青成绩也掉了,但那点波动对只需要考到本科线的提前批学生根本无所谓。就这么说吧,叶青现在把书撕了出去旅游两个月,回来照样考得上。 他自己成绩一向稳定,几乎没有波动,永远卡在年级十五到二十五,上下起伏程度取决于同一梯队的同学是否超常发挥或发挥失常。像上次黎潮排名比他靠前,这回失常掉下去,他的排名就涨了。 那两人谈恋爱,受影响的只有黎潮。 他和黎潮是没谈恋爱。而且,黎潮忽然和那人谈上,出双入对,事先却对他没有半点透露,这事让他多少有些不高兴。他心里是很介意的。但这不代表他会乐于看她成绩大幅度下滑,她眼看着就要掉出本市高校去外省了。 所以他更讨厌叶青。 之前俩人只是不熟,他跟那人没恩怨,就是普通同学。但现在不一样。 成绩下来他真想打叶青一拳。 ……真够混蛋的。 真他妈够混蛋的。 自己用不着学习,稳上大学了,想起和女孩谈恋爱了?还专挑班里成绩最好的女生,专挑这没几个月就高考的节骨眼祸害。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黎潮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对。 不知道那b人——室友这么叫叶青,之前他还觉得过分,现在觉得非常贴切——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这些天经常状态恍惚,一整节课呆呆看着题目出神,一到晚饭时间和体育课就不见踪影。有一回连着叁节晚自习没出现。 班主任黄老师特意找她谈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她脸色苍白,眼下红肿。那天晚自习,又和叶青一起消失了一节课。 起初他没往歪了想。 其实大家都没往歪了想。 本来就是,谁能想到那一步去?都是高中生。高叁啊!在学校! 高中生偷尝禁果的没几个,不过身边多少会有。但在学校翘课做那档子事。 ……就是尝过禁果的也不敢吧。 抓到了就是开除。不可能还留着他们。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让季晓开始有不祥预感的就是这次二模。 二模成绩下来当天,也就是这天晚上。 晚自习休息黎潮去卫生间,他无意看见了她桌子里的药。 他不是特意偷窥,就坐在后桌,个又高,人一走,从他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桌洞收纳空间。那盒子竖着放在最里头,前面特意用抽纸挡着。可能因为抽纸用完了。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药盒上方的名称。 ——「左炔诺孕酮片」。 课本上没学过,高中生物课不教这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但那上面有个「孕」字。 这字出现在高中生——高叁女生——高叁下学期马上高考并且正在和混蛋人渣谈恋爱每天魂不守舍的女生——拆开过的药盒上。 效果已经不能用恐怖形容了。 看得更仔细前,黎潮回到座位,隔断了他的视线。 夜里回寝,他借同学手机无痕浏览,终于查到那盒药的真实用途。 ……季晓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杀掉某人的冲动。 09 左炔诺孕酮片。 紧急避孕药。 是他买的。 第一次发生得太仓促,两人都没意识到那天没避孕。——对,他们没戴套,没避孕,他直接抵着黎潮子宫内射,甚至射了两回,灌到满溢。 第二天早上他才想起来,胡诌了个理由糊弄老师说要回家,还穿着校服,出门就直奔药房买药,顺便买了一大盒避孕套。 黎潮被他提醒才想起来,攥着药盒脸色猛然惨白,立刻拿他手里的水杯把药咽了。 早自习刚结束,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走廊尽头的开水房寂静无人。 深蓝色运动服里,内衬是白色的短袖校服。扣子系到最上,遮住锁骨,紧贴脖颈,窥不见一丝不得体的肌肤。 只有他看过。 她的身体。 锁骨之下,黑色运动内衣,发育中的娇小乳房,挺立时轻颤的殷殷奶尖,纤瘦匀称的腰身。两腿之间,装饰蝴蝶结的棉质内裤,毛发稀疏的女性器,肉瓣扒开赤裸的黏膜,蕴着湿气的粉色幽穴。 不仅看过,还碰过、舔过、水乳交融。 能对黎潮做这些事的只有他。 大概他的眼神太赤裸。 她当时眼里鲜明有恨。 不过那种恨意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她喜欢做爱。 市二模结束,最后一科考完是下午四点半,从考试结束到晚自习,中间有叁个小时自由活动。 搁在平常,她都在和季晓还有一圈学习不错的同学一起对答案讨论问题。那天也一样。 从各自考场回到教室,座位还没来得及恢复。附中考场按成绩排,她和季晓都在第一考场,路上结伴回的教室。熟识同学都对这段突如其来的叁角恋相当关注,连同在第一考场的临班熟人都悄悄关注。 然而视觉中心的两人相处一如既往。 ——看起来一如既往。 他知道黎潮再也不会因为那个人的视线脸红,再也不会用撒娇的语气对季晓说「不许看」。 从旁观者的角度,教室里手持试卷交流的两人相当登对。结束一场重要的考试,高叁教学楼嘈杂不堪,他们交流的声音不大,偶尔听不见对方说话,会彼此看过去。每每视线对上,就会同时无奈地重复对话。 女生抬起的侧脸,男生低下的视线,两人盈亮清澈的眼眸,唇角弯起的柔和弧度,都分外赏心悦目。 他们周围还有不少人,他们都不止和对方说话,可两人周身好像有一层无形的薄膜。仿佛镜头天然集中。 搁在以前,这是赏心悦目,但现在么。 班级里有人在偷偷看他。 他抢了人家的女朋友,硬把好好的一对儿拆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话虽如此,对他反倒没什么负面影响,毕竟早公认他是花花公子。有负面影响的是黎潮。 季晓对此的态度非常自然,一句她的不好都没说,遇上有人问就笑着说之前本来就没谈过。他对此不置可否。按理来说,双方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旁人更不该指摘。 但不少人说她脚踏两条船。 女生里说她不好的变多了。某个室友因为这事直接和她闹掰,私下里到处说黎潮人品有问题,跟季晓没分手就和他谈上,现在季晓这么说只是为了她的面子。 男生里…本班的说法如何他不清楚,但国际部的朋友大多是「这都能叫你拿下」的敬佩态度,常有人问他发展到哪一步。 他的回答是「她哪愿意让我碰?」 真实答案是每一步都做了。 休息时间过去叁十分钟,他们的答案对到尾声,一圈学习小达人渐渐散去,黎潮表情肉眼可见的勉强起来。季晓在旁边安慰她。他站到班级后门,在两人的不远处等着。 快到晚饭时间,还留在班级的同学不多,因此叁人的存在感分外强烈。剩下的每个同学都悄悄看他们。季晓朝向偏后,比背对后门的她先发现问题。 男生看向他。 他回以友善的微笑。 「…你先过去吧。」季晓对她说,「好像找你有事。」 …… 剩下的两个半小时,那朵被他摘下的高岭之花、有一半时间在男厕度过。 下身一丝不挂。 半倚着马桶水箱,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前,指尖紧紧攥住校服一角。 「不舒服?」他倾身抱她,放慢速度,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背,「还疼吗?」 「…很舒服。」 她小声说,尾音颤抖。被异性温柔爱抚的手掌刺激,渐渐发出克制的娇吟,湿热吐息渗入他的胸口。 「心情不好?」 黎潮喜欢被他抱。刚好他也喜欢抱她。于是抚摸肩背的同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丝。他稍微弓起腰,保持结合的姿势,轻压她的发顶拉开距离。 「不想让我看么?…乖,把脸抬起来…没关系,这样也很漂亮,抬起来…果然是心情不好?」 她掉眼泪了。 上身穿着校服,在学校男厕被恋人哄骗张开双腿的女生,腿心插着异性的肉物,指尖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攥他的衣角,睫毛濡湿,眼眸润润地泽着水光。 「错了好多…数学,还有物理的大题…结果全是错的。」 这两周她几乎没有刷题。 只能勉强把作业做完。 神思不属。 脑中反复回想那天纳入体内的男根,疼痛与极致欢愉,少年缠绵温柔的吻,烙印般深深的刺痛,全然陌生的高潮体验。 事后回忆起来,那时候他好像问过她。 能不能插,忍不住了,之类的。 她应该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像以往每次一样,她沉溺于未知的快感,放纵男生的进一步侵犯。 得到糟糕的初夜回忆是她为快感付出的代价,现在下滑的成绩是另一重代价。 她理应感到恐惧,远离可怕的望不见底的快感未来的深渊,可—— …没想象中那么在意。 微妙的倦怠。 教室黑板高考倒计时每天降落,从百位降到十位,速度比想象中更快。急迫氛围似乎身后有漆黑怪兽追着她跑。刷不完的题,做不完的卷,永远不够用的时间。老师总说她还可以再往上够,很多人眼里她像教科书里优秀二字的模板,家里父母亲戚对她寄予厚望,满心等着她拿回成绩光耀门楣。大人们都说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寒窗十年,只待六十天后那场持续时间不过两天的大型考试检验成果。 坚持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久,不能在最后阶段掉链子啊。 马上就结束了。 再坚持坚持。 大家都这么说。 坚持下去,两个月后一切圆满,她的未来一片坦途。 可已经这个时候。 再努力,又能有多大进展呢。 她总想做到最好。至少做到自己可以做的最好。她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拼命刷题,吃饭时间也带着口袋本,体育课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背书,到达现在这一步已经很累很累,累得只能维持现状,没办法更进一步了。 望梅止渴。 即将走到梅树林下,她的饥渴已经快要消失。可能是饥渴太久,已经感觉不到渴,也想象不出杨梅的味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 她大概要折在第九十里。 这不是叶青的错,至少不全是。 她自己也在渴求堕落。 可能她只差一个下坠的契机。 于是放任叶青脱光她的衣服,碾压她的底线,侵犯她的身体;放任他在教室牵起她的手承认恋爱,叁角关系人尽皆知;放任他在任何时间地点触碰她,牵引她,进入她,让她成为被带坏的乖孩子。 至少她有一个可以责怪的人。 至少,日后一切搞砸,在父母和老师眼里,错不在她。 尽管如此。 向下滑的这条路,比她想象中更加难熬。 她做不出题,解不通思路,没法回答后桌的问题。成绩下滑,排名掉落,下次模拟考要去第二考场。同学们背后悄悄议论她不合时宜的堕落,老师委婉告诉她,叶青和她不一样。 男性班主任语重心长,说有些男孩不懂得负责,黎潮,你要懂得自爱。 有所预料。 可强烈的羞耻仍然笼罩下来。 市二模家长会结束,父母没有责备她。父亲给出的唯一反馈是,拿着成绩单走出校门前,看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高叁了,同学都在往上窜,你看,你后面那男孩还提了几名呢。潮,你得更努力啊。…怎么这时候反倒卸劲儿呢?」 不远处,季晓正和家长说笑并肩,他家来的也是爸爸,父子俩性格相似,他爸身边竟也有一圈熟识家长,一路仿佛老友聚会,分外轻松。再远的地方,叶青的母亲,神色与儿子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正和国际部几个同学的父母闲聊,一眼便堆砌金钱贵气的氛围。 迟滞的叛逆期在最糟糕的时间到来,堕落的强烈羞耻反倒引起进一步逆反心理。 她知道对错,知道谁为自己好。可为什么她总要做对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错都不能犯?为什么同样的事,同样的成绩,同样的错误,在旁人身上是无关紧要,在她身上发生就是「堕落」?为她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累?为什么从没有人发现她在硬撑?为什么她的优秀理所应当,下滑就是不够努力? 为什么,只能看见她的「不努力」、「不自爱」,从来看不见她挑灯夜读、悬梁刺股,甚至没发现她睡眠严重不足,掉秤掉到撑不起校服? 延迟满足。 延迟十几年,以漫长痛苦为代价的美好未来的满足,就是长辈们心心念念的完美结局。 把未来当做赌注,就像以生命为报复一样愚蠢,是自损一万伤敌八百的蠢事,但凡再过几年,她都会明白这段时间的想法有多荒诞。可青春期或许就是这样,越乖的小孩,越迟的叛逆期,疯狂的成分就越多,就像那时候她脑中最可怕的想法是—— 10 家长会结束当天,体育馆器材室。 他倚墙坐在堆砌器材,小心爱抚她的腰背,仰颈细吻她的下颌。初次尝试骑乘,黎潮迟迟难以放松。他先给她舔过一回,怕她待会儿再痛,拇指执拗按揉阴核,食中二指扩张膣道。 男生的手指、再漂亮仍比她的更粗,常被称赞好看的修长指尖、此刻却在她的体内搅动。家长会结束紧挨着晚饭休息,校内还有学生带领家长散步参观,器材室临近篮球馆,除却球类弹动、篮筐震颤、男生球场上高声喊叫的熟悉嘈杂,这晚还多了家长们年长声线的隐约对话。在这里交媾,一旦被发现,就是开除了事。叶青家里条件好,大概会替他解决,她呢,恐怕只能辍学不念吧。 自暴自弃的自毁行径连同恐怖的未来可能让她浑身发烫,甚至涌起进一步下坠、愈发堕落的疯狂念头。体内窜升炽热的报复欲。眼见恋人快要高潮,叶青一手按她的腰制止躲避本能,一手飞快抽送奸淫——初夜之前他还不敢插得这么深、这么快,那时还是一根手指的温柔探索——经受异性充分开发,承受手指激烈玩弄的私处水液淋漓四溅,阴核翘起小小的芽,淫唇裹弄、穴口收缩,粉色黏膜被手指撑大,伴随两指噗滋抽送,一股一股喷出溅射,爱液染湿大片腿根。快感病毒般蔓延攀升,身体烧伤般滚烫。几周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怕快感狂热流窜,她在人来人往的球场隔壁、被恋人的手指生生送上了高潮…!! 呜咽与呻吟尽数泯没于他的肩头。她瘫软倒进叶青怀中。 经受长时间舌淫与指奸的秘处渗出黏连爱液,拉长银丝滴在膨胀肉茎,淫靡滑落茎身。正敏感的阶段,汁水滴答落上龟头,弹跳间男根几乎直挺起来。他高度亢奋,顶端渗出汁液比她的更黏稠。似乎性器通过牵拉银丝连接。润滑充分,前戏完成,内壁柔软缠绕,不再紧紧绷直,应该不会再痛。他抽出手指,单手扶住她的腰,叼着避孕套的边缘,正打算撕开包装—— 跨坐在他腿间,沉浸在高潮余韵、瘫软无力的女生,在发力的前一刻,忽然前倾身体,从另一头咬住了安全套如血鲜红的塑料包装。 ——哗啦一声。 和他的叼法不同,黎潮是从中间咬下。菱形安全套顺着对角线、被女生咬成了弯折的两段。 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她和他之间,只隔着短短半个对角线。 长而直的睫毛被生理泪水濡湿,脸颊残留高潮余韵,莹润眼眸晕开恍惚的情欲与依赖。 曾经拒人千里之外的女生,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牙齿,张开湿润的淡色唇瓣,靠近他,含深安全套猩红的包装,吻住了他的嘴唇。 塑料声。 轻薄如纸,被黏湿唾液染污。 她喘息着,伸出舌尖,勾弄他的唇齿。 他还叼着那枚避孕套的边缘。 两毫米锯齿开口。 她尚未完全含入。 他猜到她想做什么。 但。——但。 但是—— 心跳过速,头晕目眩。 亢奋炽热灼烧。 她依赖地、半分恍惚地凝视他。 喉咙干渴无比。为数不多的重要常识发出尖锐预警。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是他也绝对不行。会毁了她。是巨大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可以、不可能、 可。 唾液、顺着光滑包装滑落。 猩红的塑料。 女生的舌尖小而软,轻轻地、灵巧地,沿着锯齿蜿蜒开口,舔到塑料的尽头。 黎潮凝视他的眼睛,又一次吻住了他。 她身体滚烫,脸颊烧红,血管里泊泊流淌的仿佛是火。 液体错落渗出,蔓延蒸腾潮热。 肉瓣微张,爱液黏连。高挺男根抵住湿滑,没有丝毫阻隔,慢慢嵌入了女性饱满湿软的黏膜。 叶青很少这么确信自己在做「错事」。 对他而言,对与错的界限向来模糊不清。 这大概是他此生第一次、明确意识到什么是「错」。 他会毁了她。 他松开齿间无意识咬紧的力道,任由黎潮扯过最后一角塑料包装,夺走了整片安全套。 黎潮含进那枚猩红,还是望着他,片刻,伸出舌头。沾满唾液、来不及使用的避孕套顺着嫣红舌尖滑落。心脏剧烈鼓动,背后热汗直冒,他陷入可怕的莫名狂热,阵阵目眩神迷。她还张着嘴,丝线淫靡牵拉。赤色的安全套掉在地上。这像是击垮理智的最后一击。叶青蓦地吻上去,含住她的舌尖,堪称粗暴地深入几秒前被塑料包装侵占的口腔,与此同时,单手按住纤瘦腰身,掌心倏忽向下用力,猛然将她按进了腿间性器! 粗长肉棒一瞬挤入穴口,破开层迭紧致的内壁细褶,伴随泛滥汁水的迎接,没有任何阻隔地一贯而入,刹那奸进最深,直直肏到了宫口。 ——市二模家长会结束这晚,他在体育馆器材室内射了黎潮整整叁次。 最后一次操进子宫,精液灌到满盈,拔出刹那便咕嘟淌出白浆。 晚自习铃声响过两遍,体育馆一片寂静。 黎潮双眸失神,一丝不挂,满身痕迹,仰躺在墨绿软垫,见他起身抽离,软软地抬起手臂,不安般牵住他的手。 “我不走。”他回握她,倾身牵她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低低安抚,“你在哪,我就在哪。” 他只是想帮她擦掉精液。 “…叶青。” 她小声叫他的名字,声气又软又沙,被他牵着手、仍不足够,浅浅挣扎地做出手臂张开的趋势。 黎潮在对他撒娇。 胸口涌上充盈的满足。 稍微的目眩感。 他扶起她,坐在她身侧,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说:“在呢。” 她偎着他,指尖攥住他的手,好一会儿,喃喃地说:“…我有点怕。” “嗯。”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也怕。” 黎潮抬头看他,他低头看回去。她好像是想笑的,可弯弯的眼眸先溢出了透明液体。 “我们晚自习不回去好不好?” “好啊。”他轻易答应了,“我们去哪?” “我不想在学校。我想出去。…出去玩。喝点酒…之类的。” 他们都是未成年。还穿着市里最好高中的校服。没有一个酒吧会允许他们进去,就算进去,最多喝两口柠檬茶。 …但她觉得,叶青应该有办法。 * * * * 校园篇的黎潮碰上小向说不定会俩人一起跑去○○○。 青春期的黎潮发起病来才是最厉害的…叶青被她吓到了(。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想法嘛。工作之后远在他乡的黎潮就不会责怪父母,会努力达成他们的愿望。只是不太愿意回家而已。她一直都蛮乖的啦… 嗯,正文里黎潮怀疑叶青高中阶段会把女朋友搞怀孕果然是有道理的(。 没有季晓的话、这条线黎潮高考失利上大学没多久就会发现怀孕。为了生下来会休学一年。然后就会变成豪门阔太太。 对…是变成豪门阔太太…校门口有豪车接那种。叶青当然会娶她…(虽然是这种剧情但他俩确实是真爱…)然后,叶堇也不会死。因为高中就把女朋友搞怀孕真的太荒唐太荒唐了,荒唐过头反倒让叶堇压力变小(。 然后现实生活不可能弄进子宫,是为了延续正文的不科学性交风格瞎写的,大家不要在意。 和黎潮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吧。 她骨子里有非常不安定的成分。 IF~校园(4):落枝 11 “话说,”路上室友D忽然说,“你们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 “那俩人家长会一结束就没影了。” “害,谈恋爱嘛。隔壁班情侣每天晚自习都自个儿在外面讨论题。” “你觉得那b人能讨论题?” “黎姐肯定得学习啊,不然俩人在外面亲嘴儿啊?” “那可不一定,那谁家里多有钱?指不定去干什么呢。” “我看黎潮不像吧。” “不像什么?” “反正感觉她不是那种…” “得了吧你。季晓都没说什么。” 他们转身招呼他。 “季晓!你俩之前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心烦意乱。拜嘴碎的室友所赐,脑子里全是黎潮桌子里的紧急避孕药。 “说了没谈,能有什么发展?…碰都没碰过。” “看嘛,我就说她不是那种人。他俩应该就在外面散步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够了哈,下次考试不给你抄了。” “别啊哥!对不起!” 室友D又说:“前两天一中那事你们没听说吗?” “我靠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有啥事能不能直说?” “哦,我知道,你说那对在天台打炮的…”话到一半,室友C愣了,明显想转头暼他,又怕这样太明显,忍了忍,转移话题,“咱学校这回模拟考和一中哪个更好啊?都说一中最近抓得特严,高考要跟附中比高下呢。” 附中学风宽松,主打一个轻松教学,成绩是重要,但绝不能让学生跳楼。休息时间多得离谱。单晚饭就两个小时休息。一中则严得多。 本市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教育资源相当不错,比起以百万人厮杀着称的几个高考大省,学习氛围轻松得多。本来市里就奉行减负教育,附中学风还格外轻松,加上现在临近高考,自习课多,晚自习有人上楼问老师题目,有人在走廊和同学讨论问题,教室空几个座位很正常。就是有浑水摸鱼跑出去玩的,恐怕也发现不了。 季晓就经常跑去体育馆。 学校有专走体育路线的篮球队,他直到高二下都是篮球队长,参加不少市级比赛。高叁了考虑再叁觉得体育专业以后就业空间不大,才退队安心学习。话虽如此,只是不参加日常训练、校队比赛,让他不打球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想,以黎潮的性格,就算溜出去,可能也是换个环境做题背书。不会像他一样。 本来黎潮就不爱运动。 体育活动课不出教室,重视成绩是一方面,不爱运动也是一方面原因。附中位置偏,两人家离得都远,有时候周末休息不回家,他一整天见不到她。她太不喜欢出门了,甚至窝在寝室学。 之前他猜黎潮可能是在学校回廊有路灯长椅的地方坐着背单词。 最过头、最和恋爱有关的联想是,他们可能会接吻。 室友D把话题又转回去:“所以嘛,我猜咱们学校肯定也有。人家一中晚休才多久?都有人敢搞,咱们学校,再加上晚自习——” 他抬起头,心平气和打断:“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时间充足?” 已经走到寝室门外了。 正赶上周六,第二天周日不上课,只上晚自习。不少同学提前请假回家,哪怕不请假,明天反正没事,那也高兴呀。男生寝室本来就闹,走廊上一片喧哗。 他在门口站定,盯着对方,又说了一遍:“丁旭华,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室友D满脸的无所谓,“就闲聊啊。倒是你,季晓,你真在意他俩。不是没谈过吗?” 喧哗稍微安静下去。 他上前一步——室友C下意识想拦,手刚抬起就落空,没抓住——宽肩一错不错,直直撞上男生的肩,直把对方撞开趔趄半步,动作仍然未停,伸手握住门把手下压,直接推门而入,无视了对方的挑衅。 “快高考了,你别犯浑。” 回寝不久,内线电话响了。 他去接。 电话那头黎潮的朋友说:“她今晚没回寝。” 季晓:“…谁?” 女生:“黎潮。她没回来,寝室有个人闹着要告诉查寝老师。” 不请假就夜不归宿,最少是个通报批评。不过明天周日,请假回家的同学不少,空几个床位也看不出来。他是班长,可以给她搞个请假条。 但现在关键不是请不请假。 “知道她在哪吗?” “我不知道!” 黎潮最好的朋友说着说着就暴躁起来,“操!她到底在想什么!从家长会结束就没影!这阵子脑子跟浆糊一样!肯定又被叶青那渣男拐出去了!” “……”季晓冷静一会儿,等那头也冷静下来,说,“告诉查寝老师吧。” “…?可那样就…” “我们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我不想让黎儿受处分。” “夜不归宿的是她自己。” “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她更加暴躁,“有他○什么安全问题,她自己丢也就算了,她是和叶青一块丢的!叶青能把她卖了不成?” 他等着对面说完才回话,声音绷得紧紧的,难得透出露骨的不快意味。 “那你应该找叶青帮忙。” 女生哑住了。 没过多久,就挂断了电话。 直到第二天晚上,周日休息结束的晚自习,黎潮仍然没有回寝。 她和叶青周一早上才回学校。 没有处分,也没有通报批评。 似乎是周六晚上,出校门之前,叶青叫家长和黄老师请过假。黎潮那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猜是找路人冒充家长之类的法子。 不想认真的人在规则里照样不会学。 他还以为通报批评能让她的脑袋冷静一点。但现在看来,她足够冷静。 他不想多管闲事。 这事跟他没关系了。 …… 靠窗边的男生在转笔。 撑着脸,漫不经心,一下、一下、一下,银色笔壳光辉流转,灵巧滑过颀长白皙的指隙,无形的光或夜风雾影似的,飞快环绕周旋,动得快了,仿佛一条色泽朦胧的银蛇。活物般绕着他的手指打转儿。 前桌的女生在看书。 脊背挺直,清瘦高挑,海藻般的长发低低束起,贴在夏季校服白色粗糙的布料,漆黑蜿蜒晕开,像是柔顺的绸缎丝线。校服版型肥大,纤细手臂探出衣袖,看起来似乎更瘦了,教室明晃晃的灯下,细腻肌肤盈着微微的光。 窗边的男生始终望着她。 偶尔抬起头,她的方向总朝向窗。 他们时不时产生对视。 每次对视,她的耳根都泛红。 每次低下头,她都要失神恍惚。 下课后男生总在她桌边徘徊。 有位置时坐在她的前桌,没位置时撑在她的桌边,有些时候,周围人实在太多,就一起走出教室,在走廊的窗边轻声聊天。 她离男生很近。 那个人没有他高,看起来和黎潮相似,身材高挑,偏向清癯。如出一辙的冷淡氛围,看起来就不好接近。差别是男生常常会笑,挑起唇角、偏向轻浮的神色,若即若离。站在一起时,那个人的神色比起以往的轻佻,更接近怜爱。甚至陷溺着迷。 在外他们没有过多肢体接触。 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并不刻意。 她走在前,身侧经过行人,男生会自然而然,短暂护住她的腰,等行人错开身位便立即放手。她被太阳晒着,侧开脸躲避,男生就握着她的手腕,用身体挡住阳光。她走得慢,好像无力前进,男生便用手掌推她的腰,力道与其说推,不如用支撑。 叶青似乎支撑着她。 他们看起来好像很般配。 晚上他们向来一起消失。 晚饭期间尚且能在食堂看见他们,但晚休到自习课中间,仿佛人间蒸发。 四月的第二周,周叁晚第一节自习,那对情侣又一次双双消失的课间。他拎着书本纸笔,从前桌案上拿起厚厚一摞空白试卷,告诉墙边室友去问老师疑难题目,径直走向灯光犹亮的体育馆。 …… 附中体育馆有两层。 地上层是舞蹈室,木地板、落地镜、镜前两道银色横杠,再深是羽毛球和乒乓球场地。地下层是室内篮球馆,校篮球队在这里训练,大部分时间灯火通明。 大概因为地角偏僻,距市中心远,附中占地面积极大,除了一个两层体育馆,学校还有上下两层的室外操场,田径、足球、篮球在地下,排球和新增篮球场则在地上。食堂在体育馆旁,出前门是室外操场草坪跑道,后门则连接通往篮球馆的回廊。 篮球馆面积也广。 绕过地上划线的庞大对抗球场,另一边是空荡的排球场。前几年学校试着搞排球队,但几年没打出好成绩,就算废弃了。这边的排球场只有冬天室外太冷时才会利用上。最近天气渐热,夏天转眼将至,就连活动课闲逛的同学也很少出现在这里。 他向更深处走。 灯火通明。体育馆的尽头,篮球场的一侧,排球网的另一端。大部分高中生忽视叁年的位置,有一道灰色的门。 他知道这里,因为他在篮球馆训练过两年。这里是体育老师堆放废旧器材的地方。每个学期末,老师会在这里清点器材计算折旧,和他们一起卖掉这些东西。 除了学期末,这里连训练的体育生都不常来。 器材室隔音不算太好。 当然,声音不会传到激情训练的体育生那边。 但一旦站在门口,差不多一步之遥,就能听清里面的声音。 他猜过他们可能在做什么。 他们一定做了什么。 不过那时没做那种事。 可能是刚结束。 对话是低低的气音。 断续模糊。 “肚子痛?会不会是…” “…可能…” “你是……想的?” “叶青…” 女生熟悉的声音、那时似乎要哭了,颤得厉害,“我害怕…万一、” 大概变换了姿势。里面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她的泣音泯没下去。 “我都听你的。”男生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她在哭,那人大概在亲她,时而传来濡湿轻响,“万一,有万一…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你不想决定,就我来。” 他还是心平气和,站在杂物间门口,上前一步,手掌下按,握住把手,无视室内发觉异样的短暂反应,毫不犹豫推门而入。 12 叶青做的第一件事是挡住她的脸。 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先是压住她的后脑,猛然把她按进怀里,而后才想起她下身赤裸,迅速按拢中央仍在流精的微张双腿,飞快扯过一边没来得及穿上的校服长裤盖上雪白大腿,短短几秒便将女孩严实挡住,只露出蜷缩的手臂与小腿线条,看不见一丝限制级画面。 可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通过限制级画面表达。 比如她汗渍浸湿、卷弧凌乱的散墨长发,他解到最底、露出锁骨的夏装纽扣,他们过分接近的姿势,地上特意铺开的软垫,空气中微妙的腥膻气息。 起初她还很慌乱。 叶青也很慌,一开始抱着她的手指异常用力。但不知怎地,把她按进怀里没几秒,那只手的力道突然松懈了。 与此同时,器材室门咔哒关上。 纸的声音。 啪地一声。似乎谁把一大摞纸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 再然后,她后脑的掌心抚着乱发滑下,叶青、和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声音,同时在狭窄房间响起。 “……没事,” 男友的话在半途被打断。 “——起来。” 她呆住了。 第一时间抬起头,转头看声音的源头。 肩宽腿长、阳光帅气,打篮球时全场共同的焦点,对谁都热情洋溢的男生站在不远处,逆着光看向叶青,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季晓…不笑的表情。 他不笑的时候五官好像格外深邃。逆光时眉眼间阴影让人战栗。 叶青没动。 因为她还没穿裤子。白色蝴蝶结的棉质内裤掉在一边,腿间只盖着一道长裤。刚结束一场性爱,不知第多少次的内射。她的腿心现在还在流精。一旦起身,必定带动唯一的遮羞布移位。 季晓这时候才看向她。 对视片刻,视线滑下,落在交迭的赤裸小腿。 他的轮廓、眼睛锋利的形状,高挺的鼻梁,大片浓淡交织的阴影,陌生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都让她本能地战栗。 战栗,与羞耻。 她知道季晓是男生。 叶青也是男生。 但一直以来,她默认这两人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季晓是白天的,纯洁的象征。他应该没有阴暗面。 她想过他会不高兴,生气,觉得她背叛他。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象不到他的反应。 就算生气,季晓大概也不会伤害她。 可这一刻,从她潮红双颊、湿润眼眸、散乱发尾滑到赤裸双腿,落在青蓝校服。他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运动裤,灼烧内侧轻微翕动,泊泊溢精的嫣肿女穴。 灼烧的羞耻。 什么都没发生,却。 仿佛,正被视奸。 脊背阵阵发热。后颈汗珠倏忽落下。 滚热而冰凉,冷热交替的战栗。 “不要…”她声气低弱,不安地拉扯身下遮羞布,喃喃般恳求,“不要看。…不要…看我。” 被叶青凝视不是这种感觉。 她知道在做错事。 同样是错误的。 被季晓凝视,她错得似乎更深。 男友停留肩头的指尖又一次捏紧了。 对峙。 昏暗的器材室,两人停留尚且狭窄,同时进入叁人,似乎一瞬缩小了占地空间,逼仄得让人喘不上气。 她和男友依偎着坐在地上。 季晓站在门口,缝隙外光的来处,俯视他们,瞳仁暗暗幽亮。 一片寂静。 到了校队的晚训时间,不远处渐渐传来人声。脚步声。篮球滚动、弹跳、拍打。反复单调。 对峙许久,率先行动的是季晓。 “——起来。” 他不轻不重,警告性质地踢了一脚两人身侧的器材。 滋啦一声锐利响声。 她从没见过男生展露如此强烈的攻击性,被吓到了,身体不禁一颤,更紧地靠进恋人怀里。 “…别怕。” 叶青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妥帖地、极为小心地控制身体的移向,掌心始终替她压着长方形布料,确认不会露出不该露的,这才一颗一颗系好前襟衣扣,冷静起身。 “你想怎么样?” 季晓看她一眼。 她咬唇看回去。 “——你也起来。” 叶青错开一步挡在她身前,冷淡反问。 “她不方便,你看不出来么?” “被你操到天天吃避孕药当然不方便。” 季晓冷笑一声,话音中亵弄的成分和糟糕用词语气陌生得可怕。她不敢置信、眼睛睁大了,羞耻地快要发抖。可他还在继续说。 “不起来,然后呢?翘掉叁节晚自习,在这种地方含着精再被你内射几发,回去作业一点没做,卷子一片空白,叁模成绩掉到二百开外,高考之后大着肚子被你带到野诊所打胎?” 倘若这是无根据的臆测,他还可以得体自如的反驳。可问题在于,这是他想象过的最糟结果。 他当然是怕的。 十几岁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明知要毁掉她的人生,他怎么承担得了?——他根本也不想毁掉她。 他只是想让她高兴。 叶青的表情明显勉强起来。 “…我不会、让她……” “不让她打胎,那就生下来?好啊,十八岁就当爹,反正你家有钱养得起,她呢?十几岁当妈,没上大学就生个孩子,这辈子身上刻着高中未婚先孕的章。反正你无套中出只负责打种,打胎还是生下来就一句话。”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想过。可黎潮喜欢,他自己、也… 季晓紧盯着他,一字一顿: “——你他妈倒爽够了是吧?” 叶青:“……” 哑口无言。 似乎有可以反驳的点,但都是细枝末节。 他是爽够了。黎潮和他身体契合得彼此头脑发昏。碰上就是干柴烈火。她也爽,可能比他更舒服,但,后果仍然由她承担。 只能是,哑口无言。 季晓懒得多看他,错身撞开一动不动的碍事者,弯腰握她的手腕,动作冷酷粗暴,直接攥着她的手腕提起来。她被说得泪珠打转,难堪至极,抵抗不了男生巨大的力道,腿还发软便被强行提成站姿,根本站不稳。叶青下意识去扶她,可身体下跌趋势无法避免,她脚下一步踉跄,竟直接跌进了季晓怀里。 他还攥着她的手腕。 抬起的趋势,左手悬在空中,重心不稳。勉强遮挡身体的长裤掉下去,腿心精液因站姿一瞬淌流。黎潮身下赤裸,黑发飘扬,满身欢爱痕迹,以无比不堪的姿态撞上了他的胸膛。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牵过她的手。 没有看过她的身体。 更没有拥抱过她。 他想过可能哪天会和她牵手、拥抱,接吻或做到最后一步。那天可能是高考结束,可能是确认关系,可能是订婚或新婚夜。总而言之,心意相通。 无论如何,不该是在学校杂物间,被她的男友注视,以接近暴力的方式,拥住承欢到双腿瘫软、畏惧得浑身轻颤的她。 她真的很怕。 季晓今天太不正常了。 肚子本来就很痛,被提起来更痛。受到惊吓,心脏砰砰直跳。她看起来像惊弓之鸟。她从未离他这么近。 季晓:“……” 他低着头,注视怀中人垂坠的乱发,克制地、忍耐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松开手掌力道,点名似的叫她的名字。 “黎潮。” 她还是怕,不太敢抬头,小声回应: “…季晓。” “你想好了。”他低声说,“这是你的人生。我不想你的未来变得乱七八糟。…不要怀孕。” 他猜到她最疯狂、最扭曲的可怕念头。 她的恐慌慢慢消散,怔怔抬头望去。 季晓极度克制地回望,逆光的眼眸轮廓深邃,声音像含了一团毛球,又哑又涩。 “你要谈恋爱、要和他…上床,这都跟我没关系,但哪怕、只是作为朋友……我求你看看轻重缓急。” 过于熟悉的话术让她本能涌起了排斥。 “…你也要说不剩多少天吗?” “对,”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们离F大不远了。” F大。 本省最好的高校。 他们的共同志愿。 她从小到大,做梦都想考上的大学。 无数次、无数次,写在课桌一角又悄悄抹去,只敢和他分享的那所美丽的高校—— 这些天来,似乎已远在天边了。 仿佛兜头浇下冷水。 某种可能酿成大祸、充斥扭曲混沌成分的叛逆的不安定可能,尚未来得及发酵便被蓦然扑灭。眼前男生的脸颊笼罩阴影,眼眸却仍浓亮如炽。她没意识到自己还形容狼狈,满身秽痕,也没发觉自己不知何时靠进他的怀里,正被他有力而稳定地支撑身体。她睁大眼睛,看着再熟悉不过,曾以为会毫无疑问携手走向未来、只差互通心意的心上人的眼眸,仿佛回到烙印最糟的初夜回忆的那个夜晚,晚自习隔着试卷、雪白橡皮、宽大衣袖望他的那一眼,眼眶液体忽而满溢。——加厚透明的晶莹隔层,摇摇欲坠的琉璃般刹那跌碎了。 越涌越多,越跌越碎,漂亮的长而直的睫毛被散碎琉璃浸透,大颗大颗的浑圆晶莹珍珠般滚落双颊。她好像等这一刻,等他说什么很久,积压情绪一瞬上涌,尽数化作跌碎的珍珠琉璃,竟像失而复得、终于找到回家路的孩童般,抱紧他大哭起来。 “季、晓,呜、季晓,季晓…!!” 并非抓住救命稻草,而是抓住岸边高树最粗壮结实的成熟的枝,仿佛终于得救的溺水者,掌心白色校服捏到皱乱,她一遍又一遍,呜咽着喊出最信任的心上人的名字。 “季晓,季晓,我、好怕,那天、晚上,还有现在,成绩、和,以后,季晓,我、不知道,季晓…我好害怕,我太——” 屏障打碎了。 她泣不成声,泪珠乱掉。哭得急了,喘不上气,脸颊湿红,眼眸好似润洗的清澈水玉。 他的前襟被泪水打湿。 她其实还没把裤子穿上,身下泥泞不堪。她的男友、留下那些痕迹的人就在身侧。可他无可救药地只能注意到她。她的脸。又可怜、又狼狈,分明不该好看,不该觉得好看,在他眼里却漂亮得不可思议。他喜欢的女生的脸。 她真好看。她哭起来…她这样…叫他的名字…她怎么能这么…… 他的心脏从没有跳得这么快。 笼罩胸口的无名怒火消散了。 戾气忽而无影无踪。 她一声连着一声,哭着叫他「季晓」。 “…黎潮。” 他生涩地回应,抬手回抱,终于笨拙而僵硬地、将她揽入了怀。 他低声说: “——待会,给我讲几道题吧。” * * * * 季晓吧。季晓…就…他不是那种纯白…当然他很好啦很友善很助人为乐,但他不是那种…大善人?(在说什么) 从这人能坦然接受搞3p开始,大概就能看出来了吧…? 他,跟席重亭那种(会把怀孕的兄弟老婆囚禁起来的)人,是十几年的好朋友。 二十七岁的季晓度过叛逆期,长大了,很成熟,整体来说非常温和。 十七岁的季晓,是会因为徒手把人掰骨折进派出所的狂野机车高中生… 不过只要别把他搞生气其实都差不多啦。本篇叶青和黎潮把他搞得异常火大才会这样… * 没有天天吃避孕药。就吃了一回。 她就没有吃。 意思是不戴套之后就没有任何避孕措施。 上章结尾那段把套含在嘴里,意思是叫叶青别戴了,怀孕就怀孕。无所谓。 出于一种叛逆期脑子进水的愚蠢自毁疯狂。 黎潮情绪一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仨人里有解决问题能力的只有季晓。 叶青那就不叫解决问题。叶青只有把人往阴沟里拽的能力。当然他的好处在于无论多堕落都可以陪伴黎潮… IF~校园(5):白炽 13 漆黑的怪物在背后催逼。深渊边界落在怪物脚下,阴影极速延伸,贴着她的脚跟,仿佛一张可以无限张开的大口,只待她稍感倦怠,稍微懈怠,便蓦然吞下她的肢体,将她装进深渊的胃袋。 仿佛置身于永远没有尽头的逃亡游戏。 一路绵延的金币是分数,脚下漫长的跑道是试卷,前路茫茫蒙雾,远处山巅雾隐朦胧,最高处模糊可见高校鳞次的牌匾,校园开满明艳红枫。像驼货驴鼻尖吊着的萝卜,士兵们远方茂密的杨梅,她一路望着它,跑不完的跑,追不上的追,从未想过被身后怪物追上会如何,也从未想过歇息片刻。可人当然会累。学习怎么会不累?父母说高中阶段是人生中最纯粹快乐的日子,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同样是疲惫,成年人的就要更高级一些吗? 不追逐成绩很可怕,可,究竟有多可怕?哪怕被吞下也好,如果她能暂时歇息…… 怪兽的口与胃袋,是温吞舒适,逐渐加热的沼泽。 ……暂时歇息,便深陷溺悬。 疲惫积蓄降落,肢体悬浮沼泽。陷于舒适,惫懒休憩,下陷、下陷,即将陷入的是什么呢?天空、盛夏与枫叶,黏稠吞没的沼泽内部是空洞,失重风声破空,飞快地飞快地、一路遥望的熟悉景象渐渐缩小—— “这不是完全会做吗?”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语调、有点陌生。 “和你没做出来那道一个套路啊。” 视线落点在他的手。 骨节很大。颜色比她深很多。掌心、拇指与笔壳之下,能看见长期运球粗糙的茧。 好大的手。手腕青筋、不用力的状态也会鼓起来。血管好粗。仔细入神地看,皮肤表面脉搏跳动规律而轻微。 以前注意过,可最近看起来却越来越不一样。 ……比叶青的宽厚。温度是热的。…每根手指都粗一点。 “之前那套卷我看了,数学和物理大题,全错在计算上,你每道题套路都是对的。生物和化学问题不大,语文问题主要出在作文,跑题了,不过这回它题出得就玄,咱班四分之一都跑题了……” 可能因为他用这双手攥过她。 触感在手腕残留。 滚烫的刺痛。 “我感觉你这套卷问题真不大?黄老师吓你呢,肯定是怕你松懈危言耸听。我觉得只要保持平常心——…黎潮。” “…嗯?”她慢了半拍抬起头。 季晓盯着她。 “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了。”她抿住唇,“都错在计算上。陷阱题全错了。我知道。” 走廊外设置了沙发茶几。 快到夏天,白日越来越长。晚休时间,刚好是黄昏落日时。附中走廊窗只差开到落地,窗台低到膝盖位。采光异常优秀。优秀得每到夏天,白日里窗边热得烤火,沙发空无一人。 好在如今是傍晚。 傍晚,有采光,还不算太热。 男生形状其实很锋利的眼睛,阳光下非常明亮。黑白分明。瞳仁虹膜一深一浅,边界清晰可见。 “你那个药,”他说,“对大脑有副作用吗?” “…药?” “避孕药。别把脑子吃坏了。” 亵弄的成分。平常缝隙中渗出的粗暴语调。曾经从不会用在她身上的语气。 应该没有会错意。 “…没吃啊。” “我知道,天天吃紧急避孕药还得了。”季晓似乎对此产生了误会,“有那种长期的吧,女生里不少人为了高考吃这个推迟月经。下个月你拿出来吃也行。” 下个月肯定有不想撞上经期和高考的女生吃药推迟。 但她就只吃了那一回。 “没有长期的。” 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他的手臂。 青筋鼓得更厉害了。 季晓四肢的筋脉非常明显。毕竟自然垂下都脉络分明。可能是积极锻炼的结果,用力之后、周边血管和青筋一起鼓起来。新手护士应该很喜欢这种血管。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 “昨晚呢?” “前几天一直在做。” “…怎么,意思是觉得现在吃药没用?” “嗯,已经不紧急了。” 她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锋利纸张的页边。折起一角,柔软指腹反复碾压尖锐边缘。直到它被碾平,从光滑变得褶皱,又重新折起页边,周而复始。 “所以就等着发现怀孕去打胎?!” 他的声音压低了。 粗暴的意味不能说渗透,完全满溢出来。暴露无遗。 ——不自爱。 班主任的话在脑中回响。 季晓也是这么想她吧。 毕竟这是事实。 “…没关系。” 生物试卷摊开在遗传题。单向选择。题目介绍一种先天疾病的遗传规律,选项是男性子代、女性子代的患病概率。 “不会来月经的。” 对话错位。 季晓的表情好像快要忍到极限了。 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落在他的手指。现在完全攥起来,热度隔着距离,透过茶几传到她的手掌。 “这是一码——” “季晓。” 她打断他的话音,还看着遗传题,声音飘飘忽忽。 “你觉得我随便吗?” “我觉得你脑子灌水了!”季晓气狠了,回得飞快,恨不得按着她的头压在题目上,声音一瞬响彻走廊。大家都去吃饭了,走廊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在教室吃饭的同学听见,悄悄探头看他们。 他们坐在一起,本来就很显眼。 他压下激起的火,勉强冷静下来,拿起自动铅笔在题目边划线写遗传谱系,替她写解题思路。 “这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这题你答题卡没涂…是不是时间不够?确实这题把所有可能列出来反而浪费时间…” 黎潮目不转睛地看着题目。 他稍感宽慰,继续解题,又写了叁行,才发现不对。 她看的不是题目。 是他的手。 视线专注,眼眸湿润,脸颊潮红。 指尖握紧圆珠笔。奇怪地用力过度,握笔姿势怪异。像在忍耐什么。仔细一看,在轻微发抖。 按理来说第一反应本该是她生病了。 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下看。 茶几圆桌是透明的。 移开试卷,透过玻璃—— 茶几下方,夏季短裤露出两段雾白纤细的小腿。粗糙布料遮盖的大腿紧紧并在一起,绷紧为数不多的肌肉,只能以又费力、又不舒适的姿势,勉强支撑身体。 注意到他的视线,难堪轻颤,并得更紧。 头脑空白的盯视下。 她的两边大腿根部,轻微但确实地、摩擦了。 她的表情好像随时会哭。 他不想那样形容她。 但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贴切的词汇。 ……黎潮好像在发情。 他讲题的时候,黎潮在对着他的手发情。 …… 对于高考生来说,状态是非常重要的。上课不听讲、下课偷跑出去玩,这些确实会影响状态,但就像此时此刻很难大幅度进步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大幅度退步也很难。 尤其对于成绩偏上的考生。到了最后阶段,该会的知识点都会了,差不多有一个保底成绩,之后的发挥就全靠状态和运气。 保持状态,最重要的就是做题。 每道题的套路解法早成为肌肉记忆。自习课越来越多,试卷题目大同小异,台上老师每天讲述同样题型的不同题目。与其说是这些试卷题目多重要,不如说,维持对试卷、题目、答题规律的熟悉度,维持紧张的状态才最有用。一段时间不做题,状态消失,考场上当然会头脑空白。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黎潮怎么能把自己弄得状态全无,按理来说她每天做题,还在学习氛围里,不该退步这么快。她简直像放了两个月假。 现在看来,让她沉溺的不仅是「休憩」。 今天叶青不在。 可能是前夜那场冲突的原因。 黎潮扑进他怀里大哭,他下意识抱住她。当时叶青就在旁边看着。直到她哭够了,靠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抽噎,才上前帮她擦脸。擦她腿间流尽的精液。处理地上到处都是的湿痕。 那个人之后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请假回家,没来上学。 考虑到叶青的情况,黄老师批假异常痛快,恨不得这祖宗多回家几天,别祸害班里正经考试的好苗子。 所以今天和黎潮一起消失的是他。 …他,把黎潮带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 14 开学几十天,她第一次知道器材室有灯。 开关在高高的储物柜后。与其他教室不同,陈旧顶灯与天花板融为一体,看不清确切本体。 白炽灯投射,一刹明亮如昼。 膝盖跪在软垫。双手反剪背后。 似乎是公共用品的跳绳缠绕手腕,紧紧系在沉重铁架。 季晓,有些时候,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现异常冷酷果断。 身体以跪姿固定。 内衣短裤扔在腿边,夏季短袖衣扣系到最上。已不知多少次在学校逼仄的角落脱光衣服,这次却格外不同。 脸颊烧得可怕。 分不清羞耻还是兴奋,泪珠在眼眶打转。 手臂受缚跪立,膝盖大大分开。绳索勒住脚踝,固定分腿弧度,各自缠在一边架角。束缚手臂的绳索系在更上一层的架子中央。像中世纪被绑上木架的罪人,她被钉在沉重铁架。没有被烧死的风险,却充斥更加淫秽、更加不堪的浓重羞耻。 腿分得太开了。手向下绑,不得不被迫挺胸,后弯腰身。这个姿势,衣摆拉扯抬高,不留一丝遮羞余地。 私处暴露无疑。 大腿根部轻颤的、并不发达的肌肉,腿根黏腻的晶亮湿痕,阴部稀疏纤长的毛发。 一开始稚嫩青涩的私处,经过爱人数十天反复执拗的玩弄奸淫,尽管尚且未到烂熟的程度,却已敏感饱满得与这个年纪的女孩分开差异。承欢过的夜晚,洗澡时触碰身下,肏到翻出的小阴唇存在感极为强烈。 视奸。 男生的视线扫视她的身体,像在评估绳索是否足够结实。原本正常的目光、落在腿心处却迟滞不动。 被凝视的耻丘、着火了一样,坠着可怕的热度。脸颊高烧不退,却不是渗出汗珠的热。体内封存的灼热,唯一疏解途径是身下。 阴核在发颤。 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勉强含进湿软闭合的肉瓣。颤动收缩着,随时将会吐出一口欲求不满的爱液。 “季、晓…” 她快要呜咽了,和他一样,视线长久停滞在异性两腿之间的位置。可与男生不同,她尝过异性的味道,不但食髓知味,还对对方动情的表现一清二楚。不远处的男性亢奋十足,校服裤宽松裆部隆起庞大一团,甚至能看清龟头部位肉棱的弧度。 她喜欢季晓。 因此对欲望不加掩饰,羞耻之余,湿眸渴求快要溢出。 他竭力抑制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以钢铁般的意志冷酷移开快黏在黎潮裸体的视线。忍得实在太辛苦,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险些没说下去。 “继、…继续。” 黎潮绝对又没听他讲话。 能不能看清他的脸都说不定。 眼里全是泪花。…还一直盯着他的裆! “我不…呜,我不行、了,真的、要……” “休息过叁分钟了。” 数学,选择专项练习册。包括真题汇总和专项练习。刚刚,另一个姿势,一整节自习,她才做出七十道基础选择。 数学选择疑难点主要在后两道,前八道题用眼睛就能看出答案,总用时加起来用不上叁分钟,熟练了还更快。这本练习册选题比较简单,偏基础巩固,他周末去书城想着背书背累了可以刷这个放松才买的。以黎潮平常的水准,一节课本应做出更多。 刚好可以锻炼她的专注力。 “我和你一起,按顺序,继续。” 他心平气和,“第一题?” “A、季…” “2。” “D!我,我不——” “3。” “A,” “4。” “…” 是去年的真题改编。承担当年高考试卷的创新点,不算难,但计算量非常大。用眼睛哪做得出来? 满盈的眼泪掉下去。 “这个要用笔才、…” 季晓在题号上画圈。 “OK,错了一道,跳过。第五题。” “…B。” “6。” “………” 压迫感好强。 不做出来就一直盯着她。 不全是简单到一秒就能做出来的题目,大部分要在脑子里构图演算。好难受。湿得淫液要夹不住了。眼泪太多看不清题。不做完…季晓是不会惩罚她,可。 她努力读题,用哭腔小声说: “…C。” 第二节课做了九十道题。 …还行吧。不算差。 现在做这种题对黎潮意义不大,他想帮她找状态。沉浸到题目里是最好的办法。 “生物卷做了吗?”这两天在讲二模卷,作业不着急做,甚至可能不会讲,他翻出今晚的作业,“易老师说这套题不错…看到了,你没写。” 黎潮现在腾不出手。 因为他把她的手绑起来了。 让她脱衣服的原因很简单,方便判断她是不是走神。在外她视线落在哪、腿是否夹紧、脸颊是热还是「潮红」,根本分不清。上节课他没绑她的腿,结果做着做着题她又开始无意识并腿——于是,这节课,他分开了她的腿。 “就这么做吧,我给你写。” 季晓坐在高她一截的椅子上,手臂捧着书,角度精心调试,她稍微侧头就能看见。之前他离得更远,现在要帮她写试卷,为了方便发力、垫板压在一边膝盖,身体前倾,靠她更近。 “先做选择。第一题?” …整个人都…很大。 从侧面看手臂发力,青筋一直蜿蜒到大臂。肌群异常分明。…比她高好多。肩宽和臂展腿长,数据应该相当优越吧。他运动会总是第一名。 一般来说,这种男生给人的印象是成绩不好。但季晓,明明身材像体育生,却长着好学生的脸。气质也是。 老师们最喜欢的活跃调皮的好学生。同学间谁都说得上话,谁都能叫他「班长」开玩笑,对谁都笑着帮忙,怎么都挑不出毛病的同龄男生。 他们关系很近。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 季晓盯住她:“第一题?” “…味道。” “?这是选择题。” “你身上、的味道。” 他不想浪费时间,回得很快。 “别勾引我。叶青明天就返校。选哪个?” “C。”黎潮说,“像绿化带。…出了好多汗。” 他无视她,写下答案,捏着她的后颈强行把她脸按在题上。 “第二题。” 她被他按着,视线终于落在卷面,没一会儿,就小声说出一串儿答案。 “C、A、B、C,A、D、B、D。” 果然只是状态不对,知识点还记得清。 下面是填空和大题。这套卷不难,涉及知识点极广,适合用来巩固。她一个空、一个空地说,他按她说的填满每个下划线,填到受体细胞是「卵细胞」,两人同时停顿片刻,继续做下一题。 用嘴说、速度比用笔写更快。他写得匆忙,光下黑色圆珠笔墨渍反光。难得用上连笔,笔迹稍显凌乱,手掌边缘被墨痕蹭黑。这次她比季晓快,可能因为前两节课的专注训练,不那么想要,变得正常了。每说完一道大题就停下一会儿,等他写完。 好在这不是语文卷。 手写出残影了。好像在帮她语音转文字。 刚拿跳绳把她绑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要搞SM。结果是比SM更恐怖的事。 这是叫、放置PLAY、吧? 中途有一段想得要命,临近崩溃,一边摇头一边求他——碰一下也好啊、用手指、插进来、掐阴蒂、随便怎么样——结果他真的、完全不为所动。 硬得快把裤子顶破,满手是汗,声音哑得厉害。还稳稳地压着她的头,冷静逼她继续做题。 好痛苦。感觉比初夜还痛苦。身体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夹腿自慰都做不到。什么都看不清,一直掉眼泪,还要被逼用最快速度一道接着一道做题。 …还没有草稿纸。 她有从头到尾在草稿纸写每道选择题演算过程的习惯,看似浪费时间,其实复盘检察阶段能节省很多时间整理思路。…不能写字真的很难受。 不那么想要了,离瘾劲上来哭着求他的程度很远。但还是有感觉。 小腹烫烫的。 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没穿裤子。 下身赤裸。四肢被紧紧束缚。阴部、暴露狂一样大张着抬腰展示。 季晓偶尔会看一眼那里。 检察的意味。 大概在判断她是不是走神。 像无形无色的火,每被视线暼过,阴核就轻微收缩。灼伤似的、一瞬窜过猛烈的快感。 生物卷做完,距离晚自修结束还剩二十分钟。高叁自习多,下午做完主科作业,现在还剩一套物理、一套化学,哪张都做不完。季晓和她进度差不多,没做的是语文和生物。算上给她写的,勉强算是完成。 季晓不爱做语文卷,遇上哪天时间不够,老师不检查就优先不做。有些时候单纯想玩,干脆直接不写。 今天对他是特殊情况。 花叁节课时间、翘掉整节晚自习,丢下没做的试卷,陪她锻炼「专注力」。 本来是打算帮她看错题的。 练习告一段落,他半蹲替她解脚踝的绳子。身体靠近,阴影笼罩。他的味道、像阳光下的绿化带,混着夏夜潮湿的汗意,倾落在她的鼻尖。 她仰头看他。 夏季校服有两颗扣子。系到最上太紧了,他平常解开一颗穿。偶尔体育课跑热,两颗都会解开。现在,两颗都解开了。 …肩太宽、肌肉太发达了。很大块。锁骨反而不清晰。注意到的不是某个单独的身体部位,而是强烈浓厚、单单接近就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脚踝的结解开。手腕的绳更高,在她正后方,角度难以操作。过程中不小心打上死结,绳子拧在一起,操作难度变大。无意识靠近、发力,轻微平移。到最后,他的胸膛快贴上她的脸。 心跳声。 砰砰、砰砰。 一声,一声。稳定规律。 解绳过程中,他的手时不时碰到她。轻轻重重地、摩擦,灼热一晃而过。 好一会儿,束缚手腕绳结松开,她终于重获自由。季晓系得不算紧,可将近叁节课、两小时的绳缚,还是在手腕和脚踝留下鲜红刺目的勒痕。 比起疼,更多是痒。 跳绳和失去束缚的双手一同失重,啪地掉在地上。他没有起身,拉远距离,半跪着看她的手腕。室内寂静片刻,她仰头看着他,喃喃叫他「季晓」。 他低头望过去。 凌乱如藻的黑发。泪痕、水瞳、绯红双颊,湿漉长睫。 她的下巴尖尖的。嘴唇颜色浅淡。被泪水浸润,不知怎地,看起来却更干燥。下唇浮现细微纹路。 他应该给她带杯水的。 可她呼吸湿润,眼眸浸透,似乎并不需要。 吐息交错。 她的气息潮湿微凉。像火烧云蔓延的海边傍晚,远处一线的淡白云雾。 “季晓。” 她又叫了他一声,声音轻轻的。 呼吸交融,她眼睛很亮,虹膜有他的倒影。 这是今天第几声? 他低下视线,捡起地上的长绳,倾身时擦过她的肩膀,起身时退后一步,刚好错开。 解开绳结时他的掌侧擦过她的腕骨。 这是他们那晚唯一的接触。 …… …… 梦里反复出现她的脸。 赤红色勒痕。若有若无的交染白雾。手腕反剪、双膝分开,凌乱散发。铁架沉重庞大,她像被吞噬的猎物,四肢被缚,动弹不得。 猎物皮毛雪白,腰腹赤裸,腿心饱含汁液,糜甜软烂。 「求你了、季晓,求你——」 她泣不成声,哽咽恳求。 「——求求你,插进来。」 猎物邀请他划破肚皮,品尝她腹中的果实与花汁。 …… 梦里他满足了她的愿望。 反复、多次,超出她的恳求。超出她的承受限度。直到筋疲力竭,直到吞吃殆尽,直到她用同样的声音求他不要继续。 …… 直到异样濡湿蔓延,梦醒遗精染污睡裤。 * * * * 关于黎潮为什么如此欲求不满。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识到,从开学开始她每天都在被叶青各种py玩弄。 每天。频率是每天。初夜之后是每天好多次,非常频繁的做爱。 叶青、、是一款几把上毒的黎潮专属人形春药。 可以等同于她被每天喂春药。一种嗑药(?)后做爱。 反正就成瘾了啦。 正文篇俩人都没做那么频繁,何况还是频繁内射。刚破处就这么搞,每天每天地做,稍有欲望就被大量满足。叶青还天天给她灌迷魂汤,各种甜言蜜语,各种口舌侍奉,各种初恋陷阱。就。 …校园篇的黎潮确实有性瘾。就是性瘾。要看医生的程度。不是夸张说法。 叶青你罪大恶极… * 黎潮求季晓求得超级可怜崩溃直哭的时候,差不多一插进去就会高潮。应该把她弄高潮两叁次就会自己好了?季晓自己上的话她很快就能恢复状态() 但季晓选择了两个人都最痛苦的办法! IF~叶青(3):下辈子还是戒酒吧… 04 窗外空气冷冽,夜空星月隐匿。 最后一次去Nevoeiro,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节。冬天,过年之后,二月份。 当时他给你发消息,问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忙。那时季晓已经对你告白,你答应了。但你也答应了店主——现在你知道他叫叶青——的邀请。 当时可能在期待什么。 你不太确定。你记不清了。 总之那一次一如既往。你和他聊天喝酒,坐在吧台漫无边际地托腮看他的脸和袖口。指尖沾上冷水,擦拭水珠、调配酒液,最后托住杯底,推到你的面前。进门时你说冷,他留心特意做了热饮,顶端挤出雪白的奶油,甜腻柔软。 到最后他问你之前在忙什么。答案是恋爱。但你说是年终考核。不算说谎,只不过有所隐瞒。 他分明听得出不对,然而直到最后,也没有戳穿你。 直到最后,店主仍然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 …你烦了。 既然会对你表现得暧昧不清,一定也会对别的女客这样吧。没有男友时可能还会享受孤独中隐约的陪伴感,但有了男友之后,这种暧昧就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变成负担。 还以为特意找你过去会说什么呢。 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喝酒而已。 有可能只是要你消费的话术,像是牛郎的手段一样。牛郎还会陪睡呢,他只会每天用话术灌你迷魂汤。 那一次结束之后,他照旧记下车牌号,环抱着把你塞进车里。临走前你顺着车窗向外望,他站在路边和你对上视线,迟疑地挥了挥手。 你便毫无心理负担地也对他挥手,转头给季晓发消息去。在那之后,你再也没去过公司附近名为雾的酒吧。 起初还会刷到他的动态。文字暧昧的漂亮图片像是鱼饵,妄图钓分不清爱与寂寞的女人上钩,不过不久之后,那些动态便消失了。 可能是把你删掉了。 ——这件事情,还是半年之后不经意发现的。 删掉就删掉吧。 反正,只是熟人而已。 重逢后第一杯酒仍然是热饮。 奶油与咖啡混合,酒精苦涩压到最低,仿佛咖啡店中特调甜品,意外合你的口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中,不知不觉竟喝到了见底。 酒店顶层的套间有吧台,不知是否巧合,与曾经那家店的装潢相似,落地窗外高楼大厦映入斑驳暗光。他没有特意开灯。你坐在吧台边的圆椅望着窗外出神。他的袖扣是银色,时而和玻璃杯一起折射闪光,晃到你的脸上。 “想起在这工作的事了?” 许久未见,调酒师的动作并未生疏,仍然行云流水。他在调第二杯,这回似乎不是热饮,准备了冰块。出神时他一如既往和你搭话闲聊,仿佛中间没有几年的空档,你仍然是那个熟客。 然而无论相貌还是言谈举止,你们都与那时相差太多。你扑灭压抑混沌的苦痛焰火,回归简单幸福的日常,而他变得更加轻松,更加自如,更加…炉火纯青。 你不太擅长这种交流,竭力想要避开陷阱。起初是想叙旧,可越接触、越感到一股潜藏的危机,悔意愈演愈烈。 你望向落地窗,低低地问:“…您和夫人不住一间房吗?” 他似乎不太喜欢你提起妻子,表情如你所愿变得冷淡:“她回家住。” 再怎么不安,面对这种话题还是会在意。 你本能地惊讶起来:“回家?可这儿…” 明显是常住的地方。熟悉的酒杯、玄关的换鞋处,客厅餐桌的餐具。满满当当的储物柜,沙发边茶几上摆的书。 “——离公司更近。”叶青接过话头,若无其事地说,“有急事比较方便。” 他和妻子不住一起么? 而且,他在工作啊。 很难说这两件事哪个更让你惊讶。 注意到你的表情,他接着说:“您以前的公司也在这附近吧?” “嗯,就在那。” 工作的话题似乎还算安全。你配合他转移话题,指向窗外右前方的一栋大楼。深夜,高层建筑仍然闪着暖色光,曾经你就在那道光中工作。 “这里离老板的店也很近呢。” 不知怎地,叶青笑了一声。 …哪里有可以笑的点? 困惑中,沾染水珠的指尖自侧方触碰你的手腕,保持指腹微不足道的接触,向外推出短短的距离。 食指所向从暖光换为冷调,指向一栋更高的建筑。视线随之移动。这几年来发展迅猛,愈发家喻户晓的某个企业总部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叶青懒洋洋地说:“是很巧,我也在那上班。” 电梯口的反驳忽然再度在耳畔回响。 ——我不认识姓叶的人。 确实是这样,但那个公司的总裁似乎…就姓叶?依稀记得曾经看到过采访视频,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叶岳奇? 诶。 是巧合吗?还是表亲? 话说回来,那个超漂亮的女生,电梯上说是网红…你好像刷到过她的短视频。分享有钱人的日常之类的,主要做时尚分享内容,因为对那种类型不感兴趣,网站后来就不推给你她的内容了。当时看评论好像说是豪门大小姐。 咦…咦咦咦?!虽然听到酒店参股就猜到了,但真的是那种有钱人啊!这么有钱干嘛当时还要开酒吧呀?!搞得好像牛郎一样!你还以为那些说自己是富二代的话是他胡编用来抬高身价的! 你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这反应似乎让叶青觉得很有趣。 他把酒推过来,明知故问:“怎么了?” “意料之外,”你接过第二杯酒惊叹,被过于不可思议的事实击中,甚至忘了方才的警惕,“根本看不出来!” “不是很正常么?人都长一个样呀。” “就算说这么哲学的话,不像还是不像。” “不然呢?”他被你逗乐了,“长成什么样才看得出来?” “可能不是长相的问题…?” “嗯,那是什么问题?” “就是、气质…”气质其实看得出家世不错,你实在犯难,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根本不成立的傻瓜原因,“可能因为在夜里?太暗了。” 对方笑意加深,自然地接话: “好啊,那下回白天看看是不是更像。” 下回…? 你刚刚咽下一口酒,加入果汁的冰凉酒液滑入食道,残留黏腻甘甜。凉意忽而重返。脊背默然战栗,不安再度蔓延。 你捏紧酒杯,没有接话。 冬日套间弥漫热气。酒杯外侧水珠凝结,倏忽下滑。手指染上透明水色,光泽湿漉。 叶青等待须臾,半是笑、半是叹地抱怨:“您未免太警惕了。”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大概是季晓的影响,你低声说,“半夜把人骗到房间,我怕你对我做什么。” “不是您自己愿意么?”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明知道对方是谁,还同意半夜进男人的房间,还以为做好准备出轨了呢。” 短暂维持的假面气氛一瞬撕破了。你又惊又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暴露目的,不安地咬住嘴唇,试图从过高的吧台椅离开。叶青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在你跳下去的前一刻,身体微微前倾,指尖触碰你的脸。 拇指压在下唇,食指揉弄脸颊,中指摩挲骨骼线条,无名指勾住下颌内侧。力道过重,位置覆盖过于完全,根本无法动弹。你被捏痛了,不得不放弃离开的打算,双手一起握住他的手腕,不住挣扎向外扯。然而就像下午电梯上一样,青年外表看似清俊,力气却意外地大。挣扎徒劳无功。他仍然紧捏着你。 “怎么?没这个意思么?” 仿佛将你的脸当做好玩的玩具,方一上手,叶青便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来,一时揉你的脸颊,一时轻蹭你的骨骼线条。他似乎尤其喜好拇指按揉的唇瓣,有意无意探入你禁闭的嘴唇,隔着含怒咬紧的牙关,从黏膜内侧刮取唾液,再恶劣地涂上唇瓣,留下湿润水光。 直至揉搓得双唇红润,冰凉指尖染上热度,对方才意味轻慢、意犹未尽地捏着你的下巴抬起来。 “说话呀,客人。再不说话,就当做同意了?” 他明知道你不说话是因为什么! 异性清冽的气息肆意流泻。不知是气还是羞,你牙关紧咬,呼吸不畅,脊背燥热,大腿根不受控地绷紧发力,脸颊热度侵袭。 “本来…唔、!” 激怒反驳的刹那唇齿张开,按在下唇的微凉拇指顺势探入,忽而侵入你的口腔,恶劣地压住了你的舌头。 “放、咕唔…!不、唔…!!放…开!” “是么?您想要我放开?” 他逗弄似的压着你的舌头亵玩。你说话时便绕着舌尖画圈儿,有弧度时勾住向外拉扯,不甘向外推他时便干脆滑过舌面长驱直入,一路推到喉口,模仿口交的压迫感,指尖曲起剐蹭上颚。 尽是淫猥的玩弄意味。 分明如此,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口腔滑动的感觉却过于清晰。唾液顺着无法合拢的唇角滴落,弄湿他洗净的手,染污价格不菲的腕表。 身体愈发燥热。 头脑越发不清醒。 “唔、嗯……不,哈啊…不要…” 脸颊滚烫。发不出声音。握住对方手臂的双手愈发无力,含糊抗拒不知何时夹杂喘息。 腿心阵阵发热,痉挛似的轻轻弹跳。 喝醉了…吗?为什么、身体…… 你视线迷离,头脑迟钝,模模糊糊意识到哪里不对,却难以确切感知。 这个时候,异性侵入口腔深处的手指忽然抽出,牵连长长银丝拉断。半透明粘液断在唇畔,沿着唇中不堪掉落,滴在无力抬起的手臂。 ……? “您看,如您所愿,放开了。” 泪眼朦胧抬眸望去,正对上青年饱含情欲的凝视,视线跟随他向下滑动,你才意识到自己仍握着他的手。 原本挣扎的象征此刻仿佛变成挽留。你浑身一颤,想松开手,可没来得及动弹,对方便先行动作。沾满透明黏液的两根手指压上你的脸颊,不轻不重按压摩擦,竟把你的脸当做纸巾,用它擦你流下的唾液。 这行为的侮辱意味远超性暗示。原本干净的脸被自己流出的唾液染污,污秽不堪的湿凉触感。 你触电般甩开他的手,大脑眩晕不已,身体燥热无力,惯性退后半步,终于扶住吧台椅勉强站稳。 “什么…东西?你给我喝了——” “酒。”他轻柔地接话,唇畔笑意加深,露出方才对你伸手时别无二致的蛊惑神色,“只有酒。” 不可能。你经常和季晓在家喝酒,很清楚醉酒是什么感觉——他绝对掺了料。 头脑越发不清醒,你死死咬住下唇,用刺痛唤醒理智,不愿和他纠缠,转身就往房间外跑。 身后传来水流声,他似乎又在洗手。你来不及思考,勉强撑着身体跑出门外,冲到电梯口不停按下行键,电梯门一开就冲进去,迅速按住数字九。 电梯门关上。叶青没有跟上来。你不相信他会放弃,为了保持清醒,几乎将嘴唇咬出血,九楼一到就跑出电梯往907去。可一直到房间门口,他都没有跟上来,你愣了愣,左顾右盼,发现走廊确实只有你一个,不由得怔住了。 他没追上来吗? 直至此时,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状态。头发凌乱不堪,眼角残留泪痕,双颊唾液湿润。嘴唇咬出血,双腿打颤,内裤湿透。一身酒气,面颊滚烫,喘息不止。 任谁看了都不会以为你没被侵犯。 季晓也是。 他比看上去敏锐得多,看见这种状态的你,绝对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叶青的目的可能是让你以这个状态回去,引起恋人的猜忌心理,可你在意的不是被误会。 你了解季晓。他无条件信任你,就算你真的被侵犯,也绝不会心存芥蒂,只会和你一起报警。 ——可你能让他看见吗? 他一定会生气。季晓绝对会报警。 落地窗外的华侈高楼再度划过脑海。 ……那个人好像有背景。 宴会私人电梯。酒店参股。他的表。出身显贵的妻子。金麟对他的态度。长期居住的VIP套间。指尖指向的大楼。 站在房间门口,隐约能听见内侧电视的声音。你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季晓在等你回去。 ……他是故意的。 从激怒你、恐吓你,营造氛围,到逗弄你、亵玩你,制造证据。 你呆呆地站着,曲起指节蜷缩悬在半空,身体仍然滚热,胸口却渐渐蔓延一股刺骨的凉意。你慢慢打了一个寒颤。 像是刚刚上楼时那样,叶青悄无声息出现在背后。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碰到了你。 “黎潮。”他从身后轻轻吻住你的耳垂,柔声说,“你看,我没有逼你,对不对?” * * * * 黎潮,下辈子少喝酒(… 哈哈!看出来了吧!二十七岁小叶总版本的叶青就是这种200%纯烂人!! 男女关系极为混乱,善于操纵人心、有权有势、手段了得的,掌握实权的唯一继承人。 很烂。很讨厌。可以说变成了正文里二十三岁的他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正文叶青如果看到小叶总,感想大概会是:哪来的变态下三滥(…) 黎潮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打工人当然玩不过小叶总啦,话虽如此,这个篇章他也会遭报应的。大概就是和席总差不多的那种路线!只不过表现形式和具体发展非常不一样! 咱们讲究一个恶有恶报(不) IF~叶青(4):他欣赏着。 预警:r-18/违背意愿的诱导及强迫行为/标准NTR/半公开场合/女性主角被迫/纯种人渣出没 极有可能引起不适。接受不了请务必不要看。 05 标注0907的房间内侧,电视音响嘈杂模糊。你的恋人洗好了水果,正等你回去分享。 你僵直立在门外,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外走廊,被残留水珠的手指掀起衣摆,探入股沟,滑至本不应被任何人触碰的女性器。 “别、在…这里…叶青,求…求你了…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被看见?害怕摄像头?不想被我碰?不喜欢这里?还是、不想在「爱人」门外发情?” 他仍问得不疾不徐,声气听不出具体情绪,可紧贴的背部之外,分明是夸张的性器形状。他勃起了。微凉手掌挤入底裤,轻描淡写拨弄掐捻花蒂,掌心亵玩外阴片刻,又向下滑动,并指刺入秘裂抽插。短短十几下,你便意识模糊、隐忍呜咽,软倒在异性胸前,被他半扶半抱接进怀中。最后一下精准突刺,颀长手指在体内旋转一圈,恶意张合撑大内壁,咕啾黏润回响走廊,盯准你高度紧张的刹那,叁指蓦地向深处一送—— 将你送上了今夜第一个高潮。 “哈…啊、啊啊,不…不要,不…呜!!” 腿心陡然痉挛绷紧,内壁死死绞紧手指,连同骨节轮廓清晰感知。已经高潮了,可对方仍不停止,几乎折磨地持续在你的体内突刺,叁两下便将你抛上另一重快感巅峰。激烈快感灭顶袭来。意识泯灭。 这一次你彻底失声,眼眸睁大,泪珠滚落,双膝发软,腿根打颤,失神倒在异性怀中,直到他抽出手指,再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我看您很喜欢呢。” 这一次抽出手指后,他把淫液抹在你的嘴唇上,含住你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说,“爽得说不出话了,是不是?看来爱人在您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呢。” “不…是,都是…你,都是你在——” “是呀,都是我在玩弄您。不过您的身体未免太敏感了,从碰到开始,恐怕两分钟都不到,就被男人的手指操成这幅样子…” 他的指尖从你的嘴唇离开,点着侧脸划过湿痕,最终停留在你的耳垂。爱液与唾液混杂濡湿。他品尝般伸舌舔舐,声气轻柔。 “流的水把外裤都淋湿了,是不是?” 你在恋人的房门外,被数年未见、今天才知道名字的男人指奸到了高潮。 你以为这就是最糟的事了,但事实告诉你不是。 最糟的是,刚刚你发出的声音太大,门内的人听见了。 “…有人吗?” 伴随迟疑的询问,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下床声。 ——季晓要发现了。 快感一扫而空。心脏突然重跳,浑身惊恐战栗。高潮余韵仍在残留,此刻只剩下酥麻虚弱。你一动不动,被过于复杂的情景逼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时叶青仍然若无其事,没有丝毫即将被捉奸的慌乱,还在你的耳边噙笑低语。 “不是想找他么?现在达成目的,该高兴才对呀。”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门之隔,你被异性亲昵揽在怀中,吮吻耳垂。酒气勾连薄荷清凉,修长指尖黏润凉滑,脸颊划开淫秽湿痕。 要让他看见吗?能被他看见吗?你这幅样子,要怎么解释? 就算季晓相信你也不行。 绝对不能被他看见。 因此,哪怕明知这是陷阱,你还是绝望地以泣音向始作俑者求救—— “不行,不能被他…” “好呀,”他又一次轻易地同意,凝望着你,柔和地说,“我可以帮忙,但你打算怎么报答呢?” 话音落下,他钳制的手指松开了。 颈部失去压迫,却仿佛被无形的蛇尾扼住压入冰川。冷意彻底碾压燥热,流淌到四肢百骸。外走廊冷空气穿梭。 你如坠冰窟。 内外一片寂静。 门内脚步停下,季晓觉察异样,困惑询问: “黎潮?你回来了吗?” 绝望可怖的冰冷遍布全身。你分不清哪种事实更让你恐惧,攥住身后人的衣角,转头凄楚看去,泪盈于眶,眸中水光狼狈打转。 “叶青…” 他仍然在望着你。从再见面起,他的视线从未从你的脸上移开。眸光相对,狭长眼眸毫无阻隔映出你绝望的泪眼。 你不确定他是否抿平了唇。 因为下一刻,眼前门把手嘎吱向下,与此同时,你被拉住手腕大力扯离,背后传来一股巨大推力。你踉跄跌入标注0909的隔壁房间,而后仍湿润的那只手攥住房门虚掩,身体遮住门缝,蓦然将你挡在了门后。 “…啊,你好?”随后,季晓的声音在咫尺之遥传来,“你是909住户吗?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刚刚这边有没有一个差不多这么高的女生呀?我老婆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跌坐在门内冰凉地面,怔怔仰头望向门外。青年侧身倚在门框,手指握住把手,指尖随意轻敲,发出细微的黏稠轻响。…你的体液。 “是么?现在这么晚了,确实让人担心。”闻言,叶青随声附和,歉意地说,“不过我才刚上来,也不太清楚呢。” 半开房门外,只有你能望见的视角,纯白色皮带下,西裤中央大幅隆起,性器轮廓清晰勾勒。他硬得很厉害,与你的爱人对话时,声音几近沙哑。 “不好意思,我房里还有重要的事,您还有事吗?…那么,我先回去了。” 季晓总能和陌生人聊上天,正好在问叶青冬天穿这么少冷不冷。 凉意侵蚀骨髓。 分明有机会求救。 你的爱人就在门口和始作俑者交谈,你却跌在隔壁房间冰冷的地面,对着第叁者的身体发愣。 分明可以求救。这时候呼救的话,季晓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可在那之后呢? 报警以后,肯定要在这边等处理结果。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只请叁天假,回去还要工作。…你和季晓都没时间耗。季晓确实会为了你毫不犹豫把其他事放到一边,但是。 这种事。 要是睡一晚就能解决。 你宁愿不给正常生活添麻烦。 胡思乱想中,脚步靠近,房门咔哒闭合。 对话结束。酒店房间,他和你共处一室。 你坐在地上,仰颈望去。叶青一错不错、垂目回望,唇角笑意拉大,片刻,又一次对你伸出手。 “过来。” 指尖轻颤抬起,触碰冰凉手指的瞬间,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以几乎使得骨骼错位的力道紧紧握住你的手,蓦然把你拉进了怀中。 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似乎见色起意的男人没有脱掉你的衣服,甚至没有接吻、触碰任何一处裸露肌肤,而是恋人一般,严丝合缝地拥抱了你。 不知怎地,这个时候,脑中划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身上的气息和之前不一样。 都是薄荷味。都有酒气。 但是,不一样了。 说不清哪里变了,可就是哪都不一样。 “…黎潮。” 是心理作用吗? 他的声音好像也和几年前不一样。 微凉指尖触碰脑后,顺着凌乱发丝、轻轻向下滑动。他将你按进怀中,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你的发丝。 “你有想过我吗?” 不知不觉中,本能抗拒消失,身体慢慢软下,脸颊贴上柔软留香的丝滑布料。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可能是酒的问题,可能是他掺的那些料。你拒绝承认除此之外的原因。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么说着,心脏却揪了起来。 丝绸质地的衬衫柔软顺滑。胸口第叁颗纽扣硌着侧脸。他的心跳在加速。 扑通、扑通。 听不清从哪边传来。 心跳声。 指尖发麻、身下被残忍对待的位置在轻微痉挛。湿润液体仍在渗出。 数年未见的青年轻柔抚摸你的发丝,喟叹似的吐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垂下头,嘴唇爱惜地触碰你的发顶,声音低柔如梦。 “我一直在想你。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你。见面的第一眼,就想这么抱你了。” “要在…结了婚的现在,说这些话吗?” 你喃喃地说。 过度紧张的汗珠滑过脊背,凉意后知后觉蔓延,小腹却炽热滚烫。他的手指修长冰凉。 …对了,那股不一样的味道…是檀香啊。 之前是酒、薄荷、还有草叶的清新味道。 现在多了檀木味。 触碰你头发的手指并不是刚刚残忍玩弄身下的手,而是洗得干干净净、残留水珠的另一只手。 左手无名指根、形状特殊的戒指勾住发根。轻微疼痛的拉扯感。 你的左手、同一根手指的指根,也戴着这样的戒指。和他极具设计感、像特殊装饰的对戒不同,你手上的是婚戒。 “重要么?” 冰凉指尖下滑、缓缓划过脸颊。青年捧住你的侧脸,眸光暧昧引诱,声气轻柔怜惜。 “你怕吗?” 气息浓稠倾落。 许久未见的、狭长多情的眼眸。睫毛低垂,顶光投下朦胧长影。 他想亲你。 这仿佛是比先前的亵玩、冒犯、甚至奸淫更加可怖的动作。发顶劈过惊雷一般。与那双桃花眼对视的刹那,你忽然浑身一颤,从醉酒、情欲与迷离的漩涡抽离,蓦然清醒过来。 “…不要这样。” 你在吻落下之前偏头躲开。 从手指到心脏都在颤抖。 “——不要这样!” 你重复一遍,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身体颤得更厉害,挣扎着后退半步,终于模糊视线,狼狈地掉了眼泪。 “季晓…我爱人、我们感情很好…!…别这样。……叶青,别这样对我。” 分明在挣扎恳求。 分明被拒绝了。 分明是如此鲜明的态度。 ——比起先前的半推半就、暧昧游离,却更加脆弱、更加易碎。更能够趁虚而入。 “你怕么?” 模糊视野中,异性薄薄的嘴唇浮现满足的微笑。冰凉指尖再度下滑,停留肩头,不容拒绝地施加力道。你被属于男性、戴着婚戒的修长手指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仰面陷进了雪白床铺。 泪水涌溢的视野前方,叶青似乎慢慢地吐了一口气。 湿透内衣与外裤一起拉着银丝褪去。金属扣清脆解开。指尖熟稔爱抚花芽,前后抚弄湿润阴部。私处早湿透了,对方手法狎昵地拨弄黏膜,拇指掐摁花蒂,食中二指分开黏连肉瓣。黏膜分开刹那,历经高潮的穴口颤巍巍吐出一口淫液,滑至他的掌心。 那是你动情的证据。 夹杂檀香的薄荷气息、顺着覆盖而下的身体滚落。他还在持续挑逗阴蒂,两指轻掐按揉,时不时用指甲剐蹭,身下传来中毒般的陌生快感。双腿不自觉夹紧,你痛苦地发觉自己没办法抗拒这份欢愉,甚至正在渴望进一步的侵犯,只能一个劲儿摇头喘息。 叶青单手捧住你的脸,倾身凝视你的眼睛,不知怎地、喃喃感叹:“你真的…变了不少。” 变得最多的明明是他。 只因为一场称不上恋爱的暧昧过往,把数年后重逢的女性逼上绝路,强迫同意被他奸淫玩乐。这种、和强奸没区别的下作手段…你不相信曾经的那位店主做得出来。 印象中、明明。算是好人的。 异性的性器释放出来。肉红的颜色,形状颀长粗硕。注意到你的视线,青年用指尖捏住根部,半是挑逗地用肉棒轻轻扇打阴唇,响亮的水声。不知是手法问题还是先前润滑过分充足,区区几下暧昧抽打,软嫩肉瓣便可怜地挤压下去,嫣红花芽颤巍巍露头,浊液淫靡飞溅。 身下流出的液体把床单打湿了。 从来、没有动情到这个地步过。 难以言喻的眩晕感。 有几年没见过丈夫之外的男性的器官了?从认识季晓开始,你再也没有和其他男性发生关系。不是因为和他做爱有多舒服,或者你多么有道德底线。是因为你爱他。 毕竟、两边都是优秀的人。社会上不在意婚姻关系的人比想象中更多,这些年追求你的男人并不少,季晓身边同样有环绕的女性。 道德是用来自我约束的东西。你不喜欢约束自己,可仍然从没有出轨过。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想让他难过。 你爱着你的恋人。他也爱着你。 从客观层面来说,出轨和掩盖痕迹其实相当容易。你们从不会特意查对方的出行和消费记录,从不会质问对方是否与异性关系过密,这不是约定,而是你们彼此高度信任、信任到没必要怀疑的象征。 认识你之前、季晓从没有恋爱过。但你不是。尽管如此,好像直到和他在一起,你才知道什么是「爱」。 你是知道的。 真正的喜欢、怀念和爱是什么样子。 房间里灯是开的。房卡插在取电口。 为什么?什么时候?他早就想好了吗? 醉酒动情、双腿分开、床单浸湿,穴口翕动张合,躺在酒店高层的大床,被男人的性器摩擦花穴。你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鱼。 ……不。 至少濒死的鱼不会感到快乐。 “这几天做过吗?” 性器慢条斯理抚慰穴肉,叶青爱惜地抚摸你的侧脸,并不急着侵入,一下一下、轻柔地用唇齿腐蚀你的抗拒。催淫药般可怕的酒液气息倾落下来。 边界愈发模糊。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私处炙烤似的滚烫。明知不该如此,却本能渴求依赖,贪婪感受性器顶端的回弹。 “…为、什么…” “不是感情很好么?这几天,和老公做过吧。”肉冠若有似无摩擦阴核,传来强烈的刺激。你视线迷离,眼含泪光,被身上青年捏着下巴细吻脸颊,愈发意乱情迷。他用性器爱抚你的私处,蛊惑地问,“和他做也这么湿吗?你看…它在动呢。像花瓣一样…在吸我哦。” “没…哈…没、做过…” 全身注意集中在身下,酒意去而复返。你昏昏沉沉,被烈酒气息包裹,止不住地发颤,“别…折磨我!你想、插吗?想插就…等、呜、——噫!!” 破罐破摔说出催促话语的刹那,早与花穴亲吻许久的肉冠忽而嵌入穴口,没等你的话说完,便长驱直入、噗嗤一下贯入最深,一瞬抵在宫口,结结实实侵犯了你的身体。 瞳孔蓦地紧缩。 遮挡光源的青年低垂眼眸,怜爱似的抚过你的发丝,唇角再度勾起得偿所愿的微笑。 ……啊。 果然。…果然。 这个人…每一次,都在等你自己说出口。 “我想插呢。”叶青轻轻吻住你的唇角,凝视你的泪眼,柔声说,“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对了,之后记得和老公再做一次哦,不然,怀上就不好解释了。” 明明是自己做下的决定。 不能告诉爱人。做过这一次就结束。比起告诉他、丢下工作报警,引来一系列糟糕的麻烦事,牺牲掉身体不算什么——然而——然而—— 「出轨」的感觉比你想象中更加痛苦。 不是本人的痛苦。 而是、有可能伤害到对方,不得不欺骗信任自己的爱人的痛苦。 他动起来了。 不属于爱人的性器。不属于爱人的气味。过去曾经信任过的人、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模样。使人恍惚的风流多情的脸。气质。做到一半、漫不经心摘下的名贵腕表。房卡,天花板的灯。全然无法抗拒的灭顶快感。安抚细碎的吻。不知不觉、自己依赖回应的动作。 ——什么东西碎掉了。 久别重逢的青年,脸颊上流露出欣赏你的破碎的迷醉神情。 眼泪失控划过眼角,你终于不堪地呜咽起来。 * * * * 叶青…这里有孩子哦。 小朋友两岁多。 沉初曦和他结婚之后,乱伦关系的双胞胎弟弟沉曜辰每天处于发大疯状态。联姻嘛,沉初曦想早点要孩子以绝后患(?)免得家里人再催,两人当然有发生过关系,算着排卵期做这样。多少带着完成任务的目的。这俩人都是男女关系很混乱的类型嘛,所以都没当回事… 但她弟沉曜辰不是,在意到扭曲发疯,会在每次两人做完的阶段戴套继续做…一边狠干一边哭一边掐姐姐咬她脖子…整个一神经病…… 叶青就觉得很烦。 他跟沉初曦关系还行。但她弟真的太神经了(姐姐倒是乐在其中)。他懒得惹麻烦。怀上之后再没碰过。 这个if线是姐弟那边的BE结局。 她夺走他的一切,甚至还要抢走「她」。 * 叶青…叶青这人……这条线……就纯种人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沉溺于欲望的满足,对于爱的感受变得极其模糊。彻底沦为曾经讨厌的类型,甚至已经不是空壳,而变成永远无法填满、连回声都没有的深渊了。 黎潮嘛。 变成了无聊但幸福的人妻,比起几年前、精气神甚至更年轻。被面面俱到的老公宠到稍微不能自理,之前锐利的攻击性和随时要坠落的悬浮感消失掉,变成了岸上的人。 ……叶青恨着擅自离开、擅自上岸的黎潮。 他是个对喜欢、对爱的感知很模糊的人。正文里就是。「空壳」。 可能他自己觉得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对她的执着莫名其妙,但实际上,他从来没有释怀过。——黎潮不告而别这件事。 这条线路过激的手段、多少有恨的原因。 叶青希望黎潮和他一样堕落。沉沦到最底。再也没办法上岸回头。 他真的是本文最不正常的人。 向锦昀跟黎潮都是有HE的。连向锦昀那种人喜欢上她之后都知道克制… 席重亭嘛,倒不能说不正常。席总和黎潮确实就是相性不合,所以没有HE。 * 叶青以为黎潮在备孕,直接内射了。 但其实没有。平常季晓会戴套。觉得都还年轻,想再享受一阵子二人世界,所以不着急要孩子。可能等到黎潮叁十多岁会要吧。季晓是完全不在意长辈催生的那种人。和他在一起的黎潮也随心所欲起来,不在乎家里的压力了。 ……所以就算真的回去和季晓做也解释不清。 IF~叶青(5):回家路上、心不在焉 06 意识恍惚。 不太清楚在哪里,做什么。 脚步一深一浅,像是赤脚踏入过分柔软的细沙,悬浮在云朵之上。踉跄摇晃,魂不守舍。 隐约有人在对你说话。 爱人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每一句都是笑音。好像在说很有意思的事。季晓总能遇上有趣的事,世界仿佛格外优待他,你从没见到他和谁起冲突,甚至从没见他生气过。 你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了。只记得是天衣无缝的答案。 回程的机票本来是经济舱。 坐地铁到机场,打开手机查询订票信息,季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是我记错了吗?”恋人迷茫地向你展示屏幕,“机票会自己升舱吗?还是我们订了头等舱忘记了?” 你们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换到了价格超出几倍的头等舱。 ……并不是没钱坐高等级的座位,定最便宜的座位是因为旅程相当近,很快就到了。如果是长途,倒是会为了舒服花更多钱,可这一趟只有三小时,花那么多钱实在没必要。坐地铁也是这个原因。机场不算太远,地铁能够直达,打车去反倒不方便。 你和季晓消费观相似,都是愿意为提高生活品质消费、但不愿意奢侈浪费的类型。这次参加婚礼,朋友给你包的机票是按商务座标准来的。这家航空公司、头等舱和商务舱差别很大,价格差异也极大。 头等舱的价格够你们坐经济舱来回飞十次。 “…可能是新人帮忙升的。”你勉强解释,“昨晚我帮了他们的忙…” “哇,那也太破费了吧?”季晓不疑有它,欣然接受,“那我们可以吃更好的休息餐了!听说机场休息室里里提供的餐饮特别好吃!” 贵宾休息室的餐饮确实很好吃,飞机上座位相当舒服。回程路上你睡了一觉,一路紧紧牵住季晓的手。下飞机前爱人小声告诉你,旁边座位上坐的是近几年被大导演选中,以新人身份成为电影主角一夜爆火的实力派演员。你回头看过去,穿衣打扮相当时尚的年轻男生似乎注意到,指尖抬起墨镜,弯起形状无害的眼睛,对你露出灿烂的笑容,两颗虎牙尖尖的。 …恶寒。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任何证据。 脊背窜上浓烈的寒意。皮肤撩过细密颗粒。 下飞机季晓的朋友才刚到,电话里说在找地方停车。后方墨镜男生两手空空,身边放了好几个大行李箱,靠墙坐在行李箱上用手机打字,双腿分得很开,身体前倾,两边手肘压在腿上。季晓在打电话,你牵着他的手看出站指示牌,一回头,又和那人对上了视线。 这次是隔着墨镜。 男生又对你笑了一下。 这一次做了一个口型。 「——叶青。」 上了车你更加魂不守舍。 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 恍恍惚惚。 车辆还没启动,季晓和他的朋友在说话,讨论近况。不知说了什么,原本一直支撑你身体的季晓忽然露出棘手的表情,强行把朋友赶下车,自己坐上驾驶位,把你塞进副驾驶,让原本来接你们的男人坐到了后排。 …? “过度疲劳会猝死。”季晓沉重地把话题抛给你,“你不要不信,我俩太清楚了!长期熬夜工作心脏会受不了的。” 这个人、接你们之前熬过夜吗? 是不太熟的人。不清楚要怎么表达关心。你下意识看向后视镜,果然对方眼下青色浓得藏不住,深邃眉目难掩倦怠。 “真是太麻烦席哥了。”你这才勉强回过神,愧疚起来,“本来我们自己打车就可以,没多远的。…之前我就跟季晓说了!知道席哥生意忙还非要麻烦别人!”你转头瞪向爱人。 “他自己非要来接的!”季晓立马甩锅,“我说好多遍不用了!” 席重亭头枕椅背,手指按压太阳穴,低下视线望后视镜,看起来更适合讥诮神色的唇角扬起来,深邃到不友善的眼眸流露平和的笑意。 “我看弟妹说得挺对。有些人的拒绝方式就是直接把到站时间丢给我?” “我这不是怕你扑空吗?上回你就提前好久。”季晓大受冤枉。 “所以这回准时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没办法反驳…” 你听不下去,隔着镜子看向他,严肃谴责抓不到重点的两人:“疲劳驾驶很危险啊!席哥你也要多注意才行!赚钱哪有享受生活重要呀。” 你的话让丈夫年长的朋友有些局促。 他好像不太擅长应对你。 季晓和这位朋友关系相当好,第一次见面甚至给你塞了红包…婚礼上礼金超级多,送的礼物远远超出正常范围。季晓的父母把他当亲儿子看,过年期间他偶尔会受不住二老挽留,被迫住在季家。…反倒你和季晓会住在别的房子。 所以,当然不能说你和这个人关系差。 也不会和他吵架、发生冲突之类的。 就是微妙的磁场不合。 有季晓在还好,氛围很轻松,可如果是你和他单独相处,两边都会莫名其妙变僵硬,怎么都找不到话题。他们一起吃夜宵喝酒的时间,你从来不会参与。 “疲劳驾驶对席哥是最低等级的危险了,”季晓说得分外冷酷,满是故意揭短的报复成分,“他干的不要命的事多了。” 后排的男人这才接上话。 “我什么时候不要命了?不是你打架被逮到派出所的时候了?” “那都多久以前了!” “还有半夜跑出去学骑摩托,差点被警察追着跑。” “?!季晓会骑机车吗?!” “他还午夜飙车呢。” “——席哥!!这种事别跟我老婆说!!” “啊?!是真的啊?!什么时候?!” “不是!我没被警察追过!” “弟妹不信?季晓脑子缺弦,叛逆期什么事都干过。你去翻他的…” “对不起席哥我错了别说了。”季晓火速道歉,真诚忏悔,“我下周给你当司机。” 就算他的朋友不说,你也得继续问啊! 你不敢置信:“不、等等,所以是真的?” 季晓尴尬极了:“我高中时候…打篮球。” 这你知道。但,“跟打架有什么关系啊?” “就,跟野队打急了。他们先动的手。” “季晓差点把对面一个人掰骨折。”后排的男性补充,“溅了一身血点子。” “…别说了…”爱人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所以季晓高中时期是叛逆少年吗?! 篮球、打架、机车,这些关键词。根本想象不到会出现在你的爱人身上! 你大受震撼。 本来状态很糟的,但听到这种事,谁有心情EMO啊!立马就在意起来了! “那人先动手伤了他队员。”只是开玩笑,让你误会就不好了,席重亭替朋友解释,“季晓下狠手打人就这么一回。” “几回也不是好事啊。”季晓好像不觉得这是解释,无奈叹气,“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 “没关系。”唇角情不自禁扬起,你故意说,“不就是不良少年嘛,谢谢席哥告诉我。以后季晓打我、我会告诉你的。” “老婆…我不打人……” 听起来你的爱人非常委屈。 结果,最后都忍不住笑了。 ——明明、都是这个年纪了。 应该更沉稳的。可只要和他在一起,总会产生还在大学时期的错觉。自己早就变成大人了,虽说有自我意识,和季晓这种人待在一起,却会不知不觉变得幼稚。 你原本可以独自一人的。 遇见他之后,却变得没办法失去他了。 季晓也是一样。 你和他,看起来是很健全的夫妻吧。经常有人说你们很配,天生一对,感情很好之类的。这自然是事实。虽然是事实。 …感情太好,也是一种困扰啦。 总觉得自己变成不独立的人了。 互相依赖太过,变成失去对方就会手足无措的人了。 话虽如此。 你们两个都乐在其中。 这次的事件也是。被叶青…该说是迷奸、还是诱奸…之后,你表现得应该很奇怪吧。第二天早上才回房间,神思不属,恍恍惚惚,甚至刚洗过澡,换掉了内裤。 季晓当然发现了。可能内裤的事没被发现,但你糟糕的精神状态根本无法掩饰,何况借口是去帮新人的忙,却莫名其妙洗过身体,怎么想都逻辑不通。 你回房间时他还没睡,身上穿着可以出门的外衣,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他特意去酒店前台问了你的消息,得知你确实上了新人所在的楼层,还要前台打电话给梁钰房间。 接电话的是新郎。 借口是:梁钰突然犯了婚姻恐惧症,后悔和他结婚,迫切需要朋友安慰,因此特意把你找过去,想让你陪她睡一晚。 ……听着居然没什么破绽。 这之中当然还有其他疑点:比如你没有给他发消息,一上楼就杳无音讯;比如回房间后你精神恍惚,走路都有些踉跄;比如你眼下红肿,眸中湿气不散,嘴唇咬得渗血。 但、似乎也可以用安慰朋友结果把自己弄哭了,一时间情绪失控才忘了和爱人联系这类理由解释。 你就这么和他解释。 季晓没有一点怀疑便相信了。 ——叶青连证人都为你准备好了。 「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细吻你的嘴唇,指尖爱怜划过脸部轮廓,床上青年的声气轻柔蛊惑,「别哭了,怕什么?…乖,把嘴巴张开。…唔、啾…就这样,只要享受就好了…其他事情,我都会解决的。」 他不要解决可能还好一点。 你不得不违背意愿,和全心信任自己的爱人撒谎。 那之后,早上到退房的时间,你陪整晚没睡的季晓短暂地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太困了,为了等你才一直强撑,一见你回房安心下来,很快便陷入深眠。你抱着他,根本睡不着,一味看着爱人的深邃恬静的睡颜发呆。看着看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忽然又掉了眼泪。 隔壁房间做到后半程你就没有再哭了,一方面是那个人始终在哄你,亲你的眼睛,轻轻舔你的眼泪,说上面的那些情话让你不要担心,另一方面,你知道季晓在隔壁。 …实际上,前者根本没有起到安慰作用,温柔只会让你更痛苦。你宁愿他做得像强奸。奇怪的是,那种痛苦也让你的眼泪变少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季晓。奢侈型酒店的隔音还不错,但夜晚空寂无声,稍有声音就分外明显,你不想被恋人听见。 他到底听见了吗? IF~叶青(6):作客的日常 你了解自己的爱人。 季晓、…看起来开朗单纯,本性确实友善热情,但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线条。 他比外表成熟得多。 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很清楚孰轻孰重,坚定、纯粹又通透的人。看样子好像相当好说话,可只要是认定的事,根本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结婚几年,两边的长辈都明里暗里表示过想要孙辈。一般情况下,这种名为期待的压迫都会落在女方头上,可你直到催促持续近一年,才隐约感觉到这种压力。 因为你的爱人从来、一次都没有和你提过。 要说是自己想要…倒也没有那种因素,但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他很不想要吗? 明明他家氛围还挺好的。 「我觉得不用太急?」 休息日两人一起窝在家里,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季晓坐在旁边搓他的手柄,闲聊间你先发起了这个话题。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等你想要了再说。家里人的建议只是建议而已,日子还是我们两个过呀。」 「但我不算讨厌小孩?」 你抱住他的腰,侧倒在他肩上埋进去,「反正现在没什么经济压力。」 他暂停游戏,表情认真起来: 「老婆,你想要孩子吗?」 「也不是想要啦。」 只是闲聊而已,是距离做决定还很远的闲谈。但他当时直白否认的回答还是让你吃了一惊。 「——那还是算了吧?」 你真的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讨厌小孩!」 季晓「啊?谁说的!有人造谣!」 你「但很少听见你这么说!这么不想要孩子还说不讨厌!」 季晓「我就是觉得准备不够充分。」他停顿一会儿,温和地说,「等到我们两个都非常期待它到来的那个时候,把一切都准备好再下决心可能更好吧?我们这么年轻,可以准备的时间还很长呢。」 他又停了一下,侧过身也抱住你,声音一本正经起来:「但如果老婆就那么想和我生孩子,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可恶!明明一开始是纯情处男的!现在怎么可以若无其事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你干脆胡搅蛮缠:「那你要练出撑爆衬衫的肌肉。」 季晓正色:「不行,会把我家女主人的衬衫弄坏的!」 你「…穿你自己的!自己没有衣服吗!」 结果最后又变成了名为拌嘴的打情骂俏。 虽然讨论了生孩子的问题,那天最后还是没有做。 你们感情很不错,性生活当然非常和谐。可毕竟是交往了很多年的夫妻,双方还都在上班,频率太高会影响工作状态的。总之,大概是每周三次…?不影响工作的周五和周六晚上一定会做。 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生活又不是只有性。 和他待在一起,就算是无所事事闲聊也很有趣。说什么都很有意思。只要他在身边,就会感到不自觉的充实安稳。 你们的家在七楼,楼层不高不低,客厅大面积的窗户洁净透明,景色一览无余。这座城市天气很好,很少下雨,天空总是澄澈透亮。每个休息日的下午,夕阳都会顺着客厅的窗户洒进来,金黄颜料似的涂满大半边柔软沙发。你和爱人常常拉开窗帘,躲在阳光照不到却仍然明亮的阴影,挤在一起、一边闲聊边做自己的事。 餐桌在靠近厨房的一边,沙发电视的另一侧。每个下班的晚上,你们一起在楼下的超市买菜,季晓每次都让家里的智能音箱随机决定菜式。他厨艺相当不错,客观地说足够去开饭馆,但有些时候抽到冷门的困难菜式,还是得硬着头皮跟美食博主现学,所以偶尔也会做出黑暗料理。你次次睁眼说瞎话,把锅推到博主身上,找出各种刁钻角度夸赞他,效果比起夸奖更像阴阳怪气,两人经常因为这个在饭桌上演起网络上的经典霸凌片段,乐此不疲。 夜里你和爱人一起睡。 下班回家,两人都很累了。但偶尔忍不住还是会做。, 确实生活不是只有性,度过最初的阶段成为安稳平常的夫妻,你和爱人的欲望都不算非常强。你们对彼此仍然有强烈的吸引力,就算不做爱,接吻和拥抱也相当频繁,甚至成为日常自然的一部分。 不过,性也是夫妻生活重要的一部分。 最多的是正面位,融合拥抱、接吻与性爱,情到浓时水乳交融。其他姿势也有尝试,后入顶得太深,侧面不好发力,所以第二多的是骑乘位。对你来说,只要和他做就很舒服,姿势无关紧要,不过季晓最喜欢你坐在他腿上,在沙发相拥接吻,结合骑乘与正面的体位。 比起性快感,你和季晓都更喜欢「结合」本身,因此不会特意刺激敏感带、或者以绝顶为目的发泄欲望。你和爱人的性交相当温和,除了最后阶段,两人都能保持理智,甚至经常边做边聊天。高潮的频率大概是一半一半。 而且就算高潮,也不是AV和色情漫画里女主角崩溃般的夸张程度。眼前会闪过几秒雪白,快感顺着膣内性器的冲刺缩紧上窜,发出喘息的呻吟。可从未有过生理泪水和难以遏制的尖叫冲动。 那样就太兽性了。 多少有点羞耻。裸露身体和被触碰都无所谓,但失态成那种样子,好像从人类变成原始野兽,实在让你难以接受。 季晓、…毕竟是男人,反倒对此有点期待。也仅仅只是期待。之前聊天时提到过,原因是有些线突破之后可能就回不去了。 倒不是不想沉迷于性,是不想破坏你们现在温馨恬淡的生活氛围。 你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你不想那么激烈的高潮。 在大厂工作那些日子,由于压力过大、睡眠不足,其实有借着交合发泄欲望的念头,还想过要不要去找牛郎,差一点付诸实践。好在在那之前,季晓对你表白了。 是合租嘛,两人住在一起。那个休息日的早上,你一出卧室就看见客厅摆满了花。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玫瑰。桌上洒满浮夸的玫瑰花瓣。一大堆香水护肤品口红饰品之类的礼品盒。你的室友紧张兮兮,坐在沙发上练习表白台词,模样活像要求婚。 你当时就被逗笑了。 干嘛这么严肃啊?成年人表白哪有这样的啊! 不知为什么,和室友在一起之后,总在夜晚催逼你的焦虑、在枕边人的气息中渐渐消散了。仍然会自慰,可已经不是在失眠醉酒中压力的宣泄,只剩下生理需求了。…大部分情况下,生理需求自然而然地就被枕边人解决了。 这么一想,之后的求婚反倒没有这么精心准备。 都不算是求婚。回想起来,好像没有特别的求婚日子。 交往的过程中,双方都默认了肯定会持续下去。从工作到生活,两个人的日常和未来规划自然而然融合在一起。非要说哪天确认了要结婚…应该是挑戒指那几天吧。 挑了好久好久,逛遍了实体店。你想着买一个差不多的就可以,可季晓挑的都是价格非常靠前的钻戒。唯独这件事——还有婚礼——你们的意见不一样。 婚礼也办得很豪华。 …那几年他真的赚了好多啊! 你是觉得平常省吃俭用却把钱花在婚礼上很不划算啦。但是,花的都是他的钱嘛,他愿意办得好,你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还收到了超大额礼金。 是的,就是此时此刻,这辆接你们的豪车的主人,爱人最好的朋友。姓席的青年企业家。可能是你能接触到的最有钱的人。 礼金多到可以一个人负担你们的婚礼。…直接往红包里塞了一个银行卡!太夸张了!你回家清点到眼睛都瞪圆了! 对你蛮友善的。婚礼上还开玩笑说,谢谢你愿意收下季晓,他之前以为朋友会孤独终老。 在心里这么腹诽可能不太好,不过你觉得这个人才更有可能孤独终老…季晓说他一个超过半年的女朋友都没谈过。公司上升期干脆就不谈了,好几年没见到身边出现女伴。 休息日一起打游戏语音聊天,他们有闲聊过这方面的内容,你在季晓旁边听到过,原因是最近忙着挣钱。…确实无力反驳! 这个人对你说话过分克制礼貌,尊重生疏。跟季晓单独聊天,说话意外地很不客气。本性可能不是在你面前表现的那样。…不过季晓对他说话也挺不客气的。可能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吧… 车辆在小区停车场停下。驾驶位的季晓最后下车,他的朋友先绕到车后开后备箱,你第二个下车,绕过去想帮他,结果他提出了巨大的两箱车厘子。 …根本拎不动! “都在同一个城市,干嘛这么送东西?我们每次回家都像水果商进货,一周不用买水果了。” 每次和你们同时见面,他就像老家的热心长辈硬给你们塞一堆东西,可明明是同城!住的地方离得不远,就在隔壁小区,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他的车在你们小区还有停车位呢。 “那我下周再给季晓带。”席重亭当场曲解你的意思,可能是刚刚车上聊天氛围意外不错的原因,难得轻松地接话,“弟妹还想吃什么?” “你送这些不如送点土豆。” 这时季晓下车了,过去拎那两箱明显价格不菲的进口车厘子,根本不领情,无情地说,“晚上还能来我家蹭顿饭。” “问你了吗?跟弟妹说话呢。” “嗯,那就土豆?” “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是吧?” “不然呢?我老婆当然帮我说话。” 闲聊间季晓拎着车厘子往单元楼走,他的朋友两手插兜,也不帮忙,溜溜达达跟在后面,相当不拿自己当外人:“不送土豆能蹭饭吗?” “行啊,你愿意做就来蹭。”你的爱人也相当不拿自己当外人,“别上楼了,先去买菜。今晚想吃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问你。 你在家不做饭。 你会做,水平不好不坏,能吃,不至于炸掉厨房。但不管做饭、洗碗还是刷锅都太麻烦了,你又没有烹饪爱好,总感觉浪费时间,平常只负责吃和夸奖季晓。他的朋友偶尔会来你家蹭饭,说是蹭饭,其实就是帮他做。季晓经常让你猜哪个是他做的。 你…只能一边吃一边说好吃! 因为季晓的厨艺好像是跟朋友学的!两边一脉相承,根本吃不出来区别! “突然问我也想不出来嘛,…对了,席哥想吃什么?” 你转头看他的朋友。 你走在季晓旁边,帮他拖行李。季晓背上是装着换洗衣物、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手上各拎一箱巨大车厘子,根本腾不出空,行李箱只能你推。转头问话停下的须臾,席重亭上前俯身握住手提带,从你手中拎起行李箱,迈步提上单元楼前的楼梯平台。 “就土豆,行不行?不然有人要赶我滚回家了。” 他边说边上楼梯,言语间眉眼舒展,行李箱稳稳放上平台,顺手旋转拉杆朝向你。 把手隐约残留掌心的温度。好像比季晓烫。 …… 晚饭要做四菜一汤。 爱人的朋友先做两道菜,剩下两道菜和汤季晓自己做。你负责帮忙洗菜摘菜叶,把肉拿出来解冻。前两道菜刚做完,来你家蹭饭的大老板就接到电话,出门接听没一会儿,居然提着电脑回来,在你家客厅茶几处理起工作。 …好忙。 之前听说过,是上升期项目结算,这几个月刚好赶上最忙的时候。让他来接你们就够不好意思了,居然还让人家当厨师。而且他好像睡眠严重不足。 “吃完饭睡一会儿吧?”第三次路过沙发背,他还在打字批注,你忍不住说,“这样打字不累吗?去书房嘛,我家书房没有监控,不会窃取公司机密数据啦。” “不用麻烦。”和你单独相处,席重亭语气又变得过分礼貌,“对接商那边临时出现沟通问题,我看一下合同,很快就好。” “沟通问题?…啊,是机密吧,对不起,请当我没说。”结果你也用起不日常的礼貌用语。 “不算机密,” 不知怎地,这个话题好像戳中了他。深邃眉宇间一瞬浮现讥诮,丈夫朋友的脸上露出稍显陌生、攻击性极强的冷笑神色。 “那边权利结构更替,新上任这位要给我使绊子立威呢。” 厨房的季晓听见了,大概清楚内情,关火扬声问:“那人还在卡你啊?这么多年没个消停,不累吗?” “国内有相关技术的信息企业凤毛麟角,我不信他放着技术突破的机会不要。”席重亭冷笑连连,明显压着火气,“晟奇条件是好,可也没好到垄断,他要撕毁合同,我这边不缺下家。” 你的脑袋里,角落潜意识忽然一跳。 奇怪的熟悉感。 “怕的就是压价,你们合同都签了。” 季晓在厨房和朋友聊天。你从沙发后看见厨房里他的身影,收尾阶段,最后一次娴熟颠勺,关火成菜入盘,肉丝勾芡稠汁晶莹香甜。 …? 以前他们就聊过,接下来的合作公司是晟奇。做电子产品,名气不小,算得上家喻户晓。之前你还偷偷想,居然能和那种公司合作,怪不得能赚那么多。 “叶岳奇还算有诚意,他家公子哥就不一定了,迟早要把他老子…”不远处,爱人的朋友顿了顿,“…把他爹前半辈子打拼的家业败光。” ………… ……?…? 脑海的一隅阵阵发出尖声。 老式开水壶烧开的声音。 叶。 ——你不认识姓叶的人。 ——那个很有名的公司创始人,不就姓叶吗?好像,是叫叶岳奇吧。 ——真巧,我就在那工作呢。 哪里要被超过开水温度的水蒸气掀开烫伤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朋友,熟悉的家,仍然散射傍晚金黄的沙发温暖柔软。短暂获取的安全感一扫而空。一声一声热水烧开的啼鸣。尖锐。尖锐击破耳膜。 ——你朋友的婚礼,新郎认识他。 ——隔壁宴会厅,他和爱人一起参加另一场婚礼。 ——席重亭的公司和晟奇长期合作。 ——季晓以前的工作,是晟奇长期招收的工种之一。晟奇也算是互联网公司。 不会吧。不是吧。等一下。 应该、不会是、你想的… 最后一盘菜盛好了,你的爱人端着饭菜走出厨房。刚盛出的餐热得烫人,他走得很快,一下就放在桌上。你下意识跑过去,帮他拿剩下的饭,路过时季晓高高兴兴说谢谢,顾及到家里有人,做贼似的飞快埋进你的肩窝、亲了一下肩颈的交界处。 你魂不守舍,勉强地笑了一下。 厨房里,套上隔热手套,电饭煲内胆轻易提起。他们在外面聊着什么。站在厨房案前,一动不动,能听见爱人熟悉的声音。 “听说做得不错呢,叶青前两年就跟崇辉三小姐结婚,现在怎么也该站稳脚跟了。我看你还是冷静点,席哥,别跟钱过不去。” ——昨天才第一次听见的名字,从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某人口中出现了。 耳畔嗡嗡作响。 指尖抖个不停,忽然浑身无力。手臂流窜战栗酥麻。附骨之疽,阴魂不散的窒息感。 实在拿不稳东西了。 内胆碰撞电饭煲,轻微不停的撞击声。片刻,脱手滑下隔热手套,掉回了电饭煲中央。 扑通一声巨响。 季晓吓了一跳,以为你烫到了,连忙跑进来看你的手,发现你戴着手套,松了一口气,开始没有任何道理地抨击这手套做工不好不防滑,自己端起了米饭。 他的背影还是挺拔宽厚。 你又魂不守舍地笑了一下,嘴唇扬到半途,蓦地承受不住,崩溃地咬住了下唇。 …你的爱人认识那个人。 季晓,认识那个,昨晚在酒店隔壁侵犯他妻子的,偶遇者。 * * * * 季晓没见过叶青。 知道有这么个人,不知道长什么样。 以及季晓这个篇章会黑掉。 少年版季晓是未成熟、不稳定,所以偶尔展露青少年的暴躁一面的狂野机车高中生。成年已婚温和高兴(?)版季晓、确实变成熟了。但本性还是那种男人啦。 可以忍。但忍到极点会不顾后果地出手。 然后,就像校园篇的叶青可以达成单人HE一样,这个世界线的席重亭也可以HE!因为其他情况两人的相遇都很不友好嘛,无论作为陌生人还是朋友脚踏两只船的爱人,席总对女主角的第一印象都超糟糕,态度也是。黎潮当然会讨厌他。但这里的、彼此印象都还不错,是差不多朋友层次的好感。并且本文的黎潮不是「主动」出轨,而是被迫的,基本没有道德瑕疵。席重亭对她本来就多少有一点…,知道她被某人侵害更是……再加上黎潮……呜哇再说就剧透了不说了!()反正是很顺其自然的发展! 虽然相性不好,但极少数情况也有可能走到一起啦。就算人还是那个人,相遇的情况不一样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发展呢。稍微剧透的话就是,后期的黎潮会情不自禁依赖席总。…大概会超过对恋人的依赖呢。 相对来说这里的向锦昀就不能HE。 大明星版的小向嘛。是那种反派角色。 两位富家子弟本质上是一丘之貉。本来就没什么道德观,越过校园以及叛逆阶段,当然非常自然地变成了善于并且乐于使用身份权势压迫他人的角色。 然后上演熟悉的爱而不得戏码。 呼呼。 但明星向这边搞强制的手段和另外两人都不一样(?)向锦昀这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