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病娇h】偶怨》 第一章初见 此刻是四月天,大雨磅礴。 李玟玟夹着刚打印好的试卷,用校服包住它,以防油墨被水晕染开,以至于另一只手挽住的伞在她摇晃的步伐中颠沛不停,雨水一阵一阵打在她脸上,模糊了视线。 于是她只能依靠眼前光怪陆离的明暗瞬间,来判断自己该向哪跑。 终于狼狈不堪地跑进了教学楼,她把伞胡乱甩在地上,顺带也把卷子和包裹着它的校服外套放在窗口,侧头拧了拧马尾上的水。 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一眨一眨间视角渐渐清晰。 有人站在自己旁边。 她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纤细瘦长的少年,他正把脸别在一旁,一身黑衣穿得整齐服帖,从露出的手和脖子可以看出皮肤白得有些许不真实,不是健康的白皙,更多的是阴冷的苍白。 他整个人只是站在那,周身却紊绕着寒冷的凉气。 李玟玟身上湿透了,风吹过来让她不自觉地打抖,一时分不清是风作的冷还是旁边少年的气息。 她没想太多,把头发简单打理后,就转身从窗台上取下了试卷。 转眼间,身旁站着的少年已经转过了头,又黑又深邃的双瞳定定地看着她。 李玟玟这才隔着朦胧的雾气,看清了他的脸,也不知雨太缠绵还是他太俊美,她觉得这不是常人该有的美貌,精致的鼻子,纤长的睫毛,还有淡得发灰的唇。 李玟玟不知缘由,像恐怖谷效应一样,盯着这张脸出了神。 在这个曾经发生过很多次的,平静又贫瘠的暴雨时分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见过很多帅哥,但却都毫无感觉,可能俊美对于她来说实在没有多少吸引力,可当她第一眼看见这张朦胧美丽的脸时,只觉得神魂被不自觉地吸引。 而少年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便面色寡淡地别开了眼,转身离开了,只捎一瞬就逐渐模糊在了雨雾中。 李玟玟站在原地了好一会,再去回忆他的面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些摄人心魂的眉眼和唇色,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对心里流露出的陌生情绪生理性地感到排斥,也只是当成了无数次意外中稍纵即逝的某一次。 所以她毫不留恋地抱着试卷,跑回了教室,并未放在心上。 就像再次走回了她平淡的人生里。 如果谈论到自己的名字,旁人总能说起缘由,或能引经据典,抑或能口若悬河夸夸其谈。 而李玟玟不能。 自己这个名字,充满了无知者的敷衍与造弄。 李玟玟厌恶自己的名字,就像平日里看见父亲在聚会的酒桌上对自己一事无成的前半生添油加醋那样厌恶,像看见家境分明朴素的母亲在自己日渐衰老的皮囊上舔妆抹粉强装贵妇那样厌恶。 人类的皮囊多半丑陋不堪,再伪饰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即使成绩在学校里拔尖,身着优渥,她也总是游离于人群之外,以至于同她这般本该光芒万丈的人,却总是难以被同学们想起。 如果让不熟悉的同学对她进行评论,大抵多用不近人情来形容,因为她看起来冷漠矜贵,成绩优异,像一团迷离的雾。 同样只有李玟玟知道,她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怪物,人性的本善是什么,她就离这些东西越远。 她很难对流浪猫产生怜悯,很难摸清自己与反社会人格的界限,也很难产生同理心。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早早丢弃。 第一章(下)被人强迫【h】 四月雨天一下就是好几日。 也不知是哪日的晚自习后,就像很多平常的夜晚,她抱着些许资料就回了寝室。 她就读的学校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学生大多是懒散的国际生,对学业并不算上心。 她是靠成绩进来的,家境不算太差,可和这些天之骄子比起来,又实在拿不出手。 回到宿舍后她就开始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被风吹得发凉,才发现房间的窗台是半开的,雨后的凉风鼓动着窗纱,若隐若现里,夜晚的黑浓郁得快要滴出墨水。 李玟玟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风吹在她的皮肤上,像微凉的手游动。 她平时在房间时从不开窗,更何况今天下雨,而此时窗户被打开,那股被半掩住的黑暗透露出惊骇的恶意。 也不顾身上只遮了一层浴巾,她随意捂着胸部,爬上窗台伸手想关窗户。 风突然越发剧烈,窗纱像活起来一样裹住了她的手,冷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灯,突然熄灭。 从敞亮的白色突然陷入黑暗,李玟玟不自觉地一哆嗦,跪在了窗台前,她右手还被湿透的窗纱缠住,挂在了窗前,她尝试扯了扯,只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禁锢。 不知为何,李玟玟像感应一样地攥紧了左手,捏住了在胸前的浴巾,然而此刻如果有人在房间,也许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年轻的少女胴体撅起臀部,跪坐在窗户下的窗台上。 她眼前一直发黑,也感觉到了一切都黑得不正常,想要把右手从窗纱里拽下来,可左手只要离开了浴巾,干爽的短巾便会溜下来。 其实她住在高层,只是片刻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她总觉得,有股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而且莫名的熟悉。 死寂一样的沉默,雨声都小了许多。 终于有什么破碎了,有人再也忍耐不住。李玟玟感受到浴巾被一股力量扯下,微凉的风打在了她的胸部,下意识里她缩住肩膀,又急匆匆地拽住了已经被拉到臀部的浴巾。 冰凉的手,不知从何而来,抚上了她的腰,李玟玟也不顾浴巾了,只连忙扯着挂着自己右手的窗纱,想解放自己尴尬的姿势和处境,却没想到纱布像触手一样顺带包住了左手。 她已经被彻底挂着了…… 是谁? 她深呼吸,冷静下来。 回忆起最近的种种,她做事很有分寸,不可能招惹什么富贵少爷,她太安静和低调了,不是少爷们喜欢的调。 李玟玟转过头,想往后看,可眼前还是一片黝黑。 轻凉的吻落在她唇角,李玟玟惊吓一般的收回了头。 谁?为什么听不到呼吸声?耳边全都是自己因为心率加快而剧烈的鼓动声,还有自己越发沉重的呼吸。 如果不是那股在小腹流转的手传来的痒,她根本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也许你可以解开我的手。”李玟玟斟酌了一下字眼,尝试沟通。 游离的手顿了一下。 李玟玟感到有人覆在了她身上,冰凉的,属于男性的身体,贴在了她的后背。 那只手终于离开了她的小腹。 她喘息越发沉重,身体往前挪动了一下,却被手拖着胸部重新拱起,另一只手架起她的大腿,掰了开来。李玟玟终于有了一丝慌乱,阴部的冰凉感让她感受到了女性生殖部位的暴露。 “你冷静一点,你这是强奸。”李玟玟压低声音。 她心里没有底。 如果是富家子弟,他们根本不会惧怕,滔天的权力与财富足以买通一切,压倒无数像她这样的孱弱女子。 身后人的动作没有停,他的手很大,一边托起她的大腿,一边用小拇指勾勒着她的阴唇,一圈又一圈,若即若离,让她发痒发热。 胸部的手也在她的下围抚弄,只像画月牙一样反复磨蹭着,李玟玟难堪得使不上力气,她分明没有这么虚弱,可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一样。 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 李玟玟感觉身后人的动作十分冷静,触感上的凉更是加剧了这种印象,只有她像被点燃一样,哪儿都突然灼烧起来,热得她在四周的黑里像孤独的火炉。 “放过我……”李玟玟不抗拒情爱,可她有洁癖,也不亲近男生,更不想在这种奇怪的场景下交付自己的初次。 他是谁? 奇怪的熟悉感,分明是陌生的一切。 耳朵被人吻住,温凉的舌头沿着耳廓一路舔过去,风吹过来,她冷的发抖。 “冷……” 身后人这才一顿,他报复一样地咬了一口李玟玟的后颈,窗户自己关上了。 李玟玟却一阵惊颤,他这样靠近自己,她却感受不到呼吸,没有任何气息吹拂在自己身上。 然而她却来不及深想。 终于,一个湿润的物体抵住了她的洞口,沿着那条缝蹭开了水,李玟玟惊叫出声,连忙拉开和身后人的距离。 那人强制性地把她拽了过来,一双手掰开她的两个大腿,李玟玟的手被悬在空中,下半身又被一双力量奇大的手控制住。 她才有些想哭。 不是即将性交的恐惧,而是被控制的难堪,不由自主的惊颤,这一切都像见了鬼。 那个物体不算小,就这样肆意在她洞口抹动,偶尔使劲戳刺她的阴蒂,让她的阴唇忍不住翕动,黏腻的水止不住流出。 那人在她微开的洞口抹了一下,凉得她忍不住吸了一下,把对方的手吸在了洞口。 她才听到身后人低笑了一声。 很轻很温和。 却又有一丝诡诞。 那人把手上的水抹在她的胸口,又狠狠捏了一把。 他终于在她耳边说话了:“你好像湿了。” 声音很清凉,黏腻,带了几分情欲的低哑。 李玟玟只乖巧地抖了一下,大脑却一刻不停,是谁?他看起来像很喜欢自己,甚至有一点病态,她有种他不是人的感觉,他没有心跳,没有常人的体温,如果不是自己下体传来的,摄人心魂的触感,她几乎感受不到他对她的情欲。 那人试探性地把伞状物往她已经动情的洞口探了探,李玟玟惊吓般地缩了缩屁股,却被手轻轻打了下臀肉,随即被拖了回来。 他把小腹贴住了她的上臀,李玟玟感受到了明显的,属于年轻气息的肌肉。 她猜测,身后是一个身材不错,手指纤长,体温奇低的少年。 第二章初次【h】 “先别……”李玟玟闭了闭眼,害怕又紧张,穴口都在翕动,她顺势带了点哭腔:“我们至少应该认识认识,然后再做这事。” 她能察觉到龟头已经探进了一截,对方听到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又恶意满满地再挺进了些许,她越发感觉到了内里的不适应,他已经探进来太多了。 “我可以用别的途径帮你发泄!别这样。”李玟玟确实害怕,忍不住低低喘气,心脏都跳得快要蹦出来,但依旧尝试冷静地观察。 那人停下动作,手在她的臀部慢慢抚弄,像在思考。 耳边又传来低语:“那你说说?” 他的脸有离她这么近吗?说话都是贴着耳朵的,像嘴唇依偎着粘附着。李玟玟愣了愣,回过神来便冲身后求:“我可以用手。” 她希望对方能解开她的手,没有手实在是谈不起动作,更何况逃脱。 她生理性厌恶被控制的感觉。 少年顶了顶下体,腹肌拍打在她臀部,发出不合时宜的脆响,李玟玟心脏都快被顶出来了,那人已经捅进了半截,她的甬道一阵紧张的收缩,下意识想挤出去,又有些许爽快的痛意。 他语气终于有了情绪,但李玟玟有点分不太清,只觉得他在冷笑:“不需要。” 他把她头发从她脸颊边拨开,李玟玟这才意识到最大的不对劲。 已经这么久了,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你喜欢我叫你姐姐吗?”那手拨开头发后就强制性地伸进了她的嘴巴里,挠着舌头的侧沿,她痒得口不能语,被挂了这么久,脸只能垂着,口水顺着那根手指流了下来…… 他把一手的口水抹在穴口,肉棒在边缘抽插了一阵,又接上一句:“你看,你还是闭嘴的时候最好了,又乖又可爱。” 李玟玟沉默地承受着黑暗,明白了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些怪诞的过去,已经隔了这么久,又再次席卷了过来。他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类,眼前的黑暗和冰凉的身体,还有他消失的呼吸,都在佐证。 她以为孩提时的所见,随着她的长大已经变成了永远的过去。 洞穴内的肉体即使抽插了好一阵,还是突兀的凉,李玟玟有些恶意地开口:“你好像没有体温。” 那人动作终于完全停了。 她感受到了身后的怒意,心里有些许的兴奋,那人握着她的乳房的手越缩越紧,这样的感觉让她仿佛扳回一城。 下体的痛意突然传来,他全般地捅了进来,直达最深处,李玟玟因为过于突然的疼痛沉重地喘气。 “我本想温柔一些。”身后人语气完全冰凉下来:“看来姐姐不太需要。” 于是他的双手固定住李玟玟的腰,在她还稚嫩的甬道里,初次见世的肉体里挪动,带动着她全身的几乎所有的触感反复搅动。 李玟玟边痛边抖动着身体,她感觉到自己像飘动的浮萍,被挂在窗口摇晃。 李玟玟断断续续地开口:“你是什么?”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是什么。 那人吻住她的唇,又咬了咬唇珠,顺带舔了一圈。 没有回答。 只有体内不断冲撞的异物告诉自己身后人的情绪波动,他的腹部贴着她的臀部收缩着肌肉,传递出了一股纤细肉体里的巨大力量,几乎不太正常的摩擦速度,让本是微凉的肉棒也逐渐滚烫。 她完全陷入了情欲。 很奇怪,她几乎是性冷淡,通常不需要自己缓解发泄。 但身后的人,几乎一切都完美吸引着她,他轻易就能挑起她的欲望,如果不是一点点底线提醒着自己,她早就放弃挣扎了。 肉体之间的摩擦越来越顺滑,身后少年却还是没有呼吸的沉重声,只有不断收紧的手能展露出主人的沉醉。 李玟玟哆嗦着身子,转过身朝身后可怜地求:“跪着,跪着痛。” 那人顿了一下,抽了出来。翻过她的身体,把她正对着自己,双手把李玟玟的腿盘在自己腰上,然后抬起她的腰,方便少女贴在自己身前。 肉棒又在穴口处游离,她情动不已,洞口像呼吸一样一开一合,少年把手指磨蹭着阴蒂,李玟玟刺激得又颤抖了阵。 他正好顺着流出的水再度插了进去,沉默地继续抽动。 李玟玟眯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却仿佛被什么罩住了眼睛,黑得密不透风。 “我认识你。”李玟玟突然肯定地冒出一句话。 少年微不可察地停顿更是让她确信了这句话。 但自己记忆里,不曾有这么瘦长又充满力量的肉体,没有人像是这种身材。 她身体在颤动,下体湿漉漉的,滑腻腻得让她在对方的腰间不受控制地滑动,她伸出脸往对方的胸口蹭,是微微鼓起的胸肌,她想,再上去是脖子,也许她能顺势吻住对方的喉结,然后再尝试触碰那张脸。 少年像完全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用手撑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牙齿咬住她的肩膀,肩胛骨附近,或者脖颈,手不停在阴蒂刺激,附和着他抽动的节奏。 李玟玟经验甚少,也能感觉到一股不可明说的刺激贯穿了全身。 她弓起身子,缩紧脚指头,内里不断收缩,绵长地高潮了。 对方还在抽动,她在一片摇晃中,困意席卷而来,眼帘不受控制地开开合合。 在睡去之前,她的眼前才逐渐清明,她看见了挥洒而下的月光,白净的肉体,明显凸起的锁骨,还想再往上看看脸,却再也撑不住眼皮,终于是睡去了…… 那人在她耳旁呢喃般低语:“可姐姐确实忘了我。” 梦里是一片无际的黑,她又看到了远处的小房子。 那是她孩提时居住的房屋。 盛满了她破败不堪的回忆,她下意识丢弃那些无所谓的事物,现在再度回想起来,一切都模模糊糊。 李玟玟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到一双黝黑又像死水一般的瞳孔,她一阵眩晕,一切又黑了下来。 …… 第二天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撑着上半身往窗户看,窗板同往日一样紧紧闭着,窗纱干爽的垂在两侧。 谁能想到,只是昨日,那块窗板的玻璃下,曾借着月光映射出少女的胴体。 李玟玟随即又掀开被子,连忙伸手抚摸着下体,酸涩的触感告诉她昨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她蜷缩起身体卷起被子,有些愤怒地咬牙。 她居然昨天,半推半就地享受完了…最后甚至毫无危机感地睡了过去,她不能太肯定对方是什么,他有没有射在自己身体里?就算是鬼怪,会对她有影响吗。 陷入知识盲区,她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做好事后避孕。 她出奇的冷静,再度观察了一下身体,发现无论哪儿都非常干净,像被不符合常理的东西清洁过。 她现在浑身酸软,像跑了几千米后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却还要带着这样的身体上课。 李玟玟只穿好衣服,看了眼时钟,整理好心情准备上课。 第三章学校 李玟玟握着笔的手已经许久未动,她看着老师板书的背影,眼神却放空了,脑袋里还在回忆昨日。 那时她还来不及思考,剧烈的情欲初潮席卷了她,她在想他能从哪进来,进到她的房间里,不声不响侵犯了她。 她有很好的习惯,只要回了宿舍就会锁房,所以对方是以不正常的途径进入了她的房间。 如果是人,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起对方的动作,李玟玟分明只想从他的举动中回忆些许蛛丝马迹,却又忍不住幻想此刻,他冰凉的手就这样,像昨天那样触碰到她的下体,于是在这个课堂里,她此刻坐在教室里,同桌还在借着她的笔记撰抄,她却瞒着所有人产生了情欲。 李玟玟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投入课堂,把所有思绪暂时切断。 终于是熬到了午休课间,窗外有一群人吵闹着涌动而过,同桌是个可爱的小女生,此刻却有些厌恶地盯着窗外,那些外貌迤逦的人,穿着和尖子班截然不同的衣服。 各色的光鲜亮丽,李玟玟能看出一些她大概工作一辈子也买不下的奢侈大牌,楼道里有些男生看到了正望着窗外的同桌,轻佻地吹了口哨,许依冉冷冷地别过脸,低头把李玟玟最后的一点笔记抄完。 “真是恶心,国际班就在隔壁。”许依冉把笔记还给李玟玟,有些愤懑地低语。 李玟玟没接话,许依冉也习惯了,她只是需要派遣心中的不甘,所以抽出了单词册准备背单词。 隔着一排墙和黑板,就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 成绩优异的尖子生看不起生来拥星载月于是不学无术的国际生,国际生中的富家子弟也不曾在意过和自己注定无法相处在同一阶级的尖子生。 两个团体很难相融。 李玟玟不曾在意这些,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只是聪慧过人,又想远离父母,父母又乐得拿她在这所学校作谈资,便来到了这里。 至于别的再多,她毫无兴趣。 想着想着,她看到窗外有一个瘦长的身影,只是模糊的一圈影,却让她心中一悸,她瞪大眼睛往窗口看。 那人一身低调的黑衣,毛绒绒蓬松的黑色卷发,过于白皙的皮肤在此刻朦胧起来,纤长的睫毛半阖,盖住了大部分的眸色。 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李玟玟此刻确信,即使在看见他的前一秒,她还回忆不起他的面容,但她能肯定,他就是那日在雨雾中遇见的少年。 他怎么在隔壁班?自己为什么从没注意过他? 她站起身,想出去再看一眼,却又被许依冉拉住,少女有些疑惑地盯着她:“过会儿还要听写才能下课。”她又顿了顿,补充:“我们比他们忙多了。” 李玟玟没多解释,只再看了眼少年纤瘦的背影,皱眉又坐了下来。 分明关系不算大,她却不由得想起了,她那段怪诞诡谲的童年。 还有突然闪过的,像胶卷模糊的布偶娃娃们。 …… 学校的社团很多。 李玟玟只参加了徒步社,刚开始只是觉得自己除了学习也需要锻炼,后来才发现,这里能带给她刺激。 社团成员多半是国际生和外籍华裔,无心学习,借着徒步追求刺激。 每逢周末,社团都会开会,有事就看着恐怖片,顺带讨论哪个怪谈足够刺激,又可以去哪探险。 李玟玟也跟着去过几次,平安又无事发生更是让她曾经确信,灵异和鬼怪,已经随着她的丢弃永远而去。 可她丢弃了什么呢? 此刻坐在会议室中,侧着脸有些恹恹地看着投屏中赫然出现着女鬼的李玟玟,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乍起的惊呼声,使劲回忆她的过去。 她只记得,她那时觉得,自己一定要丢掉,丢掉一切就结束了。 至于是什么,就像被人掏空了记忆一般,毫无头绪。 她有些厌烦地抱着胸。 身旁沉文博被吓得拽紧李玟玟的椅子,让她的腰身被扶手磕得一阵紧痛,她把沉文博推开,有些无语地揉了揉后腰。 沉文博是典型的子弟,不学无术中的不学无术,除了学习,富豪们期望孩子学好的金融和社交,期货杠杆与投资,他也样样不会。 不过至少他脾气好。 此刻正哆哆嗦嗦着身子,也不忘和李玟玟道歉。 李玟玟没在意,她听到左边一群人正讨论着下一次的目的地,像已经盖棺定论。 人群中打扮最漂亮的少女抬起头,对上李玟玟的目光,朝她挥了挥手:“妹妹,去吗?” 李玟玟外表纤瘦,容貌秀气,只要略微低下眼,再腼腆地笑,就能很好的伪装成乖顺的模样,被叫做妹妹也不违和。 一旁有个男生补充:“是前会儿废弃的精神病院。” “我不去了。”下体还留有异常的酸胀感,前头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又怎来的心思再去探险,李玟玟没什么兴致地摇了摇头。 几人没当回事,只围在一起开始讨论方案。 李玟玟心头却有些没由来的惊慌,她抬头往向窗外,四月的天让南方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湿气像黏腻的液体一样挂在她身上,让她无论心还是身体都不够自在。 突然,有人在敲门。 即使是电影里正传出主角团绝望的尖叫,也盖不住此刻清晰无比的,咚咚咚。 众人熄了声,往门外看。 沉文博又一阵惊恐地往周围看了一圈,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不是早来全了么?” 为了让电影有更好的观感,会议室只开了个台灯,四周漆黑无比,四角就像被撒上了黑色油漆,往四周弥漫着一股黑郁雾气。 “瞧你这怂样,自己吓自己。”最漂亮的女孩,也就是张绘朝沉文博翻了个白眼,转了一圈椅子站了起来,边朝门外走边问:“谁呀?” 但,直到张绘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也无人应答。 李玟玟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绘没想太多,把门打了开来,然而门外只有空荡荡的走廊,还有灰蔼蔼的夜空。 “不会是哪个憨批故意吓我们吧。”有个高壮的男生伸出手,把投屏关掉,低低咒骂了一声:“晦气。” 张绘没趣地关了门。 李玟玟却僵直了身体,不敢挪动半分,她感觉到有股眼神,像缠绕的蛇一样,直直穿过了所有人,盯住了她。 好像有东西……被放进来了。 【今天大概就更到这里!大家如果喜欢就收藏一下吧~每个作品我都不会让它坑掉的哈哈,如果能留言互动就更好力。】 第四章窥伺 李玟玟抻直了身体,盯着逐渐关闭的门,灰白的傍晚雨帘和雾色天空也渐渐消失在门后,可那股恶意浓浓的目光仍旧停滞着。 张绘无所谓地坐回了位置,拍了拍刚刚高壮男生的肩膀:“宇子涔,你干嘛啊,电影还没看完呢。” 宇子涔咧牙呲嘴,烦闷地揉乱了自己的刘海,把遥控器往边上一丢:“烂片,也没什么好看的。” 时间还早,几人又开始重新挑选电影。 李玟玟还在看着窗外,突然间一股风吹过,把她的刘海拂动到了眼前,挡住了视线。 分明风也不算刺骨,她却遍体生寒。 窗户全部是关着的,门也紧紧闭着。 那风是从何而来? “去……去……” 是低沉的女声,像被泡发在洼地里许久的古钟闷闷地响起,苍老又带有年轻的不甘,投过夹缝罅隙传到她耳边。 李玟玟看向四周的少年少女,他们仍旧在挑选新的电影,面色如常。 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快来找我……李玟玟……” 突然,眼前的光景变换,她的身体在漩涡里逐渐变小,渐渐地,光影像涟漪一样荡漾开。 她眼前的一切被无限放大,色调褪成古老电影卷轴般的泛黄,街景变幻回了二十年前的模样,有人带着自己,在人行道上走动,因为视线的一切都是一晃一晃的。 身体不能动……李玟玟有些惊诧,但很快冷静下来,她想低头看看自己,却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破旧的,被缝补的口袋里。 “妈妈带你去医院,你要乖一点。” 有个女人的声音。 她们走了很久,久到像是走了半辈子,最后转过了拐角。 四周没有声音,是一片荒凉的死寂,只有两个人并不重合的脚步声。 “我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唤回了李玟玟的思绪,待她看清了眼前的建筑物后,却惊愕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大门围墙栅栏的缝隙中,矗立的建筑物的名字分明写着,海城精神病院。 眼前的光景突然变黑,她惊骇地大口呼吸,使劲眨眼后,视线才慢慢清晰。 她仍旧坐在会议室里,众人已经讨论出了新的电影,投屏电影里的主角团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此行也许不虚,一切都那么正常,只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上衣黏糊糊地缠在背上,像冰凉的肌肤依偎着自己。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夜晚,诡异又荒诞,莫名缠住她的窗纱,膝盖下刺骨的窗台石板,还有贴在她身后的少年冰凉的肉体。 李玟玟低着头好一会,又站起来拍了拍桌子,俯身问张绘:“你们去的医院叫什么?” 张绘被她吓了一跳,然后得意地笑了,漂亮的眼角勾起:“有兴趣了?是海城精神病院。” 果然…… 李玟玟并不怕鬼神,相反,她很好奇,她现在的心跳就像打鼓的钟,像懵懂无知的夏娃和亚当,被苹果诱惑。 她不语了半晌,而后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我也去。” 听到这句话,那股阴冷执着的目光才缓缓收了回去。 …… 李玟玟周日出了校,她准备给自己买几本辅导书,顺便准备购入避孕药。 她自己也分不清,那人究竟有没有在她身体里留下痕迹,甚至也不明白他是什么生物,更甚者,或是虚无缥缈的鬼神怪谈。 但总归要保险。 此刻绵延数日的雨停了,冷阳照在她的手背,李玟玟的身体逐渐暖了起来,买好药物和书本后,她站在小摊处等着摊主做好手抓饼。 口袋里的手机突地响了起来,她打开手机,通知栏赫然显示着署名未知的来信。 内容只有三个字:别吃药。 李玟玟瞬间关住了手机,他在看着她?她往四周看,小巷里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匆匆而行,她就像人流中的一粒沙,没有人会特意留意她。 她手抓紧了装着药物的塑料袋,又打开了手机,看着这个短信,发现了异常。 正常没被加入通讯录的手机号,来信处都会显示一串数字,而这个短信却署名未知,是两个汉字。 她打了一个问号,尝试发回去。 成功了。 信息瞬间显示已读。 对方很快发来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七分裤和白色卫衣的少女,头上带着黑色棒球帽,裸露在衣物外面的肌肤在阳光下透出白光。 照片里的她正站在一个简陋的手抓饼摊前,低头看着手机。 李玟玟点开照片,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在拍她? 他是什么?她没再尝试往四周找他,只拉低了帽子,匆忙扯过摊主刚做好的滚烫手抓饼,也不顾手心的刺辣感,往学校里赶去。 此刻她觉得四周都是投射而来的目光,贴着她无处不在地抚摸她。 烦死了。 李玟玟恨自己没再包裹得严实些,好让自己百毒不侵无孔不入。 回到学校里,她立马走进了厕所,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从饮用水口装好了水,准备就着说明书服药。 突然灯光忽明忽暗,李玟玟手上的药不知如何地掉在了地上,她心疼地蹲下去想捡起来。 真的很贵的啊! 灯光在闪烁的刹那间完全熄灭,她的眼前又如同泥潭一般黑了下来。 她下意识想站起来,有只手按住了她的脑袋,她被手按得一趔趄,脸撞在了一片冰凉的裤腿上。 谁? 刚刚前面分明没有人。 “不是让姐姐别吃吗。”头顶上传来了少年阴冷的声音,少有的明显带有怒气。 李玟玟被他顺势按在裤腿上,她能感受到裤子真丝般的触感,还有硌在她脸上的腰带处,真皮丝滑的触感。 “……是你?”她手贴着那人裤腿,想推着少年的腿,奈何那人轻松就能压制住她,她只好先蹲坐着,手下透过不算厚的裤腿质感,感受着肌肉里勃发的力量。 “嗯。”少年应了一声,另一只手突然痴迷一般地抚摸起她的脸,从耳垂缓缓游离到鼻尖,再勾勒起她的唇型。 那人游动的手很凉,她本该害怕,却又有了一丝兴奋。 她感觉对方也蹲了下来,冰凉的手把她托起,放在了洗手台上。 “姐姐惹我生气了,我就忍不住想来见你。”少年的声音在她腰际处响起,语调迷离:“可是一见到姐姐,就想亲你抱你,想干你。” 李玟玟感受到对方的脑袋探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她想挣扎,对方的力气又太大,只能任由他的鼻子顶到她的腿心。 第五章厕所do【h】 李玟玟尝试把手放在少年的头上,刚伸出来就被擒住,她察觉到那人抬起了头,取下皮带,正往她的手上绑,她再度被被控制的窒息感压倒,腿蹬出来踩在少年的手肘处:“别,我还疼。” 手疼,下面也酸。 那人闻言只顿了一下,并不打算停下,轻轻地把她的腿放回洗手台,然后强势地绑住了她的双手。 “我不想再吃药。”李玟玟尝试和他沟通,暗示他自己的抗拒。 他的体温冷得不像人,却又在某些时刻,真实得让她觉得,他就是某个熟悉的,能给她在一切惊恐中带来安全感的人。 虽然他大多时候就是危险本源。 他听出了言下之意,有些生气地捏住她的脚腕,嘴巴咬住她的耳垂,压低了声音:“姐姐不用吃。” “为什么?” “不会有事,吃了反而伤身体。”他并不想多解释,固定好她后就隔着布料抚摸着她的阴部:“我检查一下。” 李玟玟要气笑了,他检查什么?她看起来就这么好骗么。 但她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瑟缩着身体,额前碎发此刻已经凌乱,一双眼在黑暗和刘海之间格外滚烫,直视着前方黑暗一片,妄图找出里面隐藏着的少年面容。 李玟玟此刻视若盲人,但少年却能清楚地看到眼前的女孩,她一双手被他拉到了身后,用腰间的皮带捆住,抿着嘴微微低头,双腿被他用腰撑开。 即使被他控制着,瞥向他的眼神仍然灼热。 他又忍不住迷醉地凑上去,吸着少女周围的香味,他想,有点像她洗澡时常用的沐浴露牌子,她用得杂牌居多,混合在一起,却有些像白玉兰了。 快要七八年没有见面,可他从人群中再度看见她的时候,就一眼认了出来,他找了她这么久,像条被主人遗忘的狗,再次见到主人的时候,又摇晃尾巴可怜巴巴地,费劲手段留在主人身边。 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没有关系,就算这样,他也是她的物品,这辈子只能吸附在她身上。 李玟玟感受到对方冰凉的手伸进了上衣,挑起了胸罩下的铁丝圈,所到之处凉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要检查这干什么?” “嗯唔。”那人随便糊弄应付了她,很有耐心地从后面帮她解下扣子,李玟玟的胸口束缚少了大半,却又添了几分难抑。 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停留般地摩挲着她凸起的蝴蝶骨,另一只手已经把胸罩扒下,轻柔地捏起乳头。 “那天姐姐被我碰过的地方,都要检查。” 扶着后背的手顺着脊椎的方向,一路从后面伸进裤子,摸过后庭,隔着内裤停留在阴唇处,摁压了一下:“包括这里面。” 李玟玟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急促,她突然听到隔着一道墙,走廊处有人走动,窸窸窣窣。 “女厕怎么黑了。”墙外是男生的声音。 “可能灯坏了吧,我给保卫处打个电话。”另一个男生隔了一会接了话。 而他们只要把头探进来,再绕过一个转角,就能看到自己凌乱不堪的模样。 “外面有人……”李玟玟挣扎起来。 “进不来。”少年被打扰,厌烦地随口一应,把李玟玟的早已松垮堆迭的七分裤拽了出来,堪堪挂在她的小腿处。 此刻少女白色的内裤,夹在两条白嫩的大腿之间。 李玟玟简直要裂开了。 墙外的两人像是打起了电话,耳边的声音在目不可视的时候分外清晰,几乎是贴在她身旁,而她正行着秽乱之事。她少有的羞耻感被激起,抗拒地用脚推搡起挤在她两腿之间的腰身。 只可惜毫无用处。 他不甚在意地把她上衣堆起来,手指挑动着她因为紧张硬邦邦的乳头,问:“姐姐痒吗?” 她没说话,可急促的呼吸说明了一切。 那人舌尖抚弄起她的乳头,轻柔打圈旋转。 另一只手缓慢地上下来回摁压着内裤鼓起的地方。 少年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因动情而眼神晦涩荡漾的模样,平日紧紧抿着的嘴唇微微张开,口津在嘴周晃动。 他欣赏起她被自己摆弄的姿态,这时才能感受到自己脱离虚幻的真实感,以至于兴奋得面色酡红。 幸好她还看不到,不然被他这样丑陋的表情吓到该怎么办?不过没有关系,就算被吓到,他也已经不是能被随便丢弃的小布偶了。 “以后不要吃那些药。”他找回了些许理智,再度提回正题。 “嗯……嗯。”李玟玟已经不太能清醒地思考,下体被刺激得已经湿润了内裤的一大片。 他的手指把内裤往一旁掰开,往阴唇中探,四处抚摸,不放过任何缝隙,偏生还一本正经地总结:“没有红肿,一切正常。” 那根手指借着液体的润滑,突兀地探了进去。 李玟玟趁着最后的清明,心里雷霆大作,夹起腿作微弱的反抗:“里面,别!” 少年的声音多了些许恶趣味:“检查的地方一个都不能少。” 他没有太深入,只是在入口处的敏感区几乎是弥留般地来回搓弄,偶尔停顿下来反复按压,李玟玟居然生出了一股,他好像真的在检查的冲动。 “我好像就是停在了这里。”他喃喃自语,手指在一处敏感点停了下来。 随后那只在体内来去自如的手指停留下来,拨动着不停刺激,李玟玟弓起身体,双腿忍不住盘在对方腰处,忍受着从下体贯穿而上的热流和燥意。 眼前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浓郁的假黑里,像有炫彩的烟花炸开,往四面八方溢溅,耳边墙外的议论声更是突然被无限放大。 “大门怎么锁住了?” “奇了个怪……这下好了,还要跑回去拿钥匙。” 羞耻和刺激让她对体内的异物越发敏感,冰凉的,不容反抗的,又有浓郁的迷乱。 低低呼出声后,李玟玟仰着头高潮了。 他感受到肉道不断收缩,挤压着他还留在少女体内的手,潺潺热流席卷而来,顺着手指流出洞口,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冰火割接。 手指离开了…… 李玟玟还在呼气,她靠在后背支撑着上半身的手肘已经累得发麻,她想换个姿势,动作却僵住,还在不受控制开合的下唇口被人突然吻住。 那人把舌头伸了进来。 【写到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快进到她逃他追,现在我儿还没疯,实在不像病娇:) 一个鬼怪用自己的力量只为了和女儿doi,这果然是小布偶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不你】 第六章遇见霸凌 少年吮吸一般,俯身罩住了花蕾,唇齿来回攫取女孩的体液,以至于往后着,李玟玟已经分不清两腿之间水光里,更多是对方的口津还是自己流出的水。 他是狗吗? 李玟玟不耐地仰头呼气,不停磨蹭的手终于是把本就勒得不算紧的皮带蹭了下来。 她趁着对方沉醉之时,伸手往他脸上摸去,黑暗中她所及之处是一头蓬松的微卷头发,那人瞬间把头抬离,她趁机往下抚,碰到了高挺的鼻梁。 随后就是一团空气。 他用极快的速度抽离了身体,懊恼地盯着少女身后已经散开的皮带,又摸了一下刚被少女手尖蹭到的鼻尖,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一下。 “姐姐不要急。”他又把她刚刚自由的手圈住。 她想知道他是谁?她曾经那么害怕,现在又要凑上来,他很期待她全部想起的时候,会不会害怕得想要逃跑,会不会维持不住冷静缩在角落发抖。 他还想做些什么,只可惜外面的人快要进来了。 李玟玟感觉对方手往下体抚摸了回来,本以为他又要开始动作,然而他只是耐心用袖口帮她理干净了混合凌乱的液体,随后又帮她穿好衣物。 片刻的寂静里,二人都在沉默。 灯光突然又闪烁起来,眼前背对着她穿着腰带的少年身影跟着闪动,李玟玟感应一般地拽住对方的衣物。 他要走了吗? 李玟玟看见他微微侧过了脸,于是她眯眼想要看清,可未等看清眼前便一片发白,刺激得她闭上眼,再度睁开时,抓住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回头看镜子,只有自己发梢卷起,面色潮红,独自坐在洗手台上。 那袋放在一边的避孕药,也消失不见。 …… 连着好几天,李玟玟都做了同样的梦,她站在走廊的开端,头顶天花板上装裱着一幅画,是一个面色模糊的女人,穿着缝补了碎布的黄旧长裙,隐隐绰绰里,女人晦涩地笑着。 廊顶前面一个接着一个挂着摇晃的白炽灯,发出的光细绵而微弱,晃动里长廊忽明忽暗。 前方有人呼唤她。 声音喑哑。 她下意识不停地向前跑,费尽全力地奔跑,可她也不清楚究竟为何,只知道自己必须挥动双臂张开双腿,往前跑去。 慢慢地,走廊从粉刷墙变成了灰色的瓷砖墙体,两侧出现了一扇又一扇的门。 李玟玟边跑边往旁边看,这些快速划过的铁门造型一致,简陋的门中央镶有一条长方形的镂空框,盖住框口的铁盖被打开,里面一片漆黑。 这样厚重又牢固的铁门,仿佛关押着无尽危险。 她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却因为奔跑的速度太快,只能在糊影中见到频繁划过的黑色。 就快要接近走廊尽头了…… 那里有个狭长的镜子,可她看不清里面反射中照射的是何物,走廊太长太黑,什么都不甚明了。 最后的最后,她看清了。 镜子里是一个精致漂亮的男孩,胸口处被刀贯穿而过,一双瞳孔大到几乎看不到眼白的双眼阴鸷地盯着自己。 随后就是戛然而止的黑暗。 李玟玟再次从无边孤暗中醒来,大口喘气呼吸,床上白色的天花板有阳光斑驳的团影,随着窗外挥动的榕树晃动。 是平凡的,熟悉的早晨。她掀开被子,已经有整整一周的风平浪静,如果不是连夜几乎雷同的噩梦,她就快以为生活又落回曾经的贫瘠。 可等她回忆那尽头的东西时,须臾之间记忆从镜子处破碎,一直裂到走廊开端。 李玟玟皱眉,脱下衣服,她没有穿文胸睡觉,此刻清晰看到乳头处的牙印还浅浅地留有痕迹,像恶犬用牙盖住的印章。 他是故意留着的。 李玟玟穿上文胸,换好校服后又去上课。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会在午休响铃的时候,望向窗外。 她还记得那天刚下完雨,也是窗外,隔着一道雾色,走过了一个像玉帛偶人般姝色美丽的少年,即使记不住脸,她也能回忆起那时被对方容貌惊艳到的心悸。 但一直没能再到他走过。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和她之间,绝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关系。 …… 午时的烈阳拨开云层,沿着楼道镶出金边,李玟玟厌恶日光的逼厥,她时常觉得太阳会过于毒辣,把她烫得仿若皮开肉绽,她此刻靠在廊道边沿,盯着脚尖走在阴影之中。 她抱着书路过两栋楼之间的长巷,这里常年阴晦,多数昼日里太阳照不进这片死角,墙底和石缝里滋生青苔。 走过这条长巷,就是教师办公室,手里的书刚刚还被被老师上课点名要中午送过去。 于是她习惯性地放空大脑走着,突然有几声咽呜从前面传来,声音被压得很低。 李玟玟停顿了一下,往声音源头看去,那里站着几个女生,围成一圈,她能看到站着的女生露出的皮肤上有张扬的纹身,地上散落着被踩烂的烟头。 李玟玟本想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她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感兴趣,也不害怕路过。 中间一个卷发女生却转过了头,看到她有点讶异地唤了声:“妹妹?” 是张绘。 李玟玟瞟过去,地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校服被脱得不剩,只堪堪留下了变形的胸衣的女生,她几乎是不知所措地捂着胸口,双腿蜷起,在泥泞淤痕的地面上抽泣。 真胆大啊……把人带到办公楼前欺辱霸凌,不愧是她们。 那个女生突然抬头,即使面容上已经有了青紫的痕迹,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美丽,她看到李玟玟穿着和自己同样的校服,眼里灼射出一缕热意,伸出手祈求:“同学,同学。” 只是只字片语,李玟玟就从她脆弱的身躯和明亮的双眼里读出了希望和哀求。 “怎么回事?”旁边一个女生把女生的手踢回去,不耐地问张绘。 张绘只笑:“妹妹是我朋友。” 地上的女生闻言一颤,低下的头又快速瞟了眼李玟玟,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李玟玟没有任何表示,抱着书朝张绘点了头,眼睁睁看着女生从期艾变成了绝望,然后步伐不变地离开了。 这种事在各种阴暗的角落里同芙蕖一般滋生,李玟玟生不出任何情绪,她没有理由去当救世主,花心思同情这么多人。 “你和尖子班的很熟?” “和我一个社团的,玩多了就熟了。” 头顶上的几个声音讨论起了别人,不再辱骂她。 温黎时趴在地上,绝望地回想刚才离开的女生回头时留给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同情和愧疚,只是冰冷的观察。 她是尖子班的?那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学生吗,为什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她觉得四周好冷,自己无力挣扎,衣不掩体,校服其实就在旁边,可她不敢捡起来,她尝试过,还没碰到就被精致的皮鞋踩住,鞋底有钩钉,痛得她脊梁骨都在抽抖。 “何凉川?” 她低着头,旁边的女生突然都背过了身,朝别的方向看去。 谁?…… 那个欺负她最狠的女生阴冷地瞥了她眼,在嘴唇中央朝她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 温黎时偷偷抬头,看到远处站着的少年,他像是突然从远处的阴霾中露身,眼睛很漂亮,让人想到了卡库拉里湖的黑,但当他那双眸瞥向这边时,中间看不到底的深邃让人忍不住颤抖。 何凉川没应答,微微皱眉,冷漠地走了过去。 几个女生们也失了兴致,把地上的校服踢回温黎时身上,点起几根烟面色不善地走了。 她像被丢下的垃圾,终是疲倦地抱成一团哭了起来。 【标注,再次强调没有雌竞XD】 第七章入院(剧情章) 隔天再见到张绘的时候,她像是完全想不起昨日并不算和睦的照面,张开双臂朝李玟玟抱去。 几人早已约好在周六的下午前去海城精神病院,和张绘轻轻拥抱后,李玟玟看了眼四周,约好的四人齐了,可他们待在原地,像是等待着什么。 “夏俞这群人真够拖的。”宇子涔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李玟玟微不可察地皱眉。 夏俞?他好像是是学生会会长吧,怎么会突然来凑热闹? 她希望前去的人不要太多……至少不该是学生会的人,那个医院给她的感觉很诡诞,就像是活了过来,甜腻地特意呼唤她。 她觉得这次不会太简单…… 张绘穿着露脐装,腰背上有一条藤蔓样的花纹,从腰边两侧从臀部一直蜿蜒到上衣下摆。 她随意地靠在宇子涔胳膊上:“谁知道咯,昨天半夜给我发消息,说几个兄弟要来刺激一下。” 几个? 现在已经有了两男两女,另一个男生是尖子班的良栩生,他不太爱说话,所以李玟玟对他印象不深,但他家境不算差,人也不死板,所以也不会插不进话题。 过了会儿,一辆长轿车停在眼前,遍体张扬的酒红。 后座的门被打开,车上左右各下来了一个男生,李玟玟低头正看着手机,眼角略微一瞟。 她目光越过前面染着棕发锡纸烫的男生,看到了走在后面的少年。 他现在穿着白色卫衣,手抄在兜里,绵密柔软的黑发遮住了眉毛,睫毛低垂又纤长得过分,以至于盖住了大部分眼珠,他把脸侧过去和前面的男生低语,翕动的双唇和高挺的鼻梁让她想起了手作娃娃。 是他。 她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他是学生会的吗?可她在以前的学校活动里从没见过他。 “你说的几个兄弟就是何凉川啊?”张绘肘击了一下夏俞:“怎么把他叫过来了?没想到啊。” 张绘忍不住看了眼何凉川,也不知为何,分明同校了三年,之前却没有注意到这样漂亮的人。 她甚至觉得,帅气这词无法形容他。 “这家伙突然心情好吧。”夏俞努嘴,看到了李玟玟,招手朝她咧嘴而笑:“嗨!” 张绘介绍:“这是李玟玟。” 李玟玟礼貌地抿嘴一笑,算作打了招呼。 原本一直低头的少年抬头看向李玟玟,少女分明是同夏俞笑,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夏俞身后的自己,他微微仰头,露出饱满的瞳孔,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了一会,又失了兴致般地低下头看手机,没有再理会他人。 几人寒暄后,夏俞让司机顺带捎了众人去医院,到了目的地时才发现马路已经被封,有几辆施工队的痕迹,只是周末不能开工,现在里面空无一人。 夏俞叮嘱司机在等候,带着几人下了车,李玟玟抬头,视线越过街道的围栏,透过围栏背后茂密的枝桠还能看到院楼的模样。 能明显看出岁月风雨在斑驳墙体上留下的痕迹,几年没有维护过的漆四处脱落,露出红色的砖瓦。 一家医院,是怎么沦落到好几年没有钱重刷外漆的地步? 李玟玟回头问道:“这儿为什么废弃了?” “七八年前出事后,这儿就逐渐不详。”惯常少语的良栩生也抬头看了眼空荡的建筑物:“具体消息好像被封锁了,网络上查不到。” “所以才刺激。”夏俞饶有兴味地摸了摸一把下巴,津津有味分析着:“也许资料室里里还有资料没被撤走,我们能看出些什么。”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这里被锁链拉住了两个铁板,但往外轻轻一拉,就能开出一条缝,正好供人侧身而过。 一个接一个进去后,李玟玟看到了一条铺着大理石的长路,高楼就在眼前,楼顶上的宋体字积满了灰,已经看不出了原色,支撑着字体的部分柱体断裂,连带这几个字变得破碎零散。 但她还是能看出,这就是她那次幻觉里的街道,同样的长路,一样的院楼…… 破旧了的,死寂又荒败的海城精神病院。 天空本就灰蔼,此刻云仿佛也积压成团状,盖在众人头顶,李玟玟握紧了手,手心的汗湿冷黏腻。 没来由的心慌。 不是恐惧,而是腿脚深处流露出的,想要逃离的心慌。 她觉得自己只要踏进了这栋楼,很多事就会不受控制地改变…… 有人碰了碰她的后背,李玟玟往后看,何凉川正站在她身后,他没看她,只是下巴朝前方抬。 她才发现她原地发呆的时候,几个人已经上了台阶,站在了大门门口往她挥手,她深呼吸冷静下来,低头朝何凉川说了声谢谢。 何凉川没有出声,只在少女转身时,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眼神敛下,肆意盯着少女马尾摇晃下洁白的后颈。 跟着李玟玟扶走上台阶时,他突然回头,眯起眼往铁门门口看了半晌。 又隐隐约约笑了。 【写这个片段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起以前对恐怖片胆大作死主角团的各种吐槽。 后面可能有点恐怖(不确定),但男女主终于要有点实质性进展了……!】 第八章陌生男孩 李玟玟突然觉得四周腾起了看不见的雾气,很凉,丝绸般缠着她的皮肤表面。 她敏感地感觉到,这栋楼灰暗的玻璃门里,诡异窦生。 玻璃门年久未开,几人同力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拉开。 许久未动的门框刮在地上的声音刺耳沙哑,像锉刀磨铁器,尖锐突兀,让人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夏俞被门内扬起的灰糊了一脸,捂着嘴边咳嗽边扇风,却越扇越多。 李玟玟心下一惊。 灰尘会有这么多吗? 尘土像活过来的漩涡,在众人之间盘旋,几乎要盖过了头。 在忍不住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李玟玟下意识往何凉川看去,少年正好在看她。 那人微微颔首,在她晦涩将暗的眸色里,睨着她笑了。 好呛。 闭着眼忍不住咳嗽了很久…… …… “……纹纹?” “李玟玟!”有人在叫她,是一道年轻的女声。 睁开眼时,眼前已一片通明。 她躺在床上,头顶挂着明亮的灯,干净洁白的墙体,身下的床垫柔软清爽,这是一个崭新的房间。 “醒了吗?”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李玟玟撑开眼皮,支着上半身,又虚弱得差点倒回去,旁边的女人见状扶着她坐起。 “已经八点了,该吃药了。” 扶着她的是一个护士,穿着粉色的制服,黑色的头发被盘在护士帽里,红润的脸颊和饱满的苹果肌,看得出这是一个正常的年轻女人,她看向李玟玟的眼神略带催促。 护士从身上拿出药,又倒了水,递给了李玟玟。 李玟玟抓紧了被褥。 这时她才看见自己穿着蓝白条纹病服,是电影里病人常有的经典款式,她曾经还吐槽过为何全球的病服款式雷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房门紧闭,房门是铁制的,看起来过于厚重,让她感觉这是个监狱。 她看了眼护士手里的药瓶,上面的标签是地西泮,她记忆里这是精神类药物。 护士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海城精神病院护士:张晓文。 自己成了这栋废院的病人? 李玟玟沉默地接过药片和水杯,乖巧喝下,不动神色地把药片含在舌头底下。 护士没仔细检查,例行公事询问了身体状况就离开了,关上门的时候没有上锁。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恶意。 但很奇怪,有东西被自己忽略了,李玟玟扶着墙往门口走,吐出药片后握在手心,大脑飞速思考,却始终想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去外面看看。 李玟玟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估约十二三岁的男孩,肤色煞白得仿佛常年缺少阳光和锻炼,他也穿着蓝白色的病服,抬头朝李玟玟眨了眨眼,直接扑了上来抱住她。 李玟玟被巨大的力量撞倒在地上,地板冰冷,病服又薄得近乎没有厚度,失去缓冲的相撞疼得她低低嘶了一声。 “姐姐……”抱着她的男孩搂着她的腰,脸边蹭边喃喃自语:“你今天起得好晚……” 他整个人像一个散发着冷气的冰块,压在自己身上。李玟玟尝试掰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还没用劲就被男孩亲了一口左脸。 他亲了一口还不满意,又把脸探过来嗅了嗅李玟玟的脖子,她忍无可忍地把对方的脸推开。 “姐姐,你没吃药?”他爬了起来,李玟玟才注意到他没比自己矮太多,病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 男孩低声咕哝了几句,又自己笑了,像摄人心魂的美丽血魔:“只要姐姐乖,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玟玟沉默了好一会,抬头睨他:“你叫什么?” 男孩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挑开她护在两侧僵硬的双臂,重新抱住她:“我没有名字。” 【欢迎收藏gt;3lt;!!】 第九章差点被催眠 男孩抱得很紧,他把脑袋往李玟玟下胸蹭,在少女视角盲区里轻轻咬住了她的衣服,像只小狗一样贪婪地攫取眼前人的气味。 李玟玟还未缓过神,她撑着墙站了起来,脑袋里乱乱的,只有自己来到了这吗,张绘她们怎么样了? 男孩搭在她身上,像巨大的皮袄。 他看起来认识自己。 李玟玟拍了拍黏在自己身上牛皮糖的脑袋,微微斟酌了一会说辞:“我入院多久了?” 男孩微微抬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我不记得了,姐姐在这好久好久了。” “姐姐怎么了,不是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什么要想入院多久了?”他语调隐隐有些尖锐起来,搂着她的胳膊越来越窒息。腰间勒紧的手指沁凉,李玟玟少与人相处,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她尽量呼吸,安稳住眼前的男孩:“嗯,姐姐记得,你先放松些。” 这个男孩问不出什么。 她现在才往走廊处望,护士们推着车来回快步走过,像没看到病房里的他们一样,外面的世界独自又安静的忙碌着。 她要去找别人。 李玟玟试了试推开男孩,他却张着眼睛,一脸欲哭不哭的模样,李玟玟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扶着墙走出了门。 狭长的走廊瞬间让她想起了那个反复的梦,同梦里位置一样的铁门竖在两侧,廊道尽头的黑暗像无底洞,李玟玟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 男孩不动神色地扶住少女。 李玟玟定了定神,有些紧张地看着一道道紧紧闭住的铁门,才发现只有自己开了门。 就好像……只有自己活着。 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男孩隐约带了哭腔:“外面好恐怖啊姐姐,我们别出去了好不好?” 是啊,外面恐怖又未知。 李玟玟觉得自己头好痛,有什么在脑袋里翻搅,她只好退回房间,那股尖锐的阵痛才消散。 “姐姐,这里明亮又温暖,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吧。” 房间是很温暖……李玟玟虚弱地沿着门框滑下来,看到男孩逆光站在自己眼前,远处窗户泄进的阳光和煦。 她的脸被男孩用手托住,拉倒他眼前,男孩粲然着喃喃低语,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逐渐混沌,直到乖巧地把脑袋靠住他肩膀。 他满意地吻在少女低垂的眼皮上。 她好乖好可爱啊,就这样软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有心跳,一定会控制不住地搏动。 少女眼神空洞,手拽着男孩的病服:“好饿,好饿……” 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进来前难道没吃早饭吗?男孩把轻飘飘的少女放回床上,她像失了魂的木偶,四肢零散。 房间里没有吃的,他不得不要出“界”寻找,鬼神之力没办法凭空变出吃的,他自己不需要吃东西,却忘了少女需要。 没关系……他可以一直养着她,只要能在一起。 谁知道他总是忍不住想杀掉一切和她相关的人?还好她和那群人类走得不近,不然他怕他哪天藏不住就要发狂。 他抱着她好一会,少女的肉体滚烫,像岩浆一样砸破了他冰冷的躯体,他厌恶温暖,可这时他却想彻底融化在岩浆里。 男孩直起身,留恋地看了眼女孩,原地消融在了阴影里。 李玟玟低着头,轻轻喘气,眼里却一片清明。 他果然不对劲。 她要赶快跑,这里不对劲,不是真实的世界,可她要去哪? “救救我……他走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远方响起,窸窸窣窣,苍老又疲倦。 她寻着声音往外走。 “李玟玟……”声音悲恸,快要惨戾得哭出来:“快来!时间不多了。” 李玟玟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她才发现她紧张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压根不冷静,只是习惯了欺骗自己。 她此刻别无选择……只能遵从了声音。 现在的走廊不再明亮,光线和生机仿佛随男孩的离去而消散,这里黝黑昏暗,头顶上的灯节奏混乱地闪烁。 没有独自来回的护士,也没有其他病人。 即使如此诡异寂静,李玟玟还是能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仿佛,仿佛她真的来过这里。 她现在已经无法相信感觉了,那个男孩的眼睛盯着她的时候,像荒野上唯一升起的炊烟、歌台上飞速旋转的水袖女郎,所有诱惑的意境在她脑海里飞速爆炸,她几乎是要咬断了舌头才能维持清醒。 “李玟玟……”那股声音在走廊尽头唤她,李玟玟不再犹豫,往那个方向不回头地跑。 【今天自学few-shotlearning,好痛苦,学了一会儿开始水文,好痛苦,人为什么要学习,姐妹们不要当程序员,除了失去头发一无所有】 第十章愤怒与恐惧 李玟玟循声而去,不停地在走廊里跑,可她在这的身体出乎意料的虚弱,好像有人故意为了让她除了在床上发呆什么也干不了。 离声音越来越近了,走廊也越来越矮,到了最后,李玟玟几乎要弓着腰往前走,自己的喘气声和女人凄厉的呼喊混杂在一起。 好吵,心跳好快。 声音现在不再遥远,而是贴着她耳边响起:“快到了……快!!” 那道声音又哭又急:“他回来了,回来了。” 李玟玟瞳孔突然紧缩,停在了原地,手微微发抖地触碰着前方。 尽头是一面墙。 声音是从墙里面传出的,不是墙的对面,而是墙柱里面。 “他来了……呜呜,来了。” …… “姐姐,我回来了……”男孩抱着一袋早餐从四角黑暗里走出,可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他笑容僵硬下来,狠狠咬住牙齿,五官扭曲得和石像无异。 他愤怒地把早餐丢在地上,脚趾碾过食袋走到床边,低头嗅了嗅床单,被掀开的被褥和丢在一旁的枕头上的余温告诉他,少女并未离开太久。 她又在骗他了,他瞬间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又被轻易糊弄过去。 男孩精致姝色的面容变得狰狞,他强迫自己停下脑袋里疯狂的怒意,这一刻划过的想法全是残酷的刑罚,他想就这样不留情面地把她锁在房间里,听她后悔地在自己面前忏悔,忏悔曾经的丢弃,如今的欺骗。 他抓着被子往自己脑袋前凑,深吸了几口,把头压在床垫上低吼一声,全身痛苦地蜷缩起来,黑色的瘴气从身体里溢出又缭绕。 气息里双眸隐隐绰绰,仿佛有火灼烧的瞳孔染上了一圈红色,向瞳孔深处蔓延。 再次平静下来后,床上的人影变成了少年模样,纤细瘦长的腰身慢慢挺起,他没有呼吸,只能通过逐渐放松的手指看出他恢复了平静,少年神色冷峻,瞳孔又变回了黑色。 他紧绷着嘴唇,跟着少女的痕迹,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门。 李玟玟闭了闭眼,冷静下来,安抚着墙内的声音:“没事,我能救你。” 声音沉默了一会,又凄惨地笑了:“不,我想起来了,你救不了我……” “我有别的事要告诉你……你过来……” 李玟玟警惕地看着墙体,犹豫之间听到走廊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缓慢的,雍容不迫地向自己逼近。 他来了! 李玟玟咬牙,把脑袋贴到墙上,突然一双高度腐烂的手穿过墙壁的涟漪,摁住了她的肩膀。 好冷。 “他的缺点在心脏,里面有你的血,一定要刺下去。”女人哀怨的声音快要刺激得她耳朵发麻,李玟玟忍住往后逃的冲动,却发现那双手正把她往墙内拽。 “别反抗,他来了。”女声急促又慌张:“我有你被藏住的记忆。” 还没等她把李玟玟拽进墙,另一双苍白的手摁住了少女的肩膀,李玟玟回头,逆光的混沌黑暗里,一双眼睛灼目炙热,隐忍着怒意。 他轻松折断了女人伸出的手,把少女搂过来,踩上还在抽动的断手,压低声音笑:“没把你做成人彘是我的失误。” 女人因为剧烈的疼痛尖叫起来,墙体仿佛变成了沸水,在哀嚎中滚动。 李玟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粒尘埃,在刺骨冰冷的海浪中裹挟浮动,少年勒住她腰的手太紧,浑身都散发着压迫的气息,像千斤铁砣。 他的脸混迹在黑暗里,分辨不清,手伸进滚动沸腾的墙体里摸了一会,冷笑地把手收回来:“又跑了。” 李玟玟靠在他肩膀上喘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何凉川?” 走廊远处的微光蒙上了一层黄白,他沉默地看着颤抖的李玟玟,少女紧张得肌肉都在紧绷,呼吸毫无节奏。 无声的沉默,只有一道拖长的喘气声。 少年的面容在李玟玟习惯了黑暗的双眼里越发清晰,李玟玟终于印证了自己早已开始怀疑的猜想。 他就是那个男孩,是在校园里惊绝美丽的少年,也是在那天雨色窗户下,侵占了她初次的人。 “只是一个敷衍人类的名字。”何凉川语调异常冰冷,不容反抗地抱着她快步行走。 “你要做什么。”怀中的少女分明害怕得自己都没注意到那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把手心摁出了深痕,却还是倔强地盯着他。 何凉川眼睛里有火焰,愤怒难抑的,嗜血兴奋的,各种欲望交织,最后化成一片吞噬万物的黑暗。 他突然怡然自得地笑了,分明很美,李玟玟却不自觉地发抖。 “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别丢下我。” 【下章炖肉。】 第十一章前戏【h】 “什么?”李玟玟一脸不可思议,她尽量稳住开始颤抖的身体:“我不认识你。” 记忆再往前搜寻已是一片苍白,她的过往明明那么贫瘠,一切的最初不过是那栋破败的单元楼,童年里深夜里时常出现的鬼怪怨灵,还有父母惊疑的眼神,再往后是同丧失双亲无异的学习生涯。 她的过去腐朽难堪,不值得回忆,更是不曾出现过这样美丽又危险的人。 李玟玟看着少年后背的走廊碎裂分崩离析,自己像被冰块包裹,呼出的气都成了腾腾白雾。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怕的沉默中,她忍不住问他。 何凉川闻言低头看着她,他感觉自己的怒气还在腾烧,只是暂时被压制,稍有不慎就触底反弹。 李玟玟想挣扎,可她的力气仿佛被抽走,整个人成了一摊烂泥。 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她试图逃脱的神色,肆意又粲然地笑了:“不啊。” 他把少女抱得更紧了,语调像个痴狂的疯子,说的话却是祈求他人垂怜:“……是你自己丢下的我,我好痛苦,姐姐,你甚至没给我取名字,就这样像垃圾一样丢掉了我。” 李玟玟看着贴在自己眼前的,越发狰狞的面庞,偏偏在这样极致的扭曲里,依旧美丽得像团漩涡,只要她注视太久,就会忍不住沉迷。 “没事,现在姐姐已经跑不了啦。” 何凉川抱着她走回了那个病房,轻轻将她放回床上,李玟玟想爬起来,却浑身酸软,只能任由少年爬上了床,感受那人脱衣服时床的震动。 她不敢低头看他在干嘛,只能抬头盯着天花板。 何凉川把碍事的上衣脱掉,露出白皙精瘦的上半身,年轻男性的肌肉在非人的躯体上呈现出强烈的反差。 他动作很慢,冰凉的手握住少女的脚踝,慢条斯理地抬了起来。 李玟玟忍不住缩了一下脚,何凉川把她的脚架在自己肩膀上,看着肩头的脚趾蜷缩紧绷,难抑地亲了口。 “别……”从来没有被碰过的脚猝不及防地一凉,李玟玟轻呼出声,腰椎一麻。 何凉川头贴着少女白皙的脚,唇齿在脚踝突出的骨骼处流转,闷闷出声:“姐姐的脚都那么甜。” 李玟玟浑身都在颤抖,收不回脚,无力又气愤:“变态!” “姐姐,我是呀,你喜欢吗?”何凉川笑了,伸手摁住少女灼热的小腹,轻柔的胴体脆弱绵软。 何凉川心里闪过了很多病态的想法,喉结滚动。 眼前的人从未如此清晰,头顶的灯光明亮了被褥上衣冠不整的少女,她难堪地看着自己,眼里都是泪水,不屈,恐惧,无力地想支撑起上身,又倒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像擒得猎物的狮子,不紧不慢地欣赏猎物临死挣扎的恐惧。 他隐忍地吞咽之后,把少女的病服堆了上去。 文胸已经在不断的挣扎中歪斜开来,露出了半截右乳,在缝隙中挤溢得要爆出来,像一块弹动的奶冻。 哪怕是已经和她做过了一次,他也轻易被这样欲语还休的一幕煽动,情欲伴随还没散去的愤怒,终于是不再忍耐,强势地扯开了胸罩。 李玟玟上身一凉,双手握住少年已经摁在乳肉上的手,想要把他推开。 何凉川任由她握住自己的小臂,对可怜的乳房又搓又揉,他的手很大,却还是罩不太住整块白球,白皙的两团肉球没一会儿就被蹂躏得红了起来。 李玟玟呼吸从紧张的不规律,再到情动的紊乱。 她看到那人苍白的非人躯体都微微嫣红潮动,他甚至兴奋得胸口有了起伏,腹肌在不规律的涌动里一格一格鼓起,像海浪一样,顺着人鱼线翻腾。 青筋也横贯在上面,一路延伸至还未脱下的裤腰处,似乎是要汇聚在了那里…… 李玟玟头都快炸开,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压迫的男性躯体,在明亮缠绵的房间里,什么都清晰得可怕。 “姐姐……你乳头硬了,你是兴奋了吗?那你期待和我做爱吗?”那人手还在恶趣味地拨动她早已硬得竖起的乳头,又像迷糊的小狗一样询问。 她知道他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什么,只是喜欢看她被刺激的模样,索性嘴巴一合,不让自己发声。 但下体已经流出了淫秽的液体…… 【晚点下一章】 第十二章摩擦【前戏h】 “姐姐……”他又用起了男孩时的可怜腔调,胡乱地往她下巴上亲,呢喃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里。” 她本不想看的,可那人边可怜兮兮地亲她,边用手强势地将她的头抬起来,让她视线正对着他将脱未脱的裤子。 松垮的裤子被顶了起来,巨大地鼓起着,酝酿着一股力量,李玟玟恐惧地一缩,那天窗户下的初次,她更多的是痛和胀,还有被他蛊惑的迷茫,没有想到自己装下过这么大的物什。 这次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泄了她的力气,现在的身体无力又敏感,甚至不用他怎么动作,只是盯着这个鼓起的物体,她都能骚痒难耐。 裤子刚被脱下,肉棒就弹了出来,微微翘起,上面流着透明的液体,顺着弧线流了下来。 他没有什么体毛,李玟玟能清楚地看到腹肌的青筋蜿蜒曲折到了阴茎上,诱人又可怖。 脱光自己的裤子后,他把少女的下裤也脱了下来。 现在两人坦诚相见了…… 情欲让李玟玟更加无力,她的两条小腿都被人架在肩膀上,何凉川压低身体,她的腿就借力向歪打开,阴唇也展开,露出了里面的肉。 难受……她顶了顶屁股,想调整姿势。 他坦然地按住少女的阴蒂,搓动了一会,又好奇地用两个指头拉开那条缝,瞬间一缕水涌了出来,顺着股沟流了下来。 “我还什么都没做,姐姐就湿了,姐姐只在我面前这样淫秽好不好?”他说得一本正经:“姐姐在学校是好学生吧,老师们知道你被我强奸了吗?” 李玟玟现在躁动难忍,根本受不了他含枪带棒的刺激,两条腿想要蹬开他。 少年感觉到她的愤怒,只继续压低身体,低到李玟玟都觉得自己要被压扁,又感觉到那个狰狞带水的物体正好顶上了自己的穴缝。 他开始来回摩擦,手也不停地搓动她的阴蒂,有时候肉棒擦得太快,会不小心顶进去一截,又因为太滑溜了出来。 好热,好热,身上的躯体分明比室温还低,她却像被点燃了。 何凉川手往后庭探,摸到了另一处洞口,在一圈褶皱里划了几圈,倏地戳了一截指头进去。 “啊!”李玟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双手推搡起了他:“恶心!” 他被骂了也不在乎,他想。她全身都是他的,所有洞只能自己进去,或早或晚又何妨? 何凉川任由她动作,下身依旧慢条斯理地在她穴口来回摩动,他分泌的液体,和她流出的液体把两人接触的地方全糊湿了,在来回的肉体冲撞里发出噗呲的水声。 后庭已经探进了一个指头,开始左右晃动,李玟玟被双重压制搞得头晕目眩,只能在他的拨弄下发抖。 阴蒂被越按越快,她的阴唇都被肉棒擦得黏腻敏感,微微肿胀,又刺又麻。 何凉川痴迷地看着面色酡红的少女,吻上她张开的嘴。 漫长的舌吻中,李玟玟恍惚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似乎是缺氧地晕眩了一阵,他亲得太急促,忘了她要呼吸,舌头挤在她口腔里,像入侵者一样扫荡,不错过她的舌下,又反复顶着她的上颚。 好痒。 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在绵长的,几乎是折磨般的暴风雨里高潮了,穴口快节奏地收缩痉挛,上面和下面的水都在流,弄得两人都湿了大半身子。 何凉川抬起身,看着还挺起的肉棒,上面黏糊糊的,甚至还有因为摩擦而遍布的白沫。 他用床单擦了擦手,又亲了亲已经软在肩膀上的脚,少女没有力气蜷缩指头了,只能发出蚊蝇样的声音。 “姐姐现在好美。”少年喟叹地仰头,手随意地搓了搓阴茎,又把它对上了还在翕动的唇口。 濡湿的黑色头发散在床垫上,顺道盖住了李玟玟的大半视线,何凉川帮她理开头发,又拿过了枕头垫住她的脑袋,抬起她的屁股,让她能看到穴口被龟头摁压糅合的画面。 李玟玟羞耻地想扭过头,他却强迫地按住了她的下巴。 “姐姐,你看。”他鬼怪般狡黠地笑了,然后在她缩小的瞳孔中,缓慢地一截一截插入。 【下章继续,可能要写个几大章肉肉】 第十三章操弄【h】 太阳好像就在自己头顶,刺眼恍惚,她浑浑噩噩,发懵地看着自己的肉唇被撑开,艰难地吞咽着插进来的肉棒,肉体交织间还有堆在一旁的白色液体,随着肉棒的推进缠绵流动。 少女的躯体几乎是未经人事,轻易就被邪恶的非人男性掌控,李玟玟只能迷茫地感受到自己滚烫的下体,渐渐地容纳进了砭人肌骨的异物。 很胀,她到底还是难以承受,小穴下意识抽搐绞紧了他,何凉川被刺激得倒吸一口气,他好像不会出汗,头发依旧干爽松软,此刻面色却酡红,压抑着胸腔急速的起伏,双手撑在少女两侧,停缓下来。 他拍了一下少女的臀肉,很轻但足够响,李玟玟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说话声音都含糊不清,像不成型的浆糊:“放松些。” 李玟玟根本不想听话,也控制不住反复缩紧的甬道,只伸出手摁在他的小腹上,往下摸到他还露在外头一截阴茎,圈住就想往外推。 推不动…… 李玟玟觉得自己身体好痒,从穴口一直到肌肤表面,密密麻麻的,像鼓动的噪点。 何凉川停住动作,看着少女浑浑噩噩,思绪毫无清明地靠着直觉微弱地反抗他,他兴奋地直起身子,稍微往外拔了些。 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抽离,李玟玟想收拢双腿,现在她姿势淫荡羞耻,正以最大程度的姿势展露出下体,穴口正紧紧地束缚着阴茎头端,随着呼吸吞咽。 可双腿被压久了,想收拢竟然异常艰难。 阴唇旁全是湿润的液体,稀疏不平的毛一缕一缕地凌乱着,她的大腿内侧虚弱地颤抖。 “姐姐,你是被我弄得合不拢腿了吗?”他睁大了眼睛,惊奇又天真:“可是我还没开始呢,姐姐就这样了吗?好可爱啊姐姐。” 他试探性地开始摆动腰,精瘦的肌肉收缩摇摆,被少女蹭上的液体顺着腹肌之间的痕迹流淌而下,肉棒慢慢地边插边深入。 “好难受……”她下半身湮没在了无形的刺激里,存在感强烈的冰凉龟头反复磨蹭她的敏感带。 “姐姐,我也好难受。”她一说话,他就得寸进尺,拉长了声音,像猫一样撒娇:“我想直接插到顶,想把姐姐干得嘴巴也合不上,姐姐可怜可怜我吧。” 他说得她又羞又怒,只好收回抵在他腹肌上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姐姐不推我了吗?”何凉川借势趴了下来,全身紧紧地贴在少女身上,那团奶球也严丝合缝地变成了二人直接缝隙的形状,他觉得少女热得把他也蒸熟了。 没有任何阻力,她的阴唇早就湿透了,他短浅地抽插了这么久,也不再忍耐,直接顶了最深处。 “嗯……”二人都闷哼了一声。 这样直接的接触,李玟玟再次清楚地认识到,她和一个非人交媾了,在一个奇幻的床上,没有真实感的房间里,做着最亲密的事。 她简直不能再情动了,眼前的人哪怕随便一个动作,哪怕只是一个表情,就能让她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手不知道放在哪了……本来是要遮住眼睛的,现在他们就这样彼此暴露,她的呼吸直接吹在他脖子上。 他略微稳了稳,腰肢就飞快地开始撞击少女的双腿和大腿内侧,下面的两个睾丸也随着拍打阴唇,李玟玟觉得自己整个臀部都像火烧,里面着火,外面也被打得快烧肿了。 少年很高,他的锁骨在她眼前晃动,也不知道是神色恍惚,还是他实在太快,锁骨和脖子上滚动的喉结,都成了重迭的影子。 她被压得好闷,只能仰头呼吸。 何凉川情动地吻她,从嘴角沿着下唇一路吻,再轻轻咬住唇珠,又把舌头伸进去,黏黏糊糊的。她要喘气的时候,他就抬起头,看着双唇之间被拉长的银白丝线,在颤颤巍巍中断裂。 他又继续亲吻耳垂,沿着下颚线几乎是舔舐般地吻到她的下巴,再到鼻尖和眼睛。 他快要把她的整个脸吻了一遍,两人之间的气息缠绵悱恻,迤逦缭绕。 【晚点下一章】 第十四章高潮【h】 何凉川用手蹭开少女脸上黏糊糊的汗液和自己的口津:“姐姐,你舒服吗?” 李玟玟确实很舒服,他虽然强势,动作却一点不粗鲁,冰凉的物体让她对他在她身体上的任何抚弄都敏感至极,就像现在。 他在她的体内一下又一下顶撞,鬼神的力量如此强大,他几乎不知疲倦地操弄,她觉得一切都好漫长,舒服的痒和皮上刺激持续冲击。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觉得自己小腹到腰身电击样的酥麻,酸痒到了阈值。 何凉川却停了下来,盯着她,慢慢地问:“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舒服吗?” 李玟玟犟着不肯回答,只微弱地嗯嗯哼哼,她还不愿对着侵犯自己的人承认身体的依赖和沉沦。 见她沉默,他有点生气,闷闷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的沉默后,他又开干了,只是慢吞吞地,看起来心不在焉。 弄得她不上不下,比之前爽快的酸痒更难耐。 她也不想说话,就凭借直觉难受得双腿在他腰上蹭,蹭着蹭着,少年看她的眼神又深邃了起来。 他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姿势,可以看到少女情动的神情,还有随着他姿势荡动的乳房,但他还是举起了女孩的腿,手托着她的腰翻了过去。 李玟玟感觉自己的头被埋进了枕头里,甬道被肉棒固定住,全身翻了过来。 他用力拍打了一下她的阴唇,弄得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现在她的头被他按在枕头上,什么也看不到,本就敏感的身体在黑暗中更是经不起刺激。 他加快速度,边抽插边随意地用手拍打她的阴口附近,弄得李玟玟压不住口腔中的声音,只能咿咿呀呀挠叫。 “姐姐,你看我的姿势。”他现在紧紧贴着少女的背,两人之间的汗液黏糊糊的,微弱地组滞他的耸动,“像不像狗在干你?” “……有病。”李玟玟受不了他这种形容,又忍不住幻想背后真的是条犬类,只有欲望地肏干她。 “只要姐姐想,我就可以变成狗狗。”耳边他声音低哑,手又不停地抽打她大腿之间,她舒服得直抽气,何凉川力道把握得很好,她更多的是酸痒酥麻。 “姐姐下面很多水,又软又热。”他其实也不太好受,作为李玟玟生命的一部分,诞生于邪祟混沌之中,最初的情感就是女孩赋予给她的,他所有的感官和刺激,藉由女孩恩赐。 情欲,爱恨,愤怒,他的情绪只能被她挑动,在她旁边时,他才能感觉自己是“人”。 现在他就在她体内,他爱的人孱弱得像羔羊,在他手下颤抖不敢挣扎,被迫接纳他的微微僭越和粗暴。 他觉得自己也头脑发热了,肏干李玟玟这个事实能让他亢奋很久,如果可以,他能一直抽插好几天。 但不能这样……何凉川咬着少女的耳垂,他本来打算慢慢来的,接触了人类世界这么久,不会再做出和以前一样吓到她的事。 李玟玟感觉他真的像狗一样对她耳朵又舔又咬,酸痒到达顶峰,甬道开始痉挛抽搐,她反而像猫那样先哑叫了。 何凉川感受到她的高潮,停下动作,手捏着她的阴蒂刺激拉长她的潮动。 “姐姐舒服吗?” 这次她不是不想说话了,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无声张着嘴流眼泪,泪水挂在她睫毛上。 何凉川慢慢抽出还挺着的阴茎,他还没有射,却带出了一股白浆,她的水在他的摩擦里已经变成了泡沫浆糊,阴唇里的肉也随着他的拔出微微翻出,露出里面堆迭的层层肉,她的下体被他干得合不上了,意识到这点,何凉川的肉棒又有点翘起了。 他看着少女,手随意在阴茎上套了套,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 他最初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房间的病床上,那时李玟玟还是女孩,削瘦又可怜,她紧紧抱着尚是布偶的他,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有了意识。 一片混沌中,被女孩欲望引导而产生的意识,微弱又炙热。 她抱着她,经常偷偷哭泣,说她害怕那些鬼怪,想父母,又想要朋友,说她分明不是精神病,却被送了过来。 好可怜。 那时他虽懵懂,却依旧觉得,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她。 第十五章继续【h】 他吸收游荡在她身边的鬼魅而生,被她吸引已经成了他生的本源。 虽不能动作,可他也会想伸手抱抱她,拭去她常年在眼里的泪水,不问由来地开始讨厌她口中的其他“人类”。 混沌之物,嗜凶好恶,他原本该是从欲的无思无想之祟。 为了她,这些年他被迫压抑自己食人的欲望,难堪又厌恶地学习人类行为,又难免去想,已经回到正常生活的她,是不是会更喜欢一个正常人?可他总是伪装不好,见到她就想抱她,想亲她,想囚禁她,干她。 不想让她看见别人。 何凉川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的肩胛骨,左边有一条很浅但长的伤疤,比他身体别处都要热些。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这灼心的痛,可那些伪装成人类一个人游荡的日子里,他又只能从这个撕心裂肺的痛楚里回忆起女孩。 只要是她留下的东西,像丧家犬一样摇尾乞怜百般勘求又如何呢? 不过现在,他已经能和她做最亲密的事了,何凉川把性器再次抵住了女孩的洞口,这时她还陷在情欲中,白嫩的屁股被他拖着拱起,头不用他摁住就已经陷在了枕头里。 李玟玟几乎是精疲力尽了,分明自己也没怎么使力,现在晕晕乎乎,只会喘气。尚在滞缓,她就感觉到他又把性器放在了自己尚未从潮动里恢复的穴口。 还来? 她急匆匆地把床单扯起来,在他还在慢悠悠地摩擦洞口时遮住了下体,翻过身看他。 刚刚好一会没看他,才发现现在少年满脸酡红,连眉梢都染上了缱绻,他见她用手拽着被单挡住小穴,有点想笑。 “姐姐,你在干嘛。”何凉川握着阴茎的根部,随意地晃动,龟头在少女的手指上来回戳刺。 “……不想做了。”李玟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是我还这样呢,我也很可怜的。”何凉川主动地抓住她另一只手,往自己还湿漉漉的性器上拉,吓得少女一弓腰,堪堪遮住下体的手又被撇开。 他有点恶趣味地让她碰到自己的龟头,滚烫的纤瘦手指在他冰凉的肉棒上抚动,他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更为新颖的刺激。 他想象到少女会用这只手吃饭,托着脸发呆,或是洗澡时清洁身体上下,这样用于日常的手触碰他禁忌的肉体,他光是想想,阴茎就忍不住又挺了挺。 想干了。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下体往少女的穴口顶。李玟玟还没放弃用手护住自己可怜巴巴还在翕动的阴唇,感受到他用那物顶刺,更是又急又羞。 何凉川也不拿开她的手,只是箍住她的腰,看着自己因为摩擦变得有点白中带粉的肉棒在女孩的手指缝隙里顶戳,淫秽的液体也随之浸染了她的手。 他喜欢这样逗她。 “姐姐……”他闷闷地唤她:“那我就只能一直弄你的手,直到我进去。” 李玟玟丝毫不怀疑他真的能这样干一天,她的手已经被顶得酸软,尤其是他的力气很大,有时候能顶开她的两个手指,差点从手指缝隙里刺进去,她这样用手挡了一会,累得胳膊肌肉酸疼。 “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她语气不好,但语调软软的,像蔫蔫的垂头百合。 “累了就结束了。”他眨了眨眼,说得理所当然。 李玟玟被气笑了,他会累吗?又不得不尝试沟通:“你就这次进去结束好吗?” “唔……”何凉川心不在焉地哄骗她:“可以啊姐姐,我就进去一次。” 不过,进去一次干一天。 李玟玟也别无选择,终于磨磨蹭蹭地移开了手,少女顶着屁股,第一次半主动半妥协地把阴唇露给了他,他没有急匆匆地顶进去,而是伸了两根手指进去,里面许是被他肏了很久,肉都嫩嫩肿肿的,又滑又紧吸着他。 他把手指拉开,阴唇被他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甬道,层层肉在里面收缩,时不时有液体淌出。 欣赏她隐忍地撅起屁股趴在他面前,比肏她更让他昂奋踊跃。 【一点碎碎念……写这个肉的时候正在和导师视频,昨天查了考研成绩是第二,然后忙里忙外去联系导师,结果聊正事的时候还在写文……不知道该说我敬业还是摸鱼,如果我专业不是敲代码而是敲黄文,就两全其美了。】 第十六章内射【h】 “姐姐你没有仔细看过你的阴唇里面吧,你知道它很漂亮吗?”何凉川边说边把肉棒放在两个手指之间,看着小小的洞口被他用手撑到极致,费力地开始吞咽他的龟头。 本来吞进肉棒就很费劲了,他还伸进了两根手指,李玟玟只能不停吸气,紧绷着身子,后背的蝴蝶骨用力得凸了出来,两腿颤颤巍巍,原本饱满的两股因为紧张都微微凹陷了进去。 他觉得这样的她很新奇,便顶得磨磨蹭蹭,另一只手好奇地摸了摸她正在用力的臀肉,又顺着尾椎摸到她的两个蝴蝶骨。 “姐姐在用力么,我很大吗?” 他问得很认真。 她发现他真的很喜欢问她问题,偏偏她又羞于回答,只能闭嘴沉默。 被他慢得实在受不了了,李玟玟回头瞪他:“可以快点吗?” 他又在眨眼,本来就生得浓眉大眼,睫毛在眨动中显得更为纤长,头发像娃娃一样稠密。他这样懵懂地看着她,同无辜的天使别无二致。 可天使正在强迫她与他交媾。 “姐姐吞得好辛苦,真可怜。”他反而把两根手指伸得更深了,也没可怜她,就这样把阴唇拉得更开了些,好让肉棒更顺利地顶进去。 李玟玟嘶了一声,腿抖得立不起来,只能完全趴下,任由他动作。 他把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双腿垫在她的大腿下面,跪在她后面,让她的腿也最大限度地张开。 然后,一口气把性器完全顶了进去。 后入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把自己完全地顶进她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甚至碰到了宫口,少女的青涩甬道紧紧包裹着他,即使已经湿透,抽插起来依旧困难。 他把费力地手指抽出来,开始摸前面的阴蒂,李玟玟没从高潮里缓回太久,下面又传来了电击一样的酥麻感,像有小蚂蚁在爬。 做这么久会出事的吧? 身后还在快速抽插,李玟玟觉得自己埋在整头里的脸越来越热,呼出的气困在她的脸和枕头之间,热腾腾的。 好困。 她是真的疲倦了,没有吃什么东西,又受了惊吓,现在也没来得及想明白身处何处,要怎么办。 何凉川握住她下巴,把她埋进去的脸翻过来,见到她眯着眼,脸霞红,敦敦地呼气,又迷糊又困。 “姐姐怎么困了?”他不太开心,就好像这样隐秘秽乱的情事,只有自己在投入。 “……今天没吃东西。” “谁叫姐姐骗我,本来我买了吃的。”何凉川故意放慢速度,但一下一下顶得越来越深,本是随意摸着阴蒂的手节奏加快,带了些技巧蜻蜓点水地擦动。 被摸了这么久,她屁股连带着腿根,早就又红又肿,随便一摸就能刺激得战栗。 超出承受能力,李玟玟只想让他快点结束,可她不知道怎么做,也不想求他,只能抓紧了手下的床单,随着他撞击的频率握紧又松开。 床上的两个身体贴在一起,汗水交织,年轻又蓬勃。 其实对于何凉川来说,他的欲望无穷无尽,借助性器来释放只是一方面,他没有呼吸,没有汗液,自然也能没有精液。 可他想要射在里面,想要像这世上所有交媾的雄性和雌性一道,在少女身体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李玟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高潮了,捱了半天,知觉都有些麻木了,微弱地抗议:“你好了吗?” 何凉川用手摸了摸女孩的脸,见她确实没有精神,但又对她这样乖巧的模样心生欢喜,故意逗她:“可是我一直在里面呀,你说进去这一次结束。” 李玟玟又气清醒了些。 她毫不怀疑这样下去,她要在这里被干死。 但很困……很想思考怎么办,张绘她们是不是找不到自己了?她们又去哪了? 何凉川也不逗她了,用力咬着少女后颈,把性器顶在她宫口处,射了出来。 李玟玟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像水泵一样,冲刷着她的宫口,一股一股几乎不停地充盈着她的体内。她被人内射了,射进来的是什么?她接受过的教育让她对这样危险的行为极度敏感,她低低地叫出了声:“别!” “假的。”他现在用双手紧紧圈住她,好像这样才能填满他觉得时不时就要被丢弃的不安感,阴茎被埋在里面,像排泄一样在她体内射了很久。 白色的液体多到从二人贴合的性器之间溢了出来,顺着阴蒂,耻毛,流了一大片在床单上。 何凉川亲了亲全身瘫软的少女,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睡吧睡吧。” 随着少年低哑的几声,李玟玟突然感受到了强大的困意,眼前混沌昏暗,终于是安静地睡去了。 何凉川没立即拔出来,在她温暖的身体里埋着,抱着她亲了很久。 现在房间里很是安静,他平日里总是有各种鬼怨嚎叫的内心也难得停歇了,他抱着她,没来由的餍足,这是他好多年没有过的满足感。 就这样把她关在这里,她就能像以前那样,日日夜夜陪伴自己。 想起那个藏在墙里的女人,他目光又狠戾起来。 【终于要走剧情了……】 第十七章清晨【半h】 李玟玟再睁开眼时,眼前昏暗不明,身上依旧裸着。 有毛绒绒的东西贴着她脸颊,她迷迷糊糊地想扒开,那东西动了动,随后有人亲了上来。 她被亲了好几口,沉甸甸地艰难转醒,微微不适地推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后面的人嗯哼两声,冰凉的裸体贴上来,手脚并用把她抱紧了。 他的东西还停在里面。 李玟玟很不适应,他的双臂交叉在她胸前,一边的腿从她两股之间横进来,把她腿根挤开,肉棒半探在里面,情欲过去后,这样的姿势已经过于亲密。 身体没有液体黏糊的感觉,像是被清理过了。 李玟玟突然涌上一股尿意,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那里憋得慌,又有东西塞在里面。 她回头看,少年还闭着眼,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哪怕现在房间昏暗,他在这样的晦暗里,肤色依旧苍白得明显,闭着眼的睫毛轻轻颤抖,脆弱又不安。 看起来乖巧安静,可干起她来又黏腻又强势。 李玟玟吞咽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何凉川箍着她的手。 他皱皱眉,睁开眼,看见李玟玟后又笑:“姐姐早上好!” 她不想废话:“我想上厕所。” “啊……”他又朝她眨眼,没反应过来似的愣了一会,伸手摁了摁少女的小腹。 摁得她差点就憋不住,下意识绞紧体内的肉棒,浑身抖了一下。 何凉川舒服得眯起眼,本来半软的性器又挺了起来,随意顶弄了两下,手也摁住她的小腹慢慢用力。 李玟玟接受不了自己可能憋不住的事实,羞耻难堪全部灌进脑子里,生气地朝身后叫:“别…!嘶,我会憋不住的。” 他明知故问:“憋不住什么?” 她是真的怕极了,眼眶里慢慢有了眼泪,瞪着后面的少年。 他好奇地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半晌后凑近舔掉了,舌头从眼角到泪沟轻轻蹭了一圈。 李玟玟感觉他把东西抽了出来,又松开她,像是坐了起来,床因为他的动作凹陷下去。 她还没爬起来坐直,他又把她的两条腿盘在自己腰间,托着她屁股抱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臀肉:“夹紧我,上厕所。” 就这样,两个人一丝不挂,她被何凉川抱着走出了房门,他只用一只手就托住了她,她想自己下来走,脚刚想从他的后背放下来,就被贴在小穴口的肉棒顶了顶。 “姐姐不要动。”他警告地又拍了下她的臀部:“不然我就插进去,干你。” 她老实了些,又忍不住吐槽:“你是无视不刻在发情吗?” “嗯。”他面色如常,承认得很干脆:“只要姐姐在旁边,我就在发情。” “为什么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吗?” 何凉川半阖起眼,不语了一会,像是经过思考后认真地说:“大概大了十多岁吧。” 他诞生的时候,李玟玟虽然瘦弱缄默,但确实十二岁了,用人类的逻辑来说,该说他小她十多岁。 李玟玟只当他随口应付,趴在他肩上,看着这条昨天曾崩坏的走廊。 现在一切诡异地恢复如初了。 没有混沌浓郁的黑雾,也没有摇摇欲坠的灯泡,安静又平和,只有无限延伸的尽头还悠悠散发着黑暗。 光着身体走在这样的,本该是公共场合的地方,她又略有些羞耻了。 何凉川带她走到厕所处,看了正发呆望着自己身后的少女一眼,轻轻把她放在地上。 李玟玟站在地上时,才发觉自己腿根又酸又麻,扶着门框才没跌在地上。 何凉川扶住她的腰,觉得她现在伏在他胸前的模样,怪可怜的。 他又逗她:“姐姐是被我干得站不住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上厕所。” 李玟玟推开他,没应答,只摇头,何凉川就倚在门外,朝她颔首:“姐姐快些。” 第十八章隔墙有耳 李玟玟扶着墙慢悠悠地往前走,腿心的韧带紧绷了太久,现在走起来腿和身体仿佛是分开的。 何凉川没有走远,依旧站在门口看她。 她把厕所的门关上,轻轻呼了一口气,把少年炙热的目光隔开后,她才感觉自己思维不那么僵硬了。 李玟玟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蹲下来,阴唇刺辣,似有一团隐火在下体燃烧。 她感觉顺着泄意,一股陌生的液体也因为阴部的放松,和尿液一起流了下来,白色的,缓慢地滴下来。 排泄完后,她又不得不蹲了好一会,低头看着液体从阴唇口流干净,才从旁边抽纸仔细擦干净。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赤裸,像个动物一样,原始又难堪地维护还留存的自尊。 如果在这里关久了,她肯定会逐渐丧失羞耻感,失去思考能力,变得麻木不仁。 现在思考的时间不算多,她借着能独自一人的功夫,回忆那天女人的话。 杀了他……刺进他的心脏。 可他是什么呢?她根本听不到他的心跳声,情事正浓的几次片刻里,他上身贴在自己身上,几乎是严丝合缝了,她也感受不到他胸口的起伏。 如果能再次找到那个女人就好了。 李玟玟只能祈祷何凉川不会先她一步找到,然后杀掉女人。 她和他们之间,一定并非自己记忆里的一片空白,中间有什么出错了。 她站起来,有点烦躁地摁了冲水按钮,在一阵漩涡的轰鸣声中,盯着潺潺水流。 和正常世界一样,可以冲水,可以锁门,可以感受到水流冲刷的拥挤。 这是海城精神病院的哪一处?何凉川不可能把张绘他们都藏起来了,那么多活生生的人……除非他能全部杀光。 她疲惫地靠在墙上,仰头皱眉,有点担忧。 她并不关心这些人生或死,只是习惯性地想,如果他们都消失在了这里,她几乎就要彻底失去与外界的联系了。 “你怎么受伤了……” 沿着墙传来了细微的人声,李玟玟正好耳朵贴在墙边,她连忙转过身贴得更紧些,听声音的来处。 “这医院太诡异了……找不到出口,刚刚被医生追着挨了一刀。” “……该死。” “何凉川和李玟玟消失一天了,不会死了吧?” 是张绘和宇文涔的声音,就在自己的正上方,沿着这堵墙传了下来。 对的,楼上! 她要想办法去楼上。 她贴着墙还想再听些什么,门口有人在敲门,何凉川冷淡到有点惊悚的声音响起:“姐姐?” 李玟玟转过头看向门口。 声音虽然小,但她能听到,何凉川未必听不到。 她咬了咬下唇,要怎么办呢? 何凉川低着头,阴鹜地看着这扇沉默的门,里面冲完水后已经寂静良久。 他听力很好,一开始就听到了楼上的声音,两个愚蠢无知的人类正躲在厕所里,用衣服做无力的包扎,他甚至能听到伤口静脉血缓慢滴在地上的滴答声。 这栋楼的其他鬼比他想得要弱太多。 她听到了吗? 何凉川摸了摸后颈,想着等把她关在房间里后,就亲手上去解决掉一切不确定因素。 他还没打开门,李玟玟就偷偷地开了一条缝,畏畏缩缩地从门缝里看他:“……可以给我衣服吗?” “姐姐怎么在里面这么久呀。”何凉川敛起表情,手扶在门框上朝她笑。 她见他把手伸进来,像是有点害羞地缩了缩,祈求似地问他:“因为光着不好意思。” 何凉川轻易顶着少女的推力拉开了门,温柔地抱住她,少女又好像不喜欢肉体这样直接的接触,瑟缩了一下。 “现在只有我们了姐姐,不穿又怎么样。”他其实没想过要给李玟玟穿衣服,又碍事又麻烦,只是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害羞了,他思考了一会:“姐姐乖一点,我给你带衣服。” 李玟玟靠在他怀里,有些娇憨地笑了,何凉川觉得新奇,忍不住亲了口她鼻尖,然后抱起她慢慢走回房间。 李玟玟把脸埋在少年胸口,听着自己心脏剧烈的搏动,一下又一下。 好像装成功了……他没有怀疑。 她用力闭了闭眼。 【真·她逃他追。】 第十九章对峙 何凉川一直看着她的发旋,她头发很厚,尤其是做爱到大汗淋漓的时候,会连带着像海妖一样散开,他低头亲吻她,发丝也会蹭到他脸上,就好像李玟玟这个人正抚摸他。 他想着,又出神了。 李玟玟低头,偷偷瞟向走廊,从厕所一路到她们所在的病房,都是紧闭的门,有些是医生办公室,有些是换药室,走廊中央还有护士区,唯独没见到电梯房和逃生出口。 她曾体弱多病,去过几次住院部,一般来说为了救护及时,病房旁需要配备楼梯或者电梯。 难道在走廊尽头吗? 李玟玟想探头望远一些,何凉川却把她的头摁回胸口,“姐姐到处看什么呢?” 他含笑看她,李玟玟对上目光,他这时虽然笑着,嘴角却绷紧,目光也探究地看向她。 她眨眨眼挤出眼泪,害怕地瘪嘴,手像是想抱住他,又犹犹豫豫地互相抠手指甲,“这里没人,我有点怕。” 何凉川只是盯着她,像若有所思,也不继续走了,李玟玟也愣愣地看着他,有点装不下去。 “嗯……也行吧,姐姐喜欢热闹。”他揶揄地慢悠悠说了句,把李玟玟抱回了房间。 少女刚被扔回床上,就连忙用被褥裹住自己,把自己团成一团后,她才多了些许自在。 何凉川也跟着上床,坐在李玟玟旁,用手戳了戳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姐姐,过会儿有人会送衣服来。” “谁?” “不清楚。”他若有所思:“太多了,记不清名字。” 他俯身过去吻她,边吻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扯出她的脚。 他吻得不深,但很密集,李玟玟拧着眉头,其实他身上很好闻,会让她想起春日午后的湖边,吻起来也没有痕迹,干爽轻凉。 但她并没有把他当作“同类”来看,或许往更严重了说,她连身边的人也不曾当作同类。 李玟玟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他却只是用什么冰冷沉重的东西箍住了她的脚。 “什么东西……?”李玟玟推开他,看到脚踝处被黑色的锁链圈住,一环又一环的锁链尽头连着他的胸口。 他现在还赤裸,精瘦的上身诡异地裂开了一条缝,不像被刀划得皮开肉绽,而很平展,深邃的缝口黑不见底,往外冒着黑气。 “姐姐别怕。”他遮住她的眼睛,用手把锁链扯了出来,又徒手将它另一端固定到了床头。 这个长度足够她在房间里正常活动了。 他收回手后,胸口已经恢复原状,只有些许黑色瘴气还缭绕着。 “你在囚禁我?”李玟玟不舒服地抻了抻右脚。 何凉川歪头摸着下巴,不太确定:“可是姐姐一直都想跑。” “而且姐姐很聪明。”少年眼神很无辜,委屈地看着她,好像做错事的是她,像耳朵垂下眼尾带泪的狗狗,把头轻轻放在少女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姐姐再骗到。” 李玟玟突然觉得,他身上的凉变得惊悚骇人了起来,他比她想得难以糊弄,他又看透了她几分?他总是好像很了解自己。 她心情不好,低头不语,眼睛半阖。 “我先走了。”何凉川身上的黑雾慢慢变浓,几乎是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他,他的神色也在黑色群蔼里阴冷起来。 不想让黑雾接触到李玟玟,他走下了床,回头看了眼闷闷的少女,独自走出了门。 他要上楼了。 何凉川一个人走在走廊里,黑雾随着他一步一步变浓,贴在他身上,凝聚成黑色的衣服,此刻他瞳孔泛红,脸皮僵硬苍白,真正像个鬼祟了。 手伸进胸膛,他边走边掏出一把匕首,然后便渐渐消失在了尽头的黑暗里。 他好像真的走了,李玟玟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这里太安静了,可他走出去后却是完全消失了一样,没有脚步声,她也分辨不出他走向了哪。 刹那间,周围的宁静突然消散,明明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变化,可她就是觉得,一切鲜活了起来。 门外有护士的交谈声,还有车轱辘在地上活动的摩擦声。 李玟玟把自己缩在被窝里,眼睛不敢离开门口。 门口一直没有人出现。 “今天吃了药吗?”耳边突然响起女声,李玟玟心里一惊,强制冷静下来,往旁边看。 还是昨天的护士,她突然出现在床头,举着病历本看着她,神色如常地问:“怎么不穿衣服,真是的,又发病了吗?” 李玟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往里面缩了缩。 护士仿佛没看到她脚上的锁链,也许是觉得很正常,只是安抚她:“我去给你拿衣服。” 随后把病历表一放,就走出了门。 她是鬼,这里不可能有活人。李玟玟吞咽了一会,她不清楚这些人能不能沟通。 她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锁链,若有所思,又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病历本,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眼。 封皮上写着她的名字,李玟玟,年龄十一岁。 她再往里面翻开一面,上面全被大面积涂抹过,很多字都被凌乱狂躁的痕迹盖住了,涂改的人像是情绪不稳定,有些地方甚至被笔尖划破。 她看着看着,没由来的恶心涌了上来,忍住不适往后翻,每面都是一模一样,被画得惨不忍睹。 “你在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往门口看,护士抱着衣服,面带不善地盯着她。 第二十章逃亡【纯剧情】 护士的表情突然冷下来,一双眼不带眨地盯着她的手。 李玟玟吞咽了一阵,忍住想把手收回来的冲动,略带焦虑地摩挲了一下凹凸不平的纸面。 “我的病历本我不能看吗?”她面不改色,强装镇定。 护士看了眼她脚上的镣铐,阴沉着脸抽动了几下嘴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她:“穿吧,别冷到了。” 李玟玟接过衣服,偷偷观察护士,见她神色虽然冷淡了许多,但至少不再狰狞,壮胆继续问:“为什么我病历本里面是这样的?” 护士看了眼惨不忍睹的一团纸,自然地关上病历本,夹回自己的肘下,“当然是你画的。” “我?”李玟玟一脸惊愕:“我怎么会这样做。” 护士有些不耐烦:“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快吃药吧。” 护士随意掀起被子盖住她,把药瓶和水放在她床头,像是忍受不了一样想躲开床,频频往门外瞟。 李玟玟没打算吃药,把脚伸出来,往她面前凑:“为什么要锁住我?昨天也没这样呀?” 刚刚护士看到她脚上的锁链后反应很不正常,就像是,特意忽视一样,又恐惧又害怕。 李玟玟决定试探一下。 护士没回她,只是把头别过去,瞳孔却僵硬地转到眼角,以极其诡异的位置盯着她。 良久的沉默后,她开口:“因为是他做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李玟玟却听懂了。 “你们认识他?” 护士已经闭上嘴,眼珠也转了回去,似乎不打算再开口。 见她缄口不言,李玟玟也不再往这方向问,她思考了一下,像有些无聊又天真地歪头,“有没有别的病人?我一个人在这好无聊。” “有,在楼上。”护士接话接得很快。 张绘他们吗? “为什么不在这层呢,反而都在楼上?” “因为他们做错了事,要被清除。”护士语气冰冷。 …… 脑子里都是凌乱狂躁的血色,眼前昏暗压抑,空气中还有自己伤口的血腥味。 张绘也不记得自己躲在这多久了,宇文涔为了保护她被发狂的护士拽倒……她吓得只敢跑,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也许是不敢,也许是内疚,害怕回头就见到同伴死亡。 她跑了好久,从一楼跑到顶层,躲在水库下面,缩着不知道缩了多久。 手机不知道去哪了,精神高度集中让时间过得十分缓慢,她有种已经在这好几天的错觉。 现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奇形怪状的护士和医生,窗外一直是夜晚,从进来开始,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就没有变。 这里,时间仿佛定格了。 她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平缓,冷静下来后,她有些崩溃地蜷缩起来,自小锦衣玉食,别说经历危险,她甚至没体会过“得不到”的滋味。 现在却已经陷入了失去生命的困境。 最初的时候,一行人刚进来,这医院就奇异地活了过来,灯光明亮,全是来来往往的护士和医生。 那时他们没有被这些“鬼”注意到……直到夏俞找何凉川的时候,在院长办公室翻找了病历表,不小心找到了名字是李玟玟的那本。 还没等她们细看,医院就突然黑了下来,一堆医生护士歇斯底里地冲进来,不问缘由地开始杀戮…… 最后他们四处奔逃,走散了。 李玟玟有问题…… 张绘已经没精力去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想来这,她现在只想从最初进来的地方走出去,哪怕回不到现实世界,她也要回到一楼试试。 好安静,为什么顶楼没有护士? 张绘紧张地瞪大双眼,谨慎地慢慢探出头,她现在躲在顶楼天台的水库下,头顶就是月光。 静谧的月光撒在天台的水泥地板上,她的影子被藏在水库的影子里。 她站起来,扶着巨大水箱往外走,一步一步。 风声鹤唳。 她心跳声好大,大到能盖住自己微弱的脚步声。 好像走了很久,张绘回头一看,其实距离她躲起来的地方只有十几米。 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么久没人了,要不就直接快点走过去吧?不然变故突生,反而不好。 她快步走到楼梯口,一切还是那么安静缄默,她不回头准备下楼。 不对…… 张绘瞪大了眼睛,她的影子后面……还有一道影子。 她冷汗直冒。 【宝宝们这个恐怖程度可以接受吗?感觉好像还好】 第二十一章逃亡2 张绘僵在原地,月光从门外斜斜的射进来,渡在她的后背,一直铺到地面,把她的影子拉得狭长。 衬得两道影子在苍白地板上越发昭彰。 两道黑暗已经快要重合了。 没有脚步声……是鬼吗?可护士们都是迈着沉重的脚步冲过来的,张绘不敢转过头,只能眼角往后瞥,可什么也看不到。 手心已经汗涔涔的了。 她咬牙,心底一横,闭眼转过身,破罐子破摔地拿手一挡。 没有想象中的动静,微微的熙风吹拂在她手心,张绘动了几下眼皮,慢慢睁开眼。 “何凉川?” 眼前的少年逆着月光站在面前,夜光在他发梢停驻,落成一片片白点,他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张绘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开,伸手拽住何凉川的衣摆,指尖却被凉得发烫,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喋喋不休道:“你去哪了?这里太恐怖了,我们又怕又逃,这是梦吗?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吗?” 张绘越说越语无伦次,其实她也不打算表达什么,只是想排遣自己的恐惧和孤独。 越说越哆嗦,张绘有些懊恼了,尤其是身边人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她太烦了? 张绘偷偷抬起眼看他,少年依旧是冷淡的表情,没有看她。他像夜中薄荷,在他身旁呼吸都要不由自主冷下来。 张绘越来越冷。 他其实出现在这里很不正常,从一开始就失踪的人,全身好端端的,如此冷静地在她身后出现。 张绘清楚这一点,可她没有胆量深想,或许说,深想也无济于事。 “夏俞为了找你,去了院长办公室,还翻了好多资料,本来医院都还好的,可是找到了李玟玟那本后,护士们都……” 张绘话还没说完,何凉川就突然睨住她,她被阴沉沉的黑瞳盯着,一时断了言语。 “然后呢?”少年皱了皱眉。 张绘感觉自己的心跳又越来越快了,本能地再次感觉到了危险,可危险在哪呢? 她眼珠从平坦的天台一直转到水箱,再到楼梯口,最后停在了何凉川的身上。 他的黑色衣服很诡异,不像任何她见过的布料,也不会随风拂动,更合理的形容是,虚幻地漂浮。 很黑……哪怕有血溅上去看不出来吧? 张绘也分不清空中的血腥味是自己伤口的,还是眼前少年的,她好久好久后才找回自己声音:“然后……护士们发疯了,我们就到处跑,失散了。” 何凉川没听到想听的,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冰冷的声音像霜一样攻击她,“我是问,她的病历本你们做了什么。” “什,什么?”张绘松开拽住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何凉川有些不耐烦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手心不自觉摩挲起了刀锋。 张绘突然陷入了淤泥般的恐惧里,何凉川很不对劲,她几乎是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她吞了吞口水,“来不及看,也不知道被哪个护士抢回去了。” 听到想听的,何凉川收回眼神,不再隐藏手心的匕首,慢悠悠地看着远处。 张绘看到那个匕首上,刀刃处还有斑驳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很久。 她大气不敢喘一下。 …… 李玟玟故技重施,假装吃药后送走护士,穿好衣服,有点颓丧地一个人睁着眼躺在床上。 熟悉的病房,认识她的女鬼,写着自己名字的病历本,和对她有诡异吸引力的少年。 她开始回忆十一岁的自己,可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不是茫然的空白,而是零散成了碎片,她需要很费劲才能找出一些瞬间。 她几乎过目不忘,哪怕是五六岁的事也能在脑海里情景重现,十一岁附近的记忆一定是发生了异常。 为什么平时没发现异样呢? 李玟玟不由得渐渐回忆起了父母,她很多时候是失去同理心的,尤其是对庸俗难耐的父母感到厌恶时,她就自觉切断了和他们的情爱往来,也不愿回忆过去。 一直混迹赌场的父亲,和醉生梦死赖在麻将馆里母亲……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遗传到任何的腐朽颓唐。 正想着,一缕头发落在了自己肩膀上,很凉,还有些痒。 李玟玟抬头,赫然看到了一个面色青灰的女人,她面目狰狞可憎,半个身体从她墙后探了出来。 她只有一只手,朝李玟玟比了个嘘。 “别说话……” 她看起来痛苦难耐,可依旧在费力从墙内挤出身体,好一会全身从墙里穿了出来,匍匐在地上。 李玟玟心里有很多疑惑,可还是闭上了嘴,看着女鬼疲惫地在地上喘气。 她嘴巴没有动,只用混浊的,黑白混淆到分不清眼白和瞳孔的眼睛看着她,李玟玟耳朵里就传来了对方嘶哑的声音。 “……等我解开你的锁链,你就跑到走廊尽头,然后上楼……” 李玟玟没忘了心脏的事,不敢开口,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女鬼顿了顿,“……等你上楼了,就能找到他的心脏。” 被越说越迷糊,李玟玟急得想开口,女鬼却突然痛苦地扭曲在地上,唯一的手在地板上抓挠,渗出缕缕黑烟。 “李玟玟!我好痛苦!……七八年了,七八年了!” 她好像又变回了疯魔的模样,失了冷静地在她脑海里呐喊,就像当初在墙内呼唤她时一样。 她反复嚎叫了一会,又瑟瑟发抖地在地上痉挛了一阵,半晌后抬头盯着李玟玟,眼里是浓烈的恨意:“你一定不要和以前一样!不要怜悯他,杀了他…这栋医院,这栋医院,七八年了……我们都被困了七八年。” 语无伦次又絮絮叨叨了一堆,女鬼才停下来,李玟玟看着她跪趴着走近自己,然后手放在了她脚踝处的锁链上。 “断开后,他会感觉到,你要快点上去,我没办法陪你。” “上去后,他就不能那么快找到你。” 李玟玟缩紧了拳头,她心脏跳得很快,更多的是兴奋,她总感觉,自己要窥见更多的过去。 要在她的麻木不仁的生活里,窥见一片血腥天地。 女鬼浑身被灼烧,黑气顺着皮肤皲裂的缝隙溢出,发丝缠绕在锁链上,李玟玟感觉脚踝都烫了许多,她盯着被烧得焦糊的头发,还有慢慢变细的链条,随着锁链的断裂,她不回头地往外跑。 朝着走廊尽头的黑色跑。 【想了一下,还是让儿子吃个肉再挂机】 第二十二章抓住她1 张绘已经想跑了。 她的腿连发抖都艰难,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原来人类恐惧到极致,竟然能忘了呼吸。短短几分钟里,她不止一次感觉自己就要窒息。 何凉川突然看向了自己,他瞳孔急速缩小,旁边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张绘看到他纤细的小臂处青筋已经兴奋得凸起了。 不对劲,不对劲。 属于动物的直觉让她推了一把何凉川。 跑! 张绘刚拔腿想跑,肩膀就被何凉川摁住,冰凉的刀以极快的速度贴在了她后背,张绘能感觉到刀划破衣布,顶住了皮肉,刺人的痛开始刺激皮上神经。 要死了吗? 她甚至没法做出一丝反抗,下巴被冰冷的手捏掐,她被迫仰起头,只能看到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这种悬殊感让她失了挣扎的欲望。 好痛……为什么会这样。 视线也逐渐模糊,耳边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突然下巴处的力量被松开,她跌在地上,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张绘边大口喘气,边等视线清晰。 何凉川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后退,弯腰慢慢跪在了地上,胸口处像是被迫裂开,瘴气不受控制地从一条黑缝里涌出。 张绘惊愕地看着这样惊悚的一幕,她现在后背还在钻心的疼,几乎是不能动作,何凉川只要再把匕首往前捅些,她就要命丧此处了。 可眼前的少年痛苦地跪趴在地上,发出低哑的嘶吼。 他根本顾不着张绘,张绘偷偷地扶着墙站了起来,试探性地往楼下走。 他没理会她,张绘成功颤巍巍地走下了楼梯,转角处时,又忍不住瞟了眼何凉川。 他好像在哭?…… 来不及细想太多,张绘加快步伐,往楼下冲。 何凉川感受着胸口处锥心刺骨的疼痛,锁链被强制断裂,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为了和李玟玟贴合在一起,他把自己的感知和锁链捆绑在了一起。 那个从前就碍事的女人,这次又要阻碍自己…… 姐姐为什么老是听她的话?为什么又要跑?为什么怜爱过又要丢弃他? 他好难受,又气又愤怒,他不该就这么温柔地对她,血红色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溢出,从少年苍白的脸颊淌下,可怖又可怜。 “姐姐……姐姐……”他有些失了神地呢喃,又咬牙让自己冷静,这时他哪还记得张绘,只疯魔了一般地在脑海里回荡李玟玟的脸,幻想她被自己抓住,切断双腿关在房间里。 她逃出来后,就会想起一切的吧?那他只能强行困住她了。 她会痛得尖叫,咒骂自己吧?其实他也不喜欢这样的。 可是姐姐怎么样才能喜欢自己呢?他搞不明白,只能用最原始的一切办法捆绑住她,只要能留下来,什么都好。 原地流了一会的眼泪,他提起匕首站起来,也不顾身上残破的裂缝,一步一步走了。 李玟玟刚踏出房门,就感觉到地面在颤抖,像蠕动的肉体,有生命一般痉挛了起来,她好像能听见几声痛苦的呻吟。 走廊里的护士和医生也疯了一般痛苦地在地上抽搐,扭曲的人体同时在走廊上横七竖八,看到这一幕,李玟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她,她一路大喘气地跑着,就像那几晚的梦一样,朝着走廊尽头跑去。 尽头越来越清晰,李玟玟看到若有若无地有片镜子在晃动,镜子里奔跑的少女乱糟糟的,可在镜子里,自己身后不是白茫茫的走廊,而是血红色的黑暗。 尽头没有门,也没有楼梯,这是一个死路,李玟玟在快要撞到镜片的时候停了下来,伸手尝试触碰了一下镜片,镜面里的指尖和她的指尖交融,重合在了一起。 可以进去! 李玟玟咬牙,闭眼踏了进去。 脚没有踩空,而是踏踏实实踩在了地板上,即使闭着眼,李玟玟也能感受到月光照在了自己眼皮上,还有微风吹拂。 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她却头疼欲裂,她现在站在医院的大厅处,能轻易地看到整个楼层空旷的地板,空荡荡的,她没来由地被一阵剧烈的孤寂笼罩。 每看到一块地板,她就能想起自己曾踏上去的每一步,这些现在破败不堪的墙,她曾一次又一次地扶着走过,手心里的质感清晰得仿佛昨日。 碎雪样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被大量的记忆入侵了,这些回忆更多的是痛苦和不堪,她来不及仔细梳理,现在的她更像年久失明的盲人,突然恢复了视力,大脑却已经无法处理陌生的信号了。 心脏!心脏!要找心脏。 李玟玟摁着太阳穴,强制让自己丢掉无关的记忆。 何凉川呢?他是谁? 可她倚靠在墙边,翻找了很久,也没在记忆里看到他的人影。 画面突然定格在了一个黝黑的夜晚,一双被泥沙刮破的小手,在往坑里填土,旁边还种着花,像是一处花圃。 她只记得那时她很愧疚,又害怕,还有很强烈的悲伤,这个片段的情绪太汹涌,在所有碎片里独具一格。 李玟玟决定去看看。 【下章应该就会写到男主发疯了。喜】 第二十三章抓住她2 李玟玟扶着脑袋,边梳理记忆边往外走,记忆的碎片零散恍惚,她像小时候串玻璃珠那样挑挑拣拣,凭借模糊的直觉往医院大门走。 一楼原先是咨询区,现在地上落满了灰,有些地方盖上了很新的重迭交加的脚印,能看出不逾两日。 李玟玟身上还是松垮的病服,裤子尺码大了几号,稍微走快了一些就会踩住裤脚,她只好卷起裤腿再走。 她光着脚,像原始人一样,走在荒败无人烟地。 地上还有滴落状的血迹,鲜红的,散落在各处,李玟玟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凉川肯定已经做了什么了…… 自己要快些。 李玟玟加快了脚步,从大门走出去,可眼前的景象并非想象中的模样,旁边种满了花草,月光被衔在花瓣里,一片明晃晃的清河。 可这不是杂草丛生吗?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把门口大路旁记了一遍,和眼前的模样几乎是南辕北辙。 李玟玟抬头看了眼院楼,没有稀稀拉拉落下的墙漆,赫然新楼模样,上面的海城精神病院的字还发着红光,里面的晶体灯在夜里幽幽闪烁。 这是七年前。 李玟玟顺着花圃中被交纵枝叶盖住的石路往里面一直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走,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 脚底被石砾硌得酸疼,李玟玟只能蜷起指头,让自己好受些。 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但她现在就像停在悬崖旁的弹珠,只要有人弹一下,就会崩溃。 这条路,好像也是这样冰凉又普通的夜晚,她也曾这样扒开茂密的花叶,一路向前。 最后她停在了一块突兀的秃地前,被拔出的花随意地丢在一旁,花瓣都散落在了地上,像奄奄一息的美人。 土块很新,被翻过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李玟玟蹲在地上,手摸了上去,沙土又湿又松软,只要自己轻轻一扒,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记忆也被压抑住,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 她屏住呼吸,往外翻土,先是黑色的毛线冒出了头,再是布偶的头,最后是脚。 布偶的心脏处有被二次缝补的痕迹。 看起来,就是何凉川的缩小版。 李玟玟跌在地上,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一时间很多年挤压的情绪冲涌上来,像或酸或辣的酒打翻。 这是她自己缝补的布偶,也是她自己刺穿的布偶,最后藉由她重新缝好。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何凉川肯定马上过来了,他没有改动布偶的位置,就是等她过来,李玟玟咬牙,把木偶带在身上,一路往医院内跑。 她其实知道,自己应该立马烧掉它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何,她又陷入了迷茫。 刚跑进楼里,她就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太熟悉了,她现在一听就知道是何凉川。 他从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脚步的节奏就没有变过,永远是脚尖着地的轻声,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轻得没有声音。 他不隐藏自己的脚步的声音,是有自信能抓住她。 李玟玟现在对医院已经是了如指掌了,原地冷静思考了一会,决定先把布偶藏起来,她知道有个地方,何凉川一定不会去。 何凉川能听到张绘缩在卫生间里的呼吸声,半死不死的宇文涔在柜子里喘气,夏俞已经快咽气了,可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他脑袋里只有李玟玟奔跑的声音。 很远很小,速度很快,他能听出她没有穿鞋子,她光着脚跑得这么快一定很痛吧? 为什么不跑到大门,然后尝试推开它呢?他很想听听她发现出不去后绝望地抽泣,然后无助地四处躲藏。 她好像已经找到了他的心脏,何凉川也不敢确定,他现在正从十三层那么高慢慢走下来,李玟玟的声音很小,他还不能具体分辨她在干嘛。 突然,脚步声停住了。 何凉川愣了一下,又继续往声音最后的地方走了。 李玟玟现在几乎是精疲力尽,她大脑就像脱水的鱼干,失去了生理技能,后脑勺疼得发胀。 她坐在地上,接受着全新的过去,又没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活生生地像个幼茧。 冰凉的风呼在她后背,纤长的手从她脖子后伸过来,扣住她的小腹,把她整个身体拉向了自己。 李玟玟没回头,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扣住自己小腹的手还握着刀,上面没干涸的和已经风干的血迹混杂在一起,李玟玟条件反射地吞咽了一下,痛苦地叹了口气。 他好像还是在杀人。 “姐姐,你现在怕我了?”声音很低,拉长的悲伤,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怒,没等到回应,何凉川破罐子破摔地把匕首贴在少女的小腿处,也没多用力,就已经割断了裤腿。 他的手有些不稳,像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可他没有其他能留住她的办法,她什么都想起来了,骗住他,逃出去,杀掉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阿凉。”李玟玟回头看他,情绪有些复杂,“你要这样做吗?” 何凉川听到这声称呼,有些失神,又愤怒地甩开匕首,血泪从眼里流出,低低的埋怨:“你已经找到心脏了,你现在肯定会丢掉我。” 李玟玟沉默了一下,“没有,我没找到。” 她好像是为了证明一样,把身子转过来,朝他敞开,何凉川当然能感受到现在她身上没有心脏的气息。 可她何其会欺瞒,谎言混杂在真话里,何凉川分不太清了,现在只想缓解自己的愤怒,他其实胸口很痛,身上还有闭合不上的裂缝,但现在他只想把怀中的少女碾成粉末,融入自己身体。 他突然就不想听到她说太多了,真真假假又何妨呢?他要把她锁起来,彻彻底底不见天光。 彻底切断她逃出去的路。 他抱紧少女,李玟玟感觉自己突然就要被拦腰勒断,又看着黑雾缭绕,冰凉刺骨地缠在她身上。 何凉川要把自己关进去! 她警铃大作,可少年盯着她的脸上已经保留不了多少理智了,往日只会朝她笑的俊容愤怒狰狞,苍白的脸上还有突兀的泪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黑色慢慢彻底挡住了她的视野。 李玟玟失去了意识。 【以前的记忆等肉完再写吧……准备开写好几章的肉了,可能有点重口】 第二十四章伪触手play【h】 “为什么你总是不说话呢?” “你不要偷偷看我了,很吓人的,以后就这样来找我吧。” “你是小哑巴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我叫李玟玟。” “我……没有名字。” “嗯……那我叫你阿凉吧,毕竟你这么冷,怎么都捂不热。” 其实这栋楼里像他这样没有名字的人很多,大多人来得缄默,走得仓促,很多时候有句话说得很对,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最需要防备的是你的病友。 可那时的自己,从未想过防备那个男孩。 也许因为她总觉得,他是同类。 李玟玟在混沌的记忆里像浮萍一样飘荡了许久,久到这些过去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久,都快盘出花了,才悠悠转醒。 睫毛还垂在眼帘,隐隐绰绰的猩红色,是一片透着血红的黑。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滚烫的肉体禁锢住了,身下在蠕动,像人类呼吸来回起伏,有生命的搏动。 这里是一个小空腔,她就躺在里面。 有人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她浑身被熏得滚烫,那手冰凉的感觉像予鱼之泉,她忍不住往手心凑得更近。 衣服还完好的挂在身上,只是脚和手都陷入了灼热的肉体里,被死死吸住,像唇舌在攫取。 何凉川单臂撑起脸,半躺在她身边,也不言语,就这样半阖眸看着她。 墨黑的卷发镶在眉周,他的上唇很薄,没有情绪的时候就像此刻,抿着不见唇珠。这里昏冥晦暗,薄光不知从何处来,明暗从他的眉峰到鼻梁划分开,一边隐于晦暗,一边被红光染上了不明的氛围。 他不言语,只是往她脸上仔细摩挲,不放过任何转角弧度,李玟玟也这样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冷静,但她清楚,他失去理智疯狂的时候,往往最是沉默阴鸷。 在他以男孩的姿态陪伴在她身边时,只有得偿所愿开心了后,才会叫她姐姐,大多的时候,只会就像现在这样,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她的呼吸很热,烫到他的手。 终于也不知是谁忍不住,何凉川眼垂得更低了些,李玟玟感觉裤腰被扭动的肉触扯开,温热的肉团从后面伸了进来,往她腿心探。 她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脚趾蜷缩,想把双腿收紧,可脚被蠕动的腔体禁锢住,像握住她脚的手,挠动她的脚心。 她哪里见过这种奇异的场面,抬头怒视何凉川,脚心轻氧难耐,腿心的肉触已经顶住她的内裤,只隔了一层布料,能直接感受到一团灼热。 “不要这样。”李玟玟的理智快被撑爆,只能在浑浑噩噩的意识里拼出一句话。 他就不能正常的来吗?……这些东西好奇怪,她更感觉自己被侵犯了。 何凉川没理会她的抗议,把手指伸进她的嘴巴,强势地扒开,搅动她的上颚,李玟玟痒得只能嗯嗯呜呜地流口水。 他和这片肉腔是连通的,不如说他最初就诞生在这里,以李玟玟最喜欢的形像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握紧了她,她的脚趾都蜷缩得发抖,臀肉因为用力紧绷得凹进去。 下面的触体越来越兴奋,更有甚者从后腰爬到她的小腹,从侧乳一路贴着圆滑的弧度向上,肉触的形状被挤压成她和衣物缝隙的形状,慢慢包裹住她的上身。 何凉川这么冷,可这些触手又如此滚烫,像初经人事一样热烈狂乱地在她上身蠕动爬行。 乳头被温热的触感包围,她感觉它们在顶弄自己乳尖,像要钻进去似的,又拼命往肚脐里探。 肉触变成尖尖的肉刺,往她乳尖里探,她失声地尖叫,痛痒又酥麻,仿佛一道电刺穿她的神智,眼前都是白光。 她看起来衣服还好端端的在身上,其实在何凉川看来,她已经赤身裸体,被他包围住了,他感受着她的乳房被他挤压成各种形状,身体紧绷时肋骨凸出的弧度。 他早就不想以人类的躯体同她交媾了,冰凉的,没有生气,远不如灼热的本体。 “姐姐,这样你舒服吗?” 李玟玟流着眼泪,泪水从她眼角滑下,一路蜿蜒到她散开的头发上。 她依靠着仅剩的本能摇头。 何凉川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舔掉了她的泪水,又在她耳廓旁咬了一会,似梦似呓地在她耳边呢喃:“姐姐,没事的,很快你就会开心的。” 他在养伤颠沛流离的七八年里,吃掉过很多人或鬼,没有人不能迷失在这里,然后被他吞噬。 终于,隔着内裤按摩了半天的触体把内裤扯开,挤了进去,越挤越多,李玟玟感觉自己双腿都要挤不下它们了,屁股被鼓动的肉团撑高了起来,何凉川也顺势用手拉开了她的双腿。 不知何物吸上了她的阴蒂,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热,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欲火中烧,还是包裹着自己的肉体太烫。 后庭也没被放过,触手像在找位置试探似的,在她雏菊处戳刺了好一会,她抗议地收紧后臀,可无济于事,滚烫的触手还是找到了位置,慢悠悠地撑开一点,很细很细地探了进去。 这种感觉太奇妙,信息量充沛到就要爆炸,胸口处的入侵,阴蒂的抚弄,还有后庭的探索,李玟玟不轻易哭,可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止不住地抽泣。 不是痛苦,而是太多新奇诡异的刺激,还有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何凉川没有同情她,他现在还沉浸在愤怒和委屈的洼地里,欣赏了好一会她的抽泣,让肉触们停住了动作,他问她,“姐姐,你就要受不了了吗?可我还没做什么呢。” 她身上的肉团还很干爽,可只要他想,随时随处就能分泌出摧人心智的粘液。 他还不想这样对她,他就想让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残留理智地陪伴他,醒来见到的是他,临睡前也被他插入。 李玟玟不太懂他在说什么,这里陌生又恐怖,这些触手是什么?被这样的东西抚弄,她有种在和第三物交媾的感觉。 “姐姐,你喜欢我吗?”何凉川又变成了盈盈笑着的模样,昏冥的眼里深邃不见底。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她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喜欢这种正面的情绪于她而言太过陌生,只是觉得,他生的模样是她最喜欢的,他的五官,肌肉曲线,身体的每一处,还有声线,都长成了她最原始的欲望。 何凉川略微沉默了一会,也不再问,只是原本停滞的肉团开始活动,原本按住她阴蒂的触手转了方向,开始往洞口探。 她虽然早就动了情欲,流了一些水,可甬道并不算润滑,肉触艰难地挤动,也只能探进一点。 她有些恐惧地吸了一口气。 【仔细一想,男主设定其实很克……?】 第二十五章嫉妒【h】 肉触顶弄了好一阵,还是晦涩难入,李玟玟阴唇合得很紧,她想到是这样的东西扭动着想要进入体内,就很难放松。 何凉川也不算好受,情欲和兽欲在他胸腔内翻腾,黑色的瞳孔深处隐火越烧越旺,连带着肉触的探索也染上野性。 他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熟门熟路地找到阴处,配合触体挤进她的阴唇,大拇指来回剐蹭阴蒂,她的幼豆被他的手快速摩擦,立硬起来。 缩紧的唇口却渐渐软了,像化开在滚烫的欲液里。 李玟玟觉得自己是一团砧板上干渴的鱼,被人用刀肆意切开,流淌出温热的液体,再把自己泡开。 上身的触手在侧腰摸索了一会,找到她腰沟处,像叶滑落,轻柔地抚弄,李玟玟会随着它的节律,不断绷紧身体。 胸口处也未停,末梢只是浅浅地刺进乳尖,来回颤动,可带给她情绪的震动是巨大的。 任何挑动的动作都在她身上点燃了烈火,她鼻尖冒汗,眼睛愣愣地看着上空,睫毛呆滞得只能偶尔眨眨。 非人的物种,以非人的形式摸索她的承受边际。 下面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不间断流,何凉川的手动作不快,但在洞口处来回抽插时,还是能带出粘稠暧昧的液体,他把手抽出来,放在神色恍惚的少女面前,恶意满满,“姐姐,你看看你自己有多享受。” 她现在作不出什么反应,想拿手挡住眼睛,可手心只有不可名状的肉触,像嘴唇一样吮吸她。 于是她只把他的手略微扫视,而后便闭上眼,留给他节奏紊乱的呼吸。 何凉川把手上的液体擦在早已立起的阴茎上,来回搓动,腹肌在收力时能显露出蜿蜒而上的青筋。 他的阴茎不算太粗,和他本人的身体一样比例正好,长且匀称,根部随着力道有筋隐隐绰绰,囊袋也鼓鼓的。 像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他沉沉地盯着李玟玟,声音低哑到失去平日里的阴冷,字词里都烫热缠绵,“姐姐,开始了。” 一直徘徊在穴口的肉触撑开她的两个唇瓣,把洞口撑到她刚好能承受的极限,一股作气涌了进去,几乎是要填满这个甬道。 李玟玟感受到体内的滚烫越来越大,又痒又酸胀,它试探性地挤进她里面的每一道缝隙里。 这种感觉……过于超前,她忍受不住,“别……够了够了。” 何凉川轻柔地吻了她的嘴角,面带怜悯,把手探回内裤里,动作却不算留情,跟着肉触一道挤进她的体内。 灼热和冰冷一同刺激着她,她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还未等他们抽插,心理上的难耐让她颤抖地痉挛了,甬道收缩得他的手指也行动困难。 可她的液体流都流不出来,肉触把她体内堵得死死的,潮液只能留在里面,作火的沸水。 酸痒还没过去,肉触任凭她还在潮动,直接来回抽插,她很紧致,阻力不算小,可肉触还是能轻松推搡开阻碍,大开大合地进出。 何凉川的手也在穴口旁边的敏感带随意剐蹭,另一只手握着翘起颤抖的阴茎,幻想他就是本体的触手,他就在她的体内,冲撞,碾压。 他也兴奋了。 李玟玟的手被腔体解放,何凉川把她的两个手用一只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腹肌处,用翘起的阴茎拍打她的手背。 又把她的手摁在肉棒上,随意地在她两手心里或捅或刮。 李玟玟却不太排斥,她太热了,身体哪儿都在冒汗,手心碰到温凉的物体,她晕晕乎乎的,也分不清是什么,只像沙漠里的孤马,被清凉奇幻的海市蜃楼迷惑,配合着套弄他的阴茎。 肉芽细细探进了一点后庭,已经停滞了许久,随着何凉川兴奋的意识开始活动,它不往深处走,只是在里面撑大,往最敏感的四周摁压刺激。 李玟玟觉得前面在抽插,后面在摁压,上身也不被放过,又热痒又酸胀,几乎全身都在被以挑逗的姿态操弄。 她眼睛里挂着泪,嘴唇微张,像迷失在史前的少女,困惑地看着何凉川。 他餍足地叹口气,身体的欲望还有很多亟待释放,可她这样的眼神,却是很少见的。 他把阴茎凑到她脸旁,让她眼睛能好好看着它,他身上没有体毛,肌线流畅完美得像被匠人呕心沥血打造的雕塑。 他问,“姐姐,你喜欢用这个,还是现在的?” 眼前被这样的物体挡住了大半视线,李玟玟又清醒了些,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阴茎,惹得何凉川毫无准备,呲牙,喉结滚动。 “我要这个。”李玟玟还是更喜欢他用自己的身体这样弄她,如果她恢复的理智再多些,应该会说,两个都不行。 但被挑动了这么久的情欲,肉触兴奋到极致,到底是忍不住会分泌一些液体,她已经恍恍惚惚地陷入了淫欲的囚牢。 何凉川却有些许不愉,他低下长睫,俯视少女,问她,“姐姐不喜欢现在那些东西吗?” 李玟玟迷茫地继续看他,皱了皱眉,只继续握住他的阴茎,“这个好看。” “可那样的我也能给你快乐。”他声音低到自己也听不清了。 这里只有肉触活动的咕叽声,腔体蠕动的呼吸,还有少女混乱的喘息。 何凉川抬头看了眼猩红到泛黑的腔肉,有生命的搏动,偶尔有黑色的瘴气溢出,又落下变成了新的肉体。 他突然陷入了愤怒,浓浓的无力和自卑带来的愤怒。 于是他冷冷地对她说,“我就要像现在这样肏姐姐。” 李玟玟感觉体内的肉触动作更加急促,本就是脱缰的马,现在更是提速狂奔,她感觉前面和后面都在肆意操干。 “呃呜……”她受不了,往何凉川身上蹭,她下意识还是觉得,他和这些肉触是分开的,比起这些,她更想靠向更安全的他。 可触手和肉球们还拽着她的上半身,何凉川坐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任凭这些蔓延而生的触手把她拽回去,从脖颈一路伸进她的唇内,轻点她的舌尖,又强势地缠住她的舌头,把她的舌头捏成各种曲线,李玟玟只能盯着何凉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的眼神好冷,比生气时还冷。 李玟玟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对自己。 在这种秽乱的时刻,他不知为何,在自己壮阔的情欲中,从少女困惑的眼里,看到了过去。 在他最初诞生的时候,她也是用这种眼神,这样困惑地看着他。 【某种意义上,男主大概在醋自己,乐】 【……突然很想找到3p人,想知道那啥那啥的时候,两个屌真的能感觉到对方吗,哈哈哈咳咳咳】 第二十七章强制【h】 最开始的时候,它尚是懵懂,困于混沌之中,与邪祟作伴,食鬼魅尸躯而生。 机械的蠕动和分裂,就是它活着的全部意义。 后来,万年之中,也不知是何缘由,它的一部分,也就是他,寻着鬼祟的腥味飘摇了出去,迅速沉浸在了鲜有的自由中。 苍凉的风,熙攘的人群,鲜活的生命比尸鬼更加令他垂涎。 比起臃肿却强大的本体,他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小肉块,没有思绪,没有理智,亦无人伦,只于无人处吞噬弃鬼,苟安一隅。 后来,是什么时候呢? 何凉川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月色正好,夜色正浓,他回味着刚嚼下的厉鬼,准备悠悠退开时。 看到了一个蹲在边上的女孩。 她抱着双腿的膝盖,坐在角落里,月光栖息在她的发梢处,汇聚成一条河。 纤细蜷缩的肩膀,蓝白色的病服松垮耸拉,头发散开在肩处,肘处,乱蓬蓬的,她把头埋在膝盖后,一双眼睛昭昭明澈,在夜里像坠落的星。 她困惑地看着他,并不害怕,但也只是好奇。 温饱的他,虽然已经初具规模,但人类是看不到他的,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真实的,能被目视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能吃掉它们?”女孩声音困在怀中,闷闷地溢出。 他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记住了她困惑的,又澄澈的眼,快速隐匿在了黑暗里。 何凉川从回忆里抽出思绪,再度对上少女的眼,同初见相比,她眼睛变化不大,还是那样眼尾下垂的弧度,此刻却挂上了一层水雾,疑惑不解的情绪,在泪水里被折射放大。 现在,她的全身都是他,可他还是患得患失,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有些莽撞了,何凉川像个退化的野兽,凭直觉在少女脸上亲吻,亲到浓处又啃咬起来。 触手在她体内更是几近扫荡,现在更多的不再是冲撞,触手灵活地变换姿态,对她的甬道又吸又抚弄,李玟玟感觉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小嘴在吮吸她。 恶心,刺激,兴奋混杂在一起,她的理智和身体前所未有的割裂。 她害怕了。 少年的唇在她脸上点火,烈火沸腾,贴着她脸的肌肤却是冰冷的。她手颤抖,抚上他的脸,把他的脸扳到自己眼前,声音打颤着从齿缝和嘴角的触手间溢出,像在荷叶边缘垂挂的珠,“你来肏我。” 何凉川意外地愣了一下,他把上身撑起来,李玟玟却不肯放他走,双手交叉,勾着他的后脖,不让他把身体撑直。 何凉川垂头,松软的刘海垂下,挡住了他的眉和眼,双手放在少女脸的两侧,手背因为太用力,骨骼和青管都明显到凸起。 被她挽留的感觉很着迷,他兴奋得头皮发麻,像被电了一样,又心里闷闷地不自在。 “姐姐,你觉得它很丑陋对吗?”他分明是在惩罚她,又开始忍不住怜悯她,同情她。 其实李玟玟更多地不是觉得丑,而是觉得自己在被其他物种操弄,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只要想象如果这样对她做的是章鱼触手,是软体动物,是心智未开的无脊椎生物,她心里的不适应就越发浓烈。 她想点头说是,可直觉告诉她,不该这样说,她再笨也能察觉出来,何凉川和这个温热活跃的腔室,有很紧密的关系,于是她只好含糊其辞地摇头,“你在说什么,它们是谁?” 何凉川没错过她眼神的波动,冥冥地睨着她,嘴唇被抿得很紧,上唇本就很薄,紧绷的时候更是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唇。 他隔着这些活动的触手,闭眼亲吻她,然后狠狠地说,“它们是要把姐姐肏晕,让姐姐说不了慌,只能老老实实的东西。” 触手在她的甬道里找到敏感点,或重或轻地摁压,感受到她不受控制地蜷缩脚趾,加快速度戳刺摩动。 李玟玟现在衣服还穿戴在身上,人却是已经经历了好几段潮起潮落。 碎裂成飘动在海面上的浮萍。 扣住何凉川脖子的手指,忍耐地又蜷缩了好几下,指甲在他冰冷结实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何凉川手抚上她的衣服,把她下身的裤子褪去。 她的皮肤很白,和她不爱晒太阳有关,奶白的两条大腿蜷起,被迫岔开,腿根里猩红到发黑的肉触挛动,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勒住腿根的触手交纵,滑动的缝隙中,少女腿心的肉勒了出来,像脆弱的果冻。 纤柔和野蛮同时赫然在目,他感觉自己成了亵渎的丑物,不管不顾霸占了白蔻。 高潮之间几乎没有歇息的时间,体内的,还有抚弄她舌头的触手,滑动中带出甜腻的液体,她在这种强制催化下,整个人极度敏感,又仿若进入了极乐地狱。 李玟玟感觉不到自己了,好不夸张地讲,她觉得自己缩小成了子宫,其他的事物都是无关紧要的。 任何抚摸,任何触碰,都让她欲火焚烧。 何凉川停下触手的动作,看着少女蜷缩起身体大口喘气,“姐姐,你喜欢吗?” 李玟玟已经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自己好痒,好痛苦,怎么不继续动作了? 靠着最后的清明,她拽着他,求他,“别继续了……”话还没说完,又被巨大的空虚罩住,抽泣到发抖,“不,想要,想要。” 一根触手伸到她眼前,挡住她的视线。何凉川让触手擦去她的泪水,像他舔她那样,然后蛊惑她,“姐姐喜欢它吗?姐姐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已经离不开它了。” “嗯,喜欢,喜欢。”李玟玟嗯嗯呜呜,人在快感中到达巅峰,哪里还有多余的理智。 听到想听的,何凉川却没有太多开心,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让触手褪下。 身上灼热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身体凉下来,沉重的压制也褪去了,李玟玟不太习惯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下半身还空虚地翕动,何凉川黝黑的瞳孔就这样看着她,她也微眯着迷离的眼,同他对视。 第二十七章真正的初见 “姐姐,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久到李玟玟觉得自己的潮热快要褪去的时候,少年阴凉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李玟玟看到他把眼低下,睫毛纤长,脆弱地颤动,又变回了初见时疏离的模样。 现在他和她都几乎赤身裸体,温热和冰凉的肌肤相贴,这里溃暗,只有肉腔徐徐散发幽光,他们就像初入世间的生命,在子宫里放纵。 “我记得。”李玟玟顿了顿,仔细从记忆里顺藤摸瓜:“我做了个布偶,它和你很像。” 何凉川看了眼自己几近完美的身躯,有些自嘲地想,应该是他像它。 他把她拉倒自己身下,像幼犬一样咬她的锁骨,闷闷道:“嗯哼,姐姐继续。” “是下雨天。”她没来由地说了句。 那是个磅礴的下雨天,从苍穹之上落下的雨帘,像断裂的玻璃珠,在地上弹起崩裂。 十一岁的夏天,潮湿又闷热。 对李玟玟来说,这个夏天没有冰棍,没有任她撒野的池水,也没有为她扇风的父母。 她爬到天台上,想看看星星。 后来雨下得很仓促,她却任凭雨水拍打,水汇聚成细小的涓流,从头顶,四面八方地流淌至脚底。 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些可怖的鬼了,她明明不再“幻视”。 可偷偷打了电话,求妈妈接回自己,妈妈的声音却敷衍又支支吾吾,杳无音讯了好几日。 十岁已经是不算小的年纪,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父母并不把她当回事,比起孩子这个身份,她更像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雨刚开始下的时候,她还伸手遮挡住头顶,尝试抬头看天空的星星。后来雨越发汹涌,天空也被乌色笼罩,她便把手垂下来,雨水也顺着她的指尖滴下。 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也许是悄无声息,也许是雨声太大,她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男孩。 眼前隔着雨雾,她看不真切,只能隐约见到他快步走过来,然后,比雨还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把她拉走。 她踉踉跄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淋雨会着凉。”他刚把她拉到天台的水库底下,便说了这句话,而后迅速松开了手。 现在才发现雨水在眼睛里又刺又辣,她目视无物,皱着眼,手尝试往前拽住他,只能在冰凉的湿气里随意挥动。 她只好把眼睛揉干,好不容易清明后,眼前没有人了。 只有手腕上还留有的冰冷气息。 何凉川听懂了李玟玟的那句话,亲啃的唇微微一顿,又继续向上,行至耳垂。 是的,和他偷窥她的日子所不同的是,那是个下雨天。 作了鼢鼠太久,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涌上的勇气,他不再愿意只看她。 穿过了雨雾,神使鬼差地抓住她。 原来和鬼魅尸体不同,少女的体温像岩浆,让他皮肤都快被灼烧殆尽。 李玟玟呼吸越来越沉重,他边咬边舔,无论何时都干爽的头发垂在她下巴,左脸上,痒痒的。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空虚,在他舔弄中又被放大了。 他的阴茎凉得突兀,硌在她大腿旁,沿着腿的弧度一路蹭到腿心,那里早已全是热乎乎的欲液,肉棒微微一弹,就顶到了阴唇旁。 李玟玟理智地用手遮住阴唇,朝他摇头,即使脸上仍旧是一片酡红,白皙的脸上,飘起了一团晚霞。 他恶意地顶了顶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要惩罚姐姐,姐姐说错了。” “什么错了?”李玟玟一只手挡不住龟头的顶弄,只好两只手挡着,也只是勉强。 何凉川轻松地把她的两只手握住,压回头顶上,往她露出的光洁腋下亲,弄得李玟玟痒到难以忍受地扭腰。 双腿之间没有了防护,阴唇经过此前几番操弄,被他直接进入时,没有酸涩的痛。 单刀直入,冰凉地来回抽插。 她身体也随着大力的顶弄上下挪动,眼前的一切都恍惚起来。 纵情到深处,他在她耳边说,“其实姐姐第一次见到我,还要早很多。” 第二十八章回忆【修】 眼前的少女头发散开,落在肩头,蜿蜒在湿漉漉的脸上。他摁住她手腕的手背上,也都是她柔软的黑发。 她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听不太懂他说什么。 何凉川没打算继续解释,只把腰拱进她腿心,把她瘫软的双腿架起,沉默地冲撞。 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休养的时候,他只能靠回忆来缓解自己的痛瘾。 那些自卑又肮脏的姿态,她全然不知。 开始的时候,他是一缕不成型的肉沫,在她那天突然的一瞥里,并未留给她太深刻的印象。 十一岁的李玟玟,虽然还是孩童,却早已习惯身边的鬼怪。 更何况,她有更需要思考的事,思考怎么应付奇怪的病友,应付喋喋不休的护士,解决自学课程时的困惑。 而他,作为游荡在外的眼睛,忤逆了本能,对人类产生了好奇。 臭水沟里,积满灰的墙角处,摇摇欲坠的吊灯上,都是他偷窥的好地方,窥探阴暗的目光,无视不刻停驻在女孩身上。 大部分时候,她都安静地坐在病房里看书,眼睛低垂,纤细的手臂和病服宽大的袖口分外不搭。 起初,他看着她,就能拥有很大的满足,尤其是她把眼睛扫过来,好像往他这划过的时候,他整个躯体都兴奋得要战栗了。 她能看到鬼,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占据她的视线,就偷偷吃掉了。 这些事她都不清楚,但没有鬼怪的骚扰后,她看起来比之前要开心多了,有时候路过花圃会低头闻花香,有时候会把经常披下的头发扎成两个小麻花辫,更多时候,她会和同房的病友聊天。 他偷听着,听到她叫李玟玟。 李玟玟。 这些日子分明很短,在他的生命里却如此漫长,以至于他以为这就是永恒。 也是一个很平凡的夜晚,他刚吃完很普通游鬼,餍足地同往日一样去找女孩。 她应该也和平时一样,在天台看星星吧?想到女孩仰头时璀璨的眼,随风而荡的如苇草般的黑发,他就忍不住再快些。 路上的风也和煦,洋溢着温凉的气息。 其间断断续续的,却有随风而来的血腥味。 他原本并未在意,可随后血腥味越来越重,重到和眼前的画面融为一体,女孩靠在天台的灰蔼墙下,殷红的鲜血像散落成堆的玫瑰,凄迷地零铺在她身上,染红了病服。 她无力的手像干枯的纤草,手腕向上,中间被浅浅切开,血从两侧缓缓流出,又在她握起的手心里汇聚成了血洼。 他看呆了。 他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只有直觉告诉他,她的生命正在缓慢但持续地流逝。 她没有闭上眼,仰着脖颈,下颚的曲线被月光镀了一轮,表情冷淡地望着天空。 他忘记了躲藏,挪动着不成型的身体,跑到她身边,想要挽留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女孩只是冷漠地盯着天空,没有留意他。 他想像那些人类一样,双手抱起她,用双腿跑到病院里,祈求那些人类救救她。 这时他才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无力。 鲜血蔓延到了他身上,他猩红的肉体饥渴地依从本性,汲取她温凉的血液。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感觉肉体里有新的东西在跳动。 那些血液在他身体里活了过来,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冷漠的表情下,的浓浓厌恶,悲哀,痛恨。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细细碎碎的,他从新颖的情绪中惊醒,在被发现前缓缓退入黑暗。 有人惊呼,凌乱的脚步声,仓促来去的护士,纤弱的她被抱起,手腕已经被止血的药和纱布遮住,垂下来,像败落的海棠。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成为人类,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出现在他生命里。 该抱着她的是他,她的血液也应藉是他的。 此夜过后,她又沉默了起来,伤口不大,只是流了太久的血,她现在苍白得像空中飘荡的游鸽。 邻床的女人正拿着针线织衣服,她手很巧,顺带给李玟玟织过袜子,手套和堆堆帽,她看了眼女孩,放下手中的毛球,凑过去,哄她,“你可以像我一样,织点什么。” 李玟玟没说话,但盯着她手中被织成小猫小狗的线团,不动神色看了很久。 女人说,“因为太孤独,所以对它们倾入爱后,才能感觉到是被需要的。” 他还是同往常一样,吃鬼,偷窥女孩,不同的是, 他发现她有了新的爱好,不再愿意出门吹风,也不愿伸手抚弄那些待人垂怜的花草。 更多时候,她都在和那个女人一道,缝补着什么。 最开始他想,她只要好好活着,也无所谓了。 现在他的身体比往日灼热得多,她的血液,还有他的肉体,融为一体,交融滋养。他的每一个细胞,肉球,交纵之间都有她的血液。 他觉得,他有些像人类了。 嫉妒。 浓烈的嫉妒,像火哨的悲鸣,在他的不知何处里拉响。他体会到她那些几乎是汹涌的爱意,投注在了一个分明很是普通的布偶上。 她熬了好几个夜缝补出的布偶,其实并不好看,针线都是七零八落的,可她看起来欢喜得很。 她留恋在布偶上的眼神过分的多,就像母亲抱着怀胎十月的新生儿,温柔缠绵。 他想,如果这样迤逦缱绻的神色,是给他的就好了。 想着想着,就要发狂,却只能可怜兮兮地在角落里偷窥。 他想成为那个布偶了。 第二十九章成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布偶会微微发热,尤其抱着它入睡时,怀中的布料像个热水袋,热烘烘的。 她疑惑地拿出来观察了好一会,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把它捂热了。 从穿旧的病服里剪下的布料,还有从阿姨那儿要来的黑色毛线,又向护士薅来消毒棉球,她手上都有被针不小心扎到的痕迹。 这样的小布偶,做起来生疏又费劲,中间还莫名地自己崩裂了几次,她缝补回去,七零八落的,布偶和美观完全扯不上边了。 她倒不觉得不值。 因为总要做些什么事,才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她发现她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精神敏感的护士们一看到她有意外动作,就惊心胆战的。 她很烦,随即她又想到母亲父亲,便觉得,那就再这样捱一捱吧。 她抱着布偶,像把它镶嵌进自己怀中,依偎呢喃,“在这里,我只有你了。” 其实那天,她也只是想试试,接近死亡是什么感觉。 尤其是从小就行走在人鬼的灰色地带里,她会觉得忘却过往的鬼魂,还要比她逍遥自在得多。 血从手腕的温热变成一摊冰凉的河流。 半个身体都麻麻的,失去知觉,也有些头晕脑胀。 天空一贫如洗,她看不到星星。 于是她再度被巨大的孤寂笼罩。 有几天天气闷热,潮得黏腻,她连被子也不想盖,更不想抱布偶,怕汗弄黄了布料。 刚开始,她把布偶放到床头,圆溜溜的脑袋上用黑色纽扣布置的眼睛,幽幽的,看不到底。 惯例亲了一口布偶的小脑袋,她就沉沉睡去了。 睡到一半,胸口像被闷热的积雨云捂住了,沉重的热让她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就是布偶的头顶,它趴在她胸口处,温温热热地紧贴,李玟玟不耐地把它拨开,翻身到另一侧继续睡了。 后半夜无梦。 可后面几日,仍会发生这样的事,半夜醒了好多次,她精神都有些衰弱。 不知道是整天精神恍惚,还是所谓病情加重,她做事心不在焉,精力涣散,走路忘了跨过台阶是常有的事。 更让她苦恼的是,身后总有一道隐晦的视线,沉沉地投射过来,要把她全身扒光。 顺着目光而去,她看到了布偶,现在它好端端地被摆成坐姿,放在她窗台柜上。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它了。 睡前,她把布偶放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躺在床上,天气依旧是入夏的潮热,她却觉得很冷,把自己缩在被褥里,包成一团。 从被口露出的眼,瞟向小布偶,夜晚很深了,月光都暗淡了许多,布偶脸上的纽扣,还有她用黑笔画出的嘴都模糊不清。 她总觉得它在哭。 头皮发麻,睡不着,不敢再看布偶的脸,此刻,她开始怀疑自己精神又出了些问题。 他现在身体变成了玩偶的形状,挤压在棉球之间。 虽然他不用呼吸,可在这样拥挤的环境里,竟有种窒息的不真实。 但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透过质量并不算好的布料,他几乎是能直接感受到女孩柔软的怀抱,那纤弱双肢把他拥入,他贴着她的胸口,听到清晰的心跳。 他体内里,她的血液热情地随之奔涌。 就好像有了新的心跳。 虽然瞒着她,从布偶的针线之间抠出缝隙,藏进去很不容易,每次她疑惑地拿针缝补起裂缝的时候,他想,他离她这么近,就藏在里面,竟心生一种悸动。 他变成了布偶的心脏,成为了布偶,变成了她的唯一。 她抱着他的时候,他会兴奋到剧烈搏动,变得滚烫滚烫,比她身体的温度还要烫得多。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那时他觉得,再也不会有比这还要长久的愉悦了。 以至于,女孩突然远离他的时候,他快湮没在不知所措的痛苦里了,他好委屈,想让她抱抱他,可他根本无法动作,他是个无法行走的布偶。 这样的疑惑与痛苦,让本体都愤怒到呐喊,说他何其无用。 他内心里充斥着,来自各路自己的厌弃和催促。 欲望越变越大,他本就是邪祟,生于混沌之中。任何恶碰上他,都会变成无限膨胀的欲望。 他要变成人,不要这样没用地成为一个心脏。 可人类的外皮,又何其难获得。 女人是被家人送来的,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被抛弃的存在,产后的过多敏感让她精神出现过很多问题。 见不到自己的孩子时,她避免不了焦虑,这时,她会温柔地看向同房的女孩,她理应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柔弱纤瘦,她那些无处可去的母爱全不由分说地灌注了去。 这几日天气潮热,女孩像是没睡好,疑神疑鬼地在房间里四处瞟。 任凭她询问,也缄口莫言。 后面,女孩又迷茫地找着她的布偶,说怎么自己不见了呢? 女人对布偶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女孩曾欢喜得很,这样大的孩子,喜欢就像吹过的泡泡糖,一言不合就炸开,消散,所以女人不曾在意过。 女人见女孩焦虑地坐在床上,拧着眉头咬起了手中的指甲。 于是她说,“我帮你找吧。”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想着什么。 她也不求女孩回应她什么,女孩大多数情况都是不与她说话的。所以她随意地出门找寻了去。 女人找到布偶的时候,它躺在地上,布料已经悉数裂开,针线散落在裂口。 可女人无心再看布偶,她捂着嘴,大气不敢喘,躲在墙后。 从布偶体内爬出了半截上身,苍白得像积灰已久的白墙,手肘靠在地上,因为低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垂落,挡住了脸。 半个赤裸的男孩,凭空从布偶里钻了出来。 女人被这样惊悚的一幕吓到说不出话,只能一点一点挪动脚,悄无声息,不回头地离开了。 第三十章邂逅 一瞬间,在逃开的路上,慌不择路的女人犹豫地停了下来,恍惚地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又觉得万分荒谬。 冷静下来后,她折返回去,迈着虚浮的步伐,她觉得自己都不真实了,走路像飘起来。 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事呢? 可再回到原地时,眼前已经全然爬出的男孩告诉她,她所视非虚。 他身着未缕,跪坐在地上,苍白的手肘撑在地上,浓郁墨黑的头发从两侧垂落,露出脖颈和耳朵。 能隐约看到灰白唇色,往上的精巧鼻线。他把头发撩起来,坐直了,阴冷精致的脸才从一团发中露了出来。 如果不是情景不对,女人也不得不感叹,他的容貌美得太不真实,即使还是幼童模样,也足够蛊惑人心。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男孩却感应般地朝她看去,冥冥的黑瞳古井无波,直接同她对视了。 女人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识躲起来。 心里有鼓在打,她吞咽着,耳边却只有风声徐徐。 再往那处望去时,地上只有残破不堪,零散四落的布偶。 “……你是说,你到那就这样了吗?” 女孩悲伤地看着怀里一团破布,抬头问她。 面对女孩的疑惑,女人一时说不出话了,可若她说出实话,又实在太荒唐,于是她斟酌字句,安慰她,“没事,我帮你修补回去。” 女孩低垂着睫毛,不语了一阵,最后摇了摇头。 “我自己来。” 李玟玟觉得一切都让她失望。 好像身边很难有如意的事,不论是自己的快乐,还是父母,甚至到一个小布偶,都没能逃过离开她的结果。 面对残缺的布偶,她手足无措,不知怎办才好,只好先把它塞进柜子里。 日复一日的清晨里,护士无一例外地执行公务,让她吃药,再用机械的语调询问她,你是谁?你感觉自己的情绪如何? 她面无表情,说,李玟玟,情绪很好。 护士就这样将她的话誊写在病历本上,李玟玟低头,看见病历本上几乎是复制粘贴的每一行,莫名地感到烦躁和虚脱。 护士被医生匆忙叫走,留下了病历本,那被写了一半厚度的本子,摊开在她的面前。 搭在一旁的笔被风一吹,咕噜咕噜滚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脆响。 李玟玟盯着笔好一会,俯身捡了起来,又把本子挪到自己面前。 笔尖画在纸张上,划动时有轻轻的摩挲声,她顿了一下,手指捏紧了些,继续一笔一划地把原先的语句涂黑。 甚至有些偏执地不想留白。 等护士发现的时候,李玟玟已经涂完了,面无表情地把惨不忍睹的病历本摊在桌上,冷静地看着护士。 她没有半分焦躁,只是心平气和地指了指笔:“快没水了。” 护士不敢刺激她,只能憋住呼之欲出的话,低头收起笔和本子,在李玟玟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 她突然有种释放的感觉。 然而,随后在护士离开的门外,她在阴影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不像她曾见过的任何一个身形。 纤细瘦长,整个身体隐在黑暗里,像是在看她。 后来,她总能隐隐约约地见到他,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总有办法让她看不清他。 她唯一真切的印象,不过是他灼热又汹涌的眼神,像要把她吞了。 她很兴奋,想要找到他,抓住他,可能生活百无聊赖,总要有新的刺激。 后来在雨夜里,他抓住她拉到楼内,她才知道他体温和他炙热的视线不同,冰冷到像毫无生命的大理石。 她想抓住他,可他又逃得飞快。 从原本的混沌变成人的过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量,从强大的祂变成渺小又纤弱的人类。 他只是一个寄生在一块死物里的心脏,不过是换了个躯壳。 从碍事的布偶里捅破布料,用不熟悉的双手扒开针线,撑着地面爬出,无力虚弱地低头看着地面。 痛苦,疲惫。 本来他就是不够强大的分身,吃掉的鬼怪不算多,力量只够勉强地塑造出小物什。 遵从体内女孩血液中的欲望,捏造出一个完美的人类躯体,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握了握手指,想习惯新生的躯体。 他把本体放在了心脏的位置,模仿人类,将它护在最安全的位置,他低头听着胸口处微弱的起伏。 身体是冰冷的,心脏是火热的。 他想去见她了。 本以为这样的位置,不会被发现,可他全部爬出来后,就发现了偷窥他的女人。 他下意识就想杀掉她,犹豫间,又止住了手,如果她也死了,女孩会伤心的吧。 所以,他只是以非人的速度,极快仓促地离开了。 偷窥女孩的日子还在继续,只是他从布偶变成了没有生命体征的人类。 她曾抱着残破的布偶伤心了那么久,让他也不知所措了,连带着不敢走到她面前,结束这偷窥的日子。 他想,没事,都没事,他还能再还她一个布偶,现在他就是那个布偶,可她什么时候来要他? 太饿了,太饿了,他几乎吃光了附近的鬼,人类的身体太虚弱,他跑不远,便只能吃掉猫狗果腹。 他这次吃掉的是流浪猫,跪坐在花圃中,借着高挺的枝叶挡住身型。 有点恶心地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和残骸,他摸了摸嘴角。 突然,有人扒开了交纵的枝叶,将头探了进来,是女孩,她愣愣地看着满身是血的男孩,呆滞了一阵。 他眨了眨眼,此刻月光倾洒,他满身鲜红,脸上嘴角都血迹斑驳,看着她的眼却意外澄澈。 他前面的尸体,几乎是将他的罪行昭之于众。 他不知所措地低头,想藏起这些污秽的行径,可什么都做不了。 女孩抓住他的手腕,低呼,“你傻了吗?这是院长的猫,现在她们都在找呢!” 她第一次主动抓住他,他心里的肉体又开始剧烈地挛动了,像心脏怦怦跳,停不下来。 她不害怕他吗?他又愣了一会。 “没有关系的。”那些人类根本对他做不了什么。 女孩没理会他,把他一路带到偏僻的角落,偏头张望了会,认真地叮嘱他,“你别跑了,这里她们刚找过,应该不会再来了。” 说完便要走了。 男孩拉住她,不舍,几乎是哀求,“你要去哪?” “我不好离开太久,不然他们怀疑我。”女孩回头想掰开他的手指,突然看清了男孩的脸,即使红褐色的血黏在他脸上,仍依稀能看出他清冷美丽的面容,纤长的眉毛不安地抖动,嘴唇紧抿。 好像些什么,好熟悉的感觉,女孩此刻没有时间多想。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安慰他,“我会回来的。” 他才乖乖地放开了手,看着她远去。 可等了好久好久,这个寂寞的夜都迎来了鱼露白,他依旧没等到她。 【上半插叙一两章之内结束qwq】 第三十一章牵手 他也就真的这样,坐在原地等女孩回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日月轮转了几回。 他最擅长的就是消磨时间,没有别的欲望,就执拗地往女孩离去的方向望,好像这样看着,小小的身影能立即出现似的。 女孩是从他身后出现的,她看到他的时候,震惊地顿了好一会,又情绪复杂地把他拉起来,吞吞吐吐地问,“你就真在这这么多天?” 他任凭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乖巧地点头。 “你不吃东……”女孩看到他一身的血,又止住了话,最后叹口气,朝他比了一个嘘,低声问:“你叫什么?” 他不太会说话,只看着她,安静地眨眼。 其实胸口内的搏动,剧烈到快要跳出来,那些肉差点要穿过躯壳,涌到手腕处,和她相贴了。 “之前都是你吗?”女孩拉着他,没有回头地走。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她后脑勺,又瞅瞅她握住他的手。 没听到回答,女孩皱眉,又没想太多,毕竟精神病院有各色症状都不奇怪,和那晚诡异的血腥相比,此刻他虽然看起来憨傻,但至少乖巧。 其实她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理智告诉她,这个男孩是危险的,那天晚上禁宵后不能出门,她后自后觉地发现自己救下了虐猫的人,又警惕地害怕了,想着他也许等不到自己就会离开。 可刚刚,隔着好远,就隐约看到男孩弓腰,弯着削瘦的身型,蜷缩在角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像落魄的小狗,主人说等,就真的等了好几天。 她觉得他和她的小布偶很像,尤其是一头黑色的卷发下,瞳孔饱满的双眼,抬起来惊喜地向她望去时,更是相似,她又心生怜悯了。 怎么这么傻呢,就真一动不动了,她没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拉着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于是她看了眼男孩,“你病房在哪,他们不应该找你吗?” 他又低下了细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就是不说话。 李玟玟不问了,继续拽着他走,“我带你到我病房洗澡吧,你真是太脏了。” “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说我是你姐姐。”女孩絮叨起来,“如果有护士来查房,你只能躲柜子里了。” 他被她一路拉着,从逃生通道穿行而过,绿光给他们蒙上了一层影,交融的手都旖旎朦胧。 等到房间里后,暂时还空无一人,她把他推进卫生间,让他自己洗澡。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抬头望了下花洒,低头看了半天浴缸,伸手摸了摸。 他不知道怎么用,只好先脱了衣服,随着已经溅上血迹的衣服从身上滑落,精瘦的初入少年的躯体缓缓出现,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冰冷的躯体,残留的凌乱四溅的红褐色自己消失了。 他确定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直接站在女孩面前。 李玟玟被他突如其来的裸体懵得耳朵嗡嗡叫,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给他缠了一圈,耳廓都羞得红了。 男孩歪头看着她动作,好奇她害羞的表情,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她皱眉拍开他的手,有些生气,“我都没听到水声,你洗了澡吗?” 他看起来无辜又可怜,被她拍回去的手瑟缩回去,想扯开被子让她检查,“我是干净的。” “好好好,你别脱,我去给你找衣服。” 李玟玟投降,让他坐在床上别动,从卫生间里捡起衣服,转身出了门。 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全然消失在眼前,他才把自己的脑袋也缩进被子里。 他不知道心里那些情绪是什么,热热的,像一泉涓流。 不久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去,可回来的不是女孩,而是女人。 女人看到他坐在女孩床上,缩在被子里,只冒出一个脑袋,看清后,她竟感觉后背发凉。 这张面容,正是不久前自己偷窥到的男孩的脸,苍白得像常年未沐浴阳光,此刻正阴鸷地睨向她,让她觉得无论是睫毛长得过分的眼睛,还是唇形几乎无瑕的嘴,都让她有惊悚的陌生感。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你最好不要说。” 他怎么会在这?女人不敢再看他,于是低下了头,可又迈不开腿,她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了。 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人。 李玟玟回来的时候,女人坐在房间角落沉默着,看到她回来,欲言又止,又快速低下了头。 男孩缩在被子里,期期艾艾地唤她,“姐姐……” 她愣了一下,又快速地走过去,对女人解释,“阿姨,这是我弟弟,和家里有些矛盾跑过来了。”她自己都有点心虚了,医院怎么可能随便带未成年家属呢? 女人眼神躲闪,没多说话,只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李玟玟觉察女人不对,可还没多想,男孩就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力地牵了牵她的衣服,又拽住她带来的衣服,“姐姐,要穿衣服。” 她连忙把衣服塞进他被窝里,“你快在里面穿吧。” 男孩没接衣服,只向她眯起眼笑,李玟玟愣了一下,被这样的笑靥填满视线,她都有些恍惚,心想,这张脸可真是太好看了。 第三十二章最后的眼 不能这样下去了。 女人这样想着。 不知道心惊胆战了几日,她觉得自己快要精神衰弱了,其实男孩并没有做什么,更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在房间里看着女孩。 可她总觉得,他周身都是阴冷的,她在房间里时,体感的温度比往常要低得多,也比正常时倦怠。 只要自己侧眼稍微瞥他,他就会冷冷地转过脑袋,板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她。 分明没什么表情,可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却是一片阴戾。 他这么诡异,为什么女孩没有任何感觉呢?她不会累也不会冷吗? 女人盯着女孩,她现在正在食堂里打菜,松垮的袖子被卷起,女孩伸出手拎了拎餐盒,又叫多添些菜。 见菜被添得实实的,她忍不住开心地笑。 女孩最近总是笑,肤色也健康许多,开始显露出孩童的娇憨姿态。 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女孩添菜是为了带给那个男孩,可她见男孩趁女孩走后偷偷吐出来过,他根本不需要入食。 她终于是忍耐不住,走到女孩身边,斟酌了一会,“纹纹,今天和阿姨一起吃一顿吗?”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瞥了眼手中的食盒,看起来像是要拒绝,可见女人一脸疲倦愁容,还是同意了。 她们正对面坐在了食堂的角落里,女孩没说话,吃得很快。 她用筷子拨了好久的菜,菜叶都蔫得发软,她才开口,“纹纹,他是你弟弟吗?” 女孩咀嚼的动作顿住了,低头半晌,才抬头朝她摇头。 女人沉默良久,有些焦虑地拿筷子戳自己的下唇,“虽然很荒谬,阿姨觉得,他不是人。”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离谱了起来,又补充道,“我亲眼看到过,他活生生地从你的布偶里爬出来。” 女孩这时睫毛才颤了颤,“所以它才破成这样的吗。” 女人愣了一下,点头。 “嗯,我知道了。”女孩只是放下了筷子,面不改色,“谢谢阿姨。” 李玟玟有些心不在焉。 女人让她小心,她知道这种担心并不多余,即使自己一直给他送饭,可她并不是不知道男孩会偷偷吐出来。 他难道只能生食活物吗? 为什么他这么像布偶,又是怎么从里面爬出来的,他就是布偶吗? 他不像那些鬼神,虚无缥缈,缺失情感,是碰得到的,情爱浓烈的。 想着乱七八糟的,她已经到了房间里。 男孩听到声音,朝她望了过来,李玟玟以前并未注意到他的肤色,此刻才意识到,他白得灰朴朴的,像积尘一样暗淡晦涩,眼睛却是像黑珍珠那样润泽,看着她时又清澈见底,里面的情绪她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他喜欢她,信任她,依赖她。 李玟玟没说话,把食盒放在一旁,坐到男孩旁边。 男孩把头凑到她面前,见她只是沉默,疑惑地眨了眨眼。 李玟玟不是扭捏的性格,她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脸,还是像摸冰凉塑胶似的,手心的温度和触感都极不真实。 于是她问他,“阿凉,你活着吗?” 男孩愣了一下,怔怔地看她,又不知所措地后退,却被李玟玟用手把脸托过来,好让二人目光对视。 他退无可退了,只好沉默。 又颤颤巍巍地伸手按住女孩的头,让她低头,贴到自己胸脯处。 李玟玟先是感受到了轻微的起伏,耳朵贴到他衣服上,贴紧了,又听到了剧烈的搏动声,从她的耳朵,一路砰砰砰到了心口。 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她握住男孩不知所措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笑眯眯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你的姐姐。” 男孩呆滞了一会,有些迷茫地看她,她就伸手紧紧地抱他,终于,那双浓郁的眼睛像水墨一样荡漾开了。 是啊。 这样摄人心魂的眼睛,以前是那样青涩澄澈,最后她和他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原来她也会亲手把他推走。 李玟玟有些迷茫了。 越是回忆,就越是被记忆里的情绪侵染,她仿佛找到了一些缺失的碎片,慢慢地变完整。 何凉川的脸就在她的面前,熟悉又陌生,他的头发被自己的汗液润湿,一条条垂下,在她脸上滑动,很痒。 那双眼她已经看不透了,阴郁又混浊,肏她到兴奋时,还会有血红色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她的意识和肉体逐渐分离,身体是淫荡享受的,精神却是彷徨困苦的,像旁观者一样审视这一切。 她许久未动作了,起先双手被他箍住,压在头顶,后来他见她手腕都有些红肿了,才放开来。 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李玟玟伸手,摸索到他后背,把他往自己面前压。 何凉川感受到后背的触感,停下动作,愣了愣,情绪复杂地看着李玟玟,并没阻止她。 李玟玟把头贴到他胸前。 很凉,没有起伏,没有搏动。 摸着他后背的疤痕,其实不明显,可她还是认真地摸了很久。 她同往日一样,问他,“你活着吗?” 何凉川沉默了,随着少女的凝视,他眼里的猩红泯灭,表情又恢复了清冷,情欲像退潮一样褪去。 他起身抽离了少女,没有应答,只是说了句,“姐姐困了,休息一下吧。” 没等到回答,李玟玟收回了手,她也累极,身下的肉壁很温暖,她觉得自己是巢穴里的幼鸟了,耐不住困意,便安静地沉沉睡去。 第三十三章逃跑(1) 落叶了又抽芽的老树,门口摆摊的阿嬷越发花白的头发,安然死去的老犬。 李玟玟是个对时间不敏感的人,只有生命的逝去,才能让她偶尔感觉,分秒的轮转是不可逆的。 但是在这里。 她一睁眼就是昏沉的晦暗,身体被缠绵地包裹,软软腻腻的,微微侧头,眼前贴着的就是闭眼的少年。 他平躺在她的旁边,很近,但没有伸手抱她,睡得沉寂。 侧着看时,他的鼻子很高,但依旧能看到另一侧的睫毛,皮肤在昏馈的朦胧里有些透明,苍白无力,像玻璃球里的瓷塑。 李玟玟伸手,放在他的鼻下,没有呼吸。 她又收回手,想着怎样才能逃出去。 就这样,困了就随意地睡去,再不知何时地醒来,李玟玟浑浑噩噩地,分不太清梦和现实。 有时醒来的时候,何凉川会抱着她,低头埋在她肩上,她也懒得有什么动作,任凭他用力地用双臂勒住她纤软的腰。 他抱着她不动,能一直到她困倦睡去。 他好像冷静了下来,可到底从没想过放她走。 李玟玟感觉自己的活力在这里被慢慢抽走。 有时候他看她一动不动了很久,也几乎从不理会他,困惑又慌乱,执着地反复问她,“姐姐,你喜欢我好不好,你以前说最喜欢我了。” 她很淡地瞥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甚至不想睁开眼,总之醒来看到的景色总是一样的。 无非是千篇一律的,蠕动的,温热腔室,而后就是俊美的纤瘦少年。 终于也不知道哪一刻,李玟玟歪头,张开嘴,声带久违地震动,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生涩喑哑,“喜欢是什么呢。” 她越说越迷茫,“可在这里,不管我是否喜欢你,我都感觉我是死亡的。” 何凉川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挣扎的对弈,他神色复杂地看她,经历了这么多年,他的表情已经能和人类无异。 “我不能放姐姐走。”他低头,好像又变回了男孩时脆弱的模样,可依旧固执。 “如果姐姐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看我了。”他继续,“这里不好吗,时间不会流动,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李玟玟料到如此,倒也没太气馁,“那我是不是喜欢你,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在这。” 何凉川噎住,只能握住她的手腕,吻上她的鼻尖,偷偷瞥她的眼,见到少女无动于衷的表情,又无措地眨眼。 “我想吃东西了。”少女迎着他的眼神,低眉轻声道,“你能带给我吗?” 何凉川沉默了片刻,又报复样地吻上她的唇,说是吻,可多半还是咬,李玟玟吃痛地皱眉,唇齿处有血腥味蔓延。 他留恋地在她破皮的位置舐舔,直到伤口又浅浅合上,才抽身离开。 “姐姐等我。”他留下一句话,又看了她眼,以奇异的姿态缓缓融入了肉壁,像被吞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终于一个人了。 李玟玟却还是感觉,自己毫无隐私,四面八方都有隐隐约约的视线袭来。 很不舒服。 被肉腔包围,像被监视了一样。 她叹口气。没事,没有关系,现在她最多的就是时间,能细细想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将她放出去。 第三十四章逃跑(2) 张绘已经几近绝望。 唯一算能支撑她的,就是宇文涔还能称得上完好,两人心惊胆战地躲了许久,直到确认鬼怪已经彻底消失,才出去搜寻了一圈。 整栋楼都荒败萧瑟,夜空中永远挂着死寂一般的月。 时间的停滞对迷茫的二人来说,更多是一种折磨,楼道内还有积灰上凌乱的脚印,散落的纸张,破碎的玻璃渣,这些都在催促他们回忆逃亡的惊颤。 找到夏俞的时候,他呼吸微弱到张绘和宇文涔都感知不到,只能从温热的身体察觉,他生息尚存。 这栋楼里还有药物,虽不知为何能在这里,但至少有用,尚能简单的消炎止血。 于是二人凭借直觉给夏俞处理了伤口。 张绘虚弱地靠着房间里的桌子,有些烦躁,“何凉川绝对大有问题。” “我躲在柜子里的时候,有看到李玟玟。”宇文涔已经和她交换过信息,也开始回忆,“何凉川不杀你,像是去追她了。” “李玟玟,我印象里她一直很低调,也挺普通的。”张绘随之想到那个夜晚,差点将她杀死的少年,还是忍不住发抖。 她问宇文涔,“你能记得他什么时候来学校的吗?我为什么前几年完全没注意他,我奇怪很久了。” 宇文涔摇头,又看了眼夏俞,“等他醒吧,他和何凉川熟悉。” 夏俞醒来的时候,脑袋还酸胀疼痛难忍,小腹处虽然已经止血成功,但依旧发烫。 伤口太深,难免发炎低烧。 他像大梦初醒,看着张绘和宇文涔二人,没反应过来,迷茫地对着干瞪眼。 张绘已经受够了面对未知的孤独,忍不住开口催促他,“夏俞,还能思考吗?我们有问题问你。” 夏俞才仿佛神智归位,脸色难看了很多。 他点了点头。 宇文涔扶了一把夏俞,“关于何凉川,你知道什么都说说吧。” 夏俞听到何凉川这三字,条件反射地战栗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注意到他的时候,已经是高三了。”他抬眼回忆着,“我记忆里,他却好像一直在学生会里,我也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没注意过他。” 他把自己上衣掀起来,露出肚子上的伤口,现在已经被绷带纱布盖上,止住了血,“这里就是他刺的。” 说着,夏俞又难受得抱住自己,“太可怕了,他当时突然出现,然后就要杀我,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简直不是人类的体力差距,如果不是有个女鬼帮我,我根本逃不了……” 张绘直面过何凉川的杀意,更是能感受到夏俞的绝望。 她问,“女鬼什么样?” 夏俞摇头,“当时都吓傻了,哪里看得清。” 张绘只好也叹气,不知该怎么办了。 “有种干等死的感觉。”宇文涔担忧地看了眼天空中的月,贫夜一览无余,只有一直驻留在原地的孤月。 他们就像在死寂中格格不入的羔羊。 何凉川出来的时候,是从手术室里醒来的,他躺在病床上,头顶是已经四处塌陷的墙皮,还有碎裂的灯管,里面的灯芯被电线垂挂,电线表面的橡胶皮绽开,露出里面生锈的铜丝。 他有些烦闷地闭上了眼。 每次从阴界那边过来,都只能在苏醒,继而看见手术室墙面四溅斑驳的血迹,他总能回忆起过去。 那个女孩就在这,跪坐在他面前,坦然自若地将他胸脯刺穿。 何凉川不喜欢这里,所以他很少在两边穿梭。他坐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门。 现实世界的精神病院楼也不算太破败,但到底荒废了七八年,许多设施已经老化,何凉川踩过的地板,总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像要踩出一个洞似的。 他困在这里太久了,等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后,才尝试走出医院。在那以前,外界都以为医院还在运转,也不过是他设下的错觉。 他一直在等某一天,将她带回来。 他想着,要带给她什么吃的呢?她好像喜欢吃甜,小时候随便吃到一块糖就能开心好久。 无所谓,她想要什么,他带给她就行了。 他走到了阳光底下,翻过院门,又冷冷地瞥了眼停驻在门口的挖土机,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些人赶走。 姐姐过来了,那这些人自然也没用了。 他自然而然地往市区走。 与此同时,女鬼也从负一楼爬到了一楼,她全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尸身皮开肉绽,可像是不怕疼一样,依旧拖着这样的躯体匍匐,抬头嗅了嗅气味,闻到了一股人类的鲜活气息。 然后佝偻着几乎是七零八落的身体,向那方向爬去。 第三十五章逃跑(3) 夏俞起先只是坐在原地,闭上眼假寐,那时耳边只有张绘二人衣料的摩擦轻响,偶或有焦虑的踱步声。 不知何时起,他总能听到像是泥土在地上的拖拽音,还有肉体与冰凉地板的拍打声。 即使微弱,但也难以忽视,夏俞免不得渐渐绷紧了身体,手撑着墙直起上身。 他睁开眼,张绘和宇文涔坐在原地,整个房间空荡宽敞,房门早已被锁住,他们先前还不放心地用各种柜子压实了。 声音从哪来的? 夏俞尝试寻着声音找去,可它仿佛就贴在耳旁,无论耳朵转向哪,声响都没有变化。 “啪……啪……” 渐渐地,他鼻尖出了汗。 夏俞忍不住朝无动于衷的二人挥手,用手指了指耳朵,“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张绘皱眉,抬头张望了一圈,朝夏俞摇头。 只有自己能听到? 夏俞更是紧张了,他吞咽了一会,感觉脑袋都嗡嗡的,小腹之前的剧痛难忍在巨大的恐惧下都感知不到了。 几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宇文涔走到他旁边,俯身贴着他脑袋听了一会,又回头朝张绘招手,于是张绘也走过来,听了一会后惊讶地瞪眼,“好像是有声音。” 夏俞坐在通风管道下面,中间一条长长的水管从窗口伸出,沿着墙一路向下,他就倚着水管盘腿而坐。 几人贴着水管听了一会。 “是通风管里的声音!”夏俞低呼出声,“有东西在爬。” 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可他们没有东西挡住通风管道了,绷带都各自包扎耗尽,张绘和宇文涔盯着黑黝黝的窗口,不敢移开眼,一人扶着夏俞的一边手,缓缓后退。 可他们只能听着声音逼近,现在哪怕不用贴近管道,也能听到细微的挪动声。 唯一的能照亮他们视线的也不过就是,从窗户透进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月光。 模糊的黑色交界处,一只严重腐烂的手探了出来,随后很快,一缕被烧焦到干枯的头发跟着垂落。 张绘第一反应是,完了。 她拽着夏俞,把头别过去,闭上眼。 宇文涔已经开始尝试挪动堵住门的各种桌柜,可实在是太重,他急得脸上冒汗,回头想叫上夏俞帮忙,可夏俞却好像全然不害怕似的,愣愣地看着窗口。 “夏俞!你在干什么?” 女鬼已经冒出了头,脖子到头都蔓延着灼烧过的痕迹,碳黑和腐肉互相交织,几乎是面目全非。 她盯着众人,像壁虎一样黏着墙向下爬,动作不快,却很有压制感。 宇文涔见夏俞呆在原地,像是没听到他说话,急得想锤他脑袋。 这时夏俞却转过了头,脸上没多少恐惧,朝二人眨了眨眼,指着女鬼说,“好像就是她帮我引走的何凉川。” 女鬼爬到地上后,没有动作,只是贴着墙盯着众人。 绕是如此,张绘还是紧张得腿发软。 沉默许久后,女鬼才出声,她开不了口,因为嘴巴已经在一片泥泞的脸上迷失了,声音仿佛在鼓皮里游荡,又被磨砂纸刮过,破碎刺耳,“我带你们找李玟玟。” “救出她,然后杀了何凉川。” 何凉川抱着一袋吃食回来的时候,李玟玟正蜷缩在一角,抱着膝盖,头埋在两臂之间。 听到他脚踩在肉壁上的“啪叽”声,李玟玟抬头,瞥了他一眼,何凉川看到她眼下已经漫起了青灰色,像许久未眠。 他蹲下,把少女的脸托起来,端详了一阵,明明时间是停滞的,她在这却越来越虚弱,他也不好受,又不知是为何,只能亲她的脸,说,“姐姐,你开心些。” 李玟玟懒得躲他的吻,她反握住何凉川的手,探头问他,“吃的呢?” 何凉川把一大袋零食塞到她面前,睁着大眼睛看她。 李玟玟其实不饿,这里是个很奇妙的空间,时间,过去,未来,仿佛都不存在。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她是活着的,不该被强行困在这里。 不过,有吃的干嘛不吃呢?随便挑了些甜食吃掉,她心情好了很多,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就俯身亲上了她。 他很痴迷于亲她,也是奇怪,真正把她困住后,他倒没有急着再去强迫她交媾。 他的动作力道不大,但依旧能从间隙中看出来自本能的强势,他把少女摁倒,唇齿沿着女孩下唇的形状一路亲去。 亲到正浓时,他舌头顶开少女的唇,慢慢地探进去,轻顶上颚。 李玟玟觉得他很矛盾,他的身体无论哪儿都很冷,亲吻时扫过的地方仿若有风吹拂。她身体的燥热是他点起的,又被他将一切吹凉。 他攻城掠池,李玟玟觉得自己舌头都被他舔了一遍,身上的欲望也被点燃。 她眯了眯朦胧的眼,脸上升起了些许酡红,随即拍了拍他的脑袋,手感毛绒绒的。 何凉川把头抬起来,嘴还不愿离开她,贴在她下巴上。 她说,“做吗?” 【儿子:我听错了吧?】 第三十六章最后欢愉【h】 何凉川贴在她下巴的唇愣住,怔怔地看她,他反应很快,回过神后把她拉起来,又亲上她的唇。 探入的唇齿间弥漫着一缕甜味,他贪念地在皓齿和舌隙里流转,想要把她身上的任何气息都记住。 这时他像燃烧的冰水了。 李玟玟被亲得只能在夹缝中呼吸,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脸,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耳垂,轻柔地摩挲揉捏。 “姐姐……”哪怕在这种缠绵悱恻的须臾,他吐字依旧清晰,像冰锋划开热雾,把她的思绪挑出旖旎。 “嗯?”她舒服地撑开眼,睫毛间能看到他深邃的瞳孔,贴着她,中间仿若有烟火绽开。 “姐姐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做了?”他问出来的话,她听出来了,颤抖的语调里有植根深处的不安。 就是这样。 李玟玟享受着他的不安,这让她感觉,自己是能掌控他的。 有些人的强迫,源自漫无边际又毫无缘由的倨傲,而他,扒开强占姿态的那层外皮,里头永远是怯弱的不安和不信任。 “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 他闻言倒没有停下动作,只是亲吻那一瞬变成啃咬,他一路咬到她的锁骨处,刘海挡住了眼,李玟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他好像并没有很开心。 他的手直接抚摸到她的腿根,借力轻松抬起,驾到自己肩膀上,李玟玟的臀部也因为力道撞到他腰间,腰垂下来,脑袋向下。 所以,这个角度里,她只要向下瞥,就能很轻易地看到少年正低头睥睨着她,眉眼中有她想不到的冷意。 他用腰顶了顶她,“姐姐又骗我了吧。” 她有些不开心了,“怎么说你都不信,我能怎么办。” 其实,如果只是喜欢本身,她是喜欢他的,就像对陪伴多年的竹马,养过许久的宠物和一时兴起的爱好一样。 她并不是没有情感。 可她的情感有限,而且能给的,怜惜,欢喜,珍爱,哪怕只是些微,也尽数给予了他。 “我不知道。”何凉川垂眸,手贴上少女的阴唇,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能感受到她体内溢出的热欲。 “我是外表似人的野兽,只有姐姐和我性交的时候,看到姐姐全身因为我战栗——”他的手从裤腰伸进去,直奔目的地。 “看到姐姐的眼因为我全是泪水。” 随后摁住了她的阴蒂,修长的手指很轻松地拉开她两侧的肉。 “姐姐的嘴巴因为我,完全合不上,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他的手指摸索着穴口外圈的层层肉,这时李玟玟的甬道还是干渴的。 “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在姐姐旁边,是被姐姐在意的。” 肉触突然扒住她的手腕,将她上身固定住,李玟玟不适地低呼:“我不喜欢这样。” “无所谓了。”何凉川把上衣单手向上薅,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腰际,丢掉只是为了伪装的衣服,他才觉得自己又变回了本体。 他松了松裤腿上的腰带,没有扯下来,只是松垮地搭在腰间,中间鼓鼓囊囊的,李玟玟知道,他勃起了。 “姐姐不是要和我做吗?”何凉川把她的裤子也褪下来,“那享受就好。” 她仰头深呼吸了几下,觉得他是快难啃的石头,轻易哄骗根本是做梦。 突然,湿漉漉的感觉,袭击了她的下体。 他舔了上来。 舌头伴随着冰凉的液体,抵上她的穴口,顺着层层肉臂的形状,一丝不苟地舔过去,将她干枯的花心濡湿。 “嗯……”李玟玟绷紧脚趾。 他总有轻易将她点燃的能力。 他边舔,边抬头看她,又伸手从上衣下摆抚上她的胸。 【论如何在室友面前写肉文】 第三十七章舔弄【h】 李玟玟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衣服,何凉川只要挑起衣服下摆,就能看到少女因为腰被抬起而微微凸出的肋骨,还有翘起的乳肉。 少女四肢看起来纤瘦,身上却是肉乎乎的,所以何凉川把手探进去的时候,顺着她的腰线,微微一摁,就能看到从指缝里溢出乳白的肉。 她的乳房同蜜桃一样,哪怕是倒斜的姿势,也很坚挺地立着,因着女孩的颤栗,乳头颤巍巍地在空中晃动。 再往上,他两指岔开,托住乳房下围,在浑圆两侧轻挠,听着少女难以自抑的咽呜,直到乳尖都自己立起后,才顺势收拢双指,把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 同时,他也没忘记用舌尖刮扫她的阴蒂,把少女的另一个腿也抬上肩膀后,她的两腿都架在了他肩上,腿心完全被撑开,腿心的难耐又让她想夹紧腿,可越是往里收力,腿间的脑袋就吃得越深。 于是她只能无助地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晃动她的小腿,偶或绷紧脚趾。 何凉川喜欢她因为难耐而不经意夹紧他,两腿的肉贴着他的碎发,耳朵还有脸颊,摩挲揉弄。 阴唇也会顺势挤在他鼻尖两侧,慢嗦嗦地把他唇齿吞进去,她已经湿透了,时不时有透明液体从他和她缝隙中,顺着股沟一路向下,连带着濡湿了他近半张脸。 他的舌头从阴蒂探入洞口,因为已经润滑了大半,他进入得不算费力。 异物的侵入还是让她微微发胀,她下意识想推开他的头,支起上身才发现肉触已经缠住了她整个手臂,肉触将她一拉,她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姐姐别动。”何凉川抽回舌尖,用手抹干自己嘴角,恶作剧般地捏了捏她的阴蒂。 头向下躺了好一会,李玟玟感觉眼睛酸疼,脑袋思考都滞缓了许多。 阴蒂被捏后,好一会儿才被酸痒刺激到脊椎发麻,她轻轻地唤他,“头酸……” 何凉川看了会眼神迷离的少女,把她的臀放低,又将她的腿折起,膝盖压到腰侧,李玟玟感觉自己腿心的韧带被绷到极致,为了缓解酸涩,只能收紧腰,抬起臀部。 于是,两腿之间的白色风情完整地显露在他眼前,阴唇因为拉开的两腿而微微开合,像呼吸的小口,颤抖地翕动着。 她和他都很白,此刻在昏暗的肉腔里,像交缠的河蚌。 他继续低头,像待哺乳的小狗,急切的吮吸着花苞,伸舌卷起,舔去她流出的任何浓液。 李玟玟总觉得自己被迫变回了动物最原始的模样,被他用最直接的方式,直面突如其来的汹涌欲望。 他舌头灵活地在她里面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原本是温凉的,在燥热和摩擦中,也和滚烫的她一样,融入了热。 他的鼻子很挺,鼻尖也会顺着动作戳到她的阴蒂,弄得她一阵战栗。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痒,热腾腾的气从脖颈一路蔓延至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 他嫌舌头不够,还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捏弄提拉她有些发肿的阴蒂。 原本,李玟玟只觉得自己在温柔的河流里沉浮,不过飘飘荡荡而已。他这一捏,她吃痛地弓起腰,又有些爽直地长叹,何凉川也跟着自己舔弄的节律,不停地刺激阴蒂,到了最后,舌尖也跟着在手指下方轻佻拨弄。 李玟玟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淡,仿佛一道白昼闪亮,从他舌尖蔓延的酥痒得像通电一样,贯穿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快感,张开嘴弓起身子痉挛了。 他顺势把手指插进去,享受着她急促抽搐的肉壁,来回夹紧绞吸他的指节。 她的情动让他兴奋不已,瞳孔一圈又泛起了殷红,鼻翼控制不住地翕动,此刻危险得像条野狼。 于是,他抽出手指,随意地拉了一下裤腰,褪下裤子。 刚把裤腰扯开,阴茎就弹了出来,打在她的穴口,惹得李玟玟又忍不住夹紧了还在抽搐的阴唇。 他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酡红,握住肉棒,随意地拍打了几下她的阴唇,“姐姐,来吧。” 第三十八章短暂交心【h】 话的尾音刚落,他就挤进手指,掰开了少女的双唇,另一只手虚握着阴茎,将龟头缓缓顶入。 像翻搅岩浆里的一缕清河,以极其突兀的姿态贯横而入。 因为冷热的温差,李玟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物体进入自己体内的力道,虽缓慢但坚定地碾开阻碍,一路插到尽头。 她的忍不住吸紧了甬道。 他被弄得一滞。 何凉川调整了一下身位,拍了拍她的臀肉,力道虽不大,但声音脆响,弄得她又再度夹紧双腿。 “姐姐……你知道你下面这么紧吗?”他说话的语调被蒙上一层沙砾,气音从喉咙深处,突破阻碍而溢出。 他被她夹得太紧,扣住她腰的手背有青灰色的筋凸起,指节不受控制地用力,缝隙间细腻的肉被勒出,像弹实的波浪。 他的两指卡着阴茎,阴唇费力的贴着他的肉棒瑟缩吞吐,唇肉在他手指和硕大肉棒的挤压中拉扯到极限,半透明的欲液波光流转,像给这一切镶上了白丝。 身下的酸胀让她不耐地瞥了眼少年,他也正好在看她,他在忍耐,腰腹因为欲望的遏制在起伏,腹肌收缩时能看到一路蜿蜒而下的青筋。 哪怕忍受着欲望的侵蚀,他也依旧在看着她的脸。 这样朦胧迷离的时分,他却像蛰伏的猎人了,静默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意识到这点,李玟玟想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可手腕被肉触绑得很牢,感觉到她在挣扎,触手又缠紧了些。 这样的压制让她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夜晚。 他把她压在窗下,那时还有月光镀在地面。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同他的那些过往与机缘,像巧合般,总是有霜冰的月色作伴。 他在月光下时,总是会隐去深处的阴戾,变得同静谧的夜一般柔和。 而此刻,他在这样混沌的黑暗中,血色氛围里,才像是暴露出了本我。温顺柔和的卷发下,阴凉瞳孔的深处燃烧起炽热的暗火。 如果她早知道他是这样,还会继续牵起他的手吗? 李玟玟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那时年幼的她见到一片血色中的男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丢弃了他,但似乎又从未后悔在最初遇见他。 为什么呢? 何凉川见她走神,抽出手指,将裹满指尖的液体抹在她胸脯上,又捏了捏乳尖,提起来再弹回去。 “姐姐,在想什么?” 细密的爽疼让李玟玟的思绪从回忆里抽出,她看了他眼,“在想小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你。”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起过去。 何凉川愣住,睫毛颤抖几许,越垂越低,后背的伤口不知为何,又变得滚烫起来,一路刺辣到心口。 打自她恢复记忆起,他就不愿以孩提模样示面,他下意识想遗忘被女孩用刀尖刺穿的事实,仿佛躯体变幻后,过去就能被封尘。 “姐姐讨厌那样的我。”他声音低到快听不清了。 “我从来没讨厌你。”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何凉川纵使不信,也还是动容地抿了抿唇,闭眼虔诚地俯身,亲吻她的小腹。 不过,李玟玟没说出口的是,她和他不论从何谈起,都是不合适的。 他视杀戮为生命的一部分,她却难以接受,早在与他初初相识的时候,她便觉察出杀戮是他存活的源头。 虽然不能分辨他是何种鬼神,可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 她把腿盘上他腰间,一勾,把他停滞许久的腰往腿心拉。 没有言语,动作却让他情动不已。 他没有犹豫,把少女的腰往地上扣,开始大力抽插。他俯身咬住李玟玟的锁骨,听着少女沉重的喘息,一缕一缕地吹动他的细发。 液体在摩擦和拍动中发出“啪叽”的脆响。 【大概男主快短暂下线了(开心?】 第三十九章最后欢愉2 眼前血肉腔体的蠕动,看久了,倒像是一片红色深海。 少年两手撑在她旁边,神色旖旎,墨色的发自然地垂落在两旁,无论是略微狰狞的姝色面容,还是顺着喉结一路而下的锁骨,都在一地猩红中突兀的殷白。 李玟玟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身影晃动得很快,长眉,抿紧的唇,还有半阖的眼,一切都模糊不清了,她视线所及之处像布上了一层磨砂玻璃,看什么都不太真切。 体内酸酸麻麻的,他冲撞得厉害,也是第一次像莽兽一样,一下一下顶到尽头。 她的乳头,双腿,跟着晃动的幅度,一路震荡,她本身就变成了随他游荡的波浪。 她能从动作里感受到他的怨气,淤积在他的每次冲撞里,砰砰地释放出来。她一向是同理心很差的人,并非没有感同身受的能力,只是保护自己几乎成了本能。 有时候,太能感知他人的情绪,会让自己易碎。 就像,她能感知到父母对她浅薄到几乎没有的爱,决定抛弃她时那像鳄鱼眼泪样微弱的踌躇。 所以,当她在此刻,被何凉川用冰冷的动作以极其强势的姿态贯穿身体时,能直接感受到他积压的怨气时,感觉是多么新奇。 炸毛的小狗憋住心里的一腔怒火,哪怕再狂吠,也要掩不住深处的委屈。 多么奇妙的体验啊。 她尽力眨了眨眼,朝他看,又用手主动捏了捏缠在手心的触手。 他的动作停滞了,抬眼向她看,半晌后伸手拂开她的头发,俯身依恋地将脸埋在她肩头。 凉凉的。 身下的冲撞又继续了起来,她的快感越发堆积,高潮未到,就已然忍不住缩紧内壁,绞紧来回摩擦的肉棒。 可她的思绪好像飘向了远方。 她看到那个男孩坐在地上,也是这样一地的血,他就像现在这样,像苍白的玩偶懵懂地在血色里,用天真的眼神看她。 他的前方,是刚死去的女人,温热的躯体躺在地上,胸口敞开,血肉模糊。 他却浑不在意,只是朝她笑,“姐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姐姐,我现在好幸福。”他此刻声音就在她耳边,“像是错觉。” 她又不忍地闭上了眼,深呼吸了很久,再度睁开眼时,只是把头偏过去,靠在他耳边。 她身上汗涔涔的,黏在二人肌肤之间,像胶水一样了。 何凉川抱着她,抱得很紧,她觉得自己又凉又热,体内的灼烧变成烈火,她被撞得有点麻木了,快感堆积到一定程度,使得她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落草。 终于像河堤崩溃,她咬住了他肩膀,绵长地高潮了。 她咬得很重,轻微的刺痛让他兴奋得呲牙,他手伸下去,摩挲着她的阴蒂,感受着她阴唇收缩时小豆豆的战栗。 一片空白。 她从极致的性爱里缓过神后,才松开了嘴,他肩头留有了淡淡的齿痕。 何凉川偏头看着自己肩膀,又仔细地摸了一会,这样的痕迹让他感到不明由来的心酥,朝她笑,“好想一直留着。” 李玟玟累得把腿搭在他腰间,不太想动弹。 他又把她腿折起,作势要继续。 可她不想继续了,但自己累到腿根酸胀,别说把他蹬开,甚至都合不拢腿了。 突然,胸口闷闷的感觉涌起,一阵一阵的心悸。她觉得心脏砰砰跳的,眼前的肉壁像吞人的漩涡。 李玟玟深深地朝他背后望去,心里莫名地慌张。 第四十章突变 张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明来历,伤痕累累的女鬼,可怖又惊悚,以扭曲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她看着很累,说几句话就要休息一会,胸口的血肉会因为说话时的起伏而绽开,每次扯动时,她的脸就会更加狰狞。 “跟着我。”她似乎和自己的痛楚博弈了一会,才开口。 她挪动自己的身体,随意地扒开挡住门口的家具,比几人重得多的桌柜,就像飘落的纸张,被零散挥开。 只有砸在地上的碰撞声能说明它们的沉重。 夏俞吞了口唾沫,左右顾盼了两人一会。 几人对上眼神,点头一起跟了上去。 还是傍晚模样的走廊,冰冷无情的瓷砖墙面和布着脚印的走廊,他们熟门熟路地跟着女鬼一路走过这些荒芜。 经过几天的逃亡,医院的布局几乎刻在了他们脑海里。 女鬼就在前方平静地走着。 说是走,倒也不算是走,她的腿像折了一样,几乎是跪着踱步。 比起三人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女鬼的膝盖和地面摩擦的“斯拉”音要明显太多。 几人都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外面是多少年了?”她没停下回头,只是平静地问。 “啊?”没想到她突然开口,夏俞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见女鬼别过头用那惨不忍睹的脸瞥他时,又哆哆嗦嗦起来,“就,20XX年。” “哎……”她只是转回了头,长叹了一声。 直到走到目的地,也再没开口。 他们停在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处,张绘几人却没来由地心慌,按理说,跑了这么多来回的医院,可却从未注意到这个房间。 就好像,这个房间自动隐藏了自己。 这扇门本该很普通,平平无奇的铁皮,却被巨力扭曲成凹凸的模样,铁板折弯成曲线,像鳄鱼牙那样参差不齐,似乎里面封印着极凶极恶之物。 张绘越看,越觉得这扇门上长了张怒气冲冲的鬼脸。 宇文涔也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女鬼却轻易将手放了上去,不自觉地感慨,“我本是打不开的。” “只要是他想使我们这些弥留鬼进不去的,我们便永远进不去,可惜,他防不住的还有一人。” 她有些忘我地摩挲了好久门把手,“如果不是李玟玟亲手打开了它,我不知道要偷偷琢磨这扇门多久。” “他是何凉川?”张绘下意识问出了口。 女鬼闻言,立即嗤笑一声,“这就是他伪装人类时的名字么,他这样的恶伥也配?” 她眼神冷下来,转动门把手,推开了这扇门。 铁皮和瓷砖发出尖锐的剐蹭声,像在耳膜旁竖了根针,把三人心绪勾起。 赫然在目的却是骇人一幕,手术台中央躺着一个布偶,从布偶开始,血液像玫瑰花瓣散落,铺满整个台面,干涸后成流动状,一路流淌至地面。 地上还散落着各种刀叉器械,仓促凌乱。 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几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而且,那个布偶,黑色的线团做成的头发上血迹斑斑,纽扣眼睛黝黑,用红色笔勾勒出的微笑有些瘆人。 女鬼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他们,“快过来。” 张绘推了一下宇文涔,示意让他去。 宇文涔迎着女鬼的眼神,虽然心里直打鼓,也不敢真的拒绝,只好板着身体向前走。 女鬼朝地上的一把手术刀颔首,“捡起它。” 宇文涔看了眼地上的手术刀,和其他散落在地上的手术器械不同,它几乎整个刀身都有血迹,刀柄上也有少许。 他握紧拳头,捡起了它,看向女鬼。 “你插进它胸口。”女鬼又用起了怨毒的眼神,看向布偶,“最后,交给李玟玟选择吧。” 宇文涔低头看了眼瘫软在手术台上的布偶,它样貌极普通,放在平日里,只能算是一个很拙劣的玩具。 可此刻,他想举起手术刀刺向它时,又莫名地感到恐惧。 纽扣做成的黑色瞳孔,仿佛真的在注视他,警告他。 张绘又推了他一把,才把他从恍神的状态里推醒。 奇怪,不过一个布偶而已,自己这么怕干嘛。 宇文涔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咬牙心一横,狠狠刺了下去。 何凉川胸口一阵剧痛,他好久没感受过疼痛了,可这样的疼痛无比熟悉。 他低头,茫然地看着胸口裂开的一条缝,黑色瘴气不受控制地喷涌,突兀的刀尖从中贯横而出。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难忍痛苦的表情,又流露出明显的慌乱。 “姐姐……姐姐……”何凉川尝试捂住自己胸口,可怎么做都是徒劳,他尝试触碰刀尖,手心又被刀刃刺痛。 前一分,他和她还在交融,此刻,他却不得不抽开了身,跪趴在地上,蜷缩起了身体。 李玟玟有些过于冷静地看着他,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歪头端详他挣扎的神色。 他像求水的渴鱼了,不知所措地伸手拽她的手臂,“姐姐,我好痛……救救我。” 第四十一章惨别 李玟玟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是毛绒绒的手感,就像她与他都是孩童时那样,从发旋一路捋到后鬓。 他此刻胸口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缝隙,剧烈的痛楚让他倚在少女前头,虚弱地蜷缩着,瘴气一缕一缕地冒出,拍打在李玟玟胸前。 他眉梢都在颤抖,本就浅薄的上唇抿紧,更是看不见了。 瘴气很凉,李玟玟手拂开阴凉,伸到他胸口,握住了刀。 “姐姐,别碰这些……”他无力阻止她,只能抬起头,似梦似呓地乞求。 她顿了顿,还是继续将刀慢慢拔出。锋利的刀刃也划破了她的手,鲜血顺着刀的侧沿一路流进他胸脯。 “以前,我刺进去的时候,你有这么痛吗?”她把完整的刀握在手里,也不顾手心的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茫然地看她,恍然若失地低头眨了眨眼,又急切地伸手握住她,“姐姐……” 他根本不怕疼痛,他其实更怕拿刀刺进去的是她。 他曾百思难解,在无限的伤痛里,又因此怨恨了她许多年,可最后再看到她,又消弭殆尽了。 何凉川全身被瘴气笼罩,像被吞进了茧,若不是倔强伸出去拽着李玟玟胳膊的手,他怕是真的成了其间的蛹。 她站起来,他扯不住她,便只能伸手又牵住她的脚踝。 “我要走了。”李玟玟抬头看了眼肉腔。 此刻这里肉壁剧烈涌动,像是蕴满怒气,争先恐后地往匍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爬,想把他连着一团浓雾吞噬。 他拽开这些肉触,挪动膝盖向前爬,跪在她面前。 她就这样低头看他。 他张开嘴,嗫嚅了半晌,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已经挽留不了她了,不论是心,还是身体,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强迫留下的。 于是他只能流下了黑色的泪,喃喃自语,“姐姐,可怜可怜我,你不能再丢下我。” 李玟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攥紧了刀柄。 突然,他的胸口处伸出一个腐烂的手,它扒住他的裂口,抻出手臂,肩膀,接着女鬼的头探了出来。 她急切地冲着李玟玟吼,“快,拿刀刺了他!” 何凉川表情狰狞,俊秀的眉梢难以抑制地拧在一块,他手拽住女鬼的头,恶狠狠地将她的头拽断,扔在了一旁。 那个头咕噜噜滚到一边,却是在笑,声音刺耳尖戾。 他阴狠地看着女鬼,“又是你。” 女鬼的头侧歪在肉腔上,被肉触发泄般地拉扯,她没再看他,而是对着李玟玟,用尽最后力气说道,“快……解脱我们……我们被困了七八年了。” 李玟玟闭了会眼,她知道,他那日将医院屠尽后,就困住了这些鬼魂。 那个护士,她也曾见过的。 “闭嘴!没有你说的那些话,姐姐怎么会抛弃我。”何凉川说完后,肉触就将那个孤零零的头拽了进去,发泄般地蠕动了一会。 他脸上还有黑色的泪痕。 李玟玟想,他和以前一样,可怜兮兮的,与那天她在花圃中初见时的狼狈模样别无二致。 她拿起刀,往他那慢慢走。 可怜的少年,此刻没有了力气,肉触想拽住少女阻止她,可都被刀刃割断。 他不想看那把刀,这是他最恐恶之物。 可他也不想后退,只能乖乖地坐在原地,任凭少女走到他面前。 “姐姐,只有我,只有我才最了解你。”他反而伸手抱住了她,李玟玟能感受到面前纤弱的躯体在无助地颤抖。 是啊,只有他最了解她,知道她无助的过往,知道她卑劣,冷漠,虚伪,厌恶世俗。 “可是我们重逢以来,你一直在伤害我。”李玟玟的手摸索到他后背,他很瘦,肩胛骨因为弓着身体而突出。 她摸了好一会。 何凉川把下巴靠在她肩头,可后背的疼痛告诉他,那把刀同七八年前一样,一路刺进他的左胸。 他来不及反应,就被少女推倒。 “你不会死的,我只是想出去。”她睥睨他,眼里莫名的复杂。 他被肉壁托住,像海浪一样沉进去,耳边被“祂”的怒气笼罩,祂低沉愤怒地骂他弱小,骂他过于心软。 可他都听不进去了,在被肉触们淹没的最后一刻,也只是想着,多看她一眼。 因为这一次的沉睡,又不知是多少年。 李玟玟的眼前突然一黑。 似是浮生若梦,她又回到了过去。 【后面再插叙一段,前面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