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旧事(sp训诫)》 刑杖 【痛感加剧的同时,她身上也开始燥热。】 黄梅雨在下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露出了颓态,可惜夕阳未及露面,就带着云气里的红光一道隐落,天色瞬息昏暗。 长街上策马人急打马臀,踏着水浪赶在前方巨大宫殿阖门之时驰入。 灵今到达正殿勒缰下马,快步跑上大殿,刚靠近就见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层,有几人手持刑杖侍立,是刑宫的行刑官,她听殿中隐隐传出板子着肉的闷声,一旁的阿季给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 “灵梓没拦住李娘子…李娘子投湖自尽,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李老大人知道了此事,今日早朝…在太极殿触柱…现在还人事不省。” 灵今一听就知不能善了,心中着急,但这会进去也必定受罚。 她在门外默数,里面又打了三十多板后才没了行刑声,应该是周誉叫停了,之后脚步声靠近殿门,行刑官出来换人,灵今眼见是机会,跟着换手的行刑官进去。 殿内跪了一众下属,正中刑凳上正趴着灵梓,下身的衣裤褪到了大腿根,臀上已经一片青紫,显然挨了不少,她双手被捆,口中塞了布团,汗水浸湿全身,必定是痛苦至极。 周誉并未看跟进来的灵今,灵今见他不理会自己,又看了看灵梓的惨状。 她壮了胆,走到周誉脚边跪下道。 “主人,东西取回来了。” 周誉点案面,灵今把怀里的盒子取出,放在周誉手边。见他仍不看自己,她犹豫着要不要退到一边,谁知腿还没动,就听上首一句。 “跪着。” 灵今迅速跪直身子,低眉垂目不敢再动。 她与周誉已经一年未见,周誉这一年都在外清理匪患,此次西博城出事,皇帝急召他回宫。他进京前传信给灵今让她低调出行去大理寺取东西,这会回来才见上面。 但怕是一年来见的第一面,就要挨打。 方才换进来的行刑官将灵梓口中布团扒出,让她喘了口气,灵梓断断续续道:“奴婢…思虑不周,未…未察觉李姑娘求死之心。此次行动是奴婢全权负责还请…还请主上重罚…饶过…饶过……” 她想说饶过其他人,周誉没等她说出口,打断道。 “她带着伤在西博奔逃了那么长一段路,你们一个都追不上?”他又看了灵今一眼,道:“自然要重罚。” 灵梓艰难道:“奴婢…奴婢无用…” 周誉手里不知捏着什么,只露出一角,灵今看不出是什么,他脸色不善,盯了会手里的物件道。 “五十杖。重打。” 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抖,刑杖与家法板子不同,刑杖是方头的黄梨木棍,狠打下来不消多少就能要人性命。 灵梓谢罚,她心中惧怕,却不求情,只抓紧了刑凳待酷刑上身。 行刑官分立,把刑杖搁在灵梓臀上待命,灵梓略张开了腿,放松肌肉,以防止伤得更重,这次没人给她封口,刑罚下之下需要哭求声来震撼旁人。 等了片刻,待周誉点头,行刑官掀棍重打,第一棍就让灵梓惊喊出声!她猛地低头死咬住绑着双手的粗麻绳来熬刑。 行刑官这次不像之前一样刑讯慢打,而且打的又快又狠!两板之间略做停顿,又狠落下去,每一板都打得臀肉颤动,不过五六板,灵梓身后就有破皮之势,鲜血隐隐渗透出来!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殿内只有刑杖沉闷的击打声。 “嗯……” 灵梓呜咽出声,斗大的汗珠渗出额头,浑身上下血水混着汗水狼狈不堪!而一旁跪着的其余下属看得于心不忍,可他们尚未被赦免,如何敢来求情。 场下打过三十,刑杖的威力就让灵梓支撑不住,在一声痛呼之后晕了过去! 刑杖即刻停止,行刑官等着周誉的意思。 灵今急忙双手搭到周誉膝头,悄声道:“主人,李娘子一心向死,决绝的事情旁人反而难以阻止,阿梓一定尽力了,求主人…饶她性命…饶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其他人见有人带头,连忙也俯身求情。 周誉看着她,问道:“让你去取东西,从这里到大理寺要多久?你到此时才回?” 灵今被他抓住,眼神躲闪道:“回程路上西市骚动,路上飘满了纸。” 她压低声音道:“似乎是有人在散反诗,” “这是你要管的事情?” “不是!只是围堵的地方是回宫必经之路,属下只能…且当时金吾卫已至,拿人盘查…就…耽误了许久…” 周誉未置可否,示意行刑官把灵梓泼醒。 行刑官舀了瓢凉水泼向灵梓的脸,灵梓被这凉意激醒,抬眼见灵今跪在前头,虚弱道:“灵今…别…” 周誉看了两人一眼,吩咐行刑官继续。但这次行刑官举棍再打却轻了不少,灵今知这是周誉难得的饶恕,不敢再多言,垂首等候行刑结束。 此时虽然不及方才下板那么重,可灵梓受了那么多打必定疼痛难当,杖打声和几不可闻的呻吟回荡在殿内,不多时终于行刑完毕,灵梓被扶下刑凳叩头谢恩。 周誉罚了其他人下去刑房各受四十板,让人都退出了大殿。 殿中只剩下灵今一人跪在原地,周誉在上首不知在想什么,她规矩得跪着,紧张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生怕周誉一不顺心就抬起自己的脸赏一巴掌。 殿外明亲王近侍万全安来禀告,周誉伸手拿折子时把灵今吓得一缩。 “现在知道怕了?” 他边问灵今边接过折子看了眼,起身出殿,没有料理灵今,未得吩咐她也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原地等候。 直至完全入夜,灵今的双膝渐渐麻木,她心中恐惧得想,周誉要罚她跪一夜吗… 就在她绝望时,有几人进殿来,灵今稍稍探首往后撇了一眼,见是两行刑官拿着紫黑色的竹板子入内,身后另有一监刑官,手中搬了一张刑凳。灵今知道是自己的惩罚来了。 监刑官指挥人放好刑具道:“王爷吩咐,笞五十。” 肃立的行刑官等待受刑人趴伏受打。 灵今起身,刚一动膝盖便钻心得疼,灵今忍住扑倒的冲动颤颤巍巍得站起来,那三人自然不会来帮她,灵今慢慢挨到刑凳边上,俯身趴上去。 待她趴伏好,监刑官上前将灵今的衣摆掀起,里裤退到臀腿相接处,露出臀峰。灵今常年受训,腰细臀翘,皮肉紧致轮廓流畅,她感觉身后一阵凉意,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挨了无数次打,但每次露出屁股等打,还是觉得羞怯难当。 行刑官上前,把宽大的板子搁到灵今的臀峰上。灵今逼迫自己放松不可绷紧臀肉,否则伤得更重,监刑官经验十足,见她已准备得当,便示意行刑。 身后的板子离开臀峰,短暂的平静后随着风声的呼过,连续三大板狠落在臀上之后,刑罚才正式开始,这三板是警示受刑人畏惧刑罚,不算在正式刑里。 灵今双手抓紧刑凳边缘,初受几板只觉身后火辣辣得疼,还能忍受,可臀肉却忍不住得收缩绷紧,许久没有挨过板子,她有些控制不住,灵今再次放松下来,正式受刑的板子就来了。 左右两边重重挨了两板,宽厚的大板子几乎照顾到整个臀部!打得臀肉颤动,微微泛红,薄竹板比方才灵梓受的要轻,可绝不好挨! 后方略一停顿之后,又是两板疾打而下,灵今的臀肉又红了一分,行刑官左右交替着节奏施罚,他们都是行刑的好手,知道怎么让受刑人最难耐,果然又打了十板,臀上已泛起大红色,监刑官示意略缓一缓。 呼吸当口,灵今突然察觉板子下落似乎只有一侧更重,另一侧只是带过,那就意味着两板子才记一,周誉是罚自己鸳鸯板。 监刑官待她回味了下屁股上的痛,板子再次狠落,这次没有停顿,打得极快,每次都是板子贴到臀上之后又快速抬起,肉浪翻飞在刑具下,方才的板子让臀肉已经被打熟,此时疼感更盛!灵今的双腿都跟着击打抖动。 她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咬住牙关不喊叫,上身肌肉渐渐绷紧,但臀肉却一点也不敢收缩,反而像是往上翘高,让自己的每一分臀肉都挨足了打,摆着极好的受刑姿势。 她们这些人自小入了明宫,深谙受刑的规矩和姿势。此时灵今在心中暗数着,自己加起来已挨了三十几板,就快罚到最后了。 等她默数到四十,果然身后的板子停了下来,灵今整个臀部已经红肿一片,她大口喘气,双手不知要抓凳面还是凳子腿,好像抓对了地方,痛苦能少几分。 还剩下最难捱的十板… 身后的行刑官拿了湿布擦了擦刑具,又摆好姿势掀起板子责打,这次的打法不同,着肉后又往下压了几分,深深打到肉里才抬起,一板之后臀上迅速发白又变得更红!而这时右臀也狠狠挨了一板! 灵今感觉身后剧痛,喉间忍不住要喊出声,每挨一板脑袋都控制不住得要仰起来!情急之下她只能咬住袖子不让自己失控!四五板之后臀肉开始浮现青紫的瘀青,加在瘀青上的板刑痛感更剧烈,灵今咬紧牙关挨着,只恨自己不能晕过去,不再感受这么清晰的疼痛。 而她更难以启齿的是,在痛感加剧的同时,她身上也开始燥热,周誉长期的玩虐让她对痛感有了反应,灵今不知挨完打要不要见周誉,他在外许久,今晚是不是要侍寝?她想着周誉的模样,比挨板子更惧几分。 后臀又狠挨了几板,五十大板终于打完,监刑官为她拉上里裤,将她扶起身道:“王爷有令,受完板子便前去寝殿侍候。” 灵今急喘几口气点头,监刑官三人便带着东西离开了,留她在原地扶着矮塌站起,此时灵今膝盖疼屁股更疼,她忍着痛楚伸手往后揉了揉,想化开些淤血,她还不知道周誉召她入寝殿做什么,如果要侍寝… 灵今抛开这些纷乱杂念,加快速度起身,硬撑着走出了大殿。 上药 【玉球滚过臀上将臀肉深深得压下去,周誉每一寸红肿处都不放过。】 寝殿离得不远,就在大殿右侧,灵今走动几步后渐渐适应,于是快步往前,入了寝殿她见四下无人,只有内室亮着烛火,她吸了口气,踏入内室。 周誉正盘坐在一旁的矮塌上,榻中方桌上放着一套茶与一盏烛台,烛光照映下的周誉没有方才罚人时那样冷峻,此时他眼眉稍稍柔和,但灵今刚受过他的笞,惧他得很,她近前跪下道:“…谢主人责罚。” 周誉正看灵今带回来的东西,是卷起来的一长条绢纸,他随手手摸了摸灵今的脸颊道:“反诗写了什么?” 灵今悄悄看他神色,周誉相貌极好看,且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错觉,不过这种错觉,在灵今第一次受他规矩时,就完全消失了。 她见周誉神色稍缓,回忆道:“只有两句,万春日落,斗柄北指。” 周誉明了,他把手中绢布递给灵今,问道:“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灵今思索后道:“万春是天子长居的寝宫……日落……斗柄北指是为冬,是说大周要乱?还是字面意思,西博那位的爵位,宣北侯?” 听他的解释,周誉未置可否,“你真的认为,北是指他?” 灵今未接话,她心中有答案,不她不想言明,周誉对此事点到为止,又道,看看你手里的东西。 灵今打开手里的绢布,看了几段后就道:“这是大理寺的卷宗?都是关于西博的?” “这些都是压下的卷宗,我吩咐人找出来抄录藏好,有些正卷,怕是已经遭毁。” “年前主人提议招募流民入伍,西博府兵异议最大,他们…?” “西博昌盛,府兵额外的好处也更多,西博官僚统领想必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周誉淡淡道,灵今听出他言语里的不悦,正想问他要如何处置,就听周誉吩咐道。 “衣服脱了。” 灵今顿了顿,随后迅速摘掉自己身上的配饰,再解衣去裤,她今日为方便出门,着的是男装,不多时就脱尽衣物,浑身赤裸得跪在原地。 屁股上的伤麻木得疼,如今刚刚开春,灵今觉得有些冷。 周誉放下双足,改为正坐,然后拍了拍他的膝盖,灵今明白意思,她略撑起身体,趴伏上去。 阴阜正抵在周誉膝头,臀部因此被微微顶起,上半身一半趴在他大腿上,一半靠在榻上,她脖颈自然垂落,后颈处有一颗撩人的红痣。 周誉将她双腿略分开,灵今一年多不与他亲近,此时耳根通红,脸上发烫,紧张得心如擂鼓。 周誉将灯移近,仔细看她的板伤,臀上有大片的瘀青瘀血,周誉拿过放桌上的一个罐子,打开后只见罐顶嵌一玉球,球体可以滚动,带出里面的药膏。 周誉揉了揉灵今受伤的臀肉,刚一触碰,趴在他腿上的人就抖了抖,周誉并不理会她,继续揉捏,灵今双手紧捏,周誉的手劲极大,掌中又有薄茧,揉臀的感受比挨板子还难受! 整个臀都揉过之后,周誉便把那玉球放到了灵今的臀峰,玉球冰冷,灵今又被激得一颤,周誉将玉球在她伤处慢慢滚动抹药,他手法又慢又重,玉球滚过臀上将臀肉深深得压下去,灵今呼吸都断断续续,而周誉仿佛看不见她的反应,每一寸红肿处都不放过。 左侧还没涂完,灵今就有些受不住,她额上又起汗珠,求道:“主人…可不可以…轻…轻些……” “瘀伤要揉开。” 周誉说着,手中却不停。 “我…我疼…” “我知道,忍着。” 周誉丝毫没有要饶她的迹象,涂完左臀又换右臀。 灵今忍得幸苦,此时随着周誉手上的力道微微颤抖,但臀部一动也不敢动,周誉看灵今趴在那抖得不停,另一只手按住了灵今的腰警示她。 被按住的灵今果然不抖了,但她呼吸又疼得急促起来,眼角也逼出眼泪。 “去过翠薇宫吗?” 周誉突然谈起正事。 灵今喘着气回道,“没…没去过…” “西博城郊的温泉行宫,宣北侯偷偷带着他那些姬妾,入过不少次。” “私入行宫…是…是要造……啊!” 周誉手下又重了些,灵今忍不住叫了声,周誉道:“你再动也是造反。” 灵今真的要哭了,幸亏周誉终于涂完,灵今忍出了一身汗,但臀上的伤经过这一顿折磨,确实看上去淡了些许,明宫的伤药一向用得最好,灵今觉得,大半都用在她屁股上。 周誉松开她,拿绢布擦掉手上的药膏道:“带你去翠薇宫玩。” 灵今趴在他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问道:“我…我?主人这次带我一起去?” 能跟着出去玩灵今还是高兴的,她问了一遍跟周誉确定。周誉看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将她拉起来跪在他双腿间,略俯身靠近灵今道。 “本王听说有些人闭门鼓擂尽后还未回宫,在街上被武侯逮住,为了逃脱把人打伤,跑回明宫时宫门已关,翻墙回的宫?” 灵今一听,这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周誉不在镐京,灵今没有束缚太久,就有些松快得过头了……她心里一紧,周誉对她爱出明宫去坊间玩乐不大管束,有时他也会带着灵今出去,但他既然提及,就一定是要算账了。 她心知狡辩撒谎后果更严重,只得承认道。 “是我做的…我错了…请主人处置…” “本王想想。”周誉细细思索,好整以暇道:“犯夜者要杖六十,翻墙入宫杖六十,打人笞四十,私自出宫也要杖六十。” “主人…您说过我可以出宫玩的,我没有私自……出宫…” “那我说过你可以在外过夜?” “没…我只是………” 她想说自己只是没来得及回来,但又一想,她肯定说不过周誉,没准还会牵出新罪来,她索性闭嘴,周誉看她认罚,道:“还要解释吗?不解释就受罚。” 灵今身后还伤着,她心慌道:“现…现在打?” “是传行刑官来还是挨家法?” 周誉倒是慈悲起来,让她自己选刑具。 家法是一根紫檀木戒尺,一手长,女子三指宽,是周誉当年为了教灵今学问特制的,专门伺候灵今。戒尺经过特殊处理,坚韧异常,打一板就掀起一块油皮,虽说戒尺比不得刑杖,可灵今挨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每次都细细密密得挨上一两百下,受完后能疼上一整日,灵今一见家法就腿抖。 但家法比刑杖,傻子都知道怎么选,灵今道:“家法…” “行,家法翻倍。” 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便宜事,灵今咽了口口水,正想求求周誉能不能分时间打,已经受伤的情况下挨那么戒尺,她定是受不住。 周誉却也没有今日就打,他挥手道,“滚回去吧,三日后去西博。” 灵今诧异,今日不打了?她放松了些问道:“不…不打了吗主人?” “你想挨,也可以。” 周誉恐吓她。 灵今连连摇头。 “宣北侯一直递折子,邀本王去西博,本王满足他,带上你的家法,到了行宫本王再好好收拾你。” 灵今心中悲戚不已,她低头顺从得领了令旨,逃命似得出了寝殿。 周誉赶走她之后,又看起了那卷抄录的卷宗。 多数是匪祸,抢劫与人命案,还有一些是拐卖良家女子,李思盼应是在流放地被绑架,卖到了西博。 大周娼妓生意兴盛,只要有钱赚,自然有很多人被自愿。 李思盼是当朝太傅李归廉唯一的孙女,三年前李太傅获罪,全家老小遭流放,李思盼刚至流放地就失踪,近日李太傅得以翻案回京,官复原职之后此处寻找打探孙女,没想到刚寻到人,就得到了她自尽的消息。 可惜了一个才女,没能等到爷爷去救她,就在如花一样的年纪消逝了… 李太傅得了她被拐卖入妓坊,又受不住折磨自尽的消息之后,在太极殿大骂西博官僚毫无作为放纵贼子,骂到激动处,竟然朝柱子上撞了上去! 皇帝也震怒,命御史前往西博彻查,另周誉之前一直在全国剿匪,大周的土匪都要被他打光了,就剩西博。 于是他请旨先往,以去温泉行宫之名,顺便剿匪,也能从旁协助御史办案,给李太傅一个交代。 侍寝 【周誉伸手掀开她的皂纱端详着她道:“是方才没舒服够吧?”】 灵今第二日醒来,刚一翻动,就碰到了身后的伤,她摒着气往回翻,趴在床上过了痛劲和困劲之后才爬起来穿衣洗漱。 她在明宫有一个自己的屋子,离周誉的寝宫不远,几年前跟了周誉之后,就被单独挪过来,不用和其他奴仆一起住,灵今本以为,周誉会让她去做他的贴身侍女。 但灵今还是如从前,平日里除了多了周誉对她的调教训诫外,她依然能练习骑射刀剑,灵今也喜欢这些,练了之后身体好得很。 她的日子过得比明宫其他奴仆要好一些,虽然没有过成别人家的宠姬那样,但灵今很满足了,总要比少年时在外讨生活要好。 洗漱之后她出了院子,今日不用训练,她穿了身素色的襦裙,衣物用品是明宫统一安排,周誉偶尔会赏赐,灵今的用度还不错,毕竟明宫管事是会看眼色的人精,见她时常受宠,所以给的东西都是按最好的来。 灵今生得白皙,乌发红唇,天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清寂模样,不施粉黛也婉婉生情。 她走出院子,经过月亮门时,侧头看了眼院子角落里的一颗树,那是一颗柿子树,如今已经结了很小的果子,灵今想,今年又可以丰收了。 今日周誉起得晚些,他应是与皇帝商讨好了要去西博,所以这几日都不早朝,灵今入殿时,他身边的人还在伺候他穿衣,内室的香已到中调,是淡淡的白渐香。 周誉见灵今进来,对她招了招手。 灵今走进去,接过红叶手上的衣带给周誉系上,灵今手里动作着,察觉到周誉正盯着她,她头皮有点发紧,手里一丝不苟得整理好腰带。 “都下去。” 他遣散众侍女,万全安也跟着退下,离开时还带上了内室的帐子,内室没有点灯,晨光被窗棂阻挡,只露进一点点微光,帐子一合上,白渐香的味道就比方才浓了些。 灵今拿来圆领袍给周誉穿上,周誉却坐回了床榻上,把灵今拉了过去,按趴在他腿上,没等灵今做反应,身后凉意来袭,她的裙子被掀起,亵裤褪到腿弯。 灵今紧张起来,她放松自己趴伏好,周誉似是在看她的伤,看了一会又拿来昨天的药,在她臀上滚涂,过了一夜之后灵今的伤势好些了,玉珠按上去也没那么疼,他今天没有折磨灵今,很快涂完了药,待药膏完全被吸收,周誉才拍了拍她的臀道。 “起来跪趴好。” 灵今连忙从他身上起身,脸颊红透了,周誉站起身给她留位置,灵今完全脱去衣裤跪趴在床榻上,双腿分开,小臂贴着床,红臀自然往上抬高,方便周誉动作。 昨夜没有侍寝,今日是逃不过了。 只听身后周誉放下帷幔,他未脱衣,使用灵今时周誉从来不脱自己的衣服,都是灵今光着。 灵今不大记得周誉第一次用她是什么时候,反正他不满意自己的水平,多数时候也不需要自己有什么表现。 但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周誉对她的罚变成了赏,赏也变成了罚。 等了片刻,周誉修长的手指就摸上了灵今的私处,灵今呼吸一滞,他有些粗粝的指腹上抹了润滑的脂膏,揉搓着灵今的穴口和阴蒂,揉得灵今身后发热之后,他送了一指进去,灵今身体微微前倾,喘了几声之后又规矩得往后挪回,摆好姿势。 周誉抽弄之后又加了一根手指,灵今身上燥气渐渐升起,凭她自己的感觉来看,周誉并不想挑起她的情欲,只是方便自己进入。 果然刚做好扩张,一根微热的硬物就抵上了灵今的穴口,那物在她穴口浅浅抽插几次,便箍着她的腰深埋到底。 灵今只觉身下胀痛,呼吸都被打断!她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男子皆如此,她也没机会知道,但周誉的尺寸灵今最初真的有点吃不消。 她调整姿势让周誉进得更顺利,身后的周誉顿了顿,便逐渐快速抽送起来,撞得灵今受伤的屁股生疼,灵今一开始还能撑着自己,后来上半身越趴越低,周誉的身体撞着她的臀肉,已经退了些红的臀肉颜色又鲜艳起来,啪啪的声响似乎自己还在挨板子。 周誉睡她少有爱抚,只有强硬的抽插,但长期的情虐之下灵今已无需多余的挑弄,她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情欲,穴内敏感得收缩,刚要沉溺,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放松。” 受伤的屁股再遭巴掌,灵今疼得紧抓床单,她被迫放松,此刻已有些承受不住,可没有周誉的命令她不敢高潮,周誉又将她的双腿分开了些,退出性器到穴口俯身一送到底!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灵今真得是受不住了,求道:“主人…我…” “不行。” 他无情拒绝,灵今欲哭无泪,只能忍耐,周誉抱住灵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下身埋进最深处之后又重又快得抽送!灵今体内的酥麻感一阵高过一阵,她难受至极又不得释放。 折磨良久之后,周誉终于释放在她体内,平静片刻放开灵今退出了她。 灵今未得疏解,身心俱疲,周誉赏了她一口水喝,她浑身是汗,也蹭到周誉衣服上不少,周誉用薄毯盖住她,叫人进来换新衣,灵今心里腹诽,早知如此他何必更衣,但又想到周誉不必自己洗衣服,自然不觉得麻烦。 炉香已进入后调,从果香重回了甜浓的雀头香,丝丝缕缕得飘入床帐。 红叶为周誉佩戴缎囊时,听他吩咐道。 “吩咐人打水,照顾灵今沐浴。” 他又对着帐中人道:“一会儿跟本王去刑部狱。” 红叶依令去传热水,让侍女们来伺候灵今。周誉已穿好衣服出殿,灵今从帐中探头,周誉的另一个大宫女云叶笑道:“殿下走啦,快出来吧,我帮你洗澡。” 灵今忙缩回去道:“我自己来!” 云叶才不管她,拉开帐子把灵今拉出来,“怎么王爷给你洗你都行,还嫌上我了,快来吧!” 灵今拿毯子裹着身体,被云叶拉走洗澡。 刑部大狱潮湿阴冷,未进入内部就感受到他森然的寒意。 灵今戴着幂篱,跟着周誉从马车上下来,周誉直接进入大狱,灵今忙跟上去,阿季在外面守着,并未入内。 刑狱外今日不如往常,竟无一守卫,只有一个牢吏等候在门口,见了明亲王,他忙迎上来,拜了几声便引着周誉进入其中,走到最深处时,他才告了声罪退出去。 刑狱越往内走,阴森感越盛,血腥气和秽物的气味都闷在里头,时间久了此地的味道变得十分怪异。 周誉缓了几步,让身后的灵今贴着他走,灵今倒没有因为狱中的压抑气息太难受,她屁股痛身上又不爽,此时有些走神,没注意周誉缓了步伐,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后背,回过神后忙退了几步。 周誉把她抓回来,伸手掀开她的皂纱端详着她道:“想什么呢?” 牢狱中寂静异常,最里处的几间牢房内没有犯人,灵今办正事时还走神,让周誉逮个正着,她收回心思道:“有些冷…主人。” “是方才没舒服够吧?” 周誉戳穿她,放下纱继续带着灵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 牢房内的地上,躺着一人。 “林纪,西博府兵。” 周誉道狱中人名姓。 “为何入狱。” 狱中人躺在地上,若他不出声,灵今都以为他死了。 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撑了起来,虚弱道:“是…何人?” “周誉。” “明亲王…明亲王?!” 那人激动起来,他想爬起来,但腿似乎已经断了,拖在身后。 “您…您来查属下的案子?” “为何入狱?” “属下……属下告西博府兵统领黄宗文,勾连权贵,以匪为兵……意图反邪……” 他以趴伏做跪状,急切得说道。 “如何以匪为兵?” “他以匪充兵,让土匪拿兵的薪水俸禄,在西博欺男霸女……” “你来告,谁受的状子?” “属下一入镐京……就被压入此地…他们收了属下的公验…说属下是逃兵…逃奴…” “身上的伤是刑狱所致?” “是…他们…刚被…刚被抓那几日…日日审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要杀……要杀……” “你只告黄宗文?” “是…” “你可认得李思盼?” 林纪想了想道:“属下…不认得她…” “你说黄宗文勾连权贵?都有何人?” “……” 听到这个问题,林纪突然沉默下来。 “是不知,还是不敢言明?” 林纪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他犹豫道:“王爷………可以……保属下性命吗?” 周誉道。 “你以为你为何还活着?” “好……好……属下……属下写了…名录…这就…呈给王爷…” 他费力得爬起来,去床铺下翻找,不多时,就找出一块和着血污与草屑的碎布,他爬到牢门口递给周誉,灵今上前,正想接过,周誉挡了挡她,自己附身接过碎布。 灵今拿了个革囊出来,将碎布装好。周誉未再问话,领着灵今出了刑狱。 踏出刑狱门口,灵今深吸了口干净的空气,二人未做停留,直接上了马车。 坐定之后周誉问道:“如何看?” 灵今想了想道:“他…他是如何平安到的镐京?是主人暗中助他吗?” 周誉否认。 “以匪充兵,自是上下皆知,为何他只告黄宗文?” 灵今疑道。 “黄宗文是他直属上官。” “状告上官风险未免太大,既然黄宗文有此问题,他手下人必定是一丘之貉,为何不先告爪牙,再牵扯出他?我看他受此重伤,还思路清晰,言语简单明了,知道要先保住自己,再交要命的东西。” 周誉听到此处,笑了笑。 灵今眼睛一亮,道。 “黄宗文就是他需要的爪牙?” 通堂 【为了几件衣服就把美人打成这样?黄都尉太不懂怜香惜玉。】 宵禁一至,西博城街头巷尾归于寂静,平日里关起门来热闹的红教坊,此刻也无几盏灯火。 黄宗文坐于大堂上首,在他面前,放着三排二十几张春凳,每张春凳上都趴伏着一名受杖的妓女娘子。 大堂中刑责声与极痛的呻吟声交互,受刑的娘子皆被堵嘴,身后木杖正狠厉得照顾着她们的臀肉。 黄宗文有些烦躁,他揉了揉眉心道:”“行了,把嘴里东西取了,打多少了?” 鸨母戚金笠跪在一边抖瑟着,她忙回道:“大致都受了五六十板子。” “塞姜!审!” 娘子们趴在春凳上,抓着凳沿瑟瑟发抖,打手将她们遮挡的衣物扯下,露出被责得红肿的臀部,一手大力掰开菊穴,另一手就把姜旋着往里顶去。未做扩张的后穴难以容纳粗大的老姜,众人都疼得抽泣起来,老姜好不容易完全置入之后,打手们又将板子搁到娘子们臀上。 “箱子呢?” 黄宗文在上首问道。 众娘子根本不知他问的是什么,趴在春凳上面面相觑。 黄宗文见无人答话,怒道:“打!” 又一轮开打,打手们高高举起后狠狠砸下!瞬间堂内噼啪声一片!几板子过后臀上红肿变青紫。有的已经破皮出血。娘子们皆哭喊着说不知,她们疼得挣扎起来,被摆正她们挨打姿势的龟奴狠狠按着腰,挣脱不得!只能无助得摆动着上身。 有些娘子熬不了疼收紧肌肉抗刑,但刚一绷紧,就压制着穴里的姜汁溢出,又刺激得她放松下来,晃着臀肉去接那冷硬的刑具!挨过三十之后,臀上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黄宗文又叫了停,他见杖责问不出什么东西,便让打手们撤了春凳,把啜泣的娘子们赶到堂中跪下,戚金笠去看黄宗文的脸色,黄宗文盯着她,似乎是在看一个蠢物,半晌他皱眉道:“抬刑床来,盯着我做什么?” 戚金笠忙站起,急匆匆得让人抬来刑床。 “谁与李思盼交好?” 打手在人群中拖出三人,黄宗文看了看。 “拖过来!” 他随手指了一娘子,那娘子差点吓哭,打手将她拖到刑床边,刑床横着放,她半身趴伏在上面,下半身跪在地上。 打手拿来一根棍子横放在她双脚脚踝上,分开娘子双腿,绑死在棍子两端。 如此她身后门户大开,老姜依然置在菊穴里,阴私处也暴露在外,她又耻又怕。伏在刑床上发着抖。 “箱子呢?。” 黄宗文拎着根短鞭,边走到她身后边问。那娘子颤声道:“奴…奴没有见过…奴真的不知道什么箱子…” 黄宗文拿着短鞭在那娘子后庭与花穴处滑动游走,那娘子眼泪控制不住得流,颤着声音求饶起来,黄宗文猛得抬起手,瞄准花穴狠狠抽落短鞭!鞭子抽过带出一道血花! 那娘子惨叫的声音都变了调!黄宗文丝毫不留手,又是两道鞭子狠抽!那娘子私处血肉模糊!他又将短鞭抵到她菊穴处喝道。 “说!” 那娘子哭道:“都尉!奴真的不知!思盼她只伺候贵人们,平时少于我们来往啊!” “啧。”这个答案黄宗文显然不满意,他再次掀起短鞭狠打,专挑娘子脆弱处,不过几鞭子,就将刑床上的娘子打得疼晕了过去!他见此女无用,抬手示意换人上来,跪在前头的娘子又被拉了一个上去趴到刑床,黄宗文恐吓道。“你看见不招的下场了?想清楚要如何回话!” 说罢他先震摄性得给了那娘子两鞭子,娘子挨了打,口中急呼道! “都尉!都尉究竟要什么箱子?!奴…奴真的没见过…” 黄宗文再次狠打!跪倒在他身后的娘子们见此惨刑,恐惧得互相搂抱,有的竟然被吓到失禁,水渍流了一地。 黄宗文打完手下这个,又要拉人来审,堂外却进来一人,轻笑一声招呼道。 “黄都尉,兴致这么好?” 那人言语温和,就算是说些平常话也带了莹莹笑意。 黄宗文停了手,转身看来人,来人摇着扇子,衣着矜贵,他生得十分稚气,但举手投足却不是少年人举动。 黄宗文见是他,忙堆起笑脸迎上去道:“侯爷,您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啦?” “本侯自然是来玩,啧。”他俯身扶着一娘子,让她微微往前探身露出伤痕累累的臀肉,“怎么下此重手?都尉,你这是动私刑。” 黄宗文陪笑着拉过袁孟安道:“那贱人房中,藏了些不好的东西,末将听说,朝廷要派人来。” 他似乎在忌讳什么,压了压声音道:“明亲王也要来西博!” “本侯知道呀。”袁孟安一脸理所当然道:“兄长早就与我通信,你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呃…”黄宗文略有些尴尬,道:“就是一箱子衣服…” “哦?”袁孟安笑话他:“都尉的寝衣?” 黄宗文未直接作答,只是苦笑。 “怕什么?西博权贵,哪个没睡过她?”他又摸了摸手边娘子的耳垂道,“为了几件衣服就把美人打成这样?黄都尉太不懂怜香惜玉。” 你小子自己玩的时候,比这个还狠不是?黄宗文心中腹诽,他自然不敢明言,忙告罪道:“侯爷你也知,近日为了那位要来的事情,我这忙得晕头转向,这不是一时恼火,头脑发懵下手过了嘛!” 袁孟安收了折扇,敲了敲他手臂,回头唤戚金笠,戚金笠忙过来侯着,袁孟安问道:“黄都尉的箱子究竟在哪?” 戚金笠恨不得发死咒道:“都尉已在此地搜遍了!真的没有!奴也是没有见过呀!” 袁孟安颔首道:“都尉听见了,戚妈妈与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她不会诓你的。” 见他求情,戚金笠上前附和道:“若都尉不信,就将奴拿了去折冲府拷打审问!” 二人一搭台阶,黄宗文哪里能不下,忙道:“今日…今日是末将小题大做,给妈妈和诸位娘子陪不是!” 四下娘子们还疼得起不了身,台上三人就有说有笑得将事情揭了过去,袁孟安客套了会吩咐随从道。 “既然出了事,那坊门便封几日,就说…娘子们互相染了风寒,恐伤了贵人们,不便外出。” 他又定下惩罚,仍然是笑意盈盈的语气。 “闭访的这些时日,各家取竹片子,每日在娘子们的屁股蛋上打四十记以作惩戒。戚家就不必打了,这不是都尉替本侯罚过了吗?” 戚金笠忙拜谢袁孟安,让龟奴扶走抽泣的娘子们,随从也得令退下,去各家传宣北侯令。 袁孟安似乎只是来传个闭坊的令,他正欲走,黄宗文却拦住他问道:“侯爷,亲王驾何时到啊?” 袁孟安算了算时日,道:“嗯…就这两日了,听说兄长带了个专宠的奴婢来,有女人在路上嘛,总是会耽误些时日的,你那些人都换好了?” “换好了换好了!”黄宗文保证道。 “抓紧时间再多操练操练,兄长常年带兵,是骡子是马他一眼就知,小心露了驴脚,他把你当成土匪给剿了!” 袁孟安说完,展开扇子摇着走了,走了几步又邀黄宗文明日去他府上参宴,他得了好几个新美人。 黄宗文嬉皮笑脸得送他出去,待他走远,黄宗文的下属上前道。 “都尉,您为何不告诉侯爷,那东西可是要他命的!” “要他命?”黄宗文哼了声。 “不告诉他是要他和我的命,告诉他就是光要老子的命!” 下属忙应和他,黄宗文沉吟片刻,“告诉赵虎,这些日子都藏好了!没我的命令别冒头!” 他嘀咕道:“明亲王近一年把整个大周的土匪缴了个遍,偏偏没来西博,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呃…都尉,您说,那个林纪逃入镐京,一路上我们的人都没逮到他,是不是明亲王?” 下属也疑惑,二人脑子不太够用,一时间都犯了难,下属又低声道。 “听说明亲王和皇帝势合形离,与咱们侯爷倒是少年时就交好,你说,这也不应该不帮着咱吧?” “交好?”黄宗文嗤笑了声:“称兄道弟和亲兄弟到底哪个重要?!他们交好?那袁孟安姓周吗!” 玉势掉出打二十 【玉势掉出了两节,自然要打二十】 西博城外,远远就能望见一营玄甲骑兵围着一支车队愈来愈近。 正是明亲王的车架。 马蹄惊起尘土,行路声浩浩荡荡,也掩盖掉了车内偶尔传出的低吟声。 亲王马车宽敞舒适,车上床榻家具齐全,灵今穿了套鲜亮的胡服,她乖觉得跪坐在周誉脚边侍候,身前还放了只竹凳,上面有块巴掌大,长方型的檀木板。 路途有些颠簸,而灵今在马车的起伏间眉头微微皱起,周誉正坐于榻上小憩,似乎是感应到灵今的难熬,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灵今察觉到目光,心中下意识得一紧,不知道要不要抬眼去听吩咐。 “难受?” 周誉感她所感,问道。 “…有…有点…” 她回话道。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灵今猝不及防,人也向前扑倒在周誉膝上,脸色更是难看,她忍了忍,才恢复平常,抬眼求饶似得望着周誉。 马车外阿季前来回报,“路上有些石坑,王爷可无碍?” 周誉拿起檀木板道:“无碍,慢些行路,就快到了。” 他点了点竹凳,灵今认命得闭了闭眼睛,弯腰把小腹贴到竹凳上,上身低伏下去,小臂贴地,臀便被竹凳自然垫高撅好。 周誉探身撩起灵今的裙摆,灵今裙下未着寸缕,这一掀开就见光裸的身体,臀上还有前几天打板子的痕迹。 但在旧痕之上,又有一层薄红,显然是刚挨过打。 她私处正插着一根玉势,玉势留在体外的地方挂着一个圆球,圆球沉重有些沉,这根玉势又略细。灵今很难将其留在甬道内。 随着车身摇晃颠簸,玉势已经掉出了两截,周誉抽出玉势,才见这根玉势做成了竹子形状,竹节的部分抽出时刮着灵今的敏感处,灵今难熬得微微颤抖。 或许是今日的行路让周誉有些无聊,于是让她从晨起就开始戴,抽插磨动了半日,灵今身下早已黏腻不堪。 刚开始只有竹节玉势,后来周誉又挂上了玉球,说掉出一截,打十下。 此时掉出了两节,自然要打二十下。 但周誉没有立刻打,他抽送着竹节,慢条斯理得蹂躏着她的甬道和穴口,灵今深吸了口气,忍着难受翘高了臀,让周誉玩弄得更顺手。 随着玉势抽送的快慢,灵今压抑的喘息声渐渐急促,待她收缩穴口频繁时,周誉将竹节顶入她花心深处,然后抄起木板,对着她左右臀峰连打二十! 他下手又快又重!马车内只听啪啪声响了一阵,双峰被责打得晃动不止,木板压下臀肉又弹起,打完灵今连一口气都没喘完! 她把呼痛和哀鸣都强咽下去,看似无事,但绷紧的背和紧紧蜷缩的脚趾早已出卖了她。 周誉伸手摸她发烫的臀肉,被打过的地方染了一片红晕,一碰灵今就不自然得躲了躲,他待灵今缓了轻颤,又拉着玉球拽出几节竹节抽动起来。 “…主人……” 被打过屁股的灵今更是难忍,她想求周誉给她,但周誉显然不如她所愿,玩弄片刻后便抽出了竹节。 今日定是又不能了,她还没习惯空荡荡的身体,就见周誉把湿漉漉的玉势就这样随手扔到一边,随后推开了灵今身后的车窗道:“就要到了。” 灵今还跪趴在竹凳上,光裸的身体感受到了背后吹来的风,她屁股上还有两块红印子,股缝私处满是水渍,完全暴露着!她有些慌张,周誉又按着她的腰,她想拉下裙子遮盖住臀腿也无法。 就在她忐忑时,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灵今惊慌得抬头看周誉,好在周誉手快,松开灵今的腰将她的裙子放下,遮住了她的下半身。 灵今松了口气,周誉又将她从竹凳上拉起,让她趴靠在自己身上。 “兄长!” 车窗外爽朗的男声传来,“孟安在此恭候多时!” 周誉摸着灵今的背脊道:“何必劳烦?本王到了西博,自然会来拜见宣北侯。” 宣北侯袁孟安忙在马上行礼道:“王爷折煞愚。” 袁孟安老远就见周誉的车驾,他见那黑压压的四五百个骑兵,中间围着几辆马车,后面还有几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不清楚的还以为周誉来讨伐西博。 他策马迎到了周誉,拉动缰绳道:“孟安带兄长入城!” “贤弟稍候。” 周誉说着,关上了车窗。方才袁孟安就已看到车内的情况,趴在兄长腿上的女子,地上的衣物和那不可明说的玉器,他心里了然,在一旁等候。 不多时,周誉就带着靠在他身上的那女子出了马车,那女子此时面上戴了西域面纱,遮盖住她大半张脸,但她眉眼带春,撩动情意得瞧了宣北侯一眼。 灵今此刻已经换了副神态,全然没了刚才伏在竹凳上被打屁股的乞怜样。 袁孟安挑了挑眉头,侧过头摸摸鼻子。 而周誉已经上马,又把灵今抱起坐到他身前,催马走出两步对她说道。 “这就是西博。” 灵今皱了皱眉头,不以为意道:“看上去有些小,还没有明宫的宫门大~” 明亲王笑道:“里边大,坐稳,本文策马带你入行宫。” 策马入城…灵今心里替自己的屁股哀叹。 周誉话说完一勒缰绳,一骑当先!对身后的袁孟安喊道:“孟安跟上!” 袁孟安也喊道:“兄长!行宫设了晚宴!” 一行人在西博城主道上疾驰入城,路边百姓小贩听见声响皆早早躲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主道一直穿过西博城,便是翠微山脚,从下往上望去,就能见到一座华美的行宫,此时山中有云气,行宫藏于云里,更如天上宫殿。灵今一时看呆,忘了臀上的刺痛,不舍移开视线。 袁孟安等人的马没有周誉的快,还未跟上,但山道旁已有侯府侍卫侯立,见周誉二人,忙迎上来行礼。周誉让他们平身,他催马慢慢上山,此处地势不高,山路平缓,马走得很顺利,两旁不时有侍卫守着,周誉边催马边道。 “宣北侯周到。” 灵今点点头,周誉又道。 “翠微宫温泉天下盛名。” 灵今瞧着边上的侍卫道:“殿下,和奴一起泡一泡吧?” “好。” 周誉道,又压了声音贴近灵今道。 “晚宴你不必去。” “我不去?” “袁孟安必是要给本王送女人,你就不必去装了。” 周誉贴着灵今的耳朵说话,灵今觉得耳根发痒,不用去应酬她自然是高兴,她道:“殿下怕奴吓到新的美人?” 话刚说完臀侧就被打了一掌,周誉道:“做戏做得把你来这要受什么给忘了?” 灵今听他这么说,忙半扭过身子道:“没忘…只是坐了这么多日的马车…主人不累吗?要不要……” 周誉无情道:“本王不需要休息。” 灵今丧气,身后的袁孟安已经赶来,追过来道。 “兄长,你们好快,我马鞭催断了都跟不上!” 他生得稚气,跑了圈马之后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看了看灵今又问道。 “兄长还未告知,这位娘子是?” “灵今,见过侯爷。” 灵今依偎在他怀里,浅浅行了一礼。 “奴婢不懂礼,别和她一般见识。” 周誉客气道,袁孟安忙接他话头。 “以前总想兄长要娶何人为妻,看来是要同娘子这般姿容绝色的。” 灵今听了撒娇道:“王爷,您不是说要娶我做王妃吗?” “别瞎闹。” 周誉斥她,说话间众人已进了翠微宫。 袁孟安问迎上来的奴仆晚膳是否在备,仆从忙回已在准备,于是袁孟安对着周誉道。 “时辰还早,兄长不如先歇息片刻,温泉那边也备好了,小侯带王爷前去。” “不必。”周誉摆手,“你跟着不便。” 说完就搂过灵今往温泉走。玄甲骑兵此刻陆续上山入宫,或持戟或持枪分立各处,周誉带来的侍女快步跟着周誉的方向走,奴仆们搬箱子的搬箱子,拿东西的拿东西。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只是方才袁孟安看见的那几辆黑布马车不知去向,大概是安置到行宫别处了。 翠微宫原本有伺候的奴仆,此刻皆站于袁孟安身侧,发着愣看皇城来人。 袁孟安咳了一声道:“晚上的宴席准备得如何?” “已经备好了,只待您和亲王吩咐开宴。” “青鹤呢?” “在沐浴。” 袁孟安瞧了眼灵今的方向皱眉道:“让她好好准备。” 说完又嫌弃得看了眼行宫众奴仆。 “去做自己的事情,别都跟没见过世面一般!” 家法 【看了屏风内的凌虐性事,青鹤的双腿不自觉得收紧,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 “主人,这酒真不错,主人再喝一些吗?” “不必。” “那要吃点糕点吗?” “不吃。” “我给主人捏捏肩?” 灵今跪坐池边,伺候周誉用这用那,周誉闭目泡在温泉里,终于看了她一眼道, “家法少不了你。” 灵今狗腿失败,周誉挥手赶走她。 “这用不着你伺候,滚回寝殿去,晚宴之后本王自会跟你算账。” 他下令,灵今也只好行礼告退。 临走时周誉又吩咐她。 “把雕着狸猫的锦盒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戴好。” 灵今不知盒子里有什么,但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了寝殿,灵今找出锦盒,打开一看耳朵瞬间红了! 那是两串大小不一的黑色玛瑙珠子,仔细看上去,还透着些红光。 大的那串并非正圆,个个如鸡蛋般大小。应该是塞入前穴,小的那串比他小一半,是正圆的珠子,必定是置入后面了。 灵今不知晚宴何时结束,可她若不在周誉回来之前放好,让周誉见了有她好受的。她唤了婢女取水,先清理干净自己。 盒子里还有一盒脂膏,灵今换下衣裙,只穿了套薄纱襦裙,她在手指上涂满滑腻的脂膏,跪坐在榻上,手指慢慢分开身下软肉插入阴道,给自己润滑扩张,待能进二指之后,又将那串大玛瑙串抹好,下身下塞去。 玛瑙珠有七颗,头一颗进得极为困难,试了好多次都进不去,最后一灵今一咬牙,用力往里塞了进去,塞入一颗之后灵今觉得腰腿酸软,这脂膏不只是什么做的,抹上之后竟然能让玛瑙珠发热。 灵今不做他想,又开始放第二颗,有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容易得多,玛瑙珠很快就滑了进去。待把珠子全数放入,灵今已经累得一身汗,她缓了缓,拿起另一串后庭珠,正待抹上膏药,却听见门外婢女迎周誉。 灵今一惊,心想他怎么回来这么快?忙站起想去门口迎。 周誉一人入内,未让门外的婢女跟进来。 “放好了?” 灵今还未走几步,神色不自然道:“还有……后面…” 周誉让灵今双手撑着桌子,拉起她的裙摆,拽住连着玛瑙珠的穗子,将穴内的玛瑙珠拉出几颗,又推了回去。灵今被磨到了敏感处,刺激得浑身发热,腰肢渐软。 周誉拿过脂膏抹了一大块,让灵今自己把衣裙抓好,手指上的脂膏尽数抹在灵今后庭,顺着这份滑腻很容易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随后整根没入,在灵今身后抽插起来。 周誉亲自动手,就没那么温柔了,灵今捏着裙子承受,转移思绪得问道。 “主人…怎么回来了…” “席上被泼湿了外袍,一会伺候本王更衣。” 周誉解释道。 灵今道了声是,又问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袁孟安送的舞女。” “王爷收了她吗?” 边问周誉的手指已经抽出,又在她后庭处转了转,而后二指并入操弄她,灵今皱眉,身子不住得往前挪了挪,后庭也下意识收缩起来,周誉拍了拍她的屁股道:“趴好。” 灵今忙把念头往别的方向去,看来今晚是不好过了。 周誉抽出手指,不再折磨她,拿起盒子里的珠子塞入穴口,他接着方才的话道。 “在本王面前不知礼数,胆大妄为,自然是拉下去痛打光屁股。” 他这话似是说来嘲弄灵今的,灵今听了脸上又红了几分。身后珠子一颗一颗被置入菊穴,周誉可不会顾及她难不难受,毫不停歇得将所有珠子顶入,珠串的两根穗子留在体外,随着灵今的动作微微摇晃。 “更衣。” 周誉令道,自己去一边洗手。 灵今站起身,温热的珠子前后夹击塞满了她的内壁,她放下裙子,忍住想要排出异物的冲动,小心得走到周誉身后,为周誉宽衣。 周誉身上有一些杂香,怕是宴席里各种权贵身上的香料沾染,酒水撒湿了周誉前襟,渗进了里衣,周誉把衣服都脱了,重新换一套。他肩宽腰窄,人又很高,身材健硕肌肉匀称,是行伍之人才有的体魄,虽说灵今与他行云雨无数次,但每次他都是衣冠整齐,很少赤裸相对。 周誉的背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灵今虽然好奇但没有问过,征战之人身上有疤很正常,她只当是交战时留下的伤,她此刻有些不敢直视裸身的周誉,对她来说看周誉的身体比看周誉的性器更难为情。 周誉穿戴整齐,看灵今出了一身汗,吩咐她自己洗澡换衣,随后又去赴宴。 灵今泡在浴池里昏昏欲睡,稍稍一动,屁股里的东西就提醒着她的处境,于是澡也不想洗,匆匆擦干净换上衣裙。 穿戴好后她在寝殿里跪着等周誉,不多时外头突然热闹起来,周誉似乎被袁孟安簇拥着送回寝殿,离得近了,灵今听见外头有女子的告罪声。 灵今猜想莫非那就是袁孟安送的舞女?她也是可怜,挨了板子还要爬起来讨好主上,不过这也没有痛打,不然怎么还站得起来? 灵今心中腹诽,她倒没有针对那女子,她同情所有屁股遭罪的人。 行至殿门口,袁孟安却把舞女留下自己走了,周誉见此形状,倒是直接让她进了殿。 灵今所处之地和外间有一屏风之隔,丝质屏风在烛光下会呈现半透的效果,她看见周誉命人拿来杌凳赐坐。 舞女青鹤这会心中紧张,也不知王爷是何用意。 而明亲王再未管她,走到屏风里面,说道。 “怎么只点一盏灯?” 那女子回道,“殿下,我来点。” “不用你。” 明亲王自行点了一盏灯放到桌上。 这下室内二人的行动被外边的舞女看得更清晰,她见里面跪着一女子,只听明亲王道。 “叫你等着是做什么的?家法拿过来。” 那女子低声称是,走到一边打开了一个长锦盒一般的东西,在里面取出了什么交给明亲王,而后又跪下。 那似乎是一根戒尺,比一般戒尺厚些也长些,一端还系着根穗子。 周誉挥了挥戒尺,点地上的茶几,让灵今趴好,灵今乖觉得趴到茶几上,衣服拉上去,双手在背后抓紧。 周誉调整她姿势,这茶几太矮,灵今跪着不能完全伏上去,此时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只有脸和肩膀贴着茶几面,小腹腾空,让后臀自然高翘。 外间的青鹤见此情形,这里面怕是在行家法?方才宣北侯在席间问起明亲王的宠姬,亲王只道是伺候不周,在寝殿内罚跪等板子。 正当她想时,屏风内传出戒尺破空声,那清脆的声响炸开在受刑女子的臀上,那女子却只是身体微微一挣,又放松下来。后续的板子接踵而至,就算看得不真切,舞女也能感觉到这板子是极重的!而那受着家法的女子却只是随着抽打微微颤动,未见她呼痛挣扎。 灵今此时只是苦熬罢了,周誉不论是云雨玩乐还是责罚都没有好受的时候,他手劲极大打罚方法又老道。戒尺在他手里威力放大千百倍,一板子抽下来灵今整个人都疼得绷紧,可为了不伤得过重,又迫使自己放松下来,否则填满的后庭再塞姜,那滋味灵今不想体会。 身后已经挨了十几板,灵今寻思还不是哭的时机,继续忍耐,可真的太疼了,她一时熬不住,大腿一弯往下躲了躲,回过神之后连忙摆好姿势。而周誉哪里能容她不规矩,已在她大腿上补了三四下,全都抽在一处,灵今大腿上迅速起了一条红愣子,她闷哼了声,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周誉此时停下手,摸了摸她已泛红的臀,将她后面的珠子各拔出了一颗。 那珠子磨着她的敏感处,拉扯时灵今不住得收缩穴口。 “别动。” 周誉警告她,随后又举起戒尺贴上臀峰,找了个位置后抬起戒尺就抽下去!已经被打红的臀肉经过缓和,再挨上打痛感更胜之前!灵今埋头熬着,终于又挨过二十板之后,灵今带着哭腔求饶。 “殿下…疼…” 有人在,她就不叫主人。 “多少了?” 周誉点着她的腰。 “回殿下,三十六…” “这才刚开始,哭什么哭?” 灵今只得收了抽泣声,把腰塌了塌,摆好了姿势等罚。 那脂膏一定是掺了什么药,且还慢慢散出了香气,灵今这会越发难受起来,但还没等她细细体会,周誉又拉出一珠。灵今微微颤抖缩了缩屁股,周誉拍拍她的臀肉示意她抬高摆好,灵今忍着疼规规矩矩照做。 啪——! 听话不会换来手软,周誉再次不留手得抽过来!灵今呼吸急促,双足难耐得蜷缩又放开,几次深呼吸都被板子打断,因为前后都放着东西,板子不管责到那里,她都觉得体内的珠子在微微顶弄她,终于她再也压制不住,带着哭腔的喘息越来越急促难耐。 屏风外间青鹤看得心惊肉跳,明亲王下手也太重了,这戒尺挨得,看起来比奴仆们挨的板子还重!而随着受刑女子的哭声渐渐大起来,明亲王暂停责打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似是安慰了会,问道。 “还剩多少?” “六…六十九……” 竟是要打百来板?!她见明亲王拿了麻绳来,将她的双手连腰绑了,按倒在高桌上,然后他按住了女子的腰迹,挥起戒尺在女子臀上连抽九下! 灵今被这九下疼得差点惊叫出身!她强压痛呼,头颅高仰连受九板,周誉停手时,她才跌回桌面喘气! 臀肉被责打了六十之后,已经红肿一片,但周誉说过,家法要翻倍打,那灵今就还有六十板要挨,她已经痛得发颤,周誉把戒尺放在她身边,戒尺碰到桌面发出的轻响都吓得灵今一抖! 后庭拉珠又被推回去,甬道内的珠子却被一连串抽了出来扔到地上,青鹤见明亲王解开衣带,那烛火在桌上,正照得二人交合的过程异常清晰,她见明亲王的那物弹出,她不敢看却又移不开目光,那物粗长,若能仔细看还会见暴起的筋络。他抵住了女子的穴口之后就缓缓得推进,没有任何退缩缓冲,一插到底。 灵今被这一下推得往前去,周誉将她拉回,他不许她高潮,那在这场性事中就没有任何快感可得,她双手被紧紧绑住不得动弹,周誉在她身后快速抽送起来,那脂膏的作用让灵今身上异常燥热,欲海汹涌却无法得到抒解,屁股又被撞得生疼。 而此时更惊惧的要数屏风外的青鹤,她没想到看上去不近女色的明亲王竟也喜欢如此刺激的游戏,不禁害怕起来,看了半日的凌虐性事,她却也觉得身上热起来,双腿不觉得收紧,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 袁孟安让她伺候周誉,此刻她无从下手,正不知要如何向袁孟安交代,屏风内的女子已被身后的明亲王伺候得瘫软在桌上,衣裙挂在半腰,被汗水沾在身上,她的发丝也凌乱了许多,眉头紧皱着随着身后男子的顶撞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明亲王拔出了性器,抚摸她片刻之后又将后庭拉珠抽出,将自己的性器插了进去,那女子只有进入时仰头深深吸气,但很快被按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忍受着冲撞。 后穴周誉不大用,不知他今日为何性质佳,灵今属于前后穴都敏感之人,周誉床技又厉害,她实在难捱,求道。 “主…殿下……殿下……求……” 周誉扇了她屁股一巴掌,让她闭嘴,只道。 “忍。” 灵今心里哀叹不已,身体里又按纳不住,她强忍着受周誉的冲击,酥麻感一阵高似一阵却不得释放。 青鹤眼见明亲王在女子身后大力抽查无数次之后贴紧抱住了女子,开始小幅度却快速得抽动起来,那女子似乎难受极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很快二人就止住了动作,明亲王从女子的脖颈一路摸到股缝,片刻之后拔出阴茎,和那女子分开。 那女子失去固定之物身子更软,腿间也有些晶莹之物流了出来。 就在青鹤以为已经完事之时,却见明亲王已经整理好自己,又拿了块巴掌大的木拍,揉捏着女子的后臀问道:“还差多少?” 那女子答曰六十。明亲王则道方才动了加罚十板,但赦免她可以哭喊。 随后一手揽过她,让她站直靠在自己身上,按住女子被绑在身后的手,左右轮着狠狠拍打!此时他二人离屏风近了几步,青鹤看得更真切,那女子腰细臀翘,腿脚因为踮起更是显得修长,体态匀称却不消瘦,她哭喊道。 “殿下!轻…轻一些……求您……啊——!” 回应她的只有更重的一记板子!她整片臀肉通红,却也只敢将踮着的双足小幅度得后抬又落下,挨打的臀部一动也不敢动,反而向后撅起方便周誉狠打,青鹤耳中只有木拍打屁股的啪啪声,她双手捏紧了腿上的裙子,一会看一会躲开。 六十板在女子快连啜泣都没有气力的时候打完,家法结束之后明亲王松开女子的麻绳,那女子伏在明亲王肩头喘了会,便跪在他脚边谢罚,之后似乎是明亲王帮她擦身上药,上药时那女子又呼痛说难受,被明亲王的大手打了光屁股才消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内的烛光被吹灭,明亲王似已睡下,而那女子却穿戴整齐得走出来。 “娘子还在这?” 她面色如常,似乎方才经历那一场惨烈调教的人不是她。 揉臀解渴 【他把灵今揽进怀里,在她臀上轻揉】 “娘子请吧,今晚就委屈娘子宿在后殿。” 青鹤忙回过神起身,她见灵今面容清冷,神色淡然,吩咐了句就出了殿门,又观灵今行走如常,也不知她是如何忍耐的。 她试探着问道:“王爷…王爷是不喜欢奴吗?” 她以为灵今会强打精神应付她几句,但灵今却十分自然得笑了笑道:“王爷睡下了,吩咐奴安置娘子。” 青鹤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回去面对袁孟安。 “姐姐叫什么?”灵今问道。 “奴名唤青鹤。” 灵今回头瞧了她一眼,她见青鹤五官灵巧,面容明艳,身形纤细,亭亭玉立,她夸赞道:“人如其名。” 青鹤向灵今颔首致谢,灵今又道:“奴是灵今,娘子若有事,只管寻我。” “多谢灵娘子。”青鹤察觉她似乎很好说话,便又问道:“王爷他…好相处吗?” 其实这个问题,青鹤刚才就应该有答案。 “好相处啊,”灵今随意道,仿佛刚才挨的不是板子,是恩宠,“只是重规矩些,你席间弄湿了王爷的衣服,王爷罚你了?” “没有没有。”她忙摇头道:“王爷未与我计较。” 原来今晚挨打的只有自己,周誉居然诓她。灵今半晌没说话,又从袖口拿出一盒子道:“这是殿下赏赐。” 青鹤忙谢恩接过,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后殿,灵今与她道别,只有她一人之后她稍稍卸了口气,走路有些狼狈得挪回了周誉寝殿。 寝殿内已无烛火,灵今悄声入内,正要吹了灯笼去边上的窄榻睡下,却听一旁床榻中的周誉喊她。 “灵今。” “主人,您有何吩咐?” 灵今忙过去回话, “过来睡。” 周誉让她上自己床榻,灵今少与他同眠,犹豫之后在他身边躺下。 周誉似乎不困,灵今臀上还疼着,不好平躺。她想侧过身,可又不敢背对周誉,更不好意思面对他。 周誉看出她的窘境道:“你还想背着本王?” 灵今如蒙大赦,忙转过身面对周誉道:“没有…主人…” 周誉也面对灵今,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一手隔着亵裤按到她臀上,然后轻揉起来。 往常周誉只给她上药时会揉,但那也是惩罚的另一种方式,此时如此轻柔对待算是他在安抚灵今。 “她可说了什么?” “没有,我把她送回后殿,她只问您好不好相处…” “你如何答?” “自然是夸赞一番主人。” 灵今随口道,但说完就觉得揉臀的手重了些,灵今微微皱了皱眉,心道夸你还不好吗? “明日你歇着,本王召她伺候。” 明天不用跟着周誉,灵今心中大喜,她自然还要装一装,未接周誉的话。 “不高兴了?” “殿下要宠幸别人了。” 她故作姿态道,周誉却不上她的当,捏了捏手里的臀肉道:“你少给本王装,不用你随行伺候,你高兴还来不及。” 被他戳穿的灵今往他怀里缩了缩,手也抱上了周誉的腰,周誉手里依然揉着,灵今觉得疼痛缓解了许多,她被伺候得有些困了。 “红教访里有明宫的人,你去一次。” 明宫的人?灵今想起了灵梓对她说过,觉得那人有些问题,但她没有证据,所以还未与周誉提及,既然灵梓没有禀报,那灵今此刻自然不会说出疑问,只想着待自己探查之后,再和周誉商讨,于是她只请示何时去。 “随你抉择,折冲府还有事要料理,那里就交给你。” “是。” 周誉拍拍她的臀道:“做好了,给你奖励。” 灵今小心翼翼得问:“什么奖励?” 她心想不会赏自己一顿板子吧… “做得好,翻墙的事,可以不罚。” 灵今听了喜道:“主人,我一定做好~” 灵今保证着,腿也动了动,抬高了膝盖。 周誉正与她对着,她膝盖一抬,恰好碰到周誉的下身,灵今忙缩回腿!眼珠子偷看周誉的反映。 周誉逮她正着,笑了笑道:“方才处置得还不够?” 灵今脸红,“主人…” “想是不是?” 灵今忙摇头,但她确实想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脂膏里的药力还未散?不过周誉也不会容她纠结扭捏,直接将揉臀的手伸入灵今亵裤里,指腹按着她微微湿润的穴口,搅弄着里面的淫液道。 “这是什么?” 灵今私处被入侵,呼吸窒了窒,僵住身子不敢动,也不知怎么回答,周誉动起手来,离开她的花穴伸入小唇,两根手指按住阴蒂反复揉捏。 灵今被他撩得情欲又起,她双手抓着周誉的衣襟,被他抱在怀里亵玩。 抚摸过后周誉又探往灵今花穴处,那里果然已经黏腻一片,周誉不消用力就探二指入穴,浅浅抽查起来。 灵今喘息渐急,身子不自觉得往下趴了些,让臀抬高方便周誉动作,周誉的抽动没有规律,或深或浅,或是离开穴口又去招呼阴唇处,灵今腿根发紧,十分渴望收缩穴口去吮他的手指,周誉将二指深深插入花心深处,用力往里按住,察觉到灵今在颤抖后才抽出,他剥下灵今的裤子,让她背过身去。 灵今依言转身,周誉略抬起她一条腿,从背后慢慢进入了她,灵今抓着枕头,肉茎一点一点填满她的甬道,周誉深埋之后却未有动作,放下灵今的腿,手环着她,又按揉起她的阴蒂! 女子此处最是敏感,不多时灵今就觉得自己要去了,而甬道内那根要命的东西还没开始动作,就在灵今酥麻感一阵高过一阵时,甬道内的肉茎突然抽送了起来!周誉的胯撞着灵今的红臀,灵今疼得皱眉,但很快情欲占到上风,她被前后夹击,口中边呻吟喘息边问道。 “主人…我…” “今晚都可以。” 得了周誉的首肯,灵今如蒙大赦,可以享受的时候她立刻就开始享受,不过片刻酥麻感再也压制不住,阵阵汹涌得占据上风!在她享受完高潮,清醒过来之后,悲痛得发现周誉依然热情高涨,甬道内的性器不知疲惫得抽送,抒发完的灵今此刻异常敏感,周誉每次顶弄都惹得她颤抖不止,她低声呻吟着,周誉又变换姿势,让她趴在床上,后臀被周誉抬高,换了姿势之后性器进得更深,他深深顶到花心里,又浅浅退出重重撞击,灵今抓着枕头,眼泪被逼了出来。她开始哽咽,直到自己的情欲又起,才跟着周誉的动作欲仙欲死。 这一晚没能好好入睡,等二人做完已是深夜,周誉传来热水抱着灵今去沐浴,灵今趴在他身上随他摆弄,自己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日她正迷糊,就觉得裤子被人轻轻拉下,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敷到臀上,灵今以为是周誉给她上药,忙醒了醒转头去看,却是随行的医女,医女道。 “殿下吩咐奴给娘子上药,娘子睡吧,奴伺候您。” “多谢。” 灵今瞧了眼自己后臀,各种形状的伤痕遍布,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实在是困,顾不上其他,又沉沉睡去。 巳时刚至,灵今又醒了过来,她打算想先去见一见灵梓所说的那人,便不再多睡,起身梳洗打扮。 梳妆台上放着个精致的盒子,灵今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只水色通透的镯子,并附有一张纸条,是周誉的字。 “袁孟安献媚。” 灵今笑了笑,把纸条拿出放到别处,关上盒子,未戴首饰,起身去红教访。 红教访坊门紧闭,她自然无法从正门入内。隔着皂纱望了一眼,她便离开坊门,左拐右拐进了一小巷。 戚金笠先是从妓后做假母,她今年刚过三十,但面容却比她的年龄看着要小五六岁,行走坐卧风韵十足。 不过此时她顾不上姿态,她左右小心探看,在墙边开了一小门,把门外的灵今放进来。 “贵人,当心。” 她给灵今挡着头,问候道:“主子可安?” 灵今回了安,她又悄声道:“黄都尉在此地!” “在此地做甚?” “还能做甚?!管不住他那档子事呗!娘子把幂篱摘了吧,跟奴来!” 戚金笠念叨着,带着灵今进了宅院,妓女都做夜里生意,起得晚,此时才陆陆续续得有娘子们行走洗漱。 此处屋宅不大,灵今摘了幂篱四处看,戚金笠见了她的模样多瞧了几眼才移开视线,领着灵今往里屋走。 “此地是我姐妹的宅院,偶尔也会帮她管管,黄都尉在我家中,此时不便过去。” 到了里屋,灵今坐到垫子上,她坐下时身后刺痛,臀部捱得小心翼翼。 “你不留在家伺候黄都尉?” “我让我姐妹去了,我们平时几个妈妈互相之间也会关照,都是不容易的人,我家女儿们都是懂事的,只是上回的伤都没好透,还得打着精神伺候他!” 刚一坐定,就听隔壁屋子有女子哭声,灵今问是怎么回事,戚金笠走到一旁,悄悄开了扇窗让灵今去看,灵今凑过去瞧了一眼,就见一女子光着下半身,趴伏在一男子腿上,那男子抓着她,身后有另一男子手持薄竹尺,往那女子臀上抽得噼啪作响。 灵今的位置看不见伤处,她坐回原处,眼神问着戚金笠。 戚金笠也坐下,她低声将通堂那日的事情告知灵今,灵今想了想道:“侯爷常来此地?” “以前常来,后来此地渐渐被成了府兵专用的地界…他们……不太讲规矩,那些文人富商们就不来了,侯爷嫌他们用过的娘子不好…就…不来了。” “府兵也多是世家子弟,怎会?” 戚金笠听了此话,有些忌讳道:“不就是以匪为兵之事,说到底,是嫌那些土匪脏。” 此时隔壁的娘子哭声更大了,戚金笠让灵今捎待,她匆匆走去隔间,灵今断断续续得听她。 “哎哟祖宗!这有多痛啊?!几位大哥都是做做样子,你别哭了!” 那受罚的娘子抽泣道:“每日都要打!怎么不痛嘛!妈妈!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呀!” “别哭了别哭了!妈妈给你买好药好吃的来啊,几位大哥这些钱拿去吃酒吧!还望你们多照顾照顾啊~” “妈妈,这钱够我们几个吃的?” “哎哟,近日开不了张,我这手头也紧得很呀,回头等好些了,奴再补给各位大哥!” 她请走了打手,又回了灵今这边,灵今又道。 “所以究竟有没有箱子的事?” “有是有…”戚金笠略有些紧张道:“只是也确实是丢了…此事是奴之罪…奴也悄悄找了好几日。” “箱子里有什么?” “这奴真的不知,那箱子上了锁,奴还未看过,没出事的时候箱子是娘子们的私物,平日里我们做妈妈的也不会看。” 灵今点了点头又问道:“李娘子…走之前没说过什么吗?” 戚金笠摇头道:“她只让奴帮她寄了封信,主子应该知道那信?关照奴看好她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道,“奴当时也察觉不对,及时告知灵娘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言辞恳切,灵今倒也未看出她的不对来。 她正要从怀里摸出一枚金铤来,看了眼戚金笠的手腕,心念一动,重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递到戚金笠面前道。 “主人赏赐你多年辛苦。” 戚金笠连连谢恩,接过盒子一看,是一只水质通透的镯子。 军棍 行宫中有一园子,四周被各色树木环绕,正中湖面上有几座大石台,假山亭台错落有致。 青鹤伺候着二人,袁孟安不知在说些什么,十分欢喜的样子。 说了会青鹤站起身,行至前方玉台起舞。 她一走,周誉便道。 “林纪写了份名册。” 袁孟安一愣,周誉继续道:“放心,没有你。” 袁孟安略松了口气,却又道:“愚可未与那黄宗文同流合污,兄长要信愚!” “若不是因为你,本王日夜兼程来此地做什么?”周誉道:“只是剿匪?边地这一年已无战事,温廷泽几月前就来了山重关巡查,让他顺手剿了就是。” “我知道兄长会帮我。”袁孟安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没有治理封地的能力,这几年…看黄宗文胡作非为,我…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周誉喝了口酒,未看袁孟安发牢骚:“那怎么不给本王写信?一年前本王来此,你也未提有此事。” 袁孟安抓着扇子,嘟囔道:“我这不是…不想老是让兄长帮我收拾残局…想自己解决嘛…” 周誉放下酒杯站起来,青鹤还在舞,舞姿灵动轻盈,可惜在场二人都不会欣赏,周誉将她唤过来。 “跟本王走一遭。” 青鹤微微行了一礼,便跟着周誉走,袁孟安忙追上问道:“兄长要去哪?” 周誉挥手道:“替你收拾残局。” 三人出了园子,直至翠微宫殿门前,袁孟安见那几辆黑布马车已在等待,马车旁各立了四个玄甲,侍女先扶青鹤上了周誉的马车,周誉与袁孟安后上,坐定之后周誉吩咐出发去折冲府。 马车上青鹤跪坐一边战战兢兢,周誉也不言语,行了半路袁孟安才问道:“兄长,你的美人呢?” 周誉闭着眼睛,听到袁孟安问起灵今,有些不耐烦道:“昨晚多挨了几下家法,今日一早说本王欺负她,说什么也不肯起身,这会怕是还赖在寝殿里趴着。” “灵娘子怕不是生气家法重吧?”袁孟安说到此瞧了青鹤一眼。 青鹤忙道:“昨夜的家法确实……”她意识到不该说这个,又转了话头道:“奴觉得…灵今姐姐是很好说话的人。” 周誉睁眼看她,温声道:“昨日她与你说了什么?你就喜欢她了?” 青鹤红了红脸颊,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灵今姐姐说话直白,不像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之人。” “她除了哄骗本王,更会哄骗小娘子,你莫要信她的。” 周誉如此说,袁孟安笑了起来,青鹤也缓了缓紧张的情绪,几人又说了几句,随从便道折冲府已到。 一行人下了马车,府内长吏忙迎出来,周誉未受他礼,直入府中校场。 “召集全府兵,你们都尉呢?” 他立于上首,喝问长吏,长吏忙道都尉在外办差,马上就回。 周誉道:“呈上府兵名册。” 他入军帐等候,青鹤跟随他左右,袁孟安也紧跟其后,周誉拿出鱼书,扔给赶来的刺史道:“西博匪患猖獗,本王要调府兵剿匪。” 刺史与长吏面面相觑,他行礼道:“请王爷稍待,下官与都尉堪合之后…” “黄宗文人呢?!” 周誉喝道:“本王至西博他不来拜见?!他想反邪不成!” 见他呵斥,众人忙跪倒请罪,周誉并不与他们多言,静坐上首等待名册。 不多时便有兵曹呈上名册,周誉接过翻看,而跪着的众人他未赦免,营帐中气氛极其压抑,青鹤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名册翻看过半,外头声响渐起,黄宗文大步掀开营帐,见帐中跪着的众人,他愣了愣,忙上前跪拜道。 “末将…末将西博折冲都尉黄宗文,拜见明亲王!” “黄都尉,去哪办差?” “末将……” “红教坊可需要都尉亲自守卫?” 周誉直接言明,黄宗文悄悄看了眼摸着鼻子的袁孟安。 “擅离职守,来人!” 周誉令道:“将他和随行者一道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黄宗文大惊,他没想到周誉上来就要打自己,当即脱口而出道:“周誉!你敢…” 话刚出口他就悔了,山大王做了太久,忘了真老虎。 “以下犯上,再加三十棍!” 袁孟安见这判罚来得迅急,宣北侯也不敢言语,府中行刑官来架走黄宗文,不多时帐外就传来军棍击打声和几人的嚎哭,周誉放下名册,带着众人出了营帐。 黄宗文与几个府兵正趴在刑凳上打军棍,军棍十分厉害,行刑官高高抬起,落下时用了巧劲,像是狠打,实际上没那么重。 几个受刑人挨一棍屁股就撅一撅,随着棍子的狠打嚎叫。青鹤往周誉身后躲了躲,周誉也适时抬了抬袖袍挡住了青鹤的视线,青鹤略有些感激得望了他一眼,一旁的袁孟安唇角轻笑,又迅速移开目光。 折冲府众三等兵已陆续到齐,周誉无需点也知人不齐,军棍有条不紊得打着,待众府兵都站到自己位置时,黄宗文刚好挨完八十军棍。 他被手下搀扶起来谢罪,周誉就当这放水的军棍打得实在,饶恕道。 “下不为例。” 黄宗文艰难得起身,虽说打得不实,未伤到肉里,但面上必然皮开肉绽!他站起时不敢看周誉,却瞧了一眼周誉身后的青鹤。 周誉靠近了青鹤的方向,问道。 “吓到了?” 青鹤忙摇头,“没…有王爷在,奴不怕的。” “本王不该带你来,吓到的话先回马车。” “奴走了王爷就无人伺候,奴没事的。” 青鹤坚持留下,周誉也不再问,道,“把人都押进来。” 众人不知他要压什么人,就见那几辆马车上的黑布被扯走,黑布下竟然是囚车,每辆马车里都绑着数十个粗壮男子。 “本王在路上,顺便拿了些藏在山里的土匪,西博一向太平,诸位恐怕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今日让诸位练练手。” 他命人将土匪们押下车,排成一排跪在地上,这些歹人口中都被麻核堵着,完全开不了口。 周誉踱步上前,仔细看众府兵,黄宗文见他行过一个个府兵身前,有些兵依然是匪,他来不及换走。 周誉随手点了几个,让他们出列。 黄宗文一看就心知不妙,点的那几个全是匪,看来袁孟安所言非虚,是人是鬼周誉真的一看就知。 周誉让他们拔出长刀,令道:“斩了。” 众人都抖了一抖,面面相觑,跪着的人中自然有他们相熟的人,此事哪里下得去手。 周誉不着急,他有道:“山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良家子弟,这些年太平日子过得多了没见过血腥,如今陛下对林纪所告以匪充军一事已有几分当真,亦对西博府有所不满。诸位若要证明自己不是蒙阴祖上的酒囊饭袋,今日就做出点的样子来。” 他站定道:“谁敢不动,与这些歹人同罪论处,斩!” 跪在地上的几人全身被缚又无法张口,皆呜呜叫喊,做着无用的挣扎。几个出列的府兵犹豫得举起刀,与此同时周誉的玄甲也抽出长刀,似乎只待周誉下令,便要斩杀不敢动手的府兵。 场中肃杀之意瞬起,僵持片刻之后,终有一下定决心者先行下手,闭着眼睛手起刀落,斩杀了他面前的“敌人”! 有人动手,接下来就顺利极了,剩下几人皆举刀去砍,鲜血喷溅出来!数颗头颅滚落到地。校场上鸦雀无声,受了周誉军棍的几人更是两股战战,青鹤在长刀落下之际就闭上眼睛躲到周誉身后,直到这会还不敢睁开。 周誉体贴入微,让阿季带青鹤先上马车等候,他要继续看府兵操练,以便调合适的人选进山剿匪。 青鹤忙跟着阿季出去,她独自坐上周誉的车驾,缓了缓神之后才坐定。 她偷偷瞧了眼窗外,此时马车内只有她一人,刚才不敢看,这会她开始审视整辆马车内部。马车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寝居,该有的物品应有尽有,床帐坐垫全是绫罗所制,上面还掺了金线,她往里坐了坐,仔细看了看幔帐绑绳上的那枚圆球,居然是一颗夜明珠? 她忍不住用手抚了抚周誉的床榻,突然在枕头下看见了一个木把手,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块檀木手板。 青鹤脑中迅速出现昨夜屏风后的画面,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忙把手里的檀木板放回去,可脑中的画面怎么也止不住,她甩了甩头,又想起袁孟安用那些玉势教导自己房事的时候,也会轻打自己的臀,他下手不重,只是纠正。 但青鹤却觉得那不过瘾,若是明亲王…… 鬼使神差得,她又把手板拿出来,放在手里仔细得看。 明亲王的疼爱 灵今回到行宫,趴在温泉池边边泡边吃周誉的葡萄,周誉不吃她吃,灵今可不浪费好东西。 她泡得迷迷糊糊,没察觉有人在靠近。 周誉见灵今正享受着,悄声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 灵今被惊得一凛,她睁眼后退,见是周誉才稍稍放松下来,但很快又陷入到另一种紧张。 “主人…您回来了…” “睡着了?” 她点头,脸上的水渍沾了周誉一手,周誉拿帕子擦了,又道。 “身子趴上来。” 灵今心里一颤,以为他要继续打她戒尺,她害怕却不敢犹豫,撑起手臂趴到石台上。 小腹抵在温热的石头上,腿根还在水里,臀部露了出来,泡过温泉的皮肤更是白皙,显得她臀上还未消的红肿和瘀青愈发突兀显眼。 水波在她花穴处轻轻拍打,周誉伸手按了按她的臀,又揉了揉瘀青,灵今皱眉忍下压痛,下巴靠在手背上,周誉就在她头顶,身影压在她身上,让她心绪不宁。 好在今日周誉不打,只看了看她的伤,就让她退回去。 周誉坐到她身边,继续摸她的脸颊,灵今在周誉身边时,时刻觉得自己像狸奴犬奴,被周誉抚摸把玩。 “今日去了红教坊?” 他闲问道。 “去了,黄宗文也在那,主人,您去折冲府时他赶来了吗?” “没有,迟迟而来。” “那一定被主人打屁股了。” 周誉笑了笑,放开了灵今揪了个葡萄吃,又道。 “八十军棍,便宜他。” 灵今咽了咽口水。 “侯爷竟然没有与他通气。” “他巴不得黄宗文死在本王手里,”他顿了顿问道:“你有何收获?” “戚金笠说帮李娘子送了封信?”灵今道。 “是,已经在太傅手里。” 灵今又道:“我把那个镯子给了她。” “那可是袁孟安寻了许久,上好的翡翠。” “那等回去,主人再送一个给我呗。” “明宫里倒是有一块同等的翡翠,不过本王做了别的东西。”周誉说到此似乎嘴角笑了笑,灵今直觉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听周誉问道:“为何赠她?” “我见她手上也有一个,只不过品质一般,料想她会喜欢的。为主人做事,怎么得也得给点甜头呀。” 她自然是有别的用意,周誉明了,又道。 “本王带了青鹤去折冲府。” 灵今靠近他,道:“那些人杀了?” “杀了。” 她略担心道:“我看青鹤柔柔弱弱得,不会吓出病吧…?” 周誉拍了拍她的后脑:“你觉得袁孟安会找个柔弱女子到我身边?” 灵今想想也是,“那主人还要继续出卖色相吗?” 周誉笑而不语,灵今看得发怵,忙请罪道。 “我错了……” “奖励没了。” “别主人!我错了!” 灵今大急,抓着周誉的手求饶,周誉拍开她,“继续说,还发现了什么?” “我…我离开坊内之后,又翻墙进去…我发现…” 灵今离开红教坊之后又返了回去,坊内多是娘子,灵今倒也不叫人注意。她查探半天,见一二层宅院,比其他宅院大且豪华,她便守了个无人的时候,从二楼窗户里翻了进去。 周誉看了她半晌道:“你怎么这么会翻墙?” “……” 灵今不语,这还是她以前讨生活的时候,晚上没找到住处要躲避金吾卫,便时常翻墙翻窗入坊躲避。 “你看见了什么?” “戚金笠家的娘子遭了罪大多闭门不出,哦!我还看见黄宗文衣冠不整急跑出戚家宅院。”她边说边笑了笑,继续道,“有一间闺房格外大,但东西凌乱,也无人。我想应该就是李思盼的房间,我翻查了许久,找到了这个。” 灵今从一边革囊里拿出一块丝绢碎布。 周誉拿起一看,见碎布并无特别之处。 灵今就着周誉的手,对着烛光,给周誉看了看正反面。烛光下碎布上绣的花朵清晰起来,周誉仔细一看,反面的花蕊,要比正面的花蕊多一根。 不仔细看无法察觉,周誉心想,难怪没被搜走。 “主人,这应该是双面绣,这花样有什么讲究吗?” 周誉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散落在地上,我觉得这个花样的秀法与房间里的其他绣品格格不入,便捡回来了。” 周誉了然,赞道:“做得好。” 灵今顺杆儿爬,道:“那奖励?” “赏你,翻墙的板子不打了。” “谢谢主人!” 灵今高兴,又递了杯酒给周誉。 “主人,今晚要青鹤伺候吗?” “本王需要安抚袁孟安吗?” 周誉未接杯盏,就着她的手喝。 “要把…毕竟是一方诸侯。您……” 灵今刚想玩笑让周誉出卖色相彻底点,一见周誉的眼神,她忙闭嘴道。 周誉捏了捏她的耳垂道:“你的屁股还没好透,小心点!” 灵今忙不迭应声,她又道:“您不想要,不如将她送回去?她留在这多尴尬?主人也不自在不是?” 周誉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脱了靴子与外袍走下温泉,把灵今压在身下,他一边给灵今扩张,一边道:“本王也想,但就怕袁孟安多想,先留着吧,回明宫之时再送她走。何况…今日去了那,她恐怕是留在此地更安全。” 他抽出手指挺身进入灵今,灵今手抓着温泉石头边沿,吸了口气道:“这个碎布…要…要寄给…李太傅吗?” 周誉停了停道:“这时候别提太傅。” “哦…那…红教坊…我还去吗?” 周誉将她抬起到穴口半露出水面的高度,继续顶弄她,他的性器在灵今甬道中大力抽插,送入带出时牵扯着灵今的软肉往外微微翻着,温泉内水声和交合声掺杂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激烈。 “开了坊再去。” 周誉教训了会她的分心之后缓了攻势,温泉本就热,但周誉的性器更烫人,灵今抬起臀去迎合他,一边答应道。 “知…知道…” “别乱可怜他人,妓坊里阴私手段不少,你多留意,若是中了那些阴招,本王先处置你。” 之后又是一通耳提命面,灵今见周誉似乎情绪不顺,性器又在她体内越送越重,灵今已完全贴在石头上,周誉顶撞着她又道。 “箱子我们不找,你也别在他人面前提起。” “是,嗯——!” 她被周誉惯力一顶,差点失控,她忙问最重要的问题。 “主人我今晚…今晚可以……可以吗?” “可以。” 周誉恩赦,捞起她一条腿放到石台,让她双腿大开,而后附身抱住她冲刺。 青鹤回去之后脑子里全是斩首的画面,她完全睡不着,便披着衣服一个人走在月色里。 走着走着她就到了温泉处,此刻玄甲站得很远,夜色寂静,她走路也没什么声响,想着没有周誉的赏赐其他人不能来,她便要离开。 突然她听见温泉池那响起一声低低的惊叫,只一瞬,就被压了下去,青鹤好奇,于是悄悄上前,在一处假山石后张望。 她见灵今浑身赤裸着躺在石头上,周誉在上面压着她,二人交合正激烈,青鹤只看了一眼,就速速退开,搅水声荡在她耳边,她后退两步后又有些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看。 二人纠缠在一起,周誉身上的衣物全湿,布料贴在结实的肌肉上,下身狠狠冲撞着灵今,发丝也散落了一些。他一手捂着灵今的嘴,灵今看着难受极了,抱着周誉被他带得上下摇晃,白皙修长的双腿晃荡在半空,时而分开,时而又耐不住得夹着周誉的腰,青鹤看得浑身发烫,又尴尬又不舍得离开,她忍不住蹲下来看,刺激的同时又突然在想。 为什么明亲王每次都不脱衣服?莫非有什么隐疾? 她胡乱猜测,见那二人终于停了,明亲王完全抱住灵今,是上回青鹤没见过的温情画面。 她隐隐约约听见二人说起话来。 “不行了?” “不…不行……了……” 灵今在求饶,明亲王唇角轻笑,摸着灵今的额头在笑话她无用。青鹤以为白日里挡在她身前的周誉就是最温和的周誉,但此刻的周誉完全不同,他如此轻柔得擦掉灵今额头上的汗,又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揉捏她酸软的腰肢。 不羡慕是不可能的,青鹤是人,人都有需求,她曾经希望和调教她的宣北侯发生关系,让他能宠爱一次自己,宣北侯似乎极其敬重周誉,以往送给权贵的女人他都自己睡一遍,唯独不碰青鹤。 但此刻青鹤不去想袁孟安,她只想代替灵今,做周誉的身下人。 免了你的板子 第二日晨起,灵今正在行宫的马球场玩骑射,青鹤在远处走来,见灵今纵马疾驰,拉满弓弦,一箭就射中了离得很远的靶心! 青鹤忍不住拍起手来。 灵今见是她,朗声道:“你会骑射吗?” 青鹤摇头道:“奴会骑马,但不会射箭。” 灵今下马对她招招手道:“来我教你,你试试。” 青鹤含笑点头,她小跑过去,灵今把弓弦递给她,然后从背后环抱住青鹤,握着她的双手教她如何搭弓拉弦,青鹤自小学舞,力量倒是可以,灵今带着她射时可以,但一离开灵今,就不得其法了,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不玩了。 灵今收起弓箭,问她要做什么,青鹤邀请灵今去看花,于是灵今脱去飞鱼袋,陪青鹤一道。 二人一同走着,青鹤悄悄去看灵今,她今日着骑射装,十分英姿飒爽。青鹤第一次见灵今就很喜欢她的样貌,她自己生得明艳,就会去喜欢那些面目清冷的女子。 但她又不可避免得想起来昨晚温泉旁…她很好奇灵今为什么平时和那种时候的差距那么大。 “今日看姐姐身手,就是比之男子都不遑多让。” 她边走边夸赞,灵今笑道:“王爷不常在明宫,我也无事可做,随便练练的。” “王爷不是时常带着姐姐吗?” “哪有,王爷要带兵的,带着姬妾像什么样子。” 青鹤状似了然,她又不好意思道:“奴见王爷十分宠爱姐姐,那为何…为何那日?” “哪日?”灵今想了想,她应该问屏风那日,她道。 “哦,闺房情趣罢了。” 她坦荡得说着,倒是让青鹤不知该接什么。 午后周誉回来,见灵今与青鹤正俯身赏看行宫里的花,周誉走过去,托着灵今的下巴把她拎起来道。 “又不注意身旁。” “殿下,婢女们没有通报呀。” “是别人的错?” 灵今蹭着他的手道:“奴的错~” 青鹤在旁见二人亲昵,不自如得移开了目光,灵今瞥见她的模样,从周誉掌心脱出道:“殿下,奴婢伺候您睡会吧。” 周誉收回手,道:“不睡了,本王还有事,这两日恐怕要歇在折冲府,你想出去就带着人,不许一个人乱跑。” “殿下带上奴随身伺候吧。” 灵今拉他手撒娇道,周誉却道他顾不上灵今,嘱咐了二人几句就离开了。 青鹤看着周誉的背影问道:“王爷好像真的很忙?” 灵今点头道:“殿下时常要平患,在镐京时也隔三差五得外出。” “奴听说,明宫廊庑连接,金碧荧煌,就是比之太极宫也不遑多让?” 青鹤神往得说道,灵今忙回过头制止道:“民间胡乱传的话,你我不可说。” 她说得严肃,青鹤忙点头保证不再说此话,但片刻之后她又犹豫着问,“但…明宫是先帝所赐,也不能算是殿下奢华吧?” 灵今道:“那是殿下母妃过世时,先帝出于…”她压低声音,“愧疚…所赐,殿下不爱听这个,你可莫要提起。” 青鹤忙自己捂上嘴,灵今觉得她还有些可爱。 周誉说是这两日不回,其实去了四日、听阿季偶尔回来禀报时,灵今知道周誉已经带兵剿匪去了。灵今便守着行宫,和青鹤日日相处,青鹤逐渐话多起来,二人也日益深交。 这天灵今想去山里打猎,刚行至雨晴园,就见青鹤与一婢女起了争执。 她走上前问道。 “怎么了?” “灵今。”青鹤忙拉着她道:“我无意间撞了这位姐姐…我…” 婢女有些害怕,灵今熟悉她,是常给灵今送膳的芙蓉。 “芙蓉?”灵今道:“怎么了?这是牛乳撒了?烫到你了吗?” 芙蓉摇摇头,犹豫道:“我…我给姐姐来送燕窝牛乳,青娘子见了想要…可这是…我不给…青娘子就撞了我一把…” “我没有…”青鹤也低声道:“我只是走时不当心…” 灵今听这说话一样犹犹豫豫的二人,有些头大…她问芙蓉。 “我不是说要去山里打猎吗?怎么还给我送这个?” 芙蓉愣了愣道:“啊?我给忘了…” “算了,晚上再给我送吧,姐姐也想要?” 青鹤摇摇头,“我只是问一问…” “牛乳罢了,给青娘子也送一份。” 青鹤听她说到此,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可…行宫燕窝不多…王爷都是紧着灵今你的…” 灵今皱眉道:“无妨,我今日不喝了,你给青娘子送去。” 说罢又嘱咐她收拾好碎碗,就要和青鹤道别。 青鹤却突然道:“不罚吗?” “什么?”灵今回头问道。 “王爷不是极重规矩…姐姐你也恪守,可她如此魂不守舍犹犹豫豫,还污蔑我撞她…” 灵今看她一反常态,又回头看了看芙蓉,道:“你说得也是…待王爷回来,我会禀报王爷。” “这种小事哪里要劳烦王爷…来人。” 她唤道,可左右却无人听她的。 灵今略一思索道:“两位公公。” 左右立马上来两个小太监。 “带她去个安静处,笞二十。” 她说着,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刻明白,带走了发懵的芙蓉。 待几人离开,此地只剩下灵今与她,青鹤才有恢复了方才的样子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没有,正规矩是应该的。” 灵今道。 “灵今,你要出去吗?我还想找你陪我…我…我还是去喊停吧!” “…别…我不去了,走吧,我陪你。” 灵今忙安抚她,扶着她一起回了青鹤的偏殿。 晚间灵今离开青鹤处,拉来小太监问芙蓉如何,小太监道没有打,就是在巷子里趴着叫了几声,灵今便放心下来。 这一日周誉终于回来,深夜才回到寝殿,灵今听到动静,刚要起身,周誉却阻止她道。 “不必伺候,睡吧。” “主人,我有事要说。”灵今坐起来。 “说。” 她将白天的事情告知。 “她为何突然转变?”灵今疑惑,又问周誉道:“主人,匪患如何了?” “差不多了,还有一些不知藏到了何处。” “会不会在翠微山?” “何出此言?” “今日我本打算上山狩猎,她莫非是听到我要上翠微山,才闹起来。” 周誉想了想,道:“她是袁孟安的人,没必要帮黄宗文。” “可是…侯爷或许怕赵虎攀咬他们勾连一气?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人找不到他们才好。” 周誉笑了笑,灵今知道自己猜对了,蹭过去道:“主人…这个…有奖励吗?” “本王派人搜过翠微山,未见有匪。” “山头那么大,分散躲起来,很难被找到,但如今主人已知余匪在此地,主人天纵英明,就必有办法!” 周誉受她吹捧,摸摸她的头道:“免了打人的罚。” “谢谢主人!” 还没等她高兴,被子就被掀开,周誉将她抱过来按在腿上,拉下亵裤,抬手啪啪狠扇了两巴掌! “主…主人…” 灵今惊叫着,下意识得伸手挡住了臀。 “手。” 灵今心中一跳,这些日子装宠姬装得没大没小,快忘了自己与周誉是什么关系了,她有些尴尬得想收回手,周誉已先动把她两手固定在腰后,随后又是左右轮着打了四掌!声音格外脆响。 灵今臀上立刻火辣辣得疼起来,周誉借着烛火看灵今的臀,灵今的板伤已经大好,臀上皮肤又恢复了光滑细腻,只是方才的巴掌又打出了两个红印。 “伤已好,可以惩戒新板子。” 周誉摸着她的臀肉道。 “现…现在…吗?” 灵今怕得说话都犹豫,周誉拍着她的臀肉道。 “私自出宫的罪。” 灵今认命,把臀送到他手里道。 “请主人处置…” “私自出宫的罪也免。” 灵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确认道:“真…真的?” “本王何时说过假话?” 灵今感觉出了明宫,周誉就格外好说话,她喜道:“主人,灵今伺候你…” 说完她脸红得埋下头,周誉又给了她一记,嫌弃道:“你的水平,是本王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本王?” 灵今无奈,又道:“那主人要用我吗?” 周誉松开她,把她塞回被子里道。 “睡你的,本王不久留。” 他说不久留,便真的凑合在灵今榻上,小睡片刻便离开,灵今只感觉到有人替她掖了掖被子,身边人就不在了。 夜探红教坊 西博剿匪行进得很快,黄宗文连棒疮都没好透,西博的土匪就没了一半,这下他大难降至。 经过审问,匪徒招认是周誉打他们打得太狠,让他们无处容身,才想到顶替军籍子弟来当兵。 而那些原本的军籍子弟,一些招认是自己不想受训练的苦,找了人来顶替,一些说是受黄宗文胁迫,让自己不得入伍。 周誉直接把黄宗文扔进狱中,黄宗文对着周誉哭诉道。 “末将也是无奈…起先是愿意来当府兵的人越来越少,每次出什么事就无兵可用,王爷您也知道,我大周规定必须是军籍才能从军…末将…末将也是无法…” 周誉不信他鬼话,道:“莫非西博一半军籍都不愿从军?上回的军棍你的人给你放水,这回要不要试试本王的行刑官?” 黄宗文惊惧道:“王爷饶命!末将……后来……那个赵虎来了之后…他…他手底下人在您…” 他想说是周誉打土匪太厉害,让土匪没活路,但话一出口就知此话是找打,于是他道:“他见从军能光明正大得吃喝玩乐,于是带了他手底下的人一起…就…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人在哪?” “跑了…末将也不知道…”他赌咒发誓道:“真的!之前他还来找过末将…这几日…就不知去了何处…” 林纪所书的权贵名单,周誉给黄宗文看了之后,就将黄宗文移了关押地,不许任何人靠近。 审完他,周誉便着手肃清折冲府中藏着的匪,审问加核对名录,以及让父母亲眷来认。 他信不过别人,就让灵今帮他一起核对抄写,灵今有时写累了他就赶她去睡,好几次灵今醒来时,周誉还在案前忙碌。 大部份匪徒都已伏法,或杀或关,只有赵虎和部分党羽还逃在外,灵今推测在翠微山中之后,周誉就让人秘密盘查,免得又让他跑了。 红教坊关了大半月,此时也在周誉授意下重新开了坊门,如今没有了匪兵,原本蛮横的府兵被周誉雷霆手段管教了数日,周誉在西博,他们哪里还敢来。于是此地又成了文人墨客们的玩乐处。 朝廷派来调查李思盼案的御史终于姗姗来迟,入行宫拜见周誉。 而从青鹤来行宫为止,周誉都没有召幸过她,她心中着急,不知周誉会不会带她回镐京,她如今可不想回到袁孟安身边。 这一日周誉与御史一道去查案,青鹤却来找了灵今,问她可否带她出去逛逛,周誉倒是未禁止二人出宫,灵今便与小太监告知了声,与青鹤一道坐车入城去玩。 西博繁华不输镐京,周誉来此地之后一直在忙,没空带灵今出来玩,加上近日又在帮周誉做笔录,灵今也疲累得很,不大想动,要不是今日得空,青鹤又提起,还真不知何时才能见见西博城中景象。 二人坐在马车上向外张望,灵今不熟悉此地,这会也不知道要去哪,马车在街道上慢行,两边叫卖声不绝于耳,灵今想着要不下马车去走走,正欲和青鹤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走过,手腕上正戴着灵今给出的那支镯子。 戚金笠? 灵今认出那人,她正踌躇是否要跟,可青鹤还在。 “咦?” 身后的青鹤突然凑过来道:“那不是秦娘子吗?” “谁?”灵今问道。 青鹤指了指秦妙的方向,道:“那个人,是红教坊的秦妙娘子。” “你认得红教坊的人?” 青鹤不好意思道:“奴也是…坊内所出不过。” 她急忙解释道:“奴刚学完艺,就被侯爷带走了。” 灵今坐回马车,不动声色道:“红教坊什么样子的,” “嗯…如今奴也不好再去,不知要如何说,不过,很是繁华就是了,这两年扩建了几次,差不多占了西博的三分之一。权贵和文人们络绎不绝,宵禁之后,坊内依然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灵今点点头。 “我也认识李娘子。” 青鹤突然道,灵今看着她问道:“李思盼?她当初是红教坊头牌,她是什么样的女子?” 青鹤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李娘子…生得不是很美…不过她性情好学问也好。” 她似乎有些瞧不上李思盼,灵今见她如此说,倒是信了她在红教坊不久的话。 大周从妓者更看重才学,而非相貌,李思盼少女时期,便是镐京才情绝艳的才女,当今不少文臣学儒,都要钦佩她的才学,妓女所要紧的评诗,做词,席纠,对她来说犹如儿戏。 青鹤应该没有太多学识,所以灵今不在意她瞧不上李思盼,没有见过太多世面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并不是青鹤的错。 不过灵今倒是开始好奇为什么袁孟安选了青鹤来送给周誉,莫非他也是个无学无术的? 灵今此时腹诽袁孟安,忽略了自己曾经在周誉的板子下苦学的事实。她不再谈此事,让青鹤带自己去胭脂铺逛。 二人直到晚膳前才回了翠微宫,周誉却一直未归,灵今心中犯难,她怕红教坊有变故,便换了男装便服,独自出行宫。 赶在宵禁之前,灵今踏入红教坊,坊门一闭,坊内的热闹却越发厉害起来,红教坊灯火充斥着各家各户,街道船坞,尽是喧嚣。此地各种各样的客人络绎不绝,俨然与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 灵今四处逛看,在迷了眼之前,她终于到了一处最靡丽的宅院,刚一靠近,香喷喷的娘子们就上前来招待她,灵今顺着她们入内,娘子们看得出她是女子,但她出手阔绰,便只当她是溜出来偷玩的贵人小姐,盛情介绍。 灵今随意选了一人,那相貌有些乖巧的小娘子带着灵今上了二楼,她边走边道:“上房只剩一间了,今晚我们家有贵人在,别的都定走了,郎君莫见怪。” 灵今点头示意无妨,小娘子带她入屋,灵今见房内布置精巧,外堂内室露台皆有,与她上回偷偷进的李思盼处并无二至,只是面积小一点,小娘子出门去取酒食,灵今便自己看了起来。 她走到内室,却见墙上挂着许多物件,都是房事助兴的东西,又打开了几个精致的箱子,里面的物件更让灵今脸红,那小娘子取了酒来,见灵今正好奇得看墙上东西,她过去道。 “这些都是供大人们玩的,若是银钱不够还玩不了这些。” “哦?” 灵今好奇道:“贵人都喜欢玩这些?” “是啊,郎君你不知道?”她凑近灵今耳边压低声音道,“这还是侯爷兴起的,他喜欢责打女子后臀,他后院中不管妾室通房还是丫鬟,都受过他不少罪。我们西博都知道,贵人们一开始觉得惊奇,后来居然也效仿上了,回回来这些带刑具的隔间,我们的姑娘都要受好一通罪。” 她又问灵今要不要玩,灵今忙摇头,看了会这些各式各样的用具,灵今发现里边还有个隔间。里面居然放着刑床,墙边放着一排各式各样的刑杖。 “这是挨板子用的。”小娘子道:“有些大人不喜欢自己动手,来之前会让龟奴们先打熟了姑娘。” 灵今退出去,不想看这些东西,回到茶案边坐下闻了口酒,这酒极好闻,但除了酒香,灵今却闻到了另一股她有些熟悉的香气。 “这屋子里熏香了吗?” 那娘子指了指门口的香炉道:“奴方才点了香,郎君若不喜,奴去移走。” “无妨。” “那郎君想吃点东西吗?奴去传。” 小娘子声音甜糯,伺候周到,灵今靠近她问道:“你能看出我是女子吧?” “可以…”她低头道,“娘子不必担心,也时常有贵女扮男装来玩,奴不会声张的。” “那你不必伺候我,下去吧。”灵今取了碎金子赏给她,小娘子见了赏钱便高兴道:“今日我们家还做了芝麻胡饼,一会奴给娘子送来。” 灵今点点头,又问道:“我来时怎么不见你们戚妈妈?往日里她可得在大堂迎客啊。” “妈妈在伺候贵人呢。” “哪位贵人在?” 小娘子想了想,凑过来低声道:“好像是…京里来的大人,和我们侯爷,还有……几位折冲府的大人。” 灵今点点头,小娘子有想起什么,她道:“不过他们都簇拥着一位样貌俊朗,似乎是更厉害的贵人,奴不认得。” 听她这么说,灵今瞬间头皮发麻,袁孟安都要簇拥的人… 除了周誉还有谁?! 抓个正着 【她口中细细呜咽,是在他身下极难受时才会有的表现】 灵今开始坐立不安,潜意识里觉得再呆下去要倒霉,于是问道:“贵人们如今就在此地?” “现在不在。”小娘子摇头道:“今日船坞有风娘子献舞,大家都去看了。” 灵今松了口气,道:“献舞吗?我也去瞧瞧。” “娘子要奴陪着吗?” “不必,你在此地等我,我一会还回来。” 灵今起身出门,她望了眼李思盼那屋,屋门紧闭,看上去是封起来了。 既然周誉在,那她也没什么好查探的,被周誉撞见倒没事,他本准许自己来此地,怕就怕撞上他和其他官吏在一起,那面上不好交代,周誉必要象征性得罚一罚自己。 从戚金笠家往河道那边看时,确有一条挂满各种灯笼的大船,船上远远就能见到一翩若惊鸿的女子,舞姿华然,比青鹤更技艺高超。 她正要往外走,却碰见了戚金笠。 戚金笠见了她也是一愣,认了一会才过来悄声道:“娘子怎么也在?” 也?灵今朝她手腕看了一眼,没见到那个镯子。 还没等她回答,戚金笠就道:“主子和大人们在外边呢,娘子可要去寻主子?” 灵今忙道:“我自己去,妈妈你忙吧,无需管我。”她自然是要溜。 快行至外间时,有一酒醉大汉撞上灵今,他身子晃了晃,揉了揉眼睛道:“咦,穿了男装的娘子?” 他上前就要来抓灵今。 “有趣!就你了,快些来伺候爷吃酒!” 他看似醉得深,手脚却极准,灵今竟避不开他,被他一把抓住! 戚金笠见灵今被人骚扰,忙要来解围,却被壮汉一把推开!这壮汉力气极大,灵今试了试挣脱不得,权宜之计她靠近壮汉道:“爷,别抓疼奴呀。” “弄疼你了不是?是某的过失!”他松了松手里的劲,灵今注意他身上有疤,手上又布满了厚茧,眼明手快,是长年习武持刀之人。 她不好硬来,只能跟随他往里走。她脑子快速思索,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他就是? 想到此处,反而是灵今不能放他走了,于是她挽住壮汉的手,在他鼻子上点了一点道:“奴今日是邀了郎君的,一会就要来了,您可得快些!” 那壮汉笑得猥琐,道:“瞧娘子说得,某可快不了,你那郎君何时来啊?” “现在。” 身后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灵今浑身一凛,而那壮汉的脖颈处被架上了一把长刀。 “放开她。” 壮汉一顿,权衡片刻后放开灵今,嬉笑道:“哎呀,误会误会,某以为她的郎君不来了,这不是…” 他转过身,却见身后阿季用刀架着他,另有十几个持刀侍卫左右将他围住,而那让他快些的娘子,已退入人后,被一玄袍男子抓在手里。 众人以为是捉奸好戏,忙伸头来看。 “赵虎。” 周誉点名道姓。 “寻你这多日,原来躲到这里了。” 赵虎颈项在阿季刀下,他正遇反抗,周誉提醒他。 “妄动之前,想想自己能否逃脱。” 其余侍卫皆上前围住他,赵虎不服,单手握刀就推开了阿季的刀刃!他手掌被割出血也不惧!要迎上众侍卫破局逃跑! 但刚左躲右闪跑了几步,就觉得脚下发软,他往前一扑,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侍卫和围观众人皆面面相觑,周誉道:“绑回去审。” 几人将他绑走,袁孟安在后面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御史大人也凑着脑袋看热闹,他还偷看了眼周誉抓着的小郎君,但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个娘子。 “我手指藏了点蒙汗药,刚往他鼻子上撒了点…他喝了酒…效果就……” 她在周誉身边,声音越说越低。 周誉低头看她,她把脸别到其他地方,不敢看周誉。 袁孟安见他二人的样子,笑着打圆场道:“灵娘子立功啦,此人惯会躲藏的,你家殿下抓了他许多日。今日倒是落到你手里了。” “立功?”周誉冷笑道:“那本王可要好好赏赐她了。” 灵今大气也不敢出,低声道:“奴…奴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奴知错……” “知错还不滚进来!” 周誉喝道,率先入了宅院,众人看热闹没了,便各自散开。 灵今被他带入厢房,戚金笠也跟在身后,周誉坐到矮榻上,灵今跪到他脚边,可怜巴巴得悄悄看周誉。 周誉看她贴过来,伸手就是一巴掌,灵今被打得头偏了偏,她再抬头时已眼中含泪,求饶道:“殿下,奴婢知错了,求殿下回去再罚好不好?” 袁孟安适时火上浇油:“这几日兄长忘了美人,娘子出来解解闷罢了,本侯就当没看见,兄长莫要罚她。青鹤应该没有…” “没有,奴哪里敢拉着青娘子一起。” 灵今小心翼翼道,周誉箍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脸,怒其不争道:“别人有你这般大胆?” “没有!没有…殿下…奴知错了…” 灵今忙认错,伸手搭上周誉的小臂,这件厢房与方才灵今那里并无二致,周誉自然也看到了墙上的东西,指着一柄如船桨般的长板问道,“那是何物?” 袁孟安是这方面的专家,忙差人拿下来解释道。 “是用几层薄木板贴在一起的板子,此物轻薄打不伤人,但他面宽,一板子下来整个臀上都能挨到,比平常刑具疼多了。” 灵今见了,皱眉求道:“殿下?” 周誉让随行侍卫拿了板子,对灵今道:“去桌子上趴好,受八十板。” 灵今听了大为害怕,就要往周誉怀里扑,周誉让侍卫将她拖走,按到矮桌上。 此时戚金笠已将门窗关严实,让其他人退出去。侍卫未给灵今去裤,只掀起衣摆。她趴在矮桌上,里裤轻薄,上首两人正好能看清她双峰的弧度,侍卫将浆板抵在她臀上,待周誉挥手示意,侍卫便掀起船桨板子,往要受苦的臀肉上重重得狠打下去! 板子着臀,大块的臀肉被压下又弹起,虽然隔着一层布,但薄薄一层抵挡不住什么。打板子前三板最难捱,此刻不需要灵今苦忍,于是刚觉得疼她就开始哭。臀肉被宽大的板子反复虐打,这东西真的很疼!灵今随着身后的手起板落哽咽,她觉得有四五块戒尺同时打在屁股上!挨足二十多下之后整个臀肉都热到发烫!隔着裤子看不见伤得如何,但灵今自觉已经要肿起来了! 打足三十之后,灵今已经耐不住得躲来躲去,周誉在训人,袁孟安在一旁看得又舒爽又觉得差点劲。 舒爽的是看女子挨板子本是趣事,何况还是周誉的宠奴,差的是没有去裤,不够香艳。 打过四十之后,侍卫挪了位置,把板子往下挪了挪,照顾灵今臀腿处的嫩肉,此地的痛感更佳,灵今开始挣扎起来。往地上滑了下去跪坐着,躲开了板子。 侍卫当即停手,看周誉的意思。 “趴回去,再动就加罚!” 周誉呵斥她,灵今哭得十足可怜,眼眶通红,神色愁楚。她捂着臀肉看了会周誉的脸色,见他不是玩笑,便又掀起衣摆,慢吞吞得趴回去,她的眼泪倒不是演的,挨打哪有不疼,她也是极怕疼的人,只是被周誉管教得格外能忍罢了。 袁孟安看得高兴,瞥了眼周誉后道。 “兄长这里还有一间隔间,里面备好了刑床和刑杖,娘子们冒犯到客人,也会拉进去教训,眼不见也不会心疼。 周誉望向隔间,未动声色。 再次落板,侍卫已经随着周誉的暗示放水,板子高高掀起,迅速朝灵今臀腿间打去!但快要靠近时却收了手,只施了一半的力打到肉上,袁孟安看不见她臀腿间的位置,不觉有异。而灵今身后已经麻木,只随着落板颤抖。 她此时痛感不惧,可身上却越发热起来,细汗渐出,臀后更是烫得厉害,板子打在肉上,如针刺般的酥麻感快要胜过痛感。 灵今此时无暇他顾,她身下的桌上被她蹭出了水渍。侍卫见她反应小,于是下一板子打在十足敏感的臀峰上,灵今吃痛,仰头哭叫了声!这一声变了调,让人听出点旖旎之色。 周誉看她模样,心中有异,他未叫停,观察灵今趴在桌上颤抖难耐的模样,她口中细细呜咽,是在他身下极难受时才会有的表现。额上的发丝因为挣扎而散落,被细汗粘在脸上,她眉头紧皱,不时随着板子落下呜咽或是绷紧后背又放松下去。 周誉看着责打默数,七十五…七十七…七十九…八十。 八十板打完,灵今趴在桌上喘息,周誉屏退侍卫,手敲了敲桌子道:“过来,趴在那还想挨不成!” 听见他的呵斥,灵今甩了甩发懵的脑子,撑起身体,走过去跪下,周誉抬起她的脸,见她脸上潮红,眼中水光氤氲,他余光瞧了眼袁孟安,见他正窥看灵今的后臀处,于是他道。 “钱御史晾这么久不好,麻烦孟安去招待他一二。” “好,那兄长?”袁孟安收回目光,又体贴得问周誉是否要去。 周誉道:“告诉他本王要管教奴婢,让他自便。” “是。” 藤杖重罚 袁孟安拜了声,退了出去。待他一走,周誉就全身心来处置灵今。 “你碰了什么?” 他言语里已见薄薄怒意。 “我…” 灵今依然有些迷离,周誉再次抬手掌掴,这一掌比方才重了多!挨打后脸颊迅速泛红,是真正的惩罚。 灵今蹙眉受了,才回了点神色,道:“我刚来时…好像…闻到了一种香…很熟悉…” “什么香?” “……”灵今动不了思绪,她臀后发麻得疼,那种酥麻感却越来越多得从臀上涌上来! “你为何今日来此?” “青鹤…在街上指…戚金笠为……为…另一人…我…我觉得奇怪,我方才见到戚金笠…她没有…镯子…应该…应该不是我…上回见的…那人…” 周誉见她越来越沉溺,便不再问,抓过她按趴到腿上,脱下她的裤子道: “验伤。” 灵今心中咯噔一声,忙道:“板子…不重…” 周誉查看她后臀,整个屁股连同臀腿处通红一片,但肿胀与瘀青的情况尚可,周誉伸手揉了揉,又分开了她的臀肉看她私处,那里果然已溢出淫液。 周誉在手上倒了酒清洗,然后直接伸指分开花瓣,插入灵今穴中,黏腻的甬道让手指进得顺畅无比,灵今像是被疏解了一般,舒服得微微仰头,甬道收缩吸着周誉的手指,后臀抬起又放下,希望周誉的手指能够在她穴内抽动一番。 这香厉害。 周誉见她如此,更是怒她托大,他抽出手指,将她双腿分开露出私处,伸手揉搓半刻之后,突然施力打了一掌! 灵今身体里的欲望刚被疏解半分,就被他这一掌打懵了,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阴唇处又被掴了一掌,灵今惊得呜咽一声,竟然想收腿去藏受刑处,周誉箍住她的大腿,又抬手责打,一连狠责罚了十多下!直到灵今花穴与阴阜处都红了一圈,周誉才收回手。 他不论是罚还是床上调情,都只打臀,或者打手,很少打灵今的私处,灵今受了十几下巴掌却陷得更深,扭着臀要周誉。周誉松开她的腿,拿酒倒在丝绢上,拧干后擦干净灵今不成样子的私处。灵今被凉意一碰,略略清醒了些。 周誉让她跪起来,灵今眼泪滚在眼眶里,她虽难受,但也知今日犯了大事,垂头丧气得跪着。 “清醒了吗?” 灵今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敢去看周誉。 “那先来谈谈要怎么处置。” 他要打?!在这里?灵今慌忙抬头想去求,但见周誉盯着她的神色,她又不敢说话。 周誉又问道:“想起什么香来了?” “似乎是…”灵今混乱的脑子抓到一条线索,她道:“那时…在您被青鹤泼湿的衣服上…我那时也是问了这个味道…” 周誉还抓着她的手,此刻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才道。 “过来。” 灵今惧怕受刑,可也不敢拖沓,站起来跟着周誉进了隔间。 满墙的刑具等着招呼她,周誉看了看,拿了根藤杖。 灵今站在门边心如悬旌,周誉拿藤杖点刑床道。 “裤子脱了趴好。” 灵今挪过去,脱下裤子放在一边,掀起裙摆光着下半身伏到刑床上,隔间里有些闷,灵今抓着刑床边檐,心里慌作一团,但说来也奇怪,她一趴下,等待着被打屁股,方才那股燥热又涌了上来! 周誉把藤杖放到灵今臀峰,灵今缩了缩臀肉。她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再挨藤杖会成什么样,或者说,她不知道周誉要罚到什么程度才能饶她。 周誉的第一杖片刻后就打了下来!灵今没想到这么疼!许久没挨过藤杖的滋味让她险些受不住!她喉中哀泣呻吟,这一声又带了粘腻之味,周誉命令道。 “报数。” 周誉又掀起藤杖,重重得抽下来!藤杖惯到臀峰上!比第一下更重!臀上发白充血后迅速起了一条发紫的愣子!灵今再也压不住痛苦,喊叫道。 “啊——!一!” 周誉并不理会,又是一杖掀落!藤杖韧性十足,打下去咬着肉,第二道紫痕浮上来! “嗯……二!” “三!” “四!!主人!求您!!” 灵今疼得受不住,失声求饶。说来也怪,若是在明宫,才挨几杖是万万不敢出声的。但出门在外,和周誉之间就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严肃。 她又受了几杖重刑,哀求着想让周誉打得慢一些,周誉不理她求饶,继续狠打。一直不间断得打了十杖之后才停了停。 灵今大口喘气,臀上已紫红一片,可身下的潮热却不退,周誉探手分开她的臀瓣,就见她下半身的穴口又溢出粘腻的汁水。 藤杖也打不散药力。 周誉将她双腿分开,露出私处。这次他站到灵今身前,将藤杖低到大臀内侧,花穴边的臀肉上。 灵今瞬间僵住了,肌肉下意识得绷紧。周誉用杖头点了点警告她,灵今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皮肉刚一松弛,周誉狠厉的一杖就抽在了嫩肉上!这下灵今疼得眼泪直流!她止不住得颤栗起来!口中求道! “呃——!我错了!我不该冒失的!主人…啊!” 周誉再次狠打!灵今才想起来报数,周誉又把杖头点着受刑的地方道。 “规矩呢!” 灵今住了口,哆嗦着抬高了后臀把那处露得更多,周誉又是三杖砸下,灵今哭着喘息起来,这五下让她的那处快速肿胀起来,别管方才酒里放了什么,就是再猛烈的春药也没了效果! 一边挨完,周誉不管她数不数得清,另一边自然也不会放过,又是五杖急打!灵今的双腿都肿得合不拢。周誉见她抖得厉害,看下面也罚得差不多了,又将藤杖横贯在臀腿处。 “数了多少?” 灵今喘着气道:“十…十七…” 周誉继续施罚,灵今艰难报数,打过二十五,灵今的臀上再落杖就要破皮出血,周誉查看一番,避开了她快打破的地方,打在臀腿和大腿上,但灵今依然疼得受不住,断断续续数到了三十,周誉停下手。 他附身用拇指按着灵今大腿内侧,灵今被她按得直哆嗦,她抽抽噎噎,周誉按了会问道。 “自己觉得罚够了吗?” 灵今不知如何作答,但再打她必定受不住,她颤声道:“我…主人…我真的疼…可是…可是我知道我今日做得太险…若是被赵虎拉走,那我还有何面目见主……啊——!!” 没等灵今答完,周誉似是被这一句激怒又举起藤杖,一杖狠落到臀峰!这一下腿上彻底开裂渗出血点!灵今压在喉间的低吟都变了调!待她消化了这一杖的痛苦,他才落第二杖!一直打完四十整!他才终于住手。 灵今疼得浑身直颤,脑袋抵着刑床忍耐,臀腿一片惨淡,周誉放下藤杖站在她身后审视发抖的灵今,他未再训斥审问,思量片刻后只冷声命令了一句。 “滚起来。” 回锅肉 一大清早,阿季就领着一众人到了周誉寝殿后院,他身后跟着四个行刑官,另有二人架着一蒙眼的女子急行,仔细一看,似是戚金笠。 到了地方,阿季朝里拜道:“主子,人已带到。” 殿内并无应答,阿季靠得近,听见殿内窗格间传出几声女子克制的喘息声,而后又是几声脆响,似乎是戒尺着肉的声音,这几声外间的人都听了一耳朵,众人低头不敢言语,阿季想来应是灵今在内伺候,也不知是否要再次回禀。 而此刻殿内灵今正一丝不挂得趴伏在窗边的书案上,与阿季仅有一窗之隔。她上身撑着桌面,腰部塌陷,臀部翘起,身后门户大开,昨夜挨过狠罚的臀肉还肿得老高,严重的地方已经起了硬块。 她后穴里塞着一根鹿茸。周誉用手在她两腿之间轻轻抚过,又摸到阴蒂处揉搓起来,分开花瓣时,依稀能见里面还入了玉势。 灵今喘息声急促,听着外头似乎有人前来,她想把头埋向手臂,可刚一低头,后臀就结结实实挨了四板。灵今忙仰起头摆正姿势,受过刑的臀部可禁不起连打! 此时殿里头没有点灯,外间的天光又亮了些,阿季的身影便透在了窗上。 周誉今日起时天还未亮,起身后看了看睡在榻上的灵今。见她伤势稍缓,便分开了她的双腿,取来浸了药的玉势来排解她的余毒。 灵今被玉势的插入弄醒,神魂还没到位,就下意识得提臀去迎,周誉打了她一巴掌,不需要她表现。 昨夜她受完藤杖,就被周誉拎了回去,周誉一路无话,灵今跪在一边,臀上疼得厉害,周誉不搭理她,灵今便连撒娇讨饶的话也不敢说。 回了行宫周誉传人来给她上药开方,他却未留在灵今身边,灵今觉得此事不会善了,她屁股疼人也疲累,就这样怀着满腹心思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灵今望了眼周誉的床榻,帷幔放下,他似乎已经睡下了,灵今摸了摸自己的后臀,刚一碰上就缩回了手,她悄悄变换姿势,又继续睡下。 而等她再醒就是如此状况。 灵今自然知晓是周誉在他身后动作,她不太敢动,刚挨他的板子不久,自然对周誉心怯得很,周誉抽插揉按了会,便将玉势深埋进她甬道内,命令道。 “脱衣服,去书案上趴好。” 灵今忙爬起来,臀上还疼得很,动作却毫不犹豫,她脱下身上唯一一件寝衣,去到窗前的书案上趴伏好。 晨起天气又些凉意,她光着身子在桌案上趴了小半个时辰,觉得些冷。周誉有时会走过来,指腹在她身后抚摸按压,每次触碰,灵今都会微微股栗。 玉势适应之时,周誉又在她后穴入了根鹿茸,阿季还未到时,她还在用菊穴艰难吞吐着。 窗外的戚金笠已经按跪在地,周誉隔着一层窗纱道:“打。” 周誉说着,一边拿戒尺告诫似得拍着灵今的伤臀。 阿季领命,示意行刑官动手,戚金笠跪在地上战栗不止,她刚要求饶,就被行刑官拖起按趴在台阶上,解开她的衣带掀起到肩胛骨处,又褪下里衣裤到膝弯,整个后背到腿大敞。受审之人没有刑凳可趴伏,皮肉直接贴上冷硬的地面。戚金笠哪里受过这等阵仗,当即已吓得不敢动作。 行刑官将她口堵住,指挥一人按住她肩膀,后又有一人按住戚金笠双腿,而后四人一起上前,高举刑棍,吃了劲得恨打下去!四人一起行棍!不光是臀部,但凡裸露的地方都要挨打!戚金笠猝不及防受这等毒打,一时也记不得什么规矩,拼命要挣扎起来,但她已被按死,该受刑的地方一分都躲不过。 灵今在里边听着外面的行刑声,她虽然看不见情形,但也知道厉害,她知周誉是在下狠手。而周誉此刻站在她身后,听窗外的棍棒击肉声,再次举起板子,在灵今高翘的臀上足足打了十记! 遍布肿胀瘀青的臀肉再遭板子,滋味无从描述,灵今憋气苦熬,小腿绷紧吃下痛楚,悄悄回头望了她主人一眼,周誉与她对视,拍着她的臀肉道:“怎么?一会也拉出去挨一顿?” “不…主人…请…请主人亲自罚我…” 周誉把板子又抵到灵今臀峰上,问道:“错在哪里?” 红教坊的事情周誉还没审她,灵今整理思绪,认错道。 “我…我觉得青鹤想让我去红教坊…我想不通缘由,就直接…以身犯险…还…还未察觉那香有异…” 听她明知故犯,周誉又重重打了她几板,戒尺虽远不如藤杖,可灵今受伤的屁股却吃不住痛。每上一板灵今就两股战战,小腿不自觉得交替踮起,试图转移痛苦。身后还有鹿茸和玉势磨她,挨板子时她两穴会微微收缩,于是里外都受罪,痛感入骨!打到后面竟然摆动屁股躲了躲。 周誉见了按着她的腰抬手就狠打下来,灵今忙呼痛低声求饶,而窗外的责打声更大,盖过了她这几声呜咽。周誉最见不得她躲罚,下手越发狠起来,灵今受着戒尺,渐渐有了哭腔,她求道:“主人…主人…求您,求您轻一些…” “还有呢?!” 他喝问道,灵今忙答:“我…我与赵虎身型悬殊过大…我应当直接跑的…不该存随他进去…要制住他的想法…万一迷药无效…” 灵今可怜兮兮得回头,“昨日主人罚了那么多,灵今真的疼…也知错了…求主人给个数目好吗?让灵今有个盼头…” 周誉拿戒尺拍了拍她的脸道:“撅好了!” 灵今不敢再求,而周誉也未再打。听着外头的动静,似乎是打完了。 阿季这边也听着里头的动静,这会里头安静下来了,他才靠近问道,“主子,打完了,主子是否要问话?” 周誉未理会外边,拍着灵今的伤臀道:“她身上没有镯子。” 灵今想了想,忍着臀上的伤痛道:“或许,她有双生姐妹?那日…我见的确实…是秦妙…我对她们不熟悉,但黄宗文熟悉…所以戚金笠不好让秦妙替她招呼黄宗文…替她应付我却是可以…” “接着说。” “…如果是秦妙…她说箱子不见时…那份慌张不像是装的…戚金笠让她来招呼我,说明她信任这个姐妹…但秦妙拿了镯子却不告诉戚金笠…应该是怕戚金笠抢她镯子……她缺钱且贪财…那箱子…” 灵今顿了顿道:“箱子被秦妙打开过,但里面的东西她不敢动,她怕戚金笠连累自己,把箱子扔了?然后跟戚金笠说不见了?” 周誉听完她的分析点点头道:“昨日贸然去红教坊之时,还没想到这些是吗?” “…没…” “赵虎在红教坊游荡多日,戚金笠却不告知,为什么?” 周誉再次提问。 戒尺搁在她臀肉上,迫使灵今脑子快速分析,她猜测道:“是不是也是因为秦妙?赵虎用秦妙威胁戚金笠?那这么看…戚金笠对这个姐妹是极好的…只可惜…” “好。”周誉道:“若与她所招认的对上了,今日就饶你,若对不上。” 他未说后果,直接审问窗外人。 这香得解 “香是谁点的?” 戚金笠已被打得半死,此刻也不敢撒谎狡辩,但这个问题她真不知,她喃喃道:“香…什么香?” 周誉再问:“赵虎在红教坊多久了?” “赵虎…奴…奴也是昨日……” “再打。” “主子!我招!别!别打了!” 她身后已经血红一片,剧痛难当,听见这话当即改口道。 “赵虎…几日前就在…他…他威胁奴…让奴待灵今姑娘来时…在房中点香……” “他用什么威胁你?秦妙?” 戚金笠见妹妹已暴露,颤声道。 “秦妙…是奴的双生姊妹…她是两年前才来投靠奴…奴也不能…不能不管亲妹妹………!” “所以你就构陷本王的人?!” 周誉怒斥她,戚金笠忙自辨道:“奴知错!赵虎说那是娘子香不伤人的!他用奴妹妹的命威胁…一边是人命一边是…奴才会铤而走险…昨日见主子来了,奴便急急得要引主子回奴的宅院去抓他!” 昨日周誉正好劫到灵今,也确实是戚金笠提醒,他沉吟片刻,道。 “你当她是妹妹,她连收了镯子的事情都不告诉你?” “她…她确实贪财…也是因为穷怕了…求主子饶她性命!奴愿承担她的罪责!!” “你信?” 周誉拿戒尺点着灵今的肩膀,灵今道:“姐妹情深应当不假……” 周誉放下戒尺,手指深入灵今穴内拔出一段玉势,随即慢慢抽送起来,灵今余毒未清,此刻又燥热起来,她咬牙隐忍,闭气不敢发出半点情欲之意。 周誉处置着灵今,又向外问道。 “李思盼房中有一木箱,现在何处?” 戚金笠却镇住了,片刻后才道。 “箱子不见了…奴…真的找过……” “还在撒谎?打!” 周誉下了令,行刑官将戚金笠抬起,让她跪在台阶上,又将她上身按在地面,呈一个前伏后翘的姿势,完全方便行刑官打臀。 灵今听外头动作了一阵,戚金笠又开始喊道:“主子!!主子!真的丢了!!啊——!别打!” 刑棍破风挥下的声音,狠狠打在戚金笠伤横累累的屁股上,戚金笠挨了一棍痛呼出口,哀叫一声,而后第二第三棍连着砸下来,戚金笠连连求饶叫喊,连打十棍之后行刑官停下来,待周誉来审。 “主人…箱子秦妙怕是不敢告诉她是自己丢的…” 灵今推测道,周誉也猜到她要为妹妹顶罪,不敢提是秦妙丢的箱子。 于是他道:“把你妹妹和箱子找出来,本王可饶她一命,若执意包庇,你知道后果。” 戚金笠在欢场沉浸,自然懂得审时度势,她坚持不招也是为了保妹妹性命,此刻听周誉做了保证,忙发誓会找回秦妙交给周誉。 周誉让人将她拖下去,又问赵虎如何,阿季道。 “他还没醒,昨日他醉得厉害,又被灵今撒了药,且路上他突然暴起,挨了看守他的兄弟一刀柄,大夫去看过了,说是还有得睡呢。” “待他清醒,先打一顿。” “是!” 阿季的声音听上去跃跃欲试,他一退走,外头的动静迅速散了,周誉也将玉势抽离灵今身体,他分开灵今高高肿起的臀瓣道:“这香得解。” “主…主人?太医不是开了药…?” “药不治本。” 他揉着灵今不堪的穴肉道:“上回如何疏解的?” 灵今不答…受家法那晚周誉按着她做了四次…第二天灵今腿都发软… 但此刻周誉显然是要用她,灵今知趣得将臀抬高了些,好似要央求周誉进去。 周誉也不多言,脱了外袍揭开腰带,挺身就进入了灵今。 肉茎撑开褶皱,慢慢深入花心,灵今舒服得悄悄叹气,她两日来的渴望终于得到了缓解,但舒服之后马上是痛苦,周誉深埋她体内之后开始动起来,胯撞着她的伤臀,犹如继续被打板子,她又痛又爽,口中禁不住呻吟起来,一如昨日挨那船桨板。 周誉没有多余的花样,只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的性器粗大,反复磨插灵今的敏感处,灵今不多时就要去,她口中求着,周誉准许她,灵今便更无抑制得配合低叫起来,不多时她便筋挛一阵,是已抒发得当。 周誉退出她的甬道,又拔出鹿茸,就着她微张的后廷插入小穴中,一阵猛烈冲刺之后,周誉也释放在她体内。 今日周誉未在折磨她,抱着她去洗澡。连罚两日,周誉都没有安抚过她,灵今有些讨好般抓着他的衣服,手指深入她穴中清洗时,她趴在周誉怀里瑟瑟,抱紧了他低声哼着。 这次伤得的确是重,周誉上药时灵今控制不住得颤抖,周誉却未再责令她不准动,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早些让灵今结束痛楚。 灵今趴在周誉床榻上,凉丝丝的药膏抹上时她头脑也更清醒了些,不过她依然不太明白,青鹤是怎么知道能用秦妙来引自己去红教坊的? 难不成只是巧合?是自己想太多了? 难怪周誉要打…原来是自投罗网… 灵今把脑袋垂了下去,周誉见她打蔫儿,揉了把灵今的后脑以示安抚,随后却未留下,离开了寝殿。 争宠 周誉离开之时,传了芙蓉来照顾她,小姑娘有些生气的样子,给灵今端来清热解火的汤药。 “你怎么啦?青鹤又欺负你?” 芙蓉撅了撅嘴,道:“没有,不过是给她送食的时候老是阴阳怪气得。” “上回打疼你了吗?” 芙蓉摇摇头,把碗勺收拾好,坐会灵今身边道:“小公公就在我屁股上拍了阵,倒是喊得嗓子疼。” “你怎么那日对着她时不这么凌厉?” “因为…”芙蓉皱眉道:“因为你没来之前,她骂我了!我一时被她吓懵了。” 灵今趴着笑起来,又牵扯着她的伤。 芙蓉欲言又止,灵今忍不住道:“你要说什么就直说,这里又没有别人。” “行宫里的奴仆们…大清早都在传…说你昨夜出去偷…………被王爷狠罚了,王爷要厌弃你。” “偷人?” “哎呀!”芙蓉如临大敌,忙制止灵今,“别那么大声!” “是行宫的奴仆在说,我们明宫的人可都没有掺和,咱们都知道你的!” 灵今点点头道,“没关系的,别掺和就是了,再说我确实被王爷罚了,你看我这伤。” 她臀上此时在用药巾敷着,芙蓉望了一眼道:“王爷罚得这么狠,他难道还没有我们信你?!” “殿下若是不信我,怎么会只是挨打了事,你可万不能瞎说,否则挨板子可就不是拍几下那么简单。” “我知道的!”芙蓉保证道,她还记恨着上回的事情,又问道。 “那燕窝还给她吗?我觉得好浪费…” “不给了,拿来我吃!” 灵今惯会哄人,芙蓉立刻高兴道“嗯!那你要不要睡会?晚些我给你送膳食来!” 灵今其实睡不着,但她想一个人躺一会,于是道自己要睡,芙蓉便帮灵今把药巾拿走,又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灵今趴着无所事事,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太医开的药方里加了助眠的东西,不多时她却睡意袭来,竟然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灵今察觉有人坐在她身边,她睁眼一看,见是周誉。 “主人?” 她忙撑起来要跪,周誉却抬了抬手道。 “趴好。”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手放到她颈后摸了摸问道:“疼?” 灵今闻着他身上的檀香,感受了下自己身后道:“好些了…” 周誉掀开被子,拿了烛台放在她臀边。 “赵虎招认什么了吗。” 灵今问道。 “和黄宗文所言一致。” 周誉拿来药箱,给她上药。 药膏抹到臀上,灵今抖了抖,双手抓住枕头,臀腿肿得很,斑斑紫紫的伤布满整个下身。 他又补充道:“他没招是谁指使要害你。” “那…主人要如何处置他?” “他以前烧杀抢掠无所不做,认罪画押之后,斩了。” “不必上报朝廷吗?” “一个土匪,杀就杀了。” 周誉上好了药,起身擦干净双手。 “连同逃窜的党羽,一共三十人,手上没有人命的,脊杖一百关押,等御史去判,有人命的都斩。” 脊杖一百,有时还不如直接斩首,灵今心道,但罪和罚自有法道,她没资格做评判。 “饿吗?” 周誉问道,灵今点点头,有问道:“主人您用膳了吗?” 周誉也道没有,他传来晚膳,灵今坐起来,周誉拿了软垫给她垫在臀下,灵今小心翼翼得跪坐好,陪周誉一道用膳。 今晚都是清淡膳食,灵今有伤在身,也吃不了重口的。 “今日想通了什么?” 周誉边夹菜便审问灵今,灵今咽下嘴里的东西道。 “…青鹤是不是与赵虎一道?难道…黄宗文以为她是您的宠姬,挨了打派赵虎去报复青鹤?青鹤用什么与他做了交易?可青鹤看起来…没有钱啊…主人您近日赏赐她了吗?” 周誉在心里叹气,他不明白为什么灵今在某些方面这么迟钝。 “你眼中只有钱吗?” 灵今犹豫片刻道:“可是我每次用这种事换不挨打…都没用……二人云雨一回就能让对方为她送命吗?” “……”周誉想再揍她一顿,捏了捏拳头忍住了,又道。 “那你觉得她为何害你?” “是不是宣北侯想让青鹤替代我,让我失节之后,主人就厌弃掉我?” “赵虎应是她自作主张。” “为什么?哦…”灵今恍然大悟道:“她以为是我设计害她被人报复吗?” 周誉皱眉,盯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宠幸是不必争夺的?” 灵今被她盯着有点害怕,但依然说道:“主人连做戏都不大愿意…哪里给了她得宠的念头,主人你撩拨她了?” 她居然讽刺周誉招蜂引蝶,周誉抬手就拧着她的耳朵道:“你不稀罕,其他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无需本王做什么!” 灵今忙放下碗捂着耳朵怵道。 “别…别…我稀罕的……我…我不是每日都努力想法子争您的宠吗…” 灵今屁股上伤着,被他拧住耳朵也不敢躲闪,只能低声求饶。 “你每日努力想的是少挨板子。”周誉戳穿她,又严厉道。 “灵今。”他放开了灵今的耳朵,:“本王不会因为你被人构陷,失节失贞这种事情打你,那是他人的错,不是你的。” 说完抬手戳了戳灵今不开窍的脑门。灵今自然是信任他的,点头慎重道。 “我知道…主人是气我顾虑不周,差点伤到自己性命…” “你倒是清楚。” 周誉给她盛了碗甜粥,灵今接过道:“主人…我有点想不通,青鹤用秦妙引我去红教坊,那她就是知道我见过双生姐妹的事情?她是如何得知的?” 周誉瞧了灵今一眼道:“还会有谁?是袁孟安告诉她。” “侯爷?侯爷怎么知道…”灵今突然想通了,她道:“侯爷跟秦妙也?” “袁孟安对成熟女子确实有喜好,怕是见了你那个镯子。” 灵今早知道就应该送个别的什么,干嘛送走那么贵的镯子!她小失一笔横财,有些懊恼,不过周誉却赞了句。 “也亏得你送的是镯子,才暴露他。” 她想想也是。见财迷失落,周誉有些好笑道:“你猜到本王也在红教坊了吗?” 这个问题又是个陷阱,灵今道:“赵虎四处躲藏,但他之前就爱流连花丛,忘不了那档子事,所以……但是!主人教训得对!我就算猜到主人在哪,也不能如此冒险!” 周誉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道:“溜须拍马得这么熟练,屁股好了?” “疼得厉害呢…主人的教训哪有打了不疼的道理……” 灵今张口就来,周誉显然顺心了不少。 “明面上的针对你总是能应付,怎么背地里的暗害就这么不长记性?“他训了句灵今,又道:“你不想知道本王要如何处置青鹤?” 灵今摇了摇头。 以她对周誉的了解,青鹤怕是不会有好下场,有时候处置女人不需要罪名,况且青鹤确实要害她。但灵今也无法从她的悲惨结局里得到报复的快感,索性不去知道。 见她不想讨论此事,周誉便转了换题道:“赵虎被抓,西博剿匪就结束了,待李思盼案有个了结,就可起身回明宫。” “主人…”灵今犹豫道:“李娘子的案子,能结成什么样?” “黄宗文做凶手。” “可是…李娘子自尽,显然每一个凌虐过她的人都是凶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惠妃有孕,陛下寄来的私谕处处提醒本王不要太动杀戮,亏损龙胎功德。”他有些自嘲得笑了笑道:“不杀?枉死的老弱妇孺又算什么?天子有此意,再深入去查牵扯出的人命只会越多,如此处理,已是最好结果。” 灵今自然理解他,又问道:“那李老大人能接受吗?” “怕是我要亲自向老师告罪了。” “宣北侯呢?” 灵今突然道,“他看起来,怎么说也是最助纣为虐的那个。” 周誉揉了揉她的耳朵安抚她道:“莫行于口,袁孟安蒙阴他祖辈的功绩,若无大错,皇帝不会处置他。” “朝廷已经下了旨意,押送黄宗文上京,连同搜出来的一并证物,都封锁了带回去。”他夹了块鱼,吃下之后又道:“袁孟安也去。” “为什么也去?”灵今好奇道。 “他要协同呈报黄宗文罪行,西博折冲府也要重新整治,还有那些逃了兵役的子弟,要如何处置,都是他要做的,陛下自然要一一问清楚。” 灵今点点头,又道:“宣北侯…行吗?” “行?”周誉反问,“行也不会把西博弄成这幅模样。” 他今天话语有些多,但灵今却觉得他依然情绪不佳,她吃完自己的面汤,挪到周誉身边道:“主人,秦妙找到了吗?那个箱子里?有什么啊?” “人找到了,她说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就把箱子扔到了红教坊的后山,箱子还在搜。” 灵今点点头,有些好奇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周誉也放下碗,好整以暇道:“你来猜猜,箱子里有什么?” 灵今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了一样东西,她道。 “双面绣?” 周誉得此答案,含笑赞赏与她对视,却未置可否,他只道,“今夜早些歇息。” “主人留下吗?” 周誉起身,把灵今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榻上道:“陪你一会儿,就走。” 灵今习惯了他时常忙里忙完,靠着他的肩膀发呆。 “怎么了?不高兴?” “我在想,李娘子为什么刚好在阿梓来时自尽。” 她话说出口,周誉却道,“别想了,多睡伤才好得快,你这几日在寝殿歇着,我会对外说让你禁足,免得有人来滋扰。” 灵今点点头,她刚醒还睡不着,双眼亮晶晶得看着周誉,周誉与她对视片刻后,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道:“睡觉!” 交易 处置了赵虎一事,西博剿匪就算结束了。 李思盼的案子只交给了钱御史去处理,左右都要算在黄宗文头上,钱御史偶尔请奏时,周誉都默认首肯。 青鹤在得知赵虎伏诛之后,突然病了一场,时常在自己屋里不出来,这倒也让周誉的禁足多此一举,于是“禁足”在灵今能正常走动之后就解了。 案子没有完全结束,周誉还不回京,于是就在行宫里空闲了下来,但这也意味着灵今又被天天他拎在身边,考究学问,或调教伺候。 她臀上的伤已好了不少,但因之前红教坊的事情,周誉在那次“解毒”之后就丝毫不允许她释放,灵今整个人都愁云惨淡,只想案子快点结束,回明宫去也就意味着惩戒期结束了。 而正当她愁闷时,明宫中却来了人。 那人进来就抱住了在池边喂鱼的灵今,灵今回头一看,竟然是灵梓! 她忙回身抱住姐姐撒娇,又关切问道。 “你的伤好了吗?” “都多久啦?早就好了!” 她们二人无血缘关系,但为同一年进明宫,所以都是灵字开头,又同是孤女性情相投,灵梓略大灵今一岁,时常照顾灵今,时日久了,就真如同亲姐妹一般。 “你呢?这些日子挨打了没有?” “怎么没有……今早……” 灵今止住口,她从不与灵梓讲房中之事,灵梓也懂,抿着嘴笑她。 “别笑了,我快难受死了!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可以回宫了?” 灵梓捏着她的脸道:“哟?这么爱玩的小娘子,竟然知道要回家?” “主人最近得了空,一天到晚拎着我,我喘气都不敢大声!” “那我可没法子,我来也是带了仪仗来,王爷回宫要用亲王仪仗。” 灵今哦了声,又道:“对了阿梓,戚金笠有个妹妹你知道吗?” 灵梓摇摇头。灵今便道出了事件原委,灵梓听了道:“当年我到西博时,她在人贩子手里,我们拿了人贩子,救了她。” 灵梓在灵今身边坐下来慢慢回忆道。 “她那时候求我们说,她无其他活路,愿意为我们做任何事,于是我请示了殿下,将她放进红教坊。她的年龄是改大了的,今年应该…二十五六吧,戚金笠这次保她妹妹心切…差点误了大事。” 灵今道:“难怪看着这么年轻。” “阿梓。”灵今突然道,“你说李思盼真的是自尽的吗?” “仵作验过,是溺亡。” “会不会,她不是自己想死?” 灵梓犹豫道:“你的意思是,受了什么威胁?” 灵今说不出来,李思盼的确死得蹊跷,她低了声音与灵梓道:“你说,会不会是她想…想让朝中人替她报被欺辱的仇,所以…” 她住了口,似乎有一根线在她脑中连了起来,周誉的意思是李思盼自尽不再查下去,为什么?除非最大的凶手无法以一般的罪责处置,李思盼是高官之女自然也明白此道理。 她会怎么做? 灵今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知要不要与周誉去说,但灵今能想出来的问题,周誉不会看不出来。 灵梓见她发呆,捏了捏她的脸颊,灵今忙回过神来,她没有说出心中猜想。 二人又说了会话,灵今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灵梓,灵梓听得直皱眉道:“你可真是…那青娘子?” “这几日不大走动,主人不许我去看她。” “别瞎好心!”灵梓戳戳她。 “我不是同情,我只是…你知道我以前的家里,有好几个姊妹吗?” “我知道,你提过一次。” “她有点像…跟我最亲的一个姊妹。” 灵梓揉揉她的头道:“那也只是像,你如今有殿下,有我呀。” 灵今听了又缠上她,二人腻在一起说笑,却未察觉不远处,躲着一人在那窥看。 青鹤靠在亭子里,竹枝挡住了她的身形。 她其实喜欢灵今的性情,她有时会想,若是去了明宫,有灵今这样的朋友,一同侍奉周誉,那日子也很不错。 但她带着袁孟安要她上位明宫的目的,她不得不把灵今当作对手。 人是很怪异的东西,喜爱与嫉恨会夹杂在一起。 尤其是对那些样貌人品待遇宠爱运气都比自己好一分的人。 好太多会仰望然后崇拜,好一分会羡慕然后生恨。 青鹤自认为她只比灵今差一分。 赵虎未供出自己,秘密再也无人知,可她却觉得,周誉和灵今知道,至此青鹤常常噩梦连连,她起初留恋周誉对她的遮挡庇护,但后来,却觉得那只是他权势滔天的施舍。 她连他二人之间的性事都不再羡慕渴望,她也明白了为何明亲王总是不脱衣,因为他是上位者,他只需宣泄无需爱抚,灵今于他,也只是玩物罢了。 青鹤这样想,也释怀了,她突然怀念起赵虎,和那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你这斯瞎眼了吗?我哪里是什么王府宠姬!” 赵虎扛着青鹤到山间,将她扔在地上,他拔出青鹤口中的布团,青鹤一改往日的温顺模样,张口便骂他。 赵虎见她如此泼辣不惧,反而来了兴趣,他先是道自己要尝一尝亲王的女人,但青鹤却认出了他是黄宗文的人,思索后试探道:“莫不是黄都尉被王爷打了军棍,要你来行这种事情报复吧?” 赵虎见她猜测准确,便道出缘由,青鹤冷笑一声道。 “若是我?怎会我的屋子无人守护?让你能轻易进来?真正的贵人,你可捉不住。” 赵虎皱眉,他方才入行宫带走青鹤确实异常顺利,见他迟疑,青鹤又道:“放开我,我告诉你是谁。” “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你这么壮个汉子跑不过我一小娘子?” 她人如娇花,性情又泼辣,赵虎此刻倒是有些馋她,他问道:“娘子那日也跟着亲王,娘子究竟是何人?” “我是侯爷的舞姬,被侯爷送给王爷做礼物。怎么可能刚来就为他办那种事?你们黄都尉当真没见过我?” 赵虎却不太知道黄宗文的人际关系,他笑道:“放开娘子可以,但我如何知道娘子说的是真话?” “信不信由你,王爷的侍姬是和他住在一道的,你绑不来,不过黄都尉倒是颇为愚蠢,用这种方式报复王爷,他不怕罪没定上,就先不明不白得死了?” “那依娘子的意思呢?”赵虎其实也觉得此计愚蠢,只不过他在山里窝了多日,馋女人了,便顺势答应下来。 青鹤见他听了进去便道。 “我可以帮你引她来。” 苟合 赵虎粗中有细,看出这是女人之间的争斗,“娘子是帮我还是帮自己?” “有什么区别?你能完成任务就是了~” 她笑起来赵虎更是心动不已,他扔了刀,凑近道:“方才是某冲动,某虽是土匪,但也讲道理不是?希望娘子能先展现诚意。” 青鹤看出他用意,也玩味起来。“郎君要做何事?” 赵虎松开她身上的绳索道:“那要尊重娘子的意思。” 他目的都写在脸上,青鹤起初厌恶山野莽夫,但此时仔细观察他,却发现赵虎面容周正,脏污也不过是泥灰,他身体壮硕孔武,与周誉的高挑匀称不同,赵虎肌肉发达十分彪壮。袁孟安调教青鹤之时,只用道具教她人事,从来都没有碰过她,青鹤早就渴求肉体。 她权衡利弊,若是此事做成,那她还能试着得周誉宠幸,若周誉将她送还袁孟安… 那小子对自己是忍痛割爱,她若回去必取得他欢心,袁孟安从开懵起鸟就没停过,自己何需为他守节? 青鹤此刻想起那晚屏风内的家法,初看觉得害怕,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却会时常肖想盼望,于是她伸手点了点赵虎的额头。 “我讨厌脏兮兮的男人,你去那边的泉水里洗干净了再来。” 赵虎大喜,把之前要做的事情忘个精光,边向池边跑边脱衣服,不多时就回来了,青鹤靠着石头等着他,见他光着回来,她上下审视一番,又伸出手指从赵虎的囊袋处滑到龟头,触得赵虎浑身酥麻。青鹤对其身形尺寸相当满意,于是主动宽衣,赵虎见她如此主动,上前欲帮她,却被青鹤拦了拦道,“我自己来。” 她深谙诱惑之道,将衣物脱得只剩下寝衣,饱腹从里面被她扯出扔在一边,双峰和身下那抹丛荫若隐若现,赵虎看了快要暴起,青鹤道。 “把你的大氅铺到地上呀,一点都不懂!” 赵虎慌忙照做,待他铺好,青鹤已自己跪趴到衣服上,晃了晃大而翘的臀道:“来吧,轻一些,我受过云雨的教导,但还是头一次与人交合。” 赵虎连连应声,他单膝跪到青鹤身后,满是厚茧的大手揉着青鹤的阴蒂和穴口,青鹤察觉到久违的舒爽,赵虎伸出一根手指向她体内入侵,青鹤的穴口已经湿润,手指进得很容易,异物入侵,青鹤压了声音喘息着,却没察觉任何快感。赵虎本是粗人,见她容纳之后就不再留手,又入了一指直深深插入青鹤甬道,青鹤吸了口气道。 “可…可以了……用你那物…进来!” 赵虎早就急不可耐,掏出东西抵住青鹤穴口就要往里塞,青鹤被顶得往前扑。 “慢些…慢些…” 酥麻感渐渐攀上身体,可青鹤始终觉得缺少些什么,赵虎见她下半身已经湿润无比,于是将她的胯部把住,想缓缓将自己的阳具插到最深处。但只在入了一截龟头之后,就被阻碍住,青鹤下意识得收紧肌肉抵抗着入侵,赵虎试了几次都不得法,道:“娘子放松些。” “我…我不能……” 她头一次真正与人交合,还未适应,她努力放松,却不得其法,想了想后,她让赵虎先退了出去。 青鹤转身过来看着壮实的男人,又拉过他的掌心看了看后,撩起落了下去的上身衣裙,趴在男人腿上道,“责我的臀。” “什么?”赵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自然是看见过别的男人责女子臀,但他与人交合时不好这口。 “用你的巴掌,打我的屁股。” 赵虎听她的话,抬起往青鹤娇嫩的屁股上掴了一掌,痛感来袭,青鹤却放松了下来,赵虎又打了几掌,借着月色看青鹤的腿肉已透出粉色。 “还打吗?” “打,待我哭求你再停手,用力些!” 赵虎不知她这是何趣味,但既然美人如此要求,他也照做,他按住青鹤的细腰,高抬巴掌,不再留力,连续左右快速抽打青鹤的臀肉,林间啪啪声不断,青鹤享受着痛感,快感也渐渐升起,一连受了几十掌之后,她觉得刺痛难忍了,她低声哭起来,臀却高抬着让赵虎去责,赵虎也探究出了此举的好处,连连施掌,直到青鹤双臀通红,哭着求他停手。 赵虎这才停止责打,青鹤又跪起来,上身趴伏,撅高了臀肉让赵虎再次进来。 这次甬道放弃抵抗,阴茎进得顺畅无比,粗壮的茎体完全深入她体内,龟头直顶花心,青鹤难受至极,却也舒爽至极,赵虎完全埋入甬道之后,又抬掌打她屁股,他力量极大,巴掌打上去红印骤起,青鹤呜咽一声,而赵虎也动作了起来,抓着她的臀肉上下摆动,青鹤进入了状态,喘息着道:“原来…是如此…感受。” “娘子如此尤物,便宜那个王爷了!” “他?他…根本就…没有…宠幸过我,我看他…根本啊…慢…慢些…根本不行!” 青鹤不忘诋毁周誉,赵虎动作强蛮起来。青鹤被他抽插得脚背挺直,贴紧了地面娇喘起来,身体也主动摆动去迎合赵虎。赵虎不再打她,可她却又觉得空落起来。 “你继续。” “什么?” “继续打……” 赵虎会意,抽出肉茎,让她骑在自己身上进入她,然后搂紧她的腰抬高她的臀部,一手交替得在左右臀上责打起来,双臀被打痛感持续迭加,青鹤的快感也层层涌出身体,她仰头喘息,似是要窒息而去,赵虎见她已至零界点,更是加快速度抽送起来,甬道内的刺激感加倍,青鹤与他很快就上了云端。 结束之后赵虎搂抱着她,二人靠在一起歇息,青鹤这些日子憋屈得很,此刻得以释放,她懒洋洋道。 “你吃过燕窝牛乳吗?” “啥?燕窝那是皇帝才吃得起的吧…牛乳喝过一次,味道怪得很!” 青鹤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肌道:“这种好东西,她说不过是吃食罢了…” “你在说谁?” “没什么…” 她嗓音柔婉,低语起来格外好听。赵虎突然生出救美人的念头,他道。 “那个……娘子…” “怎么?” “你跟着那个…那个王爷这么不高兴?不如你跟了我?我赵虎没有那么多钱,但这么多年抢来的东西,还是养的起你的,燕窝…不太行,牛乳可以!别的好东西也能时常弄给你!” 青鹤往他肩上靠了靠,笑道。 “不行。” 她目光深深道:“我要她的燕窝。” 她又坐起,躺倒在地上自己掰开花穴道:“来吧,请郎君享用。” 有此厉害的佳人赵虎自然是扑将上去,他双手搓揉着青鹤的双峰,又要去吻她全身,青鹤忙道:“别弄出印记来…” 于是赵虎便轻轻得吻着她,二人又是一番大汗淋漓,青鹤边在他身下摇晃边道。 “你想试试…王爷的…女人吗?” “你不是说抓不到吗?” “笨…说了帮你引过来呀~这就忘…忘啦?” “那你…你不会吃醋吧?” 赵虎此刻做起专一郎君来。 “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我帮!” 赵虎保证道,青鹤抬起身子抱住赵虎,凑到他耳边道。 “那你可要保证大显身手,最好,让她死在你身下!” 赵虎听这耳畔魅语,当即抓住她的臀肉,大力摇晃抽查起来!青鹤呻吟不止,叫得爽快!二人交合数次汗精纠缠,入了后半夜赵虎快被青鹤吸干了,青鹤却还不解渴,又主动上前献出后穴,赵虎已然不行,用手指指奸了她一次。 二人媾和结束后赵虎还依依不舍得送回青鹤,并发誓一定帮她办好要紧事。 规矩板 侯府坐落在西博一角,府内有一座大型林苑。 因即将要入京,袁孟安便请了西博众权贵来府中,巴结周誉,周誉被他们缠住,管不到灵今,灵今便被他赶去后院玩。 青鹤也终于被周誉放出来,与他们同行,她与灵今同行,有些不是滋味,赵虎没有供出她,但她直觉灵今已经知道了什么,她不怕灵今与她对峙,但灵今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对她毫不在意。 她恨这种毫不在意,就如同拥有无数富贵与爱的人,受一点伤或失去些什么,完全无所谓!所以灵今越是和她相处自然,她心里越不是滋味。 “青鹤?” 灵今见她发呆,喊道。 青鹤回过神,问怎么了? “看天气要下雨了,我们去亭子里吧。” 青鹤点点头,跟着灵今和灵梓往亭子里走,亭子在水中,灵今走在靠水岸近的地方,青鹤见她的背影,突然十分想要上前,去轻轻推一把。 正当她越走越近时,灵今却回过头来道。 “青鹤。” 她盯着自己。 “这里滑,小心。” 灵今或许并无他意,但在做贼心虚的青鹤看来,灵今这一眼警告味十足,她竟然被震在当地,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阵雨不过一会,青鹤坐在一边不太说话,雨停之后有婢女来传三人,三人便离开了此地。 权贵们陆续回客屋处小憩,周誉只与袁孟安在说话,见三人到了,周誉却唤了青鹤过去。 青鹤有些紧张,到周誉身边后,只听他道。 “此间事已无大碍,本王也即将回京,这几日要多谢青娘子相伴。” 他轻握了青鹤手腕袖子拉她到袁孟安面前道。 “这就送还给孟安。” 他竟然是要赶自己回侯府?! 青鹤当即跪下道:“王爷,是不是青鹤伺候不周?还是青鹤得罪了灵今姐姐,王爷不容青鹤?” 周誉整了整袖口道:“明宫无需侍婢,这点孟安应该知道。” 袁孟安忙告罪道:“是…是愚思虑不周,兄长当时收了青鹤,是兄长给愚脸面。” “王爷!求您垂怜!”青鹤膝行两步抓着周誉袖子道:“奴可以做婢女,做洒扫奴仆,求求王爷别赶我走。侯府有规矩,若送出去的女子被赶回来,是要挨侯府的规矩板子!王爷上回饶恕了奴,就再怜惜一回吧!” 灵今突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她见青鹤的可怜模样,心想自己如果是男子,一定扛不住。 “是吗?”周誉属于寻常男子之外的人,他讶道:“如何罚?灵今一天到晚闹腾,不如孟安给兄长看看你如何管束奴婢。” 他拉着灵今摩挲她的手背道:“本王舍不得打,也可借此惩一儆一。” 灵今被他抓着,悄悄和灵梓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分开目光,二人面不改色,做她们的摆设。 青鹤见苦肉计不成,她心中惊怯起来,侯府正规矩,要当着众人的面裸臀受罚,青鹤之前一直被袁孟安当宝贝,从未受过此刑。 袁孟安思索片刻后,又看了看青鹤道。 “也好,正规矩也是替王爷教训她。” “孟安,青鹤从来都是你的人,本王未碰过她。” 袁孟安笑容略僵,道:“来人,传刑房的人来。” 而周誉也抓过灵今,让她跪在自己身边道,“跪在这看着。” 灵今规规矩矩得跪好,靠在周誉腿边。 侯府的行刑官已拿了刑具至殿中,却是有七人之多。一人手中拿了根细藤条,一人手中是一块宽牛皮拍,还有一人手中是一块檀木板子,剩下二人手中是毛竹大板。此时殿中已放好一张方形高凳,那凳子比平常凳子高些也大些,边缘处还放了块原木。 空着手的二人上前架起青鹤,将她压在凳子上,这凳子只有刑凳的一半,所以只有上半身趴在上面,而小腹真好压在原木上,整个臀部高高翘起。因为凳子高,所以双腿要伸直垫起,众目睽睽下挨打还是第一次,与那一夜的调情不同,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抖得厉害。 此时嬷嬷上前来,掀开青鹤的裙子退下里裤,拿出一块水姜塞入青鹤后穴中。 好在青鹤之前被赵虎打过的痕迹已经完全没有,否则今日必有大灾。 姜未留把柄,整块塞入,中间穿了根细线,以便事后取出。青鹤未做扩张润滑,姜块进入有些困难,嬷嬷先是塞了一截,又转着把姜块送进去,后穴被这一转立刻填满姜汁,热辣感迅速钻出来,只是行刑前的准备,青鹤就难受得逼出了眼泪。 塞完姜之后嬷嬷又将青鹤的里裤穿上,把裙子放下。 青鹤正疑惑,不是要打?还穿上做什么?就听上头袁孟安解释道。 “为了不伤到女眷,可又得让他们记住教训,我们侯府的家法打的顺序不用,先打檀木板,给小娘们热热臀,警示敬畏规矩,自然,是要泼上水再打。”说着就有人在青鹤身后泼上来一瓢冷水,水浸湿衣物后青鹤翘起的臀部若影若现,那手持檀木板的行刑官上前,把板子横在青鹤臀峰上。 袁孟安示意可以开始,行刑官抬手就打,劈劈啪啪的击打声在殿中响起,青鹤只觉得身后迅速热起来,臀上一片脆疼。 这可比赵虎的巴掌疼多了!她又听上首道:“未光臀的板子不计数量,打熟之后方停。” 打熟?青鹤攥着手心想,什么才叫打熟?此时身后又是重重几板,青鹤忍不住呻吟一声,身体往后挪了挪,行刑官见青鹤挣扎,示意另外二人上前将她摆正位置,摆正之后又按下青鹤的腰,将她的臀按往上翘,在臀腿处狠打了五板,檀木板混着水真的是巨痛难当,超出青鹤的承受力,她连连呼疼,渐渐有了哭腔,又求绕道。 “侯爷…侯爷饶命…!” “莫要喊叫,否则麻核封口。” 青鹤不敢再喊,身后的板子不知打了多少,似乎八九十下之后,终于停了,而此时屁股也是真的火辣辣得疼!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行刑官掀起青鹤湿透的裙子,又脱下里裤检查,青鹤的臀峰已经通红一片,行刑官又给她带上裤子,但没再放下裙子,袁孟安又解释道:“接下来是皮拍,隔着一层布训诫,直打到整个受刑部位再红一分。” 说完行刑官又泼了一瓢水在青鹤臀上,青鹤被激得一抖,屁股收缩又刺激到穴内的姜溢出汁液,整个屁股从里到外火烧火燎。而身后宽大的牛皮拍又在她臀上拍了拍,身边两人抓着她,将她往前拖了拖,让她整个臀部都垫高在原木上,方便皮拍给她臀腿相接处也上色。 摆好姿势之后牛皮拍就打了上来,牛皮拍质地软,与放才的痛感不同,皮拍的痛是延时的,所以行刑官打得比方才要慢,让青鹤体会到痛苦之后才打下一板,一板同时照顾两边臀瓣,顾也无需左右交替来打。 灵今见此刑罚花样百出,悄悄看了眼周誉,心中求他不要在这里获得灵感… 青鹤被袁孟安调教得好,本是要送给周誉给自己吹枕边风的,所以一直不舍折磨玩弄,如今既然送不成…他见青鹤趴在凳子上,酥胸被压迫得要挤出来,整个人因痛苦害怕而发抖,反倒是激起了袁孟安的玩心。 他继续解释道:打完皮拍就是裸臀受责,五十下除了板子外,要先用藤条打后穴五十下,再换上姜块,受正式刑。 塞姜抽穴毛竹大板 青鹤已哭得听不清上首在说些什么,此时皮拍打完臀腿相接处又打上了臀峰,臀峰方才挨了不少板子,这时又挨皮拍,疼得青鹤又哭出声。行刑官按下她有些弓起的腰背,手起板落在臀峰处连打了二三十下,打得青鹤上半身挣扎不止。 灵今被打屁股的经验也是十足丰富,此时看受刑觉得自己身上都开始疼。 又是啪啪十几下,行刑官停了手,将青鹤裤子退到脚踝,此时青鹤的臀上已经鲜红一片,却丝毫没有破皮的迹象,可见这几个行刑官也是各中好手。 接下来要受什么?青鹤心中怕着,就听监刑官道:“请姑娘自己分开臀瓣。” 青鹤此时也顾不上丢不丢人,哆嗦着手伸向后,分开臀瓣露出后穴,穴内的姜条还若隐若现。 手持藤条的刑官让人调整好她的姿势,遂挥舞藤条打落,这一藤条精准打在青鹤菊穴处,青鹤后穴猛得收缩!又被里面的姜条刺激住,不得不松开,等她一放松,藤条又挥了下来,五六下之后青鹤痛苦得脱了手,松开了臀瓣。 袁孟安此时倒是好心,让嬷嬷上前帮她,于是嬷嬷上去分开青鹤臀瓣,比之先前,这次受刑部位露出更多,行刑官也是不再留手,快速抽打!青鹤受不了这种屈辱的痛楚,边哭边晃动头,仿佛变换姿势能缓解她的痛苦! 啪!又是一藤条抽下!青鹤仰头痛呼,口中又喊着她知错,打过三十之后,行刑官待她缓了缓,继续抽打。 灵今忍不住抓了抓周誉的手,她没有挨过那里,但也知是十分痛苦的,周誉反手握住她,让她更靠着自己。 五十藤条打完,青鹤的后穴已经肿胀不堪,这时嬷嬷上前将她后穴的姜条取出,取出时抽得极慢,磨着青鹤的穴口,后又拿了一根更粗的老姜,这根老姜留有一头在体外,这也意味着红肿的后穴还要受老姜的刺激。 方才打过的后穴比之前更紧,只是进了一分,青鹤就疼痛难忍,她哭喊着想躲避,却被行刑官死死按住,嬷嬷不留情面得一点一点把老姜插入穴中,插好后又反复抽插将老姜磨出汁液,也让姜液溢出浸到红肿处。 此时青鹤已经无力挣扎,而按住她的行刑官又拖着她调整好了姿势,身后毛竹大板压到臀上,灵今见了这东西心想,最疼的要来了… 正式刑与明宫一样,先迅速在后臀打上三板,青鹤刚挨上就仰头呼痛,左右立刻有人按着她!三板之后青鹤倒在刑凳上,毛竹大板挥起时会有个韧性的弧度,落下有一股借力,不用行刑官多用力就能打得受刑人求生不得,更何况青鹤刚挨了上百下的热臀刑! 青鹤咬牙强撑,身后的板子有序得责打,每打五板会停一停,让青鹤的屁股回味疼痛,而有了这个停顿,接下来的板子则会更痛!这样痛感一层一层加剧,打了十板之后,监刑官又往青鹤臀上泼水,臀上有水打的就是水板!声音清脆响亮,听得十分害怕毛竹大板的灵今心中也直发颤。 青鹤头脑发胀,毛竹板子打过二十五又停了停,不着片刻又重打下来,青鹤完全承受不住,训诫和刑罚当真是两回事!她仰头哭到:“侯爷!王爷!饶恕奴婢一命!” 袁孟安此时也看够了,道:“行了,别打水板了,入三颗玉珠,将她臀再抬高一寸速速打完。” 监刑官得令,让按住青鹤的人把青鹤抬起,又取来一块软垫垫高在原木上,行刑官将青鹤压回刑凳,加了软垫青鹤的屁股翘得更高,监刑官将她的双腿分开了些,臀缝此时也大张,露出前后穴来。 方才的嬷嬷又上前,取了连在一起的三颗鸡蛋形状的玉珠,塞进青鹤花穴内,而挨了打的青鹤穴内黏腻,倒也不需她多受苦就吞了下去,玉珠入体后只露出一段流苏,挂在腿间,此时青鹤前后穴塞满,屁股紫红一片高高翘起,等着接下来的板子。 行刑官上前将她按死,因是新换打法又加罚,属于新刑,行刑官照例先打三下杀威板!而后两人伦起板子左右速打,打得又快又狠!青鹤上半身被按死无法挣扎,只有屁股自由受刑,随着板子的落下微微翘起又塌下。 行刑官打得虽快但非常有序,从臀峰慢慢打到大腿根,确保受刑人整个臀部都挨到板子,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规矩板子在青鹤的屁股隐隐渗出血斑时,终于打完,行刑官松开青鹤,青鹤脱力得趴在刑凳上,嬷嬷上前扶了她跪下,玉珠和老姜却未取下。 青鹤虚弱谢恩,跪伏在地,裸露的臀部没有一片好皮,袁孟安似是有些回味,道:“打过就算了,扶她下去,以后回本侯身边伺候。” 周誉故意道,“不如孟安把这套刑罚带去镐京,教给我明宫的行刑官。” “兄长不是不舍得打?” “那是之前。”他拉起灵今,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道:“看清楚了没有?再胡闹本王罚得比这更重!” 二人皆笑起来,灵梓也跟着假笑,只有灵今把头埋到他衣服里,完全笑不出来。 马车骑乘后入 此间事了,浩浩荡荡的回京车队从西博出发。 王侯与囚徒一路同行,增加的还有亲王和侯爵的仪仗。 青鹤也在此列,跟随着袁孟安的车架随身伺候,据灵梓和芙蓉八卦所说,那日行规矩板子之后,袁孟安就宠幸了青鹤,这几日对她无所不应,连去镐京办正事也只带上她,夫人与其他姬妾都未同行。 灵今觉得灵梓能问周誉收了芙蓉,这打探天赋不做细作可惜了。 青鹤坐在宣北侯车架上,觉得她此刻正如灵今当初,只可惜袁孟安只是侯爵,若他能封王…青鹤浅笑了声,袁孟安搂过她问在笑什么,青鹤找了个借口,二人又亲昵异常。 四辕马车上灵梓与阿季正在跟周誉念着赃物证物的清单,以及后续又搜出了什么,做了何种处置。灵今跪坐在一边奉茶,周誉坐于上首,听二人汇报,他对手下人极其信任,并不会过多干预。 灵今自己喝了一口茶,正神游天外,她回想在西博一个月,也未做什么正事,挨了两顿狠打不说,除了不方便和伤重的日子,天天给周誉当通房丫头还不得高潮。周誉说要好好管教果然是好好管教,也不用找什么由头就能让灵今又惧他一分。 “灵今?” 这时灵今突然听见阿季唤她,抬头啊了一声,阿季有些好笑得看着她说道。 “我们在打赌那箱子有什么呢” 灵今没有听之前的话,问道:“那箱子找到了?” “找到了,摔得破破烂烂,但那锁倒是锁得死。”灵梓道:“你要来猜猜吗?” 灵今摇摇头道:“怎么不打开看看?” “有些东西要带回宫中,在陛下面前开。” 周誉在上首解释道,他又嘱咐了几句,便让灵梓二人退下,灵今也想溜走,只挪了挪屁股,就被周誉喊住。 灵今认命得坐回原地,等灵梓和阿季一走,她就挨到周誉脚边问。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这些日子只受罚没有赏赐,憋坏了吧?” “没…我……” 灵今还没说什么,就被周誉拉起,两叁下就把她的亵裤脱了扔到一边,灵今下身一凉,分开双腿坐到周誉身上。她呼吸急促起来,灵今觉得自己越发敏感,哪怕是周誉随手摸了摸她的脸,她都浑身发热。 周誉摸着她的后臀道:“不想?” “想…主人…这是亲王仪仗…” 灵今回道,身下周誉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股缝,他道。 “那就不要出声。” 灵今双手慢慢抓紧周誉的外袍,周誉见她下面湿润后,将摩擦她阴蒂的两指插入她花穴内,灵今浑身收紧,周誉一手把她的腰箍紧了些,让她的穴口往外露出,更方便自己动作,他手指抽动的频率加快,灵今也伏在他身上喘息起来。 “主人…主人…” “今日只有赏赐。” 听他这么说,灵今才放心沉浸到情欲中,周誉见她快了,抽出手指又重重按上了她的阴蒂,随后大力搓揉起来,灵今哪里忍得了这种挑逗,不到半刻就痉挛起来,快感持久绵长充斥全身,发泄之后灵今浑身瘫软,挂在周誉身上不得起身。 周誉把她剩下的衣裙都脱了,留她光裸的身体在他怀里,随后解开自己的腰带,性器弹出贴到灵今下身,灵今被激得一凛,周誉用自己的外袍裹住灵今,扶着她的腰让她坐下去。 灵今的花穴内已经非常敏感,周誉按着她的胯一插到底,灵今痛苦得仰头急喘,光裸的身体紧贴着周誉质地上佳的衣服,每一分战栗都清晰得传给周誉。 马车此时行得迅速,颠簸得紧,不用周誉动作,他的性器也在灵今身体里冲撞顶弄,灵今被刺激得浑身酥麻,抓着周誉的双手又紧了几分,口中不住得呜咽出声。 周誉这时却抱起她让她和自己分开了些,又用力让她坐下去,随后托着她的屁股大力捣弄起来,灵今此时欲仙欲死,快感接踵而至,阴道内腻出层层液体,但周誉却还未发泄,在她的情欲攀上顶峰时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和深度,连阴蒂都被周誉的身下的布料反复磨搓,阴茎此时如同凶器般快速冲刺! 灵今不消片刻便再次高潮,而周誉压她更紧,高潮之后的阴道根本经不起触碰,何况是这样的侵犯! 灵今难忍如此性事低声哭叫着求周誉,双手无力得推了推,这等大胆的举动在平日里一定会挨一顿板子,但此情此景周誉不与她计较,只是小惩大戒,掀开袍子一角,露出灵今因欲望泛着薄红的右臀,用力打了五下!每打一下灵今的甬道都会被激得收缩,打过之后灵今屁股上泛起一块红红的手掌印,明明高潮刚过,被这么一打又催起出了她的欲望。 周誉连番抽插,终于射在灵今身体里,发泄完的他却不退出,伸手抹了点灵今和自己释放出的津液,在灵今菊穴处按着圈。 “主人…”灵今露出怯意,而周誉只抱着她动作,不理会她的求饶。 后庭彻底湿润之后,周誉将手指插进菊穴扩张,灵今浑身酸软,察觉到周誉的动作之后又把屁股抬了抬,配合他的动作,周誉满意灵今的聪明,无论是挨打还是挨肏,她总会找到最佳的配合方式。 手指顺畅之后周誉又加了一根进去,待灵今后庭能完全容纳却不难受之时,她感觉周誉那物又硬了,胀满了她的甬道。 周誉给她做好扩张,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取了个高枕放在榻中,让灵今趴上去。 白皙的臀肉顶高在床榻间,上面还有一片清晰的掌印,灵今放松后庭,趴上去之后背过手扒开臀瓣,方便周誉进入。 菊穴毕竟要紧致一些,即使做了润滑,刚插入时灵今还是感到了撕裂的痛楚,周誉慢慢抽送,直至整根没入。 他将灵今双手扣在后腰,一手抓着她的大腿冲撞起来!此时二人身下都黏腻异常,带着水声的交合声清晰异常,周誉身体强健,每次都花样百出,没有一两个时辰是结束不了的,灵今趴在床榻上随着冲撞前后摇晃,情思又充斥着她的脑海,不时大口喘气又不时憋住气息忍耐。 车外赶车的是灵梓,而阿季也未骑马跟着灵梓坐在一边,此时已经入了无人的官道,周围只有马蹄声与随行奴仆的脚步声,车内的黏腻之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但赶车的二人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五声打屁股的声音,灵梓听得最真切。 周誉只会亲手打灵今,其他人都是拖下去直接挨板子,或者叫管教官去罚,她如今自然是没有了光屁股挨巴掌的经历。 可在年少学规矩练武时,与她十分交好的管教官也会把她拉在膝盖上,脱了裤子用手打光屁股,后来那个管教随周誉出征牺牲了,灵梓此刻想来,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而一旁的阿季就有些尴尬了,他还未娶妻,未尝人事。虽然在军营时常见到同僚下属被扒了裤子打军棍,但男人们的屁股他能看出什么感觉?哪能和女子白嫩光滑的雪臀相提并论,他忍不住有些遐想连绵,也不知自己以后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二人各自心事,车内的欲海此时已经被填平,灵今瘫软在床上,周誉拧了帕子来给她擦干净身体,灵今如今一碰就是一抖,但见王爷又屈尊伺候她,她也只敢忍着不动。 被擦干净之后周誉给她盖上毯子,自己也脱去沾湿的外袍,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灵今。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金子做的玉兔抱月,那圆月是一块极好的羊脂玉。 “赏你。” 周誉道,灵今拿着小东西一扫疲累,她的小金库又多了件好东西,她爬起来抱着周誉的腰道:“主人,回去之后您还出去吗?” “你是盼着我出去,还是不出去?” “我自然舍不得您。” “我不在明宫,你不是安然自在得很?” 灵今听他语气不像生气的样子,继续道:“那主人也没有传令回明宫罚我呀,何况在西博受了那么多板子了,也算罚过了吧。若是不行,回明宫再让主人好好罚。” 周誉赏了她屁股一巴掌道:“遂不了你的愿了。” “袁孟安若是做不好,本王还得来西博给他擦屁股。” “还来?” 周誉颔首:“但愿别再出事,瑶嘉的身孕快七个月,她上回送信来说自己神思不济,她不好陛下也格外烦闷。” “有孕自然会身子弱一些,主人,您说过娘娘通一些药理,应该会照顾自己吧?何况陛下也很爱娘娘啊。” 灵今安慰道,周誉却皱了眉,他道:“他们俩…打小就吵吵闹闹不得消停,成了婚倒是不吵了,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大概感情问题明亲王也拿捏不准,于是灵今道:“少年夫妻情感深厚,主人不必忧心,陛下不是有意册封惠妃为皇贵妃?” 周誉点头道:“只待降下皇子。惠妃母家几代纯臣,陛下放心得很。” 惠妃沉瑶嘉和天子青梅竹马,他们这些皇亲贵胄大多都是少年相识,她又是周誉的表妹,所以二人之间的外臣与后妃忌讳没有那么重。 灵今见过两次惠妃,只看样子她不像是爱吵闹的女子。但她不了解他们的过往,他们少年在宫中相伴之时,灵今还在大户人家的灶台前,做她的烧火丫头,皇家地位升迁的暗流涌动她不好多嘴,所以她也未接周誉的话。 周誉原本心情不错,但一提惠妃和皇帝,他面色又没了笑意,只一手捏着灵今的脖颈,不知在考虑什么。 亲王仪仗浩浩荡荡,从西博到镐京,袁孟安一路上带着青鹤看山看水,二人既快活又甜蜜。 惊变 赃物证物送入大理寺待审,黄宗文等人也被移交。原本袁孟安要住明宫,但皇帝安排袁孟安入宫去住,倒也省得灵今再去伺候他们。 周誉回来后歇息了半日,就去政事堂与宰相们商议西博一案,灵今终于被他放羊,回自己的院子补了一天的觉。 几日后清点完其他物件,三司使一起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他们无从下手,于是连夜入宫奏请皇帝。 这夜灵今在周誉寝殿的榻上正睡得香,忽然被人摇晃,红叶掌灯唤她,见她醒来,忙道:“宫里来人传殿下入宫,你快去叫殿下起身。” 灵今忙爬起来,套了件衣服就去周誉床榻边唤他,红叶带着侍女们送来衣冠与洗漱的清水,殿内陆续掌灯,烛火一亮,周誉也在灵今的轻轻摇动中醒来。 “何事?” 他未睁眼,问道,灵今将红叶的话传给他,周誉顿了顿,道:“知道了,如今什么时辰?” 灵今忙回三更刚过。 他脱了寝衣,命令不要点太多烛火,灵今与侍女们伺候他更衣,整理得当后,他对灵今耳语了几句,灵今先是一愣,而后会意得点了点头。 待他走后,灵今让众人熄掉殿内烛火,她也穿戴好,出了殿去。 周誉快马入宫,到了太极殿,见年轻的皇帝坐于上首,周誉刚要行礼,皇帝就制止道:“现下没有旁人,皇兄坐。” 周誉在他身边坐下,皇帝扔给他一件冕服。 他接过来看,是大周王侯冕服,看形制和图案,胸前有四爪蛟,是侯爵所穿。 “陛下,这衣服有什么问题?” “这是箱子里开出来的东西。”皇帝揉了揉眉心:“你看看反面。” 反面? 周誉翻开冕服,里衬已经被撕开,他见反面也有条蛟龙,但。 是五爪。 五爪为龙,只有天子能用。 “西博要反?” 周誉道,皇帝眉头蹙得更深。 “西博只有一位侯爵。” “他要反,为何愿意随臣入京。” “不受召入京,不是更做实反邪?蠢货!”皇帝骂着袁孟安道:“从小就蠢,在西博做个逍遥侯不好?学什么不行学人家造反?!” “陛下,此事要慎重斟酌。” “如何斟酌?方才三司都在!” 二人皆沉默片刻,皇帝道:“西博府兵如此腐败,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招募流民入伍一事…确实有道理…温廷泽如今的募兵如何?” “已成规模,有些募兵之前连饭都吃不上,训练起来自然比府兵更拼命。” 皇帝点点头:“或许可以试试在各地推行,此事还要劳烦皇兄。” “待此事了结,臣会拟定章程给陛下。” 皇帝依然担心道:“若没有李思盼案,那他日西博向镐京起兵…” “陛下不必忧心,西博地势虽好,可光靠府兵造反远远不够。” “所以!”皇帝突然站起来道:“所以他们勾结匪类!皇兄,朕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以匪为兵?分明就是兵匪相合!闲复在家的那些军籍难道就真的不会召集起来再用?!呵…万春日落,斗柄北指!” 周誉皱眉,道:“黄宗文在西博时一直要找箱子,或许是他有此心,而拥立宣北侯?” “你别提他开脱!无论如何他也逃不了干系!李思盼也定是他所逼死,李太傅放才也在,说自己孙女私藏这种东西,自尽是大义,他也要随她去,差点又撞柱子,三司都拉不住他!” 皇帝看起来快要烦死了。 “陛下息怒,如今最要紧的是袁孟安如何处置,是即刻关押还是?” “让大理寺去拿人,袁孟安和随行家眷奴仆,一并收押!” “温大帅就在山重关,陛下先下诏调他围住西博,以免生变。” 皇帝点点头,道:“朕明白。” 卯时刚至,袁孟安就被金吾卫请离了他的住处,连同侯府的一众奴仆。 青鹤自然在列,被拉走时,她神色惊恐又落寞,似乎是人生刚开始好转,又要被人践踏。 王侯将相一朝败落,命途转瞬即变。 西博终究没有翻出什么花,温廷泽雷厉风行,很快就压了袁孟安的亲眷以及林纪血书中的权贵们回京。 朝中争论了半月有余,终于得了个结果,袁孟安贬为庶人,家眷奴仆发卖,黄宗文及主要党羽秋后问斩,其余被胁迫的官员府兵等可从宽处置。 皇帝本想赐死,但周誉提了句皇帝自己说的,要为未出生的皇子积德,不造杀戮,他思索良久,终改为幽禁宝泉寺。 处决之后,周誉去大理寺狱见袁孟安最后一面。 灵今依然跟着他,这次的囚徒换成了宣北侯。 他坐在草堆上,全然不复半月前的光彩,见到周誉,他怔怔得看了许久,直到周誉进牢房,将酒菜放在桌子上。 “兄长,是你想要西博吧?我可以给你的!你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袁孟安坐起想要扑过来,他手脚被锁,挣扎只能带动一阵铁链碰撞声。 “我当年向父皇发誓扶持陛下,自请永留镐京不要封地,现在要西博做什么?” 周誉摆好酒杯,倒上酒。袁孟安坐在原地哭道。 “我说了我不想造反!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那衣服是那个女人陷害我!!” 周誉看看他,道:“我早就说过,罪不杀人疑心杀人。衣服是谁做的?重要吗?” 袁孟安酒肉玩乐小半生,终于回过味来,他良久才道。 “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那件事?” 那件事?灵今在心里念了句,但周誉不告诉她的事情,她从来不探究。 周誉在碗里分好菜,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与你无关。” 袁孟安抓了抓头,“皇帝,和先帝…哪个对你好?!你战功赫赫,又是亲王,连个封地都没有!只赐了你那座明宫!还造得比太极宫都奢侈!让你被天下人诟病!” 他激动极了:“你为何如此帮他们?我那时在京里…谁都欺辱我只有你帮我!我若活着…我若活着一定为你做任何事!!” 周誉盯着他道:“我要做何事?父皇与陛下如何对待我,都是天恩,是父子和兄弟情谊,何需你来置喙?” 袁孟安听了,许久无话,喃喃道:“原来…好…好吧…果然你们才是亲兄弟…” 周誉给自己也到了杯酒,袁孟安起先以为是毒酒不肯喝,如今看周誉也倒上,便拿起酒杯喝干了杯中酒,周誉又给他续满道:“李思盼帮你绣衣?你就真的穿上了对吗?你知道她是老师的孙女吗?” “我…”他神色躲闪:“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是她自己不说清楚!我又没见过她!如果她告诉我她是李归廉的孙女…我怎么会…” “我后来不是补偿她了!我让她不用去伺候那些俗人,她的客人只有权贵!还要怎么样?!她为什么害我?!” 灵今不知袁孟安这是什么逻辑,周誉瞧着他,淡淡道:“她害一个淫辱自己的人,有什么问题?” 袁孟安道:“大周…谁不这么玩…之前的女人抗拒都是情趣…我怎么知道她…” “是吗?你确定那些人都是自愿?而不是被迫自愿?” “……”袁孟安如今是困兽之斗,情绪与逻辑及其不稳定,他喊道:“被迫自愿?!她们有别的本事吗?!被我玩我也给她们赏赐!被迫?你不是被迫?缩在那对父子的利用下如履薄冰!我不是被迫?我根本就不会管理那些事情!他们非要…非要说我父亲和祖辈挣下的功绩,你必须要守着西博!我没有那个本事!我玩玩怎么了?就这么遭周琰和那个女人恨?!” 他直呼天子名讳,灵今不想看他的疯劲,侧了侧头,他似乎感觉到灵今动了,回过头指着灵今道:“她不是被自愿?!在你身下——” 他污秽的话未说出口,周誉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往他脸上泼了上去! 灵今略感意外,将死之人周誉不会去侮辱,此刻也是怒极,他站起身,不再与他所言,他道:“陛下赐酒,多喝些吧。” 袁孟安被泼得愣在当地,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道:“我只是开玩笑……我那时…也是开玩笑……” 灵今不知他说的那时是什么,周誉站起道:“赐你幽禁,那不是毒酒,往后好好在宝泉寺思过。” 说完便离开,灵今忙跟上去,二人沉默得走着,路经女眷囚室,灵今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周誉与她脚步一停,回身去看,却是青鹤。 周誉见她要和灵今说话,于是侧头道:“本王等你。” 主人今晚格外凶 灵今待周誉离开,才靠近牢狱。 青鹤见她停下来,却也没什么想说的了,想了想才道:“教教我吧,你为何能如此得宠?” “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怕是要被卖去那种地方了,不得学着点,我上回在屏风后,见你技巧很是不佳,到底是如何得亲王独宠的?” “这我也不知,实在无法教给你,我当年也是死皮赖脸得求王爷收我,只能算是运气好。” “看来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与亲王恰好是两个异类,或者说。”青鹤狭隘道:“他还不如赵虎,所以不嫌你差?” “你不装了吗?” “你在西博,不也是装的?” “宠姬是装的,但侍寝之事在明宫也如此。” 青鹤听了笑道:“早知如此,我跟了赵虎算了。” “赵虎比你死得早。” 灵今说了句实话。 “……” 青鹤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她又道:“那你是亲王的什么人?女奴吗?” 灵今点点头。 她在行宫就对此事十分坦荡,毫不避讳。灵今道:“你自己有私房钱的话,可以请了人来帮你买自由,至少不用沦落风尘。” 青鹤摆摆手道:“我哪有哪个钱,不像灵今娘子珍馐当摆设。算了,以我的相貌和舞技,就算卖去做贱业,也能做到头牌。” “你确定?” 灵今正色道:“我朝从妓最重要的是才学,其次才轮到那些事和样貌。如果不是自由身,就必须听从假母安排,舞技强如风娘子,也得去做皮肉买卖,你是不是在想,你和赵虎都交合过,还会嫌弃其他男人?” “若只论那些事情,那赵虎还算上品,可你要接待的那些人什么都有,满腹肥肠或者脏乱不洁之人比比皆是,你自己想想你见过的那些商贾官吏,你愿意在他们身下承欢?” “若你是自由身,反而可以靠舞技过活。”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青鹤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她只道。 “姐姐不会想做菩萨,将我买下吧?。” 灵今道:“我的钱要用来养老。” “养老?”青鹤有些诧异道:“我听说你跟着王爷已经四五年了,王爷就你一个侍寝的,你就半点没有上位的心思?好歹得要个名份吧?” 灵今却对这再正常不过的问话感到奇怪,她道:“侯爵这个“名份”够高吗?” 周誉虽说在外等她,其实他站得不远,能听到灵今说话,人只要听了一句墙角,就不可能忍住不听完,明亲王也是如此。 青鹤懂了她的话,继续道:“我不信,将来王府有了女主人,我不信你半点不在意。” “或许会在意。”灵今无所谓道:“但我只是奴婢,我的心思不重要。” “好吧…”青鹤眉眼一挑,靠在脏乱的墙上道:“我还以为你真是活菩萨,连一个想让人奸杀你——” “没有做成的事。”灵今打断她道。 “莫行于口。” 她言至此,不再多话。 周誉听到此处,他回了回身,发现阿季也在聚精会神得偷听,他用眼神示意他滚,阿季忙心虚得退开。 灵今出来时,见周誉和阿季远远站着,她过去找主人,周誉见她过来,便带着她回明宫去。 马车行了一段,灵今忍不住道:“主人?” 周誉看向她。 “林纪能顺利入京,是因为…天子庇佑吗?” 周誉默认,伸手摘掉了灵今的幂篱,灵今这才察觉,原来她一直忘记摘掉幂篱。 “他行正道,自然有上天庇佑。” 周誉言至此,灵今原先对袁孟安的话很好奇,但此刻却没有问的兴致,而周誉也是如此,二人便一路无话。 回明宫时天色已晚,周誉吩咐灵今去沐浴,今晚侍寝。 灵今回了明宫就没了在西博的莫名羞意,于是快速清理了自己,入寝殿跪候。 今晚周誉做得格外凶,灵今被他环抱在怀里,忍着阵阵情欲的催促,周誉不许她登顶,她觉得周誉有气,可自己这几日又没闯祸,心中猜测是不是因为袁孟安,毕竟和他谈完之后,周誉就没了他的凌厉,眉宇间多了一丝落寞。 正想着,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灵今吃痛,不敢再胡思乱想,放松了双腿让周誉进得更深。 “分神?在想什么?” 周誉缓了攻势,问道。 “没…” 啪! 又挨了一掌,灵今忙改口道:“主人…与侯…他很好吗?” “不好。” “那为何?为何主人看起来…不大高兴…呃!” 这次的巴掌贯穿双臀,周誉连抽她三下,抽出一块巴掌印。 “不高兴?” 周誉反问,灵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讨好他,只能哀求道:“主人…可不可以饶我?” “不许。” 周誉否掉她的请求。 “那主人…主人再打吧……” 灵今道,说完抬了抬屁股,“我实在耐不住主人…求您责罚我…” 周誉听了,却将灵今放倒在床上,身下缓缓抽送,道:“袁孟安幼时不是如今这副样子,他怯懦老实,是本王最讨厌的性子。” 他的指腹在灵今的阴唇上揉着,灵今更是无法忍受,但现在周誉位于她上首,居高临下得审视着她,任何动作和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老侯爷将他一个人扔在宫里,他时常会被宫人欺辱,只有跟我一起读书的时候,才敢说出这些事,后来我帮他处置了那些欺辱他的姆妈太监,他至今念此恩情。” “主人真好。” 灵今随时随地拍马屁。 周誉笑笑,揉着她被打红的屁股以示夸赞。 “那你觉得,那个箱子,是李思盼的吗?” 周誉突然问,话一出口就感觉道灵今浑身一僵,而他并没有让她做答,拿了枕头垫在灵今腰下,抬高她的下半身,又恢复了方才的凶狠,灵今届时再也熬不出,竟跟着周誉一道登上极顶! 酥麻感一阵高过一阵,待春潮退去回过神时,周誉正附身抱着她,灵今仓皇认错,周誉倒是难得没与她计较,抚着她的后腰道:“饶你。” 灵今红了耳尖,微笑道:“谢谢主人赏赐。” 周誉做完一次,没有退出灵今,拿走枕头揉按着她的腰,一边问道。 “何必废那些口舌?” 他问刚才在狱中之事,似乎在问灵今与青鹤的谈话,也好像在问自己和袁孟安。 “因为我爱多管闲事…” “顶嘴是吧?”周誉揉腰的手加力。 “没有……” “你就算给她出路,她也不会接受。” 灵今疑惑,“主人怎么知道?” “要打赌吗?” “不要…肯定是主人赢…彩头一定是一顿板子…” 她不上当,周誉拍拍她的臀侧道,“现在倒是聪明,跟我都不愿说那么多话,与她倒是谈得多。” “哪有…不过几句,和主人说那么多主人不会嫌我聒噪吗?” “会。” 二人一句对一句,灵今蹙眉,觉得他真难伺候,她偷偷嘀咕道:“主人偷听…” 周誉不跟她计较,拔出性器,把她翻身过去跪趴着。 然后柱头又抵住她穴口道:“这次再忍不住,就去请家法。” 穴肉又被撑开发掘,新一轮的磨折开始了,三番五次之后,灵今已经困倦疲累得不行,周誉说不让她高潮,可他却花样百出得勾起着灵今,冲撞一次比一次狠,灵今竟然一次都没忍住。她已经没力气想家法不家法的事情,随便周誉处置。 她偷偷看周誉,周誉衣冠楚楚,下了床要去改奏章。 灵今不行了,保持着双腿微张,趴在床上的动作就睡着,后来周誉好像抱她去洗澡,还分开她双腿在已经碰不得的穴口打了一掌道:“毫无长进。” 灵今不省人事,任由他摆布。 惠妃 袁孟安被幽禁后,周誉见了一次李太傅,李太傅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他年纪很大了,又痛失最爱的孙女,但当他再次站上朝堂时,却依然是国之柱石,要为大周燃尽他剩下的生命。 青鹤在牢里自尽,芙蓉告诉她,用一根麻绳上吊死的,灵今不知道狱中哪来的麻绳。 林纪出狱后周誉请了太医去看,他的腿脚看似严重,但未伤及根本,还有康复的希望。 其余人死的死流的流,周誉没有细说,灵今也未问他,她总觉得周誉对西博一案有些忌讳,于是自此,西博一事就当没发生过,连朝中也不大提起。 小满之后,天气逐渐回温。皇帝要与周誉用家宴,周誉便让灵今随行伺候,席间还有惠妃沉瑶嘉,她一见到周誉便亲切道:“哥哥。” 灵今头一回听人这么叫周誉,周誉似乎习惯了,回礼道:“惠妃娘娘安好。” 惠妃抬了抬手,她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不久就要生产。 皇帝先扶了她坐下,又与她同样称呼道:“哥坐,今日家宴,不要讲这些虚礼。” 周誉坐在一旁,灵今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伺候,惠妃看着她道:“灵今,你还记得我吗?” 灵今忙微微拜道:“上回在宫宴与娘娘说过话,奴婢自然记得的。” 惠妃笑着说:“看来你侍奉哥哥十分尽心,这么多年了,哥哥都只有你一人。” “奴婢得王爷垂怜,不敢说尽心。” 灵今垂首惶恐,周誉在一旁道:“臣用惯了她,换了旁人还要重新驯,臣哪有那个空闲。” 惠妃笑起来,打趣皇帝道:“陛下倒是空闲得很。” 皇帝给她布菜,道:“这些日子朕不是一直陪着你,还吃醋呢?” 三人又玩笑了几句,灵今只听着,伺候周誉用膳,把自己当不存在的人。 边吃边谈,惠妃倒是说起了正事。 “那我就要向哥哥借走灵今了。” 来时周誉已经和灵今嘱咐过,惠妃即将生产,她的时青却病了无法照顾她,只剩下一个从家里带来的小丫头,还做不好事,其他宫里人惠妃不放心,于是皇帝便与周誉商议,让他送个人来。 说来也怪,满宫的宫女姑姑惠妃都不要,却可以接受周誉的人。 但论阴私手段,没有哪处能比得过宫中,惠妃自然不敢信任宫里人。 周誉嘱咐灵今,只要伺候好惠妃到生产,灵今察觉他话里有话,便大胆问道:“主人有什么顾虑吗?” 周誉略摇头道:“惠妃自己懂些医理,她自己会当心,不过…” 他顿了顿,“女子的心思本王看不清,你多留意。” 他话说得不明不白,灵今也只能入了宫走一步看一步。 “奴婢愚笨得很,若是做错事,还望娘娘不要跟王爷告状。” 灵今告罪着,周誉接她话头道:“若她有错漏,陛下大可代臣行家法。” 皇帝忙摇头道:“朕可不敢罚,上回因朕皇兄罚了灵娘子,那几日皇兄都没有给朕好脸色!” 惠妃掩嘴笑,灵今也假笑,皇帝不提还行,皇帝一提,灵今就想起几年前,他来明宫,自己把酒水洒在身上来嫁祸给灵今,非要看周誉怎么管教她,周誉居然乐得做戏,把灵今按在腿上,用红木手拍打到两臀通红,又传了毛竹板子来,拉到大殿台阶上打了八十大板才算完。 灵今在床上趴了三日才好转,心里骂了八百遍狗皇帝。 家宴之后皇帝和周誉还有事要相商,于是惠妃便和灵今先行告退,离开时周誉还关照了灵今几句,让惠妃笑他不舍得宝贝。 太极宫广阔,惠妃坐在轿中,撩开帘子喊道:“灵今。” 灵今靠近她,她道:“别紧张,本宫怀着身子格外想让人陪,阿栗病了,哥哥说你很好,本宫就借你来陪陪我。” “娘娘,奴婢别的不会,哄人高兴是会的,否则…”她笑着低声道:“在王爷身边,也熬不到如今。” 惠妃嗔怪得抿了抿嘴,伸手在灵今鼻子上点了点道。 “我看出来了。” 当晚惠妃没有要灵今陪着,吩咐了她的贴身小宫女时青带灵今去临时住的屋子安置,第二日灵今过去伺候时,见皇帝宿在惠妃的临湖殿。 二人还未起身,时青招呼她道:“灵今姐姐,娘娘晨起要吃的点心还差一道,能烦你去尚食内院催一催吗?” 灵今道好,时青又解释道:“原本奴婢去就是,但姐姐要在宫里一阵子,奴婢想着姐姐可以提前熟悉熟悉宫中各处。” 灵今忙谢她,时青又找了小太监来为她引路,尚食内院离得远,一路上要经过无数殿阁,小太监钟来殷勤得很,为灵今介绍这介绍那。 “钟公公,您在宫里多久了?” “姐姐不要折煞奴,唤奴小来就好。”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低声交流,灵今和谁都处得来,一路来回倒也聊出些交情来。 灵今带着东西回临湖殿时,刚入殿就见廊下在打板子。小宫女被塞着布团,下半身伸直撑地,小腹横趴在春凳上,裙子掀起里裤拉到腿弯,臀肉光裸,双手同样撑在地砖上。她面前有一宫女压着她的腰,身后太监举着板子不疾不徐得责打。 那宫女看着年龄不大,没挨一板都仰头呜咽,灵今见她臀肉桃红,看起来才刚开始行刑。 “犯了什么事?” 灵今问道,一旁迎上来的时青道:“她刚入宫,进去伺候时有些紧张,打碎了娘娘的茶盏。” “要打多少?” “六十板呢,若是平日还好,近些日子皇上一直紧张龙胎,她也算是撞上了。”时青摇摇头,又过去嘱咐道:“万不可绷紧臀肉,里面都会打坏的,别哭了,若把陛下哭得烦了又要加板子。” 那宫女已害怕得头脑发闷,听了时青的话还是制止哭声,放松臀肉,但如此被打之后臀上痛感更盛。 皇帝在内,灵今便侯在门外,一会入内请旨的时青出来让灵今送吃食进去。灵今奉了食盒入殿,惠妃一见她进来便问道:“外面罚得如何了?” 灵今道:“已打了三十多板了。”回了话之后又行礼。 惠妃皱眉道:“陛下,绕了她吧,她才刚入宫没见过天颜,别罚了。” 皇帝盘腿坐在榻上道:“平日里自可饶恕,但如今正是你要当心的时候,罚她也是震慑宫人都仔细着些。” 灵今站到瑶嘉身边道:“娘娘,别担心,内宫的板子和廷杖不同,皮肉受罪,里面打不伤的。” 她把蜜饯递给瑶嘉,皇帝听后笑道:“是啊,教训教训罢了,朕又不是酷吏,还能将她打死不成。” 瑶嘉听了他们的话,眉头放松起来,外头板子的声音停了,应是打完了。 监刑的时青领了她进来谢恩,那小宫女脸上泪痕犹在,身后不知伤得如何,她走路不稳,勉强上前跪倒叩首。 “谢…陛下娘娘赏罚。” “以后做事仔细些,再惊了娘娘,拖出去杖毙。” 皇帝冷声训道。小宫女忙颤声告罪,瑶嘉让人带她下去上药,并恩赦她这几日不必伺候,小宫女千恩万谢得退下。她五官精致,睫毛又密又长,眼眶哭得通红,嘴唇咬出了些血印子,我见犹怜的模样。 皇帝喜欢的模样。 灵今心里下判词。 果然她瞥见皇帝目光微不可查得追了她几步,又迅速收了回来。 看来后宫又要多只囚雀了。 灵今在皇帝目光收回时垂首,瑶嘉尝了几口蜜饯之后觉得不错,给皇帝也递了一个,皇帝附身就着她的手咬入口中,帝妃看上去十分恩爱,瑶嘉有些羞怯得笑了笑道:“灵今,方才陛下与我说起,围场狩猎贵人们都会去,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奴婢也去?那?王爷也去吗?” “怎么了?你想你们家王爷了?” “没…奴婢就是问一问…” “皇兄自然也会去。” 皇帝接话道,“上回朕给皇兄送侍妾,皇兄都未收,说你要闹脾气,离宫出走。” 灵今忙道:“奴婢哪里敢管王爷的私事,王爷说往西奴婢连偏一点点都不敢,陛下,王爷诓您呢。” “那朕可要找哥哥好好说一说,他竟然如此打发朕。” “别陛下!”灵今忙道:“如今是说私话,若是陛下去王爷那里告发奴婢,那奴婢也不要照顾娘娘了,先回明宫去请王爷的罚。” “还说不是她争风吃醋,现在就要威胁朕不看顾瑶嘉。” 瑶嘉也笑了,道:“哥哥还罚你吗?” 灵今叹了口气道:“王爷凶死了,挨板子是常事。上回陛下亲临明宫,奴婢手脚不勤打湿了陛下的衣摆,陛下都饶恕奴婢。王爷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还是传了行刑官来打了奴婢八十大板…疼死了!奴婢如今想起来皮肉都发紧。” 她受过的罪一定要说出口,瑶嘉听她打趣自己,心情好多了,道:“下回再犯事,你就进宫躲到我这里来,保证哥哥打不到你。” 灵今高兴道:“好啊,娘娘千万要收留奴婢。” 周誉的过去 三人又说了会话,皇帝嘱咐了几句,便去上朝。灵今提议陪瑶嘉去外面散步消食,瑶嘉有些犯懒,但想了想也同意了,由着灵今扶她出殿。 走到御苑她屏退其他人,只留了灵今和时青,瑶嘉摇着扇子看池鱼,突然道:“之前哥哥送了一枚金玉项圈给孩子。” “奴婢见过,殿下挑了许久的。” “我也很喜欢。” 瑶嘉轻声道。 “你听哥哥说过我们以前,一起在宫里上学的事情吗?” “没有,王爷不大和奴婢说这些私话。” 瑶嘉却拿扇子掩着唇笑道:“你诓我,我看哥哥喜欢你得很,什么话都要与你说的。” “真的没有娘娘,您又不是不了解殿下,殿下寡言少语,尤其是从前的事情,他很少提,要不娘娘告诉奴婢?” 灵今看她兴致好,引着她多说些话,瑶嘉果然愿意,拉着灵今坐到凉亭里,靠着栏杆道:“好啊。” 时青道硬木寒凉,她回宫去取个软垫来。 瑶嘉捏着扇子想了想,“哥哥要比我们都长几岁,那时我朝与夷人往来友好,哥哥幼时一直在北夷,后来先帝恩典,召诸皇子郡主入宫,由李太傅授业。” 瑶嘉说得隐晦,但灵今却听说过,周誉幼时是在北夷做质子,那时大周与北夷也不是往来友好,只是势均力敌,双方为了避免战事各自休养生息,都送了真皇子做质子。 周誉是长子,但他的母亲不受先帝重视,待皇后也有子之后,他就随着母亲一起被冷落了,质子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哥哥是不太爱说话,但他最聪慧,李太傅说的文章总是他先懂,他时常会帮我们讲晦涩难懂的地方,好让我们应付太傅和先帝的拷问。” “我和宣北……我不爱学问,总是背不出文章,他那时会盯着我背书,但他不会恼我,陛下那时都没有这么耐心,哥哥会陪着我明白每一段文字的意思,我那时还偷偷爱慕他,只不过哥哥没有这个意思,我自然也把心意埋在心里了。” 灵今认同,周誉确实爱盯着人背书写字,瑶嘉见她听得认真,八卦道:“灵今。” 灵今嗯了声,问道:“怎么了娘娘?是冷吗?” 瑶嘉此刻觉得她有些只知道伺候却不解风情,于是凑近了点悄悄问道:“你爱慕哥哥吗?” “啊?”灵今不知要如何答,她不是爱不爱慕的问题,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瑶嘉一问,她尽然不知如何回答。 “你?你难道对哥哥一点感觉都没有?”瑶嘉看出她的问题,引导她道:“你们相处的时候,没有心跳阵阵,十分紧张的时候?” 灵今和周誉相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心跳阵阵,十分紧张。 但那种时候,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她道:“奴婢伺候殿下,没有想那么多…” 瑶嘉见她不是很懂这方面,道:“你呀以后肯定能让哥哥吃瘪。” 然后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那时候除了陛下,我们这些小孩多数是离开父母亲人,或者不大受宠爱的。相处久了,哥哥就像我们的大家长一样,带我们读书,我们闯了祸也帮我们挡着,没有比哥哥更温和的人了。” 温和? 灵今难以置信,她想起周誉拎着家法训诫她的时候,和温和不沾半点边。 “殿下…?”灵今突然好奇:“也挨过罚吗?” 时青这时拿了垫子和毯子来,她还为灵今也带了一个,灵今忙谢过。她接过毯子为惠妃盖在腿上,惠妃身子动时皱了皱眉,灵今以为她不舒服。 “娘娘,是不是坐得累了?要不要回去?” “没有,这才坐多久。”瑶嘉摇摇头:“这会有些风,还挺舒服。” 她接着说道:“我是想起你刚才问我的,灵今,你知道愚公案吗?” 愚公案。 是先帝时,梁国公谋反案,灵今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就不说了,因为哥哥之前是跟着…打过仗,所以此事也牵连了他,那是他第一次与先帝争论,言辞激烈后,先帝罚他脊杖。”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那次真的很严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硬的哥哥,他受罚之后坚持不认错,后背被廷杖打得皮开肉绽,他仍然跪在太极殿前求先帝留国公一命。” 灵今也跟着她的回忆揪心起来,她无法想象周誉附身受刑的场景,她突然觉得什么地方堵得慌。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愚公案杀了国公九族,有传言,当年梁国公和李归廉是主张立周誉为太子的,后来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周誉与皇帝的关系彻底僵化,完全失去了入主东宫的机会。 大周对谋反案很是忌讳,而愚公案则是明宫最忌讳的事情,谁也不敢提。 “哥哥受罚之后,先淑妃成日里忧心儿子,她本来就因生产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大好,不久便…哥哥在那两年失去了太多亲人…我时常觉得…先淑妃走了之后,他就彻底变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以往他遇到明里暗里的不公与欺辱,都是忍让或者笑着就过去了……后来…我不是议论哥哥…只是后来我觉得哥哥行事的手段变得…” 瑶嘉终究没有说完,但灵今知道,若以前是良善温和,那后来就是杀伐果断。 不过以灵今对周誉的了解,她认为周誉没有变过,只是以前有在乎的人,他身处的环境又对他不利,所以才收敛锋芒。后来在乎的人没有了,再加上他逐渐有了赫赫战功,自身权势盛起来,还用得着装? “明宫就是那个时候先帝赐给哥哥的,或许是…”瑶嘉压低声音道:“觉得亏欠吧。” 每年寒露的时候,周誉会借前往鹿山煎茶的由头,去宝泉寺祭拜三个无名牌位,灵今确定其中一个是他母亲的,还有一个或许是梁国公,但第三个周誉却未说过,灵今脑中突然闪过袁孟安当时说过的那个人。 是那个人吗? 瑶嘉见自己把人给说得泛起愁绪来,她天性善良,见不得人难过,于是岔开话题道:“灵今,你什么时候进明宫的?” 灵今想了想道:“七年前,十三四岁吧。” “七年前啊,那个时候哥哥似乎在边地…“她突然想起来道:“啊,是先帝召回哥哥那次吧,真巧。” “对,殿下未在镐京久留,我进明宫时才知道殿下只回来两日,便再次去了边地,是两年后殿下回来我们才…” 时青听到她的自称看了眼灵今,灵今却未察觉,瑶嘉也并未在意。 “那时候我听说哥哥收了侍妾,原来就是你。” 她说侍妾,其实灵今没有这方面的名份,她对外是周誉的奴婢,对内,是周誉的私奴,侍妾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身份。 “哥哥待你好吗?” 瑶嘉又问,灵今想了想,若是除去她屁股遭殃的时候,灵今在明宫待遇是极好的,有自己的庭院寝屋,也不缺赏赐钱财,除了伺候周誉要小心翼翼,其他时候可谓是舒坦,比她进明宫之前的人生,要好上千百倍。 所以她点点头。 “那?你为何进了明宫?是家里送去的吗?” 瑶嘉好奇。 “奴婢家中兄弟姐妹太多,养不起了,爹娘就把奴婢卖给大户人家做杂活,后来那人家败落了,奴婢就流落到外。很久之后,奴婢在巷子里被人…抢食,是殿下救了奴婢,说若是想找活路,可以去明宫。” “原来如此,真是缘分。” 的确是缘分。 雪地里周誉长跪的身影,和灵今躲在巷子里的身体重合起来。 她窥看着抄家,贵妇和奴仆都成为一类人,被捆上绳索,像牲畜一样被拖出朱门。 奴婢是王爷的人 周琰登基第二年,周誉也终于平定了边地之乱,常居镐京。 “高善高公公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萧世子看上我们宫里的一个奴婢,直接嘱咐了管教官调教,他今日来看教得如何。” 万全安有些着急,一边跟着周誉走,一边解释道。 “哪个奴婢?”周誉倒是不紧不慢,大有让御前太监慢慢等着的意思。 万全安忙道:“灵今。” 灵今? 周誉倒是记此女,她的骑射功夫在明宫做得最好,管教汇报时常提及。周誉会挑选拔尖的武奴为自己做事,他本待看看她能力如何。 “本王不是下过令,不给那些王孙子弟调教奴隶?” 万全安已经走得出汗,他擦了擦额头道:“可是那会陛下也在…陛下随口就吩咐下来了,您当时不在,奴也无法抗旨啊,只好先让教习那边拖着,今日高公公亲自来了…奴…奴也无法…” “行了,跟上吧。” 周誉终于不再散步,走快了些往教习殿去。 刚靠近教习宫,就听里面似乎在争吵,他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上,而高善正骂道:“你这贱婢还敢抗旨?!” 周誉在殿门前停下脚步,他见高善指着地上跪伏的女子叫骂,那女子身后掉了根玉势,她人跪在地上发着抖,嘴里说的话却出乎周誉的意料。 “奴婢不敢抗旨…只是……只是奴婢是明宫的人…没有王爷令旨,奴婢不敢辱了自身…” “陛下要你,莫非王爷能为你抗旨?” “若是陛下的旨意,公公有明旨吗?” 明旨自然是没有,高善顿了顿,道:“陛下口谕,你敢违背也是抗旨!” “凡圣谕,皆备笔录,公公确定是圣上喻?” 她说到这,周誉看了眼万全安,万全安缩了缩尴尬道:“老奴…也没看清是陛下…还是…” 高善明显被问住了,灵今又道:“奴婢记得是皇后为萧世子要奴婢,高公公是御前的人,怎么为中宫来做调教女奴的事情?莫非高公公准备好了要伺候国舅爷?” 周誉听到此处轻笑了声,他见她虽然害怕,但言语清晰明了直中要害。 而灵今此时心里惶悚不安,明宫有一闻名镐京的月露满裳楼,坐落在明宫西南角,登楼可遥望镐京,从楼中往明宫看,可看尽明宫前殿巨大的胧池。 周誉时常在外,不大用此楼,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偶尔会求着哥哥带他来玩,如今他已登基,周誉是他的臣子,他想来,自然只需只会一声。 灵今不大去那里,她想不通怎么会被萧金阆给看见,难道他张狂到偷入明宫内殿?此人二世祖之名比月露满裳楼更显赫,他年岁不大,已美妾成群,女奴更是玩一个扔一个,灵今是疯了才会乖乖跳火坑。 她眼见萧金阆执着,还遣了御前太监来,皇帝如今还需依仗萧家,什么事情都由着皇后和萧金阆,灵今正无计可施,忽见门口的万全安伺候着一人站在那里。 除了周誉,不会有别人了。 皇帝登基不久,看上去沉稳但其实爱玩又怕苦,连奏折都要明亲王帮他分担,他必定极其信任周誉,外界所传先帝忌惮这个长子,但当今圣上未必,起码如今还是很依赖皇兄,那周誉一定能与萧家抗衡,灵今心里盘算,又想反正已到绝境,不如赌一把。 高善被她几句话刺得恼羞成怒,尖声怒指着灵今道:“你…你这贱婢!亲王府就是这么管教奴婢的?行刑官呢?!来人!拖她下去打!” 周誉见高善打人打到他头上了,正要进去,却听地上的灵今道:“奴婢说了,奴婢是王爷的人,只有殿下能处置奴婢!” 她抬头怒瞪高善,高善竟被她吓退一步,竟也口不择言起来,他抖着手指着灵今道:“你是侍妾,还是明王妃?王爷的人?明亲王过的是和尚日子,你这贱婢自甘下贱爬床也爬不上明亲王的床榻!” “公公慎言!爬殿下的床怎会是下贱之事?怕是得求神拜佛才爬得上。” 高善气急,正要上前扇打灵今,却听身后一句。 “高公公连本王房中之事都清楚?” 他踱步进来,四下教习与行刑官皆跪下行礼。 灵今听见周誉的声音,方才的嚣张迅速消失,她虽未和他接触过,但也从他人口中知道明亲王规矩严苛,她刚才的话语是情急之下所说,细细分析其实句句给明宫惹祸,这会把真主子招来了,灵今反而忐忑他会不会救救自己。 高善此刻也心虚得很,他陪笑道:“…王爷,奴今日是奉了皇后谕,为世子调教侍奴……” “不是陛下圣旨吗?” 他打断高善道,高善见他似是要追究,忙道:“帝后恩爱,陛下也是替娘娘分忧。” 周誉听笑了,道:“不如公公随本王入宫一趟?本王正有要事与陛下相商,也随口问一声皇后是不是真要本王的人?” 灵今听他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是不会把自己送给萧世子了… “王爷赎罪!”高善见他较真,跪下拜道:“老奴情急之下胡乱言语,是萧世子嘱托老奴…老奴…方才被这…被这娘子吓到…口不择言…” 周誉让万全安扶起高善道,“无妨,本王没听清什么,不过灵今正得本王宠幸,难免骄纵冒犯公公。” “不不不…是…今日是老奴冒犯…” “那还请公公告知世子,真这么喜欢,可以亲自来向本王要人,万全安,送高公公。” 他三言两语就赶人,周誉如今平定北夷,在朝野中权势正盛,高善还敢说什么?今日人定是要不成了,他来不急思索怎么跟皇后交代,万全安已经来扶着他送他离开。 赶走了御前太监,周誉屏退其他人,只留下行刑官。 他打量地上的灵今半晌道。 “你是见到本王在外,才故意顶撞高善的是吗?” 周誉第一句话就戳穿了灵今的心思。 “奴婢…奴婢不是…奴婢是情急之下…” “情急之下,质疑圣旨,违抗皇后口谕,抗拒世子命令,污蔑国戚反邪?” 他一下子列举了灵今四大罪,灵今伏地不敢言语,只听明亲王又道:“你是哪里来的细作?给本王找这些麻烦?” “奴婢不是!”灵今忙道:“奴婢两年前得王爷搭救!才入得明宫…王爷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万死不敢给王爷惹祸!只是…奴婢只是不愿意跟随萧世子…” “所以就说自己是本王的人?” “奴婢是…是王爷的人啊…”她反应过来,忙道:“是…是高公公误会奴婢的话…” “他误会?你不故意激怒他?他会误会?” 他站起来道:“明宫不留心机深沉,满口谎言的人,来人,拖出去打五十板,发卖了。” 灵今大骇,在行刑官上来拖走自己之际,跪上前抓住周誉的袍角求道:“王爷!您…您刚才说过您已宠幸奴婢…若是赶走奴婢…那…那要如何圆了此慌?!” “你伺候得不好,本王厌弃。” “王爷能为奴婢拒了皇后,必定是喜爱至极,又怎会片刻生厌?此事传出去不合逻辑又惹人猜疑,求…求王爷再救奴婢一次!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为…为王爷作戏做全!” “本王是要赶你走,不是要杀你…” “奴婢离开明宫…必定会被世子报复…” “留在明宫就要做本王的侍奴,你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了假的吗?” 灵今明白其中道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萧金阆得不到人必定会报复,如今也只有在明亲王的庇佑下才能有活路,她漂泊太久,深知底层求生的困难,她不想再次失去一份安稳的活路。 而周誉常年在外,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似乎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侍婢女奴,或许他真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那自己伺候他…应该也不会太难… 她当时这样想,后来后悔也来不及。 收奴(塞玉势挨板子) 周誉思量片刻道:“告诫你一句,本王对身边人要求更苛刻,伺候本王会比伺候旁人痛苦十倍不止,你确定要做本王的人?” 灵今不假思索道:“奴婢愿意伺候殿下!” 她深深叩首,周誉却把目光望向那根玉势。 灵今像是感知他的目光一般,身体抖了抖,周誉突然伸手抓过灵今的肩膀,拖起灵今按在石台上,掀开她的衣裙露出白嫩的肉体,拿过一根新的玉势抵在她穴口! 灵今被这下激得神魂具散,脑中空白一片,穴口与甬道的肌肉也随即收紧抵抗,可周誉的力量不是她能抗衡,何况还是软弱处被他拿在手里,抵抗只会徒增痛苦。 周誉破开她的入口,没有丝毫戏虐调谑,也不管她收纳得是否艰难,将玉势一寸一寸推入灵今体内,灵今疼得直发抖,她双脚徒劳绷紧微微挣动。玉势推入时,方才令灵今恐惧的无名燥热又起,好不容易忍耐到玉势完全置入,她摊在石台上喘息,体内的异物让她焦躁不安。 周誉松开她,道:“负才任气,自不量力。” 又分开她臀瓣看她因为外力而发红的穴口道:“差劲,行刑官,打五十板。” 周誉或许没有想到,这个“差劲”是一语成谶,此后灵今在云雨上的水准真的毫无进步,但他嫌弃了几次之后就不再提了,灵今觉得,大概再提会让明亲王觉得是自己看走眼,且调教功夫不到位,自己又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反正收都收了,还能再扔了自己不成? 她逃得过发卖逃不过板子,她还在忍受自己身后的东西,就听见周誉给她判刑。 两个行刑官得令,拿了宽大的竹制刑板,走到灵今身后,二人将灵今拖下石台扔到地上趴着,未等灵今趴伏得当便对准她的臀峰将板子落下! 灵今挨过不少打,可含着玉势挨打还是第一次,她见过受大刑的人前后都被置入东西,为的是不让其收缩肌肉,每次看见都不敢多看,回避着这些她内心十分抗拒的东西。 有周誉在,行刑官丝毫不敢放水,板子急风骤雨般打在灵今的裸臀上,不过五六板之后灵今就疼痛难耐,可她不敢喊叫,她怕周誉听了又要卖了她,她咬了自己的袖子,随着板子的重责闷声低哼。 而令她更为恐惧的,是体内的玉势随着击打在甬道里抽动,让她身上起了一层异样的感觉。灵今脑中充斥难耐疼痛的同时,又想起别的奴婢挨此刑责之时,面色耳根都泛着异常的桃色,此前灵今还不懂,此时自己亲身受刑,总算是明白过来。 五十板打得很快,在她整颗臀肉都油亮发红时终于停下,灵今不知哪来的心气竟然忍住没有叫喊,她挣扎跪起,叩谢周誉。 周誉所思所想不见颜面,此时他盯着跪地颤抖的灵今看了片刻道:“带她下去洗干净,东西不许取。” 灵今忍着痛苦松了口气,艰难站起身跟着上前的云叶离开。 洗完之后她求着云叶给她吃了点东西,灵今饿了一上午,方才又对峙又挨打耗费了不少心力,一会儿面对周誉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正想多吃些时,周誉便遣了红叶来传她,灵今跟着她走,一路上心里紧张,想要开口问,又不知要如何说。 进了明亲王寝殿,周誉正坐在榻上看奏折,红叶回禀他之后便退下了,留灵今一人站在原地。 灵今心神不安,走上去跪下行礼,周誉看了看她道:“跪在那。” 灵今直起身跪好,周誉眼前堆了不少奏折,他一面翻看,一面不时得批注,许久后才问了一句。 “字都识得吗?” 灵今回道:“能识大多数。” 周誉将手中折子放下道。 “衣服脱了。” 灵今一僵,跪在那未动。 周誉见她犹犹豫豫,道:“你该不会以为做侍奴和侍女一样,只做奉茶更衣这些事?” 灵今自然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她又顿了顿才伸手解开扣子,将外衣裙子脱下,只剩下里衣,她呼吸沉重,不知道要脱到什么程度,但她知道贵人豢养私奴,在玩弄之时必然是一丝不挂,甚至私密之处也敞开于人前,供主人亵玩。 她悄悄看了眼周誉,定了定心不再犹豫,将衣服裤子一并除去,光裸着身子跪着,身后的刑伤已经起了瘀青,斑斑紫紫得扒在她臀肉上。 肌肤袒露之时,灵今心中擂鼓阵阵,周誉让她脱衣之后并未有下一动作,比受罚受虐更可怕的是等待刑责的过程。 灵今不知今晚自己的命运如何,她敛目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四方飘来的薄风都能激起她一层鸡皮疙瘩。 内室只有周誉的案上点了一盏灯,照亮他批阅奏章的地方,和灵今袒露的胴体。 “殿下,东西取来了。” 屏风外突然传来红叶的禀告,正紧张的灵今浑身一抖。 周誉道:“去取。” “奴婢?” 灵今惊问,她此次一丝不挂,如何见人? “我朝所有受刑奴仆都要裸身,你没见过别人的身体?” “见过…” “不过多露几分躯体,若不肯去,就穿上衣服出去。” 出去的后果是什么,他没有说,但灵今心里清楚,出去了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机会,她咽下忐忑和羞耻,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前。 外间烛火更亮,红叶的影子半映在屏风上。 灵今不知是等红叶进来还是她自己出去,她正踌躇不定时,身后的周誉慈悲道, “递给她。” 红叶没有完全入内,垂首将手中物件递给灵今。 灵今双手接过,竟然是一跟荆杖。荆杖由一根韧性极佳的木棍做主体,周围缠绑着四五根荆条,这东西打起人来不用多使力,就能抽得人皮开肉绽! 灵今拿了东西折返,跪下来高高举起呈给周誉。 周誉并未接,他问道:“为什么觉得,本王一定会收了你。” 这是他第二次看穿灵今的想法,灵今举着刑具,犹豫道:“殿下仁厚,必不忍…必…会宽恕奴婢。” “仁厚?”周誉反问道:“看来你觉得明宫刑罚还不够厉害,本王的手段,震慑不了你。” “不…奴婢只是走投无路,只想留下一命!才…才斗胆谋求殿下…” 周誉放下手中折子,不知是否全数看完,他站起拿过她手中的荆杖,敲着灵今的肩头道。 “撒谎。” 说完抬手掀起荆杖,不待灵今有所察觉就破着风狠抽下来! 认主(荆杖) 疼——灵今的脑海中只剩下疼…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从她后背冲入脑中,灵今猝不及防得惊叫一声向前扑去!白皙的皮肉经过重击向伤处紧缩,后背迅速起了一条深红杖痕! 还没等她消化这一杖,第二第三下已经狠厉抽下!灵今忍住再次呼痛的冲动,双手紧紧抠着地面,汗水大颗大颗在额头渗出,后背新的伤痕也隆了起来,光洁的背部一下子布满三条长长的血痕,她恐惧着等着接下来的抽打,周誉却停了刑,又把荆杖点到她肩膀上。 “跪直。” 他命令道,灵今咬牙支撑迅速跪起,怕耽误了他要再打! “为什么觉得本王会收你?” 还是刚才的问题,周誉又问了一遍,他提醒道:“要做我的人,就别在这卖弄你的心机。” 灵今被这突如其来的惩罚吓得头脑发昏,听周誉再次发问,她亦心知糊弄不过,灵今脑中飞快思索,未到半晌她笃定道:“殿下…殿下需要女子…” 听到这个答案,周誉并未再打,荆杖敲着她的背道:“继续说。” “我朝…我朝盛行豢养私奴,连天子也…只有殿下…殿下为天子处理万事万物……且不行此道…那些保守的大臣自然…偏向殿下…时间一长…总会…引人忌惮……” “你的意思,本王需要你做掩饰。” “不…”灵今刚想否认,但想到刚才那两杖,忙改口道:“是!殿下可以选任何人做掩饰,奴婢只是运气好,撞上了…殿下收了奴婢,顺理成章在人前与其他贵人同流…同…声气相投,殿下也能少担许多疑心鬼箭。” “看来你不止识字,管教倒也不是夸大其辞。” “奴婢是冒死揣测…今日与殿下言明,奴婢做不成殿下的人就只有死路,求殿下怜命。”灵今破罐子破摔,直言不讳,她反正是案板上的鱼,要杀要剐全凭周誉。 周誉不需要谄媚的奴隶,灵今心思通透,阅历不够却看人看事明了,周誉心中对她颇为满意,“你说你当初被本王所救?具体说来。” 听到这话,灵今却不肯说了,她睫毛微颤,脑子里闪过那日的经历,周誉不会给她踌躇的时间,再次掀杖在她背上赏了一杖! 灵今吃痛,她适应了荆杖的痛感之后堪堪稳住身形,似乎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她道:“两年前奴婢在外求生,那天夜里在巷子里,几个乞丐抢了我的吃食…还…还将我按在地上……他们……他们……” “他们如何?” 灵今不愿说,周誉不大记得这事,猜测道:“他们欺辱你?” 灵今愣住,又急忙去解释道:“殿下!我并未被…殿下及时出手救了我,我只是被脱了衣物……入府会验身…我没有脏病!” “后来呢?” “后来…?后来殿下给了我一件衣服…说想找活路…可以来明宫…” 周誉隐约想起了此事,他道:“本王不在意你有何过往,只从今往后,忠于本王一人。” 灵今听他如此说,觉得有戏。忙磕头谢恩,但荆杖显然不会退场,周誉道:“今日给你立第一个规矩,在外你如何做事我不管束,但切记不要犯到我手里,更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灵今忙称是,周誉有道 “趴下去,手臂撑地。” 灵今依照他的指示跪趴在地,荆杖贴着她的臀峰,她刚挨过板子,臀上伤痕累累,再挨这个,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痛楚。 正在她惶恐不安之际,臀上突然挨了三杖,这三杖连喘息间隙都没有,又重又很得抽打下来!灵今疼得惨叫一声,身体向前蜷缩起来。而周誉又补了一下道。 “摆好你的姿势。” 灵今呼吸急促,迅速调整好,等着周誉的刑罚,周誉拿手中刑具敲着她的后臀,“报数,错漏不算,屁股撅在这一丝都不准挪,动了从头打,听清楚了?” 灵今忙道是,玉势仍然在内,但灵今已经顾不得,疼痛完全盖过了异物胀感,她摆好了要受刑的地方,立规矩没有说要打多少,灵今更是畏怖。 周誉高抬荆杖,比方才更用力得抽下去!抽在臀上迅速起了一道血愣子!灵今喉间挤出一个“一”字,还没等她喘气,第二杖又抽下来! 灵今憋住想喊出声的冲动,正要报“二”,可第二杖已经结束,第三杖迅速抽打下来! “二!” 灵今忙报数,周誉不管她接不接得上,只瞄准她的后臀狠抽! “三!” “啊——!四!” “五…” 灵今跟着报了三个数之后又疼得接不上气,连着又挨了三下之后才继续,断断续续数到十五,实则是挨了二十不止,灵今大口喘气,却在周誉又一次下狠手之后难忍剧痛,臀部向一边躲了躲,周誉自然毫不留情,淡淡道:“重来。” 灵今冷汗直流,可算是对他的“痛苦十倍”初见端倪,也十分懊悔自己揣测的伺候他轻松…她调整呼吸重新摆好姿势,双手攥紧。 新一轮刑罚周誉力道不变,灵今只觉后臀灼烧般得痛,周誉手劲极大,灵今边数边承受抽打,每一杖抽到臀上,她双肩都剧烈抖动,而伤痕累累的臀却不敢绷紧,努力维持着放松的状态受刑,撑到五十多,周誉终于发慈悲停了停,灵今大口喘气,还没等她喘息多久,周誉又把荆杖抵到她的伤处,灵今怕极,小声哭叫着殿下,周誉只道。 “别动。” 灵今也知求饶无用,撑起姿势,周誉就着她的伤处几杖狠打,已经红肿的伤处迅速破皮出血,但周誉不会绕过,即使后臀已经惨不忍睹,他依然行刑力度不减,继续责打! 灵今报数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她似乎忍到了极限,数几个数就仰头大口喘着,数到六十,灵今的后臀已经无一处好皮,她哆嗦着跪趴在原地,眼泪和冷汗交缠在一起,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皮,鲜血掺在唇上,看上去惨淡非常。 周誉扔了荆杖,半蹲下分开灵今的花穴,灵今又痛又怕,瑟缩着躲了躲,但只是一瞬,她恐惧责罚再来,于是撑着一动不动,周誉抽出玉势,酸胀感充斥着身下,待完全抽出,周誉走到灵今面前拍拍她的脸道: “跪起来。” 灵今撑着身子跪起来,她略一动作就牵扯着后臀的伤处,疼得她不敢轻易行动,可她更怕做不到位周誉又要罚,只能忍着剧痛跪直。 周誉对她的表现似乎是认可的,灵今意识到惩罚结束了,忙道:“谢殿下赏罚……” “主人。” 周誉纠正她。 “人后你就这么称呼。” 灵今抬眼怯怯得看着他喊道:“主…主人……” “还有。”周誉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 “那奴……”灵今不知道要怎么问。 “称我就可。” 灵今点头,道:“我…我记住了…” 周誉站起身,吩咐灵今自行去找女医上药,便再未管她,继续去批阅他的折子。 灵今拿过衣物,艰难得穿好,随后见周誉没有要嘱咐什么的意思,她告退一声,一瘸一拐得挪出了寝殿。 她走远之后,周誉抬头看着她的背影,他若有所思,想到了两年的那个雪夜。 暗巷里女子的呼救声断断续续传出,侵害她的人捂住了女子的嘴,但被女人一口咬下一块皮肉,又继续在他身下叫喊。 压着她的乞丐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手,一巴掌把她嘴角打出了血,又站起来狠踹了她一脚! 那女子看上去是要被踢死了,她蜷缩起身体一动不动,周誉示意身边人去解决掉那些在皇城做歹的乞丐,随行玄甲还未靠近,就见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突然窜起,手里藏着的瓦片精准得刺入乞丐的脖颈!那乞丐应是被直接刺破了要害,鲜血喷溅出来!溅了雪地和那女子一身! 此举出其不意又杀伐果断,周誉也赞叹其见机行事的能力,此地没有灯火,暗巷里的人行动激烈没有注意到周誉他们靠近,见女子杀了同伴当下暴起要报仇,周誉抬弓拉箭射杀一人,另外几人才反应过来,见巷子里进了几个身着玄甲之人。 为首射箭的周誉穿着玄袍端坐马上,拉弓的手刚刚放下,他双指微压,几个乞丐还未作何反应,就被玄甲割了喉。 周誉下马,走到那几具尸体边道:“皇城近日都这么乱?” 玄甲回禀了实情,周誉听后吩咐了几句,就察觉袍角被人拽住。 他低头去看,方才杀了人又蜷在地上的女子抓着他,低声求道:“大…大人…救…求您救…救救我…” 他看她身上衣物已经不能蔽体,问身边人要了件披风,往她身上盖上。 女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裹紧了披风,跪倒在雪地里道:“大人…大人府上要…要奴仆吗?我什么都能…做…我会烧火做饭,洗衣洒扫…我都会……我……” 周誉蹲下身,不在意她身上的脏污和血渍,伸手抬起她的脸,她看起来年岁不大,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但一双眼睛清明透亮,全然没有刚才拿瓦片杀人时的模样。 周誉像是抓到了一只小兽,他问道。 “你是逃奴?” “不!奴不是…奴有公验!” “多大了?” “十…三四…十四!” 她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年龄,斩钉截铁得选了个不会太弱的岁数。 “宵禁为何在外?” 她瑟缩了下道:“被…被做工的人家赶出来…” 周誉觉得她是好苗子,查一查身份入明宫训练几年,或许是个十分出色的武奴,他正犹豫,他身边的人便道:“爷,府里今年好像还缺人。” 周誉抬头看了多事人一眼,明亲王府怎么会缺人,他放下灵今道:“给她点银子,去买套干净衣服。” 身边人领命,给了那女子银两又告诉她怎么去明亲王府。 那女子仔细记下,又偷偷看了眼周誉,她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周誉对她的印象止步于此,之后她应是顺利入了明宫,但周誉已经再次启程前往边关。 再次见面,就是今日。 周誉打开窗户透气,见灵今还没走远。她站在雪地里,仰头看天不知道在看什么,看了半晌附身捧了一把雪,往自己脸上按,她被雪冻得清醒了点,紧了紧衣服,身上的伤实在是疼,她又慢慢走起来,离远了大殿。 两次见她,都是在反抗,而且反抗得很有效。 挨打了也不是第一时间逃离,而是仿佛得到了又一次的新生,她虽然忍打忍罚,但骨子里是为了生存作戏,心底恐怕毫无真心实意。 不好驯?那还有点意思。 至此以后,灵今就被周誉拎在身边,周誉做什么都带着她,他察看她的骑射,剑术,确实如管教所说非常优秀,但学问却很有水分,只能背出皮毛,其中意思一知半解,灵今嘴上很会哄人,常常哄得管教少打她两记手板,但到了周誉手里就没那么容易。 周誉简单粗暴,让她不穿里裤跪在书案前,无论是瞌睡走神背错答错,还是曲意逢迎,妄图糊弄。周誉提起戒尺就打,且时常要她记下每天挨打的数目,隔一段时间在她的屁股上总结一次。 后来直接特制了一根戒尺家法,专门管教灵今之用,好在那根荆杖再也没传过,周誉把荆杖赐给灵今,让她挂在屋子里做警示,有如此酷吏监督学问,灵今再不喜读书也进步神速。 灵今时常觉得自己刚出火海又上贼船,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屁股快要废了的时候,周誉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全国剿匪行动,离开了镐京,而灵今终于被他放了羊,自然,走之前还是警告了灵今一顿,灵今宛如新生,瞬间忘记了他家法的恐怖。 周誉离开镐京之后,剿匪途中他有点回过味来,他断定自己当初上当,为什么要收一个心眼多技术差的侍奴?但收都收了,明亲王不会承认看走眼,他教灵今半年,感觉自己成熟了两岁,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多讨饶和辩解的废话。 他决定回去之后再接再厉,非要调教出个模样来,而此刻他只能把气都发泄在土匪身上,同行的温廷泽以为他又在镐京受了什么气,为什么冲杀得这么狠? 猎场 宫妃和贵妇们去猎场的日子很快就来,前一晚临湖殿就收拾好了行装,惠妃身子沉,自然要小心谨慎。 灵今与瑶嘉一道坐在车内,想到马上要见到周誉,心中期盼起来。 瑶嘉见她的样子笑道:“心急什么?” “没…”灵今挂不住脸,低声否认。 围场离太极宫不远,半个时辰就到,灵今先行下马车,正要和贴身宫女一起去扶瑶嘉,就听皇帝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瑶儿。”他快步上前,众人忙跪倒行礼。 皇帝亲自扶宠妃下马车,瑶嘉抱着肚子小心翼翼得踩下台阶,皇帝让众人平身,灵今站起后跟到惠妃身侧,她并未完全抬头,却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 “哥哥,许久不见。”惠妃对那人道。 “灵今,怎么不拜见你家王爷。” 皇帝调笑她,灵今抬头看了眼周誉,又跪下叩拜。 “起来。”周誉的声音传来,他未多话,转而看望惠妃:“娘娘玉体安康。” “本宫很好,灵今懂事又聪慧,很得本宫心意。” 惠妃帮灵今说好话,和灵今对望了一眼。灵今感激得笑了笑,又低下头不敢看周誉。 “不是很得朕的心意。”皇帝道:“灵今在瑶儿宫里,瑶儿都不怎么爱理朕了。” “陛下,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周誉道:“得娘娘心意就好,陛下,如今瑶嘉可是要排在你前头。” 皇帝搂过瑶嘉道:“皇兄说什么话,瑶嘉从来都在朕前头!” 瑶嘉含笑不语,任由皇帝搀扶着走。 “灵今。”皇帝回头道:“在这里你就伺候你家王爷吧,娘娘有朕伺候。” 灵今偷看了眼周誉,要等他的意思。 皇帝说个不停,道“奇怪了,她平日在瑶儿那里话多得很,今日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你都和陛下说什么了?是不是告我的状?”周誉也回头问了句灵今,灵今忙抬头回道:“没有我…奴婢哪里敢……” “她说皇兄诓朕,看不上朕用来讨好皇兄的美人,还嫁祸给她说她争风吃醋。” 皇帝立刻出卖灵今,在周誉身边,灵今的嘴立刻不灵起来,只勉强笑了笑跟在后面。 周誉听了皇帝的戏言并未问责灵今,只是附和玩笑了几句。 众人一路说话一路走,很快到了营帐,皇帝将惠妃安置到帐中,便要和周誉一起去围猎。 “臣妾也好想骑马。” 惠妃送着皇帝,突然玩笑道。 皇帝摸摸她的肚子道:“好啊,皇子未出世就做马上男儿,将来驾驭天下也无任何阻碍。” 惠妃笑了笑,“陛下快去吧,臣妾坐了许久的马车,想要走一走。” “要不朕不去围猎了,陪你走走?” “不要,臣妾要灵今。”惠妃摇头道。 皇帝故作生气得转向周誉:“秋猎结束把她带回去,朕觉得朕是在和她争宠,我家娘娘还更宠她。” 周誉也笑着应道:“好,臣先陪陛下狩猎,回来就抓她回去。” 皇帝走后,灵今与时青陪着惠妃出去走动,见一旁女眷营帐较少,瑶嘉道今年得圣恩的贵女贵妇不多,皇帝也只带了梅昭容伴驾。 午膳时惠妃坐在皇帝身边,梅昭容却不在,大概是皇帝怕瑶嘉吃味,或是省得嫔妃之间互相挠爪,惹他心烦。 皇帝让灵今去伺候周誉,灵今便坐到周誉身边,太监们上了他们打来的鹿肉兔肉,灵今不大喜欢吃野味,周誉是了解她这一点的,不过现在她是伺候人的婢女,不用同席,她跪坐在周誉身后,周誉回头道:“下午和我一道去。” 灵今有些高兴,她好久没有骑马狩猎了,但她又有些担心惠妃,问道。 “那娘娘呢?” “无妨。” 灵今听他的话点点头,掩饰不住的笑意流在嘴角。 消过食之后,周誉让灵今换了方便的装束,与灵今同乘一骑,带着她先行跑了一场,猎场草地辽阔无边,前面的风迎面而来,背后有周誉宽厚的胸膛抵着,灵今觉得舒适至极。 跑了一阵周誉牵着她的手下马行走,周誉道:“若有一天,本王真想什么都不管,就如此做个闲散人。” 皇帝还没来,此地只有他们二人。 “带上我吗?”灵今问他。 周誉笑着点点头道:“带上你。” 灵今高兴,他们站到丘壑顶上,见前方有些散落的野鹿。周誉拍拍灵今的臀道:“去,打回来。” 灵今嗯了声,转身跑到马边翻身上马,取下弓箭就扬鞭跃出! 野鹿受惊四散奔逃,灵今挑了一只,拉满弓箭瞄准射出!精准得射中野鹿,野鹿中箭倒地!灵今并不去查探,而是继续策马疾驰,再次瞄准拉弓射箭!她马术箭术极佳,不多时就打了四五只鹿。 周誉站在原地,皇帝已与其他朝臣侍卫一同到了他身侧,皇帝不喜欢带太多人,乌泱泱得要把猎物都吓走了,他下马走到周誉身边,和他一起看灵今射鹿,看了会儿赞叹道:“这身手就是朕的近卫也比不了,哥,这都是你调教的吗?” 在外面,皇帝的称呼便随意起来。 “是她自己聪慧。” “咳…你一向喜欢聪明人,以前就更偏袒袁孟安。” 皇帝吃醋道,周誉笑了笑,“他哪里聪慧?都是些小聪明,臣是见他受人欺负,做不到袖手旁观,陛下不是也时常把自己的吃食分给他?” “是啊,谁能想到都喂了豺狼。咳咳…”皇帝言语不明意味,又咳了几声。 “陛下?受风了吗?” “无碍,快入夏了,有些燥热。” “陛下当心龙体” 周誉关切他,而远处的灵今似乎在看着什么,皇帝身边的近卫走前几步,突然道! “陛下!是野狼!” 皇帝也是一惊,道:“猎场怎么会有狼?” 周誉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野狼,灵今也在看着狼,周誉见她在原地不动,心中不妙,果然灵今下一秒就策马追了过去,那野狼看人来追,转头就跑!周誉再顾不上皇帝,往前几步喝道。 “灵今!回来!” 可灵今早已跑远,哪里听得到命令,明亲王当即告罪,骑上近卫的马就追了出去! 近卫觉得此地不安全,想带皇帝离开,但皇帝正看得热闹,哪里肯走,留在山丘上望着二人纵马的背影。 “你说朕这个猎场,像不像皇兄自己家的?” 光着臀请主人细细打 近卫听了惶恐至极,他忐忑道:“陛下与亲王,可不就是亲兄弟吗?” 皇帝笑道:“说得是,亲兄弟。” 周誉策马疾驰,而灵今已在那野狼身侧远远跟着,她将弓对准了野狼身前放箭!野狼受惊往回跑去,而周誉已经追上,同样搭弓射箭!野狼被利箭围射,左右躲闪,灵今绕着它跑马,又出一箭!这一箭射中了野狼背部!但野狼皮厚,毅力顽强,不是一只箭就能制服! 果然野狼中了一箭之后,身型半步未停,继续奔逃,灵今迅速拉弓,射中它前腿!野狼见自己被围,伏地怒吼做攻击状!要冲向灵今! 灵今的马被野兽的杀气震慑,想要逃跑,这马灵今不熟悉,制不住它,于是索性跳下马背,站在原地拉弓! 此时周誉眼疾手快,射出利箭正中野狼腹部,野狼翻滚在地,踉跄之后妄图继续逃命!待野狼转头之时!灵今一箭贯穿野狼脖颈! 狼哀鸣倒地,灵今畅快极了!往周誉的方向跑去,正要问周誉自己的箭法如何,就见周誉勒缰绳时严厉得盯了她一眼,把灵今的热血沸腾瞬间浇灭,灵今心想她完了,一会找找机会能不能跟着惠妃伺候,别单独和周誉相处。 周誉单手抱起她放到自己的马背上,二人回到皇帝身边,下马行礼,灵今要跪下时皇帝摆手道。 “免了免了,在外面这么规矩做什么。” “陛下,狼已射杀。”周誉道。 皇帝让侍卫去把野狼和鹿都带回来,又道:“灵今骑射如此了得,都是你家王爷所授吗?” 灵今站到周誉身边道:“王爷教我诗书文章更多。” “还是文武全才,皇兄对爱妾的要求也太高了,难怪至今不娶妻。” “臣自在惯了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不也为这档子事不得父皇宠爱?您就别提臣的伤心事了。” “灵今,你知道你家王爷以前喜欢淮阳,结果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诶,皇兄不会现在还忘不了吧?” “陛下别在她面前说这个,晚上回去又要吵闹。” 周誉玩笑道,皇帝也不再提,大笑着上马去打猎物。 “没有这事。” 周誉随口道。 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灵今自然信周誉,她也不会生出别的念头。 皇帝带着随从独自狩猎,周誉又要来一匹马,带着灵今跟上去,几人一直玩了两个时辰才回,周誉也不限制灵今露锋芒,让她尽情狩猎,结束之时灵今满载而归,跟惠妃炫耀着。 惠妃也惊叹,说明年狩猎要与灵今一同狩猎,她正要喊上灵今过去歇息,皇帝却道。 “今夜朕陪你,灵今,你去伺候你家王爷吧,不必跟着。” 皇帝说完,便扶着惠妃离开了宴席。 灵今面上谢恩,心里大叫死定了,众人叩拜皇帝起身,周誉与几位皇亲客套了几句,也要回他的大帐,走向灵今时看了她一眼,灵今心里一跳,退后几步垂首,待他走过后跟着他回了大帐。 进到营帐,周誉屏退跟着的万全安,灵今正想上去主动认错讨饶,周誉却突然发难!扯过灵今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按到在茶案上! 随后抄起一边的长折扇,撩开灵今的裙子就抽了上去! 灵今被他按倒时就惊惧交加,虽然隔了一层亵裤,但周誉的手劲加上长柄折扇的韧性,还是疼得灵今皮肉发紧,她惊慌得求饶道:“主人…主人…” “闭嘴!” 周誉厉声喝道:“什么东西都敢追!” 灵今赶忙认错,周誉只抓紧了她的手继续打,不理会她求饶的话,灵今闷哼了几声道:“主人…是我冲动…您别…您别生气……” 周誉又狠补了几扇柄才停下手,道:“狼以群聚,万一不止一只!你要如何?!” “…最近一直在宫里…好闷…我…啊——!!” 周誉又抽了她一记!灵今道:“是我的错!我错了!请主人责罚……” “还敢扔了马站在原地!” “主人在我才敢如此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她讨罚认错,周誉才用折扇拍了拍她臀侧道:“如何罚?” 灵今埋了头,犹豫着如何回话,周誉的扇子又抽了上来!她只得低声道:“自然是…光着臀…让主人细细得打……” 周誉让她说笑了,松开她的手让她跪起来,灵今解开衣带,将亵裤褪去裙子掀起,正要趴回茶案时,周誉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拍了拍膝头。 灵今会意,站起往周誉大腿趴上去,俯身时阴阜蹭到了周誉膝头的布料,她的臀部被膝头垫高,双腿张开,私处一览无余。 灵今耳朵通红,脑子里全是些有的没的,她深感自己被情欲迷失心智了,不过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有点想他,在宫里听宫女们讨论一些王公贵族,灵今都忍不住拿来和周誉做对比,最后心里的结论,自然是她的主人最好。 此时趴在他身上,灵今对挨打也有了几分期待了。 臀上已经有了几道明显的红印,周誉把折扇压到她臀尖上,道:“数着。” 随后便扬起折扇,在她已有的红印上再次压了一条! “一…” 原有的红印顷刻间肿起!灵今被打得一哆嗦,待她消化痛苦,第二下就在她放松不动之后迅速抽了下来! “二…” 灵今皱着脸忍疼,周誉的竹扇像是要咬进她肉里。 啪——! “三!…” 光了臀之后周誉每一下都打在灵今原来的红印上,三道红印已经肿了起来,周誉摸了摸灵今的红肿处,再次挥扇! “四!主人…” 这一道压在了方才已经打过两次的肿痕上,痛得灵今求饶起来。 周誉不为所动,手腕加力再次抽打!又是同一处! “嗯——!五!主人!换…换个地方…” 周誉又是一记狠抽!好在他饶了那道反复被责的红痕,换了一道。 “六…” 灵今忙跟着数着,周誉把折扇放到她臀上滑动,似乎在找下一处受责的地方。 “进宫多久了?” 他突然发问,灵今想了想道:“有…十几日了…” “十几日屁股上没挨板子,你就松快了是吗?” “不是…” “那是什么!”周誉又抽了一记!灵今压不住疼惊呼了声,却没忘记报数,她解释道。 “我…我有点想主人…又有许多话想和主人讲…而且…而且…许久没和主人一起骑射了所以……” 周誉没料到这个答案,他顿了顿,没有再打,灵今以为他不打了,转过头仰起想问他什么,就在此时周誉按住她的腰,抬起折扇在她屁股上连抽了三记! “唔——!”灵今跌回到自己手上,身后的刺痛密密麻麻得钻入她神经里,她喘了许久,才察觉周誉温热的大手覆盖到臀上,折扇放到了一边,料想他是不罚了。 臀肉被他不轻不重得揉着,偶尔粗粝的指腹摩到股沟附近,却不深入,堪堪停在外侧。 灵今心痒难耐,周誉此刻又不说话了,伤痕处被揉过有些刺痛,灵今的头靠在椅子扶手上,双手抓着扶手不知该不该说话。 “惠妃近来如何?” 提及正事,灵今也撇掉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道:“娘娘好像有些多愁善感…爱回忆以前的事情。” “继续说。” 周誉道,他谈着正事,手却不正,继续勾着灵今难言的心思,灵今想了想,将这些日子的见闻说了些,但惠妃与她说过的周誉的事情她却未直说。 “陛下每日都会来陪伴娘娘,二人…相敬如宾。” 周誉明了,错开了话题道:“惠妃的马术也很好。” 他道:“与你一般有天赋。” “如今娘娘不爱多动,许是身子越来越沉的缘故,主人,您也别太担心,我……嗯!主人……!” 灵今话未说完,却感受到周誉分开了她的阴户,露出花穴,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就插了进去,被打又被揉了半晌臀肉之后,灵今里面早就粘腻一片,周誉长驱直入,毫无阻隔得直捣花心,灵今整个人都绷紧了,周誉一手拍了灵今臀峰一巴掌道:“说你的。” 一边又深深浅浅得抽插起来,灵今禁欲多日,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她喉头滚动,放松下身体,手攥紧了椅子,强迫自己不去感受私处,继续说道:“近日饮食都正常,我也劝娘娘起来多…多走动,有益于生产,她……她似乎不是很在意,但……但奴婢……我的建议她还……还是听的……主人…轻…慢一些…” “她的饮食,你试过毒吗?” “有试食的太监……主人,您要我试……啊!” 说到此,周誉又赏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极重,巴掌抬起之后灵今屁股上起了一个手掌印。周誉揉着那个掌印道:“你不准吃她的膳食。” “…主人…您担心……什么?” 周誉道:“有试食太监,不用你多事。” 灵今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便不敢再开口。 如此翘着屁股,穴内被手指抽送按揉,又不时得被巴掌掴臀,灵今早已敏感到极致,她忍不住收缩起甬道,周誉适时问道。 “舒服吗?” “嗯……主人我可以……可以吗?” 灵今征求意见,周誉抽出手,抬起巴掌就在那掌印上又补了几下!巴掌印更红!痛得灵今仰头,周誉放开她道:“伺候本王沐浴。” 情欲被打断,灵今面色潮红,有些不情不愿得爬起来跟着周誉去了沐浴的帐子,伺候周誉宽衣,周誉看着她欲求不满的模样,进了浴桶之后闭着眼睛道:“别拉着脸,今晚有你受的。” 营帐内还有别的侍女伺候,听了这话都不敢抬头,灵今更是不好意思,手上擦身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 周誉有一种她是在给自己擦好用具的感觉,皱眉屏退了众人,提着灵今就把她扔进浴桶里,然后三两下剥去她身上的衣物,按在桶壁上进入了她,灵今欲望终于得到纾解,翘着臀受力。 周誉一旦开始,就没有短暂结束的时候,灵今趴在桶壁上,一直被肏到水变凉,周誉才放过她,裹着她抱回大帐。 主人娶不到媳妇 围猎场夜晚寂静无声,因白天意外出现了野狼,猎场又被金吾卫重新巡视了一遭。 “啊…哈……郎君……别这么凶~奴疼了…” “乖,忍着些。” 密林里断断续续得传出交媾声,一男子正贴在女子身后,女子一手抱树,一手抓紧了身后的裙子,高高堆在腰间,不让它落下去,白皙的臀腿晃荡在漆黑的树林里,她摇着臀,去接纳身后男子的硬物,二人不知交合了多久,皆是大汗淋漓。 “郎君…一会娘娘唤奴该…该如何……” 玉釉喘着粗气,又有些担忧得问身后的皇帝。 皇帝挺身一送,在她身上抖擞了会儿,女子也耐不住得抓紧一裙子,二人应是释放了。 皇帝拔出性器,浊液从玉釉穴口流出了些,皇帝依然有些咳嗽,他平稳了气息道:“她睡着了从来不醒,别担心。” 玉釉转身靠在皇帝胸口道:“陛下对娘娘用心。” 皇帝身后揉着她的后臀道:“现下是在对你用心,上回的板子打疼你了吗?” “疼死奴婢了!”她娇声抱怨道:“陛下好狠心。” “疼你才责你,你可要用心侍奉好娘娘,否则朕还会赐你板子。” “陛下~”玉釉娇嗔着,又贴到皇帝耳边道:“陛下与其赐奴那冷硬的刑具,不如赐奴您的龙根和巴掌~” 皇帝被她取悦,又将手大力揉向她的私处,按得玉釉娇喘连连,他将她按在地上,迎面进入了她,重重顶弄着。 “亲王送来的人可老实?”皇帝边肏边问了句。 “灵娘子?”玉釉想了想道:“她很会哄娘娘高兴。和我们也好,奴婢上回挨了打,还是她送了瓶好药来。” 皇帝却笑了,玉釉问陛下是不是也喜欢灵娘子,皇帝道:“明亲王调教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朕可不去招惹。” “奴婢看娘子举止不凡…十分贵气,以为入宫是来学规矩的,也好将来…原来是…王爷私奴……啊…陛下…太深了…慢一些…” “你以为她是什么人?未来的孺人?王妃?叫朕郎君!” 玉釉忙改口道:“郎君!郎君慢些……” “她的贵气是我哥用金玉堆出来的,一个伺候人的奴婢,哪来的贵气。” “原来如此…”玉釉平日里见灵今举手投足自成气派,很是羡慕,且她穿戴虽不起眼,但身边有见识的宫女姐姐都说过,她所穿皆是上品,不过灵今不会恃才傲物,与惠妃宫中人相处倒是都很好。 “王爷…这么多年只有…灵今姐姐一人吗?王爷可真是专情…哈…郎君…郎君轻些!受不住了…!” 专情?皇帝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道:“你可真是单纯。” 说完不再谈论灵今的问题,全力捣干起来,玉釉身体里的热起又起,她张口急喘,却不敢放开声音呻吟,她眼目晕眩,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缓解,那树上枝桠盘旋密密匝匝,中间好像还缠着个什么,方才玉釉就注意到了那东西,只是陷于情欲没有仔细看,这会那东西就在她眼前,她越看越清楚,就在皇帝又一次释放时,她终于看清了那物。 亲王帐内,周誉正搂着浑身发软的灵今,她已经困得不行,周誉却兴致正好,捏了捏灵今腰上的软肉道。 “方才说有许多话要与我说,怎么现在不开口了?” 灵今迷迷糊糊,“被主人折服得忘记要说什么了。” “哪里学来的这些昏话。折扇哪里去了?” “哄您开心嘛…别打…” 灵今闭着眼贴过去求饶,温香侵入周誉鼻息,他到底没再拿折扇,只拍了拍灵今的臀肉。 “娘娘说,那时候您常教她和袁孟安读书,很有耐心,特别温和,不骂人。” 灵今嘀咕道,周誉笑道:“我没有教过你?” 灵今不接话,她的重点是特别温和,不骂人。 “我教他们俩是出于无奈,她读书时和袁孟安的慧根不相上下,总是拖慢太傅的进度,我不希望他们俩影响到自己,才去教他们。” “哦…”灵今自己想想也是,周誉这样干起活来没日没夜的,读书时相必也是拼自己更拼死别人,哪里会有耐心把时间用在别人身上,她道:“娘娘告诉我,因为您温柔有耐心,她还爱慕您,但您无意,看来是她误会了。” 周誉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道:“她告诉你的?” 灵今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这不是事实。”周誉道:“虽然女子爱慕本王实属正常,但沉瑶嘉不是。” 周誉没有夸赞自己,这确实是事实,他继续道。 “瑶嘉退却,是因为她意识到父皇不喜欢我,不会立我为太子。” 灵今一愣,她知道皇家联姻利益站在第一位,情爱的占据十分有限,即使皇帝有心爱的女子,也必须以最有用的女子为先,就好像曾经家世显赫的皇后。 但沉瑶嘉给灵今的感觉,确是十分注重情爱的一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她对皇帝与她相处的细节之处十分在意,灵今倒是没想到,她曾经也是以利益为先。 “你是不是觉得瑶嘉更看重感情?”周誉看出她的心思。 灵今小声嗯了声,营帐隔音太差,所以他们二人的话语都压低了不少,周誉靠她近了些,继续道:“瑶嘉在宫中,没有做过毒害其他妃嫔的事情,她也有自保与保护身边人的能力,所以我放心你去她身边。” 二人凑得很近,犹如耳鬓厮磨。 “但她太苛求完美,少时我们一起在崇文馆,她对自己要过的日子,要处的好友,要学的技艺,都有精确的打算,自然也包括婚嫁。学问虽不行,但她认为她的学识不能超过未来夫君。” “她是一定要做皇后的人,未来夫君只有阿琰,那也确实不用学识太高。” 灵今心道若是要嫁给周誉,那真的要学死瑶嘉了,她问道:“您说陛下有意册封娘娘皇贵妃?那是不是?” 周誉抚着她的背道:“皇后已经二十七,依然无所出,萧家也日渐式微,而沉家正如日中天,废立怕是早晚的事情。” “那娘娘就要如愿了。”灵今有些困了,淡淡道。 “是啊,你在她身边,哄她松快些。” “我知道…主人……您说…娘娘是因为…陛下能当太子才与他在一起?那他们相爱吗?” 周誉回忆道:“爱吧,那时候阿琰总是跟着瑶嘉,对她最好,总是照顾她,瑶嘉后来被他的真诚感动,父皇与沉家也有意二人结合,便顺理成章得在一起了。” 灵今闭着眼睛笑了笑道:“主人您不懂情爱…难怪这么大了不成亲。” 悬尸 周誉本来也快睡了,听她这么说,却清醒了。 她居然说自己不懂情爱?还讽刺自己不成婚? 他伸手捏着灵今的脖子道:“哦?那你来说说,什么是情爱?” 灵今没有察觉危险,还把周誉抱得紧了些道:“人会因为感动喜欢上另一人,但也仅仅是喜欢。” “若要爱,必定要怜。可怜,同情,为他痛心难过。否则为何会有怜爱之说?” “你很懂啊,你怜爱过谁?” 灵今蹭了蹭周誉道:“我没有…听人家说的,我以前给人家做工的时候,有个哥哥家里有好多弟弟妹妹…每天从早累到晚,我觉得他好可怜…而且他为人良善,书生气十足,我就有些…想和他在一起,想帮他…不过那也是小时候的错觉罢了,若是以利益为先,我才不去跳这种火坑。” 周誉笑了,他道:“你喜欢书生气的郎君?” “嗯…以前…”灵今迷迷糊糊得。 “若你是沉瑶嘉,你会选择谁?”周誉不放过她。 “我选主人。”灵今毫不犹豫。周誉颇为满意,但一听灵今下面的话,又想找折扇了。 “陛下名义上有三十多个妃子,还四处乱玩,我才不要这种男人。主人不会有那么多女子的,主人一个媳妇儿都娶不到。” 周誉心道,所以,她是可怜自己娶不到媳妇儿? 灵今这会又说得高兴了,把脚蜷缩起来挤到周誉两腿间道:“不过若主人说的是我有娘娘的身份地位,那我会选主人,可若是我有娘娘的家族,那我可能也不会选主人。” 周誉倒是好奇起来,他问道:“为何?” “官场诱惑那么多,要做纯臣必定要压抑欲望,对子女的规训也会更严苛,在这样的家族里,我也会变得和娘娘一样苛求完美,且不会跳出自己的规则,只要是我计划之外的事情,都会定义为失控,我的生活里将容不下失控。” 灵今又道:“我觉得…娘娘不高兴,不是因为有孕不适…她的情绪应该由来已久…因为……因为……”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周誉听出了她的意思,顺着她道:“因为阿琰的爱分了太多给旁人?与少年时的浓情蜜意相悖?” 灵今点点头,道:“感情上的事情,由不得人控制。” 人性情感,灵今会比周誉更敏感些,周誉认同她。 二人渐渐无话,相拥入梦。 夜里寂静无声,嗅着周誉身上好闻的味道,灵今就要睡沉了。 但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叫! 这叫声直钻入灵今耳朵,灵今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与同样醒来的周誉对视。 周誉坐起来,传唤万全安,万全安入内掌灯,灵今身上正一丝不挂,她有往里钻了钻,但有热闹她绝对不能错过,于是偷偷在被子里拉了拉周誉的手道:“主人,等等我!” 周誉看她八卦的样子,起身绕出屏风让万全安先出去,灵今快速爬起来穿好衣服,小跑着跟周誉出去看什么事情。 那声惊叫引得靠近的几个营帐都亮起了灯,灵今望了眼惠妃帐,还很安静,她请示了周誉,周誉点头允许,灵今便过去让时青别惊扰到惠妃和皇帝,她自己先去看看。 她说到皇帝时,时青的脸色却变了变,她悄悄在灵今耳边说了句什么,灵今听后和她交换了个眼神,便回道周誉身边。 林中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周誉过去时,发现皇帝也在,身边还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玉釉,灵今在他耳边悄声道。 “时青说皇帝趁着娘娘睡着,带着娘娘的宫女偷偷出来了。”她边说边把自己的领子揉了揉,拉开了些,她脖颈边有方才周誉背入她时,捏红了的一些红痕。 皇帝见周誉带着灵今前来,本来有些尴尬,但又见灵今脖子上的痕迹,他又稍稍冷静了些,道:“惊动皇兄了?” “陛下,是何物?”周誉走过去问道,他见李归廉也在过来,老人家觉浅,怕是也听见了动静。 皇帝示意周誉去看那缠着树枝的东西,灵今贴在周誉身旁凑过去看,见树枝中缠着的,竟然是个死人? 她装作吓到往周誉后面躲,眼睛却半点不离开。 周誉想了想道:“陛下,惠妃娘娘听见了吗?” 他给皇帝找台阶,皇帝顺着就下来了,“瑶嘉一向睡得沉,幸好没有惊动她,朕…也是听见她叫了声才出来。” 玉釉忙说道:“奴婢起夜前来,就看见…一时被吓到…惊扰了陛下……” “没有扰到娘娘们就好。”周誉看起来不会计较,玉釉松了口气。 “陛下,更深露重,您又有些咳疾,不如先回去吧,这里交给臣。”他劝道:“您不在娘娘身边,万一娘娘醒来?” 皇帝正觉得身旁李归廉看他的眼神不善,十分想逃,周誉此话中他下怀,于是道,“那…就劳烦皇兄了,若是查探太晚,皇兄明日就不用来请安,灵今也不用去伺候惠妃,此事不要声张,别吓到瑶嘉。” 灵今忙拜谢,皇帝又与李归廉说了几句,逃似得走了。 皇帝和周誉都是李归廉的学生,李老太傅见一个和宫女混在一起,身上都是汗,还说什么听见动静才来,再看周誉,身边牵着的女子脖子上一片红痕。 李老太傅深感大周危,哼了声别开了头,道:“王爷晚上也睡不着?” “学生刚结束正事。”周誉没皮没脸惯了,道:“阿季,查探下死因。老师,您要不要去歇息?这里学生在就是。” 李归廉瞧了眼灵今,灵今已经把领口整理好,低着头不敢看老先生。 李老先生心里骂二人伤风败俗,他道:“此事别声张,刚出了西博那事,别再引得皇帝出心事。” “学生知道。”周誉恭敬道,李归廉又看了二人一眼,甩了甩袖子走了。 周誉却喊住了他,没由来得问了句。 “老师,斗柄北指是老师警示学生吗?” 李归廉盯着周誉,又看了看灵今,并未言语,转身离开,灵今望着他的背影道:“太傅好像更生气了。” 周誉笑了笑不置可否,此时那具尸体已经从树枝中拉出来,阿季查探一番后道:“回禀殿下,初看是野兽啃咬致死。” 灵今问道:“是狼吗?” “狼不会爬树。”周誉摇头,“看摸样也不是特意缠上,而是从高处扔下来,被树枝缠住。” 灵今点头道:“此地不会还有别的猛兽吧?” 周誉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人再查猎场,别惊动后妃贵妇。阿季,你随本王来。” 阿季领命嘱咐其他人离开,周誉拿着灯笼往那树林此地,灵今还被他牵着,忙跟上步伐。 周誉举着灯笼看了看树木四周,发现几个像人为翻动的枯木树叶,他翻开一看,果然见有半只微不可见的脚印。 “阿季,再看看此地有没有脚印,有的话,都掩了。” 阿季领命,周誉便不再查探,带着灵今回营,灵今好奇道。 “主人,不让陛下知道是人为吗?” “人为?”周誉道:“若是人为陛下会怎么想?有个人大半夜躲在树上看他和宫女媾和?” 灵今恍然大悟,心道还是野兽干的比较好。 良贱不婚 第二日灵今回道惠妃身边,惠妃和皇帝正用午膳,见灵今回来,惠妃掩嘴笑了笑,打趣道:“眼下乌青乌青得,昨夜没有睡好?” 灵今道:“谢娘娘关切,王爷嫌奴婢伺候娘娘不尽心,罚了我一顿…” 她告周誉的黑状,皇帝自然是清楚昨晚的事,他笑道:“爱妃别听她瞎编,怕是伺候皇兄伺候了一晚上吧。” “琰郎。” 惠妃嫌弃皇帝言语直白,唤了他们私底下的称呼轻声制止道。 “此处又无外人,灵今自来深得皇兄恩宠。” 皇帝摆摆手,他喝了口茶站起来道:“朕去跑场马,瑶儿,你小心身子。” “是,臣妾恭送皇上。” 经过灵今时他又道:“今日要给灵今的坐凳加个软垫,否则她坐不下。” 你自己昨晚在干什么?还好意思说她?她面上叩拜恭送,心里直翻白眼。 待皇帝走后,灵今上前道:“娘娘,要不要陪您出去走走,消消食?” 惠妃不太想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道:“我有些困,想睡会。” “那奴婢陪您睡会?” 惠妃颔首,拉着灵今一起到床榻上睡下,惠妃微微闭目,问道:“疼吗?” “什么?” 灵今诧异。 “哥哥是不是打你了?”惠妃问她。 灵今转过身,她想说那只是些小情趣,但又想惠妃好像是难得的正经人,皇帝或许不会对她做这些,于是道:“不疼,殿下给我上过药了。” “他亲自给你上药?” “嗯…”灵今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解释道:“上药…有时比挨打还疼呢,殿下上药也是罚我…” 灵今说着自己的苦难事,惠妃安静了片刻却道:“我曾以为他也起了玩心,现在看来,他心悦你。” 惠妃声音轻轻得,但听在灵今耳朵里,却如惊雷。 心悦? “娘娘…”灵今犹豫片刻,她感觉惠妃情绪不大对,难道是昨晚皇帝的事情她心里知道?她怕引出她最介意的事情,道:“奴婢…不是时常伴随王爷身侧,或许…这也是殿下还未厌烦奴婢的缘由吧。” “不会。”惠妃笃定道:“哥哥若真的不近女色,那就一个都不会要,若是近女色,我朝如此风气,必定源源不断,男子若只有一人相伴,只会因为情深似海,连分给旁人一丝一毫都不舍得。” 她说了一段话之后,就睡着了,灵今看着瑶嘉,十分担心她的情绪。 她的身份地位,丈夫以及将来的孩子都已完美走入了她的计划中,只有完美的爱,不存在于她的掌控。 但除此以外,灵今也在心里默默想着瑶嘉的话。 情深似海,连分给旁人一丝一毫都不舍得? 灵今背过身去,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她回忆起昨夜,她在周誉身下痛苦又欢快,她那时觉得自己和他离得格外近,可一但烙上了感情的印记,却又觉得和他相距甚远。 惠妃的话仿佛将她套了一个圈,她被束缚住,她承认在听到那两个字的第一反应是要逃。她闭上眼睛,说服自己是周誉性情特殊,绝不是心悦,更谈不上情深似海。 午后营帐外围起了一圈白色的围幕,高蝉说是风沙大,不好吹着惠妃,因今日女眷们都在,所以不再去猎兽,而是让太监准备了些投壶之类的玩物与妃嫔一起赏玩。 皇帝与周誉坐在木台上下棋,除了惠妃和灵今陪着,还有梅昭容也陪伴在皇帝身边,她是皇帝唯一从围猎开始就带来的嫔妃,因此灵今在宫中时没怎么见过她,今日灵今离得近了,仔细去看梅昭容,却发觉她举手投足间,与瑶嘉很是相似。 棋局正焦灼着,皇帝眼见自己要输,面子拉不下,于是扶着瑶嘉的手来落子,周誉见了道:“陛下怎可请外援?” 皇帝搂着瑶嘉,与她亲昵无间,瑶嘉往皇帝怀里靠了靠道:“琰郎,你要输。” 周誉看起来是不想受这恩爱气,他把灵今唤过来,拉进怀里道:“你来下。” 灵今的棋艺尚可,也是周誉教导的,她见此局周誉快胜了,便随意落了一子。 周誉啧了一声道:“你往那里落?” “那里不可以吗?”灵今转头问,周誉把她的手心摊开打了一巴掌道:“以后不要说棋艺是本王教导的。” 灵今偷偷揉揉手,不敢吱声,继续乱下。 瑶嘉知道她在让着自己和皇帝,不多时就胜了,皇帝大喜,周誉看了会棋局之后盯着灵今,灵今吓得要站起身:“娘娘…殿下要打我…” 瑶嘉忙让她过来,灵今还被周誉禁锢在怀里,见她要跑,周誉把她按倒在自己腿上,伸手就往她屁股打了两掌道,“教你的东西都忘光了!看本王回去如何收拾你!” 灵今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按在腿上打屁股,自觉丢人得很,把头埋到周誉臂膀里不肯起来。 瑶嘉和皇帝笑在一起,梅昭容见四人各自恩爱,没有她什么事情,神色转动看向围猎场上,看了会她道:“陛下,那边在热闹什么?” 皇帝往人群处一看道:“投花球,朕准备了许多赏赐,地上那些瓶子里有纸条,扔到什么就赏赐什么。” “当真?那妾要玩,陛下陪臣妾去吧。” 梅昭容撒着娇,皇帝不知是不是对昨晚的事情有点阴影,他看了看瑶嘉道:“你自己去玩,朕怎么好撇下瑶嘉?快去吧。” 梅昭容见撒娇不成,又不敢表露不高兴,只好带着自己的宫女前去,瑶嘉看她走了,又见灵今也在伸头看,她道:“臣妾也想要赏赐,灵今。” 灵今回过头,瑶嘉笑道:“你去替本宫投些赏赐来。” 灵今忙点头领命,又看向周誉,周誉道:“走吧,本王陪你去。” 于是二人站起来向皇帝告退,一同去投球,灵今看起来跃跃欲试,很是高兴的样子,拉着周誉的手就往那边走。 皇帝依然搂着瑶嘉,他见那二人的样子,突然状似无意得笑道:“你看你哥哥那个样子。” 瑶嘉说周誉是陛下哥哥,又问他什么样? “上回我跟他说,让灵今做他侍妾,你猜他说什么?”皇帝把瑶嘉的手握到自己心口。 “说什么?”瑶嘉靠着他的肩头。 皇帝看着瑶嘉道:“他说他不纳妾。” 挡箭牌 瑶嘉听了此话,却长久得没有回答什么,愣了会她才道:“王爷是什么意思?是说以后要给灵今许个好人家做正室?还是?” 她对对此话也有些震惊,因为良贱不婚,何况是亲王和女奴。 皇帝无所谓道,“谁知道呢?我哥的心思,我从小就猜不到。” 他又接着道,“当年萧金阆要她,周誉硬是回绝了皇后,说是自己的人。那时皇后想撮合他和淮阳,但淮阳只要未经人事的男人,见他有人了,便拒绝了皇后。” 瑶嘉也回忆道:“李太傅有意要把孙女许给周誉,但见他也开始玩女奴,便再也不提此事,她可是我哥用得十分顺手的挡箭牌。” 此时灵今已经投中两壶,明亲王亲自给她捡壶里的纸条。 “你见过我哥对谁这么好吗?以前对…也没有这样过。” 瑶嘉想了想道:“阿琰,你干什么吃醋?” 皇帝有些不自然道:“朕吃什么醋?那只是个女子!” 瑶嘉却起了些玩心,她道:“当年哥哥对袁孟安更好的时候,你也这样。” “他?对他好还不是因为那个人,那人走了之后,你看周誉还管袁孟安吗?”皇帝不屑道。 “管吧。”瑶嘉道:“西博这事,不也是哥哥保他一命。” “那是为了咱们的太子,朕不想大造杀戮。”皇帝摸了摸瑶嘉的肚子,“朕也得为咱们儿子考虑不是?将来让太子赦免他,好让他继续为大周效力。” 瑶嘉心道袁孟安到底能效什么力? 皇帝把自己的衣服盖在瑶嘉身上,突然凑近瑶嘉耳边耳语了几句,瑶嘉听了皱眉,推了推他道。 “陛下!臣妾…现在不行…” “如今胎像很稳,没事的。” “阿琰,不要闹!”皇帝不理,瑶嘉便急了,又道:“你想要就去找玉釉吧。” 皇帝一愣,以为瑶嘉知道了什么,瑶嘉却道:“晚上召她吧,我可看出你喜欢她。” “朕也不是…只是她挺像你的,多看几眼罢了。”皇帝随口骗着瑶嘉道。 瑶嘉转过身不理他,道:“反正我这不行,其他的随便你。” 皇帝只好不再勉强,又给瑶嘉递吃的哄她。 投花球的游戏灵今已经投中不少,明亲王一只手都是纸条,另一只手还要牵着灵今,舍不得放开。 挡箭牌? 瑶嘉心里念叨着,若是挡箭牌…那周誉的演技和城府可比镐京的所有人都可怕。 她注意到身后皇帝的目光又在偷看玉釉,笑意全无。帝妃二人身子贴得亲密无间,却各怀心事。 玉壶已被花球投尽,贵人们都围坐过来等着皇帝来赏赐,众人把纸条都放到托盘里,给高蝉清算。 灵今在这些小游戏玩乐上面无师自通,她去得最晚却投得最多,高蝉将赏赐的小东西一一摆出,但等分到梅昭容时,却见有两张纸条上的数字是一样的,他料想是下人不注意,写了重复的纸条,于是去请示皇帝。 灵今投来的东西都是要给瑶嘉,她虽然爱钱,但不是她的东西从不羡慕,便在旁安静得看皇帝分东西。 皇帝看了看那重复的纸条,本来这种小事可以多拿了个东西出来,一人一个就是,但这张纸条的赏赐物却只有一样。 是一串偏青色的玉珠和珍珠,照着葡萄的样子串成的装饰物,此物十分精致华美,梅昭容一见就移不开视线,撒娇道:“陛下~臣妾喜欢这个!” 梅昭容贴着皇帝,晃着皇帝的手臂道,她近日得宠至极,就算是怀着孕的惠妃,她都要与她争一争。 惠妃听她明争暗抢,并未做声,此时宫婢们和主子都坐在一起,气氛没有宫里那样严肃,玉釉先呛了她一声道:“昭容深得皇恩,要什么没有,还要和我家娘娘抢这个。” 梅昭容见是一来就和皇帝眉来眼去的小宫女,正要发作,却听灵今道。 “王爷,这是什么玉?” “岫玉。”周誉拿过来给她看。 灵今伸手接过那串精美的玉珠葡萄,珍珠喜好者灵今直接忽略了昂贵的岫玉感慨道:“好亮的珍珠,王爷,灵今也要,回去之后王爷给我买。” 她在这故意撒娇,皇帝倒是听了去,道:“这是进供之物,现今怕是买不到的,不过…” 皇帝思索道:“之前倒是还有一串给了皇兄,你去皇兄库房里拿就是。” 灵今两眼放光,“殿下,有吗?” “有是有,淮阳成婚的时候送给她了。” 灵今听到淮阳,结合方才皇帝说周誉曾经心悦淮阳郡主,立刻想好了戏路,她当即发作,把葡萄串一把扔了回去! 周誉马上对上戏,道:“放肆!这是你能胡闹的地方?我看你也别回太极宫去,跟本王回王府挨板子!” 灵今缩回手,转头就泪眼婆娑,扑到周誉身上道:“殿下!你不给我还要打我!” 惠妃忙笑着解围道:“拿去吧灵今,不过是一串珠子,哥哥你吓她做什么?” 她又道:“灵今还要不要陪我了,怎么说要回去就要回去。” “谢娘娘。”灵今谢恩,但还是看周誉。 “又便宜你了,去谢昭容娘娘,是娘娘让给你的。” 灵今忙拿回来,握在手里对梅昭容灿然笑道:“奴婢谢娘娘赏赐!” 梅昭容扯了扯嘴角,她全程未参与,自己一个嫔妃争不过王府的宠姬,她心头怒极,又不好发作,只能装作不在意道:“灵娘子喜欢就好。” 其余人也只管拿赏赐,灵今为惠妃投了个盆满锅满,惠妃十分高兴。 玩闹了一阵,女眷们各自回了营帐,灵今也陪着惠妃回去,周誉和皇帝对视一眼,二人自然要商讨昨日的事情。 二人进了君王营帐,入座后李归廉与阿季也在外请见,皇帝召二人入内,此时帐内气氛有些严肃,又有些细微的尴尬。 当然,尴尬只存在皇帝心里,他道:“阿季,探查得如何?” “回陛下,昨夜粗看了那具男尸,是野兽啃咬致死,今日一早便让仵作去验了,确实是兽类所为,可能是豹子。”阿季顿了顿,又道:“男尸是原本围猎场上看守的士兵。” 周誉接着道:“豹子捕猎,确实有将猎物存到树上的习惯,陛下,那日位围猎场上就有野狼,现在又发现有豹,此地怕是不太安生。” 皇帝也有所感,昨日他也被吓得不行,于是道:“明日,让女眷们都回去,兄长与朕还是留在这里,围猎骤停,怕是要引起风言风语。” 李太傅只听几人谈论,并未搭话,停了几句后突然道:“镐京?有野豹子吗?” 在场三人皆是一愣,的确,镐京山林不太见豹子出没,但有是有,都是贵族饲养来打猎玩的。 他这么一说,此事就又复杂了几分,皇帝沉吟片刻道:“镐京贵族养豹子猞猁的不少,那畜生找到了吗?” “还没有,属下等正在全力搜寻。”阿季回禀道。 “陛下。”周誉见皇帝深重的心思又起,便道:“如今要紧的是惠妃娘娘的胎,这是您的第一个孩子,依臣看,您不如陪娘娘先行回京,此处可交由臣与太傅。” 皇帝沉吟片刻,同意下来。 他对周誉的感情很怪异,他有些忌惮周誉,在西博一事后这种情绪更胜,可他又极度信任和依赖周誉。或许是少年时还未有那么多权力纠葛,那几年的真心相伴让他们兄弟二人能维持住这份和谐和亲近。 “还有一事。”周誉道:“南边又有些骚乱,不知陛下可收到了温大帅的奏章?” “收到了。”皇帝点点头道:“朕已命他全权处置,皇兄不必忧心。” 皇后 因悬尸一事,皇帝找了个由头带着瑶嘉与后妃提前回宫,周誉留在猎场,灵今走时也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 时逢初一,各宫都要去拜见皇后,瑶嘉起身时就有些没有睡好的样子,对早膳也格外挑剔。 于是灵今去尚食内院传了些开胃的膳食。 陪她去的依然是小来灵今注意到他手上有些擦伤,关切了一句,小来道伺候人总会磕碰,灵今便道回去了给他一些擦伤药。 回来时却见她换了身宫装,瑶嘉的神色依然有些疲惫,她便问道:“娘娘,要不咱们今天不去了?奴婢看您不大舒服。” “初一拜见是大事。”瑶嘉摇摇头道:“无妨,不过是坐一会说几句话罢了,何况皇后刚从宝泉寺回宫,不去不好。” 新传来的早膳倒是合瑶嘉的胃口,她也多吃了些,灵今见她用膳正常,稍稍放心,众人整顿得当后便去了皇后的安仁殿。 惠妃到时其他各种妃嫔已至,瑶嘉有孕迟些到也无妨,皇后免了惠妃礼,让其入座后,其余在惠妃品级之下的后妃皆向惠妃行礼。 方才进来时,满屋的名贵香料就冲了灵今一鼻子一脸,灵今这会儿悄悄看了眼各位如花似玉的后妃们,数量要比她知道的还多,她以为只有三十多人,其实四十不止,她心道皇帝来得及吗?再看这些妃嫔们身姿曼妙各有特色,好像冷落了谁都舍不得。 众人坐定,灵今和时青站在瑶嘉身侧。皇后端庄持重,面容雍容雅正,只看表象,确实是国母风范。 她位于正中上首,身边站的是她的大宫女月临,她来临湖殿行过赏赐,灵今见过她一面。 从灵今扶着瑶嘉进殿时,皇后就看见了她,她知道这是当年让她弟弟受皇帝训斥的女子,先前她不在宫中,找不到灵今的晦气,而今日她的心情同样不悦,打量了几眼灵今之后,把视线移向瑶嘉道。 “惠妃的肚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看来太极宫终于要有皇子降生了。” “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瑶嘉还是有些困,随口道。 “听闻陛下有意册封姐姐皇贵妃?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梅昭容在一边道,也不知她说这话是恭喜瑶嘉还是刺激皇后,皇后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她还活着就册封皇贵妃,皇帝摆明了给她难堪。 “惠妃怀有身孕,还要你帮衬着后宫事宜,若有难为之处,尽管提出来。” 皇后面上笑道,瑶嘉将手中扇子翻了个身道:“后宫诸位姐妹们都和和气气得,有什么要劳烦本宫?其他事物都有皇后妥善处置,不必费本宫什么心思,何况明亲王也遣了贴身侍女来照看本宫,本宫舒心得很。” 皇后听她如此说,把目光转向灵今。 她再次打量灵今道,“你是明亲王的那个侍婢?你叫什么来着?” “回禀娘娘,奴婢灵今。” “果然是…”皇后顿了顿道:“妖媚货色。” 灵今不知为何她突然不善,心道几年前的事情莫非她们姐弟记到现在? 皇后晨起时被皇帝召见,明里暗里说教了一番,说她弟弟养的豹子,跑进了猎场咬死了人,要她好好管教,幸好萧金阆不在镐京,否则又要遭到皇帝训斥。 她们萧家自从周誉掌兵,温廷泽从一众将领中脱颖而出之后,皇帝对他们就日渐不满,何况她父亲已经年迈,弟弟又没有长大,撑不起这个家…皇后见到这个当初拒绝她弟弟,还胡乱攀咬高善要伺候他萧家的女子,火气更盛。 灵今见其发难,跪下请罪道:“奴婢不知何处有失,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道:“你伺候亲王伺候得他一无所出,更无妻室,不是妖媚是什么?何况如今还入了宫,难道要把这等手段带进宫里来?!” 她见灵今垂首时,眉眼含情,头上那支素色簪子上的海珠,竟是连她都未曾拥有过的品质。当年周誉入宫抢人之时,还说他的宠姬眉目极美,必要用螺黛画之,都极美了还要画?明亲王将那年进贡的四斛螺黛全都要了去,宫里妃嫔都没有,她一个奴婢一人用四斛?! 平常女子被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质问,必定要受惊吓,但灵今在周誉手下这么多年,周誉要罚的时候比这吓人多了,所以灵今此时一脸泰然自若,她随便找了个理由道:“回禀娘娘,奴婢伺候殿下多年,自然劝告殿下早纳妻妾,但殿下时常忙于军务,平了边地羌族之乱后又要费心大周各地的匪患,才耽误了绵延子嗣的大事。” 皇后心道果然会狡辩是非,拉明亲王出来挡枪,她又道:“亲王对大周劳苦功高,本宫自然知晓,正因如此,本宫才格外关心他的家事,试问哪位皇亲在明亲王的年纪还未有子嗣?” 她光找茬,忘了自己和皇帝也没有孩子,而她与明亲王还年纪相当。 灵今不与她过多纠缠,告罪道:“娘娘教训得是,奴婢回了王府,必定劝诫王爷,再请王爷处置奴婢未尽劝善规过之罪。” 她言语得体,皇后找不到错漏处,于是道:“何必劳烦王爷处置,宫里新进宫的宫女太监都要教导规矩,本宫今日就替王爷来管教你。” 说到此处,她一拍凭几道,“来人!去传内宫的行刑姑姑来,打她五十板教教她规矩!” “皇后。”月临正要动作,瑶嘉突然道:“灵今是送到我宫里的人,要教训也该是本宫来教训吧?何况陛下都未对她有过指摘,皇后上赶着做什么? 皇后正要辩驳,瑶嘉又道:“还有,什么叫把妖媚手段带进宫里?哪个宫?臣妾的临湖殿吗?” “莫非陛下近日常在我殿中,娘娘以为是本宫魅惑?本宫身怀六甲如何魅惑?哦~”她恍然大悟道:“怕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儿在魅惑陛下吧?” 皇后听她所言气势一顿,道:“明亲王将至而立,却仍未娶妻,亲王事亦是皇家事,本宫自然该教教她规矩。” “还望娘娘慎重,”此时与瑶嘉同是妃位的宸妃突然道:“且不说责打她明亲王会如何想,这关起门来打板子的事,其他姐妹或许无妨,可惠妃妹妹有孕在身见不得刑罚。若是龙胎有失,皇后娘娘赔吗?” 说完宸妃与惠妃对视一眼,她们二人似乎关系不错,宸妃眉目舒缓,与瑶嘉的灵动不大一样,她的声色时时透露着一股子淡然味道。 “不在此地罚,可以拉出门外打呀,也让那些宫奴们瞧着,日后别有样学样坏了规矩。” 梅昭容此时帮腔道,瑶嘉看向她道:“昭容妹妹入宫不久,听说过曾经的御前太监高善吗?” 鬼胎 高善梅昭容没见过,但她知道是如今御前高蝉的师傅,之前也是荣宠一时的御前红人,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情,被逐出宫去,梅昭容曾经听过一耳朵,似乎是与明亲王有关,难道? 她不知道,皇后却很清楚当年的事情,她如今发难也是有她弟弟的因素在,灵今跪在地上想,她再这么骄纵她弟弟,早晚是要出事。 此时瑶嘉伸手示意灵今站起来,道:“本宫有些不适,灵今扶本宫回去,皇后娘娘,过些日子妹妹再来陪你。” 瑶嘉懒懒散散,话语间毫无对皇后的尊重,她平日里温婉和善,灵今没看出她有荣宠一时的宠妃做派,今日倒是让灵今窥得一分。 灵今和时青扶着瑶嘉要走,皇后道:“就这么一会儿妹妹就乏?妹妹也同她一般不懂规矩了?” 瑶嘉已经走出两步,听了这句回过头去道:“皇后没有生养过,哪里会懂有孕的辛苦?怎么?娘娘连本宫也要一起教规矩?” 皇后眼见要被她气得撅过去,梅昭容在旁道:“娘娘怀胎不易,还是当心些得好,否则…” “否则什么?” 瑶嘉听了向她走进几步,在猎场时瑶嘉忍了她明争暗抢,此刻是断不会再受她的气。 “龙胎有损?你是在诅咒陛下吗?!” “妾…”梅昭容见她发难,缩了缩道:“妾无此意…” 瑶嘉管她做何解释,伸手就是一巴掌!灵今看了她一眼,见她此时神情激动,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模样。 梅昭容被她扇了一巴掌,捂着脸站起身就要求皇后做主,灵今觉得事态发展有异,她忙扶稳了瑶嘉道:“娘娘息怒,身子要紧。” 上首的皇后见瑶嘉在她面前打人,多日的不满终于爆发,她站起质问道:“惠妃!你这是做何事?!” “本宫难道还教训不了她?” “惠妃娘娘,皇后娘娘,陛下在宫中,若起了争执对二位娘娘都不好,请娘娘们息怒。” 灵今几乎要半抱着瑶嘉,将她带得离妃子宫女们远了些,口中还劝阻着。 但她一开口,皇后便找准了出气之人,她令道:“都是你这个狐媚惑住的贱婢!来人,将她拖出去打!” 两旁立刻有小太监上前来拿灵今,灵今怕连累瑶嘉,松开了搀扶着瑶嘉的手,瑶嘉见皇后要对她的人发难,多年来压抑的本性冲出,正要不顾身孕大干一场,刚走两步,腹部下身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当即捂住肚子跪了下去,灵今见她动了胎气,推开太监就上前去扶。 “快传太医!时青!快去!” 一时间诸位娘娘与宫女慌做一团,宸妃给了自己身边的宫女一个眼色,便上前帮着搀扶瑶嘉,瑶嘉身下已经渗出血迹,宸妃道:“应是要生了,此时来不及回临湖殿了,先扶去偏殿吧。” 灵今点点头,与她一起扶了瑶嘉往偏殿去,皇后见事发突然,早已没了方才的端正摸样,她站起身遥望瑶嘉离开的方向,心里慌乱,直到月临来扶她时她才回过神,一同往偏殿去。 月临在她耳边道:“一会陛下来了,娘娘千万别慌。” 经她提醒,皇后才点了点头,她其实不是个智慧稳重的女子,这些年皇帝对她的冷落越来越明显,今日还受了他的脸色,才会不顾大局发难,没想到惠妃会在此时要生产,她没有生过孩子,只知道生孩子是过鬼门关,若是惠妃有事…她想到此处,已惶恐不已。 惠妃早产,太极宫平静的夜瞬间乱起来。 灵今见过自己母亲生产,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她与时青在旁帮衬接生姑姑,殿内的血腥气让她有些窒息。 惠妃的生产极为痛苦,周誉听闻消息也赶到宫中,她从宫口开到孩子露出头,费了四五个时辰,灵今作为看客都有些支撑不住。 她接过满是鲜血的水盆去打水,出去时看到周誉,周誉见她一脸慌乱,示意红叶去替她,他上去将灵今拉过来,擦干净她手上沾到的血道:“别怕。” 灵今点点头,又要接过红叶换回来的水进去,红叶却道:“我去吧,我生过孩子的,总比你有经验呀。” 于是灵今未再勉强,留在周誉身边。 皇帝在殿门外踱来踱去,这才注意到灵今,忙过来问道:“如何?” 灵今行礼道:“回禀陛下,龙胎的头已经快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里边姑姑喊道:“生了!陛下!娘娘生——” 接生姑姑的话头戛然而止,皇帝第一个跑进去,周誉却未动,灵今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又望了眼殿内,她没有动,她要跟着周誉的脚步,而不是皇帝。 殿内没有婴儿的啼哭声,皇帝进去之后,里面就死寂一片。 周誉细不可闻得叹了口气,让灵今跟在自己身后,带着她走了进去。 殿内的血腥气此刻比刚才更重,皇帝看着接生姑姑手里抱着的孩子,却没有接过,也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周誉上前几步,手搭上皇帝的胳膊,皇帝这才回过神,示意周誉去看那婴儿。 周誉掀开那孩子的襁褓,也是一愣。 降生的皇子,半边身子枯瘦,耳朵只有半只,抬起的小手上却有六根手指。 竟然是个鬼胎。 廷杖 这一夜注定无眠,瑶嘉还在昏睡,灵今守着她,高蝉奉皇帝旨来传她,灵今跟着高蝉离开后,临湖殿便进了另一人,是之前瑶嘉病了的大宫女阿栗。 阿栗来到床前,假寐的瑶嘉便醒了过来,她见了阿栗,情绪瞬间奔溃,拉着她的手沙哑着声音道:“怎么办…孩子…孩子真的…”说了几句眼泪就止不住得落下来,她断断续续道:“我早早就止了那些药…我以为还有希望…阿琰……我以为我和阿琰还有希望……” 阿栗附身搂住瑶嘉道:“四娘,别哭,事已至此,你要自己保重自己才是,养好了身子,还会有孩子的。” 瑶嘉躺在床上喃喃道:“不会了…不会了……” “娘娘?不哭了啊,您还有沉家,还有大人。”阿栗为她擦去眼泪道:“现下最要紧的,是…此祸要谁来担当?是明亲王还是?” 瑶嘉盯着床帐,怔了片刻道:“…他终究没有要利用我和孩子…反倒是周琰……” 她又哭了起来。 “说什么一心一意?连后位都给了旁人,即位之后的新人更是没有断过!”她言语里突然带了点恶毒道,“同我睡在一起,还半夜出去奸玉釉?!皇贵妃?本宫不稀罕!” “那?”阿栗听她的意思,瑶嘉对她点了点头。 安仁殿内嫔妃们跪了一地,皇后坐于皇帝身侧,月临则跪在她身边。 周誉坐在另一侧,灵今入内参拜后,皇帝正要审问,周誉却道:“过来这边。” 灵今自然听他命令,站起垂首跪到周誉身侧。 皇帝见周誉安坐于此,大有一副看着他的人无恙才走的架势。 自己的后宫事,他一个亲王掺和在此是要做什么?! 皇帝心中不满,但后妃产下畸形胎,前朝必要询问,何况还可能涉及皇后,沉家和萧国公怕是要对峙起来。 此时最要紧的是对早产一事有个说法,好明日应付大臣,他顺了口气道。 “你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得再说一遍。” 灵今陈述了方才的事情,皇帝听完脸色铁青,他本想怒指萧皇后,但转念又想到前段日子刚见过萧国公,于是走上几步一脚踹倒梅昭容道:“你还敢诅咒朕!” 梅昭容被他踢中心口,疼得一下子没跪稳当,她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道:“陛下恕罪!妾绝无此意!妾只是让姐姐当心身子!!” “朕看当心你就是当心身子!”皇帝怒极,又回头道:“皇后,瑶嘉身子重,你如何要与她争执?” 皇后忙站起道:“陛下赎罪,臣妾…臣妾……皇子如此…这…这不会是早产的问题呀,必定是早就……” 她思索半晌也没个章程,居然在此时把问题推给惠妃,“是不是惠妃…惠妃她?” “惠妃是妖孽?”周誉突然来了一句,灵今在心里念他可真会拱火。 皇帝本想跳过这段,但周誉提起了,眼下也不能糊弄,他道:“皇兄为国为民终日操劳,王妃一事有朕替他留心,如今灵今伺候皇兄正得力,你何必说那些话?” 皇后垂首不语,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一个奴婢认错。 周誉给了皇帝一个台阶,先下了对灵今的惩罚,“灵今照料了惠妃多日,如今出了此事也免不了责罚,臣会带她回明宫,受刑杖八十。” 灵今听了心里一抖,皇帝见他重罚自己人,却犯了难,他思虑半晌才道。 “皇后言语有失,是底下人未做善导未及时劝勉的缘故,来人,把月临。”皇帝顿了顿看着梅昭容道:“和兰音带到刑宫,各打五十大板。” 兰音是梅昭仪的大宫女,此刻已经瘫软在地,周誉却道:“就在此地吧。” 他见灵今已经陷在要挨打的恐惧里,伸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在此处教训,也好暂时给后宫和前朝一个交代,否则皇子出事只关起来打一顿板子,陛下,这算不上惩戒。” 皇后听这是要当众打她的脸,忙道:“亲王殿下护着自己的人不在这受刑,倒是来做起陛下的主?” 周誉有些好笑得看着皇后道:“娘娘教训的时,但臣实在是被她迷了心智,舍不得她受辱。” 见他又提起这事,皇帝当即道:“去传廷杖,到这里来打!” 皇后跌坐在凳子上,人家连一个女奴都护得好好得,皇帝却连发妻的脸面都不顾! 高蝉领命去,不多时就来了四位刑宫的姑姑,皇帝挥手让行刑,行刑姑姑上前将月临和兰音拖到大殿中央,地上放了软枕,月临跪下时便有了眼泪,兰音是底层出身,跟着梅昭容之前也受过不少责打,她倒是还算镇定。 但月临是皇后的陪嫁,她在宫女中地位极高,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二位请解开衣带。” 行行姑姑道,兰音十分配合,虽然害怕却毫无犹豫得伸手入裙下,解开里裤的衣带,趴伏到地上,软枕将她的臀部自然垫高,月临在一旁迟迟不动手,她抬头看了看皇后,皇后此刻正自怜自哀,丝毫管不上她。 月临平日里责打宫女时,遇上像她这般犹犹豫豫不自己动手的,早命人按趴下将裤子全部扒下,如今到了她自己,她认命般得解开衣带趴下,眼泪止不住得要落。 刑宫姑姑还是给她们留了脸,亵裤只脱到臀峰之下,遮挡了私处。 但如此已经足够让皇后没脸,行刑还未开始二人就已心惊胆落,此刻板子搁到臀峰上,月临颤抖了起来,行刑姑姑都是身强力壮的妇女,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比男子行刑官差。 皇帝平日里爱看这些掌臀肉刑,此刻却很尴尬,避开眼神示意开始。 姑姑们得令,高举板子掀落!另有唱刑的太监随之报数。 “一!” 板子击打到臀肉上深深得陷下去!抬起时已见红痕,二人挨了三四下就抽泣出声,灵今也不敢看,往周誉身边靠了靠,周誉轻摸过她耳垂,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灵今心里安定了些,又跪回原位。 殿中只剩责打声和啜泣声,两颗肉臀在板子下激荡,肉浪随着压制和放松弹跳,打过二十,月临和兰音已经不再是刚开始规矩趴伏的样子,身子痛得扭动挣扎,要从软枕上掉下去。 “二十六!二十七!” 各种妃嫔与宫女有的不忍看,有的把顺心放在了脸上,月临一个不忍,惊叫了声之后往一侧滑落。 为月临唱刑的太监随即停止报数,挣扎抗刑就要加罚是刻在灵今骨子里的,她的心也跟着一颤,就听皇后求情道,“陛下,月临自小跟随臣妾,她必定是知错了,求陛下宽恕。” 场下的姑姑等着皇帝的命令,而兰音的板子已经打完,皇帝问道:“还有多少?” 姑姑忙回还有十板。 皇帝想等周誉给个台阶,但周誉端坐在旁未露一声,皇帝只好道:“抗刑挣扎是不服朕的赐罚?按住她,再加十板,给朕狠狠得打!” 月临听了哭喊更甚,她求道:“陛下恕罪!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救救奴婢!!!” 但皇帝已下旨,两旁上来两个小太监,死死按住月临的腰和小腿,行刑姑姑瞅准了她的伤臀,又急又狠得打下二十板!此时月临再也顾不上体面,她用仅限的幅度晃动臀部躲避板子,口中哭喊连连,臀肉被打到发紫,姑姑们手法老道,她哪里逃得过一分,越是躲避痛苦越深,亵裤已经被她的挣扎滑到腿根,因击打而向上弹撅,如此私处便一览无余,被按着腿的小太监看得清清楚楚! 板子打完,月临连站起的力气也没有,皇帝令人把她们扶下去,殿内的行刑处置完毕,皇帝又罚梅昭容禁足三月,却没有再对皇后做任何处置。 主人是珍珠 周誉眼见差不多,便道:“陛下,惠妃和皇子虚弱不易惊动,陛下是否要盘问她身边人?” “留下时青,其他人关押待审。”皇帝又看了眼灵今道:“灵今伺候瑶嘉尽心,还望皇兄不要责罚太重。” “谢陛下,她的过错便是臣的过错,臣自有分寸,这就带她回去处置。” 他向皇帝告罪,离开安仁殿。 刚要踏出殿,周誉回头看了眼皇帝。 皇帝此事有些落寞,他坐在凤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誉在原地看了片刻,示意灵今等一会,他回到皇帝身边,似乎是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了些什么。 皇帝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走出安仁殿,阿栗却在远处等候,见二人出来便上前道:“参见王爷,王爷,我家娘娘想再见一见灵今娘子。” 灵今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也想再见一见瑶嘉,于是她看向周誉。 周誉颔首同意,灵今便跟着阿栗去临湖殿。 殿内依然带着丝丝血腥气息,那婴儿被放在小床上,灵今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来到瑶嘉床前,瑶嘉拉着她坐下道:“灵今,这些日子,多谢你照料…也…连累你了。” “我没事的,娘娘。”灵今裹住她的手道:“娘娘,你要养好身体,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多谢…可惜了……若是正常生产,你还能在宫里多留些日子……” 她眼角湿润,十分疲惫。 “陛下有没有罚你?” “没有,有王爷护着我。” 瑶嘉点点头,喃喃道:“我真羡慕你,哥哥这样护你,我曾以为他不会喜欢任何人…难怪当年先帝要他起誓时,说的是那种话…” 灵今皱眉,不知她何意。 “灵今,我与你很是投缘,我还想…你的生辰快到了,若你在宫中,还能给你过过生辰。” 灵今听到此处,突然背脊发寒,她沉默了良久才站起来道:“娘娘,奴婢是王爷捡来的,奴婢的生辰是奴婢入明宫的日子,奴婢也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何时。” 她说完便拜了礼,告罪而去。 瑶嘉躺在床榻上,良久不言语,生产后的痛楚阵阵传来,她望了眼那孩子的小床,闭上了眼睛。 马车上,灵今和周誉坐在一起,她告诉周誉这几日的情况,听到生辰时周誉的脸色变了变,他低声道了句:“自以为是。” 灵今不明所以道:“主人?” 周誉道:“那日你说,沉瑶嘉受不了超出她计划之外的事情?” 灵今点点头。 “我当她有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皇帝三心二意。” 灵今听他如此说,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她怨恨背叛她的男人没错对吗?” 灵今想了想,小声嗯了声。 周誉便道:“帝王三宫六院本就寻常,跪过来。” 灵今起身在他腿间跪好,仰起头看主人,周誉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了灵今,让灵今方才在惠妃宫里所感的那丝惊惧消散殆尽。 周誉继续道:“若是周琰一开始就只对她一人好,对她一心一意,那她的怨恨也算有来头,可周琰从一开始,就看了这个要那个,他确实爱沉瑶嘉,但从不是唯一。” “沉瑶嘉从来都知道这一点,但她相信皇帝会浪子回头,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胡扯,至高的权利和独一的感情从来都不会共存。” 他俯身轻抬灵今的脸道:“你会只要一颗珍珠吗?” 这个问题直中要领,灵今可以拥有很多珍珠的时候,怎么可能是要一颗? 但她觉得这个问题有深意,她怕说实话被周誉拉起来打屁股,于是她道:“如果主人是珍珠,那灵今就只要一颗。” 她说得认真,半点没有谄媚的意思。 周誉原本的意思,只是说皇帝把女子玩物。 谁知灵今被他训得过于敏感,来了这么一句,周誉晃神间差点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拍了拍灵今的脸颊道:“你把本王当你的玩物?” 灵今才反应过来,又想到周誉说过瑶嘉自己通医理,便道:“我不是…那…主人的意思是不是,皇子畸形,是娘娘她自己?” “在情爱里要求只有一人本没有错,但这里是宫廷,这样的要求只会显得像个笑话,按她以前的性格,就算是怨怼冲动也不会对别人,只会伤害自己。” 他沉吟片刻,又道:“但你那日说,她受不了不在自己计划之内的事情,你说得对,或许一开始周琰又做了什么让她受不了的事情,她彻底失望,不打算给他生孩子,自己喝了药,之后周琰的哄骗和安抚让她再次对他抱有希望,后悔了。” “可是药已经用下了?” “是,所以她进退不得,在她的意识里,就算周琰先对不起她,她伤了孩子,周琰只要好言几句,她便会觉得亏欠了周琰,既然孩子已经无法挽回,那她就为周琰去做点什么?” 灵今抬起些身子凑近了周誉道:“利用孩子帮皇帝除掉什么人?” “萧国公年迈,且有温廷泽可替代他,皇帝与他父亲一样,鸟尽弓藏,皇后失势是必然,那她想博恩宠,就要针对阿琰的另一个心结。”周誉看着灵今道。 灵今心里一片寒意,周誉见她害怕了,问道:“宫里可怕吗?” 灵今点点头,她这些日子就算把别人的一句话当三句来听,也没有料到在她入宫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在了这个漩涡里,宫中最好对付的恐怕是性情直接的皇后了,其他人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灵今现在回想,或许每一个笑脸背后,都藏着许多深意。 她心道以后再也不要进宫了,周誉揉了揉她前额的头发道:“好在是你来。” 灵今不明,周誉道:“伺候好皇帝和照顾自己,对沉家来说,只怕是前者更要紧,你是她在宫中,唯一真心去照顾她,没有想要利用她的人。” “她或许打消了把祸端引到本王身上的想法,不过…我看那孩子的模样…” 灵今默然,那个孩子怕是活不下来,那是最无辜的牺牲品,她回忆着瑶嘉的话,突然想问一问先帝要周誉立的是什么誓言,但以周誉和她分析的情况来看,沉瑶嘉所说的每句话都有她的目的,若是自己问了,或许会掉入另一层陷阱。 于是她索性不提,待合适的机会再问周誉。 其实灵今也希望能短暂得逃避一下,沉瑶嘉上回说周誉心悦她,已经让她有些乱心,她不想再陷入那些对周誉莫名的情绪里。 周誉不知道她这会儿的胡思乱想,他同样在斟酌考虑,片刻后他道:“你离开镐京。” “离开?” 灵今有些意外。 “皇子一旦出事,镐京必定要乱,就怕到时候各家胡乱攀咬。” 灵今点点头问道:“那主人要灵今去哪?” “江南。” “江南?”灵今还没有去过,但她听说江南秀丽是天下之最。 “沉瑶嘉终归下不了狠手,但沉家不一定。去做一件事,或许可以暂时解了皇嗣的问题。” 灵今认真点头,她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把手攀到周誉身上道:“那…主人…” “怎么了?” “嗯…”灵今低下头道:“刑杖…还打吗……” “打。” 周誉没有半点怜悯道,灵今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周誉戳了戳她蹙起的眉心,不再逗她。 “别怕,做做样子。” 第二日周誉在刑宫外校场行刑,宫里来了人监刑,灵今臀上垫了软垫,明宫连裙子都没有给灵今掀起。 衣物阻隔了不少痛感,再加上行刑官特意留手,八十大板没有伤到灵今多少,但她后半程还是哭得卖力,一是刑杖厉害,放水再多臀肉也发麻得疼,再者就是连日来在宫里的压抑和憋屈,受刑也让她有了借口好好哭一哭。 罚完之后宫中监刑的太监正要与明亲王说几句,明亲王冷着脸上下扫了他一眼,扫得他浑身汗毛竖起,周誉当着监刑太监的面把灵今抱回寝宫,灵梓走上前客客气气得给了公公赏银,并叫了八个玄甲亲自送公公出明宫。 而等皇帝反应过来,想再传灵今时,她已经在往江南的马车上,跑出百里外了。 沈先生 掖庭刑宫,玉釉趴在地上,她下半身完全没有光裸,臀肉青紫,肿起两指高,看来已经受过不少臀刑。 她双脚被小太监抓在手里抬高,脚心鲜淋漓,身后的行刑姑姑手里拎着沾了水的牛皮鞭,比着她抬起的脚心又下了三鞭! 玉釉凄厉的哭叫声响起,她哀嚎道:“奴婢没有做过!!奴婢只听吩咐伺候娘娘啊!!!啊——!!” 行刑姑姑再次挥鞭道:“娘娘的吃食都是你在伺候,你最好说实话!” “奴婢只送膳食给娘娘,真的没有做过手脚……!!” “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你是吐不出实话?!” 行刑姑姑到一旁的木盘中,拿过一根银针,她道。 “银针没入你的小唇,再用皮鞭慢慢打,也不知,娘子能不能熬住。” 玉釉浑身颤抖,行刑姑姑拿了银针在玉釉身后蹲下,她让太监分开玉釉的臀瓣露出私处,针尖在会阴处滑动片刻后,往下走慢慢刺入了阴唇。 玉釉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到外面,帝后正在监视这场刑罚,受刑的不止是玉釉,临湖殿近身伺候的奴仆都要过一遍刑,玉釉身边吊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细看上去,应是小来。 马车在路上行了十日,灵今挨了刑杖的后臀已经完全恢复,她靠在手枕上,最后一次翻看周誉给她的信件,看清熟记之后,将信件扔到一边的炭盆里烧了。 灵今在马车上往外看,远远就见一隐在烟里的镇子,这里地势平坦,屋檐错落不一,此刻正在下太阳雨,云气和水汽交织弥漫在半空。 行至镇口,灵今带着行李下车,随从告别几句后便先行离开,灵今往里走去,这个镇子还挺大。看路上行人的穿着,此地生活应该能够自足,不富裕也不穷苦,灵今跟着路人的指示,来到了她需要找的地方。 一间不大的院落,月亮门的上方,写着‘崇德尚贤’四个字。 灵今上前扣了扣门,等了一会,才有个扎着双髻的小娘子来开门。 “你是谁?” 小娘子七八岁的样子,声音清脆稚气,她走出门仰头问灵今。 灵今俯身笑道:“我来找沉先生,先生在吗?” “在,但你要告诉我名字!” “周灵今。” 灵今道,那小娘子记了名字,边跑边喊道:“爹爹!有大美人!!!” 灵今听她夸自己,掩口轻笑。 不一会儿,就见小娘子拉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回来,口中还在叫道:“爹爹!她就在门口!” 那书生被她牵到前院,转过影壁,瞧见了外面站着的灵今。 灵今今日穿了套豆青色儒裙,披着精白的锦绸长袍,发髻简洁盘起,只戴了两只妃色的花钗。 她撑着油纸伞,玉立在月亮门下。 沉若怀看得愣了愣,才走过去道:“周娘子。” 灵今转头过来,她见沉先生是而立之年的模样,面容清瘦,眉目舒展温和,穿着皂白的圆领麻葛长袍,长袍洗得发白,看起来穿了许久,但干净整洁,穿在沉若怀身上,有几分如风如竹的气度。 她与他见礼。 “见过沉先生,主子遣妾来看看阿晟。” 沉若怀忙虚扶了她,请她进院子。 “阿晟在拙荆的客栈里头帮忙,一会就回,娘子请入内稍坐。” 灵今道:“主子有信给先生,请先生先看过吧。” 沉若怀把小娘子遣去别处玩,请灵今到堂屋坐下,他沏好了茶,灵今从袖口拿出周誉写的信件,呈给沉若怀。 沉若怀站起双手接过,打开来仔细看了半晌,他似有踌躇,犹豫之后问道。 “娘子可是今日就要?” “不。”灵今摇头道:“主人说此事要看小郎君的意思,妾还需在此地叨扰些时日。” 沉若怀点点头,他像是有心事般道:“自然…自然…” 失神片刻后又招呼道:“娘子您用晚膳了吗?我去叫我家夫人回来,先招待娘子,给娘子接风。” 灵今站起道:“不必客气,我随便用点就好。” 沉若怀拱手遇告别灵今,脚步有些急促,灵今忙叫住他。 “先生,信。” 沉若怀这才反应过来,将信交还给灵今,沉若怀去找他夫人,灵今便找了个地方把信烧了。 阿晟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他的母亲徐娘子,在陪着未婚夫沉若怀入京科考时,被外出游玩的周琰看上,于是有了阿晟,当年还是太子的周琰得徐娘子得的不光彩,他不敢招徐娘子入宫,徐娘子思虑成疾,难产过世,只留下阿晟,沉若怀便带着这个孩子回了芦丛镇,在此地安住下来。 要说未婚妻被别人淫辱生下的孩子,沉若怀就算不带他回家也合理,但当时的皇后却派了人,给足了沉若怀银两,让他暂代养大这孩子,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个孙子,虽然来路不正,母亲地位也低下,但做祖母的总有些舍不得。 天家时常会送些银两来,以前是太后,后来就是周誉给周琰料理,其实有了宫里的赏赐,沉若怀的日子一直不错,只不过没有皇命,他便无法入镐京,无法出芦丛镇,自然也无法再次科考,走他的仕途。 日子一天一天过,宫里对阿晟的关注也越来越少,只有周誉会偶尔派人来看一看,沉若怀本以为,他会带着这个孩子一直到终老。 镐京果然如同周誉所说,乱了起来。 皇子降生后不久,便因先天不足去了,瑶嘉受不了连番刺激,再加上怀胎生产让她损耗巨大,一病不起。 皇帝三宫六院美人一个接一个,可他爱惠妃也是事实,他要晋封惠妃为皇贵妃,朝臣以萧国公为首的一派自然反对,但周誉却支持皇帝,再加上温廷泽在南边大捷,皇帝看萧家越来越不顺眼,于是直接忽视了萧国公的意思,举行册封大典。 册封时,皇贵妃强撑着行完了仪式,结束后她却召见了周誉。 “孩子出世…会做哥哥的傀儡吗?” 她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道。 “你为阿琰试探我?还是为自己的不甘心?”周誉同样直接了当。 二人隔着帷幔,瑶嘉转过头想看一眼周誉,她道:“如果当初,我选了哥哥该多好…我看哥哥对待灵今,真的是一心一意…” 周誉道,“你我对彼此都没有爱意,并没有这种可能。” 瑶嘉沉默了会,道:“灵今和你好像…都直接避开了…你们彼此关系的问题。” “灵今是真心在照顾你,你不该算计她。” 瑶嘉摇摇头道:“我没有算计她…哥哥,我是想要算计你,你知道阿琰忌惮你,民间又对阿琰有些不满,更有妄言者说当年先帝不该传位于阿琰。” “你也知是妄言,我向父皇发誓会好好辅佐阿琰,就必定会做到。”周誉声音平常,瑶嘉看不清他脸面,看不出他是何情绪。 “发誓辅佐阿琰,也包括他的太子吗…”她叹气道:“你居然能为了灵今…去相信莫须有的誓言?” “还是说…” 她又顿了顿道:“你看起来越是爱她,阿琰那个傻子,就越放心?” 爱与束缚密不可分 殿内安静片刻,周誉道:“陛下是什么性情你也清楚,他会信那些关乎感情的誓言?” 瑶嘉沉默了,良久她才道。 “……我帮了你一个忙。” 她的话又轻又慢,周誉心中却起了不安的动静,他问。 “什么?” “我告诉…灵今…你心悦她…对她情深似海。”帷幔外没了声音,瑶嘉问道:“怎么不说话?哥哥,你很喜欢她的对吗?” 良久周誉才道:“你为何妄言?” 瑶嘉笑出了声:“妄言?好啊…那我告诉皇帝,我产鬼胎,是因为灵今八字与皇子…” “瑶嘉。”周誉打断她,瑶嘉笑意更深。 “咳…看,你真的爱她,你自己还不知道。” “你告诉她,是希望她与你一般,被情爱所困,想让她因此对我欲念加深,生出事端来?” “是,也不是,你小时候对我很好,宫里真心待人的人不多了…我感激你。你收灵今的时候,我以为哥哥也被这赃物世道沾染了…还好,你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灵今很…聪明…我也希望有人能陪伴哥哥…” “你若是真的希望她陪伴我,就不应该告诉她。”周誉似乎叹了口气,他道:“你说爱的时候,灵今恐怕还在担心你,因为我与她的亲近,让你睹物思人,对皇帝更不满。你告诉灵今我对她情深似海,她听到的第一反应,恐怕是想跑。” “爱和束缚密不可分,灵今深谙此道。她在自由时可以爱,但若情爱剥夺了她向往的自由,她首先要抛弃的,一定是爱。你问过她与我的相处之事吗?我罚她的程度要比你知道的更狠,也是因为如此,我十分了解灵今,她永远不可能被驯服。” 听完周誉的话,瑶嘉喃喃道:“人都道明亲王无情,原来无情之人,真的会栽在更无情的人手里,哥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放她走吗?” “…” “有一天能见你犹豫,我也算没有遗憾了。” 她声息渐弱,周誉站起来,良久他向瑶嘉的床帐走近了几步道。 “不要拘着自己了,少年时的人还剩下多少?” 沉瑶嘉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周誉没有等到她的回应,独自出了临湖殿。 殿外阳光正盛,让人睁不开眼睛。 灵今原本可以住客栈,但沉若怀表示客栈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不便让其沾染,于是灵今便住在了书院的阁楼里,她还挺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阁楼,窗边还有一扇圆窗。 胡娘生得寻常,有些微胖,一张脸肉感十足,肤色略深但非常细腻,看着就过得舒心,十分有福气。 她对人热情又不会过了分寸,与沉若怀的感情看上去也十分好,平日里她在客栈打点,抽空还会回来打扫一下书院,给灵今带点客栈的点心,是个非常勤快的娘子。 而阿晟对灵今倒是有些怯意,阿晟看起来有些普通,平日里跟着沉若怀上课,他的表现也十分木讷,并不是灵今心里想的模样。 芦丛镇的日子重复又安逸,灵今熟悉此地之后,便放下了拘束无所事事起来,她开始帮着沉若怀教孩子们认字,也帮着胡娘子在客栈招呼,很快就和胡娘子熟络起来。 灵今在知道这些事情时,以为沉若怀会是个不满世事的愤懑书生,但她见他举止平和,对教书育人十分上心,又有了新的家庭,想来,他是习惯了平淡安逸的生活,不再去想那些曾经事了吧? 雷雨连下了几日,灵今刚走到檐下就见胡娘子拿着什么在嘱咐沉若怀,沉若怀连连点头记下,又托着娘子的手臂送她出门。 灵今有些羡慕,她和他们一家相处的这些日子,发现这好像就是她少女时,曾经幻想过的那种,成婚后的生活。 她很勤快,喜欢做饭收拾,虽然现在生疏了,她想晨起做好饭菜给丈夫和孩子,然后送他们出去做工和上学堂,自己在家收拾屋子,等待他们回来。 日子不要有波澜,也不要太富贵,只要能平平静静终老一生就好。 如果可以,她期盼自己的丈夫是和沉若怀这样有学识,性情又温润如水,会教孩子,也可以教自己诗书,自己学不会,也不会严词厉色。 自己曾经的幻想,如今看来是不切实际的,但她回忆时,脑子里却跳出了周誉的身影,好像抓到了她朝三暮四一样,来警告她。 周誉是有学问的人吗?那肯定是,他也教自己诗书,只不过是方式激烈点罢了。 也凑合吧!她这样想着。 离开周誉有些日子了,她时常会没由来得去想他,不知道镐京有没有乱起来,不知道周誉是不是又忙得不可开交。 阿晟一开始以为灵今是来接自己的,他对自己的身世有所耳闻,有些抵触,但见灵今决口不提此事,只是借住在家里,还帮他带妹妹玩,相处了几日后,他对灵今的态度也好了起来,时常给她做吃的,带她上街去。 沉若怀的书院没有那么多规矩,下了课孩子们时常在一起玩,或者一起写先生留下的课业,有时候不懂,灵今就过去教他们,沉若怀也过来看灵今写字,看了会道。 “娘子的字倒是与贵人的有七分像。” 写字自然也是周誉所教,教学过程别提多惨了,灵今笑着道:“是主子教的。” 其实她现在已经能和周誉的字写得一摸一样,只是在人前不好展示。 夜里灵今正睡得香,偶尔有几声犬吠,夹杂在虫鸣间。 芦丛镇顾名思义,镇子里有许多芦苇丛,今夜无风,芦苇却在轻轻摇动。 忽然,几颗芦杆从中无声息得被砍断,一道黑影迅速掠过!惹得芦杆乱摇,在它过去之后,又有几人相聚追来,领头一人观察他所追之人的方向后,让手下人散开准备包围。 领头者查看四周,最后翻上屋檐,在瓦片间灵活行走。 他身形纤瘦,行动轻盈,不多时就发现了追踪的人,不待那人反应,领头者一脚横扫向他面门!那人双手抬起格挡,却也被腿风踢得倒退而去! 他想要跑,四周已被其余人围住,那人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他迈开脚步逃命,刚跑几步,迎面就射来一枚小箭,正中他膝头! 池方见那人中了什么踉跄一步,缓了缓追捕的脚步,往利刃射来的地方看去。 阁楼的圆窗开了一条缝,此时又被一只手推开了些,朝池方挥了挥表示友好。 池方也对灵今行了一礼,夜色中一行人带着人犯离开,悄无声息。 灵今在窗缝里偷偷看完这场追逐,她认出追逐方身上的衣物,似乎是温大帅手底下的人,她见众人散去,便起身去看了看阿晟的住所,见他平静无事,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调教 因为晚上的折腾,灵今睡得不安稳,她连连做梦,梦见自己与周誉抱在一起,身下相连,带着她起伏。 梦见自己完全掌控在他手里,跟着他的动作或舒展或难受,灵今不自觉得收紧了腿,而此时已是昂时。 灵今被鸡鸣声催醒,醒来后心中空落落,此时天光还未亮,芦丛镇的人们已经开始陆续出门劳作。 灵今的圆窗外有条小溪,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她推开窗户趴在窗檐上看外面的晨色。 几人扛着些粗大的毛竹到了溪边,就着清澈的溪水洗干净那种竹子,过路有相熟的行人,问他们为何要洗。 其中人回道是送给贵人们府上的,要干净些看着齐整,过路人不明贵人府上要这些做什么用?客套了几句之后就扛着锄头走了。 一起洗竹子的几人却沿着这个话题讨论了起来。一人问道:你说这竹子到底是什么用处啊?蒸米饭吗? 蒸米未免也太粗厚了些。 边上一人神秘兮兮得凑过来道,“我听说,是制成毛竹板子,专门用来行家法的。” 灵今听了一愣,她耳目极好,此时也不是故意要听墙角,只听那人继续说道。 毛竹板子比咱们上次在府衙外,看见的行刑用的刑杖轻薄,但韧性足,打起来痛感更甚。 灵今同意。 贵人府上难免要罚小斯丫头。用这个打不伤人,尤其是丫头们的屁股,几板子下去就透红,打得人鬼哭狼嚎。 其他几人笑他跟真的见过一样。 那人却说他真的见过,先前有机会进内院送东西,碰见行家法,虽说隔着一道拱门,但他候着时却正好站在余光能瞥见之处。 他见里面有一女子被绑在春凳上,裤子褪到了膝弯,露出又白又翘的屁股,身后的小斯正高举着毛竹板子狠打,那人只看了几板,那颗屁股就肉眼可见的泛红起来,而受刑的女子更是哭叫不已,看得那人浑身燥热。 他身边人听他叙述,不由向往,而有一人与他交好,说他回来想和他老婆也如此玩一玩,被她老婆拿着棒槌反打了一顿,三天都没让上床睡。 众人起哄,灵今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色尚早,她还不想起,趴在榻上无所事事,胡思乱想间她回忆起自己为什么那么怕毛竹板。 她跟了周誉之后,自然是要侍寝,人和人之间一旦发生双方都自愿的亲密关系,就会生一些不一样的气氛。 她和周誉自然也是如此,但亲密归亲密,灵今和周誉的磨合却依然磕磕绊绊,直到有一次惩罚之后,周誉觉得罚得有些重,便赏了她一小盒海珠做赏赐。 周誉吃过苦,却没有吃过穷的苦,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不觉得海珠有什么珍贵,但从小穷到大的灵今不一样,她看见海珠的那一刻,抬头望周誉的眼睛都在发光,连屁股都不觉得痛了。 从此灵今就乖了很多,周誉没想到自己的教育输给了一盒珍珠,气得他又出去拿土匪撒气。 但好歹二人还是亲近了许多,灵今的性格和周誉是十分很相合的,只要一方少了些抗拒,那磨合起来自然更快。 因为周誉每每只招灵今侍寝,明宫上下俨然把她当王爷独宠,谁都知道受宠的小人比正主还厉害,所以平日里都对她殷勤了起来,再加上周誉不管束灵今日常的行为,她再知分寸也难免飘飘然。 那一日管教教大家用弩箭,灵今觉得这个与平常弓箭并无二致,她射箭学得最好,自然不把管教的话放在心里,于是真正使用时便有些不适应,管教见她不认真,便念了她几句。 灵今已经自己摸索出了门道,她听着管教反复说着她已经知道的诀窍,便不耐烦起来,她转了转手腕,抬起弩箭对准了管教。 管教一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灵今已经扣动悬刀! 利箭贴着管教的耳朵射向背后的靶心,这一箭极其漂亮,却也十分放肆。 几日后周誉回宫,召她侍寝。 灵今蒙着眼睛站在那,双手被绑住高高吊起。周誉拿着绸带穿过她身下,她光裸着身子,又视线不明,每每被周誉触碰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灵今是心虚,虽然周誉没有提弩箭的事情,但灵今总觉得他一定会算账。 周誉此时已穿好了绳子,向上拉紧。 绸带嵌在她股缝和私处的部分,固定了几颗大小不一的圆珠,此时被周誉拉紧,珠子便卡在了灵今的两个穴口外。 灵今毫无防备,双足踮起想要缓解身下的刺激,周誉眼明手快,按住胯不许她躲,灵今慌忙放下足尖,双脚着地去接纳异物。 见她乖觉下来,周誉伸手抚慰她下体,灵今微微颤抖,周誉揉着她的阴蒂,又将手指伸入她阴道中抽插玩弄,她的屁股缝里还卡着那串珠子,周誉摸得差不多了将绸带拉紧,下身穴口和后庭的珠子瞬间嵌了进去。 灵今收缩着穴口喘着,她经历了这些日子的调教之后,已经习惯了周誉对她的任何动作,甚至开始对此上瘾,只要周誉靠近她,她的情欲就会蔓延,而除了一开始收服她的狠罚与戒尺教书之后,周誉与她的相处中性事多于刑罚,渐渐得灵今也开始忘记阴霾享受起来。 周誉让她合拢双腿,扶出性器嵌入她双腿之间摩挲,磨着阴蒂和阴唇,灵今情欲攀升。 周誉却头一次不让她释放,他降下几分绑她的绳子,让她塌腰翘臀,继续在她双腿间冲刺。 偶尔性器滑到穴口,把珍珠推得更深,顶得灵今眼角溢出眼泪,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忍耐,不多时就登顶,她在余韵中感到害怕,不知道周誉要怎么惩罚自己。 周誉却未开口责罚,也不管她状态如何,继续快速抽送性器,灵今此时的阴蒂完全碰不得,被周誉的抽插激得颤抖起来,她无序得收缩着屁股和穴口,待她适应之后,情欲又起,但周誉已经射了出来。 欲望疏解完之后周誉可不会再考虑她的需求,让灵今把屁股撅高准备好。他回身拿了什么刑具抵在灵今屁股上,肏完再打一轮是常事,也是如今催情的最好手段。 周誉拍了几下就重重抽打下来,灵今觉得这个痛感和被打的面积,似乎是檀木手板,灵今控制着自己不转动,还要垫脚让受罚之地完完全全摆在周誉最趁手的地方,周誉的抽打不间断,灵今忍着疼默数了二三十下,她以为是刚才没有忍住的惩罚,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求饶。 周誉并不回应她,继续责打,直到灵今再也熬不住,哭着转动身子避开了板子他才问道。 “觉得差不多了是吗?” 责罚期 灵今直觉这问题不对,果然周誉把她的手松开,下半身拿湿帕子擦干净,又将绸带绑在她腰间,让珠子紧紧嵌在她身下各个敏感处,后庭和花穴位置正嵌着两颗大玉珠,而阴蒂处勒着好几颗小珠子。 周誉摘掉了蒙着她眼睛的绸带,看也不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和求情的神情,只让她跪等,灵今安静得跪在原地,又偷眼瞧了瞧刚才打她的那个东西,果然是黑色的檀木板子。 她看了看周誉,周誉此时衣冠完整,看来和平时一样,在她身上发泄时连外袍都没脱,而灵今此时是光溜溜得。 周誉拿了件寝衣来,让灵今穿上,灵今不明所以,穿好后安静得跪着,她这时候可不敢出声去触周誉的霉头。 片刻之后,门外有人进来,居然是带着毛竹大板的监刑官和行刑官,三人行礼后,等着周誉下令。 周誉问道:“方才打了多少?” 灵今忙回六十四下。 “我的板子你现在也敢躲,那就多受点。”周誉道,“再打七十。” 灵今心都抖了,刚挨了六十多下,还要再打七十?这东西虽然轻薄,可打多了也是痛得要命!但接下来周誉的话更让她恐惧。 他道,“鸳鸯板,横着打。” 鸳鸯板是左右各打一板才算一板,横着打意味着虽然打的是一侧,但另一侧也打得实。灵今自己没挨过,但看别人被打过,她忙求饶:“主人…可不可以…少…” “少什么?” “可不可以少……少一些?” 周誉拍拍她的脸颊道:“打了再说,拖她过去。” 行刑官上前拖起灵今压到桌子上,让灵今上半身到胯都贴着桌面,如此保证受刑的部位能充分挨上板子,且躲都没地方躲。 灵今的裤子被退到臀峰下,她穴内虽然塞了东西,但因为臀肉已经被周誉打肿,所以他人并不能看清。 行刑官照例先打三板,而后左右轮开了落下板子!明宫诸人相处久了都是熟识的,但行刑官不是,他们不和其他人接触,保持着冷面的震慑感。 但他们也是人,自然知道灵今受宠。 周誉看了会,突然叫停,冷道:“你们两没吃饭?” 行刑官忙跪下告罪,周誉令他们重新来过,这次灵今屁股上的感受果然不同,毛竹大板独特的脆疼感在整颗屁股上炸开,饶是她已有熬刑的经验,也受不住这个痛苦,何况还是打在刚被打肿的地方。 灵今熬了二十板之后开始熬不住,微微挪动着屁股躲疼。 周誉见了,上前按住灵今的脖颈,他一动手灵今自然不敢再动,周誉又道:“一人先打。” 于是右手的行刑官停止责打退到一旁,另一人继续狠狠落板,灵今眼泪直流,身后塞着的珍珠随着她挨打的抖动磨着她那三处,但又磨不到位,她痛苦至极,可她知周誉今日是真动气,不敢求饶,只在受不住时低声得叫着主人。 板子打起来很快,痛苦连绵不绝,一人打完灵今觉得屁股火烧火燎。 左边行刑完毕的行刑官退离,另一人接手继续落板,停顿之后再挨打的屁股更是敏感,刚一板子上去灵今就失控叫出了声,周誉按住她的手威胁性得按了按,她忙止住口,咬牙硬撑,身后板子不停,灵今却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七十大板打完,灵今的屁股红到发紫。 周誉过去验伤,摸着她颤抖的臀部道,“前日里弩箭学得不错。” 灵今趴在桌子上残喘,听他说这话忙颤声道:“主人…我错了…我气傲心高…请主人重罚…” “重罚?如何罚?” 灵今此时身后疼得很,无法思考,她断断续续道:“请主人…主人…定罪…” 周誉颔首,拍着她的伤臀道:“尾巴翘太高,是要好好打一打,再罚两百板子吧。” 灵今大惊失色,撑起身子求道:“主人…灵今真的知道教训,求主人饶我一命,两百板子灵今真的受不住…” 周誉提上她的裤子,拉她起来站在他身前,擦去灵今的眼泪恩赦道:“明日放你一天假养伤。” 又对监刑官道,“后日起,每天晨起打她二十板子。” 灵今听了判罚眼泪又渗到眼眶,她颤抖着要跪下谢罚,周誉按着她不让她动,道:“挨完打来侍寝,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于是接下来的十日,每日晨起众人上工之时,灵今就被监刑官请到她的小院里,露出屁股趴在刑凳上挨打。 毛竹板打不伤人,打完上药第二日只留些红痕,众人见她日日挨罚,以为是失了宠,可挨过打之后又会去周誉寝殿,有时伺候周誉更衣束发的宫人们还未完全退出去,就听着里头周誉把人按在床榻上。 灵今屁股受伤,周誉不是让她做上位者,就是让她躺着正面进入她,这下无论是床板挤压还是周誉的胯骨撞击,都让她欲哭无泪,她算是彻底怕了周誉,十日结束后周誉又走了,继续放她羊。 所以这几日是特地回来罚她的?灵今老老实实,再也不会分心不听管教之言,恃宠而骄的苗头也被周誉给浇灭了。 往事回忆完,灵今拉起被子埋住自己的头,心道自己当年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犯了这种事还有侥幸心理?! 但她想得更深入的确实周誉惩罚自己时的样子,灵今揉了揉头,觉得再细想会出问题,于是她不再躺着,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来这里已经一月有余,周誉说过会让灵梓来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来了。 君临 阿晟虽然有些木讷,但毕竟在爱玩的年纪,灵今和他混熟了,他便时常邀请灵今一起出去买菜钓鱼,他和沉若怀有点像,但要比沉若怀钝许多,也不太聪明。 灵今想了想,徐娘子好像和沉若怀有亲戚关系,像一些也正常,应该不会是…… 她抛开那些八卦想法,这种事情要让皇帝去烦恼,自己操什么心。 在芦丛镇招猫逗狗,钓鱼爬树,灵今过得安逸自在,宫中的皇贵妃熬了过来,她称太极宫潮湿,不利于她养病,便请旨去了京郊行宫养病。 而周誉仍然卷入了她遗留下来的祸事中。 司天台观星,称柳星冲须女,意指有星象与皇贵妃犯冲,算了日子,应是生属丁阴火之人冲了皇贵妃。 司天台只差直接把萧金阆生辰说出来,还要费眼睛去看星星,何况萧金阆如果和沉瑶嘉犯冲,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司天台夏官禀报时,萧国公正巧求见,他当即大怒,说这是诬陷!他儿子远在南边,怎么冲得到宫里的皇贵妃?! 但这个世上的巧合就是那么多,萧金阆不愧是镐京第一败家子,沉瑶嘉即将生产前,萧金阆居然悄悄离了军队,回了趟镐京,原因是平康坊来了位美艳十足的娘子,同行的好友笑话萧金阆悦遍天下美人,但这位却因不在镐京要错过了。 萧金阆哪里受得住撺掇,当夜就擅离军营回了趟镐京,势要去平康坊求其元。 此事一经查处,萧国公差点吐血,连温廷泽也受了连累,他是萧金阆的直属上官,底下将领擅自离营他居然不知。 温廷泽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又哪里管得了这纨绔,温廷泽正乐得他不在军中败坏风气。 皇帝传旨到温廷泽处,要他打萧金阆八十军棍,却也只打了军棍,没有其他任何处置。 天象之说自然重要,皇帝这么快下达处置,确有他自己的用意,这几年民间对他为帝不直的声音越来越多,如今又有鬼胎,他怕他们说他不利于国运,也怕朝臣以后对皇贵妃有龃龉,沉家这么一根筋,万一为了国运连自己女儿都反对皇后怎么办? 如今最好的处置就是把皇后一家拖下水,别再祸及自己和瑶嘉。 太医局先前表示,胎儿畸形,是和饮食有关,皇帝已经严审了瑶嘉身边的人,如今时青跟着瑶嘉去了行宫,皇帝不想再动瑶嘉身边的人,便将罪名给了几个伺候饮食的宫女,以及尚食内院的女官,杖毙结案。 事件至此应当结束了,但沉家却突然发难,把矛头指向周誉,说他过分宠幸奴婢,连责罚都是做戏,如今又让灵今远远离开镐京,必定是心虚作祟。 原本受累的萧国公府,也附和沉家。 皇帝在其中斡旋,表示此事与明亲王完全无关,但依然阻止不了朝中对周誉的弹劾之声,只有李归廉看不下去,阴阳怪气得嘲讽沉父,两个老臣差点在太极殿打起来。 夏季时常下雨,但来的快去得也快。 书院的屋顶有些漏雨,灵今爬上去重新换了些新的瓦片,沉若怀今早去集市上买了鱼,说中午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鱼吃,灵今和阿晟一点也不期待,只有小玉拍着手叫好。 这天客栈生意好得很,有客人把客栈的房间都定了下来,胡娘子高兴,叫阿晟过去帮忙张罗,灵今回来后听说有生意,也帮他们一起收拾。 下午订房的客人陆续入住,灵今买菜回来,一跑进来就见一熟悉的身影坐在大堂,她上前道:“阿季,我姐姐来了吗? 阿季道在楼上天字房,灵今只听了半句话就往上跑,阿季反应过来想喊住她时,她已经进了房。 她一进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严肃,灵梓确实在,但她正立于一人之前听吩咐。 灵今见了那人呆立片刻,才尴尬得过去道。 “主人…” 周誉竟然亲自前来?!灵今这些日子玩得太高兴,心里发虚,半眼都不敢看他。 周誉不像往常,多穿深色衣服,今日他穿了套浅色窄袖圆领袍,上面隐约有些竹叶纹样,没有戴多少配饰,十分随性的模样,藕色的衣服盖去了些他的凌厉,衬得他温煦肆意。 “记下了先去办。” “奴婢领命。” 周誉吩咐完灵梓,灵梓先行退下,出去时幸灾乐祸得瞥了一眼灵今。 她一走,灵今觉得房里更可怕,她上前跪到周誉面前。 “主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接皇子回宫,本王不得亲自来?” “是…是…” 灵今唯唯诺诺,周誉审视着她的头顶道:“我不在,你玩得很开心是不是?” “没有…我非常想念主人!” 周誉揉揉她脸颊道:“本王请辞朝中一切政物,不管事了。” “为什么?”灵今在外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关切道。 周誉把这些日子的事情说给灵今,道:“让他们吵去吧,本王正好歇歇,来江南玩一阵。” 灵今攀住周誉膝头道:“陛下?可也赞同接回阿晟?” “把阿晟接回去,至少说明周琰自己没问题,能生出健康的孩子,臣工们催促他诞育子嗣的话也能少些。” 灵今点点头,又犹豫道:“我觉得阿晟或许不会喜欢镐京…” “喜不喜欢由不得他了。” 灵今低着头为阿晟的将来担心,但她也左右不了,于是只想了片刻便抬头道:“主人,灵今带您去镇上转转?” “不急。”他顿了顿,又说道:“袁孟安走了。” 灵今惊讶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不知。”周誉摇摇头,“说是夜半暴毙。” 西博一行不过是数月前,而曾经在眼前的人,如今都已离去。 袁孟安自然是罪有应得,皇帝先前说为了皇子少杀戮,如今皇子变成了鬼胎,福德也用不着积了,他有造反的嫌疑,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灵今这样想着,忽然身子腾空,被周誉拉起来按在腿上,脱下她的里裤。 之前的刑伤灵今在来的路上就已痊愈,如今臀上光滑一片,完全看不出受刑的痕迹。 许久没有光着臀趴在周誉身上,灵今脸上热得慌,周誉衣物上带有淡淡的熏香,还是她熟悉的那几种,或许是来时经历过雷雨,有些潮气,这会儿因为他身上的温热,激发出了让灵今十分依赖的气味。 见她无恙,周誉整理好她的衣裤放开灵今道:“带我去见一见沉若怀。” 灵今以为他要教训自己,又羞又怕,脸上红晕未退,问道:“主人刚到,不歇息一会儿吗?” 周誉道:“到此地有一会儿了,你上房揭瓦的时候,本王正好到此地。” 灵今尴尬,点头道:“…今日书院不上学,主人跟我来。” 对立 二人到了书院,周誉大致瞧了瞧这个不大的院落,沉若怀来拜见周誉,他抬首时二人对视,灵今在一旁,感觉怎么有些电光火石。 她抬头看了看对立的二人,心道。 ‘还是主人长得好看。’ 沉若怀请周誉入后院,周誉在茶案边坐下。 他赐坐沉若怀,并让灵今留下随侍。 沉若怀与周誉对坐于茶案,灵今在一旁做茶,她碾了半天茶叶,却发现二人一直没有说话。 气氛开始有些诡异,灵今碾茶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抬头偷偷看周誉,周誉察觉到灵今的目光也看向她,他目光有些不善,灵今忙低下头加快手里的动作。 “京中诸事纷杂,王爷还亲自来此地,可见您十分看重阿晟。” “沉先生远在江南也知京中乱?”周誉依然看着灵今,接了沉若怀的话头才看向他。 “若镐京安稳,那江南自然安乐,王爷您来时也看了此地如今的模样。” 江南确实不太好,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光。 周誉淡淡道:“南边有战事,波及江南,本王恐皇子受累。” 沉若怀颔首,“百姓已经受累,阿晟有何不可?” 灵今将碾好过筛的茶粉放入滚水中去煮,一边搅动,很快水开如连珠冒泡,灵今忙用一边备着的一瓢水倒回锅中压了火头。 “你抚养皇子,陛下必定厚赏,但此话实属大逆。” 周誉突然正颜厉色,灵今盖锅盖的手抖了抖,陶盖磕在锅沿上发出轻响,溅起的滚水触了一滴在她手上,灵今被烫得缩回手。 周誉拉过她的手看她是否烫伤,见她无事便责备道:“专心。” 灵今忙点头称是,周誉才松开灵今,沉若怀见二人的模样,告罪道:“草民知罪,虽有战事,但江南如此,王爷之英明天子也不可及,心中应当明了,” “本王不明,你说。” 灵今已将茶锅离火,分倒在茶碗中,递给二人。 沉若怀接过茶碗谢了灵今,道:“如今大周百业萧条,远不及永德帝时,贵族富户过度沉迷情欲玩乐,实业农业不去打理管理,大周民生恐怕都要受累。” 周誉吹了口茶,对他所言未做评价,问道。 “沉先生学识修养上乘,考过功名吗?” “考过,未中,徐娘子怀了阿晟,草民终日惶恐,误了学问。” 他话语直接,直指皇帝乱性他未婚妻,导致他心思烦乱,误了科举。 “你是责怪天子?还是责怪皇子生母?” “草民乃草芥之人,只怪自己当时心意不定,自己误了自己,怎敢怪罪天子,若王爷觉得草民所言大逆不道,还请王爷处置。” 周誉道:“你久不出此地却明天下事,未能入朝为臣,着实可惜。” 沉若怀诚恳道:“多谢王爷,这么多年也只有王爷惦念阿晟,天家若没有旨意,臣这辈子都出不了芦丛。” 他是被天家私事禁锢在此地,未见面时,周誉是同情他的,今日他多有忤逆之言,周誉也只是言语斥责。 但同情归同情,今日见了面,周誉莫名得讨厌沉若怀,他不想和他多说什么,道:“你有何求,可以与本王提。” 沉若怀像是在等他这句话一般,离了杌凳,在一旁跪下叩首道:“草民愿入京,为王爷幕僚。” 周誉冷笑了声道:“本王的幕僚你还不够格。” 有道:“你想与皇子一道入京?” 沉若怀道:“是,草民困于芦丛太久,就算王爷不要草民,草民也望能离开此地,出去看看。” 对于他想要离开,周誉并不反对,他道:“阿晟初入镐京,恐不适应,你可随他入京,待他封王开府,便做他幕僚吧。” 沉若怀得他首肯,再拜道:“草民叩谢王爷,必不负王爷恩典。” “不过。”周誉又道:“你方才的话在芦丛镇可以说,入了京,却不能不罚。” 灵今在旁听了半天,听到此话心下不安起来。 “皇子入宫,你入廷尉受刑。” 这就处置了?灵今犹豫了会劝道,“殿下…沉先生……” “没有你的事。” 周誉压了声音斥她,灵今见他面色不悦,缩了回去不再说话。 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周誉站起身要回客栈,沉若怀边送他边问着灵今,“灵今,鱼你想吃白煮还是红烧?” 灵今偷偷看了眼周誉道:“不如我来做吧?” “这怎么行,往常都是吃我们的。”他正要说下去,周誉却打断道。 “沉先生深爱徐姑娘?” 沉若怀一愣,没想到明亲王还关心这些?他点了点头,周誉又道,“可又另娶旁人。” 沉若怀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道:“在下是普通人,总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他余光朝灵今看了看,又道:“听说王爷还未立王妃?” “是。” 沉若怀作叉手礼道,“在下斗胆一问。” “问。” “若王爷也如我一般,心上人已离开许久,王爷会另取妻子吗?” “不会。”周誉斩钉截铁,又道:“不要诅咒别人。” “是,草民妄言。” 周誉走出几步,朝灵今道。 “今晚回客栈。” 灵今听他吩咐,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要来,红烧还是白煮的鱼都吃不成了,她行礼称是,周誉却已经大步走出了院子。 隔壁那孩子四处惹祸,终于惹恼了他父亲,将他捉过来,按在腿上请他吃了顿竹笋炒肉。 那孩子一边哀嚎一边挨打,那父亲抓着他,问他犯了错要怎么打?小孩哭着说要拿竹片打在光屁股上,说完又被打了十几下才饶过。 灵今听着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又尴尬又害怕。 作者有话: 求其元(竞拍初夜权) 古代星象查了半天实在搞不懂,瞎编了一段,不要当真。 打屁股 晚上灵今把自己洗干净,料想今晚是一定会伺候的,站在周誉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 周誉让她进去,灵今见他在看屋里的陈设,胡娘子的客栈简陋古朴,屋里也就那么几样东西,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白天周誉也没问她情况,光和沉若怀说话,但以他白头的心情来看,灵今凶多吉少。 她在原地踟躇不前,也分不清自己是畏惧还是期待。 “把衣服脱了。” 周誉突然道: 久不经调教,灵今居然愣了愣,直到周誉回头看她时,才反应过来迅速脱衣,脑中快速回想自己在这里做的所有事情,又道周誉一行人没有带什么刑具,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灵今边想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衣裤折好后放到一边,周誉坐到床边,拍了拍大腿,灵今知道是要让自己趴上去,她光裸着身体,在周誉的目光中走过去。 上半身伏在床上,下半身落地,臀部刚好在周誉的掌控之间,周誉让她趴在左腿上,右腿压在她的膝弯,完全禁锢住灵今,然后摸着她的臀瓣问道:“以你之见,他人如何?” 他?指的是沉若怀。 灵今想了想,结合方才的对峙,和这会放在她臀瓣上的威胁,她道:“他…他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啊…!” 臀瓣突然被周誉重重打了一巴掌! “你觉得他很普通?” 灵今方才被打得歪了歪身子,这会儿她摆正姿势,臀部也翘得更高些,送到周誉的手里道:“他平日里只教书,我不太与他谈论什么,只是如此看,确实是个普通的男子…” 周誉的手摸着灵今的臀,道:“今日他所说你怎么看?” “被人侮辱了未婚妻的话…”灵今斟酌用词,“难免会有点怨气,主人,你为何同意他入京?不怕他?”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本王有何可担心。” “嗯…”灵今道:“那主人打算如何安置他?” “你关心?” “…好奇…” 周誉的手依然在她身后摸索,突然来了一句。 “他是个书生气十足的男子。” 灵今心道,沉若怀一教书的,当然是书生气十足了。 周誉拍拍她的臀肉道:“玩了这么久,给你收收心。” 要挨打了…灵今迅速紧张起来,不知道周誉要用什么刑具,还未等她问数目,周誉的巴掌就已落下! 他左右两边交替责打灵今屁股瓣,灵今以为只是打一打热热臀,但周誉显然是要用巴掌教训她,周誉很少用这种肉贴肉的打法,巴掌打屁股也不是那么难捱,只是灵今觉得这么打太羞耻了,像白日里的小孩被他家长责打。 掌掴声在灵今屁股上啪啪作响,灵今从不收缩臀肉,每一掌打下来,她的臀肉都跟着颤动,灵今趴在那受着巴掌,耳朵里充斥着打屁股的声音,身下渐渐起了反应。 但打多了终究也是痛的,何况是周誉的手劲。 周誉一连打了二三十,打完看灵今的屁股已经泛起桃红色,才停了手。 灵今平复急促的喘息,放松自己,周誉分开灵今的阴唇,见那里已肿胀湿润,灵今脸色通红,周誉伸出两指,完全插入甬道内,寻到灵今的敏感点按了下去。 灵今被这一下惊叫出身,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客店,隔音不好,忙压下自己的惊呼,周誉玩弄着她的花穴,每一下抽插都刮到敏感处,让灵今不住得收缩着穴口咬他的手指,可他偏偏不让灵今如愿,不时抽出手指向前探去,在阴蒂处揉搓起来。 灵今被挑逗得细汗直出,屁股也不自觉夹紧,可还没等她迎来顶峰,周誉就抽回手,按软了她的臀瓣,又抽打起她的臀。 刚打红的臀瓣再次挨打,比方才的刺痛感更盛,而这次周誉两边打完之后,又在臀腿处也抽下一巴掌,那里花穴大开,挨打的感觉十分奇异,如此三处肉轮流受罚,打得灵今难受极了。 整颗臀又被掴红一分之后,周誉继续揉弄她的敏感处,如此反复下来,在零界点的时候挨打,欲望打掉之后又去催熟她,灵今欲仙欲死,微微摆动着臀想要痛快的。 周誉见罚得差不多,便让她站起身,趴在窗檐上。 周誉上前揉了揉她红透的屁股,解开自己的腰带扶出性器,在穴口磨了磨,随后慢慢送入,在阴道口来回摩挲抽插着,却不深入。 “你会做饭?” 周誉又问。 灵今许久没有接纳他的性器,就算方才用手指抽扩张了许久,可手指哪里能比得上周誉的阳物,她下半身吞吐得困难,口中断断续续道:“我…会一点点…会做熟。 周誉吊着她不进入,灵今十分想要,于是主动往后想吞下周誉的阴茎,但周誉不让她尽兴,抽了她一巴掌将她推回窗沿趴好,又浅浅得抽送在阴道口,灵今快被这细碎折磨磨得要疯,回身开口求道。 “主人,求您饶我吧。” “在明宫从来没有做过。”周誉又提那要命的做饭事,灵今缩了缩穴口,断断续续道:“明宫有…有主人照顾…哪里需要我…我动手…方才是因为沉先生做饭实在是难吃,我会的那…那一点点也比他强得多…” 她说到此处,周誉突然箍紧她的腰,挺身一送入!期间没有退回抽送,一插到底! 灵今的喘息被彻底打断,双手又是扶住窗檐又是无助得落下去,周誉在她身体里埋了一会,才开始抽送。 “不错,相处得很仔细。” 灵今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此刻她敏感非常,周誉又没说不许,不过几下后她就到了顶峰,可要命的是周誉没有,按照她往常的经验周誉还早得很。 果然周誉享受着她甬道内因为高潮而起的阵阵收缩,抓紧了她的屁股快速抽送起来,这下又苦了灵今,方才是欲望不可得,现在是浑身最敏感的时候又被折磨。 周誉可不会在乎她的感受,这时正捣干得用力,囊袋撞在她刚刚挨完揍的红屁股上,又让灵今的痛苦多了几分。 夜色中混着水声的啪啪声若隐若现,灵今觉得自己又被打了许多巴掌,直到她快撑不住时,周誉终于射了出来。 他没有立刻退出,抚着灵今的背脊,又是不是顶弄几次余韵之后,才抽身而出,灵今颤得厉害,周誉出去之后没有允许她起身,且让她再次趴好道。 “屁股再打一次。” 还有商有量?灵今要哭了,周誉在她身后摆弄着什么,不一会儿后穴抵上一块冰凉之物,灵今打了个颤,周誉抓住她的腰迹道:“放松。” 灵今放松下来,周誉手中物件撑开她的后穴,一指长的姜条完全没入灵今后穴,并留了一段在外方便取出。 周誉捏紧她的臀肉,让她感受后庭异物,姜块一开始没有太大的感觉,但随着时间推移,热辣感逐渐从身后传来,灵今开始难忍,口中断断续续得低吟。 周誉拿了根拍被子的藤拍,此物手柄长,韧性高,拍面由藤条盘出花样,周誉颇为满意,他迟迟不打,待老姜发挥作用,才道。 “说说看,应该打多少?” 他要打人理由都没有,灵今心道刚才的巴掌果然只是前戏,她揣测道。 “…六…六十?” “六十藤拍打什么地方?” 周誉却又提问,他们二人都是在性事上不爱言语的人,不知周誉今日起了什么兴致,非要问这个。 “打在…我的臀上。” 灵今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周誉听后狠狠给了她一记让她重新说。 灵今吃痛,收缩两穴,姜汁的威力立显,灼得她迅速放松臀肉,她想起了白日里那孩童挨打时的话语。 “…打在…被主人操熟的光屁股上…” 周誉果然满意,奖励般摸了摸她的屁股让她抬高些,灵今摆好动作,周誉藤拍当即落下,藤纹迅速印在灵今已经通红的臀肉上,一拍子下来藤条紧紧咬入肉里,花纹空隙中幸存的臀肉被挤出,灵今咬着唇,眉头紧蹙,好在周誉没让她报数,否则她真的受不了! 月色里藤拍打光屁股的声音异常清晰,灵今自己听了都脸红。 周誉依然左右交替着分开责打两边臀瓣。一板接着一板,灵今不敢在这里叫出声,紧捏着双手压抑喉间的呼痛声,两边各三十下之后灵今屁股布满花纹状瘀血,周誉停下藤拍揉了揉,手指一触到伤痕,灵今便呼吸沉重,颤抖着想躲。 周誉不会给她逃避的机会,他摆正灵今的姿势,揉完臀又摸向灵今的阴蒂处,刚清理过的地方此时更加湿润,周誉大力抚摸,灵今呼吸开始急促,正要寻到趣处时,玩弄她的手再次撤走,周誉的藤拍又抽了下来! 这次可比先前重得多,灵今痛得踮起足键,老姜的存在又让她的臀部无法多动,周誉将她按回,在她左右臀上连抽了十下,原来是两边各六十,灵今悲哀得想。 最后二十,腰伏下去。 周誉命令她调整姿势,松开按着她的手,把姜块的头再往里推了推,灵今压抑得低喊了声,周誉顶了会便让她准备好,比着她的臀尖落下藤拍! 这次又打得斯文条里,板子落下之后按着屁股上的肉,停留片刻才抬起,灵今浑身肌肉跟着责打抖动,腰臀又痛又酸,她口中低低呻吟,上身也无力得忘下弯去,屁股却越翘越高。 最后几板都打在臀腿相接处,那里还是私密所在,受屁股的连累那处又肿胀起来,灵今的屁股被藤拍打出了许多交迭的花印子,此时臀肉上的痛已经盖过了老姜的作用,灵今的身体无序起伏,周誉倒是好心情得欣赏起他的杰作。 打完没等灵今多放松,周誉抽出老姜,擦净她穴口残留的姜汁,将她拉起来压在墙上,灵今双腿大开,小臂贴墙,屁股撅高,周誉抹了她自己的液体给后穴扩张。 灵今也是久未尝人事,身后的肉茎头进入时,她的欲望也起,她似乎忽略了疼痛,微微向后撅着迎合周誉,周誉不知疲惫,比之方才更凶狠得冲撞灵今,灵今手撑着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把见到池方追人的事情告诉周誉,但周誉此时并不想听,他伸手又打了灵今几巴掌道。 “现在是分神的时候?” 灵今呜咽几声,继续承受明亲王的赏赐,好不容易结束之后周誉用自己的外袍裹住她,抱她去隔间沐浴清理。 但清理内壁时欲火再起,抱起灵今又开始折腾,这一夜周誉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周誉退出去时灵今腿根都颤抖,留在她体内东西顺着肏得软烂的阴道口流出,融到水里。 第二日直到午后灵今才起,沉若怀正要去上课,见了她后问道:“那孩子昨夜又挨打了?” 灵今眼下有些乌青,屁股痛脚步也发软,她移开目光道:“我没有听见。” 刺杀 江南的确不负往日风光,但因其家底丰厚,看上去还是要比其他地方富足些。 周誉为人冷淡,来了之后也没有与阿晟交流些什么,只是告知他要回镐京,安抚了几句,便不再关注他,阿晟好像更怕他,周誉不和他多话,阿晟反而轻松了些。 这几日灵今陪周誉朝欢暮乐,沉若怀在挨家挨户得和学生父母告知他要离开,让孩子们去另一个学堂。 今晚镇上有游行,府衙解了宵禁,灵今偷偷看了周誉无数次之后,周誉终于问她要做什么,她便求着主人晚上去看热闹,周誉见她屁股刚好就止不住折腾,指她记吃不记打,但出门还是同意了。 沉若怀也带着阿晟和小玉跟着身后,他见前面二人牵着手看这看那,已经在此地玩了许久的灵今比刚来的周誉还要高兴,之前灵今不太舍得买东西,现在周誉付钱,他的财富灵今八百辈子都赚不了,自然不会客气,这些日子都是看见什么买什么。 只是苦了阿季和随行的侍卫,众人手里已经拎满了各种包裹。 集市上有一小贩在摆放蔬果,他养的小犬在他身后捣乱,趁他不注意偷偷叼了一个苹果,小贩见了弯腰捉住他,在小狗毛茸茸的小屁股上打了两下,小狗挨了揍呜咽着去蹭他主人,小贩也不同它计较,揉了揉狗头把苹果赠给它啃。 灵今看得有趣,转念一想自己真的好像那条小狗,而这时屁股上也被轻轻拍了两下,转头一看正是周誉在看她,她忙回过神问主人要什么,周誉唇边含笑,拿了一个糖人递给她。 这种小玩意对如今的灵今来说或许太幼稚,可她自小就没有得到过这种幼稚的甜头,忍不住欢笑起来,接了过来仔细欣赏这个并不精致的糖人。 众人又逛了一段,途径一卖小孩物件的商贩,灵今松开了周誉的手拉上小玉,给她买小首饰,沉若怀不太好意思,但见灵今花周誉的钱连眼睛都不眨,他便也不说什么。 灵梓走去周誉身边道。“主子,人越来越多了。” 她怕人多有危险,周誉点头道:“慢些走回去吧,灵今,回来。” 灵今听周誉呼唤她,便要带着小玉和阿晟往回走,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一只表演纸人偶的队伍往这边走来,那些人偶做得精致有趣,灵今三人也忍不住看迷了眼,正看得高兴时,灵今突觉哪里不对,她的直觉很准,左右探看,见此地人群开始拥挤,便拉着阿晟和小玉退回路边去。 就在她拉回阿晟时,人偶中突然有一白影闪过!灵今眼疾手快,推着阿晟避开利刃!并抬脚将那人踢开! 人群中冲出十来个拿刀刺客,其中一人高喊天子不仁,周誉的护卫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拔刀与刺客交斗! 灵今把阿晟和小玉护在身后,又回头去看周誉的安危,见周誉已退出人群在往她这边急走,灵今放下心来,护送阿晟小玉退远。 此时屋檐上跃下一人!朝着阿晟背后就砍去,灵今猝不及防,只能自己去挡,眼见利刃即将劈来,周誉疾进冲到灵今身边!他迅速拉回灵今,一脚踢过那人的刀,但他再快也晚了一步,那刺客手一歪,刀尖在灵今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灵今展开袖中弩箭,一箭射中脖颈毙命! 而人群这时也彻底乱了,所有人纷纷奔跑躲避,表演的木偶散落一地,和灵今掉落的糖人一起被践踏碾碎。 孩童哭喊与惊吓惨叫声不止,再乱下去就要造成踩踏伤亡,周誉紧紧抱着灵今挤出人群,又命令阿季维护秩序,防止百姓再造伤亡。 但人实在太多,周誉此次低调行事,带的人不够,眼见就要生乱! 此时有马蹄声浩浩荡荡向城中而来,为首一人身着繁复玄甲,身形高大面容俊迈,他勒缰立马,喝令底下士兵入人群维持秩序。 江南这阵子都被带着廷字的大旗守卫,此时大军一到,人群很快安静下来,那人下马向周誉疾步而来,走近后单膝跪地行礼道。 “末将温廷泽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周誉略一抬头道。 “免。” 温廷泽的队伍里有一人,是那日在屋顶上追人的俊朗少年。 还在原地等着散开回家的百姓见大军跪拜王爷,也跪下向周誉行礼,周誉扔了刀抬手道。 “本王巡视江南,见南边战事波及江南民生,甚感痛心,好在廷军已平定贼乱,只待休整,江南便可重回往日安逸。” 周誉的护卫已经结果了大多数刺客,剩下的生擒在手,挑出了牙关间用来自尽的毒药。阿晟这时已经吓破了胆,抱着小玉瑟瑟发抖,他瞥见灵今手臂上的血,忙问她如何,灵今自己看了看,只是一道小口子,便道不碍事。 百姓高呼王爷英明,温廷泽站到周誉身边悄声道:“萧金阆那小子又出了问题,丢了一批粮草,我上次怎么没有打死他!” 周誉与百姓挥手,让他们尽快回家,一边道:“耽误军情了吗?” “没有,算他运气好!”温廷泽咬牙切齿道:“祸乱已不太要紧,丢的粮草也不算多,但我这发现了些问题,我马上就要走了,就在这说吧!” 周誉点头道:“你直说,灵今是我的人。” 他吩咐守卫照顾阿晟,自己拉过灵今仔细查看,他周身气压极低,灵今有些害怕,又想说些什么,但见温廷泽比她更着急,便等着温大帅先说。 温廷泽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发现此次起义的人中,有一些明显是夷人。” 他说到此,周誉停下了翻看灵今伤口的手。 温廷泽道:“我还不太确定,所以这会剩了一小伙人没打死,这几日都和池方偷偷观察他们。” “没事。”周誉放开了灵今的手,托着她的身体道:“你快回营,免得生变,另外,萧金阆丢粮草一事别上报,回头班师回朝时亲自提,让皇帝以为萧家截了你的奏折。” 温廷泽听了嘿嘿一笑道:“还是你阴险!” 灵今听他们二人商量,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手抓着周誉,眉头紧皱,只一瞬,就往周誉怀里倒了下去。 周誉迅速抱住灵今,半跪下来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唤她,却见灵今眉头紧锁,片刻之后竟呕出一口血!周誉再次查看她伤口,血痂隐隐泛黑,温廷泽惊道:“刀上有毒?” 噩梦 周誉命令道:“阿季搜身!刀也全部收走!” 他抱起灵今对温廷泽道:“你走吧,什么事都之后再说。” 温廷泽看他抱着灵今匆忙离开的背影,对着池方道:“夷人也能之后再说了?” 池方面容冷淡,对着温廷泽的时候更没有好脸色,他瞧了温廷泽一眼,上马转身就走,温廷泽自讨没趣,也不恼,自行上马命令道:“回营!” 赶回客栈,灵今体温逐渐变烫,意识全无,周誉心中不安越来越盛,灵梓已经带着随行吴太医等候在周誉房外,见周誉抱了灵今回来,吴太医迅速跟进去。 周誉刚把灵今放好在床榻上,灵今再次咳血,鲜红的液体刺中周誉的心脏,他让吴太医迅速诊脉,并吩咐道:“收拾东西,立刻回京。” 灵梓领命而去,房内便只剩下了周誉灵今和吴太医三人。 许多年以前,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情绪又开始笼罩周誉,他征服沙场的时候,以为永远不会再害怕。 直到刚才灵今不省人事,周誉曾经经历过的绝望再度袭来,他站在一边,身上沾着灵今吐出的血,袖子中的手无意识得握紧,他紧盯着吴太医动作,诊脉不过片刻,周誉却觉得过去了许久。 “儿臣若背叛阿琰,便永远守不住所爱之人。” 自己为什么要发誓?为什么心高气傲?为什么认为以爱人当先的父亲,根本就不会用手段? 他曾以为此誓幼稚可笑,所以丝毫不做犹豫得宣誓出口,如今才知,只要能正中要害,分什么幼稚不幼稚? 吴太医搭脉的手终于松开,周誉立刻问道:“如何?” 吴太医有些犹豫,道:“下官需要去验一验那些刀刃。” “快去。” 吴太医忙站起身告退,他见周誉面色不善,知道他必定十分着急,便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去验毒。 周誉拧了帕子来,给灵今擦干净嘴边的血,他摸了摸灵今的额头,已经十分烫手。 灵梓见灵今受伤,同样万分焦急,她更懂如何审讯,终于从刺客口中撬出了是何种毒物,与吴太医一交流,再结合刀上的余毒,吴太医便有了些许方向。 他忙开方,让灵梓去煎药,并回禀周誉道:“殿下,应是寒毒。” “严重吗?寒毒为何发热?” “回殿下,寒毒入体,赶走身子里的热气,娘子如今的热气都是从内被毒性驱逐出来的,殿下,虽然娘子觉得热,但绝不能让她受了凉气。” 周誉颔首,又问吴太医是否可解。 “解是可解…只时如何恐怕要昏睡些日子,且排毒需要放血,娘子的身体怕是要亏损不少。” 周誉握着灵今的手紧了紧道:“你先解毒,以后如何养都无妨。” “是,此处药材有限,微臣先开了一剂让灵梓娘子去煎了,待回了明宫微臣再另外开方。” “马车颠簸,走水路如何?” “水路可以。” 周誉颔首,让开位置让吴太医施针放血。 阿季已经整顿好行装,去河道调大船,灵梓也去了灵今暂住的阁楼帮她收好东西,胡娘子不舍得与沉若怀道别,沉若怀抱了会小玉,终放下女儿,带着阿晟出发。 周誉给灵今灌下汤药,吴太医又划指放血,一番折腾后周誉裹好了灵今,一路抱着她上船。 江南道官员后知后觉,跪在甲板上请罪,周誉让阿季打发他们,并道会请旨派遣御史来问话,便让船队出发回京,还活着的刺客被五花大绑,蒙眼塞口,一并押回京中。 大船冲水,往镐京赶,周誉即使清醒,也觉得在噩梦里。 母亲? 母亲再和我说句话好吗? 虚弱的妇人空睁双眼,口齿微张,年轻的孩子跪在她床边,祈盼她告别。 她像是魂魄已被勾走,连握紧孩子的手都做不到。 残魂和生人晃晃荡荡,周誉被惊醒,他撑起身体察看灵今,失血让她面色发白,周誉见她嘴唇干燥,便起身下床,拿来茶水润了润她嘴唇。 失控 大船在运河行了七日,吴太医医术了得,到底是吊住了灵今的性命,皇帝格外重视兄长遇刺之事,勒令大理寺严审,并遣派御史入江南,周誉派灵梓跟着审讯,她是审讯好手,自有法子让人吐实话。 阿晟入宫,皇帝见他普普通通,又不大像自己,便没有太多欣喜,只关照了几句,赐了宫殿居住,沉若怀要被送进刑部时,被李归廉拦了下来,劝诫周誉关押皇子养父对天子不好,周誉没有心思辩论这些,随他们去。 他彻底告了假,不管其他事,一步也不踏出明宫,整日里守着昏迷不醒的灵今。 灵今的生辰到了,周誉原本打算在江南给她过,但此刻也没了可能,生辰的面周誉一个人替灵今吃了,他也不回自己的寝殿,和灵今一起在她的小屋里呆着。 周誉有时会探看她这个不大的屋子,见有许多他赏赐给灵今的东西,灵今都藏得好好得,甚至有些直接换成了金子。 周誉看着她屯着的小金库,又看了看灵今,她对青鹤说过,钱都要给自己养老。 她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一起终老吗? 周誉想把这些金银珠宝都没收,省得灵今有一日卷了东西跑了。 他把书案也搬了过来,又嘱咐红叶去把他寝殿后头那个空着的院子收拾出来,打算等灵今好了,把她搬过去。 吴太医每日来给灵今清毒,放血的时候周誉抱着她,灵今难受极了,时常在周誉手上捏出许多红印。 如此精心照顾了半月有余,灵今终于能够醒一会,但她太过虚弱,醒了也认不清人,看见了周誉,还以为是幻觉。 有一日灵今迷迷糊糊叫了一句主人,然后在被子里窸窣了一阵。 周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走过去看她,灵今却已经处置好自己,她掀开了被子,然后跪撅在床榻上。 原来刚才她是脱去了自己的亵裤,此时她光着下半身,跪趴在周誉面前,她的姿势有些好笑,周誉却笑不出来。 他在原地顿了顿,上前抱过灵今,把她翻过来躺着,给她盖好被子。 灵今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主人…不…不用我…” “用什么?好好休息。”周誉附身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 “不用…要…”灵今话语断断续续,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说梦话, 周誉仔细去听,只听见了几个字,她说道:“要…要打…吗?” 她神思恍惚,周誉勉强笑了笑道:“不打,乖,我只陪着你。” 但灵今好像没有听见,她又睡着了。 夏季末风大雨大,皇帝终于顶不住山一样的奏折,要周誉重理政事,但周誉真的被宠姬迷了心智,婉拒了皇帝,说还要在明宫思过,阿晟和沉若怀来看过一次灵今,周誉却推说不适合吵到她,便只与二人在院外谈了会话。 阿晟来了镐京没有得到皇帝重视,周誉安慰他道,“本王去接你是你父皇的意思,他怎么会不重视你,只是陛下政务繁忙,顾不上你也是有的。” 皇帝没了周誉,确实是整日苦在书案前,但他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日子,收敛了一阵便一心想寻些新的美人,于是他强行把奏折送到明宫,周誉只能一边照顾灵今,一边给皇帝干活。 一个月后灵今的寒毒终于排清,这日周誉回到灵今屋子里,见她想要下床,周誉忙过去扶住她斥道:“你要做什么?” “我…”灵今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躺得久了,她有点想下床。 “我想…走走…” “现在还走不了。” “唔…” 灵今哀叹了声,周誉揉揉她的头发道:“我抱你坐一会儿。” 他上床抱住灵今,却觉得她体温变冷了。 太医说过,体温不再热,就是好转的迹象。 周誉稍稍放心,抱着她给她拍拍背。 灵今缩在他怀里,手却开始不老实,她一点一点拉着周誉的衣带,周誉皱眉握住灵今的手道:“怎么了?” “脱…” 脱? 周誉以为自己听错了,而灵今已经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周誉的衣带,把自己有些凉的手放进他胸口道:“冷…这个…热…” 周誉明白过来,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又想起太医说体温一旦下降,就要迅速注意保暖。 于是他把灵今的衣服也脱去,又拉上毯子,二人赤裸相对,肉贴肉抱在一起。 以往周誉用灵今,自己从来不脱衣,他已经习惯,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现在二人如此,周誉却起了些异样的感觉。 灵今身体皮肤非常细腻光滑,在周誉的怀里不太老实,动来动去磨着周誉和她接触的每一寸肌肤,双乳也蹭在他身上,手又乱摸,终于周誉再也忍不了,把她的双手都抓在手里道:“别乱动。” 灵今这会却不听他的,手不能动脚就开始蹭周誉,她道:“我…我想…” “想什么?” “想热…” “你不动就暖和了。” “…不是…” “不是什么?” “主人…用我…就…就热…” “……” 周誉没想到她居然是情欲上脑,但她此时体虚,做不了这些事情,于是周誉把她的腿也夹住不让动道:“不行,我不用你。” “那……那……” 她那了半天,也没有那出个章程,周誉以为她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灵今来了句。 “那我…用主人…” 周誉以为他听错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问道:“你说什么?” 灵今重复道:“用…主人…” 而此时周誉对她双手的禁锢稍稍松了松,被灵今脱离了掌心,灵今又开始摸索,她从周誉的胯部往下,精准得摸到了周誉的囊袋。 周誉自制力再强,此时也无法再忍,他禁锢住灵今警告道:“再摸就打板子了。” 灵今自然最怕这个,听了他的威胁果然不再动作,周誉见她老实了,便慢慢放开灵今,让她靠得舒服些,夜色渐深,周誉靠坐在榻上也逐渐有了睡意。 但他刚入梦,就察觉那只不安分的手又开始摸了起来,周誉叹气,睁开眼道 “你究竟要如何?” 灵今的手顿了顿,然后索性撑起身子,往周誉身上骑了上去,妄图自己解决。 周誉无奈了,心想太医说要保暖,那热起来的确算是保暖。 他便抱起灵今让她跨坐在身上,一边不忘给她套上衣服不让她受凉,一手又往下探去,摸到灵今的幽深处之后,手指慢慢打着圈揉按她穴口,灵今被他迅速吊起情欲,呼吸也慢慢急促,她此刻不像往常般会忍,觉得舒服了就哼唧起来。 手指入侵,扩张得当之后,周誉便扶着性器进入灵今。 饶是他动作再轻柔,灵今也难受得皱起眉心,刚才还急不可耐,这会却伸手去推开周誉,要逃开身下正刺入她的凶器,这等大胆的举动在她清醒时是不敢有的,周誉已进入一半,哪里还会停下来,他将她拉回来,身下又深入了几分,灵今仰头深吸,有了哭腔,周誉抱紧了她将性器整根没入灵今穴内。 灵今呼吸更是急促,她这会还未适应,抗拒之意十足,周誉在她屁股打了两记道。 “别怕,一会就舒服了。” 以往灵今被这样警告,绝对不会再抗拒,可今日却完全不配合他,自作主张跪起来要离开,但她起身时却让体内的性器磨过她敏感处,她被激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她撞到周誉的胯上,而被这一坐性器埋得更深!周誉也差点被她撞得失控,他双手抬起灵今埋在他胸前的脸,想看看她的不清醒是真是假。 灵今确实不清醒,她喘息着与周誉对视,眼眶湿润,秀眉蹙起,面色因为情动而潮红,她的唇色红润,周誉不自觉得用手指去按了按灵今的唇,触感柔软,吻起来的话… 不知怎么,周誉凑了过去,往灵今因春色而愈发浓艳的唇上吻了上去。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类似爱意的举动,他们尊卑分明,地位悬殊。灵今是明宫捡回来的众多孤女之一,她曾是周誉挡住皇帝忌讳的盾牌,是周誉泄欲的工具,唯独不会是周誉平等的爱人。 但情爱的浪潮一旦起,必定汹涌澎湃不可阻挡,就算清醒如周誉,也难以控制得要溺亡在爱意里。 灵今被吻得忘记了呼吸,周誉放开她时她才大口喘气,她盯着周誉看了会,似乎忘记了身下的情事,她呼吸渐稳,有样学样得凑近周誉。 轻吻了一下。 她只碰了一次就退开了,灵今似乎是知道自己不会亲吻,在研究怎么亲才舒服,她确定了一个角度,再次凑过去,这回她不像刚才搬蜻蜓点水,而是慢慢将自己的唇压上去,直至完全与周誉的唇贴合在一起,她微微撅起嘴,又左右转了转,稍稍分开后又咬了口周誉的下唇,这次她用力得多,几乎是在啃着周誉的嘴唇。 灵今的吻技也不太行,周誉觉得自己嘴皮子都要被她咬破,周誉心道为什么涉及情欲之事,她的技术都那么差? 但周誉忘了灵今只跟过她,他只使用她却没有教导过灵今床技,而亲吻更是从来都没有,灵今又哪里会?她只会熬刑,只会揣测周誉有没有罚够她,只会控制自己是忍耐还是挣扎躲避让周誉打个够。 她啃了会终于放开了周誉,神色迷离,似乎是不好意思般冲周誉笑了笑。 周誉的手还捧着灵今的脸,他完全没有推开或者阻止她,他突然后悔方才的失控,此刻的他好像被灵今掌控住,他心中想等她养好,一定要狠罚一次让她别乱心。 明亲王不讲道理,乱心的是他,却要罚灵今。 他神情复杂得看着灵今,而后抽出下半身,将灵今翻过来压在床上,灵今突遭变化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就被抬高,那滚烫的巨物又强硬得插到她最深处,灵今疼得哼了几身,周誉附身抱住她,身后的巨物冲刺得越发快起来,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灵今在快速的抽插下已至零界点,她蜷起脚趾,忽觉体内一股灼热袭来,她和周誉同时登顶。 二人贴着身子喘息,周誉并未退出她的身体,他摸着她的背脊,把她侧过来抬高一条腿架上肩头,灵今觉得身下又涨了起来,体内的软物再次变成凶器,凶狠得侵犯着她… 灵机迷迷糊糊得哭着,做了两次之后周誉才觉冲动,他见灵今哭得难受,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抱过灵今安抚一阵,待她平静之后,周誉起身拿来清水把灵今收拾干净,他还在做得太过的愧疚中,灵今却毫无顾忌得安然睡着,看起来是舒服到了,周誉换了干净的毯子,又传了太医。 吴太医今日告假回了家,值守的是宫里赏赐的蒋太医。 蒋太医把脉后道:“殿下,娘子已无大碍,行房事也可,只是…不可太激烈或者太过频繁,王爷若有需要,还是召其他人侍寝为…” 蒋太医不了解周誉,红叶忙咳了一声道:“蒋太医,您要开方吗?” “哦,呃…无需用药,多吃些补气的膳食便好。” 第二日灵今先醒过来,恍惚间觉得身上酸软得厉害,又察觉到有条结实的臂膀环抱着自己,而她的双峰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双腿间似乎被什么硬物顶着。 她看着周誉,周誉也慢慢清醒,低下头与她对视。 他正想与她说话,比如试探她还记不记得昨日那个吻,如果她问,就说是做梦,但灵今却直接如他所愿,她眨眨眼睛,摇摇头,钻进周誉的脖颈道。 “做梦……” 周誉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明亲王有些生气,他想打人,但现在不行,于是他十分小气得掐了掐灵今的臀肉,见她微微皱眉,才满意得松手,他暂时压下心绪,搂着灵今睡起回笼觉。 柿子树 秋季悄无声息得来,天气逐渐萧条,灵今倒是一日比一日要好,她身体底子在,周誉又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补,余毒一清,她恢复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周誉让宫匠做了个红玉髓糖人给灵今做生辰礼物,之前的那个真糖人碎了,他不想看见自己送给灵今的东西破损。 这些日子她好,周誉便不再时常守着,他累计了很多事情没有做,终究是不能不管,于是他每日来陪灵今用膳,再说会话,其他时间则出去办事。 江南一案大理寺依然在审,却没有太多结果,灵梓回来汇报说审讯并不用心,显然是想敷衍,周誉让她暂时别动,私下探查,池方所追的刺客尚在温廷泽手里,他去信让温廷泽留着他,以待来日。 中秋家宴周誉入宫与皇帝商议了阿晟的事情,皇帝打算让瑶嘉抚养阿晟,但瑶嘉刚没了孩子,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周誉问皇后如何看,皇帝笑了笑说:“她看不上朕这个儿子。” 阿晟确实不起眼,且唯唯诺诺,没有未来天子的摸样。 皇帝的顾虑和做法周誉都默认,沉家看周誉在明宫思过了数月,找不到由头发难,暂时熄了火,萧国公不知为何,从周誉回京开始就没有再提过宠姬的事情,此地无银的摸样也太过明显。 灵今的小院里有一颗柿子树。 寒露将至,灵今的柿子也都成熟,往年她会请灵梓他们一起摘了吃,但今年她病了,再加上周誉一直到她的小院,于是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前来。 所以墙边独立而出的柿树就这样累了一大片红澄澄的柿子。 周誉在深夜来时,就见到了个站在石凳上偷柿子的贼。 周誉两步上前,把垫脚仰头抬手在够高处一颗成熟柿子的灵今抱了下来,灵今被人抓住,吓了一跳,她抱牢手里的两个柿子,见来人是周誉,她才笑道:“主人~” “半夜偷东西。” “这是我的柿子。” 周誉不讲道理,“明宫里什么东西不是本王的?” “哦…” 灵今闭上嘴,任周誉把她抱回屋里放到床榻上。 “你的鞋呢?” 周誉看她脚上只有袜子,边拿被子盖上边问道。 “我有点饿…想摘个柿子就回来…就没穿…” 周誉摊开她的手心打了一巴掌道:“大晚上吃柿子,不怕受寒?你都摘了两个了,怎么还去够?” 灵今挪过去靠近他道:“还有一个摘给主人。” 周誉看着她,“知道我会来?” 灵今摇摇头,“现在知道了。” 柿子还放在床上,周誉拿起一个去洗了洗,剥开了放在桌上的大茶盏里,拿了个茶勺来道:“只能吃一个。” “好吧…”灵今有些不满,接过茶盏挖了一大勺柿肉。 “慢点,又不和你抢。”周誉看她吃相难看,斥道,他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小松呢?怎么不在伺候?深夜还要你自己去找东西吃?” 灵今忙咽了柿肉,舔了舔嘴唇解释道:“她这段时间照顾我一直没睡好,我今日让她回自己那里好好歇一歇。” 周誉点头,灵今吃完了宵夜擦了擦嘴,周誉把茶盏拿走放去一边,回来脱了外衣要上床去。 “主人?您还睡这?” “不行?” “不是…”灵今犹豫道:“您在我这好久了,会不会不太…不成?” 她想不出怎么说合适,周誉接过她的话头道。 “不成体统?” 灵今点头道:“嗯……” 周誉放下床帐,躺到灵今的被子里,灵今也跟着他一起躺下,贴在周誉臂膀边。 “哪里不是一张床一间房?这不是你要想的事。” 言罢又道:“本王给你换个大点的院子。” “我在这里很好啊。” “有流水小桥,小松也能有一间独屋,以后她就可以只照顾你一人,不用分神去做别的事情。” 小松是周誉派来偶尔照顾灵今的侍女,灵今听得心动了。 “主人,阿晟怎么样了?” 周誉提醒道:“如今是皇子了。” “是皇后抚养他吗?” “皇贵妃,她见了一次阿晟,倒是喜欢这个孩子。” 灵今笑了笑道:“那…也挺好,她应该…不会再伤害孩子了吧?” “不会。”周誉轻声道。 灵今又想到了什么,“搬到别的院子,那我…那主人的柿子树怎么办?” 周誉听笑了,道:“传御花匠移过去。” 灵今忧心,“移了不会不结果吧…” “不结果就让移树人陪葬,睡觉。” 说完用手打了记灵今的屁股,闭上眼睛,灵今却不肯睡,贴他近了点道:“主人。” “说。” “我好了。” 周誉睁眼看她,“想怎样直说。” “我不想养着了,我想出门,主人有没有事情要我做?” “有。” “什么?”灵今高兴道。 “之前不管本王只救别人的罪还没论,看你身子刚好,饶你只打四十板,明日去刑宫领。” 灵今屁股一紧。 “我觉得…我还要再养养…” 周誉搂她入怀,“不要出门了?” 灵今认怂,“不了不了。” 周誉轻笑一声,半晌后他道。 “温廷泽要回京述职” “大帅?” “对。” “南边没事了?” “小事,他拖了一阵,否则我们去江南时便结束了。” 灵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个刺客呢?大帅的人抓到的那个?” “在温廷泽手里,暂时留着。” 二人又聊了半晌,睡意渐深起来,周誉与她扯了半天的话才想起来时的目的。 “明日寒露节,带你去宝泉寺品茗。” “去鹿山?!” 灵今听了仰起头跟周誉确认,周誉把她的头按回去道:“所以早点睡,明日一早就要走。” “是!”灵今高兴道,终于不再动来动去,安心睡觉。 宝泉寺 晨起,马车已经准备在前殿,灵今今日穿得喜气得很,灵梓也回来了,说要去去她的病气,便让她簪了艳色的花簪,她不能受凉,又披了件带毛领的斗篷,跟着周誉上了马车。 和往年一样,去鹿山后周誉先带着灵今去祭拜那三个牌位,灵今心想没有她之前,周誉应该一直是一个人来的。 太阳暖起来之后,周誉在宝泉寺后的庭院间铺开席子,围幕围了三面挡风,留的一面对着鹿山的河水花树。 灵梓碾着茶,这次煎茶可比上回在江南要讲究得多,她们几个娘子坐在那里做茶,周誉和寺里的师父说了会话。 “陛下不安有多久了?” 周誉低声问道,主持师父想了想道:“断断续续,陛下说时常梦魇,梦见先帝。” 周誉心道他整日荒废待业,先帝可不得作祟?他又问了几句,与方丈行了佛礼,便回道灵今身边坐下。 围炉煮茶,茶已三沸,红叶分倒茶碗,一釜只分了灵今和周誉的茶碗中,她和云叶灵梓以及万全安喝下一锅的。 炉上还热了柿子和一些蜜饯果子,灵今就着暖茶吃蜜饯,周誉架起了鱼竿钓鱼,灵今吃得满足了,凑过去靠在周誉肩头看他钓鱼。 几人连点心带午膳一起吃了,灵今和云叶在四周乱逛,红叶和灵梓则去了寺里上香祈福。 暖阳高照,正是好睡,灵今靠着周誉迷迷糊糊,周誉不许她在外头睡,会着凉伤风,灵今撑起眼皮清醒过来,她和周誉靠得近,转眼就看见周誉的鼻梁和薄唇,灵今脑中突然跳出些莫名的片段,她皱眉回忆了会,又忍不住再次盯着周誉的嘴唇看。 周誉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他侧过脸,低头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灵今忙摇头,把脸埋在他肩头不做声。 周誉放下竹竿,环着灵今抱起她回寺里厢房,灵今以为他要自己,虽然她很期待,可这里是寺庙啊! 但显然周誉还没有猖狂到在佛寺云雨,只是带着灵今午睡,灵今略失望。 因为起得早,灵今干坏事的心思刚动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周誉比她早醒,不在她身边,灵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找他。 阳光尚在,透过枝叶洒进山道,周誉站在那看山里的景色,见灵今起来,招招手让她过去,二人往山道中走,灵今又不时偷看周誉,周誉在她偷看第三眼之后终于问道。 “又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就问。” 灵今想了想道,“那是主人的秘密,我不问。” “你有秘密吗?” “……”灵今自然会有小秘密,她哪里敢说出来。 “你想问那三个牌位?”周誉没有追究她的事情。 灵今点了点头,周誉道:“那是母亲和梁国公。” 果然… 灵今心想,又听周誉继续道:“还有一个,是梁府长女。” 长女?灵今看向周誉,周誉似乎在回忆一些遥远的事情,他握着灵今的手继续道。 “我幼年时,被送往北夷。” “那时国公想陪我去,但各地纷乱未平,大周不能没有他,于是姐姐主动提出,陪我去北夷。” “夷人时常迁移,生活得很苦,也只有她肯跟着我去,她大不了我几岁,却能像母亲一样照顾我,我曾经还向她起誓,等回了大周,我就娶她做正妃。” “嗯…”灵今听故事入神,忍不住点了点头。 周誉顿了顿,终于问道:“为何不吃醋?” “啊?” 怎么还有人要求吃醋的?灵今心道,想了想之后说。 “哪有人会形容心悦之人像母亲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嗯…”灵今实话实说道:“可主人不喜欢母亲一样的女子。” 周誉看向她,学着她的话道:“那主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喜欢小狗一样的女子。”灵今直白道。 “胡言乱语。”周誉斥了声,但能听出他心情不坏。 “其实之后去想,那时候身处异地,相依为命之下很容易让人生出情爱的错觉,但那只是相伴之情,并非男女之爱。” 周誉继续叙说。 “我并不爱姐姐,姐姐也一样,她并不爱沉默寡言的我。” “那姐姐喜欢什么?” “小狗一样的男子。” 周誉逗她,灵今啊了一声,周誉补充道。 “袁孟安。” 灵今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周誉继续道,“袁家和梁家世代交好,又有意缔结姻亲,虽然姐姐比袁孟安大了不少,但女子长寿,无妨。” “袁孟安嘴甜得很,哄得姐姐高兴。无论我多少次旁敲侧击,告诉姐姐他不是靠的住的丈夫,姐姐都爱上了他。” 情爱有时确实不讲道理,灵今听他说往事,相握的手轻轻摩梭了下周誉的手背。 山林间秋风瑟瑟,吹得树木起了呜咽。 “袁孟安那时候就和周琰一起爱喝酒玩乐,但他起码对姐姐不错,也会照顾姐姐,我原以为姐姐可以开始新生活,至少和爱的人在一起,有些困难挫折也无妨。” “直到有一次,袁孟安在酒楼…喝了酒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说…” 他说到这里,笑意全无,声音里更是透出冷意。 “他说整个北夷的野蛮人都睡过她,自己不过因父母之命,同情她罢了。” 灵今也皱眉道:“姐姐听见了?” “听见了。”周誉道:“也不知是不是命运使然,那时姐姐不太肯出门,是我央求她出去透透气,就这样,听见了。” “我要去教训袁孟安,姐姐拉住我,她的身体原本就在北夷被折磨透了,听了那些话…忧思过度,不久就走了。” 难怪那次在牢里,袁孟安快要说出侮辱灵今的话时,周誉的反应那么大。 “冷吗?” 周誉看来是不想再说此事,他紧了紧灵今的手问道。 “不冷。”灵今摇摇头。“主人,如今袁孟安也去了,主人觉得梁姐姐的心事解了吗?” 周誉默认,许久才道:“她走时,所有的事情都解了,解不了的只有活着的人。” 幼年周誉跪在衣衫不整的梁家姐姐面前,他手足无措得安慰着眼前的人,他说让她不要怕,他会杀了那些人,他会保护她,以后回到大周,自己会娶她。 但这三件事,一件都没有做成。 梁姐姐没有从这几句话里得到丝毫安慰,但她怪不了尚不知事的周誉,北夷的岁月从那一晚开始每一日都是噩梦,梁姐姐苦熬到了她的父亲来接她和周誉回家,她遇到了开朗明媚的袁孟安,是她喜欢的男子类型,她以为她的过去能够消散,她能有爱的人,好好度过余生。 可命运丝毫不肯不放过她,就算躲过了袁孟安,也躲不过之后的株连之罪。 周誉不提她具体的遭遇,灵今也能猜出一二,她觉得他此刻在难过,于是主动结束这个话题,靠紧了周誉问道:“主人,你还记得你与我初见那晚吗?” “荆杖那日?” “不是!” 他怎么只记得用过什么刑具,灵今道:“是我还在外头的时候,那个雪夜,您救我那次。” “本王不记得。” 周誉逗她,灵今暗自生气,又不敢表露出来。 “行了,本王记得。” “真的?” 灵今跟他确认,周誉首肯道:“真的,你想问什么?” 人与人靠得近,相处得久,就会淡化掉互相之间的鸿沟,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灵今忐忑,半晌才犹豫道。 “雪夜的天降之人,也让人产生情爱的错觉。” 这次周誉却顿了顿,道:“错觉?” “嗯……我就是说说,主人是天潢贵胄,将来必有贵女相伴,我的话…我……” 话到嘴边,却无法清楚得表达她心里的意思,周誉握着她手慢慢松开,瞧了瞧天色道:“不早了。” 他把袍子罩到灵今身上,“回去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察觉灵今没有跟上,回头看去,见她兀自往天空看了会,低下头见自己在等她,又笑着向他跑来。 方才内心短暂的不愉快完全消散,周誉心道,是世俗的审视和规则让她如此,这种隔阂应该由自己来解决,何必去怪她不敢往前。 于是他又牵住了灵今。 萧金阆暗排淫戏 林间的牵扯,后来谁也没有提及,皇帝的咳疾突然在天凉之后反复起来,他病重,周誉便顾不上之前的种种,他要为皇帝收拾整理好所有政务,又是时常不在明宫,偶尔回来,也是神色疲倦得来灵今这里,合衣就入睡。 入了秋,冬季就快了,灵今搬去新院子之后,待到合适移栽的日子,宫里就来了御花匠给灵今移树,灵今不懂园林之道,她紧张得盯着宫匠们动作,宫匠先修剪掉大半的残枝,灵今看得心疼,请为首的宫匠不要剪去那么多。 宫匠解释道移栽必须修剪,否则不易成活。 灵今才放心下来。 周誉现在忙得连床笫之事都没空,更别提那些小游戏了。 灵今闲来无事,她身体大好,但周誉还是不让她做事,她便请令去看看阿晟,沉若怀在教导阿晟,周誉对他的学识认可,尽管皇帝膈应沉若怀,周誉也依然让他留在阿晟身边。 但不知为何,灵今总觉得周誉很不喜欢她和沉若怀碰面。 一晃三月就过,年节将至,温廷泽回朝之后,迅速向皇帝告状军粮一事,皇帝对萧金阆无话可说,罢了他的官职,让萧国公自己去处置。 国公老来得子,很心疼宝贝这个儿子,上回挨了军棍,国公就被夫人锤了好几日,这次拿军粮开玩笑,行伍出身的国公终也饶不了他,拎回家绑起来行了家法。 但据芙蓉说,只不过拿困在一起的竹条子,打了三四十下罢了,皮都没破,喊倒是喊得整个国公府周围都能听见! 灵今听了也摇头,心道幸好不是周誉给他当爹。 萧世子被罢官又挨了打,消停了一个月都不到,又开始浪,赋闲在家正合他意,镐京的小娘子们听说他又要出没了,一个个连胭脂都不抹。 萧金阆留连平康坊,在其中排了出好戏,竟然想要借明宫的月露满裳楼来唱,还请了许多权贵,包括周誉。 周誉无所谓,皇家没撕破脸皮之前都是一家人,萧金阆当即表示看完戏还请亲王和大帅去晚宴。 温廷泽不想看见他,但见他非但不计较自己告状,还请看戏请吃饭,很好奇他想干什么,于是同意了前往。 到了日子,萧金阆带着一群随从浩浩荡荡到了明宫。 戏排在满裳楼大堂,戏台已经搭建完毕,可以看出是一个杂乱的巷子。 大堂灯火通明,戏台搭在大堂正中,贵人们分坐于四周包厢,微微向下俯看戏台。 互相寒暄之后,权贵们各自入厢房,周誉与灵今的厢房自然观戏视觉最佳,灵今见温廷泽也来了,身后还跟着池方,此时灵今看得清楚,池方十分俊秀好看,灵今觉得,他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精致,但灵今不以精致去评价他,是因为他眉目中,透出一股子难驯的戾气。 温廷泽没有和周誉打招呼,兀自入了另一个包厢,正好能与周誉二人遥遥相望。 包厢里是一张贴地的榻,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和裘毯,躺上去十分舒适。 矮桌上有戏文内容的介绍,众人坐定,奴仆们退出跪坐在帷幔外边,不会打扰到包厢里的贵人与他们的宠妾私奴。 萧金阆作为请客之人,带着他本月的宠姬莲鸢坐在了周誉隔壁,因为有层层缎纱挡着,所以看不见彼此。 周誉脱了外袍,坐下后半靠着背屏,灵今放好自己的外袍之后跪坐在他身边,周誉拉了她一把,让她半躺着,靠坐在他身上,灵今就势倚着他,周誉拿过介绍戏文的折子,翻开和灵今一道看。 灵今一看这戏文内容…上书… “某年某月某日,新妇人上街采买误了时辰,为赶宵禁,行短道暗巷,却不料路遇歹人,遭其侮辱,新妇上告官府,却遭刑罚审讯,行凶二人反告其放荡勾引,新妇初遭侮辱又将受公堂刑责……” 灵今看完,心道难怪今日请的人并不多,且都是带着侍奴模样的贵人,原来是看淫戏。 嗯?侍奴? 灵今想到此,又看了眼池方。 满裳楼的奴仆已送来糕点暖茶,风炉放到桌上后,包厢里又暖和了不少,守在外边的奴婢将烛火灭去一半,只留戏台四周与高处的亮光。 看戏的氛围一下子有了,周誉把自己的外袍盖到灵今身上,今日天气确实冷,满裳楼烧了地龙,但灵今的手摸着有些凉,周誉怕她受冻。 二人舒舒服服半躺着,准备看看萧金阆排了一出什么好东西。 台下小鼓轻敲了几声,预示着开戏。 只见小巷中,身着皂色儒裙,头戴帷帽的“新妇”急匆匆得跑出来,又慌张得四下探看,她见身后已无人,便松了口气。 但新妇还未彻底定心,突然被人一推,压到了墙上! 制住她的汉子上半身只着单衣,袖子撸起到上臂,露出结实的肌肉。 “娘子跑什么?某追得好苦。” 新妇瑟瑟道:“郎君,饶了奴吧,奴带了银两,郎君尽可取走!” 那汉子一把扯掉她的外裙,只剩里衬来,他隔着衣服从新妇双乳摸到她胯下,摸得新妇发出旖旎的呻吟声,这位饰演新妇的戏子声音极好听,娇娇娆娆得吟叫进观戏众人的心头, 那戏子穿着单衣,窈窕的身姿显露无疑,汉子摸了一阵又把她的帷帽给摘去。 她生得不是特别出挑,但面容嫩白流畅,皮肤吹弹可破,眼尾画的红妆和唇色相得益彰,如同一朵待开的花苞,撩人的欲望要从她身体里冲出来,她先前低着头,此时汉子将她的脸箍起来,众人才看清,她眉眼里的气质竟与灵今有五六分相似。 萧金阆此时后悔坐在周誉边上,看不清他二人此事的神情,其实他若看见,恐怕要失望。 周誉面不改色,而灵今在心里夸了一句。 好美! 并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把对面的温廷泽看笑了。 台上新妇被制住,求饶道:“郎君,求您了…” 那汉子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臀肉上道:“你安分一些,伺候好我们兄弟两,便饶你家去。” 那新妇眼见逃脱不得,落下泪来,只能顺从,汉子见她不再反抗,道:“我弟弟还未到,你刚才敢反抗,我先罚上一罚。” 说完单手将那新妇压着,另一手把着她的肉臀,大力揉了几下便抬掌打去! 隔着衣裤责打声音沉闷,新妇臀肉刻意得高撅,每挨上一巴掌便呻吟呜咽。 周誉看了眼灵今,见她边吃边看聚精会神,便问道:“你喜欢?” 灵今忙抬头道:“看戏呢…主人…” 周誉取笑她,拉过她的手把她没吃完的糕点送到自己手里。 台上的新妇被掴了四五十掌,正泪眼婆娑得挣扎时,汉子的兄弟终于赶到,见汉子已经教训过新妇,便道:“大哥,快些吧,一会还要去巡夜。” 原来他二人是巡夜的武侯,难怪不怕宵禁。 汉子道了声行,揉臀的手却不停,他摸向新妇的股沟,在摸到后庭时却咦了一声,他用手指按了按新妇的后廷,新妇惊叫一声将面目埋入手臂间。 “大哥,怎么了?” 兄弟问道,汉子让他来摸,他兄弟上手一碰,二人相视一笑,兄弟道:“原来已经为我两准备得当,大哥,你来先用。” 汉子应了一声,掏出自己的家伙,撩起新妇裙摆便探了进去,他没有完全脱去新妇的衣物,动作了一番似乎是进入了,新妇被顶得仰头长长吸气,而厢房里的贵人们却因为衣物遮挡而看不真切,纷纷盼望着一会看那新妇的裸身。 汉子在台下奸淫,娇喘声与水泽声连连不绝,灵今被糕点噎着了,倒了口茶来喝。 她无意间看了眼温廷泽那里,见池方脸色铁青,恨不得把温廷泽和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斩于刀下。 周誉此时拍了拍灵今的屁股道:“你老是看他们做什么?” 灵今转过去,在周誉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誉也瞅了眼温廷泽二人,对灵今点了点头,灵今了然,继续看戏。 那汉子已经办完了事,让兄弟来,新妇瘫软跪地,兄弟走到她面前坐下,让新妇骑到他身上,新妇此时穴口挂满汉子的浓精,兄弟的龟头只捅了一会儿便滑入甬道。 此时壮汉将新妇的裙子解开,只剩遮到腰迹的上衣,新妇下半身完全光裸,这次众人看得真切了,肉茎在新妇穴内抽插,而她的后穴里,还置着一枚肛塞。 厢房内有一看客道:“真刀实枪,世子有心。” 新妇公堂遭冤打 萧金阆受了夸赞,回头亲了一口莲鸢,莲鸢扑到他怀里,萧金阆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莲鸢的裙底。 台上的汉子道:“出门在外还带着此物,娘子好兴致。” 新妇此时已经失神,喘着粗气道:“是…是奴的郎君与奴玩…玩乐…” 汉子道:“那还要多谢你家郎君给我行了方便。” 他示意兄弟让她俯下身,兄弟让新妇趴在他身上,后臀翘起,汉子伸手拔出了肛塞,又将手指伸入新妇后廷捣弄,新妇的娇喘声变了味,前后夹击之下让她有些难以自持。 灵今疑惑道:“主人,这反应是演出来的吗?” 周誉道:“半真半假。” 汉子的分身又硬了,他扶着肉棒,将龟头顶入菊穴。 菊穴有肛塞扩张,进入不算困难,但新妇依然痛苦皱眉,她蹙眉的模样,竟和灵今有了九分像。 厢房内的贵人都有些不自觉的去看周誉的方向,而灵今浑然不觉,还在吃。 前后夹击的攻势正要因为汉子肉棒的完全进入而迅猛起来,背景却出现了许多脚步声,三人届是一惊,却见背后倾斜的幕布下出现了无数的人影,为首的人影道。 “宵禁时刻,你三人竟然在此行淫乱之事。” 灵今赞叹道:“世子审美不错。” 周誉也点了点头。 三人皆惊慌失措,在“全都带走”的呵斥声中,台上的烛火完全熄灭,看来是第一幕结束了。 灵今拿帕子擦了擦手,周誉问道:“晚膳你吃了什么?没有吃饱吗?” “饱了。”灵今道:“但是这个好吃。” 周誉回身吩咐道:“去拿些牛乳来。” 帷幔外的奴婢领命去取,第二幕开场。 台上已换了公堂模样,官老爷的惊堂木一拍,喝问底下跪着的三人。 “你等宵禁通奸,可知罪?!” 新妇抢先哭喊,她的裙子能看出来是匆忙穿好的,而三人身上的汗渍也依然在。 她向太守陈述了她匆忙回家,却被二人制住奸淫的事实。 而那二人自然不认,他们是巡夜人,与太守相识,辩论一番后,尽然说是新妇浪荡,勾的他们。 汉子拿出了那枚肛塞呈给太守,新妇见了这东西眼前发晕,太守果然怒道:“光天化日带此淫物上街,你如何解释?!” 新妇叩头道:“奴与郎君新婚燕尔,一时…一时…兴起……” 太守道:“如此,说你浪荡倒也成立!来人,去传她家男人来审。” 灵今皱眉,又去看池方。 他果然手扶在刀柄上,温廷泽察觉灵今目光也回头看,见池方的脸色,忙坐起来把他面前的帘子拉下一半,回身不知道在劝些什么。 太守又道:“你带着此物,勾引男子,来人,先将她责臀四十!” 行刑官搬来长凳,将新妇半身放倒凳面,下半身跪在地上,而手中的刑具不是板子,而是一手长的厚竹板。 放置得当,行刑官撩开新妇衣裙,露出裸臀来,新妇戏子的臀部生得极好,白嫩挺翘,肉多也符合新妇的形象,她特意露出的双穴颜色粉嫩,毛发剃得干干净净,此时正如呼吸般微微开合。 待她准备好,行刑官便左右抡起竹板,在新妇白嫩的臀上责打。 大堂内的呻吟变为竹板击肉与新妇求饶的怯声,她肉臀微微扭动,双峰被打得晃荡起来,而行刑官的板子紧紧追着她的臀尖,一丝也不放过。 台上开始打屁股,灵今就有些不自在了,牛乳也不喝了,神情不自然得往周誉怀里缩了缩。 周誉道:“确实许久没打过。” 灵今眉头蹙得更深。 四十竹板打完,新妇臀上一片红痕,因是戏,所以必定会留手,她抽泣道:“奴是被这二人逼迫,大人为何只罚奴?” “本官罚的是你放荡之罪,看来你是不服?” 新妇堪堪受责,被问此话正惊疑不定,那汉子又道:“太守,属下与弟弟是在街上巡夜撞见了她,实在是这妇人搔首弄姿勾引,我二人才把持不住,我二人已知错,还请太守处置。” 太守摆摆手道:“擅离职守,罚一个月月俸吧,下跪娘子还有何话?” 他们显然官官相护,新妇哭道:“此事不公!” 太守嗤笑了声道:“本官已轻饶了你,看来你是不服本官判罚,来呀。” 他一拍惊堂木道:“放荡还不及时思过,给她封蜡!” 封蜡…是…什么? 灵今看向周誉,周誉却不可察得笑了笑,伸手把灵今的头掰回去让她自己看。 只见行刑官抬来了刑床,讲新妇拖到床上平躺,而后小腿被吊起,分开绑在两边竖着的杆子上,如此绑缚,她的双腿便大大张开,之前拿了竹板责她的行刑官依然分立两侧,另有一人去了烛台来,站在她身侧,点燃烛火。 灵今预料到这是要做什么,紧张得又喝了口牛乳。 周誉见了她的反应只觉十分有趣,矮桌上还有个锦盒,周誉示意灵今取来,灵今伸手去拿,放到周誉面前打开来看。 锦盒里是几根粗细不同的玉势,灵今看得一愣,她维持着呈给周誉的姿势,不知道周誉是不是现在要用,他们二人确实许久没有过太激烈的游戏,周誉翻了翻,让灵今把盒子放在一边。 灵今松了口气,应该暂时不玩。 台上已经开始滴蜡,烛火烧出蜡油,慢慢滴落到新妇身上,先是双乳,新妇受此屈辱开始挣扎,两旁的行刑官便开始责打她,受了刑之后新妇忍耐了片刻,但着实受不住蜡油的刺激,又开始挣扎。 “如此不配合。”太守道:“按住她,板子重重得打,打到封完为止!” 于是又有一人上前将新妇双手拉过头顶,蜡油继续往下滴落,臀肉又不停得被责打,新妇哭喊不知,蜡油滴落到敏感之处,她还传出了几句挠人心的呻吟。 烛光慢慢经过小腹,来到了幽谷。 灵今不敢看了,周誉道:“不敢看就转过来。” 灵今听他的话,转过去抱住周誉,把头闷在他衣服里。 周誉顺势抱着她看戏,手却伸进了外袍,慢慢揉捏起灵今的臀肉来。 蜡油滴到阴蒂处,新妇惊叫了一声!叫得四周看客都忍不住发出重重的喘息,周誉怀里的人也缩了缩,周誉继续揉着她手感舒适的臀肉,灵今觉得再揉下去,她也要燥起来了。 阴蒂被滴得满是石蜡,带滚烫的刺痛入侵她的小穴时,新妇挣扎得更是厉害,太守喝道:“重打!” 啪——! 啪——! 行刑官高举竹板,往新妇臀上重重抽去! 新妇告饶道:“奴知错了!!奴不告了!太守饶命!!啊——!!” 随着她的呼喊,花穴被蜡油覆盖,新妇的喊声都变了调,尽然有些难耐的滋味。 太守适时道:“受刑也能发情,还说不是自己放荡。” 就在此时,她的丈夫姗姗来迟,见了新妇惨烈的模样跪下认罪是自己要玩乐,太守训斥了几句,罚了丈夫银两。 他命人放开新妇,道:“既然认罪,本官判你三日后当众受刑!” 新妇抽泣着,丈夫为她整理好衣物,二人跪拜太守后丈夫扶着她站起,半搂着她边走边安慰 第二幕便止于此,灵今抬头看周誉,周誉戏虐道:“要打板子了。” 萧金阆与带的宠姬不知在做什么,不时传出调笑声,等待期间,周围的看客要彰显一下正义,评论道:“这小娘子也太惨了些,太守与巡夜武侯狼狈为奸,可真是苦了她。” 又有人道:“此戏未免对我大周官吏过度诬谤。” “诶,蔡郎将。”有和事佬出声,“戏罢了,都如此紧张还有何好戏可看?再说世子费心编排还请我等来,咱们能图一乐才是正经。” 一人接过他的话头,“赵世子所言甚是,我朝天子圣明,民间哪会有此事?诶,这还要再罚板子,那新妇娘子吃得消吗?” “吃得消,不过是戏,你看方才虽然打得激烈,伤处却不重。” 有人解释道,他旁边的人笑他经验十足,堂内众人眉欢眼笑不止,灵今此时被周誉揉得舒服,尽然有些昏昏欲睡。 第三幕开场,只听新妇含泪道:明日奴就要去受板子,女儿家的臀一再让人责打,奴对不住夫君。” 她丈夫忙安慰着她,新妇道:“不如今夜你先行刑,也好全了我的清白。” 灵今快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心道:“啊?” 那丈夫为难道:“那岂不是让娘子多受苦楚。” 新妇道:“身上的痛楚哪比得过心里的苦?” 周誉面上一本正经得看着戏,见怀里的灵今一抖一抖得,知道她在笑,见她今日很是放松,周誉决定让她紧张一些,于是他停了揉臀的手,在盒子里挑了根玉势。 苦受家法公堂再遭罪 台上的丈夫已经找来一根浣衣用的棒槌,虽说是棒槌,但和寻常人家的不一样,这个是打薄了的木板,说白了就是块打屁股专用的板子。 丈夫让新妇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此时新妇臀上的伤痕已经浅了不少,正戏要来厢房里的男男女女都正襟危坐起来,丈夫掀开新妇的上衣又褪下裤子露出臀部。 那丈夫见新妇准备好,摸了摸她的臀肉又用手啪啪开了臀,“苦了夫人受我家法六十。” 他举着板子就开始了责打,丈夫的戏子也是练过手的,板子打下去新妇臀上碧波荡漾好看极了,丈夫一板横过新妇的双臀,新妇的臀峰再次泛红起来。 连着三板打过,丈夫伸手揉了揉新妇臀肉给她去去痛,揉臀之时,手指有意无意得摸过新妇阴部的软肉,那里泛着点晶莹,丈夫拿大掌拍了拍道:“娘子忍了,接下来的板子我便不停手了!” 新妇点头,摆好了臀,丈夫折了折袖口,便抬手连打,受责时新妇臀肉巍然不动,只上半身挣扎起伏,她低声啜泣着,受着丈夫的家法。 六十板子在新妇的晃动挣扎间,很快打完,台下众人似乎意犹未尽,等着公堂责打的重头戏。 场中有位贵女,举起酒盅对着周誉隔空敬酒,周誉也举起杯子,但他没喝,拍了拍灵今的脸喂给了她,灵今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看。 周誉道:“那位郡主府上面首无数。” 灵今又瞧了眼,郡主并不在意周誉无礼,让身旁面容清秀的小斯喂自己喝酒。 灵今道:“看来郡主要加几位长得与主人相似的面首了。” 周誉认可,对她不明所以得浅浅一笑。 台上最后一幕正开,那新妇跪在堂下,太守对她判刑,最后判她八十大板。 左右衙役抬来长春凳,正欲将新妇压上刑床,新妇丈夫却跪下请求老爷,让他亲手为新妇戴上玉势保她名节。 灵今想你怎么不替她受刑,又想这是戏这是戏。 官老爷应允,那丈夫便接过玉势,润滑之后插入新妇花穴中,那新妇呻吟一声,声音好听极了。丈夫又转动玉势抽插一番,新妇呻吟声不断,嗯嗯啊啊得求她丈夫快些放入。她丈夫答应着,拔出一截之后一推到底,插入花心最深处,隐隐露这头和一段穗子在外边,又接过放松犯人臀部的老姜,置入新妇后穴。 此时周誉却将手伸到她裙下,拉下了亵裤,灵今愣了楞,抬头看周誉,周誉拿过玉势,灵今便明白过来,配合着微微分开双腿,周誉顺着腿根往上揉开花瓣,玉势抵住穴口,直捣花心。 台上的戏还是有些作用的,灵今甬道内已经湿润,玉势不粗进得顺畅,他动作不大,但专攻灵今敏感处,灵今有些难耐,双腿微微收紧了些,她身上有遮挡旁人看不清,可毕竟是大庭广众下,灵今丝毫不敢有动作。 台上的衙役已将新妇压上刑台,将薄竹板搁到她双峰上,官老爷扔下刑签,衙役便左右抡开,快速拍打起来。 周誉放开玉势,又将手放回灵今臀上,一下一下拍打起来,虽说拍得极轻,像哄小孩睡觉,但灵今却觉得他在罚自己板子,身体下意识得转动翻出被打的臀瓣,方便周誉下手。 一旁久不说话的萧金阆突然道:“殿下也会如此责罚美人吗?” 灵今被吓了一跳,不知如何作答,抬眼看着周誉,周誉停了拍打道。 “若管教不严,难免恃宠而骄,自然是要打,最好是用捆在一起的竹片子狠打,声色具厉。” 萧金阆明显噎了噎,他前段日子才被他老子打了屁股,周誉如此说,不是讽刺他是什么? 周誉心情很好,继续道:“世子怎么只安排责女子的戏,本王看诸位贵人带男奴的也有,既然世子已经为我等费心,不如做得更全一些,也不会让人说你有失偏颇。” “是是是。”萧金阆应和道:“王爷教训的是。” 周誉又道:“你瞧温大帅” 萧金阆随着他的话语看向温廷泽处。 “大帅就觉得无趣,已经走了。” 萧金阆本也和温廷泽不合,见他走了,心中嘲了他几句,他告罪几句,再次看回戏台。 台上表演声音大又脆,受刑的新妇又叫得极为好听。打到难熬时她啊得一声痛呼,接下来是长长的呻吟,臀肉已被打至通红,新妇的两穴跟着责打收缩,玉势若隐若现得忽进忽出,也不知是在看板子戏还是在看云雨。 估计在场诸位看完戏今晚回去都要与自家美娘面首折腾一番来解渴。 萧金阆十分满意,道:“此女不枉我找了许久啊。” “本王倒是有一主意。” 萧金阆道请说。 “下次排男子戏,世子可以亲自上阵,本王看世子样貌,比之戏子有过不及。” 灵今偷笑了声,周誉的手指按向了她的阴蒂,她忙缩回身体不敢出声。 台上已左右打过八十板,丈夫忙问为何够了数目还不停?官老爷解释道此为鸳鸯板,要两边皆受责八十方可。 太守又道:“本官刑罚你有何质疑?左右,打她菊穴三十,速打重打!” 说完又扔下罚签,左右得令,在新妇小腹下垫了块软木,让她高抬起受刑处,随后又上前一人掰开新妇臀瓣,另一人拿了根细棍,快速挥舞着责打后穴。 饶是演戏此刑戏子也难耐,呼痛声渐渐维持不住好听,夹杂着更多的真切起来。 灵今听见责穴双手忍不住攥紧了周誉的衣角,周誉问道:“是快了?还是怕被责后穴?” 灵今低声道:“怕…” 他的手指滑向灵今后庭按了按,灵今当即缩了缩菊穴,周誉道:“今晚试试。” 灵今不敢信,道:“主人…只打屁股行吗?” “不行。”周誉毫无商量余地,他看着灵今,突然低下头,在她眼睛上方吻了口道:“打完这里才许你舒服。” 灵今眨了眨眼睛,觉得周誉双唇的触感如此熟悉,她心跳加快,红晕染上脸颊,她有些贪恋他的吻,再次敞开了些腿缝任由他玩弄自己。 “不记得了?” 他没由来得问了一句,灵今愣道:“记得…什么?” 周誉没回答,把露在外边的玉势整根推入灵今甬道,酸涩感猛地充斥下半身,灵今拽紧了手深呼吸,不知他为何突然不高兴。 台上穴刑很快就结束,衙役将剩下的板子劈劈啪啪快速打完,这场行刑戏就结束了,新妇的整个臀上红肿如熟桃,煞是好看。 丈夫从她肿胀的臀缝中取出老姜,又拔出玉势,扶着新妇跪谢官老爷。 周誉放开了蹂躏她下身的手,擦干净之后给了她一串玉珠。 台上的正戏结束,又有画外音道这太守假公济私包庇下属,不久便被圣上降旨革职,那汉子兄弟也已伏法,新妇终得沉冤得雪。 居然还有头有尾,并且不忘拍皇帝马屁。 结束之后所有戏子上台谢恩,台下贵人们扔了许多金银首饰上去助兴,灵今也把玉珠扔过去,她忽然问道:“主人,今晚一定要…打哪里吗?” 周誉问她有什么意见? 她回道:“如果要打,打完可不可以也扔给我赏银?” 周誉掴了她的臀骂她财迷。 一出戏唱尽,诸君互相寒暄一番便陆续离开,萧金阆送了周誉,他身边的莲鸢目光直勾勾得看周誉,萧金阆表示今晚借了明宫的地方,自己会收拾妥当。 周誉又客气了几句,便带着灵今回殿。 待堂中只剩下萧金阆一人时,他让莲鸢先回,自己急匆匆得跑回一楼一间包厢内,拱手道:“郎君,今晚的戏您可满意?” 里头的男子道:“算你有心,往后就在镐京闲着吧,别再惹出事端扰你姐姐烦心!” 萧金阆忙下拜道:“臣定不负郎君宽宥,只是今日委屈郎君…” 他顿了顿,“只是今日委屈郎君坐于亲王之下…” 里头的人沉默了会,才道:“月露满裳楼是父亲赐给大哥的,自然以他为尊。” 他说罢,从厢房走出,手中扇子敲了敲萧金阆的头道:“既在京中,时常给朕排点好戏。” 萧金阆谄媚道:“陛下安心,臣定不负陛下恩!” 他又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看皇帝的神情,就知是深得他心意的点子,他无奈得笑了笑,却又用期待的眼神拍了拍萧金阆,与他一道出了满裳楼。 还未消肿 年节间周誉要去各方走动,一早他就进宫去了。 今日满裳楼有晚宴,天子也会来,午睡起身后红叶和一众侍女来给她梳妆。 灵今意外道:“红叶姐姐?怎么能让你帮我梳妆?” 红叶笑着道:“哪里不能?往后奴婢伺候您的日子多着呢~” “姐姐别乱说…”灵今低声道。 “好啦,来吧,今日我给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得~” 灵今点点头,但她身上其实不太舒服,昨夜看戏结束之后,周誉将她带回寝殿,做了前戏之后要她自己掰开臀缝露出菊穴,用细棍抽到红肿… 许是太久没有如此过,周誉兴致极佳,肏了她半宿…不过周誉信守诺言,事后赏了她一盒金瓜子。 穷人灵今看着黄金感慨自己用实力换金银,很值! 昨晚是值,今天就不爽了,她后穴红肿已消,但走动起来总觉得怪怪得,抽穴的滋味实在是有些…灵今不再细想。 侍女们先给她换好衣服,今日她穿了套青白色儒裙,正梳好了发髻要戴头饰时,周誉走了进来。 众人行礼,灵今手指上点了一点天宫巧,正往唇上抹匀,见周誉来了,她擦干净手指上的口脂,站起来见礼。 周誉让其他人先出去,他搂过灵今看了看道:“穿得太素了。” “我喜欢这套。”灵今摸了摸齐胸裙的花纹道。 “好吧。”周誉对于穿什么无所谓,由着她。 他盯着灵今的嘴唇看了会,“还疼吗?” 他自然问的是昨晚的事。 灵今红了耳朵,道:“不疼了…” “我看看。” 周誉不由分说,把灵今转过去压在梳妆台上,掀起裙子就要拉下她里裤,灵今反手推他道:“主人…一会儿不是要晚宴…” 周誉抓住她犯了规矩的手,在她臀上打了一记,“还早。” 灵今只好收回手,任由周誉拿捏。 衣带一解,里裤就直接落到了地上,灵今后臀一凉,周誉分开她的臀瓣查看她的后穴。 还是有些红。 他拿来药膏,涂在穴口揉按起来,灵今不自觉得收缩着肌肉,后穴的褶皱被周誉一道道按开,药膏凉丝丝得渗透进去。 梳妆台上的铜镜可以看见身后的周誉,他一手握着自己的臀肉,一手在后廷的位置抹,灵今见他一脸正经得做这些事,她心里反而不正经了起来。 就在灵今拼命抛掉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让那份被周誉揉出的欲望冲出来时,涂药的手指却开始了他的侵略,先是指尖微微深入后穴,浅浅抽插,后来便入了半节手指,不怀好意得找准了角度磨着内壁。 灵今屏息道:“主人…要…要用吗…” “昨晚多少次?” 周誉问道,灵今想了道:“五…五次……” “还行。” 什么还行?灵今被他玩弄着后穴,心里在想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时,周誉的手指整根没入,灵今往前扑了扑,撑着梳妆台稳住身子。 周誉的手指浅浅抽出又深深进入,后穴已经十分湿润,他道:”“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带着肛塞去参宴,还是现在受一次?” “…” 灵今哪个都不想选,带着肛塞那一会儿做什么都不自在,现在伺候的话…她昨晚已经被肏得腰臀酸软,这会儿再来一次、那还能好好得去晚宴吗? 灵今正在考虑,周誉却压根没给她选择的机会,他抽出手指又加了一根进去道:“现在受一次。” 他说完便加快了手里的扩张速度,捏着臀肉的手也环住灵今,伸向了她的阴蒂。 欲火就是勾得如此快,灵今上半身越趴越低,她几乎要贴到桌面上,周誉前戏得当,解开腰带随手扔到一边,性器前段撑开灵今后穴褶皱,一点一点侵入其中,灵今屏息放松,接纳周誉,粗长的肉茎慢慢进入灵今菊穴内,每一根青筋都与之严丝合缝。 灵今清晰得感受到他缓缓填满自己的甬道,没有比这个更能催情,她身上燥气泛起,下身从菊穴烧到脚心,上身是从耳根蒸向尾椎骨。 周誉完全没入之后停了停,待灵今适应,便慢慢轻撞起来,灵今随着他的动作呼吸,适应之后她又想。 裙子肯定是不能穿了… 内室拍水声逐渐急躁,配合着灵今断断续续的喘息,周誉的动作渐渐加重,顶胯撞得灵今的肉臀起了波浪,二人相连之处濡润无比,进出间泛着水光与粘液,灵今微微张嘴大口吸气,抹了口脂的唇让她更是诱人。 她渐渐耐不住,呻吟起来,周誉见她快了,将她抬起一条腿按在梳妆台上,紧紧压制,他俯身吻住灵今的脖颈,身下动作毫不留情,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些,二人终于要登顶,周誉抱住她,灵今小腹紧缩,后穴不住得夹着周誉的性器,在她的哭腔快要溢出来之时,终于与周誉一同释放。 高潮一阵接着一阵,酥麻感久久不断,周誉又抽送了几下催动她的余情,灵今趴着的身体颤了颤喊他 “主人…主人…” 周誉俯身过去,对着她脖颈上的红痣上吻了下去。 灵今僵住不动了,周誉蜻蜓点水,迅速分开,灵今转过头,对着周誉笑开,周誉打了她的光屁股两记道。 “现在又高兴了?” 灵今埋过头不说话,周誉退出她又安抚般得揉打了会灵今的屁股,随后传唤热水清洗,交媾之后别说裙子,身上所有衣物都得换。 晚宴依旧摆在月露满裳楼,十足奢华,皇帝带着皇后与宸妃微服而至,皇帝看上去瘦了一些,阿晟也被周誉邀请,但沉若怀如今没有官职身份,不方便跟着阿晟。 天家一到,便算正式开宴。 灵今换了一套装束,她身着鱼肚白团花短衫,樱桃色下裙,外罩浅色垂丝茉莉纹样的披衫,又带了条藏青色帔帛。 这是周誉与她欢好之后让人拿来的衣裙,灵今看上面的绣工,就知是宫里的东西。 她梳了半翻髻,装饰是整套的滴水玉珠配团花,与她衣服上的茉莉相配,唇点石榴娇,额画浮云花钿,明艳动人,桃柳也不敢争妍。 她落座在周誉身边,席上各家都侧目看她,周誉握了握灵今的手,灵今与他相视一笑。 萧金阆依然带着看戏那日的莲鸢,坐在他们对面,萧金阆率先举杯道:“今日承蒙王爷相邀,有幸得此佳宴,愚先敬王爷一杯,望殿下笑纳!” 周誉举起酒杯,与皇帝对视一眼,受了萧金阆的敬酒。 他又敬皇帝与皇后,皇帝道自己近日不易饮酒,以茶代酒,宸妃在一旁道:“雨裳妹妹还是如此美丽啊,年轻可真让本宫羡慕。” 萧金阆一愣,一旁的莲鸢也十分尴尬。 他回道:“娘娘,这是莲鸢娘子。” 宸妃腌嘴哦了声,抱歉得笑道:“认错了认错了,雨裳是世子上个月的娘子~” 她说完笑了起来,席上众人也跟着乐,方才君臣敬酒的严肃氛围一瞬消散,只有皇后怒瞪了一眼弟弟,萧金阆移开目光,跟着傻笑。 周誉与灵今耳语了几句,灵今靠在他身边浅笑,宸妃见了又道:“灵今娘子今日格外不同,这套是司服局前些日子赶制的裙子吧,陛下,您瞧瞧王爷多会讨娘子欢心。” “你想要什么,自己让人做,别忘了给皇贵妃也做一套,你们二人不是交好?” 宸妃淡淡笑道:“有陛下这份心,瑶嘉一定会能养好身体,早日回宫伴驾。” 皇帝点点头,周誉看了眼不做声的阿晟,关切了一句。 “殿下近日好吗?” 他问阿晟,阿晟有些不自在,道:“好…本宫一切都好,多谢皇叔关切。” “前日去看了看他母亲。”皇帝接话道,母亲自然不是他生母或胡娘子,而是瑶嘉,“也算孝顺。” 周誉点点头,灵今见阿晟不是特别高兴,回头对周誉身后的红叶耳语的几句,红叶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舞姬与太常音声人起舞唱乐,觥筹交错间,满裳楼南北宾客同畅饮。 萧金阆指着他自己座位上的酒壶道。 “王爷,我这有一壶好酒,还请王爷品鉴。” 他让莲鸢托着酒壶给周誉满上,倒酒时,莲鸢美目含情,但手却有些微微发颤,周誉见她怪异,料想世子又要开一些灭门的玩笑了,他拿起酒杯正要喝,手中的酒盏却被一只玉手夺过,灵今就着周誉的手拿过酒盏道,“这是什么酒?让奴婢尝尝吧~” 说完就要凑过去喝下,周誉忙压了酒杯斥急道:“不要太放肆!” 莲鸢见了悠悠说了句,“娘子怎么连王爷的酒都要?” 灵今握着酒杯不放,她撒娇道:“殿下~昨夜殿下罚得奴婢好痛,今日连口酒都不给。” “昨夜刚罚过,今日又想罚?” “昨夜罚完殿下都没有赏我,今夜殿下还要罚的话,能不能赏我?” “赏你什么?” 二人大庭广众之下耳语起来,连皇帝都入不了眼,移开了目光。 但周誉依然不放酒杯给她,灵今便道:“世子,多年前奴婢冒犯世子,还没来得及给世子请罪,今日奴婢借了您的酒,给您请罪。” 她此话一出,周誉才放手,灵今站起身,姿态微醺,她把酒盏递到萧金阆面前道:“世子请。” 萧金阆看着灵今,却少见得没有被美人迷心窍,他神色躲闪,正要推拒,灵今却已经回到周誉身边,再次用他那壶酒倒了一杯,周誉来不急阻止,看着她回到萧金阆面前道:“奴先干为净。” 说完便直接饮尽杯中酒,萧金阆众目睽睽之下难以拒绝,他举起杯子纠结不已,突然心生一计,楼着莲鸢强行把酒灌给她喝下道:“本世子醉了,莲鸢替本世子喝吧。” 此举太过明显,灵今拜了一礼,就要回去,萧金阆忙道:“娘子,酒不还给本世子了吗?” 灵今举了举酒壶道:“世子不是要献酒给我家王爷吗~” 而喝了酒的莲鸢此时却脸色煞白,萧金阆眼神看着那酒,一边在莲鸢耳边安慰道:“没事,又不是毒药,你不是说只会让人失态?你一会找个由头下去歇息吧。” 莲鸢怔怔点头,抖着手灌了自己好几杯茶水。 歌舞跳完了,台下换了镐京的琵琶好手来弹奏,众人欣赏玉珠走盘之声,灵今方才请红叶去拿了几盘江南的点心给阿晟,阿晟挺高兴,看起来也自在了许多。 莲鸢额头上渐渐起了汗珠,她眉头微皱,在萧金阆耳边耳语了几句站起告退,萧金阆派侍女送她,莲鸢出了门,却一下子弯腰捂住腹部,她喉头腥甜,嘴角渗血倒了下去! 姜罚 无人在意萧世子的宠姬已经离开,只有周誉,他一边与皇帝说话,一边观察灵今的神色,莲鸢出去已久,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他放心不下,回头道。 “闭眼,靠过来。” 灵今不知他何意,照他吩咐做。 周誉捧着她的脸对皇帝道:“陛下,她醉了,容臣告退片刻。” 皇帝让周誉随意。 周誉迅速起身,横抱起灵今将她带入厢房,放下灵今后灵今立刻睁开眼睛道:“壶上有机关,我刚才看见了!” 周誉指着她道:“闭嘴!” 随后他传来吴太医给灵今诊脉,吴太医查看片刻后道:“无碍,只是有些醉酒罢了。” 周誉道:“是否中毒?” “中毒?”吴太医一惊,再次搭脉,他仔细确定无事后才道:“殿下,娘子无事,没有中毒迹象。” 周誉这才放心,吴太医告退,周誉转过身看着灵今,灵今往后缩了缩,周誉拉过她的手,抓着指尖摊开手心,抬手狠打了几巴掌,灵今疼得低声告饶,周誉愠怒道:“你在这里装你的晕,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完起身就走,灵今自知就要板子上身,她伸手揉了揉刺痛的屁股肉,扑倒在榻上。 莲鸢竟真的被毒死了,萧金阆躲在皇后身后,片刻后月临道:“此事无人知晓吧?先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奴婢方才见亲王那个奴婢也喝了,她若有事,亲王早就闹起来了。” “姐…那壶上有机关…按下珠子…酒才有毒…啊!不是毒啊!只是一些让人混乱出丑的药!” 萧金阆慌乱得解释着,皇后眉头紧皱,她看着弟弟,抬手戳着他的眉心道。 “你作死也不动动脑子?!” 萧金阆是听姐姐话的,他怯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可我没有下毒啊!” 皇后看着莲鸢,凝重道:“幸亏是她喝了,没有闹大,把她埋了,事后若问起来,就说是这女人做的!” 萧金阆点点头,又道:“姐,那酒被周誉拿走了呀。” 皇后道:“事已至此要回来才有问题,若是他发难,咬死不知道就是!” 萧金阆连连点头,又讨好道:“我知错了…姐姐,别…别告诉父亲好不好?上回挨的打,我现在还疼呢!” 皇后缓和语气,看着他道:“你以后别要这些不明来历的人,如今陛下对我们萧家越来越疏远,你要谨慎。” 萧金阆忙发誓保证,哄着姐姐,月临找来人把尸体抬出去埋了,皇后整理妆容,她与月临对视一眼,随后没事人般得出了厢房。 皇后回到皇帝身边,皇帝有些不满她去得太久,他又见周誉身边没了灵今,便问道,“灵今真醉了?” 周誉含笑道:“江南一事之后她身体一直孱弱,臣也不许她再喝了。” 宸妃在一旁道:“席上没了灵今娘子,少了不少美色。” 周誉敬宸妃,顺带又对着皇后道:“皇后。” 皇后重拾笑脸,抬起酒杯,周誉盯着她,意味声长。 “臣敬您。” 皇后笑容略僵,她喝下杯中酒,皇帝有些狐疑得看着二人道:“皇后,你不舒服吗?” 月临给皇后圆场,说娘娘方才就有些不适,皇帝在周誉离开时,偷偷喝了两口酒,这会也有些上头,他道:“既然如此,那朕与皇后便早些回宫去吧,金阆,下回再办,可不能漏了朕。” 萧金阆起身拜道:“臣遵旨。” 皇帝又与周誉告别后,他便带着皇后与宸妃回宫,他一走,宴席自然就快散,众人互相告辞时,周誉走近萧金阆。 “听闻国公在府上?” 萧金阆不知他何意,也不知灵今喝了那酒有没有事,他点头称是。 周誉道:“还请世子替本王递上拜帖,本王不日登门拜访。” 晨起,灵今跪趴在床边,小腹下垫着软木枕将她的屁股抬高,后庭塞着老姜,前穴也入了一根深红色的玉势。 那玉势露出的部分,雕成一个稍大的蛇头形状。蛇口的信子做成流苏,挂在灵今大腿上。 她整颗屁股泛着桃色。垫着屁股的木枕边放着把男子手掌的红木手拍,显然是刚被这东西照顾了。 她趴着浑身难受,又没有其他事情分神,于是老姜每一分的刺激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不多时周誉进来,坐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腰,把着玉势露出的一头抽插起来,灵今难受得扭了扭,她已经被玉势玩得高潮了一次,穴内正敏感,周誉赏了她一巴掌让她老实点。 昨夜周誉脸色极差,灵今自觉跪在寝殿内等他处置,但周誉没有揍她,拉起她让她睡觉,自己不知道去了哪,许久才回来。 此时他倒是看不出多生气,但昨日说要收拾,就不会轻易放过… 灵今悄悄扭头看周誉,见他面色如常,没有昨日那么吓人,于是试着求饶道。 “主人…我难受……” “哪里难受?” 周誉反问 “嗯…” 灵今说不出更羞耻的话,只能缩了缩身子看着周誉。 周誉把玉势推进了几分,蛇头撑开她的穴口,撑得她双腿不自在得分开,周誉拿起手拍,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并不重,只是有些刺痛。 灵今往上抬了抬屁股,让蛇头露得明显一些,相比较挨打,她还是更能接受挨操,至少没那么疼,谁知这么一动,穴口周围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板,蛇头深入其中刮过她敏感点,灵今又疼又酥,她收缩屁股,又激得老姜溢出汁液,内外双重夹击下她呜咽几声,把头埋在被子里。 而周誉没有因此停手,又高举手拍落了下来,手拍自有力道,周誉手劲又大,不用他多使劲,就能让灵今疼出冷汗。 她每挨一板肩膀就抖一次,挨到第十板后开始求饶,周誉停了手,见臀腿间已经肿起一块圆形,他放下手拍去按揉起来。 这可比挨打还痛,周誉眼见灵今被揉得脚趾蜷缩浑身肌肉绷紧,连屁股里的姜汁也顾不上,他放过她的伤处,分开臀缝取出老姜,又拿了个盘子来,里头放了个羊囊袋制成的水球,水球表面扎满了细细的针眼,里面淡黄色的汁液渗出形成密密麻麻的水珠,却不会溢出。 灵今不知道这是何物,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盘子里还有几颗连在一起的椭圆玉球,鸡蛋形状。周誉拿起来抵上灵今的后庭,刚被折磨过的后臀被冰冷的玉球激得收缩不止,周誉将玉球插入肛口,玉球对菊穴来说有点太大了,周誉浅浅抽插后往里推,灵今也跟着放松,待第一颗进入,接来下的玉球便入得容易许多,玉球冰凉,正好缓解了姜汁的热辣。 灵今被这手法弄得有些舒服,喘气声也旖旎了起来,待这玉球入得差不多了,周誉让她趴到自己腿上,灵今十分慌张,心里盘算着今日的罚该多重? 红木手板 周誉待她趴好,手掌又揉起她的臀来,灵今感觉他在替她揉伤,于是乖巧得撅高了屁股送到周誉手里,周誉揉完屁股再次伸向拉出蛇头快速抽插起来,另一手探到她身下,手指大力按住她的阴唇,灵今哪里受得了这等双重刺激,不到半刻就攀上高峰,余韵之间她感觉到后庭的玉球被全部拔出,肛口还未收缩之时,周誉将那个羊囊袋塞了进去。 囊袋里的汁液受到挤压,迅速溢出渗满灵今的甬道里,灵今瞬时感到后穴比方才的老姜更热更痛,那竟然是满满一袋姜汁! 灵今难以忍受,碾着身体挣扎,周誉拿过麻绳绑在她腿根,让她双腿紧紧合拢,菊穴充分挤压囊袋,灵今才是才开始害怕,规矩得摆好了姿势认错道:“主人…主人我错了…” “错哪了?” 周誉漫不经心。 “我…我不该自作主张去抢酒……” 周誉已经拿了手板,放在她右边臀瓣上,“昨日皇后的人把毒死的女子拖出去埋了。” 还真下毒了?灵今喉头咽了咽,道:“那壶酒…怎…怎么处理?” “交还给萧国公,让他自己打算。” “他会…如何…处理?” “随他。”周誉揉着她的臀肉,揉得灵今哽咽起来,他道:“你怎么处理随本王。” 灵今知道惩罚要来,她最后挣扎辩解。 “…我看见她按动机关了…” “所以不是罚你,只是游戏,不要打?” 灵今忙献祭一般把屁股往板子上贴了贴,回到:“要……要打……” 周誉又问,“打多少?” “…八十板…好不好…” 周誉听她报数之后不再言语,看来是满意这个答案,灵今攥着被子的一角等待疼痛,周誉在她右臀上拍打了几下后把手拍高高举起快速落下,连着揍下十板!十板打完灵今屁股颜色更深,这就是纯粹的惩罚而不是调教,撅高的臀部迎着板子的击打颤动不止,她自然是不敢求饶不敢躲,只有急促的呼吸和突然僵住的背脊告诉周誉她有多痛。 可惜周誉的惩罚从不手软,见她调整完呼吸之后,又是连续的板子打落,依然打在右臀上。 灵今知道了他的用意,是一边臀瓣打八十,虽然手板不比刑杖厉害,但灵今觉得这痛楚相当,若是处罚,灵今宁愿去刑宫领行刑官的板子,也不要被周誉亲手打,每次都打得她哭都没力气哭。 灵今默数手板已经打到五十,高抬的臀部再也吃不住痛,泄气般贴在周誉大腿上,而屁股前后塞着的东西又涨着她的甬道,灵今口中抽着气求周誉缓一缓,周誉按住她又补了十来下才停下来,放下手拍拔出进得很深的蛇头缓缓抽送。 也许欲望能抵过疼痛,灵今再次抬起屁股任他抽查,但板子不打之后姜汁的威力再次袭来,自从病愈之后周誉没有狠罚过她,灵今的忍耐力也下降许多,此时刑罚一半都不到,灵今已经觉得受不住。 周誉抽插了拔出蛇头玉势,把麻绳紧了一圈,这下只剩下惩罚,他调整灵今的姿势让她双脚伸直踩在榻上,上半身趴到周誉身后,如此膝盖正好顶着她的阴阜,把她的屁股抬得更高,周誉继续抽打完剩下的二十板子,打完灵今右臀肿起两指高,皮肉摸着滚烫,颜色深红发亮。 灵今疼极了,生理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更要命的是周誉已经把板子放到她尚好的左臀,不待她准备,左臀要受的板子已经毫无间隙得打下来!期间丝毫没有停止,灵今哭叫起来,“主人!慢…!慢一些打主人…!” 周誉根本不理会她,急风骤雨般打到五十,啪啪打屁股的声响一直不断,灵今的哭叫声都碎在板子下。 周誉停下手,摸着灵今的伤臀明知故问道:“很疼?” 灵今点头都痛苦,她边喘边道:“疼…疼…主人,我错了…” 周誉道:“我不是在给你按摩。” 说完继续挥板,依然不间断得打完剩下的数目。 一顿板子结束,灵今眼泪也流干了,臀上的痛楚一波一波袭来,她摊在周誉腿上,周誉不让她休整,按着她的臀问道。 “记住疼了?” 灵今痛呼了声,上半身微微抬起又落下去,哽咽道:“记住…记住了…我记住教训了…真的…真的记住了…” 囊袋内的姜汁还在往外渗,她一大早挨完一顿狠打,还要趴在床上待姜汁渗完,灵今难受得啜泣,周誉却连她哭也不许,灵今只能闭上嘴抓着床单忍受没有尽头的姜汁折磨。 周誉守了她一会儿,便入宫去,留灵今一个人撅着红肿的屁股趴在那。 萧国公府后门,一女子遮得严严实实,侍女扶她下马车,她匆匆入内,进入偏室后,下人为她取下身上的遮挡。 皇后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一壶酒,脚边还有一个麻袋,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 她上前道:“父亲,这么急匆匆得叫本宫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萧国公盯着皇后,突然站起身几步走向她,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压了声音怒喝道:“你的中宫之位还要不要了?!你要我们全家不得好死是吗?!!” 深吻 今年的冬季格外冷,北方大雪更是日日不停,寒灾的奏报送进宫中,周誉教训完灵今之后入宫,和皇帝商议如何治灾,到了宫门口正巧遇见萧胜和温廷泽,周誉和温廷泽对视一眼,在国公看过来时又迅速分开,三人同时把笑挂到脸上寒暄开。 昨夜周誉派人把皇后埋的尸体挖出来,连同那瓶毒酒一起扔到了国公府门口,萧国公一晚上没睡好,萧金阆回来时又说周誉会来府上,他以为来府上做什么,原来是给他送他儿子女儿做的好事。 温廷泽和周誉说了几句北方的灾情,又看着萧胜道:“国公您昨晚没睡好吗?” 萧胜干笑了声,道:“是啊,天气太冷。” “今年的冬季确实严寒,本王看奏报,北方灾情十分严重,恐怕不好治理。” 周誉接话道,萧胜也同意得点了点头,他瞧了眼周誉,道:“天灾来得突然,民间又得受苦受难,我家那小子昨夜还办什么宴,连累王爷看他胡闹。” 周誉笑道:“无妨,世子年轻,不知道其中厉害,难为国公为他多费心。” 萧胜首肯道:“多谢王爷,老夫也没什么用,只会打打杖罢了,若是陛下还看得上老夫,那北边老夫也能出一份力。” “有国公亲力亲为,陛下与本王着实安心,北边的百姓也少受灾祸。” 温廷泽走在一边看他们你来我往,毫无昨晚连夜送尸体上门的争锋相对。 一大早灵梓替灵今去看望去阿晟,到了宜秋宫时,他已被皇帝召去议事,灵梓等了片刻,没有等来阿晟,倒是等来了阿季。 阿季道是周誉让他来,叫灵梓不必等,先回去给灵今上药,灵梓空跑一场,回来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她回头一看,是个娘子,看着年岁不大,还有些面熟。 灵今穴内的姜汁终于渗完,她无力得爬起来趴到床上,灵梓一进来就见她这副倒霉样,笑道:“殿下让我来给你上药。” 灵今见了她,忙要起身,一动就牵扯到伤口,她嘶嘶抽气道:“我…我先……你等等……” 灵梓不知周誉还罚了什么,灵今掀开被子,胡乱裹着毯子去后面取掉了囊袋,才返回趴好,让灵梓上药。 灵梓见她臀上的惨状道:“我让膳房给你做了好吃的,一会多吃点。” 灵今忍着上药的刺痛点头。 灵梓边上药边道:“刚才在宫门口遇到了你妹妹。” 趴着的灵今似乎愣了愣,半晌她道:“怎么会来镐京?出什么事了吗?” 灵梓声音低了些道:“北方发了雪灾,她来镐京采买东西,哦,她说明年开春家里要移居到南边去,以后大概不会再来了,若是能最后见一面也好。” 灵今闷声道:“我知道了…他们要在镐京住多久?” “说是年前要回,大概呆半个月,她和你长得真像啊,怎么认得我的?” 灵今解释道:“是小苗吧?她很谨慎的,上回见面时我告诉过她你的样貌,不过我这几日不好出去,让主人发现刚挨完打又乱跑就完了,姐姐帮我给她送点钱吧。” 灵梓点头答应道:“我让她别再来了,你不是说明宫不知道你还有家人?其实既然不会再回去,最好别去见了,免得被发现了不好解释。” 灵今下巴磕着枕头,低低得嗯了声。 夜深,灵今有心事,反反复复得睡不着,周誉回来时见床上已经躺了人,灵今不大会主动睡他的床榻,莫非早上罚狠了? 周誉如此想,可往常再重的罚也不少。 他一坐下,灵今就过来抱住他,声音闷闷得。 “主人,你怎么才回。” 周誉掀开被子,借着烛光看她臀上的伤。 他伸手摸了摸,肿块消了些,但颜色依然深,他问道:“晚上的上药了吗?” “上过了…可还是好疼…主人给我揉揉…” 她有些粘人。 周誉净了手,脱去外衣鞋袜上榻,有暖玉在床,今夜的床榻充斥着温香,他抱着灵今给她揉臀,揉得久了,欲望就蔓延在二人之间。 灵今哼了几声,去摸他的小腹,他翻身坐起,折起灵今的双腿,扶出自己的性器抵到穴口。 肉茎寻找最佳角度,灵今不知先感受到的是痛还是欲,性器慢慢进了一头,在她穴口浅浅抽磨着。 周誉技术了得,他让灵今适应了之后慢慢送了进去,他也俯身抱紧灵今,身下动作渐渐重起来,虽然他已克制,可灵今屁股还是被撞得疼,她皱眉抬臀,让周誉进得更深。 欲望彻底打败了疼痛,带着酥麻的痛感已经变成了催情的良药,她圈着周誉的脖颈,随着周誉的每一次深入喘息低吟。 “脱我衣服。” 周誉道,灵今的手伸到他领口上,刚碰到盘扣周誉就猛得往前送,顶到了她花心深处,灵今手都发抖,拽紧了周誉的衣服缓了缓,才继续解他的扣子。 她整个人被带得上下摇晃,解了半天才解开领口的扣子,又去拉开周誉衣带。 周誉抓过她的手指亲了亲,抬起身体脱下自己所有衣物,然后带着热气拥住灵今,托住她的后臀顶得更深。 灵今抱着周誉光裸的背部,肌肤相亲的触感让性事的缠绵程度更上一层,灵灵细滑的皮肤贴在周誉浑身结实的肌肉上,甬道内酥麻感一道接着一道,她眼尾含泪,头微微向上扬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周誉看着她深陷情欲,低头咬住她颈侧,灵今干咽了口气,周誉从她颈侧咬到肩膀,再到锁骨。 被他烙印过的地方起了点点红痕,灵今眉心紧锁,不时张口喘息,周誉抬起她的腰让她往下滑了点,穴口随着姿势变化往上翻去,与周誉的囊袋贴得更紧,周誉加快速度,拥抱也更紧,仿佛要把她勒到窒息,在周誉的压迫感与窒息感的双重刺激下,灵今身下积攒的欲望爆发,与周誉一道登上极顶… 周誉在喷薄间又送了几次,惹得灵今阵阵抖颤。 他俯身看着迷失情欲的女子,像失控的那日一样,凑过去吻住了她。 灵今被亲得恢复了点神志,她比交媾时更紧张,周誉近在咫尺,他的唇温暖柔软,又十分熟悉,灵今在记忆里搜寻他们是否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有,一定有,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灵今苦思冥想,想得忘记了呼吸,周誉分开时她才大口喘气,周誉抚开她凌乱的发丝,看着满眼氤氲的灵今,心里嘲笑自己何必空想浪费彼此光阴,直接做不就是了。 他再次深吻住她,被亲晕了的灵今下意识得抬起头回吻过去,周誉托住她后脑,唇齿交缠间,雷火再次勾动,他抬起灵今一条腿,身下肉茎长长退出重重送入,灵今被他顶得啜泣起来,抓着周誉后背喘着无规律的气息。 床褥皆皱,帷幔间女子带着哭腔的呻吟传出,不时又带着几声掌臀声。 温存 缠绵又温存之后,灵今趴在周誉身上,她想像以前一样抓着他的衣服,可现在周誉身上没有,于是她有些手足无措,用手指小心得戳戳他皮肤上的纹路,从锁骨戳到腹肌。 周誉转过头来道:“想摸就摸,又不是头一次。” 灵今收回了手,埋着头不说话。 周誉把她拎出来,道:“那天晚上,你把我全身摸了个遍。” 灵今耳朵和脸颊都通红,她脑子里是有些片断的,只是以为是梦,难道…是真的… 她偷偷笑了笑,小心靠过去在周誉手臂上亲了亲,然后抬眼望着他,示意他别提这些害羞事放过自己。 周誉捏捏灵今的耳朵,让她枕在他心口,周誉抚摸着她的背,灵今便开始玩他的头发。 他见她今日话不多,起初以为是不好意思,但现在看来她似有心事,问道:“有事求我?” 灵今玩头发的手顿了顿,埋着头摇了摇,道:“没有…” 周誉想了想又道:“月事将近?” 他记得女子月事之前都有些烦躁,但算时间灵今还早,她仰起头道:“也不是…主人,阿梓说北边发了雪灾,陛下会派主人去吗?” 原来是担心自己要走,他揉了揉灵今的脖颈道:“我不去,有人主动去,你猜猜是谁。” 治理雪灾是苦差事。 灵今想了想道:“不会是…萧国公吧?” 周誉点了点头。 “主人您说,毒是谁下的。” “周琰。” “啊?陛下?”灵今惊讶。 周誉帮她揉腰,问道:“你觉得不是?” “我觉得…陛下与您是有感情的。” “所以他想杀的不是我,他要让我帮他除萧胜。” “那刺客该不会也是?” 周誉道:“刺客未必,大理寺审了这么久,只有一个乱民造反的结果。” “阿梓有没有问出什么?” “有一人家里尚有母亲,灵梓让老人乔装入狱探望,那刺客说,那人只在一人之下,你说是谁?” 灵今想了想道:“主人您。” 周誉笑了,翻身把她搂在怀里道:“也是。” 灵今放松了些,道:“难道是皇后?” 她居然骂自己丈夫不仁。 周誉道:“或许吧,随便是谁,早晚都得算到萧胜头上。” 周誉话说一半,他摸到灵今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心中所想的,是早晚也要算到皇帝头上。 灵今凑近他道:“主人,萧国公并不掌兵权,他又年迈,陛下为何想要除掉他?” “善用兵,就能掌兵,何况当年…萧胜做了件多此一举的事,陛下与他有些芥蒂。” “是什么?”灵今好奇。 周誉压了声音道:“他带着周琰逼宫。” “逼宫?”灵今愣道,当年周琰已经是太子,为何还要逼宫? “他怕先帝见了我的军功,动废立之心,于是夜半带了金吾卫逼宫,先帝也因自己心爱的儿子忤逆,大动心气,不过叁日就去了。” “阿琰与先帝关系极好,那时也是被萧胜和他自己的疑心迷惑,事后他十分后悔,自此埋下了隔阂的祸根。” 周誉顿了顿道:“陛下与先帝一样,没有强国安民的本事,喜欢钻在那些制衡之道里。” “当年梁国公能够打得北夷退百年,但先帝却道杀戮太过不是天朝圣主,在大好局势之下要退兵讲和,国公坚持要出兵,被他认为,是国公想再次扩充募兵,意图…权倾朝野,扶持他不喜欢的儿子上位。” 他在说愚公案的真相吗?不喜欢的儿子,是他自己? 灵今默默牵住周誉的手,周誉也握着她继续道:“北夷当年并未被打散,国公死后,他们不到两年就卷土重来,我和温廷泽在边地守了五年,他们找到了和我们僵持的方式,很难打退,后来好不容易杀灭了他们王室中的一支,将他们赶进大漠深处。” 那几年也是灵今流浪的几年,灵今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道:“主人,您守边地五年?” 周誉颔首。 “那?”灵今算了算道:“您救我那日,已经打退北夷了?” 她说的是那个雪夜,周誉却冷笑了声,道:“没有,那日是先帝突然召我回京。” 瑶嘉似乎说过先帝召回哥哥这话,她点了点头问道:“宫里出了事?” “没有,歌舞升平。” 灵今明白了,先帝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年驾崩,他是察觉自己时日无多,怕这个日益强大的儿子要夺了他爱子的皇位,用一道诏书试试他是否衷心。 “他召我回京,要我立誓会永远辅佐阿琰。” 果然如此。 “我本对他有怨。”周誉的声音像是回到了雪夜,他道:“但如今却不怪他那次召回我。” 灵今明白他的意思,她把头凑过去,用鼻尖在周誉鼻头磨了磨。 周誉受了狸奴的讨好,又赏了她一个吻。 灵今要陷在这种爱意里了,她贴过去回吻周誉,二人相拥逐渐难以割舍,但周誉念及她有伤,双手抓着她的脸道:“不可以了,快睡。” 灵今埋到他胸口,抱着他的腰,脚趾一动一动得,周誉见她高兴了,道:“近日不要出去。” 他嘱咐着,灵今心里咯噔一声,停了动作。 “周琰一定要动萧家,他们双方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别被他们卷进去。” 灵今眼睫垂落,道:“我知道了。” “冬季各地受灾受难不少,本王要常去宫里,若晚上不回,你宿在此处或者是自己院子里都可以。” “嗯。” 灵今听话道,她本想找个理由出去,但此刻看来是不能了。 第二日周誉起身时灵今还未醒,他小心查看了灵今的臀伤,嘱咐红叶上药,周誉穿戴整齐后屏退侍女,回到床榻理了理灵今的碎发,俯身在她颈后落了一个吻。 灵今身子微动,却没有转醒,周誉坐在床边轻轻抚她的背,见她睡得安稳之后才起身去上朝。 这边一室爱意,安仁殿内却气氛紧张,皇后脸上的掌印遮了好几层脂粉才堪堪遮住,月临小心伺候着,梳妆的宫女给皇后戴簪时,一时戴不进去,用了点手劲,皇后便不悦道:“戴个簪子都戴不行,你要扎死本宫?!” 宫女吓得跪地告罪,慌乱之下又勾到了皇后的发丝,扯得皇后头皮刺痛,这下子皇后大怒,传太监将她拉下去打。 “一大早皇后就如此动气?” 皇帝笑盈盈得进来,看着宫女被带出去,皇后见了他仓皇之态难掩,月临忙过去扶住她,示意她冷静,皇后才站起行礼。 “陛下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自己的皇后不好吗?” 皇后勉强笑了笑,她不自在得侧过脸,让红着的那一面远离皇帝的视线。 皇帝踱步过去道:“朕要去宝泉寺祈福,这几日宫里就交由皇后了。” “山中寒冷,陛下要当心。” 皇帝点点头道:“好,皇后有心。” “我皇兄说先治理再去祈福也不迟,他可真是关爱百姓。” 皇后道:“亲王是周全稳重的。” “确实。”皇帝看着皇后道:“再没有比皇兄更稳的人了。” 皇后不明所以,皇帝抬起手,十分难得得抚在皇后的脸颊上道:“皇兄让朕带着阿晟一道去,你就不必时常遣人去照顾了。” 皇后此刻丝毫不留恋皇帝手心的温柔,她移开了几步道:“皇贵妃不在宫中,臣妾也是替她去照顾照顾孩子。” 皇帝点头道:“有劳你费心,年节里各地却大灾小病不断,皇后在宫中,也多多祈福。” 烛台 周誉陪皇帝去鹿山,入了宝泉寺便要日夜祝祷,不回明宫,他不在,灵今便找到了溜出去的机会。 头一次去寻小苗,灵今没有见到她,客栈博士说是出去了,灵今等了半日,不敢再拖,于是请老板帮她留话,说明日再来。 第二日灵今到客栈前,先去金铺买了几个素的足金镯子和小孩带的长命锁。 来到客栈,小苗已经在门口等着,灵今见了跑过去喊道:“小苗!” “姐姐!”小苗迎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少年,她拉过身后的少年道:“这是五弟!” 灵今离开家时五弟刚出生,如今也高高壮壮了,叁人聚在一起叙旧,小苗说父母身体很好,只是北方冬天太冷,且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他们打算去南边。 上次灵今与她重逢时,给了家里一笔钱,于是家里便做了点小生意,不再幸苦务农。 小苗把她带进房间,灵今把带的东西拿出来道:“妹妹们也要嫁人了,这几个镯子给她们做嫁妆吧,你也拿一个,算是补给你的,还有这些钱,你们多买些粮食带回去。” 小苗忙推拒道,“别!上回你给的就足够我们过好日子了,哪里还能要你的钱,一个人在外总是不容易的,还是自己留着吧。” “没关系的,我主人家很好,这些都是我自己攒下的月钱。”灵今把东西推给小苗。 “北方雪灾这么严重?家里如今不是生活还行吗?怎么会缺粮?” 小苗叹了口气道:“今年的雪太大了,连夜连夜得下,有钱也买不到粮。” “那官府的囤粮呢?” “囤粮?这…这我也不知啊。” 小苗确实不清楚这些,灵今也不再谈这个,道:“南边如今也大不如前,不过比起北方还是好得多,你们一路当心。” 小苗笑道:“前几年各地还土匪横行,但明亲王治理之后,路上已经安全得多了,所以我才能和五弟独自上路的。” 周誉安稳各方确实厉害,灵今听小苗提起,心中生出些莫名的傲气,她看了看五弟道:“五弟在读书吗?” “我脑子不行…”五弟挠了挠头,又道:“不过我想要参军!听说现在不是军籍也可以当兵了,以后我想上战场!” 灵今道:“战场凶险,不过你有心也好,只是从军也要懂兵法,所以不可不读书,知道吗?” 五弟听话得点了点头,小苗又说了些家里的事情,情绪有些低落道:“只是以后怕是很难再见了。” 灵今道:“只要你们好我就放心。” 小苗点点头,又道:“其实我不来对你才好,这次也是因今后难来,才冒险…” “无妨,我自己会注意的。”灵今算了算时辰,不舍道:“我也是偷偷出来…这会……” 小苗忙道:“你快些走吧,不要耽误了时常被主家责罚。” 灵今最后看了看弟弟妹妹,今日一别,或许此生难以再见,她戴上幂篱,又拉着小苗的手,嘱咐她若是遇上难事,还可以来找她帮忙,之后叁步两回头,终于还是与家人分开。 多日祝祷,皇帝自己先吃不消,周誉见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问他是不是有事,皇帝喝了口茶缓了缓道:“没事,哥,只是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不行。” 周誉点头道:“你多注意,让蒋太医调理调理。” 皇帝称自己会注意,又看着周誉道:“是不是想人了?要不回去一次,我今晚也坚持不了了,明日再说吧。” 周誉看看天色,想了想道:“好吧,山里冷,陛下多当心。” 皇帝点头让他放心,于是周誉便下了山回明宫。 马车从西市回明宫,年里街上热闹,周誉掀开车帘看镐京的秩序,忽见一戴着幂篱的女子,身形时分眼熟,他见她行动匆忙,便让马车缓一缓行在她前面。 灵今走了一段,觉得有一辆马车一直在她前面,周誉让她近日小心,她以为有什么蹊跷,于是缓了脚步慢慢走,那马车却也慢了下来。 周誉没有坐他自己的车架,随行者只有宫中的两个金吾卫,灵今没有认出来,她寻着机会,闪进一小巷里,周誉在车帘缝隙里观察她,见她还十分谨慎,笑了声让马车停下,吩咐他们先回。 他下马车跟着灵今绕到巷子里追她过去,灵今在前面急走,她十分熟悉镐京的街道,眼见快甩掉周誉,周誉一边赞她脱离危险的能力,一边换了路子去截住她。 灵今快步走出巷子,她见身后已经无人,稍稍放松,哪知突然侧面闪出一人影!灵今手中已经捏着短刀,她亮出利刃要朝那人刺过去!那人手一截,绕了一圈抓住她胳膊制止了灵今。 透着皂纱,灵今倒吸一口冷气,她十分尴尬得后退了一步。 周誉伸手掀开她皂纱一角。 “跑得挺快。” 怎么会是周誉?灵今不敢瞧他,低声道:“主人…” “上回没罚够是吧?”周誉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怒意,他缴了她的刀,“去哪了?” 灵今低头道:“玩…” 答非所问,周誉审视着她,还敢撒谎?简直叁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心道还是得和之前一样,得时常紧紧她的皮肉。 他把人抓在手里,带回明宫,灵今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惴惴,她上前几步讨饶道:“主人…主人…我…” 周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又吓得后退一步。 “怎么?” 灵今欲言又止。 周誉手一拉把她身子侧过来,伸手在臀上掴了一巴掌道:“回家!” 镐京酒楼,萧金阆正翘着腿坐在二楼,他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上来,萧金阆朝他身后看了眼道:“人呢?” “没…”小厮喘了口气道:“没跟上…” 萧金阆啧了声道:“你是什么废物?连个女子都跟不上!” 小厮上前弯腰耳语道:“那女子进了小巷,她身后又跟上一人,他们…他们太快了,奴实在是…” 萧金阆皱眉,他拿扇子敲着手心。 萧胜离开时,一改往日对他的纵容,拿了鞭子狠抽了他叁道血口子,警告他万不可再闯祸!一向宠着他的皇后也不再由着他。 萧金阆思前想后,必定是周誉拿了他的酒去和皇帝告状,他挨了打心怀恨意,再加上曾经没有得到灵今,一直介怀,而今日在外闲逛,碰巧撞见了去金铺的灵今,他便跟在她身后,见到灵今进了客店,后又被一女子送出来,二人看似依依不舍得道别。 那个女子似乎和灵今很是亲近,既然抓不到她,那… 他展扇站起身笑道:“走,去别处玩!” 夜色降临,明宫点起烛火,灵今跪坐在周誉身边手持烛台。 她举了快半个时辰,这根蜡烛已经燃了一半,烛座周围盛满蜡油,就快要滴到她皮肤上。 灵今的双手举得麻木,她自然是不敢动,周誉聚精会神得在写着什么,写了许久也没有写完,一张接着一张。 烛火被微风吹得晃了晃,灵今酸涩的眼睛也眨了眨,在她闭眼时,蜡油滑过满满当当的蜡块滴到灵今手腕上。 灵今被烫得一缩,烛火在抖动下晃得更快,周誉察觉动静回头来看,灵今更紧张了,她透过烛光与周誉对视,周誉看了看烛台道。 “去换。” 还要继续举?灵今不敢问,起身去换蜡烛,她脚步蹒跚,拿掉旧烛擦干净蜡屑时,手都使不上力。 换好后灵今继续回到她的原位,放松之后再举,手更是酸涩难忍,她瞧了瞧周誉的脸色,暂时不敢求饶,于是继续举着烛台。 烛火继续烧,灵今的脸都被热得红了不少。 “手疼吗?” 又举了小半个时辰,问道。 “疼…” 灵今如实回答。 “疼就歇一会。”周誉好商量,“歇够了继续。” 灵今刚要放下的手止住了,按照她对周誉的了解,今晚要她端一晚上都有可能。 “主人…” “说” “我举不动了……” 周誉放下笔,看都没看她道:“我不是说了,举不动歇一会再继续。” 他整理好自己写的信,分成几份放入信封。 灵今放下烛台,她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都在出声,她歇了会,看周誉又拿来宣纸要写,她问道:“主人,您写这么多信?” “嗯。” “要寄往何处?” “各处。” “我帮您整理吧。” “不用你,歇好了?去换新烛。” 处罚不会结束,灵今觉得再举下去她手要废,反正早晚要挨打,她膝行两步凑到周誉身边讨好道:“主人,我…我真的举不动…我去拿我的家法,请主人打好不好。” “你犯了什么事?我要打你?” “主人想打我不用寻由头的。” 周誉听她这句,回头看向她。 灵今察觉不妙,方才撒娇过头了,忙叩首道:“灵今知错,主人让我这几日不要乱跑,我还……” “你对自己的错不是很清楚?既然不寻由头也可以打,那有了理由,是不是要加倍罚?” 灵今终于跳进坑里,她想了想措辞,觉得多说多错,只认错道:“是…请主人重罚。” 周誉却又拿起笔,道:“继续举,举够了再定你的罚。” 她还有板子要挨 灵今埋在毯子上默默滚了滚喉头,起身去换,在外候着的云叶有些看不下去,问灵今要不要帮她换蜡烛,灵今忙摇头,悄声说不要给她们二人都惹上火,云叶也知不好插手,便未再提,灵今换好后继续跪着举。 此时红叶在屏风后道温大帅来了,周誉传他入内,温廷泽见灵今在一边举着烛台跪坐,笑道:“美人灯,殿下好享受。” “坐” 周誉不和他客气。 “她拜不了你。” 又给灵今解释,温廷泽表示明白,他坐下后直接懒散得靠在凭几上,舒坦道:“有萧老爷子替我去北边,我可算能好好歇一阵。” 他见周誉案旁放着一根玉杖,便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连刑具都做得那么花哨?” “玉杖,银炳翡翠身。” 周誉递给他看。 “这东西打人能疼吗?” 说完他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打了一下之后看着灵今道。 “你要受罪了。” 灵今也瞧了那玉杖一眼,愁绪更深,温廷泽知灵今在周誉心里的地位,他此时也不讲什么礼数,就如与周誉单独相处时一样。 他道:“你是暴君吗?用这种东西打小娘子?” 温廷泽欣赏了半晌,突然道:“还有吗?给我一根。” “没了,还给我。” “小气。” 他凑过来把玉杖放回案边,周誉又道。 “你要在京里呆多久?不是说有夷人,还不去南边守着?” 温廷泽吃了口矮几上的糕点道:“那不是捕风捉影嘛,后来我们盯了半天,也没发现夷人的影子!” 周誉严肃看他。 “诶,你瞪我做什么?是谁急匆匆抱着人回镐京,半句交代也不给我?” 温廷泽大为不满,灵今听他在说芦丛镇的事,偷偷看了眼周誉。 周誉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见蜡烛又快燃尽,他嘱咐道: “去换。” “主…殿下?” “不罚了,去换新的过来。” 周誉插了句,饶了灵今,灵今如蒙天恩,慢慢放下烛台,尽量让自己不在外人面前丢脸。 “你什么时候这么怜惜人,以前在边地也没有啊。” “我在边地没有女子。” 周誉直接了当道。 “还解释自己的清白?!” 周誉眼神警告他,温廷泽投降道:“我瞎说,我瞎说的!” “池方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他哪里会愿意跟着我。” 周誉嘲讽,“真没用。” 灵今换好了烛台,回到周誉身边,周誉把他的点心和茶水挪到灵今那边,灵今问道:“主人,要不要给大帅端茶?” “他不渴。” “我渴。”温廷泽插话,又识趣道:“我自己去倒。” 说罢要站起来,周誉唤道:“红叶。” 红叶侯在门外等他吩咐,周誉嘱咐她煎茶来。 温廷泽总算有了客人的感受,满意得靠在凭几上,灵今身边也有凭几,但有客人在,她要注意仪态。 周誉见她不吃也不放松,便道:“靠着吧,吃你的,他不是外人。” 灵今这才放松下来,她还未用过晚膳,这会也是饿得慌。 “皇帝同意了扩大募兵范围,你那边准备得如何?”周誉开始与温廷泽谈论正事,不再管灵今,灵今得以暂时休息,默默得在一旁吃点心。 “已经开始了,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别太急?所以我只是给了名额,还没让他们入伍。” 周誉颔首道:“好,之前让你练的精锐军如何?” “已经扩充到五千人。”温廷泽想了想又道:“我想再挑些人,既然之前有了北夷的影子,这帮孙子只怕又要卷土重来。” “可以。”周誉认可:“军备我会替你想办法。” 温廷泽点头,又皱眉道:“萧金阆那小子没事了?丢了军粮这么大的事?就由他老子打了几下屁股就算了?他那伤有那天戏子挨得重吗!” 提起萧金阆,温廷泽的火气就上来了,周誉道:“没事了,他把皇帝哄好了。”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温廷泽纳闷。 周誉笑了声道:“你以为,那天看戏只有权贵?” “什么意思?”温廷泽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皇帝?!他…说他什么好!” “你我都在看。” 此时灵今端起茶碗想和一口解解腻,但她手不稳,端起来晃得很,周誉伸手帮她拖着碗底,待她喝完又接过茶碗,再倒了一杯凉着。 “有什么立场说他?池方抓到的那人如何?” “按照你的意思,好好养着呢。” 周誉颔首,“行,暂时别动他。” “知道,你准备如何?要配合皇帝吗?”温廷泽问道。 周誉摇头,“今年雪灾很严重,究竟是内斗重要还是民生重要?何况箫胜死了,对你我有何好处?拖着吧。” 温廷泽喝了口茶,惋惜道:“可惜了,若儿女能争气点,他也不至于。” 他挪进了点道:“听说皇后姐弟给你下毒了?” 周誉摇头道:“不是他们,是周琰。” 温廷泽啧了一声道:“这小子…那你怎么把那毒死的女子和毒酒送到萧府去?” “先敷衍敷衍周琰,省得他太急把人逼反了,打起来难道他御驾亲征?还不是你我去?” 温廷泽笑道:“也是,顺便能让国公管好他儿子。” 他又喝了口茶,周誉与他闲谈了几句后道:“你还有事?” 温廷泽不满,“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说会话,怎么赶我走了?” 周誉指着灵今道:“她还有板子要挨,你让你的人替她?” 虽然知道逃不过,但灵今听他直言不讳,还是红了脸。 “英雄救美,池方应该愿意。” “滚。” “行吧。” 温廷泽被他赶走,临出门还探回头道:“下手别太狠,再厉害也是女子皮肉,别打坏了!” 周誉拿了手里的书卷就扔了出去。 灵今被他们斗法弄得有点想笑,但温廷泽离开之后,紧张的气氛又裹住了她,她收敛颜色去窥周誉。 周誉让灵今收拾走书案上的东西,灵今一边拿一边听周誉再次问道:“去哪里了?” 她微不可及得顿了顿,转动思绪道:“我…遇上了以前认识的人…多说了几句…” 她的指尖在竹简上磨了磨,这是她说谎时会有的小动作,只有周誉知道。 周誉没有再审她,但语气已不悦,玉杖拿在手里敲了敲,道。 “裤子脱了。” 灌肠挨打 责罚来得直接了当,灵今趴在书案上等着板子上身,她只有上半身穿着短襦,下半身完全光裸着,周誉不知道去拿什么了,灵今下巴垫在缠着的手指上,跪撅等着被打屁股这种事,不管受过多少次都是羞怯又恐惧。 周誉放下东西,拿来那盏灵今新换的烛台,点着后放到她臀后侧,此时内室已经灭了好几盏烛火,只有她身侧的光线最亮。 烛火照得她臀上微微发热,臀缝和大腿的弧度被光影衬托得恰到好处。 周誉分开灵今的臀瓣,手指探入菊穴抽送润滑,灵今轻轻咬唇,沾着脂膏的手指冰冷,灵今微微收缩着穴口,抽送了片刻之后,周誉抽出手指,把什么东西抵在了菊穴口。 那似乎是一根打磨光滑的竹管,灵今抬臀去接纳,竹管完全进入之后,一道温热的水流灌进了甬道中。 灵今抓紧了案沿,又侧头道:“主人?” 她看见周誉手中有一牛皮囊袋,接在竹管上,水袋里的温水缓缓灌入灵今肠道,起初还能忍受,但随着水流加快,灵今缩着屁股想要躲避,周誉抓住她的臀瓣道:“别乱动。” “主人…不行…不行了…”灵今求饶,周誉抬高水袋将温水完全灌入,又拿来肛塞堵住穴口。 灵今肚子鼓胀,难受得很,周誉随手拿来竹简放在灵今腰部,玉杖放在手里掂了掂贴到灵今的臀峰上,冰凉的翡翠杖身让皮肤泛了一层鸡皮疙瘩。 “七十,竹简掉了从头打。” 周誉言明数目,烛火在灵今臀上晃,把她身后的情况照亮,阴私处细微的抖动和肛口些微挤出的水渍都能让周誉看得清清楚楚,灵今肚子胀着,屁股也即将受罪。 周誉不知道在看什么,挪动玉杖在她臀上滑动,迟迟不打,冷硬的紫檀木书案此刻也被灵今给捂热了。 灵今神游起来,想到当初自己刚跟着周誉,荆杖伤一好,她就被拎过去问学问,周誉那时更不和她废话,只要入了寝殿就趴在书案上,答错直接挨戒尺。 啪! 就在她的思绪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周誉的板子就落了下来,一连打了十板!都在同一处!臀上被抽打的位置迅速发白收紧又泛红,这十下灵今毫无准备,疼得晃动身体往前冲,竹简不出意外得掉了下来。 “重来。” 责罚刚开始,就不算数了,灵今埋了埋头重新趴好,周誉把竹简放回去,举起玉杖又贴在刚才的伤痕上。 灵今攥紧手指,玉杖再次抽下来,又是十下,被打处迅速肿了道高高的愣子! 灵今喉间溢出哽咽,周誉用杖头戳了戳她的肿痕,找了个新的位置。 这次不是十板,而是二十板一起抽! “嗯…主人…!” 灵今痛得求饶,她后臀新伤再添,主人不会理她,继续责打,第叁条愣子肿起后,周誉拿杖头戳开了她的阴穴,穴口已经有了些许津液,周誉刮着她的会阴问道。 “想要?” 灵今被他撩得难耐,只道:“嗯…是…” 周誉再次抬手,玉杖又快又狠得抽打最后的数目,灵今屁股疼得直发抖,方才周誉撩动她时,她难受得挪了挪,让竹简滑落几分,周誉的板子又加了力道,打完最后一杖时,竹简终于支撑不住,吧嗒一声掉到了书案上。 灵今又尴尬又怕,都打到最后了,竹简还掉,那周誉会…会重来吗? 她忐忑得叫到:“主人?” “掉了如何?”周誉道,灵今听不出他语气里是否有怒意,她不太敢这会就撒娇,于是身体又贴好了书案,撅高后臀道:“重…重来…” 周誉见她乖觉,让她起来趴在他身上,揉着她的伤臀再次问道:“以前的什么人?” 灵今在他怀里,细微的小动作更是明显,她身子僵了僵,道:“…以前那个人家的…一起伺候人的小姐妹…” 她还在撒谎。 且周誉莫名对伺候人这叁个字烦躁,他揉臀的手停了动作,抓起灵今再次按到书案上道:“重来。” 这次再打,周誉再不管她求不求饶,挣不挣扎,落板无序,又急又狠得打下来!灵今的臀肉经过这一轮虐待,红痕间迅速生出了瘀紫!周誉只按住她的腰狠打,灵今受不住了,伸手向后想挡一挡。 “主人…主人!疼…我错了……!啊——轻些——求求您——!” 她开始哭叫,肛口又溢出更多水渍,排泄感和板子痛皆无法抵抗,但周誉此时环抱着她的腰,她背手过去只能推到周誉的背,完全阻止不了板子的狠落!如此快速的责打,七十杖片刻间就打完,周誉松开灵今,点着她的臀道:“今日起禁足。” 灵今趴在书案上呜咽着,她还敢说什么,只连连称是。 周誉没有安抚她,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灵今爬起来怯怯得看着周誉,穿好衣服后犹豫片刻,她为自己欺瞒他有些抱歉,想和周誉再说几句,但挨完打之后她也怕了,于是行礼谢罚,忍着痛退了下去。 周誉抬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叫来红叶吩咐道:“让女医去上药,遣个厨子到她院子里,别做寒凉之物,地龙烧热些,之前的银狐毛做好了吗?” 红叶点头道:“是,狐毛围领宫中已经送来了,还有几套裘衣。” “明日送过去,这几日本王不在明宫,你照顾好她。” 红叶领命,又给周誉添上新茶,周誉看着那根玉杖,这会儿回想他打出来的伤,心烦意乱,他扔了笔,让万全安过来收拾干净,自己回了寝殿。 意外 云叶今日得了假,回家去看望家人,回明宫时正高兴着,却见宫门外有个女子在四下探看,她观察了会上前道:“诶,你是什么人?王府重地也是能窥看的!” “奴…”小苗等了半日等不到灵今,也等不见灵梓,事态紧急,她只能求眼前的云叶,想了想道:“请问姐姐,灵梓姐姐可在府中?” 云叶思索后道:“灵梓这些日子都不在,你有何事?我帮你代传。” “我是…是灵梓姐姐的朋友,那个她若是不在,那灵今姐姐在吗?她说灵今姐姐是她妹妹,找她也一样。” “啊,朋友啊,灵今前几日犯了事被王爷禁足了,她可能也帮不了你。” “这…她没事吧?!”小苗十分焦急,她道:“那…那能劳烦娘子送一封信给灵今姐姐吗?” 她神色慌乱,云叶见她的模样,伸手道:“拿来吧,你究竟是找灵梓还是灵今?” “一样的一样的…谢谢娘子!”她叩谢道,又去了点金子塞给云叶,求道:“求娘子一定送到…” 云叶却不受她的金子,道:“送个信罢了,这个不能收,你放心吧。” 她拿着信在手里扇了扇,对着小苗挥挥手,便进了明宫,小苗的视线一直在云叶的手上,良久才离开此地,脚步匆忙的往另一个方向赶去。 云叶回自己院子换了衣物,却没有先去送信,她去了自己要当值的南熏殿,红叶见她回来问道:“云叶,怎么才回来,手里拿了什么?” 云叶道:“外头有个脏兮兮的妇人,说是灵今和灵梓的朋友,让我替她送封信给灵今。” “那你还不快去?”红叶手里在忙,随口道。 “她现在能看这些吗?”云叶举起手里的信纸,似乎想透过信封看里头的内容:“要不要先给殿下?” 红叶皱眉道:“拿来。” 她拿过信封,又嘱咐道:“云叶,我警告你,殿下和灵今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合,小心引火上身!” 云叶嘟囔:“我哪有…她在禁足嘛…” “你不见殿下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禁足还在她院里添厨子?”红叶又道:“殿下对她十分留心你看不出来?灵今或许会做贵人,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否则早晚要出事!” “这么多年也不见殿下要给她名分,再说她是贱籍,你我是良籍呀,她怎么做……” “云叶。”红叶制止她道:“别再说这种说!” 云叶不太服气,但也答应道:“知…知道了……” 红叶把手头的活交给云叶,拿着信去找灵今。 灵今正无所事事,半躺在躺椅上吃八宝茶。 周誉忙得很,再加气她说谎,自然是好几天不来看她,但他在吃穿用度上从不亏待灵今,灵今心里知道他生气,现在先听话禁足,等他来看自己再撒娇讨饶吧。 她正想着对策,眉头不自觉得蹙起来。 红叶走进来,见了她摸样笑道:“哎哟,我们这些在外头忙里忙外的苦命人都笑得开心,王妃却在这里皱眉头。” “红叶姐姐!别乱说…” 红叶忙摆手道:“私话私话,你可不许跟殿下告状。” 灵今撇嘴道:“我哪里敢,怕是只会打我…姐姐这个罪魁祸首什么事都没有!” 红叶在她身边坐下,拿出信封,“不和你说笑,给,你的东西。” “什么?谁给的信?” 灵今接过,看信两面都没有落款,红叶与她解释。 “云叶在外头,遇到个说是你和灵梓的朋友,是个小妇人。” 她和灵梓的朋友?灵今心想,难道是小苗?她犹豫道:“…她…还在吗?” 红叶摇摇头,“这我倒不知,云叶回来有一会了,她做事去我才替她跑腿的,你要回信的话,我替你再跑一趟?” “不必,谢谢姐姐。”灵今忙道,又把桌上的糕点递给红叶,“姐姐吃吗?” “我这会饱着呢,我跟你说个宫闱秘事。” “什么?” 灵今好奇,红叶神秘得说。 “前几日梅昭容和陛下大吵一架,说是进贡的银狐毛她一匹也没有,都给了贵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个贵妃娘娘,原来是我们灵今娘娘。” 灵今被她逗笑,要起来打她,红叶忙跑出门去道。 “可不能追了!禁足啊,小心你的小屁股遭殃!” 说罢就逃远了。 待她离开,灵今急忙回了屋子拆开信封,信上有一个地址,写着我与娘子友人相聚,在此地静侯娘子,而落款。 居然是个阆字。 城郊河岸边,有一座船坞,小苗抱着五弟,萧金阆坐在一边方桌旁,边喝酒边等着灵今来投他罗网。 日头偏西,萧金阆耐心等了许久,灵今却没有来,他等不下去,站起来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会是诓我?” 小苗急道:“没有没有!贵人…娘子一定会来的!求您不要…不要打我弟弟…” “好吧。”萧金阆翘着腿,上下扫视着小苗道:“你长得倒有些像她。” 小苗一愣,眼珠移开了些,道:“是有许多人这样说…” 萧金阆站起来,朝她走过去,蹲下抬起小苗的脸道:“她不守时,这可不行,不如,你先陪一陪本世子?” 小苗忙往后退缩道:“贵人…奴…奴是低贱女子…且已经生过孩子了……不配伺候贵人的!” “玩玩而已,本世子能爽就行。” 他言语阴沉下来,一手拎起小苗,五弟被他的人打中了头,此时正昏迷不醒。 小苗惊骇道:“贵人!求您…求您别…奴已是人妇啊!” 她挣扎要逃,萧金阆反手狠扇了她两巴掌道:“本世子宠幸你,不知好歹就杀了你弟弟!” 小苗嘴角被他打出了血,又经他威胁,此时抖如筛糠,萧金阆按倒她,伸手撕开她的衣服,小苗遭他侮辱,眼泪直流,萧金阆的小厮守在门口,她的喊叫没有第叁人听见。 萧金阆惊叹小苗生了孩子依然保养得当,丰乳肥臀,他上下其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准备奸淫,小苗反抗挣扎遭他毒打,萧金阆撸硬了肉柱就要行事! 地上的五弟头晕眼迷,他慢慢转醒,见却姐姐被禽兽压在地上,他猛地坐起!气血冲上头,情急和怒气之下,五弟随手拿过一根木棍,爬起来冲过去,举起木棍!往萧金阆身后重重一击! 火起 船坞偏远,灵今赶到时已是申时,好在年节期间没有宵禁,她心里有些愧疚,周誉不在,他信任灵今所以没有派人看守她,但自己却再次违背他的话… 可眼下人命更重要,灵今放下自己的事,先去解了眼前的难。 到了地方,她没有靠近,远远观察了片刻,萧金阆的小厮守在门口,四下再无旁人,灵今望了望船坞后,见那里还有一个通道,她小心避开小厮,从背后绕进去。 她心道里面若只有萧金阆一人,那一会儿自己敲晕了他再揍一顿!也没人能听见看见。 她轻手轻脚,一进去就见到一片狼籍,五弟抱着发抖的小苗,他头上结了血痂,正犯着晕,而萧金阆已经晕死在地。 “小苗?五弟?” 身后灵今压着声音的惊愕声传来,她疾步走到二人身边,见五弟鼻青脸肿,小苗衣冠不整,忙问道:“怎么回事!他?” 她转头去看,萧金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苗将前因后果告诉灵今,灵今边听边去探萧金阆鼻息,居然没有打死,还有气息。 灵今听了小苗的哭诉,也想直接捅死他,但萧胜还在治理雪灾,他还不能死… 但也不能让他马上醒… 灵今心中翻腾着,想了想她道:“五弟,你能动吗?” 五弟眼睛挂着泪,但听了灵今的话还是点头,她站起身让小苗把衣服穿好,然后带五弟走到门口,二人藏在门边,五弟举起了棍子。 她伸手拉开门,小厮见门开却无人,但往里远远看见自己主子躺在地上,萧金阆是私自出府,还只带着他,若是出了事,他就死定了!当下也不去想门为什么突然开了,要先跑进去看自己的主子。 隐在门后的五弟见他进来,一闷棍打下去,这次他做了准备,却不敢下手太重,小厮摔在地上,却没有晕过去,哎呀叫了一声要转头,灵今躲过五弟手里的木棍,抬手又给了他一下,彻底把他打晕过去! 五弟是普通人,对于贵人本就害怕,刚才萧金阆那样辱打他他也不敢还手,他这会抖得厉害,却还是听从姐姐的吩咐把小厮拖进去。 灵今把二人绑死在一起,拉起小苗边走边道:“城门要落锁了,趁着现在离开镐京!” 小苗担心得问道:“那…那今日之事?” “没有今日之事,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她回过身,郑重道:“今日之事,谁也不会知道,你们离远了镐京,找个地方把伤养好再回家。” 小苗点头道:“那你…你…” 她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道:“我没有告诉他你是我姐姐!我只说是故人朋友!” 灵今点头,她忍了忍,又强装镇定道:“回去之后…就说没有见到我…以后…以后也别再踏足镐京!” “那人是萧胜的儿子,萧胜如今就在北边,你们先不要回去,一定忘了今天的事情,小苗,尤其是你!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你没有被人欺辱,忘了这件事!” 小苗哭着点头道:“我…我知道了!姐…灵今,你自己要保重…” 本以为将来还能再见,这次是彻底断了念想,幼时分别,也是小苗拉着自己的手不让走,她在外艰难时怨恨过家里为什么把自己送走,后来偶然重逢,灵今的境遇已经大不相同,她以为日子就这样安静得过,她在周誉身边好好得,亲人也安在远方可以想念。 可如今,真的只有念想了。 灵今目送他们往客栈的方向,五弟扶着小苗的身影渐行渐远,灵今回头去察看萧金阆,若是没有他… 灵今心生恨意,短刀紧握在手,她犹豫着,终究不能下手,她拿过萧金阆的腰带,把他和小厮的双手反绑在柱子上。 她依然从后门离开,河岸边杂草丛生,几乎要隐没她的身形。 宝泉寺内,周誉与皇帝商议灾情,他时常走神,心绪不宁,皇帝以为他累了,便喊道:“皇兄,皇兄?” 喊了两声周誉才听见,抬起头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喉头依然不适,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你是不是累了?不如今日先回去?” 周誉还未接话,今早入寺的李归廉也道:“是啊,殿下神色有些疲倦,不如先回去歇息?” 周誉不累,但他在想灵今这几日的反应,他总觉得灵今还会不顾他命令往外跑,连挨打都不惧,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于是他站起身道:“多谢陛下,老师,那我今日就…” 皇帝摆手道:“走吧,这几日幸苦皇兄了。” 太阳西沉,灵今来不急消化今日的事情,她得先回明宫,路上千般纠结,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风雨。 路上有些行人惊慌,都往一处看。 灵今只管闷头走,没有注意周围,远处浓烟渐渐弥漫,似乎是着火了。 行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灵今终于注意到他们,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黑烟夹着飞灰,升得越来越高。 那是船坞的方向?怎么会着火…那萧金阆? 她往回走了几步,心里一怔!不行!绝不能再回去! 于是拉了拉皂纱,一路胡思乱想,回到明宫就摘了幂篱往自己院子跑,刚一靠近,就见里面灯火通明,灵今心跳如雷,疾步过去。 门口守着的万全安一见她,悄悄走过去拉过她道:“祖宗你哪了呀?!殿下早回,见你不在院子,这会动怒了!你可得好好认错!” 灵今忙点头,一入内,就见小松跪在地上发着抖。 周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他手指敲着石台道: “我让你禁足,你也敢乱跑是吗?” 灵今上前跪下,声音微微颤抖道:“我…我违令出宫,请主人重罚!” 上回责罚时,周誉已看出她撒谎,没有审她。 他伸手箍住她的下颌将她拎起来,抓着她看了阵,灵今与他对视,神色略有躲闪,周誉余光中瞥见她手腕上有一小块血渍,他皱了皱眉,把灵今拉到内室,仔细看她手上的血渍低声道:“谁的血?” 灵今慌了,想把血渍擦掉,周誉紧抓住她道:“说!出什么事了?!” 灵今见他言辞紧张关切,不想再对他撒谎,但她不能让周誉猜出小苗,她左右为难,只能沉默不语。 周誉见她沉默,斥道:“你再不说,就去请荆杖!” 灵今听见荆杖抖了抖,她抬眼看了会周誉道:“求主人责罚…” 周誉见她油盐不进,松开了她的手道:“万全安!” 万全安忙在外待命,周誉盯着跪在他面前的灵今道:“去传刑宫,拿黄梨木杖来。” 审问 黄梨木坚硬无比,周誉今天是动了真怒,要动大刑吗? 灵今心里恐惧,可她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周誉见她害怕得双手紧握,连求饶都忘了,更是着急她究竟出了何事。 万全安很快就回,带来了行刑官和刑杖。 周誉看了眼刑杖,对着外面的小松道:“我让你照看她,她跑出去你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照看主子的?!” 小松见了刑具十分惧怕,这会儿见周誉是在问自己,忙磕头请罪。 周誉命令道:“打。” 灵今见他要打小松,跪爬过去拉住周誉的手求道:“主人!是我跑出去的,我点了香让她睡着!小松阻止不了…您打我!求您责罚我!” 周誉冷道:“我打你打得还少?!我的管教有用吗?你今日就看着她受刑!” 行刑官拖了小松压在地上,扒下她的裤子,小松已经吓到浑身僵硬,任由行刑官处置,灵今抓着周誉的手急道:“主人求求你别打她!她没有受过罚!她不会熬刑真的会打死的!” 她言语里已带着哭腔,周誉由她拉着,行刑官在等他下令打多少,周誉抬首道:“只管打,打死不论。” 行刑官高举坚硬的黄梨木杖重重落下,黄梨木杖的威力出乎小松的意料,只打了两杖,身后迅速泛起两道紫青伤痕!小松的痛叫就变了调! 灵今看着她受刑,爬起来就要冲过去帮她挡刑,周誉早有预料,方才被她抓住的手反过去禁锢住她!灵今抱住他的小腿哭求道。 “主人!主人您打我吧!我受什么刑都可以!小松还有家里人要养!我…我没有…我没有了…” 她哭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也晃了晃,周誉扶住她,半跪在她身前道:“什么没有了?” 灵今含着泪震震得看着他,黄梨木杖沉闷得打在小松不大的臀上,她看上去已经不清醒,灵今慌不择言道:“主人停下好不好?打死她她的家人会难过的…我没关系…您打死我没关——” 周誉听及此话,抬手就给了灵今一巴掌,似乎是要打掉她对自己的诅咒! “别打了!” 周誉喝停刑罚,他稍稍冷静,察觉自己下手过重,今夜逼她太急,他想蹲下抱起灵今时,阿季却闯了进来。 周誉正烦乱,怒问道:“如此慌张做什么?!” 阿季见这里人多,于是凑近在周誉耳边禀报了几句,周誉听了一愣 阿季忙问道:“主子是否要查?” 周誉严厉道:“与明宫无关的事,查什么查?出了人命自有大理寺!” 阿季见他面色不善,忙道是,周誉又道:“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阿季领命退下,又把门带上,周誉抱起灵今放到榻上,伸手抹去灵今的眼泪道:“火是你放的?” 灵今听了,喃喃道:“火?” 周誉以为她不知情,低声道:“城郊有一座船坞被烧。” 灵今愣了片刻才抓住周誉,急切道:“不是…不是…我没有!” 周誉缓和语气,抱住她道:“他找你麻烦?被他威胁欺负了?” 灵今连连摇头,周誉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有什么是不能与我说的?” 灵今缓了缓,又哽咽着求他,“求求你…不要打小松…” “不打她,但你要说实话。” “我…”灵今断断续续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不想骗你……” 周誉抱紧她,灵今突然有些激动道:“谁放的火…谁要他死?还有谁…谁躲在那?!” 周誉手里一顿,他让灵今和他对视道:“你这几日出去,见的是他?” “不是!”灵今迅速否定,又哭道:“他…他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 周誉抚着她的背让她缓和,又问道:“你有难言之隐?是永远不愿意告诉我?还是只是暂时?” “……” 永远还是暂时?灵今不知道。 周誉看她良久后终于道。 “好,可以不说。” 他给她时间,又道:“但你应该知道,他死了萧家必定要彻查,你不告诉我实情,我该如何应对?” 灵今目光闪烁,垂下头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被人打晕,我没有动他,此事…此事与主人毫无关系……您不知道此事…就是最好的应对…” 周誉刚压下的怒意又起,道:“你想自己担?是吗?这是你担得起的吗?!你要替谁遮掩?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灵今双手搭在周誉小臂上,道:“如果找不到真凶…萧国公要交代…”她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她道:“我…我不会连累主人…” 周誉放开她,站起身俯视着她道:“连累?你觉得我会为了那个败家子?把你送出去?” 他怒极,重重得甩上门,只听他道:“来人!把这里看起来,她要是再跑出去,你们通通杖毙!” 周誉盛怒,明宫中人噤若寒蝉,红叶自认她给灵今送了封信,或许是那信让她出去。 周誉问了缘由,红叶只说是一女子找灵今,没有说出云叶,送信怪不了她,但周誉放才狠打小松,自然也不能轻饶红叶,红叶便被罚了叁月俸禄,她是周誉的大宫女,如此惩处已是十分严重。 夜半,宫里果然速传了周誉,小松受了杖打起不了身,周誉吩咐云叶去照顾灵今后,便匆匆入宫。 两仪殿内,皇后的哭声十足悲戚,大殿地上用白布盖着个人形,皇帝抚着额头,十分烦躁。 周誉一入内就见到此番场景,皇后见到他,止住哭声骂道。 “周誉你杀我弟弟!!” 对峙 男尸浑身被烧,但可辨认出是萧金阆。 周誉放下白布道:“出了什么事?皇后为何如此指控臣?” “你装什么傻!”皇后指着他要骂,皇帝连忙制止。 “皇后,冷静一些。”他拿起一个布包递给周誉:“这是在烧毁的船坞里找到的,皇兄看看。” 周誉接过皇帝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只耳坠。 周誉仔细看了看,是只染着脏污的羊脂玉耳坠,一颗淡色珊瑚珠子与一水滴状羊脂玉所制,珊瑚珠子上隐约有一枚徽记,周誉仔细看着,似乎是宫中所制。 他问道:“这耳坠是何人所有?查了吗?” 他看耳坠时,皇帝在看他,见他的反应毫无破绽,收了眼神道:“是宫中之物,看司库房记录,前年赏给了皇兄,皇兄,你可有赏赐给谁?” 周誉还能赏赐谁这种东西,只有灵今,皇帝没有明说,赏赐之物都有记录,这点周誉做不了假,他便说道:“确实赏给了灵今,但她一向丢叁落四,一个耳坠,说不定是在什么时候丢了被人捡去,毕竟是贵重的玉石。” “你不要包庇那个毒妇!”皇后怒道:“有她的东西在!陛下!先拿了贱婢来,严刑拷问自然有结果!” “娘娘只凭一个耳坠,就认准是臣下的手?臣为何要杀你弟弟?” “还不是因为毒酒之事?!” “什么毒酒?” 皇后一时失言,噎住了,她顿了顿又道:“这耳坠是你那个贱婢的!上次她敬酒时妖妖娆娆的样子!你怎知她背地里没有勾搭我弟弟!必是她有了不满!就下手杀人!” 周誉道:“令弟是这么娇不禁风的人?灵今如此柔弱,难道她想杀就杀?” “你!” 皇帝打断道:“皇兄不如先带了灵今来问一问?” “火是何时所起?” “申时末。” “那时灵今已在明宫,明宫所有人都能作证,她今日确实私自溜出去玩,回来时被臣发现,打了顿板子关了起来。” 皇帝听他所言是信的,他不在乎萧金阆死不死,他在乎的是周誉和萧胜能不能结仇,于是道:“无论如何耳坠是她的,她确实有嫌疑,不如皇兄把她送进宫,让内宫审一审?也好全了她的清白?” “不行。” 他拒绝得直接聊了当,帝后皆是一愣,皇后已经被月临扶起,又要质问,皇帝抢在她之前道:“东西是她的,总要问问清楚。” “臣会严审她。” 皇后见他丝毫不退,道:“周誉,你当真如此包庇一个奴婢?” 周誉看着皇后道:“包庇?大周论包庇之事,哪有皇后做得到位?” 他质问皇后,“为何她的耳坠,会恰好在令弟身边?为何令弟总是盯着本王的人?就算令弟死前见过灵今,以令弟的行径,恐怕是他想强辱灵今的可能性更大!” “毒酒是什么?那晚宴席,萧金阆给本王敬的是毒酒?皇后,芦丛镇的刺客还在大理寺,乱街刺杀,究竟是谁的作为?大理寺到现在都没有准话!臣的人差点没了性命,要审灵今,不如先让本王去严刑拷问那些人!令弟被杀,和皇子被刺究竟哪个要紧?!” 令弟正躺在地上,无法回答周誉,他连连逼问,皇后无从辩驳,踉跄着后退几步看向皇帝。 周誉劝道:“皇后先回宫吧,朕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阿金已经如此…总不能让他一直陈尸。” 皇后哭得眼眶红肿,她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皇帝不够爱她,但他们毕竟是夫妻,他居然连为她说几句话都不做?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奴婢有人护着?! 她看了这兄弟二人一眼道:“好…好……还请陛下,一定要给…给萧家一个交代!” 她没有说自己,只说萧家,皇帝一听,刚才的安慰姿态已经冷了几分,他让月临扶走皇后。 “皇后。”周誉截住她,寒声道:“北边灾情严峻,谁敢擅离职守,本王诛谁。” 皇后身形一晃,她指着周誉道:“陛下在此地,你…你……” 皇帝侧过身挡住她,安抚道:“北方死了太多人,确实离不开国公,你先回去。” 皇后止不住眼泪,半靠在月临身上离开,皇帝见她终于走了,正色道:“眼下的线索只和灵今有关,哥,你把她送来审一审,不是她做的,自然有她的清白。” “送进内宫?可要受刑?” “自然是要做做样子,何况你早出宝泉寺时李太傅也在,这也是为了让你脱离嫌疑!否则我们怎么向国公和前朝交代?” “只要会伤她一根头发,都不行。” 周誉再次拒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皇帝不悦道:“不过是个女奴,以后朕再给皇兄找好的,皇兄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国公?” “且不说灵今与此事毫无关系,就算是有,她是臣的人,只有臣能处置她。” 他这么说,皇帝语气不善道:“你就非要护她?” “是。”周誉道:“不是灵今做的,她为什么要受审受刑?” “你信任她,可是朝臣和萧家不会信,总要拿出点证据才能保她清白!” “证据让大理寺去查,他们不是废物,不必只盯着本王的人。” “…”皇帝说不过他,道:“那这耳坠该如何说?” “臣会问她,朝臣要问,朝堂之上臣自会解释。”周誉上前一步,“陛下,肱骨之臣在劳心劳力救民救灾,他的儿子却死在镐京,陛下自己想想清楚,究竟应该查什么?!” 他与皇帝对峙,冷风灌入大殿,皇帝又咳了起来,高蝉去扶皇帝,皇帝一把将他推开道。 “咳咳…天下事都由皇兄做主,皇兄教教朕要查什么?!这皇帝,朕也坐不明白!让给兄长做吧!” 周誉道:“陛下,慎言。” 皇帝缓了缓,道:“…哥,你,你为何总是如此?” 他走上一步,“当年愚公案…你和父皇也是如此对峙,为何总是与不相干的人这么亲近!总是为了旁人给自己招祸?!” 周誉直视他,道:“不相干?对你来说,自然谁都不相干,当年之事是冤案,我为何不能辩驳?” 他直言愚公案是冤案,这是直接打先帝的脸,皇帝忍不住指着他道:“皇兄…你在说什么!” 周誉道:“臣说,梁国公,是含冤被诛。” “你…”皇帝指着周誉道:“你是在质疑父皇?!” “是。” 皇帝难以置信,他用帕子掩着口剧烈咳嗽,激动道:“你…你不惜指摘父皇…也要维护一个宠姬?!” 周誉默认,泰然站在他面前。 皇帝此刻觉得自己输了,他想起当年父皇告诉他,只要周誉有了重要的人,那他定会护你一生。 所以究竟是灵今真的那么重要?还是他的兄长想让自己这么认为,好让自己对他放心? 答案是什么,不如再试一试。 皇帝咳嗽之后气息不稳,他看着周誉,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雪夜。 于是他恶毒之心骤起。 “好…好…萧金阆之死朕可以不审讯她,交给皇兄协同大理寺查办,但你过度纵容婢女,不敬父皇,朕却不能饶恕。” 周誉盯着他,良久似乎轻笑了声,道:“臣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退后几步,“好,好…来人!咳…” 他掩住口鼻,咳得面目发红,周誉却只是看着他,丝毫没有要上前扶他的意思。 周琰抬眼盯着他哥哥,叫来高蝉道:“明亲王御下有失,直言犯上,带下去,打脊杖六十。” 脊杖 高蝉惊愕得看着皇帝,而周誉已经走了出去,皇帝让高蝉去,他拿下掩口的丝绢,见唾液上面带着些红点。 他胸口突然闷住,心房好似下沉,他捏住丝绢,双手微颤在唇上胡乱擦了擦,走出殿门去看行刑。 廷杖沉重,打在背上更是伤人入骨,周誉跪立当场,与前来观刑的皇帝对视。 皇帝不知怎得,移开了视线。 他示意行刑,行刑官高举廷杖掀落,在明亲王背脊上砸下!周誉只微微晃动,又跪直受杖,脊杖不过数十,周誉的薄衣上就渗出血迹,周誉巍然不动,但眉头随着行刑越来越深。 他心中想。 还好不是灵今受。 打过三十,他后背已经鲜红一片,周誉身体晃动的幅度渐渐大起来,又是一杖砸来,他向前扑倒一手撑地,行刑官手一惊,停下行刑想问皇帝的意思。 周誉咬牙咽下痛苦,他撑了撑,又跪起来,皇帝本欲饶恕,但见他姿态强硬,征服欲渐深,他示意继续,行刑官便再次举杖。 权势滔天的明亲王跪在地上受他刑罚,最初周琰有震慑臣下的快感,可脊杖打过五十,周誉都未见求饶或惧怕,皇帝起了莫名的惶悚,他想要叫停,但还在踌躇时,脊杖便已经结束。 周誉在原地缓了缓,拿起金吾卫呈上的外袍穿上,他额头满是汗珠,面色也惨白,但他却如没事人一般,站起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眼前,跪下叩谢天子赏罚。 不等皇帝发话,他直接站起身,通红的眼瞳正视皇帝,天子接下来的处置他没有听,径直离开了太极宫。 皇帝望着他的背影,拳头越捏越紧。 阿季手慌脚忙得扶了周誉上马车,他入车内前命令道:“不要告诉灵今!” 阿季忙称是,扶着周誉侧靠在隐囊上,就驾车往明宫赶。 耳坠只有一个,而灵今跑回来时耳朵上没有任何东西,何况她若是要做什么事,是不会带任何饰物,那耳坠绝不是她带出去的东西。 周誉心中分析,萧胜还在北边,儿子死在她手里萧家会对明宫发难,灵今分得清轻重,她不会做这种事,必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缘由。 他伤处撕裂般剧痛,又命令道:“让温廷泽重刑审讯那人,无论吐出什么结果,画押处死。” 车驾直接驶入明宫,此刻天光逐渐亮起,明宫中大部分人还未起床,云叶正出来取东西,见周誉车架在寝殿门口停下,万全安来扶周誉进殿,血和着汗水渗出了衣袍。 她看得惊慌,但伺候的人都拥着,兵荒马乱,她不便上前,看了几眼就去做自己的事情,想着回头再来问红叶出了什么事。 灵今裹了裘袍推开屋门,她思绪万千,夜里开着窗看外面,却在窗台上睡着了,早起就有些喉痛难受,她没有太在意,此刻觉得昏昏沉沉,她忽见院外有几人匆匆行走。 云叶在此时刚巧回来,神色凝重。 灵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叶只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道:“无事。” 她哪里瞒得过灵今,撒谎的样子完全形于色,灵今追问两句后她看了看左右,道, “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灵今点点头,云叶才悄声道:“殿下从宫里出来,下马车时,背上好多血…” “殿下受伤了?!谁…” 灵今的话戛然而止,萧金阆死了,那皇帝必定会召他进宫,从宫里回来后受伤,是被罚了?谁能罚亲王?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她哪里还坐得住,她要去见周誉,云叶拦住她道:“你还在禁足!你要害我和小松一样吗!” 灵今停下脚步,道:“那…那你能替我去求殿下,让我去见他一面吗?” 云叶想了想道:“这会太医和医官们还在寝殿呢,乱得很,想必殿下也要先治伤,我去看看!有机会的话替你问一问殿下!” 灵今本来就有些不适,听周誉受了刑,更是备受刺激,她觉得有些晕,又知道云叶说得有理,于是道:“…好…你…你快去……” “放心吧。” 得了她的保证,灵今神色恍惚,连夜进宫,必是萧金阆的事情,他真的被烧死了?到底是谁在那?当时有人看见自己去过?要周誉交出自己,他是为自己与皇帝对抗…激怒了皇帝吗? 灵今不安起来,她望着云叶离开的方向,焦急得盼她回来。 云叶回到寝殿,见阿季守着,上前问道:“阿季,殿下怎么样了?” 阿季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出来取东西,看见殿下身上有血。” 阿季哦了声,又看了看里头又道:“殿下用了药这会还睡着。” “睡着啊…” 云叶喃喃道,阿季见她有事,问道:“姐姐有事?一会儿殿下醒了你再来吧,或者我替你转达。” “我…那我一会再来。” 云叶应了声要走,阿季却叫住了她道:“等等,你是不是在伺候灵今?” 云叶对伺候一词很是反感,她道:“是在照顾她。” 阿季凑过去严肃道:“那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灵今,殿下昨夜下命谁都不许往院子里递!你嘴严一点。” 云叶愣了,过了会儿她才笑道。 “我…知道,不会说的…害她担心不是…” 伤疤 皇帝杖打亲王一事迅速发酵,前朝各抒己见,周誉受了伤不上朝,皇帝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这群大臣。 沉河庸指周誉过度宠幸后院,但他也没有认为萧金阆之死与周誉有关,李归廉这次也附和,周誉上回就为了灵今多日不上朝,这回又是她。 温廷泽站在一旁听了半日突然长叹一口气,待众臣工看向他,他才故作烦愁道。 “王爷保护此女,也是为全忠义。” 沉河庸直觉他没有好屁放,睨了他一眼。 “大帅何出此言?” 温廷泽对皇帝行了一礼道:“当初江南一行,有刺客行刺王爷和皇子殿下,是此女不顾性命之危,挡在了王爷和殿下面前!臣当时也在场,那真是血溅三尺!险些当场丧命!” 提起江南一事,皇帝心里就不舒坦,沉若怀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夺人妻子一事,所以江南一行人回京之后,他没有按惯例封赏,而灵今这边,本来救了皇子能得赏赐,可周誉又拒绝皇帝赐她为亲王侧室,所以只赏了些补药金银。 朝臣本就觉得皇帝此举小孩子气,只是不敢提罢了,众人沉默片刻,李归廉咳嗽了声,圆场道:“救命之恩如何回报都是应当,只是亲王身份贵重,刑具上身实在不妥。” 皇帝咳了声,表示知道了,自己已赏赐御医往明宫。 朝臣又问起萧金阆一案,大理寺卿本来躲在后面不出声,现在问起他,他实在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只说船坞周围都是干草,留不下脚印,且干草又被烧光了,毫无痕迹,他表示自己一定全力搜查,必定破案。 朝中议事传不到明宫,更纷扰不了灵今,她站在院门口,云叶来去不久,她却觉得铜壶滴漏之间的距离都格外长。 终于她见到了人影,云叶慌着神往回走,远远就见灵今正焦急等她,她略有不忍,又无法承认自己的错漏之处,于是她上前,想了想才道。 “阿季说殿下用了药未起身,我…我也不好打搅,待午膳时吧,殿下总要起身用午膳。” 她说得有理,灵今点点头,云叶发现她穿得单薄,忙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点,别你再病了!一会膳房该送早膳来了,你洗漱了吗?我给你打水,先洗漱吧。” 云叶去打水,此时小松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喊道:“娘子?” 灵今忙过去扶着她道:“你起来做什么?快回去趴着。” “我有些担心娘子,娘子你怎么脸色有些白?是不是受风了?” “没有,只是没怎么睡好,你才是不能受风,我扶你回去。” 灵今要把她往屋子里送,小松摇摇头道:“屋子里有些闷,我觉得我好些了。” “刑杖有多厉害,我不知道吗?”灵今道,“那去我屋里吧,我给你看看伤。” 小松点点头,灵今扶她回自己屋子,让她趴在榻上,云叶打水过来,灵今拿了药替小松换上,云叶见了忙道:“我来我来,早膳送来了,你快先用。” 灵今看了眼桌上的膳食,起身把药递给云叶,自己去洗漱之后,把桌上的粥分出一半,用完自己那份,又给小松递了过去。 “哟姑奶奶,这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吗?你快自己吃吧!” 云叶换着药,嘴里唠叨着。 灵今喂了小松一口道:“她比较需要,吃得好伤口才好得快。” 小松从来没吃过这些,有些贪恋此粥甜香,她又吃了口道:“娘子,你快自己吃吧。” 灵今看着她的伤,心里愧疚更深,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吃你的,好了才能起来照顾我不是?” 她又向云叶道:“云叶,你用过了吗?没有就用我的吧,我吃不下了。” 云叶看看桌上的珍馐,又看了看灵今,见她确实没什么胃口,才道好。 周誉会问灵今的膳食,她胃口不佳的缘由自己要如何解释?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午膳时云叶依然假意去求见周誉,自然是没有结果,回来后她道:“陛下…赐了蒋御医为殿下诊治…你别担心,蒋御医是杏林圣手,必然会治好殿下的!” 灵今放心得点点头,又急问道:“那…那殿下见我吗?” 云叶眼神躲了躲道:“殿下身边围满了人…我…我问了的!殿下没说什么…我想应该是……我明日再去!” 听到此处,灵今心中阵阵抽痛,她了然,不再多问,“别打扰殿下养伤了…谢谢你…但明日,明日你告诉殿下,我会全数告知之前的事…” 云叶点头保证,灵今说完回了屋子,躺到床上午睡,可她哪里睡得着,她心想定是自己没有说实话,让周誉不好应对,只能激怒皇帝来保全自己。 晚膳她也没有起来用,直接睡下了,她想要早些睡早些醒,却深思忧虑了一夜,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她迅速爬起去等云叶起床。 过了半晌云叶才起,她见灵今已在院中,吓了一跳道:“怎么这么早就起?你的袍子呢?” 灵今忙道:“我会穿的…云叶,你先去看看殿下!” 云叶道知道,扶着她回了屋子,自己洗漱过后就去了周誉寝殿。 周誉已经起身,点了盏烛火在写什么,云叶帮着红叶送茶,周誉瞥见她问道:“灵今如何?” 云叶吓了一跳,镇定道:“她乖乖呆在院子呢,殿下别担心。” “你来是她有事?” “奴婢听说殿下病了…不放心所以…” 周誉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你伺候好灵今,本王这里不需要你,回去吧。” 云叶忙道是,周誉又嘱咐了一句:“别多嘴,天气寒冷,看好她屋里的炭。” 云叶行礼退下,回了院子见灵今在等她,于是道:“殿下他…嗯……” 见她反应,灵今以为是周誉不见她,要冷着她,她不再问,只说了句知道了。 这一夜灵今半梦半醒,有时梦到她幼时离开家,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府门前。 有时又梦见那朱门坍塌,人和鬼怪异得尖叫奔走,却逃不出敞开的大门,全都葬送在里面。 灵今被梦惊醒,她觉得屋子闷热,打开了床边的窗。 此时天色依然漆黑,灵今趴在窗边看着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趴了会她却困了,她没有关窗,就趴在离窗近的床角里,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云叶来送早膳,见灵今蜷缩着睡,窗子还开着,她悄悄关上,给灵今盖上被子,没有去打扰她。 不过灵今睡得不久,很快就自己起了,她没有再请云叶去求见周誉,洗漱好之后吃了自己那份早膳,又给小松送了过去。 镐京西北角,光华门奔出一骑轻骑,向北方驰骋。 噩梦「Рo1⒏red」 那日之后,灵今未再提要见周誉,只偶尔问起周誉的伤势,她或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写周誉给她的字帖,或者坐在窗边发呆。 周誉常年征战习武,身体素质比常人强健得多,又有蒋太医随身照顾,这几日已经行走如常,他背伤自然还严重着,但周誉自觉不算什么,已起身看起文书。 温廷泽送来密信,告诉他暂时不必担心北边,他请旨协同萧胜治理雪灾,待周誉伤势痊愈就出发。 周誉则传令给他,让他速走,自己已无恙。 萧胜痛失爱子,皇帝想着周誉那天的话,居然招他回来奔丧。 萧胜却没有即刻就回,他等温廷泽到了之后,才日夜兼程,赶回镐京办理儿子丧事,白头送黑发,他悲伤至极,皇后向他控诉周誉护杀人凶手,萧国公沉默长久,站起来低声道:“你是皇后,以大周为重。” 他见皇后不明所以,心里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不转弯的,他神色探了探四周才道:“照顾好宫里,和皇帝。” 皇后眼泪挂在眼眶里,愣愣得点头,萧胜看了她良久,最后失望得叹了口气。 国公夫人见他丝毫没有对凶手的质问,她上前揪住萧胜哭道:“你儿子死了!你为何不为他报仇?!照顾皇帝?!他根本就是想包庇他自己亲哥哥!!还要照顾他?!” 萧胜被妻子晃得头疼,他双手猛地抬起,推开他夫人,皇后急忙接住母亲,只听父亲压低了声音怒道:“报仇?报什么仇?谁才是凶手你们心里有没有数?” “娘娘!”他看着皇后痛心疾首,又怒其愚蠢,“这么多年你看不清你的枕边人吗?北方雪灾严重!我回来是死罪!周誉!周誉明明白白得告诉了你!你为何还要送信来?!” 皇后哭道:“可是陛下允准了!这到底是周誉的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 “谁的天下?谁的天下重要吗?!刀在谁手里!大军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天下!你和陛下一样瞎了吗?成日里就知道内斗内斗!!该握再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他情绪激动,上前指着皇后道。 “周誉已经把你派去江南探路的人杀了!状纸送到了我面前!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哭?!!你还不去把大理寺的人处理了!我已经没了儿子!!你还要让我失去你吗?!!!” 灵堂里安静下来,只有背后的风波动经幡,三人目光对立,谁也没有再说话。 皇后抱着母亲,她又看了眼棺椁,许久才站起来,擦干眼泪。 “他…他对我只有利用吗……” 萧胜以为她要说什么觉醒又惊天动地的话,居然还在为皇帝的感情纠结,萧胜身影晃了晃,喊道:“月临!” 月临开门进来,见老夫人坐在地上,三人看着像是刚吵过,她上前道:“国公,有何吩咐?” 萧胜盯着她,目光阴冷道:“把大理寺的关着的人都杀了,明亲王…不要再和明亲王有冲突,别再动他那个奴婢!” 萧金阆的丧仪办得极其低调,萧胜把儿子入葬后便准备再次启程,且他以夫人伤心过度为名,带着国公夫人一起离开。 皇帝圣驾入萧府,想把萧胜留在京中,他表示一定会找到真凶,萧胜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看上去累极了,只道了句北方百姓离不开他。 皇帝找不到别的理由,如今又不能找周誉来阻拦他离京,只能放他去。 大理寺卿亲自去明宫求见周誉,想问一问灵今的情况,周誉倚在榻上,道他刑讯灵今打得过重,如今她起不了身。 他一脸侍妾受牵连,没人伺候他的欲求不满样,且本来就受了伤,三句话里两句是恐吓,更是问了之前遗留下来迟迟未结的许多案子,大理寺卿不敢惹这尊神,只请示了几句就跑了。 冬日的雨雪下不停,红叶送来生姜牛乳,周誉又问起灵今。 红叶忙回道:“云叶说,娘子一切如常。” “膳食用得正常吗?” “正常,送餐的厨子奴婢每日都会问起,娘子都是吃完的。” “你去看过她吗?” 红叶犹豫道:“这…这几日奴婢也无暇分身。” 周誉点点头,手里的文书不知有没有看进去,又问道,“她都在做些什么?” “看书,写字,晒太阳吧。” “没心没肺。” 周誉低声念了句。 红叶瞧他颜色,问道:“殿下…要不要去看一看灵今?” 只几日就去看她,又得落人口实,让她沾上魅惑主上的名声。 周誉未置可否,道:“她受不足教训,以后还不知要沾上什么祸事来。” 又拿起那碗姜牛乳,重重得放回盘子里。 “给她送去,别说是本王赏的。” 红叶会意笑道:“是,殿下。” 红叶走后,周誉不放心,打着伞一个人出去,也不许万全安跟,来到灵今院外躲在假山后面,见云叶端了牛乳给灵今,灵今却不喝,转而让小松喝了,周誉观她脸色红润,又在和小松说笑,看她应该没事,便自行离开。 夜里雨大了起来,屋内却依然闷得很,灵今身上愈发难受,她觉得热,半开了窗子看雨,就着雨声睡了过去。 雨丝飘进窗缝,轻轻得落在她身上,灵今眉头紧皱,她又开始做梦。 空荡荡的大殿上,跪着一个人,天上没有水,但那人浑身湿透,似乎在颤抖,四周气氛诡异,灵今有些害怕,她走近那人,靠得越近,那人的越是熟悉。 好像周誉。 她加快脚步跑过去,想扶起周誉,可一靠近,周誉就往前倒,他倒在雨水积滩里,潮湿的地面泛出血色,血色从地面来,又从周誉身上渗出。 灵今手足无措,她俯下身去抱住周誉,然而她抱住的只是一滩幻像,她因惯性扑在水坑里,周誉的身影出现在地面之下,她想去捞,触手可及之处只有冷硬的砖石和污水,周誉往黑暗处沉沉落下,逐渐隐没,直到消失无踪。 灵今浑身一抖!猛得睁开眼睛,她撑着手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她把窗子完全打开,雨已经小了不少,灵今心神未定,在原地坐了会。 窗外无人值守,只有杂乱的雨丝。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你疼惜我,为我痛心吗 安仁殿内室热气弥漫,月临帮皇后按揉太阳穴,她与皇后自小一起长大,见皇后短短几日憔悴了许多,她劝慰道:“娘娘,小心思虑伤身。” 皇后听得安慰,握着月临的手落下泪。 月临心疼道:“娘娘,您还记得国公的话吗?您…” “皇帝这几日咳得厉害…他和明亲王…如何?” “陛下把蒋太医送去明宫了。” 皇后轻笑道:“呵,分明是离不开他哥,费那些多疑的心思做什么?” “娘娘,国公说了,如今我们反而是不能做任何动作,大周江山说得难听些,是在亲王手中的,你看他那晚自己受辱也不交出那女子,说明那奴婢对他极其重要,可上回她险些丢了命亲王却没有闹大,是为何?” 皇后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还没有到一击必中的时候,娘娘,您也没有到一击必中的时候,先照顾好自己才是啊。” “他要造反?!”皇后惊道。 月临忙按住她,她深吸口气道:“娘娘,外头的事情,交给国公就是。” 皇后这才点头,靠回浴池边闭上眼睛。 夜风呜咽,吹得细雨缠缠,安静的寝殿里有人轻轻走过。 周誉睡得沉,但他床边有动静时,依然迅速转醒。 那人凑在他身边,好像想触碰他的伤处,手伸过来时,被周誉一把抓住。 她被他吓得瑟缩,要往后退去,周誉察觉是女子,他箍紧对方的手松了松,让那女子趁机脱开了去。 周誉坐起来,那女子就附身跪伏在地,口中低声叫道:“主…主人…” 是灵今? 周誉见她又违令擅出,伸手将人抓起来,却见她面对自己抖得厉害,周誉的怒意转为担心,他放开了灵今,灵今愣愣得缩回了手,然后从身前拿起了什么东西,高举起来呈到周誉面前。 是他赐给她的荆杖。 周誉的嗓子有些哑,他低声道:“本王记得还没有解你的禁足。” 灵今却哭了起来,道:“我…我又偷跑出来…对不起……我又不听你的…” 他坐起来,拿开荆杖扔到一边,抓到她手时,发现她手心微烫,他握紧了些道:“为什么过来?” “你受伤了…我担心……” 灵今一边哭一边解释,又急切道。 “我!我翻窗进来的…没人看见…跑出来…也是翻窗…你不要打死他们!是我忍不住……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要见你…”灵今难过极了,她边哭边道:“我梦见你跌到水里…你身上好多血…你不见了…” 她断断续续,说话没有由头,“是谁打你了?皇帝吗?先帝吗?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为什么要伤害他?只有灵今会问这样的问题。 周誉听她泣不成声,伸手揉了揉灵今的头,却摸到一手半潮的湿发,他才注意到外面有雨声。 掌灯查看会引来其他人,他道。 “衣服脱光。” 灵今以为终于可以为她做的事情受罚,她急匆匆脱下身上的衣物,光裸着身体跪着。 想象中的荆杖没有上身,周誉弯腰抱起她,把她往被子里塞。 外面很冷,灵今却浑身滚烫,周誉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发热了。 发烧,下雨天还翻窗过来,周誉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她。 灵今进了周誉的被窝,暖和又安全的怀抱催得她困倦起来,她强打精神道:“主人,你疼吗?” “不疼。” “那…你不打我吗?” “现在打不动你。” “那不就是疼吗?” 周誉服了,不再严词厉色,缓声道:“不过挨几下,能有多疼。” “可是我好疼。”灵今突然道:“主人替我受罚,我很疼。” 她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周誉听了道:“又不是你做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替你受罚。” 灵今抱着周誉,吸了吸鼻子,手碰到周誉伤处也不知,周誉皱了皱眉,灵今哽咽道:“我错了…我不是要骗你…我害怕…我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 “…和以前一样…四处…四处躲藏。” “你怕我把你交出去?还是怕我赶你走?” “主人不会…如果要…要诬陷我我就…自己跑…我不能连累你…” 灵今断断续续也说不清事情,周誉听她准备事发之后自己跑路,突然有些想笑,好歹她是知道要先保命的,不是真觉得自己死了没关系。 他忍住笑意戳了戳灵今的臀尖道:“想自己跑不要我?” 灵今动动腿,躲开周誉的手指道:“没有…没有……我要主人…”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了吗?” “可…可以…” 周誉循循善诱,“等睡好了再说好吗?” 灵今听话得点点头,她这才注意到她碰着周誉背上大片的血痂,又崩溃道:“怎么…怎么这么严重?” 周誉把她的手拿过来,握在手心里道:“没事,已经好了。” “没有…没有好…很严重…一定很痛!” 灵今断断续续,周誉拍拍她的背,顺着她道。 “好吧,是有点疼,和你被我打屁股一样疼。” 周誉糊弄她。 灵今哦了声,反应过来后才道。 “打屁股很疼…” 周誉笑了声,伸手摸摸灵今的屁股,玉杖打出来的痕迹已散,灵今臀上光滑一片。 “主人你也被打过屁股吗?” 灵今问道。 “……” 周誉顿了片刻才道:“本王没有。” “真好…” 灵今钻进他怀里,闷声道:“我不会再出去了…主人别关我好不好…我照顾主人的伤…” 周誉环抱着她,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好。” 他轻声答应,连日以来不知名情绪在此时一扫而空,周誉心里缺了一块的位置突然被填满,他抚摸灵今光滑的背脊,永不满足般得要把她抱得更紧。 ‘在你心里,朕这个父亲,还没有那些不想干的人重要!你如今跪在这里做什么?会打一点仗,就敢替谋反之人求情!’ ‘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没有证据,国公为何要造反?这么多年他为大周做的还不够多吗?’ “他做得太多了!处处想做朕的主,怕不是连太子之位也得由他来定!” ‘太子之位我不稀罕!你这么爱皇后,为何要娶我母亲?你利用她坐稳了江山,就把发妻抛之脑后?那陛下大可安心!我绝不会夺你爱子的江山!’ 少年周誉与他父皇对峙,他字字句句扎进先帝心里,可他的慷慨陈词没有持续太久,先帝同样打了他,他几乎痛晕过去,在混沌间听见诛杀的圣旨,他狼狈得叩着万春殿的殿门,求他父亲不要这么绝情。 周誉回忆过去,这是他多年来时常会有的噩梦,只有灵今在怀抱时,噩梦才会放过他。 “灵今。”他声音轻轻,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他。 “你在疼惜我,为我痛心吗?” 周誉自顾自得问。 日出 许久之后周誉撑起身体,见灵今完全睡沉,才下床掌灯叫万全安传御医来。 他把灵今裹个严实,放下床帐,不多时万全安就领着蒋御医悄声入内。 来时已是平旦快过,他见不是替明亲王治伤,而是替床榻上的女子,他不禁隔着床帐多看了几眼,他听过这些宫闱密事,心道闹得这么重还能侍寝,当真是妖精转世。 “如何?” 周誉没等多久,就开口问。 蒋御医忙回道:“回禀殿下,只是有些伤寒,待臣为娘子开几贴药方,吃下就好了。” “她身上烫得很,之前中了寒毒也是如此,是否落下病根?” “殿下不必担心,娘子底子很好,之前的毒已经完全无碍,今日是外头风雨大,娘子受凉,自然就发热了。” “你下去开药吧” 御医收回灵今手上的汗巾,站起身告退,临走时他犹豫片刻,又道。 “殿下,您的棒疮也该换药了,是否容臣现在给您换上?” 周誉望了眼天色,首肯。 他坐到一边榻上,脱下上衣,万全安上前来伺候拆纱布,纱布上仍有血印,背上的刑伤已经结痂,大片大片得扎满周誉精壮的后背。 御医仔仔细细得抹好药膏,重新绑好纱布道:“殿下这些日子伤处还是不要碰水,最好…” 他偏头往床榻看了一眼,“还需克制些……那位娘子的伤寒也容易传染,您还是与她隔开好,免得……” “本王知道。”周誉打断他道:“蒋太医,这几日劳您辛苦,本王已经无碍,会奏请陛下召您回太医局,万全安,去取赏银来。” 蒋太医忐忑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明亲王把自己赶回宫去?但他不敢多言,下拜谢恩道:“微臣不敢,微臣叩谢亲王殿下。” 万全安传来侍女带蒋太医回他屋子收拾,回来时道:“殿下,高公公方才来了,说陛下要来府上,殿下您?” 周誉看了眼南薰殿的方向,“知道了。” 万全安准备替周誉更衣,周誉抬手制止道:“叫红叶来,你去灵今院子里,把云叶和小松传过来。” 万全安退出去,红叶进来伺候周誉,周誉嘱咐她等灵今醒了就让她喝药,不许她出殿,等自己回来再行处置。 红叶一一应下,周誉穿戴好,行至殿外,万全安已经带了云叶和小松候着。 “灵今这几日身子不好?” 云叶和小松悄悄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犹犹豫豫得未答话。 周誉喝道:“回话!” 二人吓得以头点地,小松刚受了他的廷杖,对周誉怕得很,这时更不敢答话,云叶便先说道:“灵今这几日不大爱见人,也不怎么说话,奴婢以为是她心绪不佳,也不敢多问去惹她难过,却不知是她病了。” “她提过要见本王吗?” “提过……可…可殿下先前有令旨,让灵今禁足,奴婢……”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罚她,她就失了宠,由得你们怠慢?” 云叶惶恐道:“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和娘子也相识甚久,无论是因为殿下遣奴婢去照看娘子,还是奴婢与娘子的私交,奴婢都不敢怠慢娘子!” “小松。”他又叫道:“你伤势如何?” “回…回殿下……已经好……好些了……娘子把她的药都塞给了奴婢……奴婢……无大碍了……” “这几日你也守着灵今?” “奴婢想守着…可娘子不让,她让我养伤,娘子她一见奴婢就难受……觉得是自己连累奴婢受罚,所以……所以……奴婢就不敢往她身前凑……是奴婢该死,没察觉娘子病了……” 她怕极了,周誉理解她的意思,并未斥责,而是吩咐道。 “待灵今回去,好好伺候她。” 小松见他不罚自己,连连谢恩,周誉又看向云叶。 “是你把本王受伤的事告诉灵今的?” 云叶惊慌告罪道:“奴婢一时脱了口!您当时回来时奴婢撞见了!不知道您不让娘子知道…求殿下恕罪!” “所以她想见本王时,你告诉她本王不见她是吗?” “……奴婢…奴婢知罪…知道殿下有令之后…奴婢怕您处置…就……” “红叶。”周誉不待她说完便道:“你去刑宫监刑,打她五十板,传她的家人来接回家。” 云叶腿软心乱,膝行两步拉住周誉外袍求情,“殿下!奴婢知错了!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殿下不要赶我走!!” 周誉见不得人求饶,且他心里正想着灵今这几日,是如何因为谎言而心力交瘁,五十板实属轻饶,他让红叶拉开她,加了刑罚。 “八十板,让近身伺候的宫女都去观刑。” 听到观刑这么没脸的事情,云叶整个人都犯昏,她想再试着求周誉,红叶及时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头,她见红叶神色,就知再无转圜余地,于是失神得叩谢周誉多年的主仆之恩。 罚了云叶,周誉把小松叫进去, “你可见过一副羊脂玉耳坠?” 小松低着头想了会道:“娘子有好几对羊脂玉…殿下是问哪一对?” 周誉形容了那耳坠,小松思索道:“是有这么一对,可娘子不常戴耳饰,若是出门奴婢会替她收拾些首饰,可是一时半会,奴婢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戴过。” 周誉点头,吩咐她回去找一找,想来之后来回话。 小松行礼退下,周誉便想回灵今身边再陪陪她,但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过去,万全安正跟进来,差点跟他撞到一起。 他稳住身形,退后几步扶了扶帽子问道:“殿下怎么了?” 周誉从地上捡起那根荆杖,拿在手里看了会,然后扔给万全安道。 “拿出去扔了。” 逃奴 暖日高升,灵今翻身动了动,又嫌冷般得往被子里钻,她闻着周誉寝具上好闻的味道,慢慢醒过来。 突然,她手脚并用得爬坐起来,外头有人听见动静,掀开床帐来看。 灵今与她对视,片刻后看清来人,挪过去抱住她的腰。 “阿梓!” 灵梓摸摸她的头,把被子拉起来给她裹好道:“醒啦?头晕吗?” 灵今摇摇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灵今看了看周围,不好意思道:“怎么是…寝宫…” 她明知故问,灵梓笑话她道:“谁知道呢,听说昨晚有只小猫,翻窗翻到王爷床上了。” 灵今把头埋到灵梓小腹上,不接她的话,灵梓又道:“我暂时不出去当差啦。” 灵今抬起头道:“为何?” “红叶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来帮她一道伺候殿下。” “云叶呢?” 灵梓顿了顿,道:“她…殿下赏她回家嫁人了。” 灵今皱眉想问,灵梓捧着她的脸道,“好啦,别管别人,我给你拿衣服,你穿好了来用膳,御医给你开的方子已经在煎了,吃点东西之后先把药吃了。” “我怎么了?” “怎么了?”灵梓手掌用力按了按她的脸颊。“你发热了,自己没感觉吗?” 灵今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没怎么在意。” “快点吃药,我看时辰殿下快来了,看你没吃药你就小心着吧。” 灵今一听,忙拿过寝衣套上,红叶已经差人送来吃食,灵梓问道:“云叶出宫了?” 红叶叹了口气道:“还没走,这会儿在自己屋里趴着哭呢,殿下给她脸,让她养好了再回去,别管她,她活该。” “是不是我病了,殿下罚她了?” “被殿下打了八十板。”红叶来帮她穿衣服。 “这么重?” 她下了床问道,红叶为她整理头发,“你可千万别和殿下再提,免得跟着受罚。” “……那她要紧吗?” “挨打的时候叫得刑宫周围都听得见,我都快丢死人了,看着是红肿了一大片,挺吓人的,不过医女来看说还好,只是皮肉伤,多养几日就消了。” 她摇摇头又道:“其实殿下早就赏过她嫁妆,是她一直不肯出宫嫁人,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八十竹板…还好,你不用担心。”灵梓盛了粥递给灵今,一边解释道,“云叶这两年确实有些浮躁,回家了也好。” 红叶点点头道:“你说还好定是还好了,我哪里会有你的经验。”她编排灵梓,灵梓也不生气,道:“再说我不给你带外面的胭脂。” 红叶笑道:“别啊!我跟你说下回来你还要多带些,我那些姐姐妹妹们都想要,我写了清单阿,每一盒我加价二十铜板卖给她们,咱一人分一半。” “二十铜板你都拿去。”灵梓大方:“我的俸禄赏银可比你高多了,何况还有我妹妹得了殿下的赏赐会分给我。” 二人各自打趣炫耀。灵今边吃边听,她还有些晕,插话道:“什么胭脂?我也要。” “你要这些做什么?胭脂殿下送你的东西里也有啊。”红叶接话道。 灵今想了想道:“我不大看那些赏赐,那我回去翻一翻,红叶姐姐,你是不是也被殿下?” 红叶故作丧气道:“是啊,三个月俸禄,可心疼死我了,你快把不要的首饰拿来给我填补填补。” 灵今笑着说好,三人又说了会话,侍女端来汤药,灵今喝了一口就皱眉:“这……这未免太苦了,到底加了什么……” 她边泛恶心边喝完,脸都皱到了一起,刚想叫茶,周誉就走了进来。 “嫌苦你还敢冒雨翻窗。” 他训道,三人忙站好行礼,周誉摆摆手让灵梓和红叶退下,只留灵今在内,她二人离开时一起打趣得看了眼灵今,之后互相搀着手,收工似得跑了。 殿内只剩下灵今和周誉,气氛一下子紧张,周誉坐下道:“杵在这里做什么?再去拿副碗筷来。” 灵今这才动作,马上跑出去拿碗筷。 她伺候周誉用膳,周誉让她坐下,他吃她吃剩下的餐食也不介意,灵今在一旁夹菜端碗,一时无话。 她嘴里还泛着苦,周誉不提,她也不敢喝水解苦。 周誉吃得不多,只用了些蔬菜清汤就不用了,灵今问他有没有吃饱,周誉只道和皇帝一起吃过一回。 用完万全安领着太监来收拾,灵今狗腿一般得去泡茶,回来时周誉已经坐到床榻上,灵今把茶碗双手递给周誉,站在他身边侍候。 “苦吗?” 周誉问了声。 “啊?”灵今吓一跳,道:“有点……” 周誉把手里的茶递给她。 “赏你了。” 灵今千恩万谢,接过茶一口喝了,在苦药的催促下,茶汤入口清甜,解了大半的苦涩。 她把茶碗放回茶盘里,周誉拉着她坐下,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 额头没有昨晚那么烫,稍稍退了些,周誉问道:“睡得安稳吗?” 灵今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她问道:“云叶她?” 周誉问道:“是不是她告诉你我不见你?” 灵今点了点头,周誉把前因后果告诉灵今,灵今有些惘然道:“这样…” 周誉道,“你就不知道让守卫来通报一声?光指望她?” “可…可主人也吩咐了不许让我知道…” 周誉默然,确实,若是她让守卫来通报,自己恐怕会怕她自责担心,不让她来。 周誉摸摸灵今的额头道:“是我大意,没有顾及你。” 灵今忙摇头,她眼眶又湿了,道:“是我连累主人…” “不是你。”周誉握着她的手,“是杀萧金阆的真凶,是萧金阆自作自受。” 他说此话时全无波澜,语气间却有些愁绪,灵今看着他问道:“主人,那此事要如何了解?” “大理寺在查,出事那日,我传信给温廷泽,他派了池方连夜赶往北边,和萧胜实话实说,萧胜起码比他子女有脑子,又是沉浮两朝的老臣,自有考量。” “国公会不会对陛下?”灵今担心国公会起事,周誉摇头道:“温廷泽牵制他。” 他又道:“况且…皇帝。” 似乎是不太想说出接下来的话,他良久才道:“皇帝不太好。” 灵今不明白不太好的意思,周誉继续道:“今早他来,我才发现他又瘦了许多,他告诉我,近日有些咳血,放才蒋太医给他看了,说是气血有亏,但把脉时蒋太医脸色不是很好。” “怎会如此严重?” “之前的咳疾好得不彻底,又放纵过度,贪恋肉食烈酒,且鬼胎之后,我看他有些忧思过度。” 周誉十分烦愁,皇帝来此处告诉他病情,大有示弱姿态,他提及朝臣对灵今多有不满,美其名曰为周誉名声着想,实则还是要借灵今拿住周誉。 灵今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道:“主人,别忧思。” 周誉舒展眉眼,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或许,要立太子了。” 太子?皇帝的儿子只有阿晟。 周誉不大想愿意谈论此事,他回过神,看着灵今道:“你现在愿意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吗?” 灵今点点头,她下了榻,跪在周誉身前,把那天的经过告诉周誉。 周誉拿了个软垫让她垫在膝盖下,问道:“你的家人如何了?” “应该已经走远了。” 周誉点头,又问道:“有没有送过妹妹耳坠?” “耳坠?”灵今想了想道:“我只送了她几只素镯子,小孩子的长命锁,都是在外边买的,没有宫里的东西,也没有耳坠。” 周誉将耳坠的事情告诉灵今,灵今想了想道:“羊脂玉耳坠我有好几个,宫里赏赐下来的也不止一对,可我不怎么带。” “你带出去过吗?” 灵今摇摇头道:“除了要跟主人去宫宴之类,平日里不戴耳坠的。” 周誉点点头,灵今确实不怎么戴耳饰。 “小松会帮我收拾,主人问过她吗?” “问过,她不太记得。”周誉再问:“你离开时没有见到其他人?” 灵今回忆道:“那里杂草多,就算有人隐在其中,我当时太着急,也发现不了。” 萧金阆的死着实蹊跷,他平日里行径跋扈,有得罪的人也不奇怪,大理寺也把此案当第一要案,但看大理寺卿焦头烂额的模样,应该是毫无线索。 周誉又问:“那天给我抓到,也是和家人见面?” 灵今点点头。 “跟家里人见面有什么不好告诉我的?白白挨了一顿打。” 他问到了最要紧的问题,灵今呼吸都变得紧张。 “我入宫时没有说过…我…其实不是…不是我报给府里的身份…” 周誉也能料到是如此,他认真得听灵今解释。 灵今凑到他怀里,问道:“主人,当年梁国公府有没有逃走的人?” 周誉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这个,道:“没有,大部分都是赐死,一些年龄相当的奴仆被发卖去做贱业。” “如果抓住了逃奴要怎么处置?” “斩…”周誉顿住,看向灵今。 “若将来大赦天下,梁府也可以赦免吗?” 她问道,周誉的反应却有些反常,神色不大不自在,他看着灵今的眼眸道。 “可以。” 她听到这个答案,犹豫良久,终于道。 “主人…我…我是…” 她下定了决心。 “我幼时卖给了梁国公府,后来抄家时…我恰巧在外…”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声声打在周誉心里。 “逃过一劫……” 要罚哪样? 灵今窥看自己主人家被抄,金贵之人变为冤魂,她知道诛九族是什么,她不想死,于是她逃走了,灵今运气太糟糕,她又一次没了家,尽管她只是家里的奴仆。 她或许也太幸运,采买的姐姐发了烧让她替自己出去买东西,她换下国公府奴仆的衣服,扮上庶民女孩的装束,欢天喜地得出了王府,逃过这一劫。 她只是个烧火的丫头,没人会在意她的去处,可谋逆案中的逃奴,被抓到就是死,原来的家必是不能回,她被卖给梁府的这些年,家人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她没有公验也出不去皇城,只能东躲西藏,艰难求生,直到那个雪夜里,遇到周誉。 这是周誉万没想到的答案,他查过灵今的身世,与她进府时所说的能够对上。 灵今解释道:“我逃出来之后,想去找一个相识的姐姐,可她…她不知为何失踪了,我后来才知道…她是陪主人家出去,被山匪掳走,不知生死,她主人也被杀,那个家里败落了,便把奴仆都遣散掉。” “我用的是她的身份,所以查起来没什么问题…” “那你的公验呢?” “先帝泰山封禅时大赦天下,我便有了补公验的机会。” 周誉点头,心道她以前就这么聪明谨慎,还好有这份聪明,否则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冤魂。 周誉摸着灵今的脸颊问道:“你什么时候在国公府的?” “很小的时候了,大概…六七岁。” “六七岁?”周誉算了算,那个时候他已经从北夷回了镐京,也时常去梁府,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小丫头? 灵今看出他的疑问,道:“主人是贵人,我只在内宅厨房做事,主人肯定没有见过我,我连府上的其他主子也没怎么见过。” 周誉在脑海里幻想灵今六七岁的样子,一定是十分可爱的小娘子,若是那时候他就能把她带走,留在身边照顾,也免得她之后在外流浪受苦。 但周誉那时候不受父亲喜爱,自己都如履薄冰,又有什么本事照顾灵今? 周誉略有疼惜得揉揉灵今的脸道:“你不敢告诉我,是不是怕我为了保守住秘密,对付你的家人?” 灵今点点头,又摇头道:“我不敢拿他们的命去赌,也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 灵今身子前倾,抱住周誉的腰,闷声道:“不想和主人生出难以磨灭的隔阂。” 周誉搂住她,道:“放心,我会保护你,也绝不会动你的家人。” “嗯…” 得他保证,灵今抬起头道:“您会罚小松和看守的人吗?其实云叶她…” “不罚他们。”周誉打断她,灵今知道云叶的处置已经尘埃落定,周誉不会再召她回宫,周誉话风一转道:“但要罚你。” 灵今一愣,随后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事? 她满脸倒霉,又怯声声得问道:“罚我…罚我什么…” “不信任本王,冒雨翻窗,自己生病都不知,遇到事情不和本王商量,还和我说,主人不必知道,你自己说,要罚哪样?” 周誉语气平平,没有怒意,灵今偷眼观察他,便开始得寸进尺,她主动往他腿上趴上去道:“哪样都要罚。” 周誉看着趴过来的人,臀部翘起送到他手里,他掀开灵今的裙子,揉摸的手法毫不正经,却迟迟不打。 灵今以为自己能逃了,她转过身想继续撒娇。 啪! 刚一动作,右臀上就挨了一掌,灵今吃痛,立刻趴好。 啪! 左边同样也挨了一下,打完这两下,周誉却不再动手,继续摸她臀肉。 灵今偷偷往后看,她知道周誉不会再打。 “让你得逞了?起来。” 灵今又跪回去,盯着周誉。 “盯着我看,还想做什么?” 灵今垂下眼眸道:“主人,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周誉背后的伤疤狰狞难看,他暂时不想让灵今看,俯下身道:“换过药了,下回你帮我换药。” 灵今点头,周誉低下头,凑近她唇边,即将触碰时,又退了回去。 灵今不明所以,周誉故作严肃道:“虽然不罚,但也不能给你赏赐。” 灵今听了主动抬高身体搂着周誉的脖子,难得有些扭捏道:“我…我亲一下主人,换刚才的不罚好不好?” 周誉得逞,勉为其难得答应灵今。 午后室内的安逸感熏得人沉迷,周誉十分享受灵今直白的爱意,他好整以暇地等她主动,灵今抬起身子将唇贴上去,她只浅浅印上一吻,然后就分开,刚分开又觉得不满足了,又贴上去亲了亲,然后再次躲开。 周誉哪能由着她反复调戏自己,伸手搂住她就深深得吻下去,他唇齿咬着灵今的嘴唇,舌尖探入灵今口中挑弄她的口腔,灵今仰头任他深吻,自己也张口回应。 二人吻到动情,灵今又想要周誉,又觉得他有伤不能大动,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她呼吸急促,想要得更多,就在情欲快要不可收拾之时,周誉重重赏了她臀腿间一巴掌。 灵今摸着屁股欲求不满,她眼神粘人,周誉却警告她好好养病,不许乱想。 其实更需要克制的是他自己,曾经想做的守护不得实现,但上天终于给了他一丝安慰,无论灵今是奴仆还是贵人,周誉都无比珍惜。 他渴望与她拥吻交媾,与她日日夜夜缠绵梦乡,不再清醒。 太极宫,甘露殿陆续亮起灯火,时青端了汤药来,瑶嘉接过,亲自喂给皇帝。 自那日行杖之后,皇帝病情开始加重,瑶嘉得知后回太极宫看望皇帝,少年夫妻,如今相望倒是温情十足。 “瑶儿,身子养得如何了?” “我已无碍,阿琰,你瘦了不少。” 皇帝摇摇头道:“太医都是无用的,还没有你的汤药喝了精神。” “我只能给你提提气,治病还是要听太医的话,阿琰,我问过蒋太医,依我看,你该歇一段时日才好,别操劳了。” “朕不操劳,国事怎么办?萧胜去了这么久,北方的流民却越来越多。” “哥哥如何说?” “…”皇帝不太想提起周誉,他道:“他哪里还有精力管这些?他鬼迷心窍了。” “阿琰。”瑶嘉安慰道:“如今你又不舒服,还是要依靠哥哥的,何况我能看出来,他和灵今是真心相爱的,就像父皇母后那般啊。” “母后?”皇帝愠怒道:“瑶嘉!不要拿那种低贱的女人和我母亲相较—咳!!咳咳咳——!!” 他情绪激动,又咳了起来,瑶嘉急切得扑过去,给他拍背喂水,一边告罪道:“是我失言,阿琰…阿琰?!!” 皇帝一口水呛在口中,喷在茶碗里!这一口带着血沫,茶水瞬间染红,瑶嘉惊叫,道:“时青,去传太医!” 皇帝看着自己咳出的血,徬徨失措,“朕…朕要死了?” 他拉着瑶嘉的手道:“朕…朕二十六都不到…” 瑶嘉搂着他道:“陛下,不会的,你别忧心了,等太医来看!” “父皇…父皇交给我的江山,快…快保不住了…” 瑶嘉道:“阿琰,你不是说他不会反你吗?你学瞎猜啊!” “他是不会反我…那我的孩子呢?!” 他眸光闪动,扯住瑶嘉道:“我这几日噩梦连连,父皇说…说我没用…他后悔传位于我…” 他丢魂失魄,喃喃道:“他说愚公案是冤案,当年梁公主张立他为储君…他是什么意思?是我不配吗?朕不配做皇帝?!” “别胡说!”瑶嘉制止他:“阿琰,天子是你,亲王权势再大也是你的臣子,是受你控制的啊,你怎么会不配?怎会无用?” “受我控制?控制?” 皇帝深思片刻,然后灵光一闪。 “你说得对…朕得拿住那个女人…瑶嘉…你别走…别走了…陪着朕…陪着朕!” “好,我不走!我不走!” 瑶嘉抱紧皇帝,目光却不在他身上,她隔着窗子向远处看,年节的镐京解除了宵禁,各家各户都趁着难得的机会在夜市上玩得尽兴。 “你扭来扭去做什么?” “睡不着…我那里…有点难受…” 连着喝了好几天那苦药,今晚睡前灵今半推半拒不愿意再喝,周誉便拿了入了药的玉势,插入灵今后庭治她的伤寒,灵今此时大感后悔,早知道就喝那苦药了。 “谁让你不喝药?”周誉的手摸到她身后,将玉势又往里顶了些进去,灵今皱眉忍着,异物感让她无法安睡,她抱着周誉道:“我有些饿…” “想吃什么?” “馄饨…” 周誉起身要去喊万全安,灵今却扑过去靠在他胸前道:“我想吃夜市的小馄饨…” 镐京夜市灵今自然也十分神往。 她伤寒还未大好,就要折腾,周誉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作势要揍,灵今忙往他怀里躲,周誉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掌道。 “等着。” 他传人拿来一个盒子,让灵今趴到他腿上。 灵今不明所以,只觉周誉把玉势取了出来,没了异物灵今浑身轻松,周誉又打开了那盒子取出其中药丸,塞入灵今后穴。 “嗯…”灵今低低哼了声,药丸深入甬道,放好之后周誉用肛塞置入灵今后穴堵住药丸。 戴好了东西,周誉放开灵今,拍着她的屁股道:“穿衣服吧。” 灵今大喜,周誉这是要带她出去逛夜市,虽然后面还带着尾巴,但灵今可以克服! 夜市 一出宫门,宫外果然热闹非凡,各色美食小车散发着腾腾蒸气,年轻的夫妇抱着孩子,穿梭在卖玩具小首饰的摊位前,红灯笼挂满了镐京,巡视的金吾卫也边逛边注重民众安全,偶尔还有烟火爆竹声响起,大街上一片繁荣景象。 灵今穿着白色裘袍,裹得严严实实,周誉牵着她,由着她四处看,灵梓阿季和万全安跟在身后不远处,四下里还有隐在人群中的玄甲。 “你要吃哪家的馄饨?” 周誉问道,灵今回头挽着他胳膊道:“还在前面呢,我们先逛一逛。” 就知道她不是真想吃东西,而是出来玩,周誉随她,他们二人之前阴霾了许久,如今过去的疑虑解开,是应该好好松快松快。 灵今看见前面在卖好玩的东西,拉着周誉过去看,这两步走得太快,牵扯身体里的东西被磨到了,她动作微微一滞,放慢了些脚步才继续。 周誉乐得见她尴尬,他观察灵今细微的神情,方才似乎偷偷咬了咬牙,还不敢让他察觉。 走近那里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卖些文房四宝,灵今大感无趣,拉着周誉要走,周誉把她拉回来,翻看那些笔墨纸砚。 他看了半晌,拿起了一根戒尺,摊主热情介绍,说是上好的用料,灵今眉头皱紧,道:“主人…不买这个…” 周誉拉过她的心手,拿戒尺在她手心里试了试,灵今疼得抽气,缩回手去揉,摊主一看就明了,嘿嘿笑了声道:“与夫人玩乐也十分好用的!” 摊主推销正确,周誉随手点了几件东西包了,自然也包括那根戒尺。 二人继续往前走,周誉看灵今耳垂泛红,问她怎么了? 灵今摇头不答,其实是刚才被周誉打手心的时候,她不自觉得缩了缩下身,肛塞被她小穴吞吐,在这街道之上感受身体里的东西,灵今难为情。 前面有许多食物的香气传来,灵今指着前方道:“主人到了,是那个摊位!” 二人走过去,馄饨摊是一对老夫妇经营,老妇人在煮,老丈则收钱和端碗。 灵今走过去,余光瞥见座位上的三个人,她喊道:“阿晟?沉先生?” 周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与沉若怀对视时,周誉就没了好脸色。 沉若怀有些尴尬,阿晟则是害怕,他是偷跑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周誉训斥。 灵今点了五碗小馄饨,她不吃爱肉末,老妇人就给她多放点青菜,周誉和其他人随意。 二人在阿晟那桌坐下,坐下时周誉托了托灵今的身体,灵今自然知道,屁股缓慢得贴到凳子上。 坐定后周誉问阿晟,“郎君出来,家里知道吗?” 宫里显然不知道,阿晟不太敢看周誉,碗里的馄饨也不香了,灵今十分理解他,任谁看了这种脸色的周誉都会害怕。 沉若怀道:“郎君赎罪,是我带他偷跑出来的,他在宫里有些闷,年节里难得。” 周誉没有责怪他,道:“下回出来,多带点人护着。” 听他如此说,阿晟放松了下来,笑道:“是…多谢……大伯!” 他用了寻常人家的称呼,周誉也和颜悦色了许多,阿晟还带着一女子,是宫里派给他的大宫女司羽,司羽眼神一直往周誉瞟着,阿晟似乎很喜欢她,频频回头与她说话。 “沉先生如今定居镐京,那要把胡娘子和小玉接回来吗?” 灵今问道,沉若怀点点头,“待安定了,就接她们入京安居。” 想起胡娘子做菜的手艺,灵今十分期待她来京里,她和周誉道:“胡娘子做菜很好吃,上回在客栈的菜都是她做的。” 周誉点头道:“确实手艺上佳。” “等小玉来了,我要娶了她。” 阿晟突然道,身边的司羽听了,神情不大高兴。 灵今道:“为何?您喜欢小玉?” 阿晟摇头道:“不是的,小玉她的情况…以后嫁给谁都不会被好好对待,父…父亲说我可以选好几个妃子,那让小玉也跟着我好了,可以养她一辈子。” 灵今默默点头,小玉有些痴傻,她问过吴太医,天生痴傻难以治愈,即便皇室做主许了人家,也未必能保证安稳,阿晟能照顾她一生倒是好事。 周誉虽然觉得阿晟天资不行,但认可阿晟的良善,他想起周琰少年时,好像也是如此良善。 沉若怀三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待周誉他们的小馄饨端上来,他们已经用完,周誉示意他们随意,三人便告辞离开。 周誉和阿晟提了一句,多照顾他父亲,自然是指的周琰,又回头吩咐阿季,让他指派两个人暗中保护。 多余的人走了,周誉心情大好,接过老丈的碗,先给灵今,才拿过自己的。 刚出锅的小馄饨热气腾腾,鲜香入味,灵今只吃了几只就开始出汗,她解开了围领的扣子,问道:“主人,好吃吗?” “好吃。” 周誉吃相斯文,他边吃边道:“以前过年,也出来吃过一次。” 灵今好奇道:“也是这里吗?” 周誉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 “那主人和谁一起来的?” “姐姐,周琰和沉瑶嘉,还有袁孟安。” 故人有两个已经不在了。 灵今见他有些落寞,道:“原来主人第一次吃馄饨不是和我…” 她说得醋意十足,周誉笑道:“你第一次吃是和我?” 和灵今无数次偷偷出来吃馄饨的阿季和灵梓背后一凉,二人同时偷偷转过头去看灵今。 好在灵今仗义,她道:“我可不记得和谁来过,我只会记得主人!” 周誉被她哄好,忍着笑意摇了摇头。 年节就在热闹中过去,几方的矛盾压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里,急潮悄退几步,重来时又是狂浪。 逼迫 时过半月,大理寺拿了几个在附近出没过的流民,说是他们不小心点燃干草,引起火灾,周誉和萧胜自然不信,但大理寺再查不出更多的东西,且那几个少年居然认了纵火,见他们身上的伤势,就知是屈打成招。 周誉做主判他们流刑,留了一条性命可待来日。 温廷泽见北方情形不太对,赶回来和周誉商量,此时尚在京中。 周誉的杖伤恢复得很快,灵今每日都给他擦药,有时她忍不住偷偷在周誉身后哭,周誉知道她难过,把她抱过来安抚,安抚了半天,就安抚到了床上。 二人长久不云雨,自然又是多番折腾。 灵今腿根发颤,周誉吻着她的脖颈,下半身不见疲累,而灵今已经浑身瘫软,被周誉禁锢在怀里挨肏。 她边呻吟边抽泣,此刻的情绪已经无法压制或隐藏,她只随着周誉对她的处置,给出最直观的反应,周誉撞得深,她便皱眉低吟,周誉顶弄得过分,她便讨饶推阻。 终于捱到二人都释放,灵今躺在周誉身下喘气,周誉亲亲她,问她还要不要。 灵今摇头,周誉笑道:“我有伤,放过你。” 灵今得其饶恕,讨好得回吻,一夜春宵尽,再醒暖阳晒。 皇帝传旨明宫,高蝉来时,周誉和灵今刚用完午膳。 明宫众人跪下接旨,高蝉看着有些心虚,且随他而来的金吾卫比往常传旨护送的要多许多,高蝉没有太靠近周誉,展开圣旨宣读。 他一字一句,念到后面甚至声音都变缓变轻,跪地听旨的明宫众人也是眉头紧锁,周誉更是神色渐寒,高蝉宣读完圣旨,周誉迟迟不接,高蝉提醒道:“王…王爷…接旨吧…” 圣旨所书,明亲王不敬先帝,皆因有女魅惑,皇帝要将灵今罚没金谷半年,以示惩戒。 周誉直接站起身,高蝉惊得后退一步道:“王爷…您得…您得先接旨才行。” 周誉正要上前,跪着的灵今拉了拉他的袍角,对他摇了摇头。 周誉放下心中震怒,抚了抚灵今的头顶,然后走到高蝉面前,他没有接,一手夺过圣旨道:“阿季,送高公公。” 随后转身扶起灵今,回了大殿。 众人起身,阿季和灵梓对视一眼,高蝉十分尴尬,心里突突狂跳,他问道:“王爷…王爷这是…” 灵梓道:“公公幸苦,王爷自会与陛下商讨,公公您已经传了旨意,请回吧。” 高蝉又往里望了一眼,心道他今日是得罪明亲王了?不会和高善一个下场吧… 灵今被周誉带回大殿,周誉又看了眼圣旨,接着随手扔到地上,灵今忙去捡,周誉斥道。 “不许捡!” 灵今缩回手,她走上前拉着周誉的手问道:“主人,金谷是什么地方?” “不会让你去。” 灵今又看了眼圣旨,道:“陛下下了明旨,您要不要进宫去看看?必定是有原因,他才会发难。” 当事人反而冷静,周誉此时也平静下来道:“那是淘金场,里面的人都是贵族不要了的奴隶。” 金谷是处置贵人家中侍妾娈童的地方,私奴犯错若主人还想留着,又要给个交代,就会罚去那里,那是天家的金谷,贵人私眷比旁人衷心,让他们淘金最是合适,一边也算是流放过了,在那呆上几个月,等自家主人来接回去,什么事都算过去。 但也有例外,若是主人不去接,那么就算过了刑期也不得出。 周誉说那里都是主人不要了的奴隶,是因为玩物被遗忘抛弃再平常不过,终身被困者,占了绝大多数。 “那日周琰来明宫,就提出了此事,名义上罚你去金谷是安稳前朝,可实则是用你来要制住我。” “萧金阆葬礼之后国公马上就走了,他…?” “他心里有数,如今在外面,周琰拿不下他,便要来逼迫我。” “当年北夷没有伤到七寸,必定卷土重来,周琰以为大周靠我和温廷泽打仗就能保天下太平,他想得倒是容易。” “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其实…半年的话…我可以的…”灵今小声道,周誉神色严厉,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去过之后,奴隶的烙印会烙在你身上一辈子!” 灵今被他训斥,忐忑道:“可我…本来就是主人的女奴…” 周誉伸手揉了揉灵今后脑勺,又过去抱住她道:“我进宫去,若皇帝铁了心要把你送走,本王会找个人替你。” 灵今靠在他怀里,犹豫道:“主人,陛下是不是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好?他这么逼您,怕是…我觉得您暂时不要和他起冲突比较好,我…我没事的…” 周誉双手扶着灵今的肩膀,和她拉开了点距离道:“你也要气我吗?” “没有。”灵今忙解释道:“主人说过,越是紧要,越要冷静,况且身份这种东西…还不是当权者说了算…以后再想法子嘛。” 周誉看着她,思虑片刻后道:“好,我会好好和他谈。” 灵今点头,伺候周誉换了外袍,周誉又安抚她不要担心,然后带上万全安直接入宫。 灵今站在大殿门口,今日的积雪已经清扫,但她觉得镐京又变冷了。 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周誉慌乱,灵今在大殿的门槛上坐下,她不太想动,想在这里等着周誉回来。 红叶给她披上裘袍,灵今谢过她,继续等待。 还没等到周誉,先等到了温廷泽和池方。 灵今迎上去,“大帅,池校尉,你们怎么来了?” 温廷泽见了她道:“周誉火急火燎叫我来做什么?娘子你知道吗?” 灵今想怕是要和他商量金谷之事,于是将圣旨的事情告诉温廷泽,温廷泽皱眉道:“皇帝这小子翅膀硬了?他不指望他哥给他改奏折了?” 灵今心道皇帝翅膀硬不硬不一定,但人可能要硬了。 温廷泽到了片刻,周誉便紧随其后回宫,灵今远远见他的样子,似乎火气不小。 温廷泽在一旁道:“啧,你今日可要小心说话,不然铁定被他收拾。” 灵今十分认可大帅,迎上去接过周誉落了些雪的裘袍,周誉拉过她的手入殿,红叶送来暖茶,周誉吩咐其他人都退出去后,落坐到主位。 四人坐定,温廷泽喝了口茶道:“如何?灵今真要去那里?” 抉择 周誉默认,又道:“新帝登基,你,沉河庸,李归廉为辅政大臣。” 温廷泽也凝重起来,又问道:“那你呢?” “他要我摄政,从现在起军国大事皆由我做主,直到将来新帝亲政。” 温廷泽放下茶碗道:“以退为进啊,看不出来,他还能有这点盘算,他就这么担心你要造反,夺了他的江山?” 周誉不置可否,池方却道:“这么担忧为何连批改奏章都交给王爷?” 他说了灵今想说的话,周誉嗤笑道:“又要享受至高的权利,又不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 “他要灵今去金谷是什么意思?” 周誉道:“他说朝臣对我过度宠幸一人不满,若有灵今,我怕是不能顺利摄政。” “还有一件。” “什么?” “他说,若是送走灵今,他便下旨重审愚公案。” 在场四人沉默,愚公案是周誉的心病,在局外人看来,用灵今换梁府案重审,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主人…”灵今突然道:“我要去。” 周誉转头看她道:“不要激我罚你。” 灵今道:“我觉得陛下应该料到过您会反抗,不送我去才是中了他的陷阱。” 听她这么说,池方倒是看了灵今。 “主人您别担心。”灵今宽慰道:“如果有人要害我,我杀了他就是,去了金谷,我不会心慈手软。” 周誉道:“金谷的奴隶,刑期内他们绝不敢动,但是…你别动这种念头,那里去不得。” “我不去的话,陛下下一步是什么?”灵今问道:“是联合前朝问您抗旨之罪吗?” 周誉道:“他没这个胆。” “可…如此,会断了您的路…” 周誉顿住,他看着灵今。 “我的意思是…您抗旨或者忤逆皇帝,会让前朝也认为您有谋逆之心,如此…愚公案就再也没有翻案的机会了。” 的确如此,愚公案是谋反案,只要周誉的动作和这两个字牵扯上,就算将来他一手把控朝政,也得对愚公案避嫌。 梁府没有清白,灵今也无法真正与他站在一起。 皇帝享乐一生,到头来还能想出如此制衡的计策,在场三人沉默,今日境地,除了送灵今去金谷是最优解,那就只有… 可对先帝的誓言,是如今周誉最牢固的枷锁。 “我可以一起去。” 池方突然道,温廷泽回头严厉道:“你瞎掺合什么?!” “不是说那里都是罚没的奴隶?你找个由头罚我过去,我和灵今娘子能有个照应。” “你!”温廷泽怒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现在是在说正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池方十分冷淡,眼见他二人要吵起来了,周誉和灵今两个当事人倒是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温廷泽头上快冒烟,还是周誉看不下去,他劝道:“此事不必累及池校尉。” 池方却道:“既然灵今娘子是为江山稳固入囚牢,我又有何不可。” 他似乎心意已定,周誉与温廷泽对视片刻,温廷泽终于点头。 周誉行礼道:“池校尉护灵今周全,周誉必报大恩!” 池方忙站起来回礼:“王爷折煞末将。” 如此便决定了金谷一事,温廷泽赔上了自己的人,大为恼火,走时脚步极快,池方却不紧不慢,悠悠得跟在他身后。 周誉看着二人的背影道:“有他一道更安全些,不过…” 灵今看向周誉,周誉继续道:“廷泽放他的人照顾你,你也要帮他看好池方,别让人跑了。” “跑?”灵今好奇,她又看向温泽二人离开的方向,温廷泽终于缓了脚步等池方,待池方走近他,他转头看着池方,池方虽然对他冷淡,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惧他,此时与他对视,见温廷泽不悦的面目,脚步下意识得稍滞了几分。 周誉也在看,他道:“他们二人这么多年一直磕磕绊绊,大概是温廷泽没什么用吧。” 灵今笑了笑,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尽头,灵今贴过去抱住周誉的腰,晃了晃。 “做什么?” 灵今脸颊贴着他脖颈问道,“我是不是马上就走?” “按皇帝所说,明日。” “这么快?” “你过来,我告诉你重要的事。” “主人,先别说那些。” 灵今垫起脚亲了亲她主人,周誉不吃她这套,推开她的脸道:“别惹事,现在还有什么更重要?” “我和主人要很久都见不到的…”灵今仰着头道:“我们做点更重要的事吧。” “打你的屁股吗?”周誉威胁她。 灵今大为不满,道:“主人!” 周誉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如今周誉不需要她讨好,他只要灵今平安。 但他细看灵今时才察觉,灵今是在依赖自己,她在忐忑和害怕未来的事。 周誉还是顺着她,随她要做什么,今日的晚膳很久才传,灵今有些累,吃完就睡下了,红叶伺候时在周誉身边耳语了几句,周誉给灵今掖好被子,起身离开寝殿。 灵今没有睡着,周誉离开之后,她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殿门口的方向。 温廷泽去而复返,见周誉出来后便道:“谷中打好招呼了吗?” 周誉点头道:“已经着人去办了。” 温廷泽眉头紧锁,周誉道:“此次要多谢池方。” 温廷泽似乎不太想提,他道:“他?他是为了避开我,不是为了你和灵今。” “无论如何,他说会保护灵今,就一定会做到。” 池方的能力和人品他自然是信,他又道:“皇帝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真的是愚公案?” 周誉道:“权势,愚公案,我母亲的名位。” 这些比灵今重要? 曾经重要,如今,周誉什么都不想要,可他若是不要这些,才真的会失去灵今。 “还有一点。”他补充道:“不去金谷,就去掖庭罚一段时日。” 放到宫中,周誉也不能时时盯着,更容易被做文章或者暗害,温廷泽动了动嘴,似乎想骂几句,他思索片刻,没有骂出口,只道。 “我调了人秘密守在金谷外。” 他拿出一根极小的竹筒道:“这是烟火,给你媳妇带着,一旦有事,和池方放这个,我的人必定杀进谷中。” 周誉谢他,温廷泽抬手道:“跟我谢什么?你别派人去了,那里是天子私地,你派人就是图谋不轨,也免得皇帝又要想入非非,病中人情绪更不稳,我觉得灵今说得对,这种时候不能和他对着干。” 他说完这些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安慰道:“别太担心了,我看你的小娘子聪明得很,进了谷怕是只有她要别人命的份。” 周誉无奈得扯了扯嘴角,但心里的焦躁也降了几分,他也安慰温廷泽道:“你也别担心,我嘱咐灵今帮你看着池方。” 温廷泽苦笑。 “能帮我看好池方,回来我认她做干娘!” 杀威板 囚车在前,围着黑布,灵今不在囚车,而是坐在跟着囚车的马车内。 路途渐渐颠簸,灵今在回忆周誉嘱咐她的话。 “金谷中,女奴要打五十杀威板,但那地方都是私眷,初去时不会受罚,但若是过了刑期没有人来接,处境便完全不同。” “如论如何,我都会来接你,可若是有万分之一的意外,你都要想办法跑出去,我在西博行宫边,买下了四座宅子,都是买给你的私宅。” 他给了灵今一个很小的印章。 “这个印章贴身带着,别外露,你不可等到半年期满,五个月内,我不来就一定要走,若有人阻你,下到奴隶差役,上到宁巳,都可杀。” 灵今不知道宁巳是谁,但听周誉的说法此人应该是淘金场的监官。 池方在另一辆马车内跟着,二人到了地方,便被交给差役,押去给监官处置。 见新犯的地方安置在谷中一块空地,空地上搭了个草棚,里头放了刑床。 她在前面,正欲跪下自报家门,上首那人却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看过通告,你是否身上带伤?” 灵今顺着他道:“是。” “那就先记下板子,下一个。” 就这样?灵今心道,她退到一边等池方。 “跪下通报姓名。” 池方待遇没有灵今好,但他未跪,站在那道:“池方。” 宁巳好像见惯了这种刺头,并未计较道:“初来此地,先受八十杀威板,来人,打。” 两边差役上前,将池方拖到刑床上按倒,随后扯下了他裤子。 灵今吃了一惊,心道温廷泽没有打招呼吗?她本不好意思看男子臀部,只是不可避免得瞥了一眼,却见他臀肉上有些深深浅浅的鞭痕,有几道是陈年旧伤,但大部分显然是刚打下的。 难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什么?什么情趣吗?灵今管不了他们二人的事情,只是觉得池方陪他来,还受累挨一顿板子,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差役待他准备好之后,按规矩用手中笞板先重打三记,最初几板子需要适应,池方显然吃痛,而后差役又左右有序得责打两边臀瓣,每一板都未放水,臀肉被重重压下又弹起,池方有熬刑的经验,并不收缩臀肉。 身后痛感逐渐增加,他将头埋在手臂间,喉咙里渗出些许呻吟,终于打到五十板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疼挣了挣,差役停了板子,一人上前按住他已被打肿的臀道:“挣扎罚五板” 另一差役高举刑具,连续五下笞到他臀腿之间,那里迅速泛白隆起一条印子,池方的头猛得仰高皱眉,但很快又低下去趴好,他两边臀瓣已经在抽打下止不住颤动,灵今心道再冷傲也敌不过打屁股的痛。 剩下的板子差役加大了抽打速度,很快就打完了这顿杀威刑,差役给他提上裤子,池方受完杖倒是还能自己撑着站起来。 “你们各自回去养伤,后日上工。” 宁巳看起来也是个话不多的人,他摆了摆手结束了对新犯的处置,离开此地回自己的住所。 灵今心想我养什么伤?但不歇白不歇,她和池方一起走出去,见池方走得痛苦,她问道:“要不要扶你?” 池方道:“我是男子。” “啊?”灵今不明所以:“怎么啦?” 池方更莫名其妙道:“王爷允许?” “这有什么需要允许的?”灵今道:“只是扶一下。” 他未置可否,灵今才反应过来道:“大帅连男子碰你都不许?你们这是…你这样走不回去的,别拖拖拉拉了,让别人看了更不好,来吧。” 不等他回答,灵今就扶了他往犯人住的屋子走,池方也未推拒,就这样由着灵今扶他回去,到了地方灵今问道:“你带伤药了吗?” 他点头,灵今又问,“要帮你上药吗?” 池方看了她一眼,灵今才反应过来,她笑道:“啊…好像不合适,那…” 她看了看池方住的地方道:“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住。” 她想起刚才池方问她,周誉允许她碰别人的话,心想温廷泽大概不会让他和别的男人一起住,原来他的招呼打在这种地方。 池方趴在床榻上道:“你怕也是一个人一间,在这里若有事,无论何时都可来找我商议。” 灵今点头道好,她又坐了会,察觉池方好像不是很喜欢聊天的人,于是道:“那我先走了?你当心点。” 池方颔首,目送她出门。 灵今这间屋子有四张床榻,但其中一张已有被褥。 这屋子里还有人住?周誉给她安排了同住的人吗? 灵今来时还想过此地艰苦,但看这屋子的陈设,心道果然是贵人关金丝雀之地,这里哪里像是发配,简直是避世。 她无所事事,听窗外有声音,便悄悄开了一条缝,去观察谷中的那些人。 据她看来,谷中大概有男女犯六十来人,差役十五人左右,加上宁巳和一些做杂工的太监,大概不到百人。 这六十来人女子居多,男子约莫十几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灵今没见到的,他们各个都生得不俗,身段更是极品,贵族玩物大概就是如此。 灵今忘了她来这里也算是贵族玩物了,但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她还在看,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哎。”此人脚步极轻,她居然没有听见,“你刚来啊。” 那女子问道,她头发略短,束起扎在头顶,逆光下皮肤有些深,五官浓艳,手脚修长,十分利落。 她抱着壁靠在门口,目光审视灵今。 灵今不知她是否善类,点了点头。 “我也住这间,就在你边上。”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灵今旁边的位置。 灵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那床铺,然后主动打招呼,“灵今。” “晨君。” 晨君?这个名字和她好相配。 “你是哪家的?”她又问道。 灵今心想她不知道吗?但周誉给她安排同住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于是道:“明亲王。” 听了她的来历,晨君挑了挑眉道:“明亲王?居然是亲王女奴。” 她走了进来坐到她的床榻上,凑近了灵今仔细看了会道:“原来皇室的宠奴是如此模样,果然名不虚传。” 郡王妃 灵今看着对她很感兴趣的晨君问道。 “嗯…你是哪家的?” “淮阳公主。” 淮阳公主?原来…难怪周誉说没有爱慕之事,确实没法有,灵今心里有些诧异,她未表露,只点了点头。 晨君对她很感兴趣,道:“你刚才看什么呢。” “嗯……我在养伤,实在无事做。” “身上还带伤?需要药吗?” “不用,我没有伤,刚才不是差官说我有嘛。”灵今见她不像坏人,直白道。 晨君见她不扭捏,也笑道:“宁巳才不敢打你,他连你的跪都不敢受。” “为何?” “你不知道啊,他是你们明宫大管家,万全安的干儿子。” “啊?万总管居然还有此事呢。”灵今真的不知道,果然人都是缺什么补什么。 晨君很开朗,且十分爱盯着灵今欣赏,灵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二人说了半天的话,灵今一路奔波,有些疲累,晨君便让她先睡会儿,自己还要出去捡沙。 她一走,灵今便躺倒在床铺上,虽说疲累,可初到陌生的地方,她心思有些重,睡不踏实,便从领子里拿出那个印章反复看。 印章没有字,只有一块花纹,周誉也没有说有什么用处,想来是万不得已之时,给周誉的人看的印证,灵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周誉,她心里空落落得,握紧了印章。 北地平洲,萧胜坐镇饶乐都尉府,他正把手中的折子烧了,都尉奉上暖酒,揣摩着他的心思道。 “国公,明亲王真的要亲临此地?” 萧胜睨了他一眼道:“怕是已经在路上。” 他端详着饶乐都尉,“亲王不是可以糊弄的人。” 都尉恭敬道:“自然,自然,末将已有万全的准备,之前不敢和国公说,如今想与国公一道商议商议。” 萧胜喝了口酒问道:“何事?” 都尉朝门外嘱咐了声,门外便有府兵捧了箱子进入,府兵打开箱子,请萧胜看。 萧胜举杯子的手顿在当空,他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道。 “都尉想反邪?” 饶乐都尉嘿嘿笑了两声,安抚道:“国公放心,您的夫人末将已护卫周全,此次起事,成,您与我皆为新君有功之臣,败,您尽可将此事推到末将头上!” 他看似做了万全之策,但萧胜心里清楚,这人对周誉只知皮毛,他不动声色,放下了酒杯。 金谷的晨光还未露头,便有锣鼓声催促众人起床,晨君帮灵今拿了馒头,灵今四处寻找,见到了池方,便拉着晨君一道过去。 这是他们来的第三日,该干活了,三人坐在一起啃馒头,灵今问池方伤怎么样,池方只说已经无碍。 他这样的人,恐怕真有事也不会说出口。 晨君看起来在这里没有伴,池方和灵今头一天来,自然也没有,灵今便他们闲谈起来。 “你来这里多久了?没有伴吗?”交友高手灵今不理解。 “我的主人是女子,他们看不上我。” “这有何关系?”这是灵今第二次说这话了。 “你真是金丝雀,不谙世事。”她对着池方点了点头道:“他也不会有伴的。” 灵今好像有点懂了,她往池方身边挪了挪。 “你什么意思?”晨君恼怒。 她学着池方的话道:“淮阳公主允许?” 谁知安静的池方突然来了句:“我喜欢女子。” 灵今听了,还是挪回中间坐好。 早膳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就被差役催着干活,灵今他们不必下水,只需要在岸滩上坐着挑捡沙子。 金谷不大,所有人都在一处干活,因谷外有驻军,所以谷内只有少数差役看管,且奴隶大多都是柔弱男女,像池方这样的,就他一个。 挑金的场地正中,有一个大树桩,树桩两边订了铁链,灵今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灵今见差役走远后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被送到这里来?” 晨君道:“嗯…雁榕娶的那个驸马诡计多端,被我阉了。” 这下池方也看向她,灵今心想这都什么人,晨君看向池方,她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在问他为何来。 池方想了想道:“我夺了他的刀,在他后背留了道透骨的伤口。” 灵今有些诧异,不知这是真是假。 这时晨君指了指那边一个有些圆润的小姑娘笑道:“你知道她怎么来的吗?” 怎么? “她拿了她主人的鞭子,在她主人臀上抽了道血印子,然后就来了,据她主人说,什么时候伤口完全消失,就什么时候接她回去。” 灵今觉得,这个最厉害。 “你呢?”晨君问道:“你会犯什么事?” “我?”灵今不好意思道:“我没有犯事啊,皇帝说我狐媚王爷,就把我送来了。” “切!”晨君扔了手里的沙子道:“狗皇帝!” “那些人呢?” 灵今问那些手脚被锁,看着身上有许多伤的人。 “他们是被丢弃的,只能死在这了。” “灵今,雁榕要是不来接我,我就从这里杀出去,到时候带上你。” 灵今道:“好啊,我帮你,不过我不走。” 晨君微微蹙眉,道:“你是什么纯良的小美人?看来亲王十分宠幸你,再说了我跟这里所有人都说要杀出去,只有你同意。” 她说完笑了起来,突然一旁喧闹起来,只见差役拖了一犯人到那大树桩,用树桩上装好的锁扣锁住双手,掀起女犯的上衣,拉下里裤。 那差役看了眼囚犯的肥臀,露出的私处塞了一串珠子,差役有些犹豫,上首的宁巳半披着衣服走出来道。 “犯了事只管打。” 差役得令,取了根长棍过去,用棍子把里裤完全推落到膝弯,让臀部完全露出。 差役手起棍落狠打那光臀,那女犯肉臀丰满,皮肤细腻,她随着行杖的增加仰头呼痛,哭喊求饶,差役充耳不闻,毫不停歇得行刑,棍棒击肉声响在安静的沙场,谁都不敢看,灵今默默数着,直打了四十棍才停下。 灵今回头偷看,见刑棍虽然打得吓人,可并没有打到肉里,只把臀肉表面打肿了一指。 打完宁巳挥挥手,又回了屋内,女犯穿好裤子踉跄站起,回到自己的地方。 晨君神秘兮兮道:“知道她是谁吗?” 灵今摇头。 “霖郡王的郡王妃。” 灵今一愣。 王妃? 小狐狸(现代设定番外) 机场停车场,阿季接到了周誉,周誉打开手机就看见灵今发给自己的信息。 “主人~今晚灵今是小狐狸!” 他着灵今的信息浅笑,这几日和灵今电话时,就听她扭扭捏捏得说等自己回来要玩一玩,周誉自然答应,他回复道自己下飞机了,马上就回。 手机另一头,灵今包里震动,她知道是周誉的消息,但这会李教授还没下课,她心里着急,晨君和灵梓还在商量今晚的聚会,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边的池方趁教授不注意,回过头说道:“一会儿我早走,今天开车了别点酒。” 晨君表示明白,此时李教授回过头,见他们不听课在说小话,瞬间大怒,本来马上要下课,现在又骂了他们十分钟才结束。 灵今十分着急,不停看表,好不容易等教授放他们,她忙把电脑和书都塞到包里就往教室外面跑,晨君在后面喊她。 “灵今!你这会就走了?聚会不去了吗?” 灵今头也不回,“我不去了!今晚有事!” 边上的灵梓背上包挽过晨君道:“她老公今晚出差回来,哪还能轮到陪我们,走吧,不管她了。” 灵今边跑下楼边看手机,约定了八点半,现在已经八点了,自己开车回公馆再快也得十分钟,还得做准备,周誉早就从机场出发,肯定快到了。 本来她买了尾巴,今晚要把自己打扮成禁欲小狐狸,这会回去别说什么打扮不打扮,连洗澡都来不及! 她跑出校门,老远就解锁车门钻进去,随后一脚油门疾驰回家! 城市里灯火通明,周誉婚后换了套市中心的公馆,离灵今学校近,方便她上课。 但坏处就是容易堵车,灵今心里后悔,早知道今天骑小电驴了。 好不容易见缝插针得开回家,在家门口猛打方向盘扫尾直入停车库,后头一辆黑车在她不远处,车内正坐着周誉,阿季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那辆mini问道。 “那是…夫人吗?” 周誉手里准备给灵今发信息,说自己回了,他打字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家里的灯陆续打开,还有个人影火急火燎得跑上楼。 小狐狸?小狐狸今晚要火烧屁股了。 他下了车,让阿季下班,自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给灵今发信息。 “路上堵车,晚点回。” 正脱衣服洗澡的灵今抓过手里来看,她松了口气,回复周誉。 “我早就到家啦,主人不守时!” 入秋了有点冷,周誉独自坐在长椅,给灵今留出她圆谎的时间。 他处了一部分工作,眼见二十分钟过去,便起身回家,进门放了东西直接去卧室,推开门,就见灵今已经规规矩矩得跪在地毯上,毫无刚才的慌乱模样。 周誉还是全套正装打扮,他今天戴了副眼镜,整个人禁欲得不行,灵今瞧了一眼就在心里咽口水。 “主人,您回来了~” 他走过去,摸着灵今的脸颊先给她一个吻。 “小狐狸想我吗?” “想!想!”她环抱住周誉,亲不够似得纠缠着他,她下半身只有内裤,周誉一手搂她一手拍着她的屁股问道。 “你的尾巴呢?” 灵今哪有时间灌肠,她蹭了蹭周誉的手心,把那条尾巴捧在手里呈给周誉,撒娇道。 “主人帮我吧~” 周誉轻笑了声道:“好,我放东西,你去里面趴好等着。” 灵今期待,爬起来去浴室铺好毛巾,趴在盥洗台上等周誉,她手肘撑着台面,双手捧着脸颊。 她看似随意,其实心里疯狂打鼓,刚才好像开得太快了…周誉应该…不会去查她的行驶记录吧… 正心存侥幸之时,周誉拿了金属托盘进来,灵今瞬间紧张又害羞,周誉见她塌腰翘臀,屁股还不时晃悠,就知她心情十分好,他上下扫视灵今,把托盘放到台面,一手摸到灵今身后。 他半褪下灵今的内裤,光滑细腻的臀肉送到他手里,指尖触碰灵今臀尖,顺着弧度移到私处,在两片软肉上轻轻揉了揉。 灵今捏紧手,从镜子里偷眼看周誉,她见周誉一本正经得瞧她的身后,不禁脸红,周誉随意摸了会也没有继续挑逗,挤了些润滑液就探入她后穴,他的手指就着润滑液长驱直入,探到极限,灵今无从准备,一把抓住了台沿,转过头求道。 “主人…” “怎么了?” 周誉的手指在她后面搅弄,一边把她抬起的身体按回去。 灵今心想重一点也是情趣,可不能破坏气氛,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忍耐下来。 灌肠不需要扩张太久,不久周誉便抽出手指,把管子抵在灵今菊穴处,慢慢送入。 “嗯……” 异物入侵让灵今有些难受,她抬高了点臀让长管进得更顺畅。 放置到位,周誉把生理盐水袋挂在高处,盐水顺着软管流入后穴,灵今感受着水流进入体内,她正皱眉等着灌肠结束,臀瓣上却被贴上了什么冷冰冰的东西。 灵今抬起头看镜子,见周誉拿着梳子比着她的臀峰,还没等她问什么,周誉抬手就打! “啊…!” 灵今闷叫一声,发梳背的脆痛炸开在她臀上,灌肠液还在源源不断得流入,臀上又挨发梳的打,双重痛苦让灵今无法忍耐,周誉不理会她叫喊,连着几板狠打! “主…主人…是我…是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周誉再补了一板道:“不是要玩吗?” 灵今双脚踱步,求道:“那…那轻一点好不好?才…刚开始呢…” “好。” 他嘴上说好,手里的发梳却毫不减轻力度,追着灵今的臀尖打,没有热臀准备灵今快疼死了,后穴的管子还插着,她心生不妙,又不敢大动,只能抖着身体道。 “我…我刚才…我说谎了…对不起!” 周誉停下手,“刚才不是还想蒙混过关?” “唔…主人明察秋毫…灌完再打好不好!啊…!轻点…!” 周誉按住她的腰,“你的车技越来越好了,今晚我跟你好好玩,这袋灌完自己换一袋,结束了出去跪着。” “…”期待了一个月的游戏被自己搞砸了,灵今眼泪挂在眼眶,吸了吸鼻子道:“知…知道了…” 周誉进去洗澡,留灵今一个人趴在这,她背过手给自己揉发梳打出来的红痕,等着一袋盐水灌完。 周誉隔着玻璃见她委屈得很,他好整以暇,不着急去收拾她。 两袋灌完,灵今让盐水在体内停留片刻后排出,待清理干净自己,她瞧了眼开始泡澡的周誉,过去跪到浴缸边上道。 “主人~” “做什么?”周誉闭着眼睛道:“还不出去跪好。” 浴室里热气弥漫,灵今凑过去亲了一口周誉,双手扒拉着浴缸边盯着他道。 “今晚教授下课晚…我又很想见到你…所以…” “所以在小区里开得这么快?” 周誉睁开眼睛,与她对视片刻之后,灵今躲开了他的视线,低声道。 “你一会可以好好罚我…我们一个月没见了…不要跟我生气…” 周誉不生气,他赶着最早的飞机回来,很想灵今,只是行车安全更重要,免不了要先教育教育她。 他一把拉她进了浴缸,灵今跌进周誉怀里,热水和周誉的怀抱瞬间包围住她,她得逞之后偷笑,上下其手把周誉的身体摸了个够,周誉知道她什么德行,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道。 “乱摸哪里?” 他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摸了安全套让灵今给他套上,他手指揉着她的阴蒂,一点点往深处,碾开阴穴,穴口久不经调教,很是紧致,周誉探入一根手指,灵今就蹙起眉心。 “主人慢些…” 灵今哆嗦着戴好套收回手,周誉亲亲她,手指抽送开拓,辗转在阴蒂和穴内。 灵今渐渐得趣,周誉扶出性器,寻到角度慢慢送入灵今甬道内,他抽送慢,顶撞重,灵今双腿收紧,酥麻感渐渐涌上,眼见她把头埋入自己脖颈,知道她快了,他抽出手,按下灵今的腰,往她臀上抽巴掌。 沾着水的巴掌打上去格外疼,不过五六下,灵今臀肉立刻泛红,迭加在发梳伤痕上,灵今呜呜咽咽,周誉打完警告道。 “忍住,忍不了今晚有你好受。” 灵今大悲,她凑过去吻住周誉,然后凄惨道:“我…先…一会再开始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且没得商量,灵今只能抱住周誉让自己有个忍耐的支点,而周誉已经开始享受灵今,并且完全不顾及灵今的感受,灵今不得释放,眼眶被情欲催得通红,身下肿胀滑腻一碰就哆嗦,周誉还时不时掌掴她屁股,她被欲火纠缠,无法脱身,又对责打上瘾,贪恋痛楚。 洗澡水渐凉,周誉终于释放,灵今不知道被他抽插责打了多少,她双臀通红,挂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周誉退出她,扔了安全套,就着洗澡水毫不手软得清理干净灵今,五指无序摸过灵今被开拓过的地方,灵今缩在他怀里直颤,周誉拍拍她屁股道。 “爽过了就起来。” 灵今哪里爽了,她憋屈得很,爬出浴缸擦干净身体,光着走出浴室,跪在周誉身边。 周誉换了套休闲套,依然拿着那根皮带,他坐下后轻拍着灵今的脸,先关心她最近的生活。 “这一个月,晚上从来没有十点前回来过吧?” 门口的电子猫眼会出卖灵今的行程,她点点头。 “我今天是推了聚会先回来…” 周誉感动道:“好,一会少抽几下。” 灵今不敢吱声,周誉又道。 “阿季说你最近出去做兼职,要用钱?信用卡刷空了?” 周誉的卡没有额度,怎么会刷空。 “不是没钱…”灵今解释道:“只是最近课不多,又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不太好意思拒绝。” 她想了想有嘀咕道:“阿季怎么什么都说。” “因为我给他发工资。” 周誉理所当然,他站起来,结束了拉家常,和灵今有商有量得讨论她要挨的惩罚。 “挨皮带,好吗?” 灵今哪里有选择刑具的权利,她只能点头说好。 周誉拍着沙发背道:“过来趴好。” 他们的房间大床尾部有一张牛皮沙发,沙发背靠着床尾,灵今跪上去,上半身趴在床上,小腹被沙发靠背垫高,双腿自然下落点在沙发坐垫上。 周誉见她姿势摆得标准,拍了拍她大腿内侧道:“腿分开。” 灵今依言分开双腿,周誉抹了润滑剂之后揉开灵今的后穴,拿过那条狐尾肛塞慢慢抽插着入口。 灵今这会完全忘了还有小狐狸这回事,不适感伴随着肛塞的冷硬侵袭着灵今,她放松自己接纳异物,待肛塞完全进入之后,狐狸尾巴就露在了外面。 灵今适应了会,慢慢合拢双腿,而肛塞就在此刻细密得震动起!酥麻感从身后丝丝传来。 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东西… 灵今心里后悔,周誉让她背过手。 “把你的尾巴抓好,报数。” 灵今抓住毛绒绒的狐尾,真的像一只被主人抓住了,等待狠狠惩罚的小狐狸。 周誉对折皮带,放到她臀峰上,还没等灵今问数目,周誉就抽了下来! 啪! 这一下极重!灵今口中不可控得喘了口气,随后自觉报数道:“一…” 皮带会延迟痛感,打完之后才更疼,第一下的滋味还未彻底消散,第二下又重重得抽下来! “二。” 灵今攥紧了尾巴,全身心感受这份痛苦,没有挨打是不疼的,灵今恋痛可也怕痛,在第三下打来时,她报数的声音就有些颤抖。 周誉打了三下后摸了摸她的皮肉来安抚,见她适应了皮带,便按住她的腰,开始节奏迅速得责打。 疼痛开始加剧,她艰难报数,臀肉跟着皮带的抽打颤动,大腿肌肉下意识得绷紧又放松,有时跟不上的数目就会漏掉,漏掉的自然是不算打,待她数到三十时,已经糟了四十多下,臀肉发红发肿,她喘气声渐渐加粗,再也跟不上报数,她痛得想扭动屁股躲避,但腰被周誉按紧,她脑子发懵,在想这根皮带到底是什么材质,怎么这么疼! 见周誉不停手,灵今开口求饶道:“主人轻……轻一些……您…您给我个数目好吗…” 周誉听她求饶,又在臀腿间狠狠补了几下之后才停下手道:“方才数了多少?” “三十…” 周誉将她身体拉起,把光裸的灵今抱在怀里,一手摸着她的背,一手去揉她红肿的臀肉安抚,肛塞的震动方才被疼痛感压下,此时又清晰得传到灵今的神经里。 周誉把挡位挑高,感受灵今在她怀里加剧的颤抖,他玩着那条狐毛尾,就像那真的是灵今的尾巴一样,玩了会又用手完全包住灵今的臀瓣,用力得揉,灵今也不知是痛是爽,在他怀里呜咽呻吟起来。 手指往股沟里探去,那里已经完全湿润,无需费力就把双指探入阴道,而搂着灵今腰际的手又将她提高。 灵今踮起脚由他动作,酥麻感让她舒服得仰头急喘,她把下巴抵在周誉的肩膀上,双手攀着他前胸,忘情得叫主人,阴道内周誉的手指缓慢抽送,摩梭着她的敏感点反复摩挲。 温热舒服的快感盖过了臀肉上的疼痛,灵今渐渐适应,甬道也不时收紧放松得去寻找趣处,周誉却在此时放开了她,把她重新按在沙发背靠上,然后分开她的双腿,放在一边的皮带又拿起来抵在她一侧臀瓣上道:“三十下,不用数。” 灵今才回过神,知道还没结束,周誉真正惩罚她时她不会胡乱撒娇求饶,于是把脸闷到被子里点点头,手抓着被面等待剧痛的再次袭来。 周誉关掉了肛塞的震动,这次再没有别的感受能转移灵今的皮肉疼了,他挥起皮带,在灵今的右侧臀瓣上狠狠打落,已经被打得红肿的臀肉再次挨上重击,痛感更胜方才,灵今被打得逼出了眼泪,趴在床上哭声渐起。 周誉不管她有何情绪,只管挥着皮带速打,左右臀肉轮番受责,这次周誉没有按住她,灵今却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她边哭边挨打,只觉身后臀肉滚烫热辣,周誉每一下都不减力度,公平得赏着臀肉痛苦。 “二十…二十一…”灵今心里默数,她肩膀绷紧又放松,落在一边小尾巴也一颤一颤得。 终于打到了二十七,周誉按住灵今的红臀问道。 “疼吗?” 灵今抽泣道:“疼…疼…” 周誉掀起皮带,在灵今臀腿交界处重打三下,把灵今打得喊叫出声,每下都待表皮肿起红痕之后再抽下一皮带,打完灵今臀腿处又红又肿! 她瘫软在床,默默抽泣,周誉拿尾巴轻扫她的伤臀,细毛扫过的地方又痒又疼,她躲不了周誉,不顾规矩爬起来跪在沙发上,抬手擦掉眼泪,想要揉一揉又疼又热的屁股,她用目光求周誉,周誉坐到她面前,手里的皮带没有放开,灵今怕他再打,附身抱住周誉,嘶着气道。 “好疼…好疼主人…” 周誉抚摸着她的脖颈和背,他见灵今自然翘高的臀又红又肿,伸手拉起灵今按趴到腿上。 “主人!”灵今以为还要打,慌了神,“主人…饶我…缓一缓…” 周誉放下皮带,轻揉起抵在腿上的红臀,被他按到的地方痛痒难耐,灵今尽力不挣扎,只有脚趾的扭动出卖她。 周誉十指分开她的花瓣,肉瓣层层迭迭,随着手指的用力张开,周誉伸手抚摸,本就十分敏感的灵今哪里受得了这个,她收缩着穴口,邀请周誉操弄她,周誉却不再进入,手指只停留在外边,从后滑到前。 “主人…难受…唔!” 啪地一声!周誉赏了她一巴掌,灵今急忙闭嘴,她感觉到周誉撤回手,把狐毛压在她腰背上,好像撩起了小动物的尾巴,完全露出诱人的穴肉。 他又拿了什么东西抵在灵今穴口。接着那东西震动起来!是一根按摩棒? 周誉拿了根假阳具,这东西有抽插模式,正抵在灵今穴口抽送,虽然频率不高,但对此时的灵今来说很是要命! 周誉把假阳具往里送,灵今肌肉紧绷,腰慢慢往上拱起,不出意外的,又挨了一巴掌,周誉把她的腰按下去,开大了一个档位。 这下真的无法忍耐,灵今呻吟出声,周誉的手还摸在她的伤臀上,灵今扭动或者抬高屁股,都只会让伤处更痛,她欲火攻心,呻吟喘息声越来越大。 “主人…不行…啊…我…我不行…” “不行?”周誉拍拍她屁股。 “才第二档,这都忍不住的话,刚才的打再来一次好了。” 灵今一听,皮带打屁股真的很疼,再打一次她下周能不能去上课都危险,她期期艾艾道。 “我…我可以忍…别…别打那个…嗯…别打那个…了…” 她话没说完,周誉再次深入假阳具,他送到花心之后,动手把假阳具抽插起来。 穴口水声渐大,灵今浑身是汗,她的碎发都黏上了脸颊,她紧闭双眼,强忍着不去高潮,周誉的抽送渐渐快,档位也加到了第三档! 灵今惊叫一声!哭求周誉,周誉把假阳具完全推入甬道,然后拍着灵今的屁股,看着颤抖不止的她道。 “忍不了了?” “是…是…我不行…” “好吧,主人帮你。” 灵今不知道他要如何帮助自己,但下一刻她便再次迎来新的磨难。 周誉平平淡淡道:“每次调教之前的光屁股巴掌,好像还没打。” “刚…刚才…”灵今惊慌:“刚才在浴室时…打…打过了…” 周誉哪里会听她的话,手掌贴上灵今的臀道:“刚才罚的是你的随意勾引。” 说话抬掌掴起灵今红臀,调教之前的热臀是他们最初的规矩,数量五十到一百不等,周誉其实不常按部就班,但今日显然是为了好好罚她。 屁股上刚被打了皮带,就算是巴掌也受不了,灵今疼得胡乱扣抓沙发背,周誉左右扇她屁股瓣,没有规律,灵今不知道下一掌会打在哪里。 她晃动屁股也躲不掉,只会加大假阳具在她体内的刺激。 她哭声渐大,周誉的巴掌又不肯停,屁股肉在他的巴掌下乱颤,灵今开始胡乱求饶,“六十…六十多了…主人…疼可以了……我…再打…我没法…去上课了…唔……您饶我吧…” 她渐渐没有挣扎的力气,边哭边背过手去挡,周誉抓过她的手道:“挡什么?你自己看看打得重吗?” 灵今艰难回头,屁股上红肿了不少,但说重,确实没有很重,她埋着头只啜泣不说话,周誉把假阳具抽出一半,继续抽送,灵今仰头喊了一声又倒在沙发上,她的手被周誉握在手里,周誉见她忍得指尖发白,终于饶恕道。 “可以。” “嗯…?”灵今在喘息中回过神,周誉饶她了?没等她问,假阳具的震动也被周誉打开,抽插速度变快,周誉见她的穴肉不住收缩,他从灵今的背脊抚摸到股沟,让她高潮来得更快更绵长,灵今总算得到爽快,她从痉挛中缓解疼痛,一波余韵之后她趴在原地喘,喘了会又开始哭。 周誉把她抱起来,捧着她的脸问道:“委屈什么?” “好…好疼……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打得这么疼…” 灵今边哭边控诉,周誉轻笑出声,给她揉屁股,“想见我,也不能这么开车,出了事怎么办?那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知道…”灵今把头埋在周誉脖颈,闷声道:“我想你。” “嗯。”周誉亲她耳垂:“我也想你。” “今天…不打了吧?”灵今不放心得跟周誉确认,周誉小心把她的尾巴摘掉,让她坐到自己身上道。 “你还想挨?” 灵今急忙摇头,“不想!” 周誉把她抱上床,拧了毛巾来给她冷敷。 他坐在她身边整理着她的碎发,灵今回头问道:“那个…今晚…” “什么?” “今晚…不做了吗?” 她越说越小声,周誉好笑道:“你还行?” 灵今蒙着头道:“都没有和主人一起…一起舒服…” 周誉轻打她的屁股,惹得她一阵乱喊。 “从现在到你放假,我都不出去了。” “真的?”灵今欣喜,周誉家族公司多行程忙,老是全世界飞,自己和他一直聚少离多。 “真的,等你放假,我带你一起出去。” 他把毛巾拿走,给灵今抹上药,待药吸收,灵今就定不住了,她过去黏在周誉身上,亲他喉结和下巴,周誉不为所动,把她推开塞进被子。 “主人。” 灵今用最后的手段。 “你不行了吗?” 周誉盯着她,后槽牙轻咬,就在灵今把视线躲开的一刻,他掀开被子钻进去,灵今的笑声传出来,不多时就变成了哭,可这是她自讨苦吃,后悔也没有用。 吊尸「Рo1⒏red」 距离平洲不远的驿站,周誉和温廷泽的人马停在此处,周誉的背伤虽然无碍,但也不能长时间骑马奔波,所以他是坐了马车来。 一路往北,四处可见流民,周誉往平州方向望去,温廷泽递给他热酒。 “怎么了?担心灵今?” 眼下的情况,灵今在谷中比在京中安全,周誉也相信她的能力。 此时他更觉平州有异,温廷泽说官府屯粮与所报不实,年前所修缮的河道不符合标准,且屯田也大大少于应有的数量,平州刺史和饶乐都尉各种理由搪塞,他冒着风险回镐京,是因为自己在,有些人露不出马脚。 不过周誉没有担心这些,总不过是贪污受贿,此次前去得斩几个贪官。 他拿不准的是萧胜,再加上平州是北方。 北边… “廷泽。” 他让温廷泽近前,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霖郡王妃绘青,出身低微,当初和霖郡王也是情深似海,霖郡王摒弃众议扶她做了正妃…没想到…” 晨君长叹一口气,“也是因为许多阴差阳错,好好的一个美人,落得现在的下场。” 灵今不自觉得往绘青的方向看,她就算在水里做粗活,也如山林神女,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她玉手纤纤,被溪水冻得有些红,眉目又带悲情怜悯之态,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抛弃在这种地方? 灵今转回头,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她继续干手里的活,晨君看看她,再看看池方,道。 “你们俩真的是来淘金的?干得这么勤快做什么?偷偷懒做做样子!” 灵今二人正挑拣得利索,听了此话手里一顿,放慢速度开始磨蹭。 晨君已经在此地混出了经验,她手里胡乱挑拣,不时又四处看热闹,忽然一边呼叫起来,晨君的目光瞬间移过去,皱眉道:“啧,又来了。” 灵今也迅速张望她见又有女犯被差役拖出,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妥,她同样被锁在树桩,这次行刑不似绘青,差役的刑棍毫不留手,狠打女犯,不过数棍,女犯臀上就破皮开裂,血愣子遍布,差役打完之后便放下棍子继续巡视,把那女犯留在树桩上。 晨君悄声道:“打完要晾臀一个时辰,而且…” 她顿了顿,“若是此地的差役想用,就可以在这个时间内用。” 灵今疑惑,片刻之后在外巡视的差役回来,看树桩上的女犯,过去捏起她的臀肉道: “李二,你怎么又打得血肉模糊,这还咋使。” “不行就别上。” 谁说不行呢?众差役哄笑。 李二脸上挂不住,解了腰带掏出东西,就往那女犯身后捅,那女犯惊得挣扎起来,李二没有捅到位,甩开鞭子在女犯背上狠抽几记,强按住女犯就要将他的男根插进去。 灵今不想惹事,但她感觉,周誉打的招呼还挺到位,于是她想出声制止,而池方已经站起,晨君似乎料到他们两要做什么,制止道:“不要!” 二人停下动作,不解得看向她。 那边李二依然叫骂,“老子赏你,你这贱人挣扎什么?败了老子的兴致!” 边骂边抓住女犯的头发将她揪起来,狠扇她的耳光骂道:“你这贱人不就喜欢撅着屁股被人打?!怎么到老子这就犯清高!” 他巴掌连抽,女犯脸颊很快破皮,嘴角溢出血迹!其他犯人听他这话都不由心生憎恶,已经过了刑期任人宰割的奴隶不敢言语,但未过刑期的奴隶却也未制止,似乎是知道制止后有更糟糕的潜规则,眼见女犯要被他扇晕过去,池方忍不了,要去取那差役性命,人群却有一人比他先站起来骂道。 “狗东西没完没了了?!给我住手!” 晨君皱眉道:“啧,看来还没人告诉她。” 灵今见是那个往主人身上抽了道血口的娘子,她指着差役道:“你最好是无父无母断子绝孙,否则等我出去,必定让你全家卖马眼!” 李二似是被她的话语震住,又见她装束像是贵人家里的宝贝,他不得不松了手放开那女犯,宁巳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道。 “乔娘子,在金谷要受金谷的规矩。” “怎么?宁总管有个王府总管当爹,就敢作威作福?你还敢罚我不成,你们爷两凑得出一个种吗?!” 晨君忍不住想笑,但是见灵今和池方都十分严肃,她又镇定下来,灵今其实也十分手痒,恨不能揭竿而起,但是她得顾及周誉,池方自然更想,他应该无所谓温廷泽的死活,但他此行是来看顾灵今,同样有所顾忌。 宁巳怕是被骂习惯了,淡淡道:“乔娘子坏了规矩,带她下去打四十,轻轻教训即可,可别打坏了金枝玉叶。” “宁巳!!”差役去拉乔娘子,她挣扎不过只能痛骂,晨君这才解释道。 “只要有人犯多管闲事,宁巳会直接处死被救之人,他这主意收效甚好,毕竟这里老是来些祖宗刺头,直接打罚又不敢,就想了这个法子。” 灵今望着瘫倒在地的女犯,问道:“晚上处置?” 晨君敏感道:“你要做什么?不行!救了她就会有其他人代替,林子里总得挂一个人上去!” 灵今沉默,和池方互看一眼,池方对她做了个肯定的眼神,二人约定晚上偷偷救下她,晨君见劝不了,只能加入了他们。 三人商议得当,入夜后晨君便带着三人一道前往山里,找个地方躲着等人来。 处置的地方是一片深林,一靠近,灵今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她往林子高处看去,见全都是光裸着的吊尸,有的只剩下不全的尸骨,有的半边血肉被鸟兽啃食。 灵今一阵不适,晨君拉着她躲到山石后头,背对着那些吊尸。 三人蹲坐在地上,池方侧头看了眼灵今,以为她害怕,他想安慰几句,但实在不擅长做这个,于是稍稍靠近了点灵今,遮挡掉冷风给她安全感。 夜色渐深,小道上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听声响就是一个人拖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走。 三人悄悄探头去看,见白日里那女犯,被一差役拖着往林子里走。 那差役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拖到了地方之后,他四下张望,皱眉骂道。 “人呢?!难道要老子来吊她?!” 灵今三人不知道他所指何人,但听他所言此地应该还有看守之人,于是三人没有动,继续等待。 差役四处走动,没有找到人,林中野风呜咽,钻进他领口,差役紧了紧衣服,啐了一声,回到女犯身边拖起她。 女犯的衣服凌乱,衣带松散,拖行之下暴露出乳房,在些微的月色下照出白花花一片。 那差役在谷中是受欺负的,否则半夜处置的晦气差事也落不到他头上,他平日里碰女子只能轮到最后一个,他嫌那些女子都被干得脏透了,此时看着女犯露出的身体,心想这人好像只被奸了一次,他咽了咽口水,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把女犯按在地上,手往她胸部摸去。 眼见一场奸污又要开始,灵今不想再等,她和池方对视一眼,池方也赞同,他身形如影,快速略到差役身后,手起刀落击晕差役。 灵今和晨君紧跟其后,二人扶起女犯,晨君探了探鼻息,道:“她没气了…” 从方才被拖行到此地,女犯便毫无声息,灵今伸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沉默片刻后道:“葬了吧。” 池方看着晕在地上的差役,征求意见道:“要杀吗?” 晨君阻止道:“他没看见我们,不要闹大。” 灵今道:“他醒来去告状怎么办?” 晨君皱眉,灵今说得也有理,池方翻过差役,见他额头有血,道。 “遭了。” 晨君走过去,见他额头撞到了地上的大石头,心道怎么能这么巧? 池方建议道:“不如扔到林子里,野兽会把尸体吃掉,不会被人发现。” 灵今提议,“还是扔下悬崖吧,万一没吃干净呢?” 晨君在一旁,一时难以接受这两个清冷又美丽的人蹲在一起讨论杀人抛尸的方案。 三人正在探讨着,草丛间悉悉索索,有人探出头来,池方已闪到他身后,短刀架到他脖颈上。 “别!别!奴不会说出去的!!”那人惊慌求饶,又低声喊道:“灵今娘子!娘子救救奴!” 灵今见他眼熟,上前仔细看,她见是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十分面熟,晚上实现不明,灵今仔细辨认后才讶道:“小来?” 这人竟然是瑶嘉身边的小太监钟来,灵今让池方放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小来手背处有许多伤疤,他怯道:“奴…奴是因鬼胎一事…被赶出宫去,罚没此地…” “那…这里是你守着的?” 小来点头,“是,奴在这里做吊尸人,这些…这些脏活累活他们不做的…” 池方收回短刀,小来忐忑道:“这个…这个人如果不吊上去…明日被宁总管发现了,吊上去的就是奴了…” 灵今三人相视一看,晨君道:“她也算解脱了,尸身…” 灵今回头注目女尸,点头道:“你自行处置吧。” 小来千恩万谢,匆忙上前将麻绳套在女尸脖子上,然后背起女尸,他腿脚有些跛,但爬树却十分迅速,背着尸体也能快速上树。 灵今见他动作利索,很快就将女尸掉在树上,悬挂下来。 她眼眸闪动,脑中闪过当初猎场的悬尸。 难道是… 小来正从树上下来,他脖子上伤痕更多,应该都是当初受刑所致,他站定后讨好得对灵今笑道。 “多谢娘子多谢娘子!娘子若是无事,还是快些回去,被人发现了不好。” 他又看向地上的差役道:“这人…这若是死了…也交给奴处理吧…” “不劳烦你。”灵今道:“他是因我们的过失而死,我们处置就好。” 灵今侧头在池方耳边耳语了几句,池方想了想,点点头回身扛起差役。 灵今和他道谢,告诉他不必担心,小来又拜她,目送三人离开了林子。 路上一边走,晨君一边和池方说话,灵今却没什么心思闲聊,她看看月色,又低下头想事情,晨君见她兴致不高,以为她后怕了,忙过去安抚她,灵今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抬头时,灵今瞥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水边。 此时谷中已经无人在外,灵今顿了顿,叫住二人小心,免得被人发现。 可当她再次去看,见那水边空空荡荡,哪来的什么人影?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有鬼 第二日晨起,昨日那人迟迟未回,一起值守的差役骂骂咧咧地找人,他寻到宁巳的屋子后面,拐角就见一双腿。 他的同伴竟被吊在此处! 差役连滚带爬,跑上楼报给宁巳,宁巳屋里正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差役在门口着急,却不敢进去打扰,他守在门口等待,屋内的呻吟渐渐加大,又不时有鞭臀声,差役听得浑身燥热,半晌之后声音变了调,似乎到了激烈之处,那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就算难耐求饶,也不会有失态之姿。 终于差役等到宁巳开门,他眼睛瞥了一眼房内的情景,见绘青趴伏在圆凳上,臀上棍伤混着鞭伤,双穴皆被玉势填满,水渍莹莹,颤颤抖动。 他迅速收回目光,把情况告诉宁巳。 宁巳皱眉,心道无非是新来的那二人做的,这次的人真是够麻烦的。 但是明亲王的女奴他实在不敢动,万全安传信来警告他,灵今身上划破一道小口,他脑袋就得搬家。 他深吸了口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要等所有人都看见?!把人拉走埋了!” 他没说要查,又回屋去,差役在他背后又往屋子里窥视,嘟囔道:“好东西都让你用了,咱的死活一点都不管,” 谷中奴隶陆续用完早膳上工,但今日谷中人心惶惶,差役们也格外紧张。 乔娘子自然没被动大刑,她正听身边的男奴跟她窃窃私语道。 “听说,宁总管屋子下面被人吊了一具差役的尸体,就是昨晚拖了人去林子里的差役。” 一人又道:“我早上也看到了。” “那林子里好像有鬼哦。” 晨君不知从什么地方凑了过去,神神秘秘道:“你们看见谁吊的吗?” 几人都摇头。 晨君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和灵今见到了,那差役是凭空吊上去的!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又拿出佐证。 “你们不信就看看宁巳屋子后头,有没有脚印。” 灵今听她散播谣言,不远处的差役也支着耳朵仔细听,待她说完,一个差役忍不住要去验证,回来时脸色煞白地对同伴摇摇头。 谷中疑云四起,知情者装作不知道,中午休息时,灵今又去林子里找了小来。 “这是去疤的,另一瓶是棒疮药,我想你在这里可能会用到。” 灵今当年答应小来要给他擦伤药,但因为世事无常而没有实现,小来没想到灵今还记得他,他很是感激,却不肯拿,推拒道:“奴怎么能拿娘子的东西…这…这一看就是好东西,娘子快自己留着吧。” “没关系,之前答应过你,这不是没来得及…你拿好,我还有的。” 灵今往他手里塞,小来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收好,灵今又问了几句当年事,中午的时间不多,二人简短聊了几句,灵今便告辞回谷中。 夜间,灵今身上不爽,她觉得沐浴没有洗干净,便去水边擦了擦。 深夜没什么人值守,月色正好,照得溪水中闪着光点,灵今这几日淘金,没掏出多少金子来,此刻看溪水中,却是金光闪闪。 她远远望着,却见昨日看见的人影,又出现在眼前。 这次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人。 绘青立在水中沐浴。 开春的天气是寒冷的,水自然冰冷,灵今只擦了擦,都觉得冷得受不了,但她却十分享受。 灵今见四下无人,走近了点叫道:“绘青娘子。” 绘青回过身,灵今这才看清她的样貌,绘青十分美丽,浑身的皮肤白皙,浅浅一笑时,引得看她的灵今也愉悦起来。 灵今对她笑了笑问道:“你不冷吗?” 绘青摇了摇头道:“不冷…我要洗干净…” “你…”灵今观察她周身她身上很干净,只有臀肉还留着伤痕,“你身上很干净啊。” “真的吗?”绘青听到灵今说她干净,高兴得笑了起来,“那他怎么不来接我呢?” 他?是说霖郡王吗?灵今正不知道接什么,绘青却走了过来道:“你会回家吗?” 灵今想了想,点点头。 绘青笑道:“真好…你不脏,我回不去了,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她再次强调干净,灵今察觉到她精神似乎不太对,于是道:“快上来吧,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 绘青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道:“生病?以前生病了主人好着急,现在…现在我好像要病死了,他也不管我,他不要我了。” 灵今见她的摸样,心好像被扎了一下,绘青回到岸上,抱起衣服边走边道:“我已经洗干净了,怎么还是不能回家?干净了就能回家的,干净了就能回家。”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回走,也不再看灵今。 灵今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溪水里的月亮圆满,灵今看了会捡起一块石子,扔到水里打散了那枚圆月。 “天这么冷,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晨君趴在栏杆上喊道,灵今转过身看她,晨君往绘青离开的方向看了眼问道: “刚才是碰到她了吗?” 灵今点头,“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晨君神情有些无奈,道:“你上来,躺到暖和的被子里我才告诉你。” 平州城门口围着两排府兵,手里的火把照得此地如白昼,饶乐都尉站在城门口迎接周誉,他见远处马车徐徐驶来,马车前是温廷泽在引路,身后跟着玄甲骑兵,他对身旁的萧胜示意,萧胜斜眼瞅了瞅他,并未作声。 饶乐都尉笑道:“国公别太忧心,今夜是你我飞黄腾达之日,何必这么严肃。” 饶乐都尉没什么和周誉打过交道,他不了解周誉,萧胜却知道周誉不是善茬,他思索着万全之策,眼见马车越来越近,快驶到他们面前。 饶乐都尉大步往前,躲在后面的平州刺史这会从人群里窜了出来,紧跟其后,饶乐都尉朗声道:“饶乐都尉府马寄,恭迎明亲王!” “平…平州刺史赵忱…恭迎明亲王。” 四辕马车立定,骑兵也随之止步,周誉的军队令行禁止,马蹄声都整齐划一,他们没有点引路灯或者火把,扑面而来的凛冽之气仿佛要把饶乐都尉的灯笼火压灭。 马寄方才的满胸壮志突然被黑压压的玄甲剿灭了大半,周誉未出声,阿季催马上前道:“亲王面前,为何不跪。” 马寄和赵忱对视一眼,迅速下跪,除了萧胜,身后的下人府兵一同跪下叩拜。 良久,在马寄后背冒出冷汗时,才传来命令。 “免,入城。” 绘青 平州城门随着军队的进入合拢,马寄定了定心,对赵忱使了个眼色。 赵忱不大情愿,马寄抓着他的手腕道:“屯粮你没少贪污,今日不做,你第一个死!” 赵忱这才点头,回身捧来一个箱子,跟着马寄走到马车前。 周誉却迟迟不下马车,马寄跪下道。 “王爷!北地雪灾民不聊生,今上昏聩,治国无道,臣等不直天子已久,在此舍命奉送龙袍,还请王爷为北地之主,带我等上达白玉京!” “这他娘的果然要造反。”温廷泽在心里骂道:“周誉这小子算得准啊,把老子一个人送进城,自己在外面观火。” 他面上不显,沉声道:“马都尉,你奉谁为帝?” 马寄道:“我等愿以明亲王为尊。” “那也得呈给明亲王本人。”温廷泽道:“对着个空马车送什么龙袍?” 空马车?! 马寄心惊,温廷泽已经拔出刀,他朗声道:“平州造反,证据确凿,拿下城门!降者不杀!” 他一下令,玄甲纷纷拔刀斩杀府兵,马寄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烟火点起,火花炸在天空,但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后背剧痛,长刀刺透心口。 是萧胜,他眼见马寄这蠢货失败得这么快,迅速拔刀捅死了他!喊道:“老夫被这蠢货挟持住了!待回到镐京,必定与亲王一道向陛下陈情!” 玄甲大多在城门口,此时斩杀守门士兵易如反掌,城门再次大开,围奔来更多玄甲,都尉府府兵眼见局势大变,犹豫间温廷泽的人已经砍杀大半,地方府兵也都是富户子弟,哪里是精锐部队的对手,竟然不到半刻就溃不成军,纷纷跪下投降。 赵忱早已丢了箱子四处躲避,阿季抓到他,把他从人群里拎了出来。 平州被周誉的人围住,周誉骑马进城,看起来悠闲得很,玄甲给他让开一条路,周誉看着萧胜道:“国公诛邪,本王必报天子。” 平州的祸乱周誉费不了多少力,他杀伐果断,把主谋以贪污受贿,毁坏良田的罪名斩了,那箱子自然不着痕迹地烧毁。 北地重归寂静,那支烟花没有引来任何东西,放信号的马寄已经被萧胜捅死,周誉暂时不好追查,他按下疑虑,派出人暗地里去探查。 金谷夜色平静,灵今钻在被子里,听边上的晨君说绘青的故事。 “之前不是说,绘青和霖郡王是少年相识,感情很好吗?一开始也是一双佳偶,后来因为宗族压力,又娶了一位家世极好的女子做平妻,最初相处的还算融洽,但后来出了一件大事。” “绘青被发现和别的男子睡在一起。” 灵今回想起绘青方才说的那句,“我洗不干净。” “我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反正宗族主张休妻,霖郡王不同意,且他相信绘青的清白,新夫人丹雅也站在绘青这边,看似是逃过一劫。” “在那之后霖郡王还是如往常一般,但是绘青和丹雅都未有所出,丹雅便作主,给霖郡王又娶了几房小妾,长相、品性都是按照绘青的摸样去找,霖郡王为了传宗接代,半推半就的,便同意了。” “丹雅大度和善,持家之道又比绘青厉害许多,一来二去,霖郡王和她也生出了情分,而绘青,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的闲言碎语很多,丈夫在感情上又与最初的落差太大,她时常抑郁寡欢,霖郡王哄她哄得久了,失了耐心,反倒是丹雅时常去陪着绘青,二人关系越来越好。” “妾室很快有了身孕,生下一个男孩,霖郡王很是欣喜,他想既然已经有所出,便想着遣散掉妾室,也不枉自己对绘青的承诺,且丹雅也曾经保证过,若是三年内大家没有感情,二人便和离。” 晨君顿了顿,道:“你觉得这位新夫人如何?” 灵今想了想道:“如果绘青如今的样子是百他所赐,那真的是滴水不漏,绝顶聪明。” “是,我家淮阳的驸马和她很像。”她继续道:“男孩长到半岁,被发现淹死在池塘里,生母吓得精神失常,半夜里去掐绘青,说是她做的。” “这是绘青来这里的原因?”灵今问道。 晨君点点头,她道:“郡王府本就看不上绘青的出身,此事一出,新账旧账一起翻出来,霖郡王为了平息家族质问,也为了留住她的命,把她送来这里避难,我听说时间是一年,一年之内十分安稳,绘青也坚信霖郡王会来接她回家。” “所以,是没有来吗?” “来了,晚了一个月。” 晨君叹了口气。 “你见过她的样貌,如今是被折磨得憔悴,我听在这里很久的奴隶说过,她当初堪称绝色。” “如此容颜又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被认为是被抛弃者,会有什么下场?” “霖郡王和丹雅来接她时,她正被两个差役…那时候还没有宁巳,而且,据说那时候,她表现得十分浪荡欢愉,我猜,她应该是被下药了。” 灵今喃喃道:“这么巧…” 难怪周誉让他在刑期之前就一定要离开此地。 “对,太巧了。”晨君叹气道:“后来便无人再来,我那时还没到这里,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听见一阵风,说郡王妃如何如何不检点,传得人尽皆知。” “这些事情你怎么如此清楚。” “说来惭愧…”晨君顿了顿道:“新的郡王妃和雁榕相熟,雁榕知道此事之后,才开始疏远她。” 她叹了口气:“哎那些贵族富户家里的手段,从来不放在明面上,笑着笑着就把你给害了,再深的情感也经不起这么多的挫磨。” “雁榕告诉我,她小时候在家塾里,大伙儿一起养的几只雀鸟被捏死了,大人们发现其中一个小世子的书箱里有许多血迹和鸟羽,再加上他老是欺负人,便都以为是他做的,雁榕如今想来,那小世子欺负最多的就是丹雅,时常扯她头发,剪坏她的裙子。” 灵今回想,五六岁的小女孩一只一只捏死小雀,真的有够恐怖的,这样的人绘青哪里会是对手。 “绘青和郡王,是那种关系吗?就是我们这样的。” 晨君想了想道:“也玩吧,但没有这么频繁…偶尔会。” 灵今了然。 “她时常如此吗?一个人在外面擦身?” 晨君回忆道:“时常,宁巳在的时候不会,宁巳这人…怎么说呢,对她还行,至少他来了之后,绘青便不用被其他人折磨了。” “睡吧睡吧,你别往心里去啊,你可不会和她一样。” 灵今不知她为何如此说,晨君补充道:“当年你家王爷明知道雁榕不喜欢男子,他还非说自己心悦雁榕,搞得雁榕焦头烂额,整日里想对策怎么拒掉赐婚,他倒是怡然自得,这么阴险的男子你都能跟这么久,就证明,你十分坚强!” 灵今轻笑出声,原来皇帝说周誉心悦淮阳公主是这么来的。 二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许久,灵今觉得晨君从故事一开始就笃定是丹雅所为,她一定知道更多内幕,况且丹雅再厉害,也是霖郡王先背叛了绘青,才能让其他人趁虚而入。 戈壁边缘,靠近北地的山丘上,有两人遥望烟花划出的轨迹。 “小可汗,我们不去吗?” “是周誉来了北边?” “探子来报,是他。” “多年不见,他又强大了,中原的皇帝还能约束他英勇的兄长吗?” “那?” “不去,中原人最重视谋逆,他必定带着无数玄甲,现在不是送死的时候。” 皇帝病急 太极宫中,甘露殿内的周琰趴在瑶嘉身上动作,他有些吃力,身下那物却异样地通红胀大,瑶嘉哄着他道:“阿琰…我…我受不住了,停下吧……” 周琰笑道:“怎么这一会就不行了?” 瑶嘉转过头,见他头上细汗频出,但迟迟不射,想来是那药有点迅猛,她劝道:“阿琰,我真的…真的不行…” 周琰按着她顶弄,突然道:“我突然想知道,我哥是怎么操弄那女人的,弄得她这么听话。” 瑶嘉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时候提起别人,周琰动作加快,瑶嘉呻吟声断断续续,突然,她感觉背上滴了什么液体,她转头去看,见周琰耳中有血流出,她大惊失色,连忙推开周琰抱住他道。 “陛下你?时青!快去传太医!” 周琰不明所以,他摸了摸耳朵,摸出了一手黑血,他脑中轰鸣,双手抓紧瑶嘉道:“让她回来!咳——!别声张!” 周琰难以抑制得咳嗽,他命令道:“让你父亲进宫!” 瑶嘉神色慌张,连连答应,她叫回了时青,让她不要声张,秘密传来太医,自己扶着皇帝躺下后,穿好衣服下了床。 “高蝉!” 高蝉正侯在外边,见皇贵妃发丝凌乱,忙上前询问,瑶嘉低声道:“陛下有旨,召沉大人入宫,快!” 高蝉往里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领了旨疾跑出殿,时青已经请了蒋太医回来,瑶嘉让太医入内,自己按住时青对她使了个眼色。 时青会意道:“娘娘放心,东西准备好了。” “别放在手里,快去处理。” 时青领命,瑶嘉入殿照顾皇帝,蒋太医神色凝重,皇帝此刻犹如行将就木,蒋太医收回手道:“陛下…过于操劳,臣为您开一济安神的——” “安什么神!” 皇帝突然睁开双眼,怒道:“你…你和朕说实话…朕…免你死罪……” 蒋太医跪下叩首道:“陛下…您…您肺气极虚……恐怕…” 皇帝沉默良久,道:“朕真的要死了?” 瑶嘉上前坐在他身边,抹了抹眼泪道:“陛下…你别胡说…” 皇帝拉住瑶嘉的手,道:“蒋太医,朕…还有多久?” 蒋太医满头大汗,他伸手擦去汗珠道:“若天佑陛下…还能…还能…” 蒋太医哆哆嗦嗦了半晌,终于揣摩出了一个时间。 “还能有叁月…” 叁月… 叁月是蒋太医保命的说法,其实他心中有数,皇帝撑不过一月,太极宫无名的气浪开始翻腾,沉河庸坐在马车里,马车带着他疾驰前往甘露殿。 陡峭的山崖白雾腾腾,灵今脚步蹒跚,她好不容易登顶,看着眼前的女子道: “绘青娘子你走慢点,你要去哪?” “回家…” 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灵今没有听清,她走得疲累,却只有累,没有喘息。 “回家…我要回家…父亲…母亲……” 她太不正常,灵今小心得靠近她道:“你家在哪?我过来送你回去。” “我家…我家?没有了…没有了…我从小就跟着他…他为何…为何不来…为何不要我…” “娘子?”灵今不安起来,她劝道:“那边不安全,娘子到我这里来吧。” 绘青看了她一眼,她的发丝被崖边的风吹乱,她容颜绝世,明媚如光,对着灵今展颜道:“我看到家了…我回家了…” 妖风激起裙摆,绘青一跃而下。 灵今整个人僵住,她甚至不敢上前,她惊得忘记了呼吸。 山崖里的呜咽声往上翻,她觉得好冷,身体晃了晃,踩碎一块山石,她好像和山石一起,掉到了万丈深渊。 灵今睫毛轻颤,从床上惊醒。 天迹亮起鱼肚白,光在透过来,日出了。 晨君不在,屋子里只有她一人,是梦? 灵今下床穿好衣服,急匆匆跑到外面,晨君正拿了馒头烧饼,看见灵今出来,招呼道:“快来吃东西。” 灵今边走边找,谷中不见绘青,晨君见她焦急的模样问道:“找什么呢?” “你看见绘青了吗?” 晨君四顾寻找道,“没有啊,她可能在…” 她顿了顿,眼睛往宁巳的屋子里示意。 灵今目光跟着她走,落在紧闭的屋门上,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得分不清是真是假。 今日谷中差役各个神色恍惚,心不在焉,宁巳从屋子里往外走,巡视一圈之后,叫来人去寻什么。 灵今猜测是去找绘青,她见那差役寻了半日,也没有找到绘青,回去禀报给宁巳之后,宁巳差了更多人去找。 晨君把灵今往屋里拉,边走边道:“今日不必干活。” “为何?”灵今奇怪道,金谷中从来没有休息一说。 “不知,反正让我们都在屋子里。” 二人刚回屋关上门,窗户就被敲响,灵今推开窗户,见是池方。 处方翻身进来,问道:“这几天注意到了吗?” “什么?” “奴隶每天都会少。” 灵今和晨君对视一眼道:“好像…确实少了些人。” 池方沉默了会,道:“方才我去林子里查看,吊尸都不见了。” 灵今和晨君对视一眼,晨君道:“难道是上回吓了吓他们,起了反作用吗?” “皇帝是不是病了?”池方突然问道,听他如此问,灵今倒是想起周誉说过的话。 “主人提过,难道?” 池方继续道:“若是册立太子,或者新帝即位,谷中难免要释放一批人,这里是淘金的地方,你说那些差役和外头的驻军看着满谷的金子,会不动心吗?” 回家 “你的意思是,他们拿了金子,怕将来被人告发,所以索性杀人灭口?” “有可能。”池方坐到空着的床榻上,“还有一种可能,谷中奴隶都是贵人最亲近之人,难免知道不少秘密,或者也有许多人不希望他们活着出谷。” 晨君问道:“那今日不让我们干活是什么意思?” 池方摇摇头,灵今想了想道:“转移金子吗?或者更方便处置要处置的人?” 她的说法十分有可能,叁人讨论了会都沉默了,一时间没了主意。 “没办法阻止吗?”灵今思索良久,问了大家心里都在想的事情。 晨君摇头道:“如果问能不能阻止转移金子,那确实不可能,除非军队介入镇压,靠我们叁是不可能的,钱财如命,激怒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是杀奴,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他们出去之后,被主人家私刑处置。” 晨君说得有理,灵今默默点头,池方不知在思虑什么,他道:“其实要做这两件事,和让我们都在屋里是冲突的,他们大可晚上动手,应该还是其他事,但咱们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我守着你们,免得生变。” 二人点头,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重,灵今看着池方,突然试探道。 “池方,你跟我来这里,是不是…是不是为了离开?” 池方缄默片刻,问道,“你会阻我吗?” 灵今思索良久。 “我不知道你和大帅发生过什么,你要走我不会拦你的…你要不要把我的弩箭带走?还有钱。” 池方见她很热心得为自己筹谋,放松下来,笑道:“要走也是等你安全了再走,我答应过王爷。” “没关系啊。”晨君道:“这不是还有我?” 叁人相视一笑,池方道:“不过…我跑了,你不怕挨打吗?” 灵今笑容一僵,对哦,周誉让她帮忙看着池方,他跑了,自己不但不阻止,还又送弩箭又给钱,那… “没关系…” 她有些尴尬道: “我习惯了…” 灵今正莫名害羞,池方深深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自愿的吗?” 灵今啊了声,随后实话实说道:“起初是为了找个稳定的活计才留在殿下身边,后来…后来是我自愿,也可能,是沉溺于此了。” “沉溺?” 池方低低念着这两个字。 “你…你不会是被大帅…嗯…………” 强取豪夺!囚禁逼迫!契约奴隶! 灵今脑子闪过千万种违反大周律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她不好意思问出口,又十分好奇。 “你是被温廷泽强迫的?” 晨君没那么多顾虑,很直接得问道,灵今眼睛都瞪大了。 “…”池方脸色难看,他犹豫了会,道:“也不是…” 他看着二人期待的目光,良久才道:“是…是我强迫他…又砍伤了他,为了弥补,才答应留在他身边叁年。” 温大帅难道是?!这不可能!他的身形这么…灵今已经在脑子里唱了一出大戏,她觉得池方不会多说他和温廷泽的关系,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周誉帮她问大帅。 “那现在时间到了?” 池方点头道:“差不多了。” “那你犹豫什么?”晨君问道:“你不舍得了?还是大帅不放你走?” 池方抱着手,看上去很纠结的模样。 晨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问道,“还是说,其实你根本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这种事情?那你在被板子打的时候,身体会有反应吗?” 池方听了她的话显然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后才道,“我…我没有……” “没有就走吧,等你有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灵今听着这种对话完全不敢吱声。 晨君继续道,“我猜大帅,应该还没有对你规训,你是因承诺下跪,但如果你留下,以后就会主动去跪他,甚至渴求他对你用刑。” “我不会…”池方的反应大了起来,压低声音否认。 晨君继续道:“若你真的不喜欢,很反感,就尽早脱离这些,现在尚且没有真正开始,若你回去之后,表现出一点点屈服性,那么他会开始从点点滴滴间束缚你的行为和思想。” “比如姿势。” ‘跪好,腿分开!屁股撅高!’ “一些细节的苛求。” ‘举高了不许抖!’ “能够忍耐的极限。” ‘忍不了就绑起来!’ “一举一动都被掌控。” ‘没让你动!’ “时刻被抓住的想法。” ‘想要了?’ 晨君慢慢叙述着,灵今随着她的话语,却回想起了周誉与她的那些隐秘之事,她有些不自在,池方看起来同样如此。 绘青的失智和这些有关吗?她是因为困于其中逃脱不了,终究溺死其中吗? 灵今想到绘青,情绪就低落,晨君说完之后没有再继续,她打开窗户透气,见宁巳和差役都聚在一起,好像在等什么人。 灵今想到还没问过池方,随口问道:“对了池方,你今天见过绘青吗?” 池方一顿,莫名道:“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 灵今心中生出不详,她坐直了身体问着。 池方见她反应心知失言,他因晨君的话神思恍惚,一时不查。 “她…她怎么了?”灵今着急道:“是不是被那些人?” 池方摇头否认,但他知灵今心思敏锐,瞒不过去,于是道:“今早我起来时,看见山崖有人,可还没接近就见那人往下跳,我来不及阻止。” 灵今浑身汗毛倒竖,她神色紧张,缓了缓才问道:“是…绘青吗?” 那不是梦吗?晨君见她神情不对劲,坐到她身边道:“谷中想不开的奴隶时常有,不一定是绘青的。” 她对池方使了个眼色,池方道:“我没有看清是谁,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灵今慢慢放松,恍惚间,梦和现实交织,窗口有风,和梦中如出一辙。 外面突然喧闹,似乎有许多人马在进谷,叁人从窗子往外看,见是一支军队。 宁巳等人跪迎,灵今看了会,突然从床上站起,穿好鞋往外跑。 晨君和池方对视一眼,一起起身追着她出去。 灵今没有跑多远,下了楼刚要绕过去,迎面而来同样急匆匆的身影。 周誉身着轻甲,正站在她面前。 帝薨 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就在眼前,灵今却对拥抱生出胆怯,周誉走近灵今,指尖轻抚灵今脸颊,灵今看着近在咫尺的周誉,她哪里忍得住触碰,抛掉那些莫名的顾及,用力抱住他。 周誉同样环抱着灵今,扎实的拥抱让灵今心里的阴霾彻底消散,踏实感迅速回到她心中,她搂住周誉的腰,轻声唤道。 “主人…” 跟来的池方往队伍里看了一眼,随后不可察得收回了目光,晨君在一边看着灵今二人羡慕着,周誉管不了其他人,先拉着灵今上马车。 一入内,周誉就把灵今放到榻上,要脱她衣服检查她有没有受过伤,灵今推阻道:“主人…我没有事…” 周誉停下手里的动作,扶她起来,见她低着头,不看自己,周誉把她的脸捧起来和她对视,才发现她眼中含泪,他问道:“怎么了?” 灵今说不出怎么了,只是看着周誉说想他。 周誉擦掉灵今的眼泪道:“宫里出了事,我从平州赶回来,先来看你。” 灵今问道:“我…我能回家了吗?” 周誉顿了顿,道:“尚不能回。” 灵今不想再呆在这里,她问道:“宫中出了什么事?” 周誉深吸了口气道:“皇帝叁日前口鼻流血,现在人事不省,我回宫就得主持册立太子,皆时天下大赦,谷中人才能名正言顺得离开。” 灵今点点头,她心里烦乱,关心不了其他事,她见周誉不是马上接她走,非常想问周誉会不会丢下她,但她问不出口,她知道答案一定是不会,她只是心中不安。 周誉见她难过,又抱着她安抚,他不知道灵今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轻抚着她的背道:“阿季留在这查案,接下来的日子你只需安心等待我就好,灵今,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灵今低低得嗯了声,又问道:“查案?出什么事了?” 周誉掀开车帘,见外头无人,道:“皇后在宫中行压胜之术,诅咒皇帝和阿晟。” 他问道:“金谷是天子私地,前几日是不是闹鬼?” 灵今愣了愣,把闹鬼的因由告诉周誉,周誉听了笑道:“亏你们这么做,否则我还找不到理由接管此地。” 他放松道:“既然没事,那让阿季按惯例审一遍即可,你若有事,只管嘱咐他。” 灵今一一答应,她想起小来,便告诉周誉悬尸一事,周誉沉思后揣测道:“皇帝的病属实蹊跷,本王一直怀疑,是有人下药,只是太医也查不出因由,如今想来,难道是她在养生的膳食里一点点下手?” 灵今听他分析,二人都觉得事态严重,周誉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灵今舍不得他,可又不想让他担心自己,于是笑道:“主人快回宫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周誉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轻吻,“我策马过来,和宫中所预料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他让灵今看着自己。 “灵今,安心。” 灵今点头道:“我等着主人。” 他亲吻灵今,彼此依恋不舍,但如今还未到放松的时候,周誉再次观察灵今的状态,见她没有如刚才一般不正常,放心了些,带着她下马车。 谷中差役已被士兵看管起来,阿季和池方晨君二人在说什么,周誉示意池方上前道:“还需劳烦池校尉多留几日。” 池方行礼道:“殿下无需多礼,末将职责所在。” 周誉颔首,想了想之后又道:“平州不定,廷泽离不开那里,他说…” 温廷泽说,池方要是敢跑,就等着被他抓到,扒光了拖到外面抽一百鞭。 周誉光回想就皱眉,他决定帮好友一次,道:“此间事了,你可自行决定去处。” 池方一愣,以他对温廷泽的了解,他应该会说一些敢跑就绑回去抽鞭子的话,现在怎么想通了? 可自由已至,池方却踌躇起来,他考虑之后求道:“殿下,末将可否求殿下赏一职位?” 周誉请他说。 “殿下既说平州不定,那想来北地也不太平,末将想去边地值守。” 周誉正愁边地一事,但他不好意思只逮着温廷泽一家薅,可朝中其他将领又难堪大任,他见池方跟着温廷泽,虽然是被温廷泽行一些无可言说之事,但他本人却很正义讲原则,也有护一方太平的志向。 于是他让阿季取一枚腰牌来递给池方。 “这是我的令,你去到北边,自会有人安排你。” 池方双手接过,恭敬道。 “多谢殿下!” 二人商讨完毕,周誉低头在灵今耳边耳语的几句,灵今看向晨君方向,示意记下了。 周誉见她还有点心不在焉,问她是不是还有事,灵今向四周看了一遍问道:“主人,宁巳在哪?” 周誉让阿季把人带过来,灵今上前道:“绘青呢?” 宁巳听到绘青那一刻神色有些焦急,他道:“不知…昨晚就没有见到她…” “她住在哪间?” “在…角落那边。” “带她去。”周誉发话,宁巳便带着灵今去。 晨君远远看着,明亲王突然回京,宫中必定出了大事,如此情形他都敢先来看一个女奴,她见灵今小跑着去找绘青的房间,明亲王也亦步亦趋得紧跟她。 这种时候他应该立刻返回宫里主持大局,可灵今有事,他依然先满足灵今。 晨君有些羡慕,同时也非常好奇,心道回去之后要和雁榕好好八卦八卦,让她给自己打听清楚。 绘青是一个人住,屋子里的陈设比灵今她们的精致得多,灵今在屋子里查看一番,物品摆放整齐,看痕迹没有被带走什么,不像是跑了,况且以她的状态能跑到哪里去。 周誉让人搜查屋子,都是些寻常物品,阿季抱着一只小箱子查看,灵今拿过来,发现里面有好几个小孩子的玩偶娃娃,绘青没有孩子,怎么会有这个? 玩偶翻开,还有一只小巧精致的牡丹花簪,十分艳丽华美,灵今却觉得这不像是绘青会喜欢的首饰她思索一番,决定拿走这个盒子。 到了分开的时候,周誉就算万般不舍,也得离开,灵今抱了他一会,仰起头双唇贴到周誉唇上,给他离别一吻。 “我等着主人。” 马车驶离金谷,周誉只带走了一半人,剩下的留在金谷中,由于灵今说谷中有藏金和私自处决人犯一事,周誉令阿季着手审查,而闹鬼一事是宫中有人想强塞给皇后,周誉让阿季随意编个理由上报。 周誉走后,灵今偷偷告诉晨君,淮阳驸马的家族,涉嫌贪污赈灾粮款,私吞民田,很快就会被处置,公主可以光明正大休了驸马了。 太极宫阴云一片,周誉在甘露殿门前顿了顿,沉瑶嘉从里头出来,见了周誉道。 “哥哥,阿琰等你很久了。” 周誉对她点头,进去时问道:“皇后如何?” 沉瑶嘉一愣,回道:“暂时在安仁殿修养。” “萧国公还在平州。”周誉言语有些冷漠:“好好照顾皇后。” 沉瑶嘉已经走出几步,听了此话,她面上闪过一瞬的厌烦,随即又恢复平静,颔首道:“本宫明白,哥哥放心。” 甘露殿内,点了许多熏香,可再名贵的香料,也盖不住殿内的死气。 周誉坐到周琰身边,周琰形容枯槁,面无人色,与上次分别时,不似同一个人。 周琰似乎有所感应缓缓转醒,眼睛半睁开,声音沙哑道:“哥…” 他喘着粗气,眼里有些泪光:“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周誉轻声道:“你好些吗?” 周琰摇头,又虚弱得咳了几声道:“好…好不了了…”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周琰突然道:“哥…你恨不恨我?” 周誉不答,周琰又道:“那你恨爹爹吗?” “不恨。”周誉终于摇头道。 周琰兀自摇头道:“怎么会…不恨…他辜负了…淑妃娘娘…这个位置…也应该…是你的…” “我不贪恋权力。” “不贪恋…可你如今…是真正的万圣之尊了…” 周誉沉默片刻,道:“你要立阿晟为太子?” “是…哥…你……替我辅佐他几年…他…他不是很聪明的孩子…你…你多费心…” 周誉答应道:“好。” “还有…”周琰看起来又要睡去。 “当年父皇说,要替你选一门…好亲事…” 新帝 周誉皱眉。 “摄政王妃的人选…瑶嘉替你选了几人…哥…你从中…从中选……” “阿琰…”周誉打断他道:“你好好养着,我的事,你就别费神了。” “不行…不行……” 周琰神思混乱。 “父皇很遗憾没有给你娶妻…我得…得替你筹谋,不能…不能让那种低贱女子误了你……” 低贱女子… 周誉念着这几个字,他看周琰的目光变淡,周琰依然在诉说。 “哥…你就答应我…再答应我一次吧…” 周誉直起身体,他声音轻轻,但字字清晰。 “这么多年,我想守住的东西,你们都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 周誉一字一句道。 “答应你?答应你什么?从你即位起,你不想做的,我替你做,你想做的,我纵容你去做做,我答应你的东西还不够多?” 周琰在混沌中震住,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他哥,他想要伸手,可他没有一丝力气。 “那是…你的…臣子本分…” “你不满意吗?” 满意…周琰怎么能不满意,他在位期间表面为国为民节俭勤政,实则挥霍无度,放纵私欲,而周誉从不制止,也不对此多加干涉和置喙,只一味替他收拾残局,替他忙忙碌碌,保住他贤明君主的名声。 周琰瞪大了双眼,断断续续道:“萧…萧胜呢?他害死了爹爹…你杀他了吗?” “国公还能为大周效命很久。” 周琰紧抓着床单,他恨道:“杀了他…你…你杀了他…别忘了…那个女人…在朕的手里!” 周誉不为所动,淡淡道:“周晟,在本王手里。” 周琰眼中最后的光亮黯淡,他大口喘气,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浊气道。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朕都要死了…哥…看在血脉相亲的份上,你…你也向我起誓…好不好” 周琰的手指拼命向周誉挪动,他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 “…就像当初…向父亲起誓…你…你辅佐阿晟,辅佐阿晟好吗…哥…哥…你起誓…你用她起誓…” 周誉看着生命不断流逝的弟弟,终于伸手握住了他,他轻声道:“阿琰,好好睡,哥哥陪着你。” 周琰听到了,他最后看了周誉一眼,瞳孔中的光亮慢慢散去,皇帝最后一丝生机消失了,周誉在他身边坐了许久,才站起身走出寝殿,昭告天下。 帝薨。 灵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谷中好安静,她坐了起来,把绘青那个盒子拿出来。 那些娃娃各不相同,有的哭有的笑,缝线针脚像是同一个人的。 这是绘青做的吗? 灵今反复看,又拿起那个簪子,一个不小心,她把一个娃娃掸到了地上。 她俯身捡起来,把娃娃拍干净,忽见娃娃侧面开了一条缝,棉花从里面露了出来,灵今想找针线来,把娃娃缝好,她把棉花塞进去,塞着塞着,就觉得里面还有东西。 她亮起烛火,小心分开棉花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条卷起来的布条? 灵今展开布条里面写着两个字。 报仇。 是血红色的。 灵今浑身发麻,把剩下的娃娃都拆开,这时晨君被她的动静吵醒,起身来看。 她见灵今已经把剩下的娃娃都拆开,布条取出,都写着不同的字眼。 回家恨报仇冤主人报仇报仇报仇 报仇有四张。 绘青为什么写这些?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吗?还是她发现自己时常神志不清,写下了血字,希望能有人为她报仇?一点点藏在娃娃里的? 灵今和晨君看着字条久久不语,此时钟声响起,回荡到大周各地,金谷中众人陆陆续续醒过来,出门遥望钟声响起的方向。 钟声一直不断,敲了快千万次,众人心中明了,钟响不绝,敲上叁万次,是天子薨逝。 谷中所有人跪下痛哭,天下同悲,灵今叁人也跟着众人跪下伏地。 周琰死了?谷中人应该都能离开,他们的痛哭是哭自己的解脱。 周誉呢?他…他会难过吗?毕竟是唯一的亲弟弟。 皇帝死,大周大丧,周誉宣读大行皇帝圣谕,皇贵妃沉瑶嘉之子周晟即位,为大周新帝,丧仪交由新帝主持,自己从旁辅佐。 叁日后新帝在丧期即位,周誉位及摄政王,一切朝政由他主理。 沉瑶嘉与皇后并称两宫皇太后,天下大赦,曾经的罪人都被赦免或者加封,除了袁孟安,被周誉从赦免名单里划了去。 镐京一片素白,虽然名义上是新帝主持丧仪,但阿晟连太子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做了皇帝,他什么准备都没有,所有事情都得让摄政王来做决定。 周誉迅速把灵今接回镐京,池方出发去了北地,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见温廷泽,晨君跟着灵今一起来镐京,淮阳公主已至宫中,只是大丧期间,她们还不好见面。 小来被灵今安置到她自己买的宅子里,灵今回到明宫,她让晨君住自己的院子,她住到周誉的寝殿,她很想周誉,夜晚只能在有他气息的地方才睡得好。 这几日周誉回不了明宫,他如今是大周真正的主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在这种节骨眼上不能有失,灵今一个人入睡,连着几日见不到周誉后,她又开始做些混乱的梦,一直断断续续到清晨,天亮了她才缓和。 她焦躁得头疼,迷迷糊糊得睁眼,见周誉正进来,脱去外袍上了床,她轻声叫主人,周誉躺下来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唇角道:“陪我睡一会儿。” 灵今在他胸前点点头,被他抱着,灵今的头疼似乎缓和了。 “主人…”她轻声问道:“你难过吗?” 周誉长久没有动作,慢慢得,他蜷缩起身体,像灵今以往依赖他时一样,把头埋进灵今的脖颈。 “周琰一走。” 声音无波澜,无悲喜。 “我再也没有血亲了…” 灵今抚摸着他的背,拥抱他罕见的脆弱。 心结 国丧期间,周誉回来的时候不定,有时是黎明时,有时是深夜, 灵今想让他别赶来赶去,可她好依赖周誉,想多一些和他依偎的时间,于是她每日都等着周誉,很多时候等他来了才睡,可醒来时,周誉多是已经离开, 白日里有晨君陪着灵今,灵梓偶尔回来,周誉需要她入尚宫局掌司记一职,她如今正跟着尚宫学习准备。 晨君说了许多事情给灵今听,灵今才知道,原来永德帝是为了巩固太子之位,才娶了周誉的母亲,他登基后自然要把心爱的女人扶正为皇后,而周誉的母亲被他视为与爱人一生一世的阻碍,十分不得他待见。 若对于永德帝与他的皇后来说,自然是有情人终相守的美事,可对于周誉的母亲,嫁给谁不是她说了算,一辈子被丈夫视作眼中钉,儿子也被送走做质子,这一生未免太过残忍。 周誉同样如此,父亲不喜欢他,在北夷也受处处欺辱,唯一陪他的姐姐又遭遇那些事情。 灵今为他心悲,在周誉身边时又格外粘着他。 忙忙碌碌半月有余,之后的事情都可照例去办,周誉终于松了口气,回来陪伴灵今,灵今见他走出了阴霾,气色都比之前的日子好了许多,背上的伤疤也淡了,她很高兴。 过了大丧,周誉彻底没了忌讳,入宫议事也带着灵今,起初李归廉和沉河庸见了,心道怎么又是她?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如今的周誉已不可同日而语,且灵今也十分安静,从不多话,时间一长,他们便习惯了。 淮阳参加完丧仪之后并没有回去,她要在行宫留些日子陪陪沉瑶嘉,也就是如今的太后,这倒让晨君多了点时间陪灵今,她告诉灵今。 “霖郡王和丹雅也在宫中,郡王妃还时常来看太后,我和雁榕看着她都有点渗得慌。” 这日周誉与新帝议事,淮阳公主也来告辞出京,灵今出殿取茶,见远处立着一女子,那身形与绘青一摸一样,灵今以为是自己晃了眼,她走近两步想看仔细,却见霖郡王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转过身,灵今才看清她的面目。 不是绘青,但装束气质和绘青别无二致,灵今听说霖郡王把妾室都遣散了,如今他只有郡王妃一个人。 所以,那是丹雅? 费尽心机,最终自己变成替身? 恰好此时晨君也出了殿,和灵今一起看向郡王与丹雅。 郡王二人慢慢走过来,灵今对他不明真相始乱终弃的作为十分讨厌。 可在他二人接近时,灵今感受到了丹雅身上那股,无声无息要你性命的阴毒感,与远望时模仿绘青的清冽完全不同。 心照不宣得,灵今和晨君同时别过头。 晨君心虚道:“我才不是害怕。” 灵今点点头,嗯了声。 此时皇帝和摄政王送公主出来,几人会面各自行礼,灵今起身后忙不迭躲到周誉身后,周誉奇怪得看了她一眼,和霖郡王客套一番,又送走了雁榕和晨君。 灵今不舍得晨君,淮阳公主雁榕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她长得可爱,为人也很大方,表示会时常和晨君一起来看望灵今。 她走时还对灵今微微行了一礼,灵今忙回礼,雁榕对灵今浅浅一笑,又瞧了周誉一眼。 二人走远,晨君低声问雁榕。 “你怎么对灵今行礼?” 雁榕笑道:“摄政王妃,怎么能不行礼。” 晨君回头望了一眼,与雁榕相视一笑,牵着手上马车。 霖郡王和王妃拜别阿晟,他们更想拜别摄政王,如今大周真正的掌权人。 周誉本欲让阿晟自己接见,多练练手,他想带着灵今回家,但回头见阿晟一脸茫然,周誉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与阿晟一同进殿。 几人入殿落座,灵今奉茶,呈给郡王夫妇时,周誉突然阻止道。 “高蝉。” 高蝉何等机灵,马上转过弯来,从灵今手里接过茶碗,呈给郡王夫妇,他示意灵今回自己身边,不用伺候别人。 郡王夫妇看上去十分恩爱,灵今看在眼里,脑子里全是绘青。 被他们一耽误,就耽误到了晚上,阿晟问周誉和灵今要不要留下一起用膳,周誉推拒道:“多谢陛下,臣回府中还有要事,对了。” 他想起来之前阿晟问的沉若怀,“陛下想时常见到沉先生的话,不如让他为翰林侍从,沉先生若有心,待他有功绩,陛下再给他升迁。” 能有沉若怀陪伴,阿晟很是高兴,连忙谢过周誉,送他们二人出了殿。 灵今坐上马车,有些闷闷不乐,周誉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 “谁气到你了?” 灵今靠着周誉,摇头道,“没有…” 回明宫就自在得多了,晚膳后二人在胧池边散步消食,灵今兴致不高,二人早早就睡下,灵今躺在周誉身边玩他的衣带,一会解开,一会系上。 周誉侧过身,与灵今相视,二人许久不亲近,此时帐中香气正好,美人在怀,周誉怎会放手。 他让灵今做上位,做好扩张之后箍着她的胯让她坐下去,灵今许久不做,性器顶到花心时,她就腰腿酸软,往周誉身上扑过去。 周誉打她的屁股让她动,灵今越努力越无力,周誉故意在她动时破坏她的规律,时常顶到她敏感处,灵今被他折磨得摇摇欲坠,最后哭着说自己不行,周誉才放过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抬高了她的双腿冲刺。 二人一起攀高,周誉亲吻她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睛,和红艳欲滴的双唇。 “灵今。” 缓和之后,周誉抱着她道,“这些日子事情太多,还未问过在谷中都遇到些什么事。” 灵今背对着他,抱住了他的小臂,沉默半晌才问道:“霖郡王和夫人很恩爱的样子。” 周誉回忆片刻后道:“看上去确实如此,但据我所知,丹雅不是他的原配,他与原配夫人是患难之交,先夫人出身农家,当年也是力排众议才娶她做了正室,后来大概是因为宗族压力,又娶了现在的夫人。” “先夫人?”灵今皱眉道:“郡王对外说她已故吗?” 周誉觉得灵今的说法不合逻辑,他问道:“郡王府确实说她已故,怎么了?” “那位先夫人就是绘青。” 周誉意外道:“她为何会在金谷?” 抓到了也是打你的屁股 灵今转身钻到周誉怀里,把她知道的告诉周誉,周誉听完也久久不语,他道。 “金谷中人都放了,你想要帮她吗?” 灵今回忆着那个梦,阿季问过她要不要下山崖去找,灵今看着崖底,就算证实了又怎么样?她宁愿只是梦,她摇摇头道:“她回家了。” 她偷偷擦干净眼泪,不想让周誉发现,可周誉敏锐至极,立刻起身,让灵今面对自己。 “在谷中出了什么事?” 黑暗中灵今止不住情绪,她别过头,眼泪却越来越汹涌。 “灵今,灵今?” 周誉擦掉她的泪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她不见了…我梦见她,她从崖上跳下去…她说要回家,她问那人为什么……为什么不…不要她…为什么…为什么被人抛弃…就只有疯…只有死吗…?” 金谷有周誉关照到位,她不会受苦,可他最怕的是金谷中被抛弃的奴隶,对灵今造成的影响,灵今泣不成声,周誉抱着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待她缓和之后道。 “你绝不会如此,别担心。” 灵今平静许多,听他如此说,情绪又激动起来,她道:“你不要丢弃我…不要和我分开…不要分开!” 她此刻十分反常,以为的灵今绝不会如此,周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灵今这几日对他过度依赖,她情绪已经被谷中影响,周誉悔恨不已,当初做什么理智决断不与周琰撕破脸?他只能搂着灵今道:“不分开,你放心,绝不和你分开。” 在他的安抚下,灵今渐渐睡去,周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深知此事会是个隐患。 晨起,第一缕光亮照到太极宫时,周誉坐在听政的椅子上,与朝臣在太极殿等候皇帝。 阿晟今日迟迟不来,周誉以为是他这些日子太累,他和李归廉对望一眼,李归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周誉心里更记挂灵今,等了一炷香之后,摄政王示意万全安。 万全安便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归廉上奏道:“陛下登基诸事已定,选秀一事,可排上日程。” 周誉首肯,“本王会与两宫太后商议,不日下发到各省,挑秀女入京。” 其余臣工各自上奏要事,周誉逐一答复处理,需要商议的着宰相们入政事殿商讨,他宣布退朝,臣工推出大殿后,小皇帝才匆匆赶来。 周誉本就烦心,见他神采奕奕毫无疲累,心生不悦,只丢下一句。 “陛下回去多睡会,睡饱了再来也不迟。” 不待阿晟说什么,他便启程回明宫。 他策马回宫,直入寝殿外才下马,灵今在书案前发呆,见他回来,马上跑过来迎周誉,周誉揉着她的头发问道:“饿吗?” 灵今抱住他,点了点头。 万全安传膳来,灵今吃得不多,眼睛还有些肿。 午后周誉依然要入宫,他让灵今随他一起。 政事殿各位宰相已在等候,众人议事,灵今坐在周誉身边服侍,晚膳也在此地用,按规矩政事殿除了宰相不可有其余人在内用御膳,但李归廉与沉河庸不言语,其他相公自然不会吱声。 议事毕众人各自回府,周誉去告知小皇帝今日所议的要事,灵今在外面等他,远远得就望见了沉瑶嘉。 如今是太后了,萧太后自先帝大丧之后,去了宝泉寺长住,不愿再回太极宫。 灵今向她行礼,沉瑶嘉也看见她,只是颔首示意,并未走上前。 周誉出了两仪殿,把灵今身上的裘袍紧了紧,又伸手暖她被吹凉的脸颊。 “太后回太极宫居住了?” 周誉看向瑶嘉的方向道:“偶尔,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行宫。” 灵今点点头,周誉牵起她的手,带她出宫。 马车行在安静的街道上,此时已经宵禁,灵今靠着周誉没什么精神,行至东市,周誉却叫停了马车。 “我们下去走走。” 灵今往外看了看道:“宵禁了。” 但周誉已经下了马车,灵今跟上去,周誉伸手把她抱下来,又吩咐阿季,“你们回去。” 阿季和万全安不明所以,但主子的命令他们不多问,便带着人先走。 灵今四下看看,黑压压的大街上只有她和周誉。 她往周誉身边凑了凑道:“主人…宵禁被抓要打板子的…” “没关系,本王是摄政王。” 周誉一脸肆无忌惮,他又道:“抓到了也只会打你的屁股。” ? 灵今惊慌得看看四周道:“那…那快走吧……” “不回去,随处走走,看看夜里镐京治安如何。” 夜里的治安也不用摄政王亲自看吧?灵今在心里念叨,周誉拉着灵今在街巷里乱走,灵今被夜色勾起了以往东躲西藏的日子,不过身边有周誉,她倒不觉得害怕。 当然,那是错觉,在金吾卫的脚步声凑近时,灵今拽着周誉就跑,她边跑边道:“被抓到主人要遭弹劾的!” 金吾卫听见有响动,互相招呼就要抓人,灵今和周誉加快脚步,灵今带着周誉熟练得在镐京穿梭着,他们避开金吾卫的追逐,在一个角落里蹲下。 周誉探头见金吾卫没发现,正要告诉灵今安全了,转头一看灵今钻进了什么地方,只有屁股撅在外面,周誉上手拍了拍道。 “脏兮兮得,快出来。” 灵今退了出来道:“里面是个在修的码头,我们躲里面!” 说完她就钻了进去,见周誉没跟过来,她又从缺口探出头道:“主人快进来!” 周誉只好俯身从缺口钻进去,进去之后倒是宽敞得很,确实是个在修的码头,灵今给他拍身上沾上的灰,又问他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 周誉拿掉她头上的草叶,金吾卫没有看见缺口,灵今趴在缝隙上偷看动静,看人都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见周誉已坐在河岸边,他的背影舒适闲散,河岸对面的坊内还有些许灯火,照在水面上。 镐京的夜 码头微光粼粼,开春已经没有那么寒冷,灵今走到周誉身边,靠着他坐下。 周誉回头看了看那个缺口道。 “躲藏得这么熟练,以往也是这样过的吗?” 灵今双手托腮,“有时候没有来得及进坊,也只能如此了。” 周誉的目光留在她身上,又问道:“进了坊住在哪里?” “也没有地方住啊。”刚才的草叶刮到了她的脸颊,有点痒,灵今边挠边道:“但不会被金吾卫抓,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吧。” “冬天呢?” “冬天…冬天难一些…但也这么过来了。” 周誉看着坊内的灯火问道,“那些年里,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合适?”灵今思索一番道:“能给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哪里还能挑,只不过那段时间镐京的营生都不太好,贵人和富户家中都养不起奴仆,所以很少有人家里要人,而且那时候查得严,我又没有公验…” 灵今所说的那段时间,正是大周和北夷交战的紧要关头,前线战事吃紧,后方需要优先满足前线,民生经济自然不如和平时代。 “没有公验,挨过打吗?” 灵今点点头:“抓到过一次,关了好几天,不过牢里管饭!” 周誉听她讲述往事,看她如今已无所谓那些艰难求生的岁月,心里阵阵刺痛,他环抱着灵今道。 “这么难都过来了,更不必害怕离开我。” 灵今沉默,她被绘青影响太深,一时走不出来。 “我不想离开主人…不是因为怕吃苦…” “我明白。”周誉吻她的头顶道:“但你不是绘青,你比她懂得生存之道。” “本王也不是那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强迫我娶别人。” “灵今,我只要你一人。”周誉让她看着自己,“但你我都明白,未来变化多端,我不能对无法预料的事情做保证,但我会给你权利,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不再如从前,或者你不再爱我,那你就离开,去过自己的日子。” 灵今眼里泛酸,点了点头。 “以往再难也能活下去,今后更可以,你不需要依附我。” 灵今伸手抱紧了周誉,周誉同样抱住她,二人相互依偎,波光打在他们脚边。 “主人,绘青就这样了吗?她想要报仇,是不是…很难做到?” 周誉思索一番后道:“当年事时间隔得太久,你看那个郡王妃,沉稳谨慎,就算有证据,也都被她处理了。” 丹雅拜见摄政王时对灵今格外尊重,甚至送给摄政王的礼都是灵今喜欢的,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妥帖,绘青一事时隔太久,无从下手,灵今靠着周誉道:“那…她白白遭受那么多屈辱?” 周誉安慰道:“这世间的不公平占了大多数,很多事情,都不一定会有结果。等等看吧,多行不义之人,自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虽然惋惜,可霖郡王和丹雅身后都有宗族,不能因为没有证据的事情去动他,灵今叹了口气。 周誉觉得她可爱,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 “待有机会,再为绘青讨个公道。” 灵今点头,挽着周誉,晚风吹走了她的愁绪,故去的人虽有遗憾,可她终究已经解脱了,而且,至少有灵今他们为她记住,总有一日,会迎来她想要的结果。 周誉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块纸包,他道:“刚才在宫里偷了块糖糕。” 他打开纸包,是一块精致的白玉糕。 灵今分了一半,先递给周誉,周誉就着她的手吃,灵今自己也尝了尝。 “甜吗?” 周誉问道,灵今点头,她笑道:“我想和你一直坐在一起。”我想和你一直坐在一起。”我想和你一直坐在一起。” 周誉心许,他们看着彼此,慢慢视线移到对方的唇上,灵今挪着屁股凑过去,就要吻住周誉。 “什么人!!” 突然传来一声断喝!金吾卫还是发现了他们,正往这边跑。 灵今恐惧得往周誉身上边躲边道:“被…被抓了…?” 周誉满脸不爽,站起来寒着脸对着疾步过来的金吾卫郎将。 朗将见此人犯了宵禁还黑着脸看着他们,似乎犯事的是他一样,他正要下令逮捕,身后下属忙拉住他道:“摄政王!摄政王!!” 那属下是鸿胪寺少卿的侄子,见过周誉,此时正疯狂向朗将打眼色。 朗将终于反应过来,仓皇得单膝跪下告罪,“微臣…微臣叩见——” “叩见谁?” 他话未说完,就被周誉打断,朗将啊了一声,正要回话,身后一起跪着的下属又拉过他提醒道:“谁也没看见!快告罪走吧!” 朗将哦了几声道:“微臣谁也没看见!微臣告退!王爷您继续!” 周誉让他起身,朗将避开他身周两米带着下属急匆匆得走了,灵今还躲在周誉身后,见他们走了才冒头出来道:“主人,我们回去吧!” 周誉见她惊慌的模样,料她也解了心结,轻笑了道。 “回家吧。” 好些日子没有教导了「Рo1⒏red」 三月里,宫中选秀按旧例进行,阿晟没什么主见,他很喜欢司羽,对秀女没有太大的兴趣,周誉觉得好的就行。 灵梓已经上任尚宫局,镐京的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行进,灵今好像过上了她希望的生活,白天在摇椅上晒太阳,练骑射,吃各种好吃的,和周誉一起出宫逛街。 并且,她现在名下有五套私宅,还把私房钱投了些商铺,到了年里能有很多额外收入,想想都高兴。 她偶尔进宫去看灵梓,灵梓新官上任很忙碌,灵今给她塞小红包,让她放心做事不必担心被罚钱。 她现在名义上是周誉的大宫女,和红叶一起,偶尔她会担心周誉怎么打算和她的未来,但因为岁月很好,又很有钱,这种担忧只是一闪而过。 春分,周誉带着她和阿晟一起用膳,午后周誉查问阿晟的功课,灵今对教书先生周誉有点阴影,她和周誉招呼一声,便去找灵梓。 宫中人熟悉摄政王宠姬,她行走自如,远远就见到灵梓。 “阿梓,阿梓!” 灵梓拿过同行宫女手中的折子,让她先回去,她加快脚步走到灵今身边道:“今日陪着殿下进宫呀?” 灵今挽着她道:“对,今天春分,陪陛下用膳,沉先生今日没进宫吗?” 灵梓想了想道:“沉先生回江南了,他去接胡娘子和小玉。” 灵今一听小玉要来,道:“我有些合适小姑娘的绸缎,待她来给她做几套衣服。” “我昨日…”灵今正要说趣事给灵梓,转头看着灵梓时却顿了顿,她见灵梓脸颊有一块突兀的薄红,很浅,但灵今熟悉伤痕,一看就是巴掌打的。 “脸上怎么回事?”她拉着灵梓焦急道:“谁打的你?!” “…没事…”灵梓别过脸,不愿多事,“宫中有些冲突很正常。” 灵今正要追问,司羽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王爷要看内宫账目,你怎么还在这?” 灵今敏锐道:“是她?” 灵梓回头道:“知道了。” 她边走边道:“司羽十分得圣心,自然骄纵些,别和她一般计较。” 灵今却不让,愠怒道:“那怎么能由她欺负?你是主人送进宫的,她怎么能对你动手?陛下看见了吗?” “看见了,陛下也训斥了她,你别担心,别告诉殿下,这种事没必要让殿下知道。” 灵今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给灵梓生事端,她心疼得摸摸灵梓的脸颊,灵梓笑着摇她的手道:“没关系的,她其实是一时上头,误伤了我,不是存心打人。” 灵梓送了账目折子进殿,和灵今一起站在一边,灵今见周誉的茶凉了却没人换,她帮周誉把茶换了,阿晟翻看账目,周誉从旁指导,中宫和四妃未立,内宫事宜需要尚宫局处理,宫正有意培养灵梓,这种事情也多让灵梓来处理。 他们商讨分封与赏赐,正说到是应节俭,还是登基之初赏赐丰厚些也无妨,司羽突然插话道。 “如今大周一片繁荣之象,节俭反倒是显得陛下与王爷小气不是?” 她一开口,殿内其他人都异常安静。 高蝉迅速呵斥司羽道:“放肆!这是你能插嘴的?!” 周誉合上账目扔在案上,“吵什么?拉下去掌嘴。” 司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太监拖出殿外,灵梓悄悄凑到灵今耳边道:“看,报仇啦” 灵今道:“居然敢在主人面色不悦的时候插话,真是不要命了。” 她说完见周誉在看自己,忙闭嘴站好。 外头掌掴声传来,司羽娇滴滴的哭泣声也落在众人耳中,周誉阴沉着脸,小皇帝此时也不敢救司羽,正奋笔疾书,生怕再引得摄政王责骂。 不知打了多少,外面停了刑,双颊肿到破皮的司羽被拖进来谢罪,周誉看也没看,道:“下回谁再多嘴多舌,杖杀。” 在场众人听到这几个字眼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刚挨完打的司羽,她抖抖索索磕头告罪,周誉挥手让她下去,嘱咐阿晟自行批阅奏折。 阿晟真的不够聪明,沉若怀也教了他这么多年,但在他和周誉两个人的辅导下,阿晟依然没什么长进。 小皇帝又不能打,周誉有些怀念教灵今的时候了。 但显然灵今是不怀念的。 温廷泽回京述职,池方跑到了北地,没有回到他身边他也挺高兴,也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 他愉快得进去汇报军务,却被周誉三十个字里挑出四个用词不当,温廷泽阅遍兵书,也算是武通文略,从没受过这种教书先生气,他又不敢发作,于是高兴得来,憋屈得走了。 萧胜驻守平州,他与周誉的通信只有一个要求,要知道杀萧金琅的真凶。 除了学生太笨之外,其他事情都很顺利,阿晟脑子不行,但不拖后腿,周誉处理政务更得心应手,他有时想,自己似乎时常在教“学生”,他经手的周琰,袁孟安或者沉瑶嘉,智慧大同小异,都没有灵今聪明,教起来顺手。 最聪明的学生正靠着他昏昏欲睡,她发誓要陪周誉批完奏折,此时却快睡着了,周誉抱过她,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睡。 灵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脸埋在周誉小腹,她的呼吸灼热,一丝丝喷在周誉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睡得舒服,她搭着周誉臀侧的手,向后伸展,好玩似的拍了拍周誉身后。 周誉低头看着她,心想,似乎有些日子没有教导她了。 于是第二日傍晚,红叶突然来灵今院中道:“殿下说,今晚侍寝。” 周誉许久没有这么正式得传她侍寝,灵今脸一红,道了声知道了,便先行沐浴,待清理好了之后去寝殿等。 一入殿,就见周誉身着修身玄衣,衣服上隐约有些铠甲状装饰,腰带和臂绑把他的身形衬得格外挺拔。 他手持竹尺,随手抽在榻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看着灵今道。 “跪下。”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竹尺绑缚铜镜 长竹尺在灵今身后传出破空声,她整个人一抖,屁股收缩挤压到后庭的姜块,姜汁溢出灼烧着她菊穴内壁,但她无处可躲,连表情都不敢变,因为周誉牢牢箍着灵今的脸让她仰头与自己对视,一丝一毫的神情都逃不开周誉的眼睛,她光裸着身体,跪得笔直,手背在身后绞着。 周誉今日的穿着性感极了,灵今不好意思说,她从进殿见到周誉挥着竹尺让她跪下时,她便心情激荡,十分期待。 游戏中的惩罚和刑责时有着本质的区别,灵今喜欢这些性事调剂品。 竹尺再次挥动,周誉压了压手腕,这一次结结实实得打在她臀侧,痛得灵今皱眉垂眼,周誉紧了紧箍着她的手,让她抬眼看着自己,抬手再次施刑,左侧臀峰上也结结实实得挨了两下! 竹尺的痛咬到肉里,灵今轻声呜咽,而周誉在仔仔细细得欣赏她痛苦的神情,让灵今又羞涩又难受。 啪! 又是一记重击!灵今挨过后小声呜咽道:“主人…主人让我趴着吧…” 她下颌被抓住,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周誉正看得心情大好,哪里会放她,又压了两尺在她臀上,灵今受不住松了松反剪的手,被周誉当场抓住。 “抓好。” 她只能抓紧双手,周誉抬了抬她的脸嘱咐道:“眼睛不许移开,看着本王。” 灵今抬眼看着周誉,不知道他今日是什么兴致,要玩什么,竹尺打得好疼,一会得想办法让他换个刑具。 她在很多时候都不太敢看周誉,此时更不敢,但周誉下了命令她必须遵守,否则要吃大亏,果然听见周誉补充道:“移开一次打十板。” 灵今稳住心神,只盯着周誉不乱看,周誉施力责打时神情也没有多少变化,他也看着灵今,二人对视久了,灵今突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臀上痛感加剧,穴里的老姜也是火辣辣得,但她的注意力都在周誉身上。 她看着这个给她施加痛和欲的男人,仔细去观察他的眉眼,周誉眼睛略长,眉形十分好看,鼻梁高挺,嘴唇… 啪! 又一下极重的竹尺打过来,灵今再怎么分散注意力也做不到了,又皱着脸往前扑去! 周誉扶住她道:“十板。” 灵今直起身体求饶:“主人…” “怎么了?”周誉心情好,由着她撒娇。 灵今看了会周誉,突然她松开了背着的手,放到周誉膝盖上,撑起自己的身体,凑近周誉的嘴唇亲了一口! 她占了便宜,当做无事发生,周誉箍她脸的手还停在原地,灵今又摆好了姿势,把脸放回周誉手中。 她像一只撒完娇的小狗,把脑袋放在主人手里任其把玩。 周誉摩挲着她的脸颊,回味刚才的吻,心道她如今越来越大胆,确实需要好好教导。 他松开灵今道:“想要趴着?” 灵今忙点头。 周誉善心大发,“趴过来。” 小狗满足得趴上主人的膝盖,还没趴稳,主人的竹尺又狠又急得抽了上来!咬进雪白的臀肉,灵今猛得收缩屁股,又被姜块刺激得放松,她哭喊道:“轻点…主人!轻!…轻点…” 她喊完已经挨了五下,臀峰上又多了五条红痕,周誉按住她,“刚才不是很厉害?我让你乱动?让你松开手?” “没有…没有…是我自作主张…主人饶命!” 挨板子她也不喊饶命,这会恃宠胡言,周誉狠抽了她一板道。 “还想趴着吗?” 灵今不知他何意,正犹豫时,臀上又挨上了竹尺!周誉时左时右得责打,完全没有规律,灵今微摇着臀想躲,但那里能躲开,她动了两下察觉无用,便撅着臀任由竹尺虐待臀肉,口中难受呻吟,她不说话周誉就不停,臀上的红痕逐渐增加,她终于受不住喊道:“我不要趴了!主人!停一停!歇一歇吧!” 竹尺终于停了,灵今哽咽着,周誉让她别装,灵今擦了擦眼泪爬起来,周誉轻轻掌掴她的脸道:“不要跪,不要趴,你想要什么姿势?” “……主人…你给我个盼头…” 周誉思索一番,告诉她今日的玩法。 “挨鞭子,一百鞭。” “什么?”灵今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意见?” “我不敢…”灵今哪里敢有意见。 “所以是有意见的?” “没有…” “那就乖乖等着。” 周誉的话题急转直下,“去里面拿面脂和珠串,姜块取了,本王传了你再出来。” “哦…”灵今心惊胆战得,看来今日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进了内室,取下磨了她许久的老姜,又拿了面脂和后庭拉珠一起放在木盘里。 外头似乎有人进入,扛了什么东西,脚步沉重,周誉令他们放好东西,几人便退了出去。 “灵今,过来。” 人都走后,周誉便唤她,灵今拿了木盘走出去。 一出内室就看见了方才众人抗进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如床架一般大的架子,此时围着矮塌,顶上还绑了一块巨大的铜镜。 灵今走过去,把木盘放在榻上,周誉拿来绳子绑住灵今的手,让她躺到榻上,高举双手固定在榻架,灵今一躺下,就在顶上铜镜里看见了自己光裸的全身。 灵今平日里烛火亮些都不好意思,此时殿中灯火通明,摇曳的烛光照透灵今的身体,她高举着双手,不可示人的部位在铜镜中无所遮蔽。 她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别过了头不敢看,周誉在她脸颊上打了一巴掌斥道:“眼睛移开一次如何?” “十…十鞭…” 他没有调笑,灵今忙正过脸,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周誉将她双脚膝弯绑上绳子,分别绑在两边铜镜架上,灵今双腿大开,私处都暴露在铜镜里,她紧张得睫毛颤抖,周誉又取了一大块面脂,在灵今双乳间搓揉化开,面脂的清香气四溢,涂满她全身,臀部更是多摸了一层,抹完身体,周誉拿来软枕垫在灵今腰下,腰部抬高,灵今的屁股便腾空,铜镜中她下半身的蒙阴处更清晰,周誉又取了些面脂堆在灵今后庭。 这面脂是贡品,只有太后可用,就这样被周誉用来做床笫之事。 按压揉开之后,周誉推了一指入她菊穴,灵今清晰得看着这个过程,手指在她股逢里进出抽插,顺畅之后,她看见周誉拿来那串后庭珠,抵上自己的穴口。 眼见自然更紧张,她后庭收紧无法控制,珠子进入不得,周誉放下珠子,擦了擦手,从一边取来今日正式行刑的物件。 是一根一指细的鞭子。 灵今只能从铜镜中看,她稍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要挨那种缠了金线的鞭子。 不过很快她就为自己的松懈付出了代价。 一百鞭 镜中的周誉举起细鞭,盯着她的下半身,在灵今微微收缩满是面脂的穴口时,鞭子迅速对着灵今的股缝抽去! 灵今瞬时疼得全身一震!她四肢被绑住不得动弹,只能绷紧了肌肉缓解咬到她穴里的锐痛! 她的眼睛也下意识得紧闭,胸口不住起伏,还没缓过来,就听周誉道:“十鞭。” “睁眼。” 灵今依令睁眼,她想喊周誉,未等出口,周誉已经手起鞭落!十鞭子毫无章法得打在她股缝,臀侧,和小腹上。 打完周誉放下鞭子,再次拿起珠串。 “还要抵抗吗?” 灵今被抽得腿直抖,放松穴口道:“不…不敢了…” 周誉把珠子重新抵到她菊穴处,面脂此时更润,灵今放松之后珠子很顺利得进入,珠子有六颗,周誉一一置入之后又拉了拉串着他们的穗子,灵今肛口酥酥麻麻很是舒服,身上鞭痕也过了痛劲,变得热辣辣。 周誉抽送了会珠串,便将其深埋入灵今体内,又分开她的阴唇去看她穴内的情况,板子加鞭子的调教下,灵今穴内自然晶莹黏腻,周誉探入两指,缓缓搅动抽插。 灵今这次万不敢抵抗,她看着镜子中周誉的手指玩弄自己,她的欲望渐渐无法抵抗,但此时高潮必定要挨鞭子,她又不能移开目光,难受得眉头紧皱。 周誉玩得满意了,抽出手指离得远了些,似乎在欣赏他的作品,他又拿起鞭子,灵今见他鞭子在手,呼吸都滞住。 其实灵今很喜欢看周誉持鞭的样子,或许是初次见面时,周誉就是策马持鞭,救下了灵今,所以拿着鞭子的周誉,灵今总是很神往。 不过后来鞭子不打马打她,她就不神往了,鞭子的疼她熬刑再厉害也受不住,好在周誉不喜欢床伴身上有伤痕,鞭子容易留疤,所以他不常用。 周誉审视了会,举起鞭子顺着她的臀侧往下滑,灵今咽了口口水,铜镜里的周誉就将鞭子抽了下来! 依然是没有章法得打,而且专挑嫩肉,鞭子抽过红痕立刻浮现在灵今身上,臀缝间,大腿内侧,小腹,小腿,白皙皮肉上布满红色伤痕,周誉满意自己的作品,此时的灵今咬着唇,眼角痛得逼出了眼泪。 “多少了?” 周誉上前,点着她的小腹问道。 “二…二十九…” 灵今松开自己的嘴唇,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牙印,她喘着气答道。 周誉看着她唇上的红印,伸手去揉,命令道:“接下来报数。” 灵今双腿大开,周誉站在正中,从身后来看,二人就像在交合。 鞭子当空挥了挥,然后继续抽落!这一鞭打在了灵今的乳尖上! “啊!” 灵今惊叫起来,此处周誉很少照顾,就是房事时他也不太去揉胸,这一鞭让灵今忘记了报数! 尖锐的鞭声继续,又抽在她胸上!灵今终于想起来。 “三十!” 咻!啪! “三十一!” 咻!啪! “嗯……三十二!” 鞭子继续虐待双乳,灵今的报数声带了哭腔,她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红痕逐渐增加,眼泪逐渐不忍,啜泣声也更为明显。 “嗯…啊……四十三…主人…主人……” 周誉停了,灵今胸口起伏,眼泪和汗水沾湿了垫子。 周誉附身,拿鞭子的手撑在灵今头侧,他擦掉灵今的眼泪,十足温柔得哄了灵今几句,又用吻给她止疼,然后站起身残忍道:“继续。” 细鞭再次抽打,这次又狠又快,在灵今的锁骨,肩头,手臂和腰侧! “六十五…六十六嗯…六十……呃……六十七!!啊…六十八!主人…!主人!疼…!” 这一次她的求饶周誉没有理会,继续抽她身上每一处软肉!灵今快数不下去了,她不顾加罚的警告闭上眼睛扭着身体躲避,而此举必定惹怒周誉,周誉转转手腕,在她臀腿处狠狠压在一鞭!灵今如同被刀子刮过,她猛地瞪大眼睛,又哭求起来! “主人…饶了我…饶了我疼…疼…主人…” 她的神经被痛感占满,胡乱求饶,但周誉却冷冷道。 “十鞭。” 灵今闭上嘴,她见自己身上全是伤痕,看起来凄惨极了,但约定了数目就没有轻饶的可能性,灵今缓了缓,准备好迎接加罚。 周誉把鞭子放在她阴蒂处道:“加罚这里。” 灵今不敢想象,没等她求饶,周誉挥鞭就打,阴蒂花穴处全部被鞭子伺候到,剧痛排山倒海得侵袭着灵今,她气都喘不匀,哭也被鞭子打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随着鞭子颤抖,细汗混着面脂,让皮肤在烛光下油亮发光,十鞭很快打完,她下半身也惨不忍睹,周誉捏了捏鞭柄,目光在她身体上游走。 灵今等了半晌,周誉没有再打,她看着铜镜里的周誉,以为他心疼自己免了剩下的鞭子,她还在揣测,周誉看着灵今交错着竹尺印的臀肉,不再犹豫,剩下三十二鞭连续不停得抽在她臀上!鞭子咬着已经受了伤的臀肉,痛感更上一层!灵今此时再也顾不上其他,哭喊挣扎起来!鞭子追着她晃动的臀肉抽!丝毫不因她的乱动而放过! 最后一鞭压下! 灵今已经哭得脱力,周誉将她的手脚松开,腰下的枕头拿走,灵今怔怔得看着铜镜,周誉附身抱住她,布料蹭到鞭伤,引得她一阵颤栗。 “主人…好疼……别打了…别…别打……” 她以为没有数完就没有结束,低声求饶。 “结束了。” 周誉亲了亲她的眼睛安慰道,灵今伸手抱住周誉边喘边哭,周誉擦去她的汗水道:“受不住鞭子?那下回不玩这个。” 周誉起身拿了杯茶,喂给灵今,把她身体里的东西拿出来,珠串一离开身体,灵今觉得空荡荡得,她手缩在胸口,看着周誉帮她揉穴口边的鞭痕,她道:“不要打那么多…也可以…” 周誉笑她,他拿了清水仔仔细细得给灵今擦干净身上,这种情况是不能洗澡了,擦干净后又取药来抹,这一套做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灵今看他摆弄了自己半天也不见累,突然道:“主人。” “怎么了?” “你身体真好。” “什么?” 灵今意识到自己一语双关,她翻身捂住脸不好意思看周誉,周誉擦干净占满药的手,抓开她的手,凑近她问道:“什么时候身体最好?” 灵今只是抿嘴笑,不去回答,周誉想抱她去床上探讨身体好的问题,灵今却阻止道:“…镜子…要撤了吗?” “不撤,”周誉笑:“娘子要本王如何伺候?” 灵今扭捏道:“和方才一样…绑着腿………” 于是周誉起身,将她摆回方才挨打的姿势,除了没有绑手。 鞭子刚打时极痛,但细鞭造成的伤痕不会太严重,此时鞭伤还没有竹尺打的严重。 周誉脱了外袍,就要栖身上来。 灵今推了推他道:“衣服磨得我身上疼。” “你要怎样?”周誉无限纵容她,他明白她要什么,但就是要问。 “我也要看主人的身体……” 灵今一说,周誉便不再废话,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服,袒露全身肌肉,灵今半看半害羞,周誉俯下身体,他宽实的后背暴露在铜镜里,身下巨物在腿间露出,灵今把头埋到他脖颈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周誉给了她一巴掌道:“看,刚才怎么想的?现在躲什么?” 灵今睁眼,去看铜镜,此时已无需前戏,周誉的性器直接深入灵今甬道,灵今抓皱了垫子,她眼睛看着镜中的交媾,甬道里被填满,她空荡荡的心也被填满。 周誉抱着她缓缓抽送,待灵今适应之后他却退出了穴口直起身,灵今失去了满足感,有些茫然得看着周誉,她瞥见镜子自己双腿大开,身上布满鞭痕,她害羞得要合拢大腿,周誉却扶住她的膝盖道:“不要动。” 他分开灵今的双腿,拿了枕头垫在她腰下,抬起她的穴口,随后靠近她道:“看着。” 灵今知道他要自己看境中,她抬眼去看,周誉性器粗长,晃荡在双腿间,囊袋饱满蓄势待发,抵到她下半身,然后左右分开两瓣软肉,嵌入到入口,先是柱头进入,然后是柱身探入幽深处。 灵今身下酸软感传来,但更刺激的是视觉上直观的冲击,交媾的过程清晰得映在灵今眼中,周誉进了一半,便开始深浅不一得抽送,速度快慢不一无法揣测,灵今渐渐得趣,仰起头深呼吸,周誉让她看得差不多了,便继续俯身抱住她做。 “主人…” 灵今失神得唤他,周誉吻她,轻声道。 “我在。” 灵今抱紧周誉,身下的冲刺渐快,她即将高潮,如同窒息的河鱼半张着口,周誉与她相连之地黏腻不堪,分合间连着津液,灵今低低得呻吟,周誉深深吻住她,一手又抓紧了她的臀肉冲刺!灵今既难受,又贪恋他的拥吻,她甬道紧收,在他唇齿的缠绵间达到高潮! 镜中交媾好像没有尽头,二人兴致正好,尝试着各种姿势做,但最终还是灵今先败下阵,又哭又闹得求周誉,周誉压住她,扣着她的双手打她屁股,直到自己完全发泄结束才饶了灵今。 他抱住浑身无力的灵今,眷恋得吻她全身,他见灵今红红的眼尾又挂了泪水,急问道。 “弄疼了?” 灵今摇头,自己擦掉眼泪,抱紧周誉。 入宫 麻雀刚落到万春殿屋檐,阿晟便已起身坐到御案前,床帐内的司羽不满道:“陛下怎不多睡会,今日又不上朝。” 阿晟拿着笔道:“今日摄政王要入宫,他留给朕的课业朕还未写完呢。” 提起摄政王,司羽就觉得脸疼,她挑唆道:“王爷如此逼迫陛下,也不知是何心思。” “不可胡说。”阿晟制止道:“王爷是为了朕能早日亲政。” 司羽穿衣起身,凑到阿晟身边道:“陛下,您说过选秀之后要册封奴的,这话还算数吗?” 阿晟手里写得急,敷衍道:“自然算数,但也得问过王爷。” 司羽不乐意了,搂着阿晟撒娇,阿晟边哄她边写字,二人边笑边吵,直到高蝉进来,她才去内室穿戴整齐,出去伺候。 皇帝身边暂时没有合适的大宫女,周誉挑不出好的,灵今便暂时入宫,进宫这几日,阿晟很是欣喜,他在宫中没有让他安心的人,灵今好歹在江南时和他玩得开心,况且周誉留给他的功课实在是难,灵今倒是可以从旁指点一二。 其实这是灵今自己求来的,在周誉给她揉红肿的屁股时,她被伺候得舒服,随口道。 “主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说。” 灵今观察着周誉的脸色道:“我想进宫,帮…啊——!” 没等灵今话说完,屁股上就遭了一掌。 周誉抓着她的臀肉道:“是谁哭着说的不要离开主人?” 灵今捂着屁股坐起来,“我见阿梓脸上有红印,一定是受人欺辱了!” “在宫中难免受欺辱,你若进宫,你也会与她一般。” “我不会啊。”灵今扑到他怀里,“我是主人宠姬,可以嚣张跋扈。” 周誉笑了,确实很像正在被宠姬迷惑的昏王,他考虑片刻后道。 “陛下的资质…实在是。” 灵今道:“我觉得沉先生教导陛下的方式,好像有点问题。” 周誉没想到她会说这一点,便让她说自己的看法。 “沉先生教导的,大多是为王为君之道。” 周誉点头道:“天子自然需要。” “可是在为人处事方面,陛下却更习惯自己庶民的身份,庶民自小就被规训,要重规矩,守教条,好像…与君王之道相悖。” “沉先生既然教导陛下如何成为人君,又为何对他做庶民的规训?如此一来,在芦丛镇时束手束脚,想玩不敢玩,登基之后…该用权力却不太敢用,有些拧巴不是吗?” 周誉赞道:“戒尺没有白打。” 灵今脸红,“主人教别人怎么不打…” “他们打了也白打。”周誉道:“他身边那女子也不行。” “那主人要不要换了她?” 周誉摇头道:“当初是宫中指给阿晟,没有仔细去挑,况且她是教房事的宫女,情谊与别人不同,没有理由就换了她也不妥。” 灵今若有所思,她抬头看着周誉。 “想什么好事?”周誉对她细微的情绪了如指掌。 灵今把屁股挪远了点问道:“那教主人…的宫女是…谁呀?” 周誉就知道她没有好话,他把她拖回来,确保臀肉被抓在自己手里后才道:“红叶啊。” “红叶姐姐?真的?”灵今新奇道,随后她感觉到臀上的手抚摸的力度不对,立刻补充道:“我吃醋,我好嫉妒哦。” 周誉冷笑了声,不去逗她,“我在阿晟这个年纪,只有万全安愿意跟着我,难道要他教?” 他拍着灵今的背道:“开府之后红叶她们才过来,那时候一直在外打仗打土匪,没时间研究这些事。” “那…嗯……”灵今嗯了半天不说话。 周誉见她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让她有话直说。 灵今挣扎了半天,终于说道:“那怎么…头一次就…这么厉害…” 周誉取笑道:“没办过事还没看过书听过戏吗?再说当初是你太紧张,又什么都不会,知道什么厉害不厉害?” “哦…”灵今闷声闷气,“那我现在进步了吗?” “没有。” 周誉果断道,见灵今眉头皱起来,觉得她十分有趣,一边帮她顺发丝一边道:“你进宫…也好,待选到可用之人就回来。” 灵今得逞,凑过去亲他,被周誉推开道:“别来讨好,自己没事了就去找你的好姐姐们,不理会本王?” 灵今挤过去,下巴靠在他胸口,仰着头道:“主人天天都要进宫,我们每天都要见面的,主人生气的话,等我回来您再罚我嘛。” 周誉拎她耳朵,“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哭。” 如此灵今就被安排进宫,选定的秀女陆续入住各殿,阿晟偷偷问了灵今周誉能不能同意他收了司羽,灵今觉得周誉能同意才有鬼,她只能安抚阿晟。 “如今她是你的大宫女,能天天见到,若是做了后妃就不能时常见了,陛下要雨露均沾不是?” 阿晟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他本来就害怕周誉,便暂时放下了和周誉提的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司羽知道了什么,这几日对灵今和灵梓敌意十足,她只比阿晟大两岁,还是小娘子,灵今不和她计较,全当没看见。 阿晟写完了手头的奏折,看了看四周,悄悄凑到灵今耳边道:“下午去钓鱼吧!” 灵今皱眉道:“王爷下午还要回来和陛下议事,今日的要事您都看了吗?” 阿晟忘了这茬,他一听周誉要来就头大,讪讪道:“好吧,先看吧。” 宫中准备了新嫔妃的赏赐,灵梓带人来给阿晟过目,司羽也在左右,她一进来见灵今坐在阿晟身边,当即吃味,抢在灵梓前头端了几段丝绸到阿晟面前。 “陛下您瞧,尚服局挑选的云罗煞是好看!” 阿晟拿起来翻开看了看,指着几段云罗丝绸道:“灵今姐姐,这料子适合你。” 灵今余光看了看司羽,见她脸色不好,于是道:“陛下唤奴婢灵今就好,云罗丝绸是名贵之物,奴婢不能用,您不如留着赏赐后妃吧。” “没关系。”阿晟摆手道:“就当是朕赏赐给摄政王的,高蝉,一会儿派人送回尚服局,你喜欢什么样式直接和尚服局说。” 他坚持要送,灵今知他是感念旧日友情,但在司羽眼中却大有不同,阿晟又问道:“宫室可都妥当?” 灵梓颔首道:“陛下放心,诸位贵人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那你们下去吧,其他东西先放着,哦对了,给太后行宫,和宝泉寺送一些去。” “宝泉寺不能送太华贵之物,选些贵重的素色料子吧。” 灵今提醒道,阿晟首肯,灵梓便领命告退,灵今见司羽不动,就想着自己退下帮灵梓做事,但阿晟却拉住她道:“姐姐别走,你得…” 他凑过去低声道:“帮我看看这个该怎么断,一会儿摄政王来了朕不知如何回答!” 说完他又转头道:“司羽,你先下去。” 司羽暗自恼恨,但见二人已经商量开,只能行礼告退。 下午周誉来议事,灵今在一旁奉茶,今天的功课有些难,阿晟完全没了主意,基本都是灵今告诉他,他在言辞上稍作更改,她这会正和阿晟一起紧张。 周誉一听阿晟所答,就知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往常只是几处与他的认知不符,周誉也不会计较,何况灵今能教教他也是好事。 但今日看来,阿晟实在太过依赖别人的意见,他瞥了灵今一眼,开始挑出阿晟的问题,道:“五处不妥当。” 阿晟准备好听摄政王的意见,但周誉却拿起桌上的玉尺道:“打五板。” 一边伺候的人和皇帝都惊了,摄政王要打天子? 只有灵今听懂了,她偷看了眼周誉,跪过去把手伸给他,周誉抓住她指尖,玉尺对准她手心抽了五板,灵今每挨一板都疼得哆嗦,打完手心起了条红愣子,她不敢出声,收回手掌偷偷揉,阿晟在一边看傻了,片刻后才道:“您为何罚灵今?” “这些东西是她能看的?陛下也能做好,依赖他人怎能有长进?沉翰林没有教过吗?” 阿晟才点头道:“朕知道了,灵今也是被朕逼迫才看的,您别再罚她了。” “初犯可轻罚,若有下次,传了廷杖拉到外头去打。” 他这话听上去是在训灵今,其实是说给在场皇帝亲近的所有人听,果然此言一出,殿内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周誉一直指导阿晟到夜间才回明宫,灵今送他出殿,走远一些后,周誉拉起灵今的手,摊开她的手心道:“疼吗?” 灵今摇头,“主人小惩大戒,灵今知错。” “跟我在一起随你说什么看什么,在宫里不行。” 周誉严肃道,灵今也认真保证:“我记住了。” 周誉看了眼大殿,道:“他身边的宫人若有心术不正之辈,你找个由头处置了,有什么你不方便做的,就告诉我,或者交给灵梓,她以后需要在宫中长久任职。” “是,我会留心。” 周誉给她揉揉掌心,“自己当心。” 大殿外,出来换茶水的司羽窥看着灵今与周誉,她见摄政王给灵今揉手心,又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放在灵今手里,似乎是一包吃食。 灵今捧在手心,笑着凑过去亲了口摄政王,摄政王把她推开了些,点着她的额头在训斥她什么,司羽把手里的托盘捏得死死的,片刻之后移开了目光,回身时却撞到了阿晟身边的小太监升才。 升才告罪道:“哎哟司羽姐姐当心些,别伤了您的手。” 司羽朝灵今的方向努了努嘴,“瞧那贱人,勾人的本事十足。” 升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可别胡说,摄政王护她护得紧呐。” “护得紧还送进来做奴婢?”司羽不以为然。 “姐姐怎么知道一定是做奴婢?”高蝉悄声道:“您可别太大意,陛下不是也对她好?自古权臣,送贴心的女子给天子,可太常见了。” 司羽狐疑道:“你别胡说,摄政王对她这么好,自己不要送给陛下?” “以往确实不可能,不过你听说了吗?” 升才神神秘秘,转头看近处无人后道:“听说摄政王在民间秘密寻梁府幼女,说是自小离家养在寺庙里,后来走失了。” 他叹了口气道:“梁国公刚恢复身后荣耀,摄政王就这么着急为他寻后代,明面上不关切,私底下的手倒是快。” 司羽皱眉道:“没听过,梁国公还有小女儿啊。” “贵人家里的事情哪里能让你我知晓?听说是自小避灾,送了出去,也没有进族谱,司羽姐姐,您看她现在得意两边恩宠,届时故交嫡女入京,王爷又没有娶妻,那位置必定是留给尊贵的国公小姐,还有她什么事?” 司羽喃喃道:“你是说…她跟不了王爷的话…很有可能留在宫里?” 升才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走了,司羽望向灵今的方向,见她还站在原地和摄政王挥手,皇帝对册封她一事迟迟未有结果,司羽心里焦躁起来,暗自揣摩着主意。 媚药 沉若怀来去一月,终于回来了,灵今见到他入宫,上前招呼。 “沉先生,许久不见了。” 沉若怀见到灵今,眉眼带笑道:“娘子容光更甚从前。” 灵今行礼道:“先生过奖,小玉和胡娘子也入京了吗?” “还没有。”沉若怀摇头,又解释道:“以后在京中定居,就不回江南了,客栈和书院不便打理,娘子她想直接卖了,不过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买家,她不放心陛下,让我先回来。” 灵今点头道:“胡娘子卖了客栈和书院再来?那小玉也没有过来吗?” 沉若怀略有些愁道:“她倒是闹着要来,只是小玉离不开人,我现在又不能时时看顾她,别人也不放心,索性先不带过来,反正现在胡娘子也不用招待客人了,待事情办完,再一起来。” “她们走水路或许更快些。”灵今道。 “是啊,我让娘子租好一些的船,别省钱了。” 二人边说边走,一路到了万春殿。 今日阿晟一直在万春殿,膳食也是司羽来取了送进去,此时已是晚膳时,灵今见高婵站在殿外,上前道:“公公,沉翰林回来了,陛下还在殿中?” 高婵往里看了一眼道:“陛下今日有些嗜睡,怕是前几日批折子批得太晚,累到了。” 灵今和沉若怀对视,又道:“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高婵看着有些为难,“这…陛下之前吩咐过了,今日不见人,想好好歇息。” 此时灵今却闻到了一丝异香,沉若怀往里看了一眼道:“听说摄政王对陛下的功课看得紧,陛下本就嗜睡,许是真的累了,娘子,不如我明日再来?” 灵今正对殿内心生疑虑,她回身送沉若怀,二人又闲谈了几句,沉若怀又不放心得看了殿内几眼才离宫。 此时灵梓与尚食局一道送膳,灵今怕出事,于是与灵梓商量之后,还是要进殿去查看,她不管高婵阻拦,与灵梓在殿外求见,阿晟没有回应,司羽却在门内道:“陛下要歇息,你们退下。” 二人对视一眼,灵梓示意尚食局先退下,灵今走近高婵道:“公公,陛下若有事,您要如何向王爷交代?” 高婵是墙头草,谁有权力听谁的,他踌躇片刻后,传金吾卫来推开了殿门,殿门一开,殿内香气腻人的脂膏味混着石楠花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门口的人都皱眉掩鼻,灵今心道不妙,和金吾卫将军耳语了几句,将军见事态不对,他按照灵今的话传人围住万春殿,不让人靠近。 灵今和灵梓忍着浓郁的味道进了寝殿内室,一进去就见司羽和另一女子睡在龙榻上,三人皆是一丝不挂,见灵今等人进来,司羽二人忙披上衣服,司羽怒道。 “你们怎敢闯殿!” 灵今被这气味和画面冲得脑门充血,灵梓上前用薄毯盖住阿晟龙体,她查看阿晟的情况后,对着灵今点了点头。 灵今放心,又压低声音道:“高公公,这就是你说的歇息?!” 高婵站在后头,满脸尴尬道:“这…这陛下的旨意…奴…” 他自然做不了皇帝的主,灵今皱眉道:“劳烦公公将这二人拖出去,请御医和宫正来!” 高婵连忙喊金吾卫,把司羽二人拖出内殿,灵今上前察看皇帝,见他面色潮红,用手一探额头也是滚烫,灵梓道:“你先去处置,我来照看。” 灵今点点头,大步走出内殿。 司羽二人被压跪在地上,司羽怒道:“灵今!你敢拖拽我!” “你是什么东西?是陛下的妃嫔,还是正宫皇后?!”灵今也指着她怒斥,又喝道,“你给陛下用了什么!” 司羽却仗着皇帝宠爱,声色更盛,她想站起,却被金吾卫按着跪下,她骂道:“你不过是摄政王奴婢!也敢在万春殿作威作福!” 灵今听了嗤笑道:“奴婢奉王爷令入宫,王爷令旨,照顾好陛下,你二人谋害天子,怎么,奴婢处置不了娘子,宫规也处置不了吗?” 司羽对此话无法反驳,但她听了灵今的谋害二字道:“你休要诬陷我!是陛下宠幸!你还敢做陛下的主?!” “用的什么药!” 灵今丝毫不被她带偏,继续质问,司羽不敢答这问题,给皇帝用媚药是死罪,她正天人交战,外头禀报御医到了。 灵今先请蒋太医入内诊脉,此时殿内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但御医一进内室就变了脸色,他为皇帝诊脉,灵今在外见御医在看,心里放心些,她继续审问道:“不说吗?不说传廷杖来。”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高婵犹豫着不动,尚宫局也还未来,灵今在周誉身边久了,性子也慢慢靠近周誉,她同样见不得磨磨蹭蹭,当即也不管他是什么太监,喝道。 “高婵!去传!” 高婵被她惊得一震,他竟不敢看灵今的目光,在原地胡乱踱步后,最终出殿去传刑,司羽见她真敢动刑,挣扎道:“我………陛下宠幸我已久…万一我已有龙胎…你…” 灵今俯看她,道:“蒋太医就在此地,稍后请他诊脉。” 尚宫局宫正此时匆匆赶来,高婵跟在后面,她带来了春凳,和两个手拿乌黑廷杖的太监。 蒋太医很快就出来,告诉灵今皇帝无碍,灵今请他为二人诊脉,蒋太医搭脉后道:“娘子,她们二人并未有孕。” “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就打!” 宫正知道灵今身后有摄政王,迅速示意行刑太监立刻架起司羽,把她按趴到春凳上,司羽挣扎不止,宫正让人绑住她,太监拿来麻绳死死绑住她四肢,司羽没有挨过板子,见无法逃脱,终于害怕起来,双手抓着凳脚颤抖不止。 刑讯 太监上前脱衣让她裸露臀峰,去裤时她还抖着声音叫骂,灵今未道要打多少,于是行刑太监掀杖便打。 司羽发着抖迎接剧痛,一板子下来臀峰似乎炸开一般,司羽当即痛呼一声,还没等她喊完,第二板就狠打下来,大殿交替的大竹板打肉声连续快速得传开,行刑太监打板子经验十足,无论她如何躲闪,每一板都结结实实得打在该打的地方。 臀峰很快就起了斑驳红点,司羽痛到窒息,跪在地上的女子已骇得小声抽泣,打到三十司羽已无力挣扎,只有上半身随着板子起落微微颤动,灵今见她臀上红肿一片,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珠,才叫了停手。 她向着另一人道:“看清刑罚了吗?到底给陛下用了什么?!” 那女子犹豫片刻,似乎要招供,却听司羽挣扎喊道:“真的是陛下临幸!灵今,你有何官职!在宫里动私刑!” “是尚宫局在正宫规,你不服,那就接着受杖,继续打,给她赌嘴别惊扰陛下。” 宫正命人绑上司羽,司羽方想喊陛下,就被司正塞了布团进口,她手脚腰部被绑死,廷杖在她身后比了比,又重重落下! 司羽痛极了,眼泪直流,灵今适时道:“你给她数着,一会数多少,你也打多少。” 那女子忙跪爬到灵今脚边道:“娘子饶命!我们抹了催情的脂膏在身上引诱陛下,求娘子手下留情!” 此时阿晟醒了,听到声音出了内殿来看,灵梓追在他身后,对着灵今使了个眼色,灵今会意,和殿中人一起参拜皇帝,阿晟见司羽被绑在春凳上在挨板子,连续的击打下她的后臀已经布满血愣子,而她本人颤抖不止却不挣扎,只有不成调的呜咽声。 “住手!” 阿晟疾跑过来,看着司羽身后道:“为什么打司羽?” “陛下,司羽二人给陛下用…药,扰乱宫闱清明,请陛下处置。” 灵今垂首解释,阿晟看着她缓了声色道:“再如何也要先禀报朕,你为什么私自行刑?” 灵今请罪道:“陛下息怒,僭越之罪奴婢自请王爷责罚,但此二人秽乱宫闱,还请陛下先行降罪。” 阿晟抬手道:“都平身。” 他上前扶起灵今道:“灵今姐姐,司羽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灵今看着阿晟,皱眉道:“陛下,司羽下药引诱陛下,您没有感觉吗?” 阿晟显然知道,他避开灵今目光道:“今日难得休息,朕想放松放松…” 他见司羽泪眼看着自己,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后道:“司羽好歹伺候朕,就算有错姐姐也不该越过朕,处置朕的人吧?” 灵今没想到他先质问自己,她微微眯眼,对上皇帝的目光道:“奴婢知罪,但今日一事,需要有个交代,否则王爷和太傅他们问起,陛下要如何说?” “……”阿晟对司羽很喜欢,不舍得处置她,犹豫道:“朕……是朕想试试,不是她们。” “陛下。”灵梓忙打断道:“陛下不要再妄言!” 阿晟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她一吓退了一步,心底怒气也激起,他撑着面子道:“朕宠幸女子有何不可?!难道你们不伺候摄政王?” 灵梓皱眉,她一直都为周誉当差,从来没有过那种事情,何况周誉也只有灵今侍寝,灵今走近一步。 “陛下,您宠幸谁都可以,但今日是有人对您用药,是蓄意谋害天子,旁的事情都无足轻重,可今日之事陛下万不可轻轻揭过,若不严惩传了出去,宫中人人效仿,下一回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事了。” 阿晟见她坚持要处置司羽,没了主意,而司羽被绑缚封口,听灵今一定要处置她,呜咽着引阿晟的注意,阿晟可怜她,心里一软,求道:“灵今,你帮我求求摄政王,不要杀她好不好?” 灵今拉过他的手道:“陛下,这是你的天下你的后宫,也是你的名声,今日之事太大,若你自行处置,将她送出宫去,她还能安然嫁人度日,但若是王爷处置?” 阿晟明白了她的意思,送走司羽还有来日,但摄政王知道此事必定是杖杀,他犹豫道:“让朕劝劝她。” 灵今不好逼迫天子,阿晟没有坏心,他入宫之后只有沉若怀和司羽照顾他,亲近司羽也理所当然。 阿晟蹲下身子松开司羽封口的布,还未等他说话,司羽便骂道:“陛下!她僭越犯上!您杀了她啊!!她只是一个奴婢!您为何惧她!” 阿晟劝道:“今日之事是你的过错,别说了,朕送你出宫去…来日若有机会,朕会接你回来的!” “陛下?不…奴婢不走…奴婢要和陛下在一起,求您了!” 阿晟心疼她,又转头看灵今,灵今对他摇头,司羽见了又道:“你仗着摄政王就欺辱陛下的宫人?!难道你没有用手段引诱过摄政王?!你和摄政王是不是要反邪!!” 她无知又口无遮拦,灵今冷冷道:“娘子不但损害龙体,现在还诋毁,挑拨陛下与王爷的关系?” 司羽心里没底,她见眼前的灵今完全不是她以为的灵今。 “我…说的有何错?莫非…莫非你今日站在这!不是仗着摄政王的势?!陛下!奴婢不要走,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受罚受死都可以,别赶奴婢走!” 阿晟蹲下来看着司羽,片刻后道:“不如…让规矩姑姑来罚一顿规矩板子,再罚她半…一年俸禄吧?” 灵今心里叹气,阿晟的仁慈善意就是一把双刃剑,此刻,这把剑对准了他自己和周誉。 她和灵梓对视一眼,灵今心中权衡,周誉若处死这二人,到时候和阿晟之间势必产生嫌隙,这不利于大周将来,于是她决定坚持,阿晟和她有裂缝无妨,但不能和周誉异心。 “宫正,请将她们带走,逐出宫去。” 阿晟皱眉道:“灵今,你没有听见朕的话?是在代朕处置吗?” 灵今跪下叩首,丝毫不退让:“是,今夜之后,陛下可赐死奴婢,但司羽必须处置。” “你…”阿晟指着她道:“你未免越矩太过…司羽…朕说处置才可处置!今日谁敢动她…” 他尝试着用帝王的权利。 “朕就杀了谁!” “陛下要杀谁?” 周誉抬步进来,众人见了齐齐转向他,叩拜摄政王。 偷情 【摄政王翻窗来宫女所云雨】 摄政王一到,殿内迅速安静,连趴在刑凳上抽泣的司羽也止住了声响。 周誉向皇帝行礼,阿晟见了他又恢复了畏畏缩缩的样子,他避开周誉的目光道:“朕…朕只是玩笑……” “出了何事?” 他走过去,伸手扶起灵今,示意众人免礼。 灵梓向他叙述方才的事情,蒋太医也从旁佐证。 阿晟解释道:“司羽姐姐从朕入京就陪朕,朕只是…摄政王,念她初犯,能不能饶恕她?” “可以。”周誉居然好说话,他道:“松开她,蒋太医,去取绝子药,给她二人用下。” 司羽听到周誉要让她自此不可生育,滚下春凳叩头求饶,周誉看也没看她道:“用药你仍可在万春殿伺候,不吃就逐出宫去,你自己选。” “摄政王…朕…” 阿晟想要求情,周誉盯了他一眼,他便没了声音。 司羽磕得头上起了一块瘀青,又去求阿晟,阿晟被她拉扯着,不知要不要去扶她。 丹药很快就取来,放在司羽面前,司羽颤抖着犹豫再三,最终眼睛一闭,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另一女子叩首求摄政王放她出宫去,周誉答应她,又道:“既然陛下不想追究,下药一事就此了结,宫正,把她送出宫去。” 那女子千恩万谢,宫正派人将她带走,周誉转向司羽道。 “你方才说,本王要反邪?” 司羽瘫软在地,身体颤颤巍巍,道:“王爷…奴婢…奴婢失言…王爷赎罪……” “陛下,您觉得本王要反吗?” “不…朕从来没有如此想过…摄政王…她不懂事的…”阿晟上前一步,摇手解释。 “无知言论,死罪可免。”周誉道:“宫正,把她拖出去,鞭四十,让万春殿伺候的人都来观刑。” 宫正叩首听令,指挥太监将司羽拖出去,再传了所有宫女太监来观刑,周誉吩咐其他人退下,上前拉住阿晟,扶着他进了寝殿,他要安抚天子。 灵今和灵梓退出万春殿,殿外开始行刑,司羽被绑在刑架上,裤子已经全脱,上衣同样被撩起大半,她面无人色,行刑太监手持长鞭站在她身后,行刑的鞭子和情趣细鞭可大不同,结实的牛皮鞭上还缠了金线。 行刑太监先是凭空响了一鞭,然后对准司羽身后抽落!长鞭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口,她未被堵嘴,刚受一鞭就尖声厉叫,哭喊声和刑鞭的威力让围观众宫人两股战战。 她做后妃的梦已经完全醒了,她受着剧痛,心里无比后悔,四十鞭子打完她连自己是否有命在都不知,灵梓看着她道:“这是被宠幸冲昏头了吗?” “她太着急了。”灵今不想看刑罚,周誉方才示意她可离开,她便道:“这里应该不用咱们,早些回去吧。” 二人一路往住处走,灵梓问灵今今晚要不要陪她,灵今摇摇头,与灵梓道别,回了自己的居所,她沐浴完换了寝衣躺到床榻上,不多时就要睡去,此时窗棂开合声微动,似乎有人进来,灵今睡意沉重,听得不仔细,待她反应过来,坐起要查看时,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按在床上! 灵今的手摸着枕下的剪刀,感觉那人的气味极其熟悉,她眼睛慢慢清晰起来,借着月色看去,居然是周誉。 “王…主人?!您怎么来这里?这里是后宫!” 周誉笑道:“娘子要斥责本王秽乱后宫?” “没有…只是……” “本王今日宿在宫中。” 他说着,就要宽衣解带睡到灵今身边,灵今觉得不妥,又不敢让他回去,她便问道:“陛下如何了?” “被吓到了,那药给他用的量太多了,他不太好,本王跟他言明厉害,他还算听得进,这会御医守着他。” 灵今问道:“那药真的是司羽给他的吗?” “难说,宫中殷勤皇帝的手段太多。” 他边说边动作,已经上了床盖上被子,把灵今压到身下,解她的亵裤。 灵今惊了,她推了推周誉道:“主人…这是在宫女所…您要伺候,不如传我去您的偏殿?” 周誉已经脱下的最后防线,抓过她不规矩的手,在她手心打了一掌道:“不是说你勾引本王?引诱本王?还不快些坐实了?” “……”灵今不知所措,想起刚才的事情,又问道:“主人,刚才我不该直接拿了司羽吗?” “不该。”周誉调整她姿势道:“你该直接让人杖杀她。” “…陛下他……” “别提他,你再扭捏推拒就打屁股。” 摄政王说这话脸都不红,灵今却被羞起了欲望,她躺倒床榻,由着周誉动作。 周誉拿了自己的衣带,蒙上灵今的眼睛,视线被剥夺,灵今更紧张。 “主人。” “叫王爷。” “王爷…” 改了称呼,更像偷情。 灵今自觉分开双腿,方便周誉进入,周誉下半身未着寸缕,性器有意无意得碰到她大腿内侧和阴阜处,灵今又忐忑又期待,周誉却没有进入下一步,他揉着灵今滑嫩的臀肉,就是不碰她阴私部位,灵今有些急切了,她伸腿盘着周誉大腿,想要他进去,周誉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不允许她主动,灵今压低声音委屈道:“不是要我勾引王爷嘛…” “别急。” 周誉将她不安分的腿放回,让她转身趴着背对自己,他把灵今的双腿合拢,性器放入她大腿根中间后道:“忍住了。” 而后他便一手撑着床,一手托着灵今小腹,性器在她双腿间抽送,分开阴唇滑到阴蒂,灵今被刺激得不行,她手抓着枕头,双腿听从指示合拢不敢动。 摄政王来宫女所云雨 摩挲阴蒂十分容易高潮,灵今不过片刻下半身就酥酥麻麻,但周誉不许,她就不可以,她口中低低呻吟,四周有别的宫女住着,她万不敢叫出声,且方才那膏药她也闻了一会,也不知是膏药催情,还是周誉厉害。 滚烫的侵犯者在她阴阜内抽送摩擦着,穴口已经湿润得不成样,性器便会时不时滑到那里,然后深深得插入,而周誉并不留恋她的甬道,每次进入后便退出,继续折磨她的下体,每一次无意的侵入,都刺激得灵今一阵急喘,周誉捂住她的嘴,继续细细折磨她。 灵今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她口不能言,于是臀部轻抬贴着周誉的胯晃了晃,示意周誉自己熬不住。 周誉倒是体贴,不再折磨她,他退了出去,把灵今翻过来,抬起她屁股对准穴口,性器送了一截进去,随后他俯身紧紧抱住灵今,将性器一插到底! 灵今此刻的感受难以言喻,她张着口仰头,眉头紧皱,周誉带着茧的掌心摸着她的背,又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脖颈,让她完完全全和自己亲近,下半身半点不怜惜得狠狠冲刺,灵今觉得自己已至云端,她断断续续得叫主人,叫王爷,周誉终于允许,她便跟着周誉的节奏,收缩甬道,感受到一阵灼热之后,她和周誉一道登顶。 阵阵痉挛并着酥麻爽感,灵今半点力气也没有,她喘着气抱着周誉,周誉松开她眼睛上的布,抱着她侧身躺着,亲着她的眉眼和嘴角。 灵今知道他没有一次就结束的道理,主动去抱他,她往周誉喉结上吻,周誉果然喜欢,笑着道:“学坏了。” 灵今不说话,继续试着亲他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口。 周誉小腹上有一条浅浅的疤,是战场上留下的,灵今钻进被子,向他的伤疤上吻了上去,温热的唇烫到小腹,周誉微微颤了颤,灵今一路往下,到了男子不可触碰的位置。 灵今和周誉的呼吸都沉重,她的手抚摸上周誉的性器,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呼吸喷到周誉身上,周誉的喘息迅速加重。 他伸手摩挲灵今脸颊,灵今一边撸动他的性器,一边舔弄他的手指。 周誉微微仰头,他看着拱起的被子,被子里的人正在卖力伺候他,他感受到湿润暖和的舌头离开了他的手指,含住了他的性器。 他喉头滚动,呼吸停滞,摸着灵今的脖颈鼓励着她,他再次勃起,灵今吞吐得有些困难,性器深入喉头,她口腔难受,眼泪也逼了出来,周誉此时做起,掀开被子去看含着性器的灵今。 二人目光相撞,灵今眼色迷离,周誉拍打她的屁股让她继续,灵今握着他舔弄,她慢慢能够适应深喉,吞吐得顺利起来,周誉把她的臀拍成浅桃色,在灵今伺候到皱眉落泪时,他把灵今拉起来吻住,抱着她坐到自己身上,性器深入灵今,周誉不再给她适应时间,托着她的后臀便大力顶撞。 灵今骑在他身上晃,她小腹紧缩着,迷情之间她胡乱去吻周誉的肩膀,胯撞臀肉,把臀撞得变形,灵今难受得想喊,又不能出声,她把头闷在周誉肩头,周誉再次掴她臀,灵今终于低声哭泣。? 她快了,周誉加快抽送,灵今仰头吸气,又干咽口水,她再次高潮,周誉托起她放倒床榻,进到最深处抒发自己,灵今胡乱晃腿,又蜷缩着脚趾,二次高潮虚空感更为绵长,待过去之时,周誉已经抱着她拍背,他夸赞道:“不错。” 在这方面真是难得的夸奖,灵今颌面酸痛,攀着周誉调整呼吸。 周誉抬起头,吻着她问道:“舒服吗?” 灵今点头,周誉又抱了她一阵,轻声道。 “北面不安稳。” “北面?北夷吗?”灵今担心道。 “对,从年里开始,就多有滋扰,骚乱不断。” “那…会打仗吗?” 周誉肯定道:“会,毒疮不除,早晚烂到根里。” 灵今沉默不言,她信任周誉的能力,但也担心。 周誉轻轻吻了她道:“别担心,这几年我们休养生息够了,招募训练的兵马资质更好,可以一战。” “我相信主人。”灵今喃喃自语,她又道,“也会照看陛下。” “你在宫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吗?” 周誉审视她。 “嗯…不让陛下再受谗言?” 啪! 屁股上被打了一巴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灵今吓了一跳。 周誉戳着她的额头道:“最要紧的是你自己,别被人暗害,也不用怕受人欺辱,尽管做你的跋扈宠姬。” “是~王爷。” 二人又缠绵片刻,周誉起身要走,他穿好了衣服,灵今也套上寝衣站起来道:“主人,你等等。” 她走到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根五色丝编成的短绳,灵今绕到周誉手腕上道。 “民间说五色丝保平安。” 周誉抬手仔细看,摸着她的脸颊道:“好。” 他套上外袍要从刚才的窗户离开,灵今看得想笑,周誉警告道:“你笑话本王?” 灵今收回笑容,待他出去后伸手关窗,周誉却挡了挡,隔着窗户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灵今认真得靠过去听,周誉却把她搂过来,低下头吻住她。 短暂一吻,周誉便趁着夜色离开,灵今低头笑,摄政王翻窗来宫女所云雨,传出去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但他走后,灵今又觉得空虚,她睡不着了,起身把自己擦干净之后,在窗边坐了许久才入睡。 北地防灾的后续工作在开春之后有序进行,年里雪灾有不少百姓遇难,涉事官员也在近日一一处置,朝廷需要派人去检查良田开垦,河道开阔等一系列琐事,温廷泽主动请缨,周誉自然知道他去要做什么,但温廷泽在正事上十分稳重,让他去周誉更放心。 北夷的隐患正如周誉所料,池方上报边境滋扰贸易,掠夺游商之事,周誉开始往各地传令整顿兵马,阿晟自从司羽之后,打着十二分精神上朝批折子,看文章,私底下也和灵今道歉说,那日并不是要杀她,只是一时冲动。 灵今哪里会和他计较,她有点怀念江南的阿晟,虽然也是闷闷的脾气,但比在镐京里快乐许多。 如今后宫只选了六位娘子,阿晟兴致缺缺,很少入后宫,灵今便时常去替他赏赐和关照各宫,灵梓终于从尚宫局选到了合适的女官,安排到御前做事,女官前年出宫成婚生子,现在回宫来任职,比司羽利索多了,行事井井有条,给灵今分担了不少。 六月,官道八百里加急,北地夷人被池方所在军队剿杀了一部分,北夷派使者来交涉,周誉扣下使者,他早已准备好消灭此毒瘤,双方战火一触即发。 重玄门外,皇帝亲送三军,周誉戎装在身,肃杀之气毫不掩饰,灵今在人群中与他对望,周誉握了握手腕上的五色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策马出发,灵今往前走了几步,周誉像是心有所感,又勒动缰绳转身过来,灵今擦了擦眼角往前跑去,周誉从马上弯腰俯身,一手抱住灵今,他在所有人面前吻她,又在她耳边轻声说。 “放心。” 大军浩浩荡荡往北,灵今走上城头遥望,直到他消失于尘烟。 风沙 战事一起,前朝君臣一心为前线打算,沉河庸一心为君主,也为大周,他再不喜欢周誉,也得为了大周的生死存亡鞠躬尽瘁,他和李归廉在这方面完全一致,配合得十分默契。 周誉发兵猝不及防,北夷没有完全准备,战事要比朝廷想象的顺利,战报一封又一封得传回皇城,虽有惊险,但大多数都是好消息。 阿晟收敛了不少,李归廉代替周誉教授天子,宫人们被那日的惨刑震慑住,少了许多心思,灵今为此也松快了不少。 周誉偶尔会给灵今写信,写一些边地的风光,他的日常,吃了什么,看了什么。 他还会随信附上一些当地人卖的小东西,什么剪纸人,小香囊,用料普通但看着做得很用心的首饰。 直到有一天,他寄来一根簪子,看上去是用匕首一点点刻出来的,信上写了一句。 “粗陋拙作,娘子笑纳。” 灵今在娘子两个上看了许久,又拿了簪子欣赏,情难自控,从想得高兴到惆怅,她太想周誉,好希望去到他身边。 又是一年寒露,灵今替周誉上宝泉寺祭拜。 “殿下现在很好,你们不要担心,请护佑他与将士们平安归来。” 她顺便去看望萧太后,萧太后经历风波之后平静了不少,也可能是不爱她的丈夫死了,她内心没有以前那么战战兢兢。 到了最后,只有她看不上的女子来看望她,她并未做什么表示,只是言辞不再苛刻,她问灵今萧金阆究竟是不是因她而死。 是不是因自己而死?灵今回忆了当日事,思索后道:“太后,杀萧世子的凶手另有其人,我们都找不到他。” 萧太后拨动手里的佛珠,示意自己明白了。 灵今走时,萧太后叫住了她。 “若有一日,帮哀家找出来。” 此事过去太久,当初的痕迹都已消散,但灵今还是点头答应。 胡娘子卖了客栈和书院,终于到了镐京,阿晟一大早就换了便装去城门口等,灵今同他一起,几人一起在沉若怀的宅子里吃了饭才回去,阿晟想带小玉进宫去住,灵今考虑到宫里复杂的人情,小玉怕是会受欺负,她劝道。 “如今王爷不在,陛下想来此处可以偷偷来,要是被王爷发现了,奴婢替您顶罪就是。” 阿晟经历了许多事之后想法没有那么单一,他点头答应下来,又给了小玉和胡娘子好些赏赐。 灵今偶尔去自己的私宅看看小来,宅子被小来打理得非常规整,他一个人守着宅子没有什么规矩束缚,人也胖了不少,受伤的腿脚看上去好了些,他感激灵今救他,还给他稳定的生活。 灵今其实想问问他沉太后当年具体的事情,但如今沉太后在行宫安然度日,看上去不问世事,灵今便放下了探究的心思。 去年移栽的柿子树,今年枝叶还没有长大,结的柿子少,灵今摘了一些分给灵梓她们,剩下的放到了柿子树下,给它做养分。 边境的风沙一波接着一波,有两个人坐在背风的地方,靠着石头休息。 “你不要写得那么干巴巴!” 自认为的感情专家温廷泽在教导周誉,二人窝在这里休息,打了大半年的仗,他们两都粗糙了不少。 “你写点情话,娘子们都爱听的。” 周誉反问道:“你给池方写情话吗?” “…他在床上都让我闭嘴。” “呵。” “你…”温廷泽的头探出大石头往四周看了看,刚露出眼睛,就差点被风沙糊一脸,他呸了几声吐掉嘴里的沙子,继续道:“你在床上……” 周誉杀人的目光送来。 “我不是要问你媳妇儿!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新花样教教我?” 周誉想骂人,他道:“这种事情,你就不能自己研究吗?” “老是在外面打仗,这种机会有点少。”温廷泽委屈道。 周誉不想和他探讨这种问题,他继续削着手里的木头,温廷泽看了半天道:“这戈壁上的木头都要被你给削光了,差不多得了,已经做得很好看了!” 周誉把手里还未打磨的簪子举起来看了看道:“粗糙。” 然后继续拿刀细化。 温廷泽无话可说,风又卷过草叶,温廷泽实在太无聊,他折了根细细的树枝,掰着玩,周誉嫌他烦人,道:“你蹲在这里到底做什么?” “我陪你啊,怕你太想娘子。” 周誉心道我想灵今你在这里有什么用?他不再理会温廷泽,温廷泽却不知趣得凑过来贴上周誉道:“你有点不高兴,怎么了?” 他看着不拘小节,其实心思细腻,尤其会关注身边人的情绪。 周誉被他看得目光闪躲,侧过头道:“没事,风沙太大。” “哦。”温廷泽才不信他,他了解周誉,周誉是那种说我没事,其实心里在百感交集,十分需要人去安慰,以前这种事情是灵今做的,现在灵今不在,温廷泽自认为需要担当起这个责任, 他看着远方道:“你说他们的老窝到底藏哪里去了,老是一会打一会躲,没个痛快。” “举全族之力打不了我们,只能边战边退得消磨。” 温廷泽换了根树枝道:“躲吧躲吧,冬天一到,他们今年没多少屯粮,我看能躲多久。” 他又换了话题:“以后要娶灵今,她的身份怎么办?” 周誉停下手里的活,“我有安排。” “要不。”他帮着出主意,“可以做我的义妹啊,这样也有个家世,名正言顺,而且我家里也没别人,老娘又不肯跟我进京,老是在老家。” 周誉拒绝,“你想得美。” 寒露 温廷泽生气,不过周誉肯定为了娶媳妇什么都准备好了,灵今的嫁妆恐怕也是他包办,自己在这里操什么心,但提起此事,周誉不高兴的气息好像更重了,温廷泽结合自己的问题想了想问道。 “要说打完仗就差不多了,那时候的你,啧啧啧,我是皇帝我都要做噩梦,届时先册封摄政王妃,省得镐京那帮人总是瞧不起灵今。” 周誉犹豫道:“此事虽然要紧,但不可出错,前路坎坷,现在不能急。” 他说的是外因,可温廷泽却觉得他有些逃避,他贱兮兮,顶了顶周誉的肩膀道。 “殿下?摄政王!怎么这么卑微呢?还有你没信心的事情?” “不用你操心。” “别怕说出心事,我们是竹马竹马,你连我都不信任吗?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出主意!” “池方天天想着逃跑,你解决了吗?” 被戳到心事,温廷泽焉了片刻后道:“…我看灵今很听你的话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周誉认真道:“池方反反复复,若即若离,是因为他重视情爱,不愿意轻易交付,他这样的人,一旦深陷,必定与你生死相依。” 温廷泽听他难得说出人话,一时被他鼓励到了,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周誉顿了顿,“灵今不一样,她幼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时常得到又失去,她或许,习惯了这种起落,养成了拥有的时候尽情享受,没有的时候迅速脱离的性格。” “她若是要走,不会像池方那样犹豫,她可能会突然消失,或者,说服你,让你心甘情愿送她走。” 温廷泽听他说得认真,也不再玩笑,正色道:“我和她接触不多,之前几次看来,她心悦你很明显啊,再说你对她这么好,灵今肯定也很在乎你。” 周誉低头,继续刻他的簪子,温廷泽现在信了什么叫陷在情爱里的人永远卑微,权势盛如摄政王,也要为此事烦恼。 啪。 簪子发出一声轻响,断了。 温廷泽别过头想了许多伤心事,转回来时见周誉又掏了根新木头出来,继续雕。 “两个人一起,对彼此好难道不是正常事?”周誉顿了顿道:“其实我并不担心她想离开,只是深入宫廷,必定有许多束缚和不得已,我不需要她为我牺牲任何东西,只是怕她以后不会像如今这般自在快乐。” 温廷泽看着好友,他能理解周誉的多思多想,周誉对宫廷没有好映像,少年时期时常遭受其中变故,好不容易有了灵今这样的爱人,他舍不得人家被深宫约束也正常。 不过温廷泽突然恶趣味得想看灵今逃跑,这样周誉为娶媳妇谋划的事情全部泡汤,他还得嘴上说没关系,背地里苦哈哈得去追回来,想想都高兴。 周誉却在此时少见得关心起好兄弟的情况,问道。 “他还没和你在一起?” 温廷泽皱眉,三年期满,接下来要怎么办温廷泽毫无头绪,这显然是个持久战,他胡乱嗯了声道:“不…不急…” 周誉道:“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就那样呗,你问什么程度?” “就是…”摄政王难得尴尬,他又换了个直白的问法道:“吻过彼此吗?” “这么亲密的事情怎么…”温廷泽正在否认,突然觉得不对,周誉是在问自己?他是不是在炫耀? 只见摄政王面色如常,右手往前舒展,录出一段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段与他的轻甲格格不入的五色丝手环。 温廷泽半晌前还是幸灾乐祸,这会嫉妒得龇牙咧嘴,没什么比好兄弟正被爱意包围着,而自己还看不见前途更痛苦的事情了。 周誉秀够了,把手环小心翼翼得藏回去,继续说道。 “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听说。”他看着温廷泽,眉头微蹙。 “你是下面的那个?” 温廷泽刚灌到嘴里的一口酒要喷出来!他擦了擦嘴怒道:“谁说的!谁造这种谣?!” “不是吗?”周誉自言自语,“那为何说是他强迫你?” 温廷泽仰起头四顾,再次确定四周无人,巡查的士兵也站得远远得,他才低声道:“灵今告诉你的?我…我当年…” 他尴尬道:“当年我们去抓贼的时候,遇到他他…他那个时候被人…被下了药大概,非要…阴差阳错得就…就…” “原来如此。” 周誉不会承认他在帮灵今打听八卦。 “第二天一醒,居然污蔑我是流氓…差点没把我砍死。” 周誉心道,春药这种东西,用冷水也能解,你不是流氓谁是?他自然忽视灵今中药的时候他是怎么解的,反正也不会让温廷泽知道。 温廷泽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誉皱眉,此事他真的没有主意,他想了想,道:“回去之后,让灵今替你问问吧,我看他们关系不错。” 温廷泽笑起来,心想还是竹马温暖,他乐道:“行!” 镐京宵禁前,行人陆续回家,街道昏暗,只有坊内的灯火铺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慢慢走在路上,小娘子一手拿着个玩具,一手被大人拉着,走几步跳几步。 小玉今日进宫玩了一天,晚上沉若怀送她回家去,在门口分别时,小玉喊住了沉若怀。 “怎么了?还有事?” 小玉神神秘秘得,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摊开手心举到沉若怀面前。 小小的手心里,是一枚羊脂玉耳坠。 宅院门口的蜡烛快要燃尽,火光昏暗,小玉看不清沉若怀的面目,她凑近了些道:“爹爹?” 沉若怀抬起头,笑道:“哪里来的耳环?” 小玉道:“在灵今姐姐住过的阁楼捡到哒!我给娘亲看了,娘亲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有灵今姐姐有。” 她皱起小脸道:“这几天玩得好开心,我忘记还给她了,爹爹你帮我还给姐姐吧。” 沉若怀揉了揉女儿的脸,接过耳坠答应道:“爹爹知道了。” “只有一只了,是我捡的不是偷的哦!”小玉严肃道:“你跟姐姐说我只捡到了一只。” “好。”沉若怀把耳坠放进革囊里,又拂开小玉的发丝,“这里冷,回去吧,爹爹明日会回来的,你们不要乱跑。” “好!” 小玉点头,往家里跑进去,胡娘子正在迎过来,晚上风大,沉若怀帮小玉整理好的发丝又乱了,小玉转身和爹爹挥挥手,胡娘子远远嘱咐了几句,便和小玉一起进了屋子。 母女两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宅院门口的灯笼燃尽,晃了晃便彻底熄灭。 梦中人(梦中h) 北地干燥,周誉夜里睡不安稳,他的梦一个接着一个,有些是北夷的噩梦,有些是和父皇母妃难得在一起的美梦,剩下的,都是灵今。 白皙的肉臀高撅在他腿上,臀上未见桃晕,代表着责罚还没有开始,但趴着的女人已经在微微发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扣在一起,抓得手腕上都有了些红痕。 她后颈有一颗鲜明的红痣,催人生情,周誉抬手打了她一掌,臀肉柔软,手掌打下就深陷其中,抬起时已见红印。他力道不重,但女人却被打得仰起头,复又垂下,侧着脸贴在床垫上。 他见灵今精致的侧脸出现,眉头微皱,似乎是打疼她了。 周誉又施了一掌,臀肉弹跳,灵今眉头紧得更深,耳垂脸颊微红,指尖用力扣着手臂,把微粉的指甲都按出了一段白节,衬托得她更是可怜。 周誉施虐欲骤起,他想将她逼出眼泪,听她难耐求饶,他视线向臀上移,两巴掌已经打红了臀峰,他大力揉着,臀肉在周誉指缝间挤出,拇指摩挲到她股缝,剐蹭到她的私处,她明显缩了缩,神情里又带了几分羞怯。 周誉不再留情,抓住她交错在身后的纤细手腕,下手左右轮着责她双峰,梦里灵今难受起来,但臀却抬高了去迎他的巴掌,周誉不知掌掴了她多少,到后来她似乎在抽泣,而周誉已经变换了视角,他的性器插进灵今的穴内,甬道温暖,包裹着他的性器,进出时拍水声连连,他的胯撞在灵今的白臀上,似乎与掌掴声重迭起来。 他们在梦里一同登顶,肉体纠缠唇舌相依。 灵今驱散了周誉的噩梦,周誉久久流连难返,陷在柔情媚态里。 “王爷!!” 突然一声大喝! “周誉!” 那人又大声叫他名字,周誉皱眉转醒,睁开眼睛看来人。 温廷泽见他目光不善,瞪着眼睛道:“怎么啦?!扰你春梦了?” 他一语中的,摄政王心虚起来。 “何事。” “成了!” “成了?找到了?” “找到了,还打死了不少,绑了几个回来,不过跑了也不少,我们已经探查到路线,你猜都有…诶…别急啊,等等我,你猜猜啊!” 北夷边打边退,没完没了,如今已经入冬,他们今年被周誉和温廷泽打得无瑕顾及其他,如今调出来偷粮的队伍也被剿灭,他们不敢再冒进,带着人深入戈壁躲藏起来。 周誉虽然烦躁这种没完没了的打法,但将士们已经在北地守了一年,需要休整,朝廷得知之后派遣御史来犒赏三军。 边境城头,周誉遥望戈壁,城门下有人策马而来,守城士兵见来人有令旗,心道朝廷这么快就来了?他下令开门放人,策马之人毫无停顿,直入城中。 阿季守在城楼阶梯口,见有一人下马之后疾跑过来,他上前要查问通报给周誉,但来人走近之后,他原本迈上的脚步一顿,对着来人笑了笑之后把她放了上去。 灵今把令旗塞给阿季,两步并做一步得攀上城头。 周誉穿着长袍独立在眼前,灵今见到人时反而怯了,一年未见,他似乎沧桑了些,她脚步慢下来,缓步靠近周誉,周誉察觉有人,以为是阿季,可来人没有铠甲相撞之声,他回头来看,却是灵今。 周誉不敢置信,仔细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大步向她靠近,灵今近乡情怯,见他靠近脚步已经出卖了自己,向后退去,周誉一把抓住她。 “谁让你来的!” “我随钱御史来犒赏三军…” “犒赏的人马呢?” “……还……还在路上……” 她瞧了瞧周誉的脸色,再也顾不上其他,扑过去抱紧周誉,闷声道:“我骑了一夜的马,我想快点见到你。” 周誉回抱着她,听她说来路,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他缓了声音道:“夜里行路,出了事要怎么办?” “…我有令旗的…谁会打劫朝廷令旗呀?主人不要打我…” “你还知道我要罚?” 周誉推开她,把她抱起来坐到城墙上。 屁股一沾砖石,灵今就低声叫起来:“别主人!疼!” 她揉着自己的后臀挂在周誉身上,周誉忙把她放下道:“宫里打过你?” “没有,宫里哪有人敢动我,我是骑马磨的…” 周誉放心下来,又笑话她,他捧起灵今的脸,见她瘦了些,担心道:“我不在,你过得不好吗?” 灵今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你,这么久了,我真的好想你…” 她说着,眼眶湿润,周誉叹了口气,揉着她的脸颊道:“我也想你。” “真的?”灵今欣喜道:“我有好好照看自己的。” “好。”周誉拉着她的手道:“这里风大,回军帐去,给你擦药。” 灵今点头被他牵着,路上遇到温廷泽,周誉完全无视他,灵今挥挥手和他打招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周誉拉进帐子。 温廷泽顺着他俩的动向看过去,又回头看出来打水的池方,他深深吸气,仰头长叹。 为了节约,王帐也没有点多少炭火,他们坐到榻上,周誉问道:“宫中如何?” 灵今点点头道:“一切都好,陛下还是赏司羽出宫了,御前伺候的人都安分了不少,陛下看政也渐入佳境。” “你呢?” “我也很好啊。”灵今笑道,“我帮您去宝泉寺祭拜过了,还去看了看萧太后,主人,怎么不见萧国公?” “几月前边境清扫之后,我让他回后方了。” 周誉亲亲她的额头,灵今靠过去,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主人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周誉抱着她道:“难免有些小伤。” 灵今道:“我要看。” 周誉眯了眯眼睛道:“如何看?” 灵今把手放到他的腰带上,周誉却按住她,拉起她的手亲了亲手心道:“先上药。” 灵今低低得嗯了声,许久未见,她突然扭捏起来,四目相对,耳垂微红,磨磨蹭蹭得脱掉衣服,她觉得有点冷,周誉让她趴到床上,摄政王的床榻柔软温暖,灵今陷在其中,舒服得想睡,她察觉周誉在身后审视她的身体,脸慢慢得熟了,脚趾微动,不知周誉想做什么。 “腿分开。” 周誉觉得眼前的灵今与自己梦中相合,他正在考虑是直接用她,还是先拿巴掌打红她的臀肉,教训她不知危险纵马来军营。 但纵马来营是为了想要快点见到他,周誉此生都没有被人如此奔赴过,想到此处,他决定用点别的方式,既让她今晚愉悦舒爽,又要她记住教训。 他检查了下灵今大腿根的伤势,先拿了药膏给灵今磨红的地方涂上,摄政王手法温柔,经验老道,又是涂抹又是抚摸,灵今被他摸得舒服,睡意更深,本来就赶了一夜的路,她这会更是昏昏欲睡。 身体的欲望在挣扎,周誉的手指开始在她身后进出,灵今迷离之间感受到他的撩逗,周誉边摸边想,他要如同梦中一般进入,她累了,要做得温柔,一点点开拓她刺激她,在她的花蕊中抽插碾压。 周誉感受到她的颤抖,先让她抒发,然后撤回手去洗干净,回过来时,却发现灵今呼吸均匀,安安静静。 几个月没见,周誉的新花样还没开始,灵今居然睡着了?!还是在自己先享受了一次高潮之后,她不要看自己的伤了吗?周誉看着灵今沉沉的睡相,心里无奈。 他去打了水来给灵今擦干净身体,然后用冷水抹了抹脸,把火灭了,他上床去,今夜有美人细腻的身体作伴,床榻不再冰冷,周誉环抱住灵今,与她一起入梦去。 温廷泽没得人抱。 想到这里,周誉更是满足。 昨晚睡得十分香甜,灵今起了个大早,看周誉还睡着,她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乌木香气醒了醒神,又抬起头凑过去,在周誉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周誉傻笑了会。 周誉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他没有被灵今的动静弄醒,依然在梦中。 灵今见他安睡,突然想起昨夜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还没看看周誉的情况呢,于是她开始伸手摸,周誉身上果然添了些痕迹,好在都不是严重的伤疤,灵今一路向下,摸到周誉的腰际。 她手里顿了顿抬眼看他,见他还在睡,于是大着胆子往下,手盖到了周誉紧实的臀上。 灵今十分新奇似的,又摸又捏,不过她不敢太放肆,只满足了一会儿就撤回了手。 她轻手轻脚得爬起来,给周誉掖好被子。 洗漱之后她出帐子问军营的炉灶在哪,她带了两袋红豆和糯米粉,把红豆泡了,又开始拌糯米粉,搓小团子。 营里的大厨见了道:“王妃!您怎么能亲自下厨呢!” 灵今搓团圆的手顿了顿道:“师傅,我不是王妃,我是摄政王的大宫女。” “哦哦,是我胡说,昨日看娘子与王爷…娘子你想做什么吃食?” “红白玉甜汤,我好久没做过了,师傅可以指点一二吗?” 大厨憨憨得笑道:“好嘞!没问题!” 王帐内万全安伺候周誉起身,周誉问灵今跑哪里去了,万全安忙回娘子在炉灶那边。 周誉穿戴整齐,正待去寻她,灵今却已经回来,她端着做好的甜汤,放到案上道:“主人,我给您做了早膳,您尝尝。” 周誉看着冒着热气的甜汤,示意万全安退下,坐到案边端起来唱了一口。 甜淡适中,糯米小团圆软弱好嚼,红豆煮得软烂,却很清爽,在边地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甜汤,是人间至美之事。 何况还是灵今亲手做的,周誉正要夸赞,温廷泽却不合时宜得进了帐子,边走边道。 “灵今,你手艺不错啊,这团圆大小正好!” 他手里也端了一碗,正大口吃着,没几口就要吃完了。 “就是少了点。” 灵今笑道:“带不了太多食材,只能让大家尝个鲜了,等犒赏三军的队伍到了,还有许多的。” 温廷泽点头称好,池方在他身后,手里也有一碗,他的吃相就好看多了。 居然是每个人都有? 甚至方才帘子掀开时,守卫的士兵也在吃,周誉觉得手里的甜汤没那么香了,灵今转过头等他评价,他喝了口道。 “熟了。” 灵今却十分高兴,她待其他人走后,又跑出去拿了什么,递给周誉。 “米糕,这个只有一点点,我在京里做好了带来的,只给主人。” 她坐在周誉对面笑,周誉被她感染,拿起那块米糕尝了一口,他舒展眉眼,再次评价道。 “好吃。” 大雪时节,河面上结了浮冰,王嫂一大早起床洗衣服,她费力得敲开冰面,正欲将衣服往里按,河岸上相熟的邻里招呼她,王嫂便一边抬棒槌,一边回头说闲话,岸上的人说了几句突然停下了,她面露惊恐之色,指着王嫂的方向说不出话。 王嫂疑惑得回头看自己眼前的水面,她把泡在水里的衣服拎起来,一张泡肿的人脸就这样翻了出来。 王嫂惊惧大喊,河岸边的人家都被惊动往这里聚集,有人去报官,有胆大的凑近去辨认,不多时,人群中就有人喊道。 “这不是新搬来的胡娘子吗?!” 北地 钱御史姗姗来迟,犒赏的物资十分丰富,温廷泽心里腹诽他以前去西博就磨磨蹭蹭,如今来前线也慢吞吞,他到底怎么在朝堂上混那么久的。 营地里有许多的猎犬,灵今喂了他们些吃食之后,猎犬们就不再排斥她,和她玩到一起,她挨个摸狗头,有一只中毛松狮对她最热情,灵今边玩边问好狗狗叫什么名字呀?一旁的一个兵士终于在听见灵今第五遍自问自答后忍不住接话道。 “它叫鸣掣。” 灵今听到接话,抬头看去,她惊讶道:“林纪?你的腿好了吗?” 林记见她认得自己,惊讶道:“娘子认得愚?” 灵今那时候带着幂篱,林纪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她点头解释道:“我是上次在刑部狱跟着王爷的婢女。” “原来是娘子。”林纪也高兴道:“愚已经完全康复,能行军打仗了。” 灵今与他相视而笑,一边的温廷泽看着她这边道:“这些畜生连我都要吠,怎么跟你媳妇儿玩得这么开心。” 周誉挽着袖子,“她就招这些猫猫狗狗喜欢。” “哦~难怪也招你。”温廷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誉不理他,挥手招呼道。 “灵今,过来擦手。” 灵今应了一声回头,鸣掣还在舔她脸颊,她揉揉狗头,和林纪招呼一声,站起来往周誉身边跑。 周誉拧了毛巾给灵今擦干净摸了狗的手,顺便给她脸颊也擦了擦,他问温廷泽。 “城中无事了,下午你要入城吗?” “要,再去查探查探。”温廷泽叉着腰。 “带灵今一道去吧,本王得和御史吃酒,你带她去逛一圈。” “行。”他转向还被周誉拉着伺候的灵今道:“下午跟着我吧。” “好,谢谢大帅。”灵今笑道,又和周誉道:“主人,您少吃点。” 周誉答应道:“知道了。” 北地的城镇饶州,经历战火后十分萧条,但百姓依然出来卖些小东西维持生计,少许店铺也照常营业,温廷泽说几月前饶州百姓大半出去避难,近期才陆陆续续回来。 饶州百姓非常欢迎温廷泽,不时有人送东西到马车上,温廷泽推拒,百姓就说是给摄政王的,他们自己也不富裕,还把家里的好东西送给将士们。 “饶州百姓受北夷骚扰很久了,他们怕是大周最讨厌那帮蛮人的人。” 灵今坐在车架上问道:“主人说他们又退守到了戈壁深处?” “是啊。”温廷泽有些沉重道:“没个痛快。” 马车行至城郊,此处便没有了人烟,温廷泽让其他人去盘查有没有躲藏的夷人,自己坐在马车上和灵今闲聊。 “之前逃了一些人,多半是藏匿在城里。” “找不到吗?” “难找。”温廷泽皱眉道:“饶州地方太大,地势复杂,那些人找个地方窝着,不主动惹事根本没地方找。” 灵今点点头,她看向城中问道:“这里和镐京西博相比,真的太破败了。” 温廷泽点头道:“北地直面戈壁,有战事他们首当其冲,其实就算战事平定,北地的民生也很难追上富饶之地。”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手下士兵来汇报温廷泽无异样,温廷泽颔首道:“行,那回吧,灵今,你想去哪逛逛吗?” 灵今摇头道:“还是回吧,等太平了有的是机会来。” 温廷泽哄小孩一样夸她懂事,他很会哄人,灵今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和池方相处成那样的。 他让灵今进马车内,自己赶车回军营,回去的路走了别的道,灵今半掀开帘子望不一样的城镇,忽然远处闪过一道身影,灵今十分敏锐,她未做声,放下帘子后挪到前车,靠近温廷泽低声道。 “大帅,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温廷泽目光未动,他舒展身体靠在车厢旁道:“感觉到了。” 随车士兵悄然四散,温廷泽扶着灵今下马车,往一间无人的铺子里走,剩下的士兵在四处守着,灵今和温廷泽入内后上了二层。 他半开了楼里的窗户,往外看去。 灵今在他身侧,远远看见有个人被士兵惊到,往巷子深处躲避隐藏。 “那是夷人吗?”灵今远远看着,问道。 “除了夷人,城里没别人会见着士兵就东躲西藏。” 灵今明了,她见那人躲在一拐角,平地里的人看不见他,但高处可见他的一条腿,她道:“大帅,你的弓箭借我。” “行。”温廷泽取下自己的弓箭,让开地方,“听池方说过你箭术了得,这么远的距离,今日让我见识见识。” 灵今边拉弓边笑道:“好。” 夷人与灵今所在之地相聚甚远,灵今拉满弓弦,屏气凝神,利箭瞬出! 温廷泽靠上前,见灵今的箭不偏不倚,正射中那人小腿!他道了声好,带着灵今下楼,那人周围准备围上去的士兵已经上前擒住他,堵住了嘴拎到温廷泽面前。 那人还在挣扎,看面相年龄不大,温廷泽让人给他小腿止住血,绑回营地去。 温廷泽不想造成骚乱,好在带了灵今,此间插曲没有惊扰任何百姓。 几人回到营地,周誉正准备了简单的晚宴招待前来犒赏的官员,灵今向他跑去,指给他看抓到的夷人,周誉摸摸她的后脑以示夸赞。 夷人被关押安置,周誉请钱御史入大帐,今夜将士们可以松快松快,营地里没有平日那么重纪律。 晚宴时灵今在周誉身边伺候,她在觥筹间隙遛出去透透气,营地里有女兵,见了她便开她和摄政王的玩笑,灵今笑着随她们起哄,她想找点热茶喝,便去炉灶处烧水。 炉灶偏远,只有一盏灯笼,灵今蹲在灶台前边等热水边烤火。 周誉今晚也喝了不少,她想着要端一碗茶去给他解解酒。 身后黑暗处,角落里正藏着一个人影,他蹲在这里许久,没有找到被抓走的侄子关押在哪里,此时见灵今一个人在此地,装束也不是士兵,他见四下再无别人,便现出身形,往灵今身后靠近… “王爷浩气英风!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下官再敬您一杯!” 钱御史两颊通红,却还放不下酒碗,周誉和温廷泽对视一眼,二人皆轻讽他的官是喝酒喝来的。 周誉半喝半倒,敷衍了事,他本自律,除了对灵今,任何时候都不会放纵,他往大帐外看了一眼,见灵今迟迟未回,便让阿季出去看看,阿季领命出去,不多时急急跑回来,在周誉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誉听后酒醒了大半,不顾钱御史还在吹捧他,站起来往外跑去,温廷泽和池方见他着急也对视一眼起身跟上。 一行人疾步到了炉灶边,炉灶中的水烧得半干,正噗呲冒烟,有一人倒在地上,一只眼睛被扎得血肉模糊,心中还插着一根簪子,想必眼睛也是被此物所伤,他已经没了气息,周誉拔出簪子,是灵今的。 人头 “少了一匹马,地上有挣扎拖行的痕迹。”池方检查周围后报给周誉,“应该是被人绑走了。” 周誉往营地外的幽深处看去,他蹲下身子再次查看地上的尸体,手指捻那人胸前衣料后抬指闻了闻。 “牵猎犬过来!” 他翻身上马,让猎犬闻过尸体之后放出去搜,温廷泽和池方上马一起去,他回头对着阿季道:“你守在营地,让人戒备四周!” 阿季领命,池方催马靠近温廷泽道:“鸣掣也不见了。” 鸣掣怕是看见有人绑走灵今,追出去了,温廷泽见周誉已经跑远,忙和池方一起策马追上去。 夜黑月深,轻骑奔走在雪地,猎犬在前头边闻边引路,雪地里断断续续得有脚印,但此刻风雪又起,脚印马上会被掩盖。 几人行至一块水摊边,猎犬停了下来,此地有一废弃茶摊,周誉下马察看,猎犬围在一木桩边闻,周誉蹲下检查,见此地应该拴着什么,被解开了,地上有大型动物挣扎的迹象,会是什么? 再往旁边,有东西被枯草盖着,周誉伸手翻开,居然是灵今的外衣,整整齐齐得堆藏在地上。 既然能整齐放好衣服,说明她已脱险,但为什么不回?她发现什么了? 猎犬在往水边吠叫,温廷泽道:“过了水?过了水猎犬还能闻到吗?” 周誉肯定道:“能,灵今身上的香料除非全身洗净再换衣,否则都有残留。” 他再次上马道:“过水,继续追!” 温廷泽催马挡了挡道:“我不是要阻你,但夜深危险,万一前面有埋伏?” 周誉避开他边甩马鞭边道:“我倒是希望他们有埋伏,犬会察觉危机,若无把握,灵今也不会去追。” 马蹄趟过冰河,周誉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他们在风雪里奔走,月亮藏进乌云,前路像一张吞人的大网,周誉内心升起了曾经在北夷,在那些无尽夜色中的恐惧,大网越来越黑,越来越深,似乎要将他牢牢裹住,拖进可怖的过去。 再也没有脚印,更没有灵今,周誉就快窒息,他不敢去想灵今会出什么事,他强迫自己相信灵今,她绝不会有事! 此时云层散开,月光撒了一丝到雪地,远处有人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 像是窒息的棺椁被利斧劈开,周誉终于呼出一口气。 灵今勒马急停,她身前绑着鸣掣,背着弓和刀,箭桶内已经没有箭,身上穿了件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也刮花了,还占了许多脏污和已经干涸的血。 马身上绑着个布包,散发着血腥气。 鸣掣见了周誉,尾巴狂摇。 周誉十分生气,连黑马见了他也略退了半步,灵今刚刚死里逃生的喜悦劲被他吓退了,她略垂首道。 “主…” 还没等她说半个字,周誉就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拎着狗脖子把它放到地上,再把人抱下来。 “跑去什么地方了?!” 他怒斥灵今,灵今缩了缩道:“有两人来救白天被抓到的那人…被我扎死了一个…后面那人好像和他们不太合,见他死了,把我给蒙晕绑走了。” 短暂的失而复得,周誉平静了些,又问道:“然后呢?你怎么跑回来的?” 灵今道:“我把另一个也杀了,头带回来了。” 她指了指马上挂着的血布包,周誉无话可说,他对着温廷泽点了点头,抱着灵今上了自己的马,往营地里回。 温廷泽看着二人的背影,又上前看那匹黑马,他识得这是匹好马,黑马不怕他,由着温廷泽摸它的头,温廷泽解下布包,打开一看。 是一颗头颅。 钱御史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周誉走他都没注意,还嚷着要和摄政王回忆在西博时的情分,周誉带着灵今回来时,他已经被其他将领劝回自己帐子睡大觉。 周誉抱着灵今进帐子,放到榻上,快速剥下她的衣服,把灵今脱了个精光。 灵今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周誉处置她,她脸上的割伤只有一两道,其他是沾上的草灰,周誉翻看她全身,身上也被草割出几道伤口,手掌上的擦伤最严重,他把灵今翻过来按趴在床上,见她身后只有大腿内侧发红,是骑马所致,其他地方并无伤处。 周誉放心下来,转而又火起,按住灵今的腰往她臀上狠扇了两巴掌! “在水边已经逃脱了是不是?!还去追!” 灵今呜咽一声,不敢说话,周誉的手还按在她臀上,她偷偷回头,周誉正盯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周誉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灵今喊痛,皱眉低声道:“我…我有考虑的…有把握…能杀…” “有把握?!” 黑夜雪地逃杀,哪来的把握?想到此次,周誉再次抬起巴掌,打下来的掌印贯穿着双臀! 灵今忙求饶,甚至背过手捂住屁股道:“当时…当时他已经中了我数箭,能杀…主人…我虽有把握…可也好害怕,主人明天再罚我吧,今晚先抱着我好不好…” 她一个劲撒娇逃巴掌,趁着周誉的手劲松了些,她爬起来紧抱住周誉,她心跳很快,有些发抖,周誉抱住她,良久才道:“除了有把握,还有什么非要追的理由?” 灵今抬起头道:“那人说,我和您当初的女人一样会勾引人。” 周誉愣了,他喃喃道:“是他们?” “嗯。”灵今点头,“可惜就一个。” “可惜什么可惜!多几个你还有命回来?!”周誉点着她的脑袋道,“呆在这,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他站起身,不理会灵今求人的目光走出帐子。 温廷泽正拎着那个布包,悠哉回营,他见周誉过来,下马把布包递给他道:“啧,单枪匹马千里取人头。” 周誉打开布包,见这颗头十分眼熟,他仔细辨认后轻声道:“居然是他?” “谁?” “丹木。” 温廷泽在脑子里搜寻这个名字,忽然他眼前一亮,道:“是他?!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报应不爽。” 周誉盯着这颗头良久,扔还给温廷泽。 “挂上城门。” 温廷泽刚接到手,就见周誉已经回了王帐,估计,是接着审他媳妇刚才的事了。 可杀 雪地里,女人肌肤胜雪,眼含清泪,红唇喝出热气,瑟瑟发抖,她身上透出一股诱人的香气,丹木一时口舌干燥,就要扑过去试试这一道软玉温香。 他见这女人方才刺死同伴时毫不犹豫,这会对着自己怎么如此害怕? 一定是自己的神勇震慑住了她,且此地没有她的同伴,她强装出来的镇定完全消失,想来也无反抗之力,他来了兴致,放下刀靠近女人道:“女子莫怕,我不是那些粗人!” 说罢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灵今的脚踝温热细腻,丹木摸得心头火起,他听灵今道:“爷,别…” 她的声音如同诱鬼的乐器,传到丹木耳中。 “周誉那小子,身边的女人都这么会勾搭人。” 丹木边垂涎边道,灵今听这话奇怪,于是问道:“什么女人?我们爷只有我一人的。” “小女子不知道了吧?他在北夷的时候还跟着一个女人,那皮肤和你的一样,比雪还白,我们兄弟最喜欢在太阳底下操她,那滋味,大周没其他好东西,只有女人一个比一个耐操。” 梁姐姐? 灵今神色不变,她低头嗔怒道:“那爷骗我,还说什么一心一意。” 丹木被她的神情迷得心头荡漾,当即就要抱住她,灵今见他松懈得差不多了,藏在手中的短刀骤然刺出!朝丹木的太阳穴扎去! 她突然发难,丹木始料未及,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对利刃杀意敏感至极,他偏了偏头要躲,可灵今太快,他躲过太阳穴的要害,却被灵今扎到了耳朵里! 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大吼出声,灵今快速往后退去,离开他双手能及的范围,短刀格挡在身前,她见丹木捂着耳朵大吼,但二人体型差距过大,灵今怕他暴起,权衡之下并不恋战,她想找机会骑马跑,那战马在丹木身后,灵今暂时没有机会,她没有犹豫,当即换了思路往林子深处跑去!丹木被这一刺竟然没有倒下,月色出卖了灵今的身影,丹木捡起刀就去追她! 林子里黑得很,灵今隐没在其中,丹木已经顾不上会招来周军,大吼着让女人滚出来,灵今哪里会理会他,沉住气藏匿其中。 她边观察丹木边在自己身上找烟火,摸了半晌才想起来她换了衣服,没有带那支短烟花。 灵今正在想办法,却听到了一阵犬吠!一道影子闪出!直扑丹木! 是鸣掣! 猎犬扑倒丹木撕咬,丹木与犬搏斗,他力量大,初被鸣掣偷袭时遭了几口,之后却慢慢占了上风,甩动间踢中了鸣掣腹部,把它蹬得滚落一边,丹木身上再填新伤,他晃了晃身体,往林子里啐了口,便不再流连,踉跄得爬上马背逃命。 灵今见他的身影消失才从从林子里出来,她上前查看鸣掣的伤势,鸣掣被踢蒙,呜咽着蹭着灵今,灵今观察四周,此处已经看不见营地,鸣掣自己站起来,她往灵今身上闻,又闻在地上嗅。 灵今在雪地里走,来时的路上还有马蹄,但此地离营地太远,靠自己是走不回去,她蹲下来安抚鸣掣,突然在方才的林子边,看到一处废弃棚屋。 她走过去,此地像是一处茶摊,但已被烧毁,大半埋在雪里,灵今绕过茶摊,才发现对面是一大片水滩,没有结冰。 鸣掣突然吠叫起来,灵今转回去朝着它示意的方向观察,有什么东西被埋在雪里,还在动。 灵今怕是狼或者别的野兽,她急忙拉着鸣掣往后退,那东西被犬吠惊扰,挣扎了几下抬起头来。 是一匹黑马? “那匹马被绳子缠住了,我给他松开,他还挺亲人的。” 王帐里炭火烧得旺,灵今背着手,裙子撩起抓在手里,裸露着后臀跪在周誉身前,面前的周誉正拎着根马鞭听她说昨晚的事。 “然后呢?”周誉敲了敲灵今的臀肉,“有了马就去追人了?” “嗯…马身上还有箭和刀…”她顿了顿,正在组织话语,就听身后传来马鞭破风声,在她右臀上抽了一记。 灵今吃痛,往周誉身上扑,周誉打完一鞭,扶稳她让她继续说,灵今抬眼看周誉,马鞭又在她的臀上滑动找位置,灵今想靠他近一些,周誉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轻轻拉过她让她靠过来,自己一手扣住了灵今背着的手腕。 这个姿势确实很亲密又安全,可是身后就完全暴露在周誉手里了,他挥鞭子都能更顺手。 灵今悄悄咽了咽口水继续叙说回忆。 黑马解困之后站起来,毛亮足大,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它似乎很感谢灵今,凑过来蹭着灵今,灵今摸摸他的毛,见它身上还背着箭筒和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一套衣服,像猎户所穿,鸣掣又向丹木逃跑的地方叫,他来回奔走,似乎想让灵今去追。 灵今抬手闻了自己衣服上的气味。 是香料?那丹木身上也沾上了?鸣掣可以追踪到他… 可她应该等周誉来救她回营地,不该再去冒险。 “周誉的女人都这么会勾引人。” 灵今忘不了这句话,那是奸污梁姐姐的人。 箭筒里还有十只箭。 十只箭,杀一人,可杀吗? 可杀! 杀狼(巴掌教育) 灵今相信自己的箭术,若有埋伏鸣掣能够察觉,她确定机会大过风险,这就够了! 她脱下累赘的外裙,换上猎户衣服,上马背上弓箭,对着鸣掣示意道:“带我去!” 鸣掣如风,得了命令便朝它的目标去追,一人一马一猎犬在雪地里疾跑而出,此刻天上开始下雪,猎猎狂风在灵今耳边呼啸,驰骋反而让灵今定心,她跟着鸣掣疾跑入一段枯草高长地,鸣掣在此地停下,伏地做攻击状。 灵今翻身下马,黑马灵性十足,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灵今拨开枯草,远远见到丹木身影,他看上去半倒在马背上,战马本就不想被敌人驱使,此时在原地踱步。 灵今在枯草间游走,找好位置之后拉满弓弦,一剑就射中丹木后背!战马也惊得跃起!丹木被掀翻在地!清醒过来,他惊恐得环顾四周,灵今又射出一剑!蛮人左腿中箭,跪倒在地,他脸色身上全是血,呲牙瞠目,他欲站起抓回战马继续奔逃。 可战马哪里还会受他控制,早就跑远了,灵今搭箭在手,沉住气等待时机,待丹木转过来时,又是一箭! 枯草围绕的雪地,如同一片狩猎场,丹木便是其中困兽,在被无名之处不断射出的利箭消耗生命,他无法躲避,无法靠近,他难以置信,且愤怒至极! 他怒吼究竟是谁,他死也要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十只箭全数射完,鸣掣在此刻再次冲过去撕咬!灵今回到黑马身边,越上马背。 丹木见眼前跑过来的这条狗,又是刚才那个女人身边的那只,自己竟被一个中原女人虐杀! 灵今策马从枯草间走出,鸣掣为了刚才的一脚之仇,咬得格外狠厉,丹木拼命抵挡,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无法阻挡犬牙,他知自己的伤势难以存活,他站起来,不管死咬住他的鸣掣,怒吼一声,如恶鬼附身般向灵今冲过去,他要用决一死战的威势震慑住这女人,或许还能反杀她!将她的尸体带回去,让族人们享用! 念及此,丹木往灵今冲去的步伐更坚定!冲得更迅猛!他以为他能吓得灵今后退,或惊住她胯下的马! 但出乎他认知的是,灵今抽出了马上的长刀!她刀背拍马同样向着丹木冲过去!气势丝毫不让!二人在燎原上相撞,灵今长刀砍中蛮人肩头!黑马后脚一蹬!正中丹木后背! 灵今翻身下马,趁丹木还未站起,将弓弦套在他脖子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转动弓身!弓弦死绞住丹木脖颈,他双手乱挥双脚猛踢!灵今与他力量悬殊,险些绞他不住!鸣掣再次上前,牢牢咬住丹木乱抓的手,与灵今一起制住他! “你知道你为何而死吗?” 灵今突然道,丹木应该是听见了,他似乎动作滞了滞,灵今清清楚楚得说道。 “奸污。” 圆月之下,一场绞杀正焦灼,丹木扑腾了半晌,终于不动,他彻底没有动静,灵今和鸣掣却谁都不敢松开,最终还是犬先察觉口下之人已经死去,才松口拱了拱灵今。 灵今反应过来,她松开了弓身,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她探了探丹木的脖子。 死了? 灵今放松下来,她心口狂跳,看着四周,若是这会还有夷人,那她就死定了!她忙抱起鸣掣放到马上,离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倒地的丹木。 得带点什么走。 灵今只考虑了一瞬,便拿着长刀,走向丹木。 马鞭还搭在灵今臀峰,随时能让手里的人颤抖,灵今说完了昨晚的事,靠把脸埋在周誉身上。 周誉扔了马鞭,灵今以为他不打了,谁知周誉抓紧了她的手,抬起巴掌落到臀上,屁股被他打得噼啪响,不过四五下就红得很。 灵今低低哼着,闷着脸受了,周誉打了十记之后停下手,灵今抬起头看着他。 “疼吗?”周誉冷着脸问道。 灵今点头,又摇了摇头。 腰又被按下,巴掌继续落下来,灵今忙低头规矩得挨打,待她又受了十来下,她才低声喊疼。 周誉停手,放下她的衣服道:“那种人不值得你冒险,本王已经杀了大半,剩下的也别想逃过。” 灵今抬起头,“主人,他死在战场,死在主人手里,对他的部族来说,是牺牲的英雄。” 她顿了顿,看着周誉认真道:“而不是奸犯。” “就如同袁孟安,他死于家族颓势,帝王猜疑,他的罪过里,没有一样是奸污李娘子,主人,有何罪,就得清楚得死于此罪。” 周誉的心回到当初,他说自己一定会为姐姐报仇时,姐姐为何没有半点动容? 因为她清楚,侮辱她的人要死,也是死在战场,在战场身死,属于英雄。 他把灵今抱过来,伸手揉着被他打红的臀。 灵今有些不好意思道:“就像主人每次打我屁股之前…都要告诉我理由…” 周誉终于缓了语气,忍着笑道:“你说得对,可你自己不能搭进去。” “我不会。”灵今抱着他:“主人教了我这么多年,是否有把握,我还是知道的。” 周誉捧起灵今的脸,他再次端详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主人。”灵今问道,“黑夜是你的心病吗?” 周誉和她目光相对,点头道:“对。” “不要怕。”灵今道:“黑夜里有月亮。” 她说完就撑起身体去吻周誉,周誉把她抱起来跨坐在身上,灵今红着脸道:“主人给我一次吧…” 她难得主动,周誉就偏要问:“为什么?本王还没罚够你。” “被打了屁股就想要…” 这话她现在也说得出口,灵今下半身本来就脱了,周誉只撩开了她的裙子就摸到了她的隐私处,不消多挑逗,周誉便感受到了她的欲望,他让灵今脱他衣服,二人滚落床榻,交缠间灵今的屁股又遭毒手,她边哭边叫得放纵,来时周誉让她逃过了,今夜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她。 夜色渐深,摄政王一本正经穿着整齐,走出来站到城门口,看那颗人头。 温廷泽见他看了许久,走过去道:“大半夜盯着一颗头,叫人瘆得慌。” 他看了眼周誉王帐的方向问道:“灵今呢?你没有打人吧。” 周誉把目光从人头上收回来,“睡着了,我是那种人吗?” 温廷泽心道你昨晚那个着急样,恨不得把北地给翻过来,找到了人能不教育教育吗? 他正想劝人快回去吧,周誉突然道。 “我想深入戈壁。” 温廷泽一愣,这是打算打到人家老家去。 “深入戈壁,有把握吗?” 他问了一句废话,沙漠行军九死一生,谁有把握? 周誉道:“其实我已经计划许久,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想来,哪有什么最合适的时机。” 温廷泽搭上周誉的肩膀,“行啊,这帮蛮人没完没了得骚扰咱,咱们这次打到他老家去!” “你不能去。”周誉阻止道:“大周需要有个撑住大局的将领。” “这事我不听你的。” 温廷泽拒绝。 “让池方和灵今一起回京去,他们俩互相照看至少能保护彼此,要是有人造反,咱们从沙漠里回来,再一路杀到镐京去!” 他雄心壮志在身,周誉也不再阻拦,二人站在北地的风雪里,筹划着改变大周命途的大计。 荒山 营地里众人忙忙碌碌得整理朝廷送来的物资,钱御史醒酒之后也不再缠着周誉了,挨个去慰问其他将领。 周誉牵着灵今,二人在一块巨石上坐下,灵今抱着周誉的手臂,看远处的戈壁风光,她的手上还缠着纱布,周誉轻轻摩挲,被灵今贴着的地方很暖和,他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脸颊,每次被周誉揉脸的时候,灵今都很主动得贴过来蹭。 “主人,今日营地里在清点物资,要回朝了吗?” 周誉的手滞了滞,随后他让灵今面对自己道。 “还不回。” 灵今眨了眨眼睛。 周誉垂眼思索片刻后继续与她相视,“我准备深入戈壁。” 灵今顿住,她的神情不似方才那么轻松,她愣道:“深入戈壁…要去找北夷部族?” 周誉颔首。 “戈壁很危险…”她垂了眼睛,声音轻轻,知道阻止不了周誉,可担忧无论如何都免不了。 周誉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不是冲动行事,已经计划筹谋了很久,灵今,别担心我。” 灵今眼眶红了,她瘪了瘪嘴,忍住眼泪道:“那…那我…那我回镐京去…我在明宫等你回来。” “好。”周誉吻着她,“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己杀狼,我不在也别怕。” 灵今却急了,她阻止道:“不要胡说!你不能不在!” 周誉忙安抚道:“是我胡说,我不会不在。” 他见灵今已经忍不住眼泪,伸手擦去她的小珍珠道:“我曾以为我的执着和恐惧都在北夷,可前夜你不见了,我发现以前的任何事任何人都埋在过去,如今,我的执着和恐惧都在这里,在你身上。” “所以我一定会回来。” “好…”灵今哭着道:“那…那就不要道别…” “不道别。” 周誉竭尽全力安抚灵今,不让她太担心,他嘱咐道:“阿季留守在此地,京中有事,你传信给他。” 他在灵今耳边道:“金吾卫都是本王的人,周晟和沉瑶嘉若是犯病,你只管圈禁他们,西博还有一万精兵,若有万不得已之事,你和池方去西博,待本王回来再做决断。” 灵今眼泪还挂在眼眶里,“主人放心,镐京都交给我。” 兵贵神速,决定了行军方案周誉和温廷泽就得马上出发,灵今收拾行装,随钱御史回京去。 周誉私下找了池方,交给他一份信。 “劳烦你,若是…帮我交给灵今。” 池方接过信件,点头答应,又问道。 “王爷,我真的不能去?” 周誉问道:“你问过温廷泽吗?” 显然是没有,池方犹豫道:“他不会让我去。” “那就听他一次吧。” 他又交代了几句便立刻去找灵今,池方站在原地考虑片刻后,把信件贴身收好。 不远处温廷泽正拉着灵今,同样塞给她一封信。 “我要是…要是…你就帮我把信给池方…镐京的宅子给他,钱一半给他,一半给我老娘,我……” 他说着说着,居然要哭,温廷泽比周誉还壮些,这么大个在灵今面前哭灵今可受不了,她把信从温廷泽手里揪过来道:“我知道了大帅…还没出发呢…你哭什么?” 温廷泽擦了擦眼睛道:“我没哭。” “你和池方说过了吗?” 温廷泽摇头,他举起一只手放在嘴边道:“他不想看的话你一定要念给他听!别让他把信撕了!” 灵今已经听周誉说了他们的事情,知道是一对无比纠结的怨侣,她答应道:“大帅放心吧。” 回京车队已经整装,周誉把灵今送上马车,灵今跪坐在车架上和周誉依依不舍,池方犹豫再三后终于走到温廷泽身边道:“你没写什么遗言吧。” 温廷泽还以为灵今这么快就卖了自己,想想不会啊,小娘子看着很讲信用的。 “没写!” 他嘴硬。 池方不看他,道:“没写就行,你要是不回来,写了我也撕了。” 温廷泽尴尬,但他听出池方在关心他的安危,他笑了两声道:“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别担心了,你去了宫里当心点,那地方有时候比戈壁还恐怖。” 他说完见周誉还抱着灵今,于是上前道。 “呃…要亲一会吗?” 周誉斜眼过来。 “都转过头!!” 大帅大声道,周围将领士兵都转头不看他们,灵今偷笑,周誉却没有吻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先欠着,回来还你。” 灵今点点头,周誉送她进车厢,车队陆续驶出营地,今日的北地平静无风,周誉和温廷泽目送心上人离开。 镐京西郊的荒山上,有一人正往山里走,山路难行,他走得踉踉跄跄。 沉若怀提着个包裹,朝山上的破屋子里走去,来到屋前,他喘了几口气才推门进屋。 屋里仅有一张床,小玉听见动静,从床上翻身下来在门口迎沉若怀,沉若怀蹲下来道:“这几天好不好?” 小玉皱着眉头道:“山里的晚上好可怕。” 沉若怀安慰道:“别怕,再躲几天,爹爹就带你回家。” “回哪个家呀?”小玉拉着他,急切道:“我不想在这里了,爹爹,我们回书院好不好,我想小麦姐姐和小东哥哥他们了……” 只隔了几日,小玉就瘦了一圈,沉若怀心疼得揉揉女儿的脸道:“好,在等几天,我们就回江南去。” 太极宫里,沉瑶嘉带着滋补的膳食来看望皇帝,因为胡娘子身死,小玉失踪,阿晟憔悴了许多,她和阿晟不算亲近,母子两客套了几句,阿晟便没有了敷衍她的心情,蒙头喝汤。 沉瑶嘉示意其他人下去,她想和阿晟单独说几句。 “陛下,摄政王在前线,朝中一切事物都需要陛下,沉溺伤痛,不是天子所为。” 阿晟搅弄着碗中珍贵的食材,听及此话他顿了顿,道:“朕的母亲死了,朕不能难过吗?” 沉瑶嘉皱眉道:“哀家好好得在这里,说什么死不死?” 阿晟松开手里的东西,汤勺和碗发出不耐烦的碰撞声。 “朕想歇息,母后您回吧。” 他情绪不佳,沉瑶嘉也不想再扮慈母,她站起身道:“陛下保重。” 阿晟没了心思,也不想再吃,他喊道:“高蝉。” 高蝉进来伺候,“陛下有何吩咐。” “给朕更衣,朕出宫去看看沉翰林。” “这…”高蝉犹豫道:“那奴传金吾卫跟着。” “传什么传?!”阿晟不耐烦道:“朕是犯人吗?你跟朕去就行了。” 他不悦,高蝉也不敢多说什么,伺候他换了常服,跟着皇帝一起出宫。 阿晟刚到沉宅,就见沉若怀要出门,他想喊父亲,却见沉若怀左右探看了会,便低下头离开了宅子,阿晟觉得奇怪,示意高蝉一起跟上,他们跟着沉若怀来到荒山脚下,阿晟不明所以,和高蝉一起上山。 回京 高蝉想要阻止皇帝去这种荒郊野岭,可阿晟看上去神情严肃,他便住了口,扶着皇帝上山。 他们靠近破屋,见沉若怀在和什么人说话,阿晟仔细一看,竟然是小玉,阿晟心脏狂跳,父亲不是说,小玉也掉下河了,他为什么把小玉放在这里? 高蝉站在皇帝身后,看着里面的场景他连忙拉着皇帝躲到一边,阿晟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他也没有出声,二人一直等到沉若怀离开才轻手轻脚得站起身。 小玉还当是父亲又回来了,抬头一见是哥哥,她见了阿晟扑过去抱住他,阿晟安慰道:“别怕,哥哥在这里。” 他蹲下身体问道:“爹爹怎么把你放在这里?你不是掉进河里了吗?” 小玉神色有些惊慌,她本就说不太清话,现在正在情绪激动时,更不知如何表达,她不知回忆了什么事情,愣了一会便开始哭泣,紧抱阿晟不放,阿晟看了外头的天色道:“没事了,哥哥先带你回家去。” “不回!不能回!家里有坏人!” 小玉却恐惧得喊着,她不肯跟阿晟走,阿晟和高蝉对视一眼,问道。 “有坏人?” 小玉肯定点头,她提起坏人十分害怕,断断续续道:“坏人把娘按在水里…娘不动了…爹爹说有人要杀我们…让我藏在这里…” 阿晟一听浑身发冷,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他轻声问道:“是谁?你看清了吗?” 小玉摇头道:“我只看见一个影子…是爹爹来抱着我跑的。” 身后的高蝉听了小玉的话毛骨悚然,哪里有什么坏人要杀他们?娘子死了,又说女儿掉进河里不见了,回过头却把女儿藏在这里。 前应后果稍稍细想,就知道是沉翰林自己杀了胡娘子,他为什么…… 高蝉来不及细想,他先劝道:“陛下,咱们先离开这,有什么事情回了宫中再说。” 他又扶起小玉道:“玉娘子,奴带您和哥哥一起去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没有坏人的。” “去哪里?”小玉问着,又害怕道:“哪里都有坏人!” 高蝉有道:“没有坏人的,坏人已经被陛下杀了,现在很安全,沉翰林也安全了。” 他半骗半哄着,背上小玉出了屋子,此时太阳落山,山中光线不明,三人在山道上走得有些艰难,高蝉身上背着小玉,还要看着皇帝别摔着,一心二用之下,他脚下一滑,往旁边草丛里歪了歪,好在阿晟扶了他一把,没有摔到,高蝉刚想从地上站起,却见有人提着灯笼在过来。 他忙拉住阿晟,躲在原地不动,又抱着小玉防止她出声,他谎称自己崴了脚,让皇帝屈尊给自己看一看,阿晟从那火光处转回视线,给高蝉看脚腕,见他没什么事之后又去扶他起来,高蝉见那昏黄的灯笼摇晃,在林子里忽明忽暗。 高蝉加快脚步道:“陛下快走,这么晚了让太傅知道又要念叨了!” 提到李归廉,皇帝也头大,他连连答应,加快脚步。 高蝉背起小玉继续下山,他回头往山上看,那里有一点火光进了屋子,不到片刻就跳动着出了屋子,想来是沉若怀发现小玉不见了,追了出来。 二人很快下了山,此时已是宵禁,高蝉顾不上许多,他见到值守的金吾卫,忙跑过去拿出令牌,让他们护送皇帝回宫。 他想连夜去敲大理寺卿的府门,让他快去抓人,但阿晟却道:“高蝉,大半夜你要去哪?” 高蝉在原地来回踱步,他不知该如何说,阿晟道:“先回宫。” 回了宫人得跑了吧,他想找个由头,阿晟却盯着他,十分清楚得说道。 “回宫。” 高蝉躬着身体,看清了皇帝目光里的意思,是了,再傻也不能傻到这种程度,沉若怀是他的养父,他们有感情在,此事他若是擅作主张,捅了出去,日后皇帝难保不会记上一笔。 说不定是失手杀人…这…这算家事? 高蝉心里两军交战,他终于放弃了去报大理寺的心思,跟着皇帝先回宫去。 灵今一行人多,也不急着回京,车马缓行,走了十多日才靠近镐京,今夜他们住在驿站,明日就可入京了。 随行伺候的人为灵今整理床铺,灵今见池方站在后院水边,她无所事事,便下楼去找他。 天气逐渐回暖,水面也平稳如镜,池方见她过来,让开了点位置。 “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 灵今找了个话题,池方想了想道:“十多天,能进得很深。” 灵今点头道:“殿下在北夷生活了很多年,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性,想来,也不会太难。” “你担心吗?”池方问道 灵今自然担心,池方推测道:“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灵今问道。 池方点头道:“他们带的食物和水,最多三个月,再久……若是找到了地方,那回来便快了。” 三个月……灵今默默在心里算着时间,深入戈壁之后周誉和温廷泽便毫无消息,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如果不打仗你想做什么?”她坐到台阶上,池方想了想,也找了个木桩坐下道。 “不知道,在北地驻守或者调回京中维护镐京治安,看朝廷如何调动吧。” 灵今看着他问道:“你自己不想做什么吗?” 池方不假思索,“不想,若能在太平盛世,随波逐流也很好。” 也是啊,灵今好像也是随波逐流,在什么人家就过日子。 二人在水边坐了会,彼此沉默,心中有牵挂,连健谈的灵今也很安静。 “别担心。” 池方突然道:“算命的说温廷泽能活到九十岁,他活着就一定会保护王爷。” 灵今听了笑着嗯了声,然后抬起头看着池方道。 “你也别担心。” 浑水 戈壁一望无际,出发时众将士满载千里杀敌的壮志,但一入沙漠,连日所见的景象都一样,众人渐渐心生恐惧,此时粮草还算充足,但大戈壁的气候与外面截然不同。 日落月升,气温骤降,周誉抬手让众人休整,向导去周围探路,寻找绿舟。 士兵找背风之地扎营,周誉和温廷泽一道登上沙丘,温廷泽望着远处道。 “当年和国公进过一次,那时候我就觉得此地说不出得可怕。” 周誉道:“他们临水驻扎,找到水就快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温廷泽解下身上的水袋递给他。 周誉灌了几口,向导此时跑回来道:“王爷,前面有片林子。” 林子? 周誉和温廷泽精神一震,周誉道:“你留守,我带一小队过去探路。” “好,小心。” 二人兵分两路,周誉点了人前去,温廷泽让剩下的人戒备。 戈壁里的蝎子时躲时冒头,在沙砾间游走,一个不注意,被原地休息的群山踩在脚下,群山是灵今捡到的那匹黑马,临走时周誉让她给马取了个名字。 蝎子被马蹄踩死,颤了颤尾巴尖就不动了。 “为什么要溺死娘?” 大殿内小皇帝开门见山,沉若怀却十分从容,大概是长久的阴暗秘密终于被捅破,他反而觉得自在轻松,他问道:“小玉呢?” “在里面睡着了。” 沉若怀点头,半晌后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 阿晟面上愠怒,可眼泪却挂在眼眶里。 “杀人偿命,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还心存幻想,不愿意把沉若怀放到最坏的位置,“你和娘吵架了吗?是不是一时失手?” 阿晟没有差人去拿他,沉若怀知道他心软不舍得,他道:“是故意,也是失手。” “什么?”阿晟意外道,“什么意思?” “刚来镐京时,臣失手烧死了萧金阆。” 他异常冷静,阿晟却听得心惊肉跳。 烧死了萧金阆…… 他跌坐在御座上,沉若怀坐到他身边道:“当年你亲生母亲,是被萧金阆看上眼,送给周琰的。” 什么? 沉若怀毫无波澜得叙述,“那时臣看见他进了船坞,想玷污里面的娘子,后来不知为何,灵今来了,她把萧金阆绑在船坞里,臣见她走远,顺手放了把火。” “杀了萧金阆,萧胜不会放过臣,事到如今,臣也累了,陛下处置了臣吧,卖个人情给萧胜,陛下将来还要靠他制衡摄政王。” 他面色本就不好,稍稍示弱,就显得更憔悴。 阿晟万分纠结,他已经没了母亲,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沉若怀和小玉。 “你…”阿晟揉乱了自己的额前头发,“那和娘有什么关系?和小玉有什么关系?!!” 沉若怀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还记得当初,先帝杖打明亲王,因为在火场捡到了灵今的耳坠。” 阿晟盯着他,不知道他还要说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那是我放的。” “你放的?”阿晟不可置信道:“你…你为什么?灵今姐姐在江南救过朕……你陷害她做什么?” “傻孩子,你以为以你的资质能做天子?”沉若怀嗤笑了一声,“再拖几年,先帝有了别的孩子,周誉便会扶幼子登基,哪里还轮得到你?” “轮不到就轮不到!!!你以为我想做皇帝?!” 阿晟激动起来,他站起来指着沉若怀道:“只是因为这个理由?!爹?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你恨周氏对不对?你恨他们抢走了娘对不对?!!” “对啊。”沉若怀笑道:“阿晟,若你在我的处境,你不恨吗?” 未婚妻被侮辱,科考落榜,被强迫养奸生子,若周琰没有早死,他可能困在芦丛镇一辈子不得出,更不用说走仕途。 阿晟沉默了,沉若怀继续道:“我不想针对灵今,谁让她是周誉的人,阿晟,等周誉从戈壁里回来,龙椅是谁坐的,还重要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做皇帝,可事到如今,你不做皇帝,就只有一种结局。” 阿晟呆呆得看着沉若怀,良久他道:“爹…你回芦丛镇去吧…” “你别管我了…也别管这里的所有事…把娘的坟迁回去…”他的眼泪掉下来,“我杀不了你,也不想看着你死…你回去,回去守着娘亲赎罪……” “不走。”沉若怀淡淡道。 “我在那里困了大半辈子,我此生都不会再回那个地方。” 阿晟焦急道:“那你要如何?!” “处死臣。” 阿晟烦躁道:“你也要逼我…” 沉若怀缓缓道:“没有,我只是好累,胡娘子每天都到我梦里去,我好累。” 阿晟不知该拿他如何,二人对峙不出结果,他只能让人送沉若怀回去,几日后朝廷派往前线的人马回京,皇帝心不在焉,听钱御史禀报北地的情况。 万春殿外,灵梓正等着灵今回来,见到她的身影,灵梓迎过去拉住她道:“可算回来了,路上可顺利?前线如何?” “顺利。” 她把周誉深入戈壁的计划告诉她,灵梓皱眉道:“…能行吗?” 灵今笑了笑,笃定道:“我相信殿下,上天的护佑和大周的国运一定在殿下身上。” 灵梓听她如此说,放松了些,但她情绪沉沉,似有心事。 灵今十分了解她,便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陛下他又?” 灵梓摇头,皱起眉头道:“半个月前,胡娘子被发现在后院的河中溺亡了。” “什么?!”灵今讶道:“是意外吗?” “是…”灵梓皱眉顿了顿,才道:“是意外吧…” “那小玉呢?” “小玉前几日被找回来了,当时河岸边有她的一只鞋,陛下说她被人所救,现在人不太清楚,陛下把她带在身边照顾。 “怎么会这样?” “冬天河边都有薄冰,可能是晚上在河边滑了脚,她们住的宅子有些偏僻,大晚上的也没有人注意。” “沉先生现在如何?” “在家歇着呢。” 灵今点头道:“我想卖点首饰换了钱和粮食送去饶州,北地战事平歇之后,之前离开的百姓都会回去,届时百废待兴,能帮一点是一点。” “好啊,我也存了不少钱,一起送过去吧。”灵梓附和道,她拉着灵今一起进宫,二人走了一段路,灵梓见身边没有其他人,又低声说道。 “有两件事很奇怪。” “什么?”灵今见她方才不提,这会无人了才说,想必是要紧事。 羊脂玉耳坠 “小玉是陛下找回来的,上将军说,他那日和高蝉独自出宫,回来时就带回了小玉,还有,高蝉被陛下派出宫去,四五日了,还没有回宫,不知道去做什么。” 灵今不明所以,只听灵梓继续道。 “胡娘子丧事时我去送帛金,往那岸边看了眼,发现那里的痕迹很乱,有脚印但是被污泥盖住了不少,脚滑落水会有相应的痕迹,就算是后续有人走到那里,也不会那么乱,那里就很像是…” “刻意掩盖?”灵今问道。 灵梓点头,灵今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外?胡娘子再怎么说也是天子养母,谁要害她?” “我也只是觉得奇怪,或许是我想多了,你先去见陛下?他也老是念叨你。” “好,晚点我去尚宫局找你。” 二人短暂见面后便暂时告别,灵今入万春殿见天子,阿晟已经在等她。 “灵今姐姐你回来了。” 他挺高兴,灵今却能看出他是强装笑意。 灵今行礼,又问道:“奴婢听说了胡娘子的意外,陛下您没事吧?” 阿晟收起了笑容,落寞道:“怎么会没事,朕还以为,从此可以给娘养老,没想到……” 灵今安慰道:“陛下节哀,沉先生好吗?小玉如今在宫中?” 阿晟点头道:“沉翰林…自然还难过着,朕把小玉安置在彩丝院,她吓坏了,这些日子都不太肯见人。” “奴婢去看看她?” 虽然知道灵今必定会去看小玉,但阿晟依然有些不自在,他扯出一个笑容答应道。 “姐姐去看望小玉,她一定会高兴的,姐姐,你这几日不要出宫吧,朕希望你能留在朕身边,沉翰林近日不入宫,朕有些害怕。” 灵今怜他再次丧母,便点头答应道:“好,奴婢陪您,不过奴婢想回明宫一次,殿下久不在京,王府诸事也不知道如何了,奴婢回去打理打理,很快就回宫。” 阿晟似乎不乐意,但灵今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便点点头,只嘱咐了灵今早去早回,灵今退下前顺口问了一句。 “陛下,今日怎么不见高公公?” 阿晟弯腰拿折子的手一滞,目光也没有看灵今,“他家中有事,朕许他回家去料理了。” 灵今点点头,她心想,高蝉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他有家,不过她并未多想,先去看望小玉。 池方已经随着金吾将军在熟悉宫中,他暂时领了个闲差,方便出入宫禁,灵今前往彩丝院,入内便看见小玉蹲在地上摘花玩,她上前唤道。 “小玉。” 小玉仰起头,见是灵今,她站起来跑到灵今身边抱着她道:“灵今姐姐!” 灵今揉揉她的小脸,蹲下来道:“你瘦了些,在宫里习惯吗?” 小玉摇头道:“不习惯,我想娘。” 灵今只能安慰她,又问道:“是陛下救你回来的吗?” “嗯!”小玉重重点头,略有些捧读得说道:“我掉进河里被下游人家救上来然后哥哥把我找回去的。” 说话间,小玉不自觉得盯着灵今耳垂上的小宝石,灵今心生怪异,但小玉本就不是正常孩子,她便没有多心,她陪小玉玩了一会儿,照顾小玉的姑姑便来问二人是否要用午膳,灵今本想早些回一趟明宫,见小玉有些依赖她,她便留下一起用午膳,心道明日再回也不迟,也不必这么匆忙。 午后阿晟也来陪小玉,胡娘子走时他无心朝政,政事都交给了李太傅,如今交着交着就习惯了,做了个只听结果不问过程也不思考如何处理的皇帝,但灵今看他还挺自在,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 灵今不便置喙,只不过等周誉回来,难免要训斥他几句。 第二日一大早,灵今和灵梓便一道回明宫,明宫一切照旧,周誉的寝殿和灵今的院子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周誉治下有方,就算他离开得久家里也不会生乱。 小松帮灵今整理出她的首饰和金银,灵今虽然财迷,但孰轻孰重她很清楚。 “娘子,这盒子里奴婢给您放了对新耳坠,你看也卖了吗?” 灵今不在意道:“我不缺首饰,都卖了吧,什么新耳坠?” “就是以前那个羊脂玉耳坠,放在这个盒子里,奴婢后来才找到装它的盒子。” 灵今只看了一眼,她对这个引起一连串事情的东西没有好感,便道也卖了,一旁的灵梓却凑过来道:“这不是带到江南那个盒子吗?” “江南?”灵今讶道:“这个盒子我带到了江南吗?” 灵梓拿过来,反复看了看道:“是啊,当时你受伤了,走得急,我替你收拾行李的时候见过。” “这么说的话…”小松也思索道:“去别的地方都有时间好好整理行装,只有去江南那次,娘子走得急,奴婢收拾的时候也没有仔细检查,也只有那次带的东西奴婢会没有印象。” 灵今把盒子拿在手里,脑中串联着过去的事。 “怎么了?”灵梓关切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灵今解释道:“这里原本装了那对羊脂玉耳坠。” “什么?” 灵梓惊讶,她想了想道:“我当时没有打开检查过里面的东西,只是把所有行李都放好之后,就走了。” “如果是在江南丢的耳坠…”灵今心生不详,她想起阿晟和小玉的奇怪之处,她让小松先下去,和灵梓坐到院子里的柿树下。 小松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出去,待她走后,灵今才道:“你说胡娘子很可能是被人推入水中?” 灵梓神情凝重,思索片刻后道:“你怀疑什么?” “在沉先生的书院时,只有小玉会来我的阁楼,她对我带的东西新奇,我那时让她喜欢什么就拿去,或许…她拿走了耳坠?” “后来耳坠出现在火海,但只有一只,可能他也只有一只,另一只在小玉手里,他现在才知道?” 她顿了顿,灵梓道:“耳坠若是在小玉手里,胡娘子时常关注女儿的琐事,她一定知道小玉都有什么东西,她是因为耳坠死的?沉若怀是想要瞒住此事?他为什么要烧死萧金阆?他们有什么过节?还是说,只想用耳坠陷害你和殿下?” 灵今推测道:“按照后来那些事情,萧金阆的死,间接导致了主人被罚,先帝崩殂,萧国公出走北地。” “换一种结果,若是主人顺着先帝与萧家结仇翻脸,再加上北夷进犯,如今的朝廷恐怕会更乱。” 灵梓接着她的推测道:“若是后一种,先帝病重是事实,陛下早晚会登基,但殿下却会因此内忧外患,他这把火,也是给陛下烧出一条路来。” 灵今却摇头道:“我不觉得他想让陛下稳坐帝位。” 灵梓不解,灵今站起来道:“瞎猜没意义,或许沉若怀和萧金阆也有过节,他不会莫名其妙就杀人,难道是因为徐娘子?我记得先帝还是太子之时,便和萧金阆走得近?” 她思量后问道:“以前的御前太监,高善,如今还在吗?” “在…”灵梓思索,想了片刻后说道。 “听说他养老的宅子在郊外。” 戈壁又迎来一个日出,只是今日云层很厚,到了白日天色依然昏沉,队伍里开始缺水,好在向导寻到的林子可以补充一些水源,周誉带人在周边秘密搜寻,依然没有部族驻扎的痕迹,他们回了林子,周誉在物资车旁盘算着还能撑多久,若是再找不到,想回头都来不及。 他们休整了一夜,即将再次出发。 众将士都等着摄政王的意思,生死一念间,周誉摸着手腕,五色丝安稳得缠在他手上。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远方,昏沉的黄沙和那个黑夜一样,吞噬来客。 周誉感到了踌躇和绝望。 灵今会怎么做?她在无数个看不到头的黑夜的惶惶度日时,她是怎么做的? 她永远向前走。 周誉定心,指挥大军继续前进,日光能穿透云层,月亮也一定会升起,黑暗不会吞人。 情人节的礼物(肛勾和炮机) (现代篇番外的第二篇,同样不影响正文~) 温廷泽: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 温廷泽:灵今拿错盒子了! 温廷泽:快叫个跑腿发回来!! 温廷泽:周老板!!周老板!!大妹夫!!! 周誉正在视频会议,而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周誉不堪其扰,终于拿起来回复。 “我的了。” 温廷泽:……… 温廷泽看起来十分烦恼,而周誉正在客厅,如果细细去听,能听见一阵机械的嗡声,和些微几声哼叫。 但这些声音传不到正在进行的会议里。 温廷泽:你的皮带不要了?那可是我妹妹给你精心挑选的情人节礼物。 周誉敲手机键盘,“要,明天还我。” 温廷泽发了个恼火的表情。 “不还!今晚我就拿皮带玩!” 周誉:随你,反正灵今给我精心挑选了许多礼物,皮带嘛,妹妹选的,送哥哥玩也行。 温廷泽:……… 周誉:你还在这跟我废话?别让池方等久了不和你过节。 温廷泽那边终于安静了,周誉让阿季整合一下资料再讨论,他手里随意拨弄着一枚遥控器,每每转动上面的旋钮,呜咽声就会清晰几分。 周誉看了看时间,打算去看看灵今的状态,他对视频那边抱歉道。 “稍等,我离开会儿。” 他关上麦,半合了笔记本,站起身往房间里走,门一推开,机械的嗡声就传了出来,灵今双腿分开跪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松软的沙发脚踏,已经趴得歪七扭八,不成样子,双手还紧抓着一根方头马鞭。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嗡声来源于她裙子底下,炮机带着硅胶阳具匀速抽送着,粘液搅动的声音也异常明显,周誉走到她身边,掀开裙子看了看,炮机抽送的速度并不快,但显然时间已经很久,灵今穴口泛红,整条大腿和臀上都是汗水。 她后穴还勾着一根肛勾,上面系着个蝴蝶结,肛勾被裙围压着,完美嵌入她的股缝。 周誉坐到宽大的脚踏上,伸手半抱过灵今,纠正了她的姿势。 “你哥今晚的乐趣少了一件。” 乐趣就是她屁股里的这根肛勾,灵今欲哭无泪,她走时拎错了一个袋子,十分凑巧的是周誉开的第一个礼物就是那个袋子,打开一看一根系着蝴蝶结的肛勾,于是其他礼物暂时不看,他被周誉以买这种东西为理由按在腿上打屁股,打完就被他拎进房间,趴在这被炮机伺候。 她在心里大骂她哥淫荡,完全忽略了自己也买过板子鞭子这类东西。她抬头眼巴巴看着周誉,把脸颊凑到他手心里,甬道内的刺激让她说话都含糊。 “主人…我哥买的…为什么打我……” “难道去打他?” 这画面确实惊悚,灵今闭上嘴,周誉揉着他的脸颊,拿来炮机的遥控,调到最慢。 灵今缓和许多,她枕着周誉的手心,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周誉见她安稳,伸手把她手里的马鞭拿了过来。 他要打了…马鞭在灵今臀上打着圈,灵今埋头准备好迎接惩罚。 啪! 周誉在她左臀上打了一记,马鞭抬起时,臀上已经有了一块红痕,灵今身体抖了抖,没有出声,下身微微收缩时,两张嘴都觉得胀得慌。周誉继续寻找下一处受罚的地方,他寻了半晌,马鞭却又停在刚打过的地方。 啪! 这一下比刚才重得得多!灵今喉咙里呜咽了声,肩膀都疼得收紧,两鞭之后伤处微微肿起,周誉点着她的后臀道。 “趴好别乱动。” 灵今只能听话点头,周誉放下马鞭,把肛勾抽出来些许,肛勾的圆头被拉到穴口,灵今被激得一颤,周誉按着她的伤处让她安静,周誉又抽送半晌,才把勾子完全推回去。 异物侵入感又占领了灵今的脑海,她十分想将东西排出去,上面的蝴蝶结周誉没有取下,他放置好了之后站起来欣赏了会说道。 “这礼物不错。” 灵今用头杵着垫子,心道下回要买个刺激的东西寄回家,但转念一想那不是坑池方爽她哥吗?遂又在心里作罢。 周誉把她的裙子放下,马鞭横在她的腰际,然后低头亲了亲灵今的后颈道。 “乖,一会就来。” 房间里只剩下灵今,于是敏感之处更敏感,且丝毫抵抗不了,腰间的马鞭又禁锢着她,她只能轻摆臀部,又因为顶到了别的地方而被迫回到原位,而肛勾也会因为她的动作牵扯到后穴,炮机速度降低之后抽送起来并不难受,适应了还挺舒服。她为了分心去玩垫子上的纹路,心里算着周誉能回来的时间。 后续的会议没有进行太长,周誉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看了眼手机,温廷泽没有再发信息,大概也去干活了。 “今天辛苦了,去过节吧,明天放你们一天假。” 他宣布下班,屏幕那边的众人听见放假瞬间从工作状态复活,一连声得道谢和祝福道。 “好嘞~谢谢总裁!总裁情人节快乐!” “祝您和夫人情人节快乐!!” 周誉笑道。 “情人节快乐。” 他关上笔记本,他收拾了桌面,取掉腕表放进摇表器,边往房间走边解衬衫袖口。 他见灵今身上的马鞭歪了,堪堪顶在腰上,她如果再动,一定会掉下去。 周誉脱了外套,挽起袖子,随手把领带扯松,灵今察觉到他进来,就开始紧张,但她装着没发现,继续趴着。而周誉从她身后看了看一阵之后,弯腰拿起遥控器,毫无征兆地把炮机的速度开到最大。 正在玩皮料的灵今猝不及防,她的手瞬间攥紧!马鞭因为她的颤抖掉落在地,假阳具快速抽插催她情欲,灵今无法忍耐,被周誉强制高潮!她在求饶声中登顶,而余波未平时炮机依然没有停下或放慢,灵今哭出声,抓着脚踏垫子往前边躲边哭道。 “主人…!主人别!” 周誉坐在她身边按住她的背,灵今抖得厉害,还没怎么挨打,哭得就这么惨,直到她连颤抖的力气也没有时,周誉才按停了炮机。 灵今大脑一片空白,被周誉抬起脸时,她发着懵看着周誉,眼睛湿漉漉,假阳具被周誉从她甬道里拔出来,灵今一下子瘫到他腿上,抓着他的手边哭边说。 “我…我忍不住…” 周誉捡起地上的马鞭挥了挥,“鞭子也掉了。” 灵今看着马鞭表现得更像小狗,她抱住周誉低声道:“对不起……” 马鞭掉了她有什么好对不起,周誉看着蹭着他的灵今有些想笑,轻拍她的屁股说道:“没关系,绑起来打一打就好。” 灵今还没从刚才的刺激里走出来,她知道今晚左右逃不过,于是讨好着周誉道:“轻一点…好不好?” “好。”周誉看起来很好商量,他擦掉灵今脸上的泪痕,拍着她的脸颊。 “趴到地上。” 肛勾还在里面,灵今小心起身,一边换姿势一边问着。 “主人不开会了吗?” “结束了。” 她双手撑到地毯上。 “…今天是情人节…” “花和礼物都有。” “哦……” “还想说什么?” “没…” 情人节别人在约会,灵今趴着准备挨打。 她还在抽抽嗒嗒,周誉问道:“鞭子也是礼物,不喜欢?” 灵今当然喜欢,可太疼又忍不了。 “好好挨。” 周誉不等她回答,已经脱去她的裙子,解下领带捆住灵今的双手,顺便把肛勾也一起捆在领带上,如此灵今一旦挣扎就会牵扯到后面。 看着礼物被打包好,周誉心情更好了。 而灵今想的确是,捆绑代表惩罚会重,她仰起头小心翼翼道。 “我最近很乖。” “知道,但主人想玩,不可以?” “可…可以…” “那就别耍小心思。” 他顺势亲了一口灵今,分开时灵今直起身体追上去亲他,她的讨好恰如其分,周誉十分适用,他揉着灵今的头发道。 “好好表现。” 他让灵今后臀撅高,上半身贴地,自己坐在椅子上揉着她的臀肉。 刚才打过的地方稍稍好了点,但摸着依然刺痛,周誉揉了会,手往下移分开她的软肉,那里现在碰不得,灵今缩了缩,脚趾也不安得动着。 但周誉显然心情正好,他的手指边揉边插,又不用力,撩拨得灵今痒意十足,就在她揣测周誉下一步时,周誉的手已经离开她的皮肤,马鞭紧跟其后,抽在她花穴口的软肉上! “啊…!” 灵今痛叫了声,叫出口才察觉犯了规矩,连忙摆好姿势请周誉继续打,方头马鞭贴着她挨打的地方摩挲,又疼又痒,周誉见她安静之后,再次挥鞭! 啪! 湿漉漉的地方挨打,声音格外脆,这一鞭灵今忍了下来,但急促的呼吸告诉周誉她疼得厉害。 “疼吗?” 周誉明知故问,灵今点头道:“好疼…主人…” 马鞭再次贴到软肉上,周誉淡淡道:“疼还这么湿。” 灵今闷声道:“因为是…主人惩罚我…” 周誉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不再虐待她脆弱的地方,把马鞭移到臀尖。 “趴稳别乱动。” 灵今应了声,周誉扬鞭就打,清脆的鞭挞声响在房间里,灵今反绑的手随着鞭打颤抖,肛勾就磨着她后穴,马鞭很快在臀上印上一块一块红肿,周誉不急不缓地抽了三十鞭,在听到灵今哭腔明显之后才停了停。 他站起来,抬脚踩住灵今的背,让她最大限度塌腰,然后高抬手臂狠抽下四鞭!灵今哪里能忍,迭声求饶。 “主人主人…疼!疼!” 周誉脚下用力,把她按撅好,马鞭再次照顾她的屁股,灵今受不住了,哭喊道。 “疼!主人求求你…” “不要主人惩罚了?” 灵今边哭边道。 “要…可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周誉打断。 “不想挨打,那就是想挨操?” 灵今惊慌道:“刚才已经…” “刚才是主人吗?” 灵今摇头,周誉站起来走到她身前,马鞭扬起毫无章法地抽打,无论是臀腿,肩背,还是阴阜股沟。 灵今哭又不敢太大声,她转头时瞥见落地窗正反射着自己臀部的情况,屁股上红一块紫一块十分吓人,她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终于熬到他打够了,灵今屁股上没一处可碰,周誉把她拎起来,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吻着她问道:“哭成这样,我打得很重?” 灵今吸着气嗯了声,周誉抱过她,把领带解了,轻轻拔出肛勾扔到一边,用完了他就开始嫌弃,评价道。 “这东西一般。” 他帮灵今揉发酸的手腕,灵今以为今晚的调教结束了,可以出去约会过夜,谁知周誉的温柔只来了一瞬,下一秒他就放开了灵今,脱掉她的上衣,把她重新按趴在地毯上。 “不打了,准备挨操吧。” 灵今欲哭无泪,她听见周誉解开了皮带扔到一边,腰胯被他抓住往后拖去,顶在了周誉的小腹上,温热硬挺的性器戳着她,周誉调整了角度,慢慢送了进去。 性器慢慢深入,直捣花心,灵今难受低喘,全部埋进去之后周誉停了停,让她真切地感受自己的占有,灵今双手抓着羊绒地毯,她忍不住看了眼落地窗的倒影,见周誉的小腹把自己的屁股都压得变了形。 周誉发现了她在偷看,故意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卡着她的腰撞了起来,灵今只受了片刻,就开始哭,穴内的敏感加上屁股被撞得刺痛让她浑身更热,周誉不会管这些,只用力顶弄攻刺,水声不绝,酥麻感再次袭来,灵今在目眩气弱间伸手往后,她欲推周誉慢点,但她的手够不到,反被周誉抓住扣在背后,他见她身体颤抖,甬道也不断收缩,知道她是快了,就把灵今抱起来,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把灵今按在坐面上,自己也栖身压制,完全贴着灵今侵占,他一手禁锢着灵今的小腹,另一手揉上她的胸部,让她挣扎都无法。 灵今此刻什么都管不了,她只觉自己要被周誉操弄死,她抓着椅子边缘哭道:“我…唔…我不行…主人……嗯……” “不用忍。” 周誉的嗓音此刻也有些低沉,灵今得他许可,却更奔溃,她不住震颤,终于决堤,周誉与她同时登顶,他吻遍灵今全身,又轻轻咬她的脖子和耳垂,灵今转过头吻他,意乱情迷间,她感觉周誉又硬了。 正如周誉所说,情人节什么都有,完美的性生活自然也得有,于是从书桌到落地窗前,再到沙发和浴室,做到后来灵今觉得自己快过去了,周誉才解了兴致,神清气爽得抱她冲洗。 她挂在周誉身上,周誉很耐心给她揉屁股上药,又亲又摸,摸得灵今以为他又要来一次。 “主人。” 她直起身体,凑过去亲了一口周誉。 “情人节快乐。” 周誉也回吻过去。 “情人节快乐。” 他抱过灵今躺到床上,花和跑车在楼下,灵今再没有力气去看了。 第二天醒过来,她看了眼手机,温廷泽昨晚的微信挂在上面。 “妹啊,没事吧?” 周誉还没醒,抱着她睡得很沉,灵今悄悄爬起来狠戳屏幕。 “我瘫了!!!!” 而温廷泽也在睡觉,看见信息的是池方,他边大口喝水边在心里庆幸。 还好那东西被拿走了…… 围困 高善的鸽子飞走了,带着沉若怀是凶手的消息,沉若怀如果想杀他,怎么可能下这种毒不死人的药。 他分明就是看准了周誉不在,要萧胜擅离职守,带兵来京。 灵今派人来看着高善以防再有变故,她告诉金吾卫上将军,即将有人从北边来围京,让他整顿京中兵力,保护陛下,沉若怀的宅邸被金吾卫围住,灵今拿不准阿晟的主意,不能做主拿沉若怀。 西博还有周誉的人,但调兵入京不是玩笑,灵今揣测着,万一这也是沉若怀的计策之一? 她暂时不敢动,写信将镐京之事八百里加急到北地送给阿季,希望周誉能早日回来见到。 周誉进了戈壁之后便毫无消息,京中事多,让灵今无瑕担忧,此时危机即将来临,镐京异常安静,灵今便对周誉的安危忧心起来。 阿晟不见沉若怀,自然不知金吾卫围了他府宅的事情,灵今在他身边伺候,注意着他的动向。 信鸽往北,到萧胜手里,就算他马上来京,也得七八日。 灵今不打算和沉若怀对峙,他惯会控制人心,和他对峙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她找了李太傅秘密商讨,李归廉听了前应后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主张先拿下沉若怀送进大理寺狱审讯,灵今却不敢提皇帝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她只道。 “沉翰林毕竟是陛下养父,陛下会不会?” 李老头也犯难,灵今又道:“若是萧胜要沉若怀,我们给吗?” 沉若怀是皇帝养父,且此事还涉及宫廷丑闻,若是轻易交出去,怕是失了皇帝的颜面。 李归廉问道:“王爷还没有消息?” 灵今摇头。 李归廉盘算道:“京中能带兵之人…上将军…这帮人都是萧胜带出来的,都不顶用!” 二人对视,李归廉一拍脑门道:“别管那么多,沉若怀现在在我们手里,萧胜若是只要人,就不会轻易起冲突,若他有异心…那交不交沉若怀都没有区别!” 春雨时时落,镐京的屋檐瓦片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灵今还是让池方去西博调兵,四散在镐京周围的山里,以防有变,宫中平静了些日子,周誉依然没有消息,灵今每日祈祷,盼他平安归来。 阿晟似乎是在赌气,不去见沉若怀,好在他赌气,才没有暴露沉若怀已经被禁锢起来的事。 平州有折子递进来,是萧胜准备进京,阿晟盯着折子许久,萧胜突然进京,他不免要往那方面想。 沉宅后院,水边无人守着,高蝉偷偷溜进沉宅,找到沉若怀后焦急道:“沉翰林!” 沉若怀见了他问道:“萧胜来了?” 高蝉看了看四周道:“递了折子到京城,多半是快了,陛下要奴见机行事,沉翰林跟奴走吧!” 沉若怀犹豫道:“这些日子幸苦公公东躲西藏了。” 高蝉急道:“哦哟您怎么还关心奴!快些别犹豫了!陛下都是为了保您一条命啊!趁着他们换班!咱走吧!” 金吾卫到了时间换班,有一段盲区,他们每日守着这里,又无异像,难免松懈,高蝉乘人不备,带着沉若怀溜出了宅子,往东城门跑。 出城百姓等在城门口,今日的城门却迟迟不开,高蝉心道不妙,难道萧胜已经到了? 萧胜确实到了,带着兵马围在城外,他人在北门,李归廉从小门出去,萧胜坐在马上,见了李太傅微微弯腰道。 “太傅好久不见。” 李归廉笑道:“国公昨日上了折子,今日就到?” “京中查出了杀我儿的真凶,王爷走时答应过老夫,有朝一日查到真凶,必定交给老夫亲手处决。” “是是是…”大军在侧,平日里再厉害,此时也只能陪笑,李归廉在心里大骂沉若怀和皇帝,他镇定道:“可此事得先请陛下旨意。” 萧胜让他随意,李归廉正打算回去,萧胜又道。 “太傅,摄政王不在,北地需要老夫,老夫的时间不多。” 李归廉身形一顿,他本就心气高,此刻也不做回复,矮身入城。 灵今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他,见他回来便问道:“太傅没事吧?” “没事。”李归廉骂道:“这老小子还真敢带兵入京,平日里挺知道轻重,怎么在他儿子这事上总是犯浑!” 此时守着沉宅的金吾卫中郎将急匆匆策马过来,下马行礼道:“太傅!!太傅!!!!” “做什么?!说事情!” 李归廉烦得要命,中郎将神色凝重道:“沉翰林…不见了…” 一墙之隔,萧胜安坐马上,他的子侄走到他身边道:“舅舅,我们不进去吗?” “带兵入皇城,你有皇命吗?” “我们都到这了,摄政王又不在大周,不如?” 萧胜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觉得摄政王永远回不来?” “深入戈壁,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萧胜斜了他一眼道:“老夫造反有什么用?将来皇位传给你?!” 子侄闭嘴退到一边,萧胜道:“让大伙准备,京中两日没结果,我们便入城。” 李归廉让金吾卫都去找人,他焦头烂额,灵今在一旁提醒道:“宵禁之后城门到现在都没开,昨夜他还在,现在一定在城里,他不会来北门,太傅,让人去其他城门附近找!” 李归廉连连道好,灵今又道:“我们恐怕要和国公胶着几日,太傅,沉若怀自己跑不了,必定是陛下派人…” “老夫回宫召群臣商议。”李归廉下决定道:“上将军,守住城门,萧胜轻易不敢破城,他暂时只要人,你可以此稳住他。” 上将军得令,分派人手维持镐京秩序,城门这几日是不会开了,见到城门口变故的百姓以为有政变,开始人心惶惶。 金吾卫全城搜寻,灵今也入宫问阿晟沉若怀的去向,阿晟见事已至此,他坦白说自己只想保住父亲一命,他派人带走沉若怀,但具体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京城被围,沉若怀却迟迟找不到,灵今和池方盘算着,在镐京这么找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他藏在没人找的地方。 那就只有宫中了,池方开始带着人在宫中找,李归廉和沉河庸天天往城门跑,稳住萧胜。 萧胜在城外驻扎,来往客商都躲得远远得,百姓起初害怕战事,后来见城里风平浪静,无事封城影响甚大,他们开始不满,宰相们要皇帝拿个主意出来,阿晟自然不会交人,于是双方只能僵持。 池方在宫中也找不到人,李归廉突然想起,宫中是有暗道通往城外的,只有皇帝知道,要是他被从暗道送了出去,那就不好找了。 围城第三日,萧胜望着镐京,下属前来请示,他看着背后,再不决断,周誉一回,主动权就不在他手里,他闭了闭眼睛,周琰辜负自己女儿,他儿子藏匿杀自己儿子的凶手,父子俩简直如出一辙。 萧胜手握长枪,他看着紧闭的城门,心里想着这两日敷衍了事的李归廉和沉河庸,自己到底忍他们做什么?! 进了城,拿不拿沉若怀,就没那么重要了,萧胜眼中阴霾渐深,他高举长枪道。 “摄政王为国以身犯险!朝中奸佞却挟持陛下!今日我等!入宫门!清君侧!!” 撞车向镐京城门冲击!城楼的守卫大惊失色,立刻拿起武器放箭防御,城头升起狼烟,灵今在宫内遥遥望见,金吾卫急匆匆得跑进来禀报。 “萧国公攻城了!!”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灵今扶着李归廉怕他太激动缓不过气,她让李归廉坐下,把烟火递给池方去召城外援军。 “太傅?您别慌…上将军能抵挡的。” 李归廉抬手欲言又止道:“他!” 他缓了口气,低声道:“他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抵得了一时抵不了一世啊!萧胜早晚要进!” 灵今道:“那您带着陛下和太后从暗道离开,我守在这里。” 李归廉看着她道:“这怎么行?要留也是老夫留下,你带着陛下走!” “您要是出事,去了下面怎么见李娘子?” 提到李思盼,李归廉神色动容,他不再坚持,道:“现在还没攻进来,到那时再说!灵今,你也不要出去,你一个小丫头没必要送命!” 大概是是灵今和李思盼年龄相仿,李归廉看着她能想到孙女,此时也顾不上彼此的身份,他带着宫人守在大殿,金吾卫来回奔波传送城门口的战报,城外有西博来的兵与萧胜抗衡,城门攻势暂缓,池方出去帮着指挥之后,上将军总算找回点冷静,不再像个没头苍蝇。 一旦攻城,双方就再无转圜的余地,萧胜是从沙场里滚大的,上将军还跟着他打过几年仗,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分出一半制衡援军,另一半继续攻城,双方交战到了傍晚,镐京便渐渐支撑不住。 灵今眼见镐京不保,她强行让宫人架起李归廉和一众老臣,让他们与阿晟离开。 阿晟走前拉着灵今道。 “他离开镐京了…姐姐…对不起…朕实在不能看着他死…” 此时多说已无益,太后和后妃已经到了藏有暗道的宫殿,宫中人人自危,灵今把小玉塞到阿晟手里道:“快走,若有来日…来日再说。” 她背上箭与灵梓一起带着太监侍卫守在这里,灵梓摸了摸弓身道:“好久没使了,不知道我的箭术还顶不顶用。” 城门火石不断飞入城内,百姓都往后方逃,天际即将昏暗,眼见城门就要破开! 持续不断的撞门声突然停止,箭矢和火石也不再攻击,守城将士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滚雷声从远处传来,城头的士兵望着远处,突然喊道。 “誉!誉字旗!摄政王!!是援军!!” 轻骑从镐京城外压来,如黑云般逼近镐京,马蹄轰鸣震动大地! 玄甲,誉字旗和廷字旗,大军压城,为首纵马疾驰而来的正是周誉和温廷泽! 萧胜转身,见周誉大军在逼近,他已经做到这一步,无所谓再多做些,他下令对战! 城头的池方远远望见温廷泽,当机立断道:“上将军,开城门!所有人杀出去!” 上将军大声应了声,他被萧胜打得憋屈,此时见援兵已至,终于能放开手和摄政王里应外合! 他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碾压,周誉的大军刚从沙漠里出来,且都是精锐军,他们杀心正胜,萧胜的人此时与金吾卫掉了个个,变成了挨打的一方。 双方交战不过半个时辰,随着萧胜的落马,镐京的围困终于结束。 灵今站在殿外,见远处有人骑马入宫。 宫人们紧张戒备,那人的身形十分熟悉,灵今起初握紧弓身,但当他越来越近时,她看清了来人。 灵今扔了弓箭,快步跑下台阶,朝那人奔过去! 周誉同样下马,他张开手臂迎接朝他跑来的灵今,灵今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周誉因为对战,身上沾了血污。 二人都有些狼狈,却不肯松开紧抱的双手。 “主人…主人…” “是我。” 周誉亲着灵今的耳侧,低声道:“我回来了…没事了,不怕。” 命途半点不由人 镐京的闹剧被周誉强行结束,他把逃走的众人接过来,李归廉差点抱着他最有出息的学生哭。 同样被带回来的还有沉若怀和高蝉。 周誉让所有人各归各位,他上前拉过周晟,不管他有何反应,送进万春殿,让金吾卫和苏娘子看着。 沉瑶嘉同样惊魂未定,周誉请她先回太后殿,有任何事明日再说。 萧胜被囚在自己府中,萧太后得知消息,匆匆赶回国公府照看,周誉把三军交给阿季,安置在城外,示意池方带已经很疲惫的温廷泽回府里去。 暂时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他才带着灵今回他临时安置的宫殿,宫中的事情一团乱麻,他这两日还不能离开太极宫回明宫。 灵今传人送热水来,她伺候着周誉好好洗一洗,缓解连日行军的疲累。 周誉躺在浴桶中,他短暂得松懈着,灵今在身边给他擦身体,见他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疤。 他看着灵今,半晌又捧着灵今的脸颊,深深吻住她,他吻得贪婪,无度,灵今伸手抱紧周誉,回应着他的吻,周誉平安回来,她的神魂也归位了。 他们抱了许久,分开时灵今眼眶湿润,周誉抹去心上人的眼泪,亲着她的眼尾。 “不哭,我已经回来了。” 灵今点头,周誉侧头靠在灵今的手背上,灵今察觉他不太对劲,焦急道:“主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传太医!” “别走…”周誉握住灵今手心,半闭着眼睛道:“没事,我太累了。” 他从戈壁回来,见到信就往镐京赶,日夜兼程,终于赶在了城破之前,灵今扶他躺好榻上,此时没有外人,周誉不再掩饰神情里的疲惫,可他并不能睡着,过度疲劳反而让人无法入睡。 他半睁开眼,见灵今在门口和什么人说话嘱咐,他唤道。 “灵今,过来陪我。” 灵今回头应了声,又关照了门外的苏娘子几句,便脱了衣服,上床躺进周誉怀里。 她的气息包围周誉后,周誉的神思便松弛下来,灵今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道,“主人睡吧,你睡多久我都在你身边。” 周誉闭着眼睛笑了笑,低头亲了口灵今的额头,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有灵今在身边,他终于能够入梦。 外面的兵荒马乱暂时扰不到二人,灵今在黑暗里看着周誉,确定他真的近在咫尺之后,才把头埋进他脖颈,安静得陪着他。 皇帝被关在寝殿,第二日晨起,李归廉觉得不妥,来找周誉商议,灵今听见红叶通传,她怕吵醒周誉,便撑起身体给周誉盖好被子,打开殿门示意红叶去外面说,李归廉已经等在殿外,灵今与他商量之后,决定先去看看阿晟。 阿晟抱着腿坐在御座上,目光有些呆滞,灵今轻声入内,慢慢靠近他,蹲坐在他身边唤道。 “阿晟。” 她没有叫陛下,阿晟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他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他埋住头,抽泣道:“灵今姐姐…” “是我。” “沉…他会怎么样?” 灵今犹豫道:“自有律法处置。” “他也要死了…”阿晟低着头,轻声道:“我想回家。” “这里…”灵今想说这里就是家,可对阿晟来说,江南的小书院才是家。 “我想回江南…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我不要做皇帝…”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来镐京…愿不愿意做皇帝…我没有那么聪明…真的做不好皇帝……” “要是不来这里…娘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来…灵今姐姐,你能不能送我和小玉回家…?” 灵今怎么会愿意看见阿晟他们变成现在的样子,曾经温润如玉的书生,笑靥如花的娘子,都已化作孤魂散去,憨厚的阿晟也不会再如从前。 “阿晟。”灵今摸着他的头道:“谁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 阿晟胡乱抹着眼泪,他求道:“灵今姐姐,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你送我走吧…” 灵今能送阿晟走,可不能送皇帝走,她为难道:“我们先吃点东西洗个澡,然后…等摄政王醒了,我帮你求他,好吗?” “真的?” 自然是假的,即便是周誉,也不能随意决定皇位的更替,灵今只能先安抚着他。 劝过了阿晟,她告诉李太傅不要太急,待周誉休息好了再一一处理。 镐京的城门在巨大冲车的撞击下摇摇欲坠,士兵杀进坊间,杀进宫门,烈火把天上白玉京烧成残垣断壁,手里的长刀已经握不稳,脚步也踉跄,目光所及之处是宫婢的尸身,沾满鲜血的双手翻着尸堆,翻出了灵今没有气息的身体。 天地变换,屠戮场不是太极宫,而是戈壁中的夷人部族。 周誉挣了挣,半梦半醒间,他发现灵今不在身边。 灵今急匆匆回到偏殿,见周誉换了个睡姿,背过了身,她上床,从背后抱住他。 周誉半醒着,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主人,你醒了?” “不是说一直陪着主人?”他有些不满。 灵今解释道:“我不去,李太傅就要拉您起来去看陛下了。” 周誉转过来,把灵今圈在怀里,抱着灵今,他才觉得噩梦是梦,现在才是真实。 “他如何了?” “他说不想做皇帝,想回江南去。” 周誉摸着灵今乌黑的头发,道:“若是萧胜攻进城,就算他不想反,也得反了,届时,太极宫必受灾祸,他不想做皇帝很简单,被萧胜杀了,就做不了了,攻城的时候往地道里跑倒是快,留着你在宫中面对叛军。” 灵今沉默,周誉问道:“你又答应他了?” “我只能说来求求你。” 周誉无奈得笑了笑,灵今问道“如果我没有去找高善,萧国公是不是不会这么早就过来。” “你不发现真相,我反而不能来得这么及时,周晟和沉若怀没有下猛药,高善早晚要醒,迟早的事。” 灵今点了点头,她试探着问道:“主人,其实你不喜欢阿晟对吗?” “对。”周誉很直接得承认道:“不像你,是个人都去喜欢。” 灵今抬头看他,总觉得他在吃醋。 “我最喜欢的只有主人,其他人都是客套而已。” “是吗?灵梓,池方,阿季和小松他们也是客套?” 摄政王真的在吃醋,灵今傻笑,这么一打岔,周誉也轻松了些,灵今继续问道:“那沉若怀,主人打算如何处置?” “待他认罪,赐自尽。” 灵今嗯了声,没有多言,周誉却解释道。 “他轻描淡写,就差点让大周又失臂膀,萧胜如果真的打到宫中,那就回天乏术了。此人若没有被周琰和萧金阆坑害,以他的资质,官拜宰相也不是不能,但如今是万不能留他。” 沉若怀真的聪明至极,且洞察人性,灵今只觉可惜。 “周晟已经被他教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掰回来。” 虽然阿晟如今的模样和沉若怀脱不开关系,但灵今总觉得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她犹豫道。 “主人,或许阿晟本性就不适合…且如今又是身不如己,与其勉强…不如…” “谁不是身不由己?”周誉打断她道:“不许帮他,他是皇帝,不是阿晟。” “哦…” 他揉揉灵今的屁股道:“帮他我会打你板子,知道吗?” 好久没被他教育的灵今瑟缩着躲了躲,答应道:“知道了…” 她回答之后,身边人便又没了动静,灵今心疼得轻轻抚摸周誉,让他睡得更踏实,方才回来时她和红叶招呼过,若再有事别通报,直接进来告诉她。 好在这次不再有人打扰,从晨起一直到傍晚,周誉终于睡了个好觉。 他醒来时,灵今和她保证的一样,依然在他身边,周誉没有再做噩梦,他撑起身体把灵今围在咫尺之间,灵今似乎感受到身边的变化,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见周誉在他面前,她张开双手环抱住他。 “主人,睡得好吗?” “好。” 他抱着灵今躺回榻上,灵今趴在他胸口,凑上去亲他,她没个正经,像小鸟一样啄他。 周誉终于笑着推开她道:“不要瞎闹。” 灵今笑道:“孔圣人说,仁者爱人,亲亲为上。” 周誉点着她的鼻子道:“是让你这么用的?” 灵今肯定得点头。 周誉笑意不减,又抱了会灵今后道:“起身吧,去传晚膳来,本王饿了。” 灵今爬起来,让万总管先去取热水让周誉擦擦脸,自己简单洗漱之后,出去吩咐尚食内院做些周誉爱吃的。 而周誉并未马上起,他慢慢从戈壁无垠的世界,和刀下无数亡魂的血腥里脱离出来,恢复了大周摄政王该有的模样,才坐起来披上衣服,叫人去传李归廉等一众宰相。 短短一日,京中已对昨日之事流言四起,百姓私下传言,皇帝不顾镐京百姓也要护住养父,多半不是养父,而是亲生父亲才能如此。 流言自然通过宰相之口传给周誉,周誉只说陛下定是周氏血脉,下令阻止流言传播。 他们议了许多之前堆积未决之事,而昨日的事情,周誉下令杖杀高蝉,赐死高善,萧胜暂时圈禁。 自己动 沉若怀在狱中招供杀胡娘子,却不肯认烧死萧金阆,周誉让大理寺用刑,留口气就行。 灵今一直坐在他身边给他添茶伺候,但周誉从上回霖郡王之后,就不许她再伺候别人,所以相公们的茶一直是万全安和小太监在上。 摄政王重新理政,许多事情处理得行云流水,灵今看得出来,宰相们除了烦恼皇帝的流言,别的事情讨论得都很舒心,送走了他们,周誉舒展身体,拉着灵今的手道。 “跟本王回明宫去。” “不用我伺候陛下了吗?” 周誉点着她的额头道:“如今本王已经回朝,他也有大宫女了,你还要伺候他?” 灵今想想也是,便跟着周誉走了。 明宫众人终于迎回了自己的主人,大家都很高兴,回了家,周誉和灵今比在宫中时轻松得多。 周誉本是精力充沛的人,睡够了他便无事,但灵今不放心,拉着吴太医给周誉看了看,确实没事之后,她才安心。 吴太医诊完脉正收拾药箱,周誉突然问道。 “能行房事吗?” 吴太医差点噎过去,他瞪了灵今这个小妖精一眼后道:“可…可以…殿下克制些就好…” 周誉挥手让他下去,吴太医又斜眼瞅了瞅灵今,灵今也很无辜,又不想她想问。 待他走后,灵今低着头不看周誉,周誉暗自笑她,暂时没提侍寝,二人一起到了灵今的小院,周誉见她的小金库空了,问她小财迷怎么舍得。 灵今要周誉补给她,周誉却不认账,灵今敢怒不敢言,周誉捏着她的脸颊道。 “补给你,别撅着嘴了。” 灵今满意,凑过去亲他,此时弦月上升,星空烁烁,灵今把榻边的窗户打开,和周誉躺着看星星。 “我把群山和鸣掣带了回来了,以后你养着他们。” “好。”灵今靠着他,问道:“戈壁的星星多吗?” 周誉道:“多,整片整片连在一起。” “主人给梁姐姐报仇了吗?” 斩首的画面重回周誉脑海,他点头道:“报仇了。” “那就好。”灵今不睡觉就不安分,她蹭着周誉的侧脸,香气侵蚀周誉的鼻腔,周誉问道。 “你点了什么香?” “小松点的,好像是栀子,主人喜欢吗?” “喜欢。” 他翻身撑起手臂,与灵今对视。 “为什么不走?” 他问攻城时灵今为什么留下,灵今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但那个时候…总不能让太傅他们留下吧…而且如果主人是我,也不会走的。” 周誉听后故作严肃道:“转过去。” 灵今老老实实转过身,周誉在她两边屁股上各打了三下。 打完他见灵今小心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见自己不继续打,她问道:“主人还打吗?” “穿着衣服让我打?” 灵今重新埋住头,红晕从她耳垂攀上,她闷声道:“那我脱了…” 周誉坐起来,等着她道:“脱吧。” 灵今爬起来脱衣服,蜡烛没灭,屋子里亮堂得很,她有些害羞,见周誉也没有吹蜡烛的意思,她便不再扭捏,快速把衣服脱了,光着身体跪坐在周誉面前。 周誉伸手把她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他边揉边打灵今的臀肉,每次下手,灵今的身子都微微颤抖。 臀肉很快就在周誉的手底下红透,周誉让灵今解他腰带,灵今伸手去解,她触到周誉那物已经硬挺,失去束缚之后,周誉的性器便顶了出来。 “自己动。” 周誉往被子上一靠,让灵今伺候他,灵今扶着周誉的性器慢慢坐下去,虽然有巴掌做前戏,但灵今还是纳入得困难,她眉头紧皱,只进了一半身上便起了细汗,周誉抓住她的胯顶了顶,灵今便急喘了口气,往下跪下去。 待膝盖彻底落到榻上,灵今也完全容纳了周誉的性器,她双腿发软,双手扶着周誉的胯骨,抬动屁股让性器在身体里抽送。 这次的表现比上次好多了,灵今懂了要前后去磨,不能一味上下顶弄,周誉被他伺候得舒服,后知后觉这才应该是侍寝,以前都是自己在侍寝她吧? 但他还没享受多久,灵今就腰一软,扑到了他身上。 周誉按着她的腰就给了她屁股五巴掌! 灵今被打得穴口紧缩,她叫唤道:“疼…主人…让我再试试…” 周誉点着她的臀尖威胁道:“再不行翻倍。” 灵今点头,她注意到周誉出汗了,便伸手帮他脱衣,从戈壁回来,周誉的肌肉又紧实了许多,灵今上手摸着,半天不肯直起身子动,周誉见她的小心思,放在她臀上的巴掌又抬起,狠狠揍她,灵今连连求饶,说自己知道了。 她屁股火辣辣得疼,眼角也挂上了水渍,看上去好不可怜,只有周誉知道,她还在馋自己身体,周誉顶了顶胯,灵今便一个哆嗦,继续卖力侍奉,她做得腰肢酸软,呻吟不止,性器在她穴口进出,周誉还故意动胯变着角度,让她又扑了一次被自己打屁股。 几经周折之后,周誉终于把她抱下来,灵今以为他又要打自己,缩着肩膀等着疼痛,周誉却是放过了她,翻身把灵今压在身下,他主动,性器便比方才更凶狠,灵今再次受到久违的难耐之感,她脑子搜寻着以往忍耐的经验,但周誉今日做得狠,灵今怎么也忍不了,终于在还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就高潮了。 灵今震颤着,周誉自然知道她去了,但他的性器依然坚挺,他拿过腰带,把灵今的双手绑在架子上,他把她的双腿往上翻,完全折在她胸口,身下的硬物长长抽出,只留柱头在她穴口抽送,灵今难受极了,她哭着求道。 “主人…主人…饶我…我…我难受…” 周誉却把性器抽出,俯身亲着她的鼻梁道:“不是饶过一次了?还要饶?” “我……不是…”她语无伦次起来,“我难受…” “知道。” 周誉说完,性器对准了穴口,不间断得深深插入甬道,灵今仰头窒息,周誉不再和她商讨,他俯身紧抱灵今,下半身快速抽送,灵今从一开始的默默抽泣,渐渐哭出声来,难道是许久不做,周誉今晚才这么凶? 她双手被绑,连抱着周誉缓解也做不到,难熬的阶段过去之后,灵今身下的酥麻感再起,她喘息着,把头埋在周誉脖颈,周誉亲着她的耳垂,身下丝毫不给缓解,灵今快要窒息了,她蜷缩起脚趾,又无力得张开,第二次高潮再起,灵今小腹紧缩,周誉顺势吻她小腹,重重顶弄催动她的情愫。 直到她再次登顶,周誉抽送着让自己高潮,他抱着灵今和她一起缓解,灵今愣愣得呆了片刻后,突然又哭起来。 “怎么了?” 灵今吸着气道:“疼…疼…” 周誉摸着她的脸关切道:“哪里疼?” “哪里都疼…屁股疼…” 周誉笑出了声,他搂着灵今道:“现在会告状了?” 灵今也不知今日为何这么脆弱,她靠在周誉身上,深夜的星星更亮,她抬头看周誉,半晌后她道。 “主人,命运把你推给我,真好。” 周誉同样看着她。 “是,真好。” 落子 温廷泽在大帅府蒙头大睡,其实他早就恢复了,只不过半睁眼时看见池方在府里照顾他,于是他硬是在床上挺了三日。 这天快到午膳时,大帅府的门被敲响,温廷泽躺在床上听见池方去开门,似乎是灵今和一群人,不一会儿,温廷泽就见周誉站在他床边。 周誉先是一脸嫌弃,然后道:“你有这么虚吗?” 温廷泽见装不下去,爬起来道:“都三天了才来看我,对得起我跟着你出生入死吗?” 周誉不理会他,催促道:“我带灵今来一起用膳,你快去做饭。” 温廷泽怒道:“你上门都不说一声,大中午的!还要我这个伤患起来做饭!” 但他话没说完,周誉已经走了出去,温廷泽爬起来穿衣穿鞋,他见三人在院子的石台上铺上了布,就等着上菜。 温廷泽犯难道:“家里也没有菜啊,得上街去买。” “买什么?”灵今疑惑道:“我和主人来时去金玉楼点了呀,他们一会送来。” 周誉又坑骗他,温廷泽无奈得撇了撇嘴,但他习惯了,他见院子里还多了好多箱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朝廷给你的赏赐,你快修缮修缮你的大帅府,怎么连蜘蛛网都爬满了?” 有钱了温廷泽就无所谓周誉怎么说他,他的府邸已经被池方打扫了一番,哪有什么蜘蛛网,温廷泽笑道。 “多谢王爷,王爷大度!” 金玉楼的山珍海味很快便送到,四人一起围坐在院子里用膳,灵今看着温廷泽的家问道:“大帅家里没有别人吗?怎么没有奴仆伺候呢?” 温廷泽还没回答,周誉便道:“他不懂怎么贪污,那点俸禄养活自己都够呛。” “别听他瞎说。”温廷泽嫌弃道:“我乡下还有老娘的,钱都给她了,镐京我又不常住,偶尔回来自己打扫打扫就行了。” “是我打扫的。”池方插话道。 温廷泽尴尬,周誉道:“以后就常住京中,老夫人你接过来吗?” “在乡下自在,她不愿意的。”温廷泽道,他听周誉说以后常住京中,又问道:“你不让我去北地了?” “刚从国公府过来,让萧胜去。” “不处置他?” “削爵,贬官,让他去北地种地去,顺便指点指点北地的将领,若有机会,再恢复他爵位就是。” 温廷泽点头道:“国公也是够倒霉的,你说当年萧金阆干那事,他知道吗?” “萧胜也是常年在外,哪有时间管教子嗣,又是老来得子惯得很,看他反应,多半是不知。” “那沉若怀呢?” 周誉给灵今夹了口菜,看着温廷泽道:“你睡了三日,倒是什么都知道。” 温廷泽笑得很老实,周誉道:“沉若怀咬死不认萧金阆一事和他有关,刚才萧胜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开了,只是太后还有些放不下。” “他这是要膈应死萧家啊。” 温廷泽感慨着,周誉看着池方道:“萧胜走后,你也去北地守一阵。” 池方点头同意,温廷泽一愣,他虽然有些不舍,但池方总需要攒资历来换前程。 四个人,两个人话不多,灵今在周誉身边不敢瞎说话,只有温廷泽的嘴里闲不住,“小皇帝还好吗?” 周誉轻哼了声道:“多半,是准备撂挑子了。” 温廷泽皱眉道:“他不干,那……” 那大周就只有一人能即位天子。 温廷泽没有说下去,他不能妄议尊位,周誉接着方才的话题道。 “我从国公府离开时,萧胜说,当年袁九钊要他一起诬陷梁公谋反,他没有同意。” “你信他吗?” “信,否则他还有命在?” 温廷泽心道也是啊,四人又闲扯了半晌,主要是温廷泽说,周誉侮辱他,池方和灵今随口接几句。 用完午膳,周誉和温廷泽一起收拾了碗筷放到厨房,温廷泽趁着灵今和池方在外面,偷偷关照周誉。 “我那个…我之前让你媳妇儿保管了一封信…那什么…你帮我跟她说…帮我烧了!” 周誉点头,他也有同样的烦恼,于是不时得看向温廷泽,温廷泽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马上明白过来,保证道:“给了池方是吧?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收拾好了东西,周誉便和灵今告辞,池方也和他们站在一起,温廷泽问他去做什么?池方道他都好了,自己不得回家去? 说完便和三人告别,先走了,周誉幸灾乐祸,牵着灵今的手道:“看来是要一个人洗碗,明日别忘了上朝干活去,有不少架要吵。” 和那帮文臣在一起,温廷泽的嘴皮子倒是有用武之地,他看着池方离开的方向,又回过头来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顺便拼命给周誉眼色,周誉表示记住了,回了个让他也别忘了的眼神。 镐京街道依然熙熙攘攘,灵今和周誉难得这样散心,他们不急着回明宫,灵今看街上有甜酒卖,拉着周誉去买,周誉一边付钱一边问道:“方才吃了不少,现在还有胃口。” 灵今接过两杯酒道:“主人以前还说我瘦呢,现在嫌我胖了吗?” 周誉捏了捏她的腰,“昨晚来看,确实重了。” 灵今不以为然,递了一杯给周誉道:“胖点,身子好!” “那倒是。”周誉道:“屁股上肉多,打起来感觉很好。” 大街上他说这话,灵今蒙头喝甜酒,不接他话,她想起方才池方离开了温廷泽家,她道:“大帅和池方老是别别扭扭也不嫌折腾。” 周誉道:“我看不会,就是拉拉扯扯得才能惹得你老是八卦,真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灵今承认自己确实有这种趣味。 “廷泽说,他让你保管了一封信?” 灵今点头道:“是啊,要还给大帅吗?” “帮他烧了吧。” “好。” 灵今答应着,她没有问周誉有没有写过这种信。 二人一边走,一边把甜酒喝完,他们行至靠近大理寺狱的街道,周誉往那边看了一眼,灵今问道。 “主人,你想和他谈谈吗?” 周誉想了想,点头道:“难得的聪明人,送他一程吧。” 沉若怀一直知晓名动天下的月露满裳楼,只是他从未来过,今时今日他是将死的囚徒,却能在此地走一遭。 他依然身着皂色长衫,发髻整理得干净,大理寺狱显然给他清理过,他坐到楼顶露台,月色撒到衣襟上,这里是满裳楼景致最好的位置。 面前摆着茶具和好茶,周誉缓步过来,他穿着随意,坐在沉若怀对面也十分随意。 沉若怀身上遍布刑伤,他疼得嘴唇发白,自在不了,只是神情依然云淡风轻,灵今随后跟过来,如在小书院一般,三人坐到当初的位置。 “月露满裳楼名不虚传。”沉若怀翻手看着手里的月色道:“殿下坐拥镐京城最繁华的宫殿,却洁身自好隐忍自持,愚佩服。” 灵今煮着茶,周誉笑道:“大周不能让先生成为柱石,是大周的遗憾。” “殿下谬赞,殿下才是大周的支柱。” 他看着灵今做茶的手艺道:“娘子做茶越来越好了。” 灵今道:“熟能生巧罢了。” 露台清风吹过,此时早已宵禁,镐京城却灯火依旧。 周誉道:“送先生的。” 沉若怀笑眼弯弯,他娓娓道来。 “当年我与徐娘子来京,正值年关,也是这样灯火通明的场景,我和她看着满裳楼约定,将来等我有了一番成就,必定能得王爷赏识,带着她一起上楼看看。” “如今我倒是来了。” 他有些落寞,垂下了眼睛。 周誉道:“是周琰的过失。” 他接过灵今分的茶递给沉若怀,沉若怀双手微颤,接过道:“殿下是可以掌天下的人,萧家就不行,萧太后到如今还嘴硬她弟弟没有错。” “所以你才不认是你纵的火?” 沉若怀爽朗道:“我认啊。” “只是不想对着他们认,殿下,我可否自己离开,不要他们动手?” 周誉首肯。 “多谢。”沉若怀又对着灵今道:“灵今,当初你站在月亮门下时,我便很喜欢你。” 他解释了一句:“不是男女之情,后来也是因为你是殿下的人,才用耳环陷害你。” 灵今道:“事不由人,先生本有大好前程。” 沉若怀摇头道:“我没有,从周琰走入徐娘子房中时,我就没有了。” “芦丛镇把我困得太久,我困得生了病,胡娘子她很好,什么都好…” 他没有说下去,似乎在遗憾。 周誉轻叹道:“陛下一直不肯接受你会离开。” “阿晟是好孩子,可惜。”沉若怀神色黯淡道:“是个奸生子。” 灵今听他对阿晟的称呼,愣了愣,屏风后的皇帝同样愣住了,他难以置信父亲这么看待自己。 “殿下,我很好奇。” 他喝了口茶,入口甘甜,是极好的茶叶。 “问。” “您教导灵今娘子,都这么严厉,为何会如此放纵先帝?以您的性情,不应该。” 周誉看着他,沉若怀继续道:“您应该早知我对阿晟的教授是有问题的,您照顾我们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横加干涉。” 周誉举起茶碗道:“在你看来,是为何?” 沉若怀摇头道:“我听闻了宣北侯的事情,您早就想要他的命,明面上却一直在保他,阿晟登基,大赦天下之时,最照顾他的摄政王,却把他的名字划去了。看来控制人性,操控人心,还是殿下您更胜一筹。” 周誉不置可否,灵今却莫名心惊,她见沉若怀淡淡道:“先帝为何一直生不出正常的孩子?” “他纵情太过,不知克制。” 周誉难得解释了一句,灵今拿帕子擦了擦溅出的茶水,又给沉若怀添了点茶。 沉若怀面向天上月,他做了道别。 “我死之后,劳驾殿下把我烧了,撒到湖里,我不想回芦丛镇,我讨厌那里。” “好。” 短暂的见面,周誉让他随意在这里喝茶,多久都可以,阿晟还没有走,周誉也没有招呼他,父子二人隔着屏风坐了良久,沉若怀突然轻声道 “阿晟,父亲要死了。” 阿晟原本打算离开的身形顿住,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得掉,沉若怀继续道。 “和小玉好好的。” 他听见屏风后面踉跄的声音,阿晟逃走了,沉若怀叹了口气,他想,如果不折腾该多好。 他站起身,跨过满裳楼的围栏。 他举杯对月,身形随风猎猎。 “沉书生,贵人看上你家娘子是你的幸事,这些金子你拿着,一会别进去打扰知道吗?” 高善把金子塞到沉若怀手里,沉若怀半推半就得接过,这些金子够他过许久的好日子。 徐娘子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她在等候他回家去。 城楼上的阿晟又折回了,似乎在大喊他父亲,他的身形下坠,望着阿晟渐行渐远,思绪也随之消散,就像多年前他藏在角落的身影一样,不能被等着他救赎的徐娘子看见。 退位 沉若怀死在夜深人静时,看见的人很少,可阿晟在满裳楼上喊他父亲,还是被离得近的坊内居民听见。 先前对于他们的关系就流言四起,现在更是压制不住得四处传扬。 阿晟在满裳楼哭了很久,直到看见沉若怀的尸身被带走,他才神色呆滞地被灵今劝回宫去,沉若怀的死状周誉不许灵今看,派人收敛之后烧了,骨灰按照他的遗愿,撒入大湖中。 萧胜得知他的死讯,来满裳楼下面站了许久,最后回府收拾了东西,启程离开镐京,去北地过完他剩下的日子。 朝中对流言十分头疼,而皇帝迟迟不肯上朝,周誉起初念他没了亲人,不去逼迫他,但时间一长,周誉也无法再纵容他,于是他入宫,把这些日子的政事放到皇帝面前。 摄政王的威慑仍在,皇帝再不情愿,也只能坐到御座上看折子。 “陛下缓过来了吗?” 周誉问着,皇帝看折子的神情呆滞,他并没有把里面的字看进去,他垂着眼睛道。 “有摄政王在,大周不需要朕。” 他简直破罐子破摔,周誉沉默下来,他脸色不善,怒气渐深,灵今在一旁察觉不妙,她想偷偷去拉周誉的袖子,但周誉已经忍不了阿晟,手里的折子重重甩到皇帝面前。 周围人都惊得跪地,阿晟本就惧怕周誉,方才强撑着的气势这会烟消云散,周誉站起来道。 “统统出去!” 伺候的人连连退出,灵今跟着周誉站起身,正不知所措,只听周誉道。 “在其位谋其政,沉若怀是不是连这个都没教过你?!本王知道你是被逼到这个位置,但只要你还坐在龙椅上,就得给本王做好皇帝!” 阿晟同样站起身道:“朕早就不想坐了!是你不同意!” “我不同意?”周誉冷笑道:“你想退位,得到前朝和两宫太后的应允了吗?你以为只凭本王就可以由得你来去?你除了窝在寝殿里怄气躲避,一边抹眼泪一边和灵今说不想干了,指望她给你铺路让你轻轻松松离开这里,还做过什么?!” 皇帝看着他,胸口起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周誉上前逼近他又道:“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还不懂帝王进退都是万丈深渊的道理?!登基被人推着登基,退位也想找个人推着你退位,你只要做个木偶,让人牵来牵去是吗?不要跟本王说,你不会,没人教你,就算是瞎子摸索,一年半,早就摸索出门道来!” 灵今见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紧张地提醒了一句周誉,“殿下…” “住口!” 周誉回头警告她,灵今被他呵斥,收敛了目光退在一边。 阿晟不敢看盛怒的周誉,他重新坐下,眼睛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周誉蹲下来盯着他道。 “是本王错了,你怎么会不懂,萧胜打进来之前,你从地道跑得多快,周晟,本王警告你,要么尽全力做好你的皇帝,要么自己收拾东西滚出镐京,你以为大周真的固若金汤禁得住你的折腾?北夷的降书你看见了吗?你觉得那是怎么来的?本王威胁来的?是本王的长刀,抵在他们数万人的脖子上,砍出来的!包括他们的王!” 他站起身,不再管他,径直走出万春殿。 灵今急忙跟上去,上了马车周誉怒气不减,灵今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劝慰他,她知道周誉生气不光是因为阿晟,还有他从戈壁带回来的压抑和戾气。 回了明宫灵今和宫女们伺候他沐浴更衣,红叶察觉到气氛不对,用眼神问着灵今,灵今对着她摇了摇头,红叶便下去,让膳房做些清火的膳食来。 伺候的宫女见主子脸色不好,皆轻手轻脚,不敢有半点过失,灵今帮他换好常服,她让其他人都退下,自己陪周誉一起用膳。 席间周誉也不说话,只偶尔给灵今夹菜,让她多吃点。 晚膳后灵今去做茶,回来时见周誉已经坐到案前,执笔批阅各地送来的紧急奏折。 他见灵今回来,唤道:“过来研墨。” 灵今放下茶碗,坐在周誉身边研墨,周誉分出一堆奏折道:“一会把划线的部分抄录一份放好,剩下的都是不重要的事,按照寻常回复过去。” “是。” 灵今研好了墨,便开始按照周誉的指示做,摘出的要点是他要教给阿晟的,即使阿晟已经无心为帝,但周誉的原则,就是干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他会教到阿晟正式退位为止。 剩下的都是些问安和日常闲散事的折子,灵今的字能写得和周誉一摸一样,周誉以前教过她,她可以回得得心应手了。 二人对坐,各忙各的,殿内烛火明亮,安安静静,所有事情做完已经是深夜,周誉舒展了身体,他看起来情绪好了许多,拉着灵今的手道:“困吗?” 灵今说不困。 周誉便道:“那出去走走吧。” 灵今点头,和周誉一起到月色下散步。 胧池水光粼粼,二人沿着水面行走,他的手完全裹着灵今的手,彼此无话,默默散心,一直到了水边的亭子中,周誉坐下,灵今却没有和他坐在一起,她跪到周誉身前攀着他的膝盖问道:“主人,您还生气吗?” 周誉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又把手落下,“刚才吓到你了?” 灵今看向他点了点头,“陛下会怎么做?” 周誉叹了口气道:“他想离开,最大的阻碍是沉瑶嘉。” “他们家的女儿在宫中,等着有了子嗣册封皇后,你说沉瑶嘉会甘心,沉家女在后宫又无所出吗?” 灵今低头道:“太后的话…我有办法。” 周誉皱眉,把灵今的手拉起来打了一巴掌道:“说了不许帮,又记不住是吗?” 灵今靠过去把下巴垫在他手里道:“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您看陛下的性格,窝窝囊囊犹犹豫豫没个干脆的,就算您逼他…恐怕也不会太有成效。” 周誉自然知道,他道:“你帮他做这种事,后世会如何说你。” 灵今笑道:“后世的事情后世再说嘛,咱们又看不到那么远了。” 周誉看着她,心里紧绷的地方终于松弛下来。 灵今继续道:“而且,主人训斥他,也是想帮他不是吗?” 周誉揉了揉灵今的脸颊道:“他如今已在尊位,却还当自己是江南的小孩,什么事都指望别人,如此性子,做皇帝误国,做平民也误家。” 他抬头看了眼月色,终于松口道:“算了,再帮他一回。” 那日之后,皇帝终于动了动,他登基以来头一次召集宰相,提出要退位。 贵女 起初李归廉他们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一时兴起,但时间长了,众人才发现他是认真的。 皇帝不想干,前朝这次却没有吵架,阿晟是赶鸭子上架做的皇帝,虽然是先帝长子,大周正统,可他的资质实在是不行,再加上流言。 但帝位更替不是玩笑,于是朝臣们轮番劝了几日之后,终于有一位宰相委婉得问道。 “那…陛下您属意何人即位?” 大周皇室在周誉这一辈只有他和周琰两兄弟,周琰只有阿晟一个孩子,周誉更不用说,连王妃都还没娶,阿晟自己就是孩子,后宫也无嫔妃有身孕,若要禅让帝位,那就只有…… 对此,周誉并未表态,但所有人中,沉瑶嘉反对的态度十分强硬,她甚至不顾仪态大骂阿晟不敬先帝,糟蹋他的江山,现在还要拱手让人。 如周誉所说,阿晟的后妃中有沉瑶嘉的幼妹,也是将来最有可能封后的人选,她的愤怒来源于沉家女儿居然又出一个无后终老的,太后反对,退位一事便暂时搁置了,阿晟居然让人送沉瑶嘉回行宫,和沉瑶嘉对着干,沉瑶嘉便和他提出,除非沉昭仪生下孩子,否则退位一事想都别想。 阿晟觉得镐京中的人都好奇怪,万圣之尊明明人人都想做,自己让出来,他们还不乐意。 前朝见皇帝和太后僵持,又去问摄政王的意思,其实百官从跟着周琰开始,名义上是皇帝主政,活都是周誉干,换他即位在朝臣心里没有任何区别,可周誉不能自己说自己要做皇帝这种话。 萧太后倒是巴不得,她本就不喜欢阿晟,她倒是想劝沉瑶嘉,却被沉瑶嘉讥讽道。 “萧太后怎么能让陛下退位?万一那日令弟也进了那女子的屋子,陛下岂不是你萧家的荣耀?” 她说不过沉瑶嘉,拂袖走了。 北夷送来许多贡品,灵今寻了个日子,挑选了一些送入行宫给太后。 “你来给皇帝做说客?” 沉瑶嘉坐于上首,看着敛目站在下面的灵今,她今日身穿的半臂是十分珍贵的联珠兽纹锦,沉瑶嘉一时分不清,她和灵今究竟谁才是太极宫的主人。 “奴婢来给太后送北夷上贡的珍宝。” 她恭敬道,沉瑶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她传宫人呈送无数贡品入内。 “对了,北地也献给太后一面花鸟螺钿青铜镜,请太后过目,小来。” 灵今对外唤道,沉瑶嘉起初不甚在意,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直到听见灵今喊了太监的名字。 小来?钟来? 沉瑶嘉抬起头,看着慢慢步入殿内的钟来,因为受过刑,他脚步没有正常人走得顺畅。 沉瑶嘉不可置信,小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得奉上手中物件。 “哀家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本事。” 灵今面色如常,“太后,陛下已经无心朝政,何况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太多,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你都知道什么?” 灵今行了一礼,“奴婢知道什么,都要看太后的意思。” 沉瑶嘉心神激荡,沉河庸清廉正直,沉家满门只为皇帝,从不偏向党派,他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做过的那些事… 她闭了闭眼,一朝过失,她将终生受制于人,天下真的是周誉的?那眼前的灵今呢? 她回忆起曾经周琰所说,周誉不肯让灵今做妾,难道他当时就在盘算今日事? 沉瑶嘉倒是要看看,周誉怎么把贱民,扶为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从太后处离开,灵今侧头道:“小来,今日多谢你。” 小来忙恭敬道:“娘子折煞奴,您救奴出谷,奴就是娘子的人。” 他问道:“娘子以后会留在宫里吗?” 留在宫里?灵今从行宫眺望太极宫,周誉即将置于万人之上,自己会在那里陪着他,应该,会留在宫里吧。 她点了点头,小来便求道:“若娘子首肯,奴愿意进宫跟着娘子。” 小来想跟着灵今,灵今也不反对,只是她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前路是什么,以什么身份陪在周誉身边,于是她道:“好啊,只是眼下事务繁多,我还顾不上你。” “无妨无妨。”小来摆手道:“奴继续为娘子看宅子。” 二人边说边走,迎面遇上了李归廉,他和灵今寒暄了几句,李归廉问道。 “太后同意了?” 灵今道:“是,太后应允了。” 经历过萧胜一事,李归廉对灵今的看法大有不同,他夸赞道:“娘子有本事。” 灵今垂首,恭敬地笑了笑。 李归廉又道:“也要恭喜娘子,前路锦绣。” “不敢,奴婢的一切,皆由殿下作主。” 李归廉点头道:“有你在,也是太极宫的福气。” 他看着灵今,似乎想说什么,又莫名觉得此举有些不地道,踌躇思索之后才道,“老夫有一事,希望能得娘子保证。” “太傅请说。” “将来,大周的皇后,需是身份贵重之人。” 灵今笑容不变,心里却沉了沉,历朝历代皇后都是世家之女,李归廉所言并无不妥,但大周女主人由周誉说了算,她哪里能做什么保证,不过李太傅提了,灵今也不能不答,她倒是无所谓此时找什么借口,就怕周誉知道了要跟她算账。 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定定心道。 “太傅放心,大周皇后,必是贵女。” “老师。”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周誉正等着灵今,他上前和李归廉简单商议了之后的事情,李归廉看了看二人,便去见太后。 灵今刚才还镇定自若必是贵女,这会抬眼看了看周誉,见他往自己靠近,下意识地向后躲去,又小声得求道:“回…回去再…再…” 周誉一把抓住她,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把她拎上了回明宫的马车。 不可牺牲的人 “那…那是权宜之计…啊——” 灵今双手撑墙,她的裙子被周誉拉起按在腰间,撅高的臀光着,上面已经横着几道戒尺印。 周誉抬手又抽了一尺道:“权宜之计?日后你打算如何去圆?” 灵今双足轻抬缓解刺痛,她一时想不出对策,额头点着墙壁怯声道:“不是得主人想办法吗?” 臀上不出所料又挨了一记,灵今紧缩眉头,塌腰把臀翘得更高,求道:“我错了我错了…主人您打吧。” 周誉见她开始耍赖,严肃道:“李归廉是重臣,你还想敷衍他?!” “那…那我怎么说嘛…太傅说的也没错啊…” 周誉抬起手,戒尺连着狠抽!灵今的腰被他按在手里,晃也晃不出戒尺的责打范围,她感觉周誉下手狠了,便不再躲,规矩得摆好姿势让周誉打,疼极了便抵着脑袋忍耐。 又挨了七八下,灵今终于缩着屁股求饶,周誉在她臀腿间狠抽一记道。 “撅好!” 灵今重新撅好,周誉点着她的臀尖道,“自己抓好衣服。” 灵今背过手,抓好了裙子,周誉看着她臀上的伤,伸手抚摸替她缓解痛苦,灵今见他迟迟不打,转过头来看,周誉与她对视,戒尺也再次追上她的臀! 灵今忙转过头,急急求饶:“主人…主人……” 周誉敲着她的屁股道:“你给我承诺的好事,以后你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把屁股准备好。” 灵今嘶着气,转过身抱住他道:“…可是皇后肯定得有啊。” 周誉盯着她,扔了戒尺拉起她的裙子,掌掴她屁股,灵今连连求饶,紧抱住周誉,周誉打够了,箍住灵今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觉得一个女人入宫,却永远得不到丈夫的爱,对她公平吗?” 灵今的手正偷偷揉屁股,听到周誉这么说,她也不再吭声,她自然是懂的。 周誉拿开她的手,自己替她揉。 “我问你,假如我真的娶了别人,你是继续留在我身边,还是找个时机跑?” 是否愿意和别人共享周誉,灵今心里是不愿意的,她埋着头不说话,躲着周誉的问话,可周誉的巴掌却躲不了,她在疼痛下终于说道。 “我…我不要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周誉训斥道:“那就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可以忍让的位置。” “宝泉寺的山道里,你说我身边必有贵女,北地的雪夜,你觉得为她报仇比你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周誉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直到刚才你还觉得,为了大局你看着我娶别人也可以,你觉得自己不重要,也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重要。” 灵今瘪着嘴,终于哭着道:“我没有…我要主人…主人对我很重要…可是…可是…” 曾经为了家里其他孩子活下去,灵今就被第一个卖给别人家,她告诉自己因为自己最年长,为了弟弟妹妹活下去是应该的。 周誉说梁姐姐跟着她去北夷,若是好好得回来,他会娶她,灵今那时对周誉是喜欢的,可依然觉得,如果周誉真的要娶梁姐姐,也是情理之中,自己的感情并不重要,不光是梁姐姐,贵女们也排在她前面。 也许是无数经历的积累,和本身卑微的身世,让她潜意识认为自己是可以用来牺牲的人。 周誉见她难过了,缓了语气抱着她道:“没有可是灵今,我知道你一定希望和我站在一起,我们的前路在权势顶峰,那里是更艰难的地方,我要你坚定自己,不准有一丝自己可以退让成全别人的心思,对我而言,你永远在首位,是最重要,最不能妥协牺牲的人,明白吗?” 灵今点头,她吸了吸鼻子道:“知道…我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有人把她当作第一重要了,灵今好高兴。 “我没有觉得主人和我的关系不重要…我很心悦主人…从…从很早之前,只是我不敢…是我在逃避,我以为我们不可能…” 周誉轻拍着她的背道:“以前不确定我是不是心悦你,是吗?” 灵今低低得嗯了声。 周誉很早就察觉,灵今在情爱上很迟钝,其实她并不是迟钝,而是下意识逃避。 他抱着她缓缓道:“我不心悦你,这么多年怎么会只有你一人,沉瑶嘉都说过,我情深似海。” 灵今听了终于笑了笑,周誉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灵今抬头问道。 “那,下回他们再问,我怎么说呢?” “你说这种事都是我作主,妄议会挨板子,笨。” 灵今哦了声,她从未如此安心过,又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主人,你要做天子了。” 周誉轻声道:“是。” 灵今沉默了会道:“至高的权利和独一的感情从来不共存。” 这是周誉曾经说周琰的话,周誉觉得自己踩在自己挖的坑里,他捏着灵今的臀肉道:“用我的话来回敬我是吧?” 灵今埋着头,忽略了他的质问,转移话题道:“那我…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周誉把她的脸抬出来,看着她道:“你猜不到?” 灵今故意道:“我笨。” 周誉眯了眯眼睛,拍着小狐狸的屁股道:“万事未定,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将来会告诉你需要如何做,记住了,未成之事,莫行于口。” 灵今抬起头,看着周誉郑重地嗯了声。 周誉见她听话,揉着她的臀道:“过来我看看伤。” 灵今跟着他到了榻边,周誉一手拿了盆清水放在脚边,他让灵今趴到他腿上,掀开裙子看她臀上的伤。 戒尺打出了许多红痕,所幸瘀青不严重,不必上药,周誉拧了帕子帮灵今冷敷,灵今舒服地趴在床榻上,身后又有周誉给她揉屁股,虽然有些疼。 她趴着无所事事,回忆着以前的事情,突然道:“主人。” 主人嗯了声回应她。 “您真记仇。” 宝泉寺山道上灵今随口说过的话他记到今日,还以此为理由揍她。 啪! 回应她的只有周誉的巴掌,灵今急忙讨饶,说自己胡言乱语。 周誉看着她的后脑勺,不知奈何地摇了摇头。 两宫太后应允之后,禅位诏书便下得很快,阿晟退位,摄政王周誉暂代皇帝位,择吉日登基称帝。 周誉思量之下,没有给阿晟封个闲王,有地位就有责任,也容易被人利用。于是他让阿晟回江南,做个富贵闲人。 阿晟坐船离开镐京,他的后妃们被遣散回家,可自由改嫁,周誉为他找回了司羽,她受了重刑,所幸保住了命,但身上疤痕太多又被宫里赶出来,难有亲事。 好在二人依然有感情,见了面喜极而泣,灵今拿了一盒首饰递给司羽道。 “送给娘子做嫁妆吧。” 司羽有些羞愧,她红了眼眶,接过漆盒道:“多谢娘子,奴会照顾好郎君和玉娘子的。” 灵今笑道:“往后好好过,后半辈子会富足美满。小玉如果过得不好,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会来问你。” 司羽点头保证,阿晟看了看灵今身后问道:“摄政…大伯他没有来吗?” 灵今的目光往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道:“来了。” 阿晟明了,灵今又和小玉道别,他们将要出发,去过自在的生活,司羽接过阿晟手里胡娘子的牌位,阿晟牵着小玉的手上船。灵今退后几步看着船离开,小玉在船头挥手喊道。 “灵今姐姐!要来看小玉!!” 灵今同样挥手说好,客船迎着太阳愈行愈远,周誉走上码头,二人相伴而立,目送着客船离开。 新帝登基在即,太极宫各部都忙碌得很,周誉反而很清闲,没了无形的掣肘,他处理政事更顺,本来军国大事都是他在管,现在代皇帝位,连适应都不需要。 灵梓先前被周誉放了假,如今尚宫局宫正退下来了,她正好顶上,她和灵今感慨道。 “想不到明宫的姐妹们是我先当官啊。” 灵今想了想道:“万总管领御前内侍了。” 灵梓啊了一声,“万总管是姐妹吗?” 二人边说边笑,皇帝的冕服已经制成,灵今和灵梓一道取来给周誉试。 周誉本就形如松柏,换上冕服,帝王之息立显,灵今为他系好大带,周誉让其他人都退下,灵今拿了冕冠来,为周誉戴上,十二旒摇晃间,周誉抬起灵今的脸,吻住了她。 灵今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她推开天子道:“陛下,冕服可洗不了。” 周誉不满道:“叫我什么?” 灵今纠正称呼:“主人。” 她整理好缨,退远了几步看周誉,看了一会又低头笑。 周誉见她没什么正经心思,便自己往铜镜里看,片刻后道:“脱了吧。” 灵今道:“才穿呢主人。” “怪沉的,登基时还要穿,快过来伺候。” “哦。” 灵今应了声过去,她觉得周誉穿玄衣怪好看的,还没欣赏够呢。 但冕服十分复杂,穿着难脱也难,好不容易脱下整理好,灵今还没喘口气,就被周誉拦腰抱起,放到了御座上。 灵今慌道:“主人…我不能坐这里。” “以后都可以。”周誉点点她的鼻子,又看着御座道:“朕早就想在龙椅上试试。” 在龙椅上做 灵今疑惑,周誉已经解开了她的衣带,灵今又不敢推拒,她有些不安得看着门口。 亵裤被脱去,灵今正忐忑着要问周誉什么,周誉便吻住了她。 嘴被堵住,灵今安分了,她渐渐进入周誉给她的溺爱里,跟着周誉喘息动情,周誉伸手到她裙下,摸着她的臀,不时又掌掴几记。灵今羞于言语,可她爱死了这些疼痛带来的欲望,周誉吻着她,又揉着她身后,就是迟迟不使用侵占她,吊着她的胃口,灵今伸手去解他衣带,却被他打掉了手,灵今委屈得看着天子,周誉轻笑道。 “急什么。” 他低头亲她锁骨,准备在她肌肤上烙印星星点点之后,再好好收拾她。 可万事总有意外,尤其是在两仪殿做。 “陛下。” 殿外万全安正通报,周誉的动作一顿,不耐烦地抬起身体。 “何事?” 万全安跟着周誉这么多年,对他细微的喜怒哀乐极其了解,他看了眼身边三人一眼,表示陛下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但他忘了这三人看不懂他的暗示,于是只好通报道。 “李太傅,沉尚书和温大帅有要事求见。” 周誉和灵今对视一眼,灵今挣扎要起,周誉却按住了她,他思索片刻后抱起灵今到了内室,两仪殿内室按照周誉的喜好多了个厚实的屏风,外面完全看不见屏风里面的情景。 他一边抱着灵今往里走一边道:“传。” 屏风后有一张高桌,周誉把灵今放下,示意她跪。 灵今心生不妙,果然周誉解开了衣带,而李归廉他们已经走了进来。 “赐座,就在外头说,朕刚换下冕服。” 三人未有疑虑,等内侍搬来凳子,三人便坐在屏风外头。 而灵今已经跪在周誉身前,按照他的示意含住了龙根,慢慢舔舐吞吐。 屏风外的李归廉正滔滔不绝得禀报着他的要事,灵今十分紧张,又不敢发出声音,周誉正盯着她,懈怠肯定会被他记在账上打屁股。 “江南道平了祸患之后经济民生逐渐恢复,西边曲州之前也被殃及,此前陛下您让江南道帮助西地,也不知是不是江南和西地的接洽出了问题,近日流民增多,都往江南去了。” 屏风内回道:“江南战乱都多久了?曲州只是被殃及,江南都没有流民,难道曲州比江南还严重?西地可有王侯?” “回陛下,霖郡王在曲州。” 又是他,郡王府虽不领实差,可免不了与本地官员往来交涉,周誉一边享受灵今一边推测,西地之前就对江南所救济钱财不太满意,只是那时他正对付着北夷,无瑕顾及,此次有流民,恐怕是西地想借此表示对江南的不满。 但也有可能,帝位更替,下面总有不服的人,借此机会作妖,霖郡王本可受封再上一层,但朝廷迟迟未有动静,他和他的宗族不满也是十分有可能。 周誉见灵今已经面色潮红眼眶湿润,知道她快熬不住,便抽出性器,将灵今揽起来按趴在桌上。 灵今下巴酸疼喉咙也难受,周誉抬起灵今一条腿,手指探入她早已湿润的甬道,寻到了她的敏感点揉按。 屏风内传出些细微的动静,李归廉和沉河庸未有疑虑,温廷泽和周誉能做知己好友,就说明他们是一丘之貉,温廷泽这会面色不显,心里却放肆怒槽周誉流氓。 “温廷泽。” 此时他腹诽的人喊了他一句,温廷泽连忙应声。 “派兵去江南和曲州细查,另外,朕登基在即,霖郡王府怎么没有来人?去传旨,让他们夫妇二人滚到镐京来解释清楚。” 派兵?按照周誉不老实就打的性格,温廷泽心道这不是去查案,是要恐吓震慑西地的官僚,他应道:“臣遵旨。” 内室有花瓶碰撞的声音传出,沉河庸终于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无事。” 花瓶又被放到了地上,周誉的性器正缓缓送入灵今甬道,灵今欲仰起缓解刺激,周誉便重重一顶!灵今忙咬住衣袖,可怜兮兮得回头,用眼神求他,周誉抱住她,安抚般得吻了她的背,但身下龙根依然凶狠得折磨着花心。 “陛下,登基大殿之后,大赦的名单您可要过目,另外,三军还有一部分留在镐京外,是否要他们回北地?” “放着…朕会看,军队温廷泽你自行处理,不必问朕。” 灵今快受不住了,周誉却还未尽兴,旖旎的喘息叫喊声快要溢出口,周誉捂住灵今的嘴,温廷泽坐在外面难受极了,他也不想在脑子里想,可他忍不住,终于他站起来道。 “臣遵旨,陛下,臣没有事要禀报,先先去嘱咐西地一事,臣告退!” “大帅。”沉河庸却喊住了他道:“你不是要给伤残的士兵问抚恤吗?” 温廷泽的脑子早就混乱,沉河庸说起他才想起来,还未等他问,周誉便道:“你自己思量后写折子,给宰相们商议,再给朕批。” 温廷泽忙回遵旨,李归廉和沉河庸看来也就这一件事,他们偶尔会忘了现在的天子不是犹疑不定的主,周誉的雷厉风行,根本不需要他们劝来劝去。 于是三人便告退,万全安关上门,没有进殿,依然守在外面。 温廷泽长长松了口去,李归廉看着他道:“大帅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和陛下没大没小,今日怎么还紧张呢?” 温廷泽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老头。 两仪殿没了打扰的人,拍水声混合着屁股被巴掌打的声音啪啪作响,周誉果然立刻教训灵今方才的分心之处,灵今能哭出声了,委屈得求他,周誉分开她的穴口,让自己的性器进得极深,灵今不行了,周誉不再为难她,允许她高潮,二人皆大汗淋漓,抽送数次后终于一道释放。 周誉安抚着灵今,缓解放松过后,他又把人按在龙椅上做了一次,灵今一边呜咽,一边心念他非要在这里办自己吗? 二人一下午都在两仪殿,被收拾完的灵今瘫软在床榻上,灵梓来取走冕服时她都没起来,她累得哪都不想动,周誉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凑过来亲了亲她道。 “今日表现不错。” 灵今费力得翻了个身,抱着他的手晃了晃。 然后天子便屈尊给小狐狸揉起了腰。 终章天地 【相守一生】 大周又迎来了新的皇帝,在走向高位之前,周誉去了悬挂历代帝王画像的宫殿。 灵今在殿外等着她,她不知道周誉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周琰时会想什么,他在里面呆了许久,灵今一直守着,直到周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灵今回头,跑上前抱着周誉,她心想,此时的周誉一定需要她的拥抱。 吉时在即,周誉低头亲吻灵今道。 “等我回来。” 皇帝登基仪式隆重复杂,李归廉祭祀天地宗社,祭告周誉受命于天地祖宗, 周誉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高位,端坐太极殿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拜贺行礼,他开始执掌他的天下,万民叩首,四海臣服,天子也将为苍生奉献出自己的一生。 灵今在甘露殿等待周誉归来,她在明宫的物件也都搬到了这里。临近戌时,周誉才回来,即使是他,在经历一天的仪式之后也有些疲惫,灵今和红叶为他脱掉冕服,周誉换了常服,嘱咐红叶去传些清淡膳食来。 待她一走,周誉俯身靠到灵今身上,灵今被他压得晃了晃,周誉的体温透过锦缎传到她皮肤上,他抱着灵今问道。 “用过晚膳吗?” 灵今支撑着他,“还没有,想等主人回来一起吃。” 周誉笑着说好,他抱着灵今缓了会儿,才直起身体亲亲她道:“之前看周琰和阿晟登基,还嫌他们弱不禁风连仪式都撑不住,没想到真是如此累。” 灵今抓着他的手道:“今晚早些歇息,睡一觉就好了。” 今夜月明星稀,周誉和灵今用过膳便早早歇下,霖郡王夫妇已经入京多日,但周誉一直晾着他们,直到登基后第三日才召见霖郡王。 丹雅没有被召见,她十分不放心得嘱咐了霖郡王许多,霖郡王一人入内,拜见之后周誉迟迟不让其平身,霖郡王十分忐忑,刚抬头便看见面前砸来几道折子,正摔在他脸上。 霖郡王吓得魂飞魄散,丹雅嘱托他的话在这一刻忘得一干二净,周誉从质问他宗族干涉西地官僚,江南接济钱粮分发不匀开始,一直骂了他半个时辰。 他告退时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站都站不稳,霖郡王心里明白,他的爵位不要说再往上,不被削爵就不错了。 他浑浑噩噩出宫,丹雅正等着他,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好,此时灵今远远得喊住他,霖郡王知道她是周誉身边人,恭敬道:“灵今娘子。” 灵今笑着递给他一个盒子道:“郡王殿下,郡王妃,这是陛下所赐。” 他谢过赏赐,灵今拜了拜便回两仪殿。 二人上了马车,掀开轿帘远远看着灵今的背影,霖郡王平复着心绪道:“别看了,今日之后,我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闭上了眼睛转移话题道。 “听说陛下在寻梁国公嫡女,以前都是暗地里打听,如今已经把寻人的旨意下达各省,宗族那帮老顽固,让我彻底得罪了陛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帮着找找人?” 丹雅放下帘子,皱眉道:“殿下注意过那位灵今娘子吗?” “你上回说讨好摄政王先得讨好她?” 丹雅点头道:“此女在陛下身边很多年,如今陛下登基,却不办大选,她今后,无论如何也是位列贵妃,即便那位贵女回京,也盖不住她的势头。” 霖郡王手里还抱着那盒子,他正摸索着想打开,一边动作一边道:“你的意思是,寻人只是为了给梁府寻个后人,他日给个皇后尊位,但太极宫真正的女主人,依然是她?” 丹雅远在西地,镐京事她能揣摩却不是非常了解,她道:“我们寻了人,或许反而是得罪了她,再者,我听说她的出身不好,即便是贵妃,也需要天子好好谋划,她…她应该需要个身份,或者说,陛下一定会为她找个身份。” 霖郡王不明白妻子话语里的深意,丹雅暂时没有想通,她摇了摇头问道:“盒子里是什么?” 盒子已经打开,二人一道往里看,里面有牡丹花簪,小孩的玩偶,还有一只缎面金丝雀。 金丝雀的脖劲处,被朱笔画了一个圈。 宝泉寺里,周誉和灵今再次结伴入寺,灵今见梁姐姐的牌位写上了名字。 梁恒月。 这个名字,和灵今想象中的梁姐姐一样,她想,她一定是如恒星皎月般的女子。 国公嫡女的风越吹越大,各地都在寻找,朝廷承诺了赏钱,又大致形容了嫡女的样貌,如此,冒充的人便络绎不绝,宫中也对此事议论纷纷。 小松和芙蓉被安排到了千秋殿,殿内一切都按照皇后的规制布置。 钟来也被安排在这里,做了千秋殿的内侍。 灵今去千秋殿时,见芙蓉有些不高兴,她笑着问道:“怎么了你?” 芙蓉看看周围低声道:“怎么让我们来皇后殿呀,再怎么说,我们也得跟着你不是?” 灵今装着严肃道:“都是陛下的安排,别瞎抱怨。” 芙蓉皱眉道:“陛下怎么还不给你封妃呢,以前在明宫也没有名分,如今心思都在那个贵女身上,让你在宫里多尴尬呀。” 小松边擦花瓶边插嘴道:“芙蓉姐姐,宫里可不是明宫,乱讲话要被罚的。” “现在你也来教训我了是不是?” 灵今笑着嘱咐道:“小松说得对,别议论知道吗?” 几人边说边闹,今日有王侯女眷们进宫,灵今还需去接待,她又吩咐了几句,才离开千秋殿。 她从千步廊走,天气凉爽,微风吹起她的裙摆,阳光也不刺眼,映得她整个人柔和舒适,路途中遇到三三两两的宫人,皆向她行礼问好。 但芙蓉说得对,如今灵今在宫中确实尴尬,虽然她有天子宠幸,没人敢在明面上说,私下议论总是有。 有些人为她抱不平,觉得她伺候这么多年却没什么结果,替她委屈,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她出身不好,到今日还有天子偏爱已经可以知足。 灵今无所谓他们议论什么,她对周誉的安排心中有数。 是夜,灵今正和周誉亲昵缠绵,周誉深深吻着她,灵今如今越来越放肆,动情间还咬了一口周誉,她还没松口,屁股上立刻遭了一记,灵今连忙收了牙,眼睛湿漉漉盯着周誉,撅起嘴在牙印上亲了一口。 周誉拍拍她的屁股继续捣干,灵今埋头在他怀里,呜咽着颠簸。 结束之后周誉喂了她一口水,灵今靠在他身上歇息,周誉拍着她的背,他唤道。 “灵今。” 灵今回应着。 “想出去玩吗?” “出去玩?”灵今眼睛都亮了,仰起头看着周誉。 周誉笑她的反应,但他不知在踌躇些什么,片刻后才道。 “贵女得在宫外被找到。” 灵今懂了他的意思,她贴着周誉道:“主人要让我出宫去?我一个人?去哪里,去多久呢?” “随你,你想去哪里都行,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可我舍不得主人。” 周誉拆穿她道:“你明明十分期待。” 灵今黏着他,身体微微晃着撒娇,周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想了想道:“到年前,半年吧,半年之后回来跟我一起过年。” 怀里的人点点头,却没有接话,周誉问道:“怎么了?” 灵今似乎有些情绪低落,她再次道:“我真的舍不得你。” 周誉拍着她的背道:“我也舍不得,但你必须在镐京消失一段时日,近日宫中风言风语,再加上前朝和各方不太稳当,你放心出去玩吧,待我收拾好他们。” 他捏着灵今的下巴道:“再抓你回来收拾你。” 灵今轻轻点头,她真切得看着周誉。 “主人。”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四目相对间,周誉再次吻住灵今,二人又缠到一起,帷幔落下旖旎一片,灵今这次完全放纵,难受爽快皆直呼于口,周誉也做得尽兴,他深挖着灵今的敏感点,用尽心思去使她欢愉,又在她登顶时撞得更凶!让她牢记只有自己才能给她痛苦。 做到最后二人就着深一块浅一块的床铺躺着,谁都不想动,周誉亲了亲灵今的额头道。 “多带点金子,有钱才能看天地。” “嗯~” “别什么地方都野过去,自己的安稳最要紧。” “好,我知道的。” 深夜里的嘱托和道别持续了很久,周誉为灵今打点妥当,寻了个无人注意的日子,灵今便坐着马车出发了。 周誉在城头遥望她离开,在从前,离开他的人永远都不会回到他身边,但现在不会,灵今会奔向自己,离别只是重逢的开始。 宫中又传出贵女的特征,身上带着一方印章,脖颈后有一颗红痣。 玩了些日子的灵今看着告示忙把脖子藏起来,没到约定的时间,可不能提前被逮回去。 她去了许多地方,在江南见了小玉和阿晟,他们三人过得很好。也寻到了已经定居江南的小苗和家人,灵今远远看了一眼,小苗带着孩子在河边洗衣服,她热络得和邻里聊着天,看上去是忘记了曾经的阴霾。 她没有停留,搭上去下一处的马车,山高水长,旅途悠悠,有爱人期盼她回家,灵今一个人四处游历,也不觉得孤单。 一开始,灵今只想找一口稳定的饭碗,能在这个世道中活下去,后来遇到周誉,月俸高吃住好,灵今觉得在他身边久一点,自己的养老钱就能攒出来了。 再后来,灵今的心被扰乱,她原本对未来的期望是,飞在山林里,葬于天地间。可如今她贪心得想和周誉一直走下去,甚至愿意做深宫中的囚鸟,她觉得自己违背了本心,抛弃了自尊。 但她生来就卑微,哪里有自尊。 从前离开家的时候,爹爹说虽然出去做奴仆,但自己一定要把自己当人看。 灵今从小记到大。 周誉尊重自己,还给自己好多钱,把自己看作最重要的人。 灵今又乱了,其实一生不长,和周誉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直到现在,她确定了自己深爱周誉,灵今的心再也逃不开,她一定要和周誉在一起。 她做着这样的决定,吃光了手里的馒头,跳下树跟着船队出海去,她享受着眼前的自在,更期盼回京的日子,回到周誉身边,与他相守一生。 全文完—— 番外大婚 “大伙说这贵女究竟在何处,怎么寻了这么久还是寻不着人?” 临近年关,西博的酒楼里几个熟客正肆意讨论着这个,已成为大周百姓茶余饭后闲谈议论的贵女。 “从小就丢了,这还能找着吗?我看也就是咱陛下的心结罢了,花力气寻个心安理得。” 酒客感慨道:“听说太极宫都备下了册后的一应器具,就等着找到人,要说咱们陛下可真是情深义重啊,不选秀不封妃,就为了等这个故人遗女。” “什么深情?”有胆子大的客人高声喊了一句,又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天子身边原来有个宠姬,跟着天子六七年了,如今也没见天子册封那娘子,这出身不好啊,无论付出多少,都得给别人让位。” “出身低贱能得恩宠已是荣幸,哪里还能要求那许多?” “就是就是,难不成还扶一个宠姬做皇后?” 在座的人谈论得热烈,又胡乱说些宫闱八卦,淫词艳曲。 半年以来,大周各处肉眼可见地安定繁荣,这些都是周誉勤勉执政的结果。灵今坐在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西博街道,咽下最后一口饼之后,她拍拍手起身,酒楼外正贴着寻人告示,灵今上去看了看,伸手撕了下来。 又有人撕告示?这半年假冒之人太多,西博太守听闻之后并没有太激动,他让手下人把人带进来,比对朝廷单独发给官府的印章图样和红痣的位置。若又是假的,还跟以往一样,罚钱打一顿板子赶出去! 不多时,手下人就急跑回来禀报。 “太…太守…是…是真的!是真的贵女!” 太守从凳子上跳起来,激动道:“真的?真的是真的?!” 手下确定道:“真的真的!印章和红痣都对得上!” 太守不敢置信,贵女会砸到他头上,他语无伦次道:“快…快些安置娘子…快马送!送折子进京!” 西博的快马奔向镐京,灵今在太守的安排下暂住翠微宫,她算着日子,周誉应该很快就派人来了,果然不过七日,朝廷便派遣要员前来。 西博太守和众官僚一大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皇帝御史。他们翘首以盼,终于望见了一队人马往这里赶。 太守上前,恭敬道:“下官拜见承平侯。” 封了侯的温廷泽这次给周誉做亲使,来接灵今回家,他客套一番之后,便要见灵今,他自然还需表面郑重,说要再确定一次贵女的身份。 太守十分紧张,望着承平侯和带着幂篱的灵今凭栏相谈。 “陛下说你比约定时间晚了。” “哪有?!就是今日!” “这我哪知道,他说晚了你回去跟他辩驳呗。” 灵今哪里敢和周誉辩驳,她委屈得想肯定是要找理由打自己屁股了。 二人说了半日的闲话,把太守等得频频擦汗,终于两位下了楼,承平侯表示西博找到了梁府嫡女,做得很好,朝廷自有封赏。 太守受宠若惊,簇拥着侯爷去他们备好的宴席。 灵今是默认的未来中宫,暂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她确认了身份之后就被移到行宫最大的寝殿,此处是她第一次和周誉来西博时住的地方。 要回京,就要见到周誉了,不知道他好不好,想不想自己,灵今又期待又忐忑,自己会不时给周誉写信,可因为她要四处走,所以周誉无法给她写,她真的好想念周誉。 灵今站起来在殿内四处走动,殿内的陈设没有变,屏风边的圆桌…… 是她趴着挨家法的地方。 灵今突然不怀念了,她摸桌子的手收了回来,叫了人来吹掉蜡烛,想着早早睡下,明日就能出发回京去见主人了。 侍女进来伺候,烛火被吹了一半,却没有再灭,灵今正脱了外衫,转出来问怎么不继续灭灯? 却见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女,而是个男子! 灵今正欲喊人,那男子已经转过身来。 烛火照亮他的面容。 居然是周誉?! 灵今愣在当口,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她难以置信道。 “主人?你怎么…怎么会在这?” 周誉依然如从前,但比从前更显得神闲气定,他看着灵今半晌后佯装生气道:“半年没见,连我的身形都认不出?” 灵今依然呆立原地,周誉有些无奈,边向她走边道。 “还不快过来。” 灵今这才反应过来,她心情激荡,长久的思念化为眼泪,疾步跑到周誉身边,伸手抱住他,周誉也紧抱着灵今,摸着她的后脑道:“我来接你了。” 灵今哽咽着点头,周誉抱着她,久违的安心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他边安抚边问道:“想我吗?” “想…每天都想…时时都想……” 灵今语无伦次得述说着,周誉亲着她的发顶,灵今抬头道:“主人你怎么亲自来?” 周誉边给她擦眼泪边道:“还不是因为有些人玩得高兴迟迟不回,朕当然要亲自来抓。” 他又质问道:“为何晚了些时日?” 灵今蹙眉道:“哪里晚了…主人也没说什么具体的日子…” 她越说越小声,想起走的时候周誉说年关将近时,按照他的性格,他说的年关将近怕是本月月初,而如今已经是月末。 她又解释道:“我怕早了误了主人的计划,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镐京…” 周誉把她打横抱起,放到榻上,居高临下得审视着她,“朕在宫中十分幸苦,也没有人可以侍寝,你倒是玩得畅快,还误了时辰,你说,应该如何?” 他边说边把手往下摸去,以为他对灵今的教导已经让灵今有了条件反射,当他手已经覆盖到灵今臀部时,灵今便自觉放松下来,任由他处置。 臀上的手开始了抚摸揉捏,灵今凑上去要吻周誉,周誉却撤回了手,把灵今给推开了,灵今不明所以,周誉站起身一本正经得解释道:“大婚之前不能行越轨之事。” 越轨?灵今都不知道和他越了多少轨,如今天子居然在守规矩,而且是自己占了便宜之后。 等等,大婚?自己真的要嫁给周誉了吗? 灵今缩在榻上,周誉装了会,低下头见她又呆住了,拍拍她的脸道:“想什么呢?” 其实他正在期待灵今扑过来拉住他,莫非玩了半年,她变得矜持了?千里迢迢隐没身份来西博接她,不好好整治整治她是不可能的。 灵今爬起来,抱住周誉的腰,有些恍惚道:“我要和主人成婚了吗?” 周誉是个不在意名分地位的人,他深知只有实权才是牢靠的东西,但他对奴仆们讨论灵今的名不正言不顺十分介怀,可妾室或者妃子都不属于妻子,周誉不想给那些看似荣耀,实则退而求其次的名分。 他抚摸着灵今的背道:“是,从今往后,你和我站在一起。” 灵今抬起头,抱着周誉的腰轻晃,这是她时常会做的撒娇行为,周誉爱死了她的这些小动作,他俯身亲了口灵今,故意道:“做什么?” 灵今笑道:“行越轨之事。” 周誉忍住笑意,将灵今压在身下,掀起她的衣裙抚摸挑逗思念了许久的人,灵今吻着他,情愫不消片刻就被挑起,她轻轻喘息,阴蒂被周誉揉捏着,修长的手指深深进入她的花心,灵今刚仰起头,喉间就被周誉咬了一口,周誉快速脱下自己的衣物,找准了位置一送到底。 灵今惊叫了声,周誉在她湿润舒服的甬道内埋了一会,便开始大力收拾灵今,胯骨打在屁股上,啪啪声不止,性器抽插间带出粘腻的精液,狼狈得挂满了灵今的阴部,穴口被凌虐得泛红,细汗在她大腿根渗出,一起沾到周誉身上。灵今又在这张榻上解了渴,她被深吻,被顶撞得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找到调整呼吸的空挡,又让周誉责臀。 她痛叫着,称呼在主人和陛下之间来回转换,她快要高潮了,周誉却慢了下来,性器慢慢磨着她,灵今委屈地看着周誉,求他重些,周誉偏偏不如她所愿,开始了温柔抽送,他亲了口灵今的眼睛,目光在四周张望。 “那张桌子,是上回打家法的桌子吗?” 他还有兴趣聊天,灵今咽了口口水,在酥麻间回道:“是…是……” 周誉又道:“窗边的桌子上,也打过。” 灵今回想起那一顿惨无人道的回锅肉,甬道内的肌肉缩了缩,周誉闷哼了声,把性器极深地送进去,灵今腰肢一阵酸软,刺激得脚趾都蜷紧了,而周誉依然闲聊着。 “看来是非常喜欢被打屁股。” 灵今深吸了口气,断断续续道:“不…不喜欢…” 啪! “不喜欢?” 周誉边顶边打了她一巴掌,果然灵今又敏感得收缩着肌肉,她继续道:“被主人打…喜欢…” 周誉受了她的讨好,放过了她继续大力顶撞,灵今小腹收缩,眼泪溢出眼眶,她呜咽着把头埋在周誉胸口,颤抖着高潮了。 周誉吻她敏感的身体,在她的意乱情迷里刻下自己的烙印,却在灵今还没有缓过来时,抱起她按到桌子上,又做了一次,这回是趴着挨操,双手又被按在背上制住,宛如责罚一般,她全程哭着受完,直到和周誉一起登顶,在云端时周誉还大力打她屁股,灵今浑身痉挛,欲仙欲死,周誉食髓知味,哪里会轻易放过她,这夜情欲胀满殿堂,曾经受过罚的地方都被周誉尝试了一遍。 第二日灵今醒来,浑身乏力,而周誉已经穿戴整齐,见她睁眼,低下头吻着她,灵今现在胆子大了,见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摸样,侧过身子不理他,周誉笑着在她红彤彤的屁股上拍了几掌,又不舍得嘱咐了几句之后,才离开寝殿。 之后有人进来伺候,灵今才发现灵梓和小松居然也是一起来的,她们必定是得了周誉的旨意,不许先来见自己。 灵今爬起来挂在灵梓身上,灵梓捏起了她的发丝道:“好重的乌木香气。” 乌木香是周誉爱用的熏香,她故意取笑灵今,灵今夺过自己的头发道:“灵宫正如今是大忙人,还跟着侯爷来接我。” “我才不是来接你,本官日后可是要为皇后娘娘做事的。” 她一本正经得,灵今忍不住笑起来,小松上前来带她沐浴,二人边伺候灵今沐浴边闲聊,灵梓又说了许多宫中八卦,让灵今听得津津有味。 她正泡着缓解身上的酸软,寝殿内又进了许多宫女侯立,手中皆呈着衣物配饰,待灵今起身出了内室,见这一排架势吓了一跳。 她面上镇定,站立其中任她们打扮,这些宫女都是生面孔,周誉行事警惕,想必除了明宫中人,宫中其他见过灵今的宫女太监都换了一批。 贵女所用服饰与灵今往日所穿大不相同,衣料贵重花纹华贵精美,发髻头饰也稳重大气,灵今在镜中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打扮出来,有些不敢认。她被小松搀扶出门,迎接她的车架已经在外等候,温廷泽上前领她上马车,她正疑惑周誉藏哪了,转念一想,回京的车队,大概只有贵女的马车不会被人看。 果然灵梓只让她一人入内,自己和小松坐在车架前,而周誉已经在马车内等候她。 他见头戴花冠,身着锦衣的灵今冲他嫣然一笑,周誉伸手道。 “我扶娘娘。” 灵今搭着他的手坐到他身边道:“还没有行册封礼呢。” 周誉帮她整理了玉珠步摇道:“到镐京还有些日子,我教你纳后礼需要做些什么。” 灵今点点头,仔细听他说,听了才知纳彩问名这些大婚前的准备,周誉全都做完了,灵今一入京,就在明宫等着受皇后册宝,然后迎入太极宫。 她在名义上没有父兄,周誉便让温廷泽做她的义兄,温廷泽这个国舅爷终于是当到了。纳后在即,灵今却开始紧张了,在马车上也心神不宁,幸好有周誉在侧,缓解了她的不安。 每每驻扎歇息时,温廷泽都离马车老远,但周誉难得没有在路途上做些什么,大帅白躲一趟。 入京前,周誉便搂过她的腰,细细吻了她半晌后道:“我先回宫,剩下的事,都听灵梓安排就是。” 灵今点头答应,也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道:“主人等我。” 周誉的鼻尖点了点灵今的鼻头。 “等你。” 他离开后,灵今便端坐马车正中,灵梓前来拉开了遮挡的竹帘,只留一道纱遮挡,灵今向外看去,见城门驻守的士兵列于两边,城内似乎十分喧嚣。 车架入城,喧嚣声更盛,灵今透过纱帘往外看,见大道两边都是镐京的百姓,他们好奇天子明里暗里寻了这么久的国公嫡女,也欢迎大周的新后入主太极宫。 镐京一副盛景,许多娘子往灵今车架行过的路上抛花,灵今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知道这是周誉给她的惊喜,她抬手回应向她挥手的百姓,另一只手却十分紧张得抓着裙子,车架一路往明宫,明宫已经完全布置成大婚的喜庆摸样,张灯结彩红绸遍布,灵今回到了久违的家,她下了马车,由灵梓扶进周誉曾经的寝殿。 寝殿内堆满系着红绸的箱子,灵今见了问道:“这些是什么?” 灵梓笑道:“你的嫁妆呀。” 灵今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惊道:“这些都是?” “那可不止。”灵梓摇头道:“还有许多放不下的,我看过清单,随你一起送进宫的话,能排满一条街。” 这就是十里红妆?灵今只在书和戏文里听过的盛状。 她好奇得一件件去看,边看边问道:“明日就要大婚了?真的吗?” “真的!” 灵梓见她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哄道:“我的娘娘,陛下可着急了,所有需要准备的礼仪他全都做完了,你人一到,可不就直接抓进宫里和他洞房啊?” 灵今哦了声,周誉自己去西博接她,就知道他的思念和急切。 灵梓留她一人在这里适应,灵今看了半晌,坐到周誉的床榻上,这里依然是熟悉的样子,灵今很怀念那些日夜陪伴周誉的时光,她有些怅然若失,忽然听见床帐后有动静,灵今站起来去看,却见是个毛绒绒的东西。 那东西转过头来,灵今惊喜得喊道:“鸣掣?!” 鸣掣听见呼唤,叫了一声奔到灵今身边往她身上扑,灵今抱起它道:“你好沉啊,看来在这里被养得很好。” 鸣掣舔着灵今的脸颊,灵今蹭着它的狗头逗它,她带着鸣掣在明宫转了一圈,又去了自己的小院,灵梓告诉她明日宫中就会来人,她今晚和灵今一起睡在小院里。或许,这是她们最后一次一起睡着闲谈了。 第二日李归廉和沉河庸奉册宝至明宫,灵今已换上了尚宫所奉的首饰袆衣,灵梓拉着灵今的手,眼睛有些红,就如她在送嫁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灵今摸了摸她的脸颊道。 “别哭,我们今后就时常在一起了。” 灵梓擦去了眼泪,笑着点点头,扶着她出殿,李归廉看着挺高兴,他与灵今对视一眼,灵今冲他一笑,于庭中行拜,听授册之礼。 她由长兄温廷泽送出明宫,上了重翟车向太极宫去。 路途依然围满了百姓,他们拜过大周皇后,入宫后皇后降车步行,伞扇灯烛布列前后,周誉已在太极殿内等候,灵今一步一步登顶,向他走去。 她走过前程往事,只往周誉的方向望,看他降座礼迎,朝着自己伸手,牵住了自己,看百官命妇向自己行礼,看自己和周誉终于站到了一起。 沉河庸在李归廉身边小声道:“太傅,你保证的贵女呢?” 李归廉瞥了这个吵了半辈子的老头道:“梁国公嫡女,承平侯义妹,哪里不贵?” 他又转向温廷泽调侃道:“恭喜啊,国舅爷。” 温廷泽正和身边的池方说着话,大喜之日池方的话也多了些,温廷泽听见李归廉招呼他,回头十分高兴得应和着。 宫内喜气洋洋,灵今已经被周誉带着入室,对座其中共食,行合卺之礼。 因为二人是‘初次见面’,所以灵今表现得十分拘谨,周誉也不多照顾她,他看灵今僵硬得坐在他身边,听礼官唱着祝词,他觉得有趣,伸手偷偷拽灵今的袖子。 谁知灵今居然一下子收回了手,周誉挑了挑眉,不再逗她,繁复的仪式终于结束,年长的姑姑示意帝后可以洞房,众人便退出了内室。 待人都走了,灵今终于松了口气,周誉在一旁道。 “听见可以洞房了,就放松了?” 灵今瞪他,周誉捏着她的脸颊道。 “现在还敢瞪主人。” 灵今连忙收回目光,凑过去抱他,周誉揉着她的腰问道:“累不累?” 进行了一整天的仪式,怎么能不累,灵今疲惫点头,算是明白登基仪式时周誉怎么这么累了。 周誉帮她摘掉首饰,灵今靠在他身上沉默不语。 “怎么了?” 周誉关切道,灵今又靠了会才道。 “我觉得不真实。” 她抬头看着周誉,周誉顺势低头亲了一口,灵今像看不够一般盯着周誉,周誉搂着她躺到榻上歇息,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喜房的红光映在二人脸上。 灵今问道:“我以后还是灵今吗?” 周誉揉揉她的脸道:“永远都是,若你不是灵今,难过的人应该是我。” 灵今眼中泛酸,看着烛光好奇道:“主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个?” “你猜猜。” “阿晟登基时?” 周誉摇头道:“在危险中做的事,才能让人信以为真。” 看来是梁国公还未昭雪时,他就开始埋这件事,他为彼此未来的谋划,比灵今想的更长远。 灵今心里很欢喜,嘴上却抱怨道:“主人很早就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吗?那还老是罚我…” “玉不琢不成器。” 周誉十分平静道,灵今晃了晃他问道:“那…我现在是主人的皇后了,以后还…还…” 她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拍了一把,周誉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来这辈子都逃不掉了,灵今面上不满,心里很期待,她看了半晌的花烛,忽然爬起来,下榻走到一边,周誉转头看她,见她盯着龙凤花烛在看。 “以前只听过,从来没见过,原来龙凤花烛这么好看。” 周誉笑道:“它们会彻夜燃着。” 灵今又回到他身边,像以往一样靠在他胸口,他听灵今在他怀里轻声道。 “我在外面和山民一起打猎,给镖局押镖,还跟着渔民出海。我见过了山川海阔,黄沙骤雨,见过了天地。” 她娓娓道来。 “可我的心一直在镐京,在主人身上,主人。” “我此生只爱你。” 她做着最直接的告白和承诺,周誉同样回应道。 “我此生,只爱你。” 灵今心满意足得蹭着他,二人依偎良久,灵今才想起来问道:“主人,仪式都结束了吗?还要做什么吗?” 周誉似乎在深思,他没有接话,直到灵今看着他,他才道:“还有一事。” 灵今好奇。 “避火图看过了吗?如何伺候夫君,学了吗?” 这些,自然是学了的,就在她回明宫的当晚宫里的姑姑来教,灵今心道自己和周誉还要学这些?但她如今是贵女,不应该懂,于是便一脸羞怯得看着姑姑给她的避火图。 周誉见她装听不见,威胁道:“伺候朕也是新婚的规矩。” 灵今满脑子避火图里的各种姿势,她抱着周誉低声道 “学了。” 周誉心里不藏好事,他抱着灵今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道。 “描述给朕听,朕按照娘娘的指示做。” 龙凤花烛微微摇曳,在床帐落下后归于平静,如同帝后余生,平稳的岁岁月月。 “先…宽衣解带…初次同房…难免困难…………” “并不困难,继续。” “求陛下…怜惜…徐徐进入…” “徐徐进入?” 啪! “只是言语就湿成这样?接着说” “……” “不说打屁股了。” “陛下的龙根进入臣妾…啊…陛下与……臣妾阴阳调……唔…主人…轻些!” 番外新岁 “不用脱,坐着背。” 灵今刚解衣带的手顿了顿,她战战兢兢得跪坐到周誉身边,忐忑道:“今日…背错了还打吗?” 周誉拿起戒尺,敲了敲书案道:“打。” 灵今不敢看他,把书简放在一边,开始背昨日学过的吴子兵法。 一错不错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这次磕磕绊绊得都背下来了。 灵今等着周誉的评价,周誉道:“错了四处。” 错四处二十戒尺,灵今心里叹气,她趴到书案上,撅好了等着周誉的戒尺。 周誉却迟迟不打,灵今正欲回头看他,就听见他问道:“还难受吗?” 灵今不解,转念间明白了周誉问的是什么。 她昨晚头一回侍寝,表现得… 灵今不愿意评价自己,但周誉一提,她脑子便充满了周誉如何和她肌肤相亲,如何触碰她的私处,如何…进入她。 灵今的脸一下子红了,她道:“不难受了…” 周誉见她满脸通红,觉得她有些好玩,他放下戒尺道:“二十戒尺先记着,今晚陪本王用膳。” “是。” 灵今不知道他今晚怎么这么好心饶自己,但不用挨打她自然高兴。 周誉叫了晚膳,他屏退了其他人,也不用灵今站着伺候,让她坐在旁边一起吃。 灵今受他管教半年多,还没和他坐在一起用过晚膳,确切得说,灵今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跪在他脚边。 今晚的膳食很丰富,周誉用膳不说话,他见灵今正拘谨着,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后道:“自己吃,不用顾及本王。” 灵今点了点头,她心里想,明亲王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用膳,还怪孤单的。 她夹了个藕片,怕周誉骂她吃相不好,尝得小心翼翼。 “好吃吗?”周誉问她。 灵今点头嗯了声,周誉便不再多话,专心用膳。 “主人。” 灵今也和他一样,咽下了食物之后再说话。 周誉示意她有话直说。 灵今便问道:“您一直一个人用膳吗?” 周誉颔首,灵今哦了声,又吃了块珍珠鱼之后又问道。 “那还怪无聊的,以后我陪主人吃啊。” 也许是没有挨上戒尺,灵今说话也放肆起来,她说完才觉后悔,周誉却没有和她计较,轻笑着首肯了。 灵今不太见他笑,此刻她觉得周誉笑起来怪好看的,周誉本来就生得英俊,眉眼精致,鼻梁高挺,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又因为常年带兵,身上威慑感很重,但他笑起来,却很温柔,让人看得舒适想亲近。 “以后想吃什么,自己和厨房说。”周誉道:“你太瘦了。” 这是在嫌弃自己的身体吗?灵今心想贵人们好像都喜欢丰韵些的女子,她正点头答应,就听周誉继续道。 “太瘦不利身子。” 原来是康健的问题?灵今连连答应。 一顿饭灵今吃得小心谨慎,用完晚膳周誉让她擦手,二人在玉盆边,灵今绞了帕子给周誉擦,周誉的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灵今擦着擦着,又想起了那些撩人之事。 有些破茧的指腹,昨晚捻开自己的花瓣,向花心深处入侵,在自己的身体里抽送进出,灵今胡思乱想得口干舌燥,她抛开那些念头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她擦完重新沾湿帕子,正要拧干,周誉却接了过来,拧干之后拉过灵今的手,给她也擦干净。 然后他扔下帕子让红叶来收拾,自己带着灵今出去消食。 “今夜之后,便是新岁。” 他一说,灵今才想起要过年了。 “主人,新岁好。” 她祝福道。 “新岁好。” 周誉同样回应,他盯着灵今看了会,伸手点了点灵今的耳垂。 “少胡思乱想。” 灵今被他看破心思,耳朵更红,快要烧到脸颊了。 “主人,新岁我有没有红包?” “你要吗?” “要。” “行。” “主人真好!” “打你屁股也好?” “给红包就好…” “财迷。” 番外誉殿下带回一个小丫头 (平行世界设定,周誉没有去做质子的前提) 周誉从梁国公府带走了一个小丫头 他看着她拘谨得坐在马车角落边,离自己老远,终于问道:“多大了?” “八…回殿下,八岁了。” 她说话也不敢大声,少年周誉心道,这顶什么用?自己是要了个孩子给自己带吗? 昨日周誉去国公府寻梁国公,国公外出不在家,他本欲第二天再来,梁恒月却拉着他要他写些字帖给自己,周誉便坐在院子里,铺开了宣纸写字,院子里有颗腊梅,此时开得正好,香气逼人,周誉写得正入神,就听身边有人走近,他料想是送茶水点心的侍女,并没有在意。 来人把茶水呈到石桌上,靠近时周誉闻到一股烟火气,他不经意看了一眼,见是一双小手,手上还有许多冻疮留下的疤。 近身伺候的侍女不做粗活,怎么会生冻疮?他不经意得侧头去看,见这小侍女身穿粗布,不是侍女的打扮,年龄很小,长得倒是精致可爱。 小丫头送完了茶水并没有离开,战战兢兢得站在一边侯着,她注意到周誉在看自己,抬起了眼睛,四目相对,小丫头有些局促得笑了笑,周誉正待问她,府里管事娘子的声音先越过了他斥道。 “阿今!你怎么能到前院?!” ‘阿今’吓了一跳,回头解释道:“是…是翠姐姐让奴婢来…她…她说是主子吩咐的……” 管事娘子走过来揪起她的耳朵道:“胡言乱语!贵人是你能接近的?!还不快回厨房!” 阿今的耳朵被她拧得生疼,她连忙求饶道:“我说真的…真的是……” “你再撒谎就等着挨打吧!”管事娘子骂着她,忽略了眼前的周誉,周誉皱眉阻止道。 “闹什么?” 管事娘子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阿今,行礼告罪道:“殿下赎罪,奴婢一个没看住,让她乱跑,这丫头来了有日子,还没学会规矩,冲撞殿下了。” 她放开了阿今,阿今捂着耳朵,却没有被她吓哭,一脸不服得站在原地,周誉看了眼管事娘子,对阿今道。 “你还没有拿点心来。” 阿今抬起小脸,眨了眨眼睛看着周誉,管事娘子瞪着她道:“还不快去厨房拿!” “是!” 阿今应了一声,小跑着回厨房拿殿下,半途遇到梁恒月,她踉跄得停下脚步行礼,梁恒月从不和下人计较,点点头就放她走了。 她边向周誉来边问道:“写好了没有?” 周誉用笔杆敲敲一迭纸道:“拿去吧。” 管事娘子还侯在一边,梁恒月问道:“怎么没给殿下拿点心呢?” “回娘子,方才让阿今去拿了,这小丫头不知怎么从厨房跑到这里来了。” 她一边解释一边告状,梁恒月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只听不谈处置,周誉却道:“你家侍女未免惫懒,自己不想走动,让一个小娘子来送茶水。” 梁恒月看了眼管事娘子,管事娘子心虚得转过了头,周誉在宫中不受重视,许多踩低捧高的人便有样学样得怠慢他,梁恒月翻着手里的字帖随口道:“你先下去,让…方才那小娘子叫什么?” 管事娘子忙回道:“回娘子,是年前刚卖进府里的阿今。” 梁恒月点头道:“让她来伺候。” 管事娘子似乎不大情愿,她愣了愣,才应了声告退。 “这些人各有各的心眼。”梁恒月摇着头道:“真是难管。” “姐姐心软,不守规矩的或打或罚,哪里有难管之人?” 梁恒月却说她做不来这些,周誉知道她心慈,便不再多言,他见天色不早,放下笔道:“今日不早了,我明日再来吧。” 他说着便站起身,阿今这时捧着点心来,却见周誉要走,周誉到她跟前,伸手拿了一块,看着剩下的道:“赏你。” 他说完便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阿今,梁恒月笑道:“拿去吧,殿下赏你的。” 阿今看看点心又看看离开的周誉,转过身对梁恒月行了一礼道:“谢娘子。” 第二日周誉一大早就来,和国公商议了半日之后,他留在国公府用膳,席间又见昨日的阿今来伺候,今日她换了一套衣服,虽然还是寻常料子,但比昨日的厚实许多。 午膳后梁恒月叫住周誉道:“你宫里是不是还没有贴身宫女?” 周誉道:“有万全安和几个宫女伺候,要贴身宫女做什么?” 宫里给周誉安排过几个贴身宫女,但周誉嫌她们心思多,不规矩且势利,都打发走了,梁恒月笑他道:“总要有贴心人跟着你的,万总管虽然忠心,但毕竟是太监。” 她示意自己的侍女带人过来,不多时侍女便领着四个女子来,梁恒月道:“别嫌我多事,也是我爹昨日知道了你一个人来,他的意思。” 周誉看着那四个女子拒绝道:“我真不用,多谢国公了。” 他坚持不要,梁恒月正犯难,梁国公从园子里绕出来道:“不成。” “不要那么多一两个总要的,带两个回去!或是你不喜欢他们,我府里你要谁就带走谁!” 他性格热情又说一不二,周誉知道自己不要今天是出不了国公府了,他看了那四人一圈,突然瞥见角落里站着的阿今。 周誉考虑片刻后道:“那就她吧。” 梁国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他不认得阿今,便对她招招手。 阿今没有留意这边,没反应过来在叫自己,直到身边人提醒她,她才抬头去看。 梁国公笑眯眯得让她过去,俯下身子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阿今。” 梁国公见她白白净净,长大了必定好看,他看了会自认可行,赞道:“嗯…干干净净的,不错,你要她也行,别的不要了?” 周誉无奈道:“我不喜欢人多,就一个吧。” 于是乎,在周誉随随便便,和阿今浑浑噩噩间,二人已经一起坐在马车上,半晌后周誉又问道。 “你愿意跟我进宫吗?” 阿今抱着包袱,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愿不愿意好像并不重要,她回道:“奴婢听主子的安排。” 周誉也不能和她讨论什么自我意愿的问题,便不再问,进宫后周誉让万全安安排她,并嘱咐道。 “我这里规矩不多,但毕竟是宫里,宫中的规矩你要遵守。” “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烧火做饭洗衣不需要,有宫女会做,不懂的事情问万全安。” 阿今一一点头,听他所说的事情好像还挺容易,周誉吩咐了几句便不再管她,让万全安带她下去换换衣服。 周誉的宫室不大,在太极宫的位置也偏,殿内只有万总管和几个宫女,阿今是最小的一个,她们见了她都很新鲜,围着她在她脸颊上摸来摸去,直到万总管来轰人,阿今才被放开。 这里虽然人少,可大家关系很好,阿今很快就习惯了这里,周誉时常要去崇文殿上课,不在殿中,除了每日拿衣服过去给他换,伺候用膳,其他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闲的时候或晒太阳或和姐姐们闲聊,日子过得比原来自在多了。 这日周誉在院里看书,阿今站在一边奉茶,他看着书,突然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让阿今来看。 阿今凑过来,周誉指着字道:“以后你叫这个。” 阿今看了许久,对着周誉露出了一个老实的笑容道:“殿下,奴婢不认字。” 周誉没想过这茬,他顿了顿指着那两个字念道。 “灵。今。” 灵今。 阿今在心里念着自己的新名字,她不懂为什么要给她改名字,但似乎给人改名是贵人们的爱好,新名字确实比她现在的好听,于是她甜丝丝得笑道:“谢殿下赐名。” 周誉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丫头来的这些日子都平平静静,留下她确实不错,他心想道得教她读读书。 北风一吹,天气愈发得冷,万全安突然发了伤寒,在屋子里养着不能出来伺候,他便嘱咐了灵今跟着周誉去崇文殿。 周誉有人跟没人跟都一样,但他的书箱很重,灵今很费劲才抱起来,周誉想让她留在宫里不用跟着伺候,但他见灵今抱起书箱之后眼巴巴得看着自己,很期待能为他做事的样子,想了想,便默认了让她跟着。 崇文殿内其他皇子公主都在,周琰正张望着他哥怎么还不到,见了周誉的身影便站起来迎过去。 “哥,今日怎么才来?” 他伸手拿过周誉手里的书箱,瞅了眼跟在身后的灵今道:“你怎么让殿下拿东西?” 灵今头一次见这么多贵人,书箱是周誉半路上拿走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周誉解围道:“先生快到了,回去吧。” 周琰也是随口一问,并未在意,拉着他哥就回了书案边,灵今忙跟过去,她看别的宫女太监都跪坐在主子身边,便有样学样地坐在周誉身边。 李太傅未到,众人便接着闲聊着,周誉话不多,只听周琰和袁孟安吵架,他偶尔接几句。今日上课的地方在一廊亭,虽然有竹帘挡风,炭火取暖,却仍然有风吹进来,周誉侧头见灵今有点冷,他微微低头靠近灵今问道。 “你的围领呢?” 灵今抬头小声道:“围领?奴婢怕弄脏了…没有戴。” 周誉见她小脸被冻红,他解下自己的围领,套在了灵今脖子上,灵今受宠若惊道:“殿下,您不冷吗?” “不冷。” 围领上有好闻的香气,是周誉身上的熏香,灵今悄悄伸手摸了摸,“可是奴婢不能用殿下的东西。” 她要解下来,周誉低声阻止道:“戴好,别乱动。” 不知为何,灵今一直有些怕他,听他这么说,她便不再动了,老老实实坐着。 身后的袁孟安凑过来,指着灵今问道:“兄长,这是你宫里新来的?” 他伸手戳了戳灵今的脸颊道:“哪里来的,还怪可爱。” 灵今不自在得躲了躲,周誉拍开他的手道:“坐回去,别作弄人。” “哦…”袁孟安收回身体,但不到片刻又凑过来道:“兄长,下了课去我那里吧,我看今日的书又好难,我肯定不会,你再给我讲讲,我让厨房做好吃的给你的小美人。” 一旁的周琰不乐意了,他回身道:“袁孟安!你一天到晚缠着我哥干什么?!” 太子骂他,袁孟安便老实得坐回去嘟囔道:“教教功课嘛…” 他正欲再次骚扰灵今,李归廉的咳嗽声从外头响起,众人忙各归各位地坐好,不再出声。 太傅讲课枯燥乏味,灵今自然听不懂,她偷偷观察四周,见只有周誉十分认真,而其他人都是一脸人生无趣岁月漫长样,她缩在周誉身边不引人注意,便饶有兴致地看这些贵人们生无可恋的摸样。 还没等她看完所有人,屁股上就被打了一记。 番外从此有了向他奔赴的人 灵今吓了一跳,她忙回过头,见周誉正放下戒尺,眼神告诫她不要乱动,他指了指砚台,示意她磨墨,灵今连忙挽起袖口,拿上墨条慢慢研磨。 炭火继续烧,午后的讲学让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到一篇文章讲完,李归廉放众人休息,并告知他们一会回来考验众人方才所讲的内容,他一走,众人便唉声叹气起来,而周琰已经凑到周誉身边,要他帮忙讲解,周誉把点心盒子给了灵今,让她去外面吃,灵今便接过盒子离开廊亭,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垫垫肚子。 她其实也快听得睡着了,正好在外头清醒清醒,崇文馆一步一景,灵今端着盒子欣赏园林的景致。 周誉被周琰和沉瑶嘉缠着,袁梦安也趴在一边,三人一句话说两遍才懂,阆外有些争执声,听不真切,周誉这会还算有耐心,没有骂人。 但他的耐心很有限,就在他沉默下来,准备问候三人的头脑时,阆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三人听学问迷迷糊糊,看热闹凑在第一,周琰见是今日跟着自己的太监在训人,他笑道:“这帮奴才真够能折腾的。” 他正欲告诉周誉,却见他哥站起身,朝那边走过去,边走边制止道:“孙有!” 孙有被周誉呵斥,忙和众人一起行礼。 灵今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抱着那条围领,他上前来扶起灵今,见她撑着地的手心磨破了,衣服也摔得脏兮兮,他俯身问道:“怎么了?” 灵今后怕得拉他的衣袖,又察觉手上有血污,没有碰到衣服便放下了手,她解释道:“孙公公他们要抢殿下的围领…奴婢不给…他就要叫人来打奴婢……” “抢?!” 孙有听见她的解释,打断道:“誉殿下,奴记得,殿下宫中并没有赏赐过紫貂,奴便问了几句,谁成想您的宫女骂奴多管闲事。” 宫里的太监宫女多数势利得很,对于不得宠的周誉宫中时常找事,灵今听他诬陷自己,急急得解释道:“奴婢没有!是他们非说…” 她还未说话,就见周誉回头制止她继续解释,便不敢再说,皱眉低下了头。 周誉冷淡道:“有没有赏赐过,你可以去查,难道还要本宫来给你解释?” “是是是,是奴的过失…不过…” 孙有口中告罪,眼睛却乱瞟,他见自己主子正在看戏,并不打算制止,正欲开口,却听周誉喊道。 “阿琰。” 哥哥喊他,周琰立刻走过去,周誉提醒他道:“管好你的人。” 周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觉得太子宫中人,嚣张点合情合理,但周誉有要求他总是答应着,便呵斥了几句,给了孙有一个眼色让他滚。 孙有收了气焰,垂头时还盯着灵今,谁知灵今不甘示弱,人躲在誉皇子身后,居然瞪了他一眼,孙有记下了这笔账,想着来日有的是机会整治这小丫头。 身后不远处的袁梦安看着这出闹剧不敢说话,这条紫貂围领是他硬塞给周誉的,如今好像给周誉惹麻烦了。 休息的时间快过,李归廉就快回来,沉瑶嘉见灵今的手磨破了,便道她有药,周誉谢过她,带着灵今坐到角落里。 “手给我。” 灵今一只手还抱着围领,周誉见了把那围领拿过来放到一边,他沾湿了丝帕,给灵今擦干净手上的赃物,他见她手心划破了不少,拿着药膏涂抹,上药时灵今疼得缩了缩,周誉抬眼警告她,灵今便不敢再动,忍痛摊着手心让周誉上药。 她低着头,看了看那条围领道。 “殿下,没有弄脏。” 周誉抬头,他笑了笑,并未多话,涂完药周誉拿纱布给她缠好,防止占到别的东西,他没有责骂灵今,这让灵今更是惴惴不安。 上完课回宫,周誉让灵今把弄脏的衣服换下,袁梦安下课时还追上周誉问有没有给他惹麻烦,周誉安慰了他几句,便带着灵今回宫。 灵今换了衣服忐忑得回周誉书房,周誉见她来了便示意她过去,他手里拎着根竹尺,敲了敲桌子道。 “解释。” 灵今瞄了眼竹尺,规矩地站好道:“我方才好好坐着吃东西,孙公公就和一群人走过来,说奴婢不应该戴这种围领,奴婢说这是殿下的东西,他们又说殿下也不该有…然后就要抢去看,那本来就是殿下的东西,为什么他们要抢?” “然后呢?你不让拿就闹起来了?”周誉问着,并让她接着说。 灵今点头道:“对啊,我说既然奴婢不能拿,公公怎么敢上手来抢,大家不都是奴婢嘛?” 她一解释,周誉就知道为何孙有会暴跳如雷,周誉心里觉得有趣,可在宫里不能这么冒失,于是他道。 “所以他要叫人来打你?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打你吗?” 灵今摇头说不知,周誉拿竹尺点着地面道:“今日之事是他们的不是,但宫中只讲规矩不讲道理,你与他们呛声,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他有些严肃道:“既然是我贴身的人,行差踏错我都会罚,方才是不是还瞪孙有?” 被他看见了,灵今只能小声嗯了声。 “先罚过。” 周誉站起身,他比小灵今高出不少,灵今心里害怕,她以为周誉要打她手板,于是摊开了受伤的手递到周誉面前。 周誉看着她还缠着纱布的手心,敲了敲桌沿道。 “趴在这。” 灵今疑惑得看看他,还是听话得在桌边趴好。 她的小屁股微微翘起,周誉犹豫之后,转身关上殿门,然后回来掀起她的裙子。 灵今只觉身后有些冷,她心跳阵阵惊慌,周誉的竹尺已经放上了她的臀峰。 “打二十,自己忍着不许躲,听见了吗?” 周誉有些严厉,梁国公府管事娘子只用竹条子打她们的手臂和背,她还没有被打过屁股。但她见过责臀,那些人被棍子卡着腰脱下裤子,露着整个屁股被刑具责打,不过几下就鬼哭狼嚎,看着就可怕,灵今恐惧极了,闷着头说了声是。 竹尺在她臀峰拍了拍,灵今听见身后竹尺挥舞的破风声,下一秒就打上了她的屁股,虽然隔着亵裤,可脆疼感依然十分清晰地传开,第一下就疼得让灵今想哭,她下意识得绷紧肌肉,被周誉敲着背道。 “放松,再抵抗加数目。” 一下就这么疼,加罚会不会没命?小灵今脑子里胡思乱想,她连忙放松,那要命的竹尺又抵在皮肉上,找准了位置又打了三记! 灵今又疼又怕,轻点了脚缓解,她眼泪挂在眼眶里打转,头埋在手臂里不敢动,周誉见她这次没有绷紧肌肉,说了声做得好。 但他不会因此手软,惩罚就是惩罚,周誉甩了甩竹尺继续责打,灵今随着挨打一颤一颤,她慢慢发出细微的呜咽,坚持着不躲避,可周誉打屁股好疼,比管事娘子的竹条子疼得多!终于在挨了十尺之后,灵今不可控得偏了偏屁股。 她一躲,周誉的板子就停了,她连忙把身体摆正,求饶道。 “…殿下…太疼了……” 周誉手里有数,他敲着灵今的屁股道:“刚才我说什么?” 灵今吸了口气,“抵抗就加数目…” 周誉知道对于第一次挨打的灵今来说,的确很疼,但她没有大哭大叫,于是周誉饶她一次。 “这回饶你,再动就不轻饶了知道吗?” “知…知道……” 她把小屁股很规矩得摆好,周誉继续挥尺责打,臀肉在竹尺下发紧,疼痛逐渐蔓延浑身,灵今默默数着数目,二十记不多,灵今却觉得格外漫长,渴望周誉的惩罚快点结束。 十四…十五…十六… 还有四尺…灵今脑袋扬起,她急促得呼了几口气,周誉手里顿了顿,伸手按下她弓起的背,灵今贴着桌子,冬日里她脑门上疼出了一头的细汗。 “还有四下,趴好。” 周誉吩咐道,最后四尺不间隙得抽,灵今终于哭出声,她觉得自己的屁股被打成八瓣了,说不准要疼上七天七夜。 二十下打完,周誉让她站起来。 “疼不疼?” 屁股又疼又麻,灵今自己摸着,伸手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道:“疼…” 她这会连眼泪也瘪嘴忍着,周誉放下了竹尺道。 “宫里打人,无论是打板子还是挨鞭子,都比现在疼十倍不止,若是他们别有用心,你的小命就没了。” 灵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轻轻点了点头。 周誉见她年纪小,又怕挨打,可心里却并不服气,他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在想什么?” 灵今抓着手指,闷声闷气得,“那要让他们抢走吗…” “一条围领罢了。”周誉看着她的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道:“身外之物都无妨,你自己不挨打才重要。” 灵今抬眼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这次她眼中没有不服了。 周誉在柜子中取了瓶药出来递给他,“上药会不会?” 灵今接过药瓶,点点头道:“会。” “那自己上药,下回再不注意,我可是会翻倍打你。” 二十下已经很疼了,再翻倍…灵今不敢想,忙保证自己以后会小心的。 周誉点头,又拍了拍灵今的脑袋,转身离开留灵今在内室给自己上药。 待他一走,灵今便来到镜子前,脱下裙子和裤子,背着身给自己抹药。 屋子里有地龙,很暖和,药膏清凉,又有淡淡的香气,灵今挨打时觉得自己要死了,其实并不严重,屁股上只是红了一片,没有可怕的瘀青或者流血。 她等药吸收了重新穿好衣服,其实刚才她有点后悔来这里,在国公府至少不会被打屁股。 可誉殿下好像挺关心自己,她绑好了裙子,又摸到身上衣裙的布料,她想着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轻,却这么暖和柔软的料子,誉殿下给自己的月俸也很多,她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金珠,是周誉几日前让万总管给她的,这个小金子可值钱了。 如今也不用烧火搬柴,只需每天打扫打扫,伺候周誉吃饭穿衣,灵今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来了这里后冻疮也好了。 自己屋子里的炭很暖,而且没有味道,更没有烟。 灵今在糖衣炮弹下又不后悔了,虽然身后还疼,但誉殿下打自己,好像是为了不让自己丢了小命。 小命肯定比屁股重要啊,小灵今比较了下,感觉还是这里更好。 她不再纠结,殿外周誉叩门道:“好了吗?” “好了!” 灵今连忙回应着去开门,周誉手里拿了个新的毛围领。 他套到灵今脖子上道:“这个不起眼,放心围着。” 白色的皮毛衬得灵今的小脸像一颗剥了皮荔枝,她伸手摸了摸,不起眼的领子都这么舒服。 她抬头笑着与周誉四目相对,来这些天还是头一次观察她的殿下,小丫头还不懂俊朗是什么概念,但能很直观得分出美丑,而周誉的样貌无疑是美的。 她突然有些害羞,脸都红了一分。 周誉见她又高兴得很,预感这小丫头恐怕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摇了摇头道。 “可以走的话,就去一趟尚食内院。” “是!” 灵今应道,欢快得跑出去干活,周誉见她只有头几步不自然,后面又灵活得很,心道自己的竹尺是一点威慑都没有。 晚膳时,周誉才知道内侍省还没有发放灵今的那份炭火,万全安把自己那份匀给了灵今,才会冻得伤寒,灵今已经在册,但宫中一直忽略他这个皇子,自然更忽略他宫里的人。就算自己去要,也得拖一阵。 于是他称自己夜里需要照看,让灵今收拾了自己的被子,暂时住到寝殿内室的窄榻上。 宫中波折坎坷不断,岁月如雪乱,可温暖的琐事也如春草,总是郁郁葱葱。 有了灵今后,周誉总能在宫门口看见灵今在等着他,见到他的身影就跑过来迎他,周誉一直认为归梦难成,可现在却能够期待回家,期待那个一直会跑向他的,雀跃的身影。 灵今打工记 早起,用膳,练剑与骑射,午膳后浣衣,洒扫大殿,逮着空闲和小姐妹们打闹。 是灵今入明亲王府后的日常。 她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安稳得仿佛能看到一生尽头。 明宫的主人不常在,灵今在那次被他救之后就没怎么再见过他,她只听身边姐妹们谈论说。 “殿下真是大周最俊的男子。” 灵今同意,明亲王真的很好看。 “身形也特别好!” 肩宽腰窄,穿着衣服十分挺拔,这个灵今也很认可!反正脱了的又不可能见到,自己伺候不了他沐浴起身。 “将来真想找个这样的夫君~” 灵今皱眉,这事她不太认可,因为她觉得亲王的脾气不大好。 是很凶! 有一回没来得及回去,跟在灵梓身后伺候,战战兢兢得尽量当自己不存在,高高在上的明亲王确实没注意她,只听手下人禀报,但听到一半,他就叫了停。 灵今感觉殿内人心跳都停了,明亲王沉默片刻,指出下面人办事不力之处,灵今还在想这个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就见亲王眼皮都不抬一下,罚了所有人去刑宫领四十杖。 刑宫打板子灵今是见过的,都是脱裤子打光屁股,两片臀瓣打到红肿破皮,要是亲王在场,还不许人哭喊,这是什么暴君?他这样的人就算是自己媳妇儿也会受他家法,怎么会向往嫁给他? 灵今才不要这种男子,她觉得姐姐们被权力和美色迷了眼,都看不清什么才是婚后生活的本质。 那得相敬如宾,恩爱不移,情投意合。 而不是天天有被人打屁股的风险。 灵今摇摇头,暗暗祈祷上天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温柔的夫君。 她正深思神游,没有注意周围安静了下来,等她留意时,发现自己面前罩着一个影子。 灵今抬起头,明亲王正自上而下盯着她。 灵今心都颤抖,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行了个极其不标准的礼。 好在明亲王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留意就进了内室,灵今松了口气,挪到芙蓉身边,把木盘里擦拭的帕子换给她,她今日轮到打扫大殿,居然就碰上亲王在。 她刚才在心里腹诽人家,这会儿心虚害怕得紧,看芙蓉慢吞吞擦花瓶的动作就想催她快些。亲王应该是在里面接待人,不多时来人就走了,红叶在大殿张望片刻后喊道。 “灵今?” 灵今抬头看向她,红叶笑道:“真是你在,把东西先放一放,你来。” 灵今走过去,红叶拿了壶茶递给她道:“殿下有事吩咐我出去,你替我送进去给殿下。” “啊?” 灵今大惊,红叶见她反应笑道:“没事的,殿下又不吃人,你送进去,不用说话放下退出来就是。” 他不吃人,可是打人。 灵今不好推辞,只能接过来,硬着头皮进去。 内室有好闻的香,亲王坐在书案边,灵今偷看他一眼,慢慢走进去,低着头跪到他身边,放下茶壶后刚欲悄悄退走。 “研墨。” 上首的亲王突然开口道,灵今不知所措,她在手边四处看,终于找到了墨条。 周誉见来人迟迟不动手,抬眼见是个眼生的婢女,问道。 “不会?” 灵今连忙道:“会…奴婢会…” 她舀了水倒在砚台里,拿起墨条研磨,亲王没有再和她说话,内室里只有研磨的声响,重复的动作让灵今有些懈怠,她偷偷去看亲王,柔和明亮的光线下他也没那么可怕,他低垂着眼睛,睫毛投在眼睑上。 好看是真的好看啊… 灵今在心里感慨,一不留神,手中一滑,墨条杵着砚台划到了桌边,墨汁溅出滴到了明亲王的袖子上! 完了………… 灵今在心里给自己烧香,她连忙跪倒请罪,只听亲王威严的声音传来。 “研墨都不会,谁让你来近前伺候的?来人,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灵今当即大哭求饶,抬头时却被日光刺了眼,心头一颤,惊醒过来。 是梦啊… 差点吓死了… 灵今半睁着眼,缓了缓往身边人的颈窝里钻去,想睡个回笼觉。 可身边人在梦里要打自己一百大板,又结合这么多年在他手里吃的苦,灵今越想越气。 她移开脑袋,见天子睡得正熟。 灵今戳了戳周誉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亲。 没有动静。 早起的人大多是不清醒的,灵今现在就是。 她坐起来,目光下移,望到周誉的龙屁股,灵今伸手,比了比位置。 此举难于登天,她先尝试拍了拍周誉的腰,回头见周誉还是没有动静,灵今放下心来,心道如今自己是大周皇后,还不能打回来吗? 就一下! 灵今想好了,闭了闭眼,伸手就往周誉臀上拍了两把,像掸灰。 她打完缩回手,这会儿却清醒了,睁着眼睛愣了会才觉事情不对,连滚带爬欲下床叫红叶来伺候洗漱,爬到一半,就被人拦腰搂住拖回榻上。 周誉居高临下审视着她,听见红叶的动静他道。 “出去。” 走了一半的红叶连忙带人退出,顺便关好殿门。 “方才做什么?” “……” 灵今害怕,梦要成真了。 “就是…拍一拍…” “拍一拍?我身上有脏东西?” “嗯…嗯……” 周誉看她半晌,冷笑了声,翻过灵今就扒下了她的亵裤,灵今连忙求饶。 “我错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光着的臀肉抓在周誉手里,灵今结结巴巴道:“我梦…见主人打我…生气…” “为何打你?” “研墨打翻了砚台…” “那还不该打?” 他说完抬手就打,臀肉在他手里弹跳,不过四五下就红了,灵今埋着头告罪。 “该打…我错了我错了…可是你要打我一百板子…还让人拖到外面打……” 周誉在她身后偷笑,他忍了忍道:“那确实是我的不是。” 灵今回头,周誉凑过去亲她,边亲边道。 “应该按在腿上,用手打一百下。” 灵今皱眉,还没反对,周誉就坐起来把她的腰拖起来放到右腿上,左腿压住灵今的双脚,揉捏之后抬掌就打,灵今欲哭无泪,大清早做了个梦,就要被打一百下,她还不敢喊,毕竟大周皇后被人按在腿上打屁股,太丢人了! 早就在她悉悉索索拱过去时,周誉就醒了,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屁股,和趴在被褥里呜咽的灵今,俯身又吻着她道。 “行了我的娘娘,你觉得严重吗?” 他边说边重重揉,灵今连忙反手推他,被周誉抓着手又揍了几巴掌道。 “还敢打主人,我看你是久不教训皮痒了。” “我不敢了主人…今日要召见女眷,您再打我坐不下了…” 周誉松开她,整理了灵今的衣服捞她起来,见灵今两颊泛红,眼角还挂着眼泪,他伸手抹去,又亲了亲道。 “还知道正事?给你揉揉就起来洗漱,宰相们该等朕了。” 灵今点头,挂在天子身上让天子揉屁股,她下巴抵着周誉的肩膀,回想梦里的所思所想。 她发现一晃眼,给周誉干活都干到皇后了。 灵今突然笑了,觉得以前的想法都好幼稚,没事就被打屁股…好像…也很有情趣嘛… 她边想边摸周誉的背肌。 算了,起码身体真的很好。 番外请罚 “劳烦监刑官。” “灵今?殿下有吩咐吗?” “殿下罚我二十板子。” 监刑官一愣,他没有收到王爷令,不过灵今宠眷正浓,监刑官也拿不准这是不是他俩的什么情趣,他见灵今面色如常,便传来行刑官备刑。 灵今趴到春凳上,正要去裤,监刑官却制止道:“无碍,娘子掀起上衣即可。 于是灵今道谢,掀起衣服趴好,行刑官见她准备好,便抬起板子责打。 许久不挨板子,灵今有些不适应,臀上麻痛感渐起,隔着两层布料挨打要比光屁股挨好受一些,行刑官也明显放水,疼痛是灵今可以忍受的程度,她埋头挨完二十板,缓了会起身道谢,离开刑房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片刻之后她又走出屋子,往周誉寝宫赶去。 周誉正蹙着眉,翻看着皇帝批的破烂奏折,不过是离开了几日,处理一件寻常案子也能处理得这么稀烂,他见灵今进来,招招手让她过去。 “手里藏了什么?” 灵今走到跟前,把背后的东西双手呈着,送到周誉面前。 她手里举着她的家法板子,拿出来时耳朵红透,心如擂鼓得等着周誉处置。 周誉看着她手里的家法问道:“今日这么自觉,犯什么事了?” “近日事多,主人责罚了阿季他们却没有问我的罪,怕下面人有闲言碎语,说主人被灵今迷惑,驭下不公。” 灵今低声说着,周誉出京五日,京中出了件涉及世家的小案子,被周琰判得一塌糊涂,周誉在宫中都差点给皇帝甩脸色,回了明宫之后更是大小错一起罚,却唯独没有问过灵今,灵今觉得他气不顺自己早晚要糟糕,还不如主动来请罚,顺顺他的脾气。 周誉伸手摸了摸她的臀,刚挨过打的后臀被他摸得有些刺痛,他拍了拍道:“请罚还站着做什么?衣服脱了,在地上跪好。” 灵今以为他要多问几句,没想到直接就来,她指尖抠了抠家法板子,放到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解里裤时她略犹豫了下,方才去刑宫时英勇就义,心里算盘打得震天响,但此时却想到周誉最不喜欢她过度用心机,红臀马上要暴露之时,心中愈发害怕起来。 她心里揣测着,手里却只是顿了顿,很快把自己脱光,跪到地上重新举起家法。她正对周誉,周誉未看见她身后的板痕,却见她腿间露出了一缕流苏。 方才刑宫来报灵今去受了二十板子,他心下了然,故意由她跪着,不去理她。 灵今跪着举家法,不到片刻就手酸膝盖疼,她许久没有罚跪,竟然这么短都跪不住,她偷偷瞧了一眼周誉,周誉正巧与她对视,被他抓住。灵今忙低下头。 “偷看什么?” 灵今顺杆往上爬:“主人,好久没罚跪了,我有些跪不住,您换个惩罚,用家法打灵今屁股好不好?” 周誉摸着她的耳侧:“你不是已经挨过板子了?还没挨够?” 灵今知道瞒不过他,又稍稍凑近道:“那怎么一样,那是打给别人看的,主人还没有赏罚呢,我得挨了主人的板子才算罚,何况刑堂是看您的宠爱,打得不重,哪有主人……” “哪有本王什么?” “每次挨主人的板子…都好痛,主人打屁股太厉害了…受完我至少痛一整日…” 周誉微微眯了眯眼睛,对她的讨好十分受用,他知道灵今是看他这几日脾气不顺,打罚底下人太多,才花费心思来取悦自己。他放下手中物件,转过身一手接过家法,一手拉着灵今膝行两步,将她圈在两腿中间。 “继续说。” 她双手被周誉握着,轻轻摩挲,灵今察觉到他的纵容,于是红着脸继续说这些闺房私语。 “嗯…有一回在我的庭院,主人将我按在园中石台上,剥了裤子打屁股…主人用手打了六十多下我已经很痛了,主人又给我揉臀…拿了玉势来罚我下面…我好喜欢您…您玩弄我…我以为板子不打了,没想到主人埋了玉势之后,折了竹枝来,打得又麻又痒又痛…我求饶,您就抽得更重,又吓唬我要抽……抽我屁股里…那时我感觉,我是您抓在手里的小犬,任您拿捏。” 她说完把脸埋到周誉手里,周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将她拉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板子打的伤,几条红愣子布在臀峰,并不严重,比他平日里罚下的轻得多。他稍松了口,但看着这些不是他打下的伤,又有些莫名不快。 周誉掰开灵今的臀缝,阴道里面埋了一根白玉玉势,玉势粗大,撑着穴道。周誉见她准备充足,拉着玉势链接的穗子,将玉势拉出几分,灵今刚缩了缩穴口,就被周誉赏了一巴掌。 “不准动。” 周誉警告她,灵今马上放松下来,不敢再动,周誉时快时慢抽插着玉势,灵今渐渐得趣,但她身后丝毫未动,继续承受周誉的亵玩。 “主人…主人…” “不行了?” “嗯…” “打过之后才可以。”周誉无情道:“双手背到身后,腰下去趴伏好。” 灵今双手背到身后互相抓着手腕,上半身完全趴在榻上,臀部高翘在周誉腿上任其拿捏。 周誉拿板子在她臀上摸索拍打,要挨打了灵今心里也十分紧张。 啪! 身后突然遭了一板,这一板正打在刑伤上,周誉说要打就不会留手,灵今疼得一激灵,头仰了仰又落下,周誉继续用板子在她屁股上打圈,像是在寻什么好位置。 啪!啪!啪! 很快又是叁板子打下来,又在同一个位置!灵今疼了,喉咙里嗯了声,眉头皱起忍住不动。 周誉摸着她的臀肉观察她的伤势,看了一会之后按住灵今的腰,不再给她缓和,挥动板子连续抽打!板子掀起皮肉又狠狠压下!连打十几板后大片臀肉泛红,灵今抓紧了手腕,呜咽声渐渐频繁,周誉挥板子不停,灵今又忍了十下之后,终于出声求饶,“主人……轻…轻些…” 周誉不管她求不求饶,继续责罚。直打足四十板之后才停手,灵今已经出了一身细汗,她喘息着,手没有命令不敢放开,周誉又拔出玉势抽送起来,灵今敏感至极,抬头呻吟,周誉却将玉势整根玉势拔了出来,扔到一边的木盘里。 他又举起板子,再次责打!这一轮比方才更痛,臀肉直肿起一指高,灵今边挨打边哭,屁股上火辣得痛,周誉毫不留情,又结结实实地打到四十! 打完周誉玩弄起了她的后庭,手指在穴口抽插摩挲,灵今屁股疼穴口酥麻,阴道里又空虚至极,渴求着什么东西的插入填满,再凶狠得抽插。 周誉边玩边道:“再打四十。” 灵今听了惧道:“主人……已经…已经很……很痛了,您……” “你求饶,主人就抽得更重。” 周誉重复她的话,灵今跳进自己的坑,正欲哭无泪,周誉却仁慈起来,道:“轻饶也可以。” 他的手指在菊穴口打着圈。 “可以减半,打二十,打在这里。” 他指菊穴,灵今抖了抖,不敢作答。 “回话。”周誉拍拍她屁股。 臀上好痛…再挨肯定破皮出血,二十下的话…灵今考虑片刻后认命道:“请主人罚我后面…” 周誉满意地给她揉揉屁股安抚她,然后让她趴在书案上。 “自己分开。” 周誉命令着,灵今便向后伸手,葱玉般的手指压在红肿的臀肉上,看得人施虐欲更盛,灵今分开臀瓣,露出脆弱的菊穴等待处置。 周誉换了藤条,轻敲灵今后穴道:“摆好,不许躲。” “是……” 灵今低声应道,藤条寻了角度,当空抖了几下便抽了过来! “啊!” 第一下让灵今猝不及防,松开了手指,周誉无情道。 “不算。” 灵今忙重新摆好姿势分开臀瓣,周誉不再给她准备时间,挥动藤条,在菊穴连抽五下! “…主人……疼…” 灵今抽着气喊疼,却没有坏规矩松开手,周誉奖励般得点了点她的手背道:“做得好,保持。” 他又了个角度,再次施罚,灵今跟着藤条抽打闷哼,菊穴禁不住打,很快就通红肿胀起来,以周誉的爱好,打完必定要用,灵今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用这种讨好方式,二人做一次也可以啊… 但她已经是待宰的鱼,除了忍住后穴的痛苦没有别的办法,她疼得逼出眼泪,慢慢哽咽抽泣,周誉打得慢条斯理,一点一点在她幽谷中填上红痕。 他喜欢看灵今在责打下颤抖,抽泣,脚趾蜷缩轻轻点着地面,身上慢慢疼出细汗,把发丝都黏在雪白的皮肤上,屁股却半分也不挪动,规矩得撅着,受着他的责罚。 二十藤条很快,在痛苦迭加到灵今以为自己熬不住时停止,周誉打完坐到她身边,去摸她肿起的后穴,灵今咬着嘴唇微微颤抖,周誉手上用力,警告道:“不许再咬嘴唇。” 灵今失去了抵抗的手段,只能轻声抽泣,周誉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拿了药膏来涂,灵今搂着周誉的脖子,贴在他怀里缓了几口气,又紧张得问道:“主人…您要用我吗?” 周誉捏着她的腰道:“看来打得不够,还有心思想这些。” “没有没有…!”灵今连忙否认,抱周誉的手都紧了紧,她的脸此刻正埋在周誉的颈窝,动起来正蹭着周誉的侧脸,周誉转过头,鼻息靠近灵今,他擦干净了双手,解开腰带道。 “暂时放过你后面,但用自然要用。” 一边说,一边扶出性器进入灵今,灵今放松自己去接纳,额头贴周誉更紧,周誉托着她的伤臀缓进缓出,灵今挨打时就十分敏感,此刻怎么还能受得住,随着周誉的动作加快,她边喘边问道:“主…主人,我已经…已经挨过打了…是不是……可以?” “可以。” 周誉首肯,撞得更凶,灵今屁股疼着,又高潮迭起,她也分不清自己在哭痛还是哭爽,但她清楚的是周誉做起来没完没了,今夜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次才能结束…… 迷离之间,灵今听见周誉在她耳边轻声命令道。 “以后不准受别人的板子。” 他正后入自己,灵今转头去看他,被他一把按住后颈压在墙上。 “再自作主张我亲自掌刑。” 周老板二三事1 沙蝎伏在缝隙,等待给食物致命一击,可惜它还未出手,就被一只沉重的脚惊得缩回地里。 脚的主人只是个孩童,他手里提着一桶水,是刚在不远处的水源地灌满,水桶让他走得很吃力,但他没有放弃或者休息,一直坚持往前走去。 此时天色尚早,族群人不多,但靠近牧区时,俊秀的小少年加快了脚步,像是手里的水会被抢走一般。 九岁的周誉把水提进帐子角落,可他不敢靠近面前的屏风,双手抓紧了衣角,也不知道是因为沉重的水桶,还是心气难消,他的胸口始终难以平稳。 屏风后的人不说话,应该是在等他离开。 “姐姐,水带来了…” 周誉还是忍不住开口,梁恒月没有回答,帐子里的气氛凝重,沉默令他不安。 “好…辛苦你…” 许久之后他终于听见梁恒月的声音,虚弱无力,毫无生机,周誉听不得这样的声音,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我替你杀了他们!” 屏风被一双手攀上,手的主人十分焦急,撞得坚固的屏风都晃了晃,梁恒月压下喉间的哽咽,缓缓道。 “我说了别和他们起冲突…阿誉,你答应过我先保护好自己的…” 保护好自己?忍辱偷生是保护吗?大周又不是没有强兵高马,父皇母后为何让我离家千里,为他人质子?如今姐姐受辱,还要自己去忍? 是了,被抛弃的人,手里没有半分力量,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 周誉退后几步:“我在外面守着…” “你先答应!!” 梁恒月焦急道。 “阿誉…你先答应…求你……” 周誉垂着头,缓和心绪后才道。 “我答应…不会和他们起冲突……” 他说完转身出帐子,站在帘外,部族陆陆续续有人走动,经过他时互相议论,又匆匆走开。 他们似乎在往大门走,有一队人马在回营。 伯颜图? 周誉远远望过去,那是伯颜图回来了? 他往帐子里看了眼,想起梁恒月的话,犹豫之后没有动,依然守在原地。 但伯颜图远远看见站在帐外的周誉,他有些奇怪,走近前时,他招呼了声。 “誉殿下。” 伯颜图比周誉大不了多少,他已经能在马上驰骋,但周誉从五岁到这里,还没有碰过马。 “小可汗。” 周誉声音冷淡,伯颜图与他也没有话说,只是他觉得苛待大周来客,会为北夷树敌。 他问了几句就打算离开,转身时,突然听见周誉喊着他。 周誉沉默寡言,很少主动与人交流,伯颜图有些差异。 “恒月姐姐,将来是大周的王妃,请小可汗约束属下,不要再对她不敬。” 伯颜图不知发生何事,他身边一人的反应十分大,讥笑道。 “王妃?你怎么不说是皇后?哦,大周扔过来的皇子,有那什么?自知之明?是这么说的吗?” 伯颜图回头制止,他并未多问,示意身边人跟他走。 几天后,那人被罚了顿鞭子,不轻不重,由头是触犯军规,而其他人毫无处置的意思,周誉知道对于伯颜图而言,这已经是给大周的脸面,可对于周誉,或者梁恒月而言,这样的处置简直是笑话。 处罚后的那个月里,那些人有所收敛,不再去寻梁恒月,可伯颜图离开之后,那些人又找上来,之后的很多次,梁恒月主动跟他们走,每一个她不回来的夜晚,都是周誉的噩梦。 没有依靠的人,可以被自愿。食物,衣服,炭火,皮毛,或者周誉的安危,都是梁恒月被迫献出自己的理由。 周誉曾经追出去要带回梁恒月,可他尚年少,无法与五大叁粗的夷人对抗,不是被打,就是被他们恶人先告状,大可汗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有冲突只会把周誉吊在杆子上暴晒惩处。 梁恒月在他受伤后,都会抱着他哭,她曾经是端庄大方的淑女,极少失态,周誉在她的恳求下,终于放弃对抗,他告诉梁恒月,回大周之后,他就迎娶她,给她一辈子安稳的生活。 梁恒月听着,扯了个笑容,点头说。 “阿誉,你要忍耐,我们总会回家。”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此后的岁月里,梁恒月越来越消瘦,周誉把自己的吃食也省给她,可她吃了,依然那样羸弱,不见好转。 终于在十四岁那年,周誉看到了远方的马队。 是梁国公。 他来这里,是接姐姐和自己吗? 马队越来越近,十年了… 梁国公活在梁恒月的叙述里,最初周誉对他没有太大的熟悉感,他和大可汗交涉时,周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梁国公把手放在他头上,低下身子道。 “殿下,我们回家了。” 他抬头,见梁国公经历许多风霜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周誉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 “千里跋涉,辛苦梁国公。” 他维持着大周皇子的体面,在千疮百孔的心里硬撑出来。 大可汗对周誉的存在可有可无,但伯颜图不认可他的离开,索性大可汗对日益强壮的小儿子有所忌讳,没有听从他的建议。 梁恒月和周誉做了约定,不许告诉父亲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大周和北夷没有真正撕破脸之前,不是周誉为她报仇的机会。 可她的强装镇定在见到父亲之后全然奔溃,她在梁国公怀里大哭,梁国公只当是女儿思念他,只有知道真相的周誉握紧了双手。 他看着戏谑观察梁恒月的那些人,走近一步挡住她,他如今高了许多,可以挡住她了。 “笑什么笑!!没见过久别重逢啊!” 周誉正烦闷,身边却有一人向那些人大喊,周誉向他看去,见是梁国公带着的副将,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一点,撸起的手臂上有几道刀伤,皮肤晒得黝黑,头发有些卷,被沙漠的风吹到炸开。 他也是少年人,但和阴郁的周誉相比,他是蓬勃向上的。 少年温廷泽骂完人,转头笑嘻嘻搭着周誉的肩膀道:“誉殿下,回家啦!你要不要哭?要哭可以抱末将!” 哪来的自来熟? 周誉把他的手拿开。 如果没有温廷泽,周誉的回家路是沉默的,他不确定他的前路,不知道在那个牢笼里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但有温廷泽,回家路就是聒噪。 此人怎么话那么多,一路人都没停,梁国公也不骂他,他盯着自己做什么?吃饭?我已经吃饱了。 周誉看着还剩下的糕点,以为温廷泽想吃,他不想再听他说第四遍带兵攻城的英勇事迹,于是把糕点推给他。 温廷泽看着推过来的糕点,眨了眨眼睛,又推回去。 “你吃啊,这么瘦还不多吃点?” 原来是在这看着自己吃饭,周誉饱了,可在温廷泽热切的目光下,他心想…算了,吃吧,省得他继续聒噪。 周誉把糕点和着茶水一起咽下,抬头就见温廷泽在笑。 他傻乐什么?该不会觉得我肯吃是他劝出来的吧。 温廷泽大概是那种一辈子也看不出别人在嫌弃他的人,从沙漠到镐京,一路上他都在啰嗦,但周誉发现他对着梁恒月唠叨不停的时候,梁恒月会掩嘴轻笑。 他许久没见梁恒月放松过了。 周誉重新审视温廷泽,想起他说过的话,他有十四吗?已经可以带兵打仗?他也和伯颜图一样,天生骁勇善战? 那么将来,他是不是那个可以带领大周千千万万的军马攻城略地的人? 或许还能杀进大漠,杀了那些人… 周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依然瘦弱,这样的手怎么持刀射箭? 他又看了眼温廷泽的背影,打开装糕点的盒子,一点一点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