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1v1)h》 你别害怕 “您好,一共24块。” 温想放下扫码枪,把装着商品的塑料袋递给收银台前面的顾客。 七月中旬的云城,晚上十点五十。 街上熙攘的人潮散去,空气中跃动着燥热的火苗。面前的玻璃门开启又关闭,温想坐在超市柜台里,感受着随客人进出带进的一阵阵热流。 温想是土生土长的云城姑娘,大学毕业后她进了本地第二幼儿园当幼师。 她的人生没什么远大理想,家人常在、平顺安康、知足常乐。 ——但这些往往这才是最难实现的。 温想爸爸早年在市里开了家超市,楼下开店,楼上住人。最近他爸忙着筹备城西的新店,老店这边的店员本来是两个店员轮班,一个刚好要回老家待个把月,温想就干脆自己替上了,反正暑期幼儿园放假她也没什么事儿。 温想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很久不看店了,只在店里坐了半天她就腰酸背痛的。她刚捶了两下背,门口的提示器叫了一声“欢迎光临”,感应门自动拉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材壮实,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在外面的右手上纹了一大片纹身,青面獠牙,有些渗人。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正常身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但染了一头惹眼的酒红色头发。 大晚上见到这样的几个生面孔,温想的心不可避免地紧了一下,但她还是努力面不改色道了一声“你们好”。 男人们交谈着没注意她,径直走向了里面货架区。 玻璃门慢慢合上,映出走在最后面的男人的身影。 鞋底轻擦着光洁的地砖,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体态偏瘦,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纯白T恤。男人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低着头,漆黑的头发干洁清爽,一些细碎的刘海散在额前。 几个人中他显得格格不入,打扮干干净净,没有纹身染发,只在左耳上戴了一枚黑色耳钉。 就像在一片虚空中给人圈了一个视线着点,温想的目光很难不随着这个黑点移动。直到男人走到柜台尽头,一手搭在桌台上,他不选东西,只是靠在这里等人。 这时里面有人喊了一声:“闻哥你要什么?” “苏打水、泡面。”男人长指划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 一群人选了不少东西,温想用了两个塑料袋才堪堪装下。纹花臂的男人把东西接过来拎住。 “一共一百五十三块,请问支付宝还是微信?” “微信微信,小姐姐我加你。”红头发这才注意到收钱的是个漂亮姑娘,他掏出了手机就要往前送。 他现在凑得很近,温想一抬眼就对上他一头层次分明的红发,她本能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让你扫码付账,哪那么多话?”被叫做闻哥的男人从一旁走来,一记手刀直接劈上红毛的后颈。 男人抬起眼皮淡淡看了温想一眼,嗓音低冽道:“你别害怕,他没恶意。” 头顶的双管灯轻微晃了晃,照亮男人异常俊朗的五官,就算在电视上温想也没见过长得如此标志的男性。他就那样将目光轻轻送过来,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团朦胧的影子。温想这才注意到他右眼皮上方有一道细小的疤,闭眼的时候比较明显。 “啊啊啊闻哥我知道,我就跟小姐姐开个玩笑啊!”红毛吃痛地捂着脖子,他叫完又转头对温想赔礼,“小姐姐新来的吗?你别见怪啊,这不是时间有点晚了我怕你打瞌睡嘛。” 说着红毛又指了指外面,“我们不是坏人啊,是对面俱乐部的,都是大大滴良民!对了我们俱乐部快开张了,到时候过来玩啊!” 男孩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得不算坏,就是一张嘴有点滑头。他一顿连珠炮似的输出,一声“良民”让温想也憋不住咧了个笑。 叮咚——“微信收款一百五十三元。” 在红毛撩妹的间隙,那个闻哥已经不动声色地付完款了。他站在门边,姿态随意地把手上的苏打水抛起又接住,最后朝着温想和红毛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走了。” 自动门再度合上,今天的生意也该结束了。 或许是温想想看看对面到底是家什么俱乐部。 或许是男人听见了“欢迎下次再来”的挽留声。 他们一个向外一个向里,视线隔着厚重的玻璃门,在燥闷潮热的空气中相触一秒。 喜欢这款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温想准时把店门打开。 在与超市一街之隔的对面,有一家摩托车俱乐部正在装潢。难怪她前几天看见有装载摩托的卡车停在附近。 温想把门后的超市促销板拖出来摆好,看到对面几个工人正往店额上挂招牌——“斯冰赛摩托俱乐部”。 她远远望过去,四面全是透明玻璃墙的展厅内,二十多辆崭新靓丽的摩托车一字排开,实在有些气派。 她想到昨天那个红发男生的话,他们店是快开张了? 温想对摩托车的印象全来自于她爸。 温俊成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开摩托车,二十年前年轻人的潮流:穿皮夹克,怪金链子,踩摩托车。后来云城流行过几年开摩的,但由于安全原因没多久就被政府叫停了,摩的也逐渐被出租车取代。到了最近几年,摩托车作为一项运动重返大众视野,国内各式各样的摩托车俱乐部雨后春笋般兴起,云城也有许多街道不禁摩了。 趁着刚开店没什么人,温想给温俊成打了个电话,温俊成说新店施工进度正常,估计还有一个月就能开业。他问女儿看了一天店累不累,习不习惯,要不还是把小张叫回来,或者再招个店员吧。 小张就是那个回老家的姑娘,本来是她和另一个叫陈晶的店员轮班的。温想笑着回温俊成:现在招个店员,等小张回来再给人撵走?没事儿,你女儿又不是没看过店。 斯冰赛摩托俱乐部,虞闻一大早就坐在店里头。他这个位置刚好正对着超市门口,所以他就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姑娘,一身湖蓝色的衬衫,乳白色的半身裙,大清早忙进忙出的。 向子洋打包了两份早餐带回来,拎着塑料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闻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顺着虞闻的视线望了一眼,“哦呦,昨天的小姐姐啊?哥你喜欢这款的,早说啊!” 虞闻挑了挑眉,拿起个包子直接塞到向子洋嘴里,“早说什么?” “早说我昨天拼死拼活也要把她微信要了!微信我要,但人你来加!” 虞闻嗤笑一声,“少废话,看见老谭了吗?” “勋哥啊,我刚看他在院子里。” “行,门口你看着点。”虞闻拿了一盒早饭往后院走。 谭勋还穿着昨晚那身黑背心,光着花臂在给摩托车做清洁。 这辆摩托呈流线型结构,漆黑的车身上反射着耀眼的日光,车架部分则用了沉敛的暗金色。谭勋将毛巾往肩膀一搭,在他手下,两颗车轮胎都被清理地像崭新的一样。 ——这是陪伴了虞闻八年的摩托车“黑豹”。 “发动机给你换了,变速箱也是市面上最先进的,跑起来保管比新车还强!” 谭勋点了根烟夹在手里,一脸自豪地望着眼前的杰作。 谭勋是虞闻以前车队请的摩托车改装师,掌握了一手变废为宝的本事。他改的车陪着虞闻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赛事,登上过无数个领奖台。 袅袅升起的烟雾沿着谭勋的手指往上爬,他右臂上的纹身在青烟的遮掩下也显得没那么可怖了。 “你改的车我放心。”虞闻把早饭递给谭勋,“向子洋跑了两条街买的。” 谭勋接过早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唉,我吃不下。虞闻,蒋嘉年那边怎么说?还联系得上吗?” 虞闻摇了摇头。 虞闻、向子洋、蒋嘉年、谭勋原本是E-xur车队的成员,除谭勋是改车师,其余三人均是职业摩托车手。 本来几人约定好合伙开这间俱乐部,启动资金谭勋出了二十万,向子洋五万,蒋嘉年跑比赛的时间久攒了不少钱,他出六十万,剩下的一百多万都是虞闻早年参加摩托车赛事赢的奖金。 结果店面租了、车的预付款付了、装修也快搞完了,蒋嘉年突然撤资不干了。 虞闻他们东拼西凑了一个礼拜还差四十万,眼看新到的这批车就要补尾款了。 “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把你想开俱乐部的事说漏了嘴,蒋嘉年才说想一起做的,大家同事兄弟做了这么多年,我真没想他这么不靠谱!” “怪你什么?他入股是我点头同意的,我还比你早认识他几年,要怪就怪我这个做老板的没看好人。” 虞闻说完,拍了拍谭勋肩膀,“尾款的事你们都别担心,我想办法。” 虞闻给曾濯打了个电话,主要想确认之前几笔赛事奖金什么时候能结清。 曾濯是E-xur车队的老板,纵然发生了一些事让虞闻跟他分道扬镳了,但对这个前老板,他该给的礼貌还是给。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曾濯说赞助商那边钱还没下来,等到手了一定第一时间转给虞闻。 这条路走不通,虞闻思索再三,找到以前车队的几个朋友。但就像有人提前打好招呼似的,他们要么是不在云城,要么就是手里没现钱。 虞闻敛目。职业赛车手,手头大概有多少钱虞闻还是有数的。个中缘由他心里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他没戳破也没空追究,说完“谢谢”就挂了电话。 虞闻坐在院子里,目光慢慢集中到面前立着的“黑豹”身上。 要不卖车? 国摩锦标赛冠军的车,虽然是老古董了,但卖到懂行的人手里怎么也值个二十万吧? 就是陪了自己那么多年,还真有点舍不得。 软嫩的腰 由于陈晶住得远,温想就跟她约好自己看早晚班,让陈晶上下午班。 每晚九点后客人都零零散散,附近网吧有三两个年轻人走进店里,温想送完最后一波人,刚好十一点。 她把柜机里的钱按面额整理好,关闭收银系统,锁上柜门。突然想到早上到的货才理到一半,温想又把箱子拖出来继续码。 她对着商品标签看得仔细,一点也没注意到门口响起一声“欢迎光临”,感应门自动拉开。 该上架的货已经排好,剩下一些备用的她想放到货架顶上。 温想搬来一个脚踩凳踩了上去。 温俊成样样好,早年丧妻的经历让他对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但可能生意初期吃了太多没钱的苦,他节俭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像这样一只脚快瘸的凳子早该扔掉的,否则温想也不可能摔了。 纸箱还没放稳就听嘎擦一声,凳脚裂了,温想整个人划着弧线栽倒了下去。 ——糟了,这要是砸在货架上就两败俱伤了。 温想望着头顶的刺眼的灯光,心一横眼一闭。 结果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男人身上的气味淡淡的,像是柠檬水的味道。他身体很暖,在空调房里待久了,猛地贴近这样一具热躯,她后背的毛孔霎时都舒展得熨熨帖帖。 虞闻一手环肩一手环腰,将人稳在了怀里。他下巴蹭过她脑袋,温想一抬眼就看到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对上了她的。 温想的上衣很短,底部勾着一圈窄窄的荷叶边。她摔下去时腹部的布料向上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此时男人整条手臂都贴紧她的腰,滚烫的手指陷进软嫩的腰肉里,陌生的热度和痒意让温想脸上一阵燥红。 或许是看见了她眼睛里的慌张,虞闻松开了手。 “不、不好意思……啊谢谢你!”温想往后退了一步,手把衣服往下拉。 女孩白皙的脸颊由于羞臊泛满红霞,她鼻尖娇小,长密的睫毛一下一下在眼下扇落阴影。 虞闻的眼皮颤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从手指碰过的部位移开,“没事儿。” 把手上东西搁在一旁,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箱子。 “这个放哪儿?” 温想一米六五,在女生里也不算矮了,她需要凳子才能摸到的高度男人不用踮脚就够到了。 他把衣袖卷起卡在手肘处,露出两段线条优美的小臂。搬箱子时小臂内侧的肌肉鼓胀,看起来颇具力量感。 虞闻轻轻松松就把东西放好。 原来男人只是个子高显得清瘦,刚刚跌在他怀里她才发现他身材很有料。结实的腰腹将身上的黑衬衣撑得饱满,隐约能摸到下面肌肉的轮廓。 “今天谢谢你了。” 温想道谢,看着他拾起苏打水和泡面,她赶忙说:“我们已经打烊了,这些你拿走吧,不收钱了。” 男人眼皮抬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 他似笑非笑地偏过头,用磁性的嗓音问她:“你是老板啊,给我免单?” “啊,嗯……这店我爸开的,我也算半个老板吧。” 哦,原来还真是老板。 温想冲他笑笑,拿过他手上的东西装进塑料袋里。 他昨天好像也是要的这两样,是夜宵吗?但老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吧。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老板吃亏。” 他摸了摸衬衣口袋,然后又往裤子摸下去,“钱包落店里了,要不我微信转你?” “真不用,就当我谢谢你刚刚帮了我。” “两码事,我不喜欢占人便宜。” 男人都这么说了,温想便没再坚持。收款码刚刚被她收进柜子了,她只能打开微信让他加。 好友申请一通过钱就转过去了。 “我叫虞闻。” “温想。温暖的温,想念的想。” “温想。” 男人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弧度,“我在对面开了家店,需要帮忙吱一声。” 身后的门缓缓合上,虞闻站在路灯下等前面的车开过去。 垂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刚搂过她,现在他几乎忍不住去回味掌心下细软的触感。 虞闻划开手机,点开女孩的头像。 暗哑的光自他头顶降落,黏腻的风裹挟着热潮缠上他的脖颈。他就这么盯看了七八秒,鼻腔里的笑飘飘荡荡散进风里。 早上向子洋说什么来着?要微信? 他想要人微信,还需旁人动手? 半夜睡觉时温想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不用好友转账,她是不是可以开收款码让他扫的? — 新人求珠珠,每人每天可投两颗~ 下一章咱让闻哥吃点好的!! 不要?可他好想要 虞闻没想到温想找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向子洋敲门说对面超市的小姐姐有事找他的时候,他还不信。 等真的在院子里看见她,虞闻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心里的感受。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骑着摩托经过无人区,又累又渴的时候,他在荒瘠的沙漠尽头发现了一片蓝色花田。他从车上下来,风缱绻在他耳旁,他拨开四旁的杂草独自深入花田中央。 现在温想就站在他的院子里,占据他视线的正中央。 柔亮的黑发扎成一条鱼骨辫垂在左侧肩膀上,银杏黄的日光抚上她发顶,一些没梳好的碎发在阳光下翘起,有些毛躁,却可爱到他心里。 她两手背在身后,害羞地朝他笑着,温顺又纯洁。 “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我帮忙? 温想没有回答,只是指着一旁的“黑豹”问:“这是你的车吗,好酷啊!” 虞闻很想问一句,只是车酷吗,人呢? 他忍住了,嘴边挂着轻松的笑,“喜欢吗?坐上去体验一下。” “真的可以吗?” 她看上去很欣喜,踮起脚尖,抬起右腿往车座上跨。 她今天穿了一条水蓝色的短裙,裙边堪堪遮住大腿。抬腿的时候,裙摆的褶皱像折扇似地一点点在他眼前铺开。 温想爬上去了,说是坐,其实大半个身子都俯在摩托车上。大概是怕掉下去,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车身。 “虞闻,你、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白嫩的姑娘趴在通体漆黑的摩托上,裙摆因为她攀爬的动作往上缩,露出大腿根处的莹白。一白一黑形成鲜明对比,叫虞闻一时移不开眼。 他站在车尾,喉结重重滚了两下,然后走过去轻轻拖住她的小腿。 他也不想唐突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手就跟不受控制似地顺着小腿摸了上去。掌下的触感柔滑绵软,他慢慢越过膝盖,抚摸她大腿内侧。 让他意外的是温想似乎并不排斥他的举动,在他手掌插入腿心的时候,她甚至叫了一声。那声音软绵绵的,像根羽毛轻轻扫在他心上。 男人心一软,鸡巴就硬了。虞闻身下的那根突然立起。 牛仔布料硌得他下面发疼,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她那截嫩软的细腰。昨晚他已经用手感受过了,但现在他不光摸了她的腿、她的腰,他还把大掌从上衣下摆伸进去,揉她的胸。 女孩的胸部发育很好,他没想过在薄薄的衣料下这两团居然生得如此饱满,就好像根据他手掌的大小长的,叫他爱不释手。 虞闻掌心朝上一手拖住一个,像握住两颗香软的水蜜桃。逐渐施力,白腻的乳肉在他手下不断变化形状。手指上每一道纹路都记下她胸乳的触感,肌肤上每一寸隐秘都被他搓得发红发烫…… 但再烫都没有他掌心烫,更没有他鸡巴烫。 虞闻呼了口浊气,俯身贴到她背上,鼓胀的胸膛抵上她纤美的蝴蝶骨,覆着薄茧的指腹捏住她乳头前后拉扯。 “嗯……哈、……啊……” 身下的人忽然发出猫一般的呜咽,温想转过头来,眼尾发红地喊着他名字,“虞闻、哈……不、不要……” 虞闻呼吸一窒。 不要?可他好想要。 他箍住女孩的腰把人往下拽,碍事的布料被他拨到一旁,虞闻拉链一拉就顶了上去。 …… 意识像在潮水里浸过一般,虞闻醒来时感觉脑袋涨得厉害。他发现自己不是在院子,而是在自己的卧室。 干冷的空调风扫在他脸上,未闭合的窗帘缝泻出一丝皎白的月光。 他的手试探性地往旁边摸了摸,空空荡荡。 ——刚刚是梦。 虞闻突然很想点烟,即便他平时不抽。 上次做这种梦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年轻的身躯渴望发育,陌生的欲望在心底叫嚣着要发泄出来。只是虞闻没想过做春梦也能有这么具体的对象。 他拢了拢自己的掌心,一切的感受都像是真的,她在他手下,性感又纯洁,腼腆又热烈。 只有直直挺硬的下身提醒他,释放是假的。 除了失误丢掉冠军的时刻,虞闻很少骂自己。刚意识到自己在梦里操了她,虞闻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是“荒唐”。 让人姑娘骑在摩托上,他骑在姑娘上,还真敢想。 虞闻也不知道在梦里短短的30分钟,他想的是只见了两次面的女孩,还是陪了他八年的黑豹…… 他略显烦躁地抓了把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虞闻罕见地睡过了头。 向子洋敲门说对面超市的小姐姐有事找他。 门没关紧,慢慢罅开一条缝。虞闻想到昨晚那个恼人的梦就是从向子洋敲门开始的,差点没拿枕头砸他。 然后他从门缝里瞥见一道纤丽的身影,是温想。 虞闻咽了口唾液,对向子洋说:“带人去楼下,等我两分钟。” 撸了一小时? 虞闻随便套了件衣服,去厕所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走到大厅的时候他看到向子洋正在跟温想说话。 “姐,你别看我染了红头发,我人很乖的。” “唔,这样吗?其实红发还挺……潮的。” “是吧,我也是因为少年白嫌难看才染的。哎,都是读书闹的……话说我小时候老拿三好生呢,老师还让我当大队长,就三道杠的那个。” “你那么厉害啊,我只当过中队长。” “害,低调低调,好汉不提当年勇了。对了姐我叫向子洋,你叫什么呀?” “温想。温暖的温,想念的想。” “温想?多好听名儿啊!不像我,儿子的子,洋相的洋。” 虞闻看见温想被向子洋逗笑了。 她原本就生得清纯,柔顺的长发温婉地落在肩上,一对秀眉一双杏眼,笑起来时,白嫩的脸颊上泛出迷人的粉色,眉眼弯弯的似两枚新月,遥遥在他眼前晃。 “向子洋,”虞闻冷冷地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没事做就去院里帮老谭擦车。” 向子洋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对温想耸耸肩。 他人跳是跳了点,但还是很听虞闻话的。 “闻哥叫我了,那温想姐我去帮忙,有事你喊我哈!” 等向子洋路过虞闻身边,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闻哥你昨儿夜里起来洗澡啊?” “?”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去好几次你都没出来,给我憋得差点尿裤子里。” 虞闻额角跳了跳,他目光不自在地往温想那边瞟,发现她正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而向子洋一张嘴还在叭叭个不停,“洗金澡还是银澡啊一个多小时,你到底在里面干嘛了?” ……来人啊给他卷胶带,他现在就把向子洋嘴巴封住。 最后虞闻忍不住拎起他领子给人提后院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清了嗓子,问温想:“你找我?” 刚被茶几遮住他没注意,走近一看才发现她跟梦里一样穿了条蓝色百褶裙。 他愈发怀疑那个梦的真伪了。 虞闻抬手在后颈摸了摸,除非熟人,很少有人能看出他这是心虚了。 温想“嗯”了一声,把旁边的包拿了过来。 “今天我开店早,有个男人进店里把这个包给我,说让我转交给你们俱乐部。我看那会儿你们还没开门,就应下了。” 虞闻把包接过来,“他就让你送这个,还说了别的吗,有说自己是谁吗?” “没有……但他头发挺长的,”温想比了比肩膀,“到这儿。” 虞闻拉开包一看就知道是蒋嘉年送来的。 包里装了两袋摩托车零部件,还有几本合同书,都是之前俱乐部跟车商、供应商签的,没想到也被他顺走了。 除此之外还虞闻发现了一封挑战信。 虞闻顺手翻开: 「下礼拜三晚上七点半,溪谷外山道,3v3,德翠卡约战斯冰赛。」 下战书是赛车手或俱乐部间非常传统又具仪式感的挑战方式。 虞闻没听过德翠卡的名字,掏出手机搜了下,原来也是一家云城新注册的摩托俱乐部,他往下翻了翻,发现法定代表人居然是蒋嘉年。 他现在终于明白蒋嘉年为什么跟谭勋说想入股,又为什么突然撤资,还把俱乐部合同带走了。敢情之前在他这儿是套“商业机密”呢。 温想看见虞闻脸上的表情略显丰富,她好奇地问:“有哪里不妥吗?” “没事儿。”虞闻顿了顿,“就之前俱乐部的合伙人,突然撤资不干了。” ……甚至还另起炉灶新开火了。 “撤资?” “嗯,撤了六十万。” “啊,这么多啊?” “多么?凑了点,还差四十。” “四十也不少啦……” 温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吃惊的表情,虞闻见状便想逗逗她,就问:“嗯,所以你要不要入股,有分红的。” “啊我吗?唔……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钱。” 对不起?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老实了? 虞闻笑了两声,嗓音低沉悦耳,“开玩笑的,不过呢你要是真想入股,我随时欢迎,多少都行。” 谁让我在梦里把你给弄哭了呢。 --- 闻哥好持久,想想有福了(*^▽^*) 鸡巴戳个洞 作为国摩三届大满贯的明星赛车手,虞闻曾给E-xur带去了无上的荣耀和巨大的经济收益。从待遇上来说曾濯待他是不薄,但相应的曾濯也让虞闻跟E-xur签下了“竞业协议”。 按照协议规定,虞闻一旦离开车队,三年内不能代表任何车队或以个人的身份参加职业赛事——也就是离队即为半退役。 所以虞闻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选择了隐退的赛车手,想靠跑比赛挣钱的路子也堵死了。 隔天一早虞闻给“钱眼开”打了个电话。 钱眼开人如其名,见钱眼开,只要能赚到钱的生意,不管是买卖商品还是买卖消息他都做……也就卖人不做。 虞闻跟他有些交情,但他太抠门,虞闻从没想过找他借钱。 一听到虞闻说想卖“黑豹”,钱眼开不光眼开,简直是眼笑眉开。 “我何德何能能给国摩冠军卖车啊……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找!” 当天下午,他就给虞闻联系到一个买家。那人约虞闻晚上9点在一家酒吧见面。 酒吧包厢里乌泱泱坐了一圈人。 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一人搂着一个美女在沙发上坐着,看到虞闻来了纷纷点头哈腰地迎过来。 “闻哥,闻哥来了!” “闻哥闻哥,我之前看过你跑车,每次都去啊,你可真他妈老帅了!” 虞闻对这几个“粉丝”一点印象没有,只是礼貌性地跟他们握了握手。 他找了个最外边的位置坐下,问:“你们谁要买车?” “我买。” 一个男人推开门走进来,宽肩厚背,壮得跟头熊似的,头发往后梳得油光滑亮。他身边还跟了一个穿着暴露、身材性感的女人。 虞闻认出了男人是谁,他站起来,眼中的轻蔑没有一丝遮掩,淡淡地说:“不好意思蒲老板,我突然不想卖了。” 蒲南在云城开了一家最大的地下赌场。 虞闻为什么离开E-xur? 因为曾濯跟蒲南联手,要虞闻开假车。 和其他职业赛事一样,摩托车赛事也存在赌车一说,大到获胜车队、赛车手名次、小到在第几个弯过人,都可以是赌车的一环。 那几年虞闻势头正猛,只要有他的比赛,地下赌车场上纷纷压虞闻得第一。曾濯和蒲南想反其道而行,跟虞闻商量由他来坐庄,压虞闻输,只要虞闻配合,到时候三个人赌金平分。 蒲南看出了虞闻的嫌恶,却也不生气。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虞闻,“虞闻啊,你身上是不是背了竞业协议,这样,你帮我开车,我帮你搞定那个协议。” 虞闻冷冷看着他,并未接过。 他知道蒲南还是想找自己开假车,“不劳烦蒲老板。赛车开累了,我想歇歇。” 蒲南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冲身边的女人试了个眼色。 “虞闻,你跟我,我保证钱和女人你应有尽有!” 美女扭着水蛇般的腰走到虞闻身边。她衣领低得横不得开到腹,两颗硕大的奶子西瓜似地挤在不合尺寸的内衣里,看得那几个男粉丝眼冒精光,口水直流。 虞闻眼神冰冷,瞟都没瞟她一眼,他把女人挽在胳膊上的手甩开,擦了擦袖子。 “我一直觉得钱赚差不多就行,至于女人……”虞闻扫视一周,“你这没我感兴趣的。” “虞闻啊,你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虞闻点点头,唇角带笑,“不给。” 蒲南已经气得面上的肉都在抖了,一群小弟都在这里,他怎么能被虞闻哐哐踩脸! 他呼了两口粗气,把酒杯硬塞到虞闻手里,“那你来都来了,不喝一杯也说不过去吧!?” 虞闻没跟他废话,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然后夹着杯梗倒挂在手上,“不再会,蒲老板。” 虞闻走后蒲南气得牙根咬得吱吱响。“妈了个巴子!”他跌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小弟给他捏肩捶腿扇风送水。 蒲南冲着门边的大胸女人吼道:“你他妈还傻站着干啥?今晚不爬上他的床你就回你的淫窝当鸡吧!” 刚刚蒲南在酒里加了点料,想着哪怕事情办不成也要恶心恶心虞闻。要是出了个前明星赛车手深夜找鸡的新闻,看他那俱乐部还要怎么开。 虞闻一出酒吧就感觉不对劲,下腹像起了火似的,腾腾往上烧。 他刚扣上头盔,女人就哭哭啼啼缠了上来,说要虞闻带她走。 虞闻长腿一迈跨上车,语气厌恶地吐出四个字:“卖淫违法。” 虞闻的车骑得飞快,但再快的风也缓解不了他周身的燥意,大腿内侧的肌肉崩得跟两块钢板似的,鸡巴硬得能把皮车垫都戳个洞。 刚看那女人哭的时候他居然想到了温想。 她在他梦里哭。 她里面湿得好厉害,他一顶一顶地插着她,把她呻吟声都捣碎了。 裤裆火越煽越旺 虞闻把车熄火在暗处,超市里很亮堂,虞闻看她清清楚楚。 温想正蹲在柜台前跟一个小朋友说话。她歪着头,柔顺的黑发扫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隔那么远能看清她眨眼的动作吗? 虞闻可以。 她长睫掀动如扇扑流萤,一下下在他心头扇出风暴,也把裤裆里的火越煽越旺。 虞闻喉结滚了滚,感觉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个小男孩就住在附近,晚上过来帮妈妈买东西,温想觉得小家伙好乖,结账的时候就送了他一个奥特曼玩具。 小男孩抱着玩具有很礼貌地跟她说“谢谢”,然后小手往外一指,“姐姐,那边有个大哥哥一直在看你!” 温想顺着望过去,外面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人? 目送小朋友进楼道后,温想接到了温俊成的电话。 他说明天下午房东要过来谈店铺续租的事。事发突然,温俊成要跟施工队定新店的装修方案,聊完再去老店就太迟了,他想温想先接待下房东。 温想差点把这事儿忘了,看看日子是要到续约时间了。 一般来说房子续签只要在原合同基础上改改租金日期就好了。温俊成特地嘱咐一声是因为他说,他感觉房东有把房子收回去的意思。他让温想跟房东商量商量能不能续签,哪怕加点房租也成。 这间铺子他们租了十二年,从温想上初中时他们就住这儿了。本来温俊成在老城区有自己的房子,为了做生意他把房子卖了,当时也是想到商铺二楼就能住人,还更宽敞。 这么多年,温想和温俊成早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温想其实见过房东几回,他在外地生意,隔几年续租的时候回来一次。男人看着比温俊成大不了几岁,相貌端正,讲话客气。听温俊成说他姓钟。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季同准时来到店里,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面上戴着副眼镜,显得人有几分儒雅。 不知怎么的,温想这次看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店里有不少客人,陈晶在看店。温想便带钟季同去了二楼。 “钟叔叔您好,过来店里远吗?” “不远,酒店到你店里半小时车程。” 钟季同是第一回见这个姑娘,看她挺有礼貌就又补了一句:“几年没回云城了,变化真不小。” 温想点头,“云城这几年都评上了创新文明城,政府也在大力吸引外资企业,发展确实日新月异。” 她请钟季同坐到沙发上,自己从厨房取来茶叶。 钟季同环视屋子一周,嘴角微微上扬。 这间屋子被父女俩改成了正常的住宅格局,三房两厅一厨一卫。屋内陈设整齐干净,当初把房子租出去的时候他没想到会被这对父女维护得这么好。 他目光落在墙壁正中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上,眼中流出几许羡慕的情绪。 钟季同接过茶抿了一口,“姑娘我直说吧,这房子我想收回去。” 温想的手顿了顿,随后把茶叶罐封好。 “钟叔叔,我方便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温想笑笑,“这里我跟爸爸也住了十几年,早都习惯了。” “嗯,你爸也跟我说过。但我这边是这样的……” 温想本以为钟季同会说做生意需要钱,或者是房子想收回来自己住。 没想到他却说:“我儿子最近在你对面开了个俱乐部,我怕那地方太小不够折腾的,想给他腾个地儿。” 温想即刻愣住了,“您说的俱乐部……是摩托车俱乐部吗?” “对,你也去看过?” 温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冷峻的脸。 她再度看向钟季同,终于知道那份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您儿子是叫?” “虞闻。” * 虞闻晚上去城西那边找车商,经过昨天蒲南那事儿他想明白了,黑豹不卖了,他们跟车商签了长期合作,看看那边愿不愿意给尾款缓几天。 虞闻的电话都快被钱眼开打爆了,他烦了,发了条微信过去:不卖了,再问拉黑。 虞闻手往下滑,翻到温想的头像。 两人加完好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略显空荡的对话框里只有一对冷冰冰的转账消息。 加她的当晚虞闻就刷光了她全部的朋友圈。她似乎不只是帮她爸看超市,还在幼儿园当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那张纯洁昳丽的脸,虞闻就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她的职业了。 昨天晚上他站在超市对面,真的差一点就要冲进去找她了。 但虞闻忍住了,他不想把她吓到,于是硬是忍着回去在厕所冲了两个小时冷水澡。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自觉挂上一丝自嘲式的笑,一下引来街上许多女人侧目。 虞闻的长相本就偏冷,笑起来时线条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一些,散发出一股随性的帅气。 他走着,路过了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铺,店里很吵,还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几个混子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长相油腻的矮子把男人身边的姑娘拽了起来。 温想眼里噙满了泪珠,随着男人粗暴的动作簌簌落下,像抖落一地的栀子花。 那一刻虞闻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想都没想,抄起门口的棍子朝矮子身上砸了下去。 — 求!猪!猪!点击“评分”送珠,珠得快更得快~ 心皱得一塌糊涂 傍晚送钟季同走后,温想就想去城西找温俊成商量一下。 温俊成刚从装修公司回来,人虽然疲惫,但看到女儿来了他脸上还是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他说施工方案订好了,明天就能开始弄精装,又问温想吃没吃饭,要不他现在做。 刚说完两句话,突然一群男人闯进店里。 为首的一个矮子满脸横肉,一上来就揪住温俊成领子,“哟,甩了我们单子搁这阖家团圆呢。” 他们是温俊成之前联系过的施工队,因为价格始终谈不拢,温俊成后来就新找了一家。 “你们干什么!”温俊成抓住他的手腕,但奈何矮子力气比他大,温俊成年纪大了也打不过几个年轻人。 “放开我爸!”温想一把冲上去掰男人的手。 矮子瞟了她一眼,问温俊成:“你女儿啊?长得不错啊!” “你们、你们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温俊成的心脏不大好,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呼吸困难。 看着爸爸现在喘不上气,温想的声音已经开始抖了,“爸……爸你怎么样……” 温俊成抓着男人的手,“你们……不许……” 他身体慢慢、慢慢倒在地上。 “爸……呜呜、爸爸!” “哎哎哎我没动他啊!” 几个男人看温俊成倒下去有些慌了,你看我我看你。 “是、是你爸不懂规矩,你问问这、这片有几个找我们问了价不定的啊?” 矮子怕温想乱喊人,就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想捂她的嘴。 “你爸他……不是故意碰瓷——” 他话音还没落,一个高大的男人就从门外闪了进来。 虞闻一棍子砸在他背上,矮子瞬间被打趴在地。 旁边的几个男的虽然个子不矮,但看到虞闻眼神狠厉出手果决,知道遇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主儿。 “你、你别乱来啊……我们、我们会报警的!” 虞闻转了转脖子,眼神像看渣滓似地看着他们,“报,你们最好现在就报,看警察抓谁。” 矮子还躺在地上哎哟哟地叫,虞闻踢了踢他的腿,“最好再给他打个120。” 几个男人眼神疯狂交换,知道不是虞闻的对手,于是抬起胖子灰溜溜跑了。 “想、……想想。”温俊成躺在地上呼吸急促,他指了指裤子口袋,温想会意赶忙掏出药给他服下。 刚刚虞闻跟混子们周旋的时候她已经打过120了。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温想扶着温俊成靠在墙上,她还在哭。 虞闻走到她身边蹲下,“叔叔什么病?” 温想吸了吸鼻子,“我爸、有急性心力衰竭……” “那不能坐这儿,有没有躺椅?” 虞闻跑职业赛车时也学过一些野外急救知识。急性心力衰竭发作时,人最好保持半卧位或端坐位,这样可以缓解呼吸困难、气短等症状。 温俊成确实在这边放了一把竹躺椅。 “有……我记得就在、在杂物间……” 温想话刚说完,虞闻就绕到后面去,十秒后他单手把躺椅拎了出来。 温俊成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大老爷们,虞闻居然也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抱到躺椅上,角度摇到150°,托住他两腿曲起踩在脚搭板上。 温俊成吃过药,呼吸已经平顺一些了,“小、小伙子,谢……谢谢你。” 虞闻没说话,点了点头。 温想哭得两眼通红,她擦了擦眼泪,也说道:“谢谢你……虞闻。” 看着她娇小的鼻尖都哭得皱皱的,虞闻一池心湖也跟着皱得一塌糊涂。 他声音轻哑地不像自己,“不谢,举手之劳。” — 虞闻你要不要这么双标^_^只有老婆才能让你开口说话是吧 你有没有男朋友 两人把温俊成送到云城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虞闻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及时,现在人没事了,但最好还是做个检查。 温想忙着缴费开单子,虞闻跟她说他去找个人,让温想一会儿在检查室门口等他。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病的人,走廊上人来人往,温想坐在长凳上频频回头看上面的灯牌,依然显示着“检查中”。 虞闻从走廊尽头走来,手上拎着两份外卖。 他走到她跟前,头顶的白炽灯让他宽阔的臂膀生出了暧昧的影子,将她纤瘦的身体包围。 那一刻虞闻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从他影子里长出的一朵花,他要小心灌溉,谨慎呵护。 温想转过头,鼻尖刚好擦到虞闻小腹上。 他今天穿着一条简单的T恤,衣料上细软的绵毛扫在她鼻头,她又闻到一股熟悉的柠檬水气味。 她清楚地听见虞闻吸了一口气,绵软的布料随着他收腹的动作远离她鼻尖。 看到虞闻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空间,温想的耳根腾一下红了。 虞闻咳嗽一声,拿着外卖问她:“估计还要一会儿,先吃点饭?” 温想这才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摇头道:“我不饿……”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似的,虞闻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我是说我饿了,陪我吃点?” 他刚要拉她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推开检查室的门,“等会等会,家属先签个字!” “医生请问我爸怎么样了?!” “检查快结束了,等着医师给他看报告单。” 医生接过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眼神带着深意在虞闻和温想之间来回点了点。 “你男朋友有点本事啊,给你爸约到了我们主任医师,多少人排了半年都排不到。记得过两天来复诊啊。” 男朋友…… 温想听得耳尖好似滴血,连忙说道:“医生我们不是——” “医生,后续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虞闻打断了她。 “也没什么,就是别过度劳累情绪波动别太大,哦对了药一定要按时按量吃啊,你爸这次犯病主要原因是没遵照医嘱吃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 温想听着点头如捣蒜。 女医生说完把笔插进口袋里,看了眼凳子上的外卖:“是该先吃个饭,主任医师很唠叨,你们可以一小时后再来。” 女生医生走后,温想脸通红地问虞闻:“虞闻……你、你帮我爸找人啦?” 虞闻摸了摸脖子,“也不算,就……有个认识的朋友在这边,想着能不能给你爸找个资历老点的医生。” 这样你不也能更放心些? 两人一起到了用餐区。 从那种紧张的情绪里退出来后,温想才觉察到过意不去。虞闻只是一个邻居,今晚他又是赶人又是陪护还帮忙找医生,忙到现在饭都没吃上一口。 外卖袋子拎了太久结都咬死在一起了,温想看到他打算暴力拆卸,于是伸出手从他掌下穿过,仔细地把缠在一起的带子解开。 虞闻的眼皮颤了颤,掌心里似乎有她手指温热的触感。 他把外卖盒打开,问她:“炒面、炒饭,选一个?” 温想说:“都可以……” 意思是,你先选。 虞闻挑了挑眉,“那就是一样一半儿?” 于是他拿着盖子从每个盒子里分出一半,自己吃盖子上的,把两个盒子推到温想跟前。 那一刻温想的心里涌出一阵酸涩,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她想到温俊成也经常这样。 温想喜欢吃小龙虾,温俊成说外面的不干净没他做的好,然后他问她想吃十三香的还是蒜香的,温想说都可以。于是温俊成每次都两种口味各做上一盘,一左一右摆在她面前。 她哭着哭着又想到了下午钟季同说的话。 她也不知道钟季同为什么第一次见她就要跟她说自己的家事。 他说他们家很复杂,他和虞闻母亲很早就分开了,后来虞闻的母亲去世了…… 温想的这一哭把虞闻都看慌了,他还以为她是多讨厌跟别人分一碗饭。 但她的眼泪就是打开他内心柔软的开关,虞闻的手不受控制地越过桌面,去揩她的泪。 温想双手捂脸,把他的手指一并压到了自己脸上,她口齿含糊地说:“虞闻,谢谢你……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虞闻觉得这姑娘好傻,今天都道了多少次谢了。 但她一哭他的嗓子也变得紧紧的,他说:“别再跟我说谢谢,听腻了。” 温想抽噎了两下,“那、那我要说什么……” 虞闻拨去她眼角的泪珠,嗓音沙哑道:“说说你有没有男朋友。” — 温想:没有 虞闻:很好,那你现在有了! 不会,你可以信我 温想以为虞闻在用女医生的话调侃她。 她脸一偏躲开他的手,问了一个她关心的问题。 “你、你俱乐部还缺投资吗?我能不能入股啊?” 钟季同说他知道虞闻俱乐部有资金问题,但他打给虞闻的钱又被虞闻原封不动退回来了,父子俩之间有些误会没解开,他希望温想作为街里街坊能替他把钱转给虞闻,也算帮他尽一个父亲的心。 钟季同还说,如果你能帮这个忙,这房子你们就继续租下去吧。 那一刻温想承认她心动了,她很想续下超市,很想跟温俊成继续住在这里。 但她那时没答应钟季同,因为她想她不该掺和进别人的家事里。 可当她看到虞闻为温俊成忙前忙后忙里忙外,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好自私。 这种一高一低的对比让她瞬间成为了人际交往中卑劣的那一方,她想她必须做些什么对得起他的帮助。 钟季同还没离开云城,他似乎笃定了温想会帮他。他已经商多年,最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最诱人,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体谅自己父亲的女儿都会这么选的。 如果这房子他不租了,那她跟温俊成就要找新的铺子。两百平的商铺,地段要好、租金合适、既能做生意还能住人的,在云城可没那么容易找。 钟季同给了温想一张银行卡,要求办好的时候跟他说一声,但千万别告诉虞闻钱是他给的。 温想后来查了,卡里整整四十万,密码是卡6位尾号。 那时候她还为得到了钟季同的信任心里沉甸甸的。 只是,到最后她还是无法避免成了那个得到全部好处的一方。既“帮”了虞闻,又帮了自己和温俊成…… 等温俊成好一些了,温想就去找虞闻办了投资手续。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手续,只是虞闻似乎把这个看得很重要。 虞闻拟了一份投资协议书给她,把她介绍给谭勋,带她参观装备展厅、客户休息室,仔仔细细说明明各项业务,弄得十分正式。 斯冰赛作为一家新成立的摩托俱乐部,走的是多元化的运营模式。一条业务提供常规的摩托驾驶培训、长短途摩旅、业余摩托车比赛;一条业务则尝试与供应端打通,将多品牌摩托车销售、售后、改装集于一体,提供一条龙的购改车服务。 办完这些温想想着该和钟季同说一声,就给他发了条短信,附上了转账截图。 温俊成那边还以为女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钟季同。复诊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他按时吃药,又听温想的话招了个小工帮自己监督装修。日子好像又平平顺顺、忙忙碌碌地走了起来。 周二晚上虞闻突然来超市找温想。 玻璃门拉开,结队过来买东西的学生跟他擦肩而过。 虞闻站在柜台前。男人肩宽腰窄,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但又不像运动员那么夸张。他刚洗过澡,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背心。富有弹性的紧身面料将他胸前的肌肉勾勒地愈发明显,裸露在外的手臂也延伸出优美纤长的曲线。 虞闻没有吹头的习惯,他任由沾满水气的黑发搭在额前,将略显冷峻的脸衬出几分柔雅。 他这一副刚出浴的姿态简直叫温想的视线无处安放,她瞟了几个来回,最后只能定格在他左耳那颗黑曜石耳钉上。 “你、你怎么来啦?要买什么吗?” 虞闻掀眼,大手在柜台下虚虚抓了一把。 这姑娘害羞起来的样子真叫他心痒。但直觉告诉他,她喜欢他这样。 “不买东西就不能来看你?” 虞闻边说,边从架子上拿了一盒薄荷糖放在手里玩。 “我……我这边有客人。”温想的声音很小。 虞闻回头看了眼货架区的人,晚上八点,人是不少。 他蛮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不耽误你,我就是想问问你都投资我了,要不要检验检验我的实力啊?” “唔、检验实力……?”温想重复了一遍。 她不怎么懂赛车,投都投了,而且那还是钟季同的钱。 “不需要吧……” “就不怕我让你亏本?” 温想低头,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而后她长睫一掀,反问道:“那你会让我亏本吗?” 女孩眨着麋鹿般的杏眸望着他,眼里盛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不知为何,虞闻突然感觉她这是在挑衅自己。 一来一回的对话久违地让他感到兴奋。 他垂眼看她,舌尖紧紧抵住下颚,直到发酸。然后单手撑上柜台,把身体送到她那边。 “不会。你可以信我。” 从他口腔呼出的气体又潮又热,直直扑向温想的耳朵。 如愿以偿地看着她往后缩了半步,虞闻脸上露出一丝痞气的笑。 “明晚七点半,溪谷外山道,我们和另外一个俱乐部有比赛。” 他翻出掌心的薄荷糖,推到温想面前。 “温想,来看我比赛,看我怎么赢。” “还有这个,买单。” No1 这场比赛是斯冰赛开业前的第一场预热赛,届时虞闻会喊一些业内朋友过来观赛,估计蒋嘉年那边也会来不少人。 虞闻几乎能猜出他发起这次比赛的目的,无非是想给将开业的俱乐部打广告。 虞闻找温想订了几箱食品饮料,下午让人提前运到山上去了。 温想说她是斯冰赛的投资人,她包揽这场比赛的全部货品。虞闻笑道:“我是良心企业家,不坑投资人的钱。”结果还是硬让她把钱收下了。 溪谷外山道是经摩托车协会审批的专业比赛场地,全长8.3公里,一共22个弯道。这条山道以险着称,吸引了不少业内外的摩托爱好者前来挑战,目前山道最快单圈时长3分49秒12,纪录的保持者正是虞闻。 温想今天跟陈晶换了个班,特地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看他比赛。 虞闻本想带温想一起过去,但他得提前去赛场打点,赛摩又没法带人,他只好把定位发给温想,嘱咐向子洋带人去的时候小心点。 温想提早半小时来到赛场,盛夏傍晚七点,天还没黑,溪谷外山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听说是虞闻的比赛,不少专业摩托车手都前来观赛,还有许多从外地赶来的摩托车爱好者,甚至电视台也来了几位记者。 温想看了眼话筒上的台标,还不是体育频道,怎么是潮流前线的? 记者激动地冲着摄像机喊道:“我们不是来看赛车的,我们是来看赛车手虞闻的!” 原来是她孤陋寡闻了,想不到她投资的俱乐部老板这么有名气。 温想站在一群观众中,听着前面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 “前年我去现场看过他比赛,好家伙,虞闻的速度只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五圈跑完足足甩了第二名11秒啊!” “你说的是E-xur对阵Rayne的那次吧,E-xur可是包揽了前三啊,虞闻第一,蒋嘉年第二,第三叫什么名儿我给忘了。哎,虽然是队友,但我听闻他们关系不和诶。” “是吧是吧我也有听说,一起站到领奖台上的时候蒋嘉年脸都绿了啊!现在又主动约战虞闻,他怎么敢的啊?” “不知道,说不定是给新俱乐部打广告呢,他年初不是也半退役了么。” “Maybe吧。哎人来了人来了!” 比赛选手依次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斯冰赛这边虞闻打头阵,后面依次跟着向子洋和一个叫于彬的青年车手。 一群人中虞闻永远是最出挑的那一个,一米八六的身高,配上一身蓝白相间的防护服,显得他整个人高俊又英勇。他把头盔卡在腋下,冷沉的视线扫向场外,仿佛在寻找什么。 直到在人群里发现那张熟悉的脸。 “看过来了虞闻他看过来了!” “啊啊啊他是不是在看我啊!?” “你看错了,他明明是在看我啊!” 隔着茫茫人海,他一眼攫取了自己的宝物。 温想朝他用力挥了挥手,红润的娇唇开合:“加油!——” 虞闻唇角勾起,发丝随着山风微拂前额,将一对眉眼擦得漆黑锃亮。 他便是如此,洒脱飘逸,凛冽桀骜,只稍往那一站,就是天生的王者风度。 灼热的视线在温想脸上驻留了好一会儿,直到把那片白嫩的肌肤烧得又红又烫。 虞闻嘴角的弧度更深,他凝望她的眼睛,亲吻了自己的指尖。 长臂一伸——No.1。 -- 虞闻:声明下,我186.7,不是186。 我:行行行你牛你牛你187! 今晚憋一憋争取再更一篇,求珠珠砸我! 爽上天 野赛的规则简单粗暴,3v3,五圈,总时长最少的队伍算赢。 六名选手先跑了圈热身让轮胎进入工作温度。回到起跑线就位,信号灯亮起、灯灭,比赛开始。 起跑时蒋嘉年由于占据有利位置,第一个冲入弯道。虞闻不徐不疾跟在第三位。 像他们这种水平的赛车手在直道上很难拉开差距,往往都是利用过弯时机超越对手。一般在过弯时刹车踩得越晚越易实现快速过弯,但同样这对赛车手的技艺要求也越高。 在接下挑战时虞闻就知道蒋嘉年绝对有备而来,现在德翠卡二号位车手领先虞闻半个身位,他屡次在过弯时提早刹车挡住了虞闻的最佳刹车点,虞闻为了不撞车只能跟着他早刹。 二号位拿出即使得不到名次也要拦住虞闻的架势,陆陆续续有车子从他们身旁掠过。 温想前面的姑娘已经骂骂咧咧跳起来了。 “靠,那二号位什么人啊,就知道玩这种下三滥的!” “我猜不会是跟蒋嘉年授意的吧,毕竟他才是德翠卡老板吧。” 温想来之前恶补了一波赛车知识,她知道那个车手这样拦着虞闻,虽没有犯规却很没品。 正当她们为虞闻揪心的时候,虞闻在第四弯放弃了容易过的外道,从内道以绝对晚刹走了一个超短弧线的飞速过弯,实现反超。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随后虞闻在第六个弯道追上了蒋嘉年。 他弓背紧贴住车身,整个人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进攻。他坚毅的眼神比耳旁倒退的风还要凌厉,抬脚、提档,纵然蒋嘉年不停变换车道企图挡住他,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小伎俩都是徒劳。 再度回到起点,虞闻率先进入第二圈。 之后的比赛没有更加悬念,虞闻与蒋嘉年的差距越拉越大,最终以总时长19分06秒33获得第一,顺便以单圈3分48秒56的成绩打破了自己保持5年的记录。 中途德翠卡三号位为了卡住于彬,在第四圈故意摔车带倒了他,裁判判三号犯规,但双方均失去比赛成绩。 最后蒋嘉年第二、向子洋第三、德翠卡二号位第四。两队的总时长加起来一比,依然是斯冰赛赢。 虞闻站在颁奖台上,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长时间的封闭佩戴让他面上沁出一层薄汗,亮晶晶的像撒在大理石上的细钻。 一群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摩托宝贝涌了上去,温想本来也想过去道贺,看见虞闻被人层层围住,有人拍照有人采访,她只好站在外圈等他。 山道亮起了灯,人们纷纷举起汽水饮料传杯弄盏。狂热的音波带着脚下的地面震动,喧闹的欢笑声充斥在虞闻耳旁。 万千纷扰之中,她独独成为安静的一隅。夕阳懒懒地坠在天幕边缘,嫣红的光穿过层迭的树叶,给她勾上一道绒绒的边。 一瞬间虞闻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连她低头拢发的动作在他眼里也拉成了慢电影,一鼓一鼓的心跳隔着拥挤的人潮,与她呼吸的频率重迭。 “麻烦让让。” 当众人还在惊讶冠军拒绝了采访时,虞闻已经走到温想面前了。 温想双手背在身后,娇俏地朝他歪了歪脑袋。 “恭喜你呀,冠军!” “看清楚了吗?我怎么赢的。” “看清楚了,从头赢到了尾呀,开得非——常快!” 虞闻嘴角挂笑,“我知道我很快。帅不帅?” 温想眨眨眼,“帅,特别帅!” 那你有被我迷住吗? 虞闻没有问,他注意到温想只穿了一条短袖连衣裙。 “穿这么少,山里晚上冷。” “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八度,我就没在意。”温想抱住胳膊,这会儿太阳下山了,确实冷起来了。 “你等等。” 虞闻进去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换下了防护服,还顺便拿来自己的外套。 黑色薄夹克罩在温想身上,落下的时候掀起一阵风,拂起她脑后细软的发丝。 肩头热热的,他的外套笼在她身上,铺天盖地的柠檬香气把她从头到脚染了个遍。温想耳根发烫,她刚想抽出被压住的头发,被虞闻误以为想脱下外套。 “别动。” 他牵住两边衣角一合,“系上就不冷了。” 他贴心地给她拉上拉链,满意地看着女孩被锁进自己的衣服里。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坐过摩托吗?” 温想点点头,心想她小时候坐过温俊成的。 “坐过,但——”她踮了踮脚,衣袖下的手指勾绕在一起,“没坐过冠军的!” 这句话补的,能叫任何一个男人爽上天。 虞闻低头摸了摸后颈,舌尖抵住牙根,避免自己笑得太露骨。 “行,那一会儿你好好感受,冠军后座是什么样的。” 你想去哪儿? 虞闻的黑豹停在山道旁一棵老树下,今天斯冰赛来了很多人,他找了个年轻车手把赛摩骑回去,自己则用黑豹载温想。 虞闻想给温想戴头盔,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吧。” 半专业式的摩托车头盔比她想象中复杂,温想倒腾了一分钟还是歪的。虞闻看不过去,直接上手。 这边向子洋把虞闻的动作全程看在眼里。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虞闻下午让他带一个小号头盔过来,看来是早有想法了。 啧,也难怪三天两头往人店里跑,还把人骗来当股东。他这一声哥没白叫,虞闻撩妹的速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闻帮温想扣好插扣,看她一脸害羞的模样,忍不住隔着头盔摸了摸她脑袋。 刚准备上车,他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于彬,对温想说:“等我一下”。 于彬坐在石阶上一脸垂头丧气,刚刚他半路车摔了,没有成绩。 “对不起闻哥——” 虞闻抬手,“说什么话,我又不瞎。” 他过去坐在于彬身边,挽住他肩膀往自己肩上撞了撞。 这是男人间表示支持和鼓励的方式,有时候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赢了,明天准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视线里闯入一双男人的脚。 虞闻歪了下脖子,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他比蒋嘉年高半个头,是以完全能用睥睨的眼神俯视他。 虞闻从不轻易看低人。很意外,他今天居然用这种姿态俯视他曾经的队友、对手……和兄弟。 蒋嘉年是跟虞闻同一天加入E-xur的,谁也想不到昔日的黄金拍档居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蒋嘉年跟他说想一起经营斯冰赛时,他很惊讶,但也欣然同意了。当蒋嘉年戏弄般退出时,他才知道他们的关系早已分崩离析。 无需粉饰太平,今天这场比赛,蒋嘉年用侮辱赛车侮辱自己的方式告诉了虞闻,他们不是一路人。 无形的分界线横亘在两人中间,虞闻凌厉的视线直扫他眉眼。 “蒋嘉年,我以为这么多年的比赛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体育精神。” “虞闻,你怎么说都行,输掉的人没有话语权。”蒋嘉年双插进裤兜,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但你不可能一直赢。不信,我们走着瞧。” 虞闻走回来,边走边戴手套。 “虞闻……没事吧?” 刚刚温想都看到了,那个叫蒋嘉年的男人就是那天让她送包的。她记得他长发垂肩,面相不太和善。 “能有什么事儿,”虞闻冲她笑笑,“送你回去才是大事。” 他拍拍后座问她:“能自己上来吗?” 潜台词是,要不要我帮你? 温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手扶着车尾自己跨了上去。 虞闻眉梢一挑,还行,比他想象中强点。 钥匙刚转到一半,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你给我下来!——” 温想回头,看见一个打扮酷爽的短发姑娘气冲冲走了过来。 温想望望四周,好像没有别人了……最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是在叫她吗? “对,就是你,给我从虞闻车上下来!” “蒋瞳,我爱载谁载谁,跟你无关。”虞闻的语气冷冰冰的。 “可是、可是你一次都没载过我啊,我都认识你七年了!” 说着她上前就拽虞闻手臂,被后者一个抬手松开了。 …… 温想看出来了,这暴躁的姑娘是虞闻迷妹。 她尴尬地想要不先逃离战场?刚抬了下脚就被虞闻敏捷地拦住了腰身。 虞闻双手按住温想肩膀,垂眼看她,连眉尾都带了丝绻意。 “你想去哪儿?我说这后座是你的。” 别装傻 他一句话让温想瞬间被女孩的视线射成了筛子…… 另一边,蒋嘉年突然喊了一句:“蒋瞳,给老子滚回来!” “哥!我不嘛!!!” 温想震惊地意识到——虞闻迷妹居然是蒋嘉年妹妹? 这关系简直太复杂了…… 温想手足无措地坐在车上,既不敢喊虞闻走,更不想虞闻留…… 还好最后虞闻谁也没理,说了声“坐稳”,一个起步扬长而去。 温想默默回头,在少女幽怨的眼神里,她猜测自己大概要被记仇了。 刚刚赛场那一通闹剧并未影响虞闻分毫,他骑着摩托飞快行驶。 温想安分地坐在后头,手紧紧抓着后座下方的铁架,避免因坐不稳而撞到前面的人。 车驶进狭长的隧道,两旁暖橘色的灯光被疾驰的车抛在身后。 虞闻开车的时候不爱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温想想到女孩的话,问他:“虞闻,你很少载人吗?” “你猜猜?”男人的话顺着风送进她耳朵。 “额,这我怎么猜得到啊。” “第一个。” “嗯?” “我说你是第一个。” 男人不算,你是第一个坐上我后座的女人。 出隧道的时候夕阳完全沉了下去,云城的夜晚降临,带着山间的冷风把温想身上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车驶向一段不平整的山道突然颠簸起来,温想不可避免撞到虞闻身上。 属于女性的柔软轻轻擦在男人弓起的后背上。这是属于赛车手的身体,在开车时任何一点点触碰虞闻都感觉得到。 所以他从刚开始就知道温想不敢碰自己。 面罩下他一双明目如群星挂缀,虞闻缓缓眨眼,问她:“怕我啊?” “?没有啊。” “那怎么不抱我?” 他故意提了点速,温想猛地往前一栽,两只手求救似的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虞闻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这样没用,抱人会不会?” 双臂张开,用力环住他的腰,这才叫“抱”。 算了,他没什么耐心,腾出一只手抓住温想的手按到自己小腹上。 在下一个颠簸处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女孩把另一只手臂环了上来。 “虞、虞闻,你慢点……” 虞闻勾唇,“我是冠军,开得最快的那个,你让我怎么慢?” 没办法,山路太颠了,温想这么告诉自己。于是下巴抵在他脊窝,跟手臂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身前是女孩的手,身后是她软弹的胸乳,这种被她“捉住”的感觉让虞闻心情很好。 “这就对了,抱紧,我要加速了——” 黑色摩托在无人的道路上疾驰,即使隔着头盔也能听到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 紧张、刺激,这种与自然较量的感觉让人迫切地想吼点什么。 温想突然问虞闻:“赢了比赛有什么奖品吗?——” “什——么?” “我说——冠军——有奖品吗?” “没有——” 很多时候荣誉就是最好的嘉奖,温想明白,但还是有点小失望。 “你做我奖品好不好?——”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我奖品好不好?——” “开慢点——我-听-不-见!” 虞闻大笑,俊朗的眉目如新月般弯下。 “我说你,别——装——傻——” — 100收了耶!谢谢大家,加更在路上啦! 喜欢给我投珠珠呀,让闻哥早点吃肉!嘿嘿 射了满满一手 一场久违的狂飙让虞闻全身的毛孔都感到激爽。 那天夜里他又梦见了温想。 向子洋和谭勋说他得了冠军要送他一份大礼。他们抬来一个一米多高的礼盒放到他房间。 虞闻关上门,小心地抽开香槟色的丝带,盒盖掀开,他看见温想蹲在里面。 她光着白嫩的脚丫,身上穿着一条镂空的蕾丝睡裙。看到他的瞬间女孩的眼里都溢出光,她一把搂住他的腰,乌黑的脑袋埋在他胸口,酥软的声音将他一颗心都融化了…… 她说:“虞闻,今天我是奖品,你想用什么姿势都可以……” …… 虞闻醒来后狠狠掐了掐眉心。 什么姿势…… 他支起腿,右手握住中间硬邦邦的那根。 晚上她披过的衣服放在床头,现在还有香甜的味道钻进他鼻腔。 他闭上眼,喉结耸动得厉害,沙哑的喘息在封闭的空间里织了一道欲网,将他牢牢捆住。 他猛哼一声,射了满满一手。 后半夜躺在床上,虞闻怎么都睡不着。 大脑忽然变得很空洞。他小臂横着垫在脑后,眼神僵硬地看向柜顶上码得齐整的奖杯。在月光的镌刻下,这些单调又枯燥的金色变成了一座座记录荣誉的丰碑。 冠军在虞闻前二十六年的生涯中如家常便饭一般。 第一次站上领奖台,第一次代表车队冲进省赛,第一次拿下全国锦标赛个人赛冠军……每一个第一次都让他印象深刻。 而这之后,大大小小的奖项接踵而至,心理阈值被不断拔高,确定性的结果如囊中之物一般,却很难再让他像十八岁时那样兴奋了。 但他还是需要赛车,需要冠军,需要赢。 这种一遍遍的、重复的自我价值的肯定,让他觉得他不是被丢弃的易拉罐,被抽空了灵魂、滚着干瘪的身躯,从一个家踢到另一个家。让他不至于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起令人心碎的往事,不再被童年的噩梦缠身。 过去这些年他梦见最多的场景是他放学回到家,看见虞琴倒在血泊里。她穿着一袭纯白的婚纱,薄透的白纱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红。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淌过地板爬上虞闻的球鞋。她左腕上狰狞的血痕拧成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缰绳,绳索还在一点点收紧,它勒得虞闻心脏绞痛、难以呼吸。他拨通120的号码,苍白的嘴唇在冬夜里冻得发抖,“医生您好,我妈妈自杀了……” 那一天是虞琴和钟季同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那时候虞闻明白了,他无法成为虞琴活下去的理由。 他好像成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既不能让钟季同不走,也不能让虞琴活着。 虞闻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赛车。 他喜欢在赛场上和风赛跑的感觉,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切切实实地存活着。风在呼啸,他也在呼啸,他们一齐朝世界怒吼,吼出自己存在的意义。 过去的二十六年,他习惯了狂奔,习惯了最先闯过终点线上方的黑白方格旗。他在为自己而活,又好像不全为自己而活,又好像只是在为了证明他们错了而活。但今天,在嘉奖和荣誉中逐渐变得迟钝和麻木的细胞,因为她的到来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他突然觉得他要为自己活,真真正正地为自己活。 到那时,他依然可以无愧地拍拍自己的左胸,告诉她,我是第一。 天不收他收 短短的一个月转瞬即逝。 这期间斯冰赛俱乐部正式开业,温俊成城西的新店也开张了,温想任职的幼儿园开始了新学期,店员小张从老家回来接替了她的位置。 一切恢复如常,温想回到了朝八晚四的生活。温俊成大部分时间都在新店待着,一周回这边两天,给女儿做做饭。 对了,那个来找温俊成麻烦的装修公司不知被谁举报扰乱市场秩序,老板直接关门跑了。 温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虞闻的时候,他看起来丝毫不意外,只淡淡说了一句:“恶人自有天收。” 但这世上,替你出头的从不是天,是那个在你身边关心你爱护你的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温想跟斯冰赛众人的关系也拉进了许多。 她发现人不可貌相。 向子洋看着油嘴滑舌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特别听虞闻的话,还是个喜欢帮衬邻里的热心肠。谭勋虽然长得有点凶但人意外的老实,有一手改车的好本事,并且是个宠妻狂魔。 温想渐渐看清,染发、纹身,都不一定代表一个人的好坏,有时候外表也是一种保护色。 俱乐部开业的那天,作为斯冰赛投资人的温想也参加了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不过是几个朋友间的聚会,谭勋的老婆也来了。 宋婉瑶在云城本地的一家小公司里做会计,当她从谭勋车上下来的时候,温想不禁感叹谭勋真有福气,他的妻子人如其名,典型的江南美人,温婉可人。不仅如此,宋婉瑶还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温想在一旁打下手。也是在宋婉瑶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温想才注意到她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疤。 虞闻告诉她,夫妻俩刚来云城时被瞧不起是外地人,没少受排挤。几个混子工友趁谭勋不在的时候想欺负宋婉瑶,哪个做丈夫的能忍这种事?谭勋回到家有什么抄什么,他身材魁梧下手又重,把带头的那个混子打进了ICU,这过程中宋婉瑶被人打了头,谭勋自己也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但法院还是判了他坐两年牢,还赔了不少医药费。 虞闻是在一个破旧的修车摊上认识的谭勋,那会儿他刚从牢里出来,穿着黑背心工装裤,剃了个很符劳改犯身份的寸头。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犯过事不敢找他,只有虞闻把黑豹停在他面前。师傅,补个胎。 谭勋不像别的修车师,喜欢在你等的时候跟你聊国家大事人生理想,他干活时话不多,手脚麻利,技艺精巧。虞闻挺喜欢他,想介绍他进车队。他说师傅你膀子上这纹身瞧着挺酷啊,谭勋摸着脑袋憨笑,说从前还想过纹菩萨,坐完牢就只想纹牛头马面。说来也有意思,这之后再也没人敢找夫妻俩的麻烦,就连谭勋出去买个水果也没人敢扣他秤了。 你说让自己免于受难的第一步是不是得让世界先惧怕你啊? 虞闻问她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晃荡着微醺的醉意。漆黑的刘海压碎了揉在幽深的瞳影里。 但温想知道,他很清醒。 对我负责 一桌人边喝边聊,气氛越推越高,温想也被烘托着喝了点酒。 向子洋喝高了,一脚踩在凳子上,即兴开始了诗朗诵。 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 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 如果命运真是这样的话 我愿为野生的荆棘放声高歌 …… 他念得激昂澎湃,温想想起什么,偷偷拽了拽虞闻衣角,“向子洋小时候真是三好学生啊?” 虞闻愣了会儿,把唇贴到她耳边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高二了,不过成绩确实不错。” 不然他也不会借钱给向子洋上大学了。 那时候虞闻也才大二,因为在摩托圈里跑出了名气,手上有些钱,遇到向子洋的那天他正准备辍学来E-xur打工。“未成年,不读书做什么?”这是虞闻对向子洋说的第一句话。 “你别看他那样,挺能吃苦的,为了给他妈治病,大学的时候一个人打了三份工,跑比赛、送外卖,还倒腾旧手机回收。” 听着男孩的往事,很难把他跟那个嬉皮笑脸的向子洋联系在一起。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温想有些心疼,“那他妈妈病好了吗?” “前年就好了,现在在老家做点小生意。” 温想点头,她看着对面一张张或激昂或欢笑的脸,这一回厄运似乎终于放过了苦命人。不管是谭勋、宋婉瑶还是向子洋,他们都历经苦难,而今甘来了。 她转头望向身边的人,虞闻灯影下难辨明灭的侧脸让她想起了钟季同。 她突然想问,虞闻,那你好了吗? 她没有问。 她其实下午的时候去过一次虞闻房间。供应商这次发的零件货不对板,他们一起找之前的采购合同。 虞闻的房间比她想象中整洁,二十平不到的卧室里沿墙放了一张床,窗台旁打了一方书桌,背后的柜架上整齐地码着书,和他从各大赛事上赢回来的奖杯……最下面摞着几个封好胶带的纸箱,里头装着摩托车散件。 一切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违和感一直持续到虞闻从桌上抽出那本合同。 温想发现了,他的房里没有照片,一张照片都没有。 一般人的卧室里都会放自己和家人的照片吧?比如温想床头就摆着她和父母的合照。 但虞闻这里,桌上没有,床头柜上没有,墙上也没有。 虞闻站在一旁翻着合同,温想坐在他椅子上,手指不安地扣着座板。 “虞闻,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啊?……其实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生病过世了。” 虞闻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一个多月来从没见过她母亲,虞闻心中早就有数了。 “……难过了?” 他语气软下来,拉了张凳子在温想对面坐下。 温想摇头,“虞闻……我好像从没听你讲过你的家人?” “我?” 他停顿一下,嗓音里透着股不屑,“我是孤儿。” 温想:“……” “我小时候呢算是外婆带大的,后来初二我就住校了,三四周才回去一次。” “那你算是一个人生活了,一定……很辛苦吧。” 虞闻眼睛兀地张大一瞬,难言的神色在他眸间闪了闪。 他弯出一个极浅的笑,拿起合同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擦,“不辛苦,你看我这不活得好好儿的吗。” “那你外婆还好吗?” “好,身子骨硬朗得很,打我两顿都不带喘气的。” 温想被他逗笑了。 “笑了?刚看你那么严肃,还以为你难过。” “唔,没有啊。” 我是觉得你比较难过。 …… 想起下午的事,温想心里那种酸胀的感觉又漫了上来。许是情绪受到酒精的刺激后愈发膨胀了,她指尖虚虚划过虞闻右眼,问道:“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虞闻放下酒杯看她,迭迭灼灼的眸海里映出她的影子。 他嗓音低冽,蛊惑人心魂。 “想听这个故事?那你可要对我负责。” — 疯狂星期四,v我2珠! 想入非非 比要不要负责更早的,是温想醉倒了。 拢共才喝了不到一瓶的啤酒,这也能醉?虞闻无奈地想。 宋婉瑶本想去搭把手,被向子洋一把拽住,“瑶姐瑶姐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有好多心事想跟你讲!还有勋哥!勋哥他也有话说!他他他藏私房钱了!” 谭勋:血口喷人? 向子洋冲虞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带温想走。 虞闻低头笑,可以啊你小子,这个弟弟没白捡。 虞闻扶着温想从俱乐部出来,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他身上的酒气,也揉乱他额前的黑发,他一双沉目在夜里仿若天上星,炯炯流光。 喝醉了的温想像一只脱了骨的猫,虞闻大手扣住她肩膀,让她贴在自己怀里。不这样不行,他真怕自己一松手人就流脚底去了。 虞闻看向对面,温想家的超市已经打样,二楼的灯也黑着,温俊成今天没回来。 温想的手还在空中乱舞,虞闻捏住她手腕,“喝醉了挺能闹,怎么,这是要划拳?” “划!”温想出了一对剪刀。 虞闻伸出一个布。 一个布,一只大手捉起她两只小手,按在自己胸前。 “你输了,好好走路。” “不对,是你输了呀!” “我输什么,再说你这玩的是划拳么?” “你、你先别管是不是划拳,在哪里布都赢不了剪刀呀?” “我这块布不一样,我是铁凿的布。” 在大火里滚过冰水里淬过,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我一个布就是能吃你两把剪刀。” “这是哪里的规则,我没玩过。” “我这儿的规则。” 终于连拖带哄过了马路。 “来,抬脚,上楼梯了。” “啧,抬不了?那我抱你了?” “行行行不抱不抱,你自己走。哎哎注意,这还有一阶呢。” 把温想送进家,虞闻扶着门框站在外头。本想就这么回去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他先去洗手间把热水器打开,又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一瓶浓酸奶,拿出来用温水泡了泡。转头一看人不见了,温想进了卧室。 “水给你烧了,洗澡睡觉自己能行吧?” 虞闻摸摸鼻子,心道你不行我也帮不了你。 他把温好的酸奶递给温想,她没接,歪着脑袋撑着床沿,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只是在放空。 她冲他眨眼,“虞闻……我发现,你是不是挺喜欢照顾人啊?” 向子洋、谭勋……现在又是她。 虞闻:“?” “但你自己怎么总吃泡面啊?”还有苏打水,几乎都快成夜宵标配了。 “方便。” “那也少吃,不健康……” “想管我啊?” 虞闻上前把酸奶抵到她唇边。 “谁、要管你了……”温想托住杯子,虞闻顺势捉住她的手。 皓白的手腕又细又软,他一掌就能包住两个。 左边的床凹陷下去,虞闻挨着她身体坐下。 “虞闻,其、其实我有件事骗了你……” “什么事?” “就是之前、我入股,我的钱其实、不是……就是我、——” “说什么呢,语无伦次的。”虞闻揉了揉她脑袋。 “就、……不是我爸给我的。” 之前虞闻看她突然有钱投资,还打趣说是不是她买彩票中了奖。温想支支吾吾,想到钟季同打了招呼不能说钱的来历,就撒谎说是温俊成原本攒给她买房的钱。 “所以……”他故作认真地问,“真是中奖中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双黑沉的眼睛,温想突然什么都不敢说了。她怕他怪她隐瞒、怕他想起什么不开心的回忆…… 她咬着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运气这么好,双色球还是大乐透啊?下次也帮我买一张?” “对不起……虽然我骗了你,但你有什么难过的事都可以和我讲……我一定能帮就帮!” 虞闻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大概是觉得这姑娘喝醉了挺爱给人出头的,他又捏了把她的脸,沉声道:“谢了。” 还从来没人对他这么说话呢。 别人眼里的虞闻,桀骜、洒脱、甚至有些混不吝,终于有人相信他也会难过的时候。 月光铺了一地,夜风爬上脚踝。她红扑扑的脸蛋近在眼前,虞闻把她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看着水遮雾绕的双瞳望向自己,粉嫩的唇上还挂着白色的乳汁,让人想入非非的。 拇指帮她擦干,慢慢擦,不想移开。感受热度一点点汇聚在指腹,他压低头朝她靠近……直到呼出的热气拂上她脸颊,细小的绒毛被一点点润湿。 同样被打湿的还有他的睫毛,他暧昧地垂下眼,手指磨搓她的下巴。 “你会记得今天晚上的事吗?” “你、你什么意思——?” 虞闻伸出舌尖,在沾着奶渍的唇角舔了一下,浅尝辄止。 “甜的。” 不是奶的甜,而是她唇瓣本来的味道。 看着温想乌黑的眼珠晃了两下,虞闻轻笑一声,拉开了距离。 他伸手把她诱人犯罪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剩下的,等你清醒再做。” -- 温想:做啥? 虞闻:做爱。 你有孩子啦 接下来的一周温想都没见到虞闻。向子洋说虞闻有天晚上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什么话也没留。 “温想姐有事儿?有事儿给闻哥打电话呗,我保证他乐开花儿。” 云城第二幼儿园。 刚四点一刻,铁门外就站了许多接孩子们放学的大人,爷爷奶奶居多,也有爸妈亲自过来的。等四点半一到,就跟开闸放水似的,小朋友们一窝蜂地跑向大门,背着花花绿绿的书包,晃着小胳膊小腿儿。 幼儿园给每个班级各配了一位班主任和一位配班老师,班主任主要负责班级孩子的教育教学工作,以及与家长沟通。配班老师配合班主任工作,负责班级的卫生、消毒和照顾孩子的生活等等。 温想现在担任二幼中班一班的班主任。 她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二幼当老师,身边的朋友一开始还不理解,觉得她一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去带小孩子实在大材小用了。但温想不这么以为,体制内的工作现在多吃香啊?何况云城是中规院钦点的超一线城市,温俊成还在这儿呢。 办公室内,申莉正收东西准备下班,看见温想还坐在对面,“温想,还不走啊?” 温想抬头,“等会儿吧,我想先把交流会的流程敲定。” 每个学期开始云城第二幼儿园都会举办一次亲子交流会,园长让几个班主任教师轮流操持,这回轮到温想了。 申莉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刚路过你们班,那个唐淼淼还在教室呢,她家长没来接她?” 唐淼淼是个个子很小的小姑娘,虽然上中班了,但看起来跟不比叁岁小朋友高多少。估计是刚刚配班老师检查教室的时候没注意。 温想把桌上的本子一合,“谢谢啊,我去看看。” 教室里唐淼淼正蹲在地上搭积木,看到温想来了便拉她的手邀请她参观自己刚搭好的城堡。 “这是公主的房间,这是国王的房间,这是摄政大臣的房间。” 温想注意到城堡里有一个戴皇冠的小王子人偶,问她:“那王子的房间在哪里呀?” 唐淼淼粗短的小手指了指第一间,“老师你不知道吗?王子跟公主睡在一起呀!” 温想:……这小朋友懂得太多了! 唐淼淼的城堡门口放了几只长毛小狗,但士兵玩偶却被丢在了盒子里,温想又问:“公主的城堡怎么没有看门的士兵呀?” 唐淼淼头摇得像拨浪鼓,“辞了,他们长得太丑!” 温想:……以前就怀疑了,这小朋友十分颜控! “咳,”温想决定回归正题,“唐淼淼?你妈妈今天没来接你吗?” “今天爸爸来!” 哦?温想顺着她的话问:“那爸爸有说几点来吗?” “四点五十。” 温想看一眼挂钟,头冒黑线,这不已经五点了吗!温想赶紧带着唐淼淼去洗手,给小家伙背好书包,牵着她出去了。 漆黑的铁门旁,男人姿态放松地靠墙站立着,树影婆娑柔柔荡在他脸上,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异常。 虞闻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一只兔子形状的玩偶。 温想还以为看错了人,虞闻怎么可能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而唐淼淼几乎是瞬间就撒开了她的手,冲进男人怀里。 虞闻一把抱起唐淼淼,把手里的玩偶塞给了她,“喜不喜欢?” “哇!小米菲!” 温想杵在原地,仿佛被人重重蒙了一拳,两腿灌铅似的迈不开步。 其实那天见完向子洋后她给虞闻发了条消息。隔了一会儿收到回信,「想我了?」 那时候温想觉得虞闻这话没法儿接,现在她只认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说起来虞闻只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不是单身。像他这样的应该很受欢迎吧…… 唐淼淼刚说爸爸来接她……难道、难道……她突然想起来唐淼淼的家长信息里是有一位叫虞…… 就在温想胡思乱想之际,虞闻已经走到她面前了,他一双点漆似的眸,在阳光下耀出鎏金色的斑。 “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一点都不巧,虞闻知道她在这里当幼师。 但温想不知道,她一脸恍惚地看着虞闻,陌生的涩意从心头缓缓升起。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你、你有孩子啦?” 比皮带硬多了 “我孩子?”虞闻差点笑了出来。 此时唐淼淼恰得其时地叫了一声:“爸爸!” “啧,乱喊什么呢,说了得叫我舅舅。” “爸爸!” 虞闻:“……” 温想:“?” “那个……说来话长,这是我外甥女。” “外甥女?” “对。你又怎么在这儿?”虞闻故意逗她。 “我、我是这里的老师……” “哦……老师啊。”虞闻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嘴角挂上一抹笑,“温老师,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加强一下了解了。” “我先把她送走,晚点找你。” * 小张回来后温想也不用看店了,晚上她在家把亲子交流会的流程敲完了。 心猿意马,温想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下午在得知唐淼淼是他外甥女的那刻,她心里居然松了口气,觉得还好不是他孩子。 还好?她也不知道这好在哪里。 虞闻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 “在家。” “那我来你家?” 等了两秒,对面没声音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 “哦……但我可能过会就睡觉了。” “那现在睡没睡?” “……没。” “那我现在过来。” 虞闻就是虞闻,说话坦坦荡荡,行为堂堂正正,一点也不似她。 他今天又是洗完澡过来的,虞闻有个小怪癖,每天吃完晚饭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温想打开门,看见男人扶着门框站立,乌黑深邃的眸子蕴着水雾,泛着惑人的光泽,几颗水珠沿着他鬓角滑过脖颈,又钻到衣领下面。 温想让虞闻坐到客厅,转身去厨房倒水。虽然心理堵着股气,但良好的修养让她保持着尽全的礼数。 “一周没见,你在幼儿园找了个活儿啊?”虞闻仰头朝着厨房的方向,“温老师?看店和幼师哪个才是你的主业?” “那你呢?赛车手和带娃哪个是你主业?” 空气忽然安静一秒。 虞闻啧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 她这是生气了,难怪今天下午看她就不太对劲。 “你怎么不问我,我可以解释的。” “谁要听你解释啊!” 一出口温想又后悔了,她闷闷地把茶杯塞到虞闻手里。 虞闻手捂着嘴,舌头扫过牙尖。 操,好爽。 “你在意我?” “谁——” 刚蹦出一个字,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唇,“不许说不在意,我不想听。” 虞闻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指腹中心的热量很高,细小的血管把他心脏的鼓动清晰地传递到她唇上。 温想的脸刷一下红了。 “以为唐淼淼是我女儿?” “没有。” “哦?可是你今天的表情很失望。” 虞闻把杯子搁在茶几上,“就害羞了?那晚摸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害羞。” 他嗓音沉沉,带着点坏笑。 “哪、哪晚……?”温想反应过来,“不对,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啧,就知道你赖账。你喝醉的那天我送你回来,你对我上下其手来着。” 喝醉那天……是庆功宴吗? 温想不知道自己酒后还有这种毛病。这都多久了,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衣服没换澡也没洗…… “想不起来?那我吃点亏,带你回忆回忆。” 说着虞闻就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 衣料下的躯体热得烫手,男人棱块分明的腹肌往上鼓起,随着他的呼吸在温想手下起伏。 “虞、虞虞闻——!” 手掌触电似的要收回。 “别急……还不光如此。”虞闻拽着她的手,从小腹移到自己胸口,“怎么样,记起来了?” “唔……我……” 虞闻眼尾上挑,撩了她一眼。 男人不用力时胸肌是软的,但现在虞闻鼓了劲儿,温想可以感受到掌下的体积在一点点变大,还有一颗硬硬圆圆的戳在她手心。 手感是有点熟悉……她想起来在过马路的时候她确实摸了他几下……但那时她是因为被他禁锢了双手,单纯地想要抓点什么。 “我、……我无意的……” 虞闻凑到她耳边,一脸不依不饶,“你猜你犯罪的时候和警察说无意他会不会信?” 温想:“……” 他挑起她一缕发丝在指上绕着,“我不爱占人便宜,但也不代表我喜欢被别人占便宜。” “那、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啊……你让我摸回来?” “啊、这……不行!——啊、哈哈……虞闻、虞闻,痒!别、别弄了!……” 虞闻说的摸,是哈了口热气在掌心去挠她痒痒。 “唔……哈、虞、虞闻、别弄了……真的痒、痒……” 腰部的皮肤很嫩也很敏感,被他轻轻撩拨几下,温想已经浑身发颤了。她面上渐渐聚拢红云,长睫无助地扑闪着,眼角挂出了晶莹的泪花。 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虞闻压倒在沙发上。 男人的膝盖强势地抵进她两腿之间,她两只手也被他扣住一把举到头顶。 强大的气场压得温想不敢动弹,他黑发搭下来扫在她脸上,温想一睁眼就对上他的眼睛,潮黑的眼底情欲翻涌。他掌心更像是嵌了火,隔着轻薄的布料一寸寸在她腰间灼烧。 然后她感觉胯骨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 “虞、虞闻……你皮带、硌到我了。” “……傻不傻。” 我这东西可比皮带硬多了。 虞闻闭眼,埋头在她颈间狠狠吸了一口。 ——真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 我是虞闻,我被奸人所害,jb封印26年!点“评分”v我2珠,助我破除封印! 两个秘密 在察觉到身下变化的时候,虞闻拉开了距离。他把温想扶起来,说太热了,他去阳台吹吹风。 经过刚刚一通玩闹,温想心里的阴霾也烟消云散了。她洗了两个苹果,分给虞闻一个。 虞闻站在阳台,两手交迭撑在栏杆上,温想安静地站在他身侧。 “温想。” “嗯?”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外婆吗?” “记得,怎么了?” “刚跟你说她身体硬朗,结果就摔了一跤,住院了。” “啊……那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昨天刚出院,现在没事了。” 原来虞闻上周消失是去照顾外婆了啊……温想突然为自己之前的小情绪生出了几分歉疚。 “其实之前我说我是孤儿,呵,也不完全是吧,但也没什么差别。” “虞闻……” 他转了转手中的苹果,“温想,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我——” 虞闻嘴唇张开嘴,发现自己无论何时都喊不出那两个字。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换个说法。那个男人叫钟季同,在我六岁时跟我妈离了婚,原因是他出轨。” “那之后他去外地跟那个女人结了婚,生了个儿子。我跟着我妈过。” 虞闻把小臂搭到栏杆外侧,“我妈……跟全天下所母亲差不多,疼孩子。但也有点不一样,她把爱情看得比儿子重要。” “我跟着她的那两年,她天天哭、天天哭,虽然从来都背着我,但我知道。所以我也过得不开心。那时候我就想,这世上或许真有一种人,她们离开爱情就像离了水缸的鱼,一天也活不了。” “虞闻……” 虞闻缓缓呼出一口气,嗓音干哑,“于是我八岁那年,她自杀了。” 他的手兀地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虞闻唇上扯出一个干涩的笑,拍了拍她,“听我说完。” “那之后我舅把我接回家,舅舅舅妈对我很好,但那时家里已经有一个堂姐了……啊,就是唐淼淼的妈。后来我堂弟也出生了,夫妻俩没精力照顾叁个孩子,我就跟着外婆一起生活。” “说起来我挺怀念那段时光的。不过后来我住校,回去的时间也不多。” 虞闻说完,感觉温想的手动了动。 搭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虞闻掌心有些凉,温想的手轻轻贴在他手背,温热沿着相触的肌肤渗下去,熨熨帖帖漫过心脏,过往的褶皱也好像被她一点点抚平。 虞闻也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喜欢的女人面前。 所以他撒了个谎,他说:“你别这样,我没难过,真的。”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这个疤吗?小时候同学笑我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我跟他们打了一架,缝了叁针。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鼻子被我打歪,另一个门牙被我打掉。” 他唇角微勾,手指抵在栏杆上压了压,“但现在想想还是太冲动,脸上留疤总归不好看。” “没有啊,这道疤很小的,不仔细看我都注意不到。” 温想的声音很轻。 “哦,那你那天是得看我看得多认真才注意到的?” “唔……虞闻。” “好了好了,你说。” 温想把下巴埋进肘弯,语气盈满温柔。 “你知道吗,上帝在创造人的时候,有一些他很喜欢却又怕日后找不到的,上帝就会想办法在他们身上留下个记号。” “所以这道疤是上帝眷顾我的证明?”虞闻听着,鼻腔溢出一丝笑,“嗯,真会安慰人,哄幼儿园小朋友呢?那我看看上帝喜不喜欢你?” 他忽然转身,双手捧住她的脸。 手中的苹果凉凉地贴在她鬓角,风穿梭在狭长的廊台。她的两颊因为他的动作鼓起,一双杏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温想要确认他从那股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直到虞闻的唇线慢慢崩平,幽邃的视线凝固在她脸上,从额头检查到唇角。 他声音轻飘飘的,“没有,看来上帝喜欢你喜欢到舍不得给你留疤。” “……” “怎么了?”他揉了揉她的脸,“一副要哭的表情。” “没、没什么……” 只是心疼你。 温想躲开他的手,咬住下唇。 “虞闻,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为什么?” 他转了个身,双臂随意搭上阳台。 “大概想让你多了解了解我,然后——忘不掉我?” 他语调轻松,虚虚实实。 “虞闻,我也和你说一个秘密吧。” “什么?” “我其实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 缺女朋友 温想是温俊成夫妇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那时候她还没有记事。 小时候由于经常被邻居们说长得不像温俊成和孙平蝶,她就跑去问温俊成为什么。温俊成拍拍她的小脑袋跟她说,那是因为想想长得比爸爸妈妈都好看,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温想傻傻地信了,但搬家的时候她在温俊成的保险柜里看到了福利院的领养文件。 每一颗坠地的果子都想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棵树上掉下来的,但在知晓真相后,她哭了整整叁天。 她默默把文件放了回去。 如果温俊成和孙平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一辈子不知道好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是不是亲生的很重要吗?温想反正从没想过去找亲生父母。 生父、生母,这种没有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的角色,听起来只像是两个陌生又新鲜的名词。 但她却知道爸爸、妈妈。 她知道孙平蝶死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因为她不是自己的生母而少半分难过。小小她坐在送葬的车上,怀里抱着孙平蝶的遗像,她感觉天都塌掉了半边。 温俊成过来紧紧搂住她肩膀,默默为她撑起另一半的天。 她也知道纵使没有血缘关系,温俊成也从未在生活上苛待她分毫。 所以哪怕最后只有两个人,他们还是组成了一个家,一个温馨又甜蜜的家。温俊成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温想毕业后义无反顾地回了云城,福利院没有岗位她就报考了幼师,因为她也是在咿呀学语的年纪被温俊成带回家的。 温想觉得自己算幸运的一类人,虽然她的家庭从任何意义上说都算不得完整。 但可能缺憾也是人生中必须经历的部分,就像她对虞闻说的那样,那是上帝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是一个小小的戳,代表了这个人从此后拥有了面对复杂人生的勇气。 在听虞闻说了那些事以后,她才明白了为什么他同父亲的关系水深火热。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她也很难不怨恨钟季同这样的生父吧。 虞闻听完,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自己不把人抱进怀里。他手掌搁在她头顶,掌心触碰柔软的发旋。 现在换他去温暖她了。 “傻姑娘,用不着和我说这些。” “虞闻,你以为我是为了安慰你才说的吗?”温想偏头看他,一抹月光照进她眼底,虞闻躺在里面,像湖面上摇曳的船。 “我和你一样,也是为了让你多了解我。” “为什么希望我多了解你?” “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总会交换秘密的。” “就这样?” “还因为……我是你的投资人?” 虞闻笑了,他转头望进夜空。 天上薄云变幻,密布的繁星像撒在缎子上的蓝宝石,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宇宙,每一颗都独特且耀眼。 但他最想要的那颗嵌在她眼睛里。 “温想,我不缺朋友。女朋友倒是缺一个,你做不做?” 名不正言不顺 也许在那样一个互诉衷肠的夜晚,虞闻的请求显得太不合时宜。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亲子交流会的方案提交上去了,园长很满意,决定下周六就举办。 这次交流会比较特殊,以前的交流会父母双方只要过来一个人就好了,这次为了增强互动效果,幼儿园希望孩子的爸妈一块儿过来。 为了争评年底的先进幼儿园,园长还把交流会方案提报到了教育局。所以周六那天,教育局的领导也会过来体察。 这下可叫温想丝毫不敢懈怠了,她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在学校加班到八九点才回家。 忙起来也好,这样她就没空思考她跟虞闻之间的事了。 她隐约觉察到,那晚之后她心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向子洋最近很纳闷,他发现虞闻已经叁天没找温想了。他怎么憋得住的? 斯冰赛二楼客厅,虞闻和向子洋坐在沙发两端各玩各的手机。谭勋一般都跟宋婉瑶回家,很少在店里住。 向子洋试探地问了一句:“闻哥,我去对面买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虞闻抬起头,过了一会儿说:“你自己去吧。” 他侧了个身背对着向子洋,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白噪声。 虞闻不敢逼她太紧,生怕人一下又缩回去了。 十分钟后向子洋回来了,手上提了点零食。 他看着沙发上的虞闻,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个闻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虞闻瞥了他一眼,“那就不当讲。” “不行!为了你的幸福我觉得我还是得讲……” 虞闻:“……” “就……我刚刚出超市的时候,撞到温想姐回来了……和、和一个男人……” 虞闻卧室的窗户刚好也对着街道,他撩开窗帘,看到超市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一个年轻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还边回头望了两眼。 男人坐上车,很快一溜烟地开走了。 望着那阵飞扬的尘土,虞闻只觉得胸腔内隐隐有股火在烧。更让他烦躁的是,他想到那晚温想犹疑着没有回答他,这股火烧得名不正言不顺。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虞闻掏出来一看,是虞和玉打来的。 虞和玉是虞闻的堂姐,跟丈夫唐杉都在市一院工作。上回温俊成犯疾送医,虞闻就是托虞和玉才给他找到的主任医师。 医院事情多,虞和玉跟唐杉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管孩子的事一直都交给她爸,也就是虞闻的舅舅。但最近虞闻外婆摔了,舅舅舅妈忙着照顾她,有时也没空接送唐淼淼,于是这事儿又被虞闻揽到了身上。 虞和玉说周六幼儿园的有个亲子交流会,问虞闻有没有空代她去一趟。 虞闻玩着裤子上的钥匙扣,望着对面玻璃上映出的女孩侧影,说出的话多少有点恨恨的味道。 “有空,空得很,我去。” — 点“评分”v虞闻2珠,助他打败情敌! 谁是茅坑? 温想没想到教育局派来的领导居然是自己的大学学长。 温想读的是师范类院校,在一次社团组织的义工活动中,她结实了理工学院的方弼。后来方弼竞选上了学校学生会会长,他比她高温想两届,聊天时她都称呼他为“学长”。 方弼居然也进了教育系统?听说他大四的时候去国外留学了,那之后两人也断了联系。 教育局那边一收到二幼的交流会方案,便安排了几个人前来视察,旨在了解提前了解学校环境,确保交流会顺利开展。 温想一大早先带着一批领导参观学校,中午陪他们在食堂吃饭。 午休的时候,突然一个领导说要找她。 “领导,您找我?” “温想,别叫我领导,我是方弼。” 方弼穿着一身颇有体制内味道的蓝衬衫,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有礼。 他大学的时候不近视、更不会穿这么正式,所以温想一下没认出来。 “方弼学长?” 早在教育局拟定考察人员名单时,方弼就注意到提案人是温想,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后来他想起温想说过自己是云城的,于是方弼自告奋勇加入了考察队伍。 今天早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方弼就认出来了。 这姑娘穿着一件桃心领的紫色上衣,配着裁剪得体的半身裙,长发自然披落下来,黑缎子似的光滑亮泽。 她还是同记忆中一样温软随和,对比学生时代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一些成熟女性的味道。 方弼温和地朝她笑着,“接下来几天我不是领导,把我当你同事吧。” 于是当天晚上,同事方弼就请同事温想吃了个饭。饭后为了女孩子的安全着想,方弼又执意把温想送回了家。 申莉这几天注意到那个教育局的小领导跟温想走得很近。本来温想是她的饭搭子,现在也被那个空降领导撬走了。 她终于在洗手间外捉到了温想,“温老师,你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申莉一叫她“老师”,温想就觉得不对劲,更别提她那一脸八卦的表情了。 “那个骑摩托车的酷哥你不要啦?” 温想知道她说的是虞闻,最近他每天都有来接唐淼淼。但唐淼淼那么小坐不了摩托,虞闻就每次步行送她回家,然后又绕回幼儿园站一会儿,再把车骑走。 他是在等谁,申莉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不要,隔壁常老师今天居然铁树开花,跟我打听摩托帅哥诶!” 温想的心咯噔一下,她擦了擦手,“常老师……常老师今年四十有二了吧?” “四十有二怎么了?四十二,第一春太晚,第二春刚好!你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怪别人先下手为强嘛……” 等等……她说虞闻是茅坑? 往回走的路上,申莉还在持续输出。 “我看你最近跟那个教育局领导走得挺近啊!” “哦……你说方弼啊,他是我大学学长。” “学长?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不然呢?” “这个嘛……以我纵横情场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看,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每天中午不睡觉就来找你聊天,还给你送水果送奶茶,哪有这样亲民的领导?” “没有吧,我们中午聊的都是交流会的事,人家也是带着工作任务下来的。” 虽然有时候方弼也跟她聊聊从前在学校的事,或者自己在国外的留学经历。 “等一下,”温想敏锐地发现了华点,“二十多年,敢情您是上小班就开始谈恋爱了啊?” “哈哈,也差不多吧……哎等等你别转移话题啊!” * 周六下午一点,交流会准时开始。园长致欢迎词,各位园领导讲话。 一点半,室外亲子活动开始,主持人在台上介绍注意事项。温想在一众家长中看到了虞闻。 他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衬衣,两手插在口袋里。 即便那样随意地站在人群中,也无法湮灭他与生俱来的光辉。额前的碎发随微风轻浮,他掩映在阴影下的眸子明亮又深沉,隔着拥挤的人潮一把抓住了她。 那一刻温想惊慌失措。 整整一个礼拜没跟他说话,再次见面温想脑子里只响起一句话—— 女朋友倒是缺一个,你做不做? 就是喜欢我「Рo1⒏red」 室外进行的一个类似两人叁足的游戏,爸爸妈妈和小朋友均要参与进来。 两个大人一人一脚绑在一起,把球运到中间,小朋友接球后再送到终点,如此循环运送10个球,耗时最少的家庭赢。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可谁能告诉温想为什么她一个游戏统筹人员被编进了虞闻的家庭组啊? 十分钟前,唐淼淼泪眼婆娑拽着温想衣角,“呜……淼淼真的很想要那个小猪佩奇的奖品……老师你就假装是我妈妈吧,舅舅已经假装是爸爸了……” 温想:“……” 唐淼淼其实早就不看小猪佩奇了,她喜欢的是晚八点的都市情感剧。小猪佩奇对她来说有点幼稚,但对舅舅来说刚刚好。刚刚是虞闻说想要奖品,唐淼淼才去找温想演戏的。无论如何让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看二十多岁的男人哭鼻子总是不好的! 俊男靓女的组合惹来了一群家长围观。 结局毫无悬念,赛车手出马,无往不利。 领完奖后他们还作为冠军家庭在台上合了影。照片里唐淼淼站中间,左手拉着虞闻,右手牵着温想,看起来真的跟一家人似的。 下台后唐淼淼一脸骄傲地把奖品塞进虞闻手里,两手一摊,“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虞闻:“……” 温想被太阳晒到了,去休息室找水。 刚刚那一番运动,她胸口都出了汗,也顾不得优雅不优雅了,反正这里没人,温想把领口稍稍拉低,对着空调出风口。 外面的学生太吵了,温想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虞闻站在她身后,手上捏着一条毛巾。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温想拢起的酥胸,犹如凝脂白玉般挤出一道幽深的沟壑。 虞闻喉结滚了滚,下一秒把毛巾盖在温想头上。 他嗓音干哑,“干净的,店里带来的。” 温想回头,看到虞闻静静站着,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到扇叶发出的呼呼声。 刚才玩游戏的时候,她和虞闻被绑在一起,为了保持速度虞闻几乎是全程搂着她跑的。肌肉鼓起的小臂压在她胸部外侧,她知道虞闻不是故意的,但现在他一靠近,肌肤的记忆就被唤醒,忍不住烫了起来。 “这、这个……我洗干净了还你……”温想拿着毛巾想走。 虞闻单手抵住门框,把人拦了下来。 “你在躲我?” “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我得出去主持活动……” 虞闻点头,撑着门框的手臂一点没松。 他弯腰凑近一些,眼睑低垂着,幽黑的眸子一动不动锁住她。 “那晚为什么牵我?” 温想知道他说的是在阳台的那晚。 “同情我?” 温想瞬间怔住,“……不、不是。” “那就是喜欢我。” “……” 虞闻勾了勾唇,“几点下班,我等你。” “今晚我们要和教育局的人一起吃饭……” “那几点结束,在哪,我去接你。” ——虞闻要是强势起来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给你三秒,吸一口气 温想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饭局上园长撺掇着老师们敬教育局领导,温想喝了一瓶啤酒。但或许有心事的人酒都醉不了,这次温想觉得自己很清醒。 出饭店的时候才八点半,她估计错了时间,虞闻应该不会这么早过来吧。 华灯初上,九月底的夜晚依然燥热不安,这很容易让她想起初遇虞闻的那个晚上,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咸湿的风顺着人潮涌进来…… “温想。”方弼小跑出来,喊了她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学长,我……有个朋友顺道来接我。” 上次申莉的话也算提醒了她,她确实应该跟领导保持些距离。 方弼看了眼表,“你朋友还没到吧?要不我陪你走一段吧。” 不远处的老树下,虞闻的摩托熄了火。 温想跟自己说的是九点,但他还是提早一小时来了,左右在俱乐部待着也心神不宁。 宋婉瑶今晚来俱乐部了,大概是有阵子没见到温想,她问虞闻之前那个小姑娘怎么不见了。向子洋在一旁挤眉溜眼,建议她别问。 谁知道虞闻只说了一句话,他问宋婉瑶:“瑶姐,老谭之前怎么追得你?” 虞闻长腿分开跨坐在车上,他看见男人从后面追上了温想。 树叶沙沙在他头顶打架,虞闻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嚼得太久半点味道都没有了,但他还是需要这种机械性的动作来抑制内心那股暴戾的情绪。 这是属于雄性动物的直觉,哪怕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虞闻知道他就是那晚送温想回家的人。 他把口香糖丢进垃圾桶,一脚油门踩了过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 “虞闻?——” 虞闻摘下头盔卡在车头。 迈腿,停车,扣着她的肩膀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斯文人方弼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他目光扫过温想肩膀上的手问道:“这位是?” “温想男朋友。你哪位?” 男朋友……你哪位…… 温想发誓她从没听虞闻说过如此火药味十足的话。 “虞闻……这、这位是我大学学长。” “哦,学长啊……”虞闻唇弯了弯,但说出的话仿佛掺了冰渣,“我女朋友我自己会送,不劳烦学、长、了。” 他越过方弼把温想拉到车边,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 “你喝酒了?” 温想的脸有点红,“一、一点点吧……” 她还想去瞄方弼的反应,却被虞闻掰着下巴把头转了回来。 “你要看谁?” 他略显烦躁地吐了口气,“先上车。” 回去再收拾你。 晚上的时候宋婉瑶是这么对虞闻说的,她问:“虞闻,你觉得你的强项是什么?” 虞闻想了想,“开摩托车?” 宋婉瑶温柔地笑起来,“我看过你比赛,确实很厉害。我发现在赛场上,迂回、等待,都不是你的强项,你的强项是进攻。” 温想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虞闻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摩托开得飞快,温想一度觉得他超速了,还好没碰到交警…… 车停在家门口,虞闻拉着她手就往楼梯走。 她知道今天晚上逃不开正面交锋,但没想到虞闻这么强势,手腕被他勒得有点红。 “虞闻、你冷——” 静字还没说出去,她就被虞闻压到了墙上。 “我怎么冷静?” “我给你时间是让你想清楚的,没想到温老师本事这么大,身边莺莺燕燕很多啊。” 虞闻压低了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 “给你叁秒,吸一口气。” “啊——?” 事实上虞闻只给了她一秒,就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热吻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一般涤荡她的世界。 虞闻的口腔又湿又热,裹夹着一阵清新的薄荷味,瞬间席卷了温想的全部感官。 不满足于唇瓣的啃咬,他挑开她唇缝,抵进牙关,强势地侵入她的领地。用舌尖扫弄贝齿、勾她的软舌,粗糙的舌苔带着难以消除的燥热刮擦她每个角落…… 用一秒换叁十秒的吻,吻到温想快要窒息他才放开。 看着女孩在自己怀里大口呼吸着,虞闻笑得很不正经。 “不是叫你吸气吗?” “我、我怎么知——” 话音未落,虞闻又覆了上来。这次他用右手托住她,修长的指节隔着布料剐蹭她的腰窝。 唇上的力道比刚刚要轻,霸道的啃咬改为了温柔的吸吮,他眼眸半阖,吻得既深情又沉迷。 温想的手指摸到了墙上的白灰,虞闻的影子像一片潮热的海洋将她淹没。 暧昧的水声响彻在楼道,在滚烫的唇舌下,温想感觉灵魂都在激荡,身体里陌生的情欲被挑起,她嘴里发出呜嗯的声音。 半晌,虞闻松开唇,嗓音喑哑,“温想,上次问你的你怎么说?” “已经过去整整一个礼拜,我不想等了。”他摩挲她被自己吮得娇艳的唇瓣。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礼拜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你是给我下了蛊吗,让我醒着想你梦里也在想你。” 如此深情直接的告白让温想的心跳漏了一拍,尤其虞闻还咬着撩人的尾音朝她“嗯?”了一声。 她脸上泛满红潮,如果之前她还懵懂,怕分不清心疼和心动的区别,那刚刚的两个吻也叫她彻底明了了。 但她还是有些惶恐,面对生命中即将迎来的重要角色,她应该要做些准备。 “虞闻,你再让我想想好不好……明天,明天告诉你答案?” 她唇上还沾着他留下的液体,亮晶晶的一片。虞闻喉结滚了滚,他揉着她发烫的耳垂,“还要明天?” “唔……其实也就不到24小时……” 她长睫垂卷着,脸上两团红雾就像薄暮时分的烟霞,一点点在他心上聚拢。 如果胜利的终点近在眼前,或许虞闻能说服自己再等几个小时。 他深呼一口气,把内心焦灼的情绪排空。 而后摸了摸她的脸,声音里带着一点纵容:“行,就再给你点时间。” 虞闻牵着她的手把她送进家,在门即将掩上的那一刻,温想朝他说了句“晚安”。 晚安。 她偏头看他,乌亮的黑发如瀑布般垂泻肩头,一双月牙似的眼水雾蒙蒙,笑得既清纯又妩媚。 那一刻虞闻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忽然发现如果胜利的终点是她,那他一秒都不想等。 他猛地抱住温想,喉咙里都带着颤意,“我反悔了,我等不了明天。” “就现在,告诉我答案。” — 你知道这五百年虞闻怎么过的吗?v我2珠听虞闻展开报复(划掉)展开抱抱! 雪白上吮一口 第二天是礼拜天,宋婉瑶说想给俱乐部改善改善伙食。于是谭勋一大早陪着她去菜市场。 九点多的时候两人回到斯冰赛,谭勋去了后院,惊讶地发现虞闻手里提着个洒水壶。 虞闻心情很好,早上起来主动把院子里一排花浇了,这些一般都是谭勋负责照料的。 “不是,虞闻……这个花它喜干。” “喜干?” 虞闻放下壶,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行,那我去厨房帮瑶姐。” 谭勋觉得奇怪,虞闻不是向来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兴趣吗?他瞧了眼日头,没错啊,今儿这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啊? 厨房里宋婉瑶正在摘菜,见虞闻状态良好,便问他:“虞闻,昨天怎么样了?” 虞闻低头,止不住地笑,“成了。” “成了?真好,我就说你主动肯定可以。”宋婉瑶也替他开心,“那中午把温想叫过来一起吃饭?” 虞闻想了想,“行,我待会儿叫她。” 客厅里谭勋、向子洋、于彬叁个人在打斗地主。 向子洋正在跟谭勋复盘他们为什么输了。 “不是啊勋哥,于彬刚出了一单只,手里剩的两张牌很明显就是对子啊。你最后要出叁带二我就过了,你一对叁这不是明摆着给他送牌吗!” 谭勋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唉?是这样吗?” “是这样,就是这样!你看看外头的牌,你想想,你好好想想。” 这时虞闻突然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想想,想想怎么了?” 于彬:“……” 谭勋:“?” 向子洋:“!” 向子洋多机灵的人啊,一下就识破了话中玄机。 “你说的那个想想,是我认识的那个想想吗?” 在他的逼迫(这对虞闻根本没用),在他的祈求下,虞闻终于把跟温想的事说了。 “卧槽!?——闻哥,成了,真成了!?”向子洋激动地跟自己谈恋爱了似的。 于彬拍拍他肩膀,“子洋声音小点儿。” 谭勋:“对面超市都听到了。” “一个帅一个美,配,真绝配啊!”向子洋感叹道,忽又眉头一皱,“哎不对啊?成了你怎么昨晚还回来睡的?” 虞闻:“……滚。” 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 “闻哥,你是这个,”向子洋朝他竖起大拇指,“我今天才明白啥才叫男子汉,对你的崇拜又加深了亿——百多层!” 十点的时候,虞闻去对面叫温想。 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她声音还是朦胧的,虞闻估计她还没醒。 嗯,让你背着我喝酒,宿醉了吧。 虞闻跑了两条街到陈记包铺打包了一份小笼包一杯豆浆,找宋婉瑶拿了个保温盒装着。 男友上任叁把火,叫醒+早饭一条龙服务。 打开门,温想穿着睡裙,睡眼惺忪,头发没扎,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 “起来了?给你送早饭。” “嗯……等等!你等等——” 门砰地关上。 虞闻有点懵,心道她不会酒一醒就反悔了吧?而后想了想,反悔也没关系,大不了他再吻一遍逼她就范。 温想花了五分钟洗脸刷牙,对着镜子把毛躁的头发抚平,才红着脸把门拉开,“请、请进。” 虞闻笑着提醒她:“对男朋友还这么客气?” 温想在餐桌上吃饭,虞闻就在一旁支着脑袋看她。 “虞闻……你看会儿手机吧,别看我了。” 虞闻哼笑一声,“手机哪有你好看。” “……” 于是温想全程在他的注视下吃完早饭,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消化不良? 看着温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虞闻问:“吃完了?” “嗯。” 他长臂一伸把温想捞进自己怀里,掰着下巴就要吻下来——被温想双手止住。 “我、我刚吃过包子!”猪肉味儿的! “我不嫌弃。” “我嫌弃啊!” 温想从他怀里滑出来,跑去刷了两遍牙。 最后在他“男朋友送早餐你总得犒劳犒劳吧”的说辞下,温想被他抱在沙发上吻了一会儿。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虞闻的体温都比她高。虞闻托着她后背,手掌的热量穿过薄薄的布料透进来。 温想的睡裙是很常规的夏款,两颗泡泡袖,裙长到膝盖,并不算暴露。但这样直接的热量还是让她有种衣物不复存在的错觉。 温想耳尖红得发烫,在热烈的吻下她很快招架不住,软成一滩倒在了沙发上。 虞闻没有丝毫犹豫把身体压了上去。上一回把她抵进沙发他就想这么吻她了。 睡裙在推挤之间起了褶皱,慢慢卷到大腿上面。虞闻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下摆钻了进来,热热地搭在温想腰上。 第一次对她起旖念就是因为这截白软的腰,现在罪魁祸首在他掌下,他当然要略施惩戒。 她的腰有多不盈一握,虞闻只有握了才知道。不光是细嫩、柔滑,腰间的每一寸肌肤都好似带着无穷的吸力,引着他的手往更深处探去。 唇上还在交换涎液,手指却沿着身体的曲线慢慢上滑……直到碰到阻隔的衣料。 “虞、虞闻……” 温想满脸潮红,湿润的眼睫像从水里蹚过一般。 虞闻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嗯”。他眸里的黑色稠得吓人,温想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手掌张开,虎口沿着内衣的边缘摩擦、挤压。 唇吻到下巴,又吻上锁骨。领口在不知不觉中松开,虞闻鼻尖抵着软嫩来到她胸前,在那片无人问津过的雪白上吮了一口。 温想的身体过电似地抖了一下,“虞、虞闻……” 虞闻盯着她胸前被自己吸出的痕迹,喉结重重滚了滚。 他多想说,别这样看我,也别这样喊我,这只会让我想操你…… 但他不会说,因为他是行动派。 虞闻一把脱掉上衣,抬起她一条腿扛到肩上…… 不做爱会死吗? 起来的时候虞闻还气得牙痒。 刚刚一切都水到渠成,情到浓时就差临门一顶…… 谭勋打来了电话。 “虞闻,跟温想过来吃饭吧。” …… 老谭,不吃饭会死吗? 会死。 但不做爱……虞闻也撑不了太久就是了…… 温想看虞闻脸色发青,知道他难受,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贴过去在他下巴上吻了几下。 殊不知这种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虞闻把她搂到自己身上,扣着她后脑又是一阵舌吻。 “唔、……嗯……虞闻、……” 该吃饭了。 “嗯。” 良久,虞闻放开她,把她嘴角的涎液擦去。 要不是宋婉瑶说喊温想吃饭,虞闻本不想这么早带她过去的。 “早上我没经住,跟他们说了咱俩的事儿。”虞闻知道温想脸皮薄,一会儿过去他们指不定要怎么调侃她。 他摸了摸她的脸,“要是不好意思就别去了,我跟他们说一声。午饭我给你带。” 谁知道温想说:“还好啦,可以一起吃的。” “嗯?不害羞了?” “他们都是你好朋友呀……而且早晚也会知道的……” 虞闻听完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他浅笑一声,一把把温想公主抱了起来。 “虞、虞闻你干嘛?” “高兴,抱你下去。” 于是他就以这样一种非常、极其、特别高调的方式,带着温想进了斯冰赛。 俱乐部大厅里的人全部目瞪口呆,脖子都看僵了…… 虞闻估计错误,由于他坐在旁边,在场没一个人敢调侃温想的。谭勋和宋婉瑶拿她当小妹,于彬和向子洋把她当嫂子。 她就像晨昏时刻降落的一道光,轻松自然地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席间虞闻接到一个电话,曾濯打来的。 曾濯说之前的奖金到了一半,他明天转到虞闻卡上。 就算一半也有一百来万了。 “濯哥,谢了。” “应该的。对了,你下礼拜六有没有空?我想叫上你,还有车队的人,咱们一块儿聚聚。哦,我听说你俱乐部找了个投资人?把她也叫上吧。” 虞闻是在十六岁玩模拟赛的时候被曾濯发掘的,在虞闻十八岁成年那天,曾濯正式邀请他加入了E-xur车队。同天入队的还有蒋嘉年。 虞闻跟E-xur算是“和平分手”,离开车队之后,他一句曾濯的坏话也没讲过。这份带他入行的恩,虞闻是记在心里的。 所以什么竞业协议克扣奖金,虞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人都会变,随着E-xur发展得如日中天,曾濯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慢慢不满足于比赛奖金和代言,他跟蒲南的地下赌场联合开赛车赌局,又通过操纵赛车手名次来赚取巨额赌金。 在曾濯第叁次提议自己开假车时,虞闻选择了离开E-xur。 但现在曾濯不光是E-xur的老板,还兼任云城摩托车协会理事,就算为了斯冰赛虞闻也得跟曾濯保持关系。 下半场饭虞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温想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没事。 而后他牵起她的手,“下礼拜六空不空?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 第一步:倒油入锅,待油烧热 操过几回? 聚会定在云城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店。 虞闻到了才发现蒋嘉年也在场,旁边还有一个蒋瞳。 曾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见虞闻来了,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虞闻淡淡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温想落座。 “想必这位就是投资人小姐吧?”曾濯朝温想伸出手,“你好,我是曾濯,E-xur的老板,也是虞闻的老大哥。” 男人四十岁不到,说话时面上带着笑,温声细语的,只是一双眼里流露着精光,让温想觉得他没看上去的那么和善。 温想回以礼貌的笑,握住他的手,“您好,我叫温想。不算投资人,我是虞闻朋友。” “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啊?我可从没见过闻哥带女人来参加聚会啊!” 不知是哪个队友起的头,桌上一下哄笑起来。 “张蔚蓝,叫你来吃饭还是叫你来讲相声的啊?”蒋瞳一筷子扔了过去。从看到温想进门的那一刻她就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 “得,小公主生气了,我闭嘴咯。” 蒋瞳今年二十一,在云城大学学绘画,业余女赛车手,兼任E-xur车队的摩托经理人。 有意思的是,在蒋嘉年离开E-xur后蒋瞳没有选择去帮他哥,反而继续留在E-xur当经理。 这场饭局当然不只是聚会那么简单。曾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自从车队走掉虞闻和蒋嘉年两员大将后,他一直在全国各地招兵买马,但效果不甚理想。这次他喊他们聚在一起,是想联合斯冰赛和德翠卡两个俱乐部给E-xur打增员广告。 有些摩托爱好者在深入接触摩托车后会从俱乐部转到职业车队,而车队也可以推荐想入行的新人先从俱乐部开始了解。 曾濯管这叫“合作”。 他这话一出,虞闻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濯哥,这个我没问题,只是我俱乐部也刚开不久,能支援到什么程度我不好说。” “这我不担心,你是门面,只要你愿意出马就行。” 虞闻都这么说了,蒋嘉年那边自然也是一个意思。 正事说完,桌上开始轮番敬酒。 蒋嘉年带着一个男人来到虞闻这边。 虞闻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男人名叫蒲柯,是蒲南的亲弟弟。两兄弟一个壮得像熊,一个瘦得似猴儿,一家人的基因就跟开玩笑似的。 蒲柯不光人瘦,还长了一双吊眼,他中途进的包厢所以还不知道温想。 “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虞闻抬了抬眼皮,“她叫温想。” “哟,小姐姐没长嘴呢,得闻哥帮着说。” 蒲柯跟虞闻的过节……得从他自出道就被虞闻按在地上摩擦说起。那之后虞闻还当众让蒲南难了堪…… “蒲柯,你话多了啊。”蒋嘉年用胳膊抵了抵他。 虞闻站起来,眼里似嗔含笑,“她长了嘴,但不是什么人都配跟她说话。” 他捏着杯脚在蒲柯杯子上碰了碰,“人我带来的,酒我替她喝。” 中途温想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那个瘦子。 蒲柯靠在门边抽烟,看到温想便朝她走了两步。 “你叫温想是吧?” 他把烟夹在手里弹了弹,“在跟虞闻谈恋爱啊?”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这瘦子温想其实见过,在溪谷外山道比赛上,总耍小伎俩拦着虞闻的那个德翠卡二号位。他既是蒋嘉年的人,想必跟虞闻也是不对付了。 温想想走,却被男人抓住手一把按到墙上。 男人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的脸和胸。 “长这么骚啊?我问你,被虞闻操过几回?” 温想顿时气血上涌,“你、你嘴巴放干净!” “哟不会吧,不会还没被他上过吧?”他捏住温想的下巴,“我说虞闻是有多宝贝你啊?这么骚都忍得住。” “你要不考虑考虑我?是,我承认虞闻车是比我开得好,但在床上他不一定能比我让你爽……”蒲柯猥琐的目光又荡到她腰间,“腰这么细,奶子还这么大,我要是虞闻早就把你干怀孕——” 温想刚想给他一巴掌,面前的男人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ca——” 操字刚说了一半,右边脸又挨了重重一拳。 蒲柯捂着血流不止的嘴,指着面前的男人,“虞闻,你、你他妈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蒲——啊啊啊噗——” 虞闻不说话,走过去一脚直接踹到他胸口。 我管你蒲南蒲西,就是蒲红中蒲发财,今天来了也得被他干地上。 接着虞闻又在他腹部连踢了叁四脚,一点力都没见收,蒲柯抱着肚子在地上嗷嗷叫。 “虞闻、虞闻……” 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温想跑过去拉虞闻的手。 “操……” 蒲柯找着了机会,他咬牙艰难爬起,摸到边上的花瓶就要往他们身上砸。虞闻揽着温想一个转身,花瓶砰的一声,在他肩膀四分五裂。 “虞闻!——” 虞闻猛地扣住蒲柯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人甩了出去。 也怪蒲柯运气差,前边刚好是酒店大厅的水池,他一入池,锦鲤都被砸出来两条。 一旁的服务员也不敢救人,只能救鱼。 虞闻拽着蒲柯的领子把人从水里拧出来,踹着他的腿让他在温想面前跪了下去。 “道歉。” 只见蒲柯跟一只水猴子似的,脸上眼泪鼻涕血痕混成一团,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姑娘、姑娘对不起,是我色迷心窍,对不起!” 此时包厢里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把两人隔开。 虞闻掸了掸肩膀,目光越过一群人,直直望向最后面那个双手插兜的男人。 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在冰里浸过。 “蒋嘉年,管不好你的人,我替你管。” — 第二步:放入蒜末爆香,然后v虞闻2珠!要来了要来了虞闻在线爆炒! 想想,给我…… 最后曾濯姗姗来迟,他摇着头,一脸可惜的表情收拾掉残局。 “濯哥,今晚算我的,你从剩下的奖金里扣。” 说完,虞闻拉住温想,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 直到坐上出租车虞闻的气还是没消。 他紧紧攥着温想的手,问她:“那混蛋欺负你了?” 温想怕他生气,“没,就是说了几句话……我不要紧的。” 虞闻垂眼,托着她后脑把人搂到自己怀里。 是他不好,他不该把她带过来。 温想环住他肩膀,手指忽然摸到一片湿润。 虞闻右肩隐隐有血迹渗出,他的衬衣是黑的,所以温想刚刚没看出来。 “虞闻、你……你流血了!” 在温想的要求下两人去了医院。花瓶的碎片扎进肉里了,护士把碎片挑出来,伤口包扎好,嘱咐纱布一天一换,伤口不能碰水。 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虞闻执意把温想送到二楼。城西的新店酬宾要连做一个月的活动,温俊成已经一周没回老店了。 温想不放心,还是想检查下虞闻的伤口。她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去拉虞闻,虞闻就不可能被花瓶砸到。 她牵着虞闻坐到卧室的床上。头顶的小月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虞闻上回进这间卧室还是温想醉酒的时候。 “虞闻,让我看看你的伤。” 虞闻眼皮颤了一下,提醒她:“看伤?那我得脱衣服。” “唔……就看看肩膀。” 虞闻嘴角擒着笑,开始解扣子。刚揍蒲柯的时候扣子崩了一颗,他直接从第二颗开始解。 解到小腹的位置,听到温想说:“可、可以了!” “你确定?可我右肩受伤了,不解完不好脱。” 最后还是把整件衬衫都脱掉了。 因为平时有锻炼的习惯,虞闻的身材保持得非常好。肌肉匀称地分布在完美的躯体上,不论是手臂、胸口、还是腹部,每一块肌肉都形状明晰、线条优美。可能因为虞闻半裸着上身,那股隐藏于皮肤之下力量也给了温想无形的压迫感,尤其在卧室这样狭窄又暧昧的空间里。 温想脸有点烫,她努力不去看虞闻的身体。 伤口在右肩靠前的位置,温想半跪在床上,一点点朝他胸口靠近。 大概护士赶着交班,伤口包扎地有些潦草,折返四层的纱布上仍渗出了零星的血迹。 莹润的指尖悬于纱布之上,温想眼眶发烫。 “疼不疼?” 虞闻摇头,“没什么感觉。” 她从医药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仔仔细细帮他把纱布裹好。 虞闻一动不动地看她做完,然后拉着她坐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不敢看我?” “你、明知故问啊……” “哦,也对,你一直都很害羞。”他低低笑了一声,呼出的气热热的打湿她睫毛,“但对我你可以不用这么害羞,我都给你看。” 温想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表示回应。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踢他要害就好了,不必废话。” “唔,这么野蛮……”不愧是虞闻啊。 温想贴近一些,回抱住他。 虞闻的手指抚在她后背,玩着她垂下的发丝。 “你冷不冷,要不把衣服穿上吧。” “不冷,就让我这么抱会儿。” 但怎么可能只抱一会儿呢,这可是虞闻。 抱着抱着就吻了上去。 一开始还是蜻蜓点莲般吻了吻她鼻尖,而后往下含住她饱满的唇。 在唇上厮磨好久,直到她口腔里都染上他淡淡的酒气。 他今晚似乎比之前都更有耐心,舌头裹住她的舌来回勾舔,几番拉扯后,涎液沿着两人交合的唇缝流了下来。 看着温想慌里慌张地把液体擦去,虞闻笑她:“我有那么好吃?” 换来温想红脸睨了他一眼。 “哦我说错了,是你比较好吃。” 虞闻闭眼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喃喃道:“是想想好吃,不然怎么叫我这么上瘾……” 想想……他叫她想想…… 温想心上湿漉漉一片。温俊成、孙平蝶……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都叫她想想。 虞闻的唇又来到她锁骨,与此同时手掌隔着衣料抚上她后背。 温想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薄纱上衣,只站在那不动就露出两截线条优美的锁骨。现在她衣领大开,从虞闻的角度可以刚好看见她里面月白色的胸衣,还有白色包覆下嫩得叫人心痒的两团。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蒲柯的污言秽语,肝火伴随他小腹的火一起升了起来。 身体很快起了变化。早在吻她的时候虞闻就硬了,现在鸡巴更是直直顶在她屁股上。 温想双臂环着虞闻脖子,不敢乱动。她长密的眼睫微颤着,唇上泛着水润的光。 “虞闻……” “……嗯。” 虞闻一边回应,一边缓缓抽出她上衫下摆,将手探了进去。 掌下的肌肤柔软滑腻,再往上摸到细窄的一条,阻隔了他与她的亲热。 他带了一点试探,一根手指从她凹陷的脊窝插入,抚摸。指腹触碰到的是深深浅浅的勒痕,她内衣留下的。 那一刻他竟然有些嫉妒这些勒痕能与她亲密无间,嫉妒还有别的东西更早地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他也好想…… 身体的温度不断攀升,虞闻托住她的腰,忘情地在她胸口舔吻。 浓墨般的眸子里情欲深坠,他一开口,嗓音烟熏过的哑。 “想想,给我……” — 第叁步放肉爆炒爆炒爆炒谁急了我急了不炒不是人! 再插一会儿,不然你吃不下 虞闻设想了好几条故事的发展路线。 比如她会在他怀里轻轻嗯一声,然后他发起进攻。 又或是她埋着头害羞不回应,那他便再吻她几轮。 要是被她拒绝了……被拒绝虞闻也不保证自己能停下来。 但温想却攀住他隆起的背肌,幽幽地说了句:“你受伤了……” 虞闻觉着好笑,子弹都上膛了,她还在想这个? 她不知道,他就算肩膀挨了一刀,今晚也是要操她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 虞闻拉起她的手一把按在自己胯上,与此同时耸腰往前一顶。下身的激爽让他重重哼了一声。 “我用它,不用肩。” 虞闻抱着她躺到床上,她浓密的发丝如海藻一般铺在洁白的床单上。 先把上衣脱掉,然后手移到后方,拉开她裙子的拉链,褪到脚踝。 雪白的身体如莲藕般一节节现了出来,她内衣上勾了一圈软软的蕾丝边,看起来纯洁又性感。 温想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两腿交迭着,用手捂住胸口。 “别遮,我想看。” 虞闻一点点压到她身上,把她胸上的手移开。 发育饱满的乳肉兔子似地跳了出来,又像是会呼吸一般在他视线下起伏。虞闻顺从本能摸了上去。 这一摸根本停不下手。 软,太软了,怎么能这么软……远远比梦中的让他痴迷一百倍。 虞闻的呼吸加重,下身也跟着胀大一圈。他掌心发烫,先是隔着胸衣摸了一会儿,不过瘾,把内衣解开,一手握住一个。 虞闻的手在男人之中算大的,温想不知道怎么长得,一对奶子完完全全符合他手掌的大小。 五指深深嵌入乳肉里,嫩红的乳尖从他指缝中透出来,微微颤栗着,又可怜又可爱。他张口含住一颗,温想立刻发出猫一样的呻吟,又媚又长的,引得他托着乳肉吸舔了好几口。 温想从没被人碰过这里,一边奶子被他舔得湿哒哒的,一边奶子又被他大手握着揉。身体缴械似地卸了力,完全由他摆布。 鼻腔里的热气喷在她两乳之间,凝上薄薄的一层水珠。虞闻喘着气,在嫩白的奶肉上吮出几个吻痕,看起来色情无比。他另一只手仍在左胸上揉着,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乳珠搓摩。 “虞闻、哈、——啊!” 温想嘤嘤呀呀地叫着,听得虞闻恨不得立刻就脱了裤子把鸡巴操到她身体里。 他换了一边,咬住她左胸,右手顺着腰线摸到内裤上。 “嗯、……哈——” 虞闻中指沿着花缝勾了一把,温想的身体立刻颤了一下。 ——她有反应。 于是手指把内裤拨到一边,浅浅地在穴口插了两下。 就这两下,虞闻差点要把整根手指都送进去。她里面太紧太热了……就像是天生该容纳他的场所。 虞闻拇指压住她阴蒂揉了揉,等到淫水流到他手上,他送进去一个指节。 “唔、虞闻……胀!” 虞闻从她胸口抬头,笑道:“才一根就胀,等会儿我真操进去怎么办?” 他身子往上提,含住她唇角吻了吻,“听话,再插一会儿,不然你吃不下。” 吃不下什么? 吃不下他的大鸡巴。 温想为自己听懂他的话感到羞赧,身体红得像煮透的虾,偏偏在他手下被一点点打开。 虞闻把她内裤脱下,等她适应后又送进一根手指。 穴内的媚肉争先恐后地吸着他指头,第三根手指进入的时候温想高潮了,收缩的甬道把虞闻手指咬得发疼。 看着她面色潮红,睫毛上串着晶莹的泪珠,虞闻的鸡巴几乎在瞬间吐了一口水。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耐心过,明明鸡巴都快炸了,却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操她。 虞闻俯身裹住她的唇,一手揉着她的胸,等她从高潮中平复。 “虞、虞闻……你难不难受?” 虞闻笑着在她颈间啄了两下,然后沉下腰,肿胀的鸡巴在她大腿根顶了顶,“你说呢?” 他嗓音沙哑,“想想,帮我解开。” 啊……不、行了…… 再一次覆上她的身体,两人坦诚相对。 虞闻粗硬的阴茎抵在温想穴口,她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上面跳动的经络。 虞闻的鸡巴泛着粉嫩的红色,柱身粗直,靠近顶端的部分往上翘——这种带点弧度的鸡巴往往能让女人更爽。 性器立在他两腿中间,鼓胀的青筋从柱尾缠绕到柱头,看起来又凶又狠。 虞闻说的吃不下是真的,这根鸡巴比他三根手指并排放一起还要粗,更别说前面直径更大的龟头。 虞闻把人按在身下,鼓起的胸肌压住温想的双乳,这样紧密地贴合住,温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陷在自己身体里的肉粒。尤其当虞闻吻她的时候,他身体小幅度地摆动,硬硬的乳粒便会蹭过她乳头,带着花穴又冒出一股淫水。 温想受不来这样色情的动作,咬唇把头转向一边。 虞闻膝盖跪立在她身体两侧,握着性器在她穴口裹了点水,然后从穴头磨到穴尾,练习抽插的动作。 黏黏答答的水声响彻在房间。 虞闻突然问她:“怕吗?” 温想蹙着眉,是想承认怕的,但她看到虞闻的眼色,暗暗沉沉的瞳仁里,她的影子像烛火一般闪烁着…… 温想摇摇头,眼神坚定,“是你,不怕。” 虞闻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和她接吻,性器抵开花缝送了进去。 只插进去一个龟头便卡住动不了了。 她的花穴口太窄,像圈金箍一样箍在他顶端。但是又好爽,这种爽劲儿让虞闻差点沉腰把整根鸡巴都插进去。 虞闻指腹揉着她软腰,一口咬住她左边的奶子。另一只手握住她腿根,慢慢往上抬。 感觉穴口松了一些,他又插进去一小截。 三分之一的鸡巴埋在她身体里,甬道没经受过这么粗的硬物,温想扭着腰想把他挤出去。 “唔——” “哈、……嗯!……” 虞闻哑着嗓子贴在她耳边,“想想,别咬了……” ——再咬就真操你了。 还没对她说过,第一次在超市里看见她,她一双纯良的杏眼波光闪闪,又在面对他们时隐隐透露出紧张,大概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想过有一天要把她按在身下操了。 虞闻两指探入花丛,摸到藏在里面的阴蒂头,施力揉了揉。温想立刻呻吟了一声,柳腰触电似地颤着。 就趁着这个时候,虞闻猛地一沉鸡巴整根插了进去。 太长了,几乎一下就顶到了宫口。 穴内的肉又软又烂,从四面八方挤过来绞摩他的阴茎。虞闻忍不住立刻耸腰抽插了两下。这种湿热的紧致让他发疯,他按住她的腿弯折到胸前,臀部收力、后撤,深深插了进去。 “呜呜、虞闻……” 虞闻眼里沉甸甸的欲望就快坠下来。照顾着温想的身体,他根本不能大开大合地操她,就只能这样退一点、进一点,收着力慢悠悠地干。 他腹肌硬得快能砸铁,大腿内侧的肌肉邦邦地往她腿根撞着。透亮的汗液顺着他的脖颈滚下来,滑过胸肌,陷入小腹的沟壑里。 但哪怕虞闻这么慢温想都快受不了了,她颤着眼睫,两手无力地挂在他背上。 待龟头顶到一块不平整的软肉,温想突然抖了一下,甬道剧烈收缩。 “嘶——” “呜呜……不要、不要碰那里……” 不要? 虞闻揉着一对奶子,耸腰对着那处就是一顿顶。 “呜呜、啊啊啊——!” 温想眼前白光乍现,抱着虞闻就这么交代了出来。一股股淫水顺着交合处流出来,温想就如脱水的鱼一般,小腹一抽一抽的。在甬道发疯似地绞紧中,虞闻差点射在她里面。 他拧着眉在她唇上咬了咬:“放松点想想……就这么想让我射?” 然后虞闻托着她的屁股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女上位的姿势让两人的性器结合得更加紧密。虞闻躺在床上,让温想靠在他支起来的大腿上。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揉上她阴蒂。 “虞闻、——哈、啊……不、行了……” 高潮中的身体哪禁得起他这样玩弄,她呻吟着昂起洁白的脖颈,舒服得乳尖都在颤栗。 大股大股的淫水喷在虞闻手上,被他抹到性器相连的地方。他精瘦的腰有力且连贯地向上挺,打桩似地插着她。 呜呜虞闻、不要了…… 仰视的视角风光无限,虞闻可以看到她动情时甩动的乳波,粉嫩的乳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诱人的弧线。因为操得太狠,她呜呜嘤嘤地呻吟着,眼里溢出水光,如秋瞳含杏露般惹人怜爱。 最后温想实在没力气了只能趴在他胸口任他操,布满吻痕的奶子由他揉圆搓扁。 虞闻的喘息逐渐加重,他大手掰着她臀肉,挺腰猛干了几百下,然后把她压回床上,拉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腰间,又从正面干了一轮。 “虞、闻……不行……哈、我不行了……” 花穴口被干得合不拢,颤巍巍的花唇被入得泛着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在温想的求饶声里,虞闻顶着宫口插了十来下,最后抽出鸡巴抵在她小腹上射了出来。 大股白浊射在她雪白的胴体上,虞闻用纸巾给她擦干,掰着她下巴吻了上去。 温想的脸上布满了高潮后的泪痕,吻起来咸咸的。 她现在的模样跟早前梦里的影子完美重迭了起来。虞闻没想到,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都把人给操哭了。 “弄疼你了?” 温想咬着指尖,一双眼睛红红的不敢看他,“一点点……” 这姑娘性子是有多软,都被操成这样了还说“一点点”。 虞闻心中软软地陷落一块。 “嗯,我不好……”他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胸前捶了两下。 刚刚一番运动后,虞闻身上沁出一层薄汗,倒不是累的,是因为不能放开操她给憋的。 他胸上有点滑、有点黏,但不讨厌,温想张开手指在他胸前蹭了一把。 “……!” 虞闻的胸重重抖了一下,本来软下去的鸡巴突然又硬了起来,硕大的囊袋压在温想大腿上。 他忽然俯身捧着她一对奶子又亲又舔。 “再做一次好不好……让你舒服。” 不待温想同意,虞闻就把她翻了个身,双腿一折,从后面插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可以让性器进得更深,这次虞闻没有忍耐,双手掐着她的腰大力操了起来。 高潮过后的甬道又湿又紧,爽得虞闻腰眼发麻,身下的动作一波快过一波。 “呜……虞闻、太、太深了……!” 每一次进入,性器都破开层层媚肉直抵宫口,捣得身下人花枝乱颤,瘦美的脊节一块块突起,像漫过雪的屋檐,白皑皑的瓦片在光下发出暖人的光泽。虞闻眼神晃了晃,俯身在她背上印下一个吻。 吻一片哪里够,热烈的吻沿着脊椎一路吻到尾骨。 她臀部上方靠近右腰的位置有一块小拇指盖大小的胎记,粉粉的,像一枚花瓣。 原来上帝给你的印记在这儿? 虞闻阖眼,虔诚地含住那朵属于他的花,柔软的唇舌沿着边缘勾勒她的形状。 温想的身体抖了抖,腰上温柔的吻和身下猛烈的进出不像来自同一个人的。在这样的柔硬交替中她甬道抽得更厉害了。 虞闻大手在她臀上揉了揉,又从腰侧滑下去握住她的胸。在重力作用下,脱离束缚的奶团像是迫不及待往他手里钻,虞闻五指张开接住那团绵软,下身富有节奏一下一下操着。 陌生的快感将温想包围,她脖颈、后背都溢出了汗,灵魂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花穴内汇集了大量的蜜液,随着虞闻抽插的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性器每一下都抵到最深处,顶得那块软肉颤栗、瑟缩,却又逃不开。温想感觉下体又酸又胀,隐隐有尿意袭来。 “呜呜虞闻、不要了……哈、不……要了……” 她湿润的黑发卷曲着,蜿蜒在白皙的肌肤上,美得像一副朦胧的印象画。 虞闻捏紧她的臀肉,耸腰猛烈撞击着,肉根下的囊袋啪啪地砸向温想的大腿,把嫩白的腿心撞出红红的一片。 好紧……好热……她怎么能这么好操。 每一次挤压,甬道内就像有千百张小口吮吸着他的鸡巴,叫他快点,重点,多射一点。 他呼吸逐渐加快,咬着牙关,打桩似的猛插了几十下,最后抵在她臀缝上射了出来。 射不了精才难受 两轮爱做完,虞闻肩上的伤口崩开了。 他也不管,抱起温想就往浴室走。 温想想要分开洗,虞闻在她眼皮上啾了一下,问她:“我伤口裂了,你忍心让我自己洗?” 这、这什么人啊!虞闻真的像他说的不爱占人便宜吗?温想怎么觉得他什么便宜都要占啊!? 最后当然是温想担心他伤口碰水,老老实实帮他洗后背了…… 刚刚虞闻操得太狠,伤口完全见了血。 温想心疼地用棉布把血擦掉,然后掬着清水,沿着四周擦洗。 虞闻坐在浴池里哼了一声,她柔弱无骨的手就这么在后背撩了两下,他鸡巴就一下从水里钻出了头。 他扶着温想跟自己一起站起来。 “虞、……虞闻……” 温想知道他大概又要想了,因为他牵着她的手按在了挺胀的鸡巴上。 温想被手下的阴茎烫到,手指都不敢握紧,“不、不弄了吧……你都出血了。” 看她这么在意自己的模样,虞闻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不碍事。” 出血不要紧,射不了精才难受。 虞闻在她颈间吻着,然后抬起她一条腿环在后腰,就这么站着操了进去。 …… 最后实在是温想吃不下了,虞闻才放过她。 把他伤口重新包扎好,两人躺下,天已经蒙蒙亮了。 虞闻醒来的时候发现温想坐在椅子上,腿上放着他的衬衫。 她手里拿着针线,对着针眼的小孔把线穿进去,对折、打结、剪断。 窗帘隐隐透进光来,给她乌黑的发顶涂上一层绒绒的暖黄色。 虞闻转了个身,把手垫在脑袋下面,就这么看了她好一会儿。 昨晚是他自六岁父母分开后睡得最安慰的一个觉。在经历过儿时的家庭梦碎后,虞闻从没想过有一天他醒来,会有另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房间。 尽管他现在是在温想的卧室里。 这样的早晨让虞闻想到一个很美好的词,一个他从未奢想过的词。 ——缱绻。 缱绻,就如同她垂在胸前卷起的发弯,如同她晨光下微微翘起的睫毛。 每一道弯都在他心头勾起涟漪。 他纵容自己在她如梦的柔波里沉醉、陷落…… 直到看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盒。 温想的手指在里面戳了戳,神色有些纠结。 “在做什么?” “虞闻,你醒啦?” 话一出口,温想突然想到昨晚的事,脸霎时又红了。 虞闻掀开被子,只穿一条内裤就往她旁边走。 “刚醒。”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在她椅背上,胸肌腹肌赤裸裸暴露在温想面前,让她眼睛一时又不知该往哪儿看了。 虞闻见她这样就想逗她,“怎么起这么早,昨天是谁说好累、不行了?” 温想睨了他一眼,不理他。 虞闻把下巴搁在她肩窝,目光扫过那个盒子,“找什么呢?” “想找颗扣子,帮你把衬衫缝好。” 是哦,昨天他打架崩了颗扣子。她起这么早就是为他做这个? 虞闻的心又被揉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缝扣子挺折腾的,再买一件就好了。” “啊虞闻,原来你这么大手大脚!” “怎么了?我还不是怕累着你。” “缝颗扣子怎么就累人了?况且这件衬衫还有纪念意义。” “什么意义?” “还记得我在超市理货那次,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是你接住了我,那天你穿的就是这件黑衬衫。” “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虞闻想到什么,眨了眨眼,“嗯……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咦,我突然觉得还是买一件新的比较好!” “哎哎别别别我不好我不好,来,我来帮你选扣子!” 看了半天,好像没找着黑色纽扣。 “你看这个怎么样?”温想找出一颗猫猫头的纽扣,对着衬衫比了下,“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男生……” “忘了没事儿,去床上帮你回忆回忆。” “……!” 虞闻摸了摸她脑袋,“选你喜欢的,暗扣又没关系。” “真的……?” “嗯,就这个小猫的吧,挺像你。” “唔……我哪里像猫了?” “有时候见到我就躲,有时候害羞,有时候炸毛,不像猫吗?” 温想翻了他一眼,指着铁盒里另一个卡通形象的纽扣:“我看这个小猪的也不错,像你。” 虞闻:“……” 冻坏的骨 既然猛男就爱穿小猫,那她也没办法了。 温想技艺娴熟,很快扣子就缝好了。之前家里有几年比较难过,她也帮温俊成补过脱衣服。那时候孙平蝶生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温俊成想把房子卖了给她看病,孙平蝶却拉着温俊成的手说,我已经到晚期了,可想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房子卖了你让她怎么办? 时至今日想起这些往事,温想心中更多的不是伤痛,而是温暖。 这世上能抚平伤疤的,除了时间就只有爱了吧。 温想把缝好的衬衣拿给虞闻看。虞闻摸着那颗圆润猫猫头,夸赞道:“手艺还挺不错。” 温想这里没有虞闻能穿的衣服,只能让他穿上脏的,晚点回俱乐部换了。 是不是身材好的男人脱衣穿衣都很性感啊。虞闻就站在那,衬衫随意往身上一披,活脱脱一个模特架子就出来了。 黑发慵懒地散在额间,他单手扣纽扣,从上到下。 温想趁他没注意,多瞟了几眼。 她昨晚就注意到了,虞闻的身上有一块叶片大小的纹身,在左腹的位置。之前光线太暗她没看清,现在一看,原来是一枚火焰。 虞闻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走近两步,“要看就大大方方看,我是你的人。” 温想没理会他话里的深意,盯着那枚燃烧着的火焰问他:“虞闻,为什么想要纹这个?” “你说这个纹身?” 温想所理解的火焰,发光,发热……除此之外—— “火,可以取暖。” “取暖……” 身处寒冷的人才格外需要取暖。 温想忽然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虞闻有些意外,鼻子短促地哼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给你取暖。” 虞闻的手悬在半空,隔了好一会儿才拢到她背上。 他黑眸沉沉地望着她头顶的发旋,哑声回应道:“嗯,想想也像火,也可以取暖。” 手指懒懒地刮着她后颈,虞闻换上了轻松的语调,“也不光如此,你不觉得火焰烧起来很酷吗?” 温想点头,“是很酷。所以是什么时候纹的?” “初三吧。” 看着温想略带惊讶的眼神,虞闻笑道:“别这么看我,我上学的时候没你想得那么乖。” “哦……” “但这个不乖仅仅指逃课、打架,早恋可没干过。” “谁关心这个了啊?” “真不关心?” “不关心。” “不关心我也要说,”虞闻抵住她鼻尖,“不光没有早恋,初吻、初夜也全是你的,开不开心?” “唔……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虞闻的嗓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受欢迎。 他正想着要怎么让温想了解他的人气爆棚,却看见温想的手指沿着外焰一圈抚摸着。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谭勋纹身时那害怕的模样,纵使那会儿他离得很远也注意到了。 于是他问:“你不喜欢?那我改天洗了。” 温想摇头,“没有不喜欢。” 她手指在那枚火焰上小心地擦了擦,没有灭。 “纹身疼吗?我只是在想,你那时候不过十五六岁……”一定很有勇气吧。 “不疼,局部麻醉的。” 虞闻轻轻按着她脖侧,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到今天怎么有个傻姑娘老是怕他冷,怕他疼的。 他回想起自己去刺青店的那天,老板本不想给他纹的。他说,你们这个年纪的中二仔我见多了,头一天要纹,第二天被家长发现了就要洗。你们只当我这里纹纹洗洗收两次钱,却不知道我纹得不是图案,是艺术啊! 虞闻没听他絮叨太久,他直接对老板说,你给我纹吧,我没家长。 想图案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犹豫。离开家之后虞闻生命中确实缺了一把火,钟季同是在冬天的时候抛弃他们的,虞琴也是在另一个严冬选择了自杀。从那以后一到冬天,他身上就有块骨头隐隐作痛。 那是一块被冬天冻坏的骨头,需要一把火把它烤暖。 一把寒风吹不倒,大雪掩不灭的火,有了这把火,他今后的人生便能独自一人热烈地燃烧了。 多开开荤 当然,纹这把火也不单单是为取暖,那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生命掌控权的夺回。 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那无父无母之人是不是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这其实不是虞闻第一次“破坏”他们给的身体了。 虞闻扣好衬衫,从床头拿起那枚黑色耳钉,戴回左耳上。 从温想刚认识他那天起他就一直戴着这枚耳钉。这似乎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想听这个?这又是一个叛逆的故事了。” 刚上初中那年,虞闻给自己打了个耳洞,就是现在左耳的那颗。 班主任要他父母过来。江彦兰来了,她是虞闻的外婆。 江彦兰那年六十三。三十六的班主任对着六十三的江彦兰一顿劈头盖脸地训。江彦兰年轻的时候给生产队放过牛,人高马大,掌劲儿大得打起虞闻来手上都带风,村里没人敢欺负她。但那天在办公室里,虞闻看到江彦兰弯着背埋着头,矮成了地里一截秧掉的庄稼。班主任坐在左边,她就倒向右边,班主任站起来脚指手画脚,她便要将头埋到地里面去。 虞闻没忍住,动手打了班主任。 他以为回家后江彦兰又要揍他了。 但她没有。 她给虞闻打了一副耳钉,熔掉一点手上的镯子。她说耳环就得戴金戴银的,不然容易发炎。 插针是用她的金器做的,饰面则切了一些结婚时丈夫送给她的黑玛瑙。 然后她给虞闻转了学。 虞闻边说,边用拇指抚过耳垂,“倒不怎么值钱……就是挺珍贵的。” 珍贵。温想懂得。 还有什么比允许一个人做他自己更珍贵的呢? “不过纹身这事儿我真没跟她说,怕她气到。” “虞闻……” 温想喊了他一声,牵住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外婆吧。” 想见见那个给了你爱,又在你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 * 虞闻回到俱乐部,向子洋正坐在门口遮阳棚下嗑瓜子。 “闻哥,封口费。” “什么封口费?” 他对着虞闻耸眉,“我可看到你从哪儿出来了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虞闻走到他身旁,抓了一把瓜子,淡淡抛下两个字:“滚蛋。” 虞闻前脚踏进大厅,后脚就收到银行的入账短信,紧跟着曾濯的电话打了过来。 曾濯先问他钱收到没有,然后就跟哪壶不开提哪壶似的—— “昨天那事蒋嘉年已经教训过蒲柯了,你这边别往心里去。” 虞闻心里冷笑,他不知道这事跟曾濯有什么关系,蒲柯是蒋嘉年外面认识的朋友,不曾属于E-xur。看来是曾濯跟蒲南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了,蒲南连亲弟弟都介绍给了曾濯。 虞闻摸着胸口那颗缝好的扣子,语气中辨不出情绪:“行了濯哥,我不想聊这个。你找我有事?” 虞闻答应了帮曾濯,于是曾濯立刻派人把合作物料送过来了。虞闻往外头一望,一辆面包车就开到了门口。 “行,我这边安排。” 虞闻顿了顿,又说:“濯哥,这算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以后他们就只是车协理事和俱乐部老板的关系。 曾濯本想装傻充愣,但感觉虞闻这次的态度不婉转,只好说:“好,我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们两不相欠。那……剩下的一半奖金我争取下个月给你。” 向子洋看到车上下来两个人把E-xur的海报牌、宣传册往店里搬,知道曾濯又在薅虞闻羊毛。他咋就不能换头羊薅呢,光逮着虞闻这一头。 老实说向子洋在E-xur待了将近五年,最看不过去的人就是曾濯,对队员刻薄不说还相当势利眼,除了成绩和钱什么不看。虞闻之前的奖金是真的品牌方没发,还是被他挪到其他地方去了,鬼知道啊!他还让虞闻签什么鬼鸡巴的竞业协议,还他妈让他开假车! 虞闻看向子洋气冲冲从身边走了过去,叫了他一声,“向子洋。” “干嘛……” 虞闻挑了挑眉,问他:“甩脸子?” 向子洋难得怼了上去:“不是啊闻哥,就四川那边有个乐山大佛你知道吧?” 虞闻:“?” 向子洋笑,“我看让给你坐合适。” 虞闻:“……” 他就不该跟向子洋提假车这事儿! 向子洋走了两步又回头把兜里的广告单塞到虞闻手里。 虞闻:“这什么?” 向子洋:“溪谷那边的萤火虫基地,你带温想姐去吧。做菩萨前你多开开荤!” 虞闻:“……” -- 来了来了v向子洋2珠看野外星空萤火虫摩托车py(要素过多了我说! 奶子上擦花露水 一天晚上吃完饭,虞闻骑着摩托载温想去了萤火虫基地。 萤火虫对生活环境要求严苛,喜欢栖息在空气纯净、灯光污染少的水草丰茂之地。 溪谷有一处全省最大的萤火虫观赏基地,每年8-9月这里会举行溪谷萤舞节,届时路边和草丛中会有成千上万只萤火虫闪烁,场面颇为壮观。 两人到了基地,发现场面的确很壮观。 萤火虫多,看萤火虫的人比萤火虫还多。 虞闻的摩托车都没地方停。在这里温想甚至拍不到一张少于10个人头的萤火虫照片…… 看着温想失落的表情,虞闻捏了捏她的脸,指着一旁幽深的小道。 “那有条路,走不走?” 这条路没在游览地图上标出来,看起来不像引导游客去的地方。 “能走吗?” “你信我,那边肯定没人,而且萤火虫更多。” “可是旁边还有铁丝网围着……” “不听这些。” “嗯?” “就说你想不想。” 温想眨巴着眼睛老实承认:“想!” 虞闻鼻尖轻笑,拍了拍黑豹,“想就上车。” 两人一路骑到小路尽头,眼前果真有一大片萤海。 夜色渐暗,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在葱绿的竹林间飞舞,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一条小河,水质清冽,河两边有青草点缀其间。扑闪的萤火仿佛星星撒落在河畔,在漆黑的山林间点亮一个个闪亮的小灯笼。 温想拿着手机拍了几张,心想幸好过来了。 两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观萤。 但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光有萤火虫,还有蚊子。 虞闻从车上拿来一瓶花露水。 温想惊喜,“虞闻你连这个都准备了啊?” 虞闻这几天已经在她胳膊上看到好几处包了。他把她裙子往上撩了撩,“你皮肤嫩,招蚊子。” 他拿着瓶子在掌心倒了点,擦在她裸露的小腿、后腰。 清凉带着刺激,让温想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被虞闻抱进了怀里。 “虞、虞闻……” “嗯?” 擦就擦……干嘛要用这种姿势。 温想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肩膀。一想到他右肩还有伤,她又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啧。” 虞闻显然不满意她这个举动,拉着她的手又按了回来。 “结痂了已经。” “唔……真的吗?”温想牵着他衣领往旁边拉了拉。 肩前的伤结了深褐色的痂,似乎是在好了。 虞闻一把裹住她的手按在胸前,仰头问她:“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干嘛?” “……干嘛啊?” 他把唇贴到她耳边,用低哑的嗓音控诉道:“你在轻薄我。” “你!……”温想耳根一红,她手抬起来,半晌在他没受伤的肩上捶了一下,“……讨厌!” 虞闻笑得特别爽朗,两手摸在她腰间向上探。 “嘶……别乱动,擦花露水呢。” “你、……!” 哪有人往内衣里擦花露水的啊! 温想今天穿了一件类似水手服的上衣,下摆很宽,特别方便虞闻把伸进去。 他掌心很烫,像吻着一团火在她肌肤上撩。修长的指尖挤进文胸的带子里,沿着奶肉边缘按揉。 “呜……虞、虞闻……这可是在野外啊!” 温想脑子里满是惊叹号。 虞闻不为所动,他凑上去啄她的唇,“所以你叫这么大声是知道这里没人?” “呜……”说不过他了。 虞闻手指绕后,在内衣的排扣上滑来滑去。温想身体绷紧,不敢乱动,一双水润的眸子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接近这里。 虞闻摸着她纤美的蝴蝶骨,“你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叫我来的?” “谁、谁啊?” “向子洋。” “哦……” “哦,就只会哦。”虞闻手掌移到前面,隔着文胸,捏住了她的左胸。 “他说要我多开开荤……” “……” 这里要不要插一插? 开荤嘛,从吃肉开始。 先吃上面的乳肉,再插下面的穴肉。 一步两步,尽在虞闻掌握。 温想内衣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细窄的肩带挂在纤弱的肩头,要掉不掉的。 虞闻也不去管它,提着外衣内衣一起压到锁骨处。 两颗圆润的奶球蜜桃似地崩了出来,砸在虞闻脸上。 “呜呜……” 温想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 虞闻觉着好笑,是他被砸了,她倒是先碰上瓷了。 他鼻尖在嫩软的奶肉上勾出划痕,然后一口含住她乳尖。 “嗯嗯……啊、……” 用牙齿衔住娇娇的乳头,舌尖鱼尾摆浪似地在乳粒上快速甩动。不到三秒,这朵怯生生的红梅就在他口中鼓出了硬硬的花苞。 “呜、……哈……虞闻……” 温想发出抽泣似的颤音,双手插进虞闻脑后的头发里。 “嗯,在呢。” 虞闻眼皮轻掀,在上眼睑压出一道细细的褶皱。 玩过乳头,他舌尖又在她淡粉色的乳晕上划着圈。她这里比鸡蛋羹还要软,虞闻轻轻一戳就顶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他呼吸加重,舌背抵着乳尖往里压……果然连奶肉都跟着一起陷进去了。就像熟透的蜜果,底部凹进去一个可爱的果脐。 尤其温想还眼角潮红地叫着他名字,简直就是勾着他来弄她。 虞闻下面的鸡巴突突跳了两下,硬硬地抵在她臀缝里。 他闭眼在奶子上咬了一口,右手捏着浑圆的奶肉大力揉搓,左右交替一只都不放过。 “呜呜、……啊、——” 滚烫的唇舌在嫩软的奶肉上吸咬,潮热的鼻息喷洒在两乳之间,带着隐秘处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温想的身体跟着他吸舔的动作一抽一抽地向前弓着,这样倒更像是把奶子往他嘴里送了。 虞闻猛地嗦住一边的奶尖激吮。 “啊啊……哈、……!” 温想的声音变了调,发出一串魅人的娇吟,她身体重重抖了一下,紧接着虞闻胯上感觉到热热的一片。 她流水了。 正好他的鸡巴也硬得发疼,就着她这股软劲儿,虞闻压着她的屁股顶了两下。 隔着衣料,温想都能感受到他阴茎上鼓起的脉络,强势地往她花缝里挤……腿心又酸又软,碰一下就麻。 “呜、……啊……哈!……” 虞闻嗤了一声,“就这么喜欢我舔?” 他一边吸奶子一边哑着嗓子问她,眸色沉沉地从下面撩上去。 温想眼睫盈满了水气,在他的玩弄下毫无招架之力。 她想说你也不光是舔啊,你不是还撞我了吗…… 但她不敢说,生怕虞闻变本加厉。她小嘴一开一合吐出字:“嗯……哈、……喜、喜欢……” 虞闻含住她奶子,用力在上面咬出两道齿痕。与此同时顶着她的裙子往花穴狠撞了七八下。 “哈、……啊、虞闻……” 温想被撞得淫水一股接一股地流出来。 虞闻在心里操了一声。 就这么舔一舔顶一顶,她就湿成这样……一会儿操进去不是得把他鸡巴泡化了……? 这么想着他下面又胀大一圈,大手往下探入裙底,隔着内裤在嫩穴上搓揉。 “呜……虞、虞闻……” “就只喜欢舔,嗯?” 他扣住中指在花穴口飞快弹了几下。 “这里呢,这里要不要插一插?” 黑豹,危矣 花唇被他那样弹,温想猛地伏在虞闻肩上痉挛了。 “呜呜……啊啊——” 收缩的花穴夹着虞闻指背,他抽出手指一看,指甲盖上都是水。 啧,一根手指就玩到她潮喷…… 他眼皮颤了颤,手在挺胀的鸡巴上揉了两下。 真想现在就剥了她的内裤插进去。 但她穴口太窄了,上回做了半小时前戏才堪堪进去一个头,这回只喷一次肯定吃不下他整根肉棒。 虞闻本想用手给她做扩张,一想到刚刚碰过花露水…… 他眉心一蹙,干脆拉开裤链,把她内裤拨到一边,鸡巴直直抵了上去。 “哈啊……烫……” 温想的身体兔子似地跳了跳。 “烫?”虞闻重复一遍,鼻尖溢出一丝轻笑,“他想要你,当然烫。”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五指分开,压在自己左胸。 “告诉我,这里烫不烫?” 挺括的胸肌下他沉重有力的心跳,伴随着炙热的体温,一齐传递到她手心。 温想睫羽轻掀,“也烫……” “嗯,”他仰头含住她的唇,“因为这里也想要你……” “呜……虞闻……” 心脏因为他这句话酥掉半边,一丝丝腻人的甜从指缝里流出来,钻入她血管…… 虞闻的舌撬开她的唇瓣,勾住她的小舌拉扯。 下面,滚烫的鸡巴沿着花缝来回摩擦,挤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他这个样子,又纯又色的。一面用甜蜜的话勾她,一面又用羞耻的玩法弄她…… 可她就是抗拒不了。 涎液从她嘴角滑下来,在裙摆上洇出深色的花。 虞闻肉茎头抵在她阴蒂上顶了顶,嗓子里像猝了火,“想想……要不要鸡巴操?” 虞闻就是虞闻,哪怕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丝毫不猥琐,只让人觉得他性感又狂热…… 温想感觉自己没救了,她面色潮红地伏在他肩头,把脸藏进他头发里。 娇嫩的奶尖在他眼下一颤一颤的,下面的花穴磁石似地死死吸着茎柱,花唇内侧又湿又滑在他偾张的脉络上挤压。 虞闻捏了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知道她想要鸡巴操。 要他又烫又硬的大鸡巴操。 于是他腰一挺,龟头挤开花唇插进去半个头。 “啊……哈——” 他大掌托着她的屁股,就这么浅浅地插着,每次都不把龟头完整送进去。 “嗯……呜、……哈……” ……这自控力,叫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都自愧不如。 身下淅淅沥沥地淌出水,温想被逼得昂起了脖子,奶肉随着他顶弄上下甩动起来。 虞闻也磨得尾椎泛麻,但他想要她先缴械。他掀眼,又问了一遍:“要不要鸡巴操,嗯?” 温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她抱住他的头,难受得快要哭出来,“呜呜、……要,要的……” 虞闻满意地她奶子上吮了一口,然后捏着她臀瓣,猛地把龟头压了进去—— “嗯嗯……啊!……” 花穴被顶开,温想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嗓子里冒出一道长长的,猫一样的细吟。 虞闻见她这么容易满足,低低笑了两声。 坐在石头上他不放开操,眼神转了一圈,瞥到了一旁肃立的黑豹。 也不是没有犹豫,但那阵犹豫不超过0.01秒。 对不住了,老伙计。 虞闻抱起温想走过去,把她仰面压在了黑豹上……—— 黑豹:你不要过来啊! 不行……太、深了 虞闻终于同第一个梦里一样,把温想压在黑豹上操。 深红色的鸡巴在嫩软的肉穴进出,因为紧张,温想攀住他双臂,纤细的脖颈渗出透亮的汗珠。 摩托车的坐垫很窄,她躺在上面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座独木桥,稍不注意就会坠落深渊。 “呜、哈……虞、虞闻……” 她咬着破碎的音节叫他,身下的甬道死死咬着阴茎,打乱了性器进攻的节奏。 虞闻被她绞得腰眼发麻,他忍着爽意后撤一些,只在她穴口浅浅抽插。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粗粝地像在砂纸上磨过,“想想……放松点好不好?” “放松点,我才好操深一些……” 温想哪里能回答?她一听到“操”、“深”这个两个字,身体就反射性地蜷缩起来。两腿间的软肉颤颤地抖着,下身的湿紧夹得虞闻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滚落。 他猛地俯身裹住她的唇。与此同时性器冲破全部的阻挡,一举凿进了宫口…… “呜……——” 温想发出长长一声吟叫,却被虞闻悉数堵了回去。他滚烫的唇舌蛮狠地撞进她的领域,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她丢盔卸甲。 花心的酸胀带着眼底也蕴出一团雾气,她长睫湿润如误闯瑶池的蝶,每扑闪一下翅膀都是在他身上撩动欲火。 火噼里啪啦地烧,灼得虞闻理智全无。他胸腔重重地颤着,鼓胀的肌肉一张一弛,绵亘的情欲便沿着张开的脉络扩散全身。 他一定要捉住这只蝶,吻在唇间,吞进胃里。 他突然用力捏住温想左乳,修长的五指深陷进白滑的乳肉里,指腹掐着奶尖拉扯揉搓。 硬挺的阴茎不要命地往她穴里撞,把她娇媚的呻吟撞散如筛糠跌落。 操她其实不费力气,不操她才更费力。 虞闻选了简单的一条路,彻底释放自己,大开大合地干她。 他圈住她脚踝把人往后拉,让她半个臀部悬空。就这样,让猛烈进出的鸡巴成为她下体唯一的着力点。 飞舞的虫火将四周照亮,虞闻能清晰地看到花穴口的媚肉是如何吸咬他,层层迭迭的褶皱痴缠地裹绞他的肉茎,又随着他挞伐的动作拉长、收缩。 月光淡淡洒下,他抬手,十指并陷捏她丰润的奶肉。不光是这里,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像牛乳一般滑腻,无暇的瓷白因为他的操弄透出淡淡的绯色。 温想死咬着唇,但还是会泄露不成调的哼吟。 她全身上下都像被虞闻操通了,他舌尖每剐一次上颚,宫口就吸吮一遍他的龟头。 虞闻的上衣早就湿透了,背心的汗汩汩滚到裤腰,动作的时候衣料反打到背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那是沉重的水声,每一滴汗都是因为操她才流的。 这声音就像是一剂媚药,钻入她耳蜗,喂进她嘴里。 “嗯……哈、啊……虞闻……!” 温想被干得受不住了,呻吟里夹杂着一股哭腔。 虞闻腾出手,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满手心的水。 他喉头滚了滚,含糊道:“想想……再操一会儿。” 于是腰一沉,阴茎再度贯穿蜜穴——子宫口的软肉热吻他龟头,激爽顺着肉根攀上他大脑。虞闻猛吸一口气,连贯有力地在花穴口撞出白沫。 虞闻的一会儿到底是多久?温想不知道。 她只知道仰头是星屑漫天,低头是无垠绿草。黑夜和丛林隐去他们的身影,聒噪的蝉鸣掩盖住两人动情时的喘息。 虞闻拇指拨弄她的阴蒂,让甬道分泌出更多的淫水。 狰狞的性器次次尽根,将花心捣得酸软发麻。 “哈……不……不行……太、深了……” 温想的柳腰向上弓着,掀起一道柔软的波浪,但她这么软,却仍然拍得他灵魂都碎掉一块。 他掌心包裹她心房,拾起掉落的碎片安进她心里。 就像把自己最重要的部分交付给她。 左腹隐隐刺痛,他的火焰在灼烧。 从今后,交由你掌管。 喜欢跟我做爱吗? 不知世上是谁发明的“做爱”这个词。 这远比“性交”听上去要感情充沛得多。 做爱时,男人的阴茎要勃起,女人由于兴奋阴道润滑,阴茎很容易就插入阴道。 做爱是不仅包含兴奋与紧张的情感活动,除了性器参与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明显反应。 比如虞闻的心率显着加快,呼吸次数也在增多,肌肉在收缩,小腹有鼓鼓的满涨感。 更奇妙的是……他的心像豁开一道小口,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俯在她身上做最后冲刺的时候,虞闻突然问她,“想想……喜欢跟我做爱吗?” 温想被他顶得理智溃散,或许身体也在担心她要是不承认,虞闻就会不给她。 于是她上唇下唇砸在一块儿,“呜……喜、喜欢……” 虞闻的心被瞬间填满。 他抵着花心插了数十下,在她小腹上射了出来。 浓浊喷溅在她肚脐周围,印入虞闻的眼睛里。他望着那团淫靡,目光一点点漾开…… 渴望跟欲望不同,虞闻理性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克服欲望,虽然这种克制力在他面对温想时变得不堪一击。 但渴望是什么?渴望是身体和大脑明确知道这个梦是不可以做的,但它还是会在夜里,从每个细胞、每颗毛孔里钻出来。 虞闻小时候有过很多渴望,当然都毫无例外地破灭了。 他渴望钟季同在离去的那天能回头望他一眼,渴望虞琴在被抬上担架时还存有一丝呼吸…… 那之后他对自己说,别再有渴望了。 可见到温想的那一刻,他又开始做这种梦了。 为什么就是她? 虞闻也问过自己。 她好看,善良,说话好听。 这些理由够吗? 他不知道啊,她就是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他想,或许那就是阴暗潮湿的土壤里,一颗被寒冬休眠的种子天然对温暖的渴望。 她不是什么烈阳,只是撒在他心头的一束光。 可那正是他所需要的。 于是他钻破冷硬的躯壳,从土里探出头来。到现在,他把这缕光拥入怀抱,据为己有。 尽管虞闻从没想过死亡,虞琴的“抛弃”令他极度厌恶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确是在遇到温想以后,他才产生了活着还不赖的感觉。 山林里吹来的风将情热打散。虞闻把温想压在车上,紧紧包裹。 “虞、虞闻……” 温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你……你在哭吗?” 虞闻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哦……” 星辉落在他眼睛里,倒真有点像泪水。 虞闻是要强的人,怎么可能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哭。 眼泪这个词已经从他的人生里划去快二十年了。 但估计还是被她发现了情绪。 他啧了一声,不是很爽。 于是他捏起一边香乳,衔住嫩红的奶尖舔咬。 这种转移大法很是奏效,温想很快又在他身下呜咽了起来。 虞闻在奶肉上狠狠吮了一口,问她:“是谁哭了,嗯?” “呜呜……你、你……” 温想捂着脸你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你坏!” 虞闻笑得尾音发颤,在她腰间拧了一把,“会不会骂人?” 他眸光往下扫了一眼,坐垫上的淫水正混着精液往下滴,砸在银白色的链条上,像勾了芡的汤汁,拉出长长的一条。 虞闻曲指在车垫刮了一下,把淫液涂在她乳尖…… “流这么多水啊,黑豹都要锈了。” “呜呜……” “哦哦不怕不怕,”他俯身含住她唇角,“锈了我回头让老谭换一套就是了。” 虞闻惯用的化解尴尬的方法,摸摸后颈、擦擦鼻子……但这都不是上策。上策是把尴尬移交给别人。 温想没想到虞闻会在这时候提谭勋,他这么一说,她脑子里瞬间就有谭勋摸着链条问虞闻的画面了。他说这上面沾什么了啊,锈这么厉害? 温想顿时脸上发烫,她双手推着虞闻的胸,“呜呜、不要……你走……” 她说不要,虞闻却只听出了撒娇的味道。 他抓着她的手在掌根处来回舔吻,浓黑的睫毛轻扫她手心。 身下的鸡巴霎时又挺了起来,他顶了两下,也撒回去,“不走,我走了谁操你?” 粗热的性器在水淋淋的穴口磨,“不要我告诉老谭?” “那就再让我操一次。” 话音未落,他猛地把温想翻了个面儿,从后面插了进去。 送你一团火 在做爱这件事上虞闻难得地不好说话,更别论讨价还价。 温想毫无招架之力,膝盖擦在湿透的坐垫上差点滑下去。虞闻眼疾手快捞起她两条腿,放在掌心这么一握,托着膝盖干了起来。 “嗯……哈、虞闻……” 她柔弱的身体被操得阵阵抖动,文胸带子滑到小臂上,俏嫩的奶尖暴露在空气里,又被顶在黑硬的车垫上来回摩擦。 看得虞闻下身越来越硬,势如破竹地往那道细缝里插。 这样的姿势有利有弊,不好是虞闻没有手去揉她奶子,好处是——她两条腿要开到多大全由他掌控。 虞闻两臂拉开,让她的腿张到最大,这样鸡巴能在宫口插,把肉腔里的水搅得咕叽咕叽的。 大股淫水顺着鸡巴流出来,她粉嫩的小口被入成一个圆乎乎的肉洞,嫣红的媚肉往外翻,又被粗长的性器重重捣进去。 “呜啊……哈、……啊——” 温想双手抠住油箱下的铁架,被操得蝴蝶骨向内扣,软嫩的腰肢不自觉晃动起来。 裙子早被虞闻反掀到背上,散开的裙褶跟着身体的抖动下滑,边缘扫在虞闻抽出来的鸡巴上,擦得那截肉根又痒又胀。 穴内的性器暴跳,龟头喷出一点前精,虞闻头一仰,疯狂地摆胯抽插。 “嗯嗯……啊!……太、太深了……” 温想被操得大叫起来,可声音再大,还是又软又媚的。 肉体的撞击声响彻在树林,她的娇吟落在其中,就好像精灵的密语,听得虞闻眉心、额角无一不舒坦。 他不管不顾啪啪一顿深顶,在她小腹上凿出他的形状。 伫立的车身摇摇晃晃,她湿紧的甬道急剧收缩着,蜜水喷了出来,沿着翘起的臀瓣流到了坐垫上。水越积越多,有一股倒流到中间的凹陷处,在荧光下泛着翠绿的波光,透亮的淫液把皮车垫的纹理都放大。 待到鸟雀都藏进树洞,虞闻俯身在她脊窝落下一吻,抵着腿心射了出来。 吃饱喝足的男人一脸餍足,虞闻铺上先前准备好的地垫,把温想抱进怀里。 夜深了还是有些冷,但他的胸膛手臂滚烫,下巴抵在她头顶,环住她形成一个温热的包围圈。 四周,缕缕行行的萤火虫振动着膜翅,虞闻突然说要变个魔术给她看。他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多少有点故弄玄虚的架势,温想笑他肯定一只都没抓着。 但虞闻把手移到她眼前,五指张开——刹那间,葱茏的流萤飞窜而出,就像从他掌心燃出了碧绿的火焰。 那一晚,在无人的小树林里,虞闻将这团火送给了她。 虞闻松口说不会告诉谭勋,于是萤火虫之夜成了小情侣之间的秘密。 黑豹当然不会锈,回去以后虞闻就把它里里外外清理干净了。 做爱的时候是有点委屈老兄弟,但爱做完了,他还是挺爱惜这辆车的。 没办法,谁让黑豹跟了他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好主人? 擦链条时虞闻又想起温想透红的小脸,嘴角不自觉扬得老高。 对面谭勋正在修理向子洋的车,他望了虞闻一眼。他跟宋婉瑶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但那一瞬他还是被虞闻像看恋人一样看车的目光给感染到了。 他敲了敲手下一团废铁,转头跟向子洋说:“你学学虞闻,看他对黑豹多珍惜啊!” 那一天向子洋陷入了对摩托车的羞愧之中,全然没想起他曾塞给虞闻一张萤火虫海报。 * 很快到了周末。 上回温想说想去见江彦兰后,虞闻就给江彦兰打了个电话。 老人家的腿没啥大碍了,但江彦兰一生要强,她把儿子儿媳赶回家带唐淼淼了,自己没事倒腾倒腾院里一点蔬菜。 江彦兰住在云城下面一个县级市,距离云城两百多公里,骑摩托车不现实,周六一大早,虞闻开车在超市门口等温想。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她哪吃得下。” 虞闻接过温想手上大包小包的礼品,塞进后备箱里。 两人刚准备出发,温想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快递员给她打电话,说有信件送到超市,要温想当面签收。 温想想,可能是银行的信用卡。上礼拜业务员来幼儿园推销,他是园长亲戚,看在领导的面子上大中小班的老师人手办了一张卡。 温想坐在车上把封套拆开。 她的手突然重重一抖,封套滑进车座底下。 里面没有信用卡,只有一袋白色粉末。 今晚好、好、交代 透明封装袋,白色粉末,很容易让人想到什么。 “虞、虞闻……” “别怕。” 虞闻把袋子捡了起来,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虞闻别碰!” 虞闻按住她的手,从袋子里勾出一抹细白的粉末,“没事,是面粉。” “……面粉?” 温想慢慢凑过去闻了一下,封口一开,那股麦香味果然更浓郁了。 “如果是海洛因,粉不会这么细,也不是这个味道。” 虞闻把车座底下的快递封套捡起来,快递单上寄件人一栏为空,连寄件地址都是伪造的。 仔细想想,刚刚送件那人鬼鬼祟祟地压着帽檐,是不是真快递员都难说。 可要不是真快递员……这事儿就更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虞闻敛目思忖片刻,余光瞟到温想两手攥在一起,明显是紧张的模样。 他立马缓和了神情,“以为是白粉?” 虞闻弹了弹她眉心,“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嗯?” “虞闻……可是、谁会这么恶作剧呢?” 温想性子这么好,虞闻根本不觉得她能得罪谁。 “你爸有结什么愁怨吗?” 话一问完虞闻也觉得不是温俊成,温俊成一脸老好人的模样,只有被人欺负的份。而且听温想说他城西店生意很好,也没跟顾客闹什么矛盾。 “虞闻……你说会不会是之前装修公司的人回来报复了?” 虞闻摇头,“不会。” 上回他举报完,老板已经举家迁往外地了,断没有隔了这么久再弄这一出的道理。 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舌尖抵了抵牙根。 不是温想,也不是温俊成……那不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一路上温想都心神不宁。 虞闻怕她心思重,宽慰她,“你别多想,那就是个整蛊游戏。” “真的吗……?” “真的,以前向子洋就经常玩。比如他会在老谭的饭里放橡皮糖,老谭以为是壁虎,吓得碗都砸地上。” “还趁于彬睡觉的时候模仿大猩猩,于彬起来后追着他在赛车场跑了三圈。” 温想扑哧一笑,“那他能平安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 “那你呢,向子洋有整蛊你吗?” 虞闻勾唇,“有?有的话你觉得他能‘平安活到现在’?” 虞闻几个笑话把温想逗得放松了神经。 她在车上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想,或许这真的只是个玩笑。 到江彦兰家刚好十一点过。 温想终于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外婆。她如虞闻说的一般身材高大,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江彦兰这样身高一米七的女性的确算大高个儿了。 她穿着一套宽松的亚麻杉,花白的头发用了根黑发箍往后卡着,面色倒是红润,看起来也听有精气神儿。 虞闻要过来,江彦兰早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放锅里热一热就能吃。 趁着江彦兰进厨房端菜的工夫,虞闻跟温想交耳:“没骗你吧,打我两顿都不带喘气儿的。” 温想憋住笑,拍了一下虞闻的肩。 “好小子,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江彦兰解开围裙搭在椅背上,翻了外孙一眼。然后又换上一脸笑,把酱肘子往温想面前摆,“虞闻也没说你爱吃什么菜,我就挑拿手地弄了几样,快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着又夹了根鸡腿放到温想碗里。 “哎,谢谢外婆,我自己来……外婆您也吃!” 江彦兰的手艺确实不错,酱肘子肥而不腻,配上几个新鲜时蔬,解馋又健康。 “今天你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别看虞闻看上去有点花,其实他第一次带姑娘来见我啊。” “……我哪儿就花了?”虞闻咳了一声,拿纸巾擦嘴,“外婆,挑重点说。” “重点……?重点就是我差点以为你小子要孤独终老了,我想你老跟那个红头发的小瘦子混在一起,怕不是有什么毛病?最近电视上不老演两个男的在这样那样吗……哎看得我寒毛直竖……” ……红头发的,说的是向子洋? 江彦兰走后,温想咬着筷子瞥了虞闻一眼,“……你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嘛?” “有啊。”虞闻掀眼回望过去,贴在她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磁。 “今晚来我房间,我好、好、跟你交代……” 咱俩各吃各的奶…… 其实不怪江彦兰会这么想,她也知道因为虞闻父母的事,他对感情和婚姻几乎完全没想法。 虞闻上大学以后她问他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见他兴致不高,慢慢的她也就不提了。所以这次虞闻说要带一个姑娘来见她,江彦兰打心底里高兴。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丝替自己女儿感到的欣慰,哪怕虞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怕温想一直待在家里无聊,下午虞闻就带她去县里逛了一圈,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 虞闻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江彦兰,所以邻居们看到他并不稀奇,但身边带着个姑娘实属头一遭。 由于他从小就冷酷寡言的,街里街坊也不自讨没趣去找他说话。但这回不同,虞闻居然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 河边捶衣服的大婶见到虞闻开口,棒槌都滑河里去了。虞闻长臂一伸,帮她捞了回来。 “闻虞啊不对虞闻啊……你回来了……” 温想晃了晃他手,“虞闻……你以前在县里是恶霸吗?” 虞闻:“没有啊?不一直都这么友好?” 一个扎着冲天炮的小姑娘看到这么友好的虞闻,啪一下把院门关起来了。 虞闻:“……” 过了二十秒,一个男人把门打开。 是刚刚那小丫头的爸爸,他拧着一袋南瓜,说给虞闻外婆。 小县城里不怎么来外人,大家望着小情侣远去的背影,感叹男人还是得谈恋爱,这一恋爱人都变得亲切起来了。 * 晚上吃过饭,三人看了会儿电视,江彦兰年纪大了早早就去睡了。 至于虞闻白天说的“晚上去他房间”…… 他的房间已经被江彦兰分配给温想了。孙子反正不值钱,江彦兰就让他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坐躺两用的沙发翻折一下,再从中间拉开,就成了一张床,虞闻正在铺被子,看见温想洗完澡出来了。 县城靠山不比云城,九月底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温想今天带的是一套长袖睡衣裤,看起来保守得很。 受了热气蒸腾,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绯色,沾了水的黑发弯绕在胸口,像一勾浅浅的新月。 温想本想用电吹风的,但又怕吵到江彦兰睡觉。 “没事儿,门关上吹。” 江彦兰房间是在屋子最东边,跟浴室隔了一整个客厅,听不见。 同样,虞闻的卧室就在洗手间对面,所以一会儿就算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江彦兰也听不到。 虞闻视线灼灼地在她身上点了点,似乎把一切都料想好了。 整洁的床铺上,温想闻到了满满阳光的气味。江彦兰知道他们过来,一大早就把床单被褥拿出去晒了。 门被敲响,虞闻端着杯牛奶站在门口。 “外婆叮嘱的,让在你睡前泡一杯。” 白天那袋粉叫她那么紧张,晚上喝点牛奶好睡觉。 这也是江彦兰以前的习惯。 虞闻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江彦兰每晚都给他泡一杯牛奶,她说睡前一杯奶强壮中国人。所以后来虞闻长到了一米八六,江彦兰觉得她的牛奶功不可没,丝毫没觉着基因起了什么作用。 等到虞闻把温想搂在怀里,头埋进她两乳间舔咬的时候,温想才确信——送奶是假,吃奶是真。 她刚想推开他的脑袋,虞闻却把牛奶杯塞进她手里。 他灵舌绕着乳晕舔了一圈,“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大鸡巴玩大奶,天经地义 不存在什么互不干扰,虞闻的动作已经完全影响到了温想喝奶。 为了避免奶被打翻,她只好把杯子搁到床头柜上。 “虞闻……” 虞闻晚饭后就洗了澡,两人用了同款沐浴露,柚子味的香气融合在一起,让温想有种他已经进入自己身体的错觉。 她碍事的睡衣早被虞闻脱到一边,他单手抓住T恤下摆,把自己的也脱掉。 虞闻双腿分开靠着墙,抱温想坐在自己胯上,中间蛰伏的巨物已隐隐有抬起的势头了。 他刚刚在她奶子上又舔又咬,内衣已经湿透了。但虞闻不着急解,他手掌从下缘插进去,一边一个,把奶子捧在掌心里吸。 手背是勒人的钢圈,手心是软得要命的奶肉,这种一紧一松的感觉很是奇妙。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长了鸡巴的男人不喜欢玩女人奶子的。 何况虞闻鸡巴那么大。 大鸡巴玩大奶,天经地义。 虞闻微微用力,五指便如入水般沉到那团香酥雪腻里去了。他咬住红彤彤的奶头,舌尖压在乳粒上反复撩拨。 刚刚被舔过的乳肉残留着唾液的痕迹,在光下现出一层靡丽。 虞闻锁着她的眼,在温想羞怯的视线里,逆着水痕色情地舔了回去。 “呜……虞闻……” 下面干净的内裤又微微濡湿了,温想双手插进虞闻的发里,腰窝凹陷得厉害。 这样的动作只会让奶子送得更深,虞闻啵一声在乳尖上嘬了一口,然后一手往下摸到她内裤上。 “这么快湿了?” 隔着内裤他都能感受到花穴口的强大的吸力。 从侧边伸进去摸了摸阴唇,娇软的花瓣呼吸似地开合着,滑滑的流他一手的水。 他喉间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喃喃道:“好像不肿了?” ——这意思就是,能操了。 上回在溪谷野外他做得太过火,温想的穴肿了四五天。虞闻每天一边哄一边给她上药,能抱能摸,但就是不能操。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太监逛窑子,无几把大事,顶个卵用。 天知道他是怎么憋了快一个礼拜的。他今晚说什么也要操她了。 把温想内衣脱掉的时候,她还在担心江彦兰会不会听见,会不会起夜。 这姑娘好像永远都小心翼翼的。 “放心她不起夜,只是醒得早。”虞闻在她发间吻了吻,“保证五点前结束就行。” 五、五五……点? 她不会被虞闻操死在他曾经的床上吧? 两人剥光了挤在虞闻那张小床上,虞闻说他下去拿点东西,走动的时候硬挺挺的鸡巴打在小腹上,温想赶忙把头转了过去。 都深入交流好几回了,她还是见不得他这样全裸。 虞闻摸出了一摞避孕套,在床上一字排开。 温想的脸登时臊红一片……因为这些套套都是从她家超市买的…… 昨晚温想去超市陪陈晶坐了会儿,看见陈晶一脸愁容长吁短叹。 温想问她怎么了,陈晶不知道温想跟虞闻谈恋爱了。她说刚刚对面帅哥过来买东西,拿了整整五盒不同口味的套套,还都是加大号的。她抬头看了看温想,颇有点寻求安慰的味道,“你说同样都是男人,怎么有的男的他就那么大呢?” 温想不知道陈晶在内涵谁,只知道这些套恐怕得用在她身上了…… 以后一定要让虞闻换家店买…… “在想什么?” 虞闻昂了昂下巴,示意她床上码着一排套。 温想咬唇,随手点了一个基础款的润滑超薄。 虞闻眯眼,大手揉她脑袋,“不是选一个,是叫你排个序,今晚都得用。” 温想:“……” 那还有什么好问她的呢,顺序有那么重要吗?命才要紧吧!? 虞闻不知道温想这些想法,他抽出一枚咬开塑封,往粗胀的鸡巴上套。 啧……顶在前面套不下去。 他捡起盒子看了眼,没错啊,买的是加大号啊。无良商家偷工减料了? 以后一定要让她换个厂家进货…… 虞闻呼了口气,圈紧乳胶套往后撸。 真是勒得慌……最后还有一小截套不进去,他也不管了,握着根部甩了两下,让前端贴合。 温想看着他性器甩动的动作,耳尖红得快要冒血。 粗胀的肉茎被透明的胶膜包裹后,反而更加有存在感了。 当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只有一处穿了“衣服”,很难不让人在意那里……而且套子把肉棒这么一勒,他晃在外头的那两团囊袋就显得格外沉硕了…… 虞闻爬上床,看着温想逃避的眼神,把人拉到身前,“想想,这不是什么坏东西。” 是啊,相比自己的扭捏,虞闻看她的时候一直很大方。 比如现在,他把她两手各压一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下面,用带了套的鸡巴在她穴口磨。 性器挤开清凉的润滑液,碾出水声…… 说起来虞闻之前都是弄在外面的,温想以为他不喜欢戴套。 “你傻不傻?” 虞闻低低笑了两声,他咬住她耳廓,“当然是因为想‘内射’你……” -- 总觉得虞闻越来越流氓了是怎么回事…… 手指操嘴,鸡巴操穴 哪怕虞闻跟她说了听不见,温想还是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紧张的小穴死死咬着插进来的半截阴茎,虞闻吸了口气,感到寸步难行。 发觉身下人在走神,虞闻惩罚似地往前顶了顶。 “嗯……虞、虞闻……” 这一顶让温想彻底无法忽视埋在她体内的巨物了。 由于太过满胀温想总觉得已经进到了头,她扑闪着睫羽小声问他:“虞、虞闻……都进来了吗?” 虞闻咬着牙,抓住她的手去摸还在外头的半截,“你自己说说还剩多少?” 触摸到的是湿滑一片,刚刚虞闻磨了半天鸡巴,现在套子上除了润滑液,还有她的淫水。 温想呜了一声,虞闻心神微动,俯身去吻她的眼睛,然后耸着窄腰一点点往她身体里送。 顾及她软穴才刚消肿,虞闻顶了足足一分钟才整根没入,插到底的那一瞬,硕大的龟头把宫颈口都给挤开了。 “呜呜……啊!……” 花穴又淅淅沥沥淋出水来,虞闻就着这波蜜液大开大合干了起来。 “虞、闻……哈、……轻、轻点……” 虞闻下身不轻,他一边动,手上也不闲着,捏着温想的奶子问她:“舒不舒服?” 温想咬唇不答,他便掐住她奶尖捻了两下。 “嘤!、呜呜……” 虞闻故意提高了抽插的速度,肉棒梆梆在蜜穴进出。他弯腰在她耳垂吸舔,“想想……我问我操得你舒不舒服?” 他现在浑身的重量都压着她,滚烫的龟头故意抵在宫口研磨。 温想被磨得花心酸麻,她受不住,颤巍巍回他:“呜呜舒、舒服……” 舒服得快死了…… 她以前只听几个女老师说喜欢跟男朋友做爱,现在被虞闻压着奶子在身体里进出,温想才知道何为欲生欲死。 她就像一张饼,被虞闻正面煎完反面煎,透白的身躯被烤红,每一寸都染上他的气息。 床是老式棕榈床,有些年头了,动作大了难免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温想越想忽略就越在意,床叫声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她一双耳朵敏感无比。 虞闻眸色渐沉,托着她圆润的屁股顶了两下,她马上发出一声细长的呜咽,盖过了老床的咿咿呀呀。 虞闻哼笑一声,“这就对了,你比床叫得好听……” “呜……嗯……” 虞闻捞起她的腿环到自己腰上,小腹收力,性器抽出来一截,然后又狠狠挺进去。 一抹湿汗从他黑发间甩落。 “再叫,我爱听。” 虞闻做爱时嗓音格外性感,像撒了一捧砂在绷紧的声带上震颤。 听得温想耳后到脖颈的肌肤都泛起细密的疙瘩。 “啊……嗯嗯……!呜……” 淫唱从唇齿间荡了出来,挟裹灵魂升到半空。 啪啪里混合着咿呀,咿呀里夹杂她媚吟。 你以为的夜之梦,却是虞闻的行军乐。 情欲引燃,他不知疲倦地操着小穴,薄润的乳胶套在肉躯的摩绞中生热,烫得温想浑身的毛孔都被熨帖。 她一抬眼就看到他漂亮的人鱼线和隆起的肌理轮廓。每一块肌肉都蕴含了无限能量,一舒一张间,一缕细流顺着他脖侧滑下,跟乳珠打了照面,又朝两人交媾的地方奔去。 淫水伴随抽插打湿二人的耻毛。如此几轮下去,温想被撞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她檀口无法紧闭,透亮的唾液从粉嫩的小嘴里流出来。 虞闻眼神晃动,鬼使神差地塞进去两根手指。 湿滑的软舌在他粗硬的茧腹上乱舞,他手指一合,把她夹住。 有点淘气,像一尾鱼,轻摆着尾鳍从他指缝间溜走了。 他眉心微拢,又用力将她禁锢,指骨抚弄她润密的舌苔。 但这样的交融还不够,远不够,他要的是互入彼此的纠缠……比如把她的嘴想象成一个容器,一个能装满他性欲的场所。 用手指模仿性交的姿势操她的小嘴,下面的鸡巴胀得更狠,把紧致的肉道撑得严丝合缝。 他晃动精瘦的腰,坚硬的胯骨一下下撞在她腿根,她胸前漾起乳白色的肉波,嫣红的奶尖像夜晚海面升起的灯,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航标。 就这样,手指操嘴,鸡巴操穴,上下以同样的高频快速抽插。淫靡的水声缭绕在耳畔,不知是从哪边传来。 温想仰着头,她吃不下虞闻的长指,喉间发出呜鸣的声音。 涎液越流越多,沿着唇角滴在锁骨上,汇聚成骨窝里的一涌泉。 “这就觉得好吃?” 虞闻用余暇的小指阻断水流的路线,一边插嘴一边问她,“要不要吃点别的?” 他突然低头衔住她奶尖,牙齿刮着奶肉行进,近乎贪婪地吞食着她的雪乳。 吮砸声自她胸口响起。 “甜,自己的奶吃不吃?”虞闻五指拖着乳肉下缘,把她奶子往上提。 “呜呜……嗯……” 温想被插得吐不出话,她睫毛颤得厉害,只要睁眼就能看见被他吸得红艳艳的乳尖,上面还挂着一串晶亮的水珠。 虞闻捏着嫩奶往她视线里闯,饱满的乳肉上布满星星点点的吻痕。 他一边顶跨一边望她,眼皮掀开到一半儿,一脸痞气。 虞闻似乎很享受看她被自己予取予夺的模样。 在她这里,他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宿感,那种飘零很久终于决定在某处生根的感觉。最让他动情的是,她无论哪里都愿意接纳他。 无论是紧致的肉穴,还是湿热的口腔。 下体的毛发被淫水浸湿,黏在他大腿根。虞闻操得眼尾发红,幽深的眸底淤积着半滩混沌。 直到温想吸着鼻子发出哭泣的泪音,他才沉声改口,冷硬的唇角牵起微小的弧度,“逗你的,我是问你牛奶要不要吃。” 他捞起杯子含了口奶,往她嘴里喂了进去。 射精,给奶子喂点奶 奶水顺着食道流下去的时候,他在她体内完成了第一次射精。 虞闻射得很多,积攒了四五天的量,一次性射到她里面了。 精液隔着一层套子冲刷她娇弱的花心,滚烫刺激得宫口都抽搐了起来。未吞尽的奶汁从她唇角溢出来,看上去真像是上面下面一起被他射了似的。 性器拔出来的时候,软薄的塑胶套上裹着一层浓白。 她也流了不少。 虞闻把她花穴口的黏液擦掉,然后摘下套子,用纸包着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想起以前在车队的时候,男人间会开荤话,有人说自己昨天操过的女人好骚好紧,简直就是个鸡巴套子。 虞闻很不喜欢参与这种带有明显侮辱性的话题。 刚刚抵在她深处射精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想人大抵都脆弱,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需要一个容纳他的场所。 一个不管你有用没用,是好是坏,是破碎还是完整,我都能躲进你里面,歇一会儿的地方。 对身体来说,这个场所叫家,对灵魂来说,它叫伴侣。 那温想是什么? 虞闻搂着她的背把人压进怀里。 他想,温想是他灵魂的容器。 他是钢铁,那她便是包覆在他身上的软胶。 虞闻拨弄她背上湿漉漉的发,问道:“要歇会儿吗?” “唔……不是就歇下了吗?” 他划了下手机,“十一点还不到,你平时不是挺能熬的吗?” “这不一样……” “嗯?” 温想把下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那我熬夜也不费体力啊……” 虞闻被她逗笑,“可刚刚好像都是我在动吧,嗯?” “要不再喂你点奶补充补充体力?” 温想摇头。 “那你说哪里累,我给你按摩按摩?” “全身都很累啊……” 虞闻就怕她不这么说,她一说哪儿都累,那他不就是哪儿都能摩了? 他让她躺到床上,自己又去够床头的杯子,含了口奶,吞掉一半,剩下的一半裹在口腔就去咬她右乳。 虞闻他说的按摩是用舌头裹着奶…… “呜……嗯、!” 开水冲泡的奶,虽然放置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比她身体的温度要高。这一阵突然的潮热激得温想身子一颤,脊窝里的汗更甚了。 一时间她分辨不出是虞闻的舌头更烫,还是奶汁更烫…… 乳白色的液体缠在嫩粉的乳晕周围,仿佛给茱萸遮上了一层薄纱。 雾里看花,分外性感。 奶水沿着高耸的雪峰流下,虞闻张唇在肋骨处接住,又一路舔回到乳上,含住又是一口。 “呜呜、……嗯!” 他捧着她的奶子咬了一会儿,然后身体上抬,嘴唇控制着奶汁流出的速度,一滴一滴坠在她乳头上。 “嗯嗯……啊!……” 奶滴砸在硬硬的乳粒上,瞬间分成四五瓣儿溅了出去。 温想的身体一下下往上弹,钻心的痒意漫出来,她腿根紧紧并在一处,脚尖抵着床单蜷了起来。 卷翘的长睫被雾气蕴湿,“呜呜……虞闻……不要……” 虞闻撩她一眼,“不要这样,那要怎样?” 他声音好蛊,像一根浸过媚药的软羽,在她胸口扫过。 “呜……你……你、舔一舔……” “哦,喜欢我舔奶子?”虞闻勾唇,捏起乳根用力揉了揉,“但我不光是舔,还咬她,操她好不好?” “呜呜、……好、好……” 温想脑内的弦都快崩断了,他现在问什么她都只会答好。小穴被他逼出一股淫水,正顺着腿缝往下淌,他要再不亲亲她上面,她就要难受得死掉了。 但虞闻还真就没碰,他黑沉的目光完全被穴口那道银帘给吸引住了。 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往外吐着水,他喉结滚了滚,拍拍她的屁股,嗓音粗哑。 “把下面分开,我喂她喝点奶。” -- 虞闻你这只骚鸡! 舌头裹奶插穴 虞闻让她选,是她自己分开,还是要他用大鸡巴帮她顶开。 温想还能怎么选? 她小巧的鼻尖都委屈得皱起来,不情不愿地把头偏到一侧,手指摸上阴唇往两边拨。 花瓣分开的一瞬间,又一汪蜜水汩了出来。 “呜呜……” 知道虞闻盯着她下面,嫣红的媚肉呼吸加速,水涌得更欢了。 虞闻看见的她,低垂着眼睫,湿透的乌发贴在脸颊,衬地那张清纯昳丽的脸多了几分情靡。她上身微微支起,一手撑床,一手分穴,羸弱的肩头颤动,带着两团饱满的白乳在他眼下晃。 这姑娘何时做过这样色情的动作? 看得虞闻鸡巴猛跳两下,甚至想直接一杆进洞。 ……但说好了,先得喂饱她。 于是他又含一口奶,对着穴口裹了上去…… 想吻她这里很久了。 不如说她全身他都很想吻。吻她的额头眉心,吻她鼻尖眼角,吻她嫩软的胸脯,和高潮时蜷缩的脚趾。她就是一束光,那他也要捧着她高举到神座,做她虔诚的信徒。 “嗯啊……哈……” 虞闻伸出舌头往细缝里钻,肉舌堵住她流水的小嘴,然后把自己嘴里的奶吹进她穴里…… “呜啊啊……虞、虞闻……” 甬道内的肉比胸部更敏感,两股热流相聚,温想顿时两股颤颤,腿心发酸。 虞闻伏在她两腿间,舌尖裹着蜜水往口腔里卷。 入口甘洌香甜,他确定不是奶汁,而是她本来的味道。 他弯起舌尖在上壁勾了一下,温想立刻发出一声娇媚的细吟。 她尾音缭绕像一柄磨人的勾魂刀,抵着虞闻天灵盖刮。 他重喘一口气,长舌疯了似地往蜜穴里插。 下面的鸡巴硬得快把皮撑破,舌头代替性器狠狠操她的穴,操得她汁水淋漓,高潮迭起。 啧吧的水声响彻在房间,跟升腾的情欲谱成一首暗夜靡曲。 舌头操穴,牙齿也不闲着,齿尖扣在阴蒂上猛地刮了一下——温想的小腹顿时抽了起来,大股淫水喷到虞闻鼻尖,脸颊。 “啊啊!……呜——!” 甬道在剧烈收缩,把虞闻舌头都夹麻了。 他笑了两声,把脸上的液体抹掉,“操尿了?” 唇上多余的靡液被他卷入口腔,舔唇的动作轻佻又性感。 媚肉被他插得酸软发烫,温想手臂压在眼睛上,吁吁呼着气。 虞闻的唇又来到她小腹。 刚刚高潮时她这里抖得最厉害,虞闻知道“她”肯定累了。 舌尖勾卷奶汁,在她腹部画出图案。 温想的小腹一颤一颤的,虞闻揉了揉她的腰,轻声道:“放松……” 舌尖作笔,奶为墨,她的酮体是一尘不染的素尺。 虞闻不擅作画,但撩拨她却是绰绰有余。 所到之处勾点出蜿蜒的奶痕。温想摒息,秀白的小脸涨得通红,胸肋一节节往上提。 虞闻知道她怕痒,他鼻尖抵在她小小的肚脐上,“这样,我写字你来猜,要是猜对了,今天就不操你了好不好?” 还有这种好事?温想忍着痒意连连点头。 虞闻摆动灵舌,在柔软的肚皮上划了三笔。 温想答道:“是‘千’吗?” 虞闻笑,“怎么,你写字是倒笔啊?” 他又勾划一遍。 哦……知道了,“是‘干’……?” “真聪明,”虞闻低头又写下一个,“这个呢?” 这次的比划较多,温想回忆着描了一边——霎时脑内一轰。 “是什么,连起来念念?” 温想不语,眼尾都臊红了。 虞闻看着她咬唇的模样,鸡巴在穴口磨了磨,“那答不出来,我可要操你了。” 虞闻说大家要遵守游戏规则,于是他摸了一个套戴在几把上,把她两腿一分就要往里顶。 “别别……我说!……是、是……” 温想咬着牙,一脸屈辱地吐出两个字,“干我……” 虞闻眸色一沉,鸡巴挤进穴口。 “好,这就干你。” 你这里……藏鸦片了? 被虞闻按在床上操的时候,温想还在控诉他耍赖皮。 虞闻笑得胸腔都在震,“这不是你要求的,嗯?” 他摆腰款款插着她,心想奶喂也喂了,饱了饱了,这顿爱你逃得了? 至于赖不赖皮……怕他今后在温想这边降低信用度。 虞闻操完一轮后躺下,扶温想坐到自己胯上。 “呜,你干嘛……” “你说我赖皮,那我不操你就是了。” 他提着温想的腰,让花穴口对准鸡巴,然后把人重重一压—— “啊、……嗯……” 性器贯穿媚肉直接插进了宫口,爽得虞闻太阳穴突突跳。 他捏着她饱满的臀肉,哑声道:“来,我不动,你操我。” …… 温想对虞闻翻了人生中第一个白眼。 她就是有那个体力也没那个本事啊……最后当然是又被他反压回床上狠狠干了…… 虞闻摘掉第二个套子的时候,温想吐槽他。 “虞闻你……”怎么像八辈子没做过爱似的。 她不好意思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怎么?”虞闻挑眉,猜到她要说什么,“跟没做过爱似的?” “怎么,‘做爱’两个字是烫嘴吗?” 他翻上床,把人转过来,“我确实没做过,跟你做完就上瘾了。” 他摸摸她可怜的花穴,红肿的花唇正往外翻,“你这里……藏鸦片了?” “……虞闻!” “哦好好好,没有鸦片没有鸦片。” 他扶着她的肩,又用鸡巴去顶穴。 “呜,你又来!……” 虞闻嘴唇在她胸口咬着,含糊道:“它自己要硬的,跟我没关系。” 他一脸“鸡巴是鸡巴,我是我”的样子把温想堵得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 “真的,它以前不这样……是被你破处以后才这样的。” “……” 什么处不处的…… “虞闻……2202年了,我们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别人是可以不兴,但我不一样,我男德班毕业的,我就认第一次。” “……” “啧,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对我负责?” 温想眼珠溜溜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翻盘点,“那人生那——么长,只谈一次恋爱也太吃亏了吧。” 虞闻叹了口气,“嚯……这么渣呢?外婆说我花,也不知道是谁花,嗯?” 他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然后把她一把推到在床。 “那我只能操到你负责了,谁叫我擅长这个。” …… 虞闻算是心疼她的,最后只用了四个套。除了第一个是温想挑的,后面他都随便拿的。剩下一个超润三合一,温想实在吃不下,虞闻便放过了她。 因为带了套,他全程都抵着她宫口射出来的。他也以为后面应该射不出什么了,但很意外,每次都又浓又多。 大概一想到要射给她,精囊也会兴奋得鼓起来。 温想都快被他弄散架了,锁骨、胸口、大腿,吻痕、指痕密布。 床单上两人的水喷得到处都是。 虞闻抱她在浴室清理完,又回去把弄脏的床单撤下,从柜子里找来新的。 “牛奶还喝不喝了?” 奶杯里还剩下一半儿,他摸了摸,发现早已冷透,“我给你热热?” 牛奶牛奶!温想这辈子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知道的是牛奶,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放了合欢散呢! “不喝!”她一把掀起被子把头蒙住。 虞闻一阵笑,端起杯子咕隆两下喝完了。 “晚安。” 他刚要走,温想突然拉住他的手。 “等等……” 他唇角还挂了一点奶渍,温想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指尖在他唇上擦了一下。 然后她寻到他左腹,划了两笔。 她的指腹好软,滑下去的时候有点痒。 “‘X’,是什么意思?” 温想纠正他,“是‘想’……” “哦,想。” 他目光软软陷落,“我知道了,这是给我打上标记了,嗯?” 温想在他火焰下划上她的名字,让自己变成一个小小的支架将那团火温柔托举。 这样支起来,让空气涌入,他就有氧气,他可以燃烧,也可以呼吸…… 虞闻的喉咙紧紧的,他把她按进怀里,手指在她脑后抚摩。 他想,上帝给我打不打印记都不要紧,你给我打了就行。 你看,操她还是有用的,她愿意负责了。 小野猫钻被窝 第二天早上起床,温想发现虞闻已经把脏床单洗了,正拿到院子里晒。 阳光迈过树梢和屋顶,空气中跃动着细小的尘埃。 虞闻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衫,黑色碎发上泛着一层迷人的浅金。他抖了抖湿重的床单,小臂优美的线条霎时与天光重合,叫人移不开眼。 虞闻回头看到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温想有些不好意思,江彦兰和虞闻都起了,只有她最晚。 她不解,同样都是做了一晚上爱,怎么虞闻精神就那么好啊? 温想走到他身边,指了指绳上的床单,“你……怎么跟外婆说的啊?” “说你尿床了?” “虞闻!” “好了好了逗你的,我就说昨晚给你送牛奶,不小心打翻弄到床上了。” “这……外婆能信吗?” “信,怎么不信。”虞闻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白白的,黏黏的……确实是牛奶没错。” 他嗓音哑得不行,热气顺着她耳廓往里钻。意识到虞闻是在开车,温想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了。 她余光瞥见角落里晾了一条内裤,白色蕾丝的,是她昨晚弄湿的那条…… 原来他起这么早还帮她把内裤洗了啊……甚至怕她脸皮薄,特地挑了个最隐蔽的地方挂起来。 温想心里暖暖的。 今早的阳光确实很好。 早餐江彦兰准备了鸡汤挂面。 “我感觉家里是不是闹耗子了,”江彦兰夹了块酱瓜,“夜里吱吱呀呀地吵。” “咳咳、咳——”温想呛了一下。 虞闻顺着她的背,“说耗子你急什么,慢点儿吃。” “你们听到了吗?”江彦兰问。 “没有!”/“听到了。” ……温想杏瞳瞪着虞闻,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唷,看来真有,我得赶紧去店里买点耗子药!” 虞闻捏了捏温想藏在桌下的手,眼神意味深长,“没事儿,耗子不怕,有猫呢。” “猫?我们家哪养了猫?” “就,外头过来的小野猫吧。” “野猫不行,一不小心要挠你。” “嗯,”虞闻点头,朝着温想的方向,“不光挠人,还往我被窝里钻呢。” “吓——这猫简直成精了,还钻被窝?”江彦兰显然很惊讶,她掰着虞闻肩膀,“我看看挠哪了,破了的话得去打个狂犬病疫苗啊!” “没事没事,昨晚被我制服了——” 铛——温想放下了碗,面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个……外婆、虞闻,你们吃完了吗,我来洗碗吧……” 上门就是客,江彦兰哪能让小姑娘干活,直接打发虞闻去洗。 她问温想要不要看虞闻小时候的照片。温想当然说要看,她要看虞闻有没有什么糗照好拿去笑话他。 唔……最好是穿裙子的那种。 江彦兰从柜里把相簿拿了出来。相簿的边缘虽有些破旧,但封皮一尘不染,看得出是她悉心保存过的。 相册翻开,飘出一阵微潮的竹浆气味。 是被时光掩埋过的味道。 江彦兰说虞闻跟别的小孩不同,他打小就不爱拍照。 她的话让又让温想想起,虞闻的卧室从不摆照片。就连他平时的朋友圈也几乎从不发照,除了斯冰赛开业那天他发了几张门店图,还是向子洋P好的。 她其实问过虞闻,为什么很少看你发照片啊? 虞闻垂下眼,神色淡淡地说:照片是用来回忆过去的,我的过去好像没什么好回忆的。 那一刻,温想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酸酸地疼。 真没什么好回忆的吗? 昨天在高速路口检查驾驶证的时候,温想看到了,虞闻的钱包里插着一枚小小的相片。相片上,一位慈祥的老人搂着十三四岁的少年,男孩眉眼像极了虞闻。 后来见到江彦兰温想知道了,那是虞闻跟她的合照。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拍照,也不是没有想要纪念的回忆。 只是记忆遍布伤痛,每想一次都像被剥皮剔骨。 但越是这样,那些散布在生命中零星的温热,就越是弥足珍贵。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都收集起来,让他的回忆里多一些快乐的种子。 -- 怎么不是双向奔赴呢?我随一盒套,你们随珠(bushi,我是说你们随意 捉到天使了 其实看着虞闻跟江彦兰的互动,会让温想想到自己和温俊成。 她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 江彦兰是个性情直爽的老太太,偶尔还有些幽默,数落起自己孙子来三天词儿都不带重的。 但温想却能她看似嫌弃的话里察觉到她对虞闻的爱。 以前老一辈不总是这样?我可以骂你一百句,但不允许旁人诋毁你一句。 每个人都渴望能得到这样的偏爱。父母没给他的,江彦兰给了。 温想和她坐在床边,从虞闻出生看到了虞闻站在职业赛事的领奖台上。 江彦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拍照,却很少有人会把照片专门洗印出来,更别说做成相册了。 温想点头,因为大家都觉得放在手机里随时能看,而相簿不可能天天携带。但就是这样误以为的方便,反而更容易让回忆湮灭进岁月里。 所以,电子是事物数字化的表达,而非取代。生活中需要一些更为厚重的载体去承载事物本来的意义。 其实照片从虞闻十五岁往后就很少了,那一年他住校了。 确切来说,是从虞琴走的那一年开始,虞闻就不怎么拍照了。 少年丧母对一个孩子的打击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所以温想能够体会。 她在一众相片里发现了一张编程大赛的获奖照,青涩的少年站在玻璃展厅外头,怀里抱着一只电子狗。之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那届大赛温想作为低年级学生代表过去观赛了。后来这张照片被印在了全省少年编程的教材上,温想六年级的毕业作品还参考他这个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电子小狗呢。 原来她跟虞闻那么早就相遇过啊…… 江彦兰说那只狗她现在还收着,问温想要不要带回去。 温想是真的有点想要,她家里那只当时做的是“女孩子”,她还在狗狗耳朵上配了个蝴蝶结。现在看来跟虞闻这只倒真成了一对狗狗情侣。 虞闻听说这事也很意外。 “早知道你也在场,我当时就找你要微信了。” 温想被他逗笑了,“那时候有微信嘛?” “那就要QQ,我小学就挂满3个太阳了。”虞闻揽住她肩膀,下巴搁在她头顶,“总之不能单身这么多年才找到你。” 下午三点,虞闻和温想收拾东西回云城。 江彦兰看出温想想要那只狗,就偷偷塞给了虞闻,让他转交。 温想在卧室里迭衣服,虞闻跟江彦兰坐在客厅。 虞闻撑着下巴,注视温想的眼神温柔而缱绻。他问江彦兰:“外婆,温想给您做孙媳妇儿好不好?” 江彦兰一时没敢听清,“你……你说啥?” “我说,让她给您当孙媳妇儿。” 江彦兰顿了一瞬,而后连嗳了几声,粗糙的掌根抵着眼角,别过头去。 虞闻知道她想起谁了,他站起来抱住江彦兰,轻拍老太太的背。 “反应这么夸张,我倒宁愿挨几下打。” “你这臭小子!”江彦兰擦擦眼泪,在他肩膀拍了一巴掌,“那得对人家姑娘好啊,欺负她我揍你!” “是是是好好好。” 他心想,这样的姑娘他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 晚上温想洗完澡躺在床上。 虞闻俱乐部有事要处理,正好温俊成今天也回来了,黏在一起的小情侣终于分开,她居然有些不习惯。 她看着桌上一对电子小狗,嘴角不自觉上扬。 突然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点开微信,却意外刷到了虞闻的朋友圈。 虞闻罕见地发了一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侧影。 人们说爱人的镜头,是恋人的目光。镜头下,温想安静地洗沐在日光下,阳光金灿灿的,她睫羽的影子如蛾翅般歇落在脸颊。 虞闻说:捉到天使了。 我恨你 看着虞闻这句话,温想的心像被恋人的手掌爱抚。 很庆幸能成为他回忆中值得珍藏的一环,而且不仅有回忆,他们还有将来。 每一天。 温想不知道虞闻的这条动态引爆了他的朋友圈。 她看到共同好友的点赞留言,其中向子洋的评论最欠,他说:哟,手机终于装摄像头了? 虞闻这边的消息就一直没停过,甚至刚发出去两分钟,蒋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哭兮兮地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跟温想在一起了。 “是啊,怎么了?我以为上次吃饭你就该看出来了。” “……虞闻,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听着蒋瞳咬牙切实的声音,虞闻竟然觉得有些轻松。 挺好,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好过。早就告诉过她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虞闻就是这性子,对不感兴趣的人确实挺淡漠的。 感兴趣的,上心的不得了。 回云城当晚,他跟温想说俱乐部有事,其实是去调查面粉的事了。 快递封套他寄给了钱眼开,钱眼开查到这是上个月云城城南一家印刷公司生产的,但这批封套运往了周边三个城镇,想知道是谁寄的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虞闻少见地感到烦闷,他捏了捏鼻梁。 为什么偏偏选了面粉,就像在提醒他什么似的…… 他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脸。 虞闻行事不算低调,还容易招人妒忌。看不惯的人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比如上回对蒲南…… 会是蒲南吗? 虞闻不知道。 还是钟季同那边的人? 虞闻想了想,觉得他再卑劣也应该不至于害亲儿子。 * 周一上午的幼儿园例会,园长宣布了一则消息。他说为确保寒假升学特约班的师资力量,教育局将于下个月组织一场教师特训,问谁想报名参加。 这是教育局每年的老惯例了,寒暑假开设升学特约班,帮助孩子们做好从幼儿园到小学的过渡工作。 要不怎么说现在从三岁就开始卷起呢,温想小时候就从没上过什么升学班。 申莉用胳膊杵了杵她,问她报不报。 每年这个培训都安排在周末,占用她们的非工作时间,所以去年她俩都没报名。 这几年教育局抓得严,不许老师们接私活,这个升学班却是为数不过能让老师们赚外快的渠道,并且对评选第二年的先进个人也有帮助。 温想跟申莉说这次她想报。 她这个想法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多攒些钱的想法。 起初钟季同那边还偶尔询问她虞闻的近况。 温想一般都礼貌回复过去,但不过多透露。钟季同知道虞闻俱乐部经营正常,便也很少问了。 在了解到虞闻家里那些事后,温想很难不代入虞闻的角色去理解所谓父子关系。偷偷帮钟季同递钱的行为看上去更难被他“原谅”了。 也不是没想过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但总觉得没到合适的时机。 一开始她是怕虞闻生气,怪她隐瞒。到后来,她觉得不说或许对虞闻才是最好的。他那么独立、那么骄傲,不会希望当初是钟季同的钱救了俱乐部的。 可是……她不也正因为这个谎才帮温俊成留下了超市吗? 多多少少,是心虚的。 她想尽快攒够四十万,把钱还给钟季同,就当是她真的入股了斯冰赛。到那时就算虞闻怪她,她也认了。 温想填写好报名表便立刻交了上去,培训定在国庆后回来的周末。 眼看十一就要到了。斯冰赛推出了一款摩托远足套餐,大格里瓦安环线。 全程1500公里,从云城市区出发,途径溪谷、巴丹县、黎塘县、麦城扎雅,抵达格里瓦安后再沿西线返回云城。 这条旅游路线去年刚开发出来,六月中旬虞闻跟向子洋去考察过,当时他们就觉得可以开辟为常规的摩托远足线路。加上附近没有机场,最近的高铁站也要一百多公里,就算国庆假期也不会有太多游客前往,确实是一群人度假的好选择。 谭勋要带宋婉瑶回老家,就没参加这次远足。其余一行人骑着摩托,驾驶了两辆房车,天蒙蒙亮便出发了。 车上配套有齐全的露营设备,这一路他们会经过野郊、城镇,住宿也随机应变,可以睡帐篷、睡房车或者住酒店。 车驶进人烟稀少的国道,向子洋打开了悬挂音响,车在振聋发聩的音波里急速前进,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与湛蓝的天空连成一线。 路上他们还遇见了其他城市过来的骑友,两队人马愉快地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 随着海拔慢慢升高,温想觉得鼻间的空气都变得澄澈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高原,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新奇有趣。 她圈着虞闻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 大片草原从她眼前掠过,野生的羊群晃动毛茸茸的脖子,懒散地踩在绿草地上,就好像谁往绿绒毯里倒了一捧圆滚滚的珍珠。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美景、爱人更叫人赏心悦目的呢。 向子洋骑嗨了,带头唱起了青藏高原,温想也忍不住跟他唱了起来。 虞闻笑了笑,叫她省点力气,小心一会儿高反。 但温想没听他的,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雪山,她心潮澎湃。 …… 谁能想到虞闻一语成谶。 刚到3000米高度,温想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下午看到雪山连拍照的心思也没有了,反倒是虞闻怕她遗憾,拿着她的手机拍了一些。 温想在车上睡了两小时才感觉好一点。 车停在一处房车营地,晚上大家准备开篝火野炊,虞闻怕她撑不住就叫她继续休息。但温想不想扫大家的兴,她让虞闻去帮忙,自己套了件羽绒服,背靠房车坐着缓神。 她刚喝完一口水,忽然看到旁边站了个人。 男人倚在房车外头,黑发披散垂在衣领上。 “这么巧。”他朝温想伸出手,“能借根皮筋么?” --- 地名全捏造的 我的人,你倒是敢 高原的风吹刮男人的发丝,好像细密的雨线刷在他脸上。 是蒋嘉年。 他也来远足了? 温想下意识搜寻那天骚扰自己的猥琐男在不在。 还好,她没看到。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 温想确实有把发绳圈在手上的习惯,今天刚好戴了一对。 蒋嘉年身边没有旁人,虞闻又在她目可及处。她思忖片刻,拆下一根粉色发圈递给了他。 “谢谢。” 修长的手指接过发圈,熟练地在脑后扎起一个咎。然后他摸出一支烟,噌地点燃。 青烟袅袅,乍一看跟远处的炊烟交织在了在一块儿。 幸好虞闻和温俊成都不抽烟,因为温想一闻到烟味就难受。 她想去找虞闻。一次比赛一次聚会,让温想对德翠卡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身边的男人突然发问:“你是高反了吗?” 蒋嘉年眼尾略微耷拉下来,配着额角一缕长发,显得人有几分松散。 他余光注意到她在皱眉,看来她讨厌烟味。 温想拍拍屁股,干脆地答道:“没有。” 可在站起来的瞬间她脑子晕了下,蒋嘉年一把扶住她。他从挎包里掏出一罐便携式氧气瓶丢给她,“吸几口会好点。” 温想刚想说不用,臂弯里的氧气瓶就被另一只大手拿起,丢回了蒋嘉年怀里。 虞闻手臂一横,隔开了两人。 男人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他耸肩,双手举起,“哎,我可没碰她。” 虞闻眼一掀,语气冰冷,“我的人,你倒是敢。” 两人一来一往,气氛剑拔弩张。 忽然一声兴奋的叫喊声响起。 “闻哥——?” 一个男人面带惊喜地跑了过来,“真没想到能在高原碰到你!” 说话的人大家都喊他郭子,是E-xur的现役队员。之前筹建斯冰赛遇到资金困难,虞闻也试过找他借钱。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这茬,郭子声音小了下去。 他抓了把头发,“额……你们俱乐部也来远足?” 蒋嘉年一行四人,除了他,其余三人都是E-xur的。 德翠卡跟E-xur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队员搞摩旅还拉蒋嘉年,也不知道曾濯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郭子说他们房车出了点故障,今晚做不了饭了。言下之意是:闻哥,能不能去你们那边吃? 虞闻也不是小气的人,何况斯冰赛现在经营得顺风顺水,都是兄弟,没那么多好计较的。 都是兄弟…… 虞闻望了这位曾经的兄弟一眼。 蒋嘉年很自觉,他扯了扯唇角,“我吃泡面。” 第二天虞闻才知道,郭子口中的房车故障不光是做不了饭这么简单,车连启动都启动不了。他们租的是连锁房车,这个营地没车,他们只能把车停在这儿,到下一个有车的营地再换。 郭子拉虞闻到一旁,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行了,没说不让你们跟着。” “我就知道!闻哥你真他妈够意思!” 说完郭子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是真他妈混蛋!……闻哥,之前不是我不想借钱给你,我、我是……” “别说了,曾濯不许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 一开始虞闻也以为是蒋嘉年从中作梗,后来他想,能让E-xur的人这么听话,除了曾濯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扣他奖金,见他投资人,以更换合作物料之名派人隔三差五进俱乐部……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防着他呢。 虞闻只是开俱乐部,根本没有组建车队的想法,也不知道曾濯在“未雨绸缪”些什么。 一大群人吃完了早饭上路。 昨晚虞闻担心温想高反加重,陪她住了一晚酒店。其余的人基本都睡房车,也有不怕冷的在外面扎了帐篷,比如向子洋。还有一个是张蔚蓝,之前温想在聚会上见过,被蒋瞳用筷子戳的那位。 温想见到向子洋的时候他嘴唇都冻紫了,骂骂咧咧地说谁他妈再睡帐篷谁是猪!温想笑着给他递了杯姜茶。 经过一晚的休息,她慢慢适应了高原环境,早上起来的时候头也不怎么疼了。 虞闻把摩托扔给了于彬,自己就开着房车,让温想坐在副驾驶。 外面,向子洋被一杯姜茶重新激发了活力,依然跑在车队的第一位。温想看他们跟三位E-xur队员的相处比想象中融洽许多,毕竟是同一个车队出来的吧。 好像只有蒋嘉年,虞闻这边的人不太待见。 温想看得出虞闻跟蒋嘉年之间怪异的氛围。她想到向子洋之前跟她提过的事,又觉得他们不仅如此。 虞闻对她的好奇并不意外。 他手扶着方向盘,黑眸注视着前方,“怎么,对他感兴趣?” 温想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酸溜溜的味道,她赶忙求生道:“不是,是对你感兴趣!” 虞闻嘴角挂上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他点了点右脸,“过来,亲我一下。” 我开车也能弄你 房车前面都是透明玻璃,外面还有许多人呢。 见温想犹豫,虞闻语气故作失望道:“看来你对我的兴趣也不过如——” 话音未落,嘴角就温热的舌尖舔了一下。 猫一样的。 热意萦绕在心头,无法消散。 这个略带作弄意味的吻提醒了虞闻,他已经好几天没碰她了。 他手指紧了紧,喉结滚动,“学坏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开车也能弄你?” “唔……你好好看路!” 虞闻扬了扬眉,头回正。 没办法,这两天她不舒服,等缓几天再操。 他刚要兑现这个吻的承诺,就听到外头向子洋喊,海螺沟到了。 虞闻和温想站在一号观赏台上,往下看可纵观整个海螺沟景观,呈弧拱形的冰川构造清晰、排布对称,加上细碎有序、呈辐射状的裂隙点缀,巨大的冰体形状酷似一只海螺。 本来大格里瓦安环线就浓缩了川、南两省的优美景观,可谓美景集结地。一路上不仅有人文和自然美景欣赏,还会经过许多少数民族聚居地,领略灿烂多姿的民族风情。 等游览完景点回到车上,气氛变了,两人就都没再提那件事。 第三天到了麦城扎雅,虞闻把郭子他们放在了附近的营地。 整理东西的时候,温想在自己床头发现了一罐便携式氧气,红绿色纸包装的,是之前蒋嘉年给她的那一罐。 除了头天他借皮筋的时候两人说过话,后来蒋嘉年没再找过她。 他还是不怎么跟虞闻这边的人交流,吃饭时也总坐在桌角。大部分时候温想看到他,他都跟郭子站在远处抽烟。 男人的手夹着半截香烟,嘴里吐出一阵灰蓝色的雾气。 总会有不小心撞上视线时候,男人的目光点在她身上,烟雾缭绕中他眯了眯眼,手上的香灰积得老长。 温想望着手里的氧气罐,不知道蒋嘉年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她默默把东西放进公共物品区,没让虞闻看见。 两队人马正要在此处分道扬镳,忽然外面有人大喊了一声。 “蔚蓝啊!张蔚蓝!” 张蔚蓝倒在地上,面色狰狞地来回翻滚,一边滚一边叫。 温想以为他高反,正想要不要把那罐氧气给他。 郭子突然从一旁冲了过来。 “操,怎么好早不早……” 他蹲下来按住张蔚蓝身体,抬头望向蒋嘉年。 蒋嘉年似乎在挣扎,他看着地上痛苦嚎叫的张蔚蓝。 直到营地里其他旅客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他才拧着眉心点了头。 郭子得了首肯,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包白色药粉。 虞闻猛地扣住他的手。 “什么意思,吸毒啊?” “虞闻,这不关你的事,带着你的人快走。”蒋嘉年烦躁地说。 地上张蔚蓝已经口吐白沫了,郭子也一脸怕把事情闹大的表情,“闻哥我求你了,这事儿你真不能管!” 操。 虞闻怒火中烧,他能不管?之前温想被送面粉的事他还没查到是谁呢,现在居然又他妈撞上来了。 新火旧火夹在一起烧得昏天黑地,他一把揪住蒋嘉年领子。 “蒋嘉年,这是犯罪你他妈知不知道!?” 他第一次在温想在的场合吐了脏话。 “你他妈松开再跟老子说话!” 蒋嘉年打掉虞闻的手,对吼过去:“不然呢,看兄弟今天死在这儿?还是被报警抓走啊?” 他头一偏,“郭子,给他吸!” 虞闻,我不像你 虞闻坐在床边,神色凝重地像一尊雕像。 下午的藏族山寨他都没心思逛,现在连温想下了车他也没有察觉。 早上在营地的那一幕,俱乐部这边都配合地保持缄默。 趁着休息,温想分了些零食给众人,回来时递给他一根棒棒糖。 虞闻的表情松动了些。 他似乎笑了一下,“做什么,你知道我没那么喜欢吃糖的。” “有时候不是喜不喜欢,是需不需要。”温想替他剥掉糖衣。 她很少态度强硬,虞闻接过糖含进嘴里。 还行,能接受的甜度。 “虞闻,有些事压在心里会很辛苦吧。”温想脱掉鞋,抱膝坐在他旁边。 “一根糖,换一个秘密,你要不要讲?” “哦,你骗幼儿园小朋友也这样?” “那不是,骗小朋友我都不用糖,给他戳个小红花就好啦。” 看到虞闻笑了,温想也跟着他笑,她牵他的手握住。 第一次喝醉的夜晚,她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她说:虞闻,你有什么难过的事都可以跟我讲。 其实不光是难过的,他开心的不开心的,释怀的无法释怀的,她都愿意听,好像永远是他最真诚的听众。 虞闻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蒋嘉年,是在青训营举办的模拟赛上。蒋嘉年的摩托抛了锚,虞闻把自己的车借给了他。 那一次,蒋嘉年第一,虞闻第二。 赛后两人坐在光溜溜的铁栏杆上,蒋嘉年问虞闻为什么选择赛车,虞闻说,我喜欢和风赛跑的感觉。 然后他问,你呢? 蒋嘉年说,我喜欢钱。 那一天,他换来虞闻笑着捶了他一拳,也换来一个兄弟。 等到虞闻加入E-xur的那天,发现蒋嘉年也来了。他们一起进车队,成为E-xur最早的一波队员。 起初车队条件艰苦,拥挤的四人寝室,他们俩睡上下铺。第一年的训练繁多且枯燥,虞闻感觉跟蒋嘉年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跟大学室友的还要长。 车队的训练烦归烦,但系统、有效,虞闻的水平突飞猛进,当年就拿到了三省联赛个人赛的冠军。 进队的第四年,他以选拔赛第一的成绩闯进了青锦赛,一起入围的还有并列第一的蒋嘉年。在摩托比赛里,青锦赛一直是最能证明赛车手水平的大赛,青锦赛冠军,含金量毋庸置疑。那一年,E-xur也成为了中国摩托车史上首个有两名赛车手入围青锦赛的车队。 就在外界讨论这次冠军究竟会花落谁家时,对手车队找了一群打手过来闹事,在比赛的前一天。 昏暗的巷子里,虞闻正跟来人厮打。蒋嘉年出现了,他抄起一块砖砸在领头那人头上,旁边的打手抡着棍子冲了过去,那一棍刚好打在他右手上。 虞闻跟蒋嘉年合力赶跑了闹事者。 事情捅上去后,肇事车队被罚了禁赛,青锦赛延后三天召开。 这一次,虞闻第一,蒋嘉年缺席了比赛。 他骨折了。 “他为我断过一次手,我欠他的。” 虞闻这么对温想说。 “后来他的手恢复了,重返赛场后我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蒋嘉年像是变了一个人,时而孤僻时而颓废,更有时候显得激进。 两人第一次撕破脸是因为虞闻发现,蒋嘉年居然顺从曾濯的意思开假车。 AMA越野锦标赛上,蒋嘉年在约定好的时间内完成了比赛,获得第四。 虞闻第一。 蒋嘉年的成绩让所有喜爱他的车迷大跌眼镜,一时间论坛上骂声一片,大家都觉得再不济,以他的实力也能冲进前三。 虞闻找到他的时候,蒋嘉年刚跟曾濯分完钱,一人拿了一百多万。 男人披散着头发窝在沙发里,面对虞闻的质问,他一脸不以为意。 “虞闻,我不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有妹妹要养,还有一个烂赌的妈。我需要钱。” 他手中晃动钞票,甩在虞闻的皮夹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喜欢钱’,见你第一天我就说了,你以为我骗你?” 他在笑,笑声里有些扭曲。 “反正只要有你在我也拿不了第一,第三第四又有什么分别?” 虞闻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的意义却与他们相遇那天的截然相反。 但他心里仍然对蒋嘉年存有希冀。 他总觉得他们并肩在赛场那么久,他一起刮过风淋过雨的兄弟、一起挥过汗洒过泪的兄弟、一起倾倒过苦恼分享过喜悦的兄弟…… 不该就这么散了。 所以当蒋嘉年说想跟他一起经营斯冰赛时,虞闻几乎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他以为蒋嘉年离开车队就是放弃了跟曾濯之间的交易。没想到蒋嘉年只是窃探他开俱乐部的经验,转头开了自己的俱乐部。 那之后,他又在溪谷外的比赛上重重甩了虞闻一巴掌。 虞闻不该这么自信的,自信地以为他还跟自己一样。 直到今天张蔚蓝毒瘾发作倒在地上,虞闻甚至没有勇气问他。 是不是你。 他,鸡巴沉甸甸;她,奶子呼之欲出 温想听完久久不能言语。 溪谷比赛结束后她在斯冰赛见过一次蒋瞳,她看上去跟那天在赛场上没什么两样,依然缠着虞闻要说法。向子洋怕温想多想,偷偷跟她解释了蒋瞳执着于虞闻的原因。 原来虞闻不仅帮向子洋交过学费,也帮蒋嘉年家还过债。 蒋瞳学的是艺术专业,本来就很费钱,还摊上一个嗜赌成性的母亲。债主拿着刀追到蒋嘉年家,母女俩吓得躲在柜子里,是虞闻借了蒋嘉年十万,让他母亲还了债。 温想不知道那是哪一年的十万块,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在蒋嘉年断手前还是断手后。 她尝试窥探虞闻在讲述这些事时的心情。 是愤怒、是遗憾? 都不对…… 她回想早上虞闻揪着蒋嘉年衣领的那一幕。 ——那是一种没有把朋友从泥泞中拉出来的无力。 阳光穿过厚厚的玻璃抚上他略显疲惫的脸,虞闻黑眸专注着地板,幽深的情绪在他眼中沉淀。 温想不知道,当友情变成了还债,还能走多远? 可都这么久了,你欠他的也该还完了吧。 * 跟蒋嘉年一行人分开后,次日,他们抵达了格里瓦安。 之前做攻略时温想查到县上有家温泉庄园十分有名。 庄园背靠卡尼雪山,面向绿意无垠的大草甸子,十月过来刚好可赏卡尼的万里雪景。 在她的提议下大家入住了这里。 其实温想也有私心。 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看得出虞闻情绪仍有些低落。尤其想到之前车上那袋面粉,这两件事说没有关联都没人会信。 张蔚蓝居然会碰那种东西,毕竟是曾经的队友,大家匪夷所思之余也败了兴致,连向子洋话都变少了。 一群人把东西放到房间,准备休憩会儿再出去吃饭。 温想选了一间偏藏式风格的客房。木色墙板上挂着几面青红交织的龙图腾,给室内增添了些许神奇、粗犷的美感。 之所以叫温泉庄园,是因为这里每一间客房都配备了一个独立的露天温泉池。 温想坐在床边,心想晚饭前可以泡温泉放松一下。 她看了看虞闻。 他正在打电话。 温想换上了一套粉色比基尼泳衣,在浴室的镜子前照了照,感觉有些暴露,又在身上披了条浴巾。 虞闻站在阳台边,还在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些什么。 “就帮我查查他最近都见了哪些人,有什么生意。” “放心,钱我一分不少你的。” “我能有什么危险?你少咒我。” 室内安装了地暖,温想光脚踩在深红色的毛毯上,莹润的脚趾白净异常。 虞闻回头,眼神动了动。他压低声音朝那头说:“行,先这样,挂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温想脑袋上摸了一把,“想泡温泉?” 温想点头。 于是虞闻伸手解自己的扣子,“我陪你一起。” 男人泡温泉很简单,虞闻脱到只剩一条平角内裤。 胯间沉甸甸的一团被黑色布料包裹,即便沉睡着也能看出它的分量。 他越坦荡,她越不好意思。温想目光躲闪,丢下虞闻径自走到池边。 温泉池刷洗得很干净,暗金色的精雕龙头往下吐着水,由于是天然温泉,池中的水是流动的,站在池边,清可见底。 虞闻走过来从后面环住她腰身,一只大手把她肩膀的浴巾往下拉。 拉到蝴蝶骨的位置,白嫩的香肩和雪臂暴露在他视线里。 温想偏瘦,但胸和臀却丰润得刚好。两片式的系带泳衣下,饱满的乳肉呼之欲出。 虞闻在她肩头吻了吻,嗓音有点哑:“坐这儿冷,我抱你下去。” -- 饿了吧?来场温泉py吧,横扫郁闷,做回自己! 蜜水,自己吃完,喂她吃 沿着池底打了一圈坐的矮阶,水面没到虞闻腰腹位置,再往上是精瘦的腹肌和鼓起的胸膛。 他抱温想坐在自己身上,长腿随意在水里曲着。 她诱人的乳波倒影在两人之间狭窄的水面上,虞闻一手在她后腰摩挲,一手掬水撒到她肩头。 两人现在是面对面的姿势,温想双手挽住他脖子。 水线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流进两乳间的幽壑,她身子动了动。虞闻突然闷哼一声,压着她腰窝提臀顶了顶。 性器已经高高挺立,硬硬地抵在她股缝里。 进入高原后虞闻就没操过她,不管是鸡巴还是他都很想她。 他的手从她后腰转到前方,从泳衣下缘挤进去,捏住她乳肉。 “嗯……” 温想被突如其来的揉捏激得叫出了声。 虞闻唇角弯起,贴到她耳边问:“这么敏感?” “虞闻!——” 虞闻低笑两声,捉住她的手压在唇上吻着。 他眼睫低垂,亲吻的动作深情又沉迷。 吻着吻着额上感受到一片温热的触感,温想两指摸上他眉心,左右一分往两边抹开。 “嗯,你还是不皱眉比较好看。” 她眼神柔密倒映着池中的水光,嘴边浅浅的笑让虞闻的心一点点下陷。 她的话提醒了虞闻,这两天他想着张蔚蓝的事都没怎么陪她看风景。 心下有些自责,亦有些感动。虞闻眸光闪烁,一口咬住她左乳。 “嗯、……哈……虞闻……” 温想双手插进他发里。 滚烫的舌尖隔着布料在乳晕的位置打转,这边一直舔,那边大手继续把捏她绵软的奶肉,随后两边交换……很快,充血的乳头就把布料顶出两个高高的凸起。 虞闻眼皮一掀,怎么看她怎么色情。 偏偏她还不自觉,眼尾渐渐染上烟霞,嘴里也嗯嗯嘤嘤地哼着,叫得虞闻鸡巴又胀大一圈。 他现在才觉得她的泳衣太碍事了,他想直接吃她奶子。于是他埋下头,用牙齿咬住她脖颈后的细带,轻轻一拉,系脖式比基尼就掉了下来。 脱离束缚的雪乳泛着淡淡的粉,像两颗成熟水蜜桃一下弹到他眼前。 他拉开她想要遮挡的手,嗓音低沉道:“别遮,让我吃一会儿。” 说罢,他张口含住她乳尖,富有技巧地舔弄着。 “嗯……、哈——” 虞闻口腔的温度很高,温想被他舔得身体发软,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身下鼓胀的鸡巴上。 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另一边乳头揉搓,一会向外拉一会又像里按……每当虞闻往里按时,她雪白的奶子就会被他戳出一个深深的凹陷,看着就像是奶肉把他手指吃进去了。 操。 虞闻在心里骂了一声。 随后大手游移到她腿间,把湿热的布料拨到一边,指肚沿着花缝抚摸。 “嗯……呜、……” 他摸到一股显然不同于池水的液体,黏黏的,滑滑的。 虞闻抽出手指放到嘴边舔了舔,“好甜,下次骗我秘密用这个,嗯?” “虞、虞闻……” 温想咬着唇,脸红得像一只醉虾。 虞闻轻笑,“不信?那你也尝尝?” 话音刚落,他扣住温想后脑,把她压下来跟自己接吻。另一只手在她甬道里来回抽插。 舌头霸道地把她身体里的水渡过来,温想触电似地抖了起来,腿间分泌出大量的蜜液,虞闻的手都堵不住。 “就这么湿了?”他含着她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嗓音性感无比。 温想被他手指插得受不了,抱着他脖子求饶,“虞、虞闻……哈。慢、慢点……” “这都受不了,等会儿换成鸡巴你可怎么办?” 虞闻直白的话让温想耳尖都烧红了。 他一边插一边拇指探到她阴蒂,快速揉了几下。 “嗯、……哈、啊——” 汹涌的快感瞬间席卷温想全身,她眼前一白,倒在虞闻怀里泄了身。 甬道剧烈收缩绞得他手指都疼,蜜水更是流到他昂扬的性器上。 虞闻强忍着插进去的欲望,让她趴在身上缓了会儿,然后问她:“头还晕不晕?” 前几天他担心温想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一直忍着没操,睡觉的时候也只是抱着她,手脚都规规矩矩的。 温想摇摇头,她刚想说已经不高反了,就听虞闻沉哑地开口。 “好,那我要操你了。” 泳裤勒成细线,温泉做爱被发现 来不及抱她上岸,更来不及脱掉她的泳裤。虞闻把碍事的布料拨到一边,就这么插了进去,一杆到底。 刚揉她奶子的时候他鸡巴就硬得发疼了。 虞闻也觉着好笑,明明二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但自从操过她之后,现在一天不操下面就难受一天。 紧致的甬道包裹着他的阴茎,爽得虞闻头皮发麻,他立刻按住她的腰,大开大合顶了起来。 虞闻的腰腹力量很强,他每在水里挺动一下,就有一波水从下面被打上来。水波涌到温想的腰上,又顺着光滑的肌肤流回池里。 温想嘴上抑制不住地哼叫,软软地朝虞闻耳蜗里钻。身前的奶肉随着他抽送的动作上下甩动,晃碎了水中的倒影。 面对面进入她,虞闻翘起的龟头每次都能撞到让她舒服的位置,肉棒猛地抽出又迅速插入,抵住穴内的敏感点死命研磨。 温想的大腿颤栗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弓起,两颗红彤彤的乳尖俏立起来。 虞闻立刻捉住她右边的奶肉吸了一口,灵巧的舌尖抵住乳头快速地上下甩弄。胀立的奶尖在他舌头下激烈摇晃,就像狂风中颤栗的红梅,又可怜又可爱。 “嗯嗯——呜、……哈——” 一阵潮热冲刷上虞闻龟头,她又高潮了。只不过被他舔了一下奶就在他身上高潮了。 虞闻两眼发红,埋在她体内的阴茎瞬间又暴胀一圈。 他扣住她的腰,用力抽插起来。 “呜……啊啊——太深了……” 每一下都像要把龟头凿进她子宫似的。水有阻力,但似乎一点不影响他的速度。他腰臀持续发力,池水就如沸腾了一般,咕咕翻滚出无数水花。 温想高潮后的甬道敏感得不得了,她攀住虞闻的肩,嘴里的哀吟都被他撞得稀碎。 “虞、虞闻……慢、慢点啊……” 温想都快哭了。可是你让一个赛车手慢,这可能吗? 虞闻吸着她右乳,挺腰重重顶了几下,“慢不了,乖,忍忍。” 他眸色稠得像一滩墨,脑子里除了操,没有第二个字。 穴道里层层迭迭的媚肉咬着他不放,像有无数张小嘴吮吸似的。肉棒噗嗤噗嗤在里面进出,把紧致湿滑的软肉一寸寸破开、再熨平。随着肉茎抽离,粉色的媚肉翻出来,下一刻又被他重重捣进去,不知疲倦。 虞闻托住她屁股,沉硕的阴囊啪啪撞击在她早已发红的臀肉上。没有脱下的泳裤被他撞得崩成了一道细线,死死勒进温想的大腿缝里。 她被他撞得媚叫迭起,浑身发软,最后脱力趴在了虞闻胸上。 就在她意识模糊之际,忽然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是向子洋的声音。 “什么情况,怎么有猫在叫,老板养猫了吗?” “我操,这叫的……怕不是发情了吧。” 虞闻闷哼一声,温想的甬道在不自觉地咬他,她在紧张。 “哎,于彬,我看这温泉挺大的,咱也来泡泡?” 随后传来衣料的摩擦声,肢体没入水中。 于彬:“刚吃完就泡,你小心消化不良。” “怕什么,我身体好。舒服,真舒服……” 这家酒店同层客房的院子都是相连的,中间只用了一些植被隔开。 温想不敢乱动,更不敢出声。她偏过头,似乎透过叶片的缝隙看到了向子洋标志性的红发。 她眼里蕴满水气,长发也完全打湿,蜿蜒在雪白滑腻的乳肉上。 温想可怜巴巴地搂住虞闻脖子,用最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哀求:“虞、虞闻……我们进去吧。” 虞闻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咬着她下巴,低声道:“但我就想在水里操你,怎么办?” 说着又耸腰插了两下。 温想来不及捂嘴,呻吟就这么溢了出来。 “靠,还在叫……忍不了了!”向子洋咒骂一句。 于彬大概反应过来隔壁住了谁,他对向子洋说:“咳,子洋,那啥我感觉没吃饱……你再陪我出去找点东西吃。” “不是你属猪的啊,不是刚吃了牛肉和青稞饼吗?” 于彬:“……”我劝你有点眼色。 这边温想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 虞闻知道她脸皮薄,就故意在她耳边舔弄,“没事儿,他们知道也不敢问。” 可这是问不问的事吗!温想脸上的红潮都蔓延到脖子上了。 虞闻身下的动作却一刻不停,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隔壁的两人,又或许是笃定心思要看她出糗。 温想齿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她的唇瓣一点点干燥、苍白,虞闻看着心疼。 “别咬自己。” 他贴着她唇吻了上去。 湿热的舌尖温柔地舔过每一道唇纹,又含住唇珠吸吮。 在这样热密的吻下温想很快缴械,唇间溢出嗯嗯嘤嘤的声音,好像戏台上婉转的吟哦。 火热的长舌挑开她贝齿,一寸寸舔弄口腔内壁,再裹住舌根来来回回吮。酥麻直抵温想大脑,虞闻上下一体的进攻让她脚趾尖绷得铁直,两腿抽搐似地打着颤。 她敲打着虞闻挺括的背肌,要他带她上去。 虞闻挨不过她,抱着她哗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 这一阵巨大的水声估计清晰地传到隔壁人耳朵里去了。 外面空气凉,温想整个身子都抖得缩在他怀里。本想是想带她去房间的,但她里面的媚肉一抽一抽在他鸡巴上缠紧。 虞闻忍不住,站在原地,抱着她就操了起来。 抱操,他臂力强;压池边跪操,又肿了 虞闻托住她的腿环在自己后腰,扯过浴巾披到温想身上。 两人的性器紧密结合,没了水的干扰,她体内的阴茎存在感更强了。 虞闻大手捏住她臀肉,挺起腰猛烈撞击。 抱操对男人的腰臀力量和手臂力量要求都很高。赛车是很依赖体力的活动,虞闻平时都会健身。像温想这样一百斤都不到的姑娘,就算抱起来操一小时他也没什么压力。 有压力的是温想,她两片肉唇已经被操得合不拢了,蜜水咕咕地往外流,流到虞闻鼓起的大腿肌上,亮晶晶一片。 温想双手挂在虞闻脖子上,两条腿秋藕似地往下滑,最后只能被虞闻捞起来固定在腰间,身体被撞得往外直弹。像一个钟摆,被一次次抛起又一次次拉回,虞闻成为她的中心。 他单手托住她臀肉,抽插的动作又快又狠,交合部位流出来的水撞在温想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这下隔壁就算是聋子也知道这边在做什么了。 向子洋咽了口唾沫,喊住于彬:“你等等我不泡了,我突然感觉消化不良……” 于彬:“好好,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直到阳台的拉门合上,温想才放声在虞闻耳边叫了一声。 那声音又媚又酥,带了一丝蛊人的味道往虞闻骨头里钻。 虞闻脖子上青筋跳了跳,他在温想奶肉上咬了一口,然后立马俯身把她压在池边,双腿往胸前一折,跪在地上操了起来。 没有旁人偷听,整个院廊就像是他们两人的。 有了地面做支点,虞闻终于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力道。原本按在雪乳上的手把双腿往两旁打开,鸡巴埋得更深,硕大的龟头鞭挞颤巍巍的花心。 “嗯啊啊……哈、虞闻……” 温想被顶得失了魂,快感如同巨大的电流,沿脊椎贯遍她全身。 虞闻胸口、腰腹都汗涔涔的,从脖间坠落的汗珠,瓜熟蒂落似地砸在泥泞不堪的连接处。 …… 藏区七点,太阳仍不落山。远处的山峦层层迭迭,白皑的雪像天女散落的衣裙,轻飘飘挂于山巅。偶有叫不出名字的鸟,鸣叫着从头顶的天空滑过。 虞闻不看、不听,全部的身心只容纳得下她一个人。 他操了好久,直到温想感觉身下的浴巾都湿透了,他才抵着她腿心射了出来。 他抱着温想清洗完毕,把人送到床上。 温想的腿心火辣辣的疼。 早知道他憋得久会操这么厉害,还不如前几晚天天被他弄呢。 刚刚给她擦洗的时候,虞闻看到她阴唇已经完全肿了。有些自责,他从行李箱中摸出一只药膏。 温想坐在床上,把下巴埋进被子里,两颊鼓鼓的,像一只生气的仓鼠。 看到虞闻来捉自己的腿,她下意识往里缩。 虞闻圈住她脚踝,刮了刮她鼻尖,“乖,不弄你,给你上药。” 温想有点惊讶于虞闻的“考虑周到”。 “你怎么……” 怎么出来玩还带这个东西啊!像是早就知道会把她操肿似的。 虞闻半跪在床上,神色认真。 被水汽氤氲过的眉眼不似往常那般冷厉,倒处处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修长的指尖抹了透明的药膏在她穴口轻揉着。消肿药膏多半都比较凉,覆在敏感的花唇上,温想身子忍不住抖了两下。 虞闻托着她的腰,摸着摸着手上又一股水。 花穴熟悉了他的手指,哪怕肿成这样,轻轻一碰都要流水。 虞闻看着掌心那一滩的水渍,笑了一声,“又想要了?” 温想红着耳尖,“你、你不许笑了……只是生理反应而已。” 虞闻“哦?”了一声,没说话,继续抹药。 但只擦外面是不够的,甬道里面也被他操肿了。 虞闻插入一指,把药膏送进去。 “嗯……” 温想细弱的呻吟从嗓子眼里冒出来,落在虞闻的耳朵里更像是一道邀请。 他呼吸加重,又加入一指,两只并拢在甬道深处顶弄着。这下不知道是在插穴还是在给她涂药了。 裤裆里的鸡巴又硬了。温想的眼角染着潮红,密而卷的睫毛像被水打湿过,每扇一下就是在他心口撩一把火。 操,忍不住了。 虞闻猛地把手抽出来,药膏塞进温想手心,嗓音异常沙哑:“乖,自己涂。” 丢完这句,他便快步往浴室走去。 浓稠射瓷壁 这个澡洗了足足半个钟头。 温热的水线冲刷他漆黑的眉眼,蒸腾的雾气飘满整个淋浴间。 虞闻一手撑住墙壁,一手握住胯间的巨物快速撸动。 深重的喘息跟迷离的水雾交织在一起,直到他小腹一紧,浓稠的白浊尽数射到瓷壁上…… 虞闻出去的时候,温想已经换好了衣服。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沉了下去。 藏区的落日算不得温柔,相反有一种热烈而震撼的美。一望无际的天空,广阔无垠的草甸土,日落时分,上或下都被浓重的黑色覆盖,唯有中间一道橙光破开天地交界,在天幕边、在土地上,沉默而寂静地灼烧。 向子洋他们早就吃完两顿饭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看到虞闻找老板买了盒泡面。 “闻哥,温想姐不是不让你吃这个么?” 两人在一起后,向子洋曾亲眼看到温想把虞闻房里所有泡面扔进了垃圾桶。 虞闻拿着泡面冲他们晃晃,“不是我吃,她要吃。” 这里的物资在全国范围来说都算匮乏的,温想吃不惯藏餐,忍了好几天,终于跟虞闻承认她想吃泡面。 温想坐在小餐厅里,桌上一碗热腾腾的泡椒牛肉面,虽然没有牛肉,只有泡椒。 虞闻没给她放太多调料。 “慢点儿吃。” “虞闻……你要来一点吗?” 她吃了几天藏区食物,总觉得嘴里发淡。虞闻居然可以接受? 虞闻笑,“你不是不让我吃?” “……特殊情况,只吃两口还是可以的。”大概想到了自己的双标,她眼神躲闪了下。 虞闻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吃吧,我刚吃过饭了。” 在等面熟的五分钟内虞闻就把饭给吃了。 他想了想,又问她:“申请喝碳酸饮料行不行?” 虞闻拎了几罐雪碧去了向子洋房间。 俱乐部的人都聚在他房里打牌,向子洋正往于彬脸上贴纸条。 虞闻出现的时候,团队的人都默契地发现他身上的低气压消失了。 不枉向子洋跟于彬傍晚跟两个陀螺似的,挨个叮嘱:别打扰闻哥休息!也别喊闻哥他们吃饭! 虞闻把饮料分给众人,于彬输惨了,脸上贴了七八根纸不说,甚至还输了一百多块,他移了移位子想让虞闻打。 “没事,我不玩儿。等会陪她出去逛逛。” 这狗粮撒的,于彬还不如直接输到二百五呢。 虞闻手勾着拉环轻轻一拉,喝了口雪碧。 他看完一局,心想温想也快吃完了,跟众人说了明天的行程,便要走。 脚刚迈出门,向子洋追了上来。他扶着门框,朝虞闻挤眉弄眼。 “看我做什么?” 向子洋明知故问:“闻哥,刚你们没出来吃饭,干嘛了?” 虞闻眉尾一扬,表情带着点玩味,“你确定你想知道?” 操,看他这表情不会真要说吧? 向子洋咳了一声,“算了算了,不问不问了。” 随后朝虞闻竖起熟悉的大拇指,“闻哥你是这个,是这个。你太他妈持久了,已经开始同情温想姐了!” 虞闻啧了一声,手抵住向子洋肩膀,“打你的牌吧,明早不许睡懒觉啊。” “得嘞得嘞!” 晚上温想说想去附近的一个夜景胜地。 这次出来她特地带上了单反,是温俊成送她的毕业礼物,她去年攒钱换个了渲染度更强的防抖镜头。 温想跟虞闻不同,她似乎很热衷把生活中所见的美景,所遇到的人都记录成像。虞闻曾在她卧室看到过好几本厚厚的相簿,还有床头她跟父母的合照。 两人来到温泉山庄东边的暗夜公园。 为了让更多游客欣赏到美丽夜空,当地政府沿保护区外缘建设了十几个暗夜公园和天文广场。 晴夜里人们可以在这里观赏到数十乃至上百颗星体组成的夜空图,运气好还能捕捉到流星。 夜沉了,空气里凝结着干冷的冰珠。远方绵延的雪山融进夜色里,显出一派庄重肃穆。 暗夜公园中央有一个天然湖泊,当地人沿湖边扎了几个篝火堆。他们在篝火旁坐下,红彤彤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又在水面上投下两道摇曳的波影。 抬头可见繁星密布的天空,月亮和星星比温想在任何地方见过的都要明亮。璀璨夺目的银河像一道撒满碎钻的薄纱,跨越整个夜空。 她看到河边有一些造型奇特的石头,用刀刻出了弯弯扭扭的文字。 虞闻说,这是藏语,一生一世的意思。 这附近很多景区都有这样的石头,上回他跟向子洋跑这条线,在一个藏寨见过同样的文字。 此时,不远处一个推着板车的藏族的大叔用蹩脚的汉语朝他们喊:“爱情石爱情石,二十块一个!” 虞闻本来对这种东西失去了兴趣。 虞琴求神拜佛也没能让钟季同留下,虞闻虔诚祈祷也未能让虞琴活着。 倘若爱情真用一块石头就可以护佑,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为爱销魂了。 但或许爱情真的拥有改变人的魔力。它叫人内心变得柔软,行为打破原定的轨迹。 虞闻主动跟温想说:“我们也买一块。” 他逐渐理解了虞琴为什么甘愿做一条为爱奴役的鱼。 因为连他也开始想了。 真空睡裙,侧躺操腿 虞闻买完石头,又问大叔借了小刀,一笔一划在背面刻下了他和温想的名字。 他说我得做上记号,老天爷那么忙,万一把这些石头弄混了,等看到背面的字就会知道你是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带笑,连右眼上那道小疤都显得格外深情。 像他这样潇洒不羁的人露出如此纯情的一面,总让人动心。 爱情的第二道魔力,是叫人变成傻子。 两人回到客房,洗完澡躺下已经过了十点半。 温想这次带的是一条背部挖空的真丝睡裙,不盈一握的腰肢在略显宽松的睡裙下晃荡。胸前勾着一片精致的刺绣,透过疏密的针脚可看到藏在底下雪白的肌肤。虞闻不禁想,是不是凑近些看能看到雪顶上嫣红的乳尖。 也不怪他之前几晚忍得辛苦,这样又纯又欲的身体,哪个男人不想操? 虞闻侧躺在床上,环过温想的腰搂在怀里。 “睡吧。”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是沿着她侧肋伸进了睡裙里。 温想没穿内衣。 裹着热意的大掌握住左边的雪乳把玩,细长的指缝夹着乳尖揉搓。 性欲是激活男人的开关,让他们在纯情与色情间来回切换。 只揉了一会儿,虞闻下面就硬了。青筋鼓胀的肉棒颇具威慑力地顶在她后腰。 温想手指在床单上扣弄着,她红着耳尖提醒道:“虞闻……我下面还疼。” 虞闻潮热的鼻息洒在她颈侧,嗓音带着一点懒意,“我知道,今晚不弄你。” 他的确没挺着性器顶弄。 但硬得像块铁的肉棒压在温想腰上,都快把她睡衣烧出一个洞。 虞闻脱掉内裤,把粗热插到她并拢的两腿间。 是不能操她,但想被她这样夹着睡。 但虞闻不知道,她阴穴与大腿内侧早就连为了一体,阴茎在她大腿根突突跳动着,灼热便一寸寸向花心传递。 一想到他就在自己双腿间、肉穴下,温想下面就偷偷湿了。 好在她现在躺着,水只会流到床单上,不会蹭上他肉棒。 月光如银露般泻在绒毯上。虞闻被夹着夹着得寸进尺起来,他想着就轻轻插两下,绝对不碰她穴口。 于是他缓慢挺动腰腹,在她柔嫩的腿缝里插了几下。 就这两下差点没叫他压着人就操上去。 虞闻喉结滚了滚,果断把粗热从她腿间拔了出来,铃口溢出的清液刮在温想大腿根。 就在此时,温想突然转头,她面上红烟四起,一对杏眸水光盈盈地望着他。 “虞闻……我、我用嘴帮你吧。” 身下的鸡巴很诚实地弹了一下。 这样爆炸性的发言属实在虞闻意料之外。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不是没幻想过她为自己口交,在梦里,虞闻的性器插在她嘴里不知道射了多少回。 可放到现实中,他居然有点舍不得。 虞闻突然一把掀开被子,把她双腿一分,含住她花穴。 “嗯……哈、!……” 一舔才知道她早就流水了。 虞闻身体震了两下,温想知道他在笑。 “你不许笑……”她轻推他的肩。 虞闻舌尖挑开布料沿着花缝舔弄,入嘴是一丝微甜的液体。 舌头把热穴戳开,在穴口附近的敏感点舔弄。 她穴内生了好几处敏感区域,舌头、手指、阴茎分别能进到不同的位置,但哪一样都能叫她舒服。 虞闻舔了会儿,问她:“怎么没自己擦药?” 温想指甲都快抠入他肩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不想擦,不想黏黏地睡。” “那现在呢?流这么多水,就不黏了吗?” 虞闻手指勾了一把,然后沿着睡裙下摆,把指头的水涂在她翘起的乳尖上。 “嗯……呜——” 这是他惯用的把戏。 乳头上凉意让温想在他怀里抖了抖。 他指腹抵着奶尖把淫水抹开,“自己说说,黏不黏?” 口爆,吞下去 “呜……虞闻!”温想睨了他一眼。 可她这幅眉眼低垂,羞人答答的模样,一边奶子还被他揉得从睡裙里跳了出来,一点凶人的气势也没,倒像是在撒娇求他操。 虞闻低笑两声,嘴唇含着穴口的肉粒吮吸,“听话,不擦药怎么好得快?” 不好得快我怎么操你? 丝丝麻麻的酥痒沿着蜜唇往上攀,下身疼痛似乎消失了,哪怕肿着也只能感受到快意。 温想舒服得十指都插进他发里,正迷迷糊糊哼着时突然想到,怎么就变成他口她了呢? 她慢慢抵住虞闻肩膀,让他把头抬起来。 虞闻任由她把自己推倒在床榻间。 柔弱无骨的手在他小腹上缓缓滑过,握住他肉棒的那刻虞闻脖子一仰,嗓子里发出情动十足的喘息。 他的肉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烫,还要粗。 从来都只是用下面感受它,今天第一次用手触摸,粗胀的阳具上青筋盘虬,血液在皮下管道内激热流淌,每一股都带着叫她欲生欲死的力量。 温想握着柱身动了两下,虞闻闷哼一声,大腿肌肉瞬间崩得铁紧。 他抓住温想的手,快速在肉棒上撸动起来。 “虞、虞闻……” 性器在她手下不断胀大,又硬又烫像一根烧红的铁棒。 当温想熟悉了这样的力道和速度,虞闻便松手撑住床板,垂眼看着她撸。 雪白的手指跟紫红色的性器形成强烈对比,看得虞闻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喘着粗气,就在他爽得头皮发麻的时候,温想一口把肉棒吃了进去。 那一刻的感受已经不能用爽来形容了,那就是快感织成了一道网,绷得死死的,被她舌头一舔立刻炸了。 虞闻差一点就在她嘴里射出来了。 温想双手握住肉茎根部,一开始只能含住一个龟头。鹅蛋似的阴茎头含在嘴里,倒不像柱身那么梆硬。 龟头中间的小孔正往外面吐着清液,温想舌头只轻轻扫了一下,手中的柱身就又胀大一圈。 虞闻的眼尾有些发红,本能地用磁性的嗓音蛊惑她:“宝贝,再吃深一点……” 温想埋头又含下一截。全然没注意虞闻对她的称呼已经变了。 炙热的阴茎比她口腔的温度还要高,温想从没做过这种事,她握住巨物吞吐了两下,牙尖刮在脆弱的阴茎壁上,引得虞闻一阵痛爽。 “乖……牙齿收起来。” 他大掌温柔抚摸她脸颊,又把唇上溢出来的涎液抹掉。 温热的唇舌讨好似地缠在挺胀的肉棒上,她的动作很生涩,但虞闻却被她舔得灵魂都在激荡。 手往下探,一把握住她白嫩的乳肉,上面下面都快活得要死。 温想半跪在床上,一边吞吃一边被虞闻揉得哼哼唧唧,嘴里的水含不住,啪嗒滴在硕大的囊袋上。 她一手把耳侧的头发往后拨,一手握着根部。 薄如蝉翼的睫羽颤抖着,眼角因吃不住挂出几颗晶莹的泪珠。睡裙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两颗饱满的乳球弹出来,随着她吞吐的动作一晃一晃。 虞闻的胸腔重重战栗,鸡巴快要炸了…… 他一把托住她后脑,大力抽送起来。 每次龟头摩擦过上颚,都叫虞闻腰眼一麻。 “唔……嗯……唔——” 温想嘴里的涎液流了太多,把奶白的胸口糊地晶亮一片,下身也淅淅沥沥淌着水。 他操得有些深,她嘴里又湿又热,逼得他忍不住做几个深喉,紧缩的喉道绞弄他敏感的伞头,虞闻激喘一声猛地在她嘴里射了出来—— 又浓又烫。 虞闻腮帮抵得发疼,赶紧让温想吐出来。但还是慢了一步,一部分精液已经被她无意识咽了下去。 虞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掰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长舌在肉腔内绞弄,亲得滋吧作响,一同分享他体内的檀腥。 温想被吻到缺氧,柔柔地勾住虞闻脖子。虞闻抱她坐在自己身上,大掌往腿间一探…… 眼中的黑色浓得更甚,他哑哑地问她:“要不要?” 温想咬唇不语,泪眼婆娑地埋在他肩头,穴内的淫水还在一股一股往外流。 虞闻懂了。 他在她耳旁低声说:“不怪你,算我食言。” 随后一把跨下床,刚释放过的阴茎再度挺立起来,雄赳赳地翘在他两腿之间。虞闻拿起桌上的药膏,挤了一大股抹在自己鸡巴上。 温想感到震惊。 “虞闻……你干嘛?” “先涂药,再做爱。” 鸡巴涂药做爱vs火锅王老吉? 给肉棒涂上消肿药做爱,这跟吃火锅的时候喝王老吉有什么分别? 纯纯心理安慰吧? 可温想能怎么办,虞闻翻上床,抬起她一条腿就操了进去。 冰凉的药膏遇到湿热的甬道瞬间化作了一滩水。 这不是消肿药,这完全被他当成了润滑液…… 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媚肉,压进柔软的子宫口。 不知是不是迭加了药膏的作用,肉穴的吸附力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强。 “呜……哈、……” 温想手背压在唇上想遮住羞耻的声音,却被虞闻捉住、打开,五指紧扣。 娇吟钻出唇缝溢了出来,虞闻压着她大腿根疯狂进出,白嫩的乳肉随着他进出的动作晃个不停。 身下的甬道却是越操越紧,软肉拼命吸咬他的阴茎,梆硬滚烫的巨兽当然也愈战愈勇,虞闻提速抽插,托起她的臀让她接受自己的狠撞。 “呜……虞闻、太……深了!……” 虞闻被蚀骨销魂的快乐侵占了大脑,他拉过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打桩机似的,又快又有力地干。 噗啪的声响从交合部位传来,从正面操了十分钟不过瘾,虞闻又把她翻过来从后面压着操…… 两人折腾完已经半夜一点了,虞闻还是略带心虚地给她涂了药。 温想真想说你别做无用功了……奈何她被他弄得一点力气都没了,看着他头顶柔软的发旋,沉沉睡了过去。 温想做了个梦,梦里虞闻给她全身都涂上了消肿药,他掐着她的腰,神色发狠,似乎要操遍她身体每一寸肌肤…… * 六号下午所有人回了云城。这一波美景看够,回到俱乐部全员都补了一天觉,虞闻也被温想强制休息了。 实则是温想再也不信他“不弄你”的鬼话,并且今天温俊成回来,温想觉得自己也该陪陪爸爸了。 温想摁着相机,把这一路的美景都分享给温俊成看。 温俊成一边看一边感慨,说他活了五十多岁还没见过亲眼见过雪山。 这话听得温想心里有点酸。从前车马太慢,人的行动半径严重受到交通工具的制约,后来温俊成忙着做生意,她忙着上学,父女俩还真的很少一起长途旅行。这一趟温想在路上遇到过几个叔叔年纪的旅客,想来温俊成只要高反不严重也是可以进藏区的。 于是温想跟他说,明年五一带他去看雪山、草甸和羊驼,但在这之前,或许他们能趁冬天去一趟哈城,先看看冰雪大世界。 温想是个贴心的姑娘,无论是对恋人还是亲人。 温俊成被她哄得开开心心,忙不迭说好。 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问女儿:“你说这次跟朋友出去,是哪边的朋友?幼儿园的还是?” 温想读书的时候一直很乖,温俊成也知道女儿人漂亮,性格又好,不缺人追的。之前有个朋友的儿子追了她一年多,温想也没答应人家。这次她说出去玩,具体是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她也没说。 只见温想支支吾吾起来,温俊成觉得他猜对了百分之七十。 最后她没经住老父亲的拷问,把跟虞闻的事和盘托出了。 温俊成对虞闻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回他送自己去医院。看得出这是个有善心、有担当的男人。 对于女儿找对象,温俊成的要求也不苛刻,首要是人得好,对她好,这两点达到,再谈其他。 但那一晚他还是失了眠。 做父亲的第一次得知女儿谈恋爱了,心情复杂,喜忧参半。 喜在,他是个传统家长,知命之年终于看到女儿迈入了婚嫁的第一步,倒也不算辜负九泉之下的亡妻。 忧在,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闺女,到头来却还是要亲手交给另一个男人。 只愿男人是白马而非野猪,能好好呵护他的这颗白菜。 送你们去做尿检 不知已被父女俩讨论过的虞闻,此时坐在路边的烧烤摊上,他对面是愁眉苦脸的郭子。 “闻哥……你、你饶了我吧,我真不能说!” “你不说,那我先问。张蔚蓝送医院了没?” “不是闻哥,他、他吸毒啊,进医院不是自投罗网吗?吸两口就好了。” “吸两口就好了?” 虞闻嗤笑一声,他不知道郭子是怎么把吸毒说的跟喝酒吃肉这么简单的。 “他什么时候开始碰这东西的?” “就、你走以后,大概今年4、5月份吧……” “你们没拦他?” “不是……我们也得拦得住啊,而、而且谁敢啊……那可是——” “可是什么?”虞闻凝了他一眼,“你不说,我送你们全部去做尿检。” “别别、闻哥,我没吸,我真没吸啊!!” “是不是蒋嘉年?” 郭子摇头。 虞闻眼睫掀了掀,指尖在桌上哒哒叩响,“不是他,那就是曾濯了。” 旅途中遇到前队友犯毒瘾这么大的事,加上温想被恶意寄送面粉,虞闻不可能不管。 虞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蒋嘉年,他看起来对张蔚蓝吸毒的事一清二楚。虞闻怕他被金钱迷红了眼,从开假赛到走上其他歪门邪道。 跟他们一行人分开后,虞闻就给钱眼开打了电话。他让钱眼开接着上回快递封套的线索查,再重点查查蒋嘉年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出入了哪些场所。 前天上午钱眼开给他回电,说蒋嘉年身上没查到什么,除了从E-xur退出后仍跟曾濯接触频繁外,没有其他疑点。倒是他顺着曾濯查下去,意外发现他跟蒲南又有了新交易。 蒲南这两年高频往返东南亚,听说是在运毒。 郭子震惊虞闻居然这么快查到曾濯头上。在虞闻的逼问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真相说了出来。 毒品确实是曾濯提供的。在今年三月份E-xur的内部聚会上,他说给大家带了点好东西,一打开才知道是海洛因。 “谁敢走出这道门,我抽谁的血送去化验!” “你以为你们刚刚吃的是什么,菜里面可是都下了海洛因啊……哈哈别紧张,这点量还不至于成瘾,只是想让大家对车队新生意保密罢了。有新的赚钱路子别说我当老板的不告诉你们。” 郭子猛地干了一瓶酒,“他想让队里的人帮他做分销……可我们谁敢啊!不要命啦?也就蔚蓝那种脑子不好使的,自己还吸上了。” 为什么虞闻走后E-xur签不到好的赛车手了?不也跟队员频跑假车,车队成绩节节败退有很大关系? 但曾濯的胃口远不止如此。 他从去年就跟蒲南进行毒品交易,只是那时的曾濯还有点良知,不贩毒给身边人。 大概虞闻的离队让他感受到了危机,那之后他不光让队员们开假赛,为了更好控制手下人,他开始诱使下面的人吸食毒品。张蔚蓝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边帮曾濯跑假赛,一边拿赚来的钱买曾濯的海洛因…… 踏出这一步一位年轻赛车手的生命便就此终结了,他再也无法脱逃,一辈子活在曾濯的控制之下。 想你了 虞闻让钱眼开那边继续查,最好能找到曾濯贩毒的证据。钱眼开不明白虞闻干嘛非要蹚这趟浑水,但给钱嘛他不要白不要。 这边一个赛事品牌方突然找上虞闻,说想定五十台订摩托车,在东亚区摩托大展会上用。时间很急,十月底就要。 这是斯冰赛成立后接到的第一笔大单,虞闻跟对方了解了车型、配置,毛估订单金额在百万以上。跟厂家沟通了交付没什么问题,虞闻便接下单子,约品牌方过来签了合同。 谁曾想合同刚签好第二天,厂家突然打电话说车做不了,现在曲轴严重缺货。 曲轴属于引擎旋转机件,是摩托车发动机中最重要的部件,没有曲轴摩托车根本别想上路。品牌方订的这款车需要使用市面上最高精度的曲轴铸件,只有掌握气流冲击造型工艺的厂子才能生产,但现在云城仅有的一家气流工艺的曲轴厂,厂老板说无法按时交货。 虞闻午饭都没吃,骑了个摩托就往曲轴厂赶,老板倒是挺客气,但他说你来晚了,我们厂10月、11月的曲轴已经全被人订走了,哦,就是那个什么……叫德翠卡的俱乐部。 * 傍晚,斯冰赛大厅。 “他妈的蒋嘉年也太不是兄弟了,知道我们接大单,他故意的是吧?” 向子洋发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装死,电话也打不通,老子要把他手机号挂婚恋网站上!” 谭勋到底要稳重一些,他跟虞闻说:“我老家那边有几个做曲轴的厂,我这次回家还路过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虞闻嗯了声,而后揉了揉太阳穴,“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眼下还是得先解决曲轴的问题。” 本来品牌方找斯冰赛也是看在虞闻“国摩大满贯”的面子上。这一波若不能按时交车不光是违约这么简单,也相当于折损俱乐部和他的信誉,对于还未在摩托市场上立稳的斯冰赛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 五分钟后谭勋垂头丧气地从院里进来了,“家那边都是老厂,说接不了这种单子。” 虞闻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我明天去隔壁几个市转转,懂新工艺的肯定不止这一家。 众人散了以后,虞闻又独自去了一趟开发区,他搜到这边有一家新开的曲轴厂。 结果仍是一无所获,老板说这种制造工艺只有大厂引进了先进设备才能掌握,你找我们这种小厂根本白搭。但老板还是让虞闻留了个电话,说他问问兄弟厂能不能接,可以就给虞闻打电话。 温想这几天忙着打点学校的事,未来几个周末她都要去缙城参加教师培训。 虞闻跟她说俱乐部出了点问题,但不严重,只是这几天没什么时间陪她了。 但他再忙也不会漏接她电话的,今天温想打了三个电话,虞闻一个都没接上,一小时后才回给她。 虞闻鼻音低低的,问她:“嗯,怎么了?” 温想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疲意,背景音嘈杂,感觉他在外头。 “你在哪儿?” “我在开发区这边,找找厂子。” “吃晚饭了没?” “晚饭?”虞闻瞥了眼黑豹屁股上正在等开的泡面,“吃了,早吃过了。” “吃的什么啊?” “就瑶姐烧的,红烧肉,还有清炒蒜苔……” 对面顿了顿,随后传来闷闷的一句“……撒谎。” 虞闻眼皮抖了抖,尴尬地咳了一声,“……这都发现了?” 温想的音量突然提高一个度,“我晚上去过俱乐部了,瑶姐今天根本来没过来!谭哥和向子洋吃的外卖!向子洋把事情全部告诉我了!” 虞闻啧了一声,向子洋这嘴没个把门的。 他身体半倚到车上,开始转移话题:“不愧是我老婆,这么聪明。” “哼,你少来啊,休想对我撒谎!” “行,不撒谎,那说点真的。” “什么?” “想你了。” 虞闻把手机换到左手,嗓音忽然变得好温柔。 “真的,好想你。你在家吗,我想见你。” 帮他洗鸡巴,浴缸里插一插 恋人与晚风一同降至她门前。 门一开,虞闻一把抱她到沙发上,脑袋埋进她胸口。 “别动,让我充个电。” 他眉眼紧阖,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温想意外在他下巴上摸到一点硬硬的胡茬,他很少这样。 她顺从地“哦”了一声,葱白的手指环住他的腰,“充吧,前半小时免费。” 不收钱的充电也会叫某人得寸进尺。 虞闻充着充着单手解开了她睡衣纽扣,握着圆挺的胸揉了两下。 “怎么穿内衣了?” 黑眸幽幽地注视她,他在温想眼皮底下拨开胸罩,朝嫣红的乳尖嘬了一口。 “嗯……防你。” 虞闻朗笑一声,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幽默了。 “防我,你确定防得住?” 他猛地拉下内衣,托出两团嫩软把头埋了进去。一边大口吸咬雪乳,一边问她:“你爸今晚回来吗?” “嗯……不、不回……”温想被他舔晕了,有点有些明知故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他直起身,脱掉黑T往沙发背上一甩。 “借你家浴室洗个澡。” 温想觉得今天的虞闻像在撒娇。 她都说自己洗过澡了,却还是被他连哄带骗抱进了浴缸。 她背靠虞闻坐在他怀里,胀立的阴茎压在她屁股下面。 虞闻挤了一手沐浴露,刚想往她身上抹,温想转过头,“我真的洗过了……我帮你洗吧。” 虞闻挑眉,双手往浴缸两旁一搭。 温想拿着浴球,把泡沫在他健硕的肉体上揉开。 虞闻的胸肌非常漂亮,厚薄适中的两块肌肉分布在挺阔的胸膛上,力量和性感兼具。 鼓起的肌肉她碰一下会软软地陷下去,中心处的乳粒被浴球刮了几下就挺起来,跟乳晕一样泛着淡水色的粉,比她的浅一些。 虞闻仰着头享受她温柔的按抚,在发现温想避开了下体直接擦上大腿时,他凑过去问她:“嗯?怎么不洗中间?” 意料之中看到她一脸羞臊的模样,虞闻衔住她的唇,抓着她的手摸上滚烫的阴茎,“不给它洗洗么?一会儿要进去的。” 后几个字咬得特别哑,落在温想耳朵里,一下就叫她软了腰。 她怕沐浴露太刺激,就打开淋浴头,用温水沿着性器表面冲。 足够充血的海绵体让肉茎所有的褶皱都被撑开,很好清洗。温想刚握着搓了两下,虞闻立刻闷哼一声。 他鼻尖沁了一层水珠,呼出的气全往温想脖子上喷,“洗好了,换我了。” 他捞过温想躺进怀里,双手从她侧腹擦过,握住胸前两团白嫩。 “你洗过澡,那我帮你按摩……” 虞闻咬着她耳尖,十指压上软弹的奶团。 但哪有他这样按摩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撮着她乳珠揉,一会儿摁一会儿拉,还问她:“舒不舒服?” 在自己家,温想便哼了出来,嗓子都快冒烟,“嗯……哈、——轻点……” 虞闻手下放轻,腾出一只手去摸下面的穴。 手指富有技巧地在阴蒂上打着转,忽而重重一压——温想旋即弓起了腰,一股淫水喷进浴缸里。 蜜波搅乱了水中原有的波纹,她呜咽着,身子小幅度在他怀里抽动。 虞闻一手安抚她高潮后的软穴,一手捏住她左乳把玩,嗓音带上浴室的几分潮热,“上面和下面,哪边更舒服?” 温想下巴埋到胸前,不理他。 “不说话?那就是一起揉更舒服了?” 于是他上下一起施力,把女孩揉得花枝乱颤,直到在他在怀中软成一团。虞闻捏住她饱满的臀肉,“乖,屁股抬起来,还有更舒服的……” 她刚抬高几公分,他就迫不及待把性器一插到底。 虞闻情动地喘息一声。坐着从后面插进去,阴茎一下就捣到她子宫口。软烂的小嘴一颤一颤地吸着他头部,虞闻尾椎过电,下一秒托住温想的臀瓣大力抽插起来。 “哈……啊、虞、虞闻——” 娇媚的呻吟化成一声声催情咒。 虞闻大掌把她往上抛,让她借助重力下落。 温想的身体很轻,但虞闻每次趁着她落下,紧实的腰腹猛地向上一挺,去接她的臀。 一上、一下……啪、啪—— 浴缸里的水被撞得溅了满地。 “啊……哈、……太深了!……” 温想被插得双眼起了雾,喉间的吟叫支离破碎,浑圆的奶肉随着他的抽插剧烈摇晃着,顶端两抹嫣红比寒梅更艳…… 虞闻看着她被操成了这股媚态,阴茎一弹,在她穴里又胀大一圈。 他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每次插入都撞进她最深处……仿佛不是在操她媚穴,而是在用肉棒贯穿她的灵魂。 情热的喘息交织在他们上空,虞闻喉结耸动,额上覆满了汗和水雾。 就这么操到她高潮两次,然后他跨到浴缸外,扶她按住瓷壁,从后面插了进去。 -- 虞闻:找厂子太累了,想做爱(。 求求你别走 虞闻做起爱来确实有些不节制,一想到对象是温想,他鸡巴三天三夜都软不下来。 结束的时候浴缸水都凉透了,他拿着花洒把地上的精液冲进下水道。 怕温想感冒,他又放了一缸热水,哄她一起泡了会儿。 吃饱喝足的男人背靠浴缸壁,一脸餍足的模样,眉眼间的倦容洗尽后换上了几分慵懒。 曲轴的事在虞闻脑子里绕了几天,现在他不想去思考了。 他低头,鼻尖压进她雪白的脊窝。 只要她在,明天不管多难他都撑得过去。 第二天虞闻一大早就往临市赶,今天要跑的地方多,虞闻干脆开了车去。 起床时天刚擦亮,昨天他把温想折腾累了就想让她多睡会儿,走的时候也没叫醒她。 床上的姑娘安静地呼吸着,睡着了也是这幅乖顺样貌。蝶翼般的睫羽轻扇,白皙的锁骨上印着他制造出来的吻痕。 看得他心痒,又俯身在她唇上磨了一会儿。 虞闻先去了攀市,离云城不过50分钟车程。攀市市郊的曲轴厂说他们这也没有,但城南有一家新开的厂,可能会生产你要的那款曲轴。于是虞闻又马不停蹄开往城南。 半路他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打来的。虞闻以为是昨天的厂子老板有消息了,心下略喜。 电话一接通,一道熟悉的声线从对面传来。 “虞闻,是我。” 听出是谁,虞闻周身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手指一按就把电话挂了。 钟季同来攀市了。 男人披着一件薄风衣,厂长给他搬来一个椅子,他就坐在城南曲轴厂前等着。 早上下面的人跟他说在郊区厂子见到了大公子,他要定曲轴,似乎是俱乐部遇到点困难。 钟季同全国各地几十家工厂,光攀市这边就有三个,他正巧来这边巡检,而厂子正好就有虞闻要的那批曲轴。 他坐在风里抽完一根烟,看到儿子的车缓缓逼进。 虞闻熄火下车,看见钟季同的时候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越过他径直往里走。 “虞闻!” 钟季同脸一挂,啪啪拍响座椅扶手,“我是你爸!” 虞闻脚步一顿,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说法,他转身往回走了两步。 “爸?多新鲜的词儿?”他冷眼望着钟季同,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没爸二十年了,你哪位?” “虞闻,你不要这么跟我讲话!我是来帮你不是来害你的,这个厂是你老子的,你老子有你要的东西!” 钟季同说得太激动,说完狠狠咳了两下。 他给自己顺了顺气,语气软下去一些,“怎么说你身上都有我的血,让我帮你!” 虞闻擒笑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满是讥诮。 他最恨钟季同在他跟前提“老子”。老子老子,他哪点做的像一个老子? 作为一个父亲没有半点责任心,抛妻弃子,就连虞琴下葬也没回来,这时候跟他念什么骨肉亲情? 虞闻低头,拨着裤子上的钥匙扣,“帮我?别说这么好听。这次又是什么条件?是还想让我入族谱?” 钟季同是个商人,虞闻很清楚他的规矩。 上回他来找虞闻,非要给钱解决俱乐部资金问题,然后问虞闻什么时候入钟家族谱。 钟季同跟虞琴离婚后虞闻就改姓了虞,自然从宗家族谱里迁了出去。 这两年,钟老太愈发觉得钟季同那个二儿子不成器,她听说虞闻拿了十几个全国冠军,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行业,但也让他迁回来吧,光耀光耀门楣。 钟家自钟文鼎去世后,全家都是钟老太一人说了算。钟季同可是出了名的“孝子”。 包括当时让那个女人进家门,也是钟老太一手操办的。就因为那个女人比虞琴家境好,可以给钟季同的事业更多帮助。 他们结婚没一个月,新岳丈就把手下两个厂子拨给了钟季同。那之后钟季同的人生就如同开了挂,平地青云飞黄腾达。 可见婚姻真的能改变人生,它叫钟季同生,又叫虞琴死。 虞闻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寒冬腊月里,钟老太穿着一身金丝红袄站在他家门口,催促儿子赶快离家。 本来钟老太连房子也不想留着他们娘俩,大概钟季同心中有愧,他把房子给了虞琴,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小虞闻趿拉着一双棉拖鞋拽住钟季同衣角,哀求道:“爸爸……求求你别走。” 钟季同望了他一眼,掰开他小手放到虞琴手上,摇摇头,“走了。” 钟季同不知道,那是虞闻最后一次叫爸爸,也是他最后一次求人。 正如现在他都站在儿子面前了,也不会去想儿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们之间是“误会”,是“一点点小矛盾”,就像他当时跟那个姓温的小姑娘说的。 像钟季同这种认为“血缘大过天”的父亲,都有一种盲目又可笑的自信,那就是亲父子哪来的隔夜仇?我的家产你来继承,你还要给我送终呢。 钟季同扶了扶眼镜,嗓音透出一点疲倦,“入不入族谱再说吧……你奶奶病危,你抽个时间去看看。至于曲轴的事,你要多少,什么时候要,我吩咐厂子给你送过去。” 虞闻冷笑两声,这就是他的没条件。 但别说曲轴了,就算钟季同原地给他变出五十台车,他也不要。 虞闻往前走了两步,黑沉的阴影罩住钟季同。 这位父亲此刻才惊觉,从幼年到成年,在他缺席的时光里,儿子比已经长这么高了。儿子的手,也比小时候抱他时大了许多。 他还沉浸在岁月带给他的惊喜里。虞闻却瞟着镜面下与自己一样黑的眼睛,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你做梦。” -- 谁不心疼小虞闻啊!!!哎,乖宝,快来妈妈怀里5555555 遵命,老婆大人 二幼教师办公室,临下班前。 申莉靠在温想办公桌旁,两人正商量后天去缙城要怎么吃。 这次培训申莉也报了名。她跟男朋友刚在云城买了套新房,这之后消费水平直降两个档次,街不逛了,包不买了,就想着多攒几个钱明年好装修。 “哎,我听说缙城有家老粉丝超级正宗,还有那个天水街上的龙抄手,不管是当地人还是游客,都是100%的好评!啊啊啊还有绝对绝对要尝一次的,麻!辣!兔!头!” “咦,你好残忍!”温想嫌弃地评价道,但还是把这个记进了备忘录里,说实话她也感兴趣。 申莉越说越起劲,捏着嗓子喊着:“啊兔兔那么可爱,一锅两锅炖不下~” “什么炖不下?” 园长突然钻出个脑袋,透过茶色墨镜往办公室里望了望,“温老师申老师还不下班啊?” “就兔——” 温想眼疾手快捂住申莉的嘴,讪笑道:“园长,我和申老师在准备后天去培训的事呢。” 园长咳了一声,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他大步走进来,交代了后天培训的注意事项。 这次升学特约班的培训是教育局统筹的,届时全市二十多所幼儿园的老师都会参加。园长的意思是你俩现在代表了我们学校,过去要好好学习,不懂就问,向领导看齐。 两人如学生时代聆听老师教诲一般,连连点头。 送走园长后,一个男老师敲响办公室的门,“温老师,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 温想看了眼手机,虞闻也没给她发消息啊? 申莉冲她使了个眼色,大方地说:“攻略我来做,温老师快去谈恋爱吧!” 温想拎着包小跑出去,看见虞闻倚在铁门旁边。 “你怎么来啦?”工厂的事难道搞定了? 虞闻看见她,眼里终于有了点温度,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来接我家小朋友放学。” “哦小朋友……说起来今天我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把唐淼淼接走了——应该是你堂姐?” “虞和玉?她倒难得有空。” 虞和玉跟唐杉一个骨科一个心内科,一院是公立的综合性三甲医院,这两个科室更是忙得不得了。 自那次把唐淼淼误认为虞闻的小孩后,温想又翻信息册核对了,终于记下了这对夫妻。 她垫脚摘掉他发间的一片叶子,应该是等她的时候沾到了。 “虞闻,事情都弄好了吗?” 虞闻嘴角扯了扯,“还没,但快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虞闻跟她说钟季同来找他了。 他话里没什么感情,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上午见过钟季同后,虞闻就像一个被焊死的瓶子,里头憋着一股气。 他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明明过去那么多年了,见到钟季同还是会动怒。 他找了条野路飙了两小时车,等气撒完,又找厂子打听了一圈,结果了解到攀城这一片还真只有钟季同一家厂子有货。 半路手机还没电了,他干脆直接刷回云城,去找温想。 这次虞闻在外面连跑好几天,温想感觉他人瘦了,也黑了。 虞闻的皮肤本来在男性里算白的,但近来风吹日晒,他一下比温想黑出好几个度,原本就利落的脸部线条现在更显冷硬了。他紧绷着唇,黑眸直视前方。 “虞闻……” “嗯?” “缙城也是工业城市,有很多零件生产厂,我查了,光我培训那附近就有三家曲轴厂呢,我到时候下了课就去帮你看。” 她一边说一边掰手指数着,好像已筹划好了路线似的。 虞闻眼里瞳光闪了闪,表情也松动了。 “不用,你培你的训,我搞得定。” 右手摸上了温想脑袋,“后天几点出发,我送你过去。” 温想摇头,“我也不用,这次培训公家出钱,我跟申莉她们一起坐高铁去,能报销干嘛要自己掏钱嘛!” “哟,还没结婚就知道给老公省钱了?”他捏了捏她的脸,嗓音里俱是笑意。 难得不见她害羞,温想扭头望他,“而且也不光是钱,你最近因为曲轴的事都那么累了,就不要再为我跑来跑去了。” 哦,原来省钱是其次,主要是心疼他。 虞闻心脏像被羽毛拂过,酥酥的一阵。 他唇边漾开浅浅的波纹,“遵命,老婆大人。” -- “我搞得定。”闻子你就吹牛吧 虞闻他没有错 温想回家,在抽屉里找到了温俊成给她的银行卡。 温俊成之前是给她存了几十万,说买房也好投资也好,她自己做主。后来超市开了分店,温想从这里拿出一些钱给他做新店筹备。 本来她想寒假等年终奖和培训工资下来,再想想办法,一次性把四十万还给钟季同。但现在温想等不了那么久,虞闻那么憎恶跟钟季同产生瓜葛,她也不想欠他的。 要立刻把钱还给他。 但这里毕竟多是温俊成做生意攒下的钱,要拿这个钱当做投资俱乐部,还是得跟他说一声。 温俊成正在厨房炒菜,国庆后他给城西店新招了个店员,所以最近回家的时间大大增多。今晚他陪温想吃完饭再去新店那边。 温想把事情都跟温俊成说了,包括她之前帮钟季同把钱给虞闻,包括钟季同是虞闻的亲生父亲…… 超市房东居然是女儿男朋友的亲爹,这着实超出温俊成预料了。 说完温想又跟他介绍了虞闻俱乐部的业务。 “斯冰赛现在整体业务还不错,但前期投入大,回本至少也得两年。我们投资见利最快要明年年底了,爸爸你觉得……” 温俊成打断了女儿,“丫头,你跟我说这个?你不是投资是小,帮你男朋友才是大吗?” “爸……”温想叫了他一声,双手拢在温俊成膝盖上,“爸爸……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虞闻,我也不想要钟季同帮助的。” “将心比心……错是我犯的,我想,想把这件事尽快了结掉。” 温俊成垂眼,看女儿低下了头。 他对投资倒没什么异议,钱么本来就是他给温想准备的,她在关键时刻想支持一下恋人也无可厚非,何况虞闻那俱乐部人来人往的,生意应当不会差。 但尴尬就尴尬在,温想把钱还给钟季同又怎么样呢?他们超市租的还是钟季同的房子。 “这事我之前想简单了,我还以为他是真被你说服了才把店面留给我们的。”温俊成无奈说道,“看来我们迟早还得买自己的铺子啊!” 是啊,如果不是钱不够谁不想有自己的店呢?可超市上下加起来两百多平,没有几百万根本别想。 这回钟季同要是真把房子收回去,他们爷俩也不能说啥。毕竟人房东原本也是看在儿子面上才给他们继续租的……估计他们不久就得着手找新商铺了。 可比起找铺子的辛苦,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更心疼闺女。 温俊成进卧室拿出一本老旧的记账本,从书页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温想。 “想想,这是你妈给你攒的嫁妆,我一直没动,里头至少有二十万,加上你卡里的那些,你找时间把钱还给他吧。” 温俊成干燥的手掌抚摸掉漆的封皮,看到这个本子,他又想起故去多年的爱人了,“我当时还笑你妈干嘛这么早准备嫁妆,你看,这不是终于用上了?” “爸……” 温想眼眶发烫,她紧紧搂住温俊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到了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爸爸……谢谢你。” * 听虞闻说钟季同在攀市,温想给他打了个电话。 钟季同开车回云城,两人约在上回见面的咖啡馆里。 但这次是温想给了他一张卡。 她说,之前我答应您把四十万给虞闻,这是我替他还给您的。 她替他还? 钟季同看着她递过来的卡,眉头皱了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女孩跟儿子的关系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 他问温想:“虞闻知道了?” 温想摇头,“我还没告诉他。” 既然虞闻不知道钱是他的,她又为什么要着急还呢? 他镜面下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姑娘,你和虞闻是什么关系?” “虞闻,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俱乐部最近出事了?”钟季同两手交迭在一起,摆出了一副商务谈判的架势。他向温想抛出了他的筹码和目标,“我可以帮他渡过难关,你去劝劝虞闻,让他至少再跟我见次面。” 温想再次摇头,“钟叔叔对不起,这忙我帮不了。作为虞闻的朋友,我会尊重、支持他的选择。” 他的选择?……看来这两人是通过气了。 钟季同继续问:“那万一他的选择是错的呢?” 悠扬的音乐声还在大厅流淌,他大约等待了两秒。他注意到女孩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果敢、坚定。 “如果您是说在拒绝您帮助这件事情上,我想虞闻他没有错。” 她说得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上一回他还不知道女孩骨子里有这样强硬的态度,倒真跟他那儿子有点像。 他拿起银行卡在光滑的桌面上扣了扣,“你就不怕我把房子收回来?” 温想怔了怔,随后肩膀像卸下大石般垂落下来,她一整晚好像都在等他说这句话。 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胆怯。她说:“怕,我很怕我和我爸又要东奔西跑找商铺,但是怕也要做。我做出了我认定的决断,叔叔您可以做您的决断。” 为爱做三 走在夜幕四合的街上,温想的脚步又重又缓。明明解决了心头一个大疙瘩,可她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刚刚面对钟季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坚定很勇敢。可出了咖啡厅,清冷的月光拂在身上,迎面的风扫乱她长发,她突然很想哭。 她离开时钟季同说了一句话,他说,姑娘,希望你能永远都能站在虞闻前面。 温想哭了,在路人惊诧的目光里,眼泪沿着脸颊缓姗姗滚落。 这泪水很复杂。 她想到她曾因自己的私心承了钟季同一个人情,想到那些钱是温俊成没日没夜辛苦赚来的,想到钟季同要她一直留在虞闻身边…… 她想着想着哭着哭着,泪眼朦胧中出现一个小小的虞闻,他手上拿着褪色的纸飞机,哭花了脸拽住钟季同衣角,又转头摇着永远不会醒来的虞琴…… 心脏像被人勒住一样抽抽的疼。 不用他说,她会的,她会永远站在虞闻身前。 * 晚上九点,斯冰赛俱乐部。 众人下了班,店里只剩向子洋和虞闻两个人。向子洋也跑了两天,现在摆烂在大厅打游戏,虞闻对着电脑,面色沉郁。 钟季同那边的货他不可能要的,但俱乐部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谭勋、向子洋……甚至温想的钱。斯冰赛第一次接国际品牌的大单,虞闻也不可能让它流掉。 啧,要不明天跑远点,去临省看看,这么大的地方不能五十台车的曲轴都找不到吧。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正准备查路线的时候温想推门进来了。 她双眼哭得通红,发丝被揉乱湿湿贴在脸上。 “虞闻……” 那一刻虞闻的心被狠狠拧了一下,他赶忙跑过去把人扶住。 “怎么了!?” 温想一把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胸口,瘦弱的肩头还在一抽一抽地抖着。 “谁欺负你了?”虞闻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动她了,话音不自觉染上怒意。 温想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她继续趴在虞闻怀里抽泣,“我……我就是想你了。” 虞闻黑眸兀地张大,随后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他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痕,语气万分宠溺:“傻不傻,不是晚上刚见过吗?” 一旁略显多余的向子洋走神被打野gank了,他摸摸鼻子,“我死了……先滚去睡了。” 虞闻提早给俱乐部打了烊,带温想进了自己房间。 他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半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热毛巾给她擦脸。 在一团白绒绒里,温想抬起兔子一般的眼睛,“虞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虞闻挑眉,“你今晚怎么了?奇奇怪怪。” 他把毛巾翻了个面儿,去捂她红肿的眼。“骗我?骗我什么了?” “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生气啊……” 哦,就因为想这个所以哭了? 虞闻决定配合她一下,他把毛巾放进脸盆里搓了搓。 “那得看什么事儿……骗我感情我可不饶你。” 一个“不饶你”吓得温想拼命摇头,“不是!我没有……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看这傻姑娘,一着急就这么老实。 虞闻眉眼弯了弯,大掌安抚地摸着她脑袋,“不是感情,那我没什么好在意的。” “真的?……不是感情就可以原谅我?” 虞闻看着她睫毛上串着的小泪珠,觉着有点好笑,敢情她只是想从他这里要到一个豁免权啊。 别说豁免权了,他有什么不能给她的呢? 他把温想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语气柔和道:“真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不算话了?” 温想一把搂住他胳膊,“呜、虞闻……你真好!” “就为了这个哭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其实结婚了,或者你跟别人有个孩子。” “唔,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比她还离谱啊?但温想又有点好奇,她问虞闻:“那假如真是这样你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虞闻低头,看着面前小小一只的姑娘,一把把她压进怀里。 “那我也只能为爱做三把你抢过来了。不服的话,让他们报警吧。” -- 牛逼啊虞闻,为爱做三法律也奈何不了你就是了!(明天上肉 乖,摸它 这是温想第一次在他这里留宿,她以前总害羞,因为虞闻这边人多,尤其还有向子洋。 但今天虞闻感觉她有些不一样,刚刚两人抱在一起,温想罕见地主动吻了他。 虽然不管亲吻还是做爱,虞闻都很享受自己主动,但由她发起时还是会带来不一样的满足。 软唇一开始还只是在他下巴上轻啄,而后缓缓上移,贴住他略显薄凉的唇瓣。 该说不愧是平日里恬雅的女孩,她连亲吻都显得比他矜持许多。不急不躁,小心翼翼,两瓣轻轻压住他的,只偶尔探出小舌在他唇缝里勾一遭,香津蜜液霎时沿着细缝漏进虞闻口腔。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毛巾丢到一旁,手掌扣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虞闻的吻与她不同,他的吻总是直接、热烈,并且充满了情欲。火热的长舌一举撬开她的唇,大肆攻入她的肉腔。牙齿衔住她作乱的软舌,往外拉,舌头和嘴唇合力从舌身中段一直吮到舌尖…… 温想呜咽一声,浑身都因为他赤裸的吻颤栗了一遍。 虞闻紧合双眼,大掌托住她脊窝,若有似无地在文胸搭扣处摩挲。 当主动权移交到虞闻这边时,温想便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纤细的手臂无力地挂在虞闻脖子上,她两颊、眼尾都飞红了一片,一副任由男人予取予夺的模样。 虞闻黑眸渐沉,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硬得发疼的肿胀。 在性事上他也比温想直白,除了第一回在梦里操了她让他羞愧过,其余时候他对于自己对她的性欲都坦坦荡荡。 譬如现在,他哄着温想帮他把拉链拉开。 今晚的她似乎异常听话,真跟着他的动作这么做了。 没了外裤的阻挡,性器一下跳出来把内裤顶得老高。 虞闻牵着她的手把内裤头拉下,边缘卡在硕大的卵蛋上。 他手指顺着她赤红的耳廓剐弄,嗓音沙哑地说:“乖,摸它。” 呜……怎么有他这样的人啊? 明明上衣和裤子都穿得好好的,只有鸡巴从中间直直顶出来,凶凶色色的架势。 温想害羞地垂眼,一双柔荑前伸,包裹住他滚烫的阴茎。 还没多少用手帮他的经验,温想回忆着上次在藏区虞闻教她的……好像是得多用点力,从根部到顶端来来回回撸…… 虞闻吸着气,盯着她头顶乌亮的发旋,鸡巴被她生涩的动作搓得发痒。 他忽然一手捏紧她握在性器上的手,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衣服,把文胸上推,用力捏她浑圆的奶子。 “呜、嘤……虞闻……” 没捏两下她就叫起来了,敏感得不行。 几天没揉了,感觉她这里又大了。 虞闻揉得有些急,但一掌包不住两团奶肉。他用两指夹住右侧乳尖,然后用掌根去压左边的奶团。 用这种姿势同时照顾两团奶子,算是稍微缓解了摸不到两边的焦灼。 要说她全身上下,虞闻最喜欢的就是这对丰满嫩软的奶子了。 这处他不知揉了多少次舔了多少次……总有一天他还要操的。 虞闻幻想着有天能把鸡巴插进她奶子里。 但现下,他要先操小手,把她小手操热操软了…… 虞闻挺腹在温想手里快速抽插,马眼溢出的前精黏糊糊流了温想一手。 没让她撸太久,因为实在忍不住了。 他扶着温想侧躺,抬起她一条腿插了进去。 打屁股,“宝贝,爽吗?” “呜呜……啊——” 无论操多少次,她穴里都是一样的紧致湿热。 但温想却永远无法适应虞闻的粗长,肉棒噗嗤一声进入,她的小穴就猛地夹紧了。 虞闻闷哼一声,舔了舔牙根,压住她奶团插了起来。 一只手贴着床单钻入,像把她捞起来一样锁在怀里。有手臂作为支点,能更加方便他下面肉棒的进出。 侧躺的姿势让性器从罕有的角度撞进来,温想的身体被顶得一颤一颤,奶肉激烈晃动,甩在虞闻手背上。 “哈……虞闻……不、不行了……” 在他的冲撞下她脑袋一片模糊,呻吟声不绝于口。 虞闻的性器插得太深了,他动作又快,就这么撞了几十下,温想就脱力在他怀里高潮了。 咕啾咕啾的水从两人交合处喷出来,没有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虞闻手往下探,按住她抽搐的阴蒂快速揉捏。 “呜呜……啊、……!” 正在高潮的阴蒂哪里禁得起这样玩弄,更何况虞闻就着这波蜜水又操了起来。 温想身体顿时紧张地弓起,下一秒像绷断的弦似的,在他猛烈的进攻中瘫软下去,她小腿无力地踢了一下,被虞闻的硬实的大腿死死压住。 “呜……哈……虞闻、别、……别揉了。” “为什么不让我揉?” 他咬住她滴血的耳垂,气音滚烫全落进她耳朵里,连带着侧颈的肌肤也酥麻起来。 “哈……受不了、呜……” 虞闻哼笑一声,问她:“怎样的受不了,难受得受不了,还是舒服得受不了?” “呜呜……” 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啊。 温想害羞了,她羞臊的时候就不说话只咬唇。 男人的“施虐欲”很容易就被激起来。虞闻一边摆胯一边把上半身支起,用舌头把她压在唇上的牙齿舔回去,然后吸住她的唇吮咬。 “宝贝……说我操你操得爽不爽?” 他又这么叫她了…… 虞闻说完,故意将下身的速度放慢,九浅一深地磨着她。 温想受不了他速度突然降下来,原本堆积在穴口的快感顿时凝固,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她被逼得眼里噙上泪,“呜呜……爽、爽的…虞闻……” “爽……那还要不要操?” “呜……要操的……”温想小声抽噎道,“虞、虞闻你快点……” 虞闻一边眉抬高,听出来这是在嫌他慢了。 他臀部后撤,将性器完全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而后一个深挺—— 全根没入。 “呜嗯……哈……啊!” 抱起她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狂插。 甬道内的媚肉又紧又热,层层迭迭吸咬着他肉棒,性器上每一寸皮肉都被她捋地熨熨帖帖。就算她不说,虞闻也知道她爽得很。 他抬手往她唇内插入一指,模仿性交的动作,用手操她的嘴。 两个小孔都被他堵满……虞闻脸上滚过汗珠,沿着他硬挺的下颌线滑到喉结上。 温想的呜咽声被他捣得稀碎,下面的穴被他干得合不拢,上面的小嘴也被他插得淅淅沥沥流出香津。 “呜、……虞闻、太深了……慢……慢点。”她含糊不清地恳求道。 虞闻抽出手指,掰过她下巴狠吸了一口,嗓音性感无比。 “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宝贝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趴到她耳边“嗯?”了一声,沾满汗液的大掌啪地往她翘起屁股上甩了一下。 干潮吹,你喷几次,我射几次 这一巴掌倒是没怎么用力。奈何温想皮肤太薄,平日一个吻痕都要消好久。虞闻这一拍,浅红的掌印赫然出现在白嫩的臀肉上,温想仰头呜了一声,甬道猛地收缩—— 就在此时,隔壁的门响了。 向子洋口渴出来倒水,他拖鞋趿拉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踩地声清晰可闻。 温想一下陷入紧张,甬道一抽一抽地吸着阴茎。虞闻死死掐住她的腰,鸡巴被她夹得又硬又疼。 “哈……虞、闻。” 她嗓音细如蚊蚋,猫挠似的在他胸口撩了几下。说完温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露一点声音。 “乖,放松……” 虞闻呼出口浊气,停下动作,掌根贴在臀瓣给她揉着。 但向子洋不光在客厅接了杯水,甚至还哗啦开了包薯片。 听着他嚼薯片呱唧呱唧的声音,虞闻额上不存在的黑线增加了。 身下的肉棒还被她绞得要死要活,他小臂暴胀着青筋,从床头捞过手机,给门外的人打了个电话。 向子洋看到号码还觉得纳闷,左右隔壁的有什么事不能出来说?还打电话,怪洋气的。 他冲虞闻的门喊了一声:“闻哥hello啊。” 虞闻从电话里冷冷回他:“向子洋,进屋睡觉。” “啊?” 虞闻眉心锁紧,补充道:“你吵到我……睡觉了。” 吵到睡觉啊?听他压着一股子气向子洋还以为吵到他做爱了呢…… 但这事也不能全怪向子洋,温想从不在他们俱乐部过夜的,他还以为虞闻早把人给送回去了。 等到隔壁传来落锁的声音,虞闻一把抬起温想的屁股,对着穴口就是一顿撞。 “呜呜、……啊……!” 肉体拍击声响彻在房间,虞闻见她高潮了也不敢出声,雪白的酮体都憋出粉红。 他箍住她的腰告诉她:“承重墙,他进了屋子就听不到的。” 温想这才放松了身体,小声啼叫起来。 虞闻干得又快又狠,背面操完一轮又把她翻到正面操。 她香软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薄汗,人被顶得失了魂,手指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 肿胀的性器在嫩滑的小穴内进进出出,每次捣入,龟头都会顶到她宫口,两张软唇吻咬彼此,难舍难分。 销魂的滋味让温想第一次在虞闻身下潮喷了,汹涌的淫水一波接一波,喷上虞闻绷紧的大腿、小腹。 虞闻太阳穴突突地跳,最后关头他狠狠插了十几下,抵着她臀缝射了出来。 滚烫的精液沿着她股沟流到床上,室内顿时飘散着一股膻腥。 身下的床单被精液和淫水弄得一塌糊涂。 温想从失禁的羞耻中清醒过来,整个人红得像熟透的虾。 虞闻抱着她喘气,平复了好一会儿,又如猛兽进完食般,餍足地在她唇上啄着,大手去揉她湿软的奶。 “呜……哼、虞闻,你太过分了……” 温想闹别扭了,转身不让他碰。 虞闻知道她是在怪他最后顶得太深,把她干潮吹了。 可谁叫她里面这么舒服,刚刚趴在她身上虞闻连死的心都要有了。 射精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哪怕她骗了他,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都不可能怪她的。 要真的是很过分很过分的那种骗…… 那他也只能让她在床上还回来了。 带着极度的宠溺,虞闻一手慢捻她乳尖,一边用嘴在她唇瓣、颈侧密密地吻。 温想的“气”似乎还没消,小手按在虞闻胸肌上,虞闻从善如流地躺到床上。 柔软的床铺因为他的重量凹陷下去,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蹭在床单上。由于憋笑,虞闻喉结上下滚了滚,说不出的性感。 温想吸着气,眼尾红红地说道:“我也想看你那样……” 我哪样? 虞闻反应过来,嗤她:“又傻了是不是,男人可不会喷水。” 他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忽然直起身用湿热的舌尖搅弄她耳廓,“我们只会射精……” 他嗓音很低,压着浓浓一股情欲。 他知道温想这姑娘皮薄,听到射精两个字都觉得烫耳朵。 他刚还想说什么来着? ——别光着身子跟男人撒娇啊,不射你射谁? 这不话音刚落,虞闻刚释放完的鸡巴就又有抬头的架势了。 他长臂一捞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用阴茎磋磨她湿哒哒的花穴口。 虞闻掀起眼帘望她,看上去在认真思考男人要怎么喷的问题。 “要不这样?你刚刚喷了几次,我就射给你几次。” 他牵起她湿发卷了卷,“宝贝,希望你计数了。” 不待温想回答,虞闻便扶着硬挺的鸡巴操了进去。 -- 向子洋:闻哥hello啊! 虞闻:哈你ma 又被干喷了,再加一次? 温想怎么可能计数…… 虞闻跟她说你喷了三回,那我就射三次,刚刚那次不算。 想不到温想居然同意了。 但她似乎想自己动“手”。 虞闻觉得这姑娘今天着实有些大胆。或许从她晚上哭着进门的那刻起,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虞闻靠在床头,犀利的眉眼染上几分慵懒。 温想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紧实的小腹,掌心的汗流了满手。 她抬臀上下动作着,挺胀的肉棒进进出出插得小穴很舒服。 “嗯……哈、——” 她唇齿间溢出动情的呻吟,转着弯儿地往他耳蜗里钻。 虞闻觉得眼前风光无限——她乌亮的黑发打湿了蜿蜒在如雪的肌肤上,身前一对丰满的奶兔随着起伏一颠一颠地甩着,红透的乳尖就像两颗成熟的蜜果引人采摘。 他一条手臂横垫在脑后,眸色幽深地望着她。腾出来的那只手用力搓揉她耸动的奶子,指腹撩拨敏感的乳尖。 “宝贝……再快点。”他哑着嗓子蛊惑道。 温想小腿用力,提着臀在他身上撞了两下。 ……那力气小的都没撞出声。 “呜呜、……不、不行了……” 再快她又要高潮了。 虞闻被她软绵绵的动作磨得失了耐心。他掐住她的腰,猛地带着她身体往下落。 啪—— “哈、……” 啪啪—— “呜哈……呜……太深了……啊……” 做爱要啪出声才爽。 虞闻疯狂挺腰,托起她的臀就是一顿插。 “刚刚忘了说……你要是又被我干喷了,要不要再加一次啊?” “呜呜……不、不要加……虞闻……” 让他射四次,明早她还能不能活着去缙城啊…… “呜……不行……虞闻……我不行了……” 温想被顶得身体卸了力,软趴趴地倒在他胸口。胸前的奶肉被压成两块圆饼,虞闻还在插,她身体剧烈地抖着,硬硬的红果蹭在他发硬的乳头上,虞闻被激得眉眼发红,埋在媚肉里的鸡巴又暴胀一圈。 …… 到最后虞闻还只射了两次。 看到她的阴唇被狰狞的性器挤得泛白,颤巍巍地挂在两旁,他终是不忍心操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陪温想回家收拾行李,然后送她去了高铁站。 未来两个多月温想都要参加这个培训课,时间是每周的周五到周一。 这次去缙城参加升学培训的除了她和申莉,还有大班的两位男老师。 只是温想没想到,她在缙城又遇见了方弼,这回方弼作为教育局派下来的讲师给他们做培训。 自上回交流会结束,温想跟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其实那晚饭局结束后方弼给她发信息了,他问她有没有到家。应该是虞闻自称男友强行把她接走,他有些不放心。 那会儿温想没工夫回他,因为她正被虞闻按在墙上吻。 等她第二天想起来回去一条消息,虞闻已经真成她男朋友了。 上午的课整整两个小时,中间只留了十分钟给老师们休息。 后半节课方弼来讲。 申莉看着台上的讲师,胳膊肘杵了杵温想,用口型比划道:「他在看你!」 「我知道……」温想摇摇头,递过去一个“你别说了”的眼神。 下了课,温想本还想拉着申莉打掩护,结果她跑出去上厕所了。 其他教师都三三两两走出去吃饭,方弼从台上走下来。 “温想,又见面了。”他扶了扶眼镜,话说如沐春风。 温想也回了个笑跟他打招呼。 其实像方弼这样的男人,相貌端正,工作稳定,品性优良,在哪里都会受女孩们的欢迎。 温想能感觉到他是个很适合的配偶。 但很可惜,适合不代表喜欢。 “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跟同事一会儿去天水街,”温想望着他,缓缓补充道,“吃……麻辣兔头……”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方弼一点辣都吃不了,大学社团的人知道,他也知道温想知道。 方弼听懂了她的意思。 大家都是体面人,学生会的经验告诉他,拒绝一个人从来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从大学到工作,方弼都不是强人所难的那种类型。 其实早在学校他就对她有好感了,后来顾虑自己出国读书,他就把那份感情压在心底,以为时间长了就淡了。 人生中有许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方弼选择了先求学,再恋爱。 但当他在二幼提报文件看见她名字的那一刻,方弼才懂,什么叫情根暗种。 她一来,心上忽然起了风,在他蒙尘的心头吹开一道裂缝。 但感情从来不是念念不忘就必有回响。 看着她背景消失在视线中,方弼突然想到“遗憾”两个字。 老实说这是一个与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无甚关联的词语。他进入全国一流的大学、去到国外顶尖的学府,他的前二十多年按部就班、顺风顺水……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可他还是觉得遗憾。 很多人都像方弼这样。 明明时间倒退也不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人宁愿怀抱遗憾,也不愿相信自己从未有过接近幸福的可能。 我不是您女儿 下午的培训四点半结束,温想婉拒了申莉逛街的邀请,说要帮虞闻看厂子。 申莉知道后哀嚎了一句:“重色轻友!” 温想诚恳点头道:“对不起申老师,我是这样的人。” 缙城自90年代起就大力发展机械工业,三十多年过去,零件厂、制造厂数不胜数。 温想先联系了培训点附近的几家工厂,得到的答案跟虞闻差不多,他们这种老厂子生产不出那么高精度的曲轴。 城北郊区有家新开的厂,但老板电话打不通,温想就想亲自跑一趟。 她站在路边正准备打车,突然一个女人撞到她身上。 女人约莫五十来岁,似乎喝多了酒,饱满的脸上溢满了滂沱的醉意。 凌乱的发丝黏在她泛着红光的脸上,女人的眼睛很大,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但再美的脸庞也敌不过岁月的刻刀,皱纹毫不留情地爬上她额头,抑或酒精也加速了她的衰老。 女人几乎把温想挤到了墙上,嘴里嚷嚷着不知在喊给谁听。 “我有钱,有钱,他们干嘛轰我出来!” 这么说着,她把钱包翻出来给温想看。 温想在里面看到一迭崭新的一百元大钞。她赶快按住她的手,“阿姨,您快把钱收好。” 这条街上人很多,好的坏的都有。 谁知女人竟一把握住温想的手,望着她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彤彤,彤彤是你吗?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 她似乎错把自己认成了她女儿。 温想不知道女人经历过什么。 人们说酒精会放大人的情感,但一个人若心里没苦,喝再多酒也哭不出来的。 恍惚间温想在她脸上看到了比皱纹更深刻的,悲苦的印记。 这种表情她偶尔也会在温俊成脸上看到。 他们有着共同的特点。被生活蹂躏过的人,苦涩会写到脸上。 一个成年人如果不是真遇到了过不去的事,怎么会在大街上哭成这样? 温想看着哭得伤心的女人,忽然想到如果孙平蝶还活着,应当跟她差不多年纪。 那一刻恻隐之心占了上风,温想扶起她肩膀问道:“阿姨您家住哪,我送您回去吧。” 还好现在是白天,女人住的地方又是闹市区。 二十年前的老式筒子楼,一条连廊连接了七八户人家。 她一路都在“彤彤彤彤”地叫,在廊道上温想遇到了几个穿着家居服的邻居。 “哎哟哟,阿英又喝高了!” 听着她们淳朴的缙城方言,温想心里的不安逐渐消失。她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按响了306的门铃。 门拉开的一瞬间,她居然看到了蒋瞳。 温想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一直喊的不是“彤彤”,而是“瞳瞳”。 这个女人正是蒋瞳和蒋嘉年的妈。 蒋瞳显然也十分惊讶,但看到温想身上醉倒的冯英,她连忙把人扶了进来。 “妈,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 冯英不让蒋瞳拉自己,摇着她肩膀问:“瞳瞳,你看到我的瞳瞳了吗?” “妈,我不在这儿呢吗?” “不、你不是我的瞳瞳!”她一把拽住温想胳膊,嗓音凄厉道,“瞳瞳,我的瞳瞳啊……原来你在这里,你真是让妈妈好找……” “阿、阿姨对不起,您认错了,我不是您女儿……” “妈,我在这啊,你女儿在这啊!”一旁的蒋瞳急得直跺脚,“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此时蒋嘉年刚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被冯英拽住的温想。 两人对视,彼此眼里都泄出一丝尴尬。 蒋嘉年转眼看向冯英,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又喝多去赌博了。 赌博就跟毒品一样,一沾上就很难戒。他早就跟附近的赌场三令五申:以后谁再敢让他妈赌钱,他就报警端了他们赌场! 冯英还在朝蒋瞳嚷着:“不,你不是,她才是我的瞳瞳!” 蒋瞳被她气得摔下门走了。 “好了妈别闹了,蒋瞳都被你气跑了。” 蒋嘉年力气大,他把冯英的手从温想胳膊上掰开,架着人进了卧室。 往里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温想一眼。女孩直愣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 想想送陌生女人回家心里还是有点怕的,但她一路都在注意观察环境哦! 大家三次元一定要100%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虞闻没给她剪爪子? 蒋嘉年扶着冯英躺到床上,给她擦了把脸。 冯英还在哭,她紧紧攥住儿子的手问他:“嘉年、嘉年你知道的啊,那天是你带着瞳瞳上街的,她怎么……怎么就走丢了呢?” 蒋嘉年反压住冯英的手,“妈你别老这样,给蒋瞳听到了不好。” 六岁那年蒋嘉年带着刚刚两岁的蒋瞳上街,他弹了个弹珠的工夫妹妹就被人抱走了。 恰好那年他爸挪用公司公款,犯下严重的经济罪,被判了死刑。 冯英遭受了丈夫女儿离去的双重打击,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她每分每秒都在找女儿,可喝多酒糊涂后她又恋上了赌博。 蒋嘉年以前读书的钱大多是亲戚凑的,后来在亲戚们的劝说下,冯英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还给她取名“蒋瞳”。 “蒋瞳”回来后她的状况好了不少,但酗酒烂赌的陋习还是改不掉。 冯英一句话揭开了隐藏蒋嘉年心底多年的伤疤,如果不是他把妹妹弄丢了,冯英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蒋嘉年任她捶打了十来下,等她消力了,他给她盖上被子,从怀里摸出一根烟。 他找出去的时候,温想已经走出楼道口了。 “温想。” 他叫住了她。 闹剧过后,女孩看向他的眼神又充满了警惕。 蒋嘉年也猜到了,最近他手机被婚恋网站打爆了,斯冰赛那个单子,他们一定以为是他做的手脚。 “感谢你送我妈回家。” 蒋嘉年吸了口烟,烟蒂随意夹在手里。 温想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用,就是恰好遇到了。” “你来缙城做什么?” 他朝她走了几步,看见她包里戳出来工厂宣传单,眼神转了转,“帮虞闻找厂子啊?” “……这跟蒋先生没关系吧?” 蒋先生? 蒋嘉年低笑,暗叹虞闻还真是养了一只好猫,见人就挠。 虞闻没给她剪爪子? 看着温想一双水眸里染上怒意,蒋嘉年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望着暗掉的天,曲指掸了掸烟灰,“我劝你明天再去,这个点工厂早关门了。” 蒋嘉年说的没错,这会儿都快七点了,温想一个人去郊区也不安全。 于是她离开蒋家就先回了宾馆。申莉逛了一趟街,给她带回来许多小吃,但温想没什么胃口。 第二天一早她趁培训开始前,打车去了郊区的工厂。 城郊荒得很,这一片除了各种各样的工厂,就只有黄土马路和杂草。 现在各地都入了秋,凉风一刮人嗖嗖的冷。五分钟后,温想抱臂从工厂里悻悻而出。 她沿路边走了一会儿,再过一小时培训就要开始了。 她终于知道虞闻为什么那几天那么疲惫了,她才走了一家就已经觉得失望了。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温想前面。 蒋嘉年昨天在宣传单上看到了工厂名字,猜到她今天一定会过来。 看她跟个无头苍蝇似地在路上晃,这边有十几家厂子她这样得找到猴年马月? 蒋嘉年降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想直接掉头无视了他。 “……温想,”蒋嘉年下车把人拦住,“你们不是要找曲轴厂吗?”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这个厂老板我认识,你报我名字,他会接你们的单。” 看着温想一脸怀疑的表情,他把名片塞进她包里,开车走了。 温想回到教室,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给厂子打了个电话。老板一开始说他们是政府合作的厂子,不接私单,温想试着报出蒋嘉年的名字……老板还真就答应了。 这就搞定了? 温想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她觉得蒋嘉年很奇怪,为什么一边拆台一边又来帮忙。 老公的蛋好吃吗? 虞闻开了四小时车紧急赶到缙城。 等温想的培训结束,两人去工厂找老板签单交钱,又留下地址,让他这批曲轴生产出来后立刻运到摩托车厂那边。 回市区的时候天都黑了。 虞闻开了一天车本来应该很累了,但一见到温想,他肉体的疲乏就像压进了过滤箱似的,一瞬间净了。 他给向子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单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处理好俱乐部的大难题,虞闻眉眼都舒展开来。他在温想培训点附近定了个宾馆,打算等她明天的课结束一起回去。 然而温想居然说她要回宾馆找申莉? “我都来了你不跟我住?” 他嘴里打了个响舌,凑过去在她耳旁说道:“我定的可是激情大床房……你不来我激不起来。” ……是激不起来还是鸡起不来啊? 温想汗颜,她感觉虞闻近来不光爱撒娇,还变得有些没皮没脸了,难道是被向子洋传染的? 此时正带客户参观俱乐部的向子洋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虞闻坐在大厅等温想,她回房间收拾行李。 “对了莉莉,我今晚……” “我懂我懂,你今晚不回来睡了。” 申莉比了个“OK”的手势,想想觉得情绪不对,于是又故作抽泣状:“呜呜孩子大了总是会被男人拐跑的!你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被宾馆小广告骗到的……” 温想:“……” 晚上虞闻陪温想逛了逛天水街,昨天时间匆忙她跟申莉只吃了个午饭就回去上课了。 天水街集结了各类特色小吃、古玩字画、商肆民宅,是最能体现缙城历史文化风貌的街道之一。 这条街夜晚比白天更热闹。从铺就青石板的主街出发,横纵各连通了十条小街小巷,每条街道两旁都修建着二层高的仿古排楼,青黛砖瓦,飞檐翘角。 最近当地在庆祝缙城连续三年评上了全国文创城,每个小楼的屋檐上都挂了一串红红的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街道上摆出了不少传统小吃摊,一位胖胖的老师傅正坐着画糖画。 虞闻不嗜甜,但见温想在摊前驻足,他还是找老板买了一对。 他让老板画两只小猫,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原来爱情会让一个男人主动接受被猫塑。 师傅用汤勺舀起糖汁,下手前顿了顿,似有些犹豫。 这么些年他花鸟鱼兽倒是画了成千上万,区分性别的猫还真没画过。 虞闻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好画?” 他这话倒是没带一丝怪气问的,只是虞闻本身声线偏冷,人还有点桀骜。稍微自傲一点的手艺人对上他都会觉得他是在挑衅…… 胖师傅白眉一飞,心道:我在天水街画了30年糖画,我的手早比我的糖还要甜了。就你们这对小情侣还能难得倒我? 于是他大勺一挥,手起糖落。 熔化的糖汁在石板上来来回回飞快浇铸,勾出两只小猫的造型。 随后便是画龙点睛之笔——胖师傅给左边的猫头上补了个蝴蝶结,右边的猫屁股上画了两颗圆滚滚的蛋! 空气先是凝结一秒,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路人纷纷惊羡于师傅精湛的技艺和非凡的想象力,拍手叫道:“喵啊妙啊!” 胖师傅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一人一个递给他们。 虞闻按了按眉心,心想这就是来自手艺人的“以牙还牙”吗? 他转着那只“小公猫”,对着屁股上两颗QQ的蛋蛋,半天下不去嘴。 胖师傅捋了捋嘴上的胡子,冲虞闻使了个挑衅的眼神:快舔啊小伙子,我都画出来了你怎么不舔? 温想已经被虞闻尴尬的表情笑得直不起腰了。 虞闻嘴角压着笑,行吧,看她笑这么开心,自己吃点瘪就吃吧。 但温想是顶好的姑娘,她给虞闻挽了尊,跟他交换了手上的糖人,自己舔小公猫,让虞闻舔小母猫。 夜里在激情大床上温想给他舔的时候,虞闻又回想起街上的这幕。他挠着她下巴上的软肉,像逗弄一只猫似地问她:“是小公猫的蛋好吃,还是老公的蛋好吃?”—— 正常情商:老公的蛋蛋更好吃! 温想情商:呜呜呜老公的蛋蛋哪有老公的鸡巴好吃呀! 虞闻:(额角突突)(鸡巴暴胀)(疯狂射精) 盥洗台后入,对镜做爱 温想被虞闻按着做完一轮,然后被他抱去浴室泡澡。 她不敢在里面待太久,先洗完出来,背对着虞闻擦身体。 暖光灯柔柔拂在背部,衬得后背的皮肤冰雪玉露一般白嫩。只是这种白又被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给搅乱了,湿发迤逦,吻痕倒成了枝丫上开出的红梅,美得叫人心颤。 在她系上浴袍的时候,虞闻从浴缸里跨了出来。 “唔……虞闻、别——” 刚穿的又被他弄湿了…… 虞闻贴在她身后,声音哑哑道:“给我擦擦。” 温想转过去,拿了一条浴巾给他擦水。 擦到大腿时,虞闻性欲又上来了,他一把抱起温想坐到盥洗台上。 “……虞闻、干什么?” 虞闻望着她没说话。 温想被他操得现在穴口还有点肿,她怕虞闻又来一次,明天还有培训呢…… 于是她大脑飞快运转着想要转移话题。 终于被她想到了。 下午她跟虞闻说了她把醉酒蒋母送回家,蒋嘉年给她介绍了工厂的事。 “我就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啊……虞闻,你确定之前抢定曲轴是蒋嘉年做的吗?……” 她以为虞闻应该接话的,但他怎么垂着眼看起来不太关心的样子? 虞闻也不是全无回应。 他嗯了两声,随后撩起她一缕湿发缠在指尖,另一只手沿着浴袍领子伸了进去。 “嗯……哈、虞闻……别揉……你、你不好奇吗?……” 温想按住他的手腕,眉心皱皱的。 虞闻难得泄露出一丝不耐烦,“好奇。” 下一秒他把温想转过来正对镜子,大手托住她的下巴,“宝贝,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镜面映照出虞闻的动作,他头埋在她颈间,一只手把她的奶子从浴袍里捧出来,掐着奶尖往外拉。 温想:“呜……嗯……” “我告诉你?”虞闻一把将她的浴袍扯掉,咬着她的耳根说:“我们在做爱……” 温想再也没有余暇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她跪立在镜子前,虞闻的鸡巴从后面操了进来。 一瞬间,感官世界全被他侵袭。 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紫红色的鸡巴在她腿间进出,她两团白嫩的奶子被他撞得乱甩……双眸飘起雾,温想不敢看,只好把眼睛闭起来。 “呜哈……虞闻……轻点。” “轻点?轻点我怕你弄不清状况……” 虞闻两手抓住她奶子,操得前所未有的重。 面前的镜子让一切都尽收眼底,媚红的软肉被他捣得翻卷出来,白皙的腹部鼓出他肉棒的形状。 虞闻沉腰猛撞,鸡巴胀到最大,把软穴操得汁水淋漓,操得她淫叫,操到她潮喷,把大理石台面都浇湿。 …… 趴在床上,温想跟一条濒死的鱼没什么两样。 虞闻给她揉腰她也不理,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气呼呼地说:“我要换标间……” 虞闻:“……” 温想感觉她外出培训比在学校带小朋友还累。 她白天培训班上课,晚上陪虞闻上床……就真的……一滴也无了。 等这次曲轴的事情解决,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让虞闻来缙城了!…… 第二天申莉看她神色恹恹,不知是关心还是调侃:“你没事吧,怎么一副精尽人亡的样子。” 温想顶着两个黑眼圈,语气中都透着酸麻,“没精,但也快亡了……” 申莉大骇,想不到温想都能接住她的车了! 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一位酷哥爱猫塑,一个乖女学开车。 虞闻啊虞闻你小子不错,真不错…… * 其实昨晚温想跟他说的事虞闻都记在心里。 他只不过不喜欢在操她的时候还听她说别的男人罢了。 做爱,她只要叫他或者叫床就够了。 虞闻之前找车间主任确认过订单,确实是他签下合同的当天德翠卡就“抢”了货。 这速度说不是针对他的都没人信。 如果这不是蒋嘉年做的,除非……德翠卡做主的人不是他。 人哪看得上我 缙城,老城区蒋家湾筒子楼。 冯英在阳台上收衣服,蒋嘉年跟蒋瞳在客厅整理行李。 明天蒋瞳学校有课,蒋嘉年也要回俱乐部。 前几天冯英认错女儿把蒋瞳气得跑出去,蒋嘉年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 回来后蒋瞳两天都没理她,现在蒋瞳要走,冯英心里舍不得。 冯英心里一直喜欢这个小女儿,不管是以前的蒋瞳,还是现在的“蒋瞳”。确切说应该是自女儿走失后,她就更把这个“蒋瞳”当做掌心宝了。 冯英也知道这些年她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给一双儿女添了不少麻烦。 上礼拜乡下亲戚挑了一担柿子过来,她一个人也吃不掉,就想着给蒋瞳带些回学校。 本以为装七八个就好了,结果冯英一下往她包里塞了个大袋子,数数有二十多个,蒋瞳不想要。 别的室友回趟家带回来的都是香水、包包,她总不能驼一筐柿子回去吧,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但她也不能直接伤冯英的心。 “妈,够了……这东西吃多了容易得结石。” “放我车上,”蒋嘉年走了过来。他把多出的柿子拎出来,“我多带点,给俱乐部人分分。” “哎好,嘉年带也行,你那地方人多,别都搁家里回头烂了。” 蒋瞳没说话,望了眼他哥,进里屋迭衣服。 冯英正准备把柿子提楼下去,蒋嘉年手一伸,“拿来。” “什么啊?” “钱包。” 冯英有些不情不愿地把兜里的钱包递给他。 蒋嘉年打开一看,嘴角勾了勾,“攒了不少。” 他从里面抽出三分之二,剩下理理好,还给了冯英。 “这……这么少啊?” 蒋嘉年望着她,“少?够你一礼拜的生活费了,前提是你不喝酒不赌博。” 因为怕冯英管不住手,蒋嘉年每周按时往她账户里存几百块钱,作为下周买菜钱和买生活品的开销。谁知道就这样还能给她攒了千把块。前两天要不是遇到温想,估计又赌掉了。 “我都说了不赌,真不赌了,你怎么不信我呢?”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信你的人也不信你的手。” “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你二十八不是八十二,怎么比我还唠叨!” 蒋嘉年笑。 唠叨,也不看是对谁。不是放心不下,谁喜欢唠叨。 “你有叨叨我的工夫还不如赶快找个对象,给我添个孙子,我保证不喝不赌!” 蒋嘉年又望了一眼冯英,“当真?” 冯英啊了一声,然后给儿子剥了个柿子。 “嘉年啊,上回送我回来那个小姑娘真不是缙城人?” “人家只是过来忙点事,早就走了。” “哦……那你俩认识吧?” 认识? 蒋嘉年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出小猫挠人的模样,心道怎么不算呢? “对。” 自上次温想把她送回来后,冯英至少在他跟前提了五六回,说小姑娘人好,长得漂亮、心地善良。 冯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总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这越想就越是记挂。 她杵了杵儿子胳膊,一双细眉耸了耸,“你追追人家?” 蒋嘉年眉梢一挑,随后眼神暗了暗。 他吸了口柿子,再抬头,表情里却只有嘲弄。 “人哪看得上我?” 他随手一抛把柿子核丢进垃圾桶里。 “她喜欢的是虞闻。” 老子看上她了 对德翠卡生疑后,虞闻又仔细研究了它的股权信息。蒋嘉年持资40%,另有两个眼生的名字,名下出资共计60%。 他找钱眼开查了这两人,第二天钱眼开告诉他,他们一个是曾濯妹夫,一个是曾濯老丈人。 难怪蒋嘉年退了车队还跟曾濯走那么近,也难怪蒋瞳现在还待在E-xur当经理。 原来这德翠卡还真姓曾。 这么来看,或许他都是在曾濯的授意下才…… 钱眼开那边听虞闻没了声音,“喂”了一声:「虞闻,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我们的人找到了曾濯贩毒的证据,我一会发你邮箱,你千万别被旁人看到!」 「哦,那个快递也查到了,你猜是谁?蒲柯啊!蒲柯这真是‘大义灭亲’,迫不及待引你去查他哥的毒品生意,哎,你是不是得罪过他啊?」 虞闻在玩桌上的名片,闻言道:“打过他。” 「那一切就合理起来了……」 “嗯,说说坏消息。” 「额,坏消息……我们的人露了马脚,估计曾濯蒲南很快会查到你身上。哎,你多加小心吧!」 挂了钱眼开电话,虞闻的邮箱立刻收到一封邮件。 他点开仔细看完,但就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给曾濯定罪。 虞闻把邮件打印下来,锁进柜子里,然后翻开通讯录,拨通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自蒋嘉年从斯冰赛离开后两人就再没通过电话。虞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过去,他居然接了。 虞闻来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赛车场。十六岁那年,他就是在这里,在青训营的模拟赛上认识了蒋嘉年。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了。 这座赛车场有一个年轻人很喜欢又很有寓意的名字,叫“冲云”。 它是云城第一家专业的摩托车赛车场,曾承办了国内外数百场摩托车比赛。 冲云见过苍穹最顶处的风光,最后又从云端坠落。 由于场地配套跟上不新规,它在前年被省摩协荒弃了。 老旧的栏杆上油漆鼓包起皮,虞闻都看得到底下粗渣的铁芯子,手一摸碎一掌心。塑料椅凳被日光晒褪了颜色,凹陷的座位里落满积水脏灰。 有很多东西的命运都是如此,曾辉煌一时,后被遗弃在时光的罅缝里,落尘生灰。 一如他们的关系。 虞闻倚在栏杆前,望着被荒草覆没的赛道。 穿越时间的瀚海,他仿佛又看见两人在赛场上狂飙的画面。 年轻的生命,激烈碰撞,汗水滚烫,眉宇间都飞扬着对赛车执着和热爱。 虽然那时蒋嘉年说他是为了钱才开车,但从他炙热的眼神中,虞闻知道,他和自己一样。 虞闻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他回头,蒋嘉年嘴里叼着一根烟,头发还是颓颓地搭在肩头。 “叫我来这,不是来找我怀旧的吧?” 虞闻转过身,两臂搭上护栏,“你知道我不怎么念旧,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蒋嘉年笑了一声,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燃。 “你问。” “曾濯和蒲南贩毒的事你参没与参与?” 他有些意外,吐出一口烟,眼睛眯了眯。 “虞闻你忘了啊,我妈赌博啊,我最痛恨黄赌毒,你说我参没参与?” 虞闻掀了掀眼,冷厉的目光凝在他脸上,“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帮我?” “什么时候帮了?” “是你把工厂给她的?” “她?哪个她?” “温想。” “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我喜欢!老子看上她了,想跟你抢行不行!?” “你他妈——”虞闻一把拽住蒋嘉年领子,“我警告你,别跟我开她的玩笑!” “你动不动就扯人衣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蒋嘉年掐着虞闻手腕,把烟丢到一旁,“我也警告你,别老把我想成个好人!” 他手指狠狠戳着虞闻肩膀。 “我他妈跟曾濯就是一路人行不行!?我他妈只是不吸毒,我开假车,我赚脏钱!我他妈就是嫉妒你看不得你好过!”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虞闻?为什么,明明模拟赛的时候我比你快啊!为什么我后来此次次不过你!” “我钱比你少,荣誉比你少,连他妈兄弟都比你少!” “我他妈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没爹没妈但比我活得潇洒自在多了!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啊,大家身世都不好啊,我们一起进的车队,凭什么老天爷这么帮你!”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那天晚上,我就不该进巷子,我就应该看着他们把你打死,废了你的手——那样我就是还是第一,还是第一,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大笑着。被风拍乱的发丝像一行行黑泪勾在脸上。 笑着笑着又抵在虞闻肩上哭了起来。 “呜——虞闻……别想着救我,你救不了我。人烂根里了你拿什么救啊……” 你们听过成年男人哭吗? 那种长长的,凄厉的呜号,连尾音都夹带悔恨,一瞬间让头上的天都裂了。 -- 其实这章在我心里的标题叫“兄弟” 我爱你 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下旬。 又是一个周一,温想刚结束在缙城的三天培训。几个老师坐了一个半小时高铁才抵达云城。 申莉的男朋友先把她接走了,她知道虞闻会过来就没喊温想一起走。 之前虞闻看温想每周云缙来回跑,现在又是冬天了很辛苦,他跟温想说要不就别接那个升学班了,不差这点钱。 但温想上回把钱还给钟季同后,确实没剩多少积蓄了,她想着温俊成也慢慢老了,除了超市,两个人还是应该有套正儿八经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没有把这些跟虞闻说,“谁会嫌钱多呀,你别看现在是有点折腾,可到时候奖金发下来就不嫌累了!” 虞闻不干涉她工作上的事,他刮刮她鼻子,“小财迷!” 虞闻在高架上堵了半小时,等到高铁站时温想已经站在出站口了。 她穿着乳白色的毛呢大衣,头上一顶奶茶色的贝雷帽,小小的脸蛋埋在厚厚的围巾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轻踩油门,一下开到她身侧。 温想刚系上安全带,虞闻就吻了过来。 他在空调车里待久了,连吻都是烫的。 虞闻一手托住她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湿滑的长舌挑开牙关,在她上颚轻扫。 “嗯……呜……” 温想不知道他怎么了,自上次从缙城回来后,虞闻变得格外粘人,床上也弄她弄得特别狠。 暧昧的吮砸声回荡在封闭的车厢里,阔别三日的吻叫她呼吸不畅。虞闻阖目吻得极认真,整个人都压向副驾驶这一侧,身上的安全带崩得老长…… 后面的司机终于看不下去,滴滴摁响喇叭。 虞闻这才松嘴,揉了揉她脑袋。 “走了。” 他本想说两个人去外面吃,温想却坚持要回家做。 虞闻印象里这姑娘做饭……好像挺一般的。不过他没说出来,只说了声好。 他想,两个人在一起,有情饮水饱。 今天温俊成不回来,温想让虞闻去客厅看电视,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通。 当温想端上一碗长寿面时,虞闻的眼神晃了晃。 “你知道了啊?” 我今天生日。 温想嗯了一声,又从厨房给自己端来一碗,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 热腾腾的香气从碗口冒出来,弹软的面条上摆了一块荷包蛋,撒了些葱花。 虞闻拿着筷子点评道:“色香俱全,让我尝尝味道如何。” 他尝了一口,“嗯——” “怎么样?” “好吃,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经常做?” 温想摇头,“第一次。” 虞闻了然,难怪,咸了。 他又吃了一口,抬眼看她,“怎么,‘生日快乐’,不打算和我说吗?” 今天是12月20日,是他们交往后虞闻的第一个生日。 温想为这一天考虑了很久,包括要不要过,要怎么过。 她问了向子洋和谭勋,之前虞闻过生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告诉她,虞闻不过生的。 那时候温想很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过生。 她小时候的生日,温俊成和孙平蝶会给她买一个大大的蛋糕,插上跟年龄一样数量的蜡烛,然后带她上街买新裙子。 后来孙平蝶过世了,这些祝福都由温俊成一人完成,但她也还是喜欢过生的。 虞闻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或许跟他的生日在冬天有关。 温想知道虞闻不喜欢冬天,因为那是他父母离去的季节。 生日本该是与旧的自己告别,和新的自己相遇,这一天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 可温想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告诉虞闻,他的人生该从今天重新开始。 虞闻还在等她的“祝福”。 温想把双手迭在桌上,她的声音不知为何酸哑。 “虞闻,其实我今天很忐忑……我问了向子洋和谭哥,他们说你不过生日。所以我不知道一句擅作主张的‘生日快乐’你会不会喜欢。” “可我还是觉得,你的生日是我生命中重要的日子。所以我还是擅作主张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我希望今后的日子你都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对不起,这是我自私的愿望,我明明都没有问过你……或许今天都算不得惊喜,也不符合你的期盼……可是、可是……”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桌子上,在陈旧的木纹里洇出暗色的花。 这世上有一种深刻的连接能让两颗灵魂交融,它叫感同身受。 生日快乐是要给生日快乐的人说的,如果你的生日不快乐,那么我会对你说—— “虞闻……我爱你。” 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虞闻的确不喜欢过生。 他的愿望早就不是生日蜡烛能实现的了。 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可当虞琴解脱后,这一天就变成了虞闻的受难日。 跟着江彦兰过的第一个生,江彦兰准备了一个蛋糕和一个跳跳鼠。虞闻没有吃蛋糕,留下了跳跳鼠,他说,以后不要给我过生了。 那之后江彦兰每到这一天都只煮一碗长寿面。 既然祝福说不出口,那么我都把它都藏进面里。 然后那一天跟平常任何一天都没有分别。虞闻把面汤喝得一滴不剩,江彦兰在客厅里摘菜,虞闻在院子里玩跳跳鼠。 不用刻意提醒虞闻这是冬日里难捱的一天,这样他会好过些。 虞闻读过希腊文化,那里的人们相信人人都被一位精灵守护。这个精灵在他出生时已在旁侍候,并且会看顾他的一生。 虞闻原以为他的精灵跟虞琴一起飞走了。 但温想却进入他生命里,用一种温柔和煦的方式温暖了他的寒冬。 男儿有泪不轻弹,喉间的涩意顺着面条一起咽下去。 他抱她在怀里,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 “不哭了,想想……不哭。” 虞闻很少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一种无力却被偏爱着的感觉。 明明他才是那个保护者,却五次叁番让她为自己落泪。 他揉着她红红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开玩笑:“再哭我就亲你了,我可刚吃完面——” 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两片丰润的柔软堵住了。 他嘴里有淡淡葱花的味道,眼泪流进交迭的唇缝里,让这个吻多了一点苦味,好像葱花焦了。 遥想上回猪肉味的吻没成功,原来她喜欢葱花味的。 虞闻拿这话去逗她,温想嗤一声从鼻子里冒出一个泡。 她酝酿的悲伤情绪彻底破了功,虞闻笑她:“脏兮兮。” 温想擦了擦鼻子,手指软软勾住他的,“虞闻……我还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让虞闻按下那个开关。 两只电子小狗并排从卧室走出来,背上驼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虞闻目闪微光,有些意外。 “这么神秘兮兮,甚至还让你调试了电子狗?” “你先打开看看嘛。” 盒子里放着一本手动装帧的相簿,仿牛皮的封面,侧脊上一针一线都是人工装订的,看得出制作的人很用心。 相簿翻开,前几页是虞闻小时候的照片,有被江彦兰抱在怀里的,有在幼儿园跟同龄孩子玩耍的,还有那张让温想印象深刻的,在编程大赛抱着电子小狗的获奖照片。 虞闻脸上泛出温柔的笑意,手指珍重地在照片上抚过,就像在触碰珍藏多年的回忆。 “找外婆要的?” 温想下巴垫在他肩头,点了点,“从外婆家离开的时候,我找她要了胶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洗出来。” 再往后翻,是一些虞闻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他都没有,估计是她从过去的媒体报道上截的。 虞闻还不知道,温想把他出道后的每一场比赛都看了,曾因不相识所缺席的精彩瞬间,她全补回来了。 他看到一张今年溪谷外山道的比赛照片。 照片里,虞闻穿着蓝白相间的防护服,面罩下的黑目锋利又闪亮,他身体紧紧压贴在车身上,像一头疾驰的猎豹,让风都落在身后拉出残影。 虞闻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偷拍我?” “哪有偷拍!我是正大光明地拍,那天有那么多记者都在呢。” 继续往后,有一张斯冰赛开业当天众人的合影,温想找向子洋要的。虞闻真的很少拍照,所以她找俱乐部打听了一圈,也只要到两叁张照片。 虞闻翻到了亲子交流会他们跟唐淼淼的合照,当时作为冠军家庭叁人合影了。他看着人小鬼大的唐淼淼,在小丫头白软的脸蛋上弹了一下:“古灵精怪。” 他突然想,要是以后真的跟温想生了他们的女儿,应该也不错。 他一条大鱼,带一条小鱼,住在她的鱼缸里。 终于,他翻到了十一的格里瓦安之旅。 这场旅行中虞闻留下了唯二的两张相片,两张他和温想在白塔前的合照。 藏族的白塔代表了圣迹出现过的地方,当地人信奉顺时针绕白塔叁圈,可求得吉祥平安。 那天他和温想一起绕着白塔走了叁圈,然后在白塔前,她邀请自己同她合影。 在向子洋喊茄子时,温想突然亲吻了他的侧脸。那张照片,她羞涩的笑容里掺着绵软的白砂糖,他则目光微怔,有些惊讶。 下一秒,他扣住温想后脑吻了上去。这一幕被抓拍到,成了他们在白塔前的第二张合照。 虞闻注视着相片里面容错愕的她,眼神陷满了柔波。 在所有照片的最后,温想还用烫金笔描了一句话——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你我共白头」。 他手捧相册,从来没收到过这样沉重的礼物。 散布在他生命中的温热被她小心拾起,仔细封装。每一张相片都代表她一份微小的心意,她把一点一滴的微小汇聚起来,变成令他难以承受的珍重,压得他手臂发酸。那些酸意蔓延他全身,在他乌瞳上升起雾气。 他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了足够多的苦,才换来今天有她爱他。 他闭目,虔诚而缱绻地吻着她发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温想抱住他,“因为你值得。虞闻,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相簿后面还有一些空白的纸页。虞闻知道,那是等待他们用余生去填满的。 他呼出一口气,紧紧搂住她,目光穿过玻璃,挂上光秃秃的树梢。 我的确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过生。 但有你在,这个冬天总算没那么难捱了。 -- /只是记忆遍布伤痛,每想一次都像被剥皮剔骨。 但越是这样,那些散布在生命中零星的温热,就越是弥足珍贵。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都收集起来,让他的回忆里多一些快乐的种子。/ 想想做到了。 她死了 这个冬天还是有人没捱过去。 钟老太死了,死在平安夜那一天。 除了上回曲轴厂的那次,钟季同还给虞闻打过一次电话。 钟老太转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求虞闻过去看看。 虞闻没去。 钟老太那是真的喜欢他吗? 一般来说奶奶多半是疼孙子的。 虞琴和钟季同是偷偷领证结的婚。钟老太前半生迷信,找人算出来虞琴的生辰八字跟儿子不合,算命的说不建议这桩婚事,虞琴克夫。 所以钟老太一直不同意虞琴进门。 奈何那时的钟季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硬要跟她结婚,钟老太也拦不住啊。一年后他们就生下了虞闻。 等到后来钟季同傍上了厂长千金,钟老太不能说敲锣打鼓庆祝吧,但多少觉得儿子这是出息了。 人说,丈夫对你的态度决定了他家人对你的态度,自那之后钟老太也不掩饰对虞琴的厌恶了,赶快拾掇两人离了婚。孙子她也不要了,那时候千金已经大肚子了,找人验了也是个男孩。 钟季同这回找着了一个旺夫的,刚结婚就继承了两个厂,事业飞黄腾达。 儿子是母亲进入父权社会的通行证。钟老太的后半生扬眉吐气,凭借一个“事业有成”的钟季同,指挥着钟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人。 钟老太的后半生依然迷信,只不过她还信上了佛。 年纪大的人沾点佛光总会让人觉得德高望重,讲话也更有分量一些。 直到两年前钟老太穿金戴银地走在天桥上,她又遇见了当年那个算命的。钟老太往回走了几步,她先是往摊子上丢了二百块钱,然后对算命的说:“大师你算得准啊,我儿前妻不光克夫最后还把自己克死了,你说当年我若再强硬些,我儿是不是就能更早大展鸿图?” 算命的一听,额头的皱鼓得跟油桶滚过似的。 “造孽啊造孽……你和你儿都造了大孽啊!” 原来算命的当年是想救一救虞琴,她跟钟季同确实不合适,但原因不是虞琴克夫,而是钟季同克妻。算命的心想算尽不说尽,却没想到这二人还是结了婚。 钟老太大惊失色跑回家,自那一天起,她就跟被鬼缠住似的,一病不起。 今年初住进了医院。 人老了总让人觉得可怜。 尤其是一个又老又在生病的人。 这种可怜无关乎她好坏,而仅仅是作为一条生命,在耄耋之年被她钟爱的世界所抛弃,那种彷徨、无助的可怜。 “虞闻……答应进我们家族谱了吗?” 钟季同摸着母亲的手,眼里满是痛苦和自责,“妈,我会说服他的,您再等等。” 再等等,你让钟老太太拿什么等呢?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命。 钟老太还是死在了平安夜。中国佛管不了洋节。 钟老太出生在裹小脚的年代,后来赶上改革开放,钟季同也出息了。她操持着钟家的大半生,霸道横行一世,走时也是风风光光。 一大家子二叁十号人,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纷纷跪在地上,围在惨白的床纬前,哭得悲天跄地。 这里习俗是这样,谁家死了人,谁家哭得响谁家的子孙就最孝顺,谁家的老人就最德隆望重。 隔壁房的病人听到响彻楼层的悲恸声,纷纷感叹道,这走得得是个多好的长辈啊! 但钟老太死前却没闭眼。 因为她没见到她大孙子。 钟老太应当是佝偻着背走在黄泉道上的,她怕碰见自己的老伴儿,怕钟文鼎捉住她问她。 “虞闻……进咱家族谱了吗?” 你开个价,我买 圣诞节那天温想在缙城培训。 斯冰赛大厅,众人围坐在客厅吃火锅。 向子洋笑虞闻一个有对象的跟他们没对象的似的,过了个假节。 虞闻望了一圈,“我提醒你,这里可就你没对象。” 向子洋:“?” “靠,于彬,你他妈谈恋爱瞒着我!?” “我我我哪有,我这刚联系上一个初中同学,还没说成不成呢!” “我告诉你啊,不准成!听见没?” “?向子洋你有毛病吧?” 宋婉瑶笑着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饱再谈。” 向子洋双手合掌,“我滚,我滚好不好,我滚!” 虞闻一手拽住他兜帽,“她那是在加班挣钱。哎向子洋,我发现你现在满脑子谈恋爱,进了俱乐部后一点没有以前那么努力。” “闻哥,你别给我歌颂苦难,能过好日子谁特么想累死累活啊!” 向子洋母亲的病好了,现在他不需要像从前那么拼了。 虞闻点头,这话倒没说错。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没备注过的号码,但一看归属地虞闻就知道是谁。 按了挂断,手机反盖在桌上。 谭勋坐虞闻旁边,也就是随口问了句:“怎么不接,打错了?” 虞闻垂下眼,淡淡说:“钟季同打的。” 他抬头看到谭勋夹菜的手顿住了,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老谭?” 谭勋叹了口气,把虞闻拉到一边。 原来温想去见钟季同的那晚,谭勋看到了。 那天他去接宋婉瑶下班,她工作的地方就在那家咖啡馆楼上。 谭勋看到温想跟钟季同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天。 谭勋一直知道虞闻跟父亲关系不好,俱乐部刚筹建那会儿钟季同来过好几次,都被虞闻轰跑了。 宋婉瑶不知道这个事儿,谭勋指着钟季同跟她说那男人是虞闻父亲时,宋婉瑶还感慨了一句:“虞闻他们进展够快的呀,女朋友都见家长了。” 谭勋本来脑子就比平常人转得慢,他那会儿竟也被这话带偏了。今天看到虞闻这一出,才觉得恐怕不是那样。 虞闻给钟季同打电话的时候他那边很吵。音乐声很大,还听到有人在哭。 钟季同的嗓音有点哑,他说难得你肯回电话给我。 虞闻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是不是见了温想。 钟季同那边停顿了会儿,然后他说,有什么事你过来找我,我抽不开身。 于是这二十年来虞闻第一次去钟季同的城市找他。 他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地方。那里是钟季同的家,却不是虞闻的。 钟季坐在宾馆房间里,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看到他手臂上的黑袖章时虞闻愣了愣。 或许是因为疲惫,钟季同今天没摆老子的谱,他拉开凳子喊虞闻坐。 虞闻不坐。 一个人坐下就意味着他要待一会儿,但在有钟季同的空间里,虞闻一秒都不想多待。 “你找她做什么。” 钟季同看着虞闻警惕的眼色,内心一阵无力,“我难道会害她?” 半晌,他摆了摆手道:“罢了,我今天不想吵。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这是他们俩这么多年来最长也最平和的一次对话。 虞闻问什么钟季同答什么,包括超市,包括最早他给温想的四十万,钟季同都说了。 “虞闻啊……我看得出她是个好姑娘,都是我让她做的,你别怪她。” 虞闻嗤笑,他不知道钟季同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一个精明的商人罢了,还真把利用当施舍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钟季同给温想的钱,他来还就行。 虞闻长指在玻璃台面上扣了扣,漆黑的眉眼扫向钟季同。 “四十万,你算算利息,我连本带利给你。” “还有,超市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 想操你 温想在虞闻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钱还了,虞闻又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找他买房子。 那一刻钟季同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多深爱彼此。 按理说像钟季同这样背叛爱情的人,不该再有资格感念爱情了。 他二十岁时看爱情是雾里看花,三十岁时看爱情是事业累赘,五十岁时看爱情是天方夜谭。 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他们把爱情当做无价之宝。 如何看待爱情,或许跟年龄无关,只与人有关。 虞闻在市场价基础上又加了二十万,去买他那间超市。 钟季同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那是他原本就打算留给虞闻的。 继承是全人类的古老传统,有多少父子兄弟为了一点钱在财产继承时撕破了脸。可虞闻,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竟然连他一分钱都不想要,一点瓜葛也不要有。 过户急不来,得等钟季同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聊完这些,虞闻也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了。 他走的时候,钟季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虞闻……你奶奶定在后天出殡。” 钟季同张了张嘴,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没有问,他也不用问,虞闻不会来的。 虞闻没有回头,他目光虚虚望着地面,回了一句:“节哀。” 节哀。 钟季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间超市才换来的告慰。 但确确实实是这二十年里,虞闻自那句“求求你别走”后,对他说过最诚恳的一句话。 虞琴死的那天,他甚至连这两个字都没给虞闻。 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泪水如瓢泼的雨掩满男人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容。 他失重般栽进椅子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 虞闻夜里开了个长途赶到缙城。 当钟季同跟他说她已经把钱还掉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他想到那晚她哭着来找他,问他如果骗了他他会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爆炸的情感似岩浆喷涌而出,将心熔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他必须、现在、立刻见到她。 温想甚至只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裹了件大衣就下楼了。 她钻进他怀里时,虞闻心上的缺口一下就被补满了。 他发疯似地吻着她,干冷的空气被压缩,化作一腔热意在唇舌间肆虐。 后半夜躺在床上,虞闻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是因为钟季同,还是你奶奶?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绝情的。但我没办法,一想到我妈,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他们。” 温想眼尾搭了下来,她把头埋在虞闻肩上,指尖摩挲他脑后硬茬的短发。 “虞闻,你听过一句话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想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别人去说原谅。” 我喜欢你骄傲、洒脱、爱憎分明。你遇到我之前如此,遇到我之后亦可以如此。 她眼中波光柔柔,映出他的影子。 他一把按住她后脑。 这就是他的想想。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恨钟季同,温想说你可以恨。 他不想参加钟老太的葬礼,她说那就不去。 人们从来只鼓励你去爱人,但鲜少有人告诉你,你也可以去恨。 虞闻闭眼吻在她发间,又吻上她眉心,在唇舌激烈交战后抵住她鼻尖喘气。 现在是凌晨两点,窗外万籁俱寂,明天她还要上课。 温想的指尖在他后背刮了两下,“你在想什么?” 虞闻低笑一声,贴到她耳边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虞闻垂眼,玩她头发。 “在想操你。” 内裤兜满水,鸡儿邦邦硬 想便行动了。在她面前他好像不怎么需要压抑欲望。 刚进房间的时候虞闻就把大衣脱掉了,现在身上还剩一件灰色毛衫。 他把温想的发丝拨到耳后,揉玩她珍珠似的耳垂,“你帮我脱好不好?” 温想哪里可以拒绝,她现在愈发不知道如何在虞闻面前说不了。 牵着他毛衣下摆往上……流畅的人鱼线、结实的腹肌一点点在她眼下现了出来。 虞闻顺从地低头弯腰,让她把毛衣脱下。 他捋了把散乱的头发,指了指下面,话音里带了点痞气。 “裤子也得脱。” 鸡巴早就立起来,把硬硬的长裤顶出一个凸起。 金属扣啪嗒一声解开,温想的脚趾都蜷在了一起。 虞闻挑眉,也不难为她,自己脱了裤子,然后挺着鼓囊囊的一坨就爬上了床。 “现在换我给你脱。” 温想的睡衣是左右交扣系带式的,领口有一圈蕾丝花边,丝带在侧腰处系成一个蝴蝶结。 虞闻牵着左右看了看,女孩子的审美他不太懂,但温想怎么穿他都挺喜欢的。 他抱着温想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托着她后背,一手沿着V字衣襟摸了进去。 “嗯……虞闻……不是说脱衣服吗……” 虞闻抬了抬眼皮,“不急,先让我揉会儿。” 老实说这比脱光了揉更色情。 温想的胸型很美,即使包裹在胸衣底下也能看见她圆润柔滑的曲线。 虞闻手掌插入文胸左侧,一把握住白软的奶子。 有几天没碰她了,只揉一下奶,他鸡巴就硬得发疼。现在抵在她臀缝里,更是突突弹了两下。 “嗯……” 温想立刻羞红了脸,环住他脖子把身子往上提。 这一提刚好给了虞闻空间,他顺势剥下她毛茸茸的睡裤。 两条白嫩的腿露了出来,大腿内侧肉鼓鼓的,她双腿并在一起,但腿心的地方罅了一道细窄的缝,像一颗被拉到极长的水滴……特别适合他把鸡巴插进去弄。 他手指顺着并拢的腿根往上摸。指腹朝上,在两瓣阴唇的缝隙里勾了勾,绵软的布料瞬时洇出一团深色。 “宝贝湿了。” “唔……别说啊……” 温想伏在他肩膀上,虞闻一手揉胸一手摸穴,不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 等到下面都湿透了,他又把手挪上来,专心致志玩她的奶。 睡衣早在他动作时被扯开,领口下滑,衣服松松垮垮地围在肩膀下面。 文胸也是淡淡的粉。 这姑娘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纯,现在被他弄得眼角飞红,檀口呼出雾气,又显得色情得不得了。 两团奶肉包覆在里头,呼之欲出。 虞闻把她内衣往下拉,一对娇嫩的乳头便弹了出来。 他喉间一紧,猛地衔住其中一颗吸咬。 “哈、……嗯……虞闻……” 湿热的口腔让敏感的乳尖瞬间立了起来,粗糙的舌苔在乳粒上刮过,温想呜咽一声,只觉得花心也被他吸麻了,汩汩鼓出一包水。 虞闻从她双峰间抬头,掌心对着花穴口拍了几下,“我还没进去,就流了这么多水?” “哈……嗯……虞闻……” 由于内裤兜满了水,虞闻拍得那几下发出piapia的声响,温想腿心一夹,直接去了一个小高潮。 “嗯嗯……啊!……” 她两腿打着颤,身体猛地向前弓起,这姿势倒是正好把奶子送进了虞闻嘴里。 虞闻眸色浑浊地咬住她奶尖拉扯,含糊道:“弄舒服了,嗯?” 灵魂升空的温想哼哼了两声。 下一秒虞闻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滚烫的阴茎上。 他耸腰顶了两下,“老公的鸡巴还硬着,你也帮帮我?” 乳交,大鸡巴操奶 温想以为他说的帮是要她用手,结果虞闻却舔着她的奶子说,“用这里。” ……什么,用胸部做爱? 睡衣被他扯开丢到一旁,虞闻单手绕后熟练地解她胸罩。 温想还是觉得羞赧,她两手交迭按在胸前,头偏到一侧不去看他。 虞闻的内裤已经脱掉,粗长的鸡巴硬挺挺地在空气里抖了两下。 他让温想坐在床上,自己则半立在她跟前。 月光下,她两团奶肉嫩的跟豆腐似的,虞闻看一眼都上瘾。他拉住她两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双手捧起奶肉,滚烫的鸡巴从奶缝下面插了进去。 “嗯……” 深红色的肉棒被奶白的乳肉包裹着,好像烧红的铁棍在牛奶里头搅。 虞闻爽得腰眼一麻,心里咒骂一句,咬着牙在她奶肉里进出。 最早在江彦兰家里,含着奶汁玩她奶子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照顾到她的羞耻心,才一直没提。 “呜……虞闻、慢……慢点……” 温想也不好受,他的肉棒又粗又烫,插在她奶肉里,把底下的皮肤都烫红了。 令人羞燥的热意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熨进她心里,总觉得心上有块地方被他填得满满当当。 虞闻低头看见的就是她这样一副表情。 杏眸微湿,鼻尖上渗出白沙一般的汗露,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吞吐仙气。 虞闻舌尖狠狠抵住腮帮,他用力将两团奶肉往中间挤,挺腰摆臀大力操起她的奶子。 “哈……啊!……虞闻、……” 他操地又快又狠。猩红的阴茎头从白乳里操出来,肉棒上每一道褶皱都被乳肉捋平。 沉硕的囊袋由于惯性打在奶子下面,把软嫩的奶肉打得往上甩,偏偏他手掌抓住乳肉不让它跑。于是鸡巴便在来来回回的乳波里猛进,把两乳间的皮肤都操得越来越红。 “宝贝奶子怎么这么软,这么好操?” “奶子长这么大,是不是就是给老公操的,嗯?” 虞闻爽红了眼,开始口无遮拦。 鸡巴从肋下顶进去,又从两团滑腻的奶肉里顶出来。每次都贯穿奶团,撞在温想下巴上。 龟头上的马眼兴奋地张开,前精溢了出来。 温想仰起脖颈,下巴上布满了亮晶晶的腥液,看起来既美艳又色情。 “呜呜、……虞、虞闻……” 身上过电似地麻,从心窝一直蔓延到全身。 她眼眶发热,潮湿的睫毛像在水里趟过一般。 虞闻只是弄她上面,可她下面却跟失了禁似地,蜜液从花心里喷出来,顺着流到大腿上。 “又高潮了?” 他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虞闻手往下一探,捏住她穴口的小豆快速揉搓起来。 “呜啊啊啊……不、不行——” 她身子猛地抽搐两下,淫水四溅,喷了他一手。 “就这么舒服?还没真操呢……” “呜呜……舒、舒服……”温想噙着泪点头,就希望虞闻能放过她。 但虞闻突然把淫水抹在自己鸡巴上,咬住她的唇,疾风暴雨般在奶子里插了几十下。 “唔、……哈……啊!……” 腥浓的精液射上温想下巴、乳沟,还有几滴挂在奶尖上,欲坠不坠的。 她脱力般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腿心、脊窝都溢满了汗。 就在她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虞闻一把拉下她湿透的内裤,两指把花唇一分,操了进来。 大鸡巴套金箍,操到潮吹 充分高潮后的甬道紧致又敏感,虞闻插进去的一瞬间就像被十万道金箍箍住一样“难受”。 终于知道大圣难做了。 但猴哥是疼死的,闻哥是爽死的。 虞闻喉结滚了两下,大手揉她的胸帮她放松。 都操了这么多次,“……怎么还这么紧?” 温想难耐地哼了一声,花穴口死死抵住龟头,“明明、……是你太大了……” 她这话叫虞闻心里一阵暗爽。 “好……怪我太大。”他咬了咬她颤抖的耳垂,“那宝贝放松点?让老公的大鸡巴插深些。” “大鸡巴”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谁知温想一听到“深”就拼命摇着头,“呜呜……不要,不要深……” 虞闻哼笑,低头在她乳晕上舔弄,“不深,宝贝怎么爽?” “乖,深一点,让老公干到里面……” 手下揉了近两分钟,要命的甬道终于打开一点,虞闻一鼓作气,肉棒插入最里面—— “哈……”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呜……” 顶到子宫口的时候,温想浑身都颤了一下,随后里面的小嘴开始疯狂吸咬虞闻的龟头。 “唔——” 虞闻的臀肉霎时绷紧,他用力掐着温想的腰,快速抽送起来。 粗红的性器像在火里烤过,烫得温想心脏都麻掉半边。虞闻太大了,入这么深她会坏掉的…… 她眼角滑出泪,嘴上呜咽着喊:“不、不行……太、深了……太大了啊……” 她的哭叫在肉体的碰撞声中变成一截一截呻吟,刺激着虞闻的神经。 他抽插的速度再度加快,力气也比刚刚更大。沉甸甸的囊袋撞在温想腿心,把白嫩的腿根砸得通红一片。 “呜……啊……虞、闻!……” 温想被插得受不住,手指无措地在他后背抓着,有一下她几乎都觉得虞闻被她挠破了。 他嘶了一口气,抓住她作乱的手一把压到头顶。 臀部跟插了电似地快速击打着花穴。 “啊啊……呜、……不、不要……虞闻、……!” 交合处的蜜水被啪啪打飞,温想的屁股和虞闻大腿上都粘满了湿滑的淫液。 “舒服吗……宝贝?”他压下身体问她。 温想已经被操得大脑发晕了,白皙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驼红。身体每一颗毛孔都像被虞闻操开了,快感密密麻麻钻进去,五脏六腑都升在半空着不了地。 “嗯……哈……舒、服……” 温想顾不得羞耻,虞闻真的操得她欲生欲死。 得到满意的回答,性器“啵”的一声,从她甬道里退了出来。 下一秒,虞闻将她两腿M形打开,一把压到床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温想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虞闻……不……不要!……” 她想抵住虞闻俯冲下来的身体,奈何双手被他大掌死死扣住。 滚烫的阴茎全根没入……这一次虞闻没有收力,阴茎头完全凿开了子宫口。 “呜……——!” 长长的一声呜咽,她整个身体都往中心缩了一下。甬道尽头,脆弱的小嘴溺水一般快速吸合着,虞闻每次插入抽出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脑内的弦尽数绷断,虞闻覆在她身上九深一浅……轻的那一下是为了给她留呼吸的时间。 温想感觉腰都快断了,下半身完全不是自己的,连绵的酸意堆积在穴口。 虞闻操了十来下,一道透亮的水柱从穴口喷涌而出。 他停下来,声音里像掺了蛊。 “宝贝……又潮吹了?” 给她操透了,站着干 又潮吹了? 虞闻这么问她,湿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耳畔,温想小腹瞬间抖了两下,又喷出一道水柱。 “呜呜呜……你、你走开……” 她嗓音里全是哭腔,软弱无力的手推着虞闻的肩。 虞闻纹丝不动,他不能走……他还没射呢。 就着鸡巴埋穴的姿势,他把温想翻了个面儿。 “呜、……虞闻……!” 纤细的双手反剪到腰窝,虞闻压着她挺翘的屁股大力操了几十下,终于抵在臀缝射了出来…… 她浑身都化成了一滩水,彻彻底底被他操开了…… 虞闻用纸巾把她身上的精液擦掉,“别躺着,我抱你去洗洗。” 温想抱着枕头,不为所动。 “乖,黏着睡不舒服。” 你也知道不舒服啊! 温想睨了他一眼。 她现在腿上、屁股上全是虞闻射出来的东西,哪怕擦掉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膻腥。他欲重,就连那个液也比一般男人的要浓。 温想不愿去洗,她知道虞闻一会儿在浴室还要弄她的,不如就这样睡了。 虞闻垂眼看她,小脸鼓得跟河豚似的,嫩白的手臂压着奶团,雪肌上全是他留下的指痕。 这一瞧,下面的鸡巴又抬了头。 “真不洗?” “不洗!” “啧,行啊。” 本来他也不可能只射一次就结束。 操都操了,现在让她睡也睡不够,索性就给她操透了。 他大手在肉棒上快速撸了两下,“那就再做一次。” 说着拉起她一条腿,从侧面插了进去。 “呜、……虞闻……不要、了……” 温想没想到他还有精力弄,她都快没力气叫了。 虞闻听着她越来越弱的声音,跟一只奶猫似的,被欺负的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了。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没力气就别喊了,嗯?” 好好挨操就行。 火热的长舌驱入口腔,一瞬间把所有的空气都赶了出去。舌尖在她贝齿上肆弄,又卷起软嫩的舌与自己绕缠。 身体温度不断攀高,吮砸声充斥在密闭的房间里。 温想被吻得头皮发颤,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亮晶晶滑进乳沟里。 看她这副靡乱的模样,虞闻埋在穴内的鸡巴又胀大一圈。 他一边吻一边激烈地往她身体里撞。 窄腰精瘦却有力,鼓起的斜肌下拉出两条顺滑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丛林深处。 温想不敢看那里,性器交合的地方扑满了白沫。通红的肉棒从媚肉里抽出一截,下一秒裹着更大的力插回她里面。 肉体相撞的声响在房间回荡,像海里的怒涛,席卷着她的世界。 身体是巨浪中的船,起伏都跟随虞闻的喜好。 从侧面操了一会儿,他又把温想抱下床。 虞闻光脚踩在地毯上,就这么站着干了她两分钟,然后抬腿朝窗边走去。 本来在靠近玄关的一侧,现在他抱着温想往落地窗的方向走。 每走一步,性器就往里面顶一下,顶得酸软的宫口瑟缩地闭合起来。 沉硕的囊袋砸在温想屁股心,她整个人脱了骨似地挂在他身上。上面被他有力的双臂环抱,下面有他挺胀的鸡巴顶着。这样一上一下,温想才没有在他的抽送中掉下去。 路过走廊,虞闻顺手关了大灯。 房间里只余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亮着。 暗哑的昏黄飘散,给情欲的夜更添一分靡丽。 他拉开窗帘,转过她身体慢慢抵在玻璃上。 压酒店落地窗上操 夜半三点,喧闹落幕后的缙城仍有霓虹闪烁。 高耸的写字楼矗立在黑暗中,朝瓦砾般密列的玻璃压下深重的影子。 马路上偶尔有车驶过。他们在二十层高的酒店里,室内还这么暗,不会有人看见的。 但温想还是怕,透明的窗户映照出外面一切景色,她总觉得对面会有人看见。 这种紧张让她一下忘却了胸前冰冷的触感。 虞闻压在她后背,滚烫的胸膛抵住两片纤弱的蝴蝶骨。他两臂扣住她腿弯,挺腰在她身下抽送。 将她两腿打开后入,性器插得特别深…… 虞闻喘着气,胸口起伏。 由于害怕她身体崩得紧紧的,甬道又湿又热地咬着他。他重重撞了十几下,每一次都把那些痴缠的媚肉捋平、捣顺。龟头顶开宫口,噗啾插了两下。 “啊……哈!……虞闻……” 温想在激烈的抽插中回过了神,她扭头去看虞闻,却不经意让自己的屁股翘得更高。颤巍巍的花唇被肉棒挤得泛着白,柔嫩的穴口汁水淋漓的。 虞闻喉结一滚,低头在她后颈咬了一口。 “呜……啊……!” 有些雄性动物会在交配时咬住雌性的脖子,以保证交配顺利完成。 但对虞闻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情到深处所有权的宣署。 他趴在她背上亲吻着,每一个吻都像一簇炽热的火焰,落在瓷白的肌肤上,灼烧她的理智。 最后停在她右腰粉嫩的胎记处,舌尖舔舐。 身后是热烈的吻,胸前是冰冷的玻璃,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温想的甬道瞬间收缩。快感在体内流窜,她小腹一抽又压出一股水。 “哈……呜、……虞、虞闻……” 她可怜巴巴地叫他,乳尖因高潮自发挺立起来,硬硬地抵在玻璃上,又被虞闻的顶送压进了乳肉里。 “呜……冷!……虞闻……” “叫我什么?” “虞、虞闻……” “不对。”他用力在她屁股上撞了一下。 “啊……哈!……” 虞闻小腹收力,连续抽插了十几下,“再叫。” “呜呜……老、老公……老公我不行了……” 虞闻这才咧出笑,他奖励似地在她脊窝亲了一口,然后把温想转过来,用手当做软垫,垫在她与玻璃之间。 “……虞、……老公,”温想双手环住他脖子,“还、还要做吗?” 她还以为虞闻听见这两个字会放她一马。 虞闻轻哼了一声,托住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 他嗓音粗哑,“老婆不想老公射吗?” 说完又在她里面顶了两下,温想直接被顶得脚趾蜷缩,脖子向后仰去。 “呜呜、哈……” 虞闻望着她泪涕纵横的小脸觉得有点好笑,这姑娘太招人疼了。 但也招他操。 他不再说话,含着她软嫩的奶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操干…… 大概又是天蒙蒙亮才结束的。 这次虞闻有些进步,抱她洗澡时是真洗澡没再弄她了。 最后把人塞进棉被里,伴随新升的初阳,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虞闻、虞闻他居然发自拍了! 元旦连着周末放三天假,培训也收尾了。温想把年休假请了,之前跟温俊成说好,元旦带他去哈城旅游。 12月31号下午两人坐飞机抵达哈城。 哈城是国内着名的冰雪之城,纬度高、气温低,冬季漫长而寒冷。 落地时就下了雪,她和温俊成把行李送到酒店,然后去吃了一顿当地炙手可热的烧烤。 今晚是跨年夜,街道两旁张灯结彩,连人行道的树上都拉满了彩灯。 两人在夜市上逛了一会儿,温想怕温俊成坐了一下午飞机累,决定今天早点休息,明早再去冰雪大世界。 晚上的时候虞闻发来一条消息。 其实今天云城也下雪了,虽然没有哈城的大。 虞闻拍了一张雪人的照片给她,两颗摞在一起的小雪球,不知道用什么捏的眼睛,然后在鼻子的位置插了根胡萝卜。一旁的黑豹也入了镜,形容严肃地伫立在雪中,变成了一头雪豹。 温想很意外,虞闻居然发照片了。 温想:「好可爱~你堆的吗?」 虞闻:「嗯。」 虞闻:「吃过了?」 温想:「都几点了,早吃完啦!」 温想:「你不会还没吃吧?[惊讶]」 虞闻看了眼厨房正在烧的锅,他晚饭吃得早,这会儿又饿了。想到温想不许他吃泡面,他就随便煮了点东西。 虞闻:「吃了,就是你不在我饿得快。」 温想:「[晕][晕]」 难道我是你的能量棒? 虞闻:「真的,吃什么都没你抵饱。」 温想发来一条语音。 虞闻点开播放,“虞同学我提醒你哦,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 虞闻听完一声暴笑,随即回过去一条,“行啊,你执法的话,我束手就擒。” 温想被他撩得脸都红了,还好虞闻不在,不然这会儿肯定又要逗她了。 她这次订的是一个小套间,她跟温俊成一人一间卧室,所以现在才能放心大胆地玩手机。 虞闻又发来一条语音,“想我吗?” 低哑又磁性的嗓音从手机传来,顿时叫她耳根发麻。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羞羞地回他:“嗯……想你了。” 下一秒虞闻又发来一张照片。 温想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虞闻、虞闻他居然发自拍了!!! 她眼角发酸,心怦怦跳。 其实相恋的时候并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人,只是日积月累的温热如果真能渗透进他生命里,那她该是何等的荣幸。 他的姿势像趴在桌上,柔软的额发搭下来,在眼下聚成一片淡淡的影子。唇角勾着一丝极浅的笑,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掩映下透出几分迷离。 温想拖住照片放大、再放大,似乎想检查半天没见,他有没有哪里变了样。 没有变,他还是那样好看。 其实她有点想跟他视频,但一想到虞闻说今天俱乐部有很多人一起跨年,她就没好意思提。 就像心有灵犀似的,虞闻突然打来一个电话。 虞闻:“在做什么?” 温想:“跟你聊天啊。” 他似乎笑了一声,“还不睡?” 她明天要出去玩,今晚应该会睡得比较早。 “唔……过会就睡了。”温想指尖在床单上滑了滑,“你呢,没跟他们打牌吗?” 虞闻抬眼,望了望空荡荡的俱乐部大厅。 于彬跟初中同学好上了,向子洋回家陪爸妈,谭勋和宋婉瑶不在俱乐部。 江彦兰被虞和玉接回了家,她打电话问虞闻去不去,虞闻说不了,他得留下来看店。 于是这个新年,虞闻一个人跨。 他握着手机,摸了摸鼻子。 “他们太吵,我来楼上了。” “哦……”怪不得这么安静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说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十点的时候,窗外突然放起了烟花。 从前年开始,云城市政府允许市民在一些重大节日燃放烟花爆竹,当然得在规定的时间段内。 引信燃到尽头,霎时迸放出巨大的伞花,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 温想听着听筒里焰火升腾的声音,祝愿他:“新年快乐!” 虞闻望着夜空,找到同一轮月。 他说:“嗯,我也爱你。”—— 甜了一路,咱来点小虐的? 后悔 元旦第二天虞闻找钟季同办理了购房手续。温想之前投资俱乐部时的身份资料还有委托书,虞闻都存着,想不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就是这么在她名下加了套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要是她不喜欢,回头她再自己卖掉、租掉,怎么都行。 假期里虞闻还做了一件事。 早年江彦兰给他打的那对耳钉,他一直只戴了一只,他找了间首饰店把剩下的那颗做成了项链。 虞闻选了店员推荐的一款绒布盒。首饰盒四四方方倒也不厚,正好能放进胸前口袋。 走在路上,他总想把项链掏出来看。但一想到那颗玛瑙石很容易印上指纹,他只好作罢。 开车去见她的路上,虞闻心里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 人说给予比接受更快乐,这是真的。 把自己珍爱之物赠予他人时,内心的激动和期待她收到礼物的喜悦,甚至要比收礼的人还要强。 当人作为接受方,往往只能体会到一个人的快乐,但如果作为给予方,这种快乐就能得到加倍。 虞闻突然想她给他做相册时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想和她说点什么。 哪怕半小时前他们刚通过电话。 聊天消息停留在温想说「要起飞了!」,虞闻回她「待会儿见。」 温想不让虞闻来接,她似乎对于男友和父亲的会面还有些紧张。所以她说她先送温俊成回城西超市,到时两人再在附近的商场汇合。 虞闻尊重她,当然是你怎样都好。只是见她的时间又得推后一小时。 他摸了摸自己左胸,知道温想还在飞机上,但忍不住给她发消息,「等你回来送你样东西。」 发完后他想了想,还是应该挑一个更浪漫更有意义的时刻送给她的。 准备撤回发现超过了两分钟。虞闻啧了一声,但嘴角却扬起一丝笑。 或许天意如此,就是要他更早把东西给她。 五点十分,虞闻在约定好的餐厅订下座位。 还有半小时她的飞机就要降落了,他知道温想看到消息一定会给他回的。 但等到快六点还是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中。 他一连又打了几个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航班查询软件显示她的飞机十分钟前已经落地,就算去拿行李也应该先开机的。 就在虞闻惴惴不安时,手机突然响了。 温想用温俊成的手机给他回了电话。 其实飞机一停稳她就开了机,但不知是太冷了还是怎么回事,手机信号刚接通瞬间又黑了屏。 她按了半天没反应,后面排队出舱的乘客很多,她只好跟温俊成先下飞机,在拿行李的路上用他的手机打给了虞闻。 电话里传来虞闻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就说我该来接你的。”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该换手机了吧。” 温俊成在边上听见小情侣的对话,眼神瞄了过来。 温想朝他努了下嘴,又悄悄捂住话筒,“不说了,我先把我爸送去店里,等会儿见啦!” 可这个等会儿让虞闻等了好久。 久到桌上的菜都凉了,旁边桌的顾客换了一桌又一桌。 久到他开始后悔。他应该去温俊成店里等的。 不,他应该直接去机场接她的。 他等来的却是曾濯的电话。 “虞闻,你搞我是吧?” 那是一种直觉,让虞闻的心轰地坠到地面。 他嗓子紧了紧,“濯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筒滋滋响了几声。 曾濯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镰刀,瞬间钩穿了虞闻心脏。 他说:“你女朋友真漂亮,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了。” 我的小姑娘 温想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破旧的棉布条。 好像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四周又黑又潮,这里长期没有通风,连空气都散发出一股呛人的霉味。昏暗的光从碎掉的玻璃窗照进来,厚厚的灰尘阻挡在光道里。她的左前方有一堆腐烂的纸箱,右边横七竖八堆着一摞生锈的铁器…… ——她在虞闻的房间里见到过,那是摩托车的零部件。 不对,这里不是是工厂,是地下车库。 她被绑到地下车库了! 她的第二个反应——温俊成、温俊成怎么样了!? 而后她记起她已经把温俊成平安送回超市了。她是在前往商场的路上被人截走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意。 虞闻……虞闻一定在到处找她…… 她想摸手机,手被绑着摸不到口袋,只能扭动身体让手机滑出来…… 门吱呀一声响,有人来了—— “濯哥,你有事找虞闻,她一个女人你抓她做什么。” 说话的是蒋嘉年,温想记得他的声音。 “虞闻?操他妈的!虞闻手上有我贩毒的证据啊,我不抓她拿什么换证据!?” 曾濯气急败坏,连风度也不要了。 “这几天你跟蒲柯看好她!现在几点了?” 差点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个猴儿一样的男人。 蒲柯回他:“快叁点了。” 曾濯先走了,蒲南叁点要找他“谈生意”。自从他们的交易场所被虞闻找人查了以后,他们做生意更要鬼鬼祟祟。 蒲柯形态猥琐地立着,他摸着下巴,一双好色的吊梢眼在温想身上荡来荡去。 曾濯一走,他立马朝温想走了过去。 刚想上手摸,被蒋嘉年一把架住了。 “你干嘛?” “不干嘛,玩玩她。” “外面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你玩的?” 蒋嘉年看似嫌弃地朝温想身上瞄了眼,“绑了一天一夜没洗澡,这都要?” “不是你什么意思,老子玩个女人也要你同意?你不会真以为我叫你声‘哥’你就是我哥了吧?” “蒋嘉年,老子听曾濯的话才跟在你屁股后面,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子今天就要操她,你咬我啊!” 蒲柯歪头指他,一副忍了很久的样子。 “你烂货一个也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清楚?虞闻的女人,你敢说你不想操?” “操!”蒋嘉年狠狠推他一个踉跄,“你他妈能不能别天天操字挂嘴上!?” “吵什么吵!还他妈嫌我这不够乱?” 曾濯回来了,没好气地望了两人一眼,“蒲柯你过来,你哥找你。” 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但温想还是不敢睁眼。 她眉心冒出了汗。刚刚蒲柯的手差点就要碰到她了,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一阵恶心。 蒋嘉年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男人头发长,发梢擦在她领子上。 “醒了?” “呵,还装?我都看到你睫毛在抖了。” 蒋嘉年把她嘴上的布条拿掉,“说话。” 温想不说。 “不说?那我给你塞回——” “我要报警。” “报警?”蒋嘉年笑得像朵花,“我的小姑娘啊,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他垂眼看了看她口袋,“刚是想找手机?” 两手一夹,把手机塞到她手里。 这会儿捂热了能开机,但没用,电话卡已经被曾濯拔了。 “你听话点,我已经找人通知虞闻了。” “你不听话,虞闻过来也要吃亏。” “待会儿他们有人给你送饭,饭里不会下药,能吃就多吃,吃饱了跑都跑得快点。” “你放心,蒲柯不敢动你,你现在就是人质,在拿到贩毒证据之前,曾濯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蒋嘉年一连串说完,发现温想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听傻了?” 他的手举到温想头顶,就是本能地想摸一下。 但等了两秒,他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他给她松掉手上的绳子,做了个嘘的手势。 “记得,听话。” 我的妹妹 这里是冲云的地下车库,蒋嘉年站在黑不溜秋的走廊里抽了根烟。 他让蒋瞳通知了虞闻,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曾濯手上的一颗棋。从在车队曾濯挑拨自己和虞闻的关系开始,到后来曾濯拉他入假车局、怂恿他开德翠卡、把蒋瞳扣在E-xur,又让蒲柯来监视自己。 他不怪别人,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他自己选的。 就像他对虞闻说的那样,他烂根里了,怎么救? 平心而论,虞闻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 在赛场上,蒋嘉年怕。等到他自立门户,曾濯怕。 以前在车队,虞闻跟曾濯“理念不合”,曾濯怕开俱乐部只是虞闻的第一步,虞闻第二步是要向职业车队进军,取代E-xur的位置。 所以曾濯一直借他的手打虞闻。说得好听叫防患未然,说不好听这叫做贼心虚。 燃烧的烟蒂挂了一截长长的烟灰,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温想的叫声。 蒲柯是个色胆包天的,这会儿趁车库没人,要对温想施暴。 蒋嘉年冲进来的时候,听到一声惨烈的哀嚎。 蒲柯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反手甩了温想一巴掌,“操你妈的臭婊子!敢咬老子!” 蒲柯气急了,刚刚那一下在温想白皙的脸上绽开清晰的五指印。 她的外套被蒲柯扯烂,连上衣都被他撕开一道口子,小巧的脸上挂满了泪。 温想顾不得脸上的疼,用手捂住身上暴露的地方。 蒋嘉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拳挥过去,蒲柯被他击倒在地。 “你他妈精虫上脑了啊,曾濯准你动她了吗!” 他立刻蹲到温想身边,想掰她的脸看看,却被温想一个偏头避开。 她左脸高高肿起一块,发丝蜿在脸上,睫毛也被泪水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叫人心疼极了。 视线顺着滑下,他瞥见她右腰上一块红色的印记…… 五岁那年,蒋嘉年烤火时不小心把木炭挑到了妹妹身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把棉衣烧了个洞,在婴儿幼嫩的皮肤上烫出一道红印子。 冯英罚他跪了一夜搓衣板,所以蒋嘉年记得刻骨铭心,妹妹身上有他弄的一道疤,就在后腰,脊柱往右三公分。 不可能,开玩笑吧。 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摸了上去,温想疯了似地叫了起来。 他突然明白冯英为什么会把温想错认成蒋瞳…… 他灰暗的眸子转向她的脸,似乎在极力找寻她身上与自己相像的影子。 第一次给虞闻送包,他踏入那间超市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也有过恍惚。 冯英怎么会认错,冯英根本没认错…… 她就是蒋瞳,她就是他妹妹啊! “你是不是缙城人,啊!?” 鲜红的血丝涨满蒋嘉年眼白,他用了巨大的力捏住温想的肩膀。 “你是不是缙城人?你家是不是在蒋家湾147号?你三岁以前是不是都住在缙城?啊!?你说话啊!!!” 温想被他摇得脑浆都在晃,眼泪簌簌地砸在羽绒服上。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腰上被蒲柯摸过的地方好像在溃烂,她难受得胃都在抽搐。 蒋嘉年吼得好大声,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左脸连着耳朵被震麻一片。 心脏在他的怒吼中缩成小小的一团,肩胛骨被他捏得好疼…… 虞闻……虞闻你在哪里……我好怕…… -- 大年初一……送蒋嘉年一个妹妹(。 闻哥,跪下 他不是有意要她害怕的,只是从没想过都过去了二十年,他还能找到妹妹。 那道埋在他心底的伤疤仿佛就要愈合了…… 可看着她这张清纯昳丽的脸,他心头又涌出另一股悲凉。 他感觉命运在他身上开了一道新的疤…… 从蒋嘉年记事起他便鲜少做梦了,他以为自己腐坏的人生早已不需要光的射入。 但还是有那么一刻,他幻想过。 他满目猩红地盯着她腰上的红印。 命运烧红一块烙铁,高举着压向他的脸。炭火在焦黑的铁底划开狰狞的面具,为他烙上了一个新的、唯一的身份。 ——“哥哥”。 眼珠在干涸的眼眶里晃了晃。这种神奇的血脉链接一下又冲淡了那股悲凉。 他从地上捡了根铁棍,朝倒地的蒲柯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赶到,蒲柯现在可能已经在火葬场了。 蒲南知道后差点要废掉蒋嘉年的手,被曾濯拉了下来了。蒲南带弟弟去医院包扎,曾濯不知道蒋嘉年发什么疯,找人把他看了起来。 要说蒲南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不错,哪怕之前蒲柯为了争夺家产作死引虞闻查他生意,他都没有把蒲柯怎么样。 温想醒来时天已经天黑了。 透过破旧的玻璃窗,她看到一颗黯淡的星子挂在天幕边。 这是她所能见到的惟一光亮。 她蜷缩在黑暗里,为了保持体温,努力缩小自己与空气的接触范围。 身上的外套被人裹好了,脸上的灼烧感消退了许多,有人帮她上过药了。 她想应该是蒋嘉年。 哭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不能这样,她不可以慌。她现在在贼窝里,身边还有一个亦敌亦友行为反常的蒋嘉年。虞闻如果找过来了,她不能给他添乱。 之前蒋嘉年给她松了绳子。温想动了动僵冷的右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这是在信号中断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他说,等她回来他要送她一样东西。 你要送我什么呢……虞闻? 指尖抚过他的头像,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难过。 是她太固执了,如果让虞闻来接她,她就不会被曾濯劫走了。 好想虞闻啊……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点开虞闻发过来的自拍,拖动、放大,看了许久。 哭着哭着就笑了,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亮起的屏幕上,穿越冰冷的阻隔,洇入他幽深的瞳海里…… 虞闻来了,单枪匹马来的。 疾驰的黑豹像一道擦在地上的闪电,他的黑发被风刮乱,浓密的睫毛上结着两片凋零的霜花。 蒋瞳告诉他温想被绑到了这里。 曾濯老早就在车库里等他,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和一个一瘸一拐的蒲柯。 一想到有羞辱虞闻的机会,蒲柯点滴也不打了,立刻从医院跑了回来。 冲云有六个地下车库,虞闻一下车便挨个找。 焦躁的步伐踏起地面的尘土,他胸腔震得厉害,鼻腔喘出的白雾似要将黑夜融尽。 终于他推开最后一扇门—— 昏暗的光线射入他瞳孔,在看到温想的那一刻,心碎得四分五裂。 他们欺负她了。 她裹着破烂的衣服,肿着脸被绑在冰冷的石柱上,乌发凌乱地披在胸前。 “虞闻……” 隔那么老远,虞闻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一颤一颤,像枝头筛落的雪。 刺骨的寒冷击穿了他,阴寒从唇部皲裂的伤口侵入,浑身的血液都冷冻结冰。 他感觉心脏在一点点爆裂,抖落的冰渣砸在他黑靴上,脚趾都疼到麻木。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想想不怕……我来了。” 有人鼓起了掌,随后头顶灯光调亮,曾濯在老板椅上转了过来。 “虞闻啊,浓情蜜意晚点开始,咱们先谈正事。” 虞闻一身黑衣立在曾濯面前,他敛目,让情绪尽快恢复如常。 “你想怎么谈?” 曾濯昂了昂下巴,两个小弟走到虞闻身边,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刀枪棍棒。 曾濯知道虞闻打架有两下子,他要是带了东西,光这里几个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虞闻手一抬拦住两人,直接把外套拉开丢到地上。 “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带。” “好,很好……光明磊落!”曾濯嘴角勾了勾,他又问,“但……‘那个’你总该带了吧?” 虞闻朝温想那边望去,蒲柯包得跟个木乃似的,正蹲在她边上玩小刀。 他眉心拧了拧,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扔给了曾濯。 “证据都在这,没备份。” “你说没备份就没备份?”他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万一你下载了怎么办?” 这只老狐狸。 虞闻的确下载了,打印件还放在俱乐部的柜子里。 “那你想怎么办?” “不如我们签个补充协议?” 曾濯勾了勾手,小弟从文件袋里掏出两张纸递给虞闻。 虞闻看了两眼,二话不说,“我签。” “哎等等等等!” 蒲柯摇头晃脑从后面走过来,“站着签多累啊!” 他踢了踢虞闻小腿。 “闻哥,跪下签。” 他不该 论侮辱人,蒲柯比曾濯强上百倍。 虞闻跟蒲家兄弟结了很深的梁子,今天算是给他逮着机会报上回的“一跪之仇”了。那次聚会他被虞闻打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连马子都跟兄弟跑了。 虞闻仍站着不动。 他足足高蒲柯一个头,强大的气场压得蒲柯心里头发憷。 但蒲柯转念一想,他怕个屌啊?他有蒲南曾濯撑腰,更何况虞闻的女人还在他手上呢。 “闻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好怕哦……” 他回头给后面人递了个眼神,一个黑皮小弟立刻掏出刀抵在温想脖子上。 温想本能地往后缩,对着虞闻摇头。 虞闻呼出口一气,“想我跪着签也行,先把她松开。” 他无视了蒲柯,直接对话曾濯。 曾濯摸了摸下巴。 对眼前这个男人,他有过欣赏有过忌惮,到今天他也想把他一身傲骨打碎,看看那骨头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么硬。 他点点头。 黑皮割开温想身上的绳子,把人拽了起来。 温想在地上瘫坐一天,腿都是软的,冰冷的刀锋擦着她的脖颈。 “虞闻、别跪啊……” 虞闻朝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没事。” 说完这句,他膝盖慢慢曲起…… ——跪了下去。 如果温想能选,她宁愿那人一刀刺进她脖子,也不要虞闻忍受这样的屈辱。 眼泪唰唰滚落,心脏被人抠挖似的疼。 可即使跪着,他身板也挺得笔直。头颅高高昂起,一脸冷傲的表情,倒显得面前的人矮如蝼蚁。 曾濯脸上露出惊讶和赞许。 他原以为见到虞闻下跪他内心会很满足,可刚刚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在可惜这个人不能为自己所用。 “牛逼啊闻哥,为了女人能屈能伸,我辈楷模!” 蒲柯瘸着腿绕虞闻走了一圈,把协议踢到他手边,丢给他一支笔。 虞闻拔开笔帽,签完了字。 曾濯今天的目的不是羞辱虞闻,他只想解决证据的事,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他拿着协议和U盘,去上面验证据的真伪。 “蒲柯,你们看着他。” 曾濯这一走,蒲柯更是无法无天。 他叫了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把虞闻按住,又招呼一人扶着他,然后朝虞闻胸口就是一脚。 “虞闻……!”温想大喊。 结结实实的一脚,让虞闻闷哼一声。 他仰起头,讥讽道:“蒲柯,没吃饭?” “操你妈的嘴硬!” 蒲柯又朝他胸腹连踢了三四脚。有一下倒是把自己给踢疼了,抱着脚在一旁叫。 “虞闻……虞——咳!……” 温想要过去,被黑皮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一个姑娘怎么挣脱得了男人的禁锢? 虞闻皱眉,冲黑皮喊:“别动她!朝我来。” “你要不先看看自己再决定要不要装逼啊?” 蒲柯绕后往虞闻腰上狠踹了一脚。 他身体前栽…… 从胸前掉出一个盒子。 绒布首饰盒在尘土里滚了一圈,啪嗒弹开。 一根细白的银链子掉了出来,中间坠着一颗乌亮的玛瑙石。 眼看蒲柯的脚就要踩到链子,虞闻挣脱两人扑了上去。 他的手赶在蒲柯落脚之前,把项链紧紧攥进掌心。 “虞闻你他妈真搞笑,一个破链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蒲柯狠狠踩上虞闻的手,他还以为什么稀罕玩意儿呢。 “松开,老子要看!” 虞闻不松,他左手捏住蒲柯的脚踝,把他的腿往上提。 “哎哟、哎哟……骨头要碎了要碎了!” 两个小弟见状赶忙过来把人压住。 黑皮的刀尖就快没入温想皮肉,“姓虞的你再动一下试试!” 虞闻一把放开了蒲柯的脚。 “操操操——”蒲柯脱了身,在虞闻手上连跺了数十下,“他妈的,叫你装逼!你松不松、松不松!——” “一条、破链子、你他妈、至于、吗——” 他恼羞成怒,转着脚跟把虞闻的手往地上碾。 手上的皮肉被他踹翻、出血。 但虞闻的手仍紧紧攥着,就像握住什么珍宝似的…… 因为那不是什么破链子……那是江彦兰给他的耳钉,他要给温想的项链。 “他妈的!手真鸡巴硬——” 蒲柯咒骂一声,猛地掏出小刀扎了下去。 …… 再锋利的刀没入血肉,都会发出噗嗤一声。 那是血管被割断,细胞奔赴死亡的声音。 虞闻的手顿时血流如注。 巨痛让他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刀尖刺穿掌心,但他的手还是没松。 他拖着带血的手,把项链塞回了胸前的口袋。 “虞闻!……呜、虞闻……” 温想面色惨白,眼泪倒流进眼眶。泪痕蜿蜒在脸上,她挣扎着向前,刀锋在她脆弱的脖颈压开一道血口。 “松手……虞闻你快松手啊……” 温想知道那是什么…… 她想到虞闻给她留的最后一条消息……那是他说要送她的东西。 鲜红的血珠往外冒,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令人窒息的苦涩顺着眼角爬满心头。 “呜……虞闻,你松手啊……我不要,我不要了……” 鲜血涌出来,顺着手背染红他的衣袖。 虞闻笑了笑。 宝贝……那是我想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不要? 可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看到蒲柯拖着棍子,棍棒和拳头一齐砸下来…… 穿过肉墙他看见温想在晃,她白皙的侧颈出现一道狰狞的血痕,血珠串在泛满寒光的刀刃上,飞快扎进他的眼睛。 肉体的钝痛不算什么。 只是他心里开始怕了。 他忽然想到了虞琴…… 他一生中经历过两次铁索绞脖的痛苦。一次是在虞琴死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 她会死在这里吗? 可他还没有给她穿上婚纱,没有求婚,没有亲手给她戴上项链。 没有挽着她的手踏遍山河,阅尽晨昏。 她送他的相册还有那么多空白的纸页,他们还没有填满…… 他突然回想起初见她的那天,她看见他们时往柜台里缩了一下…… 她那时候是害怕的吧,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他是不是不该和她说话,不该要她微信,不该接受她的投资,不该邀请她去看他的比赛…… 上帝是一个虚伪的吝啬鬼,要没收这世上所有他爱的人…… 如果一些回到原点,或许他不该走进那家超市。 更不该爱她。 嫁给我 虞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跟温想结婚了,婚礼是西式的。 他一度以为虞琴走时穿婚纱的模样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但没有。 温想穿婚纱的样子很美,美到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贫瘠。 天使吧,他还是只能这么说。 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温想问他取什么名字。 他说叫念念,想想念念。 虞闻忽然觉得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假设,而假设并没有成立。 你叫他怎么在吻过她的唇后,再去过没有她的人生? 如果、假设、不可能的时间倒转让一切回到了原点——他依然只会做靠近她的选择。 * 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病床上,虞闻的头、胸、两手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一旁的监护仪绘制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 脑袋一阵锐痛。记忆的最后是车库里,她扔来一只长扳手,他跟蒋嘉年对抗七八个人,直到他倒在她怀中,警察和救护车赶过来…… 他缓慢睁开眼,看到腰边伏着一颗脑袋。 其实虞闻一直都很不喜欢医院。 这是一个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的地方。除却小时候他打架进医院缝针,还有上回帮她把温俊成送过来,虞闻没怎么进过这里。 他讨厌这里匆忙又无能为力的人,讨厌他们脸上或痛苦或病恹的表情,讨厌惨白的墙面和冰冷的瓷砖,讨厌不停往鼻腔里钻的消毒水味道。 但看到她趴在身边的那一瞬,所有的讨厌都没那么难忍了。 他慢慢牵出一个笑。 ——嘶……嘴角也受伤了。 她看起来刚刚趴下,头发有些许凌乱,睫毛卷卷硬硬的,应该没少哭。 好想摸摸她,抱抱她…… 虞闻动了动肩,发现两只手都被固定住了,没什么知觉。 “想想……” 太久没说话了,发出来的只是一阵气音。 他又咽了口唾液,“想想……” 温想的手指动了动。 梦里她穿着一身藏族服饰,站在一座圣洁的白塔前。 她记得要顺时针转三圈,这样就可以为她的心上人祈福…… 于是她每踩一步都在心中默念一遍他的名字。 或许是她足够虔诚,她走完三圈看到天幕降落一道白光,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他在轻声唤她。 虽然温想告诫过自己不要哭,不能让虞闻一醒来就看见自己哭。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滚了出来。 “虞闻!……虞闻……” 她哽咽着拥住他,而后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赶忙撤了回来。 虞闻看着她的动作,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没事儿……咳……你那么轻。” 温想替他顺气,她擦去眼泪,想按呼叫铃时虞闻喊住了她。 他让她把上衣拿了过来。 被血水浸透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整理。 在昏睡的五天里,虞闻已经在脑子里和她走完了一生。 醒来后他只想做一件事情。 他让温想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条染血的项链。 “有点脏……自己擦擦好不好?” 温想摇头,就这么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好看。 黑玛瑙配上她如雪的肌肤,亮得像情人眼里的钻石。 就是遗憾不能亲手给她戴上。 …… “我幻想过很多遍这样的场景……” “在一个最重要、最浪漫的时刻把它送给你……在你走过的路上铺上满地的玫瑰,两旁的树枝扎上你喜欢的蝴蝶结……呵,想要礼炮吗?打上两发应该十分拉风……” “可当我遍历种种,当醒来还能看到你……我突然觉得这种刻意追寻的时刻不再重要。” “因为你在,我每分每秒都身处于这样的幸福里……” “虞闻……” “嘘……你听我说。”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不怎么酷,场景也非常不浪漫,哪怕礼物也显得仓促……但我还是要自私地给这份幸福上一道保险……叫你不能轻易把它收回。” “想想,我想以后的人生都能有你陪伴……这个‘以后’,我想从此刻开始。” “所以,嫁给我。” 下面难受,洗一下 在深情的告白中,回应他的是一人的泣不成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从鬼门关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求婚。 他说项链不怎么值钱,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语气跟那时说耳钉很像。 不值钱,却很珍贵。 那天的最后,虞闻仰着头,承受她含着泪的吻。 * 虞闻这次的主治医师是虞和玉,一院骨科的副主任医师。 护士们给虞闻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然后告诉温想,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穿着白大褂的虞和玉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她戴着一副眼镜,扎了个低马尾。 “虞医生……虞闻醒了。” 虞和玉走进来,“还喊我虞医生?” 她看了眼虞闻的报告单,“你也跟虞闻叫啊。哎虞闻,你叫我什么来着?” 虞闻头一偏,舔了舔干巴巴的唇,“姐”。 “你也就女朋友在还喊我声姐,平时不是没大没小叫我虞和玉吗?” 温想起身,自动退去给虞闻接水。 病房里只有一台饮水机,在角落里。虞闻刚醒不能喝冰水,但也不能太烫,四十度左右比较好。 水慢慢流出来,她听到虞闻在跟虞和玉说话。 “我这事儿你没和家里说吧?” “说了。” “你说了?” “我说了奶奶就被你气死了。” 虞闻笑,“那就好。” “好什么好?你倒是逞英雄了,想过后果没有?” 虞和玉手往衣服里一伸,突然发现白大褂里没放烟。 “我警局的朋友说了,就你递的那些‘证据’,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定不了罪。现在还剩十天,十天后你打算怎么办?” 那天是向子洋和谭勋带着警察及时赶到,才终止了鏖战。 虞闻去之前把柜门钥匙给了向子洋,说如果他没能准时带温想回来,他们就把证据交上去。 当晚,曾濯、蒲南一行人因涉嫌毒品交易和打架斗殴被警方带走。虞闻跟蒋嘉年被送进医院。 “十天后我能出院吗?”虞闻问。 “出院?你当我华佗在世啊?没一个月你甭想。” “行了……”虞闻望着虞和玉,往温想那边抬了抬下巴,“我这刚醒,你说点好的吧。” 好的就是虞闻能正常进食,正常下地了。 他的伤主要在上半身,虞和玉说,最好每天都带着虞闻去楼下走几圈,有助于恢复。 哦,然后虞闻也可以洗澡了,鉴于他的情况,最好上半身用擦的,下半身可以用水冲洗。 具体谁来实施呢? 两姐弟的眼神一齐落在了温想身上。 温想拧紧了保温杯,“没问题……我来照顾虞闻。” 幼儿园快放寒假了,男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就跟园长就多请了几天。温俊成那边她不敢说,就说虞闻是骑摩托车不小心摔了。 除了手上的伤,虞闻其他地方恢复得都不错。 温想一日三餐给他喂饭,每天早晚陪他去楼下走半小时。 隔壁病房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见到温想就夸,说小姑娘带男朋友散布比遛狗都勤。 虞闻眉毛抖了抖,奶奶,咱不会夸就别夸了吧。 其实这一切都好说,比较难熬的是给虞闻洗澡…… 真的很尴尬……有时候擦着擦着他就…… 但温想又没心思想那些旖旎的。她总担心如果曾濯那群人放出来了,会不会找虞闻报仇。 “洗个澡还分心?” 虞闻在浴室站着,看温想关掉了花洒。 “等等等等……” “嗯?” “今天怎么不洗下面了?” 温想低头给他系裤子,嘟囔着:“昨天洗过了……” “哦,那昨天还吃饭了呢,我今天又吃了三顿……” “……” 他啧了一声,“老婆,我下面难受,洗一下。” -- 虞闻:鸡痒,想吃荤。 病房无套内射 其实他们偷偷在病房做过一次爱。 “虞闻……你想要吗?” 一次洗完澡后,虞闻性器一直肿立,她主动提的。 那是温想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也是虞闻经历过的最难捱最抓狂的一次性爱。 他像被人五花大绑定在床上,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全程不能用手,温想甚至都不给他抬腰。 半个月没做,她里面水太多了……屁股软绵绵地撞在他腿上,小穴吸得他尾椎发麻,甚至她还一边夹一边晃腰,高潮的时候还让他射在里面…… 无套内射,虞闻根本没敢想。 脑子一热,精关失守……看了眼壁钟,不到五分钟。 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内射,射得特别多,鸡巴一抖一抖在她里抽了三下。 浓稠的白浆从嫩红的穴口流出来,她小穴一吸一合,吐一点吃一点。 又爽又耻辱。 * 这件事被虞和玉发现了。 “温想啊,你去帮虞闻买点水果吧。” 虞和玉站在窗前,不知从哪里摸了根烟点上。 医生在病人房间抽烟,知道要被处分的。虞闻咳了几声:“大夫……我是病人。” “你也知道你是病人?” “虞闻你不做爱会死是吧?人家是死了都要爱,你是死了都要做!” 虞闻笑得没皮没脸,“不会死,但会疯。” 虞和玉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烟灰弹他身上。 虞闻晃了晃脖子问她:“所以我的手是不是没救了?” “是的,我们准备明天给你火化。” 虞闻知道自己手伤很重。这么多天了,动都动不了。 那天在车库里,打手的钢筋抡到他右手了。 被蒲柯他们按在血泊里的时候,他看到了柱子后面的蒋嘉年。 记忆一下被拉回到六年前的旧巷子……无言的默契在两人间流淌,或许这也是生死攸关之际对于一个人本能的信任。 虞闻朝他比了个口型,蒋嘉年一把夺过黑皮手上的刀,虞闻捡起地上的盒子砸向蒲柯的右眼—— 那之后仓库里又冲进来四五个人。 原本钢筋是会砸在蒋嘉年身上的。 是虞闻挡了上去。 骨头碎裂的那一刻,虞闻居然感觉到了轻松。 他不喜欢欠人东西,那是他该还的。 掌骨刺穿,干骺端粉碎性骨折。虞闻新伤迭旧伤,当即就被抬去了医院。蒋嘉年伤不重,包扎完后就回家了。 住院期间,俱乐部和车队的朋友都过来探望过他。宋婉瑶像亲姐似的,每天都煲汤让谭勋送来。 入院大约半月,蒋嘉年带着蒋瞳来了。 两人拎了些水果和补品,蒋瞳见虞闻还是有点别扭。 蒋嘉年呢,一进门,眼神却是钉在了温想身上。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知道的是来探病,不知道的会觉得这两人有仇。 寒暄结束,蒋嘉年说想跟虞闻单独说会儿话。 把人支开后,他的第一句话是:“能抽烟么?” 搞什么啊,一个两个都要在他房间抽烟。 虞闻耸眉,“你觉得呢?” 没办法,蒋嘉年烟瘾太重了,就算不点,也要摸出根烟咬在嘴里。 他坐上窗台,阳光自背后摄入,在地上拢出影子。 “你头发怎么回事?” 蒋嘉年今天难得扎了头发,用的居然还是个粉色发圈。蒋瞳是短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搞的这么骚气的发绳。 “觉得怎么样?” 虞闻扯嘴,“我觉得娘。” 蒋嘉年笑,“我觉得你嫉妒。” “?” “没什么。” “哎,你还记得么?以前进车队我说教你抽烟,你说不学。” “好像这些不好的东西你从来都不碰,但我却喜欢。”一边说,手压着烟蒂往墙砖上怼。 “好了,你来这儿,总不是来找我怀旧的吧?” 蒋嘉年愣了愣,这话他在冲云问过。 他语气轻飘飘的,“虞闻,这点我倒跟你一样,我也不怎么念旧。” “行啊,那‘人’你也看到了,我,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蒋嘉年知道他介意自己看温想。 “你别这么急着轰我走。我下礼拜三去意大利,兴许就不回来了。” “哦,跑那么远?” “是啊,躲人。” 蒋父早年挪用公司公款,牵连了合作伙伴一起倒霉。那家的儿子现在长大了,找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骚扰冯英和蒋瞳。加上蒋瞳申请了提前毕业要去意大利进修绘画。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主要是蒋嘉年自己也想离开这里了。 虞闻掀了掀眼,“所以跟我说是想让我去送你?” “就你这样下礼拜三能出院?” “那你是什么意思?” 蒋嘉年从窗台上跳下来,擦了擦手,“意思是——” “虞闻,我想带她走。” 你打算把她让给我了? 一口一个她,如果虞闻现在手能动,应该已经一拳上去了。 他的胸腔在震颤,“你没睡醒啊?” 蒋嘉年没说话,他走到床头,从果篮里掏出个橘子。 认识这么多年,他非常清楚虞闻的死穴在哪,他就像一只打火机,能轻易点燃虞闻的怒火。 几百个日夜过去,他没锈,虞闻也没潮。 “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听话听完……我是说‘我想带她走,那你不得跟我拼命?’” “哎虞闻,我跟你分享个秘密好不好?” * 话说完,橘子也已经剥好放在虞闻床头。 蒋嘉年忘了他手还绑着。 喂他吃?太恶心了。一会儿让她来吧。 “你最好没有在开玩笑。” “我开玩笑的事很多,但这件没有。”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不知道啊……” 蒋嘉年终于坐在了椅子上,“大概这件事太沉重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会很难受。” 他拍拍虞闻的肩,“好歹做过兄弟啊,多少分担一下。” 虞闻呼了口气。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对的。 “你是希望我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男人沉默片刻,“随你啊。” “蒋嘉年,你自己不会做的题就丢给我做?” “那谁让你才是她选的那个人呢?”他弯唇,“还是说,你打算把她让给我了?” 显然这句话没人觉得好笑。 温想说过,她不想找亲生父母。可蒋嘉年呢,虞闻不认为他是会做这种决定的人。 “前天我去了他爸那个超市。” “他看起来比我妈还大几岁,在门口摆了张躺椅,靠在上面晒太阳。” “你知道吗,他那时候的表情很安详。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有时候听两句新闻都能睡着。” “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从他身边夺走了她,这男人后半辈子是不是都不会有这种表情了,更不会这样舒服地躺着。”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找店员买了包烟。” “要走的时候他醒了,我没想到他会找我说话。” “他说,‘小伙子,你大冬天就穿这么点衣服?’” 蒋嘉年在说什么? 他说完这些,又看着虞闻缠着绷带的手,问以后还能不能开车。 虞闻说:“不知道。” “你要是残废了,我可就把妹妹带去意大利了。” 他这会儿才第一次在虞闻跟前叫她“妹妹”。 虞闻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那曾濯他们还有两天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下轮到虞闻沉默了,他确实还没想好对策。 蒋嘉年嗤了声,“虞闻,之前车库里给我挡棍子是想跟我两清啊?” 虞闻挑眉,“怎么说,一人断次手还清不了?” “清不了。” 蒋嘉年掏出一个U盘丢在床上,“这些年他们坐庄开假赛、运毒贩毒,证据都在这里头。交给警察,我保证他们下半辈子都出不来。” “虞闻,我留的这一“手”,可就送给你了。” “哦,这么好?” “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全是为了她。” “虞闻,我把她交给你了。对她好,一辈子。” 我走那天,别来送我(完结章)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镜子里的人(蒋嘉年番外) 摄像机扫过蒋嘉年时,他面容憔悴,脖上挂着固定支具。他用没受伤的手向台上的虞闻致意。 虞闻站在领奖台上,吻了吻奖杯,高举着回应他。 礼花打响的那一刻,蒋嘉年热泪盈眶。 只是那时的虞闻尚不清楚,他眼泪里有几分是为队友夺冠的自豪,有几分是对自己拔刀相济的悔恨。 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刺眼的灯光将他们分割到明暗的两边,一边欢呼,一边沉默。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不该去巷子里的,不该帮他的忙的,蒋嘉年这么对自己说。 每一次复诊都是虞闻都陪着他去。 他欠他的。 医生说因为送医及时,处理得当,他的手恢复得很好,不到两个月便完好如初,没留任何后遗症。 手好之后,蒋嘉年回到阔别已久的赛场。但他还是觉得右手在隐隐作痛,遇见打雷下雨痛感尤甚。 蒋嘉年一个人去看了医生。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手没有问题,没有后遗症。 但蒋嘉年知道有。 后遗症在他心里。 原本他跟虞闻的差距还没那么大。甚至他也是赢过虞闻的,在几年前的模拟赛上。 那不是骨折留的后遗症,是失败和不甘在他心上留下的无法抹灭的屈辱。 也是那时候,他开始蓄发了。 他对虞闻说过最过分的一句话。 ——“虞闻,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是一座奖杯?你错了,你把我的职业生涯都给毁了!” 虞闻沉默了。 蒋嘉年想他应该很自责。 可比起自己的赛车生涯,他的自责又算得了什么呢? 叁个月后,虞闻给钱让冯英还了债。 轮到蒋嘉年自责了,他想:他配不上这样的兄弟。 自责,变成了一种无用的情绪。 虞闻跟他,一个是破土而出的芽,一个像埋在黑暗里的根。 虞闻往上拔得越高,他就往下扎得越深。 但起初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在赛场见到虞闻,他好像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 他想他跟虞闻一样的,岂止是念旧这一点啊。 有时候他看虞闻,感觉像在照镜子。 除了对兄弟都有些口是心非,他们支持同一支球队,喜欢同一个NBA明星,爱喝同一个牌子的苏打水。 ……甚至对女人的喜好也如此一致。 后来他才意识到,虞闻才是那个照镜子的。而他,是镜子里的人。 所以光照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却抓不住。 顺序会影响一个人看人待物的方式。 比如他先认识她叫温想,后来才知道她是妹妹。 第一次踏入那间超市,明明只想买包烟,却鬼使神差把包递给了她。 后来在旅途中遇见她,女孩小小的身体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背对着他,露出一截光洁的后颈。 这是虞闻的女孩。 他分不清是什么原因叫他上前搭话,看她难受又把自己的氧气罐给了她。 冯英还问他要不要追她…… 从车库出来后他真的想过带走她。 她原本就属于他。 去找温俊成时他对自己说,但凡看到一丁点不好,他就要把她带走。 可他挑不出毛病。 一个快六十岁的人躺在自己店里晒太阳,那不叫毛病。 甚至中途手机响了一下,他也没听见。屏幕亮起的那刻,蒋嘉年看清了,壁纸是他的宝贝女儿。 她应该过得不错,也被保护得很好,所以那样纯洁,又善良。 他的家真的比现在这个家更适合她吗? 这世上不幸的小孩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她一个。 也不要再多蒋瞳一个。 虞闻把婚礼视频发来的时候,蒋嘉年正陪妹妹在卡拉布里亚的海滩写生。 婚礼是西式的。 她穿婚纱的样子很美,像天使一样。 那天他让蒋瞳给他画了幅肖像画。 男人坐在礁石上,身后是绵延700公里的海岸线。他扎着发,逆着光,海浪翻卷打湿他的裤脚。 “哥,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你那个发绳太骚了,能不能换个色啊?” “骚么?骚点好。” “我打算这样骚一辈子。” 血脉(番外) 虞念叁岁时上了幼儿园,温想把她放到了申莉班上。 一天温想带她回家,在超市门口看到了钟季同。 几年没见,他老了许多。 人一旦迈过五十,时间的沙粒便加速下坠,干裂的手掌兜不住细沙。再见他时他两鬓花白,额头遍布皱纹。 钟季同又一次跟温想走进超市。跨过门槛时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来续合同的时候。 超市门口放着一盆百合竹,葱葱郁郁,长势很好。 是他们结婚时他送的。 在钟季同老家,百合竹除了象征吉祥富贵,还有百年好合的寓意。 其实结婚时他还送了很多东西,都被退回去了。后来他联系温想,才留下来这盆竹子。也没放进新家,就放在老超市里。 不能让虞闻不知道。 虽然虞闻有时空了还会给它浇水,搬出去照照太阳。 一样请他上楼坐了。 一样的茶,年初新摘的。 一样的泡茶人,他的儿媳妇。 温想也不知道能跟他聊什么,虞念坐在一旁的小车里玩玩具。 坐到一半,钟季同掏出一个大红包,说是给念念的,温想递还回去。 哦,不要钱。他又说带了玩具和衣服,去车里拿。温想摇头,不用,家里买了许多。 钟季同陷进沙发里,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外人,也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老人。 他干枯的面庞挂上一丝不怎么幸福的笑,最后一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抱抱她? 先是把她抱在怀里,后来念念说想玩坐火车,钟季同就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驮着她楼上楼下地跑。 有人说所谓的隔辈亲,其实是父母年轻时对子女的爱有缺失,老了才知道要弥补。 也是六十出头的人了,钟季同跑了几趟便气喘吁吁。 但这不一样,至少他跑起来时不会觉得身体里空荡荡的。 快到五点,温想说虞闻要过来了,你快走吧。 虞闻今天带队去临市比赛,傍晚才回老超市。还是在二楼老厨房里做了饭,吃完带老婆孩子回家。 晚上他正给女儿擦脚,念念突然说:“爸爸,今天来了个稀奇古怪的爷爷。” 虞闻笑笑,他女儿有时说话很有意思,他习惯了。 “哪里奇怪了?” “不知道,他带念念玩……大火车呼噜呼噜呼噜——” 软乎乎的小手像一辆小车在爸爸的肩头穿梭。 “后来……后来他就哭鼻子了。” 后来的事(番外) 还记得之前她在他左腹上划的那个“X”吗? 虞闻把它纹在了身上。 虞闻带温想跟虞和玉一家吃了饭。饭桌上唐淼淼张口就喊“舅妈”。 这个称呼延续到她去幼儿园,然后温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谭勋和宋婉瑶结婚第十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向子洋谈起了姐弟恋。 虞闻还是把温想的微信推给了蒋嘉年。当然也没有真离谱到拉群。 蒋嘉年几乎没找过温想聊天,只是她的每条朋友圈他都必点赞,经常比虞闻点得还早。然后偶尔节日发去一条问候消息。 据说虞闻还是后悔把她的微信给了他。 蒋瞳交了个意大利男朋友,金发碧眼,据说比虞闻还高1公分。 冯英真的戒赌了。 某年圣诞蒋嘉年回国了,跟新车队的人吃了个饭。那次饭局温想有事没去。 后来温想问虞闻:“对了,他在国外成家了吗?” 虞闻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还没有。” 据说虞闻那晚失眠了。 江彦兰活到了97,喜丧,走的时候很安详。 后来的事,有大有小。 但关于你的,无论大小,都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