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染(出轨H)》 上床嘛,不搞点刺激,那还叫上床吗?(h) 林汐醒来的时候,沉亦舟的鸡巴还插在她逼里。 娇嫩的逼口被撑得满满的,半强迫地含住鸡巴,甚至有些勉强。 被子下是两个赤裸的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男人的手强硬地搂住她的腰,林汐整个人几乎被陷在他的怀里。 昨晚,沉亦舟在客厅的沙发上弄了她了一次,洗澡的时候也弄了一次,抱去卧室的路上还插她的逼,一晚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弄了几次。 临睡了还要把鸡巴塞进去,这一晚都没拔出来。 林汐瞟了眼枕边的男人,沉亦舟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他闭着眼睛还没醒,但晨勃的鸡巴早一步醒了。 嫩逼被胀大的鸡巴撑得发酸,林汐皱眉习惯性地蹬腿,那穴不自觉地缩了缩,这一下直接把男人夹醒了。 沉亦舟睁开眼睛,入目是林汐娇俏的脸。 “醒了?” 林汐问他。 沉亦舟有一点轻微的起床气,他没说什么,只是挺腰往里挤了挤。 男人的动作代替了回答,肿胀的鸡巴插得更深了,他抽插的速度不快,但幅度特别大,鸡巴整根塞进去,大龟头对着花心的位置狠狠顶弄,研磨,没一会就挤出了一堆骚水。 “嗯……好硬……” 林汐掐着他的肩膀,声音里是带着愉悦的颤抖。 沉亦舟喜欢听她叫床,越大声越好。 “不喜欢我硬?” 不喜欢,怎么可能?她简直爱死这根大鸡巴了。 林汐主动将腿缠上男人的窄腰,好让他插得更深,沉亦舟享受她的主动,掐住肉肉的屁股往上抬了一把,抽插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骚水沿着交合处的缝隙激烈地往外飞溅,两人的交合处湿得一塌糊涂。 “啊……啊……不行了……受不了了…太快了……” 林汐被插得咿呀乱叫,腿快缠不住他的腰,沉亦舟的手掌将她重新按回去。 “你昨晚不是挺骚的吗?才肏两下就受不了了?” 他指的是她昨晚穿情趣内衣这件事,屁股上还塞了个尾巴形的肛塞,扭着屁股,跟个猫似的。 林汐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上床嘛,不搞点刺激,那还叫上床吗? 她懒得搭理,只半阖着眼睛继续沉浸在性爱里。 忽然,“啵”的一声,沉亦舟竟然把鸡巴抽了出去。 林汐眉色一皱,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低头见男人高挺的鸡巴上裹了一层透明的骚水。 沉亦舟的鸡巴又粗又长,龟头高高翘起,都要抵到肚脐眼了,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林汐都有些心惊肉跳,这么长,她肚子不会捅破吧? 当然,捅破是不可能捅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捅破,最多就被肏得嗷嗷叫维持一下生活。 床头柜上的纸盒里还剩下两个大号避孕套,沉亦舟随手拿了一个。 套子的塑胶外壳被轻易拆开,他握住茎身的手,骨节分明,略白的皮肤和猩红的鸡巴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龟头顶住套的底端,然后,慢慢往下卷,裹在鸡巴上的骚水随着那层薄膜的滑动慢慢汇聚到根部的耻毛上,湿漉漉的一团糟,弄得沉亦舟的手心都湿了。 全都是她的水。 林汐看得心头一颤,身下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难耐得夹腿,忍不住催他。 “戴好了没呀?” 她迫不及待,沉亦舟亦是如此。 他直接将拆开塑胶外壳丢到床下,然后,顺手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上,重新将她压在身下。 林汐配合地岔开腿,把逼露给他,方便大鸡巴畅通无阻地插进来,但奇怪的是,沉亦舟只低头盯着湿漉漉的骚逼没有动作。 她那里没长毛,干干净净的,就是昨晚还粉嫩的颜色现在却淫糜得发红,那逼口被大鸡巴塞了整整一晚上,硬是撑出一个黑漆漆的洞,仔细还能看到里面的软肉。 沉亦舟还没舔过她的逼,但他的眼神足够赤裸,近得几乎快要贴上去。 林汐原本还想催他的,让他赶紧插进来,但沉亦舟贴得实在太近了,他湿热的呼吸清清楚楚地拍打在她的阴阜上,仿佛真的在舔她的逼。 没一会,林汐就受不了了。 “啊!到了!到了!高潮了!” 她咬着唇尖叫,逼口一缩一缩地贪婪地吐水,那骚水成股地往外流,渗在枕头上,留下一大滩明显的水痕。 沉亦舟知道她水多,插两下就流个不停,但现在就这么看着都能出水了? 骚逼彻底被肏开,她扭着屁股乖乖求饶,爽得 沉亦舟等不了那么久,陷在高潮的余韵里林汐还在不住地颤抖,沉亦舟直接将她的腿掰成M形,龟头抵住还在痉挛的逼口,强硬地插了进去。 好深,真的好深…… 男人的腰像是装了马达的发动机,疯了一样地抽插,每一下都送进最深处。 刚经历过高潮的骚逼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不行…啊……啊……骚逼要被肏坏了……肏坏了……” 林汐扯着嗓子乱喊,屁股一缩一缩地扭动,垫在下面的枕头都快湿透了。 沉亦舟肏得又重又深,大龟头顶开宫口,恨不得插进子宫里。 “不要了………受不了……停下来……呜呜……停下来……” 停下来,做梦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还肏着的逼也没有说停就停下来的道理。 “骚逼吃得不爽吗?逼水流这么多,还敢说不要?” 沉亦舟清隽疏离的脸上带着些许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狰狞,林汐被插狠了,骚逼本能性地想要排斥肆无忌惮的侵犯,软肉缠上大鸡巴往死里绞,恨不得死死咬住。 妈的,还越插越紧了。 沉亦舟被绞得尾椎发麻,干脆驾着她的腿扛到肩上,这个体位让大鸡巴更加深入,他大操大干,对着她最敏感的宫口连着肏了捣弄,研磨,结结实实地肏了几百下。 “啊………不行…放过我……不行……要喷了……要……喷了……” 林汐的骚逼彻底被肏开,她扭着屁股乖乖求饶,爽得眼泪都止不住,这样强烈又真实的快感简直要把她整个人燃尽了。 沉亦舟是存了心要她潮吹的,他巴不得她喷,尿也行,最好把整张床都弄湿。 “喷出来!喷出来!” 他半哄半骗着继续肏她,抽插的力度又跟着加重了不少,两颗沉甸甸囊袋拍打着湿漉漉的阴阜,底端都快湿透了。 “啊!啊!!啊!” 林汐的脚尖绷得紧紧的,灭顶的快感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身下忽的一松,一股强有力的酥麻感直直往下顶,骚水瞬间喷涌而出。 沉亦舟的大龟头被剧烈地冲刷着,隔着薄薄的套子也能清楚感受到,射意飞快地袭来,他低吼着射了出来。 一场剧烈的性爱暂时停止。 林汐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她陷在高潮的余韵中无法自拔。 沉亦舟喘着粗气,鸡巴半翘着,没有彻底软下去,他也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 避孕套还剩最后一个,他伸手去摸,还没摸到,放在枕边的手机先响了。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床上一种,床下又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有个临时的手术让他去,还挺着急的。 沉亦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的兴致似乎随着那一声叹息逐渐消散。 他低头摘下避孕套,打了个结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顺手又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几个塑胶外封,开始穿衣服。 林汐回过头,当看到沉亦舟手里那袋几乎要把大半个套子灌满的精液,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撇过头装作没看到。 沉亦舟也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床上一种,床下又一种,谁也不找谁搭腔。 林汐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五点半,这个点的手术看来确实挺紧急的,当然,不麻烦的手术也不可能来找沉亦舟。 医院正式上班是早上八点半,林汐决定再眯一会。 放下手机前,看到绿色的微信图标上多了一个醒目的红色提醒,她点开看,一条新消息,陈旸昨晚发来的,说是要出差,一个月后回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可以联系张秘书。 林汐盯着这几个简短的字看了好一会,最后回了句“知道了”又放下手机。 结婚两年,林汐和陈旸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好像很忙,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 一开始的林汐会吵会闹,会伤心会难过,会大声质问他,甚至还会去饭桌上堵他,把酒泼到他脸上,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时间长了也想开了,他出他的差,她睡她的男人,谁也不给谁添麻烦。 沉亦舟还在沉默地穿衣服。 不远处的玻璃上折射出男人精壮的脊背,年轻又蓬勃的身体有些无限的吸引力。 他的背上留着几道明显的抓痕,手臂上也有,新鲜的,还带着些许血痕。 沉亦舟有个外号,林汐听心医院的小护士说过,什么高岭什么花来着,林汐的脑子闷闷的,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应该就是那种高冷的意思。 林汐其实不太爱招惹这样的人,他太无趣了,跟块“石头”似的,当不能否认,沉亦舟是一块很好看的“石头”。 她鲜少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沉亦舟穿衬衫的时候,会把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领带也要系得规规矩矩的,那张清隽的脸上仿佛永远是淡漠的,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算是接诊或是查房的时候,话也从不多说一句,一副冷峻到生人勿扰的模样,但谁能想得到,这样的人到了床上还不是跟条公狗似的。 床尾团了一团小小的黑色布料,是昨晚林汐穿的情趣内衣,都被撕烂了,旁边还挤了一个白色的肛塞,就是原本软软的尾巴变得毛躁,似乎还沾上了些许白色的精液,已经干涸了。 昨晚,沉亦舟疯了一样肏她,林汐的魂都快被顶散,她骂他,咬他。抓他的背,指甲陷进肉里,结果,激得沉亦舟插得更用力。 逼都快被他肏烂了。 林汐的下体开始泛起一点点肿胀的感觉,阴唇外翻着,粘粘的,一点也不舒服。 “唉。” 她冲着沉亦舟喊了一声。 男人已经穿好衣服了,他回过头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静。 林汐朝他伸了伸手,示意他过来把自己抱起来。 “我要洗澡。” 她腿还是抖着的,根本没办法下床,但沉亦舟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臭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林汐一下就清醒了,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形容词,然而,在脱口而出之前,沉亦舟又回来了。 “干嘛?” 林汐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洗澡吗?怎么,又不想了?” 想,怎么不想? 林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冲他伸手。 “那还不赶紧抱我去!” 发出!求珠珠!求收藏的呼喊!! 求珠珠!! 纤细的腰肢和那透肉的黑丝袜包裹住的长腿, 沉亦舟是去放热水的。 林汐被他抱进浴室后才知道的,但她一贯性子傲,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对沉亦舟说的那句话里带着些许命令的意思,不过,她声音软,加上那张娇俏的脸,与其说发脾气倒不如是撒娇。 有些人生来就被老天眷顾,不管做什么或是说什么,就算是站在那里都能招人喜欢,沉亦舟觉得林汐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对她的颐指气使,他并不反感。 温热的水覆上肌肤,疲惫无力的身体里仿佛重新注入了灵魂,林汐舒服地叹息。 林汐睁开眼睛,却见沉亦舟站在一旁正在脱衣服…… “不是打电话来催了吗?怎么还不走?” 好东西,一下吃得多了容易腻,上床这事吧,也一个道理。 林汐往浴缸里悄悄缩了一下,想要逃避他的视线,胸前那对硕大的奶子随着她的动作还跟着颠了颠。 那奶子上留着几道明显的红痕,奶头还肿着,一看就知道是被吸狠了。 沉亦舟的眼睛盯着那两团奶子看了好一会,然后,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你说为什么?”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说完直接将手里的衬衫盖到了她的头顶上。 林汐赶紧拿下来,这才发现衬衫的下摆位置濡湿了一大块。 她忽然想起来了,刚才沉亦舟抱自己来的时候,她的腿习惯性夹了他的腰,骚逼还湿着就蹭到了。 所以,他只是想换个衣服? 无聊…… 换完衣服的沉亦舟很快就走了。 林汐没管他,一个人在浴室继续泡澡,她泡一会舒服了一点就从浴室出来重新回到卧室。 沉亦舟走之前还把床单换了一下,湿透的枕头也换掉了,还把垃圾带走了,房间里那股浓重的腥膻味也消散一空。 他动作挺快的,干练又细心,这大概是心血管科医生的职业习惯。 这房子也是沉亦舟的公寓,距离N市人民医院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一般一周约三次,排除医院工作忙的时候。 不过,沉亦舟这段时间似乎特别忙,一天到头做手术,林汐所在的是麻醉科,相比他稍微空闲一点,当然,也没空多少。 她躺在床上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是她和沉亦舟这个星期约的第一次,但距离上一次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他上个星期好像很忙的样子,甚至还爽了她的约…… 早上7点,林汐换上穿上昨晚带的衣服,开车离开沉亦舟公寓。 正式的上班时间其实是8点30,林汐到达地下停车库的时候是7点30,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等电梯的时候却遇到了沉亦舟。 男人腿长窄腰,身材高挑,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的眼镜,俊朗沉静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怎么看都有种矜贵又禁欲的疏离感。 那身简单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就跟个长款风衣似的,要说下一秒去走T台也不为过。 沉亦舟的外表有着强烈的欺骗性。 这一点,刚开始的时候,林汐也差点被骗了,但事实是,他这张脸现在有多冷,等到了床上就有多疯。 跟在他身旁的还有几个院里刚来的实习医生,沉亦舟手术做完后带着几个心血管科的去查房。 N市医院各科室之间除了日常工作交接外,人员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接触。 几个年纪轻的没见过林汐,更不认识她。 但有些人生来醒目,比如沉亦舟,也比如林汐。 沉亦舟注意到她身上这条裙子和昨天穿的不一样,简单又不是精致的职业装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白色的V领衬衫挡不住那道深刻的乳沟…… 沉亦舟的个子比林汐高一些,视线所及之处是她胸前那团白腻的乳肉,还有纤细的腰肢和那透肉的黑丝袜包裹住的长腿,齐逼的包臀裙堪堪遮住屁股,又骚又性感…… 林汐的脸蛋漂亮,这是院里公认的事实,当然,她的身材也好,但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只有亲手摸过、抱过、亲过才知道,显然,沉亦舟是那个知情人。 沉亦舟注意到实习生的目光都快黏到她身上了,特别是那几个男实习生,甚至互相对视了一眼,低低的笑声里涌动着不言而喻的悸动,沉亦舟知道他们也在打林汐的主意。 “咳咳。” 男人清清嗓子,将几人的注意力暂时转了过来, 但林汐知道沉亦舟是故意的,那点小伎俩根本逃不出她的眼睛。 她拿余光打量他,她清楚地看到,沉亦舟的视线透过电梯的反光玻璃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逡巡,他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想听听他们对刚才查房情况的陈述,几个实习生收起目光,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沉亦舟礼貌性地点头,似是在仔细听,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装腔作势,道貌岸然,这简直是专属于沉亦舟最好的形容词,那是伪装在他清冷外表之下的最真实的模样。 电梯下来了。 麻醉科在八楼,林汐先进去,她按下八楼键,沉亦舟的办公室是在九楼,但他在按下的是七楼。 他在七楼有一间休息室,院长特批的,也仅有他一人。 实习生是在五楼的,临走前,有个胆子大的男孩子主动向林汐要了微信。 林汐瞟了一眼沉亦舟,然后,爽快地把微信号告诉了他。 男孩子欢乐地走了。 电梯里只剩下沉亦舟和林汐,两人始终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不约而同,在医院里只做陌生人,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许。 很快,电梯到了七层。 沉亦舟走出电梯时依旧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林汐收回目光,但就在关门的前一秒,一股力气从电梯外直接她拉了出去。 求珠珠求珠珠!求珠珠! 上班时间带这个,沈主任,你这是要跟谁搞呀 林汐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半拖半抱着弄进了休息室。 沉亦舟脱了白大褂随手丢了,林汐大概能猜得到他大概是有点不高兴了。 男人嘛,都有占有欲,沉亦舟也不例外,即便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勾搭。 “你那么大力气干嘛?手都被你捏疼了。” 林汐揉着手腕埋怨了一句,她身子娇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红,沉亦舟也知道,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为什么给他?” 他指的是刚才问她要微信的男孩子。 林汐眨眨眼睛,将那双修长的腿翘在沙发床对面的茶几上,包臀裙微微皱起,这下连屁股都遮不住了。 “人家都主动开口要了,我要是不给,害他伤心怎么办?” 她答得自然,仿佛给的只是一支笔,一张化验单,亦或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沉亦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 “怎么,你不会吃醋了吧?” 林汐略带调侃地问了一句。 吃醋?开玩笑?有这么明显吗? 沉亦舟面色一沉,沉默片刻。 “你想太多了。” 男人的语气冷漠,和平常的沉亦舟没什么区别。 林汐本就是和他开玩笑。 她在陈旸身上摔了跟头,没精力继续你侬我侬上了,爱情这东西太虚无缥缈了,暂时不想浪费时间,她选择出轨,不过是想要一点生理上的刺激和需求。 陈旸不给她,那她就找别人,正好,沉亦舟就是那个符合条件的人,他们之间只需要最单纯的肉体关系,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她相信,沉亦舟也一样。 这一段算是过去了,林汐看了眼时间,虽然距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但她不想在这里继续和他浪费时间。 “行了,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她拎上包转身想走,沉亦舟看着她丝毫不留恋的样子,相信总有一天,他真能被她活活气死。 “回来。” 他将人喊住,手从西装口袋里伸了出来,大概是动作幅度有些大,有个东西甩了出来。 林汐注意到这个细节,顺势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小小的、硬硬的,红紫色的塑胶外壳。 “啧啧啧,沉主任,你好大的胆子呀。” 医院里的人都叫沉亦舟“沉主任”,但林汐不这么叫他,除了“唉”以外,只有在存了心想要捉弄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叫。 她的手指夹住避孕套从地上捡起来,又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沉亦舟的眼角闪过一抹微红。 这套子是他整理垃圾桶时,在床头柜上发现的,纸盒里只剩下一个了,顺手就放进口袋里了。 “我……” 他想着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但林汐显然并不会相信。 她将套子重新放进男人的西装口袋里,随口问了一句。 “上班时间带这个,沉主任,你这是要跟谁搞呀?” 求珠珠!求收藏!! 在电梯里看你看湿的呀(h) 林汐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意思。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除了你,我能给谁搞?” 沉亦舟低声呢喃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林汐只听清楚了后面半句,她愣了愣,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这我哪儿知道呀?” 千真万确,林汐是真不知道,她和沉亦舟认识不过两个月,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床上,两人在那方面合拍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没兴趣也没那闲工夫打听。 沉亦舟看到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莫名其妙又无所谓的表情。 看来,她对他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沉亦舟的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郁气,然后,像是泄愤般直接把人扯到沙发床上。 林汐差点没被他吓一跳,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沉亦舟压在了沙发床上。 “你干嘛?吓死人家了。” 她背对他趴着,半强迫地撅起屁股,齐逼的包臀裙毫不留情地被掀到腰上,露出被黑丝袜包裹着浑圆的翘臀。 林汐穿的是条白色丁字裤,薄薄的布料除了能盖住骚逼外,只留下一根单薄的线埋在股沟里,两瓣挺翘的屁股将透肉的黑丝袜撑得开开的,其他的就什么也没了,乍一看真像没穿一样…… 沉亦舟知道她一向大胆,穿衣打扮上亦是如此,加上她那么好的身材,没什么好藏这藏那的,他没闲到管她穿什么,当然,她也不会听,但医院里进进出出,人多眼杂,她是真不怕被人偷看…… 他问她,怎么不好好穿内裤。 林汐在心里默默骂了他一声土鳖,嘴上反问他。 “我这样穿,不好看吗?” 哪里不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好看得他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不对,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沉亦舟差点找不到重点了。 林汐不想继续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催他放开自己,沉亦舟非但没松开,还把手伸进了她的丝袜里. 肉乎乎的翘臀摸起来又滑又腻,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她浑身上下都是宝,逼紧水多奶子骚,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那个男人舍得放下晾着她,多少是有些毛病在身上了…… 沉亦舟默默腹诽,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他五指张得大大的,揉弄她的屁股,臀肉被大力地揉变形,滑腻的臀肉从男人的指缝中漏出来,他越揉越起劲,还拉出那条被埋在股沟里的弹绳,擦过她最脆弱的菊穴。 林汐被他揉得起了感觉。 “讨厌……痒啊……” 她撅着屁股媚叫,听起来像是埋怨他,却还主动往他胯下顶,想蹭他的大鸡巴,一副迫不及待挨肏的模样。 “刺啦”一声,黑丝袜从裆部由内往外被撕开了一个洞。 沉亦舟的手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那里,他手指往里一挤,原本只是个小小的洞眼,然后一点一点,像是欲望有了宣泄的出口,那洞眼越变越大。 透肉的黑丝袜和白皙的臀肉形成鲜明对比,她屁股一缩一缩的,垫在逼口的那层薄薄的布料氤氲出一大块明显的水渍,都快兜不住了。 他拨开丁字裤的一边,骚逼早就湿透了,摸了一把,满手的骚水。 “什么时候湿的?” 明知故问。 还能怎么湿呀,当然是…… “在电梯里看你看湿的呀。” 求珠珠!求收藏! 我还没开始,骚逼别急着咬鸡巴(h) 林汐“实话实说”,也不避讳什么,她看着沉亦舟,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只有他。 讲真的,沉亦舟是高兴的,甚至还有一些难言的欣喜,但这样的欣喜转而被嫉妒所取代。 这些话,林汐是不是对那个男人也说过…… 她就是会说好听的哄他。 沉亦舟心底一沉,忙收回思绪,从口袋里拿出避孕套。 他知道她逼紧,怎么插好像都不会松,天生的尤物,但他鸡巴又大,每次刚开始插进去的时候她都喊疼。 原本还想帮她先松松逼,但现在,这个念头打消了。 沉亦舟迅速戴上套,然后,扒开湿透了的丁字裤一边,被套子包裹住的大龟头抵住紧致又湿润的小逼口,差点还滑了出去。 然后,猛地挺腰往里一插。 “啊!!!” 林汐没想到他一点前戏都不给,上来就硬插了进来,直接疼得叫了出来。 可叫归叫,大鸡巴刚插进去,湿热的软肉像是期待已久般,瞬间绞了上来。 沉亦舟被咬得也有些疼。 “我还没开始,骚逼别急着咬鸡巴。” 她下面这张嘴显然比上面那张更有力气。 林汐是有些心虚,但咬鸡巴这事儿吧,她也控制不了。 “你轻点嘛……” 她和他讨价还价,声音微微颤抖,像是蹦着根随时都会断的弦儿,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但沉亦舟根本轻不了,林汐的骚逼又湿又热,还特别能咬,大鸡巴像是陷在一团紧致又温暖的奶油里,时不时抽动一下,绞得大鸡巴越发肿胀。 沉亦舟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林汐的腰被男人掐得紧紧的,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红痕,一边插一边揉她的阴蒂,试着让紧绷的逼口稍微放松下来,结果这一下,激得林溪直接阴蒂高潮。 “啊……不行了…不行了……骚逼又要喷水了……” 林汐无意识地耸起肩膀,控制不住地颤动。 花心里涌出一股潮热的暖流,对着沉亦舟的大龟头猛烈地冲刷,隔着那层薄薄的膜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这个短暂的小高潮后,沉亦舟又开始激烈地抽插。 他掐住林汐的大腿,近乎暴虐版狠肏猛干,几乎是骑在她身上的,丝毫不顾刚经历了高潮的骚逼敏感到几近崩溃。 林汐觉得自己的逼又痒又麻,那种仿佛踩在云端上的感觉如同尼古丁会让人上瘾。 狭窄的沙发床剧烈地抖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塌。 沙发床对面挂了一面小小的穿衣镜,将林汐的脸清楚地照应了上去。 沉亦舟看到她蹙着眉头,红唇微张,无意识地露出一点点红红的舌头,沉浸在性爱里无法自拔。 这一下,插深了,她眉头蹙得就紧些,这一下,浅了一点,她就爽得眯起眼睛,嘴里还时不时哼哼唧唧的。 “爽啊……舒服……”之类的。 迎着那剧烈的颤动,林汐攀住沙发扶手,才勉强没掉下去,她一边挨肏一边却不敢大声尖叫,只能捂着嘴巴把所有的呜咽都埋了进去。 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吃早饭了,不然,怕不是真能被他活活干晕过去…… 求珠珠求求求收藏! 不好意思呀,沈主任,瞧我把你的领带弄湿了 林汐离开沉亦舟休息室后,特意去了趟卫生间,补完妆照了照镜子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回了科室。 她走到办公桌前,上面摆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门外的护士说:“汐姐,你老公对你真好,大早上的就送来花。” 陈旸送的?可能吗?绝对不可能。 当初,林汐刚进医院的时候,不少医生想要追她,但后来得知,她已经结婚了,便知难而退了。 医院里不少女医生羡慕她,说她长得好,嫁得也好,但事实是什么,只有林汐知道。 当然,这花也不可能是陈旸送的,林汐很肯定,因为他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怎么会莫名其妙送花,还是她最喜欢向日葵。 林汐不太想知道这花到底是谁送的,她直接把花分给了护士。 忙碌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林汐在麻醉科,一般不坐诊,配合手术就行。 今天的手术不多,上午两台,下午三台,都是些小手术,烦的是,完了还得开个例会。 年前开始,不知道院长抽了什么风,决定月初开一场座谈会,还非得占用下班的时间。 准备手术的时候,林汐的微信跳出了消息,是刚才在电梯里问她要微信的那个男孩子的。 他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大概是想请她喝的意思。 但林汐不喜欢喝咖啡,她碰不得一点带咖啡因的东西,她回了他一句:“小朋友,上班时间好好实习,不要开小差”。 下班后,林汐去了会议室。 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她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巧的是,正好,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沉亦舟。 他还是那一身熟悉的白大褂,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领口的位置缺了一条合适的领带,微微露出锁骨,不知道在勾引谁? 沉亦舟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和院里的书记说着什么,旁边还站了几个人。 他就这样被一堆秃头围着,显得格格不入。 坐在林汐身边的内分泌科刘医生忍不住感叹。 “沉主任的美貌简直比院长的那颗秃头都要耀眼。” 中年男人的职称高低大概是和头发有些关系的。 头发越少的,职称越高,这一点在院长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得到了最好的展示。 当初,林汐听说有个新医生要来,一来就是主任医师,她还以为是什么秃头老教授呢,真见到了,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 沉亦舟不过二十七岁,长相俊朗,海归精英,年纪轻轻还破格成了主任医师的,实属少见。 但这也意味着,沉亦舟并不是一个好的出轨对象,他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就如同刘医生说得那样,他太耀眼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想躲都躲不开。 这显然不是一个安全的出轨对象应该具备的特质,林汐心知肚明。 当然,要不是因为温泉公寓那晚的意外,她可能不会主动招惹他,但有些事,不是林汐能控制的,它真真实实地发生了,还一发不可收拾。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 林汐心中对刘医生的看法是赞同的,但嘴上淡淡地回了一句。 刘医生面露惊讶,想反驳不过瞧是林汐说的,便话锋一转。 “这话也就你能说。” 医院里谁不知道林汐老公陈旸是N市检察院院长,青年才俊,仕途一片光明,她能说出沉亦舟“还好”这种评价似乎也是有说服力的。 旁边精神科的刘医生又跟着夸。 “沉主任一看就是那种很禁欲系的人。” 禁欲? 开什么玩笑,脱了裤子还不是跟条公狗似的…… 生殖科的张医生表示不赞成。 “沉主任鼻子那么挺,牛子肯定特别强,一夜七次铁定不成问题。” 七次? 这有科学原理吗?有这么夸张吗? 林汐悄悄点着手指数了数,好像……大差也差不多吧…… 围坐在一旁的几个医生又开始八卦。 “对了,沉主任有女朋友吗?” “这不是废话吗?像他那样貌那家世的男人又多抢手?” 关于沉亦舟的家世,林汐也听到过一些。 似乎是出生颇有名望的医药世家,爷爷还是治疗肠癌方面的老专家,总之,一家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前段时间,我听护士们聊天说起过,沉主任坐诊的时候,总有几个打着看病的借口来打探消息的老头老太,缠着给他介绍女孩……” “这么夸张吗?” “这还算好了,我听说上星期副院长还特意约他和女儿吃饭呢……” …… 几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就跟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 林汐无聊地扣了扣上星期刚做的美甲,看上去似乎兴致缺缺。 “诶,林医生,你知道吗?” 忽然,坐在一旁的刘医生问了一句。 林汐一愣,其实,关于沉亦舟有没有女朋友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他没有女朋友的,至少,现在暂时还没有。 而他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大概率是觉得麻烦吧,他愿意和自己好,最大的原因应该自己长得还算漂亮,像他那种海归博士,思想开放,反正都是解决生理需求。 林汐不知道沉亦舟是怎么处理那些“邀请”的,但她想起上周被临时取消的约定。 所以,他是去副院长女儿了? 林汐忽然有些郁闷,沉亦舟想去见谁她管不着,当然,也没那闲工夫管他那些。 他们之间的关系稀薄得如同露水清晨的那抹薄雾,风一吹就散了,更是见不得光的。 她胆子大归大,但还是要脸的,搞外遇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更何况,偷情偷情,偷偷摸摸那才叫刺激。 林汐不否认自己是个没有道德感的人,也许,她曾经有,但现在,早就被陈旸磨没了。 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能否认,她是有些不高兴的。 “我不知道,我都不认识他。” 她耸耸肩,做出一副事不关己又不在意的模样。 这幅样子好像真的“骗”过了刘医生。 这时,有人把话题转了过去。 “好奇怪呀,沉主任今天竟然没有戴领带。” 这句话,暂时打断了林汐的思绪。 “是呀是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不带领带的。” 林汐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 巧了,他的领带就垫在她逼里。 林汐没再插话,开会前,她去了趟厕所。 沉亦舟坐在最前排,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几排的林汐。 她人缘似乎还算不错,和旁边几个女医生有说有笑的。 院长的话,沉亦舟没怎么仔细听。 转头却见她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沉亦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 院长又来找他了,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有了动静。 是林汐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沉亦舟看了一眼,下一秒,瞳孔紧缩了一下。 照片里原本红肿的骚逼重新变得粉嫩,垫在逼下是那根眼熟的,墨蓝色的领带,颜色却变得更深了一点。 照片后面,备注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呀,沉主任,瞧我把你的领带弄湿了……” 求猪猪,求收藏~~~~~ 林汐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特别是对自己人 会议正式开始,众人暂停话题。 林汐拿出手机准备摸鱼,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不是沉亦舟发来的,而是秦郁。 “周末的同学会,参不参加?” 半个月前,秦郁同自己提过这件事,不过,她没兴趣参加这种无效的社交活动。 “怎么,你打算去?” “那当然。” 秦郁回得毫不犹豫。 “这么确定?你们单位不是挺忙的吗?” 秦郁在法院上班,这都快到年底了,周末都得加班。 “这次不一样,你没看群里说的吗?这回,刘丽丽也要来,说是还要带她的男朋友来,什么海龟精英,我倒要看看,什么狗屁男朋友,搁着显摆来?” 她说的群里是高中同学群,林汐也在里面,但她屏蔽了,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了什么,但她记得刘丽丽这个名字,高中时的学习委员,天天带着一副厚眼镜埋头学习,课余时间都用来刷题,连话都不说一句。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秦郁有过节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过,不记得归不记得,林汐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特别是对自己人,秦郁比谁都要符合这个“自己人”。 林汐和秦郁同岁,两家人从小认识,一个院里长大的,但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起因是幼儿园某次元旦文艺汇演,院长要选一个女生领舞,秦郁和林汐主动报名,都想做那个领舞的,院长也有些犹豫,林汐长得更漂亮,但秦郁个子更高,看上去也挺合适的。两人谁也不服谁,还打了一架,最后,谁都没成为领舞。 这梁子就算是这么结下了,但没想到,从那以后的小学、初中、高中,林汐和秦郁就像两块年糕,不仅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偏偏又成了同桌。 最开始,林汐和秦郁还是不对付,两人的谁也不理谁。 直到某次体育课,林汐跑五十米被自己绊倒摔了个大跟头,无助得趴在地上,周围的同学笑她笨,除了秦郁,是她背着自己去了医务室,动作比体育老师都还要快。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从争锋相对到肝胆相照,这样的转变有时短得可能只需要一秒钟。 只不过,还没到高考,林汐顺风顺水的生活就正式宣告结束了。 她爸爸出差路上意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麻绳似乎专爱挑细得断,后事办完的一个星期后,林汐妈妈又被诊断出肠癌。 林汐不想放弃,她劝妈妈选择手术治疗,她不想失去她,但遗憾的是,手术失败了。 短短半年,林汐从小公主变成了灰姑娘,她失去了最爱她的两个人,也没有了自己的家。 那是一段她再也不想回忆的过往,但关于当时的记忆,林汐很难想起,后来,学了医才知道,那大概是应激性心理创伤后遗症,人会本能的遗忘那段最痛苦的记忆。 其实,在林汐家出事以后,秦郁也和父母提议说想要收养她,虽然,这件事最后作罢了,但林汐知道,她能有秦郁这样的朋友,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哪怕某天,秦郁真去强奸男人,那林汐也必定二话不说帮她脱裤子。 “行,一句话的事,姐妹陪你去。” 秦郁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对了,你最近和陈旸怎么样?” 她忽然转了话题,林汐心下一紧。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问问?只是问问这么简单。 林汐的第六感很敏锐,也可能是认识秦郁这么多年来的默契。 “你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并且,这件事极有可能和陈旸有关。 微信那头很快又有了消息。。 “也没什么事儿……就……我前些天不是出了趟差吗,回来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人,女的。” 她特意指出是女的,林汐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谁?” “段梦楚。” 林汐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猛地缩了一下,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陈旸高中时的女朋友,就叫段梦楚。 可我还不想还给你 在林汐的记忆里,从记事开始,她就认识陈旸了,甚至比秦郁更早。 他比她大三岁,两家人对门对面,也知根知底。 林汐小时候喜欢跟在陈旸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陈旸喜欢听她叫自己哥哥,只要她叫了,就会给她买糖吃。 陈旸的爸爸妈妈也很喜欢她,特别是他妈妈刘洋。 林汐从小漂亮到大,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样,刘洋就念叨着要林汐做他的儿媳妇。 不知道是被洗脑了,还是怎么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林汐也觉得自己的名字早就预定进了陈家户口本。 但意外总会出现,林汐上高一的时候,陈旸已经高三了,那时候的陈旸已经被N大提前录取了,他不用参加高考,但他还是会来学校。至于来干什么,别人不知道,但林汐知道,他是来陪段梦楚的。 林汐亲眼看到,他们在楼梯的角落里接吻。 陈旸将手伸进段梦楚的校服里,女孩娇嗔了一下,她推他的肩膀,眼里是带着笑的,直到不远处传来声响,才将她放开。 林汐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她不知道自己错过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林汐曾经问过秦郁,自己和段梦楚,谁更好看? 秦郁给了她一个你在说什么屁话的眼神。 答案显而易见,但陈旸的眼睛好像瞎了。 后来,林汐仔细想了想,陈旸似乎喜欢灰姑娘类型的女生。 段梦楚家境贫寒,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外婆,吃百家饭长大,但她刻苦努力,靠着自己的成绩进了市一中,即便面临困境也有挣脱苦难的勇气。 显然,段梦楚符合灰姑娘的人物设定,但林汐不明白,后来的她也成了灰姑娘,陈旸为什么还不喜欢呢? 无聊的会议很快结束了。 林汐一直坐在位置上,直到人走光了才慢慢起来。 她心里想着事,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一拉,回头一看,是沉亦舟。 林汐抬头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埋怨。 “你干嘛?吓死人了。” 沉亦舟没想吓她的。 散会后,他没有离开会议室,原本想趁这机会和林汐说两句话,但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他。 楼道里,走过几个护士,冲沉亦舟打招呼。 几人略带八卦的眼神在两人徘徊,萦绕,看得林汐很不舒服。 她没空在这里陪他磨磨唧唧,转身走了两步,又被沉亦舟喊住。 这回,林汐没再理他。 结果,直接被沉亦舟弄进了杂物间。 进来前,门也被他锁上了。 林汐想起那条没收到回复的消息,越发烦躁。 “你刚才为什么不回我?” 沉亦舟瞧她挎着张俏脸,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但他不是故意不回的。 “院长就坐在旁边,我怕被看到,就没有回。” 沉亦舟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如果是在以往,这个理由可以将她完美说服,但现在的林汐根本听不进去。 “也是,万一被别人发现我们敬爱的沉主任和某个已婚妇女有染,说出去多丢脸呀,对吧?” 沉亦舟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否认了一句,然后像是又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只问了这么一句,林汐忽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 如果,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她和陈旸之间,也许又会演变成一场不可开交的局面,但每一次,都是她单方面的歇斯底里,陈旸只是沉默地看着,像个局外人。 他从来不会问她怎么了,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他总把她当成小孩,对她任何情绪上的宣泄都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甚至嗤之以鼻。 但沉亦舟似乎不这样…… 说真的,林汐是有一点感动的,但这样的感觉不太对,他们之间明明是单纯的肉体关系,明明只是偷情,怎么好像弄得谈恋爱似的? 感情上的牵扯一旦超过了某个界限就会变得不可控,林汐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 “行了,废话少说,你是找我要领带吧?” 林汐将话题转了过去。 她靠着墙,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交迭在一起,即便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依旧显得这么扎眼。 沉亦舟的目光在那细长的腿缝间流连,他隐约猜得到林汐的意思。 “所以呢?” 所以…… 林汐冲他眨眼睛。 “可我还不想还给你。” 求珠珠求收藏!啊啊啊啊啊啊!亲爱的大噶们~~ 那就自己动手拿 林汐又想勾引他了,她想弄脏他,把他拉下神坛,甚至想让所有人看看他真正的一面。 沉亦舟是所有人心中的高岭之花,但这样的人,还不是会被欲望支配,然后,翘着跟鸡巴,像条公狗似的骑在她身上。 林汐拨了拨头发,没再继续领带的话题。 “你上星期是去干什么了?” 上星期? 沉亦舟想了想,上星期他没和林汐约,先是连着加了几天班,又去参加了个研讨会,去了三天,下个星期还得去。 “出差了。” 出差了?这借口真烂。 林汐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当我未成年吗?骗人的话少说些吧,我又不是没耳朵。” 医院里早就传遍了,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汐其实在意的不是沉亦舟去见什么人,他爱见谁见谁,管她什么事? 只是,为了别人爽了自己的约,她忍不了。 虽然,这样挺多管闲事的,甚至有些越界了。 林汐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因为陈旸的事弄得心烦,现在,转嫁到了沉亦舟头上,纯属他倒霉。 不过,沉亦舟似乎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你会因为我去见了别的女人而不高兴?” 他好像抓到了重点。 林汐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哪有不高兴,我长得漂亮,多得是男人喜欢,管你去见什么人!” 她说这话到底是气他的。 沉亦舟眉色一紧。 “你除了我,还有谁?” 什么叫除了他? 林汐忽然觉得他这话挺好笑的。 “沉主任,你不会忘了吧,我早就结婚了。” 关于林汐结婚这件事,沉亦舟是知道的,当初,两人第一次上完床后,林汐就已经“提醒”过他了。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谁”。 沉亦舟的心一下又沉到了谷底。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林汐心里很清楚,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你要是想断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不想再被遗忘,被蒙在鼓里,永远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沉亦舟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男人沉默地没开口,林汐心里也有数。 这段关系总有结束的一天,她早有过心理准备,但说真的,遗憾也是有的,这年头结婚容易,找老公也容易,但能找到这么了真正合适的炮友,挺不容易的。 虽然,沉亦舟也没那么合适。 正想着,他忽然来了一句。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男人的语气很坚定。 可他口中的那一天又是哪一天? 林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重新将目光看向沉亦舟的脸,恰好,沉亦舟也在看她。 话倒是说得好听,男人,情话谁不会说,大抵也是哄自己开心的。 以后的事,谁知道的呢?想那么多干嘛呢? 林汐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明媚。 “行了,你不想要领带吗?既然想要……” 她顿了顿,旋即岔开了两条交迭在一起的腿。 “那就自己动手拿吧。” 她这意思够明显了。 本来是他自己把领带塞进她丁字裤里的,想要拿走,总不能让她亲自动手吧? 下章开车车!!求猪猪!求收藏!求评论!有没有人呐~~ 腿张开点,我要舔你的逼(h) 医院里不让穿高跟鞋,林汐脚上是一双中跟单鞋。 沉亦舟比她高上不少,他倒也不介意,上来就半蹲在她身前。 男人的手探进白大褂的岔口,沿着她纤细的腿慢慢往上摸,微凉的指尖惹得林汐阵阵颤栗。 他的手探进包臀裙里,扒开饱满的丁字裤的一边,手指拨开肉嘟嘟的阴唇,而后,捏住那颗小小的阴蒂轻轻揉了一下。 林汐差点没站稳,所幸及时攀住他紧实的手臂才没摔下去。 “唉……你不是要拿领带吗?怎么还动上手了?” “拿领带不用手,那你是想让我用嘴?” 沉亦舟还挺理直气壮的。 用嘴? 林汐想起凌晨那会,她被沉亦舟看逼看到高潮,搞了半天,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没阻拦,任由男人将自己压在墙上。 沉亦舟将包臀裙全都掀到她的腰上,半强迫地要她撅起屁股。 白嫩的翘臀上还留着几道明显的红痕,没褪去,是他早上揉出来的。 新鲜的,通红的。 沉亦舟很喜欢在林汐身上留下痕迹,像是在猎物身上留下专属标记,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期待那个男人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这种莫名的挑衅就像是一种永远杵在膨胀期的欲望,占有欲也是一种。 领带的一头被夹在白色丁字裤的边缘,大概是刚才被捏住了阴蒂,林汐挣扎了才夹住的。 沉亦舟的脸紧贴着她大腿根部,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刺激着她腿间。 他终于要准备舔自己的逼了吗? 林汐不由期待起来,结果,男人只是张嘴咬住领带的一头,然后,真的用“嘴”把领带咬了出来。 真丝的面料滑腻又亲肤,却能轻易地在她最脆弱的阴阜间留下阵阵颤栗,明明只是根不属于她的领带,却有种被他从骚逼里被硬生生抽离出去的错觉。 林汐半颗心已经被吊了起来,就这点“甜头”,怎么都有种没挠准痒痒的感觉。 撅起的屁股又扭了两下,林汐轻轻捶了捶墙壁,难耐地喟叹。 “啊……好痒呀……” 沉亦舟摸着手里的真丝领带。 领带吸了点骚水,摸起来潮潮的,最后一段却是湿透的。 林汐的水是真多,他想起那回在温泉酒店里,两人呆在房间里哪儿都没去,然后,没日没夜地做,肏到她阴唇外翻,骚水直流,大半张床都湿透了…… “哪里痒?” 他故意这么问,林汐知道他想听什么。 “当然是骚逼痒啦,沉主任,帮人家检查检查嘛~” 她倒是一点也不扭捏,但沉亦舟也没急着答应。 “帮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忽然谈起了条件。 “什么条件?” “下周末陪我出差。” 陪他出差? 林汐仔细想了想,她的年假还有十几天,找个理由请假也不是不可以,但沉亦舟显然不会一个人去出差,自己要真是这么明晃晃地陪他去,是不是有点…… 太猖狂了? “我考虑考虑。” 她没把话说死,但也没有答应。 沉亦舟不意外她会是会这样说,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会就这样罢休。 他低头对准那湿漉漉的逼口,轻轻吹了吹,像是故意给她点“甜头”尝尝。 林汐哪里受得了。 骚逼被吹得又麻又痒,几滴晶莹的花液旋即从紧致的缝隙处挤了出来。 “好好好,我答应,我都答应!” 林汐急得直跺脚,她现在就像是条被沉亦舟摁在砧板上的鱼,也就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挣扎的力气。 “腿张开点,我要舔你的逼。” 沉亦舟“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刺激得林汐肾上腺素直线往上飚。 她的翘臀被大力地揉捏,紧致的花穴被手指扒开,男人湿热的舌尖沿着微微颤抖的逼口扫了一圈,最后,对着那颗小小的,圆圆的,最脆弱不堪的阴蒂,狠狠地嘬了下去。 他像是含了一颗糖,齿间溢出“啧啧啧”的声响,惹得林汐连连媚叫。 “啊……啊……好舒服……” 林汐从来没有被人舔过逼,从前只有在片子里看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爽。 她喘着粗气,话都说不连贯。 “唉,你……你舔过多少…啊……” 她想问他舔过多少女人的逼,这么好的口活,但这话还没问出口,全都淹没在男人的舔舐里。 沉亦舟的鼻梁上还架着那副无框眼镜,冰凉的镜面抵在林汐的股缝间,一冷一热,刺激得林溪越发受不。 灭顶的快感像是喷射而出的猝不及防充斥在 这是今天,林汐的第四次高潮。 潮喷出来的骚水,全被吸进了沉亦舟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下巴,连领口都是濡湿的。 林汐像是被抽了骨,差点没摔在地上,沉亦舟捞了她一把。 男人不肯罢休,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沾满了骚水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腥膻的气味一下钻进了鼻息之间,林汐从没这样和人舌吻过,但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挣扎。 临走前,沉亦舟将那根领带重新系了上去。 “只有你。” 林汐的脑子还是闷闷的,根本没反应过来。 沈亦舟这人其实挺幽默的 舔逼的后劲太强了,林汐缓了好一会才从杂物间里出来。 腿还在不住地打颤,幸亏,已经下班时间,这一层几乎没有人。 等电梯的时候,意外遇到了院长,而站在他身旁的是沉亦舟,两人正聊着什么。 他怎么还没走,哪儿哪儿都有他? 林汐在心底偷偷骂了一句,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走楼梯,院长先发现了她。 林汐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笑着和院长打招呼,却全然忽视了一旁的沉亦舟,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样。 男人的眉头不由轻皱了下。 院长没察觉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只笑着对林汐道:“小林,你脸色这么红润,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多少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林汐结婚快两年了,怀孕也是迟早的事。 林汐摸了摸脸,笑着否认。 她上个星期刚来过姨妈,不可能怀孕的,但还是居心叵测地看了一眼沉亦舟。 巧的是,沉亦舟也在看她。 透明镜片下是男人精致的眉眼,林汐却在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丝期待的意味。 电梯还没下来,院长趁机将林汐介绍给了沉亦舟,他以为他们不认识,还颇为郑重其事的样子。 林汐装着一本正经地同沉亦舟打招呼。 沉亦舟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久仰大名。” 他说着,伸出了手。 林汐也配合。 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沉亦舟的手指摩挲她的手背,分开的时候,手指还要在她的手心里划拉一下,弄得林汐手心发痒。 说真的,林汐一点也不反感这样,沉亦舟的表现甚至激发了她隐藏在心底的那些悸动。 她笑着寒暄,沉亦舟也丝毫不吝啬夸赞,说她漂亮,当然还有业务水平。 林汐除了那张脸,还是有点业务能力在身上的,不然,也没有资格进N市医院的麻醉科。 这年头漂亮的花瓶多,但有点水平又漂亮的花瓶那是真的少,显然,林汐是个标准的,漂亮又有水平的花瓶。 沉亦舟鲜少会有主动甚至于这般不加遮掩的好感,院长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怎么,你们私底下探讨过吗?” 探讨?这个词语用得挺精辟的。 “既然都是医院的一份子,互相探讨探讨也是必要的。” 沉亦舟淡淡说着。 这样的解释简直天衣无缝。 林汐又看了他一眼,她忽然觉得沉亦舟这人挺幽默的。 互相探讨当然必要,他们瞒着所有人互相了解彼此的身体,希望能对人类生殖系统的研究共享一点心得体会。 这格局不就打开了吗? 林汐心安理得地点点头。 “对了,下周的研讨会,你要是没什么事也跟着沉主任一起去学习学习,对评职称也有好处。” 院长忽然把话题往评职称那儿带。 林汐又看了眼沉亦舟,她反应过来了,搞了半天,他这是想带她飞? 她虽然不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但机会来了,也没有不争取的道理。 林汐笑着答应,到也没忘同沉亦舟眨眼睛。 电梯下来了,三人一起进去。 院长却忽然提起了陈旸。 陈旸的父母也和院长认识,算是半个长辈,当初还去参加了他们婚礼,给了个大红包。 “陈旸那小子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他了,我之前还见他送你上下班。” 接她上下班?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都快不记得了。 林汐仔细想了想,哦,也就刚结婚那会,她和陈旸也是有度过几天“蜜月期”的,他送她上过几天班,大概前后不到半个月,后来嘛…… 林汐在心中又把陈旸骂了一顿,但面上还装着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她不想让沉亦舟看笑话。 “他最近挺忙的,单位事情也多。” 院长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是呀,这都快年底了,陈旸单位加班多,你做妻子的也应该多体谅体谅。” 体谅?凭什么?他也配? 林汐差点没骂出来。 在外人眼里,陈旸几乎是完美男人的代表。 长相好,工作好,社会地位高,谁能嫁给他,怕不是上辈子积德了。 曾经的林汐也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也没惨到那份上,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老天爷还是舍不得她的。 但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 林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现在一听到那名字就烦个不行,便随口找了个借口回了科室。 沉亦舟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楼道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 院长看出了些许别的意思。 “沉主任,你呀,就是晚来一步。” 沉亦舟讪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遗憾,转瞬的功夫又消散了。 他说了一句。 “是,是我来迟了。” 那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这次,沉亦舟再也不可能放手了。 跪谢大家的珠珠和收藏还有评论,真的很感谢! 微博:煤球啊煤球 欢迎找我玩,然后! 求猪猪!求收藏!!啊啊啊啊啊啊! 温泉山庄 关于找外遇这件事,缘于某次和陈旸的争吵。 两人不欢而散,结果,陈旸整整两个月没回家。 林汐直接去检察院找他,但陈旸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提前安排了秘书。 张秘书解释说,最近这段时间,检察院刚结束内部审查,陈检特别忙,一直都呆在院里,白天在单位,晚上就回宿舍,两点一线,没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这话一听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林汐根本不想听,她只问人去哪儿了? 张秘书说陈检出差了,但林汐知道,他就在办公室里,他只是不想见自己。 到底,林汐没有见到他。 从检察院出来的那一刻,她回头看着那略带严肃的建筑,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然后,出轨的念头也就来了。 她要给他戴顶绿帽子,看谁丢得起那张脸。 林汐从来都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做的人,但出轨不一样,在对象的选择上,她不会随便选一个。 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即便是婚后还有不少追求者,所以,男人这东西吧,她勾勾手指,就上钩了。 林汐琢磨了几天,她不想选一个无法控制的男人了,再来个陈旸这种她正招呼不动了。 男大学生就挺合适的,年轻身体好,最好还得是家境贫寒,哪天腻了,给点钱就打发了,但这年头,男大学生也不好找…… 就在她准备去体育学院逛逛的时候,沉亦舟忽然“送”上门来了。 林汐和他正式遇上是在那一次的疗休养里。 N市医院的正式工每年都有一次疗休养,今年去的是隔壁的H市——温泉旅行七日游。 出发前,林汐坐在大巴车里打瞌睡,迷迷糊糊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沉主任,要不,您就坐这儿吧。” 林汐皱眉,睁开眼睛。 沉亦舟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从小到大,想追林汐的帅哥不少,但看到沉亦舟那张脸的时候,林汐还是不由多瞟了一眼。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男人的声响清冷,如同冬日里刚化开的雪,搭配着他极其优越的五官,只教人赏心悦目。 林汐笑笑。 “抱歉,不可以。” 最后,沉亦舟坐到了她身后的位置上。 大巴车很快启动了,车上氛围不错,热热闹闹的。 坐在前后位置的几个女医生疯狂冲沉亦舟搭话,他倒好,别人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那模样热情得很呢。 林汐塞上耳机,装着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大巴车开到了目的地。 林汐还是和沉亦舟没有任何交流,但下车的时候,她没踩稳,眼看就要摔下去,沉亦舟捞了她一把。 她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里,林汐的手摸到男人的腹肌,又硬又实,还有那充满了力量感的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那几天来了寒潮,气温骤降,林汐穿了件厚毛衣,里面没有穿内衣,两团胀鼓鼓的奶子紧贴住男人胸口的位置。 虽然,姿势只短短持续了几秒钟,但林汐知道,沉亦舟感觉到了。 疗休养去的是个温泉山庄。 林汐运气不错,选到了五楼大床房,一人一间,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办完入住手续,导游在创建的临时群里发了这几天的安排,不是爬山就是游湖,无聊得很。 第一天的下午,她请了假说想休息一会,但晚饭是请不了了。 对于沉亦舟的入职,原本院长是想办个欢迎仪式的,都被他拒绝了,于是,疗休养的第一顿晚饭就成了最合适的机会了。 上了饭桌,少不了喝酒,林汐酒量不算差,喝个几瓶都不成问题。 但那晚不知怎么了,她喝醉了。 林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霸道地压在一个男人身上,扒光他的衣服,骚逼贪婪地吃下那根粗大的鸡巴,像是骑马一样跟着上下摇晃。 湿滑的骚水喷满了他的腹肌,男人难耐地发出低吼,然后,林汐清楚地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脸。 是沉亦舟。 求珠珠!求收藏!么么哒! 她抱着他的脖子亲他,舌头伸进他嘴里,哭着 显然,这个春梦是个很不错的美梦,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即便林汐全身上下又酸又疼,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却发现枕边竟然多了个人。 沉亦舟躺在她身边,手里正把玩着一缕她的头发,他裸着上半身,胸肌上那几抹明显的吻痕还是可以看出昨晚的“激烈”。 林汐是彻底醒透了。 搞了半天,不是梦,都是真的呀?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梦里林汐实实在在地爽到了,但真成了现实,她的内心是有那么一点点慌的。 沉亦舟察觉到了一点。 “醒了?” 男人轻轻问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温柔的。 林汐没功夫关心这个,她环顾四周,确定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儿?” 沉亦舟犹豫了一会。 “你昨晚喝多了,然后……” 他只说了一半,还略微省略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昨晚的饭局,沉亦舟原本想早早退场的,但看林汐还在,就一直留下了,她看上去心情不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 他一直盯着她。 后来,饭局结束,众人“各回各家”。 沉亦舟故意走得晚了些,想把早就醉成一滩烂泥的林汐送回房间,没想到,她比他更主动…… 一路上,她抱着他的脖子亲他,舌头伸进他嘴里,哭着闹着要舌吻,那手还不知轻重地乱摸。 她和以前相比真是一点也没变。 沉亦舟忽然有些庆幸,但又拿她没办法,他不否认自己多少是存了点坏心思,但她主动了,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之后的事,也就水到渠成。 林汐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算清晰的画面。 怪不得昨晚梦里都是自己骑在他身上的画面,所以,那个先主动的人还是她了不成? 林汐忽然有些头疼,她摆烂般得躺在床上,抬头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才不管这房间根本就不是她的。 “我渴了,给我倒水。” 她的态度不算好,一副大小姐脾气,换谁受得了? 陈旸就受不了,他只觉得她是神经病,但沉亦舟竟然真的下床倒水去了。 他好像挺积极的,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这么听话? 林汐心里泛起了嘀咕,仔细想想,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她低头看了眼被子里赤裸的身体,奶子上面留着好几道红的吻痕,粉嫩的奶头肿肿的,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 林汐心安理得了不少,反正,占便宜的也是他,使唤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沉亦舟倒了杯水过来,不冷不热,刚刚好。 林汐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结果,还没咽下去就听到男人幽幽地来了一句。 “昨晚的事没有人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可以。” 补偿?什么补偿,一夜情还需要什么补偿?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一夜风流,醒了以后一切回到原位呗。 难不成……他把她当成鸡吗? 男人硬实的腹肌磨着她最柔软的逼 “你什么意思?” 林汐放下水杯,玻璃杯底落在床头柜上发出一阵“咚”的声响。 沉亦舟知道她理解错了,他本意并非如此。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晚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能让你白白吃亏,如果你愿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而后才缓缓出口。 “如果,你想要我负责,也不是不可以……” 负责?开什么玩笑? “我说沉主任,你不会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也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所以,特意把“已经结婚”这四个字着重了一下。 这个回答显然让沉亦舟收到了深深的“伤害”,男人的眼神几乎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沉亦舟明白她的意思,这话不就是睡完就跑,一脚又给他踹飞吗? 她果然一点都没变…… 林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表情,但还是看出来他是不太高兴的。 可他为什么不开心? 一般男人遇上这种事,不是高兴都来不及吗?白吃了一晚还不用负责,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呀,他到好……莫名其妙的。 哎呀,男人怎么这么麻烦呢? 林汐忽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喝那么多…… 她拿余光嫌弃地瞟了眼沉亦舟。 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赤裸的身体,他比她更“惨烈”,睡袍半敞着,露出壮硕的胸肌,却可以明显看到那裸露的上半身嵌着几道明显抓痕,特别是那褐色的奶头上都咬破了。 当然,肯定是她咬的。 林汐看得起了那么一点点愧疚感,很快,那点浅薄的愧疚感又被取代了。 “诶,你昨晚戴套了吗?” 这件事显然更重要,她虽然想不起来昨晚太过具体的过程,但隐约记得自己高潮了好几次,万一,沉亦舟没戴套,她还得去吃药。 沉亦舟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他只应了一声便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开始抽烟。 林汐也没管他。 地板上,散落着好几个被拆开的塑胶外壳。 她数了数,竟然足足有7个,好几个是被生生扯破的,里头没有精液。 沉亦舟鸡巴的尺寸是有些不一样的,酒店配的套子不够大,一开始戴得不顺利,连着撕破了三个,后面几个勉勉强强才戴上去的。 林汐小心地下了床,嫌弃地走过去,尽量别踩到那几个黏答答的套子。 她去浴室冲了个澡,慢慢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那些画面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缠着沉亦舟非要他带自己回房间,一路上,迫不及待地和他舌吻,还一边撕扯他的衣服。 上了床,非要女上男下的姿势,她坐在他腰间,男人硬实的腹肌磨着她最柔软的逼。 逼里流出的骚水又黏又稠,糊满了他整个腹肌,连带着耻毛都是湿的。 说真的,和沉亦舟做爱真的好爽,要是能再来一次…… 林汐忽然有了个很刺激的念头。 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间 沉亦舟的烟很快就抽完了。 地上散落着好几件衣服,林汐的黑色蕾丝内裤被卷进了他的衬衫里。 沉亦舟拿了出来,试着将它抚平开来。 薄薄的内裤原本湿透了,过了一晚摸起来还是有些潮潮的。 林汐昨晚喝了整整一瓶红酒,但那饥渴的样子,像是能把他生吞了。 沉亦舟原本还有犹豫的,可她主动成那样,他哪里舍得拒绝。 然后,就顺了她的意思。 她一贯如此霸道,就算上床也一样,就如同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她也是这样把他压在身下的。 转眼,这个么多年过去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沉亦舟看到磨砂玻璃门上倒映出的身影,她傲人的曲线是那么有诱惑力。 林汐是个天生的尤物,沉亦舟却察觉到她的逼很紧,刚进去的时候疼得她忍不住呜咽,哪怕逼口早已湿得不像话,这代表她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显然,这也意味着,陈旸对她并不好,或者说,在这场看似完美的婚姻关系中,一切都是假象。 沉亦舟有了种很心疼的感觉。 他原以为林汐会幸福,像她这样的女孩,值得全世界的爱,但陈旸并没有好好对待她。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庆幸,他是希望林汐能幸福的,现在这个事实,是不是意味着他又有机会了…… 很快,林汐从浴室里出来了。 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套子被丢进了垃圾桶,她的衣服也被规规矩矩地迭放在了床头柜的位置。 她光着身子,丝毫不介意地走浴室走了出来,然后,又当着沉亦舟的面,慢吞吞地开始换衣服。 当摸到那条还带了点湿湿的蕾丝内裤时,她没穿,而是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沉亦舟看着那条紧致的牛仔裤包裹住她挺翘的圆臀,但里面是空的。 那才熄灭了的火,好像隐隐又有了复燃的欲望。 林汐换完衣服后,又看了眼手机。 时间还早,距离导游定下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又看了沉亦舟,他换了件白体恤,摘下了那副无框眼镜,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加年轻了,就像,就像一个高中生。 林汐却有了种莫名的熟悉感,脑子里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好像很久以前她也看到过相同的场景,但仔细想了想,又说不上来。 沉亦舟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了过来。 林汐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唉,你刚才说的补偿还算数吗?” 补偿?这个时候又要了? 沉亦舟不意外她忽然改了主意。 “你说想要什么。” 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摘星星,他都愿意的。 林汐走到他面前,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今晚,要不要去我房间。” 她想好了,既然要出轨那就贯彻到底咯,虽然,沉亦舟也算不上什么好的出轨对象,但这世上哪能事事完美,至少,和他上床是快乐的,沉亦舟应该也是这样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玩她的头发…… 爽就完事儿了嘛。 当然,林汐也清楚,要是挑明了说,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就这样一点点磨,有了一次就会有两次,那三次四次不就来了吗? 但这回,沉亦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昨晚不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他这话什么意思? 林汐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把她当什么了?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林汐气得不行,上午的行程又请假了,只参加了下午的行程,却始终没有看到沉亦舟。 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几个女医生说起来怎么没有看到沉主任,带队的导游说他好像退房了,好像是医院临时有什么事儿,还挺重要的,就先走一步了。 几个女医生还挺遗憾的,但林汐知道他八成是跑了。 跑得倒是快。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林汐不敢乱喝酒了,早早吃完饭回了房间。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林汐看门一看,来人竟然是沉亦舟。 求猪猪!求收藏!谢谢大噶的收藏还有猪猪~~~~(づ ̄3 ̄)づ╭?~~~ 求求你 “哟,这不是沉主任吗?您不是回医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汐故意做腔调,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双手环在胸前,刚洗完澡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馨香,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两团奶子高高挺起,露出深刻的乳沟。 被濡湿的发丝冒出两滴晶莹的露水,正沿着脖颈慢慢流进了那深刻的乳沟里。 沉亦舟看得眼热。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男人的手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林汐笑了下。 “要进来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求我。” 好好求求她,真心实意的,万一她心软了,说不定,就让他进来…… 沉亦舟没有开口,只是沉静地看着他。 林汐也不急,她半个身子倚靠着门框,有的是时间等待他的回复。 忽然,楼梯口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那几个用完晚餐的同事们过来了。 林汐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赶紧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了条道。 也就是这个细节,让沉亦舟察觉到了。 “你怕被人看到?” 这不是废话吗?哪个美女不要脸呀? 林汐白了他一眼,只觉得沉亦舟这人的脑子好像和他的脸一点也不匹配。 “不想进来就别进了!” 她说着将门往外推,想把他关出去,但沉亦舟快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男人的力气出奇得大,林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用尽了力气也丝毫没有撼动不了。 那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林汐有些急了。 “沉!亦!舟!” 她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他的名字,活像个炸毛的兔子。 沉亦舟觉得她好可爱,他应了声,扬了扬眉,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求我,求我就进来。” 他放慢了语速,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林汐没办法了。 “我!求!你!”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 然后,在最后一秒,沉亦舟一手将人抱起,飞快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楼道里传来那几人的说笑声,他们根本没发现刚才发生在这堵门前的一切。 林汐被沉亦舟抱了个满怀,双脚几乎悬空着进了房间,她还以为进门就要做,但他只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就去了浴室。 那个黑色行李箱也被带进来了,上面放了一个蓝色的小袋子。 哟,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嘛,知道给她带礼物。 林汐决定暂时原谅他一会,她拿过那个蓝色小袋子,打开一看。 哦吼,竟然是两盒特大号的避孕套。 下一章开车~ 你是没肏过女人吗(h) 林汐放下避孕套走到浴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里头的人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直接伸出手将人拉了进去。 “你干嘛?吓死人家……唔……” 林汐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沉亦舟掐着下巴张开了嘴。 男人的舌头直接探了进来,林汐根本没有挣扎,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搅弄着口中的津液,像是两条深陷在沼泽里难分难舍的蛇。 林汐几乎没有挣扎,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沉亦舟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前,也不是没有和陈旸接过吻,但这样热烈又饱满的刺激感是从来没有的,心口像是被忽然注入了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焕发了新生。 从来都没有。 林汐的手不自觉地揽上了沉亦舟的脖子,那双修长的腿慢慢缠上男人的腰。 沉亦舟感觉到了她的主动,抵着林汐的额头,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的时候,一条明显的银丝黏连在两人的嘴唇上。 林汐大口喘着气,舌根被吸得麻麻的。 “你没亲过女人吗?” 她真的是随口问的,多少带了点埋怨发泄的意思,没察觉到沉亦舟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窘迫。他直接把人抱上了洗漱台。 裹在林汐身上的浴袍早松了,沉亦舟又“帮”她扯了一把。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他想和她一起洗。 林汐看出了他的意思。 “怎么,想我陪你一起洗?” 沉亦舟勾了勾唇。一起洗也不是不行,但林汐不想这么快便宜他。 她摇摇头。 “可我已经洗过了。” 她连头发都洗过的,下午爬了山流了汗,脚也走酸了,她一边说,一边后仰,手撑住身下的洗漱台,然后,又慢慢翘起脚踩在他的胸前。 沉亦舟上衣已经脱了,林汐踩着他硬实的胸肌,故意在那还没有结痂的奶头上蹭了蹭。 沉亦舟的眉头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皱了皱,显然是被弄疼了。 林汐又问:“沉主任,你的奶头怎么破了?” 怎么破的?还能是怎么破的?不就是被她咬破的吗? 沉亦舟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不老实”的脚给握住了,林汐皮肤本就白,脚上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这样的颜色在别人脚上只会显得艳俗,到了她身上却格外合适。 她的脚长得特别好,又白又小,跟个年糕团儿似的。 沉亦舟握着,先是揉了揉,又挠了下她的脚底。 林汐被他弄得发痒。 “哎呀,好痒呀。” 她忍不住嗔怒。 “哪里痒?” 这回,轮到沉亦舟“故意”了,他一边问手却不老实地在她敏感的腿间摸着。 半张开的腿几乎完全方便了男人的动作。沉亦舟的手指拨开肥嘟嘟的阴唇,逼口很紧进去一个手指头都难,却早就湿透了。 “什么时候湿的?” 她水多,沉亦舟一直都知道,但他还是这么问了。 林汐蹭了蹭屁股,还能是什么时候,当然是,看到他衣冠整整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难不成是太久没做爱了,她竟然也会对这个也不过见了两次面的沉亦舟产生这么大的欲望。 男人的手指还在肆无忌惮地往里插,林汐被他弄得有了点感觉,她撑着洗漱台,主动岔开腿方便他的动作。 “咕叽咕叽”的声响随着骚水的泛滥越来越明显。 他好像特别了解她的敏感点,他勾着手指在那深邃的骚逼里戳弄,这个动作不轻不重,时不时还对着那圆圆的小阴蒂,然后,重重一捏,一个小高潮就袭来了。 林汐娇喘连连,连腿都开始颤抖。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被别人掌控们的感觉,但沉亦舟却能给她带来一种全新的体验,通俗得来说,应该就是被伺候得很舒服。 这是她在陈旸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 逼口被扩张得差不多了,现在插进去应该不会太痛了。 男人被毛巾裹住的下半身撑起了一个小包,他直接解开了毛巾,往地上一丢,又拆开避孕套,旋即带上。 林汐喘着气,眼睛盯着那高高翘起的鸡巴,愣了好一会。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巴,别说片里了,比陈旸的还要大,她昨晚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愣神间,男人一把将她抱起,高挺的鸡巴几乎在一瞬间插了进来。 “啊!” 林溪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尖叫了一下。 沉亦舟对她这样的反应还挺满意的,他抱着人一边走一边插,随着脚步一轻一重地插她。 林汐一紧张,骚逼就格外会夹,藏在里头软肉本能性地开始“反抗”,紧紧缠住鸡巴,像是要抵抗无休无止地侵犯,结果,换来的是男人越发肆无忌惮地抽插。 “沉亦舟,你他妈是肏过女人吗?!” 林汐觉得她的魂都快被他顶坏了。 沉亦舟轻笑了一下。 “是没肏过这么嫩的。” 说完直接低头稳住了她早已挺立起来的奶子。 双重的刺激让林汐爽得快找不到北了,阵阵快感太过强烈,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大龟头磨着花心,然后又被一下接着一下的鞭笞。 骚水像是生生被挤出来的,随着男人的抽插全都被带了出来,两人的交合处简直一塌糊涂。 沉亦舟将她抱着,直接把人压在墙壁上。 林汐的裸背被那冰凉的瓷面弄得忍不住哆嗦,夹着鸡巴的逼越发紧致。 最后,沉亦舟抱着她坐进浴缸里,喷出来的骚水全都淹没在了浴缸里。 这个车开得我鼻血狂喷,要珠珠和收藏的拥抱才能好~~~~ 太小了 那五天,林汐被沉亦舟按在床上,地板上,还有户外的温泉里,没日没夜地做爱。 饿了叫客房服务,两人连房门都没出去过,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连在一起的。 林汐的奶头被他含肿了,身上全都是吻痕,她里里外外都被肏透了,不夸张地说,她的逼里都快被塑成他鸡巴的形状了。 好几次,她失神地望着沉亦舟卖力的样子,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要把她在陈旸身上没得到的,全都补偿给她。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秒钟。 疗休养结束的前一晚,那几盒避孕套也用得所剩无几了,沉亦舟终于肯放过她。 林汐还有些苦恼,那么过用过的避孕套要怎么处理,没想到,沉亦舟竟然早有准备,竟然自己带了垃圾袋。 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挺怀念的。 不过,怀念归怀念,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林汐回了科室,准备准备下班,去找秦郁吃晚饭,明天晚上的同学会,她得陪她去买衣服。 关电脑的时候发现工作群里多了新消息。 “上个月去疗休养的医生请注意,酒店寄来一箱东西,如有遗漏,请到302来领取。” 出门旅游,总有客人会遗漏东西。 这次也一样,同行的几个医生也有忘带的东西,有几样还挺贵重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回,酒店干脆统一打包发了过来。 后勤部的小姑娘还“贴心”的,直接打开了箱子,挨个儿拍完照发了上来。 前几张是什么衣服、鞋子,手表,口红,倒是应有尽有。 群里时不时有人回复,说是自己的,明天上班就来拿。 林汐不记得自己落下过什么东西,倒也没在意,刚准备收手机,忽然,一张最新发送的照片让原本平静的群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照片里赫然是三个避孕套。 林汐瞄了一眼,一下就认出来了,蓝色的塑胶包装,那不就是沉亦舟用的那款吗? 他们不是都用完了吗,怎么还有剩下的,关键是,酒店竟然也送回来了,用得着这么热心肠吗? 林汐又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沉亦舟,明明说好了会收拾干净的,怎么现在又多了这么几个呢?! 此时的工作群依旧“热火朝天”地聊着。 医院这地方并没有外头看起来那么干净,哪个医生和护士好上了,没两个月又跟哪个医生好上了,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众人也见怪不怪。 当初,林汐刚进医院的时候,有个男医生追求过她。 那男医生长得不错,三十几岁已经四婚了,第一任大学初恋,第二任医院小护士,第三任美女医药代表,这第四任听说也快来了,他自己带的研究生。 不过,林汐根本没搭理他,因为这个男医生被第三任的美女医药代表举报吃回扣,听说还涉嫌职务侵占,最后只能进去吃牢饭了。 这件事在医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算是提醒了那几个不安分的,所以,这个突如其来的避孕套像是一颗石头,忽然打破了伪装的平静。 群里“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先问起了那几个未婚的。 林汐稳了稳心情,她已经结婚了,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的,更何况,只是几个避孕套,不值几个钱,没人认领直接丢了就成。 但总有几个不嫌事儿大的。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酒店的,总有记录的吧。” 那不是很快就能查出来什么吗? 完了,这下八成是完了。 林汐拿出手机,准备给沉亦舟打电话。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沉亦舟竟然就站在她办公室门口。 林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手机甩到他身上,忍不住埋怨他,都不收拾干净,搞成这样让她怎么办。 混蛋! 沉亦舟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 “放心,那不是我们的。”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 林汐又白了他一眼。 “你少给我睁眼说瞎话,怎么可能不是,明明都是一个颜色的,一个包装的,哪里会不是,那套子都是你自己买的,不是酒店配套送的!” 她好生气,眉头皱得紧紧的,手也跟着握起了拳头,要不是两人身高的差距,她可能真的会搞不犹豫地挥舞起来。 与其说像只炸毛的兔子,还不如是个狮子。 平时的林汐是优雅的是冷静的,如今,这样生动又俏皮的表情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呈现出来,沉亦舟看得越发心动。 他决定不逗她了。 “太小了。” 小? 林汐一愣,回头又仔细看了会照片,果然在那套子的包装纸上看到了尺寸。 “29mm”的最小号。 还真是,沉亦舟哪里用得了这么小的。 搞了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 林汐的魂重新回到了原位了。 她接过沉亦舟递来的手机,然后又装着如无其事地样子收拾包,权当刚才的撒泼没发生过。 沉亦舟知道她想蒙混过关。 “所以,你没别的话想说的了?” 说,说什么,他想让她道歉,怎么可能,她就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林汐嘴硬地不说话,只是挑衅般地看着他,那意思很明确:你能把我怎么样? 沉亦舟确实不能真把她怎么样了,他直接低头吻住她的唇。 林汐习惯性地张了口,男人的舌头缠绕了进来,她的挣扎全都融化在了他的气息里,最后,却对准了她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 林汐吃痛地呜咽了一声,沉亦舟暂时松开了她。 “让你张张记性,下次,不许这样了。” 这回,林汐没再反驳了。 临走前,沉亦舟留了一句。 “走了,明天见。” 明天? 林汐一愣,明天是周六呀,他们约的都是周日,明天怎么见呢? 他想和你离婚吗? 关于沉亦舟的那句话并没有在林汐心里留下太久的痕迹。 离开医院后,她开车去了和秦郁约好的饭店。 秦郁比她早到了一会。 林汐落了座,两人聊了一会,又说起明天的同学会,好像好多人都会来。 “听说高考前出国的几个都回来了。” 那些年,出国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管是成绩好不好,但凡是家里有条件的,都出就出,就算是读个野鸡大学,也能算是“镀个金”,回国后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成绩好的学生,出去也是真的想学点东西。 林汐原先并不是想做医生的,她喜欢唱歌喜欢跳舞,也有一颗想要搞艺术的心。 那时候,父母也准备把她送出去,继续深造,连学校都选好了,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也幸亏,她成绩好,高考发挥得不错,去了N大医学系,不至于没书念。 不过,班里到底哪些人出了国,林汐记不太清楚了。 她对此没什么兴趣。 “对了,你和刘丽丽是怎么杠上的?” 林汐想了好一会都没记起来,这俩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打”成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你。” 秦郁答得毫不犹豫。 因为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是她偷偷找班主任,举报你早恋,不然,你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话题,“后来,我看到她偷写的情书,就做了一次雷锋,交给了班主任,她知道是我干的。” 春期的少女怀揣心事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林汐其实不太记得这些了,不过,对于前面那半句话,她好像有些印象。 林家家教严,父母看得很紧,但林汐实在太漂亮了,小学的时候,就有男孩子围在教室门口冲她吹口哨,到了初中高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有些事情看得再紧都是没用的,林汐隐约记得自己是偷偷谈过恋爱,高中的时候,但时间太久了,也可能是高三那年发生的事太多,她连那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算了,这事儿不提了。” 秦郁又把话题转了出去。 “最近,和陈旸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就那样呗。” 她垂眸苦笑了一下。 秦郁叹了口气。 “你说你,当初怎么就嫁给他了。” 大学时,追求林汐的都能排起长队来,其中不乏条件好的。 但最后,林汐还是选了陈旸,最重要的还和他的妈妈刘洋有关。 因为,被林汐妈妈托付的人就是刘洋。 刘洋和林汐妈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林家出了那样的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林汐妈妈的后事也是刘洋帮忙办的,之后,她搬进了陈家。 陈家人都对她很好,那时候的陈旸也是,很照顾她。 后来,刘洋和陈旸表达了意思,要他娶林汐,这样以后就更是一家人了。 但这个意思被陈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很明确地表示过,自己有女朋友,感情很稳定,大学毕业就结婚。 他带着段梦楚来家里,以为能改变刘洋的想法,但她还是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两家人实在差距太大了。 结婚和恋爱不一样,门当户对这东西是有些道理的,再好的感情在婚后的鸡毛蒜皮柴米油盐中会被迅速耗尽,最终不过是一地鸡毛。 几人不欢而散,陈旸带着段梦楚离开,林汐蹲在房间里,听到那沉重地摔门声,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就冲了上来。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段梦楚? 然后,她给刘洋出了个主意,让她亲自去找了段梦楚,只要能离开陈旸就答应给她一笔钱。 这个主意,现在看来其实挺无聊的,但那时的林汐看过很多霸道总裁文,里,男主角的妈妈都是这样的,拆散男女主的时候,总是主动找女主角。 拿着这笔钱,永远离开我儿子。 当然,结局往往是被女主严厉拒绝,然后哭着说自己和男主是真爱,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林汐知道这样的办法根本没有多少胜算的,只是随口说的。 没过几天,那奇怪的胜负欲也下去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段梦楚真的会收那笔钱,然后,迅速甩了陈旸,出国留学。 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快得林汐都不敢相信。 然后,陈旸向她求婚了。 林汐忽然有了种骑虎难下的错觉,但她也只能在刘洋的殷切期盼中答应了求婚。 两人很快结婚了,刚开始的陈旸似乎是有想过好好对待她的,但只短短持续了半个月。 因为他知道了段梦楚离开的真正原因。 林汐不知道陈旸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就是知道了,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林汐不明白,既然他决定和自己结婚了,就意味着和过去说再见,毕竟,当初没有人逼段梦楚拿那笔钱。 而她回来的,这是否意味着陈旸心底的那份“过去”可以继续书写了。 “林汐。” “嗯。” “陈旸没提过和你离婚吗?” 离婚? 陈旸不会主动和她离婚,他只会冷着她,一方面是刘洋不允许,另一方面是他的职业注定了需要一份“稳定”的婚姻。 “你要是想离婚,可以找我。” 秦郁在法院工作,好几个同学都是律师,接过的离婚案子也多,不会因为听到男方是检察官就退缩的。 林汐听着这话,脑子空了一下,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吃完晚饭,两人又逛了会街,买了新裙子,准备明天“大杀四方”。 不过,林汐到底没有陪她参加同学会。 因为,陈旸回来了。 看谁膈应谁 电话是刘洋打给林汐,说是陈旸今晚回来,记得回家吃饭。 林汐不太想去,但权衡了一下还是爽了秦郁的约。 两人的婚后没再住陈家了,陈旸有套房子,和陈家同个小区,是刘洋给他准备,平时林汐就住那里,但陈旸已经很久没去了。 林汐将车停好,下车前没忘从包里拿出戒指。 五克拉的白钻婚戒,即便过了几年,款式和做工依旧优秀。 不过,一般情况下,林汐不会戴这个戒指,也只有来见刘洋的时候, 因为尺寸不合适,这戒指对她来说,太大了,当时办婚礼的时候差点就丢了,她拿了红绳缠了几圈,这样才勉强扣住的。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这个戒指当初是陈旸买给段梦楚的,听说几乎花了他大学时的所有积蓄。 但这个婚戒终究没有给那个真正想给的人。 这些是林汐后来才知道的,她原本是准备和陈旸闹的,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五克拉的戒指,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她就去当了,卖他个四五万,看谁膈应谁。 林汐停车后,直接进了屋。 保姆正在厨房忙碌,见她进来打了声招呼。 林汐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看来,陈旸还没到。 楼上的刘洋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让她上来。 刘洋带她去了衣帽间,来之前的电话里,她提起自己最近买了不少珠宝,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随便挑。 林汐也挺喜欢的,她看到一个金锁,小小的,很可爱。 刘洋像是早就知道她对这个感兴趣。 “这个呀,现在还不能给你。” 现在?还? 林汐愣了愣。 “妈,您什么意思?” 刘洋说着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 “这个是给宝宝的。” 这一下暗示,林汐算是明白了,她颇为同情地看了眼刘洋,又遗憾地放下金锁。 看来,这东西注定是不属于她的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门开着,是陈旸回来了。 男人一身黑色西服,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挺拔的身姿完全没有被工作所压垮的态势。 陈旸是个坚定的人,不管是走路还是做事高效又迅速,不留一丝情面,所以,检察官这个职位非常适合他。 他不说话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特别是那双狭长又敏锐的眼睛,好像有种会种能洞察人心的能力。 这一点和沉亦舟的清冷感全然不同。 林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两人作对比,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陈旸回房换了身衣服,等下来的时候保姆已经把饭做好了。 三人上桌吃饭。 林汐坐在陈旸的身边,陈旸给她夹了个虾,他在刘洋面前的时候,不会对她表现得太过冷淡。 装装样子嘛,谁不会。 林汐说了谢谢,顺手又给陈旸夹了块肥肉,当然,她知道,陈旸最讨厌吃的就是肥肉。 看着两人“感情”这么好,刘洋也颇为欣慰地点点头。 她提起要孩子的事。 “你俩结婚也快三年了,也该要孩子了,趁我这个年纪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陈旸直接拒绝了。 “我最近挺忙的,过些时间吧。” 不过,这个借口对刘洋没用。 “忙忙忙,你总是那么忙,不能为了工作就不要孩子吧?” 陈旸想了想。 “汐汐还小,都没有长大呢,怎么就要孩子,是吧?” 这话说得倒是贴心。 林汐听着只觉得可笑,明明是他自己不想要的,还非得甩到她头上。 真不要脸。 林汐在心里又把陈旸骂了一顿。 她没蠢到非得反着来,陈旸都不想要,她又凭什么上赶着非生不可? 但现在,她忍不下这口气。 “我都行,早生早恢复,看你的意思。” 她冲陈旸挑了挑眉,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默然,然后,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林汐放下筷子,不介意火上浇油。 “怎么,你不乐意呀?” 林汐知道自己这样大抵是明知故问的,但刘洋高兴极了。 所以,关于陈旸乐不乐意,他到底没有回答。 这顿晚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晚上,刘洋留两人在家里住下了。 林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陈旸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看到她出来又匆匆挂断了。 他这样的反应挺奇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再给谁打电话。 林汐懒得理他,一个人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吹头发。 陈旸去洗澡了,他没把手机拿进去,而是放在了床头柜上。 林汐没忍住看了他的手机。 锁屏密码是段梦楚的生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改,还真是长情。 林汐自以为平静的心情还是有了一丝波动。 然后,她在通话记录找到了那个最近的备注。 那个备注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楚”。 果然是她。 男的女的 林汐将陈旸的通话记录仔细又翻了翻,关于这个“楚”的来电显示,最近一个月只有一次。 秦郁说,她是的出差回来的飞机上遇到段梦楚的,而陈旸没有删除通话记录的习惯,职业使然,当然,按他那痴情样,也舍不得删吧。 这一点,林汐还是了解的。 也就是说,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第一次联系。 可那又怎么样,前女友回国了,大半夜的给前男友打电话,还是个已婚的,能干嘛?叙旧?还是聊天? 林汐愤愤地将手机往床上丢了一下,厚实的被子缓冲了那股力量,手机“毫发无损”地躺在了床上。 浴室里流畅的水流声掩盖了这个小小的动静。 林汐又想到了沉亦舟,她忽然有些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放下吹风机,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了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每次联系沉亦舟,除了做手术外,其他时候都会很快接通,这一点和陈旸完全不一样。 “有事?” 沉亦舟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语气是冰冷的,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你什么意思?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让她不舒坦。 林汐气愤地直接挂了电话,只过了两秒,手机又响了,是沉亦舟打来了。 她接连按掉了两次,他倒是一直执着。 最后,她还是接了。 “有事?” 林汐“礼尚往来”,也学着沉亦舟的语气回敬他。 沉亦舟不会和她置气。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才约了朋友,临到跟前被放了鸽子,害我白跑一趟。” 他是长了嘴的,有误会就解释,不会让人忐忑不安地揣测。 和这样的人说话或是相处会让人充满安全感。 林汐也是一样的,淤积在心头的那股子怨气好像慢慢消散了。 “你那么朋友,男的女的?” 其实,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沉亦舟也没犹豫。 “女的。” 林汐有一点点失望,她其实不介意沉亦舟的私生活,他就算又别的女人也没关系,只要别骗她就行。 然后,又听他补充了一句。 “没你漂亮。” 这一来一回又把她哄好了。 林汐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想来,这世上也没有人不喜欢的,但从沉亦舟这样的的帅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显得很有说服力。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车喇叭的声音,沉亦舟应该在开车。 林汐又同他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的电话。 她回到卧室,正好,陈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她手里的手机便问了一句。 “跟谁打电话?” 这是他今晚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林汐眼皮跟着跳了跳,她白了他一眼,又反问:“那你刚才又是谁打电话?” 陈旸愣了愣,很快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 “有个朋友,找我借钱。” 借钱? 段梦楚如果真缺钱,还用得着找他借? 这个慌撒得简直烂到了极点。 林汐的火好像又烧起来了。 她看着陈旸的眼睛,又问他:“男的女的?借多少?什么时候还?” 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有她的语气并没有让陈旸察觉到什么。 “放心,找我借的钱,不花你的。” 陈旸虽然会冷她,但在钱这方面从来不会委屈林汐。 他觉得林汐就是朵常在温室里的花,没吃过什么苦,偶尔心情不好了,就喜欢和他吵架。 他全当她小孩子心性。 陈旸没在理她,拿过公文包戴上眼镜,开始看白天没看完的案卷。 林汐哼了一声,拿起吹风机继续头发。 她开了最高档,吹风机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吵得她头疼,热风吹得头皮也好烫,但为了膈应陈旸,她还是坚持着。 梳妆镜前印出男人分明的侧脸,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案卷,好像一点也没有被打扰。 林汐忽然有种无聊感觉,她摸了摸滚烫的头皮,为了自己那头浓密的长发,默默把吹风机调到了最低档。 卧室顿时安静了不少,陈旸却忽然看不进去了。 他的专注力一向很好,就算周围再过嘈杂都可以心无旁骛,也不知怎么了,眼神却跟着飘忽了。 林汐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梳妆台上,她穿了条奶黄色的真丝睡裙,是刘洋给买的,这个颜色衬得的皮肤又白又嫩,丝滑的面料服帖又修身,一旁的落地灯发出微黄又温暖的光,落在林汐的身上,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 那是种属于女人的,成熟的曲线。 陈旸不自觉地放下了案卷。 他是看着林汐长大的,一直把她当妹妹,后来,林家出了那样的事,刘洋说要收养她,陈旸也表示赞同。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妹妹最后还成了老婆。 两人结婚的第一晚,陈旸原本不打算碰她的,与其说是不想碰,更应该是不敢碰她,他总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那一晚是林汐主动的,她先吻了他,陈旸没有拒绝。 半夜,他抱着累得早已睡着的小姑娘,决定好好对她,就当是养女儿了。 但老天终不遂人愿,他很快得知了段梦楚离开的真正原因。 神经病 关于段梦楚离开的原因,陈旸很快知道了。 刘洋说,她只给了五十万,段梦楚就答应离开他了,简直不要太爽快。 陈旸不相信,他不信自己只值这个价。 但他没有去找段梦楚,因为他知道,就算把她找回来,刘洋也有的是办法把她弄走。 有个道理,他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从出生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已经被刘洋操纵了,根本摆脱不开。 而林汐和她就是一伙的。 陈旸没办法反抗刘洋,于是,开始冷着林汐。 三天两头不回家,能加班就加班,把所有精力都投进工作里,再磕不下的案子到了他手上都能翻出花儿来。 与之形成正比的是陈旸的仕途,他的职位升得很快,几年的功夫就成了N市检察院院长,简直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 但林汐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会找他,会去院里堵他,甚至还会在应酬的场合里忽然出现,然后闹得天翻地覆。 陈旸并不意外这样的过程,甚至,看到林汐闹了,他的心才会稍微舒坦一点。 段梦楚的电话号码他一直都没有删,倒不是故意,而是根本不记得了,所以,刚才那个电话,他接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段梦楚是来找他借钱的,她回国了,因为外婆住院,需要一大笔钱,她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来找他。 陈旸想了想还是决定借给她,好歹也算好过一场。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手机,隐约记得手机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又到床上了? “嘶……” 林汐的头发忽然被卷进了吹风机里,她忍不住叫了一下,似乎还挺疼的。 陈旸倒也没多想,放下案卷,下床走到她身旁,想要接过吹风机。 林汐的手被握住,差点被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旸,眼里是毫不掩饰嫌弃。 她觉得自己现在看陈旸是越看越不顺眼了,要不是今晚必须留在刘洋家,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陈旸还握着她的手,意思是想帮她一把。 林汐一把甩开。 “走开,我自己的头发自己弄。” 自己弄? 行,那就看她到底怎么弄。 陈旸松了手,没有走,就站在一旁看到到底怎么自己弄? 林汐知道,他就是在看自己笑话。 女人嘛,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她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吹风机,然后,狠狠往下一扯,那一缕头发被生生扯了下来。 这一下,疼得林汐头皮都快扯出来了。 还好她头发多,不然真怕秃了。 陈旸觉得她其实挺好玩的,也挺有趣的,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林汐瞪了他一眼。 陈旸看到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掺着蓝宝石的水,光看一样就让人心动。 林汐无疑是美丽的,其实,陈旸知道,院里不少同事羡慕他,娶了这么个老婆,年轻漂亮,虽然脾气不太好。 陈旸笑了笑。 “是没见过这么美的。” 他今晚似乎心情不错,林汐不知道他那根神经又搭错了,和段梦楚通话后,不是应该对她更嫌弃吗?竟然还跟她开起了玩笑…… 果然是神经病。 林汐懒得理他,继续梳头发,她一头长发垂顺地落在身后,低领的真丝睡裙挡不住那道深刻的乳沟,还有那双又白又嫩的长腿。 陈旸舔了舔唇,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林汐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情欲的味道,然后,视线又往他半敞的睡袍里瞟了瞟。 男人的上半身是干净的,没有什么痕迹。 陈旸的工作注定了他不能陷入那种桃色传闻中,他年纪轻轻就到了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但凡有一点缝隙都不会被放过。 从前,林汐其实很在意他到底有没有在外面乱搞,还收买过检察院的保安,甚至还招过人去跟他,结果,根本查不出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和沉亦舟搞得火热,管他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林汐将吹风机收好,也上了床。 “我要睡美容觉了,你要看就去书房。” 她不想和陈旸呆在一个房间里,等他走了就把卧室门锁了,让他晚上睡书房。 没想到的是,这回,男人倒是爽快地应了一声,摘下眼镜,顺手将案卷重新放进了公文包里。 关了灯,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两人平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 但只过了两分钟,床榻微微震动了一下,林汐感觉到男人细碎的动作,下一秒,陈旸就抱了上来。 车车很快就来了~~~~~ 他要射满她,让她怀孕(h) 男人的胸膛滚烫又炙热,让人难以抵抗。 陈旸低头想要吻她,林汐撇过脸,那吻落到了脸上。 林汐知道他又发情了。 “你别靠过来,热死了。” 她不想和他做,今晚被他气饱了,要是在被占便宜也太亏了,她去扒那双还在揉奶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但两人的体型差注定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陈旸吻她的脖子,手环住她的身体,隔着睡裙揉那两团饱满的奶子,他几乎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他一边揉她的奶,一边撩开睡衣裙摆慢慢往上移,往她大腿根部摸去。 这段时间老是和沉亦舟搞,为了方便,她都不穿内裤的,这下好了,倒便宜陈旸了。 逼口还是干涩的,没有湿。 陈旸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只要捏住阴蒂,稍稍揉两下,逼口就会急着吐水。 不过,今晚的林汐一点也不想配合。 “走开点,讨厌!” 她踢他,咬他,不让他得逞,可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倒像是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欲望。 陈旸含了下她的耳朵,林汐的耳垂肉肉的,听说这样的人很有福气,一辈子吃穿不愁,备受宠爱。 显然,林汐值得这样的宠爱。 “汐汐乖。” 他还叫她的小名,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温柔。 林汐有那么一秒的停顿,陈旸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过,像是被放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林汐的心好像跟着变软了。 陈旸感觉到她没有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将头埋在她深刻的乳沟里,深深吸了一下。 林汐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不是那种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沐浴露。 明明两人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他身上就一点也没有。 小奶头才被揉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挺了起来,轻薄的睡衣在胸口的位置被印出两个尖尖的头,即便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依旧能看得清楚。 陈旸将两团奶子往上抬了抬,又隔着睡衣含她的奶头,男人的舌头又软又热,即便不是肉贴肉的含弄,小奶头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林汐抓着他的头,忍不住想要夹腿。 她的胸前慢慢浮现出两个明显的水痕,睡衣湿了,她的奶子也跟着湿了,还有她赤裸的腿间。 陈旸的手指也跟着感受到了,刚插进去,软肉一下就缠了上来,湿湿的,一副饥渴的样子。 男人身下的鸡巴早就不老实地勃起了,插穴和自己撸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之前出差的时候,陈旸偷拿她穿过的内裤,悄悄藏在行李箱里。 那股骚水的味道他做梦都能想起,拿着她的内裤去浴室自己撸,幻想是林汐在自己身边。 后来,那条蕾丝内裤用得太多次,愣是被他生生用破了,但他也舍不得丢。 这件事,林汐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铁定骂自己死变态。 她在刘洋面前总喜欢装乖,在他面前倒是无法无天。 陈旸想起和她的第一晚后,床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他知道她不是第一次,陈旸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不在乎那些。 但这么小就被破了处,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乖。 这个结论很快在床上得到了印证。 刚结婚的那半个月是两人的“蜜月期”,除了第一晚的时候,林汐“矜持”地小装了一下,之后就再也不装了。 陈旸休了婚假,那几天,两人几乎没出门,在家也不干别的,就做爱。 卧室、阳台、厨房、浴室,连阁楼上都试了。 林汐就像是个能吸人精魄的妖精,那逼怎么都肏不松,还好陈旸一贯身体好,要是换做平常男人怕是早就走路都虚了。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当时没让他知道事情的原因就好了。 陈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后悔,男人将手指抽了出来,逼口被扩张得差不多,龟头迫不及待地抵住逼口,刚准备插进去,林汐又推他的肩膀。 “这里没套,你去买,我不想吃药。” 陈旸一愣。 “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吗?” 这话是林汐在饭桌上亲口说的,可当时只是为了气气他。 林汐撇撇嘴。 “我不要了,我不生了!” 谁爱生给他生去,狗才给他生孩子。 陈旸妥协了一半。 “不要就不要,我不射进去。” “体外射精也会中招的,我跟你说……唔……” 林汐是医生,这一点很清楚,但陈旸不想和她掰扯这种专业知识。 男人的舌头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两人开始忘情地舌吻,陈旸一边吻她,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落下。 他扶住那肉乎乎的屁股,往上抬了抬,托着两条修长腿缠在自己的腰上,龟头抵住逼口,然后“噗嗤”一下插了进去。 沉亦舟的鸡巴大,但陈旸的更长一点,每次,林汐都觉得自己已经吃到底了,总还会有小半根留在外面。 这次也一样。 不过,陈旸觉得她今晚好像特别紧,龟头才挤进去,穴里的软肉迫不及待地缠上来了。 “不行了,吃不下了……” 林汐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不过房间里没开灯,她身上被沉亦舟留下的痕迹是看不清的。 陈旸拍了拍她的屁股。 “汐汐乖,吃得下。” 说完,挺腰又往里挤了挤,这一次,鸡巴全都插进去了,林汐感觉知道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有一处明显的凸起。 她白天被沉亦舟弄得高潮了好几次,现在依旧敏感,花心被陈旸的龟头顶着,又酸又麻。 这样的感觉是舒服的,林汐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老实多了。 陈旸开始抽插,结结实实地肏,才肏了没几下,她就哭着喊着不行了。 “老公!老公不要了…啊!” 林汐鲜少会叫他老公,只有在床上被插得狠了,没办法像他求情的时候才这么叫,但陈旸很喜欢听她这么叫自己。 然后,他就插得更快了。 鸡巴抽出来,然后插进去,整根进又整根出,顶得林汐好几次都快撞到床头。 她那头长发早就乱了,纠缠在一起,好几缕黏在了陈旸的手臂上。 林汐忍不住提醒他。 “不要射进来……” 还有心情说这个,看来还没被肏坏。 陈旸根本没回话,只低头继续干她,环在腰间的腿早就被架在了肩膀上,男人的额头上青筋微露,插穴的速度像是上了马达般越来越快。 他的动作太大了,木质双人床随着那极有规律的震动,发出闷闷的摩挲声。 “啊!不行了!老公!啊!要坏了!要坏了!” 林汐放肆地尖叫,根本不管这栋房子里还住着别人。 陈旸说不射进去是骗她的,他要射满她,让她怀孕。 男人精液又浓又多,堵得小腹肿胀起来,鸡巴没有拔出来,堵住精液一丝一毫都不让它流出来。 内射的感觉强烈得让林汐失神,她大口喘息着,手紧紧抱住陈旸,腿夹着他的腰,像是缠在他身上的菟丝花,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 她还沉静在性爱的余韵里,黑暗中,陈旸看到她带着水光的眼睛,这样的林汐是无助的,需要被人保护。 陈旸的心都软了。 枕头旁,一道明亮的光线忽然照了出来。 是陈旸的手机。 他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印出的那个“楚”显得格外明显。 陈旸又看了眼怀里的林汐,他迟疑了一会,遂将人搂进怀里,最后,任由着那道明亮的光慢慢驶向沉寂。 求猪猪求收藏,车车开得我鼻血狂喷~ 捉奸 第二天早上,林汐醒来,床上已经空了。 陈旸不在了,不知道又去哪儿鬼混了。 林汐扶着腰,颤颤巍巍地去了趟浴室,被堵了一夜的浓精变得稀薄了不少,沿着腿根流下来,一路都是湿哒哒的。 她又把陈旸骂了一遍,这畜生不会真要她怀孕吧? 洗漱完也不过八点半,早饭已经做好了。 林汐下楼的时候,瞧着保姆对自己笑,一旁的刘洋也跟着笑,还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周末多睡一会嘛。 看来,昨晚的动静闹得属实有些大了。 林汐再一次后悔,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刘洋说陈旸出差了,去了隔壁H市,半个月后才回来。 林汐觉得自己又被白嫖了,昨晚就该坚定意志不让他得逞的。 刘洋拿了个丝绒盒子出来,红色的小小的。 林汐打开一看,竟然是个钻石戒指。 她试戴了一下,不大不小,刚刚好。 刘洋说有六克拉,陈旸买的生日礼物,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他临走前,特意要她转交的。 转交? 怎么可能,鬼才信。 林汐知道这不过是刘洋借着陈旸的名头送的,如果真是他买的为什么不直接给她。 这几年的生日礼物都是这样的,就他那德行,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会给买礼物。 不过,戒指她还是收了,不要白不要。 吃完早饭,林汐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去买紧急避孕药,刚吞下去又接到了秦郁的电话。 她来控诉她昨晚的爽约。 林汐也挺后悔的,早知道昨晚去参加那个什么同学会,总比被陈旸占便宜来得好。 秦郁又问她关于离婚的事。 林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原本还犹豫的,但想起昨晚通话记录,她过不去这个坎,但如果平白无故和他提离婚,照陈旸那死抠样,昨晚连个避孕套都舍不得买,绝对能让她净身出户,那她两年的青春不就白白喂了狗? 林汐不能让自己白吃亏。 “我觉得他出轨了。” 秦郁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理由。 “你有证据吗?离婚官司我可以帮你找律师打,但前提是,你得提供证据,录音、照片、或是视频都可以。” 证据? 林汐想了想,昨晚那个通话记录? 这算哪门子证据。 不过,虽然暂时还没有,她可以去找。 只要真有心,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陈旸要出差半个月,谁知道是不是真出差,就算是真出差,她不信这半个月他不会和段梦楚见面。 林汐收拾了行李,买了当天的飞机去了H市。 捉奸嘛,打得就是个措手不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机场遇到沉亦舟。 沉亦舟那张脸简直月朗风清,春风霁月,这样的男人实在很难不让人心动。 林汐感觉他好像更帅了。 关于这次的研讨会,沉亦舟被通知提前出发,原本想到了在给林汐打电话的,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来了。 男人走到她身前,自然而然地接过行李箱。 “你怎么来了?” 林汐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要去“捉奸”的。 “想你就来了。” 她嘴甜,哄人贯有一套。 沉亦舟听得好开心。 初恋 两人买的是同一个航班,连位置都是连在一起的。 林汐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下奇妙的缘分,转头,沉亦舟就注意到她手指上的戒指。 “新买的?” 他这么一句倒是提醒了林汐。 “别人送的。” 别人? 沉亦舟觉得这话问得真是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汐没察觉到什么。 “好看吗?” 她张开五指,把手摆到他面前。 白皙纤细的手指像是刚抽出条的嫩藕似的。 沉亦舟压下眉心的不悦,握住她的手。 “手好看。” 他半个字都不想提陈旸,更不想对他买给林汐的东西有任何评价。 不过,林汐倒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的嘛。” 沉亦舟笑笑,不置可否。 “你喜欢这东西?” 与其说是想知道她是否喜欢这东西,倒不如说,他真正在意的是她对陈旸的态度。 这世上可能没几个女人不喜欢钻石吧。 不过,林汐没什么感觉。 “我喜欢黄金,大把大把的黄金。” 有些人会觉得黄金俗气,林汐从不这么认为。 黄金多好呀,保值又稳定,不像钻石,从头到尾就是场营销“骗局”。 她说着,将戒指摘下来放进了随身带着的包里。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沉亦舟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就是黄金吗?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他了,只要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行。 很快,飞机起飞了。 林汐吃了紧急避孕药,总感觉头昏脑涨的,干脆靠着沉亦舟的肩膀。 这里是头等舱,很宽敞,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林汐握着沉亦舟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她忽然想起昨晚上同他打的那通电话。 “唉,你昨晚被谁放鸽子了?” 沉亦舟没有瞒她。 “一个高中时候的朋友。” 高中? 林汐记得沉亦舟是国外回来的,那天开会的时候,医生们也聊起过。 “你高中是在N市读的?不是在国外吗?” 沉亦舟点头。 “我大学在国外念的,其他时候都是在国内。” 他没参加高考直接出去的,事出突然,那时候,很多东西不是他能决定的。 林汐又问:“哪个高中?” “市一中。” 又巧了,竟然和她是一个高中的,她怎么没听过沉亦舟的名号? “那个人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林汐试探地问,沉亦舟没否认,他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又是初恋……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长情?非逮着初恋不可了是吧? 林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问: “所以,你选择回国也是为了她?” 沉亦舟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林汐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她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沉亦舟身上好像隐藏了很多秘密。 “那她怎么不见你?” “她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 这剧情听着怎么越来越熟悉了。 林汐不想自找没趣,也懒得问了,干脆枕着男人的肩膀睡觉了,沉亦舟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准点落在了H市机场。 负责研讨会的工作人员早就在出站口等着了。 两人上了车,很快就到了下榻的酒店,巧的是,陈旸住的也是这个地方。 沉主任:你问啊,你问呀,你倒是继续问呀! 我得住在这 林汐确定陈旸也住在这个酒店,是因为她看到了陈旸的那个秘书。 沉亦舟身材高大,几乎将她挡住了,张秘书没看到她。 然后,她又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陈旸。 他身上不再是那套熟悉的黑色西服了,而是换了身棕褐色的外套,休闲款的,还挺亲民的。几个中年男人跟在陈旸身后,似乎还再说些什么,应该是在讨论着工作的事情。 来之前,刘洋同她说起过,陈旸好像又要升职了,所以,这次出差也是为了工作的事。 牌场倒是挺大的。 林汐又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遍。 不过,按照他那脾气,是不会在这大白天和段梦楚见面,但晚上就说不定了。 陈旸没有看到她,男人脚步飞快,转眼就消失在酒店门口。 沉亦舟察觉到了林汐的目光。 “怎么,遇到熟人了?” 林汐的眼皮一跳,她当然不会承认,只是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这次的研讨会,要开五天,N市人民医院只派了他们两个人来,主办方早就安排好了房间。两人的房间一个在十层,一个被安排在了八层。 不过,开归开,住不住的就说不清了。 林汐的心思全在“捉奸”上,暂时没心情和沉亦舟搞。 她说自己有些累了想休息,拿了八楼的房卡拉着行李箱走了。 沉亦舟倒也体谅她,反正,等到天黑了,他不是他下去就是她上来,都一样的。 两人在电梯口分道扬镳。 林汐进了房间放下行李箱,火速又去了趟前台。 她用了个小办法顺道还花了点钱打通前台小哥,问到了陈旸订的房间。 房号是“1010”。林汐忽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沉亦舟房间的隔壁吗? 此时的沉亦舟拎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刚放下行李箱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他以为是林汐,开门一看竟然是个男人。 那人直接开口问:“请问,您是陈旸检察官吗?” 陈旸?检察官?沉亦舟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怎么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男人以为自己没认错,以为眼前这个个子高高的,长得颇为俊朗的男人就是陈旸。 他笑着寒暄,说了一些话让沉亦舟很确定他口中的陈旸不是别人。 忽然手机响了。 他接了起来,才说了两句又抬头看了眼沉亦舟。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男人手机手机又同沉亦舟道歉,说是自己找错了房间,不小心认错人了。 说完便走了。 沉亦舟没有关门,他看着那人走到隔壁房的门口,敲了敲,半晌都没有人应答。 然后,他又打了通电话便走了。 沉亦舟看着走进电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门铃又响了,这回来的是林汐。 沉亦舟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 “你不是累了吗?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语气冷冷的,但林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累了就不能来找你了?” 她说着将行李箱也跟着拎了进来,然后又开门见山。 “我想跟你换个房间,八楼住的人太多了,酒店的隔音效果也不好,我怕晚上睡不着。” 这借口找得到是不错。 沉亦舟的心凉了半截,但他不会就这样放弃。“你想换可以,有个条件。” 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我得留在这儿。” 下一章开车。 保证 这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不怎么样,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隔壁房里的声音。 林汐拿不到房卡,没办法进陈旸的房间偷偷躲着,更不可能放什么摄像头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加了前台小哥的微信,让他帮忙盯着,只要陈旸回来了就给她发条消息,回头再给他发个一千块的红包。 而她要做的就是留在这个房间里,只要隔壁传来动静,她第一时间冲进去,这证据不就来了吗? 林汐就是这个打算的,但现在沉亦舟的出现会让这件事办得不那么妥帖。 当然,要不是为了“捉奸”,她也舍不得他走。 “今晚不行,今晚你不能留在这里。” 她攀着男人的肩膀抬头吻了他一下,像是为了弥补今晚的缺憾,但这样的“讨好”的姿态沉亦舟并没有太高兴。 “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林汐当然不会告诉他“捉奸”这个决定,她还是要面子的,也不想也沉亦舟看笑话。 “我来姨妈了,你留在这里,我会很为难的。” 这个“为难”她说的很委婉,不过,那意思两人都能心领神会,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苦”确实挺让人头疼的。 瞧瞧,都开始用这个借口了。 沉亦舟知道她在骗自己,她只是怕自己会遇上陈旸。 可遇上就遇上,沉亦舟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那些,要不是考虑到林汐,他甚至巴不得被别人知道,最好那个人还是陈旸。 这样,林汐也有了离婚的借口,而他可以光明正大能和她在一起了。 可眼前这个回答只能说明一件事,在林汐心里,他并不那么重要,甚至,陈旸可能比他更重要…… 沉亦舟的心又凉了另一大半。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低头一言不发。 林汐看到他半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下是那双略带阴郁的眼睛,怎么看都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此刻的沉亦舟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鹿。 林汐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却实实在在地让她有些不舒服。 林汐捧着沉亦舟的脸,又亲了他好几下。 “今晚真不行,明天,后天,我好好陪你怎么样?” 所以,她今晚是想留着时间陪陈旸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沉亦舟不会把机会白白让出来,别的时候他可以当做不知情,但这时候,他做不到。 沉亦舟倒也没急着说什么,他了解林汐,对付她,硬碰硬是使不上劲儿的。 男人松开了她,然后一句话没说,拎上行李箱往门口走。 他故意走得慢了些,像是个落魄的旅人。 林汐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这一刻心又被揪了起来。 “你等一下。” 几乎在同时,男人停下了脚步。 沉亦舟回头看向她。 林汐做出了妥协。 “留下也不是不行,但那你得保证,今晚不碰我。” 林汐知道自己那点浅薄的自制力,要是真的沉亦舟搞上了,一时半会哪里还有心情“捉奸”? 沉亦舟笑着答应了,他再叁保证真的不碰她。 那些话只是骗她的,等到了晚上,林汐就知道了。 下章开车,来不及了。 把她舔到潮吹(h) 人留下来了,但计划还得继续执行。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微信忽然来了动静,是前台小哥给她发消息了。 陈旸回来了。 林汐进入“戒备”状态,将门悄悄打开一道缝。过了几分钟,果然看到陈旸的身影从电梯口经过,她赶紧关上门,迅速跑到床边,耳朵贴着墙壁偷听起来。 于是,等到沉亦舟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林汐蹲在床头柜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干嘛?” 林汐回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又回过头继续偷听。 沉亦舟看着她这个奇怪的动作,也跟着走到她身旁,然后就听到了陈旸的声音。 搞了半天,她不是想陪陈旸,而是想偷听来着… 隔壁房间里又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陈旸应该是在打电话,内容大抵是和工作有关的。 林汐听得仔细,她老是这么蹲着,保持同一个姿势总有些不舒服,干脆换了个姿势,跪在地上,耳朵依旧贴着墙壁。 沉亦舟也没多问,但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汐微微曲着的腰,露出性感的曲线。 林汐还没有洗澡,身上穿着的还是白天那条包臀裙,她高高撅起的屁股却让那短短的裙摆全都堆了起来,整个屁股几乎全都露在了沉亦舟的眼前。 沉亦舟看到垫在她逼里的,那层薄薄的布料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来了姨妈? 她果然是骗他的。 沉亦舟暂时不想揪着这个问题,男人的手往她腰上一扯,丁字裤就被轻易地扯掉了。 林汐听得很专注,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的唇对着肉乎乎的屁股上吻了一下,又含住臀肉嘬了嘬,留下一个红色的吻痕。 林汐被他弄得发痒,她现在得干正事儿,没工夫和沉亦舟搞。 “哎呀,别闹了。” 她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也不管被扯掉的丁字裤,只象征性地撩了撩裙子能遮住屁股就行,但这样的“警告”对沉亦舟丝毫构不成威胁。 男人的手悄悄将她的裙摆又撩了上去,他往她的腿心凑,手指扒开被阴唇包裹住的穴,那颗阴蒂也在里面,圆圆的,小小的,很可爱。 沉亦舟知道她喜欢被舔逼,那天在医院的杂物间里,才被舔了几分钟就高潮成了那样子。 他今晚一定要把她舔到潮吹,让她彻底没了偷听的心思。 沉亦舟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他低头就含了上去。 男人的舌头破开阴唇,舔进微湿的逼口,去勾引藏在逼里的软肉。 林汐的骚逼几乎被男人的嘴唇整个儿包裹住了,那逼口一张一张的,好像也在回应男人的舌头。 粘稠的骚水沿着逼口慢慢流出,全被沉亦舟吞了下去。这些都是本能反应,林汐根本控制不了。 “好了,不要舔了!” 她仅存的理智还在做着最后的抗拒,但沉亦舟的手紧紧掐住她的屁股,他轻轻一抬,白嫩的臀肉随之抖了抖,几滴骚水趁机抖了出来。 铺在地板上的毛地毯上迅速晕开了几滴明显的水渍。 林汐的裙子是被生生撕开的,连带着内衣都被甩出去了。 她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原本扶在墙上的手,现在只能无力地撑在地上,而下身还在承受着男人的侵犯。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舔舐和喘息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点水声,“啧啧”作响的吮吸声清清楚楚地从她的身下传来。 林汐被舔得一点力气都没了,她的脑子一团乱,浑身上下只感觉到骚逼是滚烫的,但又好像被沉亦舟舔麻了,连那对大奶子也被他揉弄了起来。 骚逼和奶子都被全身心地宠爱着,双重的快感带给林汐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爽得她头皮发麻…… 林汐不想听墙角了,她现在只想和沉亦舟做爱。 她回头喊了声沉亦舟。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沉亦舟抬起头,将淌在嘴边的骚水抹到她的骚奶子上。 他知道林汐怕被隔壁的陈旸听到动静,可他巴不得要让陈旸听到。 “不行,就在这里。” 说完,低下头继续舔她的逼。 男人的舌头卷住阴蒂开始吮吸,他这回是用了点力气的,不像那天在杂物间里只是玩玩的那种。 小阴蒂被含得肿胀起来,逼口吐出的骚水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像是泉眼一般怎么也流不完…… 忽然,林汐大叫了起来。 “啊!要喷了!骚逼又要喷水了!” 她被舔得高潮了好几次,但这一次的感觉特别强烈,都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一大股骚水几乎在瞬间喷了出来,带着股熟悉的腥膻味充斥在沉亦舟的鼻尖。 许是这一声叫得太过大声,沉亦舟听到隔壁房里传来的声音。 陈旸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声音。 他铁定是想不到这样婉转的叫床声是谁叫出来的,而林汐就隔着这么一道墙被自己肏得嗷嗷乱叫。 林汐也听到了,她明明是来捉奸的,为什么现在会被沉亦舟掐着屁股舔逼,还偏偏和陈旸只隔着一堵墙。 可想归想,倒是没忘记张开腿扭起屁股,把逼挪到沉亦舟面前。 她控制不住,一点也控制不住! 粉嫩的骚逼被骚水和男人的津液滋润得亮晶晶的,逼口还在本能性地收缩着,像是一张饥渴的小嘴,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填满、被撑爆。 沉亦舟解开睡袍,男人的腹肌上早已是一片汗湿,猩红的鸡巴挺得直直的,顶端的龟头冒出些许透明的黏液,也是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潮吹过一次的骚逼变得柔软,轻轻一挤,“噗嗤”一声,大鸡巴便顺着骚水插了进去。 林汐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就算骚逼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这么大的鸡巴还是有些吃不下的。 但沉亦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对准了她最柔软的花心,硬肏狠干。 后入的姿势也让鸡巴前所未有得深入到了她的阴道里,粗壮的茎身狠厉地、毫不留情地摩擦着软肉。 这种肉贴肉的操弄显得格外有真实感,也特别容易让人上瘾。 男人硬实的腹肌撞击着女人白嫩的臀肉,没一会就撞出了一片湿漉漉的红晕来。 “啪啪啪”的脆响连带着女人的叫床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沉亦舟压在她背上,男人性感的喘息在她耳边萦绕。 “我肏你舒服,还是陈旸肏你舒服?” 林汐的脑子都混沌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只是胡乱说了一句后,沉亦舟就插得更快了。 他不仅插得快,顶得也特别深,宫口被生生顶开了,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塞进去。 最后,沉亦舟射了进去,浓精射满了她的子宫,弄得小腹也跟着胀鼓鼓的…… 大家放心啦,小沉是男主,小沉很安全的。 不是说好了不碰我的吗?(h) 连着两天被两个男人射满子宫,林汐觉得自己好可怜。 沉亦舟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多少是心疼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耐着性子向她道歉,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 林汐以为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可他只是说说的。 沉亦舟没打算放过她,男人的鸡巴依旧坚挺地堵在她的逼里,一点也没有要拔出来的迹象,他扶着她的屁股,一边走一边故意挺腰,一下又一下继续小幅度地抽插着。 这个姿势林汐从来没有感受过,鸡巴插得好深,龟头已经挤进了宫口,林汐攀着沉亦舟的肩膀,难耐地叫唤。 “好胀,顶得太深了……” 沉亦舟忍不住打趣她。 “深了才爽,才舒服,不是吗?” 不是吗? 是的,确实是这样。 说完,又连着顶了好几下,他慢慢顶,鸡巴倒不是整根进整个出了,只是磨她,大鸡巴在那紧致又温暖的阴道里搅动,也不拔出来就这么慢慢磨。 堵在逼里的骚水和精液在磨蹭间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响,听起来淫糜又色情。 刚经历完潮吹的骚逼敏感到了极点,这么一点小动作就让林汐头皮发麻,她的魂好像也要被磨散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被抽了骨一般,只能把身体全都依附在沉亦舟身上。 光裸的长腿夹不住男人的腰,所幸,沉亦舟还托着她的屁股,他的兴致依旧高涨,完全没有想平息下来的样子。 谁让林汐又娇又软,像朵棉花糖儿似的,好像怎么也肏不够。 沉亦舟这么多年在国外,一个人清心寡欲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性冷淡了。 但林汐不一样,当他重新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沉亦舟知道,心底的那团火又烧起来了,哪怕,现在的林汐已经完全不记得他。 她不记得他没关系,家里发生那样的变故,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承受得了,沉亦舟不怪她忘了当年的事,这些都不是问题。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浴室门口,林汐又高潮了两次,骚水沿着两人几乎快要密闭的交合处慢慢往下淌,足足淌了一地。 林汐的眼泪都被肏出来了,她咬着沉亦舟的肩膀呜咽着,刚才被肏了一路,她也喊了一路,声音都快哑了。 沉亦舟将人抱进浴缸里。 他终于舍得将鸡巴抽出来,被堵了好一会的穴忽然有了宣泄的出口,骚水混着精液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林汐肿胀的小腹渐渐平坦了下去。 她坐在浴缸里,头发乱糟糟的,好像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偶娃娃,她抬头瞄了一眼,沉亦舟正在放水。 男人光着身子,那身浴袍不知道去哪儿了,大鸡巴还在微微挺立着,就是那粗壮的茎身亮晶晶的,都是她粘稠的骚水,连耻毛上都是湿的。 林汐忍不住埋怨:“混蛋,不是说好了不碰我的吗?” 她睁着红红的眼睛,低声“控诉”他。 沉亦舟挑了挑眉。 “你还不是骗我来姨妈了?” 林汐简直被堵得哑口无言。 浴缸里的水很快放满了,沉亦舟关了开关,又瞟了眼林汐的下身。 她的阴唇外翻着,原本粉嫩的骚逼被鸡巴插得红肿不堪,黏在旁边的都是浓白的精液,腿心处都是一塌糊涂的。 他刚才是有些失控了,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搞大林汐的肚子,让她怀上他的种,到时候看她不离婚。 但现在冷静下来,又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沉亦舟拿了喷头冲她的逼,想帮她把精液都冲出来,刚高潮的骚逼敏感得不行,被温热的水流冲撞着,然后,林汐又高潮了。 是你初恋送的吗? 沉亦舟也跟着坐进浴缸里,原本宽大的空间因为男人的忽然进入顿时变得狭窄,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 泡了一会澡,林汐的魂总算回来了。 她的力气恢复了不少,睁开眼看到男人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射进来?!” 沉亦舟的手臂被林汐拧住,狠狠揪了一下,不过,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她那点劲儿就跟挠痒痒似的。 “刚才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他没承认自己那点坏心思,毕竟,要是真让林汐知道了,怕不是能当场踹了他。 可他明明射了两次,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林汐知道他这话是骗自己的,沉亦舟却反问了一句。 “你不爽吗?” 不爽吗?那怎么可能? 林汐确实爽到了,前一次高潮还没结束,才一会的功夫沉亦舟也跟着射了,精液在阴道内壁里强烈地喷射,疯狂刺激她的敏感点,然后,林汐又到达了另一次高潮。 内射的快感是隔着那层避孕套永远无法比拟的,这一点,她在两个男人身上都体会到了。 算了,反正白天吃的紧急避孕药明天还得再吃一颗,吃都吃了,就当是顺便了。 林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不生气了。 沉亦舟叫了客房服务,送了果汁,还有林汐喜欢吃的水果。 做医生的男人到底细心,这一点,陈旸是比不上的。 林汐喜欢吃那种甜甜的水果,沉亦舟剥枇杷给她吃。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剥枇杷的动作似乎格外娴熟,他还用手去接她吐出来的果核,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林汐还挺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枇杷?” 这个季节不是枇杷上市的时候,除非主动和酒店提,一般是不会这种水果的。 她问他,当然,只是随口问的。 沉亦舟其实很早就知道了。 高中时候,他家门口有一颗枇杷树,每年夏天都能结满满树的枇杷,还特别甜,他每天上学都会摘两颗带去学校,就是专门给林汐的。 不过,这些事情她想来也不记得了。 一个人吃独食容易“肠穿肚烂”,林汐不想肚子疼。 “不要老是我一个人吃,你也吃。” 她难得大方,沉亦舟还挺高兴的。 男人低头吻她唇,撬开她的贝齿,然后,那颗还没吃完的枇杷就到了他的嘴里,惹得林汐忍不住娇嗔。 “哎呀,沉主任,你好讨厌。” 她说着讨厌,语气却是相反的,倒不如是撒娇。 沉亦舟也喜欢她同自己撒娇。 林汐忽然看到他的脖子上挂了东西,底下还挂了个小玉坠。 这样的小东西八成不会是沉亦舟自己买的。 “唉,你脖子上挂的东西是谁送你的?” 林汐抬了抬下巴,这东西她在温泉酒店和沉亦舟上床的时候就看过了,她抱着他的脖子睡觉的时候,好几次还被膈到了,但一直都没问。 沉亦舟怔了怔,半晌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吗?” 这倒是提醒了沉亦舟。 高叁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年春游林汐一家小摊上买了一对,一人一个,不值几个钱,但他还是戴了很多年没有摘下来。 沉亦舟将那串东西摘了下来。 林汐看了看,那玉坠也就拇指那么大,成色不怎么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沉亦舟看着她无所谓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心酸,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沉亦舟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落寞。 林汐看懂了。 “这东西不会又是你那个已经结婚了的初恋送的吧?” 沉亦舟没有否认。 初恋,初恋,又是初恋,人家都结婚了,还想个不停,有意思吗? 林汐的心被结结实实堵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将根绳给拉断了。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沉亦舟云淡风轻的表情难得有了一丝裂缝。 林汐也有些理亏。 “好了,你别难过,回头我送你个新的,比这东西好一百倍,好不好?” 她说这样的话,其实心里为没有底,但惊喜的是,沉亦舟竟然答应了。 谢谢大家的珠珠,真的很感谢,这几天工作比较忙,周末看看能不能加更!谢谢谢谢谢谢! 明白 沉亦舟虽然答应了,但林汐到底理亏,不敢乱找什么借口。 她这人虽然任性又霸道,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但如果是自己的原因,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 沉亦舟将玉锁重新收了回去,那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又被弄坏了。 林汐看着他的动作,说真的,心里多少是不高兴的。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水果吃完了,澡也泡得差不多了,沉亦舟把她抱上床又会浴室收拾了一下。 林汐还惦记着隔壁的事,又悄悄蹲到墙角继续偷听。 奇怪的是,隔壁倒是一点动静都没了。 于是,当沉亦舟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在在偷听林汐了。 她这回倒是不蹲墙角了,只是耳朵贴着墙壁,但在看到沉亦舟后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躺了回去。 她这样的反应太奇怪了,应该说是奇怪了一晚上。 沉亦舟忽然明白了,林汐和陈旸之间的关系可能真的不好了,不好到需要听墙角,这证明他们已经到了相互怀疑的地步。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旦有了裂缝就不可能自我修复,更何况男人和女人。 不好就不好吧,他巴不得不好,最好马上撕破脸,明天就离婚,这样他就能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和林汐在一起。 沉亦舟相信这样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他走到床旁,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其中一件是林溪刚才被撕破的连衣裙。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把你的裙子弄坏了。” 他说着将裙子迭了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林汐。 这条裙子她刚收到,才穿了一次就“报废”了,想想就可惜。 “一句对不起就好了?” 林汐说着将那块“破布”拿了起来,顺手又丢给沉亦舟,意思是让他丢了。 没想到,裹在里头的丁字裤也一起甩了出去,不近不远,正好甩到了男人的头上。 沉亦舟也不生气,将裙子丢进垃圾桶里,丁字裤倒是默默收了回去,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那我明天陪你逛逛。” 研讨会正式开始是在后天,明天正好有空。 他答应得很爽快,一点也没有犹豫。 林汐也是高兴的,陈旸从来没有陪她去逛过街。 果然,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时间差不多了,该睡觉了。 沉亦舟关了灯,林汐抱着他,说来有趣,明明和沉亦舟好也不过几天的功夫,却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适应得倒是快。 她抬了抬眸,沉亦舟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只是,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完美的下颚线,而他的脖子上,依旧挂着那个小玉锁,断裂的红绳子被打了个结,他也不介意。 林汐心里一阵酸涩,她开始羡慕那个被沉亦舟藏在心里的女人,这样的感觉,刚才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开始了,不对,应该是那一晚,听到他去赴约的时候。 人的欲望是种会无限膨胀的东西,林汐不想承认。 她从男人怀里挣脱开来,结果,沉亦舟又把她抱了回去。 来来回回折腾了叁四次还是一样。 最后,林汐也不挣扎了。 她盯着那个小玉锁又仔细看了一会,奇怪的是,倒是越看越顺眼了,总觉得是在哪儿看过。 其实,自从家里发生变故后,她的记性就变得不太好了,时常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好几年了,也不能总这么耽误下去。 医院里有专门的神经科,科里的医生她也认识,等研讨会结束是得抽个时间去看看了。 退房 第二天早上,林汐醒来的时候沉亦舟已经不在了。 天刚亮的时候,她隐约记得沉亦舟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起床了,具体什么内容她没听清,大概也是和研讨会有关的。 床头柜上放了张纸条,是沉亦舟写的。 内容是让她醒了叫一下客房服务,早餐提前订好了,打一通电话就能送来。 白纸上男人的字迹清隽有力,就跟他那个人一样。林汐盯着纸条看了好一会不是因为内容,而是那字迹实在太熟悉的,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 这样的熟悉感来得莫名其妙,林汐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是不是早就见过沉亦舟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短暂得停留了一会。 林汐仔细想了想,也没半点想起来,算了,还是等回去了检查检查,说不定就想起了什么。 她将纸条默默收进包里。 大概是昨晚泡过澡的原因,倒也没有觉得很累。 林汐下了床去洗漱,没一会,客房服务就来了。 送来的早餐还挺丰盛的,林汐瞟了一眼,选了几样想吃的。 结果,刚吃了两口,微信忽然来了动静,是前台收到前台小哥发来的消息,说是1010的住户退房了。 陈旸退房了? 林汐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是说要出差半个月吗?怎么才一晚上就退房了? 林汐问为什么,前台小哥说好像是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就退房了。 陈旸浅眠,特别是晚上,这一点林汐是知道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旸退房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和沉亦舟搞得动静太大了。 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吗?那她还怎么抓奸? 林汐吃早饭的心思都没了,她仔细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便给陈旸打了通电话。 她其实没多少把握陈旸会接电话的,运气好的是,这一次他竟然接了。 电话那头有些吵,而在这其中是男人低沉的声线。 陈旸问她怎么了,他的声音自带了一点沙哑,隐约中还能听到一点疲惫,看来,昨晚他是真的没休息好。 林汐沉默得没说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打过电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旸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又喊了她两声。 “汐汐,怎么了?” 他似乎走开了,周围的嘈杂声也消散了一点。林汐回过神。 “没什么,就是妈妈刚才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 其实,陈旸和刘洋的关系并不算好,但作为妈妈,刘洋还是关心他的,用这个名头,他不会怀疑。 “现在还不确定,得等L县的事解决了才能回去。” 他说的是L县,不是H市。 林汐想起前段时间爆出的恶性暴力事件,影响很恶劣,也上了热搜,而发生的地点就是H市下的L县。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H市的车站,一会准备搭大巴车去。” L县发展缓慢,除了从H市搭大巴车外,也没有别的交通方式可以到达了,虽然,按照陈旸的职位其实是可以让检察院直接安排车的,但他似乎不愿意特殊化,规定怎么来他就怎么遵守,这样才能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所以,不是因为昨晚的动静闹得太大,而是他本来就只准备住一晚的。 林汐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如果他真想见段梦楚,一通电话的事。 但想想还挺遗憾的,这“奸”八成是捉不成了,她也不可能跟着去L县。 陈旸又问了怎么了。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他这人太聪明了,万一漏了馅,情况就会变得很被动。 “对了,我听同事说,L县的大米挺好吃的,如果你不是一个人去,那就多背两袋回来吧。” 陈旸这人虽然不爱和她说话,但对她还是挺大方的,对她提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偶尔心情好了也会答应。 显然,他现在心情挺不错的,也答应了。 电话挂断了,林汐默默收起手机,有些惆怅。好在,沉亦舟很快回来了。 查 沉亦舟接到的是关于研讨会的电话,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隔壁1010室出来的陈旸。 两人在楼道里猝不及防地相逢,“目标”都是电梯沉亦舟注意到陈旸的手里还拖了个行李箱,倒是一个人出来的,看样子是要退房。 沉亦舟知道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昨晚故意缠着林汐弄出了点“动静”,显然,结果是理想的。 陈旸也看他一眼,似乎是有些意思在的。沉亦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他认识陈旸,但不代表陈旸认识他,至少,现在还不认识,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暗流,潜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风暴雨即将到来。 电梯很快下来了,里面还站着两个年轻女孩,个子高挑打扮也很时髦,不过,这一早上就能看到两个帅哥,缘分不就来了吗?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娴熟地走到陈旸和沉亦舟面前,想问联系方式。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绝,丝毫不留情面。 女孩们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其中一个,还当场拉下了脸。 不过,两个男人彼此是不意外的。 沉亦舟是知道陈旸作风的,他私底下也派人查过的,找不出什么错处,虽然,他是希望陈旸答应的,这样他和林汐结束的日子也更近了。而陈旸则是因为昨晚隔壁那连绵不绝的“动静”,也不意外旁边这个男人会拒绝了。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沉亦舟下了电梯直接走了,陈旸则是将行李箱交给早等在大厅里的秘书,他回头朝着沉亦舟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嘱咐了了一句。 “你帮我去查个人。” 处理完事情后,沉亦舟便回了房。 回了房里,林汐正坐在沙发上在吃早饭。 沉亦舟脱了外套,上去就吻了她。 她嘴里是豆浆的味道,又香又甜,但上来就舌吻还是让林汐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的舌头在她口腔里卷了一圈,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扯了起来,手还伸进睡袍里揉奶。两人又滚到了床上。 林汐被剥了精光,沉亦舟一边含她的奶,一边解皮带动作又急又快,林汐知道男人都有晨勃的习惯,她被含奶含得骚逼出了水,也配合地岔开腿让他插。 不过,这一回,她长了记性,不肯再松口,沉亦舟无奈带了套,然后就狠狠插了进来了。 柔软的床垫因为剧烈的震动,夸张地一颠一颠的,伴随着刺激的叫床声让这个清晨变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高潮结束,林汐躺在沉亦舟怀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回过神来,她拧着男人的肩膀娇嗔道:“你干嘛呀。” 她不知道他一大早发什么情,上来就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沉亦舟抹了抹连在两人嘴角的银丝,他想起陈旸在电梯里说的那句“我已经结婚了”就有些控制不住,至少这样才能证明林汐是属于他的。 做爱似乎是可以调动人的情绪,原本,因为陈旸的“离开”让林汐有些沮丧的,但这么一遭后,好像也跟着想通了。 陈旸不在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里,她可以和沉亦舟光明正大地逛街,这一点在N市是不可能的。 两人又腻了一会,等起床已经是中午了。午餐是在外面吃的,沉亦舟提前订的餐厅,吃完后,两人又去了商场,去买了新裙子,当然,还有林汐答应他的“赔”的东西。 逛完街回到酒店已经快傍晚了。 沉亦舟接到个电话,晚上有个饭局,在楼下的宴会厅里。 他问林汐想不想去。 能来参加研讨会的都是业界的大牛,虽然她不喜欢应酬,但能认识几个老师,不算是无效社交。 林汐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手术 沉亦舟并不认为林汐愿意去那种场合,所以也只是随口问的,但她的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如果觉得累,不去也没关系。” 反正只是个宴会,去不去没什么的,更何况,那个人八成也会去。 以前的事林汐虽然不记得了,不过,他还是担心会想起些什么,就比如和她母亲手术有关的。 林汐仔细想了想,院长让她跟着沉亦舟来是学习的。 “去吧,反正只是吃个饭,也没什么。” 听她这么说,沉亦舟也不好再阻拦。 宴会快要开始了,沉亦舟的位置在主桌,林汐则被安排在了另外的位置。 这样分开其实挺好的,虽然N市医院只派了他们两个人来,但其他医院也是有人来的,两人不能表现得太过亲昵,不然,某些“流言蜚语”可能晚上就能流窜在各个工作群中了。 林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桌几个男医生见这么个大美女过来,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她身上带,林汐早见怪不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黑的白的也跟着瞎扯,眼神倒是不自然地朝着沉亦舟方向看去。 沉亦舟旁边坐着不少人,也在和他搭话,男的女的都有,但他只是礼貌应对,保持着生人勿进的姿态。 前几天开会的时候,听几个医生说起了他的家世,出生在那样家庭的人,从小耳濡目染,早就认识不少人了,这样的场面也应该是驾轻就熟的,他到好,还挺“矜持”。 林汐在心里默默想着,忽然,旁边一个女医生说了一句。 “哇,没想到梁涛老师也来了。” 林汐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打断了,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梁涛是研究结肠癌方面的老专家,颇有名望,林汐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老师说起过,他是个很专业的医生。 而几年不见,岁月似乎并没有在梁涛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就算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每年找他做手术的病人还是很多,也不是谁都有机会的,原因是梁涛的手术成功率几乎接近百分之百,这么多年,似乎只有一例是失败的,这样的成绩在业内都是备受尊崇的。 那一例失败的手术像是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轻微到几乎看不清,但隐藏在这个单薄数字的背后,却是一个永远无法拼凑完整的家庭。 巧的是,当年替林汐妈妈做手术的人正好是梁涛。 医院不同与服务业,它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是给多少钱就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当然,没有医生是不想患者康复的,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到,但意外总会发生。 这一点是林汐在正式成为医生后以后明白的道理,可道理归道理,关于母亲的死依旧是她的心结。 如果不是当初她坚持做手术,也许,妈妈就不会这么快走了…… 梁涛的出现让这个本就不大的宴会厅变得更加热闹,不少人都围了过去想要认识他,但林汐并不想,她甚至不想呆在这里了,梁涛的出现让某些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打开,而这样的窒息感也再一次盘踞上她的心头。 林汐低下头装作没看到,拿出手机想和沉亦舟发个消息,说是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消息还没发出去,沉亦舟竟然先来找她了。 沉亦舟看到林汐苍白的面色也不顾在场那么多人,一把将人搂起来往外走,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这时候的林汐脆弱得像是朵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浮萍,沉亦舟的出现让她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她紧紧抓着沉亦舟的手,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结果,刚走了两步,梁涛竟然主动过来了。 以前 梁涛显然是认识沉亦舟的,上来主动和他打招呼。 沉亦舟不可能当做不认识,只好停下脚步。 两人开始简单寒暄,林汐低着头,悄悄拉了拉沉亦舟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 她真的不想和梁涛有任何的接触,甚至不想看到他,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明明做决定的是她,受到惩罚的却不是自己。 沉亦舟感觉到了林汐的排斥,也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但没想到,梁涛竟然认出了她。 “你……是林汐吗?” 林汐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认出自己,她宁愿梁涛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也好比现在这样。 躲是躲不过了,逃也是逃不了的。 林汐硬着头皮同他问了声好。 梁涛笑笑,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我刚才还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晃就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有些心情不论时间怎样流逝,依旧会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宴会厅里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走了过来。 林汐第一次有了种难言的恐惧感,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嘈杂的楼道,铺天盖地的哭喊声,还有妈妈冰冷的身体。 沉亦舟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好意思,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说完,直接将林汐打横抱了起来,又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宴会厅。 两人沉默地回了房间,刚打开门,林汐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从沉亦舟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躲进被子里。 她想把自己彻底藏起来,谁也找不到,谁也发现不了,似乎这样的方式就能暂时让她得到一些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沉亦舟也没说什么,他给她冷静的时间慢慢平复心情。 原以为梁涛忙,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想到,到底还是来了。 来就来了,竟然还认出来了,真凑巧了,沉亦舟多少后悔,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还是先安抚好林汐为重。 男人的手悄悄从被子的一角探了进去,他摸到林汐的眼睛还有她的脸,是湿的。 林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被陈旸冷落的时候没有哭,工作上遇到挫折也没有哭,她向来不是一个容易暴露自己弱点的人,也只有想到爸爸妈妈的时候会流眼泪。 被刘洋收养后的生活比想象中好很多,但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是怎么假装都无法忽视的。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但她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不再是那个稍有不顺就爱嚎啕大哭的孩子,也不可以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 可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流不完。 沉亦舟轻轻将人从被子里带出来,他用袖子替她擦眼泪,一点也不介意,也不问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大概是哭了一顿,那些不太好的情绪也随着泪水发泄了出来。 林汐的眼泪终于慢慢止住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沉亦舟石头的袖口,以为他有话想问自己,但沉亦舟一句话也没说,只给她倒了杯水。 林汐接了过来,喝了两口,又对上男人的眼睛。 这一刻,她忽然有了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林汐将那些事告诉了他,不过,也只是关于手术的事,其他再没提了。 沉亦舟摸摸她的头,坐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 其实,那些事他都知道,但他还是很高兴林汐愿意同他说这些。 这代表她相信自己。 “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巧合,如果因为手术会失败就选择不救人,那医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人都有活下去的渴望,这是种本能,当遇到难以跨过的问题,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几率都会选择尝试,但意外总存在,那些东西不受控制,甚至难以预料。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和林汐说过。 她看着沉亦舟,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枇杷树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穿着相同的校服,在夜色下悄悄接吻,那画面太模糊了,她根本看不清又消失了。 沉亦舟把她哄睡了。 他握着林汐的手,忽然想通了。 她不记得自己没关系,只要她能快乐,就算没心没肺,就算骄傲任性,就算没那么喜欢自己,这些都没关系。 如果要用她的快乐作为代价,那他宁愿林汐永远想不起来。 他们错过了以前,但拥有现在,以后,还有未来。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剃毛(微h) 林汐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沉亦舟还在枕边。 男人闭着眼睛,还睡着,手却紧紧搂着她的腰。 被子下,两人的腿是交缠在一起的。 林汐被他抱着,也没吵他,静静地看着沉亦舟。 经过昨晚的事,她对沉亦舟好像又有了新的认识。 除了长得好,活也好,关键是他竟然会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如果能和他早点认识,也许就没有陈旸什么事了…… 林汐在心里小小遗憾了一下。 不过,林汐的那点遗憾很快就被取代了。 因为她看到沉亦舟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链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不值钱的小玉锁了,而是她送的。 从前,陈旸也送过她不少东西,林汐也回过他,但他没好像用过,一开始,她会直接问他是不喜欢吗?陈旸说是工作原因,不能太过招摇,切,她才不信呢。 算了,不想那晦气玩意儿了。 林汐看着沉亦舟越看越开心,抬头就吻了上去,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又去舔他的喉结,故意发出“啧啧”的声响。 沉亦舟很快就被弄醒了。 他没有起床气,就算被弄醒也不会甩脸子,而是抬着林汐的下巴慢慢吻她。 那吻一开始还挺温柔的,一会的功夫就变得热烈又强势。 沉亦舟卷住她的舌头,混着口水声,像是要将她口中的津液全都夺走。 林汐被吻得口干舌燥,就连呼吸都快被侵占了。 研讨会正式开始是今天早上,连着一周开不完的会,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一周肯定没办法好好做爱了,而且,就算回了N市,也要偷偷摸摸的,一个星期也只能约几次。 林汐喘着粗气,磨了磨腿间男人还在晨勃的鸡巴。 “沉主任,你硌得人家好疼呀。” 她故意这么说,想要勾引他,沉亦舟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伸手去摸她赤裸的下体,但这一次,林汐想要自己主动。 她掀开被子跨坐在男人身上,低头就看到他胯下被顶起一个小包,她掀开睡袍,又轻轻一扯。 鸡巴几乎是弹出来的,差点还弹到了她的脸上。 沉亦舟的鸡巴又粗又大,还高高翘起,龟头也特别大,上面冒着些许透明的体液,黑漆漆的耻毛带了点卷,看上去充满了原始感和压迫感,和他这个人倒是完全不一样。 林汐还没有这么认真且近距离地观察过,她不知道这样的形容对不对,倒是沉亦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抱下来。 林汐挣脱了他的手。 “别那么小气,我都让你看了那么多次,还舔了两次,你让我看看又怎么样?” 沉亦舟面色一红。 “我不是小气,只是不想委屈你。” 委屈?这算什么委屈。 林汐不服气地挑挑眉,然后,直接对着那龟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透明体液舔了舔。 那味道有点咸,还有点腥,不算太难接受,不过,沉亦舟难耐地清了下嗓子。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林汐听得很清楚,这也让她有了一丝掌控的感觉。 这下,林汐更来劲了。 她抓着鸡巴上下套弄了一会,刚准备张开嘴,沉亦舟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等等,然后就从床上起来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水流声,还有就是剃须刀的声音。 过了一会,沉亦舟也回来了,林汐盯着他的胯下看了一眼。 他竟然把毛给剃了! 车车开起来~~ 口交(h) “你,你这是干嘛?” 林汐看着男人胯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亦舟倒没什么所谓,主要是怕林汐受不了。 他特意拿沐浴露洗过了,还剃了毛,鸡巴上带着点清香,挺好闻的。 林汐闻了下。 “嗯,一股黄瓜的味道。” 沉亦舟脸色微红,到底没说什么。 林汐知道他害羞了,谁能想到平时在医院里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的沉主任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也是一种征服的感觉,也让她有了一种成就感。 林汐把他重新拉到床上。 “我没做过,要是不舒服,你就说。” 她到底是希望沉亦舟能舒服的,但她没有经验,万一做不好,弄疼他了,也不是没可能。 沉亦舟摸了摸她的头发,应了一声,也算配合。 林汐重新坐回他的腿上。 男人鸡巴上耻毛基本都被剃掉了,看起来少了几分狰狞的压迫感,不过,那尺寸还是大得惊人。 那鸡巴翘得好高,龟头圆圆的,还湿湿的,明明刚才都舔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渗了出来。 这玩意儿也太大了,她只能两只手握着,然后伸出舌头慢慢舔。 附在龟头上的体液再一次被舔干净,林汐又看了他一眼。 沉亦舟眉头是舒展的,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了。 不过,她不知道沉亦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 林汐回想了一下片子里的片段,便张着嘴将整个龟头都含了进去。 那龟头好大,几乎将她整个口腔充斥得满满的,林汐柔软又湿热的舌头艰难得沿着边缘小幅度地顶着。 她的手握住茎身,也跟着上下撸动,鸡巴上的毛被剃光了,有一点扎手,不过,并不难受。 她一边含一边撸,越弄越来劲。 沉亦舟的快感被无限放大,难耐的喘息又粗又重。 他垂眸看到微微俯着腰的林汐,她的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她伏在他胯间,她的头发铺在她光裸的后背,好几缕落在了他的腿间。 林汐含得好专注,红润的舌头裹着硕大的鸡巴,龟头被她舔得亮晶晶的,她一边舔一边摇着屁股喃喃自语:“好大……唔……好硬……” 曾经有段时间,他太想她了,梦里都是她,不可避免做过几个春梦,醒来床单一塌糊涂的。 但这样的画面,沉亦舟从来不敢想,到现在它真实得发生了。 男人的性欲几乎在一瞬间暴涨,这样的快感来得真实又直接,鸡巴再次胀大,将林汐的嘴堵得满满的。 原本紧致的两颊被撑得胀鼓鼓的,红唇被强迫张开,津液从唇角不自觉地流下来,沿着鸡巴根部,慢慢汇聚到了沉亦舟的腹肌上…… 林汐的舌头变得酸软,根本无法继续承受鸡巴的肆意凌虐。 “呜……呜……吃不下了……” 她一边求,一边竟然还在咂咂吮吸,她俯下身,两团奶子正好抵住了两个囊袋,奶头还若有似无地摩擦着…… 沉亦舟再也忍不住了,他扣着林汐的后脑一个挺腰,鸡巴直接捅了进去。 深喉的快感太过强烈,于林汐或是沉亦舟都一样。 大龟头抵着林汐的舌根,就快磨到喉咙了,她无助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但这样的声音只会更加刺激沉亦舟。 男人额间的青筋暴起,清俊的眉眼被强烈的性欲所支配,林汐的嘴被当成了性器,就像她的骚逼一样,而她无力地抓着沉亦舟的腿,承受这铺天盖地的侵蚀。 精液几乎在一瞬间喷射而出,全都灌了林汐的嘴里。 沉亦舟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想让她吐出来。 然后,林汐捂着嘴,当着他的面把那发腥的精液全都吞了下去。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一星期的研讨会很快就结束了。 林汐没捉成奸,培训是不可能落下了,好在,梁涛没再出现,也让她更加专心。 就到了回N市的那天。 林汐和沉亦舟一起登机,又是连号的头等舱,林汐还挺舍不得他的,一路上那手就没分开过,她忍不住和他接吻,当着空姐的面也无所谓。 原以为有一星期的时间,一转眼就结束了。 周末很快过去,周一又能见面了。 沉亦舟也舍不得她,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 两个小时后,飞机准时到达了N市机场。 沉亦舟原本打算开车送她回家,林汐上飞机前接到了刘洋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她让他帮忙打个车就行,沉亦舟也猜得到她什么打算,也没多问照做了。 两人在地下停车库分道扬镳。 林汐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的身影,他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因为是高档小区,外来车子不让进,林汐只能拖着行李箱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她一边走一边给沉亦舟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大概他还在路上,没注意到也就没有回复。 林汐将手机放回口袋,顺手拿出钥匙。 她和陈旸的婚房距离小区门口还挺近的,距离刘洋家也很近,走两步就到了。 那房子很新,也很大,大部分时间也只有她一个人,但林汐其实不太愿意住那里,因为她会害怕。 她害怕一个人,害怕那种无人陪伴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又把她抛弃了。 不过,这些林汐都没和陈旸说过。 走着走着,就快到家门口了。 大老远的却看到别墅门口停了辆货车,几个男人依次从车里扛了几袋东西下来,走进一看,竟然是大米。 站在车旁指挥的那个男的,更眼熟了。 是陈旸的秘书。 林汐很快就认出来了。 不过,张秘书反应更快,主动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怎么这么多大米?” “陈检叫我送来的。” 林汐一愣。 陈旸回来了? 正想着呢,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喇叭声。 林汐回过头,然后,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陈旸。 男人身上依旧是那套熟悉的黑色西服,惟一的变化,大概是他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 看来,这趟差出得还挺“实在”。 陈旸将公文包递给张秘书,自己则是走到车上也拎了袋大米下来。 林汐忍不住抱怨。 “你买那么多大米干嘛?” 陈旸走到她面前。 “你不是说那儿的大米好吃,让我多带些回来吗?” 她说过吗?她什么时候说的? 林汐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点记忆,不过,那也是她随口说的,陈旸倒好,还真听进去了。 林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不是得出去说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陈旸很快抓到了重点。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那可不。 林汐当然不可能承认。 她又无所谓地摊摊手。 “我可没说,不过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这种“渣男”语录,她是一套接一套。 陈旸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他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行李箱。 “你去哪儿玩了?” 玩?怎么叫玩? “你这叫什么话,就允许你拎着行李箱出差,我拎着行李箱就只能是玩儿了?” 什么意思嘛。 林汐不喜欢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在陈旸的眼里,她就是个孩子,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这样,就算她成了医生,在他眼里好像还是跟过家家似的。 不过,陈旸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个擅长解释的人,也不准备和她拌嘴。 林汐瞧他沉默的样子,简直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 她懒得搭理他,拖着行李箱转头就往大门走。 结果,刚走两步,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条大狼狗,径直朝她跑来。 林汐小时候被狗追过,差点还被咬了。 这一下,吓得她把行李箱都丢了。 林汐赶紧往回跑,陈旸是知道她怕狗的,那时候还是他帮林汐把狗赶走的。 男人个子高,力气也大,他一把揽住林汐的腰,一只手就把她抱起来。 这时候的林汐也顾不得别的,简直把陈旸当成了快要溺水时的浮木,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 帮忙搬大米的工人听到声响赶紧过来道歉,说是自己养在仓库的狗,不小心跟来了,不咬人的。 但这样的话林汐一点也听不进去,那大狼狗似乎特别喜欢她,恨不得蹦起来往她身上跳。 林汐吓得都快哭了。 陈旸已经很久没再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生动的表情。 他见惯了太多卑躬屈膝的人,这世上,大概只有林汐会用真实的一面对自己。 “你笑什么,赶紧走呀!” 林汐拍着陈旸的肩膀,忍不住催他。 陈旸也没把她放下来,同秘书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手拎着米,一手抱着林汐往屋里走。 小陈来啦! 蜗牛 陈旸抱着林汐进了屋,秘书也推着行李箱进来。 “危机”已经解除了,林汐“不留情面”地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她动作还挺快的,陈旸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林汐又指着张秘书手机的行李箱。 “帮我把行李箱拿上去。” 她这话是对陈旸说的,他好不容易出现一次,不使唤使唤,太亏了。 一旁的张秘书还挺自觉的,想帮忙拿过去,不过,陈旸并不想让他代劳。 他放下大米,轻轻一提,跟着林汐上了楼。 张秘书站在客厅还挺意外的,谁能想得到平日里永远一副漠然置之的陈检竟然也会有这么“热情”的一天。 两人走到衣帽间门口,林汐接过陈旸手里的行李箱,轻飘飘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砰”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了。 陈旸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林汐还挺爽的。 当然,对于他的“配合”她多少是有着意外的。 他今天好像格外听话,林汐不知道为什么,但仔细想着大概是见了段梦楚,所以,心情好吧。 算了,不自找没趣了。 林汐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拿出手机。 沉亦舟还是没回她消息,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其实是有些想给他打电话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收拾完行李,她回卧室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天似乎和以往的周末没有任何不同,客厅里安静得不像话,陈旸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林汐的心空落落的。 她下楼准备弄点东西吃,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金鱼缸。 这个房子太大了,她一个住着害怕就养了几条小金鱼放在客厅里。 没想到,一个星期了,不仅没少,还多了两条小鱼。 林汐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走到屋外又逛了逛,前些日子,刘洋家的保姆给她一点种子,说是菜种子,林汐随手撒了一些在院子里。 没想到,还发芽了。 她拿了花洒去浇水,竟然发现花盆上爬了只蜗牛,那蜗牛不过小拇指那么大,背着壳艰难地往上爬。 林汐蹲下来看着,还挺有趣的。 相比狗,她其实并不怕这种小动物。 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堂语文课,老师要求每个同学都要抓一只蜗牛,林汐忘记了,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刚好,那天爸爸妈妈一起去看外婆,没把她带上。 大半夜的,她一个人在小区的草坪里找蜗牛。 结果,蜗牛没还找到,突然从哪里窜出了一条大狗。 林汐被吓坏了,那时候她个子小,跑得也慢,着急慌忙之下还摔了一跤,眼看着那狗就要扑上来。 是陈旸救了她。 狗被赶走了,林汐没抓到蜗牛,还摔了一跤,差点被狗咬了,她没忍住哭了。 陈旸带着她回了家,帮她处理伤口,最后,也没忘给她抓蜗牛。 这一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打断了林汐的思绪。 一辆电动车停在门口,送快递的小哥慌慌张张地穿着雨衣。 下雨了吗? 林汐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是干的,没有湿…… 她又抬头看了一下,然后,这才发现那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伞。 陈旸撑着伞站在她身旁,他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透明的伞面几乎把林汐整个人笼罩了,与之形成反比的,是陈旸湿透的肩膀。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那双黑眸里有着几分林汐看不懂的情绪。 但这一秒,雨好像真的停了。 向日葵 雨越下越大,拍打在伞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林汐站起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带着些许排斥的意思,似乎很不欢迎他。 陈旸没有计较。 “冰箱空了,我去买了点东西。” 这么一说,林汐才看到他左手拎着的那个袋子,竟然还有一束向日葵。 陈旸注意到她的目光。 “小区门口的花店搞活动免费送的,我随手拿了一束。” 他说着将花递给她。 随手拿了一束,刚好是她喜欢的向日葵, 林汐想起前几天上班时收到的那束向日葵,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陈旸送的了?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又打消了。 肯定是凑巧了。 林汐拿过花,径自走进房里,陈旸将东西放进厨房又上楼。 她拿了个花瓶,那向日葵还挺新鲜的,似乎不像是会用去免费赠送的那一类。 林汐将插好的花放到茶几上。 陈旸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又走进厨房开始洗东西。 林汐还挺奇怪的,还以为他放下东西就走了,这阵仗还准备动手做饭了? 陈旸做饭挺好吃的,林汐忽然想起了以前,她住在刘洋家的时候吃过好几次,但她也不白吃,会一起帮忙做点事,这样谁也不欠谁。 这一次也一样,她拿过放在盘子里已经洗干净的土豆已经准备削皮,陈旸却把削皮刀拿走了。 “你干嘛?” “这刀太锋利了,万一割伤你的手……” 割伤? 开什么玩笑。 林汐放下土豆。 “你能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吗?” 他总是这样,总把她当成孩子,不用平等的眼光看待自己,而她永远只能抬头仰望他。 陈旸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林汐趁机拿过他手里的削皮刀,然后,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土豆削完了。 她将土豆放到桌上,又拿起长长的皮,在陈旸面前晃了晃。 那皮都能连起来,愣是一点也没断。 陈旸看着她那副骄傲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这笑容来得莫名其妙,似乎还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 林汐不知道他那根神经又搭错了。 “你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他忽然转过了话题,林汐一愣,跟着回了一句。 “挺顺利的呀。” 即学到了东西,又和沉亦舟呆了这么多天,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抓成奸,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陈旸又问:“你喜欢出差?” 林汐点头。 医院是个很压抑的地方,各个科室间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也时有发生,偶尔的培训和出差就当是换个环境,调整调整心情,也挺好的。 “你问这个干嘛?” 这回轮到林汐反问。 陈旸考虑了一会。 “如果你愿意,下次出差我带你一起。” 林汐听着只觉得一阵恍惚。 现在知道找她了,以前干嘛去了,老娘才不伺候呢。 “想的倒是美。” 林汐果断拒绝了,她白了他一眼便走出厨房。 晚饭吃得还算顺利。 不过,今晚陈旸似乎是不打算走了,林汐也没办法给沉亦舟打电话。 她洗完澡,陈旸也跟着进卧室,拿了睡衣又去了浴室。 林汐不想和他睡,反正今晚不住刘洋家,她准备去客房对付一晚。 手机忽然来了动静,她以为是沉亦舟发来的,仔细一看是秦郁。 她问她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捉奸”捉得怎么样? 林汐实话实话,毫无进展。 秦郁并不意外。 陈旸她是见过的,他这人太谨慎了,简直滴水不漏。 她又问能不能弄到他的聊天记录。 林汐拿过床头柜上那个黑色手机,可奇怪的是,她连着输了两次,密码竟然是错的。 怎么回事?陈旸的手机密码竟然改了? 林汐不敢多试,怕输多了直接锁屏了。 秦郁又出了个主意。 “你等他洗澡的时候去看看,身上有没有痕迹,如果有,你就和他套话,多少能套出点东西来,记得录音。” 是哦,陈旸和段梦楚这么多年没见面,这一见面,两人干柴烈火的,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陈旸上了床也跟发了情的狗似的,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林汐听着秦郁的“主意”忍不住佩服。 电话挂断了,林汐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隔着玻璃门传递了出来,她没犹豫,直接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评论大家说是1v1还是1v2的事情。 我是这样想的,我希望我的女主得到所有人的爱,希望所有人都爱她,但最后的结果,她还是会做出选择的,当然,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小陈应该不会和初恋he的。 看看 林汐一把将门推开,就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巧的是,陈旸已经洗完澡,刚穿上睡袍准备刷牙。 男人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看了林汐一眼,以为她忘拿了什么东西。 空气里氤氲着水汽,还有一股淡淡的蜜桃的香味。 林汐皱了皱眉。 这畜生又偷用她沐浴露,好不要脸。 林汐在心里默默骂了他一顿,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陈旸身边,趁着他挤牙膏的功夫,一把拉过睡袍的腰带。 不巧的是,那衣带打了个两个结头,林汐一下没解开。 陈旸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 “你别急,再等一下。” 等一下,这能等得了吗? 林汐才不等,继续解他的腰带。 陈旸透过身前的镜子看到了林汐娇俏的脸庞,还有期待的神色。 这表情太熟悉了,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 陈旸还是了解她的,他想起两人登记完的第二天,他在衣柜里意外发现了一箱奇怪的“东西”。 他问那是什么,林汐装傻说不知道。 她说的是不知道,而不是说不是她的,这么一点“小小”的漏洞就暴露了那箱东西就是林汐的。 到了晚上,情到浓处时,陈旸又问她是什么东西。 林汐被他弄得有些“意乱情迷”,主动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椭圆形的跳蛋。 她居然想把跳蛋塞他的屁股里。 林汐在床上其实玩得挺疯的,陈旸也乐在其中。 当然,最后那个跳蛋还是塞进了林汐的逼里,一晚上都没拿出来过。 林汐还在“执着”地解他的腰带,陈旸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便按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林汐不是他的“对手”。 她忍不住抱怨。 “唉,我是你老婆,你现在连身体都不让我看了?” 林汐将开了录音的手机藏在了睡袍的口袋里,她说得挺大声的,偌大的浴室里明显有了回音。 陈旸听着,还挺高兴的。 “不是不让你看,只是再等等。” 他说着,还拍了拍她的屁股,带着些许安抚的意思。 林汐觉得这不过是陈旸在拖延时间。 “你刷你的牙齿,我看我的,谁也不耽误谁,除非,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她故意这么激他,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秦郁说得对,陈旸这人太难对付了,她没有多少把握。 但这一次,陈旸竟然同意了。 他没再阻拦,那浴袍脱得越发顺利。 林汐将浴袍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在他身上迅速扫了一眼。 暖黄的灯光下是男人赤裸的身体。 陈旸个子高,小麦色的皮肤不深不浅,看起来健康又紧实。 他没停下刷牙的动作,两滴水沿着杯壁流了下来。 滑过壮硕的胸肌上,又沿着腹肌慢慢往下流,最后,全都淹没在胯下那浓密的耻毛里。 她注意到那根长长的鸡巴,原本还半垂着,光光被看了一眼就“迫不期待”地翘了起来。 林汐嫌弃收回目光。 她知道陈旸上床喜欢那种最简单的男上女下,他喜欢把她的腿缠在腰上,鸡巴紧紧贴着骚逼,这样的姿势会让他格外兴奋。 好几次她被弄得实在是狠了,受不了只能抓他的后背,但她抓得越狠,他肏得越快。 这个习惯应该不怎么会改,所以,他的背上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林汐走到男人身后,仔细看了起来,她攀着他的肩膀,检查得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找的,仿佛陈旸的身体就是张藏宝地图。 她看得太认真了,两团奶子挤在一起,紧紧贴住男人的后背。 但奇怪的是,什么抓痕、吻痕或是齿痕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呀? 林汐简直不敢相信。 她放弃“后背”,走到陈旸面前,从喉结,锁骨,腹肌,还有肩膀,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她一处都没落下,还对着男人的奶头搓了搓,陈旸都被她搓痛了。 但遗憾的是,还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显然远远超出了林汐的意料。 陈旸早就意识到了,林汐根本不是想看什么,而是在找什么。 他已经刷完牙,将电动牙刷放回去。 “你不会以为我在……” “我没有!” 林汐否认得毫不犹豫,但这样的“否认”在陈旸面前显得苍白又无力。 “我都没说是什么。” 这简直不打自招。 “反正我没有。” 林汐咬死了就是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陈旸猜得到她那点小心思。 “我这趟是去出差,不是去乱搞,我也不会在外面乱搞。” 他的保证听起来是那么得肯定。 林汐相信他不会乱找女人,但那个人如果是段梦楚就不一样了。 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陈旸是,沉亦舟也是…… 林汐的心忽然乱了起来。 沉亦舟已经一整天没回她消息了,他到底在干什么,不会也去找初恋了吧? 不好意思,今天白天去了医院,更新晚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给大家磕头! 借钱 沉亦舟会去找初恋吗? 林汐不知道,但这个念头一下就盘踞上了她的心头。 她心烦意乱起来,都没心思继续套话了。 不过,陈旸察觉到她是有些不对劲的,其实,林汐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今晚太过反常,平常都懒得搭理自己,甚至正眼都不想看他,就算是说话,也少不了和他阴阳怪气地拌几句嘴。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林汐会这样对他,所以,上来就这样“动手动脚”的,属实少见。 其实,她也是有过乖的时候,在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有过,当时,两人还处于“蜜月期”,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陈旸是越想越后悔的,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只会让自己后悔的人。 “你怎么了?” 他搂住林汐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林汐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抱怀里,她来得急,睡袍下什么都没穿,更加方便了陈旸的动作。 男人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手还不老实地沿着微敞的领口往下探,揉她的奶,那奶子又大又圆,搭配着沐浴露的香味,还真像两个桃儿似的。 他揉奶的动作不算娴熟,甚至还有些笨拙,滑腻的奶肉从指缝溢出,他一只手都捧不过。 陈旸自认是个自制力不错的人,但到了林汐身上是一点用都没了。 她就是个天生的尤物。 男人摸了一会,又把头埋进她深刻的乳沟里,狠狠吸了一口。 林汐想推他,又推不开。 她还是有些怕陈旸发现什么的,研讨会虽然忙,但她和沉亦舟还是会做爱,大腿根处的痕迹还有一些,万一被发现,按照他那“疑神疑鬼”的性子肯定会发现些什么,那她就不止是净身出户,可能都要“身败名裂”了。 陈旸身上是真的没有什么“痕迹”,这说明他这次可能真的没有和段梦楚见面,但她不信陈旸一辈子不见她。 男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而得不到的感情就像颗种子,会在他心里慢慢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后,长为一颗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段梦楚是陈旸整个青春,是他这么多年的爱而不得,而她根本不可能和这样的分量相提并论。 林汐有自知之明。 他现在问怎么了,还真好意思这么问? 林汐不准备“打草惊蛇”。 “你上次说的借钱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陈旸正在大口含着她的奶肉,显然没半点心情考虑这个问题。 他一边嘬那粉嫩的奶头,随口回了一句。 “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 还能是什么想法? 林汐拧住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你的钱就是我钱,作为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规定,你借钱之前应该征得我的同意,不然,这钱就不能借。” 她根本不信段梦楚是真的找他借钱,当然,如果真是借钱,那也是说得好听,什么是“借”,其实就给,可给了段梦楚的钱哪里还有还回来的道理。 这婚林汐是离定了,但本该分给她的钱绝对不能落进别的女人口袋里,少一分都不行。 陈旸的耳朵被扯得有些疼,他覆上林汐的手轻轻揉了揉。 “你还懂这些?” 他忍不住打趣,语气里带着些许调笑的意思。 林汐还挺不服气的。 “什么叫懂这些,你看不起谁呢?” 她问秦郁要了点资料,自己也有去查过的,又不是法盲,知道这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陈旸感觉到她对借钱这件事是排斥的。 不过,林汐是富养长大的,就算是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刘洋也没有丝毫亏待过她,她几乎没有吃过什么生活上的苦,更不会在钱上面花费太多精力,而现在她会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旸思忖了片刻。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借了。” 不借了?这就不借了? 林汐微怔,陈旸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不是应该大声指责她不要多管闲事?亦或是别的说辞,说不定还会因这个吵起来。 当然,吵起来她也不怕,衣袋里的手机还处于录音模式,陈旸说得每一句话,到时候都会成为法庭里的呈堂证供,等打官司的时候多少都能用上。 可他现在这回答显然让这个证据消失了。 林汐觉得他八成是在哄自己,但陈旸其实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他又来了一句。 “不借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这倒是符合他不吃亏的性子。 林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陈旸看起来是认真的,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忽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场“僵局”。 是林汐衣袋里的手机响了。 选择 沉亦舟在机场里送走林汐后,原本是打算回趟家的,但临时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叁台手术让他上,他只能赶紧回来。 一整天了,他连口水都没喝过。 沉亦舟摸到自己上衣口袋里的一个鸡蛋。 今早赶飞机,林汐起得晚了一点,没来得及吃酒店的早饭,于是,沉亦舟多拿了两个鸡蛋,林汐只吃了一个,还剩下另一个。 护士拿了包葡萄糖注射液过来,沉亦舟道了声谢,坐在更衣室里凑活吃点。 医院不比别的地方,沉亦舟是从小吃过苦的,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他剥着蛋壳,顺手拿出手机。 做手术的时候是不让带手机的,他进手术室前也习惯关机。 惊喜的是,竟然收到了林汐发来的微信。 她是白天的时候发来的,说自己到家了,一路顺风,还加了一个小小的表情。 沉亦舟对自己和林汐现在的关系有很清楚的认知,但她这样的主动让他格外惊喜。 他想回拨过去,屏幕忽然闪了闪。 梁涛给他打了通电话,要他周末回趟家。 沉亦舟并不想回去,但梁涛说周末家里要办事,非让他回去,沉亦舟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电话挂断了,蛋也吃完了。 沉亦舟看着林汐发来的消息,一时思绪万千,他想起那晚林汐绝望的眼泪,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 其实,关于林汐妈妈的死,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有责任。 如果当初不是他去求梁涛做手术,不以回梁家为条件,也许就没有之后的事了。 林汐不会因为悲伤过度忘了一切,而他也不会被送出国。 他们的人生会按照原定的轨迹纠缠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遥遥不可及。 命运大概就是这样,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但隐藏在这个选择之下是会改变人生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 沉亦舟无数次后悔过,但他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因为林汐还是会选择救她的妈妈。 为了林汐,他可以不要尊严,以私生子的身份回梁家,亦或是现在这样,成为她的出轨对象。 沉亦舟没忍住回拨了过去,他也没有把握林汐会接,特别是在晚上。 但幸运的是,她接了。 林汐一把推开陈旸,出了浴室直接走到阳台上。 电话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还有些沙哑的疲惫感。 “喂,是我。” 林汐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一整天都没消息,就跟个死人似的。 她心里是有怨气的。 “您是哪位?打错电话了吧?” 林汐的脾气上来了,故意“吝啬”地装作不认识他。 沉亦舟知道她就爱这样“拿乔”。 林汐只有在自己亲近的面前会阴阳怪气,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甚至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沉亦舟还挺高兴的,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在她心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刚才一直在做手术,没来得及给你回消息。” 他耐心解释,末了还加了一句对不起。 林汐多少有些怀疑的,但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护士的声音。 “沉主任,下一台手术准备了。” 他没有骗自己。 电话很快挂断了,沉亦舟留了一句“明天再说”就走了。 林汐的心空落落的。 她拿着手机重新回到卧室,陈旸早就从浴室出来了。 男人半披着睡袍,躺在床上,他没再看文件,而是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 今晚的录音到现在为止还是一无所获的,林汐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试试。 陈旸忽然从床头柜上拿了张卡出来,是他的公务卡。 林汐一愣。 “你给我这个干嘛?” 他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她把资产都转移了,到时候让他净身出户? 不过,陈旸似乎是认真的。 “给你就拿着,这样就不怕我不经过你同意把钱借给别人了。” 林汐撇撇嘴,给卡有什么用呀?这都2022年了,谁还用银行卡转账呢? “我又不知道密码,有本事告诉密码呀。” 陈旸怔了怔,半晌才缓缓开口。 “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们小沉真的是蛮可怜的! 戒指 第二天,林汐醒来的时候,陈旸已经不在了,但那张金色的公务卡还放在床头柜上。 昨晚,陈旸告诉她密码后,两人就没再说什么了。 关了灯,陈旸忍不住想碰她,手不老实地往她胸口还有腿间摸着,林汐说自己来姨妈了。 他还挺好骗的,竟然真的相信了。 一晚上,陈旸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到了清晨的时候好像接了通电话,然后就出门了。 林汐迷迷糊糊地又躺了一会,秦郁忽然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弄到“证据”。 她只能实话实说。 秦郁似乎没有太过意外。 “你说,陈旸会不会没有出轨?” 林汐没有回话,但心里清楚秦郁说的可能是真的。 陈旸没有出轨,也没有和段梦楚搞在一起,至少,现在还没有。 人不能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妄下判断。 就如同法庭宣判一样,嫌疑人明明没有犯罪,却因为他可能有那样的迹象就要着急宣判他的罪名。 的确,这样不公平,但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些事情是注定不公平的。 林汐不觉得陈旸对她有多不一样,他只是把她当孩子,或者说当成宠物,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十天半个月都不理人。 所以,关于陈旸是否出轨只是一个导火线,隐藏在这个导火线背后的才是最关键的原因。 林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想把离婚材料先准备起来了,到时候也方便些。 秦郁听她这么坚持,心里也有了数,不管林汐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全力支持。 说完这个,秦郁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下个月的同学会你还得陪我去一趟。” 同学会?不是已经开过了吗? 半个月前她原本是要陪秦郁去的,但后来陈旸回来了,就没去了,怎么现在又要开了? 林汐不禁陷入自我怀疑,她的记性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郁解释:“原本是要开的,但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都快上车了,忽然通知说是取消了,他们又重新定了时间,下个月初。” 原来是这样。 林汐没太大兴趣,但也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微信忽然又来了动静,这回是刘洋发来的消息,说是晚饭去她那儿吃。 林汐回了句好,然后,起床收拾了一阵就出发了。 和陈旸结婚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不用处理令人头疼的婆媳关系,甚至这个婆婆几乎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 刚进门,刘洋就塞了个大红包给她,说是生日礼物。 她每年都这样,不仅送礼物,还会给她一个大红包。 林汐的生日今年是和沉亦舟一起过的,就在研讨会的其中一天里,那天,刘洋也给她打了电话,祝她生日快乐,林汐的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如果她知道自己准备和陈旸离婚,应该会很伤心吧。 晚饭很快做好了,保姆摆了叁副碗筷,陈旸也来了。 他自然而然地坐到林汐身旁。 林汐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拿起筷子吃饭。 进门前,她没忘从包里戴上刘洋送的戒指。 刘洋看到她手里的戒指,笑着对陈旸说:“还是你眼光好,这戒指戴在我们汐汐手上就是不一样。” 陈旸回了一句。 “是挺不错的。” 他鲜少会这样直白地肯定。 林汐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了,这戒指真是陈旸买的? 刘洋又接过话头。 “就是这订做的时间长了点。” 林汐的手指细,一般市面上的成品戒指都不太合适,订做是需要点时间的,特别是那种品牌的,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 陈旸似乎是赞同刘洋的说法的。 但这顿饭对林汐而言几乎吃得味同嚼蜡。 饭后,林汐决定和陈旸谈谈,她同男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屋外,陈旸问她想说什么。 林汐酝酿了一会,就是这么酝酿的功夫,没仔细看路,高跟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 所幸,陈旸反应快拉了一把,她才没倒下去,但膝盖还是磕到了,流了些血,脚好像也扭了一下。 她这人最怕疼了,陈旸不敢耽误,赶紧送她去N市医院。 这个点,只有急诊了。 但林汐没想到,今晚的值班医生竟然是沉亦舟。 急诊室 林汐觉得她和陈旸大概是真的八字不合,走个路都能平白绊倒。 陈旸解下领带,绑在她的腿上,其实也没怎么流血,就是磕得有些红,一点点破了皮,再不送去医院,可能伤口就要愈合了。 “你不是昨天才说要我把你当成年人,怎么才一天就翻车了?” 他故意打趣她。 林汐甩掉高跟鞋,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 “你能不能轻点呀,是不是疼死我你就乐意了?” 都说男人叁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前两样,陈旸已经占着了,第叁样这就不赶着来了吗? 也幸亏她没生孩子,不然,她要真出了什么事,段梦楚还不得花她的钱,睡她的男人,还打她的孩子! 这也太亏了。 林汐决定好好整整他。 陈旸不知道她打着坏主意,伸手撩开她脸上的一缕碎发。 “别胡思乱想。”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毫不犹豫地踩了油门。 路灯上的摄像头拍下了超速的画面,伴随着一路的叽叽喳喳,车子终于开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陈旸抱着她往急诊室去。 夜晚的急诊室是最忙的,陈旸又找了辆轮椅过来,把林汐抱上去推到急诊室门口,然后又帮她去挂号。 他跑上跑下,还挺好使唤的。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林汐自己就是医生,遇到这样的事打声招呼就行了,而且,她膝盖上除了磕破的伤口需要处理外,脚踝其实没什么问题。 但她就想让陈旸多花点钱,多跑两趟。 挂号的窗口排起了一列长长的队伍,陈旸站在最后,却始终看着林汐的方向。 林汐没注意到,坐在过道的排椅上。 路过的护士认出了林汐。 林汐同她解释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护士还挺热心的,说要帮她找值班医生看看。 “今晚是沉主任值班,一会我就去叫他。” 沉主任? 沉亦舟。 他不是昨晚熬夜做手术吗?为什么今晚还得值班? 林汐暗叹不妙。 “不用叫他了,我就一点小伤口,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她说着,又朝着急诊室门口悄悄探了探。 果然看到了沉亦舟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发皱的白大褂,站在病床前,低头和身旁的护士说着什么,但从林汐的角度还是可以看到男人紧蹙的眉,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汐默默收回目光。 护士很快走了,陈旸还在排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汐知道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从轮椅上站起来。 正巧身后走来几个病人家属,一下宽敞的楼道顿时拥挤起来,林汐又挤了一下,好在,有人扶了她一把。 林汐抬头一看,是沉亦舟。 他好像从天而降的骑士,每一次都会忽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个护士是往二楼走的,应该不是她说的。 倒也不是沉亦舟未卜先知,而是挂了号就会弹出病人的信息,上面还有照片,沉亦舟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他没回话,而是仔细看着她的腿。 “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汐的脚光着,腿上还绑了条东西,看上去有些狼狈。 “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多大事儿,这就准备走了。” 她得赶紧走了,万一陈旸过来,那就糟了。 但沉亦舟不允许,男人拉住林汐的手把她重新按到轮椅上坐着,想帮她看看。 林汐拧不过他。 然后,陈旸真的过来了。 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但当看到林汐身边这个极为“眼熟”的男人,忽然脚步一顿。 林汐还没说什么呢,沉亦舟的反应更快。 他的目光迅速在陈旸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二话没说,直接当着他的面将林汐推进了隔壁的诊室。 看诊 沉亦舟是行动派,毫不犹豫地推着林汐离开,但陈旸也不是磨蹭的人,他紧跟了上去,丝毫不肯落下。 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因为叁人的进入竟变得拥挤起来。 沉亦舟将林汐推到桌前停下,自己则是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正想问她到底怎么了,陈旸率先开了口。 “麻烦沉主任帮忙看看了。” 他还是有些礼貌的,就算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也没什么官架子。 说完又主动站在林汐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这个动作幅度不算大,但带着些许亲昵,也在某种程度上宣示了主权。 沉亦舟注意到了,他没吭声,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然后,扶住林汐的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将绑着的领带解开,随后往地上一丢。 墨蓝色的高级领带被肆意丢弃在地上,一点也不留情。 这回,轮到陈旸皱眉头了。 安静的房间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暗流。 林汐感觉到了,可她不敢说话,甚至都有些不敢动了。 陈旸太敏锐了,沉亦舟她也惹不起。 沉亦舟看出了她的紧张。 他摸了摸搭在膝盖上的腿,带着些许安抚的意思。 沉亦舟并不怕陈旸,也不怕和他起什么争执,从和林汐重新好上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迟早会和他对上。 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怎么弄的?” 他问的是林汐,但回答得还是陈旸。 “吃过了晚饭,散步的时候高跟鞋踩到石头了,不小心摔了。” 什么叫她不小心,这又把锅往她头上扣了是吧? 林汐不服气。 “明明是你没提醒我地上有石头的,怎么还怪我了?” 她赖陈旸赖习惯了,就算他说的是事实,还是忍不住回嘴。 陈旸笑了笑,摸了下她的头发。 “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好路,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男人脸上带着点笑,低沉的声线里参杂着几分宠溺的意思。 林汐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 他们之间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默契。 沉亦舟的心跟着沉了沉。 说真的,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比不上陈旸。 沉亦舟并不怕他,相反,他自认自己比他更爱林汐,更疼她,更舍不得她,但陈旸却可以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表达。 他知道陈旸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这么说。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这说明,在他心里,是在意林汐的。 沉亦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张结婚证所表达出的占有欲,还是他本身对林汐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前者不重要,但如果是后者,情况变得有些麻烦。 沉亦舟的眉色越发深沉。 他没说什么,用动作替代了所有的不满。 男人微微俯下身,一手握住林汐的脚,一手掀开她的裙摆。 那伤口明明在膝盖上,原本还有些红肿的部位基本看不出什么了,他却故意往上探着,那模样像是在看伤口,其实是在往她腿根里摸,他故意当着陈旸的面把她的裙摆几乎全都掀开了,连内裤都快露出来了。 林汐被他弄得发痒起来,抵在他胯下的脚拇指忍不住扭了扭。 沉亦舟感觉到了她的“回应”,那手越发肆无忌惮地摸着…… 天哪,沉亦舟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着陈旸的面这样摸她,真猖狂…… 林汐心下一动,说真的,她以为沉亦舟故意和自己保持一个远远的距离,但现在看来,他一点也没有这个打算,甚至,还想和她玩真的。 她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身后的陈旸忽然来了一句。 “沉主任,伤口还严重吗?” 这个声音让这场偷偷摸摸的暧昧几乎在瞬间消失殆尽。 林汐默默将腿收了回来。 沉亦舟不怕他。 “去办住院手续吧。” 住院? 没搞错吧?她这伤都快愈合了,怎么还得住院呢? 林汐知道他又想使坏了,但陈旸也不傻。 “你确定?” “我是医生,有自己的判断,这样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本就该做个全套检查。”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不想她好,就当我没说。” 陈旸就这样被反将了一军。 这时,楼道里也跟着吵闹了起来,护士也找来了。 沉亦舟又有的忙了。 他开完单子就走了。 陈旸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忽然有了种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认识 到底,林汐没有住院。 不过,该作的检查不该做的她都做了一遍,花了陈旸不少钱,也算如愿了。 回去的路上,林汐玩手机。 她给沉亦舟发消息,他好像空了一点,竟然还有时间回消息。 一开始的对话还挺正常的,沉亦舟嘱咐她要小心。 但林汐知道他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你知道刚才跟我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沉亦舟看着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手机丢了。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林汐才能在他雷区“蹦迪”。 “知道。” 他生硬地回了两个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品位倒是有所见长。” 林汐看着这句话,愣了一秒,然后又反应过来了。 不过,仔细一想多少松了口气。 说真的,她原本还担心沉亦舟不高兴就不理自己了,万一因为陈旸的原因就退缩,不和她好了,那也太亏了。 她还以为要好好哄哄他,没想到,他倒是想得开。 林汐忍不住笑了笑。 陈旸看了她一眼。 “傻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林汐瘪瘪嘴。 “说了你也不懂。” 她没收手机,黑色的防窥屏可以将陈旸的视线全部遮挡住,但却挡不住他的“好奇”。 “你跟那个沉亦舟很熟吗?” 岂止是很熟,熟到都能上床了。 不过,林汐是有心眼的,她记得在医院里陈旸想喊了沉亦舟沉主任,没想到,他连名字都知道? “你认识他?” 林汐反问了一句。 陈旸是有所准备的。 “看到他胸前挂着的标牌。” 原来如此,林汐心下一松。 结果,陈旸又来了一句。 “年纪这么轻就能做到主任医师,这个沉亦舟在你们医院很出名吧?” 男人的语气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林汐知道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是个大陷阱。 这世上,男人可以分为两种。 排除掉被淘汰的那部分老实男人,处于顶端的雄性拥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 对于资源、金钱,甚至是配偶,这部分雄性之间的争夺往往会来得更激烈,更残酷。 不争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陈旸显然是这类雄性的代表,巧的是,沉亦舟也是。 “他是挺出名的。” 林汐没否认,陈旸又接了一句。 “那你跟他很熟?” 这是他重复的一个问题。 林汐感觉自己听懂了。 “都是一个医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认识也很正常。” 这个回答听起来很合适。 她说的是认识,并不是不熟悉,既不刻意撇清关系也没有上赶着攀关系,简直完美。 但陈旸并没有因此松口气。 他还是了解林汐的,她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别是一个多余的字,甚至是眼神都不会给,但这个沉亦舟显然是不一样的。 陈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车子开进了小区。 林汐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家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去了刘洋那儿。 刘洋还没睡,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这幅“阵仗”急得不得了。 林汐说没事,叫她不用担心,刘洋忍不住拍了两下陈旸,还念叨着怎么照顾的人,才出去一会就摔到了,怎么做人家老公。 陈旸也没吭声。 林汐看着他那副样子还挺爽的。 她被陈旸抱着回了卧室,他端了一盆水,想帮她洗脚。 林汐猜他大概是因为被刘洋骂了才会帮她的。 不过,她也乐得其所。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扶着她的脚,慢慢往水盆里探。 那水是温热的,不烫也不凉,林汐泡着还挺舒服的,可慢慢的,陈旸的手不老实了起来。 没有 林汐的脚又白又嫩,像块小年糕似的。 陈旸还挺小心的,生怕自己手脚没个轻重,弄疼她了。 这么一来,动作就真的太轻了。 林汐被他摸得脚心痒痒的,她“啧”了一声,抱怨着伸腿踢了踢。 脚盆里溅起的水弄湿了陈旸的裤子,也沾到了他的脸上。 林汐以为他会生气的,陈旸做了这么些年的领导,多少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 当初,她第一次去检察院的时候就听说过了,惹谁都不能惹陈检察官。 不过,陈旸的反应很平静,默默擦了脸上的水。 他半跪在地上,这个姿势和那时同她求婚的样子挺像的。 林汐忽然想起陈旸向她求婚的那一晚。 求婚仪式很简单,他拿着戒指,跪在地上,看着自己。 “汐汐,你愿意嫁给我吗?” 男人的声线如同大提琴般低沉。 林汐根本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下意识想要拒绝,但那一秒,她看到陈旸的眼睛,满目都是她。 然后,她迟疑了。 陈旸洗脚的手法还挺不错的,还会给她做足底按摩。 林汐忍不住怀疑。 “你是不是经常去做大保健?” 那种大肚子的领导最喜欢去的就是那种地方,什么价格提供什么服务,给得多了还能挑人呢。 不过,陈旸应该不会去的,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果然,林汐收到了一个犀利的眼神。 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你为什么这么洗得熟练,是不是帮别人洗过?” 就比如段梦楚。 “没有。” 陈旸几乎没有迟疑就否认了,他是有点傲气在身上的,也没那闲工夫,但到了林汐这头似乎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林汐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吗?我不信。” 陈旸还真没骗她。 他想着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但林汐显然对答案是没有兴趣的。 她专注地拿着手机正看着什么,她一点也不关心他了。 陈旸的心空落落的,他意识到林汐是真的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而不再是以前那个老喜欢跟着自己的小尾巴。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陈旸想起沉亦舟看林汐的眼神。 渴望,觊觎,还是赤裸的占有欲。 林汐是朵玫瑰,如今,正是绽放得最娇养的时刻,换做是任何男人都想染指、肖想。 那林汐对他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呢? 陈旸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她。 不过,林汐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手机上。 沉亦舟又给她发消息了,林汐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她知道,陈旸的出现让他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因此对她冷暴力或是不理他。 在他身上有着让她平静的安全感。 林汐决定弥补一下。 “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学习?” 学习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深入”交流的意思。 沉亦舟很快就回消息了,他说好,竟然还在后面加个笑脸。 瞧瞧,都加表情了,看来是高兴了一点。 林汐决定再给他一个惊喜。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上次买的那条情趣内衣都被撕烂了,沉亦舟喜欢这样的刺激。 林汐仔细挑了起来,她也不怕什么,反正,陈旸的眼神再好也抵不过那防窥屏。 不凑巧的是,她没拿稳,手机掉了下去,所幸,没掉进洗脚盆里,却掉到了陈旸的脚边。 林汐下意识想捡,但陈旸快了一步,先把手机捡起来了。 宽大的手机屏幕没有暗下去。 然后,有关情趣内衣的界面赫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撒娇 人生最大的危机不过如此,林汐觉得自己都快没办法呼吸了。 她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画面,她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是头铁和陈旸硬杠到底? 老畜生,不好意思,老娘有穿衣自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管得着吗? 还是狡辩大数据抽风,凑巧推了进来,不小心才按到的。 但这两个说法可能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陈旸太聪明了,换个词语,可能还有些阴险。 他审过的嫌疑人可能比她看过的病人还要多,对于心理学也有着不小的研究,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到底有没说谎。 林汐对此有着很充分的认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死,她也不能把沉亦舟供出来。 不过,老天似乎是帮她的。 陈旸没戴眼镜,刚才林汐踢了下洗脚盆,他顺手把眼镜摘了下来。 凑巧的还有,他的手机响了。 陈旸的注意力短暂地转移了一下,林汐的手机也跟着进入了锁屏模式。 漆黑的屏幕掩盖了一切“罪证”。 她趁着他接电话的功夫,赶紧将手机拿了回来,她捧在手心里又惊又怕,还一边打量陈旸。 陈旸接通了电话,他背过身,稍微走远了一点,林汐看不清他的脸,但还是从那几声简短的回答中听出了什么。 检察院里似乎发生了什么,要他出面解决。 很快,陈旸挂断了电话。 “单位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这么一句话下来,林汐总算松了口气。 她简直求之不得,这是她第一次希望陈旸赶紧去,求求他马不停蹄驴不停鞭地滚。 她差点脱口而出“行,那你赶紧走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这样太刻意了。 林汐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没说走出了浴室。 这样的反应似乎是“正常”的。 陈旸看了她一眼,最后披上外套,匆匆走了。 卧室的门重新被关上了。 林汐悄悄走到阳台,确认陈旸真的开车走了,她重新看起了情趣内衣,最后挑了两个款式。 陈旸这一走,一晚上都没回来。 林汐也乐得其所,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和刘洋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上班了。 她今天是提前出来的,回N市的前一个晚上,林汐预约了神经内科。 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人,连沉亦舟也没说。 坐诊的是院里的张医生,经验丰富。 林汐把情况同他仔细说了一遍。 她的这种情况说麻烦倒是不那么麻烦,但也不简单。 不是因为大脑受到撞击,说到底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更何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 林汐心里有数。 张医生给她开了几个单子,还是得先做做检查,一切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林汐做完检查回了科室。 路过住院部门口的时候,大老远就瞧见几个护士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小护士正委屈地抹着眼泪。 住院部前几天收了个病人。 心血管科进来的,八十几岁的老婆婆了,竟然还偷偷抽烟,弄得病房乌烟瘴气的,护士提醒了几次,病人面上是答应了,背地里却和家属说护士欺负她。 小护士年纪小,刚来实习没几天,就被投诉了好几次,实在忍不住才哭的。 林汐听着还挺同情的,但她不是护士长,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跟着安慰了几句,顺便帮她买了杯奶茶。 在医院里,不管做医生还是护士,遇到这样的事很正常。 林汐刚进医院的那段时间也去轮过岗,这么些年来,什么奇奇怪怪的都遇到过,但她也不急,反正等到了手术台前,还不是得乖乖叫她一声“林医生”。 吃午饭的时候,林汐给沉亦舟打了通电话。 他昨晚值了一晚上的夜班,还在睡觉,被她吵醒了也没不高兴。 “脚好些了吗?” 他还记得这个,其实,根本就没事。 林汐和他撒娇。 “还没好呢。” 沉亦舟一听这话,心跟着沉了沉,然后,就听到林汐说:“如果有沉主任亲亲就好了。” 下面几张都是小沉专场~~~~ 熟悉 林汐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说起情话来一套接着一套,真是一点也没变。 偏偏,沉亦舟还真爱吃这套,当然,也仅限于林汐。 下班前,CT结果也出了。 张医生看了以后,还是一样的结论,不是“硬件”的问题。 林汐心里也有了数。 她给刘洋发了消息,说晚上要值班,不回去了,然后,偷偷打车去沉亦舟所在的公寓。 还没停,大老远的就看到沉亦舟站在小区门口等自己。 男人个子高高的,穿了身简单的居家服,手上还拎了袋购物袋。 两人之间的默契好得惊人。 还没下车,隔着车窗,他就看到她。 真是开了天眼了。 林汐原本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但这光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下了车,跟着跑了过去,即便是踩着脚上的高跟鞋也依旧跑得健步如飞。 沉亦舟赶紧上前两步,也怕她又摔了。 林汐几乎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用力抱他,沉亦舟也回抱她。 明明只是一个周末,林汐却有了种分别了许久的错觉。 沉亦舟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的气味,这样味道总给她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像是阔别已久,又像是久别重逢。 这样的感觉,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 但她对这样莫名的感觉很奇怪,所以,也就拒绝了沉亦舟坐她旁边的请求。 微凉的晚风吹起,路边的行道树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大片梧桐叶纷纷掉落下来。 天快黑了,沉亦舟拍拍她的屁股。 “先回家吧。” 他说的自然,林汐听着真有种回自己家的错觉。 她听话地暂时放开他,沉亦舟习惯性地接过她的包,然后,就看到了夹在里面的CT检查报告单。 “你做脑部CT干什么?” 他虽然是心血管科的,但这单子也看得懂。 林汐挽住他的手,一边走一边把白天做检查的事告诉他。 “医生怎么说?” “他说让我多看看以前的东西,放松心情,也许哪天就想起来了。” 这几乎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了,但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回家一趟。” 林汐说的这个家是她以前的家,和爸爸妈妈住的那个家。 林汐的妈妈是因为手术并发症才去世的,在那之后,林汐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两个多月。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认识人,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动不动就尖叫哭泣,甚至还会自残,她就跟发了疯一样。 这期间,一直都是刘洋照顾着,她找了很多医生。 好在,后来,情况终于好转了。 在那之后,刘洋直接把她从医院接走,就再也没回过自己家了。 沉亦舟眉头微沉。 “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汐耸耸肩。 “怎么,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不相信。 沉亦舟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 “如果,那些回忆会让你不开心,甚至是痛苦,那你会为现在的坚持而后悔吗?” 他问的这个问题让林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如果因为怕伤心或是难过,就断然放弃一段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胆小鬼,小时候的林汐犯错的时候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长大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 所以,不管是好的或是坏的,她都会照单全收。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公寓走。 期间,遇到一个散步的老婆婆,她认识沉亦舟,还跟着打起了招呼。 林汐还想着要不要躲一下,但沉亦舟一点也不介意。 老婆婆还以为林汐是他女朋友。 说起来,还挺奇怪的,他们之间明明只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他倒好,坦率到都让人以为两人是情侣了。 但这样的坦率是林汐想要的。 晚饭是沉亦舟做的。 林汐没想到他还会做饭,挺厉害的嘛。 沉亦舟提前出门买了菜,买的还都是林汐爱吃的。 林汐主动帮忙,帮他摘芹菜的叶子,摘着摘着,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匆匆走出厨房。 沉亦舟以为她是怕油烟,结果,一会的功夫人又回来了。 林汐手里多了样东西。 “呐,给你的生日礼物。” 沉亦舟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从H市回来的路上,她看到了他的身份证,就顺道记了一下。 不过,林汐不准备告诉他。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知道。” 生日 沉亦舟出生在九月的一个夜晚。 听说,阴历上讲那日大凶,不吉,是个很不好的日子。 这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照应了他的命运。 他的出生是个意外,也并不被承认,当然,如果梁家不发生意外,他们不会来找他。 沉亦舟过惯了苦日子,也不在乎所谓生日的意义,反正,也没多少人会在乎他,但林汐不一样,她是他黯淡的人生里唯一的一道光。 林汐的礼物是一件米色的毛衣,她今天提早溜的,顺道去了趟商场。 快到秋天了,天日泛起凉意,是个穿毛衣的好季节,而这个颜色和沉亦舟很搭。 林汐拿出毛衣在沉亦舟身上比了比,她没有帮男人买过衣服,陈旸也没有,心里多少没底,不过,她眼光挺不错的,大小合适,款式和颜色都也一样。 “喜欢吗?” 合适归合适,林汐还是希望沉亦舟能喜欢。 男人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里的喜悦是挡不住的。 “喜欢的。” 他老实承认,不会掩盖什么。 人不是单独的个体,谁都渴望被关心,被在乎,沉亦舟觉得自己是个例外,但例外的例外是,那份关心来自于林汐。 “谢谢。” 他低头和她接吻,舌尖顶开她还没准备好的唇,林汐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揽住他的肩膀。 林汐喜欢和沉亦舟接吻,两人之间的吻从来都不是毫无波澜的,他总能刺激到她心底的那点欲望,这一点,也同样适用于上床。 这个吻像是一条导火线,将两人的热情都点燃了,沉亦舟的手探进了她的裙底,挑开丁字裤的一边。 他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却肆无忌惮地在她逼口打转着。 林汐不甘示弱,她解开男人的皮带,将手探进去,然后,故意揪住下腹那几根耻毛,跟着扯两下…… 她用了点力气,沉亦舟吃痛地皱了皱眉,这回,直接扯下林汐的丁字裤。 不过,就在林汐以为两人要在厨房来一次的时候,“咕噜”一声,她的肚子先响了一下。 沉亦舟暂时放开了她。 林汐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沉亦舟拍拍她的屁股,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林汐也帮了不少忙,她还买了蛋糕,来的路上叫了外送,一个3寸的小蛋糕,两个人吃吃也够了。 沉亦舟其实不喜欢吃甜的,但他愿意和林汐一起吃,她真的像是个小天使。 过生日嘛,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林汐将蜡烛插好,打火机点燃后还特意关了灯。 沉亦舟没犹豫着想要吹灭拉住,林汐拦了一下。 “你不许愿吗?” 许愿,他还需要什么愿望吗? 沉亦舟摇摇头,人要学会知足,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他不敢什么都要,也怕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转眼间又什么都没了。“不行,你一定要许愿。” 她态度“强硬”,一副不罢休的架势。 沉亦舟想了想。 “我把这个许愿的机会给你好不好?” 还有这样的好事? 林汐愿意承他的情,不过,原本还想许个什么升职加薪的愿望,或是能顺利和陈旸离婚多分点钱也不错,但她看到沉亦舟的眼睛,然后,犹豫了一会。 她对着蜡烛许愿,希望沉亦舟身体健康,希望他平安顺遂。 愿望许完了,蜡烛也吹灭了。 林汐没把这些告诉他,但她不明白,沉亦舟好像总是无欲无求的。 她对他有了好奇。 “今天是你生日,你不回家没关系吗?” 沉亦舟一愣,没料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 他沉默了一会。 “我是私生子。” 他不介意和她说实话。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林汐还挺意外的,她知道沉亦舟的家世,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经历。 小可爱们,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回来了~~~~~~今天梯子不好用,好不容易爬上来~ 嘴对嘴 这顿晚饭没吃几口,两人就抱到一起了。 林汐坐在沉亦舟腿上,悠哉悠哉的。 沉亦舟倒了杯红酒。 他鲜少喝酒,就算是在疗休养的那晚也没有喝。 不过,今晚是个例外。 沉亦舟喝了一口,没给林汐倒。 “怎么不给我倒一杯,小气。” 这话听起来像是埋怨,倒不如说是娇嗔。 沉亦舟当然不是小气。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低头吻了下来。 林汐主动张口去接,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深刻又黏腻,好久才分开。 Shiraz自带一股股俏皮的浆果味,入口略微酸涩,回味却是甘甜的。 林汐对红酒没什么研究,她觉得挺好喝的,也可能是这样和沉亦舟嘴对嘴的方式让这口酒变得更好喝了。 她靠在沉亦舟怀里乖得像一只小猫咪。 毫无疑问,林汐长得太漂亮了,就算犯了天塌下来的错误都能被原谅。 沉亦舟因为她忘了自己而失望,不说生气是不可能的。 那种不甘和失望却长久盘踞在他的心底,他是有埋怨过她,但当他在医院重新见到林汐的那一刻,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还活着,管她有没有结婚,他都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沉亦舟所秉持的原则到了林汐这里都能被暂时忽略。 就如同高三那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她谈恋爱,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还要喝,还要喝。” 林汐觉得这样喝酒好有意思,她拉住男人的领带。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喜欢撒娇爱耍小脾气,沉亦舟也爱吃这套。 他就照着她想要的方式继续喂她。 不过,林汐还是低估了这酒的度数。 那酒劲泛上来了,她的头晕乎乎的,脑海里有了些许不清晰的画面。 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地上散落着蓝白色的校服,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年轻身体。 那画面很模糊,看不大清楚,但林汐知道那个女生是自己,把她压在身下的人就是沉亦舟。 沉亦舟的第一次都给了林汐,第一次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上床。 这酒喝到最后,连林汐的衣服都落了地。 她的唇上沾着些许猩红的酒液,连脖颈上都有,都不知道是什么弄的,沉亦舟又去吻她的脖颈,林汐被他弄得有些痒,但手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着他。 沉亦舟的吻很快又滑进了胸口。 她的上半身只剩下的黑色蕾丝内衣,两团又大又圆的奶子被包裹得紧紧的,白嫩的乳肉简直呼之欲出。 沉亦舟将手环到她身后解开内衣搭扣,两团奶子几乎是蹦出来的,轻轻一托,那乳沟更深了。 男人几乎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她身上好香,还混着一点微醺的气息,让人深深迷恋,即便明知是有毒的,也让他甘之如饴。 林汐等了一会,也没见沉亦舟继续动作。 沉亦舟不会是喝酒喝傻了吧?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他怀里,竟然只是闻闻? “你快呀。” 林汐攀着沉亦舟的肩膀催促,还一边摇着上半身,两团奶子晃来晃去的,都甩到男人脸上了。 沉亦舟原本是不打算含她的奶的,只是怕万一被陈旸察觉到了什么,她难以解释, 但林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沉亦舟得到了鼓励,他扶住一只奶安抚性地舔了舔。 男人的舌头湿湿热热的,舌尖卷住微微发硬的小奶头,顶弄了两下,又去含她的粉色的乳晕。 奶肉太软了,像是块温热的豆腐。 沉亦舟越含越起劲,他张着嘴,清隽的脸颊被奶肉塞得胀鼓鼓的,他含得好用力,还故意吸,像是真的能吸出奶汁似的。 他扶着一对奶子,只宠爱一只,另一只都被“冷落”了。 林汐有点委屈,正想让他“想想办法”,紧接着,一阵忽然的凉意覆上上来。 沉亦舟竟然将半杯红酒扣到了她另一只奶头上! “啊,你……” 微凉的酒液刺激得林汐尖叫,但她并不排斥这样,只是娇气地埋怨了一句“讨厌”。 沉亦舟将酒杯重新放回了桌上,圆润的奶肉将杯口堵得严实的,酒液没漏多少,但奶肉上湿漉漉的,连奶头上沾着一滴晶莹的酒液。 男人低头又去含,这次,他舔得更加用力,一边舔还一边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舔酒还是在吸她的奶。 林汐的腿间早湿透了,她下面好多水,痒得要命,丁字裤都兜不住,她抓紧了沉亦舟的头发,往他发硬的胯间蹭。 没一会,男人的西裤上也氲出一滩明显的水痕…… 精液肯定会把子宫射满,到时候,连带着她的 沉亦舟感觉到林汐在蹭他,倒也没只顾着自己爽,他伸手往她腿间挤,一摸才发现早已湿得不像话,丁字裤都快被蹭掉了。 她光着大半个湿屁股,真这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怪可怜的…… 沉亦舟暂时“放过”被含得湿淋淋的奶子,他把林汐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身上,夹住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然后,托起她的屁股。 男人的鸡巴早被林汐蹭得勃起,这个姿势让两人的性器贴得更紧,即便隔了层西装裤,林汐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形状。 硕大又硬挺,换谁看了都觉得夸张。 沉亦舟的鸡巴和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像,林汐想起那天开会的时候,几个医生偷偷讨论他的牛子, 不过,她们都猜不到,那鸡巴会这么大,当然,插进去的时候也特别爽。 林汐把手搭在沉亦舟肩膀上。 “我想洗澡了。” 刚吃完饭就洗澡,这样其实不太好。 沉亦舟原本是想抱她去沙发上做一会,但他知道她有点小洁癖便答应了。 不过,起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了桌上的酒杯。 这间公寓并不大,也没有浴缸,当初选择住在这里,只是觉得离医院近一些,但现在,他有了个想要换的打算。 沉亦舟把她抱到淋浴房里。 林汐坐在小凳子上,看他去拿头顶的花洒。 这季节已经有些凉了,不能像夏天那样洗冷水澡。 沉亦舟在那里放水,一会的功夫,林汐就急得开始扭起了屁股。 “好了没呀!” 他好慢呀,磨磨蹭蹭的,她又不是真想洗澡…… 沉亦舟只好一边放水一边将手指塞进她的逼里,那逼已经湿得都能淌水了,他插了一根,林汐不满足地摇屁股,最后,干脆插了三根进去。 林汐舒服得直哼哼,眯着眼睛一副爽到了的模样。 沉亦舟感觉到逼里的软肉紧紧吸着他的手指,还挺有劲儿的,他也跟着揉她的屁股,揉两下又亲两口,在那白嫩的屁股肉上留下几个明显的吻痕。 没一会,热水就放下来了。 沉亦舟“暂时”将手指抽出来,林汐还挺舍不得的,那眼神哀怨极了。 男人也不浪费时间,三两下脱了身上的衬衫,林汐等不及主动帮他脱裤子。 她手小小的,但格外灵活,三两下就解开皮带,扒开男人的内裤,把鸡巴剥出来。 早已勃起的鸡巴尺寸大得惊人,一只手都比不过。 每次看到林汐都会在心里小小惊叹一下,但这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鸡巴上剃掉的耻毛长出了一点点,毛毛糙糙的。 林汐摸了一把,有点扎手,那龟头上渗出些许透明的黏液,林汐的手心被弄湿了,然后,鸡巴更粗更硬了。 这回,沉亦舟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压在墙上。 白瓷砖上沾着些许水珠,冰凉的感觉刺激地林汐忍不住尖叫,才叫两声,又被抬起一只脚环在了男人的腰上。 龟头强硬地破开两瓣肥厚的阴唇,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填满,还有鸡巴上的那半长不长的耻毛,窸窸窣窣地戳着里头的软肉。 这样的感觉林汐从来没感觉过,沉亦舟以前用的套都是超薄的,那种螺纹的都没用过,他这回都没戴套,两人的下体紧紧相连着,鸡巴这么肉贴肉地嵌着。 “啊……鸡巴插得人家骚逼好痒呀……” 这还痒? 沉亦舟一时没理解其中的“意思”,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力”,干脆掐着她的屁股,耸腰往上大幅度地连插了几百下,直到肏到交合处都是一片白沫才勉强停下来。 鸡巴堵着逼口几乎纹丝不动,沉亦舟没拔出来。 林汐的魂都快被他肏散了,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只觉得快感强烈到快要把她吞噬。 如果可以,她正想和沉亦舟做一辈子爱…… 林汐的脑子晕乎乎的,不过,有件事她还记得。 那龟头一直这么堵着,精液肯定会把子宫射满,到时候,连带着她的小腹都会鼓起来…… 这么一想,那逼竟然又开始缩了。 今晚的林汐好像特别敏感,老是夹他,夹得沉亦舟招架不住。 男人的额头渗出些许薄汗,射意也跟着渐起,他想先拔出来,免得一时不注意又射进去了,但林汐拦住了。 “射……射里面,今天是安全期……” 今天是沉亦舟的生日,她想让这个夜晚变得更加完美。 最后,男人浓稠的精液全都在他深沉的低吼着射了进去。 下家 这一晚的林汐感觉自己好轻松,不用在刘洋面前假装什么,也没有惹人厌的陈旸在她面前转阿转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紧绷的感觉在沉亦舟这里她得到短暂的缓解。 林汐撑着头看向睡在一旁的男人,沉亦舟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不过,眉头还是习惯性地微微皱起。 他肯定是累的,昨晚熬夜值班,今天又是做饭又是帮她洗澡,还陪她做爱,都快被她榨干了。 林汐还是有些心疼他的,所以,就允许他稍微快乐一点。 沉亦舟很谨慎,虽然射进去了,他还是拿着花洒冲她的逼,想把精液冲出来,林汐被刺激得咿呀乱叫,绷着脚尖又高潮了。 不过,他其实不用这样的,因为今天,真的是她的安全期。 林汐没骗他,但做医生的都一样,万一弄出“人命”免得惹得一身腥。 这种荒唐的事没少在医院里发生,吃亏的也总是女方,人没捞到工作也丢了。 林汐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当然,她对孩子是没什么想法的,哪怕是最开始和陈旸的关系还处于“蜜月期”的时候也一样。 有了孩子好麻烦的,做爱都没办法好好做了。 林汐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成熟的人,但她忽然有了个邪恶的想法,如果她真有了沉亦舟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到时候骗说是陈旸的,离了婚还能让他老老实实给抚养费。 不过,这个念头实在太大胆了,林汐也只感想想。 老话怎么说的,看帅哥心情会好。 她看着沉亦舟俊朗的侧脸,越看越觉得顺眼,她觉得自己铁定早就见过他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林汐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她没有执着,大不了等沉亦舟醒了再问他。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微信来了动静。 是秦郁给她发来了消息,她要给她发一些文件,关于离婚需要的一些材料。 东西不复杂,打印出来签完名后就可以正式向陈旸提出离婚了。 林汐看了一会,心里也有了数。 秦郁又问她以后的打算。 打算? 林汐不是没想过的。 她在城北有一套房子,爸爸妈妈留给她的,她有工作也有一点积蓄,再加上婚后的财产分割,陈旸没有无耻到去做财产公证,她不可能一分钱都分不到,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过,秦郁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下家。” 下家? 哦,明白了。 林汐垂眸看了眼身旁还在沉睡中的男人。 “这个,暂时没想过。” 她没把和沉亦舟偷偷好的事告诉任何人,连秦郁都只能蒙在鼓里。 林汐收起手机,又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她自己对沉亦舟到底是种什么心情。 最开始,大抵就一个念头,她馋人家身子,毕竟,这样年轻又有力的身体,换谁不喜欢? 林汐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但现在,这份“俗气”里似乎参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她还没搞懂是什么,手机又来了动静,这回是陈旸了。 他打了通电话过来,吓得林汐差点没把手机丢了。 那铃声一阵一阵的,差点把沉亦舟动弄醒了。 林汐埋怨地没接直接摁断了。 过了两秒,微信跳了条消息出来。 “值班得怎么样?” 林汐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又搭错了,竟然会来“关心”她。 他是开天眼了?知道自己快要向他提离婚? 林汐觉得这样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的,不过,关于今晚“值班”的事,她提前和刘洋打了声招呼,所以,陈旸知道也不是什么会令人意外的事了。 他又问她累不累。 她好累的,被沉亦舟肏得腿都快合不拢了。 林汐忽然来了恶趣味,要是让陈旸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在医院,而是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高高兴兴地睡大觉,他会是什么反应? 箍在腰间的手跟着紧了紧,没等林汐回话,沉亦舟先动了一下,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了一下便放下了手机。 她要和沉亦舟睡大觉了。 而此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 陈旸从急诊科出来,他原本是来找林汐的,但值班护士说今晚林医生不用值班。 夜已经深了,陈旸的眉色也跟着沉了沉。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前是林汐刚发来的消息,她说自己要去做手术了,让他别来烦自己。 所以,林汐到底去哪儿了?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病人家属 林汐去哪儿了,陈旸不知道,他又打了通电话过去,手机那头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汐关机了,他找不到她了。 陈旸忽然意识到,除了最起码的喜好外,他对林汐几乎一无所知,没有别的联系方式,甚至不知道她的朋友有哪些。 这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应该具备的,他意识到了,但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 陈旸在医院门口待一会便开车回了家。 别墅里空荡荡的,除了客厅里那盆的金鱼外,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了。 陈旸拿过一旁的鱼饲料喂了一点。 肥嘟嘟的小金鱼吃得很欢,甩着尾巴游来游去,鱼眼睛还跟着一动一动的,好像在翻他白眼。 陈旸想到了林汐,如果她在自己身边应该也会这样的表情。 他在客厅里躺了一会,接连几天的加班,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所以,他去医院也没别的目的,就是头疼得不行,想开点药吃吃,当然,也不是非要去医院不可的,随便去哪家药店就能买得到,但他就是想去医院。 不凑巧,没遇上林汐。 到底他也没买药。 陈旸去洗了个澡,被子上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林汐的气息,他抱着被子,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只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林汐。 在这段婚姻里,原本处于被动的是林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占据了主动的位置。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汐在他身上展现过强烈的占有欲。 如果可以,她甚至都想赖在他身上,他去哪里,她也跟着去哪里,像个小尾巴。 对此,陈旸没有多说什么,哪怕有的时候,林汐的行为会对他的工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也习惯了生活里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她。 但现在,林汐似乎不在意他了,她不再把自己当成生活的重心,不再关注他,所以,她把注意力转到底谁身上了呢? 陈旸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沉亦舟。 他私下让秘书去调查过的,是知道他的一些情况的。 林汐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陈旸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想起把林汐送到医院的那一晚,沉亦舟推着林汐的轮椅,他们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感,那种东西在他和林汐身上是没有的。 所以…… 不可能,林汐不是那种人,她闹归闹,吵归吵,那样的事应该是不会做的。 陈旸努力说服自己,可要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陈旸的思绪,他以为是林汐打来的,一看是刘洋。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刘洋的质问。 “那个人回来了?” 陈旸一下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 他没回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她回来干什么?” 刘洋忍不住抱怨,她一点也不喜欢段梦楚,甚至,连名字都不想提,但事关陈旸和林汐,她作为母亲,不能不管。 “应该是回来照顾她外婆。” “她联系你了?” “嗯,她找我借钱。” 陈旸实话实说,但刘洋并不相信。 她是个强势的女人,陈旸父亲早年因公殉职,她也没有再婚,一个女人硬是把他拉扯大。 “陈旸,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已经结婚了……” 陈旸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现在头疼得不行,实在不想听。 “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犯傻。” 他是个成年人了,足够成熟也足够理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这个回答多少让刘洋意外,但却是满意的。 “汐汐知道这件事吗?” 陈旸想了想。 她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的,所以,他把银行卡给她,想让她安心,但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有没有效果。 刘洋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得由她出面。 电话很快挂断了。 陈旸看了眼空荡荡的枕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第二天早上,林汐被沉亦舟的早安吻吻醒,两人在床上又黏了一会,不过,也不能闹太久,今天,她和沉亦舟都得上班。 沉亦舟比她早醒一些,还做了早饭。 林汐趁机重新开了机,通话记录显示又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陈旸打来的,她没回,干脆当做没看到。 吃完饭,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其实,应该分开走的,和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点也不认识。 但林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坐着沉亦舟的车大摇大摆地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库。 临走前,沉亦舟留下一句话。 “一会见。” 说完人就走了。 林汐回到科室才明白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她只有一台手术,而主刀医生就是沉亦舟,搞了半天,他说那句话的意思竟然是因为这个。 林汐刚准备换上白大褂,就听到门外有护士喊了她一声,说是有病人家属找她. 病人家属? 这年头,做手术前塞红包给医生的情况也时常会有,不过,连麻醉师都需要送红包了? 林汐没有收过红包,也不打算收。 她应了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科室门口站了个年轻女人,林汐脚步一顿,竟然是段梦楚。 红包 林汐知道自己早晚都会遇上段梦楚,她倒也不怕她,只是,没想过会在这里和她打上照面。 几年没见,段梦楚看上去变了很多,穿了身价格不菲的套装,打扮时髦,不再是以前那个灰姑娘了。 林汐差点没认出来,不过,段梦楚似乎没有认出她。 “您好,我刚才去找了沉主任办公室,不过,他好像不在,护士说您是负责我外婆手术的麻醉师,所以,能麻烦您能帮忙转交一下吗?”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 段梦楚是真的没人出什么。 当初,陈旸带她去见刘洋的时候,林汐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更何况,她还戴了口罩,所以,没认出来也并不是多奇怪的事了。 林汐瞟了一眼,还挺厚实的。 医院严禁医生收受红包,虽然,私底下还是有病患会送,一方面是为了安心,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医生能多费点心。 红包的钱有多有少,大部分也不多,但万一被拿住什么把柄,结果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林汐是不可能踩这个坑的,也不会傻到把沉亦舟往坑里推。 “不好意思,这个忙我没法帮。” 她直接拒绝了。 段梦楚似乎并不意外,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汐。 “这个是给您的。” 她做了两手准备。 不过,林汐还是不会收。 “段小姐,医院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不能也不可以帮别的医生决定什么,希望您能理解,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好好去照顾病人。” 她再一次拒绝,这一回更是毫不犹豫。 段梦楚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这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只是想您能帮忙传个东西,就当是辛苦费……” 辛苦费?她看上去是那种很缺钱的人吗? 林汐不悦地皱了皱眉。 段梦楚倒是会察言观色。 “对不起,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语气间带了几分低低的讨好。 林汐听着都有些可怜了。 说真的,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和段梦楚对骂,或是互扯头发,打架她不怕的,这么多年她就没打输过,更何况,她拿到了钱。 但现在这个场景,她是真没想到过。 林汐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医院不比别的地方,一旦进了这里,人就没有尊严了,大多是没钱没势的,就按照段梦楚外婆的年纪,说白了,就是花钱买命。 林汐忽然挺想给她出个主意的。 她可以继续去找陈旸的,陈旸应该会很开心吧,他怕是巴不得上赶着为她出钱又出力的。 有他在,也许,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不过,林汐还没“疯”到那份上。 她留了一句“关于下午的手术,我们会尽力的”,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沉亦舟的水平自不待言,但上了手术台,谁也没办法保证不会发生什么,她给不了百分百的回答,当然,这样的话没有给段梦楚带来多大的信心。 她没再坚持,收回了两个信封后便失望地走了。 林汐趁机给沉亦舟发了消息。 他回得还挺快的,说自己在开会,怪不得段梦楚没找到他。 林汐把段梦楚想给他塞红包的事告诉了沉亦舟,不过,没把她是陈旸初恋的事说出来。 不过,有些事即便她不说,沉亦舟也知道。 “你找你干什么?” 他这么一问,林汐也有些怪了,但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沉亦舟很快就开完会了。 下午算是场大手术。 林汐跟着沉亦舟一起去了病房,到了才发现,段梦楚的外婆竟然住的还是VIP病房。 这VIP病房一天的房费就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更别说她用的都是些进口药。 林汐一下就想到了陈旸。 他那天晚上说有人找他借钱,难不成段梦楚真找他借钱?可他也说过不借钱给她的,还假惺惺地把银行卡拿出来。 所以,男人的那张嘴真是一点也不能信。 林汐在心里又把陈旸骂了一顿,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 她作为麻醉师,需要对病人的情况有详细的了解,并且还需要根据病人的体重等来确定麻醉剂的量,这点非常重要并且不能有任何差池。 不过,段梦楚的外婆并不配合,说得含含糊糊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林汐连问了好几次,她非但不答,还白了她好几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似乎很喜欢沉亦舟,轮到沉亦舟问她时候,倒是来精神了,一个劲儿地小沉小沉叫着。 林汐被她弄得有些烦,沉亦舟很快就察觉到了,提醒了几句段梦楚外婆才配合。 从病房出来,林汐沉着眉头一句话没说。 沉亦舟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拉着她往休息室哄了好一会才哄好。 “你要是状态不好,就换别的麻醉师。” 医院里除了林汐还有好几个麻醉师,不过,就业务能力而言都比不上林汐,到底谁吃亏这不就知道了吗? 林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一码归一码,她不是那种会被情绪影响工作的人,只是,她没料到这个决定如同一场后果未知的蝴蝶效应。 自欺欺人 沉亦舟太忙了,出来一会的功夫,电话就没断过。 林汐心情不好,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闹脾气。 他又继续去查房了,林汐也没再休息室逗留多久,准备回科室,然后就接到了刘洋的电话,让她今晚去那儿吃晚饭。 林汐应下了,临挂电话前,刘洋又提起了陈旸。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她现在都懒得和他吵架了。 林汐笑着说没有。 刘洋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情绪。 “是不是他哪里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妈妈帮你出头。” 刘洋对她是真好,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的,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和陈旸离婚,一定会很难受的。 林汐的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愧疚。 “汐汐,关于那个人的事,陈旸都和我说了。” 她忽然转过了话题。 林汐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刘洋指的是段梦楚。 她竟然知道,还是陈旸主动坦白的?!她没听错吧? 林汐忽然摸不准陈旸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是他知道自己想离婚了,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可仔细想想也不对呀……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刘洋跟着继续安慰。 “妈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那都是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陈旸也和我保证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 她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足够明确了。 刘洋知道林汐听得懂。 “他说有些头疼,我让他别去上班了,一会去医院找你,你要是方便就陪他看看,做个ct什么的,检查检查也能安心。” 陈旸头疼?他莫名其妙怎么会头疼了? 那晚他明明“活蹦乱跳”的,捧着她的奶子啃了半天,哪里像是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林汐仔细想了想,大概这只是个借口,他根本就不是头疼,而是想趁机来看段梦楚。 不过,林汐还是答应了。 来就来吧,这医院又不是她开的,人家真想来她也拦不住。 电话挂断了,林汐没往心里去,回了科室继续忙手头上的活,她今天只有一场手术,但杂活还不少,职称的事也得继续准备,先把材料填好。 只是,她没想到,陈旸真的来找她了。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不再是一身漆黑的西装,简简单单的,看上去挺整个人儒雅到了极致。 他妈的,果然是来见段梦楚,还特意打扮了一下,骚成这样…… 林汐在心底把他狠狠骂了一顿,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敲了敲门便想进来。 科室里还有其他医生在,陈旸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好几个还认出来了。 “哟,林医生,你老公来了。” 林汐这人爱面子,也不想别人看笑话。 她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等到陈旸走到跟前又白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才发现,男人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整个人看上去不住的疲惫感。 他是真不舒服了? 林汐愣了一秒,很快又反应过来。 怕不是他今天要见段梦楚了,昨晚激动得难以入眠?至于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汐在心里又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这回,陈旸竟然还打起了喷嚏,还连着打了两个,像是被人暗地里骂了似的。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一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陈旸一贯敏感,心下不免一沉。 “我有些头疼。” “几天了?” “昨天开始的。” 林汐问什么,他答什么,倒是老实。 陈旸说着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那是个纸盒子,他敲门的时候林汐就注意到了,挺眼熟的,她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准备送给谁的。 “医院门口的蛋糕店搞活动,随便买的。” 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那家店,路过的时候看到门口张贴的海报,新品限时上架,枇杷味的蛋糕。 早上来的时候,沉亦舟也看到了,说是等晚上就给她买。 科室里的几个医生也忍不住打趣起来,说什么好恩爱,好羡慕。 恩爱?开什么玩笑?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结合的夫妻,本来就是场错误,早点分开,早点好。 林汐后悔没早点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她撇了撇嘴,干脆把蛋糕分给他们,这样也能堵上他们的嘴。 陈旸似乎心情不错,他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他看到林汐的桌上放了一迭文件,是关于评职称的,而最后一页的推荐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沉亦舟”叁个字。 又是他。 林汐将蛋糕分完了,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看到陈旸正拿着那几份文件看。 他似乎看得很认真,倒是有几分看案卷的模样了。 林汐走到他面前,将文件夺了回来。 “你别乱翻,万一弄丢了,我又得重新打印了。” 陈旸没说什么,但有些事情显然已经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活该 林汐把文件放好,帮陈旸开单子。 他既然说是不舒服,还是得做检查来确定问题的。 林汐能开CT单子,顺道又给他开了个核磁共振,想了想,又加了个血常规,尿检B超,除了妇科该检查的内容,来个了大全套。 她现在在陈旸身上也找不到什么乐子了,除非让他多花点钱。 林汐将开出来的单子随手甩给他。 陈旸大抵是有些职业病在身上的,对这种纸质类的东西格外感兴趣,刚接过便仔细看了起来。 林汐忍不住抱怨。 “快点,别磨蹭了,我一会还要回来上班呢。” 不就是几张检查单子吗?用得着像是看案卷一样吗? 矫情。 陈旸看了她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 林汐是医生,有员工福利,做检查不用排长队等半天,陈旸作为家属,也能沾点便宜。 她原本不想让他沾着便宜的,但既然刘洋嘱咐了,也只能陪他去了。 两人一起离开科室,往二楼去。 等电梯的时候,陈旸提了一句。 “一会等我检查完一起吃个饭?” 吃饭?谁要跟他吃饭。 林汐对着电梯门口的镜子理了理头发。 “我很忙,没时间。” 陈旸皱了皱眉。 “连吃饭的时间都没?” 林汐冷笑了一下。 “陈旸,我以前想跟你吃饭的时候,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吗?” 我很忙,我没时间。 他当时就这么说的,一字不差,而现在,林汐只是把他当时说的话还给他,这就受不了了? 陈旸沉默了一会,他大抵也知道这一切是自找的。 “对不起,汐汐。” 他倒是老实,竟然还道歉了,可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林汐不吃他那套。 电梯开门了,下来几个年轻的实习生,其中一个是之前加了林汐微信的小男生,还和她打招呼。 林汐同他点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男孩简直受宠若惊。 陈旸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了,这样的笑容他曾经也看到过,但他没有珍惜。 活该这个词,陈旸第一次有了深刻的体会。 林汐将陈旸送到二楼ct室门口。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一会叫你名字就进去。”她又看了眼时间,“报告结果今天应该来不及了,你明天抽个空再来一趟。” 说完,她就想走,陈旸也拦不住。 “一会我做完检查去找你?” 林汐白了他一眼。 “可别了,我忙着呢,至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哪儿管得着呀。”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找谁找谁,什么段梦楚张梦楚都无所谓,反正没几天了,到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没什么关系了。 林汐是这么想的,陈旸觉得自己应该解释解释。 “汐汐,我真的是来检查身体的,没有想去见谁。” 是不是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林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和我证明。” 她说完到底还是走了,陈旸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觉得她就像是小蝴蝶,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排在前头的还有两个人,陈旸坐在门口的排椅上继续等待,他拿着检查的单子又仔细看了起来。 林汐给他开了足足十张单子,迭在一起都有些厚度了,特别是其中一张,陈旸拿她简直没办法。 楼道里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院长,大老远的就看到了陈旸。 “陈旸,你怎么在这儿?” 陈旸从排椅上起来同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来做个检查,刚说完,就注意到了院长身旁另一个医生。 是沉亦舟。 真是凑了巧了,怎么哪儿哪儿都能遇到,真够晦气的。 沉亦舟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眼间是毫无掩饰的严肃。 他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更不想和陈旸有过多接触,刚准备说声先回去忙了,就听到院长来了一句。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新来的沉主任,沉主任,这位是我们N市的陈检察长,你们认识认识。” 院长的意思很明确,沉亦舟和陈旸彼此都是社会精英,互相认识认识,拓展点人际圈子,百利无一害。 但奇怪的是,两人不仅没有接话,甚至连个表示都没有,压根就不像是两个陌生人,倒不如说…… 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院长到底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笑着岔开话题。 “陈旸,你过来检查告诉过汐汐了吗?” 陈旸收回眼神。 “我找过她了,她帮我开了单子,还陪我下来,刚才又回去忙了。” 陈旸说的是事实,却只教沉亦舟面色一沉,但他不打算就此罢休。 “沉主任,这次关于汐汐职称评选多谢您照顾了。” 这并不是感谢,而是种警告,沉亦舟心知肚明。 陈旸大抵是知道了些什么了,具体知道些多少沉亦舟还不清楚,但他让他知难而退,不凑巧,他从来都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特别是,当这件事还牵扯到了林汐。 “林医生本就优秀,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住在叁楼VIP病房患者的家属段小姐,我想陈先生应该认识吧,您不准备去看看她吗?” 他忽然转过了话题,陈旸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甚至还变得极为棘手。 这时,院长忽然来了一句。 “怎么,是准备是和汐汐要孩子了?” 他指了指陈旸手里检查单的第一张。 陈旸一愣,片刻又反应过来。 “都是汐汐给我开的,既然来了就都做做,权当是安个心。” 院长点头表示理解,做医生的本就没那么多避讳。 但沉亦舟也看到了,陈旸手里那张压在最上面的“生育检查项目上”的开单人赫然写着是林汐的名字。 准备 林汐回科室的路上又遇上了一件事。 有个骨科的护士被打了,不知道是谁带了几个男的上来就动了手。 那护士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头发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围着看的人越聚越多,大厅里吵得简直不可开交。 主任带着保安及时出现才没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林汐问一旁跟着看戏的骨科刘大夫。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正主打上门来了呗。” 前些日子骨科住院部送了个男病患进来,飙车出车祸断了一条腿。 被打的护士刚好是负责他那个病房的,两人一来一去就对上眼了,结果,哪知道那男的有老婆的。 出院了后,两人还是联系着,还偷摸去了几次酒店,最后,被女方发现了,这就找上门来了。 “我听说,那男的老婆的爸爸还是某个检察官呢,妈妈是开企业的,这家庭背后深厚,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护士,不就跟捏一只蚂蚁似的。” 这比喻挺恰当的。 如今,被打是她,但吃亏的到底也是她。 发生了这样的事,医院肯定会有处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她铁定会被开除的,甚至可能都没办继续这行业混了。 林汐忽然想到了陈旸,后背紧跟着一凉,如果他真知道了自己给他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她的下场可能会比护士还要惨。 几个医生说起了八卦,还有些不算好听的话,林汐没有跟着应和,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回了科室。 她赶紧将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签完名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陈旸的检查报告明天才能出来,他还会来一趟,到时候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她又秦郁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做做准备。 秦郁听了并没有她想的这么顺利。 这年头离婚不简单,得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了才算是正式离婚,万一陈旸不配合,这婚也没法离。 林汐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陈旸怎么可能不愿意,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段梦楚身边。 “你就这么确定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万一他要不同意离婚怎么办?” 秦郁忽然这么一问,林汐愣了一下。 陈旸对她会有感情吗? 他也许会有些感情在的,这一点林汐承认,但那种感情最多只是对妹妹的照顾,他本来就不喜欢她,算是半推半就才娶了她,他还是会把她当成孩子,然后用着永远无法平等的目光对待自己。 这样的感情林汐不要。 更何况,她的眼泪都是真的,收过的委屈也都是真的,这一点不是陈旸几句浅薄的对不起就能应付的。 她不是个缺爱的人,也知道怎么爱自己。 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林汐给沉亦舟发了消息,想和他一起去休息室里偷偷吃午饭。 不过,沉亦舟一直没有回消息,倒是陈旸先给她打了通电话。 “我做完检查了。” 这么快的吗?她明明开了那么多张? 林汐直犯嘀咕,然后就听着陈旸又道:“其他项目做得挺顺利的,就是最后一个……”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 其实,最后做的那项检查是生育项目,除了几个数据外,还需要提取一些精液,他在那个小房间里撸了半天,想着自己把林汐压在床上狠干的画面才勉强射出来。 那里花了一点时间。 “你几点下班?” “你问这个干嘛?” 陈旸想接她下班的,顺道好好谈谈,他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不过,听林汐这口气似乎是不愿意的。 “妈说晚上去她那儿吃饭。” 这话倒是提醒了林汐。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林汐也不和他废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旸倒是没再打来了,不过,沉亦舟还是没有回消息。 林汐以为他是太忙了,倒也没有强求,准备去食堂,没想到,刚走进食堂就遇上了沉亦舟。 立场 沉亦舟手里还拎着两盒饭,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接触了一秒,林汐立刻明白了。 她同一起来吃午饭的同事说先去个厕所,然后,悄悄溜走了。 到了7楼休息室的时候,沉亦舟已经把盒饭放到了桌上。 林汐一边洗手一边抱怨。 “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哗啦啦的水声将她的声音略微掩盖了一点,但沉亦舟还是听到了,他轻轻回了一句。 “早上有些忙,没来得及回。” 男人的声音同往常般低沉好听,但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汐隐隐听出了些什么,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沉亦舟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眉头微微锁起,似是有阴霾笼罩在他眉间。 他八成是累了,人又不是机器,成天没日没夜地工作,忙得团团转,就算是沉亦舟也一样。 林汐也不吵他了,拿起桌上的筷子,乖乖低头吃饭。 食堂的打饭阿姨认识沉亦舟,男医生嘛,一个人要了两盒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林汐夹了两口菜,忍不住又打量沉亦舟。 他拿着筷子也不夹菜吃,就光吃米饭,他这反应太奇怪,像是在一个人生闷气。 林汐觉得不对劲。 “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她这么一问,沉亦舟愣了愣。 陈旸和院长说得颇为来劲,什么男孩女孩都行,只要是他和林汐的孩子都一样的,院长还说要给红包之类的。 沉亦舟实在听不下去就走了。 他知道陈旸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八成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沉亦舟不怕他,但林汐不一样,他想知道她现在的立场,这对现在的沉亦舟而言非常重要。 所以,他确实是有话想对她说的,他想好好问问林汐,是不是真准备和陈旸要孩子了,但这样的话要他怎么开口? 林汐瞧他半天不说话,既然,他不说那就她想说。 “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坏消息? 沉亦舟什么也不想听,他现在只想知道林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想了想,决定先回答她的问题。 “都行,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都行,怎么能都行? “哎呀不行,你必须选一个!” 林汐霸道得很,必须要他做个选择。 沉亦舟不是个乐观的人。 “那就坏消息吧。” 坏消息,好吧,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林汐为难地放下筷子。 “我最近可能不能经常联系你了。” 她要提离婚了,虽然她有把握陈旸会同意,不过,按照他的脾气说不准会有些行动,万一被发现什么,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连累了沉亦舟可不好,毕竟,她不能让上午的那场意外发生在沉亦舟身上。 林汐是这么打算的,她不准备把这个决定告诉他,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没必要现在就大张旗鼓,但沉亦舟听了这话,心快凉了半截。 他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那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沉亦舟曾经做过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梦,他和林汐走在河边,她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沉亦舟想下去救她,还没下去就飘上来一个自称是河神的老头子。 他问河神能不能把林汐还给他,他不要什么金林汐也不要银林汐,只要最林汐,但河神说,不好意思,这两个,不对,是这叁个都不属于你。 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梦竟然真的成真了。 不过,沉亦舟不是个信命的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抢救一下。 “那好消息呢?” 说到这个林汐来劲了。 “好消息就是你再等我一个月,最快一个月,我给大惊喜。” 惊喜?一个月? 确定不是惊吓吗? 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并没有让沉亦舟高兴太多。 一个月里她要干什么?她不会真要和陈旸生孩子吧?她要是真去生孩子了那他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沉亦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汐。” 他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问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是怎么看我的?” 林汐感觉到他似乎是有些紧张,他问她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 “我当然是喜欢你啦。”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回了这么一句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诚挚的坚定,沉亦舟听着觉得自己碎了一半的心似乎又勉强拼凑了起来。 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听到她说了这样的话,好像人生又跟着圆满了。 算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行,他是不介意给林汐养孩子的,只要是她的都可以,但前提是他们之间不能再加个陈旸,这样不对,也绝对不行,他必须把陈旸赶出他和林汐之间,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就是个孩子吗? 她如果喜欢,他也可以和她生! 丁字裤被咬开的时候,一条透明的水渍被拉了 沉亦舟到底没有告诉林汐自己遇到陈旸这件事。 林汐也没有多问,她的目标很明确,当务之急,是要先和陈旸把婚离了,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一切看起来又雨过天晴了。 桌上的饭,林汐只吃了一点,今天食堂阿姨做的菜感觉特别油腻,她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沉亦舟也不嫌弃,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下午正式上班是两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休息。 林汐原本想回科室的,但沉亦舟舍不得她走。 一会的功夫,两人又黏到了一起。 碍事的白大褂被随意丢到了地上,沉亦舟把她压在沙发上掀开那短到只能堪堪遮住屁股的包臀裙。 林汐今天穿的还是一双黑色的丝袜,这个颜色可以把她的腿型勾勒得修长又好看,当然,还有性感。 医院里不少男医生喜欢在背地里谈论女医生,林汐更是他们口中的常客,什么胸大屁股翘,沉亦舟听到过几次,但从没有搭过话,他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么议论她,但这也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林汐确实有魅力。 她生来耀眼,谁也比不上。 沉亦舟一直都这么认为。 男人的手挤进轻薄的丝袜里,开始用力揉她白皙的屁股肉,林汐的屁股又软又白,臀肉从沉亦舟的指缝间漏出。 他今天格外“热情”,揉了两下又去亲她的屁股。 男人的舌头又舔又亲,还故意朝她股沟里吹两下,最后,在那白皙的屁股肉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明显的吻痕。 林汐早就有感觉了,腿间渗出些许一阵湿热,粘粘的,有些痒,她忍不住扭了扭屁股,还夹起了腿。 沉亦舟知道她想要了,他也不急,就这么勾着她。 那层单薄的蕾丝丁字裤因为林汐的扭动全都陷进了股沟里,像是要保护她最脆弱的骚逼,却还是被男人轻松咬开。 是湿的。 丁字裤被咬开的时候,一条透明的水渍被拉了出来,好远才拉断的。 沉亦舟摸着她的丁字裤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骚味,是属于她的,渴望性爱的气息。 林汐娇嗔着瞪他,骂他变态,什么时候还喜欢闻人家内裤了。 沉亦舟也不恼,手指插进她湿漉漉的逼口里,软肉一下就绞了上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骚逼好像又紧了,简直比她的嘴还小,都不知道是怎么含住他的鸡巴。 沉亦舟还挺有耐心的,手指插得一进一出,越插水还越多了,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真好听。 沉亦舟一边插她,低头又去含她的阴蒂,男人的舌头又软又热,用力裹着珍珠般的阴蒂,像是含糖似的。 今天的沉亦舟似乎格外“热情”,林汐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不过,这样的“热情”她太喜欢了。 这个点虽然是休息的时间,但楼道里时不时会传来些许脚步声,林汐不想被听到什么,拿了沙发的小抱枕咬着,但难耐的媚叫从她的唇齿间溢出。 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咬着抱枕,手慢慢伸到了男人的胯下。 这一摸,真被吓了一跳,西装裤生生被顶起了个大包,鸡巴硬得不像话了。 沉亦舟感觉到林汐的手在摸自己,然后,又加了个跟手指塞进去。 这一下将逼口彻底撑开了,有力的动作在她敏感的位置戳弄,林汐抓着他的坚实的臂膀很快就到了高潮。 林汐的腿紧紧夹着他,连屁股都在抖。 她精致的脸庞因为高潮的侵袭变得些许狰狞,沉亦舟喜欢她这样难以自控的样子。 直到高潮慢慢趋于平静,他才将手指慢慢抽出来。 男人整个手掌都是湿的,连手背上都淌着水儿。 林汐还陷在高潮的余韵里,她半阖着眼睛看到沉亦舟竟然将手指含进嘴里。 他含得好认真,伸着舌头连指缝间的那点水儿都没落下,全都舔干净了,看得林汐骚水又跟着喷,喷到沉亦舟的西裤都被她蹭湿了。 不过没关系的,反正,穿上白大褂谁都看不到了。 沉亦舟一点也不在意,他三两下解开西裤,驾着她的腿,往上顶了顶,龟头抵住逼口,刚准备插进去,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并没有打断两人的动作。 林汐抱着沉亦舟的脖子,主动岔开腿,想要他插进来,她现在就在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 沉亦舟也没打算搭理,反正门是锁着的,敲了两下没有回应就会走的,但没想到, 敲门的人跟着问话。 “小沉呀,你在吗?” 门外传来声音听起来些许年长,林汐一听就知道是谁。 是段梦楚的外婆。 可她怎么来了? 看到 好事被打断,林汐不高兴,沉亦舟也一样。 他听出了敲门的人是谁,原本是不想回复的,但段梦楚的外婆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笃定他就在里面的,一连敲了五六分钟,一边敲还一边喊着沉亦舟的名字,死活不肯走。 林汐被吵得有些烦了,埋怨地踢了踢沉亦舟的膝盖。 沉亦舟也觉得有些晦气。 他应了两声想把人打发走,但门外的人没听出这语气里不悦,倒是更来劲了,非说什么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和他谈才能安心。 谈什么呀,有什么好谈的?下午都要做手术了还窜来窜去的,段梦楚怎么回事,连个老人都看不好? 林汐在心里默默吐槽。 沉亦舟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 他将丢在的白大褂重新捡起,简单整理了一番才开了门。 奇怪的是,门外只有段梦楚的外婆一人。 “您有什么事吗?” 沉亦舟直接开门见山也不和她废话。 段梦楚外婆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但瞧他沉着一张脸,倒也不敢装得多熟的样子了。 她拿了个红包出来,说是段梦楚上午去找过他,没送成功,她就自己来了。 沉亦舟大抵也料到她是为了这种事情来一趟。 “抱歉,我不收这东西。” 段梦楚外婆以为是他嫌少,想了半天竟然还想给他下跪。 沉亦舟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理。 所幸,段梦楚来得及时,她还挺着急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上去,她外婆是背着她擅自来找沉亦舟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沉亦舟将这个“烫手山芋”赶紧推走了。 段梦楚也跟着劝说什么医院就是这么规定的,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但她外婆就是不听劝,非要沉亦舟收下才能安心。 场面陷入了僵局。 沉亦舟不想浪费时间,还是拿过了红包。 段梦楚外婆也终于肯消停了。 段梦楚面露喜色。 “沉主任,谢……” 她原本想好好谢谢他,但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看到沉亦舟衬衣衣领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痕迹,似乎是口红的颜色。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 段梦楚的眼神往房间瞟了一眼,沉亦舟挡住了门,她看不到屋里到底是谁。 不过,段梦楚还是想起白天在地下停车库里看到的那一幕。 沉亦舟从车里下来,跟着下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两人牵着手亲密地走在一起,当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刻,段梦楚清楚地看到,沉亦舟把她压在空荡的电梯里肆无忌惮地接吻,而那个女人就是负责她外婆手术的麻醉师。 几人的对话都被呆在休息室里的林汐听个一清二楚。 沉亦舟将两人打发走后又重新回去了。 林汐看到他手里的红包,火一下就上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收红包?” 收谁的不好还偏偏收段梦楚的,这是存心和她做对吗? 她一副炸毛的猫样,沉亦舟给她“顺毛”。 “我不是真收,只是暂时放一下,等做完手术以后就还给她们,不然,她们怕是不会走了。”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可林汐还是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段梦楚的事,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她。 沉亦舟将红包放到桌上,重新脱了白大褂,他还想继续,但林汐已经没那兴致了。 工作 林汐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段梦楚的事,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翻跟头。 陈旸就算了,没想到,如今,她和沉亦舟矛盾的源头竟然也是因为她。 真是够可笑的。 沉亦舟只好重新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们赶紧回去,老堵在门口看着也烦。” 他态度诚恳,说的这些其实挺合理的,林汐也烦,别说看到她们,就是听到声音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可她就是听不去,当然,她知道这样多少是无理取闹,但情绪上来了她控制不了。 明明天气越来越来凉了,她倒好,人跟着越来越浮躁了。 林汐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从沉亦舟口袋里拿了内裤。 那丁字裤还是湿的,穿上去肯定不舒服,沉亦舟想帮她找个什么东西垫一垫,林汐才不要领他的情,一把夺过就穿上去就准备走。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一旦上来就不管不顾的,谁劝都听不进去。 沉亦舟看了眼手表,也快到上班时间了,让她冷静冷静也好。 林汐气哄哄地回了科室。 办公桌上多了个信封,一问同事才知道是段梦楚来过了。 她倒是端水,一个不落下。 林汐将信封随手一丢,转头就去准备下午的手术。 期间收到了一条陈旸给她发的消息,说是下班前记得给他打通电话,他会来接她去刘洋那儿。 林汐才懒得理他。 手术是下午两点半正式开始。 林汐是麻醉师,每次手术都要提前去,这次也一样,没想到,沉亦舟也提前来了。 沉亦舟其实不用提前来的,当然,目的只有一个想再好好哄哄她。 两人在楼道门口碰了头,沉亦舟走到林汐面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你要是还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换别的麻醉师上?” 沉亦舟是在替她考虑的,说真的,林汐也有些不想做了,但不巧,今天下午,医院好几台手术,科室里的医生早都有安排了,临时换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就这样吧。” 林汐挠了挠他的手心。 工作嘛,哪有事事都能顺心的,她是个成年人,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处理并且消化不好情绪不要带到工作里。 林汐这么安慰自己。 沉亦舟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是这样的选择。 林汐故意问:“怎么,你不会是怕我故意搞破坏吧?” 搞破坏,怎么可能,沉亦舟知道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放心,你肯定不会,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倒是相信自己,这个回答让林汐的心猛地一震。 段梦楚早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 她见沉亦舟来了便跟着走了过来。 段梦楚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了,这么大年纪要做手术多少会担心,这是人之常情, 她红着眼睛一脸的担心,说外婆已经进去了,麻烦沉主任多多费心了,当然,也没忘拍林汐马屁。 林汐不是个会感情泛滥的人,她同沉亦舟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好说的,径直走进了手术室。 跟着一起进来的护士和林汐挺熟的,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唉,林医生,你说那病人家属和沉主任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认识? 沉亦舟和段梦楚认识?这可能吗? 林汐一愣,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沉亦舟是从美国回来的,段梦楚当初拿了钱后也是去美国留的学,难不成两人早就认识了? 不可能,林汐在心里否认了这个结论,不过,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不太清楚。” 护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她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 “不可能!” 段梦楚怎么可能是沉亦舟的女朋友,这绝对不可能! 林汐想也没想直接否认了,她的语气强烈,声音也高了一个调。 护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差点吓了一跳。 段梦楚外婆的肿瘤长得位置很凶险,这注定了今天这场手术只会长不会短,做的也是全麻。 林汐按照段梦楚外婆的体重确定好麻醉的量,相应的器材都准备好了。 静脉全麻一般从手部开始,林汐走过去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段梦楚外婆瞧她年轻以为没什么经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要她伸手偏不伸手,让她别动,手还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这么一顿下来,浪费了将近二十分钟,这针还是没有插进去。 “您能好好配合我吗?” 林汐耐着性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 段梦楚外婆倒还委屈上了,最后,还是沉亦舟沉着一张脸,她才配合了。 麻醉药效很快起了作用,林汐仔细帮她插好管,同沉亦舟使了个眼色。 手术正式开始了。 林汐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她需要对段梦楚外婆的生命体征进行实时监控,血压和心率,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不管她有多不喜欢段梦楚,她现在是医生,一码归一码,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沉亦舟手术经验丰富,林汐也一样,期间也有发生凶险的情况,不过,在手术之前的会议里都是有过提及的。 两人搭配得不错,情况也及时稳住了。 这场手术足足做了五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林汐一点力气都没了。 好在,手术很成功。 沉亦舟及时扶了她一把,林汐也不嫌弃坐在地上休息,两人都是一身的汗,好像徒步穿越沙漠的旅人。 护士拿了递了袋葡萄糖过来,沉亦舟留给林汐,林汐摇头说不要,因为沉亦舟比她更累。 “你喝吧。”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拆开塞进了嘴里免得低血糖了,沉亦舟却悄悄低头吻她,舌头撬开她的唇,将那颗糖卷走,然后又将那袋葡萄糖塞进她手里。 事实 陈旸没收到林汐的回复,但还是来了医院。 他是提前到的,去了林汐的科室没找到她。同科室的医生说林医生在手术室里,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来。 陈旸道了谢,准备去手术室门口等她。 临走前,忽的瞟了一眼办公桌前那半敞的抽屉,就这么一眼便看到了隐藏在缝隙里的几个字。 陈旸有着强烈的职业敏感度,他停下脚步,转身拉开抽屉。 两份离婚协议书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陈旸的瞳孔几乎在一瞬间紧缩,仿佛呼吸也跟着停滞。 协议书的最后一行上已经签上了“林汐”的名字,而另一边空白着的位置是留给谁的。 答案不言而喻。 陈旸的心有了一秒钟的慌乱,他做检察官这么多年,处理了这个多案子,什么危险或是复杂的情况没有遇到了,而眼前这两份薄薄的离婚协议书倒是让他慌了神。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当初得知段梦楚要和自己分手也不是这样子的心情。 几天前,他托秘书调查了林汐上次出差的去向,酒店的监控也拍到了一些东西,陈旸没有看,而眼前这份离婚协议书已然证明了那些是真的。 所以,林汐是真的出轨了,而她现在还想和自己离婚…… 坐在林汐办公桌对面的医生提醒了一句,手术应该快做完了。 陈旸回过神,同她道了谢,然后将抽屉重新合上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离开科室前,陈旸问了林汐所在的手术室。走廊的陈列墙上悬挂着一排职工的照片。 除了院长和副院长外就是医院里几位资历颇深的主任,而沉亦舟的照片挂在上面显得格外醒目,甚至还有些格格不入。 因为他太年轻也太耀眼了。 男人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沉亦舟的照片,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阴沉。 因为陈旸从来都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陈旸。” 忽如其来的一声呼喊打断了陈旸的思绪。 男人收回视线寻声望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段梦楚。 几年不见,她真的变了很多,陈旸差点没有认出来。 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空白,不管当时有多么深刻,到头来都将回归到原点。 陈旸从前不是没想过和段梦楚再次相遇,可真到了这一刻,他的内心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好久不见。” 他平静地点头同她打了声招呼。 段梦楚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久别重逢的惊喜,多少有些失望。 她刚回国的那段时间还给他打过电话的,她想找他借钱,陈旸一开始也没答应,只是问了她需要多少。 段梦楚以为他会借给自己,便说电话里不方便,想和他见面再谈谈。 她多少是存了那点心思的,这点不可否认,只是那晚以后,陈旸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对了,你怎么来医院了?” “来接我太太回家。” 太太? 段梦楚的呼吸一滞。 陈旸已经结婚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当初有关陈旸要结婚的消息还是她在高中同学的朋友圈里看到的,没有照片只有简短一段话。 她直接把那人的朋友圈都拉黑了,好像只要看不到就不会在意了,但这些话最后还是会从陈旸口中亲耳听到,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段梦楚的心跟着沉了沉。 手术室已经大门紧闭,不知什么才会结束。 陈旸问了一句。 “你外婆怎么样了?” “还在动手术,应该快结束了。” 她说着,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陈旸的视线随之看去,正好是林汐所在的那间手术室。 不会这么巧吧? 陈旸知道林汐对段梦楚有着本能性的排斥,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帮她外婆做手术? 他正疑惑着,段梦楚又问道:“你太太也在里面?” “嗯,她是医院里的麻醉师。” 麻醉师?林医生?这怎么可能? 段梦楚想起上午在停车场里看到的那一幕,而陈旸却说她是他的妻子,那岂不是…… 介绍 手术已经做完了,其他的事和林汐没太大关系了。 沉亦舟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 林汐还挺开心的,趁着身边没有别人,又悄悄亲了他两下。 这种偷偷摸摸背着所有人的感觉既刺激又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 林汐拿着葡萄糖从手术室出来就看了陈旸的身影,以及站在他面前的段梦楚。 两人正说着什么,还挺热络的。 段梦楚的脸上带着点笑意,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而陈旸呢? 林汐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会有多开心。 久别重逢,班荆道故,这不得好好寒暄一阵,联络联络感情,还说什么来接她,搞了半天就是来看段梦楚…… 真够晦气的。 林汐在心里暗骂了一顿,她不准备理他,也没那闲工夫“打扰”他们,不过,陈旸还是看到了她。 男人直接走了过来,把还在说话的段梦楚晾在了一边。 “手术做完了?” 陈旸问了她一句,语气还挺好的。 林汐觉得他大抵是被自己抓到,心虚才这般好态度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没做完我还能出来了?” 她埋怨了一句,对他的态度则是截然相反的。 陈旸受伤地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 装什么可怜,明明先错的是他,倒像是她先欺负他了。 什么跟什么嘛。 林汐越想越不舒服。 “你来干嘛?” 她直接质问他,那态度就跟债主似的,但陈旸不介意。 “我之前说了,晚上要接你回家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每天都接你回家。” 每天,算了吧,早干嘛去了,妹妹还不伺候了呢。 林汐刚想拒绝,段梦楚走了过来。 “林医生,我外婆情况怎么样?” 她这问题问得好奇怪,按理说,手术灯一灭护士就会出来告诉病患家属情况,段梦楚早就知道结果了,为什么还要来问她? 林汐愣了一秒,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手术挺成功的,不过,还要看后续恢复情况,毕竟你外婆年纪大了,日常护理方面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她没有把话说死,对于这种年纪的病人,就算真的恢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意味着她需要人照顾。 段梦楚听懂了她的意思,沉着脸点了点头。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最快今晚,慢得话明天早上。” 麻醉药效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还是会存在个体差异,这一点,林汐没办法给她非常准确的答案。 该说的也说完了,林汐自认是个有眼力见的,不想继续打扰这对“苦命鸳鸯”你侬我侬。 陈旸却拉住了她。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林汐。” 男人揽住她的肩膀大方地向段梦楚介绍,他的动作自然,甚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这一刻,段梦楚自认为强大的心理防线几乎在瞬间变得稀碎,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陈旸这么简短的一句话,终归变得不堪一击。 她稳了稳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林医生,你好。” 没人注意到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林汐不知道陈旸是不是哪根筋又搭错了,竟然会主动把自己介绍给段梦楚,不会是上午检查做多了,脑子都照坏了吧? 她又想骂他了,不过,段梦楚先伸出手,这意思是想同自己打招呼的。 出于礼貌,她也应该给出点表示,但她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效社交上。 “不好意思,刚做完手术,不太方便。” 她摊了摊还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手,意思足够明显了。 段梦楚咬了咬唇,心里越发不舒服。 林汐不准备在这里陪两人继续耗下去了,准备回去换衣服,她走到不远处的电梯口等着,趁着这个空档,顺道低头拆葡萄糖。 她还一口都没喝,又被陈旸气了一通,真够倒霉的。 奇怪的是,今天这瓶葡萄糖似乎想和她作对,顶端的扣子怎么拉不开,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陈旸跟了上去,轻轻一拉,瓶子就打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夺过他手里的葡萄糖,低头喝了起来。 做了这么久的手术,她一头的汗,陈旸注意到了,顺手帮忙擦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段梦楚看到林汐瞪了他一眼,嘴上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她听到林汐说了声“讨厌”,陈旸却跟着笑了笑。 男人干净的袖口晕开一圈水渍,他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似乎是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段梦楚看着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陈旸有洁癖,还有些轻微的强迫症,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常有摩擦,甚至也一度有过要分手的情况,如今,他却对着另一个女人将这些底线抛弃得彻彻底底,没有任何犹豫,而这个女人却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得火热……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肆意得到陈旸的爱,却又不珍惜? 段梦楚嫉妒到快要发疯。 离婚 电梯很快下来了,林汐和陈旸一起上去,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小姑娘两三岁的样子,白白软软的,像个小汤圆,小手一伸,竟然扯着陈旸的领带玩了起来。 女人赶紧道歉,陈旸大概是喜欢孩子的,倒也不介意。 林汐看着,一瞬间又想到了段梦楚,如果,当初没有她,陈旸和她的孩子也能有这么大了。 回到科室,已经没有人了。 林汐进去换衣服,陈旸干脆走到窗边等她。 天快黑了,乌云压在天边,似乎是有一场大雨将至。 陈旸给秘书打了通电话,让他联系卫健委的那帮人。 沉亦舟主任的位置想坐稳没那么容易,光年龄就不合规,揪着这点少不得做出文章来。 陈旸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累积了多少人脉,就算真是鸡蛋,他也能挑出骨头来。 捍卫自己的婚姻,这是本能,也是他作为男人的底线,所以,对于林汐,他暂时不会和她摊牌。 过了一会,林汐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她回到办公桌前整理了一会,看这动作是准备下班了。 陈旸收回手机走到门边等她。 林汐关了电脑,整理完包,低头看了眼文件架上放着的信封顺手拿过,然后,朝陈旸的方向丢了过去。 “段梦楚给的红包,医院里不让收,你替我转交给她吧。” 让陈旸转交简直是最好的方法了,既能让她撇清关系,还能给他和段梦楚创造见面的机会,简直一举两得。 陈旸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他将信封重新放到了桌上。 “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并不算太熟。” 他说的是实话,但林汐不相信。 “我瞧你刚才和她说得挺开心的,这一会又装着不认识了?” 陈旸没有装着不认识,只是想撇清关系。 “我真的没和她主动联系过,她是有来找过我,想借钱给外婆治病,但我没有借,我也没有背着你找过别人,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给出证据,聊天记录或是转账记录,这些都可以,汐汐,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 他握住林汐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得诚恳。 林汐听着,一时不知道该往下说。 读大学的时候,她就听过法学院出来的一个个能言善辩,更何况陈旸这个优秀毕业生呢? 说真的,这样的话,如果在以前,也不用太远,两个月前,她可能真的会相信,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行了,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会相信的。” 林汐将手抽了回来,陈旸的心跟着沉了沉,他终于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 天已经黑了,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下雨了。 林汐吸了吸鼻子。 “说起来,一直没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乱出主意,你们也不会分开。” 这是她第一次和陈旸开诚布公地提到这件事,也是第一次和他道歉。 她自嘲地笑了笑。 “你肯定恨死我了,不然,也不会那样对我……” 三天两头不回家,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永远都联系不上,好像死也要死在外面,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那种孤单又寂寥的感觉简直能吞噬她的心。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不怪你了。” 林汐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当然,这件事一开始她也掺了一脚。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人嘛,都一样的,要对自己犯的错误负责的,到了这种地步,她也算是自作自受。 陈旸听着这些话,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他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并不是段梦楚,而是自己的态度。 他重新握住林汐的手,想给她确定的答案。 “汐汐,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我不该冷着你,对不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再犯傻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雨越下越大了,风裹挟着雨滴拍打在窗上,动静大得让人心惊。 这样的气氛好像特别适合做出某些重要的决定。 林汐深吸了一口气。 “陈旸。” “我们离婚吧。” 提离婚了提离婚了,大家放心,我是亲妈,我虐男,尽量不虐女~~~ 理由 关于离婚这件事,陈旸在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后就有心理准备,但真听到林汐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候,还是让他感觉到胸口像是被狠狠敲了一击。 陈旸沉默了一会。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理由,理由太多了。 厌倦了,没感情了,这些不过都是笼统的答案,追根究底还是陈旸冷漠的态度,还有他烦人的前女友。 不过,这些理由都有回旋的余地,而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那个理由是林汐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 她承认对沉亦舟最开始只是玩玩的心态。 陈旸老出差,她一个人寂寞了,想追求点刺激。 诚然,沉亦舟不是个好的出轨对象,她也曾经以为他和陈旸是同类人,足够冷漠,足够高高在上,但事实是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他会用成年人的眼光看待她,也会在乎她的感受,还长了嘴的,有问题就说清楚,不会装酷般憋在心里让她不高兴,他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林汐在他面前是自由的也是快乐的,这样熟悉的松弛感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这一点是陈旸永远给不了的。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林汐不可能把沉亦舟供出来,她想出了这个听起来还算合适的理由。 陈旸的心又凉了半截。 林汐又跟着安慰。 “反正,段梦楚回来了,你和我离婚后也能和她继续好,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瞧瞧她多体贴呀,连下家都给他找好了。 结果,陈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知道林汐想要离婚的真正原因,什么合不合适都不过是场面话,但他不能说,因为一旦那层窗户纸破了,他们之间就真完了。 林汐瞧他半天不说话有些急了。 “你倒是说话呀。”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成哑巴了。 陈旸叹了口气。 “那我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什么呀,又不是买东西,还需要考虑吗? “陈旸,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我要和你离婚!” 林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急了,她想好好和他说说,她是认真的,但此时,陈旸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刘洋打来的,说是晚饭都做好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林汐听到她的声音忽然一股子心虚涌了上来。 结束这段婚姻惟一会让她觉得愧疚的只有刘洋,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和陈旸离婚,她会有多难过? 林汐一想到这个就头疼。 好在,陈旸只回了句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了。 林汐又催了他两句,陈旸似乎是妥协了。 “等这个月妈过完生日再去办手续,行吗?” 刘洋的生日在十天以后,她今年正好六十,算是过大寿,要是真让她知道自己准备和陈旸离婚,这个生日怕是不用过了。 可十天加上三十天,就是四十天,那她不是要对沉亦舟食言了? 林汐有些犹豫。 陈旸大约猜得到她想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得拖延点时间。 “我说到做到,不骗你。” 他好歹是个检察官,总不至于真骗她吧。 “那好吧。” 话谈到这个份上,总体还是让林汐满意的。 两人离开科室往停车场去,走到医院门口,林汐想起自己忘拿了那两份离婚协议书,陈旸还没签字呢。 她想着回去一趟,结果,刘洋又打来电话催了。 林汐想了想。 “你今天检查的报告单拿了吗?” 陈旸摇头说没有。 “明天我还会再来一趟。” 既然都得来一趟,干脆明天让他签字也来得及。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陈旸去前台借了把伞。 林汐站在门口等着,他很快回来了。 这把借来的伞并不大,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陈旸搂着林汐的腰,尽量把伞往她的方向挪。 林汐忍不住拍他的手,别想趁机吃她豆腐,高跟鞋却踩到了路边的石头,所幸,还有陈旸才没滑到了。 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被站在门后的段梦楚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人影远去,消失在尽头,她才回过神来。 段梦楚问自己,如果当初她没有收那笔钱,现在被陈旸牵着人就是她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不知道。 回病房的电梯里,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手机抱怨说,老爷子住院快大半年了,天天家里医院两头跑的,也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再是血浓于水的感情都抵不过长年累月地消耗。 段梦楚正想着,手机收到消息,美国公司的人事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当初回来请了一个月的假,这眼看着也快要到期了,她却不能回去,人事表达了希望她尽快返岗的意思,如果时间拖久了,对她会有很大的影响。 段梦楚明白她的意思,她为了这份工作她付出了很多努力,如果因为无法返岗那实在太可惜了。 回到病房后,段梦楚看着病床上还处于昏睡状态的老人逐渐陷入了沉思。 更新了更新了~~~ 今天回家的路上发现下雪了~虽然很冷但是还是觉得好开心~~~求猪猪~~~~~ 分居 段梦楚一直都知道自己和陈旸的差距。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悬殊,全然相反的生活经历,相差甚远的家庭背景,大到目标与理想,小到连日常生活,都有不同选择。 两人短暂地在一起过,可在一起并不意味着永远,她和陈旸之间依旧有着无法越过的鸿沟。 这一点,段梦楚比谁都清楚。 那时候,她刚好和陈旸正处于冷战的状态,刘洋找到她说愿意给一笔钱,希望她能离开陈旸。 她说得很体面,说是希望她能够再去进修进修,女孩子嘛,多读点书总是好的,这样的话算是照顾了她的心情。 段梦楚看到支票上标注的数字,那简直就是一串天文数字。 她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是真的穷怕了,面对那样的“诱惑”,她动心了。 段梦楚靠着那笔钱提前完成了在美国的学业,对于人生也有了新的规划,原以为这一次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现在看来,这笔交易似乎越来越不划算了。 住院部关门之前会有值班医生来查房,今晚来的人是沉亦舟。 段梦楚还挺意外的,她收回思绪,从椅子上起来,叫了声沉主任。 沉亦舟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回应,然后,走到病床前查看起来。 段梦楚也跟着走过去,她没说话不敢打扰他,只是,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沉亦舟的侧脸。 他俊朗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明明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又平添了几分清隽的意思。 沉亦舟自带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人不敢靠近,但在电梯里,他搂着林汐,眼里是带着笑的。 那种笑容是温柔的,像是能给予无限的爱,这一点,段梦楚在陈旸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 老天爷真不公平,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是什么都想要。 沉亦舟简单检查一下,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 段梦楚问:“沉主任,我外婆什么时候会醒?” “明天应该就能醒了,不过,后续的情况还得继续观察。” 做医生的都这样,把情况说得稍微严重些。 虽然下午的手术是成功的,肿瘤也顺利切除了,但是不是良性的,还得后续化验了才知道。 段梦楚又问:“那不是还要很久吗?” 沉亦舟皱了皱眉。 “这些在手术前我就已经和你沟通过了。” 段梦楚一愣,半晌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的。 沉亦舟不在逗留。 “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护士。”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这般冷漠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和白天在电梯里见到是不是同一个人。 段梦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想了想,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也许,他也是被骗了…… 林汐跟着陈旸在刘洋那儿吃晚饭。 这一顿饭,陈旸热情地有些离谱了,主动给她夹菜,殷勤得不行。 林汐嫌弃地说了两次,他才停手,倒是一旁的刘洋看得越发开心,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吃完饭,刘洋想让两人留下来住一晚,林汐不想和陈旸呆一个房间里,说想回家,陈旸也同意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不下雨了,一切似乎雨过天晴。 陈旸去开车,转头却见林汐没有跟上来。 “你去哪儿?” 林汐想着去秦郁那里呆一晚,反正都已经和他提离婚了,接下来就要分居,老房子虽然挺近的,但还没整理,今晚肯定是住不了了。 “我今晚去我朋友家。” “你哪个朋友?” 多管闲事…… 林汐忍不住呛他:“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现在知道来管我了?以前干什么去了?装什么马后炮?” 她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但偏偏就是事实。 陈旸无奈地张了张嘴。 “汐汐……” 汐什么汐? 林汐不想听他狡辩。 “行了,别废话,我就问你,我的朋友说了你认识吗?” 这句话把陈旸堵了个彻底。 她有什么朋友,他的确一个都不认识,做人家老公,连老婆的朋友都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说出去还不惹人笑话。 陈旸惭愧极了,他想对林汐说些什么,想要解释一些,但千言万语最后只有留下一句单薄的对不起。 林汐都快听腻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朝他挥挥手,一副打发人的样子。 陈旸站着没动,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不会又去找沉亦舟吧…… 不至于,她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到那种地步。 陈旸觉得林汐还没到那份上。 “那我送你过去。” 林汐不领他的情。 “不用了,她一会开车来接我。” 话音刚落,一束车灯撕开昏暗的路面,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秦郁摇下车窗对着林汐招了招手。 幸好,来的人不是沉亦舟。 林汐上了车,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陈旸原本还想认识认识,但车开得太快了,一晃就开了大老远,追都追不上。 车声渐远,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陈旸站在原地,忽然有种很悲哀的感觉,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要失去林汐了。 熟悉的感觉 不知不觉下雨了,硕大的雨滴拍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 秦郁按下雨刮器,顺道看了眼后视镜。 “看不出来呀,还挺痴情的嘛。” 陈旸没有走,他依旧站在原地看向她们走的方向。 林汐没回头。 “他就是犯贱,别理他。” 男人嘛,都一个样,你理他吧,他对你爱答不理,不理他吧,他倒是上赶着来了,矫情又敏感的动物,当然,沉亦舟除外。 秦郁这么多年在民一庭叛过多少离婚案子,这一点还是赞同的。 “不过吧,我瞧陈旸倒是有几分怨夫的气质,” 她故意在“怨夫”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林汐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嗤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你和他提离婚了吗?” “提了。” “他怎么说?” “十天后去办手续。” 这倒是出乎秦郁的意外。 “他这么爽快?” 当然爽快,段梦楚都巴巴到了跟前,他能等得及吗? 秦郁觉得不对。 林汐不在公检法系统里,不太清楚陈旸的做派。 前段时间,检察院和监察委那帮人合作办案子,查了个正厅级的干部,那人背景挺硬的,还提前收到了风声。 案子始终无法推进,差点陷入僵局。 最后这案子丢到了陈旸手里,表面上他也不着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背地里,竟然把那人包的二奶,三奶,四奶都给找出来了,然后,从她们那儿找到了关键证据。 秦郁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他不会是在骗你吧?” 骗她?不至于吧? 林汐还挺怀疑的。 不过,秦郁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陈旸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对劲,他太好说话了。 反正都到了离婚这一步,也不用谈什么感情,虽然她和陈旸之间也没多少感情,所以,是得多留个心眼了。 秦郁的家在市中心,去的路上经过一条美食街。 这个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秦郁没吃晚饭,问林汐吃不吃,她在刘洋家吃饱了,是真吃不下了,不过,可以陪她。 两人下了车,找了一家海鲜排挡店。 秦郁点了几个菜,林汐找了两个靠路边的空位置。 她坐在路边,看着繁华的街道,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林汐问秦郁:“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路边尽头左拐就是市一中呀。” 市一中是她们的母校,怪不得了。 林汐想起之前那位神经科医生的建议,是要多看看以前东西了。 不远处,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路过,拿着烤串奶茶嬉嬉闹闹地走着。 “年轻真好。” 秦郁忍不住感叹。 林汐也赞同地点点头。 那时候是真简单,只要努力读书考出高分就能得到全世界,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身不由己…… 很快,老板端着盘爆炒螺丝上来。 这菜林汐还挺喜欢吃的,不过,还没拿筷子,光闻着那股味道就有点受不了。 她问秦郁这螺丝是不是臭了? 秦郁吃了两口,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不挺好吃的吗?” 好吃?真的吗? 林汐夹了一颗,闻了闻还是吃不下去,最后,那盘爆炒螺丝都被秦郁吃完了。 这顿晚饭加夜宵结束的时候,将近九点了。 秦郁在市中心的房子平时也只有她一个人住,房间也够。 林溪要了客房,洗完澡她睡不着,忽然有点想沉亦舟了。 她想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可想起白天才和他说过的,最近这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是陈旸发来的消息,问她到了没有。 林汐回了一个嗯字,再多就没有了。 她还挺无聊的,去翻秦郁书架上的书,随便抽了一本,跟着掉下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林汐捡起来,照片上方标注了一行字:“20xx年市一中高三(1)班毕业合照”,她瞟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站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那个人。 是沉亦舟。 第一 沉亦舟是高三那年才转到林汐班里的。 能进市一中的除了成绩优异,更重要的家庭条件,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只有他是个例外。 不过,那时候,已经不流行霸道总裁文了,相反,那种身世悲惨,面对生活的不公肯奋力抗争男生特别容易得到女生们的青睐。 沉亦舟就是这种类型的。 当他背着打过补丁的书包,穿着陈旧的校服走进教室的时候,那张脸让班上大多数女生为之疯狂。 但林汐不一样,她盯上沉亦舟,完全是因为他连着两次考试都抢了她的第一名。 她不想做老二,又不是乌龟王八蛋。 但她没办法,再怎么努力就是考不过他。 于是,秦郁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去“勾引”沉亦舟,把他搞到手,那第一名还不是轻轻松松又回来了。 林汐哪里干过这种事情。 她是原则的,才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看脸的人。 不过,林汐还是悄悄观察了沉亦舟一个星期。 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是个狠角色,他几乎把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用来做题,全然不理会来自外界的追捧,甚至是骚扰。 班级里有几个男同学觉得他装逼,看不惯他,找了几个混社会的小青年,在校门口堵了他,想给他教训尝尝。 没想到,沉亦舟打人也好厉害,愣是把那几个小青年都给干倒了。 林汐蹲在巷口将看得清清楚楚,还拿了手机拍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动作不会被人发现,其实,沉亦舟都知道,他收拾完那几个小青年后,直接走了过来。 等林汐反应过来,已经逃不掉了。 少年清隽的脸上挂着几道明显的血痕,那眼神冷到了极点,他像是一头是被激怒的豹子。 林汐急中生智,将手机递给他。 “沉亦舟,我把他们恐吓你的视频都拍下来了,你去报警吧,这就是证据!” 她说得铿锵有力,语气从未有过得真诚,连自己都快相信了。 少年眼底的狠厉跟着消退了一些。 但林汐还是很害怕,她不确定自己这些话,沉亦舟会不会相信,她从没见过打人打得这么狠的。 陈旸就没打过人,他只会帮她打狗…… 那几个被打倒的小青年挣扎着起来,他们不罢休,叫嚣着想要反扑上来。 林汐一点也不想被误伤,下意识就想跑。 大概是太紧张了,右脚绊住左脚,然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沉亦舟愣了愣,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汐急得都快哭了,她抬头看了眼沉亦舟,目光里带了点求助的意思。 少年皱了皱眉,他看到女孩略带水光的眼睛,心好像也跟着软了。 沉亦舟伸了手,把她从地上提起来。 林汐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她和那些看脸的女同学不一样,也不爱和他套近乎,但她也不是那种没礼貌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声谢谢,下一秒,就被沉亦舟抱了起来。 少年抱着少女在小巷里飞奔,夕阳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渲染出青春的气息。 混乱中,林汐回头看到身后紧跟而来的小青年。 她抓紧了沉亦舟的校服,没再挣扎。 创口贴 沉亦舟是私生子,他没有爸爸,妈妈也死得早,只能跟着收废品的外公一起生活。 同龄的小屁孩,到了狗都嫌弃的年纪,他们骂他野种,什么难听的都有。 沉亦舟开始会忍,会装作没听到,但一味的忍让并不能堵上那些人的嘴,然后,他学会了还手。 有时候,打架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可以把他心里所有的压抑都释放出来,也许,正是有了这样一种方法,不至于让他发狂。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打完架竟然捡了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林汐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后,还是伸了手。 林汐被沉亦舟抱着往前跑。 那几个小青年根本追不上他,除了发出几声无能的叫嚣外,渐渐的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林汐没再看他们,把注意力放到沉亦舟身上。 十八岁的沉亦舟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体魄,他抱着她,脚下的步伐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林汐看到他清隽的侧脸,还有那粗重的,起伏的喘息,在自己耳旁盘旋,那一秒,她的心像被电麻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沉亦舟终于停了下来。 林汐愣了愣,这才发现他把自己带到了巷子的另一头。 沉亦舟把她放下来,林汐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么些日子来,除了刚才,她都没和沉亦舟说过话。 他会不会不认识自己?是不是把她也当成学校里那些故意缠着他的女生了? 她正想着,忽的听沉亦舟来了一句。 “你走吧。” 少年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些许距离感。 他留下这句话又往前走了两步。 巷子的尽头是一幢低矮的房子,可能都算不上房子,不过是拿几块蓝色铁皮搭出来的棚。 沉亦舟推开那层薄薄的铁皮门走了进去。 那应该是他的家。 林汐听秦郁说起过,沉亦舟家里情况不好,因为成绩好,几乎全科满分才破格进的市一中。 有一次,林汐看到他在食堂吃饭,就带了个铝制的饭盒,桌上只有一碗免费的汤…… 林汐忽然有些好奇,他那些“不好”到底有多不好? 沉亦舟进去的时候,没把铁皮门关上。 她推开门走进去,就算是有过心理准备,眼前一切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院子里是各色的塑料瓶,被好几个巨大的、透明的塑料袋装在一起,垒得高高的,一大堆被压瘪的纸箱子和废旧报纸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这么东西多挤在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里,竟然还能保持着一种奇妙的秩序感,看得出来是有人认真整理过的。 林汐不敢乱走,她注意墙角那颗长得茂盛的枇杷树。 这个季节,枇杷已经结果了,黄橙橙的挂在枝头看上去还挺诱人的。 林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然后,当沉亦舟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林汐。 少年脚步一顿,显然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怎么进来的?” 他以为她早就走了。 林汐感觉到他不怎么欢迎自己,她指了指门外的方向,解释道:“门没关,我再呆一会,一会就走。” 少女娇俏的脸庞漂亮得不像话,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一只小鹿,带着些许无辜,简直让人不忍心拒绝。 沉亦舟皱了皱眉,没再赶她了。 林汐注意到他换了件旧旧的老头体恤衫,手里拿着那身校服准备拿去洗了,上面沾了泥还有一点血。 院子有一个小水井,他打了桶水上来,就着脸盆开始洗衣服。 他坐在水井边,挺拔的身高让他洗衣服的时候,只能低着头佝偻着背,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他。 林汐忽然理解了沉亦舟的沉默和疏远,还有自己为什么始终没办法超越他的原因,那是属于他的、唯一的出路了。 很快,沉亦舟洗完了衣服。 林汐也准备回家了,她想了想,决定把手机给他。 “这个给你,我都拍下来了,把这个拿给警察看,他们会相信你的。” 不管怎么样,沉亦舟都是她的同学,现在,他被人欺负了,还挨了打,虽然没有吃多少亏,但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沉亦舟没有接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汐一下就看懂了。 “你不会以为那些人是我喊来的吧?” 不是吗? 沉亦舟挑挑眉,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林汐觉得自己快冤死了。 “真不是我,我没那么无聊……” 她是好学生,是乖乖女,怎么会和那帮社会青年混在一起? 林汐不想自己被这样侮辱,但又怕沉亦舟不相信。 “我可以发誓,如果真是我,就诅咒我这辈子只能考第二!” 沉亦舟被她逗笑了。 他看到过林汐站在公告栏的成绩榜前,对着他的名字用手指狠狠划了一下,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看来,这誓发得有些毒了。 到底,沉亦舟也没有拿她的手机,他也不准备报警。 “你的脚还好吗?” 她摔的那一跤挺狠的,几乎是平地摔的,沉亦舟也有些奇怪,她是怎么摔的。 林汐将裤腿卷起来,少女细长的小腿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简直白得晃眼。 沉亦舟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 还好穿了长裤子,膝盖只是磕红了,没有出血。 林汐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不过,沉亦舟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脸上还有脖子上都挂了彩。 林汐想着劝他要不去趟医院,但看着他身上那件泛白的老汉衫,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沉亦舟陪她走到了路口,林汐想打车回家。 等车的时候,她还想再解释解释,虽然,她也不确定沉亦舟会不会相信。 “真不是我……” “我知道。” 不过,这一次,少年的语气变得温柔,他没在用那种不耐烦的话语来打发她。 出租车很快来了,临走前,女孩往他手心里一塞,然后,关上车门对着司机说了声师傅快走,一副逃跑的样子。 出租车轰然而去。 沉亦舟摊开手心,是两个被捏皱的创口贴。 完整 那创口贴是林汐之前放在书包里的。 高三学业压力重,字写得多,茧子磨得手疼,她原本想用来贴手指的,没想到,最后会给沉亦舟。 林汐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可怜他,伤害他的自尊心。 所以如果,他不接受,林汐也不会生气,只要不当着她的面拒绝就可以,她还是有些小脾气在身上的,所以,才会让司机快点走。 好像只要逃跑了,那些东西就不存在了。 回到家,妈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爸爸还在出差了,他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不过,他答应下个月的生日一定会赶回来陪她过。 妈妈只给林汐盛了饭,自己没有吃,她那两天肠胃一直不舒服。 林汐提了几次让她去医院看看,妈妈也没有怎么放心上。 没一会,门铃响了。 林汐去开门,来人是陈旸。 刘洋买了些枇杷,知道林汐爱吃就让他送了点过来。 两家人住得近,熟悉得很,刘洋很疼爱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陈旸也习惯跑腿了。 林汐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想起了高一那年在走廊的楼道里看到他和段梦楚。 那天晚上,林汐做了个噩梦。 梦醒了,枕头也湿了一片。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伤心很久,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再也不会完整了。” 但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没过两天她就不难过了。 她的人生还是完整的,太阳也照常升起。 陈旸还给她带了礼物,他每次放假回家都会给她带点小玩意儿,就跟逗小孩似的,这回是个木头雕的小兔子。 林汐没什么兴趣,她不喜欢小兔子,就像陈旸不喜欢她,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送完枇杷,陈旸准备走了,妈妈让林汐送送他,林汐犯懒,好在,陈旸说不用。 临走前,他看着林汐说了一句。 “高三辛苦吧,好像又瘦了。” 辛苦?当然辛苦。 林汐之所以想考第一,是因为那个第一名可以被N大提前录取,就像陈旸那样,她想得到他的关注,想要被肯定,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很厉害的,她不再是那个想要让他帮忙抓蜗牛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 但这样太累了,以前也许勉强可以,而现在有了沉亦舟,她显然做不到了。 所以,她决定不喜欢他了。 今晚更新的有点少,明天500猪双更哈!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糖果炸弹 周末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周一。 林汐在校门口遇到了沉亦舟。 他身上还是那件旧旧的蓝色校服,书包也是原本那个打了补丁的,唯一不同的是,是他脖子上的小熊创口贴了。 他没在脸上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创口贴是粉红色的。 林汐给了他两个,他原本是一个都不打算用的,但出门前还是贴了一个,明明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舍不得,连包装纸都没丢,连同没用的那一个一起放在铁皮盒子里,那里面放着的都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沉亦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其实挺无聊的,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不知不觉,两人的步调变得一致。 不知道是谁慢了下来,亦或是谁快了一步。 林汐有过心理准备,就算沉亦舟不用也没关系,不就是个创口贴吗?她才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耿耿于怀的人。 但真看到了,心里还是高兴的。 她悄悄拿余光瞥他,沉亦舟也在不经意地看她,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又默契地分开,好像在玩一种很奇妙的游戏。 这种感觉像是在心里藏了个糖果炸弹,被发现的那一瞬间,“砰”的会被炸一下,头皮也跟着发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尝试。 对于林汐或是沉亦舟都一样。 高叁的生活沉闷又无聊,暑假都要补课,好不容易逮到点时间,林汐和秦郁在食堂边上摘枇杷玩。 秦郁帮她摘到一颗青的。 “甜吗?” 呸,好酸。 本来就是摘着玩的,那枇杷树瘦瘦长长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营养,也没指望能好吃。 陈旸送来的那箱枇杷很大,大归大,没什么味道,不怎么甜。 她想到沉亦舟家里那颗枇杷树,不知道他家的甜不甜? 秦郁扒拉着枇杷叶。 “对了,我昨天晚上和我妈去散步,看到陈旸和那个女的了。” 那个女的就是段梦楚。 秦郁知道林汐喜欢陈旸,她们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也相信林汐一定会嫁给陈旸,所以,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段梦楚也不喜欢。 林汐把那颗酸枇杷往地上一丢。 “我决定不喜欢他了。” 这世上男人多得是,少个陈旸又能怎么样? 再过段时间她就十八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就更应该洒脱一点,别一天到晚对这个男人伤春悲秋的,多没意思。 秦郁将信将疑。 林汐不服气。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头上长角了,你看我随便指一个都比他好。” 她说着,朝往不远处的食堂门口指了指。 这个点已经没多少人了,她也就那么随手一指。 巧的是,刚好有人拎着垃圾出来,更巧的是,那个人竟然是沉亦舟。 沉亦舟在食堂帮忙,食堂老板早注意到他了,就让他帮忙打扫厨房,条件是可以包午饭和晚饭。 他拎着垃圾,身上套了件蓝色的围裙,有点小,但架不住长得帅,就算批件蛇皮袋也不会丑。 沉亦舟丢完垃圾,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然后,和林汐招了招手又回去了。 秦郁简直目瞪口呆。 沉亦舟转学过来这么些日子,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其他时候,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一个人独来独往,像是一批孤狼。 如今,却唯独对林汐不一样,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你不会真把他搞到手了吧?” 什么叫搞?他们是纯洁的同学之情。 林汐把那天下午遇到小混混的事告诉了她,当然,自动忽略了沉亦舟抱她的那个细节。 秦郁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那天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在校门口纠缠,那个人还挺有钱的,开得车就不一样,不过,沉亦舟还挺不乐意的,你说他不会偷人家东西吧?” 偷东西,怎么可能。 林汐想到他家院子被迭得高高的纸箱子和塑料瓶,如果真是个会偷东西的人,怎么还会去做收废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林汐不相信。 “行了,具体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人家的事情我们不要随便议论了。” 秦郁想了想也觉得对。 放学后,林汐在校门口等车。 她正等着,迎面走来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带头的那个很眼熟,就是那天下午想打沉亦舟的那一个。 更新了!晚上还有一更! 骑士 关于沉亦舟被找麻烦这件事,他没有找警察,而那条视频林汐也没有删,她总觉得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结果,麻烦先找上她了。 带头的那个小青年就是这个意思,让她把手机交出来。 这不就是想销毁证据吗?想得倒是美。 林汐想装傻。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样的话显然应付不了那几个人。 几人恶狠狠地又说了些恐吓她的话,其中一个男的还抓着她的书包不肯放了。 此时的学校门口已经没有人了,连保安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林汐后悔作业做得久了些,早知道就和秦郁一起走。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又不是沉亦舟,根本打不过他们。 林汐想了想。 “你们最好赶紧走,一会,我男朋友就来了。” 她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谁,显而易见,就是沉亦舟。 果然,这番话似乎是有些用处的,“头头”摸了摸还泛肿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看来那几拳打得是有些印象深刻了。 林汐趁机又说了两句。 “我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欺负我,有你们好看的……” 她说这话多少是有些打赌的成分在身上,但老天爷似乎是帮她的。 这个赌,她打赢了。 沉亦舟真的出现了,他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骑士,总会在关键时刻拯救陷入困境的公主。 林汐看着他快步跑向自己,他眉头轻皱着,带着些许焦急的情绪,还有些紧张。 “头头”一看人来了,哪里还敢鸡蛋碰石头。 “沉哥,我们没欺负你女朋友!” 瞧瞧都开始叫哥了。 不过,沉亦舟并不在乎这个,而是那个称呼,他跑了两步又停下脚步,但也只是停顿了一秒。 林汐心里跟着忐忑起来,他会不会否认,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吧,可万一真否认了,那她不是很没有面子? 她心里直犯嘀咕,好在,沉亦舟什么也没说。 “头头”哪里还敢嚣张,嘴上还解释说什么只是逗着玩儿,没欺负她。 沉亦舟将林汐从人堆里拉出来。 “那就赶紧滚。” 他只说了那么一句,语气冷到了极点。 那帮小青年哪里还敢逗留,如同鸟兽般四散而去,一会的功夫就不见踪影了。 气氛有些微妙。 沉亦舟尴尬地松开林汐的手,又摸了摸鼻子,眼神跟着闪躲起来。 “你,还好吗?” 林汐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这样子到让沉亦舟紧张了起来。 “他们怎么你了?” 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是不是受伤了?她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沉亦舟的语气跟着焦急起来,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 林汐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她的书包带子被那几个小青年扯怀了,要不是刚才她一直用手拉着,都要掉地上了。 沉亦舟听了松了口气。 可林汐还挺心疼的,这是她这个月换的第叁个书包了,不想被妈妈念叨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帮你缝两针?” 缝两针? 林汐看向沉亦舟那打补丁的书包。 是哦,这方面,他还挺有经验。 沉亦舟家离学校很近,走路也只要十分钟就能到了。 林汐跟着他一起回去。 半路上下起了阵雨,两人都没带伞,被淋了个落汤鸡。 衣服 沉亦舟被淋了个透,林汐也没好到哪里去。 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 林汐拽了拽领子。 “你借我件衣服穿呗?” 她不是征求同意的口气,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没那么多讲究,总比受了凉感冒好吧。 沉亦舟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 他把人往里房间里带。 这是林汐第一次走进他的房间。 不出意料,和想象中的一样得小,一个书桌,一个半旧的塑料台灯,还有一张床,那张床还窄得过分,也不知道他这个高的个子要怎么睡得下? 书倒是不少,还有做过的卷子,迭得都快半人高了。 窗台边上放了个玻璃瓶,应该是吃水果罐头剩下的,里面竟然还有两条小金鱼。 那鱼被养得圆圆滚滚的,好像知道人来了就有吃的了,竟然还朝着林汐的方向游了过来。 林汐没养过小动物,她不喜欢小狗,小时候被追过,不过,这种不烦人小金鱼好像也挺有趣的。 沉亦舟很快就把衣服拿来了。 他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学校新发的校服他还没穿过,是新的。 林汐把书包放下,开始脱衣服。 沉亦舟怔了怔,赶紧背过身。 面前的玻璃衣柜门照应出少女杨柳般的腰肢,还有她白皙的皮肤,看得沉亦舟不自觉的喉结滚动。 林汐的骨架小,沉亦舟码数大,校服穿在她身上很宽松,下摆都快盖住屁股了,她把多余的部分在腰上打了结,然后,对着玻璃窗照了照。 前些天,秦郁借给她的杂志上就有这种类型的,叫什么BF风,对,就是这个。 林汐瞧着还挺满意的,她问沉亦舟。 “好看吗?” 当然好看,她穿什么都好看。 沉亦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汐瘪了瘪嘴,直犯嘀咕。 “你都没看就说好看呀?” 沉亦舟觉得自己的耳朵烫得厉害。 学校里听到过几个男生谈论班级里哪个女生最漂亮,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林汐,当然,还有一些带有颜色的形容词。 他没加入过那些话题里,但他承认林汐是最漂亮的。 衣服换完了,还差个书包。 沉亦舟从抽屉里拿了盒针线包出来,拿了个蓝色的线,这个颜色和书包的背带是一个色的。林汐坐在床边,指着针线盒里那卷粉色的线。“我想要这个颜色可以吗?” 当然可以。沉亦舟将蓝线放回去,拿出粉色的线。 他眼神好,没近视,穿轻轻松松就把线穿进去了,缝补的动作也很娴熟,针脚密密麻麻的,整齐极了。 为了对称,他又在另一边的背带上缝了一边,这样看上去就不奇怪了。 林汐觉得沉亦舟好厉害。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好几次,针头差点戳到了手指,所幸,反应快才没丢“脸”。 很快,书包补完了,林汐手机也跟着响了。 是妈妈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 林汐还想再呆一会的,这么一来也不好继续了。 她撒了谎,说今晚作业多就在学校里多呆了一会,当着沉亦舟的面。 这个谎只属于他们两个人,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 沉亦舟还是和上次一样,把她送到巷子口,把她送上出租车。 天黑了,已经不下雨了。 沉亦舟回了家,林汐的湿衣服没带走还丢在房间里,他捡起来,准备连带着自己的一起拿去洗,转头却见被子里好像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卷了进去。 他翻开被子,把东西扯出来,那竟然是一件女士的蕾丝内衣。 下章,开个小车车,小沉做春梦了~~~~~ 自慰(h) 这件女士内衣是谁的,答案不言而喻,它只可能是林汐的。 沉亦舟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脱的,还甩进了他的被子里,他的脑子一下变得很乱,下一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床上摸了摸。 好在,被子里没有别的东西了,比如,内裤之类的。 天知道要是真让沉亦舟找到什么,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去追,哪怕是跑着也要去,他绝不能让林汐光着屁股回家。 好在,真的没找到什么。 沉亦舟略微松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手里女士内衣,没忍住摸了两下。 生物课上学过,青春期的女生乳房还在成长的阶段,它如同盛开的花蕾,是身体里最需要呵护的部位。 林汐也一样,这东西能裹住她最柔软的胸部,现在湿湿的,穿在身上也就不舒服了。 沉亦舟觉得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大概是不小心,脱了以后又忘记穿上,十几岁的小姑娘,犯点小错误也没什么。 他知道林汐的家境,这样家庭的女孩肯定是娇养长大的,更不用说是这种私密又贴身的东西了。 柔软轻薄的布料像团棉花似的,连上面的蕾丝花边都精致极了。 这一次,沉亦舟又没有忍住。 他拿着少女的内衣凑到鼻尖,手跟着轻轻颤抖,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但身体的本能却在时刻把他推向放纵的边缘。 香,真的好香,是林汐身上那股味道。 沉亦舟第一次和林汐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时候闻到过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种浓烈的香水味,不仔细几乎闻不到。 但现在,她最私密的内衣上沾染了这股香味,还混着些许汗水,刺激他的肾上腺素。 一股原始的性冲动在他身体里涌起。 沉亦舟忽然反应过来,他不能这样,这样是在玷污林汐。 强烈的罪恶感让他不允许做出那样肮脏的行为。 那团白白的布料被丢到了床脚的位置,挂在床沿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到身体的反应让他无法忽然。 沉亦舟第一次梦遗是在十四岁,这个年纪并不算早,甚至还有些晚。 面对那团“狼藉”,他没有太过惊慌,一个人洗了床单和内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很快,他学会了自慰,知道用什么的手法会让自己肿胀的鸡巴得到消解,还不弄脏床单。 这一次也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 胯下早已被顶得隆起,沉亦舟解开抽带,将手探进内裤里,肿胀的鸡巴硬挺挺着直立着。 他习惯性地握住那硕大的茎身,虎口留出半寸左右,大拇指对着龟头抚弄两下,然后开始机械性地上下套弄。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昏暗,只有一缕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透射进来。 沉亦舟瘫坐在床下,注视着那缕微弱的光,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以往都需要十几分钟,可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来来回套弄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 身体里的躁动丝毫无法疏解,沉亦舟莫名烦躁起来。 他加重了套弄的力度,鸡巴被握得发疼发肿,龟头也硬得厉害,甚至还胀大了几分。 沉亦舟没办法,只好将目光重新注意到那件被挂在床脚的内衣,扎眼的白色仿佛一团火焰将他最后的那点理智彻底燃尽。 他重新将内衣攥进手里,覆在他发硬的鸡巴上。 这件“好东西”上午还穿在林汐身上的,护住她最柔软的一对奶子,上面还沾着她的汗水,而现在呢…… 沉亦舟一想到这个,整个人就开始忍不住地颤栗。 他再一次加快套弄的速度,却在心里默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会帮她洗干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一切的罪恶都掩埋进了这个漆黑的夜晚。 终于,浓稠的精液喷射而出,沾满了他的双手,还有林汐的内衣。 沉亦舟爽得瘫在地板上,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粗重的呼吸还有蓬勃的心跳声。 这一秒,他想到如果自己死了,那也是死而无憾的。 不知过了多久,沉亦舟的呼吸重新趋向平稳。他捡起地上湿衣服,连带着林汐的内衣,还有自己的脏内裤,一起拿到院子里洗。 他洗了好久,特别是林汐的内衣,连着打了三桶水。 而这一晚,对沉亦舟而言注定是难眠之夜。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把林汐压在床上,什么都没让她穿,他含她的奶,那奶头原本是粉色的,被他含得发红,发亮…… 林汐害怕极了,哭着求他能不能放过自己,可他掐着她挺翘的屁股把硕大的鸡巴往那窄小的处女逼里插…… 发脾气 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沉亦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干了那种事。 十七岁的沉亦舟对于性冲动已经有了基本的认识,他看着床单上浓稠的精液,还有一塌糊涂的内裤,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了,这样的快感源自于他对林汐的渴望,是潜藏在心底的,肆无忌惮的渴求。 显而易见,他感觉到无比的快乐,他深刻地想要拥有林汐,想要霸占她,想要和梦里一样,把她锁在房间里疯狂做爱,谁也别想打扰他们。 所以,如果那不是梦,是真的,该有多好…… 理智将这个“可怕”的念头及时掐灭了。 沉亦舟忽然反应过来,他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做那样的梦?那明明是在侮辱她,玷污她,甚至是伤害她,哪怕那只是一个梦。 看吧,上天证明他是个卑劣且自私的人,而这样的人是不配站在林汐面前的。 这一天上午,林汐和沉亦舟再一次在校门口遇到。 但这回,沉亦舟没有等她,他装着不认识她,就如同最开始那样。 很快,林汐发现他的变化。 沉亦舟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特别是班级了,但唯独对她不一样,课间偶尔不经意地对视,他会对自己笑一下,那笑容很淡,只有林汐看得的。 可今天不一样了,他不仅没在校门口等自己,好几次都忽视了她的目光。 林汐不知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男人的心都是这样不可捉摸的吗? 秦郁对此颇有经验。 恋爱嘛,特别是最开始的暧昧期,那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你进我退,谁先低头谁就是输家。 林汐也不全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怕沉亦舟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昨天进他房间的时候,路过了客厅,她看到墙上挂着两张老人的照片,是黑白色的。 他没有别的亲人,只有自己了。 林汐是在意他的,不想什么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可沉亦舟整整躲了她一整天,好像把她当成了老虎,就连放学以后,也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暂时不面对林汐,只是,沉亦舟没想到,林汐会追到家门口。 林汐扶着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沉亦舟个子高,腿也长,这一路跑得飞快,她在后面追得快断气了。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她说得不太客气,沉亦舟自认理亏,也没有生气的资格。 “你怎么来了?” 他平静了问了这一句。 林汐一听这话火气都上来了。 “怎么,现在不欢迎?那昨天是谁带我进来的?” 好吧,这话把沉亦舟堵了个彻底。 林汐也不废话,一把推开人就往里去。 院子里正好放了个小凳子,她放下书包,坐在上面翘着个二郎腿又命令他。 “我渴了,给我倒水。” 她好大的派头,一副大小姐的做派。 沉亦舟“听话”地倒水过来。 林汐咕咚咕咚喝完,又要沉亦舟帮她摘枇杷。 那枇杷她看上好久了,前几次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嘛,不一样了。 沉亦舟知道林汐在发脾气,但他一点也不反感,他愿意让她把脾气发泄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点他心里的愧疚。 他特意拿了梯子,摘了最顶上的两颗,看起来最黄也最大。 林汐将手环在胸前,然后,瞥了他一眼。 “字写多了,指甲疼。” 指甲怎么会疼? 这意思足够明显,沉亦舟明白。 他犹豫了一会,帮她把枇杷剥开,喂到嘴边的时候还是不免迟疑了一下,他告诉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不该碰到的位置,但有些事情总无法避免。 少女粉嫩的樱唇微张,湿润的舌尖触碰到他的手指。 沉亦舟感受到那股温热,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是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对不起。” 沉亦舟赶紧道歉。 他觉得自己笨拙得可笑,就像是只惊弓之鸟,早已没了挣扎的能力却还在负隅顽抗。 林汐看着有些心疼。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不像昨天那样,阵雨连连。 林汐没再为难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塑料绳上。 那上面晾了不少东西,衣服、男士内裤,还有一整张的床单。 床单的重量挂在上面,让绳子紧绷得有些勉强,另一边则是她的校服和女士内衣。 林汐走过去,她摸了一下内衣。 沉亦舟的心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就悬了起来。 他昨晚洗了三次,还特意去拿皂角洗的,仔仔细细检查过都洗干净的,她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 他正想着,就听到林汐忽然来了一句。 “我的内衣带怎么断了?” 断了?怎么可能? 沉亦舟赶紧走过去。 那根单薄的内衣带真的松松垮垮的,好像一用力就会断。 这怎么弄的? 应该是洗得太用力了才会这样的,不对,还是说,是那个时候太用力了,所以才…… 沉亦舟的脑子一下又变得乱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我再赔你件新的。” 说他就后悔了,他赔得起吗?他要卖多少个塑料瓶,多少斤纸箱子或是旧报纸才能凑够那笔钱。 “我不要你赔,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沉亦舟没多想便点了头。 林汐咬了咬唇,看着他的眼睛。 “沉亦舟,你喜欢我吗?” 这个以前的事再写几章就结束了,汐汐很快也能想起来了~~放心放心~ 然后~~~求猪猪求猪猪~~嘿嘿嘿~~~ 谢谢大家的评论收藏还有猪猪,有你们真好,感恩~~ 谈恋爱 林汐是个习惯主动的人。 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一定会争取,就像幼儿园时她想做领舞就去找老师申请,不是站在原地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这一次也一样。 沉亦舟的心里像是堆积了几百团打乱的棉线。 林汐和别的女生不一样,除了漂亮外,她努力认真,又那么善良,还想到拍视频帮他。 沉亦舟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女孩,喜欢这样的她,这也是毫无悬念的事实,只是,他没想到林汐会发现得这么快。 打结的棉线很快就找到了最关键的结头。 少年沉眉迟疑了一会,然后,轻轻地回了一声。 “嗯。” 一阵风吹过带来枇杷树叶沙沙的声,也衬托得这个字格外响亮。 林汐听到了他的回应。 说真的,她原本是有心理准备的,以为沉亦舟不会承认。 他就是那样的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她非常肯定他喜欢自己,并且很喜欢,不然,他怎么会帮她洗衣服,还帮她洗内衣。 林汐准备把这些理由当做他否认的反驳,但惊喜的是,沉亦舟竟然承认了。 女孩努力压住微翘的嘴角。 “大点声,听不见!” 沉亦舟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这样霸道的性子,但他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还很喜欢。 反正,周围除了他们也没有人了,满足一下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喜欢你。” 他字正腔圆地承认这件事,没有丝毫地隐瞒。 林汐真的很开心。 她觉得沉亦舟太好了,长得帅还聪明,关键是特别有眼光,光这一点就把陈旸甩出了一百条街。 林汐还有些意犹未尽,她还想再问两句,他喜欢自己什么? 沉亦舟倒好,转身就去收床单了,连看都不敢看她,不过,那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出了些许细节。 林汐走到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继续跟着。 走了两步,又来了一句。 “那要不,我们谈恋爱吧?” 这话一出,沉亦舟差点没把床单丢了。 林汐瞧他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拧了拧眉。 “怎么,你不愿意呀?” 愿意,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不对,这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儿…… 沉亦舟将床单重新捡起来,语气跟着沉稳下来。 “林汐,你别开我玩笑。” 沉亦舟小时候跟着外公一起拾荒,他没上过幼儿园,但还算运气好,赶上了九年制义务教育,上学不用交学费,这才有机会上学,就是比别人晚了两年。 不过,学费不用课本费还要,他几乎每个暑假都会去打工,这期间,他被搭讪过很多次了,要联系方式还有其他的都有,但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回应。 谈恋爱这种东西,于他而言都是奢侈品,他不配,他就是个穷小子,更何况,那个人是林汐。 沉亦舟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喜欢她,但不能那么无耻地浪费她的时间,更不能让她受委屈。 可林汐是真没和他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少女眼神坚定,语气里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强势。 沉亦舟迟疑了一秒,又反问她。 “那你会谈恋爱吗?” 这话倒把林汐问住了。 她还没谈过,陈旸不喜欢她,她也没和他谈过,学校里对她示好的那帮男生,她也看不上。 但沉亦舟不一样,她想和他谈恋爱,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她想看看他是怎么学习的,她还是想考第一。 不过,不是为了陈旸,而是为了自己。 林汐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可以一起学的。” 他们俩都是学霸,年级段第一第二,不就学个谈恋爱吗?多简单的事呀,还能比考试难了? 林汐对自己的领悟力有着强烈的自信,对沉亦舟也同样抱有相同的信心。 光这一点就够了。 沉亦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了,有那么一秒,他甚至觉得自己被她说服了。 忽然,一阵喇叭声从屋外传来打断了这场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沉亦舟朝窗外看了一眼,眉色一沉。 “你等我一会。” 他说完这句话就便出去了。 林汐也跟着看了一眼,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就停在铁皮门外。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林汐忽然想起秦郁说的那些,难不成又有人来找沉亦舟麻烦了? 私生子 沉亦舟走到门口的时候,梁涛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不是说让你别来了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他的态度并不好,也不友善。 梁涛对他笑笑,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表现出不高兴的意思。 他看了眼那道铁皮门,又看向沉亦舟,眼里满是心疼。 “你就这里?” 沉亦舟猜得到他心里想什么。 “对,我就住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梁涛也不好多什么。 “没什么,爸爸就是来看看你。” 爸爸? 这个称呼听起来是多么可笑。 “我没有爸爸,那天在校门口,我已经和你说清楚,我们没有关系,你以后也别来了。” 梁涛听了这话,面露失望,但还是继续解释:“可我们在血缘上是亲生父子,上次的DNA检测报告我也给你看过,都是真的。” 他自己就是医生,托人拿到了沉亦舟的头发,去做了DNA检测,结果证明沉亦舟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当然,那份报告单在学校门沉亦舟已经看过了,但有些事情不是一份报告单就能轻松解释的。 “你现在来找我,以前又去哪里了?” 梁涛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这一点,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妈妈没有告诉我有了你,我们分开以后也没有再联系过,我也是受害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能找到你,这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缘分,亦舟,回到爸爸身边,让爸爸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好不好?”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挚,但过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说不清。 沉亦舟不会跟他回去。 梁涛还想劝劝他,但手机忽然来了动静,有个紧急手术,需要他上台。 临走前,梁涛从衣袋里拿了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一迭厚厚的现金,沉亦舟没有收。 梁涛总不可能把钱绑在他身上,只好留了个电话,说是只要他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他,任何时候都可以。 汽车呼啸而去,扬起路边的尘土,一切又恢复寂静。 沉亦舟没多停留,关门回去,转头却见林汐就站在院子里。 她怕沉亦舟吃亏,才跟着出来的,还以为那个男人要和他动手,也怕自己帮不上忙,就想和上次那样拿出手机拍视频,免得到时候又说不清。 只是,视频拍到一半,林汐就觉得不对劲了。 沉亦舟是有爸爸的,但他这个爸爸好像和一般的爸爸是不一样的。 两人的对话结束太过突然了,林汐还想再听一会,车子就开走了,她赶紧往回跑,结果,才跑到半路,沉亦舟进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林汐有种偷东西被抓包的羞耻感,她想了又解释了起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别生气。” 她垂着眉,看起来有点可怜。 沉亦舟被她这个小表情可爱到了,他走到林汐面前,低头平视她。 “我没有生气,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他还挺坦然的,反正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林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她犹豫了一会才开了口。 “刚才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吗? 事实是真的,即便沉亦舟不想否认。 沉亦舟的妈妈是未婚生子,说白了,就是没结婚被搞大肚子,因为月份太大,实在打不掉才生出来的。 她遇人不淑,但也不想就此被拖累,生下孩子就跑了,根本就管过他。 所幸,还有外公,老人家觉得可怜也不想造孽就把孩子养在身边。 沉亦舟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七岁的时候,警察带来了个噩耗,他妈妈路过商场不幸被街上的广告牌砸死了。 她是够倒霉的。 不过,沉亦舟对于当时的场景他其实早已记不清了,但外公因为这个消息,肉眼可见得苍老了起来。 再后来,他长大了,外公也去世了。 这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沉亦舟也习惯了一个人,至于,为什么梁涛会忽然来找他,八成是梁家出了什么事,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才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更何况,他都那个年纪了,会没结婚吗?要是真回去了,他老婆能忍受得了他这么大个私生子吗? 沉亦舟在人情世故中摸爬滚打过,早就看透了。 林汐听着他直白地陈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纠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伤春悲秋就跟过家家似的,因为陈旸不喜欢她,就哭天喊地的,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那些她自以为过不去的坎和沉亦舟的艰难比起来,根本连泡沫都算不上。 林汐在心里默默绝了决定,她拍了拍沉亦舟的肩膀。 “沉亦舟,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沉亦舟自嘲地笑笑。 “你不用可怜我。” 可怜,那不是可怜。 林汐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喜欢你。”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灰姑娘还是公主 秦郁很快就知道了林汐把沉亦舟“搞”到手的事。 “你真和他好上了,那陈旸怎么办?” 林汐指正了她的说法。 “他是他,我是我,他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在她的心里,陈旸就是根路边狗尾巴草,根本不值一提。 她说着,从课桌里拿了几颗枇杷出来。 秦郁吃了一颗。 “哟,好甜呀,哪儿买的。” 林汐微微一笑。 “沉亦舟给我带的,嘿嘿,想买都买不到~” 她还挺得意的,一副陷进去的样子。 秦郁笑她恋爱脑。 林汐也不生气,是不是恋爱脑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沉亦舟特别好。 他会给她带好吃的枇杷,帮她洗衣服,还有做题的笔记,上面都是“精华”,林汐悟性高,有了那几本东西,成绩稳步上前,好几次考试也能和沉亦舟打得“有来有回”。 除了这些,还有一点。 林汐花钱挺大手大脚的,基本上到了月底就没有钱了。 她家里管得严,爸爸妈妈不会毫无底地溺爱,所有的压岁钱都存在银行卡里让保管取不出来,到了月底都只能靠秦郁接济了。 沉亦舟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悄悄在她的饭卡里冲了一些钱。 林汐一开始没发现,后来才知道的,但沉亦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 周末的时候,林汐去沉亦舟家找他,问起了这件事,她看着角落堆着的那些纸箱子和塑料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你哪儿来的钱?” 沉亦舟原本没打算告诉她,但她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骗她。 “前几天,老家的村书记找人联系我,说是上面有政策要收地,我外公正好有几块地。” 收了地就能赔钱,虽然那钱不算多,但至少,足够支撑到他大学毕业的所有费用了。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看起来老天也不是总是苛待沉亦舟的。 林汐还挺高兴的,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 沉亦舟点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哦,沉亦舟好像真的没有骗过她。 谈恋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林汐觉得自己不能总是一味地接受来自于沉亦舟的对自己的好,她也应该付出。 林汐买了一对玉锁,美其名曰“情侣项链”,不值几个钱的小东西。 沉亦舟很开心,当着她的面就挂到脖子上,怕弄坏了又小心翼翼地摘下来,很珍惜的样子。 林汐又送了个手机给他。 她怕沉亦舟不肯收就说是她爸爸用下的,放在家里也只能落灰,万一又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也好联系他,当然了,如果他不收,她会生气,然后不理他,后果自负。 反正,正话反话都让她说去了。 沉亦舟便收了。 手机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是林汐的,沉亦舟悄悄把备注改成了五个字:“亲爱的汐汐”。 林汐想在网上买个新的手机壳,她让沉亦舟帮她一起选。 两个款式,一个是灰姑娘,还有一个是白雪公主。 林汐问他:“你觉得是灰姑娘好还是公主好?” 沉亦舟愣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 “公主。”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是灰姑娘。” 沉亦舟回答得很干脆。 林汐的眼神动了动,心里涌上一股炙热的冲动,她拉着少年的领口往身前拽,两人的唇贴到了一起。 接吻这件事,两人都不太会,难免发生牙齿磕到舌头,咬破嘴唇这样的意外。 不出意外,沉亦舟的嘴唇被咬破了。 明天开个小车车~~~不开车我浑身不爽利呀~~~ 初夜(h) 沉亦舟聪明,“学”什么都特别快,接吻这种事也一样。 他含着林汐粉嫩的唇瓣,撬开贝齿,卷住她红润又湿热的舌头用力吮吸,林汐也去顶他的舌根,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还滚到了床上。 窄小的硬板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但丝毫没有打断两人的动作。 沉亦舟进入青春期后,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许变化。 他半夜睡不着,鸡巴胀得发疼,只能用手解决,原本只是简单的生理需求,但认识林汐后,那些机械性的行为再也无法消减他心底的欲望。 特别是那晚,用林汐的内衣自慰之后,一切就脱轨了。 沉亦舟只有想着林汐,幻想是她握着自己的鸡巴,那份澎湃的心潮才会渐渐平息。 而现在,梦境成了现实,她真的被自己抱在怀里,还压在了床上。 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控制不住,只能掐着林汐的下巴越发加深这个吻。 林汐被他吸得舌根发麻,都快喘不上气了,沉亦舟的力气好大,又像是一个饥渴的人,想把她口中的津液吸得一干二净。 “嗯……呜……呜……” 几声难耐的呜咽好不容易从林汐的嘴角逃逸出来。 沉亦舟听到了,他的理智还在一点,只能稳了稳心绪,强迫自己暂时松开她。 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上黏着一根细细的银丝,好远才拉断。 林汐的脸红得发烫,她喘着粗气舔了舔唇,又看了眼面前的沉亦舟。 她看到沉亦舟额头上浮起了一层薄汗,还有他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炙热的渴望。 这样的沉亦舟她从来没见过。 沉亦舟的理智回来了一点。 “再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他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但现在他太需要她了,需要她在自己身边,所以,就这样简单的抱一会也够了。 林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像个娃娃似的跨坐在沉亦舟身上,任由他抱着。 她的手也没闲着,趁机摸他的头。 沉亦舟的头发硬硬的,发量也不少,像他这样以后肯定不会变秃头的。 林汐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腿根似乎顶到了什么东西,也是硬硬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沉亦舟的胯下不知什么时候顶起了个大包,撑得那宽大的校服裤子都是紧绷的。 几年前,林汐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翻到过一张旧碟片,她塞进电脑里,蹦出来的是一段二十几分钟的片子。 视频里一个外国男人把一个外国女人压在床上,男人扒开女人的腿,把胯下粗大的肉棒往女人的下体里插,女人一会笑一会又哭的,像是痛苦又感觉是舒服? 林汐把那段视频全都看完了,看完以后又把碟片偷偷放了回去,但她一直不明白,那外国女人到底是舒服呢还是不舒服呢? 她把这个问题告诉了秦郁,秦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告诉她等你成年了去找陈旸,他会告诉你。 林汐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但她不喜欢陈旸了,也不想找他要答案。 所以,现在,沉亦舟也能给她答案。 林汐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沉亦舟以为她不愿意让自己抱了,多少有些舍不得。 结果,没一会林汐又回来了,她重新坐到他怀里,还从书包里拿了个东西出来。 沉亦舟看了一眼,差点吓了一跳。 那竟然是个避孕套。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仿佛她手里拿着的是个炸弹。 林汐眨眨眼睛。 “我在我爸妈房间的抽屉里拿来的。” 她平静地解释,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沉亦舟有些担心。 “会被发现吗?” “我就偷拿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 她拍了拍肩膀打包票,这回,轮到沉亦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汐瞧他半天不说话,干脆直接把避孕套塞进他手里,然后,脱了外衣往地上一丢,直接钻进被子里。 沉亦舟还杵在原地,低头看着手心里小小的塑胶壳。 林汐忍不住催他。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来。” 但沉亦舟没有上来。 林汐抓着被子有点小难过。 “你不愿意吗?”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 这房间太破了,就是个破出租屋,遇到刮大风,屋檐都会动,雨天就更不用说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沉亦舟从来没带女孩来过这里,现在,林汐能赏脸来这里,他已经感恩戴德了。他将避孕套放到床头,决定和林汐好好解释解释。 “这里太破了,我不想委屈你。” 林汐大概是明白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你现在带我去开房。”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和他做的,别吹风吹雨打,就是天打雷劈,这个床,她也上定了! 林汐就这样的性格,想到了就一定要做到。 但沉亦舟还在犹豫。 林汐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就问你做不做?不做我就去找别人!” 她掀开被子就往外走,早就趁他不注意把衣服脱光了,沉亦舟看到林汐赤裸的身体,吓得他一把将人抱住重新塞进被子里。 林汐的双腿趁机夹着他精壮的腰身,不让他走,沉亦舟又闻到了那股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这一秒,心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那些压抑着的克制还有疏离全被抛到了脑后。 “汐汐,对不起……唔……我会对你好……唔……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他一边说,一边胡乱地亲她的脖子,还有那对白嫩的奶子。 林汐身材清瘦高挑,胸前两团奶子却格外挺翘,乳肉白白嫩嫩的,奶头是粉色,微微嘟起,乳晕也泛着点淡淡的粉,漂亮得像是个粉桃子。 沉亦舟从没见过,他“好奇”地捏了捏又怕弄疼她,最后,干脆张嘴含了进去。 他湿热的舌头灵活地裹住奶头,他才吸了这么一下,就弄得林汐浑身颤抖。 一股湿意从腿间涌出来,这种感觉和自慰的时候多少有些相似,但远没有这样强烈。 林汐的屁股难耐地蹭了蹭,挺着胸抱住沉亦舟的脑袋,想要他含得更多。 他好“配合”,吃得啧啧作响,含一只舔一只,换着来,两边都好好宠爱着。 林汐的两团奶子很快被含得湿漉漉的,她想剥掉沉亦舟身上那件碍事的薄T恤,但那衣服质量太差了,她就这么扯了一下,竟像块破布似的,生生被她扯开了。 沉亦舟愣了一下。 林汐以为他又不肯了,赶紧“安抚”。 “坏了就坏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她好霸道,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给。 沉亦舟笑了笑,哪里舍得怪她。 林汐趁机又去扒他被蹭得快湿透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推搡着往床底下丢。 沉亦舟有些害羞,但他的鸡巴一点也不。 猩红的茎身又粗又壮高高翘起,看起来有些渗人。 林汐摸了一把,那鸡巴竟然还跟着抖了抖。 顶端的龟头上淌着一点亮晶晶的体液,还弄湿了她的手。 林汐觉得好神奇,又跟着摸了两下,没想到那鸡巴又胀大了几分。 “别人摸过吗?” 沉亦舟摇头,耳根微微发红。 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那个被放在床头上的避孕套,他第一次拆这种东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迫不及待,差点没掉地上。 还好,没弄到地上。 林汐怕他不会用,但有些事情靠本能就可以了。 她看着沉亦舟一手握着鸡巴,一手拿着套子抵住龟头,慢慢往下套,富有弹性的塑胶质地被粗壮的茎身撑到几乎透明,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个尺寸其实对沉亦舟而言有些小了,鸡巴被裹得紧巴巴的,不过还好,可以接受。 林汐拉了他一把,这回,换她把沉亦舟压在身下。 “我重不重?” 一点也不重,轻得像团棉花似的。 沉亦舟说不重,顺手往她腿根摸了一把,小骚逼湿得不像话。。 她坐在他的腰腹上,小幅度地磨蹭着,逼里流出来的水淌了出来,还故意用手抹开,弄得沉亦舟的腰上都湿了。 她的水热热的,还有点黏,他的肚脐眼里也是她的水。 他硕大的鸡巴恰好抵在她的股沟里,时不时还能蹭到她软软的屁股肉。 沉亦舟的脸烫得发红,眼神变得更加炽热,他的双手摸着她的屁股,狠狠揉了起来,甚至还想要再掰开一点。 那大龟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蹭到了那颗小小的阴蒂,才磨了两下,那种触电般的感觉几乎让林汐浑身颤抖,腿心又是一片濡湿。 “呜……嗯……” 她控制不住地叫唤起来,浑身抖得好厉害,奶子也跟着抖,跟个兔子似的。 沉亦舟咬着后槽牙。 “汐汐,我忍不住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鸡巴胀得发疼,好像都快爆开了。 沉亦舟将大龟头抵在她的逼口上,那逼口太湿了,都是骚水,好几次都滑了出去。 林汐也不想等了,她扒开自己的阴唇,对准大龟头的位置,然后慢慢往下坐。 小逼里的肉又软又滑,热乎乎的,大龟头被夹得好舒服。 林汐瞧沉亦舟眯起了眼睛,心里也高兴,她是有过心理准备的,这点痛感还算能忍受,但她显然低估了,鸡巴刚进去一半,她就疼得叫唤起来了。 “疼,疼死了!” 林汐扭着屁股,沉亦舟也不见多好受。 大鸡巴被紧致的穴口夹得严严实实的,龟头被箍得疼得紧,躲在深处的软肉开始本能性地反抗。 他插不进去,林汐的逼又含着它拔不出来。 这么僵持着也不好。 沉亦舟看了眼还露在外头的半根鸡巴,又安抚性地揉了揉林汐的耳朵。 “汐汐乖,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他说完,抬头含住她的奶子,又扶住她圆圆的屁股,然后,挺腰用力往上一顶,这一下,鸡巴全根没入。 “啊!” 撕裂般的痛感几乎在一瞬间蔓延到林汐的全身,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沉亦舟上,她的身体被彻底撑开了,最脆弱的小逼里被挤进来这么个“庞然大物”,像是要被捅开了。 林汐大口呼吸着,好像慢了一点,那口气就提不上来了。 沉亦舟看到她的眉头皱着深深的,眼睛都红了,眼眶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是被欺负得紧。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被含着的鸡巴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龟头几乎进到了最深处,刚好抵住她最柔软的花心,他小幅度地上下磨蹭,但每一次都顶到了那一处。 他顶一下里面就冒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渐渐的,那种强烈的疼痛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有点痒又有点麻。 他越顶,她就越痒…… 林汐又开始无意识地叫唤起来。 “啊……啊………啊……嗯………” 她咿咿呀呀地乱叫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手却主动搭在他的肩上,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沉亦舟感觉到那样做会让她舒服,扶住林汐半软的腰肢继续往上顶,专门对准了那个位置。 然后,痛感被彻底取代,只剩下空虚和渴望。 她觉得做爱这件事是快乐的,她喜欢被亲吻,被爱抚,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沉亦舟。 林汐的力气不够大,她骑在沉亦舟身上,抓着他的手,小逼夹住鸡巴上下耸动,一会就没劲儿了。 沉亦舟重新扶住她的屁股,开始一上一下地抽插,大半个鸡巴拔出来又插进去,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最后全都滴到了他的身上。 林汐无力地趴在沉亦舟身上,浑身上下只剩下嗓子还有点力气。 “啪啪啪”性器摩擦碰撞的声响,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听得她简直头皮发麻。 “啊!啊!好酸……啊啊!!” 沉亦舟听到她叫床的声音,好听得如同唱歌。 她越是那么叫,他顶弄的速度越发加快。 林汐根本受不了,接连不断的高潮让她脑子发懵,她红着脸去咬沉亦舟的胸肌,指甲嵌进他手臂的肌肉里,抓出一道道血痕。 窄小的木床发出嘎嘎嘎的声响,劣质的铁皮墙板也跟着震动起来,整个房间动静大得吓人。 沉亦舟的欲望空前暴涨,他一边扶着林汐下巴吻她的唇,一边又掰开她早已无力的腿直接架在肩膀上,然后,挺着劲腰狠狠往那早已红肿不堪的处女逼里插。 嫣红的处女血混着飞溅而出的骚水黏在两人的交合处,渗到床单上,被子上还有枕头上。 这一刻,沉亦舟只想到了一点,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他永远只爱林汐一个。 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哪怕是命都可以…… 4000的车你们就说我猛不猛! 拉勾 两人闹了整整一下午,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沉亦舟抚平狂燥的欲望半躺在床上。一旁的林汐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太累了,窝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小猫咪。 沉亦舟玩着她软软的头发,心里满足到了极点。 他长这么大,将近二十岁的年纪,自有记忆开始,从未觉得老天善待过自己,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也迷茫过,是不是真像老一辈的人说得那样,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 那些闲言碎语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亦舟挥之不去的阴影,特别是外公去世的那段时间。 他没人疼,没人爱,也没人管。沉亦舟时常安慰自己,他是个男人,吃点苦没什么,只是,午夜梦回,那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个中心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林汐的出现将着一切统统改变了,她就是个小天使,在他苦闷难捱的生活里注入了一抹快乐的甜。 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沉亦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在心里发誓,不论发生任何事,他会永远保护她爱护她,她想要什么,只要他给得起,就是天边的星星他也愿意去摘。 除非,她不想要他了…… 沉亦舟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感,但窗外逐渐阴暗的天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时间不早了,沉亦舟怕林汐回去太晚会被说,便试着叫醒她。 林汐不悦地皱眉,蹬了两下沉亦舟的小腿。“讨厌,别烦人家!” 她有点起床气,说话的语气有些恶劣。 沉亦舟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林汐趴在他身上,扣着沉亦舟锁骨处那抹淡淡的吻痕,和他撒娇。 “可我今晚不想回家。” 她好累,腰酸背痛的,一点也不想动。 沉亦舟也舍不得,他也林汐留下来,一秒钟都不分开。 但有些事还没到时候。 “如果回去晚了,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搞了半天,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我爸出差了,我妈去了外婆家,今晚不回家。” 好吧,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 沉亦舟没再“赶”她。 林汐快乐地又躺了回去。 不过,不走可以,还是收拾收拾的。 沉亦舟捡起丢在地上的运动裤,将被扯破的烂T恤丢进垃圾桶。 他去洗了个冷水澡,简单收拾完又端了盆热水过来,想帮林汐擦身体,拿的是自己新买的准备用来洗脸的毛巾。 林汐又睡着了,沉亦舟不好弄醒她,只能钻进被子里。 昏暗光线下,他看到她原本粉嫩的逼变得红肿,快要充血的阴唇淫糜地外翻着,腿根处沾着几道明显的血痕,混着半干涸的体液,简直一塌糊涂的。 他没敢多看,怕又忍不住,只能闭上眼睛胡乱地帮她擦拭。 棉质毛巾被热水浸透又被拧干,散着热气的毛巾覆在那红肿逼口上,惹得林汐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叫唤。 好不容易,总算擦干净了,沉亦舟的澡又白洗了。 他又去冲了一遍,回来后决定再收拾收拾,床单湿得一塌糊涂的,被子上还有枕头上也沾到了不少体液。 沉亦舟拿了根毯子,把林汐裹在里面抱到一边的椅子上,趁机换了张床单,连被套枕头都换掉了。 林汐已经彻底醒了。 她被裹在毯子里,只露出半个头,她的起床气早就消退了,就看着沉亦舟浅浅地笑,他被她看得心都软了,像是被泡在了糖罐子里。 沉亦舟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林汐想了想。 “我想吃蛋炒饭。” 她倒是好养活。 电饭煲里有中午剩下的饭,沉亦舟又去后院的鸡笼里捡了两个鸡蛋。 饭刚下锅,后背跟着一热,林汐抱住了他的腰。 沉亦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问怎么出来了。 林汐说好想他。 她倒是嘴甜,偏偏沉亦舟还爱听。 蛋炒饭很快做完了。 沉亦舟力气大,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林汐说手酸,沉亦舟就喂她,也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沉亦舟手艺好,那盘炒饭她竟然都吃完了。 吃完饭,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会天。林汐握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 她问沉亦舟想考哪所大学?她想和他一起。 沉亦舟没回话,反问她想考去哪里? 林汐说想去N大,她不想离开这里,怕水土不服。 沉亦舟想了想,N大是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校,能考上那里是很多学子的梦想,既然林汐想去,那他也一样。 两人拉勾说要考同一所大学。 这一夜过得平静又圆满。 沉亦舟抱着林汐没再碰她,但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距离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紧张压抑的氛围笼罩在整个高三年级段,每个人都像事被极限拉扯着的木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分数和排名上,越是站在顶端的人越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 很快,林汐和沉亦舟谈恋爱的事被发现了。 那天,第二次模拟考成绩公布,林汐考到了全年级段第一,比沉亦舟还高了一分,她高兴极了,拉着沉亦舟在走廊的角落里接吻,却被路过的刘丽丽看到了。 刘丽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不上不下,事倒是不少,最重要的一点,她暗恋沉亦舟。 她说自己把两人接吻的画面拍下来,又来威胁林汐,要是不想被老师知道就和赶紧沉亦舟分手。 林汐哪里是那种会被威胁的性格,她让她去,赶紧去,晚去一秒钟,她就看不起她。 刘丽丽活生生被气哭了。 林汐是真的无所谓她告不告状,但下午,她还是被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找她并不是因为早恋的事,而是带来了另一消息。 “林汐,你爸出车祸了。” 意外 林汐爸爸出差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超载的大卡车碾压。 他当场死亡,送到医院,早就没气了。 林汐赶到医院,妈妈已经在了,她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捂着脸低声痛哭着。 负责抢救的医生站在一旁跟着安慰。 节哀顺变。 除了这句话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林汐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看到林汐来了,忙擦了擦眼泪。 林汐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走过去抱住妈妈。 她还想见见爸爸,见他最后一面。 护士把她带去了停尸房。 爸爸就躺在那里,用一块白布盖着身体,只露出了一张脸,他的脸上有一点伤口,但闭着眼睛,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林汐摸了摸他的脸,是冰冷的。 她知道,爸爸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林汐爸爸的尸体当天下午就送去火化了,骨灰放在殡仪馆里,还要选个好日子才能下葬。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奶奶得知爸爸去世的消息,中风住了院,妈妈要去医院照顾她,还需要去办一些手续。 她一下变得好忙好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了。 林汐也想帮点忙,她不想妈妈那么辛苦,她快成年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妈妈没有同意,因为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她要专心学习,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汐只好待在家里,她连着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和爸爸有关的。 半夜的时候,阳台上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她以为来小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沉亦舟。 沉亦舟是爬墙上来的,林汐妈妈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帮她请了几天假,沉亦舟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她都没接,他只好去问了秦郁,才知道发生她家出了大事。 林汐一看到他,彻底忍不住了。 她哭得好伤心,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沉亦舟心疼得紧,屋外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他赶紧将人抱到床上。 “我头天晚上才和他打过电话,说自己考了第一名,他说好开心,说会马上回家,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不给他打通电话,他就不会提前回来,那是不是就不会……” 这些话她憋了好几天了,不敢告诉别人,连妈妈都不敢说,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害死爸爸的罪魁祸首。 沉亦舟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你不要这样想,这一切只是巧合。” 来或不来,遇或是遇不到,早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没办法控制,她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沉亦舟摸到林汐的枕头都是湿的,他不知道她悄悄哭了多久,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过来。 “叔叔那么爱你,如果看到你这样,肯定也会难过,对不对?” 这句话稍稍让林汐的情绪稳定了一点。 “你说,他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不会的,人在极端紧张的时候,身体内的肾上腺素会飙升,所以,不会感觉到太大的痛苦。” 沉亦舟生物学得特别好,每次考试几乎都能满分,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汐是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爸爸妈妈都很爱她,特别是爸爸,他很开明,总是会无条件地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林汐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提起过一件事,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是同班同学。 她告诉他,他叫沉亦舟,个子高,长得好,成绩也特别好。 爸爸知道了夸这是个好名字,他并没有反对什么,还说了等高考结束后,是不是可以让他来家里玩。 林汐听了好开心了,只想着等高考结束,一切都会朝着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一步一步,顺顺利利得发展。 但谁也没想到,意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临。 她渐渐止住了哭泣,但还是难掩失望。 “沉亦舟,我没有爸爸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带着哭腔。 “你有,”沉亦舟将她抱在怀里,“只要你还记得他,还能想起他,叔叔就不会消失,他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只要你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人一旦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样的说法林汐听到过,她以前不相信,但这些话从沉亦舟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是那么得合理。 她也愿意相信。 关于林汐爸爸下葬的日子,沉亦舟问了具体的时间,这个星期的周六。 “我可以一起去吗?” 林汐想起那个还没完成的约定,她也想带着沉亦舟让爸爸看看。 很快就到了周六,林汐爸爸下葬的日子。 秦郁和爸爸妈妈,还有刘洋阿姨都来了。 仪式很简单,把骨灰放进那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再封上土就结束了,简单到好像好像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林汐妈妈想给爸爸供奉个排位,刘洋阿姨陪着她一起问殡仪馆的人要哪些手续。 林汐没跟着去,她还想继续看看爸爸,沉亦舟一直陪着她。 她拿毛巾擦墓碑,对着爸爸的照片介绍沉亦舟。 沉亦舟跪在墓碑前跟着磕了几个响头,他在心里向林汐爸爸保证,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爱护她,永远不会伤害他。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忽然,林汐的手机响了,是刘洋阿姨打来的。 “林汐,不好了,你妈妈晕倒了!” 离开 林汐妈妈晕倒后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是结肠癌。 前段日子,林汐妈妈似乎总是感觉肠胃不舒服,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但她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然会是结肠癌。 不过,医生表示可以先保守治疗,后续根据病情再调整治疗方案。 林汐很坚强,一直没有哭,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也想通很多。 刘洋阿姨帮了她不少忙,白天来照顾林汐妈妈,到了晚上,就换林汐来。 班主任知道她家里发生了事情,同意她可以不用上晚自习。 林汐放学后不回家,直接去医院照顾妈妈。 化疗的副作用太大了,林汐妈妈疼得吃不下东西,头发也掉光了,还整夜整夜地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林汐也不敢呆在病房里怕吵醒她。 沉亦舟一直陪着她,他也不上晚自习了。 两人在楼道里一起写作业,就着那一整晚都不会熄灭的白炽灯。 写完作业后,沉亦舟骑自行车回家,他每天都这么叁头跑,比林汐还要勤快。 林汐妈妈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和秦郁一样,都是林汐的同班同学,但这么日子下来,也看出了些什么。 她把沉亦舟叫到跟前,问了一些话。 沉亦舟没有隐瞒什么,他比林汐妈妈想象中更成熟也更稳重,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坏消息总是来的特别快,林汐妈妈保守治疗的效果并不好,需要调整治疗方案。 医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汐。 林汐是有过这样心理准备的,可即便有,真得知了事实后,她还是很难过。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要惩罚她,要把属于她的幸福一点一点全部夺走…… 沉亦舟安慰她,告诉她,还没到最后,结果谁也说不准。 他的话给了林汐一点信心,她相信他说的是对的。 这一晚,林汐和沉亦舟如往常般在楼道里写作业。 忽然,隔壁病房里响起了铃声,还有病人家属焦急的呼喊。 护士和值班医生很快就来了,但遗憾的是,连抢救室都没来得及推进去,人就不行了。 林汐记得那个病房里住着的阿姨,她也得了结肠癌,她昨天还和自己聊过天,还拿了个橘子给她吃,而现在…… 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说话,眼泪哗啦啦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沉亦舟赶紧抱住她,他捂住她的耳朵,尽量让那些哭声和她隔绝。 哭过以后,林汐的情绪稍微平复一点。 沉亦舟问她什么打算。 林汐咬咬唇,她不想放弃。 她想在找找别的医生,想让那些技术好的老专家来帮妈妈看看。 刘洋阿姨帮她找了几个名气大的医生,但那些人的档期早就排满了,他们并不缺钱,就算多加手术费也很难找到机会。 除非,是特别亲近的关系,亦或是同行…… 沉亦舟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梁涛。 如果他没记错,梁涛自己就是医生。沉亦舟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梁涛很惊喜,听他说明了来意很爽快地答应了。 说来也巧,梁涛自己就是治疗结肠癌方面的专家,在N市甚至是全国都排的上名号来,当然,他可以帮林汐妈妈做手术。 但有个条件,沉亦舟必须回到梁家。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沉亦舟并不意外他会这样。 他答应了,几乎没有犹豫。 因为那些自由或是尊严,和林汐相比,根本毫无意义。 梁涛很快就抽出时间来了医院。 他看了检查报告单,情况并不好,就算是做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林汐想赌一把。 遗憾的是,手术失败了,而林汐妈妈也因为手术并发症没有挺过去。 这样一个结果,林汐难以接受,她当场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整个人傻傻的,好像没有灵魂了。她抱着刘洋阿姨叫妈妈,只认她一个人,其他谁也不认识了,也包括沉亦舟。 林汐就这样住进了神经科。 沉亦舟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但医生说林汐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不能见陌生人,他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看她。 他心里是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那是不是林汐妈妈就不会走得那么快,而她也不至于受那些苦? 两个月后,林汐终于能出院了。 沉亦舟特意去接她,还提前去了,但林汐不认识他了,她的记忆停留在了高二那年,而有关于高叁的记忆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林汐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沉亦舟。 林汐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就是高考的那一天。 两人的位置正好是一前一后。 考试前,林汐的橡皮掉了,沉亦舟帮她捡起来,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回过头没再多看他一眼。 在她眼里,自己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陌生人。考试结束后,沉亦舟看到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然后,兴冲冲地跑向早已等在校门口的刘洋阿姨。 跟着来的还有陈旸,林汐跑过去,挽住他的手,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高考成绩很快出了,沉亦舟成了高考状元。 他并不在乎自己怎么样,只知道林汐发挥得还算不错,在将近缺课两个月的情况下,考了全市第叁十七名。 报志愿的时候,沉亦舟特意去问了秦郁,想知道林汐的志愿都有哪些。 她的第一个志愿是N大的麻醉科。 沉亦舟还挺开心的,至少,她还记得这个,挺好的。 沉亦舟也想填N大,但梁涛不同意,他把他人生都计划好了。 读医科做医生,当然,反正都要出国的,就没必要留在国内读大学了,而沉亦舟早没了选择的权利。 出国前的那一晚,沉亦舟悄悄走到林汐家,不对,应该算是陈旸家。 他又听到了林汐的声音。 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和秦郁打电话。 两人聊着有关陈旸的事,林汐听到陈旸和段梦楚吵架了,吵得特别凶,好像都快分手了。 林汐挺希望他们分手的,这样,说不定她就有机会了。 沉亦舟听到这里心都碎了。 第二天,他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机翼划过碧蓝天空,沉亦舟看着窗外那逐渐远去的城市,他在心里问自己,还会回来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会,他一定会。 过去线结束了!!下章开始现在线! 去找他 林汐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肯定是沉亦舟。 毕业照里面庞清隽的少年,与现在相比,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眼神看上去多了几分的忧虑。 照片背后备注了每个人的名字,而对应的位置是叁个字“沉亦舟”。 真的是他…… 可沉亦舟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照片里? 林汐想不通,更不明白。 正好,秦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汐把毕业照拿到她面前,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郁以为她指的是毕业照的事。 “你说毕业照呀,你的那份应该还在老刘那儿吧。” 老刘是她们高中叁年的班主任。 当初,林家出了事,林汐又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两个月,出院后只赶上了高考,没来得及拍毕业照,不过,秦郁特意找打印店弄了个人形立牌,愣是把她加了上去。 之后,高考完,林汐也没回过学校了,所以,属于她的那一份毕业照一直都没拿到手。 但林汐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我是说他为什么也会在上面。” 秦郁朝她手指的位置,又看了一眼,这回才反应过来。 “你说沉亦舟?” 她果然也认识,林汐的心跟着一紧。 秦郁拿起毕业照。 “这都快十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 她还挺感慨的,说了两句又想起林汐的话。 “我记得沉亦舟是高叁那年转过来了,不过,我记得他高中毕业就出国了,这么些年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可能还在国外吧,说起来,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孤儿,后来,听我妈说他爸爸去找他了,好像是个当医生的,还挺厉害……” 秦郁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林汐听了一些,后面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她的心一下变得好乱,头也变得有些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一些轮廓,不算太清楚,但看依稀可以看到那个身影。 “我和他,算熟吗?” 她问得很谨慎,还有些小心翼翼。 可他们之间哪里是用熟这个字能形容的。 秦郁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毕竟,当年那些事情对林汐而言并不是一段好的回忆,但她看到林汐的眼神,那种执着又坚定的劲儿,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其实,你俩当时好过一阵。”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林汐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沉亦舟的时候就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有那些听起来莫名其妙却又包含深意的话。 所以,沉亦舟口中的那个初恋,是不是…… 这个念头让林汐再也坐不住了。 秦郁瞧她往门口走,忙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回趟医院。” 她必须找沉亦舟问清楚,一刻也等不了。 “那你怎么去?” “我打车去。” 秦郁不可能让她大晚上的一个人打车去医院。 她二话不说便开车送林汐去医院。 路上,林汐给沉亦舟发微信,还打了好几通电话,她管不了那么多,就算陈旸查到什么也无所谓了。 但遗憾的是,沉亦舟没有接。 很快,车子开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林汐推开车门,快步往急诊室跑去,秦郁都追不上她了。 今晚的夜间急诊室和以往不一样,都快凌晨了,人依旧多得夸张。 急诊室里没有沉亦舟的身影,她又问了好几个护士,她们东指西指,一会说沉主任在接诊,一会又说他在病房里。 林汐上上下下找了一整圈,就差手术室没去了,可还是没有见到沉亦舟。 他到底去哪儿了? 林汐无力地坐在走廊的排椅上,她忽然变得很害怕,她会不会再也找不到沉亦舟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又该怎么办? 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林汐?” 男人清冷的声线从不远处里传来,隔着那空旷的走廊,忽远忽近,惶惶不轻。 林汐恍惚了一阵,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是朝着那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 沉亦舟就站在楼道的尽头看着她。 林汐站起来,几乎没有犹豫,然后,朝着那道身影快步跑去。 沉亦舟愣了一下,也朝着她的方向加快脚步。 林汐向他张开双手,沉亦舟一把将人抱住,这一刻,她又闻到了那股熟悉又让人有安全感的气息。 沉亦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 林汐没回话,埋在他的颈窝里摇头不说话。 沉亦舟也没催,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她,直到,不远处的身后传来病床推动的声音。 林汐暂时从沉亦舟怀里出来,他牵着她的手将人往角落里带了带。 沉亦舟用手抹去她额头上的汗。 林汐冲他笑笑,她对上他的眼睛,张了张嘴,她有好多话想问他,也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可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汇成了一句话。 “沉亦舟,我准备离婚了。” 更新了更新了!!!求猪猪~~ 再等等我 林汐要离婚了。 她要和谁离婚?她要陈旸离婚了? 一瞬间,沉亦舟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愣了两秒,又像是难以置信般看了眼手表。 今天不是愚人节。 “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沉亦舟略带着祈求的口吻想要再确认一次。 林汐直接凑到他耳边。 “我,要,离,婚,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郑重其事地说着。 这一回,沉亦舟听得清清楚楚。 一股从未有过的狂喜猛地冲上心头。 说真的,原本他都快不抱希望了,特别是白天看到陈旸的检查单,他都想通了,只要林汐不跟他断了就成,其他什么的,都可以无所谓。 而现在,林汐给了他最想要的回答。 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沉亦舟扶着林汐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亲完了还不够又把她抱起来,跟着转了两圈,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子。 林汐抿了抿唇,娇嗔着拍沉亦舟的肩膀。 “你放我下来,头都快转晕了。” 沉亦舟不转圈了,但还是抱着她。 “不放,我要抱我太太。” 他倒是熟门熟路,连称呼都改了。 林汐第一次觉得“太太”这个称呼还挺好听的。 她摸着沉亦舟的头发。 “最快一个月,最慢也不会超过两个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了一下,“所以,你能不能再……” 林汐想说让他再等等自己。 沉亦舟早就猜到了。 “好,我等。” 他回得毫不犹豫。 别说一个月或是两个月,就是一年,十年,他都愿意等。 揣在白大褂里的手机响了,急诊室太忙了让沉亦舟赶紧回去。 他只好把人放开,但还是舍不得亲了亲她的手。 林汐还有话想对他说。 “你刚去哪儿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她提到这个,沉亦舟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刚才院长给我打了通电话,聊到了一些事情,聊得有些久,我就去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待了一会。” 院长打来的? 他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沉亦舟打电话。 林汐听着奇怪。 “是很重要的工作吗?” 其实,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别的,是有些麻烦,院长听到了一些风声来提醒让他多注意点。 沉亦舟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 “不是本职工作,应该算是职称方面的事情。” 职称这些大约是与行政有关的,林汐没太大兴趣就没多问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边聊一边往急诊室去。 半路上遇到了秦郁。 她见到林汐“气哄哄”地冲了上来。 “我说姑奶奶,你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到处问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你……”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向林汐身旁的男人,半晌才反应过来。 “沉,沉亦舟?” 沉亦舟还认得秦郁,他简单打了声招呼。 急诊室的又来催了,沉亦舟得回去了,林汐也准备走了。 两人在停车场分别,林汐上了车,秦郁有一肚子疑问。 “沉亦舟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林汐算了算,差不多有叁个月了吧。 她刚准备回答,车窗被人敲响了,沉亦舟竟然又回来了。 “怎么了?” 她摇下车窗,问他。 沉亦舟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他指的是离婚这件事。 林汐大抵可以猜到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发誓,要是骗你,我就天打……” 她原是想说天打雷劈这种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想胡说。” 沉亦舟捏捏她的脸,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林汐趁机亲他的手指。 “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吧?” 沉亦舟点头。 “你说什么我都信。” 一旁的秦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嫌弃”地按了按喇叭。 “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心情吗?这再耗着,天都要亮了?” 林汐和沉亦舟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缓缓开出停车场,他一直都没走,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秦郁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吐槽。 “都开出医院了,赶紧把眼睛收回来吧。” 林汐关了车窗,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他大概叁个月前回来的。” 叁个月? 秦郁反应过来。 “你跟他好上这么久,怎么一直瞒着我?” 她指的是上回电话里说得那个问题,秦郁问她有没有找好下家,当时,林汐回得是没有。 林汐是有些理亏的。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 可秦郁担心并不是这个问题。 “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陈旸发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她会净身出户,身败名裂,彻彻底底地社会性死亡,到时候,别说医院待不了,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 这个后果林汐比谁都清楚,可她觉得自己做得挺干净的,而且陈旸工作那么忙,再加上段梦楚也回来了,他不会发现什么。 林汐这么想着,秦郁并不赞同。 “你那是不了解他那些手段。” 手段?他还能有什么手段对付她? 不是冷落就是当空气,好像娶她就是买了个洋娃娃,放在家里就好了,管她是死是活,是伤心还是难过。 林汐不想提起他,低头玩手机,发现微信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未读消息。 是陈旸发来的,时间是八点多。 “汐汐,我们还能再谈谈吗?” 谈谈?谈个屁。 林汐只回了一句话。 “明天早上来拿报告,顺便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停职 第二天,林汐照常上班。 秦郁开车送她去,半路上又收到了沉亦舟发来的消息。 他昨晚值了一夜的班,凌晨才走的,可以休息一天,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应该在睡觉的,熬了一宿,不睡觉也要给她打电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以前那是以前。 沉亦舟觉她对自己没多少感情,最多只有床上那点激情,不想让她烦,所以,只能偶尔给她发发消息,连电话都不敢打。 但现在不一样了。 林汐听着心里高兴。 沉亦舟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下班前去看了一眼,段梦楚外婆醒了。” 醒了就好,只要人醒了,其他问题就找不到林汐头上了。 “她的病理报告也出了,结果不太好。” 手术成功是一会,但肿瘤恶性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林汐将手机放进包里,右眼皮跟着跳了起来。 秦郁瞧她老是眨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 林汐没往心里去。 “眼皮痉挛,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秦郁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就走了。 林汐是提早到的,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便找了个家政服务,她想把父母的那套房子打扫打扫,之后再住过去。 陈旸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出发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到。 林汐回了个好,顺手拉开抽屉。 两份离婚协议书平平整整地放着,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 很快,到了上班时间。 林汐今天的活不多,只有一台手术,还是在下午。 她刚换上白大褂,科室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林医生,302号病房的家属说病人一直没有醒,想让您过去看一下。” 302病房? 林汐想了想,那不是段梦楚外婆住的那一间。 可沉亦舟明明说过她已经醒了,这怎么可能呢? 林汐觉得奇怪,但还是往病房去了。 叁楼这层本就是VIP病房,住在这里的病人相比普通病房少了很多,整个楼层都显得格外安静。 林汐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心电监护仪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平滑得如同毫无波澜的直线,她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进门一看只见段梦楚外婆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呼吸机不知什么时候被拔掉了,而一旁的心电监护仪早已是警告状态。 林汐立刻按下床头上的呼叫器,通知护士进行抢救。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 林汐回过头,只见段梦楚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林汐知道她误会了,她没多解释,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人送去抢救。 但遗憾的是,段梦楚外婆没有被抢救回来。 段梦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定要让要医院负责任,而林汐作为最后一个“单独”进入病房的人,首当其冲。 几人被安排到了会议室里,院长和副院长都来了。 “我接到护士电话说是302病房的病人没有醒,当我进去的时候,已经那样了。” 林汐实话实说,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这番话遭到了段梦楚的否认。 “那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和护士说过,而且我出去的时候,外婆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一会的时间就出了状况。” 她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林汐才不会让自己吃这种亏。 她对着院长和副院长解释。 “我是八点半左右接到电话的,进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这么点时间根本做不了什么。” 这话说得没错,平时护士换氧气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况且就算呼吸机真摘掉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其实根本构不成什么大问题。 院长和副院长也知道。 两人试着同段梦楚解释,但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林汐又问:“你几点出去的?去哪儿了?” 段梦楚一愣。 “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汐知道她是不愿意配合的。 “你不想说也没事,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看监控。” 看监控? 段梦楚强装镇定地对着林汐道:“你不要企图把话题岔开!” 她胡搅蛮缠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就这么铁定是我拔的管?” 林汐冷冷地看着她,大概是心虚,段梦楚的眼神跟着闪躲了一下,但嘴上仍旧不依不饶。 “除了你,还会有谁?” 她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在场的院长、副院长都听到了。 林汐忽然明白了,今天这件事就是冲她来的。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图什么?她又不是我外婆,花钱的也不是我,就算要拔管也轮不到我。”. 段梦楚一听这话,像是被戳中了痛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汐,你什么意思?!” 林汐一点也不怕她。 “我能有什么意思,段小姐,我倒是想问问你,作为家属,放着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你又去哪里了?” 段梦楚的说辞明显是有漏洞的,所以,根本说不过林汐。 她只好把话撂下。 “不管怎么样,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这件事没完。” 场面陷入了僵局。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门外走来一个男人,是陈旸。 段梦楚见陈旸来了,眼眶立刻红了,她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 陈旸眉头皱了皱,侧身躲了一步,顺道同院长和副院长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走到林汐身旁,忽视了段梦楚的主动。 “这是怎么了?” 男人磁性的声线里参杂了些许温柔。 林汐听着只觉得一阵火冒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要不是他,自己能受得了这委屈吗? 林汐恨不得甩他两耳光,要不是场合不对,那巴掌早甩上去了。 她没回话,只狠狠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院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旸听罢,莫名看了眼段梦楚。 段梦楚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发慌,但眼下,也只能继续强装镇定。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今天必须得有结果。” 结果,还能有什么结果? 林汐还想和她好好掰扯掰扯,她这是讹上自己了不成。 陈旸护住她往身后带了带。 “段小姐,你别激动,你有什么想法或是要求,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他处理这样的“纠纷”似乎格外在行,但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冷漠。 段梦楚知道陈旸的意思,大概是想用钱来解决这件事,目的嘛,只是为了维护他心爱的女人。 她的心都快碎了。 段梦楚重新将目光对准林汐。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她给我道歉。” 林汐当然不可能给她道歉。 然后,在院长和副院长的决定下,她被停职了。 机会 关于段梦楚外婆的这场意外,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院长和副院长也一样,但为了医院考虑,只能做了这个决定。 林汐没办法,只有接受。 她把下午原定的手术转交给别的麻醉师,又去收拾东西。 院长让她回去休息几天,等风头过了再来上班,他话是这么说,但具体几天谁也说不清。 科室里的其他医生也听说了这件事,都挺担心她的。 林汐不想多做解释,简单收拾完东西,拎上包准备离开。 陈旸站在门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谁打电话。 林汐连看都没看他。 陈旸挂断电话,在身后喊她。 “汐汐,你等我一下。” 林汐没理,继续加快脚步想要甩开他。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一追一赶地走到医院门口。 林汐朝着不远处的出租车招招手,司机会意地开了过来,却生生被陈旸“赶”走了。 “你能别烦我了吗?!” 林汐的火一下上来,回头就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俊朗的脸庞落下一个红印,他没有躲,只是皱了皱眉。 林汐停顿了一秒,便回过头继续拦车。 这回,陈旸直接环住了她的双手,把人往一旁的停车场带。 “你放开我!” 林汐挣扎起来,细鞋跟踹到了男人的小腿上,还连着踹了好几下,服帖的西裤上沾上了些许灰尘。 她的那点“小打小闹”对陈旸而言根本构不成丝毫威胁。 林汐被陈旸带到了车里,他是真的想好好和她谈谈。 “你先冷静一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商量? 还有商量的必要吗? 林汐冷笑了一下。 “陈旸,你听听自己说的还是人话吗?她段梦楚把我工作弄成这样,你还想让我跟她商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陈旸不是这个意思。 “汐汐,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和她商量,是和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他说着还想握她的手,却被林汐一把甩开。 “和你和她有什么区别,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我可以找人帮你打官司。” 这世上的争端只有法院才会给出最公正的判决,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到了法庭上还不是一干二净的东西。 陈旸虽然是检察院的,但法院那儿包括几个知名律所里也认识不少人。 刚才打的那通电话就是帮忙找律师的,也谈得差不多了。 可打官司,他倒是说得轻巧。 林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根本不怕被查,就算打官司,她也不怕,而且她也不是圣母心的人,谁打她一巴掌,她一定还两巴掌上去,段梦楚今天敢这样诬陷她,她绝对不会吃这口亏。 但陈旸不一样。 段梦楚是他的初恋,代表着他最放肆的青春,她就像是颗朱砂痣一样刻在他的心里,他怎么舍得为了自己而去伤害她。 这一点,林汐心知肚明。 “好话谁不说?陈旸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你舍得吗?” 她是一点也不相信。 陈旸真拿她没办法了。 “汐汐,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 他的语气透着十足的无奈。 林汐忽然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她是抱着要和陈旸好好过一辈子的念头,她知道婚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它参杂了细枝末节的争吵还有柴米油盐的摩擦,一点也不浪漫,甚至还有些苦涩。 这些,林汐都有过心理准备,所以在面对陈旸得知了那些事情后,她也没有想过离婚。 她曾经给过他无限的信任,但陈旸并没有珍惜。 “我相信你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给过我机会吗?我想见你,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那你现在又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给你机会?” 她平静地陈述着,而那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个刀片狠狠扎进了陈旸的心。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逃避竟然会对林汐带来这么多的伤害。 “汐汐,对不起,对不起,是不好是我不对,你怎么怪我都可以……” 他想好好和她道歉,但不知怎么,说出来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陈旸鲜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 林汐不想听他狡辩,她从包里拿了两份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我和段梦楚之间的事,不麻烦你操心了,这份东西你签完字发个消息给我,到时候给你地址你寄过来就好。” 她说完拉开车门。 陈旸也跟着下车。 “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林汐随口应付了一句,连头都没回。 陈旸莫名想到了沉亦舟,她不会是要去找他吧? 不过,这话铁定是问不出口的。 林汐朝不远处的出租车招了招手,像是怕被追上还跑着过去了,陈旸一个没注意她已经上了车。 但他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去找沉亦舟,陈旸准备开车去追,转头却见段梦楚出现在他身后。 “你来干什么?” 男人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段梦楚不意外他的冷淡,但真到了这一步还是难掩失望。 “我有些话想和你当面谈谈。” 陈旸没什么兴趣。 “我现在有事,有机会再说吧。” 所谓的有机会,只不过是推脱的借口,他根本不想和她谈。 段梦楚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那如果,是有关林汐和沉亦舟的,你还愿意和我谈吗?” 果然,这话一出,陈旸就愿意了。 吃亏 段梦楚约陈旸去了医院旁一家咖啡店。 这里气氛好一点,也适合谈话。 段梦楚忽然想到了以前,她和陈旸读大学的时候,约的地方不是图书馆就是书店,就算是吃饭也只在食堂吃,几乎很少会来这种有点情调的地方。 陈旸曾经带她去吃过一次西餐,那是N市最贵的餐厅。 段梦楚特意换了条新裙子,她满心期待地跟着陈旸走进餐厅,但那样的快乐只短暂持续了一会。 因为她看到餐桌上摆放的那套精致的餐具,只觉得一阵恐慌,而她根本不会用刀叉。 段梦楚学着陈旸的样子,拿起刀叉,但她没掌握好力度,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刀叉连带着餐盘都掉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隔壁几桌的客人纷纷投来目光。 陈旸叫来服务生帮忙处理。 段梦楚看着满地的狼藉,只觉得尴尬到了极点,只能局促地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另一服务员提醒了一句,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上也被沾到了菜汁。 黑黑的,一点一点,像是霉点在白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那是她花了一整个假期的兼职收入买的裙子。 结果,第一天穿就成了这样…… 段梦楚失落地去了卫生间,而站在旁边补妆的女生趁机上下打量她,眼里满是嘲弄。 那一次后,她再也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两人因为这件事吵过几次,段梦楚觉得他不体谅自己。 陈旸不这么认为,人要往前看,如果因为一次意外就裹足不前,这算什么? 其实,他说得挺对的,陈旸一直都是个对自己非常严格的人,那时候的他对段梦楚也抱有同样的心态。 但段梦楚那贫瘠的自卑感早已根深蒂固,哪里是他说几句话就能改的。 这样的恐惧感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她去了美国后才慢慢改善。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唏嘘。 陈旸看了眼手表。 “你有话直说,我一会还有事。” 他这句话打断了段梦楚的思路。 她原本还想寒暄一阵,这么一来也不好多说什么。 段梦楚沉默了一会。 “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她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 陈旸的视线跟着瞟了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狭窄的楼道里,是一对交迭在一起的身影,女人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她主动勾着男人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那照片拍得不算清楚,但陈旸一眼就认出来了。 女的是林汐,男的嘛,还有能有谁? 陈旸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脸色随之变得阴沉。 段梦楚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大约有了底。 陈旸干脆拿过手机。 “这张照片,你哪儿弄来的?” 他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段梦楚扬了扬眉。 “前几天,我在地下停车库里看到过他们一次,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结果,昨天晚上,帮外婆拿药的时候,路过药方门口不小心看到了,我想着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所以……” 她竭尽全力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故意在“不小心”这三个字里加了重音,如此,想要摆脱那份刻意。 陈旸没回话,只是眉头锁得更深了。 男人思忖了一会又问她。 “除了我,你还给别人看过吗?” “没有。” 段梦楚回得毫不犹豫。 什么东西用在什么地方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她别谁都清楚。 段梦楚从一开始多少是存了点想和陈旸“破镜重圆”的念头,特别是在抓到林汐的“把柄”后,这个想法越发强烈。 她了解陈旸,他是那种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男人,出了这样的事,哪个男人受得了。 所以,留给陈旸和林汐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离婚。 这么一想,段梦楚越发有信心。 她将目光重新透到陈旸脸上,期待能听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但遗憾的是,陈旸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 “你开价吧。” 开价?开什么价。 段梦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陈旸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只抬了抬下巴。 事到如今,他竟然想用给钱堵上她的嘴? 段梦楚根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背着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轻点着桌面。 “段小姐,你偷拍我太太,这是在侵犯她的隐私,现在又拿着照片来我,我可以推定为你这是想敲诈勒索,所以,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陈旸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看着段梦楚,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段梦楚只能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吃亏。” 她说得好听,但根本没办法应付陈旸。 “那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段梦楚的心都快碎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想维护她? 陈旸已经摆明了态度,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 段梦楚又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 段梦楚再也忍不了了。 “陈旸,我知道当初我的离开让你很生气,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妈妈那样羞辱我,即便我不主动离开,她也有的是办法把我弄走。” 她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别人,自己倒是摘得一干二净。 陈旸只问她一句。 “那你不是收钱了吗?” 她收了,收了整整五十万,不多不少。 人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在钱和他之间,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该承担该有的责任。 段梦楚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临走前,陈旸留下了最后一句忠告。 “照片已经删了,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你本身就只这样的,但有句话希望你能够明白,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只会害了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徒留段梦楚一人泪流满面。 林汐坐上出租车后,司机问她去哪儿了。 她早就想好了,去最近的公安局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到时候看段梦楚怎么收场。 不过,让林汐意外的是,科室里的医生发微信给她,说是警察竟然早就到了。 报警 林汐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她匆匆赶回医院,直奔302病房。 此时,病房门口拉上了警戒线,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就站在门口。 林汐还没走近,那警察先看到她。 “你是林汐医生吗?” 林汐应了一声,快步上前。 蒋昭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 林汐在他的眼神看出了意味深长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多想。 蒋昭拿出警察证。 “林医生,你好,我是市公安大队的蒋昭,我们接到报警,说是N市医院住院出了一起意外,刚才,程院长告诉我,你是第一个发现病人死亡的,那具体的过程能描述吗?” 于是,林汐把早上发生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 蒋昭听后也说什么。 院长听闻消息,很快也赶来了。 几个技术人员还在里面采集信息。 事情发生以后,医院立刻采取了措施,对病房进行了封锁,段梦楚外婆的尸体也没动过,可以说,到现在为止,现场一点也没有被破坏。 蒋昭又问:“病人家属在哪儿?” 这个林汐真的不知道。 “出了这样的事,把人丢在病房里,做家属的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像话吗?” 跟着一起来的另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吐槽。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会只回显得匪夷所思,但当这个场合换成了医院,所有难以想象的理由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好在,护士那儿有段梦楚的联系电话。 院长打了通电话,让前台的护士尽快去联系段梦楚。 林汐趁机问:“蒋队长,能麻烦告诉我,是谁报的警?” 她想了一路,几乎把所有能排除的人都排除了,段梦楚不会,也不可苁浅聲D,秦郁还不知道这件事,应该也不会是医院的人,如果真是院长,他不会现在才赶过来了。 那最后的答案,只可能…… 蒋昭没回答,视线越过她往身后的走廊看去。 林汐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沉亦舟。 院长对沉亦舟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沉亦舟找了个借口算是应付了过去,却也没忘趁机看林汐。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林汐心里都是疑问。 他不是在家休息吗?这个点应该还在睡觉的,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还报了警? 林汐有好多话想问他,奈何,身边这么多人也不好直接开口。 沉亦舟是跑上来的,额头还生了汗。 林汐看到了便趁着院长介绍人的间隙,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张纸巾。 沉亦舟顺势捏了捏她的手。 这套动作小到除了当事人外几乎没有人看到,但有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蒋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略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看了眼沉亦舟。 院长临时想起另一件事,说是工作上的事,想让沉亦舟跟他走一趟。 沉亦舟担心林汐不太想走,但眼下这局面也只能让她留在这里。 有些事情他现在还没办法明面上帮林汐,所以叫来了蒋昭。 过了一会,段梦楚终于回来了。 她原本还陷在陈旸带来的悲伤里,还没走出,一看这阵仗,顿时心慌了不少。 蒋昭没给她太多准备时间,直接开门见山上去就问,打了段梦楚一个措手不及。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完,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想进去,又被蒋昭拦住。 段梦楚不甘心。 “我外婆还在里面躺着,凭什么不能让我进去?” 她的情绪明显激动了一点。 跟在蒋昭身旁的另一个男警察将那警戒线又往前推了推。 “抱歉,里面的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希望你能配合。” 他们的意思非常明确,不可能放她进去。 段梦楚没办法,只能将目标对准林汐。 “你为什么要报警?” 她这问题问得好奇怪。 林汐双手环在胸前,挑挑眉。 “我说过没有害你外婆,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让警察来解决,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这哪里会让她满意,简直要她的命! 段梦楚这下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是真的没想到,林汐会来这一招。 蒋昭看了眼调查表,又对身旁的男警察提了一句。 “死者的尸体暂时不能送去殡仪馆,后续需要安排尸检。” 尸检? 段梦楚一听这话就急了。 “什么叫尸检?” 蒋昭睥了她一眼,眼神里透露些许不耐烦。 “段小姐,按照你这个年纪的理解水平,应该不需要我同你多做解释。” 段梦楚当然知道。 “不行,我不同意!” 她怎么能忍受外婆受这样的屈辱。 男警察跟着解释:“按照法律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可以强制尸检,这一点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在通知她,而不是征得她的同意。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 段梦楚还是拒绝,但这一次的语气显然比第一次弱了一点。 对于这样的人,蒋昭是有经验的。 他看着她。 “你难道不想不知道家属死亡的真正原因?” 段梦楚听到这句话,目光动了动,直接逃避他的直视。 蒋昭太懂怎么审犯人了,他故意顿了顿,又接上一句,“还是说,你早就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段梦楚赶紧摇头,只是,那动作幅度大得夸张,显得太过刻意。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只是……只是不想我外婆死后没有全尸。” 一旁的男警察赶紧解释。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是尸检,一定会保证死者尸体完整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蒋昭心里也有了数。 几个做收集物证的警察从病房里出来。 “取证做得差不多了,麻烦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希望你们能配合。” 林汐当然愿意,段梦楚不想去,但这个时候就算不愿意,她也得硬着头皮去了。 几人一起被带到了N市公安局。 林汐本来就没问题,很快做完了笔录,刚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沉亦舟。 先告诉我 林汐去公安局做笔录,沉亦舟也紧跟而去,但他不能进去,只能门口等着。 蒋昭递了根烟过去。 沉亦舟没接。 林汐不喜欢烟味,他已经很久没抽了。 蒋昭颇有些无奈。 “我说你也别太爱了。” 他说着,抬了抬手,露出手腕上的紫色发圈。 沉亦舟回了一句。 “你自己不也是,还好意思说我?” 这话把蒋昭堵了个彻底。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不过,沉亦舟居然去撬墙角他是真没想到。 蒋昭觉得自己最多就是个舔狗,但沉亦舟不一样,他不道德,往直了说,就是个破环人家婚姻的男小叁。 他查过林汐的户籍档案,配偶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陈旸”两字,这名字他记得,市检察院的一把手。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几年不见,都敢正大光明撬人家墙角了,市检察院那帮人一个都不好惹,你就真不怕东窗事发?” 所谓的东窗事发,沉亦舟当然清楚,他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又会失去多少,但和林汐相比,那些都不重要。 去国外这么年,沉亦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也从未放下过她,如今有了机会,就就算付出多大代价,那都是值得的。 “我舍不得她,也离不了她。” 沉亦舟坦率承认。 蒋昭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顿,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坦诚有些意外,原本想要劝的话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沉亦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林汐所在的办公室门前。 “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这都进去好一会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蒋昭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里。 “这才进去十五分钟,你就心疼了……” 话音刚了,办公室门被打开。 蒋昭还想说两句,沉亦舟早就朝着林汐的方向走了过去。 男人腿长,两步的功夫就走到了。 林汐对沉亦舟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 他没说自己等了好一会,只问她:“累不累?” 林汐摇头。 “不累,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回答完就让我出来了。” 检验科的警察已经化验出了指纹,除了呼叫器上,病房里其他仪器上都没有林汐的指纹,而这一点与她的口供是一致的。 警察都是有经验的,也不会为难什么。 蒋昭收到消息。 “今天就到这里,没别的事先回去吧,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这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她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 林汐算是彻底安了心。 “蒋队长,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可不可以帮忙出一张我没有嫌疑的证明。” 段梦楚的造谣对她的名誉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医院人多嘴杂,就算她是清白的,但有些话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再加上停职这两天,她的职称很可能没办法评上了。 林汐不能就这样白白吃亏,她准备打官司,所以,有些证据也需要警方配合出示。 蒋昭答应了她的要求。 两人没在公安局逗留太久。 沉亦舟开了车来,林汐跟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周围没有什么人,她趁机挽住他的手。 “你怎么忽然来医院了?” 她不提这个还不要紧,一提这个沉亦舟还有些惆怅。 “我在医院的群里看到的消息,”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天知道沉亦舟有多担心,还好,他没睡,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宁愿再加一天班,不对,一开始就不该让她来帮忙做手术。 沉亦舟直后悔,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陈旸的照片也被发到了群里,几个医生还跟着瞎起哄。 沉亦舟看到了,嫉妒得不行。 “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可不可以先给我打电话?” 他酝酿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不过,语气尽量温柔,不是那种指责的口吻。 林汐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不是我把他叫来的,是他今天要来拿体检的报告单,巧合而已。” 结果,沉亦舟更惆怅了。 林汐瞧他皱着眉,半天不说话,一副愁苦的样子。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故意这么问,带了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沉亦舟沉默了一阵,而后才点了点头。 他是吃醋了,又不敢吃醋。 林汐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软,忙拉着人又亲又哄。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下次一定先通知你,好不好?” 沉亦舟是个可以好好沟通的人,一句话就哄好了。 这么一闹,天都快黑了,林汐肚子咕咕噜噜叫,沉亦舟就近找了家餐厅吃晚饭。 林汐白天请了个家政服务,下午的时候通知她已经打扫完了。 陈旸没把离婚协议书寄给她之前还是得小心些。 林汐准备今晚回那里住。 沉亦舟舍不得,但也尊重她。 他把她送到家门口,两人在车里腻了一会,又亲又摸的,差点“擦枪走火”。 到底,林汐还是下了车,她又让他摇下车窗,勾着沉亦舟的脖子吻了好一会才让他走。 车灯渐渐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林汐转身想往回走,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个人。 竟然是陈旸。 下一章下一章~看老陈发疯………… 发现 陈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店的。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气力才稳住情绪,不至于当着段梦楚的面失去最后的体面。 从咖啡店到停车场的这段路,短得只有几百米,可他走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陈旸从未有过这样的慌张与不安,他满脑子都是林汐抱着沉亦舟的样子,她笑得好灿烂,连眉眼里都是喜悦的。 林汐以前也这样对他笑过。 那时候,她喜欢叫他陈旸哥哥,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只要有空就爱找他玩。 陈旸也纵着她,去哪儿都带上她,想要什么也给她买。 后来,他们结了婚。 一开始,林汐很开心,但过了一阵子,她就变得不那么开心了。 而现在,她和沉亦舟在一起似乎更快乐了,比和他在一起时快乐得多,她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了。 一想到这个,陈旸的心痛到不行。 好不容易上了车。 陈旸颤抖着手从扶手盒里拿出打火机,却半天找不到烟。 他从前几乎不抽烟,近来却抽得格外凶狠。 找了半天,终于在车座的角落里找到了最后一根。 烟卷皱巴巴的,有些泛潮。 陈旸的烟瘾上来了,也顾不得这些,烟很快抽完了,他的心也似乎慢慢平定了下来。 他的理智又回来了。 陈旸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老婆出了轨,给他戴了顶彻头彻尾的绿帽子,还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他第一时间不是去质问,更不是去摊牌,想到的竟然是怎么帮她兜着? 所幸,临走前,他把段梦楚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因为一旦那张照片传出去,林汐就完了。 丢工作不说,她的所有信息都会被曝光,然后,被肆意传播在各个微信群里,被人评头论足,连家底都能被挖出来,然后进行荡妇羞辱等一系列不堪入目地形容。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林汐的人生算是彻底毁了。 那样的后果太惨烈了,换谁都无法承受。 陈旸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堕入深渊,他可以纵容她犯错,但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 陈旸在心里做好了决定,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多少还有些挽救的机会,便给林汐打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冰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陈旸联系不上她,只能亲自找。 他回了趟家,没找到林汐,又去了趟医院,结果,医院的人说警察来了,林汐被带去了公安局。 陈旸赶紧去公安局,结果,警察又告诉他,笔录做完了,人早就走了。 他又问警察知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带头的那个男警察看了他一眼,说了声不知道就去忙了。 陈旸没别的办法。 他从警察局出来,刚好遇到了下班高峰期,遇到了大堵车。 一个十字路口,冗长的红灯将车流堵得严实。 轮到陈旸的时候,又到了红灯。 陈旸看着那远去的车辆,忽然有种很可悲的感觉。 他和林汐似乎也是这样,总差了那么一步,而这一步却像是一条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陈旸存着最后一点希望,去了林汐家,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林汐的心猛地一跳,整个脑袋嗡嗡嗡地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 陈旸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又来了多久?怎么会莫名其妙找到这里来?那刚才自己和沉亦舟在一起,是不是也被他看到了…… 林汐陷入了短暂的慌乱。 陈旸就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落下一道漆黑的影子。 林汐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她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遗憾的时候,真的是他。 这一秒,林汐忽然想通了。 她原先还有些害怕,万一被陈旸知道什么,后果会有惨烈,但现实已经发生,躲是躲不过了。 既然这样,那就破罐破摔吧。 林汐稳了稳心绪,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随后转身往回走,就当没看到他。 陈旸直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去哪儿?” 林汐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陈旸的火一下上来了。 “问你话呢!” 男人的音调一下高了不少,语气也跟着严肃。 林汐抬头看到他紧蹙着的眉,那张俊脸因为压抑着愤怒而微微涨红。 这么久了,她还从未见过陈旸如此生气的样子。 林汐觉得挺爽的,她不介意这把火点得更旺。 “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 她眨着漂亮的眼睛,丝毫没有半点认错的样子。 陈旸不知道她这是哪儿来的勇气。 “林汐,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夫妻关系,说得好听。 “我们之间除了那张一撕就烂的纸外,还能有别的关系吗?” 她嘴皮子灵活得很,叁两句的功夫就把陈旸气得太阳穴突突得疼。 陈旸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不就是个穷医生吗?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有的我什么没有?你为了那种人要跟我离婚,值得吗?” 林汐一点也听不得别人说沉亦舟不好,一句也听不得。 “陈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配和沉亦舟比?” 她这么一句话下来,陈旸的心又被狠狠插了一刀。 他沉默地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这么近的距离,陈旸看到林汐红肿的嘴唇。 他妈的,这是和沉亦舟吻得嘴皮都快磨破了吗? 陈旸的理智早就抛到了脑后,他一把将林汐揽到身前,而后抬着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林汐愣了一秒,而后才反应过来。 她一把将人推开,伸手又甩了陈旸一耳光。 “陈旸,你发什么疯?!” 这巴掌林汐用了力气,陈旸的金边眼镜被直直地打落,孤零零地摔在地上。 气氛骤降到了冰点。 林汐的手麻麻得疼,她看到陈旸的脸上也印出一道明显的巴掌印。 她多少有些理亏,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 “就这样吧,我们好聚好散,其他的也别说了。” 林汐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 但陈旸没回话,只是忽然笑了两下,又看着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东西。 那是白天林汐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你不是想让我签字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又当着她的面将那几张轻薄的纸撕得粉碎。 林汐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碎纸片,她没忍住,巴掌对着陈旸另外半张脸又甩了上去。 欢迎大家来看家暴现场~ 谢谢大家的猪猪,和收藏~~~爱你们~~么么么~~~改了好久,不好意思才更新~ 发疯 林汐觉得陈旸真是疯了,她不想和一个疯子多说什么。 陈旸的脸上印出两个明显的巴掌印,红红的,一看就是被打狠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哀怨地看着她,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傻了。 林汐被他那眼神盯得不太舒服。 到底,打人是不对的,一码归归一码,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人。 林汐将被打落的眼镜捡起来。 镜片被磕碎了,镜框都歪了,没法带了。 “你不想签字就别签了,我们以后也不用见了,眼镜的钱我会转你,没旁的事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所幸,她早就找秦郁问过,男方不想签字也没关系,大不了分居两年,两年后,她再向法院起诉,这样也可以离婚。 陈旸大抵能猜到她是怎么打算的,他听着林汐的话,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血肉模糊。 男人用着嘶哑的声音低声问她。 “我想知道,你真的是因为他才要和我离婚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林汐心知肚明。 沉亦舟是一个原因,但并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天已经彻底黑了。 头顶的路灯落下的光落在陈旸的头顶上,让他看上去像是被光晕包围着,也像是多了几分温柔。 男人的眼眶里带着些许水光,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来。 林汐被那眼神看得心忽的一紧,她停顿了一秒,忙撇过脸,不去看他。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我需要知道这个答案。” 这个问题对陈旸很重要。 林汐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陈旸瞧她这样,心底那点希望又冒出了点头。 如果不是沉亦舟,那就只可能是…… “汐汐,如果因为段梦楚,我,我可以解释,我……” 他焦急地解释,想要把心底的那些后悔,那些渴望全都告诉她。 林汐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和别人无关,当然,我也知道,你因为我坏了你好事,一直在生我的气,因此不理我,讨厌我,还冷着我,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我最恨的是你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去年这个时候,我发过一次烧,就在家里,半夜烧到40度,我给你十几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我烧得昏了过去,幸亏命大才没死。”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我需要你时候,你不在,等我不要你了,你就来了,如果我现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底线,不会因为你对我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翻篇了,我们之间已经到头了。” 林汐心平气和地诉说着这一切,态度确实截然相反的坚决,毫无回旋的余地。 这一刻,陈旸终于意识到是自己一次次的冷落,还有一次次的逃避,把林汐一点一点往外推,推到心灰意冷,推到背道而驰的局面。 男人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无尽的后悔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陈旸丢下公文包,发泄般朝着身旁的电灯柱狠狠砸了两下头。 漆黑的不锈钢钢柱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陈旸的脸红了,额头也跟着红了。 “你不要命了!” 林汐怕他又发疯了,赶紧拉了一把。 陈旸顺势抱住她。 “汐汐,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慌乱得说着,几乎跪在了地上,抱住林汐的腿,像是要把握住人生最后的希望。 林汐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荒凉。 但那样的要求她注定是不可能答应的。 一个要起来,一个又不肯。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主意。 这个点正好是晚饭后,小区里来回散步的人不少。 “陈旸,汐汐,你们怎么来在这儿?” 刘洋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林汐被吓了一跳,陈旸倒是反应快,一下从地上起来了。 不过,周围散着几张被撕碎的纸片,碎了的眼镜和公文包,这阵仗怎么看都像是打了一架。 刘洋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陈旸那发红的脸庞和额头,不免担心。 “呀,这是被谁打成这样了?” 还能有谁? 林汐自认理亏,也没有辩驳的资格。 陈旸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可摔哪儿能摔成这样。 刘洋不是傻子,到也没多问。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她跟着陈旸回去。 林汐不愿意,但明天就是刘洋的生日,她也不可能今天告诉她离婚这个消息,不然,那生日就别想过了。 忽然想到小陈的脸,红得好像年画娃娃般喜庆噗哈哈哈! 嗯~就是有看到小可爱们说1v1还是1v2的问题。 那个最大的大结局就是1v1哈。 然后会有一个小小的番外,会写小陈的视角,会有1v2的部分,大家可以选着看哈~ 喜欢小沉看小沉,觉得小陈可怜的,可以看看番外(会标注清楚的~~~~) 食言 回到家的时候,陈旸的脸已经不怎么红了,就是那额头上的伤口渗出了些血,看起来似乎有些严重。 林汐不想管他,奈何刘洋在,她也不能装作没看到。 她把医药箱拿过去。 陈旸倒算识相,没让她动手,但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差点把碘酒也打翻了。 林汐看不过去,顺手帮了个忙。 她拿棉签清理,故意对着伤口的位置猛戳了两下。 陈旸沉默地没说话,只是那微蹙的眉还是暴露出了些许情绪。 他在忍耐。 活该。 林汐的心里荡过一丝波澜,然后,下手的力气更重了。 伤口很快处理完,刘洋的问题紧跟而来。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林汐听着她的话,心里直打鼓。 她现在冷静下来,脑子也跟着清醒,她和陈旸之间婚姻就如同一场战争,两人就像是站在天平两端。 原本是势均力敌的状态,但现在陈旸抓住了她的把柄,这种平衡被彻底打破。 林汐心里清楚,处于被动的人是自己。 万一,陈旸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事全都抖出来,那不仅是她,连带着沉亦舟都会遭殃。 这是林汐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刘洋的问题,陈旸到底没有正面回答。 他张了张发白的唇,只说是工作上的问题。 检察官这个岗位说出去好听,但私底下工作压力极大,得罪的人也不少。 陈旸前段时间接了个案子,嫌疑人有点黑社会背景,他没给人面子,这不,就来打击报复了。 几年前,N市出过一个大案子。 纪委某个领导被涉黑势力打击报复,全家被灭门,无一幸免。 这个案件极其恶劣,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当乎N市所有报纸上的头版上都刊登了这则消息。 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凶手,也将所有涉案人员一并抓获,该判刑的判刑,该坐牢的坐牢,看似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刘洋担心极了,非要报警。 陈旸看了眼林汐,没同意,他说自己会处理,让她不用担心。 刘洋劝了两句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很快就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汐将医药箱收好,转身往房间走,准备上去收拾一下东西。 陈旸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思考了两秒,定定地说。 “谢谢你。” 他指的是她帮自己处理伤口这件事。 林汐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陈旸还想争取一下。 “汐汐,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的语气好卑微,像是低到了尘埃里。 林汐抬头看着屋顶上那盏水晶吊灯,那的光璀璨得有些不真实。 她问他。 “陈旸,你听一句话吗?” “嗯?”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连狗都不要。” 连狗都不要的东西,她林汐又凭什么要。 林汐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走了。 陈旸拦不住她,只能送她回了自己家,送到以后,他又站在楼下等了一会才走。 林汐看着他走的。 路灯落在他的身上,落拓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直到人影远去,才渐渐消失。 林汐回了房间,大半夜睡不着。 房间打扫过了,但那被子没晒过太阳,泛着点潮气。 她心里乱得很,满脑子都是沉亦舟,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通电话。 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没指望沉亦舟会接,但手机那头很快接通了。 “喂。”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只有一点点。 沉亦舟问她怎么了。 林汐笑笑。 “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了。” 她真的挺想的,但又有些不敢。 沉亦舟很快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人睡是不是害怕了?” 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是担心。 陈旸的态度到现在为止还算好,可她到底是给他戴了这么定绿帽子,换谁受得了? 林汐不知道该怎么和沉亦舟解释。 陈旸还不愿意签字,她要食言了,没办法在两个月内离婚,除非,得两年,可两年,沉亦舟会愿意吗? 她不知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 电话挂断了。 林汐盯着天花板,还是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台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她循着声音朝外看去,意外地发现沉亦舟竟然来了。 他发现了 林汐惊讶沉亦舟的突然出现。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骑士,来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公主。 林汐打开阳台门,把他迎进来。 沉亦舟的外套上沾了些青苔,一看就是爬墙上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不怕被保安抓吗?” 小区每晚都有巡逻的保安,他这么大个人,万一被看到了,说不定会被扭送去警察局。 沉亦舟还挺有经验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捏林汐小小的耳朵。 “要是被发现了,那就给你打电话,辛苦你去捞捞我。” 林汐帮他把外套脱了,两人抱着接了会吻。 一个没忍住,又滚到了床上。 沉亦舟撩开她睡裙的吊带,舔她圆圆的奶子。 他舔一只,揉另一只,顺手还掂了掂。 白嫩的乳肉滑腻腻的,像是块温热的奶豆腐。 沉亦舟张开五指才勉强托住。 “好像,又大了一点。” 真的吗? 林汐没什么感觉。 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沉亦舟“故意”咬了下小奶尖,想让她专心一点。 林汐吃痛地嘶了一声,总算回过神了。 沉亦舟低头继续含她的奶,男人的舌尖连续顶着那微微发硬的奶头。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粉嫩的乳晕,他吮得好用力,奶头生生被吸成了小笋尖。 刚才在车里,两人也这样。 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离别吻,但兴致这东西就像午夜的潮水,来了就来了,挡也挡不住。 但这会,林汐一想到和陈旸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决的拉扯,越发没兴致。 她忍不住叹气。 沉亦舟听到了这个细微的声音,抬头见到林汐迷茫的眼神。 她看上去并不高兴。 “怎么了?” 林汐没回话,只闭了闭眼睛,眼泪跟着滑落。 沉亦舟吓坏了,赶紧把人放开。 “我,我弄疼你了?” 林汐摇摇头,还是不肯说。 沉亦舟了解她,林汐不是那种爱哭的性子,除非遇到实在难以解决的问题,才会掉眼泪。 他把人抱进怀里,就那晚般哄她。 林汐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 “他不肯签字。”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沉亦舟就明白了。 果然,陈旸不想放手。 这早在沉亦舟的意料之中。 他想到前几天,院长忽然提起了一件事,卫健委收到了举报,说他主任医师的职称评选程序不合规,怀疑医院内部有暗箱操作,需要他出一份书面解释,以此配合后续的调查。 现在想想,始作俑者大概率和陈旸脱不了关系。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沉亦舟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林汐越想越沮丧。 她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这么些日子,好像没有一件事是办成功的,捉奸没捉到,还被陈旸发现了自己和沉亦舟的事。 林汐从未有过这样的失落感,她觉得自己也没比段梦楚好多少,都是笨蛋,惟一的区别,大概是她不害人。 她勾了勾沉亦舟的手指。 “我问过秦郁,她说如果男方不愿意离婚,最快的方法就是分居两年,两年以后再去诉讼离婚,你……” 她想问他愿不愿意等,但有些不敢问出口。 沉亦舟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我之前说过,不管一个月还是一年,或是十年,我都愿意等,我说这些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沉亦舟不想给她压力,他早就想通了,只要林汐愿意和自己好就够了,不就两年吗?一转眼就过去了。 他这么一说,林汐的眼泪更多了。 “可是……他好像发现了。” 这个才是她最在意的关键。 陈旸这人心眼太多了,还睚眦必报,林汐无所谓他会怎么对自己,但不能因此害了沉亦舟。 沉亦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发现就发现吧,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别怕。” “那他要是传出去,那你怎么办?” “这有什么,大不了换家医院,再不行换个城市,我是插足了你们的婚姻,这是事实,这不道德但那不犯法,他还没那么本事把我弄进去。” 他这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理由,竟然把林汐说服了。 林汐哭累了,肚子也饿了,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容易饿。 沉亦舟准备弄点东西给她吃,但冰箱都是空的,连个鸡蛋都没有。 “我想吃夜宵。” 沉亦舟问她想去哪儿吃。 林汐想了想。 “我想去一中对面的那条老街。” 她上回和秦郁去过,不过,那天晚上在刘洋那儿吃了晚饭,加上那盘炒螺丝不新鲜,也没吃两口。 沉亦舟开车带她去。 两人找了个排挡店,点完菜找了个包厢。 等菜的时候,沉亦舟的手机响了。 是蒋昭打来的。 警方已经把案件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事情是段梦楚做的。 不过,当时她外婆还有心跳和呼吸,她私自拔管的行为属于犯法,涉嫌故意杀人,检察院会对她提起公诉,段梦楚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蒋昭还提到了另一处细节。 段梦楚去美国后改了国籍,这也就意味着,她被追究完刑事责任后还会被驱逐出境。 林汐已经和秦郁提了要起诉她侵犯名誉权这件事,到时候刑事带民事,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一样也不会少。 今天总算是有个好消息。 林汐的心情好了不少,正巧,服务员端着炒螺丝上来。 她还没拿起筷子,这一回,光闻到那股味道一阵反胃先涌上来。 怀孕 沉亦舟注意到林汐脸色不对劲,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汐摆摆手,说没事。 那阵反胃的感觉只短暂得停留了一会,很快就下去了。 她拿着筷子加了个螺丝,结果,还没尝,那阵恶心的感觉又泛上来了。 林汐直接蹲到路边干呕了起来。 沉亦舟拿了杯水,赶紧上前轻拍她的背。 林汐胃里没什么东西,也吐不出什么,不过,干呕了一会似乎是舒服了一点。 沉亦舟很担心。 林汐漱了漱口想着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三餐不规律,大概只是肠胃不舒服。 沉亦舟不放心,要带她去医院。 林汐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了。 两人去了最近的医院。 值班医生问了一些情况,顺道还问了她上一次例假来的时间。 林汐愣了愣,半天答不上来。 沉亦舟也是医生,跟着明白过来。 医生没配药,也没让她打针,只说让去抽血。 沉亦舟付完钱,又带着人去化验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好在,这个点人并不多。 林汐抽完血,坐在楼道的排椅上。 她看到了医生开的单子,除了最基础的血常规,还有两项,HCG和孕酮指标的检测。 这意味着什么,林汐非常清楚。 可她明明在吃药的,沉亦舟也会戴套,按照道理,不会这样的。 林汐越想心里越乱。 报告回执的单子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捏得皱巴巴的。 “怎么会这样……” 沉亦舟听到她低声的呢喃。 林汐很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 沉亦舟安抚地握住她的手。 “我有几次,没忍住。” 两人每次做完,沉亦舟都会抱她去洗澡。 有几次,实在没忍住,收拾完又把鸡巴插在她的逼里,一晚上都没拔出来。 他被夹爽了,半夜或是晨勃时射了精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林汐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样不好。” 沉亦舟老实承认。 “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他抓着林汐的手,往自己脸上甩,想让她好好出口气。 林汐哪里舍得。 两人在空荡的楼道里聊着天。 林汐感觉到沉亦舟的高兴。 男人清隽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喜悦。 沉亦舟不是那种太过于外放的性格,但一想到能拥有属于自己和林汐的孩子,他们之间有了不可分割的连接,光这一点,就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过,生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包括怀孕,特别是对女人而言,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带来很大的变化。 沉亦舟庆幸自己成了医生,在这一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林汐,不让她收一点委屈。 林汐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那点焦虑也淡了一点。 她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这么算算,她是有好久没来例假了。 医院工作忙,经常要加班,她例假来得不算太正常,原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没想到,竟然是有了宝宝。 林汐从前对生孩子没有兴趣,总觉得像是一种负担,不过,当孩子的父亲是沉亦舟时,好像也不觉得麻烦了。 她是有些期待的,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几个月?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两个月? 林汐的脑子忽的一顿。 不对,这两个月,她除了和沉亦舟做过,还有一个人! 她和陈旸也有过一次,他那时没带套。 不过,她事后吃了药,可万一药效不行,或者是过期了,那岂不是…… 林汐越想越慌,又跟着掉眼泪。 沉亦舟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可林汐根本不敢说,如果真是那样,她和沉亦舟就真完了。 所幸,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 HGC和孕酮的指标非常清楚,林汐真的怀孕了。 她拿着化验单赶紧估算时间。 这么算下来,应该是一个月。 她怕自己算得不对,又让沉亦舟帮忙算。 看这种报告单对沉亦舟来说,就跟做小学算式题一样。 他也算了,一个月多一点,不是两个月。 林汐问了他两次,确定不是两个月? 沉亦舟干脆打开手机的日历,一天一天往前数,确定是一个月。 林汐和陈旸那次以后就再也没上过床了,也就是说,孩子一定是沉亦舟的。 x谢天谢地,这下,她总算是放下了心。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总觉得亏欠她 拿完报告单后,沉亦舟和林汐没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商场。 林汐想起还没有给刘洋准备好生日礼物,想进去看看。 沉亦舟停完车,两人进了一家珠宝店。 林汐在两个金手镯之间纠结,不知道该选哪个。 一个款式简单一些,另一个花俏一些。 两个她都挺喜欢的,但要都买了,总感觉肉疼。 林汐干脆问沉亦舟哪个好一些。 沉亦舟知道她准备送谁,他让她都试戴看看,林汐一手一个,都挺合适的,最后,他的建议是简单的那个。 林汐听了他的意见,选了那一款。 买完礼物,两人重新回到了车里。 林汐刚系上安全带,转头却见沉亦舟递了个小礼盒过来。 那包装盒同刚才那家珠宝店的一模一样。 “你买了什么?” 沉亦舟没回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林汐打开一看,竟然是刚才她放下的另一个金镯子。 “你送我这个呀?” “我看你挺喜欢的,就买了。” 刚进去的时候,导购员以为两人是来买婚戒的,还推荐起了起来。 沉亦舟不想给她压力,也没看,但他总觉得亏欠林汐,除了之前她生日送过一次像样的礼物外,没送她多少东西。 “我记得你说喜欢黄金,大把大把的黄金。” 这是林汐的原话,她就喜欢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不像钻石那样虚无缥缈。 前几天,她在医院听护士闲聊,说起卖婚戒的事儿,婚前十万买的,转手竟然只值两千块。 林汐那时想到了陈旸的两枚戒指,哪天拿去当了,怕不是连顿火锅钱都不值。 林汐将金镯子带到手腕上,大小也合适。 沉亦舟问她喜欢吗? 林汐没说话,搂着他的脖子亲了好几下。 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沉亦舟没送林汐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 两人从地下停车库出来,沉亦舟还背她上电梯。 林汐忽然想到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沉亦舟都喜欢。 “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沉亦舟刚实习的时候去妇产科轮过岗,有一个产妇突发羊水栓塞,全科室的医生奋力抢救,连业内的老专家都请来了,但产妇还是没有救回来。 老话说得好,女人生孩子就是半条腿踏进了阎王殿。 沉亦舟自己就是医生,非常清楚这个事实。 原本怀揣着的喜悦似乎所剩无几,现在更多的是担心。 电梯里反光玻璃前照应出男人英俊的脸,只是,那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些紧张和不安。 林汐大概猜得到他想的是什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是个成年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并且承担一个新的生命,林汐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沉亦舟瞧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愿意相信。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家了。 沉亦舟脱了外套,去浴室放洗澡水。 林汐坐在沙发上,顺道给秦郁发了条消息。 毕竟上回瞒了她下家的事儿,林汐被念了好久,这次,不敢不告诉她了。 秦郁直接打了通视频电话过来。 林汐看着屏幕前她瞪圆了的眼睛,点了点头。 秦郁连喝了两大杯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 “你确定孩子的爸是谁?” 秦郁在法院工作这么多年,判了那么多离婚案子,什么奇怪的案情没见过。 她这么问是事实依据的。 女人生孩子肯定能保证是自己的,但男人就不一定的。 不过,林汐很确定,这孩子一定是沉亦舟的。 当然,如果孩子是陈旸的,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掉。 什么那好歹一条命,孩子是无辜的。 这种话听听过就好,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大概率是不会幸福的,就如同不适合的婚姻就应该趁早结束,孩子更不能有,因为,一旦有了这个羁绊,那她和陈旸就真的一辈子都分不了了。 林汐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沉亦舟很快放完了洗澡水,林汐和秦郁聊了一会也没再继续。 他把林汐抱进淋浴房里。 沉亦舟怕她滑倒,提前把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 他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肌,但裤子还穿得严实。 林汐将脱下的裙子丢到外头。 沉亦舟看到她胸前两团肉肉的奶子,特别是那奶头上红红的,还留着他含过的痕迹。 男人的胯下顿时肿胀起来,撑得那西装裤都鼓鼓的。 林汐看到了,伸手想去揉。 沉亦舟躲了一下,他不敢让林汐摸,怕自己忍不住。 这个澡简单冲冲就结束了。 沉亦舟把林汐抱进卧室,自己则是又回了趟浴室。 过了一会才披着浴袍出来,出来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几样东西。 三张银行卡,两本房产证,还有几张存折。 这是他所有的身家。 沉亦舟把这些东西放到林汐面前。 “都给我?” “嗯。” 工作这么几年,他也算是攒了一点家底,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这些都是他自己赚的。 沉亦舟早就想把这些东西给她了,但他知道,当时的林汐是铁定不会收的。 她那时候只想和他上床,下床了,连理都懒得理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有机会了。 别的不说,黄金真的保值,真的! 然后,我今天还被推文了!我好开心哦!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被推过文,就我所知道的哦。 那种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很想喝啤酒~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猪猪! 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一定继续努力!好好码字!努力日更!靴靴大家继续养成我哈哈哈~~ 平底鞋 这些都是沉亦舟的心意。 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足够简单也足够直白。 林汐从来没有收过陈旸的银行卡,两人在那方面分得很清楚。 她花自己赚的钱,陈旸的收入她也管不着,即便是后来他想把公务卡给自己,林汐也不想收。 那种明确的边界感一点也不像夫妻,倒像是搭伙过日子的室友,还是一个不对盘的室友。 林汐忽然明白了,自己和陈旸的这段婚姻里,为什么总有种说不清的别扭感。 如今想来,除了感情上的不统一外,这一点,也占据了重要的原因。 林汐把东西都收下了。 对此,沉亦舟很高兴。 林汐瞧他含着眼,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打趣起来。 “这么多钱,加起来,是不是可以包养你了?” 她现在是小富婆了,总得花点“刺激”的才有趣。 沉亦舟竟然还配合地点头,乖得像只小狗。 讲真的,如果林汐真想包养自己,别说钱,他倒贴都愿意。 今晚来来去去好几个地方,林汐和他开了会玩笑,很快就困了。 沉亦舟哄着她睡着。 半夜,林汐做了个梦。 梦里,陈旸终于肯签字了,两人半天就把婚离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个梦太美好了,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林汐竟然有些失落。 她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忍不住叹气。 沉亦舟浅眠,光这一点动静,他就醒了。 林汐有些奇怪,他怎么没去上班。 沉亦舟请了几天假,想照顾她两天,反正年假还有好几天,不用也浪费了。 果然,没一会,林汐又吐了。 她的妊娠反应格外强烈,像是要把心给吐出来。 沉亦舟陪着她,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替她受这些罪。 他真的后悔没去做结扎,不然,林汐也不至于吃这些苦。 沉亦舟去问了妇产科的几个医生,自己也查了点资料,弄了点东西给她吃。 中午的时候,林汐稍微好了一点,但很快,她接到了刘洋的电话,让她记得晚上回家吃饭。 今天是刘洋的生日,林汐必须得去一趟,哪怕身体不舒服,也得回去。 沉亦舟没办法拦她。 时间差不多了,沉亦舟开车送林汐去。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就停下来了。 刘洋家的别墅还要走一段路,但这时候,林汐不想弄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下车了。 外头风有些大,还下起了小雨。 沉亦舟拿了件外套给她穿上,又把提前准备好的伞给她。 “你走得慢一些,我先去趟你家,把行李收来,一会就在这儿等你。” 昨晚走得太匆忙了,林汐的衣服还在家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林汐和他挥挥手,站在原地看着沉亦舟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继续往回走。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是陈旸。 陈旸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 他给林汐发了好几条消息,电话也打了几通,但她都没有回,最后,还是在刘洋那儿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 陈旸撑着伞,就站在门口这么等着。 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迷蒙的雨丝落在那件烟灰色的大衣上,到让他多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对于陈旸的出现,林溪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毕竟,有了昨晚的“经验”。 她就那瞟了他一眼,然后,把他当成空气,擦肩而过。 陈旸喊了她一声。 “汐汐。” 林汐脚步一顿。 “干嘛?” 她只甩了这么两个字给他,再多就没有了。 陈旸趁机走到她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林汐的眼睛,还有她素净的小脸。 她今天似乎没怎么化妆,但精致的五官没有半点瑕疵,就连皮肤白得都像是个剥了壳的白煮蛋。 这样的林汐比平时看起来多了几分无辜和亲和,而这样的她不管犯多大的错误,似乎都是值得被原谅的。 陈旸正想着,就听林汐忽然来了一句。 “怎么,你这是想通了,想和我说离婚的事?” 男人被这话拉回了思绪。 他的眼神暗了暗,眉眼间是深深的懊恼和无奈。 “除了这个,我们之间就没别的可以说了吗?” 是的,除了离婚这件事,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能说的了。 林汐是这么想的。 她侧眸睥了陈旸一眼,瞧他似乎没有这个想法的意思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进了别墅。 陈旸跟着追上去,只是,在玄关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脚上的那双鞋。 一双平底单鞋。 今天的林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除了没有化妆外,她平时都穿高跟鞋的,她的鞋柜里几乎都是高跟鞋,而今天,却换了一双裸色的平底单鞋。 陈旸是个很敏锐的人,这么一点小小的变化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明天看老陈在线发疯! 承认 林汐进门前,特意把放在外套口袋里的礼盒拿了出来,打算一会直接给刘洋。 她不准备在这里呆太久,送完礼物就回去了。 陈旸紧跟在她身后进来。 林汐怕他又缠着自己,赶紧换上拖鞋往里走。 不过,这回陈旸倒是没有追上来。 他一个人站在玄关处,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汐懒得管他,径自走了进去。 别墅里的宾客差不多都到了,里头还挺热闹的,弄得像个小宴会似的。 刘洋坐在沙发上,拿着高脚杯和几个同龄的阿姨聊着天。 见她过来,忙招了招手。 林汐走过去,喊了声妈妈,将礼物递给她。 刘洋笑着说,人来了就好,不用特意花钱买礼物。 做长辈的都这样,不舍得让小辈花钱,她每年都会这么说,但林汐每年都会买,算是报答她这么些年的照顾。 刘洋当着客人的面直接把礼盒打开了。 这么大个金手镯惹得一旁几个阿姨羡慕不已。 她们一边夸林汐懂事,一边还说刘洋福气好,有这么个好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林汐听着她们的话,看着刘洋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因为,一旦她和陈旸离婚的消息公之于众之时,而这些人口中的夸赞,到那时会可能就会变为全然相反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洋也一定会因此受到伤害。 这一点,林汐比谁都清楚。 她或许无所谓陈旸,但对刘洋到底是亏欠的。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对了,汐汐,你和陈旸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 她和陈旸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林汐心知肚明,但又不能把话说破,只能装傻般笑笑,想这么应付过去。 不远处的厨房里飘来一股香味。 林汐闻着那股味道,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些年纪的阿姨,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一看她的反应就能猜得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能在这里露馅,赶紧找了个借口,说是想去先去拿点东西吃。 林汐去桌上拿了杯饮料,但她没喝,只是把杯壁上点缀的柠檬片塞进嘴里。 这个气味能多少能掩盖掉一些回让她敏感的东西。 陈旸忽然走到了她的身边。 林汐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你干嘛,想吓死人呀?” 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好,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但此刻的陈旸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这个。 他拿了杯香槟过来,放到林汐面前。 “枇杷味的,你最喜欢。” 是,这个口味是林汐最喜欢的,但这回,她连看都没看。 陈旸的心跟着沉了沉。 “为什么不喝?” 关于不喝的原因,林汐没有回答的底气,但她知道自己在陈旸面前绝不能露怯。 “我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你管得着吗?” 大概是真的没有底气,林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飘忽的。 陈旸在检察院呆了这么多年,办过多少案子,手底下审过多少人。 他太有经验了。 不穿高跟鞋,偷偷吃柠檬片,现在,连酒都不喝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林汐怀孕了。 这个念头像个炸弹,“砰”的一下,在陈旸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他赶紧将人带到阳台上。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当陈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汐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她下意识想要否认,但看到男人那灼灼的目光,他的眼神带着些许试探和不确定,但又想是在压抑着某种渴望。 看得出来,陈旸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林汐忽然改了主意。 “对,我是怀孕了。” 她承认得挺爽快的,似乎是早有准备。 陈旸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林汐会这样直接。 但这份意外,很快被喜悦取代。 老天似乎还是眷顾他的,如果林汐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了回旋的余地,至少不用走到离婚那一步,只要不离婚,那一切都还有救…… 陈旸的心口一热,顿时觉得人生似乎又有了希望。 他真的很高兴,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也让他暂时忘记了一件更为关键的问题。 他去握林汐的手。 “汐汐,以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 他想说以后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人嘛,总是会犯错误的,林汐也一样,只要她能回头,无论什么时候都来得及,他可以把沉亦舟当成一个意外,就像路边忽然出现的流浪猫,看着挺可怜的,摸一摸玩一玩也不是不行,只要,林溪玩够了能回来就行。 然后,他会给她所有的爱,再也不会和以前那样冷着她,忽视她…… 陈旸是那么想的,但林汐是不可能给他希望的。 她将手抽出来,然后冷冰冰地对陈旸说。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秒,时间仿佛停滞了…… 完了完了!今天来不及发癫了,明天继续!啊啊啊啊啊啊! 坦白 陈旸一直都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他足够成熟也足够理智,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失控的时候。 这样的性格让他在检察官这个岗位上,几乎能做到滴水不漏,哪怕明里、暗里、前前后后那么多人盯着,他依旧可以稳稳当当。 陈旸的人生里几个重要的节点,都因为林汐而发生难以控制的改变。 很小的时候,林汐曾经问过他长大后要干什么。 那时候的陈旸还没有确定自己以后的人生。 林汐说,那要不去做检察官吧。 陈旸问她为什么? 林汐笑着说,感觉检察官听上去特别厉害。 她说的这个理由可能是带了些开玩笑的意思,但陈旸还是听进去了。 高中毕业前,他提前被N大录取,选专业的时候放弃了段梦楚心仪的经济学,转而选择了法学。 这个决定,一度让他和段梦楚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段梦楚想要出国,经济学这个专业显然更加合适,但法学恰好相反。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最后,陈旸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再后来,他的家庭,他的婚姻,都因为林汐变得不一样。 他的人生从很早开始就有了她的参与,他早就习惯了。 哪怕是后来,林汐用了一些不算光彩的方法,让他和段梦楚分开。 一开始陈旸不想见她,他到底是生气的,觉得她联合刘洋骗了自己,但没过多久就消气了。 巧的是,他那时候刚接手一个案子,嫌疑人有黑社会背景,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甚至还涉嫌毒品交易。 那帮毒贩都是穷凶极恶的,先前接手的几个同事都没磕下来,甚至连家人都被报复了。 陈旸不能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不可能让林汐受到伤害。 他几乎不回家了,也不敢和林汐太过亲密,至少,这样可以让她稍微安全一点。 果然,没过多久陈旸就被跟踪了,有一次,差点连命都丢了。 所幸,路过的人报了警,陈旸被送到医院,他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多,稍微恢复了一点立刻出院了,他还是那样不要命地查,终于,这个案子被磕下来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结束,而是开始,更多难办的案子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陈旸的人身安全变得越发不确定,因此,他和林汐的关系也一度降到了冰点,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样似乎是合理的。 这样的问题一直到三四个月前才算真正意义上解决了。 他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终于不用再亲自办案了。 只是,陈旸没想到,他和林汐的婚姻也快到头了。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客厅的喧闹,却丝毫无法平复陈旸心底澎湃而起的浪潮。 陈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别骗我,别跟我开玩笑。” 他装着轻松的模样,竟然还笑了笑,似乎用这样的方式能抹掉些许不自然的紧张。 林汐不准备照顾他的心情。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开玩笑,孩子的确是沉亦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汐长得漂亮,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动听,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捅在了陈旸的心口上。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换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陈旸也一样。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的音调几乎在瞬间高了一个度,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 这是林汐第一次听陈旸说脏话。 她觉得挺爽的,故意怂了怂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旸被她这样的反应彻底激怒了,他抓着林汐的肩膀,大声质问她。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在报复我,你这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对个屁! 林汐一把将他推开。 “你少给我自以为是!” 她这下用了力,陈旸被推得后腰撞上了护栏,疼得他差点没站稳。 可这点痛和心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试着和林汐讲道理。 “汐汐,你和那个男人搞成那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到了这种地步也没舍得骂你一句,是不是?” 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林汐白了他一眼。 “那是你眼瞎。” 眼瞎才看不到她和沉亦舟好上了,这怪得了谁,还不是怪他自己。 林汐的锅甩个飞快。 陈旸的心都快被戳烂了。 “林汐,你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和沉亦舟不清不楚就算了,现在连肚子都被搞大了,这要他怎么办? 可到底是谁在逼谁? 林汐不明白陈旸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麻烦你搞搞清楚,是谁说话不算话在先,是谁答应我要离婚的,现在,又是谁反悔了,陈旸,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问问,到底是谁在逼谁?” 答案显而易见,那个说得到做不到的人究竟是谁。 林汐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但陈旸快一步先掀开窗帘走回了客厅。 她刚松了口气,结果,一会的功夫人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瓶葡萄酒。 陈旸平时并不喝酒,但喝酒壮胆,这样至少能有一些坦白的勇气。 他将酒打开,然后,当着林汐的面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大瓶。 喝完了,脑子好像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不就是个孩子吗?家里又不是添不了一双筷子,既然怀里那就生! 陈旸一下就想通了。 “我不想离婚,我爱你。” 这忽然而来的坦白让林汐当场愣住。 什么? 他说什么? 林汐忍不住皱眉。 “陈旸,说谎是不对的。” “我没有说谎!” 陈旸否认得毫不犹豫,语气也格外坚定,但那迷蒙的目光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清醒。 谁让他平时不喝酒,也没有喝酒的习惯,这么一通猛灌下去,人早就站不住了,陈旸干脆放下酒瓶,“委屈”地蹲在地上,跟着喃喃自语。 “我没有说谎,我是认真的……” 他边说边抬起头望向林汐。 客厅里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它落在陈旸的眼睛里,照应出眼眶里的水光。 林汐没敢看他,陈旸就是个疯子,他的脑子怕是早被昨晚那根电灯柱敲坏了。 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和疯子周旋,沉亦舟还在小区门口等着呢。 林汐掀开窗帘直接往大门走,丝毫不理会还蹲在地上的陈旸。 客厅里人满为患,热闹极了,刘洋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席。 林汐走出大门,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结果,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了陈旸的声音。 “林汐,你这个笨蛋,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他好像真的发疯了,一边追还一边喊起来。 林汐吓得连伞都不要了,拿着手机赶紧给沉亦舟打电话。 所幸,沉亦舟很快就赶过来了。 他将林汐护在身后,然后,迎面朝着陈旸走了过去。 我要跟你在一起 沉亦舟来得很快,林汐跟逃命似的躲到他身后。 陈旸原本还一副醉意,但一看到沉亦舟,那股酒劲瞬间下去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他对沉亦舟的态度就跟见了仇人似的。 相较之下,沉亦舟倒显得平静很多。 他是有过心理准备的,迟早都有和陈旸撕破脸的这一天,虽然,两人早就打过照面,但前头那几次不过是预热。 “你先回车里吧,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他回头对身后的林汐说。 “可我不想回去。” 她抓着他的手,有些担心。 林汐老是怕沉亦舟吃亏,陈旸就是个神经病,现在,还喝了酒,万一动起手来,他会不会被打得很惨…… 沉亦舟捏了捏她的手。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打架这事儿上沉亦舟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当然,也不是非要动手,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林汐为难。 林汐摇摇头。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反正,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既然做了就做了,就算有任何后果,那也是她林汐该承受的。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从今以后,不管选择什么样的路,我们都要一起走。” 沉亦舟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当着陈旸的面。 他听着心都是软的。 “好,我们一起走。” 两人这幅样子,好像彻底把另一个人当成了空气。 陈旸气得脑子都快冒青烟了,他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拦住。 “你俩谁都不许走。”说完,又指着林汐,“你赶紧给我回来,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丈夫?” 他用最后的那么一点理智强迫自己保持体面,至少,在沉亦舟面前他必须冷静下来。 林汐瞧他阴阳怪气的模样越发看不顺眼。 她冷笑着,白了一眼陈旸。 “我以前只觉得你烦人,但我现在发现,你不仅惹人烦,还讨人厌。” 他竟然还想用丈夫这个身份来威慑自己?这是在搞笑吗? 陈旸的肺都快气炸了。 “林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过来,信不信我把你们的丑事公之于众!” 林汐一身反骨,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更何况,这个人是陈旸。 “去,你赶紧去,你最好现在就去,要是晚了一步,你就不是男人。” 她脾气上来了,也不怕和他撕破脸,更不怕火上浇油。 “我告诉你陈旸,是我先勾引他的,是我主动跟他上的床,有本事你就跟我离婚,没本事就给我憋着!” 男人嘛,多得是爱犯贱的,既然他不想离婚,那林汐就成全他,把这顶绿帽子戴稳了。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 沉亦舟赶紧劝了一句。 “汐汐,你别这样。” 他重新将林汐拉到身后。 陈旸被他这个略带挑衅的动作刺激到了。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指着沉亦舟的鼻子,说话很不客气。 林汐以为陈旸要动手,赶紧又将人护住。 “怎么,你还想打人呀,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她那模样就跟护小鸡的母鸡似的,一点也舍不得沉亦舟被“欺负”。 陈旸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又气又嫉妒,最后咬牙切齿般地说了一句。 “林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男人低沉的声线里带了些许哭腔,好像委屈到了极点。 可这样的“委屈”在林汐面前就如同一场无病呻吟的表演。 她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直接挽住沉亦舟的手臂,“大摇大摆”地走了。 陈旸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又喊了林汐两声,但她好像完全没听到。 这一秒,一阵水光模糊了陈旸的视线,他的鼻子酸酸的,整颗心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赶紧擦了擦脸,又看到地上不远处的地上有一颗凸起的东西。 是一块石头。 陈旸捡起来,然后,上前两步,对准了沉亦舟的方向,抬手丢了过去。 沉亦舟听到了声响,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的动作,他赶紧一个转身带着林汐躲了一步。 “砰”的一声,砸空了。 林汐看着脚边的石头,哪儿咽得下这口气。 她回头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捡起石头又冲着陈旸的方向砸了回去。 结果,这一下直接砸中了男人的头。 陈旸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又不是丢铅球的 陈旸就像颗挺拔的松树就这么硬生生栽倒了。 林汐愣了愣,下意识以为是陈旸装的。 他这人心眼太多了,怕是又想出什么坏主意。 林汐不想管他,但沉亦舟觉得不能就这样走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两三句话能说得清的。 他走过去,陈旸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额头上有个明显的伤口,还流了一点血。 林汐跟着过来,当看到陈旸这样子也莫名心慌起来。 她不会真把他砸死了? 好在,沉亦舟很快就检查好了。 呼吸有,脉搏有,瞳孔也没有散大,还一身的酒气。 他得出结论。 “应该只是喝醉了,没什么大碍。” 今晚的陈旸太不正常了,就跟喝了假酒似的,林汐从没见过他这幅失态的样子。 她想起几年前去检察院找他,那时候的陈旸已经不怎么回家了。 林汐好不容易摸到他办公室想和他好好谈谈。 但陈旸一点也不欢迎她,他甚至连个机会都不想给,直接叫来保安想把她轰走。 林汐是有尊严的,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侮辱自己。 哪怕那个人是陈旸。 她只留了一句话,让他别后悔。 陈旸听到了,但他没叫住她,更没有解释什么。 她给过他很多几次机会,但陈旸从来没有珍惜过。 现在,他后悔了,那她凭什么配合? 沉亦舟的话还是稍稍让林汐安了一点心。 她想起来了。 “那伤口是他昨晚自己撞了电灯柱弄出来的。” 昨晚还是她帮忙处理的,就是凑巧了,石头正好砸中了这个位置,伤口崩开了,才会这样的。 不过,眼下这状况,还是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比较好。 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把人送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然后,陈旸被推进了急诊室。 林汐和沉亦舟在门口等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的发展好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林汐完全没想到原本理亏的他们,竟然,还把陈旸弄进医院了。 她拉了拉沉亦舟的手。 “我会不会真把他砸死了?” 要是真把陈旸弄死了,她还得进去吃牢饭,想想还挺亏的,这婚没离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沉亦舟拍拍她的头。 “不会的,你就那么点力气,又不是丢铅球的。” 林汐确实是随手丢的,只是为了泄愤,哪里真想砸死他,就是,就是……凑巧了嘛…… “那万一,万一要是真凑巧了呢?” 虽说祸害遗千年,就陈旸那种人,怕不是能活到一百岁,但也架不住真倒霉,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沉亦舟倒是挺坦然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就说是我指使你干的,我才是罪魁祸首,让警察来抓我。” 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保住林汐,哪怕把自己搭进去。 这是沉亦舟一定会做出的选择。 “就这情况吧,死刑应该不至于,那就无期,最多二十五年,我呢,就咬死是我逼你的,这样至少能把你保下来,不过,说起来也算运气,你还没离婚,这样就算是我进去,也不会影响你和孩子。” 他倒是想得透彻,甚至不顾牺牲自己,连后路都给她规划好了。 林汐都快急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沉亦舟知道这玩笑开过了,赶紧哄她。 林汐气得都想打他,但又舍不得,最后,只好轻轻拧了下他的手背。 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沉亦舟握住她的手。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林汐又想起陈旸说的要把他们的事情捅出去。 沉亦舟无所谓,本就他先撬了墙角,这是事实,嘴长在人家身上,就算陈旸说出去,那也是他的自由。 但他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顾林汐。 医院里人多嘴杂的,那些流言蜚语是能吃人的,他可以不要名声,但林汐不能说这些委屈。 “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尊重林汐的意见,把她的需求排在第一位。 林汐也明白,如果真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她肯定会被开掉的。 不过,按照自己的业务能力,就算不在N市第一医院干,应该也不至于喝西北风。 所以,工作这方面其实不算太大的问题。 但林汐有别的打算。 “我想出去进修。”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不然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林汐对自己的人生有非常清楚地规划,这么多年一直在医院里,也没有太好的机会出去学习,做医生的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提升提升自己。 这个想法挺好的,沉亦舟表示赞同,林汐想进修,他也能有帮得上的地方。 爱一个人是包容 两人就进修这件事又聊了一会。 很快,急诊室里走出一个护士。 “陈旸的家属在哪里?” 林汐愣了愣,半晌才应了一声。 护士说,陈旸没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 皮外伤,伤口也处理完了,就是人喝醉了还没醒。 林汐问大概多久会醒。 这个嘛,谁也说不好。 护士让她先去办个住院手续,这么大个人睡在急诊室里也不太好,住院部还有空床位,先送到那里去。 林汐的手机落在沉亦舟的车里了,结果,那住院费还是他付的。 沉亦舟跑上跑下,忙前忙后,把陈旸送进病房才歇了口气。 林汐还挺过意不去的。 他出钱又出力,忙了一通,到底还要被陈旸整。 沉亦舟没那么小心眼,他做这些也只是看在林汐的面上。 林汐有点饿了,她在刘洋那儿都没吃什么,就只吃一片酸柠檬,来来回回又是一顿闹腾。 沉亦舟问她想吃什么? 林汐想吃热一点的东西。 “我想吃关东煮。” 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吃关东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读初中的时候,林汐想吃关东煮,让陈旸陪她吃,他只会给她钱,让她自己买,自己吃,然后去忙自己的事。 沉亦舟带着她去了距离医院最近的便利店。 林汐最喜欢吃萝卜,被热汤煮透了的白萝卜吃起来软软的,特别香。 沉亦舟把萝卜都夹到林汐的碗里。 “一会人醒了,我们再好好和他谈谈,好不好?” 他温柔地同她打着商量,不是那种强硬的态度。 林汐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她真不觉得自己和陈旸还有什么好谈的,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沉亦舟继续解释。 “说到底,你和他还是夫妻关系,如果闹得太难看,传出些闲言碎语,吃亏的都是你,所以,还是得再开诚布公地谈谈,如果他开想条件,只要是能办到的,我都答应。” 这年头网络通讯那么发达,医药系统都是联通的,哪怕她离开N市医院去了别的地方,没过两天,那些事儿也会被挖出来。 躲是躲不了的。 林汐听着沉亦舟的解释,也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她不该那么冲动。 林汐以前不是这样的,谁让陈旸总是用逃避的方式来应付她。 时间长了,林汐也不想和他讲道理,反正讲道理也没用,还不如用择单方面地宣泄情绪,这样效果可能更好也更快。 然后,她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这么几年都是这样的。 林汐有些担心。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沉亦舟当然不会那么想。 林汐是鲜活的,她有优点,相应的也会有缺点。 但爱一个人是包容,接受她的不完美。 他不需要林汐改变什么,只要她是自由的,能跟随自己的内心,光这一点就够了。 吃完关东煮,两人离开便利店。 林汐的手被沉亦舟揣在衣袋里,他的手宽厚有力,也很温暖。 快到圣诞节了,不远处的商场门口搭起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红红绿绿的圆灯,还挺好看的。 林汐走到树下,想让沉亦舟帮自己拍一张。 她长得漂亮,随便拍拍都好看,但沉亦舟还是很认真地帮她找角度。 一连拍了好几张,果然,每一张都好看。 林汐也想给沉亦舟拍。 她让沉亦舟把手机给自己,还没拍却看到了屏幕上的照片。 女孩闭着眼睛半趴着,青涩的脸庞略显稚嫩。 照片的质感不算好,模模糊糊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不过,林汐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就是自己。 这张照片是沉亦舟用林汐送他的那部旧手机拍的。 她写作业的时候睡着了,他没吵醒她,偷偷拍了一张, 那部手机他用了好几年还是坏掉了,但照片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林汐看着照片,心底是说不出的柔软。 她想和沉亦舟合个照。 两人靠在一起,站在圣诞树下举着手机自拍。 他们都不是那种太擅长自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并不算自然,但沉亦舟很喜欢。 因为,那是他和林汐的第一张合照。 对不起 拍完照,林汐还想在商场里逛逛,不过,沉亦舟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他们说陈旸醒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回去一趟。 林汐走进病房的时候,陈旸真的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看上去状态并不好,额头包了纱布,脸上还带点胡渣,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他鲜少会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至少,林汐还没见过。 不过,她不准备挖苦他。 陈旸额头的伤口缝了五六针,麻药也褪得差不多,断断续续的疼痛感让他迷迷糊糊的,但当听到林汐的脚步声,还是忍着疼睁开了眼睛。 “汐汐。” 陈旸下意识想要下床。 林汐先一步开了口。 “你好好躺着吧,万一伤口崩开,又得缝针了。” 陈旸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酸涩,这不过是个借口,她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自己靠近或是触碰。 林汐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两人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旸瞧着却有种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悲怆感。 好在,她是一个人进来的,那个碍眼的男人不在。 陈旸的警惕多少放松了一点。 “我醒来以后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不过,你可能没看到,我只好找了护士,总之,今晚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他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的,还替她找好了说辞。 林汐摇摇头。 “你不用谢我,钱是沉亦舟付的,你要真想谢他,我可以把他叫过来。。” 叫过来? 别了吧。 陈旸赶紧拒绝。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对林汐说,关于离婚,关于孩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细枝末节的东西。 他想了很久了,也想通了,但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口吻或是方式才会不惹她生气,当然,前提是沉亦舟不在。 气氛有些尴尬。 林汐看了眼漆窗外,率先打破了僵局。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不该打你,刚才也不应该拿石头砸你。” 错了就该道歉,一码归一码。 陈旸听着只觉得心头一紧。 他了解林汐的性格,她性子傲,不爱低头或是服软,从小就这样,特别是对自己人的时候,尤其如此。 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吃亏,小时候,陈旸也曾劝过好几次,但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而现在,林汐愿意道歉了。 陈旸并不认为这是件多好的事,这只能说明,林汐是真的准备把他当成外人了…… 道歉道完了,人也没什么事了,林汐准备走了。 陈旸将她喊住。 “汐汐,我不用你道歉,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 他们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是这个世上拥有亲密关系的人,这一点,至少现在为止还没有改变。 他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不理你……” “可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怕你因为我被报复,被伤害,所以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我知道我是个混蛋,害你伤心,让你难过是我的不对,可那些都是假的……” 他说了很久,态度很诚恳。 但一直到结束,林汐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就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到。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变得漫长。 陈旸觉得自己就像是即将被宣判的罪人,这种等待的感觉快要让他窒息。 “汐汐,你听到了?” 林汐点点头,目光里似乎回过了神。 陈旸等着她的回应。 良久,才听到她叹了口气,然后,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对自己说。 “可是,我流过的眼泪都是真的。” 那些受过的委屈,被伤透了的心,还有数不清的不眠之夜里的辗转反侧也是真的。 这些根本不是陈旸的一两句对不起或是抱歉,甚至是解释就可以轻易掩盖掉的。 林汐不是一个健忘的人。 陈旸听着她的话,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汐汐,我没有出轨。” “哦。” 林汐又应了一声,语气平静。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对不起,我出轨了。” 案子 林汐的道歉简短得只有几个字,但它却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陈旸的心上。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到崩溃的地步,陈旸很清楚,他不能继续犯傻下去了,不然,只会把林汐越推越远。 “汐汐……” 他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林汐必须把话先说清楚。 “离婚协议书麻烦你重新打一份,什么条件都可以,你尽管开,到时候通知我签字就行。” 这婚她是离定了,哪怕陈旸给了理由,林汐还是没有动摇过。 她一开始就想去“抓奸”了,希望能抓到陈旸的把柄,然后,离婚的时候就能多分点钱。 谁还能跟钱过不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情况已经完全相反了,她被陈旸抓住了把柄,她愿赌服输,就算最后真的到了净身出户的地步那也是没办法。 可陈旸真的不想离婚。 “我不想离婚。” 林汐被他这话弄得发笑。 “行了,差不多得了,不然,八个月后,你就得帮沉亦舟养孩子了。” 陈旸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但下一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孩子还在林汐肚子里,这个时候应该是没办法做DNA的,他们也发生过关系,万一,万一也有可能是他的…… 陈旸心里存了侥幸。 不过,林汐的话又把他打回了原形。 “我算过时间了,百分之百,不会是你的。” 好吧,那点希望又被浇灭了。 陈旸不甘心。 “汐汐,晚上那些话,只是我说说吓唬你的……” 他不会说出去的,不然,段梦楚拿出照片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开价的方式了。 陈旸把那天在咖啡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林汐听了多少有些意外,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 “段梦楚被警方控制了,你应该知道吧?” 蒋昭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种刑事案件,检察院会提起公诉,也就说这个案子,到底还是要落到陈旸手里。 “我知道。” 他原本今晚就打算和林汐说这件事的,不过,这场“突发”的意外让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到她。 “案子今天下午就移交过来了,我会亲自办的。” 按道理,陈旸那个位置已经不用亲自办案了,他手下那么多人,给谁都行。 林汐歪歪头。 “你不会为难?” 她可是段梦楚耶。 陈旸面露无奈。 “汐汐,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从段梦楚收钱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就像是天边的风筝,线断了,感情也断了。 林汐听他的解释,心里有种说不出什么感觉。 算了,她不想就这这个问题继续发散了。 话题重新转回到案子上。 “案卷我都看过了,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开庭的时间很快就能确定了,不过,对于警方的指控,她全都矢口否认。” 段梦楚是不可能承认的,不然,当初就不会故意把林汐喊过去了。 “她还请了律师。” 那律师挺厉害的,专门打刑诉官司,她似乎早就做好准备了。 “对了,必要的时候你也需要上庭。” 林汐是第一个发现段梦楚外婆去世的人,差点还被段梦楚冤枉了,所以,她的证词很重要。 “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提前打电话。” 陈旸又想起另一件事。 “你如果想起诉她,我可以帮你找律师。” 事情发生的当天陈旸就去联系了几个同学,这种小官司一打一个准。 林汐直接拒绝了。 “我有个朋友在法院上班,她的大学同学有不少做律师的,我拜托她就可以了。。” 法院的朋友? “是……秦郁吗?” 他提起秦郁的名字,林汐稍稍意外了一下。 这件事要追究到那天晚上,陈旸半夜去医院找不到林汐,也联系不上她的朋友,他多留了个心眼。 后来,秦郁开车来接她,陈旸记下了车牌号,一查就查出来了。 林汐想问他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又止住了话头,也是,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是陈旸查不出来的。 话谈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林汐从沙发上起来。 “你早点休息吧,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她准备回去了,陈旸下意识也想跟着走,但门口早已有人等着了。 陈旸的脚步生生停住,他看着林汐走出房门,又看到沉亦舟走到她身旁。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手跟着交握在一起,动作很是自然。 沉亦舟搂着林汐慢慢往前走,最后,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陈旸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的力气才没追上去。 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胸口被嫉妒的感觉积压到快要窒息,但他又无能为力…… 感觉快要结尾了,差不多三月底左右应该可以到大结局了,然后,还有几个番外。 大结局的话,汐汐会和老陈离婚的,这个是可以确定的,大结局是小沉是1V1的。 然后,其中一个番外是老陈的,老陈视角也不是现在的时间线,写法上会往前推,保证那个时间线的老陈是处,噗哈哈哈哈! 毕竟,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不会回头了 林汐离开病房后拉着沉亦舟赶紧走。 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到了医院门口。 沉亦舟感觉到林汐有些心不在焉,门口的台阶都没踩稳,所幸,他一直搂着才没摔下去。 夜已经深了,夜风带来阵阵寒意,也吹散了林汐的恍惚。 她缩了缩脖子,沉亦舟把外套脱下来,想给她穿上。 “我不要穿,身上已经有一件了。” 林汐怕他冷着了,沉亦舟里头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 结果,话音刚落,一个喷嚏就打下来了。 沉亦舟的外套到底还是到了林汐的身上。 她乖乖抬头,趁他帮自己扣纽扣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怎么都不问问,他和我说了什么?” 他指的是陈旸。 沉亦舟张了张嘴,没有马上回话。 他站在房门口,隐约听到了一些,没有全听清,但大致的内容已然心里有数。 现在,林汐又来问自己,这意味着什么? 沉亦舟不免心下一沉,良久,才轻轻地回了一句。 “我尊重你的决定。” 林汐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 “沉亦舟,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 沉亦舟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如果想说,会主动告诉我,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要把她推回去。 林汐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度敏感,更不应该对沉亦舟这样的态度。 她咬了咬唇,说了声对不起。 沉亦舟哪里舍得生她的气,只安抚般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林汐又有些恍恍惚惚的,好像还走不动了。 沉亦舟将人抱上车。 车里温暖很多,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沉亦舟看出她似乎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 林汐看着他,眼眶早已湿润。 不过,她不是为陈旸哭,而是自己哭的。 “他说有苦衷,有不得已,那又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 说真的,陈旸的解释林汐听了并不算太意外,因为,她早就幻想过无数种可能。 坏的好的都有。 坏的大抵是与段梦楚有关,而好的呢? 大概也只有和工作有关了。 陈旸有苦衷也有原因,所以,才会不理她,不管她。 这个想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她的安慰剂,但这个安慰剂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嘴巴除了用来吃饭,还可以用来沟通和解释,如果因为工作,必须和她保持距离,这一点或许可以理解。 可他完全可以提前和她通个气,哪怕是让那个什么秘书知会一声也行,但从头到尾,陈旸一个字都没提。 他自以为保护她,却没想过,这样的方式差点把林汐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直到某天,林汐忽然有了个念头,是不是她死了,陈旸才会看自己一眼。 她跑到浴室,打开浴缸开关,坐了进去里,手里还拿了把医院顺过来的手术刀。 刀片抵住手腕,锋利的刀口划开脆弱的皮肤,血几乎在瞬间涌了出来。 有点疼,还有点痒,但能忍受。 她将手伸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那血像是会跳舞的丝带,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林汐闭上眼睛,将身体全都浸泡在浴缸里,幻想陈旸看到自己的尸体会去怎么样的表情? 他会意外,还是惊讶?又或是无所谓。 热水灌进她的耳朵,咕咚咕咚,那一秒,林汐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 如果有下辈子,她也愿意变成一条鱼,因为,鱼只有六秒钟的记忆。 老天大概是眷顾她的。 到底,林汐没死成。 她拿了绷带自己包扎,又把浴室打扫了一遍,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她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她和陈旸这段丧偶式婚姻彻底名存实亡,她不会再为婚姻而忠诚。 至于这件事,林汐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连秦郁都没有。 她觉得挺丢脸的,也不惜地告诉别人,陈旸更不可能。 不过,沉亦舟是个例外。 林汐做好了被他“嘲笑”的准备,但沉亦舟不会笑她,他只会无奈又生气。 “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头皮跟着发麻,特别是听她说拿手术刀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坐不住了。 沉亦舟握着林汐的手腕,仔细看着,林汐不是疤痕体质,手腕上的伤疤早就褪去了,根本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沉亦舟满身的歉疚。 “对不起,我不该走的。” 发生了那样的变故,忘记就忘记了,忘记了还是能想起来的,就算永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如果他在,一定不会让她嫁给陈旸,就算是求她、死缠烂打或是在婚礼上把人抢过来,不管用多少办法都不让。 至少,那样她就会少一点被伤害的机会。 林汐摸摸他的头。 “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傻了。” 她早就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这一次,不会回头了。 梦见她 坦白完了,她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像这么几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彻底搬开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林汐的手机没电了,沉亦舟拿了自己的给她玩。 她刷着淘宝,想买点东西,忽然,一条短信发进来了。 “您预约的输精管结扎手术已成功……” 结扎? 沉亦舟明天要去做结扎? 林汐看了好一会,确定没看错,才转头问沉亦舟。 “你怎么忽然想到做这个?” 沉亦舟很快反应过来。 “早就想做了,趁这几天还在休年假就预约了。” 他等在门口也没事干,就把手术预约好了。 沉亦舟做结扎肯定是对谁最有好处,林汐知道,但她还是觉得意外。 “你想清楚了?” “嗯。” 沉亦舟没什么在意,他觉得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早想清楚了,前段时间医院太忙,实在没空才没去的,但林汐还是有了。 沉亦舟一想到这个就后悔,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倒不如赶紧做结扎,免得以后又有“漏网之鱼”。 “放心吧,就是个小手术,最多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结扎就是个小手术,很快能恢复了,这一点,林汐也清楚,但到底是个手术,也要动刀子的…… 沉亦舟看出了她的不安。 “真没什么的,就当省钱了。” 做了结扎后就以后不用买套了,这对两人而言可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以前都是沉亦舟买的,他鸡巴大,一般的尺寸还戴不上,也不好买,所以在这种事情上还挺自觉。 “省下这笔钱给你,想买什么买什么,这样也挺好的。” 他倒是想得开。 林汐想起陈旸那会,他一年到头不着家,每次回来少不了一顿做,套子还得她去买,有几次正好没了,林汐不想做,他又哄又骗说什么不射进去,到底还不是射得比谁都多…… 算了,不想他了。 车子很快开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库。 沉亦舟从后备箱里搬出行李箱,他从林汐家里拿回来的。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林汐,然后一起走进电梯。 林汐觉得有点累,倚靠在沉亦舟的身旁。 反光玻璃照应出两人重迭的影子。 沉亦舟看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手心里她传来的温度又是那么真实。 林汐注意到沉亦舟的表情。 “怎么忽然笑了?” 她有些搞不懂,他明天都要做手术了,还笑得出来? 沉亦舟摇摇头。 “就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以前和林汐在一起的快乐最多只能持续一晚,可能有时候短暂得只有几个小时,林汐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依赖他,下了床就做陌生人了。 但今天以后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一起生活,那种虚无缥缈的关系终于能得到巩固并且转化为真实。 这样的场景沉亦舟以前都不敢想,最多,就做梦的时候会梦到。 他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很不适应,除了倒时差外,还有些水土不服,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他太想了林汐了。 他经常会梦到林汐,三天两头都会做到与她有关的梦。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梦到一个很久没见的人,那就说明那个人正在遗忘你。 沉亦舟就不敢想了,更不敢梦到她了,他怕林汐永远不会想起自己。 他还是存了一点侥幸的,因为他相信如果林汐想起了自己,那就一定会联系他,沉亦舟想得很明白,只要她一通电话,他一定会赶回去见她。 但遗憾的是,沉亦舟没接到电话,倒是先得知了她结婚的消息。 林汐结婚那天,沉亦舟偷偷回来了,飞机差点晚点,以至于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出门的时间了。 那天她家来了好多人。 他被挤在人群外,看到林汐被陈旸抱着出了门,她穿着婚纱,周围是喧嚣的鞭炮声,她有些害怕,搂着陈旸的脖子直往他怀里躲,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沉亦舟就那么看着她。 林汐被抱上车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似乎有一秒的交汇。 那一秒,也许奇迹真的会发生,沉亦舟期待她能认出自己,遗憾的是,林汐没有认出他。 沉亦舟直到人群散去都没有离开。 他的上衣口袋里多了一包喜糖,不知道是谁给的。 沉亦舟吃了一颗,可那糖是苦的……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含奶(h) 沉亦舟并不准备把那些旧事告诉林汐,他不想那些过往成为她的心理负担。 过去就过去了,他们会拥有新的未来。 两人一起回了家。 林汐想洗澡。 沉亦舟去了浴室放热水。 林汐自己脱了衣服,顺手把他的衣服也脱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着淋浴房的花洒,简单冲了冲。 卧室里提前开了空调,很温暖。 沉亦舟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林汐坐在床边,乖乖配合。 男人的上半身光裸着,露出的紧实腹肌,窄腰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林汐以为是什么东西,她轻轻扣了扣,原来是一颗黑痣。 这几天,大概是身体激素分泌的原因,林汐特别想要。 沉亦舟的下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其他的什么都没穿了,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林汐趁着他帮自己吹头发的功夫,悄悄将手搭在男人的腹肌上,低头朝着那颗黑痣吹了吹。 沉亦舟身下一动,还以为是林汐不小心,也没在意。但这样默认的“纵容”无疑鼓励了她。 林汐的动作越来越大,她不再满足于那颗小小的黑痣,转而将温热湿润的吻沿着男人的人鱼线慢慢往下游走。 她故意伸出舌头,放肆地对着他敏感的腰腹慢慢舔舐,一会的功夫就被她舔得湿漉漉的。 沉亦舟难耐的闷哼没有被嘈杂的暖风声掩盖。 林汐听到了,她还挺得意的,又低头咬了一口。 男人紧致的腹肌上落下一颗明显的咬痕,沉亦舟吃痛地颤了颤。 林汐不满足,伸手去扯他的浴巾,这一回,沉亦舟再也没办法忽视了。 他将吹风机放到一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还故意装傻。 林汐哀怨地看着他。 “我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依旧搭在他的浴巾上,那上头只打了个松松的结,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掉下来了。 沉亦舟明白她的意思,他为难地摸了摸林汐的脸。 “要不,再忍两天?” 这还没三个月,现在做还是有点危险。 林汐有些泄气,怀孕最坏的一点就是不能畅快地做爱了,一想到这点她就烦。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沉亦舟这么大个男人,看得到,就是吃不了,一想到这个真够烦人的。 林汐和他讨价还价。 “就蹭蹭也不行吗?” 不插进去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但沉亦舟并不认为自己有不插进去的自制力。 他摸了摸林汐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我帮你含奶行吗?” 插不了逼,舔奶倒也不是不行。 沉亦舟将人抱上床,林汐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里,还主动解开睡衣纽扣,露出上半身给他看。 她今天出门没穿内衣,沉亦舟说得没错,她的奶子是真的大了一圈,胸口也涨涨的,内衣都托不住了。 她那对粉嘟嘟的奶头,带着点光泽,像是对粉色的珍珠。 沉指甲问她什么时候硬的。 其实,早在浴室的时候,两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林汐的奶子被抵在他的胸肌上,磨着磨着就硬了。 林汐早不记得了,她光是看他都能看湿,硬个奶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挺着胸,捧着对奶子往男人面前挤。 沉亦舟张嘴就含了上去。 男人湿滑的口腔包裹住那脆弱又敏感的部位,林汐爽得差点没叫出来。 沉亦舟是那种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男人,他舔得好仔细,睫毛微微轻颤着,眉眼间皆是专注。 右边的那只奶子很快被舔得湿漉漉的。 他又去宠爱另一只,这回对准了小奶头。 他微微撅起嘴,舌头裹住奶头用力摩擦着。 这动作就是在吸奶,可明明没有奶水,他那样好像真能从里面吸出什么似的。 林汐的魂都快被他吸出来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她颤抖着手抓着沉亦舟的头发。 迷迷糊糊的,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诶,我,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 沉亦舟应了一声,他嘴里含着奶头说话都有些含糊。 “我要是涨奶,你得帮我吸。” 女人生产完后会涨奶,会很痛,一个不注意,乳腺也会发炎,及时的排乳很重要,宝宝可能吃不了那么多,那就只能拜托他了。 还以为是多难的事情,沉亦舟一听这话,应得飞快。 很快,两团奶子都被吸得又湿又红的。 林汐觉得他好厉害,好像每一次都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一个人爽总有些没意思,林汐想到明天沉亦舟就要去做结扎了,今晚,也得让他舒服舒服。 她将手伸进被男人浴巾遮挡住的位置。 “我帮你口好不好?” 手指混着体液摩擦出黏腻腻的声响(h) 林汐说要帮他口。 沉亦舟的心头一颤,但还是拒绝了。 “还是,算了。” 他不想委屈林汐,总觉得让她做那样的事情是在糟蹋她,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裹着下半身的浴巾微微顶起,就在他胯间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浴巾下的光景会多夸张。 明天都要做结扎了,林汐想给他点甜头。 “试试嘛,反正你又不用出力。” 林汐说着,手搭住他的侧腰,那么轻轻一扯,浴巾就落了地。 男人赤裸的下半身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不过,让林汐意外的是,胯间那根粗壮的鸡巴已经完全勃起了,它翘得高高的,就那么立在男人的双腿间。 猩红的茎身上盘踞几条明显青筋,两颗硕大的囊袋鼓鼓的垂在下面,圆润的大龟头上还沾了点透明的液体,看上去有些渗人。 这么大的鸡巴到底是怎么插进她的身体里的?真的不会被插坏吗? 林汐心里直犯嘀咕,不过,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试着用摁他的大龟头,却被粘在上头的前列腺液差点滑了手,她还挺又毅力的,一次不顺又来了一次,最后,干脆两只手一起握住茎身,虎口卡住龟头,然后,两个大拇指来回揩。 林汐一向聪明,学什么都快,她越揩越顺手,手指混着体液摩擦出黏腻腻的声响。 沉亦舟的薄唇微抿,努力压抑着喉间的闷哼。 他的手撑着桌面,胯间微微顶起,这样更加方便林汐的动作。 没一会,林汐两只手都被弄得黏黏糊糊的了,她没地儿擦,只能撇在沉亦舟的腹肌和大腿上。 男人的鸡巴好似大了一圈,就连龟头也跟着肿胀起来,茎身上亮晶晶,前端分泌出的前列腺炎都快被抹匀了。 林汐准备扶着男人的鸡巴往嘴边凑,沉亦舟却忽的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往门外走。 片刻的功夫,他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剃须刀。 出差那次,沉亦舟自己把耻毛剃了,这么几天的功夫,耻毛又长回来了,短短的,还挺扎手的。 他从浴室里拿了个剃须刀过来,想把耻毛剃干净,这样似乎好一点。 林汐按住他的手。 “我来帮你。” 她还没帮男人剃过毛,挺想试试的。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万一刮出血了,她会很心疼的。 沉亦舟把剃须刀交给她。 林汐接过剃须刀,开始研究这东西的用法。 她还挺认真的,按下开关仔细观察那刀片的走向,免得到时候弄“伤”那根“宝贝”。 沉亦舟也不催,就这么看着她。 他站在林汐面前,半靠着梳妆台。 房间里开了空调,不会觉得冷。 林汐上半身几乎是裸着的,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那双挺立的豪乳。 他才帮她舔过奶,小奶头还红红的,一看就是被吸狠了,乳肉上也留着好几处明显的痕迹。 一双豪乳被挤在一起,露出深刻的乳沟。 沉亦舟眉心跟着动了动,如果把鸡巴插进去乳沟里,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口交+乳交(h) 林汐研究了一会就知道剃须刀怎么用。 沉亦舟配合地顶跨,方便她动作。 男人的鸡巴已经彻底勃起了,猩红的茎身直直地立在腿间,那尺寸大得惊人。 林汐一手扶住鸡巴,一手按下剃须刀的开关。 她将剃须刀头对准鸡巴的根部,然后,从上到下一点一点一点剃。 她好认真,专注到像是在做手术。 沉亦舟就这么看着她。 她的手又小又白,对比之下,显得那根大鸡巴看上去十分渗人。 沉亦舟皮肤挺白的,他也不爱说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所以,医院里的医生才会觉得他是那种“禁欲系”的人。 但事实截然相反,他的性欲一点也不轻。 林汐第一次和他上床,看他脱掉内裤露出极具侵略性的下体和浓密的耻毛,不免惊讶了一下。 两人每次做爱,她喷出的骚水,都能把沉亦舟的耻毛弄湿,有几次还淌了水。 林汐拿着剃须刀依旧认真,鸡巴根部的毛多一点,这里需要好好剃一剃。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茎身部位的,不然,会扎得不舒服。 沉亦舟感觉到那略带凉意的刀片正沿着湿润的茎身慢慢往下,那种金属摩擦皮肤的快感带来阵阵痒意,还有她热热的呼吸近得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这种一冷一热的反差感挑逗着他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性欲。 沉亦舟抿着唇,他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手紧紧攀住梳妆台的边缘,指尖都抓红了。 “好了吗?” 他实在忍不住才催她。 林汐拿着剃须刀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沉亦舟,她微微俯下身,乳尖正好擦过湿润的龟头。 突如其来的触碰将沉亦舟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欲望彻底绷断了。 “嗯!” 一阵粗重的闷哼后,紧接着,鸡巴猛地胀大了一圈。 林汐握不住,鸡巴从她手里弹了出去,差点连剃须刀都没收住,茎身上被浅浅地划了一道,还好,没有流血。 林汐简直后怕,所幸她反应快,及时收住了手。 “你干嘛呀。” 林汐放下剃须刀,忍不住埋怨,又像是故意“报复”一般,对着那湿润的龟头轻轻捏了一下。 “嗯啊!” 沉亦舟被捏得后腰一紧,喉间溢出难以自持的闷哼。 两人第一次上床起,他就发现了,只要林汐主动,哪怕一点点,他的快感就会成百上千的加倍。 这次也一样,就这么一下的动作就能让他食髓知味。 算了,这次就原谅他了。 林汐不怪他,反正鸡巴上的耻毛已经被剃得差不多了,就是那猩红的柱身看起来还是同他这个人有些格格不入。 鸡巴生生大了一圈,圆润的龟头摸上去硬硬的,这尺寸让她有一点点为难。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相对而言还是要简单了一点的。 林汐撩开缠在嘴边几缕碍事的头发,缓缓低下头往沉亦舟胯下凑。 她伸出舌头是朝龟头舔了一圈。 咸的,还有点腥的前列腺液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林汐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股气味了,她抬眸看着沉亦舟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之下,张嘴含住了龟头。 她粉红色的舌头灵活得像一条小蛇,先是舔了一圈,舌尖跟着抵住龟头,上下顶弄,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类似抽插的动作。 沉亦舟舔她逼的时候,会特意对准阴蒂含上好一会,那个敏感的位置很快就让林汐高潮。 林汐今晚是打算让他好好吃点甜头的。 她的手紧紧掐住沉亦舟的两腿,胀鼓鼓的两颊被粗壮的鸡巴塞得满满的,整个脑袋几乎陷在他的胯间。 她一边吮吸一边吞咽,大半根鸡巴都快吞进去了。 沉亦舟觉得她好可爱。 “好乖。” 他半扶着她的后脑勺,手指插进柔软的发丝里。 林汐从这个动作里得到了鼓舞,又努力往深处含了含。 她饱满红润的唇裹住硬到发烫的鸡巴,一点一点摩擦起来,夸张的尺寸让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唇,嘴角淌出的津液流到了下巴,又沿着脖颈缓缓滑进了胸前那道深刻的乳沟。 林汐的唇很快被鸡巴磨得又酸又软,她努力吞咽,龟头都快挤进嗓子眼里…… 沉亦舟额间都是汗,难以自制的喘息声从他鼻息间溢出,混着身下的吞咽声听起来越发淫糜。 他原先抚着林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方向,他托着她的下巴,把细长的手指往那本就狭窄的口腔里挤,不知道是想让她吐出来,还是想要把鸡巴插得更深…… “唔……唔……嗯……” 林汐真的好乖,明明吞不下,却还在努力,想让他好好体验体验深喉的快感。 沉亦舟的性欲简直暴涨。 口交的快感一点也不亚于肏逼,甚至,还会加倍,要不是还顾忌着月份还小,他恨不得好好肏肏。 林汐就是个妖精,哪天被她吸干了精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沉亦舟的射意很快就到了临界点,趁着射精之前,赶紧把鸡巴从她嘴里拔了出来。 林汐真吸得爽呢,忽然被拔出来还没反应过来。 几乎在同时,精液喷射而出。 飞溅而出的精液喷得林汐满怀,嘴唇和下巴上都沾到了。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正好把沾在上边的精液也舔了进去。 沉亦舟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他一把将人抱起来,扶住林汐的下巴和她舌吻。 两人忘情的接吻,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虽然射过一次,但鸡巴还是硬得不行。 沉亦舟暂时放开林汐,又盯着那两团豪乳,眸光微动。 “汐汐,我还想来一次。” 他已经上头了,还想体验一下乳交的快感。 林汐故意咬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捧着胸将两团奶子挤在一起,然后,顺从地让沉亦舟把鸡巴塞进双乳之间。 男人挺腰抽插,动作又快又狠,湿透的鸡巴在滑腻又窄小的乳肉间肆意摩擦,才那么几十下的功夫,两团奶子都变得红彤彤的。 沾着精液的龟头擦到下巴,林汐低下头,时不时跟着舔两下,好几次竟然还想去咬鸡巴。 这一夜,沉亦舟连着射了好几次,直到鸡巴半软才慢慢停下。 2000+车车~~ 水果 第二天是沉亦舟做结扎的日子。 林汐醒得还挺早的,一个人做手术太孤单了,她想陪着他。 不过,身体实在吃不消,早饭没吃两口又开始孕吐,最后,只能在留在家里休息。 沉亦舟预约的不是N市第一医院,他找了个郊区的医院,那里人少,没人认识他,也能少些麻烦。 做结扎的并不多,一早上,只有他一个。 沉亦舟换完手术费,坐在一边等待。 手术室的护士一脸羡慕,偷摸和身旁另一个护士小声说着悄悄话。 聊天的内容无外乎和男人有关。 这年头,肯心甘情愿做结扎的男人太少了,打着灯笼都难找,更别说长得这么帅的。 想想也挺可惜的,这种男人八成有主了。 很快,轮到了他。 沉亦舟走进手术室,结扎手术很简单,最快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护士准备拿着工具准备帮他剃耻毛。 昨晚,林汐已经帮他剃完了,这下还省了不少事。 这场手术短暂地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结扎不用住院,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他走了。 沉亦舟自己清楚,也没怎么听。 回家前,他特意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吃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都是林汐需要的。 半路上,林汐给他打了通电话。 她还挺担心的,不知道手术顺不顺利。 其实,结扎只是个小手术,和女人放环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相对的危害性也是天差地别的程度,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沉亦舟说自己没事,又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水果。 林汐想了想。 “我想吃枇杷。” 这个季节枇杷已经落季了,超市的进口水果区也没有了,但沉亦舟还是应下了。 他离开超市,连着跑了五六家水果店才买到。 正好结完账,手机又响了,他以为还是林汐打来了就顺手接了一下。 结果,这回是梁涛。 “有什么事吗?” 沉亦舟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联系。 梁涛倒显得有些着急,他知道了沉亦舟被查的事。 “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联系?” 职称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其实并不大,按照梁涛的资历,他完全可以摆平,不过,沉亦舟从未有找他帮忙的念头。 “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他们想查就查吧。” 沉亦舟的职称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当初,他作为国外优秀人才引进,走得也不是和国内一样的渠道,但怕就怕,有心人真想整他。 梁涛一想敏感。 “你最近是惹到什么人了吗?” 沉亦舟没有回答。 “我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什么打算?”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沉亦舟早就想好了,他不打算继续留在医院了,他要陪林汐一起去进修,按照他业务能力,去哪儿都有出路。 梁涛难以置信。 “你才这个年纪就有了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履历,千万不要犯傻,知道吗?” 梁涛当年执意要把沉亦舟送出去,最重要的原因是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想让他研究结肠癌,然后延续梁家的名声,但沉亦舟不肯,转了方向选了心血管。 沉亦舟不想同他多费口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挂断了电话。 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沉亦舟开车回家。 刚出电梯,在楼道里遇到一个送水果的外卖小哥。 他找不到楼层,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忙上前问路。 沉亦舟问他几零几,小哥看了一眼806。 巧了,这不就是他家吗? 沉亦舟瞟了一眼,那水果盒里头放几颗新鲜枇杷,还有一些柑橘类的水果,看起来还挺精致的。 会是谁买的? 显然,不会是沉亦舟,他买的枇杷就放在购物袋里,也不会是林汐,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是陈旸。 电话 外卖小哥放下水果就走了。 沉亦舟盯着那袋水果看了一会,一时没想好怎么处理。 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林汐在阳台上看到了沉亦舟的车开进来,知道他回来便估摸了时间开门。 沉亦舟拎着水果的手顿了顿。 算了,先进门再说吧。 沉亦舟拎着水果,进了家门。 林汐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手术怎么样,还好吗?” 一早上了,她还挺担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宝宝,胆子都变小了。 沉亦舟洗了把手,摸摸她的头。 “放心,很顺利。” 他做的结扎手术都不需要拆线,麻药的效果还没退,现在也没有什么痛感,一切都很好。 这个回答让林汐安心了不少。 沉亦舟将买的东西往厨房拎,特意将那袋水果往边上放,不过,林汐还是看到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 她这么一问,沉亦舟没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自己不该瞒林汐,陈旸送来的东西,她有知晓的权利,但说真的,沉亦舟不认为自己能大方到那种程度。 林汐很快发现了外包装上的外卖单子,她看了一眼,注意到备注的电话号码。 很眼熟,那不就是陈旸的手机号吗? 林汐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这个问题,沉亦舟原本也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陈旸做检察官的,查人地址还不是跟洒洒水那么简单。 林汐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陈旸来这么一下,其实在某程度上是否也证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这就是种明晃晃的挑衅。 林汐忽然有些自责。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沉亦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不要乱想,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林汐不是太相信。她最近情绪也变得敏感很多。 沉亦舟赶紧解释,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从头到尾只会觉得是自己亏欠了林汐。 沉亦舟洗了一点水果。 林汐的情绪稳定了一点,沉亦舟剥了一颗枇杷喂她吃。 他挑的那一颗是从自己买的那一袋里拿出来,个头不大,但这样的品种味道不错。 “好吃吗?” 林汐点头。 “很甜。” 他又剥了另一颗个头特别大的。 林汐咬了一口。 “呸,好酸。” 巧了,正好是陈旸送来的品种。 沉亦舟的心情一下又好了。 “真的假的?”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逗自己的。 林汐摇头。 “不信你自己吃。” 沉亦舟准备吃一颗,下一瞬,林汐的吻就落了下来。 两人的舌头缠在一起,沉亦舟从她的口腔里感觉到了那股酸意。 林汐舔舔嘴唇。 “看吧,我没骗你。” 沉亦舟的心情算是彻底雨过天晴了。 “是,没骗我。” 两人闹了一会,沉亦舟去准备午饭。 林汐也想帮忙,就是闻到油烟的味道有些不太舒服,只好不添乱了。 她准备回卧室在休息一会,忽然手机响了。 是陈旸打来的。 “枇杷收到了吗?还喜欢吗?” 林汐正想和他说这个。 “你以后别再送东西来了。” “怎么,不好吃?” “嗯,又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难吃也就算了,差点还把沉亦舟弄伤心了。 林汐朝还在厨房忙碌的沉亦舟看了一眼。 “以后没事的话,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现在还没离婚,但分居的时候也要保持距离感,免得到时候又说不请了。 她是做好了陈旸又“发癫”的准备,奇怪的是,他竟然只是轻轻喊住她。 “别挂汐汐,我找你是为了正事。” 这个点应该是上班时间,林汐听着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吧。” “是关于证词的事,方便的话,需要你后天来一趟检察院。” 关于这一点,上次陈旸在医院里就和她提起过,事关自己,林汐不可能不去。 “后天几点。” 陈旸一听这话,热情地“自告奋勇”。 现在,只要是有一点能和林汐相处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后天早上九点半,我来接你。” 林汐直接拒绝了。 “不用了,沉亦舟会送我过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男人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低。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出发前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汐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明天有老陈和小沉的修罗场。 谈谈 很快到了约定的这一天。 天公不作美,气温骤降,酷冷的西北风还伴着一场大暴雨。 沉亦舟开车送林汐去检察院。 高架上堵车挺严重的,林汐给陈旸发了条消息,可能会晚一点到。 这一次,他回得很快,说没关系,让她路上小心点。 车子开到检察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陈旸早就等着了,他拿了把黑伞。 车外寒风阵阵,夹杂着雨点,吹得伞面呼呼地抖动着。 男人就站在检察院门口的保安室旁一动不动的。 林汐透过沾满雨滴的车窗看到了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但看得清楚。 她来检察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那时候的陈旸根本不理自己,甚至,她差点都快被门口的保安列进“黑名单”,如今想来,只觉得一阵唏嘘。 沉亦舟将车开到门口停下来。 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 沉亦舟不出面,把她送到门口后就去停车场等着,等完事了在去接她。 他尽量不和陈旸正对上,毕竟,检察院是陈旸的地盘,免得到时候又弄得不开心。 陈旸赶紧过来,像是怕她久等了,还跑了几步。 他到车前停下,颇为“殷勤”地帮她开车门。 林汐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同他道个歉。 陈旸一点也不想听她道歉,但他对这样的生疏是有过心理准备的。 “没关系的,今天下雨天,路上堵车到得晚,人之常情而已。” 他说着,将手里的伞往林汐的方向挪,尽量不让雨淋到她。 “这两天,胃口好一些了吗?” 说真的,他还挺担心的。 女人怀孕不容易,特别是前头三个月。 林汐现在跟沉亦舟在一起,可他不过是个破心血管科的医生,又不是妇产科的,都说隔行如隔山,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照顾她? 陈旸在心里这么想的,但他没傻到说出来,他已经学聪明了,不会当着林汐的面故意说沉亦舟什么,免得她不高兴。 林汐挺奇怪的。 她还以为陈旸看到沉亦舟又少不了一顿发疯,今天还挺正常的,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工作场合,他应该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我挺好的。” 林汐平静地回答。 陈旸不泄气。 “上次的水果不好吃,是我没买好,对不起,下次,你有什么想吃的或是想要的告诉我,我陪你一起给去挑,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声音挺响亮的,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 林汐朝驾驶坐的沉亦舟看了一眼。 “不用了,我想吃什么自己会买,不用麻烦你。” 她再三拒绝,陈旸的脸上露出些许受伤的表情。 “汐汐,可我也想关心你……” 他低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助,甚至还有点可怜。 林汐不知道陈旸又打什么主意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里好歹是陈旸的“地盘”。 “不说是谈案子吗,现在去吧。” 林汐转过话题,今天是来谈案子的,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营养的对话之上。 陈旸也没有多问。 “那我们现在过去。” 他今天的态度真的好得可以,当然,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反正就是明里暗里把沉亦舟当成了空气。 沉亦舟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人喊住。 “外头有些冷,别冻到了。” 林汐回过头,看到他手里的围巾。 于是,林汐重新坐回车里。 沉亦舟帮她把围巾戴上,还把提前准备好的保温杯拿给她,又叮嘱了几声。 陈旸站在车外,听到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进去把沉亦舟打一顿。 终于,该说的话都说好了。 林汐重新从车里出来,然后,跟着陈旸一起走了。 雨越下越大了,陈旸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选了一把单人伞。 两人走得挺近的,光看那背影也很登对。 沉亦舟看着,心里不免泛起酸来。 忽然,林汐回头看他了一眼,还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冲淡了沉亦舟心里的酸涩。 人走了,沉亦舟将车开到停车场里等待。 他不知道林汐需要多久才可以结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帮林汐预约产检的时间,还有一些必要的检查。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忽然被人敲响了。 沉亦舟以为是林汐回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外的人是陈旸。 林汐没有来,只有他一个。 陈旸是专门来找他的,他都安排好了,负责询问的是另外的工作人员,他把林汐送过去后,正好有个空挡。 这个时间来找沉亦舟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沉亦舟停顿了一会,缓缓摇下车窗。 “有事?” 陈旸做了个这么多年检察官,是个非常擅长谈判的人。 “我是来谢谢沉主任,这段时间照顾我们汐汐辛苦了。” 他故意在“沉主任”这个称呼上加了重音,脸上却带着笑,只是这笑容里是藏了刀的。 沉亦舟知道他来者不善。 他不意外陈旸会来找自己,其实,两个月前在电梯的那次偶遇,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沉亦舟是有所准备的。 “照顾汐汐是我应该的,毕竟,我才是孩子的爸爸。” 陈旸被生生将了一军,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要不是还在检察院里,那拳头早就砸到沉亦舟脸上了。 不过,陈旸的自我调整能力很强的。 “我看您最近挺空的,是不是医院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把话说透,但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职称的事就是他搞得鬼。 沉亦舟隐约可以猜到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外抹角。” “我听说你碰到些麻烦事,如果需要,我可以出面帮忙解决。” 陈旸不是医生,但他知道,职称对一个医生意味着什么,他不信沉亦舟会真的不在意。 当然,解决也是有条件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潜规则”不言而喻。 “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条件只是有一个,离开林汐。” 陈旸是铁了心要把两人拆开,这个念头从来没有改变过,无奈在林汐那里碰了壁,就来找沉亦舟了。 只是,沉亦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 陈旸瞧着,甚至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当然,只要你能离开林汐,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或是别的,当然,你想要任何条件,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 他加大了“筹码”,听起来是诚心想做这笔“交易”的。 沉亦舟点点头,似乎是思考了一阵。 “我是有个条件,就怕你办不到。” 办不到?怎么可能? 这世上还有他陈旸办不到的事情? 陈旸不信。 “你尽管说。” 他还挺自信的。 沉亦舟等得就是这句话。 “那你明天去和林汐离婚。” 打赌 陈旸都怀疑是不是他脾气太好了,让沉亦舟觉得有了可以耍自己的错觉。 “沉亦舟,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他低声警告,不要不识抬举。 沉亦舟从他那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阴沉。 陈旸身上本就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特别是搭配着那身冷色调的制服,显得整个人刻板又压抑。 这种不言而喻的气场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败下阵了。 不过,沉亦舟是个例外,他根本不怕他。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可能离开林汐,永远不可能。” 男人的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但态度非常坚定,他不可能妥协。 两人难以达成共识,气氛也跟着沉寂。 陈旸是个非常善于观察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检察官,办了那么多件案子,一眼就看得出来对方是发自内心还是强装镇定。 沉亦舟的眼神还有态度都表明了一件事。 他不是假装的,而是认真的。 陈旸非常讨厌这种难以掌控的模糊感,甚至无法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沉亦舟这种撬人墙角翘到如此理所当然的第三者。 他真的无奈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沉亦舟重新把问题抛了回去。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汐汐现在想和我在一起,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的确,林汐现在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她满脑子除了离婚,就是离婚。 陈旸咬死了一句话。 “可你别忘了,到现在为止,林汐还是我老婆。” 他们才是法律上是真正的夫妻关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沉亦舟对此并没有太多在意。 在他心里,那张薄薄的结婚证不过就是摆设,这世上多了貌合神离的夫妻,不是只要领了结婚证一了百了的。 林汐心里有他,想和他在一起,他们还有了宝宝,有了这一层永远无法割裂的牵绊,这就够了。 沉亦舟想了想,从车上下来。 他决定和陈旸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你可以告诉我,不想和林汐离婚的理由吗?” 理由?这还需要理由吗? “因为我爱她。” 陈旸回得毫不犹豫。 他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心了,不会再犹豫不会再逃避,他不想放开林汐的手,想要和她继续往前走。 陈旸相信,只要林汐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再也不会犯傻了。 “那你是怎么爱她的?” 沉亦舟又问了一句。 他是怎么爱林汐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极其残酷,陈旸心知肚明。 他顿了顿,想要转过话题。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沉亦舟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 “汐汐在和你的这段婚姻里,一点也不快乐,她想要的爱,想要的陪伴,你从来没有给过她,你给过她的只有冷落和伤害,对不对?” 男人的语气依旧平静得如同春日的湖面,最后还加了一句看似询问的话语,但其实是想陈旸亲口承认那残酷的事实。 陈旸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被人指手画脚。 “你懂什么?我那是在保护她!” 保护她,多么可笑且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傻子一样隐瞒?!” 沉亦舟的脾气也上来,他无法接受到了现在,陈旸还能理直气壮到这种地步。 他曾经偷偷打听过林汐和陈旸的婚姻状况。 这世上没什么不透风的墙,那些在细枝末节的不圆满早就被传遍了。 可他最爱的汐汐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她有自己的原则也有不可妥协的底线,可陈旸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林汐被伤过的心,流过的眼泪,还有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里辗转反侧,沉亦舟只要一想到这些,心也跟着痛。 而这些哪里是一两句对不起就可以轻易抹去的。 陈旸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沉亦舟早就有了答案。 “你不过告诉她,原因只有一个,你觉得她就是个孩子,没有脑子,只会坏了你的好事!” 这番说辞将陈旸堵了个彻底。 他陷入了沉默,良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知不觉,雨已经停了。 沉亦舟看着天。 “她说等冬天过去,春天来得时候想出去走走,去南边或是去国外,她想去哪里我都能陪着她,可你能做到吗?”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这让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跟着缓和了一点。 陈旸愣了愣,想起了以前。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林汐想去度蜜月,想出国玩几天。 但检察官的这份工作就注定了陈旸的人身是不自由的,他身上有太多的限制,连护照都被检察院统一收走了,想出国必须提前两个月报告,当然,成不成功另当别论。 陈旸觉得太麻烦了,不想去。 林汐很不高兴,闹了好几天,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想要的生活和爱,你一样都给不了。” 沉亦舟直白地点出了他们之间存在最关键的问题。 陈旸心知肚明,但他不甘心。 “是,我是办不到,可你就能做得多好吗?别忘了,你的亲生父亲是害死林汐妈妈的罪魁祸首!” 陈旸的情绪变得些许激动,他决定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 对此,沉亦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变得太过慌乱。 他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 “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陈旸微微一怔。 “什么赌?” “就赌汐汐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选择和我分开,如果会,我就离开,如果不会,你就和她离婚。” 亲生父亲 沉亦舟的建议让陈旸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开始怀疑,沉亦舟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放心,汐汐并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准确来说是没有想起来,不然,当初在研讨会时,她也不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这一点,沉亦舟很确定。 陈旸是个多疑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赌的利弊后果简直一目了然,陈旸不信他会好心到这种程度,但沉亦舟的目的只有一个。 “因为我想证明,林汐和你想得不一样。” 他相信林汐,相信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她是个成年人,足够理智也足够成熟,有自己独立的思考。 她不会因为某些巧合或是意外,就把情绪迁就别人,她不是这样的人。 沉亦舟对林汐有着十足的信任,以至于,他愿意和陈旸打这个赌。 “如果我赢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放她自由。” 陈旸思忖着,没等回话,沉亦舟的手机先响了,是林汐发来了微信。 谈话已经结束了,她可以回去了。 沉亦舟给陈旸留了一点时间。 “考虑得怎么样?” 陈旸沉默了一会。 “我可以答应,但必须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亲口告诉她。” 陈旸要沉亦舟亲口向林汐承认这件事,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才害得她失去自己惟一的亲人,这样林汐才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沉亦舟答应了,不过,他也留了一手。 “刚才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他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录音状态。 陈旸惊讶于沉亦舟的警觉。 当然,他的制服口袋里也放了个录音笔。 一部分是职业使然,另一部分,只是想做个把柄,到时候拿给林汐,让她看看沉亦舟的真面目。 就是没想到,沉亦舟竟然也偷偷录了音。 陈旸忽然有了种吃瘪的感觉,谁能想到堂堂检察院的一把手,竟然还有被个外行人录音的一天。 沉亦舟不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收回手机开车去找林汐。 于是,当林汐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等在门口沉亦舟。 林汐看到他,匆匆下台阶。 沉亦舟怕她摔了,赶紧上前。 “还顺利吗?” 陈旸安排的工作人员对她很客气,态度也很和善,但林汐知道他们只是看在陈旸的面子上。 因为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就这样吧,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林汐不太想谈这些,她挽住沉亦舟的手,回头朝停车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穿着一身墨蓝色制服,高高大大男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林汐瞟了一眼,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们走吧。” 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沉亦舟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杯,将人带上车,顺道将还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背着放到了置物箱里,但没有发动车子。 车里安静一点,更适合谈话。 沉亦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停顿了片刻才对林汐说。 “汐汐,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他的语气变得郑重其事,连声线也有些抖。 沉亦舟鲜少会有这样的反应。 林汐一下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陈旸又对你说了什么?” 她的第六感一直都准确的。 沉亦舟没否认,他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和你说的是,关于我的亲生父亲的事。” 亲生父亲? 林汐愣了愣。 “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些?” 她还挺奇怪的。 沉亦舟以为她不想听,不免心跟着一紧。 其实,这些话他原本就准备坦白的,就算陈旸不提也会说的。 一开始是想帮林汐想起以前的事情,后来看她为了母亲的去世伤心到那种地步,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沉亦舟相信林汐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他,但相信归相信,他还是很紧张。 林汐感觉到沉亦舟有些不对劲,他的脸色一片苍白,手心里都是汗。 “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我陪你去趟医院。” 这几天沉亦舟忙上忙下,又是做结扎的,都没好好休息,是不是手术没做好,伤口感染了? 林汐还挺担心的,她想摸他的额头怀疑是不是发热。 沉亦舟直接握住她的手,把那句最重要的话说了出口。 “我的亲生父亲是梁涛。” 想起 沉亦舟从未有过如此焦灼的感觉,哪怕是第一次手术台也不是这样的心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等待宣判的人,审判权握在林汐手里,但她一直没有回话,就坐在身旁的副驾驶座上,沉默地一句话没说。 沉亦舟心一下变得很乱,他有些不敢看她,怕在她的脸上或是眼睛里看到一些不堪的意思。 她会怪他吗?会不理他吗?会不会因为这句坦白又勾起她不快乐的回忆? 他甚至开始后悔是不是不该和陈旸打那个赌? 林汐还是没有回话。 沉亦舟的心跟着沉了沉,他决定主动打破这场僵局。 “汐汐,你听到了吗?” 这一回,林汐有反应了。 “嗯。” 她就给了这么一个回答,就没有然后了。 沉亦舟忍不住握紧她的手。 林汐的左手被他握着,她看起来并不在意,腾出右手拿着保温杯准备喝水,下一秒,手心一空,沉亦舟忽然把水杯拿过去了。 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保温杯里的水溅到了林汐的脸上,还打湿了衣领。 “哎呀……” 林汐摸着脸,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沉亦舟赶紧拿了纸巾帮她擦擦。 衣领擦干了,沉亦舟又问。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林汐点点头。 “听到了。” 她语气平常,没有一点惊讶的意味,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显然出乎了沉亦舟的意料。 他决定把一切摆到台面上来说。 “当初,是他帮你做妈妈做的手术……” 梁涛这辈子做了几百场手术,说巧不巧,唯一失败的就是那一场,偏偏还是林汐妈妈。 沉亦舟一直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也曾经无数次地质问过自己,甚至还觉得不配见她,所以,那时候只敢偷偷去看她。 林汐从他的眼神看到了痛苦和歉疚,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沉亦舟没有一点关系。 自从看到那张毕业照后,林汐有空没空都会问秦郁关于高叁时发生的事。 有些事情也慢慢想起来了,特别是关于妈妈住院的那一段记忆。 她记得是沉亦舟一直陪着自己,两个人一起写作业,沉亦舟怕她来不及,每天都会去医院给她们送饭吃。 那些,林汐隐约想起了一些,不算太清楚,模模糊糊的。 林汐不想沉亦舟这样愧疚。 “其实,我妈手术前的那个晚上和我谈过话,她一直都知道手术大概率会失败。” 医生本来就有告知病人病情的义务,梁涛医生不是坏人,早就告诉过她了,所以,妈妈是有准备的。 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林汐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希望她可以好好长大,健健康康的,妈妈和爸爸会一起在天上保佑她。 这段的回忆还是林汐和沉亦舟出差那阵子想起来的。 就是见过梁涛后的第二天,那个晚上沉亦舟抱着她,她睡着了,梦到了那时候的场景,也就想起来了。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告诉别人,连沉亦舟也没有说。 如今,沉亦舟忽然提起这件事,林汐猜得到他心里想的什么。 “那场手术,换谁做结果都差不多,和你更没有一点关系,我不会迁怒于你。” 她平静地说出这段话,目光深邃又沉稳。 沉亦舟听着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他忙转过视线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清了清嗓子。 林汐凑上去故意问。 “呀,不会是感动得快哭了吧?” 沉亦舟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只是,眼圈有一层淡淡的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置物箱里的那部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早已黑了屏。 两人的这段对话,陈旸全都听到了,他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开出检察院大门,却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结果 林汐决定辞职了,她发了离职信给院长。 院长得知了她辞职的决定,再三挽留。 林汐是院里最好的麻醉师,这样的人才这么走了,实在是医院的损失,但林汐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她想去进修,想要提升自己,而不是每天三点一线,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 沉亦舟推了很多工作,把手术都集中到白天,晚上能不加班就不加班。 林汐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沉亦舟几乎每晚都会准时回家,路过公寓旁的花店还会买一束林汐喜欢的向日葵。 两人正式开始了共同生活,偶尔也会拌几句嘴,不过,那都是些小事情。 吃过晚饭还可以一起去楼下散步。 小区里住着不少人,晚饭后散步的也不少。 有手牵手的老夫妇,还有推着婴儿车的父母。 林汐并不喜欢孩子,就算是和陈旸那个没成型的孩子,流掉的时候她也没有太过悲伤,但当孩子的父亲是沉亦舟的时候,她似乎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期待感。 这样的生活平淡但是有种真实的感觉。 林汐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她也没有闲着,一边看书,为之后的进修做准备。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林汐做完产检的一个下午接到了秦郁的电话。 “关于段梦楚的案子,好消息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之前,林汐从检察院回来后没几天,工作人员通知她不用出庭了,时间长了,她也忘了这件事了。 林汐最近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还挺乐观的。 “那就好消息吧?” “关于你名誉权的诉讼已经打赢了。” 名誉权? 林汐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种民事案件不需要当事人出庭,只要弄个委托代理就可以,林汐在检察院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签了几个名字,也没仔细看。 这么一想,大概是陈旸找人弄的。 “那坏消息吧。” “段梦楚一审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请的律师很厉害,他们咬死了段梦楚没有杀人的动机,死者是她的亲外婆,是她在这个世上惟一的亲人,情感上没有杀人的理由,而且,段梦楚出国后每个月都会给她汇去一笔不小的生活费,死者生病后,段梦楚第一时间回了国,送去她去医院,住的也是VIP病房,警方虽然在病房和器具上到了她的指纹,但他们也有对应的理由,综合来看,一审法院采纳了他们的观点。” 没人杀人动机就意味着无法成立故意杀人的主观要件,那么这个案子很有可能被定性为过失,甚至是意外。 言下之意,段梦楚最后可能会无罪处理。 林汐对此并不意外。 段梦楚是个聪明人,她既然会出手那也一定想好了后路,不会傻到“伤敌五百自损三千”的程度。 秦郁跟着安慰。 “不过,就算一审失败还有二审,二审不行还有再审,检察院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是陈旸亲自办的案子。” 陈旸的水平林汐当然知道,不过,说真的,她对段梦楚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没多少关心了。 因为,她对陈旸的心情已经变了,早就不是那时候的感觉了。 “对了,你们俩最近有联系吗?” 秦郁指的是陈旸。 林汐沉默了一会,说没有。 自那天从检察院回来后,陈旸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电话也没有打过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不来找也好,林汐也落得轻松。 刘洋又去度假了,她每年冬天都会去南边待上好几个月,所以,似乎并不知道什么。 林汐这段时间过得挺开心的。 “我听说,陈旸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前些日子,差点在单位晕倒了。” 秦郁的大学同学有在检察院上班,就在陈旸手下干活,私底下可没少找她吐槽。 林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不过,段梦楚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说是有精神分裂症的倾向,好像还有自残的行为,已经申请保外就医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林汐觉得大概率是真的。 段梦楚到底是个普通人,她一方面亲手害死了把自己拉扯大的外婆,另一方面又失去了自由,她在美国的事业也因此收到了打击。 这样的心理压力,换谁能受得了? “她现在在哪里?” “好像已经送到哪个医院去了,说起来,她那个律师还去申请了司法鉴定,确定段梦楚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要是真成了,她就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一个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是不需要承担犯罪后果的,说白了,就是个神经病,生活都没办法自理还怎么坐牢? 林汐听着只觉得一阵唏嘘。 段梦楚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这样的人才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弄成这个样子,不管法院到底如何宣判,就算无罪,她的人生也已经毁得所剩无几了。 又过了两天,林汐回了趟医院,正式办理辞职手续。 同事们听说她要辞职都很舍不得,商量着要给她办个欢送会。 林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回办公室整理东西,半路上,临时来了个手术,需要个麻醉师,正好,科室里的医生手头上都有事。 林汐想了想决定帮个忙,她换上手术服走进手术室,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那个病人竟然是段梦楚。 快要大结局了,有小可爱问离婚的事,离婚一定会离的,老陈也会知道汐汐曾经流过产的,反正,他会蛮痛苦的。 挟持 段梦楚闭着眼睛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无影灯打在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活像是个将死之人。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枯槁,脸颊内凹着,眼下一圈黑青,明明才二十几岁,却有了种油尽灯枯的沧桑感。 说起来听唏嘘的,好好一个海龟高材生,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拿过段梦楚病例单仔细看了看,上面记录着她症状感知障碍,思维障碍等等。 这些都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 不过,她今天是要做是阑尾炎的手术。 阑尾炎切除只是小手术,需要病人提前把病号服脱了。 护士提醒她把病号服脱了,段梦楚的眼皮动了动,除此之外,再没了任何动作,连着好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护士无奈,只能转头找林汐帮忙。 就那一句“林医生”让段梦楚睁开了眼睛,她盯着林汐,即便是戴着口罩还是认出了她。 林汐走到手术台前,也不多废话。 “可以麻烦你配合吗?” 医院里每台手术的时间大致是有规定的,特别是阑尾炎这种小手术,如果耽误得时间过长,会影响下一场的安排。 段梦楚没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原本毫无生气的一张脸仿佛瞬间有了神,就是那目光里的敌视简直呼之欲出。 一旁的护士也被那可怕的眼神吓到了,更是不敢上前。 林汐想了想,没有强求。 段梦楚的情绪状态并不算稳定,她也没傻到故意撞枪口去。 主刀医生很快进来了,手术刀和器械都准备好。 万事俱备,就等着麻醉成功。 林汐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尽量无视了段梦楚骇人的眼神,拿着注射器走到手术台旁。 可下一秒,段梦楚忽然起身,一把夺过放在台子上的手术刀,然后,掐住林汐的肩膀,将手术刀抵到了她的脖子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谁也没料到,在手术室里会发生医生被劫持的场面。 主治医生试着安抚段梦楚的情绪,但毫无作用。 她的情绪很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死死掐着林汐的脖颈,将人往窗边带。 这间手术室是在十二楼,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护士和医生都不敢轻举妄动。 “去把陈旸给我叫来,其他人都滚出去!” 段梦楚掐着林汐的脖子让她跪在地上,然后又指着主治医师大声吼道。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林汐的老公叫陈旸,还是检察院的一把手,这么一来哪里敢耽误。 几人四散而去,手术室里只剩下林汐和段梦楚。 林汐被强迫着跪在地上,手术刀还抵着脖子,她肚子还有个宝宝,不敢和段梦楚硬碰硬。 她试着和段梦楚讲“道理”。 “如果你是想通过我来威胁陈旸,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因为我和他已经快离婚了。” 不过,段梦楚根本不相信。 “你少拿这种话来骗我,想也别想!” 说完,抵着脖子的手术刀又紧了紧。 林汐不敢再说什么,她想了想,段梦楚想见陈旸,那么,现在的自己大概率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段梦重新掐住她的脖子,拿着手术刀往她脸上比着。 冰凉的刀背描绘着林汐的轮廓,段梦楚冷冷看着她。 “多漂亮的一张脸,怪不得是个男人都喜欢。” 陈旸喜欢,连沉亦舟也喜欢,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 光这一点,段梦楚简直嫉妒到发疯,她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林汐却能唾手可得,她得到了以后还不满足,还想抢她的,把她害成这幅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 段梦楚越看越觉得扎眼,她伸手朝着林汐的脸划了一刀。 林汐躲了躲,眉头处被划了一下,血瞬间涌了出来。 段梦楚不解恨,还想划两刀,最好把林汐的脸划花,划得乱七八糟,这样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林汐感觉到她今天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 “陈旸还没来,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还怎么和他谈?” 段梦楚的表情一下又变得狰狞起来,但这句话似乎是起了一点作用的。 她没有再动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来人是沉亦舟,不是陈旸。 段梦楚满脸的失望。 “你来干什么?我要见的是陈旸,不是你!” 林汐被劫持的消息早就传遍医院了,沉亦舟听到消息马上从病房里赶过来了,顺道还报了警,哪怕有过心理准备,但看到林汐的那一刻,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林汐眉间的那道伤口看起来有些深,血流了好多。 “他还在路上,很快就能到了,”沉亦舟试着安抚段梦楚,“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沉亦舟到底是个男人,段梦楚哪里那么好糊弄。 她不同意,拉着林汐往窗边移了两步,那动作像是要把她往下推。 沉亦舟不敢刺激她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回,陈旸终于来了。 流产 陈旸一听到消息,立刻放下手里活,几乎是疯了一般地赶了回来。 他来了,段梦楚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终于来了。” 她的情绪变得没那么激动,甚至还有些缓和。 不过,陈旸的注意力全都在林汐身上,他看到她半张脸都是血,心快提到嗓子眼里了。 人在穷凶极恶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此刻,段梦楚显然也是这个情况。 陈旸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对,我来了,你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都答应你,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先把汐汐放了。” 段梦楚不同意。 “放了她?怎么可能?你知道她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段梦楚是铁了心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陈旸,你知不知道,她给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就和你身边这个男人一起戴了顶绿帽子!” 她倒是没忘一旁的沉亦舟。 陈旸看了他一眼,勉强压抑住怒火,转头又和段梦楚讨价还价。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已经决定和她离婚了,所以,你先把人放了,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这片刻的温柔让段梦楚有了短暂的停顿。 “真的吗?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陈旸咬咬牙。 “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你必须先把人放了。” 这话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秒钟。 “不可能的,我是杀人犯,我杀了我外婆,我亲手拔的管,我要去坐牢的,我们不可能有机会了,……” 段梦楚的情绪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甚至都开始主动承认自己杀了人,可她就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段梦楚重新把矛头对准了林汐,手里的力道跟着紧了紧。 林汐疼得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拧断了。 陈旸的谈判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沉亦舟等不了那么久,手术室外的蒋昭同他使了个眼色。 狙击手已经准备完毕,可以随时行动。 沉亦舟赶紧朝着林汐对了个口型。 林汐看懂他的意思,让她闭上眼睛不要乱动。 她隐约能猜到沉亦舟的意思,也没再挣扎。 果然,下一秒,一阵弹孔击碎玻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狙击枪的子弹精准地打穿了段梦楚的手臂,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她丢下了手术刀。 林汐趁机想要挣脱她的桎梏,但段梦楚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一把将她往后扯。 被子弹击碎了的窗户没了玻璃的阻挡,两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外仰。 林汐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朝自己吹来,飘忽不定的感觉如同失去平衡般,这一刻,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了。 所幸,沉亦舟快一步把她拉住,但段梦楚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林汐看着她从窗口掉下去,如同一片破碎的树叶往下飘。 短暂的片刻后,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咚”,一切归零了。 林汐被救了下来,她看到地板上那摊血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段梦楚的。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沉亦舟反应很快,赶紧将人抱着急救室。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起来,警察、医生还有检察院的,好多好多人一下都涌进了手术室。 陈旸也想跟着去,却被人群挤在了后面。 楼上、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出面,他没有办法跟过去。 等到陈旸处理完一切,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匆匆赶到急诊室,里面早就没人了。 其中一个医生认出了他。 “您是林医生的家属吧。” 陈旸说是,又问林汐去哪儿了。 “林医生这次受了不小的惊吓,还好问题不大,抢救过来后已经送去普通病房了。 陈旸刚松了口气,紧接着医生又来了一句。 “不过,她之前已经流过一次产了,这次一定要注意了。” 陈旸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她流过产?” “她去年七月份流过一次产,当时也是我帮她做的清宫手术。” 医生对此非常确定。 陈旸几乎当场愣在原地。 他看过沉亦舟的档案,去年七月,那个时候,他可还没回来。 那林汐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只可能是他陈旸的…… 结局 他和林汐有个孩子。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打得陈旸简直头皮发麻。 他难以置信,甚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找医生要了林汐的病例,仔仔细细看到清清楚楚。 林汐确实流过一个孩子,并且,不是主动终止妊娠。 陈旸下意识想找林汐问清楚,但下一瞬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的记性很好,往事一幕一幕从陈旸的脑海里闪过,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林汐是有找过自己的,还不止一次。 而他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答案足够残酷也足够真实。 陈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病房的。 这一路的浑浑噩噩,裹挟着强烈的痛苦感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身体里抽离出来。 路过的护士还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上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哪里是不舒服,仿佛世界都要在一瞬崩塌了。 陈旸僵着身体一步一步往病房走。 从急诊室到病房,明明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 病房里人不多,陈旸没进去就那么站在门口。 隔着门窗,他看到了林汐。 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额头上还包上了纱布,沉亦舟守在床边。 沉亦舟很快注意到了门外的人影。 他同一旁的护士交代了几句,便走出来,这一回,他直接将陈旸堵在了门口。 沉亦舟不可能再让他见林汐了。 陈旸也有自知之明。 “汐汐她,还好吗?” 他还好意思问她好不好? 说真的,沉亦舟挺想揍他一顿的,要不是看在林汐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手。 “只要你能放过她,汐汐就能好。” 沉亦舟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已经保持了最后的体面。 陈旸没不要脸到反驳的程度。 这么几年,他是真没有给林汐带来过什么好事,反倒弄得浑身是伤。 沉亦舟提醒他。 “之前的约定,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指的是向林汐坦白那件事,陈旸输了,理所当然就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 陈旸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他又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操心。” 林汐整整昏迷了两天。 醒来的时候,沉亦舟还守着她。 他握着她的手,半阖着眼睛在打瞌睡。 林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熬了多久,她不准备弄醒沉亦舟,但她的手就那么动了一下,人就醒了。 沉亦舟看她醒了,悬了两天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抱住林汐,那种失而复得感觉如同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吓死我了。” 沉亦舟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汐跟他道歉,其实,当时看到病人是段梦楚的时候她就该走的,不该留下来。 段梦楚从十二楼掉下去,当场死亡,还好沉亦舟把她拉住了,说不定,她就成垫背的了。 不过,还好老天保佑,她没有什么大碍。 林汐的手机忽然响了。 快递员打来电话,有个同城快件需要她签收。 沉亦舟帮忙拿回来了,拆开一看是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清楚标明了陈旸的签名。 林汐和陈旸去民政局登记离婚是在出院的一个星期后。 头一天晚上她没怎么睡好,不知是连夜的暴雨还是生怕陈旸又变卦了。 所幸,第二天,他准时来到了民政局。 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陈旸似乎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林汐没多问,也没必要问。 办理离婚的人挺多的,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叫号。 坐在隔壁的有一对准备登记结婚的新人。 女孩手里拿了一束小小的捧花,头上也带了个小小的头纱,准备一会领完证拍照用。 陈旸忽然想起来,那时候的林汐也是这样的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条旗袍,头发挽起来,温婉又可人。 办手续的工作人员也只夸她漂亮得像个大明星,陈旸听着也挺高兴的,但谁也没想到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短短几分钟,两本离婚证就发了下来。 从民政局出来,外头又下雨了。 雨挺大的,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 林汐没带伞,站在门口等着沉亦舟来接自己。 陈旸把她喊住。 “我送你回去。” 林汐摇头,拒绝了,沉亦舟会来接她的。 陈旸没有走。 “汐汐。” 他又喊了她一声。 “还有什么事吗?” 陈旸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问她这几天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如何,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 他看着林汐的肚子,她今天穿了件略微乱宽松的外套,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些许起伏的弧度。 陈旸又想到那个被流掉的孩子,那些话终究开口不了。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里蕴含了太多太多。 林汐想了想。 “你不用和我道歉,说起来,也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以后的日子就祝你……” 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祝福的话,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 “祝你事业有成。” 沉亦舟的车很快就开过来了。 陈旸看着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撑着雨伞走到林汐身旁。 他看了眼陈旸,没多说什么便带着林汐走了。 两人默契地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驶进了雨幕里。 陈旸不自觉地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跟了两步,跟着跟着又跑了起来。 他想要去追林汐,想把她追回来。 车子在前面开,陈旸就在后面跟着,可他越跑,那车子开得越快,一个转弯的功夫彻底消失在了雨幕中。 瓢泼的大雨将陈旸整个人都淋湿了,他一直跑到精疲力尽,最后才无力地蹲坐在路边。 他望着那空旷的路面,这一刻,陈旸终于明白他是真的失去林汐了…… 大结局了,番外还有~~~ 番外1 林汐和陈旸办完离婚手续的两天后就和沉亦舟一起离开了N市。 两人去隔壁H市呆了一段时间。 期间,刘洋打来过几次电话,她知道了林汐和陈旸离婚的事,但话语间全都是道歉的话。 林汐不知道陈旸是怎么和她解释的,大概是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她想了想,还是和刘洋实话实说了。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 又过了几天,林汐的账户打进了一大笔钱来,汇款人是陈旸。 离婚协议书她没仔细看,重新翻了翻才发现,陈旸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了。 林汐留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又转了回去,谁也不吃亏。 七个月的时候,林汐参加了雅思考试,成绩很快出来了,她考了个不错的分数。 沉亦舟出了张推荐信,进修的事情很快就申请好了。 林汐后来才知道,一般的住院医生是申请不到的,怪不得当时评职称的时候,沉亦舟铁了心要推荐她。 搞了半天,他早就计划好了。 孩子出生前的一个月,林汐和沉亦舟一起离开了H市去了国外。 一个月后,林汐生了个女儿。 小宝宝长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像个白煮蛋似的,和林汐小时候一模一样。 关于宝宝的名字,林汐想了个小名,叫粥粥,大名是沉亦舟想的,叫林雨霁,英文名叫rainy。 生孩子太辛苦了,沉亦舟自己就跟母姓,所以,宝宝跟着林汐姓也没什么。 生完孩子后,林汐休息了一阵便开始了进修生活,她白天上课,沉亦舟就负责带孩子。 他成了全职的家庭煮夫,还挺乐在其中的。 林汐后来才知道,按照沉亦舟的资质,去N市医院做医生属实是屈才了,而他为什么选择回去去,完全是因为她。 这天,沉亦舟和往常一样把孩子哄睡了,转头见林汐裹着浴巾走进来卧室。 她洗了澡,浑身上下香喷喷的。 沉亦舟心猿意马地往她身前凑,上去吻住她,手还不老实地往浴巾下摸。 林汐早等不及了,她素了好几个月,好几次忍不住要沉亦舟帮她。 可沉亦舟不敢碰她,怕自己没个轻重,有个万一,吃苦的还是林汐。 林汐因为这个差点还和他吵起来了,一整天都没理他,最后,沉亦舟妥协了,帮她口了好几次才算罢休。 生完孩子的林汐的身材很快恢复了,甚至更好了,她不是疤痕体质,剖腹产的刀疤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今晚这架势铁定是要好好做做了。 沉亦舟怕动静太大把粥粥弄醒,便将林汐抱到了隔壁的衣帽间里。 走了两步,白浴巾掉在了门口。 沉亦舟发现她的后穴上不知什么时候塞了个白色的毛球。 林汐学着猫咪的姿势,趴在躺椅上一边翘脚一边扭屁股,白毛球随着她屁股的抖动跟着动,性感到不行。 沉亦舟喉结滚了滚,他半跪在躺椅旁舔林汐的屁股。 男人的舌头湿湿热热的,故意流连在她最敏感的腿间。 林汐忍不住缩后穴,嘴里咿咿呀呀想叫又不敢叫,怕吵到孩子,然后,那毛球夹得更紧了。 最后,还是沉亦舟咬住毛球的顶端,才勉强扯出来。 “啵”的一声,一根透明的银丝黏在上面,好远才拉断。 毛球另一端的透明硅胶上亮晶晶的,全都沾着她的水。 沉亦舟当着林汐的面,故意伸出舌头,把透明硅胶舔了一遍,舔得毛球也湿湿的。 林汐觉得吧,男人骚起来,可能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她的魂都快被沉亦舟勾走了,她扯开男人的腰带,把手伸进居家裤里摸他的大鸡巴。 林汐的下体被骚水润得滑滑的,躺椅上一片湿润。 沉亦舟早等不及了,他脱了裤子,猩红的大鸡巴顶在林汐窄小的逼口,一个挺腰就插进去了。 林汐被插得又痛又爽,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种大操大干的做爱会让她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当然,沉亦舟也一样,鸡巴刚插进去差点没被夹射了。 他干脆让林汐坐在自己腰上,这个体位不仅可以鸡巴插得深,还可以含她的奶。 宝宝出生后,林汐喂了一段时间的母乳,她奶挺充足的,奶子生生还大了一圈。 两团沉甸甸的奶肉在沉亦舟面前晃啊晃,粉嫩的奶头上还沾了一点刚渗出来的奶水。 沉亦舟含了上去,绕着奶头舔了一圈,而后又轻轻一吮,乳汁就来了。 男人揉着林汐的屁股,一边插她的逼一边吸奶,哪儿哪儿都不耽误。 林汐被弄得骨头缝都是舒服的,还“老公老公”地叫个不停。 沉亦舟一听她这么叫更是来劲了,他又吸又揉,插逼的力气更大了。 “啪啪啪”的操弄声,还有男人吮吸的声音交织着女人的呻吟充斥着整个衣帽间。 林汐生生被肏到潮吹,骚水喷了好多,整个躺椅都湿哒哒的…… 嘿嘿~~~还会2,3个汐汐和小沉的番外,然后老陈的if线也有,不是现在的时间线,是老陈带着记忆一觉回到高一,然后就没有初恋只有汐汐,那个番外的话就是1V2了,毕竟我们小沉是亲儿子2333333 番外2 林汐的进修生活非常顺利,她专业能力强各项课题都做得很出色,进修还没结束就收到了好几份offer。 她权衡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家当地的高级医院。 沉亦舟没有回国的打算,毕竟按照他的资历,不说医院,大学或是医药方面的科研工作室时不时会抛来了橄榄枝。 不过,那些沉亦舟都没有在意。 家庭和事业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庭。 粥粥叁岁以后,沉亦舟才重新去上班。 他不做医生了,去做了个大学老师。 理由有两个,一是离家近,二嘛,可以带孩子去上课。 粥粥长得像林汐,白白嫩嫩的,梳着沉亦舟扎的双马尾,可爱得像个瓷娃娃。 林汐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一部动漫是樱桃小丸子,里面有一个女孩是小丸子的同学,叫城琪,留着卷卷的双马尾,偏亮得像个小公主。 不知道是不是亲妈滤镜,林汐越看越觉得粥粥和城琪好像。 不过,粥粥的性格倒是全然相反,是和沉亦舟一模一样,安安静静的。 林汐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小朋友不爱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和沉亦舟都是医生,这方面很敏感。 最后,带着粥粥做了检查,不仅没查出问题,还测出智商150+,林汐这才放了心。 沉亦舟每次上课都会带上粥粥,把她放在讲台边上的小椅子上坐着。 小朋友不吵不闹的,拿着个奶瓶乖乖坐在椅子上,还抬头听沉亦舟讲课,好像一副真听懂了的样子。 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偶尔还会特意给她带糖吃,粥粥会用着稚嫩的嗓音礼貌说谢谢。 她的口味和沉亦舟很像,不太喜欢吃甜的,但她知道妈妈喜欢吃甜的。 沉亦舟下了班后会带着粥粥一起去医院接林汐。 大概是和爸爸呆久了,呆腻了,粥粥更喜欢妈妈,每天都黏着林汐不肯放手,她每次都会把哥哥姐姐送她的糖留给妈妈。 因为粥粥最爱妈妈。 林汐尽量抽空陪她,但有时候忙得厉害了也没办法。 粥粥小朋友很聪明,很快就学会说话了,并且是双语。 这个时候的小朋友最可爱,大人说什么,她就学什么。 沉亦舟想让她交点同龄的朋友,就把粥粥送去一个幼儿教育机构,和其他小朋友接触接触。 粥粥是惟一一个爸爸带来的,代课的老师问她妈妈去哪儿了,粥粥用着稚嫩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解释:妈妈去上班了,女人都要搞事业的嘛。 沉亦舟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汐。 林汐揉着小朋友的圆脸蛋儿心软得像块温豆腐,她不知道粥粥是哪里听来这些话的,仔细想想,大概是沉亦舟告诉她的。 医院里不少同事都羡慕她,家庭幸福事业有成,但林汐知道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沉亦舟。 林汐一直都很感谢他,从前那些毫无怨言的等待到现在毫无保留的支持,亦或是将来。 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当面和他说过那些感谢的话。 沉亦舟握着她的手,将头抵在林汐的额头,笑着说了声傻瓜。 其实,真正该说感谢是他。 是林汐给了他一个家,有了妻子女儿,人生变得完整变得圆满。 他告诉林汐,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携手向前走。 明天还有番外3 番外3 这天,林汐洗完澡,看到沉亦舟在衣帽间整理衣服。 他做事一向仔细,晒干的衣服还要烘一遍,特别是是林汐和粥粥的,这样穿起来不会有潮潮的感觉。 林汐搬了根凳子坐到一旁一起帮他。 沉亦舟让她帮忙迭袜子就好。 林汐将两只一样的袜子团成圈,一个一个放到专门摆袜子的抽屉里,放完最后一个,顺道往旁边放沉亦舟内裤的格子看了一眼。 隐约发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混在里面。 白色的,和那些深黑色的内裤混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显眼。 林汐以为是自己的内裤不小心放进去了想把它拿出来,一旁的沉亦舟快一步伸了手。 他动作好快,幅度也好大,差点被迭好的衣服都弄乱了。 林汐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 “怎么了?” “没什么。” 沉亦舟回得还挺自然的,他的手却被在身后,丝毫没有把那“东西”拿出来的准备。 林汐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不对劲。 “到底什么东西?” 她还挺好奇的,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激动”。 沉亦舟在林汐面前,几乎藏不住话,最后,妥协的还是他。 男人迟疑了一会,默默将攥在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件少女款的内衣,大约是“年代”太过久远,还起了球,其中一根肩带都断了。 这件内衣就是那年林汐落在他那儿的。 沉亦舟偷摸“用”了一次后就洗干净了,但林汐没有拿回去,就留在了沉亦舟的身边。 他一直没有丢,也舍不得丢。 刚出国的那段时间,沉亦舟不太适应,整天整天想林汐。 他偷偷打过几次越洋电话,半夜掐着时间,尽量在白天给她打。 林汐最开始会接听,沉亦舟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声“喂”或是“你好”。 就这么几句话,他都会有种满足的感觉。 后来,次数多了,林汐就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沉亦舟实在太想念了,就把内衣拿出来,幻想上面还残留着林汐的气息,这样多少呢个缓解一点思念。 大概是“用”了太多次,轻薄的布料生生被磨破了个洞,肩带也断了,沉亦舟拿针线缝补过好几次……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家内衣就一直陪着沉亦舟了,不过,到底是私密的东西,他也不敢乱放,就和自己内裤放在一起。 沉亦舟怕她误会,刚想解释,林汐先来了一句。 “哼,偷拿人家内衣这么多年不还,还弄坏了。” 她装着生气的样子,语气里却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 沉亦舟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汐汐,你想起来了?” 关于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林汐大部分想起来了,原本有些遗漏的部分,特别是和沉亦舟相处的过程。 这些年和他在一起,也慢慢想起来了,但她没主动和沉亦舟提起过,因为于他而言,那时候的生活充满了艰辛和坎坷。 “对不起,那时候把你忘记了。” 这声道歉,林汐欠得太久了。 上天总爱捉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偏偏把沉亦舟忘记了,林汐不知道这些年是什么支撑着他,需要多大的爱意才能承载住这份坚持。 “不要说对不起。” 沉亦舟不需要她的道歉。 他吻住林汐,心都是颤的。 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们的人生已经彻底纠缠在一起,长此已久,不可分割。 明天番外4,开个小车车~~ 番外4 关于那条旧内衣。 林汐要沉亦舟买一件新的送给自己,作为当时“偷”拿的回报 沉亦舟同意,陪着她去内衣店,林汐挑了一会,最后让导购员打包橱窗里模特穿那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 或者,应该换个更准确的词语,是一套情趣内衣。 “确定这套?” 沉亦舟的语气照常,但那眼神一下变了,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林汐早看穿了。 沉亦舟那张风轻云淡的脸总有种莫名的欺骗性,上床的时候是全然相反的。 林汐最喜欢“撕开”他那层伪装,然后把最纯粹的欲望暴露在自己面前。 她凑到男人耳边。 “你不想看我穿?” 不想是不可能的。 沉亦舟轻咳了一声,也倒是老实。 “想。” 那不就得了。 回家的路上,沉亦舟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飞快。 他似乎格外心急,匆匆吃完晚饭,飞快将粥粥哄睡了,拉着林汐去浴室。 两人在里头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沉亦舟把林汐抱出来,两人裹着同一块浴巾,去了隔壁的衣帽间。 在生完粥粥的一段时间里,林汐的欲望特别强烈,沉亦舟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又要“满足”她,然后,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 林汐还挺心疼他的,但一码归一码,她还是跟个妖精似的,想把他“榨干”。 不过,两人做那事的时候会尽量和粥粥分开,哪怕她已经睡着了。 林汐和沉亦舟在这方面很注意,就算是粥粥是个孩子,依旧会避免。 所幸,隔壁的衣帽间空间大,沉亦舟后来又加了张榻榻米,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沉亦舟抱着林汐上了榻榻米,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裹在身上的浴巾被“无情”地丢到了地上。 从浴室出来前,林汐特意换上了白天买的内衣,还有配套的内裤。 其实都算不上是内裤,就三根轻飘飘的带子,两根绑在腰上,还有一条陷在股沟里。 她大半个屁股都是露出来了。 林汐的皮肤白,这种半露不露的蕾丝布料穿在她简直又骚又性感。 特别是胸前那两团奶子,像是泡了奶的馒头。 她还故意抖了抖,那奶子就跟兔子似的。 沉亦舟看得眼角都红了,男人喘着粗气,生生将那件蕾丝内衣撕开,将两团奶子掏出来,用力咬住奶头。 那力道不算小,林汐轻轻呜咽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细带子又被扯掉了,沉亦舟挺着鸡巴往她逼里插。 自从他做完结扎后,两人做爱就再也不戴套了。 不戴套就是爽,那种肉贴肉的触感会格外放大林汐的快感,这一次,也一样。 沉亦舟含着林汐的奶,用着最原始的姿势肏那湿热的逼。 这样大操大干爽得林汐简直腰都快软了,但不敢叫出声,怕把隔壁的粥粥吵醒了。 她只好咬着刚才被粗暴撕开的布料,连眼泪都被肏出来了。 这样的反应更加刺激了沉亦舟,男人越发用力地顶弄,那腰臀仿佛安了马达似的,一下一下,插得又快又狠。 紧致的宫口被龟头肏开,穴里的骚水一股一股的从深处涌出,却被那肿胀的鸡巴堵得严严实实的。 林汐的小腹慢慢鼓了起来,那种暴涨的挤压感参杂着酸麻,刺激着甬道开始收缩,像是要把男人的鸡巴生生给绞得了才肯罢休。 沉亦舟额间的青筋暴起,干脆将林汐的腿架在肩上,又咬牙插了几百下。 最后,精液混着骚水喷薄而出,把大半张榻榻米都弄湿了…… 明天还有一个番外5,最多在加个老陈的if线,差不多就彻底完结了,谢谢大家~ 番外5 粥粥四岁那年,跟着沉亦舟和林汐回了国。 梁涛知道了三人回来的消息,很快联系到了沉亦舟,想让他回一趟家。 沉亦舟并不太愿意回去,一方面考虑林汐,另一方面,他对梁涛那家人没什么感情。 但粥粥对这个从未见过的“爷爷”很好奇,她在幼儿班里的同学都有爷爷,就她没有。 两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沉亦舟带着粥粥回去一趟。 林汐没跟着,她打算去找秦郁。 那时候,林汐刚生完孩子,秦郁特意出国看过她,这么算算,也好几年没见面了。 两人约了一家咖啡店。 林汐到的时候,秦郁已经等着了。 两人聊了一会,秦郁忽然提起了陈旸。 这几年,陈旸的仕途越发顺遂,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几,已经到了省部级的位置,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林汐喝着咖啡,心里没什么波澜。 陈旸真的如同她当时祝福一般,事业有成,前程似锦。 这样想想,也挺好的。 陈旸一直没有再婚,明里暗里多少人想帮忙牵线搭桥都被他挡掉了。 时间一长,一些奇奇怪怪的“传闻”倒是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说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前妻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做了同妻,受不了才离婚的。 陈旸不喜欢女人? 这根本不可能,林汐当然知道。 不过,那些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林汐和秦郁喝完咖啡后,又逛了会街便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沉亦舟和粥粥也在了。 小朋友见人回来,小腿一蹬,赶紧从沉亦舟怀里下来,吭哧吭哧跑向林汐。 “妈妈,这个给你!” 粥粥手里捧着个比脸还大的红包。 这红包是梁涛给的,作为亲孙女的见面礼,粥粥小心翼翼地抱了一路,就等着回家给妈妈。 林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沉亦舟将另一个红包递过来,那是梁涛专门给她的。 林汐想了想,决定收下,就当给粥粥做教育基金了。 过了两天,林汐和沉亦舟一起去公墓祭拜。 原本是两人计划每年回来一趟,但因为孩子太小,来回不方便就耽搁了几年。 林汐父母的墓碑是连着的。 墓碑上刻着照片,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特别是林汐爸爸,他的照片是从全家福里截取出来的,因为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连拍遗照的机会都没有。 沉亦舟告诉粥粥,那是外公和外婆。 粥粥乖乖叫了声外公外婆,然后又悄悄拉住了林汐的手,想给她温暖。 来之前,沉亦舟带了毛巾想好好打扫一下,虽然那墓碑看上去挺新的,像是有人刚打扫过。 祭拜完,沉亦舟抱着粥粥,牵住林汐的手离开了公墓。 不远处的树旁,忽的走出一个男人。 陈旸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圆满了。 明天是老陈的if线,重生之回到青梅竹马小时候。 陈旸if线 陈旸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接受自己重回高二的事实。 在想通后的下一刻,他就去找林汐了。 陈旸几乎是狂奔着出去的,他必须去找到她,把话说清楚。 他是在小区门口找到她的。 这个时候的林汐还只是个初三学生。 她背着个书包,刚下辅导班。 天都黑了,半路上闯出一个漆黑的人影,林汐还以为哪里来得流氓,顺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砸了上去。 这一下,直接把陈旸砸倒了,他还生生在地上滚了两圈。 路灯的光照应出陈旸痛苦的脸,林汐这才认出来。 她赶紧把人扶起来,嘴里忍不住埋怨着。 “你干嘛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吓死……” 话才说一半,陈旸拉着她的手,直接抱了上来。 “汐汐,我爱你,我爱你……” 这莫名其妙地表白又把林汐吓了一跳。 她想把人推开,但陈旸的力气好大,林汐根本推不开。 没办法,她朝陈旸脖子咬了一口,他吃痛地嘶了一声,这才松了手。 林汐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再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她根本不相信陈旸说的爱她,因为他连喜欢都没有。 上周六是陈旸的生日,他请了几个同学一起吃饭,林汐也跟着去了。 她原本还挺开心,特别是那几个男同学第一次看到陈旸带女孩子出来,还打趣他说是不是女朋友。 林汐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期待的,但陈旸只说她是妹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汐因为这个称呼耿耿于怀了好几天,以至于,一个星期都不想搭理他了。 她不是那种轻易能被说服的人,就算是陈旸也一样。 “你说谎……” 林汐呢喃了一句,那声音很小,但陈旸还是听到了。 “我没有。” 林汐抬头看到了陈旸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包含太多,似是惊喜又意外,好像还有些失而复得的侥幸,那眼眶里还是湿润的。 林汐有些看不懂。 在她的记忆里,陈旸只哭过一次,是他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哭过了。 陈旸冷静了一点,没再说什么,怕吓到她。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林汐看到他抹了把脸,看上去有些狼狈。 陈旸向来一丝不苟,他是天之骄子,是别人家的孩子,如今,却穿了身皱巴巴的T恤,脚上套的那双人字拖也只剩一个了。 林汐初一的时候学校组织运动会,每个同学都要求报名,她跑得慢也没什么耐力,最后只能选了铅球。 为了成绩不那么难看,她特意找体育老师练了几天,还拉上陈旸要他帮自己加油,当然,比赛结果也没什么悬念,一个奖项都没拿到。 林汐不忍心,抬手撩开少年额头的碎发,好在,没有看到伤口。 “我是不是砸疼你了?” 陈旸摇头,回握住她的手。 少女手心的温度是那么得真实。 陈旸的眼泪落了下来,他吸了吸鼻子,从未感觉到如此得幸福感,他的心是满的,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将他的心胀得鼓鼓的。 “汐汐,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陈旸的语气好真挚,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胡言乱语。 这下,轮到林汐不知道该怎说什么了。 她无数次幻想陈旸向自己表白的场景,但这一幕真的出现,并且来得猝不及防之时,她倒是不知所措了。 “我,我……要回家了。” 她脑子闷闷的,心也乱七八糟的,好像都没有办法思考了。 陈旸瞧她一副慌张的样子,到底舍不得,他没再执着地要她立刻给个答案,这一次,就换自己来追求林汐。 市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连在一起的,那晚以后,陈旸每天早上会提前等在林汐家门口,他要和她一起上学。 上午课完以后,陈旸会特意到林汐教室门口,要和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林汐一开始还挺不适应的,让他别等自己,但陈旸还是会来,简直“风雨无阻”。 陈旸的同班同学看到两人坐在一起,上来打招呼,还故意对着林汐叫妹妹。 陈旸纠正了他们的称呼。 “不要叫妹妹了,她是我老婆。” 他说得好自然,林汐差点没把筷子丢了。 等人走了。 林汐红着脸忍不住埋怨。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没有胡说。” 她本来就是他的老婆,只是被沉亦舟抢走了,陈旸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能气得太阳穴突突得疼。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林汐高一了。 陈旸正式进入了高三生活,而就是这一年,段梦楚转学进来了。 刚转学的那段时间她并不适应,陈旸是班长,段梦楚想找他帮忙。 不过,这一回,陈旸不会再帮她了。 有问题,找班主任就好,找他没有用。 陈旸亲手将段梦楚对自己的好感掐灭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别的联系,一点也没有了。 一切就如同陈旸计划好的那样。 在林汐高考完的那一天,他们在一起,四年后,林汐领完毕业证书的第二天去领了结婚证。 婚后的陈旸不再和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工作,他和林汐恩恩爱爱的,奔着一辈子去。 但他没想到,沉亦舟还是出现了,就在他和林汐婚后的第三年。 林汐和他主动坦白了。 “疗休养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 喝多了,稀里糊涂地就睡了一次,然后,莫名其妙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林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犯了错,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理由。 陈旸瞧她一副蔫蔫的样子,到底舍不得。 “行了,下次别这样了。” 经历了上一辈子的事,陈旸已经想通了,只要能不离婚,只要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她想干什么都行。 但很快,林汐怀孕了。 关于这个孩子是谁的,陈旸和沉亦舟都说不清。 为了避免再走回“老路”,这一次,陈旸直接去找了沉亦舟。 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了谈,说到底,都是为了林汐,但没有达成共识。 就这样,一直到了林汐生产的那一天,她难产加上大出血,差点就没命了。 陈旸和沉亦舟暂时“冰释前嫌”,两人一前一后,搭班在医院照顾了林汐几个月。 等林汐出院的时候,两人已经“和解”了,到底都是为了林汐。 至于孩子是谁的,陈旸和沉亦舟都没做DNA,只要是林汐的孩子,那就是他们的孩子,都一样的。 日子嘛,两个人是过,三个人也能过。 只要能开心快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