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纨绔》 1、落花时节又逢君 “肖洒，肖——洒！” 肖洒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听到严厉的吼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只见自己坐在一间教室里，一个精致的五十多岁的老太正站在自己的课桌旁，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瞪着自己，而全班同学都在回头望着他，他坐在教室最靠边的一组的最后一把座位上。 “才上第一节课你就睡懒觉！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看了一晚的武侠？”老太太语气急促而愤怒，像一把机关枪在扫射。 肖洒想起来了，这不是他高中的数学老师萧启明吗？这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对学生是真心好，教学水平也很高，是为数不多的能被肖洒记住的老师之一，肖洒参加工作后，曾多次回母校看望过她。老太太今年得有八十多了吧，怎么还会在教室里上课？我这是在做梦吧，肖洒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啊”地大叫一声。 萧启明就骂道：“啊什么啊？抽疯啊！肖洒，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名次进入我们文科55班的吗？是年级第一名！可现在倒好，你成了年级倒数第一名！我真是佩服你！一年的时间，从第一名倒退到倒数第一名，你真是个天才！你真没叫错名字，肖洒，你真够潇洒！” “老师，他叫肖傻，傻子的傻！”坐在肖洒前排的一个同学扭转身子看着肖洒笑嘻嘻的道。肖洒记起来了，他叫刘戈，是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成绩差得要命，后来连预考都没过，高中毕业后就去市粮油机械厂顶他老爸的职上班了。他老爸本来还没到退休年龄，但为了儿子能顺利顶职，提前光荣退休了。市粮油机械厂是国营企业，金灿灿的饭碗，羡慕死了许多考不上大学又出身农村的同学。 萧启明随手从肖洒课桌上抓起一本书砸在刘戈头上：“猴子莫笑兔子冇尾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倒数第二名，你就有脸了？” 许多同学看着刘戈哄笑，刘戈脸皮厚也不恼，弯腰捡起刚才萧启明砸他脑袋的书，看了一眼就非常夸张地喊道：“哇塞！射雕！” 萧启明一把从刘戈手中抢过书，一看，还真是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气更不打一处来，指着肖洒根铁不成钢地道：“还在看武侠？你着魔了！你不知道现在高三了？只有不到一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你不是刘戈，他考不上大学可以顶他爸的职，照样端金饭碗。你有什么？你父母是农民，难道你想一辈子在乡下作田？你要气死你爹娘吗？” 肖洒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现前这一幕不是梦，自己实实在在坐在潭州一中高三55班的教室里，正是金秋时节，窗外那棵再熟悉不过的高大的桂花树，开满了金黄的桂花，地上也落英宾纷，芳香四溢。 重生。他重生了！ 落花时节又逢君。 昨晚，因为在股市大赚了一笔出来了，他心中得意，跟几个老友在街头小店吃烧烤，吹牛打屁，怼了几杯小酒，喝得有些迷糊，回到家里就睡了，没想到醒来竟然回到了从前。 肖洒望着萧启明傻傻地笑了一下，这下老太太就更加气急败坏了：“你还好意思笑？明天就是第一次高三月考了，你要再拿个倒数第一名，就把你父母叫过来，不然，你就别来上学了。好歹也说是我萧启明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人！我还没教出过吃鸭蛋的学生！” 萧启明恨恨地将《射雕》大卸八块，撕得粉碎使劲砸在肖洒的身上，这才转过身重上讲台。 肖洒望着萧启明的背影鼻子一酸，我他么怎么就重生了？这是什么狗血剧？ 我那历尽千辛万苦、说尽千言万语、走遍千山万水、想尽千方百计打理好的家呢？我的老婆呢？我的孩子呢？我不在了，他们怎么办？日子好不容易过得滋润点，怎么就重生了呢？ 在心里长叹一声，肖洒回到现实，伸脚踢了踢坐在他前排的刘戈，小声问道：“锅铲子，今天几号了？” 刘戈有些诧异地答道：“你真睡傻了？今天26号，9月26号。” 肖洒在心中细细思量了一下，自己参加高考是1986年，现在进了高三，那是1985年了，85年9月26日，自己重生的日子。 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吗？肖洒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三十年过去了，哪里记得起那么细小的事？ 肖洒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讲台上，见萧老太正在讲解一道立体几何题，肖洒听了听，又翻开书本前前后后看了看，乐了，高中数学还是那些东西：三角函数，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数列……这些东西，对于拥有两个世界记忆的肖洒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尤其是不久前自己才跟儿子辅导过。儿子可是自己一手把他培养送进了清华大学的，那数学高考成绩跟当年自己高考一样拿了满分，不过儿子是150分，自己是120分。自己高考那时候，语文、数学满分都是120分，其他学科则是100分。 肖洒高一时各科成绩都是顶呱呱的，尤其是数理化，几乎每次大考都是全校第一，萧启明刚刚说他排名年级第一是实打实的。可高二分科时，肖洒却选择了读文科班，让全校师生大跌了一回眼镜。原因很简单，他心目中的女神上了文科班，至于女神是不是屌他，他全然不管不顾，少年的激情狂热起来，就是这么昏天黑地。可结局很惨，高二这一年，肖洒写了很多情书给女神，女神没有回一封信，最后肖洒忍不住偷偷找了个机会当场向女神表白了，女神却拒绝了他。 肖洒崩溃了，自暴自弃，又迷上了武侠，从此一蹶不振，结果上学期期考，成绩糟糕透顶，还有两门功课干脆吃了鸭蛋，恬不知耻地成为了年级倒数第一名。倒也不是他的成绩真的退步这么快，而是没心情参加考试，有两门功课他压根没考，记了0分，还有几门也是随意应付，更为可笑的是他在有一门试卷上没有答题，却写满了女神的名字，在全校闹了大笑话。 肖洒用眼光扫描了一下全班同学，记忆没有出错，女神果然还是坐在教室第三排第三把座位上。 肖洒又在心里长叹一声，当年自己不知着了什么魔，居然会那么神魂颠倒、丧心病狂地爱上她！ “肖洒，你上来，把这道题解一下。”这时萧启明在讲台上点名喊道。这老太显然对肖洒第一节课就睡懒觉极为不满，有意想要惩罚一下这个混小子。 肖洒愣了愣神，刘戈幸灾乐祸地回头冲肖洒一笑：“萧太后叫你呢，还不快上去？” 同学们背后都戏称萧启明叫萧太后，前两年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如火如荼，反面人物中有个阴狠毒辣的辽国萧太后。一个被萧启明布置的试卷和作业折磨得不堪的学生就把这一封号冠给了她，很快就流传开了，同学们私底里都这么叫萧启明，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肖洒起身，经过刘戈座位时，一巴掌拍在刘戈后脑勺上，刘戈一声怪叫，肖洒早已大步流星走上了讲台。 全班同学都是充满同情地看着肖洒，这家伙，又得挨萧太后罚站了吧！ 果不其然，当肖洒站在黑板前，拿起粉笔，凝神望着黑板上的题目没超过三秒钟时，萧太后就冷哼一声道：“不知道解答是吧？不知道就站在一旁看仔细了，我叫个人上来帮你解答。戴学文，你上来告诉他怎么作答。” 戴学文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听到萧启明叫他立马站起来，正要上讲台，却见肖洒已经刷刷在黑板上作答了，就上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颇为恼火地瞪着肖洒的后背，心里冷哼道：“你这傻子做得出这道立体几何题才怪，等着出洋相吧！” 2、打赌 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肖洒宛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解答完了这道立体几何题，转过身将手中的粉笔头扔进粉笔盒里，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颇为潇洒自如地走下讲台。 这时，很多同学已经在坐位上窃窃私语开了： “肖洒不傻了！这么难的立体几何题，居然被他三五两下就解了！” “怎么可能？这家伙天天上课看武侠，不是金庸，就是古龙、梁羽生，什么时候正经八百上过课？” “就是啊！平时也没见他做过习题，见鬼了！” “怕是瞎猫撞中了死老鼠吧！” “别说了，也不知道做对了没有，看萧太后怎么说。” …… 萧启明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回到座位上坐下的肖洒，有些恍惚，似乎那个高一时的肖洒又回来了。 黑板上肖洒的答题肖启明在他做题的时候就仔细看了，图形辅助线正确，解题思路和步骤清晰，答题完全正确，尤其难得的是：板书漂亮，一笔好字！ 好吧，其实也没几个字，主要是英文字母，ab、ac、bc、abd、bcd等等，但就是漂亮，写出来赏心悦目很好看。 开玩笑，在前世，肖洒虽然为情所困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幡然悔悟，从此潜心读书，后来经过复读还是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时外语就过了六级，后来又专门进修了商务英语，之后参加各种商务活动几乎跑遍了全球，那英语说得滋溜地道得很，跟他说家乡话似的。说得好自然也写得好，几十年笔头上的功夫，能不好看吗？ 好吧，本来是想要惩罚一下肖洒这混小子的，现在让他逃过了一劫！萧老太满心疑惑又万般无奈地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钩，然后说道：“不错，答案完全正确。有不理解的同学，等会下了课还可以向肖洒请教。” 肖洒在心里苦笑：这死老太，给自己挖坑呢！ 不久就下课了，肖洒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却被戴学文堵在红楼楼梯口，红楼就是潭州一中的老教学楼，因为是五十年代时用红砖砌的，外墙没有粉刷，是一片古朴苍茫的暗红色，师生们都习惯性地称之为红楼。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学校不久前又建了一栋新教学楼，外墙刷得雪白，师生们就戏称之为白楼。 潭州一中现在的规模比后来小得多，每个年级才六个班，高中三个年级共计才18个班，都在红楼，初中部在白楼。高三六个班，其中文科两个班、理科四个班，55、56班是文科班，57、58、59、60班是理科班。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重点班一说，但重点学校倒是有，潭州一中就是潭州最有名的重点中学，收的是全潭州范围内的尖子生，当然也有一些走后门凭关系进来的成绩一般的学生，但那毕竟是少数。 高三文科55班在红楼二楼西头，肖洒被戴学文堵在二楼楼梯口处，眼睛一瞪戴学文：“干吗？” 戴学文被肖洒一瞪眼就吓得退了两步，他心里其实很畏惧肖洒，肖洒这人平时跟同学平淡相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真要有人敢惹他，他就敢把人往死里揍，偏生他又力气大，还不知从哪儿学来些招数，打架就没见他输过。但戴学文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肖洒，求求你放过杨柳好不好？” 杨柳就是肖洒曾经为之神魂颠倒的女神，是高三55班的宣传委员，不仅人长得美，成绩也很好，在文科班是数一数二的，更为突出的是，她的歌唱得特别好，典型的金嗓子，歌声在肖洒那时的耳朵里有如天籁。 肖洒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对戴学文道：“关你什么卵事？” 戴学文脸就胀红了，豁出去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杨柳不喜欢你，你又是写情书，又是表白，还在期考试卷上写她的名字，闹得满城风雨，她都怕了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不觉得你很贱吗？” 肖洒脸上就挂上了冰霜，他给杨柳写情书、当面表白都是私下暗地里的，除了他和杨柳，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那次期考试卷上写杨柳的名字，是他无意识下胡乱写的，清醒过来后想要撕毁试卷，却被监考老师夺下了，才闹出了全校皆知的笑话，为此他都恨死自己了。可现在戴学文居然都知道他写情书的事了，他是从哪听来的？肖洒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杨柳不可能跟他说吧？那他怎么得知的？肖洒心里有了要揍人的冲动，但他毕竟是重生过来的，真为这点屁事揍戴学文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实在没意思，于是他伸手在戴学文脸蛋上拍了拍道：“滚开些！你是不是闲得蛋痛？”说罢拔开戴学文，往教室那头走去。 戴学文似乎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在肖洒身后叫道：“肖洒，我要跟你打个赌。” 肖洒懒得理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戴学文追在他身后喊道：“肖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连打个赌都不敢吗？” 这时候走廊上站着不少同学，看希奇古怪似地看着他们两个。 肖洒内心苍桑，不想跟戴学文这种小孩子计较，争个什么长短，再说现在他也没心思在意什么女神杨柳了，重生回来，再看杨柳也就那么回事，不复有曾经年少时的轻狂与躁动，所以他淡淡一笑懒得再搭理戴学文准备进教室，谁知戴学文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追上几步一把扯住肖洒的衣角道：“有种你别走！”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肖洒。肖洒收回正要迈进教室的脚步，回过身冷眼盯着戴学文，问道：“你想打什么赌？”他也有些好奇了，这戴学文历来就是个乖孩子，今天却好像吃错了药，敢跳出来挑衅自己了！这是为什么？ 戴学文拼命昂起头道：“就赌这次月考你的年级排名。我也不赌你分数能超过我，只要你能进前五十名，我就不再管你和杨柳的事，可如果你进不了，那从今以后就不许再缠着杨柳。” 肖洒忽然间有些明白戴学文的意图了，因为他记起了那一世的一些事。戴学文一直就暗地里喜欢杨柳，他跟杨柳长在同一个机关大院，都是干部子弟，而且两人成绩都不差，戴学文是学习委员，杨柳是宣传委员。因此，戴学文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和杨柳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可这学期开学不久，他忽然听到了肖洒追求杨柳的事，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腻味，对肖洒恨到了极致，心想这个乡巴佬泥腿子，他有什么资格打杨柳的主意！越想越气愤，今天他是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跳了出来向肖洒挑战。 戴学文这话等于是赤裸裸的打脸，高三两个文科班共计才108条好汉，不，还包括女学生在内。戴学文赌肖洒能否进前五十，可见肖洒在他心目中渣到了什么程度。而戴学文自己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二时每次月考他几乎都排名年级前十。 刘戈正好也站在教室门外看热闹，他历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越刺激越来劲，当即高声喊道：“肖洒，答应他，不就前五十吗？算个屁！” 这时班上其他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跟着起哄。 肖洒心中一动，跟戴学文这个小屁孩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就道：“好，我跟你赌，不过赌约得改一下，赌注也要加一点，就看你敢不敢接。” 戴学文：“我有什么不敢接的？你说。” 肖洒：“要赌就赌这次月考我和你两人成绩的高低。” 此言一出，所有看着肖洒的同学惊呆了，这家伙是不是真傻了？跟戴学文比月考总分高低，这不是寻死的节奏吗？ 却听肖洒接着说道：“如果你成绩比我高，你的要求我答应你；如果我比你高，你也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既然是赌，总不能只有你单方面提要求，而我不提要求。” 戴学文：“好，我答应你。” 肖洒呵呵一笑道：“别答应得这么快，答应了可就得做到。” 戴学文硬着颈脖说道：“愿赌服输，你说。” 肖洒：“如果你输了，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叩三个响头，并告诉全班同学你是王八蛋。” 肖洒很看不惯这些机关大院里小屁孩的派头，屁的个本身都没有，却一个个两眼望天，好似乎没一个人能入他们的法眼，牛逼得不得了。肖洒想借此杀杀他们的傲气和矫情。 戴学文一听脸上阴晴变幻不定，本来信心满满的，此刻一下有些动摇和犹豫了，他心里有阴影，因为高一时，他的成绩被肖洒死死地甩在后面一大截。 肖洒一见就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吗？” 戴学文被肖洒这一激，就不愿在同学面前丢这个脸了，心想你高一成绩再好，上学期不也就是个年级倒数第一吗？难道我现在还会怕你？于是高声道：“好，我跟你赌了！” 3、殷勤问我归何处 肖洒点点头进教室回自己座位上坐下，本以为这事暂时就到此了，有事也得等月考后再说，哪知戴学文一进教室，却见杨柳面如霜雪地走到戴学文面前，神情冷傲到极致，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道：“戴学文，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管我的事了？凭你也配？” 戴学文满脸通红，脑袋埋到了裤裆里，屁都不敢放一个。很多同学心中暗爽，尤其是从农村来的同学，他们都不喜欢这些骄傲狂妄的机关子弟。 肖洒却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戴学文跳出来不是杨柳授意的？那戴学文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给杨柳写情书这些烂事？难道是两个演戏给自己看？应该不至于！至少肖洒看着不像，他看得出来杨柳此刻真的很恼火，美人冰起来，不是一般的寒。那戴学文是哪来的消息呢？有些颇费思量，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肖洒开始以为是杨柳将那些事情透露给戴学文的，现在看来明显不是，那会是谁呢？ 好在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肖洒也就摇摇头不再去胡思乱想。第二、三节课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同时也是他们的班主任，名叫殷勤。肖洒原来心目中只有杨柳，没怎么注意殷勤的美丑，现在重生再见到她，眼睛徒然一亮，殷勤实在太美了！是那种特别成熟丰韵的美，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丰乳肥臀，腰身却很纤瘦。她身材高挑，而且体形极美，呈s流线型，极具动感和韵律，加之她面容姣好，皮肤水嫩白皙，真有些祸国殃民的味道！肖洒又看了一眼杨柳，她实在还处在青葱岁月，青涩得不是一般，跟殷勤这种大美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肖洒前世在大学里读的就是中文专业，后来网络时代还即兴写过几本网络，高中这点语文知识在他眼里自然不够看，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他听殷勤讲解了一会就索然无味，又将整本语文书翻了翻，留意看了一下里面的古诗文，大多都还能背诵，心里对语文这门功课也就有了底，于是他把语文书丢在一边，伸手把其他几本书找了出来，仔细翻阅。 文科高考总分640分，语文、数学各120分，英语、历史、地理、政治各100分。英语肖洒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地理也不在话下，其他同学是通过地理书和世界地图认识世界，他可是双脚跑遍了世界各地的，祖国的大好河山就更不用谈了。只有历史和政治会有些麻烦，各个历史朝代及发生的大事肖洒是门清的，但发生的具体时间和细节就记不那么清了，回头得好好系统地进行复习。至于政治，肖洒是真记不清什么内容了，打开一看，放心了，原来不过是辩证唯物主义、唯物变证法以及政治经济学的简易读本，知识点少得可怜，不过高考要考时事，这就得靠死记硬背了。月考是不考时事的，暂且可以不理。至此，肖洒对高考的六门功课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估算，心里有了底数就不那么慌了。开玩笑，有了两世记忆的自己要是还考不过戴学文这个小屁孩，那不如拿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殷勤下课前，特意说了一下月考的事，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下课了，却没有离开教室，径直走到肖洒座位前道：“肖洒，你跟我来一下。” 殷勤说话时两座高耸的山峰不经意的上下起伏，肖洒看了心神一颤，忙转开视线，跟着殷勤出教室下了红楼。 一直走到那棵落英缤纷的大桂花树下，见左右再无别人，殷勤才止住脚步，回转身望着肖洒沉吟不语。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殷勤的身上，肖洒的心又是一颤，此刻的殷勤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动的美，充满了生机和韵律。 殷勤见肖洒眼光放肆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但见他目光清澈，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杂质，也就不怪了，小声对肖洒道：“肖洒，这次月考给我好好考好！上学期期考你交白卷，把我害苦了！我知道你完全可以考出好成绩，为什么要交白卷？你倒底怎么想的？” 肖洒一时没有领会，就问：“什么怎么想的？” 殷勤：“你对你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还想不想考大学？” 肖洒总算明白了殷勤的意思，这是怕他月考又破罐子破摔的节奏，同时也可以听出来她内心还是相信肖洒能考出好成绩来的。 肖洒心中温暖，就认真地说道：“老师放心，这次我一定认真参加月考，保证不会再给你丢脸。” 殷勤对肖洒的答复明显不满意，追问道：“就只是这次月考吗？今后呢？到底想不想考大学？” 肖洒非常认真而肯定地点点头道：“想，而且一定会考上，请老师日后看结果好了。” 殷勤这才满意了，点点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你进教室吧。” “老师再见！”肖洒向殷勤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去，殷勤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心想，要是现在的肖洒还是高一时的那个肖洒该有多好！那时的肖洒阳光、自信、活泼可爱，学习成绩更是好得不得了，把年级第二名都落下一大截。可惜好景不长，昙花一现，高二的肖洒特别叛逆，为情所困，自暴自弃，非常危险。现在进入高三了，但愿这熊孩子能从叛逆中走出来！不过今天看情形还好，应该有希望，明天应该会更好！ 殷勤带着复杂的心情也缓缓离去。 第四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叫冯先逸，是个精神矍铄、幽默风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瘦小老头。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出国留过学，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特地道，肖洒的英语不错，其实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冯先逸老先生的教诲，帮他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和根底。冯先逸在文革中受过批斗，被批斗时，他身上一前一后挂着两块纸牌子，前面一块写着“牛鬼”，后面一块写着“蛇神”，他主动喊口号批斗自己：“我前面是牛鬼，我后面是蛇神，都不是人！”起初大家没在意，可冯先逸不停地喊，大家仔细一听就韵出味来了：好家伙！把前前后后的人都骂遍了。看热闹的群众就笑得前俯后仰，押他的人当时也没留意，后来听人一说才回过神来，却也哭笑不得。 冯老先生喜欢和学生开玩笑，有一次一个学生迟到了敲门喊道：“please open door（请开门）！” 冯老先生兴高采烈打开门高喊：“your father 就是我！”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那个学生想跟他扳理，他顺手就给了那学生屁股上一巴掌：“your father 也是我的学生，难道我生不出你？” 这个学生惭愧无比，只好自认倒霉，谁让自己辈份小得跟孙子似的呢？还这么讲得起话？ 上个学期期考，肖洒唯一一门有成绩且成绩很好的就是英语，冯老先生从来没有板着面孔说教过肖洒，反而为老不尊，经常嘻嘻哈哈跟他没大没小开玩笑，肖洒很难得的在他面前不叛逆。 重生回来，肖洒看到这可爱的小老头，心中一喜，很是亲热，不过再听他讲英语，却感觉他口语并不是那么纯正地道，有时还有些语法上的小错误，这可能就是时代的局限了，毕竟他的阅历远远没有前世的肖洒那么丰富多彩，徒弟自然可以吊打师父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的不就是肖洒这种大尾巴狼吗？ 4、快刀斩乱麻 下了第四节课就吃午餐了，大家拿着各式各样的饭盆涌入学生食堂，这时候的学生都是吃围席，八个人一桌，固定好了的。 今天的伙食跟平常一样粗糙，一大盆南瓜，一大盆海带，一大勉强算半个荤菜的青椒炒油渣，再加一大盆热豆腐汤，这是80年代中学食堂的典型标配。 许多同学都抱怨不已，肖洒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同桌的同学都吃完走光了，他还在吃得意犹未尽。 这时，一个吃完饭拿着空饭盒的女生走了过来，站在肖洒对面，盯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正在喝热豆腐汤，放下饭盆一看，是卢丹露，高一时的同班同学，不过高二分班时丹露进的是理科班，肖洒进的是文科班，两人就不在一个班了，但毕竟在同一个学校，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有事吗？老二。”肖洒打量着丹露问道。这小妞现在长高了，没有1米7，少说也有1米68了，婷婷玉立，眉眼也长开了，秀美的眉毛下一双清清亮亮的大眼睛，鼻梁挺直，小嘴唇弯弯的，有些可爱也有些俏皮。 肖洒在心里赞叹：典型的美人胚子！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扎在紧身的牛仔裤里，清清爽爽，衬衣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一大截白皙娇嫩的手腕，上面长着细细的密密的绒毛，美得让肖洒吞了一下口水。 “呸！你才老二呢！”丹露骂道，举起饭盆作势要敲肖洒，但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饭盆不过在肖洒头上点了点，做了个样子而已。不过这动作显得有点爱昧了，丹露俏生生的脸上就有了一丝红晕。 肖洒为什么叫丹露老二？因为高一时没分科，六个高一班统一排名，肖洒总是第一，丹露千年老二，就被肖洒戏称了。不过势易时移，现在的丹露，却是稳居潭州一中高三年级理科班的头把交椅，就是后来传说中的那种学霸，不过这时还没有学霸这个词。反而肖洒却沦落尘埃，尤其是高二期考，年级倒数第一，让许多人都不拿正眼瞧他。 好吧，不拿正眼瞧他的人可不包括丹露，丹露压根儿就不相信肖洒会是倒数第一，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 ，只是无从问起罢了。 肖洒见丹露站着不走也不说话，就道：“哑巴了？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丹露咬了咬弯弯的小嘴唇道：“你跟戴学文打赌了？” 肖洒一听头就大了，这话传的怎么就这么快？也是，这年头，学生食堂就是学校的主要信息源、数据库，哪个班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经由学生食堂迅速传播开去。 肖洒点点头道：“怎么？担心我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丹露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呸！我才不担心你呢，戴学文才是个笑话！别人不知道你的实力，我还不知道吗？你用脚趾头都能考过他！” 肖洒心中一暖，鼻子一酸，这是重生以来，第一个从内心里认可他的人，对他是那么自信！ 不过丹露接下来的话就让肖洒无语了：“但其实我内心里真盼着你输！虽然我知道那不可能。” 肖洒眼睛一瞪就骂：“老二，你个小丫头片子，胳膊时往外拐是吧？信不信我抽你！” “你就会欺负我，我就是希望你输，怎么的？”丹露眼睛有些红红的，说罢嘟着小嘴就走了。 肖洒心情一下就坏了，也再没有味口吃饭，将饭盒里剩下的饭倒进垃圾桶里，慢吞吞洗了饭盆走出食堂，心里寻思：我他么什么时候得罪老二这小丫头了？她怎么就盼着我输呢？难道她喜欢上戴学文了？不可能啊，也没见她和戴学文一起呆过。 肖洒一时想不明白，就懒得再想，抬腿往男生宿舍楼走去，准备午睡。谁知正要进宿舍门口时，又被人叫住了，他回头一看，居然是杨柳！ 肖洒有些不相信似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问杨柳：“你叫我？” 杨柳点点头道：“我等你好一阵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吃完饭？” 肖洒不答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柳指了指红楼那边那棵高大的桂花树道：“我们那边说一会话好吗？”也不等肖洒答应，转身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肖洒挠了挠头，跟着走了过去。 杨柳走到桂花树下，弯腰拾起几丝飘落的桂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叹息道：“真香！可惜凋零了！” 肖洒没作声，重生的他，内心早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儿女年龄段，再说悲风伤秋也不是他的作派和风格。换作昨天，没有重生的他一定会附和自己女神说的话，但现在他半点这种心思都没有，他记不起来自己原来到底因为什么对杨柳那么心动？不过还好，杨柳拒绝了他，两人没有谈恋爱，不然还真是个大麻烦！对的，反正现在肖洒觉得杨柳就是个麻烦，他只想早点跟她掰扯干净，不要再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重生后的他早已明白，杨柳不是他的菜。 杨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肖洒，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我不知道戴学文为什么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把你的事跟任何人说过，请你相信我！” 肖洒望着她没作声。 杨柳以为他不信，有些急了，又道：“真的，肖洒，请你相信我！我虽然拒绝了你，但我并不是讨厌你，不会这样无聊的去针对你，我只是不想在高中时期谈恋爱而已，请你理解我！” 肖洒点点头道：“我信你！我知道不是你，我也不想去追究这件事情了。好吧，反正我们也没开始过，那今后就都清清爽爽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纠缠你。如果之前给你带来过麻烦和伤害，实在对不起！只能请你原谅！今后再也不会了。”说罢肖洒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重生了，肖洒有很多事情急着要做，不想再与杨柳这种小女孩纠缠，所以他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告别这段不堪的过往。 杨柳望着肖洒的背影愣住了，肖洒的话让她松了口气，但心头又不禁微微有些失落，今天的肖洒，看似乎与以往那个偷偷给她塞情书的肖洒有所不同，但具体有什么不同，她又说不清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5、荷尔蒙分泌过剩 下午的课和晚自习肖洒都很认真地上课和复习，重生后虽然有很多事急着想做，但当务之急是将这一次月考考好，既是为自己高二的叛逆画个句号，实现向高三的华丽转身，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老爸老妈一个交代。老爸老妈在高二时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这次如果再考砸了，老爸老妈只怕又会伤心得要死！ 想起老爸老妈，肖洒心中满是酸楚，重生前，老爸老妈都过逝好些年了，现在想到能再见自己的老爸老妈，心中忍不住万分思念，如果不是明后两天月考，他真想现在就赶回家去。 下了晚自习，肖洒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回男生宿舍前，先去上了一趟厕所，却发现刘戈被人堵在厕所里。堵他的是两个理科班的同学，有一个肖洒认识，名叫胡青松，个子高大，另一个肖洒不认识，中等个子，脸上长满了青春痘。 身体单瘦的刘戈显然已经吃了点亏，他的头发被胡青松揪住了，脸上还着了两拳，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肖洒见了，也不言语，走上前去一脚踹在胡青松的身上，胡青松一下被踹倒在地，揪刘戈头发的手自然就松了。 一旁的青春痘一拳朝肖洒猛击过来，肖洒身体略侧，让过拳头，伸手顺势一拉青春痘的手臂，同时脚伸出一拌，青春痘就一头栽在茅坑上，当真有些狗抢屎的味道。开玩笑，在重生前的那一世，肖洒练了近二十年的太极，算不上什么高手，但用来对付青春痘这种小屁孩，绰绰有余了。 肖洒也不是随意莽撞出手，实在是胡青松这坏小子肖洒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学校里的一霸，经常欺负同学，他两早就交过手。 “我操你大爷！又是你！”胡青松嘴里不干不净地爬起来，还没站稳，肖洒又是一脚踹过去，将胡青松又踹倒在地。 胡青松不敢动了，眼睛瞪着肖洒说道：“肖洒，老子又没得罪你！” 肖洒又是一脚踢过去：“说人话！你是谁老子啊？” 胡青松痛得在地上躬起了身子，但口气依然不软：“你有种！今天你要是打不死我，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肖洒一脚就踩在胡青松脸上：“还敢跟我放狠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粪坑？” 这时青春痘爬起来了，脸上还真粘了不少屎尿，他不甘心还上想上前，肖洒眼睛一瞪，他嘴一咧就不敢再动了，心里惴摩，这他么哪来的凶神恶煞？ 胡青松终究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一听肖洒要把他扔粪坑里，眼光中就露出了恐惧，不敢再开口放狠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点他懂。 肖洒又踹了他两脚道：“给我老实点！今后要是让我再看到你欺负同学，就没有今天这么土松了，你好好想想后果。”说罢，肖洒拉着刘戈出了厕所。 刘戈和肖洒住同一个寝室，两个人一起回男生宿舍。回去的路上，刘戈就把原因说了，很简单，刘戈喜欢打篮球，今天放学后因为争球场，和青春痘扛上了，没想到晚自习后青春痘居然会找胡青松来报复。 肖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他么算个屁事啊！都是一帮熊孩子荷尔蒙分泌过剩闹的！ “你没事吧？”肖洒望着脸有些肿的刘戈问道。 “没事。”刘戈满脸兴奋，用无比崇拜的眼光看着肖洒道，“哥，你太牛了！没想到你这么会打！今后你就是我哥了，小弟我今后就跟着大哥你混了！”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今后离老子远点！” 第二天，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正在进行时。上午第一场考语文，时长两个小时120分钟，考试内容分三大块：现代文、古文、作文。 肖洒在那一世学的就是中文专业，所以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的基础知识半个钟头不到就答完了，剩下就是作文，题目是：《我的……》 肖洒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老爸老妈，略微沉吟，便挥笔写下了作文题：《我的母亲》。 肖洒一边写一边泪眼朦胧，重生前的那一世，老妈总是操不完的心，好不容易苦日子过完了，妈却老了；好日子才开始，她却走了。老妈健在时，自己在世界各地游荡，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回来时，老妈已经时日无多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肖洒含着泪水一气呵成写完了作文，心情沉重，懒得再检查，就交了卷子走出教室，这时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45分钟。 月考是交叉监考、交叉阅卷，所以殷勤并没有在自己教室监考，却正好在隔壁56班监考，不经意间抬头看见肖洒从教室处走廊走过，就吃了一惊，心想肖洒怎么这么早早的就出来了？看来这熊孩子又考砸了！殷勤想着就有些头痛了。 第二堂考试是历史，肖洒考得不是很好，但还过得去，主要问题是一些具体的历史时间点记不清了，有些模糊。 下午就考一门：英语，一个半小时90分钟。这时候的英语还不考听力，主要是考单词、词组、语法，汉译英、英译汉等等，这些对肖洒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他甚至瞎想，要是现在就考听力该多好，至少可以难倒戴学文那个傻逼，省得他在自己面前叽叽歪歪。 不过试题虽然不难，份量却足，肖洒一直做过不停，也做了70多分钟才完成考题，又查阅了一遍试卷，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一出教室，就听见许多同学骂娘的声音，大多都是抱怨题目太难太多。这不奇怪，80年代这个时候，英语水平普遍不是很高，高中的英语教学水平也就那样，潭州一中除了冯先逸强点，其他英语老师的水平实在只能算得上是勉勉强强，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也就一般。别看肖洒觉得不难，绝大多数同学却认为太难了，简直就是刁难他们。 月考第二天，上午第一场考数学，也是两个小时120分钟，其他还好，最后两道综合题难度不是一般小，好在肖洒重生前不久就为儿子专门辅导过高中数学，可以说是认真做了功课的，所以还是顺利地做完了所有的考题，但也不轻松，微微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的政治、地理两科，肖洒考得一般，大体上应该是过得去的，但有些小的知识点记忆有些模糊，估计成绩不会很差，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月考结束，接下来是国庆节放假。许多同学还在议论纷纷讨论月考的事，肖洒却早已迫不急待地飞快离开了校园。 6、第一单生意 潭州郊区红盾厨具厂，厂长王忠满嘴是泡，眼睛充血，他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只想骂娘。 红盾厨具厂是郊区第一家上规模的乡镇企业，前几年引进先进工艺生产竹砧板，结实耐用又精致轻巧，比传统的木砧板好了不知多少倍，很快就在江浙一带打开了市场，销量猛增，满负荷生产还供不应求，可是现在却出了问题，原材料不足了。竹砧板的原材料并不稀奇，就是三年以上的楠竹。红盾厨具厂有自己的楠竹基地，号称万亩竹海，但基实只有五千多亩，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被砍光了，新生楠竹没有三年竹龄用不上，这不把厂长王忠急坏了，派人四处采购楠竹。楠竹倒是到处都有，问题是都没有多大的规模，零打碎敲不够用啊。王忠心想，今后一定要把楠竹基地真正扩展到万亩的规模，那样才能真正实现良性循环，彻底解决楠竹供应不足的问题。不过想归想，却不能解决燃眉之急，没得卵用。 正在王忠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供应科长赵诚满脸欢喜地领着一个年轻伢子来找他，告诉他原材料有了。 年轻伢子不是别人，正是肖洒，他出了校门，就直奔红盾厨具厂来了。 “你是说你家山里有楠竹，你家山里有多大？能有多少楠竹？”王忠一听就有些泄气。 “三千亩。”肖洒竖起三根手指头。 “什么？”王忠一下瞪大了眼睛，但马上就摇头道：“细伢子胡说八道！潭州哪个旮旯我没去过？哪还有三千亩的竹林？” “我说有就有，你也不用管这么多，我送货上门，你看货验货，货到付款，不担一点风险，包你有这么多就是。”肖洒不容置疑地道。 “那行。”王忠看着这个不过才十七、八岁的细伢子，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但人家送货上门，货到才付款，自己又不会亏什么，就对供应科长赵诚道，“跟他签合同吧，要保证至少一万吨的竹子，多多益善。” 赵诚答应了就问肖洒：“一万吨有问题吗？必须三年以上的竹子，要保证质量的。”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放心，没问题。” 赵诚：“那你跟我到供应科来签合同吧。” 肖洒就随赵诚进了供应科，商定合同细节，一直过了近一个小时，合同才拟好，拿来给厂长王忠签字，之后肖洒带着合同很快就离开了红盾厨具厂。 王忠看着肖洒走出厂门的背影，转头有些不满地问赵诚：“怎么回事？这么大笔金额供应的合同，价格只降下这么一点点？” 赵诚苦笑道：“厂长，你是不知道啊，这个伢子太厉害了！他把我们厂目前的经营状况摸得一清二楚，咱们厂的供应渠道、销售渠道、产品销量等情况，他比我还清楚！市场供应价格、产品出厂价格、销售价格、毛利润、净利润都算得几乎分毫不差，我还怎么压价？跟他磨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这个结果，好歹降下来一点。” 王忠：“也行，就这样吧。关键是这事靠谱吗？这细伢子太年轻了，还没有18岁吧？应该跟我儿子差不多一样大。” 赵诚毫不犹豫地说道：“靠谱。我看这个细伢子老练得很，一点也不像个毛里毛躁的年轻人，倒像个老江湖。跟他议合同，他特别细致认真，跟我谈价格，寸步不让，一点也不心慌，有说有笑，有理有据，沉稳得连我都自愧不如！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下去，将来肯定了不得！” 王忠倒是松了口气：“靠谱就好！至少解了我们厂里的燃眉之急。这几天我急得都上火了，满嘴的泡，操他娘的，真窝心！回头你发通知，国庆节全厂加班，加紧生产。再有，赶紧扩充楠竹基地，这么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 肖洒从红盾厨具厂出来，脚步如飞赶往公交车站。他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内心很兴奋，重生来的第一单生意开始了！他急匆匆赶到公交车站时，天色已晚，不过还好，搭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肖洒的家在离潭州城40多里地的云门乡楠竹村，比较偏远，下了公交车还要走六、七里的山路才到家。山路是前几年才修的农机路，坑坑洼洼不是很平坦。肖洒在农机路上走了一小段就听到后边传来拖拉机的声音，回头看就笑了，喊道：“和平，真的是你！” 伍和平笑眯眯地踩住刹车，道：“肖洒，放假了？快上来。” 肖洒腿脚麻利地上了拖拉机，见拖拉机里面还有不少细碎的河砂，就随意问道：“送砂子去了？谁家建新房子？” 伍和平答道：“刘跛子家里，他儿子找了个对象，快要结婚了，建几间红砖屋。” “那你呢？找对象了没？”肖洒就打趣他。 伍和平憨憨一笑：“谁能看得上我？” 伍和平是肖洒儿时的伙伴，两个在同一个屋场长大，在同一个池塘里担水喝。他比肖洒大两岁，已经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回家开起了手扶拖拉机。 “现在生意好做不？”肖洒换了个话题。 伍和平摇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山沟沟里，要什么没什么，能有什么生意？” 肖洒呵呵一笑：“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话，很快就到家了。两个在同一个屋场，各自回家，走了几步，肖洒回头对伍和平道：“吃了饭过来坐，我跟你说件事。” 伍和平答应着走了。 这时，天几乎全黑了，各家各户参差错落的灯光亮了起来，不是那么明亮，但肖洒的心中却无比激动和温暖。 多少年没回过家了！自从老爸老妈走了，他就很少回来了，没有老爸老妈，家还是家吗？现在好了，又回来了！肖洒的眼眶湿润了。 肖洒的家在一个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里住着肖洒的老爸肖家和四兄弟四个家庭。这个院子是肖洒的爷爷留下的，全是土砖屋，后来肖家和四兄弟分家，肖洒的家分在北面的三间，二伯家和三伯家住中间几间，南边住的是小叔家。肖家和兄弟姊妹众多，除了四兄弟还有三姊妹，分别是肖洒的大姑、五姑和七姑。 进了院子，肖洒就看见小妹肖灵正和小叔的小女儿肖云还有二伯的孙女肖敏三个在跳橡皮筋，肖灵一见肖洒就跑了过来喊道：“哥，你回来了，我们都在等你吃饭呢！” 这时肖云、肖敏也走了过来，一个叫小哥，一个叫小叔。肖洒在排行兄弟里面年龄最小，没办法。 肖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他特意买的高梁饴软糖，分给三人，肖云和肖敏高高兴兴地接过各自回家，肖洒也牵着肖灵回自己家里去。 7、老爸老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母亲袁丽见肖洒回来了，端起桌子上凉了的菜又回锅。 父亲肖家和正坐在饭桌边抽旱烟，听肖洒喊他，就咳嗽了一声道：“今天是你们学校月考吧？” 肖洒点头称是。 肖家和神情严肃：“考得怎么样？” 肖洒知道老爸担心，上学期期考考出那样的鬼成绩，让肖家和既伤心又恼火，他狠狠地揍了肖洒一顿，从此肖洒再没有见到过他的笑容，倒是有事没事见他坐在池塘边的古樟下拉二胡，琴声中尽是悲凉之意。 肖家和是个砌匠，砌土砖屋的砌匠，手艺很好，还带过不少徒弟，可现在家家户户都砌红砖屋，不兴土砖屋了，肖家和的手艺就很难派得上用场了，只能守着几亩责任田过日子，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肖家和年青时参加过公社的文艺宣传队，是拉二胡的好手，闻名十里八乡，肖洒的老妈袁丽就是被他的琴音迷住了才嫁给他的。袁丽可是当时远近闻名的大美女，而且是大家闺秀，十里八乡前来提亲的踏破门槛，谁知她最后嫁给了只有三间土砖屋而且其貌不扬的穷小子肖家和，让人眼球跌了一地。 “还可以。”肖洒不敢谦虚，真怕老爸伤心。 “什么叫还可以？”谁知肖家和还是会错了意，以为肖洒搪塞他，语气更严厉了。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肖洒从小学到高一，学习成绩一直顶呱呱的，那是他肖家和最大的骄傲和最得意的事情，走到哪里头都抬得高高的，腰伸得直直的，话也粗粗的。可肖洒进了高二后，成绩忽然一落千丈，尤其是高二期考，居然是年级倒数第一名，把肖家和气得火冒三丈，悲愤欲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出门，就算是偶尔出去，也低头弯腰，憋屈得要死。 肖洒见状，赶紧说道：“估计能进年级前几名吧。” 肖家和一下就被烟呛到了，连连咳嗽几声，然后眼睛瞪得溜圆望着肖洒：“真的？” 肖洒鼻子一酸，非常认真地道：“月考成绩通知单和月考试卷都是要家长签字的，等成绩出来了你会看得到的。” 肖家和终于相信了，一拍大腿道：“好，开饭。”脸色大好。 正好这时袁丽把菜也热好了端了上来，吃饭就在灶屋里，父子俩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心里也很高兴，就从门背后的酒坛子里勺了一杯谷酒给自己男人，道：“开心了就喝杯酒，你闷了好久了！” 这话体贴啊！肖家和就嘿嘿了两声，望了自己的女人一眼，心中很是得意。袁丽要模样有模样，要聪慧有聪慧，尤其难得的是善解人意，还替他生了一子一女，儿女双全，肖家和真的是太满意了，所以他很听老婆的话，时时宠着她，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敢粗声跟老婆说过话。 肖家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问肖洒：“来一口？” “好。”肖洒起身接着老爸的酒杯喝了一口，谷酒烧喉，肖洒就呛着了，一下呛得满脸通红。 袁丽心疼不已，忙起身给儿子抚背，眼瞪着肖家和嗔道：“又胡闹！” 肖家和却道：“谁胡闹了？男人总是要学会喝酒的，不喝酒能叫男人吗？” 袁丽嗤之以鼻：“酒鬼算什么男人？会读书，会赚钱，会养家，才叫男人。要是能扶危救困、安帮济世，那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老妈这话说得慷慨激昂，肖洒忍不住在心中喝彩。 “嘿嘿，你妈说的对，听她的。”肖家和笑嘿嘿从肖洒手中拿回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无比享受与陶醉。 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袁丽娇嗔：“德性！” 吃过饭，肖洒起身给老爸老妈各倒了一杯茶奉上，肖灵则帮着袁丽收拾好碗筷，抹干净饭桌，又准备洗碗，却被袁丽推开了：“我来洗，你去安心做作业。” 肖灵上初三了，她功课抓得紧，成绩不错，相貌遗传了袁丽，水灵水灵的长得粉妆玉琢，年纪小小的，走到哪里回头率却都是百分之百。 正在这时，伍和平进来了，跟肖家和、袁丽两口子打了招呼，肖洒给伍和平倒了杯茶之后就领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三间土砖屋，老爸老妈一间，肖洒和小妹肖灵一间，还有一间是灶屋。四兄弟分家后，肖家和在自己的三间土房后面又搭了三间低矮的茅草土砖屋，一间柴房，一间喂猪，一间厕所。 肖洒的房间里铺了两张床，里面的那张床是妹妹肖灵的，用布帘子隔着。肖洒睡靠外面的那张床。此刻，他就和伍和平坐在自己的床头说事儿。 他俩这一聊就差不多一个钟头，肖灵很乖巧，没有进来打搅，而是一直扑在饭桌上认真地做作业。 伍和平出来时，自己找了条凳子在肖家和对面坐下，说道：“家和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肖家和正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看闺女写作业，随口答道：“客气什么，你说。” 伍和平道：“我想买下你们家山里的竹子，只砍三年以上的。” 伍和平是开手扶拖拉机的，经常拖砂子、拖竹子去卖，肖家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问什么价格。 伍和平道：“二十块钱一拖拉机。” 肖家和心里立刻同意了，因为乡工程队做竹架板收楠竹才十五块钱一拖拉机。这年头，二十块钱不算少了，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师范毕业老师月工资才二十三块五毛钱。 肖家和就问袁丽：“要得不？” 袁丽道：“这是你们男人家的事，你做主就行，怎样我都没意见。” 肖家和就拍板了：“那行，明天我就砍，你来拖就是。” 伍和平：“钱等竹子拖完了一次性给行不行？” 肖家和：“这有什么不行的？废话！” “那就谢谢家和叔了！你早点歇着，我走了，明天就过来拖楠竹。”伍和平起身告辞。 待伍和平出了门，袁丽问肖洒：“放几天假？” 肖洒答道：“我明天上午就得返校，高三了，要补课。” 袁丽和肖家和都深以为然地点头，袁丽不做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阵窸窸窣窣后又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叠钱，递给肖洒道：“收好了，这是下个月的伙食费、寄宿费和零花钱，伙食费和寄宿费记得到学校就赶快交了，免得弄丢了。” 肖洒没看钱，却看着老妈的手，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这只手现在满是老茧和皴裂，粗糙不堪，可曾经是多么水嫩光滑！ 8、伍和平的野望 第二天，吃过早餐，肖洒便在老妈袁丽的千叮呤万嘱咐中走出了家门。 其实肖洒并不要补课，只是他有很多事情急着要做，又暂时不想告诉老爸老妈，省得他们无谓的提心吊胆。 肖洒首先去了姜车乡的舅舅家，找到了小舅的小儿子袁旦，袁旦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老表，现在也在家里开拖拉机。见面一番交流后，肖洒就走了，连午饭都没吃，惹得一心一意要留他吃饭的小舅妈唐莹极为不满，追在他屁股后头骂：“兔崽仔！吃餐饭会死人呀！补课补课！补课有什么大不了的？补课可以当饭吃？” 肖洒被小舅妈骂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紧接着又赶到了峡山乡的七姑家，跟七姑爹刘力关在房子里说了好一会的话，说完了也没吃饭就要走，却被他七姑肖家璧一下拧住耳朵，这才乖乖留下来吃了饭，七姑又在他口袋里强行塞了五块钱，这才放他走。 下午四点钟，肖洒才气喘嘘嘘赶到红盾厨具厂，早见厂外一线排开停着二十余辆拖着楠竹的手扶拖拉机，场面宏伟壮观，为首的正是伍和平。肖洒心中暗赞伍和平做事干净利落，忙上前引导伍和平一行开着拖拉机进厂，赵诚此刻已经按约定在厂门口等着。首先过磅称重，到秤房取验货单，再去卸货，由验收员签字，之后，伍和平将验收单统一收集交给肖洒。肖洒将伍和平拉到一边竖起大拇指道：“可以啊！一下还真的就组织起了这么多人马！我还一直有些担心呢！” 伍和平憨憨一笑：“这不都是听你的安排吗？我几乎把全乡的拖拉机手都动员起来了，有钱谁不想赚？告诉你，明天还会更多，我打算今晚上再去隔壁云湖乡转转，把那边的拖拉机手也叫过来。我们村漫山遍野一千多亩楠竹有得拖了。” “可以。”肖洒点头道，“你还可以让这些拖拉机手去叫他们自己的熟人，人头都算你的。” 伍和平一拍大腿：“这点子好，比我一个人去喊强多了。” 伍和平积极性倍加高涨，因为肖洒是给了他激励措施的，叫一辆拖拉机每跑一趟另外给他一块钱，今天二十多辆拖拉机跑一趟，除了他自己开拖拉机应得的那份之外，还另外有二十多块钱的进项，抵得上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其实也就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动动嘴巴皮子的事，又没什么难度，这钱太好赚了！有钱不赚是白痴！如果今天的拖拉机手明天每人再叫一辆拖拉机过来，人头费算他的，那就翻倍了，每天跑两趟，又翻一倍，一天就有差不多上百元的进项了 ，这是要大发的节奏啊！伍和平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每天都有这么好的生意，那年底找个对象该不是什么难事了！伍和平这么野望着。 两人又说了一会明天送货的事，伍和平就开开心心带着二十多名拖拉机手开着拖拉机轰隆隆走了，场面蔚为壮观，沿途百姓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手扶拖拉机车队，啧啧称奇。 肖洒送走伍和平一行，拿着验收单去财务室结账。验收单是三联单，秤房收了一张，结账时交财务室一张，另一张留着自己做账。 结完账，第一笔货款到手，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快六点钟了，肖洒左手拉着王忠，右手拉着赵诚就出了厂，就近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荤素搭配六个菜，开了一瓶潭州汾酒，一边吃一边喝，称兄道弟，吹牛打屁。 三杯酒下肚，越诚就拍着肖洒的肩膀道：“小兄弟，今天怎么才拖这么点楠竹？不够用啊！你不会胡弄我们吧？” 肖洒笑嘻嘻地道：“诚哥放心，明天至少有六趟，上午三趟，下午三趟，每趟不少于二十辆拖拉机。”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做事靠谱，不会让我失望。”赵诚开心地举起酒杯，“来，再走一个！” 肖洒举杯和他碰了，道：“诚哥你得跟财务室说一声，把钱准备足了，到时如果钱不够，你可就违约了。” “小气鬼！你放心，王厂长就在这呢，会差你那几个小钱？”赵诚道。 “那是那是！敬王厂长！”肖洒赶紧倒了个满杯敬王忠。 “以后叫忠哥，来，干了！”王忠见肖洒办事爽快，也来了兴致，酒到杯干。吹牛打屁，又喝了几杯，一瓶酒就喝完了，不尽兴，又开了一瓶，王忠有些微醉，意气奋发地唱了句样板戏：“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 肖洒赶忙打住：“忠哥，这词唱下去就不对了，罚酒！” 王忠一愣，就会意了，一阵哈哈大笑，指着肖洒道：“你啊你啊！小兄弟，我看你年龄实在不大，怎么就觉得你是个老江湖似的？妖孽！我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肖洒也喝得有点高了，双手直摇：“不对！忠哥您说的不对！何必跟我比？我就是个苦哈哈穷孩子，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您儿子命好，有您这么厉害的老爸，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七里八里的糟心事，这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啊！你干吗还想要剥夺他的幸福？” 王忠嘴都笑歪了，道：“你这张嘴，死人都能被你说活！小兄弟，哥哥我今年四十五了，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人，可像你这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的，你是第一个，将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哥哥我现在趁早求你一件事，你可得答应哥哥！” 肖洒就道：“忠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没二话。” 王忠叹了口气道：“我儿子现在上大学了，可他就是不开窍！只会念书，社会上的什么事都不懂，走上社会只怕会吃亏，书呆子一个！今后如果他混不下去了，请你关照一二！” “没问题。”肖洒一口就答应了。 “你真不谦虚！”王忠笑他。 “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活个屁！”肖洒就道。 王忠大拇指一竖：“够劲！跟小兄弟说话就是爽快！人这一辈子，图的不就是活出个自信吗？来，为你这句话，走一个！” 越喝话越多，越喝情越深，越喝越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当两瓶潭州汾酒喝光，三人虽然已经有些东倒西歪，但还是站起来勾肩搭背走了出去，亲热得像亲兄弟，不，比亲兄弟还亲！临走时，肖洒见王忠和赵诚都抽烟，又让小吃店老板拿了三条店子里最好的烟，塞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条，另外一条他回头送给了红盾厨具厂称磅秤的大爷。这年头，他要是在磅秤上动点手脚，你到哪里诉苦去？拿着石头去砸天吧！ 当然，人家老大爷也不是想图你几包烟，人家图的是你对他的态度，年龄摆在那里，你得敬重老人家不是？ 9、英雄救美 同是这一天，一大早，肖家和就上山砍竹子了，袁丽送走肖洒后，也上了山，帮着肖家和削竹枝，忙得不亦乐乎。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砍竹子的不只是他们家，左右邻舍陆陆续续都上山砍竹子了，而且都是全家披挂上阵。没多久，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因为家家户户都上山砍竹子了。楠竹村顾名思义，漫山遍野都是楠竹，共计有1500多亩。 同样的一幕，随后在肖洒小舅家所在的姜车乡清泉村也发生了，清泉村及附近村有900多亩楠竹。再接着这一幕又在肖洒七姑家所在的峡山乡红石村出现，那儿及周边有1200多亩楠竹。这些楠竹，年年生，平时也没人要，很多就腐烂在山里，很少能变钱，现在忽然有人来买，而且一下子包干全买了，多好的事，求都求不到的！ 国庆节第二天，肖洒早早地又来到红盾厨具厂。 上午九点钟刚过，第一批送货的就到了，是袁旦领着拖拉机车队来的。姜车乡比云门乡、峡山乡都近，所以到得早些，一共有十五辆拖拉机，这可打了肖洒的脸，昨天他还跟赵诚吹牛说每趟不少于二十辆呢。 肖洒皱着眉头问袁旦怎么回事，袁旦道：“有七、八个拖拉机手上午早就接了别人的活，没办法，但下午一准会过来。” 肖洒一听这才放了心。依旧是昨天那套程序，过磅称重验货，卸货签字验收，统一收集验货单。一开始有点乱，毕竟一下来这么多车，但逐渐的就适应了，拖拉机手哪个不是经过风浪的麻雀？察颜观色，起皮动眼，一个个机灵得很。肖洒特意带着袁旦熟悉流程，他今后不可能时时守在红盾厨具厂，这些具体工作得交给袁旦、伍和平和七姑爹刘力三人来做，他自己顶多每天来一两趟从他们三人手上收集验收单到财务室结账。结账的事情只能自己来，不能假手于人。 袁旦的拖拉机车队还没走完，伍和平的车队就来了，浩浩荡荡36辆。伍和平做事麻利，昨天已经熟悉了流程，今天就根本不用肖洒操心，熟练地指挥自己的车队很快交卸了货，比昨天快得多，前后不到一小时。 刘力所在的峡山乡距离最远，十一点半钟才到，不过这样正好，错开来交货，不会打乱仗。刘力今天刚好组织了二十辆拖拉机，车队规模也不小。 肖洒同样带着七姑爹刘力熟悉交送货物流程，刘力是能干人，跟肖洒他七姑有得一拼，办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肖洒很是放心。 伍和平、袁旦、刘力这三人，是肖洒心中信得过的，在重生前的那一世，这三人都跟自己是过命的交情，没不相信的理由。 下午三支拖拉机车队又都各自送了一趟货，袁旦的车队两点左右到的，果然多了八台车，一共23辆；伍和平的车队三点左右到的，还是上午那35辆；七姑爹的车队四点半左右到的，也加了两台，共22辆。肖洒根据今天送货的时间，干脆跟他们三个明确了今后每个车队送货的大致时间点，错开送货，忙而不乱。同时，肖洒又交代他们三个以后每天下午五点钟在厂门口等自己，好收集每天的送货验收单。肖洒与红盾签订的合同是货到付款，所以他每天会跟红盾厨具厂财务室结清账目。现在红盾的竹砧板供不应求，资金充足，不担心付款的问题，但肖洒有自己的想法，每天结账虽然繁琐一点，但账目清楚不乱，资金量不大，悄无声息，不会让人眼红。如果日积月累资金额大了，财帛动人心，难免有人使拌子，那不是肖洒想要的。他只想平平安安把这一单生意做好，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这一天肖洒的三支车队共送货六趟，152车，计重181吨，大约每辆拖拉机一次能拖一吨多一点点的楠竹。 按照合同价格，送货上门，每吨67元，肖洒结完账后，收到货款12127元。肖洒在心里算了一下成本，每车楠竹20元，共计3040元；运费远近不同，均价大约15元一车，共计2715元；人头费152元；三项成本合计5907元。这么一算，肖洒知道，自己一天的净利润大约在6千元上下，出入不大。这年头，6千元可以做很多事了，别说每天还有源源不断的进项。肖洒走出红盾厨具厂的厂门时，使劲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不错，重生后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离开红盾，肖洒返回学校，他现在没有其他地方栖身，晚上只能住在学校宿舍，昨晚也是一样。 肖洒回宿舍洗了把脸，感觉肚子饿了，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想今天赚多少钱的事了，连晚饭都还没吃。于是，又走出校园，在学校对面的街头拐弯处找了一家比较干净雅致名为“极品轩”的小酒楼，要了一个小包间，想清清净净吃点东西，顺便捋捋下一步该怎么走。 等待饭菜上桌的时候，肖洒见茶几上放着一份潭州晚报，看日期是昨天的，就随手拿起来翻看打发时光。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在晚报末版下方很不起眼的位置，他看到了一则招租公告，内容是潭州国营糖果厂的门市部招租，面积66平米，临街，位于南盘岭韶山西路一侧。 肖洒细细思索了一下，不久就想起来了，这个门市部自己去过，有印象，在那里买过糖果，门头宽阔，往来人多，位置很好。再说这面积大小也与心目中的要求适合，数字更吉利，66平米，六六大顺呗！ 肖洒抑制不住心跳起来，南盘岭位于潭州的西大门，通往南北方向连接京广的107国道和通往东西方面连接沪昆的320国道都从此经过，地理位置没得说，极佳！尤其难得的南盘岭背后就是国有大型军工企业江陆机械厂，好几万名职工都在这里进进出出，商机无限！就是不知道租赁价格怎样，公告上只说价格面议，留了电话号码。 肖洒毫不脸红地将这则租赁公告从晚报上撕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准备吃完饭去找个邮亭打电话联系试试。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肖洒开吃，还真有点饿了，连着吃了两大碗饭，还想吃第三碗，忽然隔壁包厢传来一阵女人愤怒的叫声：“流氓！滚开！来人啊！救命！” 肖洒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班主任殷勤的声音！ 肖洒飞快起身出去，见隔壁包厢门锁了，飞起一脚就将门踹开了，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正扑在殷勤的身上，殷勤正在奋力挣扎反抗。肖洒见桌上有一个酒瓶，就顺手抓起，过去就朝那青年男子头上砸下去，酒瓶一下砸得粉碎，青年男子痛得大叫一声，松开殷勤，捂着头蹲在了地上，肖洒接着一脚狠狠踹过去，就把那青年男子踹餐桌底下了，肖洒抬脚踩住他，弯腰狠狠搧了他几个耳光，怒骂道：“畜牲！” 青年男子知道坏事了，吓得全身筛糠，卷缩着身子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动弹。 肖洒扶起衣衫不整的殷勤，问道：“你没事吧？” 殷勤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被对方得逞，但肖洒是自己的学生，这种丑事被他撞见了，她既羞愤又有些尴尬，眼中满是泪光。 “要不要报警？”肖洒注视着殷勤的眼睛问道。 那青年男子听了全身一颤，眼光狠毒地瞪着殷勤狂叫道：“殷勤，你要是敢报警？应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你还想不想留在一中教书了？” 这话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肖洒岂能听不出来？狠狠又是两脚踹过去，青年男子痛得龇牙咧嘴叫不出声来。 殷勤开始的眼神还有点犹豫，听了那青年男子叫嚣的话反而神色坚定了，对肖洒道：“报警吧。” 肖洒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这才是他记得的殷勤，美丽、温柔，但不失坚强。 没多久，警笛声响，民警走了上来。 10、好人做到底 派出所里，肖洒没多久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派出所所长杨义亲自审讯、笔录，效率不是一般的快。杨家将的后代啊，真不差！ 殷勤今天晚上去“极品轩”小酒楼，是副校长唐之享约去的，唐之享教学能力、组织能力都很强，在师生中口碑也很好，跟教职工的关系普遍融洽，校长李舒同快要退休了，他接班的呼声很高。殷勤本来不想去的，但却不过面子，反正“极品轩”离一中也很近，就去了，谁知唐之享还约了另外一个年轻人，是潭州教育局副局长高明的儿子高勇。高明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是教育局分管人事政工的副局长，整个潭州范围内一万多名中小学老师的工作调配、异动、升迁等大权都掌握在他手里，他的一个念头可以让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老师从天堂到地狱，或者从地狱到天堂。比如把一个老师从偏远贫困、交通不便、发不出工资、连找个对象都很难的乡村中小学调到环境优越、交通便利、待遇优厚的城区中小学工作，不就是冰火两重天吗？反之亦然。 唐之享今天的目的，虽然没有跟殷勤明说，殷勤自然也能猜到一二，肯定是想通过高勇攀上他老爸高明这层关系，为接任校长铺路。殷勤心中不以为然，但也没多少反感，毕竟唐之享做人还过得去，对她也很照顾，只是她没去多想唐之享为什么要拉上她。唐之享和高勇两个喝白酒，殷勤就要了一小杯红酒作陪，酒喝得差不多时候，唐之享借口上卫生间走了出去，殷勤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陪高勇喝酒聊天，心里盼着唐之享快点进来好结束这次无聊的晚餐。哪知唐之享出去就一直没有再进来，不知他搞什么鬼去了。 这时高勇就开始跟殷勤天花乱坠地吹起来，暗示殷勤，如果她愿意做他女朋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调她到教育局工作。殷勤脸色就变了，但高勇毕竟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她不想撕破脸，就站起身提出先走。哪知高勇唾涎殷勤美色已久，今天本就是他设好的局，岂能让殷勤就这样走掉？反手就锁了门，借酒撒疯，想要强.奸殷勤。这种事他又没少干，事后还不都给他摆平了，什么屁事都没有，有的人是有求于他，有的人是怕坏了名节，忍气吞声。所以他越来越色胆包天，胆大妄为。 高勇吃饭喝酒的时候就注意看了，殷勤说话温柔可人，性子应该很柔弱，所以他相信自己能手到擒来，拿下殷勤没半点问题，可没想到殷勤的反抗会是那么强烈，更加想不到的是肖洒会出现，太恐怖了，他半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一下就被打趴下动弹不得，现在还全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脸也肿得像个猪头。此刻，他被冷冰冰的手铐铐着，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惹殷勤这个陈圆圆干吗？这不典型的红颜祸水吗？他可没想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前他造了那么多孽，干了那么多坏事，也没见哪个来收拾他！他不知道，那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今天撞上了肖洒，他的时辰到了。 唐之享很快被派出所的民警传唤叫来，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回了一中，在家里看电视。他今天晚上约殷勤，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高勇拜请他的，唐之享以为他是想和殷勤谈对象，就答应了，心想反正高勇未娶，殷勤未嫁，相互了解见个面未偿不可，自己做个介绍人而已，要是两个对上眼了，真成了，顺便也可以给自己铺条上升的通道，哪怕不成也没有关系，自己一番好心好意，人家总会记住不是？所以他非常热心地促成了这次约会。至于他中途借口上卫生间离开了小酒楼回学校，也是高勇早就授意了的，唐之享以为高勇是想求爱而已，自己在那也不好意思，他可压根没想到高勇是这么一个禽兽，居然会兽性大发，想要强.奸殷勤。因此，唐之享一听后面发生的事，脸都白了，心里这个恨啊，既恨高勇这个畜牲！更恨自己糊涂！一念之差，毁了自己一生清白！他在一中执教大半辈子，德高望重，桃李满园，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今天倒好，自己干的这叫什么缺德事啊！幸亏有肖洒这个学生在，不然他万死莫赎！ 他心中激愤，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跟所长杨义和笔录的民警说了，没有丝毫保留，这样案件性质就明显了，高勇蓄意设计强.奸殷勤，虽然未遂，但性质恶劣程度是一样的，这回高勇别想再侥幸了，即算不死，牢底只怕也得坐穿。 肖洒看派出所所长杨义这人很对眼，眸子清亮，一身正气，相信他不会徇私枉法。而杨义也一下喜欢上了肖洒这个见义勇为的好孩子。是的，杨义心目中就是这么定义肖洒的。多难得啊！才十七、八岁的中学生，就这么勇敢！所以他审讯完了案件又单独跟肖洒聊了一会，还给肖洒留了他的办公电话，让他今后遇到什么困难就直接打电话给他。 从派出所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唐之享无脸面对殷勤，招呼一声就先一步走了。 肖洒陪着殷勤缓缓走在大街上。两人一路无言，任昏黄的路灯将身影拉短又拉长。 派出所离一中不是很远，没多久就进了校园，殷勤住教师公寓，肖洒一直把她送进屋，又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这才说道：“累了吧？什么都别想了，喝口水，好好休息，睡一觉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殷勤轻轻点点头：“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她声音很小，很柔，糯糯绵绵的特别好听。 “那我走了，你睡觉吧。”肖洒转身准备出门。 谁知殷勤一下紧张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先别走，我想洗个澡再睡觉，你等我睡了觉再走好不好？” 肖洒知道今天的事对殷勤刺激很大，殷勤现在很害怕，就点点头道：“好，我等你睡觉了再走，我在这里坐着，你去洗澡吧。” 殷勤就进卧室拿了衣服出来进浴室洗澡，没洗多久，水声停了，就听殷勤紧张而小心地喊道：“肖洒，你还在吗？” “我在，别怕！”肖洒赶忙答道。 “哦！”殷勤放心了，水声又响起。 过了一会，水声又停了，肖洒又听殷勤喊他，忙又答应了，殷勤才又放了心，应该是洗完澡了，窸窸窣窣穿上衣服开门走出了浴室。 肖洒眼睛一亮，殷勤洗完澡出来，只穿着一件纯棉的睡裙，粉红色的，将她的肌肤衬得晶莹如玉，欺霜胜雪，水灵娇嫩无比，而傲人的身材更是显露无疑。 肖洒赶忙将视线移开道：“你快进房睡吧，我这就走了。” 殷勤就听话地进了卧室，关上门上床睡觉。 肖洒起身，准备离开，谁知殷勤又喊道：“你现在别走，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肖洒哭笑不得，没办法，好人做到底，只得又坐下道：“好吧，我在这里，你不用怕，安心睡吧。” 过了好一会，肖洒听里面再没什么动静了，估计殷勤睡着了，又起身，刚抬脚走两步，又听殷勤叫他道：“你别走！我睡不着。我一想到我睡着了你就走了，我就害怕！” 肖洒苦笑着再次回转身坐下，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回你爹妈家去？” 殷勤答道：“去不了，他们又不住潭州。” 肖洒：“那你有兄弟姐妹在潭州吗？” 殷勤：“没有，我只有一个妹妹，跟我爹妈一起住在福州。” “那你怎么到潭州来了？”肖洒就问。 殷勤：“我大学是在潭州大学读的，毕业就留在这里了。” 肖洒不甘心，又问：“那你有亲戚在潭州吗？” 殷勤：“有。” 肖洒就道：“那我送你过去。” 殷勤：“我没去过。” 肖洒：“知道地址吗？” 殷勤：“不知道。” 得，都白问了。 见肖洒不做声了，殷勤小心翼翼地道：“你就在我这里睡行吗？求求你了！” 肖洒在心里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这样了，就道：“行吧，我就睡在客厅沙发上。” “你真好！谢谢你！”殷勤松了一口气，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实在很害怕，心里很慌乱，不敢放肖洒走。肖洒在她才安心，现在她不是老师，就是个小女人！ “谢什么？”肖洒关了灯，在沙发上和衣躺下，好在现在天气还不冷，不用盖东西。 “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肖洒。 “嗯。”殷勤。 肖洒实在很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11 **** 肖洒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一阵特别的幽香，很迷人很舒服。睁开眼睛，就看见殷勤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殷勤此刻正坐在沙发边上，俯身看着肖洒，肖洒徒然睁开眼睛，殷勤就吓了一跳，脸上顿生红晕，有些慌乱的站起来，道：“你醒来了，起来吃早餐吧，嗑睡虫！” “什么时候了？”肖洒就问。 殷勤就指了指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道：“你不会自己看？九点多钟了，你可真会睡！” 肖洒一弹就起来了，冲进卫生间去方便，刚才清晨雄起成一座小帐篷，只怕被殷勤看见了。 解手后肖洒准备用手捧着清水洗把脸，却见洗脸盆里放着一条没有动用过的新毛巾，漱口杯也放在洗脸盆里，杯子上横放着一支新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 肖洒正犹豫间，殷勤过来道：“别磨叽了，这是给你准备的，快洗脸漱口，早餐都凉了。” 肖洒洗脸漱口后出来，果然见客厅餐桌上已备好了早点，是油条、包子，还有两杯豆浆，知道是殷勤出去买回来的，自己睡得像个死猪，居然全不知道。 两人一起吃过早点，肖洒见客厅茶几上摆着电话机，就问殷勤：“我可以借你电话用一下吗？” 殷勤：“用就是。”起身收拾碗碟进了厨房。 肖洒从口袋里掏出被他撕下来的那则招租公告，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好一会，电话通了，肖洒开门见山道：“您好！我想租你们的门市部。”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懒洋洋的道：“那好啊！” 肖洒本来有些忐忑的心就放下了，还好，没有租出去，忙道：“那我现在就来看看，如果满意就签合同。” 哪知那女的却道：“这么急干什么？今天还在放假呢，冯经理不在，我作不了主，你明天来吧。” 肖洒被噎得半死，这是什么态度？这种态度要搁在重生前的那一世，还不得分分钟被炒鱿鱼！不过也难怪，现在才八十年代，国营企业的职工还是老大哥，哪怕厂子倒闭关门了，依然牛逼。 肖洒只好道：“我明天上午有事，明天中午来行吗？” 那女的：“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中午过来。” 肖洒苦笑着放下电话，心道：大姐，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拜托你严肃认真点好不好！ 肖洒打完电话，殷勤也洗好碗筷从厨房出来了。肖洒起身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殷勤一下抱住肖洒的胳臂。 肖洒被吓了一跳：“你跟我去干什么？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殷勤摇摇头，但是却不松手。 肖洒就明白了，殷勤是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看来昨天的事还没有过去，留下了阴影了。 “跟我去也行，不过你得听话，不管看到什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尤其不能跟人说我是学生，最好也不要说你是老师。” “嗯嗯。”殷勤连连答应。 这情形很有意思，本来殷勤是老师，肖洒是学生，可现在怎么看都反过来了，肖洒很像老师，而殷勤很像个听话的乖学生，而且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走吧，跟屁虫。”肖洒开门走了出去，殷勤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对了，你不是有辆单车吗？” 肖洒出门看到教师公寓里停看不少自行车，想起来问道。 “在那。”殷勤指着一辆女式飞鸽牌单车道，并迅速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找出了单车钥匙递给了肖洒。 “好久没骑了吧？” 肖洒从单车坐凳下取出抹布，将灰尘抹干净，骑上去，让殷勤在后座上坐好，脚下用力，就骑着自行车出了校园，回头对殷勤笑道：“从今天起你这辆单车我征用了，放在你那里吃灰太可惜了！” 殷勤双脚摆了摆：“你想骑就骑好了，参加工作时脑壳发热买回来，可总共才骑了三次，我这里没熟人没什么地方可去。” 肖洒鼻子就一酸，是个没爹娘、没亲人在身边的孩子啊！昨天受那么大委屈，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这其中的酸楚，肖洒是重生者，又岂能不知？ 肖洒带着殷勤骑着自行车悠悠赶到红盾厨具厂时，袁旦的车队刚走完，伍和平的车队伍正在有秩序的过磅、卸货。今天的秩序显然比昨天好多了，效率也提高不少，殷勤看着热火朝天的拖拉机队，听着拖拉机手跟肖洒热情的招呼、开玩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尤其是伍和平见肖洒带来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大美女，以为是肖洒的女朋友，就玩笑开个不停，直唤殷勤老弟嫂，殷勤羞得满脸红晕，想解释，却无从解释，因为肖洒今天出门时早有约法三章，她不能表明身份。于是，她就瞪着肖洒，指望肖洒解释一二，哪知肖洒装傻，乐呵呵半句也不解释，倒是跟伍和平一道七厘八厘拿她开刷，殷勤望着他的眼光就带上了刺刀。 不久，伍和平的车队走了，七姑爹的车队又来了。七姑爹见了殷勤就直夸她漂亮，在肖洒的肩膀上就是一捶道：“好你个臭小子，这就处上对象了，还是这样的大美女，厉害！跟你老爸当年一样！父子俩有得一拼！小殷是吧，你可得叫我七姑爹。” 殷勤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肖洒在一旁哈哈大笑，就是不帮她解释。殷勤就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肖洒的腰，这就让七姑爹更加相信她是肖洒的女朋友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亲呢的小动作呢？ 七姑爹走了，殷勤见左右没别人，就上前一把揪住肖洒的耳朵骂道：“臭小子，得意了是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肖洒笑嘿嘿任殷勤打骂，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这就对了，殷勤终于又有说有笑像那个班主任老师了！ 就这样，殷勤和肖洒嘻嘻笑笑、打打闹闹在红盾厨具厂呆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五点多钟，肖洒结完账才离开。这时，殷勤笑靥盈盈，早已没了紧张、害怕和不安的情绪了。 经过两天，肖洒合纵连横组建的三支拖拉机车队已经全部熟悉了送货的流程，肖洒可以放手了，每天准时来收集验货单去财务室结账就可以了。 肖洒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拉着殷勤走出红盾厂门，道：“我请你吃饭去。” 哪知殷勤听了脸色忽然一变，肖洒就知道坏了，心里直骂自己笨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于是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学校食堂去吃吧。今天同学返校，食堂是开晚餐的。” 殷勤却摇摇头道：“不，就在外面吃，不过我请你！你的钱，还是留着交寄宿费和伙食费吧！要不然，这个月喝西北风去？”殷勤并不蠢，心里空灵着呢！她今天见识了肖洒的能量，估计这熊孩子会赚钱而且应该已经赚了不少钱，但她还是故意这么说，难得糊涂不是。 “好。”肖洒也不矫情，骑上单车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臭豆腐最好吃了！” “不去不去，臭豆腐臭死了，小坏蛋！你是不是成心要恶心我？换地方。”殷勤上了单车后座，又用手去掐肖洒的腰。 肖洒扭了扭，单车就骑歪了，吓得殷勤一把抱住肖洒的腰骂道：“你会不会骑车？笨死了！” 你自己惹的祸好吧！肖洒在心里嘀咕着没说出来。后背感觉一团柔软，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忙收摄心神，骑车飞奔。 12、义道的小姑娘 丁氏河鱼店，楚江大堤边上的一个小餐馆，这里的河鱼味道鲜美，远近闻名。老板是个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理论实践到淋漓尽致的主，他将十几张小餐桌高低错落摆在楚江堤岸边，敞开了做生意，空气清新，风景独特，别有一番情趣。 现在十多张餐桌都高朋满座，肖洒和殷勤两人也坐在其中，吃得不亦乐乎。 “这就真正叫做幕天席地，拿地做餐席。” 肖洒边吃边感慨道。 殷勤一筷子敲在他头上：“不学无术！让你不好好读书！”幕天席地是这意思吗？ “我书一直读得很好行不行？” 肖洒不服气地道，“月考成绩出来了不？” 殷勤：“今天晚上年级组统一阅卷、统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明天就有结果了。我那天就想问你呢？语文是不是考砸了，考试那天你怎么出来那么早？” 肖洒：“你怎么知道？” 殷勤：“我在56班监考，看见你了。” 肖洒一下苦着脸：“这下完了，又被你逮住了！” 殷勤又是一筷子敲在肖洒头上：“真考砸了？我打死你这臭小子！” “只怕是的。” 肖洒拿起汤匙给殷勤饭碗里勺了半碗鱼汤道：“试试汤，味道特鲜！” 殷勤就弯腰低头细细地喝汤，汤有些烫，她秀美的鼻尖上不久就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晶莹好看。她边喝汤边歪着头问肖洒：“我有个问题放在心里半天了一直想问没问。” “问呗，我这人诲人不倦。” 肖洒大气地挥挥手。 “德性！”殷勤盈盈一笑，“我问你，你那什么七姑爹说，你跟你老爸一样厉害，父子两个有得一拼，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 肖洒：“你怎么跟我一样傻不拉叽的，这都听不出来？我记得，七姑爹说的很清楚啊，他说我找的对象是个大美女，跟我老爸一样厉害，因为他找了一个大美人，我老妈。所以我们父子两有得一拼。” 殷勤：“呸！” 肖洒一本正经认认真真：“我说的是大实话，我妈是十里八乡都公认的大美人。” “不信，要不然你怎么长得这么难看？难道你不是你妈生的？” 殷勤笑眯眯地说，心里却道：臭小子，怪不得你长得这么俊！ 肖洒倍受打击，不服气道：“谁说的？大家都说我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殷勤噗嗤一声，一匙刚喝到嘴里的鱼汤全部喷了出来。 肖洒：“跟你说这件正事，以后每天的第八节自习课我都要请假，请你高抬贵手恩准！”高三现在每天有八节课，最后一节是自习。 殷勤：“你干什么去？” 肖洒：“你今天也看见了，我每天那个时候要去红盾厨具厂结账。” 殷勤：“天天这样怎么行？？会影响学习的。” 肖洒：“我保证不会，就一节自习课的事。” 殷勤：“那我要看看你月考成绩再说。你如果能赢了戴学文，我就答应你，还把单车借给你；如果输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教室里，我天天来查岗。” 肖洒：“你怎么能这样？太不哥们了吧？” 殷勤：“呸，谁是你哥们？” 肖洒：“对，你不是我哥们，是我对象。” 殷勤又是一筷子敲过去：“没大没小，欠揍是吧？我分分钟可以收拾你！” 肖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七姑爹和伍和平他们说的，要收拾你收拾他们去。” “还不是因为你！这也不许我说，那也不许我说，你故意的吧？成心让人看我笑话！”殷勤越想越来气，嘟起了秀气的小嘴。 两人斗着嘴吃完了饭，又一路斗着嘴回了学校，肖洒就毫不客气地将殷勤的单车锁在男生宿舍楼下的单车棚里了。 进宿舍洗了把脸，肖洒很快就又出了宿舍楼准备去教室晚自习，走到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下时，就听有人喊他：“肖洒。” 肖洒左右一看，没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走，却看见转出一人来，原来是卢丹露。 肖洒：“老二，你有事？” 卢丹露手中拿着一本习题，一听就砸了过来：“说了不许叫我老二，你才老二！” 肖洒笑呵呵捡起习题还给丹露道：“女孩子家家的，温柔点，当心日后嫁不出去！” 丹露接过习题又砸了去：“要你管！” 肖洒就一把抓住丹露的手腕：“脾气渐长啊，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丹露：“你敢！” 肖洒就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啪地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丹露吃惊地望着他，接着一刹间，脸就晕红了，骂道：“坏蛋！你就会欺负我！” 肖洒见她脸红了，也意识到自己孟浪了，忙转移话题：“有事吗？” 丹露：“你这几天小心点，最好别出校门。” 肖洒：“怎么了？” 丹露：“胡青松要找你麻烦，他喊了社会上的人，想在校外堵你。” 肖洒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一点也不怀疑丹露的话，胡青松现在和她同一个理科班，而且前几天自己狠狠揍了他一顿，他不反击才怪了。 肖洒点点头道：“不出校门不可能，我小心注意点就是。” 丹露就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犟？几天不出校门会死人啊？非要出去送给人揍好过些是不？” 肖洒看不得她着急的样子，忙哄着她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挨揍，你放心就是了！” “真的啊？你别骗我？不准出校门，记住！”丹露说完转身走向红楼。 肖洒望着她婀娜动人的背影，愣了愣神，这小姑娘，义道啊。 13、约黑豹 肖洒见丹露上了红楼看不见了，也就跟着上楼准备进教室晚自习，在楼梯口拐弯处迎面撞见也正准备上楼梯的杨柳，肖洒神情淡漠地点头招呼了一下，毫不客气地当先一步上了楼梯。杨柳望着前面肖洒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之前，肖洒只要见到她，一定会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会问寒问暖关心讨好她，而且肯定会让她先上楼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见了面话都不说一句而且神情如此淡漠，更何况还把她别在后面自己先走！肖洒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在意自己了，看来他说的话也该是认真的。杨柳心头轻松了不少，可她接下来莫名其妙就情绪低落了很多，好像失落了什么，她甚至有些烦躁。 肖洒可没去管杨柳心里怎么想的，他现在得抓住一切时间晚自习，重生一回，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任何一件无意义的事情上，当然也不想浪费在任何一个无意义的人上。 在教室里坐下，肖洒首先把所要复习的书目全部列了出来，然后分学科排了一个复习时间表，把每周的课程表都算计在里面了，他想从现在开始起，充分利用好课堂上和晚自习的时间，进行全面系统而有效的复习，毕竟很多的知识点自己模糊了，不上点心不行，零打碎敲也不行，得全面系统地来一遍，以自己丰富的阅历和饱经沧桑看透人世的理解能力，他相信自己能行。而除了课堂上和晚自习，其他所有时间肖洒都另有安排，读书不是他的全部，只是他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那一世他为追求杨柳虚无缥缈的感情，浪费了许多时间，后来又复读了两年，才考上了大学，可就是那两年，父母过早地衰老了，为了他，老两口没日没夜劳作和操心，尤其是母亲，头发看着就白了，腰也弯了，而父亲，则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好几年都没有开心过。这一世再也不能那样了，一定要让父母开心起来！肖洒在心中暗自发誓。 肖洒很快编好了复习计划，拿出课本和习题来，边看书边做习题，最好的复习就是系统的做习题，才能真正巩固加深印象。 正独自做得认真，刘戈进教室来了，铁青着一张脸，拉起肖洒不由分说就往教室外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没人的去处才停下。 肖洒不耐烦地骂道：“锅铲子你发什么疯？家里死人了？板着副脸给谁看？” 刘戈咬牙切齿却小声骂道：“操他奶奶的，胡青松那王八蛋准备跟咱们死磕了！我们俩这些天得小心点，胡青松那王八蛋居然联系了黑豹来对付我们！” 肖洒眉头一扬：“你从哪听来的？” 刘戈：“胡青松那王八蛋自己露出口风来的，他寝室里有一个跟我玩得好的哥们刚才偷偷告诉我的。” 肖洒：“这种事他怎么会在寝室里说？” 刘戈“那天他被你揍了，在同学面前自然就落了面子，大概是想要在寝室同学面前扳回面子吧。听我那哥们说，胡青松嚣张得很，也不怕让寝室的同学听见，说要让黑豹带人弄死你！就算弄不死你也要让你残废，让你一辈子记得他，看你还敢不敢得罪他！” 肖洒略微沉吟了一下，心中已有计较，就道：“行了，多大个事？铁青着脸，弄得像死了爹娘似的！犯得着吗？交给我，这事你不用管了。” 刘戈：“要不要我帮你叫人？” 肖洒：“不用。” 刘戈：“你一个人行吗？” 肖洒：“我不行，那你来，我不管了。” 刘戈赶紧抱住肖洒的胳膊：“别啊！哥你不能见死不救是不？那黑豹可是个混混，凶狠是出了名的，他要是真想收拾我，我可就惨了！上次你可是为我出头揍的胡青松那王八蛋，他肯定恨我比恨你还厉害！现在他要报复，哥，你可得罩着我！不然，我就得死翘翘了！” 肖洒被他气笑了：“有这么惨吗？既然你这么害怕，你就别管这事了，我说了，我来解决。” 刘戈：“别啊！哥，我虽然胆小，可我不能因为胆小不讲义气，你是为我出的头，没理由我现在置身事外当缩头乌龟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两兄弟一起上啊！你说个章程，我都听你的。” 肖洒：“现在是晚自习时间，谁有时间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无聊的事，下了晚自习再说。”说罢肖洒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就进了教室。 刘戈一脸无奈，大哥啊！这他妈是无聊的事吗？这他么都性命攸关的事了好不好？拜托你别这么云淡风轻行不行？别这么不把它当回事行不行？我的小命可像只小蚂蚁一样捏在别人手里，你认真点对待好不好？ 黑豹，嘿嘿！肖洒心中笑了起来，这臭小子，这个时候居然会跟在胡青松这熊孩子屁股后面凑热闹，有意思！ 肖洒微微摇摇头不再想这破事，继续认真复习。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肖洒上了趟厕所，冤家路窄，出来时正好碰见胡青松，估计胡青松也是下了课去厕所。 胡青松一见肖洒脸色就变了，他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碰见肖洒，而只想找个机会在校外报复他！那天在厕所里胡青松确实被肖洒打怕了，心里又恨又怕，所以这次国庆节回家，他想设法联络上了黑豹，许诺了不少好处，才让黑豹答应出面帮他教训肖洒和刘戈两人。但他虽然想报复，却很害怕单独面对肖洒，这家伙，太厉害也太暴力了，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因此，胡青松见了肖洒，眼睛躲闪着就想绕开肖洒，哪知肖洒却笑呵呵地把他叫住了：“胡青松，过来。” 胡青松心里实在不想过去，可他不敢不过去，脚步不由自主地带着他到了肖洒的面前。 肖洒盯着胡青松，胡青松眼光躲闪，最后干脆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心里直打鼓。 肖洒眼光犀利，脸色很平和，语气更加平和：“胡青松，听说你请了黑豹要来对付我？” 胡青松双腿一颤，嘴唇嚅了嚅，不知道怎么回答。答是吧，他怕当场就挨揍；答不是吧，那他就是学校的一个大笑话了，晚自习前自己才在寝室同学面前嚣张过的，难道现在就缩回去，不能这么打自己的脸吧？ 肖洒戏谑地道：“你就这么软蛋！自己不行，请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问题是你都不敢承认，臊不臊啊你！得了，懒得跟你这软蛋费时间，回头你告诉黑豹，明天下午六点，我会在关圣殿门前等他，要是他不敢来，你就告诉他，我说的，让他从此滚出潭州，别让我再看见他！”说完肖洒伸手在胡青松脸上拍了拍潇洒离去。 胡青松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憋屈啊！他眼光阴冷地看着肖洒离去的背影，心道：也好！省得老子去街头堵你，你自己愿意寻死路送上门来，老子就如你的意！看这次谁干过谁？黑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难道还干不过你一个乳臭未干没出道的小子？哼！等着收尸吧！ 14、要死卵朝天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很快就响了，肖洒刚打开书本准备接着按计划复习，却见历史老师抱着一大叠试卷走进了教室，月考的历史成绩出来了。历史老师正好晚自习值班，就借此机会分析讲解月考试卷。 首先是分发试卷，成绩好的沾沾自喜，成绩差的自然垂头丧气。当老师叫到戴学文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下，见学生们都注目倾听，历史老师才满意地报成成绩“99分，班级和年级都是第一名。戴学文同学学习刻苦认真，堪为表率，值得大家学习！” 戴学文上讲台接试卷，表面上不骄不躁，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用眼角瞟了一下肖洒，见肖洒无动于衷在看自己的书，心里就冷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看你怎么跟我比？我每科都要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一科成绩下来你可以装蒜，可各科成绩都出来之后，我看你还怎么装？你就等着给我下跪磕头自称“王八蛋”吧！这可是你自已加注的赌约。 接着不久，班长李蔓的成绩出来了，94分，接着杨柳的成绩也报出来了，95分，都非常不错，历史老师也表扬了几句。终于叫到肖洒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老师手中的试卷，因为大家现在都特别关注肖洒和戴学文，他们两个的赌约早就在全班传开了，大家都想看热闹。 “肖洒，79分。肖洒同学这次进步较大，也值得肯定。” 肖洒上去领了试卷，表情很平谈，无忧无喜，可讲台下的同学们却是议论纷纷，很多同学在想，一科成绩就落后戴学文20分，肖洒这次打赌怕是前途暗淡无光哈，不过话又说回来，总比上学期期考吃鸭蛋强多了。 肖洒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解了试卷，自已有许多知识点确实有些模糊了，一些具体的历史时间和历史事件要么记错了，要么内容记得不全面，分数扣得一点都不冤。 刘戈的分数是49分，没及格，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心情，他早就打定主意高中毕业后就去顶他老爸的职，才不在乎成绩的好坏，反正能毕业就成，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哪个成绩不好的学生领不到毕业证，他担心个屁！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肖洒，他也是极不喜欢戴学文这种专门讨好老师的马屁精的，尤其上次肖洒为他出头削了胡青松，他就更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肖洒这一边了，所以，他不时回头看肖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肖洒又好气又好笑：“有屁快放！” 刘戈却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看你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我担心个鸟！皇帝不急急太监！” 肖洒乐了：“可不！你这没鸟的东西，不就是个太监吗？” “我要跟你绝交！割袍断义！”刘戈咬牙刀齿道。 “请便！求之不得。”肖洒低头认真看书做题，懒得再理这烦人的家伙。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戴学文趾高气扬地特意从刘戈和肖洒座位前走过，肖洒不以为意，可刘戈却不惯他这毛病，直接开骂道：“滚远点，马屁精！再敢到老子面前现世，信不信老子大耳括子抽你？” 戴学文一下脸就胀得通红，但他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走出了教室。别看胡青松敢欺负刘戈，那里两个打他一个，他打不赢而已。其实刘戈是打蓝球的，精力旺盛得很，也是成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主，别人见了，躲他都来不及，谁还敢得罪他？那不是想成心找罪受吗？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一个成绩差得要命的，跟你成绩好的耍光棍，你敢跟他耍吗？死缠烂打，弄不死你！难道你也想成绩掉下去？所以戴学文碰上刘戈，只有认栽逃之夭夭的份。 肖洒无意参与刘戈与戴学文两人之间的龌龊之争，收拾好书本、习题和试卷就出了教室回宿舍，刘戈忙屁颠屁颠地跑步跟上来，问：“哥，黑豹那事情到底怎么办？” 肖洒：“我已经让胡青松约了黑豹明天下午六点钟在关圣殿见面，你要是真想看热闹，就去好了。不过你最好先躲远点，等我到了再现身不迟，不然挨了揍我可不管。” 刘戈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道：“什么？你约了黑豹见面？射都来不及，你怎么还送上门去？那黑豹可是亡命之徒，你以身涉险可犯不着，不划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肖洒冲他直翻白眼：“与其时刻提防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再说我也不是约他打架，也就是约他聊聊天，你要是害怕，还是别去了。” 刘戈却想也不想就道：“怎么可能？去，一定去！我怕他个鸟！要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 第二天上午，一、二节课英语课，三、四节课数学课，可第一节课上课铃响了后好久，英语老师冯先逸才珊珊来迟，上了讲台就道：“迟到了，对不起哈！同学们。不过，今天迟到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高三的三个外语老师临时开了个会，研究这次月考试卷。为什么呢？因为我发现，我亲自做的所谓标准答案不标准，我原来教大家的一些语法有误，当然这很少，但确实是真的！我看到了比我更标准的答案。我特意查阅了最新的外文资料，确实比我亲自做的答案更准确无误些。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想讲的重点是，比我更标准的答案来自于这次月考试卷，就是我们在坐的其中一位同学做出来的！骄傲啊！我为你们有这样的同学感到骄傲！我也庆幸，庆幸有这样的学生！他给我敲了一记警钟，避免了我继续犯错误，否则误人子弟，谬种流传，遗祸千年哈！好，现在我分发月考试卷，等下会跟大家逐一讲解那些我教错过的地方，大家可要认真听仔细了，要是你们今后再错了，我可不负责了哈！” 冯先逸这番话一说出来，肖洒对这位老先生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不少，这么勇于直面自己的错误！这么严谨的治学与教学精神！简直可歌可泣啊！ 不一会试卷就分到了学生的手上，戴学文89分，李蔓95分，杨柳93分，都还不错，刘戈37分，离及格成绩都差了很远，但他依旧笑嘻嘻面不改色心不跳，典型的虱子多了不痒，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试卷全部发下来了，却没有肖洒的，全部同学可都在尖着耳朵等他的成绩呢！当然，最想知道的还是戴学文，他刚才认真听了，这次英语月考上90分的就只有李蔓和杨柳两人，自己89分，排名第三，他几乎可以肯定，肖洒连试卷都没有，一定又是吃鸭蛋了！所以他第一个举手站起来问老师：“老师，肖洒的试卷呢？”他很得意，马上就可以看到肖洒出洋相了。 哪知冯先逸老先生笑呵呵地道：“在我手上哈。”说罢将手中的试卷扬了扬。 “多少分？”戴学文迫不急待地问。 “你们自己看。”冯先逸双手拿住试卷两端，高高举起来，这下全班同学都看见了。 “哇塞！100分，满分！” “额的天！坐火箭啊，一飞冲天！” “戴学文，肖洒的成绩你问到了，高兴了吧？” …… 讲台下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戴学文还在傻站着，他还没转过弯来，怎么可能？100分，就凭他肖洒！ “老师，您没搞错吧？”戴学文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冯行逸走到他跟前，把试卷递给他：“你自己看一看。” 戴学文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鲜红的100分，第二眼就看到了试卷上肖洒的名字。 是真的！他把试卷交还给冯先逸，毫无知觉地在全班同学鄙视的目光中呆呆地坐下。本来他是想让全班同学看肖洒的笑话的，结果自己成了全班同学的笑话！不过他没多久就回过神来，不就比自己多11分吗？自己的历史比他还多20分呢！两科成绩下来，自己还是比他高出9分，况且肖洒的英语一直就不错，是他的强项，去年他期考成绩那么差，英语也还是考得很好，所以这次不算意外，只要自己其他几科超过他就行了，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很阿q地想到这里，戴学文心里就舒适了，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再次充满骄傲地抬起刚才低下去的头。 15、租门市部 英语课爆发了一个小高潮，冯先逸在分析月考试卷的时候，着重讲了几个语法知识小点上自己原来教的失误之处，然后将肖洒的试卷分组传递着让全班同学观摩。 杨柳也看到了肖洒的试卷，她倒是没在意肖洒的分数，而是被他那流畅优美的英语书写吸引住了，真的很漂亮！ 接下来的数学课，萧太后一秒不差很准点地出现在讲台上。她对待教学的态度，跟她的穿着以及她梳的头发一样，永远一丝不苟。 萧太后今天意气奋发，全班同学都感觉到了，因为她眼角、嘴角都是笑，眼睛都笑眯了。看起来她今天心情很不错，一定有什么特别值得她高兴的事。 还是老一套，分发试卷报分数，然后再分析试卷。随着试卷的一张张下发，同学们发现，这次数学月考成绩多数同学都是七、八十分，连杨柳也才91分，班长李蔓93分，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的戴学文居然只有83分，可他们几个还是高分了。这次月考数学是高三年级统一出题，文理科试卷一样，所以对于文科班学生来说，难度有点偏大，尤其是最后两道综合性的大题，一个15分，一个20分，很多同学都解答不出来，所以普遍成绩都不是很理想。 试卷发到最后，又没有肖洒的。戴学文心里这个急啊，难道肖洒又得了个满分？不可能吧？上个学期他的数学成绩可是个鸭蛋！这样一想他又冲动地站了起来：“萧老师，肖洒的试卷呢？” “肖洒都不急，你急什么？坐下！要提问先举手。”萧太后一向是很严厉的，学生不举手就站起来提问她是很不喜欢的，不讲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萧太后教育学生的基本原则和信条。所以，她的课堂上，一般是没有同学敢调皮捣蛋的，虽然她身材矮小，但极具威严，她是带着教鞭上课的，谁敢冒犯她的虎威，是真要掌心吃教鞭的！而且打了也白打，没办法告状，老太太桃李满园，在坐许多学生的家长她都教过，哪还敢回家告状，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萧太后站在讲台上，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试卷在空中高高地扬了扬道：“同学们，这次你们的数学月考成绩普遍不高，原因是多方面的，等会我会跟大家分析，最主要是年级组的老师出题时有意提高了难度，既想检验一下你们的真实水平，也想看看你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所以你们不要灰心！今天我很开心，因为，这次数学月考成绩的年级第一名出在我们55班，不只是文科两个班的排名，而是整个高三六个班的排名。肖洒，118分，年级第一名！最后两道综合题全部答对了，可惜前面有两个小地方出现了失误，扣了2分，不然就是满分了。这次数学月考成绩总共才有两名同学上100分，一个就是我们班的肖洒，另一个是理科班的卢丹露，116分，年级第二名。只有他们两人做出了最后一道20分的综合性大题。” 肖洒捏了捏鼻子，心道，可以啊！老二。 57班的卢丹露这时正在上物理课，听物理老师分析月考试卷。这一科她又得了年级第一名，心里正笑着，忽然打了个喷嚏，就在心里骂道：“哪个背时鬼在念叨我？” 55班的同学又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现在，戴学文的脸色就很难看了，他这次数学月考，后面的两道大题全部答错了，被扣掉了35分，前面还丢了2分，所以才83分，这一下比肖洒就少了35分，三科成绩下来，自已落后26分了！他心里开始打鼓，没有那么自信了，尤其是耳边不断传来同学的议论： “可以哈！肖洒这是要逆天了的节奏！” “可能是补习了整整一个暑假吧，要不然，成绩怎么会上升这么快？”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 “不会是泄题了吧？” “呸，泄题给你看看，看你看了以后能在考场上做得出来不？可以哈！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 整整两节课都是分析试卷，最后，萧太后在黑板上又出了另外一道综合性大题道：“刚才我听你们议论，有个别同学不是怀疑泄题了吗？这次月考试卷是高三数学年级组统一出题的，试卷当场就封存好了，泄题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现在在黑板上出一道同样难度的综合性大题，请两位同学同时上来作答，一个是肖洒，如果他又做出来了，你们总没有理由再怀疑他吧？另外一个请学习委员、数学课代表戴学文上来做答，刚才我好像听到是你怀疑泄题了是吧？” 戴学文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见肖洒毫不犹豫走上了讲台，他心里苦不堪言，憋屈啊！这他妈不是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上不上去答题？上去，自己肯定解答不出，只有在讲台上被全班同学指指点点看笑话、出洋相的份；可不上去，萧太后点名了，他敢不上去吗？更何况已经有同学在喊他了： “马屁精，有种上去哈！”一听就是刘戈。 “戴学文，上哈！”许多同学也跟着起哄。 戴学文心里直骂娘，可没办法啊，磨磨蹭蹭走上了讲台，与肖洒各自站在黑板的一边，开始作答。 肖洒看了一下题目后，稍作思考，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做答，不见他有丝毫停顿，宛如行云流水，很快就答完了，将手中剩下的粉笔头一扔，拍拍手潇洒地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这时，戴学文站在黑板的另一边，才写了一个“解”字。 萧太后示意戴学文继续，和蔼可亲地道：“别着急，你可再思考一下，慢慢来。” 戴学文很紧张，而越紧张就越慌张，胡乱解了几下，驴头不对马嘴，就解不下去了，满脸通红的站在讲台上，抓耳挠腮，手足无措，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又等了一会，萧太后见戴学文实在是解答不出来，心中失望，叹了口气对戴学文道：“下去吧。” 连续两科月考成绩第一，令全班同学刮目相看，但肖洒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更没有心思显摆，他下了第四节课，连午饭都没有吃就骑着殷勤借给他的那辆飞鸽牌单车，前往南盘岭的国营糖果厂门市部而去。 接待他的就是上次接电话的那个大姐，姓马，三十多岁年纪，胖乎乎的，胸前两大堆直荡，为人很直爽，直接把拉闸门打开让肖洒进去看。 其实肖洒对这个门市部很熟悉，看不看无所谓，但他还是装模作样进去仔细看了看，心里很满意。这个门市部处在十字交叉路口，门外很宽阔，好停车，门头也很宽阔，有6米宽，进深11米，正好可以间作前后两间，前面做店，后面做仓储，存放配件。 肖洒很大气地对马大姐道：“门面我很满意，租金多少？” 马大姐一听就高兴了，前面也来过不少看门面的，还没谈价就个个横桃鼻子竖挑眼，把这门市部讲得简直就是个垃圾场，目的自然是为了压价，但马大姐心里就是有气，明明心里想租，还要满嘴胡说八道，马大姐就毫不客气怼了回去，结果把人都吓跑了，哪里还谈得成生意？而今天这个年轻人完全不同，看得很仔细，但一点不挑刺，开口就说满意，是个实诚的孩子！ 马大姐就笑眯眯道：“看你这孩子就心眼实，我也就直接跟你说底价，这就是不二价了，你别再减让我为难。月租5块钱一个平方共330块钱，押金500块，租金半年一交。你看可以吗？” “可以。”肖洒毫不犹豫道：“大姐，租金我可以一年一交，但我有个小请求。” 马大姐：“你说。” 肖洒：“我想租久点，租十年行不行？” 马大姐：“你租得越久越好，省得我年年招租。” 肖洒：“那行，我租了，谢谢大姐！” 马大姐笑眯眯：“瞧你说的，你出钱租我们的门市部，得我感谢你才是！就这样吧，我马上起草租赁合同，等会我带你去跟我们经理签字画押，然后你去财务那里交付押金和租金，门市部就归你使用了。带钱了没？” 肖洒：“带来了，签了合同就交钱。” 马大姐：“有心了！你这孩子，办事干净利落，痛快，我喜欢！今后门市部上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肖洒：“少不了有麻烦大姐的时候，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理睬我。” 马大姐：“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16、赴约 签好合同，交了一年的租金和押金，肖洒就拿到了国营糖果厂门市部的卷闸门钥匙，看着空荡荡的门市部，他心中感慨万千，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他重生后正式起步的地方了！ 正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经营这个门市部，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中饭，于是热情邀请马大姐一起去，马大姐道：“心意领了！我早吃过了！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还没吃中饭？都快下午2点了，我还以为你吃了中饭来的呢。不错，做事就得有你这么一股子劲！但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对！我都心疼，你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肖洒：“谢谢大姐关心！我没事的，你吃过了，那我改天再请你！我走了。” 马大姐：“走吧，收好合同和收据，记得赶紧去吃饭！” 肖洒点点头，骑上单车离开，他哪还有时间吃中饭，马上就要上课了。 紧赶快赶，满身大汗赶到学校，还是迟到了几分钟。下午，第五、六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见是肖洒，居然没批评他半句，呶呶嘴就让他赶快回座位坐下了。 也是月考试卷分析。首先自然也是分发试卷，通报成绩。 这次班长李蔓得了第一名，97分，戴学文第二名，95分，杨柳94分，肖洒居然也得了91分。这也是地理老师对肖洒迟到网开一面的原因。难得的是，这次刘戈也及格了，67分，刘戈心中得意得要死！ 肖洒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解试卷，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很多地方的物产和矿产等答题有出入，扣分了。肖洒啼笑皆非，其实自己是对的，只是现在的现实是85年，改革开放才几年的时间，对这世界的所知还有极大的局限性，所以按照现在的教科书，肖洒有些地方错得离谱。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肖洒也不担心。 戴学文总算又扳回一局，虽然差距不大，但总归是好现象，他脸色好看了点。 第七、八节课是自习课，肖洒昨天就跟班主任殷勤请过假了，所以他又骑着自行车跑了。 关圣殿，是潭州供奉关公关老爷的地方，几百年的古建筑，潭州人没有不知道的。关公关老爷是百姓信奉的武财神，又是赤胆忠心、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所以哪怕是文革中，关圣殿也没有受什么冲击，非常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下午六点整，一溜儿十来个骑着摩托车、戴着蛤蟆墨镜、穿着大喇叭裤的青年满哥风驰电掣来到关圣殿，为首的一个剃着平头，肤色黝黑，两眼放着精光，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显得精干结实，他就是黑豹。胡青松也来了，坐在黑豹的身后来的。 黑豹今天亮相很拉风，很高调，带着十来个小弟和胡青松骑着摩托车狂飚而至，因为他很生气。豹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为什么生气呢？因为肖洒的一句话。肖洒知道自己要找他麻烦，不但不知回避，居然还让胡青松来约他，还怕他不来，居然说出了他如果不敢来，就得滚出潭州这样的混账话！ 这个肖洒，不过一个未出校门的高中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黑豹生气之余，也很想见识见识这个胆大包天的角色。 他以为肖洒也会像他一样带着一帮子人来的，可到了关圣殿门口，却见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站在那儿，一手拿着一张报纸，一手拿着一支笔，在点点画画。年轻男孩穿着很土气，但长得还算帅气，高高大大的，大约1米8上下的样子，很平静，很阳光。 这个年轻男孩自然就是肖洒。下午下了地理课后，他先去了红盾厨具厂与伍和平、袁旦、七姑爹刘力三人碰头收了送货验收单，之后跟他们又悄悄交代一件事，让他们先去，自己去财务室结清了账目，顺道去银行存了钱，这才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关圣殿，见时间还没到，又买了一张潭州晚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和线索没有，这个时候不比前世的互联网时代资讯发达。现在资讯还很落后，电视也只能看到二、三个台，对自己有用的资讯不多，肖洒寄希望于从报刊上得到一些可供借鉴的消息，线索也行。没想到，还真又让他找到了一则有用的消息，正好口袋里有笔，他就用笔把这则消息圈起来。也就在这时候，黑豹一行10余人风风火火骑着摩托车到了。 胡青松指着肖洒告诉黑豹：“就是他！他就是肖洒。” 肖洒收起报纸和笔，打量了一下黑豹，笑呵呵地道：“黑豹是吧？挺守时的，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这时黑豹旁边的一个高个子青年取下墨镜，走上来阴冷着脸道：“黑豹也是你能叫的？”顺手一巴掌就朝肖洒脸上扇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肖洒手一伸，后发先至一把扣住了对方手掌上的两根手指头，往下一扳，高个子青年痛得“啊！”地一声大叫，一下跪倒在地，十指连心，手指被扣在肖洒手上，他半点也不敢动弹。 黑豹和他带来的其他小弟纷纷变色，一下围了上来。 肖洒看也不看其他人，依旧笑呵呵地看着黑豹道：“你怎么说？” 黑豹眼睛瞪了一下他的小弟们，低声喝道：“都给我退下！” 黑豹的小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后几步散开。肖洒伸掌拍了拍跪在地上的高个子青年的脸道：“今后长点记性！少猖狂！今天如果不是我，换作另外一个人，你这只手就废了！黑豹我不能叫吗？我叫他一声是看得他起！你以为黑豹是个什么很光荣、很了不起的名字吗？有本事你们再这样猖狂地叫上一年半载，不吃枪子你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这话一出口，黑豹和他所有的小弟都脸色大变。这话什么意思？太明显了，黑豹这群人要是再不知收敛，离自取灭亡之日就不会远了！谁能给他们吃枪子？政府啊！几个街头小混混就想跟政府对着干吗？ 黑豹神情古怪地看着肖洒，肖洒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训不成器的晚辈一样，直面呵斥，毫不留情。 黑豹心中有所警醒，冲肖洒一抱拳道：“请兄弟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位兄弟，有话我们慢慢说。” 肖洒不为己甚，一笑松开了高个子青年的手。 “兄弟刚才这话颇有深意，能否明言？”黑豹道。 肖洒：“港澳片看多了吧？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把内地也当香港澳门了？那就等着看下场吧！什么叫秋后算账不明白吗？” 一个小弟在一旁叫嚣道：“我们是吓大的吗？你说吃枪子就吃枪子哈？你算哪根葱？” 其他几个黑豹的小弟也立刻跟着咐和。 “揍他丫的！跟他瞎说个什么劲？” “就是，哥们不就是手痒痒想来揍人的吗？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吗？全他妈废话！” 肖洒自然不理会这些小虾米，只是安静地看着黑豹，看他怎么说。 黑豹听着自己小弟们的狂言乱语，再看看他们跃跃欲试的神情，知道再一味的拦着，只怕弟兄们的心就散了，弟兄们能在一起，可不就是打出来的交情吗？于是心中一动，对肖洒道：“兄弟，咱们一码归一码，往后一年半载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暂且搁着，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我和弟兄们前来会你，就是来替胡青松出头讨个说法，你怎么说？” 肖洒淡淡一笑道：“没说的，你划出道道来就是，我都接着。” 黑豹的一个小弟就叫嚣道：“你小子牛逼哄哄的，我看就是欠揍！哥们一起上，揍得这小子服了再说，看他有多大本事！”这家伙倒是学聪明，见刚才那高个子青年吃了亏，不敢一个人上，打起了群殴肖洒的主意，心想十个打一个，难道还打不过他，怕个屁！ 这家伙说罢一挥手，黑豹的小弟们就一拥而上。眼看就要动手，这时，从关圣殿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冲出来一人，大声叫道：“住手！” 肖洒一看，是刘戈。刘戈早就来了，一直躲在一旁的小巷子里没现身，现在见情势不妙，怕肖洒吃亏，心里着急，就冲了出来，跳起脚叫道：“你们想干吗？以多欺少吗？还要不要脸？” 黑豹的一个小弟就道：“哪来的混小子，找死不是？” 胡青松就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他就是刘戈，和肖洒一伙的。” 17、黑豹服了 肖洒眼光冷冷地盯着黑豹，见黑豹若有所思却并没有阻止他的小弟，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还是高看黑豹了！这家伙那一世并没有彻底成为街头混混，很快就华丽转身办起了企业，赚下了不小的身家，在潭州颇有名气，跟肖洒也有过一些交集，是个左右逢缘、长袖善舞的角色，可现在，也就这个样子，还上不得台面。 黑豹的小弟们一声喊就围攻了上来，乱仗开始，情形一下变得十分凶险，肖洒抬脚踹开一个黑豹的小弟，身形滴溜溜一转，就到了黑豹跟前，伸手就扭住了黑豹的胳臂，黑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肖洒制住了，擒贼先擒王，肖洒不含糊。 刚才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黑豹的小弟们一下愣住了，黑豹的战斗力他们是知道的，在他们这群人中那是无人能及的，可没想到一招没出就被肖洒制住了！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了，但紧紧围着肖洒和刘戈两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眼露凶光。肖洒虽然有点小本事，勉强对付一两个人可以，但十来个人围攻，他就是找死的节奏！ “想群殴吗？好，我成全你们！肖洒伸指入口，一声响亮的口哨传出，顿时，从关圣殿大门内齐刷刷冲出三十多条大汉，一个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将黑豹的小弟们团团围住，而他们中为首的正是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其余三十来个壮汉是刘力带来的拖拉机手。当肖洒下午赶到红盾厨具厂时，正好刘力的车队还在，肖洒就让他把人都带来了。 这下黑豹和他的小弟们脸色都变了，黑豹瞪了缩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胡青松一眼，这他妈到底惹上了什么人了啊？ 肖洒放开黑豹，等他揉了揉被扭痛的胳膊，平静下来后，才道：“单挑，你不行！打群架，你也不行！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斗下去？” 黑豹心里憋屈不服气道：“刚才我想事情去了，被你钻了空子！不然，单挑我未必打不过你！” 肖洒：“那干脆点，我们俩再打一架，将这事了结。我的时间珍贵得很，没时间跟你磨洋工！” “好！”黑豹说干就干，身子半蹲，全身发力，挥起一拳，直击肖洒面门。 肖洒身体微微一侧，让过黑豹的拳头，右手伸出搭在黑豹的拳头上，顺势一拉，黑豹一拳击空，赶紧回撤，就在这一瞬间，肖洒发力了，手掌一抖，黑豹腾腾连退几步，还是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痛苦地用左手去抚右臂，他的右臂软软地垂着，脱臼了。这是典型的太极拳借力打力，肖洒运用自如。 肖洒上前，黑豹不由自主地身体往后挪。肖洒道：“别怕，我帮你接上手臂。”弯腰双手端住黑豹的胳膊，对准了关节，一拉一推，就听轻轻一响，手臂接好了，黑豹试了试，活动自如了，也不痛了。 肖洒道：“一周内别太使劲，否则就会留下暗伤。” 黑豹点点头，小声道：“谢了！” 肖洒拉着黑豹站起来，环顾了一眼围着的人群道：“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胡青松，我再次警告你！以后不许欺负同学！否则我照揍不误，见一次揍你一次！” 胡青松哪敢回话？双腿颤抖着躲在黑豹一个小弟的身后。 黑豹冲肖洒点点头：“兄弟，有本事！仁义！我服了！从此，有你在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 说罢黑豹挤出人群，骑上摩托车，手一挥道：“还想留在这丢人现眼吗？” 黑豹的小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灰溜溜地各自上了自己的摩托车，胡青松也忙跑上去还想搭黑豹的摩托车一起走，谁知黑豹顺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道：“滚！” 胡青松看着黑豹一行绝望而去，用手抚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眼光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肖洒感谢伍和平、袁旦、刘力及拖拉机手众，要请他们一起吃晚饭，伍和平等人哪里会肯？又没真正动手，不过是配合演了出戏而已，所以他们一窝蜂也走了。肖洒也就算了，与刘戈一起回校，刘戈兴奋得不行，一路上眉飞色舞，刚才受围攻的时候，他身上也挨了一拳一脚，但都没中要害，无伤大雅。 肖洒也暗自服气刘戈，这家伙，还真不错，关键时刻冲出来，有勇有义，只是有谋就谈不上了，白白挨了两下拳脚。 晚自习还是迟到了，不过今天值班的是英语老师冯先逸，肖洒月考英语满分，为他挣了面子，他看肖洒顺眼，所以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就放过了肖洒，倒是刘戈被他叫住了训斥。肖洒很不义道地抛下刘戈飞快回到自己座位上。锅铲子，你自求多福吧！ 下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班长李蔓来找肖洒，告诉他卢丹露来找过他，很着急的样子。肖洒自然知道卢丹露为什么着急，肯定还是担心黑豹的事，不过难得她有这有心！肖洒就准备去理科班找她，刚出教室门，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过撞的地方一团柔软，抬头看，正是丹露。肖洒忙扶她站稳了，骂道：“老二，你疯疯颠颠的跑什么？” 卢丹露一见是肖洒，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回道：“要你管！你才疯疯颠颠呢！” 肖洒一笑，懒得计较这小丫头，问道：“你来干什么？找我有事吗？” 丹露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是来找你了？我来找李蔓不行啊？”说罢抬头挺胸傲骄地进了教室找李蔓说话儿去了。 肖洒一脸郁闷，李蔓不是说丹露有急事找自已吗？这下好了，自作多情，很打脸哈！ 丹露不知和李蔓说什么，似乎在议论月考成绩，还有肖洒与戴学文的赌约，两个频频回头看了肖洒几回，不过都是惊鸿一瞥，飞快地掠过去，小女孩的叽叽喳喳，肖洒自然不以为意。 肖洒把在关圣殿门口买来的报纸打开，上面有一则消息引起了他内心的波澜，长株潭摩托车大市场在十一国庆节举办了开业一周年庆典，看来自己得加快步伐了！ 不一会，第二节晚自习课的铃声响了，丹露要回自己的教室去，经过肖洒的坐位时，停顿了一下，小声道：“胡青松晚自习没来，有人看见他和黑豹在一起，你这几天千万别出去！”说完满脸红晕慌慌张张就跑了。 肖洒苦笑了一下，看来有必要把黑豹服了这件事情跟她说明白一下，不然，老让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替自己担心，这叫什么事？ 18、我的母亲 “什么情况？”刘戈关注到了丹露刚才的举动，回头就问肖洒。 也难怪，丹露是谁呀？高三的学霸，理科年级第一名，加上又是超级大美女，无敌哈！刚才她一进55班教室，男生们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虽然不敢正面直视，但都一边假模假样的干其他事，一边瞄着丹露呢。只有肖洒瞎了眼，从没把丹露当美女看，反而只把她当哥们，还“老二、老二”的乱叫唤，气死丹露了！ “关你屁事！认真学习。”肖洒举起手中的书本狠狠砸在刘戈头上。 就在这时，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殷勤抱着一大叠试卷进教室了，同学们一下兴奋起来，又一科月考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没想到殷勤会利用晚自习来讲评语文月考试卷。 殷勤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班长李蔓，112分的高分，教室里一片惊叹声，李蔓是个非常沉静有自制力的女孩子，所以她浅浅一笑上讲台领取试卷，既不骄傲也不矜持，所有同学都感觉到她的温暖和明媚。李蔓是潭州一中校长李舒同的掌上明珠，身份不是一般，因为李舒同是潭州教育界的元老，谭州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他的学生，在他面前持弟子礼。 闲话少说。殷勤继续发试卷，刘戈喜欢看殷勤，因为殷勤也是个大美女。刘戈看着看着就对肖洒说道：“不对劲！” 肖洒：“什么不对劲！” 刘戈：“殷勤不对劲！”他私底下从来不叫殷勤老师，而是直呼其名，谁习惯喊一大美女做老师啊！ 肖洒莫名其妙：“怎么就不对劲了？我看不挺好的吗？” 刘戈色眯眯：“不是挺好，是好挺！” 肖洒抓起书本就狠狠砸过去。 刘戈忙用手挡了一下道：“不开玩笑，殷勤真的不对劲，她一定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 肖洒心中一动，赶紧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是的，殷勤的眼睛红红的，眼圈还有些浮肿，显然是哭过了。肖洒心中就有些不安，难道是高勇那王八蛋的事情还在影响她？ 正胡思乱想着，殷勤喊道：“刘戈，90分。” 刘戈屁颠屁颠上去接试卷了，肖洒有些惊讶，没想刘戈的语文成绩居然有这么好，还真拿得出手。他还不知道，刘戈上大美女的课还是挺认真的，不能辜负了美人恩不是？ 接下来大家精神一振了，因为殷勤喊了了戴学文的名字，不是大家关注戴学文，而是关注他和肖洒的赌约，就听殷勤道：“戴学文，107分。” “哇！”又是一片惊叹声，戴学文洋洋自得上台领了试卷。语文有作文，所以高分很难，能上100分的都是凤毛麟角了，到现在为止，也就班长李蔓和学习委员戴学文上了100分，连杨柳也只有98分，所以戴学文有骄傲的本钱。 迟迟不见殷勤叫肖洒的名字，直到殷勤手上的最后一张试卷发出，依然没有，戴学文心急火燎，但他再也不敢站起来发问了，英语课和数学课上闹了两次笑话被打脸，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殷勤发完试卷，回到讲台中央，双手撑在讲台上道：“试卷都发给同学们了，如果还有没有领到试卷的同学，请站起来！” 肖洒无奈地站了起来，心道：跟屁虫，你今天搞什么搞？扣着我的试卷干吗？ 全班同学都在扫描，最后都将目光盯在了肖洒身上。 殷勤笑了，笑得阳光明媚，笑得满面春风，笑得波涛汹涌。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笑靥如花道：“肖洒，你的试卷在我这里，现在不能发给你，待会我要用，你坐下。” 早说么！还要我站起来，让全班同学行注目礼，这不是作弄人吗？肖洒心里不满地嘀咕。不满归不满，也只得老老实实坐下。 殷勤：“现在我们开始分析讲解试卷，同学们认真看自己的试卷，肖洒，你看同桌的试卷。” 肖洒的同桌胡建轩早已把自己的试卷摊开放在课桌的中间给肖洒看。建轩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和肖洒一样，也是农村来的，和肖洒同桌很融洽，只是他平时沉默寡言，成绩跟他的相貌一样普通，在同学中间，没什么存在感。 120分总分，80分的基础分，40分的作文。首先分析基础部分，肖洒从头看到尾，自己应该全部正确，没半点错误，毕竟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是中文系的高材生，高中这点基础知识真的就是小菜一碟。 分析讲解完了基础部分，殷勤停顿了一会，等全班同学安静下来，才继续道：“下面我们开始讲解这次月考作文，在讲解前，我想先给大家读一篇这次月考中一个同学的作文，这篇作文不只是高三的语文老师看了，全校的语文老师都传阅了，还有许多不是语文老师的其他老师也看了，大家最后的一致意见是要给这篇作文满分，不过在我的坚持下，年级组还是扣了一分，因为这个同学写作文时可能太激动了，出现了小失误，写了两个错别字。下面我来读给大家听，他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懂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她一边教育我勤俭节约，一边自己节衣缩食，却偷偷塞给我零花钱；天天在家里找我的错，在外面却不容他人说我的半句不是；明明是她生了我，养了我，给了我生命，抚养我成长，而我什么都没做，她却总觉得亏欠我很多……” “孩提时，母亲的膝盖是我的扶手，我扶着它学会站立和行走；上学时，母亲的手臂是扶手，我扶着它越过泥泞与坎坷；长大后，母亲的目光是扶手，我扶着它闯荡天涯也不孤独……” “青春年少时，母亲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大美人，可如今，为了家，为了我，风霜已侵蚀了母亲曾经娇美的容颜，过度的操劳已弯曲了母亲曾经婷婷玉立的腰身……” “我长大了，母亲却老了！妈妈呀，我愿借我的一段生命，换你更长一点的余生，哪怕用我的十年换您多活一天，我也心甘情愿！只祈盼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有一天也能用自己的肩膀作为您的扶手，陪您一路走下去……” 作文念完了，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好几个女生低低的哭泣声，殷勤站在讲台上，也是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同样泪流满面哭得一塌糊涂的班长李蔓开始鼓掌，接着掌声次第响起来，最后全班同学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19、殷勤的烦恼 待掌声平息，殷勤掏出一条精美的手绢印干脸上的泪痕，展颜一笑道：“对不起！同学们，我失态了！我已经是第三次读这篇作文，可每读一次，就忍不住想哭。现在，我告诉大家这篇作文是谁写的，他就在我们中间，他就是我们55班的肖洒同学！” 掌声再次响起来，更加的持久热烈。其实大家隐隐约约就猜到了，只是没有最终确定而已。 殷勤用手势压了压，平息了掌声，嫣然一笑道：“肖洒，119分，年级第一名。这次月考，语文、数学、英语三门学科，六个高三文、理科班用的都是同一套试卷，我们班的肖洒同学，三科都是全年级第一名！肖洒，你现在上来领试卷。” 掌声再次响起来，肖洒这时候头都大了，殷勤这个跟屁虫，太会煽情了！这样下去，老子在班上还怎么混？没办法，试卷总得上去领，肖洒又当了一回乖孩子！ 殷勤接着又讲解了一下本次月考作文的要点，下课铃响了，殷勤最后道：“同学们，这次月考的每科试卷，请同学们都在周末的时候带回家让父母签好字带回来，我要逐一检查。不许造假代签，刘戈，你还笑？说的就是你！” 全班同学都望着刘戈哄堂大笑。 刘戈恬不知耻，反而得意洋洋，大声道：“我保证语文试卷上的签名绝不造假！” 殷勤笑着点点头，但马上就发现被这熊孩子误导了，瞪着大眼睛：“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刘戈早已抱头鼠窜出了教室，傻瓜才会等在那儿挨骂呢！ 肖洒也收拾好课桌上的试卷文具等准备离开教室，却被殷勤叫住了，只好留在座位上，殷勤却不急，慢吞吞地清理着讲台上的东西，一直等全班同学都离开了，才下了讲台走到肖洒座位前，望着肖洒，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殷老师，有什么事吗？”肖洒就问。 殷勤神色间有些落寞：“没什么，你早点回寝室休息。记得将语文月考试卷给你妈妈签字。” 肖洒就恼火了：“跟屁虫！你烦不烦？倒底有什么事？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我真不管了！” “你叫我什么？”殷勤的手指就狠狠掐在肖洒的手臂上，肖洒疼科“啊哟”一声大叫，叫得殷勤忙缩了手，满脸生晕，嗔道：“你鬼叫什么？混蛋！告诉你吧，明天教育局副局长高明要来我们学校检查工作。” “关我屁事！”肖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马上就意识到问题，“你说什么？高明，就是高勇那王八蛋的父亲？” 殷勤点点头，显见得心情很郁闷，很烦恼！ 肖洒：“来得够快的！也是，再怎么王八蛋总归是这老王八生的崽！他没办法不管！你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他明天来是个什么章程再说。但可以肯定，他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了自己那王八蛋儿子，检查工作只是借口，所以我估计他肯定会找个机会单独与你谈话交流。” 殷勤：“我不想见他。” 肖洒：“不是你想不想见的问题，而是他会让你没办法不见。他是用检查工作的名义来的，身为教育局的副局长，找一个教职工谈话，你没有理由拒绝，学校也会安排。” 殷勤：“烦死人了！见了他我怎么说？” 肖洒：“不是你怎么说，而是你要听他怎么说。我估计他找你，无外乎这么几招：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大骂自己的儿子，跟你说对不起，但是求你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请你放过他儿子，这叫以情动之。二是承诺给你好处，私下和解，这叫以利诱之。三是如果你还不答应，很可能会威胁你，逼你就犯，这叫以权压之。四是再不行，走歪门邪道，比如毁你名誉等来抹黑你也不是不可能。” 殷勤一听花容失色：“那我怎么办？” 肖洒：“这要看你内心怎么想的？” 殷勤：“我绝不放过那个王八蛋！” 肖洒见她没有半丝犹豫，心中赞赏，就道：“既然如此，那行，你别答应他，搪塞过去就行了。你别担心，有我在呢，保管那老王八得不了逞，你只要把他明天找你谈话的具体情形告诉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帮你搞定这件事的！高明，嘿嘿，真的高明吗？我看只怕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肖洒前世隐约记得，高明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被免了职，好像就是在自己高考后不久，当时传遍了潭州所有中小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高勇色胆包天，与受他父亲高明耳濡目染不无关系，这叫做屋檐水滴现眼。高明自己不是个好东西，经常借助手中的权力威逼利诱那些有点姿色的女教师，和许多女教师的关系不清不楚，这些丑事他儿子高勇本来也不知道，可偏偏不凑巧，有一天晚上高明迟迟没回家，高勇受他母亲指派，去高明办公室找他，结果把他老子高明和一个中学的女老师堵在办公室里出不了门。高明平时在儿子面前一本正经，趾高气扬装圣人，经常把高勇骂得狗血淋头，这下就栽了，低着头求儿子高勇不要把这事告诉他母亲，更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保证今后什么事都顺着由着高勇，只差没给这混蛋儿子跪下了！高勇呢，本来也没想把他老子供出去，他老子有把柄在他手里，从此再也不敢对他颐指气使，还乖乖地答应多给他钱花，不再管他的臭事，所以他也巴不得。就这样，高勇更加肆无忌惮，高明也没办法！自己不是东西，能指望儿子学好？所以他干脆听之任之，由着高勇胡来，什么都不管了。直到国庆假期中高勇被抓，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殷勤听肖洒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心来，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现在就是特别相信肖洒，尽管肖洒只是她的一个学生。从那天她在“极品堂”小酒楼差点被高勇强暴，而肖洒突然出现狠揍高勇救了她那一刻起，她在心里就依赖上了肖洒，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 “好，就听你的！”殷勤盈盈一笑：“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寝室。” 20、履约风波 次日，学校张榜公布了高三月考成绩。 肖洒一举夺得高三文科班的桂冠。 王者归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肖洒，这个高一时就频频出现在师生视野中的骄子，经过高二一年的沉沦之后，在高三的第一次月考中，再次脱颖而出，化茧为蝶，成为潭州一中的耀眼之星。 肖洒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想重生后验证一下自己的真实成绩而已，加上又跟戴学文打了个小赌，年轻的身体，骨子里是不服输的，所以这次考试他是尽了全力的。还好，竟然被自己拿了第一名，要是真输给了戴学文，那还不如拿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当然，成绩出来了，戴学文的脸已经被打得呜呼哀哉，不要不要的啦，肖洒也就没有再去刻意敦促戴学文履行赌约，毕竟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肖洒提都懒得提，一笑了之，云淡风轻。他现在关注两件事情，一是高明今天找了殷勤没有？是个什么样形？二是自己已经租下了糖果厂的门市部，得赶紧启动自己的计划。 高明这事肖洒早有预料，毕竟高勇是高明的儿子，再不肖，高明也不可能不管，尤其被他儿子祸害的对象只是一名普通教师，在他的权力管辖范围内。 既然高明最迟不过在肖洒高三毕业时要被免职，肖洒就不介意将这一进程提早点，免得他来祸害殷勤！他昨晚一直在回忆造成高明被免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时间太久，当年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记忆不是很鲜活，回忆了很久，也只记起是潭州四中的一个叫什么萍的年青女老师，高明睡了她，答应把她调进潭州教育局，但是高明想久玩弄她一下，压着没调动，结果被这个叫什么萍的男朋友发现了，将高明揍了个半死，逼着高明写了认罪书，并将认罪书直接扣在了潭州市长的办公桌上。 现在肖洒想的就是如何提早解决掉高明这个麻烦，让殷勤彻底消除心理负担，反正高明父子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搞掉他们自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肖洒不在乎、不计较戴学文，并不意味着其他同学不在乎、不计较，尤其是刘戈，他现在成为肖洒的死铁，又一直看不惯戴学文那作派，所以他从看到月考榜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戴学文。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岂能白白放过？天理不容是不？他平日里就跟戴学文不对付，一是戴学文长在机关大院，是干部子弟，看不起刘戈这种工人子弟；二是戴学文成绩好，又听老师的话，是老师眼中的好生；而刘戈成绩差的不是那么一丁点两丁点，而是差得要命，加上又顽皮捣蛋，是老师眼里的差生。差生和好生，天生不对付，戴学文看不起刘戈，刘戈哪只眼睛又看得起戴学文？所以刘戈平日里没事还要借故找戴学文的茬，更甭说今天戴学文撞在枪口上了！ 自从看到月考榜后，戴学文见了肖洒远远就绕道走，肖洒笑笑不以为意，刘戈见了就憋着坏了。这天吃中餐的时候，刘戈往凳子上一站，拿起空饭盒敲了几敲引起大家的关注，然后高声道：“亲爱的同学们，朋友们！我现在要发布一个重磅消息，大家想不想听啊！” 中学生活本就单调枯燥，乏味得很，能不爱热闹啊？所以很多同学就高声附和：“想啊！” 刘戈就道：“月考前，我们55班肖洒和戴学文两人打了个赌，赌输了的人要在全校同学面前高喊三声自己是王八蛋，赌约就是这次月考成绩的高低，今天月考榜出来了，戴学文，愿赌服输，现在正好全校同学都在，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把赌约履行了吧！” 戴学文只恨没有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脸胀成了猪肝色，心里把刘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见许多同学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自己，他哪里还吃得下饭，端起才吃了两口的饭盒就往外走，却被刘戈挡住了，笑嘻嘻地道：“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小子他妈的成绩不如人也就算了，难道说过的话也当屁放？这赌约我们全班同学可都听到了，还是你追在肖洒屁股后头非要跟他打赌的，难道现在想赖账？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戴学文望着刘戈两眼冒火，低吼：“让开！” 刘戈岂会怕他，双手横胸，冷笑着就是不让。戴学文感受所有同学的眼光如芒在背，那是讥讽的、嘲笑的眼光，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在他的心上，滴血啊！戴学文与刘戈对峙了几秒钟，就突然爆发了，狂叫一声：“你他妈欺人太甚！”说着就将手中的饭盒直接就朝刘戈头上砸了过去，顿时饭菜砸了刘戈一脸一身，刘戈岂是土松的？他马上反应过来，伸手就从餐桌上端起一大盆南瓜汤，也是一下翻扣在了戴学文的头上，两人就撕扯在了一起，但很快被有觉悟的同学们扯开，吵吵嚷嚷了一阵，也就过去。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时间地点不对，事情就闹大了。怎么时间不对呢？因为今天潭州教育局分管政工人事的副局长高明正在潭州一中检查工作，地点又发生在学生大食堂，吵事的又殷勤老师班上的学生，所以这件事情一下就传到了高明的耳朵里。高明正愁找不到殷勤的问题呢，磕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太好了！于是高明立即吩咐校长李舒同严厉追查此事，并要亲自约谈班主任殷勤。 还好肖洒当时并不在食堂里，他中饭都没吃，就骑着殷勤的那辆飞鸽单车出了校门溜达去了。刘戈和戴学文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正在江麓广场的一家摩托车维修店前跟修摩托车的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师傅，生意好不好啊？” “好个屁啊！你没看见淡得鸟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见你这生意原来不挺红火的吗？” “可不是么？最近邪了门了，很多摩托车化油器老出问题，烧火花塞，可又总是找不出到底出了什么名堂！我这儿修不好，你看，那几家摩托车修理店也一样修不好，不是没生意，是不敢接生意，你说气死人不？我都炒了几个修车的了，烦躁！” 肖洒就又去其他几个摩托车修理店转了转一打听，还真是。又骑着飞鸽单车去其他地方的摩托车修理店看了看，问了问，墙形都差不多。连着跑了五、六家摩托车修理店，没有一家会修化油器。 肖洒就不瞎逛了，骑车回校，路上买了一支毛笔、一瓶墨汁和一张大红纸。 可没想到刚回到宿舍门口，就被班长李蔓堵住了，急急忙忙地道：“肖洒，你跑哪去了？急死人了！” “谁急死了？”肖洒就跟她开了个玩笑。 李蔓就白了他一眼：“你可小心点，我刚才偷听到了我爸和那个叫高明的教育局副局长说话，说要严惩你、戴学文还有刘戈。” 肖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问道：“我又没做错事，严惩我什么？” 李蔓：“你就装吧！刘戈和戴学文在学生大食堂里为你们两个赌约的事大打出手，这事全校同学都看见了，你会没看见？会不知道？” 肖洒：“我知道什么？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乱七八糟的！” 李蔓就疑惑了：“这么说你还真不知道？就中午发生在学生食堂里的事，你没在食堂吃中饭？” 肖洒摇了摇自行车铃声道：“班长大人，你平日里明察秋毫，今天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骑车从外面进来难道视而不见？我下了第四节课就出校了，这不才回来吗？” 李蔓：“那刘戈不是你怂恿的了？” 肖洒：“我怂恿他干吗？那坏蛋还用得着我去怂恿他吗？” 李蔓：“反正你小心点！我看那个高明想上岗上线，还让我爸把殷勤老师叫过去了。” 肖洒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也有了计较，就无所谓了，道：“你急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李蔓瞪了他一眼，忽然双颊飞红，顿了顿脚，扭头就走了。 “呃，怎么这就走了？话还没说完呢，班长。”肖洒喊道。 李蔓不理他，脚步更快。 21、丹露的心声 肖洒从寝室出来去教室，经过那棵大桂花树时，心神一动，就走过去背靠在桂花树上沉声道：“老二，我知道你在，又有什么事？” 果然，树那边传来卢丹露脆脆的声音：“肖洒，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隔三岔五不闹出点动静来你就不自在？”丹露也是背靠在大桂花树上，不过正好在相对的另一面。 肖洒：“这事真不是我闹的。赌约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我也没想过真要戴学文履约，在心理上打击打击他已经足够了。今天中午这事我也刚听说，事先一点也不知道。你不会也认为刘戈挑事是我怂勇的吧？” 丹露：“你有这么无聊吗？我还真没想到过。只是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事，你没在学生食堂吃饭吗？” 肖洒：“我中午有事出去了，没在食堂吃中饭。” 丹露一下从树的背面窜了出来，用手指着肖洒气急败坏地道：“难怪我找了你一个中午都没找着人，你还是出校园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专门找人打听了，那个黑豹真的很凶的！我正在找人想辙怎么对付他，过几天就能摆平没事了，你就这几天不出校门，难道就会困死你了？” 肖洒首先有些好笑，可听着就有些感动了，伸手揉搓了一下丹露乌黑的头发道：“你别担心了，黑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的？”丹露将信将疑，“你不会骗我吧？今天中午去解决的？你找谁帮你解决的？” 肖洒：“是真的，不骗你，昨天就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的，你就别问了，反正黑豹再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你放心好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丹露一下心情就好了，但随即嘴角上翘：“哼，我才没有不放心呢！你这大坏蛋！既然昨天问题就解决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肖洒：“昨天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我不就是想告诉你吗？你不理我，我找准去？” 丹露：“那是我去你们教室的，你哪里来找我？” 肖洒：“我不是正出教室准备去找你吗？正好你就来了，可你说是来找李蔓的，把我撂一边，我想巴结上去，你也不干啊！” “我不管，你就是没诚意！”丹露有些横蛮不讲理。 肖洒也没办法，只好道：“那你要怎么办？” “请我吃大餐，我在食堂都吃得要吐了！”丹露道。她这些天真没吃好 ，老担心黑豹要来找肖洒的麻烦，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行，没问题。今天晚上六点我就在这等你，一起出去吃大餐。”肖洒非常干脆。 丹露顿时笑靥如花，但一转眼又愁眉苦脸道：“刘戈和戴学文打架的事情还没了结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你？” “管他那多呢！我有那么好牵连吗？不就是口头上的一个玩笑赌约吗？再上岗上线，还能把我怎么的？”肖洒不屑一顾道。 丹露一想也是，就道：“那就说定了，晚上六点。” 肖洒：“说定了，不见不散。” 丹露转身走出两步，又蹦着回转身：“我看了月考榜了，你又回到第一名的位置了，真好！恭喜你！” “同样恭喜你，高三理科状元！不过语、数、外三科我还是第一，你还是老二，所以我还是叫你老二！”肖洒笑呵呵地道。 “呸！都是六科成绩，总分都是640分，我这次月考总成绩比你高，你才是老二！” 这个时候的理科也是六科，语、数、英、理、化生、政。语、数各120分，英、语、物理、政治各100分，化学和生物合为一科，也是100分，其中化学60分，生物40分，合计640分。丹露这次月考虽然语、数、英三科比肖洒差了一点，但总成绩超过肖洒6分，虽然文、理科没有可比性，但丹露不服气，当然就拿来说事。 肖洒不反驳，反而道：“是哈，老二有长进，老大我也有面子。老二，再加把劲，争取每科都超过我。” 丹露白了一眼肖洒：“你以为我不想啊？早晚彻底干掉你！等着！”丹露转身走了，这次真走了，因为上课铃响了。 下午的自习课，肖洒依旧去红盾厂从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手上收集验货单去财务室结了账，返回学校时差不多就六点了，幸亏有殷勤的飞鸽，不然就失约了。 丹露很想吃烧烤，肖洒就选了一个学校附近的烧烤店，点了二十串烤羊肉，两条鱼，三四串烤韭菜，五六串土豆片。肖洒又要了一大杯鲜啤，结果丹露也说要喝，但抿了一小口后，忙不迭就吐了，道：“什么玩艺！又苦又涩，这也能喝？” 肖洒哈哈大笑，大口喝着啤酒。 丹露就嗔道：“笑你个大头鬼！”小口吃着烤羊肉串。 肖洒第一次发现，丹露吃东西的时候样子真好看，细嚼慢咽，很温柔，很享受，很生活！不像肖洒那么简单粗暴，缺失生活情趣。 丹露喜欢吃土豆片，肖洒一口气又点了十串，丹露边吃边道：“肖洒，我问你一件事？” 肖洒：“问吧，我这人好为人师，知无不言，诲人不倦。” 丹露噗嗤一笑：“厚脸皮的家伙！你高考打算报考哪个学校？” 肖洒：“早着呢，我还没想好，不过很有可能考省城的湖南师大，就在麓山下，我喜欢麓山。” 丹露的失望就写在脸上，道：“干吗不考京城的大学？以你现在的成绩，再加把劲，应该没问题。” 肖洒一下就懂了丹露的意思，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考京城的大学了？京大还是清华？” 丹露傲骄地道：“我的目标从来没变过，就是清华。” 肖洒右手大拇指一竖，端起酒杯与丹露的茶杯一碰：“祝你梦想成真！” 丹露一拍肖洒端杯的手：“这只是目标，不是我的人生梦想。” 肖洒就好奇地问道：“那你的人生梦想是什么？” 丹露一下就愣住了，呆呆地望着肖洒出神。 肖洒挥手在丹露眼前晃晃，道：“望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丹露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霞飞，就低下头去吃土豆片，心道：我的人生梦想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你反正就是个大傻瓜！ 土豆片没吃完，丹露就吃饱了，把剩下的五六串拿在手里，就和肖洒就出了烧烤店回校，经过一个小饰品店子，丹露站住了，对肖洒道：“请客请到底，送佛上西天！再请我一次客好不好？” 肖洒现在有钱，毫不含糊：“没问题，想要什么尽管拿，我请客！” 丹露指了指一个精致的发夹道：“我的发夹今天早上跌地上不小心踩坏了。” 肖洒一看，丹露的头发平时是扎着马尾巴一甩一甩的，今天确实是散开的，乌溜溜的长发披肩，不过一样好看。肖洒二话不说，赶紧将那个精致的发夹买下来，才三块钱的小玩艺，不值钱！ 但丹露开心得不得了，当即把头发箍好，从白嫩的长着细细动人的绒毛的手腕上褪下来一只缠了毛线的橡皮圈，再次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巴，然后夹上发夹，问肖洒：“好看不？” 肖洒就道：“发夹好看，人更好看！老二，你要真上了清华，清华肯定得出乱子。” 丹露：“为什么？” 肖洒：“清华的男生肯定得为你打群架。” “呸！”丹露见肖洒夸她，心中甜美，脱口而出道：“你也考清华好不好？” 肖洒一愣，丹露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慌乱地道：“我先进学校了。”飞快地跑掉，心里直骂自己：怎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了？真傻！ 22、山不转水转 肖洒见丹露飞快地跑进了校园，以为她是怕晚自习迟到。也是，晚自习铃声正好响了。 第一节晚自习正好是殷勤值班，今天，她为了刘戈和戴学文打架的事情伤透了脑筋，不过最后还好，当高明一听说挑头打架的戴学文的父亲是潭州副市长戴春旺之后，态度立刻就变了，想把矛头转向刘戈和肖洒，但肖洒根本没在食堂，而大家众目睽睽都看见是戴学文先动手打的刘戈，这事就不好办了，高明也只好含糊了事，说是由学校自行处置，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生怕沾边。这事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听说了之后挑起来的，因为他听说这两学生都是殷勤班上的，正好借故找茬，先压压殷勤的气势再说。哪知事情扯到了戴市长的儿子身上，而且是他先打人的，这事就麻烦了，身在官场，高明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看似无意间的小事，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小心行得万年船！一个副市长要拿捏他一个小局长，还是副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高明看清了局势立即撤退，原来自已说过的那些上纲上线的话现在也赶快圆场，但是作为班主任的殷勤，对学生管教不严，纪律松驰，是一定要谈话批评教育的。 殷勤被高明找去谈话，本以为高明会借刘戈与戴学文打架的事给她一个下马威，哪知全然不是，高明笑容满面很是亲和，如果不是刘戈给她打了预防针，知道这只老王八是为了他儿子高勇而来，殷勤真的要感动了。 果然，高明嘘寒问暖了几句，又轻描谈写说了一下刘戈、戴学文打架的事，接着就直奔主题，换了一幅愤慨的表情，直斥自己教子无方，居然出了高勇这样的逆子，做出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举动，不过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无论如何要向殷勤道歉。接着他郑重其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给殷勤鞠躬，殷勤自然让开，高明也就顺势又坐下了，换了一幅悲悲戚戚的面容，说自己就这么个儿子，请殷勤无论如何一定要原谅他，答应他放过高勇。高明说得泪涕横流，场面感人。 殷勤感觉高明的悲戚没有参假，语言也很真切动人，差点就要被他打动了，但想着肖洒说过的话就使劲压着自己没做声。 高明是只老狐狸，察颜观色那是基本功，一见殷勤不作声，但神色间已有所松动，立即加码道：“殷老师，教育局教研室正好还缺一个语文教研员的人选，我看殷老师这么优秀，就是很不错的人选嘛！” 殷勤本来有点松动的心思一下就消失了，心想，肖洒说的果然没错，以情动之后接着就是以利诱之，老狐狸！自已差点还被他感动了！ 高明本以为自己加码后，殷勤应该会立即松口答应，要知道，潭州近两万名中小学教师，谁不想进教育局啊？这是多大的诱惑！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失算了，因为他看到殷勤的眼光冷下来了，神情也变得冷漠。 高明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怒气，什么玩艺儿！不就是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吗？全市几万名中小学老师，年轻漂亮的多了去了，自己一个堂堂教育局的副局长，再漂亮的妞儿见了自己不也是可着劲巴结？这个殷勤倒好，在自己面前还端着个架子，如果不是自己儿子撞到了她的枪口上，自己犯得着这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许诺把她调进教育局这样来求她吗？偏生她还不领情！ 高明想到这里就也冷下脸面来了，冷冷地道：“殷老师，答不答应，全在你一念之间，你真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儿子不是个东西呢？他自作自受，自已造的孽自己去还就是了！不过我们同在教育系统，山不转水转，总还有再见的时候！” 这话说的很含蓄，但殷勤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儿，岂会听不出来其中的威胁之意？殷勤就站起来道：“高局长，您儿子的事，我已经向公安的同志说清楚了，我想我不需要再去说什么。至于同在一个教育系统，我和您可是天差地远，不是一路人，您是高高在上的局领导，我只是一个基层的普通教师，不管山水怎么转，我自信凭自己的本身做事吃饭，还不会饿死，就不劳高局长挂心了！”说罢就起身就要离开。 “给脸不要脸！那就走着瞧！”高明见殷勤撕破了脸，言语也就不再客气，冷哼着道。 殷勤不再理睬他，开门离去，心中对肖洒佩服之至！这个小坏蛋，对人性居然把握得如此精准，高明今天的表现几乎尽在肖洒的预料之中！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课，殷勤就借故把肖洒叫到自己办公室，晚自习就她一人值班，没有其他老师，殷勤把高明今天跟她说的那些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全部跟肖洒说了，肖洒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是让你搪塞他几句吗？怎么就撕破脸了？” 殷勤：“我越想越恶心，不想搪塞。” 肖洒：“这么说我得加快点布局了，不然我怕他会对你不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高明这只老狐狸！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尽快摆平这件事，你安安心心教书就是了。” 殷勤：“你怎么去摆平？” 肖洒：“这个你就别多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殷勤：“那好，你小心点！不管你做什么，别做那些有损自己的事，为了这么一个王八蛋，不值！” 肖洒：“放心，不会的，我没那么傻！你等着好消息就是。”说罢肖洒转身要走。 殷勤又一把拉住他：“这事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吧？你的成绩好不容易上来了，可别因为我的事又跌下去！” 肖洒：“放心吧！不会的。” 殷勤还是不放心：“你发誓！” 肖洒好笑，这殷老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发誓？发誓要是管用，那天下马上就太平了！不过他还是很认真举起拳头：“我向伟大领袖毛委员和最最亲爱的殷勤老师发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殷勤噗嗤一声就笑了，笑如春花般灿烂。 23、回家的感觉真好 周六放学，肖洒回了一趟家里。这时候还没有双休日，高三每周只有周日一天休假。没办法，殷勤下了死令，月考成绩通知单和月考试卷都必须送回家给父母查阅并签字。当然，重生一世，肖洒也非常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肖洒回到家里的时候，只有老妈袁丽在家，老爸肖家和不在家，听袁丽讲是给二伯家帮忙砍竹子去了，要在二伯家吃了晚饭才能回来，上门帮工主家都是管中饭、晚饭的。 袁丽已经做好了晚饭，小妹肖灵也早已回来，于是开餐。 袁丽屁股刚坐下拿起碗筷，还没来得及吃一口饭菜，就迫不及待问肖洒：“月考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吃了饭就拿给你看，还要你签字。”肖洒一边吃饭一边答道。袁丽的饭菜做得极好，色香味俱全，比起学生食堂实在是天壤之别，肖洒吃得很香，才这会功夫，大半碗饭已经下肚。 “现在就去拿给我，快点！”袁丽听说成绩出来了，没看到成绩单之前，哪还有心思吃饭？所以催着肖洒。 肖洒没办法，只得起身从书包里翻出月考成绩通知单和各科试卷交给老妈袁丽，还准备了一支笔递给袁丽让她好签字。 袁丽首先看成绩通知单，肖灵就好奇地去拿试卷看，却被袁丽一把掌拍开，道：“我看了你再看。” 肖灵就不满地嘟起了小嘴：“稀罕！” 袁丽一看成绩单上的年级排名，心里就乐开了花，对肖灵道：“灵子，等会再吃，快去你二伯家把你爸叫回来，让你爸吃餐饱饭！” 肖灵正吃得香，实在不想起身，非常不满地道：“二伯家今天的晚菜肯定比家里好，干吗不等他吃了回来再说？” “让你去就去！小丫头片子，啰啰嗦嗦干吗？”袁丽就一巴掌拍在肖灵的后脑勺上，当然落下去很轻。 肖灵不满归不满，可不敢不听老妈的话，还是起身去了二伯家里，反正同在一个院子里，不到两分钟，老爸肖家和就回来了，肖灵却没回来，原来被二伯母留下在那边吃饭了。二伯母最是慈祥，在肖洒前世的记忆里，二伯母是极最疼他的。 袁丽不等肖家和坐下，就把肖洒的月考成绩单递给他道：“你快看！小洒又是年级第一名了！” 肖家和一把夺过去，确切无疑，月考成绩通知单很清晰，但肖家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试卷呢？” 袁丽忙又将那一叠试卷递给肖家和。肖家和就一张张翻过去，脸上就渐渐地绽放出笑容来，翻到最后一张试卷，肖家和已经开怀大笑，巴掌一拍桌子道：“堂客们，快去倒杯酒来，老子今天要喝酒！” “好咧！”袁丽也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起身给肖家和去勺酒。 肖洒拿起钢笔递给肖家和：“老爸，通知书和试卷上都要家长签字。” 肖家和大手一挥道：“我的字太丑了，你妈的字漂亮，你找她签。堂客们，你再拿十块钱给儿子，高三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多吃点。” 袁丽一边答应着一边端了酒杯上来，肖家和见只有一只酒杯就问她：“你不喝点？” 袁丽就笑着又拿了个杯子过来，从肖家和的酒杯里倒了一小口，道：“好，我也喝点，开心！” “爸、妈，先吃饭吧，不然就凉了。”见肖家和和袁丽拿着自己的月考试卷爱不释手，肖洒就提醒道。他心里也高兴，能给父母安慰和开心，是他现在极想做的。 袁丽没拿筷子却拿起了钢笔，问儿子：“签在哪里？” 肖洒：“成绩通知单上要签，每科试卷上也要签。你看着签就行了。妈，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签不迟。” 袁丽却不理他这话，先是非常着重地在成绩通知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又一科科签，还逐一检查肖洒错了哪些题目，问肖洒现在是不是知道做了。 肖洒对老妈的这种执着毫无办法，不过他狼吞虎咽，一边回答袁丽的问题一边三大碗饭下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袁丽却还没动筷子。 袁丽就笑着骂他：“慢点吃！小心咽着！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这急干什么？” “妈，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跟你做的饭菜相比，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只能算是猪潲！”肖洒毫不吝啬夸自己的老妈。 袁丽就笔得花枝乱颤，她本来长得极美，虽然有些操劳过度，但肖家和很疼惜她，所以依旧丰韵动人，肖洒就看得有些痴了，道：“妈，你笑起来真好看，美死人了！” 袁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臭小子！有你这样笑话自己老妈的吗？” 肖洒就嘿嘿笑，说道：“老妈，你说我长得这么帅气，是不是你的功劳！” 肖家和就道：“你帅个屁！我怎么觉得你跟老子一样长得丑不拉叽的？” 袁丽一听就不干了：“呸！我儿子就是帅气！哪有半点像你这老鬼？” 肖家和嗓门大了起来：“你自己看，眼睛、眉毛、鼻子，哪点不像我？” 肖洒一看不对劲，赶紧打圆场道：“行了，我是你们俩的儿子，像你们俩个。” 袁丽：“那也是像我多一些。不然哪有这么帅气？我儿子就是长得比你俊！老鬼，你别不服气！” 肖家和也没真生气，端起酒杯韵味悠长地喝了一口道：“男子无丑相，只要自己争气！” “男人家，这话在理。我敬你！”袁丽端起酒杯，与肖家和碰了一下，但还是不拿筷子，继续翻肖洒的月考试卷签字。当她看到肖洒的作文时，见题目是《我的母亲》，就留了意，盖上试卷道：“不签了，现在吃饭，试卷放这，吃完饭再签。”说罢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肖洒没注意袁丽的神情，他虽然没喝酒，但也有些沉醉。回家的感觉真好，好久没有这样开开心心地跟老爸老妈在一起了。 24、幸福的味道 吃完晚饭，肖洒想收拾碗筷洗碗，却被袁丽赶开了：“去复习功课。” 肖洒无奈，道：“我去伍和平家里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袁丽：“去吧，早点回来。对了，你等一等，替我把这个盆子还回去，昨天跟你伍家满婶借的。”说罢袁丽取了盆子过来递给肖洒，又从碗柜里拿了两只鸡蛋放在盆子里。这是习俗，借别人家的碗盆，没有空还的道理。乡下人实在，做人的情也长、意也长！ 肖洒找伍和平，是跟他结账，送货款一周一结，这是肖洒事先跟伍和平、袁旦、七姑爹刘力三人都约定好了的。 帐目是每天都记好了的，两人核对无误，伍和平用白纸打了收据，肖洒付了货款及工资款，上一周的钱货就都结清了，也没用多久的时间。肖洒又跟伍和平说了一会儿闲话，无非吹牛打屁，就告辞回家。 可回到家里，就感觉气氛不对头了，袁丽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了。肖灵回来了，很懂事地扑在桌子上做作业。 肖洒就问：“妈，你怎么了？” 袁丽却笑了，道：“没事，刚才眼睛进了飞尘，现在没事了。” 肖洒见袁丽虽然眼睛红红的，但并没有什么愁绪，倒像是蛮开心的样子，也就不疑有他，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纸包给肖灵，这是他放学后特意跑去“南北特产副食品商店”买的。 肖灵打开，惊喜地叫道：“蛋糕！谢谢哥！”拿起一块先递给袁丽：“妈，你先尝。” 袁丽轻轻咬了一小口，就道：“你吃吧，我刚才晚饭吃饱了，不想吃了。” “嗯嗯。”肖灵早已将蛋糕送进了嘴里，又不好意思，对肖洒道：“哥，你也吃。” 肖洒摇摇头：“哥不爱吃这个。妈，我进去看书了。灵子，记住，写作业时头抬起点。小小年纪，别把视力搞坏了！” “记住了！哥，我想送两块蛋糕给小敏去吃可以吗？刚才她总是给我挟菜。”肖灵道。 小敏就是二伯的大孙女肖敏，年龄只比肖灵小几个月，和肖灵极亲。 “随你。哥既然是给你买的，你爱给谁吃就给谁吃。”肖洒道，说完进自己屋里看书复习。 过了半个来钟头，袁丽进屋来，手里拿着一瓶刚打开的荔枝罐头和一片勺子放在肖洒看书写字的木板上，道：“你爸刚去店子里买的。” 肖洒心中温暖，道：“小妹喜欢吃罐头，给她吃吧。” 袁丽在肖洒身后将坐着的他轻轻抱进怀中，道：“你爸买了两瓶，她正吃着呢。” 肖洒好久没有被老妈这么亲热的抱过了，闻着妈妈那熟悉的亲切的味道，眼眶就湿了，母子两人久久无语，都觉得特别的温馨和甜美。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丽松开肖洒，揉了揉他的头道：“吃吧，吃了你爸会更开心些！” 肖洒就用勺子挖起一颗荔枝转身送进袁丽的嘴里，袁丽含笑吃了，道：“真好吃！你吃吧，吃完了好做作业，我不打搅你了。”袁丽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肖洒的文具盒里，转身走出去。 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肖灵进屋睡觉，隔着布帘子对肖洒道：“哥，妈今天不是眼睛里进了飞尘，是真哭了。” 肖洒就吓了一跳，急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早说？” 肖灵：“哥，你别急！没出什么事。 妈就是看了你的月考试卷后就哭了，哭了后又笑，笑了后又哭，爸爸还骂妈妈是个神经病！” 肖洒顿时明白了 ，又是那篇月考作文害的！不过倒是放下心来了。将老妈给的那十块钱放进肖灵书包的文具盒里道：“小妹，我放了十块钱在你文具盒里，你别跟爸妈说，自己做零花钱用，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点。” 肖灵急了：“哥，我不要，那是爸妈给你的，你上高三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肖洒：“小妹，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哥现在能挣钱了，你要是想买什么东西，尽管跟哥开口，哥保准让你满意。” 肖灵：“真的吗？” 肖洒：“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肖灵一想，哥确实从来没有骗过她，就道：“哥，那我想买一个头发箍，粉红色的那种可以吗？” 肖洒从口袋里又掏出五十元钱放进肖灵的文具盒里，道：“当然可以，钱放你文具盒里了，你自己去买吧。” 一个头发箍再好看也不过二、三块钱，五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小学教师两个月的工资了。肖洒之所以拿这么多钱给肖灵，是受了前世的影响，都说女儿要富养，他现在看自己的小妹，有点像看闺女的感觉。 却见布帘子一掀，肖灵就下了床，跑过来趴在肖洒身上往他脸上啄了一口，又飞快跑回去上了床，道：“哥，你真好！” “胡闹！赶快睡觉！”肖洒又好气又好笑。 肖灵：“哥，我看到你的月考成绩通知单了，你又是年级第一名了，真好！下次期中考试我也要拿年级第一名，让妈也哭一个。” 肖洒笑出声来：“傻丫头，让妈笑不好吗？干吗要让妈哭？” 肖灵：“我看得出来，妈今天哭的时候其实特别开心，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我想了很久，那应该就是幸福的味道吧！我也想让妈妈因为我也幸福一回！” 肖洒鼻子一酸，声音异常温柔：“小妹，你一定能做到的！爸爸妈妈都会因为你而更开心，更幸福！加油！” “嗯嗯，加油！” 25、招牌 第二天一早，肖洒就离开了家，他虽然很想多跟爸妈在一起，但现在还不行，他有很多事情急着要去做，也是为了今后有更多的时间和老爸老妈在一起。 他今天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那一世与他共过患难，是与他肝胆相照的一个人。 肖洒来到国营江陆机械厂的职工宿舍，找到十三栋走上二楼，老远就闻到一股苦涩的煎中药的味道。过道很暗，肖洒看到过道尽头靠窗的地方有个煤炉子，上面放着中药罐子正在煎药，中药味就是从那传来的。 没错，是在这里。肖洒走过去，还没走到过道尽头，就见一个单瘦的青年男子的身影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大了许多码明显不合身的旧军装。 穿旧军装，是一个时代最大的逼格啊！可肖洒知道，这人绝不是装逼，他实在是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可穿，这是他几年间唯一一件能穿着出门的衣服，而这件衣服还是他当兵的叔叔给他的。自从他父亲过世后，他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就没有再为自己买这一件衣服。 “请问你是龙波吗？”肖洒见穿着不合身旧军装的单瘦青年男子从煤炉子上提起药罐子准备进屋，忙上前问道。 那单瘦男子一愣：“我是。请问你是？” 肖洒：“我是朋友介绍来的。是这样的，我在南盘岭租下了一间门面，我想开一个摩托车修配店，听朋友说你修摩托车的技术不错，我想请你去当维修师傅。” 龙波眼睛一亮，但随即就暗谈下去，道：“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我每天要给她早中晚煎三次中药，很费时间，会耽误事的。之前不是没人请我，实在是太麻烦，我不好意思再干下去，总是耽误老板的事情，老板虽然不说，我心里有愧！” 肖洒道：“不请我进屋聊聊吗？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肖，名酒，潇洒走一回的洒。” 龙波忙道：“对不起！快请进！地方太小，肖老板你将就点，我这就倒茶。” 龙波把肖洒让进屋，先将中药罐子里煎好的中药倒进碗里，放在一边凉着，然后拿起开水瓶给肖洒倒茶。 “你妈妈什么病？”肖洒问道。 龙波望了望里间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哮喘，几十年了。生活倒是还能自理，就是没力气，端药罐子都端不起，摔坏了好几个，还被烫伤了一次，再也不敢让她自己煎药了！”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肖洒虽然心里知道，但此刻还得明知故问。 龙波：“还有个妹妹在上中学。我父亲原来是江陆机械厂的职工，但我上中学时就过世了，我只好停学，干活养家，那时年纪小还不能顶职，就去了长城乡建筑队当小工，后来又到摩托车维修店当学徒，乱七八糟什么活都干过，不过在摩托车维修店干的时间最久，因为我比较喜欢，从学徒干到师傅，干了好些年。” 肖洒：“这些我倒是听朋友介绍过，你的维修技术是顶呱呱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母亲生活既然能自理，不就是煎中药的事吗？我那门面离你家才几百米远，不到一里路，你干脆就在我那店子里煎药，药煎好了你再送回来给你妈喝不就成了？” 龙波：“这样合适吗？在店子里煎药，你不怕晦气？” 肖洒：“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些？” 龙波：“你要是真不在意，那就成！” 肖洒：“那就妥了，不过既然你答应了，咱们就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要多少工钱一个月？” 龙波：“我也不问你多要，两块钱一天，一个月六十块钱。行就行一句话，不行就拉倒！” 此时肉价一元钱一斤，两块钱一天的工资可以买两斤肉了。 肖洒毫不犹豫道：“行，就按你说的，底薪60块，完成任务后的超过部分还有利润分成，干得越好，工资越高。” 龙波就有些小激动，道：“还能利润分成？” 肖洒：“是完成任务后超出部分的利润分成。比如，这个月定的任务如果是完成维修利润一万元，你干出了一万五千元，那超出部分的五千元就给你提成， 三千元以内提成百分之十；三千元至五千元百分之十五，五千元至一万元百分之二十，一万元以上提成百分之三十，之后就不再涨了。当然这是通过你的手产生的利润，店子里我不会只请你一个维修师傅。另外，我还会销售一些摩托车配件，我会另外安排人的，你只管负责维修就行。” 龙波：“没问题，我答应了！肖老板你放心，我这人搭白就是句，一口唾沫一个钉 ，一定会好好干，不会辜负你的！” 肖洒当然相信他的人品，不然又岂会来找他？就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来上班？” 龙波：“等我给我妈喂了这碗药，就可以去上班了。” 肖洒：“那成，你进去给你妈喂药，我就在这等你，等会我们就去店里，开张前还有许多事情要靠你去办。” 当龙波搭着肖洒的自行车来到糖果厂门市部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压根儿没想到肖洒租的门面会有这么大，足有六七十平米。之前他也在几家摩托车维修店干过，一般就是几个平米的小屋，外面再搭个雨棚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平米，哪有这么大？ 肖洒就把心中的规划说了出来：“我这儿至少需要四个维修师傅和一个服务员兼财务。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门面分成前后两部分，中间用货柜隔开，货柜上摆摩托车配件，后面作配件仓库，兼休息室，你可以在里面给你妈煎中药，前面作维修场地。货柜子和桌子、椅子都有现成的，你看就在那里，是糖果厂门市部留下的，没用了要处理掉，我就很便宜买下来了，正好可以派上用场，现在我们就来把它们摆好。” 说着两人就动手摆放起桌椅板凳及货柜来，之后又是清扫墙面，又是拖地板，又是抹桌子、柜子，忙乎了大半天，再看就有模有样了。 龙波就对肖洒道：“肖老板，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三样了。” 肖洒：“哪三样？” 龙波：“一是招牌，你开摩托车维修店，总得有自己的店名，得取个招牌，还得去工商局注册登记，办好手续，刻好印章等等；二是进货，要进维修工具和摩托车配件；三是招人，你刚才说过，至少要四个维修师傅和一个勤杂人员。” 肖洒见龙波思路清晰，心中暗自点头，道：“没错，我们一件件事来，现在就来取店名，取好了就去请做广告的制成招牌挂起来。龙师傅，你说我们这店取什么名字好？” 龙波低头想了想，道：“肖老板，就用你的名字取好了，肖洒，潇洒，潇洒走一回吗？骑摩托车的，不就是想潇洒吗？” 肖洒一想，也是，反正也就这么回事，便道：“成吧，那就叫潇洒摩托车修配店吧。回头你去找家广告公司制成招牌挂上，我现在就拿钱给你。另外，进货的事也交给你了，你知道省摩托车配件总店吗？” 龙波：“知道，是省城劳动路上的那家吗？” 肖洒：“正是，你先去那里进一批配件和维修工具过来。” 龙波：“没问题，我明天就去，今天先去落实做招牌的事。对了，肖老板你不是要招人吗？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修摩托车的，正在找事干，他的人品和技术我可以担保，你能让他也过来吗？” 肖洒：“他叫什么名字？” 龙波道：“胡平章。” 肖洒：“行，让他先来试试看吧。如果还有其他合适的人，你也可以推荐给我。我这里写了一张招聘启事，待会你就挂出去。”说着肖洒从书包里取出一张折起的大红纸来，展开一看正是他自己写的招聘启事，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红纸。 26、夏静 肖洒与龙波又商量了一些“潇洒摩托车修配店”开张前的细节工作，明确了两人的分工，之后便分头行事。 肖洒骑着飞鸽晃晃悠悠来到老县城小东门，潭州四中就在附近，径直到了四中校门口，守传达的老大爷警惕性很高，出来挡住他问他找谁。肖洒正要回答，却听得身后有人叫他，转身一看，是刘戈，手里拿着蓝球在指尖上，不停地转来转去耍酷。 看门的老大爷见刘戈认识肖洒，就转身进了传达室不管了。刘戈的姐姐刘壁是四中的老师，刘戈的家也在乡下，周末他如果没回家，就是到他姐这儿来蹭吃蹭喝了。刘戈调皮得很，没多久就跟守传达的老大爷混熟了。 肖洒并不知道刘戈住在四中，也不知他姐刘壁，他是来找他初中的班主任老师夏静的。他上高中那年，夏静也从云门乡中学调到潭州四中任教了。 “你怎么在这？”肖洒就问刘戈。 刘戈：“我在这奇怪吗？我经常在这里，我姐在这教书。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来这旮旯了？” 肖洒：“我来我的老师。你姐在这教书？那正好，我找她打听点事情。” 刘戈：“没门，我姐不在家，她……她那个什么去了。” 肖洒：“吱吱唔唔，那个什么？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 刘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实话跟你说吧，跟她男朋友约会去了。” 肖洒嗤之以鼻：“约会谈恋爱是好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吞吞吐吐干吗？” 刘戈：“嘿，我姐怕丑，说八字还没一撇，给我下了封口令的。你要问的事情急吗？我姐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 肖洒理解，恋爱中的男女谁不是昏天黑地？就道：“那就不等你姐了，我还是去找一下我的老师夏静，她现在也在四中教书。” “夏静是你老师啊！”刘戈就兴奋地叫了起来，“真有你的！夏静可是四中全体师生公认的第一美人。你是不是心怀叵测，想来一场师生恋什么的？” 肖洒一脚狠狠地踹过去：“滚远点，不然我抽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懒得跟你胡扯，我找夏老师去了。”肖洒说着就进了校门。 “别介！我带你去，熟门熟路好找不是。”刘戈屁屁颠颠跑步跟了上来。开玩笑，这么好的接近大美人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美女不看，天打雷劈！ 刘戈边走边笑嘻嘻问肖洒：“哥们，你说要是拿殷勤和夏静来比一比，谁更美？” 肖洒又是一脚踹过去：“你闲得蛋疼是不是？” 刘戈机灵地躲开，道：“我看她们两个都美得不得了，一个是一中的第一美人，一个是四中的第一美人，一个是春花，一个是秋月，一个是西施，一个是貂婵，两人真有得一比！你这家伙运气真好！初中、高中老师都是这样的大美人，我说，你选咱们文科班，不会也是冲着殷勤那大美人来的吧？” 肖洒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就听出刘戈的玄外之音了：“什么叫也是？合着你读文科班就是冲着殷勤老师去的？” “可不是吗？”刘戈半点都不掩饰地道，“我就是冲着殷勤去的。虽然不能跟她谈场恋爱什么的，但每天都能看着，赏心悦目，也不算虚度光阴不是？你知道我又不爱学习，看着书本考卷就头痛，如果还要每天面对一张张苦大仇深的老师的脸，那我还怎么活？不就成了雨果的《悲惨世界》了！” 肖洒一脸鄙视：“色鬼！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四中的教师公寓，多亏有刘戈在，不然肖洒还真记不清夏静住哪间了，重生后有些记忆模糊不是那么清晰。 还好，夏静没出门在家，她开门一见是肖洒，顿是眉毛一竖，怒气冲天，上前就揪住了肖洒的耳朵，几乎是把他提着进屋的，骂道：“臭小子！今天知道来找我了？不是躲着我吗？有种你一辈子躲着我别来见我！” 刘戈站在门外目瞪口呆，心想，看来肖洒今天来是找死的节奏！ 肖洒一脸苦笑，他知道夏静为什么发怒，还不是因为高二的事情么？ 可以说肖洒是目前夏静最得意的学生，因为她师专毕业后的第一站就是分配到云门乡中学任教，碰巧就是任教肖洒这一班，当了肖洒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她刚走出校门任教，自然是激情满怀，悦意进取！可以说是将整个身心都扑在教学上，跟所有学生都打成了一片，带出了一个极为出色的班级，也带出了一个轰动的结果，初三中考班级成绩潭州全市第一，肖洒更是了不起，全市中考状元！把潭州一中的初三班都被比了下去。要知道，夏静执教的只是一个偏远的乡村中学——云门乡中学呀！这可了不得，一炮打响，全市轰动，夏静就被关注了，当年便从乡村中学调至城区的潭州四中任教。 她到四中，第一年事便是去一中找肖洒，肖洒很不错，听话，读书用功，高一一直是潭州一中的年级第一名，夏静就放心了。谁知到了高二，肖洒忽然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熊孩子，成绩一落千丈，夏静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她急得每周都去找殷勤，当然更想找肖洒，奈何那时的肖洒极为叛逆，油盐不进，夏静来了他居然躲着死活不见，夏静是又伤心又气恼，还得求着殷勤多关注肖洒，千万别放弃肖洒！自然就窝了一股火在心里。 夏静这股烦恼和怨火窝在心里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多了！现在逮着正主，岂能轻易放过，所以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肖洒哪敢反抗，还得陪着笑脸，谁让自己高二时乱七八糟一潭烂泥呢？挨骂活该！ “臭小子！坐吧。我问你，要是你这次月考不是拿了第一名，是不是还不会登我的门？” 肖洒目瞪口呆看着夏静，他知道夏静迟早会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没想到她知道得这么快。可见她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自己！ 夏静见肖洒望着自己发呆，一巴掌打在肖洒的后脑勺上：“望着我干什么？你这小猴子，还想翻过我如来佛的手掌心？”说罢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一个文件夹子递给肖洒。 肖洒打开一看，自己高中以来的历次考试成绩单都在，看着高二期考时那几科刺目的鸭蛋，肖洒脸红了。 “脸红了吧？你个小王八蛋！害得我恋爱都谈崩了，男朋友都吓跑了，还没找你算账呢！真想抽你！”夏静别看名字起得安静，长得也极为娇美，可性子却是急躁的。 肖洒心中感动，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夏静身前乖乖地道：“老师，我错了！您抽我吧！” 夏静就把手高高地举起来，毫不客气地在肖洒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道：“还敢叛逆不？” 肖洒低头：“不敢了！” 夏静接着又是一巴掌：“还敢考鸭蛋不？” 肖洒：“不敢了！” 夏静再是一巴掌：“还敢躲着我不见不？” 肖洒：“不敢了！老师，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经常来看你！” 夏静就笑了，笑得极为放肆，一张娇美明艳的脸笑得如春花灿烂，楚楚动人，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赶紧转过脸去怕肖洒看见，又兀自骂道：“小王八蛋！真不让人省心！不过现在好了，又回到第一名了，我也不用再管你，可以继续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不过现在男朋友吓跑了，谈不成了！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温步从头越，万事开头难呀！算了，不谈了，等你高考完了再说。” 肖洒鼻子一酸，眼眶就湿润了，心头暖暖的望着夏静。这时刘戈嘻皮笑脸地道：“夏老师，您这么一大美人，排队等着的少说也有一个加强连！” “呸！胡说八道！小屁孩，你懂什么？”夏静骂归骂，心里还是高兴。她嫣然一笑，拉着肖洒的手让他重新坐下，仔仔细细问他现在的情况，包括他父母和妹妹的情况都问到了。夏静教他的时候，可不只一次去他家里家访，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阿静，阿静。”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边喊一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27、出门撞鬼了！ “阿璧，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夏静笑嘻嘻地道。 “别说了，晦气！”被夏静称阿璧的女子没好气地道，“今天出门撞鬼了！” “大白天撞什么鬼？”夏静盈盈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说说看，撞见什么事了？” 阿璧扫了一眼肖洒后就瞪着刘戈，刘戈忙起身叫姐，原来她就是刘戈的姐姐刘璧。 刘璧继续瞪着刘戈：“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嫌丢人现眼的？月考成绩倒数第一，还不回去看书，到处乱跑什么？” 刘戈躺着中枪，赶紧抛出肖洒做挡箭牌，“姐，这是我同班同学肖洒，他可是这次月考的年级第一名。” “你就是肖洒啊！天天听阿静念叨你，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刘主有些诧异地道，她进屋就注意到了肖洒，只是没来得及问。 肖洒赶紧起身问好，刘璧笑道：“终于肯来见阿静了？也是个混小子！不过算你还有点良心，今天还记得来看看昔日的老师。” 肖洒无语了，高二这一年，自己弄得天怨人怨，怪谁？人家见面说几句，还不得老老实实听着！ “听阿静讲，你这次月考考得不错，尤其是那篇作文，我看了，写得真好！还把阿静惹哭了！”看来刘璧是个爱讲的人，进来就一直说个不停。肖洒的这篇作文是夏静从殷勤那里弄来的，她和刘璧非常要好，自然被刘璧看见了。 “谁哭了？我那次是眼睛里进了灰。”夏静可不承认。肖洒心中暗笑，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有同一套说辞，他母亲袁丽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你今天到底撞见什么了？”夏静可不想刘璧再纠缠刚才的问题，忙转移话题道。 刘璧皱眉道：“别说了，我看见王芳了。” 夏静：“看见王芳有什么好奇怪的？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你不待见她，少搭理就是！” 刘璧：“不是。我不是在学校里见到她的，而是在外面。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她和高明了。” 夏静：“哪个高明？” 刘璧：“还有哪个？教育局的那个啊！王芳跟他搂在一起！你说我不是撞见鬼了吗？幸亏我躲得快，不然朝了面可就麻烦了！” 王芳？高明？肖洒眼睛一亮，记忆的闸门一下就打开了，他想起来了，那一世，高明不就是因为王芳而被免职，身败名裂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夏静也皱起了眉头。 刘璧就把今天的经过说了。原来，她今天与男朋友约会，在一家名叫“城市盒子”的咖啡厅见面，两个喝了一杯咖啡后，刘璧起身上了趟卫生间出来，正好就撞见与自己同校的老师王芳进了一个包间，她无意识地往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王芳进去就扑到一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刘璧也认识，并不是王芳的丈夫，而是高明。尽管高明一边搂着王芳亲吻一边飞快地关上了包间的门，但那一幕却被刘璧看得清清楚楚。她面红耳赤心跳，倒好像是自己做了贼似的！她也无心跟男人约会了，赶紧找个借口逃了出来，生怕与王芳朝上面。真要是朝上面了，不仅两人面子上不好看，只怕还会后患无穷！因为高明和王芳两人可都是有家室的！ 夏静听完了赶紧道：“这事就到这儿打止，阿璧，你是个口无遮拦的人，这话今天在这就不应该说，以后也别再说了，就当没看见这回事一样，要烂，也永远烂在肚子里！肖洒、刘戈，你们就当没听见，明白吗？” 肖洒、刘戈忙答应了。又说了一会儿话，肖洒起身告辞，夏静掏出五十块钱给肖洒，不容分说道：“拿着！不然我还抽你！你家里情况我知道，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食堂吃不饱，就到外边去吃点，别饿着自己！” 五十块钱，是夏静一个多月的工资，这个时候，肖洒他们乡下红白喜事送礼，也不过三、五块钱而已，所以五十块钱是很大一笔钱了！肖洒想谢绝，但一看夏静的眼神，只要自己敢说个不字，只怕真的又要挨抽！无奈，只好接下。刘璧接着和夏静说话，刘戈送肖洒出去。 刚走出老师公寓刘戈就笑嘻嘻地道：“真没想到，夏静这个大美人平时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像个冰雕美人，没想到见了你，又是打又是骂的，真亲热！这感情可真是不一般啊！” 肖洒眼睛一瞪：“又想挨揍是不是？” 刘戈：“我是说真的！夏静刚才自己都说了，为了你，她跟男朋友都吹了，你想想什么原因？肯定是夏静天天挂念着你，她男朋友吃醋了呗！” “你再胡说八道，我真踹了！”肖洒骂道。但他表面上不以为然，其实心里何尝不知，内心就有些惶恐，怕辜负了夏静的期望！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肖洒对刘戈道：“我有一件事好生难办，想交给你又怕你办砸了！” 刘戈：“这么看我不起？说吧，保证替你办好，办砸了我提头来见！” 肖洒就点点头道：“那行，就交给你，办好了重重有赏！” 刘戈一下来了兴趣：“什么事值得哥们这么重视？” “附耳过来。”肖洒就在刘戈耳边悄悄说了一通。 刘戈一听两眼放光，满脸兴奋道：“这事够刺激，我喜欢，交给我去办肯定没错！” 肖洒：“既然你话说得这么满，那就一定要把这事搞定！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也不管你请什么人，反正得拿下！否则今后滚远点，别再到我面前丢人现眼！” 刘戈：“我办事，你放心！包你办得妥妥贴贴滴水不漏！不过今天错过了好时机，不一定就能办妥。” 肖洒：“我知道，但今天也得去试试，说不定还有机会，别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刘戈：“我懂的，我去准备一下立即行动。” 肖洒点点头：“静候佳音！” 出了四中，肖洒又赶往红盾厨具厂和伍和平三人碰了头，又结了账，便返回校园。忙碌了一天，肖洒洗了把脸，有些疲惫地躺在宿舍里不想动弹了，连晚饭都没吃。躺着躺着肖洒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洒睡梦中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去挠，却撞到了另一支手，肖洒一下就惊醒了，睁眼一看，就见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原来是殷勤，刚才就是她用手捏他的鼻子。 “殷老师，你怎么在这？”肖洒疑惑不已问道。 殷勤：“我刚才从你们宿舍楼下经过，见整栋宿舍楼就你们寝室亮着灯，以为是你们忘了关灯了，就上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在睡懒觉。周末同学们都回家了，你怎么一个人留在这？难道你没回家？” 肖洒：“放心，我回家了，月考成绩通知书上家长也签好字了，我刚刚才返校的。”正在这时，肖洒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殷勤就笑了，道：“这么远从乡下赶回来，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肖洒点头道：“可不是吗，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没来得及吃晚饭。”他在殷勤面前实话实话，不想来虚的。 殷勤就道：“起来吧，正好我也饿了，陪我去吃点宵夜。”其实她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肚子饱着呢。 重生一世，肖洒岂能不知殷勤的意思，就道：“算了，你就别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殷勤就伸手去拉肖洒的胳臂：“你这懒虫！给我起来！哪有晚饭都不吃就睡觉的？” 偏偏这时候肖洒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又咕噜了一声，肖洒只好就就坡下驴起了床道：“好吧，听你的！不过说好了，你有工资你请客！” 殷勤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小气鬼！” 28开张大吉 接下来的两周肖洒过得忙忙碌碌。 肖洒请人将“潇洒摩托车修配店”的墙壁重新刷白了一次，龙波请人做好了招牌并用红绸蒙好挂在卷闸门上方的门头上，原来那里挂着的“国营糖果厂门市部”的牌匾都摘了下来，只等开业时扯下红绸即可。营业执照、税务登记、印鉴等开业手续也都已申请好了，不日就可以发放下来。龙波推荐的师傅叫胡平章，肖洒见过了，是一个很壮实的朴实汉子，中等个子，感觉还不错，肖洒当即就拍板让他留下来，帮着龙波忙筹备的事。龙波到省城劳动路的摩托车修配总店连着跑了好几趟，进了不少配件和好几套修理工具。最有意思的是，肖洒的招聘启事才贴出去，就有人来应聘了，肖洒一看就乐了，原来是马大姐，她来应聘财务兼后勤。 马大姐来应聘的理由很充足，一，她熟悉财务，她本来是糖果厂的会计，因为不愿帮厂领导做假账搞鬼，被厂领导贬到糖果厂门市部当了个小会计，对财务做账这一块工作轻车熟路，适合肖洒的需要。二，糖果厂和糖果厂门市部都倒闭关门大吉了，糖果厂其实就是一栋二层楼的大楼，门市部只是它一楼的一间房而已。糖果厂也早已停产倒闭，职工作鸟兽散，只留下三个年老体衰的职工留守看楼混差事。因此，马大姐也失业了，她需要工作，因为她要养家，她有一儿一女，男人在蓄电池厂工作，那也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街道集体企业，靠他那点工资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马大姐不出来打拼是不行，否则一家人都会生活无着落，更别说儿女都还要上学，所以这个岗位很适合她的需要，迫切的需要！三，马大姐就住在糖果厂后面的职工宿舍楼里，很近很方便，她可以随时照顾“潇洒摩托车修配店”，当然也方便照顾家里。还有最后一条，那就是她看肖洒很对眼，这年轻小帅哥，阳光、大方，又非常明白事理，好打交道。 有这么多充足的理由，经马大姐一说，肖洒自然乐呵呵地聘任她了。而她也没有辜负肖洒，不到半天，就把肖洒和龙波这半个月来的糊涂账一笔笔分门别类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在核对货物的时候还帮龙波查出了一笔他漏报的账，让龙波很是感激，不然他现在可亏不起。 又过了几天，龙波告诉肖洒，摩托车修配店的相关手续、证照全部办齐下来了，配件也进了个八九不离十差不多齐了，可以选个黄道吉日开张大吉了！ 肖洒却摇摇头道：“再等几天，我还要去进一批配件回来。等我进了货回来，也不用选什么黄道吉日，我们就马上开门营业，择日不如撞日，蒙天大发财！” 于是，这个周末，肖洒一个人坐火车去了一趟广州，就进了一样货物：化学器维修包。而且肖洒大手笔一次就进了一万个，八元钱一个，一下扔出去八万块人民币，这八万块钱可全部十元一张的现钞，肖洒用布袋装着绑在腰间带过去的，把广州摩托车配件批发总店的会计出纳都吓了一跳。他们一是惊讶于肖洒带这么多现金；二是惊讶于他怎么一次进这么多的化学器维修包。他们可不知道这个时候湘省的摩托车维修市场比起广州来差的可不是一点点，整个湘省摩托车修配店当时还要不知道有这种化油器维修包，而它就是解决摩托车化油器出问题烧火塞的关键物件。有了它，化学器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潇洒摩托车修配店”开业了，开业的当天，就在店门口竖起了一个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专修化油器”。 “专修化油器” ！这可是整个潭州，不，可以说是整个湘省摩托车维修店的老大难问题。化油器出问题就老是烧火花塞，摩托车熄火后就经常发不起，可是让摩托车司机们头痛极了！而如果换一个新的化油器，要好几百元，太不花算了，就只能频繁地换火花塞，有时一周就要换好几个，这还不说，主要是熄火了发不起得推着摩托车走，不怕累死你！所以现在摩托车司机们一听有专修化油器的摩托车修配店，首先是将信将疑，但看着一个个都确实修好了，也不贵，明码标价，就38元，于是维修摩托车化油器的蜂涌而至。这年头，骑摩托车的人真多呀，满大街都是，除了骑着上下班的，更多的是摩的。 一周下来，马大姐兴奋地告诉肖洒，这一周光修化油器的就有1087个，这个数字好统计，因为用了这么多个化油器维修包，相当于每天有150个来修摩托车化油器的，当然前几天少点，后几天多些。 其他一些摩托车修配店很快就知道了，想来偷学，但肖洒跟龙波、胡平章早有保密交代，两人捂得死死的，每次修理的时候都是拆下摩托车化油器进到里间进行维修操作，别人也看不见，只知道拿进去维修不到几分钟，再拿出来装好，一脚油门摩托车就修好了，神奇得很。 开玩笑，龙波、胡平章、马大姐马萍三人可都是有业绩提成的，好不容易肖洒给他们一条这么好的生财之道，岂能轻易被别人偷学了去？所以打死也不说。有的摩托车维修店老板甚至动了高薪来挖人的心思，但龙波、胡平章两人每次都是笑呵呵却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因为他们两人心里都知道，这不是什么技术活，这不过是肖洒找到了一样好配件，具体怎么维修操作还是肖洒指导他们的，他们也不知道肖洒是从哪里进来这些化油器维修包的。 不管怎样，龙波、胡平章、马大姐三人都很佩服肖洒，因为“潇洒摩托车修配店”一开张，就抓住了摩托车维修上最关键最突出的问题，一下就把名头打响了。有趣的是，肖洒还专门请了一个原来花鼓剧团的美工，在“潇洒摩托车修配店”大门外墙壁上刷了一条非常醒目的广告词：“修摩托，找潇洒，人生路上更潇洒！” 这句广告词朗朗上口，没多久便不径而走，传遍了整个潭州，连不骑摩托车的人都知道了。“潇洒摩托车修配店”每天门庭若市，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这天下午自习课，肖洒还是按贯例先去红盾厨具厂与伍和平等人碰了头，结了账，再来到摩托车修配店看了看，然后返校。在返校的路上顺便在邮亭买了一份当天的晚报，这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了。他没有急着走，而是买了报纸后就先翻看，看着看着他脸色一变，骑着飞鸽又返回了摩托车修配店。这时，潇洒摩托车修配店还十分忙碌，龙波和胡平章都在忙着修理摩托车，马萍也在给顾额端茶送水，并且时不时给龙波、胡平章打打下手，递送一下维修工具什么的，都在忙个不停。肖洒也不急在一时，就坐着等，可生意实在太好，龙波和胡平章就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机会。肖洒就想：看来还得赶紧招两个维修师傅来才行，不然龙波和胡平章只怕得累趴下！ 29、丑丢大了 实在是等不到龙波闲下来的机会，肖洒在他送走上一个顾客准备接下一下顾客时叫住了他道：“你赶紧再招两个维修师傅，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和胡师傅得累死！” 龙波憨憨地一笑道：“肖总你放心，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两个学徒工，明天就来上班，人品你放心，我都是知根知底的。” 肖洒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让顾客稍等一会，先进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马姐你也进来一下。” 两人跟着肖洒进了里间，肖洒就先问马萍道：“马姐，现在我们店里有多少流动资金？” 马萍对账目心中一本册，答道：“到昨天为止，帐上共有资金53600元。” 肖洒身上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马萍道：“我这里也有5万多块。这样吧，明天你取十万元钱出来交给龙波。龙波，这两天，店里维修的事你交给胡师傅，你去采购头盔，要快，十万块钱要在两天内全部花光，就做一件事，买头盔回来，但先别急着卖出去，我让你们卖的时候再卖。” 龙波和马萍都有些莫名其妙，龙波有些担心地道：“肖洒，这样不好吧，你把资金全花光了，要进其他配件怎么办？有些配件已经快用完了，就要进货了。” 肖洒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每天还有其他进项，不会缺你配件的钱，你放心吧！” 这点龙波从刚才肖洒给马萍另外一个存折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于是点头道：“那行，不过我能问问原因吗？买这么多头盔囤着，要是卖不出去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肯定能卖出去，而且能卖高价钱，你大胆地按我说的去做就是！”肖洒不容置疑地道。 “好，我保证两天内买回十万元钱的头盔，现在头盔又不是什么紧俏货，我敢肯定可以很便宜就进到货。” 然而龙波的保证还是没能兑现，他把他所知道的潭州、省城和邻近的株洲所能买到头盔的地方都跑遍了，也只买回来不到7000个头盔，还剩下一万多块钱。因为大家囤货都不多，这时的摩托车司机基本上都不戴头盔，所以长株谭三市加起来头盔的数量都不多。这个时候的头盔，均价也就在12元左右，质量好的贵点，质量差的便宜点。 肖洒安排好摩托车修配店的事后，松了一口气，返回学校晚自习，到了校门口没进校，想先找了一家小餐馆，他还没吃晚饭。 不知不觉他走进了一家烧烤店，坐下来点单时才想起这家烧烤店就是上次他和丹露一起来过的烧烤店，自已坐的位子也是上次来时坐过的位置，不由一笑，心中有些许温馨，这个老二！不知现在在干什么？有些日子没见她了。这些天肖洒忙着开店的事，几乎有时间就往摩托车修配店跑，没想搭理谁。 “肖洒，你也在这里！”忽然，他听到一个惊喜的叫声，抬头一看，呵呵，想曹操，曹操到！可不正是丹露那小丫头吗？ 肖洒也有些惊喜，道：“老二，你这狗鼻子可真灵！我刚坐下，你闻着香味就来了！快坐下，我请你再吃一顿大餐！” 丹露一边坐下一边道：“呸，你才是狗鼻子呢！我已经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了，现在只是出校门透透气。” 丹露确实已经在学校食堂吃过了晚饭，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了校门后溜达，怎么就走进这家烧烤店来了。不过她现在庆幸自己来了，看到肖洒坐在那个他们俩曾经坐过位子上，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欢喜。 “那再吃点，看你这瘦不啦叽的，改明儿人家要叫你西施了！”肖洒从一盘刚烧烤好的羊肉串拿起两支，塞到丹露手中。 丹露见肖洒拐着弯儿赞美自己，心里就甜美得不要不要的！嫣然一笑接过羊肉串就吃。两串一下就吃完了，丹露自己不去拿，却朝肖洒一伸手：“还要！” 肖洒就一串接一串的递，丹露就一串接一串的吃，结果一盘十串全给丹露吃光了，肖洒还没尝到味。不过还好，其他烧烤上来了，有鱼、有韭菜、有土豆片，肖洒又再叫了二十串羊肉串。好意思说请人家老二吃大餐，不能太小气了不是？ 丹露却不吃了，一串一串拿着烧烤递到肖洒嘴边让他直接咬，肖洒想接过来，丹露却笑嘻嘻的不让，而且乐此不疲，等于是喂肖洒了。肖洒也就乐得吃现成的，边吃边听丹露说他们班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胡青松现在老实多了，丹露一直不知道肖洒怎么摆平黑豹的，小姑娘好奇心重就又问起。 肖洒就道：“我把他打老实了！” 丹露自然不信：“切！谁信你是傻帽！不说算了！对了，马上要第二次月考了， 这段时间你复习得怎么样？最近我很少在学校碰见你，有时去你们班上找李蔓时你也不在，你去哪儿了？搞什么鬼名堂？” 得，被盯上了，什么看李蔓？不就是拐着弯儿去看肖洒吗？ 肖洒：“我听萧太后在课堂上讲，这次月考，语、数、外三科又是文科理科班统一出卷，老二，有没有兴趣当回一哥啊？” 丹露：“呸！你等着，这次月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让你见面就喊我大哥！”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就这么想当人大哥？” 丹露都嘟起了可爱的小嘴：“谁让你成天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肖洒：“那我这次月考考差点，让你韵一韵当大哥的味！” 丹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不行！” 肖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真烦人！” 丹露：“就烦你！烦死你！”说罢把一串羊肉串狠狠地塞进肖洒嘴里。 两人正斗嘴斗得热乎，忽然听到一中晚自习的铃声，丹露是好学生，听到铃声就弹起来，把手中剩下的几串羊肉串塞进肖洒手中道：“怎么这么快？走，边走边吃，不然晚自习要迟到了。” 两人拔脚就往外跑，进了校门肖洒才想起有什么事不对，对丹露道：“坏了！老二，我刚才忘了付账了！等会烧烤店老板要是找到学校来，我这丑就丢大了！不行，你先进去，我去烧烤店结了账再说。” “那你去吧，我先进教室了。”丹露抿着小嘴偷乐。 肖洒回头又到烧烤店找店老板结账，店老板大惑不解地道：“那漂亮的小姑娘不是结过账了吗？她没告诉你？” “好你个老二！”肖洒气得牙根直痒痒，心里奇怪，怎么可能呀？我一直就没见她起过身，她什么时候去结的账呀？自己还说请她吃大餐，结果呢？丑丢大了！ 30、第一次 这天，肖洒晚自习还是迟到了几分钟，不过好像并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教室里同学们好像都在议论纷纷，也没见值班老师。肖洒赶紧溜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从背后踢了前面座位上的刘戈一脚。刘戈回头，肖洒努努嘴：“怎么回事？大家在议论什么？” 刘戈眼光阴冷，小声道：“学校传闻，殷勤是个破鞋，为了调到教育局，居然不择手段想勾引教育局副局长高明的儿子高勇，高勇没答应她，她就污蔑高勇强奸她，还把他送进派出所关了起来了。” 肖洒顿时怒火中烧，强压着心头之火道：“胡说八道！你从哪听来的？” 刘戈：“同学之间相互传开的，应该就是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从学生食堂里流传开来的，因为下午还没听到半点消息。” 肖洒心中恼怒不已，他知道，这肯定是高明开始发动了，他威逼利诱殷勤不成，想来阴的了！造谣污蔑中伤殷勤，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让你办的事情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半点音讯？你到底行不行？”肖洒目光炯炯地瞪着刘戈，眼光能杀人！肖洒不只是责怪刘戈，更是在心中怨恨自己，这些天自己忙着摩托车修配店开张的事，把答应殷勤的事情耽搁了下来，刘戈那一直没音讯，他自己也没怎么上心。 刘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子递给肖洒，想要说话，肖洒用手势制止了，道：“走，回寝室。” 肖洒对同桌胡建轩道：“阿轩，值班如果老师来了问及我们，就说我们上厕所去了。” 胡建轩点头答应。 肖洒和刘戈从教室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回到男生宿舍215寝室，肖洒在自己床铺上打开刘戈给的纸袋子，里面全是照片，可是照片都很模糊，只能朦朦胧胧感觉是高明和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在一起，有几个亲热一点的动作却只拍到了高明的后脑勺。 “白忙乎了！” 肖洒有些气恼地道。 “一张也用不上吗？”刘戈有些不甘地问。 肖洒：“我要的是铁证。” 肖洒皱着眉头看着那几张照片，一会儿忽然问：“这个王芳的丈夫是干什么的？” 刘戈：“王芳的丈夫叫胡海军，是体校的教练，他每周周末要训练学生不在家，所以王芳才敢在周末跟高明胡搞一气。” “有了。”肖洒就悄悄地在刘戈耳边说了一番话。 刘戈不断地点头。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就收拾好相片出了寝室。刘戈回教室，肖洒有些担心殷勤，先去了殷勤的办公室，见她不在，心中感觉极不对，就去教师公寓敲殷勤的门，敲了老半天，殷勤终于开门了，肖洒一眼就发现她哭过了，双眼红红的有些浮肿，而且酒气熏天，显然喝了不少酒。 殷勤见是肖洒，无言地让开门让他进屋，之后就马上关上门锁死，看来，她此刻很不希望有人来打搅她！ 肖洒进屋就看见了餐桌上一瓶开着的潭州汾酒，皱眉道：“你喝白酒了？” 殷勤的眼光迷离，显然已经喝得有些高，有醉意了。她斜着眼神讥讽地自嘲道：“学校里那些传闻你也听见了是不是？我是破鞋！哈哈，你也来看我笑话了？对了，我就是个笑话！”说罢，她又想去抓餐桌上的酒瓶。 肖洒眼明手快，抢先把酒瓶抓到手，骂道：“你不要命了！一个小女人，喝什么白酒？” “给我！”殷勤不管不顾，扑过来就抢，肖洒就把酒瓶藏到身后，殷勤不依不饶穷追不舍，整个身子都扑在了肖洒身上。肖洒脚步没站稳，就往后退，一直就退到了殷勤的卧室里，脚跟被床挡住了，就一下仰倒在了床上，殷勤全身都在他身上。 不等肖洒有何动作，殷勤就狂吻起肖洒来，接着就扯开了肖洒的裤带，伸手进去不管不顾地就握住了肖洒的隐秘所在。 这一切宛如暴风骤雨来得极为迅猛，肖洒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双手抓着酒瓶藏在身后此刻还被压在身下，就道：“殷勤，你别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殷勤一边热烈地吻着他一边喃喃地道：“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喝醉了吗？我没喝醉，你才是傻瓜！”说着她的手在下边揉搓起肖洒来。 肖洒早是重生者，对此早就食髓知味，现在的身体又正是青年少热血沸腾的时候，加上殷勤又是他心中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身体立马就有了反应，殷勤自然马上感应到了，就三下五除二褪下了肖洒的衣服，接着又褪下了自己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肖洒拥着躺在他怀里柔若无骨的殷勤，看着床单上宛如桃花的点点落红，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惊讶：“这是你的第一次？” 殷勤忽然间满脸红霞，将脸埋在肖洒胸膛里道：“嗯。我今天就是要我心爱的人儿知道，我不是破鞋！我到今天为止还是处女！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只要你知道就行了！” 肖洒抚摸着她光滑娇嫩、白皙细腻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万分怜惜地道：“你今天喝多了，失去了理智，你会后悔的！” 殷勤听了就抬起头来，一张明媚娇艳的脸更加楚楚动人。她用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凝视着肖洒道：“我绝不会后悔！你会后悔吗？” 肖洒摇摇头：“怎么会？能拥有你是我最大的福分！” 殷勤满足地盈盈一笑，轻声问道：“你也是第一次吗？”说着又羞涩地把头埋进肖洒胸间。 “是”肖洒点点头道。重生后，他的身体确实还是第一次碰女人。 “谢谢你！”殷勤又仰起她那楚楚动人的脸庞，“是你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这滋味真好！你真厉害！” 肖洒不由自主地骄傲起来，男人是需要本钱的，他不缺，所以他足以自傲。而这时候，他又蠢蠢欲动起来，殷勤躺在他怀中，自然又感受到了，她温柔地看着肖洒，缓缓翻转身子，让肖洒压到自己身上…… 这一晚，肖洒没有离开殷勤，殷勤也忘了校园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享受着第一次做女人的无边的喜悦与安心，对，就是安心！她今年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年来她一直在飘荡，而现在，她觉得自己终于定下来了，定在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小男人身上！她今天无意间听到了校园内的那些流言蜚语，心中又是悲愤又是羞惭，明明知道这些是高明的阴谋，但就是忍不住愤慨和伤心，于是一个人在教师公寓里喝闷酒，想一醉解千愁，谁知这时肖洒就闯进来了。这个肖洒，自从上次救了她，她就再没有把她当学生看待，而是把他当作最可依靠、最可信赖、最可亲近的人！她天天念念在心头，有任何事情，哪怕再小的事，第一个就想到他！他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虽然他就在她眼前，但她思念他，比思念在远方的父母还更强烈！可偏偏这个家伙不解风情，这段时间，除了上课，几乎见不到他的面。可越是这样，她越是牵肠挂肚，所以那个周末的晚上她才会下意识地走到男生宿舍楼，才会看到肖洒的寝室亮着灯，才会上去押着他出去吃夜宵。虽然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但她只要见到肖洒，只要和他在一起，心里就很宁静，很坦然。就像现在这样，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肖洒的怀里，带着静静的美丽，还有静静的安宁与喜悦！她忘了一切，现在，她的世界上只有肖洒，那些谣言也好，同事们异样的眼光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她的男人：肖洒！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啊！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啊！殷勤幸福与喜悦满满！先前还因为校园内的那些流言蜚语而愁苦不堪，现在，那一切都灰飞烟灭，毫不足道，她觉得现在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31、出事了 昨晚太疯狂，几度云雨，清晨起来，殷勤走路时的姿势就有些异样，但她满心欢喜，再没有昨晚半丝的愁苦。她幸福地去校门外买回了早点，尽管有个别人在指指点点，但她一点也不在乎了，她一心只想着那个还睡在她床上的心爱的男人！她现在只想给他一顿丰盛的早餐。回到公寓，她又特意煎了两个鸡蛋，将豆浆和早点摆好，这才深情款款地去叫醒肖洒，伺候他穿上衣服，推着他在餐桌前坐下，一起吃早餐。 肖洒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殷勤，昨晚那个痛苦忧愁的殷勤不见了，那个愤世嫉俗殷勤不见了，那个疯狂热烈的殷勤也不见了，现在的她，稚气全消，就是一个温柔美丽、明媚动人的小女人！她经过肖洒滋润后，肌肤似乎更加细腻白嫩，娇艳欲滴，仿佛吹弹得破，美得令人心醉！加上她体形极佳，双峰高耸，臀部圆润，身体呈完美的s流线型，非常性感。 这么痴痴地看着殷勤，肖洒下面就不知不觉又顶起了小帐蓬，而殷勤也被肖洒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娇嗔道：“傻瓜，老望着我干什么？快吃早餐，不然就凉了。” 肖洒却放下手中的豆浆起身走过去，一把抱起殷勤，又进了卧室，青春年少的他，有无穷无尽的能量要释放…… 又是一个周末来临了，肖洒没有回家，帮着摩托车修配店进货，就是龙波采购回来的那几千个头盔，几乎把后面的储藏室塞满了。幸亏门面够大，要是那些普通的摩托车维修店哪有这么大的地方放？店门口依旧门庭若市，热火朝天，许多都是慕名而来修摩托车化油器的。现在修理速度快了许多，龙波和胡平章各收了一个学徒，一个叫黑仔，一个叫旺仔，四个人分工合作，学徒装卸摩托车化油器，龙波和胡平章修理，效率比以往提高了一倍还不止，肖洒看了很是满意。 进好了头盔，又和马大姐马萍开了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嘱咐她帮龙波看好中药罐子，肖洒就离开了摩托车店去了红盾厨具厂，在红盾又忙乎了大半个钟头，一天就过去了，肖洒返校，谁知刚到校门口，就看见了鬼模鬼样乐得一塌糊涂的刘戈，不用问肖洒就知道，事情成了！ 果然，刘戈喜滋滋地告诉肖洒，高明和王芳今天下午偷偷摸摸去了宾馆开房，被王芳的丈夫胡海军捉奸在床，高明不仅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光着身子跑出了宾馆！因为胡海军实在太狂暴了，他再不逃走，一定会被揍死！ 这场好戏当然是刘戈导演的，他这次学了个乖，找了个玩得特别好的伙伴一同暗地里盯着王芳，看着王芳和高明进了宾馆房间，刘戈就让自己的好友守着，自己打了个摩的飞快来了体校，找到胡海军，也不多说话，将之前拍的照片递给胡海军，胡海军一看就火冒三丈，跟着刘戈就杀进了宾馆。 刘戈乐得合不拢嘴，手舞足蹈地跟着肖洒描绘当时的情景：“哥们，你今天真是错过了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那高明被胡海军揍得鬼哭狼嚎不说，还光着腚子跑出来，满大街地都看到了他的笑话，真是乐死了！还有那个王芳，我在四中她连正眼都没瞧过我，这个骚货！在我面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扬仿佛高贵得不得了的牛逼样，这次让她也知道，哥们不是可以随便小瞧的！” 肖洒踹了他一脚道：“这次事情办得漂亮，不过最近还是别去四中你姐姐那了。” 刘戈一想还真是，就点点头道：“没事，我住学校寝室就是，不过就是没人跟我打篮球了，乏味！” “行了，就你这个头，八辈子也进不了篮球队，不知你痴迷个什么劲？”肖洒毫不留情地打击。 “我乐意！打篮球难道一定要进篮球队？好玩不就行了吗？”刘戈不屑地道。 这是至理，肖洒顿时感到汗颜无地，自己重生了，怎么还这么功利？都是那一世的毛病，得改！ 肖洒忙转过话题对刘戈道：“还没吃晚饭吧？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走，哥请客，校门口这一线的餐店随你点。” 刘戈：“抠门！校门口有什么好餐馆？都是些小店子！” 肖洒：“哟呵！还喘上了，小餐饮请不了你这尊大神了？爱去不去，不去拉倒。”说罢抬脚就进了烧烤店，还是他和丹露去过的那家。 刘戈哪有不去的？笑嘻嘻跟着肖洒就进去了。 高明和王芳的事在周一就传到了潭州一中，高明已被停职审查。殷勤自然也听到了，她心里就放下了一块石头，加上副校长唐之享又在全体教职会上说明了事件的始末，为殷勤证明了清白，校园内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就慢慢消失了，所以她现在心情很舒服，很愉快。 周一下了晚自习第一节课，殷勤滥用职权叫肖洒跟她走一趟，肖洒就诚惶诚恐地老老实实跟着殷勤走了。 下了红楼走到一个无人处，肖洒笑嘻嘻明知故问：“去哪？” 殷勤就伸出两指，一下拧在肖洒的腰间：“小坏蛋！没良心！” 肖洒痛得直抽冷气，乖乖地跟在殷勤的屁股后头，去了教师公寓。 进门刚把门锁好，殷勤转身就扑在肖洒身上，用嘴咬住肖洒的耳朵道：“说，这两天死哪去了？怎么影子都没瞧见你一个？” 肖洒笑嘻嘻哪会跟她解释，抱起她直接就进了卧室…… 直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肖洒才鬼鬼祟祟溜出教师公寓，而殷勤早已瘫成一团烂泥，下不了床了。 到了周五、周六，又是学校的月考了，肖洒这两天就没去摩托车修配店，反正去了也没他什么事，反而碍手碍脚。 周六月考考完，肖洒回了一趟家，家中一切安好。 肖家和把自己家自留山满山的竹子卖给了伍和平，手头上一下有了一大笔钱，暂时不愁没钱用。 妹妹肖灵也其中考试了，成绩没出来，不过看她那骄傲得意的小样，估计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个漂亮的发箍她也早已买回来了，一直戴在头上，着实好看！ 肖洒在心中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啊！” 反倒是肖家和、袁丽两口子有些担心肖洒，毕竟上学期肖洒还是那副鬼样，虽说这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不错，但是怕他反复呀！ 好在成绩不久就会出来，而且成绩通知单和各科试卷都要家长签字，肖家和两口子听肖洒自己说考得还可以，也就不好多问。 周日上午肖洒又离家返城，肖家和两口子习惯了，以为他是回学校复习功课，只嘱咐吃好穿好认真读书，倚门望着他走远。 肖洒首先去了自己的“潇洒摩托车修配店”，老远就吓了一跳，他看见店门口人头攒头，外面停了无数辆摩托车，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了！ 32、百万富翁拉胡琴 等到他走近了，就笑了，原来都是来买头盔的，把店门口都堵了，他想挤进去，马上就受到了呵斥：“挤什么挤？排队！” 好在龙波看见了肖洒，忙道：“这是我们老板，请大家让一让！” 肖洒进了店，见大家争先恐后买头盔，就用眼神龙波询问，龙波忙解释说：“今天交警上路检查搞行动，骑摩托车不戴头盔的不仅要被罚款100元，还要被扣分，今后都一样，每个交警岗亭都拦着检查，今后骑摩托车不戴头盔是死路一条了！肖总，你真厉害！佩服。” 龙波说到这里，一旁忙得不亦乐乎的马萍也偷偷朝肖洒竖了一下大拇指。 肖洒见龙波他们卖出头盔的价格是58元，就吓了一跳，把马萍拉到一边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马萍呶呶嘴道：“你没看就是这个价大家还抢着买呢！”马萍知道肖洒问话的意思，因为肖洒跟他们说定了，头盔卖出去的价格是48元，而现在居然卖到了58元，有些高了。不过大家还排队争相购买，也没有哪个抱怨价格高了，肖洒也就听之任之了，有钱不赚是傻瓜！没办法，潭州的头盔百分之八十都集中到了肖洒的摩托车修配店里，其他地方买不到呀！不单摩托车司机来买，还有摩托车销售店和维修店来成批要货的，一买就是几十个，也是这个价格。没法子，虽然不赚钱，但可以吸引顾客啊！ 不到一个星期，7000个头盔就卖了个七七八八，肖洒又赶紧去了一趟广州，叫了一辆回头货车，又进了一万个头盔回来。 这次就搞了个批发价，一次卖三十个头盔以上的售价50元，零售价58元，不到一个月，又基本上售罄。不过肖洒没再去进货了，因为这时候，其他人也看到了商机，搞清了进货渠道，开始大批量进货，价格也开始回落了。肖洒翻开摩托车修配店的账本看了看，单只头盔一项就盈利了七十多万，化油器维修一项盈利二十多万，其他维修项目也有几万块，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赚了一百万，赚大了！这还不包括红盾厨具厂那边的进账，那边每天也有六七千元的进项，三个月下来，也有六十余万的盈利。肖洒的腰包算是鼓起来了，合起来有一百五六十万了，妥妥的百万富翁。 时间已进入十二月底，月考也考了四回了，每次考试，肖洒语、数、外三科成绩在全年级遥遥领先，虽然史、地、政成绩不如单科的前几名，但也稳中有升，总成绩一直高居文科班第一。连续四次呀！这让其他想与他一争长短的人死了心，也没了脾气。太妖孽了！语文基础知识基本不丢分，作文每次都被拿来作范文，数学、英语几乎每次满分，这还让人家怎么比？至少戴学文是从骨子里服了肖洒，再也不敢在班里嚣张了！而殷勤、夏静、萧启明这三位极为关注肖洒的老师和肖洒的父母也完完全全放下心来，高二那个叛逆的熊孩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凤凰涅槃，肖洒获得了新生！ 这时候，有一件事情让沉闷的校园兴奋活跃了起来，那就是校团委和学生会联合组织举办的校园元旦联欢晚会。 为这事，55班的宣传委员杨柳甚至专门找过一次肖洒，时间还是在12月初，第三次月考成绩出来后。杨柳找肖洒是想让肖洒代表55班出一个节目，因为肖洒的二胡拉得不错，高一时就上台演奏过。 杨柳本以为肖洒会答应自己，毕竟肖洒在高二时那样痴迷于自己，虽然自己婉言拒绝了，但这点情面应该还是有的。可没想到，肖洒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倒不是他反感杨柳，而是没那闲功夫。 杨柳很受伤，她不是被轻视，而是被肖洒直接无视了！她没由来的满心酸楚，这个肖洒，高二时那么疯狂的爱慕自己，追求自己，可现在，她再也感受不到肖洒对自己的哪怕丁点情意！真的就像上次肖洒对她说过的，再没有纠缠了，他和她，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不仅如此，杨柳甚至能感受到肖洒对她的陌生和无视，好几次她和肖洒面对面相遇，肖洒的眼光掠过她，波澜不惊，好像她不存在。 杨柳受了伤，就去找班主任殷勤疗伤，殷勤也是在肖洒高一时听过他拉二胡的，她也很想再听听自己心爱的男人上台演奏，于是就答应了杨柳找肖洒谈谈。 于是肖洒又被殷勤叫到了教师公寓，枕边风一吹，肖洒乖乖地答应了。杨柳很开心，亲自出面不知从哪里借来一把二胡给肖洒，拉出来的音质比肖洒老爸肖家和的二胡还要好。这也罢了，杨柳以排练为借口，有事没事就往肖洒面前凑，搞得肖洒烦不胜烦，如果不是答应了殷勤，他真想甩手不干了。 考完第四次月考，杨柳组织55班有节目的同学进行了最后一次排练，把班主任殷勤也请来了，时间是在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功课后，而每天这个时候，肖洒是要赶到红盾去的。于是肖洒向杨柳请假，杨柳不答应，说是明天团委会机关学生会就要来挑选节目，一个班最多三人，不行的可能一个都上不了。杨柳当然恨不得班上所有的节目全上，所以她非常认真说谁也不许请假。殷勤也目光威胁地注视着肖洒，大有他真要敢开溜，就小心等着好看。 肖洒没办法，只好跑到殷勤的办公室，给红盾厨具厂财务室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今天不来结账了，明天一起结。又给供应科长赵诚打了个电话，拜托他通知一下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位，让他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碰头。打完电话他就想，还是有手机的时代方便，不过现在连bb寻呼机都还没有出现，更别说手机了，老老实实等着吧！等待时代的进步！其实就这样也蛮好，这个世界要是不出现手机，家人、亲戚、朋友之间或许会更多一些关心、牵挂与思念，人与人之间也不会像那一世那么自私、冷漠，只认得花花绿绿的钞票，不认得人，甚至连父母兄弟都不认！一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是多么可耻与可悲！ 当然，怎么想都是白想，没得卵用！该去自然会去，该来自然要来，不会因为肖洒的想法，历史就会发生太大的转变。 肖洒打完电话，回到班上排练，宣传委员杨柳这次很卖力，共组织了五个节目，一个是班长李蔓的手风琴独奏，二个是杨柳自己的独唱，三是杨柳和另外一名女同学伍红英的歌伴舞，四是体育委员刘少林的武术表演，五就是肖洒的二胡独奏。 李蔓的手风琴演奏的歌曲是《火车向着韶山跑》，虽然指法简单，但演奏出了欢乐明快的味道，大家都叫好，就一次过了。 接着杨柳的独唱，她的嗓音确实甜美，大家无法挑剔，不过接下来又是她和伍红英的歌伴舞，也很不错，伍红英自幼练习舞蹈，那可是有童子功的！不过估计不可能同时上，大家一时就有些难以取舍，这时殷勤就说：“你们只管排练就是了，至于取舍，明天交给团委和学生会的人去挑，说不定两个都被选上呢！” 大家一想也是，就继续排练，接着是刘少林的武术表演，他的表演名符其实，就是少林拳，倒也打得虎虎生威，估计肯定能吸引住男同学的眼球。 最后就是肖洒的二胡独奏了。肖洒拉二胡的手艺出自自家传，跟他老爸肖家和学的，首先是拉着好玩，肖家和见他很有乐感，就细心指点，不过肖洒并没有真把它当回事，所以高一上台演奏时，拉得并不怎么样，也就是凑个数而已，只是那一世到了后来，肖家和、袁丽过世，肖洒思念老爸老妈，又重新拾起了老爸的二胡，并且特意拜了明师学艺，拉二胡的功夫倒是大有长进。 肖洒本想随便拉一下就算了，但一看殷勤那殷切的目光，心中不忍，他现在与殷勤情意正浓，不知不觉就拉了一曲《梁祝》，真情流露，让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殷勤，看肖洒的眼神里全是无穷无尽的爱意，要不是有其他学生在，她恨不得立即就投身到肖洒的怀抱里！ 被琴声深深感染了的还有两个，一个是班长李蔓，她听了后当即表态，取消自己的手风琴独奏，她知道一个班不可能同时上演二个节目的乐器独奏，而她演奏的手风琴《火车向着韶山跑》相较于肖洒的《梁祝》，实在太小儿科了！ 另一个被深深感染的就是杨柳了，她高一时听肖洒拉的二胡，只觉得也很好，但并不心动，可这回，她的心颤动了，因为肖洒那悠扬情深的琴音而颤动了，肖洒一曲终了，她居然如痴如醉，久坐不动，眼中有泪光闪烁，如果不是伍红英叫她，她只怕还不能从琴音中解脱出来。 33、元旦联欢晚会（二合一） 第二天，肖洒按时去红盾与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碰头，却发现验货单少了些。不等肖洒发问，袁旦就解释道：“肖洒，楠竹所剩不多了，剩下的大都是三年以下的新生竹，暂时用不上，估计还能拖上十天半个月，就断货了。不过也好，反正再有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们也好好休息几天，过个好年！这三个月连轴转，没歇过一天，累死我了！” 刘力就骂他：“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不算算，这三个月你赚了多少钱？比你去年一年赚的钱都不会少吧？你还敢抱怨喊累？羞不死你！” 袁旦就嘿嘿笑着解释：“我没有抱怨，肖洒你可千万别多心！” 肖洒亲热地拍拍袁旦的肩膀道：“多什么心？这三个月确实累着你们了，不过你们钱没少赚也是事实。和平、七姑爹，你们的情况是不是跟袁旦差不多，楠竹也快砍光了？” 伍和平点头道：“我那儿大概还有七八天就扫尾了。” 刘力接着道：“我那也差不多。” 肖洒望着堆积在红盾厨具厂里如同小山一样的竹子，估计红盾至少半年内不愁没竹子用了，他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伤感，欣慰的是这些以前枯烂在偏远乡村山野中的楠竹终于有了用途，不仅给自己带来重生的第一笔财富，也给当地的老百姓带来了一些好处；伤感的是，这么快就砍完了，虽然楠竹再生快，可也得等待又一个生命的轮回！其实生命的轮回无处不在，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好了，悲风伤秋可不是肖洒的风格，他略一沉吟，就去了厂长王忠办公室，把情况跟王忠讲了，好让他有所准备。 王忠听了并不意外，肖洒送货的进展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不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还帮他解决也后续长达八九个月的原材料供应问题，所以他内心很认可肖洒，就很真诚的对肖洒道：“跟你合作真愉快！希望我们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肖洒含笑点头，去财务室结了账后便出了红盾，前往摩托车修配店。胡平章带着两个学徒在忙碌，龙波不在，估计是给他老妈喂汤药去了。马大姐正在做账，见肖洒来了，就停下手中的活，起身倒了杯茶给肖洒道：“来了，正想跟你说件事呢。” 肖洒接过茶杯等她下文，马大姐就道：“昨天晚上我们糖果厂开了一个职工大会，我们糖果厂准备整体出租，这么大一栋楼，空着也是空着，还要给留守人员发工资，不划算，昨晚大家一致同意整体出租，大家都担心会不会有人愿意来租，这么大一栋楼，一般人可租不起。你现在这么多钱，倒是可以租下来。我给你透个底，这个数就差不多了。”说罢马大姐用笔写了个数字给肖洒看。 肖洒没有急于表态，他仔细思索了一会，想起来了，那一世国营糖果厂确实是出租了，后来还拍卖掉了，当然拍卖是十几年以后的事。 这时候还没有拍卖，当然就算有，肖洒也不敢参拍，国营企业那么重的包袱要背，不是一般人能拍的。 破产的国企破事太多，要是被牵扯到里面去，不死也要脱层皮，肖洒那一世又不是没见过，岂会重蹈覆辙！ “糖果厂有多大面积？”肖洒就问。 马大姐：“1280平米，两层，每层640平米。” 肖洒沉吟了一下，道：“只要价格合适，我愿意租。” 马大姐开心地道：“我就知道你会想租。我跟厂子里的头头们先说一声，看他们怎么说，你等着我的消息就是。估计元旦后就能敲定。” “谢谢马姐！”肖洒真诚地道谢。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他本来也准备利用元旦在市区各处转转，买或者租一处更大的门面。手头上有了一百多万资金，他可以放开手脚做点事了。 1985年12月31日晚上，潭州一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名为“青春飞扬”的元旦联欢晚会，高三55班参选的节目有三个，分别是伍红英与杨柳双人演出的歌伴舞，刘少林的武术表演和肖洒的二胡独奏。这是比较少见的，因为一中高中有十八个班，初中有十二个班，共有三十个班，平均每个班也就只能有一个节目上台表演，55班上了三个，意味着可能挤掉了其他两个班的名额。不过也不奇怪，文科班有才艺的学生历来比理科班多一点，一两个理科班出不了节目，也属正常，况且也有可能加两三个节目给个别确实有实力的班级。 这个时候的文艺汇演，比较简单朴素，没有后来那么复杂奢华，但反而见真性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肖洒喜欢。后世有许多演艺人员，脸是假的，嗓子是假的，连女人都是假的，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反正肖洒看着就烦！ 重活一世，肖洒很留意也很看重自己走过的轨迹，所以他很用心地观看每一出节目，很用心地鼓掌，为飞扬的青春喝彩。 高三年级的节目往往排在最后，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从来就没有上台演出过的卢丹露这次居然上台表演节目了，而且穿了一身紧身的体操服，将她修长婀娜、曲线动人的身材展露无余。她表演的居然是杂技柔术，看着她柔若无骨般在台上翻转折叠，肖洒只差眼球没掉地上！这个老二，居然还有一身这么了不得的本事，看来自己小瞧这小丫头了！这得多少年的修炼才能将自己的全身练得像没有一块骨头！肯定是童子功，不对，应该叫玉女功！肖洒心里道。 丹露的演出获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呼唤声，把“青春飞扬”晚会推向了高潮。丹露谢幕时，肖洒忽然一颤，他的目光和丹露的目光相遇了，他感觉到丹露的目光很热烈，但也有一丝慌乱。 肖洒走出礼堂想透口气，他的节目在最后，前面还有几个节目没演，不着急。再说，他也没心看其他人表演了，丹露刚才在台上那柔软到了极致的演出加上谢幕与他对视时那热烈的目光，让他心灵震撼。他舒张了几下手臂，又闭上眼睛连着几次深呼吸，才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慢慢平复。于是睁开眼，就吓了一跳，眼前居然站着一个人，而且正在望着自己。 “老二，你也出来了？吓死我了，走到我前面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认识你我就把你当鬼了！”原来站在他眼前的正是刚还在想着的卢丹露，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呸！你才是鬼呢！”丹露娇俏地骂道，接着又解释，“我穿着舞鞋，软底的，走路没声音。” 肖洒点点头看着她，她显然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长呢子大衣裹住了自己而已。 “你今晚的表演太出色了！绝！真的很绝！”肖洒毫不吝啬地夸赞丹露，又疑惑万分地补了一句：“你经常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样了不起的一身本事呢？阶级敌人隐藏得太深了！看来今后我得擦亮眼睛！” 丹露“噗嗤”一声就笑了，笑得很是开心，那弯弯的眼眸和弯弯的小嘴唇就愈发美丽动人。笑过后她道：“再怎么擦亮眼睛也没用！我不表演，你怎么会知道？” 肖洒就故意抬杠：“那也不一定，你今天表演这么绝，肯定经常训练没断过，下次你训练我去看不也就能看到了？” 丹露：“我只有上初中时才去过体操馆训练，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你上哪看去？” 肖洒疑惑不解：“那你五六年没训练了，今天还能表演得这么绝？不可能吧？” 丹露：“谁告诉你我五六年没训练了？傻瓜！我在自己家训练不行啊？我家里有练功房，从初中开始，我就在家里训练。” 肖洒恍然大悟：“我说啰，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下次上你家看你训练去！” 丹露就望着肖洒不言语，脸上红霞慢慢升起来，只是夜幕下肖洒看不见而已。 “怎么不说话？不欢迎吗？”肖洒道。 丹露摇摇头道：“你真的想看我训练？” 肖洒：“当然是真的！骗你小孩子干吗？吃饱了撑的！” “你才是小孩子！”丹露就气恼地一拳打在肖洒身上，道：“那好，不过你不许告诉其他人，只许你一个人看。” 肖洒点点头，丹露又道：“你记着今晚跟我说过的话，你答应来我家看我训练的，别说过不算！” “怎么会，我真的很喜欢看你表演柔术，太美了，太绝了！有机会我一定去看，希望你多给我几次机会！”肖洒就道。 丹露点点头道：“只要你有时间就可以。你到底在忙什么？我怎么老是看不到你？你烦死了！” 肖洒：“我们现在又不同班了，你当然看不到我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烦什么？” 丹露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毛病，满脸羞红，赶紧转过话题道：“我才懒得管你！你元旦节有时间吗？” 肖洒：“有事吗？” 丹露：“我请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肖洒好奇：“什么事呀？” 丹露：“你先别问，就说答不答应吧？” 肖洒：“不要出潭州吧？” 丹露摇头。 肖洒：“那行！本来我准备花两天时间在潭州街头逛一逛的。” 丹露见肖洒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道：“那我明天上午九点在三义井等你，不见不散。” “三义井”是一处古迹，肖洒自然知道，因为高一他们同班时就一同去看过。 肖洒点头答应了。 就在这时，有人喊肖洒，肖洒回头看，是杨柳。杨柳道：“肖洒，你快进去，下一个节目就是你的了。”说着她打量了丹露一眼，眼光寒冷，充满了敌意。她自然认识丹露，高三理科班年级第一名，谁不认识啊！更何况她还是个大美女，班上的男生经常有事没事说到她，偏偏她还和班长李蔓关系很好，经常跑到55班来跟李蔓小声说话儿，杨柳能不认识吗？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对丹露笑道：“差点忘了我还有节目，我进去了。”转身大步进了大礼堂 丹露好笑，也跟了进去。反而杨柳在外面又愣了一会，才表情凝重的走进来。 杨柳现在情绪很低落，因为她刚才已经上台表演过了，很成功，掌声很热烈，她用眼光搜遍了整个大礼堂，也没有看见肖洒，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下了舞台后她没有回座位，而是直接走出了大礼堂，果然找到了肖洒，她心中一喜，不过当她看到肖洒是和卢丹露有说有笑时，心中没由来涌上了一阵失落感，心情一下变得糟糕透顶。 杨柳刚才隐隐约约听到卢丹露说不见不散，心中猜想肖洒和丹露可能是元旦有约，略一沉吟，心里便有了计较。 不一会，肖洒拿着二胡上台了，在台上坐下，轻轻试了试琴音，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忽然想起前世的妻子来，鼻子一酸，琴音响起，还是那曲《梁祝》。 琴声抑扬顿挫，百转千回。一中的师生们自然都熟悉这首经典的旋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流传千古，哪怕街巷里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都耳熟能详。只是今晚这琴音，太过悲凉，太过凄怆，让人忍不住落泪。 殷勤哭了，李蔓哭了，丹露也哭了，连心狠手辣的数学老师萧启明萧太后都哭了…… 一曲终了，全场寂寞无声，肖洒起立，缓缓走下舞台，这时掌握才次第响起，之后全场掌声大作，经久不息。 潭州一中“青春飞扬”元旦联欢晚会就在这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落下帷幕，而这一晚的琴音，在许多一中师生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曲终人散，肖洒拿着二胡去还给杨柳，杨柳不接，道：“你等我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肖洒二胡没还，只好等着。杨柳跟身边同寝室一个女同学交代了几句，就领着肖洒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道：“肖洒，你元旦有时间吗？” 肖洒想都没想就道：“没有。” 杨柳心中更加失落了，还不甘心，追问道：“真没有？” 肖洒：“真没有，我有事。” “那就算了。”杨柳点点头。她心中有一丝悲凉，肖洒居然连问都没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肖洒把二胡递给杨柳：“你借来的二胡。谢谢你。” 杨柳依旧不接，道：“这把二胡不是我借来的，是我的。我从前也学过二胡，不过后来断了，没用了。你二胡拉得这么好，送你了。” “谢谢，这把二胡很贵重，我承受不起！”肖洒坚持把二胡交到了杨柳手上。 杨柳将二胡往肖洒手中一塞：“你不喜欢，那就麻烦你把它扔了吧。”说罢转身离去，脸冷得像冰。 “什么毛病？吃错药了？”肖洒看着手中的二胡嘀咕道。 34、1986年元旦（二合一） 肖洒摇摇头拿着二胡准备回寝室，明天元旦，市区的同学看完文艺晚会都回家了，留在学校的只有为数不多像肖洒这样来自农村的学生。 可没走两步，就碰上了殷勤，殷勤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教师公寓，肖洒哪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乖乖地跟了过去。 进了殷勤的屋子，关上门，殷勤回转身就扑进肖洒的怀里，泪水长流，把肖洒吓坏了，抱紧她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揍不死他！” 殷勤：“还有谁？都是你！上次还好，这次怎么这么悲伤和凄凉？我再也不敢听你拉的琴音了！” 肖洒这才知道是自己惹的祸！殷勤太感性，还有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肖洒只好哄着安慰她，最后自然又是安慰到了床上，春风几度，才终于让殷勤破啼为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义井畔。 丹露早早就等在这里，左等肖洒没事，右等肖洒没来，就跺着脚在心里直骂：“坏蛋！坏蛋！！坏蛋！！！你就不能早点来吗？还要我等！气死我了！” 可是当看到肖洒准点到来的时候，心中的气愤却瞬间云消雾散，反而开心得要死！她迎上去很自然地抱住肖洒的胳臂道：“你个死人！我等你半天了！” “不是吧？你不是说好九点吗？”肖洒就道。 丹露就拧了他的手臂一下道：“你就不能早点？” 肖洒明白这事不能跟她较真，就道：“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干的？” 丹露：“你陪着我，我去哪你跟到哪。” 肖洒：“什么意思？原来是要我当你保镖。” 丹露：“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肖洒：“我功夫这么好，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保镖吗？我不信！” 丹露顿时笑靥盈盈，道：“我也不信，那我们走吧。” “去哪？”肖洒就问。 丹露：“走就是了，哪来这么多问题？你真烦！” 这是不可理喻的节奏呀！肖洒只好信步而行，丹露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这不像是肖洒陪她，倒像是她陪肖洒。从三义井沿着古梁巷一路逛过去，先到文庙，肖洒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本以为丹露会提出反对，哪知她二话没说就也跟了进来。肖洒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女孩子一般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的，随随便便看了一圈，就很快出来了，带着她上了公交车，一路坐到了友谊广场才下车，然后带着她进了友谊华侨商店。 果然，小丫头进了商店就挪不开脚步了，东瞧瞧，西望望，什么都感兴趣，但什么都不买，最后还是肖洒给她买了一套紧身体操服，因为肖洒说，只要她穿上练柔术，肯定迷死人！她才红着脸同意肖洒买下了。接着她看中了一块男式手表，让肖洒戴在手上试了试，很满意，毫不犹豫就买下了。肖洒以为她是给她父亲买的，没多问。再接下来，丹露又买了一条好看的丝巾和一根皮带，就再没出手了。 商店逛完出来，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肖洒就问丹露，“想吃什么？今天元旦，新年伊始，万事顺心才好！说吧，你想去什么店？想吃什么都随你挑，不要怕吃穷我！” 丹露就仰起下巴想了想道：“我想吃湘春楼的春卷。” 肖洒看着丹露此刻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那下巴柔和圆润的线条极为动人，于是大手一挥道：“那就去湘春楼。” 于是两人又上了公交车，坐到湘春楼，点了一笼春卷，一笼蒸饺，再点了两个小菜，吃得丹露眉开眼笑，满脸写满了幸福。 肖洒心道，这小丫头也太容易满足了！ 吃了午饭，两人出了湘春楼，又是逛街。湘春楼靠近老县城，肖洒两人就将老县城门前的老街由西向东再由东向西逛了一个来回，接着又逛了回去，因为肖洒好像发现了什么。果然，再次来到老县城旁边不远的陶园公馆时，肖洒看到大门上贴了一张告示：“此屋出售，有意者请电话联系。”下边有电话号码。 肖洒顿时激动万分，天意呀！今天要不是陪丹露这小丫头闲逛，哪会知道陶园公馆现在居然要出售！陶园公馆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今天要是错过被别人买走了，他会遗憾终生的。 其实他不知道，这告示贴出来有十天半个月了，但这时候，大家都是住着单位分的房子，有几个想到私人要买房子的呢？再说又有几个买得起房的人呢？所以告示虽然贴出来了，一直无人问津。 肖洒想都不想就从陶园公馆的大门上撕下了那张告示，拉着丹露的手腕道：“走。” 肖洒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丹露这小丫头片子今天压根就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想让他陪着她瞎逛，不，其实是反着的，肖洒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事先根本没想过去什么地，所以也可以说是她陪着肖洒瞎逛，这不也正是顺着肖洒的想法吗？看来这小丫头倒是有心了！ 肖洒拉着丹露快速走到一处邮亭，肖洒交了电话费按照告示上留的电话拨过去，谢天谢地，通了！ 几分钟后，肖洒又回到了陶园公馆门前，这时候，一个年近古稀的大爷正打开门站在门口，他就是刚才接肖洒电话的人。不过他看到肖洒和丹露只是两个年轻孩子，心里就有些生气了，以为他们闹着玩呢！ 不过肖洒很快就打消了老太爷的疑虑，说清楚了自己就是诚心诚意来买房子的，并且把银行存折拿给老大爷看了。 老大爷姓陈名存正，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陈守中，解放前去了香港，几十年没有音讯，现在改革开放了，陈守中带着孙子陈港生从香港回了潭州寻根问祖，找到了自己的老父亲，父子相见抱头大哭了一场。陈守中见老父亲年过古稀，孤身一人，无人照顾，就坚持要把他接到香港去。陈存正本是不怎么想去的，无奈儿子和孙子殷勤劝说，自己也舍不得再离开他们，最后才终于下了决心，将在潭州的房屋出售，迁往香港。可是他没想到，房屋出售告示贴出去七八天了，连一个问讯的都没有，陈宇中、陈港生又急着回港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肖洒和丹露上门来了。 陈存正既然打算出售陶园公馆，自然早已将房产列好了清单，除了一套四合院的房屋，还有床铺、柜子、桌椅等都列了出来，他要价12万。 这个时候，一套四居室的私房，在潭州只要八千到一万就可以买到，虽然陶园公馆是个四合院，大大小小有十多间房屋，加上各式各样的家具算在一起，也还是有点偏贵。 自然有一番讨价还价，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协商来协商去，最后以十万零八千元成交。 肖洒当即与陈存正、陈守中父子签定了购房协议，并附了清单在后，交了定金，约定元旦后一上班就去房管部门办理房产过户登记手续。 陈存正、陈守中父子两人见肖洒办事老道，签定协议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又身怀巨款，与他还这么年轻的年龄实在不相配，心中就颇为好奇，这时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就盛情邀请肖洒、丹露两人留下吃晚饭。 丹露不在乎，一切听肖洒的，肖洒本就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所以痛快地就答应了。陈守中五十多数，颇为儒雅，待人很和蔼，可他儿子陈港生却一直坐在一旁不声响，对肖洒和丹露不冷不热。 陈港生应该有三十出头了，西装革履，皮革铮亮，派头十足，只是他脸形瘦长而身材矮短，底子实在太差，形象不敢恭维！他显然有些傲慢，肖洒又不求他什么，也就懒得搭理他。 老大爷陈存正亲自下厨做菜，陈守中就陪着肖洒、丹露聊天。肖洒跟陈守中聊了一会儿潭州的情况，就话题一转问起了香港的情况，包括地阶、房产、金融、股市、公司注册、热销商品等等，这就更让陈守中心中吃了一惊，心中隐隐觉得肖洒应该身份不凡，可能是哪个达官显贵的公子哥儿，不然在信息还很闭塞的潭州，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怎么会知道这些？而这时，一直沉默寡言有些傲慢的陈港生也吃惊了，抬起头对肖洒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多，你去过香港？” 肖洒自然摇头，陈港生就道：“这就怪了，我怎么觉得你很熟悉香港。” 肖洒笑笑懒得解释，这解释得清吗？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个重生者吧？不过肖洒往下说话就注意了，身边还坐着丹露，要是这小丫头也对自己奇怪，那可就得小心点了！ 肖洒就转过话题问陈守中在香港从事什么职业，陈守中就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肖洒。 肖洒一看名片上写着：“金领商业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就道：“原来是陈董事长，失敬了！” 陈宇中忙谦虚地告诉肖洒自己不过是个小商人，做领带的，规模很小，只有一家不到三十个人的小工厂和一个小门店。 陈港生听他父亲这么一说，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他父亲一眼，心想：“父亲怎么撒谎了？跟这么一个内地的小孩撒谎，犯得着吗？家里的工厂哪有三十个人？不过才七、八个人而已，严格的说算不上工厂，就是个小作坊而已。” 陈守中也不想在儿子面前撒谎啊，不过他没办法，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之所以极力劝说老爷子陈存正卖掉房子去香港，一半心思是想接父亲和自己一家人团聚，父亲年过古稀留在这里他不能不管，今后就免不了两头跑，那得多麻烦！从香港到潭州，先得坐几个钟头汽车到广州，再从广州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长沙，然后再从长沙坐几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潭州，回来一趟多不容易！累得筋疲力尽不说，实在是潭州不发达，太落后，要什么没什么，生活极不方便，连个像样的卫生间都没有，还在蹲那种原始的茅坑，加上现在是冬天，空调暖气都没有，冷得要死，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从小就离开了潭州，对陶园公馆这个家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毫不留恋。而他另一半的心思就是他对肖洒撒谎的原因，他的小工厂现在极为不景气，急需注入资金才有可能发展得好一点。陶园公馆出售能卖不少钱，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但这事既不能告诉肖洒，也不可能跟他老太爷陈存正说，要是陈存正知道他是贪图自己卖房子的钱，那还不得气死！所以他撒谎了，不能让肖洒看出来他有图谋老父亲房款的企图！尤其他猜想肖洒身份不一般之后，就更不能表现出自己急需要钱的真实一面。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将父亲接到香港，这笔房款就一定能弄到手！父亲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还不是他的天下！到时候软磨硬泡，终归是父子，这笔钱不能落到别人手里！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走不成？ 肖洒不是陈守中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弯弯绕的花花肠子，不过是随便聊天，他没去多想，见陈守中名片上留了电话号码，就从口袋里掏出笔也写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潇洒摩托车修配店的电话，店子开张不久，肖洒就让马姐装上了。 不久陈存正老大爷就做好了饭菜，手艺不错，虽然比不上肖洒的老妈袁丽，但比起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是不知好了多少倍。肖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毫不客气吃了三大碗，还直夸陈老爷子手艺好，陈存正就乐呵呵的笑眯了眼，觉得这孩子不做作，很对自己的脾气。 吃过饭又稍坐了一会，肖洒和丹露便起身告辞，双方再次提醒节后一上班就去办理房产手续。 走出陶园公馆不远，见左右无人，丹露就站住了，眼睛瞪着肖洒，弯弯秀美的红唇紧闭着一言不发。 肖洒自然知道丹露是想要一个解释，今天下午的事情确实惊倒丹露了！肖洒居然这么有钱？花上十万买下这么大的房子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他哪来这么多的钱？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孩子吗？ 但是肖洒却不想解释，他本来不想让丹露看到这些，但是今天这事来得太突然，事急从权，他没有把丹露赶开的理。 于是肖洒伸手揉搓了一下丹露的头道：“别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丹露本来有些情绪，一是肖洒今天的行为惊到她了，二是眼看天色晚了，一天眨眼就过去了，自己就要和肖洒分开了，内心很是不舍！现在一听肖洒明天还答应和自己在一起，马上就开心了，道：“真的？那我明天还在三义井等你，早上八点。” 肖洒就吓了一跳：“这么早干什么？好不容易放假，怎么不睡个懒觉？” 丹露：“我睡不着！” “那好吧。”肖洒答应了，心里都奇怪，明天早上的事，这小丫头片子怎么现在就知道自己睡不着？不知她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针！算了，管他呢！想那么多屁事干吗？ “天晚了，走，我送你回家吧。”肖洒道。 “嗯。”丹露答应了，脚步却慢如牛织！肖洒不知道丹露家在哪，只好也慢吞吞地陪着。好在没走多远，刚走到老县城大院的大门口，丹露就道：“我家就在里面，你不用送了。” 肖洒点点头道：“好，你进去吧，我走了。” 丹露点点头，走了进去，肖洒转身正要离开，丹露又跑了出来，将她从友谊华侨商店买来的那块男式手表飞快塞到肖洒手里道：“送你的！” 肖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丹露又早已跑了回去，进了老县政府大院的大门，转眼就不见了。 肖洒苦笑，1986年的元旦，不一般哈！ 35、丹露生日（二合一） 肖洒不知道，丹露刚进老县城大院门口不到十米，就被人捉住了。捉住她的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陈碧云。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都什么时候了才回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舅、二姑、小姨他们都来了，一直在家等你！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陈碧云一路唠叨抱怨个不停。 “我又没叫他们来，他们想来，那就等着呗！”丹露嘟着小嘴道。 陈碧云就骂：“死丫头！这说的什么疯话？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外公外婆他们哪个不是挂念你才来的？巴巴的给你来过生日，你倒好，一整天躲着不见人，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原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丹露生日，十八岁生日！丹露见妈妈真有些生气，就上前抱住妈妈的手臂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等会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道歉行不行？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生气可难看了！”丹露今天心情非常好，就乖巧地哄自己的妈妈。 陈碧云已经生了一天的气了，可一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都长大了，妈也人老珠黄了，还美什么美？” 果然女人最好哄，只要说她美，只要说她年轻，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会很高兴，而且还真相信！ 丹露拿出从友谊华侨商店买来的丝巾递给陈碧云：“妈妈，送你的！” 陈碧云：“是你生日又不是我生日，你怎么反而送我礼物？” 丹露趁机煽情：“妈，是我的生日没错，可我生下来就生下来了，什么也没干，你可是遭了罪了！都说儿女的生日是妈妈的受难日。妈，您辛苦了！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陈碧云一听，顿时母爱勃发，也不管两人还是走在老县城的大院中，一把就将丹露紧紧搂进怀中，热泪盈眶道：“好闺女！你长大了！懂事了！” 得，刚才还骂丹露越来越不懂事呢，现在又说她懂事了！一句暖心的话，就将她收拾得服服贴贴了！这就是天下的父母！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儿女有一句暖心的话，就能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接着不要命地为儿女操劳，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不过陈碧云还是有些奇怪，丹露平时确实很懂事，很乖巧，从来没有干过今天这种事，把全家人撂在一边，独自一个人玩去了！这一点也不像她过去，难道满了十八岁，就真的变了吗？都说女大十八变，可也不会变得这么快吧？虽说丹露清早出门说了要出去玩，可陈碧云叮嘱她早点回来，她也答应了呀。谁知一玩就是一整天不见踪影，害得全家人都有些着急了，尤其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四个老人，既担心又心痛孙女，就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骂了个死！爷爷奶奶自然是骂的是自己的儿子——丹露的父亲卢桂生，媳妇陈碧云是外姓人，那是不能骂的。卢桂生倒是很开明的一个人，他认为自己的女儿生日，她想出去玩，爱上哪儿玩，那是她自己的事，庆祝生日不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乐呵吗？所以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其他都是旁枝末节，不重要。故此女儿出门时，他背着陈碧云塞了一大叠钱放在丹露口袋里，要她开开心心玩，想吃就吃，想买就买。至于现在老爹老娘骂他，他也不解释也不反嘴，嘿嘿嘿乐呵呵地听说着就是。外公外婆骂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陈碧云了，陈碧云解释也没有用，见不到自己那乖巧可爱的外孙女，外公外婆是不答应的，陈碧云无奈，只好走出家门四处寻找自己的女儿。她在外面找了一大圈，可肖洒和丹露一下午都呆在陶园，她上哪儿找去？只好回大院看丹露自己回来了没有，碰巧就见女儿迈着欢快的步子回来了，所以逮个正着。 回到家里，丹露先是扑到奶奶的怀里好一阵亲热，接着又扑到外婆的怀里撒娇，像只欢快的小云雀，哪有半丝意外？一家人的焦虑和担心便一扫而光，开始热热闹闹吃生日饭。这可把丹露害苦了，她是在陶园吃过了晚饭的，可她不敢说呀！难道说，自己把一家人晾在一边，私自在外面吃了饭？那岂不是伤透一家人的心？所以还得吃，还不敢装模作样，否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见她不吃东西，还不得担心死！ 吃了生日饭，又吃了蛋糕，再收了长辈的礼物，礼送他们回去，到进自己房间休息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这时卢桂生敲开女儿的门走了进来，今天女儿回家后很开心，他有些好奇今天女儿干什么去了？做父亲的，谁不牵挂自己的小棉袄？虽然他今天白天总是安慰丹露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说没事的，但他心中还不是一样担心？其实他的担心更甚，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而已。女儿跟父亲，往往比跟母亲还亲近些，丹露就是这样，她很多话只跟爸爸卢桂生说，却不愿跟妈妈陈碧云说。因为卢桂生总是无条件的接受和支持，而陈碧云总是查根问细，穷追到底，丹露怕了她！ 见爸爸进来，丹露做了幅鬼脸道：“爸爸，我猜你今天一定被爷爷奶奶骂惨了吧？” 卢桂生就故意唬着脸道：“可不是！被你这小丫头害惨了！我被你爷爷奶奶骂得狗血淋头！你竟然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害老爸？” 丹露就笑嘻嘻抱住老爸的臂膀摇着撒娇道：“谁叫你是他们儿子呢？打是亲骂是爱嘛！” “你说的，打是爱哦！”卢桂生就高高地举起大手掌作势要打丹露，但最终手掌只是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怎么出去了一整天？不是一个人过的吧？” “我和同学在一起过的，很开心，爸爸。”丹露眉开眼笑地道。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卢桂生有些戏谑地道，他和女儿不隔心，无话不谈。 “不告诉你。”丹露调皮地道。 卢桂生哈哈一笑，内心暗生警惕。丹露不知道，她这回答其实幼稚得太明显了！如果是女同学，她肯定会说跟谁谁在一起，现在这么一说，卢桂生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跟男生在一起，所以他暗自警醒：自己的小棉袄可别轻易地被人拿走了！ 丹露说着拿出在友谊华侨商厦买的皮带递给卢桂生道，“给你买的，爸，你看看，你身上的皮带都开裂了，难看死了！换了吧。” 卢桂生爱怜地抚了抚女儿柔顺的长发，接过皮带道：“好，我明天就换了。你今天玩了一整天，累了吧？累了就早点睡！” 卢桂生满怀感慨，女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父母了！这小丫头，怎么就满十八岁了呢？太快了！匆匆的时光如水岁月如流哈！ “爸爸，我把你给我的钱花光了，你不会怪我吧？”丹露花了她这一辈子以来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多的钱，心中有些忐忑地道。 卢桂生哈哈大笑：“没事，给你的钱就是让你花的。”说罢又从口袋里掏了几张纸币塞在丹露手中，“没钱了就跟爸爸说，爸有。” 丹露笑嘻嘻地道：“爸爸，你的工资都交妈妈了，这些都是你写稿子赚的外快吧？私房钱都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卢桂生伸指在嘴唇上“嘘”了声道：“小声点，别让你妈妈知道了，要是私房钱都上交了，你可就没有现在过得滋润了！” 丹露笑靥盈盈地点点头：“爸，你写作的时候少抽点烟，还有，别总是熬夜！当心身体！” “知道了，小宝贝！”卢桂生非常满足、非常开心、非常骄傲地走了出去。 丹露其实一点也不累，她躺在床上，还在兴奋地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和外人过生日而没有和家人在一起，而且完全是她自作主张的。昨天晚上，潭州一中举办“青春飞扬元旦文艺晚会”，她上台表演了柔术，这是她从小训练有素的，不过从来没有上台表演过，但这次她上去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表演给肖洒看！是的，她不是要表演给全校师生看，目的就是想表演给肖洒看。整个晚会她一直盯着肖洒，肖洒在她上台表演前出去了一趟，她内心还急得要死，生怕自己表演时他看不到！不过还好，肖洒只是去上了趟卫生间，很快就回来了，丹露才松了口气，不然，可就白白表演了！谁爱演给这些不相关的人看？是的，肖洒才是她心底里最最关心的那一个！她和肖洒高一是同班同学，杨柳也是。她和肖洒首先是竞争关系。她从小学到初中，就没被夺走过第一，无论是本班还是年级，所以骨子里是很傲骄的。可没想到，上了高中，几次小考，再加上期中、期末几次大考，她居然次次屈居第二，从班级到年级都是，而压在她上面的就是这个肖洒！尤其可恨的是，肖洒还老是欺负她，老二老二的叫她，她气得牙根痒痒的，所以卯足了劲想要赶上他。肖洒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也是暗中使劲，不想被她比下去，所以两个竞争得很火热。可是令丹露没有想到的是，数理化成绩那么好的肖洒，高二开学分班时居然选择了文科，这让她怅然若失。当时流行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更令丹露没有想到的是，肖洒进入文科班之后，成绩忽然一落千丈，她听到的原因是他迷上了武侠的同时还迷上了武术。而且她确实经常看到他有事没事就在捧着武侠看，丹露心里就着急，急得不行！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就是着急，于是她就去找肖洒，一次、二次、三次，想劝说他回头，奈何肖洒当时并不真是因为看武侠的原因，而是因为痴恋杨柳受挫而自暴自弃，痴迷武侠只是他的一个表象而已，所以他怎么会听丹露的劝，气得丹露一次次哭着离开，心里把他恨得死死的！可是越恨吧，心里越是放不下他，有事没事就往他班上跑，当然有借口，她与肖洒他们班的班长李蔓很要好，所以每次借口找李蔓。 进了高三，第一次月考前，在学生食堂里，她忽然听到了肖洒与戴学文打赌的消息，而这时她才第一次知道肖洒居然是在追求杨柳，心里一下就疼痛不已！她人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心疼！在这一刹那间，她也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她早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曾经一直和她竞争、压在她上面的混蛋！所以她当即走到肖洒的面前，坦言自己希望他失败！因为肖洒失败了，按照赌约，他就不得再去纠缠杨柳！但是事与愿违，高三的肖洒好像与高二变了一个人，倒是又像高一的那个肖洒了，不仅赌赢了戴学文，而且次次月考都是文科班年级第一，语数外三科更是全年级第一！丹露既为她高兴，又为自己担忧！不过还好，她冷眼旁观，发现肖洒并不是戴学文所说的那么回事。她多次观察，发现肖洒好像对杨柳根本不在意，女孩子的直觉得很灵敏的，丹露相信自己的直觉，肖洒绝对没有喜欢杨柳！这下丹露开心死了！但她害怕肖洒又喜欢上别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她就没打算放过，于是决定主动出击，首先当然是要吸引肖洒喜欢自己。看来光靠成绩是不够的，自己次次都是理科全年级第一，肖洒也没怎么另眼看她，还是老二老二的叫个不停，她心里气得要命！不过没办法，怎么玩命，语、数、外三科就是考不过他！所以她决定从其他方面来吸引他。她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恰好这时校团委和学生会联合举办“青春飞扬元旦文艺联欢晚会”，丹露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机会来了！嗑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太美了！丹露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脸的人，可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而且报的节目是她最拿手的杂技柔术。她相信，柔术不仅能完全地展现自己娇美傲人的身材，也能展现出自己不同寻常的才艺！她要让肖洒知道，她可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 果然，才刚刚表演完毕，谢幕时，她的眼光就对视上了肖洒的目光，她看得出来，肖洒的目光里有震撼、有佩服，还有一丝火热。她在心里就有一丝丝小小的得意。趁热打铁，她看到肖洒走出大礼堂，赶紧跟了出去，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约会。是的，她的心里就是把今天和肖洒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由自主的定义为约会！她昨晚听说肖洒今天想逛一逛潭州城区，于是她就随着他的脚步陪着他瞎逛。好在这个家伙还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知道女孩子喜欢逛什么地方，居然带她去逛了友谊华侨商厦，这可是现在潭州城里最好的商店，还买了一套紧身体操服送她，她留意了，这套体操服质地极好，款式也新颖漂亮，是全场最贵的，她从来没敢买过。自己心爱的人儿对自己这么大方，丹露真是开心幸福得要死了！ 不过下午的事情又让丹露隐隐有些患得患失了。这个家伙，不是家在农村吗？他怎么会这么有钱？这么有钱了，他还会不会看得上自己啊？对了，那次吃完烧烤，自己已经付了钱，又把了骗回去，那天晚自习他一定迟到了吧！想到这里丹露就直乐，差点笑出声来。但接下来，她马上又起起昨天晚上他在晚会上演奏的《梁祝》，怎么那么悲伤和凄凉？害得自己哭得一塌糊涂！明天见了，一定要为这件事找他算账，他心中不会真有什么悲伤难过的事情吧？还有，他明天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呢？她充满了期待。 丹露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不过思来想去，心思全在肖洒一个人身上！ 念念在兹，今夜无眠，冤家呀！ 36、看电影 肖洒回到学校，很意外地在校门口遇到了一个他很不希望遇到的人，那就是杨柳。 但是杨柳一点也不意外，她是特意留在学校没回家的，现在也是特意等在校门口，因为她知道肖洒今天是和丹露在一起，并没有回家，那他就一定会回学校来住，他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宿，总不会去住宾馆！ 杨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校门口等肖洒，昨晚她试探性地问肖洒元旦有没有时间，有事想请他帮忙，肖洒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让她很受伤！人就是这么犯贱！当一件物品或一份情感唾手可得时，他不会好好珍惜，而一但失去，再难得到时，他反而冥思苦想，千方百计想要弄到手才甘心！容易到手的总是不珍贵，历尽千难万险得来的似乎才值得珍惜！对于杨柳来说，肖洒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人！当肖洒暗恋她，把她当女神而自己降到了尘埃里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肖洒有什么值得她好好珍惜的，反而对他不理不睬，甚至在心里鄙视他！不过，她心里还是挺骄傲的，也很喜欢这种被人暗恋而自己对之不屑一顾高高在上君临天下般的感觉！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洒忽然变了，不再把她当女神，她再也领略不到他对自己那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情愫，那种怕她生气、讨她欢心的情愫！不仅如此，肖洒好象变了一个人，对她甚至比对其他同学更淡漠，更无情。那不是装出来的，凭女人的直觉，杨柳知道，肖洒是真的离她远了，有时候甚至把她当空气一样无视了，她就有了失落感，而且这种失落感伴随着肖洒越来越突出的成绩和才艺上的表现而变得越严重。她慢慢地感觉到自己似乎丢失了一件很珍贵的至宝，现在她不想失去它了，想把它找回来！ 不管杨柳怎么想的，肖洒是不再想搭理杨柳的。这个高二时让自己昏了头的女同学，在现在的他看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哪一点让他动心，差强人意是她的相貌身材还算过得去，但比起丹露和殷勤来，差的不可以用道里计！ 当然还有一样也是差强人意的，那就是她的嗓音。高二时，肖洒听她的歌声惊为天籁，可在这次元旦文艺晚会上，肖洒觉得不过尔尔！前世他见识过那么多的会唱歌的人，如超级女声、中国好声音中的那些周冠军、月冠军、总冠军什么的，还有丫丫直播中的那些优秀歌手，哪个不是歌声感动天地惊才艳艳？所以见多识广的他，重生今世，早已不再把杨柳的歌声当回事！ 肖洒淡漠地冲在校门口的杨柳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什么话都没说就准备走进去，他又不知道杨柳是在等他。 杨柳再次感受到了肖洒对她的无视，不过越是这样，她的内心越坚定：她一定要挽回他的心！让他重新痴情于自己，哪怕到时候自己再甩了他，那也是自己的傲骄！ “肖洒，我有事找你。”杨柳主动喊到。 肖洒只好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道：“你说，什么事？” 杨柳：“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天色晚了，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你能送我过去一下吗？不是太远，走路过去二三十分钟就到了。”她的声音很婉转温柔。 肖洒是真不想送杨柳，但杨柳话说到这个份上，不送就说不过去了，再怎么说，毕竟他和杨柳还是同班同学，同学的情份总归是要尽的，所以他对杨柳点点头道：“行吧。” 杨柳当先一步走了出去，肖洒就走在她后头。杨柳走路时身材款款如弱柳扶风，背影倒也楚楚动人，但肖洒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感觉。他在想着租赁国营糖果厂和购买陶园的事情，计划将它们弄到手后怎么样使用才能发挥出它们最大的功效。 走出一小段路，看不见一中校园了，杨柳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肖洒在低头思考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就一下踩到了杨柳的脚跟上，杨柳“啊哟”一声就疼得蹲下了身子用手去护着自己的脚根。 肖洒回过神来尴尬不已，忙弯腰扶起杨柳道：“对不起！” 杨柳脚跟痛了一下其实就没什么事了，但她很喜欢肖洒搀扶她身子的感觉，就靠在肖洒身上道：“没什么！你在想什么呀？走路时都出神了！” 肖洒不想解释，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杨柳：“还有些疼，我揉揉。” 杨柳揉了一会脚跟就站了起来，但走路还是有些一拐一拐的，肖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好上前扶着她道：“我扶着你走吧，真是对不起！” “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杨柳眼光和语气都充满温柔，在肖洒的搀扶下慢慢往前走。两人无言地走了一段路，经过红月亮电影院时，杨柳止住了脚步，看着红月亮电影院宣传栏上的宣传海报道：“肖洒，我不想走了。你看，今天的电影很好看，你陪我看场电影好不好？” 肖洒看了看海报，是陈冲、唐中强主演的《小花》，他记得这部影片很火，好像还获过什么大奖，不知道是金鸡还是百花，反正陈冲演得很清纯，唐国强也很帅气，肖洒不反感，就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行，我去买票，你站在这等我一会。” 不一会，买好了票，肖洒继续扶着杨柳走进了电影院。 两人坐下，肖洒松了口气，他心里很不喜欢在马路大街上扶着杨柳走路的感觉，被很多人注目，但是没办法，他自己惹下的祸没理由不自己承担！现在好了，电影院里坐下了，好歹不被路人注目了，而且可以歇下来，轻松了不少。 重温这时候的电影，陈冲和唐国强确实演得还算不错，但故事情节实在假得离谱，所以肖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陈冲蛮清纯可爱的，可杨柳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那曲“妹妹找哥泪花流”的主题歌悠扬婉转深情地唱响的时候，她早已月朦胧、鸟朦胧、泪朦胧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肖洒的臂膀。 肖洒没在意，他估意杨柳是感动得糊涂了，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女孩子，经常被电影、电视感动得痛哭流涕，肖洒前世见过不少，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杨柳就这么一直抱着肖洒的手臂，而且身子也渐渐地歪到了肖洒的身上，起初肖洒没注意，但当两团柔软挤压着自己臂膀的时候，那种异样的感受自然马上刺激到他了，他忙坐正了一下身子道：“电影蛮感人的！” 杨柳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也坐正了一下身子，但双臂还是抱着肖洒的臂膀没放。好在不一会影响就结束了，肖洒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臂膀自然就从杨柳的双臂中解脱了出来。这时候，杨柳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肖洒，可惜电影院的灯光还没打开，肖洒没看见。 看完电影哪儿都没去，直接回学校了。分手时，杨柳嫣然一笑道：“谢谢你！肖洒，今晚你请我看电影，改天我再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说罢也不等肖洒回答，笑晏盈盈地腰肢一扭，回女生宿舍去了。 肖洒目瞪口呆：什么我请你看电影？我他么什么时候想请你看电影了？不是你请我帮忙办事吗？哦，踩了你一下金贵的脚跟，路也不走了，事也不办了，莫名其妙看了一场电影，还搭上后戏了？ 还想我陪你看电影？门都没有！肖洒嘀咕着回了男生宿舍。 37、猪八戒背媳妇 第二天清晨，丹露醒来，一看时间，急得脸一下煞白！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肖洒，念念在兹，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一直将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不，醒来才知道睡过头了，已经过了与肖洒约定会面的时间，都快八点一刻了！ 丹露跳起来就往外跑，妈妈陈碧云在客厅里一把捞住她：“干吗去？疯丫头！你穿成这个样子就出去？” 丹露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睡裤！怎么出门？忙又进房换了衣服，匆匆梳洗了一下，只跟陈碧云说声：“妈，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就飞快跑出了家门。 “疯丫头，假期里，大清早的，哪来的急事？平时叫都叫不醒，今天这么早就跑出去，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陈碧云在家里好一阵唠叨，好在丹露早已跑远了听不见。不过却被刚起床从卫生间出来的丈夫卢桂生听见了，卢桂生昨晚旁敲侧击就轻轻松松探听到了丹露的秘密，知道她在自己生日这天居然和男同学呆在一起，就心生警惕了，自己暖心的小棉袄，可别这么快就被人拿走了！于是他披上一件大衣也要出门，对陈碧云道：“我也有点急事，先出去一下。” 谁知陈碧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早餐都摆在桌上了，难道还要我送到你手里？有什么大不了的急事？天塌下来了？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吃饭不是？吃了早饭再走！” 卢桂生看着餐桌热气腾腾的稀饭和陈碧云一大清早出去买回来的油条、包子，倒也不忍拂了妻子的心意，只好抓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一大口，想赶快吃完去找自己的小棉袄。哪知包子的心是糖的，刚买回来外面是温的里面却烫着呢，就把卢桂生的舌头烫着了，赶忙吐了出来。陈碧云就心疼地骂道：“烫着了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真是的！你丢了魂了？这么心急火燎的急着出去，想去会王娟是不？” 王娟、陈碧云、卢桂生三人都是老三届的同学，卢桂生才华横溢，陈碧云、王娟都喜欢他，两个都是大美女，不过性子截然不同，陈碧云追求起卢桂生来更大胆、更热烈些，而王娟遮遮掩掩，欲抱琵琶半遮面，所以陈碧云早早就拿下了卢桂生，让王娟很是伤心的只有琵琶行、长恨歌的份。这事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每当卢桂生与陈碧云有点小生气什么的，陈碧云绝对拿王娟来说事，而卢桂生一听就不敢再嚣张，忍气吞声老实听话。 卢桂生一听果然不敢急着走了，老老实实坐下来吃早餐，边吃边道：“说什么呢？一大清早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陈碧云：“那你这么着急出去干什么？大清早的，今天放假又不上班。” “我是想去看着丹露！”卢桂生就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我猜想她昨天是和男同学在一起过的生日，我怕她吃亏，想跟过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是和男同学在一起？”陈碧云一听就紧张了。 “从她的话里套出来的。”卢桂生就把昨晚他和丹露的对话告诉了陈碧云，陈碧云就慌了，夺下卢桂生手中的包子道：“你是个死人？这时候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吃什么早餐！快去，把丹露找回来再吃！丹露没找回来，你也不用回来！” 卢桂生苦笑着出了门，心里骂自己傻瓜！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不知道陈碧云那一惊一乍听风就是雨的性子，怎么能把这件事告诉她呢？回头只怕还得惹丹露生气！自己的闺女他还能不知道？那可是个小精灵，她真要是生起气来，刁钻古怪地对付自己，自己可就有得受了！卢桂生想想就有些头大。 三义井虽然离老县城大院很近，但丹露起得迟了，赶到时，也过了八点半，比她约肖洒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她看着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影的三义井，又是委屈又是心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蹲在三义井边哭得稀里哗啦。 哭了一会儿，她忽听得身后有人道：“老二，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 平时肖洒喊她老二，她是很生气的，可这时候，这声老二，有如天籁般动听！丹露一下蹦起来，转身就扑在肖洒怀里，双手使劲箍住了他的脖子，嚎陶大哭。 肖洒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被丹露箍着脖子差点出不气来，喊道：“老二，松手！再不松手，我脖子就要断了！” “谁让你欺负我？我就要箍断你的脖子！”丹露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还是梨花带雨，现在已经是笑靥盈盈。 肖洒不解：“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丹露：“刚才怎么不见你？我以为你走了，急死我了！” 肖洒这才知道丹露大哭不已的原因，心中感动，不由搂了搂她道：“傻丫头！我久等你不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去那边买了个包子吃。对了，你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吃去。” “我想吃馄饨。”丹露好开心地道。 “下来，我带你吃去！”肖洒见丹露还挂在自己脖子上不肯下来，就道。 “罚你背我！”丹露。 “明明你迟到了，怎么还要罚我？”肖洒嘀咕道，但还是乖乖蹲下了身子让丹露趴在他背上。 丹露笑嘻嘻道：“反正你躲着没让我看见就是不对！” “说了我是去买包子，不是躲着你。” “我不管！” “猪八戒背媳妇啰！”肖洒还能说什么？乖乖地把丹露背到了早餐店，给她点了一碗馄饨，问：“姑奶奶，还想吃点什么？” “我还要两只锅饺。”丹露笑靥如花，楚楚动人。 肖洒等丹露慢吞吞非常精致地吃过早点，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丹露随口问道。 肖洒：“啰嗦！跟着走就是，到地不就知道了。” 丹露：“我吃得太饱，走不动了！” 说归说，脚步早已跟着肖洒走了出来。 肖洒带着丹露来到“潇洒摩托车修配店”，远远地又见店门前围着一大群人，他又吓了一跳。忙拉着丹露的手快步走过去，却见这些人的打扮都像是农民，也没骑摩托车，不是来修摩托车的，不知围在这里干什么？ 马萍见肖洒带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来了，立即迎出来道：“老板，你来了！哟，好漂亮的姑娘，你的女朋友吧？长得跟天仙似的！”上前就亲热地拉住了丹露的手把她让进店里。 肖洒见龙波、胡平章和两个学徒旺仔、黑仔都在一边忙乎一边坏笑跟自己打招呼，知道他们坏笑什么，就道：“别瞎想！我同学。” 同学？元旦放假，大清早就跟着他到店子里来了，这只会是同学？鬼才相信呢！龙波几个笑得更凶了。 肖洒知道越解释越误会，就不解释了，问龙波道：“外边这些人怎么回事？” 龙波一手拿着一个摩托车电瓶往外走：“没看见吗？来买电瓶的。” 肖洒：“我当然看见了，我是想问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来买摩托车电瓶？好像他们都没骑摩托车。” 龙波诡异地一笑，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忙完再慢慢跟你说。” 38、我陪你 丹露端着马萍递给她的茶杯在店子里东瞧瞧西望望，问：“你怎么叫肖洒老板？他算哪门子的老板？” 马萍好笑道：“他就是我们几个人的老板，这个店是他开的，你说不这么叫他那该怎么叫他？如果我是他女朋友就可以随便叫了。”这话分明是打趣丹露，丹露冰雪聪明，岂能不知，但还是下意识地望了马萍一眼，眼光中有警惕。 马萍就好笑：“你放心，我的年龄可以当他的妈了！”她本来就胖，尤其胸前有料，就笑得波涛汹涌，看得丹露目瞪口呆，暗暗拿自己的去比，忽然间面红耳赤。 马萍却以为丹露是被自己打趣得不好意思，怕她脸嫩，忙道：“你坐会，我去打个帮手。”站起身来帮龙波等人的忙去了。 肖洒见大家都在忙，自己和丹露在这反而碍手碍脚，就对丹露道：“我们走吧。” 他也懒得等龙波来给自己解释怎么回事了，反正有生意可做是好事，看那架式，电瓶价格卖得相当好，肯定有钱赚。有钱赚不就行了吗？做生意没那么多大道理，就是为了赚钱。 丹露乖乖地跟着肖洒走出摩托车修配店，但没走多远，就拉了一下肖洒的衣角道：“肖洒，这真是你开的店子？” 肖洒头也不回道：“是啊，不然我哪来的钱买陶园公馆？” 丹露又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牛什么？开了店子就觉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是不？” 肖洒这下转身站住了，笑嘻嘻道：“这么个小店子算个屁！我厉害在后头呢。” “后头？难道你还有什么大动作？”丹露就追问道。她今天实在又是被肖洒吓到了，这家伙！居然不声中响开了个这么大的一个摩托车修配店，还请了四五个人帮他打工，妥妥的是个榨取剩余价值的小资本家了！ 肖洒指着与摩托车修配店连在一起的整栋原国营糖果厂大楼，道：“我要把整栋楼租下来开店子。” 丹露忙用手掩住自己因吃惊而张开的小嘴，好一会才道：“你就胡说八道吧！用这么大的一栋楼来开摩托车修理店？还想赚钱？租金只怕都赚不回来，亏死你！” 这下反而肖洒吃惊了：“老二，没想到你蛮有经营头脑！首先就想到了成本核算。” 丹露不屑一顾：“你知道我妈干什么的吗？” 肖洒摇摇头，他知道了那才有鬼了！ 丹露傲骄地抬起头道：“我妈是市供销大厦的财务副总，每月都要核算成本利润。” 肖洒顿时明白，老二这是拿自己当生意世家子弟的节奏。她耳濡目染，人又极聪慧，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于是没好气地道：“傻丫头！谁告诉你我用这么一栋大楼来修摩托车？我用来卖摩托车不行啊？” “你就吹吧！”丹露嘴里说道，心里却是信了七八分。这家伙是敢说敢做的，说的只怕是真的！不过，这下投入就大了，没有百八十万，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一辆摩托车就要上万呢！ 肖洒笑笑不再解释，道：“好了，原因你也搞清楚了，买陶园就是用开摩托车修配店赚的钱。现在我送你回家吧。” “不！”丹露态度很坚决，她嘟起弯弯动人的小嘴道：“我今天才出来，又好不容易是元旦休假，你怎么就让我回去？” “姑奶奶，我还有事要做，没功夫陪你！”肖洒真有事，他要去红盾厨具厂。昨天他陪了丹露一整天，没去红盾结账，今天得去结了，同时还要跟伍和平、袁旦、刘力对账。新年来了，接着新春又快来了，不能拖欠了别人的钱过年！虽然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但大家都指望着这点钱。再说，楠竹拖得差不多了，事情快做完了，善始善终才对。 哪知丹露瞪大了眼睛对肖洒道：“你忙你的！谁要你赔了？我陪你不行啊？” “什么？”肖洒吓了一跳。 丹露就伸手拉住肖洒的耳朵到自己嘴边咬牙切齿道：“我说你忙你的，我不用你陪，我陪你！” 肖洒被丹露拉得龇牙咧嘴，小声喊道：“姑奶奶，快放手！我耳朵快被你撕掉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暴力？” 丹露听了，拉着肖洒耳朵的手一拧：“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肖洒反抗，一把掌拍在丹露屁股上，软软的，肖洒感觉得舒服，可丹露却心里颤了一下，脸上就飞起了红霞，忙松了手，左顾右盼道：“你还要去哪儿忙？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添乱！” 肖洒无奈，只得又带着丹露去了红盾厨具厂，这两天天气冷下来了，肖洒没敢再骑那辆飞鸽单车，只好走路。 伍和平等人见肖洒上次带了个成熟的大美女过来，这次又带来一个青葱的小美人，神然怪怪的看肖洒，眼光就有些异样，一个个嘴角含笑。 肖洒就解释了句：“是我同学。” “知道知道！”伍和平他们就直冲肖洒眨眼睛，尤其是刘力，虽然年龄比肖洒大不了几岁，但他是肖洒的七姑爹，笑得眉毛眼睛挤在一块，悄悄对肖洒道：“你七姑要是知道你这么会撩妹子，一定高兴死了！” 肖洒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们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越解释人家越不信，你有什么办法？ 就这么前前后后忙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红盾厨具厂食堂吃的。还好，丹露没有半点娇气，肖洒忙到哪，她就跟到哪，不说半句多话，还能经常跟肖搭把手什么的，一点也不碍事，反而让肖洒感觉今天做起事情来特别顺畅，特别舒适，哪怕吃职工食堂，也吃得很香甜。肖洒于是心想，要是请老二来给自己当秘书，那一定是绝配！不过想归想，他敢付之实际吗？呵呵。 结清了账务，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肖洒带着丹露出了红盾厂门。 “今天这么乖！想去哪儿吃晚饭？随你点！”肖洒对丹露道。 丹露想都不想就道：“我想去吃校门口的烧烤。” “成。”肖洒就带着丹露回到一中校门口，进了对面的烧烤店。 烧烤店的老板一见他俩就有些吃惊地道：“不是元旦放假三天吗？你们这么早就返校了？” 肖洒：“我们高三，只放两天假。”确实只放两天假。 烧烤店老板一听，马上看到了商机，忙叫人：“快多准备些食料。” 果不其然，没多久陆陆续续就又有学生来吃烧烤的了。 不过吃完烧烤，肖洒还得先送丹露回家去，她可什么都还没带，包括书包都还在家里呢，怎么返校？ 又一直将丹露送到老县城大院门口，一路上跟他说说笑笑直贫的丹露忽然住口站住了，神情有些紧张的望着大院门口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期期艾艾地喊了声：“妈！” 39、买下陶园 元旦两天假，丹露都不着家，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事，她从小就很乖，很少脱离父母的视线，现在这样很反常，加上陈碧云又听了卢桂生的猜想，心里更加着急上火，恨不得马上把丹露找回来。可这年头还没手机，上哪找去？所以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卢桂生抱怨了一整天，后来卢桂生干脆找了个借口出去躲开她了。陈碧云在家左等丹露不回来，右等丹露不回来，实在等不及了，就又等在老县城大院门口了。 丹露远远地见了老妈陈碧云那冷冰冰刀子般盯着自己和肖洒的目光，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对肖洒道：“你先走吧，我妈来接我了！” 肖洒很坦然，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也没想和丹露怎么样，不过他深知在女人面前是不能讲道理的，所以笑一笑对丹露道：“那你自己一个人返校了！” 见丹露点头，肖洒便潇洒地转身离去。丹露则勇敢地迎着老妈陈碧云走过去，她虽然内心忐忑，但样子还是蛮镇静的，毕竟是自己老妈，能把自己吃了？ 肖洒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好一会了。这次值班老师是萧太后萧启明，萧太后现在见了肖洒倒是慈眉善目，因为这次月考肖洒的数学成绩又是满分，虽然试卷还没发下来，但高三年级所有的数学老师都看过了肖洒的试卷，对他的满分均无异议。萧启明傲骄啊，自己教的是文科班数学，却教出了比理科班还牛逼的学生！不过她很是意外地对肖洒道：“刚才殷老师不是来帮你请过假了吗？你怎么就来了？就帮她忙完事情了？” 肖洒反应多快呀，马上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殷勤来过教室发现自己不在，怕自己被萧启明责骂，就帮自己请了假。这小女人，蛮细心，蛮体贴温柔么！ “没有，我回教室接点东西，还得马上过去。”肖洒赶紧圆谎。 萧启明点点头：“那你快去吧。”肖洒就走到自己座位上，装模作样找了两本书塞进书包里，背起书包又出了教室，往教师公寓走去。 敲门进去，殷勤一见肖洒，满心欢喜，眼角眉梢都是无尽的爱意，嘴里却骂道：“小坏蛋！晚自习又不认真复习，上哪调皮捣蛋去了？三天没挨打，上房揭瓦，你又皮痒痒了是吧？” 肖洒对付殷勤太轻松了，什么话都懒得说，上前就从她身后搂住她，双手很不老实地伸进她衣服里面去揉搓，不一会，殷勤就身子扭动不已，忍不住呻吟出声…… 第二天上午肖洒请了半天假，没办法，他约好了陈存正、陈守中父子俩去房管局办理陶园的房产转移及契税手续。还好，房管局办事大厅里没几个人，手续也不复杂，付完余款，交了税，开了票据，没用多久就走完了所有程序，只是产权登记证要半个月才能办下来，到时凭票来领取就是了。 肖洒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终于买下陶园了！走出房管局，陈存正就约肖洒明天一早交陶园公馆钥匙，肖洒点头答应了，又道：“陈老、陈董事长：难得我们有缘，你们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今天晚上我来做个小东，我们小饮几杯为陈老以壮行色如何？请你们全家到湘春楼聚一聚，务请赏脸！同时我也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和陈董事长商量一下。” 陈守中对肖洒印象很好，阳光、帅气、成熟，办事洒脱，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他在内地见得极少，听肖洒说还有事要和他商量，就点头对他老父亲陈存正道：“您要没安排其他事就答应肖兄弟吧。” 陈存正能有什么事，他也挺喜欢肖洒，当即颔首答应了，道：“把前天那女娃娃也带来吧，那孩子挺招人喜欢的。” 湘春楼，潭州最负盛名的酒店，以吃河鱼著称，常常人满为患，到此餐饮如果没有预约，那就只能排队等着。 好在上午肖洒就来预订了包间，下午自习课，他也没去红盾厨具厂，直接到了湘春楼。昨天他已经与厂房和伍和平三人都说好了，楠竹送货截止日期元月十五号，元旦以前的账已经全部结清了，剩下这半个月的账，十五号一次结清，肖洒也不用每天跑去红盾厂了。 肖洒并没有听从陈存正的话去叫丹露，他觉得他和丹露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没必要引起误会。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万一丹露的父母误会丹露就麻烦了，昨天他可是见过丹露叫妈时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的，她妈妈只怕不是易与之辈，自己没必要给丹露添麻烦，也没必要给自己添堵不是。肖洒甚至想过，今后离这个老二远点，老二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腻人，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他现在心里只有殷勤，还真没其他花花肠子歪心思。殷勤比他大了好几岁，对他温柔如水关心备至，又成熟得像随时可以滴出水来的葡萄，让肖洒很是痴心眷恋。有一段时间，殷勤还生怕影响他的学习成绩，不过还好，几次月考成绩肖洒不降反升，殷勤也就放了心，放任肖洒对她施为。两人都是正处在青春热血的美好时光，自然都甘之如怡食髓知味！因此，两人如胶似漆。虽然两人内心都知道这种师生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肖洒是重生者，才不会管这么多，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关他人鸟事！而殷勤又是个极感性的女子，敢爱敢恨，她心底爱极了肖洒，所以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奉献给肖洒，并且跟着肖洒疯狂！热恋起来，不管不顾。好在两人都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让人发觉他们的秘密。 如今且说肖洒早早地在湘春楼等着陈存正、陈守中、陈港生一家三代人。没多久，他们就来了，不过让肖洒意外的是，他们三个还带来了一个尾巴，居然正是丹露。 陈存正笑呵呵地告诉肖洒，他们一家人出门时，正遇上丹露找上门去，就邀她一起来湘春楼，而丹露一听是肖洒做东请客，哪有不来的理？二话没说就跟着过来了。至于她为什么会找到陶园去，自然是前天她和肖洒一起去看房子谈买卖，知道肖洒今天会和陈家的人一起去办房产转移登记手续，她想着一天都过去了，现在手续应该早已经办好了，房子归肖洒了，那陈家的人应该已经走了，留在这陶园里的应该就只有肖洒了。所以她也没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而是直接跑去了陶园守株待兔等肖洒，却没想到陈家三代人都还在。不过歪打正着，肖洒居然做东请陈家人吃饭，别说有陈存正老人对她发出了盛情邀请，就算是他们不邀请她，她知道了，也一定会来。而且她还在想，肖洒这个环蛋！请陈家人吃饭居然不通知自己，等会一定要他好看！而肖洒却在想，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别人说我做东请客你就跟着人家跑，要是假消息怎么办？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今后还不得分分钟被人拐跑？真是个傻丫头！ 40、注册香港公司 酒至三巡，菜至五味，陈守中饶有兴致地问肖洒：“肖兄弟，你先前说有事想和我商量，不知倒底是何事？” 肖洒：“不知陈总有意向来内地经商吗？” 陈守中一听就心凉了，大陆人真傻！以为只要是个香港人就有钱，就富得流油可以到内地大把大把的撒钱。而事实真相是，香港真正的富人并不多，大多数人不过是像他这样勉强维持生计略有盈余而已。也还有许多过着凄凉日子的人，比大陆好是好点，但也不是人人都好。于是陈守中有些冷漠对肖洒道：“我对到内地投资没有兴趣。” 肖洒呵呵一笑：“陈总你搞错了，我没想让你来内地投资，只是问你有没有意愿来大陆经商。” 陈守中：“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肖洒：“当然有。我说的是我来投资，不用你投资，你只是往来做贸易就可以了。” 陈守中眼睛一亮，他可不傻，立刻明白了肖洒的意思，道：“原来是肖兄弟想出港做生意，这个在下虽然不才，倒是很感兴趣，肖兄弟有何高见何不明说？” 肖洒呵呵一笑举杯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聊，不然饭菜都凉了。陈大爷，来，我再敬你一杯，亲不亲，故乡人，到了香港，也别忘了潭州！” “哪能呢？”陈存正站起来就与肖洒对饮了一盅。 陈守中明白肖洒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聊生意上的事，就哈哈一笑道：“肖兄弟，有时间也去香港转转，到时打我电话，我陪你。” 肖洒：“好啊，少不了要给陈总添麻烦的！” 一时饭毕，肖洒和陈守中两人私下里聊了好久，相谈甚欢，最后陈守中居然兴奋地站起来拥抱了肖洒，又伸手与肖洒有力地握了握道：“肖先生放心，事情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陈守中称号上改了，从“肖兄弟”到“肖先生”，说明他心中对肖洒起了敬意。 肖洒点点头道：“明天早上我会来陶然公馆给你们送行，顺便送资料给你。” “好！”陈守中爽快地答应。 “我也顺便交钥匙交你。陶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桌一凳我都很熟悉，很有感情，也打理爱惜得很好，希望你也别让它荒凉颓废了！”陈存正在一旁接口道。 “陈大爷你放心，今后陶园就是我的家了，我岂能不爱惜？”肖洒非常理解陈存正老爷子的心，他那天去陶园，看过就知道，老爷子对陶园是真有感情，里面的一切保护爱惜得很好，他内心很满意。 “好吧，那明儿早上见！我们爷仨先回了，还得清理些东西，明天一早就得走了！”陈存正一家人起身先行告辞。 送陈家三人离开，肖洒结了账，便和丹露一起返校，走了一小段路，丹露见左右无人，问肖洒：“我隐隐约约听到你和那个陈总的谈话，你真想去香港开公司？” 肖洒本不想让清纯的丹露过早地了解他的这些琐事，但今天被她赶上了，也没办法，他并不想刻意对他隐瞒什么，就点点头道：“没错，我请他帮我在香港注册成立几家公司。” “什么？不是一家，是几家？”丹露眼睛瞪圆了。 “一家也是注册，几家也是注册，一就二便，多注册几家，省得日后来回跑手续。”肖洒道。 “你倒是说得土松！”丹露有些担忧，“这得不少钱吧？陈守中这人信得过吗？” 肖洒呵呵一笑：“信不过也得信！我在香港没其他熟人，而现在我自己又去不了香港。” 丹露大惊：“这样也行？” 肖洒：“怎么不行？在香港注册公司不是太难，也不要太多的费用，你就放心吧。” 丹露将信将疑道：“你这家伙胆大包天，是个危险份子！” 肖洒哈哈大笑：“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是得考虑考虑。我问你一件事，今天晚上你做东请陈家人吃饭，为什么不叫上我？买房子可是我们俩一起去的？这次你为什么撇下我？”丹露说这话是真伤心，眼中有泪光闪烁。 肖洒头就大了，这怎么解释，只好哄她：“不是怕影响你学习吗？你看既耽误了下午的自习，现在晚自习肯定也迟到了，你得当心回去挨骂了！” 小丫头果然清纯好骗，注意力马上转移了，一声惊叫道：“啊哟，坏了坏了！已经到了晚自习时间了！快走！都怪你！吃了饭还要跟那个陈家中聊那么久，害我晚自习迟到了！” 肖洒哭笑不得，心道：“姑奶奶，这可是你自己找来的，怎么也怪上了我？” 好在湘春楼就在江边，离一中不是太远，走路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校园口，丹露站住道：“你什么时候去打扫陶园？记得一定叫上我。对了，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陶园取钥匙，好不好？” 肖洒：“不好！你得好好学习。” 丹露就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在肖洒面前挥了挥道：“你不叫我试试？要你好看！”说罢当先走进校园，进校门时回眸一笑，见肖洒有些发愣，心道：“傻样！” 第二天一早，丹露果然守在校门口。肖洒无奈，劝她回去早自习就是不听，只得带上她来到陶然，陈家三人已整理好行装在等着了，肖洒将一个装好资料的文件袋交给陈守中，陈守中很慎重地收好。陈存正将一大串钥匙依依不舍地交给肖洒，含着一把老泪道：“陶园今后就交给你了，拜托啊！” 肖洒接过钥匙道：“大爷您放心，回头我还会请两个有老手艺在身的木匠师傅和泥工师傅来进行专门的修缮和维护，保证陶园在我手上不会受半点损坏！” “这样好！我也放心了！住了一辈子，舍不得啊！”陈存正抚摸着陶园的朱漆大门，最后一咬牙大步跨出了高高的麻石门坎，手一挥道：“走了。” 一行人渐行渐远，陈存正也再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肖洒锁好大门，对丹露道：“老二，叫你不要来你非要来，不学好，早自习逃课，回去只怕又要跟老师作检讨了，何若呢？” “我乐意！我不学好，还不都是跟你这坏蛋学的！”丹露嘟着小嘴道。 肖洒摇摇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看来得让你爸妈好好管教管教了，不然真学坏了可怎么办？对了，前天晚上你妈怎么教育你的？你这小丫头，好像无动于衷啊！” 丹露白了肖洒一眼：“你还说，都怪你！让我妈看见了！” 肖洒：“看见我怎么了？我虽然不是高富帅，可也不是什么丑八怪！” 丹露：“什么高富帅？” 肖洒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得，这词现在还没出现呢！ 不过丹露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道：“羞不羞？我看你就是猪八戒！上次你自己也说过，猪八戒背媳……”话没讲完，丹露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立刻打住，脸上飞起了红霞。 “走吧，你磨蹭什么？赶快回校，不然赶不上第一节课了。”肖洒见丹露站着不起，催促她道。 丹露手一伸：“把钥匙给我。” 肖洒以为她想进去，道：“姑奶奶，现在别进去了，真的要迟到了！” 丹露上前一把从肖洒手中抢过那串钥匙，笑嘻嘻道：“谁说我现在要进去，我周末再进去不行啊？”说罢得意洋洋地摇着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转身就走。 肖洒无语。 得，这小丫头片子跟这陶园杠上了！ 41、欺负了李蔓 还好，去得早，第一节课没迟到。第一节课是殷勤的语文课，下了课，殷勤就把肖洒叫了出去，小声道：“一个叫马萍的大清早就打电话来找你，好像很急，你去回个电话吧。” “嗯。”肖洒马上想到什么事了，马萍急着找自己，肯定是为了国营糖果厂大楼出租的事，原来说好元旦后就去见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可这几天忙着买陶园的事，就把这事搁在一边了。这也是他有意的，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年头像他这么能租得起国营糖果厂整栋大楼的，潭州只怕也没几个。 但肖洒还是跑到殷勤的公寓里去回了电话，他手里早有殷勤给他的公寓钥匙，方便得很。 果然，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昨晚专门找了马萍，问她介绍的人到底有租赁意向没有，如果没有，他们好另外找人商谈。 肖洒心中冷笑，国营糖果厂大楼这么大，租金并不少，想租又能租得起的人，那么好找吗？真那么好找，能轮到自己？马大姐马萍的能量和面子只怕还没有这么大！再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又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元旦他和丹露逛街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不少好地方。如比国营鞋厂也关停了，厂房也在招租，那地方临街位置也不错。 肖洒就让马萍约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下午五点钟见面洽谈，没办法，每天只有那个时间段他是自由的，不是极特殊的情况，他不想老是缺课，毕竟明年高考不是闹着玩的！考砸了，自己哪有脸去见父母？何况还有殷勤、夏静等特别关注自己的人！ 马大姐有些担心地道：“肖总，下午五点，是不是太托大了？时间也太赶了点！” 肖洒沉声道：“我不是托大，我是学生，白天要上课，只有这个时间我才能出来，你替我解释一下。至于他们愿不愿意，那就看他们的了，我五点钟准时到摩托车修配店来。” 马萍：“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约他们，你到时来就是。” 肖洒回到教室，继续上课。月考成绩榜又出来了，丹露依旧高居理科榜首，肖洒也依旧高居文科榜首，不过这次有意思的是，两人的总成绩竟然是同样的分数，太凑巧了！一时传为潭州一中的佳话。 肖洒也暗自佩服这小丫头，天才哈！真正的天才！自己要不是重生，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高三55班也许是肖洒的带动，班长李蔓、学习委员戴学文、宣传委员杨柳、连带肖洒的同桌胡建轩等好几个学生的成绩也蹭蹭往上涨，大有全面压住另一个文科班56班的态势，这让56班的班主任贺淑莲很不开心，在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56班学生中传出了什么55班老师故意泄漏试题给学生，不然怎么可能每次考试得满分等怪话。 怪话自然传到了55班同学的耳朵里，也传到了肖洒的耳朵里。肖洒笑笑不以为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学校也不例外。 不过班长李蔓、学习委员戴学文等人不干了，下午下了第七节课，李蔓通知：今天第八节自习课开班会，她和戴学文等班干部要切时履行起班委会维护班集体荣誉的职责来。 肖洒叫苦不迭，跟李蔓请假得不到批准，就借口上卫生间想偷偷溜出去，谁知李蔓却盯住了他，见他想往校门口方向溜，就上前一把拽住他：“站住！你往哪去？” 肖洒求饶道：“班长大人，我真有急事！十万火急！你就恩准了我请假吧！无论你在班会上作任何决定，我都坚决拥护，绝不含糊，行吗？” “不行！”李蔓拽着他不松手，“哪有你这样的？人家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拿满分，你怎么反而不把它当回事？你太不珍惜自己的荣誉了！” 肖洒哭笑不得道：“这算哪门子的荣誉？人家要说怪话，嘴长在人家脸上，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说去好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不行！反正我不让你走！天大的事也不行！”李蔓倔起来也不含糊，校长的掌上明珠，性格也是有一个的！ 肖洒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沉下脸低声吼道：“松手！今后少拿这种破事来烦我！” 李蔓想不到肖洒会突然间翻脸，一下就吓到了，拽着肖洒的手不由自主松了，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肖洒心怀歉意，但不想耽误正事，拔脚就出了校门。李蔓泪眼朦胧也看着肖洒远去，跺跺脚道：“你欺负人！”说罢又是泪如雨下。 肖洒总算是在五点钟前赶到了摩托车修配店，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马萍中午没约到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因为中午负责人不在家。 肖洒心中就有些懊悔，早知这样，何苦得罪李蔓那小丫头，看样子把她伤得不轻，回头还得赶紧去给她陪罪才行！李蔓成绩好，为人不错，正直大方，相貌也出众，唯一的毛病就是原则性太强，倔！ 肖洒就和马萍商量了一下，请她继续约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明天下午五点钟洽谈租赁国营糖果厂大楼一事。马萍二话不说答应了，并约定明天中午给肖洒打电话，电话自然还是打到殷勤那。 肖洒见除了修摩托车的人有不少外，还是有不少来买摩托车电瓶的人，本想问问，可心情不佳，也懒得问了，又直接回学校，看还能不能参加一会儿班会。 这前前后后也不过半小时左右，所以肖洒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会果然还在继续，不过班会的主题变了，由声讨56班师生变成了声讨肖洒，因为李蔓被肖洒欺负了！虽然李蔓回到教室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扑在自己课桌上独自默默流泪，但是有同学看到了肖洒把李蔓气苦那一幕，其中有一个还是戴学文，看样子班长李蔓是不可能主持这次班会了，于是戴学文就勇敢地挑起了重担主持这次班会，不过把矛头指向了肖洒，开起了对肖洒的批斗会。 刘戈是肖洒的铁杆，但这次他也没站出来与戴学文唱对台戏。一来肖洒不在；二来这次肖洒欺负的是李蔓，刘戈还是敬重班长李蔓的。李蔓人长得漂亮不说，人品更不错，从来不仗势欺人，更不会两种眼睛看人，为人公平义道，刘戈不得不佩服。心里就骂着肖洒不知发了什么疯，怎么连李蔓这样的好女孩也得罪？ 肖洒一进教室见所有人都瞪着他，而李蔓还扑在课桌上双肩颤抖，显然还在哭泣，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就走上讲台，面对全班同学注视的目光，语气万分诚恳地道：“同学们，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犯了宛如滚滚长江东逝水般滔天的错误！犯了疑是银河落九天般滔天的错误！犯了……” 全班同学一个个目瞪口呆望着肖洒，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是李蔓抬起了头，满脸泪花地笑出声来。 肖洒就走下讲台来到李蔓跟前，用全班同学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声道：“班长，我错了，现在回来接受你的批评教育和处罚！” 李蔓：“你混蛋！” 肖洒：“是，我混蛋！” 李蔓：“你自私！” 肖洒：“是，我自私！” 李蔓：“你欺负人！” 肖洒：“我欺负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蔓：“你还想有下次？” 肖洒：“……” 李蔓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娟印干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道：“肖洒，我不会原谅你！我会一辈子记住今天你欺负过我！我听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这学期期考是全市统一出卷，统一阅卷，你必须拿年级第一名，不，是全市高三文科第一名！这样，就可以狠狠地打56班那些说怪话的家伙的脸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全市统考的成绩，他们总不敢再放什么臭屁了吧！” “就是！”全班同学齐声附和，同仇敌忾！ 肖洒也没让李蔓和他们失望，胸脯一拍英雄豪迈地道：“好！我就在全市统考中拿下第一让这些狗日的瞧瞧！让他们把吐出来的屎吃回去！不过，我要是拿了第一，班长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永不！”李蔓眼睛直视肖洒。 肖洒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英雄气慨一下灰飞烟灭，垂头丧气像斗败了的公鸡。 42、好友翻脸 学生食堂永远是学校的大数据中心，信息发源地。晚饭还没吃完，丹露就知道肖洒欺负自己好友李蔓的事情了，于是她又有了找肖洒的理由，肖洒就理所当然地被她堵在食堂门口。 “我有话跟你说！”丹露脸色很不好看地对他道。 肖洒苦笑：“又是李蔓的事吧？我已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她认错了！” 丹露瞪他：“这就够了？那她原谅你了吗？” 肖洒立即没了底气：“没有。” 丹露：“你跟我来。” 肖洒：“不去行吗？我忙着呢！” 丹露：“不行！就你一个人事多，我们都闲着没事干？我告诉你，忙什么忙？心在哪里，时间就在哪里！” 肖洒一愣，这话说的太在理了，而且太富有哲理了！这个老二，语不惊人誓不休哈！没办法，乖乖地跟着丹露走。走了一路，发觉不对头，就问：“这是去哪？” 丹露：“李蔓伤心没来吃晚饭，她应该是回家去了。现在我们去她家里。” 李蔓是一中校长李舒同的千金，她家自然就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不过和殷勤不是同一栋楼。 肖洒就吓了一跳：“去她家吗？李校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剁了我？” 丹露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李蔓这么好的人，又没得罪你，你干么那样欺负她？你们男生就没一个好东西！专门欺负好人！” 肖洒就不满地嘟哝道：“老二，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你说这话还算是我哥们吗？” 丹露：“呸！我既不是老二，也不是你哥们！今天月考成绩榜都公布了，你的总成绩跟我的总成绩一样，凭什么你叫我老二？” 肖洒一听就笑哈哈道：“你说这事是不是挺有意思，你怎么就刚好跟着我考一样的成绩呢？” 丹露反驳：“是你跟着我，上次月考我比你分数高。” 肖洒不想纠缠细节，笑嘻嘻道：“我们别去李蔓家了，我请你吃烧烤去行不行？纪念我们这次月考取得同样的好成绩。” 丹露鄙视道：“好成绩吗？我怎么没那感觉？你历史才考87分，政治才89分，都没上90，还好意思说自己好成绩？你的脸皮真有猪八戒那么厚！” 又扯到猪八戒身上，丹露心中一颤，脸就红了，不过肖洒没注意。 肖洒见丹露脚步不停往教师公寓走，知道躲不过了，就唉声叹气道：“也罢，去就去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要死一回，就别做那缩头乌龟了！” 丹露“噗嗤”一声就笑了，挥手往肖洒脖子上作势一砍：“不用等李校长收拾你，我先砍了你这王八蛋！” 肖洒就伸手抓住丹露的柔荑玩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掌下比死在李校长手里可要好上千倍万倍！” 丹露满脸绯红，这话太过暧昧，肖洒说过就马上后悔了，好端端的惹人家这么清纯的小丫头干什么？肖洒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好在教师公寓就在眼前，肖洒跟在丹露身后走进了校长李舒同的家。 还好，舒同好像不在家。而李蔓果然在家里，不过好像情绪并没有什么不对，她很有教养地请肖洒和丹露坐下，又倒了茶端上来，有些诧异地道：“你们怎么来了？” 丹露：“这家伙欺负你，我带他给你赔罪来了！” 谁知李蔓一下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对丹露道：“你是他什么人？他要赔罪为什么不自已来？” 丹露一下就愣住了，没想到李蔓会这么对待自己，眼泪就一下涌了上来，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肖洒见了二话不说，拉住丹露的手就往外走。李蔓在背后道：“肖洒，你要这么走了，我更加一辈子不原谅你！” 肖洒见丹露伤心欲滴，哪里还顾得上李蔓，冷冷地说：“爱咋地咋地！谁稀罕你原谅了？”拉着丹露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蔓看着肖洒两人走远的背影，两行热泪缓缓滑落，她在心里呐喊：“你眼里只有丹露！” 其实李蔓此刻真是冤枉了肖洒，肖洒现在对丹露没有半点邪念，只是他和丹露相处的时间长，两人在一起说话做事也很投机，所以他心里觉得丹露比李蔓亲，他历来是帮亲不帮理的，更何况这回纯粹是李蔓横蛮不讲理！丹露好心好意带着自己去给她赔罪，她反而这样对待丹露，是不是有毛病？有毛病就不能惯着她！ 肖洒不知道，李蔓本来已经不生气了，因为他当着全班同学在她面前承认了错误，给足了她面子。她现在这样生气伤心，正是因为丹露的缘故。哦，丹露带你来给我赔罪，你这么听她的话就来了！丹露是你什么人？是你家长呀？还是你……我叫你参加个班会，你推三阻四就是不参加！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刚才，你就那么见不得丹露伤心？我被你欺负伤心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你在意过吗？ 李蔓越想越伤心，眼泪像决了堤的江水，刷刷刷往外直流。 而肖洒此刻哪有闲心去想李蔓的事，他把丹露带到了烧烤店，哄着她吃烧烤呢！女孩子伤心的时候千万别劝，越劝她越伤心。不如就让她吃，吃饱了自然就雨过天晴了。 丹露很会吃，可偏生身材那么好！估计是练柔术练出来的。肖洒打量看她的身材就问：“老二，你每周练几次柔术？什么时候练？啧啧，你这身材，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魔鬼身材？” 丹露心里高兴，嘴里却骂：“呸！下流！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肖洒义正辞严地道：“你可以挖我的眼珠子，但不可以阻止我向往美好，追求美好的心！” 丹露“噗嗤”笑了，继续骂：“无赖！” 肖洒见她笑得妩媚动人，心情已经好转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道：“这周周末我先要回家一趟，顺便请两个老匠人师傅，周日上午去陶园打扫卫生。” 没办法，不先告诉这小丫头不行，陶园的钥匙抓在她手里，她要是不到，干不成事。 丹露见肖洒主动告诉她动向，大为开心，笑靥如花道：“知道了。” 43、租下国营糖果厂 第二天下午五点，肖洒终于与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见上面了，一共三人，为首的叫徐自明。徐自明一看肖洒年轻，首先不以为意很是轻视，可肖洒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态度。 肖洒说：“徐厂长要是没诚意，我就与国营鞋厂谈去了，我不想浪费精力和时间！” 徐自明自然知道国营鞋厂也在招租，鞋厂在小东门，就在老县城出口不远，处在人口密集、商贸繁华的市中心，位置比国营糖果厂只好不差，而且鞋厂是单层临街的厂房，面积比糖果厂的还要大点，做铺面比糖果厂的两层大楼更有优势。所以徐自明马上心平气和放下身段来，诚心诚意与肖洒洽谈。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没闲着，找了几个有资金实力的人物洽谈，但对方显然吃定了他，把租金压得很低，甚至暗示给他个人好处。可他哪敢啊！要是低价租出去，全厂职工都盯着呢，他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还不得跟他闹翻，到时候只怕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这种事情他是不愿干的。 既然双方都有了诚意，开诚布公，事情就好办多了，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讨价还价，双方最终确定按每平米6元每月的租金将整栋糖果厂大楼租赁给肖洒，租期十年，以后租金逐年递增，每年递增5%。1280平米的厂房，每月7680元，一年下就是九万出头，差不多十万元了。十万元在这年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甚至可以说是巨款，可以买下一栋别墅了！ 徐自明等三个国营糖果厂的负责人很满意，其实他们心里的底价是每平米每月5元，甚至4.5元也勉强可以接受，这些底细，马大姐马萍是早就透露给了肖洒的。所以这个洽谈成果对于徐自明三个负责人而言很丰硕，他们可以挺直腰杆面对全体职工了。他们没有辜负全体职工的信任！他们心里笑肖洒还是太年轻太嫩了，要是换了自己，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松口。他们哪里知道，肖洒是心甘情愿放弃一部分利益给他们的，不图别的，只图一个心安。 签订完租赁合同，双方都松了一口气。肖洒当即用现金交付了一年的租金，厂方会计开具了收款收据，徐自明将一大串钥匙交给肖洒道：“从现在起，这栋大楼就交给你使用了。” 肖洒接过钥匙笑笑，这是他元旦后新年里接收的第二串钥匙了，不过陶园的那一串现在在丹露那小丫头手里。 徐自明三人要请肖洒吃饭，肖洒谢绝了，晚自习只怕已经开始了，哪还有时间去应酬？告辞了出来，他就拿着钥匙回到摩托车修配店，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可摩托车修配店居然还没关门，生意正红火。有修摩托车的，有买摩托车电瓶和其他配件的。 肖洒这才想起来问龙波：“近来每次来店里都见到许多老乡来店里买摩托车电瓶，到底怎么回事？” “老乡们到了冬天，闲着没事干了，到小河小沟里用电瓶电鱼虾。”龙波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肖洒皱了皱眉头道，“不会出事故吧？” “怎么可能？摩托车电瓶功率小，连小鱼小虾都只能电晕，对人没事。”胡平章接话道。 肖洒问：“卖出去多少了？” 马萍管财务，心里一本账，接口道：“7613个，不算今天的。” 肖洒吓了一大跳：“这么多！” 龙波笑嘻嘻道：“每个纯利15元，光卖电瓶我们店里就多赚了十多万，多亏有这么多流动资金进货，老板，跟着你真是财源滚滚！” 肖洒却并不怎么开心，但也不好责备他们，问道：“还有多少存货？” 龙波：“我累计进了8000个，只剩二、三百个了，要不要再进点。” 肖洒摇头道：“别再进了，卖完这点就算了。现在我跟你们说件大事情，我已经把国营糖果厂整栋大楼租下来了。” “啊！太好了！”马萍听了第一个兴奋地跳了起来，龙波、胡平章等人也很兴奋，他们前些天听马萍念叨过这事，总觉得很遥远很不真实，没想到肖洒转眼就做成了。 “什么价租的？”马萍是搞财务的，首先关注的永远是钱。 “6块钱一平米每月。”肖洒答道。 马萍瞠目结舌望着肖洒不出声，肖洒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拥了拥她的肩膀道：“姐，特别感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租到糖果厂大楼。” “你租贵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让我们厂职工吃亏。”马萍心中感慨不已，更加坚定了跟着肖洒干事的心思。 这时胡平章问道：“肖总，你租下这么一栋大楼，到底是想做什么买卖？” 马萍、龙波等人也一齐望着肖洒，肖洒云淡风轻地道：“卖摩托车。” “啊！”几个人都瞠目结舌望着肖洒，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摩托车销售店，最大的充其量100平米了不得了。国营糖果厂这栋楼多大？一千多平米哈！这得进多少摩托车才撑得起这么大的门面？ “全部用来卖摩托车？”胡平章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肖洒。 肖洒点点头：“没错，我要把这栋大楼变成潭州城区内最大的摩托车专卖店。现在大家有事要做了，我来安排一下……” 其他程序手续的事还好说，现在最关键的是需要人手，进货要人，销售要人，管理要人，财务要人，售后倒是不愁，有现成的修配店，而且已经打响了口碑。这个时候的摩托车销售还基本上没有售后服务这一说，肖洒想，只要自己把这块做好了，就是一个最大的卖点！ 肖洒决定正式注册成立“潇洒商品贸易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国营糖果厂既挂“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牌子，也挂“潇洒商品贸易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牌子，主营摩托车及配件销售与摩托车维修，今后还可拓展其他业务。原来的摩托车修配店既独立经营、独立核算，又作为公司的维修部兼顾公司的售后服务，另外公司多少还须成立供应部、销售部、财务部，并配备一名总经理管全盘。 人才啊！现在肖洒最缺的就是人才。很多人都说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这话狗屁不通，人再多，站不起趴着的就是只不过是条虫子而已，再多的虫子也只是虫子，一脚就被人踩死！过得了大江大河的才算得上是条龙！中国此刻还没出现几条能趟大江大河的蛟龙。 不过办法总是会有的，人还能被尿憋死？ 肖洒和龙波、马萍等人简单地合计了一下，又对了一下账目，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可以动用的资金，心里有了底，就回学校。进教室时，第一节晚自习已经快下课了，好在值班老师是殷勤，殷勤装模作样训了肖洒几句，肖洒低眉顺眼受了，心里却道：“小女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回到自己座位上不一会，殷勤就将全班的月考成绩通知单发了下来，拍拍手掌让同学们安静下来道：“期考定在元月17、18号两天，是市教育局组织的统考，由市教育局统一出卷、监考和阅卷，希望你们发挥出应有的水平，不要让人看扁了，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们自己失望！” 全班同学都知道班主任殷勤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个卯足了心劲，不只殷勤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全班同学都憋着一股劲子劲呢！一定要在这次全市统考中彻底辗压56班，看他们再敢叽叽歪歪胡说八道不？ 44、肖洒跪母（二合一） 周六放学，肖洒刚下了红楼，就见丹露正在楼梯口，见了他却装不认识，只用手势做了个八字就飞快走掉了。 肖洒当然明白这小丫头的意思，那是提示他明天八点在陶园见。自己这一大摊子事呢！能不能准点到，明天再说。 肖洒出了校园，首先直奔红盾厨具厂，他约好了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今天下午五点碰头。准点到了红盾厨具厂，三人都在，肖洒先把这些天的送货单收集了，轻车熟路去财务室结了账，然后把自己租下了国营糖果厂大楼想开摩托车销售店的事跟他们三个说了，问他们三人愿不愿意出来干。拖楠竹的事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个三五天就都会停止送货了，三人这些天也都在想明年的出路，听肖洒这么一说，伍和平第一个表态愿出来跟肖洒干。肖洒多少知道一点伍和平愿意出来跟自己干的原因，前不久伍和平他娘让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伍和平看上了，对方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可到伍和平家里一看，就打了退堂鼓，理由是不愿嫁到那种穷山沟里去。 伍和平气得不行，就动了心思，今后一定要走出穷山沟，在城市里成家立业，让那势利的臭娘们瞧瞧！ 袁旦则问肖洒：“你打算让我们干些什么？” 肖洒：“我打算让你跟和平给我跑广州进货，还是搞运输。” 袁旦吓了一跳：“跑广州？我又没去过广州。” 肖洒：“头几趟我会带你们去，以后跑熟了，你们就可以自行去进货了。” 袁旦一听就很开心地道：“那我愿意，我娘就怕我躲在家里偷懒。” 肖洒好笑，问道：“小舅妈还好吧？” 袁旦：“好得很，就是越来越唠叨了。对了，昨天她还跟我说好久不见你了，让你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去见她。” “自然要去给舅妈拜年的，小舅妈从小就最疼我了。”肖洒道。 “你知道就好！”袁旦道，“天天拿你跟我比，比得我一无是处，像个人渣，有时候我真把你恨得牙根痒痒的，想跟你小子打一架。” 肖洒衣袖一挽：“想打架就上来呗，难道我们俩架还打少了？” 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架可没少打，肖洒少两岁，先是输多赢少，后来赢多输少，再后来彻底辗压袁旦，袁旦就不跟他玩了，纯粹找虐，袁旦又不是傻子！ 袁旦退避三舍道：“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大人了，哪还能干小孩子玩的事？” 肖洒见刘力一直没吭声，就问道：“七姑爹，你什么意思？想不想出来干？” 刘力：“我很想出来干，可不知道你七姑同不同意？我得回去先问问她再说。对了，她知道你喜欢吃她做的剁辣椒，让我带了一瓶来给你。”说罢从拖拉机座位下的箱子里翻出一瓶用罐头瓶子装着的剁辣椒递给肖洒。 肖洒接过打开瓶盖试着吃了一口，咂巴着嘴道：“真好吃！谢谢七姑！对了，七姑爹，你干脆让七姑也跟着你一起出来干吧，反正你们还没生小孩，将来在城市安家立业不更好！” 刘力：“好，我回去跟她说说看，她如果同意我没意见。”看来刘力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在家没有作主的份，谁让肖洒他七姑那么厉害霸道呢！ 肖洒点头：“那我明天等你消息，不能拖，很多事情急着要人手去办。” 刘力：“我晓得，明天一定给你准信。” 肖洒又跟三人商量了一下给红盾厨具厂送货扫尾的事，决定还给红盾送三天楠竹，然后一齐停止，谋划肖洒开摩托车销售店的事。 商量完了事情，各自回家，肖洒就坐伍和平的拖拉机一同回去，这一下冻得手脚冰凉，全身冷得发抖，让伍和平狠狠地耻笑了他一回。 元旦放假肖洒没回家，肖家和、袁丽两口子早在家里盼着他了，见肖洒冻成这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尤其是袁丽，抓住儿子冰凉的双手插进自己的胸窝里，骂道：“谁让你坐拖拉机回家？你傻呀！家里再穷，也不缺你坐公交车那两个钱，下次不许了！” 肖洒点头答应，他的双手在母亲的怀里渐渐温暖起来，就拿出来首先将月考成绩通知单和试卷送上。 袁丽和肖家和看了，一下就放了心，袁丽开心地忙着做饭做菜伺候儿子。妹妹肖灵很不满父母的态度，嘟哝着道：“哥，你回来就是不一样，爸妈太偏心了！” 袁丽一巴掌拍在肖灵屁股上：“眼红什么？等你今后参加高考的时候，妈更心疼你！” 肖灵嘟起小嘴：“可我今年也要中考啊！” 袁丽：“中考怎么能和高考比？” 肖灵：“哥你看，妈还说自己不偏心！” 肖洒笑嘻嘻拉着肖灵进了房间，问她：“学校伙食好吃不？” 肖灵摇摇头：“猪潲一样，一点也不好吃！” 肖洒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她手里道：“以后自己去改善伙食，哥每周给你五十元，够了吗？” 肖灵把钱塞回到肖洒手里道：“哥，我不要。妈说了，你现在上高三，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比我更要用钱。再说，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呢。” 肖洒就把脸沉下去了：“让你拿着就拿着，不要舍不得花钱。告诉你，哥今后会很有钱，你尽管可劲地花钱就是。你花钱哥不心疼，你不花钱，哥才心疼！” 肖灵见肖洒真生气了，就乖巧地从肖洒手中接过钱，依偎到肖洒怀中道：“哥，我听你的，你别生气了！” 肖洒抚摸着肖灵秀美的头发道：“这才乖，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想干什么，都跟哥说，哥一准帮你办到！” 肖灵：“哥，我想学画画儿，可以吗？” 肖洒想了一下，农村现在可没有什么好的老师会教画画，就道：“当然可以，不过农村没有会画画的好老师教你，这样吧，等你中考完了，就搬到潭州城里去住，哥请最好的画家教你。行不行？” 肖灵点头道：“行，我一定能像你一样考上潭州一中，到时就能住在潭州城里了。” 肖洒：“没考上一中就不能住潭州城里了？傻瓜！哥告诉你，中考完了你就去城里住，哥在城里买下了一栋大房子，还怕住不下你这么个小丫头？” “真的呀？”肖灵一下兴奋无比。 肖洒一拍她小脑袋瓜子：“当然是真的，一会儿正要跟爸妈说这事呢。你中考完了，哥就给你请老师，让你暑假开始就学画画。” “那太好了！”肖灵很激动，就用双手箍住肖洒的脖子，用她的小嘴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道：“哥，你真好！” 这时，袁丽在外面喊他们出去吃晚饭，肖洒吃饭的时候就把自己开摩托车修配店买下陶园等事情跟肖家和、袁丽说了，肖家和、袁丽听得目瞪口呆，好久没回过神来。肖家和也就罢了，他也不知道陶园公馆是个什么样子，可袁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小时候随父母去过老县城，进过陶园公馆！陶园公馆现在是没什么名气了，可在老一辈人的以心目中，那就是非常神秘、非常吸引人的所在，古香古色的红墙碧瓦，雕梁画栋，名贵家居，沉淀了不知多少代人的智慧和心血！ 袁丽吃过晚饭就把肖洒拉进自己房里，详详细细问了肖洒开办摩托车修配店以及购买陶园公馆的经过，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全问到了，最后她怜爱地抚着肖洒的肩膀道：“儿子，你真的长大了！我一直就有些奇怪，伍和平哪来的关系和资金，一下收购了全村的楠竹，原来背后主持的人居然是你！袁旦也是送楠竹赚了不少钱，你小舅妈最近把他夸到天上，我们还羡慕她呢，原来背后主使的人也是你！哼，下回我也不怕你小舅妈在我面前骄傲了，我儿子比她儿子更厉害！更有出息！” 肖洒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老妈居然会在暗中和小舅妈较劲，这算怎么回事呢？ 肖洒拿出一个存折给袁丽道：“妈，这存折是工商银行的，你去乡政府边上的工商银行储蓄所就能取到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存折里有十万元钱，是给你和老爸平时用的，你别留着舍不得花，儿子会赚钱，今后还会越来越有钱。以后你别再干那些粗重的活了，那不是女人干的！让爸也别干了，把身体养好。等小妹考完中考，一家人都住进陶园去吧。” 袁丽接过存折，打开看了看，又递还给肖洒：“我和你爸有手有脚的，暂时还不用花你的钱，你留着做生意，到处要用钱呢。” 肖洒再次把存折塞进袁丽手里：“做生意也不差这一点？” 袁丽就瞪着肖洒：“这一点？十万元呢！老一辈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马下扬州。有十万元钱，可以消遥一辈子了！” 肖洒一笑：“妈，真的不多，明年我给您一百万，后年我给您一千万，我保证说到做到，你可着劲花，别替我省着。” 袁丽倒不好再拂了儿子一片孝心，就收起存折用手指戳了戳肖洒的脑袋瓜子道：“好吧，存折我留下了，你要用的时候再来找我拿。你做生意归做生意，不准耽误了高考！你这小娃子，什么时候就学会做生意了呢？对了，明天我想去看看陶园公馆，至于今后去不去住，到时再说吧，我先问问你爸的意思吧。” 肖洒笑嘻嘻道：“这家你说了算，老爸还不都是听你的。” 袁丽一巴掌就拍在肖洒屁股上：“说什么呢？把你妈说成母夜叉似的！” 肖洒依旧嘻皮笑脸：“妈，你不是母夜叉，你是王母娘娘！” 袁丽开心地笑了：“那你就是偷蟠桃的孙猴子！小猴子还不给我跪下？” “是！王母娘娘在上，孩子给您下跪了！”肖洒当真双膝跪倒给袁丽行了个大礼。 袁丽就吓了一大跳，拉起肖洒在他屁股上又是狠狠一巴掌：“死孩子！又顽皮！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乱跪！” 肖洒认真道：“妈，我没乱跪！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 袁丽：“你这孩子！叫我怎么说你呢？以后别这样了，吓着妈！” 肖洒：“是！妈，我还想跟你问个事情，外公家也是大户人家，你认识会修缮老房子、老家俱的老匠人吗？” 袁丽冰雪聪明，一听就明白儿子想干什么，道：“你是想修缮陶园吧？破损大吗？” 肖洒摇摇头道：“不大，我也看的不仔细，但小的破损是有些。” 袁丽：“整个潭州，木工手艺最好的是通湖桥的谭木匠，泥工最好的是云湖桥的李师傅，两人都是祖传数百年的手艺，差不了。” 肖洒心中一喜：“能请得动他们吗？” 袁丽傲骄地仰起头道：“别人我不说，你老妈我去请，你还信不过？记得到时给他们封个大点的红包就是。” 肖洒笑嘻嘻道：“老妈威武！” 袁丽得意洋洋，眉开眼笑。 肖洒：“妈，你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我出去了。” 袁丽拉住肖洒：“等等，这个月你的住宿费和伙食费还没给你呢。唉，算了，你都会赚钱了，不用妈给了。” 肖洒一听赖着不走了：“那不行！妈，你不给我，那我吃什么？我可没安排我自己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袁丽一下又开心了，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纸币道：“伙食费，十二块伍，住宿费三块，零花钱二十块，一共三十五块钱，你收好别掉了。” 肖洒接过来很慎重地收进衣服里面的口袋里道：“妈你放心！我到学校就交了，不会掉的。我出去了，你歇着吧！” 袁丽点头微笑，道：“歇什么歇？还没洗碗呢。”跟着肖洒走了出去，却发现碗筷早已洗好收进碗柜了，灶台、桌子都抹得干干净净，自然知道是肖灵做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怜惜，见女儿正扑在桌子上做作业，就又进自己的房里取了十块钱出来，对肖灵道：“灵子，明天跟妈进城去看你哥买的陶然公馆去，这十块钱你拿着，想买点什么就自己去买。” 肖灵开心地接过钱：“谢谢妈！”她本想把肖洒给了她钱的事情告诉袁丽，但肖洒交代过她别告诉爸妈，所以她只好不说。肖洒还告诉她，爸妈给她的钱，她一定要收下，不管多少，都要收下，不然爸妈会不开心的。所以袁丽给她钱，她开开心心地就收下了。 袁丽果然很开心，用脸盆打了洗脸水送到肖家和面前：“洗脸吧，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去城里。” 肖家和接过洗脸盆道：“看你急的，堂客们的心里就是存不住事！生了个热鸡婆蛋似的！” 袁丽眼一瞪：“那你明天别去，我带儿子、闺女去好了。” 肖家和不答应：“我怎么不去？现在那是我肖家的产业了。” 袁丽：“那你还叽叽歪歪什么？” 肖家和就焉了，笑笑低头洗脸。 夜深了，肖洒进房睡觉，半夜醒来，乡下房子隔音效果差，忽然听到父母的房间里传来老妈袁丽的呻吟声，肖洒急了，正想起身去敲门，忽然意识到什么，随即止住，悄悄躺下继续闭眼睡觉。老爸老妈感情一直很好，不离不弃，恩爱如初，他心里很是欣慰。 45、陶园的价值 果然，清晨起来，肖洒发现老妈袁丽容光焕发，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适，心中暗笑自己昨晚幸亏脑筋拐弯得快，没做傻事。 吃过袁丽做的早餐，全家人便一齐出发进城。来到陶园时，已过了九点了，肖洒暗中祈祷，丹露那小丫头千万别锁上门走了！她可是跟自己约好了八点就到的。还好，门虽然关闭着，但没上锁，听到大门吱呀打开的声音，一个清清亮亮的声音就脆生生地传过来：“肖洒，你这个大骗子！说好八点钟到，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话声刚落，一个身材窈窕高挑，扎着马尾巴，肌肤白皙，眉毛弯弯，红唇弯弯，容颜妩媚秀丽的少女蹦蹦跳跳从院子拐角处跑了出来，不是丹露这小丫头还会是谁？ 丹露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就站住了，还好，她看见了肖洒，不然就要被吓到了。肖洒忙道：“老二，这是我老爸老妈和小妹。爸、妈，这是我同学卢丹露，今天我请她来跟我一起打扫卫生的。” 丹露一听是肖洒的家人，立即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袁丽见丹露是儿子同学，又长得这么楚楚动人，心中也自是喜欢，所以丹露很快便和袁丽、肖灵打成一片。肖洒则陪着老爸肖家和一一解说陶园的各处建筑和家居。 陶然是个典型的江南庭院风格的四合院，厚重的朱漆大门朝南临街巷，大门上有两个兽首铜环，门首、门框、门坎都是尺厚的条形麻石，大门两房有一对汉白玉的鼓形门铛，年深日久，有一层厚厚的包浆，沉淀了岁月的光泽。 进门是轿厅，轿厅向西是天井，天井右侧有一株百年紫薇，正中是一假山石，旋转着向上，高4米多，玲珑剔透，造形别致，左侧是汉白玉做的照壁。穿过天井是二门，二门是一座雕刻精致的砖雕门楼，门额正中雕刻“修德延贤”四个隶书大字。过二门西北经檐廊到正堂，正堂厚重的横梁上高悬一匾额：“厚德堂”，两侧高大的立柱上挂着一幅对联：“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 正堂上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旁各设一张太师椅，两下两侧又各设四张太师椅，太师中间均以茶几隔开。 地面全是厚重的青石板铺成，年深日久，踏磨得光可鉴人。 外人初看不知，但肖洒心里明镜似的，厚德堂又称为梨木堂，全部家俱及建筑构件都是采用海南黄花梨做成，乃陶园最豪华之处。 正堂两侧各有两居室，从东向西镶嵌有汉白玉宝名，分别为：锁春、 颐夏、洗秋、融冬。正堂后面是一个庭院，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也镶嵌有汉白玉宝名，东厢为：和合、冷香、清华；西厢为：滴翠、延碧、怡红。厢房与后厅相连，后厅大门上高悬一匾：怨鸯厅。大门两侧廊柱上也有一联：“正燕子新来绣帘高揭，又海棠开了锦幄初温”，落款居然是清末潭州风流名士王砚秋。 肖洒知道，这幅匾联除了书法，辞句了得，制作匾联的木材也了得，是金丝楠木做的。而鸳鸯厅里的雕花床、湘妃榻、罗汉床、太师椅、八仙桌、五斗柜、衣柜、书柜、书桌，林林总总则全是小叶紫檀做的，所以鸳鸯厅又名檀木厅。 肖洒之所以花重金购买陶园，在签购房合同时紧持要附家具清单，就是因为他不仅看中了这栋历史悠久充满江南古韵的老建筑，更看中了里面的所有家俱，这些都是陶园的价值所在，也是肖洒心中的秘密。 开玩笑，再过若干年，从这屋里随便拿块木头，价值都要超过十万元！当然话又说回来，这时候的十万也抵得上后来的千儿八百万。不过哪怕再多的钱，肖洒也不会卖出陶园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传家宝，真正的无价之宝啊，再多的钱也不卖！ 陶园的原主人并不是陈家，陈家只是原主人的佣人，反正是不为人知的原因，这套房子后来落到了陈家人的手里。所以陈家并不知道这栋房屋的真正价值。现在又转到了肖洒的名下，肖洒可是个识货的，所以不用再担心传家之宝流失了！ 肖洒记得，重生前那一世，陶园就是被一个老外高价买走，整体搬迁到了米国，成了米国的一处独特的景点。尽管门票价值很高，参观的游人还是络绎不绝。为此，主人对参观人数还进行了限额，每天只允许3000人参观。 现在好了，老米就是拿白宫过来换陶园，肖洒也一样会不理不睬。华厦上下五千年文化精华的积淀，岂是区区立国不过三百年的米国可以相提并论的！给咱们提鞋子都不配！华夏文化精髓的传承，才是陶园的灵魂，肖洒如此看重，原因大抵如此，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今世他不想再看到陶然被拆掉买走。 一路看过去，房屋很整洁，家俱也很完好，看来陈存正爱惜得很好，只有房屋构件和墙瓦有些破损的地方，修缮的工程不会很大。 院子当中有一棵大桂花树，比一中红楼的那棵桂花树还要大得多，肖灵喜欢得不得了，围着它转了几圈，说：“可能要五六个人才能围得住，应该叫它桂花树爷爷。” 丹露双掌合什向大桂花树弯腰鞠躬道：“桂花树爷爷，请你保佑肖洒全家平安，万事大吉！” 袁丽一听心中欢喜，越加喜欢起丹露来。不过肖家和担心儿子早恋，影响学习成绩，所以对丹露不冷不热，不过听肖洒后来介绍说丹露是一中高三理科班年级第一名时，才打消了部分顾虎。一中可是整个潭州最好的学校，在最好的学校里拿年级第一名，那不就是潭州的第一名吗？肖家和隐隐觉得，就算是肖洒早恋，只要找的是这个成绩优秀、相貌楚楚动人的女孩，也未尝不可！她配自己的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么一想，他再看丹露的眼光就温暖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丹露见肖洒一家都来了，不好意思再拿着陶园的钥匙串，就找了个机会偷偷塞给了肖洒，走开时还冲肖洒扮了个鬼脸。 接着一家人就打扫起卫生来，提水、拖地这些重力活自然是肖家和、肖洒父子两人干，抹桌椅板凳和窗户这些细致活则交给了袁丽、丹露、肖灵三个女子，袁丽见丹露尽心尽力不偷一丝懒，又添一分喜爱。 尽管是冬天，大家忙乎了一阵，身子都热乎了起来，于是陆陆续续都把外套脱了。袁丽见丹露身材出奇的好，曲线玲珑，心想丹露应该是从小练过体操或者舞蹈的，不然一般的中学生，腰板直直的，不可能有这么好看动人的身材。袁丽不愧出身大户人家有见识，观察丹露细致入微，居然八九不离十，要知道丹露是从小练柔术的，而柔术和体操、舞蹈对于塑造优美的形体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打扫卫生时，袁丽总是使唤肖家和，丹露自然就使唤肖洒。袁丽慧眼旁观，发现丹露多多少少对自己的儿子是有些意思的，可自己儿子好像有点稀里糊涂，并不明白丹露的心意。 “傻儿子！”袁丽就在心里骂肖洒不解风情。 46、全家福 卫生还没打扫完，时间已不知不觉过午，袁丽就让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准备一齐出去吃中饭，吃完中饭再接着干活。 丹露不怎么肯去，袁丽就交代肖洒：“你去跟她说一声。” 肖洒就上前对还拿着抹布在手的丹露道：“老二，走，吃中饭去了。不吃中饭，下午就不让你干活了。” 果然，肖洒的话好使，丹露嫣然一笑，将手中抹布往水桶里一扔：“走吧，忘了告诉你了，我还真饿了，早餐都没来得吃呢。” “啊！”肖洒瞪着丹露，“你发什么神经？那么早就来了，怎么不去吃早饭？” “你嚷什么嚷？”丹露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脸就红了，嗔道，“大惊小怪，走啦！” 中餐选在老县城大院门口的洞庭春大酒店，洞庭春大酒店是百年老店，生意火爆。肖洒本意是随便找个小吃店对付一餐就行了，谁知袁丽不肯，一定要去洞庭春，肖洒没办法，老妈的话，她哪敢反对？ 要了一个包间，袁丽亲自点菜，点完菜等菜上席的空隙，袁丽就拉着丹露的手亲亲热热的嗑家常，不一会，就将丹露的家世打探得一清二楚。 一时半会菜就上来了，袁丽不停地给丹露挟菜，道：“你这孩子，太瘦了，多吃点。” “谢谢阿姨！”丹露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用乞求的眼光望着肖洒。肖洒哈哈一笑，端起丹露的饭碗，将老妈挟的菜减了一大半到自己饭碗里，道：“妈，老二嘴小，吃不下这么多！” 丹露就坐在肖洒身旁，手指悄悄在肖洒腰间一拧，肖洒“啊哟”一声就叫了出来，大家不知怎么回事，一齐望着他，丹露吓得要死，生怕他说出来，却见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忘了一件大事了！老二，你还记得不？萧太后说什么来着？” 丹露气得牙根直痒痒，知道这是肖洒拿她开刷，萧太后哪里说过什么话，这是逼着自己谎报军情的节奏。 “萧老师说什么了？”袁丽就问丹露。肖洒一家子都知道萧太后是谁，肖洒又不止一次在家里提起。 丹露冰雪聪慧，岂肯上肖洒的当，就笑吟吟地道：“阿姨，萧老师没跟我们说什么，应该是单独跟肖洒说过什么吧。” 袁丽就瞪着肖洒，肖洒抓耳挠腮，道：“是吗？我怎么记得是当着全班同学说的呢？她说要我们每个人列个高考倒计时复习规划。” 丹露盈盈一笑：“我又不在你们班，萧老师也不教我们班数学，我可真不知道。” 肖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和丹露高一时是同班同学，所以刚才又把她当同班了。 袁丽就敲了一下肖洒的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复习规划么，下午去做一个就是了。现在吃饭，丹露，你多吃点。”说罢又给丹露挟菜。 吃完饭，袁丽对肖洒道：“你们几个接着回去打扫完卫生，我想去买点东西，请丹露帮我一起去参考一下。” 肖灵听了不满地道：“我也想去买东西。” 肖洒一扯她的衣袖：“哥一会带你去。” 肖灵就开心地点头，哥带她去就不用自己掏钱了。 老县城大院外长长的一条横街全部都是商业铺面，卖什么的都有。肖洒、肖家和、肖灵三人一道走，肖家和不愿逛街，但肖洒还是强迫他进了一家服装店，给他买了一件黑色呢子长大衣。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肖家和脱下土布棉袄，穿上呢子长大衣，一下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肖家和年轻时是公社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一号人物，气质还是在的，不然也找不到袁丽这么漂亮妩媚的老婆，所以呢子长大衣一上身，连服装店的老板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肖洒和肖灵更是一齐叫好，肖家和自己也很满意，但看着肖洒大把的钞票数出去，还是心痛得不行。接下来肖洒还想给他买双皮鞋，肖家和死活不肯再进店里去，从肖洒手中拿过钥匙，先回陶园打扫卫生去了。 肖洒没办法，就牵着小灵的小手继续逛街，给她买了一件羽绒袄，一条红围巾和一双手套，肖洒还想买，肖灵拖着他的手臂道：“哥，别给我买了，经妈买件好样的东西吧。” 肖洒疼爱地看了懂事的小妹一眼，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道：“好，听你的，现在我们去给老妈买件像样一点的东西。” 两兄妹挑来挑去，给袁丽挑了一件羽绒长大衣，一件上海牌羊毛衫。 回到陶园，袁丽和丹露还没回来，肖家和一个在忙乎，肖洒和肖灵也立刻忙乎起来。 等到袁丽和丹露回来，陶园已经打扫完了，有意思的是，袁丽刚好给肖家和买了一双黑皮鞋，见卫生已经打扫完了，就让肖家和穿上，又让他脱下土布棉袄，换上黑色呢子长大衣，肖家和一下变得容光焕发，气宇轩昂，袁丽的眼睛就亮了，自己看中的男人，差不了！ 肖洒和肖灵就笑嘻嘻地让袁丽也换了新买的衣服，羊毛衣就是好，穿在身上不仅暖和，而且将袁丽傲人的双峰衬托了出来，曲线动人，再套上羽绒长大衣，往肖家和身边一站，真是珠联璧合，特别相配。 丹露也不由在心中赞叹，暗道：“怪不得肖洒这家伙长得这么俊，看他父母就知道了，多好的遗传啊！” 丹露陪着袁丽逛街，袁丽想给她买东西，丹露坚决不要，袁丽没办法，只好给自己丈夫买了一双皮鞋，又给儿子和女儿各买了一件羊毛衫，但是最后她取下了手腕上的一个碧绿的翡翠玉镯对丹露道：“丹露，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今儿个咱们娘儿俩很对眼，我是真心喜欢你！这镯子是肖洒的外婆留给我的，你要是喜欢就戴上，要是不喜欢，阿姨不勉强你。” 丹露满脸绯红，她自然明白袁丽的意思，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要么，太贵重了，不要么，她是真心喜欢肖洒，可不愿意错过了。 袁丽是什么人？七窍灵珑心的一个！岂不会明白丹露的这种小女儿心态，就拥抱住丹露在她耳边道：“乖！收下吧。” 丹露脸红到了耳根，却再没有推辞，任由袁丽将翡翠碧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不过悄悄扯了扯衣袖，将镯子遮住了。 袁丽心里乐翻天了，这么美丽漂亮的人儿！这么成绩优异的人儿！这么懂礼懂事的人儿！万里挑一啊，上哪找去？可居然让自己的儿子捡到了！可气的是自己儿子现在还傻里傻气的好像不明白丹露的心意，跟他老爸一样，笨蛋一个！ 肖家和正想脱下新衣服，袁丽阻止他道：“别脱，都穿上新衣服，又快过年了，正好今天全家人在一起，我们去曙光照相馆照一张全家福。” 于是一家子全换上新衣，丹露在肖洒穿上新羊毛衫的时候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那块手表，再摸摸自己衣袖下面袁丽给她的翡翠碧玉镯，心里就甜甜的很幸福。一家人出了陶园，袁丽拉着丹露不松手，让丹露一起去，丹露红着脸居然没拒绝，跟着进了曙光照相馆。 照相时，肖家和和袁丽两口子坐在前排凳子上，肖洒、丹露、肖灵站在他们身后，肖洒居中，丹露和肖灵一左一右，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拍下了一张一个个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全家福。 47、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照完全家福，肖家和、袁丽就带着肖灵提着大包小包的旧衣服回家了。走之前，袁丽自然少不了对肖洒一番叮呤嘱咐，又亲热地邀丹露有时间去乡下家里玩。 送走家人，肖洒盯着丹露道：“不对劲哈！我妈今天有问题，没让你为难吧？” 丹露有些慌乱地摇摇头道：“啊有？阿姨人挺好的，你别胡思乱想！” 肖洒也没多想，“那就好！走，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就回学校晚自习了。今天可辛苦你了，又是打扫卫生，又是陪我妈逛街，看把我妈乐的！现在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说吧，想吃什么随你点。” 丹露想了想道：“我还是想吃校门外的烧烤。” “那快走吧。” 肖洒拉着丹露就小跑起来，一路上留下丹露银铃般清脆动听的笑声。 进了烧烤店，丹露发现原来她和肖洒经常坐的那个位子被两个小女生坐了，心里就有些闷闷不乐，肖洒走过去，跟那两个女生交流了两句。那两个女生笑呵呵的就起身坐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去了。 肖洒招呼丹露道：“老二，快过来。” 丹露过来坐下，肖洒准备点菜，丹露惊喜地小声问肖洒：“你跟她们说什么了？她们怎么这么听话？肯把位子让给你？” 肖洒：“山人自有妙计，不过不能告诉你。” 丹露就伸出手指来，一下拧住了肖洒的胳臂，肖洒痛得呲牙咧嘴，骂道：“老二，你怎么动不动就使大招？真服了你！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丹露得意洋洋：“快说，不然还有大招伺候！” 肖洒：“我就跟她们说：小妹妹，今天我妹妹老二生日，她一直喜欢坐这里吃烧烤，麻烦你们让个位子，今天你们的单我买了。” 谁知丹露却不乐意了，瞪着肖洒咬牙切齿道：“第一，我不是你妹妹！第二，我更不是老二！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看我不用更大的大刑伺候你！”说罢她张牙舞爪冲肖洒做了个凶相。 让座位的那对女生先前听到肖洒喊丹露“老二”，不疑有它，但不久其中一个人忽然想起来什么，扯了扯同伴的衣袖，指着肖洒悄声道：“丁宁，那不是高三55班的肖洒学兄吗？就是在我们学校元旦文艺晚会上拉二胡《梁祝》的那个，你还被他的琴音感动得哭了呢！” 丁宁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愿声张。她听老师朗读过肖洒的作文，很感动，元旦文艺晚会上又被肖洒的琴音感动得热泪盈眶，后来就专门找人打听过肖洒，知道他是高三55班的学兄，大名叫肖洒，不仅二胡拉得好，人长得帅，成绩也了不得，月考成绩次次年级第一！所以她小小心灵中就对肖洒有了一点小崇拜，印象很深刻，所以肖洒一进店她就看出来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破而已。 丁宁点点头，看了看肖洒，再一看他身旁的丹露，吃了一惊，道：“英子，你看，肖洒的妹妹不也是在元旦文艺晚会上表演过节目的学姐吗？” 英子一时没看出来：“什么节目？” 丁宁：“表演柔术的那个。” 英子一拍自己额头道：“可不是吗？那天她穿着紧身体操服，跟现在穿着大不一样，一时没看出来。她的柔术可真厉害，全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丁宁：“可不是吗？那晚我们班男同学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英子：“你的魂不也是被那个肖洒学兄勾走了吗？” 丁宁：“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英子：“难道不是？过了元旦后的这些天，你哪天不是在打探这位肖洒学兄的情况？你自己说说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丁宁就伸手去呵英子的痒痒，英子想起什么道：“别吵！对了，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兄妹？难道兄妹两个同时在我们一中念书？” 丁宁愣了愣，想想也正常，就道：“兄妹同在一个学校念书也不是什么怪事？” 英子却摇摇头道：“你有些傻是不是？我记得那位表演柔术的师姐也是高三班的呢，难道他们两个是孪生兄妹？龙凤双胞胎？我看不然，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对儿……” 两个小姑娘都是潭州一中高二的学生，本来吃烧烤的兴致都转移到了眼前这有意思的一幕上来，两个窃窃私语，时尔掩嘴笑笑，时尔歪头沉思，眼光不时偷偷地扫向肖洒、丹露两人。 可笑肖洒还自鸣得意，哪知人家两个高二的小丫头早就把他的小把戏看穿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学兄，还对他有点小崇拜，加上他还愿意为她们买单的份上，她们早就跟他没完了！以为人家小丫头是那么好欺骗的吗？哼！ 吃了几串烧烤，丹露忽然想起什么来对肖洒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天在陶园转来转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陶园可能还藏着一个大秘密。” 肖洒心中一动，摇摇头悄悄道：“别在这说，周末我们再去看看就是了。” 丹露听了顿时欢喜，道：“好！钥匙呢？给我。” 肖洒：“为什么要给你？” “我家离陶园近，肯定比你早到！难道你要我站在门口喝西北风等你？”丹露理由十分充足。 既然如此，肖洒还有什么好说的，乖乖地又把陶园的钥匙串给了丹露。 吃过烧烤回校，肖洒刚走到红楼楼梯口就被殷勤叫住了：“肖洒，有你电话，正准备去教室找你呢，刚去了你寝室没见你。” 肖洒一想肯定是七姑爹刘力打电话来了，忙跟着殷勤来到教师公寓进了她的房子，关上门就一把将殷勤搂进怀里才去接电话，果然是刘力打来的，告诉肖洒，他和七姑肖家璧都愿意出来跟他做事，问什么时候来合适。 肖洒心中一喜，七姑办事风风火火，麻利快捷，有一股子英雄气概，巾帼不让须眉的那种，敢打敢拼，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于是道：“赵早越好，七姑最好明天就来，你送完楠竹也就立即过来，你们先来帮我管大楼装修的事吧。” 刘力很干脆就答应了，约好明天中午他带着七姑到一中门口来与肖洒碰头，再听肖洒安排。 等肖洒放下电话，被肖洒搂在怀里的殷勤就嫣然一笑问：“小坏蛋！你刚才电话里说什么大楼装修，是怎么回事？” 肖洒不想对殷勤隐瞒什么，就把自己租下国营糖果厂大楼准备开摩托车销售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殷勤和肖洒老爸老妈一样大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这小坏蛋！还真是胆大妄为！一年上十万的租金，吓死人了！” “这叫什么胆大妄为？现在才是！”说着肖洒抱起殷勤就往卧室走，将殷勤扔在床上，然后一下扑了上去。 “就快要晚自习了！”殷勤在肖洒身下扭动着说道。 “管他呢！不是有你兜着吗？”肖洒的双手不停在揉搓起殷勤来，不一会，殷勤便星眼迷离，双手紧紧搂住肖洒呻吟不已…… 48、作茧自缚 殷勤慵懒地躺在肖洒的怀里，用手指温柔地划着肖洒的胸肌道：“小坏蛋，你太厉害了！我现在全身乏力，下不来床，你自己去晚自习吧，我可管不了你的死活了！” 肖洒笑嘻嘻在她颤巍巍的双峰上揉搓了一把道：“你休息吧，我应付得来！晚自习迟到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殷勤打开肖洒的魔爪道：“今天晚自习值班的可是萧老师，你自求多福吧！” “啊！萧太后！你怎么不早说？” 肖洒一巴掌打在殷勤白皙浑圆的翘臀上，忙下床穿衣，却听得铃声响起，原来第一节自习课已经下课了。肖洒就反而不急了，从从容容的穿好衣服。 殷勤卷缩在床上，忽然道：“我有个同学是学建筑设计专业的，分配在潭州建筑设计院，要不我请她来帮你搞装修设计？” 肖洒一听大喜，这年头还没有专门的装修施工队伍，都是一些半吊子的工程队，能有专业人士来帮自己搞装修设计，真是太好了！他不由俯身在殷勤明净白皙的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道：“那太好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求之不得哈！” 殷勤盈盈一笑：“那等会我有力气了就起来跟她打电话吧。” 肖洒按住她浑圆美妙的双肩道：“也不用这么急，你休息好了再说！” 殷勤就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说！每次都这么生猛！害得我下不了床！” 肖洒嘿嘿一笑，起身要走，殷勤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四中的夏静老师又打电话来了，问了你的月考成绩，她还给你买了一套刚出版的海淀区的高考复习丛书，让你去接。” 肖洒答应了，悄无声息地出了教师公寓回教室晚自习。 本以为能逃过一切，但第二晚自习还是萧太后值班，肖洒岂能逃过她那犀利的眼睛？自然又被她唠叨训斥了一阵，好在她现在心情很好，怎么看肖洒怎么顺眼，所以责骂肖洒的时候嘴角上都蔵着笑意，肖洒也不觉得她有那么可怕了。 下了晚自习，肖洒还在认真地做习题，做完时，教室里已经差不多走空了，只剩下他和班长李蔓。李蔓似乎也在低头做题，肖洒起身准备回寝室，却见李蔓也站了起来喊他，然后胸前捧着一大堆书朝他走了过来，将那一大堆书放在他课桌上道：“新出版的海淀区高考复习丛书，送你的。” “这怎么行？你留着自己用吧。”肖洒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自从他得罪了李蔓，两人见面就说过一句话，有点冷战的味道。 “我自己也有，我特意买了两套。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在语、数、外这几科比我强得多，我想在复习时请你给我提供一些参考。”李蔓望着肖洒心里有些紧张，害怕肖洒拒绝，肖洒要是拒绝了她，那她还要不要活？ 肖洒显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知道夏静老师也给自己买了一套，但还是面露开心的微笑对李蔓道：“那太谢谢你了！我确实很需要这一套全面系统的高考复习丛书，我想它对我今后的复习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说罢把李蔓送的这套书慎重地收进课桌里，课桌里放不下，肖洒就把其他几个书本拿出来，把整套新书都放进去并锁好了。 李蔓见肖洒对自己送的礼物很重视，心里早乐开了花，不过面子上倒没怎么显露出来，她一直当着55班的班长，这点矜持还是有的。 肖洒见她还望着自己不走，就道：“还有事吗？” 李蔓就低头用手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害羞地道：“上次你和丹露去我家，我太冲动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肖洒忙道：“事情早过去了，都别放在心上了！” 哪知道李蔓却又抬起头深深地望着肖洒道：“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但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你！你欺负我的事情我会一直记着！” 肖洒：“没必要吧！” 李蔓：“就要！” 肖洒：“我给你写封最最深刻的检讨书行不行？” 李蔓噗嗤一笑：“行，原不原谅你，要看你的检讨书写得深刻不深刻。” 肖洒：“真要写呀？” 李蔓：“当然，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 肖洒愁眉苦脸道：“那好吧！不过如果把你感动得哭鼻子，可别怪我！” 李蔓：“你这家伙，去年让我哭了三回：你写的作文让我哭了一回，拉二胡曲《梁祝》又让我哭了一回，欺负我的时候还把我气哭了一回！哼，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一定要你给我哭回来。”其实李蔓还哭了第四回，她不好意思说，那就是丹露带着肖洒去她家上门道歉那回，她看着肖洒拉着丹露离开，伤心委屈地哭了好久。 肖洒一想还真是，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那算了，检讨书就不让你哭了。” 李蔓立即瞪着肖洒：“不行！要是不能让我感动得哭，那就一定写得不深刻，我依旧不原谅你！”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肖洒无可奈何长叹一声道：“夫子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诚不我欺！” 李蔓冲着肖洒肩膀就是一拳：“混蛋！你写不写？” 肖洒点头如鸡啄米：“写！我保证写！” 李蔓：“这还差不多！记得哈，我可等着，看你写的检讨书。” 肖洒哭笑不得，什么叫作茧自缚？说的不就是自己这号傻瓜吗？ 第二天中午，七姑爹刘力送七姑肖家璧来了，肖洒在一中门口接了他们两口子，正好殷勤约了她那个搞建筑设计的同学也会过来，肖洒就干脆校门口的小餐馆点了一桌子菜，只等殷勤的同学来了就开吃。 没等多久，殷勤就和一个比她个子稍矮、眉清目秀的俏丽女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殷勤介绍道：“这是我潭州大学的同学许敏，建筑设计师，小敏，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肖洒。” 肖洒目瞪口呆地望着许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一世，不就是这个许敏，让自己的人生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吗？不过现在的许敏可能还没有在专业上崭露头角，但将来的发展可了不得，多次拿下国内最顶尖的奖项鲁班奖，还在国际建筑设计大赛中获过金奖，在华系建筑设计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一尊大神！ 殷勤见肖洒望着许敏发呆，就悄悄用手肘顶了顶肖洒，肖洒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道：“小敏好！欢迎欢迎！” 许敏伸手跟肖洒握了握道：“你应该叫我师伯！” 肖洒笑嘻嘻：“你看上去比我还小，我怕把你叫老了不好，让你折寿！” 许敏就道：“那至少也得叫我小敏姐吧。” 肖洒：“行，小敏姐。” 许敏笑靥盈盈：“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叫你小洒了。你真有一栋一千多平米的大楼要搞装修？” 肖洒呵呵一笑：“这还能有假？等会吃过饭我们就一同过去看看。” 许敏看肖洒的眼光就有异样：“那看来假不了，你这小家伙，还在上高三，就鼓捣起生意来了，真是另类！” “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么！”肖洒打趣道，“你们都是过来人，又不是不知道，学生食堂太难吃了！不赚点小钱，挨饿呀！” 大家都笑了起来，肖洒又介绍了七姑和七姑爹给殷勤和许敏认识，肖洒的七姑肖家璧是个直爽豪迈的性子，三个女人一台戏，不一会，大家就有了话题，热闹起来了。 49、装修 吃过饭，一行五人便去国营糖果厂大楼，先进了摩托修配店，摩托车修配店依旧生意繁忙，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批江陆机械厂的职工都来此修摩托车，而原因就只有一个，烧活塞环。江陆机械厂的职工有三万多人，骑摩托车的职工少说也有几千人，每天来修摩托车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活塞，成本价只有8元，而维修市场价是35元，而一套活塞环的成本价只有38元，市场维修价却高达108元，所以肖洒摩托车修配店赚得盆满钵满。这个档口好啊，江陆机械厂职工进出都要经过这里，方便！加之龙波等人的服务态度又极好，门面宽阔停靠也很轻松便捷，所以生意兴隆。当然，除了修活塞，修化油器更是潇洒摩托车修配店的独门绝技，而且现在名声在外，都传开了，所以修化油器的也是络绎不绝，连河东那边的摩托车司机都找过来了。 大冬天里的，龙波、胡平章带着黑仔、旺仔两个学徒一共四人忙得满头直冒热气，可他们忙得开心，因为每月都有业绩提成哈！这几月他们没少赚，拿龙波来讲，底薪60元，就相当于两个小学老师的工资，而每月业绩提成平均更是高达300余元，那是什么概念？是相当于10个小学老师的工资了！所以龙波他们干得非常欢畅。当然，他们赚得多就意味着肖洒赚得更多，一个小小的摩托车修配店，银子哗哗流进来做水响。 肖洒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他打开国营糖果厂的大门，带着殷勤、许敏、肖家璧、刘力四人开始视察整栋大楼。国营糖果厂是1953年苏联专家设计的两层红砖建筑，一层高达五米，二层也有三米五高，共1280平米，看得殷勤四人心头震撼，这么空荡荡诺大的空间，做摩托车销售店，可以放多少辆摩托车哈！ 一路看上去，从一层到二层全部都看完，五人就进了原厂长办公室商量，有现成的桌椅板凳倒也方便。许敏问了一下肖洒的想法，肖洒道：“一、不要太复杂，我们只是销售摩托车，不是销售南杂百货；二、要做好功能分区，确保摩托车销售时忙而不乱，顾客询价、看货、付款、提货能一条龙流水作业，方便快捷；三、最好是还能展现出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独具魅力的文化特质，比如确保产品的质量、优质售后服务等。” 许敏一听眼睛就亮了，插话问道：“什么是售后服务？” 这个时候，卖出商品还没有售后服务一说。 肖洒道：“比如质量不行一周内可以退货，免费保修一年等等。” 许敏和殷勤对视了一眼，许敏一拍手道：“这点子好！一定能吸引不少人。不要提什么优质售后服务，就直接写上：免费保修一年不就行了。” 肖洒点头：“这个没问题，你按这个意思设计就是了，第四……” 许敏一吐舌头：“还有第四哈？” 肖洒：“是的，时间要快，还要省钱，我必须确保更多的资金用在进货上，我想只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想半个月完成简易装修、进货和开业宣传策划，争取能赶上过年前这一波购物高潮。” 许敏不可思议地望着肖洒：“你说什么？半个月，打扫卫生只怕都要这么长时间吧。” 肖洒：“打扫卫生的事情你不用考虑，我调齐五十个人来，一天不到就可以清扫完。” 许敏又吃惊地张大了她那一张秀气的小嘴：“你能一下调齐五十人？” 肖洒：“绝对没问题！” “让我想想！”许敏低头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想要半个月完成，也不是不可能，摩托车销售，对墙壁屋顶的装修要求不是那么高，打扫干净刷白就可以了。肖洒你不是可以调齐五十人吗？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们了，每个人员二、三十平米区域的卫生打扫和刷白，有问题吗？” 肖洒回答极干脆：“没问题。” 许敏接着道：“功能分区容易，关键是销售展厅的灯光、展台、布景，还有文化创意等要花精力和时间。比如灯光都要采用暖色调的射灯，最好能照射在展厅每一辆摩托车上，灯一开，让人一看熠熠生辉，一下就勾起顾客购买的欲望。这样吧，我留下先画个草图，再回去仔细斟酌细考，三天内拿一个完整的方案给你，打扫卫生和刷白的事情你可以先期进行。” 肖洒点头说好，把刘力叫到一边吩咐了一阵，刘力直点头。肖洒就把整栋大楼的钥匙交给七姑肖家璧道：“七姑，从今天起，你就在城里住下吧，帮我看着这栋大楼，你先在这忙着，我下午放了学就给你租屋住。” 肖家璧笑呵呵地道：“哪用租屋？现成的屋干吗不住？我刚才仔细看了，门卫室里间就有一个钢丝床铺，还蛮好的，铺上棉被比家里的还好些，里面水电都通了，连炊具都有，居家过日子方便得很。我哪儿也不去，就住这了。棉被铺盖我都让你姑爹带过来了，现在放在红盾厨具厂那边，回头让你七姑爹送过来就行了，哪用去买？” “那也成！” 肖洒从口袋里点了三百元钱给肖家璧，“你看还要添些什么东西自己去添。” 肖家璧坚决不要，说口袋里有钱。她确实口袋里有钱，刘力带着二十几号人给红盾厨具厂送了几个月的楠竹，净赚了一万多块，都交给她了，妥妥的万元户。这个时候的农村，几千元就可以建一栋红砖房了，万元户可是了不得的。当然，肖家璧把这一大笔钱存进了信用社，自己只带了点小钱出门，但也够用了。 自己是姑姑，不给钱给侄儿花已经很没面子了，哪还有要侄儿掏钱给自己的理？更何况侄儿还在读书念高三，马上就要高考，所以她坚决不要肖洒的钱。 肖洒无奈，只好随肖家璧。他又跟刘力、许敏商量了几句，便和殷勤返校，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三天后，伍和平、袁旦、刘力居然带着八十余号人齐刷刷地来到了国营糖果厂大楼，把正好也在大楼里忙碌的许敏、殷勤、肖家璧还有摩托车修配店的马萍、龙波等人吓了一大跳。这些天，殷勤有事没事也往国营糖果厂大楼跑，帮着许敏出主意，当参谋，反正离一中不是很远。倒是肖洒比殷勤去的还少，当起了甩手掌柜。 来的都是拖拉机手，昨天为止，楠竹全部送完了，货款也全部结清，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个为头的就跟他们说了一件事，大家一合计，于是三个车队的人今天齐刷刷全部来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国营糖果厂大楼，不，现在应该叫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就被八十多个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屋顶刷得雪白明亮，纤尘不染。 人多就是力量大哈！ 肖洒取了钱来发资，结果没一个人肯要，原来大家早就合计好了，在肖洒手里赚了三个月的钱，很痛快，所以决定免费给肖洒帮工了。肖洒自然不肯占大家的便宜，坚持要发，大伙儿就发了脾气，说肖洒看人不起，肖洒这才没办法，罢了，忙叫摩托修配店的黑仔去买了几条白沙香烟来，一人发了一包，皆大欢喜。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许敏了，肖洒听过她的创意后很满意，就干脆承包给了她，约定十五天完工。 证照、手续办理的事情交给了龙波和肖家璧。按肖洒的意思，肖家璧今后就是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大管家，所以让她一开始就经手，今后心底里就有谱了。 龙波去跑证照手续，摩托车修配店生意兴隆，人手不够，伍和平、袁旦和刘力就补充了进去，当起了摩托车修理学徒，倒也有模有样，虽然修理的时间长点，但人手多了，做事也快，没耽误事情。他们三人也在大楼里住下了，刘力与肖家璧两夫妻自然就住门卫室里，而伍和平和袁旦就住到了二楼上，房间有的是。他们三人一边在摩托车修配店干着，一边等肖洒带他们去广州进货。 而肖洒暂时抽不开身，一来办证照手续不时要他到场，二来快要统考了，他要备战期考。 50、丹露挨揍 很快周末就到了，周末放学，肖洒决定去四中跑一趟，再不去，只怕夏静就要敲破他的木鱼脑袋了。 谁知刚走到校门口，却被杨柳叫住了。自从上次莫名其妙地陪杨柳看了一场电影，肖洒就有意识地回避她，他对杨柳的感觉不是很好，高二时，自己万般讨她的欢心，她却对自己不理不睬，不屑一顾；而现在自己撇清了，懒得理睬她了，她反而缠过来，什么意思吗？ 肖洒就有些冷漠地看着杨柳不说话，等她自己说什么意思。杨柳似乎没看到肖洒的冷漠，充满热情地说：“上次说过要请你看电影，今天正好周末，我请你看电影去，好吗？红月亮电影院正在上映《庐山恋》，张瑜演的，大家都说很好看。” 肖洒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杨柳神情有些沮丧，但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嫣然一笑道：“没什么，那等你有时间我们再去看。” 正在这时，戴学文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对杨柳道：“今晚红月亮有《庐山恋》看，我好不容易搞到了两张票，杨柳，我请你看电影去吧！” 谁知杨柳却冷冰冰地答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说罢头也不回走了。得，她把肖洒给她的理由，原封不动给了戴学文。 戴学文心里恼火，就眼光不善盯着肖洒。 肖洒可不惯着他，道：“盯着我干吗？找抽是吧？” 戴学文吓得一哆嗦，肖洒的暴力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胡青松在厕所里被肖洒揍得乌乎哀哉、鼻青脸肿的事他是早有耳闻，后来听说找黑豹出头也不了了之，可见肖洒有多么恐怖！所以戴学文赶紧低头绕开肖洒走了。肖洒冷哼一声，这才悠哉游哉走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往四中而去。 肖洒去之前早给夏静打过电话，所以夏静周末也没出去，一直就在公寓里等着肖洒过来，而且她还亲自下厨准备了几样菜，只等肖洒一来就下锅。 肖洒来得比夏静预计的晚了些，就道：“怎么这时才到？你先坐，自己倒茶喝，我去做饭了。” 肖洒一听喜滋滋地道：“那太好了，又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了！” 夏静的饭菜做得极好，肖洒吃过不少回，初中时吃过，高一时也吃过，每吃一次，都回味无穷。但高二时自己叛逆，没敢来见夏静，当然也就吃不到夏静做的饭菜了！ 夏静一听盈盈一笑道：“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混小子，叫你叛逆！”夏静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美丽动人。 肖洒忽然想起丹露那小丫头笑起来也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明天要好好留意瞧一瞧。 肖洒就嘿嘿地笑道：“要我打下手不？” 夏静：“厨房里的事，哪有你参和的份？只怕越帮越忙！行了，那套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放在我房里书桌上，你进去抓紧时间复习吧。” 肖洒就推门进了夏静的卧房里，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好闻的幽香，沁人心脾。肖洒打量了一下，被单、床套都是暖色调的，感觉很温暖，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肖洒就在书桌前坐下翻看高考复习丛书，看着看着就很专注了，一直到夏静喊他吃饭，才愕然地：“这么快就做好饭菜了？” 夏静非常满意肖洒的专注，浅浅一笑道：“快吗？你已经看了近一个小时的书了。” “有吗？”肖洒起身走出房间，感觉尿急就去上卫生间，谁知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一条粉红色的小内内亮晃晃地挂在毛巾杆上，顿时大为尴尬，忙解了手出去。不一会夏静也上卫生间，就听得她在里面惊叫了一声，出来时就晕红了脸。 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吃饭，夏静自己细嚼慢咽吃得极少，却总是不停地给肖洒夹菜。肖洒也不讲客气，大口大口地吃，看着就知道他吃得很香，夏静就很开心。 吃过饭，刘戈的姐姐刘璧过来找夏静，肖洒就告辞了出来，手里捧着那套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往陶园走去。 陶园的门果然是开着的，肖洒进去，从门厅过前院走到正堂，从正堂过西厢游廊又走到后厅，却一直未见到丹露，心里就道：“这丫头片子顽皮，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到底看出陶园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肖洒东瞧瞧，西望望，前前后后把陶园看了好几遍，怎么也看不出陶园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一直不见丹露，心里就有些担心着急起来，跑到每间房子喊“老二”，声音里不免带出焦急与关切来。当肖洒再次走进后厅，喊了一圈“老二”依然听不到丹露回答时，肖洒真急了，拔腿就往外跑，哪知就在这时，却听身后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道：“肖洒，你在找我吗？我在这里！” 肖洒如闻天籁，不正是老二这小丫头片子的声音吗？丹露的声音如黄鹂鸟清脆明媚，殷勤的声音则温柔妩媚糯糯的很甜柔，夏静的声音，又是另外一种味道，李清照的味道，像李清照的词，长长短短却又富有韵律，耐听。 肖洒迅疾止步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正是丹露这小丫头片子吗？肖洒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手臂在她屁股上狠狠就是几巴掌。 丹露也知道自己错了，她自然听得出刚才肖洒喊她时声音里的焦急，不然她还不会出来的！但肖洒这个混蛋，打哪不好，打屁股！丹露就满脸生晕，娇嫩的脸蛋仿佛要滴出水来。她望着气急败坏的肖洒，心里仿佛要融化了一样，温顺地低着头像只小羊羔，道：“我就躲在这里，你别急了！” 肖洒一听又是两板屁股：“我叫你躲！我叫你躲！下次你还敢躲吗？” 丹露任由肖洒打她，心里却甜甜的很受用，异常柔顺地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肖洒这才松了手，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对！你说你躲起来了？你躲在哪里，我都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怎么都不见你？” 丹露笑靥盈盈：“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陶园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原来丹露周末放了学就直奔陶园来了，左等肖洒不来，右等肖洒不来，就自己一个人在陶园里慢慢转悠起来。 她上次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后厅，为什么呢？因为她站在外面看后厅应该很大，可走进去感觉像是大家闺秀的闺房，并不像她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大。房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变小了呢？丹露就在后厅四处敲，四处摸，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个机关，那是后墙上的一个菱形八卦铜扣，有面盆那么大，粗粗一看像个装饰品，丹露其实也没注意，敲敲摸摸就过去了，但她心里回过头又用双手抱着它拧了拧，她不是喜欢用手指拧肖洒吗？都拧出习惯了。 这一拧不要紧，拧出了陶园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51、 陶园暗室 丹露用双手抱着菱形八卦铜扣拧了拧，感觉有点松动，心中一喜，就用上了劲，但还是拧不动，最后全身的劲力都压上去，把吃奶的劲都用了出来，终于把铜扣扭转了九十度，却听得咔嚓一声，后厅北面的墙角缓缓打开了一扇门，丹露大喜，就走了进去，进去时敲了敲那张门，赫然发现这张门竟然是一张整块石头做的门，难怪自己怎么敲也没发现异样。 丹露走进石门，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条横向的暗梯，足有一米五宽，两边都是用一尺厚三尺长的麻石条砌成的墙，靠后厅这边的墙上对应着也有一个菱形八卦铜扣，丹露上去一拧，果然，旋转几十度后，石门又关上了，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异样。 丹露就沿着暗梯走了下去，感觉空气新鲜，并不陈腐，估计应该是有通风口，但下边光线很暗，有好多间地下室。不过丹露还没来得及看地下室里面有什么，就听到了肖洒的喊声，起初没什么，但后来声音越来越焦急，丹露就扮了个鬼脸，只好出来见他。 肖洒就问：“你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 丹露：“别着急！你先去外面买一盒火柴回来，把书桌那盏煤油灯点燃再说。对了，进来时把门反锁上吧。”说罢将陶园的那串钥匙给了肖洒。 肖洒不知道丹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依着走了出去，不一回就买回了火柴，把书桌上的煤油灯点亮了。 “门反锁好了吗？”丹露问。 肖洒点点头：“锁好了。” “跟我来。”丹露再次拧转菱形八卦铜扣，然后双手捧起书桌上的煤油灯，走进石门，下了暗道，肖洒目瞪口呆跟在她身后，说不出话来。这也太诡异了，自己怎么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来呢？偏偏老二这小丫头片子就一下看出来了！天赋啊！看来老二这小丫头的天赋就是比自己高！自己都重生一回了，见过多少世面，可还是不如她！没办法，天赋，学不来的！ 更让肖洒瞠目结舌还在后面，地下室共有四间，每间都排满了各式各样的木架，木架很厚重，扎实牢固，肖洒看得出来，这些木架居然都是用小叶紫檀做的，厚重坚固却不失精巧，后世称这种木架叫博古架。每间地下室的博古架上，都放满了不同的物品，有的放不下，还放在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第一间地下室的博古架放的全是瓷器，肖洒大致看了看，有青釉、白釉、青白釉、黄釉、酱釉、红釉、茶叶末釉、绿釉、蓝釉、紫釉、青花、釉里红、五彩、斗彩、粉彩、珐琅彩、素三彩等各色瓷器，形制有将军罐、天字罐，荷叶形盖罐、蟋蟀罐、瓜棱罐、葫芦瓶、盘口瓶、玉壶春瓶、梅瓶、蒜头瓶、琮式瓶、贯耳瓶、天球瓶、棒枢瓶、观音瓶、赏瓶、扁壶、执壶、提梁壶、僧帽壶、高足杯、鸡缸杯、如意尊、琵琶尊、莲花尊、摇铃尊、鹿头尊、花觚、鼎式炉等，至于是何年代的，有待慢慢考证，现在肖洒一时间可说不上来。 第二间地下室放的是石块，博古架上摆放的是大大小小的名贵石头，四大名石都有，寿山的田黄石、芙蓉石，昌化的鸡血石，青田的封门青冻石，巴林的鸡血石等等。以寿山的芙蓉石和青田的封门青冻石居多，摆件和印章都有。地上还摆着很多原石，估计也都是没有打磨的四大名石。 第三间地下室是铜器和金器，铜器居多，全是佛像和香炉，一尊佛像前一个香炉。丹露顽皮，一个按接一个数下去，一共是108尊。肖洒留意了，其中72尊是铜的，36尊是金的，金的相对而言小些，而香炉则全是铜的。 第四间地下室相对而言比较空旷，除了四壁依旧摆着博古架，中间全部空了出来，有一张大书案，也是小叶紫檀做的，靠着四壁，博古架上全是小箱子，打开一看，有的箱子里是金元宝，有的是银元宝，有的是红珊瑚，有的是珠宝，有的则是和田白玉和翡翠做的玉器首饰，有镯子、吊坠、项链、戒指、扳指、玉带等等，流光四溢。丹露又细数过去，共有八八六十四个小箱子。 丹露将煤油灯往书案上一放，大声欢叫着一下扑进肖洒怀中道：“肖洒，你发大财了！” 肖洒被丹露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忙脚乱，就喊道：“老二，你清醒点！” 丹露双手紧紧箍着肖洒的脖子不放，道：“肖洒，你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肖洒温香软玉在怀，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就用手拍拍丹露的肩膀道：“老二，冷静！” 丹露这才想起什么，顿时满脸红霞，松开手一把将肖洒推开道：“你干什么？” 肖洒委屈地看了丹露一眼，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关我什么事？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真敢说出来，老二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书案上还放着一本册子，肖洒随意翻了翻，竟然是收藏目录，但两人此刻却无心再仔细阅看。 丹露一声不响捧着油灯走了出去，肖洒自然也跟着走了出去，回到后厅，丹露关上石门，见肖洒兀自惴惴不安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了，不怪你了！别绷着个脸，难看死了！” 果然，丹露笑起来也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美丽动人。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肖洒问自己。 走出后厅，丹露从肖洒手里拿过钥匙，把后厅的门锁好，又将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肖洒手里道：“从现在开始，陶园后厅不再向任何人开放！” 肖洒嘀咕道：“你当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的鬼精灵！我转来转去转了那么久，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吗？我估计陈家人也根本不知道陶园里还有暗室，不然他们又岂会把它卖给我。里面随随便便拿一样东西，都不比十万块钱少！” 丹露：“这是肯定的，他们要是知道，陶园今天还能是你的？不过小心在意些总是没错的。” 肖洒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再说，我也不会随便带外人进陶园来。” 丹露：“你今天周末不回乡下吗？” 肖洒：“现在想回也回不了家，没公交车了。” 丹露：“那你准备回学校去住吗？” 肖洒想了想：“我打算今晚就住这里了，等会就去买被子铺盖，反正其他都有现成的。” 丹露：“那行，走，我们现在就买去。” 肖洒：“你也去？” 丹露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地道：“我不去，你知道买什么？去哪里买？买多大尺寸的？” 肖洒哑口无言。 52、甩手掌柜 出了陶园，肖洒想起来什么问丹露：“你放了学就来陶园了？” 丹露：“是呀。你这坏蛋！每次要我等你！” 肖洒：“那你岂不是还没吃晚饭？” 丹露一听就变了脸色，惊呼道：“坏了！坏了！” 肖洒就问：“怎么了？” 丹露：“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吃晚饭呢！这下死定了！肖洒，你快想个办法救我！” 肖洒略一沉吟，心里就有了主意，对丹露道：“你别急！等我一下。”说罢返身又进了陶园。 不一会儿，肖洒将夏静送他的那套高考复习丛书塞到丹露手上道：“这是海淀区新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你就跟你爸妈说，你去抢购这套高考复习丛书去了。” 丹露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样行吗？” 肖洒：“肯定行！” 丹露：“那我周一再将书还给你。” 肖洒：“还什么还？送给你了，我还有一套。” 丹露：“那好吧。吃了饭我再出来帮你买被子铺盖。” 肖洒：“算了，只怕商店都关门了，我今晚还是回学校睡算了。” 丹露：“那我明天上午帮你去买吧。” 肖洒：“也行。” 丹露手一伸：“给钱，我可没钱。” 肖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数也没数全塞在丹露手里，估计有好几百块，应该足够了。 丹露也不矫情，将钱一把塞进自己书包里，又向肖洒一伸手。 肖洒：“什么？” 丹露：“钥匙。明天买好了我总不能铺自己家里去。” 肖洒就边递钥匙边开玩笑：“那你就把陶园也当自己家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丹露脸又红了，瞪了肖洒一眼道：“你说过的，我可当真了！” 肖洒没在意：“当真又如何？陶园这么多的房子，还少你这小丫头一间？你自己说吧，想要哪间随你挑。” 丹露强抑着心头的狂喜，貌似平静地道：“以后再告诉你，我回家了。”说罢抱着那套高考复习丛书往老县城大院走去。 望着丹露走远的背影，肖洒摸摸自己的头道：“你还真要啊？行，真想要就给你一间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肖洒锁好陶园的大门准备回学校，想想又改了主意往摩托车修配店方向走去。 按常规店子里早就应该关门了，可肖洒到的时候，摩托车修配店还是门庭若市，连龙波都没回去照顾老娘，几个人包括伍和平、袁旦和刘力都在帮忙干活。 肖洒首先还不以为意，自己的摩托车修配店生意好他早已见惯不怪了，可龙波见他来了嘟哝了一句道：“肖总，你说怪不怪？最近一段时间，摩托车老拉缸，你看，大都是来换活塞环的，而且还都是江陆机械厂的。而且奇怪的是，有的换了没多久，又烧坏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让我瞧瞧！” 看了几个，肖洒明白了，问那群来修摩托车的江陆职工道：“你们用的什么机油？” 这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做声，肖洒心里更肯定了，就非常诚恳地道：“摩托车用的机油与工业上用那种润滑机油品质完全不同，虽然摩托车同样可以发动，但很容易造成缸裂，得不偿失，今后你们还是用摩托车的专用机油吧。” 江陆机械厂的职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使用工厂里的工业机油，不过他们可没有什么羞愧感，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傻瓜都明白这个道理。 修完所有的摩托车，都晚上十点多了，胡平章就对肖洒道：“肖老板，你告诉江陆的这群浑小子干什么？他们来修摩托车又不是不给钱，我们多赚点清不好吗？” 不等肖洒回答，龙波就接口道：“肖老板今天做得对。一来摩托车老是烧活塞环，已经有人认为怀疑是不是我们换的活塞环有问题了；二来江陆再这样被这群混小子胡搞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自己人搞垮！我虽然不在江陆上班了，但也是江陆长大的子弟，我和我妈还住在江陆的职工宿舍里，我不希望这天来得太快！” 肖洒点点头道：“还有第三条：咱们生意要做，但生财有道，莫要亏心！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还不点醒他们就亏心了！” 大家纷纷点头，胡平章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肖洒道：“胡师傅你是为我们店子着想，我们不议论这事了，大家忙到这么晚，我请大家吃烧烤去吧。” 大家顿时齐声欢呼，关于店门跟着肖洒出发。马萍对刘力道：“去把小璧叫上吧。”马萍这几天已经跟肖家璧混得很熟了，两个都是快言快语的人，很合脾味，马萍比肖家璧大了十来岁，所以叫肖家璧小璧。 刘力道：“她正忙着呢，只怕走不开。” 肖洒奇道：“她在忙什么？” 马萍就拍了肖洒的肩膀道：“你这甩手掌柜当的真跟你的姓名一样，那叫一个潇洒！小璧忙什么？还不是忙着你这栋大楼装修的事？” 肖洒就对龙波道：“我不是让她跟你跑证明手续的事情吗？” 龙波：“她闲不住，白天跑手续，晚上帮许敏。” 肖洒见国营糖果厂大楼果然还灯火辉煌，就道：“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进去一看，肖洒吓了一跳，一大群人在大楼里忙个不停，连殷勤都在，许敏、肖家璧就更不用说了。 许敏见肖洒来了，笑道：“你这个甩手掌柜，有几天没来了？倒是殷勤反而天天来了，比你这个老板靠谱些！” 肖洒就望了殷勤笑嘻嘻地对许敏道：“她来了跟我来了完全一样。” 许敏没听懂肖洒话里的真意，以为是肖洒尊重老师，殷勤却是听得怦然心动，肖洒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完全可以代表他！心道：“小坏蛋，你偷懒，我能不来吗？” 肖洒又问许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许敏：“还不是被你这恶霸地主黄世仁逼的！十五天要装修出来，我们还不得没日没夜的赶工干活！” 这时，肖家璧也走了过来，见了肖洒就骂：“兔崽仔，这些天死哪去了？连影子都没看见，想找你商量点事都不成！” 肖洒：“请师师为主，办证明手续的事情你问龙波，装修的事你问小敏姐就行，不用跟我商量。我这不忙着期考吗？下周就要期考了，全市性的统考，吓死人了！” 肖家璧好哄啊，一听是忙期考的事，忙道：“好了，那我不找你商量了，反正也没多大的事，我就是刚来，心里有些吃不准，想多问问你。你期考考好点，没考好当心我揍你！” 肖洒头大，忙道：“七姑你放心，我要考了第二，全市没人敢考第一！不信你问我殷勤老师。” 肖家璧就骂：“牛逼吹翻天，还全市第一！考砸了你提头来见！” 殷勤在一旁“噗嗤”一笑：“他七姑，没这么严重吧，考砸了总不能杀了他！” 肖家璧一脸认真道：“比杀了他还要过份，生煎活剥，谁让他说大话？” 殷勤就道：“他倒不是说大话，还真有这本事！” 肖家璧一听殷老师也这么护着肖洒为他说话，顿时开心起来，道：“他要真有这本事，我免费为他干一年的活，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要是他高考考了全市第一名，我就再免费为他干四年，到他大学毕业。” 肖洒感动，就上前搂住肖家璧的肩膀道：“七姑，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遭罪！你在这里也别太累着，指挥指挥就行了。” 七姑又骂他：“指挥什么？我就老了吗？不能干活了吗？兔崽仔！” 肖洒哭笑不得，忙招呼大家一起吃夜宵去，许敏本不想去，她急着赶工呢，但经不住殷勤和肖家璧两人劝说，就随大伙儿一起走了出来。至于那些装修工人却是死活不肯来了，吃你无钱的饭，耽误我有钱的工，不划算！ 53、陶园的来历 吃完夜宵，各自回家，许敏则是随着肖家璧等人返回国营糖果厂大楼，那么多装修工人还在忙活，要到晚上12点才歇息，她不放心。 肖洒和殷勤回学校，肖洒自然而然又进了殷勤的温柔乡，把殷勤折磨了大半个钟头才老老实实搂着瘫软了的殷勤睡觉。 第二天是周日，殷勤怕肖洒耽误复习，让他老实呆在家里做功课，自己又跑去国营糖果厂大楼操心装修的事去了。肖洒心中慨叹：“这小女人，真温柔体贴！” 肖洒老老实实关在殷勤房里复习了半天，中午殷勤特意赶了回来给肖洒做饭，谁知吃完饭殷勤洗碗时，肖洒就在身后抱住她，又想和她亲热，殷勤就央求到：“小坏蛋！昨晚才要过，我受不住了！” 肖洒哪懂温柔？手伸进殷勤衣服里面去一阵揉搓，殷勤哪里受得住？身子扭动着呻吟起来，于是又是好一阵翻云覆雨…… 肖洒心满意足出了教师公寓，下午他不想复习了，陪殷勤小睡了一会，就出了校门，又往陶园去。谁知陶园门却锁了，估计丹露那小丫头片子下午没来。不过这难不倒肖洒，他早已将陶园的所有钥匙都配了一套备用的，重生一回，他深知有备无患的道理。 取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肖洒就一路去看所有的房间，看丹露那小丫头到底布置的是哪一间房间。 不过他马上就傻眼了。他打算从正堂的东头往西头一路看过去，谁知刚推开东头那间名为“锁春”的房门，就见丹露正睡在床上。丹露听得门响，警醒坐起，但她只穿了件内衣，大半个雪白娇嫩的身子就都裸露在肖洒眼前。 丹露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她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又羞又恼地问肖洒道：“我锁了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我掏了备用钥匙，忘了告诉你！我不是有意的，以为你不在。”肖洒说完赶忙退出房去。 就听房内窸窸窣窣好一阵，丹露才穿戴整齐了，道：“好了，你进来吧。” 肖洒再进去，只见丹露面若桃花，扭扭捏捏站在床边低声道：“对不起，我忙乎了半天，刚才实在想睡了，就在这房子里睡着了。” 肖洒大手一挥：“没事，老二，今后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 丹露眼睛瞪得溜圆望着肖洒：“你说的是真的？” 肖洒：“我骗你这小丫头干什么？” 丹露一下蹦了起来：“耶！” 肖洒就拍了一下丹露的头：“你刚才说你忙乎了半天，都忙了些什么？” “你自己来看。”丹露就开开心心地拉着肖洒的手往外走。 肖洒就跟着丹露一间间房间看过去，先是正堂两侧的四间：锁春、颐夏、洗秋、融冬，再是东厢房：和合、冷香、清华，接着是西厢房：滴翠、延碧、怡红，一共十间房子，全部都铺好了被盖，每个房间一种颜色，一个风格。只剩下后厅两侧的房间没有布置，后厅有天大的秘密，丹露不想后厅住人。 丹露笑嘻嘻地道：“对不起！我把你给的钱几乎用光了。” 肖洒望着丹露，眼光里满是怜惜！他可以想象得到，为了布置这十间房间，她得跑多少趟，累多少回！他情不自禁用手揉搓着丹露的头道：“你这小傻瓜，谁让你全部都布置好？累坏了吧？” “不累！这样今后叔叔阿姨还有小灵来了，都有地方睡。就算其他亲人来了也住得下。”丹露见肖洒高兴，她也眉开眼笑，很有成熟感，两只酒窝分外动人。 肖洒：“你还没吃午饭吧？” 丹露：“午饭？什么时候了？怎么就吃午饭了？” 肖洒哭笑不得：“都下午三点钟了，我的姑奶奶！” 丹露转身就跑：“坏了！坏了！昨晚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今天可没理由说了，一定要被我妈骂死了！” 肖洒一把捉住她：“反正要被骂，急什么？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再说。” 丹露就道：“肖洒大爷，求求你快放我走，我妈肯定给我留着饭菜，只怕她到现在自己也没吃，还在等我，心里不定多着急呢！” 肖洒无奈，只得放开她。 丹露往外就跑，跑到门口，回眸一笑对肖洒道：“我的房间除了你之外，不许别人进去！” 肖洒：“知道了，放心吧！慢点跑，别摔着！” 丹露早不见影子了。 肖洒含笑又回到锁春房，只见整套铺盖都是粉红色的，连窗帘也都换成了粉红色的，床铺上还留着丹露淡淡的馨香。粉红色，浪漫的少女之心哈！ 肖洒见一切都已布置妥当，自已无所事事，便来到后厅，又点燃煤油灯进入暗室，直接进入第四间去翻阅书案上的收藏目录。 书案前也有一张太师椅，同样是小叶紫檀做的，看来这后厅鸳鸯厅被称檀木厅真是名符其实。 肖洒在太师椅上坐下来，舒展了一下四肢正要翻阅收藏目录，脚却踢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弯腰一看，原来是个手提木盒子，自然也是紫檀做的。肖洒想用脚把它勾出来，谁知沉甸甸的竟然勾不动，肖洒只好弯下腰去，伸手将紫檀木盒提了出来，放到书案上，抹干净盒子上面的飞尘，将它打开，肖洒的目光顿时就亮了，他首先看到最上一层的是和田羊脂白玉，肖洒叫得出名字的有玉镂雕春水佩，鸳鸯荷莲春水佩，子母离龙杯、玉龙杯、荷叶洗，如意平安洗、春水秋山佩、白玉羊首坠、八仙如意、山水人物山子、合欢玉坠、玉扳指等，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把上层端下来，肖洒去看第二层，发现还是和田羊脂白玉，不过全是手镯，共有十对二十个，每个都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彩。取下第二层，再看第三层，肖洒就吃惊得站了起来，全是翡翠，流光四溢，有佩件、有摆件、有镯子、有坠子，种水最次也在冰种，大多数应该都是玻璃种，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肖洒小心翼翼地取下第三层，再看最后一层第四层，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天！第四层居然是一整块碧绿的翡翠！玻璃种的四四方方这么大的一整块的翡翠！ 肖洒差点激动得晕过去！ 我的天！ 陶园地下室的收藏，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也实在太骇人了！就算是富家翁，只怕也难有如此丰盛的收藏！肖洒赶忙打开收藏目录，去仔细查看，慢慢地终于被他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这笔财富居然是湘军打下太平天国后从天京劫掠回来留下来的。洪秀全掠夺的不义之财，多少年以后，居然大多数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这可是肖洒万万没想到的事。肖洒想，只怕这陶园就是湘军首领建的也不一定。不然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潭州既是湘军训练水师出发征剿太平天国的地方，也是湘军从天京凯旋归来上岸的地方。 肖洒取出一对羊脂白玉镯子，然后收拾好装玉器的手提木盒，依旧放在书案下原来的位置，心潮澎湃地走了出去。 走出轿厅到大门口，肖洒忽然发现有人在撬锁，大吃一惊吼道：“你是谁？在干什么？” 那撬锁的人也被肖洒吓了一大跳，反问道：“我是来换锁的，你又是谁？” 正在这时，丹露冲了进来，把肖洒拉到一边道：“换锁的师傅是我叫来的，今天下午你给了我一个教训，我想，万一那陈老大爷将陶园的钥匙备份了给了其他人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想把陶园的锁全部换了，换成新的，你没意见吧？” 肖洒深以为然，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赶紧竖起大拇指道：“老二，好样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两天太受打击了，昨天如此，今天又是如此，你能不能不这么冰雪聪明？” 丹露听肖洒夸赞自己，笑靥如花，道：“你傻点不要紧，有我在呢！”话一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什么，脸上又是红霞飞。 好在肖洒没在意，帮着换锁的师傅忙乎了起来，这一忙就是近两个钟头，才将大门、正堂厚德堂、后厅鸳鸯厅三把锁全部换完。其他房间的锁就没换了，想来没有必要。 送走换锁的师傅，肖洒将一套完整的陶园的钥匙塞到丹露手中道：“留一整套钥匙在你这里，你想来时随时可以过来。” 丹露：“你不怕我见财起心呀！” 肖洒：“你要喜欢，全部拿走都可以，我肖洒想要赚钱，分分钟都可以，不用靠这些。” 丹露就羞羞脸道：“你不说大话会死人哈！就爱吹牛逼！” 54、赚了五百万 诸事顺畅办完，肖洒问丹露：“我准备回校了，你还要回家吗？” 丹露摇摇头道：“我出门时就告诉我妈，我回学校了。” 肖洒有些好奇丹露是如何摆平她老妈的，就问：“下午在你妈那怎么过关的？” 丹露有些小得意：“我回家什么都没说，我妈问我也不理她。她看我脸色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着了，不敢问了。” 肖洒又竖起大拇指：“真聪明！走，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丹露下巴一翘：“才不！谁稀罕跟你一起！” 说是这么说，却跟在肖洒后头寸步不离。不过到了校门口，丹露就真的不再理睬肖洒，抢先一步进了校园，然后直奔女生宿舍去了。 肖洒见离晚自习还有一小段时间，就又去殷勤的公寓，殷勤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肖洒回来吃晚饭。 肖洒故意偷懒不动筷子，殷勤就自已停下不吃，温柔地一口一口喂肖洒吃，望着他的眼光里尽是宠爱。肖洒等她喂了几口，就抓住的双手，取下她手中的筷子，然后从口袋里取出那对羊脂白玉手镯给她戴在手腕上。羊脂白玉玉质细腻纯净，晶莹剔透，戴在殷勤洁白娇嫩的皓腕上，一时相映生辉，美不胜收！ 果然，殷勤性格温柔，非常适合戴这种软玉，肖洒心道。 殷勤看着这对精美绝伦的手镯就呆住了，哪个女人不喜欢美玉啊？可是美玉不是人人都能戴得到的啊！殷勤也和闺蜜、同学去过玉店，见识过和田羊脂白玉，可哪有现在手腕这对手镯这么晶莹美丽动人啊？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么精美，也是她望尘莫及的天价呀！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能把这样的玉镯带在自己手腕上！ 殷勤就伸手想将玉镯取下来，肖洒拦住道：“取下来干什么？你不喜欢吗？” 殷勤浅浅一笑：“这样的美玉谁不喜欢？可是这不是我能戴的！” “谁说的？你是不是我的女人？”肖洒的语气霸道起来。 “是！”殷勤温柔地答道。 “是我的女人就戴上它，不许取！”肖洒道。 殷勤惊姹万分地道：“这是你给我买的？” 肖洒点点头，他不想过多解释。 “我的天！这得多少钱？你国营糖果厂大楼装修要花钱，摩托车进货要花钱，到处等着要钱，何必花钱来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赶明儿赶快去退了。”殷勤真有些生气了，她虽然内心很感动，但还是觉得肖洒这么做太冲动，有些孩子气！ 肖洒将她搂过来坐在自己身上道：“你放心，大楼装修和进摩托车的钱我都早已准备好了没动一分，这镯子就是给你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扔了吧！” 殷勤一听心就软了，回转身用双臂抱住肖洒的头深情地抚摸着道：“你何必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个不要脸的人，勾引自己的学生！” 肖洒狠狠地在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 殷勤就俯身一下吻住肖洒，忘了世界…… 时间飞逝，转眼，期考来临。 这次期考，潭州教育局组织了大规模的统考，统一组织出卷、监考、阅卷，所以监考的都不是本校的老师，异常严格。平时考试爱做点小动作的刘戈也老老实实不敢动弹了，情愿试卷吃鸭蛋，也比档案里背着处分好！ 肖洒倒是感觉不出统考和月考有什么两样，第一天考语文、历史、地理，肖洒感觉比月考还要发挥得好，统考试卷似乎比学校的月考试卷还要容易些。 这天晚自习，班长李蔓忽然与肖洒的同桌胡建轩换了坐位，她拿着那套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的数学卷来找肖洒解答题目了。 李蔓刚坐下就眼睛红红的盯着肖洒悄声道：“你不喜欢我送的书就还给我好了，干吗送给别人？” 肖洒莫名其妙，打开课桌拿出那套丛书道：“我几时送人了？” 李蔓一看肖洒手中确实是自己送他的那套书，知道自己是误会他了，就羞红了脸，低头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能帮我解答一下这道题吗？我有些不太理解。” “没问题。”肖洒就认认真真地帮李蔓讲解了这道数学习题的解答过程，讲完了又让李蔓自行解答了一遍，见她准确无误，才又接着下一题讲解。解题的时候两人难免耳鬓厮磨，但谁也没在意，明天第一堂就是数学统考，谁还会在意这些小节？所以整整一晚上，肖洒和李蔓都在一起分门别类解答各种数学习题，从三角函数到解析几何，从平面几何到立体几何，从排列到组合，每种类型的题型，他俩都做了好几道，相互都有很大的启发和帮助。一直到下晚自习，李蔓才站起身来回自己座位，站起来之前，她用只有肖洒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跟你同桌真好！下学期我一定要跟你同桌，请别拒绝我！” 肖洒点点头，他也觉得李蔓思维很有特点，对自己有启发，比起老实巴交的胡建轩，李蔓确实优秀多了。而且上课和自习的时候胡建轩从来不和自己交流，所以胡建轩应该不会在乎与不与自己同桌的。 李蔓见肖洒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强抑着内心的狂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久久没有离开教室，她无法平静自己的喜悦心情。 令肖洒和李蔓都没有想到的是，数学统考的最后两道综合性的大题他俩昨晚居然全复习到了，答起题来轻车熟路，考完了两人一对答案，居然一个都没错。肖洒倒不觉得有什么，他数学经常拿满分，可李蔓就不同了，自从上高中她数学考试就没拿过满分，所以她开心得走路都一阵风，轻快无比，简直可以放飞！ 不过冰火两重天，其他许多同学都苦着脸说这次统考数学太难了！ 接下来的英语和政治对于肖洒来说都是小菜，没费多大劲。 统考考完，就放了寒假。而这时“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装修已经竣工，各种证照也已经办齐，牌子也挂了起来，连促销宣传都开始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摩托车进货了。 统考后的第二天，肖洒就带着龙波、伍和平、袁旦、刘力四员大将乘火车前往广州进货。 殷勤很想跟随肖洒一起去，无奈她被教育局抽调去参加统考阅卷，分身乏术，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肖洒好生在意别出差错，临行前一晚还让肖酒肆意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了一番。 五天后，肖洒进回来150辆摩托车，全是潭州回头的货车拖回来的，省了一半的运费。这时候，摩托车还是卖方市场，肖洒进的又是两种最出名的品牌：五羊125和幸福125。所以一到货，五天不到便被抢购一空，肖洒又接连南下广州三次，三天一趟，几乎是来回不停的跑，最后一趟回来，已经过了小年了。 可是到腊月27日，潇洒摩托车专卖店里的摩托车依然销售一空，但肖洒已不可能再去广州进货了，他要回家过年了，再说广州的供货商也要过年，没货进了。 这天，潇洒经过对面不远处一个只有二、三十平米的小型摩托车销售店，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七辆五羊125摩托车没有卖出去，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肖洒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因为有些小零件有破损，肖洒就以进货价与店主谈妥全部买了回来，让龙波和胡平章等人将破损的零件更换了，又将摩托车擦试干净，第二天便转手又以市场价全部卖了出去。 什么叫货卖堆山呀？肖洒的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就是典型的货卖堆山！别人的摩托车店都是小型的，有二、三十辆就算不错了，可肖洒店里是多少？二、三百辆，可供选择的范围大，数量多，所以大家都奔这来了，而许多小型摩托车店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年底结算，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共销售五羊125摩托车500辆，进价9800一辆，销售市场价12800元，每辆毛利3000元；销售幸福125摩托车600辆，进价8800一辆，销售市场价11800一辆，也是每辆毛利3000元，加上从对面小店转手的7辆五羊125摩托车，总计销售1107辆，毛利润为332万，而资金总流量高达1348万元。减去运费、人工、租金、水电等七七八八的成本，肖洒的净利润有280万，加上之前为红盾厨具厂送货的纯利80多万元，摩托车修配店的纯利130多万元，肖洒个人总的进项竟然达到了五百万之巨！肖洒分几个银行将这笔巨款存了起来，明年有大用，这点钱还是不够啊！ 55、年前锁事 在二十天不到的时间里，为了进货，肖洒连轴转，来回奔波于广州与潭州之间先后四次，着实累坏了，不过每次回潭州都有殷勤接驾，他也不觉得干不下去。殷勤阅完统考试卷不过几天时间，之后就无所事事了，虽然福州的父母一直在催着她赶快回家过年，可她一心一意牵挂在肖洒身上，哪里就肯回去？每次肖洒从广州回来，殷勤都是极尽温柔，肖洒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是享尽温柔艳福！而在肖洒的滋润下，殷勤愈加容光焕发，体态更加轻盈，皮肤更加娇嫩，像是能挤出水来一样娇艳欲滴。 直到过了小年，肖洒最后一趟从广州回来，殷勤又尽心温柔地伺候了他两天，时间已经到了腊月28日了，她才万般无奈上了去福州的火车，眼中泪光闪闪，对肖洒尽是不舍，可是没办法，父母和妹妹都在福州等着她过年呢。 上午送走殷勤，中午肖洒就将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全体员工请到百年老店洞庭春提前吃了一餐团年饭。吃了团年饭就放假了，来年再战。现在摩托车修配店交给了胡平章负责，龙波已升任潇洒商贸有限公司兼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副总，主管营销；马大姐马萍也升任公司的副总，主管公司的财务；而总经理居然是肖洒的七姑肖家璧，肖家璧办事雷厉风行，而且管理细致，龙波和马萍都服她！能不服吗？她连董事长肖洒都敢张口就骂，伸手就打，谁敢捋她的虎须？找死不成？不过脾气大归大，但她办事公道，很服人心。 潇洒摩托车专卖店自然也进了不少新人，有站台的服务员，有专门的销售员，维修人员也新进三个，这些肖洒都没管，全交给他七姑肖家璧了，肖家璧也没辜负他的期望，将整栋大楼包括修配店在内打理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公司的这餐年饭吃得宾主尽欢，肖洒喝了不少酒，公司的人除了他七姑肖家璧个个都来敬他的酒，包括他的七姑爹刘力，肖家璧也挡不住。而他也要回敬，一来二去就喝得有些高了，高兴哈！喝爽点有啥？ 吃完年饭，公司放了假，大家就都带着鼓鼓的钱包各自回家过年了。肖家璧、马萍等人有些不放心肖洒，肖洒大手一挥道：“没事！”将他们统统赶上回家的路。 肖洒自己却回了公司大楼，看着空空荡荡销售一空的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傻呵呵地笑了一场，又哭了一场，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第二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肖洒本来想年前去买辆小车的，但实在是没忙得过来，就算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在一时。 他今天回乡下是去接全家来陶园过年的。这是潭州当地的风俗，购置了新房，必须在新房里过年，今后新房才会保佑主人，人丁兴旺，财源广进。肖洒当然是不怎么信的，但他老妈袁丽信呀！所以她早早就作了安排，在肖洒期考后还特意过来了一趟，都跟肖洒交代好了。 回到乡下，肖家和、袁丽两口子都等得急了，肖洒忙跟着父母，牵着小妹肖灵去给二伯、三伯、小叔家辞年，明天在城里陶园过大年，所以提前辞年了。 肖洒特意给一直特别关爱自己的二伯母买了一件鸭绒棉袄，二伯母当即就穿上了，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肖洒长大了，这么懂事！ 肖家和、袁丽两口子给各家的孩子都撒了压岁钱，肖洒和肖灵自然也接了长辈的压岁钱，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就准备出门进城。 哪知这时伍和平的老娘满婶过来了，非要塞给肖洒、肖灵压岁钱，不接就非常生气，肖洒和肖灵就看着袁丽，见袁丽点头这才收了。满婶也就开开心心地回去了。肖洒和肖灵打开红包一看，吓了一跳，都是十张拾元的大钞，每个人一百元！这年头，乡下办红白喜事送礼都不过三、五元，压岁钱一般也就一、二元，满婶居然包了一百元的压岁钱，可见是多么的喜爱肖洒和肖灵了。 肖家和两口子感慨了一番满婶的仁义，收了礼自然是要还礼的，不过要等年后了。一家人按原计划进城，兴高采烈地进了陶园。 肖家和、袁丽两口子自然住正堂厚德堂中央的房间，就住进了名为“洗秋”的房间，小妹肖灵就挨着父母住进了“融冬”。“锁春”房已经给了丹露，肖洒就住进了“锁春”旁边的“颐夏”。东厢房、西厢房都暂时空着无人居住，且不管他。 袁丽见各处房间布置得极为妥贴，显而易见是花了心思的，就夸自己的儿子。哪知肖洒告诉她都是丹露那小丫头弄的，袁丽就分外想念起丹露来，逼着肖洒当场就给丹露打电话，让她过来玩耍。 厚德堂的八仙桌上就有电话，肖洒也有丹露家里的电话，可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丹露。大过年的，喊人家过来合适吗？ 袁丽见肖洒磨磨蹭蹭不肯给丹露打电话，就恼了，道：“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自己打！” 肖洒无奈，只得拨好电话，然后把话筒递给袁丽。 多亏是袁丽打电话，因为那头接电话的是丹露的老妈陈碧云，一听是女人找自己的女儿，自然什么戒心都没有，就喊丹露接电话，丹露一接电话就眉开眼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没多久丹露就进了陶园，袁丽满心欢喜地拉着丹露的双手把她拥进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道：“好孩子！陶园都是你布置的吧？可辛苦你了！”说着便将一个厚厚的压岁红包塞到了丹露的口袋里。 丹露手腕上还戴着袁丽给她的翡翠碧玉手镯呢，哪里还肯收压岁红包？肖洒就在一旁对丹露道：“长者赐，不敢辞！你忘了？” 丹露就白了肖洒一眼，不过也就没再推辞了。她见肖洒一家住进了熙夏、洗秋、融冬，而锁春真的留给了自己，现在又把自己叫了过来，显然是把自己也当家里人了，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袁丽召集家人道：“我们一道买年货去，明天大年三十到年后正月初十，都不要进店子了。” 正月初十前，财不出门！这是潭州自古以来的规矩，而这些天，商店也纷纷关门歇业，很少有人开门营业的。 于是一路扫货，包括南杂小吃、鸡鸭鱼肉、调味佐料、新鲜蔬菜、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林林总总，实在提不过来，肖洒干脆雇了一辆三轮车跟着，连着送了五趟，最后三趟全部是花炮，可把肖灵高兴坏了！ 购物回来，丹露也有些累了，就进锁春房躺着小憩一会，发现枕头底下鼓鼓囊囊的，搁着头不舒服，就拿开枕头去看，原来又是一个大红包，红包上面写着一行字，一看就知道是肖洒写的：“祝老二明年高考成老一！” 丹露“噗嗤”一笑，刚才的疲惫顿时消失一空。她打开红包一看，花花绿绿的钞票不下一千元，就吓了一跳，将红包封好，依旧放在枕头底下，然后嫣然一笑，走出门去，到厨房帮着袁丽做晚饭。袁丽看着丹露就满心欢喜，哪里肯让她那白皙娇嫩的葱葱十指沾上阳春水？就要赶她出来，让她去跟肖洒、肖灵玩乐。丹露不肯，拿起小菜就洗，提起菜刀就切，一点也不娇气，而且一看就是做习惯了的。袁丽更是开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多好多美的可人儿啊！ 不一会，肖灵寻过来找丹露玩，这次袁丽坚决把丹露赶出了厨房，让她们开心去玩，一会儿饭菜做好了再叫她们。 从正堂到轿厅再到大门，两侧都亮起了两排亮晃晃的红灯笼，显得分外热闹，喜气洋洋，丹露惊喜不已。 购物回来后就一直不见肖家和、肖洒父子，原来他俩是在忙乎这事。 厚德堂里用一只大铜炉燃起了木炭取暖，红红火火。此刻肖家和正在八仙桌上用刚买回来的纸墨笔砚写大红春联，肖洒在一旁帮着裁红纸。肖家和年轻时在公社宣传队干过，一手毛笔字写得还算过得去。 春联只写二幅，因为厚德堂和鸳鸯厅有现成的对联，不用再贴，只要贴大门和轿厅就可以了。 不一会就写好了，丹露帮着肖洒刷浆糊，又看着肖洒贴上，提示他对齐贴正，别上了、下了或歪了。贴好春联，丹露才去仔细看写的什么内容，却无处乎是福禄祷禧、招财进宝等传统的老一套，没什么新意。 在外面站了一会，就有些冷，肖洒左手拉着丹露，右手拉着肖灵进厚德堂烤火。肖洒将大铜炉的盖子揭开放在一边，拨拉了一下里面的木炭，不一会，木炭就熊熊燃烧起来，特别旺盛，整个厚德堂都暖和起来了。 丹露想回家吃晚饭，袁丽哪里肯放？又亲自打了电话给陈碧云，陈碧云倒也没多想就同意了，丹露这才放心又开心地留了下来跟肖洒一家人吃晚饭。 吃过晚饭，肖灵要放烟花，于是肖洒、丹露就陪着她在院子里一起放，三个人嘻嘻哈哈、蹦蹦跳跳。肖家和、袁丽两口子在走廊上也笑呵呵地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56、红红火火过大年（二合一） 放了一会烟花，丹露担心父母牵挂，就告辞回家。陶园离老县城大院很近，不过二、三百米的路程，但袁丽坚持一定要肖洒送丹露回去，母亲大人之命，肖洒不敢不从，于是送丹露出了陶园回老县城大院。 因为袁丽邀请了丹露明天又过来，所以小丫头就没耽搁什么直接回家了，肖洒只不过送到老县城大院门口。 回转身，肖洒准备回家，脚步却不由自主往小东门方向而去，他想到了夏静，四中就在小东门附近，离老县城也不远。 谁曾想夏静却不在四中老师公寓里，肖洒估计她是回家跟父母过年去了，心里就有些怅然若失。 在夏静门口发了一会呆，肖洒抬腿正准备离去，却见夏静迎面走了进来，神色很不好，脸上还挂着泪痕。 夏静没想到肖洒这时候会呆在自己公寓门口，赶忙打开门把肖洒让进去，诧异地道：“你放假了没有回乡下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肖洒不答反问：“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赶紧告诉我！” 夏静摇摇头道：“没人欺负我，这世上除了你这小坏蛋，谁敢欺负我？” 肖洒就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跟我说说吧，我刚才看见你流泪了，到底怎么回事？” 夏静点点头道：“说给你听也是徒增你的烦恼，是我的家事。”说着就把今天回家的情况跟肖洒说了。 夏静的父母都是湘纺的退休职工，住在湘纺集体宿舍里，单位考虑是双职工，但才分了两间房给他们。今年夏静的弟弟夏安结了婚，就将其中一间房让给夏安作了新房，可一间房生活实在太不方便，夏安的老婆就有事没事挤兑老两口，明里暗里讥笑老两口无能，不能给儿子争取到新房。可夏安又不是湘纺的职工，老两口有什么办法？这不，临到要过年，老两口受不了儿媳妇的挤兑，争吵了几句，就干脆眼不见为净，卷起铺盖回乡下老家去了，把两间房都让给了儿子、儿媳妇。夏安虽然无能，对父母倒还算孝顺，就跟自己老婆大吵一场，扇了自己老婆一记耳光，而他自己的脸也被凶恶的老婆抓破了，抓出几条深深的印痕。正好夏静下午回家，就看到这一幕，本想赶回乡下去陪父母，可已经没有班车了，只好伤心落泪地回了四中教师公寓。 肖洒一听就放下心来，没人欺负夏静，他多虑了。他也不好怎么安慰夏静，心里有了主意，过了年再说。 肖洒回到陶园的时候，夜已深了。袁丽以为肖洒是去陪丹露了，非但没有责备儿子，反而投来赞许的目光，让肖洒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上午丹露没有过来，不过打了电话过来，告诉袁丽，原来她家里中午团年，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舅舅舅妈等都来了，她没办法出来，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了。 肖灵在睡懒觉，肖洒无所事事，大年三十又不想看书学习，于是又出了陶园，到四中去找夏静。 夏静公寓的门关着，不过昨晚他走的时候，夏静给了他一片自己公寓的钥匙，免得他以后来了又等在门口吹北风。 肖洒开门进去，却见她房间里清理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有一张字条，正是留给肖洒的，原来，她一大清早还是赶早班车回乡下与父母团年去了。 肖洒其实想到她会赶去乡下和父母团年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早，昨晚临时出门口袋里没带钱，今天他特意带了一万块钱来准备让她带去乡下安顿她父母，没想到来晚了。肖洒心中不免埋怨自己，但也没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回到陶园。 袁丽见儿子有些情绪低落，还以为是因为丹露没来的原因，心中不免暗笑，这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肖洒家是晚上团年，中午就是吃长寿面。吃完长寿面，袁丽就忙起晚上的团年饭来，肖家和则和肖灵两个人津津有味的看电视，乡下家里可还没有这玩艺，虽然只有中央和本省两个台，可两人也看得有滋有味。 肖洒百无聊赖又抬脚出了陶园，不知不觉又往小东门方向走去，过了小东门不远，见鞋厂紧闭的大门上依旧还张贴着招租广告，上次看到它都是几个月前了，居然还没租出去！肖洒心思一动，就记下了鞋厂的招租电话，年后找个时间联系一下再说。 肖洒漫无目的地沿着老街一直往前走，到了喇叭街口，刚走过拐角，忽见拐角的一栋二层半高的小洋楼大门上贴着一张告示。 为什么说是两层半呢？因为这栋楼下面两层，上面还有一个阁楼，矮塌塌的只能算半层。 肖洒走近细看，居然是一张房屋出售告示，上面留有联系电话。肖洒怦然心动，这栋房子，位置好得没话说，处在喇叭街口，三街汇流，财帛集中，背靠国营粮贸大厦和中国银行雨湖分行，正前方过了马路就是宛如平镜的千年雨湖。按风水原理，这栋房子都符合，门庭开阔，前有照，后有靠，真是风水宝宅！当然肖洒并不迷信风水，但看着就舒服，总是件好事不是？ 肖洒就上前敲门，敲了好一阵也无人应答，看来主人没有这里过年，肖洒就毫不客气地将房屋出售告示揭下，折好揣进自己兜里。这都习惯了，又不是头一回。 这么一来，肖洒也无心逛街了，快步回家。袁丽依旧在厨房里忙碌，肖家和和肖灵也还在津津有味看电视，没人在意也没人理睬肖洒，肖洒正好，拿起电话就试着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但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房子的主人告诉他，房子已经卖了，价格都谈好了，只等年后办手续了。 肖洒慨叹自己命苦，好好的一个机会又白白错失了！大年三十，流年不利哈！ 这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实行住房商品改革，大家都有公房分配，很少有人会想到要买私房，住着公家不要一份钱的房子，自己掏钱买私房，傻瓜才干这样的事！再说又有几人能买得起私房？ 肖洒放下电话，满腔希望化为泡影，不免泪奔。好在这时丹露终于过来了，她巧笑嫣然，顾盼生姿，让肖洒暂时忘了不快。 肖洒见自己塞在丹露枕头底下的红包她没拿，就问她：“老二，怎么？看老大不起啊！老大的红包你居然敢不要！” 丹露笑嘻嘻道：“谁说我不要了！不要白不要，所以坚决要！一定要！” 肖洒：“那你为什么不拿走？” 丹露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的房间，我把红包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你有意见？” 肖洒哑口无言，良久才道：“你说得有理，那你有红包多放点。” 丹露顿时心生警惕：“你想干吗？” 肖洒：“正好手头紧，随手顺几个呗。” 丹露的小拳头就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想得美！” 肖洒：“老实交代，今天得了多少红包？” 丹露就将衣兜、裤兜，还有包包里的红包全部翻了出来扔在自己床铺上，少说也有一、二十个，自然是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等长辈给的。肖洒扑上去就抢，丹露哪里会肯，也扑上去全身压在肖洒抢红包的手臂上，双手大招使出，又拧又掐，肖洒鬼哭狼嚎，不一会就败下阵来。 丹露开怀大笑，两个酒窝异常甜美！她将所有的压岁红包全部收好放在自己枕头底下，挥了挥拳头对拳洒道：“老实点，别打主意，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不！呸！呸！呸！大年三十，什么死不死的？” 肖洒大笑不已，今天所有的不快都在这小丫头片子甜美清脆的笑声中飞走了。 没多久，吃团年饭了。 虽然包括丹露在内也只有五个人，可袁丽共做了十道拿手菜，团年饭哈，不管人多人少，都得十全十美！而且团年饭有个讲究，要吃得慢，吃得久，意味着合家团圆，长长久久！ 袁丽做的饭菜就是好吃，一家人都吃得特别香，尤其是丹露，一边吃还一边细细问袁丽，这道菜怎么怎么炒，那道菜怎么怎么蒸，袁丽不厌其烦，细心讲授，丹露不时点头表示心领神会。所以这顿团年饭吃得袁丽特别有成熟感。 餐桌下也有一个铜炉，里面的木炭燃得正旺，一家人吃得热气腾腾，红红火火，个个脸上红彤彤的面露红光。 红红火火过大年哈！ 肖洒家的这餐团年饭吃了很久，大家说着这一年中的成败和得失，还有那些好笑的事情和那些丢人的糗事。 肖家和喝着小酒，袁丽也倒了一小杯在旁边陪着。肖家和感慨万千地道：“没想到哈，今年居然会在城里过年了！总以为城里过年会比乡下热闹，现在看来，还是乡下更热闹哈！” 袁丽就举杯一饮而尽道：“只要是在自己的家，只要自己的家人都团圆在一起，就好！” 肖洒和丹露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望着袁丽，眼光里充满了崇拜！我的妈耶！你这话太真切感人，太富有哲理了！ 袁丽动情对肖家和道：“当家的，小洒高二那一年，我知道你心里苦着呢！小洒，你这熊孩子！干什么事都惊天动地，叛逆起来也不例外！你看你爸都急出不少的白头发来了！” 肖家和就打断她：“你这堂客们！大年三十唠叨这些个干什么？小洒，你现在这样很好，我很开心！” 袁丽：“是啊，现在一切都好了！等小洒考上大学会更好！对了，丹露，还有你，祝你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丹露赶紧起身：“谢谢阿姨！” 肖灵不满了：“我呢？你们怎么不说我？” 丹露就放下筷子拥住肖灵道：“我祝小灵子中考考上潭州一中！” 这时袁丽拿出三个压岁红包递给肖家和道：“当家的，发压岁红包吧，来年大吉大利，万事如意！” 肖家和笑呵呵把第一个红包就给了丹露，丹露昨天已经接了袁丽的压岁红包了，就不想按，袁丽拿过红包塞进她的手里道：“接着，岁岁平安，吉祥如意！” 接着肖家和又将第二个红包发给了肖灵，肖灵开开心心地接了。肖洒以为接着轮到自己了，可是肖家和却把第三个红包往自己袋里一插，不发给肖洒了。 肖洒哪里会肯？大年三十的压岁红包，可是最大的祝福，尤其是来自父母的！所以他就把手伸出去：“爸，你怎么不给我发？” 肖家和慢条斯理地道：“问你妈要！她只给我三个，这个是给我的！” 丹露“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没想以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肖叔叔也这么幽默！ 一家人都哈哈大笑，没想到的是，袁丽还真的又拿了一个压岁红包出来递给肖家和：“当家的，你可真好意思！跟孩子抢红包！” 肖家和嘿嘿直笑，接过红包又插进自己口袋，就是不给肖洒。 肖洒明白点老爸的意思了，大年三十不给孩子发红包，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孩子不孝，父母寒心不认孩子；二是孩子长大有出息了，不用发红包，反而可以拿红包孝敬父母了。 肖洒早有准备，就拿着肖灵站起来，走到肖家和和袁丽跟前，跪拜下去，道：“给爸妈拜年！爸、妈，这一年，辛苦你们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厚厚的大红包，一个塞到肖家和手里，一个塞到袁丽手里。 肖家和笑呵呵接了，袁丽却是热泪盈眶，心想：我的孩子，就长大了吗？就不要自己发压岁红包了吗？ 接着肖洒和丹露又发了压岁红包给肖灵，肖灵自然是眉开眼笑。 吃过团年饭，早已夜幕降临，潭州城万家灯火，尽皆洋溢在团圆过年的热闹气氛中。 肖灵吃过饭就缠着肖洒要去放烟花，昨天肖洒买了几十大盒烟花，三轮车都送了三回。于是，肖洒就把所有的烟花都搬了出来，从轿厅到正堂的前院里放了十大盒，喻意十全十美；从正堂到后厅的后院里放了三十六盒，喻意六六大顺。从前院开始放起，美丽璀璨的烟花顿时升起在潭州老县城的上空，一盒接着一盒不停地放，足足放了大半个钟头，把潭州老县城的半边天都点亮了！家住老县城的百姓都跑到街头上来仰头观赏，还以为是老县城大院放烟花呢。 最开心的是肖灵，因为所有的烟花都是她亲手点燃的，她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每放完一盒就去点燃下一盒，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小丫头简直乐开花了。 袁丽、肖家和、肖洒、丹露都在一旁仰头观赏，丹露站在肖洒身旁，不知不觉伸臂抱住了肖洒的手臂，肖洒没在意，袁丽却看到了，心头暗喜，就差没乐出声来。 57、拜年 大年初一，艳阳高照。肖洒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大年初一只拜父母不出门，这是潭州的老风俗。以往，肖洒给父母拜了年，自然还要去给二伯、三伯、小叔拜年，但今年在城里过年，就只能往后推了。肖洒在家老老实实呆了一天。 初二只拜岳父岳母，肖洒的外公外婆早过世了，所以肖家和也不用出门。肖洒想到了殷勤，倒是真有心去给她的父母拜年，无奈他只能空想，他还只是个中学生呢！ 想到殷勤，肖洒心中的思念就涌了上来，柔情万种无处诉说，就又信步出了陶园瞎逛起来，心想，说不定又能碰到卖房子的。 这一逛就逛出老远，不过苍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还真的又被肖洒寻访到一栋想要出售的房屋，地点在四州庵，离老县城有三里来地，有点小远，是一栋典型的有南方建筑风格的一担柴式的红砖平房，不过主人把房子前面用围墙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院子，有一点点北方四合院的味道。 主人正好在家，肖洒看了告示就直接敲门走了进去，一问还好，房子还没有卖出去。主人名叫陈武，是湘钢的职工，他老婆是个半边户没有工作。儿女双全现在都长大参加工作了，在单位都分了公房，儿子找好了对象计划今年“五一”结婚，等着钱用，陈武在湘钢也有分配的公房，一家人合计就决定把这栋土不拉几的平房卖了。 肖洒一问价格，陈武要二万块。在农村，这样一栋房子最多八千元就可以建好，但这是在城里，价格高些不算稀奇。商议了几个回合，最后达成了协议，以一万八千元成交。肖洒当即与陈武签了协议，交了定金，约定正月初八就去房管局办理房产转移登记手续。 拿着购房协议和定金收据，肖洒回家，心里乐开了花，失之东阳，得之桑榆，虽然没能买到喇叭街口的小洋房，却在四州庵买下了一栋小院子，值！他可完全忘了潭州的风俗了，不出初十，财不出门！要是老妈袁丽知道他没出初十就扔出去一万八千元，只怕要打肿他的屁股！ 肖洒意气奋发回到陶园，却被袁丽好好数落了一顿。原来是丹露来过了，这小丫头片子偷偷溜出来到陶园玩了一会，不过肖洒不在家，她没呆多久就回去了。袁丽怪肖洒没留在家里陪好丹露，一双野猫子脚，到处乱跑。 肖洒躺着中枪，却不敢反驳袁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错了，今后改正，结果又被袁丽打了两板屁股，骂他装模作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怪老妈太偏心，心里只有丹露那小丫头片子！ 初三开始，受父母之命，肖洒奔赴各地给亲戚长辈拜年，哪天到哪家都是约定俗成的，这么多年来没坏过规矩。 初三是去大舅、小舅家拜年，两家住在同一个院子，不过肖洒一般都是在小舅妈家吃年饭。 上次去小舅妈家是找袁旦给红盾厨具厂送货，之后就没上过门。这次一见到小舅妈，就被她好一阵数落，自然是因为上次没留下吃饭的缘故。小舅妈骂他：“小兔崽仔！你是喝着我的奶水长大的，现在翅膀硬了，来了一转身就走了，嫌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以前怎么不嫌我的奶不好吃？” 肖洒喝小舅妈的奶长大的，这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老妈袁丽不只一次跟肖洒讲过。 袁丽生下肖洒时，奶水不足，她在娘家坐月子，而小舅妈正好奶水充足，当时袁旦两岁了，还没隔奶，小舅妈就断了袁旦的奶，将自己的奶专喂肖洒，一喂就是一年多，尽管后来袁丽奶水足了，但小舅妈依然每天喂他没断过。所以，肖洒是吸着袁丽和小舅妈两个的奶水长大的，小舅妈对他有哺乳之恩，这也是他特别亲近小舅妈和袁旦，有事就想到他们的原因。 至于袁丽之所以与小舅妈暗中较劲，也因为此事，肖洒却不知道老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然较劲归较劲，袁丽对小舅妈的感情却是极好的，每次让肖洒送她的礼物也是最重的。 小舅妈警告肖洒，今后来了要是再不吃饭就走，就要把他的礼物扔了，从此再不许他进门！ 肖洒苦笑着连连说再也不敢了，小舅妈才总算放过他去厨房做饭，做着做着又跑来喊肖洒：“你进来一下。” 肖洒跟着小舅妈进了厨房，小舅妈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压岁红包塞给肖洒道：“快收起来，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今天来舅妈家拜年的不只他一个，还有大姨家的两个儿子袁长发和袁征兵，小姨家的女儿刘玲玲和儿子刘志军，小舅妈等会肯定也要给他们发红包的，但红包肯定比给肖洒的小得多，年年如此，厚此薄彼，谁让肖洒是喝她的奶水长大的呢？半个儿啊！ 之后几天肖洒又先后去了大姨、小姨、大姑、五姑、七姑家拜年，一直到初六下午，肖家和一家人才出城返回乡下，因为初七亲戚们都会上自己家里来。肖洒感慨：每家轮流着拜年，天天热闹非凡，乡下过年就是不一般！ 初七下午，肖洒就回城了，因为明天他的公司要开门营业了，另外他明天下午还约好了陈武要去房管局办手续。回到城里，肖洒先去了四中一趟，夏静还没回来，之后就去了一中，看殷勤回来了没有。 殷勤不在家，但肯定是回来了，因为阳台上还挂着刚洗不久的衣服。肖洒有些惊讶：学校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学，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肖洒就在殷勤公寓里等着，果然，没多久，殷勤就回来了，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都是鱼肉和小菜，原来她出去买菜去了。 殷勤见了肖洒，将两手上的大包小包一扔，就扑进了肖洒的怀里。 小别胜新婚，两个热烈地亲吻，吻着吻着就进了卧室上了床，好一阵缠绵，结果是殷勤又瘫软成一团起不来了。 这一晚，肖洒就留在了殷勤的公寓里，他问殷勤什么时候回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殷勤初三就回来了！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潇洒摩托车专卖店找肖洒！可那里一个鬼影都没有，只好失望地回校。 肖洒自然可以想象殷勤这几日一个人独守公寓过年的寂寥，爱怜不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原来殷勤的父母在福州也只有两居室，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和邻居共用的。殷勤从小和妹妹住一个房间长大，可现在妹妹结婚了，妹夫是外地的，在她家过年，殷勤不可能把妹夫挤开，就只能住宾馆了。 殷勤去福州时肖洒塞了不少钱给她，住宾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住在宾馆里过年实在不是滋味，加上她又分外思念肖洒，所以早早地就赶回了学校。 肖洒苦笑，都是房子惹的祸！这时候的国人，绝大多数城里人都住着公家分配的公房，有的一家三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住都不是什么怪事！ 第二天是正月初八，公司正式上班，肖洒早早地就去了公司，放了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又亲手给所有员工发了开门红包，接着就由总经理肖家璧具体安排新年开工的各项工作。 肖家璧早就计划好了，春节拜年的时候又与肖洒一起合计过，所以安排得清清楚楚，并无一处疏漏。而袁旦、伍和平、刘力与龙波四人初五就在肖洒的安排下带着四百万元现金的巨款下了广州，按理今天摩托车就可以到货了。 肖洒年前就与供货方约定好，正月初六带现款前来提货。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现在是供方市场，不早点去，等到正月初八，不要说吃肉，只怕汤都没得喝了！当然供货方也喜欢肖洒这样的主顾，量大，而且现款提货，没有任何风险，谁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做生意哈？ 果然，中午刚过，货就到了，整整二十辆大货车，每辆货车上面装着二十辆摩托车，一共四百辆摩托车全部到齐。 之后的事情有肖家璧等人在，肖洒就不管了，有了人就是好办事。下午，他约了陈武去房管局办好四州庵那套房产的转移登记手续，房产登记证上用的是夏静的名字，他在夏静的公寓里找到了她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户口本。 之后，他又回到了殷勤的公寓，偷偷拿了她的户口本，第二天初九就坐火车去了福州。 这个时候，肖洒是买不到飞机票的。开玩笑，想坐飞机，只有厅局级以上国家领导干部、正教授和外商才有资格，肖洒算哪根葱？ 58、丹露感冒 熬了二十多个钟头的火车才到神州，肖洒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架，这才明白殷勤来回一趟有多不容易！ 有了在潭州买私房的经验，肖洒走街串巷，很快就找到了三处想出售的房产，有一处太破烂不理想，还有一处太偏僻了点，只有一处肖洒非常满意，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洋楼，正处在后来的三街七巷之中，虽然价格偏贵了点，但肖洒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去当地房管部门办了房产过户登记手续，他带了殷勤的户口本，全都是用殷勤的名义交的房款、税款和进行的登记。 一直到正月十四深夜，肖洒才从福州赶了回来。殷勤有些幽怨地看着他，这么多天，肖洒一声不吭就不见踪影，自己又找不着他，心里苦得要死！可当肖洒把她的户口本以及位行福州三街七巷中心位置的那套私房的产权登记证交给她时，殷勤就惊呆了，傻傻地盯着产权登记证上自己的名字不出声，过了好久好久，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泪如雨下…… 这么快就拿到了产权登记证，肖洒可是花了血本的，他偷偷塞了一个大红包给办理登记证的工作人员，结果三天内就拿到了产权登记证。按照惯例，没有十天半月，想都别想！肖洒看到殷勤现在激动的样子，觉得那个红包送得特别值！ 这一晚殷勤极尽温柔，弄得床单上到处都是水渍，事后肖洒就长叹一声道：“难怪曹雪芹老先生在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真是没说错！你的水真多！” 殷勤瘫软在他怀中，满脸羞红，星眸迷离地道：“女人水多，是因为男人滋润得好！你这么生猛，我的水能不多吗？” 肖洒深以为然。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滋润得好，自然水灵，没有滋润就枯萎了！ 第二天，正月十五，肖洒睡了个懒觉，起来时，殷勤都做好午饭了。 下午，殷勤要参加学校的教职工会议，明天学校学生报到开学，提早开会部署开学工作，也是题中应有之理。 肖洒就回陶园家里，没想到丹露这小丫头片子又躲在锁春房里睡懒觉，肖洒敲门进去，见她并没有起床，而是有气无力的望着他，面色苍白，脸上有丝异样的红晕。 肖洒吓了一跳，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果然烧得厉害，肖洒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医院跑，潭州人民医院就在老县城大院门口不远，倒不用再挤车。 丹露烧到了三十九度五，医生一边开处方一边把肖洒骂了个狗血淋头，问他怎么看护自己妹妹的，烧成这样才送医院来？又问他父母怎么没来？肖洒正要答话，丹露抢着有气无力的答道：“爸爸妈妈去外公外婆家里了，还没回来。” 丹露烧到这种程度要打点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极要强的小丫头，却害怕打针，护士给她打针时，她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双手死死掐着肖洒的手，把肖洒的手都掐出了血。扎好针后，丹露看着肖洒被自己掐出血的手，又心疼不己，拿起肖洒的手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肖洒手上的伤口，肖洒揉搓着她的头笑嘻嘻道：“没事，不让你留点印记，你不记得我的好！” 丹露就望着肖洒，突然使劲一口咬在肖洒的手臂上，肖洒痛得哎呦一声大叫，只见自己左臂上已被丹露咬出了血，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 “你是属狗的吗？我哪得罪你了？”肖洒骂道。 丹露浅浅一笑：“你自己刚才说的，让我留点印记，现在留下了！” 肖洒哭笑不得，这才问她生病的原因，原来丹露前天随父母去了外公家，考虑明天开学，所以今天上午丹露先赶了回去，而她爸妈留在了外公家里，因为明天是她外婆生日。丹露回到家洗了个澡，没想到就感冒了。这个时候，家里没有空调，也没有热水器，是烧热水洗澡的，平时丹露洗澡都是妈妈事先烧好了热水叫她，现在她一个人在家，一切都靠自己，拖得久了，不知不觉就感冒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洗完澡她就来到了陶园，看肖洒在不在家，整个陶园空无一人，好在她有陶园的钥匙，就进去转了一圈，感觉自己有点头晕，就进了自己的房子里躺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只是累了，躺躺就会好的，哪里知道自己感冒了！幸亏肖洒回来得及时，不然只怕会被烧坏了脑子。 肖洒问丹露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她爸妈，丹露直摇头，道：“有你在就行了！你不会抛下我不管吧？” 肖洒用手指轻轻敲了下她的头：“会，我现在就走！” 丹露自然知道肖洒是胡说八道，但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抓住肖洒的手臂道：“你要敢走！看我怎么用大招对付你？” 肖洒用手抚着她发烫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睡一觉，点滴打完了，烧也就退了，病也就好了！”心里却道，你还有什么大招？无非一拧、二掐、三咬。 丹露依言闭上眼睛，嘴里却道：“你不会趁我睡着了偷偷溜走吧？” 肖洒：“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你爸爸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万一被人拐跑了，我可赔不起！” 丹露没睁眼，但露出了笑意，没扎针的那只手依旧紧紧抓着肖洒的手臂道：“那我睡了。” “睡吧！乖！”肖洒。 丹露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得很安宁，嘴角一直含着一丝笑意。肖洒望着她那张白皙娇嫩俏生生的脸庞，弯弯秀美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弯弯的红唇，美到了极致，仿若天地间最美的精灵！毫无保留地呈献在自己的眼前。 “老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肖洒暗暗心中发誓。 丹露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晚上十点钟左右，点滴打完，再量体温，烧就完全退了，恢复了正常体温。或许是送诊及时，或许是丹露心情好，又或许是丹露休息得好，她一觉睡到点滴打完，要不是肖洒要带她回家喊醒她，她还不会醒的。 见丹露睡意浓浓，哈欠连连，肖洒实在不忍心，就又让她趴在自己背上继续睡，背着她回到陶园，怕她再着凉，将自己的大棉袄也套在了她身上。 进了陶园锁春房，把丹露放到床上睡下，替她扎好被子，肖洒长长地嘘了口气：这个老二，真不让人省心！ 肖洒也累了，见丹露睡得香甜，就回自己的“颐夏”房睡下，他哪知道，他刚走出锁春房，丹露就睁开了眼睛，眼中有泪光闪烁。 59、柔术馆 这一晚肖洒睡得不是很安稳，他担心丹露，怕她病情反复，晚上起来了三次去探她的额头，还好，丹露没有再发烧的迹象，也睡得很安稳，肖洒才总算放下心来。 可这么一来，肖洒早晨就睡过头了，直到十点来钟才醒过来，却见丹露正坐在自己床边，一双明亮如星辰的剪水瞳仁正在痴痴地凝望着自己。 “瞌睡虫！终于醒来了！早点都凉了，你先起床，我去把早点再热一热。”丹露见肖洒醒来就道。 肖洒伸手按在丹露的额头上，丹露嫣然一笑道：“放心，我全好了！” 肖洒起床去洗漱，却见洗脸的热水都打好在脸盆里了，牙刷上的牙膏也挤好了，连牙刷杯都装满了清水，心中不免感动，知道是丹露这小丫头干的，她身体刚好，就这么细心来照料自己，肖洒不免惭愧！ 吃早餐的时候，肖洒见丹露也坐下跟着自己一起吃，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等着自己一起吃早餐，就骂她：“老二，你傻呀，昨晚没吃东西，早上又等到现在，不饿呀？” 丹露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不答他，津津有味地吃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餐，丹露拉住肖洒的衣角道：“肖洒，求你一件事。” 肖洒：“什么？” 丹露：“你有这么多空房子，再给一间给我好不好？” 肖洒吓了一跳：“你想带人进来？” 丹露“噗嗤”一笑：“看把你吓的，胆小鬼！放心，我不会带任何人进陶园的。我是想要一间练功房，在陶园练功，多好啊！” 肖洒松了一口气：“这算什么事！你想要哪间，自己挑就是。干脆这样吧，我们说干就干，你看要买哪些训练器材，我们现在就去买，买回来就布置好，以后你随时就能来练功了。” 肖洒在一中的元旦文艺晚会上见识过丹露的柔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刻听得她愿意在陶园练功，那自己岂不可以大饱眼福，当然求之不得了！ 丹露半点也不跟他客气，选了东厢的“清华”做她的练功房，一来“清华”离她的“锁春”最近，几乎连在一起，二来她喜欢“清华”这个词，水木清华，多浪漫多有诗意呀！ 肖洒和丹露专门跑到了潭州体育器材专卖店，将用于柔术、体操训练的各类器材买了个全，租了辆货车拖进陶园。接着将“清华”房间里的床铺等物件全部移到旁边的“冷香”房间，再将“清华”铺满柔软的地毯，在地毯上再摆放好训练器材和柔术软垫，一个极佳的小型柔术馆就在陶园诞生了！肖洒又拉着丹露坐公交车去了趟友谊华侨商店，给丹露选了五套款式各异的紧身练功服和好几双练功鞋，全是挑最贵的。 忙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三点来钟了，而两人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看一切都布置妥当了，肖洒怕把丹露饿坏，忙催她一起出去吃饭，哪知丹露摇头道：“柔术训练前必须空腹，不能吃东西。” 肖洒：“你现在就想练柔术吗？” 丹露嫣然一笑，对肖洒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会。”说罢腰肢一扭进了锁春房。 没多久，丹露走了出来，进了刚布置好的练功房，脱下外套放在肖洒的臂弯里，肖洒眼睛顿时一亮，丹露穿上了紧身练功服，原来，她刚才进锁春房里换衣服去了。 紧身练功服将丹露曲线玲珑、楚楚动人的姣好体形完全勾勒了出来，白皙修长的双臂和双腿，发育很好的双峰，纤细柔软的腰肢，浑圆的翘臀，无不美到了极致！尤其柔术讲究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常年的柔术训练将丹露的体型塑造成了完美的s形，比起一般的那些美丽女子，丹露的身材更加美得让人窒息！肖洒眼睛都看直了！ 丹露自然感觉到了，心中欢喜，却不管他，在木架上压腿做起放松训练来。可就是这普通的放松训练都让肖洒瞠目结舌，因为丹露压腿下去就成了一字马，双腿压成笔直的一条线，绝了！ 做了一阵放松动作后，丹露俏生生地站到了柔术软垫上，先连续来了十几个原地空翻，接着就开始做起了柔术动作，当真是柔若无骨，全身都柔软到了极致！把肖洒看得心旌摇曳，叹为观止！ 丹露练完全套柔术动作，额头上渗出细密晶莹的汗珠来，肖洒赶紧上前用她的外套把她裹住，催她去换衣服，怕她再受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昨晚感冒才好，今天要是又感冒了，丹露就有得罪受了，尤其这个小丫头怕打针，简直是怕得要死的节奏！可不敢再让她进医院打点滴了！ 丹露很听话地又进了锁春房间，窸窸窣窣换了衣服出来，对肖洒道：“我练功时只许你一个人看，你别告诉其他任何人！” 肖洒：“要是我老爸老妈还有小灵子他们想看呢？” 丹露正色道：“阿姨和小灵子可以，叔叔不行！其他任何臭男人都不行！” 肖洒见丹露语气认真，就不开玩笑了，点头答应道：“放心，我绝不会让其他任何人进你的练功房，不管是臭男人还是香女人，今后它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丹露摇摇头：“不，我们两个人的，你可以进来，我早就答应过你的。” 正在此时，厚德堂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肖洒就过去接电话，一听就乐了，原来是喇叭街口那栋二层半小洋楼的主人，他问肖洒还有没有兴趣买他那栋房子。 肖洒自然兴趣满满，两人一拍即合，正好房子的主人就在潭州喇叭街口那栋房子里，肖洒当即答应马上就赶过去洽谈。 60、听雨庐 从陶园到喇叭街口，肖洒和丹露走路也不过一刻钟就到了。肖洒本来是想让丹露在陶园等他一起去上学报到的，可丹露不肯，坚持要跟他一起来，肖洒也就答应了。进了小洋楼，见主人大约四十多点的年纪，相貌儒雅，谈吐不凡，气质不像是一般人。一问，果然。主人名叫肖逸，去年才从潭州市政府调任到省财办任职，之所以想将房子出售，是因为他全家都到了省城工作，而且在省城也分到了三室一厅的公房，足够一家人住了，想来也不会再从省城回潭州住，就想将潭州的私房卖了。肖逸本来已经谈好了买家，而且还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谁知年后他回潭州来办房产过户手续，那个远房亲戚又嫌房子买贵了，要砍价。肖逸很生气，就直接拒绝了，这才回头找肖洒。也多亏他留了个心眼，肖洒当初给他打电话时，他特意记下了肖洒的电话，所以他今天试着打了，没想到肖洒正好就接到了。 肖洒心中也惊叹不己，莫非真是天意！自己在陶园呆的时间其实很少，偏巧肖逸今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在，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天与弗取，必受其咎！所以肖洒很快便与肖逸谈妥，以二万八千元的价格买下肖逸的这栋二层半的小洋楼。 肖逸见肖洒小小年纪气度不凡，办事果断干练又不乏细致周到，实在难得，就起了结交之心，在双方签定了购房协议、肖洒交付了定金后，他又与肖洒进行了一席长谈。肖逸有意将话题引导到时政上，见肖洒洞若观火，虽然话并不多，但三言两语针砭时弊，无不恰到好处，对政策趋势亦是明了清晰，比自己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还要看得明白得多，听他这一席话，肖逸居然真有那种“胜读十年书”的感觉，觉得对今后若干年自己的人生走向有莫大的好处，因为他有了更准确的定位，方向感更明确，路径更清晰，他更好把握。 这么一来，肖逸就更想和肖洒深交了，于是豪放地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姓肖，我也姓肖，我们俩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天我们房屋买卖上非常愉快，说话也十分投机，甚是有缘，干脆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肖洒没想到谈吐儒雅的肖逸居然有如此豪放的一面，也不由豪情勃发，当即应允。两人也没搞什么斯文仪式，肖洒叫声大哥作了个揖，肖逸叫声小弟也回了揖，就算结拜了，作完揖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后哈哈大笑，都感觉心情舒畅，大慰平生！ 丹露跟着肖洒进屋后，与肖洒一道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栋两层半的小洋楼，发现这栋小洋楼很实用。每一层都有一百六七十平米，进屋就是大厅，大厅有两层楼高，宽敞明亮大气，向南是一扇墙的落地玻璃窗，正好将千年雨湖的美景尽收眼底。靠北与大厅相连的是餐厅，餐厅与厨房相连，一楼另有二间卧室，一个卫生间；另有旋转木楼梯上二、三楼，二楼有四间房，一个卫生间；三楼是阁楼，不高，但丹露很喜欢，因为阁楼就是一间大房子，四面都是玻璃窗，相当于一个观景的大平台，让人感觉很舒展，很惬意。整栋房子除了大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地面铺的是石板，所有房间的都是木地板，感觉很舒适清爽。丹露觉得这栋房子虽然比不上陶园，但比起在老县城大院内自己的家，却是好上了百倍。自己的家是两室二厅一厨一卫的套房，在这个时候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但只有不到八十平米，还不及这栋房子一楼的一半面积大。 看完房子，丹露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肖洒和肖逸俩人谈话。 首先是听他们谈购房的事，丹露对肖洒出手购房已经见惯不怪了，只是很不理解他才买下陶园这么大的一个院子，怎么现在又要买房？看着不久肖洒大笔一挥就签了购房协议，付了定金，心里感觉肖洒很男人！对，她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肖洒很男人！没有半点优柔寡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说买就买，说签就签，说付就付，干干脆脆，多男人哈！ 接着丹露又听肖洒和肖逸聊天，女孩子本不关心什么时政，但肖洒的许多话题还是往丹露心里去了，国家的走向，政策的走向，人心的走向，她不知道肖洒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她对于这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这个时候，丹露感觉肖洒有点像导师，让人敬畏。 再后来见肖洒与肖逸结拜为忘年交的兄弟，丹露看得出来，肖逸至少不会比自己父亲卢桂生年龄小，所以心里认定他俩这叫忘年交，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豪情迸发，这时她又觉得肖洒是个可爱的很顽皮很江湖的少年了。 肖洒可不知道丹露这小丫头心里想了这么多，他和肖逸约好明天九点去房管局办理购房过户登记手续，便起身告辞，带着刚才签定好的购房协议与丹露一道回陶园。 丹露走出房子不远就扯住肖洒的衣袖道：“肖洒，这栋房子好漂亮，我来给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肖洒哈哈一笑道：“那太好了，你取吧，好听也是它，不好听也是它，反正你说了就算数！” 丹露顿时眉开眼笑，扯住肖洒的衣袖站着不动道：“肖洒，我走不动了。” 肖洒心道，这才走几步路，就走不动了，分明是懒虫发作！可也只好蹲下身子道：“上来吧。” 丹露就笑嘻嘻趴在肖洒的背上，让肖洒背着她回陶园。丹露练柔术的，身子很轻盈，肖洒背着她不费什么力气。 “名字取好了没有？”肖洒边走边问。 “听雨庐。”丹露在肖洒耳边道。 “名字很美，很好听，不过什么意思呀？”肖洒就问。 “你笨死了！这还不明白呀？” “我明白什么呀？” “这栋房子面向雨湖，听雨，即是听雨湖烟波，也是听人间风雨。如果是下雨天，坐在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前或者三楼的阁楼上听雨，你说美不美？观雨湖，听细雨敲窗，一支香，一杯茶，一卷书，多么快意的人生啊！” 肖洒心中一动，看来这小丫头片子很喜欢这栋房子啊，那干脆送她好了，于是道：“老二，求你帮个忙行不行？” 丹露：“说吧，我这人很仗义的。” 肖洒乐出声来，道：“你能把你们家的户口本偷出来吗？借我一用，我保证不干坏事。” 丹露想都没有想便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妈把户口本藏在床铺底下，你什么时候要？” 肖洒：“你现在能去拿给我吗？” 丹露：“一点问题也没有。你还没有回答我，听雨庐这个名字到底行不行呀？” “行！改天我请人刻块匾，上面大书‘听雨庐’三字，高挂在听雨庐大门的门头上。” 肖洒道。 丹露笑嘻嘻：“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61 、同桌的你 回到陶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再等丹露去偷了他们家的户口本过来，就快六点了，今天开学报到，可两人都还没去，所以赶紧收拾收拾就往一中走。 到了校门口，离晚自习还有二十来分钟，反正报到只能等晚自习的时候了，肖洒就拦着丹露又进了烧烤店，让她吃点东西，这小丫头片子，还没吃晚饭呢。结果烧烤还没吃完，晚自习铃声就响了，丹露背起书包起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对肖洒道：“你记得付账！” 肖洒想起上次被她骗来回头结账的事，哑然失笑。结了账慢吞吞走进校园，他现在不着急，报到不报到都那么回事，有殷勤会给他查漏补缺。 进了教室，发现殷勤正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似乎都到齐，望自己座位上一看，却坐了别人。 新学期，换座位了。 殷勤往教室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空着的座位一指道：“你坐那里。” 肖洒只得走过去坐下，望了殷勤一眼，心道：“小女人，随便换我的位子，看我晚上不抽死你！” 其实肖洒的座位是由边上换到了中间，只是他个高，还是坐在后面。而且他立即发现，自己的同桌换了，真的换成了班长李蔓。 肖洒在自己座位坐下，大拇指往李蔓眼前一竖：“班长大人神通广大！” 李蔓“噗嗤”一笑小声道：“不错，我就是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你这只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肖洒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如来佛祖是女的吗？” 李蔓：“那我就是观音菩萨，给孙猴子戴紧箍咒的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总是女的吧！” 肖洒：“那你是成心想跟本大王过不去了！” 李蔓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肖洒：“你干什么？” 李蔓：“我念紧箍咒。” 肖洒立即抱头装头痛不己状：“观音大士，饶命！” 李蔓眉开眼笑，笑得捧着肚子弯下腰去。 肖洒见自己原来课座里书籍课本文具已经全部搬到了新课桌里，而且按原来摆放整齐了，知道肯定是李蔓给自己搬的，就对李蔓道：“谢了！” 谁知李蔓没好气地道：“别谢我！不是我搬的。我倒是有心给你搬来着，不过下午刚换好座位我就去参加学校召开的班干部会去了，是杨柳给你搬的。” 肖洒：“杨柳不也是班干部吗？她不要去开会？” 李蔓白了他一眼：“学校只喊各班班长去开会。” 肖洒：“哦，那现在给我传达一下会议精神呗。” 李蔓：“谁耐烦给你一个人传达，我马上要在全班传达。” 果然，殷勤不久就让李蔓上讲台，传达今天下午学校召开的班干部会议精神，会议精神大抵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一中在上学期期末全市组织的统考中，考出了好成绩，再次擦亮了潭州一中的品牌，打响了潭州一中的名号！尤其是高三年级，全市的文、理科第一名都出在一中！ 才传达到这里，同学们早已兴奋地议论开了，目光纷纷朝肖洒望过来，肖洒心道：“难道自己真的统考考了第一名？那理科第一名会不会是老二那小丫头片子？” 果然，李蔓接着就公布了出来：“我们班的肖洒同学，还有57班的卢丹露同学，是全市期考文、理科的第一名！他们两人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学校号召我们全体同学向他们学习！” 肖洒的人缘好，全班同学纷纷鼓掌，只有戴学文一个人绷着脸没鼓。今天下午杨柳给肖洒搬课桌里的书籍文具，他都看在眼里，心里烦呢！杨柳跟他同在一个机关大院长大，青梅竹马，原来相处一直不错，现在却对他不理不睬，反而对肖洒的事上起了心来，他有点想不通，这肖洒高二追求杨柳时不是被她拒绝了吗？怎么现在好像死灰复燃了呢？而且现在似乎不是肖洒主动，而是杨柳主动了起来！没错，肖洒是很厉害，成绩好，可成绩再好又有什么卵用？能跟自己比吗？自己可是副市长的儿子，高干子弟，今后的出息难道会比肖洒这个乡巴佬差？ 李蔓在讲台上接着传达会议精神： 二、高三预考在五月初举行，离现在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学校希望高三的全体同学像上学期期末统考一样再接再励，努力学习，考出优异成绩。 三、学校将于明天举行开学典礼，会表彰一批三好学生，优秀干部，各班要组织好全体同学参加。 四、开学典礼上要选一名高三文科班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这个荣誉，学校给了55班，因为55班在全市统考的成绩远比56班好！ 这个精神一传达，全班同学顿时欢呼雀跃，怎么样？你们56班不是不服气么？不是说怪话么？不是造谣中伤吗？现在全市统考成绩出来了，还有什么屁放？ 连殷勤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同学们自然更加开心，这口窝囊气大家从上个学期憋到现在，总算出了！ 接着全班同学无记名投票推荐明天开学典礼上台发言人选。 肖洒毫不犹豫地在统一发的纸条上填写了李蔓的名字，李蔓却写的是肖洒的名字。 谁知票数统计出来的结果是肖洒和李蔓的票数一样多，都是25票，其他零星还有几票，推荐的是其他同学，比如戴学文就有一票。 肖洒立即举手站起来道：“我放弃。李蔓同学不仅成绩优异，而且是班长，为全班同学做了很多事情，她更能代表我们55班！” 李蔓也想站起来推辞，却被肖洒捂住了嘴巴，全班同学都看见了，一个个善意地笑出声来，肖洒高喊道：“我们鼓掌通过李蔓班长好不好？” 于是全班同学鼓掌通过，气氛非常热烈。肖洒这才松开手，李蔓道：“刚才不算！” 肖洒朝殷勤使了个眼色，殷勤哪有不明白的，就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李蔓同学代表全班到开学典礼上发言。” 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 李蔓红着脸坐下，握紧拳头雨点般落在肖洒身上，嗔道：“我又不是第一名，你干吗让我上台去丢脸？” 肖洒捉住她的手道：“学校又不是让第一名上台发言，不然干吗还要推选？学校是让品学兼优的同学上去，你明白吗？我们班，只有你配得上 ‘品学兼优’ 这四个字！明白了吗？” 李蔓：“你就是个无赖！” 肖洒：“对呀！所以我不能上台发言。” 李蔓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看来不是很妙，刚同桌，关系就闹得很僵！ 62、生意真好做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开学典礼，毫无疑义，代表高三理科班上台发言的是期末统考全市第一的57班卢丹露同学。 丹露本来也不想上台去出什么风头，但她心里认定肖洒肯定也会代表文科班上台发言，她昨晚也知道了肖洒是全市统考文科第一名，所以她还是上台发言了，想着能与肖洒同时在中学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典礼上同台发言，应该是一件非常美好、今后非常值得追忆的事吧！小丫头心里隐隐地充满了期待。 可是，当她看见是李蔓上台的时候，她就懵了，接下来就很伤心，一伤心就流眼泪了，流着眼泪就在心里骂肖洒：“笨蛋！你怎么不上去？看我不咬死你！”而她一想到咬肖洒的事，又哭了，也不知道他还疼不，那可是真咬，肯定会留下疤痕的！丹露就是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痕！ 肖洒可没想这么多，开学典礼刚开始不久，他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出了学校大礼堂，去房管局与肖逸一道办理“听雨庐”的房产过户登记手续去了。正好四州庵那栋“一担柴”的房子的产权登记证也出来了，肖洒顺便领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经过柳子巷，柳子巷是文房四宝及字画一条街，有很多装裱字画、雕刻匾额的商家，肖洒找了一家雕刻匾额的店子走了进去，选了两块上等的木料，请师傅雕刻两块匾额，一块就是“听雨庐”，另一块他也早想好了名字，叫“静庐”，因为四州庵那套房子是他给夏静买的，干脆就用她的名字给房子命名。 师傅说要一个星期才能雕刻好，肖洒也不急，嘱咐师傅一定要请潭州最有名的书法家涂道青老师书写，因为雕刻师傅自己吹牛逼说涂道清老师是他店子里的常客，他经常请涂老师为他写匾。 雕刻师傅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但是请涂老师写字可以，要出得起钱，每个字要加十块，肖洒当即就掏了五十块钱给他。 回到学校，开学典礼已经结束了，还好刚结束不久，赶上了第三节课，第三节课是萧太后的数学课，想逃她的课？找死差不多！ 萧太后抱着统考的数学试卷满面春风地进了教室。首先当然是发试卷报成绩，让全班同学都吃惊的是：班长李蔓得了满分120分！ 萧太后喜笑颜开地告诉大家，全市统考，文科数学就两个得满分，全在我们班，一个是肖洒，一个是李蔓。肖洒大家见惯不怪，可李蔓什么时候数学也这么厉害了！同学们没想到，萧太后也没想到，这实在是意外的惊喜，太给她长脸了！所以她狠狠地表扬了李蔓，把李蔓表扬得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大家。她低着头用手扯了扯肖洒的衣袖悄悄道：“谢谢你！” 肖洒点点头跟她开玩笑：“别来虚的，来点实的。” 李蔓就道：“那我晚上请你吃饭。” 肖洒以为她也是跟自己开玩笑，就道：“好啊，正好不想吃食堂。” 李蔓不等他说完就伸了根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下，原来他们讲小话被萧太后发现了，正拿眼瞪他呢！不过还好，看在他给她争脸的份上，萧太后瞪一眼就算了，没为难他。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肖洒自然又往外跑，李蔓早已掌握了他的行踪规律，一把拉住他道：“你又往哪里跑？说好了请你吃晚饭。” 肖洒没想到她把玩笑当真了，就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李蔓就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谁跟你开玩笑了？” 肖洒无奈，只好道：“那行，我赶回来吃晚饭，地点在哪？” 李蔓：“我家。” “啊！”肖洒被她吓了一跳。 李蔓：“怎么？不敢来了吗？” 肖洒只得硬着头皮道：“你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不敢的？” 李蔓：“那好，六点钟开餐，不准迟到。” 肖洒虽然心中叫苦，也只得点头答应了，再怎么着，总不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食言丢脸不是！ 他出了校园来到自己的潇洒摩托车专卖店，自从正月初八开门营业来过一回，他就再也没来过，估计又要被他七姑肖璧骂个狗血淋头了！有他这么当甩手掌握的吗？几百万的公司，全部撒手不管！ 果不其然，进了公司就被肖家璧拎着耳朵拖进了总经理室，马萍见了窃笑，示意他自求多福！ 肖家璧终于逮着机会痛快淋漓地骂了肖洒一通，她容易吗？她太不容易了！这一个多星期，她忙得上窜下跳，满嘴都起了泡，上火闹的。生意太好了，但忙中出错，初十那天有个顾客开了票交了钱提了车去试车，旁边一个人道：“我来帮你试。”那个顾客以为是商店的员工，就随手将摩托车交给了他，哪知就再没有骑回来。相互一问，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这才知道是被骗子骑走了！顾客就闹，摩托车是在店子里被骑走的，商店要负责。可销售员说，我明明已经把摩托车交到你手上了，你把摩托车给了别人，我们哪知道那人是不是你的朋友亲戚？你让他骑走的，关商店什么事？ 好在龙波见过世面，让双方都别发火，有理不在言高。他把那个顾客请到了总经理肖家璧的办公室，协商解决。 双方都有问题，最后商店赔了大头一万元，让那位顾客另外交了2800元，又提走了一辆五羊125摩托车。 这样处理的结果倒是让顾客满意了，其他看热门的顾客也觉得商店这事处理得仁义，可肖家璧心里窝火啊！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被贼骑走了摩托车，害得店子里损失这么大！她这个总经理干什么的？吃屎的！ 她给殷勤打了个电话寻肖洒，可殷勤也找不着肖洒呀！她也不知道肖洒去哪了。而肖洒当时不是去福州了么，他没告诉任何人哈。 肖洒一听，就知道公司管理上有漏洞，于是跟肖家璧细细讲述了一番管理之道，并当即决定，给商店所有员工定制统一的工作制服，并佩徽章，让顾客一看就知道谁是商店的员工，谁是店长，谁是客服，谁是销售。肖洒嘱咐肖家璧定制员工制服时挑好一点的料子，让员工穿出来要有面子！ 肖家璧听了，一一点头答应。 肖洒一直没看见龙波等人，就问肖家璧他们干吗去了，肖家璧瞪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去了？还不是又下广东进货去了。” 肖洒就吓了一跳：“刚进回400辆就销售完了？”一般来说，年前才是销售最旺的时刻，年后往往冷清很多。 肖家壁：“可不是么？虽然还没全部销完，可也没剩多少了，大概只有二、三十辆了，我让他们再去进400辆回来，估计明天就能到货了。你不知道，湘钢去年的效益好，就他们厂的职工，就在我们店里买走了一大半的摩托车，许多都是年前就想买而没买到的。” 肖洒咂舌不已，这年头，生意真好做哈！ 400辆摩托车，每辆毛利3000元，一个星期，就是120万呀！ 63、 乱成一锅粥 六点钟左右，肖洒赶回了校园，直接往教师公寓去，却被丹露挡住了。 丹露：“你干什么去了？” 肖洒：“去摩托车店了，有事吗？老二。”他带丹露去过他的摩托车修配店，好说。 丹露：“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走一趟。” 肖洒：“就在这说不行吗？我还约了去别人吃饭呢。” 丹露：“你还没吃饭？去哪吃饭？” 肖洒有点小得意：“李蔓非要感谢我，请我去她家吃饭。” 谁知丹露脸色一下变得冰冷，不再理肖洒，转身就走。 肖洒拉住她的手臂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丹露挣开手臂道：“没事，吃你的饭去吧！”头也不回走了。 肖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丹露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她上次和李蔓的过节还没解开？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什么意思？ 肖洒一时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往李蔓家中走去，约好了六点钟吃晚饭的，已经过了几分钟了。 丹露气苦！转回头走开时就已经泪流满面！ 李蔓要感谢他，还请他到家里吃晚饭，而他居然答应了！什么意思？ 李蔓为什么感谢他？肯定是他把今天开学典礼上台发言的机会让给了她呗！为什么要让给她？喜欢她呗！她为什么要请他吃晚饭？她也喜欢他呗！为什么要在家里请他吃饭？她家里人也喜欢他呗！丹露一边流着泪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发誓再也不理睬肖洒！让他去喜欢李蔓好了。 其实丹露来找肖洒，就是想问他今天为什么不上台发言这件事，没想到，她却误会李蔓是为这件事感谢肖洒，她本来就跟李蔓发生了意见，见肖洒居然还对李蔓这么好，一颗心就顿时变得冰冷。 肖洒哪里知道这些？他来到李蔓家里，李蔓的父母都在，很客气地接待了他。李蔓的父亲李舒同是一中现任校长，这让肖洒有点别扭，不过他是重生者，对区区一个中学校长，倒也没什么敬畏感，所以放得开，依旧说说笑笑。李蔓帮着他母亲在厨房里忙，肖洒就和李舒同在客厅里有问有答，说着闲话。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李蔓喊他们两个去餐厅吃饭。李舒同是校长，住的公寓是两室两厅的，有专门的餐厅。 李蔓的母亲文艺也是一中的语文老师，现在教高三。她很和蔼的给肖洒夹菜、劝菜，眼光很是亲切。今天中午李蔓回来跟父母说她今晚要请肖洒吃饭，文艺当即表示赞成，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肖洒写的那篇《我的母亲》，她读了一遍又一遍，每读一遍都要泪，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孩子，一定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她心里这么认定了，更何况肖洒还是全市统考高三文科的第一名！所以她越看肖洒越喜欢，自己基本上没吃饭菜，光顾着给肖洒劝菜了。 李舒同也是同意李蔓请肖洒吃饭的，一来肖洒成绩不错，现在与李蔓同桌，对李蔓有帮助，拉近些关系更好；二来这次女儿上台发言的事让他更看重肖洒，这孩子能这么淡薄名利，说明他一定是个志存高远之辈，以后必成栋梁！ 这么一来，李舒同、文艺两口子就为了请肖洒吃晚饭的事，居然在家里忙了一个下午！ 文艺做饭菜的手艺不错，肖洒没讲客气，吃得很香。文艺看了心里特高兴，就表态让肖洒常来吃饭。李舒同见自己妻子这么喜欢肖洒，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老妻，一辈子在学校跟学生打交道，与世无争，心地善良，单纯呀！心里喜欢也不用这么急着表示出来呀！给孩子们来点阻力不更好吗？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老校长深谙人情世故，决定要做做恶人，不让肖洒看轻了自己的闺女，闺女可是他的心头肉。 席间，李舒同就问肖洒高考准备填报哪所高校，喜欢什么专业，肖洒信口道：“mba吧。” 李舒同一愣：“什么？” 肖洒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工商管理这个词现在哪有呀，不过他灵机一动道：“美国哈佛的工商管理专业。我说的不是高考，是将来。” 这一下就把李舒同一家都震住了，李舒同心道：“果不其然，此子非池中物！” 文艺就数说李蔓：“小蔓，你要多向肖洒学习！我经常听小蔓说你英语成绩也极好，原来是有出国的打算？”她这话没过脑子，一下把女儿李蔓就出卖了！哦，跟你说起过肖洒，还经常说起！李蔓脸就红晕了，偷偷瞧了肖洒一眼，还好，肖洒好像没在意。 她哪知道肖洒正在为自己说谎伤脑筋。肖洒知道这回丑出大了，为了圆一个谎言，得多说十个谎言，累呀！ 但他还不得不说，就道：“阿姨，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哪是说考就能考得上的？” 文艺却道：“有梦想才有明天！如果想都不敢想，那还有什么进步？” 好在这时晚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肖洒忙起身告辞，李舒同夫妇与李蔓一道送出来。走远了，肖洒才暗自嘘了一口长气，心道：再也不敢去校长家吃饭了，这简直跟受罪差不多！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课，肖洒想起丹露那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就溜达到57班去寻丹露，丹露倒是在，就是不理睬他，总是背对着他，很快十分钟过去了，第二节晚自习铃声又响了，肖洒也没能把她哄转，只好道：“老二，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能犟得过我！等我下了晚自习再来收拾你！” 这话惹得57班那些暗恋丹露的男生一个个对肖洒怒目圆睁。肖洒哪会在乎这些小屁孩，说完拍屁股就走人了。 下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课，丹露第一个走出了教室，心想：“肖洒，我惹不起你总能躲得起你！” 谁知到了楼梯口，一个男生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不是肖洒还会是谁？ 丹露冷冰冰地就要走过去，却被肖洒伸臂拦住了，道：“老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呢？” 这时57班的男生不干了，一下涌上来好几个将肖洒推开，边推还边嚷嚷：“干什么？想欺负我们班同学？没门！”有个别的趁机给肖洒使暗拳，不过都是毛孩子，打不疼肖洒。肖洒也没有还手回击，都是同学，不至于。 但这时正好李蔓也到了楼梯口，她冲上前伸开双臂护住肖洒，对57班的男生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丹露冷眼看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傲地昂起头，看也不看肖洒一眼，径直走下楼梯去，肖洒见状，哭笑不得，乱成一锅粥了！ 64、静庐 “你没事吧？”李蔓问肖洒，她差点哭出来。她可是看见好几个57班的男同学朝肖洒使黑手的，她心疼死了！ “没事的。”肖洒苦笑着道：“你回家吧，这事别跟你爸妈说。” 李蔓点点头却不走，道：“卢丹露怎么能这样？” 肖洒忙打断她道：“不关老二的事！走吧，我回寝室了。” 肖洒下了楼，正要回寝室，却见殷勤走了过来，叫住他：“你跟我来，夏静老师来了，在我那坐呢。” 肖洒正月十四才从福州赶回来，本来是正月十五那天就想去看夏静的，可那天丹露高烧感冒了，他陪着丹露没去成。第二天又是布置柔术馆又是购买听雨庐，又要报到入学，也没去成，不知不觉就到了今天。 肖洒来到殷勤的公寓，见夏静似乎瘦了不少，心中不免担忧，可夏静见了肖洒却是很开心，因为她刚才已经从殷勤嘴里知道，肖洒在统考中获得了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绩。 因为已经很晚，没说上几句话，夏静便起身告辞。殷勤吩咐肖洒送夏静老师回学校，肖洒自然点头应允，就算殷勤不说，他也不会放心让夏静一个人回校的，肯定会送她回去。 “你哪天回来的？” 送夏静进了公寓， 肖洒问夏静。他初七还来过她的公寓，那时她还没回来。 夏静慢慢地跟他说了自己过年的情况，原来夏静的老家在潭州最偏远的青山乡，每天就只有一辆公交车进出。从潭州市区到那里要坐五六小时的公交，再走二、三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她家。而她家里只有一栋土砖屋，父母在城里工作几十年，土砖屋没怎么住，早已破败不堪塌了半边，哪里还能住人？ 不过老家的人淳朴，夏静的堂兄收留了他们一家人，不过她堂兄的房子也是土砖屋，勉勉强强挤着住下而已。 夏静就和父母在堂兄家过了年，想让父母跟她一起回城，父母坚决不肯，准备开春了把土砖屋拆了，在老地基上建一栋红砖屋，在此养老。 回城里干什么？还不是一样没房子住，而且吃喝拉撒，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钱，在农村里还能种点菜，喂几只猪，喂一、两群鸡鸭，自给自足不好吗？更重要的是，不用再看儿媳妇那张臭脸！ 夏静无奈，只好尽心尽力在乡下侍奉父母出了正月初十，又将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部留下给父母，这才怏怏不快地返城。在乡下这十余天，她忧思沉沉，所以人就清减了不少。 肖洒想了想道：“夏老师，我在城里有一栋房子空着，你要是愿意，就搬过去住，房子大，可以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当然，我也有私心，想请你顺便帮我看着房子。房子没人住，旧得快。” 夏静一听，大吃一惊道“你在城里哪来的房子？”夏静可不知道肖洒做生意的事，她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肖洒家祖传的？不可能呀？自己家访去过他家里不少回，他家祖宗三代都在乡下呢！那他在城里哪来一栋大房子？ 肖洒：“你别管，反正你去住就行了。” 夏静想了想道：“那我哪天先去看看吧。” 肖洒：“行，那周末我来接你去看看。”说罢返校。 接下来连着几天，丹露依旧对肖洒不理不睬，肖洒也懒得跟这小丫头片子计较，自己每天除了认真学习，生意上还一大堆事呢。这几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他都跑去自己的摩托车专卖店了，帮着五姑肖家璧建立公司各种制度和运作机制，比如目标考核制度、出勤奖惩制度、绩效奖励制度、财务报账制度、销售操作规程、售后服务制度等等，林林总总一、二十项制度陆续落地。到周末的时候，定制的员工制服也送来了，藏青色的呢子工作制服佩带上工作徽章，商店的员工穿上一个个喜气洋洋，精神抖擞，这制服比自己过年穿的衣服都好呢！ 好的工作制服是能提振员工精神、增强员工荣誉感和归属感的，肖洒心里早就明白。 售后服务部也就是之前的摩托车修配店里的胡平章他们也领了工作制服，不过他们可舍不得穿着这么好的衣服维修摩托车，虽然公司有制度规定上班都必须穿制服，可他们有办法，在制服外面加穿了一件青布长褂，修摩托车时穿上，不修时脱下，同样精神抖擞，而且这么一来，售后维修部更注意干净保洁了。 整个公司逐步走上正规，加上公司采用的是利润分成加底薪的工资模式，公司生意越好，大家赚的也越多，积极性也就越高。公司年后开业才半个月，就创下了销售摩托车过千辆的优异记录，龙波、伍和平、袁旦、刘力四人连轴转进货就没停过，这着实让肖洒从心底里高兴，生意红火，比他在统考中获全市第一名可实惠多了！这半个月，公司为他赚下的钱，不在二百万之下，这是财源滚滚的节奏哈！ 公司安定下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肖洒就又当起了甩手掌柜，放手交给肖家璧、龙波、马萍等人，自己不管了。 周末放假，他先是让人把预定好的两块木匾分别安装在了听雨庐和静庐的大门之上，雕刻的师傅果然很守信用，的确是著名书法大师涂道青老先生亲手所书，古朴苍劲，笔力千钧，怎一个好字了得！ 匾额安装好了，肖洒就跑到夏静那里，把她接出来参观“静庐”。 夏静在静庐转了一大圈，看完静庐所有的房间，最后站在静庐的院子里，痴呆了好了阵，终于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大叫，问肖洒：“那边就是熙春楼吧？” 肖洒也没去过什么“熙春楼”，含糊地答道：“是吧。” 夏静就蹦了起来：“我最喜欢吃熙春楼的发糕了，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了！” 肖洒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又惊又叫的，就为了能天天吃到发糕，这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优秀的班主任老师吗？纯粹就是个小女人么！ 肖洒就道：“那赶紧住过来吧，离四中也不远，二三里路，骑自行车一、二十分钟就到了。对了，我让人收了一些旧家具，看相还不错，下午我就安排人送过来，你就不用去添置新的了。不过床上用品和日常用品还得添购，等家具送过来后再说不迟，你先回去歇着吧。” 夏静哪还有心思回去歇息，拿起扫帚就打扫起卫生来，对肖洒道：“你去安排你的事吧，我闲着也是闲着，先把卫生打扫干净了再说。”其实卫生肖洒早已请人打扫过了，该清理的都清理过了，该扔的都扔了，该扫的都扫了，该抹的也都抹了，只是打扫得有些粗糙，夏静可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之前打扫的还不符合她的要求。 静庐里没装电话，肖洒只得跑出来找了个报亭往自己公司打了个电话，让龙波喊他徒弟黑仔接电话，在电话里吩咐了黑仔一番就又回了静庐，和夏静一道打扫卫生。他也只有给夏静打下手的份，搓抹布提水，难得勤快一回！ 果然，中午刚过，摩托车修配店的黑仔、旺仔两人就各押着一辆货车来到了静庐，送来了整整两车家具，全是大红桑枝的老红木家具，有一整套太师椅和八仙桌；有两张招子大床，招子上雕满了人物故事，还飞了金，漆水很好；还有一张罗汉床，一张湘妃榻、一个五斗柜、一个衣柜、一个书柜、一张书桌及四条长板凳。一番布置下来，几乎什么家具都不缺了。 原来，从去年元旦过后，肖洒就给摩托车修配店的两个学徒黑仔和旺仔各下了一个任务，没事休息的时候，就给自己去收旧家具，专收红木、檀木、铁梨木一类好的，不要嫌贵！后来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送完楠竹后也到了摩托车修配店，就让他们三人也参与了收购行列。肖洒舍得出钱，就着实收了不少好东西，有听着信消息灵通的，主动把自己的好东西送来买给黑仔他们的都有。给静庐送来的家具，不到肖洒收购的三分之一，还有许多放在黑仔租的一间仓库里。那仓库是原来农机厂的仓库，农机厂早就停产了，空着没用。 肖洒又让黑仔和旺仔把农机厂仓库里剩下的旧红木家具全部送到听雨庐去，听雨庐比静庐大得多，每一层都有一百七十平米，可以放得下那些家具。 当然，肖洒嘱咐黑仔他们接着收，钱如果不够了尽管找自己要就是。黑仔他们自然也没少了好处，欢天喜地地去了。 夏静今天被震撼得麻木了，她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急于打扫卫生，只不过是借着打扫卫生来平静自己惊涛骇浪的心情。 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又搬来这么多古香古色、美仑美奂的红木家具，夏静不知道肖洒哪来这么大的神通？但现实摆在眼前，房子是真实的，红木家具是真实的，尤其还有挂在正堂大门上的那块匾额“静庐”！她哪还会不明白？这房子就是肖洒特意给自己弄的！她思绪万千，却不愿在肖洒面前表露，所以就不停地抹家具。 所有的家具都被她细心地抹了二、三遍，一件件放光闪亮，可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肖洒就阻止她再接着抹下去，道：“别抹了，再抹下去，漆都要被你抹掉了！” 夏静才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 肖洒道：“走，我们上华侨友谊商店去，把床上用品和日用品全部配齐回来。” 夏静有些麻木了，机械地跟着肖洒傻傻的走了一回。这么一来，又拖回扎扎实实一大货车的东西。夏静在华侨友谊商店看着肖洒大把的钞票撒出去眼都不眨一下，心里惊叹不已：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65、老爸生日 肖洒的日子过得顺心顺意，生意红火，复习也有序推进，还不时去殷勤那里缠缠绵绵，当真有滋有味。唯一遗憾的就是丹露这小丫头片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跟他犯倔，一直对他不理不睬，这都过去大半个月，出了正月了，愣是没和他说一句话，也没再踏入过陶园半步。 二月初一，父亲肖家和生日，肖洒上了一天的课，放了学才急急忙忙赶回去。没办法，虽然是老爸生日，但他要是敢逃课回家，只怕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他老爸。其实肖家和、袁丽都交代他不用回去，可肖洒还是放不下，老爸就他一个儿子，过一年少一年，不回去他心里不安。 他骑了一辆崭新的五羊125摩托车回家，这是他准备送给老爸的生日礼物。老爸才四十出头不远，家里进出都是山路，骑摩托车正适合。 果然，肖家和笑得合不拢嘴，他可是楠竹村第一个骑上摩托车的人！隔壁马兰村的牛四爷前两天还骑着一辆嘉陵50在自己面前显摆，改天一定要让他开开眼界，嘉陵50在五羊125面前，那就跟孙子在大爷面前一样，算个卵！ 倒是袁丽有些担忧，怕肖家和骑车出事。 肖洒就叮嘱肖家和骑车千万开慢点，同时安慰老妈道：“妈你别担心，再过半年，等小妹中考完了，全家都搬到城里去住吧，到时，也方便你们照顾小妹。那时，老爸也不用骑摩托车了，家里会买小车的。这半年老爸就辛苦点，家里这种山路骑摩托车方便些。” 肖家和乐呵呵：“有摩托车还辛苦什么？” 袁丽白了肖家和一眼：“到时再说吧，反正你和灵子先把高考和中考考好再说，灵子能不能考上潭州一中还不一定呢！” 肖灵在一旁听了强烈反对：“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要是我考不上潭州一中，我就不念高中！哥，不管爸妈去不去，反正中考后我就搬到陶园去住。” 肖洒趁机鼓励：“那你就再加把劲，争取一定考上潭州一中。” 肖灵不屑一顾：“潭州一中很了不起吗？到时你们看我的就是了！” 这小丫头，牛逼哄哄的。 肖家和的生日饭，亲朋好友自然都来了，刘力、肖家璧、袁旦等人自然也在。袁旦吃完晚饭把肖洒拉到一边，悄悄道：“谭家大屋的秋满哥有一块古铜镜，问我想不想要？他见我前段时间替你收了一些老家具，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肖洒不动声色道：“货真吗？” 袁旦：“我带来了，你自己看吧，我看不准。” 袁旦掏出来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递给肖洒。 肖洒一看就乐了：好东西呀！这是一面灵山孕宝神兽镜，应该是唐代的，纹路异常清晰，是初模，镜面还光可鉴人，只是小了点，直径只有12cm左右，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拿在手上特别舒服，好赏玩。 肖洒就问：“秋满哥要多少钱？” 袁旦：“他要100块。不过他答应还搭一只杯子，那只杯子也蛮有意思。” 肖洒拿了150元给袁旦，就把铜镜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道：“不贵。以后有这种东西不管真假先都收下，比如老的瓷器、铜器、玉器什么的，看得上眼的就收下。就算假的我也不怪你，你把我这话跟黑仔、旺仔他们几个也说一声。” 肖洒知道，这个时候，人们还并没有认识到古玩的真正价值，很少有人造假，即算是假的，也是古人造的，同样有收藏价值。 袁旦答应了，这时肖家璧走过来，袁旦就走开了，他也怕了肖家璧。肖家璧现在是公司总经理，正好管着他，同时也是他长辈，随时可以教训他，可实际上却比他只大那么一二岁，但没办法，辈分辈分，分长在辈上，你能奈何？要打要骂，你还能翻嘴不成？既然这样，当然少见为妙，惹不起总躲得起！ 肖家璧见袁旦溜得比兔子还快，就嘟哝道：“兔崽子，每次见了我就跑，难道我会吃人不成？” 肖洒赶忙转移肖家璧的注意力：“七姑，二月份的财务报表出来了吗？” 肖家壁：“昨天就出来了，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我特意带来了。你又好几天没去公司了，这甩手掌柜当的真够潇洒！”说罢将财务报表递给肖洒。 肖洒接过报表：“没办法，谁让我老爸老妈给我取了个好名字呢！” 肖家璧就屈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就会偷懒！” 肖洒就叫屈：“七姑，我哪有偷懒？我忙着复习！再有两月就要预考了，考砸了你还不又得骂我？” “骂你？考砸了我打死你！行了，公司里有我呢，你就安心在学校学习吧。这段时间公司里很清静没毛病，你定的那些规章制度还挺管用！生意也照样火爆得很！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带财星？这生意一波接一波，年前那一大波买摩托车的主要是江陆的职工，前一段时间主要是湘钢的，近几天江滨的又涌了过来，还有不少湘机和湘缆的，不过好多都是回头客，原来买了摩托车的，又带了朋友过来买。” 肖洒点点头，低头去看报表，心中暗自吃惊，这个月的营业收入居然达到了2300多万元！除去成本、运费、人工工资、福利、租金、水电等费用，净利润达到了四百多万，不过全部被肖家壁安排拿去进货了，账上只有几十万的流动资金，但公司基本上保证了有二、三百辆摩托车的存货，同时还有五、六百辆在路上。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七姑，干得漂亮，跟你的人一样！” 肖家璧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鬼崽仔！敢打趣起你七姑来了，没大没小了！” 肖洒就小声嘟哝：“夸你漂亮也要挨打，没人性！” 谁知肖家璧耳朵尖听见了，上来又是两巴掌：“打你怎么了？打不得了？甭管有理没理，我想打就打！说我没人性，看我打不死你？”追着肖洒打屁股。 肖洒的小舅妈唐莹不干了，上前就护住肖洒道：“阿璧啊，赶快自己生孩子吧，别老盯着小洒不放！” 肖家璧哪里会怕唐莹，道：“我就不生，就盯着小洒，怎么着？你看看小洒现在这个懒样，就是你小时候惯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洒的半个妈？” 唐莹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回道：“小洒怎么就懒了？他勤奋着呢！我刚就听说了，他统考全市第一名呢！你生个儿子也考全市第一名试试看？对了，我可听说了，有人说过，小洒统考要是得了全市第一名，她免费为小洒打一年工不要钱的。” “是我说的没错。”肖家璧道：“我还说了，小洒要高考也考了全市第一名，我还再免费为他打四年工！有本事，你也来呀！” “来就来！小洒，从明天起，我也要进你的公司！”唐莹就道，“我也跟阿璧一样，如果你高考考了全市第一，我也免费为你干四年，不，五年，不比阿壁少一天！” 肖洒目瞪口呆望着小舅妈唐莹，这女人要是发起狠来，真是不可理喻。 唐莹见肖洒不答话，就骂：“怎么？兔崽仔！阿璧能去你公司，我就不能去吗？” 肖洒这才忙着点头道：“能去！当然能去！热烈欢迎舅妈去！” 唐莹喜笑颜开，肖家璧就冷哼一声：“去倒是要得，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在家里你是小洒的小舅妈，而且还喂过他的奶，算是他的半个妈，他什么都要听你的；可到了小洒的公司，小洒就是董事长，你只是他的员工，你一切都要听从小洒的，你做得到吗？” 唐莹：“你做到了吗？” 肖家璧：“我当然做到了！你问小洒，我打归打，骂归骂，可在公司里，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照办，从不过夜，你问小洒，我说了半句假话没有？” 肖洒赶紧点头：“确实如此。” 唐莹就昂起头道：“你能做到的，我凭什么做不到？小洒，到了公司后，你尽管吩咐，就把我当一般员工看待！我还不信，一不缺胳膊少腿，二不缺心眼，还能把事办砸了？” 肖家璧：“那就好！我拭目以待！” 唐莹：“什么拭目以待？少跟我文诌诌的！不就是想等着看我笑话吗？走着瞧就是了！” 肖洒一看两人越说越上岭，赶蛮打圆场：“七姑、舅妈，你们都是为我好！别争了，再争我就得给你们跪下了！” 肖家璧和唐莹一齐呸他：“关你屁事！” 得，里外不是人！肖洒哭笑不得，好在刘力过来把他拉开道：“你个小孩子，管她们娘们的事干吗？走，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66、吉祥三宝 刘力把肖洒拉到一边，道：“龙波找对象了。” 肖洒一听就开心道：“真的呀，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刘力：“他开个屁的窍！是人家女孩子看中他了，每天跑到我们公司找他，一呆就是大半天，而且主动帮着他干活，顶得上公司的半个员工了，一点也不娇气，长得也好看。” 肖洒：“哪里的？” 刘力：“湘纺的职工，姓郭，叫郭晓红。” 肖洒：“龙波有意吗？” 刘力：“应该有那么点意思吧。” 肖洒：“那好呀，明天放学后我过去看看，她会在吗？” 刘力：“一般下午都在。” 肖洒：“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跟龙波说一声，我明晚请他和他女朋友吃晚饭，你还通知一下马大姐、伍和平、袁旦他们几个，还有你和七姑也参加，我们好好搓合他们一下，帮龙波多说点好话，让那姑娘更看重他。” 刘力点头答应。 天色渐晚，亲朋戚友陆续告辞回家，肖洒也要返校，袁旦年前赚了笔钱，也买了一辆摩托车，今天骑来了，肖洒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骑到半路上，袁旦对肖洒道：“秋满哥家就在那边的王家大屋，我们进去一下把那铜镜的钱给了他？” “行。”肖洒点头，又道：“你别告诉他是我买下的。” 两人就开着摩托车进了王家大屋，秋满哥家住在王家大屋的最里面，肖洒和袁旦穿过三个天井才找到他家里。 秋满哥正好在家，袁旦就将100元递给他：“那面镜子我要了，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秋满哥收下钞票道：“没有了，对了，这个杯子送给你，说好做搭头的。”秋满哥把一个黑不溜秋、形状怪异的杯子塞进袁旦手里。 袁旦也没客气，顺手揣进兜里。 两人就往外走，谁知出门时，肖洒不小心踢翻了一只喂猫的碗，将鞋子都打湿了，好在肖洒穿的是皮鞋，擦干一下就没事了，不过肖洒擦皮鞋的时候眼睛却亮了，我的天哇！那只喂猫的碗居然是只斗彩鸡冠杯！明成化的斗彩鸡冠杯！无价之宝啊！ 肖洒尽量沉住气不动声色问秋满哥：“这只碗也买给我好吧？” 秋满哥：“喂过猫的碗，你也喜欢？喜欢拿走就是。” 肖洒掏出五十元塞给他：“泼我一鞋的水，这碗和我有缘。” 肖洒没敢多给，怕秋满哥起疑心。 秋满哥顿时满心欢喜，收起钞票道：“我们家碗多的是，你还要不？”转身进去把碗柜里所有的碗都拿出来给肖洒看，肖洒一看，摇摇头就出了门。 袁旦准备把肖洒送到一中校门口，肖洒却道：“送我到老县城大院门口吧。” 袁旦就把他送到老县城大院门口，从兜里掏出那只黑不溜秋、形状怪异的杯子塞到肖洒手里，走了。 肖洒走了二、三百米路进了陶园，他有好些日子没回陶园了。 肖洒没让袁旦送他到陶园门口，倒不是不信任袁旦，而是怕他漏了风声出去，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陶园的事。 进了陶园，锁好大门，进轿厅左拐过天井，再往北到正堂德厚堂，肖洒忽然吃了一惊，他看到有间房子亮着灯光。 肖洒悄悄走过去一看，亮着灯光的居然是“清华”，也就是丹露那小丫头的柔术馆。肖洒心中一喜，估计是丹露来了！ 这小丫头片子！跟自己闹了半个月别扭了！可是他至今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肖洒敲了敲门，无人理睬，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果然是丹露在练功，而且显然练了好一阵了，穿着紧身练功服，臂膀和大腿白生生地露在外面，娇美动人，全身弯曲折叠成一床被子一样，头从胯下伸了出来。 真神了！这种柔术简直匪夷所思，肖洒真的恨不得上去捏捏这小丫头的骨头看看还在不在？ 丹露这回显然早知道来的是肖洒，所以肖洒进去她一点也不吃惊，不理不睬依旧不停练功，先是全身折叠成几段叠在一起，之后又单臂支撑全身成倒一字马，再接着是双臂撑地不动，而双腿以双手为圆心游走了好几圈……每个动作都那么美到极致，美得令人心醉！ 肖洒一点也不隐瞒自己那种喜欢，眼睛直直的、痴痴的一直就那么盯着丹露看着。 丹露做完了整套动作，见肖洒还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就道：“再这么盯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肖洒这才回过神来，拿起丹露挂在练功架上的外套上前给她披上道：“你不能怪我！你练功太美了！我想是个人见了都会被美得心醉，不分男女老少。” 丹露挣扎了一下身子不想让肖洒给她披衣，道：“谁要你来假惺惺讨好我？你去讨好李蔓好了！” 肖洒：“我怎么就讨好李蔓了？我用得着讨好她吗？” 丹露：“难道不是吗？又是把她开学典礼上台发言的机会让给她，又是与她同桌，她也请你吃过饭了，你心里正美滋滋的乐开花了吧？”说到伤心处，丹露两行清泪就滚落了下来。 肖洒这才终于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小丫头了，敢情是吃李蔓的醋呢！怕她着凉，再次给她披上外套，丹露还想挣扎，肖洒就一把将她裹起抱住道：“你又想感冒打针了？” 丹露就吓得一哆嗦，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嘟着弯弯的小嘴道：“你就会欺负我！” 肖洒：“天地良心！老二，我怎么会欺负你！不仅我不会欺负你，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在心里发过誓的！” 丹露听了身子一颤，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上台发言的机会让给李蔓？我是为你才上台发言的！” 肖洒瞬间明白了丹露的心意，不由搂紧了她。丹露听了肖洒刚才的话，也心绪激动，任由肖洒搂抱着，不过一会儿丹露就道：“你衣服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 肖洒这时才想起自己回陶园来是干什么的，笑嘻嘻地道：“今天收了几件好宝贝，我拿出来给你看，你先穿好外套，别着凉了。” 丹露很听话的把外套穿好，只见肖洒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脏兮兮的碗来，就鄙视道：“这也叫宝贝？脏死了！也不洗一洗？” “不是没来得及吗？”肖洒笑嘿嘿地道：“你别看它现在脏，等会洗干净了你就会知道它有多美！这个小碗叫斗彩鸡冠杯，是明朝成化年间留下的，无价之宝！” 丹露吃了一惊：“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去把它洗干净了。” 肖洒：“用温水。” “好。”丹露答应道。她以为肖洒是说洗这个宝贝小碗一定要用温水，哪知道肖洒是怕她着凉，不想让她用冷水。 果然，这只成化斗彩鸡冠杯被洗干净后，顿时显示出它无与伦比的美来！精华内敛，晶莹剔透，光晕流转，美不胜收。肖洒暗自庆幸，这斗彩鸡冠杯被秋满哥当作猫喝水的碗时，居然没受半点破损，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丹露看呆了，却见肖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件黑不溜秋、形状怪异的东西出来，也有点像碗，不，更像一只杯子。 肖洒坐东施法，把这只黑不溜秋的杯子也递给丹露：“把它也洗干净了。” 丹露居然很开心地接过又去清洗了，看来这小丫头总算被自己哄过来了！ 等丹露清洗完了，肖洒的眼睛又直了：我的天哎！犀角杯呀！周围还雕满了高仕逸乐园，又是一件天价之宝呀！居然被秋满哥用来做铜镜的搭头！犀角杯若是有灵，只怕要被憋屈死！古铜镜固然也是好东西，可比起犀角杯来，小巫见大巫呀！到底谁给谁做搭头呢？ 丹露问肖洒：“这个也很珍贵吗？” 肖洒：“也是无价之宝！它的叫高仕逸乐犀角杯，是用犀牛的角做的，特别珍贵！” “哦。”丹露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好。 却见肖洒又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却是一面铜镜，不用清洗，干干净净拿在手里温润如玉，小巧精美，先可鉴人！ 丹露一下就喜欢上这面小铜镜了，拿在手上照了照自己，镜子里就清晰地显露出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她又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那个什么无价之宝的斗彩鸡冠杯，还有那个什么犀角杯，她觉得都不如这面铜镜。这面镜子拿在手上有份量，有质感，小巧精美，关键是小丫头可以随时用它梳妆打扮，多好的东东哈！ 肖洒见丹露爱不释手，就道：“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 “真的呀！”丹露顿时眉开眼笑。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现在它就是你的了！” 丹露：“它不会也是无价之宝吧？” 肖洒：“那倒还算不上，不过也很珍贵的了，是唐朝留下来的，名字叫灵山孕宝神兽镜，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别不喜欢的时候就随便扔了。” “才不会呢！”丹露道。她心里说，你给我的东西，哪怕再便宜，我也舍不得扔的，更何况是这么珍贵的宝贝！ 肖洒：“走，我们把这两件无价之宝送进地下室去收好。” 丹露扬了扬手握的镜子笑嘻嘻：“吉祥三宝。” 收好成化斗彩鸡冠杯和高仕逸乐犀角杯，两人回房间，肖洒先送丹露进锁春，问她：“怎么今天这么晚了回来练功？” 丹露白了他一眼：“我每周三晚自习后都回家练功，有什么好奇怪的？” 肖洒：“你每周都练一次吗？” 丹露：“一次哪够？周末回家晚上再练一次，每周两次。” 肖洒：“周三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吗？” 丹露：“当然。难不成你送我？” 肖洒：“我送你就我送你！从下周三开始，我每周都送你。” 丹露心乐开了花，立即抓住肖洒的手臂：“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肖洒逗她：“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丹露咬牙切齿：“不能！” 肖洒：“好吧！不过每次我看直了眼睛你可不能挖我眼珠子。” 丹露：“无赖！” 肖洒：“听雨庐收拾出来了，这个周末去看看不？” 丹露顿时欢呼雀跃：“好呀好呀？怎么不早告诉我？” 肖洒瞪了她一眼：“怎么早告诉你？你天天躲着我！” 丹露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肖洒身上：“你还怪我？你要是真有心，哪天找不到我？我打死你！没良心的……” 这么一来，半个多月郁积在丹露心头的怨念总算全部化解了，感情反而更增进了一层。 夜已经很深了，肖洒回自己的“颐夏”睡觉，丹露洗漱了在“锁春”也睡下了，不过她兴奋得好久没睡着，手里拿着那面铜镜一直在把玩个不停，心想：“这个家伙！怎么什么稀奇古怪他都懂？” 67、 阁楼里听雨的小姑娘（二合一） 清晨，肖洒被丹露吵醒：“懒虫！快起来！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没有学校的铃声，肖洒起不来。他赶紧起床，顶着高高鼓起的帐篷上卫生间。 丹露站在他房门口，自然瞧见了，羞红了脸走开，喊道：“洗漱好了赶快过来吃早餐。” 肖洒答应了，解了手出来洗脸漱口，见丹露又像上一次一样给自己打好了洗脸水，挤好了牙膏，心里暖暖的：这小丫头，真体贴人！ 这会倒是体贴人，吃了早餐就变了，还没出门小丫头就嚷嚷：“吃得太饱了，我走不动了。” 肖洒有什么办法，只得乖乖蹲下身子让她趴在背上，背着她走街串巷，一直快到一中校门口，她才心满意足溜下来，一路小跑进了校园。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肖洒外甥打灯笼，照（舅）旧。他又溜到了自己公司，昨天让袁旦约好了的，今天晚上请龙波和他的女朋友吃晚饭，地点他中午就去订好了，就在去年底吃团年饭的百年老店洞庭春。 不过他一进公司就看见了他小舅妈唐莹，敢情她还真来了，这会儿正在总经理办公室与肖家璧有说有笑。肖洒就有些慒，昨晚两人还吵吵闹闹势同水火呢，今天怎么就能打得这么火热了？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的！ 唐莹被肖家壁安排管库房和后勤，唐莹二话不说就接了，一天下来，居然干得有板有眼，连肖家璧也没找出岔子，内心就有些佩服起唐莹来。 肖洒就问：“安排好小舅妈的住宿了吗？” 肖家璧：“就住二楼最里头那一间，放心，早就安排好了。” 肖洒又问唐莹：“舅妈，能住得惯吗？” 唐莹眼睛一瞪：“阿璧能住得惯，我不能吗？” 得，又来了！肖洒赶紧闭嘴，道：“走，正好一起吃晚饭去，既为小舅妈接风洗尘，又为龙波找了对象捧场。我在洞庭春订好了一桌。” 肖家璧一下就拎住肖洒的耳朵：“好哇，兔崽仔！两只眼睛看人是不是？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我接风洗尘？哦，阿莹给你喂过奶，可我难道带你还少了？我没出嫁前，哪天不是我带着你？没良心的！” 肖洒心里叫苦连天，我的七姑哎，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么？他发誓，今后只要是他七姑和小舅妈在一起，他有多远就躲多远！ 肖家璧当然也不是认真的，倒倒心里的牢骚话罢了。袁旦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喊齐了人就一齐往洞庭春走。龙波、伍和平、袁旦、刘力四人本来是今天下午又要去广州进货的，但肖洒发了话，几个人只得改了时间。 肖洒其实是认识郭晓红的，重生前的那一世她就是龙波的老婆，两人非常恩爱，郭晓红对龙波一心一意，堪称贤内助！他们两口子对自己的创业是有很大的帮助的，肖洒对她很敬重，所以一听说她找上门来了，就想请她。 自己虽然重生了，但地球照样转，并没有因为自己发生太大的变化，该来的照样来，该走的照样走，这不，郭晓红还是找上了龙波了！ 不过肖洒记得时间比那一世早了点，自己重生的小翅膀还是掀起了一点小波澜的。 龙波介绍郭晓红给肖洒认识的时候，郭晓红落落大方，她是湖玻工会主席的千金，又在国企湘纺当团支书，身份并不低，人虽然不如殷勤、夏静、丹露那么美得祸国殃民，但也眉清目秀堪称漂亮，不知她怎么就偏偏爱上带着一个“药罐子”老娘的龙波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又说得清呢？ 这一晚大家一高兴，肖洒又喝了不少酒，结果就跑到殷勤那里去了，殷勤尽心尽力侍候他，被他折腾成一滩烂泥！ 两天后又到了周末，放学后肖洒回陶园，后面不知不觉就悄悄跟上了一个尾巴，肖洒好笑，知道肯定是丹露那个小丫头，走到一个拐角处，将身子躲在一棵大行道树的后面，果然，不一会就出现了丹露那俏生生的身影，只见她举目四顾地寻找什么，肖洒好笑，偷偷绕到她身后，把嘴伸到她耳边：“老二，找什么呢？” 丹露吓了一跳，一见是肖洒，拳头就噼哩啪啦落在了他的身上，嗔道：“看你还吓人不？” 肖洒任由她拳击了一通，取过她的书包替她提着道：“背什么书包回家？周末也不知休息，还准备看书哈？” 丹露冲他一白眼：“谁像你这么妖孽？经常逃课，也不见你看书复习，还能拿第一！” 肖洒就得意洋洋：“哥是谁？告诉过你哥很牛逼的！不是说的很牛逼，是真的很牛逼！” 丹露从肖洒手中夺过自己的书包就往肖洒头上砸：“让你牛逼！” 肖洒就逃，谁知丹露却蹲在地上不动了。肖洒逃了几步回头一看，不对劲，忙跑回来道：“又怎么了？” 丹露：“谁让你刚才吓我？我现在腿吓软了，走不了啦。” 得，敢情这小小头被肖洒背上瘾了！不背她还不走了！怪谁呢？自作自受，活该！ 肖洒只得长叹一声又一次背起小丫头，往陶园走，谁知丹露却道：“走错了！” 肖洒：“哪走错了？” 笑话，难道自己还不认得回家的路。 丹露：“走错了！去喇叭街口。” 肖洒这才明白，敢情这小丫头是想去看听雨庐。于是背着丹露折过身又朝喇叭街口走去。 到了喇叭街口，丹露还是赖在肖洒背上不肯下来，伸头观看着涂道清老先生书写的那幅遒劲苍古的匾额，笑嘻嘻地道：“这幅字比你老爸写的春联好看多了！” 肖洒哭笑不得，那能比吗？人家涂老先生是入展了第一届国展的书法大家，自己老爸只是一个乡下的普通文艺宣传队员，差的天上地下去了，没法比！ “还不下来？”肖洒。 “就不！”丹露的手臂将肖洒的脖子箍得更紧。 肖洒只得背着她，掏出钥匙打开门。 丹露一见大厅里那古香古色的檀木家具顿时欣喜万分，这才松开手溜下肖洒的背，摩挲着紫檀木做的太师椅那厚重的包浆道：“真漂亮！你哪里买来的？” 肖洒：“哪里有买？我请人专门收来的，好不容易配齐了客厅这一整套。房间里就不是小叶紫檀的了，有的是大红酸枝，有的是铁梨木，有的海南花梨，不过每个房间里倒都是一样的。” 丹露：“快带我去看看！” 肖洒就从一楼的房间开始，带着丹露一间间看过去，一楼有两间房，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主卧里整套家具却比客厅里的小叶紫檀还要好，全部都是海南黄花梨的，一张雕花大床在中间，左边一张湘妃榻，右边还有一张罗汉床；房间的另一头中间摆着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有一张高脚茶几隔开，靠左边墙角有一个梳妆台，台前有一个圆鼓鼓的凳子，靠右边则是一个大衣柜。 主卧很大，放下这么多的家具，居然并不觉得拥挤。 为了收集这套家具，肖洒可谓是花了血本，比买听雨庐这栋房子的钱还多！ 一楼客房则简单得多，就是一张海南花梨木做的床铺，另外摆了两张同样是海南花梨木做的太师椅而已。 接下来上二楼，二楼有四间房，一间房作书房，摆了两张书柜，一张书案，一把圈椅全是大红桑枝的。一间作会客室，摆了一张八仙桌，四方各摆了一张太师椅，东西两边靠墙还各摆了两张太师椅，太师椅中间也是用高脚茶几隔开。会客宾的家具全部是铁梨木做的，色彩深厚沉静，适合来宾交流。另外两间则也是做卧房，一间用的是黑檀，一间用的是鸡翅木。 再上到三楼的阁楼，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一整块乌木做的长条案，宽有一米多一点，长却达三米多，两边各摆了两条乌木条凳，乌木漆黑深沉发亮。 别说丹露看得满心欢喜，肖洒看了好几回了，依旧是欢喜得不得了，这些老祖宗留下的好宝贝，终于被擦去尘污，在他的手中再次绽放光华！ 两人隔着长案坐在乌木条凳上，看完了，满心欢喜地休息。 谁知此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起初很小很疏，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早春二月，春雨说来就来了。 丹露惊喜地跳起来，跑到窗边打开一扇窗户，将手伸出去接春雨，喜滋滋地问肖洒：“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吧？” “是的。”肖洒答道。当然是的，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就是大晴天，这能不是第一场春雨么？ 春雨敲窗，嘀嘀哒哒，过了一会，丹露又喊肖洒：“你过来。” 肖洒不动：“干吗？” 丹露：“你过来！” 肖洒只好走到她身边，丹露指着窗外不远处的雨湖道：“看那。” 春雨滴落在湖面，涟漪阵阵，烟雨朦胧，湖岸垂柳千丝，在烟雨中摇曳多姿，远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在烟雨中如同蒙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色彩，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难怪小丫头惊喜成这个样子！ 丹露伫立在窗前，不无遗憾的道：“要是现在带了相机就好了！春雨濛濛的雨湖，真美！春雨淅沥的听雨庐，真美！” 肖洒脱口而出道：“春雨濛濛中，伫立在听雨庐阁楼上的小姑娘，更美！” 丹露瞪着肖洒本想发作，可见肖洒望着她目光清纯，眸子如暗夜里闪亮的星星，她顿时明白，肖洒就是真心真意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不是夸赞她，更不是油嘴滑舌！ 丹露的心就一点点被喜悦融化，最终全身心都被喜悦占满，她想飞，她感觉自己可以飞起来！幸福、喜悦而轻盈地飞起来！ 肖洒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伫立在阁楼上听雨的小女孩！她是那么清纯无邪，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她是那么的浪漫朦胧！ 是的，有那么一刻，肖洒觉得丹露这小丫头是朦胧的，是如梦如幻的，是不真实的！让人如痴如醉呀！阁楼里听雨的小丫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天完全暗下来了，街灯亮了，雨湖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美仑美奂。 谁知这时丹露却听到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老二，走啦。肚子饿了吗？该吃饭去了。” 丹露生气地瞪了肖洒一眼：“这个时候你居然想着吃饭，你真俗！” 肖洒苦笑，得，这小丫头，满心浪漫，满脑子诗情画意，饭都不要吃了！看来诗情画意是真能当饭吃的。 肖洒就上前拉住丹露的手下楼，边走边道：“老二，生活不只有诗和远方，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 丹露马上反对：“胡说八道！刚才的世界不真实吗？你坏死了！这么好的美景，被你糟蹋了！我要你赔！” 肖洒这下头大了！这怎么赔？走到一楼客厅，肖洒忽然心思一动，有了！肖洒拉着丹露的手一直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道：“老二，闭上眼睛，现在我要赔你最好的美景了。” 丹露不知肖洒搞什么鬼，但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还不见肖洒动静，就问：“好了吗？” 就感觉到肖洒把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塞在自己手里，然后道：“好了。” 丹露睁开眼，打开肖洒塞在她手里的本子一看，原来是听雨庐的产权登记证，而房子主人的名字，赫然写着的是自己：卢丹露。 丹露冰雪聪明，一下就联想到了当初肖洒让她偷家里户口本的用意，一股滚烫的暖流从心底里骤然升起，一下流遍全身，她颤栗了！她被这股暖流烫得全身颤栗，再也站不稳了，身子就往下软倒，幸亏肖洒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依偎在肖洒的胸膛里，泪水不由自主滑落…… 生活，绝不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更有诗和远方…… 68、仙女面 “好啦好啦，别哭了。你看看，这么好的美景，被你这小丫头一哭，全糟蹋了！算了，我也不要你赔了，你别哭了行不？”肖洒使劲哄丹露。 丹露被他哄得噗嗤一笑，但脸上还是泪痕满面。她左手一拧肖洒的胳臂，右手一掐肖洒的腰，弯弯的小嘴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 “哎呦！”肖洒顿时鬼哭狼嚎。得，小丫头三大招齐发，防不胜防哈！ 肖洒委屈得要死，道：“老二，你怎么三大招都使出来了？我有那么招你恨吗？” 丹露可了劲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小铜镜，又掏出一条洁白精致的小手绢，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泪痕仔仔细细印干了，这才笑靥盈盈地对肖洒道：“走吧，柴米油盐酱醋茶去！” 出了门，肖洒本以为要去买雨伞，谁知春雨时有时无，这会儿却停了，肖洒就问：“老二，想吃什么？” 丹露：“回陶园再说。” 肖洒：“那走吧。” 肖洒走出几步，丹露却站在大门口停步。 肖洒：“怎么了？” 丹露：“你没见我穿的什么？” 肖洒低头一看，原来小丫头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地面都是湿的，显然走不了。肖洒心里慨叹：自己这命，怎么这么苦？只得返回去在小丫头面前蹲下，丹露笑嘻嘻趴在他背上道：“别嫌委屈，待会好好犒劳你！” 肖洒能说什么？只好道：“好，我等着！要是让我失望了，看我不把你生煎了吃！” 小丫头才不怕他，趴在他背上也不安生，两只秀腿前后摇摆，道：“只有爸爸妈妈才吃过我做的东西，你有得吃，知足吧！别人就是八抬大轿请我去做给他吃，也得看我心情好不！” 肖洒：“原来你比我还牛逼！” 丹露笑嘻嘻：“还不是跟你学的？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近猪者吃，近墨者黑，爱吃的小猪听懂了吗？” 肖洒摇头晃脑：“唯女人与小子……” 话没说完，丹露早已大刑伺候，不过她两只手本来是箍在肖洒的脖子上，目标自然就变成了肖洒的脖子，拧上去，还旋了90度。 肖洒痛不欲生，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下丹露老实了！肖洒打了她的屁股，她羞红了脸，好在肖洒看不见。 从喇叭街到陶园要走老街经过鞋厂，肖洒看到鞋厂紧闭的大门上那张招租公告，差点就要敲自己脑袋，怎么把这件大事忘了？回到陶园刚进门，丹露不再赖在他身上，而是马上就挣扎了下去，抢先跑进了屋，把肖洒晾在后边。 肖洒心里就骂：小丫头片子，过河拆桥！ 丹露跑进厚德堂，拿起电话就想打给她老妈陈碧云，结果他老爸卢桂生接了，告诉她老妈陈碧云今天单位加班，不能回家吃饭。 丹露告诉她老爸不回家吃晚饭了。卢桂生已经做好了饭只等她回去吃，可他是个开明人，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只问丹露等会要不要接，丹露说不要，卢桂生嘱咐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丹露放下电话，松了口气，老妈不在家，万事大吉！她蹦蹦跳跳就进了厨房。 肖洒以为她能做出一桌大餐来让他刮目相看，哪知弄了半个钟头，只不过端出两碗面条来！ 肖洒好笑：“这就是你对我的犒劳？” 丹露手指又掐了过来：“你笑什么？坏蛋！你吃都还没吃，就敢笑话我？” 肖洒就老老实实低头吃面，怕了这小丫头的大招了，一拧二掐三咬，三招使出，天下无敌！ 但肖洒吃下第一口后就放不下筷子了，接着一口气就把一碗面吃了个精光，之后又端起碗把面汤也喝了个底朝天，可还觉得不够，又盯着丹露那碗才吃了一两小口的面，可怜巴巴地道：“老二，再分我一点！” 丹露好笑，将自己碗中的面条又挟了一大半给肖洒，还将面碗中的汤也倒了一大半给他，可丹露接下来还没吃两口，肖洒三下五除二，又吃完了，眼睛居然还盯着丹露碗中所剩无几的面条！ 丹露就把自己的面碗端给了肖洒：“我不饿，你吃吧。” 肖洒哪会跟她讲客气？又把丹露这碗面条喝了底朝天，最后才打了个饱嗝道：“我吃好了！太好吃了！你怎么做出来的？比我妈做的还好吃！真鲜！” “我这面叫神仙面，神仙才吃得到的！你知足吧！”丹露笑靥盈盈。她见肖洒这么喜欢吃自己做的面条，早已开心得要死！不枉自己在厨房精心制作了半个小时！一般下个面条，三、五分钟就足了，哪用费这么多时间？ 肖洒笑嘻嘻地道：“什么神仙面？应该叫仙女面，只有仙女下的面条，才这般好吃！”丹露一听自然开心极了，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一碗面条而已。” 丹露收拾碗筷准备回厨房，肖洒拉住她的手腕道：“老二，跟你商量个事。” 丹露就站住：“你说。” 肖洒：“以后至少每周这样犒劳我一回行不？就像刚才一样，做一碗神仙面，不两碗。” 丹露：“什么叫犒劳你不懂呀？先要看你的表现。” 肖洒为了吃，节气全无：“那我一定好好表现！现在如果我去洗碗算不算表现好？” 丹露摇摇头道：“厨房不是男人呆的地方！你要想我犒劳你也不难，做到这三条就行了。” 肖洒：“你说，我都依你！” 丹露：“表态别这么快，万一你做不到怎么办？” 肖洒：“老二说的事，做不到的也要做到！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帮你摘下来！” 丹露心中一颤，眼光如水一样温柔。 肖洒没注意，催她：“你快说，哪三条？” 丹露：“第一条，兑现承诺，以后所有的日子，每周三的晚上都陪我练功。” 肖洒点头：“君子一诺千金！我不算什么君子，但这一条一定会做到的！再说，看你练功是我最大的享受，我求之不得！”他没去细想丹露的话，丹露可不是说高三的日子，而是说今后所有的日子！ 丹露：“油嘴滑舌！第二条，你高考考哪所大学、什么专业，一定在填报之前告诉我。” 肖洒点头：“这有什么难做？到时我们一起去填报志愿不就行了？你快说第三条吧。” 丹露却摇头道：“第三条暂时不告诉你，你先把前面两条做好了再说。” 肖洒：“姑奶奶，你干嘛不一次说完了？免得我心上心下的！” 丹露巧笑嫣然：“第三条我还没想好。” 肖洒：“那就两条，别三条了好不好？” 丹露果断而又坚决地拒绝：“不行！说好三条就是三条，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不许推三阻四！” 肖洒无奈：“那好吧！” 吃人的嘴软，古人诚不我欺！ 丹露见肖洒答应了，就轻盈地进了厨房洗好碗筷出来，却见肖洒正坐在厚德堂的太师椅上打电话：“还没租出去？那好，明天上午九点就到你的厂子里面来，到时见面再谈。”说罢就挂了电话。 肖洒见丹露进来，将一吊钥匙递给她道：“听雨庐的，大门的锁我已经请人换了。” 丹露却不接：“先放你这，要去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现在我要去练功了，你要不要看？” 肖洒顿时两眼放光，立马起身道：“当然要！” 69、买下了鞋厂 丹露练完功，肖洒便送她回家，夜深了，怕她父母牵挂。 看着小丫头开开心心进了老县城大院，肖洒也很开心，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道：老二真是刁钻古怪，她的第三条到底会是什么呢？ 但这时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来的，只要小丫头不说，他想得再多也是白想，只好唉声叹气又进了陶园。谁知刚走进正堂厚德堂，八仙桌上的电话响了。 谁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陶园的电话肖洒只告诉过有限的几个人，他父母、丹露、殷勤、夏静、肖家璧。对了，还有他结拜的忘年交大哥肖逸，除此之外再没别人。 肖洒接过电话就乐了，原来是老二这小丫头打来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老妈还没回家，老爸关在书房里爬格子，所以，她现在很好，不用担心妈妈的审讯和唠叨了！ 肖洒：“我记得你只吃了几口仙女面，会不会饿呀？要么你再出来，我请你吃夜宵去。” 丹露：“不吃了，再吃就要胖成猪了！” 肖洒：“你身材那么好，哪来的胖猪？纯粹就是一只瘦小的小羊羔。” 丹露：“你才吃了两碗面条，又饿了？” 肖洒：“我不饿，我是怕你饿！” 丹露就道：“那你再到老县城大院门口来吧。” 肖洒放下电话，转身又出门。 果然，丹露蹦蹦跳跳又出现在老县城大院门口，不过运气极背，却被刚好进院的老妈陈碧云碰个正首，陈碧云捉住她：“这个时候了还往哪里去？” 小丫头冰雪聪明，马上道：“妈，我就是出来看你回来了没有？”哄得陈碧云眉开眼笑，俩娘手挽手回家了。丹露暗中朝肖洒使了个眼色，肖洒自然明白，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心回去。 肖洒再次回到陶园，心想这下安生了，正准备洗洗睡觉，谁知电话铃又响了。 难道老二这时还敢打电话出来？肖洒疑惑着接过电话，却是夏静。肖洒将静庐交给夏静不久，就特意为静庐安装了电话。 肖洒问夏静在哪？夏静正在静庐，打电话过来是告诉肖洒，她上周末又去了一趟老家青山乡，把父母接到静庐来住了。问肖洒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到静庐吃晚饭。 从电话里听得出来，夏静很开心，肖洒也跟着开心，就爽快地答应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夏静都是这个世界上真心实意关爱自己的人，肖洒只想好好报答她，让她活得开心一些，舒服一些，平安一些！为她，肖洒不在乎花钱多少，重生一回，肖洒虽然想赚钱，但并不那么看重钱，赚钱就是为了让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活得更幸福、更平安、更精彩。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肖洒走进了潭州国营鞋厂的大门，国营鞋厂从五十年代的小作坊经营至今，因工艺陈旧、机器落后，包袱沉重而实在无法再维持下去，被迫于去年停产关门，至今已有快一年了，一直想租出去或者卖出去，奈何一直无人问津。 肖洒听说鞋厂不仅愿意出租，还愿意出售，就动了心思，一问价格，鞋厂早就开了全体职工大会了，并报主管行政单位市轻工业局同意，要200万。 鞋厂用地面积15亩，目前市场地价3万元一亩，要45万。厂房面积近3500平米，办公用房面积近500平米，职工住房面积近1000平米，合计近5000平米，按现在的市场价，大约要120万。地价和房价加在一起，大约要165万。但鞋厂有这么多的职工要安置，提出要200万，也是没办法。原来有许多人想买，可一听要价高出市场价这么多，都打了退堂鼓。今天厂方负责人咬着牙也还是提了出来，不过语气不硬，生怕一下就把肖洒吓跑了。 没想到肖洒一口就答应了。只提出了二个要求，一定购买合同上要鞋厂主管单位市轻工业局签字盖章，二是一个月内要交付厂房并办好产权过户登记手续。 厂方负责人一口就答应了，市轻工业局早就为鞋厂的事情头痛不已，鞋厂关闭一年多了，租没人租，买没人买，再搁置下去，就全废了！鞋工的老职工有天没天就要造反哈！现在有人愿意一下拿出200万来解决这个大包袱，他们谢天谢地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盖章签字？至于交付厂房那就更简单了，厂子早就关闭了，里面空无一人，肖洒随时可以派人来接手就是。 晚上，肖洒去了静庐。夏静的父母对静庐很满意，就是担心能否住得长久。 肖洒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住一辈子都没有任何问题。夏静的父母既惊讶，又开心，夏静就把肖洒叫到一旁悄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 肖洒怕夏静拒绝，暂时还没有把产权证交给夏静，所以夏静并不知道这栋房子的产权是在她的名下。 肖洒笑嘻嘻道：“我就这么说！而且绝不会反悔！不行吗？” 夏静：“那怎么行？你今后要用这栋房子的时候，我随时可以搬出去。你千万别因为我而耽误自己的事。” 肖洒也不想多说，就道：“你安心住着就是，反正我现在用不着。” 夏静点点头：“那我做饭去了。” 没多久，饭菜上桌，肖洒喜欢吃夏静做的饭菜，就吃得不亦乐乎，夏静特别开心，夏静的父母见了，也眉开眼笑，觉得肖洒这孩子特别实诚！ 吃过饭，肖洒陪夏静和她的父母聊了一会天，就起身告辞。 夏静送肖洒出门，此时，如水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小院，宁静而美好！ 出了小院的大门，夏静一直送肖洒到胡同拐角处，肖洒站住，道：“老师，你回吧。” 夏静静静地望着肖洒，良久，忽然低低地道：“小洒，让我抱抱你！” 肖洒心头一暖，缓缓地将身子依偎进夏静的怀中，夏静伸臂抱住肖洒，久久无言，两人都感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星期一，厂方果然就在市轻业局签好了字盖好了章，并派了一名副局长，出席了周二下午五点钟在鞋厂办公室楼的签约仪式。接着第三天就去办了产权过户登记，这个时候政府还没有成立国土局，所以只有房产登记，没有国土权证。不过肖洒留了个心眼，在合同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今后鞋厂内的所有土地均属潇洒商贸公司使用，厂方不得再有异议。 办好一切手续，从房管局出来，肖洒松了一口长气，现在，鞋厂是他的了。 可鞋厂用来做什么呢？肖洒心中有些想法，可还没最终拿定主意，得走着瞧。 反正这个时候花点小钱买下这么大的一个厂子，怎么说都值！ 为了签约，今天上午他逃课了，不过逃的是殷勤的课，他不担心。殷勤现在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好在他成绩没落下，也就不怎么担心。再说考大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一个理想的职业吗？不管是为平凡生存也好，还是为伟大的梦想也好，都绕不出这事实。肖洒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他还需要找职业吗？所以考大学对于肖洒来说，象征上的意义只怕比实际上的意义更大！ 既然想明白了这点，殷勤对肖洒学习上的事就不逼得那么紧了，反倒某些方面，经常主动找机会把肖洒叫过来，将肖洒伺候得舒舒服服，爽到极至，而她自己也是心满意足，心魂俱醉。 这天晚自习，殷勤又滥用职权，将肖洒叫到自己的教师公寓，拿出一整套试卷来给他，原来是省城的统考试卷，自然能对肖洒有所帮助。 不过这个时候肖洒哪里会去理会什么试卷？见殷勤浅笑盈盈，肌肤胜雪，妩媚动人，上前搂住她就亲热，殷勤哪能抵挡他的犀利攻势？结果自然是又做了一晚肖洒的新娘。 第二天肖洒在殷勤温柔的伺候下起了床，衣服、鞋子是殷勤给他穿的，脸是殷勤给他洗的，早餐的稀饭都是殷勤一口口喂他的。 肖洒就亲了亲她明净白皙的额头道：“你会把我惯坏的！” 殷勤：“我就是要惯着你，这样你才叫大老爷们！” 这话让肖洒对她心疼不已，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又是好一阵亲热。 70、两个人的世界（二合一） 周三下了晚自习，丹露在校门口左等肖洒不来，右等肖洒不来，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终于肖洒气喘嘘嘘地跑来。 丹露气鼓鼓地扭头就走，肖洒跑到她前面，蹲下身子道：“老二，上来吧！” 丹露不理他，绕过他的身子又往前走，肖洒就死皮赖脸跟上去：“老二，人有三急，总不能憋着吧？做人大气点！我就迟到几分钟，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丹露右手作刀状，手起刀落，斩在肖洒的脖子上：“宁可错杀三千，决不放过一次！”说完自己噗嗤一笑，好了！ 好了就赖着不走了，肖洒只好老老实实又背着她走街串巷回到陶园。 周三晚上，晚自习后，是丹露练功的时刻，原来每次都是回家练，现在是在陶园的“清华”房间练，“清华”早就被她和肖洒布置成柔术馆了。她不再回家练，跟老爸老妈说了一条很充分的理由：高三最后一期了，全力以赴冲刺高考，所以周三不回家练功，周六也要晚自习后才回来，也不练功了，一句话，柔术么，高考后再说。 她老爸老妈哪里知道，她周三、周六的晚上并没有停止练功，只是换了地方了，由老县城大院的家里换到了陶园。她虽然酷爱柔术，也不是非要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练功不可，可她每次看到肖洒陪她练功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痴迷，心里就特别的满足，甚至有些小骄傲，所以，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内心对每周的这一时刻充满期盼。这一时刻是她展示自己最美芳华的时刻！这一时刻只属于她和肖洒两人！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在最美的年华绽放最美的自己，给心爱的人儿观赏，丹露的内心非常的丰盈，非常的喜悦！所以，她练功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饱含深情，轻盈、舒展、柔到极致，全身充满了弹性和韵律，宛如精灵般可爱，宛如仙女般美丽，让肖洒看得如痴如醉。 练功完毕，夜已很深了，小丫头却还不放过肖洒：“你给我的那套省城的试卷，有个数学题我解答不出来，你帮我讲解一下么！” 这事不能开玩笑！肖洒只好跟她进了锁春房间，耐心细致地跟她讲解了，小丫头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三、五分钟就解决了。正当肖洒要回房间睡觉时，她又拉住他：“海淀区的那套复习资料上还有几个题也不懂的。” 肖洒：“太晚了，都快深夜12点了，明晚再给你讲解好不好？” 丹露：“那明天晚自习后我们再回陶园？” 肖洒点点头：“行！” 丹露眉开眼笑：“那好吧，不过明晚只许你等我，不许我等你，否则大刑伺候！” 肖洒想起她的那三招大刑就寒毛肃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上次小丫头高烧生病在她手臂上咬的那一口，虽然好了不痛了，但却留下了她那细密的贝齿印，真的一辈子去不掉了！ 肖洒在大刑威逼之下哪敢不答应，笑嘻嘻答应了往外走去，刚走出锁春房门口又听到小丫头道：“大坏蛋！我想这个周末去把听雨庐的主卧布置出来，以后下雨天，就可以住那儿了，你说好不好？” 肖洒：“又惦记着诗和远方了？” 丹露鄙视他：“懒得跟你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凡夫俗子说！俗不可耐！” 肖洒：“我就是俗不可耐！小仙女，明天早上凡夫俗子要吃仙女面！” 丹露：“想得美！”说罢，钻进被子里蒙头睡觉，不再理睬凡夫俗子。 第二天清晨，凡夫俗子又是被小仙女叫醒的，同样小仙女又为他挤好了牙膏，打好了洗脸水，最难得的是还真为他煮了两碗香喷喷鲜美无比的仙女面！ 肖洒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口齿不清地夸小丫头：“老二，你这仙女面可以去申请国家驰名商标！不，最好是去申请吉尼斯记录！” 丹露一筷子敲在他脑袋瓜子上：“吉尼斯你个头！赶快吃，不然要迟到了！” 肖洒：“你怎么不吃？” 丹露：“跟你一起吃有我的份吗？吃你的吧，我已经吃过了。” 肖洒笑嘻嘻，不到五分钟，两碗面条麻溜地全部进了他的肚子，汤都没剩一滴。 丹露边收拾碗筷边骂他：“你就像是个饿死鬼投胎的！” 仙女面好吃，可仙女上学却是不肯走路的，好在肖洒也习以为常了，郎里格郎，郎里格郎里，背着那老二上学堂！ 这天下了晚自习，肖洒就老老实实飞快跑到校门口等着丹露，大刑伺候还是挺可怕的。哪知这回轮到他了，左等这小丫头不来，右等这小丫头不来，肖洒还真有些急，就往红楼57班教室走去，看这小丫头片子玩什么花样。 走到57班一看，傻眼了，一个鬼影都没有，同学们早就都回寝室了。 难道小丫头片子忘了？不可能吧！肖洒嘀咕着下了红楼又往校门口走，一路留意查看，也没见丹露，到了校门口，还是不见丹露，这下肖洒就有些急了，拔腿就往女生宿舍跑，看她是否回了宿舍？ 丹露的室友很惊讶肖洒这个时候来找她，就快熄灯睡觉了哈！不过还是告诉他真相，今晚丹露的妈妈到学校来了，没等下晚自习，丹露就跟她妈妈回家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肖洒这才松了一口气：小丫头自己没事就好！不过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这事一定不小，不然她妈不会亲自到学校来为她请假，而且没等到晚自习下课就匆匆而去。 肖洒带着满腹疑问迅速回到陶园，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那边丹露的老妈陈碧云：“请问哪位？” 肖洒：“请问是卢丹露同学的家吗？我是她的物理老师肖老师。”丹露的物理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刚好也姓肖。 陈碧云立刻语调热情起来：“肖老师哈！您好，您是找丹露吧？有什么急事吗？” 肖老师那边似乎火气很大：“你是丹露妈妈吧？这小丫头怎么回事？答应我的事没完成！” 陈碧云赶紧赔小心：“对不起哈！肖老师，我们家出了点急事，丹露她外婆生病住院了，我们才从医院回来的，我就叫她来接电话。” 陈碧云一边叫丹露接电话一边悄悄告诉她：“你们肖老师好像很生气，你答应他什么事情没做好？” 丹露不答，一接电话听到肖洒的声音，顿时内心狂喜，差点惊叫出肖洒的名字来：“肖……老师！” 老妈就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呢，能随便叫么？今天晚上她被陈碧云从学校叫去看生病的外婆，她和外婆感情很好，所以当时急匆匆就赶去医院了，也来不及告诉肖洒。到了医院，外婆的病情已经缓过来了，丹露才想起今晚约了肖洒一起回陶园做题的事，心中暗自叫苦，不免患得患失起来，心里正不知如何是好，肖洒的电话就来了，他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苦衷，不会怪自己了！所以她心里一下满是惊喜，她最担心的是肖洒在校门口傻等她！看来这个大坏蛋也还没笨到家么！哼，胆子也越来越大！居然敢冒充老师给自己打电话，把老妈糊弄得惊慌失措的，看明天不大招伺候他！ 丹露心里偷着乐，嘴里一本正经道：“肖老师，我答应的事情明天一定做好交给你，今天我外婆生病了，好在现在病情缓解了，明天应该能够去学校，没事了，你放心！好的，再见！” 陈碧云见丹露放下电话，仍有些担心道：“没事吧？你们肖老师不会怪你吧？是不是什么作业没交？” 丹露应对老妈从容不迫，张口就来：“肖老师给了我一套省城的试卷，要我今天晚自习做好交给他。我已经做好了，只是没来得及交。”说罢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试卷给陈碧云看，陈碧云一看果然是最新的省城统考试卷，丹露也确实已经做完，就不疑有他，道：“你们这个肖老师很不错哈！年纪轻轻责任心这么强，下次要好好谢谢他！” 丹露：“妈，看你说的，我们学校哪个老师的责任心不强？你谢得过来吗？我们班主任胡利球老师，带病坚持上课，都大半年了！我们化学老师成碧山，连他母亲的生日都不敢回去，怕耽误我们复习的进度。还有我们英语老师梁冰，上周崴了脚，一直一拐一拐的给我们上课也没停过……” 陈碧云一听眼眶就红了：“还真是的！一中的老师真的个个都很负责，都很优秀，要谢，是谢不过来的！” 肖洒跟丹露通了电话，知道了她家里并没有太大的事，也就放了心，看了一会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就上床了，不过一时半会没睡着，他一直在琢磨，鞋厂倒是买下了，可到底干点什么好呢？也只有他，都没搞清自己要干什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下来再说，也够糊涂的了！ 没有校园的铃声，第二天肖洒也还是准点起床了，因为有人知道他的毛病，把他摇醒了。 “老二，你怎么在这？”肖洒看着摇醒他的丹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丹露嫣然一笑，两只深深的酒窝甜美动人：“我清早难道不要回校？顺道来看看你这懒虫起来了没有，果然还在睡懒觉！起来啦，要迟到了！” 肖洒不敢耽搁，赶紧掀被子起来，不小心又被丹露看见了高高耸立的帐篷。 肖洒见小丫头又为自己挤好了牙膏，打好了洗脸水，尤其还下好了仙女面，心中柔情横生：这小丫头，为自己忙了一个早上了吧！ 周六放学，肖洒又在校门口等着丹露，这回不到一分钟，丹露就出现了，跟在肖洒屁股后头不远走，等到其他同学走开走散了，才上前道：“这是往哪走？” 正好公交车来了，肖洒拉着她的手就上了公交车：“去友谊华侨商厦。” 去友谊华侨商厦干什么？自然是为了布置听雨庐的房间去的。 肖洒本想多买几套一起布置的，但丹露坚决不肯，只肯买主卧里的用品。肖洒就道：“总要布置一间房给我住吧？” 丹露：“听雨庐是我的，哪有你住的房间？不允！” 肖洒垂头丧气，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就拿钱出气，不就是买主卧的用品吗？春夏秋冬，全套置齐，不光是床上用品和日用品，他还逼着丹露试穿各季服装，觉得好的就拿下，从内衣到外套，足足买下几十件，鞋子也买了七八双，丹露怎么拦也拦不住，急得直跺脚骂肖洒是疯子！可友谊华侨商厦的服务员却乐坏了！竟然主动报告主管，为他联系好了商厦的货车。 等所有的物品搬进主卧，还没布置，两人就累坏了，直条条倒在床上一人占一头，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喘着粗气不说话，哪还有力气说话？逛商店购物，累不死你！ 等到喘过气来了，丹露起来又忙个不停，肖洒就道：“老二，再歇会，先吃饭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过饭再来忙好不好？” 丹露忙自己的不理会他，首先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清理分类挂好在衣柜内，可是买的衣服太多，一个衣柜哪里放得下？就嘟哝道：“疯子，说了不要买这么多，你看往哪里放？” 肖洒：“二楼的房间里还有衣柜，先放那吧，改天我再让人送个黄花梨的衣柜来。” 丹露放好衣服，又望着那一堆鞋盒，二话不说就将它们码在湘妃榻上，之后就开始把肖洒赶起来，和她一道铺垫被、床单、被子，等到一切忙完，窗外雨湖已是夜色阑珊，灯火辉煌了。 丹露环顾了一下整个主卧，对自己的布置很是满意，这一次她用的主色调与陶园的“锁春”不同，陶园的“锁春”主色调是充满了浪漫情怀的粉红色，而听雨庐的主卧则用的是明黄色，与黄花梨的家具色彩非常相配，同时也显示出主人的地位呢！ 忙完一切小丫头又躺在床上不动了，肖洒：“起来，吃饭去了。” 丹露直摇头：“不去不去！累死了！不想吃东西了。” 肖洒：“那怎么行？” 丹露：“都怪你这个疯子，一下买这么多东西，成心想要累死我！” 肖洒无言以对。 丹露躺着把手伸向他：“疯子，我明天要去友谊华侨商厦，但我没钱，再给我点！”小丫头现在真不把他当外人，伸手就要。 肖洒今天有足够的准备，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足有上万元放在丹露手中：“够了吗？” 丹露：“将就着差不多了吧。” 肖洒就又拿出同样厚的一叠再给她。 丹露毫不客气全收进自己的包包里道：“明天你陪我再去一趟友谊华侨商厦，不许找任何理由拒绝，否则大刑等着！” 肖洒：“行吧，周末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丹露这才笑靥如花从床上蹦起来，道：“走啦，吃饭去。” 随便找了个小餐饮吃点东西，两人就回到陶园，先是一起做海淀区的高考复习题，足足做了两个钟头。小丫头学习起来有股狠劲，她每天都按复习计划推进，一天也没耽搁过。肖洒在这方面可比她差多了，好几门功课的复习按计划都滞后了。 复习完后，丹露便换好紧身练功服，开始练柔术，肖洒自然屁颠屁颠跟了进去。 却见丹露在自己的软垫旁边又摊开了一个垫子铺好，对肖洒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既然这么喜欢柔术，干脆自己也练吧。” 肖洒：“这得童子功吧？我还能练吗？” 丹露：“朝闻道，夕死可矣！” 肖洒：“拜服！那我现在就开练，不过我没有练功服呀？” 丹露：“先去换身运动服吧，明天正好要再去友谊华侨商厦，买几套便是。” 于是，肖洒从这晚开始了柔术训练的生涯。 71、牛人张百发 初练柔术，肖洒像一张白纸一样一片空白，不过他那一世对太极很有心得，倒也不至于一窍不通。 “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腹部呼吸。”丹露从最基础的站姿和呼吸教起，然后一个一个体式教过去，她也不要肖洒刻意去记，跟着她把所有的体式练过去就行，以后做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肖洒一开始体式肯定做不到位，每一处都硬绑绑的，弯不下，拉不直，转不过，撑不起。肖洒不免有些灰心丧气，但丹露却道：“循序渐进，只要你坚持，我敢保证，不用几年，你就能将体式全部做到位！” 肖洒：“真的吗？不是安慰我的吧？” 丹露两指一伸就拧在了他的手臂上：“我用得着安慰你这个疯子吗？” 肖洒疼得呲牙咧嘴，骂道：“死老二！你怎么动不动就使大招？” 丹露：“谁让你不相信我的话？” 原来如此！ 练完所有体式，肖洒被折磨得全身大汗，筋疲力尽，就躺在垫子上不肯起来。丹露上前踹了他一脚道：“熊样！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 肖洒脖子、腰、腿到处酸胀，死猪一样躺着一动不动：“还二万五？我整个一个二百五！” 丹露噗嗤一笑，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躺尸吧！” 肖洒哪敢让她一个人回家？赶紧爬起来穿上外套，等丹露进锁春房换了衣服出来，便送她出去。 可能是晚了些，丹露的老爸卢桂生正在老县城大院门口走来走去，等候自己的小棉袄回来。丹露心中一暖就跑了过去，肖洒没敢现身，站在一棵行道树后，见丹露抱着她老爸的手臂嘻嘻哈哈渐行渐远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躺在床上，肖洒还是全身酸痛，嘿嘿，以为柔术是那么好练的吗？ 第二天，肖洒睡到自然醒，不过醒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丹露那张妩媚动人的脸。 “老二，早哈！”肖洒打招呼。 “还早？十点了！”丹露催促道：“快起来！” 肖洒：“今天周末呢！姑奶奶，你急什么？老天爷规定，今天休息。” 丹露两指一伸在肖洒面前晃了晃道：“起不起来？” 肖洒屁滚尿流，敢不起来？大刑伺候！ 不过小丫头还算是有良心，照样为他挤好了牙膏，打好了洗衣水，下好了仙女面。 不到十分钟全部完结，肖洒背着小丫头出了门，再向友谊华侨商厦行。 这回轮到肖洒骂丹露疯子了！ 丹露逼着肖洒试衣服、试鞋子，然后看准了就买，买，买，肖洒就提，提，提。 报复！典型的报复！怪谁呢？作茧自缚！ 东西买好了，丹露却不回陶园，而是回了听雨庐，将肖洒的衣服大半挂在了主卧的衣柜里，挂不下的就也挂在了二楼房间的衣柜里。两个衣柜里，都有一半是丹露的衣服，一半是肖洒的衣服。 到了此时，肖洒哪里还不明白小丫头的心思？但他内心却甚是惶恐，这小丫头那么完美，简直就是天地间最美的精灵，他不忍也不愿伤害！只想好好守护她，让她开心，让她吐露芳华，纵情绽放！ 丹露心满意足，却不再耽搁了，道：“我要回家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去医院看望外婆呢。” 肖洒赶紧送她回去。 送走丹露，肖洒想了想，来到了离老县城大院门口不远的一家槟榔店，不买槟榔，却问卖槟榔的女人：“你们老板是张百发吧，他在吗？” “你稍等！”那女人眉清目秀很和善，扭头喊道：“百发，有人找你。” 肖洒接着就见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三十来岁的瘦高个男子走下木楼梯来，问卖槟榔的女人：“阿依，哪个找我？” 叫阿衣的女人一指肖洒：“这位小兄弟找你。” 张百发打量了肖洒一眼，有些疑惑地道：“小兄弟，我们认识吗？” 肖洒摇摇头道：“张老板，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张老板商量，不知张老板是否愿意耽误点时间和我一叙？” 张百发点点头道：“我算哪门子的老板？不过开个小铺子谋生，小兄弟莫要笑话了！小兄弟有事就请上楼来商量，这里太挤了，不好说话。” 肖洒点点头，随张百发上楼。张百发这个小门面其实只有一层，因为一楼楼层较高，上面就用木板隔了一层出来，不大，就十来平米，搭了一张木板床铺，还放了一张木桌子、几条凳子，拥挤得很。 肖洒心中暗道：原来张百发现在潦倒成这个样子哈！前世这个张百发可是个牛人，他本来是市科协的一名干部，自己研发了一套名为“百发”的燃气具，申请了国家专利，于是他辞职下海，想找人投资生产“百发”燃气具，只可惜刚开始无人相信他，四处碰壁。不过，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投资方，生产出了“百发”燃气具，产品深受顾客喜爱，畅销全国，在湘省、川省、浙省拥有三个大的生产基地，巅峰时期产值高达300个亿，尤其是解决劳动力就业达一万五千余人，深受政府的关注与赞赏。并且他还先后捐资五亿建了一所高中、一所初中和一所小学，老百姓的口碑也很不错。 不过这些在今世都还没有发生，张百发和他的妻子阿依还在靠着开一家小槟榔店艰苦度日，距离他最辉煌的时候还有三十年！ 肖洒抛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张百发合作，研发、生产“百发”燃气具，肖洒出资出厂，张百发具体经营，问张百发愿不愿意干？ 张百发一时就懵了，有这样的好事？这不就像传说中的天上掉馅饼吗？令人实在难以置信！所以他反而犹豫了，留下了肖洒的电话号码，说是要想想再回答肖洒。再说肖洒也太年轻了，他真有那么多钱那么大的工厂来与自己合作吗？ 肖洒笑呵呵地下楼与张百发两口子道别。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上赶着的不是卖买，他要等张百发自己想清楚再说。 从张百发的小槟榔店出来，肖洒又回到陶园，还在轿厅里就听到厚德堂的电话在响，快步跑过去拿起电话，一听心中就乐了，自己订了好久的小车到货了。电话是七姑肖家璧打来的，肖洒给汽车店留的是公司的电话。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好卖呀！想买一辆普通的桑塔纳代步，居然让他等了一个多月！牛逼！ 肖洒自己懒得去提货，不就一辆代步的普桑吗？现在是买不到好车，没办法！他电话交代七姑，让龙波带着旺仔去提货。旺仔有驾证，今后有事可以充当肖洒的临时司机。这小子别看一脸憨憨的笑，可实际上机灵得很，他和黑仔帮自己淘了不少好家具，肖洒想把他放到自己身边来用，在摩托车修配店当个学徒太可惜了！ 72、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二合一） 处理完这些事，肖洒就准备返校了，拿起书包正要出门，就见丹露那小丫头一脸阳光明媚的站在陶园的门口，见了自己眉开眼笑地道：“欠违了！肖老师。” 郎里格郎，背着老二上学堂！ 晚自习，宣传委员杨柳宣布了一件事情：学校将于两周后举办一年一度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诗歌朗诵比赛：先在班级初赛，每班选拔三人参加年级的复赛，每个年级再选拔5人参加学校的决赛。一般说来，这种比赛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参加比较积极，高三面临预考和高考，只会象征性地参加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肖洒想都没想过什么“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诗歌朗诵比赛的事情，但他不想，并不意味着别人不想着他，他被杨柳盯上了！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课，杨柳就缠上了肖洒，让他一定要参加比赛，写出一首留传一中校史的诗歌来！原因无他，自从高三以来，肖洒的每篇月考作文，都无一例外地被拿来作范文在全校各班讲读，所以杨柳坚信肖洒同样能写出感人至深的诗歌来。 而对此同样深信不疑的还有肖洒的同桌李蔓，她与杨柳一唱一和，坚定地毫不动摇地想要把肖洒拉下水，有肖洒不答应誓不收兵的架式！ 第一节晚自习后的课间没拿下肖洒，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又来了，肖洒有些不耐烦了：“我们班不是有诗社吗？诗社里那么多诗人不找，怎么找我来了？我又不是诗社社员。” 杨柳脸就红了，她就是55班诗社的社长，而戴学文是副社长。杨柳是真心喜爱诗歌，而戴学文则是喜欢杨柳，跟在她屁股后头摇旗呐喊讨欢心呗！高一、高二诗社倒是轰轰烈烈举办过一些活动，可进入高三后，就再没有组织过一次，近乎瘫痪了。 李蔓一听不干了，双手叉腰瞪着肖洒：“你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咱们55班多好的集体呀！殷勤老师多好的班主任呀！你就不能让我们班多添一点荣誉多留一点美好的记忆吗？” 得，把班集体和班主任殷勤两座大山都抬出来压在肖洒头上了，还把今天的同学情谊和明天的美好回忆也搬上来了！ 肖洒无言以对，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写可以，但我不上台朗诵，你们另外选人。当然，能不能进决赛还不一定呢！” 杨柳就望着李蔓，李蔓是班长，当即拍板答应了。 下了晚自习，肖洒去找殷勤，他决定从现在起走读，每天晚自习后不在寝室就寝了，一来他有了陶园可以安歇，陶园离一中并不远，走路要不了半个钟头；二来他和殷勤亲密也方便些，省得查寝的老师老来找麻烦问去向；三来每周三的晚上要护送丹露那小丫头回陶园练功；四来他生意上的事情也好这排，晚自习后召集公司的人开个紧急会议什么的也未偿不可。 所以他正式以书面的形式写了报告，要请班主任殷勤签字后方可送学校后勤处报备，学校才不会再管肖洒就寝的事情。 殷勤当然巴不得肖洒这样，只是当晚没签字，而是第二天清晨起来才签的，因为她还没来得及签就被肖洒捉进了房里。 殷勤是最温柔的一个，她现在对肖洒的任何举动和要求都是百依百顺无条件地遵从，当真是温柔如水！而她的水又确实真多，让肖洒兴致更高，心魂俱醉！殷勤更是满足，成了少妇后，肤色更显滋润娇嫩，别人还以为她用了什么特别好的护肤品，只有她心里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 这晚肖洒把诗歌朗诵比赛的事跟殷勤说了，殷勤也支持肖洒写一首。肖洒就在心中苦笑，这些女人，怎么这样盲目相信自己呢？自己可没有写过半句诗词啊！ 但是没办法，自己已经答应李蔓和杨柳了，杨柳就已经很难缠了，李蔓更是得罪不起，她可是原则性最强的，要是失信于她，哼，等着瞧吧！ 于是，第二天，肖洒有事没事就琢磨起写诗歌的事来，终于他慢慢想起前世的一首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诗歌，虽然记不那么全，但用来凑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下他就不用伤脑筋了。 抛下一个大大的包袱，肖洒心下得意。当天，他就兴致勃勃地拿着殷勤签字批准了的走读报告送到学校后勤处备了案，从此开始高三走读生涯。当晚，上完晚自习，他便脚步轻快地回了陶园，在回陶园的路上，他买了一个闹钟，总不能天天早上指望丹露那小丫头来叫醒自己吧？ 回到陶园还没什么睡意，肖洒就又开始专注地看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一边看一边写写记记，看了大约半个钟头，睡意上来，正准备洗洗上床睡觉，电话铃响了，接过来一听就乐了，张百发打来的，有戏！ 张百发其实白天已经给肖洒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只是一直没人接，他差不多要失望了，但还是鼓足勇气晚上再打一个，心想肖洒可能是白天外出有事了，晚上说不定回来了。谢天谢地，还真是这样！ 张百发想约个时间与肖洒当面谈，因为有许多事情电话里是无法说清的，比如怎么合作，怎么经营。，他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机不可失，这仿佛就是冥冥中上苍赐予他的一汪甘露，他真不想失去！ 肖洒从张百发迫切的语气中感觉到他是真正动了心了，这就好办了！强扭的瓜不甜，只有激发了内生愿景，才有绵绵不断的后续动力。 于是肖洒约了张百发周日上午九点到自己的公司相见。之所以约他到公司里，是想增加他对自己的信心，肖洒知道，自己在张百发的眼中，毕竟太年轻。 周三，班上有人陆续交了参加比赛的诗歌，其中有戴学文，杨柳也写了一首，但肖洒却暂时没交，他得装模作样冥思苦想，不能让人觉得他写诗歌也跟作文一样容易，今后要是老拿这些屁事来找自己，那还有完没完？ 这天晚自习后，自然又是郎里格郎，背着老二出学堂，然后跟着老二练功忙！ 练完所有的柔术体式，肖洒问丹露：“你们班主任布置了诗歌朗诵比赛的事吗？” 丹露不以为意地道：“没在意，好像布置了吧？” 但小丫头冰雪聪明，马上意识到什么，用手指着肖洒不可思议地道：“你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也想去参和诗歌朗诵比赛的事吧？那是初中生和高一、高二那些天真烂漫小屁孩干的事情，你还好意思去参和？” 肖洒就老就实实向小丫头坦白了自己被逼无奈写诗歌的事情。 没想到丹露这小丫头听了也拍手叫好道：“你的作文倒是听老师念了不少篇了，这回总算可以听到你写的诗歌了！上点心写，如果不能打动全校师生的心，大刑伺候！” 女人怎么都这样？这还有天理么？ 丹露又想起什么来问道：“你打算自己上台朗诵，还是让别人替你朗诵诗歌？” 肖洒：“八字还没一撇，先写好了再说。我不会上台朗诵，交给她们我就不管了，爱谁谁上！” 谁知小丫头双眼一瞪大声吼道：“不行！” 肖洒吓了一跳：“老二你发什么神经？什么不行？” 小丫头：“不能爱谁谁上！你写的诗歌，别人我不管，但总归不能让李蔓上台替你朗诵！” 肖洒立刻明白了这小丫头的意思，开学典礼的事记忆犹新呢！自己现在和李蔓同桌这事还一直让这小丫头耿耿于怀，要是这次又让李蔓上台朗诵自己写作的诗歌，那还不得打翻一地的醋坛子？ 肖洒就有些头疼了，如果自己把诗歌交上去后她们真要让李蔓上台朗诵，自己怎么办？难道不答应？那李蔓还不得往死里恨自己！ 丹露见肖洒没吱声，就变了脸色道：“你是不是已经答应李蔓了？” 肖洒哭笑不得，马上意识到如果再不表态，暴风雨只怕马上就要来临，赶紧道：“怎么可能？你放心，让谁上台也不让李蔓上台念我的诗歌。” 丹露顿时转嗔为喜：“还有，诗歌写出来后，我必须是第一个读者！” 肖洒哪敢说不？道：“到时别又哭鼻子！” 丹露：“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肖洒：“那我现在就写出来让你瞧瞧！” 丹露：“写呀！本姑娘现在开心得很，看你写的诗歌有什么本事让我哭泣？” 肖洒：“丫头，笔墨伺候。” 丹露两指一伸做了个拧的动作：“美的你！” 说归说，小丫头还真的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来，不过本子是她的日记本，她翻开到新的一页：“在这写，不许偷看我前面的日记！” “小气鬼！”肖洒说着提笔刷刷刷就写起来： “蛙声悠扬的黄昏 我去赴一个春天的约会 那是少年时就订下的盟约 也许烟雨的季节太长 也许人间的是非太忙 春天，你是否已经健忘？ 如梦如烟的往事 还散发着芬芳 门前的小河流 依然唱着老歌 杜鹃又烧红了山坡 可我，还在烟雨中久等 等候少年时就预约的风景 …… 你会来赴约吗？ 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 细雨又在敲窗 多少年以后 你是否还记得？ 湖岸的万家灯火 还有小巷深深处 少年哼唱的那首老歌 谁在岁月的尽头？ 诉说着无尽的离伤 …… 你还会来赴约吗？ 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 走得最急的 总是最美的风景 痛得最深的 是你离开后，种在我心底最深处 疯狂生长却无法诉说的沧桑 今夜，煮一壶月光 谁来与我同醉？ 没有惆怅，没有忧伤 你若安好，我便喜欢 …… 一层又一层涟漪在丹露的盈盈眼波中流转，终于汇集成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肖洒：“你看你！早就跟你说过，你偏不信！” “你还说！”丹露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肖洒的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招惹我！” 还好，三个大招没使上来！ 好不容易把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哄得不哭了，回房睡觉，肖洒回到自己的“颐夏”卧室长吁短叹，好好的在家提什么诗歌朗诵比赛？自作孽，不可活！ 一直到周五，55班要派人报名参加年级的复赛了，肖洒才迫不得已把自己的这首从前世盗版改良来的诗歌交出来，不管了，要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 还好，杨柳看了肖洒写的诗歌后，马上放弃了用自己的诗歌参赛，而是由她来郎诵肖洒的诗歌参赛。 肖洒暗地里嘘了一口长气，总算不是李蔓！ 周末放学，肖洒和丹露一道回陶园，小丫头自然要问诗歌朗诵比赛的进展情况，肖洒就告诉小丫头，哪知小丫头一样很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我也不喜欢杨柳来朗诵你这首诗。”关于肖洒在高二时追求杨柳的风言风语，她也有意无意听到了不少。 肖洒心里苦笑，什么也不敢说，这个时候想跟小丫头去理论，那还不是找死的节奏！ 好在小丫头又妩媚地一笑：“算了，杨柳就杨柳吧，至少她的嗓音还配得上你的那首诗歌。” 两人没有直接回陶园，丹露拉着肖洒拐了个弯又去了喇叭街口的听雨庐，她特意上到阁楼上静静地呆了一阵，突然没头没脑对肖洒道：“没有多少年以后的离伤，你别想着离开我！”说罢把肖洒晾在阁楼上，自己腾腾腾下楼去了。 不就是好玩写的一首诗歌吗？至于这么认真？ 肖洒头都是大的！不知该如何跟小丫头解释？再说这能解释得清的吗？算了，时间能化解一切，冲淡一切，甚至忘记一切，所以还是交给时间吧！ 不久回到陶园，小丫头好像镇静下来没事了，先做作业后练功，又有说有笑的了，但肖洒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当肖洒跟着丹露练完柔术体式后，丹露忽然腿一抬，一个一字马，一腿立在地上，一腿压在肖洒的肩膀上，道：“大坏蛋，你是不是想着有一天要离开我！” 肖洒一想，反正要面对的，就道：“是呀，老二，以后你考上大学了，再接着在大学里谈恋爱了，然后再接着参加工作了，和恋人结婚生孩子了，能不离开我吗？” 丹露却盯着肖洒没有半丝迟疑地道：“这些我都想过了，没有一个是我离开你的理由，除非有一点，你让我离开！” 说到这里，小丫头心头酸禁难禁，两行热泪又是夺眶而出。 肖洒吓坏了，害怕在这小丫头心里真留下什么阴影，赶紧摇头道：“胡说八道，我才舍不得呢！老二，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要是敢离开，看我怎么收拾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剥了你的皮，生煎了吃！” 小丫头一听，顿时满心欢喜，腿一抬，收了一字马，道：“你才胡说八道呢！我怎么会离开你……” 说到这里，小丫头忽然满脸红晕，转身就走，道：“我回家了。” 肖洒赶紧捉住她：“你还没换好衣服呢。” 丹露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身紧身练功服呢，忙跑回锁春房换衣服去了。 换好了衣服出来，肖洒自然又送她回老县城大院，经过天井准备进轿厅出门时，丹露又站住了，回眸盈盈一笑道：“我也和春天有个约会，那个阁楼上听雨的小女孩，会永远等着在小巷深处哼着老歌的少年！”说罢，小丫头一溜烟就跑了，不好意思了呗！ 而肖洒站在门口看着小丫头跑远的背影，真的哼起了一首老歌。 73、合作办厂 周日上午九点不到，潇洒摩托车专卖店二楼，潇洒商贸公司董事长肖洒的办公室里，张百发很有拘紧地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等肖洒。不是肖洒怠慢他，而是他早到了。好在肖洒早就告诉了肖家璧、马萍等人，马萍见张百发提早来了，忙打开肖洒办公室的门把他让进去，又泡好茶端了上来，热情周到，不失礼数。 不一会肖洒就到了，不只一个人，还带来了一个美得不得了的小姑娘，自然是丹露。原来这小丫头在家里吃了早餐找个借口就出了门，又跑到陶园来了，那时肖洒还在睡懒觉呢。不过肖洒今天因为约了张百发就特意上了闹钟，八点钟闹钟就响了，没吓着肖洒，倒是把坐在肖洒床边看他憨睡的丹露吓了一跳。 等肖洒吃过丹露下的仙女面，要出门来公司，小丫头一听，就缠着他一起来了。 肖洒到的很准时，进办公室时，没早一分钟也没晚一分钟，不过他看到已经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张百发时，就不好意思地忙着道歉，客人都早来了，自己这主人怎么做的？ 丹露心如冰雪，一看就知道肖洒和张百发是有事要谈，所以根本没进肖洒办公室就和马大姐马萍聊天去了。她上次来就跟马萍认识了，不过上一次是在摩托车修配店里，而这一次却是在摩托车专卖店。她看着川流不息交款提货的顾客，看着一排一排摆满大厦的摩托车，问马萍：“你们不是修摩托车吗？怎么又卖起摩托车来了？” 马萍：“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这栋大厦我们年前就开了张，你看，生意火爆吧！” 丹露内心震撼，看着顾客进进出出，热闹非凡的销售场景，道：“这么大的一栋大楼，都是肖洒的？” 马萍：“不能说是他的，只能说是他经营的。房子不是他的，是他租的，但里面的货物全是他的，你看那些摩托车，全是他的。” 丹露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直骂肖洒：“大坏蛋，居然敢不告诉我！看我回去后不大刑伺候？” 肖洒和张百发谈了足足一个上午，出来时，张百发两眼放光，精气神十足，这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节奏了！ 肖洒本来准备想做个小东留张百发吃了饭再走，但张百发兴奋得吃不下饭，道：“饭就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先去看工厂吧。” 肖洒就让旺仔开着新买回来的普桑，带着丹露和张百发，往鞋厂开去。 鞋厂就在老县城不远的小东门附近，离张百发的槟榔店不过几步之遥，张百发原来也进去过，不过今天去看就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因为，从今天开始，这里是他的天下了！ 刚才，在肖洒的办公室里，两人正式达成了协议，合作开办“百发”燃气具股份有限公司。肖洒出资350万元，150万现金另加刚用200万买下的整个鞋厂入股，而张百发只需带技术和专利入股，肖洒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张百发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本来张百发只要百分之十就心满意足了，但肖洒却坚持要给他这么多。按照肖洒的出资额计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150万！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一个百万富翁了！他喜出望外！当然内心就存了一份感激，他张百发又不是吃饭不知道放碗的人，难道会不知好歹？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嘛！ 而肖洒想的是：“想要马儿跑，就得先喂饱！”这个道理肖洒太明白了。 看完工厂，肖洒见张百发站在厂房里发呆，估计他是在琢磨怎么设计厂房的事情。肖洒和他约定了，肖洒不参与管理，只派出财务人员管理账务，其他一切决策经营，悉由张百发自主。肖洒知道，这个家伙是个牛人，能量大得很，不能用条条框框去束缚限制他，这个时候，就是要让他放开手脚，野蛮生长！ 而财务人员肖洒也早就考虑好了，小舅妈唐莹干过村上的会计，看账没有一点问题，这段时间公司那边又新招了几个专业的财务人员，所以再派一个专门的财务人员过来协助唐莹就可以了。 肖洒见张百发一直在思索，就道：“我改天介绍一个专门搞建筑设计的人给你认识吧，让她来做工厂的设计，保管又快又好又省钱，我公司的装修就是请他设计的，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士来做吧，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就行了。” 张百发大喜，“有这样的专业人士吗？” 肖洒：“这样吧，我下午就帮你联系，看能不能联系上。” 张百发感激不尽，一再拜托！ 肖洒好笑，这难道不是自己的事？只是他张百发的事？不过也对，说好了肖洒不管具体的事情。 两人说着话出了鞋厂，肖洒在进鞋厂前让丹露先回家了，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怕她老爸老妈在家里等得着急！丹露很听话回家了，有旁人在场，小丫头绝不会给肖洒半点难堪，要多乖有多乖！ 几步路就到了张百发的槟榔店，肖洒和张百发道了别正要离开，却见阿依见了张百发就惊慌失措道：“百发，你可回来了，百中刚来电话，妈晕倒了，我们得赶快回家。” 肖洒在一旁听了赶紧道：“百发、嫂子：赶快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百发的家在郊区护潭乡，肖洒一行很快接了百发昏迷的母亲送到潭州中心医院。 照片后知道，百发的母亲是突发性脑溢血，必须尽快动手术，可做手术前必须交一万元住院治疗费，百发现在哪来这么大一笔钱呀？肖洒二话不说，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二万元塞到百顺的女人阿依手里道：“嫂子你赶快去办住院手续吧，我和百发送阿姨去手术室。” 阿依看着百发没动，百发感激地望了肖洒一眼，冲阿依点点头，阿依这才脚步如飞地去了。 几个小时后，百发的母亲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告诉百发，手术很成功，幸亏抢救很及时，要是再耽搁一两个小时，只怕就回天乏术了！ 百发的母亲上了麻醉药，暂时还未苏醒，不过呼吸很平稳。肖洒放下心来，见没什么紧要事了，就跟百发两口子告辞。阿依不停地感谢，百发瞪了阿依一眼道：“老把谢字挂在嘴上干什么？肖老板，大恩不言谢！今后百发就跟着你干到底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投资打水漂的，我一定会让你获得满意的回报！” 肖洒点点头又安慰了他们几句，就出了医院回陶园，心里如释重负，百发的母亲没事了，鞋厂的事也总算妥了！ 进了陶园，肚子却咕咕咕叫了起来，肖洒才想起到现在还一直没吃中饭，而此刻已近黄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肖洒想起一周没见夏静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夏静果然在静庐，一听说肖洒过去吃饭，高兴得不得了。 夏静住进静庐，安顿好了父母，心情很好，原来冰冷冷的性子也大有改变，在学校师生的面前都有说有笑了，原来大家心目中的冰美人现在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含苞怒放了！ 74、诗歌朗诵比赛 第二天周一，肖洒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与殷勤一道出了校园，他俩约了许敏与张百发见面，商讨如何将鞋厂改造成燃气具厂的事宜。许敏一听就望着肖洒吃惊不已，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三个月吧？肖洒居然又买下了比国营糖果厂大了好多倍的鞋厂！殷勤同样吃惊，她只是听肖洒的话约了许敏出来见面，并不知道肖洒买下了鞋厂的事。 张百发的母亲已经苏醒了过来，病情稳定，他让弟弟百中和老婆阿依轮流在医院照顾，自己开始忙工厂的事了。肖洒和殷勤没有久呆，肖洒既然说了不干预张百发的具体经营管理，就说到做到。之后他和殷勤来到公司找肖家璧、马萍、唐莹开了个小会，把自己买下鞋厂与张百发合作办厂的事情跟他们几个说了，明确了由唐莹任“百发”燃气具公司的财务主管。 肖家璧、唐莹、马萍一个个眼睛溜圆瞪着肖洒，这小子太妖孽了！要么不见，见了总有大事发生！这势头发展下去，怎么了得？ 肖洒不管她们怎么想，安排妥了就闪人，七姑和小舅妈都在呢，他可不想被她们联合围剿！ 出了公司大门，却见旺仔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肖洒就对殷勤道：“你稍等我一会。”走过去问旺仔什么事。 旺仔告诉他，又访到了一套好的黄花梨家具，不过要价有点高。肖洒一问价格，当即表态让他买下，还是送到听雨庐去。 之后肖洒便和殷勤回了校园，进了校门，殷勤对肖洒道：“你跟我来。” 肖洒就跟着殷勤进了她的公寓。 殷勤关上门，认认真真地对肖洒道：“你现在生意好像越做越大了，忙得过来吗？” 肖洒一脸云淡风轻，笑嘻嘻地道：“殷老师不关心我的学习，怎么倒关心起我的生意来了？放心吧，这些都不算回事！” 说罢上前就一把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去，一时间，殷勤的房间里又是娇喘息息，春光旖旎…… 这周周五的晚上，潭州一中大礼堂，“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诗歌朗诵比赛正在进行。 高三55班最终上台参加决赛的有两人：杨柳和戴学文，戴学文的诗朗诵本来在年级复赛的时候被当场刷下去了，可不知怎么回事，决赛时又有了他的名额，他爸是副市长，看来校园也有江湖，权力的触角无处不在哈！ 肖洒听了戴学文朗诵的诗歌，觉得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写得词章华丽，花团锦簇，只是有些不知所云，不过也不奇怪，这时候，朦胧诗正热起来了呢！ 轮到杨柳上场了，杨柳今天一袭青衣罩在雪白的衬衫上，长发披肩，清纯亮丽又风姿绰约，宛如春天的柳枝，青涩却招人怜爱。所以，她上场一亮相，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呐喊声。青春时期荷尔蒙的骚动，最是让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待全场安静下来，杨柳用她那甜柔婉转的嗓音道：“今晚我朗诵的诗歌名字就叫《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它的作者是我们55班的肖洒同学。” 掌声再次响起，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肖洒的作文，在潭州市一中太有名了，好多女生乃至教师都被他的作文感动得哭泣过，所以许多女生一听是肖洒写的，顿时一个个神情专注起来。 杨柳开始了她深情的朗诵，带着静静的美丽，还带着静静的忧伤，慢慢地就将这美丽和忧伤感染给了听她娓娓朗诵的全校师生： ”蛙声悠扬的黄昏 我去赴一个春天的约会 那时是少年时就订下的盟约 …… 你还会来赴约吗？ 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 走得最急的 总是最美的风景 痛得最深的 是你离开后，种在我心底最深处 疯狂生长却无法诉说的沧桑 今夜，煮一壶月光 谁来与我同醉？ 没有惆怅，没有忧伤 你若安好，我便喜欢 ……“ 朗诵到最后，杨柳在台上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而台下一片寂然，不知是哪个班的女生哭出了声来，顿时感染了众多的女生，一个个低低轻泣，场面感人至深！ 许久，杨柳在台上深深鞠躬，却没有下去，而是又拿起话筒说道：“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现在我想请诗歌的作者肖洒同学上台来，大家欢迎吗？” 掌声雷动。 首先是55班的全体同学目光锁定了肖洒，接着其他班的同学也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肖洒心里直骂娘：杨柳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着调？唱的这是哪一曲呀？不是说好了自己不上台吗？结果又来这么一曲？ 心里骂归骂，台还得上，不然掌声不息哈！ 今晚的舞台，注定属于杨柳和肖洒，他俩在全校上千师生的注目与掌声中频频谢幕，享受那万丈光芒！ 尤其是杨柳，她不仅被肖洒的诗歌所感动，也被自己的朗诵深深感动了，她完全沉醉在诗歌的意境中，所以她表现得非常完美，情真意切，恰如其份，没有丝毫做作，宛如春风拂面，明月锁江，清新自然，美不胜收。 所有的师生都深深地记住了今晚的杨柳，那么忧伤！那么柔美！那么动人！ 而这一晚的骄傲，却是属于另外一个人，那当然就是丹露这小丫头啦！只有她心里知道，这首诗是肖洒写给她这个在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的。而肖洒的这首诗，伴随着这一晚许多女生忧伤的哭泣而广为流传，多少年以后，许多次同学聚会，依然有人记得并朗诵起这首诗，问阁楼上听雨的小姑娘究竟是谁？ 诗歌朗诵比赛结束，肖洒忐忑不安地走出学校的大礼堂，担心哈！不知道丹露那小丫头会不会大刑伺候自己？不过担心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和杨柳一起在台上青春飞扬的那一幕已深深印在全校师生的脑海中，丹露那小丫头能当没看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肖洒除了在心里骂杨柳这个乱出牌的死丫头之外，什么法子也没有。 果然，才到校门口，就看见丹露这小丫头笑嘻嘻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肖洒心虚得脚步都有些发软，弱弱地喊道：“老二！” 丹露却笑靥盈盈地道：“老大！可以哈！有出息！我真的心甘情愿喊你一声老大了！走，老大，鉴于你今晚上出色的表现，我请客！想去哪儿随你挑，想吃什么随你点！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将春天的约会进行到底！” 还不醉不归！这小丫头，疯了！ 75、余波未了（二合一） 肖洒当然不会由着丹露这小丫头胡来，上前捉住她，直接把她押回了陶园的锁春房。 “好了，老二，现在我等着你大刑伺候！”锁春房内，肖洒誓死如归地对丹露道。 “为什么要大刑伺候？你做错了什么？老大，你误会了，我真的就是想为你醉一回，因为你今天真的堪称完美！你做到了，你感动了全校师生，你知道吗？老大！”丹露笑靥盈盈。 可小丫头越是这样，肖洒越是心惊肉跳，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以他对小丫头的了解，这是暴风雨来临前那一刻的平静！ 肖洒：“老二，你听我说，我事先真不知道杨柳会叫我上台的，我也不想上去，你在现场也都看见了，这不都是被逼无奈吗？” 果然，小丫头突然就发作了，拿起床上的枕头一下接一下使劲地砸在肖洒头上和身上，一边砸一边哭诉：“你骗我！呜呜……你说好了不上台的，可你又上台了！呜呜……还和她肩并肩亲热地站在一起！你还让她牵着你的手一道谢幕！呜呜……我就是嫉妒她！我就是不想你和她一起站在台上！我就是不想让她牵你的手！呜呜……你还让她牵手不？你还和她站在一起不？呜呜……” 小丫头哭得天昏地暗，肖洒表了态也不管用，就是哭，泪如倾盆，直哭得身子软软地往下坐！肖洒吓坏了，赶紧从身后抱住她哄道：“老二，我保证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真的，你相信我！” 小丫头转身就用双臂紧紧箍住肖洒的脖子，嚎淘大哭，边哭边道：“大坏蛋！你坏死了！我咬死你！”说罢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泪水湿了肖洒一颈窝。 好了！这才是老二嘛！肖洒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参加学校这种无聊的活动了，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冤不冤哈！ 小丫头哭累了，竟然歪着头在肖洒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肖洒想放她到床上睡，可她箍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肖洒无奈，只好抱着她坐在床头，让她安生地睡在自己的怀里。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肖洒自己也睡着了。 好在不是周末，丹露不用回家，不然麻烦就大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肖洒就吓了一大跳，自己睡在锁春房里丹露这小丫头的床上！还好，小丫头不在，自己昨晚坐在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应该没干坏事！ 正胡思乱想忐忑不安，却见丹露一脸阳光明媚地走了进来，“咦”了一声道：“大坏蛋！你自己醒了！我正准备来叫醒你呢！醒了就快起来，不然就要迟到了！” 肖洒没看出丹露有任何异样，进了洗漱间，见牙膏也挤好了，洗脸水也打好了，就彻底放下心来，洗漱出来吃了丹露早已下好了的仙女面，又背着老二上学去。 进了教室，上课铃还没响，几个男同学就围上来打趣肖洒：“说说，那阁楼里听雨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呀？” “阁楼在哪？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呗！” “怎么约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不见不散是吧？” “那阁楼里的小姑娘长得怎么样？美若天仙吧？” 肖洒嘻嘻哈哈道：“可不是吗？而且她就在我们校园内，你们猜她是谁？” 会是谁呢？还就在校园内！还美若天仙！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你们这些荷尔蒙过剩的家伙慢慢找去！反正老子不嫌事大！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嘻嘻哈哈回自己坐位。 同桌李蔓瞪了肖洒一眼：“你是嫌不够过瘾，要接着往下玩是吧？” 肖洒莫名其妙：“玩什么？” 李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首诗是专门为杨柳写的吧？”一听，语气里就充满了醋味。 肖洒哭笑不得，哪跟哪呀？再说就算是给杨柳写的，关你李蔓鸟事？你吃的哪门子醋？ 见肖洒笑嘿嘿不置可否，李蔓愈加深信不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肖洒狠狠地回瞪了李蔓一眼：“肯定百分百不是！我说你当班长的，怎么也这么八婆？” 哪知李蔓被骂了后反而眉开眼笑：“其实我就知道不是！她们偏要说是！可不？一诈结果就出来了。” “她们！她们是谁？敢毁我清白？信不信我写诗把他们骂哭？” 李蔓“噗嗤”一声笑出来：“有种你写！要是你写的诗真能把她们骂哭了，我一辈子给你当丫环伺候你！” 肖洒：“你先说她们是谁？” 李蔓：“一群高一、高二的小学妹。” 肖洒：“那就算了，一群小屁孩！把她们弄哭了我也没面子！” 李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都已经把她们弄哭好几回了！” 肖洒：“怎么可能？” 李蔓：“作文《母亲》是一回，元旦文艺晚会《梁祝》是第二回，昨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是第三回！这都是她们亲口跟我讲的。” 肖洒无言，好在这时老师进教室了，是萧太后的课，两人不敢再讲小话。 下课前，李蔓忽然写了一张纸条给肖洒，肖洒展开一看：“我妈要我请你吃晚饭！” 肖洒吃了一惊，忙写了一张纸条回过去：“今天周末我早约好人了，替我谢谢阿姨！改天再向阿姨请罪！”肖洒哪里约了人？他只是有了上次在李蔓家吃饭的体验，怕了！再说，又去李蔓家吃饭，要是被丹露那小丫头知道了，还不又得大刑伺候！昨晚被她咬过的肩膀这会还火辣辣的痛呢！ 李蔓浅浅一笑收起肖洒的字条，又写了一张过来：“那就改天了。” 肖洒只好硬着头皮回：“好。” 放了学，因为是周末，回家晚自习，肖洒背起书包就跑，却被英语老师冯先逸那小老头拦住了，给了他一大叠英语试卷，估计又是他从哪儿弄来给肖洒加小灶的。 肖洒千恩万谢，冯老头就拿脚踹他：“滚蛋！我要你谢？我可是听李校长说过，你有志于考哈佛的nba，所以才特意拜托我的那些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千方百计给你弄来的，其他学生反正也做不出来，你试试看，应该可以。” 原来是李舒同惹来的，说来也是肖洒作茧自缚，活该！看来美国的哈佛今后还真得进去看看了，至少也要进进修，读个交换生什么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冯先逸这小老头和李舒同这个大校长！ 这一耽搁，出校门就晚了几分钟，丹露那小丫头在校门外等得都有些急了，谁知肖洒还没出校门口，却又被人堵住了，丹露一看，竟然是杨柳，小丫头就很生气，嘟起了小嘴。 杨柳来找肖洒，不为别的，又想请肖洒看电影，昨晚诗歌朗诵会的事让她芳心可可，她真的被肖洒的诗歌打动了，很想很想找个机会和肖洒单独在一起！正好这两天，电影院在上映一部斯琴高娃主演的爱情影片《雁南飞》，别提多火爆了！她就买了两张票，想和肖洒再去看场电影。 这回肖洒更是毫不犹豫坚决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昨天丹露那小丫头就是因为自己和杨柳在一起的事情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呢！今天杨柳要是再来这么一曲，那自己还不是找死的节奏？ 杨柳没想到肖洒会断然拒绝，很没面子很受伤，但她出身机关大院，涵养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你有事那今晚就算了！不过我现在提早一周预约你，下个周末的晚上，你到时总不会再有事吧？”说罢嫣然一笑，也不等肖洒是否答应就走了。 什么毛病？还看不出来自己是不愿意搭理她吗？还一周后预约？脑子残了！ 肖洒现在对杨柳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她反而有事没事缠上来，让肖洒有点烦！ 这一切都落在丹露的眼里，小丫头心里就特提多高兴了，但她却故意绷着脸跟在肖洒后头走，等到同学都走散不见了，就上前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错过了多可惜！” 肖洒扭头就往回走：“你说的伟大、光荣、正确！我现在就去！” 丹露就跺脚：“你敢！” 肖洒站住：“姑奶奶！东说也是你，西说也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丹露的脸就再也绷不住了，眉开眼笑道：“今天表现很好，姑奶奶我很高兴，乖孩子！先背姑奶奶回家，姑奶奶呆会好好赏你！” 郎里格郎，背着老二出学堂。 “去听雨庐。”小丫头趴在肖洒背上指挥。 到了听雨庐，也就是主卧室里和阁楼上看看、坐坐，比划比划那些新买的衣服。旺仔又淘了一套黄花梨的家具过来，正好里面有个大衣柜，肖洒就把它又放置到了主卧室里，房间就略为显得有点挤，但小丫头却高兴坏了，把二楼衣柜里她和肖洒的衣服全部又搬了下来，一件一件理顺了挂到主卧新来的大衣柜里。 接着就是比划衣服，好不容易给肖洒选好了一套，再好不容易又给自己选好了一套，这才用口袋拎着笑嘻嘻道：“走啦，去陶园！” 肖洒嘀咕：“带衣服干吗？” 丹露：“你身上的外套穿了一周了吧？脏死了！还不准备换下来洗洗？马虎鬼！” 回到陶园，丹露就让肖洒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新衣，从枕头下随意摸出一个红包插进肖洒新衣的口袋里道：“新衣上身，财宝归身！” 这都什么呀？真拿自己当三岁小孩哈！ 之后丹露也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两人把新衣服穿上，彼此眼睛都一亮，丹露更加显得楚楚动人，肖洒更加显得阳光洒脱。 接下来，丹露给肖洒下了碗仙女面，肖洒大叫没吃饱，平时不都是两碗么？今天怎么就少了一碗？小丫头道：“一，晚餐不是早餐，不能吃太多；二，等会还要练功，虽然要在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后，但也不能多吃。” 肖洒有什么办法？小仙女不动手，难道自已能下出这么鲜美无比的仙女面来？只好委屈自己的嘴巴和肚子了！ 吃完饭，两人就开始复习，按计划接着复习海淀区出版的那套高考复习丛书。还别说，这套书就是好，全面系统又能重点突出，解题清晰，简洁明了。两人都有一股子钻劲，所以复习得很专注，很认真，有时为了一个题目的解答甚至争得面红耳赤。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闹钟响起，两个才停止了复习，要练功了。 丹露和肖洒一直是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一起复习的，于是两人起身各自回房换练功服。上周在华侨友谊商厦大肆疯狂购物的时候，丹露这小丫头已经为肖洒买了好几套练功服，也是紧身的，穿上去，肖洒感觉怪怪的。 进了练功房，丹露见了穿着紧身练功服的肖洒，眼睛一亮，心中喝彩：没想到你这大坏蛋穿上练功服这么俊！ 紧身练功服将肖洒修长挺拔而又肌肉饱满的身材完全显露无疑，加上他继承了袁丽的大美人的良好基因，不俊怎么可能？ 只可惜练起功来，肖洒就跟俊字沾不上边了，不断地听到丹露这小丫头骂她“笨蛋！笨死了！” 肖洒欲哭无泪，你这小丫头是童子功，我能跟你比吗？不过看着小丫头那么鲜活，俏生生娇嫩妩媚，巧笑嫣然，一语一颦，楚楚动人，很是享受，心里也就平衡了。 练完功，肖洒送小丫头回老县城大院，差点被在老县城大院门口等得焦虑不安的卢桂生逮着，好在他机灵地折身走到街边的一个香烟槟榔店装模作样买了一盒火柴，才没有让卢桂生起疑。 第二天肖洒没安排什么事，就想睡到自然醒，哪知不到八点就被电话吵醒了，顶着高耸的小账篷就想去接电话，却被跑进来的丹露撞个正着，小丫头羞红了脸就转身跑到厨房去了，肖洒尴尬地去接电话。 原来是老妈袁丽打来的，他连着两周没回乡下了，老妈有些担心他，衣服也没拿回家洗，问他是不是还有换洗的衣服？ 哪会少了换洗的衣服？殷勤给他买了不少，夏静也给他买了不少，上周丹露这小丫头更是给他买了一大堆！而洗衣服的事更不用他考虑了，在殷勤那里，每次换下的衣服自然由这个小女人洗了，而在陶园换洗的衣服，则都被丹露这小丫头大包大揽了！ 袁丽还告诉他一件事，他二伯母就快生日了，是六十大寿整生，正好是下周周日，让他记着回家一趟。自然还要问他的学习情况，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放松学习。肖洒一一都答应了。 好不容易等到袁丽唠叨完了，肖洒放下电话就往卫生间跑，今天在丹露那小丫头面前出大丑了！ 洗漱完了又来了电话，是张百发打来的，告诉他许敏做的燃气具厂改装设计方案出来了，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肖洒闲着也是闲着，再说鞋厂又不远，就那么几步路，便答应了。正好丹露也要去医院看望她外婆，两人就一齐出了陶园。 燃气具厂的改装方案肖洒很满意，许敏在建筑设计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设计的改装方案既符合工艺流程，又大气简洁，很有创意。肖洒只提出了几点无关紧要的小意见，就让张百发放手去干，不要有太多的顾忌。 从燃气具厂出来，正巧碰到了与他签约的鞋厂负责人，闲聊了几句，临别时，对方有意无意告诉他一个消息：国营农机厂、国营工矿药厂也停产关闭了，好像也都在寻找出租或者出售方，如果肖洒有意，他可以帮肖洒做介绍。 肖洒笑笑表示感谢，却未置可否。他立即明白自己与鞋厂负责人绝不是碰巧偶遇了，而一定是鞋厂负责人看到工厂有动静，故意在厂门口守株待兔的。 开什么玩笑？国营农机厂和国营工矿药厂是他现在能去碰的吗？那两个厂都是麻烦啰嗦事一大堆，产权也不清晰，最大的问题是与周边的住户及村上的老百姓纠缠不清，同时又都在郊区交通不便，自己送上门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自己又没烧坏脑子，岂会去干这种送上门挨斩的蠢事？ 鞋厂则不同，位置好，在繁华的城区，产权明晰，又没有周边矛盾纠纷，同时也没有上头乱七八糟的人插手干涉，出售也是通过了全体职工大会认可并报主管行政部门同意的，肖洒没有后顾之忧。 76、又是阴历三月三 肖洒又回到陶园，看了一会儿书，又来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夏静打来的，让他去静庐吃中饭，一个是旺仔打来的，说是有一方好印章要他去掌眼，因为对方要价太高，他不敢擅自作主。 肖洒不想与卖方见面，让旺仔先付了50元定金给买方，带着印章到静庐附近不远的西禅寺门口见面。 肖洒一见旺仔掏出来的印章就乐了，那不过是一枚赣州一带的假鸡血石印章，看似漂亮，实际上是又臭又硬，刻印都入不了刀，一无是处。 旺仔就很不好意思，道：“这家伙，敢骗我！还故作大方拿了一块石头来作搭头呢。”说罢又掏出来一块石头递给肖洒看。石头方不方，圆不圆，是随形的，做不了印章，只能做个把玩件，所以被卖主用来作搭头。 肖洒一见，眼睛却亮了，就拿过来细看，心中有谱，就问旺仔：“对方要多少钱？” 旺仔：“这家伙心黑得很！要500元，回头看我骂不死他？” 500元，这时候相当于一个中学教师一年的工资了。 肖洒却摇摇头，掏出600元递给旺仔道：“买了。多余的100元是给你的，你什么也别说，我估计他不是有意骗你，他是真把它当鸡血石了。” 旺仔就急了：“假的你还买它干什么？” 肖洒把玩着那块搭头石道：“这可是好东西！500元，值。不过你不必告诉他，让他以为你就是买下了他的鸡血石。” 旺仔机灵得很，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接下钱，欢天喜地的走了。他一个月的学徒工资都没有一百元！还差得远！ 肖洒将这块搭头石在手中掂了掂，估计不会少于100克吧，赚大发了！开心地揣进兜里，顺手却将那枚假鸡血石砸了，砸在一块石头上碎成几段，免得被人捡到又去骗人钱财。 肖洒很开心地进了静庐，夏静在厨房里忙碌，她的父母满面春风地出来迎接了他。 肖洒刚落坐，夏静就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地荠菜煮鸡蛋，汤里面还放了乌豆、风球、当归、红枣等食物，又香又甜。 肖洒一拍脑袋：今天阴历三月三呀！ 阴历三月三，荠菜煮鸡蛋，风筝飞满天。 下午，四中要开教师会，夏静回校了，肖洒也就回陶园，已经吃饱喝足了，那就静下心来复习，倒也认真复习了二三个钟头，又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他七姑肖家璧打来的，让他去公司，她煮了荠菜鸡蛋，要他去吃。另一个是殷勤打来的，其他什么也没说，只问他在哪吃晚饭。 肖洒毫不犹豫地回答殷勤，就在她那儿吃晚饭，殷勤一下就开心了，放下电话就忙碌开来，肖洒却在那头苦苦琢磨，七姑那里如何交待？想来想去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过去告诉七姑，他有事过去不了啦。七姑骂了他几句也就放过他了，让他明天放了学再去吃，给他留着。 肖洒放下电话苦笑：三月三，荠菜煮鸡蛋，吃饱了撑的！ 肖洒没有耽搁，很快就进了殷勤的公寓，见殷勤正在灶前煮荠菜鸡蛋，就从身后拥住她。殷勤心中甜蜜，用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道：“别闹！先去那边坐着看电视，一会儿就弄好了。” 不一会，荠菜鸡蛋煮好了端上桌，肖洒试了试荠菜鸡蛋，太烫了，就暂时放在一边，从兜里拿出上午旺仔带来的那块搭头石把玩。 殷勤道：“趁热吃，吃了去湿热、治头痛。” 说罢她端起碗，拿起汤匙，用嘴轻轻吹凉一下，一口一口喂着肖洒吃，如水般温柔。她见肖洒手里一直在玩着一块黄黄的通透的石头，就道：“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吗？” 肖洒接过殷勤手里的碗和汤匙，将石头放到她手里道：“你感受一下。” 殷勤摩挲着那块石头，感觉很温润细腻，质感特别好，看上去半透明，里面有萝卜丝一样的纹路。 肖洒笑呵呵地道：“这块石头是产自福建寿山的田黄石，价值是以克来计算的，比黄金还贵重百倍。” 肖洒记得，重生前的那一世，田黄涨到六七千元一克，好品质的上万，当然那是后来盛世收藏的时候，如今这个时候也就值几百元。 殷勤吃惊地望着手里的石头，塞回到肖洒手中：“这么贵重的宝贝，你赶快收起来。” 肖洒：“收起来干吗？好东西就是用来玩的，养眼，养心，不然花钱买来干吗？喜欢它吗？喜欢你就拿着玩。” “我又不懂这些，要它干吗？”殷勤摇头嫣然一笑。 这一晚，肖洒就没回陶园，清晨起来，肖洒眉开眼笑，心满意足，殷勤也像刚浇过水施过肥的花骨朵，含苞怒放，娇艳欲滴。 这天放了学，肖洒走到57班教室窗外，咳嗽一声，朝丹露这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就下了红楼。小丫头冰雪聪明，自然懂得肖洒什么意思，不一会就也下了红楼，跟在肖洒身后不远出了校园，直到看不见学校了，才嗔道：“你还走？我走不动了！干什么去呀？” 肖洒早已习惯了，蹲下身子道：“懒虫！你才走几步路？” 丹露笑嘻嘻上去趴在肖洒的背上道：“我昨天下午和妈妈到郊区去采荠菜，走累了！”怪不得昨天下午一直没见这小丫头的踪影。 “你还没说呢？到底干么去？”小丫头在他耳边问道，热气哄哄，让肖洒耳朵痒痒的。 “去摩托车专卖店那儿，七姑煮了荠菜鸡蛋叫我们去吃！”肖洒就道。 肖家璧上次在公司见到丹露，很是喜欢，所以昨天特意提起，让肖洒带丹露一起来。 谁知丹露就吓得叫起来：“啊！又是荠菜煮鸡蛋，我都连着吃了三餐了！今天早上我还给你带了一碗放在陶园呢！你怎么一清早就不在？去哪儿了？” 77、二伯母寿诞 一周转眼过去，周六放学，杨柳却气得有苦说不出，她上周末想约肖洒一起去看电影，肖洒借口有事不去，自己就跟他说好了这周末再去，结果呢，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肖洒就跑得没影了，她怎能不生气？ 她哪知道？肖洒压根就没想过她这么回事。他去了趟公司，听肖家璧汇报了一下公司最近的经营情况，商量了一些要紧事，就让旺仔开着普桑送他去乡下。 明天是二伯母六十大寿，二伯母从小待他如同已出，所以他想早点赶回去，看能否尽点心、帮点忙？ 回到家中，老爸肖家和正在大发脾气，不过不是为了自己家里的事，而是为了二伯母家里的事，原来，二伯母三个儿子申龙、申虎、申豹早已分家过日子，二伯母六十大寿，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给母亲做寿，气得肖家和大骂三个侄子是不孝子！ 肖洒就有些诧异地道：“申虎、申豹两人不懂事，难道申龙大哥也跟他们一样不懂事吗？” 老妈袁丽就道：“这事你申龙大哥有说不出的苦衷，去年你二伯不也是做了六十大寿吗？就是在你申龙大哥家做的，收的人情都交给你二伯了，做酒席的钱却都是申龙出的，欠了一屁股的债，到现在还没还清呢！加上肖敏、肖军两个孩子都上中学了，四路上都等着要钱用！今年哪里还敢出头？论理今年也轮到申虎了，他家里现在也没什么负担，给你二伯母做个寿也用不了几个钱，可这个软蛋，怕死了老婆！他老婆一瞪眼，他就一声不吭，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申豹你也知道，火药性子，眼鼓鼓瞪着他二哥申虎呢！申虎反正排在他前头，他用不着出头的。” 听老妈这么一说，肖洒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按乡下通常的做法，红白喜事都还是能小赚一点的，收的礼金抵去做酒席的开支一般都会略有盈余，至少也能持平，不至于亏本负债。但二伯家有个特殊情况，除了三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妙菊嫁给了一个煤矿职工，二女儿妙兰嫁给一个泥水匠，三女儿妙莲还待字闺中，问题出在大闺女妙菊身上，她丈夫在煤矿事故中死了，妙菊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疯了！她又是生的一个闺女，婆家就不待见她，不给她饭吃不管她的死活。 二伯倒是狠心，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所以不想管，可二伯母心慈，跟二伯哭哭闹闹不知多少回，二伯实在受不了了，才终于把妙菊母女接回了家，所以又多了两个人的日常开支缴用，加上妙菊的女儿可可也快上初中了，四处愁钱用呀！ 申龙去年为父亲六十大寿做了寿，他还是很孝顺的，知道父母的困境，咬着牙将收的礼金都交给了父母，宁愿自己背着债也苦苦支撑，没跟人诉过一句苦，打断牙齿和血吞！可他今年实在是没有余钱剩米，即使有心为母亲做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又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出不了头，没脸面去要求两个弟弟，再说，就算两个弟弟好说话，那两个老弟嫂，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何苦去自找没趣？ 肖洒略作沉吟，就去了肖申龙的家里，肖敏正好在门外，一见肖洒，就上前亲热地叫小叔，她跟肖洒从小就很亲近。肖洒带了三大包高梁饴软糖，给他一句，另两包让她给弟弟肖军和表妹可可，肖敏恭恭敬敬地接了。 肖洒问她：“你爸呢？” 肖敏：“在家里生闷气呢。” 肖洒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大人的事别参和，去，找你灵子姑姑玩去。”肖敏比肖灵只小那么几个月，但辈份摆在那，只能叫肖灵姑姑，而且从小叫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行。 肖敏一听肖洒这么说，就知道小叔要跟爸商量事情不想自己听见，忙乖巧地答应着去了，肖洒就进屋和申龙说话。 不到半小时，肖洒和申龙就出来了，一齐上了肖洒的普桑，往农贸市场上去了，没多久拖回来一车的鸡鸭鱼肉，小菜自家菜园子里有的是，办个二十来桌的寿席不成问题了。 于是申龙连夜请来厨师开起了炉火，又让申虎、申豹还有一众排行兄弟姐妹到村上各家各户借桌椅板凳，大家顿时都知道，申龙是要为母亲做六十大寿了，不由个个心里叹服，还是申龙老大老实本份，孝顺哈！ 肖洒又对旺仔作了一番交代，让他连夜回城。第二天清早天不亮，旺仔又用普桑捎回了100斤面条，还有烟、酒、槟榔、鞭炮等物，全部送进了申龙家里，肖洒没露面，别人都以为是申龙安排的。 肖洒这天什么没干，就和老妈袁丽一起陪着二伯母打哈哈聊八卦，哄二伯母开心，有事没事逗一下可可玩。可可上小学六年级了，长得眉清目秀，小模样很可爱，她昨天就收到了肖洒要肖敏给她的一袋高梁饴软糖，现在正吃得津津有味。 袁丽交礼金上号簿时，和其他几个妯娌都是一样，十元钱。这年头一般的亲戚送礼就是五元钱，邻居好友通常也就两三块钱。 肖洒没去上号簿，另外封了一个800元的红包悄悄塞给了二伯母，数字图个吉利。二伯母哪里肯受？但犟不过肖洒，只得两眼含泪收了，心想，不枉自己从小疼他呀！别人不知道今天申龙为她做六十大寿的事，但她能不知道吗？从孙女肖敏嘴里探了句口风，知道这一切都是肖洒进了自家老大家门后发生的事，人老成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看破不说破，老大也是个孝顺儿子，不能损了他的脸面。不管他怎么和肖洒商量的，既然肖洒选择了不声张，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难得糊涂不是？ 大姑夫妇、五姑夫妇、七姑都来了，七姑爹刘力没来，又去广州进货了，现在他难得有几天在潭州。好在肖洒对七姑肖家璧早有交代，不要透露自己开公司的事，所以没人在意他这个中学生小屁孩。 二伯父二伯母两口子仁义，申龙又孝顺，所以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来拜寿了，老生产队的各家各户也都来了，中午整整开了二十席，每席十个大海碗，菜管够，酒管醉！开席时鞭炮、礼花齐放，热闹非凡。晚上也是二十席，不过按乡下风俗，吃的是长寿面。 这天还闹了个笑话，隔壁村的牛四爷不知怎么也听到了消息来吃生日饭，席上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骑着他那辆喜陵50摩托车回家，出门不远就一头冲进了一口粪池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笑柄至少让人笑话了他好多年。 吃过二伯母的长寿面，肖洒就悄然回城了。今晚还答应了丹露那小丫头一起在陶园复习海淀区的高考复习丛书，回去晚了，只怕又是大刑伺候了！ 78、心爱的小棉袄不见了 果然，回到陶园，丹露就冲肖洒拍桌子瞪眼睛，这小丫头吃过晚饭就过来了，肖洒老不回来，她眼睛都望穿了。 对付老二这小丫头，肖洒有的是法子。他拿出一套冯先逸老师给他的试卷，往桌子上一拍道：“老二，这套英语试卷你做下来，如果上得了80分，老大我明天就请你吃大餐！” 小丫头果然上当，二话不说，提笔刷刷刷就做起来。她什么时候怕做过试卷？一直以来稳坐潭州一中理科班的头一把交椅，去年期末统考更是拿下了全市第一，小丫头各科成绩都很好，英语更是不赖，心里傲骄着呢！ 可是做着做着，小丫头就皱起了眉头，难呀！越往下做越难了！ 肖洒心中暗自发笑：哈哈，也有你老二咬笔头的时候？ 一个半钟头，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试卷，没办法，肖洒这大坏蛋用闹钟卡着时间呢！ 肖洒就挥舞着红笔为小丫头批改试卷，批改一个，说明分析一个，小丫头首先还不服气，后来就完全没了脾气，而是认认真真地听肖洒分析讲解试卷了。小丫头求知若渴，在有本事的人面前，她心里还是不知不觉的谦逊。 一套试卷分析讲解完，肖洒就给小丫头统计得分，不折不扣，81分，虽说肖洒答应了请她吃大餐，可小丫头脸都羞红了半边，她英语成绩什么时候低于过95分呀？所以她羞得连跟肖洒这大坏蛋开玩笑的心都没有了，而是很受打击很生气，生谁的气？生自己的！她见肖洒给她分析讲解试卷的时候信手拈来，头头是道，比自己的英语水平高得还真不止那么一点点，心里就有了自卑感了，认定是自己没学好！ 肖洒一看小丫头这幅表情，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忙道：“你知道这套试卷的来历吗？去年中科大少年天才班的高考试卷，全国上80分的总共才三人，祝贺你，天才中的天才！” “什么呀？”丹露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上80分肖洒就说要请她吃大餐！她心里的自信和傲骄一下又回来了，伸出两指狠狠地在肖洒胳臂上一拧：“好你个大坏蛋！敢用中科大少年天才班的试卷来吓我！” 肖洒吃痛，顿时鬼哭狼嚎，大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知道我搞到这套试卷多难吗？” 难个屁！肖洒自己又没费半点劲！只不过是冯先逸那小老头千方百计弄来的，来得倒也确实不那么轻松。 这点丹露自然明白，可就是要跟肖洒较劲：“老实交代，你第一次做这套试卷得了多少分？”小丫头现在相信，肖洒这大坏蛋刚才分析讲解试卷那么轻松自如，肯定是早就做过不少回了，熟能生巧呗。 肖洒赶紧顺着小丫头的思路走：“78，真的，78分。”其实这回丹露是真冤枉了他，他也是第一次做这套试卷，不过凭的是前一世的本事。 小丫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哼，我就知道，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说着张牙舞爪朝肖洒扑过来，“我才是真正的大尾巴狼！” 肖洒不敢避让，怕她摔倒，只好任她扑在身上又掐又拧又咬，三大招齐发，肖洒溃不成军！ 闹了一气，两人换了练功服进清华房内练功，本来周末练功是在昨晚，但肖洒要回乡下，就约好了改在今天，为此丹露今晚都没去学校晚自习，昨天就跟班主任请好假了。 肖洒每次看到丹露穿着紧身练功服练功时就怦然心动，那种柔到极至美到极致总让他感觉好似乎不真实。所以，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丹露。小丫头也见惯不怪了，心里还总有那么点喜悦，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有点醉人！是的，那心尖上的喜悦，是醉人的！让人轻飘飘的、软软的，甚至懒洋洋的，这就是喜悦的滋味吧，小丫头心想。 肖洒的许多体式还做不到位，不免奇形怪状，让小丫头嘲讽，反正肖洒脸皮厚不在乎，所以想怎么打击就怎么打击：“大笨蛋！你这叫灵犀一指吗？叫愚公一锄还差不多！” 丹露边说边将肖洒的身体扭过来扭过去，纠正他练功的体式。 两人在陶园嘻嘻哈哈，浑忘了外面的世界，却不知丹露的爸爸妈妈，此刻正焦急得差点想要报警。 原来，正常情况下丹露在校食宿，周六下午放学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参加学校的晚自习的。而这一学期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丹露告诉爸妈，复习要紧，柔术也不回家练了，周六要晚自习后才回家，她爸妈也没多想。谁知今天晚上她外婆的病情意外加重，口里一直念叨着丹露，卢桂生夫妇就想接丹露去看她外婆，结果到了学校却没找着丹露，班主任老师说她早就请假了，周日不会来学校。陈碧云顿时就慌了，又跟班主任打听丹露平时的学习和起居生活情况，成绩倒是没滑坡，而且越来越好，但是起居生活情况却着实吓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一大跳，敢情这小丫头周三还是像过去一样不在学校住宿，理由当然是回家练功。高一、高二、高三上学期都是这么过来的，班主任老师也不疑有他。 班主任老师就问卢桂生两口子是不是丹露有什么事？卢桂生是个老江湖，赶紧说没有，拉着陈碧云就离开了学校。陈碧云出了校门口，就又气又急地质问自己丈夫：“你干吗不让我跟老师说明白？” 卢桂生眼睛一瞪，咄咄逼人地道：“你能说明白什么？你想让老师怀疑我们闺女是个不诚实骗人的孩子吗？你是不是准备这么说？” 陈碧云又不傻，自然一下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心里急得不行：“那你快说该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会去了哪里呢？还有周三她不在学校住宿，也没回家，会去哪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真是急死人了！这孩子，从小多听话！怎么长大了，反而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卢桂生自己心里也急，自己心爱的小棉袄忽然不见了，能不急吗？但他还得安慰自己的女人：“不想事！你想想，丹露一直到上个学期期末，都还是在家里练功，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而这种状况是从这个学期才开始的，说明问题就出在这个学期，时间并不长。当然也有两个多月了，并不是一天两天，要出问题早就出了！但丹露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我看并没有，不仅没有，好像还比过去状态更好了，你刚才也听老师说了，她的成绩更优异了，而且我平日看她，好像比以往更开心了！只是有一点与过去不同，不喜欢呆在家里了，有事没事就往外跑！” 陈碧云听卢桂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不见女儿，心里总归着急，道：“你尽说些没用的！女儿还找不找？去哪儿找？” 卢桂生：“我估计她极有可能是去亲戚或者走读的同学家里了，我们先回家，一家家打电话，先问问看吧。别担心，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丹露自己早就跟老师请了假，说明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事，是有计划的，不是被人挟迫的，不会有大事。” 多亏卢桂生是个作家，高级知识分子，遇事冷静沉着会思考，不然，陈碧云只怕是要竹篙打水满塘动 ，也要惊动潭州一中，大说只怕要报警，惊动潭州警方了。 电话一一打出去，不在姑姑家，不在舅舅家，也不在姨妈家，而且舅舅、姨妈等人都守在医院里看护病室里的外婆呢，哪有功夫陪丹露这小丫头？所有的亲戚都打遍了，不在。于是两口子又开始一一打丹露的同学好友，但小丫头就只有那么二三个闺密好友是读走读的，打过去，也都不在。陈碧云急得眼泪汪汪，卢桂生也急得心急火燎，直骂：“这死丫头！能去哪呢？” 79、棒打鸳鸯（二合一） 厚德堂的电话在深夜响了起来，肖洒和丹露都已各自睡下了，等肖洒起来去接电话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肖洒骂了句神经病！准备回房继续睡觉，这时电话铃又响了，恰好这时丹露也被电话铃声吵醒披了衣服进来，见肖洒正要去接电话，她仿佛心有感应似的道：“让我来接！” 丹露一开口肖洒就傻了：“妈！什么？你和爸找了我一晚上了？我在同学家里，哪个同学？你不认识的。好了，妈，我本来已经睡了，被你吵醒了，明天再跟你解释行不行？我很好，没事，就是跟同学一起复习，他成绩特别优异，对我帮助很大！好了，妈，我真的要睡了！没事我挂了哈！什么？外婆病情加重了？好，我马上赶回来，不用爸爸接，很近的。” 肖洒在一旁自然听明白了，两人赶紧各自回房穿好衣服，接着肖洒便送丹露回老县城大院。肖洒本想去跟丹露父母解释的，可丹露坚决不许肖洒露面，只许他在离老县城大院门口还有三四十米的一棵大杏花树背后目送她。肖洒老远就看到了丹露父母在老县城大院门口徘徊的身影，心想，这次祸闯大了，不知道老二这小丫头扛不扛得住？不过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又没干坏事！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想是这么想，心里却忐忑不安，估计回家也睡不着，就在杏花树下呆着，等丹露一家出来。 果然没多久，丹露一家三口就出来了，肖洒远远地跟着，见他们不一会就进了老县城大院门口不远的人民医院，知道丹露的外婆是在这里住院了。一路跟上去，见他们进了住院部的老干病房，这才知道老二外婆的身份不低，能住进老干病房，一般只有离休干部或者厅局级以上的退休干部。 肖洒坐在走廊的靠椅上心神不安地瞪着丹露外婆住院的病房。还好，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丹露出来，估计是想去上卫生间，正好要经过肖洒坐着的地方，见了肖洒，就吓了一大跳，低声道：“你怎么跟来了？” 其实她不问也明白，心底里就生出喜悦来，温暖在流淌。 肖洒：“你外婆怎样了？” 丹露道：“已经稳定了。你跟我来。” 肖洒知道丹露是怕她父母见到他们在一起说话，就起身跟着丹露往前走，一直到拐了弯看不见她外婆的病房了，丹露才笑靥盈盈地道：“你这大坏蛋！吓死我了！你跟来干什么？” 肖洒：“原因有三，一，怕你爸妈严刑拷打你！你这么娇滴滴的小丫头，我估计是受不住严刑拷打的，我跟来好及时救你于水火之中！二，……” 丹露不等肖洒说完，就呸他：“你爸妈才会严刑拷打你呢！你这么调皮捣蛋！我爸妈从小到大就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 肖洒就故意抬杠：“那不可能，你做娃娃时，他们难道没打过你屁股？” 丹露一听脸就红了，顿足嗔道：“就是没有！” 肖洒哈哈一笑，转过话题：“你爸妈就这么放过你了？” 丹露一下忧心忡忡：“怎么可能？估计明天会有一场暴风雨！这下完了！他们去了学校，我撒谎的事都被他们知道了！我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都怪你这大坏蛋！” 肖洒：“我们又没什么？不就是在一起复习和练功吗？你跟你爸妈说清楚不就行了？” 丹露：“这个好说，问题是我为什么不回家练功？高一、高二，还有上个学期我都是周三晚上回家练功的，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大坏蛋惹的祸？” 洒洒一想，这一切都是元旦文艺晚会后自已惹出来的，自己喜欢看老二这小丫头练柔术，小丫头之所在在陶园练功，其实是迁就自己！就点点头道：“确实怪我！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去跟叔叔阿姨说吧，要杀要剐，我都受了！” 哪知丹露却抿嘴一笑：“不要！我才不要你出头！你放心，我的爸妈，我搞定！” “你怎么搞定？”谁知就在这时陈碧云从拐角的另一边走了出来，瞪着丹露和肖洒。 丹露和肖洒面面相觑。 肖洒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重生一世，怎么还是这么大意？那一世因为大意吃的亏还少吗？不过现在怎么想都晚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阿姨，都怪我！是我的错！” 陈碧云看着这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男孩，阳光帅气得有些逼人，就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肖洒。55班。”肖洒老老实实回答，再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什么？”陈碧云忽然吃惊地望着肖洒，“你叫什么名字？” 丹露这时就上前站在肖洒的前面对她老妈道：“妈，他就是肖洒。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跟他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肖洒从丹露身后站出来，苦笑一声道：“老二，你瞎说什么？错就错了，我犯下的错，难道还要你一个小丫头来担？” 陈碧云气得哭笑不得，道：“够了！肖洒是吧？那你跟我说说，你错在哪了？” 肖洒一下无言以对，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陈碧云就对肖洒道：“你跟我去病房见丹露的爸爸吧。” “我在这里。”谁知这时丹露的老爸卢桂生也从拐角的另一边走了出来，眼光犀利盯着肖洒道：“你就是肖洒？” 肖洒点点头：“叔叔好！我是肖洒。”他很坦然地接受卢桂生刀子般的目光，自已又没干坏事，怕个卵？ 卢桂生和陈碧云相视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听丹露这小丫头说肖洒的名字都听出茧了！ 肖洒的作文，肖洒的英文，肖洒的二胡，肖洒的期末统考，还有肖洒的诗歌，甚至包括肖洒的打架…… 其实卢桂生早有警觉，但他听丹露说肖洒是文科班的学生，按理说与理科班的丹露是很难有交集的，再说丹露的成绩方面又没出任何问题，想来也没什么事情会发生的，就没去多想，谁知还就是这小子拐走了自己心爱的小棉袄！ 陈碧云：“你家在哪儿？能带我们去看看吗？”现在，陈碧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学期每周三的晚上，丹露到底住在哪？怎么住的？ 卢桂生盯着肖洒，他心里也极想知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一刀！何苦做那缩头乌龟？肖洒知道今天躲不过去，就豁出出了，道：“叔叔，阿姨，我家离才县城很近，就二、三百米远，请吧！” 于是卢桂生和陈碧云押着嘟着小嘴的丹露，跟随肖洒进了陶园，看了他俩平时做作业的原德堂，又看了丹露就寝的锁春房，练柔术的清华练功房，也看了肖洒就寝的颐夏房，接着还让肖洒带他们两个看了一遍整个陶园，最后回到丹露的锁春房，陈碧云朝卢桂生悄悄点了点头。 卢桂生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陈碧云伸手试探了丹露床上的被子，也试探了肖洒床上的被子，都是热的有温度，说明两个孩子，睡在各自的房间各自的床上，还没出格。 卢桂生问肖洒：“你们家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肖洒：“现在是的。” 卢桂生心想肖洒家有这么大的房子，只怕是非富即贵，就皱了眉头道：“你爸妈不在潭州吗？他们是干什么的？” 肖洒：“我爸妈在潭州，不过他们在乡下，不在城里，他们都是种地的农民。” 卢桂生大吃一惊，道：“农民？农民哪来这么好的房子？” 不等肖洒回答，丹露嘟着小嘴没好气地道：“爸，这房子是肖洒自己买的，又不是他爸妈的。” 陈碧云就瞪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房子不是他爸妈的？” 丹露：“我当然知道！肖洒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看着他谈的价，签的约，付的款，这些房间，也都是我和他一起布置的。” 这下轮到卢桂生和陈碧云两口子面面相觑了。好一会，陈碧云问丹露：“他哪来这么多的钱？” 丹露仰起头来很是傲骄地道：“他很会赚钱呀！他开公司有自己的商贸大厦，名字就叫……对了，就叫潇洒商贸大厦，又叫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就在南盘岭那里。” 陈碧云惊讶出声，瞪着肖洒：“啊！潇洒摩托车专卖店是你开的？” 丹露：“妈，你也知道潇洒摩托车专卖店？” 陈碧云瞪了她一眼道：“你小舅，你二叔，还有你姑爹，都是在那里买的摩托车，他们还想让你爸也去那买一辆呢。” 哪知卢桂生却狠狠瞪了陈碧云一眼道：“别说了！丫头，收拾东西跟爸爸回家。” 丹露：“我不！” 卢桂生就唬起了脸：“你不试试？” 丹露眼泪夺眶而出，却依然倔强地道：“我就不！” 肖洒一看不对劲，忙对丹露道：“老二，别惹叔叔、阿姨生气！你今天先回去，不管怎样，以后再说！” 丹露就跺跺脚道：“走就走！大坏蛋！我告诉你，不许动我的房间！否则要你好看！”怎么好看法？还不是大刑伺候！ 说罢丹露什么也不拿，流着泪就当先往走了出去，陈碧云赶紧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卢桂生倒是不慌不忙，对肖洒道：“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过了就过了！但以后，不许再打我们家丹露的主意！你们俩个，在一起不合适！” 说罢，卢桂生才唬着脸，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出去，很沉稳，很有力，仿佛踩在肖洒心上！ 丹露回到家里，一言不发，洗洗就赌气上床睡觉了，反正自己所有的坏事爸爸妈妈都知道了，小丫头反而安稳了，所以没多久就沉沉地安睡了过去，只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可陈碧云、卢桂生两口子回到自己房里，却是彻底无眠！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陈碧云伤心落泪，“我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卢桂生就又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女儿哪变了？成绩还是一样好！人还是一样漂亮！又没少一根头发，你少小题大作！” 陈碧云：“那你刚才唬着个脸干什么？把丹露都气哭了！” 卢桂生：“你们女人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现在没事，不等于将来没事！我看，人家那孩子不一定看上了我们家闺女，我们家闺女只怕倒是死心塌地喜欢了人家！冤孽！” 陈碧云：“这可如何时是好？不行，我再去看看她。”说罢起身出了自己房间，进了丹露的房间，见丹露鼻息沉稳，心道：你这死丫头，倒是睡得挺香！ 不一会，卢桂生见陈碧云拿了两个本子回到房间，就皱着眉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碧云上床靠坐在床头上道：“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家这位大小姐，我越来越来不懂她的心事了！只好借她的日记来看看，这事不要你管，你装作不知道好了。” 卢桂生瞪着她：“快放回去！你怎么能这样？” 陈碧云反瞪了他一眼：“说了不要你管！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卢桂生就气恼地躺下去，背对着陈碧云不再理睬她。 陈碧云也懒得理他，信手打开一本，不一会就“咦！”了一声，又看了一会，就一个人默默地落下泪来。 卢桂生自然感觉到了，就又坐起来，披上衣道：“又怎么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陈碧云将手里打开的本子递给卢桂生：“你自已看。” 卢桂生就接过来看，却不是什么日记，而是女儿丹露抄的一本作文集，第一篇作文居然就是肖洒写的《我的母亲》。 卢桂生一目十行看过去，但不一会又回头重新仔细地认计真真地看了过去，就知道妻子为什么哭泣了，哪个母亲看了这样的文字，能不感动？他看后用手指敲着床沿赞叹不已道：“好孩子！不是至情至性的人，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今天倒是不该那幅嘴脸对他！” 陈碧云母爱大发，流着泪道：“可不是吗？你唬着个脸好像能吃得下人！闺女都被吓得哭成那样！那孩子，只怕也被你吓坏了！他一个人在家呢！也没爸爸妈妈照顾他！你还那样凶他！对了，他不会想不开干傻事吧？” 卢桂生伸臂将妻子揽入怀中，长叹一声道：“那倒不至于，我看那孩子很大度，又敢担当，不是那种钻牛角尖小心眼的人！” 陈碧云连连点头：“是的，在医院的时候，他还主动站出来认错呢。” 卢桂生：“我也听见了。” 陈碧云：“还有，我看他对我们闺女没坏心眼。” 卢桂生：“你哪看出来了？” 陈碧云：“那孩子的眼眸清清亮亮，没有坏心眼！我看他很是宠咱们闺女，你看，又给卧房又给练功房，那些练功的器材都是最好的。” 卢桂生点点头：“我记得丫头好像说过，去年期末统考，肖洒这孩子跟丫头并列潭州的文理科第一名吧？” 陈碧云：“是的。” 卢桂生：“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人物！” 陈碧云：“为什么这么说？” 卢桂生：“这么年轻就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赚了这么多的钱，偏生成绩还能这么好！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陈碧云：“确实！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还是个中学生呢！” 卢桂生苦笑道：“咱们家丫头眼光独到，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哈！” 陈碧云：“那还让他们相处下去不？” 卢桂生毫不犹豫地道：“不行。我又不求咱丫头大富大贵！只求她一生平安！肖洒这孩子不是一般人，咱丫头跟着他风险太大，趁早离他远点！从明天起，让丫头走读，我早晚接送她。” 陈碧云顿时大为放心：“这样最好！” 得，两口子都是棒打鸳鸯的节奏。 80、偷看日记 卢桂生说完又接着翻看丹露抄写的作文本，才发现原来丹露抄的每篇作文都是肖洒写的，卢桂生是个知名作家，见肖洒的作文天真率性又充满奇思妙想，每篇都堪称佳作，不禁又连连叹息道：“这小子真是块当作家的好料子，偏生又会做生意，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陈碧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可惜的？做生意难道比不上你的烂笔头？你个酸秀才，一年到头写那么多的文章，赚了几个铜板？怎么我一个仔儿也没见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两个小钱还是赚了的，不过都花在闺女身上了，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敢花在别的女人身上试试？” 卢桂生满以为这只是他和女儿的小秘密，没想到老婆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就嘿嘿地伸手去揉差女人的丰满之处，却被女人一下打掉，道：“老不正经！你再看这个。” 卢桂生就把丹露抄写的作文本放到一边，拿过陈碧云正在翻阅的另一个本子，发现正是自家闺女写的日记。 打开第一页： “今天是元旦，新年的第一天，也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正式成为一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公民了！我能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了！ 我长大了！谢谢爸爸妈妈！生下我，把我养大！你们辛苦了，今后我赚到钱了，一定好好报答你们！恳求上苍，让爸爸妈妈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知道，今年就要高考了，爸爸妈妈特别希望我考上一所好大学，我会好好努力的！ 送给十八岁的自己：加油！ 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很晚才回家，被老妈唠叨了好久！但是，我好开心！ 肖洒这个大傻瓜，终于肯陪我走在一起了！还陪了我一整天！他可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有他在我身边，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开心！可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呀？转眼天就黑了，再不回家，要被老妈唠叨死！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姨妈、姑姑婶婶都在家里等着给我过生日呢！ 其实，真的真的！我今天就只想和肖洒这个大傻瓜在一起！ 我在友谊华侨商厦给肖洒买了一块手表，嘻嘻，这个大傻瓜开始还以为我是给老爸买的呢。老爸爬格子很辛苦，还把他赚的稿费都给了我，我给老爸买了根皮带，他那根旧皮带都开裂了，难看死了！我给妈妈买了一条漂亮的围巾，冬天来了，妈妈别凉着！都说儿女的生日是妈妈的受难日，妈妈，十八年前的今天，您受苦了！女儿真想给您跪下嗑三个响头：妈，谢谢你！” 陈碧云这时也在卢桂生的臂弯里和他一起看，看到这里眼泪不由夺眶而出，嘴里却骂道：“这死丫头！写这些个干什么呢？” 接着往下看她又噗嗤一声笑了。 “不过，妈妈，我被你唠叨了十八年，你也回本了！算了，就不真正给你嗑头了，在心里给你嗑了十八个了，一年一个，不多不少！ 我给大傻瓜买了块手表，也不知他戴上没有，要是敢不戴上，我明天一定要他好看！戴上了，他今后所有的时间，就属于我的了！嘻嘻。 对了，大傻瓜今天在华侨友谊商厦也给我买了一套最好的练功服，老贵了！我几次想买都没敢买的！我明白大傻瓜的意思，元旦文艺晚会上他看了我的柔术表演，很喜欢呗！我答应了以后练功时也让他一个人看！ 在我人生最美的季节里，我只想绽放给我心底里最喜欢的人看！ 今后，除了大傻瓜，还有爸爸妈妈，我再也不会表演柔术给别人看了！ 元旦文艺晚会上我之所以上台表演柔术，就是想给他一个人看的，谁让这个傻瓜从高二起就不理我，我就是要表演给他看看，是今天的我美丽动人？还是他以前看上的女神美丽动人？这个大傻瓜，我演出前他还出去了一趟，让我担心死了，怕他看不到我演出呢！好在他马上又回来了，嘻嘻，白担心一场！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大傻瓜居然跟人签约买下了陶园！那么大的陶园！要那么多钱！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下来了！ 他哪来这么多的钱？我真的有些心惊肉跳！ 他答应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说是看了就知道了。 明天，还能和他在一起！真好！ 好期待！” 新年的第一天就记了这么多，卢桂生和陈碧云看了感慨万千，陈碧云道：“这丫头，倒是懂孝顺，识大体，不枉我生养了她一场！可我哪里就唠叨了？这死丫头，气死我了！对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还真是我们家的小丫头对人家动了心思！这可咋办呀？不会影响高考吧？” 卢桂生摆摆头道：“爱情这东西，可以是动力，也可以是阻力。你看这个学期以来，丫头的成绩降了吗？” 陈碧云：“那倒是没有，老师说她的数学和英语成绩还更好了！” 卢桂生：“那就是动力，你没看丫头这段时间走路都像飞，她心里很甜蜜，很喜悦，美着呢！这种状态下，学习更有激情，更有状态，尤其是和那小子在一起复习。” 陈碧云：“那怎么办？你不是不让丹露再接近肖洒那孩子了吗？” “让我再好好想想！”卢桂生又去翻看丹露的日记，这才发现丹露的日记并没有天天记，而是只要和肖洒在一起的日子，她就几乎都记了下来。 与肖洒去摩托车修配店。 在陶园打扫卫生。 购物布置陶园。 肖洒将锁春房间给了她，她欣喜若狂！ 与肖洒的家人见面。 肖洒的妈妈送给她翡翠玉镯。 和肖洒一家人开开心心过大年。 和肖洒一起购物布置清华练功房。 小丫头居然高烧住院了，幸亏肖洒发现及时，送入了医院。 买下听雨庐。 与肖洒生意见了，因为另外一个叫李蔓的小丫头。 …… 点点滴滴，念念在兹，卢桂生和陈碧云的心绪不知不觉跟着自家丫头的心情起伏，跟着丹露欢喜，跟着丹露忧伤，跟着丹露生气，跟着丹露紧张…… 可是当他们看到肖洒居然让丹露偷了自家的户口本，把听雨庐登记在丹露名下时，两人目瞪口呆，相视久久无言。 卢桂生合上日记本，道：“不看了！再看我怕自己会得心脏病！这两孩子，胆子也太肥了！一个敢送，一个还真敢接！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陈碧云拿过日记本又翻了翻，又“咦”了一声道：“你看这里，好像不是丹露写的字。” 卢桂生就又拿过来，见上面写的是一首诗，字迹大方飘逸，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很好看，诗的题目叫《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陈碧云边跟着看边轻轻地念出声来： “蛙声悠扬的黄昏 我去赴一个春天的约会 …… 今夜，煮一壶月光 谁能与我同醉？ 没有离别 没有忧伤 你若安好 我便喜欢 ……” 眼泪又一次无声地从陈碧云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卢桂生拥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无言地慰籍自己的女人，心道：肖洒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的沧桑和离伤？只怕是少年不谙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见那页诗歌上面泪痕点点，卢桂生估计是自家丫头的眼泪，连自己的女人这么个几十岁的大人了，尚且感动得这么一塌糊涂，何况丹露那小丫头？ 卢桂生见诗后自家丫头写了一段话： “肖洒与我有约，无论今后我在哪里，如果我不开心、不如意，请记得去找他！他还跟我说过，他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呜呜……这个大坏蛋！他写这样的诗，分明就是想有一天要离开我！ 决不！决不会有多少年以后的离伤！ 我决不会让他离开我，我也决不会从他身边离开！除非他不要我！ 大坏蛋！你会忍心抛下我吗？ 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敢，我天天大刑伺候你！哼！” 卢桂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对陈碧云道：“快送回去，千万别让丫头知道了！” 陈碧云点点头，起床蹑手蹑脚把两个本子送了回去，回来后长嘘了一口气道：“还好，这两孩子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卢桂生反而忧心忡忡：自家丫头的心，已经板上钉钉全部系在了肖洒那小子的身上！怎么办呢？ 冤孽呀！ 81、丹露晕倒 卢桂生百般思量，不得其法，不觉东方既白，干脆就当自己没有偷看过闺女的日记，还是按之前想的办，于是就在吃早餐的时候跟丹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嗯。”丹露很乖地轻轻答了一句，就再没有说一句话，跟着卢桂生一起到了学校，在班主任老师那儿申请办理了走读手续，晚上晚自习后又与在校门口等候的卢桂生一道回家，没什么异样。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但是卢桂生和陈碧云却是每天都在心惊肉跳中度过的，自家的丫头什么性格他们两口子岂能不知？越是这样越可怕！ 丹露每天很乖，按时起床，吃早餐，上学，下了晚自习回家，洗洗睡觉。只是卢桂生、陈碧云很快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天，自家的丫头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饭量大减，每餐做做样子随便吃一两口就匆匆了事，一周后便瘦了好几斤！ 卢桂生、陈碧云知道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女儿就毁了！这小丫头，从小就这样！只要是心中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她也不跟你理论，但就是不理你！而且她绝不会中途退让、服软，让卢桂生两口子常常哭笑不得，不得不经常回过头千方百计去哄小丫头开心。谁让丫头是自己的心头肉呢？ 周六晚上，卢桂生、陈碧云看着面色苍白、身体已极为虚弱的丹露，心里在滴血，两口子在自己房内好一阵合计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卢桂生就出了门。 没多久，卢桂生就领着提着一个饭盒的肖洒走了进来，肖洒叫了陈碧云一声“阿姨”，就问：“老二在哪？” 卢桂生、陈碧云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一指丹露的房间，轻声道：“拜托你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卢桂生不糊涂。 “老二。” 丹露眼光漠然地抬起头，但很快，她的眼波就盈盈流转起来，嫣然一笑道：“大坏蛋！你来了！”说着身子缓缓软倒。 肖洒吓得丢下饭盒，冲上去一把抱起丹露。卢桂生、陈碧云也听到不对，赶紧跟了进来，只见稀饭洒了一地，丹露已经晕倒在肖洒怀里！肖洒冷冷地看着他们道：“请让开！” 卢桂生、陈碧云不由自主地让开，肖洒抱着丹露就跑了出去，一口气冲进了人民医院。 还好，丹露只是进食太少，营养跟不上，加上心情郁结，骤然见到肖洒，大悲大喜之下再也经受不住，才晕倒了。到了医院输了液后没多久，丹露就醒过来了，见卢桂生、陈碧云坐在自己病床边，肖洒却已不在，脸忽然一下变得惨白，眼光又变得冰冷冷的了。 好在不一会肖洒就又提着一个饭盒进来了，卢桂生自觉让开了位置，让肖洒坐在丹露的床头。 “谢谢叔叔！”肖洒很懂礼貌地说了一句，就伸手探了探丹露的额头，道：“老二，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才多久？又进医院了！你自己照镜子看看，难看死了！” 丹露双手齐伸，右手掐肖洒的手臂，左手拧肖洒的腰，然后一口咬在肖洒的手腕上，肖洒顿时鬼哭狼嚎，大骂道：“死老二，小心我揍你！” 丹露笑嘻嘻：“你试试看！我爸爸妈妈都在这里，除非你想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哈？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肖洒打开饭盒，倒了一碗稀饭，用勺子试了一口，有些烫，就用嘴吹冷点，喂丹露道：“张嘴！” 丹露乖乖地就张开了嘴，肖洒一勺勺喂，丹露就一勺勺吃，很快一碗稀饭就喝完了，小丫头却道：“还要！” 肖洒又倒了一小碗一勺勺喂下去，卢桂生、陈碧云见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丹露毕竟前些天身心都太疲惫了，后面这一小碗稀饭没喝完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双手却紧紧箍着肖洒的手臂不放。 看着丹露这小丫头虚弱成这个样子，肖洒真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整整一周时间，他不是没有见到丹露，不过每次见到她老爸卢桂生接送她，只好远远地望着而没有上前去纠缠。他对丹露这小丫头没有非份之想，只想象宠自己小妹一样宠着她，不想让她受任何伤害而已。可是，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反而伤害了丹露这小丫头，这个时候，她其实多想自己站出来呀！可自己却畏首畏尾，一直等到卢桂生打电话才上门，把好好的一个小丫头折磨成这样！ 于是肖洒断然对卢桂生、陈碧云道：“叔叔，阿姨，我有一个请求，万望你们答应！” 卢桂生道：“你说。” 肖洒：“首先我向你们保证：我决不会打老二的坏主意！绝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其他任何人伤害他！我请求你们让老二还是象原来一样，可以自由地进出陶园，让她快乐无忧地度过她的中学时光，参加完高考。” 卢桂生盯着肖洒道：“你用什么来保证？” 肖洒语气就冷漠了许多，傲然道：“我的话就是保证！你们爱信不信！” 肖洒本来对这两口子就有一肚子火气，看在他们是老二这小丫头的老爸老妈份上，才谦让着点，见卢桂生还是如此挤兑自己，就不客气了，凭什么惯着你？你又不是老二！ 卢桂生不仅不恼怒，反而乐呵呵地笑了：“你还真是个混小子！长辈面前也敢如此放肆？让我怎么放心把丫头交给你？” 肖洒知道卢桂生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心里不由大骂：欲擒故纵，老奸巨滑！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愧是老二的老爸呀！ 心里骂着嘴里还得说声谢谢，谁让他是老二的老爸呢？老二要是知道他跟她老爸杠上了，回头还不得又是大刑伺候自己！怕了这小丫头片子！ 丹露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清晨了，见老爸老妈都不在，只有肖洒趴在她床边上睡着了，睡姿丑死了！ 丹露就用被子的一角去挠肖洒鼻子的痒痒，肖洒勉强睁开了一下朦胧的睡眼道：“老二，别吵！”闭眼又睡。 丹露一会儿捏捏他的鼻了，一会扯扯他的耳朵，一会儿刮刮他的眉毛，一会儿揉揉他的脖子，一会儿捶捶他的背，肖洒就是不肯醒来，最后小丫头使用绝招，在肖洒耳边悄悄道：“大刑伺候！” 肖洒吓得一弹而起！ 丹露哈哈大笑，笑得弯下腰喘不过气来。 正好这时卢桂生夫妇走了进来，见丹露笑靥盈盈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两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想这一周是怎么过来的，都不寒而栗！自作孽呀，纯属吃饱了撑的！两孩子相处得好好的，自己瞎琢磨什么劲哈？ 肖洒醒来就骂：“老二，你狠！我都被你留下心理阴影了！这三招大刑今后能不能不再上了？” “不行！”丹露得意洋洋，“不过看在你昨晚表现好，等会下碗面条给你吃。” 肖洒顿时什么心理阴影全没了，兴高采烈道：“那快起来，别赖在病床上了，回家！” 丹露嫣然一笑真的就下了床，道：“走吧，再跟你说一件事，你趴着睡难看死了！下次想睡了就上床睡！” 卢桂生、陈碧云一听吓得变了脸色，却见丹露指着旁边一个空着的病床对肖洒道：“你这个大傻瓜！有现成的床铺，干吗不上床睡？” 卢桂生夫妇汗颜无地。 肖洒却哭笑不得：死丫头！我难道不知道床上睡着舒服呀？可你死死箍着人家的手臂，叫人家怎么上床去睡？ 82、进军长株潭大市场 丹露扯了扯她老爸的衣袖：“爸爸，我去陶园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喜欢吃我下的面条。” 卢桂生故意板着脸：“我也喜欢吃，你怎么不给我下？” 丹露大羞，娇嗔道：“爸……” 卢桂生哈哈大笑：“去吧去吧，你要喜欢，就在陶园那边和肖洒一起复习吧。” 丹露顿时眉开眼笑：“谢谢爸爸！” 陈碧云：“中午带肖洒回家来午饭，总不能餐餐吃面条吧？” 卢桂生接口道：“臭丫头，我今天亲自下厨，做一个你最喜欢吃的蚂蚁上树，还有香酥鸡，回不回来吃就随便你们啰！” 丹露就望着肖洒，眼光里尽是期盼。肖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丹露顿时大喜，道：“爸爸，我还想吃你做的寒菌炖肉。” 卢桂生苦着脸道：“丫头，这个时节，你让我上哪买寒菌去？你这不是为难爸爸吗？” 丹露笑靥盈盈：“我不管！反正爸爸你会有办法的！从小到大，我的老爸就是无所不能的！” 卢桂生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肖洒暗笑：小丫头这是要捧杀她老爸的节奏哈！ 从医院出来，卢桂生、陈碧云一直将肖洒和丹露送到陶园门口，然后折回去在菜市场买了菜，这才回老县城大院的家，也没闲着，两口子都进了厨房，忙碌起中餐来。 肖洒和丹露一人端着一碗面条，吃得特别香，肖洒很快就吃完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又盯上了丹露碗里的面条。 丹露好笑，用筷子挟起面条朝肖洒嘴里喂过去：“张嘴！” 肖洒毫不客气张口就吃，宛如昨天他一勺勺喂丹露稀饭一样，现在掉过头来，丹露一筷子一筷子地喂他吃面条。很快丹露碗中的面条就只剩那么一点点了，肖洒就不好意思了，道：“老二，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丹露也不想让肖洒吃得太多，得让他留点肚子，中饭时吃爸妈做的大餐，就笑嘻嘻地把剩下的面条吃了，谁知肖洒又可怜巴巴地道：“把你剩下的汤给我再喝一口。” 丹露开心极了，端起碗又喂肖洒喝汤，还是被肖洒喝得一滴不剩，喝完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下懒腰道：“真舒服！” 丹露边收拾碗筷边道：“还没吃饱吧？告诉你，我老爸一般不下厨，但下厨就不一般！悠着点，中午等着吃大餐吧。” 肖洒不屑一顾道：“不稀罕！天下再好的东西也及不上我们家老二下的仙女面！” 丹露顿时笑靥如花，道：“少胡说八道！那是我爸！他亲自下厨款待你，你还想要怎么地？” 肖洒：“不怎么地！哪有爸妈这么折磨自己闺女的？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了？你爸妈真够狠心的！” 丹露伸指就狠狠一掐肖洒的手臂：“大坏蛋！不许你说我爸爸妈妈的坏话！” 肖洒看着瘦削了不少的丹露，还是很生气：“我就要说！天下哪有这样的爸妈？这么狠心！忍心让你瘦成这个样子！你看我爸我妈，不也见到了我们在一起吗？这样为难过我们吗？” 丹露眼眶就湿了，不再掐肖洒，紧紧抱住他的手臂道：“好啦，老大，别生气了！我爸妈心里不也是为我着想吗？我知道。他们不是狠心！真狠心今天还会亲自下厨做大餐来款待你？真狠心就会一刀把你咔嚓了！好了哈，不生气了！” 肖洒伸手揉搓了一下丹露的头发：“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包括你爸爸妈妈也不行！下回他们要是再敢这样，我就直接杀到你们家里！” 丹露柔声道：“你放心！你们再不会了！他们心里很疼我的，跟你一样！” 谁知肖洒却道：“我才不疼你，我现在很想抽你！死丫头，你这么作践自己干什么？叔叔阿姨昨晚可都跟我说了，一个星期不吃不喝的，有这么闹别扭的吗？胡闹！” “好啦！肖洒大爷！我错了！小丫头向你认错，行不？”难得丹露这小丫头如此服软，这要是被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见到了，只怕醋坛子要掉一地！ “这还差不多。”肖洒道。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肖洒过去接起电话，是旺仔打来的，他和龙波已经开始到了老县城大院门口等他。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今天星期天，差点把早就约好的事给忘了。于是对丹露道：“老二，今天上午不复习了，我带你上昭山古寺踏春去，顺便和别人谈点事。” 丹露点头：“好！”小丫头冰雪聪明，知道肖洒有事。 两个就手拉手出了陶园。 旺仔开着普桑，载着肖洒、丹露、龙波往昭山而去，昭山是名山，著名的潇湘八景之一，具体哪八景？肖洒也不是都不清楚。 昭山地处长、株、潭三市交界处，山脚下便是著名的长株潭摩托车大市场。 肖洒是来看一处门面的，本想让旺仔带着丹露先去爬山游昭山古寺，丹露这小丫头却不肯，抱着肖洒的手臂不松手道：“你们别管我，当我不存在好了！” 肖洒就随她，随着龙波的指点，旺仔在长株潭摩托车大市场的一处门面前停了车，肖洒下车一看，这处门面竟然是长株潭大市场东头临107国道线和省道潭株线的第一家门面。 肖洒很奇怪，这应该是长株潭大市场最好的门面了，面积大，少说也有800平米，门庭开阔，停十辆大货车都没问题。国道、省道环绕，这就是风水上说的财路呀！门面的老板怎么舍得将这么好的门面转让呢？ 不过肖洒去进门店里就发现问题了，诺大的店铺稀稀落落地摆放了二三十种品牌的摩托车，原来是个杂牌大王哈！跟老板见面一交流，老板倒了一肚子苦水：一怨门面太大，买门面投入的成本太多，所以用来经营的流动资金就少了，八百八十平米的店铺，销售区域用不到一半；二怨现在摩托车不好卖，竞争越来越大，顾客挑三捡四。 肖洒则明白，他失败的真正原因是经营的摩托车品牌太多太杂，顾客锁定的一般都是成熟品牌，有几个愿意买这种杂牌？所以光顾的人很多，买的人却很少，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当口！ 找到了门店老板经营不善的原因，肖洒就直接了断地问转让门面的价格了。 门店老板开口就要35万，肖洒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长株潭大市场说的好听，实际上是长、株、潭三个市区的边缘地带，离城区那么远，城区的门面都没有这么贵！加上长株潭大市场才经营二年多点，现在还根本没什么名气，顾客不多，大多数店主都是惨淡经营，较之于肖洒在潭城主城区内的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简直是一个天 ，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门店老板自然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最后双方达成二十八万元的转让价。肖洒当即就跟门店老板签订了协议，交了定金，然后跟龙波作了一番交代，就又当起了甩手掌柜，带着丹露游山玩水，爬昭山、游古寺去了。 83、成立集团公司 丹露玩起来像脱缰的野马，正是阳春三月、莺飞草长的时节，小丫头看见各处怒放的鲜花都要欢天喜地奔跑过去，自己采不着的不要紧，可以指挥肖洒这个大坏蛋呗！ 这么一来，时间就耽搁了，等丹露抱着满怀的鲜花回到老县城大院内的家中，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卢桂生倒没什么，很宽容地笑笑，陈碧云却气急败坏，大骂丹露野丫头！她至少打了十通电话到陶园，结果当然是一个都没打通，不免又胡思乱想起来，恨不得去捶陶园紧闭的大门，还是卢桂生好歹给拦住了。 不过，卢桂生两口子看着丹露又变得这么鲜活，较之于上一周那种冰冷漠然，对什么都不理不睬的情形，都暗自庆幸。上一周两口子都过得颤颤兢兢，小丫头一声轻轻的咳嗽都会让他们心惊肉跳。现在好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去了，那个活蹦乱跳的野丫头又回来了！ 卢桂生进了厨房，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丹露口味大开，吃得津津有味，肖洒却觉得也不过如此，甚至觉得还比不上丹露这小丫头的一碗仙女面！ 也难怪，嘴吃刁了呗！他老妈袁丽做得一手好饭菜不说，殷勤、夏静的厨艺也不赖，而且每次变着法子挑最拿手的做给他吃，色香味俱全，他哪还会在乎卢桂生的这点小厨艺？不过有一样菜是肖洒之前没吃过的，那就是香酥鸡，外脆肉软，又香又鲜，肖洒很是喜欢。陈碧云见了，就往他碗里挟了不少。现在陈碧云看肖洒，是越看越喜欢了。这孩子，其他不说，长得俊么！哪个女人不喜欢俊俏的男子？更何况自家的闺女如花似玉，不管以后如何 ，这交往也得般配不是？这孩子，跟自家闺女在一起，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越看越对眼，就不停地给肖洒挟菜，丹露见了，心中暗自欢喜。 吃了午饭，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完全放开了，不仅不管丹露，反而把她和肖洒往外赶，让他们回陶园去复习功课，理由是陶园很安静，适合读书学习。不过卢桂生担心丹露的身体，让她别贪玩又跑出去，上午已经出去玩了半天别累着了，身体刚恢复呢！ 肖洒忙说下午不会出去了，就在陶园复习。各科老师怕学生周末贪玩不复习，几乎都发下了试卷，两人就趴在陶园厚德堂八仙桌上老老实实认真专注地做了半天作业，一直到下午五点半钟，陈碧云的电话又过来了，催他们过去吃晚饭。 肖洒就对丹露挤眉弄眼道：“老二，你老爸老妈这是怕我欺负你，想讨好我的节奏哈！” “呸！”丹露伸出两指在肖洒眼前晃了晃：“老实点！别把我爸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爸爸妈妈用得着讨好你？你给我好好讨好他们才是！要是敢惹我爸爸妈妈不高兴，看我怎么修理你！”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骂道：“臭丫头，我不去行不行？吃餐饭还得看你爸妈的脸色，我还不得累死？” “不行！”丹露双臂箍住肖洒的手臂就往外走，“我爸妈又不是疯子，你不惹他们，他们就要烧高香了！怎么会给你甩脸子？” 肖洒嘀咕道：“这可说不定，要不他们的闺女怎么经常发疯？” 丹露一掐二拧三咬三大招齐下，肖洒鬼哭狼嚎。 吃过晚饭，肖洒要去公司，丹露就很乖巧地留在家里复习，私下里跟肖洒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上学。 肖洒去公司专门组织开了一个会，调整有关人事安排。此前，在肖洒的授意下，公司一直在不停地招聘人才，各方面的人才都有：财务的、供应销售的、计算机专业的、机械专业的、文秘综合的，一共进了十几个个，员工更是进了不少，现在全部可以派上用场了。 肖洒决定成立潇洒集团公司，旗下分三个子公司：一个是南盘岭的潇洒商贸大厦摩托车零售专卖店；二个是在长株潭大市场新开拓一个880平米的摩托车批发店，由摩托车零售市场进军摩托车批发市场；三个是由肖洒控股的百发燃气具股份有限公司。 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继续由肖家璧任总经理，主管全局并兼管人员、办公室工作；伍和平、袁旦、马萍、胡平章任副总，伍和平负责销售，袁旦负责供应，马萍负责财务，胡平章负责售后服务及摩托车修配。现在供应链早已打通，袁旦一人已经能担下供应的重任了。 长株潭大市场的摩托车批发店由龙波任总经理，原财务部副部长黄娟任主管财务的副总，原销售部副部长肖久成任主管销售的副总，刘力任主管供应的副总，黑仔任主管售后服务的副总。旺仔则任肖洒的秘书兼司机，待遇跟三个公司的副总一样。旺仔和黑仔都很机灵，现在摩托车修配店早已进了不少新人，肖洒就把他们两个拉出来了。龙波的老娘现在有了郭晓红照顾，根本不用他担心了。这送上门的女朋友，贤惠哈！肖洒共给了龙波八个方面的人才去开拓新店的市场，今后不够了再自行招聘。 百发燃气具股份有限公司虽由肖洒控股，却不参与具体管理经营，由张百发自己去组阁，公司只派出唐莹任财务总监，另派出一名财务主管唐佳曼和一名专业会计唐文，也怪了，三人都姓唐，肖洒干脆称她们为“唐门三女侠”。 张百发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对肖洒的安排没有半点异议，甚至还想挖肖洒的人，被肖洒断然拒绝！ 事业越做越大，最缺的不是钱，是人才哈！ 在人事安排和大事决策上肖洒是从来不讲民主的，说一不二，一言堂。所以人事安排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他们与肖洒共事这些时日来，看着肖洒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简直眼花撩乱，都打心底里佩服他这个甩手掌柜。也没见他费多大劲，跟闹着玩似的，怎么就能干一件成一件，大把大把地赚钱呢？除了跟着他干，没有别的。 再说连肖家璧都对他言听计从，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打是亲、骂是爱，别看肖家璧见了肖洒不是打就是骂，那是人家姑侄两个从小就亲呗！真要是有谁敢反对肖洒，只怕肖家璧第一个放不过他！ 但肖洒在具体经营上却是很充分地听取意见的，有些事干脆放手不管，所以他不到九点钟就甩手走人了，公司其他人反而分成三拨商量讨论到很晚很晚。 84、袁丽生日 周一，肖洒让旺仔开车去了乡下一趟，将老爸肖家和和老妈袁丽接到了陶园。这一天，是阴历三月十八日，袁丽的生日。二月初一才做过肖家和的生日酒，所以袁丽决定不做自己的生日饭，到城里来躲生日了。 肖洒因为要上课，让旺仔在开车经过一中时特意停了一会等他，肖洒将肖家和拉下车走到一旁嘀咕了一阵，其实就是拿了一叠厚厚的钞票让老爸去为老妈买件她喜欢的生日礼物，主要是商量为袁丽买什么好。 放了学，肖洒让旺仔又去了趟乡下接放学的小妹肖灵过来，自己和丹露则走路回陶园，走出校门不远，自然又是郎里个郎，背着老二出学堂。 回到陶园，袁丽许久不见丹露，亲热得不得了。肖洒趁机亲自跑了趟老县城大院，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请了过来，这事他没先跟丹露这小丫头商量，所以小丫头看到自己老爸老妈走进来时，激动得一塌糊涂，眉开眼笑地将自己的老爸老妈介绍给肖洒的老爸老妈，脚步轻盈，不停地在四个长辈间穿梭来去，端茶送水，软语呢哝，如春花解语，小鸟依人，把袁丽、肖家和两口子哄得满脸是笑。卢桂生、陈碧云则是面面上觑，自家刁蛮任性的野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贤惠、知书达礼了？ 晚餐前，肖洒将四位长辈请到厚德堂，肖家和、袁丽坐在靠北的主人坐位上，男左女右；卢桂生、陈碧云坐在他俩下首的主客坐位上。肖洒首先上前跪倒给袁丽拜寿，接着肖灵，再接着丹露也上前拜了，袁丽双眼含泪受了三个小辈的跪拜，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给了肖灵和丹露，肖洒却没有。 又是这样！肖洒有些不甘心，嘟哝道：“妈，你太偏心了！怎么就不给我发红包？” 袁丽笑靥如花：“这个你别问我，问你爸。他说儿子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贯着他！” 讨不到红包，肖洒也无可奈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锦盒上前再次在袁丽膝前跪倒，笑嘻嘻地将小锦盒送到袁丽手上道：“妈，这是儿子的一点小心意，你为儿子操劳辛苦十八年了，儿子给您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青春永驻，美若天仙！永远像今天这样美得不得了！” 袁丽、丹露都噗嗤一声笑出来，肖家和、卢桂生也不禁莞尔，陈碧云却是双目含泪，她前天晚上才读过肖洒写的作文《我的母亲》，哭得一塌糊涂，现在又亲眼看到肖洒对母亲如此孝敬，心中柔软，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恨不得将肖洒好好搂在怀里，像疼自己的闺女一样好好疼他一番。 袁丽也是泪光莹莹，打开锦盒，见是一个通体翠绿的翡翠玉佛吊坠，不由惊喜地啊出声来。袁丽是大户人家出身，当然识货，这尊翡翠玉佛吊坠，晶莹剔透，光华流转却又精华内蕴，显见得是老物件，而且是满满的翠绿，无丝毫瑕疵，这是玻璃种的帝玉绿翡翠哈！ 男带观音女带佛，袁丽信佛，初一、十五都要上香拜佛，此刻见了如此美丽珍贵的翡翠玉佛吊坠，自然是满心欢喜。 丹露上前，将吊坠拿起戴好在袁丽的脖子上，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道：“正好！阿姨，您真美！也只有您，才配得上这样的美玉！” 袁丽早已母爱四溢，伸臂将丹露揽入怀中，却一边流泪一边拉起肖洒，狠狠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败家子！谁让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陈碧云见了，伸臂就将肖洒搂了过去道：“好孩子！别听你妈的！为自己的妈妈，买再贵重的东西都不为过！” 拜完寿，肖家和陪着卢桂生继续在厚德堂聊天。卢桂生是个作家，肖家和原来也在公社文艺宣传队干过，两人说起过往的陈年旧事，倒是话题挺多。肖家和佩服卢桂生这样学识渊博能写文章的知识分子，卢桂生也喜欢肖家和的纯朴、地道又不粗野，所以两人聊得蛮投机。 袁丽、陈碧云、丹露三人则进了厨房，一起忙着做饭菜。袁丽一边炒菜一边跟陈碧云、丹露说起肖洒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一些趣事，三人都乐不可支。 肖洒无所事事，就督查肖灵的学习情况，肖灵满不在乎，将书包往肖洒手中一塞：“随你选哪科？我要是被你难倒了，答不上来，任打任罚！” 得，又是一个牛逼哄哄的小丫头片子！ 还真不是牛逼！肖洒抽了数学抽物理，抽了物理抽化学，抽了化学抽语文，抽了语文又抽英语，愣是没一次难倒肖灵这小丫头！ 肖洒就不抽了，心想小灵子中考考上潭州一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揉搓着小灵子的脑袋爪子道：“不错，小丫头！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肖灵口气大得人死：“我也想要一个你今天给妈妈拜寿那样的吊坠。” 肖洒就点点头道：“没问题，不过现在不能给你，等你出嫁了，哥哥送一个给你做嫁妆！” 小丫头就羞红了脸道：“呸，不跟你说了，我找丹露姐姐去。”扭身出去找丹露去了。 吃过晚饭，卢桂生夫妇喝了杯茶，便起身告辞，肖家和夫妇送出到门外。 卢桂生夫妇对肖家和夫妇非常有好感，觉得这一家子都纯朴、和善，父慈子孝，尤其是看得出来袁丽极为喜欢丹露，两口子就对丹露在陶园更放心了，所以走的时候也没叫上丹露，任由她自处。 晚上，仨小都扑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看书做作业，九点半钟左右，丹露作业做完了，肖洒就送她回老县城大院，这回不用回避了，直接将小丫头送进家中，陈碧云拉着肖洒的手，塞了一个苹果放他手中，道：“晚上别吃，明早吃。早上和上午是金苹果，下午是银苹果，晚上是毒苹果。” 肖洒忙答应了。回到陶园，肖灵已经在袁丽的敦促下上床睡了，袁丽正给肖家和打洗脸洗脚水，见肖洒回来了，袁丽就跟着他进了颐夏房。肖洒见状忙问：“妈，有事吗？” 袁丽：“明天一早送妈回乡下，灵子要上学，别耽误了！” 肖洒道：“妈，你放心！早安排好了，明天旺仔六点钟就会到家门口，送你们回去。” 袁丽点点头，又问：“你怎么和丹露爸妈认识的？” 肖洒就把前面的情形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全向老妈坦白交代了。 袁丽听得眼泪潸潸，就骂肖洒：“你个没卵用的东西！可苦了丹露了！人家小姑娘为你受那么大的委屈！你居然等到她爸打电话来才上门？气死我了！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是！妈。”这是母命，不敢儿戏，肖洒认真答道。 袁丽想起什么来！忽然又噗嗤一笑，从怀中陶出一个红包来递给肖洒道：“小洒，妈还是经你准备了给包的，其实，你在妈心里，永远就是个孩子！妈其实盼着你永远别长大再好！” 肖洒心中感动道：“妈，我长不大的！我永远是你长不大的孩子！” 袁丽伸出双手，将肖洒拥入自己怀中，儿子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但她依然像肖洒儿时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乖孩子，有妈呢！”她眼中有泪光闪烁。 85、爱打架的坏孩子 与此同时，丹露家中，她老妈陈碧云刚送肖洒出门，转身就进了闺女的房间 。 丹露正准备洗洗上床睡觉了，见老妈进来，问道：“妈，有事吗？” 陈碧云：“没事。丫头，妈就想跟你聊聊，你好久没跟妈聊过天了。” 丹露：“嗯。对不起！妈，是我不好！” 陈碧云搂着闺女在床头坐下来，闺女和她一样高了，只是身材纤瘦不少。 丹露依偎在妈妈怀中，心中温暖，道：“妈，你想聊什么？” 陈碧云：“跟妈聊聊肖洒这孩子吧！” 丹露眼睛一下就明亮起来：“聊他什么？他可聊的东西多了。” 陈碧云：“你是理科班的，他是文科班的，你们又不同班，怎么认识的？” 丹露却道：“谁说我们不同班？我和肖洒不仅同班，还是同桌呢！我和他是高一时的同班同桌。记得高一入学后，他穿一身土得掉牙的衣服进了教室，同学们都笑他，他不也恼，笑呵呵的很可爱，还有他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像星星，特别有神！老师安排他与我同桌，我心里很高兴，但我故意高傲地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他经常越线，我就经常打他。我们就这样相识的。” 陈碧云好笑道：“他不恼火你吗？” 丹露也笑：“我又没有打痛他，他恼火什么？这坏蛋！他有事没事经常故意越界找打呢！” 陈碧云：“他怎么老是叫你老二？” 丹露噗嗤一声笑出来：“妈，你别信这个大坏蛋，他乱叫的！高一时第一次段考，他成绩特别好，比我还好，全年级第一，我是全年级第二，他就叫我老二，气死我了！我气得拿书砸了他脑袋，他也不恼，反而跟我理论，说是我们要根据客观事实讲话，这次考试他第一我是老二，他喊我老二就没错，有本身下次我考第一，把他比下去了，也同样可以喊他老二！妈，你说他是不是歪理？” 陈碧云笑道：“也不是什么歪理，就是有些孩子气！你怕他什么？比就比呗！” 丹露：“妈，你也跟我一样上当了！我当时也是你这么想的，比就比！谁怕谁？下次我考好了，喊回他老二便是！于是我和他开始了激烈的竞争，虽然有时单科成绩超过了他，但他耍赖，说单科成绩不算，要大考综合成绩才算数。妈，你说他是不是很无赖？” 陈碧云笑：“是。” 丹露：“我说就是吧，但我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大考就大考，我从小学到初中，哪次大考不是第一名，难道会怕他？” 陈碧云：“就是！我闺女成绩历来第一，怕过谁？” 丹露却摇摇头道：“妈，你错了。我那么勤奋努力，可到了期考，我虽然考得很不错，但还是没把他比下去，他总分还是比我高了3分，还是老一，我还是老二！第二个学期还是这样，我就被他一直叫成老二了！妈，不说这个了，说起来气死人！这个大坏蛋，我上了他的当了！” 陈碧云心中好笑不已，道：“这样也好，两人相互竞争，成绩提高得更快，是不是把第三名落下很远？” 丹露：“那倒是没错。不对，妈，你怎么替他说话？什么这样也好？这大坏蛋摆明了欺负我！妈，你下回去给我讨回公道好不好！” 陈碧云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这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妈怎么跟你讨回公道？” 丹露就嘟起了小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想个办法吧，让我也欺负欺负他。” 陈碧云抚摸着丹露乌黑秀美的发丝道：“丫头，我看到的是你时时在欺负他，哪还用得着妈给你想办法？” 丹露嘻嘻一笑，道：“那就算了，妈，他还为我跟同学打过架呢！” 陈碧云吃了一惊：“啊！没事吧？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丹露：“妈？你这么大声干什么？等会把爸都惊到了。你真是大惊小怪！打个架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打架多了去了，上个学期他还在打架呢！” 陈碧云：“你骗妈吧？我看这孩子挺实在的，怎么会是个爱打架的坏孩子？” 丹露不满了，道：“谁说爱打架的就是坏孩子？再说，他也不是爱打架，是被逼无奈，才勇敢出手！妈，那叫勇敢！你知不知道？” 陈碧云：“是吗？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打架？” 丹露：“第一次也是高一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个真正的坏蛋，叫胡青松，他老是来纠缠我，甚至在周末放学回家的路上堵我，有一次刚好被肖洒看见了，就把胡劲松揍了个半死，并警告他再也不许欺负我，否则见他一次揍一次！妈，你没见过他打架不知道，他打架可厉害了，高一时他还比较矮小，胡青松比他高大得多，可胡青松三五两下就被他打趴下了，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吓得屁滚尿流直打哆嗦，从此再也不敢欺负我了！嘻嘻。” 陈碧云却着实吓了一跳，道：“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来没跟爸爸妈妈说过？要真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小孩子家家的，真是不懂事！” 丹露：“不是有肖洒吗？没事的！” 陈碧云：“要是他打输了怎么办？” 丹露：“他怎么会输？妈，你真会开玩笑！” 陈碧云哭笑不得，敢情肖洒成了她心目中的不败无敌英雄！道：“你说他上个学期还打过架，那又是为什么？” 丹露：“还是这个胡青松使坏，他欺负肖洒他们班上的小个子同学刘戈，被肖洒堵在学校男厕所里揍了个狗抢屎，我是听我们班男同学说的，后来听说胡青松还请了黑社会的想来报复肖洒，但不知怎么的又被肖洒摆平了，反而胡青松老实了许多，现在见了肖洒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飞快！害我还白担心了好一阵子！” 陈碧云听了也紧张，道：“以后出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老师。” 丹露嗤之以鼻：“告诉老师有什么用？除了批评教育，还能拿胡青松这样的滚刀肉怎样？胡青松又不是第一次欺负同学，也不只是欺负一个同学，多了去了，学校老师难道不知道？可知道了又能如何？还是肖洒厉害，教训了他两次后，不就老实了！” 陈碧云一想也是，就道：“你总该告诉爸爸妈妈吧？” 丹露：“我告诉你们，你们反而更担心！妈，你和爸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整天为我提心吊胆，我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再说告诉你们又能怎样？让爸爸去揍胡青松一顿？不会吧，还不也是老一套，去找学校老师！” 陈碧云想想只怕还真是这样，就叹了一口气，寻思肖洒这样的解决办法只怕真的是最管用的，快刀斩乱麻，一物降一物！ 丹露：“妈，你叹什么气？这事早过了，没事的，你别担心好不好？也别告诉爸，省得他又操心！” 陈碧云点点头道：“我知道。好了，夜深了，今晚不聊了，明天要上学，你早点洗洗睡觉。” 86、长株潭大市场会诊 一周后的星期天，肖洒应张百发之邀，再次走进了百发燃气具公司，也就是过去的国营鞋厂，只见厂内热火朝天，几十个装修工人在许敏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装修改造，张百发的女人阿依也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在忙里忙外。 肖洒知道，阿依这个女人也了不得，秀外慧中，那一世，百发燃气具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就是这个看似很纤秀的弱女子。 阿依见了肖洒，没由来的有些脸红，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并且递上来一杯热茶。反倒是许敏，见了肖洒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甩手掌柜，今天怎么得闲了？是不是又逃课了？小心我告诉殷勤给你穿小鞋！” 肖洒笑道：“你活晕头了吧？不知道今天礼拜几了？” 许敏确实忙得忘记了，就问阿依：“今天礼拜几？” 阿依抿嘴一笑：“星期天了。” 许敏哑然失笑：“殷勤好吗？” 肖洒：“托你的福！活得还很滋润！” 许敏就道：“你还别说，殷勤还真是越来越滋润、越来越漂亮了！女人味十足！我怀疑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喂，甩手掌柜，你知不知道你们老师谈没谈恋爱？” 肖洒断然摇头：“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说呀！能告诉你吗？ 肖洒转过话题问许敏：“这儿还有多久可以完工？” 许敏：“大约还要半个月吧，你急什么？” 肖洒：“老人家说过：只争朝夕。快点干，干完这里的活，还有事情等着你！” 许敏一听来劲了，有生意就有钱赚，多好的事！自己这个师伯，当的可以有滋有味！她比殷勤大了几个月，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让肖洒叫他师伯，不过肖洒没理她，叫了她一声小敏姐就把她打发了。 许敏笑吟吟地望着肖洒：“怎么？才拿下这么大一个工厂，又来活了！你可别告诉我，又拿下了一个大工厂？” 肖洒：“大工厂倒是没有，但有一栋八九百个平米的大房子在等着你！” 许敏震惊得张大了嘴，只差下巴没掉下来。她瞪着肖洒，上前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脸旦，道：“你就是个妖怪！” 这个便宜小师侄，真是让她又恨又爱！恨的是，一有活就让她没日没夜地赶工，累死累活他不管，像个催命鬼！爱的当然是那花花绿绿的钞票，有钱赚呀！肖洒对她这个师伯大方得很，从不跟她讨价还价，只要质量好，速度快，他就高兴。当然，这个小师侄长得也蛮帅气，美女喜欢帅哥，天经地义！ 肖洒不客气地道：“别磨磨蹭蹭的！小敏姐，你看看你这身打扮，美得倒是让人心动！可哪像个干活的？” 许敏气得直跺脚：“滚蛋！小王八羔子！” 肖洒哈哈大笑，往后面的办公楼走去，只见“唐门三女侠”都在办公楼忙活。唐佳曼在清点办公用品，唐文在记数，身为财务总监的唐莹，反而抱着一大堆空白账薄在干体力活。 她可是自己的半个妈呀！肖洒忙上前接过，唐莹指挥他放在一个老式的柜子里，又上前清理整齐。 肖洒就道：“舅妈，你指挥别人干活就行了，干吗自己动手？” 唐莹：“万事开头难，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我又没老，没事的。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件薄春衫，哪天你到公司了记得来拿。” 肖洒笑嘻嘻道：“谢谢舅妈！还是舅妈疼我！” 唐莹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少拍我马屁！我问你，你妈的生日饭上哪做去了？你妈白养你了！” 肖洒：“老妈说了不准做，我也没办法。明年吧，明年老妈四十岁整生，我一定请舅妈全家！” 唐莹：“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叔外公带着你叔伯小舅从香港回来了，明天想去上祖坟。你大舅和小舅商量，想干脆让家族一兜子人都去，顺便拜见你叔外公！说是几十年过去，你叔外公老得不像话了，只怕这是见最后一面了！你看你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开车去接你爸妈还有小灵子，一起去见见叔外公。你叔外公解放前出去，你妈还是个二、三岁的小丫头呢，但你叔外公还记得她，回来念叨了好几回，说你妈聪明伶俐，特别可爱，那时候他常带着你妈玩呢。” 肖洒心中暗自吃惊，那一世的记忆有些模糊，反正他是没见过这个叔外公，当时应该是在忙着应付预考和高考，没人通知他，但事后隐隐若若记得老妈提起过这件事，眼睛红红的有些伤心，想来她是去见过叔外公的了。 肖洒赶紧答应了，又商量了一些财务上的锁事，肖洒就离开了百发燃气具公司，张百发、阿依两口子送出老远。 肖洒又让旺仔驱车去了一趟长株潭大市场，见门面已经腾空了，龙波等人正坐在一堆商量着什么。见肖洒来了，都站起来迎接。 肖洒坐下，随意地问：“你们刚才坐一堆，聊什么呢？” 大家就都看着龙波，毕竟他是总经理，别人抢在他前面说不合适。 龙波就道：“老板，我们做了整整一周的调查，感觉这里的生意比城区内难做多了！说是批发市场，实际上没有哪家批发商店比我们的南盘岭的零售专卖店生意好，大家都有些担心，这里的生意能不能做得起来？” 肖洒皱了皱眉头，问：“都说说，有哪些方面的问题，为什么会做不起来？”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足足说了大半个钟头。肖洒一直没说话，但听得很认真，一直到大家都说完再没有一个人说话了，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展了一下身体四肢，才又坐下，很轻松地道：“来给你们会会诊！你们所说的困难和问题，无外乎以下几点：一是这里位置不佳，地处城市边沿，不如城区生意好做；二是区域总代理需要厂家授权，我们来迟了，好的品牌几乎已经都已经授权了，没有好品牌的摩托车，做杂牌肯定会死得快，就跟这个店子的上一任老板一样；三是别人已经干了近两年，占了先机，有了成熟的顾客群，而我们迟来的被动许多。主要就是这几个方面，我没说错吧？” 龙波、刘力等人纷纷点头，肖洒总结得很到位，当然还有小问题，但都只是细枝末节，大的问题都摆出来了。 肖洒不抽烟，但龙波、刘力、黑仔三个都是烟枪，肖洒挥手扫了扫烟雾，骂道：“你们三个烟鬼，给我把烟熄了，等我走了再抽。” 分管财务的副总黄娟立刻支持，她早就受够了这三杆烟枪了！ 龙波三人笑嘿嘿地熄灭了手中的烟。 肖洒道：“给你们先订条规矩，开会有女人在的时候，会场不准抽烟！也不准你们到黄总办公室抽烟！抽二手烟，对身体伤害比直接吸烟还严重！” 黄娟：“老板万岁！” 老板发话，龙波等人想反对也不敢，只得点头称是，龙波开玩笑说肖洒对男同胞实行歧视政策，肖洒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你是男人生的还是女人生的？” 肖洒解决了吃二手烟的问题，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道：“下面，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干，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一切都不是问题！……” 87、向农村进军 “第一，我们经营什么品牌的摩托车？这是首要的，没有能够打得响的品牌，就无法长久生存。但你们不要以为好的品牌就已经全部被人占光了，我就知道有一款深受顾客喜欢的品牌摩托车，正在我们湖南省招聘省级总代理销售商。” 肖洒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茶，龙波等人目光炯炯盯着肖洒，那眼光很有点象贼看见了宝贝一样！ 肖洒心中好笑，面上不动声色道：“你们知道南方雅马哈吗？” 吃这碗饭哪有不知道的？个个点头。 肖洒道：“据我所知，南方雅马哈正在长株潭三市进行市场调研，寻找湘省的区域经销总代理。龙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周之内，你一定要跟他们取得联系，表达我们的意愿，那就是我们要成为南方雅马哈的湖省总代理经销商。一定要千方百计取得他们的授权许可！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告诉我，让我来跟他们谈！” 龙波本来还有些心虚，听到最后一句，一下有了底气，点头道：“是！尽量不麻烦老板！”如果什么事都要老板出面，还要他这个总经理干什么？这点他心知肚明，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去搬肖洒这尊大佛！ 龙波等人谁也不知肖洒从哪得来的消息？但他们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早已习惯了肖洒的神出鬼没。听他的，反正不会错！ 肖洒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便是市场的问题。有了品牌，怎么销？往哪销？是不是象其他批发店一样守株待兔等顾客上门？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我们要走一条与别人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旺仔，你把刚才我买的那幅湘省地图拿来。” 肖洒让龙波等人把地图打开，指着长、株、潭等城市之外大片区域道：“老人家说过：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那里是大有可为的！” 龙波等人顿时眼睛一亮，湘南省14个区市州，122个县市区，现在各区市州的城区，摩托车的销售网点已基本饱和，但县城呢？应该布点还很少吧？ 哪知肖洒想的与他们还是不同：“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县城是吧？不，我的目标是乡镇，全省有2354个乡镇，其中有几百个中心乡镇，除了那些太贫困和偏远的乡镇外，我要你们主动出击，在全省中心乡镇全面开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向农村进军，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农民兄弟慢慢富起来了，他们在未来的二十年，将会以摩托车为主要交通工具。你们拿下品牌后，就开始奔赴广阔的农村乡镇，从长株潭周边开始，寻找那些中心乡镇的合作经销商，尽快布点，然后进行大规模的促销宣传，我会再拔部分专款购置几辆大货车，一来方便给销售网点送货；二来用作宣传用车。每个销售网点的开张时都要高度重视，大张旗鼓地宣传，要把南方雅马哈摩托车和潇洒摩托车销售公司的墙体广告刷遍各个布了点的中心乡镇，尤其是那些十字路口、交通要道、农贸市场、商场等地的空白墙壁和围墙，都给我刷满广告。墙体广告的式样我会请专人制作，统一格式，每个广告的制式都是一样。要铺天盖地的宣传，让广大农民兄弟只要想买摩托车，首先就想到南方雅马哈！首先就想到潇洒摩托车公司！怎么样？还怕没事干吗？还怕没市场吗？那我告诉你们，摩托车批发销售市场，至少还有二十年的辉煌。二十年后，我会安排更广阔的舞台给你们！而这二十年，我要你们不仅把南方雅马哈摩托车销到湘省的每个角落，还要销往周边的省份，只要周边省份还没有取得南方雅马哈经销总代理权的，我都要争取。你们的发展空间无限广阔！当然，首先是要扎稳根据地，先把本省的市场逐步打开，以点带面，从长株潭周边的中心乡镇开始布点，再向外迅速扩展，覆盖全省。” 龙波：“那县城还布不布点？” 肖洒：“不布。就只布点中心乡镇，这叫斧底抽薪。中心乡镇都能买到摩托车，谁还耐烦跑到县城去买！而县城城区的市场太小了，而且很多县城的人都喜欢到大城市购车，这是消费习惯，所以我们放弃在所有的县城城区布点。” 龙波等人恍然大悟，一个个点头表示明白。肖洒接着道：“第三，是交通区位的问题。既然我们确定的是向农村进军，打开农村市场，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那还有比我们现在长株潭大市场批发总店更好的地方吗？大家看看我们脚下的这个商店，地处国省道交界处，进出货都极为便利，减少了进城出城的大麻烦，而且我们这个总店地处长株潭大市场的龙头位置，是整个大市场里最大最好的店铺，又有最好的品牌摩托车让你们来经销，如果你们还做不到长株潭大市场的第一，是不是辜负和愧对这个龙头铺面？” 龙波等人面面相觑，压力山大！好家伙！现在门面还没开张，老板就急着要做长株潭大市场的老大了！ 肖洒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接着道：“第四，是资金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而且也不是问题，我来负责，你们只要把钱用好就行了。好了，具体怎么安排工作我不管，由龙总全权负责，我得走了，还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再过十来天我就要参加预考了，一般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别来烦我了！对了，商店装修的事情不用你们过多考虑，我会安排专门的团队来负责。” 说罢，肖洒拍屁股走人。 龙波、刘力、黄娟等人都送出店外，看着肖洒上了普桑飞驰而去，黄娟有些恍惚地问龙波道：“若不是刚才亲自听我们老板说起他要参加预考，我几乎已经忘了他还是个高中生！他真的是个高中生吗？我怎么每次看见他就害怕？” 龙波指着刘力道：“这事你别问我，问刘总吧，他是老板的姑爹，他有发言权。” 刘力就道：“别说你心里怕他，我每次见了他，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生怕哪点没做好！” 黄娟：“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真的只是一个中学生吗？” 刘力点点头道：“如假包换！而且学习成绩还特别优异呢！去年期末统考，排名潭州市高三文科第一名！” 黄娟：“做这么大的生意，成绩还能这么好？老板真是了不起！我弟弟也读高三了，可还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屁孩！这人比人，该怎么比哈？” 龙波：“比什么比？人比人得死！好了，别尽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干活，老板可不是出钱让我们来吃干饭的！现在老板既然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和道路，我们就得撸起袖子加油干了！下面我来分派任务……” 88、红珊瑚 肖洒急匆匆往回赶，还真是有一件急事，袁旦从广州进货回来了，昨天回了趟家，没多久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王家大屋的那个秋满哥又送来一件宝贝，看他要不要。而他又实在看不懂，非金非铜，非瓷非玉，他没见过，所以想要肖洒过去亲自看看。 论说这半年袁旦也看过不少老物件，见过不少世面了，他居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肖洒就来了兴致，所以处理完百发燃气具公司和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两件大事，就匆匆往王家大屋赶去，他约好了袁旦下午四点在那儿碰头。 紧赶快赶，还是迟到了近半个钟头，袁旦望眼欲穿，在王家大屋门口来回走得腿都抽筋了！ 肖洒先问袁旦：“见到叔外公了吗？” 袁旦：“见到了，不就是为这事赶回来的吗？正好又进回来八百辆摩托车，广州那边都笑我们不像零售商，而像批发商了，价格也给我们优惠了不少。” 肖洒：“干得不错！其实广州那边没说错，他们是一级批发商，我们就是二级批发商，不然也不可能这种价格拿到货，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一级批发市场，批发总店设在长株潭大市场。我刚从那边赶过来，所以迟了点。” 袁旦早听他老妈唐莹讲过这事了，道：“长株潭大市场开业两年多了，但一直没怎么做得起来，你有把握吗？现在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的生意这么红火，你干吗急着去开拓新市场？只怕风险很大！” 肖洒笑笑不以为意：“朱子家训：勿临渴而掘井，宜未雨而绸缪！城市的摩托车零售，大约还有八至十年的正常经营期，随着市场的饱和，利润会逐年下降，而且随着城市管理的日趋规范化，摩的不用十年就会被大中城市所禁止，私人摩托车也将逐渐被私家小汽车所取代，这是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而一级批发市场直接从厂家进货，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而且我把战略目标锁定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市场，至少可以好好经营二十年！这二十年，摩托车将会成为农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这也是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袁旦顺着肖洒的思路道：“你现在居然就想到了往后二十年的事情，那二十年以后干什么你想过吗？” 肖洒：“想过，到那时，什么好卖就卖什么，比如开个大型卖场。算了，扯远了，不说了。叔外公身体怎么样？” 袁旦：“满头白发，走路都有些腿发软，只怕时日无多了！我估计麒麟叔叔这次排除各种阻挠送叔公回故里一趟，就是为了满足叔公未了的心愿！我看麒麟叔叔这人还不错，至少蛮有孝心的！” 肖洒：“我明天会接上全家去看望叔外公的，你也别回公司了，在家等着吧。” 袁旦答应了。两个边说边走，已到了秋满哥家外，就不再提家事，提脚进了秋满哥家里。秋满哥早听袁旦说了会过来，整个一下午就没出门在家里等着，正等得心急，见袁旦、肖洒两人走了进来，顿时大为开心，泡茶递烟，热情得不得了。 肖洒朝袁旦使了个眼色，袁旦就对秋满道：“将你那什么宝贝拿出来瞧瞧吧，大家都有事，别弄这些花里胡俏的虚礼！” 秋满哥乐呵呵地答应了，从房间里捧出一件山子一样的东西来放在肖洒、袁旦两人面前。这山子一样的东西通体红艳欲滴，晶莹玲珑，流光四溢，煞是好看！ 肖洒在心里这个乐呀！红珊瑚哈！厚重的包浆显示出其年代的久这，但再久远的岁月也掩饰不住其夺目的光华！这么大的红珊瑚，那一世，他只在展厅隔着厚厚的防护罩看见过，标的天价让他心动的念头都不敢有！ 肖洒不动声色，只暗自朝袁旦点点头，袁旦明白，问秋满歌什么价，秋满哥伸出五个指头，袁旦故作大惊失色地道：“这玩艺儿好看不好吃，要五十？太贵了！” 秋满哥：“不，五百。” 肖洒和袁旦很有默契地抬脚便走，秋满哥赶紧拉住两人道：“别急着走吗？价是不能减了，这么大又这么漂亮的东西，你们上哪再买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样行不？我再给你们一个搭头，那也是一件好东西！” 一听秋满哥说搭头，肖洒心里更乐，上次在他这里可是收获满满哈！唐代的小铜镜，还有无价之宝的斗彩鸡缸杯、高仕逸乐犀角杯！不知这回的搭头又会是什么？ 肖洒和袁旦就止住脚步，袁旦道：“你且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再说。” 秋满哥再次跑进房间内，拿了一个小瓷杯就出来了，递给袁旦：“你看，漂亮不？” 肖洒对这个秋满哥真是刮目相看了！这个家伙，从哪里淘来这么多的好宝贝？看来得想法子套出他的源头，说不定会有异外的收获。 袁旦将这个小瓷杯翻来覆去装模作样看了看，就递给肖洒：“你给我掌掌眼。” 肖洒一直是以袁旦请来的掌眼师傅自居的，他接过来随意瞧了瞧道：“一般，还凑合吧。” 袁旦就对秋满哥道：“再减点，你要价也太贵了！人家一个教师累死累活干一年的工资，也买不起你这中看不中用的宝贝疙瘩！” 秋满哥：“不能减价了，我还有一个这样的小瓷杯，一模一样的，两个都给你做搭头了，行不？”说着跑进去又拿出一个同样的小瓷杯递给袁旦。 袁旦见好就收，拿出五百元数给秋满哥：“成交。有什么好东西记得随时通知我。” 秋满哥：“这个自然，你放心！有好东西我绝对第一时间告诉你！” 从王家大屋出来，肖洒皱了皱眉问袁旦：“这个秋满哥哪里收来这么多的好宝贝？你探过他的底吗？” 袁旦点点头道：“你知道这个王家大屋的来历吗？满清一代风流才子王壬秋哈！王家大屋就是王壬秋的老宅子，只是现在四分五裂，住了十多户人家，秋满哥的好东西就是从这十几户人家的手中收来的。” 肖洒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好宝贝？原来是这个风流才子留下来的！那就不稀奇了。可惜了，这个风流才子留下的绝不会只有这么几件，但岁月流逝，一些好宝贝只怕也随之香消玉殒，淹埋于尘世了！一代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肖洒叮嘱袁旦保持与秋满哥的联系，关注他的动静，别让好东西错过了！袁旦答应着骑摩托车走了。肖洒手里捧着红珊瑚，兜里兜着两个小瓷杯上了普桑，回陶园。 进了陶园，却见丹露那小丫头正一个人趴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做作业，她见肖洒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美仑美奂、红艳欲滴的物件开心地走进来，就问道：“这是什么呀？真好看！” 肖洒乐不可支：“老二，今天撞大运了！哥哥我心里美呀！郎里格郎呀郎里格郎！” 丹露见肖洒这么开心，自然知道他捧回来的是件好宝贝，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八仙桌上，就捅了捅他的腰：“快说，到底是什么宝贝？” 肖洒却不搭理她，摇头晃脑继续哼着“郎里格郎”，双手从兜里又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瓷杯，也小心地放在八仙桌上，美滋滋地道：“更好的宝贝在这里！” 89、叔外公上坟 丹露听肖洒说得这么玄乎，就拿起那小瓷杯去看，只见小瓷杯晶莹细腻，内外瓷面都像结了冰一样晶莹剔透，但布满了细碎的冰裂纹，就道：“都开裂了，一个破东西，算什么宝贝？” 肖洒哈哈一笑：“你去倒满水，看它破没破？” 丹露不信邪，真的将两个小瓷杯都拿去盛满了水进来，见滴水不漏，才知道真的没破，不由充满了好奇，伸出两指在肖洒面前晃了晃：“快说，再敢卖关子，大刑伺候！” 肖洒马上老实了，道：“这是高古瓷哥窑杯。古代有五大最著名的烧瓷窑口，分别为官窑、哥窑、汝窑、钧窑、定窑，这对布满了冰裂纹的小瓷杯就是著名的哥窑瓷器。” 丹露不屑地道：“不就是一对小瓷杯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肖洒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说得真轻松！不稀罕吗？告诉你，别看它小，它比我的公司更值钱！五大窑口的高古瓷，存世量极少，而且存世的也大多数残缺不全，像这么完整毫无破损的哥窑瓷器，存世的是少之又少！老祖宗留下的好宝贝呀！上千年了，你说稀罕不稀罕？” 丹露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将哥窑杯中的水倒掉，指着红珊瑚道：“我更喜欢它，真漂亮！它又是什么宝贝？应该比这对老爷爷哥窑杯更值钱吧？” 肖洒听她称呼哥窑杯老爷爷，不免好笑，道：“都是无价之宝！这是红珊瑚山子摆件，是深海里采摘来的宝贝，极为难得。红珊瑚存世的小物件倒是有不少，但像这么大又这么完整的摆件，就极为罕见了！喜欢吧？” 丹露点点头：“喜欢！你这大坏蛋？怎么懂这么多？” 肖洒：“喜欢就送给你了，在你房间里摆起来吧！” 丹露吓了一跳，头摇得像拔浪鼓：“不行，这样的无价之宝，要是磕了碰了，还不得心疼死！收起来吧，在地下宝里看也是一样。” 肖洒无所谓：“随你吧，反正它是你的了，你爱放哪放哪！” 丹露见肖洒说给就给，这么轻易地就将这样一件精美无伦的无价之宝给了自己，心中温暖，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好久才道：“都收起来吧，老祖宗留下的好宝贝，可别毁在我们手里，那可就真叫不肖子孙了！” 将三件宝贝在地下室藏好出来，陈碧云的电话就来了，叫他们两个过去吃饭。 第二天清晨，肖洒就回到乡下家中，接了全家人往舅妈家中赶去，去看望从香港归来的叔外公。 肖洒在大舅家见到了从香港回来的叔外公袁清枚一行祖孙三代四人，另外三人是叔外公的小儿子袁麒麟，以及袁麒麟的儿子袁理、女儿袁梦。 袁麒麟比肖洒的老妈袁丽还要大几岁，他儿子袁理比肖洒大两岁，在港大读书，女儿袁梦跟肖洒同年，小月份，也在上高中，同样今年毕业。 袁麒麟一家人给肖洒的印象与陈守中一家人截然不同。袁家是大户人家，一家人举手投足都中规中矩，儒雅守礼，恭谨谦让，不失大家风度。而陈守中一家人则不知哪来的冷漠傲慢，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肖洒心里叹了口气，陈存正老爷子去了香港，也不知是祸是福？当初他托陈守中在香港注册公司的事情，都快四个月了，也没来一个消息，只怕是靠不住了！所托非人呀！ 肖洒的叔外公袁清枚见了袁丽一家人，非常激动。他上前拉着袁丽的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双手微微抖着道：“阿丽，还记得二叔带你打暴米花的事吗？” 袁丽眼睛红红的，点头道：“二叔，哪能忘记？记得呢。那个打暴米花的钱矮子，追了你半里地呢！” 小时候过年，袁清枚带着袁丽去打暴米花，为了逗小袁丽开心，他偷偷把暴米花袋子尾巴上的绳子松了，结果暴米花灌袋时像雪花一样满天飞，把小袁丽乐坏了，但把打暴米花的钱矮子气坏了，他一眼便看出是袁清枚使坏，追着袁清枚要打，袁清枚笑嘻嘻地就逃，钱矮子追了他足有半里地。 袁麒麟比袁丽大几岁，他小时候也带着小袁丽玩过，三人在一起说着往事，不胜感慨。袁清枚听袁丽说打暴米花的钱矮子已经过世好多年了，还有许多亲朋戚友也不在了，大生物是人非之叹，惆怅不已。 肖洒见老妈与叔外公、麒麟舅舅聊得很好，自已就试着去与袁理、袁梦两兄妹聊天，见袁理、袁梦普通话讲得生硬、别扭，说的难受，听的也难受，估计他俩平时在家中只怕是讲英语，就干脆用英语跟他俩交流。果然，袁理、袁梦都很惊喜，很快就和肖洒聊得很投机了，他俩压根没想到，一个内地的中学生，英语居然说得这么地道，不由喜出望外！尤其是袁梦，见比自己只大几个月的表哥肖洒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英语也说得这么好，还听袁旦的妈妈唐莹说他在全市统考中成绩第一，心生好感，竟然主动邀肖洒高考后去香港玩，说到时候给他寄邀请函过来。 肖洒欣然接受，两人交换了通信地址，联络方式。 在聊天中，袁理、袁梦见肖洒似乎对香港并不陌生，但又有不少出入，不免惊讶，还以为肖洒去过香港。肖洒笑笑只说是这几年港片看多了，有了些印象而已。接着就不再跟他们聊香港，而是聊潭州的风景名胜、人文典故，之后又说到潭州一中的“青春飞扬元旦联欢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诗歌朗诵比赛等趣事，令袁理、袁梦心生向往。 上午11点钟左右，大舅、小舅、麒麟舅舅三人提着刚蒸出笼的三牲，合家族老小几十人去后山上祖坟，祭祀先祖。有肖洒的大舅全家、小舅全家、大姨全家、小姨全家以及诸多叔伯舅舅、阿姨的家人。 叔外公袁清枚跪在父母双亲和哥哥嫂子的坟前老泪纵横，差点软倒在坟上，大舅小舅等忙匆匆结束了祭祀，扶袁清枚下山回到家中。 这个时节，正是人间四月天，乍暖还寒时候，叔外公年纪大了，回到老家，起居毕竟没有香港那么方便，夜间起床，不免受了点风寒，加上今天心绪激动，回到大舅家就病倒了。肖洒一看不是办法，与大舅、小舅、麒麟舅舅三人一商议，决定立即送叔外公去潭州人民医院治疗。 好在有肖洒的的普桑，袁清枚很快就住进了医院，袁丽留在医院看护，肖家和和肖灵则由旺仔开车送回去了。肖灵今年就快要中考了，不能老缺课，只请了一天假，就由肖家和回家照顾她。 到了晚上，肖洒一看大家都守在医院不是办法，就决定轮流看护，袁旦从广州回来暂且没事，就由他照顾第一晚，其他人排了班后各自回家，袁丽、肖洒则将袁麒麟、袁理、袁梦一家三口请到了陶园安歇。 90、良宵 袁清枚一家三人进了陶园，一个个惊叹不已，他们压根没想到，肖洒一家居然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比起他们在香港住的鸟笼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清枚建国前携妻带子离乡，流落香港。他本人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一无所长，四体不勤，五谷不丰，幸亏妻子会裁缝，就开了个裁缝铺艰难度日。后来麒麟长大了，帮着母亲一道慢慢拼搏，将裁缝铺逐渐扩大规模，变成了一家成衣厂，厂子不大，有二三十号工人，在香港也算得上中产阶级了，但他们在香港也仅仅就买了一套三居室，号称千尺豪宅，其实也就一百来平米。没办法，香港寸土寸金！长安米贵，居之不易哈！ 袁麒麟抚摸着厚德堂那一件件黄花梨做的老家俱、老物价，赞叹不已，对袁理、袁梦道：“好东西啊！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你们在香港难以见到，今天好好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吧！” 袁梦就拉着肖洒的衣袖：“小洒哥哥，你带我们一一看看吧，跟我们介绍介绍。”她一整天都粘着肖洒很亲近，肖洒也喜欢她，因为她没有半点那种大都市过来人的骄傲，而是很温顺乖巧，况且她还长得亭亭玉立，秀丽可人，有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表妹他不嫌多！只是肖洒有点奇怪，袁理长得很象袁麒麟，而袁梦却一点也不像，肖洒估计她可能是像她妈妈，没多想。 除了地下室，肖洒带他们参观了陶园的各处，古香古色的江南民居建筑风格，古香古色的老旧家具，令他们啧啧赞叹。这，才叫故乡！这，才叫中国！ 参观完各处，回到厚德堂分宾主坐下，袁麒麟这才有机会跟袁丽说起自己一家人在香港的拼搏经历，袁丽听说婶婶已经过逝的消息，不由眼泪汪汪。 袁丽也把自家的情况跟袁麒麟说了，一下就把袁麒麟震惊得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这么大的家业，是小洒这孩子挣下来的？” 袁丽又是爱怜又是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点点头道：“是的，前面几十年，我们都住在乡下的土砖房里，就是现在，我们也还是常住在乡下，灵子还在乡下上初中。” 袁麒麟就走到肖洒旁边坐下，细细问肖洒做些什么生意。肖洒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说，袁麒麟大感兴趣，说是想去肖洒的公司看看。肖洒一口答应了，决定明天让旺仔陪他去。自己要上学，就不能陪了。再过几天就是五一，过了五一就要预考，他也得上上紧复习了。 袁梦也是今年高中毕业，她就拿起肖洒的书本来看，一看就惊讶出声，原来许多知识她根本没接触过，香港的课本比内地的课本容易得多。她看到肖洒的一张数学试卷，上面用红字标了一个100分，不由赞叹道：“小洒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成绩这么好，生意也做得这么好！哥哥，你比小洒哥哥可差远了！嘻嘻。”后边这几句是她说给袁理听的。 袁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肖洒忙道：“理哥哥是港大的高材生，那可是培养栋梁之材的地方，我哪能比？” 袁理脸色一下缓和下来，道：“小洒，你能做得这么好，确实难能可贵！” 你抬我，我抬你，袁理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袁梦笑嘻嘻地道：“小洒哥哥，你有什么爱好没有？不会只是读书和做生意吧？” 肖洒乐呵呵地道：“先说说你吧，你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袁理：“她就喜欢舞蹈，爱臭美！” 袁梦冲袁理做了个鬼脸，道：“总比你这个书呆子强！都大二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点都不解风情！书呆子！” 袁理：“谁说的？我只是看不上眼，没遇到令我心动的人而已！心动才会有行动，你懂什么？小屁孩！” 袁梦：“哼，眼高于顶！我倒要看看今后哪个姑娘会喜欢上你这个傲慢的家伙？” 袁理：“我稀罕吗？” 袁丽、袁麒麟笑容满面地看着袁理、袁梦兄妹两个抬杠。肖洒笑嘻嘻道：“小梦，今日我们有幸相聚，你喜欢舞蹈，现在来一曲，让我们饱饱眼福好不好？” 大家都叫好，袁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小洒哥哥想看，那我就跳一曲。不过没有乐器伴奏，有些遗憾！” 肖洒就道：“等一等，我来给你伴奏。”说罢走出厚德堂，不一会，拿了一把二胡过来。 肖洒试了试琴音，调准了，就问袁梦：“你想跳哪支曲子？” 袁梦：“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就来一曲《良宵》吧！” 这丫头，中文狗屁不通！肖洒、袁丽、袁麒麟三人差点笑痛肚子。袁麒麟正要骂她，肖洒笑着制止道：“小梦妹妹天真无邪，没什么，就来一曲《良宵》吧。今夜麒麟舅舅和我妈兄妹两人几十年后团聚，我们做小辈的歌舞一曲，共度良宵，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袁梦嫣然一笑，款款起身：“干脆我们去院子里吧。” 大家自然理会得，院子里舞蹈，才能施展得开。于是大家纷纷起身，来到院子里。肖洒也不拿凳子，就在汉白玉栏杆上坐定，又定了定音，等袁梦在院子中央站好，一曲清新、明快的旋律便流淌而出。袁梦皓臂轻舒，身影随着旋律婀娜旋转，灵动优美，充满了诗情画意！旋律初始平稳回旋，如同进入了一个安详宁静的梦境，如梦如幻；继而旋律变得明快、欢畅，幸福和喜悦流淌，无拘无束，洋洋洒洒，宛如青天一碧、潇洒不拘；接下来旋律转急，宛如平静的湖面泛起细碎的波澜，激动而热烈；音乐跳起，轻快活泼，跌宕起伏，忽而高昂，继而低回，迂回婉转，温馨浪漫，如春天淙淙流淌的溪水，轻柔活泼，喜庆洋洋。接着音符再次跳起，仿佛有无数欢快的人们在载歌载舞，沉醉在欢乐的海洋！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将那欢腾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旋律渐缓，盘旋而下，渐慢渐弱，带着静静的美丽悄然消逝…… 袁梦在院中起舞，举手投足，优美明快。跳跃、旋转、回眸，将一段良宵美景演译得活泼可爱，情趣盎然。尤其袁梦那优美窈窕、曲线玲珑的形体线条与旋律融为一体，天衣无缝，诗情画意，美仑美奂，当真让人瞧得如痴如醉！ 一曲良宵，醉了陶园！ 多少年以后，袁梦回忆起这一春风沉醉的良宵，心头依旧涟漪阵阵，温馨无限。 91、袁梦 第二天，袁丽带着袁理接替袁旦到医院看护袁清枚，袁麒麟带着袁梦由旺仔开车接往肖洒的公司参观。 袁麒麟原本是想一个人去看看，并没想带袁梦，可袁梦自己很想去，袁麒麟无可无不可，就带着她去了。 肖洒恢复了正常作息，上学念书。当然，他现在上学放学都是与丹露这小丫头同路的，丹露也走读了，两小早晚走在一起。 晚自习放学后，丹露和肖洒回家，丹露知道陶园来了客人，就没进陶园，由肖洒将她直接送回了家，然后肖洒去了医院看望叔外公袁清枚。进了病房，见袁丽、袁麒麟、袁理、袁梦、小舅妈唐莹等人都在。 治疗了一天，袁清枚气色好了不少，能坐起来了。他见肖洒来了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问这问那，问他的学校、他的老师、他的学习成绩等等，显见得精神好了许多，大家也放了心。 袁麒麟等袁清枚问完了肖洒的学习，就对自己的老父亲道：“爸，你不知道，小洒这孩子除了学习成绩好，还开了一家很大的摩托车专卖店呢，面积有一、二千个平米，我今天带着小梦去看了，生意火爆得很，了不得！” 唐莹却在一旁不以为然道：“小洒可不只一家公司，他还有一家燃气具公司，我现在就在那里管财务，比摩托车专卖店那边还大好几倍。另外前不久，小洒又在长株潭大市场买下了一个近千平米的铺面，准备开摩托车批发店呢。” 袁麒麟今天本来已经很震惊了，一听唐莹的话更是吃惊得无以复加，看肖洒的眼光就不再像是对晚辈了，有了几丝敬畏。 又说了一会儿话，肖洒怕袁清枚坐久了会累着，就让他重新又躺下，对其他人道：“今晚我来陪叔外公，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袁丽担心儿子的学习，道：“还是妈来吧，你明天要上学念书呢。” 肖洒摇头说没事，让老妈带着麒麟舅舅一家回去歇息。袁丽自然知道儿子是怕她累着，因为昨天排好的班，今晚轮到她。袁丽心里甜蜜温馨很是受用，倒也不忍拂了儿子的一片孝心，就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起身与袁清枚道了安寝，就准备带袁麒麟一家回陶园。 谁知袁梦却道：“我也要留下来陪爷爷。” 袁清枚听了很开心，孙女孝顺哈！袁丽见此也就点点头浅浅一笑，任袁梦留下，自己带着袁麒麟、袁理回陶园去了。 肖洒送袁丽三人出了医院，回到病房给袁清枚倒了一杯温开水，扶他坐起来喝了几口，之后，老人就躺下睡了，不一会就有了鼾声。 袁梦趴在床边也有了睡意，肖洒见她穿得不多，就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道：“你干吗不回陶园去睡？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你爷爷吗？” 谁知袁梦摇摇头道：“我不是不放心爷爷，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说罢双臂抱住肖洒的胳膊，甜甜地一笑。 肖洒一听，心里感动，伸手揉搓着她的脑袋爪子道：“傻丫头！” 袁梦仰头望着肖洒，一双大眼睛乌黑漆亮，象天上亮晶晶的星星。 肖洒就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袁梦：“我喜欢看着你，你真好看！” 肖洒好笑：“我哪有你好看？你看你的眼睛，亮晶晶的象天上的星星，真美！还有昨晚你的舞蹈，象个美的化身和精灵！让人看了如痴如醉，太美了！”反正是自已表妹，肖洒不吝赞美，赞美又不要花钱，多说几句不会死人的！ 袁梦开心死了！抱住肖洒的胳臂放在自己胸前，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依偎进肖洒的怀中，道：“那是你的二胡拉得好！以前我总以为二胡这种下里巴人的东西不好听，昨晚我才知道，二胡的旋律居然这么优美动听，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旋律了！小洒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出色？不管什么东西，你一出手，就是最好的！” 肖洒拥着袁梦，见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就将她抱紧了些道：“小梦，你是不是有些冷？我去跟护士要床毛毯来给你披着好不好？” 谁知袁梦直摇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肖洒只好拥抱着她不动。此刻，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甜美与温馨，只是肖洒感受到的是血脉相连的亲情，而袁梦感受到的，却是幸福的心跳和全身因喜悦而微微的颤栗。 袁梦小声地道：“小洒哥哥，我回到香港，就会给你寄邀请函过来的，你答应我了的，暑假一定要到香港去看我！” 肖洒：“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好了！” “嗯嗯。”袁梦点头又道，“小洒哥哥，要是我有什么麻烦事，你会不会帮我？” 肖洒：“肯定啊！” 袁梦：“为什么？” 肖洒：“你是我妹妹呀！” 袁梦：“假若我不是你妹妹呢？” 肖洒：“这事有什么假若？不过就算你不是，我也一样会帮你，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舞跳得这么好！” 袁梦将头靠在肖洒的肩膀上，道：“小洒哥哥，你真好！” 肖洒：“你有什么为难事是吗？现在就告诉哥，哥一定千方百计替你解决。” 袁梦轻轻摇摇头，道：“现在没有，不过将来一定会有的！” 肖洒好笑，别人都怕麻烦事，只怕躲不开，这小丫头倒好，好似乎很希望有麻烦事找上身似的！是不是小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想找点刺激！ 袁梦：“小洒哥哥，要是你能去港大上大学就好了！” 肖洒心道：再过二十年，不是没可能，但现在想去，门都没有！除非直接去香港参加高考还差不多。 袁梦也知道这事只能想想，要想实现是不可能的，就叹了口气道：“要是香港和大陆没分开就好了！” 肖洒：“会有这么一天的！香港会回来的。” 袁梦只当肖洒是安慰她，沉吟了一会，道：“小洒哥哥，今后你每年都到香港来看我一次好不好？” 肖洒见这小丫头这么亲近粘乎自己，心下也很感动，就道：“好，没问题，我正想要把公司开到香港去呢。今后真要是在香港开了公司，随时想去就去，不就时常可以去看你了！” 袁梦顿时兴奋得抱着肖洒的手臂直摇：“那太好了！你一定要去！在香港注册公司容易得很，让爸爸给你去办就行了。” 肖洒心中徒然一动，陈守中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让麒麟舅舅去办，岂不是更好？就点点头道：“那我找机会跟麒麟舅舅说说看。” 袁梦侧目瞪着他：“什么说说看？一定要说好！我也会跟爸爸说，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我也会盯着他帮你把事情办好！再说还有爷爷呢，爷爷一定也会帮你的！” 肖洒：“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怎么做，我会跟麒麟舅舅详细说。” 袁梦：“太好了！小洒哥哥，我喜欢你死了！”说罢转头就在肖洒脸上亲了一口。 “胡闹！”肖洒骂道。 袁梦闭上眼睛：“小洒哥哥，我要睡了，你抱紧我一点。” 肖洒抱紧了她：“睡吧，哥在这里，安心睡！” 92、香港圆梦公司（二合一） 第二天下了晚自习放学，送丹露回家后，肖洒自然又去了人民医院，谁知进了病房却没见到叔外公袁清枚，一问护士，才知道袁清枚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肖洒忙赶回陶园，果然，袁清枚正高坐在厚德堂上，与袁丽、袁麒麟、唐莹三人在说说笑笑，袁理、袁梦坐在下首听着。 袁梦见到肖洒，顿时笑晏盈盈，老远就迎上来，抱住他的手臂道：“小洒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姑姑刚还在担心你呢！” 肖洒就笑道：“我去医院了，没想到叔外公这么快就出院了！” 袁清枚听了笑呵呵地道：“小洒，这次多亏了你！医生说我进院及时，所以才好得这么快。” 袁麒麟：“小洒，你叔外公看了你这个院子也很是喜欢，想在你这里多住两天，没问题吧？” 肖洒乐呵呵道：“只要叔外公愿意不嫌弃，住多久都可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能有什么问题？” 袁清枚用手拍了拍自己坐着的黄花梨太师椅扶手道：“看见这些老物件，就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呀！孩子啊，你这院子买得好，买得值哇！我今天又详细问了阿丽和阿莹关于你公司的情况，好！了不得！少年豪杰！没想到我袁家的血脉里，居然会有你这么了不起的子孙！我清竹大哥若是有灵，知道有你，也当含笑九泉了！” 肖洒的外公，也就是袁清枚的亲哥哥叫袁清竹，袁丽的老爸。 袁丽见叔叔提到自己已故的亲爹，赶紧恭谨地站起身来，道：“叔叔，快别这么夸孩子，他哪受得起？你是不知道，这孩子淘气起来，急得人死呢！” 袁清枚就笑着问什么事？肖洒怕老妈把自己高二的那些糗事都端出来，赶紧上前道：“妈，我哪里淘气了？你别在叔外公面前靠我的状！” 袁丽拉住他的手臂，就势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我正要问你，你什么时候敢上街头打架了？要不是袁旦说漏了嘴，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出息大了是不是？”说罢在肖洒屁股上又是狠狠两巴掌，两眼中泪光闪闪。 肖洒这才知道老妈想说的是这么回事，心想大骂袁旦不已，这事能跟老妈他们说吗？他知道老妈肯定说的是关圣殿外斗黑豹那一回，袁旦知道自己打架的事也就这一回，当时他带着拖拉机手也参与了，虽然最终没打起来，但确实很凶险！不知道袁旦这该死的混蛋臭显摆什么？居然会让自己老妈都知道了！ 肖洒见老妈双眼含泪瞪着自己，就吓坏了，不由双膝跪倒在袁丽膝前道：“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急！这事早过去了！还是去年的事。” 袁丽依旧瞪着他：“说，你错在哪里？” 肖洒道：“妈，我不该打架，我错了！妈。” 哪知袁丽弯腰又是狠狠两巴掌打在他屁股上：“你根本就没好好想过这回事，气死我了！跪着！好好想，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肖洒这回知道老妈是真生气了，仔细一琢磨道：“妈，我知道错在哪了，下回再不敢了！” 袁丽：“说。” 肖洒：“这架是人家逼上来的，我不打肯定不行！但我不该把袁旦、伍和平和七姑爹他们扯进去，好在他们没动手，如果真动手了，性质就变了，他们就得跟着我受害！妈，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急了好不好？” 袁清枚这时候咳嗽一声道：“阿丽，小洒打架这事不就是旦伢子在病房里跟我说漏嘴的吗？我问了前后的经过，那个黑豹是操黑社会的，小洒不畏强暴，有勇有谋，是我袁家的种！有血性！我喜欢！当然这事也有错，他自己也承认了，你也打过他了，可以了！我袁家家教虽严，但也不要太委屈孩子！” 袁丽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道：“二叔，我不是怪他打架，男孩子没血性那哪行？我是怪他一直不告诉我！我是他妈，他居然瞒着我这么久，还当我是妈吗？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 肖洒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可他就是有意要瞒着老妈的，不就是怕她着急吗？这事无法辩驳，只好乖乖低着头不吭声。 袁清枚道：“孩子眼里怎么没你这个妈？你这么说就是要屈死孩子了！他瞒着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担心，怕你着急吗？” 这时，袁麒麟、唐莹也纷绘劝说袁丽，袁丽这才对肖洒道：“今天看在你叔外公、麒麟舅舅、还有你小舅妈替你求情的份上，饶过你！起来吧。” 肖洒一直跪在青石板上，膝头都跪麻了，起来就踉跄了一下，唐莹忙抱住他，心疼不已，就瞪着袁丽道：“旦他姑，小洒也是我半个儿，以后你要打要罚我不管，只求你别当着我的面！你这是剜我的肉，要疼死我！” 袁丽：“小舅妈，就是你惯着他！从小就这样！” 唐莹：“我就是惯着他！怎么了？我惯坏他了吗？你要是不喜欢他，我要，让他来做我的儿，我保证比心疼袁旦更心疼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每次老妈都跟小舅妈较劲！肖洒一看情势不对，忙道：“麒麟舅舅，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帮忙。” 果然，肖洒话题一转，两个女人就不吵了，一齐望着肖洒，看他要说什么。 袁麒麟却道：“不用说了，小梦今天跟我哄了一整天了，我一直没答应她，因为我是要留着这话来亲口答应你！你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在香港注册成立个公司吗？这事容易得很，只是费点时间和精力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包在我身上了！” 袁梦跳起来欢呼，道：“爸，你太坏了！你心里其实早就答应了对不对？可你却让我求着你好说歹说一整天！” 袁麒麟爱怜地拂了拂袁梦的头发道：“你这孩子，从小要强，长这么大，就没见你求过我什么，今天第一次求我，居然是为了小洒的事情，爸爸吃醋了，爸爸很生气！当然不会答应你！” 袁梦笑靥盈盈，抱住袁麒麟的手臂摇了摇道：“好啦，爸，你别生气好不好？下次我为你的事情再求你一回就是！” 这话天真！大家忍不住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肖洒道：“麒麟舅舅，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做的事情不只是在香港开个公司这么简单。” 袁麒麟：“哦，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办？” 肖洒笑笑摇摇头：“舅舅，现在难得我们家人团聚，不说这些满是铜臭味的话了，我们两个另外找个时间单独聊聊就是。现在说点开心的，让叔外公高兴一点！” 哪知袁清枚却道：“继续说，我想听，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碍事。” 肖洒本不想在众人面前坦露自己生意上的一些想法，可这老人发话了，就不好藏着掖着了，心想反正这事大家总有知道的这一天，早知道晚知道也只有那么大的事，说就说吧。于是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的身份直接在香港注册公司显然不合适，我想请麒麟舅舅先帮我在香港注册两家离岸公司，再以离岸公司的身份出资在香港注册成立一家进出口商品贸易公司，之后再由这家香港公司出资进入内地办厂，生产的产品经由香港公司出口，赚取外汇。” 别说袁丽、唐莹两人听了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就是袁清枚也是听得稀里糊涂，更别说袁理、袁梦两个没出过学堂门的学生了。场中只有袁麒麟立即明白了肖洒的意思，心中叹服肖洒，这做生意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谁能想到这样巧妙的法子将原本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轻而易举地搞定？要知道，这个时候，国内厂家生产的商品要想出口进入国际市场，那是壁垒层层，千难万难。而肖洒的经商之道，借助香港这个国际贸易港作跳板，轻而易举便绕过了所有的进出口贸易壁垒。而且注册离岸公司的身份是保密的，再以离岸公司的身份注册香港公司，那就谁也查不到公司老板的真实身份了，再以香港公司出资进入内地办厂，就是外资公司。产品就是用香港公司的商标，进出口不再有壁垒。同时，内地的地价和劳动力却比香港便宜了不知多少信，同质量的产品，在香港生产和在内地生产，成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麒麟不是没想过来大陆办厂，只是他的资金太有限了，维持自己那个小成衣厂都异常艰难，哪有雄心壮志赴内地开创新天地？现在听肖洒这么一说，顿时知道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难怪肖洒说自己误会了，这哪是自己帮肖洒？分明是肖洒在给自己机会呀！ 想通了这一点，袁麒麟心中对肖洒再次生出了敬畏之情，语气也一下变得恭谨了许多，道：“没问题。香港哪边的公司注册只要有你的授权文书，我很快可以搞定。只不知小洒你想选在内地哪里办厂？投资什么产业？打算办多大的规模？” 肖洒：“麒麟舅舅有没有兴趣来替我打理香港的公司？如果有兴趣，我就说，如果没兴趣，那我就懒得说了，只请你帮我在香港注册好公司就成了。” 肖洒一直就这么认为，上赶着的不是卖买，机会摆在这里，如果袁麒麟放弃了，他绝不会多说半个字，错失机会的只是袁麒麟，肖洒没半毛钱损失，另觅他人便是。他需要的只是在香港搭个跳板而已！打理一个厂子的人肖洒还是找得到的，那一世有很多信息可供他按图索骥。 袁麒麟在香港打拼几十年，如何不知道机会的来之不易！忽然有这么一个金主，他出资注册公司，再出资办厂，自己帮他经营打理，那完全就是无本起家的卖买，做梦都想不到哈！ 因此，袁麒麟强抑着心头的激动道：“我当然愿意，只要小洒你信任我！不过我在香港除了做成衣生产，没干过别的，而且规模很小，上不得台面，所以你期望值不要太高！” 肖洒：“只要麒麟舅舅你有这个意愿就好办！第一，你不要担心自己的能力，香港有能力、有学识的人多如走狗，遍地都是，花钱去招聘就是，你把他们管好就行了。第二，经营的方向和渠道我都有，你不用操心，只需要抓好产品生产的质量和效益就行。既然你原来是生产服装的，那我们就在内地办个服装加工厂好了，至于生产什么品牌、款式，我会再详细跟你说，你照做就行。至于在内地哪儿办厂？就选在离香港最近的深圳吧。第三，资金的问题我全额出资，你不用担心。你出任总经理，给我抓好具体管理就行。工资实行年薪加利润分成，如果你愿意出资，也可以入股，但只限你一个人，不接受别人入股，而且股份不得超过百分之二十。亲兄弟，明算账，先小人后君子，既然是做生意，我就把丑话跟舅舅说在前头，愿意就一起干！不愿意，我们照旧做亲戚，不谈就是。” 袁麒麟兴奋地一拍桌子道：“痛快！小洒，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早已成竹在胸，那还怕个屁！我回去就把我那小厂卖了，一心一意跟着你干！不过我那厂值不了几个钱，但我都拿来入股，你看成吗？” 肖洒：“成！” 袁丽却吓了一跳，肖洒的生意经她听不明白，可袁麒麟说要卖掉自家的工厂来入股潇洒的公司这话她听明白了，就道：“孩子他舅，你慎重点，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那工厂有不少人吧？怎么能说关就关，说卖就卖呢？” 唐莹倒是对肖洒盲目信任，道：“旦他姑，小洒打算做的事，那还有错？麒麟肯定也是看准了。麒麟哥，我支持你这样做！我觉得你今天答应跟小洒一起干，一定是你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袁丽一听不乐意了，道：“小舅妈，要是小洒的公司办砸了，岂不害了麒麟哥一家？” 唐莹：“小洒的公司怎么会办砸？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袁丽又与她较上劲了：“你哪来的信心？” 唐莹：“我就是相信小洒！只要是他想好了要办的事，绝对能办成！你看他哪件事情办砸过？” 肖洒一看又来了！老妈和小舅妈这劲较的不明不白，忙又转过话题道：“对了，麒麟舅舅，那两家离岸公司的名字，一个名叫佳丽，一个名叫嘉禾吧！” 大家一听，就知道肖洒用的是他父母的名字。离岸公司一起注资成立香港公司，可算是香港公司的母公司，饮水思源，肖洒取这名字，自然是表达一切来自于父母的意思。一个“佳丽”，“佳”是“家”的谐音，“丽”则就是袁丽的丽，是肖洒从父母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组成；另一个“嘉禾”则是直接用的他老爸“家和”的谐音。 袁丽见儿子这么懂事孝顺，公司取个名字都不忘父母，心中温馨，就不跟唐莹较劲了。 袁麒麟顺着肖洒的思路道：“那香港公司用什么名字注册呢？” 肖洒原来想就用“潇洒商品进出口贸易有限责任公司”，但他多了个心眼，万一陈守中那边的事办成了呢？他当时给陈守中签署的授权文书就是让他用这个名字注册公司，于是肖洒停下来想了想，看见袁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心中一动，就有了主意，笑嘻嘻地道：“小梦，这回我想借你的名字用一用了，香港公司全称就叫‘圆梦’商品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吧！在深圳办的成衣加工厂，也叫‘圆梦’服饰有限责任公司，以后拓展的其他子公司，都以这个名字命名吧。” 袁梦没想到肖洒会用她的名字来给公司命名，心中顿时温馨甜美无限，痴痴地望着肖洒说不出话来。 袁麒麟一听忙道：“这不妥吧。” 肖洒打断他的话道：“就是它了，有什么不妥的！只要小梦没意见。小梦，你不会反对吧？” 袁梦心中甜美无比，哪会反对，盈盈一笑道：“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呗！” 肖洒：“那就这么定了。麒麟舅舅，具体的细节我们明天找个时间再谈，现在夜深了，叔外公也要休息了。” 袁清枚开始听说有肖洒要到香港办公司，兴致勃勃很想听，但他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听到后来什么都听不明白，一头雾水，就没什么兴致了。老人容易犯困，肖洒见他打起了呵欠，所以马上结束了话题，送袁清枚入室就寝。反正陶园房间多，只要不动家人和丹露那的房间，其他房间随便住。 93、两条腿走路 第二天，肖洒与袁麒麟又就一些圆梦公司的细节问题逐一进行了磋商，起草了各类文件和委托授权书。 袁清枚不知什么时候听说了肖洒拉二胡为袁梦舞蹈伴奏的事情，童心大起，他小时候也拉过几天二胡，就让肖洒把二胡拿过来，试着拉了拉，但不一会就被袁梦夺走了，道：“爷爷，你别拉了，难听死了！你要是想听，就让小洒哥哥给你拉吧，他拉得可动听了！” 袁清枚乐哈哈地对肖洒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听瞎子阿炳拉的《二泉映月》，虽然哀伤，但凄美到了极至，反而胜过那些一味欢快的曲子。” 肖洒一听，就知道叔外公是个真懂二胡的人，也不矫情，从袁梦手中接过二胡，调了调弦，略作沉吟，便拉了起来。 深沉、悲怆而徐缓的旋律顿时随着春风飘荡在陶园，仿佛有如水的月光洒落下来，带着连绵不断的丝丝哀伤，扣人心弦…… 一曲既终，袁清枚久久无声，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袁梦一直坐在肖洒的身边，就悄声道：“小洒哥哥，你把爷爷惹哭了。”说罢起身掏出一条雪白的手绢上前去给袁清枚拭泪。 袁清枚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老了就喜欢回想往事。我没事，想静一静，你们出去玩吧。” 袁梦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抱着肖洒的手臂走了出来。 袁清枚一行在陶园又住了两天，然后由旺仔开车送到乡下去又盘桓了一天，便乘飞机回香港了，机场送别的时候，其他人反倒没什么，袁梦这小丫头抱着肖洒的胳臂死不松手，哭成了个泪人儿。 接下来就是五一了，学校给高三年级放假三天，因为之后便是高三的预考了。 肖洒再也不敢放肆，哪儿也没去，乖乖地和丹露关在陶园复习。袁丽出来好几天了，袁清枚一行离开，她也就回乡下了。袁丽本想留下来照顾肖洒和丹露到考完预考才走，但一来陈碧云跟她说好子，两个小家伙由她来照顾，不必担心；二来肖家和打电话来了，丢了一只鸡，肖灵也天天抱怨爸爸的饭菜不好吃，盼着妈妈快点回去。 本想好好在家复习三天，谁曾想才复习了半天，就来了一位肖洒压根没想到的客人：陈守中。陈守中居然又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堆的法律文书等着肖洒来签。 肖洒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为陈守中打了退堂鼓，不打算跟自己干了呢！谁知他现在却带着二家香港离岸公司及一家由离岸公岸注资成立的“香港潇洒进出口商品贸易有限责任公司”的原始登记和法律文书等资料回来了！ 也难怪，只有傻瓜才会那么目光短浅，为了贪图注册公司那几个小钱而放弃大好的未来！那不等于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了大片森林吗？肖洒之所以对陈守中失去信心，是因为他拖的时间太久了！从元旦后陈守中一家离去至今，已经五个月过去了！加上肖洒对陈守中的人品也没底，就打算放弃他了。 肖洒有些喜出望外，陈守中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他很期望的东西，当然是好事！这意味他可以不再偏安一隅，可以到国家改革开放的最前沿阵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再说，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走路好，在香港和深圳之间，今后陈守中是一条腿，袁麒麟也是一条腿，有两条腿走路了。 肖洒当即决定由陈守中出任香港潇洒进出口商品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立即携资到深圳办厂，套路跟肖洒告诉袁麒麟的如出一辙。 不过肖洒可不像信任袁麒麟一样信任陈守中，他决定正式派人进驻深圳，与陈守中一道选址买地建厂，派谁去合适呢？肖洒去公司专门组织公司中高层人员开了一个会，先让大家自愿报名，再作决定。 最终报名的有七八人，从中选了三人，两男一女，男的是伍和平、袁旦，女的是“百发燃气具公司”“唐门三侠女”之一的唐佳曼。肖洒对他们三人报名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连七姑爹刘力都跃跃欲试呢！若不是他七姑肖家璧不让，他肯定也报名了。伍和平、袁旦、刘力三人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广州与潭州之间来回跑，肯定看到了南边那热火朝天的开发景象，耳濡目染，心里至少有了触动。而唐佳曼是大学本科毕业生，人又长得清秀漂亮，孔雀东南飞哈！此时已经开始有迹象了。 于是肖洒决定，派出伍和平、唐佳曼两个出任香港潇洒公司的副总，一个管行政，一个管财务，携带资金去深圳，协助陈守中在深圳选址购地办厂。陈守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么大笔的资金拿出来，不可能不派人监督，这是题中应有之义。袁旦出任香港圆梦公司副总，只等袁麒麟那边公司注册好了，就立刻携资过去协助袁麒麟在深圳选址办厂，这也是袁麒麟回香港前与肖洒约定好了的。 至于三人空缺出来的位置，肖洒另行选拔近段时间表现出色的新人补上。 这么一来，公司的员工干劲十足，在肖洒的公司里干活，只要认真肯卖力气，有的是上升的空间和渠道，才几个月，升的升部长，甚至升的升副总，而且公司在不断扩展，职位越来越多，一个个前程似锦哈！ 5月3日，伍和平、唐佳曼便与陈守中一道南下深圳，袁旦也南下广州，继续为公司进货。肖洒好不容易松了口长气，以为可以轻松一下，谁知龙波又找来了，不过这回带来的不是好消息，不过也算不上坏消息。龙波与南方雅马哈公司的中方总代理商接上头了，但对方没有接受龙波的申请，而是告诉他，雅马哈公司的人正在长、株、潭三市做市场调查，要一周后出结果，雅马哈公司要根据市场调查结果选择湘省的总代理经销商。他让龙波留下了联系电话和联系地址，就将龙波礼送出门。 龙波以为这事泡汤了，办砸了差事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在肖洒面前抬不起头来。他有些不甘心地问肖洒，要不要给对方去送个礼、拜个码头什么的？哪知肖洒没事人一般，笑呵呵地拍着龙波的肩膀道：“又没死老娘！怎么这么一幅嘴脸？振作点，公司开张一箩筐的事情等着你，好好干，别给我办砸了！南方雅马哈这边的事不是你能作主的，人家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别想着打鬼主意，用送钱送礼那套收卖人家，那不仅不会有好结果，反而会坏事，让人瞧不起我们！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干，既然他们留下了你的联系方式，就静等消息好了。” 龙波就面涩涩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心里边并不喜欢请客送礼这些下作事，不都是为了公司着想吗？肖洒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就道：“别想多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公司着想，不过用不着！今后给你们定条规矩，在我的公司里，一律不搞请客送礼那一套，少跟官场沾边！公司要做得长远，靠的是真诚、信誉和核心竞争力！人脉要留得长久，靠的同样是真诚、信誉和无人可以取代的核心竞争力！” 龙波点点头：“真诚好说，靠人品就可以 ；信誉要难一点，要时间积累；核心竞争力就难多了，得有独门绝技呀！” 肖洒：“什么叫信誉？不久你们就会知道。你以为南方雅马哈公司的市场调查是调查什么？调查的就是长、株、潭各地摩托车经销商的信誉度，谁的口碑最好，他们就会选择谁！你们等结果出来就会知道了。至于什么是核心竞争力？我们向农村进军的战略，就是核心竞争力！能够抢先一步打开全省的摩托车市场，谁还能竞争得过我们？所以等雅马哈公司的人上门找你，你就只跟他们谈一件事，向农村进军的战略，我保证他们立即就会将湘省的总代理经销商授权给我们。” 龙波：“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会来找我呢？” 肖洒自信满满：“舍我其谁？长、株、潭的摩托车经销商，还有谁做得比我更好吗？你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们公司，其他哪家经销商有售后服务？就凭这一条，我们就稳操胜券，你拭目以待吧！” 94、殷勤呕吐 直到5月3日晚餐，肖洒总算被丹露这小丫头押回到了老县城大院的家里。现在，陈碧云关心肖洒比关心自己的闺女丹露还多，时刻追着自己的闺女问肖洒的行踪，担心他的复习受影响。因此，肖洒一进屋，陈碧云就唠叨开了：“小洒，马上就要预考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瞎跑？现在天大地大，预考的事最大，可别考砸了！” 肖洒忙道：“阿姨放心，我用脚趾头也能考过预考。” 陈碧云一边乐一边拉着他在饭桌前坐下，盛了一碗鸡汤端给他道：“先喝碗鸡汤，我炖了半天了，老母鸡炖的，快喝，营养。” 丹露就把自己的碗伸给陈碧云：“妈，给我也来一碗吧！” 陈碧云一拍她的头：“你自己不会盛？” 丹露就道：“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还是你亲闺女不？” 陈碧云：“不是，你是我捡来的！” 肖洒听了哈哈大笑，丹露二指一伸就给肖洒上了大刑，肖洒鬼哭狼嚎。 一家人其乐融融。 预考如期而至。 每年预考试卷都比高考试卷难，因为预考要刷下去将近一半的高三考生。今年也不例外，预考考完，刘戈就装模作样哭丧着脸对肖洒及一众同学道：“哥们，拜拜了！高考的路上荆棘丛生，我早已遍体鳞伤，先撤了！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再相聚！” 肖洒一脚踹过去道：“滚蛋！快说，是不是明天就进厂顶职上班了拿工资了？” 刘戈就笑嘿嘿地点头：“我提前到解放区去了，同志们，你们还得在抗战前线坚守，千万别懈怠！我在后方等你们前方的捷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释区的人民好喜欢……” 胡建轩：“锅铲子，记得第一个月发了工资，请我们的客！” 刘戈：“凭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吗？” 肖洒：“敢不请试试看？你找一个女朋友我们就挖一个墙角，让你永远没戏！” 刘戈：“你们还是我同学吗？跟强盗差不多！” 这时，殷勤进来了，喊肖洒有事，肖洒就边走边对刘戈道：“锅铲子，你别不信，你要是不把第一个月的工资拿来请同学们的客，我请班长发号召，集体杀进你那什么粮油机械厂，别说你一个女朋友，十个女朋友都给你撬了，你还得管报销伙食费！” 班长李蔓笑嘻嘻的积极响应：“我赞成，到时保证完成任务！” 刘戈：“来就来，如今世界谁怕谁？都是一群纸老虎！” 肖洒在大家的嘻笑怒骂中跟随殷勤离开。 随着殷勤进了她的公寓，殷勤转身就扑进了肖洒怀里，热烈地亲吻起肖洒来。肖洒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段时间，他又是接待袁清枚一行，又是放假准备预考，十多天没进她的公寓了，等他滋润等得焦急了呗！于是肖洒热烈地回吻，一边吻就一边剥下了殷勤的衣衫，两人开始疯狂起来，从客厅到卧室，从沙发到书桌再到床上，一直疯狂了大半个钟头，最后两人才一起瘫软在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晨，殷勤起来，好好的忽然就想呕吐。肖洒吓了一跳，以为昨晚两人太疯狂让她受凉感冒了，想要送她去医院，但殷勤摇头说没事，坚决不肯去。肖洒只好作罢，见她身体不适，也就不敢再与她过份亲热，只是搂着她，上下其手，过足了手瘾。殷勤很是温柔，任由任胡闹，只是她过不了多久就要呕吐，让肖洒很是担心，殷勤只说是有点小感冒反胃，让肖洒不要担心。 殷勤要去阅卷，所以陪肖洒吃完早晨就走了。肖洒无所事事，便往公司走去。最近公司人事变动频繁，肖洒也怕出问题。不过一切都还好，肖家璧越来越显示出她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一面，在公司喜笑怒骂，没人不服贴！她办事既有女人的细致周到，又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气慨，办事雷历风行，效益也很高，肖洒就放了心。 肖洒又让旺仔开车，准备去长株潭大市场看看，哪知张百发却打电话到公司里来了，问老板在不在？肖洒就亲自接了电话，一听就乐了。百发燃气具厂的装修改建搞完了，这段时间他有了肖洒提供的资金，进回了大批原材料，招聘了不少管理层人员和近百名工人，准备挂起牌子就正式生产，要大干一场了！ 张百发打电话来有三层意思：一是请老板去视察燃气具厂改造后的模样，看他是否满意？二是请他选定一个黄道吉日，准备择日开业生产；三是请他务必出席工厂的开工启动仪式，给员工们讲个话，鼓舞鼓舞士气。 肖洒欣然接受，当即决定先去百发燃气具厂看看再说。 肖洒看了改装后的百发燃气具厂，很是满意，心中叹服：牛人果然牛人，牛逼真不是吹的，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工厂改装非常合理，又很人性化，前后每道工序相连，不会阻工影响效率，而且能相互促进，相互监督，相辅相成。 肖洒什么意见也没提，他不喜欢搞吹毛求疵那一套，好就是好！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张百发和他的女人阿依，让他们两口子很是开心。肖洒也狠狠夸赞了设计师许敏一番，令许敏飘飘然像喝了酒一样，兴奋得满脸红晕，顾盼生辉。 肖洒和张百发、阿依、唐莹几个翻了一下黄历，见5月8日是黄道吉日，利开业，也就不再去请什么大师择日了，当即决定就选5月8日这个日子开业！五八五八，吾发吾发，多好的寓意啊！ 怎么准备开张的事情肖洒就不管了，当惯了甩手掌柜，不耐烦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定下开张的日子，他就拍屁股走人了。当然还是往长株潭大市场去，顺便把许敏带上了。长株潭大市场的批发总店，也得赶快装修布置了。许敏还会有干不完的活，当肖洒告诉她，干完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的装修，又要南下深圳设计两个厂房时，许敏已经有些被肖洒搞麻木了，骂道：“臭小子！看来我天生就是给你打工的命！你好歹也体恤我一点，别逼得这么紧，放我休一天行不行？” 肖洒：“行！我找人来代你一天班。” 许敏吓得赶紧摇手：“得，算我没说！狠心的资本家！我被你炸得只剩半条命了！” 肖洒看着虽然纤瘦但精神状态极好的许敏，就调笑她道：“我怎么不觉得？反倒看你像吃了唐僧肉似的，红光满面，娇艳欲滴，秀色可餐，有点飘飘御风的仙女味道！” 许敏见肖洒调笑自己，岂会怕他？就道：“既然秀色可餐，你有本事来咬一口试试！”说罢就真的将脸蛋伸到了肖洒的嘴边。 肖洒是什么人？重生一世的人！难道还会怕逢场作戏？嘴巴一张就咬住了许敏秀丽的脸颊，而且咬住就不放了！ 这下就把许敏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在肖洒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波流转斜视着肖洒，妩媚横生，风情万种道：“服了你啦！” 长株潭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各项筹备工作在龙波的得力指挥下，进行得井井有条，只是南方雅马哈那边还是没半点消息，得等到这周周末他们市场调查结果出来后才知道。肖洒也不着急，把许敏交给龙波，转了一圈又准备拍屁股走了，却见黑仔蹭到跟前来道：“老板，你现在有时间吗？” 肖洒：“你有事？” 黑仔：“旧货市场收了一些好东西，出手时被我截胡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东西还是放在老地方。” 肖洒大喜，拍拍黑仔的肩膀以示鼓励，道：“我这里没事了，走，你现在就跟我一起看看去。” 95、母子情深 在黑仔他们租来的农机厂仓库里，肖洒看到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各种宝贝，这个乐啊！这个仓库里原来收的一些好物件基本上被他搬空了，放进了静庐和听雨庐，剩下的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而现在，又是一大堆了，当然好的少，一般的多，老的少，新的多，但只要十件里面有那么二三件好的老东西，肖洒就知足了！而这回因为是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居然有一半以上是老货。尤其是老家具，虽然有的有点残破，请个手艺好点的木匠回来修修补补一下就行了。原来老妈袁丽给自己推荐过谭木匠和泥工李师傅，但一来肖洒懒惰，二来忙着生意，三来忙着复习迎接高考，四来还要偷点腥，所以哪里有时间？一直拖着没去请。这次一看仓库里的宝贝，又想起陶园有些旮旯的破损处，决定马上把这事提上议程。 肖洒拿起一个釉里红的梅瓶问黑仔：“这个多少钱收回来的？” 黑仔：“三块钱。” 他又指着一对硕大的青花瓷将军罐问：“这个呢？” 黑仔：“这个成对的贵点，十块钱。” 肖洒只差没惊倒，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受了上一世的影响，从秋满哥手里收的东西收贵了！不过他也没后悔，开玩笑，单只秋满哥给他的那些搭头，都让他经常半夜里乐醒。 肖洒整个看了看，有几十件瓷器，不过老的只有十余件；还是家俱比较多，而且基本都是老的，只是有的有些破损，要叫人来修补。其中，比较有看相的有一张小叶紫檀的架子床，有三层招子，雕满了人物故事，而且涂满了金粉，漆水保存非常完好，没有一点破损。还有一张黄利梨的香案，一条小叶紫檀的春凳，二张大红桑枝的八仙桌和四条同样大红桑枝的太师椅，另外还有一张铁梨木的罗汉床。其他还有不少的旧家俱则都有些破损，需要修补，有断了腿的椅子、桌子，有缺了木方的洗脸架子和高脚茶几，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三四十件。 令肖洒高兴不已的是他还看到了三尊铜鎏金的佛像，一尊大的有43cm高，两尊小的有17cm高。看风格，大的那尊应该是清三代时期的，小的那两尊反而更早，应该是明洪武时期的。还有一个铜香庐，有底款“宣德年制”四字，拿在手里掂量，见包浆厚重，显然是受了无尽岁月的香火！肖洒心中感慨不已，这么多的好宝贝，居然会流落到旧货市场，真是情何以堪！愧对老祖宗啊！当然感慨归感慨，心中还是乐呵得不行，当即让黑仔、旺仔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十余件老瓷器，三尊铜鎏金佛像，一个铜宣德庐用报纸、破旧衣服、毯子等包好放进普桑里，不仅把尾箱放满了，后排座位上和座位前也放满了。 肖洒又让黑仔立即租来一辆货车，把看相好的那些家具立刻装车，随他的普桑一道，运往陶园。 第一件事就是把长条的黄花梨香案摆放到厚德堂上。厚德堂又称梨木堂，里面的家具都是黄花梨的，合拍。 接下来，他把自己房间床铺拆了搬进了冷香房里，然后把那张小叶紫檀的架子床搬进了自己房里，黄花梨的春凳自然不适合放到厚德堂上，也就留在自己房间里。 铁梨木的罗汉床搬进了老爸老妈的房间里，夏天快到了，铁梨木床上躺着凉爽，先让老爸老妈享受享受吧。 那两张大红桑枝的八仙桌和四条太师椅则被他锁进了其他房间，暂时用不上。厚德堂的太师椅和八仙桌全是黄花梨的，比大红桑枝的更加贵重，而鸳鸯厅里的家居全是金丝楠木的，也用不上，因此只能暂且束之高阁。 瓷器、铜器自然都被收尽了地下收藏室，看着越来越丰满的收藏，肖洒真有些洋洋自得。 黑仔、旺仔离开时，肖洒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存折，让他们有时间就去多转转，什么旧货市场，什么大院、大屋，有事没事就去遛遛，看对眼了的就尽管出手收下，走眼了也没关系。 第二天，他又让旺仔开车跑了趟乡下，想让袁丽去请谭木匠、李师傅来做上门功夫，但袁丽却不同意，一句话就把肖洒堵住了：“你请他们做上门功夫，谁给他们做饭吃？” 肖洒顿时目瞪口呆，知道自己想左了！他自己好说，早餐有丹露那丫头做的鲜美无比的仙女面，中晚餐一般在学校食堂，放了假则要么在陈碧云那儿，要么在殷勤、夏静那儿，他自己哪里管过事？十指不沾阳春水，典型的好吃懒做，大老爷们一个！真要是把谭木匠、李师傅两人请过来，谁来伺候他们的吃喝？总不能把这两个匠人也带到陈碧云家或者殷勤、夏静那儿吧？真要是那样，鬼摸了脑壳差不多！ 袁丽见了肖洒的傻样，就乐了，道：“怎么样？没有老妈，什么事都办不成吧？说你没长大，没冤枉你吧？” 肖洒就用双臂从身后箍住袁丽：“妈，我是没辙了，你给我想个办法呗。” 袁丽依偎在儿子的胸膛上，儿子现在都高出她半个头了！可依旧没长大呀！心中柔情满怀，道：“儿呀！这事你就甭操心了！交给妈吧。你现在一心一意去准备迎战高考，别想这些七厘八厘的。灵子不是六月二十日就中考完了吗？等她中考完了，我们一家子就都搬到陶园去住，那时再把谭木匠、李师傅他俩请去做上门功夫，你还怕没人给他们做饭？” 肖洒顿时高兴得把袁丽抱了起来：“妈，你终于肯答应去陶园住了！” 袁丽：“傻孩子，妈又不蠢，难道有福不知道享？原来是怕给你增添负担，可这回我见你到处开公司，看来养活我们一家子是没有半点问题了，所以我也想通了，早点享儿子的福吧！再说灵子不是死活要考潭州一中吗？妈住在陶园，也可以照顾她，让她走读，可以吃好住好些，天天在眼前看着，也不怕她学坏！还有，你要是上了大学，陶园可不能空着没人住，里面都是宝贝呢！妈给你看着，就不怕了！你不是还要请潭木匠、李师傅他们吗？都有妈呢！” 肖洒就在袁丽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妈，你真好！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袁丽：“谁让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妈不替你操心，谁来替你操心？” 肖洒紧紧拥着老妈，母子两人都沉浸在那种浓浓的亲情里，温馨无限…… 96、又是一年毕业季 肖洒从乡下回到陶园，就忍不住给丹露打了电话，让她快点过来看新收藏的宝贝。丹露这两天去了外婆家里，她外婆出院了。 小丫头刚回家不久就接到了肖洒的电话，心里美滋滋的，眉开眼笑就过来了，见了肖洒那张床，眼睛就挪不开了。 肖洒见了好笑，只好给她，也不搬床，直接与小丫头换了房间，让她住进了颐夏，自己则住到锁春。肖洒本想将被窝铺盖什么的换过来，哪知小丫头摇头说不用 ，就是房间换人就行了，其他都不用动。肖洒见小丫头都不在乎，自己更图省事，也就罢了。不过晚上睡在丹露睡过的被窝里，闻着她留下的馨香，心中大乐！ 换了房间，丹露看着那条又长又宽的黄花梨春凳，问肖洒：“这条凳子好特别呀！躺着睡觉都可以呃！干什么用的？” 肖洒吱吱唔唔，最后干脆说自己也搞不清，反正坐着躺着都舒适，管它干吗的呢？丹露一想也是，就不深究了。肖洒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春凳干什么的？能说吗？那还不得大刑伺候？ 肖洒又领着丹露去了地下室，得意洋洋地给她介绍新收的宝贝。小丫头看得两眼放光，嫌肖洒没弄干净，又让肖洒提了一桶水来，用一块干干净净的毛巾将新收进来的宝贝一一抹试干净了，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今后进地下收藏宝，必须戴口罩换拖鞋，记住了吗？” 肖洒欲哭无泪，老二这小丫头，不会因为这些宝贝疙瘩弄出洁癖来吧？ 丹露把上次肖洒给她的红珊瑚摆件摆放在那张小叶紫檀的书案中央，煞是好看。小丫头又盯着看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地下收藏室。肖洒见状就道：“还是把红珊瑚搬到你房间里去吧，这样时刻可以看着，掌心悦目。” 丹露却又坚决不肯，道：“磕了碰了你赔呀？” 肖洒心道：我赔得起吗？这样的宝贝，可遇不可求，有钱也没处买！只好作罢。 丹露还很喜欢那个釉里红的梅瓶，肖洒又是大手一挥：“归你了！以后你出嫁了，统统给你做嫁妆。不过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别轻易送人了！” 小丫头就瞥了肖洒一眼：“小气鬼！” 肖洒莫名其妙：怎么我送给你做嫁妆，你反而说我是小气鬼？这是什么逻辑？小丫头的思维，他有点难懂。 他哪里知道，丹露是这么想的：反正我这辈子是嫁定你了，你送给我做嫁妆，不等于送给你自己吗？不是小气鬼又是什么？ 两人从地下收藏室出来，就听得厚德堂电话铃声大作，肖洒忙跑过去接，原来是陈碧云打来的，催他们过去吃晚饭，说是打了两通电话了都没人接，这个电话要是再不接她自己就准备过来了。 肖洒只好解释说出去了刚回来，答应马上过去，才安抚下陈碧云驿动的心。 预考后，陈碧云、卢桂生才第一次见到肖洒，自然要问他预考情况如何。陈碧云道：“听说你们这次预考题目很难，你们两个没出意外吧？”这话期实就是问肖洒，因为女儿的预考情况她早就问过了，丹露傲骄得很，说是半点问题也没有。 肖洒自然也没出问题，答道：“我不觉得有什么难，跟学校月考差不多。” 陈碧云、卢桂生就放心了，他们知道，肖洒哪次月考不是第一？既然他说跟月考差不多，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陈碧云又问：“什么时候出成绩？” 丹露就白了自己老妈一眼：“妈，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明天，明天每个同学自己去学校看成绩，学校不发通知。过了的后天就立即复课，没过的就领毕业证走人。” 陈碧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跟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不是我老了？” 肖洒赶忙拍马屁道：“阿姨，你哪里就老了？我妈今天还跟我说，你跟老二看上去不像母女，倒像是姊妹两个呢！” 得，瞎话张口就来，袁丽哪会闲着没事干跟他说这个？ 陈碧云听了心里就美滋滋的。这也难怪，她确实一点也不出老，丹露长得又像她，说她们俩像姊妹的可不只一个两个，连卢桂生带她俩出去有时都开玩笑说是带着大女儿和小女儿。 可丹露不爱听了，瞪着肖洒道：“大坏蛋！你是说我老了吗？” 陈碧云立即就护上肖洒了：“死丫头，不会听话呀？说你妈年轻你不乐意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觉得妈真的老了？” 丹露笑嘻嘻：“老没老问我没用，得问我爸。” 卢桂生就敲了她一个暴栗：“臭丫头，爸妈的玩笑也敢乱开！” 丹露玩皮地吐了吐舌头。 自从肖洒走进他们家庭以来，家里的气氛热闹多了，时时充满了欢声笑语，比起从前的冷清，现在的温馨浪漫让一家人都很开心和眷恋。 第二天，陈碧云早早地就催着两小去学校看预考成绩，两小却都赖压在各自的床上不肯起来，好不容易还剩一天休息，当然想睡到自然醒。不过丹露最终敌不过老妈的唠叨，乖乖起了床。她起床了，肖洒自然也别想睡安稳觉了。郎里格郎，背着老二上学堂。 没有半点意外，肖洒、丹露都以高分通过了预考，这次没有全市排名，但萧太后很骄傲地告诉了大家，预考的文理科状元都出在潭州一中，他们就是55班的肖洒和57班的卢丹露！预考虽然没有排名，但阅卷的老师还是知道最高分是谁。 肖洒赶紧把消息电话告诉了老爸老妈、小舅妈唐莹、七姑肖家璧等人，又特意给夏静打了个电话，殷勤在学校早就知道，不用再打电话。 55班毕业生有55人，预考后只留下43个，有12个被淘汰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很多学校预考后，能留下来参加高考的不到毕业人数的一半！潭州一中的成绩普遍高于其他学校，所以才有这样的好结果。 刘戈果然没过预考，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到国营糖油机械厂顶他老爸的职上班了，当了一名响当当国有企业的工人。但他临别时还是有些伤感，对肖洒道：“哥们，记得有时间来看看我！” 只有他心里才知道，上了几天班，每天八小时干活有多累！当国营企业的工人光鲜吗？好玩吗？呸！去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每天到机床旁边站八个小时试试？ 肖洒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自己和这个成绩虽然很差但脑瓜子极为好使的哥们日后还会有许多交集，日子长远着呢，用不着为赋新词强说愁！ 不过同学三年，说一点离情别意也没有那也是假的，有几个女同学就哭得眼泪汪汪，还有几个男同学拿着留言本在写着一曲曲长亭送别！ 又是一年毕业季，长亭更短亭的送别，总有许多含愁离岸的船儿！带着静静的美丽，还有静静的忧伤！ 这一别，有的真的毕生不再相见，连对方的名字后来都不一定还记得起。而有缘人，自能再相见，不愁离别！ 而肖洒此时，来不及悲风伤秋，因为龙波来电话告诉他，南方雅马哈公司的人果然找上门来了！ 97、湘、鄂、赣三省总代理 龙波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雅马哈公司的人听说潇洒商品贸易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是一个高三的在校学生，非常震惊，提出一定要和他先见一面，再谈合作的事宜。 肖洒心中苦笑，做生意归做生意，关年龄卵事！难道我是一个老头，就可以先合作，后见面？ 不过送上门来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肖洒当即驱车来到了长株潭大市场的潇洒摩托车批发销售总店。 雅马哈公司来的居然是中国区域的总代理黎帆，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寸头，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中等个子，腰板挺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果然，肖洒一问，黎帆直言不诲地告诉他，自己曾经是总后某处处长，军转后没要政府安排工作，自己做起了生意。 肖洒由衷地佩服，这个时候就放弃政要职位闯荡江湖做生意的还真的是凤毛麟角！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担当！ 闲聊了几句，黎帆开门见山问肖洒：“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肖洒：“因为我是整个湘省摩托车零售做得做好的！，不，是整个全国摩托车零售做得做好的！” 黎帐哈哈一笑：“你真不谦虚！不过你确实有理由骄傲。一是你确实做得很好，潭州市区摩托车零售业的市场份额，几乎被你占到了百分之七十，这在其他任何一个城市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说你是全国做得最好的也不为过。二是你还这么年轻！我确实很惊讶，我也了解到了你从事摩托车零售业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短短的四、五个月，但你确实创造了一个奇迹！尤其你的售后服务，在顾客群中口碑极好，顾客满意度达90%以上，顾客忠诚度竟然也高达90%，我做过许多城市的市场调查，这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我们决定接受你们公司的申请，最终选择你们公司做我们的合作伙伴，但是我想冒昧地说一句，摩托车批发不等于摩托车零售！而且我们也做了调查，长、株、潭摩托车大市场虽然能辐射三市，但似乎并没有真正把市场做起来。在三市中的市场份额并不大，你想在这里立足发展，信心从何而来？凭的是什么？” 肖洒：“凭的是我有一双慧眼，看得很长远。我来跟你说说我的发展战略……” 于是肖洒将自己公司准备向农村乡镇进军的战略规划仔仔细细很透彻地跟黎帆作了述说。黎帆认认真真非常专注地听完，兴奋得拍案而起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眼光！一直以来，我也只是盯着长、株、潭三个市区，但市区的市场已趋近饱和，所以我一直在观望，犹豫不决，要不要在湘省设总代理经销商！现在，我没有半丝犹豫了，肖总，合作愉快！”说罢，黎帆率先向肖洒伸出了右手。 肖洒立即起身伸手迎上去，两人的手有力地紧紧握在一起。 肖洒并不满足于此，淡定地一笑道：“我还冒昧地问一句，黎总，湘省周边的赣省、鄂省你们都已经选好总代理经销商了吗？” 黎帆心中一动，道：“莫非肖总还有意向拿下赣省、鄂省的南方雅马哈总代理？” 肖洒：“正有此意！不知黎总给不给在下这个机会？我是乡下人出身，我们农村有一句老话：一头牛也是看，十头牛也是看！” 黎帆哈哈大笑，道：“你的精力顾得过来吗？” 肖洒：“你们在潭州做了半个月的市场调查，应该盯了我们南盘岭的摩托车专卖店很久，你们见我去过几次公司？我今天不来与黎总会见，黎总知道我这个人吗？所以，我有没有精力不是最重要的，我有没有可用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小老板经营事，大老板经营人！我手头上有的是人，别说湘、鄂、赣三省，再给我三个，我也照样吃得下！” 黎帆：“你有人？你是说鄂省、赣省你都有人？” 肖洒：“没错，你相信就是！我可以给你立下军令状！” 黎帆：“怎么立？” 肖洒：“南方雅马哈在其他省的总代理中，年销量的最高水平是多少辆？” 黎帆：“去年销售得好的是苏省的总代理商，销售量达到三万辆，预计今年可以达到三万五千辆。” 肖洒：“那行，我立下的军令状便是，给我三年时间打开市场，第三年的销量，每省不下于五万辆，湘、鄂、赣三省总销量不下于十五万辆，怎么样？如果完不成任务，你取消我的总代理商资格便是！” 黎帆望着肖洒，眼光里满是欣赏：这个年轻人有眼光，有思路，有手段，有办法，更难得的是，居然还这么有魄力！不想成功只怕都难！这样的合作伙伴，还上哪里找去？于是，他再次伸出手，这次是双手，哈哈大笑，道：“好！合作愉快！湘、鄂、赣三省的总代理都交给你了！” 肖洒也是哈哈大笑，两双手紧握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商讨细节，给肖洒进货的出厂价、市场批发的定价、市场宣传促销费用的分摊、货款的支付方式等等，肖洒一项项据理力争，有理有据有节，让黎帆很是生气却又发不出脾气。就这样讨价还价一直到中午还没议完，一起草草地吃了中饭又议，一直商议到下午近四点钟，才全部商定了各条合作款项，达成了潇洒商品贸易有限责任公司与南方雅马哈摩托车湘、鄂、赣三省总代理经销的合作协议，黎帆签署了总代理授权书。 两人再次握手在一起，黎帆笑道：“肖总，幸亏我们是合作伙伴，如果我们是竞争对手，我会很有危机感，我真的会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对手也很头痛！你这个总代理，是我在所有省级总代理中让利最多的。” 肖洒点头认可：“一点没错！但也会是给你带来回报最丰厚的！” 黎帆：“但愿如此！” 肖洒：“请君拭目以待！有军令状在，黎总大可高枕无忧！” 黎帆再次哈哈大笑。 黎帆当即与设在上海的总部联系，第一批1000辆南方雅马哈一周内可送达，而肖洒公司这边，一周内要按协议规定完成好与对方的对接，交纳好保证金并办好相关法律文书手续。同时，装修的进程要加快，许敏已带着施工队进场一周左右了，好在这个大商铺原本就是做的摩托车批发生意，所以不用大动，只是在格局上作了部分调整，估计还有十天左右也就可以大功告成了。肖洒要求许敏无论如何要在南方雅马哈摩托车到货前完工，也就是说，最多再给许敏七天时间。 许敏瞪着肖洒咬牙切齿道：“吸血鬼！我现在将近三十个工人在没日没夜地赶工，你还要我怎么做？再加人也铺不开呀！还怎么往前赶？” 肖洒：“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许敏气得直跺脚，跺得胸前波涛汹涌。肖洒眼光直直无所顾忌地盯着她高耸的双峰道：“注意形象！” 许敏一拳捶在肖洒的肩膀上：“小痞子！我是你师伯！敢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喂狗！” 肖洒不屑一顾：“屁的师伯！只怕女人都不是，还是个女孩子！小姑娘家家的，少在我面前装大！” 许敏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确实还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因为她还是个处女。她是一个极具事业心的人，总是抱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想法，在没有干出一番事业来之前，她没想过结婚嫁人生孩子的事情，一直过着潇洒的单身狗日子，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今天被肖洒点穿，自尊心还是有点受挫，就狠狠地在肖洒手臂上拧了一把道：“你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告诉殷勤，送双小鞋给你穿！” 肖洒看着她娇羞妩媚的样子，心中大乐。 98、女色魔 送走黎帆，肖洒立刻与龙波进行了长时间的商谈，接着便召开了公司高层工作会议。 龙波这段时间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根据肖洒的授意，他组建好了公司行政部、财务部、仓储物流供应部、策划营销部、售后服务部等五个部门，新招了一大批新人：行政部法律一人，文秘二人；仓储物流供应部仓储三人，物流三人，供应二人；策划营销部策划宣传二人，销售十人，财务部会计一人，出纳一人；售后服务部四人。这样加上总公司派来的八人，公司共有三十多号人马了。 肖洒历次开会都是简明扼要，只管宏观决策，可这次他讲得比较细致，甚至不厌其烦。万事开头难，不先跟公司高层讲细致点，怕他们摸不清方向，找不着北！那员工们就更无所适从了。 肖洒大意讲了这么几层意思： 一、明确公司高层各部门的职责分工。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二、明确目标。要求龙波迅速安排人手，分赴各地中心乡镇招聘零售商，布局零售网点。第一个月内至少要完成二十个布点，第二个月至少要完成五十个布点；第一个月至少完成销售一千辆，第二月至少完成销售三千辆。 三、明确重点和路径。重点是中心乡镇。路径是三人一组自由组阁，找各自最熟悉的中心乡镇入手，招聘零售商，布局零售网点。 四、明确营销策略。墙体广告要铺天盖地，零售网点开业要锣鼓喧天、唱花鼓戏、欢天喜地；售后服务要跟进落地，令零售商和顾客满意。 五、明确薪酬体系和激励机制。布点业绩、销售业绩与薪酬挂钩，同时考虑整体布局，边远、交通不便的中心乡镇业绩系数高，近距离、交通方便的中心乡镇业绩系数低。同时鼓动全体公司员工想办法、出点子。只要是有利于加快布点和提升销售业绩的金点子、银点子，一经采用，都给予重奖。 六、明确公司的内部纪律规矩。诸如相互搭台、补台不拆台；各组资源共享，消息互通，及时总结经验教训；做人真诚干净担当等等。 明确了上述几条，肖洒又告诉大家，一定要注意培养人才，真正靠得住的人才都是公司自己培养出来！不仅要为本省储备开拓市场的人才，还要为鄂省、赣省储备人才。同时要注意及时总结工作中的好模式、好经验、好办法、好机制，先在湘省打开局面，接下来就要在鄂省、赣省进行复制操作落地。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肖洒觉得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龙波了。而此刻已近黄昏，龙波就留肖洒吃了饭再定，顺便还有问题想请教。 肖洒欣然答应，正好普桑尾箱里还有几箱茅台，是接待叔外公袁清枚时特意买的。肖洒就让龙波干脆把公司中、高层都叫上，还加上许敏。 肖洒今天很高兴，不仅拿下了湘省的南方雅马哈摩托车经销的总代理权，还一举拿下了鄂、赣两省的，实在是收获巨大！手握三省的总代理经销权，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所以肖洒想喝点开心的小酒。现在正在流行的那首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不是唱得很好吗？舒心的酒啊浓又美，千杯万杯也不醉！ 一行就在长株潭大酒店聚餐，说是大酒店，档次却不是一般的低，没办法，离市区远，只能将就点！ 肖洒让旺仔从车上搬了整整一箱酒上来，十二瓶茅台，意气奋发地道：“今日尘埃落定，大家高兴，敞开了喝，一箱不够，再去车上搬，大家不醉无归！” 老板有兴致，员工自然积极响应，酒杯碰得当当响。 肖洒的酒量本来还算可以，也有个半斤八两的量，但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啊，加上他心里高兴，来者不拒，一来二去就又喝高了。 肖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但醒来却是吓了一跳，不知睡在谁的床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又断篇了！肖洒暗自发誓，今后再也不酗酒了！误人误事啊！ 好在不一会，有人进来了，肖洒又吓了一跳，原来是许敏。许敏见肖洒正坐在床头发呆，嫣然一笑道：“醉猫，总算醒了！你今天要上学业吧？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起来？” 肖洒：“我这是在哪里？” 许敏：“我的公寓里。” “啊！”肖洒脸色大变，“我怎么会在你的公寓里？” 许敏：“你还好意思问？昨天我和旺仔送你回家，你连钥匙都找不到，总不能让你流落街头吧？我只好收养你了！” 得，把他当小猫小狗了！ 肖洒：“不可能！我怎么会找不到钥匙的？”不过他马上想起来，钥匙在书包里，书包丢在家里，当时接了龙波的电话走得比较急，没有意，想着反正老二那儿有钥匙，无所谓。 肖洒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是你和旺仔送我回来的？” 许敏：“可不是么？原来是想蹭你的车回城，哪想到你会醉成这样？害死我了！” 肖洒一听再吓了一跳：“怎么害死你了！我没对你干什么坏事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呸！小痞子，满脑子坏水！”许敏马上猜想到了肖洒什么意思，顿时哈哈大笑道，“你醉成那幅鬼样！还想干坏事？有那能耐吗？” 肖洒顿时放下心来，嘴里却不饶人：“没那能耐吗？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许敏用手拍了一下肖洒的后脑勺：“小痞子！快滚蛋！” 肖洒掀开被单跳下床就想往外跑，却被许敏一把揪住了，道：“给你熬了稀饭，去，洗脸漱口，吃了再走。” 肖洒走进卫生间，见洗脸水、漱口水都打好了，忙冲外面的许敏道了声谢，谁知许敏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以为是叫她，推门就把头伸了进来道：“什么事？” 肖洒清晨起床，尿急正要解手，许敏自然就见到了她不该见到的，一下就羞红了脸，忙缩回头关上门骂道：“小痞子！上卫生间怎么不关好门？” 肖洒哭笑不得，道：“姑奶奶！我上卫生间的时候你推门进来干吗呀？我不骂你女色魔就不错了，你怎么反而怪我？” “啪”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又开了，许敏冲了进去，一下从肖洒身后抱住他道：“我就是女色魔！我现在就女色魔给你看试试！” 肖洒懵了，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许敏依然抱紧了他不松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肖洒冷静自己，道：“别这样！我不是柳下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害了你！” 许敏却热烈地道：“你害吧！昨晚我把你弄回家，下意识里就是想让你害我的！刚才你要走，我急急地拉住你，其实不只是想留你吃稀饭，是因为我忽然很后悔！我不想让你就这样从我这里走了！害我吧！我要你害我！现在就要！”说罢，许敏就想去松开他的皮带。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两人一惊，肖洒挣开许敏，跑了出去…… 99、发烧了 肖洒跑出许敏的公寓，心绪激荡，心头没有来的忽然想念起殷勤来，这股想念如潮水般涌来，不可断绝，于是他赶紧往学校跑，进了校园，就直接往殷勤的公寓而去。 殷勤正手里拿着教案准备出门去办公室，见肖洒情绪激动地跑了进来，忙放下教案问他怎么了，肖洒二话不说，抱住殷勤就吻，双手在殷勤身上抚摸不停，渐渐地殷勤也被肖洒弄得意乱情迷，呼吸急促起来，于是就又进了卧室。两人都近利疯狂地相互折磨对方，大半个钟头后，才云消雨散。两人又在床上卿卿我我躺了近半个钟头，肖洒才坐了起来，而殷勤还瘫软着起不来。 殷勤：“你快去教室上课吧？” 肖洒：“都快十点钟了，还上什么课？吃了中饭再去不迟！” 瞧！好学生就是这么变坏的！ 殷勤就将整个身子移进肖洒的怀抱里，道：“小坏蛋！你太厉害了！每次我都被你弄得下不了床。” 肖洒：“你不也同样这么生猛！平时看你生人勿近的样子，原来骨子里也是这么骚！” 殷勤反着双手温柔地抚摸肖洒的脸颊道：“每个女人的骨子里都有一股骚劲，只看能被谁激发出来？或者说被谁开发出来？女人就是一口井，表面上看平静无波，但下面却是汹涌澎湃！” 肖洒：“真好！我更喜欢这样的你！” 殷勤：“你真坏！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小坏蛋呢？” 肖洒洋洋自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呸！”殷勤翻过身，低下头吻住肖洒，舌头伸进了肖洒的口中，肖洒含住丁香，顿时又激情迸发，一把将殷勤压在身下…… 殷勤求饶道：“不来了，再弄我就要死掉了！对了，下两节是我的课呢！” 肖洒无可奈何，只好道：“那你去吧，我还想躺会。” 殷勤也就随他，叮嘱他不要随意开门，就上课去了。 肖洒昨晚醉酒，上午又和殷勤神魂颠倒，真有些疲惫，一下就沉睡了过去，中午殷勤叫他吃饭也没起来，一直到下午上课前，肖洒才行色匆匆地赶到教室，同桌李蔓见了他就道：“你惨了！居然复课的第一天就敢逃萧太后的课！等着被修理吧！萧太后发话了，让你一回教室就滚到她办公室去！还有，上午殷老师的课你也缺了，我看她精精恹恹的，有些干呕，是不是病了？” 肖洒顿时心里一惊：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呢？撒腿就往教室外跑，却不是去萧太后办公室，而是又往教师公寓楼去寻殷勤。 殷勤开门一见是肖洒，盈盈一笑道：“就快上课了，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还没吃饱？” 肖洒仔细打量殷勤，见殷勤面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不像有病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听李蔓说，上午你上课时恹恹的，有些干呕，怕你病了，又赶过来看看！” 殷勤笑靥如花：“还不得怪你！上午都被你弄得都快要魂飞魄散了！” 肖洒：“没病？” 殷勤：“哪有？你看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肖肖就搂住她：“相思病差不多！” 殷勤就打掉他的手：“就快要上课了，别吵！不许你再逃课！” 肖洒只得乖乖地松开手，离开了殷勤的公寓回教室。他哪知道？自己前脚才离开，殷勤后脚就往卫生间跑，她又作呕了！ 肖洒刚出教师公寓上课铃就响了，没办法，只能等下了课再去向萧太后负荆请罪了！ 快步跑上红楼，却见丹露那小丫头正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他的书包，见他来了，瞪着他二话不说，将书包砸在他怀里，气鼓鼓就走了。 肖洒看着怀里的书包头就大了：坏事了！昨天接了龙波电话出去后，就再没理睬老二这小丫头，出去时还答应了她去她家吃晚饭的，一高兴全忘了！这下麻烦大了！今天早上老二显然又去了陶园，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书包带来了？看来老二这边的问题只怕比萧太后那边的还严重！ 肖洒唉声叹气进教室坐下，风流债，果然都是要还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下了课，肖洒就去敲萧启明老师办公室的门，敲开门却见还有另外两个老师也在办公，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却早已被萧启明发现，骂道：“鬼头鬼脑干什么？还不滚进来，小浑蛋！” 肖洒乖乖地走进去，老老实实站到萧启明跟前。 肖启明和另外两个老师看见肖洒，一个个眼角眉稍都是笑，这孩子，太给他们长脸了，上学期期末统考，还有这次预考，数学都是满分哈！不仅给萧启明长脸，同样也给县一中所有数学老师长脸，更给教高三的数学老师长脸哈！ 心里笑可嘴上还是要骂的，反正肖洒低着头又看不见。 萧启明：“上午干什么去了！” 肖洒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起不来？” 萧启明就吃了一惊，伸手在肖洒额头上一探，慌慌张张地道：“哇，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呀？”她一个老太太，手脚冰凉，摸着肖洒这血气方刚的少年额头，怎么会不觉得烫呢？ 肖洒心中好笑，就坡下驴：“是的，躺了半天，现在已经好多了。” 萧启明的母爱一下就泛滥了上来，双手拉住肖洒道：“你这孩子，感冒了是吧？都是这样，年纪轻的时候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吃药了吗？” 肖洒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萧启明赶紧倒了一杯热开水给肖洒：“感冒了，得多喝热开水。” 肖洒忙接过，心中有一丝温馨袭了上来，内心不免有些羞愧。 萧启明虽然是个老太太了，但眼睛尖得很，看见肖洒脸上有红晕，更加以为他是发烧，就道：“有病还是别强撑着，要休息好！要不我帮你给任课老师请假，下午去躺着休息？” 肖洒赶紧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了，能上课的，谢谢老师！” 萧启明：“快把热开水喝了。” 肖洒忙喝了，萧启明又给他满了一杯。这时上课铃响了，肖洒忙道：“老师，您还有事吩咐吗？” 萧启明：“没事了，把这杯热开水带到教室去喝。” 肖洒千恩万谢出去。 另外一个高三的数学老师就感慨万千对萧启明道：“多好的孩子呀！高烧了还来上课，我们家那小畜牲，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萧启明还是有些担心肖洒发烧的事情，道：“你说如今这些孩子，身子骨怎么这么娇贵呢？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生病！不行，我得去找校医，别把这孩子烧糊涂了！” 结果，没等到下课，萧启明又把肖洒叫了出来，让校医给他量体温，一量，还真有些低烧。能不烧吗？肖洒连灌了两杯热开水，那可是刚从开水瓶里倒出来的，烫着呢！ 不过萧启明总算放心了，高烧退了，只有些低烧，想来没什么大事了！又给肖洒加了一杯热开水，她真以为是热开水的功劳呢，不然刚才还高烧得那么厉害，怎么一下就退了呢？ 肖洒哭笑不得，一切都毕恭毕敬地听从萧启明的，敢不听吗？萧太后的话？ 100、我又不是金元宝 李蔓不知道肖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些紧张兮兮的问肖洒怎么回事，肖洒摇摇头只说没事，李蔓更加紧张，整个一节课，都不时地盯着肖洒。 肖洒被她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就道：“你不好好用心上课，贼眉贼眼地盯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金元宝！” “呸！”李蔓就晕红了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是不是病了？我刚才看见校医来了。” “感冒了有点低烧，没事了。”肖洒只得将谎言进行到底。没办法，不这么说，这位讲原则的大班长不定又闹出什么花脚乌龟来！ 李蔓就道：“怪不得你上午没来上课！我本来很生气，看来是错怪你了！” 肖洒心想，原来你生过气了，我缺课关你什么事？你生的哪门子气？不过想是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说，大班长呢，难道不应该管你？所以他顺嘴就道：“错怪我不要紧，您老人家别气坏了身子！为我这号小人物，不值得！” 李蔓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也别妄自菲薄！潭州市预考的状元郎呢，也勉强算得上半个人物了！” 肖洒：“有你这么夸人的吗？什么叫半个？难道不是一个吗？” 李蔓：“说你有病你就喘！” 肖洒：“那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还可以撬动地球呢！” 李蔓：“别尽口里的，你撬一下给我看看。” 肖洒：“我已经撬了，坐地一行八万里，今天多转了100米。” 李蔓：“得给你颁发一项吉尼斯记录大奖。” 肖洒：“当之无愧！我该上哪领奖去？” 李蔓：“你等着，他们会派专人来给你颁奖的！” 肖洒：“太铺张浪费了！来了我得好好教训他们，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蔓乐不可支，这时下课铃响了，李蔓不再搭理肖洒，飞快地跑出了教室。下一节课上课预备铃响了好一阵后，李蔓才匆匆忙忙跑回教室来，坐下后悄悄从怀中取出一个保温杯，不说话，有些害羞地递给肖洒。 肖洒接过，拧在杯盖，原来是一杯正冒着热气的红糖生姜水，专治感冒的。 肖洒心中有暖流淌过，心怀愧疚地低声道：“谢了！” 李蔓嫣然一笑，悄悄道：“少八婆！快喝！别凉了。” 肖洒只好把保温杯放到嘴边开喝，心中苦笑，刚才下课已经上了一趟厕所了，这节课下课只怕还得继续去一趟，自作孽，不可活哈！ 肖洒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杯红糖生姜水，将保温杯悄悄还给李蔓，李蔓悄悄地收进书包，小声道：“下了课请你去我家里一趟，我妈说有事要请教你。” 肖洒自从开学典礼后去李蔓家吃过一次饭，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尽管李蔓好几次约他，他都借故推掉了，可今天李蔓的妈妈说有事找他，他就再也不好不去了！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刚吃了人家的红糖生姜水，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吧，肖洒只好点头答应了。 下了最后一节课，肖洒便跟着李蔓往教师公寓走去，进了李蔓的家，她妈妈文艺果然在家，而她的爸爸李舒同却不在，估计是还在办公楼办公没回来。 文艺见肖洒来了，笑容满面地拉他坐下，然后伸手探了探肖洒的额头，好一会道：“烧应该是降下来了。坐，等小蔓他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我听小蔓说你感冒发烧了，口味一定不是很好，特意为你炖了一个老母鸡，等会多喝点汤，开开胃，同时也滋补一下身体。” 肖洒一听就知道是李蔓假传圣旨了，什么老妈有事找他请教，就是瞎扯蛋，无非是诓他来吃饭而已！肖洒虽然有些头痛，但人家好心好意，他能多说什么？难道真的将李蔓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于是赶忙答应了文艺：“好的，谢谢阿姨！” 李蔓见肖洒答应了，顿时笑晏盈盈。 食堂里，丹露正在吃晚饭。她和肖洒虽然走读了，但中、晚餐还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因为呆会儿还要晚自习，晚自习后才能放学离校。 丹露有一口没一口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饭，眼睛却盯着肖洒那一桌，可是这个大坏蛋一直没出现，左等没来，右等没来，渐渐地，那一桌人把饭菜都吃光走人了，自己这桌也只剩下自己了，依然没看到肖洒进来。 丹露几乎没吃什么，她实在吃不下。估计肖洒不会来食堂吃晚饭了，只好起身倒掉碗里的剩饭，洗了碗筷，准备回教室晚自习。哪知刚走出食堂，远远地瞧见肖洒与李蔓有说有笑地从教师宿舍那边走过来，丹露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手中的瓷碗“咣当”掉在地上，她也不捡，掩面向红楼跑去。 肖洒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文艺的鸡汤确实炖得好，令他胃口大开，连吃了三大碗饭。其实哪是鸡汤炖得好？是肖洒一天下来还没吃过饭，肚子实在是饿得咕咕叫了，当然吃得香。 文艺见肖洒这么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大为开心，叮嘱肖洒多来他们家吃饭，又责怪李蔓不懂事，开学这么久了，怎么才请肖洒第二次来家里吃饭？李蔓也不解释，心道，自己没请过他吗？请过好几回了都被这家伙借故溜了，狡滑狡滑的！今天要不是假传圣旨，这坏蛋还不一定会答应自己来吃饭呢！不过她今天很开心，肖洒吃了她的红糖生姜水，又来她家里吃了晚饭，而且吃得很香，她看了感觉比自己吃得香还幸福！ 下了晚自习放学，肖洒早早地便守在门口等候丹露，这小丫头今天火气大，得小心伺候着点！ 很快丹露就出来了，见了肖洒却形同陌路，直接无视他就走了过去。 肖洒早知道会是这样，紧紧跟在她后面走，谁知这小丫头成心不理他，走到公交站后，见到一辆公交车来了，也不是开往老县城方向的，她却一下跳上去，害得肖洒也忙紧跑几步蹿上去，才没被她甩掉。 过了一站路丹露就下了公交车，肖洒自然也跟着下了。丹露依然瞧也不瞧肖洒一眼，站在站台上等车，车来了，却不上，等到快要关车门时，却想跳上去，但被眼明手快的肖洒一下抱住了。开什么玩笑，上一趟车差点被她甩掉，难道这趟还能重蹈复辙？所以他防着呢，如临大敌！丹露一动，他立即明白她想干什么，当即就把她抱住了，不过仓促这间，抱的却不是地方，而是两团柔软的所在，但肖洒却不敢公手， 低声喝道：“老二，你想干什么？” 101、酒坛子 丹露被肖洒紧紧抱住，尤其是被抱在敏感之处，身子一下就软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道：“你松手！我又不是什么校长的千金，你来理我做什么？” 肖洒这才知道，前面老账还没算，新账又来了！只不知老二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去李蔓家吃饭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哈！ 肖洒等公交车开走了，这才松开手道：“老二，李蔓的妈妈找我有事，我不能不去，去了就被留下吃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何苦这样？” 丹露一听，哭得更凶了，拔腿就走。肖洒不想再被动了，上前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道：“老二，夜深了，别乱走了，不安全！先跟我回家好不好？回家我等着你大刑伺候行不行？” 丹露挣扎着哭泣道：“我不用你管！安不安全关你什么事？我是你什么人？要你管我的死活？” 肖洒见丹露挣扎个不停，狠狠地在她屁股上就是两巴掌：“老二，你要再敢乱动，我打烂你的屁股！” 丹露：“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只会欺负我！打死我，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天天去你的同桌家吃饭了！”说归说，却没乱动了，任由肖洒抱着扛着。 肖洒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呀？就道：“老二，你得讲道理！” 丹露：“我不讲道理是吗？对，我就是不讲道理！我干么要跟你讲道理？你想讲道理，跟你同桌去讲好了，别来理睬我！” 肖洒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这个时间跟老二讲道理？傻不拉叽！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肖洒赶忙改正：“老二，你说得对，这事就没道理可讲，一切都是我的错！先回家再说好不好？回家任打任罚！” 哪还用等到回家？丹露低头就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左手掐着肖洒的右臂，右手拧着肖洒的左臂，三大招齐下，肖洒顿时鬼哭狼嚎。 丹露：“放我下来！” 肖洒：“你答应我不乱跑了，我就放你下来。” 丹露：“你弄疼我了！” 肖洒吓了一跳，赶紧放她下来。 丹露背过身，揉了揉胸前，身子发软迈不开腿，就道：“大坏蛋！我走不动了！” 肖洒大喜，这才是老二嘛！赶紧屁颠屁颠到她身前蹲下，郎里格郎，背着老二出学堂。 丹露趴在肖洒的背上也不安生，两只手拧着肖洒的耳朵：“现在从实招来：一，说好了昨天晚上去我妈那儿吃晚饭，怎么没来？二、昨晚失踪，去哪儿了？三，为什么到你同桌家吃饭？是你很心甘情愿去的对吗？敢说半句假话，我让你的耳朵变成猪八戒的！” 肖洒苦笑：这是要刑讯逼供的节奏哈！ 于是肖洒就道：“在回答你的三个问题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个大喜讯，你要不要听？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后面三个问题的产生。” 丹露：“既然如此，姑且说来听听。别想打马虎眼，要是与我的问题不相关，我时时让你变成猪八戒！” 肖洒就把雅马哈公司来人，自己的公司成为南方雅马哈摩托车湘、鄂、赣三省总代理经销商的事情跟丹露一五一十说了。小丫头顿时也高兴坏了，情不自禁松开了拧肖洒耳朵的双手，箍住肖洒的脖子，却低头咬住肖洒的耳朵道：“大坏蛋，干得不错！”她也知道这是肖洒生意上的一件大事情。 不过，小丫头并没有就此被肖洒蒙混过关，道：“不过这跟你失踪有什么关系？” 肖洒：“你说，我拿下三省总代理商该不该高兴？” 丹露：“没让你不高兴！” 肖洒：“人一高兴就有些忘乎所以，就想喝点小酒庆祝庆祝，结果呢，公司的人就在一起喝了很多酒，我就喝醉了，醉到今天中午才醒来。” 丹露就有些心疼起来，道：“喝那么多酒干吗？多伤身体呀！傻瓜！” 肖洒使劲点头：“可不是吗？你说得对！再也不能这样喝了！” 丹露：“那你醉后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核心的问题终于来了！ 肖洒：“被一个吃人的女色魔捉去了，直到今天中午才被放出来！” 肖洒就把自己没带钥匙，回来开不了门，被许敏安置在了她家里歇息的事情说了，当然，后面不该说的坚决不说，打死了也不会说！他倒不是想骗丹露，也没说一句假话，只是不该说的不说而已，为的是不伤害她！人生该来自然会来，该走的照样会走，重活一世，肖洒只想活得率性随意点，顺其自然。 丹露并不傻，昨晚她久等不见肖洒，心下着急，就打了电话到肖洒的公司，追着旺仔问清了肖洒的去向，知道他喝醉了，知道他没带钥匙回不了家，也知道是许敏收留了他，见肖洒并没有隐瞒她什么，也就不以为意，她更关注的是与肖洒同桌的那个小妖精李蔓！ 丹露本来与李蔓关系不错，可自从那次她带肖洒去李蔓家主动认错反而被很不友好地拒绝后，两人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两人都有意识地避开对方，即算见面了，也没再交流过一句话。李蔓其实没有半点什么妖精气质的，可丹露就是在心里把她叫做了小妖精，谁让她老是缠着肖洒呢？请肖洒去她家里吃饭不说，还死皮赖脸非要跟肖洒同桌！不是小妖精又是什么？只说她是小妖精，已经是很宽宏大量的了！ 肖洒这次半点也没隐瞒，把萧太后误以为他感冒，之后又引起李蔓的一系列误会的事情，五一十都跟丹露说了。 丹露就听得有些痴了，肖洒以为她肯定会骂李蔓，哪知她忽然幽幽地道：“早知道她对你这么好，我就不怪她了！她今天做得比我好一百倍！我要谢谢她照顾你！你以为你真是喝了热开水才量出了低烧吗？不可能！体温哪会因为喝两杯热开水就上升的？你昨天喝醉了，不小心着了凉，感冒发烧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真的就是个大傻瓜！今天多亏了萧太后，不，萧老师！还有李蔓和她妈妈对你的照顾，不然你现在只怕就真的高烧了！谢天谢地！你现在好好的！” 肖洒压根没想到丹露会这样想，听了鼻子酸酸的想哭，反手把她背得更紧了。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骤雨的，没想到就这样消弥无形。两人回到陶园，丹露给老妈打电话说肖洒病了，她要在陶园照顾他，今晚不回家了。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从现在起，我要比李蔓这个小妖精做得更好！ 陈碧云、卢桂生两口子接了电话后，吓得忙赶了过来，见肖洒没有大碍，才放了心。 肖洒问卢桂生：“叔叔，听说您喝酒挺厉害？” 卢桂生有点洋洋自得：“喝个半斤八两应该问题不大。” 肖洒：“你真厉害，比我强多了！我喝个二三两就醉了！老二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喝酒了！我车里还有几箱茅台酒，我想请你帮忙给喝了！我先戒酒到高考完了再说！” 卢桂生就乐了，道：“没问题，这个忙我帮！” 陈碧云就瞪了他一眼道：“酒鬼！” 丹露也瞪着肖洒：“你把自己祸害完了，接着又想祸害我爸！什么意思？大坏蛋！” 肖洒赶紧举白旗：“我可没想着叫叔叔一次喝光，慢慢品吗？一餐喝少点，叫养生酒。叔叔长年累月伏案写作，案牍劳形，喝点小酒活络活络筋骨，是有益处的。” 丹露嘟着小嘴：“算你说得有理！那以后我爸的酒就都归你负责了！必须是茅台。” 肖洒就拍胸脯：“没问题。” 卢桂生老怀大畅，都说闺女是老爸的酒坛子，嘿，还真没说错！ 102、资金链断了 这一晚，在肖洒、丹露两小的挽留下，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留在了陶园安歇。肖洒安排好他俩的房间后，就回锁春房睡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却又回到闺女的颐夏房，先伺候闺女睡觉。他们见丹露霸占了肖洒的房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原来以为自己的闺女性子变好了，哪知还是这么刁蛮任性？幸亏肖洒这孩子忍让着她！不过他们看了肖洒收藏的这张小叶紫檀的架子床，也同样喜欢得不得了，一会赞叹小叶紫檀的材质，一会赞叹那些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人物故事，一会赞叹那宛如层层楼阁一样的招子，一会赞叹古人做工精良，经历这么漫长的岁月，金粉居然一点未掉，非常完整！ 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妈也这么喜爱这张床，丹露这小丫头就得意得摇头晃脑道：“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卢桂生、陈碧云哭笑不得。陈碧云骂道：“这是肖洒收来的，算什么你的眼光？你的眼光就是发现人家的好东西就据为已有，典型的强盗行为！” 丹露笑嘻嘻的才不怕她老妈的数落呢，道：“你们也这么喜爱这张床，今晚就睡这好了，我去睡另外一间房。” 陈碧云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胡闹，既然这是你的床了，就不能再给任何人睡！明白吗？” 丹露冰雪聪明，哪有不明白的？道：“我知道，我睡过的床，才不会轻易给别人睡呢！可你们是我爸妈呀，没有问题的 。” 陈碧云：“爸妈也不行！好了，睡你的吧！我们去那边看看肖洒，也要睡了。” 他们去看肖洒的时候，肖洒却已经睡着了，真睡着了，这一天，他够累的！ 不过第二天晚上，他的问题又来了，肖家璧怒气冲冲地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说是有大事要他赶快滚过去商量。 肖洒忍气吞声去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七姑呢？份长在辈上，骂几句算是轻的，不挨打就算烧高香了！ 原来是资金的问题！ 肖洒的摊子越铺越大，除了公司总部所在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又新增了张百发燃气具公司、香满潇洒公司、香港圆梦公司，现在又有了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可来钱的渠道就只有一个，潇洒摩托车专卖店。从开店至今，平均每月盈利一百多万元，五个月下来，也就七八百万元的样子，加上老本，也就一千二三百万元，张百发那里先后投了三百五十万元，香港两家公司包括在深圳选址购地建厂，又各抽走了二百万元，共四百万元；肖洒自己收藏也花去了不少钱，买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市店又花了几十万元，这么林林总总下来，就抽走了八九百万元资金，剩下的也就三四百万元资金了，得保摩托车专卖店的正常运转，现在是卖方市场，加上潇洒摩托车零售店的口碑又极好，生意一直火爆，总没有让它停摆的理！ 可令肖家璧气愤的是，龙波居然又带着分管财务的副总黄娟来找她要钱了！再这么下去，摩托车专卖店的资金链就要断了！生意还做不做？所以肖家璧叫肖洒马上滚过来，原后一通臭骂，把肖洒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还逼着肖洒表态，到底是要生日火爆非常赚钱的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还是要那个冷冷清清鬼影子都没几个的长株潭大市场的摩托车批发总店？ 肖洒就把龙波、黄娟叫了过来，问他们道：“是不是雅马哈公司那边第一批发货要付款了？” 两人都点头，按照合同，发货前，就要付清全部款项，人家给的可是最低的出厂价呀！ 肖家璧面色如霜：“要钱没有，除非总店这边关门大吉！” 肖洒却并不恼，笑嘻嘻地对肖家璧、龙波、黄娟三人道：“摩托车批发总店进货的资金我来想办法解决。七姑，我保证，一年之内，不再从总店这边抽一分钱资金。” 肖家璧大喜，一年时间，足够了！其实只要现在不再抽走资金，这边正常运转就没问题，流动资金少了点，只要进货勤快些就行了。 龙波和黄娟却很是担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批发总店一举拿下了南方雅马哈摩托车的湘鄂赣三省的总代理经销权，又作好了战略部署，人员也全部到位，已经安排分赴各中心乡镇开展工作了，总店装修也在紧锣密鼓的施工当中，一切都欣欣向荣，但要是资金卡壳，那前面这一切就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全部白费了！ 肖洒当然明白龙波、黄娟的心思，道：“你们不用急，保证不耽误你们发货的事，明天等我的好消息吧。” 龙波、黄娟两人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完全信他才有鬼呢！第一批发货1000辆，南方雅马哈目前的市场价是14980元一辆，给潇洒公司的出厂价是8800元，1000辆就要880万元哈！肖洒除了总店有这笔资金，还从哪里来钱？不过两人也知道肖洒的手段，不敢全信，但也不敢不信，他们这位老板，实在是神出鬼没，花样百出，你搞不清他到底有多少钱，也搞不清楚他明天又会唱哪一曲？不过反正听他的没错，一步步走下来顺风顺水，问题总是能迎刃而解，两人心里都对肖洒充满了信任和依赖，有老板在，怕什么？ 肖洒从公司回到陶园，夜已经很深了，肖洒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才响两声，对方就接了，一听是肖洒，就开怀大笑：“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公司几个正在说你呢？有事想见我面谈？我还在潭州，没问题！没想到你也是个夜猫子！干脆这样吧，我住在潭城宾馆，你现在就来吧，我的房间是韶山楼218，我等你，不见不散！” 103、我等你长大 二十分钟后，潭州宾馆韶山楼218号房间，肖洒再次见到了雅马哈公司中国区总代理商黎帆。 肖洒见了黎帆，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个物件，放在了黎帆的面前。肖洒可以肯定，这位皇城根出身从总后出来闯荡江湖的牛人，不会不识货！ 果然，黎帆一见那物件就两眼放光！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眼光中抑制不住兴奋与赞赏，良久道：“好宝贝！你什么意思？” 肖洒：“你知道，我创业不是太久，手中的流动资金不是很足，一次要拿出880万元来，我有些困难，我想用这个作抵押，担保第一批货款。你作过市场调查很清楚地知道，1000辆摩托车都不用进乡村，放在我的零售店里，一个月就可以销售一空，所以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资金就可以回笼，以后就可以实现良性循环！要是资金万一回不了笼，这个宝贝就是你的了，你也知道它的价值，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都不为过。只要拿到香港的苏富比拍卖行寄拍，你是识货的，拍个二、三千万是肯定没问题的，要是那儿也遇上几个像你这样识货的专家竟拍起来，上亿都不一定！所以你不会吃亏！” 黎帆沉吟思索了一会，道：“这样吧，第一批发货周末可到，你的零售店能坚持一周吗？先不去别处进货，就进我们一半的货，500辆，货到付款，我们的资金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销别人的也是销，干吗不销自己的？成本更低，利润更高。” 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是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自己有批发总店了，还到广州去进个屁的货呀！五羊125、幸福125比南方雅马哈低了一个档次不说，进价比南方雅马哈还贵，毕竟是从批发商手中进货，不是出厂价，批发商能不赚钱吗？而且还可以省下运费来，多好的买卖！ 想通了这个环节，肖洒立即道：“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这500辆货到就可以付款。” 黎帆点点头道：“另外一半的货款，我同意你们公司一个月后支付，不过要你这个宝贝作为抵押担保。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亲兄弟明算账，做事都得有规矩！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件宝贝，我可以出价一千万，如果你一个月支付不了货款，这个宝贝就是我的，差价我可以支付现金给你，也可以用第二批货款抵扣，你看行不行？” 肖洒想都不想，道：“行！我相信黎总！” 黎帆从书桌上撕下一张便签，在上面刷刷刷写了许多文字，然后又撕下一张，将同样的内容抄了一遍，在两张便签上都先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肖洒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肖洒认真看了看，签了名字，将其中一张郑重收好，道：“黎总，不出一个月，我绝对会来赎回我的宝贝，请你保管好了！” 黎帆哈哈大笑：“从我对这个宝贝的喜爱程度来讲，我真不巴不得你到期不能支付才好！但从你是我们公司湘鄂赣三省的总代理商来说，我又希望你能早出业绩，及时支付。好吧，就当借我赏玩一个月，养眼吧！” 解决了资金链断裂的大问题，肖洒心怀大畅，想起昨天那么样从许敏家中跑出来，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就不由自主来到许敏的公寓。 许敏的公寓在城镇街古梁巷，背靠雨湖，与丹露那小丫头的听雨庐只有一湖之隔。 肖洒在外面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过去，许敏已经睡了，迷迷糊糊接了电话，一听是肖洒的声音，立即清醒了，又惊又喜！问肖洒在哪里？肖洒让她往窗下看，许敏掀开窗帘，楼下电话亭外站立的，不正是自己刚才还正在刻骨铭心想念着的人儿么？ 许敏欢快地跑下楼，想要拉着肖洒进自己的公寓。 肖洒摇摇头道：“不进屋了，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许敏就格格直笑。 肖洒：“你笑什么？” 许敏：“屋都不敢进，怕我把你吃了？” 肖洒就有些不好意思，道：“姐，你别寒碜我了！” 哪知许敏却面色一变，认真地道：“小洒，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当时我就想，哪怕你不给我一分钱，我也要给你把摩托车专卖店装修好。到后来，我更加喜欢你了！你的英俊帅气，你的胆大妄为，你的年少多金，你的真诚大度，你的商业眼光和智慧，你的气魄和格局，无一不让我着迷！小痞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优秀？特别是长得这么俊！我就是喜欢英俊的男人！尤其你还这么痞！这么坏！那天在长株潭大市场，你在我脸上咬了一口，我心里就想：坏了！我的初吻被你这个小痞子夺走了！你是除了我爸爸外唯一一个亲过我的男人！小痞子，你太坏了！当着那么多的人，你怎么真的就敢咬我呀……” 肖洒不由听得痴了。 许敏盈盈一笑道：“好了，我把想要跟你说的话都跟你说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等你！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我会等你！等到你长大来找我！”说罢，许敏伸臂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肖洒，转身又进了公寓。 到了周末，许敏的装修在没日没夜的赶工下终于完成，刚搞完大扫除，第一批货就到了。1000辆新出厂的南方雅马哈，500辆送往潭州城区的潇洒摩托车专卖店，500辆进入了长株潭大市场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总店一时放不下这么多，好在龙波未雨绸缪，早已在长株潭大市场租下了一个近千平米的大仓库，放下绰绰有余。 肖家璧这次可开心了，440万元，拿回来500辆南方雅马哈，这生意太划算了！成本不是一般的低，价格不是一般的高！8800元的进价，全国统一的市场价是多少？14980元哈！而且还是抢手货，比五羊125、幸福125更好卖，供不应求的大品牌啊！ 一直都是公司总部在出血，现在终于反哺回来了，肖家璧笑得合不拢嘴，只差没把肖洒夸到天上去！她早忘了，不到一周前，自己是怎么把肖洒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的！ 周日，忙完公司的事，肖洒想去看夏静，正好夏静的电话就来了，又是叫他过去吃饭。夏静现在看肖洒的眼光，有些复杂，有关怀，有疼爱，还有一份浓浓的说不清的依恋，都融化在她精心为肖洒做的饭菜里。肖洒自然吃得特别香甜，狼吞虎咽，直呼好吃，把夏静心里乐开了花！ 吃过饭回到陶园，丹露这小丫头不在，去看她爷爷奶奶了。前段时间外婆病了，难免疏于看望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生气了，来电话大骂了不孝子卢桂生一通，说是再不把宝贝孙女送过去给他们看，就打断卢桂生的狗腿！ 肖洒百无聊赖，只好在厚德堂老老实实坐下来看书复习。那套海淀区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在预考前已全部复习到位了，肖洒现在对高考信心满满，成竹在胸，心中隐隐有些盼望高考的日子早日来临。 转眼就到了五月底，袁麒麟从广州白云宾馆来电话，几家公司的前期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只等肖洒在一些法律文书上签字就能办证了。另外在深圳选址办厂的事也有了眉目，所以希望肖洒能过去一趟，既签定法律文书，又顺便考察深圳的厂址。 肖洒早就等着这天，已经提前办好了深圳特区通行证，于是带着袁旦、马萍、新进财务会计姚窕，以及许敏的建筑设计专业团队一行十余人南下广州、深圳。 104、深圳拿地（二合一） 坐车到广州，出了闸口，就看见伍和平、唐佳曼两人站在外边使劲朝肖洒一行招手。他俩已经来了一个月有余了，与陈守中一道，已经在深圳罗湖区看中了一块地皮，只等肖洒来拍板定夺了。 与伍和平、唐佳曼一同来的还有陈守中、袁麒麟。这两人毕竟老成持重些，见了肖洒一行，没有像伍和平、唐佳曼一样欢呼雀跃，热情洋溢，但也是老远就伸出双手迎上来，春风满面！ 坐了十几个钟头的火车，一行还是有些疲惫，唐佳曼早已为肖洒一行在白云宾馆订好了房间，于是先入住小憩一会，再去吃夜宵，然后议事。 吃完夜宵回宾馆，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但羊城的夜晚灯火辉煌，尤其是白云宾馆一带，街头上还热闹非凡，各种商铺灯光闪烁，生意火旺。肖洒一行都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市场气息，远不是潭州可比的。这时候的潭州，到了晚上十点以后，街头上几乎就没人了！ 肖洒先在宾馆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听取了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三人关于香港潇洒公司在深圳选址购地建厂的工作情况汇报，对工作的进展比较满意，决定明天就赴深圳实地考察，至于如何进行建筑设计施工，那是与许敏专业团队对接的事，他就不管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由他们去相互对接商谈，自己离开会议室，进了袁麒麟的房间。 袁麒麟此刻早已不把肖洒当自己外甥看了，而是带着敬畏的眼光看他，把他当老板了！因为他今天才知道肖洒早已在香港注册成立了公司，而且在深圳已经看中地块准备建厂了！肖洒让他注册成立的香港圆梦公司，对肖洒而言，说白了可有可无，其实是肖洒用来成就他袁麒麟的！所以他对肖洒的态度非常恭敬诚恳，不敢以舅舅自居。 袁麒麟先将注册离岸公司和香港公司的具体情况跟肖洒作了汇报，将一系列法律文书交肖洒签了字，又签了授权说明书，将注册公司的手续都办齐办妥。袁麒麟接着又想汇报在深圳选址购地建厂的事，肖洒一摆手道：“现在不听了，明天去实地察看了再说。现在公事已了，只叙私谊，舅舅在上，外甥怠慢了！不知叔外公是否安好？” 袁麒麟心中一暖，忙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回来后更念叨潭州了，天天跟我们说他年少时的往事，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可几十年前的往事，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肖洒重生一世的人，自然能理解叔外公袁清枚这种怀旧的情愫，道：“请舅舅转告叔外公，他委托的事情已经给他办好了。” 袁麒麟大喜，道：“这可辛苦你了！你叔外公一直心挂念挂着这件事情呢！”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袁清枚想落叶归根，死了在老家坟山归葬。肖洒出了几个小钱，委托小舅和大舅两人协调了一下，就办妥了。以后袁清枚过逝了，骨灰带回去入土安葬便是。 袁麒麟又问了肖洒父母的近况以及一些老家的近况，肖洒简单地说了说，便起身告辞，准备回房歇息，袁麒麟忽然道：“小洒，我有个不情之请，麻烦你给小梦那小丫头打个电话好不好？这次她本来缠着我非要来见你不可，但她就要高中毕业考大学了，我又不是来一天两天，时间耽搁不起，就没同意她来。结果她伤心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刚才我打电话回家，袁理告诉我的。” 肖洒惊喜地道：“这里可以打通香港的电话了吗？” 袁麒麟道：“其他宾馆恐怕不行，但白云宾馆已经开通了。” 肖洒：“我也很想念小梦妹妹，你赶快拨通电话。” 于是袁麒麟拨通电话：“袁理，你叫小梦出来接电话。” “我哪叫得她出来？爷爷都叫不动她，正又气又急呢！”袁理。 “你说肖洒叫她接电话。”袁麒麟。 “她那么好骗吗？”袁理。 “不是骗她，肖洒现在到了广州白云宾馆，就在我身边。你快去叫妹妹！”袁麒麟。 “好吧！为了这个肖洒，家里已经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了！”原理不满地嘟哝道。 “少放屁！胡说八道！快去。”袁麒麟就骂。 袁理使劲敲袁梦的房门，袁梦终于开门了，打开门静静地望着袁理，却不说话，眼光里尽是忧伤。 袁理被她的眼光吓了一跳，道：“不是我要烦你！是那个肖洒来电话了。” 袁梦一愣，然后立即冲进客厅，抓起茶几上的电话。 肖洒：“小梦，是你吗？我是肖洒。” 袁梦终于听到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久才抽泣着道：“小洒哥哥！是我，我好想你！我能去见你吗？” 肖洒：“小丫头，哥哥也想你，哥明天就来看你，但你要听话，要吃东西。” 袁梦心花怒放：“好，打完电话我就去吃。” 肖洒：“那我们明天见了面才说，你先去吃饭。” 袁梦：“不，我喜欢听你说话，你别挂！我们再说一会。你这次呆几天？”她改用了英语。 肖洒：“三天，快要高考了，不能耽搁太久。” 袁梦：“这么短呀！不过好吧，总算又能见到你啦！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 肖洒：“我要先去看看深圳的厂子才能过去，所以具体时间说不定，你在家里等着就是。”肖洒现在自己在香港有了公司，他这次来之前早有准备，以港商的身份办好了香港出入境手续。 袁梦：“那好吧，小洒哥哥，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明天做几个最拿手的菜给你吃。” 肖洒：“你会做煎豆腐吗？” 袁梦：“太会了！” 肖洒：“就是它。夜深了，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乖乖睡觉！” 袁梦：“好！” 肖洒：“别挂电话，爷爷睡了吗？没睡让爷爷接电话。” 袁梦：“没睡，正冲我吹胡子瞪眼睛凶着呢！骂了我一天了！” 肖洒：“活该！谁让你不吃饭来着？真不听话！” 袁梦笑嘻嘻：“要怪就怪爸爸，他不让我去见你！好了，爷爷来接电话了。” 肖洒赶紧问候叔外公，又告诉了他托付之事已经办妥，袁清枚老怀大畅，道：“好孩子！”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刚要挂电话，那头袁梦又叫他：“别挂，小洒哥哥，我还有话要跟你讲。” 肖洒：“你还没去吃饭？小心我打你屁股！” 袁梦：“我正吃着呢，边吃边跟你打电话不行啊？” 肖洒：“安心吃饭，有话明天再说。” “不行！”袁梦，“我就想问你，你穿多少码的鞋？” 肖洒好笑：“干吗？想给我买鞋吗？” 袁梦：“可不是吗？你人长得那么帅，可脚上的鞋子丑死了，明天来了我一定要给你换掉！” 肖洒哭笑不得，只好道：“41码。好了，安心吃饭去了。” 袁梦：“知道了！比爷爷还唠叨！” 肖洒心里好笑，挂了电话，便即告辞准备回房歇息。 袁麒麟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没说，送肖洒进了入住的房间，才返身回到自己下榻的房间，心里却在琢磨袁梦的事，要不要告诉肖洒呢？ 肖洒回房洗了澡正要上床睡觉，门铃却响了，打开门，原来是许敏。她已洗了澡了，头发还有些湿渌渌的，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袍，束腰，将她那原本就非常丰满的双峰更托得更加高耸傲人，颤巍巍的充满诱惑。加上她的肌肤娇嫩雪白，身材曲线玲珑，着实能令人想入非非。 “小痞子，你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坏死了！”许敏也不进房，靠在门框上道。 肖洒呵呵一笑：“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呀。” 许敏：“两个大工厂的设计、施工还要监管，能说回去就回去吗？你倒说的轻巧！小痞子，你可真会使唤人！” 肖洒：“你要是不愿意就随我回去，我另外换人马过来。” 许敏：“你就可着劲地欺负我吧！行了，我必须得在这里盯着，帮你把厂子建好了，否则我不会安心！小痞子，你回去了，不许忘了我！” 肖洒：“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再有一个来月，我就高考完了，之后，我就会过来。” 许敏用手轻轻戮了戳他的胸膛：“没见过你这样的高三毕业生！做着这么大、这么多的生意，还有心思参加高考吗？” 肖洒：“怎么能没有？天大地大，高考最大！我要是没考上大学，老爸老妈得揭了我的皮！” 许敏：“不用他们，我现在就来揭了你的皮！” …… 第二天，肖洒一行清晨便出发赶往深圳，首先便去看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等人看中的位于罗湖区的那块地皮。 肖洒一看就摇头，这地块正好位于自己前世的深圳莲花立交桥下，不用想就知道将来必被拆迁无疑。 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三人不明白肖洒如何看一眼就否定了他们看中的地块，还想据理力争，肖洒一挥手就打断了他们：“不用说了，我说了这里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们还有备选的方案吗？” 备选方案当然有，伍和平、唐佳曼来了一个月了，可不是来吃干饭的！看中了好几处呢。陈守中就带着肖洒一行去看第二处地块，他、伍和平、唐佳曼心中都忐忑不安，怕老板看一眼又否了，那他们的脸往哪搁？不过还好，肖洒一看就乐了，两眼放光！这块地太好了，位于自己那一世的深圳世界贸易广场后侧，是深圳今后最为繁华的商业处所，交通也极为便利，离福田口岸、罗湖口岸都很近，做进出口商业贸易极为方便。 肖洒狠狠地夸奖了陈守中三人几句，三人一个个眉开眼笑，松了一口长气。 肖洒看着一起跟来的袁麒麟，心中忽然一动，问陈守中：“这附近还有地块出售吗？” 陈守中：“有啊，跟我们这块地连着的左边这一地块也在出售，价格是一样的，不过面积要大一点。” 肖洒大手一挥：“同时拿下！” 他回头对袁麒麟、袁旦等人道：“袁总，你们就不用再去挑选地皮了，这块地就挺好，三通一平都搞好了，做好设计就可以动工建厂，这里交通便利，离口岸近，而且这里会是今后深圳最繁华的商业圈，所以就是它了！” 袁麒麟、袁旦赶紧点头，这可是意外的收获！ 肖洒又对陈守中、伍和平等人道：“左边的地块给袁总，右边你们自己看中的地块还是给你们！立刻联系当地加紧办手续，免得夜长梦多！对了，地皮虽然同时去拿，但还是要分开以两家公司的名义，拿地上要精诚合作，但账务要独立分开，各互其责。” 马萍、唐佳曼、姚窕忙点头答应。马萍是总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唐佳曼是肖洒派到陈守中这边的财务总监，姚窕是肖洒这次派到袁麒麟这边的财务总监，这次带她们过来，就是来干这事的。 一举两得，一家服装厂，一家领带厂，两个厂址都选定了，肖洒心中极为高兴，就大手一挥道：“大事已定！走，找个好点的酒店，咱们喝两杯庆祝一下！” 得，前不久还在丹露面前信誓旦旦不酗酒了呢，一高兴，又忘了！男人说戒烟戒酒的话，女人千万别信！信了就是傻瓜！ 105、港岛之行 不过，肖洒今天确实只喝两杯就没喝了，答应了袁梦那小丫头要过去看她呢，可不能误事。 深圳办厂的事情就交给陈守中、袁麒麟两人去安排了，他才懒得去多管他们具体经营的事。现在，陈守中那儿有伍和平任行政总监，唐佳曼任财务总监；袁麒麟那儿有袁旦任行政总监，姚窕任财务总监；只要不是胡乱花钱，具体经营上的事情，就交给陈守中和袁麒麟两位公司总经理了，他早习惯了当甩手掌柜。 马萍、伍和平、袁旦、唐佳曼、姚窕五人都没敢喝酒，接下来就要去商谈购买地块的事，怕误事。倒是许敏陪着肖洒、陈守中、袁麒麟喝了一小杯，不过一杯下去后，脸就红得宛如桃花般鲜艳，肖洒就拿过她的小酒杯，不敢让她再喝了。 从酒店出来，肖洒和袁麒麟就从罗湖口岸出关，过九龙半岛，然后坐轮渡从湾仔码头上岸抵港岛，到港岛时，已经黄昏。 袁麒麟的家在炮台山下的岳王古庙附近，从铜锣湾左拐大约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一路无事，肖洒就问起香港的房价，袁麒麟就一一细说，毕竟地段、位置不同的原因，房价各不相同，但总的一句话，比起将来，现在的房价低得可怜，肖洒毫不犹豫地对袁麒麟道：“给我在香港物色一套独栋别墅，要靠海的。” 袁麒麟点头答应了，心里佩服之至，才第一次踏进港岛，就是大手笔！他哪知道？肖洒还私下里交待了袁旦，让他在深圳福田区、罗湖区和南山区的临海地带各买一套房呢。这时的房价太便宜了，再过几年房价就会成倍地往上翻。肖洒又不傻，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刚进袁麒麟家所在的小区，袁梦就扑上来，不过不是扑向袁麒麟，而是扑向肖洒，肖洒赶紧张臂将她一把抱起来，道：“小梦，让你久等了吧？” 袁梦道：“可不是吗？我放学回家后，把饭蒸好了，又把菜都洗好切好准备好了，然后就下楼来接你们，结果一直等到现在你们才来，我都等了快一个钟头了！” 袁麒麟问：“小梦，爷爷呢？” 袁梦却嘟着小嘴：“爸爸，我不理你！小洒哥哥，爷爷在家里，正在等着你呢！” 肖洒心中好笑，这小丫头，怨气还没消，在怪袁麒麟没带她去广州呢。 袁麒麟自然知道女儿的性格，笑笑不以为意，当先走进电梯间按下电梯，他家在九楼。 进了袁麒麟的家，袁清枚见了肖洒有些激动，颤微微地站起来拉住肖洒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道：“好孩子！你终于来了！家里那边都好吧？” “一切都好！”肖洒就把大舅、小舅家以及他们家庭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情拿来跟袁清枚说，他自然是从唐莹和袁旦那里听来的，袁清枚听得异常认真。 袁梦沏了茶端过来递给肖洒道：“你们先聊，我去做饭了。” 见袁梦进了厨房，肖洒就问袁麒麟：“舅舅，你们家平常都是小梦做饭吗？” 袁麒麟：“那倒不是，家里请了个菲佣。爸，阿姨呢？” 袁清枚：“阿姨见小梦要自己动手做菜，正好家里有点小事，就请假先走了。” 袁麒麟就对肖洒道：“放心，小梦的饭菜做得很不错的。 ” 肖洒就道：“没想到小梦娇滴滴的还会做饭菜！” 袁麒麟：“平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今天是你来了，我们跟着享享口福！” 果然，小梦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碟豆腐，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煎得金黄，里面却异常鲜嫩，肖洒特别喜欢，一下就吃完了，小梦就又去煎了一碟出来，肖洒吃得津津有味，连吃了三大碗饭。广州、深圳的饭菜甜腻腻的，虽然才来一天，他口里就淡出鸟来了，现在吃了袁梦的饭菜，好了！ 严格地说来，肖洒就是个吃货，还特别挑吃。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会做菜。老妈袁丽没话说，她做的饭菜那是他从小就爱吃的；殷勤、夏静的厨艺也不错，而且知道他的口味，变着花样哄他吃得高兴；连丹露那小丫头也能做一手鲜美的仙女面；倒是没吃过许敏做的饭菜，不知如何？ 肖洒一边大口吃着饭菜一边狠狠地表扬袁梦：“小梦，厨艺不错哈！今后谁娶了你，就有福气了！” 袁梦大羞，心说：那你娶了我呗，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口里却道：“小洒哥哥，说什么呀？你坏死了！”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天，肖洒便告辞出来，去宾馆订房间，袁麒麟家里是三室一厅的公寓房，没有客房，袁麒麟的儿子袁理还与他爷爷袁清枚挤在一间房睡呢。不过袁理今天去港大上学了没回家，但袁麒麟知道肖洒的身份，当然不会让他睡别人睡过的床铺，就陪着他出来订宾馆，袁梦也跟着出来了，对袁麒麟道：“爸，你歇着，我陪小洒哥哥去就行了。” 袁麒麟今天也确实有些累了，就点头答应了，又私下里塞了钱给袁梦：“别让小洒出钱！” 袁梦点头表示懂他的意思。要知道，他们一家子回潭州好多天吃住都在肖洒家里，怎没有肖洒到香港，住宿还要他自己出钱的理？ 肖洒不拘这些小节，任由袁梦出钱开了房间。进了房，皱了皱眉头地对袁梦道：“小梦，离上次见面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这次见你，你好像瘦了不少？有什么为难事吗？告诉哥哥，哥去帮你解决！” 袁梦就痴痴地望着肖洒，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如珍珠般洒落。肖洒忙伸臂将她拥入怀中，道：“怎么了？快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袁梦却直摇头。 肖洒急了，道：“小梦，你跟哥说，别怕！你一定要相信哥哥，哥哥一定能给你讨回公道！” 袁梦依然摇头，趴在肖洒怀里，用双手箍住肖洒道：“小洒哥哥，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从潭州回来后，我早也想，晚也想，上课也想，天天想你，时时想你！” 肖洒没想到这个表妹对自己如此眷恋，心里也感动，就轻抚着她的背道：“傻丫头，哥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我会经常过来，不就能时常见面，时常在一起了？只怕到时你又会烦我了！天天逼着你像今天这么给我炒好吃的菜，你会不会烦？”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袁梦一听，满心欢喜道：“我怎么会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你在香港，我就天天给你做饭吃，不，餐餐给你做饭吃！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经常过来住？” 肖洒括了一下她秀美挺直的鼻子道：“傻丫头，我骗你干什么？我已经让你爸爸给我在香港物色一套大房子，要靠海的那种大别墅。今后你在那儿玩也可以，住也可以，扯皮打架也可以，不会有人管着你，干什么都行！” 袁梦笑靥如花，尽管脸上还泪痕点点，道：“维多利亚海湾那边就有别墅群正在出售呢，依山伴海，风景秀丽得很！” 肖洒：“那明天我们就去物色一套。” 袁梦：“我也要去！” 106、香港别墅 肖洒：“你不要上课吗？高三了，还逃课？” 袁梦小嘴就嘟起来：“你也是高三了，怎么你能逃课，我就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肖洒哑口无言，这理由太充分了！只好点点头道：“那你赶快跟老师请假，我逃课可是请好了假的。” 袁梦：“知道了，啰嗦！回去我就跟老师打电话请假。” 肖洒指着床头的电话：“现在就打！别等会又忘了！” 袁梦赖在肖洒怀里不起身：“那你抱我过去。” “懒丫头！”肖洒只好抱她坐到床头，抓起电话递到她手中。 袁梦这才笑嘻嘻地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娇嗔道：“这下行了吧？比我爸还唠叨！好了，我走了，明天我会来叫你一起吃早餐。” “等等。”肖洒从兜里掏出一块碧绿苍翠的翡翠玉坠戴在袁梦的娇嫩洁白的脖子上，道：“好了，你回去吧！” 袁梦伸手拿起胸前翡翠玉坠一瞧，见这玉坠就像一片翠绿的叶子，晶莹剔透，流光四溢，完美无暇，真是美到了极致！她在香港，自然进出过各种珠宝首饰店，哪会不知道这种翡翠的价值？就这样的一块翡翠，只怕比一栋别墅还贵！ 袁梦无言地把坠子放进衣服里面贴胸放好，道：“那我走了，小洒哥哥！”说是这么说，就是赖在肖洒怀里不起身。 肖洒抱着她站起来：“我送你回家！” 袁梦：“你就这样抱着我送我回家好吗？” 肖洒：“懒丫头！你想累死我？快下来！” 袁梦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就不！” 肖洒没办法，只好将她抱回去，好在宾馆就在她家附近。到了小区门口，袁梦倒是立即主动跳下来，笑嘻嘻道：“小洒哥哥，晚安！”一溜烟跑进去不见了。 肖洒笑着摇摇头：这个表妹，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可比灵子还粘他亲他！ 次日，肖洒睡到自然醒，不过醒来吓了一跳，袁梦这小丫头正坐在自己床头，拿里拿着一支钢笔正在自己脸上比划！见肖洒睁开眼睛醒了，袁梦笑靥如花道：“别动！还剩下最后一笔没画。” 肖洒吓得跳下床就往卫生间跑，对着镜子一瞧，脸上什么都没有，不由哑然失笑：这死丫头，吓唬自己呢！ 外面传来袁梦清脆的笑声，肖洒气不过，出了卫生间抓住袁梦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你调皮！” 袁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指指了指肖洒的某处，肖洒吓得马上又往卫生间跑，刚才气晕头了，忘记下面还顶着高高的小账蓬呢！ 解了手，洗漱好了，肖洒随袁梦一起出了房间，袁清枚、袁麒麟父子都在宾馆大堂等着，四人一起去吃了早点，然后去公司看了看，袁麒麟给肖洒注册的香港圆梦公司在铜锣弯的国际商贸大厦，是租下来的。牌子已经挂起来，有十来个员工在忙碌，见了袁麒麟一个个起立恭恭敬敬叫袁总。这些员工见袁总客客气气地陪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脸上不由露出诧异之色。肖洒很满意，叮嘱袁麒麟尽快招兵买马选聘人才，尤其是进出口贸易方面的人才。 袁麒麟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出了公司，几人就去维多利亚海湾看别墅。袁梦非常喜欢一套有露天泳池和游艇码头的独栋别墅。在维多利亚海湾最深处，背靠青山，面朝大海，宁静幽深。别墅建筑面积有400多平米，用地面积则达两亩多，虽然有点小贵，但肖洒知道，比起将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再过二十年 ，这里的别墅少说也要上亿，可现在，不过区区几个小钱！肖洒也非常喜欢这栋别墅，就毫不犹豫拍板买下。 陈守中上次从潭州回香港，肖洒就让他给自己在香港的银行立了户头办了信任卡，这次来广州陈守中就交给了他，所以肖洒二话不说就刷了信任卡。这栋别墅就是肖洒的了，拥有永久产权。虽然权证要过一段日子才能拿到，但不会有丝毫影响。别墅是精装修了的，除了需要购置必要的家具，随时就可以入住。 肖洒拿着别墅的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心想，得赶紧给袁旦交一项新任务，让他安排人去广州多收一些老旧红木家具，广州的老旧红木家具可不会比潭州少，只怕多个上十倍都有可能。得赶紧抓住时机呀，老祖宗留下的好宝贝，可别都让人掠走了！ 肖洒把别墅的钥匙交给袁梦道：“别墅就交给你保管了，家具不用买，我不喜欢现代家具，我会安排人送些好的老红木家具过来。” 袁梦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的接过钥匙，道：“这是真的吗？这么大的一栋别墅，真的是小洒哥哥你的了？” 肖洒好笑，点点头道：“当然是的。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玩，什么时候来住，都行！” 袁麒麟制止道：“这怎么行？这么大的一栋别墅，你怎么交给这小丫头？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肖洒笑呵呵地道：“我说行就行！我的地盘我作主！小梦，你就是将这别墅掀个底朝天，哥哥也不怪你！大不了再买一栋。” 袁麒麟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也太惯着她了！” 袁清枚却笑呵呵的：“小梦这孩子懂事，惯不坏的！” 袁麒麟有意无意看了老父亲一眼，却见袁清枚淡定得很，似乎就是很随意的一句话。人老成精，袁清枚哪是袁麒麟一眼就能看出心底事来的？ 袁梦乐坏了，道：“我现在就想到泳池中去游泳，行吗？” 肖洒手一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去吧。” 袁梦：“那我去买泳衣了。” 肖洒：“去吧。” 袁梦却不走，道：“小洒哥哥，你陪我去吧。” 肖洒就上前拉着袁梦的手住外走：“上哪有买？” 袁梦往前指了指：“前边不远拐个弯就有。” 不一会，两人就回来了，肖洒一口气买了十来套比基尼，问袁清枚和袁麒麟有没有兴趣也去泡一下。两个连连摇头，哪肯跟小孩子玩闹？袁梦就拉着肖洒进了别墅，不一会两人换了比基尼出来，肖洒和袁梦看对方都是眼睛一亮。袁梦肌肤白皙娇嫩，身材跟丹露那小丫头差不多，虽然胸前还略显青涩，但已经很吸引眼球了！ 袁清枚和袁麒麟的目光却都盯在了袁梦的脖子上，我的天！那是一枚玻璃种的翡翠玉坠！衬得袁梦雪白的肌肤更加晶莹美丽。这种高端的奢侈品，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能买得起的，这小丫头是从哪得来的？ 袁麒麟心中有一丝不安，他到底比不上袁清枚沉得住气，上前问袁梦道：“小梦，你这翡翠玉佩哪来的？” 袁梦非常开心地道：“小洒哥哥给我的，好看吗？” 袁麒麟和袁清枚顿时放下心来，袁麒麟：“好看！就是太珍贵了！你小心着点，别弄坏了！也别弄丢了！” 肖洒就在一旁道：“没事，一个小玩艺而已，别反而当成负担了！” 袁清枚和袁麒麟心中苦笑，你这孩子，口气比天还大？这是小玩艺吗？把我们整个家档都变卖了，也抵不上它的价值哈！不过肖洒要这么说，他们也没办法，谁让这玉佩就是他送给小梦的呢？ 看着袁梦笑靥如花拉着潇洒跳进了泳池，袁麒麟悄声对老父亲道：“爸，小洒这人情太大了！怎么办？” 袁清枚却像没事人一般：“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跟你我无关，少乱扯！我看这两孩子很投缘，随他们去吧！” 袁麒麟还想说什么，袁清枚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顺其自然！懂吗？” 107、跳坑里了 肖洒从香港回到潭州，已是6月初了，离与黎帆约定的一个月付货款的日子已经只差两三天了，于是赶紧给龙波打电话询问布点和销售情况，龙波兴奋不已地道：“老板，你真是诸葛再世，孔明复生！被你算准了！农村的市场真是广大！报告老板，我们一个月就提前完成你下达的两个月的任务，已经有53家零售网点了，三台evk宣传策划车都没能忙得过来，天天都在零销网点敲锣打鼓唱花鼓戏，墙体广告每天都刷二十多个，已经刷了一千多个了！” 肖洒：“销售情况呢？” 龙波：“截止昨天，53个零售网点平均进货已经达到50辆，共计2650辆，货款已全部到账，我们批发总店现在只剩下350辆存货，仓库已经全部空了，远远不够需求，第四批进货已经在路上了。” 肖洒顿时心花怒放：“你是说已经进了三批货了？” 龙波：“可不是吗？一周一批，雅马哈的黎总已经被我们吓呆了，现在天天都在亲自为我们调度发货的事情呢！” 肖洒：“干得不错！发工资时记得把销售提成算到位，多劳多得，不要挫伤大家的积极性！” 龙波也是开心不已：“谢谢老板！老板放心，我会做好的！” 放下电话，肖洒在心里初略算了算，南方雅马哈每辆进价8800元，给零售网点的价格是12980元，全国市场零售统一价是14980元，总批发店每辆的毛利是4180元，总计毛利上千万了！ 肖洒心中感叹：还是批发生意好呀！这么多零售网点帮着自己赚钱，财源滚滚来哈！自己的零售店生意再好，最多的一个月毛利也没有超过二百万，无法跟批发店相比哈！ 肖洒心中甚是得意，现在有两个生金蛋的鸡窝了！一个是位于潭州城区南盘岭的潇洒商贸大厦摩托车零售专卖店，一个是位于长株潭大市场的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至于张百发燃气具厂还正在试产，目前只有投入，没有产出。香港潇洒公司和香港圆梦公司也还处在资本投入阶段。肖洒不着急，只要不出意外，这些将来都会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的，他根本不担心！ 肖洒的第二个电话就打给了黎帆，那件无价之宝不能老放在他那里，夜长梦多，还是收进自己陶园的地下收藏室更妥贴！ 黎帆一接到他的电话，不用问就笑他：“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吧？小气鬼！” 肖洒：“那你大方点，2000万拿去！” 谁知黎帆没有丝毫犹豫：“2000万就2000万！就这么定了！要现金还是以摩托车货款抵扣？” 肖洒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坏了！跳坑里了！这个黎帆，狡猾狡猾的！上次找他，他故意说他只能出价1000万，让自己形成了心理定势，总认为2000万他不可能买，所以自己就随意这么一说，结果他却满口答应，让自己防不胜防，再无反悔可能！ 黎帆肯定是在电话里听到了那记响亮的耳光，哈哈大笑道：“肖老板，你还没说到底是要现金还是要抵摩托车货款呢？” 肖洒咬牙切齿：“黎总，你厉害！手段高明！肖洒佩服！这宝贝是我个人的，跟公司账务无关，给现金到我个人账户吧。我的公司现在货款回笼快，不差钱！” 黎帆：“别佩服我，我这是阴谋，耍小聪明！我倒是真心佩服你！你的眼光这么犀利，这么长远，一下看到了农村这个广阔的市场，短短一个月就取得了这么骄人的业绩！这是阳谋，正大光明的大智慧！对了，你的公司不是你百分之百持股的独资公司吗？资金干吗要分那么清楚？” 肖洒：“公是公，私是私。公司赚的钱是大家赚的，盈利大家分！这件宝贝跟公司无关，是我个人的，所以不能与公司的账务混为一潭。” 黎帆一听，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笑呵呵地道：“明天我就会将钱打到你账上，记得把那张字据还我！” 肖洒心中肉痛，一件无价之宝就这么丢了！虽然是他自己收来的，可他压根就没想过会出手卖掉哈！可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道：“好吧！奶奶的！你要是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揍你一顿！” 黎帆半点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我现在心情很爽，要不我请你喝点小洒去？”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滚蛋！”狠狠地把电话砸下去。 谁知电话刚砸下就又响了，肖洒接过来正想骂娘，一听声音就吓回去了，还真是自己老妈袁丽打来的，口气很不善，开口就道：“小洒，气死妈了！” 肖洒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是自己逃课去深圳、香港的事被老妈知道了，就小心翼翼问：“妈，怎么了？” 袁丽：“申虎那个软蛋！把你二伯母气病了！你有时间的话，赶快回来一趟吧。” 肖洒忙答应了，让旺仔开车，送自己回乡下。 很快肖洒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二伯和二伯母现在年岁大了，不能再下地干农活，从今年起就由三个儿子轮流供养，每个儿子供养四个月。前四个月是大儿子申龙家供养，一点事也没有。可从五月份开始，由申虎供养，问题就来了，申虎居然不让妙菊和可可上他家吃饭！说是自己只供养父母，没有供养姐姐和外甥女的道理。二伯母见自己生养了这么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儿子，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就病倒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心情郁结，愁闷不堪。 肖洒就跟老爸老妈合计了一阵，没有什么好办法，就道：“不如干脆这样，可可我们家来带，妙菊姐我来出钱养他，谁愿意接她我就出钱给谁。” 袁丽立即摇头：“这样怎么行？这不是直接打申龙、申虎、申豹他们三兄弟的脸吗？你二伯、二伯母脸上也不好看。你拿钱养她们母女可以，但这种方式不可取！” 肖洒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方式不妥，病急乱投医！还是老妈稳重！ 这时肖家和道：“我支持小洒养妙菊她们母女。很多有钱人喜欢在电视上搞捐助，我看那是贪图名利，谁身边没有几个苦命的亲人？皇帝老子还有三门穷亲戚呢！自己身边的亲人都不捐助，却去捐助那些不相干的人，不是追名钓誉又是什么？妙菊这孩子命苦，中年丧夫，急得疯疯颠颠，神志不清，可可这娃跟着也受苦！小洒现在不缺这几个钱，完全可以捐助她们母女。我看这样，申虎、申豹那两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你不必顾忌，但你申龙大哥为人不错，你还是借他的名义好了，就像上次给你二伯母办寿席那样。” 肖洒细细思量了一下道：“老爸说的法子可行！就以申龙大哥的名义。可可这孩子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我很喜欢，她如果继续在乡下上学，肯定会被人瞧不起，心里留下阴影。下学期她不是上初中了吗？我看这样好了，灵子下学期也要到城里去念书，妈你上次也答应了我，全家都去陶园住，干脆把可可也带去城里上学。妙菊姐就请申龙大哥家收留，我暗中资助就是了，对外都只说是申龙大哥的安排。” 袁丽当即赞成：“可可这孩子我也喜欢，只要你跟你二伯母和申龙大哥说得通，我没意见。当然也要征求可可自己的意见。你二伯肯定没问题，当初都不怎么想把妙菊接回来 。” 肖家和也点头表示赞同，肖洒就起身去了肖申龙家。肖申龙也正为这事忧愁烦恼呢，听肖洒这么一说，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哪有不答应的理？ 二伯母那里却是袁丽去说的，二伯母有些舍不得可可，但现实摆在这里，可可在学校确实受够了同学的讥讽嘲笑，经常哭着回家，谁也没有办法！于是二伯母一狠心也就答应了，反正袁丽答应至少一个月会回乡下一趟，到时每次都带可可回来看望她便是，又不会见不着。 可可那儿肖洒暂时没去说，等肖灵中考完了去城里时再说不迟。可可如果同意就带她一起去城里上学，不同意就与妙菊同住在申龙家里，由肖洒暗中提供资助。 处理好了妙菊母女的事，袁丽当天就把肖洒赶回了潭州，原因当然是就快要高考了，得抓紧时间复习。 108 **** 肖洒直接回了学校上课，先去了殷勤的公寓，殷勤正好在家，没说两句就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肖洒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殷勤却吱吱唔唔说没事。 肖洒眉头一皱，两三个星期之前，肖洒就见到殷勤呕吐，以为她是感冒了，后来李曼提醒他说，殷勤上课时也有些干呕，问起殷勤，殷勤只说没事。现在殷勤又是这样！他脑子忽然嗡地一声，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上前抱住殷勤，手伸进去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在她耳边悄声道：“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殷勤叹息了一声道：“就知道瞒不住你！” 肖洒：“为什么要瞒着我？” 殷勤：“你还是个高中学生，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之后还要上大学，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当然最好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 肖洒心中却异常开心和兴奋，自己有孩子了！他紧紧地抱着殷勤，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欣喜地张嘴傻乐：“太好了！你要做妈妈，我要做爸爸了！殷勤，我们结婚吧！” 殷勤以为他开玩笑：“说胡话吧？你不考大学了？” 肖洒：“不考就不考！其实上大学也就那么回事！我又没有那种精忠报国的鸿鹄之志，读大学无非就是为了找一份理想的工作，赚钱养家，兼顾梦想。难道我现在还用得着去找工作？” 这话实在，他私人的银行账户里刚刚又进了黎帆打过来的2000万，这辈子不动不挪，吃利息都够了，不愁没钱过日子！ 殷勤有些诧异地望着潇洒：“你真的打算不参加高考了？” 肖洒笑嘻嘻道：“参加呀！至少要证明一下殷勤老师名下不虚，教出来的学生顶呱呱！能拿个高考状元什么的！但大学就不一定去读了，我要和我的娘子殷勤比翼齐飞，啸傲江湖！对了，还得带上我们的小宝贝！” 肖洒真是这么想的，殷勤是他这一世的第一个女人，不仅长得秀丽妩媚，尤其是对他温柔体贴，百般呵护，所以他一心一意就是要娶她！至于丹露那小丫头，他只是把她当自己最亲最亲的小妹妹一样看，只想让她开心，好好保护她，却从未对她有非份之想。虽然他知道丹露的心思，但他只想陪她好好走完高考前的这段路程，以后上大学了，她会有自己的新感情的！他记得前世丹露是上了全国最高学府清华大学，那里可都是天之骄子哈！相信她上了大学之后，很快就会忘了他这个“大坏蛋”的！因为会有无数比他更优秀的天之骄子们围着她转的，她那么优秀，那么美丽动人，应该享受那万人中央的荣光！肖洒写下那首《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其实隐隐约约也写出了自己的心迹，离伤总是免不了的！长大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世界！少年时的承诺，在多少年以后能够记得起的寥寥无几，就算记起来，大多数人也只会嘲笑自己过去的天真幼稚与无知！有一个著名作家说过：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而且重来时，是否真的还会有一番旧时情？ 所以肖洒只想珍惜眼前人！ 他兴高采烈地道：“等我高考之后吧，我们立即就去登记办理结婚手续，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以后就再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亲热你了，什么时候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说罢，他在殷勤膝前蹲下去，掀开殷勤的衣服，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边听边道：“闺女，你说爸爸说的对不对？” 殷勤笑靥如花：“你怎么知道是闺女？我想要儿子！” 肖洒笑嘻嘻：“都一样！不过大家都说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酒坛子，有闺女我吃喝不愁，怕是比儿子体贴！” 殷勤：“你这小坏蛋！我伺候你一辈子还不够吗？还想打我们闺女的主意！不行，我就要儿子！” 肖洒：“那就生两个，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女双全，多好！” 殷勤温柔如水，道：“好！随你！不过计划生育是国策，国家不会允许我们生两个的。” “那就一次生下来，龙凤双胞胎！国家也没法反对。”肖洒笑嘻嘻地道，“就算不是双胞胎，我也有办法。” 肖洒是真的有办法，他在香港都买下别墅了，把殷勤带到香港，想生多少生多少，怕个卵！政策只能限制那些无权无势又无钱的老实人！为什么要赚钱？为了自由哈！ 殷勤自然知道肖洒神通广大，嫣然一笑道：“只要你高兴，我愿意为你生，三个五个都愿意！到时候你别赚烦就是了！” “怎么会？”肖洒一遍一遍抚摸着殷勤那白皙光滑的肚子道：“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它还像以前一样苗条。” 殷勤乐了：“哪里就能看出来？才两个月不到呢！”说罢飞快起身又往卫生间跑，她又作呕了。 这天晚上，肖洒没有回陶园，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丹露那小丫头有事，让她安心在家复习。 这一晚没有往日的暴风骤雨，只有温存的软语。殷勤见肖洒紧张成这样，心里又好笑又感动，见他那撑得高高的，却不敢丝毫乱动，怕把他憋坏了，竟然趴到他身上去，帮他吸了起来，令肖洒心魂俱醉！肖洒对她真是又爱又怜，越发坚定了高考后就立即去香港与她登记结婚的念头，在内地，他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肖洒又跑到了殷勤的公寓里，搂着殷勤跟她的肚子较劲，又是听又是摸又是亲，弄得殷勤痒痒情动了，出了一大滩水，把床单都弄湿了一大片！ 殷勤就羞红了脸，嗔道：“都怪你！儿子要是有问题，我跟你拼命！” 得，一向温柔如水的殷勤，为了孩子，也变得不那么温柔了！你这爸爸，在孩子面前，排名靠后！ 殷勤没人照顾，肖洒很想给她请个保姆，但殷勤坚决不允许，肖洒也没办法，只好罢了。拿了个银行存折给她，里面存了一百万，让她多买些营养品补补身子，别替他省钱！ 殷勤大大方方就接了存折，她并不知道存折里有多少钱，以为真的就是一点零花钱。她叮属肖洒道：“你少来我这点，来了我也想要，可现在又实在不行！再说你也就快要高考了，给我用心复习！我可还是你的班主任。不管以后如何，给我考个高考状元回来试试！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撒赖！” 肖洒嘿嘿笑道：“那行，我每天晚上会给你打电话，你得给我报平安！孩子他妈！” 殷勤：“是，孩子他爸！” 下了晚自习放学回陶园，丹露见肖洒眼角眉梢都是笑，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就道：“这次出去，是不是又捡到什么宝贝了？傻乐成这样！” 肖洒这才回过神来，道：“可不是吗？捡着大宝贝了！” 丹露却嘟着小嘴道：“就快高考了，还敢一次逃课三、四天，不知你哪来的自信？我妈说了，让你今晚放学跟我回家，她要好好教训你！说再不教训你，你就要飞上天了！” 109、公司出问题了 进了丹露的家，卢桂生见了肖洒手中那两箱茅台酒顿时眉开眼笑，陈碧云却拉着肖洒前看看，后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怕他少了哪根头发似的，最后道：“还好！没瘦！不过好像黑了点。” 能不黑吗？在南方晒了三、四天太阳。不过用得着这么瞧来瞧去吗？看什么稀罕宝贝似的！ 并没有想象中的责怪和唠叨，陈碧云放开肖洒的手后，立即去厨房盛了一碗她亲手熬的皮蛋被肉粥端给肖洒：“现在就喝，等会就凉了。” 肖洒不讲客气，端起来就喝。陈碧云就在一旁看着他喝，眼中满是欢喜。 丹露就不乐意了：“妈，我也要喝！” 陈碧云看都不看闺女一眼，道：“自已盛去呀，就在厨房饭锅里。” 丹露气坏了：“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陈碧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是我马路边捡回来的。” 丹露就喊卢桂生：“爸！” 卢桂生笑呵呵地起身，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过来递给丹露，冲她眨眨眼悄声道：“小丫头，你就偷着乐吧！” 丹露接过碗抿嘴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她心里能不乐吗？老妈越来越喜欢肖洒了，她是最开心的！老妈要她带肖洒回家，说好要教训他的，可哪里是呀？分明就是四五天没见到他了，心里想他了呗！ 肖洒从香港给陈碧云和丹露带回来好几条裙子，夏天已经来临，是穿裙子的时节了。 陈碧云和丹露母女两人就开心地试着裙子，还别说，穿出来真像一对姊妹花！ 肖洒买的裙子很合身，母女两个都非常满意，把肖洒狠狠夸了几句。肖洒沾沾自喜，能不合身吗？我让小梦陪了大半天，又是挑又是试的，小梦和老二的身材差不多，岂能不合身？ 从这天起，肖洒终于静下心来，和丹露一道潜心复习，备战高考，白天一起上学，晚自习后一起回陶园，还要加班多复习一个钟头，拼命了！ 陈碧云每天晚上变着花样给两小弄好吃的，肖洒不觉得有什么，丹露这小丫头心里却美滋滋的。 复习了几天好的，旺仔却来找肖洒了，说是黑仔给他讲了一个情况，长株潭大市场的摩托车批发总店出问题了！他觉得应该汇报给老板听。黑仔现在是长株潭大市场的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副总，分管摩托车维修和售后这一块。肖洒一听心生警觉，忙问什么情况，旺仔就简要地说了，原来，随着业务量的不断扩展，批发总店招聘的员工急增，没有经过培训就分到了各个部门，结果问题马上就出现了：一是销售业务人员与物流配送人员工作脱节，货单开出后，物流配送方面却发货延误，迟迟不送，造成网点零售商很多的怨言，直接影响到了公司的信誉。二是员工的业务素质和能力水平参差不齐，但同一部门员工的薪酬却差不多，吃大锅饭，奖罚不明，员工积极性受损，也有怨言。三是长株潭大市场的其他摩托车批发商见潇洒公司的生意好，开始私下里挖潇洒公司的优秀业务人员，已经被挖走好几个了，严重影响到业务的正常开展。 肖洒就皱起了眉头，问旺仔，龙波最近在干什么？旺仔怕肖洒误会，赶紧道：“龙总和刘力副总在忙着打开市场，都马不停蹄的在全省各处跑呢！家里的事交给了分管行政的副总。” 肖洒：“让他马上回来。顾首不顾尾！后方不安定，前方还想打胜仗？糊涂！” 肖洒本来不想插手干涉这些具体经营管理事务的，但长株潭大市场批发总店不同一般，开业不久就给肖洒带来了巨额的利益回报，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出问题不管。 龙波接到通知第二天就赶了回来见肖洒，肖洒把他狠狠地训了一顿，责成他立即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三天后，龙波再次来见肖洒，他通过调查和分析总结出了这样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吃大锅饭的问题，同一部门的员工薪酬没有拉开差距，干多干少，干好干坏，干快干慢工资一样多。二是差旅费报销的问题。公司实行的是差旅费包干制度，每销售一辆摩托车给予定额差旅费。这种制度看似合理，但却极不公平，没有人愿意去偏远的乡镇网点和销售有困难的网点出差，却都想挤着去最近的和销售量多的网点，这是一个养懒人的制度。三是销售部门与仓储物流部门不负责任，放任自流，互不配合，内部管理松散懈怠的问题。 问题的症结还是找着了，肖洒就问龙波打算怎么干。龙波提出了一系列内部管理机制改革方案，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是实行薪酬体制改革。实行保底工资加业务提成，不是销售部门的按岗位定责任目标，完成了的拿底薪，超额完成的拿奖励，完不成的扣发工资、资金。 二是差旅费报销机制改革。实行实报实销，而且路程越远，补贴标准越高。 三是仓储物流人员的工资与销售业绩挂钩，配送多，配送及时没误事的薪酬自然高。 肖洒看后加了一条：用人机制改革，能者上，庸者下。这次的问题，最主要的出在仓储物流部门，分管副总和部门经理撤职，以儆效尤！分管行政和工资财务的两个副总及两个部门经理也有责任，取消这个月的奖金。龙波作为老总也脱不了责任，自请处分，也扣一个月的奖金。 处分不轻了，一个月的奖金，比一个月的工资都高得多哈！ 一个星期后，改革的初步效果就凸显出来了，潇洒公司的员工薪酬比长株潭大市场同行业的高出了近乎一倍，许多优秀的业务精英和管理精英都被潇洒公司吸引了过来，别人想挖出挖不走了！销售人员与物流配送人员利益相关连，也由原来的互不卖账、互不配合变成互相支持配合了。懒人也没有了，偏远的中心乡镇网点也有人愿意去了。尤其是肖洒那一招，干不好就请走人！谁也不敢在岗位上马大哈了！各司其职，各负其责，谁也不想自己管的事情出问题，谁都想多拿薪酬奖金，热忱干事的氛围出来了！ 问题迎刃而解，业务开展得更好了！ 肖洒松了一口长气，但还是不放心，又到总公司那边开了一个中高层的会议，把南盘岭摩托车零售专卖店、长株潭摩托车批发总店、百发燃气具公司的中高层都叫了过来，让龙波、黑仔等人现身说法，再让各个部门反省，查摆问题，然后拿出方案，解决问题，防患于未燃！ 还真的查出了不少问题。 肖洒反思，企业最重要的机制是动力机制，最大的事情是人的事情！人的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人的动力足了，积极性上来了，企业的发展便如日中天，势如破竹！ 公司有了问题不可怕，出了问题就改革，改革什么？改革机制！ 出了问题找机制，解决问题靠机制，机制不好改机制，机制过时废机制，没有机制创机制！ 公司内部的问题解决好了，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中下旬，肖灵要中考了，肖洒有些放心不下，决定回乡下一趟。正好一中也是中考点，放假三天，肖洒就带着高考复习资料，准备在乡下安静地复习三天，丹露这丫头一直缠着他想去乡下看看，这次就如她的意！ 110、肖灵中考 丹露这小丫头进了小山村，乐坏了，看什么都新奇，尤其跟着肖洒进了菜园，看着那长满了鲜嫩黄瓜的瓜棚，看着紫得发亮的茄子一株上就挂着七八个，看着爬满坡开满花的南瓜藤和刚刚才拳头大小的南瓜，看着一块块碧绿的葱、蒜、韭菜等菜地，无一不让她充满惊喜！ 肖洒摘了两条鲜嫩的黄瓜，在菜地旁的池塘里清洗了，递给丹露一条，自已拿着一条先啃了一口道：“尝尝鲜。” 丹露接过咬一口，又鲜又脆。但她的注意力却很快被池塘里的鱼虾吸引住了，许许多多的游鱼成群结队地在他们面前游来游去，肖洒扔进去一块黄瓜皮，游鱼吓得一哄而散，但马上又围着黄瓜皮聚拢过来。 还有很多虾子和一种名叫“青皮楞”的小鱼，躲在麻石跳板下。水很清，丹露看得清清楚楚。 肖洒见她看得津津有味，就让她等着，自已随手摘了一根青竹枝，去掉竹叶只剩一根小竹杆，在杆子的顶端系上一根线，挖了几条蚯蚓，将线的另一端系住一条小蚯蚓，鱼钩都不要，就伸到池塘跳板下去钓鱼，没想到二、三秒钟就钓上来一条“青皮楞”。 原来这种“青皮楞”的小鱼是呆子，咬住食物就不松口，所以一钓一个准。 丹露大乐，抢过肖洒的小竹枝钓杆，有模有样地钓起鱼来，小丫头很专注，钓了大半个钟头，居然钓上来一水桶底的“青皮楞”和虾子，捞上来有一大碗。 肖洒见丹露钓得起劲，就不管她，自己挽起裤脚下到池塘里，到池塘边的石头缝里摸鲫鱼，不一会就摸上来七八条，有大有小，都用狗尾巴草串者。接着又摸，手指忽然痛了一下，就双手伸进去将那东西抠了出来，居然是只大乌龟，足有两斤重，肖洒乐坏了！ 肖洒把乌龟扔进丹露钓鱼的水桶里，吓得那些“青皮楞”和虾子乱跳，溅了丹露一身水，丹露惊喜得叫出声来。 黄昏降临了，晚霞晖映在天边，似乎伸手可及，七彩的流云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和色彩，象飞鸟、走兽、仙人、绚烂夺目、美仑美奂。渐渐地，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升起来了，一层层梯田慢慢地被炊烟笼罩了起来，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丹露看呆了，小丫头在城里长大，哪里见到过大自然的这种壮丽景色？不由看得如痴如醉。 这时，肖家和骑着“五羊”125摩托车接肖灵回来了。 袁丽忙问肖灵考得怎么样？今天是中考的第一天，肖灵第一次上战场。 哪知肖灵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把一家人都吓坏了，丹露赶紧上前抱住肖灵，安慰道：“不要紧的！考过了就别想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 考砸了？肖洒可是好几次测试过自己小妹的，没有哪一道题难住过她，可能是紧张导致的。于是就问：“出什么问题了？” 肖灵哭哭啼啼道：“我跟老师对了答案，有一道2分的小题做错了！得不到满分了。” 嗨！ 大家都乐了！这小丫头，把中考当她们学校小考呢！不打满分就觉得很丢人！ 一家人都安慰她，好不容易总算把小丫头哄得破涕为笑，袁丽才去继续做晚饭。 袁丽炒菜，丹露帮着洗菜、切菜，家里是柴火灶，肖洒就帮着在灶下烧火。不一会，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肖灵狗年生的，鼻子特别灵，开心地跑进来道：“什么菜？这么香！”就想去揭锅盖，却被袁丽打掉她伸出的手：“还没熟。去，把可可叫来一起吃晚饭。” 肖灵道：“我能把小敏也一起叫上不？”小敏是申龙大哥的闺女，比她小了一辈，但年龄差不多，只比她小几个月，两人从小玩到大有如闺密，感情极好。 袁丽答应了，道：“别又贪玩，快点回来，就快吃饭了。” 肖灵：“知道了，啰嗦！” 袁丽扬手追着肖灵就要打，肖灵早跑出门了。丹露切好了菜没事干了，就跑到灶下看肖洒烧火，看着看着就把肖洒的火钳抢过去道：“我来。” 可是不到五分钟，火就熄了。原来小丫头把灶里塞满了柴！ 肖洒哈哈大笑，手把手把教会她如何生火，烧火时柴不能塞满了，柴下要空，火才能旺。丹露自然没多久就学会了，不过脸上、鼻子上都是柴灰，肖洒看了笑个不停。丹露伸出两指一拧肖洒的胳膊：“你再笑试试！” 袁丽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不禁莞尔。 不一会，肖灵一手牵着肖敏，一手牵着可可走了进来，饭菜上桌，诱人的香气四溢，有清炖王八，新鲜火焙鱼，辣椒炒肉，红烧紫苏黄瓜。 袁丽先给每人盛了一碗王八汤，道：“趁热喝，新鲜！” 谁知可可却站起身道：“叔外婆，我想把这碗汤送给外婆吃，我不吃，行吗？” 袁丽上前爱怜地抚着她的小脑袋道：“你快吃吧，我已经让小洒舅舅给你外婆送了一碗过去了。” 可可就把自己的碗端到袁丽面前：“那叔外婆你喝吧。” 袁丽忍不住抱起她亲了一口道：“乖孩子！别老想着别人，你自己吃！”说罢拿起汤匙喂了她一口，将汤碗重新放到她面前。 可可这才开心地喝起来。 袁丽不停地给丹露挟菜，肖洒给二伯母送完汤回来，见丹露碗里堆得象小山一样的菜，就伸筷子去她碗里，头上却被袁丽敲了一筷子：“想吃不会自已挟？” 丹露一脸无辜地望了肖洒一眼，好像是说：“不关我的事！” 肖洒望着自己的老妈一脸幽怨：“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袁丽：“不是，灵子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路边捡来的！” 得，怎么天下的妈都这样？还这么理直气壮！ 大家都乐，尤其是丹露，她被自己老妈打击了好几回，今天终于从袁丽这里讨回公道了，大快人心哈！ 菜是真鲜真好吃啊！丹露连着吃了一碗汤、二碗饭，还想吃，不敢吃了，由衷地道：“阿姨，你做的饭菜，真的比我妈做的更好吃！” 袁丽就笑呵呵道：“喜欢吃以后阿姨天天都做给你吃！” 这话话里有话，丹露冰雪聪明，哪会听不明白？心中就非常甜美，道：“哪能让您天天做给我吃？我是晚辈，理该我孝敬您，做给您吃！阿姨，这样好不好？你教我，我跟您学，学会了，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 袁丽见丹露这么懂事，更是开心不已，道：“好啊！灵子中考完了，我们一家子都准备搬到陶园去住，你天天过来吧。” 丹露自然开开心心答应了，肖灵听了也满心欢喜。 谁知旁边的可可一听，就放下筷子掉眼泪了。 袁丽忙又抱起她问：“可可，你怎么了？” 可可更是泪如雨下，却紧紧抿着小嘴不说一句话。 肖洒自然明白小可可的心思，在这里，除了二伯母，只有自己一家人真心护着她，其他人都嫌弃她们母女呢！自己一家人要是走了，她能不伤心吗？于是，肖洒抱起泪流满面的可可走进房去，跟她悄悄说了好一阵子话，可可出来的时候就开开心心的了。 111、月下盟誓 吃过晚饭，肖洒、丹露、肖灵三人都伏在收拾干净了的饭桌上复习，复习了两个来钟头。肖洒就放下书本对肖灵道：“你明天还要考试，早点去睡吧。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也没用！” 肖灵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复习的了，该复习的早就复习好了，她信心满满，就朝肖洒扮了个鬼脸，道：“哥，不就是想把我赶开吗？” 肖洒伸手就要敲她，她机灵得很，早已起身躲开，一边往房里走一边回眸一笑：“丹露姐姐，外面的夜色很美，可以出去走走。” 丹露复习得也有些疲惫，伸了个懒腰浅浅一笑道：“好呀，一起去。” 肖灵已经跨进了房门，就倚着门框道：“我不去了，明天要考试，我得早点睡。哥哥，你陪丹露姐姐去吧。” 这小丫头片子，鬼精灵！ 肖洒能说什么，丹露已经走到门外，他只得赶忙跟上去。 月光如水，蛙声如潮，小山村静谧而美丽！池塘边菜园里的丝瓜棚和黄瓜棚那边，有许多萤火虫在飞来飞去，闪着蓝莹莹的光。 丹露惊喜不已，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那边走。肖洒忙抢到她前面，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在前面乱敲。 丹露以为他好玩，笑道：“你乱七八糟敲什么？这么宁静美妙的乡村之夜，却被你破坏了，大煞风景！” 肖洒哭笑不得，道：“姑奶奶，我是为你好！替你打草惊蛇呢！这样的夜晚，蛇喜欢出来乘凉，怕你踩到它被反咬一口！” 丹露就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肖洒的胳臂，问：“多吗？” 肖洒：“不多，偶尔才会有，放心，有我在呢！” 丹露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往菜园子里走，肖洒就把手里的竹棍让她拿着道：“没事，即算有蛇，听到响声，也躲开了，它们更怕人呢！”领着丹露就走到了丝瓜棚前。 有许多萤火虫在丝瓜棚上飞来飞去，肖洒伸手就促住了一个，放到丹露的掌心里，丹露双手捧着，隔着缝隙看到自己掌心发出蓝莹莹的光，开心死了，道：“还要！” 肖洒又伸手捉了两三只萤火虫放到她的掌心里，丹露乐坏了，小心翼翼的捧着，道：“我去用一个玻璃瓶子装起来。”说着便往回走，哪知才走两三步，就一声惊叫，转回身就扑进肖洒怀里：“蛇！” 肖洒也吓了一跳，抱住吓得身子发抖的丹露，往前一看，哑然失笑，哪有蛇？分明是一根丝瓜藤！ 闹了个大笑话，丹露就羞红了脸，嗔到：“都怪你！大坏蛋！谁让你先前用蛇来吓唬我？你看，萤火虫都飞走了，要你赔！”小丫头受了惊吓，捧着萤火虫的手自然松开了，萤火虫也就飞走了。 肖洒拿着她的手在池塘边的麻石上坐下，笑嘻嘻地道：“萤火虫每天要吃露水，所以在玻璃瓶里是养不活的。你喜欢看萤火虫，以后随时可以来看，不过只有夏天的夜晚才有。” 丹露：“那我年年夏天都来！” 肖洒：“没问题。” 丹露：“你陪我。” 肖洒：“好，只怕以后你就不会要我陪了。” 丹露就瞪着肖洒，眼光能吃人！道：“你什么意思？” 肖洒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讨论将来的离别，只道：“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今后你上大学了，会有很多新同学、新朋友。” 丹露嗔道：“新同学、新朋友怎么了？是不是你今后有了新同学、新朋友，就打算不理我了？” 肖洒头大，绕来绕去，作茧自缚！忙道：“怎么会？我早就跟你说过，老二，今后不论你在哪？不论跟谁在一起？只要你不开心了，就记得来找我！我是老大，我会永远罩着你！知道了吧？老大不是那好当的！” 丹露：“那你不会让我找不见你吧？” 肖洒用手一指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非常认真地道：“明月在上，我发誓：此生，我保证不会让老二找我不见！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丹露忙用手捂住肖洒的嘴道：“呸呸！什么死呀死的？你发这种毒誓干什么？就算你真的想让我找不见你，那也肯定是我的不好，我不会怪你！” 肖洒又恢复了嘻皮笑脸：“那你不会让我找不见你吧？” 丹露抬头仰望明月，双手合什道：“明月作证，我发誓，我此生都不会离开肖洒这个大笨蛋，大坏蛋！更不会让他找我不见！若违此誓，我……” 肖洒也忙捂住她的小嘴不让她说下去，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 哪知丹露小嘴一张，狠狠咬在捂他的手上，肖洒痛得哇哇直叫，骂道：“死老二！属狗的！” 丹露笑靥如花跳了起来：“谁让你不让我把誓发完？我现在告诉你，若违此誓，就让蛇咬死我！” “呸呸呸！童言无忌！”肖洒心中苦笑，这丫头，刚才被蛇吓成那样，却还是发这样的毒誓，可见其心中对誓言的那份认真和执着，这事有些麻烦了！于是他也跳起身来道：“走了，回家。” 丹露就笑嘻嘻地拿起竹棍，一路梆梆梆地敲回去，正要进院子，却见梯田间有一盏盏灯火在移动，就问肖洒：“那是什么？” 肖洒：“那是照鳝鱼的。以前我也经常去照。” 丹露露出羡慕的眼光：“能带我去看看吗？” 肖洒好笑，这小丫头，到了农村，见了什么都好奇，就道：“那干脆我们今天晚点睡，我带你照鳝鱼去，家里工具都有现成的。” 丹露欢呼雀跃：“好啊好啊！” 肖家和和袁丽见他们要去照鳝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们注意别踩到水田里打湿了鞋子。 肖洒点亮了防风的气瓶煤油灯，让丹露提着，自己将一只竹鱼篓系在腰间，手里拿着一个带齿的竹挟箝，笑嘻嘻地带着丹露出了门。 池塘的上方是菜园子，下方就是梯田，此时，禾苗已经长得齐腿高，开始抽穗了。 肖洒让丹露提着灯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看水田里爬出洞来乘凉的鳝鱼，不久就照见一条黄黄的鳝鱼，一动不动，肖洒一伸挟钳，便将它挟起放到鱼篓里。 丹露大为惊奇，道：“我在菜市场里，见鳝鱼滑溜得很，怎么现在这么笨了？一动不动。” 肖洒：“我施了法术，它自然就不动了。” 丹露自然知道他是讲鬼话，二指一伸道：“说不说？” 肖洒只好如实招来：“晚上本来一片漆黑，突然灯光一照，黄鳝就闭上眼睛了，自然一动不动，这是本能。” 这个道理很简单，丹露自然一下就明白了，笑嘻嘻道：“好玩！” 走了几条田垅，就挟了二三十条，小丫头就跃跃欲试起来，把灯塞给肖洒，抢过他手中的竹挟钳道：“让我来！” 结果连着跑了三条，把小丫头气得连连跺脚。肖洒忙把如何突然发力，如何挟在有齿的部位等决窍跟她讲了，第四条就挟住了，第五条又跑了，但之后就几乎每条都挟住了，小丫头手舞挟钳，得意洋洋，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112、捉泥鳅 尽管出门前袁丽一再叮嘱，别滑到水田里打湿鞋，结果丹露这小丫头一兴奋，还是不小心一脚踩空踏进了水田里，一脚水一脚泥，惹得肖洒哈哈大笑，丹露则气恼得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只好回家，将鳝鱼倒进大木水桶里用水养着，少说也有五六斤，收获满满。 肖家和已经睡了，袁丽一直在等他们回来，见丹露果然打湿了鞋子，忍俊不禁道：“瞧我这张破嘴！还以为说破就不灵了呢！” 丹露笑嘻嘻不以为意：“反正现在水又不冷，没什么。” 她先前已经洗过澡了，袁丽赶忙打来了热水给丹露洗脚，怕她受凉。又将自己的一双新鞋拿出来给丹露穿，两人的脚都很小，35码，跟童鞋差不多。肖洒每次笑丹露脚小跟她不喜欢走路有关，上学放学总是要他背么！ 洗完脚，丹露进房睡觉，她和肖灵睡一个房间，睡在肖洒原来的床上。肖洒则睡在厨房的长竹凳上，夏天来了，正好凉快，搭个长毛巾在身上就可以了。 第二天，肖洒醒来时，肖家和已经送肖玲去参加考试了，袁丽正在做早餐，丹露在灶下烧火，肖洒就想去替下丹露，丹露却道：“一边去，一个大老爷们，在灶下烧什么火？” 嗨！这小丫头片子，昨天才学会，今天就徒弟打师父！ 早餐吃的面条，丹露一个劲地说好吃。肖洒感觉与丹露自己做的仙女面还是有点差距，就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她确实吃得津津有味，小巧挺直的鼻尖上还冒出了细细的晶莹的汗珠，不像是在讨好老妈。 吃过早餐，两人就又扑在饭桌上复习功课，很认真专注地复习了二三个钟头，却见二伯母手里提着一只刚杀的老母鸡走了进来，对袁丽道：“孩子们要高考了，炖碗鸡汤给他们补补脑子。” 袁丽赶忙接过道谢。 二伯母又跟肖洒、丹露闲聊了一阵，见丹露俏生生的如花似玉，就只差没把她夸到天上，让丹露都羞红了脸。 二伯母刚走，申龙的女人又过来了，送来两只鸡蛋，一块腊肉，也狠狠地夸了丹露一阵。 再接着，伍和平的老妈满婶也来了，左手提着一只腊兔子，右手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又把丹露一阵好夸。 丹露又是害羞又是欢喜，等满婶走了，瞪着肖洒道：“你这大坏蛋！多跟叔叔、阿姨学着点！你看叔叔、阿姨的人缘多好！要是你这大坏蛋，除了我之外，只怕无人理睬！” 肖洒点头如鸡啄米，心中却暗笑，老二你知道个屁！老妈袁丽人缘确实不错，但老爸肖家和却是个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说他人缘好，只怕要让人笑掉牙齿！ 上午复习了整整半天，下午又复习了二个钟头，两个人都头昏脑胀，肖洒就起身对丹露道：“休息。走，我带你捉泥鳅去。” 丹露一听大喜，蹦起来就往外跑，肖洒一把拉住她：“别急，带点工具。” 肖洒又把昨天那个竹渔篓带上，另外带了一把小铁锹和一个木勺子。丹露从他手中接过小铁鳅扛在肩上，雄纠纠，气昂昂，跨往田垄上。 池塘的上面，有一条小水渠蜿蜒曲折往上连着水库，水库堤坝在小山村最北面的两山之间高高耸立。 肖洒领着丹露沿着小沟渠一路来到水库堤坝下，丹露惊讶地发现，就在离水库堤坝不远的这段水渠里，真的有一群一群的泥鳅在逆流往上游，非常欢快，争先恐后。 肖洒在小水渠的下方用铁锹锹了几下，将竹渔篓埋在小水渠中央，然后在竹鱼篓两旁锹了几锹泥巴封住水路，让水都从竹渔篓里流过，挡住了泥鳅的退路。 玩这一套肖洒轻车熟路，从小玩到大，能不熟吗？只是小山村里的人平时不喜欢吃泥鳅，也就小孩子们喜欢玩这一套，今天孩子们都上课去了，所以肖洒的预料十拿九稳，不会走空。 之后肖洒在小水渠的上方用铁锹挖了一个口子放水，再用铁锹铲泥封住小水渠，上游的水就不再往小水渠的下游流。肖洒笑嘻嘻地让丹露脱下鞋子，走到小水渠中，拿着勺子一边往外勺水一边往下赶泥鳅，小丫头想用手去捉泥鳅，谁知泥鳅活蹦乱跳，一条也没捉到，反而溅得满头满脸的水珠，衬衣更是溅湿了一大片，将她玲珑的曲线凸显得淋淳尽致。这小丫头长年修练柔术，不仅体形极美，而且发育良好，胸前已经非常傲人地高耸丰满。肖洒大饱眼福，心道：这小丫头要是落在封建王朝，只怕就是那种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人物，有一个词，叫什么“红颜祸水”来着！ 丹露哪有心思顾及肖洒在想什么？她乐坏了，虽然没捉到一条泥鳅，但她追着泥鳅赶，慢慢地，大部分泥鳅都被她赶到了渔篓里，剩下的也都在渔篓上方蹦跳。 丹露就一勺一勺将渔篓上方小水渠里水往外浇，可怜她的白衬衣和牛仔裤都被泥水溅开了花，可她却一点也不在乎，欢快地叫着喊着肖洒赶快捉泥鳅。 肖洒看着她这一身，也乐了，干脆用满是泥水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又顺势还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丹露顿时成了一个小花猫。丹露岂肯饶过他，双手从水渠里抓起两把泥，扑上去就塞进肖洒的脖子里，两人泥鳅也不捉了，顿时打起了泥水仗！ 这一仗的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停战后，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哈哈大笑，笑得都弯下了腰去！ 什么样子哈？两个泥人！ 肖洒拉着丹露爬上水库大坝，顺着水库出水的梯子下到水里，水库的水很满，阳光照耀，微风吹过，碧波荡漾，波光鳞鳞。丹露心怀大畅，忍不住张开双臂高声欢呼：“大——笨——蛋！大——傻——瓜！” 肖洒笑嘻嘻地：“你叫自己干什么？” 丹露两指一伸，拧在他的腰上：“叫你这个大笨蛋呢！” 接着两人便去清洗满身的泥水，丹露将身上清洗干净，对肖洒道：“大笨蛋，给我洗头发。” 丹露就坐在肖洒一侧，转身背对着他。两人都和衣坐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身子。阳光照耀下来，水中暖暖的，非常舒适。 肖洒洗干净木勺子，一勺一勺浇水替丹露洗头发。丹露本来是扎了个马尾巴的，此刻早取下箍头发的橡皮圈，满头乌黑的秀发就都披散在肩上。 肖洒忍不住赞道：“老二，你这头发要是给哪款洗发水打广告，那洗发水肯定得卖爆！” 丹露却道：“我正准备把它剪短了呢，夏天来了，留长发挺热的。” 肖洒吓了一跳，道：“不准剪！这么漂亮的头发！你怎么就舍得把它剪了？你的心肠也太狠了！” 丹露听了笑靥如花：“才不听你这大坏蛋的！回头我就把它剪了。” 肖洒软语相求：“姑奶奶，算我求你好不好？美好的事物，让它留久点不好吗？” 丹露：“不好！难道我剪了短发就不好看了吗？” 肖洒哑口无言，好一会才点头道：“那不可能，可能更美！算了，随你自己吧，你的地盘你作主！”但语气里尽是依依不舍的无可奈何。 谁知丹露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大笨蛋！这回听你的，不剪了。” 肖洒顿时大喜，低头就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一下：“这才乖！” 113、增资扩股 袁丽见肖洒、丹露两人都是全身混漉漉的提着满满一渔篓的泥鳅回来，不禁莞尔。 肖洒不见肖家和，就问：“老爸呢？” 袁丽：“接灵子去了。”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肖灵还正在中考呢。 等两人洗完澡出来，肖家和已经骑着摩托车将肖灵接回来了。丹露一边洗着自己和肖洒的衣服一边问肖灵：“今天考得怎么样？” 不等肖灵开口，肖洒抢先道：“还用问吗？看她那得意洋洋的小样！肯定考得不错。” 果然，肖灵蹦蹦跳跳欢快地道：“今天考得非常好！很多同学都说数学和化学试题很难，我感觉也就一般般，都做出来了，我考后对了答案的。” 肖洒：“瞧把你骄傲的！还一般般！” 肖灵：“就是一般般！怎么了？潭州一中我上定了！你嫉妒吧？”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小脑袋瓜上：“不是嫉妒你，是祝贺你！小丫头片子，不知好歹！” 肖灵傲骄地仰头哼了一声，蹲在丹露身边亲热地道：“姐，我来帮你洗。” 丹露摆了摆满手的肥皂泡道：“不用。你明天还有两科考试呢，复习去吧。”这时候的中考有八科，要考三天。 肖灵：“明天只有史、地两个杂科，我用脚趾头都能考好，不用复习了。” 丹露好笑道：“这话我听过，跟你哥学的吧？” 肖灵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才不跟他学呢！我们学校的老师都说我哥调皮死了！” 肖洒就骂：“这些臭老九！怎么就不说我成绩好的事呢？” 肖灵：“那还用说吗？也不看是谁的哥哥？” 一家人都笑，敢情肖洒成绩好是沾了她这小丫头片子的光呢！ 袁丽开始做晚饭，这时旺仔却开车来了，还把张百发给捎来了。 张百发从车上搬下几大篓水果，有苹果、桃子，居然还有一大篓荔枝。 肖洒有些吃惊地道：“南州六月荔枝丹，现在才农历五月，怎么就有荔枝了？” 张百发：“说是新品种，我尝了尝，味道不错，就给你买了一筐。” 肖洒：“急巴巴的赶来，有事吗？” 当然有事。张百发现在是忙得晕头转向，日理万机，哪有闲功夫专门来送水果给肖洒吃？又不是闲得蛋痛！ 张百发有一系列的想法，肖洒听了个开头就格外重视，道：“走，回潭州，去公司里专门聊。” 肖灵的中考估计没什么问题了，肖洒决定提早一天回去。 肖洒先将丹露送回老县城大院的家中，自己在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面前现了个身就告辞去了百发燃气具公司。 肖洒进公司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几千平米的厂房，黑鸦鸦坐了几百员工，每道工艺流程都齐刷刷紧张有序。 牛人啦！ 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一下就搞出了这么大的规模和动静！ 这也罢了，张百发又提出了一篮子计划，如组建研发团队，除了生产现在的燃气灶外，他还想研发燃气热水器、燃气整体厨具、燃气地热锅炉等。 要是别人听了，一定会认为张百发是个疯子，路还没走稳就想跑！但肖洒知道，张百发就是有这个本事。肖洒重生前的那一世，张百发把这些都研发出来了，而且打响了品牌系列，成为了全国驰名商标，年产值最高峰时达300多个亿，而且为全国燃气具产业定下了行业标准和规则，树起了行业标杆。不过那至少还在七八上十年之后才开始吧，没想到自己重生的蝴蝶小翅膀，把他提前扇动了！ 要研发就要资金，张百发找肖洒，就是想说服他继续投资的，他现在哪还有钱？肖洒前期给的那些钱，已经用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 肖洒就问：“你要我追加多少资金？” 张百发：“多多益善！能先再拔我50万元吗？我可以不要股份，就给你打工好了。” 肖洒呵呵一笑：“真不要股份了？” 张百发：“你给我按利润提成，只怕还实惠些！” 肖洒嘿嘿一笑：“你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这样吧，我再追加投资100万元，买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占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还给你保留百分之十。你当总经理，照样拿工资和提成，你看如何？” 张百发摸着自己的脑壳嘿嘿直乐：“太好了！老板，我一直就有个梦想，想把百发燃气具产业做强做大，做到全中国、全世界！现在有希望了！” 肖洒：“别先给我喊口号，我喜欢实在的。” 张百发站军姿立正敬礼：“老板，你看我实际行动！我保证你的投资一定会远远超过你的预期！” 肖洒点点头。本想给七姑肖家璧打电话抽调资金，后来一想又算了，懒得跟七姑磨嘴巴皮子！自己口供里还躺着黎帆打过来的2000万元呢，闲着也是闲着，先抽100万元给张百发吧。 这2000万元他还有很多用途的，上次在香港买别墅刷的信用卡，肖洒回来后就从中打了钱给陈守中还款。另外，他交代袁旦在广州、深圳买房子，买旧家具、古玩等都要用钱。这些钱不好意思再从公司挪用，只好都从这笔私款中提取了。 从百发燃气具公司出来，肖洒回到陶园，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给殷勤这个孩子他妈打电话，一听情况安好，才放下心来，想去看她，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现在肚子里的宝贝才是排第一位的，你算老几？ 肖洒苦笑着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许敏打来的，她回潭州了，人手不够，她准备回来再请一支建筑施工队伍过去。 许敏在那头直抱怨：“打了你一整天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小痞子！这个电话要是再不接，我就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我明天一早就又要去深圳了。” 肖洒调口味：“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许敏毫不掩饰：“是的！小痞子！快滚过来！想死我了！” 肖洒：“你不是回来调拔人手的吗？” 许敏：“那是次要的，顺带的。” 肖洒哭笑不得，这么公私不分，先私后公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也只有她了！肖洒放下电话，径直往许敏的公寓走去。 114、投资房地产 肖洒没有进许敏的公寓，他约了许敏在她公寓楼下雨湖边的“绿岛咖啡厅”见面，许敏早已等候在那里。许敏一见他就骂：“小痞子！你死哪去了？一整天都找不着你的人！” 肖洒笑呵呵：“去乡下了。” 许敏就瞪着他：“你倒是会享清福！撒手把两个那么大的工地交给我就不管了！” 肖洒：“这不是相信你吗？你办事，我放心！” 徐敏：“你倒是放心了，我一天到晚睡不着觉了！好几百亩地，心都操碎了！” 肖洒：“几百亩算什么？今后我让你天天有做不完的工程。” 许敏就有些惊诧地仰头望着肖洒：“你又准备干什么了？这才安静几天；又准备大动作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干？” 许敏：“你说。” 肖洒：“我想干脆在深圳注册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由你来任总经理。” 许敏望着肖洒，见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就道：“你想怎么做？” 肖洒：“很简单，我投资，你带施工团队开发建设。” 许敏：“深圳两个厂子才投下去几百万，你还有多少钱？” 肖洒耸耸肩：“钱不是问题。” 许敏：“问题是我没有钱。” 肖洒：“我给你500万。” 许敏目瞪口呆，好久才盯着肖洒道：“你刚才说什么？” 肖洒：“不够吗？不够再加500万。” 许敏只差没被震晕过去，起身过来伸手在肖洒脸蛋上一拧，肖洒疼得怪叫一声，骂道：“女色魔！你又想干吗？” 许敏：“我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肖洒哭笑不得：“那你干吗不拧自己？” 许敏：“拧你不行呀？就拧你！拧死你！” 说罢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双手一齐拧在肖洒脸蛋上…… 一阵打打闹闹过后，肖洒正式与许敏商讨了关于在深圳成立潇洒房地产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诸多事宜。决定由肖洒先期投资500万元，在深圳注册成立公司，由许敏任总经理，组建团队，拿地建房，然后滚动开发。当然前提是先要把肖洒的两家香港公司的厂房建好，打响第一炮！ 许敏压根没想到回来一趟会变成这样，盯着肖洒似笑非笑地道：“小痞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 肖洒实话实话：“哪有？这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吗？” 许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幽幽地叹息一声道：“有时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这个小痞子，哪来这么多的钱？又哪来这么多的鬼点子？还哪来这么好的眼光？真真的搁谁身上也不敢相信！” 肖洒笑嘻嘻：“明天我就把500万打到你账上，看你信不信？” …… 次日，许敏带着肖洒投资的500万元和重托，还带着一支新的施工队伍，悄然离开潭州，再往深圳。 连肖洒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布局的这一步闲棋，未来带给他的收获居然比两家香港公司在深圳开办的工厂还要丰厚得多。前世他主要是经营商贸，没有涉足过地产，这一世若不是许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是想都不会想去经营房地产的。这行业，水太深了！不过他相信许敏不会有问题，她有相关专业知识，又有激情，还有一股子敢打敢拼的闯劲！交给她，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送走许敏，还有半天休息，肖洒回到陶园，感觉有些疲惫，上床蒙头就睡。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去接电话，原来是丹露那小丫头奉老妈之命打来的，让他赶快过去吃晚饭。 睡了一下午，精气神又全回来了，当肖洒生龙活虎出现在老县城大院丹露家里时，陈碧云在厨房炒菜，卢桂生躲在房里爬格子，只有丹露复习了一整天后正在无聊地翻一本《读者》。这年头，《读者》杂志红火得不得了，从中学生到大学生，几乎人手一册，要么每月征订，要么在报亭见着就买。 肖洒从来不喝这种心灵小鸡汤，讥讽道：“老二，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干什么？有那闲功人还不如跟阿姨学炒菜。” 丹露狠狠地瞪着他：“俗不可耐！” 肖洒：“那你有本事光看《读者》，别吃饭。” 丹露：“吃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肖洒：“没办法，命苦！我天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命！你命好，天生是棋琴书画诗酒花！不过怎么听上去比我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还粗俗？” 丹露伸出双指就拧住他的手臂：“都是被你这大坏蛋带坏的！” 肖洒：“冤枉！你怎么就不说，我跟着你，学好了许多呢？” 丹露：“呸！我教你的哪件事你学好了？” 肖洒：“柔术。我练得还不错吧？” 丹露：“还不错？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吗？腿拉不直，腰弯不下，笨死了！” 肖洒倍受打击，道：“有那么不堪吗？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试一回？保证亮瞎你的眼睛！” 丹露：“试呀！” 肖洒：“还是算了，不打击你！” 丹露：“切！就知道你尽会吹牛逼！” 肖洒抬腿就劈，做了一个非常标准规范的横向一字马，腿拉得笔直。 正好这时陈碧云从厨房出来，见了赞叹不已道：“小洒，真棒！你是练过体操的吗？难怪你身材这么好！” 肖洒就得意洋洋望着丹露：“怎么样？阿姨都说我很棒呢！” 丹露：“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肖洒垂头丧气：“算了，老二，谁敢跟你比？跟你比我得跟阿姨借样东西。” 陈碧云乐呵呵地道：“什么？” 肖洒：“豆腐。我跟老二比这个，不如拿块豆腐砸死自己！” 丹露和陈碧云都噗嗤笑出声来。 115、女司机傅饶 吃过晚饭，从丹露家回到陶园不久，肖洒接到黑仔一个电话，说是在长沙清水塘一带收了一批老东西回来，让肖洒有时间过去看看。 黑仔上次在发现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的问题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肖洒的授意下，龙波让黑仔又主管了供应流通部，薪酬涨了不少。 黑仔心思活泛，他主管供应流通部后，与刘力主管的销售部一起联动，通力合作，一下搞得风生水起，让龙波大为高兴，不止一次在肖洒面前夸黑仔了不得！说他之前的售后服务这一块就搞很不错，网点和顾客反响很好，现在又多管了一块供应流通部的工作，居然照样干得精采。而且不见他很忙，看来是个干大事的料！这小子书读得不多，但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好胚子！肖洒听了心里就有了计较，不露声色，暂且不管。 黑仔长袖善舞，应付完长株潭摩托车总店的事情还有闲暇，就又四处瞎逛，他可一直没忘记老板让他收购古玩的叮嘱。 潭州只有这么大，好东西已经被他、旺仔、袁旦等人收得差不多了。黑仔心想，省城比潭州大了好几倍，又是千年古城，好东西肯定比潭州更多。于是他一得闲就往省城跑，走街串巷瞎逛，敲门上户收旧家俱、旧古董。这一来，还真被他收了不少，在长株潭大市场又租了一个三百来平米的仓库，都暂时收放在那里。长株潭大市场的生意不是很好做，许多门店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很少有几家能做得肖洒的公司这么风生水起，所以仓库还剩下很多，租金也便宜。黑仔收古董家具的钱都是肖洒早就给他准备好了的，在潭城也是这样，他完全可以自主。 肖洒听了异常开心，黑仔和旺仔这两人，摩托车学徒出身，却天资聪颖，心思灵活，且很讲忠信，将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看来自己得赶快去弄个驾照，是时候把旺仔放出去了。 他狠狠地夸了黑仔几句，让他有时间继续收藏，自己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同时肖洒又有意无意地告诉黑仔，鄂、赣两省的摩托车市场至今还没进入，自己拿下两省南方雅马哈总代理经销商已经快两个月了，得赶紧筹备人马准备上阵了，只等自己高考完，就杀过去！肖洒让黑仔也留意着点，有什么好的人才可以直接推荐给自己。说完也不听黑仔怎么说就挂了电话，让他去琢磨。 接着他又打了个电话把旺仔叫了来，问旺仔有没有心思去公司做业务？ 旺仔老老实实告诉肖洒，心思肯定是有的！他看着黑仔都已经是长株潭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副总了，走到哪都有一大帮子人跟着，嗨五嗨六，不羡慕那是假的！两人可是同时到肖洒的摩托车店当学徒的，虽然他也拿着公司副总同样的薪酬，但别人看他的眼光不同哈！看黑仔那眼光里有敬畏，看他就是一般般了，老板的司机而已。 肖洒就问他：“你有熟悉的可以接替你的司机没有？” 旺仔一听就特别开心，老板这话等于就是准备放他出去了，忙道：“有的，我早就给老板物色好了！” 肖洒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臭小子！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想给我开车了？” 旺仔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嘿嘿直笑，很憨厚。可肖洒知道，千万别淡看了这小子！跟黑仔一样，心里空着呢！ 肖洒：“明天下午五点，你带着你物色好的司机开车来校门口接我，我先看看人再说。” 旺仔：“好呢！” 肖洒：“滚吧！” 旺仔：“老板，你打算让我去哪个公司？” 肖洒：“你想去哪？” 旺仔：“我想先去长株潭大市场的公司历练一阵子，之后你不是还要开拓鄂、赣两省的市场吗？我给你当个马前卒，怎么样？”这小子，天天跟着肖洒跑，慢慢地也能惴测到一些肖洒的意图了。 肖洒一挥手道：“那就这样吧。明天我见过你推荐的那个司机后，你就去找龙波报到吧。” “谢谢老板！”旺仔扭头就跑。 “站住！”肖洒又叫住他：“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到长株潭大市场公司的每个部门都去工作几天，回头跟我说说你的心得。” 旺仔忙不迭地答应着跑了。 第二天下午下了最后一节课，肖洒走出校门，旺仔早已开着普桑停在校门口等候，肖洒打开车门坐进去，却见旺仔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驾驶员位子上坐着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来岁的样子，眉清目秀面容姣好，只是有些冷峻！对的，就是冷峻！不单只冷，还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就是旺仔推荐的司机？肖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旺仔！ 旺仔却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厚样子，笑眯眯地对肖洒道：“老板，她就是我给你物色的对象。” 肖洒：“什么？” 旺仔赶忙纠正：“物色的司机。她叫傅饶，是我表姐。” 肖洒：“叫什么？” 那女子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傅饶，师傅的傅，美丽富饶的饶！” 肖洒就言不由衷地赞道：“好名字！”从后面打量了她一眼，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胸前是够富饶的，她正趴在方向盘上，胸前鼓鼓的两堆几乎将方向盘占满了！ 肖洒盯着旺仔道：“明知是你表姐你还敢推荐给我？” 旺仔：“这不是举贤不避亲吗？老板，我表姐的驾驶技术比我还好，我开车就是跟她学的。” 肖洒却毫不讲情面地道：“我不用女司机。傅饶，对不起了！尽管你富饶美丽，我还是不能请你。” 傅饶这下回过头来了，脸庞倒是精致美丽得很，可眼光像刀子一样能杀人：“女司机怎么了？你不就是请个开车的吗？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肖洒：“我说不用就不用，需要理由吗？” 傅饶：“你这是典型的性别歧视！” 肖洒：“是又怎么样？” 傅饶：“你混蛋！” 肖洒：“你滚蛋！” 傅饶起身就下车，赌气狠狠地用力“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肖洒冷眼一看，这傅饶个子够高的，应该超过一米七了，身材窈窕，前凸后翘，倒是很性感。 旺仔知道事情办砸了，忙对肖洒道：“老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想用女司机。不过我这表姐有门绝技，她功夫好得狠，寻常三五个男子都近不了她的身。老板，你身家也不菲了，难免会遇到一些啰嗦麻烦事，我想我表姐既可以给你当司机，又可以给你当保镖，不然我也不敢推荐给你。” 肖洒：“既然这么大本身，怎么会没工作？” 旺仔：“你也瞧见了，我这表姐性子冷，脾气大，她本来是在湘运公司开公交车，前些天把一个在公交车上要流氓揩油的乘客揍了个半死，那乘客有点来头，是交通局某领导的亲戚，就吵着闹着让湘运公司把我表姐开除了。” 肖洒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哈，那叫她上车，开车去长株潭大市场。” 旺仔咧嘴笑呵呵：“好呢！” 116、太极高手 傅饶重新上了车，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就走，开车的技术倒真是不赖，又快又稳，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长株潭大市场，比旺仔确实要技高一筹。 傅饶按旺仔的指挥将车停在公司总店门口，肖洒却不急着下车，道：“傅饶，听旺仔说你会功夫，等会我们俩个切磋一下，如果你胜得了我，我就请你，发双倍工资，如果你胜不了我，还是得滚蛋！” 傅饶冷哼一声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毛都没长齐，省省吧！怕把你打坏了，我赔不起！” 肖洒气得笑了，自己何曾这么被轻视过？还他么是个女人！于是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一会儿手底下见真章便是！不过欺负你一个娘们，却不是我想的！” 傅饶：“等会看到底谁是娘们？” 肖洒气鼓鼓地对旺仔道：“我不下车了，你去公司把黑仔叫出来。” 旺仔正愁不知如何是好呢？自己这表姐，天生脾气大，不服输，跟谁都敢顶着干。这不？第一次跟老板开车就杠上了！一边是老板惹不起，一边是表姐更惹不起，怕挨打不？所以他正忐忑着呢，听肖洒吩咐，赶忙下车去叫黑仔。 黑仔早就在店里等着，肖洒昨天就告诉他今天下午六点钟会过来，他一直在公司等着呢。不仅他在等着，一班公司高层人员都在等着，因为肖洒也给龙波打了电话，说是要来宣布一项人事任命。 龙波等人一见旺仔，便知道肖洒到了，顿时一窝蜂全部迎了出来。肖洒本来想让黑仔找个地儿，自己与傅饶打一架再说，可见大家都迎了出来，就没办法了，只好下车。谁知傅饶却嘟着嘴冷笑一声道：“要这么多人来接才肯下车，年龄不大，架子倒不小！” 肖洒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别着急！等我忙完正事，就来收拾你！” 肖洒还真不信，自己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女人！ 傅饶：“蟆蝈打哈欠，口气大！我等着，看你有多大本事？到时别叫妈！” 肖洒听了一个咧咀差点栽地上，幸亏黑仔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肖洒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进了公司。见龙波、黄娟、刘力、肖久诚等公司高层都在，就拍拍手道：“现在我宣布一项公司人事任免：从现在开始戴旺任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副总经理，暂不分管具体业务，先到各部门调研一个月，掌握掌握情况再说。” 戴旺就是旺仔，他和黑仔都姓戴，是堂兄弟。 龙波等人有些懵，以为公司又出了什么问题，肖洒要亲自派旺仔来督查。 肖洒一见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误会了，笑哈哈地道：“别瞎猜，旺仔不是来督查的，我是让他来跟你们学招的，学好了要去鄂赣两省开疆拓土，所以你们有什么奇招妙招都别藏着掖着，好好教他。” 龙波等人自然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了，纷纷起身与旺仔拍肩握手道喜，把旺仔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肖洒却道：“别高兴得太早，能不能去要看一个月后你学得怎么样。” 旺仔：“老板放心，我一定虚心学习，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给你！” 肖洒环顾了大家一眼道：“那就这样吧。黑仔，你给我找一个适合打架的地方，我要和人打一架。” 龙波等人顿时吓得变了脸色，纷纷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旺仔见大家如此紧张，赶忙把事情由来说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个个心里都有些好笑：老板到底还是个孩子，喜欢打架！ 黑仔道：“公司仓库就很合适，地方大，扯几条大毡子铺着也不容易受伤，关上门又没人瞧见。” 肖洒一挥手：“忙你们的去，黑仔带我们去就行了。” 龙波等人却笑嘻嘻的都跟了上来。开玩笑，老板打架，千载难逢，谁不想先睹为快？ 肖洒就道：“干什么？都跟上来干什么？不要上班了？” 旺仔忙在一旁提醒道：“老板，早过了下班时间了。” 肖洒一想也是，就大手一挥：“去就去，不过是看我收拾一个娘们，没劲！” 旺仔却小心翼翼地提醒肖洒道：“老板，你悠着点，我表姐真的很厉害，跟一般的娘们不一样！” 肖洒不屑一顾道：“再厉害也是一个娘们！能跟咱们男子汉比？你不知道她比你少了点什么吗？” 大家哈哈大笑。 旺仔将傅饶叫下车，大家都是眼睛一亮，大美人哈！只是大美人正在生气，很冷，冷得面若冰霜。 一行七八人来到总店租下的摩托车仓库，有一千多平米，因为货俏销得快，所以存货一直不是很多，有很大一片空阔的地方。 黑仔和旺仔立即动手将一块足有二三十平米的毡毯扯直拉平铺在空地上，又站在上面试了试，看着傅饶和肖洒道：“可以了。” 傅饶冷哼一声，当先走上去，站在毡毯中央。肖洒却很会装逼，不急不忙从从容容走上去，沉稳得很有大师风范。 “看掌。”傅饶一掌轻佛过来，肖洒负手于后，身子微微一侧让过。傅饶另一掌又拂了过来，肖洒又是闪身让过，连让三掌，傅饶就停下攻击道：“你老是躲干什么？到底打不打？是不是怕了？” 肖洒暗自吃惊，傅饶这三掌看似简单如柳枝轻拂，软绵绵随意不着痕迹，全然看不到她的劲力，但唯其如此才很可怕！打架找的就是对方使劲的地方和使劲的时候，找不到就防不胜防！ 但肖洒嘴里却道：“谁怕了？看你是个娘们，让你三招懂不懂？再来！” 傅饶手臂一伸，如分花拂柳般袭过来，肖洒手臂一伸，手掌就搭在了傅饶的手腕上，却找不到傅饶半丝劲力，傅饶却已经翻腕缠上了肖洒的手腕。傅饶也吃了一惊，她也找不到肖洒的劲力，但两人的手掌却已经缠在一起，你来我去，变成了推手。两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形旋转，飘逸自如，不像打架，倒像是表演太极推手一般，非常好看。 旺仔知道表姐傅饶的厉害，怕她真的伤着了肖洒，就上去道：“点到为止就好，别打了。”伸手想去扯开他俩，谁知手掌刚伸出去，身子就飞了出去，跌出将近一丈远。 大家目瞪口呆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旺仔怎么就飞跌了出来？只有肖洒心中暗笑：这娘们，打他不着，把气撒到了她表弟旺仔身上，刚才就是她劲力外吐，将旺仔抛跌出去的。问题是她自己也没这么大的劲力，而是被她顺势借了肖洒的力。 太极高手哇！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这一招确实使得巧妙，肖洒自愧勿如。 117、失之交臂 旺仔摔得哎哟声天，当然有些做戏的成份。傅饶全然不予理会，双掌倏地变快拍向肖洒，肖洒双手随意挥洒，竟然挡住了傅饶如雨点般的攻势。场中就见肖洒站在中央不动，而傅饶宛如一只翩翩的蝴蝶在绕着肖洒飞舞。 龙波等人慢慢看出点名堂来了，他们没想到傅饶这般厉害，一个身材苗条的弱女子，居然将旺仔这么一个大活人随便抛出丈远，不简单！要知道旺仔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很胖，没有二百斤也有百七八。不过更令龙波他们吃惊的是肖洒，自己的老板居然有一身这么好的功夫！以后小心点，挨了揍可不是好玩的！ 肖洒傅饶两人以快对快过了几十招，攻势又慢了下来。忽见傅饶一掌歪歪斜斜按向肖洒的右肩，肖洒左掌轻拂想绷开，谁知傅饶倏地拿住他的手腕一带。肖洒心知要糟糕，想要撤劲，哪里来得及？傅饶劲力借势外吐，将肖洒一下弹开一米多远，虽然没有摔倒，但也踉跄了几下，若是傅饶趁势追击，肖洒必败无疑！ 肖洒站稳身子后，心悦诚服地朝傅饶抱拳施礼：“好本事！我输了！” 傅饶原来冷若冰霜的俏脸这时居然也有了笑意，道：“你也不错呀！小小年纪，太极拳居然就有了这般造诣，要是被我师父看见了，肯定要缠着教你！” 肖洒顺口问道：“你师父是谁？” 谁知傅饶嫣然一笑道：“不告诉你！” 这一笑和这语气很有女人味，原来这娘们只要不冷着脸还是蛮楚楚动人的！肖洒心想。 肖洒看着傅饶：“你家住在哪儿？给我开车我可不提供住房。” 傅饶一听就开心起来：“你同意让我给你开车了？太好了！这些天我都被我妈骂得抬不起头来，两耳也听出茧来了！这下好了，又有新工作了！” 肖洒：“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潭州有没有住房？” 傅饶：“有。我就住在观湘门附近。” 观湘门离小东门就公交车一站的路，离老县城和陶园不远。 肖洒一听点点头：“那行，现在就上班。” 傅饶：“嗯。” 肖洒：“你开公交车一个月的工资奖金是多少？” 傅饶：“六十七块八毛钱。” 肖洒：“六七八，这么顺，好数字！我给你的工资前面加个一，一百六十七块八，怎么样？” 旺仔在一旁道：“老板，再加两毛钱行不行？” 肖洒：“为什么要加两毛？” 旺仔：“加两毛就是168，一路发哈！” 肖洒大手一挥：“行，借你小子吉言，那就一路发！黄娟，傅饶的工资就在你这边支出。” 黄娟忙答应了，上前与傅饶亲热地搭话。傅饶见了男人冷若冰霜，对女人倒是很随意，很快就跟黄娟聊熟了，亲热地手拉起了手。黄娟比傅饶大了几岁，傅饶不久就开口叫她“娟娟姐”了。 一行笑笑呵呵从公司仓库出来，去长株潭大酒店吃晚饭。肖洒随意吃了点就起身走了，一是这里的饭菜做的实在差劲，现在肖洒被老妈袁丽和殷勤、夏静、陈碧云等几个女人把嘴养刁了！二是今天还有晚自习呢。 黑仔跟上来悄声道：“老板，还去看看那些收来的老物件不？” 肖洒：“去，怎么不去？来都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刻。走，看看去。” 于是，肖洒、黑仔、旺仔、傅饶四人又来到黑仔私人租下的仓库。 肖洒进去一看，心里这个乐啊！什么都敢收啊！连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的石头造像，坟墓棺材里的粮食坛子都被黑仔收来了！当然也有不少好东西，一是收了不少老家俱，最好的是一张黄花梨做的湘妃榻，还有一个小叶紫檀做的五斗柜，一套大红酸枝做的四张太师椅和一张八仙桌，难得的是还有一张紫檀做老架子床，人物走兽花卉等雕刻得栩栩如生，非常完整精美。这年头，大家都在忙着用什么新式席梦思床和沙发换下老旧家俱，就被肖洒这些有眼光又有余钱剩米的人收走不少好宝贝，赚了个盆满钵满！ 除了古旧家俱，黑仔还收了不少瓷器，有几样特别好的东西肖洒当即就让黑仔和旺仔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车里带回去。一个是有底款“大明万历年制”的五彩花纹蒜头瓶，是大器，有35厘米高，除了瓶口碰掉一点点瓷，其他都非常完美。另一个却是小器件，价值却更高，成化斗彩波涛飞象天字罐，胎质细腻纯净，釉面滋润沉静，与淡雅的青花和鲜艳的釉下五彩搭配，娇艳绚丽。最令肖洒心喜的是一个清康熙时的郎红釉观音瓶和一个豇豆红太白尊，两个都是官窑烧制的，都有“大清康熙年制”的底款，不过观音瓶的底款是六字三行，太白尊的底款是六字二行。红袖存世量极少，尤为珍贵，康熙红釉更加！ 除了上述四件堪称国宝级的瓷器，其他都是一些民窑的日用瓷器，以青花为主，不足道了。 肖洒接下来又看中了一块被黑仔随手扔在角落里的石头，上面落满了灰尘，肖洒取出口袋里的手娟轻轻擦干净了，居然是昌化鸡血石，是个随形摆件，颜色红艳鲜活，娇艳欲滴。大红袍鸡血石哈！不过有一处小缺口，不知是原来就损坏了的还是被黑仔扔坏的。 肖洒飞起一脚踹在黑仔屁股上，心痛不已道：“以后遇到这样的石头，好好保管，不许乱扔！” 能不心痛吗？前世肖洒看过一回佳士得拍买一块鸡血石的盛况，一块不过10.3厘米高的鸡血石，几十个人争相竞拍，拍出了403万元的天价。现在自己手中的这块鸡血石比佳士得拍买的那块品相更好，也更大，价值自然更高。 肖洒让黑仔用一条毛巾将鸡血石包好送到小车里，自己再去看其他石头，却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青田石、寿山石，甚至有许多杂色石头，有摆件也有印章，却都不是什么名家手笔，肖洒看过就放下了。 这时傅饶拿起一方很不起眼的普通青田石印章问肖洒：“齐璜是谁？” 肖洒大吃一惊，忙接过来一看，见印章上篆刻着“我师造化”四字，单刀直入，豪放爽劲。边款刻有“齐璜制印”四字，劲力苍古，灵动老辣，果然是齐白石的真品！ 肖洒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差点就与白石大师的真品失之交臂！齐白石刻印，很少用名贵的石头，所以肖洒刚才大意了，一看是普通的青田石章，就没有仔细去审视，随手就拨过去了。幸亏傅饶随手拿起这么一问，才有缘再见！ 肖洒赶紧回头将所有印石又仔仔细细审视了一遍，却再也没有新的收获。不由感慨道：“傅饶，你这双手真是要得！点石成金！”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把傅饶带来了！ 傅饶不知道肖洒说的什么意思，但知道与他手中那块印章石头有关，就问道：“这块石头很不一般吗？” 肖洒摇摇头：“石头很一般，但刻这块石头的人很不一般！所以这块石头刻出来以后，也就很不一般了！你知道齐璜是谁吗？就是齐白石。” “啊！” 傅饶、旺仔、黑仔三人都齐声惊呼。齐白石！天下闻名的艺术大师，又是潭州人，能不知道吗？ 肖洒将齐白石的“我师造化”印石递给傅饶道：“这枚印石与你有缘！你收好了，它珍贵无比，可别乱丢了！” 傅饶双手直摇：“它是你的，我不要！” 肖洒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印石塞到她手中：“我已经与它失之交臂了，你却一下发现了它，说明我与它无缘，而你与它有缘！有缘就好好珍惜！” 傅饶无可奈何，就道：“那我好好替你保管着！”她望了望肖洒，眼光有些异样。 肖洒摆摆手，对黑仔和旺仔两人道：“不错！再接再励！” 118 **** “傅饶，你太极拳跟谁学的？厉害！”回程的路上肖洒饶有兴致地问题。 傅饶一边平稳地开着车一边道：“我是从小跟师父学的，师父当年上山下乡，住在我家里。她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到后山练太极拳，被我发现了，我很喜欢，就缠着她教我。她很喜欢我，就教了。” 肖洒：“你不是说你住在观湘门附近吗？” 傅饶：“那是我租住的一间房子，我的家在乡下。” 肖洒：“你师父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傅饶：“我师父也姓傅，叫傅清雪，她回城前告诉我她家住观湘门附近的板石巷，让我有机会来了潭州就去找她，可我来潭州近两年了，却一直没找到她。” 肖洒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她没给你留具体地址吗？” 傅饶：“留了，可我却根本找不到她留的那处地方。” 有些神秘哈！肖洒一下来了兴致：“杨州还要问出个冇姓人来，怎么有具体地址会找不到？哪天我陪你去找找看。” 傅饶：“你很厉害吗？我找了二年都没找着，你找找看就能找得着？” 这女人，真有些不知好歹！肖洒没好气地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些人睁眼瞎，明明就摆在那里都看不见也不一定！” 傅饶又不傻，火就上来了：“你才是睁眼瞎呢！” 肖洒：“我哪睁眼瞎了？” 傅饶：“一是你看不起我，对女性歧视；二是齐白石那枚印章难道不是你睁着眼睛看过去的？不是睁眼瞎又是什么？” 肖洒气坏了，有这么打脸的吗？我还是不是你老板？这娘们，太可气了！ 旺仔悄悄捅了傅饶一下，本来是想提醒傅饶跟老板说话注意点，哪知傅饶却不理会，瞪了旺仔一眼道：“你捅我干什么？不就是我老板吗？正因为是我老板，我更应该讲真话！尽挑好听的说，那老板你今后就真的是睁眼瞎了！” 肖洒又好气又好笑，点点头道：“好！好！好！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不跟我讲真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饶：“我嘴里就没有假话，顶多只是闭嘴，有些真话不说而已。你们这些当惯了老板的，很多时候是不喜欢听真话的！” 肖洒骤然警醒，这段时间自己是有些飘飘然了，诸事顺畅，靠着自己重生先知，有些不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意思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 这么一想，肖洒看傅饶的眼光就亮了，感觉自己捡到宝了！道：“傅饶，今后有什么话，你尽管跟我直说，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只要是真心为我好，哪怕再难听，我也不怪你！甚至还会奖励你。” 傅饶嘴角一翘，俏皮地道：“是么？还有奖励？你有哪些奖励？我得记住，免得你说过以后又不算。” 这个时候，傅饶又蛮有女人味了！ 肖洒哈哈一笑：“我是个生意人，不喜欢玩虚的，物质奖励为主，精神奖励为辅。” 傅饶：“好！我喜欢！” 傅饶最恨那种老讲什么奉献精神的屁话！凭什么奉献呀？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凭什么让我供着你？原来她们公司的领导就最喜欢跟员工讲这种屁话，员工看见他就翻白眼！讲奉献？你自己也奉献一下试试看！什么好事都先往自己裤裆里扒，先想自己，再想家人，还想着亲戚六眷，什么时候真正为公司、为员工着想过？还奉献精神！奉献个鸟！共产主义对别人，资本主人对自己！ 肖洒真心喜欢起傅饶这种没有丝毫做作的语言风格，痛快！不用藏着掖着防着，实在！ 肖洒先让傅饶送自己回陶园，把那四件国宝级的瓷器和那块鸡血石先收好再说。傅饶见肖洒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有些乍舌不已道：“老板，你住在这不嫌冷清吗？” 肖洒：“是有些冷清，要不你搬过来住？” 肖洒本来是句玩笑话，哪知傅饶就当真，兴奋地道：“好呀！老板，别收我房租好不好？我给你打扫日常卫生。” 肖洒一想，家里藏着这么多的宝贝，有这么一个太极高手在家看院子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况且颜值还这么高！于是便道：“好！不过如果卫生没打扫干净，当心我扣你工资！” 傅饶现在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老板也就是嘴巴厉害，其实挺好说话的，就嘟嘟嘴道：“恶霸地主，不许半夜鸡叫！” 肖洒哈哈大笑，心下甚为得意，今天三喜临门！一喜是物色好了鄂、赣两省的市场主将，那就是黑仔和旺仔两人，虽然没有明说，还要看这两人往后一个月的表现，但他心里基本上有谱了。人才哪来的？不是挖来的，也不是高薪聘来的，是靠自己培养出来的！那些挖来的和高薪聘来的，如果跟你不是一条心，什么都是白搭！这一点，肖洒前世就弄明白了！二喜就是傅饶，有这么一个太极高手给自己当司机兼保镖，现在还答应来看家护院，算是捡到宝贝了！三喜是黑仔给他收了这么多古玩家具！虽然现在人们还不知道这些宝贝的价值，但再过一、二十年，大家就会知道，他收的随便一件古玩家俱都抵得上一个普通人家全部的家产！甚至价值还要高得多。 将宝贝收进陶园，肖洒让傅饶赶快开车送自己去学校，再不去学校，晚自习都快要下课了！ 肖洒下车时对傅饶道：“你回家吧，不用等我了，我下课后走路回家。” 傅饶：“老板，我想今晚就搬到你院子里去住行吗？” 肖洒就把陶园的钥匙扔给她：“怎么不行？让旺仔给你帮忙拿行李吧。” 傅饶摇摇头道：“不用。我没多少行李。” 肖洒点点头：“那随你。” 今天晚自习是殷勤值班，肖洒进教室时，最后一节晚自习都上了一半了。肖洒之所以这时候还是要赶到学校去，一是怕殷勤担心，整个晚自习都不出现，自己事先又没来得及跟她说，她肯定会担忧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她怀着孕呢，这时候可不敢开玩笑！二是他现在每天都和丹露这小丫头同时放学回家，也不想让她担心，再说他不敢让她晚上独自一个人回家，出意外怎么办？ 殷勤终于见到肖洒回教室了，心里松了口气，就从讲台上走过来对肖洒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同学们都以为肖洒又要去接受批评教育了，一个个对他行注目礼，有忐忑不安的，如同桌李蔓，还有杨柳，她们两个也一直在猜测肖洒今晚上干什么去了？担心他有事。有深表同情的，如肖洒原来的同桌胡建轩。也有幸灾乐祸的，如戴学文，只盼着肖洒被殷勤狠狠修理，最好是骂个狗血淋头！ 殷勤在前面走，肖洒在后面跟着，并没有去她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她的教师公寓里。 肖洒心里有些奇怪，这段时间，殷勤一直不太希望肖洒去她的教师公寓的，怕他影响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了公寓关上门，肖洒就从身后抱住了殷勤，嘻皮笑脸道：“孩子他妈，想死我了！”双手早已伸进去揉搓她那颤巍巍的高耸之处。 殷勤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任他肆意轻薄。不过当肖洒的手伸到她腹部的时候，她就马上道：“你小心点！” 肖洒自然懂的，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儿子和闺女听话吗？” 殷勤幸福地点点头，嘴角眉梢都是笑意，道：“小坏蛋，只怕真的被你说中了，我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呢！”说着从书桌抽屈里拿出一张检验单递给肖洒道：“昨天我悄悄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你看！” 肖洒一看，乐翻天了，检验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怀孕两个半月，疑似双胞胎！ 肖洒惊喜万分也惭愧万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呢？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不由自责道：“我真混！以后我定期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殷勤却摇摇头很坚决地道：“你疯了！我不会让你陪我去的！我怀孕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肖洒心中满是爱怜，他自然知道殷勤的想法，只好道：“委屈你了！好吧，反正离高考也就十多天了，高考后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你不用再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一起去过我们的神仙日子 ！” 殷勤摇摇头笑靥盈盈道：“我哪委屈了？我开心得很！能够为你生孩子，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不要有任何包袱，就快高考了，别胡思乱想，把高考考好，别让我失望！” 肖洒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在意点！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殷勤：“知道了，你快回教室吧！出来太久了不好！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 “公司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肖洒简单地说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殷勤理解地点点头道：“没事，这个时候你放松点反而可能好些。对了，你等会进教室的时候，装成被我狠狠批评了一顿的样子。”说罢殷勤笑嘻嘻的，脸上露出玩皮的神色。 出了殷勤的公寓，肖洒脚步轻快，只差没飘起来了！双胞胎哈！太美了！今晚上不只是三喜临门，是五福临门哈！ 119、卧看牵牛织女星 下了晚自习，丹露自然在校门口等着肖洒，一见肖洒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傻乐成这样？不会又是捡到宝贝了吧？” “知我者，老二也！”肖洒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丹露满是疑惑地望着肖洒：“什么宝贝？让你这么发疯！” 肖洒蹲下身子：“上来吧，快点回家你就知道了。” 郎里格郎，背着老二出学堂。这回肖洒的脚步如飞，丹露趴在他背上都能感觉到他的欢快，就被他感染了，开心玩皮地朝着他的颈窝吹气。 肖洒被她弄得颈窝痒痒的，就叫道：“痒死了，别吹了！” 丹露很听话，立马不吹了，不过却低头一口咬在肖洒的脖子上！ 肖洒吓得差点大叫出声，不过还好，小丫头这次很有良心，只是轻轻地咬着，不疼。 很快回到陶园，丹露吓了一跳，厚德堂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大姑娘。 大姑娘自然是傅饶，肖洒赶忙将傅饶介绍给丹露，又问傅饶：“你怎么在这坐着，没去歇息？” 傅饶：“老板，你还没安排我住哪间房子。” 肖洒一拍脑袋，忘了这茬了！忙将她带到西厢的“延碧”房间道：“今后你就住这吧。” 傅饶见里面什么都齐全，有些不知所措道：“我还是用自己的吧。”说着就想去换床单。 肖洒摆摆手道：“不用了，这些都是新的，干净，你直接住下就行了。” 傅饶也不讲客气，点头答应道：“这样啊，那行，谢谢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肖洒道。 傅饶点点头，见肖洒转身要走，道：“老板，这个给你。” 肖洒一看是那方齐白石刻的“我师造化”印石，就皱眉道：“怎么？你不喜欢？” 傅饶摇摇头道：“不是，我又不是傻子！齐白石的印章，我能不知道它的贵重吗？只是我怕把它弄丢了！我想请你帮我把它收好，以后离开时你再给我好不好？” 肖洒也没多想，就接过道：“也行。” 安顿好了傅饶，肖洒回到厚德堂，丹露瞪着肖洒：“这就是你今天捡到的宝贝吧？难怪开心成这样，大美人啊！” 肖洒上前一拍丹露的脑袋瓜子：“小丫头片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走，带你去看我今天收的宝贝。” 两人就来到锁春房，这间房原本是丹露住的，可这小丫头喜欢肖洒房间里那张老式架子床，就跟他换了房间。 丹露见肖洒那张黄花梨的案桌上果然摆着五件宝贝，四件是瓷器，一件却是一块红艳艳的石头，惊喜地上前一一察看。 小丫头首先就拿起成化斗彩波涛飞象天字罐去看，因为这天字罐晶莹剔透，又小巧精致，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问肖洒：“它叫什么？” 肖洒就将五件宝贝逐一跟她细说了，除了斗彩天字罐之外，还有万历五彩花纹蒜头瓶、康熙郎红釉观音瓶、康熙缸豆红太白尊以及大红袍鸡血石摆件。 这五件宝贝，每一件都堪称国宝，价值连城！ 丹露放下天字罐，又拿起缸豆红太白尊去看，缸豆红实在是红得太有意思了，小丫头同样爱不释手。 肖洒见状，笑嘻嘻道：“很喜欢是吧？” “嗯嗯。”小丫头使劲点头。 肖洒：“允许你选两样。” 丹露：“选两样干什么吗？” 肖洒：“给你啊！挑两件你最喜欢的去玩。” 丹露却道：“我五件都喜欢！”眼中尽是玩皮之色。 肖洒肉痛不已，但还是大手一挥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都给你了！死老二，你比我还贪心！” 丹露：“那我真拿去了？” 肖洒：“拿走拿走，眼不见心不烦！” 丹露乐不可支：“跟割你的肉似的！小气鬼！” 肖洒：“比割肉还痛呢！不管哪一件，换谁拿多少钱我都不卖！” 丹露：“那你还全给了我？” 肖洒：“你是谁？你是老二呀！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方设法去给你摘下来！就别说这几件人间凡俗之物了！” 丹露笑靥盈盈：“吹牛！” 肖洒：“不信是吧？我现在就帮你摘星星去。” 丹露就好玩地道：“那你去呀。” 肖洒手一伸：“跟你借样东西。” 丹露：“什么？” 肖洒：“小铜镜。” 丹露就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枚青铜小镜递给肖洒：“干什么？” 肖洒：“你跟我来。” 丹露就抱着肖洒的胳臂，跟着他出了房门走到院子中央。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 天上明月如钩，疏朗的星星在闪烁。 肖洒拿出小铜镜，对丹露道：“老二，你喜欢哪一颗星星？” 丹露仰头望着天空，久久方道：“今晚夜色真美呀！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我喜欢织女星！” 肖洒只知道北斗七星，不知道牵牛星和织女星在哪，就问：“哪一颗？” 丹露伸臂指向天空：“那一颗。” 肖洒一脸茫然。 丹露就上前捉住他的手指向银河右岸一颗闪亮璀灿的星星道：“就是这一颗！对岸那颗闪闪发亮的就是牵牛星。你怎么这么笨？连牵牛星、织女星都不知道？” 小丫头吹气如兰，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特别好闻的幽香，肖洒有些沉迷了，今夕何夕？共此明月光！不知明夕，佳人在何方？ 丹露见肖洒痴痴地望着织女星不说话，就道：“想什么呢？你摘下她来呀！” 肖洒闻言回过神来，哈哈一笑将小铜镜往天上一照道：“你来看，我摘下来了。” 丹露伸出二指一下拧在他手臂上：“这样就想糊弄我？” 肖洒哎哟声起：“姑奶奶，别拧了！这样行不行？以后我带你上织女星上玩去！” 丹露：“单只织女星不行，还要加上牵牛星。” 肖洒：“成。” 两人笑嘻嘻回锁春房，肖洒道：“我帮你把宝贝放你房间里去吧。” 丹露摇头：“还是先放地下室收起来吧，我想看随时进去看就是。” 肖洒无所谓，道：“也行，反正它们是你的了。现在放地下室，以后你出嫁，就给你添箱做嫁妆。” 丹露：“我要是以后不嫁人呢？” 肖洒：“什么傻话！” 丹露：“要是我喜欢的人不娶我，我就坚决不嫁人。” 肖洒一听这话就吓了一跳，这傻丫头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但他前世就知道丹露的未来在哪，哪敢耽搁她那么美好的未来！这事没法明说，将来的事情且留待将来去解决吧！于是肖洒道：“老二，你这么聪明，又这么美丽动人，既然是喜欢你的人，肯定会娶你的！不过现在还早着呢，等你念了大学再说，之后你还可能读研究生，读硕士、博士。” 丹露却很坚决地道：“不管多久，我的心都不会变！” 肖洒心中苦笑，只好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先把这些宝贝收进去吧。” 丹露笑嘻嘻：“好。” 将宝贝全部收进地下收藏宝，肖洒送丹露回老县城，丹露进家门前，狠狠一掐肖洒的手臂：“不准你打傅饶姐姐的主意！” 我的天！这都哪跟哪哈？ 120、你等不等我 第二天肖洒起床走出房间，只见整个院子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估计是傅饶干的，却不见她的人。肖洒就进屋洗漱了，再出来时， 却见丹露和傅饶两人提着早点亲热地说着话走了进来。 肖洒嘟哝着对丹露道：“我想吃仙女面。” 丹露却不理睬肖洒，一直等傅饶上卫生间去了，才狠狠地瞪着肖洒道：“仙女面我只会做给你一个人吃，其他人在场，休想！” 刚才两人还那么亲热呢，亲姐妹似的！怎么一转眼又来了？肖洒哭笑不得，女人心，海底针！ 无可奈何吃了买回来的早点，肖洒吃得没滋没味，一脸苦相，就差没唉声叹气了。 丹露一肚子笑憋着，一直到上学出了门，才得意地笑了出来。 肖洒气急败坏：“老二，你这死丫头！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丹露：“就是！谁让你随便往家里领人？” 肖洒：“那是随便领进来的吗？那是我打了一架，输了，认栽！” 丹露：“什么？” 肖洒就把昨天旺仔推荐傅饶，傅饶跟自己比试的情况跟丹露一五一十说了。丹露以前亲眼见过肖洒打架的狠劲，听他说傅饶这么厉害，也满心欢喜道：“我也老担心房子里没人的时候不安全，有这么一位武林高手住着也好！” 肖洒：“再过几天就好了，我爸妈带着小灵子和可可就会住过来了。” 丹露一下兴奋起来，道：“小灵子不是中考完了吗？怎么还不住过来？” 肖洒：“在等可可，可可要七月一号放暑假。等她放了暑假，我就去接他们过来。” 丹露：“我一起去接。” 肖洒：“行，明天能做仙女面给我吃吗？” 丹露：“看心情，心情好就做。” 肖洒：“怎么才会让你心情好？” 丹露：“你娶了我！” 肖洒：“啊！你不上大学了？” 丹露：“做梦！真以为我会嫁给你啊！想得美！” 肖洒垂头丧气地道：“不带这么打击人哈！” 丹露嫣然一笑：“答应我，等我四年，大学毕业后，或许我会考虑考虑你。” 肖洒：“别考虑了！大学里尽是知心爱人，我算哪根葱？” 丹露：“哟！今天这么没信心？平日里那么张狂，两只眼睛望天，不可一世！” 肖洒：“我有吗？我挺谦虚的一人，怎么就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丹露：“你到底等不等我？” 肖洒一咬牙：“不等。” 丹露一掐、二拧、三咬，三大招齐上招呼肖洒。 肖洒顿时鬼哭狼嚎。 这天中午，肖洒又跑去见殷勤，在她身后抱住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肚子道：“可别做重力活，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殷勤点点头，不一会，见肖洒顶着自己了，就将他的手往上挪，挪到自己高耸的双峰之上，道：“是不是想要啦？你轻一点弄，应该没事了。” 肖洒揉搓着她那丰满之处，愈加兴奋不已，俩人就相拥着进了房，肖洒不敢放肆疯狂，倒是由着殷勤在他身上尽情满足了一番！ 事后，殷勤慵懒地躺在肖洒怀中，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白皙的肚子道：“都怪你，你一来就到处乱摸，弄得我也想要你，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孩子吧？” 肖洒也担心，却只能安慰她道：“不会的，我刚才根本没敢乱动！” 殷勤就晕红了脸，她很久没跟肖洒亲热了，今天情难自抑，高潮时动作起伏难免有些大，情不自禁难以控制，现在后悔也迟了，只能祈求神灵保佑腹中的胎儿！ 好在下午她马上就去检查了，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却再也不敢和肖洒鲁莽亲热了，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肖洒自然知道轻重，只好耐着性子每天打电话问情况，不敢再轻易跑去打扰殷勤。正好高考就要来临了，肖洒沉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复习，将每门学科又通通复习了一遍，几乎一天一科，将复习要点系统地在脑中又过了一通，感觉没什么大的阻碍，反正也没想着真的去上大学，心理就很放松。倒是殷勤每天叮嘱他高考注意事项，又怕他休息不好，又怕他吃不好，隔天就做好吃的把他叫去吃一餐，只是再不许他碰她的身子了！ 同桌李蔓也经常塞一些好吃的放在肖洒的课桌里，让肖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丹露第二天早上就又给肖洒做仙女面了，不过真的就只做给肖洒吃，她和傅饶两个喝牛奶豆浆，吃包子烧麦，她自己也没得面吃，傅饶总没有话说。 肖洒对老二的这种小心眼实在是哭笑不得又无话可说，见她和傅饶有说有笑也就不去理会，随她们去。 终于盼到七月一号，傅饶开车，肖洒和丹露一道去了乡下接一家子来城里住。一台车显然不够，旺仔又花钱租了一辆小车跟着。 老爸肖家和习惯了骑摩托车，他将摩托车洗得干干净净，愣是不坐小车，骑着摩托车进了陶园。 陶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可可看着这么大的院子有些怯生生的，丹露就带着她慢慢转。 肖洒一家入住陶园，安顿好了之后，袁丽就让肖洒去请丹露的老爸老妈过来一起吃第一餐饭，图个人多喜庆热闹。 陈碧云和卢桂生两口子一听赶紧过来了，陈碧云帮着袁丽做饭菜，卢桂生和肖家和两个大老爷们就坐在厚德堂吹牛打屁，丹露、肖灵、傅饶、可可四人聚到了一起，坐在可可的房间里跟这小丫头讲故事，就把肖洒一个人凉在一边。 肖家和除了早餐，中、晚餐也是爱抿点小酒的，和卢桂生倒是惺惺相惜，所以肖洒早就在陶园备了茅台酒，中午两人就喝了个痛快，丹露趁卢桂生喝得高兴，提出高考前这段日子想留在陶园和肖洒一道复习不回家，卢桂生一挥手就答应了，陈碧云也没反对，袁丽一家子都在，想来闺女不会出什么事情。 丹露开心极了，当晚就在陶园睡下了。 一切顺利，只等高考！ 不过肖家和入住陶园第二天就出了点小插曲，他骑摩托车出去忘了带驾证，被交警扣了摩托车。他是有驾证的，肖洒早就让旺仔给他办好了，只是他在乡下骑惯了自由车，到了城里哪里知道那么多交通规则？心里就有些郁闷，虽然旺仔带着驾证马上帮他把扣的摩托车领了出来，但他心里还是不痛快，跟袁丽抱怨说城里不好，还是乡下自由。袁丽就骂他骨头贱！有小车不坐，非要骑着摩托车瞎逛！肖洒就要高考了，让他安生点，别让肖洒分心，影响高考！ 肖家和也知道肖洒高考是目前全家最大的事情，就不敢再抱怨什么了，摩托车也不骑了，不过有事没事就给卢桂生打电话，要么请卢桂生来陶园喝酒，要么自己去老县城大院卢桂生家喝酒，两人越来越投机了。 而陈碧云每天晚上也过来守在陶园里，和袁丽一道变着花样给丹露和肖洒弄好吃的，约束灵子和可可不要打扰哥哥姐姐复习。她和袁丽两人比肖洒和丹露还紧张，似乎是她们两人要参加高考似的！ 一时间，浓浓的高考气氛笼罩了整个陶园，一切都围绕着高考的事情转了起来。 121、踢毽子 这时候，高考的日子是7月7、8、9号三天。 潭州一中提前三天就放了假，因为是考点，要布置考室，安排高考各项事宜，同时也是给学生一个高考前自由复习的时间。 袁丽和陈碧云给肖洒和丹露两人下了禁足令，让两人老老实实呆在陶园复习和休息，哪儿也不准去。连小舅妈唐莹和七姑肖家璧也放下公司的事情请假过来了，唐莹是肖洒的半个妈，肖家璧是从小带着肖洒长大的，两人心里都牵挂着放心不下，所以干脆也在陶园守着。这样，四个女人围着两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孩子转来转去。丹露和肖洒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实实趴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装模作样认真学习。还复习什么呀？该复习的早复习完了，两人就背时事政治，你考我，我考你，就那么点时事题，被他俩背得滚瓜烂熟，接下来就背古诗文，这回轮到丹露惊讶不已了，那么长篇的什么《琵琶行》、《长恨歌》、《春江花月夜》等，肖洒背起来滔滔不绝！丹露平时也没见他背诵什么古诗文，就问：“你什么时候背熟的？” 肖洒：“前世。”他真是前世背熟的，中文系的高才生，别说这么几首古诗，万千诗词在心中哈！ 丹露当然以为他开玩笑：“切！拿自己当神童！也不去照照镜子？” 肖洒：“照镜子怎么了？” 丹露就掏出青铜小镜去照肖洒，娇喝一声道：“妖孽，还不给我现出原形！” 肖洒哈哈大笑，抢过她手里的铜镜反过去照她，道：“小白蛇，现出原形！” 丹露自然知道肖洒的意思，中国人谁不知道《白蛇传》，白蛇娘子可是美丽多情的化身，就“呸”了一声道：“你是许仙吗？” 这话一出口，丹露就知道大为不妥，顿时满脸生晕，面若桃花，忙转过话题道：“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准备报考哪所大学？” 肖洒摇摇头道：“现在不去想！高考完了再说。” 丹露想说什么，电话铃响了，丹露顺手接过来递给肖洒，肖洒一听，是殷勤打来的，叮嘱他好好休息，多到室外走走，别老呆在屋子里看书。当然也告诉他，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安好勿念！ 肖洒很是开心地放下电话，谁知电话又进来了，接过来是夏静的，也是叮嘱他考前注意事项，尤其叮嘱晚上睡觉要盖被单，千万注意这个时候别感冒了！ 丹露见肖洒放下电话乐呵呵的，就问：“谁打来的？把你乐成这样！” 肖洒正要回答，电话又进来了，肖洒一听，更乐了，许敏从深圳打过来的，告诉他建筑公司已经注册好了，一切进展顺利，让他放心，安心去参加高考。自然也免不了叮嘱他一些高考注意事项，和殷勤、夏静说的大同小异，肖洒都认认真真答应了。 好不容易等肖洒放下电话，丹露瞪着肖洒，咬牙切齿：“老实交代！” 肖洒：“交代什么？” 丹露正要说话，电话又来了，就抢过去接起来，一听，却是她舅打来的，外公外婆要跟她说话呢！无非也是叮嘱她好好吃，好好睡，好好考试！丹露乖巧地一一答应。 接完电话丹露想继续审讯肖洒，电话铃又响，丹露继续接，奶奶打过来的，丹露哭笑不得，老实乖巧地让爷爷奶奶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高考不会出问题！ 接着还是不断有电话进来，丹露小姨的，姑姑的，大舅的，好不容易等电话安静了，丹露已经不再瞪着肖洒，而是瞪着电话机了！哪还有心思审讯肖洒？这个关键时候，哪个亲人不关心啊？关心你还有错吗？可别不识好歹！ 两人心中都暖暖的，肖洒道：“走，我们到院子里去散散心，殷老师和夏老师都叮嘱我别老是呆在屋子里，要多到室外吸氧。” 丹露：“哪个殷老师，夏老师？”语气酸酸的。 肖洒一边拉着丹露的手腕往外走一边道：“我现在的班主任殷勤老师和我初中的班主任夏静老师。” 丹露一听就开心了，原来是他的老师，还审讯什么？ 哪知两人刚迈出厚德堂的门坎，电话又来了，丹露走在肖洒身后，就道：“我去接。” 丹露拿起电话，就听那头有个女孩的声音哭着喊：“小洒哥哥！” 丹露赶紧喊肖洒进来道：“你的。” 肖洒接过来一听惊道：“小梦，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袁梦：“没事。” 肖洒：“那你哭什么？” 袁梦：“我想你了！” 嗨！虚惊一场！ 肖洒：“你现在在哪！” 袁梦：“我在深圳，在爸爸的办公室里。” 肖洒放下心来，道：“小梦，我高考完了就会到香港来，那时我就可以来看你了。” 袁梦：“好。我也马上要考大学了，我考完了就在维多利亚海湾的别墅里等你过来！” 肖洒：“好，开心些！” 袁梦：“嗯。高考后，你一定要过来，不然，我就去潭州找你！” 肖洒：“放心！我说话算话！” 袁梦：“嗯嗯。” 放下电话，看着丹露那能杀人的眼光，肖洒耸耸肩：“我表妹袁梦，香港麒麟舅舅的女儿。” 丹露的眼光一下变得温柔，上次袁麒麟一家回潭州的事情肖洒跟她说起过，当时她去外婆家了，所以没见到过袁梦。不过她依然娇嗔道：“大坏蛋！不准你接电话了！” 肖洒：“好。那你还接不接？” 丹露：“接。” 好个小丫头！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肖洒无奈地耸耸肩道：“那你守在这接电话，我到院子里散心去了。” 丹露却转身先走出门去，回眸一笑道：“爱接不接，不接也罢。” 什么乱七八糟，肖洒听不懂，好在电话也没再响起了，两人欢快地来到院中。 肖灵和可可两人正在比赛踢毽子，肖灵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很像袁丽年少时的模样。可可却很单瘦，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她很文静，一直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有些内向。 丹露听肖洒说起过可可家的事情，所以对她很是关爱，可可自然感受得到，就也很亲丹露，见她来了，开心地上来拉住她的手道：“丹露姐姐， 你也来踢毽子吧？” 丹露盈盈一笑道：“好。” 肖灵就从地上捡起毽子递给丹露，丹露接过，轻轻一抛就踢上了，肖灵和可可就在一旁记数：“一、二、三……” 踢着踢着，不只是肖洒看得目瞪口呆，肖灵、可可，还有后来也来观看的袁丽、陈碧云、唐莹、肖家璧、傅饶等人都看呆了！ 丹露从小习练柔术，一身圆转如意，柔若无骨，而且身轻如燕，加上从小就会踢毽子，顺踢、反踢、倒踢，不仅踢的花样层出不穷，而且宛如行云流水般潇洒从容，妩媚多姿，实在是美不胜收！ 可可和肖灵眼光中尽是羡慕，连傅饶也在一旁赞叹不已道：“绝了！” 丹露见大家都围上来观看，就用手收了毽子不踢了，有些娇羞地将毽子还给可可道：“你们接着玩。” 可可却拉住她的手道：“丹露姐姐，你踢得真好！教我踢好不好？” 丹露点点头，指点可可和肖灵变着花样踢毽子。 袁丽就把肖洒拉到一旁问：“可可上初中的事办好了吗？” 122、伤离别 肖洒：“应该问题不大，我去找过我们校长了，跟他说了可可的情况， 他说让我带可可去跟他见一面再说，我约了他高考后的第二天就带可可去见他。”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丹露一眼，这小丫头要是听到他又要去李蔓家，只怕又得大刑伺候！ 昨天其实不是肖洒主动去李蔓家找她爸爸李舒同的，而是李蔓假传圣旨说李舒同找肖洒的，时间是昨天中午。 昨天上午下了第四节，李蔓就拉住准备起身去食堂吃中饭的肖洒道：“我爸找你有事，现在让你去我们家。” 肖洒真有些怕惹老二不高兴，就道：“校长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蔓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不是校长找你，是我爸找你！” 肖洒：“你爸不就是校长吗？这有什么区别？” 李蔓瞪着他：“当然有区别，在家里他只是我爸！” 肖洒只好投降，跟女孩子咬文嚼字，没劲！肖洒就跟着李蔓去了，李舒同倒是在家，但哪有什么要紧事情？还是叫他吃饭，顺便问了他一些复习的情况，叮嘱他高考时莫要慌张，要冷静沉着，从容面对，无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 李蔓的老妈文艺又弄了一桌子的好菜，一边不停地给肖洒挟菜，一边还责怪肖洒见外，这么久也没再来吃过一餐饭了！ 李蔓不做声，小口吃着饭菜。她不时悄悄地看肖洒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显见得很开心。 肖洒心中温暖，但也有些忐忑。他无意招惹李蔓，更不愿意伤害到她，所以他一直对她不是那么亲近，能推则推，能躲则躲。丹露那小丫头已经让他有些头痛了，他哪还会想牵扯李蔓？但这个学期李蔓与他同桌，经常跟他请教问题或者讨论习题，肖洒推不能推，躲不能躲，耳鬓厮磨那是时常免不了的。肖洒就干脆不去想那么多，纯洁的同学关系不行吗？心里一放开，反而不着痕迹了，两人经常打打闹闹开开玩笑，有时也有各自不同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李蔓甚至耍点小女孩脾气，但两人总是很快就又和好了，关系似乎更融洽。 吃过饭，李舒同随意问起肖洒家里的情况，肖洒趁机将可可的情况跟他说了，想拜托他弄进潭州一中初中部学习。可可小学毕业成绩很不错，数学100分，语文96分，也不会给他李舒同丢脸。 李舒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让肖洒暂时不要想这事，一心一意过了高考这一关再说。不过，肖洒告辞出门时，李舒同道：“高考结束后，你带可可来让我见见吧。” 肖洒心中大喜，知道李舒同心里其实是已经答应了，忙不迭地道谢。见面怕什么？可可这小丫头文静乖巧，小脸蛋也长得甜，人见人爱的，李舒同见了只会更喜欢。而且肖洒还有后招，李蔓私下又跟他说了，可可上初中的事情包在她身上，她从来没有求过自己老爸，这回如果她老爸不答应帮肖洒，她亲自出马！当然这个后招肖洒是不能告诉老妈袁丽的，否则她说漏了嘴，这话进入老二丹露的耳中，只怕这小丫头又要给他好看！ 袁丽听肖洒这么一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事情总归还没落听！不过现在急也急不来，当务之急是肖洒和丹露的高考，可别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肖洒，所以她赶忙道：“那行，这事高考后再说，现在别去想了，怪我多嘴！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碧云这时却在她身后拉了拉她道：“小洒他妈，现在别问这些了！小洒，你别紧张，和丹露一起都要放松些，想玩就玩，想休息就休息，别老想着高考的事。” 袁丽就拍了拍自己的嘴唇道：“又多嘴了！你们玩，开心玩哈！” 肖洒见袁丽和陈碧云两人紧张的样子，一阵心酸，这就是妈呀！口里说要你别紧张，其实她比你还紧张一百倍！高考谁的压力最大？不是考生，是考生的爸爸妈妈呀！ 肖洒心想，不管怎样，都把高考考好了再说。 肖洒见丹露在那边跟肖灵、可可踢毽子玩得开心，就对傅饶道：“我们来练练推手？” 傅饶点点头，伸出手臂道：“来吧。” 肖洒伸手搭上去道：“我练得不周到的地方你就教我！” 傅饶也不跟他讲客气，点点头道：“好。” 先是单手推手，接着是双手推手。两人动作都很舒缓，尤其是傅饶，有意将太极拳法中的棚、捋、挤、按、采、列、肘、靠八种劲法逐一演示发力给肖洒看，肖洒好几次东倒西歪，有一次还仰天跌坐在地上，屁股都跌得生痛，惹得丹露、肖灵、可可几个小丫头都笑他！这几个小丫头见他们练推手，就没踢毽子了，围了过来观看。 丹露见肖洒果真不是傅饶对手，推手几乎是被动地被傅饶带着走，不免对傅饶又高看了一眼，心中更加警惕！可惜肖洒不知道丹露这番心思，否则，打死他也不会在人前与傅饶练太级推手了！不过，经过此番对练，肖洒对太极奥义的理解又深入了不少。他的太极功夫来源于前世的修练和领悟，虽然也有些心得，但毕竟没有像傅饶这样有童子功的名师指点，所以算不上太极高手，应付一两个普通人到是绰绰有余，但遇上真正的练家子，就只有倒霉的份！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傅饶，他有事没事就可以与她切磋请教，时有进益。 就这样每天复习完功课，然后接接电话，踢踢毽子，练练太极推手，三天时间足不出户便过去了。 到了七月六号下午，所有考生都返回学校，一是领取准考证，二是察看自己所在的考室，三是分班召开班会，宣布高考纪律，提醒注意事项。 下午二点不到，各班同学都进了教室，等候开班会。李蔓悄悄问肖洒要他的准考证看，一看就高兴坏了，高考肖洒正好坐在她的同排前一把座位上，只要肖洒愿意，她完全可以看到肖洒的试卷答案。她的学习成绩虽然比不上肖洒，但也是出类拔萃的，并不需要作弊，不过考试座位这么一安排，还是无形中给了她信心和力量。 班会很快就开始了，首先是全校通过广播统一播放高考纪律，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接下来就是分班召开班会。 高三55班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来了，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殷勤、数学老师萧启明，英语老师冯先逸，还有史、地、生三个任课老师，最难得的是，连校长李舒同也来了。 教室里一下充满了离情伤感，只有肖洒一个人跟大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他不喜欢悲风伤秋，缘份这东西，该来自然会来，要走谁也留不住，缘来缘去缘如水，谁能让春风满怀？所以肖洒不喜欢伤感，只想随缘，随缘且喜，随遇而安！ 但很多同学都哭了，尤其是以李蔓、杨柳为首的女同学，一个个依依不舍。大家都知道，三年的同学情份到今天就结束了，从此后，天涯孤旅！ 再见面是何时？还能不能再相见？谁也不知道。 肖洒没去太多顾忌同学们的情感，但却非常在意殷勤的感受，因为她也落泪了，肖洒就担心死了，既担心她，又担心她腹中的双胞胎孩子！心里骂道：小女人！不安生将养身子，跟着一班小屁孩瞎扇情胡闹什么？ 所以散了班会后，同学们一个个还在拿着留言本签来签去，肖洒却溜了出去，进了殷勤的公寓，搂着她好好安抚了一阵，总算将她哄得破碲为笑。 123、三女来袭 肖洒从殷勤公寓出来，回教室接书包，却在上楼时被杨柳叫住。杨柳此刻正站在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下，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展示出苗条的身材。只是她的身材虽然苗条却有些僵直，远不如丹露那般曲线玲珑，婀娜多姿。 肖洒皱了皱眉头，他是真不怎么愿意再跟这个以前心目中的女神打交道了。不是自己的菜，就不去揭锅盖！ 杨柳又叫了他一声，肖洒只好走过去，问道：“有事吗？” 杨柳将一个信封递给他道：“本来是我欠你的，现在是你欠我的了！如果你想还，记得高考后来找我。”说完，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肖洒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没有心思看，就将信封随手插进口袋，上了红楼走进教室，教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他的同桌李蔓孤零零一人。 肖洒回到座位一边清理书包一边随口问李蔓：“你怎么还没走？” 李蔓：“等你。” 肖洒：“等我干什么？班长大人！还有什么最高指示请尽管吩咐！哪怕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李蔓噗嗤一笑，拿起一个本子递给他道：“又不是叫你上阵杀敌，誓死如归似的！你的毕业留言本。” 肖洒摇摇头道：“你一定弄错了！我没有毕业留言本。”重生一回，肖洒没那么无聊，又去搞什么酸得掉牙的毕业留言。 谁知李蔓却道：“我给你写的。” 肖洒吓了一跳，看着那个毕业留言册，居然是一个上了锁的笔记本，非常精致，就问道：“这么一大本，你一个人写给我的？” 李蔓瞪了他一眼：“不行啊？”她眼眶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肖洒只好接下，道：“不谢了！”说罢想去打开，却锁上了打不开。 李蔓：“我忘了带钥匙了，这样吧，高考后你不是要带可可来见我爸爸吗？那时我再给你钥匙好了。” 肖洒哭笑不得，明知她是故意的，却不好意思说破，只得说道：“行。那我走了，明儿见！”将李蔓的留言本放进书包里，背起书包抬脚就要走。 李蔓：“等等。” 肖洒止步望着李蔓。 李蔓眼眸低垂，缓缓地将身子靠在肖洒怀里。 谁知正在这时，丹露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肖洒，你在磨蹭什么？我在校门口等你半天了！”抬头忽见李蔓和肖洒在一起，虽然李蔓听到动静一惊就马上站开了，但丹露还是一看到了她靠在肖洒怀中的那一幕。 丹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肖洒。 肖洒忙迎上去道：“老二，你来了，走，回家。” 丹露却像只受惊了的小鹿，转身往外就跑，人还没跑出教室，眼泪却已夺眶而出。 肖洒忙跑着追了出去，教室里的李蔓望着先后跑出去的丹露和肖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了下来。 肖洒没容丹露跑出校园就追上了她，这个时候可不能由着她乱来，明天就要高考了，这个火烧眉目的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肖洒使劲握住丹露的手，哪知丹露却不吵不闹，任由肖洒抓着，只是泪流满面地快步往前走，肖洒只好跟着。很快就出了校园，转出拐角，丹露却并不回陶园，而是往喇叭街走去，径直来到了喇叭街口的听雨庐。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来听雨庐了，肖洒将这栋房子送给了丹露，她不来，没有其他人来。丹露取出钥匙开门进屋，肖洒跟着走了进去。 肖洒不怕丹露跟他吵闹，最怕的就是她这种不吵不闹安静得出奇的样子！ 丹露不声不响进了自己的房间，肖洒一直握着她的手，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丹露终于在窗前站住，肖洒忙上前站在她的对面，伸手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道：“老二，你别误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丹露眼光越过肖洒，望着窗外的雨湖，喃喃地道：“难怪你会写下《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那首诗，原来你心里早就有别人了，只想离开我！” 这话有些无法反驳，他确实想过自己会离开丹露，不过不是因为李蔓，而是因为殷勤，他早已在内心决定，高考后就和殷勤远走高飞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丹露见肖洒并不反驳，更加伤心绝望，道：“原来你是真心喜欢李蔓，我懂了！”眼泪如珍珠般滚落。 肖洒猛然惊醒，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是！我没有喜欢李蔓。”明天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跟这小丫头说，只能安下她的心，让她开开心心参加完高考再说。 丹露转过头来，泪眼久久凝视着肖洒，肖洒也用清清亮亮的眼光回视着她，没有半丝躲闪和回避。 丹露：“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不用骗我，也不用骗自己！” 肖洒：“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我真没喜欢上李蔓！老二，你别胡思乱想！你这么想就是冤枉我！” 丹露的眼中渐渐地有了暖色，过了好久，低声道：“那你喜不喜欢我？”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头：“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丹露俏脸生晕，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丹露低垂下眼眸道：“你能抱抱我吗？” 肖洒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道：“老二，你这么美，这么优秀，将来会有很多的人喜欢你，你会有很多的选择！” 丹露双臂紧紧箍在肖洒的腰间，头依在他怀中道：“我不要别人喜欢！” 肖洒：“傻丫头！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丹露：“你是不是怕我以后喜欢上别人，所以想趁早离开我？” 肖洒骤然一惊，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真有这种想法？前世丹露太优秀，他一直躲着他。 丹露见肖洒沉默不语，知道他真是这么想的，心中一下柔软，道：“大傻瓜！我今天就把身子给了你好不好？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说罢双手就伸进肖洒的衣服里面去。 肖洒吓了一跳，紧紧拥住她道：“别傻！不用这样！我相信你！” 丹露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只是一时冲动，但心情已经喜悦起来，就调皮地伸嘴一下咬住肖洒的胸脯，双手齐伸，一边掐肖洒的左腰，一边拧肖洒的右腰，三大酷刑伺候，肖洒顿时鬼哭狼嚎！丹露脸上还有泪痕，却已是笑靥如花。 好了！正常的老二又回来了！肖洒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先是杨柳，再是李蔓，接下来是丹露，三女来袭，一个比一个厉害！高考前夕的肖洒，不是一般的狼狈！ 124、高考 两人回到陶园时就有点晚，两家子人都等得有些着急，不过谁也没问什么，这时候，大家都怕说错话，影响了两小的高考心情，可不是好玩的！ 晚上睡觉脱衣服时，杨柳给肖洒的那封信从口袋里掉到了地上，肖洒捡起来，扔在书桌抽屉里，懒得看。想想又将书包里李蔓那个上了锁的留言本也放进书桌抽屉。 高考如期而至。 肖洒依然有些紧张，丹露就更加了，肖洒去学校的路上就一路开玩笑，尽量让丹露心情放松点，一直把她送进教室，才去自己的考室，却见李蔓站在考室外边望着他，眼光有些幽怨！ 肖洒笑呵呵地道：“就要响铃了，怎么不进考室？” 李蔓瞪了他一眼：“护花使者当得有滋有味吧？”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醋意。 肖洒苦笑道：“我的班长大人，马上高考了，不提这茬了好不好？” 李蔓：“别叫我班长，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班长吗？” 肖洒上前拉住她就往教室走，边走边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开开心心去考试，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信不信我抽你？” 李蔓被肖洒这一骂，反而开心起来，任由他拉着进了教室，见里面已经坐满了同学，就将手挣扎了出来，悄声道：“好好考！中午去我家吃饭。” 肖洒想要推辞，李蔓已大步走到自己的考试座位上坐下。还好肖洒就坐她前面，也跟着走过去坐下，回头悄声道：“中午我就不去你家了……” 李蔓狠狠地瞪着他：“你敢不去试试！可可还想不想上一中了？” 肖洒竖了竖大拇指：“你狠！小丫头片子！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李蔓嫣然一笑：“你放马过来就是！” 这么一来，两人倒是缓解了不少高考前的紧张情绪。 高考三天，文科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政治；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历史；第三天上午英语，下午地理。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难度适中，但对于前世是中文系高材生的肖洒，实在只能算是小菜一碟，所以他很快就做完了基础试题，进入作文的写作。肖洒似乎随意将试卷的答题放在课桌上的一边，自己的身子却在课桌的另一边，让后边的李蔓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做的答案。这个作弊的动作很稳秘，试卷在他腋下的课桌上，巧妙地挡住了监考老师的视线。 李蔓本无心作弊，但能很自然的偷看到肖洒的答案，当然内心也很欢喜，心领神会地将自己一些没有把握或者错误的答题趁机改了过来。她事先并没有要求肖洒这么帮她，肖洒也没跟她说会这么做，都只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这个年代不象以后有那么多的人生选择，通过高考上大学几乎是唯一的最佳的人生选择，能多考一分，也许人生的轨迹就完全不同了！肖洒可不会迂腐到认为这有多大错！ 这个时候又没有监控，虽然监考的老师不是本校老师，比较严格，但他们也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遇上肖洒这种作弊高手，半点办法都没有，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六门考试，除了史、地、政三科李蔓本身就比肖洒好，用不着作弊外，语、数、外三科的试题答案肖洒全部让李蔓偷看了个遍，当然，高考作文就没办法了，总不能两人写同一篇文章，除非找死差不多！ 李蔓为此终生感激肖洒！她在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语文至少多得了5分，英语至少多得7分，最难得的是数学，最后那道大题如果不偷看肖洒的试卷，她是肯定答不出来的，20分啊！ 如果不是肖洒如此神秘莫测地让她偷看了他的试卷答题，她想自己一定考不上京大，那往后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李蔓不敢想象自己考不上京大的日子会是怎样！而肖洒知道，前世李蔓确实没能考上京大，只考上了本省一个马马虎虎的普通大学，往后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当然这件高考作弊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心领神会，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俩也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毕竟不是很光彩，但两人心中却感到很温馨，这是属于他们俩人的小秘密，哪怕他们再亲密的人，也是不知道这个小秘密的。 7月7、8、9号三天的高考，肖洒被李蔓天天要挟着去她家吃午饭。李蔓的老妈文艺不是毕业班的任课老师，没有安排监考，所以她放假在家，有的是时间做饭。肖洒在李蔓家吃得开心尽兴，反倒是李蔓的老爸李舒同这三天却没能回家吃一餐午饭，因为他要陪教育局在校督考的领导和外校来一中监考的老师。 三天的高考，丹露、肖洒、李蔓等人都在紧张的气氛中平安地度过。不过有些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戴学文就是一个，在第一堂语文高考的时候，他因为过分紧张，居然忘了把写在草稿纸上的答案眷写到试卷上去，临到终考铃声响了，才想起来，急得差点晕过去。 正因为如此，戴学文这一届没能考上大学，他选择了复读，第二年考上了本省的一所重点大学。 高考这三天，殷勤不在学校，交叉监考，她被调到其他学校的考点监考去了，不过她每晚会定时打电话给肖洒。定时打电话给肖洒的还有夏静和许敏。这事让丹露很是吃醋，怎么我的老师就从来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呢？肖洒是一中文科班的第一名，是老师心中的宝贝不错！难道我卢丹露不是一中理科班的第一名吗？我就不是你们心中的宝贝吗？小丫头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到了肖洒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干脆走开，去跟肖灵、可可玩，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她每晚也准点要接几个电话，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他们的，所以肖洒也有理由笑她。 这三天最辛苦的是袁丽和陈碧云两个老妈，每天清早给两小弄早餐，晚上守到两小睡了自己才睡，恨不得洗脸洗脚水都送到两小的手上！两小去学校考试了，她们在家却是提心吊胆！不知她们从哪里得知戴学文第一堂考试因紧张失利的消息，把她们两个脸都吓白了，生怕这种事摊到两小的头上！好在两小没让她们失望，三天下来，天天带给她们的都是阳光灿烂的笑脸和喜讯，这科考得不错，那科更不赖！但是高考成绩没出来之前，这颗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到了7月9日高考结束的晚上，陶园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晚宴，把肖洒和丹露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事先都不知道。 这天考完最后一科，肖洒接了丹露一起回陶园，陶园的大门居然虚掩着。肖洒推开大门，就听得礼花齐鸣，一大堆的人涌了出来，欢天喜地地迎接他们，除了肖洒、丹露两家人及傅饶外，丹露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叔叔姑姑全来了，肖洒的七姑肖家璧和七姑爹刘力、小舅妈唐莹来了，潇洒摩托车专卖店和长株潭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的一众高管也都来了，有马萍、龙波、黄娟、肖久诚、胡建章、黑仔、旺仔等人，还有张百发两口子、唐文也来了，更难得的是，在深圳办厂的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袁旦、姚窕、许敏也都在，看来是早就一起约好了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反倒是肖洒的舅舅袁麒麟没有来，不过袁旦告诉肖洒，袁麒麟是回香港接袁梦去了，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也会赶来。 这些人来了自然要生些事情出来，也不问肖洒和丹露考得好不好，就在陶园轿厅旁的天进和厚德堂前的院子里摆满了礼花，像迎接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欢迎肖洒和丹露高考回家。 肖洒哭笑不得，要是自己高考成绩不理想，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脸再见这些人！ 家里可没有这么多的餐桌和餐具招待人，肖洒赶紧让旺仔跑去洞庭春酒楼订了几桌饭菜，好在既非过年，也非过节，洞庭春酒楼的生意不是那么火爆，还有席位。肖洒心里好笑：“大学通知书还没影子，这就办起升学宴了！” 125、双喜临门 宴席还没开始，大家就纷纷打听肖洒和丹露两小高考考得怎样，这也是大家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也不用再担心影响两小的心情了，更不怕两小紧张了，所以一窝蜂来了，像一群讨债鬼！ 丹露笑靥盈盈只是无语，不说自己考得好也不说自己考得坏。肖洒则截然相反，意气奋发地吹牛！说自己每考不考100，也非考99分不可，什么清华、京大自己随便挑！大家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信吧？听语气就知道肖洒是在吹牛逗乐，不信吧？这家伙可是一中文科班的第一名，确实不可小觑。 袁丽就坐在肖洒身边，赶紧起身揪住肖洒的耳朵，骂道：“狂妄！大家别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家都笑，唐莹却不干了，立即顶上了袁丽：“小洒哪里胡说八道了？他的成绩就是好！上个清华、京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好他！” 袁丽：“你看！就是你惯坏的！吹牛逼你也惯着他！” 唐莹：“哪惯坏了？碍着你哪点了？你说说看，他哪点让你不满意？” 得，两人又杠上了！ 肖洒赶紧冲两人磕头作揖道：“妈，舅妈，都是我的不是！别争了！” 唐莹冲他翻白眼：“你哪有不是？你妈就会横挑鼻子竖挑眼！” 袁丽：“我自己儿子都教训不得了？” 唐莹：“那也是我半个儿，你要板面孔也别当我的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越说越杠，好在这时候酒菜上来了，肖洒催着服务员赶紧倒酒，举杯道：“来，祝贺我和老二考上了清华京大，干杯！” 哄堂大笑，袁丽就警告儿子：“你少喝点！” 唐莹听了却道：“小洒，敞开喝，人生难得几回醉！你要是真喝醉了，你妈不伺候你，舅妈伺候你！” 袁丽气得跺脚，唐莹却一脸得意。 两人杠下来的结果是，肖洒即不敢不喝，也不敢喝醉，只好喝个半醉，跟那首流行歌曲唱的一样：“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宴会之后，丹露随卢桂生两口子回老县城大院了，外婆要她明天陪着上庐山避暑。丹露心里不想去，可是没办法。 肖洒让众人明天下午再去潇洒摩托车专卖店的公司总部述职，今晚都喝得差不多了，都回家或者宾馆休息。 回到陶园洗洗后正准备上床睡觉，电话来了，是殷勤打来的。肖洒就跟袁丽说了一声便出了门，悄悄来到一中殷勤的公寓里。 肖洒进屋后，两人一句话没说，就热情似火地紧紧相拥、相吻，肖洒抚摸着殷勤那已经有点凸起的肚子，问道：“儿女听话吧？” 殷勤一脸幸福地道：“有点调皮！” 肖洒：“怎么调皮了？” 殷勤笑笑不答，却问：“高考考得怎样？”这时她此刻最关心的。 肖洒就将自己高考的各科具体情况一一跟殷勤说了，最后道：“你放心吧，你老公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反正我也不会去读什么大学了，你赶快写辞职报告，我带你去香港，我要娶你！我们在香港举行婚礼！” 殷勤痴痴地望着肖洒不说话，眼光中尽是爱恋！肖洒就亲吻她，不一会，殷勤就全身扭动，娇喘吁吁，肖洒却有些担心道：“可以吗？” 殷勤眼光迷离地道：“医生说三个月以后没什么问题了……” 事后，殷勤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有气无力的道：“小坏蛋，我快要被你弄死了！” 肖洒就嘿嘿笑。 殷勤：“我明天要被抽调去阅高考试卷，有一段日子不能见你了，你要好好的！” 肖洒就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还去阅高考试卷？干嘛不早点打了辞职报告？你怀着孩子，得注意休养！” 殷勤盈盈一笑：“放心吧，我没事的。做人总得善始善终不是？” 肖洒将她搂入怀中，爱怜地道：“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可别太累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好！” 殷勤：“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二天上午，按照约定，肖洒带可可去一中见校长李舒同，李舒同见可可小模样长得可爱，问了几个小问题也对答如流，又看了她的小学毕业汇考成绩，确实很优异，当即就给她发了入学通知书，把可可乐坏了！ 谈妥了可可入学的事情，李舒同仔细询问了肖洒的高考情况。肖洒这回却很谦虚，只说自己考得一般，让一旁听着的李蔓对他直翻白眼，最后忍不住道：“爸，你别听肖洒的，他考得很好！” 李舒同乐呵呵地道：“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蔓当然不会告诉她老爸自己偷看了肖洒的试卷，但她对老爸是可以不讲理的：“反正我说的没错，不信你等高考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李舒同以为是肖洒私下里将自己高考的真实情况告诉了李蔓，就含笑不再追问了，对肖洒道：“准备报考哪所大学？” 肖洒：“到哪山唱哪山的歌。现在没想那么多，等成绩出来再说。校长，高考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 李舒同笑着摇摇头道：“肖洒，你已经毕业了，今后别叫我校长了，叫我李叔叔吧！” 肖洒当即改口：“是，李叔叔。” 李舒同含笑点头：“高考成绩大约在7月20号左右会出来，到时候学校会通知上了线的考生来学校填报志愿。” 肖洒点头起身告辞，李蔓却道：“你等等。” 肖洒只好站住，李蔓却白了李舒同一眼，李舒同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乐呵呵地对肖洒道：“你们两聊，可可，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校园。”说罢牵着可可的手，开门走了出去。 李蔓的老妈今天外出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了李蔓和肖洒两个。李蔓不理肖洒，却转身进入了自己的闺房，不过没多久就出来了，将一片小得可怜的钥匙递给肖洒道：“如果你不想看，就别打开！” 肖洒伸手接过钥匙，笑嘻嘻开玩笑道：“班长大人教诲，一定受益终生，岂能不看？” 李蔓：“呸！你要是还拿我当班长，就别看了！” “好了，你是我的好同学、好同桌！”肖洒依旧笑嘻嘻。 李蔓摇摇头：“好同学、好同桌也不行！” 肖洒不敢再跟着李蔓的话走了，李蔓是个好姑娘，他不想让她对自己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那样只会耽误了她，害了她！ 所以肖洒不再犹豫地将钥匙递回给她道：“那我就不看了！” 李蔓却不接，眼泪一下涌了上来，在眼眶里直转，道：“你真狠心！钥匙我已经给你了，想看不想看都随你！你走吧！” 肖洒苦笑，手握着那片小巧的钥匙离开了李蔓的家。 殷勤被抽调出去阅卷了，肖洒就没有再在教师公寓逗留，出了公寓楼去寻可可，可可正在红楼外的大桂花树下听李舒同讲故事。肖洒谢过李舒同告辞，李舒同忽然问道：“肖灵是你妹妹吧？” 肖洒心里一惊道：“正是。” 李舒同赞叹道：“又是一个好孩子！” 肖洒隐隐约约猜到了，问：“中考成绩出来了？” 李舒同：“可不是吗？全市第一名！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你们俩兄妹了不得！” 肖洒顿时乐坏了，道：“谢谢李叔叔！” 李舒同好笑：“你谢我什么？你妹妹中考全市第一，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我又没帮忙。” 肖洒：“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李舒同点点头：“这倒是，有子、有女如此，人生夫复何求？” 肖洒：“您的女儿也同样优秀！” 李舒同呵呵一笑：“你能这么看李蔓，那可谢谢你啰！” 这话明显就是一个坑，肖洒一下就感到了李舒同的老奸巨滑，忙转开话题道：“我妹妹录取一中没问题吧？” 李舒同：“能有什么问题？我抢也要把她抢过来！这丫头挺有意思，第一、第二、第三志愿统统填报的我们学校，谁还敢来和我争？”说罢哈哈大笑。 肖洒回家复命，顺便将肖灵中考成绩的事情也跟袁丽、肖家和说了，一家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肖灵和可可两个小丫头，心愿得偿，乐疯了！两人可以同时进入潭州一中念书，双喜临门哈！ 126、挺进鄂赣 下午，肖洒去了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二楼的潇洒商贸公司总部，接见深圳回来的人。 深圳的两块地皮已经拿下，用地许可证和规划许可证等二证一书都已办好，只是在厂房的规划设计上，陈守中与许敏意见相左，这也是他们这次赶回来找肖洒的原由之一。 陈守中比较保守，不想建那种现代化的大厂房，但许敏却坚持要么不建，要建就要建一流的现代化标准厂房！开什么玩笑？自己刚成立房地产公司，第一件作品问世，总不能搞成三、四流的玩艺儿！ 肖洒本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主，更何况这次许敏占的理更多，就毫不犹豫地作出决策，建现代化的标准厂房。同时又淳淳告诫众人，不要鼠目寸光！眼光要长远，不仅要建现代化的标准厂房，还要引进世界一流的生产线！不要乱花钱，但也不要怕花钱，只要把钱用在刀刃上就行，没钱了就来找他，不缺钱！ 能不缺钱吗？太缺钱了！肖洒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多地方等着要用钱呢！ 鄂省和赣省的摩托车批发市场的开发现在还没影子，肯定要先准备一大笔钱！袁旦随后进来，也是来跟肖洒要钱的！ 肖洒上次去深圳、香港的时候，让袁旦物色几套海景房，同时收藏老旧家俱古董，给了他一大笔钱，现在钱花光了。他替肖洒在深圳买了三套海景房，带回来一大叠文件要肖洒签字，同时他还在广州收藏了不少家俱古玩，早已按肖洒电话指示送到了香港维多利亚海湾的大别墅和深圳的那几套海景房中，只待肖洒有时间过去看看。 当然，袁旦的主要工作是协助袁麒麟办好香满圆梦公司在深圳的圆梦服饰加工厂。目前与陈守中、伍和平所在香港潇洒公司驻深圳潇洒领带加工厂工作进度一致，也进入了厂房规划施工的环节。 好在两大工厂的建设资金早已拨付，暂时还不愁钱！而潭州的潇洒摩托车零售专卖店和长株潭大市场的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这段时间生意红火，财源滚滚，所以肖洒倒不是特别愁钱的事情。不着急，赚钱有的是机会！ 肖洒又拨了50万元给袁旦，深圳的房子就暂时别买了，家具古董还得接着收。 肖洒又分别听取了两个财务大臣唐佳曼、姚窕的单独汇报，见两人账务清楚，开支合理，很会精打细算，倒是狠狠地表扬了她们。 处理完香港、深圳几家公司的事务，肖洒把黑仔、旺仔两人叫了过来，分别单独听取他俩近一个月在长株潭大市场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工作情况，见两人将批发总店的经营理念、经营模式、工作机制已经了解得比较透彻，心中暗自点头。最后，肖洒将两人同时叫了进来道：“下一步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黑仔、旺仔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推让：“你先说。” 旺仔原来一直给肖洒开车，走得近，所以胆子大一点，就先开口道：“老板，我想去赣省开发市场，正好那边我也有些关系。” 肖洒不置可否，又问黑仔：“你呢？” 黑仔：“老板，我想去鄂省开发市场。” 肖洒：“你们两是不是早商量好了的？” 旺仔点点头：“难逃老板您的法眼！是的，我俩早在一起商量过了，黑仔有一些关系和熟人有鄂省，我也有些朋友和关系在赣省。” 肖洒点点头，就等着他们自己开口呢！上赶着的不是卖买，做生意，首先得自己有强烈的意愿！于是道：“你们两个兔崽仔，主意倒是打得蛮好！说说吧，如果让你们去，你们打算怎么干？” 旺仔：“这事我也和黑仔商量过了，我们也没什么大本事，就照搬照抄把我们湘省的经营开发模式复制过去便是。” 肖洒：“完全照搬照抄也不行，有些事情得因地制宜，相机行事，但大盘子、大模样是可以复制推广的。要我把两省的市场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敢不敢给我立个军令状？总得给我一个目标和承诺吧？” 遣将不如激将，肖洒深谙此道。 黑仔这回先开口了：“老板，只要你把鄂省的市场交给我，我敢保证第一年的销售量完成二万辆，三年完成八万辆。” 旺仔马上跟着道：“我也一样！” 肖洒心中估摸了一下，长株潭大市场的潇洒摩托车批发总店第一年按现在的销售业绩来看，应该能突破三万辆，但鄂赣两省是外省，开发市场的难度肯定大一些，就点点头道：“行！只要你们敢立下军令状，我就把鄂、赣两省的市场交给你们！” 黑仔、旺仔顿时喜形于色，要知道，这可是省级经销大权呀！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岂能不知？两人都站了起来给肖洒鞠躬行礼道：“谢谢老板栽培！” 肖洒就笑骂道：“少跟我来这些马屁！虚头巴脑的！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不许绕弯子！更不许藏着掖着！现在有什么请求趁早说，出了门我就不管了！” 旺仔笑嘿嘿的道：“无外乎人财物。一是请求从长株潭总店选拔一批人给我们带过去；二是请求老板拨付开办经费，我们先要物色一个好的开发总门店；三是要保证第一批货源到位。” 黑仔：“我也是这些请求。” 肖洒：“当初进入长株潭大市场，我给了龙波八个人，现在员工上百了！今天我也给你们在中层管理人员中选八个人，想再多没有。你们回去各自拿出想要带去的人员名单，明天给我，我去跟龙波说。开办经费和货源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黑仔、旺仔喜笑颜开，两人都是那种憨憨的笑，挺有欺骗性！ 肖洒：“还有事吗？” 黑仔、旺仔连忙摇头，都道：“没事了。” 肖洒：“那就滚蛋吧！” 黑仔和旺仔乐呵呵地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听肖洒喊道：“站住！” 两人忙止步回转身，肖洒道：“你们去了鄂、赣两省，收家俱古董的事情也顺带着做。不过就不用你们亲自动手了，安排人去做就是的。”好玩艺、好宝贝各地都有，肖洒心里的想法是能收多少算多少，以后开个博物馆什么的也不错。 黑仔、旺仔忙点头示意明白。 肖洒大手一挥：“行了，就这些。” 黑仔想起什么来，陶出一串钥匙递给肖洒道：“老板，这是长株潭大市场放家具古董的仓库钥匙。我交待了专人暗中看着。” 肖洒点点头：“放这吧。” 黑仔将钥匙放在肖洒的办公桌上，与旺仔一起恭恭敬敬地退步出门，这才转身离去。 肖洒看着他俩的背影，嘘了一口长气，鄂赣两省的战略部署总算开始了！ 127、杨柳的信 忙完这些事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肖洒很想念殷勤，可殷勤在外面阅卷，只能等她晚上来电话。肖洒叹了口气，只想她早点辞职，没想到她还会去阅高考试卷？不过殷勤说了，她是想有个好的结束，善始善终，肖洒也只好认了，只能等着她快点回来。 肖洒长叹一声：自己这个老爸当得窝囊啊！无可奈何正要起身回陶园，电话进来了，却是许敏打来的，她就在隔壁肖家璧的办公室里，说是请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 肖洒无所事事就答应了，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请假不回家吃饭，然后与公司一大群人嘻嘻哈哈走了出去。 在肖洒的建议下，肖洒再次选择在江边的“左氏河鱼店”吃饭，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是他和殷勤，那还是去年。肖洒很喜欢在江边幕天席地吃东西的味道，加上今天想念殷勤，就建议到这里来了。 肖洒看到江边有个写生的少年正在整理画夹准备回家，想起一件事情，就对大家道：“你们哪个有画家朋友没有？” 许敏：“你这话问得稀奇，我是学建筑设计的，我的朋友圈子里画家朋友多的是。” 肖洒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妹妹肖灵很喜欢画画，苦于一直没人教她，你帮我推荐一个能教她的画家吧。” 许敏想了想，掰着指头道：“陈奇画得好，但不会教；刘新到处讲学，单独教学生这活他不会接；肖亮……对肖亮应该可以。这样吧，明天我联系一下肖亮，看他愿不愿意带学生。” 肖洒点头，问道：“肖亮现在是干什么的？” 许敏：“群众艺术馆的美术教师，湘师大美术系毕业的高材生。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妹妹直接到群艺馆去报暑期培训班。群众艺术馆每年暑假都会开培训班，有书法、美术、舞蹈、乐器等许多门类。不过报名的大多是小孩子，不知你妹妹合不合适？” 肖洒：“我也不知道。” 许敏：“那明天我们带你妹妹去趟群艺馆吧，顺便去见见肖亮。如果合适就上群艺馆的培训班，不合适就请肖亮单独教她。” 肖洒点头：“行。群艺馆在哪？” 许敏：“八仙桥南边，靠着雨湖。” 肖洒回忆了一下，马上想起来了，道：“我知道了，那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群艺馆门口见。” 许敏点头答应。 吃过晚饭，各自回家。肖洒自然送许敏回去，不过没进她的屋，又被许敏格格讥笑了一回，无非是笑他胆小如鼠，还说总有一天要把他吃了！ 回到陶园，肖洒洗洗后准备睡觉，关灯时看见了书桌上放着的那片李蔓给的小小钥匙，就又开灯，打开书桌抽屉取出李蔓给他的留言薄，将钥匙插进去，想了想还是没打开又放进抽屉里，这时又看到了杨柳的那封信。 肖洒心中苦笑，这算怎么回事呢？肖洒拿起杨柳的那封信拆开，取出信来，是一张信纸包着三张电影票，一张是红月亮电影院的，一张是芙蓉影剧院的，还有一张是工人文化宫影剧院的，信纸上写着几行字：“本来是我欠你的！现在是你欠我的！如果你想还，那就在你上大学前来找我！” 肖洒自然明白杨柳这话的意思，肖洒无意中请杨柳看了一场电影，杨柳说过要回请他，可是连续三次都被肖洒有意无意地推掉了，所以杨柳认为，现在她不欠肖洒了，反而是肖洒欠她的了，当然欠的不只是几场电影，后面的暗示其实很明白，就看肖洒自己的意思了。 肖洒此刻哪还有心思在意杨柳的暗示？他早就和她撇清了，自然不会再去和她纠缠不清，所以他将那三张电影票依旧用信纸包好装入信封，扔进抽屉的角落里就再也不打算去管它了！没扔掉就算不错了！好歹同学一场，算是留一个纪念吧！ 杨柳的信封可以轻易地抛开，李蔓的那个留言本却是沉甸甸的，肖洒打开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犹豫了好久还是关上了抽屉，决定不打开了。一个丹露已经让他有些心慌意乱了，如果再加一个李蔓，他哪受得了？哎，青春年少的缕缕情丝，剪不断，理还乱啊！ 躺下睡觉，正迷迷糊糊之际，却又听外面傅饶叫他：“老板，电话。” 肖洒嘟哝了一句：“神经病，三更半夜谁还来电话？” 傅饶：“殷老师打来的，你不想接我就去挂了。她之前来过一个电话了，你不在家。” 肖洒顿时狂喜不已，从床上跳起来道：“别挂，你怎么不早说？” 傅饶：“你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我怎么跟你说？” 肖洒懒得跟她理论，赶紧接电话，听到殷勤那糯糯温柔的声音骨头都酥了，道：“孩子他妈，可想死我了！你哪天能回来？” 殷勤：“阅卷统分一共五天，今天才第一天。你稍安勿躁！”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个愚蠢的小女人！不心疼咱们的儿女也得心疼自己吧？干么非得要去领这份苦差事！” 殷勤笑吟吟道：“好了！孩子他爸，你放心！我不会委屈我们儿女的。我们住在宾馆，吃得好，喝得好，睡得也好，不用担心！” 肖洒：“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久了也不肯给我一个准信！” 殷勤笑嘻嘻地道：“我都不急，你急的哪门子？等我阅卷回来再说。那次不也说了么？我得看你的高考成绩再做决定。” 肖洒：“这事由不得你，你必须听我的！高考成绩好也好，歹也好，也就那么回事了！你非要看高考成绩干吗？等你阅卷回来，就老老实实跟我一起走！这事没得商量！” 殷勤：“好，都听你的！谁让你是孩子他爸！” 肖洒一听殷勤终于答应了，顿时开心不已，道：“告诉你几个好消息，我妹妹肖灵和外甥女可可下学期都可以上一中了。” 殷勤一听也很开心，问怎么回事。肖洒就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又跟她说了些自己公司开心的事情，就挂了电话，怕她累着。 放下电话刚起身，铃声又响了，肖洒以为殷勤还有话要说，忙又接过来，却听那头传来丹露那小丫头的骂声：“大笨蛋！你这么晚了老霸着电话不放干什么？跟谁没完没了的亲热？” 肖洒：“老二，你去哪了？这么晚了还没睡？” 丹露：“我陪外婆在庐山之巅的牯岭上，可可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原来这个丫头心里挂着这件事，肖洒赶忙将可可和肖灵都能进一中入学的事情说了，丹露很开心，道：“大笨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肖灵都是袁丽阿姨生的吗？” 肖洒：“当然是。” 丹露：“我看不是！要不然怎么灵子这么聪明，你却这么笨呢？” 肖洒气坏了，恶狠狠地道：“小丫头片子，欠抽是吧？等你回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丹露笑嘻嘻：“有本事你现在来打呀！” 肖洒泄了气，无可奈何：“算了，小丫头片子，不跟你计较了！” 丹露：“呸！我怕你计较吗？大笨蛋！对了，你明天帮我做件事。” 肖洒：“不做。” 丹露：“你敢！信不信我回头立马大刑伺候你？” 肖洒：“姑奶奶，快说。” 丹露：“明天去挑件礼物送给我妈。” 肖洒：“阿姨没去庐山？” 丹露：“我老爸老妈要上班，怎么来？都在家呢。” 肖洒：“阿姨明天生日吗？” “咦！”丹露在那头大为惊讶地道：“大笨蛋！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128、太极奥义 肖洒接完电话，走出厚德堂准备回锁春房睡觉，见傅饶站在院中举头望月，一张俏生生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白皙娇嫩。 肖洒就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傅饶语气一贯的冷冰冰：“要你管！” 肖洒也不客气：“我是你老板，怎么管不得你？” 傅饶：“你管天管地管工作，难道还想管我睡觉的事？”这话一出口，傅饶立刻觉得不妥，顿时白皙的脸庞上飞起了红晕。 肖洒哈哈一笑跟她开玩笑：“就管了，怎么着！回屋睡觉，不然立即开除！” 傅饶瞪了他一眼，居然真的就回房去，经过肖洒身边时嘟哝道：“恶霸地主！” 肖洒：“明天早点起来，陪我练太级推手。” 傅饶：“就你那三脚猫的假把式，谁耐烦陪你？” 肖洒：“好，不要你陪，要你教行不行？” 傅饶：“教有教的规矩，你拜师了吗？” 肖洒：“呸！你才大我几天？看着比我还小，就想称大！” 傅饶：“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肖洒：“达个屁！明早我就把你打趴下！” 傅饶嗤之以鼻：“就你！哼。” 被轻视了！肖洒气极了，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不是人家对手呢？三五两下就被人打倒，想再说硬话也说不出来哈！ 肖洒垂头丧气地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就想干脆睡懒觉，哪知却被傅饶闯进房间来拎住耳朵道：“懒虫！说好了早上练太极推手，怎么还不起来？” 肖洒迷迷糊糊道：“姑奶奶！你不是没答应吗？” 傅饶：“难怪丹露总是叫你大笨蛋？你真够笨的！快起来，我在院子里等你。”伸手就在肖洒高高撑起的小帐篷上拍了一下，才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生猛的动作把肖洒惊得目瞪口呆，夏天热，肖洒穿着大裤衩，睡觉什么都没盖，早晨下面自然撑起了高高的小帐篷。 这回肖洒丑丢大了！想跟傅饶玩命的心都有！气鼓鼓洗漱了出去，想要报仇，却接二连三被傅饶摔了几个跟头。 傅饶就骂他：“心浮气躁！你练的这叫什么太极？太极讲究的就是松、静、自然。松，就是整个身心都要放松，心无杂念，消除紧张。你看你，全身僵硬笔直，跟你早上那小家伙一样，怎么能练好太极？” 肖洒气坏了！虽然她说的有道理，可能拿这个来说事吗？女流氓！ 练了大半个钟头的太极推手，连傅饶的衣角都没碰到，肖洒知道自己与傅饶差距实在不是一般的大，只好放弃徒劳无功的挣扎，耍无赖地道：“你站着别动，让我推一掌。” 傅饶闻言还真的就老老实实收手站住不动了，道：“行。” 肖洒轻飘飘一掌拍在傅饶肩头上，傅饶纹丝不动，肖洒第二掌又上去了，还是轻飘飘的，但击到傅饶肩头的时候，却徒然吐力，本想给傅饶一个措手不及，哪知傅饶肩头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沉，接着一绷，肖洒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跌出二三米远。 肖洒却不恼，爬起来笑嘻嘻地问傅饶：“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吗？” 哪知傅饶却道：“呸！什么沾衣十八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以为太极的借力打力就只能用手吗？肘、腿、肩、胸、背无处不可，大笨蛋！” 这一下让肖洒茅塞顿开，明白了太极拳的又一层奥义。他满心欢喜地望着傅饶，想说点什么又说不上来。 傅饶：“看着我干什么？不服气？还想挨揍是不是？” 肖洒本来是想说句感谢的话，被傅饶这话生生逼了回去，反而道：“等着！看你能嚣张多久！” 傅饶：“等着就等着，怕你？” 这时袁丽站在厨房门口喊他们吃早餐，傅饶笑吟吟当先走了过去，肖洒气鼓鼓地跟在她后面。 吃过早餐，按照昨天与许敏的约定，肖洒带着肖灵来到八仙桥，沿着雨湖找到群众艺术馆，许敏已经等在门口了，陪她等着的还有一个一脸阳光的青年男子，许敏介绍，他就是肖亮。 跟着肖亮进了群艺馆的老师办公室，许敏跟肖亮说明了来意，肖亮开门见山对肖洒道：“我刚从大学毕业出来不久，教教小孩子画点儿童画没什么大问题，你妹妹就要上高中了，我怕误人子弟，我自己还在拜师学艺呢。这样吧，我把我的恩师推荐给你，他是岭南画派大师关山月的关门弟子，只要他答应收你妹妹为徒，比我教你妹妹强一百倍！”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想起这人来了，前世虽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但人家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哈！就问道：“肖老师，你说的这人是丁虹先生吧？” 肖亮有些吃惊地问肖洒：“是的。你认识我恩师？” 肖洒摇摇头：“久闻大名，只是无缘相识，如果肖老师能推荐我妹妹到他门下学习，实在感激不尽！” 肖亮：“不用客气，许敏是我最好的哥们，她帮过我大忙，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恩师其实一点架子也没有，很好说话的！不过他收弟子有一条，就是看有没有灵性，一般都要带几幅作品去给他看。” 肖洒就看着肖灵，肖灵点点头道：“没问题，正好这几天没事我在家里画了几幅画。” 肖亮：“那行，我现在就跟丁老师联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罢，肖亮走过去拿起办公室的公用电话打了出去，不一会就又走过来道：“丁老师后天下午有时间，让我过去。” 肖洒点头道：“行。” 肖亮：“那你后天下午三点带你妹妹再来这儿吧，我们一起过去就是，肖灵，你记得带作品。” 肖灵点头答应。 129、难得糊涂 告辞出来，肖洒就笑着问许敏：“肖亮居然拿你当哥们！我左看右看，你也只是个地道的女人！怎么就没看出你有半丝男人味？告诉我，你哪地方象哥们？” 许敏恨不得咬肖洒一口，但当着肖灵又不好发作，瞪着肖洒咬牙切齿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 肖洒哈哈一笑道：“肖亮很买你的面子，你帮过他什么大忙？” 许敏：“我认识群艺馆的馆长，肖亮能分配来这里工作，是我介绍的，不然可能要分配到乡下去。好了，我还要去见个人，先走了。” 肖洒目送许敏离开，带着肖灵去了趟百货大楼，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什么合心合意的东西，就又空手出来，看到旁边是国营潭州黄金珠宝店，就走了进去。对肖灵道：“灵子，现在你用自己的眼光挑三条你最喜欢的金项链，不要考虑钱的多少，只要是真心喜欢的，就挑出来。” 肖灵大惑不解：“干吗要挑三条？” 肖洒：“你先挑出来再说。” 肖灵就根据自己的喜好，挑了三条。 肖洒对肖灵大拇指一竖：“有灵性！现在你再从三条里挑一条你最喜欢的。” 肖灵被肖洒夸奖，很开心，笑嘻嘻地又从三条项链中挑了一条出来。 肖洒就将这条项链亲手给肖灵戴上道：“你考上潭州一中了，这是哥哥给你的奖励。不错，戴上项链，人更好看了！” 肖灵眉开眼笑，欢天喜地道：“谢谢哥哥！”女孩子，哪个不喜欢黄金珠宝？ 肖洒转过身对服务员道：“结账，三条项链我都要了。” 肖灵和服务员都吓了一跳，肖灵：“哥，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肖洒：“你猜猜看，猜中有奖。” 肖灵：“其中一条是给妈妈买的？” 肖洒再次竖起大拇指：“有灵性！” 肖灵：“另外一条……” 肖洒：“另外一条我有他用，你不用猜了。说吧，刚才你猜中了，要什么奖？” 肖灵：“我要买个画夹。” 肖洒：“走，去文化用品商店。” 到了文化用品商店，就不只是买画夹了，颜料、速写本、画纸、石膏头像等等，肖洒买了一大堆，大包小包，肩背手提回到陶园，把肖洒累得腰都伸不直了。 歇了一会，肖洒又往外跑，袁丽一把捉住他道：“就快吃中饭了，你还往哪跑？” 肖洒：“我还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袁丽：“那你别耽搁久了！” 肖洒答应了，将一个非常精致漂亮的首饰盒子塞到袁丽手上就跑了。 袁丽就追在他身后问：“什么东西？” 肖灵在一边笑嘻嘻地道：“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袁丽打开一看，是一条非常精美的黄金项链，就问肖灵：“干什么用的？” 肖灵：“妈你好糊涂！项链还能干什么用？不就是用来带的吗？来，我给你戴上。” 袁丽打掉肖灵伸过来的手，骂道：“我不知道项链是用来戴的吗？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我是问你，你哥买项链用来干什么？” 肖灵：“还能干什么？就是给你买的！哥给我也买了一条呢！”说罢，从胸口掏出项链来给袁丽看。 袁丽这才相信了，心里欢喜，嘴里却骂道：“败家子！一不过年，二不过节，三不过生，四不结婚，无端地买什么项链？” 肖灵：“好了，妈，买都买了，你就别唠叨了。来，我给你带上。你半点都不出老，美着呢！” 袁丽就在肖灵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跟你哥学会吹牛拍马了？” 肖灵：“我哥什么时候吹牛拍马了？” 袁丽：“那天高考完了，他喝了酒，吹嘘自己清华京大随便挑，不是吹牛是什么？” 肖灵：“但没有拍马！其实我哥也不算吹牛，他是肯定能考上清华、京大的！” 袁丽：“一条项链就把你这小丫头收买了？” 肖灵：“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哥是不是你儿子？他对你不好吗？你这么说他？” 袁丽又好气又好笑：“我哪说他不好了？好了，不说了。你知道你哥出去干什么了吗？” 肖灵：“不知道。”她和哥哥从小就有默契，不想让爸妈知道的事，两兄妹坚决不说，打死也不说。 袁丽在她屁股上又是一巴掌：“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死丫头！你和你哥从小到大瞒了我和你爸多少事？” 肖灵笑嘻嘻转身跑进自己房里去了。 肖洒出了陶园，来到老县城大院丹露的家敲门，开门的正是陈碧云，一见是肖洒，满心欢喜道：“小洒，丹露不在家，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肖洒：“阿姨，卢叔呢？” 卢桂生听见了就在厨房里喊：“小洒，今天我亲自下厨，你留下来吃饭，陪叔叔喝一盅小酒。” 肖洒：“酒还有吗？” 卢桂生：“还有好几箱呢，一时哪里就喝得完？” 肖洒：“你别省着，我最近会去趟贵州茅台镇，多拉点回来。” 卢桂生：“这个好！我举双手赞成！” 陈碧云：“你就是个酒鬼！小洒来了，你再加两个菜。” 卢桂生开心地道：“好呢！” 肖洒：“我答应了我妈回去吃饭的。” 陈碧云：“没事，我跟你妈打电话。”高考这段日子，陈碧云和袁丽两个结下了亲密的友谊。 肖洒就点头道：“其实我也想留下来陪卢叔喝酒！” 卢桂生听了满意地哈哈大笑。 陈碧云却道：“别跟你卢叔学，喝酒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今天还是要喝，少喝点。” 肖洒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塞到陈碧云手中道：“阿姨，这是老二送给你的！老二走之前告诉我，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她特意留下了礼物，要我今天送达。我今天的身份是邮递员。” 陈碧云又惊又喜：“这孩子，难为她记得，不枉我生了她！”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陈碧云接过来，正是丹露打过来的：“妈，生日快乐！礼物收到了吗？” 陈碧云：“收到了，小洒正好在家里呢。” 丹露：“这个大笨蛋，总算还没笨到家！” 陈碧云：“他哪里笨了？你才是个笨丫头？” 丹露：“妈！你怎么老是向着他！到底他跟你亲些，还是我跟你亲些？” 陈碧云：“我实话实说！” 丹露：“好，我笨！那也是遗传了你的！” 陈碧云：“死丫头！外婆身体好吗？你细心照顾点！” 丹露：“外婆在这里，要跟你说话呢。” 接着陈碧云就听见了自己妈的声音：“小云呀，生日快乐！” 陈碧云：“妈，谢谢！您在庐山上住得惯吗？” 丹露外婆：“这里凉爽得很，舒服！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挂念！” 陈碧云：“好！您有事使唤丹露便是，别太惯着她！” 丹露外婆：“我知道。对了，我要告诉你，小洒那孩子我很喜欢，你和桂生别委屈他！” 陈碧云抬头看了肖洒一眼：“不会的，妈，您放心！” 两人挂了电话，丹露在那头抱着外婆就亲了一口道：“谢谢外婆！” 丹露外婆：“什么事谢我呀？我老了，没听明白！” 丹露就腻在外婆怀里撒娇：“外婆，你也学坏了！” 丹露外婆开怀大笑，道：“孩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 丹露自然明白外婆这话的意思，娇嗔道：“外婆，不跟你说了，为老不尊！越说越不像话了！” 丹露外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孩子，我可告诉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别错过哈！” 丹露大羞，外婆这话太直白了！ 陈碧云放下电话，才来得及去看首饰盒里的礼物，发现居然是一条价值不菲的精美项链，顿时心里明白，女儿哪有钱买得起这样的大礼？ 没多久，饭菜上来，肖洒真的就陪卢桂生喝了几小盅酒。没想到陈碧云也端起酒盅开开心心喝了一小盅，不一会，就红了脸，艳若桃李。她生怕肖洒吃不好，不断地给他挟菜，倒是把卢桂生凉在一边。 肖洒小口喝酒，大口吃菜，一边和卢桂生吹牛打屁，听卢桂生和陈碧云说些丹露小时候有趣的事情，其乐融融。 吃完饭，陈碧云趁肖洒上卫生间的时候对卢桂生道：“礼物应该是肖洒买的，很贵重！你说怎么办？” 卢桂生瞪了她一眼：“我只知道是闺女送给你的！” 陈碧云顿时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肖洒既然说是丹露送的，那就当是丹露送的好了！这种事情，难得糊涂！ 必须的哈！难得糊涂！ 130、进出口贸易 下午，肖洒让傅饶开车去省城黄花机场接机，路上闲聊，傅饶性子冷漠，问三句答一句，肖洒就懒得跟她聊了，费劲！ 袁梦和袁麒麟在机场取了行旅，刚走出机场出口，袁梦就眼睛一亮，然后丢下行旅箱，欢快地奔跑过来，扑到肖洒的怀中，肖洒拥住她，道：“小梦，又长高了！”袁梦和丹露身材差不多一样高，近一米七了。 袁梦实在太靓丽，机场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齐刷刷地吸引了过来，肖洒想赶快走，谁知袁梦紧紧箍着他的脖子，不肯离开。肖洒只好搂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和袁麒麟打招呼。 上车的时候，袁梦紧持要肖洒和她一起坐后面，把袁麒麟赶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袁麒麟知道肖洒很疼袁梦，就笑呵呵地上车，半点也不恼。 袁梦的性子热烈，与傅饶正好相反，冰火两重天！上了车，她从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将肖洒挑剔地捡视了一遍，然后才满意地道：“还好，没有变，还是我的小洒哥哥！” 肖洒哑然失笑，道：“相貌有点变化有什么要紧？只要心没变不就行了！纳兰性德有首木兰词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首故人心易变。” 袁梦听得就有些痴了，道：“人心那么易变吗？反正我是不会变心的！” 肖洒一听不对劲，他本来只是随话接话地瞎扯，谁知小梦就往自己身上扯了，哪跟哪呀？赶紧转移话题道：“小梦，大学考得怎样？” 袁梦：“一般般吧，你呢？” 肖洒就吹牛逼：“可惜国内高考不能考世界所有的大学，否则，任何一所大学我都能随便考进去。” 袁麒麟和袁梦都笑，傅饶却开着车冷哼一声道：“那除非是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差不多！” 肖洒乐了，没想到傅饶还会开这种冷玩笑，就道：“全世界的人死绝了也得留着你，你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不能死！” 傅饶：“呸！” 袁梦却认真地追问：“小洒哥哥，你为什么说傅姐姐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肖洒从侧面看到傅饶那高高耸立汹涌澎湃的双峰，笑嘻嘻地道：“因为她有孕育生命最好的摇篮！” 袁梦又不傻，只是跟着肖洒凑趣，但肖洒说到这，她和傅饶同为女人就都有些脸红，傅饶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痞子！回头找你算账！” 肖洒哪能不知道她的武力值？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傅饶：“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就是喜欢动手！” 肖洒被赤裸裸地威胁了！但依旧笑嘻嘻道：“什么叫女人？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能叫女人？真应该好好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傅饶：“有本事你来教哈！” 傅饶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不妥，冷冰冰的脸上顿时飞出了红霞。 果然，肖洒色眯眯：“行，回头我就教你如何做女人！保管让你服服贴贴！” 傅饶又羞又气，骂道：“小痞子！你等着，看谁收拾谁？” 肖洒大乐：“等着就等着！谁收拾谁还不都一样？” 傅饶气鼓鼓，越说坑越深了！袁梦笑嘻嘻看着他两斗嘴，双臂却始终紧紧抱着肖洒的胳膊。 回到陶园，天色已晚，袁丽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袁麒麟一边吃饭一边跟袁丽说了肖洒叔外公袁清枚的身体状况，自从上次回乡后，身体反而平稳了，尤其是心情开朗了许多，让袁丽不要挂念。 吃过晚饭，袁麒麟在肖洒房里专门向肖洒汇报了香港圆梦公司的工作进展情况。 听完肖洒皱起了眉头，道：“圆梦公司不能只局限于自己在深圳办的圆梦服饰厂，要尽快架起内地厂商走向海外的桥梁，做好进出口贸易，多赚外汇！园内的厂家现在要想弄到进出口贸易的牌照太难了，而我们就有这方面的平台和渠道，干么不用？我也跟陈守中讲过了 ，你们两个可以相互探讨交流，看在哪些领域和行业做哪些商品的进出口贸易合适？一句话，什么好赚钱就做什么？不要拘泥！只要老外有需要，你们就想方设法拿下，然后去内地各地找合作供应商。当然也要极力推介海外有市场的同类产品。国内的产品物美价廉，不怕比不过老外，尤其价廉方面，我们的生产成本低得多，不怕干不过老外！现在国内的厂家都在寻找出口创汇的渠道，我们提供给他们，做转手进出口贸易，不仅不要自己花钱，而且可以收取质量保证金，没有任何风险，借鸡生蛋的生意，为什么不做？” 袁麒麟一听，茅塞顿开，喜形于色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全方位地开展对外贸易？” 肖洒：“正是！香港是自由贸易口岸，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香港创办公司的初衷。我们公司要做好内地厂商与海外市场的跳板、渠道和桥梁。” 袁麒麟兴奋地道：“我明白了，回去就做这方面的安排。” 肖洒：“光靠你一个人不行，回去后马上招聘人才，尤其是进出口贸易和金融方面的人才。对，还给我物色几个证券方面的人才，我到时有用。” 袁麒麟点头答应。两人又商量了许多公司经营方向和途径上的事情，至于方法和细节，肖洒没太多讲，交给袁麒麟自主打理，只要方向和路径不错，凭着他重生先知，不怕出什么大问题！ 两人商量完了公事，再叙私谊，肖洒问：“麒麟舅舅，这次回来，你还准备去乡下老家吗？” 袁麒麟：“要去一趟，你叔外公要我去将他的墓地拍个照带回去给他看，就是上次你帮忙谈好的那块墓地。” 肖洒：“那行，左右无事，明天我陪你去一趟。” 袁麒麟起身：“行。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肖洒点头：“舅舅舟车劳顿，早点歇息。” 袁麒麟刚出去，肖洒闭目正想沉思一会，袁梦却走了进来。她已经洗漱了，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显得很闲适自在。 肖洒：“小梦，你还没睡？这么远过来，不累？” 袁梦：“本来很累，见到你，就不累了！” 肖洒：“孩子话！明天我会陪你和舅舅去乡下，今晚早点歇着吧，别累着了！” 袁梦：“不！你带我去江边走走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潭州的夜景。” 肖洒望着她那一身睡裙好笑：“你都洗澡了，等会出去又是一身汗。” 袁梦：“那就回来再洗一次，好不好么？” 肖洒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还好，走在江岸上，晚风习习，还算比较凉快。这时候的江岸，还远远没有后来的沿江风光带那么美丽，堤岸外摆满了吃夜宵的餐桌，人声鼎沸，红尘滚滚。 没想到袁梦却异常欢喜，在观湘门的堤外挑了一处柳树下的夜宵摊点坐下来道：“小洒哥哥，你请我吃夜宵。” 肖洒就点了嗦螺、凉拌黄瓜、毛豆、田鸡、掸韭菜几样小吃，自己要了两瓶啤酒，问袁梦要什么饮料，袁梦却摇摇头道：“我不喝饮料，给我也倒点啤酒吧。” 不过袁梦显然没有喝过啤酒，才试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道：“一点也不好喝，难喝死了！还是给我来杯白开水吧。” 肖洒一边让服务员给她倒白开水一边道：“啤酒本来就是给男人喝的，你非要凑热闹！” 袁梦：“你喜欢的我都想试试！” 肖洒哭笑不得，低头吃嗦螺。 袁梦见肖洒吃得有滋有味，也想照样去吃，却怎么也吃不到里面的嗦螺肉。肖洒好笑，就将如何吃嗦螺的决窍慢慢示范给她看，一时却怎么也学不会，肖洒只好用牙签将嗦螺肉从田螺壳里挑出来放到袁梦碗里道：“你这不叫嗦螺，叫挑螺了！” 袁梦笑嘻嘻一边吃肖洒的挑螺，一边接着自己嗦螺，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她掌握了决窍，顿时一颗接一颗嗦得津津有味，一份很快就吃完了，肖洒只得又叫了一份。 袁梦一边嗦螺一边笑嘻嘻地道：“袁旦哥哥送了一批檀木家俱到维多利亚海湾你的别墅里，好漂亮！有八仙桌、太师椅、架子床、罗汉床、湘妃榻、书柜、衣柜、五斗柜、梳妆台等等，连洗脸架都有！我已经请人摆放好，你可随时过去住。” 肖洒：“你去住过了没有？” 袁梦：“我去住过几天，你不在，一点意思也没有。” 肖洒：“我再过几天就会过去。” 袁梦：“那太好了，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不过回去后我再打扫一下。” 肖洒：“不用了，我又没有洁癖。” 袁梦：“你这次去会住多久？” 肖洒：“说不定，到时再说吧。” 两人正说着，肖洒忽听身后有人朝他吼道：“小子，滚一边去！” 131、你娶了我呗！ 肖洒回过头一看，一个梳着小分头，穿着喇叭裤，活像一根竹竿的瘦高个青年男子正色眯眯地望着袁梦，而他背后那一桌还有三个小混混也在笑嘻嘻、色眯眯地朝这边望着，显然是一伙的！ 这种街头小混混，肖洒重生一世，岂能不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那竹杆小分头以为肖洒老实听话，伸手一推肖洒的肩膀：“算你识相，快滚一边去！” 说时迟，那时快，竹杆小分头的手掌刚挨到肖洒的肩膀，就被肖洒用手轻巧地扣住往下一压，那竹杆小分头的手掌差点被掰断，痛得“哎哟”一声跪倒在地。 肖洒飞起一脚踹过去，竹杆小分头就被踹得飞起来，跌落江中。好在江边水浅，竹杆小分头很快从江水中站了起来，满头泥浆。 与竹杆小分头同一桌的另外三个小混混好一阵才醒悟过来，就起身围了过来，肖洒懒得跟他们废话，端起桌上刚上来的水煮田鸡猛地一下扣在向他袭来的一个小混混脸上，烫得那小混混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 袁梦也学肖洒，端起嗦螺就扣在另一个小混混脸上，肖洒跟上来又是一脚，将这个小混混也踹入江中。 剩下的一个小混混见势不妙，扭头就跑，肖洒纵身跃起，飞起一脚踢过去，喝道：“你也滚下去！” 话音未落，想要逃跑的那个小混混也被肖洒踢入江中。 袁梦一双剪水瞳仁望着肖洒异彩连连，心道：“小洒哥哥，没想到你这么男子汉！” 吃夜宵的人很多，顿时许多人凑上来看热闹，肖洒赶忙拿着袁梦的手悄声道：“快跑！”两人趁着众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挤出人群，迅速跑掉了。 肖洒和袁梦一直跑得远远的再也看不到观湘门外的夜宵摊点了，才气喘嘘嘘地在一盏路灯下站住，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视哈哈大笑。 袁梦刚才还在吃嗦螺，满手都是油水，肖洒牵着她的手跑出来，弄得满手也是，就扬扬手笑话袁梦：“人家是满嘴油水，你倒好，满手油水！” 袁梦笑嘻嘻：“你还说？都怪你，害我嗦螺还没吃完呢！” 肖洒：“这怎么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袁梦：“这关我什么事？” 肖洒：“谁让你长得这么美？那几个小混混还不是想打你的主意？” 袁梦摇摇头道：“你骗人！我哪美了？” 肖洒：“你是我表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吗骗你？美就是美！小梦，今后谁娶了你，可是享不尽的艳福！” 袁梦听了大为开心，道：“那干脆你娶了我呗！”这话是用英语说出来的。 肖洒：“傻丫头，你要不是我表妹，就冲着你这倾国倾城的美貌，我早就把你枪毙了！” 袁梦笑靥如花：“你真坏！假如我真不是你表妹呢？” 肖洒：“这有什么假如的，傻丫头尽说傻话！走吧，回家！” 袁梦还想再说什么，肖洒不容分说拉起她就走，袁梦就嘟着小嘴没开声了。 回到陶园，安顿好袁梦睡下，肖洒问傅饶：“有电话来吗？” 傅饶：“有。那个深圳回来的许总来过电话，让你回来了就打电话过去。” 肖洒点点头，去厚德堂准备给许敏回电话，刚进门，电话铃就响了，肖洒接过来一听，却是夏静打过来的，问他明天天有没有时间过去吃晚饭？ 肖洒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夏静了，想去看看她！忙道：“那太好了！怎么会没有？我太有时间了！” 夏静见肖洒如此急着见自己，心里很温馨，道：“好，那明天晚上等你过来吃饭。” 肖洒答应着挂了电话，心里想着殷勤：这个小女人，今天怎么还没来电话呢？殷勤不在家，总是让他牵肠挂肚！ 也许真是心有灵犀！肖洒刚放下话筒，殷勤的电话就进来了，听到她那特别温柔好听的糯糯的声音，肖洒躁动的心一下就宁静了下来。 肖洒：“你到底住在哪？我去看你成不成？” 殷勤好笑道：“小傻瓜！高考阅卷是全封闭的，武警站岗，我出不去，你也进不来！好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别担心，没事的！我一切都好好的，你放心！” 肖洒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给许敏回电，许敏开口就骂：“小痞子！死哪去了？我明天就要回深圳了，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快滚过来？” 肖洒吃了一惊：“怎么明天就要走？你不是说要多呆几天的吗？” 许敏：“我的大老板！还不是你的公司和你的工程项目？才回来两三天，那边就一天几十个电话，象一道道催命符呢！” 肖洒：“这么急！” 许敏：“急？这就是深圳速度！你以为什么地方办事都像潭州这么拖拖拉拉的？” 肖洒好笑道：“你才去深圳几天？就嫌弃起潭州来了！” 许敏：“哪是嫌弃？是担忧啊！是深感人家那种节奏和速度，再这样下去，潭州肯定要被远远的抛在后面！” 肖洒：“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许敏：“别废话了！你到底过不过来？” 肖洒：“就出门，保证是深圳速度！” 许敏在那头就笑出声来：“快点！” 肖洒放下电话跟傅饶交待了一句就出了门。 这一晚，肖洒陪着许敏在绿岛咖啡厅坐了很久。其实许敏没什么事，就是走之前想和肖洒再见面聚聚。第二天凌晨，许敏提着行旅就回深圳了，与她同行的还有伍和平、唐佳曼。袁旦和姚窕留下来和袁麒麟一道走。虽然都是在肖洒的公司工作，但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隶属香港潇洒公司，而袁麒麟、袁旦、姚窕在香港圆梦公司。陈守中昨天就赶回去了，他跟袁麒麟一样兴奋，因为肖洒为他打开了一扇窗，指明了一个方向和一条道路，授权他尽快展开各种进出口商品贸易业务，这等于为他打开了一扇金光灿灿的大门，他思来想去激动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回潭州的第二天便又心急火燎地赶回去了。 袁麒麟心里也藏着一把火，自己是肖洒的舅舅，总不能被陈守中比下去！所以他在乡下没有久呆，在肖洒的指引下找到那块墓地拍了几张照，都来不及跟肖洒的大舅、小舅等叙说兄弟桑样情谊，就想要匆匆赶回去。 肖洒却阻止了他，让他带着袁旦和姚窕去一趟茅台镇。国内购买茅台酒是要侨汇券的，但香港的进出口公司就不一样了，做的是进出口生意，赚的是外汇，茅台酒厂求之不得呢！ 第一单生意就从茅台酒做起！ 肖洒又拔了一百万元给香港圆梦公司，让袁麒麟全部购进茅台酒，当然茅台酒厂一次不可能给他这么多，那就多分几次进货。肖洒交待袁麒麟进了货后不要急于出手，等自己的指令再卖出。现在的茅台酒是八元一瓶，可肖洒知道仅一年半后的1988年，物价飞涨，茅台酒就涨到了168元一瓶，什么叫一本万利，这不就是一本万利么？ 袁麒麟点头答应，带着袁旦、姚窕离去，袁梦不愿去茅台镇，就暂时留在了陶园。 132、肖灵拜师 第二天下午，按约定，肖洒带着肖灵去了群艺馆，与肖亮一道去拜见岭南画派的大画家丁虹。 没想到的是，走来走去，丁虹的家居然与陶园在同一条街巷里，只隔着几户人家。肖洒心中慨叹：潭州老县城一带，果然藏龙卧虎哈！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古人诚不我欺！ 给肖洒他们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模样儿俏生生的。她一见肖亮，就浅浅一笑道：“肖师兄，来啦，快清进！我爸午睡已经起来了，正在画室里等着你们呢。” 肖亮：“谢谢丁宁师妹！” 丁宁打量了跟在肖亮背后的肖洒和肖灵一眼，眼睛忽然一亮，笑道：“你是肖洒学兄吧？” 肖洒有些疑惑地看了丁宁一眼，道：“实在对不起！恕我眼拙，不认识姑娘。” 丁宁安静地一笑道：“我是潭州一中高二63班的丁宁，见过肖洒学兄在元旦文艺晚会上拉二胡，也听过语文老师念过你的作文，还听过你的诗歌《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所以我认识你，但你却肯定不认识我，因为我在学校里默默无闻，没什么好奇怪的！” 肖亮一听笑道：“原来你们是同校的同学，那太好了！丁宁师妹，你也别太谦虚了！你这么年轻，画作就入了国展，成为了中国美协最年轻的会员，让多少人羡慕嫉妒呢！我愧为师兄，画了这么多年了，至今也没有一幅作品能入国展呢！” 肖洒大吃一惊，没想到丁宁这么小就成为了全国美协会员！八十年代的中国美协、书协会员可是价真货实，不像后来充斥了许多扫大街的水货！于是笑道：“丁宁学妹，了不起！你在学校默默无闻，却是在全国大大有名！我真是有眼无珠！” 丁宁：“学兄切莫这样说！我那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运气好罢了！你就别取笑我了！” 肖洒将肖灵拉到她跟前道：“这是我妹妹肖灵，下学期也会进入潭州一中读高一，拜托你多多关照！” 丁宁：“不客气！应该的！” 肖灵乖巧地道：“丁宁姐姐，你好漂亮！” 丁宁：“你才是真漂亮呢！刚才差点把我惊倒了！” 肖灵：“姐姐你入国展画的是一幅什么画？” 丁宁：“我的画是一幅油画。” 肖洒又吃了一惊，道：“丁虹老师不是国画大师吗？你怎么画的是油画？” 丁宁一笑嫣然：“我不是爸爸的学生，我的美术老师是爸爸的同学。” 肖洒：“我妹妹想拜你爸爸为师，请学妹替她多多美言！” 丁宁：“放心！如果我爸不答应，我就带肖灵妹妹去拜我的老师为师，气死我爸！” 正在这时，一声咳嗽声传来，丁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肯定被我爸听见了！走，快进去吧！” 丁虹名气大，年龄却并不大，应该才四十出头不远，中等个子，非常儒雅。他看了看肖灵画的几幅画作，皱着眉头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没有一点基本功，太差劲了！” 肖灵听了小脸蛋羞得通红，只差没掉眼泪了。丁宁见状，赶紧道：“爸，她是我的小学妹，不许你欺唬她！你要是敢不收他，我就把她介绍给我的师父去，你到时别后悔！” 丁虹瞪着丁宁：“死丫头！你还是我闺女吗？都帮你师父来撬我的墙角了！” 丁宁：“那你到底收不收肖灵为徒？” 丁虹见肖灵长得粉妆玉琢很是秀丽，再仔细看了看肖灵画的那几幅习作，道：“画技稚嫩，不，连稚嫩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在乱画一通！基本功太差了！不过倒是有一些奇思妙想，灵性十足。好，勉勉强强收下吧！” 肖灵机灵，闻言顿时大喜，跪下去就磕头喊道：“师父！” 丁虹任肖灵磕了三个头，然后将她拉起来道：“行了。我不喜欢繁文缛节，你给我磕过头了，我们就是师徒了。我有三条规矩你听好了，要是做不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肖洒：“师父您说。” 丁虹：“一是笔耕不辍，不许偷懒。必须保证每天画画不少于一个小时，这叫日精进！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同时每周六来我画室学习半天，将一周的习作都带过来给我检查。不管刮风下雨，不管春夏秋冬，没有我的准许，不许缺席，你能做到吗？” 肖灵想了想：“师父，要是我没做到，你不会打我吧？” 丁虹哭笑不得：“打你还是轻的，不守规矩，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肖灵吐了吐舌头：“师父，我能做到。不过我要是生病来不了，你可不能责怪我！” 丁虹好笑道：“一样要责怪！” 肖灵顿时傻了：“那怎么办？”她有些小调皮，在读初中时，她不想上体育课的时候，就经常装病。 丁虹：“没有什么怎么办！你最好是不要生病！人生最怕的一个字就是断，断断续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能有出息？” 肖灵无可奈何道：“那好吧！您说第二条。” 丁虹：“二是心无旁骛，不许三心二意。竟然选择跟我学国画山水，那就不许今天又喜欢这个，明天又喜欢那个，朝秦暮楚，喜新厌旧，杂而不专，一事无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专心致至，三年不成干五年，五年不成干十年，十年不成就三十年、五十年，不成也会大成！尤其是搞艺术，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肖灵：“我不会三心二意的，我就喜欢画山水画。” 丁虹：“那就好！第三条，不许给我丢脸！” 肖灵：“那我要怎样做才不会给师父丢脸？” 丁虹：“这个简单，我的弟子总不能输给陈疯子的弟子！你今后只要胜过陈疯子的弟子，就不会给我丢脸！” 肖灵就问：“陈疯子是谁？” 这时丁宁在一旁笑靥如花道：“是我师父。爸，当年我不肯拜你为师，你至今还耿耿于怀是吧？” 丁虹瞪着丁宁：“是！我这一辈子，谁看不起我？就你这臭丫头！偏生看不起自己的老子！想起来我就有气！” 丁宁笑嘻嘻上前给他轻轻捶背道：“爸，我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吗？我是喜欢油画，又不是看不起你！你不能胡扯蛮缠！再说，陈老师不也是你介绍给我的吗？他还是你同学呢。” 丁虹却依然气鼓鼓地道：“你还说！上次你入了国展，陈疯子好得意，在我面前嘚瑟得不得了，气死我了！” 丁宁：“我是你闺女，你不比他更得意？” 丁虹：“你又不是我教出来的，我得意什么？” 肖洒等人都听出来怎么回事，敢情丁虹是在吃自己闺女的醋！不由一个个心中暗自好笑。 丁宁：“我是你生养的，你怎么就不能得意了？” 丁虹：“那不一样！比如你长得漂亮，我可以得意，因为那有我的遗传。你听话有教养，我也可以得意，因为那有我的言传身教。可你画画学的是油画，我画的是国画，半点不沾边，我能得意什么？还不只能看着陈疯子在我面前牛逼！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也得教出一个弟子来打他的脸！肖灵，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三年之内也要入国展，成为中国美协会员，你可别让我失望！” 肖灵傻傻地望着师父丁虹不知道如何回答，肖洒却心里高兴得要死，这样最好，丁虹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好肖灵了！ 133、江中救人 肖灵和可可的事情妥了，肖洒松了一口气，只等殷勤回来，想快点和她敲定南行之事。 袁梦在家里闷闷的，等到肖洒带着肖灵从丁虹家回来，她就再也不肯离开肖洒半步了。 肖洒也怕闷坏了她，吃过晚饭，就带着她、肖灵、可可去看电影，想想，又叫上了傅饶。万一像昨晚那样又遇上街头小混混，他一个人要保护三个女孩，怕是吃不消，有了傅饶，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几个人来到离老县城大院最近的百花剧院，影院近期正在上映的是一部南斯拉夫的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 买了票进去观看，可可、肖灵和傅饶都看得津津有味，袁梦却一点都不感兴趣，肖洒就准备带她出去，她却直摇头，不愿坏了可可她们几个的兴致，将头靠在肖洒的肩膀上悄声道：“我想睡了，借你的肩膀给我当枕头。” 肖洒就伸臂揽住她，让她安稳地靠着睡自己的肩膀上，道：“那你就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电影放完了我再叫你。” 袁梦点点头闭上眼睛就睡了，睡着睡着就全身都窝进了肖洒怀里，肖洒怕把她吵醒，只好搂住她。 袁梦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香甜，应说是做梦了，嘴角挂着甜甜的笑，一直睡到电影播放结束，她才被肖洒唤醒，迷迷糊糊地道：“我这是在哪里？小洒哥哥。” 肖洒哭笑不得，拉着她出了电影院回家，想早点安顿好她睡觉。哪知她回到陶园，睡意全消，变得神采奕奕了，缠着肖洒道：“小洒哥哥，我饿了，你又带我去吃夜宵好不好？” 肖洒摇头道：“不敢带你去了！你太漂亮了！是个男人就想往你面前凑，我怕招架不住！” 袁梦：“那你带我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我现在不想睡了。” 肖洒想了想，起身在衣柜里到处乱翻，终于被他翻出了一个口罩，笑嘻嘻地给袁梦戴上道：“防火防盗防色狼！” 袁梦：“这样我还怎么吃夜宵。” 肖洒一拍她的头：“吃货！待会吃夜宵的时候再取下来就是。” 两人又悄悄地离开陶园，往江边走去。 夏天潭州的夜晚，江岸是最亮丽最热闹的繁华之处，不仅有摆夜宵的，还有许多摆地摊的，卖广版水货衣服的，卖槟榔、香烟的，卖小吃的等等，红尘滚滚！ 肖洒带着袁梦今天没有再去观湘门，而是就近在小东门外找了个夜宵摊点，这个摊点真的是很安静，在离江岸边不远的一艘固定在江中的渔船上，名字蛮诗意，叫“水上人家”。正好还有一个小包厢，不过要收包厢费，肖洒毫不犹豫要了，点了嗦螺、河鱼、烧辣椒等几样小菜，要了一大罐散装啤酒，又开始了吃宵夜。 袁梦摘下口罩长长嘘了口气道：“闷死我了！这地儿好，江上清风明月，江岸万家灯火，都可以领略欣赏。” 肖洒：“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吃到最新鲜的河鱼，这里有一种鱼叫洄渡鱼，是这江里独有的特产，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味道鲜嫩极了，你等会吃了就知道了。” 袁梦笑嘻嘻地道：“潭州还有哪些特产？你都带我去看看尝尝好不好？” 肖洒：“别着急，慢慢来，回来一次吃一样，你才会常惦记着回来。” 袁梦：“只有你在这里，我才会惦记着回来，你要是不在这里，我才不会来呢！吃的东西再好，我也不会惦记。” 肖洒见袁梦这么亲自己，就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道：“傻丫头！” 袁梦嘟哝着小嘴道：“我哪里傻了？你才傻呢！” 肖洒好笑：“我怎么傻了？” 袁梦：“你就是傻！” 肖洒一笑懒得跟她计较，正好这时洄渡鱼送上来，就道：“吃吧，趁热尝鲜。” 袁梦吃了，果然鲜美无比，只是辣椒放得有点多，辣得她直吐舌头，额头、鼻尖上都冒出了晶莹的汗珠。 肖洒将手中的啤酒杯递过去，道：“喝点啤酒，就不会这么辣了。” 袁梦却直摇头：“骗鬼去吧！啤酒难喝死了，我才不喝呢！” 肖洒就起身出去找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端给袁梦，袁梦接过正要喝，忽听得外头有人惊叫：“孩子落水了，快救人！” 肖洒、袁梦两人赶紧跑出去，只见船上好几个人在朝江中指指点点，果然看见船尾有个孩子掉落江中，在江水中载沉载浮，双手乱扑着正在挣扎，这时，一个少妇从船舱里的包厢冲了出来，一见大哭着喊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肖洒早已冲到船尾纵身跃入江中，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袁梦居然紧跟他也是纵向一跃，跳入了江中。 肖洒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她会游泳，才稍微放下心来。 好在发现及时，肖洒很快追上了在水中挣扎的落水孩子。肖洒从孩子身后用双手搂住了他，然后托着他仰水游向岸边，袁梦游在后面跟着。江流湍急，肖洒托着孩子不可能逆流而上再回船上，只能顺流而下游向岸边。 双手托着孩子很是费劲，肖洒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游到江边时，幸亏有袁梦搭把手才总算将孩子救上了岸。这时许多人都围了上来，在“水上人家”吃夜宵的少妇和她的朋友们也早已赶了过来，泪流满面地接过落水的孩子，在孩子屁股上狠狠就是几巴掌，语无伦次地哭着骂道：“叫你不要到船边上玩，一眨眼不见就溜了出来，找死！” 肖洒一身湿漉漉的，见孩子交到了他母亲手上，就放心了，拉着同样一身湿漉漉的袁梦就悄悄往外走了出去。哪知没走多远，那个少妇就在后边大声喊道：“恩人留步！” 肖洒拉着袁梦就跑，他可不想成为什么新闻人物，更不想做别人的什么恩人，多别扭！ 那个少妇抱着孩子踉踉跄跄追了几步，哪里追得上？只得冲着肖洒和袁梦的背影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高喊道：“谢谢恩公救了我的孩子！”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秀丽的女孩，扶起那个少妇道：“你别急！我认识那个救你孩子的人。” 如果肖洒回头来看，就会知道，这个秀丽的女孩是丁宁，她刚才正在小东门外的河岸上和几个闺蜜吃夜宵，恰好看到了肖洒和袁梦江中救人的那一幕。当时，她紧张害怕到了极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直到肖洒、袁梦两人将孩子救上来，才总算放下心来，全身软软的差不多动弹不得了。 那少妇顿时心喜不已，急忙问道：“好妹妹，你快告诉我，恩公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 丁宁浅浅一笑道：“我只认识那个男孩子，他叫肖洒，是我的学长。他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会知道的。” 那少妇就道：“好妹妹！你要是知道了恩公住在哪里，一定告诉我好不好？我叫沈冰，就住在老县城大院里，我家里有电话，我把号码留给你。” 丁宁点头答应，记下了沈冰家的电话号码。 袁梦和肖洒跑出一段路，实在没劲了，就停下来歇着，两人都湿漉漉的像落汤鸡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是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肖洒就骂袁梦：“傻丫头！你怎么也跟着我跳下江去了？” 袁梦：“我也不知道，看见你跳下去，我就跳下去了。” 肖洒又是激动又是爱怜，上前揉搓着她湿漉漉的脑袋瓜子：“傻瓜！要是你不会游泳，那该怎么办？” 袁梦：“不会游泳我也会跳下去，谁让你跳下去了？” 肖洒心中一惊，摇摇头道：“害怕吗？” 袁梦：“当时不怕，现在回想起来很怕！”说罢，她全身依偎进肖洒的怀中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被江水淹死了，我跟着你死就是！” 袁梦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肖洒却听得心惊肉跳，心中感动，嘴里却骂道：“傻丫头！你看我像个短命鬼吗？” 袁梦笑嘻嘻：“你不像短命鬼，但像只落汤鸡！” 肖洒哈哈一笑：“那你呢？让我好好看看，像什么？” 夜色下，袁梦虽然湿淋淋的，不过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反而将她苗条修长、凸凹有致的娇美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楚楚动人。 肖洒就打趣袁梦：“哇，原来是一只落水的凤凰！” 袁梦：“呸！言不由衷！我再也不敢跟你出来吃夜宵了，连着两晚，都是落荒而逃！” 肖洒好笑，也自嘲道：“可不是吗？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袁梦用手一拧他的腰：“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你才真是个大笨蛋！” 134、 父母要开战 两人全身湿漉漉回到陶园家中，被傅饶第一个瞧见，就笑。之后，袁丽、肖家和看见了也好笑不已，赶紧催着他俩进屋洗澡更衣，别着凉了。 洗完澡，肖洒懒得出去啰嗦，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谁知袁丽、肖家和、傅饶簇拥着刚沐浴更衣的袁梦走了进来。 袁丽：“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肖洒：“有什么好说的？掉江里了。” 袁丽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好好的怎么会掉江里？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袁梦忙解释道：“姑姑，不是。”说着就把肖洒带她出去吃夜宵，救落水孩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 这下袁丽、肖家和、傅饶三人全变了脸色，谁都知道滔滔江水中救人有多危险，一个不慎 ，可能连自己性命都要搭上！尤其是袁梦一个女孩子，居然也敢跳到江中去救人！肖家和连连道：“胡闹！小梦。小洒是个男的，去救人理所当然！你一个女孩子，去凑什么热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爸、爷爷交代？” 袁丽拥住袁梦，爱怜地抚着她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道：“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没事就好。累坏了吧？快去睡，灵子、可可早就睡了。” 袁梦点头回房睡觉，她实在也是累了。肖家和、傅饶也跟着走了出去，袁丽却留下来，坐在肖洒床头瞪着他道：“你这孩子！我该说怎么你呢？” 肖洒笑嘻嘻地将头枕在老妈的腿上：“妈，一桩小事，已经过去了，我和小梦不都好好的吗？别担心了！” 袁丽又是爱怜又是生气，嗔道：“我能不担心吗？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要是出点意外，你让妈怎么活呀！” 肖洒嘻皮笑脸：“哪有那么严重？妈，想多了！” 袁丽狠狠地在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我想多了？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让你逞能！你是要急死我才肯罢休！”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肖洒赶紧爬起来，搂着老妈哄道：“就当我游了一回泳好不好？” 袁丽：“你就会逞能！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劲力还没长足，就敢跳到江中救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船上和岸上那么多大人，他们干什么去了？” 肖洒：“事急从权。当时情况太危急，别人都没反应过来，我又离得最近，如果我不去救，其他人去救可能来不及，那孩子可能真的就没命了！妈，我能见死不救吗？” 袁丽：“当然不能，妈没怪你！妈是恨那些不下水救人的大人，他们竟然好意思让你们两个孩子去救人！” 嗨！天下当妈的都这样，孩子那是心头肉！肖洒只好任由袁丽唠叨了一阵，才送她回房歇息。 第二天上午，肖洒让傅饶开车去了长株潭大市场一趟，将龙波、黑仔、旺仔三人叫过来，问鄂、赣两省人员组合的情况怎么样了。龙波三人正要找肖洒呢，人员是配齐了，鄂、赣两省各八人，只是得要启动资金哈！ 肖洒早有准备，让黑仔、旺仔每人各带一百万过去先期启动，后续资金再陆续到位。黑仔、旺仔两人当即决定，明天都回家一趟，后天就带各自的队伍出发，奔赴鄂、赣两省开拓南方雅马哈摩托车批发市场。 肖洒又问了一下龙波批发总店的经销情况，经过上一轮的机制调整，情形大为好转，虽然也还有许多小问题，不过用不着肖洒出面了。七月份上半月的销售量已经达到了二千多辆，看来这个月可以妥妥地销售超四千，毛利润可达二千万了。 下午肖洒先去了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的公司总部，听取了摩托车零售专卖店的情况，每个月也保持了六百辆左右的销售量，毛利润也有三百多万，业绩稳定。七姑肖家璧为他掌着大盘子，肖洒很是放心。接着他又去了一趟张百发燃气具厂，就如何更好地打开销路给张百发支了一招，让他到潭州电视台和省电视台打打广告进行宣传，也为以后申请国家驰名商标做点铺垫。这个时候的电视广告费不像后世那么昂贵，要不了几个钱。 忙了一整天，肖洒回到陶园。这一天，袁梦也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居然一点也不烦，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肖洒指点江山，谋划未来。 吃晚饭的时候，肖家和还没回来，袁丽皱了皱眉头道：“你爸也是，吃过午饭拿着他那把破二胡就出去了，也不知他搞什么鬼？到现在还不回来！” 肖洒就道：“老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他能出去拉拉二胡什么的，反而更好，开心就行！” 袁丽却道：“家里这个院子这么大，难道还容不下他？” 肖洒不以为意：“妈，你得给老爸一点自由，院子再大，也大不过人的心！” 袁丽不满地道：“只怕不是人心大过了院子，而是人心野了，飞出了院子！” 肖洒一惊，老妈这话里有话！老爸肖家和这段时间经常拿着二胡出去走动，肖洒也没怎么在意。正想着怎样给老爸帮腔，却见肖家和迈着八字步，红光满面哼着小曲悠哉游哉走了回来，将二胡递给肖灵道：“去，给老爸放好。” 肖灵接过二胡正要送进他房间里去，可可乖巧地上前从肖灵手中接过二胡道：“小姨，我去放。” “可可乖！”肖家和乐呵呵地就夸可可。 袁丽却冷着脸道：“魂都在外边了，还记得回家？” 肖家和看了一眼袁丽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冷着个脸子给谁看？难道我一天到晚守在这个院子里你就高兴了？哦，我想回乡下去你不肯，现在出去拉拉二胡怎么了？也碍着你的眼了？” 袁丽冷哼一声道：“你只是出去拉拉二胡吗？” 肖家和：“不是拉二胡，我还能干什么？” 袁丽：“就没有去会会老朋友、老感情什么的？” 肖家和脸色一变：“无聊！” 袁丽就发作了：“我无聊还是你无聊？” 肖洒一看不对劲，父母这是要开战的节奏，赶紧起身走到两人中间道：“爸，妈，都别说了，吃饭吧，我有事要请教你们，高考填志愿的事。” 这招果然灵！袁丽和肖家和一听肖洒说起高考志愿的事，注意力马上转移过来，袁丽就问：“高考成绩出来了？”肖家和也瞪着他。 肖洒摇头，哪有这么快？他不过是借此引开话题，避免父母开战，就道：“我是想征求你们的意见，到底报哪儿好？成绩也快出来了，大约还有两三天吧，学校通知我们是大后天去填报志愿。” 一家人就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纷纷起来。袁丽首先发言，道：“理科最好是清华，文得最好是京大，如果上线了，我赞成你上京大。” 开什么玩笑，袁丽这事儿早给儿子想好了，就是想让他上京大。她私下里和丹露讨论过很多回，知道丹露是是想考清华，而京大清华是紧挨着的，丹露当然就盼着肖洒能填报京大！袁丽是极喜欢丹露的，当然就想着成全她的愿望，其实那也是自己的愿望。 肖家和也是附和袁丽的话，这事不是开玩笑的，能上京大当然是儿子最好的前途。 灵子和可可还小，不清楚大学的情况就没发言，傅饶也不好开口，倒是袁梦嫣然一笑道：“其实广州的中山大学也很不错！”她当然希望肖洒上的大学离她越近越好。 肖洒让父母休战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笑呵呵地听着不置可否。反正他心里已经决定了，填报哪所大学都无所谓，他只想等殷勤回来，带着她去香港结婚生子，上不上大学于他无关紧要了！ 135、袁丽吃醋 议论来议论去没有结果，袁丽就瞪着肖洒：“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肖洒笑嘻嘻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按你们的意思来。” 这话等于白说，袁丽一拍肖洒的脑袋道：“严肃认真点！这可是你自己的大事！” 肖洒：“我很严肃认真哈。如果能上京大线，我就报京大；如果上不了京大线，而能够上中山大学的线，我就报中山大学，这样不好吗？” 大家就一个个瞪着他，想骂他又无从骂起，他虽然说得有些滑头，可也没说错，谁能担保他一定就能考上京大？京大那么好考，还叫京大吗？说不定中山大学都考不上呢！ 所以高考成绩没出来之前，说了等于白说。 吃完晚饭，袁丽收拾碗筷进厨房了，肖洒给老爸肖家和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悄悄来到后厅楠木厅，这里清静，好说悄悄话。 肖家和不等肖洒问他就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妈疑神疑鬼！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原来，肖家和自从来到陶园后，人一下子就清闲了下来，刚开始还觉得蛮惬意，可过不了多久就浑身不自在了，总想找点事干，但他又不想去肖洒的公司，怕人说闲话。 有一天下午，他在雨湖附近瞎逛，逛到八仙桥上，就听见桥头那边传来一阵阵花鼓戏的乐器声和唱声，心头一喜，就走了过去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发现里面有一个是自己的老熟人，当年与自己同在云门公社文艺宣传队的刘小凤。刘小凤当年是上山下乡的知青，身材模样都不错，歌也唱得好，与肖家和搭挡演出过很多回，两人甚至有过那么一点小意思，但刘小凤没多久就回城了，那一点还在朦胧状态的小意思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尤其是后来肖家和有了袁丽，那点意思就更加彻底地烟消云散了。袁丽虽然不会唱歌，但人长得比刘小凤更美，所以肖家和特别知足。 刘小凤也没想到会在八仙桥头遇到肖家和，她异常兴奋，就把肖家和介绍给刚才一起唱花鼓戏的同事。原来刘小凤回城后进了潭州花鼓剧团，刚才是在排练花鼓剧《刘海砍樵》。也是巧了，平是他们一般都是在剧团里排练，这天也不知是谁提议到外面去排练透透气，所以就跑到雨湖八仙桥头来排练了。 剧团里拉二胡的是个病怏怏的半老头子，不时咳嗽，听得肖家和会拉二胡，立马将手中的二胡塞到肖家和手中道：“你来，我正好歇歇！” 肖家和谦虚了一阵，可那半老头子实在是想偷懒，拉着肖家和不放，肖家和也有些技痒，就道：“那我试试？” 就这样，肖家和在雨湖八仙桥头拉起了二胡，不仅给刘小凤伴奏了花鼓戏，还在大家的热烈欢呼下独奏了一曲《赛马》，引来许多人围观，赢得一大片掌声。刘小凤看肖家和的目光更是异彩连连。 独奏完了，肖家和交还二胡告辞，刘小凤殷勤地送出他好远，问他明天是否愿意去花鼓剧团看她排练，肖家和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反正在家无所事事。 这样一来二去，肖家和就成了谭州花鼓戏团的常客，有事没事客串一番，倒也减了不少无聊，增添了几分乐趣。尤其是最后剧团那个拉二胡的半老头子老朱去医院检查出来自已得了肺结核住院了，花鼓剧团就更离不开肖家和了。最近《刘海砍樵》在各地演出很火爆，肖家和还真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肖家和很爱自己的妻子袁丽，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问题是刘小凤不这么想。刘小凤当年离乡返城后，嫁给了文化局一位领导的儿子，不然她也没有这么容易进花鼓剧团，只是她丈夫是个花花公子，经常在外边乱搞，刘小凤最终忍不住和他离了婚，单身至今。所以刘小凤见了肖家和，就想起了自己当年青春美丽的芳华，想起了那曾经朦胧的情愫，见肖家和风采依旧，就不免勾起往日情怀，言语和动作间总有一些暖昧。肖家和倒是谨守本心，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甚至想不再去花鼓剧团了，免得大家脸上不好看。可剧团现在确实缺人，老朱住院，他不去，花鼓戏就得停演，所以剧团的人就都一个个好话说了一箩筐留他，肖家和是个爱面子的人，也不好驳大家的面子，就留了下来。不过这么一来，刘小凤就明白了肖家和的心思，不再跟他玩爱昧了，反而敬重起他来。 这样本来相安无事了，可袁丽却知道了这事，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袁丽本来是鼓励肖家和出去逛街散心的，可肖家和最近天天这样精神抖擞地出去，神采奕奕地回来，就问他干什么去了，这么开心。 肖家和实话实话，说自己去了花鼓剧团拉二胡，剧团还给工资补助，虽然是临时的，但也有滋有味。但是没说刘小凤也在剧团的事，他觉自己和刘小凤清清白白，没必要特意在妻子面前说起，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袁丽一听蛮高兴，当时还鼓励了他几句。可问题出在今天，她下午约了丹露的老妈陈碧云去逛百货大楼，陈碧云随意问起肖家和在干什么，怎么不见他来跟卢桂生喝酒吹牛逼了？袁丽就告诉她，肖家和最近在花鼓剧团拉二胡，还参加花鼓戏演出了。 两人就扯到了花鼓戏上，陈碧云也喜欢看花鼓戏，说是花鼓剧团的台柱子刘小凤演“胡大姐”演得真好，演得又俏皮又热闹！ 谁知袁丽一听“刘小凤”这名字就变了脸色。当年她和肖家和谈蛮爱时，就知道刘小凤，还看过刘小凤的演出，知道肖家和跟刘小凤关系不错，吃过刘小凤的醋。好在没多久刘小凤就离乡返城了，从此杳无音信，肖家和也跟自己结了婚，生儿育女，这才安下心来。 所以袁丽一听刘小凤原来也在花鼓剧团就慌了神，心中愤愤地想：“好啊！难怪每天这么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出去，原来是会老情人去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晚饭前袁丽夹枪带棒指责肖家和的那一幕。 肖洒皱了皱眉头问老爸：“你打算怎么办？” 肖家和：“既然你妈疑神疑鬼，我不去了就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肖洒想了想道：“老爸，花鼓剧团你确实不能再去了！否则老妈吃起醋来只怕跟你没完！既然你不想闲在家里，又不愿去我公司，那你自己开家公司当老板好不好？” 肖家和一听直摇头：“我又不会做生意，哪能开什么公司当老板？” 肖洒：“老板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都是干出来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呢，懂民族乐器，会拉二胡，我就出资帮你开个民族乐器店，专卖民族乐器，同时，你还可以收弟子教二胡。” 肖家和一听心就痒痒了，道：“那只怕要不少钱吧？” 肖洒一摆手：“放心，你儿子不差钱！明天我就叫人去物色门店。” 肖家和：“叫什么人？明天我自己去。” 肖洒：“那你最好叫上妈一起去，免得她又疑心你。” 肖家和：“叫她干么？堂客们，头发长见识短！” 肖洒笑嘻嘻：“老爸，你这话敢当面跟老妈说吗？” 肖家和大言不惭：“我有什么不敢的？” 谁知袁丽一脚跨了进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说看！” 原来肖家和背对门坐着，肖洒正对门坐着，肖洒见袁丽走了过来，故意跟老爸开了个玩笑。 肖家和哪敢跟袁丽硬碰硬？就指肖洒骂道：“好你个王八蛋！敢出买老子！” 136、殷勤回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袁丽和肖家和果然双双外出，肖洒又打了个电话给七姑肖家璧，让她也安排两三个精明点的人全城到处转转，看哪儿有合适的门店出租或者出让。 肖洒打了电话去殷勤的教师公寓，一直无人接听，心中很是气恼，这个孩子他妈，怎么这么不让自己省心呢？自己这个孩子他爸当得真窝囊！ 肖洒窝了一肚子闷气，就叫来傅饶，跟她练太极推手，可他心里有事，心浮气躁，被傅饶连着摔了几个跟头，被一旁观看的袁梦，肖灵和可可放肆拍手嘻笑了一通。 下午，袁麒麟、袁旦、姚窕三人风尘仆仆从贵州茅台镇赶了回来，将一份与茅台酒厂签订的合同送到了肖洒的手中。肖洒一看，大喜。香港圆梦公司跟茅台酒厂订购了一百万元53度的茅台酒，每瓶价格比市场价还低二毛，才七块八，分三批到货，二个月一批，年底前全部送货到位。 三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带着袁梦一道回深圳和香港。袁梦虽然依依不舍，但知道肖洒填报了大学志愿后便会去香港，也就安心地跟着走了，但与肖洒拥抱分别时，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久久不肯松开箍着肖洒脖子的双手！ 送别袁梦一行回到陶园家中，肖洒再次给殷勤打电话，谢天谢地，殷勤回来了！ 肖洒顿时喜笑颜开，让傅饶立刻开车送自己到了一中，然后让傅饶开车回家，自己独自一人进了校园。 进了殷勤的公寓见到殷勤，肖洒眼泪差点滚落下来，他实在太想念她了，拥着她久久不愿松手。 殷勤也很激动，深情地吻着肖洒，很久两人才渐渐平静下来。肖洒抱起殷勤将她小心翼翼平躺在床上，然后掀开她的衣裙，见她雪白的腹部已微微隆起，殷勤怀孕将近四个月了，穿着裙子外人还看不出来，但揭开就一下能看出来了，尤其是殷勤身材窈窕，肚子隆起一点就很明显。肖洒就将耳朵贴上去，笑嘻嘻道：“孩子他妈，闺女和儿子听话吗？” 殷勤满脸幸福的笑容：“他们跟你一样调皮！” 肖洒就道：“我哪调皮了？我很乖的！” 话是这么说，手却顺着殷勤的肚皮滑了下去，顽皮地戏弄挑逗起殷勤来…… 殷勤见了他本就情动，此刻又被他这般挑逗，更加情难自抑，双眼迷离，身子也不停地扭动着呻吟起来…… 激情过后，殷勤担心腹中的孩子，又颇为后悔，瘫软在肖洒怀中，嗔道：“都怪你！总是来招惹我！” 其实肖洒刚才也是小心翼翼，浅尝则止的，此刻闻言，就道：“放心，我们的宝贝在爸爸妈妈的爱中长大，一定会更加健康美丽！” 殷勤也是被爱晕迷了头，将信将疑道：“是这样吗？”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道：“是的，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生命学家说的。”他哄殷勤张嘴就来，一点也不费神思。 殷勤居然就相信了肖洒的鬼话，笑靥如花道：“生命学家应该说的没错，医生也跟我说了，孩子在胎中是能感应到母亲的情绪的，所以要我多开心！” 肖洒赶紧点头道：“就是！所以你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太操劳！” “嗯嗯。”殷勤连连点头答应，“为了我们的宝贝，我半点也不会忧伤的！” 肖洒：“你辞职报告打好了没有？” 殷勤：“早打好了，你们填报志愿那天，校长才会回来，我到时就递给他。” 肖洒：“是后天填报志愿吧？” 殷勤点点头：“是的。” 肖洒：“等同学们都填报完了志愿，你的工作总算完美收官司，你也可以放心离开一中了吧？” 殷勤不答，嫣然一笑：“你打算填报哪所大学？” 肖洒：“你说填哪就填哪！我说了高考后我就要和你一起去香港结婚的，如果非要上大学，也等我们结了婚再说。” 殷勤却摇摇头道：“答应我，填报一所理想的高校。不管你去不去读，至少你考取过，不枉我也当过你的老师和班主任一场！也不枉你自己高考一场！” 肖洒随意道：“行，我都听你的！反正填报志愿那天你也在场，你让我填哪我就填哪。” 殷勤温柔地抚着肖洒光滑的身子，眼光中尽是浓浓的爱意。 与殷勤缠绵到深夜，肖洒才回到陶园家中，见肖灵房间还亮着灯，走进去一看，肖灵居然在临芥子园画谱，就问：“今天去丁老师家里了吗？” 肖灵：“去了，我在做丁老师布置的作业。” 肖洒对绘画一窍不通，就道：“那你画你的，我走了。” 肖灵却放下画笔道：“等等，哥，丁宁姐姐今天特意问起你。” 肖洒奇怪道：“丁宁？她问我什么？” 肖灵笑嘻嘻：“她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前天晚上看到你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一起。” 肖洒一想，一定是前天晚上自己带着袁梦去吃宵夜时被丁宁看见了，只不知救人那一幕被她看见了没有？要是被她看见了，那就糟了！于是道：“什么女朋友？是你袁梦姐姐。” 肖灵道：“我知道，跟丁宁姐姐说了那不是你女朋友，是我表姐。丁宁姐姐本来一脸忧郁的样子，听了后就开心起来，还问我们家住哪儿？当她知道原来我们是邻居后，更加开心得不得了，说哪天要上我们家来玩！” 肖洒听了也就听了，没怎么在意，道：“她想来，你欢迎她来就是，正好多向她学习，她可是最年轻的中国美协会员，了不得！” 肖灵鼻子一哼道：“中国美协会员很了不起吗？告诉你！我一定要超过丁宁姐姐，成为比她还年轻的中国美协会员！” 肖洒大拇指一竖：“好样的！我拭目以待！” 肖灵：“你等着好了！别在这吵我了，我现在要画画了。” 肖洒哭笑不得，心道：“行呀，我肖家的姑娘就是牛！说赶人就赶人，半点不含糊！” 出了肖灵的房间，肖洒准备回房睡觉，却听得厚德堂电话响起来，一会儿，傅饶出来对肖洒道：“丹露打来的。” 137、填报志愿 肖洒：“老二，就要填报志愿了，你居然还不回来！玩疯了吧？这都乐不思蜀了！” 丹露：“你才玩疯了呢！打了多少通电话了，你才接？” 肖洒：“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丹露：“上午、下午我都打了，你都没在家，总算深夜了还知道回来！” 肖洒：“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玩腻了，想起老大来了？有老大罩着的日子还是好过些吧？老二。” 丹露：“呸！后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看谁是老大？” 肖洒：“老二就是老二！这事早已尘埃落定，不用再争了。说吧，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丹露：“算你有良心！我明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到潭州。” 肖洒：“好，不见不散。对了，要不要带上你老爸老妈一起来接你？” 丹露：“不要！只准你一个人来接！” 肖洒：“我还没拿到驾照呢。” 丹露：“我不管。” 肖洒：“行。就我一人来。” 管他呢，这年头，交通管制还远没有后来那么严，偶尔打个擦边球不算个事。不过肖洒放下电话后，还是给龙波打了个电话，问他驾证的事办得怎样了，他之前早就交代过龙波，让他给自己去交警队办个驾证。 龙波告诉肖洒，驾证早就办好了，只是他最近太忙，没去交警队领回来。 肖洒一听就乐了，当即让傅饶开车去交警队把驾证领了回来。 重生一回，肖洒深深懂得，遵循这个社会的日常规则，是活得平安长久之道，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对着干！自作孽是活不久的！愤世嫉俗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下午三点，肖洒果然就自己开着普桑到了潭州火车站，接了丹露、丹露外婆、丹露舅妈一行三人。先送丹露外婆、舅妈回到家中，然后再送丹露回老县城大院。 丹露在火车站见了肖洒，只是不痛不痒、简简单单打了声招呼，直到把她外婆、舅妈送回家中再坐到肖洒的车上，忽然就爆发了，她一下扑到肖洒的身上，张嘴就咬住了肖洒的肩膀，双手也一齐上来，左掐右拧，三大招齐上，让肖洒鬼哭狼嚎，痛不欲生！ “死老二！你疯了！”肖洒骂道。 丹露眼泪夺眶而出，道：“我是疯了！谁让你离开我这么久？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这是什么逻辑？谁离开谁的呀？肖洒苦笑， 心却一下变得非常柔软，道：“傻丫头！就上大学了，难道还要我天天陪着你？” 丹露抬起头，泪光莹莹瞪着肖洒：“就要！” 肖洒：“你是学理科的，我是学文科的，怎么可能？” 丹露：“怎么就不可能？清华大学也有文学系。很多综合性大学既有理科院系，也有文科院系。” 肖洒：“是这样吗？” 丹露 ：“就是这样！” 肖洒：“分数还没出来呢，我可不一定能考上清华。” 丹露：“我不管，你考不上清华，那我也不念情华了。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肖洒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内疚，没想这丫头对自己会如此执着！这可麻烦了！肖洒知道重生前的那一世丹露可是清华的高才生，且成就不凡，这一世可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她！ 怎么办呢？肖洒现在也没有辙！反正明天就出成绩填报志愿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到哪山再唱哪山的歌！ 丹露见肖洒沉思不语，道：“你在想什么？大笨蛋！你要是想离开我，我就掐死你！” 肖洒摇摇头道：“我在想，在中国，除了清华大学，还有哪所大学配得上我们老二呢？所以，你一定要上清华！我呢？如果考不上清华，就考京大怎么样？我听说京大清华相隔很近的。” 肖洒心想，先把老二安定下来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丹露顿时笑靥如花：“这样也行，放了学我就可以天天去找你！那说定了，不许撒赖！”尽管她脸上还泪珠晶莹，但心情早已阳光灿烂了。 肖洒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心想，只要你明天填报好了志愿，被清华大学录取了，那就大局已定，其他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二天，肖洒还在睡懒觉，就被早早赶来陶园的丹露掐醒了，一道去一中查看成绩，填报志愿。 这个年代，高考的录取率大约在百分之七、八左右，全国每年录取的大中专院校新生加在一起不到二十万人，与后来每年录取几百万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太残酷太无情了！ 肖洒所在的潭州一中高三55班虽然是全市所有高三文科班中的姣姣者，上线率比一般学校高出不少，但录取的人数也不多，只有十二人，这已经是个奇迹，非常了不起了！许多中学整个学校高考上线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到这个数，有的学校甚至没有一个人上高考录取线，吃了鸭蛋！ 肖洒没有急着去看自己的分数，而是先陪着丹露去57班教室看她的高考成绩。57班的班主任老师看到丹露就兴奋地喊道：“咱们省的高考理科状元来了！” 一大群同学都围上来祝贺。 丹露考高成绩613分，湘省高考理科状元！这一年，清华、京大在湘省的理科取分线相同，都是540分，丹露高出73分，远远超过了录取线。当然，肖洒和丹露这个时候并不知道清华、京大的取分线是多少，是后来才知道的。填报志愿的时候只知本科、专科、中专的取分线，各个高校的取分线并不知道。 丹露兴奋得只差没飘起来了，连志愿表都没拿，就急急忙忙推着肖洒去55班教室，只想早早看到他的高考成绩。 55班教室已经来了许多人，将班主任殷勤围在中间，殷勤正在用浆糊刷高考成绩榜，准备张贴到黑板上。 肖洒进了教室大声与同学招呼，谁知同学们却一个个瞪着他不言语，连殷勤也是如此。 肖洒倒是没什么，丹露刚才还狂喜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肖洒肯定是考砸了！ 最先没能绷住的是李蔓，她看着有些茫然的肖洒“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殷勤就也笑了，跟着其他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极为放肆！ 李蔓开心地对肖洒道：“状元郎，你可来了！刚才大家都在说你呢！” 肖洒：“我到底考了多少分？” 李蔓：“613，全省高考文科最好成绩！状元郎！” 什么？肖洒和丹露对视一眼：这么巧！两人高考的分数居然一模一样，一分不差！ 丹露高兴坏了，肖洒和她都上了600分，国内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是问题了！就道：“我回班上领志愿表了。你别急着填志愿，我去去就来。” 丹露的心思肖洒很明白，她是一定要亲眼看到肖洒填报志愿。 肖洒手一挥：“走吧，等着你！”而一旁的李蔓就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他俩一眼。 肖洒见李蔓一直眉开眼笑，估计她也考得不错，就问：“你呢？多少分？” 李蔓：“比你差远了！” 殷勤盈盈一笑道：“李蔓也不错，全市高考文科第二名，601分，我们市文科高考成绩就你们两个上了600分。”作为班主任的殷勤，言语间自然也颇为自豪和骄傲，全市文科的一、二名都出在她的班上呢！而且肖洒还是全省第一！ 肖洒、李蔓、杨柳都上了高考本科线，而老实憨厚的胡建轩，曾经非常骄傲的戴学文都名落孙山，看了看成绩便黯然离去。 中学时代的青青草岸，注定有许多含愁离去的船儿！ 好吧，悲风伤秋不是肖洒想要的，该来的自然会来，要走的也留不住！肖洒和丹露接下来就要领表填报高考志愿了。 殷勤给其他上了录取线的同学都发了志愿表，却迟迟不给肖洒发表，肖洒也不急，就看着同学填，以他重生的经验，尽量给即将天各一方的同学们一些参考。 李蔓瞅了个机会私下里悄悄对肖洒道：“谢谢你！” 肖洒呵呵一笑，道：“祝贺！”两人心照不宣，谁都不点破，有些事，有些情，心里知道就行了。 李蔓：“你准备填报哪所大学呢？” 肖洒望了殷勤一眼，道：“我还没想好呢，等下问问殷老师，听听她的意见。” 这时，丹露拿着一张空白志愿表走了回来，见肖洒手上没志愿表，就有些急了，问：“你的表呢？就交了？” 肖洒摇摇头：“我还没领表呢，急什么？” 丹露这才放下心来：“快去领表！” 肖洒就走到殷勤面前，也不领表，只问：“殷老师，你说我填报哪所大学好？” 殷勤想也不想，将一张填好了的高考志愿表摊开在肖洒面前：“我已经替你填好了，签名吧。” 肖洒自己都没看仔细，丹露、李蔓就挤上来看了，见志愿表上第一志愿填写的是京大，第二志愿填写的是京大，第三志愿填的还是京大。 肖洒自然明白殷勤的意思，国内理工科最顶尖的大学是清华，文科最顶尖的大学是京大，殷勤当然希望肖洒被最顶尖的大学录取！ 肖洒毫不犹豫，大笔一挥就签了名道：“那就是它了！”反正他已作好了打算，填报哪所大学都无所谓。 殷勤盈盈一笑：“填好了那我就收了。” 肖洒：“收吧。” 殷勤就收了肖洒的志愿表，接着就去指导其他学生填报志愿。肖洒见丹露拿着空白表一直没填，就道：“你快回班上去填表吧。” 丹露此刻早已心花怒放，很听话地道：“好，我回班上填表去了。” 志愿填好了，肖洒无所事事，而殷勤此刻正忙着指导学生填报志愿，又没功夫搭理他。于是他就随意问李蔓：“你填报的是哪所大学？” 谁知李蔓浅浅一笑道：“不告诉你！” 138、伊人远去 肖洒知道殷勤今天白天不会有时间理睬自己，就先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悄悄地对殷勤说了句：“晚上我过来找你。” 殷勤不易觉察地点点头，肖洒就出了55班教室去找丹露。本以为她还会要耽搁一阵时间，哪知刚走到57班教室门口，她就出来了。 肖洒就问：“这么快就填好了？” “嗯。”丹露点点头。 肖洒：“报了哪所大学？” 谁知丹露也来了这么一句：“不告诉你！” 肖洒就不放心了，李蔓考哪所大学他可以不管，可老二不行，他必须管！老二一定得上清华！这时她的宿命！清华可以让她的生命绽放得无比美丽，光彩夺目，这一点肖洒前世就知道。于是他不容分说地进了57班教室，找到丹露的班主任老师道：“胡老师，我可以看看卢丹露填的志愿表吗？” 胡老师自然认识肖洒，笑着点头将丹露的志愿表抽出来递给肖洒道：“别弄脏了，看看就给我。” 肖洒一看就傻眼了，第一志愿：京大，第二志愿：京大，第三志愿：还是京大！ 肖洒就跟胡老师要了一张空白志愿表，挥笔刷刷重新填了一张，将她的志愿全部改成清华大学，然后重重地扣在丹露面前的桌子上道：“签字！” 丹露嘟起小嘴：“不签！” 肖洒就撸起了衣袖：“你不签试试？” 丹露：“就不签！” 肖洒一把捉住她道：“你不改我改！我全部改成清华，你也改成清华好不好？姑奶奶！小祖宗！算我求你了！” 丹露瞪着肖洒，良久才道：“好吧！你也不用改志愿了，我听说清华、京大只有一墙之隔，你只要答应我，以后每天放了学来看我！我就签！” 肖洒点头如鸡啄米：“行，姑奶奶！你说了算！” 丹露盈盈一笑，这才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肖洒将她那张填报京大的志愿表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然后将填报清华的志愿表交回给了胡老师，胡老师看了一眼道：“这样更好！” 志愿填好了，两人一同回到陶园，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也早在陶园与肖家和、袁丽一道焦急地等着，一听说两人的分数和填报的志愿，个个都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两家人中午就在陶园放肆宴会了一餐。肖洒的七姑肖家璧、小舅妈唐莹也赶了过来一道欢庆。肖家和、卢桂生都喝高了，袁丽、陈碧云、肖家璧、唐莹四个女人也喝了不少，一个个面若桃花。 吃过午饭，肖洒送卢桂生一家回去，丹露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一大群人都过来了，肖洒不敢久呆，忙告辞回了陶园。 刚进屋不久，就接到了夏静的电话，一开口自然就问他的高考成绩，接着就问他填报的志愿，然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 肖洒心中说不出的温馨，他能感觉到夏静那如释重负的轻松与舒畅，还有满满的喜悦！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时时刻刻将自己关爱在心啊！夏静又想叫他过去吃晚饭，但他推掉了，因为，他要去见殷勤。 夜幕悄悄地降临，肖洒再次走到了一中，往殷勤的公寓走去。 敲了几下，无人开门，肖洒取出钥匙把门打开，哪里有殷勤的身影？只有书桌上留给他的一个信封！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肖洒用颤抖的手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纸： “小洒： 我最最心爱的人儿！ 我要离开你了，因为我想要你上大学！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学生，我迫切希望你有一个光明而远大的前程！而不要因为我有所羁绊。 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离开潭州的火车上了！ 你的心意我懂，你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生子，可你还小，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我怎么能和你结婚呢？ 今生能拥有过你，真好！不过我不要你娶我，我比你大了好多岁，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把我自己给了你，也拥有了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和你这样曲径私通，是因为我实在太爱你，没有把持住自己，但已经是很自私的了！所以我怎么能再忍心让你为我放弃大学？放弃美好的前程？让你的父母、你的家人、还有那么多关爱你的人失望？ 你放心！我离开得很安心，没有半点不开心，相反，我很满足！你不仅给了我爱，还给我了腹中的宝贝！我太欣喜了！他们现在是除了你之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好好保护他们，把他们养大！ 不用担心我，你给了我那么大一笔钱，我会全部用在我们的宝贝身上。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带他们来见你，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谢谢你！小洒。 是你，从流氓的魔爪下救了我！ 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伴我！ 是你，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是你，在福州给我安了一个家！ 是你，让我拥有了肚子里的宝贝！ 还有许多许多，都是你给我的，这是我一生的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所以，足够了！ 本想再好好伺候你一晚，可是我实在太爱你了！见了你就忍不住想要你，想疯狂地要你！可我又怕伤到我们的宝贝，只能对不起你了！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一定要好好地上大学，不要让我失望！你有些顽皮，有些固执任性，可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你！ 你放心！我会好好生下我们的双胞胎孩子，把他们抚养成人！好好爱他们，培养他们！ 书不尽言，一句话！你要上大学！你要好好的！ 永远爱你的殷殷！” 肖洒脑中一片空白。 大学！大学！！大学！！！ 大学这么要紧吗？大学这么了不起吗？你要是知道将来硕士多于狗，博士扫马路的状况，还会这么看重这捞什子的大学吗？ 为了上大学，就一定要与心爱的人分离，与自己的骨肉分离吗？ 你怎么这么忍心？怎么这么狠心？ 肖洒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撕心裂肺，疼得他倒在殷勤的床上缩成一团，不断打滚…… 139、再见了，我的过去 肖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陶园家中的，他把自己反锁在“锁春”房中，三天三晚没出房门，也没见任何人。 这下可急坏了两家人，除了袁丽一家，还有陈碧云一家，后来连肖洒的小舅妈唐莹和七姑肖家璧也赶来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该怎么办？尤其是丹露，急得眼泪直流，双眼都哭肿了。 直到第三天深夜，丹露终于敲开了门，但肖洒只让她一个人进去。 丹露见肖洒仿佛变了一个人，形销骨立，尤其是两眼深陷，双目茫然无神。 丹露心疼得又是热泪双流，道：“你这是怎么了？” 肖洒道：“她走了，你也走吧！” 丹露没听明白：“你说什么？谁走了？” 肖洒没有丝毫隐瞒，把自己和殷勤的关系一五一十跟丹露说了，最后道：“老二，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所以，请你也离开我吧！” 丹露早已被肖洒的话震惊坏了，宛如遭到五雷轰顶！她面色惨白，紧咬着双唇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肖洒背着简单的行囊，一个人悄悄离开了陶园，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好在肖洒每天深夜会打电话回来，除了问候家人，就是问傅饶有哪些人来过电话，不过每次傅饶的回答都会令肖洒失望，殷勤显然是有意躲着他，再也没有往陶园打过电话。 直到一个月后，肖洒才又回到陶园，他瘦了一大圈，皮肤也晒得黑黑的，风尘仆仆。 这一个月，他把自己想到的殷勤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他首先去了福州，看殷勤有没有回去。他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了她的爸妈和妹妹，但殷勤显然最近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他们还以为她在潭州一中。肖洒又去看了自己给殷勤买的那栋房子，也是一直锁着没有打开过。之后肖洒赶往深圳，殷勤和许敏是同学兼好友，肖洒想她或许会跟许敏联系，但结果还是失望。之后，他又根据许敏提供的同学和老师名册，去了香港、广州、上海、北京、天津、武汉、重庆等地，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自然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在老妈袁丽的苦苦哀求下，终于回到了陶园。 袁丽见肖洒又瘦又黑，忍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 其实，袁丽这个月也瘦了一大圈，心疼儿子呀！她去过陈碧云家里好多次，想问问丹露，儿子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丹露始终一字不吐，不仅她问不出，连卢桂生、陈碧云也问不出半个字。他们都不敢逼问丹露，因为他们看得出来，丹露也很伤心，一下变得沉默寡言，经常走神，甚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独自流泪！ 肖洒回来的第二天，肖洒和丹露的高考寻取通知书就相继来了，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肖洒接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丹露接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这下，两家人都高兴起来，反而两个当事人都不悲不喜，没怎么把它当回事。 其实还有不少好消息，一是黑仔和旺子几乎同一时间在鄂省和赣省找到了合适的摩托车批发总经销处，正在装修总店并开始着手两省的布点。二是香港的两家公司已经开始做起了进出口商品贸易，并有了良好的开局。三是深圳的两家工厂都已破土动工，建设速度很快。四是电视台广告效用发挥出来了，百发燃汽灶投放市场大受欢迎，很快脱销，供不应求。 肖洒听了这些汇报同样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财富的增长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完成了第一桶金的挖掘，以后只要他有心，他可以到处掘金。 转眼大学报道入学的时间就到了，时间是九月十号。之前，肖灵、可可已经都到潭州一中报到入学了，肖家和也在韶山路盘了一家铺面，开了一家民族乐器专卖店，同时还收了两个学二胡的学生。肖家和不再无所事事了，每天忙忙碌碌，但很开心。 袁丽也没闲着，她回了趟乡下，把当地最有名的潭木匠和砌匠李师傅请了过来维修陶园，这是肖洒刚买下陶园时就跟她说过的。 丹露自从上次离开陶园，就没有再踏足过半步。肖洒深悔自己祸害了殷勤，不愿再伤害丹露，求仁得仁，所以，也没再去过老县城大院的丹露家里，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倒是两家的大人经常互通消息，传达两小的状况。 眼看大学就要开学，肖洒却似乎提不起半点兴趣，那边丹露也是一样，这又急坏了两家的爹娘。袁丽和陈碧云两个老妈苦口婆心做儿子、闺女的工作，好话讲了一箩筐，也只换来儿子、闺女的三个字：“知道了！” 什么意思？肖洒是这么想的，既然老爸老妈这么看重他上大学的事，殷勤更加，七姑肖家璧、小舅妈唐莹、还有夏静、许敏等人也是一样，那自己就成全了大家的愿望，去上大学呗！反正自己原来的愿望已化为泡影，不能成全自己所爱，那就成全爱着自己的人吧！ 肖洒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物品，无意间又看到书桌里李蔓写给他的那个毕业留言册，还有杨柳的那个信封。 肖洒摇摇头将抽屉锁上，心想：都是好姑娘，只是自己不是个好儿郎，负心薄幸！哪里配得上她们的深情厚意？重来一世，本来只想潇洒走一回，谁知越走越窝囊！越走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真他么造孽哈！ 丹露那边呢？她内心里是一直期盼着去上大学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大学，是最神圣的殿堂，也是最浪漫迷人、令人神往的地方！只是她深深知道，再神圣的殿堂，再令人神往的地方，都需要心意相通的人儿相伴！人不在了，一切都没了意义！再美的风景也是孤独的，再神圣的殿堂也是寂寞的，徒增烦恼与悲伤！所以，上不上大学，丹露也看得淡漠起来，不过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一个个眼巴巴望着自己，心想，也就这样了！去吧，至少可以让爱自己的人开心点！ 九月八号这一天，秋雨淅沥，肖洒打着雨伞再次来到潭州一中，看到殷勤的教师公寓已经住进了别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落荒而逃，躲进陶园独自疗伤！ 同样是这天，丹露从清早以黄昏一直呆在听雨庐，听细雨敲窗，一幕一幕的画面在她的眼前浮现：高一时，肖洒为了她与胡青松打架；高二时肖洒躲着她不见；高三时，肖洒陪她逛了一天的街过十八岁生日，背着她上学、放学，一起在陶园做作业，练柔术。肖洒买下听雨庐送给她，给她写了诗歌叫《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赠她青铜小镜、还有好多宝贝作嫁妆…… 点点滴滴，太多太多！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明天，明天她就要出发，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与完全陌生的人打交道，过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一切来得这样自然！ 一切又来得这样突然！ 再见了，我的过去！ 再见了，在潭州的那些欢喜和忧伤的日子！ 140、艾可、小白菜 即使是特快列车，从省城到京城也坐了一天一晚近二十四个小时。肖洒提着行旅箱走进京大时，已是疲惫不堪，他不免有些怀念前世有高铁的时代，今生，还要等上二三十年才会有高铁吧。 今生，他还是第一次来到京大，可前生，他来过不知多少回，甚至还在京大经济学院做过一次关于进出口商品贸易的专题演讲。 未名湖、图书馆、博雅塔、斯诺墓、西南联大纪念碑、燕京大学建筑群…… 肖洒闭着眼睛都能数出这些著名的京大景点，不过现在不是游玩的时候，得先去报到入学。 每个系都设有报到点，报到的人群熙熙攘攘，居然要排队，肖洒从来不喜欢排队，就干脆先坐在一旁的花坛上休息，打量着来来往往报道的同学。居然有老外也在报到，他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少男少女。 男的身材高大，个子足有一米八，跟肖洒差不多，但比他魁梧，脸型粗犷。女的也很高，估计得有一米七几，身材苗条却又异常丰满，典型丰乳肥臀！再看脸型，倒是秀气得很。 这他么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 肖洒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异国男女是一对儿，因为他们很亲密，无论说话还是相互间的体式。可肖洒心里认为，这个异国少女比异国少男优秀得多，至少从外表上看是这么回事。 正在肖洒心中无聊地yy异国少女的时候，这对异国学生却一路问了过来，也不知是问什么事情，反正被问的同学一个个摇头，不知道是听不懂英语还是答不了问题。 最后这对异国学生来到了肖洒面前，那个异国少女甜美的一笑，用英语问道：“请问同学，未名湖往哪边走？”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肖洒朝图书馆那边一指：“过了图书馆，再走过一小段路就到。” 异国少女正有些苦恼，一听肖洒流利的英语就开心地欢呼道：“哇，终于遇到一个懂英语的同学了！” 肖洒摇摇头道：“你错了，他们都懂英语，只是他们都是新生，跟你们一样，不知道未名湖在哪里。” 开什么玩笑？能考上京大的学子，英语能差到哪儿去？肯定是初来乍到，不熟悉未名湖在哪罢了。 异国少女：“是这样吗？” 肖洒：“肯定是这样。” 异国少女：“那你不是新生吗？” 肖洒突然就想跟她开个玩笑，道：“我当然不是新生，我是老师。” 异国少女和少男都吃了一惊，神色间就恭敬了许多。少女道：“老师好！我是艾可，他是史迪，我们来自美国纽约。” 肖洒：“欢迎你们，你们是哪个系的留学生？” 异国少女：“中文系。老师，您是教哪个系的？” 肖洒吃了一惊，坏了！原来是同系的同学，这个玩笑开大了！不过肖洒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笑呵呵地道：“我就是教中文系的。艾可哈，你的名字要是倒过来用中文念就更好了！” 艾可就试着用中文倒过来念：“可——艾，可爱！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可爱吗？” 肖洒竖起大拇指：“聪明，艾可，你确实很可爱！” 艾可顿时笑靥盈盈，道：“谢谢老师！你是教中文系的，那不正好教我们吗？老师，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肖洒呵呵一笑：“我叫肖洒。” 艾可：“肖洒老师，今后请您多多指教！” 肖洒：“多多指教可不行。” 艾可：“为什么？” 肖洒：“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一点点指教可以，多多指教我没时间。” 艾可的眼光更加恭敬了，道：“肖洒老师，您的研究领域是什么？” 肖洒张口就来：“中西方文化比较。” 艾可：“哇，您太厉害了！不仅懂中国文化，还懂我们西方文化，我能向您请教吗？” 肖洒：“可以，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等以后吧 。” 艾可：“老师，您住哪里？我记下来好去向您请教。” 肖洒：“不用，有问题，在教室里问就是。” 艾可：“那行，我一定选你的课。” 肖洒点点头，心中暗笑，你如果能选到我教的课，那就真的算你有本事！ 艾可和史迪鞠躬告辞，艾可：“肖洒老师，希望早日再见到您！” 肖洒：“我也一样！可爱的艾可！” 艾可眉开眼笑与史迪离去，看着他们走远这不见了，肖洒这才拎着箱子去报到，这时候，报到的人已走了许多，不用排队了。 给肖洒办理报到手续的是一个个子娇小眉清目秀的女生，她笑着道：“肖洒，你是八六级中文系二班最后一个报到的学生。” 肖洒：“你是我们班的同学吗？” 女生大方的伸出手：“是，我叫苏小北，来自苏州。” 肖洒伸出手与她握了握手，开玩笑道：“小白，你的名字名符其实！” 李小北皮肤白嫩如雪，肖洒虽然是跟她开玩笑，可也确实没说错。 李小北脸上就生出红晕来，道：“你弄错了！我叫苏小北，北方的北。” 肖洒接着开玩笑：“小北，小白菜！” 苏小北也不恼，落落大方地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呗，反正名字也就是个符号。你叫肖洒，真的很潇洒吗？我看也不见得，黑不溜秋的，土帽一个，跟我一样！不如叫肖傻，傻子的傻！” 肖洒哈哈大笑，看来这苏小北也是个很有趣的妙人儿，就道：“被你说对了，我其实很傻，我高中同学都叫我傻子！” 苏小北：“那我今后也这么叫你了，傻子！” 肖洒大声应道：“哎，小白菜。” 两人都笑，笑过，苏小北道：“知道怎么走吗？”肖洒摇头。 苏小北：“走吧，我送你去宿舍楼。” 肖洒：“你这儿走得开？” 苏小北：“说了你是一班最后一个报到的，就等你来了完事。” 肖洒：“原来我是你今天划下的那个最完美的句号。” 苏小北：“什么句号？感叹号！在这喊喊叫叫一天，我喉咙都叫哑了！累死我了！” 肖洒：“新时代的活雷锋，向你致敬！” 苏小北：“少贫嘴！刚才我见你跟两个老外聊得火热，英语不错么！” 肖洒：“他们是我刚收的两个学生。” 苏小北：“吹牛吧你！” 肖洒：“不信？你下次看他们见了我是不是叫老师？” 苏小北：“你教他们什么？” 肖洒：“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教两个异国小孩子，小菜一碟。” 苏小北：“我看出来了，你不仅是傻子，还是牛逼大王！” 肖洒点点头：“又让你蒙对了，加十分。” 苏小北：“什么意思？” 肖洒：“原本你在我眼里是不及格的，加十分，勉强算是及格了！” 苏小北一脚踹在肖洒身上：“去死！” 141、老二又回来了 京大男生宿舍，肖洒走进4-212寝室。 “4212，死也要爱！”肖洒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寝室，上下双层共八个床位，七个睡人，剩下一个放大家的行旅箱，还有七张单人小课桌，真够挤的。 不过，肖洒进去的时候倒是不挤，因为没人，应该是都出去了。寝室只剩下一个靠外边的下层床铺，看来是留给他的，谁让自己删删来迟！ 肖洒懒得计较这些，将一张草席往床铺上一摊，自己往上面一躺，鞋子也没脱，睡觉。坐了近24小时的火车，又坐公交辗转来到京大，肖洒早已疲惫不堪。但没能睡多久，他就被人吵醒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进了寝室，不用问，同寝室的同学回来了，而且似乎是一齐回来的 。 这让肖洒有些纳闷，按理大家今天都是初来乍到刚见面，怎么这么快就凑到一起出去搞集体活动了？ 不过肖洒昏昏沉沉的懒得多想，继续闭着眼睛睡觉，谁知他的脚却被人踢了一下，就听得有人叫他道：“哥们！这么托大？也不跟大家打个招呼？” 在一起有四年呢！还怕没时间？打个屁的招呼！肖洒心里骂着这群小屁孩矫情，可也不得不翻身坐了起来，拱手抱拳笑嘻嘻地道：“各位兄弟，肖洒有礼了！” 一个胖墩墩的男同学笑哈哈地道：“肖洒，你怎么才来？错过了我们寝室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我们都等了你好久。” 肖洒：“你们这么快就狼狈为奸了？可以哈！没等我是对的，我这人太懒，懒得跟人同流合污！” “揍他！” 不知谁喊了一句，几个人一齐拥上来，嘻嘻哈哈将肖洒按倒在床铺上，狠狠地将他修理了一回，就差没把他的裤衩脱下来了。 这他么见面礼，真狗狠的！ 同寝室七人，胖墩墩的那个叫左杰，来自贵省。不久肖洒便知道，他是真正的左手豪杰，除了写字，其他什么活都习惯以左手为主，别看他其貌不扬，居然牛逼哄哄，是贵省的文科状元。与他相对的有一个极瘦的高个，叫胡红忠，瘦骨伶丁，没有几两肉，来自粤省，这家伙情商不高智商高，痴迷围棋，在粤省少年围棋赛上拿过冠军。肖洒后来笑他怎么就没痴迷上麻将，红中、白板、幺鸡，那才名符其实嘛！恰好胡红忠在同寝室同学中年龄最小，经过肖洒一发动，大家干脆都叫他幺鸡，胡红忠开始差点没跟肖洒拼命，但后来大家叫惯了，他也不知不觉答应起来，习惯成自然了。 同寝室里最自命不凡又最邋里邋遢的是黎俊双，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偏生还喜爱文学，经常写些酸不拉几的诗歌往校刊上投稿，大家就都叫他诗人，他听了很是沾沾自喜。黎诗人来自西陕省，那旮旯雨水少，怪不得他不爱洗澡。跟他交情莫逆的是风流才子彭小芳，彭小芳中等个子，取了个女人的名字，相貌有点像女人般俊俏，不像肖洒哪种很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而是有些圆润的那种。彭小芳来自豫省，自幼学习书法，所以经常挥毫写字赠人。这家伙很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在肖洒的印象里，这家伙大学四年身边就没少过女孩子，不过像走马灯一样地换来换去，肖洒也不大清楚哪个才真正算是他的女友。 寝室里最高傲的就是来自京城的杨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京城某区的领导之子，富贵逼人，不可一世。今天的寝室集体活动就是他倡议的，由他请客买单，请寝室全体同学去校门口不远的一个名叫“当朝一品”的豪华餐馆大搓了一顿，当然来晚了的肖洒没有赶上。 还剩下一名同学叫戴定远，也是皇城根下长大的，很深沉，惜字如金，与杨帆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半点也不张扬，也不跟任何人说起他家里的情况。他性格内向却很爱运动，每天早上出去跑步，爱打篮球而且球技不错。 当然，说了这么多，都是肖洒后来慢慢观察了解到的，现在一个都不熟，只是打着哈哈相互认识一下而已。肖洒介绍自己时几乎什么都没说，仅说自己是湘省乡下来的，一无所长。大家看他模样倒是英俊，但又黑又瘦，确实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没几个把他当回事，连跟他握手都敷衍了事，倒是深沉低调的戴定远，跟他握手时很有力而且有温度，眼光也很真挚。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相互自我介绍吹捧的时候，就听得有人敲门，门本来就是打开的，大家看过去，顿时一个个眼睛都亮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秀美的脸庞白皙娇嫩，仿佛吹弹得破，嫩得似乎要滴出水来，身材窈窕高挑，尤其体形优美，楚楚动人。 肖洒一惊，上前道：“老二，你怎么来了？” 原来站在门口敲门的正是卢丹露，她嫣然一笑道：“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这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美丽动人之极。 肖洒就转身笑嘻嘻跟同寝室的同学挥挥手道：“别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样子！没你们什么事！”然后回转身牵着丹露的手走了出去。 出了宿舍楼，两人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就走过了古香古色的图书馆，来到了未名湖畔。未名湖其实就是个小池塘，但名声不小，很多人在诗文里都写到过它。 未名湖湖虽小，但周围全是高大的古树，尤以垂柳为多，凉风习习，垂柳依依，不时轻拂到肖洒和丹露的头上和身上。 “你累了吧？坐一会。”肖洒指着一棵高大垂柳下的石凳道。 丹露很听话地随肖洒在石凳上坐下，肖洒问：“吃了吗？” 丹露摇头。 肖洒就道：“我也没吃，待会一起去外面找个小餐馆随便吃点什么吧？” 丹露还是摇头。 肖洒：“怎么了？” 丹露：“没什么，不想吃。” 肖洒：“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上次肖洒跟丹露说出他与殷勤的关系后，丹露一个多月没见他了，肖洒以为她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却没想到，上大学的第一天，她就来找自己了。 丹露本来与肖洒肩并肩坐着，听了肖洒这话，就侧过身子瞪着肖洒：“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肖洒：“你问。” 丹露：“你答应我的承诺还算数吗？” 肖洒就望着丹露不言语，他当然记得对丹露的承诺，那便是每天放学后去清华陪她。这是当初填报高考志愿时，肖洒答应了丹露的。那本来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当时只想着要和殷勤结婚，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来京大上学，可现在自己真的来上了京大，就得再权宜权宜了！ 丹露的目光迎向肖洒的目光，四目相对，丹露的目光清澈透明，充满了期盼，肖洒的目光却有些躲闪道：“我都混蛋成这样了！你还要我陪吗？” 丹露显然早就想好了，没有丝毫犹豫，非常肯定地点点头道：“要！你若不履行承诺，我明天便退学回潭州。我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绝不食言！” 肖洒：“老二，你别傻！我不值得你这样！” 丹露：“值不值我自己的心里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履不履行承诺？” 肖洒有什么办法？他知道，老二这小丫头，历来就是敢说敢做的，她想好了的事情，怕是九条牛也拉不回！ 肖洒在心里长叹一声，点点头道：“好吧，一诺千金！哪天你不想要我陪你了，或者有更好的人来陪你了，就立刻告诉我，不要为难自己！” 丹露听了眼泪夺眶而出：“你混蛋！”说罢扑进肖洒怀里，张嘴就咬在他的肩头，双手也使上了，左掐右拧，三大招又上了！ 这回肖洒没有鬼哭狼嚎，而是忍着痛一声不吭。身上这点痛算什么？他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心痛过了的人，哪会在乎身上那点痛！不过他心里安慰了不少，这个样子才是老二，老二又回来了！ 肖洒轻轻拥着丹露，丹露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把他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 两人不再说话，久久相拥着坐在未名湖畔，知了声声，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142、谁是系铃解铃人 天色渐晚，肖洒就想送丹露回清华，丹露却道：“大笨蛋！我饿了。” 肖洒心头一喜，忙带她去餐馆。 丹露吃得特别香，肖洒答应了每天放学去陪她，她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心情好了，就感觉到饿了，想吃东西了。 丹露这段时日也瘦了不少，肖洒看着狼吞虎咽的她，目光中尽是温柔和怜爱！他心中非常矛盾，怎么办？他很怕伤害到丹露，可其实已经伤害到了！ 丹露很快便感觉到了肖洒的目光有些异样，心中就甜甜的，却娇嗔道：“老看着我干吗？傻样！” 肖洒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老二，你太瘦了！” 丹露小嘴就嘟起来：“别说我！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又黑又瘦，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非洲来的国际友人。” 肖洒哈哈大笑，心中却是一阵阵酸楚：殷勤，你到底去了哪里？ 吃过饭，肖洒送丹露回清华，把她送到宿舍楼下，丹露止住脚步，回转身久久望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我送你进寝室吧。” 丹露摇摇头：“不用了，以后你每天就在这等我。” 肖洒点点头。 丹露：“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别再想了好不好？你再这么瘦下去，我心里疼死了！”说到最后，她声音小得几不可闻，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肖洒心中温暖，再次点点头。 可真的能不再想吗？ 丹露见肖洒答应了，这才转身进女生宿舍，走了几步回眸一笑道：“我的寝室房间号是4栋212，你记住了！” 肖洒一惊，这么巧！寝室房间号都一样！4212，死也要爱，太容易记了。 肖洒回到京大自己的寝室，同寝室的同学就一齐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肖洒没好气地道：“看着哥们干什么？哥很丑，也不温柔！” 杨帆一巴掌就往肖洒肩头抽过来：“臭小子！蛮得意是不？” 肖洒看这一掌来势劲力十足，皱了皱头僻身让开，道：“怎么？这就羡慕嫉妒恨了！” 杨帆一掌错过，飞快回身又是一掌，道：“让你小子来劲！” 话音未落，他自己却腾腾腾连退几步，还是没站稳，倒跌出了寝室门，屁股落地仰面跌坐在宿舍走廊上 。 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连杨帆自己也没明白，他呆呆地没动，屁股跌痛了，也忘了揉。好在这时走廊上没其他人，不然丑丢大了！ 肖洒上前伸手将他拉起来，杨帆瞪着肖洒，忽然又是一掌狠狠拍向肖洒，这一掌倒是拍到了肖洒的胸膛上，但肖洒胸膛软绵绵的全不受力，杨帆正想要收回手掌，肖洒胸膛一弹，杨帆顿时往后直跌出去，又是屁股开花！ 这下大家都看清了，肖洒手脚都没动一下，是杨帆自己倒跌了出去的。 胖墩墩的左杰就笑嘻嘻地上前将杨帆拉起来，道：“杨老大，演戏吗？”先前同寝室哥们几个报了年龄，几乎接近，差着月份。杨帆满十九了，老大；胡红忠最小，幺鸡；肖洒也快满十九了，老二；彭小芳老三，戴定远老四，黎俊双老五，左杰老六。 杨帆有苦说不苦，双手揉搓着痛得要命的屁股蛋子，瞪着肖洒道：“肖老二，有两下子哈！” 大家都明白杨帆在肖洒面前吃了亏，但都不知道肖洒是怎样让杨帆吃的亏，杨帆好端端的就跌出去了，有些神秘！看来这个又黑又瘦的乡下小子也不是那么好惹！ 肖洒呵呵一笑，转身正要进寝室，却见一个男生从楼梯口上来，走到4-212寝室门口喊道：“谁是肖洒？” 肖洒：“我是。” 那男生打量了他一眼道：“楼下有人找你。” 肖洒奇怪：“找我干吗不上来？” 那男生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下去不就知道了。” 肖洒懒得和他计较，就走下楼去，一看，没人。正以为别人跟他开玩笑，却见宿舍楼前的一棵大樟树背后转出一个人来，婷婷玉立，笑靥盈盈望着他，竟然是李蔓！ 其实肖洒在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就隐隐约约听说李蔓也被京大录取了，但当时他的心思全在殷勤身上，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就拍拍自己的脑袋，上前笑嘻嘻道：“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报到的？今天报到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 李蔓：“我昨天就到了。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又黑又瘦，非洲朋友！” 得，跟老二的眼光一样准！ 肖洒不想提这茬，一提就心痛，所以摇摇头道：“你一个人来的？” 李蔓：“不是，我爸送我来的。他正好要来参加九三学社中央的一个会议。” 肖洒吃了一惊：“你爸是民主党派的？” 李蔓：“我爸是九三学社潭州的主委，还是九三学社中央委员，全国政协委员。” 肖洒点点头：“了不得！” 李蔓天天跟自己老爸在一起，也没觉得自己老爸有多了不起，就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肖洒，我问你，我给你的留言本呢？” 肖洒：“在家里，没带过来。” 李蔓：“你看过了吗？” 肖洒实在不好意思，摇摇头道：“没有。” 李蔓：“我就知道你没看！你那么忙吗？连看看我留言本的时间都没有？” 肖洒摇摇头：“不是时间的问题。” 李蔓脸色微微一变，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既然肖洒说不是时间的问题，哪还能是什么问题？只能是感情上的问题了！她忍不住问道：“因为卢丹露？” 肖洒摇摇头：“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我自己！今天你刚报到入学，不跟你说这些窝心的事！上大学了，一切都是全新的，你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了！” 李蔓：“我能考上京大，原因你心知肚明，铃是你为我系的，再怎么全新的开始，铃也只有你才能解！” 肖洒：“你别傻！没有铃，哪需要解铃人？” 李蔓望着肖洒，久久不语，眼中慢慢就有了一层水雾：“你说没铃，可我天天听到铃声！” 肖洒：“放下吧，那是你心头的幻觉！” 李蔓：“不是，绝不是！如果是幻觉，那你告诉我，我今天为什么能站在这里，跟你上同一所大学？” 肖洒：“那是因为你是最优秀的！” 李蔓：“是吗？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躲避我是吧？” 肖洒：“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所以不是我要躲避你，是你最好避开我！跟你说吧，京大有一大片森林，而我不过是一棵歪脖子树，你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李蔓就有些惊愕地看着肖洒，不知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贬成这样！歪脖子树？他怎么就把自己说成这样了？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肖洒可不管李蔓怎么吃惊，挥挥手道：“好了，你回寝室吧，我也累了，要回去睡了！对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说罢，肖洒转身上楼。 李蔓满腔欢喜而来，没想到肖洒竟然会这样对她，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她望着肖洒的背景，跺了跺脚，道：“哼，大学四年，今天才开始呢！看你能躲着我多久？” 143、欧阳晚晴 肖洒刚上楼梯，胖墩左杰就蹭上来笑嘻嘻地问：“肖老二，我们都在楼上看见了，又是一个大美人呢！什么状况？谁是你的那个？” 肖洒在他肥胖的屁股上狠狠就是一巴掌：“什么这个那个？小屁孩，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左杰好奇心极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就道：“二哥，我叫你二哥行不？你应该喜欢的是先来的那一个吧，那我可不可以追后来的这个？” 肖洒眼睛一瞪：“不怕死你就去试试！” 左杰用手一拍胸膛：“二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大美女，我不怕死！不过你是我二哥，如果她是你女朋友，兄弟我再不怕死，也不能干这缺德事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肖洒懒得理他，进寝室拿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浴室洗洗睡觉，却听彭小芳哀声叹气道：“哥们，你们知道吗？咱们中文系大一四个班的辅导员，三男一女，一班是个女的，我今天看见了，美若天仙！啧啧那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惜我们二班，还有三班、四班的辅导员都是男的。他么的！老子怎么就没分在一班呢？太亏了！” 大家顿时个个兴致勃勃，黎俊双问道：“一班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彭小芳：“我都打听清楚了，叫欧阳晚晴。是今年研究生毕业后留校的。” 黎俊双顿时双臂一张：“哇赛！好诗意的名字！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人的模样儿一定错不了！” 杨帆嗤之以鼻：“名字好听人就长得美吗？你叫俊双，你告诉我，你他么哪儿俊了？就你那口牙齿俊得很！不过不叫俊双，叫俊无双！” 大家都看着黎俊双笑，原来黎俊双一口黑黄黑黄而且稀缺不齐的牙齿，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大煞风景。 黎俊双也不恼，看来是久经沙场，被人嗤笑过无数回了，道：“哥这叫天生丽质，你们不许嫉妒！对了，彭老三，欧阳晚晴老师谈了男朋友吗？” 彭小芳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黎俊双：“赶快打听打听！” 彭小芳双眼一瞪：“黎老五，你想干吗？哥我才看上的，你就想横插一杠子？” 杨帆一拍彭小芳的后脑勺：“你看上什么了！你看上什么了！！你多大的能耐？就敢说你看上了？” 彭小芳就把火烧到肖洒身上：“我是没能耐，肖老二总有能耐吧！”这话很明显就是嘲讽刚才杨帆莫名其妙被肖洒摔跌两次的事。 肖洒躺着中枪，可不愿意趟他们这趟浑水，忙道：“不关我的事，你们谁爱看上谁上！”说完就出寝室上浴室洗澡去了。 正洗着澡，又听得旁边另外两个也在公共浴室洗澡的同学在聊欧阳晚晴，就听一个人道：“秦朗，你是没看见欧阳晚晴老师，你要是看见了，也肯定和我一样挪不开眼！太美了！美得那叫惨绝人寰！当时就把我的眼睛亮瞎了！从小到大，她是我见到的最美的女子！” 另一个男生答道：“周易，你就是个色中饿鬼！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她了！明天不是开学典礼吗？她应该会露面的。” 肖洒心中好笑，看来，无论在哪，漂亮的女老师总是男生yy的对象。尤其到了大学，哪个男生不是精力旺盛，荷尔蒙分泌过剩？这年头可不比后来，一边上大学还一边可以结婚。 洗过澡回到寝室，关于欧阳晚晴的讨论还热火朝天，肖洒无心参与，倒在床上就睡，心道：“这他么跟一群时刻发情的小屁孩混一块真不是一回事，得赶紧去租栋房子，不，最好是买栋房子住。” 第二天上午，京大一年级新生开学典礼，分系分班级就坐。首先令肖洒目瞪口呆的不是什么欧阳晚晴老师，而是李蔓，她居然也是在中文系，并且与他同班，肖洒心中苦笑，真他么剪不断、理还乱哈！ 李蔓自然也早早地就看见了肖洒，朝他示威似的翘了翘秀美的下巴。肖洒哭笑不得，找了个离她远远的位子正要坐下，忽然听得有人惊喜地用英语喊他：“肖洒老师！” 声音从后面传来，肖洒回头一看，顿时乐了，原来是艾可。异国风情的艾可不仅容貌秀美，而且丰乳肥臀很吸引眼球，齐刷刷的目光一下都聚拢过来。 肖洒可不管这些，依旧开玩笑道：“小可爱，你也来参加开学典礼啦？” 艾可一听肖洒叫她“小可爱”，顿时笑靥如花，挤到肖洒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道：“我的汉语听力还很差，等会密斯特肖能帮帮我吗？” 肖洒点点头，问她：“史迪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艾可：“我们在留学生班，他和同学坐在一起。” 肖洒：“你长得这么漂亮，到处乱跑，他能放心？” 艾可开心极了：“你们中国男孩太害羞，连爱都不敢说，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肖洒：“你错了，太不了解我们中国人了。我们中国人喜欢做了再说，清华大学的校训叫做行胜于言！而你们美国人喜欢吹牛，什么事首先就挂在嘴边上，可是不一定敢干。” 肖洒昨天在清华大学水木清华处看到校训碑上的校训，此刻正好拿来跟艾可开玩笑。 “行——胜——于——言。”艾可一字一字慢慢地品味思索，然后异常惊喜地道：“密斯特肖，这话博大精深，又浅显易懂，饱含人生哲理，对我教育很深！我今后也要这样：行胜于言。” 肖洒大拇指一竖：“孺子可教。” 艾可一脸的茫然：“孺子是谁？你叫我孺子吗？” 肖洒哈哈大笑：“不错，就是说你，孺子是懂事的小孩子的意思，你是个又懂事又聪明的小女孩！” “谢谢老师！”艾可得到肖洒夸奖，眉开眼笑，但却摇摇头：“我是女孩，但不是小女孩。” 肖洒：“我们中国称没结过婚的女孩都叫小女孩，你不是小女孩，你结过婚了吗？” 艾可马上摇头道：“我没结过婚，我是小女孩！” 肖洒背后忽然有人“噗嗤”一笑，肖洒回头一看是一个肌肤似雪，容貌姣美的女生。 那女生见他回头，就笑道：“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肖洒就一本正经地道：“你也是没结婚的小女孩吧？我教外国小朋友行胜于言，也教她要好好珍惜小女孩这个小字，女孩大了就不那么可爱了！” 肖洒的话中明显带有调笑和教训的语气，那个女生脸就晕红了，有些气恼地道：“总比你们男孩子好，男孩子大了，就变坏了！” 这显然就是抬杠了，肖洒笑嘻嘻地道：“小女孩，你见识过变坏了的大男孩吗？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 女生：“呸！把你自己推荐给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肖洒：“那不行，我还是个纯洁的小男孩！怎么看你就像个狼外婆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小女孩生气很难看的，来，笑一个！” “笑你个大头鬼！”女生居然伸手一巴掌拍在肖洒的后脑勺上，然后用英语道：“艾可，回本班座位。” 艾可站起来，笑嘻嘻道：“是，欧阳老师。” 肖洒顿时目瞪口呆。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欧阳老师？难道她就是欧阳晚晴？她不是一班的辅导员吗？怎么又带留学生班了？而且她怎么这么年轻？比女生还显得女生！不过寝室同学的议论倒是没错，长了一副陈圆圆一样祸国殃民的脸，身材也窈窕动人。 艾可笑嘻嘻地道：“肖洒老师再见！” 欧阳晚晴瞪了肖洒一眼：“老师？脸皮真厚！你叫肖洒，我记住你了！还纯洁的小男孩！等着狼外婆来收拾你吧！”说罢拉着艾可的手回留学班那边去了。 肖洒一问旁边的同学才知道，留学生班就是一班。 得，倒霉透顶！刚开学，就撞到老师的枪口上了！ 144、拉票 正在肖洒郁闷的时候，李蔓走了过来，挤在肖洒身边刚才艾可的座位上坐下，对肖洒道：“怎么？人都走远了，还恋恋不舍、魂不守舍？”她刚才一直盯着肖洒呢。 肖洒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唯女人与小子难养也！” 李蔓：“呸！” 肖洒：“这么久了，典礼怎么还不开始呀？” 李蔓：“在等校长。” 肖洒：“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牛逼！” 李蔓：“牛逼吗？谁让人家是京大校长？不过，你好像还不是校长，我怎么觉得你比他更牛逼！” 肖洒：“那是，他那牛逼是人家帮他吹的，我这牛逼是真才实料的！” 李蔓“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一掐肖洒的手臂道：“我瞧瞧，真的假的？” 这时就听主席台上宣布：“开学典礼现在开始，全体起立！” 肖洒、李蔓起立，停止了喷口水。 开学典礼后分班集合，肖洒懒洋洋地在教室的后排找了个座位坐下，谁知李蔓也跟了过来，紧挨着他坐下。李蔓今天穿着一条雪白的连衣裙，长发飘飘，肌肤胜雪，加上容颜娇美，身材苗条动人，走进教室时就如一道亮丽的风景，顿时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眼球。 肖洒就皱了皱眉头对李蔓道：“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李蔓下巴一翘：“为什么？” 肖洒：“你这是给我树敌啊！你没看全班男生都在瞪着我，目光如刀，只恨杀不死我！” 李蔓盈盈一笑：“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 肖洒：“我夸张吗？你自己看看，你往我这一坐，所有的男生就一个个虎视眈眈，跟我苦大仇深似的！” 李蔓极为开心，笑靥盈盈道：“活该！谁让你高中时就是我同桌？大学四年还得一样，反正你坐哪我就坐哪，你别想躲开我！” 肖洒就骂：“跟屁虫！”忽然想起也这么骂过殷勤，心里又是一痛。 李蔓却不在乎，依旧笑嘻嘻道：“跟屁虫就跟屁虫！” 肖洒：“何苦呢？姑奶奶！” 李蔓：“我乐意！” 肖洒无可奈何，懒得跟她说了。这时辅导员进来了，果然是个男的，首先作了自我介绍，名叫朱名辉，也是刚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的，中等个子，微胖，大众脸，讲话喜欢重复啰嗦，有点苦口婆心的样子。 朱名辉自我介绍完了，接下来就是老一套，让每个同学作自我介绍。二班共45人，女生倒有25个，男生只有20个。昨天在浴室里议论欧阳晚晴的秦朗、周易也是二班的学生，秦朗来自鲁省，周易来自福省。 肖洒再次看到了苏小北，她穿着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身材娇小玲珑，很是娇俏，与李蔓相比，另有一种婉约柔媚的风情，一样吸引男生的眼球。 还有一个女生也吸引了肖洒的注意，她是来自京城的李书琴，倒不是她长得十分漂亮，而是肖洒感受到了她的沉静、大气。对，就是大气！这种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应该是在一种特别的环境中自然而然生成的，看来她的背景不简单！肖洒前世阅人无数，自信判断不会有误。 李蔓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又为肖洒招了一波仇恨：“我叫李蔓，与肖洒一同来自湘省潭州，并且与肖洒是同班同学和同桌。” 全班同学顿时议论纷纷，肖洒瞪了李蔓一眼，李蔓却翘了翘下巴，表示她就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这死丫头，简直疯了！有这么宣示自己主权的吗？肖洒在心里骂道。 全班同学自我介绍完了，朱名辉道：“每周五的最后第一节课是班会，本周的班会将选举产生我们班的班委会，有意愿的同学都可以报名，上台发表竞职选说。” 朱名辉说完就下课了，肖洒正要起身离开，李蔓却拉住他道：“你参加竞选吗？” 肖洒：“罢了，我天生不是当官的料！怎么？动心了？小官迷！” 李蔓：“我就是小官迷！我想竞选班长，你得支持我！” 肖洒：“不用我支持你也能当选，全班25个男生，一票不拉都会投给你。” 李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肖洒：“成，今晚我先做通我们寝室几个哥们的工作，接着再去做其他男生寝室的工作，女生那边我不管，你自己解决。” 李蔓眉开眼笑：“成。” 去食堂吃过午饭，回到寝室，肖洒把手拍了拍道：“各位弟兄，二哥现在有事要拜托你们，不许推脱哈！” 胖墩左杰第一个站出来表态：“二哥你尽管吩咐，没说的！” 其他人也都笑嘻嘻望着肖洒纷纷道：“老二，说吧，什么事？” 肖洒：“我那高中同桌李蔓想竞选班长，弟兄们给我点薄面，投她一票。” 谁知大家一下变得鸦雀无声，目光一个个转向杨帆。 肖洒顿时明白了，杨帆也想竞选班长。肖洒就哈哈一笑道：“没事，职位又不止一个，两个人都投就是了，只要选上了，最后怎么分工还不是商量看来。” 大家一想也是，就都说没问题，不过一个个打趣肖洒，彭小芳道：“带着媳妇儿来上京大，肖老二你厉害！哥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黎俊双露出满口黑牙色眯眯道：“昨天到咱们寝室来的那个更漂亮，肖老二，到底哪个是你媳妇儿？你不会是一箭双雕吧？” 左杰：“二哥你太狠了！让兄弟们还怎么活？” 杨帆：“就是，留一个给咱们怎么样？老二。” 肖洒：“一个个精虫上脑了不是？昨晚怎么说的，目标不是欧阳晚晴吗？”今天无意间冲撞了欧阳晚晴，肖洒就把火引到她身上去。 果然，彭小芳一拍大腿道：“今天可算见着了，真美啊！要是能亲她一口，现在就让我去死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杨帆一脚踹在彭小芳大腿上：“一边去，想得美！跟你说哈，我可是你们老大，欧阳晚晴那是我的菜，别跟我争哈，谁争我跟谁急！” 彭小芳不干了，嚷嚷道：“有你这样做老大的吗？既要当班长，又要抢女人！” 肖洒哈哈大笑：“揍死丫的！” 大家一齐响应，笑嘻嘻一拥而上，抓的抓手，搂的搂脚，将杨帆掀倒在床铺上。风水轮流转，昨天肖洒被他带着大伙儿修理，今天轮到他自己被修理了，个个手不留情，有便宜谁不占哈！ 杨帆被修理得哭爹叫娘，事后，冲肖洒咬牙切齿道：“肖老二，我和你誓不两立！” 肖洒笑嘻嘻：“那我俩再干一架？” 杨帆瞪着肖洒好一会，最后仰天长叹道：“老天爷，你将这个妖孽收了吧，我欲哭无泪呀！” 肖洒手一挥：“得了吧，弟兄们，我们去其他寝室转转，为咱们杨老大拉拉票，顺便也为我那高中同桌吹一吹。” 杨帆：“挂羊头，卖狗肉！肖老二，你真会假公济私！” 肖洒：“狗咬吕洞宾是不是？那我们就不帮你拉了，专门帮我那同桌拉。” 杨帆赶紧求饶：“别呀！不能这么重色轻友吧？帮哥多拉几票，哥今晚再请大家去‘当朝一品’搓一顿大餐。” 于是几个嘻嘻哈哈出了寝室，从最远的寝室开始拉票，再往回走，其他寝室都很顺利，可来到旁边的4213寝室，却出了状况。这个寝室的周易一听李蔓想当班长，就笑嘻嘻道：“那我也赶紧准备准备去竞选个班干部，天天围着一个大美人转来转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说不定就抱得美人归呢？” 杨帆一脚就踹过去，将周易踹倒在地，骂道：“操你大爷的！明知是兄弟的媳妇，你也敢调戏？找死吗？” 周易爬起来就想跟杨帆拼命，4213寝室的其他同学也围了上来，4212寝室的同学见状，也立马站到了杨帆的身边或身后，眼看就要打群架。 145、争风吃醋 肖洒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杨帆这次纯粹是为自己出头，自己要是做缩头乌龟，那还叫男人吗？所以他上前将杨帆和周易拉开道：“都是同班同学，好好说话！实在想打架，也换个地方，一对一干一场就是，别连累这么多弟兄！” 周易见肖洒又黑又瘦，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农村来的乡巴佬，心里早就存着轻视的想法，而且今天班上李蔓那几句话确实让他心中大起醋意，他么的李蔓这么一朵水灵灵的鲜花，怎么心甘情愿插在肖洒这么一堆牛粪上？所以他刚才出言无状，既是想羞辱肖洒，又是想试探肖洒，看他是什么态度？一个乡巴佬，大不了一脚将他从李蔓身边踢开便是！只是他没想到杨帆会为肖洒出头，此刻肖洒站出来，正合他的心意，就冷笑着用手一推肖洒道：“既然怕事，趁早滚一边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周易的脸上，不过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记耳光是周易自己抽自己的，他那只本来去推肖洒的手忽然掉转回过来抽了自己一耳光。 前段时间肖洒跟傅饶对练太极推手，功夫没白费！ 肖洒笑嘻嘻地道：“行了，周易同学自己知道错了，我们回寝室吧。” 4212的同学就一窝蜂回了寝室，哪知周易却追了过来，在4212门口叫嚣道：“肖洒，你给我滚出来！” 刚才他懵了，现在醒悟过来又想来找回场子，倒是秦朗跟着出来拉住他道：“算了，都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谁知周易气昏了头，对秦朗道：“滚开！没你的事！肖洒，有种你出来！” 秦朗脸色一变，松开拉着周易的手道：“病狗！懒得管你！” 肖洒上前，一脚便将周易踹倒在走廊上，道：“给脸不要脸，滚！” 周易爬起来又上，肖洒又是一脚，周易再次倒地，爬起来再上，肖洒还是一脚，周易第三次倒地。这回，周易爬起来就不敢再上了，他终于领教到了肖洒这乡巴佬的凶猛，瞪着肖洒道：“你有种，走着瞧！”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灰溜溜进了自己寝室。 看着一大群围观的同学，肖洒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才开学，就莫名其妙结下了仇怨，真他么闹心！ 下午肖洒忙忙碌碌，先去办了户口本，图书证，又掏了三十元钱在后勤处租了辆破单车，然后骑着单车晃晃悠悠去清华园那边。心想，先把老二这丫头片子的心安稳住了再说，自己上不上这大学不重要，老二那可是国家栋梁之材，不能让她三心二意。 到清华园时有点晚，丹露正在女生楼下等得有些焦急，忽然见肖洒骑着一辆又破又旧的单车过来，顿时喜笑颜开，道：“租来的吧？怎么也不租辆好点的？” 肖洒：“只要能骑，越破越好！省得贼惦记！”这年头，最容易被盗的就是单车。 丹露拍了拍单车后架：“走吧，体验体验。” “想去哪？”肖洒就问。 “王府井。”丹露张嘴就来。 肖洒：“三、四十里地呢！姑奶奶！” 丹露也好笑：“我又没来过京城，怎么知道？你随便转就是。” 肖洒就载着丹露在清华校园内四处瞎逛，一路看了近春园、自清亭、水木清华、工字厅、二校门、清华学堂、大礼堂，然后就出了校门往西南颐和园方向骑去，但没骑出多远丹露就让肖洒往回骑，她担心赶不上晚自习。 在校门外不远处，丹露闻到烤红薯的香味，就吵着要吃，两人就下了车，买了只烤红薯，丹露自己吃一口，然后喂肖洒吃一口，嘻嘻哈哈边吃边回校园。 肖洒就这样开始了正经八百的大学生活。 晚自习的时候，李蔓又紧盯着他凑了上来，肖洒想低调也不行，身边总有一个大美女粘着，自然会聚焦目光，尤其是那些精虫上脑的男生目光。 李蔓在他身边坐下，就将头凑到他耳边道：“你下午死哪去了？急死我了！” 肖洒的耳朵被李蔓吐出的热气呵得痒痒的，伸手去摸，不小心碰到了李蔓的脸上，这个动作就被个别同学看到了，以为他俩打情骂俏呢！ 肖洒：“你急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李蔓：“你还问我？你都干什么了？” 肖洒：“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呀。” 李蔓：“你都打架了！还说什么都没干，许多同学都看见了。” 肖洒这才明白李蔓说的是中午与周易冲突的事，就道：“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 李蔓自然已经了解掌握了一些情况，有些流言蜚语已经传到她们寝室了，说肖洒和周易为了李蔓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李蔓就有些晕红了脸，道：“别胡扯！” 肖洒就将中午冲突的事情择要说了，道：“放心，过去了，没事了！” 李蔓就有些担心：“周易不会记恨在心，今后找你麻烦吧？” 肖洒：“我怕人找麻烦吗？” 李蔓嫣然一笑：“也是，你自己就是个大麻烦！” 肖洒：“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李蔓下巴一翘：“我是怕麻烦的人吗？” 肖洒一听就乐了，大拇指一竖：“牛逼！” 李蔓：“哪有你牛？连踢人三跟头！” 肖洒：“姑奶奶，哪天我也让你踢三跟头行不？” 李蔓：“说话算话！” 肖洒：“算你个大头鬼！女孩子，安稳点行不行？打打杀杀的象个什么样子？好好读书！” 李蔓就嘟起了小嘴：“谁打打杀杀了？开学才两天，是谁就打了两次架了？” 肖洒瞪了她一眼：“调查够彻底的！” 李蔓得意地伸出手掌道：“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如来佛的手掌心！” 肖洒：“你是不是还会什么咒语？” 李蔓笑嘻嘻：“你要是敢调皮不听话就试试！我的紧箍咒是最灵验的！” 第二天上午第一、二节课是英语课，肖洒故意晚到，一直到上课铃响才进教室，在最后一排一个两边都有同学坐着的空座位上坐下，心想，这下应该安全了！谁知坐在前面的李蔓仿佛背上长了眼睛，立即起身走了过来，跟肖洒左边的同桌耳语了几句，肖洒左边的同桌笑着起身坐到前面去了，李蔓又在肖洒的身边坐下。 肖洒不解地瞪着李蔓：“又有急事？” 李蔓：“没有急事，我就喜欢这不行吗？” 肖洒无可奈何：“行，当然行！” 不一会，英语老师走进课堂，肖洒望着英语老师目瞪口呆，既然是她！ 146、与晚晴怼上了 欧阳晚晴！ 英语老师居然是欧阳晚晴！ 欧阳晚晴上了讲台，眼光往讲台下一扫，肖洒立马低下脑袋，但欧阳晚晴还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心道：“好你个‘肖洒老洒’，好你个‘纯洁的小男孩’！看‘狼外婆’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肖洒将英语课本打开竖着立在课桌上，然后将脑袋低下躲在书后面，自以为得计，哪知欧阳晚晴看着讲台上的学生名册，第一个点名就点到他：“肖洒！” 肖洒心里就骂：狼外婆！果然惦记着自己，找麻烦的来了！ 骂归骂，肖洒还是得乖乖站起来听从吩咐，欧阳晚晴望着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她那眼光仿佛在戏谑肖洒：“怎么？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了？” 肖洒的目光就怼了回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欧阳晚晴就用英语问肖洒：“有的人好为人师，请你说说，什么是师？” 肖洒很认真地回答：“师，是指有结果的人。” 欧阳晚晴一愣：“什么？有结果的人？你说清楚点。” 肖洒：“就是各行各业里最有成就，最突出的人。而不是那些在讲台上滥竽充数的人！” 这话摆明了就是针对欧阳晚晴，欧阳晚晴就有些气恼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哪些突出成就，居然骗艾可叫你老师？” 肖洒笑嘻嘻：“我有很多方面确实是非常突出，如果你也想请教，我可以考虑收你为弟子！” 欧阳晚晴：“大言不惭的家伙，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 肖洒不屑一顾：“虚张声势，靠学校的一纸聘书那能叫师吗？” 欧阳晚晴：“我还不信，我一个京大毕业的研究生，还教不了你这个刚入京大的小屁孩了？” 肖洒：“你才是小丫头片子呢！看看你自己，哪点像老师的样子？随便挑一个上去，都比你沧桑。” …… 两人就用英语怼上了，而且语速越来越快，以班上这些同学的英语水平，大部分没听懂，或者听得一知半解，但有一个人全部听懂了，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肖洒和欧阳晚晴一惊，停止了口水战，目光一齐转向那笑出声来的人。 原来是李书琴，就是肖洒觉得很大气的那个女同学。 李书琴这一笑吸引了全班的目光，她见肖洒和欧阳晚晴都在望着自己，就盈盈一笑也用英语道：“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你们说得很有趣，继续！” 肖洒就哈哈一笑对欧阳晚晴道：“瞧见没？三步之内必有芳草，一班之内必有神仙，又来了一个厉害的神仙哈！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以后少充狼外婆！不然狼真的来了的时候，吃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 李书琴又噗嗤一声笑出来，用英语接话道：“我没你们两个厉害，你们才是神仙，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别泱及我这个小鬼就行了！” 欧阳晚晴和肖洒就都笑了，肖洒：“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鬼了！” 李书琴：“呸！我听了半天，欧阳老师说得一点没错，你就是个脸皮足有三寸厚的无赖！” 欧阳晚晴有人声援，精神大振，道：“就是，我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无赖！” 肖洒讥笑：“什么一辈子？你才多大？一个还没出过校门的小丫头片子！” 欧阳晚晴气恼地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头就朝肖洒砸过来，手法精准，全班同学看得目瞪口呆。肖洒忙侧头躲过，大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欧阳晚晴笑嘻嘻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 李书琴：“我支持，老师再打！” 欧阳晚琴却住了手：“算了，我们下次再修理他！同学们，你们现在打开书……” 肖洒嘀咕着坐下：“你总算记起老师在课堂上该干什么了！” 李蔓的英语听力水平太差，刚才肖洒与欧阳晚晴、李书琴的对话几乎没听懂，就问肖洒：“你们说些什么？你早就认识欧阳老师吗？” 肖洒就把开学典礼上撞见欧阳晚晴的事情说了，李蔓听了肖洒冒充老师的事，就道：“你真坏！居然骗外国留学生，会不会有麻烦？” 肖洒：“开个玩笑而已，哪有那么多的麻烦？好了，专心上课！不然，狼外婆又要来修理我了！” 李蔓笑嘻嘻：“你这张嘴太损了！欧阳老师长得这么年轻漂亮，你叫她狼外婆，难怪她恼火你！” 肖洒：“叫她狼外婆还是好听的！” 下了第一节英语课，肖洒走出教室透透气，正好遇上李书琴，肖洒气不打一处来，就道：“好你个小鬼！你干吗帮那狼外婆？” 李书琴却笑靥盈盈望着他身后不说话。 肖洒回头一看，欧阳晚晴就站在他身后，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正瞪着他。 肖洒赶紧打哈哈，欧阳晚晴：“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狼外婆的厉害！”说罢转身离开。 李书琴朝肖洒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道：“这可不怪我，你自求多福！” 肖洒就瞪了她一眼：“你也等着！小鬼！” 李书琴笑嘻嘻：“等着就等着！怕你哈？” 一晃就到了周五，最后一节课班会，进行班委会竞选。有七八个人上台竞选，李蔓、杨帆都选上了，当选的还有苏小北、秦朗及另外一个名叫林小米的女同学。也许是李蔓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当班长的履历很有说服力，再加上她那美丽动人的相貌和身材的吸引，她得票最高，如愿以偿当选上了班长。苏小北当选宣传委员，秦朗学习委员，杨帆体育委员，林小米生活委员。 李蔓当选后，马上展示出她那超强的组织才能，组织班委会开了第一次会议，研究决定了一个重大事项：“十?一”组织第一次班集体活动，去八达岭爬长城。 肖洒心里直摇头，“十?一”去爬长城，还不得被挤死？真是不要命了！想起前世“十?一”黄金周八达岭长城人山人海的场面，肖洒全身都直哆嗦！ 但是其他同学却个个兴高采烈，他们绝大多数第一次来京城，谁不想去见识见识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长城？老人家都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 嘛！ 肖洒没怎么在意这事，放了学又晃晃悠悠骑单车去清华园，经过未名湖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欣喜地叫他：“肖洒老师！” 147、外事纪律 肖洒转头一看，是艾可，就道：“是你哈，小可爱，你干么呢？” 艾可很喜欢肖洒这么叫她，开心地道：“没干什么，放学了，在这溜达。你干么去？” 肖洒：“去清华园。” 艾可一听高兴坏了，道：“我也想去，能带上我吗？” 肖洒头就大了，带这么一个丰乳肥臀的妖娆女孩去清华园见老二，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于是果断摇摇头道：“不行！” 艾可：“为什么？” 肖洒胡说八道张嘴就来：“我们老师有外事纪律，不经学校允许，不能带你们留学生出校园。” 艾可就大失所望，肖洒怕她纠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蹬车就想走，谁知艾可一下蹬上后架，张臂就从身后抱住他道：“那你带我在校园里骑一段路。” 这么一来，艾可那高耸的双峰就挤压在肖洒的背上，两团软软的让肖洒心头一热，忙收摄住心神道：“小可爱，别调皮了，我真有事！” 艾可却将他抱得更紧，道：“不行，你带我骑一段路再走。” 肖洒无可奈何，带着她一直骑到校门口，停下车回头一本正经道：“下来吧，你再不下来，我就犯错误了！” 艾可笑嘻嘻跳下来，道：“肖洒老师，你太可爱了！” 肖洒莫名其妙，道：“我怎么就可爱了？” 艾可：“你这么老老实实守校规，还不可爱吗？你们中国人个个都精明得很，你是我见过最老实的！” 肖洒哭笑不得，这话要是被欧阳晚晴听到，只怕得笑掉牙齿！ 肖洒挥挥手懒得再搭理这洋妞，推着单车出了校门直往清华园，半路上就正好遇上丹露。这丫头，一路轻快地走着，俏生生地身影就吸引了一路的目光，走过去的也还老回头。一个骑单车的四十多岁的大叔回头时单车就撞在前面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的单车上，那毛头小伙子正想发脾气，那大叔朝丹露一指：“你看！” 那毛头小伙一看丹露那楚楚动人的背影，眼睛就直了，那大叔骑车就溜，毛头小伙子居然没看见。等丹露走远了，他回头再想找大叔理论时，人早就没影了。 丹露可不知道这些，当然知道了也管不着。她今天放学早，就没等肖洒过去，自已就往京大这边来了，估计路上能遇上肖洒，果然半道上就碰着了。 丹露笑面盈盈，对肖洒道：“就知道半路上能逮住你，明天周末休息，干么去？” 肖洒：“傻丫头不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说今天的事，走，带你吃全聚德的烤鸭去。” 丹露：“太远了吧？” 肖洒：“去不去？不去就拉倒了！” 丹露笑嘻嘻坐上单车：“去，只要你不怕累！” 肖洒踩了一个多小时单车，才到了全聚德，还好，没有前世那么疯狂，不用排长队，只等了两三个人就买到了。 两人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慢慢享受，肖洒看到旁边有个报亭，就跑出去买了一推乱七八糟的报纸进来，了了草草地一张张翻看。 丹露第一次吃全聚德的烤鸭，吃得津津有味，见肖洒尽看报纸几乎没吃，就挟起一块烤鸭送进肖洒嘴里道：“你在找什么？这么一通乱翻？” 肖洒：“你说呢？” 丹露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肖洒盯着报纸的地方，哪还有不明白的，就笑嘻嘻地道：“你想在京城也寻觅一个陶园？” 肖洒大拇指一竖：“老二，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有笔吗？” 丹露哪有？就找服务员要了一枝圆珠笔给肖洒。 肖洒在报纸上一通乱圈，然后道：“你不是问明天干什么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丹露不傻：“还用你来告诉？不就是去准备去收购破屋子吗？” 肖洒：“孺子可教！” 丹露：“我也要去。” 肖洒：“不怕受累就跟着。” 丹露顿时眉开眼笑。 次日是周六，肖洒醒得早，他大清早偶尔有跑步和练太极拳的习惯，就在操场跑了几圈步，然后到对面的一个小林子里练太极拳。刚拉开架式没练两下，就有人跑过来鼓掌，肖洒一看，又是艾可。 肖洒就道：“小可艾，你鼓什么拳？你懂太极吗？” 艾可摇头：“我不懂，你能教我吗？” 肖洒：“不能。” 艾可很受伤，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为什么？” 肖洒：“没时间。我也只是偶尔练练。” 艾可：“不要紧，你偶尔来，我就偶尔学，你天天来，我就天天学。” 肖洒：“我的功夫没到家，教不了你。” 艾可：“不要紧，功夫不用到家，只要到手就行了。” 什么乱七八糟？肖洒跟她纠缠不清，就懒得理她，继续练自己的。艾可就在一旁装模作样跟着他练，肖洒不管她，练完一套杨式老架108式，拍拍屁股走人。 艾可就追上来：“我拜师行不行？我叫你师父！” 肖洒：“没门，我不收弟子。”拔脚就走了。 艾可生气地跺了跺脚，歪着头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就鬼精灵地一笑，也走人了。 肖洒回寝室洗了把脸，然后抓起昨天买的那堆报纸出了寝室，骑上那辆破旧的单车，去清华园那边接丹露，目的自然是想去买房子。京城到处都是四合院，宝贝哈！能收一栋算一栋！昨天他和丹露吃全聚德烤鸭的时候，在几份小报上看到了两则房屋出售公告，今天就想带上丹露去碰碰运气。 去清华园接了丹露，在街头吃了早点，两人就走街串巷瞎逛起来，走到一处胡同深处，忽听一阵打驾吵闹声传来，两人忙赶过去一看，竟然是两个小青年在对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拳打脚踢，肖洒忙撑起单车对丹露道：“在这等着。”说罢就冲了上去。 148、鬼眼七的大杂院 肖洒上前飞起一脚踹倒一个小青年，然而扭住另外一个小青年的胳臂往前一送，那小青年也一下跌出老远。两个小青年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跑了，收破烂的老头走上前来道：“谢谢小哥仗义援手！不然，老朽这把老骨头今天只怕要散架！” 肖洒一听大奇，一个收破烂的居然如此谈吐不俗，就道：“老大爷，您怎么会惹上了两个小屁孩？” 老头苦笑一声：“还不是欺负我孤寡老头子！他们拿了一样假东西来骗我，被我识破了，脑羞成怒，就对我大打出手。” 肖洒很好奇，这年头，就有假东西了吗？就道：“大爷，他们拿什么假东西骗您？” 老头：“嗨，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坛坛罐罐之类的。” 肖洒一听就明白了是指瓷器，这年代肯定还没有前世那样的高仿瓷，老大爷说的假东西应该指的是后仿，也有收藏价值，只是肯定没有原物那样价值高。 肖洒就试探着问：“老大爷，看样子您对古玩这一行很熟悉啊？” 老大爷苦笑道：“熟悉有什么用？我一个收破烂的，看到好东西也没钱收，徒增烦恼！” 肖洒心头一喜：“大爷您怎么称呼？” 老大爷：“我叫赖布衣，不过几乎没有人喊我的名字，大家都叫我赖七，我在家中排行老七。” 啊，赖布衣，赖七，鬼眼七哈！重生前的那一世，他可是古玩收藏界的泰斗哈！是央视《国宝收藏》栏目聘任的首席专家，经他鉴定的古玩，没人敢有异议！这么样的一个大神，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么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为什么叫他鬼眼七，鬼眼哈？还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古玩真真假假太多，在这位爷的鬼眼里，一切原形毕露！ 肖洒心头狂喜，外表却不露声色，道：“七爷，您现在住哪儿？” 赖七：“能住什么好地？我住一大杂院里，就在那边胡同里。” 肖洒：“能带我们去瞧瞧吗？” 赖七：“那有什么好瞧的？不嫌弃就跟我来吧。” 肖洒就推着单车，与丹露一道跟着赖七在胡同里转来转去，来到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确实是个大杂院，前后三进，有前院、中院、后院，住着十多户人家几十号人，赖七住在后院西边的一间厢房里。大杂院的人见了赖七，一个个皮笑肉不笑地跟他打招呼，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见了他捏着鼻子绕道走，一脸的嫌弃，边走边骂：“鬼眼七，你怎么没死在外边？” 赖七大怒：“好你个潘金莲！又想去哪儿发骚？你住着老子的院子不交房租，居然盼着老子死在外边，狼心狗肺的婊子！” 这种情形只怕是常事，那半老徐娘也不恼，回道：“就凭你也配找老娘收房租？省省吧鬼眼七，你还是老老实实收点破烂算正经！” 赖七：“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你！” 半老徐娘：“老娘我等着！怕你？”说罢朝肖洒抛了一个媚眼，屁股扭扭走出了院子。 肖洒好笑，问赖七：“刚才这女的真叫潘金莲？” 赖七：“她的真名叫潘金花，不过我们大杂院的人都叫她潘金莲，骚劲十足！” 肖洒：“您刚才说让她交房租，这大杂院是您的吗？” 赖七：“可不是吗？政府去年落实政策将大宅院的产权归还给了我，可这里住着十多户人家，政府却不管安置，让我收他们房租。可我一个老头子哪里对付得了这院子里的十多户人家几十个人？不仅房租收不到半分，还成了他们的公敌！” 肖洒：“一个都不愿意交？” 赖七：“说不清楚，反正只要有一个不交，大家就都不交。” 丹露幼稚地道：“干吗不找政府帮忙？” 赖七：“政府怎么帮？把他们赶出去？我不是没找过，政府的人坦白地告诉我，能归还我房子的产权已经仁至义尽了！想让政府帮我赶人，门都没有？让我有本事就自己收房租，收到就是我的，收不到也别怨政府。住的都是老百姓，政府是老百姓的政府，能跟这么多的老百姓对着干吗？” 肖洒重活一世，人情练达，世事洞悉，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不再多问，见赖七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外，全部都是收的破烂，废铜烂铁，旧书旧报，杂乱无章地堆放着，没看到一样好东西。 财不漏白，肖洒自然明白，只不知赖七把好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他有没有好东西。 肖洒想了想道：“七爷，您收破烂经常走街串巷，我拜托您帮个忙行不行？” 赖七：“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有什么不行的？小哥，你刚才救了我，我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 肖洒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又道：“七爷，我是京大的学生，想在这附近买或者租套房子，要大点的，清静点的，您能帮帮忙吗？” 赖七：“太能了！我帮你留意就是。” 肖洒：“要是有四合院出售的，您也帮我留意着，不管多少，只要价钱合适我都要。” 赖七一惊：“小哥你想买四合院？” 肖洒：“可不是吗？” 赖七：“我这大杂院你想要么？” 肖洒：“您想把这大杂院卖掉？” 赖七：“不然能怎么着？我这么大岁数了，能耗得过院子里这几十号无赖？你不同，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我可以低价卖给你，弄副棺材本就够了！” 肖洒：“您要多少钱？” 赖七伸出五个指头。 肖洒：“五万？” 赖七忙摇摇头：“五千。只要你拿出五千块，我就卖给你。不过我只管将大杂院的产权过户给你，其他我不管，也管不了！要是我能管，我也不会这么低价卖给你。” 肖洒哪会不知道赖七的这点心思，现在这大杂院名义上是他的，可实际上是这住着的十几户人家的，连租金都收不上，还一个个恨他，他心里能有什么好滋味？有哪点像院子的主人？ 想通了这点，肖洒毫不犹豫道：“好，我买了。” 149、庭院深深几许 肖洒当即与赖七签了购房合同，并约定下周一下午去办理权证过户。之后肖洒又再次拜托赖七打探其他四合院出售之事，就离开了大杂院。肖洒看了看门牌和路牌，才知道这大杂院在颐园路板石巷，横着插过一条胡同，居然就到了京大的围墙外，沿着围墙住北走二三百米，就到了京大的西门。 不过肖洒没有回校，这才不到半天功夫，他继续骑着单车载着丹露晃晃悠悠在胡同里瞎逛，也不算瞎逛，他还是有目标的，目标就是昨天在小报上看到的那两则房屋出售的地方。 丹露坐在车架上道：“大笨蛋，你真的要买下大杂院？” 肖洒：“都跟那赖七爷说好了，当然是真的。” 丹露：“可那里面住着那么多人，我看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 肖洒：“没事，我不是赖七爷！只要房子归我了，我有的是法子治他们！” 丹露：“只怕有些麻烦，你小心着点！” 肖洒：“对付无赖，法子多了去了，你就放心吧！” 丹露不放心也没法子，只得道：“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京城不比潭州，藏龙卧虎，而且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肖洒：“老二，你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丹露右手一伸就掐在肖洒的腰上，肖洒吃痛，鬼哭狼嚎，单车也扭了起来，吓得丹露忙松了手，道：“让你胡说八道！我跟你说，这赖七爷有这么大一院子，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看样子就是个城府很深、老谋深算的人，你别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肖洒：“行，我提防着点就是。”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胡同深处一个院子前，肖洒手中拿着报纸对了一下院子的门牌号：颐园路帽子胡同1292号，没错，就是这里，1292，要爱就爱，门牌号有趣好记。 肖洒连着按了好几次门铃，正以为没人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七十来岁但很精致的老太太出现在他俩的面前。老太太一看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孩子，眉头皱了皱道：“你们敲门干吗？” 肖洒：“奶奶！我们是看了报纸上登的公告，来买房的。” 老太太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这么年轻的孩子来买房，道：“你们自己买房？” 肖洒：“是的。” 老太太将信将疑，但总算还是放开门让肖洒两人进去了。 进门一看，是个小四合院，只有赖七大杂院的三分之一大，坐北朝南，独门独院，精致小巧，从南边进门厅，门厅两侧各有一间偏房，中间是个石板铺的院子，靠北中间是堂屋，堂屋两侧各有一间正房，东西两厢各有三间厢房，并配有浴室和卫生间。整个小院收拾得干净整洁，跟老太太人一样精致。 肖洒没发现其他人，就问老太太：“奶奶，您家里其他人呢？” 老太太：“没其他人，这院子就我一个人住。” 肖洒：“您的儿女不在京城吗？” 老太太：“不在，儿子、女儿都在美国，拿了绿卡，不愿回来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婆子！”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把肖洒、丹露让进堂屋坐下，给肖洒、丹露各倒了一杯茶。老太太语气里没有伤感，反而有些骄傲。 肖洒：“奶奶您怎么想着要把这院子卖了？” 老太太：“不卖怎么办？我一人行将就木的老婆子，总不能将这院子带进土眼里？” 肖洒：“院子卖了您住哪？” 老太太：“儿子、闺女几年前就想接我去美国，我拖着一直没去，可现在不去不成了，一来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没几年好活了，一个人照顾自己不来了！二来我重孙子都出世了，我得去好好守着他！所以，我想把院子卖了，今后就陪在儿子、孙子、重孙子那儿了。” 肖洒大拇指一竖：“您儿子、闺女一定很了不起吧？” 老太太很自傲地道：“他们两都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现在都在华尔街工作。” 肖洒点点头道：“在华尔街工作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不起！” 老太太一听肖洒的赞美很是开心，道：“还过得去吧。你们喜欢这院子吗？” 肖洒：“喜欢。” 老太太：“那想买吗？” 肖洒：“想买，但要价钱合适。您多少钱给卖？” 老太太：“一口价，三万块。房屋里家俱也全给你。我老婆子不喜欢讨价还价，你同意就卖给你，不同意就拉倒。” 肖洒想了想道：“您儿子、闺女不会不同意吧？” 老太太：“就是他们一定要我卖掉的！不然我还真舍不得！” 肖洒暗自琢磨，这时候，国人都向往美国，没办法，差的确实太远，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钻过去，去了的很多就没想再回来。老太太的儿子、闺女显然就是这种人。没什么对与错，都是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只有再过几十年，当中国引领世界未来的时候，大家才会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肖洒于是点点头道：“行，就三万块，我买了！” 老太太：“那我们就签约。” 肖洒：“行。” 于是肖洒就在堂屋里与老太太一道起草了协议，签协议的时候肖洒才知道老太太姓周，名叫周莲。肖洒交了三千元定金，也约好周一去办理产权过户手续，只是肖洒把时间错开了，赖七那儿约的是八点半，周老太太这儿约的是十点。 这个时候，买私房的人还不多，办理产权过户手续不复杂，不用太长时间。 从周老太太家出来，丹露就笑肖洒：“大笨蛋！你真够笨的！那老太太说不让还价，你就真的不还价！有这么做卖买的吗？赖七那么大的院子才五千元，这院子小多了，都要三万元，你居然价都不还就答应了，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肖洒乐呵呵地道：“这院子我喜欢，安静简洁，没有大杂院的麻烦，那些家俱，也都是些好东西，搬过来就可以住。” 丹露 ：“那倒是，这院子我也很喜欢，小巷深深，庭院幽幽。” 肖洒：“啧啧，老二，没看出来，你蛮诗意的哈！” 丹露 ：“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 肖洒：“说你胖你就喘！” 丹露左右手一齐伸出去，在肖洒的腰上左掐右拧，肖洒痛得大骂：“死老二，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去？” 丹露坐在单车后架上，一听就用双臂紧紧箍住肖洒：“我不信！你扔试试！” 肖洒无可奈何：“无赖！” 丹露 ：“我问你，大笨蛋，你是不是准备住到这个院子里来？” 肖洒：“有这么个想法。” 丹露：“那我也要住进来！我都好久没练柔术了，全身骨头都硬了！” 肖洒：“理由很充分，准奏。” 丹露笑嘻嘻：“接送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肖洒顿时愁眉苦脸：“老二，这个能不能商量商量？” 丹露：“没商量！” 肖洒：“别这么霸道行不行！小丫头，温柔点，不然今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丹露：“正好，你娶我！” 肖洒：“你是不是有些傻？我都告诉你我是棵歪脖子树了，你难道还要在上面吊死？” 丹露：“我乐意！” 肖洒：“算了，现在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反正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好好读完大学再说吧，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李蔓也上京大了，就在我们班。” 丹露：“我还以为你不敢跟我说呢？我都知道。她不仅在你们班，还当了你们班的班长，而且每节课都和你同桌。” 肖洒踩住刹车，两脚撑地，回头瞪着丹露：“可以哈！一清二楚的，派上卧的了？这都谁告诉你的？” 丹露笑嘻嘻：“不告诉你，你给我小心点就是！要是敢和李蔓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洒：“这都哪跟哪？老二，你现在是不是还不理李蔓？” 丹露：“我干吗要理她？” 肖洒：“一点小事，何必呢？我记得你们原来感情挺好的。” 丹露：“还不是为了你才闹掰的！” 肖洒：“这事是怨我！要不哪天我把你们俩约一块吃餐饭，大家就和好了。两所大学，也就我们三个是潭州来的，多不容易。” 丹露：“这事不用你参和，你越参和越乱！我和李蔓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她都追着你进了京大了，本事还算大！” 得，老二这话语里尽是醋意，还说什么？肖洒摇摇头，蹬着单车回了校园。 150、晚晴改稿 肖洒送丹露到了清华园，丹露问：“明天还逛街吗？” 肖洒：“你有安排？” 丹露：“我们寝室的同学约好明天去爬香山。” 肖洒：“那你去吧，我反正是瞎逛。” 丹露：“那你回来后要向我汇报战果。” 肖洒：“喳，老佛爷！你爬香山注意安全，别穿高跟鞋。” 丹露：“你几时见我穿过高跟鞋？我只穿平底鞋的。” 肖洒想想点点头，确实没见丹露穿过高跟鞋，她个子高，用不着，再说她练柔术，怕高跟鞋伤脚。 丹露笑靥盈盈回寝室，肖洒回京大。 肖洒刚回到寝室，胖墩左杰就兴奋地道：“二哥，你去哪了？一天没见你的人影。欧阳老师来找过你三回了？” 肖洒：“哪个欧阳老师？” 左杰：“欧阳晚晴呀，老大愿意亲她一口就去死的那个！” 肖洒：“你说的是她哈，狼外婆！她找我有什么事？” 左杰：“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二哥，你说你又黑又瘦的，也不比我英俊到哪里去，怎么美女们就一个个来找你呢？你有什么绝招，教教兄弟我呗！” 肖洒胡说八道张嘴就来：“眼明手快脸皮厚！” 左杰：“怎么个眼明手快脸皮厚？” 肖洒：“白教你呀？” 左杰：“哥，你是我二哥哈！要不晚上我请你吃夜宵？” 肖洒：“这还差不多！眼明嘛，就是你得看准是不是你的菜？不是你的菜，不去揭锅盖！不然徒增笑柄不是？” 左杰：“那倒是，不过没去试过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菜？” 肖洒：“所以要眼明！你要打开一双慧眼！不过你这肉眼凡胎，还得好好修练！” 左杰：“还要修练？” 肖洒：“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不懂吗？” 左杰：“我懂，不过等我修练成了，黄花菜都凉了！” 肖洒：“顿悟！说不定明天一早你就顿悟了呢！” 左杰：“也是哈！那二哥你接着说，怎么手快脸皮厚？” 肖洒：“看准了是你的菜，当然就得手快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难道等别人抢到手了你再下手？是你的菜就别用筷子挟，直接端过来倒自己碗里，懂吗？” 左杰笑嘻嘻：“懂，那脸皮厚呢？死乞白赖缠上去吗？” 肖洒一脚踹过去：“你以为厚脸皮是耍流氓吗？” 左杰：“那要怎么办？” 肖洒：“吃了夜宵再告诉你。” 怎么办？老子自己都没想好，不就脸皮厚吗？多吃你几餐夜宵再说。 左杰：“那行。对了，欧阳老师一再吩咐了，让你回来了就去找她。” 肖洒：“我去哪找她？我又不知道她住哪？” 左杰递过一个密封好了的信封：“她第三次来找我的时候给我的，让我不准打开，原封不动交给你，说里面有她的住址。” 肖洒：“故弄玄虚！” 左杰：“打开吧，让我看看倒底有什么？” 肖洒又是一脚踹过去：“滚！” 肖洒出了宿舍，撕开信封，里面果然是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个住址。 肖洒找来找去找到了，就在未名湖边上的教师楼的三楼，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小居室。 这与肖洒想像中的差距太远，没想到堂堂京大的教师，居住的条件这么简陋，比潭州一中殷勤的公寓还差些。 欧阳晓晴开门见是肖洒，一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找你一整天了，你死哪去了？” 肖洒也不想跟她解释，犯不着，就道：“你有什么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还是一副想吃人的狼外婆样子？” 晚晴气得瞪着肖洒张牙舞爪：“我就是狼外婆，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肖洒：“别装了，外强中奸！明明是个小白兔，偏偏想要装什么大尾巴狼！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晚晴指着书桌上一叠厚厚的英文文稿道：“这是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我想寄到一家权威的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你英语水平不错，帮我仔细审审稿，很多地方我把握不准。” 肖洒：“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晚晴：：“你敢不帮我？” 肖洒：“有什么不敢的？” 肖洒说是这么说，还是上前将桌子上的文稿整理收集好道：“那我先看看，修改后给你送过来。” 晚晴：“那你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肖洒：“是不是很急？” 晚晴：“是，我跟那家国际权威学术刊物的编辑联系好了，他让我一周内寄出，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啊！”肖洒瞪着晚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不早说？” 晚晴语气就弱弱的：“我也是今天忽然想到你，没想到你不在寝室。” 肖洒一想也是，她才认识自己几天？能想到让自己帮她审阅论文，已经是很看得起自己了！ 肖洒就道：“行，我今天就是熬通宵也帮你审完，寝室里人太多肯定不行，借你的办公室给我用吧。” 晚晴：“就在这里行吗？我也不睡，陪你，正好你边修改边可以告诉我。” 肖洒一想也行，就点点头，坐下来看文稿。 首先来了一遍通阅，肖洒不时点头，欧阳晚晴的研究方向居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思维模式，其中不乏精僻与精采的论述，充满了才情，文笔清新生动，生机勃勃，但确实也有很多英语词汇或者语句用得不妥，同时有些观点肖洒也不是很认同。 肖洒先是将她那些用错了的词汇、语句改过来，然后跟她商榷道：“你论文中有些观点我能谈谈我的看法吗？” 晚晴看着被肖洒改得一塌糊涂的文稿，心中早已大为钦佩，其实她自己本来就是外语系的高才生，而且这篇论文她还请外语系的导师给她审过一遍了，导师也只是给她略作修改。今天找肖洒，不过是她临时起意，因为两次和肖洒打交道，她发现肖洒的英语口语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想让他把把关试试，聊胜于无！没想到肖洒仅仅看一遍，就发现她这么多的失误，这要是寄出去，还不得落人笑柄！她心中暗自庆幸。现在一听肖洒想谈他对自己论文观点的看法，当然求之不得，眼光热切地道：“好啊好啊！你快说！” 肖洒略为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是这么看咱们老祖宗的传统思维模式的，最能代表中国传统智慧的无非儒道释三家。儒家认为一切有常：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去春会再来，花谢花会再开；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一切都有常，该来的自然会来，该去的自然会去，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正常不过，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呢？这是儒家思维。接着看道家，道家认为一切都非常：花非花，雾非雾，今日来，明日去，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你再执着，今日花红万丈，明日零落成泥；今日绝世佳人，明日一堆枯骨；苍海都要变成桑田，你执着个什么劲？执着又有何用？这是道家思维。再看佛家，佛家认为一切无常：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万物皆空，来的要走，升的要落，生的要死……既然都无常，还有什么好痛苦的？还有什么好恐惧的？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一切都有常，一切都非常，一切都无常，而有常、非常、无常都是正常。老祖宗用他们的智慧告诉世人，宇宙万物有一个真相：一切都是成长的过程，一切都在变。祸兮，福之所倚！明白了这些，学会了这种思维模式，那还有什么可以伤害我们呢？你还要为昨天的事痛苦不已吗？你还要为未来恐惧不安吗？你还用得着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吗？你还要去揣摩别人的想法过日子吗？你还要委屈自己的心灵去奴颜婢膝吗？……” “西方的思维模式喜欢二元对立，非黑即白。而中国的传统思维模式是一元整体的，太极生生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万物都是一个整体，不是割裂的，对立的，而是相亲相生的，是命运共同体……” “由此西方的思维模式就喜欢采用竞争，而中国传统的思维模式是不倡导竞争的，水利万物而不争，退一步海阔天空！老祖宗倡导的是去创造而不是去竞争，不用去争什么，你去开创自己的一片新天地，用得着跟别人去争什么吗？所以说，中国传统的思维模式是一元整体的而非二元分裂，是开放包容而非封闭竞争的，是视野开阔而非短视的……” 肖洒侃侃而谈，晚晴神情专注，听得如痴如醉。 肖洒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观点，晚晴沉思良久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立即修改我的论文，能麻烦你就帮我翻译吗？不然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肖洒点点头道：“没问题，边改边翻译，你改完了，我也给你翻译完了，不会耽误时间。” 于是两人都开始奋笔疾书，不知东方之既白。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新的论文稿才完全弄好，晚晴一夜没睡，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将文稿整理好，准备去挂号寄出，回头看肖洒，却已伏在她的书桌上睡着了。 晚晴有些歉意地将自己的一件风衣披在肖洒身上，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151、纯属意外！ 晚晴寄了论文稿回来，肖洒却已经走了，晚晴就提着两盒她给肖洒买的早点，再次来到男生宿舍4212找肖洒。 肖洒正躺在自己床上补觉，4212的其他男生们见女神欧阳晚晴芳驾光临，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倒的倒茶，让的让座，唯恐怠慢了她。 晚晴见肖洒睡得正香，也就不忍心喊醒他，将早点盒留下道：“等肖洒醒来，请你们记得喊他吃。” 4212的男生个个点头，晚晴盈盈一笑就离开了，这下可把肖洒害惨了！ 男生们目送着晚晴那楚楚动人的身影远去消失不见后，以老大杨帆为首的寝室同学就开始了对肖洒的轮翻轰炸！连毫无情商的幺鸡胡红中和平时淡泊宁静的老四戴定远都笑嘻嘻地参和了进来。肖洒通宵未睡，头重脚轻，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被同寝室这一群精虫上脑的室友们吵来吵去，欲哭无泪，只得落荒而逃。可他无去可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欧阳晚晴的蜗居里，见了她就骂：“你这个傻女人，送什么早点？害我觉都睡不成！现在你的床被我征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晚晴的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晚晴也是通宵未睡，现在论文稿寄出去了，事情办好了，倦意袭来，也是睡意极浓，于是也往床上一倒，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晚晴醒来，脑子一片空白，见身旁睡着一男人，大吃一惊，再定睛一看是肖洒，才回想起睡前的事情，不由盈盈一笑。见肖洒还在睡，鼻息沉沉，下面却顶着高高的小账蓬，心里又好笑又有些慌乱，赶紧起来，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肖洒也醒来了，他是被尿憋醒的，醒来也是一片空白，不知自已身在何处，先急着找到卫生间，推开门就闯了进去，紧接着就传来肖洒和晚晴两人的惊叫声…… 肖洒再次落荒而逃，先跑进图书馆的卫生间畅快淋淳地撒了泡尿，接着才回想起刚才的事，尴尬至极！ 原来晚晴小居室的卫生间和浴室是在一起的，晚晴起床先上了卫生间，接着就想洗澡冲个凉清爽一下，刚脱下衣服还没开始洗，肖洒就冲了进来，将她白嫩嫩的娇躯看了个一览无余，所以两人都惊慌失措叫出了声，接着肖洒迅即逃之夭夭。 肖洒出了图书馆，看看天色已晚，心中苦笑，这一天就这么白白过去了，原来还想再去街头巷尾逛逛，看能否有昨天的运气，结果全泡汤了。 肖洒垂头丧气地回寝室，寝室只有老四戴定远一个人在，一问，又是杨帆请客，其他人都跟着他下馆子去了。 肖洒就问戴定远：“有白吃白喝的好机会，你怎么不去？” 戴定远：“我这人不爱热闹，贪图清静。”他倚在床头上看书，神情懒洋洋的。 肖洒就问：“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 戴定远：“钱钟书的《围城》。” 肖洒点点头：“好书！” 戴定远：“哪好了？” 肖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戴定远呵呵一笑：“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围城》，有意思！” 肖洒：“我也是胡说八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戴定远：“钟书先生关于婚姻象座围城的比喻，我认为是很贴切的。” 肖洒：“别傻，千万别信！你现在去问问钟书先生，他把他的婚姻当作过围城吗？他愿意跟杨绛先生离婚吗？钟书先生一生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与杨绛先生一起慢慢变老！到老了他还把杨绛先生当成他手心里的宝！” 戴定远目瞪口呆望着肖洒，好久才道：“你怎么这么熟悉钟书先生？” 肖洒哈哈一笑：“别认真，我胡说八道。婚姻的事情，哪能是一个比喻就能说明白的？你现在什么都还没经历，等你经历过了，你就会知道，说的一切都是白说！” 戴定远就笑，道：“说得好像你曾经沧海似的，其实不也只是个雏儿。” 肖洒：“所以我和你都得去经历，人与人的不同，就在于经历的不同。你经历过了，我没经历过，那就只能听你的。都没经历过，那就看谁会胡说八道。” 戴定远：“那就说点你经历过的，从今天说起吧，欧阳老师找你是怎么回事？” 肖洒：“不说这个，太近了，一点历史沧桑感都没有。你继续看书吧，我接着睡觉。” 戴定远：“接着睡觉？你刚才在哪睡觉？” 肖洒在自己床上躺下道：“图书馆里。” 戴定远：“什么？在图书馆里睡觉，你不怕难看？” 肖洒：“有什么办法？瞌睡上来了，天王老子也不管。再说我一个新生，也没什么形象，怕什么难看？”说着正要闭上眼睛，却见寝室门口人影一闪，欧阳晚晴又走了进来。 戴定远忙恭恭敬敬地起立：“欧阳老师好！”欧阳点点头，走到肖洒的床头，瞪着他道：“你起来！” 肖洒：“干吗？我要睡觉呢！”他赖在床上不起来，以为晚晴要跟他算账！ 晚晴一拧肖洒的耳朵：“你起不起来？” 肖洒只好起床，跟着晚晴出了宿舍，道：“你真是个狼外婆！怕了你了！说吧，又有什么事？首先声明，先前那事我可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 晚晴脸就红了，娇嗔道：“你还说！你就是故意的！坏小子！” 肖洒：“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事不赖我，谁让你不锁好门呢？” 晚晴：“门锁早坏了，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住，平时也没来过人，谁知道你一来就使坏？” 肖洒解释不清，无可奈何道：“那你说要怎么办？看也看过了，又不能还回去！” 晚晴的脸更红了，骂道：“你就是个无赖！我要惩罚你！” 肖洒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还是自己的老师，有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想怎么罚？念在是初犯，轻点罚行不行？” 晚晴：“什么初犯？你还想有下次？你真是个坏小子！不行，就得重重地罚你！走，现在罚你陪我去吃饭。” 肖洒这才明白了晚晴来的真正意图，正好他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着呢！上午晚晴给他带的早点被寝室同学瓜分了，他半点也没吃到。于是笑嘻嘻地道：“这征罚好！你天天这么罚我吧！” 152、主攻方向 晚晴嫣然一笑：“想得美！”她确实是来喊肖洒去吃饭的，她也一天没吃饭，不知怎么的就想叫上肖洒一起。 两人一边嘴上较劲一边出了校园，肖洒以为晚晴会随便在哪个小餐馆里对付一下，谁知她却选择了附近很精美的一家餐馆“似水流年”。 两人走进去，见餐厅布置得很有情调，温馨婉约，低沉悠扬的萨克斯在轻轻流淌，有些浪漫的氛围。 两人在一张小卡座上相对坐下，点了两荤一素一汤四个小菜，晚晴居然要了一瓶红酒，与肖洒慢慢对饮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餐厅的灯光浅浅的温暖而朦胧，音乐似有如无。肖洒慢慢品着红酒，有意思的打量着晚晴，这个狼外婆，蛮讲究情调的么！重生以来，肖洒喝过不少回白酒了，但是喝红酒这还是第一次。 晚晴见肖洒盯着自己，就道：“看什么看？” 肖洒就笑嘻嘻地开玩笑：“是呀，反正都看过了。” 晚晴气得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菜单本就敲肖洒的脑袋，骂道：“我让你看！坏小子！” 肖洒任由她敲了几下解气，然后道：“御磨杀驴是不？好歹我也为你打了一通宵的工，将功补过，差不多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晚晴又敲了他几下：“就不饶！” 肖洒：“那你还要我怎么办？” 晚晴：“把你的眼睛摘下来给我！” 肖洒：“真是狼外婆来了！这么恐怖！” 晚晴又敲他的头：“再敢叫我狼外婆，我就真的吃了你！” 肖洒：“成，你想怎么吃？” 晚晴：“把你剁碎了，一口一口吃，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肖洒抢过晚晴手上的菜单本，反过来敲在她的头上：“小丫头片子，不学好！这都从哪里学来的？” 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一阵，晚晴问肖洒：“坏小子，你既然来到了京大，打算选择在哪个研究方向上发展？” 肖洒：“还没仔细想过，你是过来人了，给点参考意见吧。” 晚晴：“你的英语水平这么高，对中国传统文化又有这么深的领悟，干吗不能把中国传统文化弘扬出去？” 肖洒：“你想吓死我？这么大的锅子往我头上扣！让我开心地多活几天成不？” 晚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肖洒：“别给我背书，我这人懒惯了，做不来大事，尤其是这种意义特别重大的事，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干得了的，我只想自由自在有点意思的活着。” 晚晴：“怎么算有点意思？” 肖洒：“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浪漫的时间，浪漫的地方，听点浪漫的小曲，喝点浪漫的小洒，说点浪漫的情话！” 晚晴：“呸！谁跟你说情话了？坏小子！好好说话行不行？你到底打算选择哪个主攻方向？我是过来人了，知道方向的重要性，越早作出选择越好。选好了研究方向，你在大学的学习就更有针对性，也更能把握好自己的人生轨迹！不要太多的左顾右盼，也不要有太多的举棋不定，选择好一个主攻方向，义无返顾地走下去，你必定会有所建树，有所成就！” 肖洒肃然起敬，这席话确实是真知灼见！人生最怕的一个字就是断，断来断去，三心二意，今天想干这个，明天想干那个，最终一事无成！于是肖洒端起酒杯跟晚晴碰了一下道：“听狼外婆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回去好好想想，选好一个主攻方向，好歹别让岁月蹉跎了不是？” 晚晴眉开眼笑：“这就对了，想好了告诉我。” 肖洒：“为什么要告诉你？不怕我从初犯变成惯犯？” 晚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扑上来拳打脚踢：“你还有完没完了？我告诉你，京大的导师可是一个个自视很高的，就凭你这坏小子，谁会理睬你？你选好了主攻方向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引荐好的导师。” 肖洒握住晚晴的柔荑，不让她再发起攻击，然后道：“导师你就别帮我引荐了，就是你得了！有你这个回头率百分百的导师，我的人生至少增添不少亮色！” 晚晴：“呸！想得美！” 肖洒：“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晚晴娇嗔道：“跟你聊不下去了，滚蛋！” 正在这时，一群人嘻嘻哈哈从一间包厢里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杨帆，后面跟着的正是肖洒同寝室的同学，没想到他们聚餐也选择在这里。 此刻肖洒正握着晚晴的双手，而晚晴正在娇嗔着让肖洒滚蛋，完全就是一幅打情骂俏的生活照！大家的眼光就齐刷刷地瞪着他们两个，羡慕嫉妒恨，各种表情都有…… 从“似水流年”餐馆回校，肖洒别了欧阳晚晴，就躲进阶梯大教室去。他现在可不想回寝室，可以想象得到，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欧阳晚晴是京大女神，是几乎所有男生yy的对象，动了他们的奶酷，谁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干脆识相点，躲开他们。 在阶梯大教室里读书学习的人很多，但是很安静，这年头，莘莘学子们一个个卯足了劲往前赶，不赶不行呀，谁让我们落后人家太多太远呢？ 京大的绝大多数老师和学子都在拼搏，像肖洒这样悠哉游哉来上大学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就拿同寝室的同学来说，周六、周日除了他在外面瞎逛，其他人基本上都泡在图书馆看书或者是在教室学习，一寸光阴一寸金的。 肖洒悄悄走到阶梯大教室后面靠边无人的角落坐下，一边打量着那些勤奋的同学，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上了京大，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京城落了户，有了自己的户口本，想想再过几十年要想在京城落户该有多难？而且有了户口本，他可以在京城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开局算是良好，拿下一个三进的大杂院和一个独立的四合院，以后周末没事就可以呆在四合院里了。 很多事情可以在京城干起来，现在头痛的是身边缺人啊！ 正在肖洒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小北怀里抱着一大堆书走了过来，她也是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看书学习，抬头忽然发现肖洒坐在教室角落既不看书也不写字，而是在那发呆，就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悄悄道：“傻子，想什么呢？” 153、灵光乍现 肖洒见是苏小北，就笑嘻嘻道：“小白菜，你抱着这么一大堆书，一个晚上看得过来吗？” 苏小北：“你干吗不直接说我装模作样得了？” 肖洒乐呵呵：“别，我不是这意思，能上我们京大的，除了我，谁没有两把刷子，用得着装模作样吗？尤其是你，你自己好好瞧瞧，本来我这儿无人关注挺清静的，可你往这一坐，多少回头客？” 苏小北笑靥盈盈：“哪有？你少给我贫嘴！我问你，你一不看书二不写字，干吗坐在教室里？” 肖洒笑嘻嘻：“我在等你呀。” 苏小北自然知道肖洒是跟她胡说八道，就道：“等我？等李蔓还差不多！” 肖洒：“就等你。” 苏小北：“你等我干什么？” 肖洒：“不干什么，等你往我身边一坐，然后把这个教室幽暗的角落照亮！” 苏小北开怀一笑：“就会胡扯！这两天一直不见你，上哪去了？” 肖洒：“没去哪，学校这么大，我又这么不起眼，你哪能看得到我？” 苏小北：“又贫嘴！我陪李蔓去找过你，你不在，李蔓还很生气呢！说你野猫子脚，到处乱跑！” 肖洒：“是吗？你们来找过我？我怎么没听人说起？” 苏小北：“我骗你干吗？不信去问你们寝室的彭小芳，他当时在寝室。” 肖洒点头道：“对不起！我出去瞎逛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苏小北：“这要问李蔓，我没事，是她拉着我去的。” 肖洒：“这样哈，行，什么时候碰到她我再问问。你看书吧，我无所事事，先走了，不打扰你学习进步！” 苏小北眼睛一瞪：“你给我坐下！我一来你就要走，什么意思？嫌我打搅到你了？” 肖洒哭笑不得，重新坐下道：“哪有哈？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吗？你们都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不像我，我是来混日子的。” 苏小北：“你为什么要混日子？在京大好好读书求学问不好吗？” 肖洒内心沧桑，哪会跟苏小北这种小丫头说，就道：“你说得对。”伸手拿过苏小北带来的书去翻阅。 这一看不要紧，肖洒吓了一大跳，他将苏小北带来的每本书都翻了翻，发现全部都是关于灵异事件的书籍，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 苏小北看到肖洒吃惊的样子就乐了，道：“怎么？害怕了？” 肖洒：“不是害怕，是吃惊，你看这些书干什么？你打算研究灵魂还是鬼魂？” 苏小北：“你相信灵魂吗？” 肖洒：“人类有许多未知的领域，我们认知的物质，仅仅是这个宇宙的百分之五，把意识放到分子、量子形态去分析，意识也是一种物质。既然还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物质我们不知道，那灵魂、鬼怪都可以存在，神也可在存在！”肖洒想起前世物理学研究发现的量子纠缠：没有任何联系的二个量子，可以神一般的发生纠缠，由此我国研发出了量子卫星、量子通讯等尖端科技，彻底影响了世界，也坍塌了人类的认知。之前所有的物理学理论，都是以光速不可超越为基础的，因为达到光速，时间就能静止，超越光速时间就能逆回！而据测定，量子纠缠的传导速度，至少四倍于光速。 想到这里，肖洒忽然灵光乍现，老二不是在清华大学物理系吗，找个机会把她往量子研究的方向引一引，说不定会有异外的惊喜！狼外婆说的没错，做学问，主攻方向很重要哈！没想到自己的主攻方向还没想清楚，倒是替老二这小丫头想到了。 苏小北：“还好，你总算不是一个狭隘的无神论者！” 肖洒：“你真的想研究灵魂？” 苏小北浅笑盈盈：“我又不是学物理、生物什么的，研究什么灵魂？” 肖洒：“那你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 苏小北：“寻找灵感。” 肖洒：“什么灵感？” 苏小北：“写作的灵感。我正在写一本关于灵异方面的。” 肖洒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去研究什么灵魂，那苏小北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肖洒竖起大拇指道：“就写了，佩服！我来给你当第一读者好吗？顺便给你校稿。” 苏小北：“那太好了！我已经写了十多万字了，明天就拿给你看。” 肖洒：“行。那你继续寻找灵感吧，我不打搅你了。” 苏小北：“我现在就来了很多灵感，肖洒你别走！真的，就你刚才的那席话，已经给了我很多启示。” 肖洒：“灵异文学创作，是个很好的发展方向，不错，好好努力！” 苏小北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跟老师说话一样的。” 肖洒打了个哈哈：“我这人好为人师，你体谅则个！” 苏小北噗嗤一笑，妩媚横生。 一直坐到很晚，肖洒和苏小北才从阶梯大教室出来，肖洒很绅士地把苏小北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才悠悠然回寝室。轻轻推开寝室的门，见灯熄了，以为大家都睡了，就悄悄摸到自己的床上睡下，心想总算躲过你们这群躁动的精虫了！ 谁知这个念头还没落，寝室灯光亮起，以杨帆为首，鼓小芳、黎俊双、左杰一下围攻了上来，将他的手脚都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连戴定远、胡红中两个不爱闹事的也跟在一旁嘻嘻哈哈。 肖洒知道上当了，长叹一声道：“不用刑讯逼供，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杨帆得意洋洋：“老二，你老实交代，怎么勾搭上了欧阳晚晴的？这才开学几天，你们就勾搭上了！” 肖洒：“我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信吗？”他反正胡说八道张嘴就来。 杨帆：“欧阳晚晴是你们潭州的吗？” 肖洒：“是的。” 是个屁！肖洒根本没问过晚晴家是哪儿的，反正听口音绝对不是潭州的。现在胡说一气，过了今晚这关再说。 大家居然都信了，松开了摁住肖洒的手。 彭小芳道：“我就说啰，要不是熟人，怎么会一下发展到这种熟悉的程度？老二，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女人缘，今天上午，李蔓和苏小北也来找过你，她们要是知道你和欧阳晚晴鬼混在一起，只怕不会放过你！” 肖洒：“放你妈的屁！什么叫鬼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胖墩左杰笑嘻嘻：“李蔓和你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还跟你同桌呢！这可是她自己说的，她这么说：这大坏蛋！不知又去哪鬼混了？” 肖洒无言以对…… 154、翘课 周一上午，肖洒翘课了，因为他先后约了赖布衣赖七爷和周莲老太太去房管局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八点半，肖洒赶到房管局，鬼眼七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办手续没用多久时间，因为来办手续的就他们两个。为他们办证的是一个二十七八芳龄的大姐，名字很有意思，叫吴关，衣着朴素，办事干净利落，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脆生生的。 不到一个小时，石板巷大杂院的产权过户手续就办好了，肖洒付了款，又特意送鬼眼七去银行存了钱，诸事完毕，肖洒对鬼眼七道：“七爷，你是收破烂的，能稍带着帮我收些东西不？我不会让你白忙活。” 鬼眼七一听有生意赶上门来，顿时高兴坏了：“没问题，你让我收什么？” 肖洒：“七爷，既然江湖称您鬼眼七，那就是说明您眼光了得！只要是您看准了的老物件，您就敞开了给我收，什么瓷器、玉器、金银器、铜器、漆器、字画、家俱等等，有什么您就收什么，您收不动就帮我雇人收，收价多少由您定，看准了直接买回来就是。” 鬼眼七一拍大腿道：“行，没问题。” 两人又商量了联系方式和交货地点，肖洒当即掏了三千元交给鬼眼七作为收购备用金，之后便分了手。 接下来肖洒又回到房管局，与周莲老太太一道办理帽子胡同1292号四合院的过户手续。吴关大姐这下就关注起肖洒来了，问他：“肖洒，你一天就买下两个院子，想干什么？” 肖洒：“吴姐，您这话问的！买房子还能干什么？住呗。” 吴关：“你家有多少人？用得着买两个大院？” 肖洒：“吴姐你是有所不知，赖布衣赖七爷那套大杂院早住满了人，哪有我和家人住的地？” 吴关：“我哪会不知？我就是纳闷，明明知道有那么多人住着，租金也收不上，你还买它干什么？” 肖洒：“赖大爷想要棺材本，我呢，贪便宜，就一拍即合买下了。” 吴关：“你就是个傻小子！鬼眼七我们这里的人哪个不熟？天天在各家各户门前晃悠收破烂，他身体还好着呢！就说什么棺材本？你呀，傻小子，钱多好骗！” 肖洒不解：“怎么就骗我了？” 吴关：“前些日子他2000元想卖掉都没人理睬，这才过了几天，你就5000元买下了，你不就是冤大头吗？傻小子！” 肖洒摸了摸自己的脑壳：“这个老鬼，还真会算计！” 吴关：“他就是个人精！收破烂都能算计人。不过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街坊老邻居，懒得跟他计较那几毛几分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肖洒：“老人家靠收破烂废品，确实也不容易！” 吴关：“说的也是。你这傻小子，还蛮有同情心的！对了，我家就住在鬼眼七那大杂院的旁边不远，以后我们也是邻居了。” 肖洒：“是吗？有吴姐做邻居，那太好了！吴姐多照顾着我一点！” 吴关：“行，以后姐罩着你，当你的后台。” 肖洒：“那可太谢谢了！《西游记》告诉我，没有后台的妖精都被孙猴子一捧打死了，有后台的妖精都被老板接走了，可见后台有多重要，也就是说吴姐你对我有多重要！” 吴关“噗嗤”一声笑出来：“傻小子，没想到你还这么会贫嘴！问一句你可以不用回答的话，看样子你还是个学生吧，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肖洒：“其实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赚的。” 吴关：“就你这样的傻小子，做生意也能赚钱？” 肖洒：“姐，做生意又不要什么本事，讲诚信就行了。” 吴关：“这话在理。” 一边说着话，吴关一边帮肖洒办好了过户手续。肖洒临走时，吴关道：“到了大杂院，就上我家来坐。” 肖洒笑呵呵答应了，同样送周莲老太太去银行存了钱，又把她送回帽子胡同的四合院，周老太太将四合院的钥匙交给肖洒道：“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下午就有人来接我，这院子就交给你了。” 肖洒：“您上哪住去？要是没地儿就暂时住着不要紧。” 周老太：“我有个侄儿在前门那边，下午他来接我去他家住，我儿子不久就会回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 肖洒点点头：“那行，我先回了，您离开的时候锁上门就行。” 忙完这些，回到学校，早过了午餐时间，寝室同学都午睡了。 下午进教室上课，还没等他坐好，李蔓就凑了上来，双手叉腰瞪着他道：“肖洒，你上午去哪了？怎么这么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学上课机会？” 得，班长的威风又耍起来了！ 肖洒赶紧认错，态度非常诚恳，认识非常到位。 李蔓：“上午是欧阳晚晴老师的英语课，她已经知道你翘课了，如果她向学校反映，你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肖洒：“我让左杰这家伙帮我请假，难道他忘了？” 李蔓：“他倒没忘，但欧阳老师说：谁批准肖洒请假了？他想请就请，还有规矩吗？” 肖洒嘟哝了声：“狼外婆！” 李蔓：“她让你今天放学去找她说明情况，酌情处理。你到时机灵点，讲点好话，别跟她对着干！” 肖洒点点头，有些随意。 李蔓就有些急了：“你别马大哈似的！你翘课，她让你考试评定挂科怎么办？你的生死操纵在她手里！” 肖洒只得貌似认真地道：“行，放了学我去一趟，认认真真地向她检讨，请求宽大处理。” 李蔓：“这还差不多。对了，周末你去哪了？” 肖洒：“街头瞎逛了。” 李蔓：“服了你了！一个男生，居然喜欢逛大街！” 肖洒：“那你都干什么了？” 李蔓：“还能干什么？我两天都呆在图书馆里。来到京大，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肖洒一竖大拇指：“奋发有为，日后必为国家之栋梁！” 李蔓拍掉他的大拇指：“少来！我知道我的天分不及你们，只好勤奋点，这叫勤能补拙！” 肖洒：“千万别妄自菲薄！什么天分不天分的，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也不会比谁傻多少！谁都有化茧为蝶的时候，只是时间有早晚而已！你都上京大了，已经羡慕死了无数天之骄子了，还想要怎么地？” 李蔓：“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京大生怎么来的？” 肖洒：“老提这茬就没意思了！往前看，你知道你有多引人注目吗？你不骄傲谁还敢骄傲？” 李蔓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吸引人，就道：“真正的骄傲不是靠外在的美丽，而是靠内在的强大！” 肖洒：“深刻！你都快成哲人了！听彭小芳说你昨天去找过我，有事吗？” 李蔓一瞪眼：“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肖洒一本正经道：“不能。你现在就是我们二班最耀眼的星星，走哪都光芒四射，我已经因为你被寝室同学修理一顿了，至今还伤痕累累！再这么下去，肯定玩完！” 李蔓：“因为我？” 肖洒：“可不是吗？因为你告诉大家我们是老乡，又是同桌，给我惹来多少羡慕嫉妒恨啊！” 李蔓：“你有意见？” 肖洒：“有意见也白搭，只好躲远点。” 李蔓：“想躲？没门！对了，昨天找你是真有事。十一去八达岭爬长城，是班集体的第一次活动，班上其他同学全部报名了，就你一个人没报名，为什么？” 肖洒：“都报名了吗？那我参加就是，你替我报名吧。”他虽然不太想去，可也不愿成为同学眼中的另类。 李蔓一听肖洒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 155、种子 放了学，肖洒并没有去找欧阳晚晴就翘课的事认错，而是去了清华园，他有事想跟丹露说说。 丹露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他，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模样俊秀的男生。丹露见肖洒骑着破单车晃晃悠悠来了，开心地迎上去道：“今天准点，难得！” 这时，那个模样俊秀的男生也跟了上来，冲肖洒伸出手掌道：“你好，我是卢丹露的同班同学刘奇。” 肖洒伸手与他握了握，问丹露：“你是不是与这位刘同学有事要商量？” 丹露摇摇头道：“没有啊！刘奇，我说了我有事，你别跟着我！” 刘奇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道：“行，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再找你！”说罢冲肖洒和丹露两人摆摆手走了。 肖洒看着刘奇走远的背景，皱了皱眉头：“这人什么毛病？” 丹露：“别理他！昨天我们寝室同学去香山游玩，没想到他和另外一个男生也参和进来了，特粘人，赶都赶不走！要不是看他是同班同学，我都不愿搭理他！” 肖洒点点头没多想，道：“吃饭去，我有话跟你说。” 丹露：“就去我们食堂吃吧。” 肖洒：“也行。” 两人就去了清华二食堂，打了饭菜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边吃饭边聊。 丹露：“有什么话？说吧。” 肖洒：“两个院子的过户手续今天都办好了，周老太太那个院子的钥匙也交给我了，随时可以入住。” 丹露有些吃惊地道：“这么快！” 肖洒：“要不要给两个大院取个名字？” 丹露：“板石巷的大杂院现在不会去住，暂时就别取了，倒是帽子胡同的那个院子是该取一个。对了，那天听你嘀咕，门牌号是多少来着？” 肖洒：“1292，要爱就爱。” 丹露：“名字不用想了，就是它！” 肖洒：“什么？” 丹露：“1292四合院。” 肖洒：“这算什么？部队番号似的，不怕吓着人？” 丹露：“蛮好！我喜欢，要爱就爱四合院。” 肖洒这才会过意来，赶紧转过话题道：“老二，你进了清华物理系，你知道吗，这里走出了多么个大神？” 丹露：“大神？什么大神？” 肖洒哑然失笑，这时候还没这词呢！就道：“我是指那些了不起的人，比如邓稼先， 周光召，郭永怀，李政道，杨振宁，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等等，都是清华园物理系走出去的，你得跟上他们的步伐！” 丹露吃惊地望着肖洒：“你晕了头吧？他们都是世界大师级的巨匠！你怎么敢拿我去跟他们相提并论？想萤火与日月争辉吗？” 肖洒：“不错，你现在是萤火，但将来未偿不能成长为日月！关键是你得先选好一个方向。” 丹露：“刚上大学就选择主攻方向？太早了点吧？我想把基础打牢再说。” 肖洒摇摇头道：“基础固然要打牢，但是与早选择主攻方向并不矛盾，反而更能让自己的学习更有针对性，有的放矢。” 丹露：“那你说说看，我往哪个方向发展好？” 肖洒：“量子力学吧。” 丹露：“量子力学？我还半点不懂，先了解了解再说吧。” 肖洒：“好。” 肖洒现在只想在丹露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并不是现在就要她作出选择。种子种下了，早晚会有生根发牙、开花结果的时候，更何况丹露这么冰雪聪明，加上自己重生先知的引导，不信她干不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老二啊老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颗种子的力量！ 两人吃过晚饭，丹露去教室晚自习，肖洒回京大。回到寝室没人，估计都是去教室自习了，肖洒想想还是决定去欧阳晚晴那儿一趟，免得这狼外婆真的给自己穿小鞋。 敲开门，晚晴一见是肖洒，一下又拧住了他的耳朵：“怎么这时才来？不是让你放学就来的吗？敢翘我的课？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肖洒：“又装大尾巴狼！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狼外婆这个名字？小丫头片子，开口闭口就死呀活的，这么暴力！今后不想嫁人了？” 晚晴：“敢叫我小丫头片子？我是你老师！信不信我让你这门学科成绩吃鸭蛋？” 肖洒：“我信！你不是叫狼外婆吗？” 晚晴朝着肖洒肩膀上就是一拳：“你去死吧！” 肖洒顺势跌倒在晚晴的床上，眼睛一闭道：“我死了！” 晚晴一脚踢过去：“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赖！起来，我问你，想好了吗？” 肖洒：“什么呀？” 晚晴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又是一脚：“你的主攻方向想好了没有？想好了我好给你找导师！” 肖洒：“哪有这么快？这是大事，不能儿戏！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晚晴：“也是，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告诉我。” 肖洒点头：“是。没别的事了吧？我走了。” 晚晴：“就想走？想得美！” 肖洒：“不就翘了一回课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让我死也死过了，还要咋地？” 晚晴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纸袋递给肖洒：“这是我导师写的一篇论文，你帮他译成英文。” 肖洒就瞪着晚晴：“凭什么？” 晚晴：“凭你是我学生！孔夫怎么说的来着：有事弟子服其劳。我的导师请我帮他翻译，而我呢又请你，你就当是给我帮忙，不行啊？” 肖洒：“我想说不行，行吗？” 晚晴：“不行。” 肖洒无可奈何：“你这叫仗势欺人！” 晚晴笑靥盈盈：“对！我就喜欢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你这个翘课的小无赖！” “得，再也不敢翘您的课了！”肖洒接过论文袋，拍拍道，“代价太沉重了！” 晚晴：“可不是么？以后再想翘课，就要做好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肖洒：“得了您吧，论文要得不急吧？” 晚晴：“半个月够了吗？当然越早越好！” 肖洒：“我试试看吧。” 晚晴：“认真点！不白剥削你，会给你劳务费的。” 肖洒：“这还差不多！多给点哈！” 晚晴：“想得美！对了，听说你们班十一国庆节搞班集体活动，去八达岭爬长城。” 肖洒：“是的。” 晚晴：“你会去吗？” 肖洒：“会。我这人最有集体荣誉感了，班集体活动哪能不参加？” 晚晴：“少贫嘴！你们班的苏小北也来邀请我了，我当时没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现在我想好了，你替我报个名吧，我也参加。” 肖洒：“您呐还是别参加的好！” 晚晴：“为什么？” 肖洒：“您想十一去爬长城的人该有多少？您往长城上那么一站，光芒万丈，那些人还不得朝你拼命挤过来，万一把长城挤垮了怎么办？什么叫倾国倾城？这不就叫倾国倾城吗？” 晚晴笑靥如花：“你就会贫嘴！对了，爬长城那天我要是爬不动了，你可得撑着我！” 肖洒：“你去我就不去了。” 晚晴两眼一瞪，双手叉腰道：“你再说一遍！” 肖洒：“我要是撑你，我们班的男同学还不得把我剁碎着吃了！” 晚晴：“我不管，反正两条：第一，你得去，你要是敢不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第二，去了你得跟着我，我想爬到长城的最高点，但我怕我一个人爬不上，你得帮我。” 肖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晚晴：“你是我学生，我跟你讲什么理？”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 156、翻译论文 肖洒拿着论文袋从晚晴的房子里出来，想了想也不回寝室了，直接去了教室，打算在教室里看看晚晴的导师写的什么鬼玩艺儿。 肖洒依旧挑了个靠后无人的角落坐下，从纸袋里取出一大叠打印好了的论文，首先去看作者的姓名，顿时大吃一惊，王遥，我的天！大神哈！京大中文系主任，著名的文学史家、教育家，在中国古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和鲁迅研究三个研究领域都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学者，没想到欧阳晚晴居然会是他的弟子！ 肖洒翻开论文专注地看起来，这时有一人过来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将一个书包轻轻放到肖洒面前的课桌上。 肖洒侧脸一看，原来是苏小北。苏小北朝她的书包指了指，肖洒点点头小声道：“你写的那部灵异？” 苏小北：“半部，不，半部都还没有，才十几万字。” 肖洒：“好，拜读完了再跟你谈体会。” 苏小北点点头转身走开。 肖洒继续专注地看王遥的论文，一般来说，论文是索然无味的，主要是给专业人士看，但王遥的这篇论文，题目叫《艺术人生》，写的是中国传统文化包含的艺术精髓，可读性很强，肖洒居然看得入了神。看到后来，肖洒心中就有了想与王遥对话的冲动，因为有些观点他击节赞赏，但有些观点他却不敢苟同，想与王遥探讨。不过，他估计这只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而人家是堂堂京大中文系主任、教授，享誉世界的学者，哪只眼睛会看得上他？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快点翻译完了早交差了事！ 肖洒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纸笔，刷刷地翻译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晃就到了深夜，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走光了，最后只剩下两人：肖洒和苏小北。 苏小北坐在前边，看看前边的同学都走了，回头看也只剩下肖洒一人，就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抱在怀里走到肖洒的身边道：“夜深了，还不准备休息？” 肖洒头也不抬道：“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一会。” 苏小北浅浅一笑，不走，反而在肖洒身边坐下了，伸手拿起肖洒翻译的散落在课桌上的论文稿去看，一看大吃一惊道：“全是英文，你在写什么？” 肖洒边写边道：“为他人作嫁衣裳！” 苏小北：“那还这么拼命？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打算休息。” 肖洒：“早完早了事！” 苏小北望着他宛如行云流水写个不停，不一会就写了好几大张英文，那英文写得漂亮极了，宛如行云流水，洋洋洒洒，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不禁由衷地赞道：“傻子，你的英语水平，真可以说是怎一个好字了得！” 肖洒：“那是！哥就是一个不出世的英豪！” 苏小北：“不要脸的家伙！说你胖你就喘！” 肖洒：“怎么，你还不打算走？” 苏不北：“你忙你的，我看我的，不打搅你就是了。” 肖洒就懒得再理她，专心致至地翻译王遥的论文。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很长时间，一个京大的教职工骂骂咧咧地走进了教室：“这群王巴羔子，人走了灯都不关！” 这个教职工正要关灯，抬头却看见教室后边坐着的肖洒和苏小北，就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们道：“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呆在教室里？这里是教室，是神圣的大学殿堂，不是你们谈恋爱的地方！” 肖洒和苏不北哭笑不得，肖洒懒得跟这种思想变态的人解释，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走人，苏小北却不甘心地辩解道：“老师，您误会了，我们是在学习，不是在谈恋爱。” 那名教职工：“谁信呢？谁信谁是傻帽！我还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苏小北还想再说，肖洒拉起她就走，边走边道：“这种变态，你跟他解释什么？” 那教职工耳朵挺尖，听见了，追在他的身后就骂：“谁是变态？兔崽子，你们给我站住！看我不告诉你们班主任去？” 肖洒和苏小北落荒而逃，逃得远远的再也看不到教室了，才停下来，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喘着粗气哈哈大笑。 苏小北：“都怪你，非要写到这么晚，弄得老师误会我们。” 肖洒：“嗨！这事不赖我，要赖赖你！你没事了干吗不早点回寝室？在我旁边瞎起什么哄？” 苏小北：“谁起哄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罢气鼓鼓的就走了。 肖洒赶紧跟上去，夜太深了，一个女生独自走在诺大的校园里毕竟怕不安全，肖洒不敢麻痹大意。 苏小北见肖洒一直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气早就消了，回眸盈盈一笑道：“你说我们俩要真是在谈恋爱会怎样？” 肖洒被苏小北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道：“别，我可不敢！” 苏小北笑嘻嘻：“我瞧你也不敢！你要真是跟别人谈恋爱，李蔓还不得把你的皮剥了！” 肖洒一愣：“李蔓？关李蔓什么事？” 苏小北：“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肖洒：“我明白什么了？” 苏小北：“你要真不知道，那你就是快木头！” 肖洒：“少胡说八道了！回你的寝室。” 苏小北指了指肖洒肩上挎着的书包道：“别给我弄丢了，那可是我的心血！” 肖洒：“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是不？” 苏小北傲骄地翘起下巴：“虽然比不上《红楼梦》，但感动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肖洒：“能入我的法眼，让我看得下去的当代文学作品还没问世呢！就凭你这朵小白菜，也敢在我面前牛逼哄哄？” 苏小北的自信心不是一般的强大，她朝肖洒挥了挥她那小拳头道：“就是牛逼！怎么着？不服你也写部长篇给我看试试。” 肖洒忽然心中一动，道：“试试就试试，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苏小北自然认为肖洒是忽悠她，就道：“那好，我等着！可别让我失望！” 肖洒笑嘻嘻：“一定让你喜出望外！”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发展方向！那就是创作。大家四年，中文专业的课程他前世都学过了的，所以他在课堂上有大把的时间，那干吗不用来写作？将前世那谁家三少、城哪李四等的作品随便嫖窃几部过来，足以惊世骇俗了！ 苏小北：“满怀期待！”说罢转身上了宿舍楼。 睡得晚自然起得迟，第二天肖洒早餐都没吃，上课还差点迟到了。他无心听课，一整天都在翻译王遥的论文，到放学的时候，就翻译完了，不过一万多字的论文，如果不是肖洒追求完美，做了不少润色的功夫，还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翻译英语，对他而言，跟写汉字一样简单。 放了学，肖洒骑着他那辆破单车，先去了晚晴的蜗居，将王遥的原稿和自己的译稿一并交上。 晚晴却生气了，看也不看道：“这么快！你是纯粹想马虎了事吧？” 肖洒懒得跟她计较，道：“别先入为主！你看看再说。”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晚晴将信将疑拿起肖洒翻译的稿件去看，看着看着就开心起来了。那一张张英文译稿，不只是英文字母写得潇洒漂亮，文词也生动灰谐，成语、谚语信手拈来，妙趣横生，将王遥导师的原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晚晴知道自己绝对翻译不出如此高的水平，不由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小无赖，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翻译的速度快，而且翻译得这么出色！这就不只是英语问题，还有文学造诣和思想境界的问题了！要是转外文系，今后只怕是个可以当大使的料！” 晚晴晚饭都没吃，一口气看完肖洒的译稿，从始至终，没有地点马虎的地方！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想：“错怪肖洒这个小无赖了！” 她抓起书桌上的电话拔了出去…… 157、要爱就爱四合院 肖洒来到清华园接了丹露，一起来到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 “老二，我说这四合院还是别用这名字吧？”站在院门外，看着那块很有沧桑感的门牌，肖洒用商量的语气问丹露。 丹露：“不，就用这个，1292四合院，就这么定了！这是历史的传承，你不能随意更改！” 得，都上纲上线了，肖洒还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认了，打开院门和丹露一起走进去。 看来周莲老太太是个很讲究的人，她虽然将院子卖了，但临走却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每间房子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家俱都有现成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家俱，但都还可以暂时用着。看来，买好床上用品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丹露很兴奋地道：“周六我们就去买东西，以后就住在这院子里了。” 肖洒：“行，就周六。” 丹露在厅屋里四平八马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扑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肖洒脑袋凑过去一看，原来写的全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道：“打算在这开伙？” 丹露：“住在这里，难道不开伙？” 肖洒：“你弄可以，我可不管。” 丹露：“滚一边去！谁要你管了？知道你是大老爷们，也没想让你管，不过你得交伙食费。” 肖洒老实点头：“这可以。我知道你会煮面条，可不会餐餐吃面条吧？” 丹露：“那得看我心情，心情不好，面条都没得吃，让你喝西北风去。” 肖洒：“你这没心没肺的傻丫头，难道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天天阳光灿烂行不行？” 丹露：“你才没心没肺呢！大笨蛋！” 肖洒：“走吧，天色都晚了，吃晚饭去。” 丹露：“去哪吃？” 肖洒：“帽子胡同里开了不少餐厅，刚才一路上你不也看见了？我们随便选一家吧。” 丹露却摇摇头道：“你去胡同口的商店买几斤面条回来，今天就开伙，顺便把这些都买回来。”说着将写好的那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单子给了肖洒。 肖洒好久没吃老二下的仙女面了，顿时大为开心：“好呢！”屁颠屁颠跑去胡同口商店，出来又在旁边的肉食店买了半斤猪肉。这时候老百姓家里冰箱还极少，1292四合院里也没有，所以不能多买。 肖洒去买东西，丹露就进了厨房，虽说周老太是个爱干净整洁的人，锅碗瓢盆都洗得干干净净，但丹露还是烧了开水，将所有碗筷都全部洗了一遍。 等肖洒将东西买回来，厨房里就响起了悦耳的有节奏的切菜声，那是丹露在剁下面条的猪肉。 肖洒站在厨房里看着丹露忙碌，看着看着有些恍惚，就道：“我感觉你有些像我妈。” 丹露嫣然一笑：“是吗？乖儿子！递两个碗过来！” 肖洒拿起两个碗递给她，骂道：“小丫头片子，欠揍！” 丹露笑嘻嘻：“你自已说的。” 肖洒：“我是那意思吗？” 丹露：“那你什么意思？” 肖洒却又说不上来，道：“下你的面条！”转身走了出去。 丹露嘟着小嘴：“没劲！” 不一会，香喷喷的面条就煮好了，肖洒吃得不亦乐乎，很快就把自己的一大碗都吃光了，而丹露才吃了两筷。肖洒就又去挟丹露碗里的面条，丹露捂住不给，肖洒可怜巴巴地道：“再吃一筷，就一筷！” 两人你一筷我一筷又吃完了丹露碗里的面条，肖洒有些不好意思：“老二，你没吃饱吧？” 丹露心中暗笑，她那碗面，自已哪里吃得完？就准备了让肖洒来抢的！肖洒吃面的量有多大，她心里哪还会不清楚？ 吃完面条，肖洒想帮着收拾碗筷，却被丹露赶开：“一边去！” 肖洒就出来到厅坐，见丹露书包散落在桌子上，就帮她收拾齐了提起来，感觉沉甸甸的，就冲厨房里的丹露喊：“你书包怎么这么沉，什么东西？” 丹露：“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在图书馆借的书 。” 肖洒就打开书包一看，哇！全部都是关于量子力学方面的！ 肖洒开心地笑起来，这些书籍都是给种子灌溉施肥的原料哈！只要这颗种子在丹露心中发芽了，肖洒相信，丹露这一辈子的成就，一定会比他重生前的那一世更加辉煌，更加绚烂夺目！ 等丹露收拾好了厨房出来，两人返校，肖洒先送丹露回清华园，然后自己折返回京大，去寝室接了苏小北装的书包，往阶梯大教室走去，寝室里总有人吵来吵去，还是去教室看东西安静。 依旧在后边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肖洒从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稿纸，全是手写的，看来苏小北还没来得及请人打印。 苏小北的灵异从三男三女六个高中同学组成一个探险小分队去一个山洞探险开始，进入山洞，探险小分队专门在进去的道路上做了标识，以方便原路返回。山洞幽深、婉转曲折但也没什么特别离奇之处，探险小分队走到山洞尽头，便按标识原路返回，谁知走来走去，却总是走不出去了，一次又一次回到山洞的幽深之处，几个人想尽千方百计，但结果还是一样走不出去，于是，恐怖在各人的心中不知不觉产生了…… 肖洒正看得入神，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正是苏小北，隔着一把座位站在他身后。 “我没骗你吧？傻子，你看你看得这么入神！”苏小北有些洋洋自得。 肖洒点点头道：“还真是引人入胜，小白菜，真是小觑了你！看来你就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文曲星！” 苏小北笑得阳光灿烂：“别逗了，只要能发表出去，我就烧高香了！” 肖洒：“发表了你就会万众瞩目了！别急，趁你还是颗小白菜的时候，我们加深点革命的友谊，让你不至于今后忘了我。” 苏小北：“别贫了！刚才李蔓到处找你，你去哪了？这么晚才来教室。” 肖洒：“我能干什么？在教室里睡懒觉。” 苏小北：“傻子，你就装傻吧！李蔓去你寝室找过你，你不在，再到班上去找你，你也不在；又来这找过你，你还是不在。 我看李蔓为了找你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肖洒：“她找我干什么？” 苏小北：“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别看了，你快去找她吧，八成是有什么急事。” 肖洒道：“不会吧，在这能有什么急事？”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就收拾好苏小北写的灵异稿子道：“看来今晚是看不完了。” 苏小北：“不急，你慢慢看，看后一定要给我建议，得让我生发灵感！” 肖洒：“我现在看你已经有些象幽灵了！” 苏小北：“滚！有多远滚多远！” 158、李蔓的爸爸病了 肖洒出了教室，往女生宿舍那边走去，找到李蔓的寝室，李蔓却不在，只有李书琴一个人娴静地坐在窗前看书，样子有些慵懒，很女人味。 李书琴见是肖洒来找李蔓，浅笑盈盈道：“你终于肯出现了，可怜的李蔓！” 肖洒：“看你说的！好像我故意躲起来了一样！可能吗？我就是去校外逛了一圈。李蔓不在？” 李书琴：“还不是又找你去了，没找着你，她就象个无头的苍蝇！” 肖洒：“得，既然她不在，我不打搅你了，你接着看你的书吧。”说罢肖洒转身往外走。 李书琴：“我给你一个建议。” 肖洒停住脚步：“洗耳恭听！” 李书琴：“与其这样你找她，她找你，你何不就在这等她好得多？” 肖洒一想也是，就又转回身，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一个人呆在寝室里？” 寝室里好像只有一条椅子，李书琴起身将椅子让给他道：“你坐一会吧。”她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床铺上。 肖洒坐下，伸手去翻李书琴刚才正在看的书，原来是琼瑶的《窗外》。 琼瑶的此时正疯糜全国，叩动着不知多少痴男怨女尤其是少男少女的心扉？ 肖洒随口问：“喜欢看琼瑶的？” 李书琴：“谈不上喜欢，大家都说好看，我就也试着看看，其实，我更喜欢看三毛的作品。” 肖洒点点头：“三毛有大性情！我推荐你看一本书吧，萧丽红的《千江有水千江月》。” 李书琴笑靥盈盈地从自己床铺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递给肖洒：“你看？” 肖洒一看，正是萧丽红著的《千江有水千江月》，哈哈一笑道：“原来不用我推荐，你已经在看了。” 李书琴：“我都看了好多回了！朴素却又亲切，写的好像就是我儿时的家。” 肖洒大拇指一竖：“知音！” 李书琴俏脸微微一红。 肖洒知道李书琴误会他的意思了，忙道：“你是萧丽红的知音！” 李书琴瞪了他一眼，反而大大方方道：“我还以为你是说我们俩是知音呢！谁知我自作多情？” 肖洒顿时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小瞧了李书琴，就笑嘻嘻道：“不是你自作多情，其实我就是这意思，又怕你怪罪，多余解释一句。” 李书琴：“行了，别安慰我了！” 肖洒：“这话就不像知音了！” 李书琴：“谁敢跟你知音？回头让李蔓知道了，打翻了醋坛子，吃不了兜着走！” 肖洒哭笑不得：“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正在这时，李蔓急匆匆走了进来，见肖洒居然坐在自己寝室里，就眼睛一红道：“你怎么在这？我都找你一晚上了！” 肖洒：“就是听说你找我，我才过来的，有什么急事吗？” 李蔓看了李书琴一眼，李书琴多聪明啊，立刻起身道：“你们聊，我有事出去一下。”说着就出了寝室。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蔓眼泪夺眶而出：“我爸病了！” 肖洒大吃一惊，拉着李蔓就往外走，边走边问：“在哪家医院？” 李蔓：“他在宾馆里，死话不肯进医院，所以我才急着找你！” 肖洒：“你现在就带我去你爸住的宾馆，你爸为什么不肯进医院？” 李蔓：“还能为什么？为了潭州一中呗！说是出来开会已经耽误了学校很多事，现在会开完了，要尽快赶回去。他订好了明天的回程火车票，所以坚决不肯去医院。” 肖洒：“有病不治还想熬火车？不怕死吗？” 李蔓急得眼泪直流：“可不是吗？你无论如何给我想个法子，劝我爸进医院治好病再走。” 肖洒：“放心吧，没问题。在一中他是校长，都听他的。在这，他得听我的。” 说着话两人已脚步匆匆出了校园，拦了辆的士，直奔宾馆。到了宾馆，肖洒让的士等着，说是马上出来 。 李舒同正卧病在床，愁容满面。肖洒二话不说，背起他就走，上了的士。肖洒吩咐司机：“去最好的医院。” 司机：“那去协和？” 肖洒：“行，就协和。” 李舒同病得全身早没了力气，只能任由肖洒施为，口里不停地喊道：“我不去，我要回去。” 肖洒哪会理采他的话，径直将他送进协和医院挂了急诊，连夜检查，急性肺炎，症状严重，必须立即住院治疗。接着照片又发现李舒同肺部有罩影，疑似肺癌，必须作进一步筛查。 李蔓吓坏了，背着李舒同，眼泪直流。肖洒不管她，上上下下跑来跑去为李舒同办好了住院手续，等到李舒同住进病房打上点滴，已是凌晨三点了。李舒同打上点滴不久就睡着了，肖洒这才把李蔓拉到病房外的走廊里道：“别着急，等明天作了进一步筛查再说。” 李蔓：“我爸老咳嗽，我早就怀疑他的胃是不是有毛病。” 肖洒：“一切都等明天检查有了结果再说，现在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睡觉，你必须休息好，明天还会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肖洒说完离开李蔓去找护士，租了一张可以折叠的单人床，架好在病房里，让李蔓赶紧睡觉，自己则端了条凳子靠在单人床头的墙壁上，也闭目休息。没办法，医院有规定，一个病人只能租一张陪床，所以肖洒只能委屈自己。 不久，睡意袭来，肖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着睡着，身子就歪倒在了单人床上。肖洒顿时惊醒，忙站起来，怕惊醒李蔓，轻轻地将凳子搬开，离单人床足有一米多远，才又着坐下睡觉。 第二天，肖洒和李蔓扶着李舒同又在医院做了半天的检查，到下午结果就出来了，还好，不是癌症，是肺部积液。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李蔓还是愁眉苦脸，因为李舒同要作手术。做手术首先就是要交钱，医院缴款通知书上写着预交一万元呢！李蔓哪有钱？昨晚住院费都是肖洒交的，她想着肖洒身上只怕也没多少钱了。 肖洒自然知道李蔓愁眉苦脸的原因，就道：“你在医院照顾好你爸，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159、友好寝室 这年头，医院还不能刷卡，只能老老实实交现金，肖洒没办法，只得出医院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 回到医院，肖洒先缴了费，才去见李舒同父女，谁知父女两人正在吵架。 李舒同无意中看见了医院的那张缴款通知书，就吵着坚决要出院，开什么玩笑？他一辈子的积蓄也没有一万元！这还只是手术费，后续肯定还要不少治疗费，自己哪来这么多的钱？这京城的大医院，哪是自己住得起的？还是趁早回去，找家小医院慢慢治疗得了。 李蔓哪里肯让父亲出院？急得眼泪汪汪。正好这时肖洒进来了，李蔓见肖洒冲她点了点头，知道费用有着落了，就不跟李舒同吵了，道：“爸，反正手术费已经交了，你做还是不做？” 李舒同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肖洒就在一旁道：“肺部积液必须尽快治疗，越早越好。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跟一个朋友借了二万块，不够还有。” 谁知李舒同还是摇头道：“借这么多的钱，什么时候还得完？大医院，费用太高了，肖洒，你听我的，我还是要回去治疗。” 肖洒就撒了个谎道：“李叔，还钱的事也不用你管。我这个朋友让我给他翻译一部著作，这两万元算是订金，不然他平白无故也不可能借我这么多钱。” 李舒同是知道肖洒的英语水平的，将信将疑道：“翻译一部著作能给你这么高的费用？” 肖洒点点头：“不瞒您说，我这位朋友其实就是我们京大的一位鼎鼎有名的大教授，名字我就不方便告诉您了。” 李舒同信了，但还是摇头：“借你的也是借，我这辈子不一定能还得起！” 肖洒：“您这么说就是打我的脸！这钱不用您还。” 李舒同直摇头：“那更不行了！” 肖洒和李蔓百般劝说，李舒同就是不松口，坚决不肯在协和做手术，只想立即回潭州。 李蔓最后一咬牙道：“爸，如果你不治好病就坚持要回潭州，那我也不上京大念书了，陪你一起回去，我说到做到！” 肖洒一听，暗中朝李蔓竖起了大拇指。 李舒同一愣道：“胡闹！” 李蔓：“你胡闹在先！” 李舒同：“那你告诉我，欠这么大笔钱，今后怎么还？” 李蔓：“不用你管，我来还！肖洒！这笔账记我头上行不行？” 肖洒被这父女俩搞得头晕脑胀，无可奈何道：“行，当然行！” 李舒同长叹一声，道：“闺女，何苦呢？” 李蔓知道父亲这么说便是答应了，忙扶父亲躺下道：“爸，钱财乃身外之物，别想那么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对的对的！”肖洒赶紧附和，点头如鸣啄米。 李舒同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检查了李舒同的病情，然后道：“还得先消炎两天，两天后做手术，谁是家属？先来跟我签字。” 好不容易搞定了李舒同，肖洒回了趟学校，一是跟老师请假，二是拿几本书上医院看，顺便把李小北写的灵异也带上了。 肖洒和李蔓分了一下工，李蔓守护白天，肖洒守护晚上，避免了两人打疲劳战。 二班的辅导员朱名辉听了肖洒的请假事由后，第二天就带着苏小北、杨帆等几名班干部，买了水果来医院看望李舒同，这让李蔓感动得一塌糊涂。第三天李蔓同寝室的女生在苏小北的带领下也来看望了李蔓的爸爸。苏小北两次到医院都没见着肖洒，而晚自习也不见肖洒进教室，就禁不住问李蔓：“肖洒这家伙呢？没在医院陪你？” 李蔓看了看苏小北，眼光中有些警惕地道：“你要找他吗？” 苏小北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好笑道：“我不能找他吗？” 李蔓就知道自己紧张过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和我分开陪护，我白天，他晚上。” 苏小北笑笑，在李蔓耳边悄悄道：“放心，没人跟你抢肖洒，又黑又瘦的一个傻小子，谁像你一样稀罕？” 李蔓大羞，就伸手去挠苏小北的胳肢窝：“胡说八道！” 苏小北：“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 一道来的李书琴在一旁笑吟吟地道：“李蔓，肖洒是你高中的同桌，你们两吵过架没有？” 李蔓：“怎么没吵过，我都被这家伙气哭过好几回！” 李书琴：“说说，为什么事吵架？” 李蔓：“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比如有一次是为他自己的事，他英语和数学成绩极好，几乎每次都是满分，别班的师生就在背后抵毁他，说是老师故意泄题给他，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气愤，想为他出头，谁知他自己反而不理不睬，我是班长，为维护班集体荣誉，就和他大吵了一回。还有一回是因为学校文艺活动的事，这家伙死活不肯上台表演，把我气死了！” 李书琴有些惊讶：“上台表演？肖洒会唱歌跳舞吗？” 李蔓笑嘻嘻道：“他笨死了，哪会唱歌跳舞？不过他的二胡拉得真不错，高三时我们学校办过一场元旦文艺晚会，他拉了一曲《梁祝》，把许多人都弄哭了！” 李书琴：“这么厉害！” 苏小北：“下次找个机会见识见识。” 李书琴：“肖洒的英语水平确实不赖，那天和欧阳老师怼上了，半点不落下风。” 苏小北：“全班同学都听见了，很多同学至今还在测他们俩那天到底怼了些什么，有意思！书琴，那天你也参与进去了，他们俩叽哩瓜啦到底争论什么？” 李书琴：“我不记得了。” 苏小北就捶了李书琴的肩头一下道：“小气鬼！” 几个女生在病房里叽叽喳喳正说着玩笑话，又来了一群人看望李舒同，却是肖洒他们4212寝室的同学，不过不是肖洒带来的，而是杨帆带来的。杨帆昨天跟辅导员朱名辉及其他班干部一同来过，回去跟寝室同学一说，大家今天就都来了，只有肖洒没通知到。有在女同学面前献殷勤的机会，再笨的男生也不想错过！况且李蔓可是全班女生中最娇美的那一个，谁会不来哈？ 这下病房就热闹了，不过很快被护士轰了出来，只好在医院走道上小声聊天。彭小芳、黎俊双两人趁机在苏小北、李书琴等女生面前表现自己，杨帆则缠着李蔓问东问西，连胖墩左杰也和李蔓寝室的一个小巧女生文平聊得火热，只有痴迷围棋而情商极低的胡红中和一贯沉静的戴定远两人老老实实站在人群外不说话，看着其他人嘻闹。 彭小芳最会来事，对苏小北道：“干脆我们两个寝室结为友好寝室吧，相互交流，相互支持，共同进步！” 苏小北：“我没意见，听大家的。” 谁都没意见，于是在一片嘻嘻哈哈中两个寝室就结为了友好寝室，李蔓她们的寝室在2栋412，连起来为2412，而肖洒他们寝室是4栋212，连起来为4212，倒是一字不差，只是前面两个数字的顺序调了一下个而已，大家都觉得有趣又有缘！ 彭小芳笑道：“你们寝室叫‘爱死要爱’，我们寝室叫‘死也要爱’，大爱无疆哈！” 苏小北扫了4212的男生一眼，问：“肖洒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160、陪夜 彭小芳：“每次放学他就溜了，跑得比谁都快，我们没逮着他。” 肖洒这时正赶往清华园去找丹露，前两天在医院里忙着李舒同的事，放学就没能去见丹露，估计这小丫头肯定要生气了。 果然，丹露见了肖洒理都不理，不过她一听说李舒同病倒在京城，也吓了一跳，顿时关心起来，就放过肖洒了。李舒同学识渊博，人品高洁，在潭州一中可是受广大师生敬仰的人物，丹露也不例外，所以就吵着要去医院看望李舒同。肖洒不想她去，怕她又与李蔓杠上，丹露就瞪着他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你是不是心怀鬼胎？” 肖洒：“我能心怀什么鬼胎？” 丹露：“李蔓可是你的同桌！”语气酸酸的。 肖洒哭笑不得，只好道：“胡搅蛮缠！老二，我发现你越来越小气了！” 丹露双手一伸，又掐又拧两大招齐上，嘴里还狠狠地道：“我就是小气！怎么了？本来我俩同桌，谁让你去学文科？结果却和她同桌了。” 肖洒鬼哭狼嚎，乖乖投降：“好了，去，我带你去医院总可以了吧？不过你见了李蔓，别再对着干了成不？” 丹露：“你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我？” 肖洒实话实说：“我都担心，但更多的是担心你！吵起来，你又会伤心了！你们俩本来是好朋友吧？” 丹露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笨蛋！”话一出口，丹露马上觉得不妥，脸就晕红了。 肖洒和丹露赶到医院时，2412和4212两个寝室的同学已经走了，李舒同在一边打点滴一边闭目养神，李蔓坐在李舒同床边的凳子上看书。李蔓见肖洒和丹露一同来了，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露出笑容来招呼道：“丹露，你来了。” 丹露轻柔地点点头：“校长怎样了？” 李蔓：“医生说还算稳定，明天上午做手术。” 丹露点点头道：“你也别太着急！校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李蔓：“医生说不是什么大手术，让我们不要太担心！”她特意将“我们”这个词咬得很清淅。 “我们”指谁呢？当然是指她和肖洒。 肖洒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来，盈盈一笑道：“明天有你忙的，你早点回去歇着吧，今晚我们在这守着，你放心吧！”她也特意将“我们”这个词凸显出来，自然是指自己和肖洒。 谁知李蔓却摇摇头道：“我今晚不回学校了，我爸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不放心，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守在这里。” 肖洒一听就知道麻烦来了，这两丫头没一个是好相与的，都厉害着呢！忙道：“老二、李蔓，你们两人都回去，我一人守护李校长就行了。” 丹露心里很不情愿，但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李蔓一定也不会走，只得点点头道：“那你小心点，晚上别着凉了！”这话就像小媳妇叮嘱自己老公一样的。 李蔓见丹露答应回去了，好象突然放下了千斤担子一样全身轻松，也不再计较丹露的言语，上前亲热地挽住丹露的手臂道：“也好，我们一起走，留下这个笨蛋陪着我爸。” 两人真的就亲亲热热手挽手走了，肖洒望着她俩的背影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肖洒留在医院陪护李舒同，晚上不用打点滴了，李舒同在睡觉，肖洒无所事事，就拿出苏小北写的灵异来看，故事情节离奇，匪夷所思，看得肖洒脑洞大开，倒也津津有味。 正看得入迷，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肖洒回头一看，竟然是苏小北，就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说你像个幽灵，还真的就跟幽灵似的，走到我身后没有半点声响！” 苏小北：“哪没声响？你自己看得入迷，没听见罢了。怕你一个人孤单，来陪陪你，姐够意思吧？” 肖洒就骂：“你个小丫头片子！谁姐呢？叫哥！” 苏小北嫣然一笑：“行，哥！” 肖洒忽然有上当的感觉。 苏小北看了看在病床上躺着睡觉的李舒同：“李叔叔好些了吗？” 肖洒：“病情还算稳定，明天做手术。” 苏小北点点头，见肖洒手上拿着自己写的灵异，就开心地道：“怎么样？看得入迷了吧？” 肖洒点点头：“旷世才女啊！原本我还有点小心思想写部，现在不敢了！既生瑜，何生亮？” 苏小北：“别啊！你得写，你上次都答应了的。” 肖洒：“上次不是还没看你写的吗？现在看了，虽然还没看完，但我已经不敢写了！再怎么写也超不过你，还写个什么劲？所以坚决不写了！” 苏小北有些泄气，道：“你这人没劲！答应了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 肖洒：“无知者无畏，之前是我无知，现在看了你的，我心里就怕了。谁让你这么才华横溢？吓死我了！” 苏小北捶了肖洒一下：“少贫嘴！反正你答应了就得写！我也要做你的第一个读者。” 肖洒不想与她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就道：“行，哥也不是吃素的，写几章吓吓你。”心想我要是把前世看过的《三体》什么的剽窃一部过来，不怕吓不死你！不过肖洒也就心里想想罢了，真要这么干，他又不屑了。 苏小北顿时眉开眼笑，道：“写啊！只要能吓着我，我端茶倒水伺候你写作。” 这话有些爱昧了，肖洒瞟了苏小北一眼道：“可不敢！你那纤纤玉手，可不是用来端茶倒水的，还是多写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神之作吧！” 苏小北：“大神之作？什么意思？” 肖洒哑然失笑，这时候，还没有网络，更没出现那么多大神，连大神这词都还没出现呢。 肖洒就道：“陈忠实，大神！路遥，大神！” 苏小北：“你这人说话蛮有意思！” 肖洒：“就说话有意思吗？我这人有意思的地方多了去了！” 苏小北：“说你胖你就喘，德性！” 肖洒看了看睡着了的李舒同，站起身来道：“别久待了，你早点回去吧，太晚了回去怕不安全。” 谁知苏小北摇摇头道：“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说了来陪你，当然是陪一晚。” 肖洒才解决掉丹露和李蔓两个大麻烦，哪想再惹麻烦上身？拉起苏小北就往外走，边走边道：“陪我一晚上，你不睡觉了？这里就一个单人陪床，你睡还是我睡？别添乱了，回去吧。” 苏小北嘟着嘴：“就不！” 肖洒：“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苏小北：“哥。” 肖洒：“那还不听话？” 苏小北就上前抱住肖洒的胳臂软语相求：“让我留下吧！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也不敢回去了。” 肖洒一看窗外，夜色深沉，确实不能让苏小北一个人回去了，有心想送苏小北回去，但又怕李舒同醒来没人照顾，只得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傻妞！晚上跑来凑什么热闹？” 苏小北一听肖洒答应让她留下，顿时开心极了，问肖洒：“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下楼去买？” 肖洒这才想起自己还真没吃晚饭，就道：“你留在这里，我下楼去买，我猜你也没吃吧？” “嗯嗯。”苏小北点头。 肖洒又骂了一句：“傻妞！” 苏小北也不生气，吐了吐舌头朝肖洒做了个鬼脸。 肖洒：“在这别乱跑，我下楼去了。”说罢走了出去。 不一会，肖洒打了两盒盒饭回来，饭菜的味道不怎么样，肖洒只是随意吃了点，苏小北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晚饭，肖洒继续看苏小北的灵异。苏小北就给肖洒倒了一杯水，然后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陪他。 肖洒看了她一眼：“那儿有书，你看吗？” 苏小北摇摇头：“你看你的，别管我。” 肖洒真的就不管他，专心看。确实写得引人入胜，肖洒就连着看了一个来钟头，苏小北除了给他添水，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上，后来头歪在他身上睡着了。 肖洒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放到那张可以折叠的陪人床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之后接着看。 不久，李舒同醒了，肖洒扶着他上了趟卫生间，又陪他聊了一会天。李舒同看了一眼睡在陪人床上的苏小北问肖洒：“这丫头是谁？” 肖洒：“李蔓寝室的同学。” 李舒同盯着看了看，点头道：“她来过两次了，怎么晚上又来了？” 肖洒不知道苏小北早来过了，因为苏小北前两次来他都不在。肖洒不由皱起眉头，心想，难道她真的是想来陪自己？看来今后有必要离这傻妞远一点。 李舒同颇有深意地对肖洒道：“好姑娘啊！” 肖洒哪能听不出李舒同的意思？就道：“您别误会！” 人老成精，李舒同笑笑，不再说什么，不久又闭目睡去。 肖洒又看了一两个钟头的，夜深了，睡意袭来，肖洒就想靠在墙壁上睡一晚，谁知这时苏小北却醒了，起来上了趟卫生间，然后拉着肖洒的手臂非让他上陪人床上睡，说自己睡醒了，先坐坐。 肖洒实在想睡了，就打了个呵欠对苏小北道：“那你等会想睡了再叫我起来。” “嗯。”苏小北点头答应。 清晨，肖洒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发现苏小北居然也睡在自己身旁！估计是她后来实在要睡了，也没叫醒他，就趴在他旁边睡着了。陪人床是单人床，太窄，苏小北全身都依在肖洒身上，双臂还抱着肖洒的胳臂，肖洒都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那两团柔软。再看苏小北，居然睡得挺香，嘴角还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叫什么事？肖洒赶紧起来，却发现病房门口正站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丹露和李蔓。她们两人昨天一起回校的时候就约好了今天早点过来，因为今天上午医院要为李舒同做手术。没想到，走进病房，看到的是如此惊人的一幕：肖洒和苏小北一起睡在那张狭窄的陪人床上！ 161、拜访王遥 李舒同手术很成功，李蔓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对一直在医院陪着她的肖洒和卢丹露道：“你们回去吧。” 肖洒点点头：“好，我晚上再来接替你。” 谁知李蔓冷冰冰地道：“谢谢！不用了，我自已就行。” 肖洒心中苦笑，早上那一幕惹来的麻烦来了！ 肖洒和丹露一同出了医院，他骑上自行车，对丹露道：“老二，上车。” 哪知丹露也冷冰冰地道：“你去吧，别管我！对了，你以后也不用每天过来看我了，我承受不起！” 肖洒本想解释一下，可这事又该怎么解释？又如何解释得清？ 正好这时，公交车来了，丹露毫不犹豫就上了公交车。 肖洒看着远去的公交车，苦笑着摇摇头骑车回校。 肖洒垂头丧气回到学校，先进寝室，寝室里空无一人，不过屁股还没坐稳，胖墩左杰就进来了。 左杰一见肖洒，就一脸兴奋地告诉他，“女神又来找过你了！” 肖洒：“哪个女神？” 左杰：“还有谁称得上女神？欧阳晚晴啊！”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她找我干什么？” 左杰：“她没说，只让我们寝室同学告诉你，让你回来就立刻去找她。” 肖洒心情不好，就嘟哝道：“这个狼外婆，只怕又没什么好事？” 前两次晚晴找他，都是给他派活，他当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左杰就在他肩膀了擂了一拳道：“得了便宜还买乖，我们想求这样的机会还求不来呢！” 肖洒：“一群骚货！” 左杰：“你又想我们大家一齐收拾你？” 肖洒：“那我现在就收拾了你！” 左杰：“别！你是我二哥，不能以大欺小！二哥，你去找欧阳晚晴带上我好吗？” 肖洒：“滚！” 肖洒想不出欧阳晚晴找他有什么事，估计反正没好事，不过也没办法，抱怨归抱怨，还是得听话去找她。她毕竟是老师，自己是学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敢不去吗？ 敲开晚晴蜗居的门，肖洒又是被她拧着耳朵进屋的，边拧还边骂：“你今天是不是又翘课了？不然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肖洒懒得跟她解释：“你又不是我们班的辅导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晚晴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我就拿你这只好耗子了！怎么滴？” 肖洒：“说吧，又想让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晚晴：“什么事让你见不得人了？” 肖洒笑嘻嘻朝她的卫生间一指：“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呢？” 晚晴知道他是指上次被他不小心闯进卫生间看到了自己淋浴的事，顿时羞红了脸，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肖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道：“你还敢说？流氓！无赖！” 肖洒任由她打骂一通，道：“解气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吗？找我干什么？首先提醒你，别再给我派活了！要派也成，先把上次干活的账结了。” 晚晴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你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财迷！” 肖洒老实巴交道：“你说得对？我是个乡下人，见不得钱，见钱眼就开！你要是不待见我，就别再找我！” 晚晴气得鼻孔冒烟，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个小无赖！我哪只眼睛待见你？看见你我就烦！” 肖洒转身就走。 晚晴气得跺脚，娇嗔道：“你往哪去？给我站住！” 肖洒只好站住。 晚晴：“你给我滚回来！” “哦。”肖洒老老实实又走回到晚晴跟前。 晚晴：“你现在跟我去见一个人。” 肖洒摇头道：“不去，准没好事！” 晚晴瞪着他：“你不去试试？” 肖洒：“你真是个狼外婆！” 晚晴：“不许你再这么叫我？” 肖洒：“你还想要我怎么叫你？叫你老师？” 晚晴：“算了，我还真当不了你的老师！我比你大几岁，你叫声姐总应该吧？” “呸！”肖洒毫不客气拒绝道，“你看看你自己，有半点做姐的样子吗？走吧，仙女。” 晚晴心中一乐：“你叫我什么？” 肖洒：“叫你仙女，这下乐意了吧？” 晚晴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以后都得这么叫！” 肖洒：“臭美！” 晚晴对着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两人吵吵闹闹出了门，也没走多远，只绕过未名湖走到湖岸的另一边，那儿有很多栋独立的小院。 晚晴用敬仰的眼神看着那些独栋小院告诉肖洒，这些院子里住着的都是文学泰斗或科学巨匠，一个个跺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肖洒却满不在乎地道：“以后你也会是其中的一位，仙女。” 晚晴：“我先努力三十年再说吧。” 不一会，他俩来到一栋爬满常青藤的院子，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见他俩来了，就收了势笑哈哈地道：“晚晴，你们来了，这位就是肖洒吧？” 肖洒认识这老师，他就是京大中文系的主任王遥，肖洒在开学典礼上见过他。这老头可了不得，头上戴着无数光环，实实在在的大神级人物！ 晚晴嫣然一笑道：“是的，先生。” 王遥：“请进。肖洒，晚晴说你很优秀，我先前有些不信，正好手头上有篇论文，就让晚晴拿去请你翻译了，不错！晚晴没看走眼，你真的很优秀！” 肖洒就看了晚晴一眼，心里有些惊讶。这个狼外婆，每次见了自己，不是打就是骂，居然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很优秀，难得！ 肖洒一点也不懂得谦虚，点点头道：“我的英语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不过这实在算不了什么，翻译，照葫芦画瓢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先生您那篇论文，确实精彩，慧眼独具，有许多独到的见解，令人钦佩！不过也还有很多地方值得磋商，我不敢完全苟同！” 王遥眼睛一亮：“就是嘛！我看了你的译稿，有好几处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有话要说，我跟晚晴说了，她还不信。怎么样？晚晴。” 晚晴就有些羞涩，道：“先生慧眼如炬！” 王遥指着客厅的沙发道：“来，别站着，坐下说，我洗耳恭听！老婆子，上茶来！” 不一会，一个相貌清丽，丰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端了茶上来，王遥介绍：“我爱人，你们叫李姨好了。” 两人忙接过茶致谢，李姨落落大方地道：“你们别拘谨，这是在家里，随意点。” 王遥接过她的话道：“说说吧，我的哪些观点你不赞同？直说无妨，不要有顾忌。刚才你李姨说，这是在家里，你敞开了说没事。” 肖洒微微沉吟了一下，理了理思路道：“我与先生观点不并相左，只是觉得余音未了，拾遗补缺而已。一是在儒家的智慧上，先生认为：儒家之智，智在仁中，智在义中，智在勇中，好则好矣，了则未了！” 王遥：“如何未了？” 肖洒：“夫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懂及权变，才是儒家智慧的最高境界，如孔子负盟。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一切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一味仁义，不知权变，愚在其中矣，如尾生抱柱。” 王遥：“有道理！那么再加上一句：智在权中？” 肖洒：“正是！此其一。” 王遥改变了语气：“请教其二？” 肖洒：“二是在禅宗的智慧上，先生认为：禅宗智慧，心外无物。敢问先生，您和李姨有信仰吗？” 王遥：“你李姨信佛，初一、十五都吃斋，烧香拜佛。”他对自己避而不谈。 肖洒面向李姨：“请问李姨，你拜的佛在哪里？” 李姨：“我家中请了一尊佛，平常就在家中礼佛，有时也到寺庙中参拜佛祖！” 肖洒：“您拜的那是佛吗？” 李姨就有些不高兴：“瞧你这孩子，问的什么话？我拜的不是佛又是什么？” 肖洒：“佛是干什么的？” 李姨：“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佛是渡人救人的。” 肖洒：“你拜的佛渡过人、救过人吗？” 李姨愣住了，王遥和晚晴也是一呆。 良久，肖洒道：“所以您拜的不是佛，只是佛像而已。佛在人世间，不在寺庙里！真正的佛时刻都在渡人、救人！而不会在寺庙里显摆，等着让人朝拜！信佛，就要像佛一样存在！你每天都去度人，每天都去救人，那你即算不是佛，至少也是佛面前的一尊小菩萨！对吗？哪用得着去烧什么香！磕什么头？《了凡四训》说，日行一善，便可以改性换命。李姨，您说您信佛，您救过人、渡过人吗？” 有如当头棒喝，不仅李姨，连王遥都呆若木鸡，感觉元神出窍。 肖洒侃侃而谈：“所以禅宗真正的智慧不是心外无物，不是出世的信仰，而是入世的信仰……” 162、相亲 从王遥家中出来，肖洒准备回寝室，谁知晚晴却语气严厉地道：“你跟我来。” 肖洒只好又乖乖地跟着她进了她的蜗居。刚进屋，晚晴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你是什么鬼？我带你去拜访导师，为你今后选择主攻方向铺条路，你倒好，把先生和他太太都唬得给你鞠躬了，这算怎么回事？” 肖洒：“我也就胡说八道一通，谁知王遥先生就信了？” 晚晴又是一脚踹过来：“你现在才是胡说八道呢！你要是在先生面前胡说八道，他早把你赶了出来！还会给你鞠躬？还会说他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知道吗？别人要见他，都要预约的！” 肖洒：“行了，我又没想着要去见他，搞得好像我挺稀罕似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不？”晚晴抓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砸在肖洒头上，骂道。 肖洒“啊哟”一声抱头倒在床上。 晚晴明知肖洒是在装模作样，但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子去察看。肖洒伸手一拉，晚晴就摔倒在床上，而肖洒却借力蹦了起来，道：“我的方向我作主，拜托你别再帮我找这些大人物了，吃不消！” 晚晴倒在床上不起来，出奇不意伸手捞住了肖洒的手臂使劲一拉，肖洒不防，一下栽倒，顿时整个身躯都压在了晚晴身上，将她那高耸的双峰压得鼓鼓的。 “你混蛋！”晚晴一把推开肖洒，骂道。 肖洒：“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怎么骂我？” 晚晴：“我就骂你！” 肖洒站起身来：“好了，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晚晴却懒洋洋躺在床上不动，说道：“王遥先生跟我说，你选好主攻方向后告诉他，他愿意亲自为你推荐导师。” 肖洒一愣，点点头道：“有心了！谢谢！” 晚晴：“就这么一句话？” 肖洒：“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晚晴：“还是算了！” 肖洒：“别算了！回头又给我穿小鞋！” 晚晴：“我是那种人吗？” 肖洒：“是。” 晚晴气得躺在床上用双脚乱蹬肖洒。 肖洒就抓住她的双脚不让她乱蹬，道：“你再蹬我就把扔床底下！” “你敢！”晚晴双脚又是一蹬，这一蹬却蹬得不是地方，正好蹬在肖洒的腹部下方。晚晴顿时羞红了脸，忙转移话题道：“你明天陪我去我家一趟好不好？我有件事想求你！” 明天是周六，本来说好与老二丹露一起去布置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的，但今天丹露已经生他的气了，明天只怕不会理睬他，心想迟点再去布置算了，就道：“你先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晚晴：“是这么回事，我爸妈嫌我老大不小了，给我相中了一男朋友，非要我明天回去看看。” 肖洒：“好事啊！” 晚晴眼睛一瞪：“好个屁！我现在压根就不想谈男朋友！” 肖洒：“为什么？你爸妈说得对，你虽然看上去还象个小丫头片子，但算算也真是老大不小了，该嫁了！” 晚晴气得蹦了起来，朝着肖洒又是一通拳打脚踢，骂道：“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肖洒：“好，你不嫁，随你，行了吧？说吧，到底要我干什么？” 晚晴：“我让你跟我一起回趟家，冒充是我男朋友，我爸妈就不会到处张罗着给我找男朋友了。” 肖洒：“我还是个学生，合适吗？” 晚晴：“你英语那么好，就冒充我们京大外语系的老师好了。我们就说是外语系的同事，不由我爸妈不信。” 肖洒：“能告诉我你不想找男朋友的原因吗？” 晚晴一点也不隐瞒：“我想出国留学深造。” 这年头，出国留学深造是许多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肖洒：“那今年干么不去？” 晚晴：“我倒是想去，可也得有指标啊！指标太少，今年没轮到我，只能等明年再看看了。” 肖洒：“那要是明年还没有弄到出国留学的指标呢？你还是不找男朋友？” 晚晴就有些烦了，道：“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吧，你这人真哆嗦，你就说到底帮不帮我吧？” 肖洒：“帮，能不帮吗？别说让我冒充你男朋友，就是真正让我做你男朋友，这忙也得帮哈！” 晚晴：“想得美！滚！” 第二天，肖洒还在寝室里睡懒觉 ，晚晴就又找上门来了，惊坏了4212寝室一群精虫上脑的小子们！看着晚晴拉着肖洒走出寝室，他们个个眼光象刀子扎向肖洒的后背。 肖洒嘟哝道：“不就是去见你未来的男朋友吗？用得着这么急？还这么早！” 晚晴：“还早？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快九点了！到我们家还得转几趟车呢。对了，你把这个校徽带上，我爹妈就不会怀疑你了。”说罢将一个红色的校徽递给肖洒。 这时候，学生戴的是白色的校徽，老师戴的是红色的校徽，进出校园，门卫都要看校徽的，不戴校徽不许进校门。 肖洒笑嘻嘻戴上道：“仙女，在你爸妈面前，你怎么叫我？早点想好了，别穿帮！” 晚晴：“你就是个小无赖，我就叫你小无赖好了！” 肖洒：“不怕让你这仙女掉价？” 晚晴：“到家里别这么乱叫了。” 肖洒：“那还是叫你狼外婆。” 晚晴在他腰上一拧，肖洒痛得大叫，心想，这些丫头片子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德性？ 晚晴：“在我家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我也叫你的名字，记住了吗？” 肖洒：“记住了，晚晴。” 晚晴在他腰上又是一拧。 肖洒：“又怎么了？” 晚晴：“现在又没到家里，叫仙女！” 肖洒哭笑不得 。 辗转换了几趟车，终于到了晚晴的家，竟然是皇城根下八大胡同里的一个套院，不过院子里住着的可不止晚晴一家人，还住着十多户人家好几十号人，跟板石巷赖七爷赖布衣的那个大杂院差不了多少，当然那个大杂院现在是属于肖洒的了。 晚晴的家是在套院中院的三间房子里，她父母住一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各住一间，敢情都没她的房间。 还没进院子，晚晴就伸臂挽住了肖洒的手臂，自然是要装模作样给她的爸妈看。 果然，进了她家，她父母一见她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回来，还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臂，脸色就很难看了，因为屋子里还坐着他们为晚晴相中的对象呢！ 肖洒仔细看了看晚晴父母为她介绍的对象，倒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就是神情有些高傲，不过见了晚晴之后，那股高傲之色立刻不见了，换成了一副钦慕讨好的神色。也难怪，晚晴长得倾国倾城，而且还是京大的老师，男人很难在她面前高傲得起来。 晚晴的父母很冷淡地跟肖洒打了声招呼，连茶都没上，就将晚晴叫出去了。那男子见晚晴出去了，立刻又换成了一副高傲的神色，盯着肖洒看了看，有些不屑一顾地对肖洒道：“你是晚晴的男朋友？” 肖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略带戏谑的神色：“敢问你是？” 男子：“我是刘洋，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这么跟你说吧，你不配做晚晴的男朋友，趁早离开吧！” 真够牛逼的！肖洒的心中暗笑，嘴里却笑嘻嘻地道：“你我素不相识，你怎么就知道我配不上晚晴？” 刘洋：“看你戴着校徽，不跟晚晴一样，就是个京大的老师吗？而且是才参加工作不久的老师吧？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你凭什么跟晚晴谈朋友？” 肖洒：“原来你这么看不起晚晴？” 刘洋：“我哪看不起晚晴了？” 肖洒：“你刚才不都说了吗？京大刚参加工作的老师，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这说的不就是晚晴吗？” 正好这时晚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全听见了。 刘洋就变了脸色，道：“我说的是你！” 肖洒：“没错，我和晚晴一样，都是京大刚参加工作的老师，你看不起我，不就是看不起晚晴吗？” 刘洋赶忙道：“晚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是这意思？” 肖洒冷哼一声道：“晚晴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晚晴给肖洒递上茶，紧挨着肖洒坐下对刘洋道：“刘先生，我想对您说声对不起！我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我父母不知道而已。” 谁知刘洋挺有韧性，半点也不恼，道：“不要紧，您只是跟他谈朋友，又没跟他结婚，有什么要紧的？晚晴，不，欧阳老师，您别急着否定我，说不定我们交往一阵子，您回过头就觉得我更适合您了，您就会选择我而不是您身边这位了。” 这时，晚晴的父母也走了进来，晚晴的母亲倒没说什么，但她父亲却一个劲地道：“正是！正是！晚晴，谈对像是你一辈子的终生大事，儿戏不得！刘洋有房，有车，还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人也长得不错，你应该好好考虑，认真对待！” 163、花心大萝卜 肖洒哭笑不得，自己这几乎是被晚晴爸爸无视的节奏。晚晴转头歉意地看了肖洒一眼，肖洒笑笑示意没什么。 而这时，刘洋听了晚晴爸爸的话，又露出了高傲得意的神色。这年头，大家还都很穷，大凡有了点小钱的人，都容易嘚瑟。 倒是晚晴的妈妈在一旁扯了扯晚晴爸爸的衣袖，用表示歉意的眼光看着肖洒道：“肖老师，你看我们家就是这情况，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晚晴今后能过得好点。” 肖洒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晚晴跟我在一起，一定会过得好！” 刘洋一听就冷笑道：“看你这模样，又黑又瘦，自己还吃不饱穿不暖吧？你凭什么说欧阳老师跟你在一起能过得好？” 肖洒笑嘻嘻地道：“我不需要你相信，只需要晚晴相信就行了，晚晴，你相信我吗？” 晚晴笑靥盈盈道：“我相信！” 谁知晚晴爸爸却吼道：“我不相信！” 肖洒：“叔叔，你要怎样才相信？” 晚晴爸爸：“除非你也有房有车，否则免谈。” 晚晴一听不乐意了，道：“爸，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我们都是京大的老师，将来肯定会有房有车，但现在我们刚参加工作，怎么会有房有车？” 晚晴爸爸：“闭嘴！你就是个傻丫头！靠你们那点死工资，什么时候能有房有车？隔壁的刘老师，教了三十年书了，学校才分给她一间房，厨房都是搭的。你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吗？傻丫头，我们这是为你着想！为你好！你不明白吗？” 刘洋这时在一旁插话道：“欧阳老师，我们家有一套六十平米的两居室，就我一人住。” 晚晴本来不想理他，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你的房子？” 刘洋：“名义上是我爸妈的，但实际上是我在住，我爸妈已经把房子给了我。” 晚晴：“那你爸妈住哪？” 刘洋：“我有一个哥哥，他们住我哥那里，我哥单位也分了房子。” 晚晴就不作声了，肖洒笑嘻嘻地道：“佩服，啃老一族！” 刘洋脸色一变，道：“谁啃老了？我在银行上班，每月有上百元的高工资。我爹妈不仅给了我房子，还给了我车子，我有这福气，你嫉妒吧！” 肖洒哈哈一笑，对晚晴爸妈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是为晚晴好，想替晚晴找个有房有车的男朋友，今后日子过得舒服顺畅点，对吧？” 晚晴妈妈：“是的。” 晚晴爸爸：“你有吗？” 肖洒：“我有啊！” 这下连晚晴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刘洋哈哈大笑：“你有房？在你们乡下有房吧？” 肖洒：“不，就在京城。” 刘洋：“你才参加工作几天？对了，是不是你们学校给你分了一间破房子？” 肖洒摇摇头：“不，我有一栋房子。” 晚晴妈妈：“肖老师，你家是北京的吗？听你的口音不像哈。” 肖洒摇摇头：“阿姨，我家在湘省潭州，不是京城人。” 晚晴妈妈：“那你哪来的房子？” 肖洒实话实说：“我买的。” 刘洋：“骗谁呢？就你那点工资，想在京城买房子？租都租不起吧！” 肖洒懒得理他，对晚晴爸妈道：“叔叔，阿姨，等你们哪天得闲，我请你们过去看看，不大，就一小四合院。还有车子我暂时没有，不过正准备去买一辆。等我买好了车子，回头接叔叔阿姨过去吧。” 这话听着感觉就不真实，太随意了，不仅刘洋不信，晚晴父母不信，连晚晴也不信，她也以为肖洒在开玩笑呢！只是这玩笑开得有些大。 刘洋听了狂笑不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真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父亲是李嘉诚还是梁振英？这么有钱！” 肖洒摇摇头道：“你看看你这点出息，什么事都往父母身上想，总想着靠父母，钱不能自己赚啊？叔叔、阿姨，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怎么给晚晴介绍这么个人？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刘洋：“牛逼谁不会吹？” 晚晴妈妈倒是将信将疑问肖洒：“小肖老师，你是说你自己赚了钱在北京买了房子，还准备买车子？” 重生以来，肖洒其实只想做个低调的人，可这次为了晚晴，豁出去了，点头道：“没错。” 坐在他身旁的晚晴几次悄悄伸手扯他的衣袖，想提醒他别弄巧成拙，哪知肖洒全不理会，我行我素。 晚晴爸爸瞪着肖洒：“说得好听没用，我只看实在的，等你哪天买了车，接我们去看了房子，那时再来追我们家晚晴吧。” 刘洋一听不乐意了：“叔叔，那我呢？你和阿姨今天约我来见你们女儿，结果她却另外带了人来，这算怎么回事？” 晚晴爸爸：“小刘，你别着急！你不也认为他是吹牛吗？我看着也象。我们走着瞧，我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小刘，我看你还是有机会的。” 刘洋的神色还是很不好看，悻悻地先走了。 晚晴爸妈倒是准备了饭菜，但晚晴爸爸实在不待见肖洒，神情很是冷漠。肖洒见任务已完成，也犯不着老是讨好晚晴的爸妈，就笑呵呵起身告辞。晚晴见肖洒要走，忙跟了出来，晚晴爸爸就吼她：“你上哪去？” 晚晴假装很生气地道：“平日里总是怪我不找男朋友，今天我带男朋友回家，你们却这样对待人家，什么意思吗？”说罢头也不回追上肖洒，一起走了。 晚晴爸爸就冲着她背影骂道：“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有种你今后别回来，什么事都别找我！” 晚晴哪会理会她爸的话，和肖洒飞快地走远了，两人上了公交车，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继而相视哈哈大笑。 不过笑过之后，晚晴就又愁眉苦脸起来，道：“小无赖，你干吗骗我爸妈说你有房子，还准备买车？这玩笑开大了！他们肯定会盯着这事问我，我该怎么跟他们说？下次真的有些不敢回家了！” 肖洒就笑嘻嘻地道：“其实那个刘洋有房有车，人长得也不赖，蛮不错的，干脆你跟他谈对象算了。” “呸！”晚晴，“你说的都不错，但他缺了一样东西。” 肖洒：“什么？” 晚晴：“脑子。” 肖洒：“何以见得？” 晚晴：“拿着爸妈给他的房子车子炫耀，不是缺脑子，又是什么？” 肖洒：“说的也是。不管他了，反正我也帮你把他打发掉了，算是大功告成了！” 晚晴：“这就叫大功告成？下次我爸妈问起来，我该怎么办？” 肖洒：“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晚晴：“都怪你！让你冒充我男朋友就行了，干吗要骗我爹妈说你有房子？拦你都拦不住！下次回家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 肖洒：“这事好办，山人自有妙计，你半点也不用担心！我这么说，不也就是为了打击刘洋那小子的嚣张气焰吗？总得让你有面子不是？” 晚晴：“那行，下次我爸妈问起来，我不管，全部推给你。” 肖洒：“行，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就是，包管让你爸妈称心如意！” 晚晴：“还有，在我没有出国留学之前，你得始终是我的男朋友。” “啊！”肖洒，“那不行。” 晚晴：“为什么不行？” 肖洒直摇头：“一次已经够呛，差点没让你爸打出来！哪还能有下次？再说，大学这么美好的岁月，我也得轰轰烈烈真正谈几场恋爱不是？难道就这么假模假样跟你耗着？” 晚晴：“一场不够？还想谈几场恋爱？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肖洒：“我不是花心大萝卜，我是蜜蜂。” 晚晴：“什么意思？” 肖洒：“你看见哪只蜜蜂只采一朵花？” 晚晴一脚踹过去：“痞子！滚！离我远点！” 164、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得呢，你早说吗？”肖洒转身就想跑，早点开溜。 谁知晚晴又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就想开溜？我说的事你还没答应呢。” 肖洒装糊涂：“什么事？” 晚晴：“你装糊涂没用，反正在我爸妈那儿，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要是你没演好这个角色，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我的日子不好过，你想想，你的日子能好过吗？我有九九八十一种酷刑来伺候你！” 肖洒不寒而栗，就道：“怎么又变回狼外婆了？你还是仙女吗？” 晚晴嫣然一笑，顿时风情万种：“好了，饿了吧？姐请你吃饭去，不让你白忙活。” 此刻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候，肖洒确实有些饥肠辘辘，就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再次来到校门口那家充满浪漫情调的“似水流年”餐饮，要了个小包厢，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慢慢开吃。肖洒早饿了，狼吞虎咽，晚晴却吃得很少，做做样子而已。 晚晴边吃边问肖洒：“我的父母你见过了，能跟我说说你的父母，你的家吗？” 肖洒：“我的父母没你父母这么市侩！” 肖洒就说起自己家乡下的三间土砖屋，父母虽然贫寒却依然浪漫的爱情，懂事听话爱学习的妹妹小灵子，还有夏夜的流萤以及照鳝鱼，捉泥鳅等趣事，说得晚晴无比向往，最后居然痴痴地道：“有时间你带我去你家里好不好？” 肖洒想也没想就道：“好啊！” 晚晴大为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正吃得开心，忽听得隔壁的包厢有人大声地嚷嚷：“我就是喜欢欧阳晚晴！怎么了？她没正眼瞧过我，我就不能喜欢她了？” 肖洒一听乐了，居然是寝室老大杨帆的声音。 “老大，你喝高了！嚷什么？”一听声音居然是老四戴定远在劝说杨帆。肖洒记得他一般很少出席寝室集体活动，有些我行我素独行侠的风范，没想到今天他也和杨帆他们聚在一起了。大学寝室就是个大融炉啊！ 肖洒冲晚晴竖起大拇指：“听见没？暗恋你的！” 晚晴挟起一块瘦肉喂进肖洒嘴里：“吃你的饭！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杨帆依旧嚷嚷：“老四，你别管我！我俩酒醉心里明！你们说说，你们到底是帮我？还是帮老二？最近欧阳晚晴老是来我们寝室找老二，你们说老二哪点吸引欧阳晚晴了？又黑又瘦比我差远了吧？你们说是不是？下次欧阳晚晴再来我们寝室，你们就一个劲地帮我说好话，让她注意我，别提老二那臭小子行不行？尤其是胖墩，你这张脸很有欺骗性，你替我打头阵！” 接着就听见胖墩左杰道：“那不行！要推销我干吗不推销自己？非要推销你？我比你更喜欢欧阳晚晴！” “胖墩你这就不地道了！老大三番五次请我们，难道我们就白吃白喝啊？”彭小芳的声音。 黎俊双：“是啊！老大，我们都挺你！肖老二这臭小子，一天到晚美女陪着，就没正眼看过我们。这次我们帮老大把老二的墙角撬了，让他欲哭无泪！” 彭小芳：“老大，你得未雨绸缪，先去准备一件非常精美能打动欧阳晚晴的礼品，等下次欧阳晚晴来了，你就可以一举拿下，我们在一旁为你擂鼓助威。” 晚晴笑靥盈盈地望着肖洒：“小无赖，我听出来了，是你们寝室的同学吧？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样啊！” 肖洒：“我的人缘本来挺好，就是被你破坏了！” 晚晴筷子掉转头就敲肖洒：“这也怪我？” 肖洒：“不怪你怪谁？你不去我们寝室找我，他们怎么会针对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还不懂吗？” 晚晴咬牙切齿：“你们寝室同学就是一群流氓无赖！” 肖洒：“别这么说，大学生吗？哪个不是荷尔蒙分秘过剩？是头母猪都想上，更何况你这么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你以为只有我们寝室的同学喜欢你呀？我哪天在浴室洗澡，就听到其他寝室的两个同学也在仰慕你，说是只要能亲你一口，愿意为你去死！” 晚晴就瞪着肖洒：“那你呢？” 肖洒笑嘻嘻：“我也一样啊！” 晚晴本来和肖洒面对面坐着，这时忽然站起身走过来，走到肖洒面前俯视着他。 肖洒抬头仰望着晚晴：“你干什么？” 晚晴俯身一下吻住肖洒，狠狠地。 肖洒一把挣开晚晴：“仙女，你闹什么闹？” 晚晴格格直笑：“你不是说，亲我一口，就愿意为我去死吗？现在，你去死吧！” 肖洒：“算你狠！我死了，你爸爸那里怎么办？不要我冒充男朋友了？” 晚晴：“你刚才也听见了，有这么多替补，我还担心什么？” 肖洒就语重心长地道：“仙女，这么见异思迁可不是好事！” 晚晴：“这会儿说我呢！刚才是谁说要在大学里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肖洒瞪着晚晴哑口无言，晚晴则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吃过饭离开“似水流年”餐厅时，杨帆几个还在隔壁包间吵吵嚷嚷个不停。 肖洒送晚晴到她楼下，道：“以后别来我们寝室找我了，那里有一群饿狼，小心你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晚晴：“偏不！就要来找你！” 肖洒：“想害我？” 晚晴：“不是，想爱你！” 肖洒：“不想出国了？” 晚晴：“想。” 肖洒：“你看，口是心非吧！” 晚晴：“不是，想出国，也想爱你！” 肖洒：“鱼和熊掌？” 晚晴：“你是熊掌，我舍鱼而取熊掌，不出国了！” 肖洒：“你就可劲地臊我吧！”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没心没肺地彼此挥挥手走开，晚晴上楼，肖洒往男生宿舍走，走到宿舍楼下，却不上楼，骑上自己租来的那辆破单车，又离开了校园。 肖洒晃晃悠悠来到大杂院找赖布衣赖七爷，他们约好了每周二晚见面。 一进大杂院，肖洒就听见中院里赖七爷和一个女人在大声说着什么。 赖七爷：“潘金莲，你好好伺候七爷我一晚，我就免了你所有的房租。” 潘金花：“呸！鬼眼七，你个下流坯子！老娘哪只眼睛看得上你？有种你晚上进我房里来，我给你留着门，你敢吗？” 赖七爷：“我不敢谁敢？等着，今晚爷我就来收拾你！” 潘金花：“切！老娘怕你！” 赖七爷还待再说，抬眼见肖洒走进来，就不再理睬潘金花，笑呵呵地对肖洒道：“来了。” 倒是那潘金花见了肖洒，自来熟地道：“哪里冒出这么俊的小帅哥？小帅哥，到姐屋里坐坐？” 赖七爷：“你拉倒吧！还姐，做他妈都嫌大！你想干什么？人家还是黄花小伙子呢！鱼找鱼，虾找虾 ，癞蛤蟆配青蛙，乌龟找王八，蜜蜂才能找鲜花，你呀，跟我凑合一下就了不得了！还想打花骨朵的主意，这不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潘金花和赖七爷吵惯了，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道：“放你娘的屁！你才是癞蛤蟆，天天想吃老娘的天鹅肉！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赖七爷哈哈大笑，拉着肖洒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屋还没落坐，赖七爷就关上门，然后弯腰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包裹进来，道：“这几天着实收了几样好东西，不过你给我的那点钱不够，我把我的棺材本都垫上了，你得补回我。” 肖洒毫不犹豫地道：“没问题。”他相信鬼眼七看中的东西，绝不会差到哪里去，除非他存心骗自己。 等鬼眼七打开那个包袱，东西并不多，只有三件，都是废报纸一层层裹着，鬼眼七先拿起一件小心地将报纸一一剥下，露出物件的本来面目。肖洒一见，心里就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这是什么呀？七爷你给我说道说道。” 165、蓉儿之玺 鬼眼七得意洋洋地道：“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高仕宴乐羊脂玉盏，是一整块的羊脂白玉雕出来的，清乾隆间的宫雕，皇宫大内里流出来的宝贝哈！” 肖洒伸手想接过来细看，鬼眼七手一缩道：“别，我先放下，你再拿起来看，这是玩古玩的规矩，你不懂？” 肖洒哑然失笑，这规矩他知道，刚才性急就忘了。 等鬼眼七放下玉盏，肖洒才伸手拿过来细看，玉盏跟普通的饭碗一样大小，不过有盖，有把，把和盖还用玉链扣着，成为一体。 玉盏温润细腻，凝如羊脂，光华流转，精美绝伦，肖洒爱不释手，赞道：“好宝贝！” 鬼眼七：“你再看看这个！”说罢又拿起第二件物品，剥去包裹的旧报纸，肖洒的眼睛就直了。 翡翠白菜哈！ 肖洒清楚地记得，前世他在台北故宫见过翡翠白菜，国之愧宝哈！当然这棵翡翠白菜肯定不是台北故宫的那件，传世的有两件，还有一件流出了皇宫，据说这件质地更好，难道就是眼前这件？ 鬼眼七：“傻眼了吧？皇宫老佛爷的心爱之物，我盯了三十年了，终于被我得手了！哈哈哈……” 肖洒满怀期待地看着鬼眼七剥开第三件物品，结果却大失所望，只不过是一方小巧的田黄印章，虽然也很珍贵，但明显比不上前两件。 鬼眼七看出了肖洒的失望，就道：“田黄本无大件，能拿来作印章的，已经是万里挑一，非常珍贵了，可这方田黄印玺，珍贵的还不仅只是它的材质和雕工，而在于它篆刻的玺文，你看看就会知道了。” 肖洒拿起来仔细察看，见印纽是一条盘龙，活灵活现，异常威严。翻过来看印文，是一方阴刻的白文印，篆刻四字：“蓉儿之玺”。 肖洒心里琢磨了一阵，实在想不起“蓉儿”是谁，只好老老实实请教鬼眼七：“蓉儿是谁？” 鬼眼七很鄙视地白了肖洒一眼：“蓉儿是谁你都不知道？老佛爷，慈禧太后老佛爷哈！不学无术的傻小子！不知道这些宝贝交给你是祸是福？” 肖洒笑嘻嘻道：“肯定是福！” 鬼眼七：“但愿如此！对了，另外还给你收了一张桌子，在那旮旯里，你自己去看。” 肖洒走过去一看就乐了，黄花梨的八仙桌，桌面上一个个鬼脸栩栩如生。 肖洒二话不说，跑去银行取了一万块，五千元还鬼眼七的棺材本，另外五千元，让他接着收古玩。 不过肖洒也有些纳闷，这才几天时间，鬼眼七居然就收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从哪儿得来的？这年头，真好捡漏哈！ 蛇有蛇路，龟有龟路，肖洒也不好仔细打探，反正鬼眼七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的，只要能收着好东西，肖洒就开心，当然他也留了个心眼，特意跟鬼眼七打了招呼，不能碰的东西坚决不碰，比如出土的东西，别羊肉没吃到，惹一身的骚！鬼眼七是老江湖，哪能不明白？自然满口答应。 肖洒叫了辆人力三轮车，把黄花梨八仙桌送到了1292四合院，同时给了一片院门钥匙给鬼眼七，让他今后收了家俱就送这边来。 忙完这些，已经是黄昏时分，华灯初上了。肖洒干脆请鬼眼七下馆子吃晚饭，上了一瓶二锅头，陪他品了三杯小酒。 三杯下肚，鬼眼七就拉开了话匣子，老北京哈！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历史字典，人文典故，三教九流，就没有这位爷不知道的。难怪几天时间就收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敢情哪位主儿手上有什么好宝贝，这位爷门清着呢！只等着货主出手，他便捡漏。其实，这年头也不叫捡漏，一分钱一分货，货真价实，这年头钱很值钱啊，梨子才三毛钱一斤，肉才一元钱一斤哈。 吃过晚饭，别了鬼眼七，肖洒依旧骑着破单车晃晃悠悠回学校。先去了趟清华园，想找老二丹露，结果寝室里、教室里都没找着人，把他俩常去的点都溜了个遍，还是没找着，肖洒只好打道回府，眼看京大就在眼前，肖洒却又不进去了，掉转车头去了协和医院。 手术很成功，李舒同的精神劲头就好了很多。见肖洒来了，李舒同坐在床头，笑呵呵地打招呼。肖洒买了一兜水果，递给李蔓，李蔓神色冷漠地接过，正眼也不瞧肖洒一下。 肖洒无趣，坐了一会也就离开了，骑着单车回校，不知不觉又去了清华园。这次倒是见着丹露了，不过，他老远就看见丹露正和上次他碰见的那个模样俊秀的男生刘奇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就没再上前，掉转车头飞快回去。 丹露抬头看见了肖洒骑车远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再没有心情和刘奇说笑了，怏怏地别了刘奇回寝室，刘奇想送，丹露不让。她从图书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碰巧，路上就正好遇着刘奇，一道往宿舍方向去，就同路了。没想到这么巧，就这么短短的一小节路，肖洒就出现了。 肖洒一边骑车一边想：“丹露、李蔓都不理自己了，这样也好，自己又不是什么好鸟！她们早就该离开自己了！” 回到京大4212寝室，肖洒脸也不洗，口也不漱，衣服也不脱，蒙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起来冲了个澡，在操场上狂跑了十来圈，跑得满头大汗，这才慢吞吞走到对面的小林子，凝神静气，修炼太极。 正当他物我两忘，渐入佳境时，却见一人飞奔入林，挥拳就向他袭来。 肖洒心里正没好气呢，侧身一让，让过拳头，刁住对方手腕一拉，对方赶紧回撤，肖洒顺势一送，对方就仰面飞跌出去一米多远，“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 肖洒定睛一看，竟然是史迪，就是他入学报到那天，与艾可在一起的那个老个老外留学生。 肖洒就走过去，准备拉史迪起来，却听得身后有人鼓掌，回头一看，只见艾可从一棵大树背后走出来，冲肖洒竖起大拇指道：“师父，你好厉害！” 肖洒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成这小洋妞的师父了？她倒是说了要拜师，自己答应了吗？根本没有的事！于是就道：“小可爱，别乱喊！谁是你师父？” 艾可听肖洒这么称呼她，非常开心，就咯咯直笑，道：“你啊！我上次就拜师了，你不能忘了吧？” 肖洒不吃这一套，道：“我可没答应你。” 艾可：“反正我认定你是我师父了，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师父，刚才你那招真厉害，怎么使出来的？教教我呗！” 肖洒：“教你个头！史迪是你唆使来的吧？” 艾可笑靥如花：“我跟他说你会打太极拳，想跟你学习，他说太极拳软绵绵的，学了没用。我说你很厉害的，他不信，一直想找你比试。但你有将近一周没来练太极拳了，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史迪早已爬了起来，一边揉着摔痛了的屁股一边用英语道：“密斯特肖，刚才是我大意了！我要正式向你挑战！” 肖洒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挑什么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练拳又不是为了打架。” 史迪大惑不解：“练拳不为了打架？那为了什么？” 肖洒：“强身健体。” 史迪：“那干吗不去搞运动？” 肖洒：“练太极拳就是运动！” 史迪：“怎么可能？练拳是练拳，运动是运动。你们中国人逻辑不通。” 肖洒见他一根筋，懒得再跟他解释，道：“你们玩，我有事，先走了。” 艾可一把抱住肖洒的手臂：“别啊，师父，你教我练太极拳。” 史迪见了，非常生气的道：“密斯特肖，我一定要和你再比试一次！这次是我大意了，不算，如果你不跟我比，我就每天来这里找你。” 还赖上了！肖洒好笑，道：“你非要比试干什么？赢了又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 史迪：“我赢了，艾可就不能拜你为师。我输了，就不管她了。” 原来是为了艾可，打翻了醋坛子。 肖洒：“我没收她为徒，你不用比。” 史迪还是一根筋：“可艾可要拜你为师，只有我打赢你，她才不会拜你为师了。” 肖洒：“你非要跟我比，有把握赢我吗？” 史迪：“我练过五年的拳击，不信赢不了你？你们东方的太极拳，跟我们西方真正的拳击比起来，差远了！” 肖洒一听就乐了：“我们不理论这个，我不是专业的太极宗师，你也不是专业的拳师，说这些没意思。我打赢了你，也不意味着太极拳就比你们西方的拳击厉害，只能说你学艺不精；你赢了我，也不意味着西方的拳击比太极拳厉害，只能说我学艺不精。至于你非要比试一下，那也行。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我心情不好，打一架散散心也好！” 老二不理他了，李蔓也不理他了，虽然肖洒是求仁得仁，但心情能好起来才是见鬼了！ 166、吃醋 这时，已经围上来了一大群人，大都是早上起来晨练的。史迪就装模作样冲围上来的人群抱拳施礼：“我跟密斯特肖比试，请大家作个见证！” 人群就跟着他瞎起哄，肖洒皱了皱眉头道：“另外找地儿吧？这儿人太多了！” 史迪：“人多有什么要紧？正好请大家作个见证，你输了，就不能再教艾可太极拳了。” 肖洒：“你这人怎么纠缠不清？我什么时候教过艾可太极拳了？你现在这么一闹，我还非教不可了，气死你！” 艾可在一旁听了顿时兴高采烈，道：“师父，揍他，揍到他相信你为止！” 肖洒瞪了她一眼：“都是你闹的，待会儿再收拾你！” 艾可就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人群都觉得这个外国小丫头挺可爱！ 人群中有人就喊：“光说不练假把式！上吧。” 史迪就道：“艾可，我要和密斯特肖比试了，你让开些。” 艾可却站着不动，望着肖洒。肖洒冲她挥挥手：“你退下吧。” 艾可就开开心心地大声道：“是！师父。”说罢退步走到围观的人群中。 史迪见艾可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倒是很听肖洒的话，气得鼻孔生烟，连着挥舞了几下拳头，道：“密斯特肖，可以开始了吗？” 肖洒身子微蹲，双脚不丁不八，道：“来吧。” 史迪上前，两个拳头如雨点般挥了出去，直拳、勾拳、摆拳，看相十足。围观的人群除了个别教职工，大都是学生，精力旺盛又爱热闹，齐声高呼：“好！” 史迪更加兴奋，见肖洒一味躲闪，并不还击，就不断地进击，肖洒忽地下蹲，一个连环扫膛腿扫过去，史迪躲过了肖洒的左腿，却被肖洒的右腿扫个正道，顿时栽倒在地。 史迪爬起来就喊：“你违规！” 肖洒：“怎么违规了？” 史迪：“你不能用腿！” 肖洒好笑：“为什么不能用腿？” 史迪：“拳击比赛的规矩，不能用腿，你不知道吗？” 肖洒：“我跟你是拳击比赛吗？” 史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是。但也不能用腿。” 肖洒：“也行，我接下来不仅不用腿，连手都不用，一样赢你，让你心服口服！”说罢肖洒双手负于身后，道：“来吧。” 史迪先后被肖洒摔了两跤，心里也高度警惕起来，但肖洒说手都不用，太无视他了，心中气极，不再言语，蹿上来挥拳直击肖洒胸膛。肖洒不避不闪，但史迪的拳头刚挨到肖洒身上，肖洒的肩膀微微一缩，就卸了史迪的劲力，紧接着肩膀往外一抖，“咔嚓”一声脆响，史迪痛倒在地，右臂软软地垂在一旁，脱臼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他直呼“哎哟。” “不好了！伤人了！”围观的人群顿时躁动不安起来。 肖洒赶忙上前，史迪双眼满是恐惧地喊道：“你别过来！” 肖洒摇摇头道：“你手臂脱臼，我帮你接好。”说罢上前蹲下，一手拿起史迪的右臂，一手握住他的肩头，扭头喊道：“艾可，你过来！” 史迪抬头去看艾可，肖洒拿起史迪的右臂一拉一送，一声轻响，史迪脱臼的手臂接上了。 艾可有些胆颤心惊地跑过来，用充满敬畏的眼光望着肖洒，小心翼翼地道：“师父，你叫我？” 肖洒点点头却不理他，问史迪：“感觉怎么样？” 史迪站起身来，试了试右臂，好了。 肖洒：“一周之内，右臂不能过分使劲，明白吗？” 史迪点点头，望了肖洒一眼，眼光里有敬畏也有感激。 肖洒对艾可道：“你扶史迪回去。” 谁知史迪忽然扑通一下就在肖洒面前跪下了，喊道：“师父，我也要拜师！跟你学习太极拳。” 肖洒忽然想起留在潭州陶园侍候父母的傅饶，论起太极功夫，自己差她十万八千里！就摇摇头道：“我的太极拳练得还很不到家，哪里就能开坛收徒？你们别胡闹，回吧。大家也散了吧。”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先溜了。艾可在身后追着喊他，他哪肯理会，脚步更快。 肖洒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却没想到围观的人群中竟然有隔壁寝室的周易。开学不久周易就跟他结了梁子，今天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给他生点事情出来！ 肖洒回到宿舍楼，却不回寝室，依旧骑着那辆破单车，先去了趟百货商店，买了一整套床上用品，绑在单车后架上，然后晃晃悠悠往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而去。 谁知四合院的门却大打四开，肖洒吃了一惊，以为招贼了，忙进院子一看，每张门都是开的，心里直呼糟糕，其他倒是没什么可偷的，就是昨天鬼眼七给他的那三件宝贝，还有那张黄花梨的八仙桌，要是被盗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正在肖洒心上心下、忐忑不安的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堂屋走了出来，肖洒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二来了。” 可不正是丹露吗？今天星期天，她很早就过来了。跟陶园一样，她早就配了一套1292四合院的钥匙，所以不用等肖洒，直接开门就进了屋。 肖洒以为丹露因为医院病房那晚的事不再理他，没想到她今天还是来了1292四合院。 丹露走出堂屋门，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瞪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想起昨天她和刘奇肩并肩走在一起说说笑笑那一幕，心里不是滋味，也就不吱声，撑好单车，从后架上拿起那套床上用品，不理丹露，绕过她进了堂屋，然后从堂屋进了右侧的卧房。 丹露见肖洒这副模样，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中不恼反喜：你这大傻瓜！终于也开窍了，知道吃醋了！但表面上却依然装出嗔怒的表情，跟在肖洒的身后进了卧室。 肖洒进去一看就傻眼了，床铺上早就铺好了崭新的床单被子，显然是丹露弄好的。 肖洒就抱着自己买的那套床上用品出了堂屋右侧的卧室，走进堂屋左侧的卧室，依旧傻眼，床上也铺好了床单被盖。 肖洒不死心，又先后走进东厢房、西厢房，结果都是一样，最后只好把自己买的那套床上用品往地上一扔，瞪着丹露不言语。 丹露心中暗笑，肖洒这副模样，就跟小孩子耍脾气差不多，太可爱了！她上前抱起被肖洒扔在地上的床上用品，用手掸了掸，地板早已被拖得干干净净了，并无半点灰尘。 丹露将床上用品放到床上，背对着肖洒道：“有脾气你冲我发，冲被子发什么脾气？” 肖洒冷冷地道：“哪敢呀？你是谁？不是不让我见你了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丹露：“是啊，都跟那苏小北同床共枕了，哪还用得着理会我这个丑丫头？” 肖洒：“可不是吗？那苏小北又美丽又温柔，我马上就去追她！” 丹露：“还用追吗？人家不都自荐枕席了？” 肖洒：“这话可别乱说，污人清白可不好！别说本来没什么事情，如果非要说有事情，那也是我上赶着的，和苏小北无关。” 丹露：“啧啧，就护上了！多感人哈！” 肖洒：“你不是也有人护着吗？又英俊又温柔，哄得你多开心啊！” 丹露：“是啊，比你这又黑又瘦的大笨蛋强多了！” 肖洒狠狠地瞪了瞪丹露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丹露从身后抱住了…… 167、我要你！ 丹露在肖洒身后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大笨蛋，不许走！” 肖洒心中一软，柔声道：“老二，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和苏小北没什么，那晚纯粹就是个误会，但我和殷勤是真的，她都怀了我的孩子！” 丹露：“我知道，你都跟我说过了，可殷勤现在不要你了，我要你！” 肖洒：“老二，你别傻！” 丹露：“你才傻呢！大笨蛋！我这辈子早就认定你了！我也早跟你说过，我是你的如来佛祖，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肖洒摇摇头：“对不起！老二，我始终忘不了殷勤！” 丹露：“我知道，你为了她，都瘦成这副模样了！我不急！我守着你，等着你！我知道，肯定是我没殷勤那么优秀，那么美丽，那么温柔，但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会对你好！” 肖洒心中一烫，回转身，将丹露搂入怀中：“傻丫头，你何若这样？有那么多优秀的男生在等着你呢！” 丹露双手一伸，在肖洒腰间左掐右拧，同时低头张嘴就咬住肖洒的肩膀，三大招齐上！ 肖洒将丹露抱起，骂道：“老二，松口！痛啊！又哪得罪你了？” 丹露：“小气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昨天从图书馆出来，碰巧遇着刘奇，回宿舍顺路同行而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肖洒瞪着丹露：“你看见我了？” 丹露：“你那辆破单车的声音，我早熟悉了。哼，逃得比兔子还快！你逃什么？”一边说着，丹露一边伸臂抱住肖洒的头，将他的头依偎进自己的怀里。 肖洒被丹露的温柔包裹了，心慢慢融化，他紧紧抱住丹露，感觉无比的温馨，无比的喜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丹露嘤咛一声，肖洒惊醒，抬头去看丹露，丹露盈盈一笑，道：“大笨蛋！今天周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肖洒见她俏生生的脸蛋白皙娇嫩，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说不出的娇美，尤其她笑的时候，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楚楚动人，于是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道：“别说了，来这之前，心情不好，跟人打了一架。” 丹露用手抚摸了一下刚被肖洒吻过的脸蛋娇嗔一声：“坏蛋！好好的干吗又打架？和谁打架？” 肖洒笑嘻嘻道：“说来话长。” 丹露一直被肖洒抱着，就扭了扭身子道：“你放我下来。” 肖洒哪里肯放？伸手拿过一条木凳坐下，然后让丹露坐在自己大腿上，依旧面对面紧紧搂着她。 丹露伸臂环住肖洒，将头依偎在肖洒的肩头：“说吧，怎么回事？” 肖洒就笑嘻嘻将如何认识艾可和史迪，自己如何冒充老师，今早如何与史迪打架等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丹露，丹露听得笑靥盈盈，但最后却一声惊叫。 肖洒：“又怎么了？” 丹露：“那你岂不是还没吃早饭？” 肖洒：“可不是吗？” 丹露顿时心疼不已，骂道：“大笨蛋？怎么不早说？快放我下来，我给你下面去。” 肖洒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这才放开她：“下两碗，仙女面。” 丹露站起身来，温婉地揉了揉肖洒的头发：“等着，马上就好。” 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仙女发面就上了桌，肖洒两眼放光，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吃光了一碗，正准备吃第二碗，电话铃响了。 肖洒示意丹露去接，丹露却摇摇头，肖洒无奈只得端着面碗走过去，一边吃面条一边接电话。 没想到电话却是傅饶打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老板，我干不下去了？” 肖洒吓了一跳，以为傅饶和父母生意见了，忙问怎么回事？肖洒上大学时，特意请傅铙继续留在陶园，请她为自己父母开车并照顾家人，工资不仅照开还增加了。 哪知傅饶却道：“你想错了，叔叔阿姨待我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我才呆不下去了。我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反而要阿姨管吃管喝，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肖洒：“不是请你给我老爸老妈开车吗？” 傅绕：“叔叔学会开车了，正在兴头上呢。” 肖洒吓了一跳：“他就敢开车上路了？拿到驾证了吗？” 傅饶：“就是拿到了嘛！” 肖洒明白怎么回事了，老爸肖家和学会了开车，夺了傅饶手中的方向盘，傅饶失业了。肖洒突发奇想道，“你愿意上京城来吗？我在京城已经买了房，正准备买车，缺司机呢。” 肖洒是这么想的，今后鬼眼七会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收藏一些宝贝过来放在1292四合院，可四合院平时无人，自己和丹露只有周末才能过来，万一失窃了怎么办？今天一来就吓了一跳不是？幸好是老二，要真是失窃了，他跟谁哭去？这里可不象陶园有地下暗室可以藏宝，只能锁在柜子里，那哪能防得了贼？所以最好是有一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来常住，守着这个家。 傅饶是太极宗师，如果她能来，那就万无一失了！哪个贼子能在她手下走一招？ 这就是肖洒的如意算盘。 傅饶在那头一听，惊喜不已，想都没想就道：“那太好了，我愿意！我明天就来！” 她之所以打电话给肖洒，内心深处不就是盼着肖洒叫她过去么！ 肖洒上京大前，不知什么原因，瘦得不成样子，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有不知该如何劝说肖洒才好，当时就只想跟着她上京城来照顾他，袁丽也支持，无奈肖洒不肯，他当时只想躲开所有熟人，独自一人疗伤。不过今天丹露忽然向他吐露心声，他因殷勤离去而郁结苦闷的心情稍稍开朗，就想到了让傅饶过来。 傅饶一开心，心思就活了，问肖洒要不要带什么东西过来？ 肖洒吃不惯京菜，就让她带上两瓶七姑肖家璧做的剁辣椒，老妈袁丽做的扎鸭、扎鸡，还有丹露老妈陈碧云做的腊鱼腊肉。 丹露在一旁听了眉开眼笑，朝肖洒竖了竖大拇指。 傅饶一一记下，忽然道：“老板，你在吃什么？滋溜溜挺鲜吧？” 肖洒哑然失笑，又一碗仙女面吃完了，刚才喝了一口面汤，声音大了点，居然被傅饶听到了。 肖洒正要挂电话，那头傅饶却道：“别挂，阿姨来了，让你接电话。” 袁丽拿起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小王八羔子，一周都不知道打一个电话回来？我还是你老妈不？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可你这兔崽仔！就快把我忘了！” 肖洒赶忙打住她：“妈，我老爸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将火力转移到老爸身上，是他惯用的技俩。 袁丽果然上当，道：“他敢？有那贼心也没有那贼胆！” 肖洒：“他现在在家吗？” 袁丽：“不在，去他那破店了，收了几个弟子教二胡，成天挂在嘴边，美的什么似的！” 肖洒：“好事呀！灵子呢？” 袁丽：“去丁虹老师家里学画画去了。对了，前几天，丁老师的闺女过来了，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说叫什么？丁宁？对，丁宁，她多次问及你。” 丹露伸指在肖洒腰间使劲一掐，肖洒痛得“啊哟”一声叫出来，袁丽在那头一听就紧张了：“你怎么了？” 肖洒赶紧胡说八道：“妈，没事，被蚊子叮了一口。” 丹露顿时气鼓鼓恶狠狠地瞪着肖洒。 袁丽：“都什么季节了，京城还有蚊子吗？傅饶想去你那里，你好点待人家！她在家里伺候你爸和我跟闺女没两样，你别端着什么老板的臭架子，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肖洒：“怎么会呢？妈，我把她当姐供着，行不？我还是不是你儿子？怎么就不向着我说话呢？” 袁丽就笑，又道：“见到丹露没？见到她可一定告诉她，我想她了！” 肖洒就道：“她在这里，你自己跟她说。” 丹露顿时羞红了脸，一边接电话，一边又狠狠地在肖洒手臂上掐了一把。 好一会，丹露才眉开眼笑放下电话。 肖洒就问：“我妈跟我说什么了？” 丹露翘起柔美的下巴：“阿姨跟我说了，你是一个很不听话的孩子，让我管着你！管严点！” 肖洒长长的一声哀嚎。 丹露冷哼一声，伸指拧住肖洒的胳臂：“老实交代，丁宁跟你是怎么回事？” 168、祸闯大了 晚上，肖洒回到寝室，寝室同学都在，见他进来，齐刷刷都站了起来，个个表情严肃，胖墩左杰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二哥，你闯祸了？” 肖洒一脸糊涂：“闯什么祸？” 左杰：“你早上打架了？” 肖洒点点头：“啊。” 左杰：“你还打伤人了？” 肖洒一想，史迪手臂脱臼也算是受伤吧，就又点点头：“啊。” 左杰见肖洒没事人一般，愈加胆颤心惊，声音颤抖着道：“哥，学校政教处都来找过你好几回了，你赶快想辙吧！这祸闹大了！” 肖洒就有些懵，道：“这事关学校政教处什么事？” 左杰：“二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都快为你急死了！” 肖洒：“我真不知道。” 左杰：“你打的是不是个老外？” 肖洒：“是的。” 左杰：“涉外事件啊！” 肖洒：“放你娘的屁！都是京大的学生，人家找我比试两下，怎么就变成涉外事件了？” 左杰：“我的二哥！我哪知道啊？这话你得跟学校政教处说去。阿门！主啊！菩萨啊！你们保佑我二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肖洒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在这时，辅导员朱名辉出现在4212寝室门口，见了肖洒就一脸怒气地道：“肖洒，你跟我走一趟。” 肖洒：“干吗呀？” 朱名辉：“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犯下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肖洒被逗乐了：“我还真不知道，我犯什么事了？朱老师，我这人胆小，你别吓我！如果吓出心脏病来，你可得负责！” 朱名辉就有些诧异地看了肖洒一眼道：“肖洒是吧？我今儿个算是真正认识你了！胆儿倍肥哈！敢在京大校园内打架？还敢把人打伤了？而且打伤的还是外国留学生！谁给你这么肥的胆？” 肖洒：“朱老师，您可别随便定性！事情的经过你弄清楚了吗？” 朱名辉：“我弄没弄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去跟学校政教处说清楚，我现在非常担心你还能不能在京大呆下去？” 整个寝室的同学听了面面相觑，肖洒却漫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行，那走吧，我跟你去政教处，看看这场妖风孽雨倒底是怎么刮来的？” 进了政教处，一个梳着分头脸形扁圆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坐在一张老式办公桌前，抬头见朱名辉领着一个学生进来，就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才来？”语气颇为盛气凌人。 朱名辉却并不买他的账，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但事情你可得给我弄清楚，我不管留学生不留学生，我眼里都是学生，都是我们京大的学生，而且都是我们中文系的学生，只不过一个是一班的，一个是我们二班的，胡主任你可别踩偏！肖洒，好好说，跟胡主任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肖洒心里给自己班的辅导员朱名辉点了个赞，人长得普普通通不怎么样，但看来也是个有个性的主，并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有风骨！ 那个胡主任用蔑视的眼光瞪了朱名辉一眼，接着用手狠劲一拍办公桌对肖洒道：“你就是肖洒！” 肖洒重生一回，什么世面没见过，岂能惯他这个，顺手就势也在他桌上一拍。胡主任的办公桌上有他刚倒的一杯滚烫的茶水，被这两巴掌一拍，居然震得弹了一下，茶水四溅，有些就溅到胡主任的手上，烫得他使劲甩了甩手，他顿时气急败坏，用手一指肖洒：“你……你……” 肖洒毫不客气又是一巴掌打掉胡主任指着他的手：“你什么你？有话好好说话，干吗拍桌子？拍桌子是什么行为？是耍流氓的行为！还指着我，想要我的命吗？你是不是老师？懂不懂师道尊严？” 胡主任怒极反笑：“哈哈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好，现在让你猖狂，等会有让你哭的时候！你有本事别求我！” 肖洒不屑一顾道：“我认识你吗？你算个什么鸟？我用得着求你？” 朱名辉听了心头一震，没想到肖洒这个学生胆子这么大，敢这么跟老师说话，怕肖洒吃亏，就瞪了肖洒一眼：“好好说话！” 肖洒笑嘻嘻：“我倒是想好好说话，可人家不让，拍桌子摔脸子，给谁看呀？朱老师您是不是欠了他一顶绿帽子？” 胡主任被肖洒气得结结巴巴：“你……你……我要开……开除你！” 肖洒依旧笑嘻嘻：“你？开除我？你有这能耐吗？你凭什么？” 胡主任：“凭有人举报，你在校园内打架，还打伤了外国留学生，严重违反校规校纪！” 肖洒还是笑嘻嘻：“谁说我打架了？我打架了吗？我一个人总打不起架来吧？你干吗不把跟我打架的人找来？” 胡主任冷哼一声：“你还敢这么说？人都被你打得躲起来了，我们都找了一天了还没找着，要是出了意外，你等着瞧，哪怕校长为你出面求情，也一样救不了你！” 什么？史迪不见了？肖洒暗自心惊，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似乎有一场阴谋正在针对自己！于是冷静下来道：“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胡主任：“怎么？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什么叫胡说八道？难道你没打架？难道你没伤人？” 肖洒：“得，这时跟你解释也没用，我去帮你们找史迪，让他来跟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胡主任：“现在你哪也不能去，等候学校处理！” 肖洒：“狗屁！你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想处理人？难道还想搞冤假错案？”说罢肖洒就往外走，哪知正在此时，有人进来了，因为对方来得急，肖洒差点就撞在了来人身上。好在肖洒反应快，双手一把将对方抱起来，自己身子旋转，这才卸了面对面冲撞之力。 隐住身形后，两人彼此都惊叫出声： “狼外婆！” “小无赖！” 原来进来的是晚晴，后面还跟着进来一人，是艾可。艾可一见肖洒，就兴奋地喊道：“师父！” 晚晴是留学生班的辅导员，今天的事自然也牵扯到她了，学校政教处上午就接到学生举报，说他们班的史迪早晨跟一班的肖洒打架了，还被打伤了。 晚晴一听，心急火燎就去找人，先是去找肖洒，没找着，接着又去找史迪，也没找着，两人都不见了。 晚晴、朱名辉和学校政教处的老师自然认为他们俩人是害怕了，躲了起来，殊不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晚晴瞪了肖洒一眼，道：“小无赖！你死哪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找不着你？” 肖洒笑嘻嘻：“我去哪要跟你汇报吗？仙女。” 晚晴气鼓鼓：“你等着！我等会再收拾你！”说罢对艾可道：“你把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报告胡老师。” “是。”艾可就把早上史迪和肖洒如何比试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不过她说的是英语，胡主任半句也没听懂，只能傻不拉叽地望着艾可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最后道：“你们听明白了吗？” 晚晴和朱名辉齐声道：“听明白了。” “可我没听明白。”胡主任就对晚晴道：“欧阳老师，麻烦你用中文说一遍。” 晚晴的眼光就有些鄙夷，不过一闪即逝，没让胡主任看到，原原本本把刚才艾可的话翻译了一遍。 胡主任有些不可置信：“真是这样？怎么跟举报的同学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朱老师，你刚才也说听清楚了，是欧阳老师说的这么回事吗？” 朱名辉没好气地道：“没错，是这么回事。”他现在已经松了一口气，今天为肖洒的事他愁了一天了，既担心学校处置肖洒，一个从乡村考进京大的学子，他知道有多么的不容易！又担心自己，带班才几天？就出了学生打架伤人的事，学校能给自己好果子吃？现在一听艾可说出原委，原来是这么回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回去了。 胡主任不甘心，又问晚晴：“史迪呢？找着了吗？” 晚晴：“找着了，他被人拉出去喝了一天的酒，刚才才回来，现在醉熏熏地躺在寝室里呢，你要不去问问他？” 胡主任又不傻，想想应该是举报的学生只看到后面的一幕，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就挥挥手道：“算了！既然事情是这样，性质还不算严重，但是肖洒你依然是不对的，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比试拳脚的地方！你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报告交上来。” 肖洒冷笑一声：“胡老师，我写检查没问题，可你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冲我拍桌打椅，说我打架伤人，这事怎么算？” 胡主任两眼一瞪：“怎么算？你还想找我算账不成？” 肖洒：“你是不是也该写个检查报告反省反省啊？”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胡主任气得对欧阳晚晴和朱名辉两人道：“你们看看，这人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吗？” 晚晴和朱名辉却都装没听见，不答理他的话。 晚晴对艾可道：“我们走。”跟着肖洒走出政教处，朱名辉也紧跟着走了出来。接着他们就听见里面“叭”地一声脆响，原来胡主任气得把自己喝开水的瓷杯砸了。 169、傅饶到京 肖洒一个人走在前头，艾可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喊道：“师父。” 肖洒站住，瞪着艾可：“都是你闹出来的！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不就是刚才晚晴说过的话吗？现在迁怒到无辜的小丫头身上了！ 艾可怯生生地道：“对不起！师父，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哪个无聊的同学，怎么会向学校报告？” 肖洒心思一动，道：“你带我去看看史迪，他现在清醒吗？” 艾可：“醉熏熏的只怕睡着了。” 肖洒：“你知道他跟谁一起去喝酒的吗？” 艾可：“我哪里知道？我今天和几个中国同学去故宫游玩了，也是刚回来不久，要不是欧阳老师找到我，我还不知道这事。” 肖洒扭头看着晚晴：“你还不那么笨吗？知道找艾可。” 晚晴：“史迪一天到晚跟在艾可屁股后头走，你没看见？” 肖洒一想也是，几次碰见史迪，都是跟艾可在一起，于是对艾可道：“那你明天早晨把他带来见我吧，还是在今天早上那片小林子里，我有话要问他。” 艾可一听肖洒的语气很像师父吩咐徒弟，顿时开心地道：“是，师父。” 晚晴却在一旁嘟哝了一句：“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就敢当师父？” 肖洒本来就没认这个“师父”，可被晚晴这一激，加上刚才艾可为他讲话很真诚，就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白岁！我还就当小可爱的师父了，怎么着？羡慕嫉妒恨吧？” “耶！”艾可高兴得蹦起来。 晚晴上前一把拧住肖洒的耳朵：“小无赖！跟我来劲了是不是？” 艾可望着晚晴目瞪口呆，见肖洒一点也不反抗，以为晚晴比肖洒还厉害。 第二天早晨，艾可带着史迪来了，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出现了，晚晴。 晚晴笑靥盈盈出现在操场边的小树林里，一身运动装，将她那娇养无比的身材衬托得一览无遗。 肖洒白了她一眼：“你来凑什么热闹？还嫌事不够乱的？” 晚晴笑嘻嘻：“我来这锻炼不行哈？你管得着吗？” 肖洒就懒得管她，问史迪：“听说你晚天喝了一天的酒，什么酒这么好喝？” 谁知史迪却道：“密斯特肖，你骗我！” 肖洒以为是他发现自己不是京大的老师了，就笑嘻嘻地道：“我什么事骗你了？” 史迪：“你说请我喝酒，我等了你一天你却没来！” 肖洒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喝酒了？” 史迪：“昨天早上啊，我们比试完以后，你不是让人叫我一起去喝酒吗？还让人陪着我，说你马上就来，可我等了你一整天，喝了整整一箱啤酒，后来还喝了一瓶葡萄洒，一瓶二锅头，用你们的话说，叫开了‘三中全会’，但你却一直没来！” 肖洒和晚晴立即知道事情有蹊跷了，肖洒道：“我没请你喝洒，你被别人骗了！” 史迪大为不解：“被骗了？没有，我喝了那么多酒，没要我出一分钱，我没有被骗。” 肖洒跟他解释不清就懒得再解释，问道：“那谁陪你喝洒了？几个人，你认识吗？” 史迪：“三个人，他们说是你的同学。” 肖洒：“我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史迪：“他们没说，说了我也记不住。” 肖洒：“那他们长什么样？” 史迪：“一个头发黄黄的，一个头发卷卷的，还有一个头发平平的。” 肖洒心中将全班同学过滤了一遍：黄毛、卷毛、平头，全没有，看来陪史迪喝酒的人也是被人指使的！ 是谁这么无聊啊？有意思吗？那头告自己的黑状，这头搞醉史迪，最终能怎么样？不照样水落石出，真相还是真相！ 肖洒哪里知道？举报他的人就没想其他怎么着，明知道举报最终不会影响肖洒什么，但就是想要恶心他一回，当然也顺带把肖洒搞臭一下，至少在不明真相的部分学校老师和同学那儿留下坏印象。 肖洒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就懒得问了，上京大以来，他只得罪过一个人，就是周易。昨天早晨在小树林里，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周易，不过没怎么留意。当然，因为晚晴、李蔓的缘故，明里暗里羡慕嫉妒他的人可能不少，也不排除暗中有人给他使拌子的可能。 肖洒就不去想了，主动教了艾可、史迪几招太极拳法，又给他们讲解了太极怎么走步、怎么呼吸及一些其他注意事项，然后就让他俩自己行练习，慢慢领悟，自己在一旁练了一套108式杨氏太极老架。 从这天开始，肖洒真的有模有样地当起了艾可和史迪的师父。不过他这师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全凭兴致和心情，有时过来，有时两三天也不来。艾可和史迪也不恼，来了就请教，没来就练习前面肖洒教过的，倒也其乐融融。 国庆节的前一天，肖洒赶到京城火车站接站，傅饶从潭州赶过来了。 一进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傅饶不禁啧啧赞叹道：“老板就是老板！才来京城不到二十天，就弄了套这么好的院子，有才！” 肖洒：“不是有才，是有钱。” 傅饶：“是啊，有钱真好！什么好东西都能买着！” 肖洒摇摇头：“最好的东西是钱买不着的。” 傅饶顿时来了兴趣：“你说说看，什么是最好的东西？钱都买不着。” 肖洒：“你没脑子啊？自己想。” 傅饶 ：“是不是最近没揍你，皮痒痒了？” 肖洒只好投降，道：“比如你这身太极拳的本事，钱能买得到吗？比如你现在的青春美貌，就算是亿万富翁的老太太，她能买到吗？还有脑子里的学问，心中的智慧，这些钱能买到吗？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人心，能买得到吗？” 傅饶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这么说，钱也不是万能的。” 肖洒：“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傅饶：“所以我们还是得努力赚钱！” 肖洒：“儒子可教！” 傅饶：“呸！厨房在哪？我去做饭。” 肖洒：“你刚来，先休息一会，今天别做饭了。等老二回来，我们下馆子去，为你接风洗尘。” 傅饶：“不要，就在家里吃，我这次带来很多你平常爱吃的，包管你等会吃了还想吃！” 说到这里，傅饶忽然张大了嘴一脸惊愕地望着肖洒：“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等丹露回来？丹露也住在这里？你跟丹露住一块了？” 肖洒知道傅饶误会了，一巴掌拍在她脑袋瓜子上：“想什么呢？老二周末是住在这里没错，但她住她的房间，我住我的房间，懂吗？” 傅饶笑嘻嘻地道：“懂了。不过你真没用！姐来了，要不要姐帮你？” 肖洒这个气啊！吼道：“不准休息了，做饭去！” 傅饶扮了个鬼脸：“恶霸地主黄世仁！” 肖洒推着那辆破单车出了院子，准备去清华园接丹露，谁知刚骑到帽子胡同口，迎面就碰到了她。 丹露：“干什么去？” 肖洒：“接你。” 丹露：“傅饶姐姐到了？” 肖洒：“到了。” 丹露：“跟你约法三章。” 肖洒：“什么？” 丹露：“一，如果你喜欢傅饶姐姐，那就娶了她！在没有娶她之前，不准你们两个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肖洒哭笑不得，道：“你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傅饶了？谁告诉你的？” 丹露不理他，自顾自说道：“二，我们俩的事，不许你跟她说！” 肖洒笑嘻嘻：“我们俩什么事？” 丹露娇媚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嗔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许说！否则……”她双手往肖洒眼前一伸。 肖洒自然知道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无外乎一拧二掐三咬，大招伺候呗！忙道：“听你的！听你的！” 丹露接着道：“三，以后别每天往我们学校跑了，周末去接我回家就行。” 肖洒：“怎么？这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有了什么刘奇刘怪那些大帅哥，就不用我陪了？” 丹露双手一伸，左掐右拧，肖洒顿时鬼哭狼嚎。 丹露道：“这些天我想清楚了，这样每天绑着你不是办法，再说我加入了天文兴趣小组，每天放学要参加小组活动，没时间理你了！” 肖洒：“小组长长得有我英俊帅气吗？” 丹露：“臭美你！比你帅气多了！不过跟你性别不同而已。” 肖洒哈哈大笑。 进了院子，丹露和傅饶见了面，如同姐妹般亲热得不得了，半点不带假，肖洒再次领教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傅饶就此在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住下了，肖洒交待她三个事情：一是每周与鬼眼七赖布衣接头，收藏古玩；二是尽快购车，在诺大的京城，没有车想办点什么事情实在太不方便；三是收取板石巷大杂院的房租，一个太极高手，这点小事，想必不会为难，应该能手到擒来。 170、一棵开花的树 国庆节如期而至，肖洒本想睡个懒觉，可谁知4212寝室的同学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天还没亮就躁动了起来，把他也吵醒了。 也难怪！第一次上大学后的班集体活动，有那么多美女参加，尤其是听说京大女神欧阳晚晴也受邀参加，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小男生，不躁动才怪呢！ 躁动的岁月！躁动的青春哈！ 当4212寝室同学背好行囊，整装待发时，欧阳晚晴却俏生生地出现在了寝室门口，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将她那凸凹有致的美妙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楚楚动人。 欧阳晚晴也不进门，只在门口喊道：“肖洒，你两手空空，给我背包好不好？” 寝室全体同学都瞪着肖洒，确实，他们都背着行囊，有的手上还提着水壶水果等东西，只有肖洒没把这次活动当回事，空空一人，什么都没带。 肖洒瞪着晚晴恨恨地接过晚晴的背包，心道：“故意给我拉仇恨不是？” 晚晴好像没看见肖洒那能杀人的目光，巧笑嫣然地将自己的背包交到肖洒手中，然后风情万种地用双手拢了拢自己乌黑的秀发，转身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千娇百媚地回眸一笑：“肖洒，走啊！” 4212的男生一个个目瞪口呆，只有肖洒哭笑不得，跟着晚晴走出了寝室。 班委会预订好的大巴车就停在离宿舍不远的操场边，晚晴不仅是个大美人，又是老师，同学们见她来了，赶紧热情让出道来让她先上车，二班的辅导员朱名辉早已坐在车上的前排位子上，见晚晴上车，忙站起来招唤道：“欧阳老师，您也坐前排吧。” 晚晴嫣然一笑：“谢谢！您坐，我不太习惯坐前排。”说着往后走去，坐在靠后的一个座位上，朱名辉只得有些讪讪地坐下。 这时，杨帆上了车，见晚晴身边的位子空着，心中窃喜，壮着胆子走到晚晴身边道，“欧阳老师，我能坐您身边那个空位子吗？” 晚晴起身站出来道：“空位子，谁都可以坐啊。” 杨帆心里乐开了花，走进去喜滋滋坐下，却忽听晚晴欢呼一声道：“书琴，你怎么才上来？我俩坐一块吧。”说罢上前和李书琴有说有笑地坐在了杨帆前两排的座位上。 二班第一次英语课上，李书琴仗义帮晚晴对付肖洒，之后晚晴就跟李书琴成了好友。 4212寝室的同学一个个朝杨帆挤眉弄眼，杨帆倒也脸皮厚不害羞，很夸张地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肖洒上车，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在车窗的角落里，心想，这下总算安全了！可是，不到三秒钟，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李蔓紧接着他就上了车，也一直走到车尾，义无返顾毫不犹豫地在他身边坐下。 美女的出现总是招惹众人的目光，先前是晚晴，现在是李蔓，众人的目光纷纷跟着她们移动，肖洒自然又落到大家的视线里了。 感觉到全班同学那火辣辣的目光，肖洒有些恼火地瞪了李蔓一眼，哪知李蔓一脸的冷漠孤傲，直视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自从上次病房里那一幕发生后，李蔓就没跟他说过话，也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肖洒无可奈何，只好转头望向车窗外，惹不起，总躲得起！ 还好，车马上就发动了，苏小北是宣传委员，很会宣传发动，从前排起，一个一个开始表演节目，有唱歌的，有说笑话的，有念诗歌的，有猜谜语的，有出对联的，实在不行的就来段地方方言，一路上倒是欢歌笑语，热闹腾腾。 朱名辉坐在第一排靠右第一把坐位，他第一个表演，生活委员林小米坐在他旁边，朱名辉就道：“我给大家出个谜语来猜：小米和小猫玩得正高兴，突然看见小猫变小了，为什么？” 林小米站起来道：“朱老师，你怎么拿我开刷？为什么不是小北和小猫玩？” 大家都笑，黎俊双站起来道：“小米眯上了眼睛了。” 朱名辉：“错。是小猫离小米越来越远了。黎俊双一天要刮一二十次脸，但脸上仍然有胡子，为什么？” 跟黎俊双坐在一起的彭小芳站起来笑嘻嘻地道：“没刮干净。” 朱名辉：“错，黎俊双是个剃头匠。”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黎俊双从此有了一个绰号：“剃头匠”。不仅伴随他的大学生涯，而且伴随着他一生，许多年以后，同学见面，忘了他名字也不会忘了他这个绰号。 辅导员朱名辉开了个好头，之后大家都踊跃上前抢话筒表演，林小米唱了一支歌《金梭与银梭》，80年很流行的一首歌，唱得很一般，但大家也都轰然叫好。 轮着轮着就到了李书琴、晚晴这一排座位，李书琴首先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接过话筒，也唱了一支歌，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时下流行的。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李书琴的嗓子特别的好，清脆亮丽如同黄鹂鸟，那歌声轻快甜美，把车上的同学都沉醉了！一曲既终，大家自然不肯放过她，非要她再唱一首。李书琴抿嘴一笑，又来了一曲婉转多情的《雁南飞》，唱得缠绵深情。 不知怎么地，肖洒忽然想起杨柳给他的信封里的那三张电影票，他清楚的记得，其中有一场电影就是《雁南飞》，虽然肖洒没有与杨柳去看，但杨柳跟他提起过。 接下来是晚晴了，她刚一站起，掌声就雷鸣般响起，晚晴嫣然一笑接过话筒，道：“我不会唱歌，给大家念首诗歌，席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但我只会英文，我想请肖洒同学上来，帮我译成中文，大家说好吗？” 掌声再次雷动，目光都聚焦肖洒，有起哄的，有吹口哨的，都是催肖洒赶快上前去，大家都知道开学第一节课肖洒就和晚晴用英语怼上了的事情，以为晚晴又拿肖洒开刷呢！只有坐在肖洒身旁的李蔓用只有肖洒一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花心大萝卜！” 肖洒心里暗骂晚晴胡闹，你自个演自个的节目不就得了，干吗扯上我？一次次给我拉仇恨不是？杨帆之流现在只怕生吞活剥了自己的心都有！ 抱怨归抱怨，大家一遍又一遍的掌声，肖洒还是只得从后排走上前去 ，站在晚晴身旁乖乖地给她当翻译： 晚晴：“a blooming tree.” 肖洒：“一棵开花的树。” 晚晴：“may buddha let us meet in my most beautiful hours……” 肖洒：“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去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仔细听 颤抖的只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 席慕蓉的这首诗哪用翻译？前世肖洒就记得滚瓜烂熟，它入选了中华最美诗词哈！所以他此刻深情并茂地朗诵出来，宛如行去流水，毫无阻滞，加上他那略带滋性的嗓音，居然能让人感受到诗中的那一份沧桑、执着、深情及悲伤，都有些催人泪下了！ 诗词念完，大家先是一片静默，接着掌声热烈地响起，肖洒看了晚晴一眼，晚晴也正看着他，眼神如刚才他念过的那首诗，深情款款！ 肖洒落荒而逃，回到后排自己的座位上，忽然看见李蔓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心中一颤，有些不安地悄声问道：“你怎么了？” 李蔓将脸撇到一边，回道：“不用你管！” 得，自作多情！肖洒再次将头转向窗外。大巴车已不知不觉进入了郊野，窗外尽是冷峻峭拔的山岭，一点不像江南的山温水软，肖洒无端地又想起殷勤，心中一痛，便再也听不进同学在车内的节目表演。直到轮到后排表演节目，苏小北点他的名了，他才回过神来，道：“我刚才不是已经念过诗了吗？黔驴技穷，不敢再上了。” “那不能算！那是欧阳老师的节目。”苏小北可没那么好打发。 其他好多同学也跟着苏小北起哄，肖洒正因思念殷勤满心酸楚，想起前世的一首歌，不由上前接过话筒，眼神凄清地唱了起来：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 这首歌的名字叫《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前世是黄品源唱的，可今生还没人演唱过，肖洒成了原唱。当然没有哪个老师和同学会关心这个，只是都感受到了肖洒歌声里的思念与凄凉，一曲终了，都忘了鼓掌。尤其是晚晴，凝望着肖洒若有所思。 肖洒将话筒交还给苏小北，回座位坐下，俯身将头低靠在前面的座位靠背上，两行热泪悄然滑落，心里在呐喊：殷勤，你到底在哪里？ 171、晚晴脚崴了 大巴车在一路欢歌笑语中停在了八达岭长城下，下了车，生活委员林小米去买了门票一一分给大家，于是大家一窝峰往长城上爬去。 好在这时候女人的背包不怎么女性化，肖洒背着晚晴的背包，也没什么人觉得别扭，只有同寝室的同学知情，眼光中尽是羡慕嫉妒恨。 肖洒懒洋洋隔着老远地跟在晚晴、李书琴、李蔓、苏小北等人的屁股后头往上爬。晚晴等人爬上第一个烽火台，就等着肖洒上来，从她背包里取出一台海鸥牌照像机，开始照相，不过第一张不是给自己照，也不是给别人照，非要给肖洒照。肖洒不喜欢照相，背对着她不予理睬。晚晴不管，拿起相机就给他照了几张背影，然后笑靥如花地给李书琴、苏小北、李蔓等人照相，又让李书琴给自己也照了几张。 之后，又拾级而上爬向更高的烽火台，肖洒依旧要死不脱气般慢吞吞跟在后边。骚动的男生们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女生靠拢并分割包围，又爬过两三个蜂火台后，人群就稀稀拉拉散开了。肖洒倒是信守承诺，盯着晚晴的背影，依旧不紧不慢跟在她屁股后面，其他几个女生却落在后面不见了。 杨帆、周易、秦朗三人却是紧紧围绕在晚晴身边一步不落，晚晴很友好地跟他们边爬边聊，还不时停下来观赏长城内外的壮观美景，指点江山，巧语嫣然，顾盼生辉，把杨帆等人迷得七荤八素，在她鞍前马后大献殷勤。 不过越往上爬越吃力，周易虽然没有胖墩左杰那么胖得离谱，但也满身肥肉，不久就汗流满面，气喘嘘嘘落下了，倒是杨帆和秦朗暗中较上了劲，虽然也脚步发软，汗流夹背，但没有谁肯先放松一步。他俩都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欧阳晚晴！一个小女人，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和精神，居然能一个劲不停地往上爬？虽然她也是香汗淋漓，可一看架式，就是一副不爬上最高的烽火台誓不罢休的样子。班里其他女生几乎大都止步了，只剩下三五个还跟在后边往上爬，不过都是走两步歇三秒，气喘嘘嘘，挥汗如雨，其中就有李书琴、苏小北、李蔓三人，同样，跟在她们身边往上爬的还有好几个男生，4212寝室的彭小芳、黎俊双就在这几个男生里面。 肖洒始终一个人爬行，不与其他人同步。不是他孤傲，是今天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跟旁人搭讪，在大巴车上无端地引发出对殷勤的思念，那思念就排山倒海般倾泄而来，汹涌澎湃，不可断绝，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刻骨铭心的思念，让肖洒浑然忘了周围的世界，只是机械地望着晚晴的背影，跟着往上爬，没觉得有半点累，也没觉得有半点苦，不知不觉就跟上去了，不过离着晚晴身后至少有四五米来远。 终于，晚晴登上了长城的最高烽火台，她累得再也迈不开腿了，依着城墙坐在地上，高耸饱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巍巍地起伏着，脸上挂满晶莹的汗珠。她见肖洒离她远远的不过来，心里好笑，就特意张扬地喊道：“肖洒，你过来。 ” 肖洒不过去，道：“有什么事？说吧。” 晚晴：“我要用包。” 肖洒这才无可奈何走过去将她的包递给她，一旁的杨帆、秦朗两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肖洒，肖洒却对他俩视若无睹，将包递给晚晴后，转身便离开，去登烽火台。 晚晴赶忙起身道：“你等等我！”可能是起身太仓促，接着就听她“啊哟”痛苦地叫了一声，脚崴了，又一下跌坐在长城的石阶上，杨帆、秦朗两人忙上前想去扶她，晚晴却厉声道：“别碰我！” 肖洒思念殷勤，本来一直魂不守舍，此刻听到晚晴痛苦的叫声，忽然惊醒，忙转身奔过去，在晚晴面前蹲下问道：“怎么了？脚崴了？” 晚晴点点头，神情痛苦地抱着自己右脚的脚踝处，才一会，脚踝处就已经红肿了起来。 肖洒皱了皱眉头，晚晴脚崴得厉害，显然不能再走动了，就道：“我背你下去好吗？” 晚晴点点头：“好。” 杨帆、秦朗两人听了心里这个别扭！晚晴刚才连脚趾头都不肯让他俩碰一下，现在却同意肖洒背她下去，什么意思吗？ 肖洒拿起晚晴崴了的脚先抬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道：“先别急，歇息一下，脚这样抬高些，不让血涌上来。” 晚晴此刻很是温婉，一切听从照办。休息了一会，肖洒从晚晴手中拿过相机递给杨帆：“拿着。”又把肩上晚晴的背包取下递给秦朗，然后小心翼翼地扶晚晴站起来，自己半蹲下身子，让晚晴趴在自己背上。 背起晚晴，肖洒正要拾级而下，晚晴忽然道：“杨帆同学，麻烦你现在给我们照张相。” 肖洒就骂她：“臭美什么？别把我照进去！” 晚晴：“不行，两人都要照进去。”然后低头在肖洒耳边嘀咕了一句，肖洒这才不再做声。 原来，晚晴说道：“我俩照张合影，回去骗我爸爸妈妈！” 于是，杨帆拿着晚晴的相机，为肖洒和晚晴拍了一张合影，晚晴趴在肖洒的背上，双臂箍着肖洒的脖子，妩媚的脸庞紧挨着肖洒的脸颊，秀美的红唇几乎贴在肖洒的耳朵上，仿佛正在说悄悄话。 晚晴怕杨帆照不好，还坚持让他连着拍了三四张，这才心满意足地对肖洒道：“走吧。” 背着晚晴拾级而下，晚晴在肖洒耳边悄声问道：“小无赖，你今天怎么了？好像魂不守舍似的！” 肖洒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殷勤，就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晚晴嗤之以鼻：“呸！你才多大？就伤感往事了？少年不谙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肖洒回击：“你还不一样？开花的树，凋零的心！一个小丫头，哪来这样的感伤？” 晚晴咬牙切齿在肖洒耳边悄声道：“我就是一棵开花的树，以后不再等候在你经过的路边，而是要长在你门前，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开了落，落了开，让你紧闭的门前落英缤纷。” 肖洒心中一颤，晚晴似乎是在玩笑，但语气又极为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肖洒不知如何回答，于是装傻，双手抱紧晚晴的大腿将她往上挪了挪，低头默默赶路。 晚晴也不再和肖洒说话，却调皮地小口小口朝肖洒的耳朵吹气，弄得肖洒耳根痒痒的，但杨帆和秦朗就跟在后边，肖洒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悄悄道：“别闹了，不然我打你屁股！” 晚晴顿时羞红了脸，轻轻在肖洒耳边“呸”了一声：“小无赖！”说罢轻轻地哼唱起一首歌来：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 哥声轻快明媚，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晚晴的脚都肿了，肖洒真的不会相信晚晴崴了脚，她现在哪有半点疼痛的样子？明明开心得很么！ 回到校园，肖洒将晚晴背进她的蜗居，将她安放到床上，叮嘱她别乱动，然后跑到校园冷饮部买来几支冰糕，用毛巾包着给晚晴做冷敷。做完冷敷，晚晴感觉舒服多了，肖洒又去餐厅点了几样小菜打包回来，不许晚晴下床，让她就在床上凑合着吃了，这才起身道：“要打电话叫你妈妈过来照顾你吗？崴了脚只怕得好几天才能好。” 晚晴一把抓住肖洒的手臂：“小无赖，你不许走！我不要叫妈妈来！你在这照顾我好不好？你走了我怎么办？” 172、伺候晚晴 肖洒无可奈何，只好点头，道：“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躺着休息吧。” 哪知晚晴却道：“我有事。” 肖洒：“什么事？” 晚晴就羞红了脸道：“我爬长城出了一身汗，想……想……” 肖洒顿时明白了，道：“想洗个澡是吧？” 晚晴点点头，低着头不敢望肖洒，羞死了！ 肖洒走进卫生间，打开沐浴笼头，调好水温，然后拿了一条凳子进去 ，最后伸臂抱起晚晴进了卫生间，道：“这只脚不能动，你坐在凳子上洗，洗好了叫我，我来接你出去 。”说罢带上门出去。 肖洒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等晚晴，谁知等了许久不见晚晴叫他，怕她再出意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喊道：“仙女，洗完了没有？” 连叫三声都不应，肖洒就急了，推开门进去 ，却见晚晴早已洗完澡穿好衣服了，坐在凳子上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 肖洒气急败坏：“你搞什么鬼？叫你为什么不答应？” 晚晴：“你急了？” 肖洒懒得跟她废话，抱起她出了卫生间把她扔到床上，骂道：“臭丫头！你故意的吧？” 晚晴：“是，我看你也会不会为我着急？” 肖洒哭笑不得，骂道：“你再这样胡闹，我就走人了，懒得伺候你！” 晚晴：“好啦，一个大男人，哪里这么小气？要怪就怪你！今天去爬长城，你为什么一路上都不理我？我哪得罪你了？” 肖洒：“姑奶奶！” 晚晴：“叫仙女！” 肖洒：“仙女，你是全班男生的偶像，你老是找我，不就是替我拉仇恨吗？还不算得罪我？” 晚晴：“你怕了？” 肖洒：“我怕个屁！问题是……” 晚晴打断道：“既然不怕，那就没问题！干吗不理我？” 肖洒：“我哪是不理你？你用得着我理你吗？” 晚晴：“怎么不用？你答应了我，陪我爬长城到顶的，可你陪了吗？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肖洒：“这么多人争着陪你还不够？差我一个？” 晚晴瞪着肖洒：“就是！我没想要他们陪，只想让你陪！” 肖洒哑口无言，从床上拿起一只枕头，垫地晚晴崴了的脚下，道：“还不累？躺着休息吧。” 晚晴却偏要说：“你一路上阴阳怪气，谁也不搭理，好像人人欠了你一屁股债似的！你不知道你自己那样子，就好像脸上写着：别惹我！我是你大爷！”说着晚晴噗嗤一声笑了。 肖洒也乐了：“没错，我是你大爷！” 晚晴就用那只没崴的脚隔空踹了肖洒一下，娇嗔道：“今天的事都怪你！” 肖洒：“什么？你崴脚也怪我？” 晚晴：“当然！你要是好好陪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崴脚？所以你现在伺候我是应该的，必须的！” 跟女人能讲道理吗？肖洒没好气地道：“好！姑奶奶，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晚晴：“说了要叫仙女！本来就是你的错，什么行了不行了的？” 肖洒：“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晚晴本来躺下了，一听就弹了起来，抓住肖洒的手臂：“你走啊？” 肖洒：“仙女，我也一身臭汗，得回宿舍洗个澡吧？不怕我熏着你？” 晚晴：“那你洗完澡就赶快过来。” 肖洒点点头。 晚晴这才松开手道：“你拿我的房门钥匙出去 ，等会进来的时候就不用我给你开门了。” 肖洒抓起晚晴的那串房门钥匙揣进兜里，让她躺下，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她床头柜上，又给她盖好被单道：“行了，还仙女呢？婆婆妈妈的！” 晚晴从被单下伸了手来，一下揪住了肖洒的耳朵：“小无赖，你再说一遍！” 肖洒逃之夭夭。回到寝室，早已空无一人，连个鬼影都没有，看来都到外面去欢度国庆节去了！ 冲了澡，肖洒背起苏小北的那个书包，又走了出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离开寝室不久，丹露就来找他了，没找着，丹露就去找李蔓，李蔓也刚洗了澡在寝室里吹头发，见丹露来了，又开心又惊讶地道：“丹露，你怎么来了？” 自从丹露去协和医院看望当时生病住院的李舒同后，她俩的关系又和好如初了。 丹露：“放假了不是没事吗？过来看看你，校长已经安全到家了吧？” 国庆节前，李舒同已经病愈出院回潭州了。 晚晴点点头：“我昨晚给家里打了电话，已经到家了，谢谢挂念！你放假了也没出去玩？” 丹露：“班集体搞了个小活动，爬香山，这不也刚回来不久。” 李蔓：“巧了，我们也搞了个小活动，爬长城，也是刚回来没多久。香山好玩吗？” 丹露：“枫叶红了，红艳艳的很好看，我搞了一些做书签，也给你带了几片。”说罢从书包里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拿出几片夹在书页里的枫叶来。 红艳艳的枫叶漂亮极了，李蔓小心地接过来夹进自己的书里，这时候的小女孩浪漫哈！ 丹露好像想起什么来问道：“肖洒呢？也去爬长城了吗？” 李蔓又不傻，其实早就猜着丹露的来意了，冲丹露羞羞脸道：“我就知道你是来找那个傻蛋的！还说是来看我的？告诉你吧，他去了，不过今天他好像魂不守舍似的，孤单单的一个人谁也不理。” 丹露就有些着急：“现在他人呢？” 李蔓撇了她一眼：“着急了！他没在寝室吗？” 丹露：“不在。” 李蔓：“就知道你去过他寝室了！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在欧阳老师那里。” 丹露：“欧阳老师？” 李蔓：“京大中文系一班的辅导员欧阳晚晴老师，也是我们二班的英语老师，大美人，京大女神，男生的偶象！” 李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股浓浓的醋意。 丹露：“肖洒为什么会在她那里？” 李蔓就将晚晴爬长城崴了脚的事情跟丹露说了，丹露有些不解地道：“她为什么不让你们女生去照顾她，反而要肖洒去 ？” 李蔓摇摇头：“那倒也不是，我们跟她也不太熟，没想着要去照顾她，不过倒是有几个男生想争着去，都被欧阳老师拒绝了，只肯肖洒一个人送她回公寓。” 丹露：“欧阳老师为什么只让他送？他很积极主动吧？”语气里也有了醋意。 李蔓：“那倒没有，反而是欧阳老师主动叫他的，他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丹露浅浅一笑；“为什么？” 李蔓道：“他们两个好像见面就吵架。”说着把晚晴第一次到二班上英语课就和肖洒怼上了的情节跟丹露说了。 丹露有些好笑，道：“走，我们一起找他去，顺便去看看你们京大的女神。” 李蔓有些吃惊：“啊！” 丹露：“啊什么啊？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你把地址告诉我。” 李蔓：“我也没去过，怎么知道她住哪？” 丹露：“问去。杨州还要问出一个冇姓人，我就不信，会问不到？” 李蔓：“真要去？” 丹露非常坚定的点点头 。 李蔓：“那行。我知道教师公寓在哪，到了那儿再找人问问，应该能问到。” 于是，两个小丫头联袂而行，往教师公寓走去 ，不久便问到了晚晴的公寓房间号，走到门前，正要敲门，忽听到房间内晚晴一声惊叫，接着又叫到“叭”的一声脆响…… 173 、丹露误会 听到晚晴惊呼，肖洒从卫生间里冲出来，问：“怎么了？”他正好在上卫生间。 晚晴：“你快过来！” 肖洒走到床头，晚晴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眼睛紧张地盯着天花板道：“你快看！那儿有一条四脚的蛇！” 肖洒抬头望去，不过是一只小壁虎，没想到把晚晴吓成这样，笑嘻嘻地正想跟她解释，却见丹露和李蔓两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丹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晚晴抱着肖洒的手臂，头仰靠在肖洒的肩头，很亲密的样子，丹露眼中立刻泛起一层水雾来。 肖洒有些吃惊地问道：“老二，李蔓，你们怎么来了？” 丹露一言不发，转身就跑了出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已是泪流满面。 李蔓狠狠地瞪了肖洒一眼，也是一言不发，追着丹露跑了出去。 肖洒莫名其妙，对晚晴道：“别怕，那不过是只小壁虎，吃蚊子的，不咬人。” 晚晴却是从心底里害怕这种有点像蛇的小东西，依旧紧张地道：“你快把它赶走！” 肖洒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鸡毛掸子，就取下来，朝壁虎扫过去，壁虎立即逃窜，唆地一下就从窗口窜出去了。 晚晴：“你快点关上窗户！” 肖洒笑笑关上窗户，晚晴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事，问肖洒：“刚才进来的是你们班的同学吧？有一个是你们班长，叫什么来着？” 肖洒：“李蔓。” 晚晴：“还有一个是谁？比李蔓还要漂亮！” 肖洒：“她叫卢丹露，不是我们京大的，是清华的学生，她和李蔓都是我高中的同学。” 晚晴：“她们怎么来了？又怎么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肖洒一想，一拍自己脑袋道：“我刚进来时忘记锁门了，门是虚掩了。” 壁虎赶跑了，晚晴不再害怕，理智又回来了，道：“看样子，我和那个卢丹露关系不一般，刚才她一定是误会了，你还不去追她？” 肖洒起身就跑，边跑边回头道：“我一会就回。” 晚晴：“给我锁上门！” 肖洒出了教师公寓，哪里还看得见李蔓和丹露两人？想想先去了李蔓的寝室，李蔓却不在，肖洒立刻骑上破单车，往清华园赶去。 谁知赶到清华园丹露的寝室，也没见到这小丫头，她寝室同学说她压根儿没回来。肖洒又打电话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问傅饶丹露回来了没有，回答也没有。肖洒急了，这个老二，能跑哪儿去？骑着破单车在清华园找了一大圈，也没找着，又回京大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 肖洒象个无头的苍蝇，调转车头又往清华园跑，再次来到丹露的寝室，谢天谢地！这小丫头回来了，但躺在床上用被单蒙着头不见肖洒，任凭肖洒怎么解释，就是不见，也不说话。 毕竟是在清华的女生寝室，肖洒不好久呆，只得怏怏地出来，无精打采地回到京大，心中苦笑：“这唱的又是哪一曲哈？”不过总算见到老二回了寝室，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出来兜了好几个圈，时间耽搁了很久，肖洒怕晚晴着急担心，又回到她的蜗居。果然，晚晴没睡着，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晚晴见肖洒进来，嫣然一笑：“找着了么？” 肖洒点了点头。 晚晴：“跟她解释清楚了吗？” 肖洒摇摇头。 晚晴：“都怪我，等我脚好了，我去跟她解释。来，跟姐说说，说说你们俩的故事。” 肖洒摇摇头：“你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了。” 晚晴：“我现在不想吃，先放桌上吧。你扶我一下，我要起来。” 肖洒吓了一跳，阻止她道：“躺着别乱动，这脚暂时不能用力。” 晚晴脸上生晕：“我……我要上那个了。” “嗨！”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俯身抱起晚晴，送她进了卫生间，道：“完了叫我。” 晚晴满脸红霞，低着头答应了。 泉水叮咚，听得清清楚楚，这都什么破房子！肖洒心里苦笑。 晚晴上完卫生间，重新躺回到床上，对肖洒道：“你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了。” 肖洒：“回去也是闲着，我留在这，也好照看你。你睡吧，我看看，有事叫我。” 晚晴：“你还是回去吧，多哄哄你女朋友。我睡了也没什么事，你明天来照看我就行。” 肖洒想想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记着别乱动，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走了，明天一早就过来看你。” 接下来的几天，肖洒每天早中晚都去照顾晚晴的起居饮食，到周末的时候，晚晴就完全好了。 倒是丹露那儿，肖洒又去了几回，丹露要么不见，见了也是不理不睬。 周末放学，肖洒骑着破单车又来到清华园，想接丹露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谁知丹露却又和刘奇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块，从肖洒身边经过时，丹露视若无睹，看也不看肖洒一眼。 …… 傅饶正在四合院里用抹布抹家俱，刚才，赖七爷又送了一个黄花梨的书柜过来，傅饶把它摆放在东厢房的书房里，正仔细地抹去上面的灰尘。听得外边单车咯吱咯吱的响声，傅饶就知道是肖洒别来了，忙跑出去开心地喊道：“老板，你回来了！” 谁知肖洒脸色铁青，搭都不搭理她就进了房，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傅饶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单揭开道：“这是咋地了，受谁的气了？告诉姐，姐替你削他去！” 肖洒侧转身背对着她，拉起被单又蒙住头。 傅饶就在床头坐下，再将揭开被单，伸臂抱起肖洒放到自己怀中，像哄小孩一样道：“来，谁给你气受了？姐给你出气！” 肖洒赶紧坐起来，摇摇头：“姐，你别理我！我生自己的气！” 傅饶大为奇怪，追着问道：“干吗要生自己的气？没哪儿不舒服吧？”说着就用手去摸肖洒的额头。 肖洒：“有，心里，心里不舒服。” 傅饶噗嗤一笑，拉住肖洒的双手道：“来，说说，心里藏了什么事了？说开了就舒服了。” 肖洒本想跟傅饶倒倒苦水，但一想起丹露的约法三章，就又算了，道：“没事了，姐，买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饶：“早就订好了，只等货到付款了。大约还要半个月才能到货呢。” 这年头，什么货都紧俏，供销社、百货大楼的员工都牛逼哄哄的，结婚想要买个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还要走后门才能提到货，更甭说买汽车了。肖洒和傅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只能排队等着。 肖洒：“那收房租的事呢？” 傅饶：“去了一次，一分钱都没收着，我正想辙呢。” 肖洒气鼓鼓地道：“想什么辙？住着别人的房子却不想交钱，一群无赖！明天，明天我跟你一起过去收拾他们！我还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有谁敢赖我的账？” 傅饶见肖洒耍小孩子脾气，心里好笑，道：“我的大老板，你现在每天到手的钱财少说也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何苦为这点小钱生气？不值！这点小事既然交给了姐，姐自然就有办法给你把差事办好，你等着收钱就行了。” 肖洒还真没指望傅饶能把房租收上来，不过是想让傅饶代自己去宣示一下主权而已，那个泼妇一样的潘金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都亲自见识过两回了，赖七爷都得绕着她走。但现在一听傅饶这话，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了主意，就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收租？我跟着去长长见识。” 谁知傅饶笑嘻嘻地道：“那不行，你去了，这法子就不灵了。反正你甭管，我保证替你把房租收上来就是。” 肖洒：“那行。不过你小心点，潘金花那泼妇不好惹！” 傅饶：“姐知道。” 174、拜把子 第二天傅饶去收房租，肖洒还是跟了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心里堵得发慌。 不过事先说好了，傅饶进大杂院收房租时，肖洒不许露面。肖洒就真的没进大杂院，而是在旁边胡同里溜达，不过看什么都没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肖洒回头一看，是房管局给他办证的那位大姐吴关，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穿深蓝警服的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颇为威严。 吴关眉开眼笑地道：“小肖，真的是你啊！我远远地看着背影就像你。” 肖洒：“关姐好！” 吴关指了指她身旁那位警官介绍道：“罗平，我男朋友，派出所所长，这片都归他管。”说罢又把肖洒介绍给了罗平。 肖洒一边跟罗平握手一边道：“罗大哥，别做吴姐男朋友了！” 吴关眼睛一瞪正要骂他，却听他接着道：“赶快把她镇压了，直接做她丈夫得了！这么一大美女，早点娶回家完事，不然时时刻刻被人惦记着，夜长梦多不是办法！” 罗平哈哈大笑：“我正有此意，你也替我劝劝你关姐。” “臭小子！见面就拿我开涮！”吴关笑着骂肖洒，接着又对罗平道：“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肖洒就道：“关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怎么叫瞎起哄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了！看看罗大哥，高大英俊，相貌堂堂，一身正气，能找着他做你男朋友，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知足吧！还犹豫什么？赶快把自己嫁了！不然哪天罗大哥被哪个年轻貌美的妖精缠住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吴关眼睛一瞪罗平：“他敢？” 罗平也赶快憨厚地一笑：“不敢！不敢！” 肖洒：“行了！郎才女貌，谁也别掰着了，快点结婚，我是邻居，一定来喝喜酒。” 吴关：“我发觉你这臭小子挺适合做媒人的。” 肖洒：“别！关姐，我见你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又长得这么美丽，所以才多嘴啰嗦几句！” 吴关被肖洒夸赞笑得合不拢嘴，道：“上我家坐坐，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看，就是有一对石鼓门铛的那个院子。” 肖洒吃了惊：“你们家住独院？” 吴关：“独院是独院，不过比你从鬼眼七手上买的那个套院小了不知多少倍。是我爸的房子，我还在排队等我们单位分房子呢，现在哪里就有房？” 罗平：“小肖兄弟，我也是在排队等分局分房。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和你关姐年龄也都老大不小了，早该结婚了，不就是一直没房吗？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没做酒，走吧，进去坐坐，喝杯茶。” 肖洒：“好，认认门，既然是邻居，今后好互相有个照应。” 吴关：“这话在理，俗话说得好，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小肖，找女朋友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个？” 肖洒赶紧拱手谢绝：“早有了，谢谢！” 因为女人，肖洒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丹露、李蔓现在都生气不理他，晚晴、苏小北却是有事没事找他，而他心中却一直在思念着殷勤，不知如何自处？所以哪里还敢答应吴关？ 吴关：“臭小子，厉害啊！就有女朋友了？哪天带过来让姐给你瞧瞧。” 肖洒：“一定一定。” 进了吴关家的小院，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正在院子里练太极拳。肖洒一看他的架式，就知道他造诣颇深，而且这小老头一张虎脸，不怒自威，身板笔直，一定是个军人。 吴关和罗平都叫了一声“爸”，肖洒就跟着叫了一声“吴伯伯好！” 小老头见来了客人，气定神闲地收了架式。肖洒忍不住赞了句：“吴伯伯，您这杨式太极老架练得好生了得！” 小老头一听眼睛就亮了，盯着肖洒就问：“小鬼，一眼就能看出我练的是杨式太极老架，那一定是个练家子了，来，跟我练练推手。” 吴关娇嗔道：“爸，哪有您这样的？小肖是客，还没落坐呢！” 小老头眼睛一瞪女儿：“我这样怎么了？我这叫以武会友，比你们喝茶聊天那种假斯文好多了！小鬼，来呀！” 肖洒心中好笑，看来这小老头嗜武成痴，今天要是不遂他的愿，只怕马上要给脸色看，那太犯不着了！就笑嘻嘻地道：“吴伯伯，恭喜不如从命！您一看就是浸淫太极拳几十年的高手，我呢，刚入门不久，您多指教！” 谁知小老头却半点不骄傲：“能不能指教？搭把手再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常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说不定你比我更厉害，我还要请你指教呢！” 肖洒顿时心中折服，这就是老江湖了，见过世面，不骄不躁。于是不再说客套话，伸臂轻轻搭上去，一老一少就在院子里对练起了太极推手。吴关和罗平无可奈何，只得站在一旁观看。 院子确实很小，还栽了几珠一米来高的茶梅，但两人穿花绕树，你来我往，竟无半点阻滞，宛如行去流水，舒展自如。 练了足有一刻钟，小老头心情畅快无比，哈哈大笑，肩膀微沉，双臂一震想要发力，谁知肖洒的双手却粘在他的双臂上，没有半丝劲力，小老头的动力居然发不出去！就像那想要起飞的鸟儿，找不到蹬腿的支点，无法飞起。 小老头立即收手，肖洒也不着痕迹地收了手，双手抱拳：“多谢吴伯伯赐教！” 小老头却很认真地摇摇头，仔细地打量着肖洒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李永忠是你什么人？” 肖洒心里这个佩服啊！就凭一趟推手，居然就看出了他的师承，没错，前世他的太极拳师傅就是李永忠，杨式太极拳的正宗嫡派传人，他教自己的时候，七十多岁，那现在应该才四十多岁，难道就这么有名了？ 小老头一直在盯着肖洒，肖洒当然不敢说实话，这辈子他哪来得及就去找李永忠？于是笑着道：“吴伯伯，我叫肖洒，京大的学生，李永忠是谁？我不认识！” 干脆说不认识，推得一干二净。 小老头满眼疑惑：“看走眼了！不对哈！你这招‘如封似闭’得了他的真传，一般人使不出来呀！你家是哪里人？” 肖洒：“湘省潭州。” 小老头更疑惑：“潭州，没听说有什么太极名家呀？我所知道的杨式太极传人，只有傅家去了南方，难道你是傅家的弟子？” 肖洒想起正在大杂院收房租的傅饶，笑嘻嘻地道：“吴伯伯英明！” 没办法，这小老头刨根问底，肖洒只好拿傅饶做挡箭牌了，不然今天是过不去的节奏了！ 小老头使劲一拍肖洒的肩膀：“了不得！英雄出少年！我们拜把子吧？” 这话把吴关吓得面如土色，忙道：“爸，不行！” 小老头双眼一翻：“怎么不行？关你什么屁事？” 吴关：“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比我都小了许多，你跟他拜把子结兄弟，我怎么叫他？不行哈！爸，你现在怎么动不动就结拜兄弟？小肖，你过来，别跟我爸胡闹！” 肖洒哈哈大笑，有意跟吴关玩个玩笑：“大侄女，你反对无效！吴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小老头一听也哈哈大笑：“好！干脆！痛快！就这么定了。小关，还有小罗，你们瞪什么眼？我这小兄弟，堂堂京大的大学生，又是杨式太极拳的嫡派传人，刚才我试过了，功夫不在我之下，还这么年少，了不得！我告诉你，小关、小罗，现在我能护着你们，但我是一个快要退休的糟老头子了，能护你们多久？往后那么长的日子，你们仰仗我这小老弟的日子会很多的！老子一片苦心，你们还不领情？” 小老头阅人无数，厉害呀！ 肖洒赶紧道：“吴伯伯，我跟关姐开个玩笑，您别当真！” 小老头两眼一瞪：“这事能开玩笑吗？不行，就这么定了，小关，你去炒几个菜，中午我和小兄弟喝几盅。小罗你去帮忙。走，小兄弟，我们进屋喝茶。” 175、有困难，找四叔 两人进客厅坐下，吴关泡了茶端上来，肖洒起身：“谢谢关姐！” 小老头又是眼睛一瞪：“你叫她什么？” 肖洒：“咱们各论各的。” 小老头：“那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关，叫四叔。” 吴关是个孝顺的姑娘，不愿惹自己老爸生气，只得期期艾艾地小声喊道：“四叔，您喝茶！”说罢满脸通红就跑了出去。 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小兄弟，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吴达扬，是个军人，在总参工作。为什么让小关叫你四叔？因为我们还有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唐镜秋，京城国营酒厂的技术厂长，特别能喝酒，是个酒鬼！一个叫陈小奇，国家画院的画家，还兼着一家文学期刊的美术编辑，他啊，黑不溜秋，我们都叫他黑鬼。” 肖洒笑着点点头。 小老头吴达扬接着道：“论年龄，我是老大，镜秋老二，小奇老三，你呢，年龄最小，只能是老四了。”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肖洒很喜欢吴达扬这种豁达大度的性格，跟着哈哈大笑道：“那今后我就叫你大哥了。” 吴达扬：“这个自然，我今后就叫你四弟。四弟，你在京大学什么专业呀？中文哈，中文好！老祖宗留下那么多宝贵的文化遗产，得珍惜哈！” 两人正聊着，忽听得外边一个欢快的声音喊道：“爸，我回来了。”接着跑进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一脸的阳光。 吴达杨对肖洒道：“我们家小闺女，叫吴漾，上高三了，一个调皮捣蛋鬼！小漾，过来，见过你四叔！” 吴漾早看见肖洒了，一脸不屑地道：“爸，我哪来的什么四叔？你又胡闹吧？” 看来吴达扬非常纵容自己的小闺女，半点也不恼，笑呵呵地道：“我刚与你四叔拜的把子。” 吴漾：“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爸，您省省吧！大姐，还有姐夫，你们怎么不拦着爸？由着他胡来！你们看，他跟我年龄差不多一样大！”吴漾看来是个小辣椒，胆大得很，盯着肖洒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一脸的好奇。 吴达扬伸手在吴漾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没大没小！还不叫你四叔，想挨揍吗？” 肖洒好笑，就有意端起架子道：“小漾是吧？过来，今天四叔第一次见你，得给你封个小红包当见面礼，可惜出门没带红包，将就点。”说罢从口袋掏出一叠十元大钞，数也不数，替给吴漾。 不是肖洒炫酷，是没办法，现在还没有百元大钞，要到明年也就是1987年第四套rmb发行时，才有面额100元的大钞。 “四弟，你这是干吗？”吴达扬正要拦着肖洒，吴漾眼明手快，早已一把抢过去，笑嘻嘻地道：“爸，您这次结拜的兄弟比二叔、三叔上道快多了！” 吴达扬又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死丫头，你就是个小财迷，见钱眼开！快把钱还给你四叔，他还在上大学，时刻要用钱的。” 肖洒摆摆手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是我给小漾的见面礼，要是不接，那就是不认我这四叔，接了，就是认了，怎么能退呢？” 吴漾笑靥如花道：“就是就是！四叔，我大姐那份见面礼呢？你给了吗？要不你现在也一齐给我，我去替你给她。”看来小丫头心里憋着坏，想等着肖洒出洋相。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你一个大学生，口袋里能有多少钱？打肿脸充胖子，我让你装！ 谁知肖洒笑嘻嘻地道：“正有此意！小漾，你几姊妹，几兄弟呀？” 吴漾调皮地伸出三个指头在肖洒眼前晃了晃：“仨。大姐，二哥，还有本大小姐！” 肖洒：“大姐是小关吧，你二哥叫什么名字？” 吴漾：“二哥吴钩。” 肖洒：“好名字！男人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吴漾嘴一撇：“我的名字不好吗？” 肖洒：“好呀！吴漾，谐音“无恙”，无灾无病，长命百岁！” 吴漾气得瞪着肖洒：“谁要活一百岁了？你想让我变成老妖婆！” 肖洒：“你不会变成老妖婆的，就算活一百岁，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小妖精！” 吴达扬听了哈哈大笑，吴漾气得高声道：“四叔，你叫什么名字？” “肖洒。” 吴漾立马反击：“你很潇洒吗？名字倒是好听，可你这模样儿又黑又瘦，半点也不潇洒！” 吴达扬挥手又给了吴漾一巴掌：“说什么呢？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肖洒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叠十元大钞：“这是给你大姐的。” 不等吴漾伸手，紧接又掏出一叠：“这是给你二哥的。” 这下吴漾就有些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钱道：“四叔，你蛮富的哈？” 肖洒装逼：“我不富，穷得只剩下钱了！” 吴达扬就骂吴漾：“死丫头，快把钱还给你四叔！” 肖洒起身道：“大哥，我那边还有点小事，我们是邻居，今天就是过来认个门，今后会常来常往的。” 吴达扬、吴漾父女都有点懵：“邻居？” 这时吴关走进来道：“四叔盘下了隔壁鬼眼七的大杂院。”她还真拉得下面子，直呼四叔了。 吴达扬一拍大腿道：“四弟，你上当了！那个套院，住不能住，用不能用，你买来干什么？里面住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着点！咦！你一个大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买房子？” 吴关：“爸，四叔可不只买下这一套房子，帽子胡同周老太太的房子他也买下了。” 吴达扬又是一拍大腿：“那套房子倒是不错，可价格老贵了！四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肖洒：“我上大学前，做了点小买卖，赚了两小钱，不足挂齿。” 吴达扬：“什么？上大学前就做起了小买卖？这么说买房的钱是你自己挣的？你爸妈不是富翁？”他刚才见肖洒出手大方，还以为肖洒可能是个富家子弟。 肖洒：“我爸妈都是农民。” 吴达扬瞪着肖洒：“小买卖赚这么多钱，你没干非法的事吧？” 肖洒：“干非法的买卖我能上京大？政审那么严格！我在潭州有正式注册的公司，做的是正正当当的生意，大哥放心！当然，如果大哥担心，我们这拜把子的事就免了，人之相交，贵在知心！” 吴达扬老脸一下红了，道：“四弟，我没别的意思，是担心你年少误入歧途！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四弟，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大有作为，不仅书念得好，还创造出了大笔财富，可了不得！看来，只怕是大哥我高攀你了！” 肖洒：“快别这么说，大哥，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拜把子。刚才进门见您眸清身正，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内心景仰，所以才敢高攀！” 吴关、吴漾姐妹俩都笑了，吴漾笑嘻嘻地道：“爸，四叔，你们别高攀来高攀去了。四叔你的见面礼我也收了，现在反悔，我可不退！还有大姐，二哥的也一样！” 吴关哭笑不得，道：“老三，你尽瞎胡闹！我和你二哥都多大了，还好意思问四叔要见面礼？” 吴漾：“不要白不要，你们不要，我正好全收下了！对了，四叔，今后我有困难了，你可得罩着我！” 肖洒：“没问题，有困难，找四叔！” 吴漾顿时大为开心，道：“四叔，你留下来吃饭吧，大姐，我帮着你做菜。” 肖洒还待推辞，吴达扬一摆手道：“四弟，今天周末，天大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兄弟两个今日结交，酒逢知已，大醉一场又如何？” 肖洒一听吴达扬豪气干云，顿时也豪情勃发，加上这些时日丹露、李蔓都不理他，心情郁闷，正想发泄一下，就道：“也好！大哥，今日我就不醉不归！” 176、傅饶收租 结果肖洒真的是不醉而归。 吴关和罗平想送肖洒回去，肖洒坚决不让，满是醉意地出了吴家的院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 吴关到底不放心，和罗平两人远远地跟在肖洒后面，一直看着他进了1292四合院，这才放心回家。一路上吴关不免跟罗平抱怨道：“我爸也是，明知道四叔是个孩子，还拼命灌他的酒！” 罗平笑道：“爸不是灌他的酒，是跟他拼酒。这不，他把自己也灌醉了，好在有小三在家里照顾他。” 吴关：“老小老小，我爸非要跟一个孩子拜把子，看这辈份乱的！你别介意哈！我爸就这心性，难得他看中一个合脾味的，我们将就着他一点！” 罗平：“我省得，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我看你这个四叔虽然年轻，但确实是个人物，你也别小看了他！” 吴关：“认识他的第一天，他一口气就买下两套四合院，把我都惊坏了，哪还敢小看他？这也是我今天不怎么特别反对爸跟他拜把子的原因。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这个小四叔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 肖洒进了四合院，迷迷糊糊进屋就躺下睡着了。 傅饶一直到深夜才兴高采烈的回来，今天她大获全胜，将大杂院前、中、后院17户人家的房租全部收了上来。 不就是耍无赖吗？谁不会呀？ 傅饶今天进了大杂院，先是在鬼眼七的带领下，挨家挨户逐一拜访，说明来意。大杂院的男女老少这才知道大杂院易主了，换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来收房租，倒也没有一个为难她的，一个个客客气气端茶倒水，但就是没有一个交房租的。 傅饶也不恼，笑靥如花，跟鬼眼七借了一条长板凳，在大杂院的院门口横着一放，坐着嗑起瓜子来了。每出去一人，傅饶都非常礼貌地道：“您好走！” 但出去的人都被她拦在院门外，甭想进来了！ 傅饶道：“大杂院现在我买下了，是我的了！愿意交房租的就继续住着，不愿交房租的那也不能赖着，趁早走人！” 一句话，我的地盘我作主！ 这么一来，就有好戏看了！ 谁个不出门啊？结果今儿个出了家门就进不去了，谁能同意啊？于是就吵，就骂，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种出格不要脸的事呢？ 不过，也正因为傅饶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好玩，并没有几个人真把傅饶当恶棍！ 傅饶笑容满面不争不吵，任你们怎么说破天，她只坚持一条：“交钱，进去。不交钱，滚蛋！想进去，没门！” 大杂院住着不少青年小伙子，有个小伙子牛高马大，上前就想把傅饶揪开，结果手伸出去就被摁住在地上，哭爹叫娘，动弹不得。大杂院的人们顿时吓了一跳，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原来不是个好相与的，硬茬得很！ 这牛高马大的小伙子被傅饶摁在地上起不来，丢人啊！但傅饶就是不松手，最后只得道：“姑奶奶！怕了您了！我交钱，交钱行不？” 傅饶：“早说吗，这样大家和和气气多好啊！” 牛高马大的小伙子见傅饶说是这么说，但就是不松手，知道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办法，只得从口袋里掏出钱老老实实递给傅饶道：“姑奶奶，快松手，我这胳膊都快断了！” 傅饶点了点钱数，就道：“你是叫柳青吧？你租住的房屋面积是28平米，一月租金二块八毛钱，还差三毛。” 柳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从口袋里又掏出五毛钱递给傅饶：“多的赏你！” 傅饶却慢吞吞从口袋里拿出零钱找还他二毛道：“谢了！请在这表册上签个字。”这才松手放他起来，柳青站起身，老老实实在表册上签了字。傅饶这才挪开凳子，柳青灰头土脸溜进院子。 有了第一个就好办了，接下来，几个急着要进院子办事的也笑嘻嘻地把房租交了。还有几户脸嫩的也不想老站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也交了。剩下的还有七八户，磨磨蹭蹭就是不想交，他们眼睛都盯着潘金花呢！也不是真差房租这两个小钱，就是怕吃亏么！哦，我交了，她潘金莲不交，我不吃大亏了！这年头，老实人吃的亏太多了。 被大杂院戏称为潘金莲的潘金花今天也真沉得住气，她自然也被挡在门外进不了屋，于是，首先唆使柳青上场。没想柳青中看不中用，牛高马大的大小伙，居然敌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个照面就被拿下。 潘金花见来硬的不行，就在人群中喊道：“报警吧，我们有家不能回！” 傅饶鼓掌道：“报啊！那边不就有电话亭吗？我还正愁警察不来呢？谁有家不能回呀？这是谁的家呀？赶快找警察吧！让警察来评评理！” 这理谁不明白呀？所以也没有一个真去报警的，双方就对峙着耗上了。已经交了房租的进屋办完事又凑了过来嘻嘻哈哈看热闹，这一天，大杂院就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一直到黄昏时分，有几家中饭没吃，又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见傅饶从袋里掏出大烙饼吃得津津有味，一副满不在乎时间的样子，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于是，又有三四家无可奈何交了租金进院，最后只剩下包括潘金花在内的三家了。 潘金花上前对傅饶道：“小妹妹，我是真没钱！你看我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仨孩子，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交租金呀？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几个吧！” 得，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傅饶边吃烙饼边笑嘻嘻地道：“大姐，您有工作没？您那仨孩子多大了？说来听听。” 潘金花就不吱声了，院内院外的人却都哄笑起来。 谁困难她潘金莲也不困难，这整个大杂院，就数她家的伙食好，隔三岔五就买肉回来吃。 就这么一直僵持到深夜，傅饶就说话了：“过了今晚十二点不交房租的，我的房子就不租了，留给自个住了，十二点钟上锁，谁要敢撬我的锁，那就等着瞧，看到底谁的手腕厉害？”说着从地上拿起一块板砖，挥掌一劈，板砖一下断成两截。 没想到第一个没挺住的反而是潘金花，她换了一副笑脸笑呵呵的道：“得呢！小妹妹，就凭你这身手、这本事和这韧性，房租我交了！咱们女人都不容易，姐我理解你！” 傅饶：“可不是吗？大姐，理解万岁！” 潘金花交了房租进院，其他两户跟着也就交了，傅饶大获全胜，收兵回家。 进了四合院，傅饶正兴高采烈地想着如何跟肖洒吹嘘，进门却拌了一跤，差点摔倒，开灯一看，大吃一惊：肖洒躺在地上！ 177、丹露收编 丹露怀里抱着一大堆书正准备进宿舍楼，忽然看见傅饶，心中又惊又喜，忙走过去道：“饶饶姐姐，你怎么来了？” 傅饶眼睛红红的：“老板病了。” 丹露怀里的书就掉了一地，强压着心头的颤抖问：“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傅饶就把昨天肖洒喝醉酒躺地上的事说了。 丹露：“现在怎样了？” 傅饶：“现在躺在床上发高烧说胡话。” 丹露：“在哪家医院？” 傅饶：“什么哪家医院？在家里，死活不肯去医院。” 丹露：“为什么？” 傅饶：“我还正想问你为什么？昨天周末，你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和他闹别扭了？他昨晚喝醉了酒，梦里叫了整整一晚上老二，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来这找你了。” 丹露：“你把他一个人撂在家里？” 傅饶：“可不是吗？我也没办法，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除了你，没有一个可找的熟人。” 丹露转身就跑。 傅饶忙道：“你的书。” 丹露头也不回地道：“不要了，快走，回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丹露见肖洒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伸手了探他的额头，滚烫滚烫，就骂道：“你疯了吗？烫成这样还不上医院？” 肖洒：“死不了！你管我干什么？” 丹露两手一伸，左掐右拧：“我偏要管！怎么着？饶饶姐姐你打120，快叫救护车。” 肖洒：“不许打？来了我也不去。” 丹露手上使劲：“打！你不去试试？” 肖洒鬼哭狼嚎，骂道：“死老二，松手！” 丹露：“你去不去医院？” 肖洒：“去，我去行了吧？” 傅饶赶紧打120，心道：要你听话，原来这样简单！早知道就不去找丹露这小丫头了。 肖洒心不甘情不愿地躺在医院病床上打点滴，瞪着丹露不言语。 丹露回瞪了他一眼道：“老瞪我干什么？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肖洒依旧瞪着她道：“我信！你回校去吧，我没事了。” 丹露：“赶我走哈？这是医院，又不是你的四合院，我愿意在这里呆着，你管得着吗？” 肖洒：“何苦呢？身在这里，心在学校，身心分离，多痛苦哈！回吧！” 这下轮到丹露瞪着他了，她冰雪聪明，岂能不懂肖洒话里的意思，反唇相讥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看着我烦，想要你看着顺眼的什么小北小黑、还有朝雨晚晴什么的来照顾你？” 肖洒：“是哈！你去帮我把她们叫来吧，确实比你顺眼多了！” 丹露：“你等着哈！我这就去！要不要把李蔓也叫来？人家可是从潭州一路追随你到京大的！” 肖洒：“叫啊！当然得叫了！” 丹露忽然低头，一口就咬在肖洒的臂膀上，同时两手一伸，在肖洒的腰上左掐右拧，三大招大刑伺候！ 肖洒惨叫一声，张臂就将丹露搂入了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饶提着开水瓶进来，见状忙转身出去，丹露挣开肖洒的搂抱，娇嗔道：“都怪你！被饶饶姐姐看见了！” 肖洒嬉皮笑脸：“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什么了不得的？” 丹露满脸红晕：“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现在你老实跟我交待，你跟那个晚晴朝雨的是怎么回事？” 肖洒：“什么怎么回事？我跟她好上了呗！” 丹露双手又是一伸，气鼓鼓道：“你敢？” 肖洒是真怕了这小丫头的大刑伺候了，赶紧道：“不敢！其实很简单，那天她被一只壁虎吓着了。”说着就把那天的情形跟丹露说了。 丹露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你太招女人喜欢了！你说，那欧阳老师为什么不要其他任何人照顾，偏偏就只要你照顾呢？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你？” 肖洒：“少胡思乱想了！她只想着要出国留学呢。”说着就把晚晴一心一意想要出国留学的事情说了，不过晚晴让他冒充男朋友的事情没敢说，怕小丫头不开心。无所谓的小事，何苦惹她胡思乱想？ 丹露：“她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些？” 肖洒就把与晚晴相识和替她翻译论文的事情说了，道：“老二，你现在明白了吗？她给国外权威刊物寄论文，正在为出国留学作准备。别疑神疑鬼了，我现在又黑又瘦，也就你不嫌弃我，她哪只眼睛会看得上我？别逗了！” 丹露：“呸！谁说我不嫌弃你？我现在就特别讨厌你！如果不是饶饶姐姐去找我，我才不会回来理睬你呢！” 肖洒：“谁让她去找你？我等会就跟她说，下次再也不许她去找你了！” 丹露：“迟了！没下次了！从今天开始，我收编了，你直接归我管，不再给你打歪主意的机会了！” 肖洒：“我打谁歪主意了？我用得着打歪主意吗？” “我让你嘚瑟！” “啊哟……” …… 周一下午上课前，京大中文系一年级二班的胖墩左杰刚进教室还没坐，就见班上的大美女李蔓笑靥盈盈走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了。左杰这个激动哇！心慌意乱，感觉自己手脚都不知如何放置才好！ 李蔓一边拿出书和笔记本，一边小声道：“左杰，跟你打听一件事。” 左杰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激动万分地道：“你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蔓嫣然一笑道：“你们寝室肖洒呢？今天怎么不见他来上课？” 失落顿时写在左杰脸上，原来还是为了肖洒！于是没好气地道：“请病假了。” 李蔓心头一紧，声音就有些颤抖：“他病了？他现在在哪？” 左杰：“在医院吧。” 李蔓：“哪家医院？” 左杰：“不知道，他打电话来让我跟朱老师请假，只说生病住院了，没说住哪。” 李蔓：“哦，谢谢！”一节课下来，再也没跟左杰说一句话。 左杰明知李蔓坐在他身边坐位上不是因为他，但芳泽微闻，他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不时偷偷瞧一眼李蔓，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谁知让他慌张的不只是这一节课，而是整个下午。李蔓第二节课就坐开了，但接下来苏小北、李书琴也找上左杰了，无一例外都是打探肖洒的情况，更令他兴奋不安的是，女神欧阳晚晴也找上了他，自然还是因为肖洒。 左杰在心里嘀咕：这他么我和肖洒掉换个个该多美呀！嘀咕来嘀咕去，他心里有了主意，下午放学，他跟4212寝室的同学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全体响应，倾巢出动 ，离开了校园。 …… 肖洒正在打点滴，抬头忽然看见胖墩左杰鬼头鬼脑在病房门口现了一下身就闪开了，接着就见他领了一大队人马进来，正是4212寝室的全体室友。 丹露本来坐在床头给肖洒削水果，见一下来了这么多同学，有些慌乱地退到一边，看着肖洒跟他们一个个嘻笑怒骂，闹在一起，慢慢地跟着他们也开心起来。可是，没多久，丹露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李小蔓来了。 李小蔓见丹露也在病房中，眼神中掠过一丝酸楚和羞涩，但接着就大大方方地和丹露打招呼，问了问肖洒的病情，就和丹露坐在一旁说悄悄话了。 4212寝室的同学一边跟肖洒七荤八素地胡说八道开玩笑，一边趁机上前搭讪两个绝色美女。李蔓是他们班长，不咸不淡还应付他们几句，丹露却只是安静地偶尔笑笑，不搭理半句。 肖洒见丹露和李蔓相安无事，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头痛不已了，因为苏小北不久就出现在病房门口，再接下来，李书琴居然也来了，最后欧阳晚晴带着肖洒的两个洋弟子艾可和史迪也来了，4212寝室的同学这个兴奋哈！最后由他们保驾护航，将前来探视肖洒的美女们一一送走。 病房里终于清静下来，望着一旁沉静不语的丹露，肖洒莫名其妙的心虚。哪知丹露却嫣然一笑道：“看来只是收编还不够，还得给你戴上一个紧箍咒！” 178、形势一片大好 肖洒病好返校，第一件事就是将苏小北的稿归还了，同时将自己前世过的灵异的一些内容，颠三倒四跟苏小北胡说八道了一通，没想到苏小北一听高兴坏了，扑到肖洒身上就亲了他一口道：“你太有才了！怎么想出来的？” 肖洒一把将她推开，骂道：“疯丫头！走了！” 苏小北：“我灵感没了的时候就来找你！” 肖洒：“别！我能想的的就这些了。” 苏小北：“鬼才信你！你是不是怕了？” 肖洒莫名其妙：“怕什么？” 苏小北：“怕李蔓和清华的那个大美女！” 肖洒坦然承认：“可不是吗？” 苏小北：“你这人没劲！” 肖洒笑笑，转身走了。 肖洒是这么想的：都是好女孩，自己少去招惹他们，免得又欠下风流债，害人害已。重生一回，他只想活得潇洒点。现在因为殷勤的事，每次午夜梦回，他都是泪流满面。 但是他想低调总是很难，一是李蔓自从他生病返校后，又不离不弃地每节课都与他同桌了。不知她怎么想的？只要他往教室里一坐，她铁定跟着就坐了过来，只是依旧不跟他说话。二是晚晴不时来找他，但又没什么大事，每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三是苏小北不时来寻他找灵感。肖洒无可奈何，刻意躲着她们又不是办法，也不是他的作风，想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所以也就这么嘻嘻哈哈往下过。 一晃就过了半个月，周末放学，肖洒依旧骑着破单车准备去清华园接丹露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谁知才出校门，就见校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还没上牌的小车，肖洒没在意绕了过去，却听身后有人使劲叫他，回头一看，傅饶坐在那辆新车驾驶室里伸出头来使劲冲他招手。肖洒又骑回去，傅饶眉开眼笑地对肖洒道：“老板，车提回来了。” 肖洒：“看到了，你怎么开到这来了？” 傅饶：“今天不是周末吗？我来接你哈！” 肖洒：“等我一下。”说罢把单车推回校园锁好，才又出来上了小车。 “姐，今后来接我时车停远点，别停校门口。”肖洒叮嘱傅饶。 傅饶自然明白肖洒什么意思，点头道：“好。今天是怕等不着你，才停校门口盯着。以后我停前面那棵大树下，你周末放学了就到大树下来，不管谁先到，不见不散。” 肖洒点点头，道：“先去清华园。” 傅饶就笑嘻嘻地道：“明白，老板。” 肖洒：“姐，跟你说多少回了，别叫我老板，叫我名字就行了。” 傅饶：“你叫你的，我叫我的，叫惯了，改不了口。” 肖洒没办法，只好随她，转了个话题道：“赖七爷最近收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傅饶：“来了两次，送了两条椅子，一条凳子过来，还有几件小东西，又拿了几千元钱走了。” 肖洒：“值！赖七爷大名鬼眼七，他收来的东西，今后随随便便翻过十倍、百倍都不止。” 傅饶：“切！吹牛！翻倍就不错了，还十倍百倍，想发财想疯了！” 肖洒：“爱信不信。钱怎么来的？谁占住先机，谁有长远眼光，谁就能赚到钱。姐，你要是有心在京城长住，也可以买套房子，今后在京城就有立足之地。” 傅饶：“你有房子就行了，我反正跟着你，你到哪我到哪，我买房子干什么？呃，你不会是想要赶我走吧？” 肖洒哭笑不得：“想哪去了？我是替你着想，你跟着我没错，但你将来总要结婚生子成家吧？” 傅饶就瞪了他一眼：“小屁孩！就管起大人的事情来了！” 肖洒：“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意的就别错过。” 傅饶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是不是姐结婚了，你就不管姐了？” 肖洒：“哪能呢？你要不嫌弃，一辈子是我姐！” 傅饶就低头不语，肖洒也没多想。 没多久，到了清华园，肖洒下车去接丹露。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丹露，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看见丹露怀里抱了一大堆书走过来，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才下课。” 肖洒：“什么课呀？这么认真。” 丹露：“天体物理学，太吸引人了！” 肖洒：“讲了些什么内容呀？” 丹露：“恒星的诞生与消亡。” 肖洒：“恒星、白矮星、中子星、黑洞。” 丹露大为惊讶：“你居然懂这些？不过黑洞是什么？教授还没讲过。” 肖洒差点给自己一耳光，黑洞这一概念这个时候大概还只是处在西方争论的学术领域，肯定没有进入中国的大学课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忙道：“我偶然在一家外国杂志上看到过这个词以及相关猜想，中子星不是恒星消亡的最终形态，最终形态是黑洞。” 丹露顿时大感兴趣：“真的吗？你帮我找出来，让我看看好吗？” 肖洒这下头痛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也记不得是哪本杂志了，我去好好找找看。” 丹露：“我自己也会去图书馆好好找找，你也帮我在京大图书馆查查。” 肖洒：“没问题。” 又是老二的一个发展方向，天体物理学，也不错！肖洒暗自为丹露高兴。 丹露忽然有些惊讶地道：“咦！你的单车呢？怎么走路过来了？” 肖洒：“是呀？我傻呀！怎么忘了骑车了？” 丹露冰雪聪明，一见肖洒装傻的样子，心中一转念，立即道：“是不是新车买回来了？饶饶姐姐开车来接我们了？” 肖洒仰天长叹：“老二，这你也能猜想到？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 丹露：“我可比不上那什么晚晴姐姐，小北妹妹！” 肖洒：“又来了！老二，有完没完？” 丹露：“紧箍咒时刻得念。” 回到四合院，丹露和傅饶做饭，肖洒则拿起电话挨个打起来。 先是打到陶园，可可接了电话，肖洒问了问她的学习情况，可可就哭了，把肖洒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可可说她段考没考好，给他丢脸了！肖洒赶紧鼓励她，小心翼翼地问她考了第几名，可可说第二名，肖洒嘘了一口长气，道：“第二名很不错了！小舅给你奖励！” 谁知可可在那头哽咽道：“不要！灵子姑姑考了年级第一，老师说你在一中念书时也总是年级第一，可我才班上第二，丢死人了！” 肖洒没办法，只好道：“那你再加把劲，争取期考冲上第一名。” 可可在那头使劲点头：“嗯嗯。” 接下来袁丽过来接电话，家长里短唠叨了好久，抱怨肖家和不着家。肖家和就在旁边，气急败坏抢过袁丽的电话道：“别听你妈胡说八道！我哪天不着家了？无非有时回来晚点，我又要看店，又要带学生，我容易吗？” 肖洒哭笑不得，两头做了做工作，灵子又跑过来接了电话，张口就道：“哥，你等会给丁宁打个电话吧。” 肖洒：“干吗？” 肖灵：“我每次去她家跟丁老师学画画，她都要缠着我问半天，打探你的情况，我实在没办法了，就跟她说了，下次你打电话回家，我让你打电话给她。” 肖洒：“无非就是对大学生活好奇吧，有什么好打听的？你个小丫头擅自作什么主？” 灵子就央求道：“哥，你就打一个呗！说一句话也行！我跟丁宁拍胸脯作了保证的。” 肖洒无奈，只得道：“好吧，你把她家电话报给我，我等会打一个。” 接着肖洒给夏静打了电话，报告了自己这边的学习情况，夏静自己一切安好，让他勿念。 接下来肖洒分别给肖家璧、龙波、张百发、黑仔、旺仔、袁麒麟、陈守中、许敏、伍和平、袁旦等人一一打了电话，问了近段各个公司的运转情况，对一些他们感觉棘手的事情作了些指示。 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在深圳的工厂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预计年底均可竣工，开年就可以投产运行。目前已经开始招聘员工进行培训，袁麒麟和陈守中都希望肖洒能过去参加工厂开工典礼。肖洒本来就计划寒假要去深圳和香港一趟，所以爽快地就答应了，让他们加紧筹备，做好前期工作。 许敏的地产公司除了承建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在深圳的两个在建项目，还按照肖洒的指示，在深圳、东莞、中山、佛山等地积极拿地块、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只是当肖洒问及许敏有没有殷勤的消息时，许敏也是没半点音讯，肖洒内心不免又是隐隐作痛！ 袁旦告诉肖洒又收了不少古旧家具和古玩，肖洒让他列好清单存放着，等寒假过去时一并察看。 龙波在长株潭大市场的摩托车批发经营得红红火火，来势极好，可黑仔和旺仔在鄂省和赣省还迟迟没有打开局面，肖洒本想让龙波和刘力两人过去帮他们一把，但龙波的一句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继续让黑仔和旺仔自己去闯，不再另派他人干涉。 龙波是这么跟他说的：“两个鬼崽仔，精得很！老板，你等着，于无声处听惊雷吧！” 肖家璧更是不同凡响，下半年借助长株潭大市场龙波那儿摩托车批发总店的发展大势，进军长沙和株洲，又开了两个南方雅马哈摩托车零售专卖分店，生意虽然不如潭州南盘岭的摩托车专卖店那么火爆，但也赚得盆满钵满。于是她雄心勃勃地打算把南方雅马哈摩托车零售专卖分店开到全省14个区市州去，她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有钱赚，批发给别人做，干吗不自己做？现在是供方市场，基本不愁卖，加上潇洒摩托车公司的售后又做得非常成熟非常好，机制也很成熟完善，直接复制就可以了，每开一个分店，就打响一片口碑，所以形势一片大好！ 179、电话煲 肖洒放下电话心道：七姑真是女中豪杰！自己向农村进军的战略其实有些过早，推进起来有一定难度。现在七姑在十四个区市州的首府开设摩托车零售专卖分店，一下子就弥补了自己的战略缺陷，而且见效非常快，只要租好场地，将潭州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的模式和机制复制过去，便可有效地运作起来。这是个好法子，以后在鄂省、赣省也可以推广。 接着肖洒的电话打给了张百发，不过那头是阿依接的电话，阿依轻声细语很温柔地向肖洒汇报了百发燃汽具公司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条理分明，逻辑严谨，思路清晰，令肖洒心中赞叹不已。 百发燃气具厂国庆节正式竣工投产，目前还只有一款产品：燃汽灶，但肖洒知道，在张百发的亲自带领下，百发燃汽具公司后来开发出了一系列产品，除各种型号的燃汽灶外，还有热水器、地暖、空调、整体厨柜等，被评选为国家驰名商标，深受顾客欢迎。 肖洒问阿依：“百发呢？怎么不接电话？” 阿依：“忙着搞研发，昨晚通宵未睡，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刚才吃完晚饭就睡着了，要不要我去叫醒他？” 肖洒就道：“算了！等他睡醒了让他打个电话过来吧。” 阿依：“好的。天凉了，我抽空给你织一件毛衣，已经给你寄过去了，你别嫌弃！” 肖洒心中感到温暖，道：“怎么会？谢谢你了！你和百发也多保重身体，告诉百发，以后不许熬什么通宵了。干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节奏，饭得一口口吃，一餐饭吃不出一个胖子来！做任何事情，都得分步骤，一次想做完，做不完不睡觉，这就是傻瓜！咱们得向党和政府学习，改革开放还分三步走呢！咱们公司也是一样，订个计划，一年干成个什么事，三年干成个什么事，五年干成个什么事，朝着这个方向，一步步来，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脚踏实地，稳扎稳打，不知不觉就把事情做成了！” 阿依：“可不是吗？你说得太好了！我多次跟百发说，但就是说不你这么透彻，所以他不听，麻烦你再好好跟他说说！” 肖洒：“行。” 挂断阿依的电话，肖洒正犹豫要不要给丁宁打电话，却听丹露在喊自己吃晚饭了。 丹露从袁丽那儿学来的手艺，几样小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傅饶心甘情愿给她打下手，没办法，小丫头心灵手巧，别人学不来的。 肖洒吃得津津有味，在学校吃了一周的食堂，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丹露见肖洒狼吞虎咽，抿嘴一笑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饿死鬼投胎似的！” 肖洒笑嘻嘻吃了三大碗，还意犹未尽，丹露却不让他再吃了，道：“饮食有节，不能暴饮暴食。” 肖洒：“你越来越像我妈！” 丹露伸手就掐了过来：“乖儿子！” 肖洒赶紧逃之夭夭，准备接着去打电话，电话铃却响了，接过来一听，是吴关打来的：“四叔，你明天休息吧？” 肖洒：“休息。达扬大哥好吗？” 吴关：“我爸好得很，他让你明天来我们家一趟。” 肖洒：“好的。” 吴关：“让你上午就来，过来吃中饭。” 肖洒干干脆脆：“好。” 挂了电话，丹露在一旁白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肖洒笑嘻嘻地将自己与吴达扬结拜兄弟的事情说了，丹露也觉得好笑，道：“明天叫你过去应该是有什么事，你怎么也不问一声？” 肖洒：“自家兄弟召唤，管他有事没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丹露：“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肖洒：“吴大哥的闺女。” 丹露：“长得很漂亮吧？”语气里尽是醋意。 肖洒伸手一拍丹露的后脑勺：“瞎想什么呢？吴关早就有男朋友了，警察，叫罗平。” 丹露顿时笑嘻嘻地道：“警察好！你敢调皮，一枪崩了你！” 肖洒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丹露：“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丹露摇头：“我跟傅饶姐姐约好了，明天开车去中央美院。” 肖洒：“去中央美院干什么？” 丹露：“灵子想考中央美院，让我去给她拍些照片寄给她，顺便看有没有好的高考教材。” 肖洒：“她怎么没跟我说？” 丹露：“那要问你这个哥怎么当的？” 肖洒赶紧撤退：“这不有你吗？跟你说一样！” 丹露俏脸生晕，瞪了他一眼：“说话颠三倒四！不跟你说了！让开！” 肖洒：“干吗？” 丹露伸手将他推开，拿起电话拨号，原来是给她爹妈打电话，可没说几句，就将话筒往肖洒面前一递道：“我妈要跟你说话。” 肖洒接过话筒，丹露就趴在肖洒肩膀上偷听。 陈碧云：“小洒，听丫头说你前不久感冒高烧了？” 肖洒：“阿姨，早就好了，没事了！” 陈碧云：“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下次别再那么喝酒！多伤身体！” 肖洒：“是，听您的！您和叔叔身体好吧？” 陈碧云：“我们都很好，你们不用挂念！想吃什么家乡菜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寄过来！” 肖洒：“上次你让傅饶姐姐带过来的扎鱼、扎鸡、扎鸭到现在还没吃完。” 陈碧云：“好吃吗？” 肖洒：“太好吃了！你们家老二不让我多吃。”趁机告状。 陈碧云：“这死丫头，你让她接电话，我教训她！” 丹露一手接电话筒，一手狠狠地在肖洒手臂上一拧，肖洒故意“哎哟”一声大叫，那头陈碧云大吃一惊，问：“怎么啦？” 丹露忙道：“妈，没事，肖洒在胡闹呢！” 陈碧云：“死丫头！你又在欺负小洒吧？” 丹露笑嘻嘻：“我哪有？” 陈碧云岂能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傻丫头，要抓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你怎么菜也不让小洒多吃？” 丹露：“妈，有他那么吃的吗？吃了三大碗了，还想吃，肚子都快撑破了！” 陈碧云就开心地笑了：“这样哈！那就让他多吃菜，少吃饭，家乡菜吃完了我再给你们寄。” 丹露：“好了，真啰嗦！我爸呢？” 陈碧云就骂：“死丫头，就嫌我啰嗦了！我偏还要说，天凉了，你给小洒去买件大衣御寒，钱够用吗？不够我马上给你汇。” 丹露：“不用寄，够用。妈，您是我妈吗？怎么只提给大笨蛋买大衣？我自己就不买了？” 陈碧云：“你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我现在是教你如何学会去照顾自己心爱的人！” 丹露一听脸就烫了，娇嗔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不跟你说了！爸，我想死你了……” 丹露跟她老爸吴桂生特别有话讲，肖洒的事，自己的事，傅饶的事，四合院的事，学校的事，课堂上的事，同学的事，嘻嘻哈哈说个没完没了。肖洒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等她打完电话，满脸羡慕地道：“下次你也跟我多说说你们学校的事情好吗？” 丹露：“你想做我爸？” 肖洒哈哈大笑：“乖女儿！” 丹露张牙舞爪扑向肖洒，肖洒再次逃之天天，这么一来，就忘了给丁宁打电话了。 到了深夜，肖洒都上床睡觉了，正迷迷糊糊睡意朦胧，谁知电话铃又响了，肖洒接过来一听，就听见那头袁梦的哭声：“小洒哥哥！” 肖洒吓了一跳，睡意全消，道：“小梦，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袁梦：“没有，我想你！刚才做梦梦见你了！” 嗨！虚惊一场！ 不过，又是长长的电话煲。 180、圆圆 第二天，傅饶开车与丹露去了中央美院，肖洒独自一人来到板石巷大杂院附近的结拜大哥吴达扬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吴达扬在训人：“兔崽仔！好好的工作不干，一天到晚在外鬼混，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无事生非，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再敢出去惹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肖洒笑嘻嘻地敲着敞开的大门，吴达扬一见肖洒来了，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四弟，你来了！快进来！” 转头又对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吼道：“滚回房间！老子不叫你，不准你出来！” 小伙子显然很不服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准备进房，却又被吴达扬吼住：“站住，这是你四叔！不知道叫人吗？” 小伙子瞪着肖洒，不可置信地道：“爸，你天天骂我胡闹，你才是胡闹！你让我叫他四叔？他才多大？” 吴达扬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让你叫就叫，敢跟我叫板？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四叔年龄是小，可他事事都值得你好好学！你还好意思在说年龄？你说说，你都多大了？都到成家立业的年龄了，你跟我说说，你做成过一件什么事？年龄都活在猪身上了！” 肖洒见吴达扬教训儿子，本不想搭话，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再不说话显然不合适了，忙道：“吴大哥，这是你们家老二吧？” 吴达扬：“可不正是这不肖子吗？吴钩，还不叫四叔？” 肖洒不等吴钩出声，一拍栏杆道：“好名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吴达扬：“名字取得好那是父母的本事，活得好才是自己的本事。” 肖洒：“吴大哥你这话饱含哲理，吴钩可别辜负了父母取的好名字！”这话就带着长辈勉励下一辈的意思了。 吴钩就瞪了肖洒一眼：“听我爸说你本事不小，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肖洒：“我没什么本事，但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一看这个吴钩就是个刺头，肖洒不想跟他客气。 吴钩鼻子都气歪了，道：“那我们比划比划？” 肖洒笑呵呵：“比划什么？” 吴钩：“咱们都是男人，男人还能比划什么？自然是拳脚了。” 肖洒不屑一顾：“匹夫之勇，有什么好比划的？” 吴钩：“怕了？原来你是个软蛋！” 肖洒身形一闪，就听“啪啪”两声脆响，吴钩屁股上就被肖洒狠狠拍后了两掌。 吴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对着肖洒就是拳打脚踢。 肖洒轻灵地闪避，闪避的同时还不放过吴钩，只听得“啪啪啪啪……”不停地脆响，肖洒的巴掌一次吹响亮在拍在吴钩的屁股上，吴钩怎么也躲不过。 屁股上连着中了一二十个巴掌，吴钩却连肖洒的衣服都没挨着一片，只好跳出圈子道：“你就会躲闪，暗中伤人，这算什么本事？” 肖洒气定神闲，负手于身后道：“好，我现在不躲不闪。” 吴钩大喜，一拳直击肖洒胸口。肖洒身形不动，待吴钩拳头贴近，胸口肌肉忽地收缩，吴钩感觉不对，赶紧收拳，肖洒借势往外一吐劲力，吴钩如受重撞，腾腾腾连退三步才站稳身形。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纵身上来，却忽地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向肖洒腿上扫过来。 正在这时，吴关与吴漾两姐妹提着大袋小袋的鱼肉、小菜等有说有笑地走进院来，见状都惊呼出声。 肖洒双膝微蹲，然后身子轻轻弹起，吴钩的扫堂腿顿时落空。肖洒身子弹起的同时一脚蹬出，正好蹬在吴钩的屁股上，这下吴钩不好受了，一下被蹬得扑倒在地，啃了满嘴泥沙。 肖洒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角，笑嘻嘻地望着狼狈地爬起身来的吴钩：“还来吗？” 吴钩望着肖洒，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摇摇头道：“不来了。四叔，你从娘胎里就练起功夫吗？怎么这么厉害？有时间教教我好不？” 听得吴钩叫四叔，肖洒笑了，道：“你爸比我厉害多了，干吗不跟他学？” 吴钩：“我倒是愿意学，要他愿意教啊！” 吴达扬就骂：“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敢教你？教会你去胡作非为，欺压良善？” 吴钩：“四叔你听！爸，我什么时候胡作非为，欺压良善了！” 吴达扬：“那你为什么把好好的工作辞了？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吴钩脸胀得通红，欲待解释，这时吴漾早已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亲热地抱住肖洒的胳臂道：“四叔，你过来了，快进屋坐，我给您泡茶！” 吴达扬一拍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四弟，你看你看，我都被这兔崽子气糊涂了，赶快进屋喝茶。今天我还约了二弟、三弟，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话声未落，就听得院子外面有人哈哈大笑：“老大，我和老三来了。” 接着就见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矮胖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多岁个子瘦高脸如锅底奇黑无比的男子携手走进院子里来。 吴达扬也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我来介绍介绍，四弟，这是你二哥唐镜秋，国营酒厂的技术厂长，是个酒鬼！这是你三哥陈小奇，国家画院的画家兼当代文学期刊美术编辑，是个黑鬼！老二、老三，这是四弟肖洒，京大的高材生，太极高手。” 几个人顿时上前亲热成一堆，老二唐镜秋亲热地拍着肖洒的肩膀道：“老四，老大爱弄吃的，好像一辈子没吃过饱饭，我们叫他饿鬼。我嗜酒如命，他们都叫我酒鬼。老三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黑鬼。你呢？你是什么鬼？” 老三陈小奇笑嘻嘻道：“四弟，你长得太英俊了，只怕是个色鬼！” 吴达扬和唐镜秋居然抚掌大笑齐声道：“好！这名儿好！就是它了！” 肖洒哭笑不得，三位哥哥都是奇葩，名字取的一个比一个损。 吴漾跳出来坚决反对：“爸、二叔、三叔，你们怎么给四叔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我不同意！四叔是长得俊，但哪点像色鬼了？叫帅鬼还差不多。” 陈小奇：“色鬼不一定是帅鬼，但帅鬼一定是色鬼，没叫错。” 吴漾：“三叔，你这是什么逻辑？” 唐镜秋：“小漾，你才知道你三叔吗？什么逻辑？强盗逻辑！” 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客厅，吴漾和吴关送上茶来，吴达扬吩咐她俩道：“去把菜准备好，等会我亲自下厨掌锅，今天哥几个聚齐了，好好喝几杯。” 坐着闲聊，肖洒不免问道：“大哥，你和二哥、三哥是怎么认识的？” 吴达扬首先指着唐镜秋道：“你二哥有个好闺女，我是通过认识他闺女，才认识他的。” 肖洒大为惊奇，忙问怎么回事？吴达扬就回忆道：“那是几年前，我下班急着赶回家，将钱包掉在半路上都不知道，直到回家吃了晚饭才发现，就沿路走回去寻找，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走到半道上，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站在路旁，手里正好抓着我丢失的钱包。我忙上前认领，才知道这小姑娘为了等失主，在路边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当时天都已经黑了。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怕小姑娘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就送她回去，正好碰到老二来接闺女，我就和老二拜把子了。心想有这样的好闺女，她老子绝对不会差！可谁知老二比他闺女差远了，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只要有酒喝，天王老子都不管了！” 唐镜秋反唇相讥：“老大，猴子莫笑兔子冇尾巴！你比我又能好到哪儿去？一个饿鬼，整天只掂记着吃的！” 肖洒赶急打住他们道：“二哥，你闺女真不错！叫什么名字？现在干什么工作？” 唐镜秋叹息一声道：“她叫圆圆，现在也在我们酒厂工作，工厂不是很景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肖洒就道：“好心人一定有好报的！二哥，你别担心，圆圆今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唐镜秋摇摇头道：“一个普通工人，能指望她有什么出息？只要她能养活自己，一辈子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肖洒心中有了计较，就只是笑笑不再多说，又问：“那你们又是怎么结识三哥的？” 181、起心动念办酒厂 陈小奇答道：“是这样的，我认识二哥在先，后来通过二哥又结识了大哥。说起结识二哥，也是因为圆圆。” 肖洒心里琢磨，看来这个圆圆蛮有点意思，三个兄长的结缘，都起因于她。 陈小奇喝了口茶道：“去年，我们那家文学期刊杂志社组织一批作家搞了一次下基层采风活动，我被安排去采访一家提供了赞助的酒厂，为他们厂写一则广告。那个酒厂的厂长那天兴致很高，向我展示了他们厂收藏的全国各地的几十种品牌的名酒。这个并不让我惊讶，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厂的那个品酒师，居然能品出所有品种的酒来，蒙着眼睛抿一小口就能说出酒的品种和年份。我怕他们造假，亲自将酒瓶的次序打乱，又另外拿了几个酒杯，倒了七八种酒让她品，居然一个不差，全说对了。四弟，你猜这个品酒师是谁？” 肖洒望了望酒鬼二哥唐镜秋，正想说是不是他，忽然一转念，道：“圆圆。” 陈小奇就瞪着吴达扬：“大哥你跟四弟说过这事了？” 吴达扬：“没有啊，你好象也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呀。” 陈小奇一拍脑袋：“也是。四弟，你这脑袋瓜子真好使，怎么一下就猜到是圆圆？” 肖洒：“你自己刚才不是说，结识二哥，也是因为圆圆吗？” 陈小奇点点头：“四弟聪明！确实是圆圆。” 肖洒就问唐镜头：“圆圆也像二哥你一样会喝酒吗？” 唐镜秋和陈小哥一齐摇头，陈小奇道：“四弟你想左了，圆圆滴酒不沾，品酒只需要含一点点酒到嘴里品品，然后就吐出来了，漱口后再品其他的酒。如果是二哥这老酒鬼会品酒我不奇怪和吃惊，我吃惊的是圆圆才多大？这么年轻，又不喝酒，怎么这么厉害？” 肖洒笑嘻嘻道：“虎父无犬女，天赋吧？” 陈小奇：“我当时就问圆圆，圆圆笑着告诉我，让我去采访她爸，她这绝招是她爸培养出来的，采访她爸，就什么都知道了。受好奇心驱使，我还真的就采访了圆圆的爸爸，这就认识了二哥。” 肖洒刨根问底：“二哥，圆圆这绝招你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唐镜秋笑哈哈地道：“别听你三哥说的那么神秘！我哪培养了？其实就是好玩，打圆圆小时候开始，我只要喝酒，就拿筷子点上白酒给圆圆舔一舔，然后告诉她是什么酒，说来也怪，试过一次之后，她就能说出是什么酒来了。于是我经常变换不同的酒给她舔，她都能一次就记住酒味，从未出过差错。这孩子，别的天赋没有，倒是跟酒有缘。” 肖洒心中一动：“二哥，你才四十出头吧？刚才怎么听你说就已经退休了？” 唐镜秋：“不就是为了能让圆圆顶职吗？所以就办了内退。酒厂现在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唉！我们家圆圆，命苦！只怪我没本事，没能让她有份好工作。” 肖洒：“二哥，听大哥说你原来是酒厂技术厂长？” 唐镜秋：“是的。四弟，不是我跟你吹牛逼，整个酒厂的活，前前后后所有流程工序，没有哪一个比我更清楚，尤其是酿酒的配方和工艺流程，我心中一本册！” 陈小奇就在一旁道：“四弟，二哥因为太好喝酒，被上头抓了小辫子，加上圆圆顶职，所以才这么早就办了内退。” 肖洒：“那圆圆顶职在厂里干什么活？” 唐镜秋：“在技术部，当个小技术员。” 肖洒点点头道：“二哥，那你退休后干些什么事？” 唐镜秋：“屁事没干，喝点闷洒！我一辈子只知道做酒，其他什么都不会，退休了。还能干什么？混日子等死呗！” 肖洒见他有些郁闷，想了想试着问道：“那你还愿意出山吗？” 唐镜秋一愣：“出山？出什么山？” 肖洒：“你还想不想出来干事？” 唐镜秋：“想也是白想，除了做酒，我啥也不会。” 肖酒：“我请你做酒，你干不干？” 唐镜秋一脸的不可思议，吴达扬、陈小奇也是面面相觑。 唐镜秋：“四弟，你家也是办酒厂的吗？” 肖洒摇摇头道：“不是，但我想今后会是。” 唐镜秋：“没酒厂，你请我上哪做酒？” 肖洒：“我投资，请你办酒厂，愿意干吗？” 唐镜秋就傻了，嘴巴张得老大，望着肖洒说不出话来。 肖洒：“二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也不必现在回答我，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的想法是要做一款至少有五粮液那种品质的酒！圆圆不是很会品酒吗？我就请她做首席品酒师，酿出来的酒除了经过检验，还一定要经她品过后才能验收合格。当然，我只管投资，具体怎么办厂怎么经营我不管，我只一条，要保证有五粮液那样的质量！” 唐镜秋愣了好久才道：“四弟，办酒厂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能拿出多少钱来投资？” 肖洒：“你想要多少？” 唐镜秋：“要想生产出五粮液那样品质的酒，一要原材料好，二要酿酒的设备先进，三要有好的厂房，必须是全封闭杀毒消菌的，四是要上规模，不然很难盈利。当然上规模的事可以分步骤来。粗略估计，少说也要上百万。当然这还只是开始的资金，后续还要源源不断的投入。” 肖洒：“没问题。” 唐镜秋本以为肖洒会被他的话吓住，没想到肖洒回答得如此轻松。一百万哈！这个时候的一百万，足够吓坏很多人了！唐镜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我真没想过，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肖洒：“好。二哥你也别多想，心里愿意干就干，不愿干千万别免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吴达扬、唐镜秋、陈小奇一齐用惊讶的眼光望着肖洒，感觉肖洒有些深不可测，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小小年纪，还只不过是京大的一名学生，居然就练得那么好的一手太极，还这么多金？想要气死人哈！ 好在这时吴漾蹦蹦跳跳地进来，喊大家进餐厅吃午饭了。 席间，不知道怎么的，吴钩对肖洒特别示好，不停地给肖洒敬酒、挟菜，让肖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难道是欠揍的缘故？挨了自己的揍，反而对自己好？但不久他就啼笑皆非了，吴钩没等大家吃完饭就陪着笑脸道：“四叔，刚才听你们说想要办酒厂，能让我也去不？” 吴达扬一下就变了脸色，勃然大怒道：“大人说话，谁让你个小兔崽仔偷听的？” 肖洒赶紧道：“大哥，我们又不是说的什么悄悄话，吴钩听听怎么了？吴钩，你想进酒厂工作？” 吴钩点点头：“我就是不想坐办公室，供应、销售我都愿意干。” 肖洒笑嘻嘻一指唐镜秋：“这事得找你二叔。一，办不办酒厂在乎他怎么想？二，就算他愿意，要不要你去酒厂也是他说了算。我只管投资，不管具体经营。所以进不进人？进什么人？都是他说了算。” 吴钩就望着唐镜秋，唐镜秋笑哈哈地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吴钩有些失望，但还是很礼貌地端杯敬酒。 闲聊了一阵，肖洒对陈小奇道：“三哥，我有一个同学写了几篇，都是灵异类题材的，脑洞大开很有创意，你能帮着在你们那个文学期刊上推荐发表吗？” 陈小奇毫不犹豫道：“没问题呀！只要作品质量好，我推荐给文学责编就是。至于能不能上，那是文学责编的事。” 肖洒点点头：“这个自然。” 陈小奇：“你看过了吗？” 肖洒：“前不久才看过，情节离奇曲折，悬念迭出，引人入胜，说不定今后可以形成一个新的文学流派。” 陈小奇：“这么厉害？那哪天你带他来见我，让他把也带来，我约好文字责编一起见他。” 肖洒：“那下个周末怎么样？” 陈小奇：“行，等会我们把电话留一下，到时再联系。” 这年头只有座机，手机还没问世。 182、个个都属狗 从吴达扬家回来，丹露和傅饶早已从中央美院回来了，她们两个足足拍了一卷胶卷，回家的时候顺道就送到照像馆去冲洗了。 肖洒没想到，妹妹肖灵的一句话，居然让她们两人这么上心。 晚上，丹露穿上紧身练功服催着肖洒练柔术，自从殷勤出走，肖洒外出寻她开始，他就没有练过柔术了。 住进1292四合院，丹露又像在陶园一样布置了一间练功房，只是她的时间也不多，周末才回来练一练。 肖洒是最喜欢看丹露练柔术的，于是开开心心跟着丹露进了练功房。 柔和的灯光下，丹露轻柔地舒展开四肢，肌肤胜雪，娇嫩欲滴，让肖洒怦然心动！尤其是当 她练那些高难度的柔术动作时，全身柔若无骨，柔美妩媚到了极至，让肖洒看得目不转睛，自己都停止了练功。 丹露见肖洒痴痴地盯着自己，娇嗔道：“你发什么痴？动作都停下了。” 肖洒：“你这样真好看！把你的相机借我，我把你练功的样子拍下来，美极了！” 丹露心中欢喜，嘴里却道：“想得美！不许你打鬼主意，我练功只给你看，不许拍照。” 肖洒：“拍了照我也不会给别人看，留给自己看不行啊？” 丹露：“不行，一是照片会被照相馆洗相片的人看到，二是怕从照相馆流出去。” 肖洒叹了口气：“这倒是。唉，算了！” 丹露嫣然一笑：“好了，你干吗非要看照片，我就在这里，你还看不够吗？” 肖洒：“当然看不够！” 丹露：“呸！看不够你怎么还天天跟什么晚晴朝雨、小北小黑的纠缠不清？” 肖洒：“老二，你怎么又来了？我不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丹露：“紧箍咒！” 肖洒抱头往柔术垫子一倒作头痛状，哀嚎道：“菩萨饶命！” 丹露笑靥盈盈，抬腿一个一字马压在肖洒身上，道：“饶你不难，交代你的事办好了没有？” 肖洒看着丹露那雪白娇嫩的脚踝，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嘴里问：“什么事呀？” 丹露被肖洒抚摸得面红耳赤，心跳不已，想将脚抽回去，却被肖洒双手紧紧抱住，不由骂道：“坏蛋！松手。” 肖洒：“还念紧箍咒不？” 丹露：“念！” 肖洒就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去挠她的脚心。 丹露痒痒的难受，狠狠一挣扎，身子不稳，一下栽倒，肖洒吓了一跳，怕她摔着，忙松开手，张臂抱住她，两人顿时摔成一团，好在身下是厚厚的柔术软垫，不怎么疼。 丹露被肖洒紧紧抱在怀里，大羞，赶急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她那雪白的嫩足连连踹了肖洒两下：“坏蛋！让你给我找关于黑洞的资料，找着了吗？” 肖洒：“找着了，不仅找着了有关黑洞的一些资料，还找到了不少有关量子力学的资料，我都给复印了一套，书是借来的，明天就得还。” 丹露：“在哪？” 肖洒：“在我书包里。” 丹露：“去拿来。” 肖洒：“姑奶奶，练完柔术再去拿行不行？” 丹露：“好，现在开始修练，又看我，不许看，闭上眼睛，认真修练！” 肖洒哪里肯闭眼？眼睛盯看丹露一眨不眨，不过倒是装模作样修练起来了，只是腿也蹬不直，腰也弯不下，越练越回去了！把丹露气得又拧又掐纠正他的体式，肖洒哭爹喊娘。 练完柔术，肖洒回房从书包里拿出资料去送给丹露，丹露如获至宝，聚精会神地看起来，不时问肖洒一些问题。 肖洒重生前那一世，人类对黑洞的研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地步，全球多家天文台合作，共同拍摄到了黑洞的照片，可今生这一世才八十年代，对黑洞的研究还差得远，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肖洒尽可能将自己前世掌握到的那点可怜的天文学知识用来引导丹露，避免她以后走弯路。丹露不时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肖洒，心中疑惑：这个大坏蛋！他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天文学知识？不过丹露很快抛下疑惑，沉浸到对宇宙星球的思索中去了：黑洞？真的有黑洞存在吗？按大坏蛋所说的，如果光在黑洞里都逃不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黑洞里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肖洒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丹露也知道他说的怕是不靠谱，但却让她的心灵打开了一扇窗户，她非常愉悦。 周一清晨，肖洒和丹露返校，傅饶开车去送的，天气渐凉，再骑单车有些寒意逼人了，但肖洒进了校园还是把放在校门口的那辆破单车骑回了宿舍楼下。 上午一、二节课是晚晴的英语课，上课时，李蔓又非常精确地在肖洒落坐下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坐到了他旁边的坐位上，只是依旧对肖洒不理不睬。肖洒也已经习惯了，当她是空气不存在，该干吗干吗。 下了课，肖洒走出教室想活动一下腿脚筋骨，晚晴也走出教室，凑到他跟前来悄声道：“你跟我来一下。” 肖洒只得跟上去，走到一个拐角，晚晴停下脚步道：“周末回家，我爸妈又在逼我了，我只好又把你抬了出来。我爸妈问我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你不是说好开车接他们去看房子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了？” 肖洒笑嘻嘻：“你怎么回答你爸妈的？” 晚晴：“我能怎么说？继续胡弄他们呗！说你很上进，最近一段时间忙于学术研究，没有时间顾及其他。” 肖洒：“这不成了吗？” 晚晴：“成什么成？这不马上元旦就要到了吗？我爸妈让我元旦把你带回家去，如果你不去，就说明我是骗他们的，还有如果你还是没车没房，那也不用去了，也是骗他们的，你说这事咋办啊？都怪你，在我爸妈那瞎吹什么？害他们信以为真！” 肖洒：“不是想帮着你打那家伙的脸吗？我可没答应你再去你爸妈那了，我不会演戏，穿帮了就麻烦了！” 晚晴：“好人做到底！再去一回，就一回好不好？让我过了这一关再说。” 肖洒：“仙女，你也老大不小了，干脆别出国了，找个合适的嫁了算了，免得你爸妈天天在家瞎操心！” 晚晴：“行啊！你娶我？” 肖洒：“以为我不敢啊？” 晚晴：“那你来呀！” 肖洒垂头丧气：“赶快滚！滚到外国去！那儿月亮都比中国圆！好好的大白菜非要送给羊猪去拱！傻妞！” 晚晴却笑靥如花，道：“心疼了？” 肖洒：“关我屁事！” 晚晴：“怎么不关你的事？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都跟我回家见过父母了。” 肖洒哭笑不得，道：“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得，再也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说罢转身就走。 晚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想走！你还没说元旦到底怎么办？” 肖洒：“我哪知道怎么办？” 晚晴：“那你就别想走！” 肖洒瞪着晚晴：“耍无赖是吧？” 晚晴笑嘻嘻：“就是。” 肖洒无可奈何道：“行，我想想，一定给你想出个好办法。” 晚晴：“那你好好想，不许骗我！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把你……”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小心你把我怎么样？” 晚晴伸指狠狠一戳肖洒：“小心我把你吃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肖洒垂头丧气回教室，丹露为晚晴的事见面就给他念“紧箍咒”呢，这要再假扮晚晴的男朋友去她父母家，丹露那小丫头不定又怎么样？还要看房看车，头痛！ 回到教室刚坐下，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李蔓忽然开腔了：“真可以哈！课间十分钟都不浪费，还去偷偷摸摸亲热一回！” 肖洒这个气啊，瞪着李蔓咬牙切齿凶道：“什么偷偷摸摸？我就亲热了，怎么着？” 李蔓被肖洒这一凶，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怕被同学看到，赶忙趴在课桌上，将脸埋在自己的双臂间，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胸脯因哽咽而起伏不停。 肖洒的心一下就软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劝她才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悄声道：“好啦！别哭了！” 谁知李蔓不接他的手帕，却抓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肖洒痛得差点大叫，心道：女孩子怎么都是这种德性？一个个都属狗的！ 183、截胡 次日清晨，肖洒早起在操场跑了几圈，后面就跟上来好几人，除了艾可与史迪两个洋徒弟，还有晚晴、苏小北两人。 肖洒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两个洋徒弟要继续教下去的话，得换时间地点了，不然不定闹出什么妖蛾子来！一个丰乳肥臀的洋妞艾可已经够吸引眼球了，再加上一个娇俏白嫩的苏小北和一个倾国倾城的欧阳晚晴，晨起锻炼的京大学生，哪个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剩？有意无意地就靠了上来。肖洒赶紧撤退，出了操场，进了小树林。 还好，除了艾可、史迪、晚晴、苏小北四人，其他人暂时没跟过来。就算是追美人，人家毕竟都是大学生，文化人！懂得什么叫矜持与含蓄，不会太过明显而落了下乘！ 肖洒瞪着晚晴和苏小北两人：“你们两来凑什么热闹？也想学太极？” 晚晴笑嘻嘻：“没想学，但喜欢看你教徒弟！” 苏小北：“我很好奇，傻子你居然真的带徒弟了！我也只是来看看，谁愿意做你的徒弟？” 肖洒：“小白菜，信不信我立刻削了你开汤！” 苏小北不屑一顾：“切！有胆你放马过来！” 肖洒：“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小可爱、史迪，你们把前面学的练一遍，注意先将身体放松下来，松，放松！” 艾可和史迪非常认真地点头答应了照做，肖洒就在一旁一边压腿一边看着。这时，苏小北走近肖洒道：“按照你上次给我的灵感启示，我又写了一个中篇，你想不想看看？” 肖洒想起和三哥陈小奇商量的事，道：“小白菜，你想不想发表你的？” 苏小北：“当然想，我还给几家杂志社投过稿，可都被枪毙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怎么会？你的写得那么精彩，编辑都瞎了眼吗？” 苏小北：“那倒也不是，几个编辑都回了信，主要是我写的题材太前卫，他们很想用，可都被主编审核时枪毙了，灵异，很敏感，怕被批判！” 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学杂志的主流是对文革深刻反思的伤痕文学和改革开放的现实题材文学，灵异太过惊世骇俗，很怕被冠上宣传鬼神迷信的大帽子！ 肖洒理解地点点头：“小白菜，周末带上你的，跟我走一趟。” 苏小北：“干吗？” 肖洒：“去见一位文学期刊的责编。” 苏小北：“哪家文学期刊？” 肖洒：“《当代》，听说过吗？” 苏小北吓了一跳：“什么？《当代》！那可是全国最有名的权威刊物，能在它上面发表作品，是所有作家的梦想，我想都不敢想？” 肖洒：“给它投过稿吗？” 苏小北直摇头：“哪敢？” 肖洒：“瞧你这点出息！有什么不敢的？作品写出来，不就是为了发表给大家看吗？既然要发表，当然就要选择最好的文学刊物。” 苏小北：“谁不想哈？可想归想，现实太残酷！” 肖洒：“行了，少啰嗦，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如果不想去，就当我没说。” 苏小北犹豫了一下道：“我去见编辑的时候，你能陪着我不？” 肖洒点点头。 苏小北马上开心地道：“去，当然去。这么好的机会，我上哪找去？” 于是两人约好周末见面的时间地点，肖洒继续教艾可和史迪练太极拳，苏小北开开心心地走了。晚晴在一旁一会儿压腿，一会儿下腰，等肖洒教完了艾可和史迪太极招式走到一旁时，晚晴上前道：“昨天跟你说的事想好了吗？怎么办？” 肖洒：“离元旦不是还有十来天吗？早着呢，急什么？” 晚晴：“哟！人家苏小北的事就那么上心！主动约人家还生怕人家不答应！我的事就一点不急？” 肖洒瞪着晚晴：“这都哪跟哪？” 晚晴也瞪着他，还把腰用双手叉上了：“甭管哪跟哪？是不是这个理？” 肖洒好笑，举手投降：“仙女，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想出辙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成了。” 车子的事好说，有现成的，关键是房子，带晚晴的父母上哪看房去呀？怎不能带去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那还不得被老二丹露掐死？尽管是假装晚晴男朋友糊弄她父母，可难免丹露心中不多想，所以是绝不能去1292四合院的，那去哪呢？这就是肖洒的困惑。 晚晴：“哼！想不出辙来，就别想陪苏小北去见什么编辑！” 肖洒苦口婆心：“仙女，一码归一码，你得讲道理！” 晚晴：“就不跟你讲道理！” 肖洒无可奈何，道：“这样行不行，元旦那天，我亲自开车来接你回娘家，然后带上你爸妈去看房，行了不？” 晚晴：“你哪来的车和房？” 肖洒：“这你甭管，到时有就行了，反正也就是糊弄一下你爸妈，等你出国远走高飞了，他们能拿你怎么着？” 晚晴：“要是我出不了国呢？” 肖洒：“那我可不管！我总不能一辈子冒充你男朋友吧？” 晚晴脸生红晕：“呸！想得美！那就这样，元旦那天我在公寓里等着你来接我。” 肖洒死要面子活受罪，拍着胸脯道：“放心，我说到做到，决不放空炮！” 晚晴嫣然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见史迪和艾可动作不得要领，走过去噼里啪啦就把他俩教训了一通才算完。艾可和史迪不仅不恼，反而挺高兴，师父师父的叫得挺欢。 一周很快过去，到了周末，肖洒带苏小北去见了陈小奇和《当代》的文学责编，苏小北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但没多久就与那个笔名叫慕白的文学责编谈得非常融洽、非常投机了，肖洒暗中嘘了口气：看来有戏！ 忙完苏小北的事，肖洒去了趟板石巷大杂院找鬼眼七。这段时间，鬼眼七收来的东西明显少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进了大杂院，找了一圈没找到鬼眼七，找人一打听，吓了一跳，鬼眼七被人打伤住院了！ 肖洒忙赶到医院，见鬼眼七鼻青脸肿躺在病床上，哼哼啊啊一幅倒霉样。 肖洒就乐了，他第一次见鬼眼七，也是看见他被人揍得七荤八素哭爹喊娘。不由笑嘻嘻地道：“七爷，这又是咋地了？打架上瘾了？” 赖七爷“啊哟”一声苦笑道：“我的老板啊！你还乐呵？我这条命都快没了！” 肖洒：“死不了！进了医院，就不会让你死了。说吧，怎么回事？” 赖七爷：“怎么回事？还不是为了给你办差？对了，我这次算是公伤，你得给我报销住院费。” 肖洒：“给我办差？是不是又是上次那几个小混混？还没完了！” 赖七爷摇摇头：“不是，癞皮巷有一套院子出售，原来的房东老板跟人初步谈好了出售意向，被我得知消息截胡了，但不知怎么的，这事被对方知道了，竟然下了黑手。” 肖洒皱起了眉头，问道：“我有好几个问题，一个个来，一，你是怎么截胡的？” 鬼眼七：“这还用问吗？加价哈！” 肖洒：“多大的院子？” 鬼眼七：“二进的套院，林林总总二十间房子，房屋面积有400多平米，整个院子有近600平米。” 肖洒顿时大吃一惊：“院子空着的，还是跟你的大杂院一样住满了人？” 鬼眼七：“现在不是我的大杂院，是你的大杂院了，我的大老板。你家那个小傅，厉害！居然一个人单挑整个大杂院，把所有人的租金都收上去了，了不起！听我的没错，赶快把她娶了，绝对是个旺夫的婆娘！瞧她那对大奶子，还有那圆滚滚的屁股，啧啧，绝对能生出几个好娃来！” 肖洒被他气笑了：“老色鬼！别胡扯！说正题！” 鬼眼七：“房子是空着的，据说原来住着一个大人物，犯了错，被拉出去吃了枪子，而正好这套房子的原房东老板落实了政策，政府将房子归还给了他。” 肖洒：“那他为什么不自己住？而要把院子卖掉？” 鬼眼七：“这个院子是房东老板父母留下的，他父母文革初期含冤屈死，自尽在这个院子里，所以屋子是个凶宅，房东不想进去住，一是伤心，二是害怕，三是他有两个女儿，都孔雀东南飞，一个在深圳，一个在珠海，都安家落户了，盼着他过去带外孙。这么一来，他就想把院子卖了，眼不见为净，还可以带一大笔钱去南边生活。我也就知道这么个大概，详情就弄不明白了。” 肖洒点点头：“你出多少价截胡的？” 184、鬼眼七挨打 鬼眼七：“一个凶宅，出不起高价，原价四万，我一狠心，多出一万，五万截胡。” 肖洒心中大乐：“协议签了吗？” 鬼眼七：“签了，还交了5000元订金。不过回来的路上就挨了黑拳。” 肖洒：“报警了吗？” 鬼眼七：“报警？报个屁！我被人蒙头盖脸狠揍了一顿，揍完人就跑了，我又没看清楚是哪一个？怎么报警？但我敢肯定，就是被我截胡的对方那一伙人？” 肖洒再次皱起了眉头：“一伙人？” 鬼眼七：“是的，现在哪个能一下子拿出三、五万元钱来？听房东老板说，之前跟他谈买房的那拔人是三个人合伙，凑钱想来买他的院子。房东也嫌麻烦，但又急于将院子出手卖掉，就跟他们谈了几个回合，谈得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却被我知道消息截胡了。大老板，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挨的打，你说我冤不冤？” 肖洒笑嘻嘻：“七爷，这件事情干得漂亮！住院费我全包了，另外还给你3000元的补偿，行吗？” 鬼眼七：“够意思！总算没看错人！对了，有两件事你得放在心上，一是我约好了房东老板周一去办房产过户登记手续，你得把钱准备好，我可拿不出这么大一笑钱，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交订金了！” 肖洒点点头道：“放心，这个不是问题，还有一件什么事？” 鬼眼七：“我估计被我截胡的那伙人只怕还不会轻易善罢干休，你得提防着点！” 肖洒锁紧了眉头道：“知道这伙人的来历吗？” 鬼眼七：“不知道，我没跟他们朝个面，都是听房东老板说的，当时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道他们会玩这一套江湖把戏？” 肖洒：“你安生养病，这事我去处理。”说罢肖洒又问清楚了房东老板的联系电话和癞皮巷院子的位置，便离开了医院。 按照赖七爷跟他说的路线，肖洒七绕八拐才找到癞皮巷，巷子居然是用清一色的麻石铺成的，巷子两边都是院墙，白墙灰瓦，很低调，但古香古色，肖洒很喜欢。 肖洒按照赖七爷说的门牌号找到了自己即将要买下来的院子，不过刚到门口，就被气坏了，门口和大门上居然被人泼了大粪，又脏又臭，一塌糊涂！ 肖洒走到旁边的一家小卖部，随意买了一点吃的东西，又买了包大前门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老板道：“边上这户人家怎么回事？门口怎么被人泼了大粪了？” 老板：“嗨！几个愣头青，胡闹呗！” 肖洒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神秘兮兮地道：“旁边这个院子是个凶宅，很多人称它为’鬼宅’，原来的房东老板上吊自杀了，后来住了个当大官的，也犯了事，吃了枪子！你说这样的院子，还能住人吗？可几个愣头青居然想将它买下来，本来也谈得差不多了，却被鬼眼七从中横插了一杠子，截胡了，几个愣头青气不过，不想让鬼眼七安生呗。” 肖洒：“鬼眼七？” 老板：“你不认识？就是那个收破烂的鬼眼七，不知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居然有钱买房子了？这老鬼，不知怎么也看上这个凶宅了？” 肖洒：“那几个愣头青都谁啊？干什么的？” 老板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打听这干吗？” 肖洒：“惹不起躲得起，我这人胆小，知道了是谁，今后早早躲开哈！” 老板打量了他一下，问：“你还是个学生吧？” 肖洒点点头。 老板顿时放松了警惕：“都是这癞皮巷里的几个癞皮！一个是张三爷家的张青，一个是王四爷家的王猛，还有一个是刘七爷家的刘大龙，三个愣头青，在这巷子里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书又不会读书，高中毕业后无所事事，只想等着父母快点退休，好顶职参加工作。现在整天凑在一堆游手好闲惹事生非。” 肖洒：“那他们哪来钱买这个院子？” 老板：“这我哪清楚？都是昨天他们三个在这宅子门口泼大粪时，大家议论纷纷，我道听途说的。” 肖洒将那包大前门香烟塞在老板手中，转身离开。 那小卖部的老板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回事？卖包烟自己一根都没抽，全给我了。” 冤有头，债有主，知道是谁干的，肖洒就不急了。他悠闲地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见丹露正抓本书，懒洋洋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快元旦了，天气早已寒冷了下来，丹露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毛衣，清纯亮丽。今天天气好，难得的冬日阳光斜斜地照在院子里，感觉很温暖。 肖洒：“老二，别睡着了，当心着凉！” 丹露：“怎么才回来？吃午饭了吗？” 肖洒：“没有，赖七爷被人打了，躺在医院里，看他去了。” 丹露一下坐正身子：“怎么回事？” 这时傅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用眼光询问肖洒。肖洒就将情况跟她们俩简要地说了说，傅饶听了顿时就不干了，当即要去找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个愣头青算账，肖洒拉住她道：“坐，别急！这事我们合计合计。” 丹露对肖洒道：“你们合计着，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她心里惦记着肖洒没吃中饭。 晚上，癞皮巷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个哥们各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在一起溜达，刘大龙骂骂咧咧地道：“这个老不死的鬼眼七！下次见一回我揍他一回，敢坏我们的好事！” 张青：“打听清楚了吗？鬼眼七哪来的钱？” 刘大龙：“我去鬼眼七的大杂院问了，鬼眼七把大杂院卖给了一个挺漂亮也挺厉害的大姑娘，好像就是那个大姑娘挺有钱的，经常成千上万的给鬼眼七，让他收那些破旧的玩艺。” 张青：“那哪天我们去会会这个大姑娘？” 王猛：“好！要是对上眼了，就把她娶回家！” 三人就嘻嘻哈哈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却正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双手抱在胸前，眼光冷冷地盯着他们。 张青见了，一脸坏笑地道：“大姑娘，这么盯着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王猛笑嘻嘻：“分明是看上了我，哪是看上了你？” 大姑娘一脸鄙视地道：“鬼眼七让我来请你们三个到巷子出口处的光头鱼店喝洒，你们去不去？” 张青虽然不会读书，可脑袋瓜子并不笨，心中暗自吃惊道：“鬼眼七请喝酒？他知道我们三个？大龙，你去大杂院是不是露底了？” 刘大龙摇摇头：“不可能，鬼眼七这几天应该躺在医院里，又没在大杂院。” 那大姑娘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张青瞪了刘大龙一眼，知道他这话露了馅，就道：“鬼眼七想怎样？设鸿门宴？” 大姑娘：“话我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们。要是害怕，你们就别去！”说罢转身就走。 王猛看着大姑娘那俏生生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道：“去，有酒喝干吗不去？怕个鸟？难道我们哥仨还怕了鬼眼七不成？一个收破烂的，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青和刘大龙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光头鱼店的一个包间内，鼻青脸肿的鬼眼七瞅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问肖洒和丹露：“还要等谁？我可是偷着出来的，没跟医生请假。”他心里早已馋得跟猫似的，只想快点吃。 肖洒一笑道：“不急，还等几位朋友。” 话音未落，就见傅饶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王猛、张青、刘大龙三人也跟了进来。 185、鸿门宴 肖洒大刀阔斧地坐着，笑嘻嘻对赖七爷道：“七爷，我来给您介绍三位朋友，癞皮巷大名鼎鼎的三癞皮张青、王猛、刘大龙。知道癞皮巷怎么来的吗？就因为有这么三位哈！知道癞皮巷为什么这么大名鼎鼎吗？也是因为这三位哈！还有您的这一身伤，也是托这三位的福！” 刘大龙第一个沉不住气，冲到桌边用手指着肖洒十分嚣张地道：“小子你谁呀？敢消遣你大爷，活腻歪了！鬼眼七，你这老不死的老鬼，竟然敢坏爷们的大事，爷打你是轻的，没要你的命就算不错了！今后爷见你一次打一次，看你还敢出来不？怎么着，摆这么一大桌酒菜，想给爷赔礼道歉？酒呢？”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傅饶就到了刘大龙身边，伸手往刘大龙脖子上一按，冷哼一声道：“好，请你吃大餐！” 刘大龙被傅饶按住脖子，只觉得力重千均，全身动弹不得，身躯就慢慢地被压得弯下去，最后整个头就被压在餐桌上一个满是汤汁的大菜碗里，溅得满脸都是汤汤水水，好在菜上来有一会了，已经变凉，不至于被汤汁烫伤。 一旁的张青立刻蹿上来道：“你想干什么？快松手！” 傅饶嫣然一笑：“好！”竟然真的手一松，刘大龙顿时抬起头来，傅饶伸手在他脖子上又是一按，不过这次不是按向桌子，而是按向张青，张青想闪开，谁知傅饶的另一只手在他那破旧的军大衣的衣袖上轻轻一拉，张青身形一滞，刘大龙的脑袋就跟张青的脑袋碰在一起，一声闷响，两人天旋地转，都疼得抱着头蹲下身子去。 王猛一看不对劲，想往外溜，傅饶眼睛一瞪：“再走一步试试？” 王猛两腿一哆嗦，真的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姐，你这是干什么？看把我的客人吓的！来来来，快请入席！” 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战战兢兢坐到了餐桌边，丹露看着张青、刘大龙满脸的菜汤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这出鸿门宴肖洒本来不想带她来的，怕她受惊，可这小丫头不管不顾一定要跟来，肖洒没办法只好把她带来了，不过一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握着她的右手，不让她害怕。 张青、刘大龙两人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王猛却是一双眼睛直沟沟盯着丹露，笑靥如花的丹露实在是太美丽动人了，他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孩！ 傅饶一巴掌拍在王猛的后脑勺上，“再敢乱看，信不信我挖出你一双狗眼！” 王猛吓得又是一哆嗦，赶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看。 肖洒拿出好几瓶二锅头，取了三个足可以盛半斤酒的大玻璃杯倒满了，放在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的面前，然后用一个小玻璃杯倒满酒放在赖七爷面前，道：“七爷，前些天您挨了打，还住了医院，受惊了！都是我这三个癞皮朋友干的，今天他们诚心诚意摆了这桌酒席来给您赔礼道歉！” 说到这里肖洒眼睛扫视了张青三人一眼：“怎么？还不举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青三人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上了，只得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地端上杯子闷头闷脑喝了一口。 傅饶又是一声冷哼：“这是赔礼道歉的样子？”伸手一提王猛的脖子，王猛顿时仰面朝天，傅饶端起他面前的那一大杯酒，就朝他嘴里灌了下去。 半斤酒就这么被灌下了肚，王猛被呛得直咳嗽，脸胀得像猪肝，张青、张大龙见了，赶紧端起杯子道：“我自己来！” 两人咕噜咕噜把半斤酒也喝完了。碰上这么一个惹不起的暴力女强人，能有什么办法？ 本以为这厉害的大姑娘能就此放过他们，哪知她却冷冷一笑道：“干什么？我们的酒是白捡来的吗？你们话都没一句，想白吃白喝？” 肖洒笑嘻嘻地给张青三人杯中又倒满酒，这下三人再也谈定不下去了，张青挣扎着对肖洒说道：“这位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鬼眼七出头？论说这件事鬼眼七有错在先，我们有错在后。” 肖洒：“哟！你说来我听听。” 张青：“我们和鬼屋的房东老板生意谈得好好的，鬼眼七横插一杠，不讲究先来后到，难道没有错吗？” 鬼眼七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放你娘的屁！什么叫先来后到？生日是谈拢的，谁先谈拢，谁先签订合同，就是谁先到！哦，你说你先到，那你怎么不早跟他把合同签了？订金交了？要是那样我还有什么戏？还用得着你们暗中欺负算计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 张青哑口无言，刘大龙倒是很光棍道：“这事我们认栽！鬼眼七，你就说这事要如何善了？” 鬼眼七：“第一，住院费和误工费谁出？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一年半载干不了活了！谁来养我？我也不讹诈你们，住院费吗？按实结。这误工费吗？减半，算半年如何？” 张青望了望肖洒，又望了望傅饶，有些结巴地道：“我……我们……没钱。” 鬼眼七鄙视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有钱买宅子，打伤我老头子就没钱治了？” 张青声音低低地道：“买房的钱都是我们三人借来的，房子没买着，我们又把钱还了。” 鬼眼七俯身跟肖洒耳语了两句，道：“那你们自己说该怎么着？上派出所还是上法院说去？” 刘大龙忙打一拱手道：“七爷！我们认账，认账行不？” 鬼眼七：“德性！我都替你们臊得慌，还好意思跟我争着买宅子？就这点本事！得，老子我发慈悲，就这么着吧，等会把欠条打好。” 刘大龙道：“成。” 鬼眼七瞪着张青、王猛两人：“你们呢？欠条上可得你们三个签字印手印。” 张青、王猛相视苦笑，点头答应。 鬼眼七：“第二，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鬼眼七在这片地块儿上，虽然不能算是个人物，但也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我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这还让我怎么回去做人？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张青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七爷，这么着行不？您出院那天，我们哥三个带上好烟好酒到您那大杂院去给您赔个不是？” 鬼眼七原本是想让他们上医院去赔礼道歉，张青这法子比自己想的更好，就点点头道：“这也使得。第三，刚才我听这位爷说，今后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呢，我老头子胆心如鼠，又是个怕死鬼，你们说怎么办？” 刘大龙苦笑：“七爷，您有大神罩着，再借我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再把您怎样！今后遇到您，我们绕道走，行不？” 鬼眼七：“万一背后又给我砸一砖头呢？这样吧？你们见我也不用绕道走，我还没那么尊贵！我把这条贱命就交给你们了，我要是好好的，绝不找你们麻烦，但凡我有个意外，那我只好来麻烦三位爷了！” 得，狗皮膏药，粘上了！ 张青三人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认可，今后多求神拜佛，祈祷这老不死的无灾无病，长命百岁！ 鬼眼七：“那就这么着吧。” 谁知肖洒却道：“还有一条，把那宅子门前的脏东西给我清理干净了，下次只要还见到一丁点脏东西，你们看着办！”说到肖洒手上使劲，一个玻璃酒杯就被肖洒凭空捏成了碎片。 张青三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不仅身旁的这个大姑娘厉害，原来这个年轻得像个学生的小伙子更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三人战战兢兢地打了欠条，摁了手印，交给鬼眼七。 肖洒笑眯眯：“那这事就结了。难得有缘相聚，诸位要不要再喝一杯？” 张青三人顿时脸都吓白了，一个个摇手道：“谢谢！告辞！告辞！”屁滚尿流一齐逃了出去。 肖洒哈哈一笑，拍拍手叫来服务员道：“把这桌菜撤了，给我们重新上一桌。光顾着说事，菜都凉了。” 186、赖上你了 大吃大喝一顿后，肖洒三人将鬼眼七送回医院，然后回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车上，丹露终于忍不住了，问肖洒道：“大坏蛋！那个玻璃杯子真的是你用劲凭空捏碎的？” 肖洒：“是哈！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同时还特别帅？” 这时傅饶一边开车一边嗤之以鼻道：“丹露，别信他胡说八道鬼扯腿！那个杯子是我使巧劲震碎的，只是外形还保持原样而已，他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轻轻一捏就碎了。” 肖洒脸皮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对傅饶道：“姐，你得把这手绝活传给我，这劲使得太巧了，重一分杯子就碎了，轻了又达不到震撼的效果。” 傅饶：“真想学哈？” 肖洒虔诚地点头。 傅饶：“那每天三更起床跟我练武。” 肖洒顿时头大如牛，道：“那还是算了，还正有你在，我会不会也不要紧。” 傅饶：“呸！就知道你是这德性！只要是下功夫的活，你就不会想沉下心来好好干，投机取巧的事倒是学得飞快！” 肖洒：“姐，我妈那么好的厨艺你怎么不学？她那唠叨的本事你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傅饶气得骂道：“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袁丽阿姨可是授权给我了的。” 肖洒顿时英雄气短。 丹露见肖洒吃瘪，开心地大笑。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死老二，你有什么好笑的？” 丹露：“就该让饶饶姐姐来修理你这个大坏蛋！活该！” 肖洒装腔作势：“我先修理了你再说。” 丹露双手一伸，左掐右拧，肖洒顿时鬼哭狼嚎，举手投降。 周一，先送丹露上清华园，肖洒打电话让胖墩左杰给自己请了半天假，很顺利地办下了癞皮巷“鬼宅”的房产过户登记手续，拿到了房屋的钥匙，便与傅饶一起过去察看。 到了宅子门口，只见大门和门前的巷子被冲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傅饶就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算这三个癞皮狗识相！” 肖洒一边取出钥匙打开大门，一边笑嘻嘻地道：“敢不识相？傅女侠给他们这个面子，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们了！” 傅饶听了就笑，笑得胸前波涛汹涌。 本来以为院子会很破旧，哪知打开门一看，房子维护得很好。肖洒心中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院子之前不是住着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吗？还是个吃了枪子的，显然是个大贪官！既然是个大贪官，能不把自己住的院子收拾好吗？ 前后两进、坐北朝南的四合院，清一色的白墙青瓦，应该是那个大贪官全面整修过，竟然很少有破损之处。只是已到冬天，万木凋零，院子里四处都是飘落的黄叶。再去看前后两进院子里的二十余间房间，肖洒看着那些家具就皱起了眉头，都是一些席梦思什么的新家具，老东西没看到一样，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前前后后转了一圈，除了这个院子古香古色很有韵致的建筑风格让肖洒喜欢外，其他都不入他的法眼。 肖洒就对傅饶道：“姐，你帮我请几个零工，把这院子打扫收拾干净一下。” 傅饶却道：“我现在一天到晚在家里无所事事，用得着请什么零工吗？我过来收拾两天不就行了？不过我们现在又不会搬过来住，你收拾干净了干什么？” 肖洒：“我要做点小用。姐，你还是请人吧，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人清扫又闷又累的，犯不着。” 傅饶：“行了，男孩子，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事我来管，你就别操心了。” 嗨！有这么说话的吗？肖洒赌气地把钥匙往傅饶身上一丢。 傅饶嫣然一笑，秀臂舒展，轻盈地接过钥匙。这个动作很是曼妙潇洒，肖洒就看得有些发呆，细细回味。 傅饶见肖洒忽忽痴痴地望着自己，娇嗔道：“怎么了？傻瓜一样看着我干吗？” 肖洒回过神来，笑嘻嘻道：“你背上有条小虫子。” “啊！”傅饶顿时吓得两腿发软，飞快解开外套的扣子脱下外套就要往地上扔。肖洒哈哈大笑，傅饶立即就知道上当了。果然，翻过外套一看背上，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虫子？ 傅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外套铺天盖地抽打肖洒：“臭小子！让你骗我！” 傅饶生气，一张俏脸反而更显生动，尤其是她异常丰满的胸脯，就像怀揣着两只小兔子上下直撺，让肖洒看了心里直乐。 看完院子，傅饶开车送肖洒去京大，见肖洒瞅着她乐个不停，又骂：“臭小子！你老在那偷着乐什么？” 肖洒就乐出声来：“没想到轻易收拾了三个癞皮的堂堂傅饶大女侠，居然会怕一条小虫子？而且怕成那样！” 傅饶猛地一踩刹车，伸臂就把肖洒拎过去搁在她大腿上，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起了板子，而且噼呖啪啦打得极为响亮。 肖洒闻着傅饶怀中淡淡的馨香，更乐，傅饶见了，打得更凶：“我让你乐！” 足足打了肖洒几十板屁股，傅饶都打累了，停下来，哪知肖洒却赖在她身上不动了，也不乐了。 傅饶一看，这臭小子！闭着眼睛很享受呢！ 傅饶气得挥手又打…… 岁月如流，不知不觉，元旦就到了，新年又来临了。 元旦这天清晨，晚晴天没亮就醒了，在自己的蜗居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安。上次答应了父母，今天再次带肖洒回去，可肖洒这坏蛋好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是让他假装自己的男朋友回家哄哄爸妈，可不知为什么，晚晴心中却隐隐有些期盼。 在晚晴的期盼中，肖洒总算来了，珊珊来迟。因为他被丹露缠住了，知道元旦这天是什么日子吗？小丫头的生日哈！去年这天，她就是和肖洒一起过的，两人逛了一整天的街，还买下了陶园，多么难忘的日子啊！今天小丫头也计划好了，想让肖洒陪他去国家天文台参观，她打听清楚了，元旦这天，天文台向市民开放。可令她生气的是，肖洒这大笨蛋，居然抛下她要一个人出去。 丹露赌气就不理肖洒，一个人走出院子，肖洒不放心，这么冷的天，寒风呼啸，哪敢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忙追上去将小丫头捉了回来，好说歹说才将她安抚住了，又暗地里叮嘱傅饶，无论如何，不能让小丫头一个人单独跑出去。 肖洒可不知道今天丹露生日，以为她又是耍小性子，所以也没太在意，见安稳住她了，就自己开着车去了京大。 没办法，已经上了晚晴的贼船，这时候想变卦也来不及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言而无信吧！ 晚晴见肖洒总算来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骂道：“小无赖，怎么这么晚才来？” 肖洒笑嘻嘻：“又要借车，又要借房，又要哄丈母娘喜欢，总要花点时间。” 晚晴：“呸！油嘴滑舌！” 肖洒扬了扬手里的汽车钥匙：“哪油嘴滑舌了？真材实料！” 晚晴：“你还真去借了车子？” 肖洒：“不仅借了车子，还去借了房子。既然演戏，就要演个十足，让老丈人和丈母娘彻底安心。” 肖洒不想告诉晚晴是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反正就是配合她演一出戏，没必要让她知道真相，也不是有意骗她，而是肖洒懒得解释，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反正他和晚晴说好了，就只这一次，之后再不跟她演戏了！ 什么事只要带着假，就累！ 晚晴有些将信将疑：“你在北京有亲友吗？借个车也就算了，还借了房子？靠谱吗？” 肖洒懒得多解释：“靠谱不靠谱，待会去了不就知道了。” 晚晴：“不行，你先带我去看看，不合适的话还是别带我爸妈去看了，他们再怎么着也是我爸妈，不会把我怎么样？” 肖洒：“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顶多只会把你嫁了，嫁给那个叫什么的家伙来着？” 晚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着急了？怕我嫁给他？” 肖洒耸耸肩：“关我屁事！这事可是你求着我的，别赖我头上！今后你要是嫁不出去，觉得丢了这个可惜了，可不许赖我！” 晚晴轻轻踹了他一脚：“就赖你！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赖上你了！怎么着？” 187、九眼天珠 肖洒开车带着晚晴来到癞皮巷四合院，走进这个肖洒还没来得及命名的大宅子，晚晴就惊呆了，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私人宅院。 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没住人，缺少生机。晚晴就问：“这家人去哪了？” 肖洒随口胡扯：“去深圳度假了，南边暖和。” 晚晴：“这户人家一定不简单！小无赖你跟这家人什么关系？又借房又借车的，这么大方！” 肖洒：“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过了今天对于你而言，这里什么都不是，瞎操心！” 晚晴气得转过身就走，边走边道：“你回去吧，我也不敢请你帮我演戏了！我命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肖洒见晚晴真生气了，忙追上去道：“你这性格可要不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比翻书还快！” 晚晴：“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肖洒：“至少此刻，名义上我是你男朋友！你对你男朋友都这么不温柔，我真担心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晚晴：“真怕我赖上你啊？” 肖洒：“我后宫佳丽三千，怕你？” 晚晴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还后宫佳丽三千，真拿自己当皇帝啊？” 肖洒笑嘻嘻：“这院子虽然比不上紫禁城，但也大可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自己做自己的皇帝，不也是件很开心的事吗？” 晚晴嗤之以鼻：“阿q！” 肖洒：“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烦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自己就得做自己的主宰！” 晚晴嫣然一笑：“好啦！说这么多，不就是怕我随便嫁了出去吗？只要你还扮着我的男朋友，就说明我还没被别人主宰，没因为别人烦恼，一年四季都是人间好时节。” 肖洒望着晚晴哑口无言，没想到这首顺口溜也可以是她这样解读！ 晚晴见肖洒老望着自己，娇笑一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女啊？” 肖洒见她这一笑娇美妩媚，风情万种，当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不由点头吟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晚晴正想骂他，却见他没有半丝调笑之意，眼神清澈，竟是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不由心中一烫，脸上生晕，娇嗔道：“傻样！走吧，耽搁久了，我爸妈只怕在家等急了！” 晚晴的爸妈不是一般的势利，当肖洒开着豪华的小车领他们参观了癞皮巷的二进四合院，然后又请他们在一家豪华大酒店吃了一顿大餐后，他们就交口不停地称赞肖洒，笑容里甚至有些谄媚，再也不提先前给晚晴介绍的那对象了。肖洒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不堪的父母，怎么能生养出晚晴这么优秀的女儿？ 吃过午餐，肖洒借口学校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参加，就跟晚晴的父母告辞，晚晴竟然也跟着辞别爸妈，亲热地挽着肖洒的手臂上车离开了家，晚晴的爸妈不仅没有反对晚晴，反而眼光中充满了赞赏和鼓励。 上了车后，晚晴却一下沉默了，眼光中充满了忧郁，许久才幽幽地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肖洒摇摇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他们纵然表现出有些势利，但他们的势利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你不应该怪他们，更用不着说什么对不起！” 晚晴：“你能这样想，是你的气度！谢谢你！” 肖洒：“好啦，仙女，开心些！这关总算过了，你可以心无旁骛，大踏步向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梦想迈进了。以后出国留学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前男友！” 晚晴噗嗤一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小无赖！对了，你这么急急地离开我家，是不想在我家久呆吧？” 肖洒摇摇头：“是真有急事！”晚晴的事情摆平了，老二还不定怎么在家生气呢，肖洒想着就头大。 晚晴：“那我下车，你早些回去吧。” 肖洒忙制止她道：“别，这么大冷天的，你想走回京大去吗？我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再说也顺道，多不了几分钟。” 晚晴就不再坚持，肖洒将她送回京大。 下车前，晚晴忽然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伸臂过来将它戴在肖洒的脖子上，道：“这是我去年去西藏时，一个喇嘛送我的天珠，现在给你了，不许送人！” 肖洒有些不知所措，晚晴嫣然一笑，早已打开车门下车，走进教师公寓去。 肖洒用手拿起胸前的天珠来看，只见那天珠呈乳白色，有月轮状的风化纹，表面像玉质一样光滑，细看呈现出类似乎宇宙天体的星体图案，带眼，每个眼的大小几乎一样，肖洒数了数，有九个，像九颗璀璨的星辰。 “九眼天珠！” 肖洒差点惊叫出声。 肖洒前世就知道，天珠，是一种非常神秘的物体，可以给人加持挡灾。能持有天珠，是需要福报和缘分的。晚晴给肖洒这枚天珠，就更为难得了，一是这枚天珠表面有玉质的润泽感，且有月轮状风化纹，说明它是一枚年代久远的老天珠。它无丝毫破损，说明它的每一任主人都对它非常珍惜。带眼天珠越接近九眼就越稀少，也越好，而真正拥有九眼的天珠几乎可以说没有，前世肖洒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听说只有极个别的大德高僧才会拥有。而现在，九眼天珠却挂在他的胸前，还散发着淡淡的晚晴的体香，非常好闻。 肖洒将天珠放进衣服内贴胸戴好，这可太珍贵了！不知晚晴何以得到喇嘛如此的青睐与厚爱，竟以此等无价之宝相赠？背后肯定有着不平凡的经历和故事，肖洒想着今后一定要找晚晴好好问问，同时这么珍贵的宝贝他受之有愧，一定要还给她！ 肖洒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见傅饶正在擦拭一个老式的黄花梨湘妃榻，就知道一定是鬼眼七来过了。鬼眼七其实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在医院躺了三天，闲不住，就出院了，出院当天，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真的提着好烟好酒来了大宅院给他赔礼道歉，让他在大宅院众人面前倍有面子。不过人老成精，人家给你面子，你也得给人家面子不是，鬼眼七就留下三位一起下馆子吃饭，吃饭的时候，不免喝点小酒，张青等人不免就打听肖洒、丹露、傅饶的来历。 鬼眼七就拿眼瞪着他们三人道：“咋地？还不服气？” 张青知道鬼眼七误会了，忙道：“七爷，您想左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不同凡响，那位小爷英俊潇洒不说，功力多深哈！手轻轻一捏，就将玻璃杯捏成了碎片，还有那位大奶的姑娘，人长得俊俏不说，功夫也是那么好，我们仨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人家的一根手指头！更加了不得的是那位小爷旁边的小姑娘，太美了，我长大至今，就没见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我估计就算那什么西施再世，貂婵复活，小乔重生，见了她也得绕道走，真正这才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哈！” “行了行了！”鬼眼七就打断张青，“别拍马屁了！他们的底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现在就是在给那位小爷办差，今天给你们说个实话吧，你们癞皮巷那个院子，不是我买的，是我替那位小爷买的，我有几斤几两你们难道会不知道？能买得起那个大宅院？” 刘大龙一拍桌子道：“就是啰！我也说，七爷你一下哪来这么多钱？原来是替那位小爷打工干活。” 鬼眼七：“可不是吗？” 张龙：“怪不得七爷你最近这么快活滋润，收起东西来眼睛都不眨，价也不怎么还，敢情是攀上高枝，找着明主了！” 鬼眼七就有些洋洋自得：“也算是吧，老夫窝囊了一辈子，整天被你们这些街头巷尾的小痞子欺负，没想到临到老了，黄土埋到脖子上了，居然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气，痛快！” 张青三人被这话说得有些面讪讪不好意思，张青问道：“七爷，看来那位小爷是个金主啊？” 鬼眼七：“是啊，花钱如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王猛：“你怎么结识到他的？” 鬼眼七：“机缘巧合呗！”就把他与肖洒结识的经过讲了。 刘大龙苦笑：“也是一个打三个！咱们要是能跟他学个一招半式，也足可以在癞皮巷威风了！” 张青踹了他一脚，但已经迟了，鬼眼七已经明白他们三的意思了，怪不得今天点头哈腰对自己这么客气呢，原来全是冲着肖洒这位小爷来的，就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三位现在这样，也想高攀那位小爷？” 张青赶忙道：“不敢！七爷。我们也就是幻想一下！七爷，你看这样行不？你不是给那位爷办差吗？我们三个闲着没事干，给您办差成不？那位小爷让您办什么事，您就交给我们，我们麻溜地给您办好了，您也可以省省力不是？” 鬼眼七打量了他们一眼，心思一动，觉得自己下面真要是有三个跑腿的，还真不赖，就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张青就凑到鬼眼七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鬼眼七一拍桌子道：“只要你们真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你们就跟着我干吧！有机会我再把你们仨推荐给那位小爷！” 张青三人大喜，忙不迭地一个个给鬼眼七敬酒，鬼眼七心里这个乐哈！觉得自己一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上了肖洒！ 而肖洒此时却正头痛不已，他问傅饶：“老二呢？” 傅饶朝丹露房间呶了呶嘴：“躺床上呢，午饭也没吃，还在生气呢！你小心着点！” 188、大雪纷飞的日子 肖洒敲了敲丹露的房门，无人应答，就喊道：“老二，我进来了。”开门走了进去。 丹露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对肖洒进来视而不见。 肖洒走到床边道：“老二，起来。” 丹露不作声，依然如故看自己的书。 肖洒伸手去拿她的书，丹露任由他拿掉，也不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如夏夜的星辰。 肖洒忽然感到特别的心疼，伸手握住丹露的双手道：“老二，千般万般都是我的不是！你起来，我们俩现在出去走走好不好？” 丹露摇摇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肖洒在床头坐下，伸臂将丹露拥入怀中，缓缓地道：“老二，又是元旦了，还记得去年元旦吗？你说是让我帮你做一件事，其实，你什么都没要我做，反而是你陪我逛了一天街，还特别幸运地买下了陶园，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知道吗？” 丹露还是摇摇头不语。 对付老二这小丫头，肖洒有的是办法，他在丹露耳边悄悄道：“老二，我饿坏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还没吃一口东西，可怜可怜我，下碗仙女面给我吃吧！” 肖洒虽然中午请晚晴的父母吃了大餐，但他光顾着吆喝了，自己确实什么也没吃。 果然，老二一听就动了，不过依然不说话，挣扎开肖洒的拥抱，起身下床进了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仙女面进来放在书桌上，然后又上床钻进被窝里，对肖洒依旧不理不睬。 肖洒闻着仙女面诱人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几声，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狼吞虎烟吃起来。忽然听到丹露关切的声音：“慢点吃，饿死鬼投胎！” 肖洒如闻仙音，端起另一碗仙女面来到丹露床边坐下，挟起一筷子面条伸到丹露嘴边道：“张嘴。” 丹露不情不愿地张开秀美的嘴唇，于是肖洒就一筷子一筷子地喂她吃面条，吃了小半碗，丹露就摇头不吃了，肖洒也不勉强，自己接着开吃，先把丹露吃剩下的那碗面条吃光，再把先前自己吃剩下的那碗也吃光，连面汤都喝了个底朝天不剩一滴，眨巴着嘴巴道：“过瘾！” 丹露：“过来。” 肖洒乖乖地走过去，丹露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方手帕，伸臂轻柔地为肖洒拭干净嘴角。 肖洒弯腰将丹露抱起来：“乖，别躺了！” 丹露张嘴一口咬住肖洒的肩膀，左右手在肖洒腰间一掐一拧，三大招齐下！ 肖洒鬼哭狼嚎，心里则松了一口气：“好了！这才是老二！老二又回来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傅饶在外面惊呼：“哇，下大雪了！” 肖洒想从床头拿起大衣给丹露穿上，谁知丹露却箍住肖洒的脖子道：“就在这看。” 原来小丫头赖在肖洒身上不想动。 于是肖洒抱着丹露走到窗前，果然，窗外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蔚为壮观。 倒底是小丫头心性，不一会丹露就道：“放我下来，我要去外面看。” 肖洒放她下来，给她穿上外套，又在她脖子上裹上围巾，这才放她出去。 小丫头一出去就欢呼起来，先前脸上的阴霾早就一扫而光，站在走廊上，伸出手去接那一片片灿烂的雪花。 到底是北国啊！风光就是与江南不同，江南也下雪，但哪有这么大的雪？漫天飞扬，气吞山河！ 傅饶也跟丹露一样欢喜得不得了，两个人象孩子一样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快活得手舞足蹈，丹露这丫头甚至哼唱起了一首经典歌曲《我爱你，塞北的雪》。 但两人很快就被肖洒捉进屋子里来，开玩笑，零下四五度的气温，在外面呆久了，不感冒才怪！室内有暖气，温暖如江南的春天，倒是比在潭州过冬天还舒适。江南的冬天又冷又湿，又没有北方的集中供暖，真的有些难挨！ 三人在窗前又看了一会雪花，傅饶道：“我去准备晚餐。”就去了厨房。 肖洒就拉着丹露又进了她的闺房，坐在窗前一边赏雪一边抓起一本书翻看，正是他帮丹露找来的一本英文版的天文杂志，翻着翻着他就停下了，又翻过去，细细地查阅，终于翻到了他想要看的那一篇题目叫《宇宙的边缘和时空的尽头：黑洞的猜想》。 肖洒赶紧把它递给丹露道：“老二，你好好看看这篇文章！” “什么呀？大惊小怪的！”丹露就接过去看，看着看着就神情专注起来，不时地跟肖洒提问和讨论，因为看的是英文杂志，两人也就用英语交流，丹露边看边交流边思索，有时候，思索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还久得多。 看完论文后，丹露更是久久沉思，之后又将论文看了一遍，良久道：“不行，我还是有许多地方弄不明白。” 肖洒就从她手中将杂志拿掉，道：“你要是现在就弄明白了，那你就已经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了！傻丫头！好了，今天不看了，再看就会头痛了。也不许想了，走，练柔术去。” “好。”丹露很听话地道，“你去换练功服，我也要换衣服了。”说罢将肖洒推出自己的闺房。 肖洒和丹露两人进入1292四合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布置柔术练功房，之后又不断添置，反正肖洒舍得花钱，怎么好就怎么来，所以这儿的练功房早已不亚于潭州陶园的练功房。 肖洒最欢喜的就是看丹露练柔术，那种柔到极至的美，每次都让他砰然心动！今天也是一样，一边自己练功一边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丹露。 丹露也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甚至心中暗暗欢喜，在最美的年华里，将最美的自己绽放给最心爱的人看，是一件多么美妙幸福和喜悦的事情哈！ 练完柔术，丹露飞快地跑回房间去，衣服也没换就去打电话，她今天上午很气恼，所以谁的电话也不接，将电话线拔了。刚刚才记起来，估计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家会要急晕了！自家丫头的生日，电话都打不通，也没见丫头打电话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不心焦吗？ 电话刚一接通，老妈陈碧云披头盖脸就骂了过来：“死丫头！你怎么回事？打了你一天的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你这是要急死我和你爸呀！” 丹露朝肖洒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回陈碧云：“妈，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肖洒这个大坏蛋！” 得，黑锅直接砸肖洒头上了。 肖洒赶忙从丹露手中抢过话筒，丹露马上按下免提键，肖洒：“阿姨，我们这下大雪了，山舞很蛇，原驰腊象，气吞万里如虎！” 陈碧云：“什么乱七八糟的？家里还艳阳高照呢，你们那就下雪了？衣服够穿吗？” 肖洒：“够，您寄过来的毛衣我已经穿上了，特暖和，特和身，谢谢阿姨了！” 陈碧云和阿依都亲手打了毛衣寄过来，肖洒早已穿上了。 陈碧云：“你这孩子！我用得着你来谢吗？你说，我们家丫头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不过今天是她生日，她做错了什么你担待点！” 肖洒一下懵了，好久才听到那边陈碧云喊道：“小洒，你在听吗？” 肖洒回过神来，道：“阿姨，你说，我在听。” 陈碧云：“我问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肖洒：“大约还有半个月吧。” 陈碧云：“记得提前几天去买好车票。” 肖洒：“这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陈碧云：“你卢叔叔要跟你说话。” 卢桂生：“小洒，你和丹露今天干吗去了？一整天没人接电话。” 肖洒鼻子一酸：“叔叔，是我不好，我今天上午出去了，没好好陪丹露过生日！” 谁知丹露一下就抢过话筒道：“爸，我今天很开心的，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瞎担心！肖洒上午有点急事出去了一趟，我和饶饶姐姐也出去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卢桂生：“这样哈！那我就放心了！你告诉小洒，别让人给我送烟送酒了，等我抽完喝完再送，家里都塞满了，放不下！” 丹露就瞪了肖洒一眼：“你自己跟他说吧。”又把话筒还给肖洒。 肖洒：“叔叔，那我让人暂时别送了。放假回来，我陪您好好喝几盅。” 卢桂生：“得，就你那点酒量，还是算了，你爸还行！现在我和你爸经常一起喝几盅，不寂寞。对了，你送来的虫草疗效真好，我现在晚上都不用起床上卫生间了，原来每晚要上一两趟。” 肖洒：“有用就好，别省着，我再让人我送点过来！” 卢桂生：“不用，还多着呢？我和你阿姨不仅每天用虫草泡水喝，你阿姨还隔三岔五用虫草煲汤。” 肖洒：“那行，我们这都很好，您和阿姨别担心！放了寒假我们就回来。” “好呢！”卢桂生挂了电话。 肖洒放下电话，痴痴地望着丹露久久无语…… 189、漫天风雪故人来 丹露见肖洒痴痴地望着自己不做声，就道：“又犯傻了？” 肖洒挥手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丹露顿时吓坏了，一把抱住肖洒，眼泪夺眶而出，道：“你别这样！” 肖洒：“我就是个混蛋！老二，你再踹我两脚！” 丹露拼命的摇头，眼泪直流道：“你别吓我好不好？” 肖洒神志一下清明过来，知道自己吓着丹露了，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道：“傻丫头！生日快乐！” 丹露使劲点头，道：“你别这样了好不好？你回来之前我确实是在生你的气，可现在我真的很开心！你对我爸妈都那么好！当然对我更好！可我还跟你小心眼，都是我不好！” 肖洒：“是我不好！我混蛋！老二，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我却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你那三大招呢，快使出来！” 丹露流着泪真的就又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双手一左一右在肖洒腰间又掐又拧，三大招齐上。 肖洒这次没有鬼哭狼嚎，只是紧紧拥着丹露，万分怜爱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洒在丹露耳边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谁知丹露紧紧抱住肖洒道：“不要，今天再也不要离开我半步，好吗？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我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心安，一切就都那么美好！答应我好不好？” 肖洒点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今后每年的元旦，一定寸步不离老二，好好陪她过生日！ 正在这时，却听得院子外有人喊：“四叔，在家吗？” 肖洒一听是吴关的声音，忙走了出去道：“在呢，快进来！” 就见拜把子兄弟大哥吴达扬、二哥唐镜秋以及吴关和他的爱人罗平，还有吴漾、吴钩等一大群人热热闹闹走了进来，和吴漾挽着手臂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单单瘦瘦的姑娘。 肖洒忙把他们迎进客厅坐下，丹露和傅饶赶紧给客人上茶，肖洒笑呵呵地问道：“大哥、 二哥，漫天风雪，你们怎么还出来了？” 吴达扬哈哈大笑：“是你二哥找你，我和你这几个侄儿侄女都是没事打酱油的，一起过来看看你！对了，先给你介绍一下，圆圆，站过来。四弟，这就是你二哥的好闺女圆圆，上次跟你说过的。圆圆，这是你四叔。” 那个怯生生的姑娘走到肖洒跟前，见肖洒似乎不会比自己年长，就脸生红晕有些羞涩，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轻声喊道：“四叔！” 肖洒忙道：“圆圆，坐。大家都随意点，到我这就跟到家一样好不好？” “好！”吴漾最调皮，首先响应，笑嘻嘻提醒肖洒道：“四叔，你是第一次见圆圆吧？见面礼呢？” 肖洒：“别急，马上就有。” 吴钩：“四叔，你给大姐和我的见面礼都被三妹一个人独自私吞了，得补上吧？” 吴漾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道：“大姐是我给她她不要，你那份是我给你好心存着，免得你又去跟那群狐朋狗友乱花了！哥，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肖洒哈哈大笑，道：“今天是元旦，新年第一天，你们能上四叔家来，那是看得起四叔！除了圆圆有见面礼，每个人都有新年红包。丹露，你去准备好拿来。” 肖洒第一次叫丹露的名字，而且这语气明显就是拿自己当女主人，丹露心里无比受用，笑靥盈盈地招呼大家坐，然后进房封红包去了。 吴达扬就骂吴漾：“小财迷！四弟，别听她胡闹，二弟找你是来商量你上次说的那档子事情的。” 吴关接过话道：“四叔，我们来得冒昧，二叔和圆圆想来见你，又不识门，我就领他们来了，小漾和小钩是他们自己缠着要来的，不能怪我！” 肖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怪你？二哥，办酒厂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唐镜秋：“我和圆圆都考虑好了，圆圆，你跟你四叔说。” 圆圆点点头，道：“四叔，这事不用想，我们愿意干！您都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投资，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谢谢您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我爸和我！” 肖洒一听，就知道圆圆是个明白事理又极有主见的姑娘，于是道：“那说说你的想法。” 圆圆：“办酒厂酿酒，一要水质好，二要粮食的材质好，三要会酿造的人，四要干净卫生没有污染的生产场地，五要有酿酒的锅炉等机器设备……” 圆圆侃侃而谈，足足列举了十来条，然后道：“万事开头难，我和我爸都懂酿酒，我爸手上有酿酒的秘方，也懂酿酒的工艺流程，这是最难得的！其他的有四叔投资，都不是大问题。现在首先是要选择一个合适办酒厂的地点，这半个月，我和我爸主要就是干这事去了。” 肖洒顿时兴趣高涨：“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 圆圆：“找到了，不过有点远，在西山脚下。” 肖洒：“说说详细情况。” 圆圆：“西山脚下有一个停办了的五七干校，我和我爸去看了，非常适合办酒厂，当然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山的水质特别好，我们取了水样送检了，完全符合酿酒的标准，另外，那地方宽敞，进粮食也方便。” 肖洒：“成，酿酒的事我不懂，你们既然认为可办，那就肯定可以，我不管经营，只管投资，说说看，要多少投资？” 圆圆：“一是厂房改造。那个学校我们可以租过来，每年缴点租金，用不了多少钱，但改造要花不少钱，估计少说得十万。二是进机器设备，我打听过，国内最先进的酿白酒的设备，一套年生产量万吨的，要二十八万，那个学校可以上两条生产线，就得五十六万，三是两条生产线需要招聘熟练的技术工人要五十个左右，工资也要发不少。四是证照还要缴不少的费用。当然这些都是前期的，后续的粮食进货、包装、销售、宣传等都还要用钱。” 肖洒手一挥：“这样吧，二哥、圆圆，前期我给你们一百万的开办费，等建成投产了，我再给你们一百万的生产销售费用，至于酒的包装设计和广告，我会请专业的团队来运作，你们不用操心！你们看这样成吗？” 唐镜秋和圆圆两人眼睛顿时亮了，圆圆：“成！谢谢四叔！” 肖洒：“别这么快谢我，亲兄弟，明算账！二哥，圆圆，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说，办这个酒厂，是拿股份还是拿工资？” 圆圆浅浅一笑：“这事我不管，你跟我爸说。” 唐镜秋：“四弟，我们没有钱，入不了股。” 肖洒：“不要你拿钱，就以你和圆圆的技术入股，我打算总计投资三百二十万，你觉得我占多少股份合适？” 唐镜秋：“我和圆圆的那点技术能值什么钱？四弟，你看得起，就给个百分之五的股份吧。” 肖洒摇摇头：“这样吧，二哥，你和圆圆都以技术入股，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行吗？” 一屋子的人都吃惊地望着肖洒，肖洒投资三百二十万只占百分之八十的股，那就是说，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值四十万，等于唐镜秋和圆圆创业伊始，就拥有了八十的股本。 唐镜秋双手直摆道：“四弟，这可使不得！百分之五我都觉得多了，厚着脸皮跟你开了口，你怎么不减反增？使不得！使不得！” 肖洒就望着圆圆道：“圆圆，你说呢？” 圆圆刚才说起办厂的事落落大方，可说起股份的事情却又变得怯生生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脸红红的道：“四叔，我听我爸和您的！” 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肖洒拍板道：“二哥，股份的事就这么定了，我八，你一，圆圆一。另外，你们具体经营，各自再拿一份工资。说到经营，二哥，我看圆圆处事果断，思路清晰，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这个酒厂的总经理就由她来担任如何？你来出任生产和技术总监。” 唐镜秋：“再好不过！我的闺女我知道，不是我吹牛，确实比我强多了！四弟，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你倒是抢先说出来了。” 吴达扬就笑道：“得了，二弟，你让圆圆跟四弟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圆圆抬出来吗？四弟又不蠢，能看不明白？你这酒鬼，老奸巨滑！” 唐镜秋哈哈大笑，喜形于色。 这时丹露封了红包出来悄悄塞给肖洒，肖洒先拿起两个红包给圆圆道：“圆圆，我听了大哥说起你捡他钱包的事，好生敬佩，今日有缘相见，这个是四叔的见面礼，这个祝你新快乐！好运连年！” 圆圆脸红红的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唐镜秋就骂她：“长者赐，不敢辞！懂不懂规矩？还不谢过四叔？” 圆圆这才伸手接过红包道：“谢谢四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肖洒又笑嘻嘻地给吴关、罗平、吴钩、吴漾也发了新年红包，道：“漫天风雪故人来，太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吃晚餐，一家人热闹热闹。饶饶姐姐，别做饭了，等会一起下馆子吃去。” 190、合欢 出了帽子胡同不远就有一家地道的湘菜馆，肖洒就选择在这里晚餐，为什么选湘菜馆？今天是老二丹露生日，她为大，选适合她的口味。当然这是肖洒心里想的，不能说出来。 席间，肖洒又和唐镜秋、圆圆商议了许多开办酒厂的细节，并交待圆圆起草好合同，合同签好后就将第一笔款项打过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钩就见缝插针道：“四叔，我进酒厂的事情呢？” 肖洒：“这事你不该问我，得问圆圆。” 吴钩的年龄比圆圆还要大点，有点放不下脸面，就对唐镜秋道：“二叔，您给句话。” 唐镜秋笑呵呵地道：“小钩干销售绝对是把好手，行，先跟着我吧。” 吴钩顿时高兴得蹦起来，吴达扬就道：“二弟，他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给我揍他！” 吃过饭，出餐馆时，大雪还在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虽然已是晚上，大雪的荧光却将天地映得如同白昼，地面上的雪足有半尺厚了。 吴达扬、唐镜秋一行出了餐厅就告辞直接回家了。 肖洒看着那么厚的雪，走到丹露身前蹲下身子道：“老二，上来，老大背你回家！” 傅饶就站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她，丹露顿时脸上生晕，道：“不要，饶饶姐姐，我们走！” 这小丫头，没人的时候总是要肖洒背着，有人的时候，就害羞了。 回到四合院，傅饶洗洗就回房歇息了，肖洒洗漱了之后，还没有睡意，就再次走进了丹露的卧室。 丹露也已洗过澡了，穿着一件雪白束腰的睡袍，将她那楚楚动人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肖洒望着她就有些发呆。 丹露：“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肖洒：“我想变个戏法给你看。” 丹露：“切！又想蒙我！你什么时候学会魔术了？” 肖洒：“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罢右手握拳往丹露眼前一伸，缓缓张开，什么也没有，左手握拳又往丹露眼前一伸，缓缓张开，还是空空如也。 丹露笑晏盈盈地盯着肖洒，看他搞什么鬼。 肖洒接着在丹露的腰上轻轻一拍，道：“变！”右手再次伸到丹露眼前，缓缓张开，手心里是一个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形状像两个小动物在一起抱着玩耍，栩栩如生，情趣盎然。 肖洒将玉佩戴在丹露雪白皙娇嫩的脖子上，悄声道：“老二，生日快乐！”说罢转身就走，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丹露娇嗔一声道：“不许走！” 肖洒回头望着丹露，丹露走过来，关上门而且将门反锁了，纵身就扑入肖洒怀里，在肖洒耳边喃喃地道：“大傻瓜！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过了今天，我就进二十了！要了我！别让我二十岁以后才给你！”说着就亲吻起肖洒来。 渐渐的，两人就搂抱着热吻在一起，再接着，丹露的睡袍就滑落在了地板上…… 清晨，肖洒醒来，丹露正蜷缩在他怀中像只慵懒的猫，望着丹露那娇嫩欲滴的绝美容颜，肖洒忍不住低下头去又亲吻起她来。 丹露一双宛如星辰的眸子深情地凝视着肖洒。 肖洒捏着丹露秀美的耳垂，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傻丫头！” 丹露：“太美了！” 肖洒：“什么？” 丹露：“这滋味太美妙了！大笨蛋，你怎么不早些要我？” 得，小丫头成少妇了，食髓知味！ 又躺了一会，两人起来，见床单上落红点点，赶紧将床单换了，这才去洗漱。丹露洗漱出来，玩弄着脖子昨天肖洒送她的翡翠玉佩问道：“这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叫什么？” 肖洒：“叫獾”。 丹露：“你见到过吗？这模样好可爱！” 肖洒笑嘻嘻地道：“没见过，你知道吗？这两只獾是一公一母。” 丹露就拧了肖洒一下：“呸！你怎么知道？” 肖洒：“你知道这个玉佩叫什么名字吗？” 丹露：“什么名字？” 肖洒将嘴唇凑到丹露耳边悄声道：“合欢。” 丹露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就理解了这名字的由来和寓意，两只“獾”一起亲热，不就是合欢吗？这么一想，丹露不由脸生红晕，娇嗔道：“坏蛋！” 两人在房间里卿卿我我，忽听傅饶在外面喊道：“吃早餐了。” 丹露顿时满脸生晕，道：“不好，被饶饶姐姐知道了！” 肖洒哈哈一笑：“知道了就知道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你早晚是我的人！” 丹露：“呸！你去吃早餐吧，我不去。”她真有些羞于见傅饶。 肖洒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还一边高声回答道：“姐，我们来了。” 丹露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挣扎道：“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肖洒哈哈大笑：“我是疯了！开心得疯了！” 丹露见肖洒如此，心头也是喜悦满满，就不再挣扎，任由肖洒将她抱到了餐厅里。 “姐，我和丹露成亲了，祝福我们吧！”见到傅饶，肖洒才放丹露下来，拉着她的手站到傅饶面前道。 傅饶似笑非笑地望着肖洒，伸臂将丹露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道：“跟姐来，姐跟你说几句悄悄话。” 两人又进了房，剩下肖洒一个人非常郁闷地在餐厅吃早餐，不过不一会，傅饶和丹露就又嘻嘻哈哈走了进来，肖洒就道：“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鬼鬼祟祟的！” 傅饶就给了他一个暴栗：“女人家的事，你也想听吗？” 肖洒顿时知道她们说什么了，就嘿嘿直乐。 傅饶就骂：“臭小子！待丹露好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丹露听了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分外甜美动人。 191、苏小北之恋（二合一） 雪停了，院子里的积雪足有一尺深。肖洒找来一把铁锹想去铲雪，谁知丹露和傅饶两人都骂他，不许他动院子里的雪。晶莹洁白的雪景多美多浪漫哈！充满诗情画意，让两个从南国来的丫头欣喜不已，哪里肯让肖洒破坏？ 肖洒哭笑不得，只好收起铁锹，泡了杯茶，悠哉游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丹露和傅饶也在走廊上赏雪，肖洒经过她俩身边时，丹露和傅饶相视一笑，忽然嘻嘻哈哈地各自抓起一把雪砸在肖洒头上，然后两人转身就逃。 肖洒被砸了满头雪花，醒悟过来，就放下茶杯，弯腰搓了一个大雪团捧在手上去追丹露和傅饶，不过没有追近，而是远远地将雪团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傅饶的背上。傅饶就不跑了，弯腰也飞快搓了一个雪团，反击过来，于是三人嘻嘻哈哈打起了雪仗。首先是傅饶和丹露一边与肖洒对抗，但后来丹露调皮，老是砸不到肖洒，就顺手砸了傅饶那高耸的胸脯上一个大雪团，傅饶岂肯吃这个亏，立即反击回去，于是三人开始了混战，逮着谁就砸谁，最后，三人头上、身上都是雪花。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雪仗，三人个个气喘喘嘘嘘，全身都暖和了。丹露首先投降：“不来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三人这才停了下来，嘻嘻哈哈，相互拍掉背上、头上的雪花，回房休息。丹露看天文杂志，肖洒就在一旁打酱油，但不时冒出的一些想法，让丹露要么沉思，要么惊喜，忍不住就道：“大坏蛋，我现在觉得你不上物理系太可惜了，你其实就是个物理学天才！” 肖洒笑嘻嘻地拥她入怀：“不，娘子，你相公我是个赚钱的天才，你才是个物理学的天才！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丹露回眸一笑：“你很会赚钱吗？厚脸皮的家伙，三瓜两枣就得意忘形！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在京城办酒厂来了？” 肖洒：“烟酒这个行业，是饮食行业里利润最高的行业，可以说是暴利，烟是国家专卖，插不上手，但酒业国家已经放开，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我们抢先一步布局，把品牌打响，申请国家驰名商标，今后要让我们酒厂生产的酒名扬中国，名扬世界！” 丹露：“真会吹！” 肖洒：“你相公是个吹牛逼的人吗？你相公从来不吹，就是牛逼！” 丹露：“你准备给你的酒厂取个什么名字？” 肖洒回想了一下前世那些名酒的品牌，茅台、五粮液、国窑、天之蓝、梦之蓝、海之蓝什么的，是不是随意窃取一个，正犹豫不决，丹露又回眸一笑道：“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名字？” 肖洒见丹露这一笑千娇百媚，当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心中一动，灵感愤发，脱口而出道：“有了！” 丹露：“什么？” 肖洒：“瑶池一滴灵丹露，洒向人间并蒂莲。我们生产的酒就叫丹露，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好的了！” 丹露：“呸！不许你拿我开涮！” 肖洒：“老二，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拿你开涮。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福星，去年你生日，我们买下了陶园；今年你生日，我和二哥唐镜秋合作办酒厂，而且我们结为夫妇，为了纪念这个美好的日子，我们酒厂生产的酒就借用你的名字，好吗？” 丹露凝视肖洒良久，嫣然一笑道：“你想用就用呗，反正被你欺负惯了！” 肖洒大喜，将她一把抱起来，在房中旋转了几圈，然后把她扔到床上就扑上去，丹露吓得花容失色：“不来了！求求你，好相公！晚上再给你好不好？” 肖洒当然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大白天的，傅饶就在外面呢！ 果然，不一会傅饶就在外面喊：“丹露，去菜市场不？” 丹露从肖洒怀抱中挣脱出来，开门欣喜地应道：“去。大坏蛋，你去不去？” 能不去吗？那还不得又被娘子的大招伺候！肖洒只得乖乖地跟在傅饶和丹露的身后，出了院子。 就这么打情骂俏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肖洒自然又钻进了丹露的被窝里，不久便又传来丹露的阵阵呻吟…… 就这样，肖洒和丹露如胶似膝甜蜜地度过了元旦假期，又得回校了，马上就要期考，如果挂科那就惨了！ 肖洒临走前叮嘱傅饶：“姐，癞皮巷那个院子的家具都是些新玩艺，我不喜欢，帮我全部扔了，将房间腾出来，让鬼眼七今后收了家具就往那边送，这边院子太小了，再往这边送就会挤起来了。” 傅饶：“那么多崭新的家具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肖洒：“什么崭新的？那些什么席梦思，你去拆开看一看就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席梦思睡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咱们老祖宗做的那些家具实在，件件是精品，件件是精华！不仅对身体好，而且百看不厌！” 傅饶不明白肖洒小小年纪，为什么只喜欢那些老物件，不过既然他吩咐了，便点头道：“好。不过扔了怪可惜的，我去把它们送人或者便宜点卖掉可以吗？” 肖洒：“随你，我不管这些，反正把它们清理掉就行。对了，你交待鬼眼七，提前几天去给我们三人订好寒假回潭州的火车票。不，订四张，估计李蔓寒假也要回家。” 傅饶：“他年纪一大把了，让他去订火车票合适吗？” 肖洒：“姐，你真老实！鬼眼七用得着自己去订票吗？现在他下面有好几个跑腿的了。所以今后你也别事必躬亲，有事尽管使唤他！” 傅饶拍了他后脑勺一掌：“臭小子，你就会偷懒！” 傅饶开车送小两口去学校，先到清华园，傅饶在车里等着，肖洒送丹露进去，新婚燕尔，丹露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与肖洒分开，所以抱着肖洒的手臂总不想让他走，好在半个月后就放寒假，两个可以回潭州在一起好好呆一段时间 。 回到京大，肖洒刚进校园，就看到意外的一幕：苏小北从一辆小车上下来，送她的人正是那个《当代》的文学责任编辑，苏小北很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走向女生宿舍。 肖洒顿时皱了皱眉头，这个编辑年龄应该快四十了，难道还没有家室？自己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害了苏小北！ 于是，肖洒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结拜的三哥陈小奇打了个电话，还好，陈小奇在家接了电话。 不等肖洒说话，陈小奇就道：“四弟，刚才还给你打电话来着，一直没人接，是不是不在家？” 肖洒：“我回学校了。” 陈小奇：“怪不得。你那个同学苏小北的已经过了总编审核了，估计在下一期就可以刊发。确实不赖，想象力特别丰富，可以说是天马行空，独树一帜！不久的将来，中国文坛应该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了不得！” 肖洒却高兴不起来，道：“三哥，你上次介绍的那个文学责任编辑叫什么名字来着，上次没记住忘了。” 陈小奇：“他的笔名叫慕白，本名叫李刚。 ” 操！李刚。前世有一个也叫李刚的人，可是大名鼎鼎，因为他儿子的缘故！说了一句举世名言：“我的爸爸叫李刚。” 肖洒：“这李刚多大了，成家了吗？” 陈小奇：“快四十了吧，我也记不准。早成家了，孩子都上初中了。四弟，你打听这个干吗？” 肖洒：“没事，三哥你忙，我先挂了。” 陈小奇莫名其妙，这个四弟，巴巴的打电话过来，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挂了。 肖洒挂了电话就去女生宿舍找苏小北，正好李蔓也在，看着肖洒叫苏小北出去，李蔓气得胡乱抓了几本书抱在怀里摔门而出，去教室了，眼不见为净！ 苏小北正沉浸在甜蜜与喜悦中，喜悦是因为她的马上就要被《当代》杂志发表了，知道在《当代》上发表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即将成为一名中国当代作家了！甜蜜则是因为她不仅事业丰收，与此同时还收获了爱情！她与那个文学责编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很快便频频约会，恋爱了！ 肖洒并没有与苏小北走远，就在学生食堂旁边的一间咖啡厅里，天气太冷，肖洒要了两杯热咖啡。 苏小北望着肖洒甜甜地一笑：“找我有事吗？首先我得好好谢谢你！我的马上就要在《当代》上发表了！” 肖洒点点头：“祝贺你！我找你正是为这事。刚才我看见你和那个《当代》的编辑在一起。” 苏小北顿时脸上生晕，但她并不想对肖洒隐瞒，点点头道：“是的，是他送我回校的？” 肖洒：“你们元旦三天是在一起吗？” 苏小北皱了皱眉头，觉得肖洒有些过份，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傻子，你想什么呢？我去一个亲戚家了，只是让他去接了我回校而已。” 肖洒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说道：“小白菜，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个喜欢管人闲事的人，也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只是因为那个《当代》的责编是我介绍给你的，所以这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苏小北见肖洒说得认真，就道：“你说。” 肖洒：“李刚是个有家室的人，孩子都上初中了，你知道吗？” 苏小北一脸惘然：“李刚是谁？” 肖洒哭笑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果真不假！于是道：“就是慕白，李刚是他本来的名字，慕白只是笔名。” 苏小北这才省悟过来，嫣然一笑道：“原来慕白的本名叫李刚，谢谢你告诉我！” 肖洒这个气呀！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我是要告诉你，李刚早已结婚了，是个有家室的人。” 谁知苏小北异常谈定，浅浅一笑道：“你激动干吗？是不是你也想追我呀？” 肖洒恨不得给苏小北一巴掌打醒她！ 苏小北见肖洒狠狠地瞪着她，浅浅一笑又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慕白结婚了有家室，他早就告诉我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肖洒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个李刚，比他想象的还要老奸巨滑，真真假假，最容易让苏小北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上当！ 肖洒：“知道他结婚了有家室，你还和他谈恋爱？” 苏小北：“你谈过恋爱吗？你懂什么叫恋爱吗？那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动！你知道吗？不是我想跟他谈恋爱，是我见到他后心动了，不由自主！他跟我说他见了我也是一样，我们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得，小姑娘一派天真！ 肖洒：“那你想过和他恋爱的结果吗？” 苏小北：“没想过，我也不去想。我只想跟着感觉走，好好珍惜这份心动的感觉！” 肖洒：“李刚也不想？” 苏小北：“他想过啊！他说他和他妻子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他总有一天会和她离婚，然后娶我。” 得，下三滥的老套路！这种人肖洒前世见过不少，今生又让他遇见了！偏生像苏小北这样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最吃这一套，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女孩子是不可理喻的！甚至是无可救药的，不撞个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一般是不肯回头的。 肖洒不屑一顾道：“这你也信啊？” 果然，苏小北毫不犹豫地道：“我信！是你了解慕白多，还是我了解慕白多？肖洒，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我劝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好心，但我听了很不开心！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慕白的不是！” 肖洒点点头，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很后悔，不该带你去见这个李刚！小白菜，其实你的确实写得很棒，根本不用我介绍什么编辑，也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是我画蛇添足，反而害了你！” 苏小北：“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叫害了我了？” 肖洒不再解释，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出门离去。 192、晚晴的心事 肖洒心情郁闷地进了教室，看到李蔓坐在前排，便在离她远远的后排坐下，不去触她的霉头！哪知李蔓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肖洒刚坐下，她便起身走了过来，又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了，并且气鼓鼓地瞪着他。 肖洒：“姑奶奶，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李蔓冷笑一声道：“苏小北呢？大清早的就把人家约了出去，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肖洒心里正不是滋味，便道：“少给我提她！烦！” 李蔓一听，无端地就开心起来，道：“哟！看来你俩今天的约会没能取得丰硕的成果哈？别着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要我帮你再约？” 肖洒瞪了她一眼不言语，懒得搭理她！ 可李蔓却来劲了：“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一次失败怕什么？只要不死，总会有机会的！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千万别气馁哈！” 肖洒冲她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怎么这么热心起来了？” 李蔓嫣然一笑：“我是谁呀？我是你班长！我不关心班上的同学关心谁哈？再说我俩一直是同桌不是？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你哈？” 肖洒没好气地道：“谢了！” 李蔓：“不谢，应该的！问你一件事。” 肖洒：“说 。” 李蔓：“你俩怎么好上的？为啥又闹矛盾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你！你太纯洁了，我作为同桌很不放心！” 肖洒气极反笑：“是哈，我俩好上了，早就好上了，你满意了！” 李蔓伸手狠狠地一拧肖洒的胳臂：“让你跟我得意！” 肖洒疼得叫了一声，许多同学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俩，李蔓就晕红了脸，娇嗔道：“你鬼叫什么？” 肖洒揉了揉被李蔓拧过的胳臂道：“我拧你一下试试，我的班长大人，同桌大人！你以后少胡咧咧！我什么时候和苏小北好上了？这么无中生有污人清白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让苏小北听见了，还不得找你麻烦？到时候跟你没完没了，看你怎么办？” 李蔓：“哟，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帮着她说话了？” 肖洒就骂：“你个傻妞！听不懂人话是不？我这是帮她还是帮你？” 李蔓：“你这是人话吗？我听着怎么像鸟语！” 得，这话是再也接不下去了。好在上课铃响了，肖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不再搭理李蔓。 可李蔓却不让他安生，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道：“少给我装！你什么时候认真听过课？我问你，寒假快到了，你会回去吗？不会乐不思蜀吧？” 肖洒：“让你说对了，此中乐，不思蜀！” 李蔓气得又想伸手拧他，肖洒赶紧道：“姑奶奶，怕了你！回去，怎能不回去呢？对了，我不用去挤车票，我已经安排人去买了 。” 李蔓心中暗自欢喜，口里却道：“不怕苏小北跟你急？” 肖洒：“让她急去！” 李蔓：“德性！没心没肺的家伙！” 肖洒：“少胡扯了！专心复习，期考要是挂科了，看你找谁哭去？” 李蔓理所当然地道：“找你啊！” 肖洒乐了：“找我？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老师！” 李蔓：“期考的时候你坐我旁边，让我看看答案不就成了？” 肖洒望着李蔓目瞪口呆。 一个上午，两人就这么边听课边复习边吵吵过去了，下了课，肖洒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却被晚晴叫住了，她刚从一班下了课过来，身后还跟着艾可和史迪，艾可和史迪见了肖洒，恭恭敬敬的就叫“师父！”。 肖洒一摆手：“罢了。有事吗？” 晚晴微微一笑道：“今天找你是公事，我和艾可、史迪代表一班全体同学来和你商量个事。” 肖洒：“哇！这么隆重！我可有些受宠若惊！说吧，怎么把我跟你们整个一班扯上了？” 晚晴就看着艾可和史迪道：“你们自己跟你们的师父说。” 艾可就道：“师父，是这样的，我们一班的同学见我们俩学了太极拳，都非常想学，想请你到我们班来当太极拳师父。” 肖洒想都不想就摇头道：“教你们两个已经是破例了，还想我教你们全班？我哪有那闲功夫？就算有，我也不干，还不如去睡个懒觉谈个恋爱！” 晚晴上前一把揪住肖洒的耳朵：“怎么？请不动你是吧？跟我翘尾巴是吧？我跟你说，这事我跟学校都报告了，学校也已经批准了，目的是为了促进中国学生与外国留学生之间的文化和感情交流，你不干试试？” 这么一顶大帽子罩下来，肖洒气焰顿时被打了下来，道：“仙女，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怎么就报告学校了？事先也没跟我商量商量？” 晚晴揪着肖洒的耳朵不松手：“我怎么办事用得着你来教吗？我就这么办事了！你就跟我说，你教不教？” 肖洒：“我能说不教吗？” 晚晴：“不能！” 肖洒：“那还要我说个屁！” 晚晴乐了，道：“也不多麻烦你，以后周二、周四放学，你教他们一节课时间。平时让他们自行练习。” 肖洒：“你们班有多少个留学生？” 晚晴：“三十七个。” 肖洒：“都从哪来的？” 晚晴：“美国、俄罗期、英、法、德、意、丹麦、瑞典、挪威、西班牙、葡萄芽、澳大利亚、新西兰、沙特、利比亚、南非、埃及等国都有。” 肖洒：“操！五州四海都有，我这是要当太极拳天下总教头的节奏哈！还好，没有小日苯，否则打死我也不干！” 晚晴：“那就这么说定了！” 肖洒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怕了你了！” 晚晴嫣然一笑：“早着呢，有你怕的时候！”说罢，带着艾可和史迪离去，走不多远，又回眸一笑道，“对了，我在学校为你申请了助教补助，每月25块。” 肖洒：“就这么点？” 晚晴：“有就不错了，知足吧！” 望着晚晴远去的窈窕动人的背影，肖洒心里骂道：“狗屁！咱老祖宗留下来的灿烂文明，就值这么点钱？还美其名曰文化交流，交流个屁！教徒弟就教徒弟呗，至少老子是师父！是爷！比搞什么交流好得多！” 肖洒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他们搞个集体拜师礼，谁敢欺师灭祖，就一脚踹了他！ 在食堂吃过中饭，肖洒原本准备回寝室，走到宿舍楼下，忽然想起要还晚晴的天珠，就转身又往未名湖畔走去，来到晚晴的蜗居，敲了好一会门，却无人应答，估计她还在吃午饭没回来，就在门口依着走廊栏杆等她，心想，女人吃饭是不是都那么慢，细嚼慢咽！ 果然，不一会晚晴就手拿空饭盒回来了，见肖洒在她门口站着，以为他要反悔，就道：“说好了的事，不许反悔！” 肖洒哭笑不得，道：“仙女，别误会！咱是爷们，答白就是句！岂会干反悔的事？” 晚晴放下心来，这才开门让肖洒进去，问道：“小无赖，元旦后面这几天你干吗去了，怎么影子都不见你一个？你是不是没住在学校里？” 肖洒：“你找我去了？” 晚晴俏脸生晕，道：“哪有？只是下这么大的雪，我一个人呆在这小公寓里，看书都看厌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洒：“那你元旦那天干吗非要回校，在家里多陪陪你爸妈不是挺好的吗？” 晚晴眼神幽怨地看了肖洒一眼却不说话，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小无赖？我以为你一个人在学校呢！” 肖洒哪里知道晚晴的心事？他把那颗天珠从脖子上取下来，塞到晚晴手里道：“仙女，你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吗？” 晚晴：“知道啊，不是天珠吗？” 肖洒：“你知道它的珍贵吗？这可不是普通的天珠！” 晚晴：“我知道呀，它是九龙天珠，极为少见，是天珠里最难得最珍贵的。” 肖洒就有些惊讶：“知道它这么珍贵，怎么还随便送给别人？” 晚晴盈盈一笑，将天珠再次戴到肖洒的脖子上道：“你是别人吗？小无赖！” 肖洒欲待再取下来，晚晴又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再敢取下来试试？那位西藏的上师跟我说了，戴上这颗天珠可以消灾挡难，你不许再取下来！听见没？” 肖洒内心感动，痴痴地望着晚晴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女呀！”晚晴慵懒地伸了一下腰，打个呵欠道：“小无赖，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快滚蛋！仙女我要午睡了！” 193、天下总教头 周四放学，在艾可和史迪的陪同下，肖洒来到操场，一班三十七名外国留学生早已在晚晴的指挥下齐刷刷地在列队等候。 早就听说留学生比中国学生听话，肖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这些外国学生都是直肠子，他们只听说过史迪挨打的故事，都没亲眼见过肖洒的本事，见肖洒虽然个高，但单单瘦瘦的并不魁梧，不像他们想象中的大力士，就有人举手道：“老师，我们想见识一下您的本事！” 肖洒见举手的这个留学生个子比自己还高，足有一米九，而且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之人，就呵呵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国？” “报告老师，我叫彼得，来自德国。” 肖洒：“彼得，出列。” 彼得应声站了出来。 肖洒：“你不是想看看我的本事吗？现在你向我发起攻击，拿出你最大的本事来！” 全班的同学顿时都瞪大了眼睛，言论纷纷。 彼得一听兴奋不已，扭了扭脖子，又活动了一下拳脚，然后摆了个架式喊道：“老师，拳来了！”说罢挥起拳头就向肖洒头部击来，而且双手连环，快速攻击，肖洒一看就知道，他练过拳击，怪不得一开始就敢跟自己叫板！ 肖洒连着退了三步让开彼得的锋芒，一些留学生眼光中就有些鄙视起来，正在这时，肖洒进攻了，左掌一扫彼得面门，彼得侧头让过，肖洒右掌按上彼得胸部，彼得侧身，挥拳攻击肖洒的肩部。肖洒肩膀一沉接着一抬，彼得的拳头就被反弹了回去，彼得腾腾腾连退三步。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彼得击中肖洒的肩膀了，怎么肖洒没事，反而彼得后退了呢？ 彼得挥拳再上，这次肖洒没有再退让，伸手就搭在了彼得的腕上往自己身后一带，彼得赶忙往回撤力，就在此时，肖洒寸劲发力一送，彼得哪里承受得住？向后仰天跌出足有丈远，好在他训练有素，倒地立刻翻滚，没有砸着脑袋，但滚了一身的灰，甚是狼狈。 谁都不知道彼得是怎么被打倒的，只有彼得自己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刚才肖洒其实根本没费多大的劲，就是在自己劲力回撤的时候顺势加力送了一程，自己没有防备而已！于是，他爬起来道：“老师，我不服，再来！” 肖洒：“不许叫我老师，要叫师父！” 彼得：“你打赢了我，我就叫你师父。” 肖洒笑嘻嘻：“不服是吧？”用手一指另一个高大的留学生：“你，出列！” 那个高大的留学生站出来。肖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国的？” 高大的留学生：“我叫法兰西斯，来自法国巴黎。” 肖洒点点头：“你和彼得两人现在同时来攻击我。” 谁知法兰西斯却摇头道：“我不干，这样对你不公平。” 得，法国人的绅士风度出来了！ 肖洒点点头也不勉强他，高声问道：“有谁愿意与彼得一起来攻击我？” 好一会，一个中等个子但肌肉很发达的留学生举手道：“我来。” 肖洒点点头：“你，出列，法兰西斯，归队。” 肌肉发达的留学生站出来，自报家门：“老师，我叫肯尼，来自沙特。” 肖洒：“好，肯尼，你和彼得现在尽全力同时向我发起进攻，不要怕打伤我。” 肯尼和彼得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在肖洒一前一后站好，然后同时大吼一声发起了攻击。彼得在前，肯尼在后，一前一后两个拳头向着肖洒迅猛击来，一旁的晚晴不由得为肖洒捏了一把汗，却见肖洒身形滴溜溜一转，左右手各一引，接着就听见两声闷响，彼得和肯尼两人的头部各中一拳，肯尼的拳头击中了彼得，彼得的拳头击中了肯尼，而且两人根本没来得及防备，拳击的力量很重，两人都疼得抱着头蹲下身子去。 好一会，彼得揉着脑袋站起身来道：“你使诡计！我还是不服！” 肖洒笑了，道：“好，现在我俩面对面进攻反击，再来。” 彼得连吃了两次亏，这次就小心翼翼了，一击不中，立即后退，双后护住面门。肖洒跟上，又是左掌一扫，彼得挥拳就直击肖洒的左掌，哪知肖洒立刻变掌为拿，一下缠拿在彼得的手腕上，彼得即刻回撤，哪知肖洒的左掌如附骨之蛆，也粘着彼得的拳头过来了。彼得赶忙挥击出另外一个拳头，肖洒轻笑，右掌轻舒，粘上了彼得的另外一个拳头。彼得发力，肖洒就收；彼得收力，肖洒就送，反正双手粘在彼得的手腕上，象狗皮膏药，摆不脱，扔不掉，不仅如此，彼得感觉自己的劲力越来越不听自己使唤，最后只能跟着肖洒动弹，肖洒往左，他就跟着往左，肖洒往右，他就跟着往右，一来二去，彼得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肖洒哈哈一笑，松开双掌，退出圈外，彼得却还在场中手舞足蹈，气喘嘘嘘说不出话来，心里难受得直想吐。 肖洒上前拍了拍彼得的后背，彼得“啊”地大叫一声，一口浊气吐出来，这才舒畅了不少，眼光敬畏地望着肖洒：“师父，你真厉害，我服了！” 肖洒眼光一扫全班同学，道：“还有不服的吗？” 全场鸦雀无声，留学生们个个用敬畏的眼光看着这年轻英俊的“师父”。 肖洒心里冷笑：“不服？哼，打到你们心服口服！跟你们这些洋鬼子打交道，用不着花花肠子弯弯绕，快刀斩乱麻，一下就解决问题。打得一事开，免得百事难！看你们今后谁还敢调皮捣蛋？” 肖洒就道：“没人不服了是吧？那好，既然都服了，今后就得听我的！我先跟你们说说我的规矩，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叫约法三章。一，我上课不许有人缺席，谁缺席一次就取消学习资格，不许再学！” 一个女留学生举手。 肖洒：“你有什么疑问？” 女留学生：“要是因为生病缺席了怎么办？” 肖洒：“一个样！要怪只能怪你命苦！” 女留学生吐了吐舌头，蛮可爱的。 肖洒接着道：“二，学会了太极拳，不许好勇斗狠，但必须见义勇为，不许当缩头乌龟！” 留学生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肖洒：“三，太极拳是中国古老的传统文化，不同于你们学习的现代知识，没有文字，只是口口相传，心领神会，所以我不是你们的老师，你们应该称我为师父！” 留学生们顿时嘻嘻哈哈喊道：“师父！” 肖洒一听喊得乱七八糟不整齐，大喝一声道：“立正。刚才我没听清楚，你们再喊一遍。” 留学生这回一齐喊道：“师——父！”声音整齐宏亮。 肖洒点点头：“知道师父和老师的区别吗？” 留学生们一个个摇头。 肖洒：“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告诉你们，中国有句老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叫师父。老师可以教育你们，不能打骂你们，但师父不仅可以教育你们，还可以打骂你们，谁不好好学，可别怪我不客气，打得你们吐血！” 这回留学生们听明白了，一个个面若寒蝉，心想：这个师父真凶！不过越是这样，这群留学生们反而愈加觉得肖洒这个师父神秘莫测！中国功夫本来就很神秘，刚才又见识了肖洒神秘地把彼得打得灰头灰脸的，所以个个心生向往，都想把这门神秘的功夫学会，至少回去可以好好显摆显摆！ 晚晴在一旁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小无赖，真会胡扯！竟然变着法子让所有留学生叫他师父，真够脸皮厚的！胆子也贼大！他要是知道这些留学生的背景，只怕就不敢这么胆大妄为了！ 肖洒对眼前的效果很满意，大声道：“好，下面正式开始教学，听我口令，立正！呈体操队形散开……” 就这样，肖洒开始了他在京大太极拳“天下总教头”的生涯。 194、癞皮巷四合院的地下室 一周转眼过去，到了周末，肖洒早已归心似箭，下午放了学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出校门，傅饶早已开车等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大树下，肖洒飞快钻进车里，风风火火对傅饶道：“姐，快走！” 傅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道：“你这么慌慌张张干什么？是不是有人追你？难道你干了什么坏事？” 肖洒哭笑不得，解释道：“姐，你想哪去了？我是让你快点开车去接老二，免得她等急了！” 傅饶就打趣他：“什么她等急了，是你心急火燎着想要见她吧？” 肖洒死皮癞脸也不否认，笑嘻嘻道：“姐，我这不是还在蜜月中吗？你得理解我！” 谁知傅饶却又像上次一样，伸手就将肖洒提过来横放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在肖洒屁股上就是几巴掌：“我理解你！我当然理解你！” 傅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肖洒脖子和脸上都感觉到傅饶滴落的滚烫的泪水，吓坏了，忙道：“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傅饶在他屁股上又是一巴掌：“谁敢欺负我？还不是你这小坏蛋！” 肖洒真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了，居然惹傅饶这么伤心，就有些诚惶诚恐道：“姐，我如果做错什么了，你打我骂我都成！可你别这么伤心好不好？” 傅饶却嫣然一笑，梨花带雨：“好了，姐没事了，你没做错什么，是姐有些想家了！” 肖洒就道：“就快放寒假了，我们一块回家。” 傅饶：“嗯。” 肖洒赖在傅饶的身上道：“姐，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真好闻！” 傅饶在他屁股上又是一巴掌：“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用香水。” 肖洒这才知道是傅饶的体香，也不说破，转移话题道：“姐，这周和赖七爷联系了吗？” 傅饶：“隔天见一次面，见了好几次。” 肖洒：“这老鬼！怎么忽然勤快起来了？” 傅饶：“被你说对了！不是他勤快起来了，是替他跑腿的人多了，你知道吗，癞皮巷那三条癞皮狗，现在都替他跑腿呢！这周收了不少东西，都送到癞皮巷那个院子里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清理癞皮巷院子里那些家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 肖洒没怎么在意：“还有秘密？” 傅饶就俯身下来在肖洒耳边道：“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傅饶自己没发觉，她俯下身子的时候，胸前两团柔软就挤压在肖洒的脸上，令肖洒有些窒息。 肖洒吃了一惊，坐了起来道：“地下室？”他马上联想到陶园的地下藏宝室。 傅饶点点头。 肖洒：“其他人知道吗？” 傅饶摇头：“我一个人去清理的，哪有其他人？” 肖洒：“地下室里有东西吗？” 傅饶：“只有一些空架子，但我发现其中还隐藏了秘密。” 肖洒：“什么？” 傅饶：“我不跟你说，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肖洒：“好，那明天我们过去瞧瞧。” 不一会，来到清华园，肖洒下车去接丹露，傅饶拉住他道：“刚才的事，不许你跟丹露说。” 肖洒：“哪件事？” 傅饶脸上又生红晕，道：“先前我想家的事。” 肖洒以为傅饶害羞，不想让丹露知道她内心柔软的一面，就点点头：“放心！姐，我又不是八婆！” 傅饶轻声一笑：“这可说不定，枕头风一吹，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 肖洒就嘿嘿嘿说不上话来。 肖洒刚进清华园，就迎面遇上了丹露，两人都分外惊喜，原来丹露放了学也如同肖洒一样归心似箭，只盼着肖洒快点来接他，等了没多久，便心中焦急，就往校外走，迎面就遇上了来接他的肖洒。 丹露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奔上来就扑进肖洒怀里，肖洒一把抱起她，就再没放下来，转身往回走，惹得许多人注目。丹露害羞不已，悄声在肖洒耳边道：“大笨蛋，放我下来！” 肖洒：“不放！” 丹露两手一伸，左掐右拧，肖洒这才乖乖地放下丹露，两人携手出了校园，上车回帽子胡同四合院。 小别胜新婚！这一晚，肖洒和丹露自然又疯狂缠绵了一回！ 丹露打小练习柔术，全身柔若无骨，让肖洒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两人心魂俱醉，忘了世界…… 次日，肖洒和丹露睡到自然醒，傅饶早已准备好了早餐在等着他们。小两口就有些不好意思，傅饶善解人意，道：“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准备一下，等会去癞皮巷四合院。” 有什么要准备的？没什么，就是个借口。 丹露望着傅饶的背影娇羞地瞪了肖洒一眼：“都怪你！昨晚怎么那么疯狂？害得我早上起不来！” 肖洒无话可说，心道：老二，其实你昨晚比我更疯狂！但这话能说出来吗？除非找死差不多！ 吃过早餐，三人驱车来到癞皮巷四合院。四合院的那些新家具都被傅饶清理掉了，没想到这些新式家具反而有不少人抢着要，比肖洒收的那些老旧家具还值钱。没办法，新式家具时髦哈！大众都喜欢时髦的东西。尤其是刚结婚的大姑娘、大小伙，可着劲的往外扔老东西，就想要一套新式家具。 鬼眼七这周收来了不少老家具，有一张前后三进的小叶紫檀架子床，苏式的，除了个别地方漆水有些剥落，其他完好无损，人物花鸟走兽等雕工栩栩如生，美不胜收，让肖洒、丹露二人都心生欢喜。还有一张小叶紫檀的八仙桌和四张同样小叶紫檀的太师椅，从两户人家收来的，却搭配成了完美的一套，蛮有意思。 这几样东西都被傅饶放置在主卧里，另外还有两个大红酸枝的博古架，一个同样大红酸枝的书桌，被放置在紧挨着主卧的书房里。其他房子都还暂时空着，不着急，让鬼眼七慢慢来填空。 鬼眼七还收来了一对釉下五彩的赏瓶，精美绝伦！肖洒看了看，居然是官窑烧制的，有底款，篆书大清雍正年制。 这样的瓷器太难得了，尤其是清三代的官窑瓷器，还是这样的大件，能保存至今，殊为不易，比起那些家具来更为珍贵！ 暂时也就这些了，但肖洒已经颇为满意，这对釉下五彩的赏瓶，鬼眼七居然只花了五十元钱，让肖洒感慨，这个时代的机遇真是美妙无比！再过若干年，大家明白过来的时候，这样一对清三代官窑的大件瓷器，没有几千万元，怕是拿不下来的！ 看完了鬼眼七收来的东西，傅饶道：“你们跟我来。” 肖洒、丹露就跟着傅饶绕过前院，来到后院，后院的露天院子里左右摆着两个齐胸高的大铜缸，盛水的，以前都是用来防火。年深日久，成暗红色。 傅饶走到左边的那个大铜缸前，双后抱住铜缸使劲一旋，铜缸转动，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从西北角的房屋内传来，傅饶放下铜缸，轻轻拍了拍衣裳，浅浅一笑道：“跟我来。”说罢走进后院西北角的房间。 肖洒和丹露跟着走进去，就看见偏西北的屋角开了一扇石门，傅饶过去使劲一推，将石门完全推开，然后当先走了进去，弯腰在墙边拿起一支手电筒，看来是她之前备好在那的。 肖洒牵着丹露的手走进去石门中，发现并不奇巧，不过是多砌了一道墙，两墙之间砌有阶梯通往地下，阶梯很窄，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鱼贯而下，进了地下室，肖洒和丹露一看，大失所望！地下室就只有一间小房子，大约二十来平米，比起陶园的地下藏宝室，差得太远！而且除了几个盛淹菜的大陶瓷坛子，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195、丹露酒业 傅饶用手电照了照肖洒和丹露，见了两人失望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怎么？你们是不是还指望这地下室里有什么金银财宝？” 肖洒和丹露心里都道：“可不是吗？” 三人走出地下室，肖洒笑嘻嘻地问傅饶：“姐，你是怎么发现这地下室的？” 傅饶：“我在清理院子的时候，见这两个大铜缸里都是脏水，就想把脏水倒掉，右边那个铜缸很轻易地就被我推倒了，可左边这个却怎么也推不倒，我不信邪，就把脏水用瓜瓢淘了出来，然后再跟它较劲，推不动就去旋，结果就这样了。” 肖洒就上前去旋回铜缸，又听得咔嚓一声轻响，肖洒三人再回屋察看，那扇通往地下室的石门就关上了，严丝合缝，一点也察看不出来。 肖洒内心赞叹不已，谁能想到盛水的大铜缸下会有开通地下室的机关？而且谁没事又会去搬动盛水的大铜缸？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三人又里里外外将癞皮巷四合院察看了一番，再无收获，便打道回府，将那对精美绝伦的釉下五彩赏瓶带了回去。 下周就要期考了，肖洒和丹露就窝在房间里复习功课，丹露嫌肖洒总是烦她，就把肖洒赶出了自己的房间，但不一会，她自己又钻到肖洒的房间里来了。 没办法，一时半刻不见肖洒，丹露心里就空落落的。 两人一直复习到深夜才上床睡觉，食髓知味，自然免不了又是颠鸾倒凤…… 大半个钟头后，两人都瘫软下来。 丹露慵懒地卷缩在肖洒的臂弯里一动不动，道：“大坏蛋，我快要被你折磨死了，再也没有半点力气了！” 肖洒抚搂着她，笑嘿嘿直乐。 就在这时，却听得有人敲门，肖洒就问：“姐，是你吗？” 傅饶：“是我，臭小子，你快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肖洒看了一眼怀中的丹露，丹露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快去。肖洒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傅饶牵着他的手走到厅屋中央，道：“不对！” 肖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问：“姐，什么不对？” 傅饶：“癞皮巷四合院的地下室不对？” 肖洒：“哪不对了？” 傅饶：“也不是，是地下室那几个淹菜的陶瓷坛子不对！” 肖洒脑中恍惚有雷电一闪，顿时清明过来，一拍大腿道：“姐，你想的没错！我们白天都看走眼了！” 试想，几个淹菜的坛子，用得着藏在地下室里吗？当时没去细想，现在回想一下，自然马上感觉不对劲！ 傅饶：“走，我们现在再过去看看。” “啊！”肖洒，“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再过去吧？” 傅饶坚决地摇摇头道：“不行，我心里存不住事，今晚要不过去察看，我一晚上都会睡不着。” 肖洒点点头：“那行，我去叫一下老二，她一个留在家里会害怕。” 傅饶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肖洒就有些不好意思，道：“姐——” 傅饶：“小没良心的！我平常一个人在家，你怎么就不怕我害怕？” 肖洒讪讪的不知如何应答，傅饶轻声一笑：“好啦，快去叫她！我在车上等你们。” 三人在严寒的夜色中再次进入癞皮巷四合院的地下室里，这次三人都带了手电，一齐照着那几个淹菜的大陶罐坛子。这些坛子都用泥巴封着，泥巴早已干裂，可见封固得年深月久了。 傅饶用手掌一拍，将泥巴震碎，陶罐坛子的封口就露了出来，居然用蜡封了口！ 傅饶望着肖洒：“开吗？” 肖洒毫不犹豫：“开。” 打开第一个坛子，肖洒就乐坏了，里面全是银锭，有马蹄锭，也有元宝锭，分十两的、二十五两的、五十两的三种，银锭的背面大多都打了戳或有铭文，如：“厘金局”、“宣城郡和市银五十两”、“通州税五十两”、“怀集县藩调银十两东典陈兵”等等。 可能因为被蜡封住表面没有过度氧化的缘故，银锭在手电筒光照下闪着亮丽的光泽，沉甸甸的，可见成色相当高。 三人兴奋不已，接着打开第二个坛子，哇噻！满坛金元宝，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金光灿灿！ 再打开第三个，却取出来三十多个皮囊小袋子，打开其中一个，肖洒的眼睛就亮了，和田羊脂白玉哈！ 丹露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个打工去看，居然全是和田羊脂白玉，有玉坠、玉佩、玉镯、平安扣、把玩件等等，一个个晶莹剔透，流光四溢，美仑美奂！ 三人忍不住在地下室大声欢呼起来，好在地下室隔音效果好，不然传了出去只怕又有人说闹鬼了！三更半夜大寒冷的天，能不渗人吗？ 肖洒亲手将前面两个坛子按原样用蜡封好，只是没办法再封泥巴。而那些和田羊脂白玉，肖洒则将它们重新入袋装好，然后分成两半，有一个单的，肖洒把它拎开，对傅饶和丹露站定：“你们两人，一人一半，剩下的那一个给我。” 谁知两人一齐摇头，态度异常坚决。肖洒只好一把收了，准备放了寒假带回潭州，藏到陶园的地下藏宝室里去，毕竟陶园有父母天天住着，比这里安全。 三人异常兴奋地出了地下室，封好石门，肖洒道：“我们明天再过来，那两个坛子还是要用泥巴封好。” 傅饶：“这事交给我就行了。” 肖洒叮嘱傅饶：“事情办好后，将两个铜缸还是装满水，不要轻易进出地下室了。” 傅饶点头以示明白。 次日，三人都起床很晚，刚起床就来了客人，原来是二哥唐镜秋与他的女儿圆圆。 两人自然又是来和肖洒商议办酒厂的事情，西山下那个闲置的五七干校已经租下来了，不过对方问圆圆是不是愿意买下一，价格也不贵，那地儿偏，加上校舍，就一万块钱一亩，合计不到三十万。 肖洒一听大喜，当即让圆圆买下来。 另外就是办理证照手续的事情，需要先把厂房建好，设备安装调试好，水源引过去，粮食购进来，酿制出产品送检合格后，才能办理生产许可证。 这些事情颇为麻烦，又费时间，估计一是半会办不好，至少要等到过了年以后才会有结果，肖洒就一咕噜全部交给圆圆父女两人去办，自已只管出钱，依旧当甩手掌柜。 最后商议的一件事就是公司的名字，肖洒早已和丹露议好了的，决定就用丹露酒业这个名字。而且肖洒连广告词都想好了：“瑶池一滴仙丹露，洒向人间并蒂莲。”多好的寓意！多美的意境哈！中间还嵌了他和丹露两人的名字。 谁也不知道他这两句诗出自何处，肖洒心中暗自得意，老子是中文系的大才子，自己作的，不行哈？ 这事自然听肖洒的，大家均无异议，圆圆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分草拟的合同递给肖洒道：“四叔，你让我草拟的合同，也不知写的行不行？” 肖洒就接过来仔细阅看，作了几处修改，然后便让傅饶开车送去文印室打印了几份回来，正式与唐镜秋、唐圆圆父女两人签定了合作成立丹露酒业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开办丹露酒厂的协议。 在这份协议里，肖洒自己没有股份，自己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百分之七十给了丹露，另有百分之十给了傅饶，两人一开始死活都不肯接受，但最后还是肖洒说了算。 傅饶，你敢不听老板的？ 老二，你敢不听老大的？ 被逼无奈，丹露、傅饶都签了名字，摁了手印，她俩与唐镜秋、圆圆四人各持一份合同。 合同事了，丹露和傅饶两人却看都没看一眼合同，就将手中的合同砸在肖洒的手里，进厨房弄中餐去了，圆圆也跟着进去帮忙，剩下肖洒、唐镜秋二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吹牛打屁。 呼过午饭，傅饶开车，一行五人，前往西山脚下，考察丹露酒厂生产基地。 196 **** 酒厂在西山南麓，肖洒看了很满意，一是环境好，背靠西山，前有定河，山环水绕；二是水质好，圆圆取样送检了，居然达到了一类水质标准，没有受过任何污染；三是交通便利，有柏油路直通，进、出货物方便，而且地势开阔，今后要拓展不难。 当然，还有一条最主要的，那就是选的这个校舍面积大，足有三十余亩，校舍的建筑也很完好。 肖洒有些奇怪，这么好的学校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停办了？圆圆一句话就让肖洒明白了：“这里原来是五七干校。” 原来如此！五七干校，是文革期间，为了贯彻老人家《五七指示》，让干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进行劳动的场所，现在大都撤消了。 文革的历史遗物，不过还很好，可用。 肖洒当即拍板买下来，至于具体谈判他就不管了，交给了圆圆，让她年前尽量拿下，然后按环保和卫生质量要求，尽快装修厂房，购买设备和粮食等原材料。 肖洒自己也不懂办酒厂的套路，不敢多讲，怕瞎指挥误事，就道：“圆圆，酒厂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我不再管，有事你和你爸商量着办，但财务要清楚，每月送一次财务报表给我看就行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马上就给你打过来。” 说完这些，肖洒就带着傅饶和丹露回去了，圆圆和唐镜秋两人留下来与地方上商议购买西山五七干校的事谊。 肖洒见傅饶和丹露这两个酒厂的大股东根本不关心酒厂的事，没事人一般，合同签了后砸在自己手里就不管不顾了，不免有些生气，道：“我说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好歹也是你们的产业，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闻不问？什么态度？” 傅饶就没好气地道：“臭小子！牛不喝水强按头！明知道我和丹露不懂这些，干吗非要我俩抛头露面？我们哪里懂办企业的这些事？” 肖洒：“这样不行，你这个懂事总得干点事，财务报表你总会看吧？” 傅饶气鼓鼓：“不会。” 肖洒：“不会就学会，我不管，反正今后酒厂的财务报表就交给你看了，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傅饶：“呸！你凭什么问我？你又不是股东！” 肖洒顿时气馁，瞪着傅饶说不上话来。 丹露抿嘴直乐。 接下来便是几天紧张的期考，李蔓果然坐在肖洒的旁边，但她并不用看肖洒的答案。李蔓可以说是中文系二班最用功的学生，她一直认为自己能进京大，是得益于肖洒，自己天分不够。所以进了京大后，她心中暗自跟自己较劲，以勤补拙，学习异常勤奋刻骨，周末也几乎全部泡在图书馆，所以她的成绩其实很优异。 期考完了，学校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放寒假了。 肖洒回寝室整理了一些东西准备带回帽子胡同四合院，晚晴却找他来了，在寝室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肖洒跟着晚晴出了寝室，下了宿舍楼，一直来到一班的教室外，一班的学生好像还没散，齐刷刷都坐在教室里。 晚晴：“你进去吧。” 肖洒：“干吗？” 晚晴：“你进去就知道了。” 肖洒只得硬着头皮推开教室门走进去，全班鸦雀无声，肖洒站在讲台上有些手足无措，忽听有人大喊一声：“起立！” 全班同学齐刷刷站起，然后一齐鞠躬：“师父好！”声音整齐宏亮，中气十足！ 肖洒赶紧吩咐道：“坐下！” 眼睛瞪了跟着他进教室的晚晴一眼，心道：又是你搞的鬼名堂吧？真会作！唱的哪一曲哈？ 却见艾可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册子送上来递给肖洒道：“师父，这是我们所有同学的信息册，有每个同学的相片和基本信息，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去我们班任何一个同学那儿度假！” 这都什么呀？好不容易有一个假期，我不回家？去你们那度假？我闲得蛋痛？但肖洒心里嘀咕归嘀咕，脸上还是笑嘻嘻地接过精美的信息册，道：“谢谢你们！也欢迎你们去我们家作客！” 艾可一听，顿时高兴得跳起来：“是吗？师父，那寒假我要去你家作客！” 又有几个同学也兴奋地站起来：“师父，我也要去！”其中就有被他修理过的德国留学生彼得、沙特留学生肯尼、还有一个英国女生伊丽莎白，当然还有史迪。 肖洒头就大了，作茧自缚！你以为这些老外也会跟你一样假客气？ 好在晚晴马上打圆场，道：“你们师父的家在遥远的南方，远着呢！” 肖洒小声问晚晴：“他们寒假不回家过年吗？” 晚晴：“他们大多只过圣诞，在12月25日，早就过了，所以有一部分学生不会回国，而是等到明年暑假再回去。” 肖洒想了想就道：“这样吧，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们想去玩，那就欢迎！不过我可买不到机票，我自己还只能挤火车回去呢。” 晚晴：“真让他们去你家呀？” 肖洒：“去吧，随时欢迎！” 晚晴：“那我把整班同学都带去！” 肖洒：“去呀！我都欢迎！” 晚晴：“不怕把你们家吃穷了？” 肖洒：“放心，我们家是万元户。” 晚晴：“那好，这事我来安排，你留下你们家的联系电话，到时再联系。” 肖洒就告诉了晚晴，然后冲全体同学道：“放假了，好好享受假期，不许惹事生非，但必须见义勇为，明白吗？” “明白，师父。”声音整齐宏亮。 肖洒挥挥手拿着信息册出了一班教室。 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当代》的文学责编李刚在接苏小北。苏小北也看到了肖洒，却别过脸去故作不见，肖洒心中苦笑，自己只怕真的害了苏小北！ 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肖洒将信息册随手一扔就没管了，谁知到了晚上，丹露闲着无事拿起翻看，就大吃一惊，叫肖洒道：“大笨蛋，你快来看！” 肖洒正和傅饶练太极推手，闻言就停了推手，走过去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丹露指着一班留学生的信息册，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肖洒就拿起来随手一翻，表情就凝滞了，接着一页页翻过去，表情就越来越凝重，我的天，这都是些什么哈！一个个非富即贵，有王室的千金，有议员的公子，有政要、富豪的子弟！ 肖洒真的有些傻眼了！早知道是这样，哪还会邀请他们去家里玩？这得担多大的干系！肖洒心里把晚晴怨得要死！明知道一个个都是他现在根本惹不起的人物，还送到他跟前来凑热闹，想害死人哈！ 肖洒把信息册啪的一合：“操！管他呢，就当不知道。要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 。” 丹露就拧他：“痞子！” 次日，二哥唐镜秋做东请弟兄们聚会 ，都知道肖洒放假要回家了，所以特意约在一起聚一回，地点却是在大哥吴达扬家里。 肖洒带着傅饶、丹露都去了，先去了板石巷大杂院，傅饶是去收房租，肖洒则是有事要交待鬼眼七。 鬼眼七这段时日活得这叫一个滋润啊！每天指挥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走街串巷，收古董，收家具，不差钱。有钱就是大爷！现在街坊邻里看他的眼光都变了，也不叫他鬼眼七了，个个客客气气尊称他一声“七爷”，急着请他去家里看看有没有值钱的卖买。 这些变化都是肖洒给他带来的，所以他对肖洒那叫毕恭毕敬！肖洒找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假期盯着两个院子别出事，另外留一笔钱给他，让他假期别停，有好东西尽管做，收了只管送进癞皮巷四合院就是。 临走，肖洒还留了一个大红包给他，给他过年的，把鬼眼七乐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人老成精，他可不谢肖洒，一个劲地谢丹露，直呼少夫人，丹露羞红了脸，但心里还真就是甜甜的很受用。 没多久，傅饶也收了房租，三人就别了鬼眼七，一同往吴达扬家走去，还没进门，正好遇到吴漾手里拿着瓶酱油回来，远远地就大声欢呼：“四叔，你们来了！” 结果院子就涌出来一大群人，圆圆、吴钩、吴关、罗平等都跑了出来迎接。 197、回家 在鬼眼七的大杂院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进了吴达扬家的院子，菜就上桌了。今天是唐镜秋和圆圆做东请客，所以酒菜都是圆圆带过来的，酒是红星二锅头，整了六瓶，肖洒看着就有些胆怯，问：“能不喝酒吗？” 吴达扬哈哈一笑：“今天二弟做东，你问他。” 唐镜秋：“那不能？明天四弟你就要回潭州了，今天这餐是我们弟兄们今年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相聚，必须喝，不醉无归！” 陈小奇就对肖洒道：“二哥是酒鬼，他请客，你想不喝酒？可能吗？” 肖洒哈哈一笑，道：“那就喝，敞开了喝，把酒鬼干倒！看二哥下次还有没有脸称酒鬼？” 唐镜秋一拍桌子：“来呀！谁怕谁哈？四弟都敢起调子，那就换大杯！我让圆圆带了一箱酒，十二瓶，先上六瓶，我们四兄弟、罗平、吴钩六人，包干，一人一瓶。” “不行！”吴关、圆圆两人都大声反对。 吴达扬就哈哈大笑道：“行了，老二，都知道你是酒鬼，但也不能这么喝，还是一杯杯来，能喝多少算多少，喝醉了还是不好！来，举杯！先走一个！” 三杯两盏，你来我往，肖洒的酒量一般，哪里是唐镜秋这酒鬼的对手？所以又喝得有些高了，不过头脑还清醒，问圆圆：“厂子买下来没有？” 圆圆：“买下来了，已经签了合同付了定金了，等办了过户手续就付全款。” 肖洒点点头：“那就赶快请人装修。” 圆圆却摇摇头：“四叔，那不行，得先进设备，边安装设备边装修才行，不然装修好了只怕又得返工来一次。” 肖洒立刻知道圆圆是对的，马上道：“我又瞎指挥了！好了，喝酒，我不管你的闲事了，你是总经理，具体经营你负责！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女人在一起就怕逛街，男人在一起就怕喝酒！ 这一餐就喝得昏天黑地，肖洒又找不着北了！ 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伺候肖洒睡下，傅饶就责怪丹露：“你也不管着他一点？由着他这么喝，多伤身体！” 丹露嫣然一笑摇摇头道：“男人在外面，面子比身体还重要，等他醒过来，我再好好劝劝他吧！” 傅饶：“你呀！”长叹一声，起身准备回房歇息。 丹露拉住傅饶的手臂道：“姐，我想了个法子，既不伤他的面子，又不会让他喝醉，但这事要请你帮忙才能做得到。” 傅饶：“你说，我肯定帮你！” 丹露就在傅饶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傅饶含笑直点头。 肖洒半夜醒来，口渴得厉害，正想起床去倒杯开水，却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浓茶，而丹露居然还没上床，衣不解带趴在床边睡着了。 肖洒不由得鼻子一酸，心中柔情万种，又爱又怜，忙伸臂将她抱上床，紧紧拥入怀中…… 熬了一天一晚的火车，肖洒、丹露、傅饶、李蔓四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半年的潭州。旺仔开车去接的他们，肖洒见了旺仔就皱着眉头道：“你不在赣省好好打理自己的公司，怎么跑过来接我了！” 旺仔、黑仔现在是肖洒派驻赣省、鄂省的南方雅马哈总经销商，国庆节的时候还不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后来听龙波电话汇报这两小子干得不错，但到底干到了什么程度，这两小子也没详细汇报，肖洒心里就窝着一股火没发出来。 旺仔笑嘻嘻地道：“老板，不止我回来了，接了傅姐通知，大家都赶回来了，包括在深圳、广州等地的袁麒麟、陈守中、许敏他们几位老总也都赶回来了。” 傅饶就骂旺仔：“小王八蛋！我哪通知你们了？是你们一个个打电话来问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催命似的，我这才告诉你们的 。” 肖洒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那股火发不出来了，便道：“好了，回来了就回来了，正好听听你们那边的工作进展情况。” 旺仔很善解人意：“你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很累吧，先在车上眯一会，到家了我再详细汇报。” “也行。”肖洒是真累了，上车就眯上了眼睛，哪知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一路回来，丹露居然和李蔓两人亲密无间好得出奇，实在有些弄不懂她们。 一行先送李蔓回潭州一中，李蔓的老爸李舒同和老妈文艺早早地就守候在校门口等候闺女的回来。 李舒同见了肖洒比见了自己闺女还亲热，上来就给肖洒一个熊抱，道：“你可回来了，走，上我家来好好喝几盅去！上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要扔在京城了！” 肖洒：“您说哪儿的话？全是您鸿福高照，福大命大！不过可不敢陪您喝酒，医生吩咐过了，您得戒烟戒酒！” 文艺在就一旁道：“戒烟戒酒？指望！戒了三天好的，接着又是老样子了，狗改不了吃屎！” 肖洒：“校长，这我可就要说您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这身子可金贵着呢，千万别随着性子糟蹋了！” 李舒同哈哈一笑：“行，听你的，明天就戒。” 李蔓一伸手：“不行，现在就开始，先把口袋里的香烟和火柴交出来。”也不等李舒同动作，上前就从他口袋搜走了火柴和香烟。 李舒同从来不怕老婆，可却怕极了自己的闺女，现在好了，闺女回来了，好日子到头了！ 答应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肖洒辞别李蔓一家人，与丹露、傅饶、旺仔一同回陶园，丹露的老爸老妈卢桂生、陈碧云早已在陶园，与肖洒一家人在一起，等候他们回来。 下了车，远远的就见陶园门口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有南盘岭摩托车零售专卖店的肖家璧、马萍、胡平章；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的龙波、刘力、黄娟、肖久成；百发燃汽具公司的张百发、阿依、唐莹、唐文；香港圆梦公司及下属深圳公司的袁麒麟、袁旦、姚窕；香港潇洒公司及下属深圳公司的陈守中、伍和平、唐佳曼；深圳潇洒地产公司的许敏及两位副总等等，倒是肖洒和丹露的家人一个都没出来。 来不及一一叙旧，大家簇拥肖洒、丹露、傅饶三人进了陶园，就听得院中鞭炮齐鸣，接着礼花冲天绽放，肖洒抬眼望去，却是黑仔在指挥肖灵、可可几个小屁孩在捣鼓，难怪刚才没在人群中看到他。 肖家和、袁丽、卢桂生、陈碧云四人正站在厚德堂外的抄手游廊上，笑吟吟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肖洒和丹露。 丹露先喊袁丽和肖家和：“叔叔、阿姨！” 袁丽早已抢先一步上来拥抱住丹露道：“丹露啊，想死妈了！” 丹露顿时娇羞无限，知道肯定是肖洒这大坏蛋透露了消息，不免又是害羞，又是甜蜜，伏在袁丽怀中好久不敢抬起头来。 肖洒则被陈碧云拉着双手问长问短，陈碧云一边问还一边细细打量着肖洒，道：“还好，胖了些，也白了些，比开学走的时候那又黑又瘦的样子好多了！” 卢桂生用手肘撞了自己的女人一下，岔开话题道：“小洒，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快进屋歇一会。” 肖家和也忙招呼众人道：“天气冷，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坐，喝茶。” 于是大家一齐涌入厚德堂，好在厚德堂宽敞，坐下这么多人也不觉得拥挤。肖洒、丹露、傅饶三人先进去洗漱了一下，才又再出来跟大家相见。 肖洒见院子里热热闹闹，礼花鞭炮还在放个不停，就逮住个空隙悄悄问袁丽：“妈，今天搞什么名堂？不就放寒假回家吗？又是鞭炮又是礼花的，搞的跟过年过节一样！” 袁丽在他屁股上狠狠就是一巴掌：“你以为鞭炮礼花是给你放的呀？傻小子！饶饶早告诉我你和丹露的事了，这是给丹露放的！” 肖洒就嘿嘿傻乐，袁丽在他屁股上又是一巴掌：“还不去小心伺候你岳父岳母大人？” 肖洒忙点头称是，屁颠屁颠真的跑去哄陈碧云、卢桂生开心去了。 198、各路诸侯 虽然肖洒很殷勤，卢桂生、陈碧云却很通情达理，没让肖洒久陪他们，陈碧云道：“小洒，你别管我们，我们自家人有事晚上再聊，你先去陪好客人，他们很多都是远道而来，肯定有许多事情要跟你说。” 肖洒一听这话，心中欢喜，看来陈碧云两口子也已经知道自己和丹露在一起的事情了，这样也好，至少在家里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肖洒点点头，起身走进厚德堂会客，厚德堂的大铜炉燃得正旺，围着它人声鼎沸，热闹滚滚，不过一见肖洒进来，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 肖洒坐下来，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道：“各类诸侯都到了，那今天我们干脆就摆摆龙门阵，一一说道说道，大家都相互听听，也可以借鉴别人一些好的作法。当然，不好面上说的就别说，等会还可以跟我私下里聊，放心，我暂时没安排其他事情。” 大家一齐点头，肖洒就道：“那谁先来？” 肖家璧是集团公司总经理，大家就都看着她。肖洒就道：“七姑，你先来。” 肖家璧点点头：“那我先说，摩托车零售专卖店这一块，我们已经在长沙开了两家分店，株洲、衡阳、常德、益阳、岳阳各开了一家分店，共有七家分店了，另外，年后还有八家分店准备开张，分别是怀化、吉首、娄底、邵阳、冷水江、茶陵、双峰、酃县，铺面和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我准备和黑仔、旺仔配合，将分店开到鄂省和赣省去，我已经在南昌和武昌分别租下了一个大铺面。” 大家一听，既兴奋，又羞愧。能耐哈！这才叫能耐！一个女人，半年时间，居然这么大手笔，能不令人钦佩吗？而且，开了这么多分店，没有再要肖洒投一分钱，都是滚动开发的。肖洒面上平静，心里早已乐翻了天。 肖家璧接着道：“摩托车零售这一块，今年已经突破了二万辆，销售额过了二点五个亿，我们已经成了政府的纳税明星大户，政府给我们颁发了奖牌，还发了八十万奖金。财务情况等会让马萍私下里再汇报，就不再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大家纷纷鼓掌，龙波大拇指一竖对肖家璧道：“不愧是大姐大！” 哪知这么一句话后，再无人喊肖家璧肖总了，见了她的面，个个都喊她“大姐大”，从此奠定了她在肖洒这个圈子里的“大姐大”地位。 肖洒含笑道：“哪位接着来？” 龙波举手道：“我来。我简单点说，我们从五月份开张营业，迄今为止，已经在全省378个中心乡镇布好了销售网点，实现销售收入4.5亿，共销售摩托车38000辆，平均每个网点100辆，当然有多有少，多的网点有三四百辆，少的网点的才十多辆。这个数不包括我们给‘大姐大’的15000辆，给她的那15000辆我们没赚一分钱，利润全给她了，所以没统计到我们的销售数据内。如果加上我们销售量就超过五万辆了，我们也是政府的明星纳税大户。” “大姐大”肖家璧就笑嘻嘻插话道：“他比我拿的奖金多，一百五十万。龙总，谢谢你啦，没有你那无私奉献的15000辆摩托车，姐姐我可没有今天这么风光，明年还得请你继续支持。还有黑仔、旺仔两位小兄弟，大姐在鄂省、赣省开店，可得靠你们罩着！” 三人忙客客气气地答应，能不答应吗，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老板的七姑，对老板都是张口便骂，伸手便打，谁敢跟她过不去？谁敢从她手里赚钱？找死差不多！所以当然只能无私援助了，全部按进价给她，要多少，给多少！ 龙波接着道：“财务上的事等会我和黄娟黄总再向老板单独汇报，我就汇报到这里。” 大家同样纷纷鼓掌，黑仔学他先前的样子大拇指一竖：“大哥大！” 从此无人再喊龙总，大家都叫龙波“大哥大”。 接下来袁麒麟、陈守中、许敏、阿依、黑仔、旺仔一一汇报了各公司的运转情况。 令肖洒惊喜不已的是，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的进出口贸易居然对接上了沪市、浙省、苏省、粤省、桂省、闽省、湘省等各地政府，而且大多是当地政府派要员来洽谈对接的，没办法，各地政府都想出口创汇，都来推介各省自己优秀的出口产品。所以，两家香港公司在各地政府的牵线搭桥下，已经与上百家进出口企业建立起了稳定的进出口贸易合作伙伴关系，其中居然包括肖洒赚第一桶金的红盾厨具厂，当然，这得益于袁旦在其中穿针引线，不然，这么个小厂，可入不了湘省政府的法眼，排队等着出口的公司太多了，但没有进出口贸易的许可牌照，有好东西也卖不出哈！ 所以袁麒麟、陈守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香港公司的进出口贸易上了，深圳两家公司基本上没有精力顾及，都交给伍和平和袁旦两个行政总监了，反正还在建设中，没有正式竣工投产。 中国的东西好卖呀！真正的价廉物美！各省的出口贸易产品为了打开国外市场和快速创汇，甚至不惜以成本价卖给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两家公司再以略低于国际市场的价格销往世界各地，赚取了很大的差价。所以两家公司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由于业务量大增，两家公司不断扩招员工，现在两家公司旗下都各有二三百号员工了。 至于袁旦、伍和平两人负责的两家香港公司旗下的深圳圆梦服饰有限公司和深圳潇洒领带有限公司，则已全部建成，正在安装调试设备，想等肖洒过去择吉日剪彩开张。 肖洒想了想道：“离过年只有十多天了，干脆等过了年后再开张，你们先过去把筹备工作做好。” 几人忙不迭地答应了。 许敏的房地产公司除承建了肖洒自己的两家公司厂房外，相继在深圳、东莞、佛山、珠海等地拿了地块，深圳和珠海各有一个房地产工地已经开工，现在还只有投入没有产出。 百发燃气具公司是张百发的女人阿依汇报的，在张百发自己的请求下，肖洒已经让阿依担任了百发燃气具公司的总经理，而张百发则改任技术总监，专门带领研发团队搞研发。 从国庆节正式投产开始，百发燃气具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打开了周边好几个省的市场，产品供不应求，公司每天都在招收员工，已经有三百多号人了。 牛人就是牛人啊！肖洒发自内心佩服张百发和阿依。摩托车销售也好，进出口贸易也好，那都是卖别人的产品，而百发燃气具是自己研发的产品，能卖得这么好，是真正值得骄傲的！ 当然，肖洒还会不断有自己的产品问世，比如深圳圆梦服饰、潇洒领带，还有京城的丹露酒业。 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属于自己的自主创新品牌的产品问世的，肖洒内心里道。 最后听取的是黑仔和旺仔的汇报，黑仔负责鄂省的摩托车批发市场，旺仔负责赣省的，两人真是让肖洒刮目相看，他俩居然没有完全复制长株潭大市场批发总店的经营管理模式，而是采取片区模式，将鄂赣两省划为十几个片区，然后授权每个片区开发各自的网点，虽然让了一部分利润出去，但管理难度小了许多，片区公司的积极性也很高，开工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鄂省的销售量就超过了二万辆，赣省的也差不多，有一万八千多辆。 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啊！肖洒没想到自己在京城碌碌无为的半年，他麾下的各路诸侯却一个个披荆斩棘、开疆拓土、成果丰硕！ 简要地听取了各路诸候的汇报，肖洒摆摆手道：“今天不听单独汇报了，明天再来逐一把脉会诊。今天大家都回来了，难得一聚，我们不再谈公事，把酒言欢，畅叙私谊，好不好？” 大家顿时哄然响应，刚才的拘谨一扫而光，大家相互拍肩的拍肩，骂娘的骂娘，抬杠的抬杠，热热闹闹起来。旺仔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道：“老板，我在洞庭春已经订好了三桌酒菜，在一个大包间里，我们干脆上那儿乐呵去！” 肖洒心中暗赞旺仔会办事，大手一挥：“行啊，走吧！” 肖洒正要出门，却见可可站在老妈袁丽身后怯生生地望着自己。肖洒心里一疼，就道：“你们先去一步，我一会就来。”说罢朝可可走了过去。 可可怯生生地小声喊道：“小舅！” 肖洒伸臂将她抱过来道：“可可，怎么了？半年不见小舅，就生分了！” 可可伸臂箍住肖洒的脖子道：“没有，小舅，我天天想你！” 肖洒亲了亲可可的小脸蛋道：“小舅也想你！也放寒假了吧？开心玩！” 这时，肖灵走过来道：“哥，可可可厉害了，这次期考咸鱼大翻身，年级第一名！” 可可一听小脸儿兴奋得红红的，道：“小舅，我去拿奖状给你看！”挣开肖洒的搂抱，跑进房去，不一会，就拿了奖状出来，居然有两张，一张“三好学生”，一张“优秀干部”。再看她的期考成绩通知单，果真是年级第一名，肖洒就狠狠地夸奖了可可几句，把可可美得不要不要的。 问完了可可，肖洒自然要问肖灵，哪知老妈袁丽在一旁发话了：“你好好管教她！再不管教，就要翻天了！” 199、巧遇刘戈 肖洒听了老妈袁丽的话不免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了？” 肖灵转身就想逃，早已被肖洒一把捉住：“老实点！说吧，闯什么祸了？” 肖灵：“我不要你管，你答应我的事却不做到，凭什么管我？” 肖洒一愣：“我答应你的什么事没做到？” 肖灵：“你答应我给丁宁姐姐打电话的，可你没打！” 肖洒顿时想起来了，应该还是国庆节的时候，自己确实答应了肖灵，要给丁宁打电话的，可后来却忘了，于是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肖灵气得眼泪汪汪：“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肖洒心就软了，道：“这事是哥错了，改天哥陪你一起去给丁宁道歉行不？” 肖灵立即开心地道：“好，说话算话！” 肖洒：“现在说说，你什么事惹妈不高兴了？” 肖灵嘟哝道：“我哪敢惹她？都是她天天找我的不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逮住我就教训我！哥，你还是管管妈吧！” 袁丽扬起巴掌就要打肖灵，肖灵立刻躲到肖洒身后道：“你看，又来了！一点都不讲道理！哥，还是你在家好！你在家妈天天盯着你，我就好多了！你上了大学，妈就天天盯着我，就像猫盯着老鼠！你说我能有好日子过吗？” 肖洒哭笑不得，就问老妈袁丽：“妈，灵子的期考成绩没下降吧？” 袁丽：“那倒没有，期考还是第一名，就是老师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告状，‘三好学生’也没评上，你说我能不管吗？” 肖洒皱了皱眉头，问肖灵：“老师为什么告状？” 肖灵：“还不是因为我画画的事？有些课我听完就记住了，可老师反来复去地讲，我就用铅笔画画去了，结果就被老师逮住了，说我不专心听课，骄傲！” 袁丽：“还有呢？” 肖灵：“还能有什么？” 袁丽：“是不是有个男生喜欢你？” 肖灵顿了顿脚道：“妈！人家非要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喜欢他。” 袁丽：“那为什么老师告诉我，你收了人家递的纸条？” 肖灵脸胀得通红，恨恨地道：“我就接了！怎么了？” 袁丽气得又要打肖灵，肖洒赶紧挡住袁丽道：“妈，这事你真不能怪灵子！好了，这会不说了，晚上我再好好问问灵子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都到洞庭春吃饭去。” 肖灵生袁丽的气，嘴巴一噘道：“我不去！” 肖洒不容分说，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丹露牵着可可的小手跟了上来，出了陶园的大门，肖灵也就不坚持了。 各路诸侯宴会，自然又要喝酒，谁怕谁呀？难免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可这回肖洒才喝了三杯，被就人收了杯子，谁呀？傅饶。 傅饶道：“刚才袁丽阿姨授权给我，要我监督你，从今天开始，你喝酒每餐不能超过三杯，量数不能超过三两。” 肖洒在听取各路诸侯汇报的时候，丹露也在向袁丽和陈碧云两位老妈汇报，傅饶在一旁补充。袁丽在得知肖洒喝醉了酒的情报后，当即赞同丹露的计策，由傅饶出面来限制他的胡作非为。傅饶是谁？保镖啊！有保护老板的职责。再说她平日里不拘言笑，非常冷峻，又是太极高手，大家见了她都敬畏三分，不敢跟她胡闹。 果然，三杯之后再有人来敬肖洒的酒，就都被傅饶瞪了回去，肖洒乐得如此，他并不好酒，只是有时落不下面子，有傅饶替他出头，正好！ 大家见拿肖洒没辙，谁也不敢摸傅饶的老虎屁股，只好转移目标，锁定“大哥大”龙波和陈守中两人，最后，龙波和陈守中两人被灌倒，其他人也有了六七分醉意，都不肯散，提议去卡拉ok厅唱歌。 这时候，卡拉ok厅才刚刚在大陆兴起不久，潭州城也有两家上规模的，一家叫琴岛，一家叫月亮湾。琴岛离洞庭春很近，斜着横过一条马路就到，于是大家就都上琴岛嗨歌，袁丽、肖家和、陈碧云、卢桂生不想跟他们年轻人一起胡闹，就带着肖灵与可可先回去了。而肖洒一来担心丹露和傅饶太累，她们坐了一天一晚的火车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在陪着自已；二来担心肖灵的事，所以他只在歌厅现了个身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带着丹露和傅饶先走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肖洒明白，自己如果不走，大家一定会很拘谨放不开，只有自己走了，这群家伙才敢放肆地玩！才会无拘无束。 没办法，老板就是老板，没有哪一个下属和员工敢真正把老板当朋友的，心理上永远会有一层隔阂和距离，尤其是老板的事业做得越大，他们感觉就越远，所以老板注定是孤家寡人！ 只是没料到，三人刚出包间，就遇到了一件尴尬事，隔壁包厢有人打架了，而且打出了门，差点伤着丹露，幸亏肖洒眼明手快，一下将丹露抱开，才免被殃及池鱼。肖洒正要骂人，定睛一看，却见那被打的居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刘戈！ 刘戈并没有看清肖洒，他正在奋力反抗，但对方是两个人揍他一个，他很吃亏。肖洒上去就是一脚，踹倒其中一个，接着一个倒肘，另一个捂着肚子也痛得蹲了下去，肖洒将刘戈拉到一边喊道：“锅铲子！” 刘戈这时也看到肖洒了，咧嘴傻笑，道：“傻子，你放假回来了？” 肖洒：“这是怎么回事？” 刘戈：“得，老子倒霉的事，每次都被你碰见了！等会再跟你细说，我先把这儿的事了完。” 说罢刘戈再次走进歌厅，对一个正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的女子道：“阿梅，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那个叫阿梅的女子似笑非笑地道：“跟你走？上哪去？去你的职工宿舍哈？别逗了！” 刘戈这一下很受伤，指着阿梅道：“你才知道我住职工宿舍啊？老子给你买戒指、项链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阿梅：“你自己心甘情愿送我的，关我什么事？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送女朋友都是送铂金的了，你送的什么玩艺儿？老土帽，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刘戈气得嘴都歪了，挥手想要打那阿梅，阿梅一下站起来：“你还想打人？你打老娘一下试试？老娘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肖洒在一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刘戈就往外走，这时外面那两个男的早已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叫嚣道：“有种你别走！” 傅饶上前甩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拉着丹露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去，那家伙被傅饶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呆呆地望着傅饶她们远去的背影，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出了歌厅，冷风一吹，刘戈清醒了不少，惨笑道：“糗事又被你看见了！这个阿梅是我女朋友，国庆节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厂隔壁那个纺织印染厂的职工，本来都谈婚论嫁了，元旦的时候，我都给她买好订婚的戒指、项链了，哪知她脚踩两只船，又跟别人好上了！刚才我就是来找她的……” 肖洒打断他道：“好了，刚才我也见着了，锅铲子，做哥哥的奉劝你一句，那个叫什么阿梅的女人不适合你！赶快放手算了！哥哥我旁观者清，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女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你怎么看上这么个玩艺儿？” 刘戈傻笑了一下道：“我也知道她不是个东西！但我就是不甘心！拿我当猴耍呢！” 肖洒：“算了，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天涯何处无芳草，趁早去找个好姑娘。” 刘戈摸了摸自己的脑壳，不好意思道：“不说这破事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叫上几个好同学一起撮一顿？” 肖洒：“不急，刚回来。你在厂里干得怎么样？” 刘戈：“能怎样？学徒工，混日子呗！如今世道变了，我们这些一线工人不吃香了，没人拿正眼瞧咱们！” 肖洒：“怎么会呢？” 刘戈：“真是这样！大厂子的还好点，我们这些小厂子的职工更惨！你刚才也看见了，找个女朋友都不拿我当人看！” 肖洒拍拍他的肩膀：“别灰心！这可一点也不象上高中时候的你！怎么斗志全无了？” 刘戈：“怎么斗？我在我们厂子里是个学徒工，最底层，是个人就他妈可以踩着我！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丧气话了，对了，你知道杨柳和戴学文的事吗？” 肖洒一愣：“他们怎么了？我刚回来，没听说。” 刘戈：“外面太冷了，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这样吧，今天不说了，你把联系电话给我，改天我去找你，再跟你细说。” 肖洒就告诉了他陶园的电话，刘戈记下，然后挥挥手走了。 200、善财童子 回到陶园，卢桂生、陈碧云正在等丹露一起回家，肖洒送出门口，陈碧云就不让他送了，道：“你也累了，赶快回去休息，明天来我们家吃中饭。” 肖洒知道他们老俩口肯定有许多话要私下里问丹露，就点点头，丹露却不放心肖洒，道：“睡觉时记得扎紧被子！” 这话一出口，丹露便知大大不妥，顿时羞红了脸，谁知卢桂生、陈碧云却像没听见一般，脸色很正常，陈碧云还跟着说道：“就是，当心着凉！” 肖洒返回陶园，第一件事就是把肖灵叫了过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班上有个男生喜欢上她了，给她写纸条，献殷献，可肖灵并没有喜欢他，但也不反感他，可这事被其他同学给老师打了小报告，把肖灵气得要死，就跟老师顶了起来，结果老师就把袁丽叫去了，说她早恋。 肖洒很理解肖灵，肖灵对那个男生没恶感，所以不忍心伤害他，结果造成了老师的误会。 肖洒问肖灵：“你打算怎么办？” 肖灵：“我能怎么办？我又没有理采那个男生，只是我也不想伤害他。再说出了这件事后，他也不敢找我了，没事了！” 肖洒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肖灵已经是上高中的女生了，这丫头从小就调皮，又有主见，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撬开她的口，你也甭想听到什么，所以只好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就跟哥说，哥帮你！” 肖灵：“没事，哥，你别听老妈神经兮兮瞎叨叨！对了，你答应了去向丁宁姐姐道歉，什么时候去？” 肖洒：“过几天吧，你没看家里这么多客人？等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再说。” 肖灵：“那行吧。可不许再放我鸽子，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肖洒在她屁股上狠狠就是一巴掌：“小丫头片子，就敢跟哥叫板了？” 肖灵扮了个鬼脸，跑了。 肖洒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睡觉，这时老妈袁丽却走了进来，肖洒就准备穿上外套，袁丽道：“别穿了，你钻被窝里去躺着跟妈说会话。” 肖洒就笑嘻嘻地钻进被窝里，袁丽坐在床边，扬手就在肖洒后脑勺上狠狠一巴掌：“臭小子！你就这么把丹露吃了！” 肖洒笑嘻嘻地望着老妈点点头。 袁丽也笑了，能收丹露做自己的儿媳妇，她心里是一万个满意，道：“臭小子，你还没傻到家嘛！” 肖洒：“都是妈教得好！” 袁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呸！跟你爸一个德性！这可不是我教的。” 肖洒：“原来我爸也这么厉害！妈，当年是我爸追的你，还是你追的我爸？” 袁丽：“当然是你爸追的我！” 肖洒：“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追的我爸？” 袁丽：“放你娘的屁！” 肖洒：“妈，你说谁呢？” 袁丽不由哑然失笑，绕来绕去，自己骂自己！她饶有兴致地道：“臭小子，说说你和丹露是怎么回事？” 肖洒没办法，老老实实汇报…… 与此同时，老县城大院丹露家中，丹露也躺在被窝里，接受老妈陈碧云的讯问！ 陈碧云：“告诉妈，你是不是已经和小洒那样了？” 丹露羞得满脸通红，娇嗔道：“妈——” 陈碧云叹息一声道：“傻丫头！女人都有这一天，有什么好害羞的？小洒这孩子重情重义，我和你爸也不反对你们，只是这一步你们迈得太快了，还有几年才大学毕业呢，暂时可不能要孩子。” 丹露点点头，道：“妈，你上床来，今晚我俩一起睡。好多事我都不懂，你教我。” 陈碧云笑着站起来：“好吧，我先去跟你爸说一声再过来。” 不一会，陈碧云过来，与女儿肩并肩躺在床上，躲在被窝里说起了悄悄话。 丹露：“妈，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肖洒那样了？” 陈碧云：“傻丫头，外人看不出来，难道我做妈的还看不出来？你不知道吗？你比起你做少女时还水灵多了，脸蛋儿像是能挤出水来，而且这里也大了不少。”她揉了揉丹露的双峰。 丹露：“我自己看不出来，但饶饶姐姐也这么说我呢，看来是真的！” 陈碧云：“傻丫头，当然是真的，这就是为什么少妇比少女更吸引人的原因，被男人开发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被男人滋润得好的女人，会更加娇美！小洒应该非常疼你吧？” “嗯嗯。”丹露脸上洋溢着甜美幸福的笑容。 陈碧云忽然在丹露耳边悄悄问了一句话。 丹露有些吃惊地望着老妈，继尔满脸生晕，在老妈耳边道：“是的，他厉害的狠！” 陈碧云：“丫头，有些事你不明白！你听我跟你说……” 这一晚，母女俩悄悄话几乎说到天明，丹露居然没有一点睡意。 接下来连着两天，肖洒在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二楼的公司总部逐一接见各路诸侯，听取财务情况汇报，同时把脉会诊，释疑解惑，当然主要是公司发展方向和有关决策上的一些重大事情，具体经营上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他才懒得管！ 接见许敏的时候，肖洒忽然问她：“你有殷勤老师的消息吗？” 许敏有些诧异地摇摇头：“没有。真是奇怪，好好的一个人，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怕是有意让人找不着她吧！” 肖洒有些疑惑地望着许敏：“你没有瞒我什么吧？” 许敏上来在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小痞子！说什么呢？我瞒你？我瞒你什么？说，我瞒你什么了……” 好男不跟女斗，肖洒只好转移话题：“那你说，她会去哪呢？” 许敏：“殷勤是我们同学中最温柔但又最有主见的，她的心事，谁都难懂！对了，我好几次听你问起她了，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肖洒眼睛一瞪：“她是我班主任！是她把我送上大学的！我难道不应该关心她？” 许敏双手一叉腰回瞪肖洒：“关心就关心好了！这么凶干什么？想吃了我啊？” 肖洒一拍桌子：“以为我不敢啊？你过来试试！” “过来就过来！怕你哈？小痞子！”许敏真的就绕过办公桌走到肖洒跟前，俯身将她那丰满傲人的双峰压到了肖洒身上：“有胆你吃啊！” 肖洒吓得连连后退，许敏就吃吃地笑：“小痞子，胆小如鼠！你不敢吃我，总有一天我要吃了你！” 肖洒真是怕了这个女色魔，道：“滚蛋！” …… 听了两天的汇报，肖洒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各路诸侯都开疆拓土打下了各自的一片大好江山，收获大大的！忧的是，钱财来的快，去得也快，自己好像是个送财童子，肖家璧的零售专卖店一下扩张到全省，赚来的钱几乎都被她用来扩张了。百发燃汽具公司生意红火，供不应求，但赚的钱也几乎被张百发抽光了，拿去搞了研发。 湘、鄂、赣三省的摩托车批发公司倒是赚了不少钱，但大部分被肖洒调用到许敏的房地产公司去搞地产开发了。 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的进出口贸易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但一来要确保两家公司生意不断拓展延伸的资金需求，二来两家公司赚取的都是外汇，肖洒不想随便动用，留着到日后要派上大用场。 所以江山打下来一大片，肖洒的腰包并没有鼓起来多少。 肖洒气得拍桌子大骂：“奶奶的，一个个大手大脚，都比老子还会花钱！” 骂谁？骂空气！人都走光了，跟自己过不去！ 肖家璧见人都走光了，肖洒一直在办公室没出来！就进去看怎么回事，见肖洒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臭小子！你知足吧！” 肖洒：“七姑，我没钱过年了，我提前把压岁钱给我吧！” 肖家璧甩手在他屁股上就是两巴掌：“你等着！” 肖洒挺委屈：“不给就不给，干吗打人？” 肖家璧又是两下：“打你怎么了？有了丈母娘忘了姑！小王八糕子！” 肖洒嘻皮笑脸地赶紧拥抱住肖家璧：“哪能呢？七姑，我天天想着你呢！” 肖家璧：“鬼才相信你！” 肖洒笑嘻嘻从办公桌底下提出来一个袋子递给肖家璧。 肖家璧：“什么？” 肖洒：“法国巴黎的进口化妆品和香水，五件套装的。” 肖家璧喜出望外：“臭小子，算你有良心！” 201、管家婆 各路诸侯跟肖洒汇报了情况，得到了指示后，又各自回自己公司忙忙碌碌打拼去了，年底了，诸事繁忙。 倒是肖洒一下轻松起来，无所事事了。这天就想睡个自然醒，没想到清晨就被傅饶叫醒，让他起来练太级拳，并被她警告：“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要是再不练习，功夫就废了！” 肖洒实在想睡，打着呵欠道：“废了就废了，反正有你，我怕什么？” 傅饶懒得跟他废话，一把就将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肖洒发觉傅饶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喝酒管着他，晨炼管着他，连熬夜也管着他！昨天晚上自己听完了诸侯的汇报后很兴奋，晚上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到深夜还没睡，正规划着美好的前程呢，哪知傅饶敲门进来就把灯熄了，道：“不许熬夜，关灯睡觉！” 肖洒把灯打开：“再等一会。” 傅饶：“不行！睡觉。”又把灯关了。 肖洒知道傅饶的脾气，只得乖乖上床睡觉，心想，傅饶原来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啊？怎么忽然就变了呢？看来只怕都是老二在背后指使的！这小丫头，她自己不出面，知道傅饶是自己的克星，就让她来管着自己，贼精贼精的！ 肖洒先自个练了一会拳脚，接着就和傅饶练推手，自然又被傅饶摔得七荤八素，就赖在地上不起来，赌气道：“不练了，不练了！” 傅饶双手一叉腰，胸前波涛汹涌，瞪着肖洒：“早起锻炼一小时，一分钟也不能少！” 肖洒：“姐，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傅饶：“呸！哪是我越来越厉害了？是你自己越来越不行了？被酒色财气掏空了！看你还醉酒不？看你还天天晚上瞎折腾不？” 傅饶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绕弯子不留情面，肖洒早已习惯了，忠言逆耳，肖洒心里很喜欢，但今天这话好似乎有一股子情绪在里边，肖洒就偷偷瞄了傅饶一眼，傅饶一脚踢过去：“起来！” 肖洒只好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好在正好袁丽出来叫他们吃早餐了，两人才结束了锻炼进餐厅。 袁丽见肖洒灰头土脸，忍俊不禁道：“还不快去洗把脸？” 肖洒：“姐，都怪你！天天早上把我摔成一只大花猫！” 傅饶：“活该！” 肖洒：“总有一天我要摔回来！” 傅饶：“怕你哈？我等着！” 肖洒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袁丽冲傅饶大拇指一竖：“饶饶，管得好！我就怕这小子在外面没人管着无法无天，现在有你替我管着他，我就放心了！” 傅饶就在袁丽耳边说了几句。 袁丽更开心了，原来是丹露那小丫头叮嘱傅饶这么干的，好儿媳哈！ 吃早餐的时候，肖灵盯着肖洒：“哥，你答应我的事，今天可以去了吧？” 肖洒：“今天不行，明天吧。今天我要去看夏静老师。” 袁丽瞪着肖洒：“你不去接丹露过来吗？” 肖洒：“老二今天要去看她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袁丽这才点头放过肖洒。 这时肖家和吃过饭了，把手往袁丽跟前一伸。 袁丽：“又要钱？干么？” 肖家和：“快过年了，我那店子总不能欠着水电费不交吧？” 袁丽嫣然一笑，拿了一叠钱给肖家和，数落道：“开个破店，嘚瑟！” 肖家和在文化街开了一个民族乐器专卖店，同时兼收二胡学徒，生意不温不火，但他却乐此不疲，每天早出晚归，很有成就感。 家里的钱都是老妈管着，肖洒心想要不要给老爸也办个银行存折，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老爸老妈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这么横插一杠子，只怕反而不好，要是引起老爸老妈闹矛盾，那就是罪过了！ 肖家和不像袁丽，从不跟子女啰嗦，肖洒回来了也就回来了，他心里虽然欢喜，但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亲热，没跟肖洒说几句话，每天依然故我做自己的事。 肖洒也知道老爸的性子，全不在意。吃过早餐，便往静庐走去。 来到静庐，站在门口，望着涂道清老师亲笔题写的“静庐”匾牌，肖洒恍如隔世，心中感慨万千！ 他无端地又想起殷勤，或许因为殷勤也和夏静一样是他的老师吧。殷勤，你带着我们的双胞胎儿女会去哪儿了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肖洒心如刀绞，不敢再想，走进院子去。 寒风凛冽，夏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听到外面有动静，忙起身往窗外看去，见是肖洒来了，忙扔下书走出去接他，哪知她心绪激动，没注意脚下，拌在门槛上，身子一下往前栽去，好在肖洒反应极为敏捷，上前一把扶往了她，才没倒地。夏静惊喜万分地道：“小洒，你回来了！” 外边极为寒冷，夏静拉着肖洒赶紧进了房，见肖洒双手冰凉，就捂住他的双手道：“这么大冷的天，冻坏了吧？” 肖洒双手顿时暖和起来，心里更加温暖，仔细打量着夏静，见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白皙娇嫩，妩媚动人，就笑嘻嘻地道：“夏老师，你看着不像我老师，倒像是我妹妹了！” 夏静嫣然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分外动人，道：“小坏蛋，没大没小，想挨揍吗？”不过她的双手正捂着肖洒的双手，想揍他也腾不出手来。 肖洒嘻皮笑脸：“伯伯伯母呢？怎么不在家？” 夏静：“前天我叔叔生日，他俩回了乡下，还没回来。” 肖洒皱了皱眉头：“就你一个人在家？” 夏静：“是啊！难道你还希望有别人？” 肖洒：“你还没找男朋友？” 夏静笑靥如花：“没人要我，上哪找去？” 肖洒自然不信，道：“锅铲子曾经告诉过我，暗恋你的人排长队，少说也有一个连。” 夏静：“锅铲子？” 肖洒：“刘戈，他姐姐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刘璧。” 夏静自然一下就想起来了，哑然失笑道：“你是说那个小兔崽仔哈！调皮死了！刘璧说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听说他好像顶他爸的职参加工作了吧？这小子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瞎咧咧！” 肖洒：“他倒不是瞎咧咧，他还告诉我，说你是冰美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怕，是不是这个原因？” 夏静脸上生晕：“呸！这小屁孩，她懂什么？我怎么就冰美人了？我冰过你吗？” 肖洒的双手还在她手里温暖着呢，哪有冰？只有妩媚动人的盈盈笑靥，肖洒就痴痴地答不上话来。 夏静见他眼光异样，就松开手，抚着他头道：“傻孩子！真爱多管闲事，怎么我谈不谈男朋友，你也这么操心？来，跟老师说说，这半年大学生活，有什么收获？” 肖洒就跟她说起京大的校园生活，夏静听得津津有味，每件事情都问得非常仔细，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听到肖洒收了几十个学太极拳的洋弟子，就笑得极为开心；听到他被人污告打架时，她紧张得要命！ 才不过一个学期的大学校园生活，夏静足足听肖洒说了半天，还不过瘾，但是到了中午时分了。夏静起身去厨房做饭，肖洒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在肖洒高考前她隔三岔五就要为肖洒做一顿好吃的。 吃过饭，肖洒又试着问夏静有没有殷勤的消息，夏静也只知道殷勤辞职了，至于去了哪儿，她也一无所知，只感叹潭州一中失去了一位最好的老师！ 能不是最好的老师吗？教出了湘省的文科状元。 肖洒辞别夏静出来，不知不觉走到潭州一中，进了校门一直走进老师公寓，再次来到殷勤的公寓门口，却见公寓内早已住进了其他老师，肖洒心中黯然，低头默默回家…… 202、一物降一物 北风呼啸，萧杀凛冽，肖洒魂不守舍地往外走，不曾想在校门口碰上了李蔓一家子，他们刚从李蔓姨妈家里吃了午饭回来。 李蔓一见肖洒，顿时大为开心，上前抱住肖洒的胳臂：“你来了！” 肖洒这才回过神来，忙向李舒同、文艺问好，文艺笑得合不拢嘴，道：“外边天冷，快，进屋去说话。” 肖洒心里不怎么想去，但那样毕竟太失礼，只好跟着李蔓一家人又进了校园，来到李蔓家中。 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自然又问起肖洒在京大的学习生活情况，肖洒简要地讲了讲，倒是李蔓在一旁反而说的更多，肖洒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的事？有很多事自己都记不那么清楚了！ 肖洒哪里知道，李蔓回来这几天，跟她爸妈说得最多的就是他，李舒同和文艺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两口子冷眼旁观，见肖洒并没和李蔓发展成那层关系的意思，心中都暗自着急，却不知要如何帮到自己闺女？ 肖洒问起自己的各位任课老师，李舒同一一道：“萧启明老师和冯先逸老师教完你们这一届就退休了！现在都和子女住一块去了，不在学校里。殷勤老师莫名其妙辞职后，也不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肖洒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听到点殷勤的音讯，结果却还是这样，不由心灰意冷，没坐多久，便即告辞，惹得李蔓很不开心，她一直把肖洒送到校门口，问道：“你还会过来玩吗？” 肖洒有些歉意地点点头道：“等我那些徒弟们过来了，我会带他们来一中看看。” 李蔓就有些惊喜地道：“徒弟们？你是说你一班的那些留学生？” 肖洒点点头。 李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肖洒：“还没说定，反正年前会过来。” 李蔓：“那到时记得一定带他们过来玩。” 肖洒点头答应，挥手别了李蔓回陶园。 哪知走到半道上，天空竟然飘飘洒洒下起雪来了，肖洒思念殷勤，心中凄苦，也不躲雪，魂不守舍地缓缓冒雪而归，回到陶园的时候，全身都粘满了雪花，把袁丽心疼坏了，忙拿毛巾替他把身上的雪打了，将他拉到厚德堂的大铜火炉边烤火，骂道：“傻小子，怎么淋着雪回来了？” 肖洒：“妈，我想睡了，进房去了。” 袁丽：“怎么现在就想睡了？就快吃晚饭了，吃了饭再睡。” 肖洒摇摇头：“我不吃晚饭了。”说罢出了厚德堂，进自己卧室锁春房关门睡觉。 袁丽就跟傅饶唠叨道：“这孩子，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这副样子？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他今天干吗去了？” 傅饶：“说是去看望一个老师。” 袁丽摇摇头，自己儿子高考后的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样子，难道还是那件事情没过去？袁丽知道儿子有一件极为伤心的事，但儿子撬口不开，她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心疼儿子，却无从下手，不知如何帮他。 傅饶看了也着急，肖洒高考后失魂落魄的那段往事傅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更加无从问起，当时看着又黑又瘦的肖洒去上大学，她的心都碎了，恨不得跟过去，但肖洒坚决不让，她也没办法。好在国庆节后终于松口让她去了京城，就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现在看来，只怕还是没过去！ 傅饶内心着急却还得宽慰袁丽：“没事的，阿姨，可能是这两天他忙着公司的事情有些累。” 袁丽摇摇头：“不是公事，是心事，这孩子，心事沉沉，不是件好事！” 傅饶：“阿姨，要不您问问丹露？” 袁丽一拍自己脑袋：“打电话去她家，看她回来了没有？” 哪知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袁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好在晚上丹露终于出现了，她中午陪爷爷奶奶吃饭，晚上陪外公外婆吃饭，才刚刚回来，没进老县城大院，直接就回陶园来了。 袁丽忙把肖洒的情况跟丹露说了，丹露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道：“阿姨，没事的，您别急！我进去劝劝他。”说罢推门进了肖洒的房间。 肖洒并没有睡着，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他与殷勤的一幕幕往事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他黯然销魂！ 丹露进来，坐到肖洒的床头，温柔地抚摸着肖洒的额头，悄声问：“又想她了？” 肖洒点点头，同样悄声道：“对不起！我始终忘不了她！” 丹露不再说话，而是悄悄脱下衣服，钻进肖洒的被窝里，将肖洒搂进自己怀里。 肖洒头枕在丹露柔软的怀中，闻着她淡淡的醉人的体香，本来凄凉的心慢慢地回暖，不由伸手抚摸起丹露来，慢慢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不一会，丹露便忍不住呻吟起来…… 大半个钟头后，丹露一身软软的躺在肖洒的臂湾里，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肖洒的胸膛，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吗？” 肖洒点点头没说话。 丹露：“你别急！我陪着你去找她，纵使走遍千山万水，我也陪着你！总会有找到她的时候！” 肖洒爱怜地将丹露搂紧了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好？你不怪我，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愿意陪我去找她？” 丹露嫣然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匹马儿骑着天下走！” 肖洒噗嗤一笑，一天压在心头的阴霾在丹露的盈盈笑语间化为乌有。 过了片刻，丹露缓过劲来，起床穿好衣服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肖洒大喜：“我饿了！两碗。” 丹露：“那你起来，一会就好。” 肖洒一掀被子就蹦下了床：“好的，娘子。” 丹露盈盈一笑，等肖洒穿好衣服，两人携手走了出去。 看着肖洒狼吞虎咽吃了丹露下的两碗仙女面，袁丽和傅饶总算放下心来，袁丽心道：一物降一物哈！看来傻儿子今后得交给丹露这儿媳妇来管了！任你百练钢，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美儿媳这里，也得化为绕指柔！ 这一晚，丹露就留在陶园安歇，不过她并没有和肖洒睡同一间房，还是在她自己的那间颐夏房里睡。颐夏房间本来是肖洒的，她原来是睡锁春房，但她喜欢那张小叶紫檀架子床，就把肖洒赶了出去，占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纤尘不染，新铺了大红的床被，显然是袁丽用心打扫布置过了，丹露心中温暖，想起自己出去上大学半年，现在重返自己少女时代的闺房，不免思绪万千，有甜蜜也有忧伤，世事苍桑变幻，能有今天，已经是最好最幸福的了！且行且珍惜吧！丹露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203、见丁宁 丹露心中温暖，安然入睡。哪知到了清晨，肖洒却偷偷溜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爬到了她的床上，钻进被窝里又搂住了她。 丹露又是害羞又是好笑，掐了一下肖洒的胸脯道：“干吗呢？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肖洒嘻皮笑脸：“在自己家呢！怕什么？你是我老婆，早已命中注定了，又跑不掉的！看见了就看见了呗！” 丹露：“我可没你脸皮厚！” 肖洒就笑嘿嘿，双手开始乱摸。 丹露挣扎道：“大坏蛋！你还有完没完……” …… 丹露全身柔若无骨地瘫软在肖洒的怀里，娇嗔道：“大坏蛋，我动不了啦，你快回你房间里去吧！等会天亮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肖洒笑嘻嘻地亲吻了一下她那娇嫩欲滴的脸庞，这才起床溜回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就听傅饶敲起门来：“起来了，练拳。” 肖洒暗道：“好险！幸亏回来得及时！”就打开房门打了个呵欠道：“姐，下雪呢！还锻炼？” 傅饶：“睁着眼睛说瞎话！哪下雪了？昨天下的那点雪，早就融了！看见没？太阳都出来了！再说，就算下雪，也得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明白吗？” 肖洒先前还真没留意，光顾着秀色可餐了！见阳光真的出来了，斜斜地照到了院子里，就兴奋起来，蹦了出去，站在有阳光的地方，使劲伸展开手臂欢呼道：“冬日暖阳，真美！姐，放马过来，今天让我好好收拾你！” 傅饶不屑一顾：“切！再练十年！” 这话还真不是打击肖洒，傅饶本来功夫就比肖洒强，加上练功又勤又专，所以每天都在长进。而肖洒本来就比傅饶差了一大截，加上人又懒，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与傅饶的差距是越来越大，原来两人交手还可以走上几十招，现在不用十招，肖洒就得倒地求饶！不过肖洒也不恼，反正有这么一个高手保护着自己，自己差那么一点两点，无伤大雅！ 肖洒和傅饶又在院子里练起了太极推手，傅饶今天算是客气的了，没有再将肖洒摔倒在地，但是稍不留神，肖洒就得挨上拳脚，这还好说，问题是还得挨骂，主要是骂他不上心，错了一回还错二回！ 丹露慵懒地躺在床上，隔着窗户看他们练太极拳，见肖洒被傅饶骂得抬不起头来，心中暗自好笑不已。早起晨练，不许熬夜，限制喝酒，这是丹露和傅饶商量出来的管理肖洒的三招，由傅饶来执行，傅饶不折不扣，将肖洒管得服服贴贴。不服行吗？傅饶拿着两把尚方宝剑，一把是老妈袁丽赐的！一把是老二丹露赐的！肖洒都惹不起！ 练完太极吃早餐，肖灵就眼巴巴地望着肖洒，肖洒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没好气地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道：“快吃，吃完就去你师父家。” 肖灵顿时大喜，狼吞虎咽地吃起早点来。 肖灵带上丹露和傅饶拍的那个中央美院的影集和一大堆中央美院的高考资料，和肖洒去了师父丁虹家里，肖洒见可可一脸羡慕的表情，就把这小丫头也带上了，一路上问她：“可可，你也喜欢画画吗？” 可可摇摇头，肖灵就道：“哥，可可喜欢跳舞，今年我们学校的‘青春飞扬’元旦联欢晚会，可可还上台表演了呢！” 一中的“青春飞扬”元旦联欢晚会是老牌传统，一年一度，肖洒一听就感到亲切，同时 也颇为惊讶地道：“可可，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 可可：“没有，我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跳的。” “啊！”肖洒大吃一惊，自编自导自演，岂不是舞蹈天才？ 肖灵：“可可还获了奖呢！” 肖洒更为吃惊，寻思了一会道：“可可，小舅送你去学习舞蹈好不好？” 可可一听大喜：“好！” 肖洒：“小舅正好认识群艺馆的一个朋友，明天就给他打电话联系，让他给你找个好老师。” 可可就开心得蹦了起来：“谢谢小舅！” 丁虹家与陶园在同一条街巷里，相隔很近，不一会就到了，丁宁早已在门口等候，看来肖灵这丫头早就告诉她了。 肖洒见了丁宁就笑呵呵地道：“小学妹，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没有男生为你打架吧？” 丁宁是那种清清秀秀但并不是特别美丽的女孩，她从小爱艺术的熏陶，有一种很特别的娴静幽雅的气质，见肖洒打趣她，静静地一笑道：“师兄说笑了，谁会看得上我？倒是师兄，京大的天之骄子，怕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吧？” 说着话就进了屋，丁虹见肖洒手上大包大包的礼品，有东北的人参，青岛的海参，还有一箱茅台酒，都是贵重之物，可见其心诚，不由笑呵呵地道：“来就来了，带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干什么？是不是想要砸死老夫啊？” 肖洒也赶紧打哈哈：“丁老师，感激您教诲我小妹，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弃！您随意指点小妹一下，都比这些东西金贵！” 丁虹却连连摇头道：“哪里还敢随便指点？肖灵这孩子，有天赋，又是个鬼精灵，我哪敢随便应付她？每次都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教她呢！” 肖洒回转身就给了肖灵屁股上狠狠一巴掌：“你是不是不听话，老惹丁老师生气？” 丁虹赶紧把肖灵拉过去护在身后，对肖洒道：“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你曲解我的意思了，肖灵这个学期进步真的很快，快得我都有些无法相信，所以必须打点精神来教她！来，我给你看看她的习作。” 肖洒哪懂什么画画？一张张看过去，只是感觉还不错，但具体好在哪里，他是狗屁不通！也不敢装逼，老老实实道：“丁老师，我是真看不出好在哪里？只是感觉还对眼，看了很舒服！” 丁虹哈哈大笑：“这不就得了！感觉舒服就对了！舒服在哪？一是到位，二是味道。你看小灵子的这些习作，小小年纪，线条居然这么大胆老辣，山石树木的技法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已经能基本到位，不是行家里手，已经很难挑出刺了！最难得的是味道，你看看，每副习作都已经有一些她自己的味道了，也就是她自己的想法和创意，而不是一味的摹写！难能可贵哈！” 尽管丁虹说得天花乱坠，肖洒还是一窍不通，肖灵就鄙视地道：“丁老师，别跟我哥说了，他就是个文盲！” 肖洒挥洒就去打她，她一闪身就躲到了丁宁身后，而且调皮地把丁宁往前一推，肖洒的巴掌来不及收回，就落在了丁宁的手臂上，虽然没使劲，但肖洒还是极为尴尬，倒是丁宁全不在意，反而笑晏盈盈道：“你这做哥哥的可真凶！动不动就打人！” 肖灵来劲了，立即扇风点火：“可不是么？打小就欺负我！被他欺负惯了！” 肖洒这个气，更加恶狠狠地道：“回头再收拾你！” 肖灵就冲他扮了个鬼脸。 丁宁却道：“师兄，你别听小灵子这时候嘴巴皮子逞强！这半年你不在家，她在这里却时时念叨你，说你的好呢！说你帮她打坏蛋，说你把自己的零花钱给她，说你替她挨妈妈的打……” 肖洒就瞪了肖灵一眼：“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都敢拿出来嚷嚷？” 肖灵就有些委屈地道：“我又没想说，都是丁宁姐姐追着我问，我无意中说出来的。” 这话等于把丁宁出卖了，丁宁俏脸生晕，回身拧了肖灵一下道：“你知足吧！有这样的好哥哥！” 肖灵：“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了！” 丁宁脸更红了，娇嗔道：“不理你了！” 肖灵忙乖乖地上前抱住丁宁的手臂道：“姐，别生气哈！我把我最最最亲的哥哥都让给你了，你不能不讲理哈！” 丁宁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道：“调皮淘气鬼！” 肖灵：“姐，我哥拍了中央美院的影集，还弄来许多高考报考的资料，我都给你带来了！” 丁宁一听顿时开心不已，忙道：“快拿来看看！” 肖洒却狠狠地瞪了肖灵一眼：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是老二和傅饶给你拍的影集，资料也是她们买的，怎么全赖在我买上了？ 204、两心相印 丁宁是学油画的，心中一直向往的就是中央美院，好在她的画作已经入过国展，并且成为了中国美协的会员，所以只要高考文化成绩能上中央美院的分数线，日后上中央美院应该就不是问题。 肖灵也想考中央美院，所以两个小丫头翻看着那美仑美奂的中国美院影集，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翻看了好一会影集，肖灵见肖洒无所事事，就道：“哥，我带你去看丁宁姐姐画的油画吧？” 丁宁一下弹起来：“不行！” 肖灵冲丁宁眨巴了一下眼睛，丁宁却瞪了她一眼，还朝她挥了挥拳头。 肖洒好笑，反正自己也看不懂，就道：“我倒是想学习，可小师妹嫌我眼拙，那只好算了！” 又坐了一会，肖洒起身告辞，丁宁就问：“师兄那儿有联系电话吗？” 肖洒就把帽子胡同四合院的电话和宿舍楼的电话都告诉了她，道：“周一到周五打宿舍楼的这个电话，周末就打这个。” 丁宁：“这个是哪儿？” 肖洒不想说太多，含含糊糊地道：“我和同学租住的房子。” 丁宁浅浅一笑没再追问，送肖洒出门走远了才回房，她的房间里，正在创作一幅油画肖像，如果肖洒进来一看就会发现，这幅油画肖像画的正是他肖洒，这也是丁宁坚决不让肖洒他们进来看她油画作品的原因。这要是让肖洒兄妹知道了，还不得羞死人！ 当然这都是小姑娘家家的心事！别人不懂的。 肖洒见时间还早，就带着肖灵和可可直奔群艺馆去找肖亮。肖亮也是丁虹的弟子，肖灵就是他引进师门的。 肖亮正在上课，好在不久就下课了，问明了肖洒的来意，一口就应承下来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这儿今年分配来了两个舞蹈专业的本科生，都特别棒！其中一个叫金曼丽的尤为突出，我就把可可介绍给她吧。我有一个建议，我们群艺馆正在开寒假培训班，其中就有金曼丽老师开的舞蹈班，你带可可直接报名就可以参加培训。” 肖洒：“那过了寒假呢？” 肖亮：“寒假后还有周末班，可以一直培训下去。我再跟金老师私下里打个招呼，让她给可可开些小灶，等可可有一定的功底了，再让她一对一去跟金老师学。” 肖洒就问可可：“这样行吗？” 可可连连点头，肖洒就对肖亮道：“行，那就拜托你了！” 肖亮：“寒假班已经开课，你现在就跟我去补缴培训费，我得跟他们打个招呼，不然不会收了。” 补缴了培训费，肖亮就带他们去见金曼丽老师，金曼丽老师很尊重肖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又让可可试跳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道：“你学过？” 可可摇摇头：“我只跟着电视里学过。” 金曼丽两眼放光对肖洒道：“好苗子！今天下午就有我的课，你下午就送她来上课吧。” 肖洒赶忙答应着道谢，可可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小脸儿笑得像一朵花！ 事情谈妥了，肖洒就想请肖亮和金曼丽吃中餐以示谢意，谁知两人都谢绝，肖洒也没办法，只能以后再说。 回到陶园时就有些晚了，一家人包括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都在等着他们回来吃中饭。 丹露悄悄告诉肖洒，刘戈来电话了，说是今天晚上在粮油机械厂的职工宿舍里等他。 肖洒点头示意明白，见卢桂生与老爸肖家和在喝酒，就起身端起酒杯去敬卢桂生的酒，卢桂生笑呵呵地道：“你这儿子不孝顺哈！怎么你爸这都没酒喝了？还要我带酒过来？” 肖洒就变了脸色，心里非常生气，袁丽一见立马道：“你卢叔叔诓你呢！后厅里都屯了一屋子的酒，是我不许你爸多喝！” 肖家和嘿嘿地憨笑，肖洒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哭笑不得，道：“今天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谁知傅饶眼睛一瞪肖洒：“不行，你只能喝三杯！” 肖洒：“那换大杯。” 傅饶：“换大杯也行，反正一餐不许超过三两。” 肖洒瞪着傅饶，可袁丽、陈碧云、丹露三人都齐声支持傅饶：“对！” 肖洒彻底没了脾气，朝肖家和和卢桂生双手一摊：“别怪我！” 卢桂生笑呵呵：“就你那点小酒量，就别逞能了！来，家和，我俩走一个。” 被老丈人轻视了！肖洒心里很不舒畅，所以下午送了可可去群艺馆回来，回房休息时就又想折磨丹露，丹露求饶道：“不来了！昨晚到今天早上你都要了两回了！我快要被你弄死了！” 肖洒听了又怜又爱，这才放过了她。 做了一会午睡，肖洒就被丹露叫了起来，原来她想去听雨庐看看，半年没去了，虽然她让老妈陈碧云不时去瞧瞧，但心里总归还是牵挂。 两人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悄悄地去了，见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凡，丹露就知道老妈一定是经常来打扫，顿时便放下心来，从衣柜里找了两套自己的冬装，又给肖洒找了两套，准备带回陶园穿。 肖洒搂着丹露就亲热，丹露热烈地回应，但是最后却道：“这儿不行，这儿要留作我们结婚时作新房用！” 肖洒一下便明白了丹露的心意，就不再往下动作，安安静静地拥着丹露道：“老二，我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能够拥有你！” 丹露依偎在肖洒怀中，凝望着窗外的千年雨湖，想起自己与肖洒过往的种种，今天两人能在一起，殊为不易！尤其肖洒的生命里还有过殷勤！ 在殷勤这件事情上，丹露早已想通了，她不怨殷勤，也不怨肖洒，只怨自己比殷勤迟到！毕竟在肖洒高二时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里，是殷勤陪他走过的，虽然自己那时候也想陪着他，可他那时躲着自己啊！再有就是殷勤为了不影响肖洒，居然辞了公职，而且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离开，还怀着身孕，这让丹露又敬又怜！换了是自己，未必能如此！这要多大的勇气！多无私无条件的深爱呀！所以丹露深深地被殷勤打动了，她决定今后有机会，一定陪肖洒去找她，好好报答她！如果当时不是殷勤悄然离去，丹露可以肯定，肖洒现在一定不会与自己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丹露心里满满都是感恩与幸福，伸臂紧紧抱住肖洒道：“大坏蛋！我才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呢？我一定是上辈子在灵山佛祖前磕够了头，佛祖才把你赏给我的！嘻嘻！” 肖洒拥紧她不再说话，两心相印，所有的话语都已是多余，两人都感觉到无比的温馨与甜蜜！ 就这样相拥着一直坐到天黑，两人这才手牵手回陶园，两人都觉得这天下午的时光，是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吃过晚饭，肖洒出门去潭州粮油机械厂找刘戈，丹露叮嘱道：“没有饶饶姐姐盯着你，别喝多了酒！” 肖洒括了一下她秀美的鼻梁：“就知道是你这小丫头使的阴谋诡计！” 丹露笑嘻嘻：“谁让你长不大？每次喝酒就醉，多伤身体啊！你说说，你都说过多少回要戒酒了？” 肖洒赶紧投降：“好了！一切都听娘子你的！保证不喝醉！” 丹露替他整了整衣衫，嫣然一笑道：“去吧，早点回来！” …… 在粮油机械厂那栋又破又旧的老式职工宿舍楼的二楼一间阴暗的房间里，肖洒找到了在床上挺尸的刘戈。 刘戈见肖洒来了，笑道：“怎么才来？一直等着你来吃晚饭呢！” 肖洒：“你还没吃晚饭？” 刘戈：“可不是吗？一直等着你过来。” 肖洒：“那走吧，我陪你下顿馆子。” 刘戈：“先说好了，我请客！” 肖洒：“想让我请客也没门！我一个穷学生，哪来钱请你？” 刘戈就笑：“奶奶的，好久没喝回痛快的酒了，今晚我们哥们好好喝一壶，不醉不归！” 肖洒头就大了！ 205、围炉夜话 寒风凛冽，天寒地冻，肖洒和刘戈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吃着暖和热闹。在肖洒的坚持下，酒也没要高度的，就要了几壶冬酒，又甜又便宜，度数也不高，最主要的是可以加红糖、加老姜温热了吃，去湿去寒。 肖洒是在家吃过饭出门的，所以很少举筷子，就陪着刘戈喝冬酒，吹牛打屁。 肖洒：“跟那女人断了吗？” 刘戈：“不断还能怎么着？” 肖洒：“一看那就不是你的菜！锅铲子，你还这么年轻，又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干么这么作践自己？” 刘戈：“是我眼瞎，当初没看出来是那么个玩艺儿！人尽可夫，送我我也不敢要了！” 肖洒：“这就对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戈：“呸！好你个傻子，饱汉不知饿汉饥！那天我看你身边两个大美女陪着你，是不是正享着齐人之福啊！” 肖洒：“放你娘的狗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戈：“你看，急了呢？急了就肯定是真的！那个大胸的漂亮姐姐我不认识，但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妹妹我还是认识的，五十七班的那个理科状元吧？咱们一中多少男生的梦中女神！对了，听说她上了清华，现在居然也被你收了？哥，真心佩服你！来，敬你一杯！” 肖洒在桌子底下踹了刘戈一脚，转了个话题道：“你现在和班上哪些同学还有联系？” 刘戈：“元旦和建轩见了一面，他去了怀化，在他老爸的建筑工程队里干临时工，元旦时回来了一趟，带着一个怀化女孩，模样还过得去。当然，比起你身边的那个女神来就差太远了！建轩还专门问起你呢！” 胡建轩是肖洒高二时的同桌，后来是李蔓搞权力腐败把胡建轩支开，然后自己与肖洒同桌的。这事被五十五班同学传为笑话，只是没人在肖洒和李蔓两人跟前说起罢了。李蔓是班长，她爸是校长，笑话她，找死差不多！ 肖洒点点头：“有他联系电话吗？” 刘戈摇摇头：“他在工程队，四处游荡，没电话。” 肖洒：“还见过其他哪些同学？” 刘戈：“见的少，我跟你说说杨柳和戴学文俩个的事吧。” 肖洒皱了皱眉头：“他俩的事？” 刘戈点点头：“对，他俩的事。记得吗？戴学文去年高考紧张，答题写在草稿纸上，没考上大学，就继续留在一中复读，杨柳呢，考上中南民族大学，去了武汉，按理说两人之间应该没什么事了，但他俩住在同一大院里，杨柳的母亲是市委宣传部部长，戴学文的父亲是副市长，两家一直很熟走得很近。戴学文喜欢杨柳，但杨柳却正眼也不瞧戴学文，没把他当回事，可后来经过一件事，两人就好上了。” 刘戈说到这里，有些担心，看了肖洒一眼，他其实就是想把这消息透露给肖洒，让他心里好有个准备，要知道，肖洒高二时为了这个杨柳神魂颠倒，举校皆知。 谁知肖洒又踹了他一脚：“看着我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在那胡思乱想！杨柳不是我的菜，我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有什么屁你尽管放！不要有顾忌。” 刘戈顿时如释重负：“就是，柳比起你身边那个女神，差的不要太远！你这傻子当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喜欢上杨柳？我估计是被她那金嗓子迷住了吧？杨柳现在进了中南民族大学，说不定将来成为一个歌唱家也不一定。” 两个举杯碰了一下，刘戈接着道：“事情发生在国庆节的时候，这戴学文也算是个情痴，趁着放假，居然坐火车跑去武汉了，还就这么碰巧，救了杨柳，两人就好上了。奶奶的，戴学文这臭小子是老子最看不顺眼的！还记得吗？他跟你打赌的事，输了居然不兑现，孬种！太他妈不像个男人！为此，老子在食堂里还跟他打了一架，差点背了处分。” 肖洒赶忙敬酒：“义气！这事哥记着，你为我出的头。” 刘戈：“你是谁？是我哥哈！我不为你出头，谁为你出头？还记得我们在厕所里揍胡青松那王八蛋吗？还有关圣殿外那一回，你不也为我出头吗？真痛快！现在想起来还感觉痛快！对了，那胡青松也没考上大学，预考就被刷了下来，现在在一家汽修厂干学徒工呢。” 肖洒想起那些往事也有些好笑，道：“不提那王八蛋了，说说杨柳和戴学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东扯葫芦西扯叶的，一件事都没说明白！怪不得你读书时成绩那么差劲！” 刘戈：“可不？我他妈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行，再说戴学文这事，国庆节他去武汉，杨柳和几个同学组织去游东湖，戴学文跟在她的屁股后头也去了，杨柳在坐快艇游玩的时候，不知怎么落水了，是戴学文把她救了上来的，就这么着两人好上了。” 肖洒有些好奇地问：“你这都从哪听来的？” 刘戈：“话是从戴学文自己口里传出来的，不会假。这小子，跟杨柳好上了，嘚瑟！有一次班上几个男同学搞了个小聚会，他也来了，喝了几杯啤酒，他就吹上了，牛逼！” 肖洒笑笑，继续跟刘戈吹牛打屁，末了，肖洒问刘戈：“你听到过殷勤老师的消息吗？” 刘戈摇头。 肖洒不甘心，这是他今天来见刘戈最主要的目的！就又问道：“你就没从其他同学那儿听到过半点音讯？” 刘戈还是摇头，道：“同学们都挺想念她的！可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是福州人，会不会回福州去了？” 肖洒点点头，心里决定，无论如何，还得去福州一趟找找看，就算殷勤不在福州，说不定能从殷勤的父母和妹妹那儿得到点消息。 两人又天南海北神侃了好一阵，喝完了三壶冬酒，这才起身散席。 刘戈拍了拍肖洒的肩膀道：“傻子，你要是真跟五十七班那女神好上了，可得好好珍惜！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哈！那天晚上惊鸿一瞥，我心里惊为天人！比在一中读书时更美了！那身材，绝美！那脸蛋，又白又嫩，能挤出水来吧！”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蛋！” 回到陶园，袁丽、陈碧云、丹露、傅饶四人还围坐在厚德堂的大铜火炉边说着话，见肖洒回来了，陈碧云忙起身在火炉边加了凳子，双手拉住肖洒的手让他也在火炉边坐下，道：“大冷天的，少出去走，一不小心就冻着了！”一边说一边搓了搓肖洒的手。 肖洒心中温馨，笑笑道：“阿姨，我没事。你们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 袁丽骂道：“傻小子，还不是在等你！” 肖洒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自己不回来，丹露肯定会等着，袁丽、陈碧云心疼丹露，自然要陪着她，只是不知傅饶为什么也没睡。 肖洒也没去多想，道：“我出去见了个高中同学，多聊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 陈碧云笑道：“没事，我们几个正好坐在一起扯扯谈，刚才说哪了？对了，说你爸和你卢叔呢，现在两个腻乎得跟油盐坛罐似的，天天在一起喝着小酒，不问世事，过着神仙日子！” 袁丽又骂肖洒：“你看你，都是你惯了！你爸还没老，倒是就学会养尊处优了！万事不管！” 肖洒道：“好事啊！妈，家中不是有你作主吗？” 袁丽就诉苦：“家里这摊子越铺越大，加上灵子和可可还在上学，我忙得上窜下跳，你爸却光顾着他那小店，一点也不帮我的忙，气死人了！好在有你陈姨经常过来帮衬着，不然你妈我都快累死了！” 肖洒忙起身笑嘻嘻地给袁丽捶肩捶背，道：“妈，我给你请个保姆怎么样？” “呸！我就老了吗？要你请保姆？”袁丽说着指了指右肩：“这里，多捶几下。” 肖洒哭笑不得：“你哪老了？我跟你走出去，人说我怎么带着妹妹乱跑呢！” 袁丽反手朝着肖洒身上就是一巴掌：“胡说八道！” 丹露盈盈一笑道：“阿姨，您是真不出老，跟我妈一样，看着不到三十岁呢！我和我妈出去，很多人以为我们是两姐妹。” 这话哄得袁丽、陈碧云两人满脸欢笑。火炉中木炭燃得正旺，厚德堂内温暖如春，几个人在一起唠着家常，其乐融融。 正聊得开心，忽然八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傅饶起身去接，不到两句话就喊肖洒：“老板，你的，京大打来的。” 206、五洲来客 肖洒接过来一听，居然是晚晴打来的，第一句话就道：“小无赖！想我没有？” 肖洒瞥了丹露一眼，实话实说道：“没有。” 晚晴就骂：“狼心狗肺的家伙！” 肖洒：“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想男朋友了？” 晚晴：“呸！告诉你，我们订好了明天的机票，下午三点到湘省黄花机场。” 肖洒：“我们？你也来？” 晚晴：“是啊，不欢迎？” 肖洒：“怎么会？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晚晴：“一听就言不由衷！告诉你吧，我也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想来？艾可他们几个吵着要去找你，我没办法报告了学校，学校勉强同意了，但要我同行，前提是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我是带着学校的重托和责任来的。” 肖洒看过那些留学生的信息册，自然知道晚晴这话不假，这批京大的留学生，个个都有着天大的背景，虽然放了寒假，京大也不敢大意，每个留学生的去向都要向学校报告呢。 肖洒就问道：“有几个人来？” 晚晴：“一行七人：艾可、史迪、彼得、法兰西斯、伊丽莎白、肯尼，加上我。” 肖洒：“好，明天我到机场来接你们，不见不散。” 晚晴：“嗯，不见不散！” 肖洒挂了电话，把晚晴和京大几个留学生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跟大家说了，袁丽就骂他：“你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居然就敢称师父收留学生做徒弟？真是胆大包天！” 肖洒：“我这不也是被学校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吗？你以为我愿意？” 袁丽瞪着他道：“饶饶本事比你大吧？她都没收徒弟呢，你居然有脸收徒弟？不害臊！” 肖洒被老妈骂得抬不起头，忽然心生一计，对傅饶道：“有了，姐，下个学期我把你请到京大去教我那些洋弟子，当一回文化使者怎样？” 傅饶：“呸！我才没你脸皮厚！不去。” 肖洒心中有了主意，笑嘻嘻地也不多说，只问袁丽：“妈，明天客人就要来了，怎么接待？” 袁丽：“不就六七个大学生吗？有什么好为难的？带着他们吃好、住好、玩好就行。你打算让他们住哪？” 肖洒：“有六七个人，我想就近安排他们住在雨湖宾馆。” “行。”袁丽，“玩的地方好说，潭州尽是好玩的地方，倒是吃的方面得有个讲究。” 陈碧云道：“来的是洋学生，那就带他们去尝尝潭州的美味佳肴，马家河的羊肉，荷塘的鸡，湘春楼的活鱼，洞庭春的春卷，十四总的烧麦，十八总的米粉，毛细的扣肉，牛不二的烧烤……让他们吃过后一辈子都记得。” 肖洒抚掌赞道：“阿姨，你这法子绝了，就按您说的这么来，吊足他们的胃口！让他们一辈子记得潭州，记得我这个师父！” 大家都笑，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商议妥了，陈碧云打了个呵欠道：“那我回去睡了。” 丹露抱住陈碧云的手臂道：“妈，留在这睡吧，跟我睡一个房。” 陈碧云：“你留在这吧，我得回去，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肖洒忙道：“那我送阿姨回去。” 送陈碧云回家后回到陶园，肖洒见丹露房里还亮着灯，就推门走了进去，见丹露还倚在床头看书，就道：“怎么还没睡？” 丹露望着肖洒似笑非笑地道：“厉害呀！追你都追到潭州来了！坐飞机追过来呢！” 肖洒上前将丹露拥入怀中，笑嘻嘻道：“怎么了？吃醋了？我告诉你，今天锅铲子跟我说，你是我们那一届一中所有男生的梦中女神呢！你用得着吃别人的醋吗？” 丹露伸手在肖洒大腿上一拧：“我就吃醋！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欧阳晚晴，是你们京大所有男生的梦中女神吧？” 肖洒：“她是老师呢！” 丹露：“老师怎么了？殷勤不也是老师？” 这话一出口，丹露顿时知道不妥，立即紧紧抱住肖洒道：“对不起！我不是要针对殷老师！” 肖洒心中一疼，但见丹露眼光尽是悔意，不忍心再呵责她，就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庞道：“不错，欧阳老师是京大男生的梦中女神，可那是因为你不在京大呀！你若在京大，她还有什么戏？” 丹露虽然知道肖洒是胡扯，但见他这么拐着弯子赞美自己，心里还是非常甜蜜，盈盈一笑道：“你这话明天敢当着她说吗？” 肖洒：“虽然说的是客观事实，但那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丹露噗嗤一笑：“滑头！” 肖洒见丹露这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分外动人，忍不住低头就吻住她的酒窝，手就又在她身上乱搓乱揉起来。 丹露也有些情动，却推开他道：“你先出去，等我熄了灯后再进来。” 肖洒好笑，这老二，死要面子！ 这一夜，肖洒和丹露又疯狂缠绵了一回，丹露怕自己呻吟的叫声太大被人听见，将枕巾咬在了嘴里…… 次日，肖洒从公司里调来两台小车，前往黄花机场迎接晚晴一行。现在，肖洒的几家公司都有了自己的小车，老板要用，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因为来了七人，怕太挤，肖洒让公司的司机回去了，自己开一辆车，傅饶开一辆车，下午三点钟前赶到了黄花机场。 这时候的黄花机场还没有扩建，规模不大，航班也不多，很快肖洒就看到了鱼贯而出的晚晴一行。 晚晴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还是很矜持，见面只是温婉地笑一笑跟肖洒握个手，艾可就不同了，见了肖洒就热情奔放地扑上来，双臂箍住肖洒的脖子，吊在他身上久久不肯下来，胸前鼓鼓的两团揉得肖洒心猿意马。 留学生们个个兴高采烈地叫“师父”，簇拥着他出了机场，这时候黄花机场还很少看到外国人，所以惹得许多人都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晚晴本以为肖洒是叫的的士，哪知却上了两辆豪车，以为又是他借来的，就笑道：“你还真有本事！借到两辆这么豪华的轿车，不过这人情可欠大了！” 肖洒哈哈大笑道：“那回京大后你可得为我申请补助！这两台车属于你们的专车，你们在潭州的这些日子，供你们专用。” 晚晴：“不用吧？这可太麻烦了！” 肖洒笑嘻嘻：“用车倒是不麻烦，不过你来了倒是个大麻烦！” 晚晴一听就生气了，正要发作，却听肖洒嘻皮笑脸道：“晚晚我老婆吃了一整晚的醋，说你是京大所有男生的梦中女神，把我的魂也勾走了！” 晚晴顿时转嗔为喜，知道他是说鬼话，骂道：“小无赖，脸皮真够厚的！才大一的学生，就敢胡咧咧自己有老婆了，要是让京大政教处的听见了，还不得立马开了你！” 肖洒笑嘻嘻：“我怕个屁！京大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现在是我女朋友，谁敢开我？女神顿顿脚，政教处还不得抖三抖？” 晚晴笑靥如花：“不用政教处，我先把你这小无赖开了！” 肖洒：“这么狠心？不要吧！我还算是你男朋友吗？” 晚晴：“滚！” 一路嘻嘻哈哈回来，先送他们到雨湖宾馆入住，放下行礼洗嗽了，又将他们叫上车，带他们去陶园吃午饭，来潭州的第一餐饭，肖洒决定还是在家里吃，体现主人的盛情。 肖洒将车开进了老县城大院，晚晴恍然大悟似地道：“怪不得你能借来豪车，原来你是个小衙内！” 哪知肖洒笑笑却又带他们走出了老县城大院，走进了一条古香古色的麻石铺成的老街巷。 陶园可没地儿停车，肖洒的车历来都是停在老县城大院内的，反正现在老县城大院内没多少车，空旷得很，怎么停都可以。 艾可几个留学生走在古香古色的街巷里，看着一棵棵高大茂盛的古树，一个个兴奋无比，不过没走多远，陶园就到了。 陶园的大门并不很张扬，但非常厚重，走进去，拐过轿厅，看到青石板铺的天井和那棵高大的紫薇，晚晴等人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晚晴疑惑地问肖洒：“这是你家？” 肖洒点点头：“我爸妈及家人都在家恭候你们呢！” 晚晴心中没由来地忐忑不安起来，亦步亦趋跟着肖洒转过天井，走过一条抄手游廊，进了陶园前院，就见正堂外的走廊上，站着两个美貌的妇人，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孩，一个个笑靥盈盈地在迎接他们。 207、潭州名胜 肖洒本以为晚晴和丹露见了，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哪知令他大跌眼镜的是，两人不但什么事没有，反而异常亲热！ 肖洒就想，女神见女神，是不是也跟英雄见英雄一样，叫惺惺相惜！ 肖洒没有介绍任何一个留学生的身份，只说了他们的姓名和来自哪一个国家，而将袁丽、陈碧云介绍给这些留学生的时候，肖洒本想让他们叫奶奶，但被袁丽双眼一瞪就改了口，让他们叫阿姨，心里吐血：亏大本了！这辈份乱的！ 几个留学生几乎人人带了相机，他们对陶园这个院子特别感兴趣，就四处散开照像的照像，参观的参观，象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一个个都叫喊着“师父”不停，最后肖洒不得不将大家集合起来，领着他们从大门开始往里参观，并一一为他们解说。 陶园不像北方的四合院，门口很不显眼，一点也不张扬，但曲径通幽，越往里走，乾坤越大！ 留学生们对中国古建筑知之甚少，可以说什么都不懂，看什么都新奇，都要问，比如朱漆大门上那两个兽首铜环是干什么用的？汉白玉鼓形门铛又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安放一个照璧？砖雕门楼上那四个隶书大字“修德延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客厅要叫“厚德堂？”“厚德堂”外立柱上悬挂的对联“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那又是什么意思…… 肖洒也不烦，自己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现在又担当文化使者的使命，就一一详细为他们解说，解说天井的妙处，照壁的由来，砖楼的意义，假山石要如何观赏；匾额和每一副对联的深刻含义…… 中华古老文化博大精深，肖洒只是随便卖弄几下，便把几个小老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们那羡慕和敬畏的眼神，肖洒心下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今天晚餐是客人来的第一餐，就在陶园吃，体现主人家的盛情。袁丽主厨，陈碧云、傅饶都在帮厨，丹露本来也去了厨房，却被袁丽赶了出来，道：“你也是大学生，跟他们有话说，跟小洒一起去招呼客人吧。” 于是丹露就和晚晴亲热地手挽着手，听肖洒一本正经地跟几个留学生胡说八道。 等肖洒领着大家细细地参观完陶园，肖灵就过来喊肖洒，开餐了。 肖家和也从自己的小店赶回来了，卢桂生也被叫了过来，肖洒忙又将他俩介绍给自己的弟子们，两人落落大方，很快就跟几个留学生吹牛打屁，在一块推杯换盏了，肖洒理所当然充当翻译。 餐厅里摆了两张八仙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都很热闹，男人们主要是喝酒喝得欢畅，女人们则是叽叽喳喳满是新奇。袁丽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客人吃得畅快淋漓，只差没把袁丽夸到天上去，后来几个男生不叫袁丽阿姨了，都叫他中国妈咪，把袁丽哄得笑靥如花。 这餐饭一直吃到晚上将近九点，吃得宾主尽欢，彼得、史迪、法兰西斯和肯尼四个男生都喝了不少茅台酒，最后兴奋地手挽着手围着火炉唱起了歌来，唱的却是他们来中国后学习的一支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夜深了，肖洒和傅饶开车送客人回雨湖宾馆，肖洒来到晚晴的房间，想跟她商量这几日的行程安排，谁知刚进她的房间，就被她揪住耳朵了：“小无赖！你是不是真有老婆了？家里居然这么多美女？” 肖洒：“是哈！还不止一个，有大老婆、还有小老婆，今天又来一个，是中老婆。” 晚晴：“呸！想得美！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喂，小无赖，那个大院子真是你家呀？” 肖洒故意压低声音悄悄地道：“糊弄老外的！那是潭州的名胜古迹陶园。我花重金租来的，对了，记得为我向京大申请补助哈！” 晚晴心头忽然放松了下来，道：“小无赖，你就真真假假故弄玄虚吧！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你在糊弄老外，倒像是在糊弄我！” 肖洒：“哪敢？你是谁？你是仙女！是京大的女神！我敢吗？” 晚晴一听心中欢喜，就松了手，道：“你家里那么多仙女，你还会在乎我？” 肖洒：“太在乎了！” 晚晴：“滚！” 肖洒仰天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晚晴噗嗤一笑，道：“这几天打算怎么安排？” 肖洒：“正要跟你说这事，潭州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最好的有一湾二殿，三石四洞，五山六寺、七子八骏、九总归一，看你想看哪？要么我带你们都去逛逛？” 晚晴：“跟我详细说说你这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别跟我打马虎眼！” 肖洒：“一湾，千里湘江第一湾的窑湾 ，潭州最古老的街巷，有单孔石拱桥、望衡亭和江山胜迹摩崖石刻等风景名胜，古迹保存非常完好，一条街全是明清的老建筑，加上依山伴水，风景极美，前临湘江，背靠壶山，壶山上有晋代建造、唐朝扩建的大唐兴寺。这里也是著名的潇湘八景之一：山寺晚照。” “二殿：关圣殿和鲁班殿，殿内各有一绝，为世界之最，不细说，带你们去看时就知道了。” “三石：红石、白石和乌石。红石是说老人家为革命坚如磐石，是红色之石；红石在韶山，有故居、纪念馆等可以参观。白石是指齐白石，一代艺术大师，书、画、印三绝。乌石是指‘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的彭德怀大元帅，他故居在乌石。” “四洞：韶山的滴水洞，老人家回故居时居住过的地方，全国人民都向往；昭山的黑龙洞，在昭山脚底，婉转延伸十多里，深不可测，传说曾有条黑色孽龙出入，兴风作浪，故又称孽龙洞；另外还有晓霞山的仙霞洞；隐山的碧泉潭。” “五山：指的是韶山、隐山、昭山、晓霞山、莲花山，韶山刚才说过了，伟人故里；隐山湖湘文化的发祥地，古迹有隐山书院；昭山是潇湘八景之一的‘山市晴岚’，上面有千年古寺昭山寺和观音殿。晓霞山是佛教圣地，最多时山上有寺庙四十七座，世称南国佛林；莲花山状如莲花，最为奇特的是，围绕莲花峰，有自然生成的十八罗汉峰，全部面朝莲花峰，如虔诚地等候佛祖的降临，非常神奇，很有意思。” “六寺指的是唐兴寺、西禅寺、昭山寺、大杰寺、海会寺、云门寺。唐兴寺也叫石头寺、始建于晋代，唐代扩建，在壶山之巅；西禅寺离这不远，寺内有著名的西禅井，香火最旺；昭山寺是千年古寺，寺内有一株千年的白果树；海会寺是尼姑观，闹市中的净土；云门寺内供奉有千手观音。” “七子八骏是指人物，七子是指的胡安国、王壬秋、杨度、八指头陀、曾国藩等出生于潭州的饱学大儒，我也记不全了；八骏指的是黎锦熙、黎锦晖他们八兄弟，世称‘黎世八骏’。” “九总归一是指从十八总至九总的九个古老的船码头，是潭州的发祥地，这一带除了古老的船码头还有文庙，城隍庙，三义井等许多景点可看。” “好了，仙女，我都讲得口干舌躁了，赏杯水喝行不行，要不赏滴仙女汁滋润一下也可以！” 晚晴正听得悠然神往，随口接道：“什么仙女汁？”忽然意识过来，顿时满脸生晕，一脚踹向肖洒：“滚蛋！” 肖洒嘻皮笑脸：“你还没说明天想游哪呢？” 晚晴：“你自己看着办。” 肖洒：“那成，我明天上午八点来接你们出去吃早点，然后一起游玩。” 晚晴：“宾馆没早点吗？” 肖洒：“有，但哪及得上外面的风味小吃，我带你们去偿偿，你们就知道了。” 晚晴：“那行吧！” 肖洒：“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肖洒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忽听晚晴道：“等等。” 肖洒回过身，却见晚晴忽然伸臂过来，箍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接着就跳了回去，道：“你回吧！” 肖洒出门老远还魂不守舍地想：真赏仙女汁哈！ 208、绝壁惊魂 接下来的几天，肖洒、丹露、傅饶三人就陪着这批五洲四海来的客人玩转了潭州，不仅每天有新的风景名胜古迹，而且每餐都有新花样，把几个老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与肖洒的感情更深了，也敢跟他这个“师父”开玩笑了，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显摆一下太极拳，请他指点。 肖洒就把傅饶往前面推：“这是我师姐，她比我更厉害！” 史迪是肖洒的“大弟子”，第一个站出来道：“我不信！他一个大姑娘，会比师父你更厉害？” 肖洒：“不信？那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啊！”史迪就跳了出来，跃跃欲试。傅饶瞪了肖洒一眼，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来的是客，而且是特别特别远方的客人，只好站出来道：“摔痛了可不许哭鼻子！” 大家顿时笑起来，肖洒更是乐呵呵的，没想到，平常冷冰冰的傅饶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史迪发起攻击，自然走不过三招就被傅饶摔了出去，而且摔得不轻，仰天一跤，屁股摔得生痛，就真的“啊哟啊哟”叫个不停。 傅饶：“说了不许哭鼻子！” 大家又笑。 没有人再敢挑战傅饶，不过大家都围着她转了起来。其实傅饶更适合西方人的审美标准，饱满高耸的双峰、丰腴的臀部、高挑的身材，标准的西方美女，加上本事又这么大，顿时倍受青睐，尤其是荷尔蒙过剩的男生，一个个争着向她请教。傅饶教也不是，不教也不是，心里就想，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自己的老板一顿，臭小子，居然敢拿我做挡箭牌？ 肖洒、丹露、傅饶三人领着晚晴和几个留学生，第一天游玩了“一湾两殿”，“一湾”是指千里湘江第一湾的窑湾，窑湾的单眼石拱桥的两边，是菱形石柱栏杆，石柱的顶部是各种形状的生肖，有猴子、老鼠、兔子、老虎、龙、蛇等等，让艾可几个钻研了老半天，而整个一条街的明清老建筑，更是让所有人好奇和开心不已，老药房、老戏院、老铁铺、老布坊、老酱铺等等，无不让这群小老外大开眼界。“两殿”是鲁班殿和关圣殿，鲁班殿有天下一绝的泥塑，雕塑了整个古潭州从九总到十八总的全景，有人物、建筑、街市、码头、店埠，无不惟妙惟肖，生机盎然。整个泥塑宏伟壮观，让人胸襟为之开阔。而关圣殿也有天下一绝的两根汉白玉梁柱，镂空雕塑两条盘旋而上的骄龙，气势磅礴。殿内还有不少文物古玩，让大家长了不少见识。第二天在伟人故里韶山游览了一整天，瞻仰了老人家的故居和陈列馆，让大家对老人家的牺牲精神和朴素作风高山仰止。第三天游玩了潇湘八景之一的“山市晴岚”昭山，爬了昭山古寺和观音殿。 就这么开开心心地玩了三天，第四天就是过小年了，大家玩得有些累，决定休息一天，集体到肖洒家过小年。上午，肖洒履行对李蔓的承诺，带大家去了母校潭州一中游玩，打了一场篮球，又到李蔓家中做了一回客，李蔓一家人热情款待了客人，让所有人都觉得宾至如归。不过肖洒没有让大家留下吃饭，因为自己家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陶园的餐厅里也有一个大的铜火炉，这几天留学生们与肖洒、丹露、傅饶都熟悉了，所以大家围着火炉载歌载舞，连袁丽、陈碧云两位“中国妈咪”都被他们拉了进来，手舞足蹈，欢天喜地，乐疯了！ 第五天是游玩计划中的最后一天，游览享有“南国佛林”之称的湘中名山晓霞山。 晓霞山南北走向，山势奇伟，气势磅礴，绵延三十余里。山脉东边耸立，许多地方成为绝壁，险峻无比；西边平缓，山峦叠嶂，山脉相连，沟壑纵横，深不可测。主峰晓霞峰更是高耸入云，常年云蒸霞蔚，彩虹如练。晓霞山乃释家圣地，佛国丛林，鼎盛时期寺观多达四十七座，只是如今佛事渐微，只剩下最有名的圆通寺、中林寺、大林寺、白衣观。 上了山，先游览圆通寺，圆通寺前后二进，前院有三孔大门，抬头上镶嵌有祁阳石刻的“圆通寺”三个大字。两旁有两幅楹联，内联是：“圆泽三生石，通天百尺台”。乃清光绪举人、潭州文士马瑞图所题。外联是：“千金非宝书为宝，万事皆空善不空”。为民国潭州文人陈琪所书。厅中立刘备、关羽、张飞三尊镀金塑像。靠背有雷祖老爷三尊菩萨。后进是大雄宝殿，殿中立有渡金如来佛祖造像，高一丈有余，上书“佛法如天”，靠背是千手千眼观音渡金菩萨，屈膝盘足于莲台之上。再往后是空坪，左侧有一棵几百年的大白果树，右侧是天下闻名的“飞来钟”，相传某年二月十九日观音菩萨生日，乡下组织了许多龙灯狮子，成千上万人上山庆贺观音菩萨诞辰，热闹非凡。这天晚上，忽然听到寺中一声巨响，竟发现寺内多了一口大钟，重约四千余斤，上有“苏州”二字，乡人不知其所从何来，就都叫它“飞来钟”。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但经由肖洒精彩的解说，个个听得有滋有味。 游完圆通寺，肖洒带着大家一同去游览东林绝壁。 离圆通寺东边百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大片参天的古木丛林，便是著名的东林。而东林的外侧，是一处壁立千仞的红褐色天然绝壁，宽约三尺，长达百米，孤悬林外，寸草不生，傲然耸立，宛如刀劈斧削过似的，笔直向下，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这就是著名的东林绝壁。 大家跃跃欲试想上东林绝壁，但立即被肖洒制止了，告诫大家，绝不许上去，只许远处观看。 但是没想到的是，肖洒约束住了男生，却被两个胆大包天的洋妞钻了空子，艾可和伊丽莎白趁肖洒不注意的时候，拿着相机就偷偷上了东林绝壁，伊丽莎白张臂纵情放呼：“太美了！艾可，快给我照相。” 艾可就举着相机，给不停地变换着角度和姿势的伊丽莎白拍照，就在两人吹呼雀跃时，艾可忽然一个踉跄，往前扑倒，原来她光顾着给伊丽莎白拍照，没想到绝壁上有一道坎，一下摔倒，手中的相机也随之甩飞了出去。 艾可摔倒，半个身子就到了绝壁外，幸亏伊丽莎白反应快，伸手就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臂，但她的力量不足以拉住艾可，反而自己也向绝壁边上滑去，眼见两人都要掉下绝壁，命在旦夕…… 209、外婆的信（二合一） 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东林绝壁上飞掠过去，飞掠在前面的正是肖洒，他弯腰伸手一抄，就将艾可提了上来，一把抱住，身形滴溜溜转了一圈站稳，接着傅饶赶到，将伊丽莎白抱起。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肖洒和傅饶配合得天衣无缝，稍有差池，艾可和伊丽莎白只怕都得掉下绝壁，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大家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丹露和晚晴两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看着肖洒和傅饶将艾可和伊丽莎白抱回来，两人都软倒在地，只差没晕过去！ 没有任何人指责艾可和伊丽莎白，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大家无心再游玩，稍事休息，大家便上车返程下山，回到潭州雨湖宾馆。 下车时，大家已经从紧张惊吓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又开始有说有笑，艾可甚至没心没肺地对伊丽莎白道：“女王，你得赔我的相机！” 伊丽莎白是英王宝成员，大家都戏称她“女王”。 伊丽丽莎盈盈一笑：“没问题。不过我是你的第一个救命恩人，师父是第二个，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和师父？” 艾可：“我可是为你照相才差点没命的！所以我不用报答你！” 伊丽莎白：“那你怎么报答师父？” 艾可就望着肖洒道：“师父，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肖洒打了个哈哈道：“下次师父我去美国，由你全程买单接待。” 艾可：“小克斯！” 伊丽莎白：“你这样就算报答师父了？” 艾可：“我也觉得不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伊丽莎白：“我觉得你应该——以身相许！”说罢格格直笑。 艾可哪怕这个？立即接道：“好啊！师父，大恩无以为报，那我就听女王的，以身相许了！” 话音未落，她额头上就吃了肖洒一个暴栗，就听肖洒骂道：“许你个大头鬼！都给我滚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半个钟头，然后下来集合，一起出去吃饭，听清楚了吗？” “是，师父！”声音不是一般的宏亮整齐。 大家嘻嘻哈哈各自回房，艾可进了自己的房间后，使劲揉了揉自己丰满高耸的双峰，心里骂道：“臭师父，你把我弄疼了！” 肖洒、丹露、傅饶就坐在雨湖宾馆大堂里休息等候大家，肖洒知道今天丹露吓得不轻，所以双手拥着丹露的双肩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道：“老二，今天老大我帅不帅？” 丹露转过脸来，见肖洒一幅嘻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同时左右手又掐又拧，三大招同时伺候！ 肖洒鬼叫，却放下心来，老二的魂总算回来了，这才是正常的老二！刚才回来的路上，小丫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把肖洒急坏了！ 傅饶在一旁听到肖洒鬼哭狼嚎，也瞪着他道：“活该！不过今天你救人的力道用得很好，看来这些天早上的练习还是有成效的，再接再厉！” 肖洒目瞪口呆，望着傅饶哭笑不得，他打死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傅饶居然想的是他救人时的发力。怪不得她的功夫越来越好，越来越精进，原来时刻都在想着太极拳呢！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吃过饭，东林绝壁的阴影总算完全消散了，大家都嘻嘻哈哈地吵着又进了陶园，明天要回京城了，都吵吵嚷嚷要来跟中国妈咪告别。 其实都是一些可爱的孩子，袁丽、陈碧云也有些依依不舍，在厚德堂围着火炉坐到深夜。这一晚大家比较安静，听两位中国妈咪讲故事，讲中国的古老传统节日是怎么过的，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等等，然后又听外国孩子们讲他们西方的节日，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复活节等等。双方有听不懂的，肖洒、丹露、晚晴就做翻译和解释，气氛非常温馨甜美。 可临别时，艾可和伊丽莎白忽然大哭起来，结果把袁丽和陈碧云的眼泪也惹出来了。 次日，同样是肖洒和傅饶送他们去机场。路上，晚晴问道：“小无赖，我一直没闹明白，你到底是小衙内哈？还是小资本家？不过我看你爸妈既不像当官的，也不像经商的。” 肖洒就道：“仙女！干嘛老把我往啃老族方向想？我自己创业不行哈？” 晚晴：“呸！一看你就是个少爷公子！整天游手好闲，还创业？创你个大头鬼！”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真是有些将信将疑。这些天的吃喝拉撒可都是在花他的钱，数字可不少。 肖洒笑嘻嘻道：“这世道！说句真话怎么就这么难呢？那我跟你说假话吧，为了完成这次中外友好交流的神圣使命，我破产了，够爱国了吧？回京大后，你可千万记得给我申请立个功什么的，要不授个‘爱国使者’荣誉称号什么的也可以。” 晚晴：“如果补助不要了，可以考虑。” 肖洒：“那不行，我已经倾家荡产了，你总不能赶尽杀绝，让我饿死街头吧？” 晚晴：“没事，我替你收尸！” 肖洒：“什么名份？” 晚晴：“你想要什么名份？” 肖洒：“小老婆。” 晚晴：“有多远滚多远！” 肖洒：“仙女，你不能这样哈！这不是过河拆桥吗？别学嫦娥哈！” 晚晴：“嫦娥怎么了？” 肖洒：“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她不该抛下后羿哈！” 晚晴：“呸！就没见过你这号引经据典胡说八道的！我要是嫦娥，绝不会偷吃灵药；你要真是后羿，有本事就把我名媒正娶了！” 肖洒：“你以为我不敢啊？” 晚晴：“你敢吗？” 肖洒：“不敢。” 晚晴：“没劲！你说个敢字会死人啊？” 肖洒：“我怕京大的男生把我撕碎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晚晴：“就会忽悠我！小无赖！” …… 一路斗着嘴就到了机场，进安检口分手时，伊丽莎白、艾可、晚晴三人走在最后，一个个上来与肖洒拥抱告别，尤其是艾可，还在肖洒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格格格笑着跑进去了。晚晴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只是轻轻地拥抱了肖洒一下，不过在耳边说了句：“记住你是我男朋友！乱花渐欲迷人眼，少给我拈花惹草！” 肖洒哭笑不得，望着晚晴那娇媚的身影嘟哝道：“还是冬天呢！哪有乱花？” 傅饶在一旁冷眼看着，等他们都进去了，狠狠地瞪了肖洒一眼道：“花花太岁！” 肖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就花花太岁了？” 傅饶哼了一声：“搂搂抱抱的，还不是花花太岁？” 肖洒就忽然冲上去，一把将傅饶拥抱住了，嘻皮笑脸道：“那我就花花太岁了！怎么着？” 傅饶没想到肖洒会当着机场这么多人发疯，想把他摔出去又狠不下心来，脸一下晕红，低低地骂道：“你疯了！快放开我！”身子却莫名其妙地有些发软。 肖洒：“花花太岁就是这个样子罗！”笑嘻嘻地拥着傅饶走出了机场。 送走了这批身份极为特殊的贵宾，肖洒回到陶园，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他们中任何一个真要是在潭州出了意外，不仅是他，连晚晴都没法交差！说不定就是一起外交上的重大事故！ 肖洒心中暗自决定，今后再也不能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了！当然，他事先不知道他们的特殊身份，知道了后，已经木已成舟，不好悔改了。 眼见着离过大年只有四、五天时间了，肖洒原本想去福州一趟，打探殷勤的消息，可丹露的外婆忽然病倒了，感染了风寒，又住院了。丹露急得不行，肖洒只好陪着她，就暂时放下了去福州的打算，准备过了年去深圳、香港视察后返程时，再去福州一趟。 肖洒衣不解带陪着丹露在医院守了三天，外婆还是没留住，过世了。 外婆走之前，很意外地把肖洒叫到跟前，交给他一个信封，让他回家再看，肖洒郑重地收下了。 外婆是高干，葬礼是单位主持的，没用肖洒操心，只是丹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肖洒很是担心。 参加完葬礼，肖洒护着丹露回到陶园，拆开外婆的信封去看，只有几句话： “小洒，丹露是我最心爱的宝贝，今天我把我的宝贝交给你了，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到天堂都会感激和祝福你的！” 丹露看了又哭，默默地流泪不止，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把肖洒急得乱转，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老妈袁丽厉害，对肖洒道：“丹露伤心是没办法的，你急也没用，你什么也别做，好好陪着她就是了。” 肖洒就真的放下一切不管，在丹露房中陪着她。 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也担心丹露，这丫头从小就和外婆特别亲，外婆走了，对她的打击太大，所以他们两口子也守在陶园。 第二天便是过大年了，卢桂生和肖家和两家人一起在陶园过的，丹露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忍着悲伤强颜欢笑，更是让肖洒心疼，却无计可施。 吃过年夜饭，两家人都聚在厚德堂围着火炉守岁，肖灵在肖洒的指使下，缠着丹露下跳子棋，分散她的注意力，下了几盘后，肖洒也加入进去，三个人下，但肖洒不守规矩作弊，被丹露和肖灵捉住了，就用木夹子夹住他的耳朵以示惩罚，但肖洒不思悔过，屡教不改，结果最后是两只耳朵、鼻子、嘴巴上都被夹上了木夹子，样子古怪，惹得一家人大笑，丹露也开心地笑了。 看着丹露的盈盈笑靥，肖洒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太重情了！ 接下来是袁丽和陈碧云两人给孩子们发压岁红包，陈碧云特意拿了四个，可可几天前送回乡下与她妈妈和外婆一家人团年去了，所以给她留了一个红包让肖灵代为拿着，等她回来了再给她。 袁丽今年倒是也给了肖洒压岁红包，不过厚此薄彼，给丹露的特别厚特别大，却只给他一个小小的薄薄的。肖洒极为不满，想去抢丹露的，丹露岂能让他得逞？又掐又拧就把他镇压了。 肖洒也准备了四个红包，当然孝敬双方老爸老妈的，四人一人一个，红包里是银行存折，不过存折刚孝敬到肖家和、卢桂生两人手上，就被袁丽、陈碧云拿走了。开什么玩笑？革命政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不过陈碧云一看存折上的钱数字就有些不淡定了，私下里拉着丹露的手道：“丫头，小洒给了一百万！” 丹露盈盈一笑：“我知道，阿姨和叔叔那儿也是一百万，同样的。” 陈碧云：“死丫头！这我怎么能收？” 丹露：“妈，大笨蛋孝敬你和爸的，只管收着。大笨蛋会赚钱，他说了，今年一百万，明年二百万，后年四百万，大后年八百万，每年翻倍孝敬你和老爸，所以你们不要舍不得花钱。” 陈碧云：“你这孩子！我哪用花这么多的钱？得，我替你存着。死丫头，你也别大手大脚的乱花钱，由俭入奢移，由奢入俭难！” 丹露：“妈，你又来了！” 陈碧云：“嫌我啰嗦是吧？死丫头！” 210、市长到访 潭州风俗，初一拜父母，初二拜岳夫岳母，初三才开始走亲戚，所以肖洒初一没出门，早晨睡懒觉，傅饶回家过年了，终于没人逼着他晨练了，惬意哈！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很快就有人上门来拜年了，他不得不起来，因为都是他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最早的是张百发和阿依两口子，阿依见肖洒身上穿着她织的毛衣，很是开心，那是她元旦的时候织好寄给肖洒的。 接着来的是龙波、李晓红两口子和他们公司的高管，显然是约好一起来的，龙波去年十一国庆和李晓红结婚了，肖洒在京大没能参加他们的婚礼，托七姑肖家璧送了一个大红包祝贺。 再接下来，黑仔、旺仔、袁旦、伍和平、唐文、唐佳曼、姚窕、许敏、傅饶、马萍、胡平章等三三两两都过来了，连七姑肖家璧、七姑爹刘力、小舅妈唐莹也过来了。 肖洒迎进送出，派红包，累得够呛。 令肖洒没想到的是，肖灵去给师父丁虹拜年回来，丁宁居然跟着她一起过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少妇和孩子。那少妇一见肖洒，拉着孩子一道扑通就给肖洒跪下了，喊道：“恩公，我带着孩子给您来拜年了！”说罢通通通就嗑了三个响头。 肖洒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是去年高考后他和袁梦在“水上人家”吃宵夜时救下的那个落水的孩子，这个少妇想来是孩子的母亲，于是赶紧将他们母子拉起来进屋叙话，这才知道这少妇叫沈冰，孩子叫杜豆。怎么找上门来的？自然是与丁宁约好的。肖洒救人的时候，恰好丁宁也在江边吃夜宵，全看见了，就告诉了沈冰，沈冰早就想上门来感谢肖洒，但肖洒去京大上学了，所以赶在大年初一来，以示心诚。 肖洒当时救人后马上跑了，就是不想让人来感恩，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他内心里还是有些小骄傲，就开开心心地问了问沈冰家的情况，才知道他们母子就住在老县城大院里，沈冰的丈夫是个军官，过年也没能回家。肖洒给杜豆封了一个红包，又留他们母子和丁宁一起在家吃了午饭。当然也给丁宁封了红包，丁宁笑着大大方方接了。 丹露不知道肖洒救杜豆的事情，她当时在庐山上陪外婆避暑，但傅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傅饶拜完年就留下来没走了，她就一五一十跟丹露说了。丹露忍不住夸了肖洒一句：“可以哈！你这个大坏蛋居然悄无声息就干了这么一件舍已救人的大好事！” 肖洒笑嘻嘻：“救人是真，舍已未必。在江中救个小孩而已，凭我的本事，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不叫舍己。” 这话得罪的人就多了，傅饶、袁丽、丹露一齐拿眼瞪着他，傅饶道：“牛逼！” 肖洒嘻皮笑脸也不害臊，手上剥着炒花生，剥一粒往空中扔一粒，然后张嘴去接，乐此不疲。 丹露见了也学样，但张嘴老是接不住，花生都掉到了地上，惹得大家都笑。 到了晚上，深夜睡觉，肖洒正想偷偷溜进丹露房间去，谁知丹露却悄悄推门进来了。肖洒喜出望外，丹露妩媚地一笑道：“因为你救了杜豆，犒劳你！” ...... 初二，肖洒和丹露一起去老县城大院给卢桂生、陈碧云拜年，左手一箱酒，右手一箱烟，陈碧云就骂丹露：“心里只记挂着你爸，就没我这个妈！” 丹露笑嘻嘻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双手捧上，陈碧云顿时眉开眼笑，礼物虽小，可比给她爸的礼物贵重多了！ 俗话说，岳母娘见了郎，屁股不挨床！陈碧云见了肖洒，心里那个高兴哈！围着他转个不停，留两小吃了中餐又吃晚餐，还亲自陪肖洒喝了一盅小酒，面若桃李，春光灿烂。一直到深夜，才放两小回陶园。 初三就回乡下拜年，丹露也要给自己的爷爷、奶奶、舅舅、姑姑等拜年，就分开了几天。一直到初八，肖洒四处拜完年回来，又去了潭州一中一转，想给李舒同拜个年，谁知他家没人，估计是出去了，就算了，准备出发前往深圳、香港。这时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潭州市政府的几大要员来了，市长带队，还有分管财税的常务副市长，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分管商贸的副市长以及财政局长、税务局长、经委主任、商贸委主任、一商局长，另有几个工作人员。有意思的是，红盾厨具厂的厂长王忠居然也缩头缩脑地跟在人群屁股后头。 肖洒听袁旦汇报过了，红盾厨具厂现在跟他的香港圆梦公司是合作伙伴，红盾厨具通过香港圆梦公司出口销往海外，为潭州市政府赚取到了外汇。 肖洒一直不怎么愿意和政府官员打交道，所以，他之前从来没有出面见过潭州的政府官员，有事都是龙波、肖家璧、阿依等人出面，这三人现在都是潭州的纳税大户，经常出入政府，是这些政要们的座上嘉宾。 但人家已经上门了，而且是在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正月初八就来登门拜访，肖洒只得耐着性子客客气气地接待，很快就弄明白了政要们的来意。至少有那么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代表政府前来感谢，肖洒在潭州的三家公司都是纳税大户，肖洒是投资人，真正的老板，值得政府崇敬和致谢。同时希望肖洒的公司能在潭州好好发展，做大做强。潭州提出了“工业强市”的战略，出台了一系列产业扶持的政策，肖洒的百发燃具厂可以对接，享受政策红利。其实早已享受到了，阿依上次汇报的时候就跟他说了。第二层意思是潭州还有好几家有潜力出口创汇的企业，希望能与肖洒的香港圆梦公司合作。这自然是王忠的那个红盾厨具厂带来的影响，红盾厨具已经创汇受益，其他一些比红盾更有实力产品更好的企业当然也就眼红了，想请市政府出面与香港圆梦公司搭上桥牵上线。因为红盾厨具是袁旦联系的，所以王忠只知道有香港圆梦公司，不知道肖洒还有另一个香港潇洒公司也做进出口商品贸易。第三层意思就是客套了，请肖洒给政府提意见建议。 肖洒首先是跟他们打哈哈，说些场面上的话，但他不久就发现，市长孔智非常真诚，性子也豪放，而且很有思路，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官僚，很务实，这也可以从他初八一上班就带着左膀右臂来拜访企业家这一点上看得出来。 于是肖洒就跟他进行了一席长谈，从潭州现有的产业优势、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途径等方面一一作了交流。肖洒是重生者，对潭州未来的发展趋势再清楚不过，自然都说到了点子上，而且有很多是孔智和今天来的这些政要们思虑不及甚至无从想到的。这不免让孔智这一群人大为震憾，尤其是市长孔智，他今天带着左右手来拜访肖洒姿态放得很低，礼贤下士，但他内心是极骄傲的，这也是手握大权的人通常的毛病。掌握潭州经济全局，运筹帷幄，潭州的经济在他手上风生水起，所以他自信满满来拜访肖洒，既是礼节性的，也是想来见识见识潭家三家明星纳税企业的老板，称称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初见肖洒，孔智心中不免失望，虽然早就听说了肖洒是正在上大学的学生，但还是免不了想当然地认为肖洒太年轻幼稚了，肖洒那张面孔上写着的就是青春年少，哪像个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商人？他甚至认为肖洒可能就是一个继承了万贯家财的金主，那三家公司只是他请对了掌门人，他自己只怕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单纯的出资人而已。不过孔智是久在官场的人，城府很深，这一切想法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开玩笑？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经过与肖洒一席长谈后，孔智彻底改变了对肖洒的看法，这小子，太不简单了！看潭州那些现实的问题，入木三分，对潭州的优势和劣势都一清二楚，洞若观火，尤其是看未来发展的眼光，那叫独到哈！比他这个市长还要想得长远和周到！他不能不从心底里佩服肖洒了！还有一点，肖洒虽然不愿意多说，但他感觉到了，那就是肖洒在政策方向上的敏锐性和前瞻性，这就要有政治智慧了！现在孔智相信了，那三家明星纳税企业之所以做得那么好，全是肖洒掌的舵！ 所以交谈越到后来，孔智越谦和，甚至是向肖洒请教了。肖洒也不傻，点到为止，官场上的人哪个不聪明？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足够他们好好喝一壶了！当然肖洒也表了态，会让企业好好在潭州发展，继续担当纳税大户的神圣使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 至于潭州那几家企业想与香港圆梦公司合作做进出口贸易，肖洒一口就答应了，不过一切得按公司的规矩来，产品质量要有保证，得交质量保证金。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和分管商贸的副市长当即表态没问题。当然不会有问题，红盾的厂长王忠今天也在，他那个厂已经有先例，实实在在已经拿到了外汇哈！这个时候才八十年代中后期，外汇对国家和政府有多重要哈！ 211、南下视察 与肖洒一同南行的有丹露、傅饶、许敏等人，袁旦、姚窕、伍和平、唐佳曼等人春节也回潭州了，但知道肖洒过年后要去公司视察，而且公司马上就要挂牌开张，所以提前几天就早早赶过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肖洒一行没在广州停留，在广州下火车后就驱车直赴深圳，考察两个新建的公司厂房：香港圆梦公司旗下的深圳圆梦服饰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旗下的深圳潇洒领带公司。两家公司毗邻着，视察起来倒是非常方便。两家公司都是许敏的深圳潇洒地产公司承建的，都是建造的国际标准厂房，安装的也是现代化的流水生产线。肖洒非常满意，狠狠地夸奖了许敏和她的公司团队，许敏乐得像一枝绽放的鲜花，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肖洒又问了袁麒麟、陈守中、袁旦、伍和平等人有关公司员工招聘、培训和原材料采购等一些具体经营情况，见两家公司的准备工作都做得比较充分，当即拍板正月初十举办一个启动仪式，正式挂牌开工。 当晚，肖洒携丹露、傅饶住进了位于罗湖区的高层海景房，肖洒让袁旦给他在深圳买了三套海景房，这是其中的一套，背靠青山，面朝大海，让肖洒很满意。家居是清一色收藏来的大红酸枝红木家具，看来袁旦是花了不少心思，配成套了。但肖洒看了袁旦收藏来的那些摆放在家中的瓷器，就气不打一处来！十件里面都难找出一件真品来，光顾着好看，不顾真假了。 肖洒抓起电话打给元旦，让他别再收东西了，从今往后，好好把心思全部用在公司发展上。谁知袁旦告诉他，这些瓷器都是他在广东认识的一个古玩朋友专门为他收藏来的，还问肖洒是否满意。 肖洒这个气哈！把袁旦臭骂了一通。袁旦这才知道上当受骗了，赶紧打电话过去想找那人，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好在损失不是很大，肖洒骂过也就算了，没放在心上，一点小插曲而已，可袁旦却背上了负担，见了肖洒，把头低到了裤裆下，不好意思。肖洒只得又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了几句，但是不敢再让他收古玩了，让他一门心思办好工厂。其实袁旦就是因为建厂的事情太忙才没有亲自去收古玩了，就被人钻了空子。 初十这天，深圳圆梦服饰厂和潇洒领带厂在举行了简短的揭牌仪式后，便相继正式开工投产，肖洒兴致勃勃地视察了两家工厂的流水线作业，感觉两家工厂都还有些打乱仗，但万事开头难，总有个磨合的过程，肖洒也就不多说，任由他们去野蛮生长。 接下来肖洒、丹露、傅饶在袁麒麟、姚窕、陈守中、唐佳曼的陪同下来到香港。先去给叔外公袁清枚拜了年，然后就视察香港圆梦进出口商品贸易有限责任公司和香港潇洒进出口商品贸易有限责任公司。 两家公司都设立了董事长办公室，虚席等待肖洒的到来，肖洒视察了一番后，坐在他那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感慨万千，才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两家公司早已今非夕比了。去年过来的时候，两家公司都不过十几号人，几间办公室，而现在，公司进驻了最繁华的街区，而且各租下了一栋大楼，气势逼人。 肖洒年前已听过两家公司的经营情况汇报，这次实地感受，肖洒心中更有底了。他把袁麒麟、陈守中叫在一起，再次跟他们两人交待，更广泛地与内地的外向型企业接触洽谈合作，开拓更广阔的海外市场，争取让更多的价廉物美的国内商品打入国际市场，出口创汇。战略就是价格战！以低廉的价格争取更大的国际市场份额，趁着这个时候欧美不怎么重视实体经济，抢占海外商品市场。 这回肖洒表扬了陈守中而批评了袁麒麟，因为袁麒麟有些趋于保守，步子比陈守中迈得小。肖洒告诫他们两人，现在是进出口贸易生意最好做的黄金时期，必须牢牢抓住机遇，尽快出击，完成好原始资本积累，今后才好干更大的事业。如果畏首畏尾，浅尝则止，那必定错过最好的发展时期！ 肖洒让他们两个专心管理经营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深圳那两家厂子交给袁旦和伍和平两人去负责，不过要把好产品质量关。 肖洒又单独接见了两个公司的财务大臣唐佳曼和姚窕。 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磨练，唐佳曼、姚窕这两个大学毕业才一两年的女生已经快速成长起来，都显得成熟、干练而有自信。这个年代，深圳和香港，都是培养人才的沃土哈！ 唐佳曼身材娇小玲珑，热情似火；姚窕身材高挑修长，性情淡漠；两人个性不同，但对工作的态度都特别认真，非常敬业，各类账目报表清晰明了，财务分析也可圈可点，肖洒看了后大为放心。 两人都给肖洒提了不少非常有价值的建议，尤其是姚窕有一个建议与肖洒不谋而合，那就是今后想方设法要争取到港府的银行牌照。当然目前还不能实施，实力不够雄厚，但一定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肖洒就叮嘱姚窕随时注意香港这方向的动静，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直接向他汇报。他把自己在潭州和京城的联系电话都告诉了她。 肖洒一行自然下榻在他那栋维多利亚海湾的别墅里，袁梦早早地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忙完公司的事情，肖洒就带着丹露、袁梦、傅饶去逛商店购物，只要她们三人对哪款商品露出一点喜欢和兴奋的神色，肖洒就大手一挥叫服务员买下，弄得丹露三人都讨厌他，后来干脆把他赶开了事。 肖洒花钱费力不讨好，马屁拍在马腿上，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远远地跟在三女的屁股后面，无所事事。 袁梦早在陶园就和傅饶熟悉了，但她是第一次见丹露，也不知道她和肖洒是什么关系，心里有些酸酸的。但丹露却早听肖洒、肖灵、傅饶、袁丽等人说起过袁梦，知道她是肖洒的表妹，所以非常友好地待她，如此两人很快亲密交往起来。 购了半天的物，三个女孩还兴致勃勃，肖洒却感到累坏了，就坐在街头看风景，不进店了。 等肖洒拧着大包小包回到别墅，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还没吃午饭，肚子饿着咕咕叫，不由发自肺腑地佩服女人这种动物逛街购物的狂热和韧性！可以忘记饥饿，忘记时间！ 陪女人逛街购物，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还好，回到别墅后，三个女孩就一齐进了厨房，没多久，就整了一桌丰盛的海鲜出来，倒是给了肖洒一个不小的惊喜。 肖洒想，丹露、傅饶显然不会做海鲜，应该是袁梦主厨。香港人做海鲜，跟做家常菜似的，习惯了。 下午就都呆在家里休息没出门，但到了晚上，肖洒又被三女押着去逛街，心里叫苦不迭。 不过晚上并没有逛多久，三个女孩就是给肖洒买东西，衣服、鞋子、包，买买买，刷刷刷，提提提…… 再次回到别墅，肖洒瘫在罗汉床上就不起身了，三个女孩却嘻嘻哈哈去泳池泡澡。还是南方好啊，大冬天依然可以在凉水里泡着，还温暖。 三女泡了没多久，袁梦就上来把肖洒也拉下了水，肖洒看着泳池中活色生香的三个女孩，不免心中yy了一回。 泡澡还真是可以缓解疲劳，肖洒从泳池中上来，又神采奕奕了，就进书室看了看，书房里有一张很大的小叶紫檀书案，上面居然文房四宝纸、墨、笔、砚齐全，肖洒就拿起毛笔鬼画桃符起来。 没过多久，丹露、袁梦两人进来，袁梦凑到肖洒的身边去看他写什么，却见一大张宣纸上，横七竖八了潦潦草草写来写去就两个字：殷勤。 袁梦好奇地道：“殷勤？什么意思？” 丹露听了心中一疼，只是无声地看了肖洒一眼，肖洒却蓦地惊醒过来，对袁梦道：“没什么，随意乱写而已。”说罢将宣纸揉了扔进纸篓，转身出了书房。 212、返京 肖洒走出别墅，信步来到海边，万家灯火和点点渔火交相辉映在海面上，如梦如幻，这里是避风的港湾，一切都宁静而美好。 丹露跟在肖洒的身后也走了出来，见肖洒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望着远处沉思，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又想殷勤了？” 肖洒点点头道：“对不起！老二，我有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来。” 丹露：“心里很疼是吗？” 肖洒再次点点头：“是的，撕心裂肺的那种疼。” 丹露：“要是我离开了你，你也会这么心疼吗？” 肖洒心中一惊，将丹露拥入怀中道：“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我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怎么会再犯第二次？你要是离开我，我不只是会心疼，而是会活不下去，你明白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无端地又想起她来。” 丹露：“你不用自责，心中想念一个人，是不由自主的事情，由不了你不去想！我不怪你，也不怪殷勤，要怪只怪我比她迟到！你和她都没有做错什么。她对你一定是特别好，你才会如此想念她！所以，我其实很感谢她！大笨蛋，你信不信？我今后会做得比她更好！” 肖洒：“你现在就做得不比她差。老二，我这人是不是太贪了？拥有你，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报！我想我一定是在灵山佛祖面前苦苦救了五百年，才会有你的！可是我还不知足，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她。” 丹露柔声道：“其实我也常常想起她，因为她现在很难，而我比她幸福多了！你说她怀着双胞胎，现在应该已经生了吧，会在哪里呢？” 肖洒：“我想她是在刻意躲着我，让我找不着她。” 丹露：“不要紧，我陪你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明天我们就动身去福州吧。” 肖洒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丹露，丹露嫣然一笑：“这么看着我干吗？你的这点心事如果我都看不出来，还配做你的枕边人吗？” 肖洒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啄了一下道：“你简直是个精灵！” 丹露笑嘻嘻：“你却是个大笨蛋！” 肖洒和丹露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袁梦正伫立在窗前，痴痴地望着他们两个，两行热泪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下午，肖洒、丹露、傅饶三人出现在福州的街头，他们先去看了肖洒给殷勤买的那栋位于三街七巷中心位置的房子，房子锁着无人居住，寂寞地伫立在闹市里。 肖洒再去找殷勤的爸妈和妹妹，才知道，殷勤的爸妈和妹妹居然搬家了，左邻右舍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肖洒不甘心，又找到居委会，打听到了殷勤爸妈和妹妹的单位，先找到她妹妹的单位，没想到她妹妹休了产假，年前就没来上班了，单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休假，据说是到她丈夫家里去了，但她丈夫是外地的，没一个人清楚具体地址。肖洒三人无可奈何，只好又去找殷勤的爸爸和妈妈的单位，但这两老都已退休，单位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俩老的退休工资都是殷勤的妹妹代领的。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在福州盘桓了三天，该想的招都想了，就是没有任何殷勤的信息，肖洒无可奈何，带着内心深深的伤痛，启程北上，必须回京城了，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自己耽搁了不要紧，耽搁了丹露，自己就是千古罪人！因为丹露将来的成就，是她自己现在都根本想象不到的！ 肖洒只能寄希望于暑假再来福州找殷勤的妹妹，想来她们两姐妹之间，必定会互通消息的。 回到京城帽子胡同四合院，三人都觉得累得不行，就想关门睡觉好好休息，哪知却电话不断，有袁丽、陈碧云两位老妈打来的，有公司的几个老总打来或请安或请示事项的，有夏静打来的，许敏打来的，袁梦打来的，有丹露的爷爷奶奶、姨妈、姑妈、叔叔、舅舅、外公打来的，有一个来电是肖洒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丁宁，也没说其他，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学，京城的天气如何等，纯属闲聊。 之后，就接到吴漾的电话，一听到肖洒的声音，吴漾就开心地道：“四叔，你可回来了！这些天老爸天天让我早、中、晚都给你打电话，看你回来了没有？你家的电话应该都被我打爆了！” 肖洒忙道：“达扬大哥有什么急事吗？” 吴漾格格直笑：“他有什么急事，还不是好久不见了，想你呗！四叔，我也想你！你还没给我过年红包呢！” 肖洒好笑道：“红包少不了你的，你今年要参加高考了吧？还这么懒散？没去上课？” 吴漾：“我都上了一周的课了！今天周末你不知道吗？四叔，拜托你别跟我提高考的事情，我听着就心惊肉跳！” 肖洒：“不至于吧！你这小屁孩，没皮没脸的，也会心惊肉跳？” 吴漾：“四叔你太坏了，居然这么说我！见了你，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对了，我爸要我问你，看你哪天有时间？叫上二叔，三叔两家人一起来我家吃春饭。” 肖洒正好也想问问酒厂的进展情况，就道：“那明天吧，我先去学校报个到，去你家吃晚饭。” 吴漾：“得呢！记得叫上傅饶姐姐和丹露姐姐，哦，对不起！说错了，应该叫四婶吧？” 肖洒：“你这个调皮鬼！滚蛋！” 吴漾：“我明天上学去了，红包不许少我的！” 肖洒：“你不给我拜年，红包小小的！” 吴漾：“四叔 ，我现在就给你磕头拜年了！红包必须大大的！”说罢那头通通通三声响，估计是拿个木鱼在敲。 肖洒哈哈大笑挂了电话，丹露见他开心，就问什么事，肖洒道：“吴达扬大哥让吴漾请我们明天晚餐过去吃春饭，特意说要请傅饶姐姐和四婶。” 丹露顿时满脸晕红：“呸！这调皮鬼！谁是她四婶？” 肖洒就在她耳边悄悄道：“谁跟她四叔睡一块儿，那谁自然就是四婶罗！” “臭流氓！”丹露两手一伸，在他腰间左掐右拧，肖洒落荒而逃。 不过到了晚上，丹露还是做了四婶，被肖洒狠狠折腾了大半个钟头，第二天清晨起来神清气爽，妩媚可人，娇艳欲滴。 肖洒先送丹露去清华报到，然后自己去京大报到，领了书籍课本正想回宿舍，却在半道上被晚晴堵住了。 肖洒就问：“仙女，才不过过了一个年，仙气更足了！有事吗？” 晚晴：“仙你个大头鬼！找你当然有事，这个周末，再陪我回家一趟。” 肖洒：“干吗？” 晚晴：“还能干吗？整个春节我男朋友都不陪我回家，你说我爸妈会怎么想？” 肖洒：“我这假冒伪劣产品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去，上次说了，就那一回。” 晚晴伸手就揪住肖洒的耳朵：“你不去试试！” 肖洒：“你怎么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不讲理了？” 晚晴：“我就霸道，就不讲理，怎么了？说，你到底去不去？” 肖洒：“仙女，我有老婆了，真不合适再做假装你男朋友，除非你愿意做我小老婆！” 晚晴：“呸！想得美！对了，艾可他们几个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上次去潭州时你的盛情款待。” 肖洒：“这个好！有好吃好喝的事情多想着点我。” 晚晴：“你混蛋！难道去我家就没好吃好喝，亏待你了吗？” 肖洒哈哈一笑：“那不同，看着天鹅肉吃不到，偏偏还要扮演天鹅的老公，这也太残酷太痛苦了！” 晚晴脸飞红霞：“小痞子！越来越流了！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肖洒：“我信。女神一怒，京大地震，地动山摇！” 晚晴噗嗤一笑：“好了，不跟你贫了，说好了啊，两件事都不许塌场！” 肖洒：“你还没说艾可他们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哈？” 晚晴：“今晚。” 肖洒：“今晚不行，我早已约好人了。” 晚晴：“就你毛病多！行了，改明晚吧，这事我能替他们作主。” 肖洒：“女神威武！成，就这么着。” 213、李书剑 肖洒回到寝室，没想到寝室里的同学一个不落，全在。幺鸡胡红忠正在和胖墩左杰下围棋，“剃头匠”黎俊双和不可一世的杨帆在旁边瞎指挥左杰，因为眼看左杰的一条“大龙”被幺鸡胡红忠围团得死死的无路可逃，所以都替胖墩着急，一个个指手画脚。风流才子彭小芳正在靠窗的书桌上泼墨挥毫，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戴定远则斜躺在自己床上看书。 肖洒将书籍课本放下，过去抢过戴定远手中的书一看，是张恨水的《啼笑姻缘》，早就看过了的，就又扔回给他，道：“才看？” 戴定远：“屁！不下十遍了。” 肖洒：“那你还看？” 风流才子彭小芳放下毛笔答道：“定远喜欢那个关侠女，没事就想看。” 戴定远伸腿就踹了彭小芳一下，那边杨帆就道：“定远总比你好！天天捧着琼瑶的什么《夜朦胧、乌朦胧》雨濛濛、情深深的，诱骗无知的灰姑娘，什么好爱你好爱你，好恨你好恨你，我他么都起鸡皮疙瘩。” 彭小芳：“你不也天天看三毛吗？什么《哭泣的骆驮》、《稻草人》，有意思吗？” 杨帆：“至少比琼瑶有意思，尽他妈做丑小鸭变白天鹅的美梦！一天到晚就幻想着有一个又有钱又英俊潇洒的男人砸自己灰姑娘头上，做他么春秋大梦！” 彭小芳：“那你有本事跟着三毛去流浪哈！” 杨帆：“这一年不会太遥远，我的梦想就是把世界万水千山走遍。” 黎俊双插话道：“听说三毛喜欢上了民歌王子王洛宾了，你没戏！” 杨帆：“放屁！” 彭小芳：“好臭好臭！” 肖洒懒得参与他们的嘴炮之战，倒在自己的床上假寐。 谁知刚躺下片刻，就听门口有人叫他。肖洒一听声音是李蔓，就知道坏了！原本答应与她一道返校的，虽然是去了南方没办法，但至少也该知会她一声。 肖洒赶紧起来，笑嘻嘻地迎着门口冷若冰霜的李蔓走过去，道：“你什么时候返校的？”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李蔓更火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肖洒苦笑着跟上去，杨帆在他背后道：“死老二你他么是人吗？开学第一天就带着女神上门示威，还让我们活不活？” 肖洒回头：“误会！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跟着李蔓出了男生宿舍楼，一直走，走到了图书馆进去。肖洒呵了呵手，外面还是天寒地冻的，没有一点生机。 两人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肖洒主动认错：“对不起！班长大人……” 李蔓拿起一本书气鼓鼓就朝他头上砸过来，正好书角砸在肖洒的额头上，其实并不怎么疼，但肖洒故意“啊哟”一声就抱着头蹲下去。 李蔓吓坏了，忙过来一把抱着肖洒的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一来，肖洒的头就被李蔓胸前的两团柔软包裹了，吓得他忙推开李蔓，揉揉自己的额头道：“好了，没事了。” 李蔓顿时明白他是故意装模作样，双手抓起书本又敲他，一下一下连着敲，足足敲了七八下，这才停下解气地道：“打死你这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 肖洒：“我大年初七去给你爸妈拜年了，可你们家铁将军把门，没一个人在家，这事不怨我！” 李蔓一想大年初七自己一家人确实都去外婆家了，心头的气就消了不少，但还是绷着俏脸道：“什么日子不选，干吗非要选初七？没诚意！” 肖洒：“姑奶奶，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们家大年初七会没人？得，下回我先问清楚了再去行不？” 李蔓：“难道出了初七就没时间了？” 肖洒解释道：“初七前在乡下拜年，初八我早就订好了火车票去了深圳，之后就直接返校了。” 李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肖洒：“这才对嘛！你历来很大度的！” 李蔓：“呸！我就是小气！”说罢从书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恶狠狠砸进肖洒怀里，扭头就走了。 肖洒低头一看，是一条手工编织的羊毛围巾，编得很精美，显而易见花了不少心思，估计是李蔓寒假在家没事编的。肖洒心中就有一股暖流淌过，这个姑奶奶，嘴巴恶，心里其实温柔着呢！不过最难辜负美人恩，肖洒有了丹露，没想过要与李蔓进一步发展关系，可李蔓却是盯着他不放，他有些无所适从了。将围巾戴到脖子上，别说，还真感受温暖！ 肖洒心想：这条围巾是肯定不能戴着回家的，否则被老二看见，还不得大刑伺候？那也就只能在京大戴戴了。 肖洒苦笑一声，起身也出了图书馆，走出没多远，迎面碰见李书琴和一个腰板笔挺、年轻威武的青年男子一起走过来。李书琴见了肖洒惊喜地道：“肖洒，你返校了！报到了没有？” 肖洒点点头，看了她旁边的青年男子一眼，李书琴忙道：“肖洒，这是我哥李书剑，他来送我开学。哥，这是我同班同学肖洒。” 李书剑有些冷峻傲慢地点点头：“你就是肖洒啊？经常听书琴说起你，现在一见也不怎么样啊？” 经常说起我？肖洒不由看了李书琴一眼，李书琴俏脸生晕，娇嗔道：“哥，你说什么呀？” 李书剑却不理采李书琴，又自对肖洒道：“听书琴说你除了英语特别好，还会太极拳，在京大带了不少弟子，是不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哈？” 这话就咄咄逼人了！ 肖洒本来对李书琴印象极好，沉静大气，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可没想到她的哥哥居然如此奇葩，第一次见面还没容自己说上一句话就跟自己杠上了！ 肖洒重生一世，不想欺人但也不想被人欺，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肖洒也不会惯着他！肖洒估计这李书剑怕是仗着家势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所以就笑呵呵地答道：“人家非要叫我一声师父，我也没办法。不过像阁下这号人，想要叫我一声师父，我还未必肯答应！” 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吗？那我就不知天高地厚给你看看！ 李书剑居然没有动怒，而是似笑非笑道：“还真狗狂的！本来以为我够狂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狂！好，这点我喜欢！要不我们在这打一架比试一下，看谁该叫谁师父？” 李书琴神色不悦地喊道：“哥——” 李书剑依旧不搭理她，瞪着肖洒等他答复。 真是毫无理由！肖洒摇摇头道：“没兴趣！赢了你，我也不带你这号徒弟，再说，我到京大来，又不是来跟人比打架的，我是来念书的！” 李书剑：“你怕输吗？堂堂男儿，怎地如此胆小怕事？” 泥人都有三分血性，何况是肖洒？于是肖洒点头道：“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我见得太多了，打输了可别当着你妹妹哭爹喊娘！” 李书琴在一旁有些急了，道：“你们想干什么？哥，你别胡来好不好？这里是京大，不是你们部队！”话一出口，李书琴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用双手一捂自己的嘴，模样儿有些俏皮。 部队？军人！奶奶的！肖洒知道自己上当了！ 李书剑瞪了自己妹妹一眼，道：“这地方确实太打眼，我们上那边去怎么样？”手朝图书馆后边一块不起眼的空地一指。 肖洒无所谓地点点头。 李书剑就当先一步走了过去，肖洒自然跟上，李书琴无可奈何，生气地跺跺脚，但还是跟了上来。 214、春节收藏 李书琴快步追上肖洒，一拉他的手臂悄声道：“对不起！我哥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肖洒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李书琴又悄声道：“我哥是特种兵，你小心着点！” 肖洒自然知道李书琴是好意提醒，颌首道：“谢谢！” 特种兵不是好惹的，他们一个个身手敏捷，动作矫健，没有任何花架子，出手讲究快、准、狠，直截了断！ 肖洒若不是近一年被傅饶经常摔打，那么今天肯定不是李书剑的对手，即使如此，他也未能打败李书剑，来来往往过了几十招，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是李书琴上去把他俩隔开了，不许他们再打。 李书剑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弯，笑呵呵地伸出手道：“肖洒，有你的！看来书琴没看走眼！重新认识一下，特种部队教官李书剑。” 伸手不打笑脸人，肖洒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在李书琴的面子上，还是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道：“京大中文系一年级二班学生肖洒。” 李书剑朗声大笑，拍了拍肖洒的肩膀道：“你不去当兵，真可惜了！” 李书琴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京大的学生难道抵不上一个当兵的？” 李书剑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你们京大的学生是天之骄子，但肖洒的身手真的适合在部队干，立马就能脱颖而出。” 肖洒摇摇头道：“我不是当兵的料！我这人懒散惯了，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哪能受得了部队那么严格的约束？所以我很敬佩军人，但自己学不来。” 李书剑：“我刚进部队时也是你这么想的，以为自己干不久，但越到后来，反而越喜欢部队的生活。” 肖洒：“看得出来。好了，不耽搁你们兄妹了，告辞！”毫无由来莫名其妙地跟人打了一架，肖洒不想再久聊。 李书剑再次伸出手：“肖洒，刚才言语冒犯，不过是故意激你出手，因为书琴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听她这么夸一个人，所以很想试试你，请你别放在心上！我家就在京城，欢迎你去做客！” 话说开了就好，肖洒忙又伸出手与李书剑使劲握了握道：“谢谢！有时间一定去拜访！” 李书剑：“好，到时让书琴约你。” 肖洒也不回宿舍了，反正今天报完到就没事了，于是往清华走去，去接丹露。一路想，这个李书琴，没事在她家里老提自己干吗？这不纯粹吃饱了没事干吗？ 走到校门口，肖洒进电话亭给傅饶打了个电话，让她开车到清华接自己和丹露。忽然想起脖子上的围巾是李蔓刚给的，老二见了只怕要生气，但走了这么远了，就不想返回宿舍了，依旧往清华走，心想：管他呢！自己心里又没鬼，老二要是生气，那不戴就是了。 果然，丹露一见肖洒脖子上多出一条围巾来，就问肖洒哪来的？肖洒如实招来，没想到丹露笑笑并没有怪他，反而道：“正好！不用再去买了。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你买条新围巾呢？” 丹露早就知道李蔓的心思，不过肖洒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不怕！ 肖洒本来有围巾的，放寒假时戴着回潭州了，没戴回来。 “现在什么时候了？”丹露忽然问。 肖洒看了看手表：“哟，快走，不然回家赶不上中饭了。” 丹露嫣然一笑，她哪里是要看时间？肖洒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是她送的，她想看肖洒戴着没？ 肖洒哪知道女人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拉着丹露往外走，谁知就听身后有人在大声喊着丹露，两人回头一看，是丹露的同学刘奇，就见他气喘嘘嘘地跑到丹露面前，看也不看肖洒，不容分说将一个小包塞到丹露手里道：“新年好！”说罢转身又跑回去。 丹露莫名其妙，打开小包一看，原来是一双手套，女式的，很精美，不过显然是买来的，标签还在上面。 丹露赶紧将手套重新塞进小包里道：“我明天还给他。”她望着肖洒，怕肖洒生气。 肖洒是有点生气，这他么老子站在这里呢！还想跟老子宣誓主权？但一想到自己脖子上不也戴着李蔓的围巾吗？那股火气就压了下去，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交给丹露道：“走，回家。” 出了校门，就看见傅饶的车停在那，两人上了车，将围巾和那个装手套的小包随手往车上一扔，就再不管了。 回帽子胡同吃过中餐稍事休息，三人又驱车出了门，准备先去看看癞皮巷的四合院，再去板石巷大杂院找鬼眼七，然后上吴达扬家里吃晚餐。 没想到来到癞皮巷四合院，却见院门大开，肖洒三人吓了一跳，以为招贼了，谁知进门一看，原来是鬼眼七和张青、王猛两个，却没见刘大龙。鬼眼七正在指挥张青和王猛两人往房子里搬家具，是一个黄花梨的大书柜。 虚惊一场。 打过招呼，肖洒又派了红包，三人高高兴兴地接了。鬼眼七就领着肖洒三人去看他这段时间的收获，张青和王猛两人在他们身后屁颠屁颠跟着。 一共收了五件家具，件件是精品，肖洒不得不佩服鬼眼七那贼精的眼光。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架子床，居然是三进的，苏工，小叶紫檀的木料，雕工精美，有人物故事、瑞兽飞鸟、奇花异草等，栩栩如生。 丹露指着架子床笑靥如花道：“这张床比陶园那张还要大气精美些！” 肖洒：“那要不要搬过来住？” 丹露：“再说吧，这里离学校远了点。” 接着看到的是一张黄花梨的大书案，倒是和刚刚搬进来的那个黄花梨的大书柜很合套。 再有就是摆放在客厅里的一张八仙桌和四张官帽太师椅，都是红酸枝的，很古旧了，这种风格是明代的，简约大气。 家具暂时就只收进来这么多，大多的房子里都还是空空如也，原来的那些新式家具都被傅饶处理掉了。 肖洒吩咐鬼眼七别停，继续收，最好是将这个四合院的每个房间都配齐，重复的也要，只要是红木类的，嫌少不怕多，统统收进来就是。鬼眼七、张青、王猛三人都连连点头以示明白。 又聊了一会春节期间的见闻，张青、王猛告辞走了出去，谁知才到门口，又回来了，原来是刘大龙蹬着一辆三轮车进了院子，三人一道从三轮车上小心翼翼卸下一个老式梳妆台来，正好也是小叶紫檀木料的，肖洒就让他们抬进正房里，和那个小叶紫檀架子床配套。 张青将肖洒先前派的红包给了刘大龙，刘大龙欢天喜地接过，三人嘻嘻哈哈开心地走了。 鬼眼七望着三人走远的背影对肖洒道：“年前你走的时候，已经托我给他们派过红包了，怎么现在又发？” 肖洒：“一点小心意，大家过年过节的都不闲着在帮我干事，谢谢了！” 鬼眼七：“老板仁义！我还收了几样东西要给你看，刚才那几个臭小子在这不方便。”说罢他当先走进客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打开小布袋，拿出三样用软布包裹着的小物件放在八仙桌上。 鬼眼七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着的一个小物件，大家顿时眼睛一亮...... 215、三生三世翡翠佛 原来，居然是一尊手掌大小的翡翠佛，通体翠绿，晶莹细腻，流光四溢，玻璃种的帝王绿哈！ 鬼眼七不待肖洒询问，又将另外两个也打开，这回肖洒就惊得站了起来，居然又是两尊翡翠佛，同样的质地种水，同样的大小造型，显然是用同一块翡翠雕琢出来的，只是三尊佛祖的手势有所差异。 丹露有些不解地问鬼眼七：“七爷，同样的佛像怎么造了三尊？” 鬼眼七一指肖洒：“你问他就明白了。” 如果只是一尊佛祖像，肖洒不会吃惊到站起来，正因为是看见了三尊佛祖像，才会如此吃惊！ 肖洒见丹露、傅饶都眼巴巴望着自己等答案，就卖了一个关子道：“你们都进寺庙拜过佛祖吧？” 丹露、傅饶都点头。 肖洒：“那你们拜的时候，寺庙里通常供奉有几尊佛祖？” 丹露若有所悟道：“是呃！那大雄宝殿上供奉的好像也是三尊佛祖，这是不是同样的意思？” 鬼眼七大拇指一竖：“姑娘好聪明，一点就明！为什么供奉三尊佛祖像呢？这其中是有讲究的，你们发现没？三尊佛祖的手势各不相同，这个手势的叫过去佛，这个手势的叫现在佛，而这个手势的叫未来佛，都是同一个佛祖，只是在不同时点出现的而已。所以，这又叫三生三世佛！” 丹露和傅饶恍然大悟。 鬼眼七得意洋洋接着道：“最为难得的是，他们是用同一块翡翠雕琢出来的，这种质地和种水的翡翠，太难得了！可以说是千年等一回！而且他们还是清三代时期的雕工，更难！” 肖洒问鬼眼七：“花了不少钱吧？” 鬼眼七：“可不？把你年前留给我的钱花光了，还差了一万六千八，欠着人家的账呢！这三尊佛祖像我盯了半辈子了，终于被我请到手了，不枉此生！” 原来又是鬼眼七从一个没落的皇城根贵少手中淘来的，这三尊翡翠佛原来在这贵少的老爸手中，死活不肯出手，直到年前贵少的老爸过世，就被鬼眼七逮住机会，花高价收了过来。 当然，说是高价，也就几万元，是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多的人关注这些，再过二十年，翻千倍的价也别想买到了！ 帝王绿的三生三世翡翠佛哈！还是清三代的雕工，太美了！ 在癞皮巷四合院这一耽搁，肖洒三人到吴达扬家就晚了些，二哥唐镜秋和三哥陈小奇早就到了，三哥陈小奇还把他老婆也带了过来，文文静静很秀气的一个中年女子，也叫黄娟，跟肖洒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的那个财务总监同名同姓，是个小学教师。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不止，所以很快几个女人就扎堆在一起了，从各自的穿戴开始，今年流行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衣服、鞋子、围巾？剪什么发型好看？使用哪种护肤品好等等。丹露是最受关注的对象，她本好就长得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加上这段时日来消洒的不时滋润，肤色更加水嫩，白里透红，仿佛可以挤出水来，不免让大家都心生羡慕，纷纷问她是如何保养的，丹露哪里答得上？就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傅饶，傅饶本来就是个冷性子，嘴拙，也不知如何说好，黄娟就开口了：“一看丹露就是天生丽质，她还这么小，哪用得着什么保养？我们学不来的！” 吴关忙接口道：“那是那是。” 圆圆也点头道：“丹露妹妹，都说江南山温水软特别养人，我以前不信，自从见到你，我才信了！” 吴漾却不怎么懂事，道：“年龄小就不用保养吗？我比丹露姐姐小，可她的皮肤比我的好多了，我不保养怎么成？人比人，气死人，丹露姐姐，今后我可不敢跟你一起逛街！” 吴关就敲了她的头一下：“小屁孩，谁稀罕跟你逛街？” …… 男人们另外坐了一堆，说的却是国内国际的风云变幻，肖洒不喜欢政治，所以只听不说，老大吴达扬是总参的，有些内幕消息，老三陈小奇是编辑，有些小道消息，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久就开餐了，大家上了桌，趁着大家没动筷子，肖洒赶急先给小辈派红包，老二、老三已经来过，早就派过红包了。 不过肖洒这次有了讲究，他把红包交给了丹露，让她发，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丹露心中甜美，红着脸给吴关、罗平、吴钩、吴漾、圆圆派了红包，其他人还好，只是笑呵呵接了，吴漾调皮，接过红包就道：“谢谢四婶！”丹露顿时俏脸生晕，再坐下去的时候，就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了！ 席间，圆圆主动向肖洒汇报了酒厂的工程进展情况，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这段时日不好施工，不过生产线的设备已经谈妥了，还进了一大批粮食储备着。 肖洒听了几句就摇手道：“这些具体经营的事情我不管，我只问你，生产经营的许可证批下来没有？” 圆圆答道：“现在哪批得下来？必须等生产线组装好了，生产环境达到卫生标准，水质取样符合要求，产品试检符合标准，才有可能给我们发生产许可证。” 肖洒就知道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哈哈一笑道：“我又犯经验主义错误了，以为办厂跟开百货商店一样简单。行了，我都不管了，你按你的章程去办就是。” 吴关就叹道：“百货商店、供销社现在生意真好做！我和罗平想去买彩电、冰箱、洗衣机，都没有现货，要排队，后来还是爸爸托人给五交化的领导打电话走后门批了条子，才答应过几天到仓库去提货。” 陈小奇：“是啊，这年头，什么物资都紧俏，只要能弄到批条，倒过手都能赚钱。” 肖洒立即问道：“罗平、吴关，你们是不是定好结婚的大喜日子了？办喜事可别忘了给四叔我送请帖？” 吴关大大方方地点点头道：“是定好了，罗平他们分局分了一间单间给他，我们总算有房了！今天请各位叔叔、婶婶还有圆圆、傅饶来吃春饭，顺带也是想把这个消息先告诉大家，免得大家挂念！时间就定在二月初二，到时再给大家送请帖。” 唐镜秋就哈哈大笑道：“好日子！二月二，龙抬头！我们到时一齐前来贺喜！” 于是大家纷纷举杯祝贺，结果是罗平就被大家灌了个半醉。 喝得兴致正高，电话进来了，吴漾跑过去接起来一听，就冲厨房里喊吴关：“姐，你的。” 吴关正在炒菜，忙出来接电话，刚接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什么？只有冰霜和洗衣机，没彩电了？” 这下吴达扬一家子都急了，彩电没了，那婚礼怎么办？大家跟着也急，七嘴八舌却拿不出主意。 216、赠彩电 肖洒思索了一下，记起什么来，心里有了主意，道：“大家别慌，彩电的事情我来解决，婚礼的事情只管按原计划进行就是，保管不误你们小两口的终身大事！” 什么小两口？吴关、罗平两人都比肖洒大了十来岁，快满三十了。 可大家都没在意肖洒这么说，反而一个个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吴关有些紧张地道：“四叔，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肖洒：“大侄女，你的终身大事，我敢开玩笑吗？这样吧，红包我就不封了，我就送台彩电给你们小两口当新婚贺礼了！” 这下热闹了，大家纷纷起身来给肖洒敬酒，可是肖洒刚喝了三小杯，酒杯就被傅饶拿走了，她对大家道：“小洒的妈妈全权委托我监管他，洒一餐不能超过三杯，量一餐不能超过三两。” 大家就纷纷劝说傅饶，可傅饶坚持原则，态度坚决，不为所动，大家谁也说不动她，最后只好放弃肖洒，把抢口再次对准新郎罗平。罗平本来已经半醉，这么一来就彻底醉了。 吃过饭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肖洒先把三尊翡翠佛交给丹露收好，然后给袁麒麟打了个电话，之后他拉着丹露一起走到傅饶的房间里，大拇指一竖道：“姐，好样的！” 傅饶：“说反话吧？是不是怪我今天落你面子了？” 肖洒：“真不是！姐，我这人的毛病我自己太知道了，只要遇上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喝醉酒了就误事！有你代我妈管着我，太好了！” 傅饶一指丹露道：“我是替丹露管着你！” 肖洒：“不管替谁，都是为我好！今后不管什么场合，你都这样，不要在乎别人的脸色！” 傅饶：“我还真怕你回来给我脸色看呢！” 肖洒：“你会怕我？” 傅饶：“你是我老板，我不怕你怕谁？” 肖洒头大：“你又来了！姐，你不用怕我，我现在就怕了你！” 傅饶：“那我问你，你说你能买到彩电，是真的吗？不许跟人家开这样的玩笑！” 丹露冰雪聪明，见他回来就跟袁麒麟打电话，便早已知道了肖洒的鬼主意，就笑嘻嘻地道：“饶饶姐姐，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大笨蛋这点小本事还是有的。” 肖洒：“这还叫小本事吗？吴大哥总参的，都想不出好办法呢。” 丹露就用手指戮了肖洒的额头一下道：“所以说你是个大笨蛋嘛！你以为吴大哥真的没办法？他只是不愿意动用手中的权力而已，大笨蛋！” 这时，电话铃响，傅饶接过来，是袁麒麟打过来的，肖洒一听就乐了：“这么快就搞定了？” 袁麒麟：“他们厂正求着我们呢！一句话的事！现在谁不想赚外汇哈！我跟他们厂长说了，他保证明天一准就把货送到，你把地址告诉我吧。” 肖洒就把吴达扬家的地址告诉了袁麒麟，又问了一下叔外公袁清枚和袁梦的情况，袁麒麟道：“你叔外公的情况还好，倒是袁梦这小丫头最近不知怎么的？心事沉沉，闷闷不乐。” 肖洒对袁梦这个表妹最是关心，忙道：“那你让她接电话，我问问她什么情况？” 袁麒麟：“她吃过晚饭就去港大了，现在不在家，我让她有时间再打给你。” 肖洒：“那也行。” 放下电话，肖洒见丹露、傅饶望着自己，就点点头道：“成了，彩电明天就会送上门。” “耶！”丹露和傅饶都开心地欢呼起来。 这天深夜，肖洒对又一次瘫软在他怀里柔若无骨的丹露问道：“你给傅饶吃了什么迷魂药？她那么听你的话，谁的面子也不给。” 丹露慵懒而调皮地一笑：“不告诉你！” 这一笑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之极，肖洒望着她，不由得痴了…… 次日，重返校园，还是先送丹露到清华园，丹露拿起刘奇昨天赠的那副手套道：“我今天我就去还给他。”想想却又把李蔓赠给肖洒的那条围巾围在肖洒的脖子上道：“外面风大，还是系着吧。” 肖洒摇摇头不系，丹露道：“我相信你！你在对殷勤好时，便是一心一意对她好！而现在我们好了，我也相信你会一心一意对我好！你呀！看似风流，讨女人喜欢，其实你很重感情，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殷勤而这么伤痛！李蔓对你很好，你别伤害她！其实，这个世上所有爱你的人，我都很感激！” 这话说得太痴，肖洒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就更坚定了他不戴围巾的决心，道：“傻丫头，你就没想过，万一我带着围巾，李蔓误会我对她有意思，那怎么办？你就不怕伤害到你自己吗？”说罢，他取下围巾，折好放进车里，“我不还给她，应该不会伤害她了。刘奇那副手套，如果你怕伤害到他，还不还无所谓。” 丹露摇摇头：“刘奇不同于李蔓，李蔓我们知根知底，她是个好姑娘！可刘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他对我抱有半点幻想！” 肖洒：“那我和你一起去还吧？” 丹露：“不用，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肖洒点点头，拥住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转身离去。 217、起心动念谋太极 到京大，肖洒直接进了教室，李蔓自然又坐到他身边来，肖洒大大方方地道：“早哈！”有了先前与丹露那番心心相印的知心话语，肖洒在李蔓面前就自如了许多。 李蔓压根没想到肖洒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反而有些心慌地回道：“早！” 过了一会，李蔓平抑了心慌，道：“我草拟了一个这学期的班集体活动计划，准备提交班委会研究，你帮我看看，提供提供参考意见。” 肖洒接过李蔓递给他的活动计划，仔细认真地看了看，计划里有阳历三月三的郊游踏青，五四的青春联欢晚会，端午节的诗歌朗育比赛，中国还穿插有蓝球赛、排球赛、乒乓球赛等赛事和书法美术音乐艺术节活动，林林总总有十来项。 肖洒：“这么多事情，你忙得过来吗？你是八臂哪吒还是千手观音？” 李蔓：“又不要我一个人做，每项活动都会有具体责任人，实行分工负责制。” 肖洒：“那我觉得可行，没什么意见和建议。” 李蔓：“那你准备参加哪些活动？” 肖洒：“我这人懒散惯了，不太爱参加这些活动，你就饶了我吧！” 李蔓：“那不行，班上每个同学都至少得参加其中两项以上活动，你也不能例外！” 肖洒：“非得要参加？那你随便给我挑两项吧。” 李蔓：“行。” 这时辅导员朱老师进了教室，两人就结束了交谈。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肖洒刚走出教室，就被艾可和伊丽莎白两人堵在走廊上了，肖洒举了举手中的书籍课本道：“我先回寝室放了东西再去吧？” 艾可上前从他手中取过书籍课本揣在怀里道：“不用了，我替你拿着，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肖洒哈哈大笑，手一挥道：“那走吧。” 又是在“似水流年”餐厅的一个包间里，萨克斯若有似无地流淌，轻柔得不能再轻柔，暖气也早开了，温暖得不能再温暖。 晚晴、史迪、彼得、法兰西斯、肯尼，加上艾可、伊丽莎白、肖洒，八人刚好凑齐一桌。本来晚晴提醒了肖洒要他请丹露和傅饶一起来，但丹露和傅饶死活都不肯来，让肖洒代为致谢！ 肖洒春节后第一次见到这群弟子，也感觉亲切，一边吃喝一边问他们春节怎么过的，大家一说，肖洒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些留学生都被各国使馆请过去参加了过中国春节的活动，而且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表演了节目，都是打太极拳。 肖洒就摆出师父的架子教训他们：“你们这群小屁孩，胆子真肥！才学了几天太极拳？就敢上台表演，也不怕丢人现眼！” 史迪却得意地道：“师父，我没给你丢脸，我跟另外一个留学生交了手，把他打趴下了。” 艾可点头道：“我作证，史迪没撒谎。” 大家忙问怎么回事？原来史迪和艾可都参加了美国使馆举办的中国新春团拜会，团拜会上有节目表演，史迪就上去即兴表演了太极拳，结果另外一个在中国的留学生讥笑史迪表演的太极拳是花拳秀腿，两人当即就杠上了，结果就比试了一场，史迪牛刀初试，居然胜了。 史迪现在对太极拳那是信心满满，他握了握拳头对肖洒道：“师父，我一定要把太极拳学得更好，然后去教我的朋友，还有我朋友的朋友，对了，我也想像师父一样，去纽约教徒弟。师父，等我学好了，请你一定授权给我！” 没想到，其他几人居然齐声附和，都有这样的想法，都想学好太极拳，以后毕业回国了，开班授徒。 一群不务正业的傻蛋！肖洒心里大骂特骂，可转念一想，好事哈！以太极为媒介，推广中华文明，轻轻巧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道：“你们是不是都想得到我的授权？” 除了晚晴，个个点头。连艾可和伊丽莎白两个洋纽也不例外。 肖洒点点头道：“那这样吧，我不久就会注册成立一家太极文化传播公司，总部就设立在京城，你们好好学，等你们毕业的时候，我就授权你们在自己的国家设立分公司，除了你们自己授课，我也会不定期过去给你们授课，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一听，顿时个个兴高采烈，一个个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肖洒心里更美，凭他前世的记忆，再过十年，太极拳在欧洲和美洲就会风靡一时，单只法国，练太极拳的有数就多达五十余万，京大中文系一年级一班的留学生非富即贵，他们要是回去办个太极文化传播公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来自几十个国家的留学生哈，要是每个人回去都办一家太极文化传播公司，那就是几十家，在全世界各地开枝散叶，那该是多大的影响力哈！当然，别指望每个留学生都有这样的想法，但今天就有了六个人愿意干，播下这六颗种子，说不定等到毕业时，会影响到更多的人，真的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呢！ 奶奶的！回家得与老二好好合计合计，想个响亮点的公司名字！再有，就是要尽快去注册太极商标，这商标，价值太大了，必须抢注！今后不单只公司的商标，什么太极文化衫，太极运动鞋，太极旅行箱等等，一切与太极有关的商品商标都抢注了！以后还可以创办太极商贸公司、太极物流公司、太极超市、太极网上平台公司等等，商机无限哈！ 当然肖洒暂时不会跟他的留学生弟子们说这些，点到即止，再也不说这个话题了，倒是这几个弟子异常兴奋，相互商量着今后该如何如何办，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起来了。 这一餐饭吃到很晚，大家都很尽兴，不过肖洒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史迪和艾可好似乎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于是瞅住史迪上卫生间的机会问他怎么回事？谁知史迪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语气轻松得很：“我有新的女朋友了，艾可也有新的男朋友了，我们不谈恋爱了，但我们还是好朋友！” 肖洒要是戴眼镜，只怕得掉地上！这些洋妞洋仔，真他么花花公子！换恋人跟换衣服、鞋子一样随意！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问：“你的新女友是谁？” 史迪：“我这次在大使馆认识的，也是留学生，你不认识。” 肖洒：“那艾可的新男友又是谁？” 史迪双手一摊：“不知道，她只告诉我她喜欢上了别人，但没告诉我是谁，我也没问。” 肖洒叹息一声：“你们真他么是一群小屁孩！感情上的事，怎么这么随随便便？” 谁知史迪却道：“师父，你错了！我们没有随随便便，我们很认真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们中国人喜欢凑合，那才叫随便！” 肖洒哑口无言。 218、出国留学那点破事儿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肖洒还真没有好好思索过老外对待恋情的态度，现在史迪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思维方式的差距，不是随便不随便的问题，而是处理事情的方式问题。 说不定西方人这种直截了断的方式，比起东方人的委婉含蓄，伤害反而小得多，轻得多呢！ 从现场就可以看出来，史迪和艾可两人都很轻松，分手了就分手了，依旧是好朋友，可以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不再勾肩搭背像原来那样亲密无间了而已，这样不也挺好吗？ 肖洒不是个喜欢多管亲事的人，所以想想这事也就过了，一笑了之，继续回去跟大家吹牛打屁，说些没心没肺不掏心窝子的话，喝点不伤肝伤肺的啤酒，热热闹闹。 艾可见肖洒小口地抿着啤酒，就端起杯子过来把彼得从肖洒身边赶开，让彼得到她原来的坐位上去，自己坐到肖洒的身边，举杯道：“师父，啤酒哪有你这么小口小口喝的？来，我们碰一杯，干了！” 肖洒哈哈一笑：“师父喝的这不叫酒。” 艾可：“不叫酒？那叫什么？” 肖洒：“那叫幸福。幸福要慢慢地品味，细细地咀嚼。小可爱，跟你们在一起喝酒，无忧无虑，幸福哈！我问你，你现在幸福吗？” 艾可开心地点点头。 肖洒：“那你试试，慢慢地品味，看能不能品出幸福的滋味。” 艾可居然就相信了肖洒的胡说八道，端杯跟肖洒碰了一下，然后细细地喝了一口，认认真真地品味着，最后却笑嘻嘻地道：“师父，你又骗人，味道是一样的！” 肖洒：“那是因为你一直就幸福着！” 坐在肖洒另一边的晚晴举起杯来，嫣然一笑道：“你们喝的那叫幸福，可我喝的这叫寂寞！” 艾可：“欧阳老师，你跟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还寂寞吗？” 晚晴侧目瞄了肖洒一眼，有点醉意朦胧地道：“寂寞是不能品味的，来，大家举杯，干了！”说罢就把一大杯啤酒一口干了。 大家笑嘻嘻也都干了，除了肖洒。肖洒有些费解地望了望晚晴，这女神今晚咋地了？大家在一起没心没肺开开心心不好吗？非要悲风伤秋什么的弄得大家不愉快？ 这京大女神今天好像闷闷不乐，话不多，酒却喝了不少，一杯接一杯的，都是一干而尽，显然喝得有些高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晚晴见肖洒没喝完，就端起他的杯子塞到他手里道：“你怎么不喝完？快喝！” 肖洒只得喝了，谁知晚晴又道：“倒酒，小无赖，我们一起再喝三杯！” 肖洒从她手中拿过杯子：“别喝了，再喝就高了。” 晚晴却又把杯子抢过去：“谁高了？倒上！再说高了又怎样？人生难得几回醉！” 她旁边的法兰西斯赶忙为她和肖洒倒满洒，晚晴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干了，对肖洒道：“我先喝了，你喝不喝？” 肖洒只得也端起杯子干了，心里骂晚晴：“狼外婆，你今晚发什么疯！” 真的又连着喝了三杯，晚晴才放过肖洒，不过看样子，怕是已经高了。 肖洒就挥挥手道：“今晚就到这了，散了吧。”起身扶晚晴站起来，晚晴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不过还好，没有醉倒，只是走路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 肖洒不敢让晚晴一个人回去，只好送她回京大教师公寓，反正自己也要回京大寝室，顺路。 送晚晴回到她的公寓门口，晚晴已经站不稳了，全身都赖在肖洒怀里，肖洒忙问：“钥匙呢？” 晚晴傻笑着指了指门口的垫子：“那。” 肖洒：“钥匙。” 晚晴还是指着垫子傻笑：“那。” 肖洒只得将晚晴扶靠在自己肩头，弯下腰去，掀开垫子，下面果然有一片门钥匙。肖洒拿起钥匙想站起身来，哪知却被晚晴抱住了头，两团柔软包裹了他，差点没把他憋死！ 肖洒干脆一把将她扛起来，打开门，将她扔到床上，骂道：“傻妞！你今天发什么疯？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晚晴还在一个劲地傻乐：“我……我……高兴。” 肖洒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高兴成这样？” 晚晴：“我……我……我可以出国了。” “啊！”肖洒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晚晴却不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肖洒一看，睡着了！ 肖洒气得直想骂娘，有这么心大的吗？这是自己，要是换了另外一个男人送她回来，就冲着她这醉后千娇百媚的样子，还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肖洒苦笑着帮晚晴把鞋脱了，盖上被子，将暖气调好，又倒了杯浓茶放在她床头柜上，这才锁上门回自己寝室。 第二天放学，肖洒教完留学生练太极，见学生的全散了晚晴还没走，想起昨晚她说的话，不由走过去问道：“仙女，怎么还不走？迟了食堂怕是打不到饭了！” 晚晴：“不想吃。昨晚喝多了，到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 肖洒：“让你逞能？女儿家家的，喝那么多酒干吗？谁招惹你了？” 晚晴：“你知道吗？昨天学校组织部长找我谈话了，说是马上要安排出国留学的指标了。” 肖洒：“好事，组织部长找你，应该有戏！” 晚晴忽然格格笑起来：“有戏？是有戏！部长婉转告诉我，分管组织工作的副校长的儿子也正在美国南加州大学留学，问我愿不愿意去那儿？” 肖洒一听这话，两世为人，哪里还会不明白话后面的意思？心中怒火升起，道：“京大还有这样的王八蛋？你答应了？” 晚晴：“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我跟组织部长说我要想想。” 肖洒：“怪不得前天还好好的，昨晚就喝上了闷酒，不就出国吗？多大点屁事！还用得着他么以身相许？我帮你告那王八蛋去！” 晚晴：“你少胡来！告什么告？人家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你告他什么？再说真要去告了，那还不得满城风雨，没事也得被人描出个事来，我还能呆在京大吗？” 肖洒当然也只是情急之下气愤不已，过过嘴瘾而已，听晚晴这么一说，知道确实不现实，就道：“千万别为了出国留学而轻贱自己！无论去哪里，都是为了活出一个人样！如果还没开始就把自己搭上去了，那你的一切努力还有意义吗？相信我，今后出国的机会会有很多，早一步晚一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你实在想早点走，我来找人给你提供赞助，支助你出去如何？放心，绝不要你以身相许！当然，如果你想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晚晴噗嗤一笑：“滚蛋！你个小无赖！你放心，我是想出国留学不错，但我绝不会考虑以这种方式出去！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组织部长，是给他留个面子，不想一下跟他把关系搞僵。只是我有些不心甘，为什么呀？我的能力比别人差吗？我的学业水平比别人差吗？都不是，比我差得远的人都出去了！我知道，还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后台吗？” 肖洒：“所以你郁闷，所以你昨晚喝那么多的酒！想一醉解千愁吗？” 晚晴：“没想过，恰逢其会，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喝！喝着喝着就来劲了！难怪你们男人喜欢喝酒，看来酒还真是个好东西！” 肖洒：“可别！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别再这么喝了！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管什么事情，哪怕天大的问题和困难，都还是清醒着面对好！” 晚晴突然就发作了，嗔道：“怎么面对？你说我怎么面对？” 肖洒：“可以考虑我刚才跟你说的啊。” 晚晴很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不会搞什么以身相许，也不会要什么其他人赞助，总有一天，我还是得凭自己的能力闯出去！我就不信，世道会一直这样！” 肖洒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现在的时代，还远没有到海晏河清、乾坤朗朗的地步，但那一天还是会到来的，彩虹总会在风雨后！ 不过，肖洒还是由衷地赞赏晚晴的这种态度，大拇指一竖道：“好！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京大女神！我收回刚才我说的话，算我没说。” 哪知晚晴嫣然一笑道：“小无赖，如果是你本人为我提供赞助，那我说不定会考虑喔！” 219、李书剑之邀 转眼到了周五，最后一节班会课，审议了李蔓提出的这学期班集体活动方案，有些加减，因为学校学生会的工作计划里有几大类：球类有篮球赛、排球赛；棋类有象棋赛、围棋赛；文艺类有书画赛、五四青春联欢晚会、七一诗歌朗诵出来等，所以中文系一年级二班照葫芦画瓢把这些活动全部纳进来，再加上一些班上的自主活动，如踏春活动、辩论赛等；活就齐了，而且满满当当。 肖洒心想，真会作！搞这么多的活动，还念不念书了？不过转念一想，都是一群精力过剩的家伙，不多搞点活动消耗掉他们的激情和荷尔蒙，只怕还真不行？一颗颗都是躁动的心哈！ 肖洒没有心思参加这些活动，所以班会一结束，同学们还在议论纷纷，他却趁早开溜，哪知还有一个人也紧跟着他溜了出来，并且在他屁股后头喊他。 肖洒回头一看，是李书琴，就笑嘻嘻地道：“你怎么就出来了？没去报名？” 李书琴：“问我？你怎么走得比我还快？” 肖洒：“我一无所长，想报名也没机会呀。” 李书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我告诉你，我也跟你一样，一无所长，报不了名，你信吗？” 肖洒：“不信，一看就知道你有两把刷子。” 李书琴：“哪有？黑板刷子还差不多。” 肖洒：“那明天我拿去擦黑板试试。” 李书琴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洒见她跟着自己往校门口去，就问：“回家？” 李书琴点点头，回问：“你呢，去哪？” 肖洒不想让同学知道他在京城有房的事情，就含糊其辞地道：“去找个同学。” 李书琴：“那你是去清华园？” 肖洒有些吃惊地望着李书琴，李书琴抵嘴一笑道：“这么望着我干吗？我听李小北说的，她说你有个同学在清华上学，长得特别美，倾国倾城的，是吗？” 肖洒也不否认，点点头道：“是。” 李书琴忽然调皮地道：“有欧阳晚晴老师这么美吗？” 肖洒哈哈一笑：“小鬼！给我挖坑呢！” 李书琴：“怎么？不敢说？” 肖洒：“什么不敢说，是根本没法说，你非要拿西子和貂婵去比，让我怎么说？” 李书琴：“你这不已经说了吗？” 肖洒瞪了她一眼：“鬼精灵！” 李书琴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道：“那一定是你女朋友吧？惨了，李蔓怎么办？” 肖洒：“你个小鬼！胡咧咧什么？怎么扯李蔓身上了？” 李书琴：“李蔓不也是你原来的同学吗？她那点小心思，全班同学都看出来了，难道你自己还看不出？大神仙，你可得悠着点，好自为之！” 肖洒有口难辩，李书琴盈盈一笑：“好啦，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紧张什么？心里有鬼是吧？” 肖洒伸手一拍李书琴的后脑勺：“有鬼！有你这个小鬼！” 李书琴笑靥盈盈：“你心里要有我这个小鬼那就好啦！我会好幸福的！” 肖洒：“拿我开刷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这小鬼就地镇压了！” 李书琴：“来呀！谁怕谁？”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李书琴挥了挥手说再见，走两步又回头似乎突然记起什么来道：“对了，我哥让你有时间去找他玩，他这段时间在家休假，大约还有十来天。” “好呢！”肖洒随意答到。 谁知李书琴一下就揪住不放了：“那就说好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好通知我哥在家等你。” 肖洒哭笑不得，道：“这个周末没时间，下周再说吧。” 李书琴：“不行，不能是什么再说，就这么定了，下周末吧。拜！”也不管肖洒答不答应，盈盈一笑走了。 肖洒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对李书琴、李书剑这两兄妹印象不坏，想想多交往一下也无所谓，在京城，自己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可走，去就去呗。 肖洒正要出校门，却见史迪气喘吁吁跑来堵住了他：“师父，欧阳老师找你。” 肖洒自然知道欧阳晚晴为什么找自己，还不又是拿自己去垫背，冒充她的男朋友回家去糊弄她爸妈？肖洒是真不想去了，这事一而再，再而三，什么时候是个头哈？ 但肖洒不能跟史迪这个留学生说什么，就问：“她在哪？” 史迪：“她让你等她一会，她开完班会马上就过来了。” 肖洒无奈，只好等着，心里寻思只要晚晴不答应那个管组织部门的副校长，她这出国的希望只怕是微乎其微，自己是不是真的帮她一把呢？ 肖洒想起晚晴送自己的九眼天珠，心头一热，决定就这么干了！再说，早点把她送出去，也可以免了她老是找自己麻烦，冒充男朋友，有意思吗？烦都烦死了！早点送出去，自己早点耳根清静，丢掉一个大麻烦！ 等了一老气，肖洒正有些不耐烦，晚晴气鼓鼓出现了，见了肖洒就骂道：“小无赖，溜得倒是挺快的！要不是我见机早，是不是又要脱袜子了？” 肖洒没好气地道：“仙女，你是京大女神！一呼百应，随便拎一个都比我强一百倍，何苦非要我去冒充？” 晚晴：“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晚了！我爸妈现在只认你了，你不去，他们就要来学校找你了！” “啊！”肖洒真是苦恼不堪，想想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那行吧，明天你在学校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晚晴顿时笑靥如花。 肖洒垂头丧气地出了校门，闷声闷气往清华园走，直到听见身后汽车喇叭响，回头一看，才想起傅饶的车停在那儿等他，自己已经走过了。 回转身上了车，傅饶见肖洒这么一副鬼样子，忍不住好笑道：“谁欠你钱不还了是不是？” 肖洒没好气地道：“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傅饶：“牛逼！” 肖洒：“姐，跟你商量个事。” 傅饶：“你是老板，吩咐就是。” 肖洒：“你又来了！我想成立一家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你说好不好？” 肖洒本以为傅饶会反对，哪知她一听竟然非常开心地道：“那太好了！你是怎么想的？” 肖洒就把自己的想法一咕噜跟傅饶说了，傅饶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我的天！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居然就想着把公司开到世界各地去？异想天开，佩服你！真敢想！” 肖洒：“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傅饶：“不过照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现在才读大一，离大学毕业还早着呢，不用这么着急吧？” 肖洒：“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有自己的节奏，计划好了，一步步走，才有可能取得成功。这件事情牵扯面大，不能不未雨绸缪，提早谋划。” 傅饶就盯了一眼肖洒，道：“还怎么谋划？不就是注册个公司吗？” 肖洒：“如果这么简单，那还用得着什么分步走？” 说着话，清华园已经到了，肖洒就道：“等会再跟你说。”下车去接丹露。 谁知左等不见丹露，右等不见丹露，肖洒就有些急了，跑去她寝室，才知道丹露留了一封信给他，忙打开去看： “大笨蛋： 我等了你好一阵子，还不见你来，同学们催得急，我只好先走了。 我们学校天文兴趣小组周末有一个重要的活动，系领导临时联系上的，去天文台观察宇宙星空，用天文望远镜，就在今明两晚。 这是我很久以来的梦想，所以我还是决定去，不过没有来得及提前告诉你，不许见怪哦！ 回来好好补偿你！” 没有落款，但在落款处寥寥数笔画了个笑脸。 肖洒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等晚晴等得太久，错过了与丹露放学后见面的机会，内心不免又埋怨起晚晴来：都是女神，瞧，自家的女神多温柔体贴！这个时候，他早忘了丹露是怎么三大招伺候自己了。 220、分步走 傅饶见肖洒一个人回到车上，不免奇怪，肖洒就将丹露随他们学校天文兴趣小组去天文台的事情说了，谁知傅饶道：“好！” 肖洒眼睛一瞪：“好什么好？” 傅饶：“周末只要你们腻在一起，我就想躲远点！你就像一匹饿狼，我真担心丹露，她那么娇滴滴的，怎么能受得了你？” 肖洒：“我怎么就饿狼了？你怎么就知道了？” 傅饶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满脸晕红，嗔道：“你买的什么破屋子？丹露那么叫唤，我能听不见？” 这下肖洒尴尬了！自己和丹露青春年少，在一起总免不了激情迸发，傅饶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听了，确实不是个事，看来今后得注意点了。 想到这肖洒就道：“姐，你有看得上的意中人吗？” 傅饶脸色一变：“干吗？是不是想赶我走啊？就嫌我碍事了？” 肖洒哭笑不得：“我好不容易把你求来，怎么会赶你走？就算你有了意中人，你也不能走，就让他也到咱们四合院来住，那么大栋房子，还住不下你？” 傅饶鼻子一酸，就低头默默开车不再言语，肖洒见她今天性子古怪，怕说错话，也就不再多说。 回到帽子胡同四合院，傅饶进厨房弄饭菜。平时周末都是丹露主厨，傅饶帮厨，今天丹露不在，肖洒就进去帮忙，却被傅饶赶了出来，道：“一个大男人，少进厨房！瞎凑什么热闹？去那边等着，一会就好！” 没多久，饭菜上桌，二荤一素一汤四个菜，色香味俱全，肖洒吃了一个星期的食堂，厌得不能再厌了，此刻如此美味佳肴在眼前，顿时食欲大动，举筷就狼吞虎咽起来，傅饶半碗饭还没吃完，他就吃下两大碗，又起身盛了第三碗。 傅饶看了又好笑又好气，道：“慢点吃，别噎着！又没谁跟你抢？” 肖洒：“太好吃了！姐，你的厨艺能赶上我妈了！” 傅饶很开心：“真的吗？我可跟袁阿姨学了整整一个假期。” 肖洒心中一暖，傅饶为什么要跟老妈袁丽学厨艺，还不是为了自己？就道：“姐，你真好！” 傅饶历来性子冷峻，与大多数人和不来，只是自从给肖洒开车以来，肖洒喜欢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凡事都让着她，还“姐姐”地叫着她，她的心里也慢慢地变暖，时不时也跟肖洒和丹露开些玩笑了，现在见肖洒说这话，起身一巴掌拍在肖洒的后脑勺上：“小没良心的！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 肖洒：“怎么会？姐，你一直对我好，我心里记着呢！你每天叫我早起，陪我锻炼，不许我喝酒，不许我熬夜，哪样不是为我好？虽然是我妈和老二交代过你，但我知道，即算她们不交代，你也愿意这样管着我，对吗？” 傅饶眼睛就有些红了：“你知道就好！太极拳也还得好好练，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悟性高的人！既然你还想到创办太极文化传播公司，那就更得好好练了，别今后跑到国外去丢丑！” 肖洒正要跟她说这事呢，就道：“姐，你知道我这人，懒散惯了，只能当甩手掌柜，真要管事，肯定出问题。你听我说，创办太极文化传播公司这件事情，我是这么想的：我出资，由你来任总经理兼总教练，不用你管别的，你就管教练，其他事情我另外安排专人管理。” 傅饶望着肖洒，专注地听。 肖洒：“先前我跟你说过，这事儿得分步走： 第一步，注册成立总公司，展开国内教练，同时注册一系列商标，将中国太极这一品牌的知识产权和商标权抢先掌握在手中，这一步要在一年内完成。 第二步，生产与之相关的一系列产品，诸如太极服装，包括冬装、夏装、春秋装；太极运动鞋，太极帽；太极拳运动器械，刀枪、剑、棒等等，形成统一规范的系品牌。这一步要在我大学毕业前完成，大约有三年多一点点的时间。 第三步，借助我那些留学生弟子的力量，把分公司开到世界各地，在世界各地办起太极拳训练班，同时也把太极系列产品输出去。我想，不用十年，就要让中华太极在全世界发扬光大，风靡全球！” 傅饶听得心旌摇曳，她没想到肖洒居然把一件事想到了十年之后，而且思虑得这么周祥，就看怪物似地盯着肖洒。 肖洒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就道：“答不答应，给我一句话。” 傅饶站起身来，走到肖洒身后，用手揉搓着肖洒的脑袋道：“我真想把你这个脑袋瓜子掰开来看看！你才多大？怎么能想得这么远、这么多？” 肖洒被傅饶这话吓了一跳，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妖孽了？可别被当作小白鼠让人给解剖了！不过随即就有些好笑，知道自己想多了，就继续追问傅饶：“姐，这总经理，你到底干不干？” 傅饶：“不干。” 肖洒就拿眼瞪着傅饶。 傅饶：“你瞪三天三晚我也不干！不过我可以当公司的总教练，总经理的事情我干不了，人、才、物那么多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再说，我得看着你！哪有时间去管那些破事？” 肖洒仔细一想，觉得傅饶说的也对，就让她当总教练，公司那些琐碎的事情找一支专业的团队来运作更合适，就点点头道：“这样也行。” 傅饶：“我不懂英语，以后真要是出国去教学生，你可得陪着我。” 肖洒：“没问题，就算我不能陪你，我那些留学生弟子也会陪好你，他们懂中文。” 傅饶：“那不行，我不能离开你，袁丽阿姨要我管着你！我离开了，你喝醉酒了怎么办？” 肖洒哭笑不得，心想这事还隔着好些年，可以暂时不管，就道：“好，就这么着。你的教练生涯，就从京大的留学生开始。” “什么？”傅饶双手一叉腰，抬头挺胸，骂道：“公司还没成立，你就打懒主意了？” 肖洒笑嘻嘻：“你是公司的总教练，总得跟各个分公司的老总混个脸熟不是？” 傅饶：“分公司老总？那些留学生老外？” 肖洒：“就是上次寒假去过潭州的彼得、史迪那些人。” 傅饶才不会上当：“现在早着呢！等着你大四的时候，我再去教他们吧，现在我教好他们的师父就可以了！” 肖洒无可奈何地瞪着傅饶，彻底没了脾气。 傅饶却放大放肆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尤其是胸前波涛汹涌，把肖洒的眼睛都看直了！后来傅饶发现不对劲，就一巴掌拍过来：“小坏蛋，看什么呢？” 肖洒：“无限风光在险峰！” 傅饶气得双手一伸，就将他摔了一跟头。 肖洒笑嘻嘻爬起来：“姐，你这可不能怪我！除非我把眼睛闭上。” 傅饶扬臂又想打肖洒，肖洒嘻皮笑脸反而将脸凑上去，傅饶就打不下去，将他的鼻子拧了一下道：“小痞子！滚开！” 肖洒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道：“姐，你说我们的太极文化传播公司取个什么名字好？” 傅饶：“你问我？我问谁？你一个堂堂京大的大学生来问我？我打不死你！”作势又要打肖洒，肖洒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间，肖洒抓起电话就打给袁麒麟，把自己想创办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想法跟他说了，让他尽快安排专人尽行策划，同时要求将太极服装列入圆梦服饰的一个生产系列。 袁麒麟是个商人，商人的敏锐感让他立即捕捉到了肖洒这一席话中蕴藏的无限商机，兴奋不已道：“好，我立即组建专门团队，尽快做好策划方案报给你。这个工程量可不小，一系列商标设计方案，一系列产品设计方案，公司运作模式草案等等，好在我们公司这块的专业人士不少。” 肖洒：“加快各方面人才储备，知识产权的、证券、金融财务的、法律的、工商管理的，文秘的，都要储备，别吝啬用人方面的钱！刚才我跟你说的这个事是个大动作，你多花点精力，尽快组建一个团队过来，来之前先做好有关策划方案。” 袁麒麟忙不迭答应。 肖洒又问：“最近公司进出口贸易做得怎样？” 袁麒麟笑得合不拢嘴道：“打死我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做！尤其是进口生意，象彩电、冰箱、洗衣机、录音机什么的，基本上是货一到，就一抢而空。” 肖洒皱了皱眉头：“出口创汇才是最重要的，那块怎么样？” 袁麒麟：“齐头并进，现在我们在不断开拓欧美市场，尤其是欧洲市场，非常好做。” 肖洒听了听他的详细汇报，感觉进展还不错，就道：“行，好好把握住这一波机会，目前国内国外两个市场都前景无限，别错过了大好时机！” 袁麒麟忙点头称是。 肖洒就换了个话题问：“小梦呢，今天周末，回家没有？” 袁麒麟：“没有，我正准备去港大看看她。这丫头，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神情恹恹的，似乎心绪不佳。” 221、半夜惊魂 肖洒虽然关心表妹袁梦，但少女情怀，他也管不了，所以没多想，只让袁麒麟去看袁梦的时候打个电话过来，想直接和袁梦聊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傅饶端了杯子进来送茶水给肖洒，道：“之前吴关打电话来过了，说是有人送了彩电上门，问是不是你安排送的？” 肖洒点点头。 傅饶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臭小子，还真是神通广大！” 肖洒马上牛逼哄哄：“我是谁？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 傅饶：“说你胖你就喘！吴关和他男友说明天要来给你送请贴，大约是快要结婚了。” 肖洒想起明天答应了晚晴去她家里，就道：“你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不用过来，电话告诉日期和地点就成，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傅饶点点头正想去拿电话，电话却响了，接过来一听，递给肖洒：“找你的。” 肖洒接过来，原来是夏静打来的，也没什么事，无非是问他开学的情况，让他注意防寒别感冒等等，语气很平谈但肖洒却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份牵挂和惦记，心里暖暖的。 放下电话不到一秒钟，又有电话进来，拿起电话，就听许敏骂道：“小痞子，开学一周了，电话都不来一个，信不信我一夜之间把你的地产公司搞垮了？” 肖洒：“不信。” 许敏气得咬牙切齿：“你要是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咬掉你一块肉！” 肖洒笑嘻嘻：“我告诉你，你可别太看轻了自己！你不仅不会搞跨公司，相反，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你会建造出许多伟大的工程，会成为彪炳千秋的伟大建筑家的！” 许敏现在哪会相信他的鬼话，道：“想要拍马屁讨好我，也不用这么肉麻？真想激励我，让我为你卖命，最好还是以身相许，早日过来，让我把你吃了！” 肖洒骂道：“女色魔！滚蛋！” 许敏乐不可支：“胆小鬼！” 肖洒挂了电话，傅饶瞪了他一眼，嘟哝道：“风流鬼！到处沾花惹草！”说罢抓起话筒给吴关打电话。 肖洒被她这话气得够呛，想要骂她，但她已经拨通了电话，只好干瞪眼。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袁梦的电话终于来了，肖洒就问他：“听你爸说，你最近心绪不好，怎么回事？” 谁知袁梦却道：“哪有？爸爸喜欢疑神疑鬼，你别信他的，我很好。” 肖洒将信将疑：“小梦，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定告诉我，我想方设法为你解决。” 袁梦：“真的没有，有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小洒哥哥。” 肖洒：“周末怎么没回家？” 袁梦：“我哪没回家？你知道我是在哪跟你打电话吗？” 肖洒：“你不是在港大？” 袁梦笑嘻嘻：“我在你的别墅里。” 肖洒这才真的放心了：“哦，那你开心玩，钱够用吗？” 袁梦：“你不是吩咐爸爸了吗？他现在就是愁我不跟他要钱，变着法子给我钱呢，用不完。” 肖洒：“如果一个人玩得不开心，你就带同学去玩，反正怎么开心怎么来就是。” 袁梦：“我知道，小洒哥哥，你别老是担心我，你自己也要开开心心的！丹露姐姐呢？” 肖洒：“她跟学校兴趣小组出去活动了，不在这。”说着就把丹露去天文台僚望宇宙苍穹的事说了。 袁梦想都没想就道：“她真傻！” 肖洒：“怎么就傻了？” “没什么。”袁梦道，心里却想：“要是我是她，周末一定好好陪着你，伺候你，哪儿也不去！人啊，怎么都不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呢？怎么都不好好珍惜眼前人呢？宇宙星空再好，再美丽，再浩瀚无穷，有小洒哥哥重要吗？” 肖洒可不知道袁梦心里的想法，道：“小梦，上次忘了跟你说了，大年初一那天，我们一起救上来的那个孩子来给我拜年了，他妈妈带过来的，还特意要我感谢你呢！” 袁梦开心地道：“是吗？他叫什么名字？怎么找到你的？” 肖洒：“他叫杜豆，长得可机灵了，就住在离陶园不远的老县城大院里。”说着就把沈冰带着杜豆初一上门拜年的事情有说了。 袁梦：“下次你带他来香港玩。” 肖洒：“好，你也可以到潭州去看他。” 袁梦：“也行，等你放假回潭州了，我就去潭州看他，顺便看你！” 肖洒哈哈大笑：“看我都只是顺带的了？” 袁梦：“就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又说了许多孩子气的话，肖洒见袁梦心绪似乎并不坏，就放心地挂了电话，却不知那头袁梦早已泪流满面，只是跟他强颜欢笑而已。 肖洒洗洗上床睡觉，看来这辈子不会再熬夜了，上辈子他可是个夜猫子，熬夜那是常有的事，甚至通宵达旦不睡觉，可现在再想熬夜，没门！只要到了晚上午11点还没熄灯，傅饶准点敲门。肖洒若是不听，那她肯定就得闯进房来，强行关灯让肖洒上床睡觉，而且盯着他上床，不许他应付。这么一来，习惯成自然，肖洒真的变成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好孩子了！ 可是这晚肖洒朦朦胧胧正要入睡，却忽听得傅饶一声恐惧的尖叫，肖洒百米冲刺般跑进傅饶的房间，就见傅饶一身睡衣，全身发抖地躲在房间角落里。傅饶见了肖洒，想也没想就扑进他怀里。 肖洒：“怎么了？” 傅饶用手往上一指：“蛇！” 肖洒大吃一惊，往上一看，果真有一条蛇缠在房梁上。冬天蛇本来应该在冬眠，应该是这段时间开了暖气，房间温暖，蛇就出来了。不过肖洒仔细一看就乐了，道：“这是家蛇，菜花蛇，没毒的，也不咬人，只咬老鼠。” 但傅饶依然害怕，紧紧箍着肖洒道：“我不住这间房子了，吓死人了！” 肖洒心里好笑，一个太级高手，三四个大男人都不怕，却被一条蛇吓成这样！不过这也没办法，女孩子天性就怕蛇鼠一类的东西，于是道：“那你去老二房间里睡。” 傅饶点点头：“好。”却迈不开腿，她被蛇吓得腿都软了。 女人再强大，终归是女人，是女人前面就带着一个小字，叫小女人！男人再弱，终归是男人，遇上事了就得挺身而出，才叫大男人！大老爷们！ 肖洒没办法，只得抱起傅饶，将她送到丹露的床上，傅饶箍着他的脖子还是不肯松手：“蛇不会跑过来吧？” 肖洒：“不会，蛇其实很怕人的，你要是害怕就开着灯吧，蛇就肯定不会进来了。” 傅饶点点头，这才松开手，钻进被窝里。 肖洒帮她把床被压紧了，转身准备回房，傅饶又道：“你别走，我还是害怕！” 肖洒见丹露房间里正好有一张上次鬼眼七收来的紫檀湘妃榻，就道：“你别害怕！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罢回自己房间抱着床上的被子又回到丹露房间，将被子在湘妃榻上铺好，道：“我今晚就睡这里，你不会害怕了吧？” 傅饶连连点头：“嗯嗯。” 于是肖洒上榻睡觉，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傅饶却是久久睡不着，刚才她确实被吓得不轻，躺到床上正好看到缠在房梁上的那条蛇，她吓得大叫一声跳下床就全身发软了，真真是半夜惊魂啊！不过扑进肖洒怀里后她就不再怎么害怕了，尤其是肖洒抱着她来到丹露的房间后，她已经完全不害怕了，但她还是不希望肖洒离开身边，肖洒在，她的心才会安稳！ 她揉了揉自己的胸，然后甜甜地一笑闭上眼睛，刚才肖洒抱她的时候挤得有点紧…… 222、都疯了 清晨起来，傅饶又是生龙活虎的了，拎着肖洒的耳朵叫他起来，在院子里练太极推手，而且状态出奇的好，将肖洒连着摔了好几个筋头。 肖洒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以后还怎么跟你玩下去？” 傅饶：“你以为公司总教练是闹着玩的？” 肖洒本想嘲笑她昨晚的胆小，但打人不打脸，想想还是算了，就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也要摔得你满地找牙！” 傅饶不屑地答：“就凭你这懒虫？再练十年！” 肖洒不信邪，道：“不出三年，我一定胜过你！至少再也不让你随便摔趴下。” 傅饶：“别尽嘴里的，来点实际行动好不好？不喊你就不练，能有什么长进？” 肖洒：“以后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行不？” 傅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眼见为实，你做给我看，我就信。” 肖洒拍拍摔疼了的屁股：“走了，车钥匙给我。” 傅饶却不给，道：“早餐准备好了，吃了再走。” 肖洒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就做好了早餐？”他原来打算随便在外边吃点。 傅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懒虫！” 吃过早餐，肖洒开车来到京大，不过他注意低调，将车停在校门外，走路进去，谁知敲开晚晴蜗居的门，晚晴居然还是一身睡袍，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胸，双眼朦胧，呵欠连连地对肖洒道：“小无赖，怎么这么早哈？” 肖洒没好气地道：“姑奶奶，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人家说我是懒虫，我看你才是条真正的懒虫！我在外面等你，快换了衣服出来。” 谁知晚晴却把肖洒拉进屋，关上门又打了个呵欠道：“你坐，我再睡一会，还早呢！”说罢又上床钻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肖洒哭笑不得，坐在床头，看着她那白皙娇嫩、妩媚动人的脸，心道：“心真大！就不怕我把你祸害了？” 肖洒移开视线，见她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杂志，就随手拿起来翻着，一看就吓了一跳，居然是一本国际权威级的学术期刊，上面赫然刊载了晚晴的那篇研究生毕业论文，就是上个学期自己帮她审阅过的那篇，让肖洒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上面的署名，赫然有自己的名字！跟欧阳晚晴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肖洒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晚晴的香肩，晚晴眼睛也不睁，伸出柔荑乱拍肖洒的手：“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肖洒就不再吵她，捉住她露在被窝外那嫩生生的手臂放进被窝里，接着去翻看那本学术期刊，居然还有一篇大神李政道的论文，就知道这本期刊怕是国际顶尖级的学术权威期刊了。这么一来，晚晴在京大的地位应该会有快速的提升，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只是这个姑奶奶，无端地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只怕会给自己惹上一些麻烦！ 肖洒又一想：管他呢，这事自己事先半点不知情，肯定是晚晴去邮寄的时候，背着自己加上去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有女神的名字挡在前面，如果有什么事情来了，都让她去顶着呗！ 晚晴又足足小睡了一个来钟头，这才睁开一双秀美的眸子，将雪白如嫩藕的双臂伸出来慵懒地舒展了一下，侧目望着肖洒，见他盯着那本学术期刊发愣，就嫣然一笑道：“小无赖，我的那篇学术论文发表了，看到了吗？” 肖洒回过神来，骂道：“姑奶奶，你搞什么鬼名堂？怎么把我的名字挂上去了？” 晚晴笑嘻嘻：“那上面最有份量和价值的观点都是你的，不写上你的大名，那我不就是欺世盗名了？你看了编辑的按语没有，他说你的那些观点值得整个人类社会认真研究、深刻反思呢！” 这个肖洒倒是没注意，就回过头又去翻看，果然如此。 肖洒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记得，你的论文应该是上个学期开学不久就寄出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发表？” 晚晴瞪了他一眼：“傻瓜！你以为这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是自家开的啊？你知道有多少学术论文在排队等着它刊发吗？我的论文不过才等半年，就算等上三年五载，只要能被它刊发出来，就要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你还不知足？还嫌慢？” 肖洒一想，确实如此。 人世间有一种东西，是其他任何东西无法相比的，那就是声望！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它就有这种本事，只要发声，便众望所归，估计这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便是如此。 肖洒：“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晚晴：“昨天，你走了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了。” 肖洒：“怪不得，兴奋得睡不着吧？” 晚晴：“可不是吗？好晚好晚才睡着。都怪你，这么早就来吵我！” 肖洒：“醒了吗？醒了就起床，不然赶不上吃中饭了。” “啊！”晚晴吃惊地坐了起来，却未曾想自己穿着的是睡袍，而此刻睡袍不整，颤巍巍高耸的双峰差不多完全露了出来，忙双手一拉被子遮住，满脸晕红道：“你在这，我怎么起床？” 肖洒嘻皮笑脸道：“了不起吗？早看过了！” 晚晴抓起枕头劈头盖脸就朝肖洒砸过去，肖洒早已起身走了出去。 肖洒在外面等了一老气，才见晚晴开门叫他，却不见她出来。 肖洒就道：“快出来，还磨磳什么？” 晚晴却道：“你进来一下。” 肖洒：“真啰嗦！”又走进去。 却见晚晴正在穿一件后背开拉链的毛衣，背对着肖洒道：“给我拉上。” 肖洒望着她那裸露在外的一片欺霜胜雪的肌肤，不由心中一烫，赶忙上前帮她上拉链道：“这是怎么设计的？不是害人吗？平时你怎么穿？” 晚晴回眸一笑，“才第一次穿。”这一笑千娇百媚，把肖洒都看得痴了。 晚晴就骂：“傻看什么？不是都看过了吗？”这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这话的问题，又是满脸生晕。 肖洒倒是没去多想，总算等到这姑奶奶出了门！哪知才走两步，晚晴又大呼小叫道：“坏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怎么回家？昨天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肖洒拉起她的手就走：“别磨蹭了，快走吧，我早就备好了，哪有女婿上门，空手拜望岳父岳母大人的理？” “看不出来，蛮乖的哈！”晚晴上前两步，抱住肖洒的胳臂道：“你慢点，我跟不上！” 肖洒只好放慢脚步，与晚晴肩并肩出了京大，上车回娘家。 晚晴上车就问：“你备了什么东西？没花大价钱吧？我得给钱给你。” 肖洒笑嘻嘻：“人都给我了，还给什么钱？” 哪知晚晴一听，一头就靠在他身上道：“那我就赖上你了！” 肖洒吓得手忙脚乱，骂道：“姑奶奶，你发什么疯？我开车呢！” 晚晴格格直笑，坐直了身子道：“那我就不管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既不是出身权贵，也不是出身豪门，跟我一样，马马虎虎也就是个苦大仇深的穷人家孩子，感谢邓爷爷才有今天！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大赚钱的本事？不管了，看样子反正你是不愁钱的主，懒得跟你讲客气！” 哪知肖洒却一下小气起来了，“那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不算账也行，除非你每天让我亲一下！” 晚晴：“滚！” 不过下车时，当晚晴看到肖洒从车尾箱里拿出左一样右一样满满当当的礼品时，还是瞠目结舌了，有肉有鱼，有烟有酒，还有鸡鸭，还真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只差怀里没有胖娃娃了！ 晚晴瞪着肖洒：“到底是你发疯了，还是我发疯了？” 肖洒：“都疯了！” 223、搬家 这一天在晚晴家里皆大欢喜，肖洒不仅送上了诸多礼品，还恭恭敬敬奉上了一个拜年的大红包，把晚晴爸妈乐得合不拢嘴，一直留肖消洒吃了晚饭才放他们走。 回校的路上，晚晴就道：“小无赖，送了那么多礼品足够了，你还送什么红包？这我可真还不上了，钱落入我爸妈的手中，那是半个子也别想再掏出来了！我的那点可怜的工资，可剩不下多少来还你。” 肖洒：“就冲着你爸妈养你这么大，还培养你进了京大，送他们两老一座金矿也不冤！我诚心诚意送他们两老的，不用你还。” 晚晴：“我爸妈也就是表面上抠门，暗地里其实特别疼我呢！” 肖洒：“我早看出来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培养你上了京大？再说，如果他们不疼你，也不会为你的婚事这么着急？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只是各自疼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晚晴：“真不用我还了？” 肖洒：“真不用。” 晚晴：“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肖洒：“是，等着你以身相许！” 晚晴：“呸，美的你！” 两人嘻嘻哈哈回到京大，肖洒没再上去，目送晚晴进了教师公寓，就折转身开车回帽子胡同了。 周日上午，丹露就回来了，周五、周六两个晚上在天文台僚望浩瀚美丽的宇宙星空，让她无比兴奋，回来一边整理笔记，一边絮絮叨叨跟肖洒形容她眼中的宇宙苍穹，激情满怀。 肖洒在心中感叹：又一扇大门为老二打开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自己的重生介入进了她的生活，可她还是像前世一样，走上了探索浩瀚宇宙星空的道路，这是一条既美丽精彩又孤独寂寞、既神秘莫测又单调枯燥的路，不是一般人能走得下去的！ 这天晚上，丹露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真的好好补偿了他，不过不是在帽子胡同四合院，而是在癞皮巷四合院。 原来，傅饶跟丹露说起昨晚发现了蛇的事情，丹露也吓得不行，她比傅饶更胆小，两个人一合计，就缠着肖洒要搬家。 肖洒一想，也好，癞皮巷四合院比帽子胡同四合院大了一倍还不止，还有地下室好藏宝，当即就决定搬家。 打了个电话给鬼眼七，鬼眼七立马叫上张青、王猛、刘大龙三条好汉，租了辆大货车过来，就把家搬到了癞皮巷四合院。 原来周莲老太太留下的家具依然留下，将鬼眼七等人淘来的家具和宝贝一古脑统统搬进了癞皮巷四合院。 这下好了，张青三人都住在这条巷子里，有什么事情也随时可以使唤他们，比帽子胡同四合院更方便。 帽子胡同四合院也收了一张架子床，这次帮家也搬了过来，于是癞皮巷四合院新家就有了两张架子床，肖洒和丹露两人房里一人一张，尽管两人现在已经住在一间房里，但毕竟两人还在上大学，结不了婚，丹露脸又嫩，所以从外表上看，两人还是一人一间，不过是紧挨着在一起的。 搬了新家，张青等人帮着搞了一次大扫除，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去，他们几个帮着鬼眼七给肖洒收古玩家具，白花花的银子过手，可没少赚，所以干起活来分外卖力。 丹露和傅饶看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新家，非常满意。 等鬼眼七、张菁几个告辞走了，她俩又缠着肖洒打开了地下室，把帽子胡同四合院带过来的宝贝全部收入地下室，又看了看早已被傅饶用泥巴重新密封好了的那三个淹菜坛子，才满意地回房歇息。 丹露这晚极尽温柔，在新房里与肖洒疯狂缠绵了半夜…… 周一返校。 跟肖洒心中预料的一样，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到一周的时间，欧阳晚晴、肖洒在最有声望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学术论文的消息，很快就被各大名校和各大新闻媒体知晓，争相前来京大采访，京大中文系大大地火了一把。 各大名校的学术期刊编辑是最早闻风而动的，当然最早的就是京大自己的学术期刊编辑，最有意思的是，紧跟而来的，居然是京大学生社团“未名湖文学社”举办的文学刊物《未名湖》的主编。 倒是京大的领导，反而是最后知道这一消息的，这是给他们脸上贴金的事情，自然皆大欢喜，于是马上派人去找欧阳晚晴和肖洒的档案资料。 欧阳晚晴的倒是很快找到了，可肖洒是何方神圣？没有他的任何档案资料，找遍了学校所有教职员工的名册，就没有一个名叫肖洒的。不过这事好办，找欧阳晚晴问一下不就都知道了。 可是欧阳晚晴现在已经被各路媒体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分身乏术了。 记者们堵晚晴的办公室、教室，甚至卫生间，幸亏晚晴吓得没敢回教师公寓，不然自己那么屁大点的蜗居，只怕会被挤爆。 记者们跟京大的领导一样，最早捕捉到的，都是欧阳晚晴的信息，加上她又是第一作者，既然找不到第二作者肖洒的信息，那就一个个都把镜头对准了晚晴。 最后还是京大的领导帮晚晴解了围。 学校决定，由学校宣传部牵头组织，专门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邀请各大名校学术期刊的编辑记者和央视、报刊等各大媒体的新闻记者参加，同时，还邀请了几家国外和境外的友好媒体。 宣传部做这种事情，自然轻车熟路，手到擒来。 一是布置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渲染氛围。 现场最重要的是突出主题，宣传部首先找到了那本国际学术期刊，将晚晴那篇学术论文的题目、作者署名及编者按放大制作成了背景墙，当然那本国际学术期刊也被当作背景放大了置于背景墙上，但是还缺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两个作者的图像。 京大宣传部于是赶快派专业的摄影记者去找欧阳晚晴拍照，怕欧阳晚晴不接受，还派了一名宣传部副部长专门找中文系领导协调。 二是要准备好一篇发言通稿。 通稿既要彰显欧阳晚晴、肖洒两人的学术成就，同时更要突出学校对欧阳晚晴的重视和培养，欧阳晚晴的成就也是京大的成就。 三是专访。 由京大最权威的校刊主编亲自独家专访欧阳晚晴、肖洒两位作者，深入挖掘他们这篇学术论文从诞生到发表的点点滴滴以及论文的学术价值。 四是作者主旨演讲。 五是答记者问。 主角当然都是欧阳晚晴、肖洒两位作者。 说来说去，焦点都集中到了晚晴的身上。 没人能找到肖洒，因为他给晚晴下了封口令，要是她敢把他出卖了，他就要把她就地正法！ 可最后晚晴还是顶不住压力当了叛徒，把肖洒供了出来。 因为京大领导找晚晴谈话了，说这次新闻发布会是一项政治任务，关系到京大的荣誉，必须不折不扣完成好！如果晚晴不说出肖洒是谁来，那将是一件很严肃的政治事件！ 政治事件哈！过来人都知道，任何事情只要跟政治沾上边，就没有小事了！好则罢了，如若不好，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晚晴只好把肖洒供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晚晴知道肖洒只是怕麻烦而已。 这下就震惊了京大的领导，上至校领导，下至系领导。 难怪找不到人？居然是个学生，还是个刚读大一的学生！谁能想到哈？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为什么？不言而喻，谁的学生？京大的学生哈！ 系领导和校领导原来一直担心这个肖洒是不是什么其他名校的专家学者，现在好了，都是京大的，没人能够抢京大的风头和荣耀了！ 224、新闻发布会 这下肖洒惨了！ 闻风而动的记者们一下就把京大男生宿舍4212寝室围得水泄不通，。 倒不是非要正儿八经采访肖洒，反正京大马上就会举行新闻发布会，但先拍几张照片，爆点私料什么的，肯定会非常吸引眼球，机不可失哈！ 肖洒在心里将晚晴足足骂了一万遍：还远没刑讯逼供呢，就当了叛徒！小女人，果然靠不住！ 肖洒烦恼，可4212寝室的其他男生却很享受。 他们同样感受到了那份荣耀，一个个非常乐意地接受采访，把他们所知道的肖洒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对肖洒的印象和评价，统统发布了出去，这让肖洒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说什么的都有。 肖洒很暴力爱打架！刚入校就跟同学打架，好像是为了美女争风吃醋！…… 肖洒英语特别棒，刚入校就跟英语老师欧阳晚晴怼上了…… 肖洒教留学生练太极拳，留学生班的班主任辅导员也是欧阳晚晴…… 肖洒去年十一国庆节参加班集体活动爬长城，一路与晚晴相伴，晚晴扭伤了脚，是肖洒背回来的…… 记者们乐坏了！ 肖洒却烦不胜烦，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不久学校的新闻发布会正式举行了，肖洒虽然被逼无奈与晚晴还有几位校领导一同坐到了发布席上，但总算摆脱了记者的围追堵截。 晚晴没想到肖洒会这样烦！ 按理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一举成名天下知，多少人梦寐以求哈！可他倒好，真烦！ 晚晴看出来了，他是真烦，不是装出来的！ 晚晴哪里知道？肖洒重生一世，没有半点想要浮名的想法，他只想清清静静闷声发大财，活得潇洒自在，无拘无束一点。 新闻发布会现场，当主持人有请作者欧阳晚晴和肖洒上场时，全场一片寂静，万众瞩目望着主席台。 主席台背景墙上，已经印上了晚晴和肖洒的相片，因为放大了的缘故，有些朦胧，大家没太大的感觉。 可是当容颜绝世、风情万种的晚晴挽着高大英俊的肖洒款款走上台时，大家还是惊呆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吗？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记者们抢拍下了一组组两人的照片。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 肖洒心里也放下了，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还是瞪了晚晴一晚，恶狠狠地低声道：“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晚晴笑靥盈盈：“算就算！怕你哈？我等着！” 新闻发布会前面的步骤进行得中矩中矩。 新闻通稿花团锦簇，而且充满情怀，很打动人。 接下来京大校刊主编上台，对晚晴和肖洒进行现场独家专访，一问一答，主编设计的问题环环相扣，针对性很强，肖洒不愿开口抢镜，所以几乎全是由晚晴作答。 主编不愧是京大的大笔杆子，很有才情，设计的问题风趣幽默，晚晴作答也就笑靥如花，没有丝毫扭捏作态，一派纯真自然，宛如清水芙蓉般让所有记者感觉耳目一新。 所以专访很完美，把晚晴所有写学术论文的心路历程和论文所要表达的学术观点，都非常完美地呈现给了大家，博得了一次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但接下来的答记者问却出了点小状况。 因为这次新闻发布会是学术研究型的，晚晴、肖洒的学术论文又是发表在最有声望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所以京大特意邀请了一些著名的境外和国外的新闻媒体记者出席，一家美国著名新闻媒体的记者点名请肖洒答问： “肖先生，有人认为你们的论文有意贬低了我们西方的思维模式和文化价值，而抬高了你们东方的思维模式和文化价值，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肖洒：“无意贬低谁也无意抬高谁，和而不同而已。” 美国记者：“我不懂你现在说的话，但我仔细看过了你们的论文，我认为你应该认错道歉！” 肖洒：“没有对错。你看，你现在就是典型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 美国记者：“不，我要和你辩论！” 肖洒：“瞧，你现在就是竞争思维！你用得着现在来跟我辩论吗？有本事你也写篇论文到这家学术期刊上发表，直接反驳我不就得了！” 大家哄堂大笑。 美国记者面红耳赤，却听肖洒又道：“思维模式决定行为方式，竞争不是完全不可取！不争也不是保守地拘于一隅，所以没有对错。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去创造吧，每个人都可以开创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大家热烈地鼓掌，京大的领导也不由得多看了肖洒几眼，眼光中异彩连连。 真正出大状况是在最后进行主旨演讲的时候。 出状况的不是肖洒，是晚晴。 因为她最后说到了肖洒，说到了这篇论文的主要观点来自于这位京大一年级学生带给她的灵感，说到了肖洒通宵达旦为她校稿和译稿，说着说着，她忽然泪流满面…… 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获得了如此殊荣而激动得落泪，哪知她心里真正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女人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新闻发布会终于结束了，记者们也终于一窝蜂散去，都急着回去赶稿，好尽快出新闻报道。 肖洒陪着梨花带雨的晚晴回她的蜗居，一直送她到门口，两臂放肆地向上舒张了一下，道：“好了，终于清静了！解脱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转身就要离去。 哪知晚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揪进了房内，反手就关上了门。 肖洒：“干吗？真打算以身相许？” 晚晴手上一使劲，肖洒就“哎哟”叫唤道：“姑奶奶，快松手，疼啊！” 晚晴：“不是要找我算账吗？现在来啊！”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蓦地出手使了个太极动作，一下便将晚晴横腰抱起，然后走到她床边。 晚晴一声惊叫道：“你想干吗？” 肖洒恶狠狠地道：“就地正法！” 说罢恶狠狠地将晚晴扔有床上，然后俯身弯腰做出张牙舞爪恶狼扑食的模样。 肖洒也就想吓唬吓唬她出一口这些天来的闷气，本以为晚晴会害怕，哪知晚晴不仅不挣扎，反而忽然伸臂就箍住肖洒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拉，肖洒整个身子顿时就扑在晚晴柔软的身体上！ 温香软玉在怀，肖洒顿时心中一烫，想挣扎起来，谁知晚晴却箍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笑嘻嘻地道：“谁怕谁呀？有本事来呀！” 肖洒伸手一敲她的额头，掰开她的手站起来：“怕了你！不跟你疯了！” 转身落荒而逃。 晚晴就哈哈大笑，笑得在床上打滚，笑得流出了眼泪…… 出了晚晴的房间，肖洒直接往阶梯大教室走去。 他不敢回寝室，估计回去绝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去触霉头！跟一群精虫上脑的小屁孩们在一起，随时都有被削的可能，送上门去被人修理，那可犯不着！ 中午的教室里静悄悄，只有一个女生坐在角落里低头啃面包。 肖洒忽然想起他和晚晴都还没吃午饭，压根儿忘了！ 得，都兴奋得饱了，没有一点饥饿感。 肖洒在离那个女孩远远的另外一个角落悄悄坐下。不去随便惊扰别人，既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身的尊重！没人喜欢不速之客！情急例外。 肖洒扑在课桌上闭目假寐。 刚才晚晴太生猛了，有点让他措手不及，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吓唬到她，反而被她吓唬了，丢人！ 正浮想联翩，忽听到身旁有人搬弄凳子响，有人在他身旁坐下了。 肖洒懒得睁眼，继续想自己的事：奶奶的，今后得离晚晴这个京大女神远点，见了她每次都没好事，麻烦！ 正想着以后如何少惹麻烦，麻烦就来了！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道：“傻子，醒醒。” 225、说风就是雨 肖洒抬头一看，原来是苏小北，就吃惊地道：“你中午不在寝室午睡，怎么跑教室来了？” 苏小北：“你这话问的？你怎么就没在寝室里而在这呢？” 肖洒哑然失笑，打量了苏小北一眼，见她似乎瘦了不少，就打趣道：“怎么了？小白菜，相思如明月，夜夜减清辉哈！” 话一出口，就马上后悔：奶奶的，自己干了一桩蠢事，不该把苏小北介绍给《当代》那个文学责编，好好的一棵小白菜，只怕真的被猪拱了！ 感情这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个叫什么李刚来着的文学责编，明明已经成家立室，有妻子女儿，可苏小北居然不听劝告，非要飞蛾扑食，肖洒自然能想象到她将来的结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肖洒想着就有些头痛，从年前到年后这段时间，他一直避着不见苏小北，虽然在同一班级上课，他也离她远远的不搭理她。一是心里生她的气，暗自骂她傻瓜笨蛋，跟她说得那么明白，她依然执迷不悟；二是自责，怨自己不该出馊主意，把苏小北送火坑里了！ 苏小北也没什么事，就是中午想心事睡不着觉，在寝室里翻来覆去，后业干脆就起床去教室，避免影响别人午睡。没想到碰见肖洒扑在教室课桌上睡觉，就过来打个招呼。 听肖洒这么打趣自己，苏小北居然没有反驳，因为她被肖洒说正心事了。 这段时间，她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处何从？ 她的那些灵异，据李刚说很快就要在《当代》连载，可他们的恋情，却只能偷偷摸摸，无法公开在阳光下！ 从世俗的角度看，她是典型的第三者插足！虽然是那个文学责编先对她发起攻势，死缠烂打，但她很快就被他俘虏了，明知他有妻儿家室，却还是以心相许，爱得轰轰烈烈。 但前途在哪？她心里没底，而且越往后走，她考虑得越多，心里就越慌。所以，并没有多长的时日，她就清瘦了不少。 肖洒见她有些神情恍惚，猜到是什么事情，不由道：“有心事？还是那件事吧？小白菜，你听我一句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苏小北却白了他一眼：“少来！傻子，你不就是怕我怪你吗？你放心，我这么大一活人，早满了十八岁了，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全部责任。” 肖洒还能说什么，都不忍心再骂她，只道：“得，算我放屁！” 苏小北噗嗤一笑：“好啦！肖洒大爷，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可我和慕白的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别理我，滚远点！”肖洒没好气地道。 心里想，傻妞，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小北倒也没有对肖洒见怪，起身道：“继续睡你的吧！我到那边写去了。” 肖洒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忽然莫名其妙想起自己和刘戈整治潭州市教育局副局长高明的事来，心里一下有了主意，他不相信，这个笔名慕白本名李刚的风流文学责编，就只和苏小北有这层关系？ 肖洒这些天被媒体记者们围追堵截，就没安生睡过一个好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直到下午上课铃响，肖洒才离开阶梯大教室回本班教室上课，本以为学术论文的事应该画上句号过去了，哪知他刚进教室，就被全班同学合围了！ 他被几个高大的男生抬了起来一次次扔向空中，然后被逼无奈为全班同学作了一场所谓的学术报告，他满嘴胡说，可全班同学却不辨真假，一味地鼓掌叫好，都他么疯了！ 班上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班长李蔓。 她心目中的对手一直是卢丹露，有一阵子甚至是苏小北，但她从未想到过肖洒会和京大女神欧阳晚晴扯上关系！ 她懵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慌！ 和卢丹露、苏小北相比，她自信自己可以勤能补拙，不会差她们太远。 可和晚晴相比，她就没法想了。晚晴现在如日中天，在国际上最有声望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论文，京大专门为她举办了新闻发布会，这一切，哪是刚上大学一年级的她能够望其项背的？ 李蔓一下变得自卑起来，所以当肖洒做完所谓的学术报告下来，她第一次没有再挤到肖洒的身边与之同桌。 心与心的距离，就是这么微妙的产生了，不着痕迹，但又实实在在。 下午讲课的教授特别宽容，由着学生们胡闹了足有大半个钟头，这才开始引经据典的授课，正好他讲授的是古代文学史，居然就将晚晴和肖洒的学术论文观点拿来让同学们思考辩论，全班同学顿时活跃起来，各抒已见，反倒是始作俑者的肖洒，一言未发，非常平静，非常虔诚地接受教授和全班同学的口诛笔伐。 总算又盼来了周末，肖洒寝室也不回，下了课从教室直接就往家赶，闪人。 可是有人盯着他呢，刚出教室没走几步，背后就有人喊他。 肖洒回头一看，是李书琴，怀里抱着几本书，浅笑吟吟地望着他。 肖洒就问：“有事吗？” 李书琴：“一夜成名了，恭喜你！” 肖洒：“嗨！你难道也跟着他们胡闹！” 李书琴：“别说，大家还真不是一味的胡闹，你和欧阳老师论文中的那些观点，确实对大家很有启迪和借鉴意义。” 肖洒：“别说这茬了，我脸红。” 李书琴就格格笑：“我看看，你哪脸红了？平时脸皮那么厚，今儿个一下就薄了？” 肖洒：“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李书琴：“不夸不骂，实实在在你是个厚脸皮无赖！在第一节英语课你与欧阳老师怼上了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肖洒没好气地道：“小鬼！你就是那个狼外婆最得力的帮凶！至今还没找你算过账呢。” 李书琴：“心口不一！可见我没说错你吧？你都与欧阳老师合作发表论文了，口里还这么骂她，什么意思？” 肖洒哑口无语，只得转换话题道：“行了哈！刚被全班同学削了一顿，现在又被你削了，我就像你说的，脸皮厚，不跟你们计较了。没事我先走了，拜！” 李书琴一把拉住他：“这个周末总有时间了吧？” 肖洒：“你哥应该已经休完假回部队了吧？” 李书琴望着肖洒直摇头。 肖洒只好道：“那行，明天上午你在寝室等我，我来叫你。” 李书琴顿时眉开眼笑，伸出右手小指来：“不许变卦！” 肖洒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但他还是伸出手去，与李书琴拉了拉钩，道：“放心，我从不骗小朋友！” 李书琴：“呸！你才没长大呢！” 两人嘻嘻哈哈一同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李书琴回女生宿舍，肖洒往校门口走去。 傅饶早已开车在校门外等着，肖洒上了车，傅饶就兴奋地告诉他：“家里彩电、冰箱、洗衣机都装好了，臭小子，你到底找了什么关系？还让人上门服务，我看出来了，他们一个个陪着小心呢，左试右试，生怕有半点毛病！我倒杯茶给他们喝，他们都好象受宠若惊呢！” 肖洒笑道：“那是应该的，这么个大美女给他们倒茶，他们祖上积德烧高香了！” 傅饶：“呸！” 肖洒：“用上了吗？效果怎样？” 他也是从给吴关买采电那件事受了启示，一时心血来潮，上次搬家到了癞皮巷四合院后，忍不住又给袁麒麟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送套家电过来。 袁麒麟大喜，自然办得妥妥贴贴。能为老板干私活，换谁都会心底里高兴。 傅饶：“都装好了，没用，我一个人在家，用不上。” 肖洒就道：“怎么不用？那今晚就用起来，等会接了老二，我们就去采购食品，先把冰箱塞满再说。” 傅饶就嘟嘟嘴道：“说风就是雨！现在天气还这么冷，用得着冰箱吗？矫情！” 肖洒气得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226、传家宝 肖洒来到清华园，接了丹露一同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一看家中，又多了几样家具，不用想就知道是鬼眼七带着张青、王猛、刘大龙几个收来的。 傅饶告诉肖洒，鬼眼七不只是收来了家具，还收了不少字画过来，肖洒一听就来了兴趣，忙问放在哪？ 傅饶一指他眼皮子底下一口新收来的箱子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肖洒正奇怪鬼眼七怎么会收一口普通的樟木箱子回来？这下马上明白了，因为樟木箱是收藏书画作品最好的工具，既防潮，又防虫。 肖洒点点头道：“来，搭把手，搬到我房间里来吧，等会我再慢慢欣赏。” 傅饶就弯腰和肖洒去抬木箱，丰满高耸的双峰正好挤在木箱上，颤巍巍的，让面对面的肖洒赶紧把视线移开。 放下箱子，肖洒问：“姐，你知道张青住哪吗？” 肖洒只知道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都住在癞皮巷，但具体住哪栋房子却不清楚。 傅饶：“知道，你找他有事？” 肖洒点点头。 傅饶：“那我去叫他过来。” 不一会，张青就跟在傅饶身后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肖洒把张青单独叫到一旁，悄悄地吩咐了他一阵，张青不断地点头，领命而去。 肖洒回房，打开樟木箱，去看鬼眼七收藏来的字画。 才打开第一张就乐了，黄宾虹的山水画哈！ 再看，还有吴贯中、林散之、傅抱石、张大千、李可染、陆俨少、潘玉良、林凤眠、齐白石、胡也佛、潘天寿、黄秋园、吴昌硕等人的。 肖洒高兴得蹦起来，跑进厨房，一把抱起正在做晚饭的丹露就回房。 丹露误会了，脸一下红到耳根，悄声骂道：“大笨蛋！你疯了！现在什么时候？饶饶姐姐看着呢！” 肖洒也不解释，将丹露一直抱进房中，然后手舞足蹈地指着樟木箱道：“老二，发大财了，你快看！” 丹露这才知道误会了肖洒，娇嗔：“我正弄饭菜呢，等会再看吧？”说罢就准备往外走，却被肖洒从身后抱住道：“饭菜等一会弄，先饱眼福，才饱口福吧！” 丹露拍掉肖洒的魔爪：“好吧，等我洗干净手。” 肖洒：“把饶饶姐姐也叫进来，一起来看。” 丹露答应着出去洗了手，和傅饶进来欣赏字画。 丹露一看就乐了，道：“这些字画我们俩看过了的。饶饶姐姐，你还有印象吗？” 傅饶点点头道：“这不就是上次我和你去中央美院时，看到的那些展览的作品吗？” 肖洒仔细一看，果然每幅作品右下角都还用回形针别着一张中央美院统一制作的精美小纸卡片，上面写着作者的名字、展出的编号和日期。 肖洒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鬼眼七一下能收到这么多名家的大作，原来是撤展时对外销售的作品。 前不久鬼眼七拿了一大笔钱说是要有大用，肖洒随他，当时也没问，现在估计是干这事了。 便宜哈！这些名家的大作，再往后二三十年，每幅价值少说都在千万以上，高的上亿，现在才区区几个小钱，太值了！ 鬼眼七不愧是鬼眼七，有眼光哈！ 谁知丹露和傅饶并不怎么兴奋，她们两个不怎么懂字画，上次去中央美院纯粹是为了肖灵。 丹露见肖洒这么开心，就道：“大笨蛋，不就几张字画吗？上次发现地下宝藏时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肖洒：“那些金银珠宝阿睹物，岂能跟这些字画相比？这才叫文化呀！来，我来跟你们说说，知道黄宾虹是谁吗？……” 其实肖洒懂个屁的字画！但他懂这些名人哈！ 现在这些书画家有许多还名不见经传，普通老百姓更是无从知晓，毕竟中国才改革开放不久，大家还在为解决温饱奔忙，舞文弄墨这些高雅之事，圈子还很小，市场不大。 可到了后来，这些人哪个不是名震遐野誉满神州？能得到他们的一幅真迹，就足以当传家宝了，更何况一下收藏了这么多！所以肖洒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一为丹露和傅饶说这些大名家，也不管丹露和傅饶喜不喜欢听和听没听进去。 丹露和傅饶有些好笑，耐着性子听肖洒说完，丹露才道：“眼福倒是饱了，但口福只怕没了，饭菜都凉了！” 肖洒大手一挥：“没啥！走，吃饭去。” 肖洒开心，晚上也不消停，又将那些字画一张张摊开来仔仔细细欣赏了一片，然后慎之又慎地一幅幅卷好收起放进樟木箱里，对丹露道：“老二，今后这口箱子就是我们的传家宝，留给我们的儿孙，千秋万代，不许变卖！” 丹露一听儿孙两字，顿时脸上生晕，分外妩媚。肖洒见了，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搂住了就上下其手，没多久，丹露就在他怀里扭动不已，娇喘息息了…… 次日清晨，肖洒神清气爽起来，与傅饶练了大半个钟头的太极推手，吃了丹露下的仙女面，就让傅饶开车送他去京大。 丹露也没多问，昨晚被肖洒折腾得整个身心都融化掉了，今天就不想动了，只想安静地呆在家里看书。 肖洒只让傅饶送自己到京大门口就让她开车回去了，自己却寻着那辆破破旧旧的单车，晃晃悠悠骑着往女生宿舍楼去。 远远地就看见李书琴站在一棵高大笔直的白桦树下张望，她穿着一件有些搞笑的军大衣，看不出身材，但青春飞扬。 看见肖洒骑着一辆丑陋不堪的单车来了，李书琴忍不住抿嘴直笑。 肖洒就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革命的传家宝！” 李书琴从书包掏出一双精致的毛线手套递给肖洒：“手冷吧？戴上。”这显然是她自己平常戴的手套。 肖洒也不跟她讲客气，接过来戴上，骑单车身子热乎，但确实手冷。 肖洒掉转车头，道：“走吧。” 李书琴就笑嘻嘻蹬上单车后座，单手搂住肖洒的腰，任肖洒骑单车载着她出了校园回家。 这回可把肖洒害苦了，李书琴也不说自己家在哪，只是到了岔路口就随手比划指路，也不知骑过了多少街道，穿过了多少胡同，反正走走骑骑过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一个无名大院，居然有穿军装的门卫站岗，肖洒一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部队的机关大院，而且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门卫显然认识李书琴，所以没有阻拦，两人进了大院，又骑单车七绕八拐，才来到一栋小院前，李书琴跳下单车，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肖洒心中暗自吃惊，大院中的小独院，这李书琴的父母到底是干吗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可能不该来。 重生一回，他不太想沾惹那些政治人物，只想多赚点米米，逍遥自在快活一生。 李书琴开门进屋，回头见肖洒还在院子外发愣，就又走出来伸臂抱住肖洒的手臂道：“愣着干吗？进屋啊。” 肖洒一边进屋一边问：“你这小鬼，家里架式蛮大的哈！” 李书琴：“有什么架式？公家分的房，又不是自己的。” 肖洒：“正因为是公家的，架式才大。” 李书琴为人大气，历来不喜欢和人争辩，就浅浅一笑转了话题：“想喝什么茶？绿茶、红茶、黑茶、茉莉花茶、普洱茶都有。” 肖洒：“熟普吧。”其实他无所谓。 李书琴：“熟普好，养胃。”倒了两杯茶过来，自己和肖洒一人一杯，都是熟普。 肖洒见她家中无人，就问：“你爸妈和你哥呢？” 李书琴：“可能是出去了，应该一会就会回来。” 肖洒：“那领我参观参观你们家大院。” 李书琴：“你随便看，都没锁门。” 其实就是个小院子，比肖洒的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还小，但单位上能分到这样的房子，职级绝对不低。 肖洒只在院子前后看了看，没进其他房间，即算主人不设防，但做客有做客的规矩，不能在别人家乱闯，谁家能没有一点隐私呢？ 再回到客厅，李书琴居然摆满了一桌子的水果和糕点。 肖洒好笑：“这么客气！拿我当贵客了！” 李书琴：“可不是么？我们家也难得来一回客人。” 肖洒心想：“不是难得来客人，是客人难得进来吧？” 但看破不说破，他哈哈一笑接过李书琴递给他的一个削好的苹果，道：“你在这院子里长大的？” 李书琴摇摇头：“我家搬到这院子里来才不过几年，我是在大西北长大的。” 227、IT王国 “大西北？”肖洒立马来了兴致，“能跟我说说吗？” 李书琴浅浅一笑，仿佛能读懂肖洒的心思道：“别把我们家想得那么神秘，我父母不是什么大官，他们就是知识分子，可能比普通知识分子水平高那么一点而已。” 肖洒：“那就是专家了！” 李书琴：“应该算是吧。” 肖洒：“哪方面的？” 李书琴：“电子工程技术，我爸妈都是稿电子工程技术的。我是在西昌长大的。” 肖洒立刻明白了，怪不得李书琴如此大气，亲身经历过那种气势磅礴、震憾人心的壮观场面，亲自看到过那种浩瀚无垠、无边无际的辽阔，自然而然会从骨子里生出那种大气来。 肖洒不由打量了李书琴一眼，屋内开着暖气，她早已把那件有些可笑的军大衣脱下了，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羊毛衣，一条紧身的黑色弹力裤，将娇好的身材完美的凸现了出来。她不及丹露、晚晴那么美丽，但举手投足有一种说不出的韵致，很动人。 李书琴见肖洒不说话，就问：“想什么？” 肖洒：“那你爸爸离开了西昌，现在在京城干什么？” 李书琴：“在一家科研所，应该是干老本行吧？我也不大清楚。” 肖洒就没再问下去，不过他心有触动，模模糊糊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应该就是在今年，有一件严重影响后世，甚至可以说影响世界格局的事情发生了，当然这件事情的发生在当时不值一提，有一个叫容正辉的人集资21000元在深圳创办了一家一点也不起眼的it公司，名叫华为。 正是这家公司，三十多年后，居然让美国总统害怕得要命，可笑到为之全国戒严！ 电子工程，it。 肖洒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良久，忽然眼睛一亮，如有所悟。 正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李书琴道：“应该是我爸妈和我哥回来了。” 两人赶紧起身出门迎接，果然是李书琴的爸妈和哥哥李书剑。 李书剑双手都提着东西，有鱼有肉有小菜，显然是去菜市场了，他笑嘻嘻地跟肖洒打了招呼，就进了厨房，李书琴忙介绍肖洒给她爸妈。 李书琴的爸妈都很和蔼，但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威严，这是肖洒很少见的，心想他们应该不是一般的专家，应该可以归结到科学家一类的人物当中去了。 李书琴本以为肖洒和她父母谈不到一块的，毕竟肖洒学的是中文，与她父母的研究领域风马牛不相及。 哪知肖洒却对电子工程技术很感兴趣，不断地向李书琴爸妈请教，诸如it行业目前世界发展的趋势与进程，中国所处的位置，优、缺点在哪？如何改进？有哪些研究院所和哪些杰出的人才等等，搞得李书琴的爸妈都有些糊涂了，以为肖洒是学电子工程的。 老两口见肖洒不像是应付，而是诚心诚意地请教，不免有些疑惑，李书琴的老爸李鹤鸣就问：“小肖，你和我们家书琴是同班同学吧？” 肖洒点点头。 李鹤鸣：“那你怎么对电子工程技术这么感兴趣？” 肖洒：“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想创办一家it公司，所以我想多问问。” 谁知李鹤鸣一听，就一拍桌子兴奋地道：“你这个朋友有眼光！我这么跟你说吧，小肖，未来的世界，必将是一个信息化、自动化、智能化的世界。it行业将会与每个家庭、每个个人息息相关，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让你这个朋友好好干，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李鹤鸣的妻子林知也柔婉地一笑：“也可以找我！2g技术完全是国外产生的，3g技术已经诞生了，应该马上就会普及应用，往后还会有4g、5g产品的，这是一个市场前景无限广阔，影响全人类生活方式的产业，真要是能把它做好了，肯定赚钱不说，还利国利民啊！” 肖洒心中暗自对李鹤鸣、林知两口子钦佩不已，眼光毒啊！现在3g才刚出世呢，居然就想到5g了！自己若不是重生，哪懂这些呀？ 李书琴很奇怪，她第一次听父母讲这么多，谈兴这么浓，以往可从来没有过。 她哪里知道，平时不是她父母不愿讲，而是她和她哥不愿听哈！ 现在肖洒不仅愿意听，还不断地请教，正好请教的又是他们研究最深最专业的领域，搔到他们的痒处了。 原本是李书剑约肖洒来的，结果李书剑却插不上嘴，他想要拉肖洒出去，结果自己却被李鹤鸣夫妇轰了出去，老老实实跟李书琴在厨房里弄饭菜。 李书剑忍不住对妹妹道：“这个肖洒怎么回事？怎么跟老爸老妈合上脾味了？” 李书琴无辜地道：“我也不明白呀？在学校从未见他关注过电子工程技术这类事情啊。哥，你让我约肖洒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书剑：“能有什么事？你这傻丫头！你那点小心思，哥还能不明白吗？一回家，嘴里就老是肖洒肖洒的，哥让你约他，还不是为了你？” 李书琴顿时满脸生晕，娇嗔道：“哥，你真胡闹！人家早有女朋友了。” 李书剑：“什么？这兔崽仔，我削了他！” 李书琴：“少来！人家青梅竹马，你凭什么削人家？” 李书剑：“再青梅竹马，能比得上我妹妹？” 李书琴：“好了，哥，我有自知之明，不过如此！人家那青梅竹马，漂亮着呢！” 这话明显有很浓的酸味，李书剑自然一下听出来了，道：“那肖洒什么意思？想脚踩两只船。” 李书琴真生气了：“哥，你瞎说什么呀？我跟肖洒话都没说上过几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书剑：“怎么地？还看不上你？难道我妹妹配不上他？” 李书琴：“哥，你少胡扯蛮缠！别说我和他真没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求求你别瞎掺和！” 李书剑：“傻丫头，哥是想帮你！” 李书琴：“哥，我知道，可你这样只会越帮越乱！” 李书剑也有些生气了：“那好，我不管了！你呀！什么时候见过你这样？” 李书琴：“我咋样了？” 李书剑：“别跟我装疯卖傻！整个一个寒假都没心思在家里，就翻来覆去念叨一个人，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吗？” 李书琴一愣：“哪有？” 李书剑瞪了她一眼：“没有吗？傻丫头！” 李书琴就晕红着脸儿不做声，埋头洗菜，过了好一会才道：“谢谢你！哥。” 李书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真的早有女朋友了，那你还是少和他来往的好！” 李书琴自然知道她哥哥的意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地洗菜。 李书剑有些着急：“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书琴：“哥，你别管了，我心里明白。” …… 吃过午饭，肖洒又陪着李鹤鸣、林知夫妇俩聊了一阵，然后和李书剑嘻嘻哈哈瞎扯了一通，这才告辞回京大。本以为李书琴会留在家里，哪知李书琴也背了书包出来道：“等等我。” 两人骑着破旧的单车回校，肖洒：“你干么不在家里久呆一阵子，这么急着回校干什么？” 李书琴伸出双手箍住肖洒的腰，将整个身子靠在肖洒的背上，道：“我回校有事。” 有个屁事！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就是想和肖洒多在一起呆一会吗？至少回去路上的两个多钟头，自己可以和肖洒呆在一起！而且是非常近距离地呆在一起，像现在这样，很温馨，很温暖，虽然天气依然寒冷。 肖洒可不知李书琴心里怎么想的，以为她回校真有事，就道：“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爸妈吧，他们两个都很了不起！” 李书琴听了很开心，嘴里却道：“哪了不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肖洒：“我有些奇怪，你和你哥两个怎么就没选择继承你爸妈的衣钵呢？他们可是电子工程技术方面的顶尖专家！” 李书琴：“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选择走跟爸妈不一平的道路。我爸妈也支持我们的想法，说他们那条路，太辛苦了！他们也不愿意我和我哥再像他们那么辛苦。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对it行业那么感兴趣？” 肖洒笑嘻嘻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未来想要打造一个it王国，你信吗？” 228、上央视了 又是两个多小时，肖洒骑着那辆破单车载着李书琴晃晃悠悠回到京大，一路上天南海北地瞎扯，倒也不寂寞。 送李书琴回到宿舍楼下，肖洒想取下手套还她，李书琴制止他道：“你好像还要骑车出去？” 肖洒点点头。 李书琴：“那戴着吧。”说罢嫣然一笑进了宿舍。 肖洒也没想那么多，骑着破单车回癞皮巷四合院。 前世，大神容正辉就是在这一年集资21000元，创办了后来举世瞩目的华为公司。这个事件留给肖洒的印象特别深刻，所以，一回到四合院，肖洒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丹露和傅饶很少见到肖洒这个样子，一贯懒散洒脱的一个人，今儿个忽然变得沉默起来，还真有些让人受不了。 丹露忍不住进去，温柔地轻抚着肖洒的脑袋道：“今天怎么啦？” 肖洒将丹露揽入怀中坐到自己的腿上，认真地道：“老二，我打算做一件大事，但要怎样才能做成？我要好好想想。” 丹露：“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奇遇？” 肖洒就把自己今天去李书琴家里，跟她父母交流的事情说了。 丹露冰雪聪明，又是学物理的，隐隐约约就猜到了肖洒的想法，道：“你是不是想涉足电子工程技术领域？” 肖洒点点头：“不愧是老二，一点就透！我想创办it产业。” 丹露盈盈一笑道：“你不是当惯了甩手掌柜吗？找合适的人干不就得了。” 肖洒抚摸着关丹露秀美浑圆的双肩，沉吟着道：“我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知道有这么个人，在做it产业这个方面很厉害，他正筹备成立一家自己的it公司，你说我是投资他的公司，还是自己另外成立一家公司？” 丹露想了想道：“你投资他的公司，他愿意吗？” 肖洒：“他现在缺资金，正到处筹钱，我想他会愿意。但能不能控股，就不一定了。” 丹露：“你想要控股吗？” 肖洒点点头：“当然，只有控股才能把握发展的方向不走偏差，不仅要控股，而且要绝对控股，不被别人左右。” 丹露：“那你还是自己另外办一家it公司好，中国还怕没人才吗？就算中国没有，那就全球招聘好了。既然你能把握大方向，那找个业内懂管理的不就成了？” 肖洒：“可我又舍不得，容正辉那个家伙非常厉害，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我不投资他的公司，太亏了！一本万利的事哈！再说我如果自己办it公司，不一定能超过他。” 丹露琢磨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你干么不双管齐下？既投资容正辉的公司，又办一家自己的公司，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肖洒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想了老半天，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瞧我这木榆脑壳！老二，还是你聪明！你说得太对了！就按你说的办！”说罢紧紧搂住丹露，在她娇嫩的脸庞上了一阵狂风暴雨似地猛啄。 丹露使劲挣开他的怀抱，娇嗔道：“好啦，我要去做晚饭了。原来你今天是跑去女生家里约会了，大坏蛋，我很生气！” 肖洒：“怎么就叫约会了？姑奶奶，刚才不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吗？” 丹露：“反正我很生气！” 肖洒：“那行，等会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由你。” 丹露：“好，那你等着！” 肖洒解开了刚才的困惑，心中有了主意，大为开心，就郎里格郎哼起了小调，跟着丹露一起进了厨房，见傅饶不在，又从身后一把抱起丹露，在厨房里飞快地旋了几转。 丹露挣扎着下了地，用双手将肖洒推了出去：“去，别在这烦人！看电视去吧。” 肖洒就来到堂屋，打开电视机，见正在播放一档少儿节目，没什么意思，就懒得看，走出去到院子里瞎逛去了。 吃过晚饭，肖洒和丹露回房看书，傅饶很新奇地在堂屋里看电视。不一会，忽听傅饶异常兴奋地喊道：“丹露，快来看，老板上电视了。” 肖洒、丹露忙赶过去一看，原来央视正在播放京大的新闻发布会。 千娇百媚、楚楚动人的晚晴正挽着英俊潇洒的肖洒走上前台。接着是剪辑的京大新闻发言人发布新闻通稿的画面，紧接着是专访和答记者问，肖洒答美国记者问的那段没有剪辑，全部播了出来，最后是晚晴激动泪流的场景…… 看着丹露那刀子般瞪着自己的目光，肖洒真正后悔自己不该打开电视。他哪想到，正好今天会播出京大新闻报告会的事情呢？ 丹露一言不发就回了自己房间，肖洒还坐在那里发愣。 傅饶就一巴掌拍在肖洒的后脑勺上：“花心大萝卜！” 肖洒双眼一瞪傅饶：“少添油加醋，嫌事不够大是吧？” 傅饶朝丹露房间呶呶嘴：“冲我瞎嚷嚷什么？还不过去？” 肖洒起身来到丹露房间，却未曾想到，丹露笑靥盈盈：“祝贺你！大笨蛋，一举成名了！” 肖洒：“哪跟哪呀？纯粹是欧阳晚晴瞎搞！” 就把自己帮欧阳晚晴审稿，欧阳晚晴投稿时自作主张加上了他的名字一事简要地说了。 丹露瞥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肖洒：“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丹露：“我误什么了？” 肖洒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丹露浅浅一笑道：“既然你说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她为什么要请你审稿？尽管你英语水平很高，难道还能高过京大的教授？” 肖洒，“我估计她是病急乱投医，当时她不是急着要交稿子了吗？请教授怕是来不赢。” 丹露：“第二，她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加上你的大名？还不让你知道？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肖洒哪知道晚晴心里怎么想的？道：“我揣摩着，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吧。” 丹露：“是吗？” 肖洒：“难道不是吗？” 丹露：“感谢一个人用得着如此用心？她可连自己导师的名字都没署上去呢？” 肖洒：“我问过她，她想署上去的，导师不让。他的导师是鼎鼎有名的王遥，不用再来沾她的光。” 丹露：“这恰好说明了问题，她想署导师的名字，征求了导师的意见。她署你的名字，征求了你的意见吗？” 肖洒哑口无言。 丹露盈盈一笑道：“你可能是无心的，但我敢肯定，她是有心的！大笨蛋！” 肖洒就有些气恼地道：“能有什么心？你别胡思乱想！” 丹露：“但愿我是胡思乱想！” 肖洒对付她有的是法子，上前一把捉住她，道：“看你还胡思乱想不？”双手伸进她衣服里边去，将她好一顿搓揉。 丹露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再接着身子就扭动了起来。 肖洒抱起她就往床边走去…… 229、核舟 又是半夜的疯狂，灵与肉的交融，让两人再次体味到那种心魂俱醉的美妙滋味。 次日起床，丹露神清气爽，娇媚如花，再也没有提晚晴的事，倒是又追着问了李书琴家里的事情。 肖洒跟李书琴接触确实不是很多，也问不出什么来，丹露就三大招齐上，一咬二掐三拧，让肖洒狠狠地受了一顿大刑伺候的滋味。 这天，鬼眼七赶了过来，又收了一样好东西：核桃雕刻的一方小舟。 肖洒、丹露、傅饶三人见了都啧啧称奇，因为这枚核舟像极了他们学过的中学课文《核舟记》里描述的那枚明代巧人王叔远雕刻的苏轼泛赤壁核舟，在径寸之木上，刻有宫室、器皿、人物、鸟兽、木石，无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 肖洒笑嘻嘻地道：“这不会就是王叔远雕刻的那枚核舟吧？” 鬼眼七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单眼放大镜递给肖洒：“船背有题名，你自己看吧。” 肖洒接过仔细一看，果然船背有黑色铭文：“天启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远甫刻”，另有一方朱文篆章：“初平山人。” 肖洒惊疑不定：“可能吗？不会是后仿的吧？” 鬼眼七：“你看这枚核桃，要达到这种黄里透红的颜色，至少要三百年以上。核桃颜色的变化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浅入深的，时间越短，颜色越浅，时间越久，颜色越深。刚开始是浅黄，然后是深黄，再到金黄。达到深黄色，至少要一百年；然后由深黄变金黄，全部金黄透亮，至少要二百年；之后慢慢地黄里透红，象这样全部金黄透红，少说也在三百年以上，无论如何参不出假来！明朝天启年是1621年，至今也就300多年，这枚核舟，即算是后仿，那也相隔王叔远年代不远。” 肖洒叹服地点点头道：“那就是真品无疑了！能将这么一枚小小的核舟刻得如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天下能有几人？” 鬼眼七得意地笑道：“我想也是！” 肖洒：“花了多少钱收的？” 鬼眼七伸出两个指头。 肖洒：“二千？” 鬼眼七摇摇头。 肖洒：“二万？” 鬼眼七：“哪有那么高的价？” 肖洒：“两百？” 鬼眼七：“二十。” “啊！”肖洒、丹露、傅饶三人异口同声。 几人又细细地赏玩了一阵核舟。鬼眼七告辞，肖洒见鬼眼七给他使了个眼色，就将核舟交给丹露，起身道：“我送送七爷。” 送到院门口，赖七爷对肖洒道：“这两天张青他们三个兔崽仔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也不听我使唤，是不是你安排了他们什么事？我问他们，他们一个个撬口不开。” 肖洒一听，无意中倒是有些欣赏起张青三人来，至少口风把得紧，没把自己交待的事乱传，就点点头道：“我让他们替我办点小事。” 鬼眼七：“真是这样，那我就不多管了。” 肖洒：“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我跟你说说，你也可以帮张青他们三个出出主意，但再也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鬼眼七忙道：“我省得。” 肖洒就悄悄地跟鬼眼七说了一番，鬼眼七点头示意明白了，双手抱拳作揖而去。 肖洒回屋，正想给陈守中打电话，谁知电话铃响了，有电话进来，居然是袁梦打来的，她在那头兴奋地道：“小洒哥哥，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肖洒回忆了一下，上次京大的新闻发布会，确实有香港的凤凰电视台记者参加了，只是没想到袁梦也看到了。 肖洒就跟袁梦聊了一通，刚放入下电话，接二连三的电话都进来了。 有夏静的、黑仔的、旺仔的、肖家璧的、唐莹的，当然更有自己老妈袁丽和丹露老妈陈碧云的，后来还接到了张百发的女人阿依的，他们有的是看了电视，有的则是互通信息知道的，无非都是替肖洒高兴并祝贺。 只有陈碧云还问及丹露在不在？肖洒忙道在，就喊老二接电话。 丹露接过电话笑嘻嘻问候老妈，陈碧云就骂她：“死丫头，没心没肺的！我问你，跟小洒一起发表论文的那个姑娘是谁？” 丹露就伸手拧了肖洒的胳臂一下，答道：“妈，你想什么呢？那是大笨蛋的老师！” 陈碧云将信将疑：“是吗？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漂亮呢？” 丹露：“难道比我还漂亮？” 陈碧云：“哪能跟我闺女比？不过，也只差那么一点点，你还是要小心在意点！小洒很优秀呢。” 丹露又拧了肖洒一下，道：“妈，我知道了，你和爸都好吗？都好，那就好，我挂了哈。” 挂了电话又拧肖洒。 肖洒无辜地瞪着丹露：“老二，接个电话你怎么老施暴刑？” 丹露：“替我妈拧的！谁让你害她操心？” 肖洒哭笑不得，这才拿起电话打给陈守中。也真是巧了，他今天打电话要找的两个人是陈守中和许敏，结果编编这两人就没打电话过来。 肖洒把自己的初步想法跟陈守中讲了，谁知陈守中似乎完全不感兴趣，一来他不熟悉it行业，二来他现在外贸生意正做得如火如荼，日进斗金，实在不想花心思干别的。 肖洒本来是想，自己给袁麒麟加了一项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任务，那么也给陈守中加一项，但现在陈守中不愿干，那就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那是办不好事情的。 肖洒想了想，干脆也不给许敏打电话了，她现在四处拿地，还有几个在建项目 ，分身乏术，只怕也抽不出时间再来管一摊子她自身不熟悉的业务。 让谁来筹备自己的it公司呢？ 肖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的队伍里有谁合适干这个事。这是个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看来，别想从旧人中找了，得找新人！专业的事情还得找专业人士去办。 可上哪去找专业人士呢？ 肖洒放下电话又陷入沉思中。 ……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周一晚上，肖洒被同寝室的狐朋狗友狠狠敲诈了一回，让他在“似水流年”餐厅请客做东，不仅本寝室4212的全体男生全去了，还叫上了友好寝室2412的全体女生，居然一个都没落下，十几个人，要了一个大包间，围着一张大圆桌，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请客的原因当然还是发表论文一事，这事都上了央视和央报了，天大的喜事哈！肖洒要是再不请客，时时刻刻等着被哥们修理吧！ 杨帆几个本来还想着要肖洒叫上晚晴，但肖洒坚决不干，自己又不是真的傻子，这种招人恨的事情，那能干吗？ 众人进了“似水流年”的大包间，如何坐？4212寝室的男生有讲究，一致要求不能浪费资源，男女生必须拆开来坐，不许坐一块，今天这也算是友好寝室的一次盛会。 大家都没纠结，又不是友好寝室第一次聚会，大家都大大方方随意坐下了。 胖墩左杰和瘦小的女生文平坐一块，杨帆挤在苏小北身边，彭小芳和黎俊双两人一左一右紧挨着李蔓，戴定远和幺鸡胡红忠坐在打交道极少的三个女生中间，而肖洒自己左边坐着的是李书琴，右边是苏小北。 杨帆是男生寝室的老大，首先站起来致辞，洋洋洒洒拍了几句肖洒的马屁，号召大家向肖洒学习，争取早日在京大有所建树，出人头地，然后就带头跟肖洒碰杯，一口干了。他的目标很明确，今天必须把肖老二撂倒！ 论文写不你那么好，难道酒也喝不你赢？ 在杨帆的带领和鼓动指使下，男生们一个个轮翻上阵，单独与肖洒碰杯强干。 好在是啤酒，肖洒也没怎么在乎，难得跟寝室的弟兄们这么放肆一回，干就干呗！ 但李蔓就不怎么乐意了，站起身来道：“哪有你们这么敬酒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男生们听李蔓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李蔓。 杨帆站起来道：“你说什么？班长大人，你说我们欺负肖老二这小子？” 李蔓：“难道不是？这么多人灌他一个人的酒。” 杨帆：“我的好班长哎！我上学第一天为了你，就在他手底下栽了两跟头，我敢欺负他？” 李蔓就晕红了脸，骂道：“胡说八道，你们狗咬狗，关我什么事？” 大家都笑。 杨帆道：“好吧，就算今天我是欺负他，不也是为你打抱不平吗？你们说我又是为了谁？” 大家又笑，一齐看着李蔓。 李蔓这回就真生气了，拿起一瓶啤酒道：“杨帆，感谢你为我打抱不平，我敬你一满瓶！”说罢举瓶就喝。 肖洒赶忙起身上去，想抢掉李蔓手上的酒瓶。 哪知李蔓不让，一把将肖洒推开，咕噜咕噜居然一口气就真的喝掉了满瓶，然后瞪着目瞪口呆的杨帆道：“你喝不喝？” 杨帆回过神来，点头如鸡啄米：“喝，我喝！我加倍，喝两瓶。”说罢真的仰起脖子，接连喝了两瓶。 李蔓又拿起一瓶：“还有谁想跟我喝？” 肖洒哪敢让她再放肆，伸手就夺过了她的酒瓶，横扫了所有男生一眼道：“哥们，甭管我做错没做错，有气全冲我撒，你们来多少我接多少，行吗？” 谁知男生们还没接话，李蔓却接话了，瞪着肖洒：“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论文，有出息了是吧？可以藐视天下了是吧？好，我跟你喝，还是像刚才一样，咱俩干一瓶。” 所有的人都懵了。 …… 230、卖艺不卖身 这下大家都看出了李蔓的不对劲，于是纷纷劝说。 哪知苏小北忽然站起身来道：“不就是醉一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来，李蔓，我跟你干！”说罢她也拿起一瓶啤酒开了，举瓶与李蔓相碰。 肖洒心里就来了脾气，也不劝了，举杯道：“喝就喝！人生一场大梦，世事几度新凉，何妨大醉一场？” 这下好了，本来好好的一场“友好寝室”的喜庆宴，莫名其妙地变得悲风伤秋起来，而且大家都似乎受了感染，一个个都拿起酒瓶，借酒浇愁起来。 谁没有伤心事哈？满把酒盅诉衷肠！ 连向来沉默寡言的戴定远也喝得一塌糊涂，跟身边一个大高个的东北女生一边说着伤心往事，一边捶子剪刀布地拼酒。 肖洒算是看出来了，其他人的悲伤都是过去了的，只有李蔓和苏小北两人是现在真伤心，想一醉解千愁呢！ 其实她们两人的心思肖洒都知道，但却都无从劝起。 李蔓自然是因为肖洒与晚晴一起署名发表论文的事，晚晴比她更美貌动人不说，还有如此才情，与肖洒联合署名发表了论文，可见他俩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这让李蔓很伤心，甚至绝望。 苏小北则是因为与《当代》文学责编李刚的恋情，李刚是个有家室的人，苏小北越往后走，越看不到前景，心里也是异常苦闷。 老话说得好，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到后来，女生们都眼泪汪汪了。 肖洒不敢再往下喝了，就结了账买了单往外赶他们，两寝室的同学就不分男女，扶肩搭背，分外亲热地回校园。 杨帆还不放过肖洒：“肖老二，你他么真小气！酒还没喝过瘾呢，怎么就散了？” 说是这么说，他脚下不知怎么一歪，差点就倒地上，幸亏胖墩左杰在他身边一把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自然先送女生回宿舍，这一天的晚自习看来是甭想上了。 看着女生们相互撑着进了女生宿舍楼，肖洒苦笑一声，心想，这他么算回什么事哈？暗自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参加这他么什么“友好寝室”的活动了，简直就是一群愤青！ “走了，二哥，人都上去了，你还愣着干吗？”胖墩左杰对肖洒道。 肖洒回过神来，道：“你们先回吧，我在校园内走走醒醒酒。” 这个时候跟着这群愤青回寝室，找罪受差不多！ “要不要我陪你？”左杰问道。 肖洒摆摆手，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来到未名湖畔，春寒料峭的夜晚，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见到那么一两个，也都是行色匆匆。 肖洒喝了酒，全身发热，倒是不怎么觉得冷，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一些事情，主要是两家公司的事情，一家是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一家是it公司，这两家公司不同于其他那些公司，肖洒心里看得很重。 想来想去，还是人的问题。 自己用得着的人几乎都在南边的深圳，香港，湘鄂赣三省等地，京城除了唐镜秋、唐圆圆父女以及鬼眼七外，无其他可用之人。 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也不是一无用处，他们三人当时想一起凑钱买下癞皮巷四合院，就说明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商业意识和眼光的，只是他们学无所长，不堪大用，暂时只能帮衬着鬼眼七干点事。 鬼眼七倒是有眼光，有胸襟，人品也不错。昨天，鬼眼七能把二十元淘来的核舟给了肖洒，这就让肖洒更信任他了。这枚核舟，已不单是古玩，而是文化的象征，其价值不可估量。还有那枚慈禧用过的田黄印玺“蓉儿之玺”，稍有私心，鬼眼七也完全可以私藏下来。可人品归人品，鬼眼七的专长只适合干这个，让他去开公司，只怕有些异想天开，得不偿失！ 唐镜秋和圆圆现在为酒厂的事正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连吴钩都被使得团团转了，也不能再去麻烦他们，找谁呢？ 看来只有网罗和招聘人才这一条路了，可自己现在还是京大学生，实在不好直接出面！ 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事情相对简单些，已经让袁麒麟在请人策划。可it公司太专业，而且事关重大，非得请一个懂行的高人哈！ 怎么办呢？ 肖洒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好在这件事也还不是那么急，可以从长计议。不过到了暑假，一定要去深圳会会大神容正辉，这笔资是一定要投的，一本万利哈！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从现在开始，源源不断网罗最先进的it技术人才，专攻蚀刻芯片技术，生产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芯片，三十年后，就可以在那场举世震惊的贸易战中立足于不败之地了。 既然重生了，这件事情就得未雨绸缪！当然得悄悄地干，别让人扼杀在摇篮里…… “小无赖！” 肖洒正在边走边低头沉思，迎面碰上了欧阳晚晴，她双手抱着一摞书，估计是从图书馆出来，回她的蜗居。 肖洒：“仙女好！” 晚晴：“真的是你呀！小无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边溜达？不怕冷吗？” 听晚晴这么一说，肖洒还真感觉到了有些寒意，用嘴呵了呵有些冰凉的手道：“没事瞎溜溜，走了，晚安！”说罢便想回寝室。 谁知晚晴一把拉住他道：“急什么？我正好要找你！整个周末也见不到你的人影，你上哪去了？” 肖洒不想解释，问道：“又有什么事呀？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晚晴气不打一处来，想掐肖洒，衣服太厚掐不着，就揪住肖洒的耳朵，“想算账吗？好，跟我来。” 就这么不容分说，一路揪着肖洒的耳朵进了她的蜗居。 肖洒骂道：“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不怕我把你祸害了？” 晚晴反手就把门关上道：“怕你哈？有本事你来祸害啊？你敢吗？胆小如鼠的家伙！” 肖洒气得七窍生烟，拦腰就将晚晴横抱了，然后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瞪着她道：“少惹我！不然真的将你就地正法了，让你欲哭无泪！”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晚晴赶紧蹦起来拉住他：“真有事情找你！” 肖洒站住：“说吧。” 晚晴：“先生今天找到我，给了我一个建议。” 肖洒：“先生？” 晚晴：“王遥先生哈，我的导师，带你去见过的。”晚晴一直称自己的导师为先生。 肖洒点点头，上个学期跟随晚晴去过王遥家一次，之后就再没去拜访过了，肖洒没想过自己今生真正要在文学方面有什么发展和作为，所以并没打算多接触这位大神级的人物。 晚晴：“先生想让我与你继续合作，写一个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论文系列。上次我们写的是中国传统思维模式，接下来我们可以写中国传统思维模式下的行为方式、中国传统文化熏陶下的艺术人生、中国传统思维的文化内核及价值、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及遵循等等。我也有很多的想法，还不完整，但绝对可以在上篇论文的基础上扩展和升华，而且发表不成问题，有许多学术期刊跟我约稿了，包括上次发表我们论文的那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你有兴趣吗？” 肖洒想都不想：“没兴趣。” 开什么玩笑？有那写论文的闲功夫，还不如多收几样古玩来得实在！ 晚晴这个气啊！狠狠一脚将肖洒踹倒在她床上，扑上去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道：“你再说没兴趣试试？” 肖洒：“姑奶奶，你自己就可以写得很好，何苦非得扯上我？” 晚晴：“上次的论文要是没有你的真知灼见，肯定发表不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下次我把你的名字冠在我前面，成不？” 肖洒：“说什么呢？谁要你署名了？说起这事我就来气！” 晚晴一笑嫣然：“就署了，气死你！” 肖洒就瞪着她，晚晴：“瞪什么瞪？没见过仙女啊？我告诉你，这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肖洒哭笑不得，道：“有你这么胡搅蛮缠的吗？这是写论文，不是假装你男朋友相亲，可以随便胡来。” 晚晴：“正因为是写论文，我知道自己没有你不行，所以你得帮我！小无赖，算我求求你了，再帮我一次吧！” 肖洒：“姑奶奶，松手吧，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晚晴：“你还没答应我呢？” 肖洒：“我这人懒散惯了，不喜欢动笔。” 晚晴：“不要你动笔，我来写，就象上次一样，我先写，然后你来审稿，提出你的观点，我再改稿，然后再送出去发表，这样行吗？” 肖洒：“我可以说不行吗？” 晚晴：“不可以！” 肖洒：“那不结了。快松手，姑奶奶，你想掐死我呀？” 晚晴见肖洒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松开，却不站起，就势扑在肖洒怀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小无赖，我真怕你不答应我！” 温香软玉在怀，肖洒有些慌乱和心动，道：“其实你自己完全可以写好的，担心什么？” 晚晴慵懒地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小无赖，你知道吗？这件事情真要是做好了，我很有可能换另一种形式出国了，不是出国留学，而是出国讲学了。” 肖洒刚才的那一丝慌乱和心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嘻皮笑脸道：“好啊！你这么想出国，那就好好写，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算是卖给你了！” 晚晴就笑嘻嘻：“那你今晚就卖给我好不好？” 肖洒一把推开晚晴蹦起来：“我卖艺不卖身的！” 晚晴一脚踹过去：“滚！” 肖洒抱头鼠窜。 晚晴在床上格格地笑，笑得直打滚。 231、苏小北的麻烦事 肖洒从晚晴的蜗居出来，看看夜已深沉，就准备回宿舍睡觉，谁知经过女生宿舍楼下时，却听得有人轻声地喊他。 肖洒一看，竟然是李书琴，今天晚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喝醉，只是小口小口地喝了不到一杯啤酒。 肖洒就笑她：“原来是你这小鬼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李书琴：“你不也还没睡吗？” 肖洒：“我在外边瞎逛，醒醒酒。” 李书琴：“喝那么多酒干吗？就不能少喝点？” 肖洒：“我不像你，举世皆醉而你独醒，不感到寂寞和孤独吗？” 李书琴：“你哪会孤独和寂寞？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没见到李蔓的痛苦和孤寂吗？” 肖洒心里一惊，连李书琴都看出来了，肖洒能看不出来吗？但他又能怎样？有些人，有些情，纵使你想了断，但了断得了吗？剪不断，理还乱呀！ 肖洒不想解释什么，这种事越解释越不清楚，只是问道：“她没事吧？” 李书琴摇摇头：“回寝室就倒床上睡了，梦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肖洒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无语。 李书琴忽然噗嗤一笑道：“其实不用这么沉重。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那个人喜欢你的，李蔓还是有些傻！其实在茫茫人海中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是莫大的福份了！” 肖洒：“这么说你已经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了？” 李书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不答反问道：“你呢？你遇见过自己喜欢的人吗？恕我直言，我看出来了，李蔓喜欢你，但有些一厢情愿，她应该不是你内心真正喜欢的那一个。你有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人吗？” 肖洒内心一下像被刀扎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又想起了殷勤，不过接着马上就浮现出丹露的身影，让他内心的伤痛惭惭平息。 肖洒自然不愿意跟李书琴说起这些，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李书琴：“我想跟你说说苏小北的事情。” 肖洒不动声色地道：“苏小北怎么了？” 李书琴：“你帮苏小北联系过一个文学责编是吗？” 肖洒点点头。 李书琴：“苏小北有麻烦了！” 肖洒心里一惊：“有什么麻烦？” 李书琴：“苏小北喜欢上了那个文学责编，可那个文学责编有妻子女儿，这事好像被他妻子知道了，闹到编辑部去了，那个文学责编已被停职，小北的那部准备要发表的也被拿下，发表不了啦！最糟糕的是，他妻子扬言，如果他丈夫再和苏小北往来，她就要告到京大来，到时的结局，你可想而知！” “啊！”肖洒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快，不由深深懊悔自己没有早安排人手去解决这事，放任自流，就要酿成大祸了！ 什么结局？如果那个李刚的妻子真的闹到京大来，苏小北肯定要被开除学籍，那她这辈子只怕就完了！她那么心高气傲，恋爱失败已经够她喝一壶了，哪能再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肖洒看到李书琴身子有些发抖，忙道：“天太冷了，你快回寝室吧，这事我来想办法！祸是我闯的，我没想到那个文学责编会是这么个玩艺，真后后悔当初不该介绍他们认识！” 李书琴却不走，道：“你有什么办法？” 肖洒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李书琴身上，道：“姑奶奶，现在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要是冻坏了又是我的罪过！赶快回寝室吧，相信我，一定会解决掉苏小北的麻烦！” 李书琴：“那你送我到寝室门口吧，我真冷，等会好还大衣给你。” 肖洒点点头，边送她边问：“苏小北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李书琴：“就刚才，她喝多了酒，吐了，之后拉着我出来，跟我哭诉了这些。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等你。” 肖洒：“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儿经过？” 李书琴：“我看见你没回寝室，往未名湖那边去了，就在这守株待兔。” 肖洒：“这么冷的天，难为你了！” 李书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这事儿太大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小北，只能求助于你了！” 肖洒：“苏小北现在怎样了？” 李书琴：“我把她劝回了寝室，应该睡了。” 不一会就到了李书琴寝室门口，李书琴将大衣脱下还给肖洒，冲肖洒摆摆手，转身开门走了进去。 肖洒穿上大衣出了女生宿舍就往校外跑，在校门口的投币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傅饶，让她马上开车过来接自己。 心急火燎地等了大半个钟头，傅饶开车来了，肖洒上车道：“快，回癞皮巷，找张青他们三个。” 傅饶：“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只怕都睡了。” 肖洒：“睡了也给我叫起来！” 傅饶从未见肖洒这么严肃认真过，忙道：“好的，老板。” 肖洒马上意识到语气太生硬了，道：“姐，事情来得太突然，可能还得辛苦你亲自出马！” 傅饶：“你尽管吩咐便是！” 车到癞皮巷，傅饶先敲开了张青家的门，好在张青还没睡，肖洒就让张青赶快去把王猛、刘大龙叫上，到四合院来议事。 没多久，三人到齐，王猛、刘大龙都是睡眼朦胧，显然是被张青从被子里拖出来的。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都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三人真的就去洗了把冷水脸再过来，冰水刺骨，三人都清醒了。 肖洒：“我前几天吩咐你们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张青：“嗨，老板，您让我们盯的这个李刚，最近好像出事了，被停职了，吓得跟孙子似的，在单位上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有心去干您说的那回事？” 肖洒：“他家在哪里？” 张青就说了个地址。 肖洒：“李刚跟他老婆这几天如何？” 张青：“这李刚纯粹就是个孬种！怕老婆怕得要死，低三下四的不像个男人！” 肖洒点点头，沉吟了一会道：“现在你们听我安排……” 次日清晨，《当代》文学责编李刚在妻子冷漠鄙视的眼光下，畏畏缩缩出了家门去上班，刚拐过一个街角，就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哥们，你是李刚吧？” …… 与此同时，李刚的老婆也正带着女儿出门，刚送女儿上了公交车，拆转身准备去上班，就见一位异常丰满漂亮的大姑娘走上前来道：“你是黄冬梅大姐吧？” …… 这天晚上，肖洒约了结拜兄弟三哥陈小奇出来吃饭，两个谈笑风生，说些艺术界的逸闻雅事，甚是投缘。 最后肖洒问及苏小北发表的事情，陈小奇道：“这事怕是有些麻烦了，慕白的老婆闹到我们编辑部来了，所以总编将这篇压下了。四弟，你看这事闹的！都怪我，识人不明，这慕白怕老婆是出了名的，谁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曲？” 肖洒：“可能是受压抑太久后的爆发吧，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李刚的老婆再不会来编辑部闹了，你放心，也请你转告你们主编放心！” 陈小奇有些不相信的道：“是吗？” 肖洒就悄悄跟陈小奇说了一阵，陈小奇听了，连连点头道：“这样解决最好！唉，我还一直担心，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这事呢！” 肖洒：“三哥，既然这事过去了，苏小北的那部是否可以继续发表？” 陈小奇：“那部我看过了，确实挺吸引人的，我们主编其实也喜欢，之所以压下，主要是怕惹麻烦！这样吧，我再去找主编说说，看看他的态度。” 肖洒拿起一个长条形锦盒放到陈小奇面前：“拜托三哥去与你们主编通融通融。” 陈小奇就变了脸色：“四弟，你还拿我当三哥吗？” 肖洒摆摆手道：“三哥，你别误会，这可不是给你的，是托你送给你们主编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启功先生的一幅字。我打听清楚了，你们主编非常喜欢启功的字。你们主编人品并不坏，上不了台面的文学作品，送他再大的礼，他也不会受的。正因为苏小北的那编得到了他的认可，我还是不希望就这么流产，那部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陈小奇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四弟，你还真是有心了，主编这么点小好爱都被你打听到了？” 肖洒：“嗨，还不就是从李刚嘴里掏出来的，我那三个朋友一现身，他都吓得尿裤子了。” 陈小奇哑然失笑，道：“这苏小北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帮她？” 肖洒：“三哥，你想哪去了？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只因为看了她的，确实引人入胜，想助他一臂之力帮她发表，恰逢其会正好认识了三哥你，这才推荐给你们编辑部。哪知李刚是这个个人？祸是我引来的，不把它消了，我良心不安！这是替我自己擦屁股的事情，怨不得别人！” 陈小奇哈哈大笑，拿起启功的那幅书法卷轴锦盒道：“等我的好悄息！” 232、你就是个坏蛋！ 周四下午放学，肖洒按惯例教一班留学生练太极拳，教了半个来钟头，肖洒让他们自行练习，晚晴就招手示意肖洒过去说话。 每周二、四肖洒教留学生练太极拳的时候，晚晴这个辅导员异常敬业，总是在一旁陪守着，从未缺席过。 京大中文系一年级留学生班的太极拳训练现在俨然成为了京大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一是来自几十个国家不同肤色的留学生充满了异国风情，其中不乏像艾可、伊丽莎白这样美丽性感的女生，也不乏彼得、弗兰西斯这样英俊的男生，很是吸引了一大批学生围观。 二是就是晚晴这个倾国倾城的京大女神总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晚晴可不只有外貌，内才更是了不得！论文还上了国际上最有权威的学术期刊，央视都报道了，现在她和肖洒被京大师生喻为京大的金童玉女。这就不只是吸引学生，连一些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教职工也纷纷来围观了。 三是肖洒的训练别拘一格，从不跟留学生们客气，让他们经常性的实战，而且经常亲自上场演示，将留学生们摔得七荤八素，但进步也非常快，留学生们越学兴致致高，同时有许多中国学生也跟在留学生后面一同训练了起来。 肖洒到晚晴跟前，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晚晴笑靥盈盈道：“王遥先生说你很久没去他家中了，明天想请你过去吃晚饭。我已经代你答应了。” 肖洒笑嘻嘻：“院长亲自犒赏哈，那我更得卖力了！” 晚晴：“光卖力可不成。” 肖洒嘻皮笑脸：“难道还要卖身？” 晚晴：“呸！跟你就说不上三句正经话！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了课我们一起过去。” 肖洒点头答应了。 训练完太极，又被艾可缠了一阵。 这艾可越来越放肆了，她现在没和史迪谈恋爱了，好像也没和别人谈，倒像是一门心思迷上了太极，所以进步很快，有一次出奇不意地摔了彼得两跟头，连肖洒都对她刮目相看。 说艾可放肆，主要是在训练之余，她只要见到肖洒，就要箍到他脖子上吊半天，肖洒打也打不怕，骂也骂不变，最后习惯了，也就随她了，洋妞都这么热情，想来也不太奇怪。 好不容易支走艾可，肖洒去食堂吃饭，打了饭菜刚坐下，李书琴就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 肖洒就笑她：“你这小鬼，我打饭时怎么没见你？你一下从哪钻出来的？” 李书琴：“我坐这吃了半天了。” 肖洒顿时明白了，道：“又守株待兔了。嗨！我怎么就这么笨，一次都逃不出你这个猎人的陷井呢？不对，不是我太笨，而是你太聪明！不，是太狡猾！” 李书琴听了笑靥盈盈，道：“好啦，教室、食堂、寝室，京大学生，哪个不是三点一线，要守个人还不容易？” 肖洒估摸着她是想问苏小北的事情，就道：“麻烦解决了，那位绝不会到京大来闹了，连编辑部也不会去闹了。” 李书琴顿时大为好奇：“说说，你想了个什么好法子？” 肖洒：“哪有什么好法子？连哄带吓。那位文学责编的老婆是个母老虎，但特别爱孩子，我找了个手头上有功夫的人在她面前露了一手，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她丈夫缠着苏小北，只要她管好丈夫，苏小北保管不会去找他，所以希望她不要来打搅苏小北，否则，苏小北不好过，她女儿也别想好过了！那女人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就答应了。” 李书琴就瞪着肖洒：“没想到你这么坏！” 肖洒：“又不会真去动她女儿，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没办法，这是她唯一的软肋，只能从这地方下手！总不能看着她闹到京大来，那苏小北不就完了！” 李书琴点点头：“虽然是不得以而为之，但我看清你了，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坏蛋！” 肖洒笑嘻嘻：“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坏蛋，今后老老实实离我远点！” 李书琴：“呸！你是坏蛋我就怕你吗？” 肖洒：“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李书琴：“后悔什么？” 肖洒：“被坏蛋惦记上了，什么结果不清楚呀？苏小北不就是遇上坏蛋了吗？什么结局你不清楚啊？” 李书琴就瞪了肖洒一眼道：“你怎么拿自己跟那个王八蛋编辑相比？你不仅是个坏蛋，还真是个大笨蛋！对了，你刚才说，你能保证苏小北不会去找那个王八蛋编辑了，你凭什么保证啊？我看这事啊，也不能全怪那王八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苏小北自己也有责任，不知她哪根神筋短路了，居然会迷上这么个王八蛋？” 肖洒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型的录音机，道：“你找个无人的地方，把这个放给苏小北听听，她是个聪明人，只要一听，自己马上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保管不会再去找那王八蛋了！” 李书琴惊喜地道：“那个王八蛋的录音？” 肖洒：“聪明！一猜就着。” 李书琴：“你是从哪录到的？” 肖洒：“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对了，苏小北的写得确实不错，还是会发表，主编已经表态了。” 李书琴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肖洒，好一会才道：“这才几天，你连编辑部的主编都搞定了？你这家伙，真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仙！看来我这个小鬼今后真得离你远点，不然只怕死在你手里，还在为你数钱！” 肖洒：“可不是吗？赶快些！现在。” 李书琴就用肘撞了肖洒的腰一下，骂道：“大笨蛋，谁稀罕跟你呆在一起？” 她真的拿起那个袖珍录音机走了，走出两三步，又回眸一笑道：“录音机要不要还？” 肖洒：“不用。” 周五班会没什么事，早早就下了课。肖洒正准备去找晚晴，晚晴就过来了，两人一道往未名湖畔的王遥家中走去。 一路上不免有人对他俩指指点点，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那天新闻发布会开始，因为晚晴美丽动人，肖洒英俊潇洒，两人又都才情满满，所以京大的师生就把他们俩个喻为金童玉女，单个人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更何况今天俩人又走在了一起。 进了王遥家的院子，王遥还没下班回来，王遥的夫人李姨在家迎候。 李姨见了肖洒分外亲热，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阵，对晚晴道：“晚晴，我记得小肖上次来的时候又黑又瘦的，现在白了，也壮了些，更英俊了！” 晚晴笑靥盈盈道：“李姨，您看得真准！咱们京大的水土养人哈！居然把这个又黑又瘦的小无赖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肖洒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哈！ 李姨给两人上了茶，又亲热地拉着肖洒的手说了好一会的话，无非是问问肖洒家住哪，家里有些什么人，寒假怎么过的，当她听说晚晴带着几个留学生去了潭州肖洒家里，居然有些羡慕地对晚晴道：“你怎么不叫上我？” 晚晴嫣然一笑：“这事报告了先生，还是先生亲自批准的呢！不过确实不敢请李姨，怕挨先生的骂！” 李姨就笑道：“他呀！就是一根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哪知正好这时王遥走了进来，听了就哈哈大笑道：“我是朽木有何要紧？只要我门下有国之栋梁在！” 晚晴、肖洒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叫先生，王遥摆摆手让他俩别讲客气。 李姨见王遥回来了，起身给王遥倒了杯茶，然后笑咪咪地道：“我去厨房了，让这根朽木陪着你们两个国之栋梁好好聊。” 王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眼光中尽是对自己老妻的满意之色。 王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就直奔主题道：“晚晴，我看了你的论文大纲，还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你给小肖看了吗？” 晚晴就瞪了肖洒一眼道：“没有。先生，别提这个小无赖，把我气死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不知他在瞎忙什么？” 这话不假，肖洒这几天都在忙着解决苏小北的麻烦，根本没顾及到晚晴这边。晚晴几次去找他，都没找着人，倒是让4212寝室的男生们好一阵青春躁动。 王遥就把晚晴的论文大纲递给肖洒：“那你先看看。” 肖洒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就有些吃惊地看了晚晴一眼，真是个才女哈！才情不是一般的好！真可以让人拍案叫绝！ 看来上一篇论文还是自己沾了她的光啊！ 晚晴正好也在盯着肖洒，两人四目相对，晚晴自然一下就读出了肖洒眼光中的赞赏之情，顿时脸上生晕，但心中却不免有些小得意。 肖洒又细细地看了一遍这篇名为《中国传统文化下的行为方式》的论文大纲，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我的修改建议意见如下……” 233、你最爱的人是谁？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周，晚晴和肖洒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的热潮刚刚退下，京大中文系却马上又迎来了一波新的热潮，苏小北创作的灵异《迷洞》在全国最知名的文学期刊《当代》上发表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又让京大中文系狠狠地火了一把。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阳光明媚、冷暖相宜的人间四月天，京大中文系二班第一次班集体活动在这个周末如期进行，去西山踏青野炊。 有趣的是，一班的班委会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竟然主动找到二班的班委会，申请联谊。 二班班长李蔓心里对一班辅导员晚晴有疙瘩，不太怎么愿意，但班委会一致的意见是同意并热烈欢迎！李蔓也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一班是什么人，都是留学生哈！这太令人兴奋了！ 肖洒是不太愿意参加这类活动的，本想找个借口不去，但他几乎同时受到了来自两个班的警告： 一是来自一班辅导员晚晴的，说一班的留学生全是他的弟子，师父不出现，弟子们只怕不答应。 二是来自二班班长李蔓的，她道：“你要是真和欧阳晚晴没关系，那为什么不敢去？” 肖洒哭笑不得，既然搅不清楚，那就去呗，谁怕谁哈？ 因为是踏青野炊，同学们不知从哪里弄来许许多多的锅碗瓢盆和各色菜肴，还有油盐酱醋，一个个手不得闲的上了租来的大巴车。 肖洒却两手空空上了车，刚坐下，苏小北就不声不响地坐到了他身边。 苏小北瘦了不少，但精神状态比上次“友好寝室”聚会时好多了。 还好，苏小北什么也没说，只是递了一个保温杯给肖洒，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肖洒身旁不声不响。 肖洒接过保温杯，拧开盖，是滚烫的茶水，还不能喝，就又拧上盖，道：“谢了！” 他自己外出什么都没带，嫌累赘。 苏小北微微摇摇头示意不谢。 这时班长李蔓和学习委员秦朗清点好了人数，一个不少，正式出发。 李蔓走过来将话筒交给苏小北道：“小北，你是宣传委员，一路上的文娱活动，就由你来组织来了。” 肖洒心中感慨万千，想起去年十一去八达岭爬长城，一路上也是苏小北组织节目表演，那时，她是一个多么单纯，多么阳光，多么浪漫的女孩啊！不知经历了与李刚的这场婚外恋情后，现在的她，是否还有那一番夕日的纯真与浪漫情怀？ 难道这就叫长大吗？ 人总是要经历这么样的痛苦和无奈之后，才能长大吗？ 肖洒心想：那我情愿永远不长大，永远占领大胆的浪漫！ 就在肖洒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小北接过话筒站了起来，笑了笑道：“我来开个头，先表演个节目，然后大家轮流上，由上一个表演节目的人点下一个节目表演者，谁也不许推辞，大家同意吗？” 大家轰然叫好，都是大学生，既有才华，又有无比旺盛的激情和精力。 苏小北：“首先请大家猜一个谜语：我和恋人分手了，原因是什么？” “哇塞！”杨帆首先大叫起来：“那我有机会了！” 肖洒有些惊讶地抬头望了苏小北一眼，没想到她这么勇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直面自己了！ 男生们抢着回答： “男友太丑了！” “男友人品太差了！” “男友没钱！” …… 苏小北笑靥盈盈让大家说了个够，看到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她才终于说出谜底：“你们全没猜对，原因是：我瞎了眼！” 肖洒见苏小北望着自己，知道她这话是跟自己说的，她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是真放下了，不由长长地嘘了口气。 就听苏小北接着道：“再请大家接着猜一则谜语：原来我瞎了眼，但我今天眼睛又亮了，原因是什么？” 杨帆又第一个叫道：“那一定是看上我了！” 苏小北：“恬不知耻，滚！” 杨帆就抱住黎俊双：“难道你是看中了我这位剃头匠兄弟？” 全车哄堂大笑，去年十一班集体外出活动，也是猜谜语，黎俊双被辅导员朱名辉调侃，之后大家就都称他叫“剃头匠。” 黎俊双很会配合，立即张开双臂道：“真的吗？小北，我已张开火热的怀抱，在等候你的到来！” 大家又笑，苏小北：“你也滚蛋！有你什么事？你们怎么想的？我眼睛亮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位，想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是！”大家居然异口同声地起哄，只有肖洒、李书琴等少数人不吱声。 苏小北：“错！所有恋爱中的人都是瞎子！我今天眼睛亮了，是因为我正式跟恋爱告别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京大的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帆一声哀嚎：“别呀？我们还没开始，你怎么就忍心结束呢？我的心都碎了！小北小北我爱你！” 全车的人跟着起哄：“就像老鼠爱大米！” 又是哄堂大笑，气氛异常热烈。 苏小北：“好了，我表演完了，现在我点下一个。” 杨帆抢先举手：“我来！” 苏小北：“违规！罚你等会下了车给两班的同学买水果吃，大家赞不赞成？” 自然一齐叫好，杨帆反正是个有钱的主，斩他没商量！ 苏小北盈盈一笑，道：“那我点了。” 她眼睛四顾，慢慢地几乎将所有人看了个遍，忽然往身边一指：“就是你了，肖洒！” 肖洒心里大骂苏小北，可也不得不站起来，怕犯公愤！他接过话筒，想了想道：“我来个现场采访吧，杨帆，你最爱谁？” 杨帆想都没想：“苏小北。” 胖墩左杰一下站起来道：“杨老大，你不是说，你的最爱是京大女神欧阳老师吗？说只要能亲她一口，就可以为她去死！”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杨帆一脚踹在左杰肥胖的大屁股上：“你去死！关你屁事！” 等大家笑过，肖洒继续采访：“杨帆，你最怕谁？” 杨帆：“苏小北。” 肖洒：“你怕她什么？” 杨帆：“她动不动就说：你去死吧！我都为她死上好几回了！” 苏小北起身上前一脚踹过去：“去死！” 杨帆抱头鼠窜：“你们看，又来了！” 大家又笑，笑过，肖洒继续：“杨帆，你最恨的人是谁？” 杨帆：“苏小北。” 肖洒：“为什么恨她？” 杨帆：“我那么爱她，她却一直不懂我的心！” 杨帆抢过话筒又喊了一句：“小北小北我爱你！” 大家异口同声：“就像老鼠爱大米！” 接着杨帆的歌声深情地唱起：“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爱也真，我的情也深……” 一曲终了，虽然唱得不怎么样，但大家依然高声叫好！ 杨帆等叫好声落下，道：“现在我接着肖洒的采访继续。林小米，你最爱的人是谁？” 林小米：“我妈。” 杨帆哀嚎一声：“我的天！你怎么还没断奶？快快长大吧？气死我了！不采访你了！李蔓，你最爱的人是谁？” 大巴车里顿时安静下来，一齐盯着李蔓。 李蔓是班长，容颜秀丽，肌肤白皙娇嫩，个子又高，说是全班男生的偶像一点也不为过。但大家都知道她喜欢肖洒，知道她和肖洒是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并且同桌，典型的青梅竹马！所以大家都好奇，想看她怎么说。 李蔓站起身来，望着盯着她的全班同学，久久无语，有一丝红晕悄悄飞上了她的额头。 没有一个人催促她，只是注目等待。 好一会，李蔓低低地道：“肖洒。” 杨帆：“我没听清楚，你再大声说一遍！” 李蔓满脸红晕，但立马清醒了过来，聪明机警地大声道：“肖洒——知道，你问他。” …… 234、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什么叫作茧知缚？这就叫作茧自缚！ 所谓现场采访的始俑者是肖洒，现在好了，全车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自作孽，不可活哈！ 好在李蔓总算还聪明机警，关键时刻改了口，虽然把枪口对准了他，但总算最后关上了保险，子弹没出膛。 肖洒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李蔓是爱的人是他爸，去年他爸病了，你们难道没看见她急得死去活来那样？班长大人，你没有恋父情结吧？” 哼！让你也尝尝被枪口对准的滋味。 全车的人大都善意地笑了。 李蔓自然知道肖洒是故意这么开玩笑，就娇嗔道：“呸！” 杨帆的采访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有些不甘心，但知道大势已去，别想再从李蔓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东西来了，只得点了下一个节目表演人。 一路上欢歌笑语，不知不觉就到了踏青野炊的西山脚下。 两班同学首先集合，抽签分组，一班留学生37人，二班学生45人，每班各分成八组，男女搭配，然后两班同组的合并，一组与一组合，二组与二组合……，每组最少十人，多的十一人。两班的辅导员不分到组，自由选择参加小组活动。 分组完毕，二组班长李蔓受二个班班委会的委托，上前跟大家简要地讲明了这次活动的规则。 首先是分组活动。各组自行选择野炊的场地，做好野炊的准备工作，诸如拾柴、淘米、洗菜、切菜、垒灶等等。之后是分组表演节目，展示才艺，每组选出最佳的二个节目参加下午的班集体节目表演。接下来就是野炊吃中餐，下午不再分组，举行班集体大活动。 肖洒抽签分在第三组，这组二班的同学有杨帆、周易、李书琴、苏小北、林小米，一班留学生有德国的彼得、意大利的威尔斯、瑞典的黛西，丹麦的安琪儿。 不过没多久，李蔓就与林小米换了组，艾可也与丹麦的安琪儿换了组，两人都挤进三组来了。 接下来更让三组同学兴奋不已的是，一班辅导员，京大女神欧阳晚晴也选择参加三组的小组活动。 三组顿时成为让其他小组瞩目的焦点。 肖洒见了这阵式有些哭笑不得。 一来周易与自己和杨帆是死对头。这个周易，心胸极为狭小，又颇富心机，上学期开学不久，就和杨帆、自己两人杠上了，之后利用史迪与自己比试一事大做文章，阴了自己一把。跟这种人分在一组，肖洒心中有些厌恶，而且不得不多个心眼，谨慎小心点！ 二来李蔓、艾可、晚晴都凑到了这组来，加上李书琴、苏小北，肖洒看着这一大群美女就头疼！尤其是晚晴，这么多的组不去，偏要到三组来凑什么热闹！ 这段时日晚晴正在撰写新的论文，倒是没怎么来吵肖洒了，肖洒耳根清净了不少，可今天怕是又要来烦人了！ 还有就是艾可，丰乳肥臀前凸后翘，特别吸引眼球，而她老是喜欢缠着肖洒胡闹，肖洒觉得她也是个麻烦！ 既然有麻烦，那就还是躲开点好！ 于是肖洒借口捡柴，一声不吭就往山脚的林子里走，那些他嫌麻烦的人倒是没跟上来，反而李书琴一声不吭跟上来了。 林子里到处都是枯枝，不一会，肖洒和李书琴两人就拾了一大堆，肖洒扯了一根葛藤将枯枝绑成一大捆，提起来准备往回走，李书琴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不用这么积极！野炊还早呢，坐下休息一会。” 这话正合肖洒之意，他就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道：“好，偷得浮生半日闲！你看到山上那间破寺庙没有？” 李书琴：“看到了，怎么了？” 肖洒：“它让我想起一首打油诗：一间茅屋在深山，白云半间僧半间，白云有时行雨去，回头却羡老僧闲。” 李书琴就笑他：“这话说的你好像平日里有多忙似的，也不见你勤奋用功学习啊？我倒是看你像那老僧一样，天天悠哉游哉，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肖洒：“哪有闲？我是一片丹心照汗青，心忧天下哈！” 李书琴噗嗤一笑：“忧你个头！你忙什么忙？我看你天天快活似神仙！” 肖洒：“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李书琴：“好啦，少跟我掉书包！苏小北的事情，谢谢你了！” 肖洒：“别！这祸就是我惹的，只要她不恨我，我就烧高香了！” 李书琴：“苏小北跟我有过一次长谈，她说一开始你就劝说过她，可她没听。” 肖洒点点头：“也是造化弄人！但愿苏小北能从这件糟心事里走出来。她还在写吗？” 李书琴：“在写，而且比前段时间勤奋多了，她说要把前面损失掉的时间夺回来！” 肖洒：“又犯傻不是？什么时间失掉过？时间一直就在这里，无始无终，流逝的只有四季和我们的一段生命！” 李书琴：“听你说这话跟参禅似的。我问你，今天李蔓在车上的心里话，你听到了吗？” 肖洒瞪了李书琴一眼：“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李书琴：“虽然李蔓最后刹了车，但她差点就在全班同学面前向你表白了，我不管你怎么看他，反正我挺佩服她的，敢爱比敢恨更难！其实李蔓从开始的第一天就敢爱了，天天挤上去跟你同桌，开始同学们还有些笑话她，可这么久下来，不仅没人笑话了，反而让人敬重她！你就是个榆木疙瘩大笨蛋，这样的大美人主动送到你面前，你居然不心动？” 肖洒：“我没有资格心动。” 李书琴一愣：“为什么？” 肖洒一下想到殷勤，心中又是剧痛，忙道：“请你做做李蔓的工作，她是个好姑娘，人又长得漂亮，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何苦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李书琴有些吃惊地望着肖洒：“你怎么了？怎么这样说自己？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干吗这么瞧不起自己？” 肖洒：“反正我不值得李蔓对我这么好，你就帮帮她吧！” 李书琴点点头，清清亮亮的眼眸久久望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这么看着我干么？” 李书琴：“其实刚才在车上，我也曾一次次地问过自己，最爱的人是谁？” 肖洒神情一滞，但马上又嘻皮笑脸道：“谁？” 李书琴摇摇头道：“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能够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不一定要让自己爱的人知道。” 肖洒：“这有些柏拉图式的！” 李书琴：“所以我佩服李蔓，她敢做敢说，其实她不用我帮的，反倒是她可以帮帮我，教会我怎么勇敢。”说到这，她那清亮的眸子里慢慢涌上来一层水雾。 肖洒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李书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我能帮上忙吗？” 李书琴却嫣然一笑：“你真的就是个大笨蛋！”说罢转身先走了出去。 肖洒不知道，李书琴转身的一刹那，眼泪便一下夺眶而出。她为什么先走出去，就是怕让肖洒看见。 肖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李书琴的背影，这丫头，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肖洒抱起那捆枯枝，磨磨蹭蹭也走了出去。 杨帆见了就骂道：“死老二，快点，分组表演节目了。” 三组的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子，肖洒见李书琴、李蔓、苏小北三人正笑晏盈盈在说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心里一放松，就嘻皮笑脸走过去问她们三个：“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哪知三人一齐伸手推开他，李书琴：“起开，不许你偷听！” 肖洒就笑嘻嘻地走到她们对面的晚晴身边坐下道：“仙女，现场采访，你今天准备表演什么节目？” 晚晴盈盈一笑：“我只看，表演节目是你们的事情。” 得，端起老师的架子来了。 肖洒：“那不行！我第一个坚决反对！” 晚晴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反对无效！” 这时艾可从溪边端着一盆洗好的菜回来，见了肖洒，放下菜盆就走到他身后，双手往他脖子里一插，把他冰得打了激灵，回头就大骂道：“小可爱，你个死丫头！手怎么这么冰？” 三月河开，艾可的手刚在溪水里泡过，能不冰吗？ 艾可不管，手更加伸进去，整个身子就趴在他的背上，笑嘻嘻地道：“师父，我做了很多事，刚刚又洗了菜，手就凉了，你别乱动，让我暖和暖和。” 肖洒哭笑不得，这丫头，敢情拿自己的脖子当暖手炉呢！ 235、你有没有女朋友？ 分组自我介绍和节目表演开始了。 这时候，东方人的含蓄和西方人的奔放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来自北欧瑞典的女生黛西第一个就站了出来，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她纵情奔放地唱了一首瑞典民歌，轻快活泼，而且边唱边舞，后来还把肖洒拉了上去共舞，谁让肖洒是她“师父”呢？ 不过肖洒没有半点舞蹈天赋，东倒西歪，还差点踩了黛西的脚，被大家狠狠地讥笑了一回。 留学生表演了第一个节目，第二个节目杨帆赶紧上了。 嗨，这家伙用口哨吹了一曲《童年》，倒是情趣盎然。 之后每个人都轮流上场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 李书琴唱了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嗓音极美，声情并茂，赢得好一阵喝彩。大家都要求她再来一曲，她就又唱了一曲《月朦胧鸟朦胧》，如泣如诉，婉转悠扬，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苏小北朗诵了一首余光中的诗作《乡愁》，有些哀婉凄凉的况味。 李蔓则拿出一把剪刀和一张红纸，居然现场来了个窗花剪纸，剪纸题材是传统民俗鸳鸯戏水，活泼可爱。这大大地吸引了留学生的眼球，每人都争着想要李蔓手中的鸳鸯戏水大红剪纸，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李蔓只好又剪了几张剪纸，分送给本组每个留学生，不过题材变了，改成了猪、狗、鼠、牛等生肖动物，活灵活现，特别可爱，让留学生们开心死了，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当宝贝收藏了起来。 肖洒也是第一次见到李蔓剪纸，颇为惊讶于她的心灵手巧，她剪纸很快，几分钟便是一个，跟魔术似的，剪出来的剪纸生动有趣。 轮到艾可上场的时候，艾可就跟肖洒说道：“师父，我俩一起表演太极推手好吗？” 肖洒正愁自己不知表演什么节目好，就点头道：“好呀。” 两人笑嘻嘻起身上场表演太极推手，艾可学了近半年的太极拳，对太极推手已经熟练自如，先单手，后双手，然后单、双交替，腾挪穿插，高低起伏，快慢相宜，婉转如意，潇潇洒洒，简直有舞蹈的美感，但又比单纯的舞蹈更具魅力。 表演本来很完美，可到最后收势的时候，艾可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就一下扑到了肖洒怀里，肖洒立刻扶起了她，本来也就没什么了，可艾可调皮，趁着扑到肖洒怀里的机会，忽然就在肖洒额头上狠狠地亲吻了一下，然后才笑嘻嘻地跳开，还挺骄傲得意地道：“师父，我总算亲到你了！” 这是八十年代哈！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一些年，但还是让中国女生看了面红心跳。李蔓更是在心里骂艾可：“小妖精，不怕丑！” 其他几个学生的才艺一般，倒是彼得吹了一曲口琴，很动听。 同学们都表演完了，大家就起哄，一定要晚晴表演节目。 晚晴道：“我很笨，不会唱歌跳舞，什么才艺也没有，不够我会炒菜，你们组野炊炒菜的事我包了，算是厨艺表演，成吗？” 大家顿时哄然叫好。 于是小组节目表演结束，大家最后一致推荐黛西的瑞典民歌舞蹈和李蔓的剪纸参加班级的节目表演，中外各一。 接下来就正式野炊，淘米的淘米，切菜的切菜，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只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了晚晴，那就是掌勺炒菜。 晚晴炒菜，给她帮厨的就多了，都是男生，抢着给她递油盐酱醋，个个大献殷勤。 只有肖洒躲得远远的，一个人在那里烧火煮饭。不过艾可马上就跟了过去，将他手中的烧火棍抢了过去，兴高采烈地烧起火来。 肖洒无所事事，见李蔓、李书琴几个女生在准备盛饭菜的碗筷，同时在往地上铺一块塑料餐布。 肖洒心想，女孩子就是矫情！菜碗往青草地上一放不就行了吗？要什么餐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哪来这么多穷讲究？野炊，不就是讲究个野字吗？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上去帮忙，捡了几块石头，压住餐布的角。 不一会，菜就上桌了，肖洒闻着香味，食欲大动，伸手就去菜碗里拿菜吃，被李蔓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恶狠狠地道：“过来，洗手。”用饭碗盛了碗水给肖洒浇水洗了手，又将一双筷子塞到他手里。 这个李蔓，样子狠狠的，心肠软软的，肖洒拿她真的有些不好怎么办。 在肖洒的发动下，上一个，就吃一个菜，理由是，野炊嘛，菜上来就得趁热吃才香，不然凉了，就什么味道都丢了！ 大家相处半天，也融洽了，一个个嘻嘻哈哈你争我抢，吃得分外热闹。 菜的味道确实很好，色香味俱全，跟肖洒在外面吃的京菜风味完全不一样。肖洒这才明白，不是京菜不好吃，而是没遇上京菜做得好吃的人，今天算是遇上了！ 但能说是今天遇上的吗？肖洒望了晚晴的背影一眼，这都认识大半年了，怎么就不知道她的饭菜做得这么好？京大女神哈！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菜是非常好吃，可大家盛饭的时候才发现，饭烧过头，糊了！不用说，艾可的火烧得太大了！不过也能吃，而且更香。 晚晴因为炒菜的缘故，等到她吃饭的时候，好几个菜都吃空了。 晚晴不仅不恼，反而非常开心，这说明她的厨艺演出是成功的！尤其是她看到肖洒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是笑靥盈盈。 吃过饭，大家一边惬意地拍着肚子大叫吃得痛快，一边收拾碗筷聊天，听黛西聊北欧风情，瑞典纬度位置高，昼短夜长，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4小时，这让大家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向往。 休息了一会，两班体育委员就吹响了集合口哨，进行班级合动了。 两个班八十多个同学，在西山脚下围成一个大圈子，看节目表演。 每个组都推选了节目，三组也推选了，按理说没肖洒什么事了，所以肖洒很放松地观看，毕竟是推选出来的节目，可圈可点的很多，有才艺的同学，谁不想趁机露一手？ 4212寝室的彭小芳，居然带来了笔墨纸观，泼墨挥毫，写了好几幅大字。看着那些留学生尤其留学生中的女生羡慕欣赏的目光，彭小芳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李蔓的剪纸再次大呈异彩，又剪了十多张，将十二生肖都剪齐了，还给留学生介绍了十二生肖所代表出生的年份。留学生哪懂得这个？就一个个缠着中国学生问，自己是属猪、属狗，还是属羊、属马？ 留学生中也不少有才艺的，英国的伊丽莎白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赢得阵阵喝彩。 法国的法兰西斯表演了扑克牌魔术，也让人大开眼界。 最后，在两班同学的强烈要求下，两班的辅导员老师也各自上场表演了一个节目，朱名辉先上场，他又像去年十一国庆节一样，出了几个谜语让大家猜： 朱名辉：“世界什么最大？” “宇宙。” “人心。” …… 朱名辉：“错。眼皮。” 大家哈哈大笑。 朱名辉：“谁知盘中餐，打一成语。” “粒粒皆辛苦。” “不，厨师最辛苦！” 朱名辉：“不是让你们背诗和做诗。” “天道酬勤。” “挥汗如雨。” …… 朱名辉：“错。来之不易。” 朱名辉：“冬瓜、黄瓜、南瓜、西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 “既然是瓜，哪有不能吃的？” 朱名辉：“傻瓜！” “老师你干么骂人？” 朱名辉：“傻瓜不能吃！” 哄堂大笑。 朱名辉就此退场，晚晴上场。 晚晴站在场中，用手一指肖洒道：“我这个节目需要肖洒同学配合，大家欢迎他上场好不好？” 肖洒是一班全体留学生的“师父”，一班学生顿时轰然叫好，二班同学自然也跟着起哄，眼光齐刷刷地望着肖洒。 肖洒心里这个恨呀！姑奶奶，你又作什么妖娥子？干吗每次都给我拉仇恨？总有一天，我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得上去，这么多人望着，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砸了整个场子？ 肖洒上场站定，瞪了晚晴一眼，晚晴笑靥盈盈不以为意，道：“现在我是记者，现场采访肖洒同学，肖洒同学，你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么的？又来了！真会现买现卖！ 肖洒：“睡懒觉。” 晚晴：“你最大的梦想最什么？” 肖洒：“给故宫砌金砖。” 哄堂大笑。 晚晴：“严肃点。” 肖洒：“坐宇宙飞船上蓝天。” 晚晴：“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肖洒：“赚钱。” 晚晴：“吹牛。” 肖洒：“不是吹牛是真牛。” 晚晴忽然话题一转：“你有没有女朋友？” 肖洒：…… 236、三条禁令 春游回校，下了大巴车，肖洒正要离校回去，又被晚晴叫住了：“你等等，我还有事找你。” 肖洒今天已经被晚晴整得乌呼哀哉了，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就你事多！” 晚晴眼睛一瞪：“事多怎么了？”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道：“说吧，又要我干什么？” 晚晴：“你跟我来。” 肖洒只得跟着晚晴走，还能上哪？又一次来到她的蜗居。 晚晴将一大叠稿子往他面前一推：“我的事做完了，剩下的是你的事了。” 肖洒拿起那叠稿子一看，原来是她新写的论文，就拿起来道：“行，我先拿回去看看再说。” 晚晴：“你别急着走！我问你，你今天怕什么？” 肖洒：“我怕什么了？” 晚晴：“我现场采访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的？” 肖洒：“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晚晴：“现在能说了吗？” 肖洒：“能。有一个女朋友，不过是假冒为劣的！名字就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 晚晴：“你混蛋！什么叫假冒伪劣？”拿起床上的枕头就往肖洒头上砸。 肖洒：“你发什么疯？” 晚晴不管不顾，一下一下砸肖洒，肖洒就上前扣住她的手：“别闹了！” 晚晴不肯消停，又拿脚来踹他，肖洒就一把抱起她，将她扔到床上，恶狠狠地道：“再闹！信不信我就地阵法你？” 晚晴双脚一伸勾住肖洒的腰：“我不信！” 肖洒拍掉晚晴的脚：“姑奶奶，怕了你！”抓起晚晴写的论文稿落荒而逃。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只见丹露正陪着二哥唐镜秋和圆圆在客厅聊天。 傅饶在厨房做饭，寒假回陶园，她跟袁丽好好讨教了一番，厨艺大进，现在厨事基本上被她包下了。 肖洒进客厅坐下道：“二哥，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丹露就瞪了他一眼：“二哥和圆圆等你大半天了。” 肖洒就有些不好意思，道：“酒厂的事进展怎样了？” 圆圆：“我们就是为酒厂的事来的。” 肖洒见两人神情严峻，就道：“有什么问题吗？” 圆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太难求了！设备进来全部安装调试好了，装修也完成了，水质和卫生环境也验收合格了，生产出的样品送检也达标了，52度的高品质白酒，我试过多次，口感不会比五粮液差。可不知什么原因，生产许可证就是办不下来，急死人了！” 肖洒一听，不用问就能猜出原因来，衙门八字开哈！ 不过这个时候应该还好点，没有泛滥成灾，越往后走，问题越严重，直到最后高层出重拳治理，才有所好转。 遇到这种事情，肖洒是绝不打点的。只要与官方发生了这种行为，今后不定什么时候就是定时炸药！所以任何时候肖洒都不让自己的公司管理人员干这种龌龊事。 于是肖洒皱了皱眉头道：“别去求人，这事我先来想想办法。” 肖洒见圆圆瘦了一圈，估计是这段时间筹备酒厂累的，就道：“你们先回吧，休息两天，等我消息。” 圆圆摇摇头道：“哪能休息？厂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千头万绪。四叔，我的能力太差了，要不你还是换个总经理吧？” 肖洒哈哈一笑道：“万事开头难，等正式开张生产，步入正轨就好了，急不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二哥也一样。” 唐镜秋哈哈一笑道：“圆圆这段时间确实费心费力了，不过我什么事也没干，敲敲边鼓而已。” 肖洒：“姜是老的辣，少不了二哥的出谋划策。” 说着话，傅饶已经做好饭菜上桌了，唐镜秋父女也没讲什么客气，留下吃了晚饭才告辞离去。 肖洒琢磨了一会，抓起电话先打给袁麒麟，就听那头袁麒麟乐哈哈地道：“小洒，真是你哈！说曹操，曹操到，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肖洒：“有事吗？” 袁麒麟异常开心地道：“我们圆梦公司的进出口贸易现在特别红火，惊动京城市政府了，前不久来了一大群人到我们公司视察，由一个分管工业和商贸的副市长带队，有政府官员，也有不少企业高管，想跟我们合伙做生意。这不，上周接到他们请我们回访的邀请函，我们计划明天上京呢。正好也想跟你汇报一下筹备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事情，你明天有时间吗？” 肖洒一听大喜，道：“有哈！”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太美了！ 肖洒正愁酒厂生产许可证的事情不好办呢，现在有办法了！也且不用去求人了，只怕还会有人争着去替自己办！ 天下事，古今情，俯而就则易，仰而企则难！ 这话应该是前世一个著名作家讲的，肖洒也想不起是谁来着了，但确实是至理名言哈！ 跟袁麒麟约好了明天接机的时间，肖洒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给陈守中打了个电话，两条腿走路，总不会坏事。 之后忍不住又给许敏打了一个电话，首先就是问她有没有殷勤的消息。 许敏笑嘻嘻地答：“小痞子，你老是打听殷勤干么？我都大半年没她消息了。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我可一直在等着要嫁给你！就等你大学毕业。” 肖洒就骂：“女色魔！” 许敏笑嘻嘻：“没错，你等着，总有一天女色魔要把你吃掉的！” 两人嘻嘻哈哈又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肖洒被她吓了一跳，过了年后她居然又在深圳南山区拿下两大宗地。 肖洒有些担心地问她资金充不充裕，许敏笑嘻嘻道：“我的大老板，地到手了，还担心什么钱？一是可拿土地证到银行贷款；二是可以预售，不愁钱！” 肖洒顿时警醒，这个阶段，是深圳野蛮生长的时期，房地产市场管理很松散，泥沙俱下。如果随大流，随时有可能被洪流吞没！ 于是他认真地道：“楼盘的质量一定要保证，最好不要搞预售，即算要搞，也一定要主体工程完工之后。” 许敏：“你是不是担心什么？” 肖洒：“是的，这事我不是跟你商量，你必须照做！资金不够可以告诉我，现在我那两家香港进出口贸易公司富得流油，不差钱，我随时可以调拨资金给你。” 许敏：“目前还用不着，有困难时再找你这个大老板！放心，你的吩咐我一定不折不扣照办！工程质量是我们地产行业的命根子，我一直是亲自抓在手上的，你不用太担心！小痞子，你别端着老板的大架子跟我说话，你这么严肃认真，搞得我好紧张！” “鬼才相信！”肖洒道。 许敏在那头笑靥如花，道：“什么时候来深圳？别让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肖洒咬牙切齿：“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收拾你！” 许敏格格直笑，肖洒就挂了电话。 肖洒想了想，索性又给七姑肖家璧、龙波、百发燃气具厂的阿依、在鄂省的黑仔、在赣省的旺仔等几个公司老总逐一打了一个电话，这不免让几位公司老总诚惶诚恐不已。 平常都是他们打电话向肖洒这个大老板小心谨慎的请示汇报，今天居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当惯了甩手掌柜的大老板居然亲自打电话过问公司的事情，而且还下了非常明晰的具体指示，实属罕见！ 肖洒给他们下了三条禁令： 一、不经他同意，不许借贷，更不许集资； 二、不许拖欠职工工资； 三、不赊账也不欠账。 这年头，三角债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一个好端端的企业或公司搞垮搞死！后来搞得政府出面下大力度清理整治。 肖洒可不想自己的公司卷入三角债务中不能自拨，所以他未雨绸缪，提早预警。 打完这一通电话，肖洒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叫傅饶：“姐，陪我练练推手，坐久了，腰酸背痛！” 傅饶：“矫情！你才多大？一个小屁孩，就说什么腰酸背痛？” 肖洒：“你坐这来打一个钟头电话试试？” 傅饶撇撇嘴：“我又不是大老板，想打也没人理我呀！” 肖洒：“谁说的？我早跟他们交代了，有事就直接打电话找你。” 傅饶：“我知道，我不就是个传声筒吗？” 肖洒：“不是，你是大管家。” 傅饶：“呸！我才懒得管！” 两人说着话就在院子里练起了太极推手，丹露在走廊灯下看一本天文杂志。 谁知推手没几分钟，电话铃又响了，丹露放下天文杂志进去接，随即出来道：“大笨蛋，找你的！大美女哦！”语气酸酸的，充满醋意。 237、富饶天下公司 电话是丁宁打来的，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了问肖洒开学以来的情况，顺便跟肖洒说了说他妹妹灵子的事，肖洒立刻引起了警觉，有男生在追灵子！ 肖洒问丁宁那男生叫什么名字，丁宁却不肯说了，刚才本来就是说漏嘴的，再往下说，只怕灵子会跟她没完！ 丁宁这个学期就要参加高考了，肖洒自然问了问她的学习情况，丁宁就笑道：“我可不像你，你当年是学霸，想考哪考哪，我现在努力争取不要名落孙山就可以了。” 肖洒早从灵子那里听说了丁宁的一些情况，知道她成绩不错，加上她又是考特长专业，估计她问题不大，就笑呵呵道：“你就是低调！学学我当年，牛逼哄哄！” 丁宁噗嗤一笑：“你在我们一中就是个传奇，我哪学得来？” 肖洒看似很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听说过我们那一届班主任老师的近况吗？” 丁宁：“你是说你们班的殷勤老师吗？我们很多同学经常说起她。” 肖洒强抑着心中的激动：“说什么？” 丁宁：“说她人长得美，书也教得好，教出了你这样的全省文科状元。可惜芸花一现，不知怎么她就辞职走人了？要是她留下来教我们毕业班，那该多好啊！” 肖洒：“知道她去哪了吗？” 丁宁：“有人看见她在北京，好像结婚怀孕了，挺着大肚子。” 肖洒被震憾得无以复加，追问消息来源，丁宁哪里知道？她也是道听途说的，说不出所以然。 肖洒内心大浪滔天，挂了电话，立刻给张青打了一个电话，把殷勤的容貌身材详详细细跟他说了，让他和王猛、刘大龙留意寻找。同时还让他们多多发动朋友寻找，找到了，一定重重有赏。 打完这通电话，肖洒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自然是激动的缘故。 他平静一下内心，接着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可可首先跑来接了电话，一听是肖洒的声音，开心极了，赶紧汇报学习成绩，新学期搞了一次小考了，小丫头是班上第一名，年级没有排名，但她私下里打听了，几个同年级的班，她的分数最高，所以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肖洒狠狠地夸奖了她几句，让她找灵子来接电话，可可蹦蹦跳跳开心地去了，可不一会她又拿起电话道：“小舅，灵子姑姑不肯来接电话，她说每次接电话，你就会训她！” 肖洒哭笑不得，道：“你告诉她，小舅这次不训她，有件事情想要问她。” 可可放下电话又去了，过了好一阵，肖灵才磨磨蹭蹭过来接了电话，首先就道：“哥，你要再训我？我立刻挂电话。” 肖洒：“臭丫头！脾气渐长哈！是不是有人追你了，惯出你的臭毛病来了？” 肖灵很警觉，马上道：“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肖洒：“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肖灵：“是，是有人追我，怎么了？你上高中时，不也追丹露姐姐吗？” 肖洒被她气笑了：“你打算怎么办？” 肖灵：“什么怎么办？凉拌！追我的又不只一个，他们爱献殷勤，我哪知道怎么办？哥，你也算是优秀了吧？可我连你都看不上，哪只眼会看得上他们？一群小屁孩！” 得，眼高于顶，比自己还牛哈！ 不过肖洒反而放了心，问她考试了没有，肖灵说也组织了一场小考，再问她的成绩，灵子不说，反而说哥你烦不烦，挂了电话就走了。 肖洒这个气啊，又拨过去，还是可可接电话，肖洒就问可可：“你灵子姑姑小考是不是考砸了？” 可可：“没有哇，还是第一名。” 肖洒这才放了心，自己这宝贝妹妹，看来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回去得好好整治她一回！不过仔细一想，女孩子傲骄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还是算了吧！ 肖洒苦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出去继续练太极推手，谁知电话又进来了，接过来，是袁梦，什么事也没有，说就是想听听肖洒的声音。 肖洒有些担心：“小梦，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告诉哥，哥帮你摆平！” 哪知袁梦在那头轻声一笑：“摆平？小洒哥哥，你摆不平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肖洒盯着手里的话筒愣了好一会。 这是怎么了？两个妹妹都不拿自己当回事！自己这哥哥做得真失败哈！ 再跟傅饶推手，肖洒不免心浮气躁，被傅饶连着摔了几个筋头，虽然沾地即起，但还是被傅饶骂得狗血淋头，丹露在一旁看了好笑不已。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到了深夜上床睡觉，就把气全部撒到丹露身上，将丹露折磨得娇喘息息，呻吟阵阵，死去活来好几回，才总算消停。 次日，袁麒麟到京，肖洒安排傅饶前去接机，谁知傅饶带回来一个车队。 肖洒以为是京城市政府安排接机的，心里准备骂娘。自己还是个京大学生，怎么把地方官员引来了？ 袁麒麟一看肖洒神色不悦，立即介绍跟随来的人员，肖洒才知道是误会了，原来来的人员是袁麒麟组建的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团队，接车的是与香港圆梦公司有进出口贸易生意的合作伙伴，是一家央企。 肖洒就在客厅里接待了袁麒麟一行，听袁麒麟汇报了今年以来公司的工作进展情况，重点是组建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情况。 袁麒麟还带来了太极文化的系列品牌创意，有商标图案，有帽子、服饰、运动鞋等样品设计。 于是围绕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创办和太极文化产品的创意展开了很久的探讨。 肖洒发现，袁麒麟带来的团队中，有一个叫楚星河的年轻人发言时，不仅思维严谨，而且很有创意，对于如何创办好太极文化传播公司有一整套自己的想法，几乎与肖洒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只差走出国门这一招，他也不知道肖洒教了那么多洋弟子哈！ 肖洒让大家继续在客厅聊着，自己把袁麒麟叫进房间，暗授机谊，之后又将酒厂办证的事情跟袁麒麟说了，让他跟京城的领导说一声，请其跟下面办事的官员打声招呼。 谁知袁麒麟一听肖洒在京城办酒厂的事，就道：“小洒，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你看可行不？” 肖洒：“你说。” 袁麒麟：“酒厂干脆以我们香港圆梦公司的名义出资，那就是外资企业了，现在外资企业享受很多优惠福利政策，而且事情也好办得多。” 肖洒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如是两人密密地商议了一会，接着肖洒打电话把唐镜秋、圆圆父女叫了过来，四人又好好合计了一番。 最后袁麒麟道：“外资企业在外经贸委办证，我会尽快安排人员，办好公司注资手续。至于生产许可证的事情，大可放心，这次跟我们洽谈合作的市领导，就是分管工业和商贸的副市长，请他打个电话，那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唐镜秋和圆圆开心满意地走了。 肖洒对袁麒麟道：“跟我说说这个楚星河的详细情况。” 袁麒麟道：“楚星河是我从深圳招来的，京城人，当时他在深圳一家文化娱乐公司打工，不受重任，就来我们圆梦服饰公司任聘了。这人大局观念强，思路清晰，而且执行力强，做事很有章法和办法，而且懂商贸，是个人才！” 肖洒：“那把太极文化传播公司这一块交给他怎么样？” 袁麒麟：“应该没问题。” 肖洒：“那就这么定了。正好他是京城人，我想把公司总部开在京城，香港和深圳的公司与其合作，生产太极文化产品。这个不能搞什么外资公司，必须是堂堂正正的民族企业。” 袁麒麟有些吃惊地望了肖洒一眼，道：“那是不是这次洽谈时也跟京城的领导们讲一声，至少在办手续时可以免不少麻烦？” 肖洒点点头：“不是讲一声，而是要大讲特讲，争取他们的大力支持。文化哈！涉及文化的事情就没有小事！这次你们就把楚星河推出去，让他在京城负责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筹备事谊，有事直接向我汇报，我也正好考察考察他，交情交情，只有交往深了，才有感情，有了感情才真正了解一个人。” 袁麒麟连连点头称是，又问：“公司既然马上就要注册了，你给取个名字。” 正好傅饶进来添茶，肖洒就乐呵呵地道：“咱们这家太极文化传播公司，总教练就是这位女侠傅饶，所以公司名字就叫富饶天下吧。” 袁麒麟：“富饶天下？好！这个名字，既吉祥，又大气！” 傅饶压根没想到，心里甜甜的很受用，嘴上却骂肖洒：“臭小子，你又拿我开刷！” 238、IT人才 肖洒本想请袁麒麟一行吃餐饭，替他接风洗尘，但京城市府早作好了接待安排，袁麒麟不免会左右为难，肖洒就算了，任他们辞去，并一再告诫袁麒麟，不要透露有关自己的半点信息给京城市府的官员。 肖洒只想安安静静在京城过日子，不想被人吵得鸡犬不宁。 酒厂办证的事有了着落，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事也起了蒂，肖洒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于是拿起晚晴写的论文看了起来。 首先通览了一遍，心中不免暗自赞叹晚晴才情艳艳，芳华绝代哈！ 不过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还是有很多极得商榷的地方。 肖洒本想提笔改稿，但一想又算了，自己的写作风格与晚晴的不一样，写出来只怕有些牵强，不如干脆象上次一样，把自己的观点跟晚晴说说，让她自己去改，那样风格统一，不会让人感觉别扭。 其实说白了，肖洒就是想偷懒，嘴上说说多容易哈，真要写出来，前后左右都要兼顾，多麻烦呀！ 做学问，不容易！没两把刷子，是上不得台面的！ 真要让肖洒去写篇论文，也不是写不出，而是他一定不会去写。 多费神思啊！何苦呢？这不如闷声发大财好！ 于是肖洒把论文一扔，不管了，捉了丹露去练功房，练习柔术去了。 周一返校，第一、二节就是晚晴的英语课，下了课，肖洒就将论文还给她，约好放学后再跟她讨论。 晚晴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答应了，内心里却开心得要死！ 这个小无赖，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约她！虽然是研讨论文，但只要主动，就是好事哈！平时总是自己去找他，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放了学，肖洒走出教室正准备去晚晴的蜗居，却被李书琴堵住了。 肖洒问她有什么事，李书琴妩媚地一笑：“我没什么事，是我爸妈有事。” 肖洒立刻严肃认真地道：“洗耳恭听！” 李书琴：“上次你去我家，不是跟我爸妈说起你的朋友准备创办it企业吗？他们有好几个学生，现在在国企半死不活吊着，都有出来闯荡一番的想法，问你那朋友招不招人？他这几个学生可都是it精英。” 肖洒一听大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哈！ 自己一直琢磨想办一家it企业，苦于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现在好了，李书琴父母是大科学家，他们的学生，还能差到哪里去？不可多得哈！得赶紧抓住，别让他们被其他人挖走了！ 于是肖洒道：“招，正急着招人呢！走，我要马上跟你爸妈通电话。” 李书琴有些诧异地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周末回去我跟爸妈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肖洒：“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姑奶奶，走吧，打电话去。” 李书琴站着不动：“这个时候往哪打电话？估计正在下班的路上。” 肖洒：“姑奶奶，你真是要急死我！先往办公室打，不在的话，再往家里打。”说罢拉起李书琴就走。 打了半天，终于打通了，是李书琴妈妈林知接的电话。 肖洒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阿姨，你和叔叔的那些学生，我全要，您一个也别放走了，统统留给我！” 林知上次对肖洒的印象极好，就开玩笑道：“小肖哈，到底是你要，还是你的朋友要哈？” 肖洒不敢隐瞒了，道：“阿姨，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是我自己想投资创办一家it企业，就是苦于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所以请您一定要帮我留住他们，我高薪聘请！” 这下不仅林知震惊了，在一旁的李书琴也震惊了，望着肖洒有些目瞪口呆。 林知：“小肖，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我们家书琴的同班同学吗？” 肖洒：“没错。” 林知：“那你还是个大学生哈！而且刚读大一，怎么就想着办企业了？” 肖洒：“这事说来话长，这么说吧，阿姨，我高三时就开公司办企业了，现在我在湘、鄂、赣三省都有自己的公司，在深圳和香港也有自己的公司，所以请您和叔叔一定要相信我！帮我把你和叔叔的那些学生统统留住，而且我还想聘请您和叔叔给我的it公司当总顾问。” 李书琴在一旁吃惊得张大了小嘴合不拢来，电话那头的林知估计也是被震倒了，过了好一会，李书琴的老爸李鹤鸣在电话那头道：“小肖，这个周末你再到我们家来一趟吧，我把我和你林阿姨的那些个学生都叫来。” 肖洒开心极了，忙道：“那太好了！谢谢叔叔！” 李鹤鸣：“谢我什么？我得替我那些学生感谢你才对！他们现在学非所用，在国企半死不活干吊着，连生计都犯愁。你愿意高薪聘请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哈！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得谢谢你这个伯乐才是哈！” 肖洒：“叔叔，你放心，他们都是金子，到了我的企业，就一定会闪闪发光的！” 李鹤鸣：“上次你走后，你林阿姨就跟我说你：此子胸有丘壑，将来必定不凡！此刻看来，不用到将来，你现在已经不简单了！” 肖洒：“叔叔过奖！谢谢叔叔和阿姨！那我周末再来登门拜府，不见不散。” 李鹤鸣哈哈大笑：“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肖洒开心不已，见李书琴在发呆，拉起她就跑，边跑边道：“小鬼！今天我太开心了，一定要请你吃大餐！” 得，他把约晚晴研讨论文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书琴从没见肖洒这么开心过，在她的眼中，肖洒其实是个很忧郁的男生，这种忧郁不是写在脸上的，而是刻在他骨子里。 李书琴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但她坚信自己的直觉，肖洒很忧郁！ 所以，她今天见肖洒这么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 两人嘻嘻哈哈出了校门，也没刻意，随性进了一家小餐馆，让李书琴点了几样小菜，肖洒自己要了两瓶啤酒，吃喝了起来。 李书琴吃得很少，她望着狼吞虎咽的肖洒有些发呆。 肖洒见李书琴细嚼慢咽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而且老是用探寻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就道：“小鬼，老看着我干吗？没见过神仙哈？” 李书琴噗嗤一笑，自从那次肖洒和晚晴在课堂上怼上了以后，肖洒一直就叫她小鬼，在她面前自封神仙，因为是李书琴自己说的。 李书琴：“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肖洒：“我是财神菩萨。” 李书琴：“你刚才跟我爸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开了那么多的公司？” 肖洒：“我跟叔叔阿姨开玩笑的，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当真！” 李书琴：“呸！你现在才是胡说八道呢！” 肖洒还真有些担心她说出去，就道：“小鬼，这事你知道就算了，拜托你千万别说出去！” 李书琴：“不说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肖洒：“好你个小鬼！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不想活了？” 李书琴笑靥盈盈：“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 肖洒往窗外一指：“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李书琴：“晚上啊。” 肖洒：“对！月黑风高夜！” 李书琴：“谋财害命时！我好怕呀！” 肖洒：“替我保守秘密，每月请你吃次大餐，行不？” 李书琴摇头：“我又不是吃货，不行。” 肖洒：“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做到守口如瓶？” 李书琴：“很容易哈，封住我的嘴就行了。” 肖洒：“行，我每周给你买零食。” 李书琴：“呸！说了我又不是吃货，要你买什么零食？” 肖洒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问道：“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李书琴：“你自已慢慢想吧。” 肖洒：“那行。” 李书琴：“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还想不出，我就向全世界公布。” 肖洒哭笑不得，向全世界公布？当自己是央视新闻发言人哈！ 239、 放晚晴鸽子的下场 吃完晚饭肖洒送李书琴回学生宿舍后，自己也就回男生宿舍，刚进4212寝室，胖墩左杰就告诉他，京大女神欧阳晚晴又来找他了。 肖洒“啊哟”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约了晚晴看稿的事，扭头就往晚晴的蜗居跑去。 谁知晚晴却不在家，肖洒忐忑不安地离开教师公寓，漫无目的往图书馆那边走，迎面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晚晴。 晚晴见了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将他一路揪回了自己的蜗居。 肖洒知道自己错了，倒是很光棍地任打任罚，可晚晴不依不饶哈！ 第一次，肖洒主动约的晚晴，居然就放了她的鸽子！这把晚晴气得恨不能生吃了肖洒！所以她把肖洒揪到她房间里以后，就是好一阵拳打脚踢，一直把肖洒踢到了她床上抱头求饶。 晚晴终于住手，道：“说吧，放学后死哪去了？” 肖洒嘻皮笑脸：“陪一个大美女吃晚饭去了。” 晚晴好不容易降下的怒火一下又蹭了上来，扑过去将肖洒压倒在床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胸脯上，而且越打越来劲，最后肖洒没办法，伸手捉住晚晴的柔荑，道：“你有完没完？” “没完！”晚晴俯身就扑在肖洒身上，一口咬在他脸蛋上…… 肖洒赶忙松开她的双手，想推开她，哪知她却趁机在他腰上左掐右拧，居然跟老二丹露一模一样！ 天性，女人的天性！ 肖洒只能这么解释。 晚晴手上使劲，肖洒痛得双手乱推，不小心就按在晚晴那两团柔软高耸之处，吓得赶忙松手，晚晴就全身压在他身上，温香软玉满怀…… 晚晴满脸红晕爬起来骂道：“小无赖！你坏死了！” 肖洒：“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干正事了，我来跟你说说我对你这篇论文的看法。” 晚晴背转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双峰，刚才被这小无赖弄疼了。她整了整衣衫，从开水瓶里倒了杯白开水递给肖洒：“说吧，要是再忽悠我，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肖洒瞪了她一眼：“温柔一点好不好？你还是不是仙女？” 晚晴：“别惹我，我现在是魔女！” 肖洒只好投降：“怕了你！好，现在严肃认真点，听我说。……” 肖洒娓娓道来，晚晴越听越专注，听完，良久不语，直到肖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她才回过神，长叹一声道：“小无赖，你才多大？怎么会对中国传统文化有这么深的研究和领悟？你真的是个小妖怪！” 肖洒笑嘻嘻装腔作势道：“吾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扮了个孙猴子抓耳挠腮的造型。 晚晴噗嗤一笑：“原来你是个小糊孙！去，给我从王母娘娘那偷个蟠桃来吃。” 肖洒：“遵命！” 晚晴笑得波涛汹涌，笑过道：“等着，我现在就修改论文，你接着就翻译。” 肖洒有些诧异地道：“又不像上次，不用这么急吧？” 晚晴：“你不急我急！要写一个系列呢，这才第二篇！” 肖洒：“我们大学四年才写一篇毕业论文，你这才多久？又一篇宏论横空出世，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晚晴：“放心吧，谁活不下去，你也会活得下去！” 肖洒：“为什么？” 晚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肖洒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祸害了，让你痛不欲生！” 晚晴不屑一顾：“你！胆小如鼠的家伙！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 肖洒气不过，抓住她的双臂一拉，就将她搂进自己怀时。 哪知晚晴半点也不怕，反而笑靥盈盈地伸臂勾住肖洒的脖子：“有进步！继续。” 肖洒抱起她往床上一扔：“不陪你疯！”转身落荒而逃。 晚晴在床上格格笑得直打滚。 …… 周二放学，照惯例肖洒去教一班留学生弟子们练太极，狠狠地把史迪、彼得、法兰西斯等几个弟子摔了几个跟斗，把傅饶摔他跟头的这笔账找了回来！ 没想到这么一来，弟子们兴趣更加高涨。实战最容易出成果，于是纷纷对练，结果是一个个灰头土脸，让在一旁看着的一班辅导员欧阳晚晴忍俊不禁。 这群弟子里艾可最出色，现在连史迪、彼得等练得最好的男生也不是她的对手。她悟性奇高，对劲力的理解和收放的掌控很有心得，让肖洒总是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肖洒也有些恼火她。就是她太调皮太会缠人了，时不时的就缠到了肖洒的身上，弄得肖洒极为狼狈！ 这不，现在又缠上来了，刚训练结束，她就扑上来趴在肖洒的背上，硕大高耸的双峰压着肖洒，弄得肖洒真有了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而艾可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缠着让肖洒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肖洒反手给艾可屁股上一巴掌：“下来！莫名其妙的吃什么饭？不去。” 艾可趴在他背上，双手箍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哪里莫名其妙了？今天我生日，你去不去？” 肖洒就有些傻眼，问在一旁笑靥如花的晚晴：“真的？” 晚晴点点头：“真的。” 肖洒：“那你去吗？” 艾可：“欧阳老师早就答应我了。” 晚晴点头认可。 肖洒只好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不过生日礼物只能明天再补给你！” 艾可顿时开心地大叫：“还有生日礼物？太好了！” 这洋妞，真不懂讲客气！ 肖洒：“还不下来？” 艾可这才笑嘻嘻溜下肖洒的背，还是担心他溜走，随即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往校外走去。 同行的还有一大群人，史迪、彼得、法兰西斯、伊丽莎白、黛西、安琪儿、肯尼等都在，将晚晴、肖洒簇拥在中间，一同出了校门，再次进了那家“似水流年”餐厅。 也就是喝点红酒，吃点蛋糕，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浪漫，但是到了最后，艾可还是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激动得哭了，她流着眼泪道：“这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生日！因为有你们跟我在一起！尤其是最爱的人跟我在一起！” 最爱的人？史迪吗？她已经跟史迪非常友好地分手了，那是谁？ 伊丽莎白是艾可要最好的姐妹，忙起身祝福道：“小可爱！祝贺你！你终于找到自己最爱的人了！能告诉我们他是谁吗？” 现在大家都跟着师父肖洒叫艾可为“小可爱”。 艾可却摇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 西方人很尊重个人隐私，伊丽莎白就笑笑不再问了，举杯与艾可碰了一下，道：“祝你幸福！” 欢欢喜喜为艾可过完生日，从“似水流年”出来，回到京大，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肖洒想回寝室，却又被晚晴揪住了：“往哪跑？论文我已修改好了，现在你就去给我老老实实翻译！这个周末之前，论文无论如何要寄出去！” “啊！”肖洒瞪着晚晴，“几万字的论文，你又想我加班加点熬夜啊？” 晚晴盈盈一笑，语气分外温柔地道：“是啊，我也加班加点熬夜伺候着你，行吗？” 这一笑加上这语气，实在是温柔妩媚、楚楚动人之至，肖洒不由得怦然心动，眼光发直。 晚晴见肖洒不动，就上前又揪住肖洒的耳朵：“你走不走？” 240、 乱花渐欲迷人眼 肖洒只好乖乖地随晚晴来到她的蜗居，进屋就道：“孤男寡女，就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 晚晴：“别惹我，指不定谁吃了谁？” 肖洒真的就不敢惹晚晴了！ 面对这么一个倾国倾城又充满才情的女子，说他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但有过与殷勤的那段历程，肖洒真的不敢伤害晚晴，更何况他现在拥有丹露，非常满足。 于是肖洒就去看放在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论文稿，看了不一会，心中就暗自服气，幸亏自己没去乱改。 这仙女写出来的东东，才情就是不一般！ 她的才情加上自己的观点，味道就出来了，甚至可以说是韵味悠长，把原本有些枯燥乏味的学术论文写出了温度，看了暖心哈！ 于是肖洒提笔认真地翻译了起来。 晚晴见他非常专注，就不再吵他，静悄悄地给他倒了杯茶水，又开了一瓶荔枝罐头放在桌上，然后就进了卫生间，洗漱了，换了一身柔软宽松的睡衣出来，然后安静地坐在肖洒身边看他翻译。 肖洒翻译了二三千字后，嘘口气，伸了个懒腰，正要继续往下写，晚晴拿着罐头盒，用勺子将荔枝罐头喂到肖洒嘴边：“张嘴，吃了再写！” 连着喂了肖洒几口荔枝罐头，肖洒就不吃了，道：“你别管我，昨天你一定熬夜改稿了吧，先去睡！要不我带着稿子去教室吧？” 晚晴一把抱住肖洒的胳臂：“别，就在这写，教室多冷哈！” 肖洒一想也是，春寒料峭，这么晚了，教室暖气肯定已经关了，就道：“行，那你先去睡，别烦我！” 晚晴气得拧了一下他的脸蛋，真的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肖洒喝了口茶，接着翻译。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肖洒的倦意上来了，才翻译了三分之一左右，估计今天是完不成了，就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头见晚晴已经睡着了，一截雪白娇嫩如春藕的手臂露在被子外。 肖洒苦笑着过去将她的手臂塞进被子里，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论文稿，将翻译好的放一边，未翻译的放另一边，然后关了灯蹑手蹑脚开门出去，顺手锁好了房门。 肖洒哪里知道，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晚晴就睁开了双眸，盯着房门，一双大眼睛亮如星辰，骂道：“大笨蛋！” 第二天放学后，肖洒在食堂吃过晚饭，不用晚晴找他，主动就进了晚晴的蜗居，二话不说，将正趴在桌上乱写乱画的晚晴赶开，把晚晴乱写乱画的东东统统往边上一扫，拿起论文稿，继续翻译论文。 晚晴这个气哈！伸手又揪住肖洒的耳朵骂道：“小无赖，脾气渐长哈！” 肖洒眼看稿纸反手一推：“一边去！” 可话没说完就感觉不对，一团柔软，推在了不该推的地方。 肖洒赶快缩手，但已经迟了，暴风雨刹那间降临！ 晚晴拳脚交加，肖洒抱头鼠窜，最后又被晚晴逼着跳到了床上。 肖洒嘻皮笑脸道：“仙女，我真不是有意的！不过话又说回为，滋味真好！” 晚晴火冒三丈，蹬掉鞋子也跳上床，捉住肖洒一番拳打脚踢，而且越打越来劲，最后肖洒不得不从身后将她抱住道：“好了，魔女！还让不让我翻译了？” 晚晴真的就听话不动了，任由肖洒抱着。 于是肖洒松开手，可晚晴马上又发动攻击，肖洒只得又将她抱住，她又安静了，但就是不能松手，松手她就出击。 最后肖洒央求道：“姑奶奶，你有完没完？要是今天翻译不完，你可别怪我！” 谁知晚晴反手将肖洒抱住了，道：“谁让你昨天不翻译完？” 肖洒：“魔女，你还有没有人性？不让人睡觉了？” 晚晴一听，从肖洒怀里挣扎出来，转身就将肖洒推倒在床上：“谁不让你睡了？你现在就给我睡觉！” 肖洒吓得赶紧跳下床：“姑奶奶，别闹了！再闹我就去教室了。” 晚晴：“滚吧！” 可当肖洒真正拿起论文稿要走，晚晴又背靠在房门上瞪着肖洒：“滚回去！坐下，好好写，今晚不翻译完不准走！” 肖洒嘟哝道：“恶霸地主！” 晚晴作势又要扑上来。 肖洒赶忙改口：“仙女仙女！” 晚晴笑靥盈盈，不再吵肖洒，反而端茶倒水，不时喂肖洒一口荔枝罐头，格外温柔起来。 到了深夜，肖洒还在专注地翻译，晚晴就又进卫生间洗漱了，换了睡衣出来上床睡觉，不过上床前将门用钥匙反锁了。 肖洒全心全意在翻译，没注意晚晴这些小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肖洒终于将论文稿翻译完了。 本想再校对一遍，但一想实在已经太晚了，回寝室只怕都得偷偷摸摸了，不然被那群精虫上脑的室友们发现，肯定又要被修理，还是早点回寝室，明天再来校对一遍就万事大吉了。 再一想，何不把译稿带回去，明天白天上课时校对一遍？ 可又一想，还是不好，上课时李蔓一直坐在他身旁，要是发现他又在为晚晴译稿，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看来，只好明天再来晚晴这蜗居一趟了。 肖洒打了个呵欠，将原稿和译稿整理放好，扭头看了看晚晴，鼻息沉沉，芳泽微闻，白皙娇嫩的秀美脸庞在柔和朦朦的灯光下更加妩媚动人。 肖洒不敢多看，忙息了灯，又蹑手蹑脚准备出去回寝室，谁知门却打不开，被晚晴用钥匙反锁了。 肖洒欲哭无泪，估计是晚晴害怕别人闯进来，但也没必要把钥匙抽掉哈？ 肖洒只得重新打开灯，想去找房门钥匙。哪知扭头一看晚晴，吓了一跳，晚晴哪里睡着？正睁着一双秀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肖洒顿时明白又是这位魔女在捉弄自己，就不管不顾地将晚晴推到床的一边，自己和衣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晚晴心底暗笑：“小无赖，胆子越来越肥了！” …… 清晨醒来，肖洒不知身在何处，好久才想起是在晚晴蜗居里，晚晴却不见人，已经出去 了。 肖洒起来洗漱了，正准备出去，门开了，晚晴提了豆浆、包子和油条走了进来，笑嘻嘻地道：“小无赖，吃了早点再走。” 肖洒哪会跟他讲客气，端起豆浆就喝，抓起油条就吃，吃好了，拿起译稿就走。 晚晴拦住他：“你把稿子拿到哪去？” 肖洒：“我拿去再校对一遍。” 他不敢晚上再来晚晴这了，这么下去，自己非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不可！ 哪知晚晴一把抢过他的译稿往书桌上一放：“今天放学后老老实到这来校对，真怕我吃了你呀？” 肖洒嘴巴硬：“来就来，谁怕谁？我看也看过 ，睡也睡过了，改天就把你这丫头收了做偏房！” 晚晴这个气哈！扑上去掐住肖洒的脖了：“我要杀了你！” …… 这天晚上肖洒还是主动去了晚晴的蜗居，把译稿最后再作润色和校对。 第二天，晚晴便将论文再次寄给了上次那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因为上次那篇论文反响强烈，这家期刊竟然也主动跟晚晴约稿了。 转眼周末就到了。 肖洒这次自己驾车，接了李书琴去她家，不是摆阔气，只是想让李书琴的爸妈增添对他的信心。 李书琴上了车就道：“坏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神通广大的财神爷！” 肖洒有些莫名其妙：“我是财神爷难道不是好事吗？怎么就坏了？” 李书琴：“你要是个穷小子，我还有信心嫁给你！现在我没信心了！” 这丫头，就是大气哈！开个玩笑都这么大气！ 肖洒佩服不已，道：“别呀！我正想着如何表白呢，你怎么就撤退了？” 李书琴笑靥盈盈：“滚蛋！你以为我不知道？左拥清华女神，右抱京大女神，还有李蔓整天在身旁守着，好几个洋妞也投怀送抱，这叫什么？这叫乱花渐欲迷人眼！你还敢向我表白？” 肖洒继续牛逼：“有什么不敢？统统收入后宫，请你主持工作。” 李书琴：“呸！” 241、追梦公司 一路上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就进了大院来到李书琴家中，李鹤鸣、林知与五六个他们的学生都早早地在等着。李书剑不在家，应该是回部队了。 李鹤鸣首先将肖洒介绍给他的学生，尽管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讶于肖洒的年轻，不免有些担心。 接下来李鹤鸣一一介绍了他和林知的几个得意门生，为首的一个叫杜仲，在京城新材料研究所工作，目前研究所还处在吃大锅饭状态，半死不活，杜仲很想出来，不愿辜负平生所学。 有趣的是，这个研究所还来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叫许文，个子小小巧巧，精精致致的，跟杜仲是大学同班同学，都是学电子技术及应用的。她和杜仲应该是情侣，从两人的言谈举止中肖洒可以看出来。 另外四个名叫王禹、王帅、谢紫凝、余冰，情形也跟杜仲、许文差不多，都是在国企或者科研院所半死不活吊着，很想出来干一番事业，但苦于手头上没有资金，当然也没有想好具体要干什么，就是不想再这么白白浪费青春下去。 于是肖洒端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能和盘端出，那还不得把他们吓死！饭得一口口吃，梦想也得一步步脚踏实地才能实现。 从交流中，肖洒看出，这群人以杜仲为首，但又有各自独立的思想，大家就如何创办公司有很多的想法和创意。 肖洒听他们说着说着有些走偏，于是笑道：“我们这家it企业，主攻移动通讯平台技术和通讯工具制作，从3g开始，今后还要做4g、5g，我来跟你们说说3g、4g、5g……” 肖洒侃侃而谈娓娓道来，没有办法，企业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方向，往哪儿走？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如何走好？ 肖洒就是那个为他们指引方向的人，他必须给他们讲明白，今后才会少走弯路，少出问题。 不过肖洒的想法还是太超前、太骇人了，他描述的4g、5g时代，让身为当代科学家的李鹤鸣、林知两口子内心都激荡起惊涛骇浪，他们也知道4g、5g，但只知道个大概。因此他们看肖洒的眼光不再像之前那种看后辈的眼光，而是隐隐约约将他看成了一位值得敬重的人，这种感觉很特别，但他们两口子确实都感觉到了。 最后大家商定了，就在京城创立一家it公司，由肖洒注册投资，杜仲任第一任总经理，大家一起来筹备公司成立的相关事项。 肖洒拍拍手道：“既然是创办公司，就要权责明晰，亲兄弟，明算账。各位，我以资金入股，你们以技术入股，当然也还可以带资金入股。下面我们来明确一下股权，我计划为我们的it公司投入五百万，分三次到位，不够后续还可以追加投入……” 几个人，包括李鹤鸣、林知夫妇在内，都差点把下巴惊掉了！ 要知道，这一年，容正辉在深圳创办华为公司，才集资21800元哈！李鹤鸣夫妇这么大的科学家，月工资也才一百多元！ 议来议去，最后商定，六人以技术入股，各占2%的股份，肖洒出资500万元占80%的股份，另外8%肖洒决定留给李鹤鸣、林知夫妇，因为他们激情满怀地答应了任公司的顾问。但两口子坚决拒绝，不要股份，肖洒只好暂时将这8%的股份放在自己名下。 反正今后还要不断引进it人才，股份也要源源不断分出去。要知道，重生前的那一世，华为麾下的科学家，达十八万之多！ 当然，自己的公司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但肖洒有自信，重生一世如果还做不好，那还不如拿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肖洒当即与众人起草了协议，之后大家又明确了分工，杜仲任总经理，谢紫凝任财务主管，王禹任技术主管，王帅任市场主管，许文和余冰任技术副主管，行政主管等暂时空缺，由杜仲另觅人选。 当肖洒拿出存折交给刚刚明确的公司财务主管谢紫凝的时候，杜仲问肖洒：“我们公司取个什么名字？” 肖洒早已想好，激情满怀地道：“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了，同志们，我们要做的事业，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追寻梦想，开创和引领一个又一个非凡的新时代！所以，公司的名字就叫追梦吧。我在香港还有一家公司叫圆梦，一南一北，追梦圆梦，与诸君共同努力，不负此生！” 众人听了一个个热血沸腾，在李书琴家吃了午饭，又商议了大半天，安排了下段的工作事宜，这才纷纷离去。 肖洒也起身告辞，却被林知拉住了：“小肖，吃了晚饭再走，我买了那么多的菜，你们都走了，怎么吃得完？” 肖洒很敬重李鹤鸣、林知两口子，不好拂了林知的好意，只得又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 席间没有再谈及追梦公司的事情，换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林知还问及了肖洒的学业情况。 林知：“我听书琴说，你已经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了，后生可畏啊！” 肖洒：“阿姨，那就是人家送我的一个大人情，我哪有那本事？” 谁知李书琴似笑非笑地插话道：“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么一个大人情？” 肖洒还真没认真去思索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丹露、李蔓都向他提过，但他都没去细想，一笑了之，认为是女孩子多心。 可今天李书琴再次提及，肖洒的心忽然一跳，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晚晴送他的九眼天珠，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林知瞪了李书琴一眼，对肖洒道：“你的那篇论文书琴拿回来给我看过了，那些观点的精髓，我敢肯定是你的，因为今天你同样给了我们震憾！所以应该不是别人送给你大人情，而是你送了别人一个大人情！ 跟今天一样，你总是感谢我们，其实更应该的是我们感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出资让我们那几个弟子可以发挥所长，学以致用，更重要的是，你给他们指明了一条人生之路，他们对未来不再迷惘茫，不再疑惑了。 你看看，他们今天多兴奋多开心啊！这是从未有过的。以前来了，一个个都是哀声叹气，因为那时他们看不到前途和希望，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啊！ 真好哇！小肖，你给我们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喜！” 这就是科学家眼光的敏锐，晚晴要是在此，一定会对林知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晚晴自己心里就知道，她那篇论文之所以有份量，正是因为肖洒那些眼光独到的观点，所以才毫不犹豫地署上了肖洒的名字，当然也还有其他的因素，那是藏在她心底里的，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肖洒也不想多跟林知客气，笑道：“追梦公司今后可少不了要叔叔和阿姨多劳神费力！我是个门外汉，还要请叔叔阿姨多教诲指点！做错了事情叔叔阿姨打骂都行。” 林知：“行，到时真打你了，你可别怨我！” 肖洒：“怎么会？你下手轻一点就成。” 林知：“那不行，我下手就不知轻重。”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吃完晚饭，肖洒告辞出来，李书琴送出门，忽然笑嘻嘻地道：“什么时候你也跟我联合署名写篇论文？” 肖洒嘻皮笑脸：“没问题。不过我这人太懒，你写好了，署上我的名字就好了。” 李书琴笑靥如花：“你就不怕我损了你的名声？你现在可是上了央视，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划上发表过论文的响当当的人物。” 肖洒：“谁信谁就是傻瓜！” 李书琴：“那我就真署上你的大名了！” 肖洒吃了一惊：“你真的写了论文？” 李书琴：“不可以吗？你不是都已经发表论文了吗？” 肖洒：“可以哈！你这小鬼，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哪天拿给我看看，谁不定可以给你一些参考。” 李书琴顿时眉开眼笑：“你等等我！”说罢转身就跑回家中，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纸质资料袋出来，递给肖洒。 肖洒接过资料袋扬了扬：“你的论文？” 李书琴：“嗯嗯。” “看完我就给你参考。”肖洒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李书琴又拉住他问道：“你五四青春联欢晚会的节目准备得怎样了？” “啊！”肖洒想都没想过这回事。 242、五四青春联欢晚会 新的一周。 周二，照惯给留学生班训练完太极，肖洒准备去食堂吃饭，却又被艾可缠住了，而且理由很充分，索要生日礼物。 这傻洋妞，真不知道讲客气！ 不过这是艾可生日那天，肖洒自己承诺的，不能不兑现？ 送什么呢？肖洒根本没来得及去想，于是干脆带着她出去走了一圈，让她自己去挑。 最后，艾可在一家金银珠宝首饰店看中了一根细细的铂金项链和一个铂金吊坠，那是一对情侣拥抱在一起的铂金吊坠项链。 肖洒毫不犹豫就掏钱买下，艾可笑靥如花，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时光如水，转眼五四就快到了，京大学生会拟于五四组织举办盛大的五四青春联欢晚会，各个院系和班级都开始了节目的挑选和排练。 中文系一年级一班，也就是留学生班有一个集体节目，那就是太极拳表演，早已通过了系学生会的预选。所以五四前的一周，每天放学都在认真排练。 辅导员欧阳晚晴很上心，拉着肖洒这个“师父”天天守着。 肖洒逃不掉，只好每天打起精神来指导，渐渐的也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了。 肖洒所在的二班，有二个节目选上了，其中一个是李蔓的十二生肖剪纸，又快又好，又很具有传统民族文化特色。 肖洒见李蔓在排练的时候几次因为剪刀不太好使的缘故生闷气，就特意驱车到王府井百货大楼买了一把张小泉的剪刀回来送给李蔓，李蔓一试，又快又好，特别好使，心里就非常开心。 这天排练完，李蔓就剪了一套完整的十二生肖剪纸送给了肖洒，以示谢意。 肖洒笑呵呵地接了，道：“大方点，再多送我几套，大家都喜欢，我也可以拿去当礼品送人。” 谁知李蔓一下就变了脸色，嗔道：“就这一套，你要是不喜欢想拿去送人，现在就还给我。” 肖洒嘻皮笑脸：“别！我就是因为喜欢哈！放心！我一定好好珍藏，不会送人。其实我也就是找个借口想多珍藏几套，没想真正要去送人。” 李蔓转嗔为喜，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你这家伙说话颠三倒四，知道你哪句是真的？” 肖洒：“反正我喜欢你的剪纸是真的。” 李蔓就狠狠地瞪着肖洒。 肖洒不知这话怎么又说错了，拿起李蔓赠他的剪纸落荒而逃。 “喜欢我的剪纸？为什么不是喜欢我？”这是李蔓内心的呐喊，也是她拿眼狠狠瞪肖洒的原因。 也没细看，就将这套剪纸带回了癞皮巷四合院，丹露看了，很是喜欢，就问哪来的？ 肖洒：“李蔓剪的。” 丹露的脸色就变了，语气酸酸地道：“怪不得，这么用心，每张上面都剪出了你的名字呢。” 肖洒忙拿起来仔细去瞧，果然，每张生肖剪纸的右下角，都剪了“肖洒”二字，不细看是发现不出来的。 肖洒赶紧放下剪纸拥住丹露：“老二，别生气哈！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就把它撕了。” 丹露双手一伸，左掐右拧：“大笨蛋！不准你撕！不过也不准你收着。这套剪纸我没收了，不许你再偷看。” 肖洒哭笑不得。 二班的另外一个节目是李书琴的独唱，她的嗓子跟黄鹂鸟一样悦耳动听，所以也一下就被选上了。 五四来临了，联欢晚会如期举行。 京大的师生们一个个穿上了节日的盛装前来参加晚会，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文系一年级一班的留学生们。 他们穿上了“富饶天下”公司为他们量身订制的太极运动服和运动鞋，洁白的太极运动服，轻柔飘逸，所以当他们一上台，还没开始表演，就获得了满堂喝彩。 尤其是在集体表演时，“富饶天下”太极服饰的舒展大方、轻盈飘逸让留学生们将太极拳演译到了极致，宛如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特别是站在最前面领队演出的艾可，“富饶天下”太极服饰将她那前凸后翘，丰乳秀臀的曼妙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让京大师生大饱眼福。 此次演出后，“富饶天下”太极服饰一炮打响，京大的学生们四处打听何处可以买到“富饶天下”太极运动服和运动鞋。 肖洒趁机让富饶天下公司总经理楚星河在央视大打广告，播出的就是艾可在京大五四青春晚会上领队演出的那一幕。 “富饶天下”太极服饰由此走进了千家万户。首先从高校开始，大学生引领，之后便进入厂矿、机关，最后进入家庭，连那些老太太、老头子晨练都以穿“富饶天下”运动服、运动鞋为荣。 而一班的留学生们，个个身份特殊，每人更是量身订制了好几套，有冬装、夏装、春秋装，有运动装、休闲装，甚至还有正装，全是中国传统风格的，这一点特别吸引老外。 一班的演出因为“富饶天下”公司的广告而上了央视，这让一班的留学生们个个兴奋不已。 最开心的就是领队演出的艾可了，她看到央视广告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到肖洒，疯狂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就使劲地亲吻，令肖洒又好笑又尴尬不已。 因为五四青春联欢晚会红了的不只是一班的留学生，二班的李蔓和李书琴也火了！ 李蔓心灵手巧，十二生肖剪纸微妙微肖，又快又好，技惊四座，被评为一等奖。 演出后，那套十二生肖剪纸被装裱好了，展出在教学楼的风雨长廊上，师生们上课下课后都可看到。 大红剪纸赏心悦目，十二生肖生动活泼，成为京大一道亮丽的风景。 而李书琴的歌声更是震憾人心，因为她唱的是一曲“新歌”，作词作曲都是肖洒。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肖洒有一次闲着无聊看李书琴排练，怎么听怎么觉得李书琴的嗓音特别像前世那个著名的歌手降央卓玛，就信手连词带谱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西海情歌》，其实，也是他念念不忘殷勤，经常不由自主地哼唱这首歌： “自你离开以后 从此就丢了温柔 …… 还记得吗 你答应过我 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 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 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 也是碰巧了，肖洒看着看着排练就要上卫生间了，忘了收他那信手涂鸦的“西海情歌”，却被排练完了的李书琴看到了，拿在手里如获至宝，当即就演唱了起来…… 等肖洒上完卫生间回来，再想销毁“嫖窃”的罪证，已经来不及了。 李书琴铁了心就要演唱这一首《西海情歌》，肖洒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反正这时候降央卓玛只怕还是个娃娃，得罪也就得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开始李书琴自然演唱不出降央卓玛的效果，肖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上场将《西海情歌》哼唱了一遍，将其中启承转合的要领细细地跟李书琴说了。 李书琴本来就有演唱天赋，经肖洒这么亲自一演示，哪还会不明白？一下就掌握了诀窍，演出时将这一首《西海情歌》演唱得宛如降央卓玛亲临原唱！饱含深情，婉转动听之极。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许多师生还流下了泪水。 座中泣泪谁最多？ 潭州肖洒青衫温。 为什么？肖洒思念殷勤啊！ 刻骨铭心的思念，让他再一次撕心裂肺般疼痛不已。 殷勤，你到底在哪里？怎么就让我把你找不见？ 自从肖洒从丁宁那得到殷勤就在北京的消息后，他立即派出张青、王猛、刘大龙四处打探。后来又滥用职权，让丹露酒厂的员工和富饶天下公司的员工也为他打探。 可几个月下来，始终没有半点殷勤的消息，肖洒陷入到一种深深的绝望中，若不是身旁有丹露如花解语，肖洒只怕早就要崩溃了。 李书琴谢幕的时候，深情款款地道：“刚才我为大家演唱的这首《西海情歌》，是我们班的一位同学特地为这场晚会作词作曲的，大家想要认识他吗？” “想！”全场欢呼。 李书琴：“他就是我们中文系8602班的肖洒。肖洒，请上来！” 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和呐喊声一遍遍响起：“肖洒！肖洒！肖洒……” 肖洒正满脸泪痕，痛彻心扉呢，李书琴说的话根本没听见，直到全场欢呼他的名字，他才惘然地抬起头，问身边的人：“这是干什么？” 243、国际学术研讨会 肖洒因为五四青春联欢晚会上李书琴演唱了《西海情歌》而再次引人注目，可肖洒这段时间很忙，没怎么理会。 他在京城的事业终于慢慢推动起来了，一是追梦公司，二是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三是丹露酒业公司。 肖洒将自己的主要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这三家公司上，有事没事就往公司跑，完全不象他之前的那种甩手掌柜风格。 首先是丹露酒业的包装和广告宣传策划，肖洒认为前世天之蓝酒系列的包装和宣传策划是很成功的，所以他照搬照抄了这种模式，只换内容。 他让圆圆出面与央视签订了十年期的合同，每晚黄金档都有丹露玉液的宣传广告播出。 “瑶池一滴仙丹露，洒向人间并蒂莲”的广告词迅速传遍神州大地千家万户，街头巷尾都耳熟能详，尤其是婚庆喜事，几乎都用上了丹露玉液，吉祥哈！ 当然中间也有曲折，就是形象代言人的问题。 本来和一个演员已经签约，可演员忽然之间要提价，肖洒最恨这种不讲诚信的行为，断然拒绝，让律师去追究这位违约演员的责任。另觅人选作形象代言人。 正当肖洒让广告导演物色新的形象代言人的时候，导演却一眼看中了陪同肖洒来好玩看热闹的丹露。 肖洒就问丹露愿不愿意，他可不想勉强丹露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谁知这天丹露心情极好，嘻嘻哈哈答应了就去试镜，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异乎寻常的好。 丹露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清清亮亮的眼眸，加上那独特的清纯书倦的气质，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吸引人的魅力。 果然，一上央视广告不久，不仅丹露玉液销量大增，还有许多影视公司和企业商家找上门来了，都是想请丹露拍电影、电视或广告的，自然都被丹露酒业的老总唐圆圆一口回绝。 多少年以后，丹露玉液红遍神州大江南北，丹露那清纯玉女的形象也铭刻在了13亿国人的心里。 这让那个差点就成为丹露玉液形象代言人的演员后悔莫及！ 多好的机会啊！别人出钱让自己成名的机会，自己却错失良机，悔不当初哈！ 丹露玉液在肖洒的严格要求和唐镜秋父女的亲自落实下，品质极好，不比五粮液差，加上广告宣传策划得力，很快便蒸蒸日上。 于是肖洒接下来就把精力转入到追梦公司和富饶天下公司，尤其是追梦公司。 两家公司都租好了办公场所，同在离清华园不远的一栋办公大楼里，肖洒经常跑去，不厌其烦地跟公司高层阐述自己的想法和意图，纠正他们时不时偏离轨道的行为。 而除了忙碌自己公司的事情，肖洒在校内也没闲着，主要是被晚晴揪去写她那个论文系列。又连着写了二篇，都被晚晴寄了出去，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期末了。 这天，肖洒好不容易在教室复习一通，却又被晚晴叫了出来，揪到了她的蜗居。 肖洒嘟哝道：“仙女，如果我挂科了，可要找你算账。” 晚晴：“呸！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从不见你平时用功，靠这一时的复习，有用吗？” 肖洒：“污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平时从不用功了？告诉你，我其实是京大最勤奋的好学生。” 晚晴：“切，骗鬼去吧！”说着将一本杂志砸在肖洒的手里。 肖洒一看，正是那本声望极高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他立即猜到怎么回事了，难怪晚晴眼角眉梢都是笑！ 第二篇论文又发表了！ 肖洒见自己的名字又跟晚晴的名字署在了一起，当真有些无可奈何了！当初好话说了一箩筐，让她不要再署自己的名字，结果现在看来，一切都白说了。 肖洒真不想沽名钓誉，就想实实在在做个富家翁，能够在这个夹缝中求生存的世界里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点。 可晚晴偏生跟他捣乱！但肖洒无法责怪晚晴，他隐隐约约知道点晚晴的心意，不想说破，就笑嘻嘻道：“人生最怕的事情就是跟错人！” 晚晴气得一脚踹过去。 肖洒一边躲一边道：“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想说的是我很幸运跟对了人，跟了个仙女，沾光哈！再这么下去，毕业时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写毕业论文了？” 晚晴：“想得美！” 肖洒：“那你署上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晚晴：“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肖洒仔细翻看了一下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同样加了编者按。编辑很精明，没有一句推荐誉美之词，只说此文所述之行为文明，与现代西方文明对比强烈，引人深思。 再看作者身份标注为京大学者，非常笼统的做法，但没有比这种做法更明智的了。 肖洒将期刊合上道：“祝贺仙女，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后面那两篇论文呢？” 晚晴：“寄给另外两家约稿的国际权威期刊了，估计要下个学期才能刊发出来。” 肖洒：“硕果累累啊！你让我们班的辅导员怎么活下去啊？” 肖洒不是说恭维话，他是真正感受到了来自本班辅导员朱名辉的压力。 有次朱名辉专门找过肖洒，问及肖洒与晚晴合写论文的情况，说是自己也在拼命赶论文，但要在有影响的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很苦闷。 晚晴却不以为意，嫣然一笑道：“我给了别人压力，你就没看到别人给我的压力吗？我的大学同班同学都出国留学许多年了。” 肖洒心中苦笑，这个京大女神什么都好，就是对出国留学的事情无比执着。 肖洒也不准备跟她辩论，以为她今天就是为论文发表了的事情找自己，便道：“接下来怕是又要面对各大媒体、记者们的围攻了，拜托你替我挡一挡，让我好好复习，参加完期考再说。”说罢就想走。 谁知晚晴一把拉住他：“你急什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呢。”说罢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肖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邀请函，正是那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社发出来的，邀请晚晴和肖洒参加该期刊举办的一个学术研讨会，主题是东西方文化对比与交流，时间就在下个月中旬，正好放暑假后不久。 晚晴见肖洒久久沉吟不语，道：“邀请函是直接寄到京大校办的，校领导已作了批示，要高度重视这次来之不易的国际学术交流活动，要求我们一定要参加，并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校办还会全力协助，比如办签证什么的。” 肖洒：“这么说是公派出国了？” 晚晴点点头：“现在知道署名的用处了吧？” 肖洒：“京大怎么这么重视？” 晚晴：“你是真傻吗？参加这样的活动，无疑能在国际上提升京大的学术地位。领导说了，我们去了，不仅代表个人，更代表了京大，校领导过两天还要找你谈话。” 肖洒摇摇头：“我不去了，你去吧。” 晚晴顿时急了，眼睛一瞪道：“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肖洒：“我真的不去，暑假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晚晴一脚又将肖洒踹倒在了床上，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有多少事？要么在出国之前处理掉，要么回国后再处理，这次学术研讨会，你必须去！” 肖洒：“为什么？你代表我去不就成了？我真有事。” 晚晴：“屁事！” 肖洒：“仙女，你得讲道理！” 晚晴：“就不跟你讲道理！” 肖洒：“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晚晴：“我乐意！” 肖洒：“跟你聊不下去了，我走了。” 晚晴双手叉腰挡住房门：“你不答应，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肖洒看这架式，不妥协是真没法出门了，就用缓兵之计道：“这事来得太突然，总得让我思考两天。” 晚晴：“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到！你到底是什么鬼？居然想不去！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脑子进水了吗？” 肖洒哭笑不得，又不想作过多的解释，只道：“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好好捋捋，总不能因为参加一次学术交流，就让整个地球停止转动吧？” 晚晴气鼓鼓：“就你事多！好，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想清楚了！要是想不清楚，那期考英语就等着挂科吧！” 得，赤裸裸的威胁来了！ 244、护身符 第二篇学习论文在声望极高且具有国际影响的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并受到邀请参加该期刊举办的国际学术研讨会，这事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京大掀起了狂风巨浪。不仅震撼了即将参加期考的京大学子们，而且还震撼了京大的许多老师直至高层。 首先是中文系主任王遥老先生将晚晴和肖洒叫去，着实勉励了一番。 其实这篇论文的出炉，最初就是王遥老先生的动议，所以晚晴和肖洒发自肺腑地感恩先生。 而先生却一摆手道：“你们算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晚晴，我再过二三年就要退休了，如果你不能出国留学，就考我的博士生吧，那样今后出国的机会会很多。” 晚晴连连点头：“嗯嗯。”满脸开心幸福。 再接下来，京大的副校长又接见了他们，并将好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叫来，吩咐他们为晚晴、肖洒出国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做好各项准备工作，诸如办理签证、订购机票、安排行程等等。 令肖洒哭笑不得的是，就没有一个领导问他是否愿意参加此次学术研讨会。 学校还让他全力准备参加学术研究会的事情，期考可以免试。 有哪些准备工作要做呢？诸如针对此次学术研讨会的专题发言稿，熟悉这家权威学术期刊的历史及背景，参加研讨会的专家学者的背景及主要学术观点…… 海量的信息源源不断地提供过来，肖洒今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头脑风暴！ 各大学术期刊和新闻媒体的记者们又频频上京大来采访了，好在京大宣传部已经准备好了宣传通稿，并决定在晚晴、肖洒出国参加研讨会之前举办一次新闻发布会，才挡住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们的骚扰。 这天，肖洒带着厚厚的参加研讨会的各种准备材料回到4212寝室，马上就被本寝室和周边的几个寝室的同学合围了，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问题让肖洒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好在不久就有人来解了围。 谁？ 李蔓。 她敲门进来叫走了肖洒。 没有走远，就在校园内的那家咖啡厅里。记得去年肖洒劝说苏小北的时候，就是在这家咖啡厅。 李蔓问肖洒：“暑假还回潭州吗？” 肖洒点点头：“回。” 李蔓：“你不是要出国去瑞典参加学术研讨会吗？” 肖洒：“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再说就算去，前前后后半个月也足够了，还是有时间回潭州的，你爸妈都好吗？” 李蔓：“我妈还好，就是我爸，背着我妈又抽烟，老咳嗽，我总是担心他的肺。” 肖洒：“也别太担心，校长吸了一辈子的烟了，想让他彻底戒掉，怕是有些困难，要是有什么替代品就好了。” 李蔓：“我老爸原来喜欢吃蚕豆，后来我妈老是嘀咕，他就没吃了。” 肖洒：“那这次回去你试试，没收他的烟，让他重新吃蚕豆。我看出来了，你爹怕你，说不定能灵验，让他把烟戒掉。” 李蔓噗嗤一笑：“我爸其实就像个孩子！” 肖洒叹道：“童心未泯老天真！令人钦佩和羡慕啊！” 李蔓：“这有什么好钦佩和羡慕的？” 肖洒：“你今后就会知道的，我们人，走得再远，也不过是寻找一条来时的路！” 李蔓就扮了个鬼脸道：“呸！我记得你比我大不了几天吧？怎么说话这么老年横秋，像个老前辈似的？” 肖洒哈哈一笑：“你爸爸是白发童心，而我与他相反，是童颜苍心。” 李蔓：“呸呸呸！我爸来信了，让我转达你，如果你暑假回潭州，让你去看看他，他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肖洒点头：“一定。我回潭州后一定会去拜望你爸和你妈的，同时也想尝尝你妈炒的菜。” 李蔓瞥了他一眼：“那时候请你都请不动，现在想起好味道来了？” 高三毕业那个学期，李蔓多次想请肖洒去她家吃饭，肖洒去过两次，但多数借故推掉了，李蔓心里记着呢！ 肖洒笑嘻嘻回味道：“文艺阿姨炒的菜就是好吃，记得我一次吃三大碗饭还嫌不够。” 李蔓：“好啦，别拍马屁了！只要你来我们家，我妈一定会做最拿手的菜招待你的！” 肖洒嘻皮笑脸：“那我现在提前致谢了！” 李蔓：“如果出国，可一定小心谨慎点，特别要注意安全！” 肖洒点点头。 李蔓从书包里取出一个镯子一样的手环替给肖洒：“戴上！” 肖洒摇摇头不接，这手环他眼熟，应该是李蔓自己戴过的。 李蔓就伸臂过来抓住肖洒的手，将手环戴在他手腕上，道：“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我从小随身带的老物件而已，它能保佑你平安！” 肖洒立刻知道是什么了，这物件叫护身符，潭州的小孩几乎个个都有，生辰八字五行缺水的就戴个猪、鼠或者牛形生肖，因为这三个生肖属水；缺金的就带个铁手环或者铜手环；缺火的就身上带盒火紫或者挂个马形生肖，马属火；缺土的就身上带个沙包或者脖子上挂个老虎、羊或者猴子的生肖；缺木的自然就戴串木珠子。 可是李蔓的这个护身符有些奇特，似乎不属五行之物，而像是一种骨头化石类的东西，因为李蔓自己常年戴着，已经磨得圆润晶莹，看着很漂亮，戴着也很舒适。 肖洒就道：“是你的护身符吧？怎么可以给我？” 李蔓浅浅一笑道：“我命里五行不缺，金木水火土齐全，所以本不用戴护身符，可三岁那年，我家里来了一位道长，赠了我这个护身符，告诉我爸妈，让我一定要戴到满十八岁才能取。现在我已经满了十九岁了，早就可以取下来了。” 肖洒：“这是什么做的？” 李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要戴着它，它真的可以保佑你平安，因为它是真正的护身符！我妈告诉我，我七岁那年，她在灶下生火烧柴，忽然发现外面红光一闪，接着烧柴火的挟钳就找不见了。妈妈大为奇怪，就走到外面一看，只见我倒栽在门前的小水池里，这个护身符在水中泛着红光，如果她出来晚一点，我的小命就没了！事后，妈妈发现挟钳好好的就在灶下，可当时却怎么都找不着。你说有意思不？” 肖洒立刻知道李蔓的这个护身符不是寻常之物，就想取下来还给李蔓。 李蔓就道：“你要是不好好戴着，我现在就把它砸了，我保证说到做到！” 李蔓的性子刚烈，肖洒又不是不知道，只好道：“那我出国先戴着，回来后再还给你。” 李蔓：“谁让你还了？你就不会从国外带件东西送我？” 肖洒：“没问题，只要你到时不嫌弃！” 李蔓：“你就算是送我一根枯枝烂叶，我也会好好收藏着！” 肖洒一愣，望着李蔓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傻样！我走了，记得回潭州去找我爸，也不知他有什么事要跟你说，我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 肖洒点点头，想起来一件事道：“我已经安排好人去买回潭州的火车票了，你别再去挤票。” 李蔓回眸一笑：“知道啦。” 245、小鬼难缠 从咖啡厅出来，肖洒有些怕回4212寝室，但那一大堆出国参加研讨会的准备材料没有带出来，只好壮着胆子再回去。 谁知还没走到男生宿舍楼下，远远地就看见李书琴在楼下徘徊，不时抬头向上望一望，似乎想上楼又下不了决心。 肖洒就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一拍她的肩膀：“干嘛呢？” 李书琴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肖洒，就用手抚着胸口道：“人吓人，吓死人！” 肖洒：“你鬼鬼崇崇在干什么？” 李书琴气得捶了肖洒肩头一下：“你才鬼鬼崇崇呢！躲在身后吓人。我就是来找你的。” 肖洒：“那干什么不上去？” 李书琴：“你不是不在寝室吗？” 肖洒：“说的也是，那现在上楼吧？” 李书琴：“不了，就在这里说。” 肖洒点点头：“行，你说。” 李书琴：“还不是你那追梦公司的事，我爸找你，让你有时间去我家一趟。” 肖洒心头最牵挂的就是追梦公司的事情，便道：“好，我明天就抽时间过去。” 李书琴却摇摇头道：“明天我爸不在家，后天吧，后天期考前自由复习，我陪你去，正好先送些东西回家，好回去过暑假。” 肖洒：“真会划算！” 李书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一世穷！” 肖洒：“这话很有哲理。” 李书琴：“我妈从小念叨给我们听的。” 肖洒：“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 李书琴：“被你打了兴奋剂，能不好吗？” 肖洒就嘿嘿直笑。 李书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肖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事谢我？” 李书琴：“论文的事啊！你哈，只记得跟京大女神一起合作写论文的事，跟我合作写的论文早忘到天涯海角了吧？” 肖洒：“怎么会呢？不是早写好寄出去了吗？” 李书琴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取出一本期刊递给肖洒，笑靥盈盈地道：“已经发表了，今天收到的。” 肖洒也替李书琴高兴，道：“祝贺！看来小鬼要得道成仙了！” 李书琴：“那还不是靠你大神的点化！” 肖洒哈哈大笑，随手翻开期刊去看，就吓了一跳，骂道：“小鬼，你脑子烧坏了还是进水了？瞎胡闹！” 李书琴笑嘻嘻地望肖洒，一脸的开心。 原来，李书琴写的论文，居然将肖洒的名字署在了她的前面，这么一来，肖洒成了第一作者，李书琴反而成了第二作者。虽然这家学术期刊不像发表晚晴论文的学术期刊那么具有国际权威和影响力，但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一个才大一的新生，能在上面刊发论文，已经称得上是个奇迹。 肖洒拿起这本期刊在李书琴头上敲了一下道：“谁让你这么干的？是不是责任编辑？”肖洒担心是这家期刊欺负李书琴。 李书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没谁让我这么干，我自己觉得就该这么写！” 肖洒就瞪着她：“为什么？” 李书琴：“一，你如果不答应署名，这篇认文根本发表不了，估计编辑看都不会看，就会当垃圾丢掉。二，如果不是你提供那么多又那么好的参考建议，我的这篇论文即算编辑有良心看了，也还是会当垃圾扔掉，因为没有你的那些好观点，我的这篇所谓论文真的就是垃圾，水平太差了！” 肖洒：“有你这么妄自菲薄的吗？” 李书琴：“我只是实话实说。好啦，我爸的话传到了，我回寝室了。” 肖洒：“太晚了，我送你过去。” 李书琴开心地点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李书琴：“你这次出国，能帮我买样东西回来吗？” 肖洒：“什么？” 李书琴：“我听说德国的录音机录音效果特别好，你能帮我带一台回来吗？” 肖洒：“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唱的歌录下来？” 李书琴历来大气，点头道：“是的，尤其是很想把上次五四青春联欢晚会上唱的那首《西海情哥》录下来，这首歌太美了，又特别适合我的嗓音！” 肖洒就自吹自擂：“那当然，我专门为你量身订制的！这不，特等奖！整个晚会就一个！” 李书琴：“那你还不请我的客？” 肖洒：“岂有此理？你获奖反而要我请客？” 李书琴：“我获奖了，你成名了！你作词作曲的呀！” 屁！老子从前世嫖窃来的！ 可肖洒不敢这么说哈！忙点头不迭道：“说得有理，请客，一定请客！” 李书琴：“那我就等着，不许放我鸽子！” 肖洒拍胸发誓：“绝不会！你是谁？我敢吗？” 李书琴大为奇怪道：“我是谁？” 肖洒：“你是小鬼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谁敢得罪小鬼哈？想死得快吗？” 李书琴：“滚！” 可当肖洒真正转身要走的时候，李书琴又拉住了他的手臂：“还想求你一件事！” 肖洒：“别说求，只要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某不皱一下眉头。” 李书琴噗嗤一笑：“别说得这么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又不是叫你去杀人放火！是这样哈，京大每年五四都会举办青春联欢晚会，我呢，今年拿了特等奖，估计今后是逃不掉的了，我又不会别的，所以想求你一件事，每年为我作词作曲一首，行吗？” 肖洒略一沉吟，便答应道：“还真是小鬼难缠哈！行，没问题！” 嫖窃一首也是嫖，那干么不多嫖窃几首，降央卓玛唱了那么多动听的歌，随便拿过来四五首让李书琴这小鬼去唱，还怕乐不死她？ 李书琴没想到肖洒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眉开眼笑，神采飞扬。 肖洒送李书琴到女生宿舍楼下，李书琴上了两步楼梯，却又转身跑下来，慌慌张张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在肖洒手里，然后飞快地跑掉了。 肖洒低头一看，顿时乐了，竟然是个泥娃，形状像个小鬼，憨态可掬。 肖洒再回到寝室时，其他寝室的同学早已散了，但以杨帆为首的本寝室同学还是修理了他一回。闹惯了，不闹不舒服，理由当然是肖洒重色轻友什么的。 次日早起晨练，一班的许多留学生都在练太极拳，见肖洒来了，一个个“师父”、“师父”的叫得亲热。 瑞典的黛西和丹麦的安琪儿两个人凑上来，黛西道：“师父，听说你暑假期间会去我们瑞典参加学术研讨会？” 肖洒：“还不一定，我在犹豫。” 黛西：“别犹豫了，去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安琪儿：“还有我。” 黛西：“我接你去我们家玩，我家住在梅拉伦湖畔的西格图拉小镇，美极了！你一定要来哈！” 安琪儿：“顺道也去我们丹麦看看，我家住在rskbing，是童话的发源地。” 黛西：“师父，你一定要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艾可、伊丽莎白，还有彼得三人也约好在那个时候去我们家玩呢。” 肖洒还真吃了一惊，自己这还没决定去不去呢，他们倒是都先动起来了，这叫什么事哈？好像不去都不行了！ 肖洒决定赶快和老二商量商量，也不等周末了，这天就直接去了清华园找丹露。 丹露见肖洒找来了，异常惊喜，小别胜新婚么！ 肖洒就把京大要派晚晴和自己赴北欧瑞典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丹露说了，心理很害怕她生气，决定只要丹露不高兴，他就坚决不去了。 谁知丹露很开心地道：“太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太难得了！你赶快作准备呀！” 肖洒怀疑丹露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就盯着她道：“你没有生气吧？” 丹露两指一伸，左掐右拧：“你想什么呢？大坏蛋！我可警告你，我很高兴你去瑞典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但你可别想着跟京大女神胡来，否则回来我咔嚓了你！”她用手做了个剪刀的式样。 肖洒哭笑不得，丹露忽然想起什么来道：“正好我们天文兴趣爱好小组期考后有个活动，我正犹豫要不要参加呢，既然你要去北欧，那我也可以报名参加了。” 肖洒：“行，那你报名吧，不过可得注意安全。” 丹露盈盈一笑：“回家再说吧，后天不就是周末了吗？还有这么多天呢！你急什么？” 肖洒一拍丹露的脑袋：“我急个屁！我本来还不准备去呢。只要你反对，我就坚决不去！” 丹露自从寒假与肖洒在听雨庐两心相印后，便极少再对肖洒猜疑，她知道肖洒现在心里有她，就绝不会乱来。于是她温柔地伸手理了理肖洒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道：“我不反对，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每一个大学生甚至大学老师都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呢！你别马大哈似的，可得好好准备，别出国丢丑！” 怎么都是这口气？不就出国参加个学术研讨会吗？哪有这么玄乎？ 肖洒心想，等将来自己的it王国建立起来后，一定也要开一个学术研讨会，把全世界最顶尖的人物都吸引过来，让他们都明白，什么叫中国？什么叫中华民族！ 246、答记者问 次日，肖洒在李书琴的陪同下，再次上她家拜见李鹤鸣、林知夫妇。 李鹤鸣夫妇从李书琴口里得知了肖洒要去瑞典参加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举办的学术研讨会后，居然也震撼得复以复加。 李鹤鸣激动地对肖洒道：“孩子，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哈！咱们中国人，要在世界上发出声音太难了！准备工作做好了没有，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 肖洒见老两口也是如临大敌，心中既温暖又感慨：是呀，话语权呀！这个时候，世界还很难听到中国的声音，再过几十年看看，中国随便说句话，哪个不得仔细掂量掂量？ 这次约肖洒过来，李鹤鸣、林知夫妇主要是以追梦公司顾问的身份对肖洒说了这么一番话： 一、it产业供给体系要不断优化，要有国际视野，要从世界市场范围内来选择供给，而不能光靠国内的技术支撑，国内的技术相对而言太落后了。当然在引进国外技术支撑的同时，要消化吸收，这需要大量的研发投入。 二、按照肖洒上次跟大家说的，需求体系必须持续升级，那就需要独具特色，具有个性化和多元化的特点，要具有适应性、竞争力和普惠性，必须及早制定升级标准。 三、要尽快招聘与之相适配的各类技术人才，而且不能停，必须源源不断，一泼又一泼，才能适应升级的需要。 四、每一代产品都要与市场接轨，所以公司不仅要it人才，同样需要懂市场懂经营的市场营运人才。 五、资金很长一个周期内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所以不能抽走资金。 六、要保持公司的韧性和活力，就要规范、透明、开放的机制，包括目标导入机制、人才进出机制、薪酬福利机制、绩效奖惩机制等等。 …… 林林总总，李鹤鸣说了十多条，林知又作了不少补充。 肖洒越听越服气，越听越敬佩，到底是科学家呀！严谨、细致、思虑周祥不说，关键是眼光长远哈！什么是国之瑰宝！什么是国之栋梁，这就是呀！ 肖洒记得，前世在讨论什么是核心竞争力的时候，许多人都说是国之重器，什么核武呀，量子卫星呀，天眼呀等等，只有肖洒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真正的核心竞争力是掌握了人类前沿科技的这些核心人物，没有了他们，再多的国之重器也只是摆设！ 肖洒点点头道：“叔叔、阿姨，你们说得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按你们说的办！我马上给杜仲打电话，让他好好听取你们的意见，立即着手安排部署。资金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仅不会抽足资金，还会不断加大投入，放心，我不差钱！” 李鹤鸣倒是沉得住气，林知听了却是眉开眼笑：肖洒这孩子，太善解人意了，真惹人喜欢啊！ 肖洒当着李鹤鸣一家人的面给追梦公司总经理杜仲打了电诉，之后又聊了一会家常，便起身告辞，李书琴也跟着他一起返回校园，就要期考了，不敢儿戏。 回到京大后，刚进寝室，胖墩左杰就冲他挤眉弄眼道：“二哥，你小心点，有人要找你麻烦！” 肖洒：“谁呀？谁他么有这么肥的胆子？” 话音未落，就听得身后有人道：“我！” 肖洒吓得一激灵，还有谁？京大女神哈！欧阳晚晴。 晚晴上前来就揪住肖洒的耳朵往外走，边走边道：“三天早过了，你死哪去了？居然想躲着我？你躲得过吗？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 肖洒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呀？于是辩解道：“我哪躲你了？我干么要躲你？你少冤枉人！” 晚晴：“我冤枉你了吗？那你说，今天干什么去了？一没复习，二没为参加学术研讨会作准备，是不是想气死我？” 肖洒：“仙女！姑奶奶！我不能因为学术研讨会的事，其他什么都不干吧？” 晚晴：“必须的，你现在就必须停下一切手中其他的活，心无旁骛为学术研讨会作准备，从现在始，由我看着你！” 于是，肖洒被晚晴押解至她的蜗居。 晚晴将那一大堆高高的准备资料往书桌上叭地一放，指着书桌前的椅子道：“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这好好准备，不许乱动，尤其不许出去！” 肖洒：“我要控告你！限制人身自由。” 晚晴：“那也得等参加完学术研讨会回来后再说，坐下。” 肖洒乖乖地坐下，嘴里还在嘟哝：“你还是那个被称为京大女神的仙女吗？” 晚晴拿起一本期刊就砸在肖洒头上：“我现在是魔女！别惹我，惹我没好下场！现在告诉我，想明白了吗？” 肖洒：“什么？” 晚晴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去不去？” 肖洒：“去。怕了你，魔女！” 晚晴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站在肖洒身后用双手揉蹉着肖洒的头发：“这才乖！”将肖洒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肖洒拍掉晚晴的魔爪：“滚开，别妨碍我工作。”装模作样翻阅资料。 晚晴也不恼，笑靥盈盈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小无赖！”就倒了杯白开水放在书桌上，自己坐在床头也去看资料，为学术研讨作相关知识储备。 于是肖洒也认认真真地阅看起了资料，看到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这些资料的重要性，尤其有关参加这次研讨会的专家学者的背景资料，太有用了！ 他们的学术观点和支撑给肖洒很大的启发，同时他们某些人的政治背景如果不是看资料，肖洒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人诚不我欺！ 将这些背景资料看完，时间就已经到了黄昏，肖洒伸了伸懒腰，起身道：“仙女，人是铁，饭是钢，一吨不吃饿得慌，走吧，该吃晚饭了。” 明晴：“你请客？” 肖洒：“吝啬鬼！” 晚晴：“没办法，我的钱用光了。” 肖洒：“怎么了？” 晚晴：“要出国，都拿去换外汇了，本来钱就不多。” 肖洒心里骂道：傻妞，用得着你去换外汇？老子香港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外汇多了去了！ 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只道：“走吧，女神走到哪里吃餐饭，那是赏人家的脸，哪用交钱？” 晚晴噗嗤一笑：“你是不是笑话我经常吃白食？” 肖洒严肃计真地道：“哪有？” “好啦。”晚晴一脸地慵懒，“其实我真的不想出去吃饭，太浪费时间。” 肖洒一想也是，道：“那我去买快餐来，你在这呆着吧。” 哪知晚晴却一下弹了起来：“不行，你要是逃跑了怎么办？” 肖洒气不打一处来：“真拿我当囚犯哈？” 晚晴上来抱住他的胳膊：“哪有？拿你当男朋友。” 肖洒哭笑不得：“你爸妈没再叽叽歪歪了吧？” 晚晴：“他们知道我和你一起写了论文发表了，还要一起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再也不怀疑了。” 肖洒：“这些你也告诉他们了？” 晚晴：“用得着我告诉吗？我们不是都上过央视了吗？我爸妈为此得意得不得了！对了，出国之前学校还要再次组织一次新闻发布会呢，你也准备准备，别搞砸了！” …… 新闻发布会在期考前举行，校方特别慎重，居然派出了一名副校长坐镇，同时把王遥先生也请来了，他挂着中文系主任的头衔呢。 一名美国媒体的女记者问：“肖洒先生，我非常震惊于您的年轻！请问您这次参加学术研讨会，是不是特别期待外界的认可？” 肖洒微微一笑，想起杨绛先生的一句名言道：“没有。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与外界没有太大的关系。” 记者：“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家有国际影响的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难道不是期待世界的认可？” 肖洒：“我只是想将内心的这份喜悦、宁静、和平与光明分享给世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傲慢、贪婪与嗔恨，而我想分享给世人的是另外一种活法，那就是欧阳晚晴女士和我在论文中写到的中国传统的行为方式，换个简单的词叫我们的活法，悠然、淡定而从容的活法。请问女士，您看过我们的论文吗？” 美国女记者马上脸就红了，她显然没有看过，而大家都感觉到她的傲慢！这正如肖洒刚才说到的。 她有些不甘心，又问道：“那你是想当救世主吗？” 肖洒：“救世主的眼光是向下的，俯视众生；俯视众生很容易产生傲慢；而你先前所说的期待外界的认可，眼光是向上的，仰视别人，那是内心卑微的人才会如此！这是两种极端，都不可取。我看世界是平视的，就像佛所说：众生平等。我只想将我的思想和观点分享给世人，没想过要强加于人，所以我不是救世主。同时我也期望能在此次学术研讨会上多听到别人的分享，从而生长更多的智慧，使自己的人生更加丰盈、圆满，更加淡定与从容。” 记者深深掬躬：“深受教益，谢谢！”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247、兴师动众 这次新闻发布会异乎寻常的成功，不仅国内的各大新闻媒体作了大幅报道，国际上许多家新闻媒体也作了详尽的报道，肖洒和晚晴再次上了央视，相片还上了报纸和期刊，甚至上了几家期刊的封面，炒得沸沸扬扬。 而这时候，肖洒正在参加期考。 虽然学校已经告诉他可以免试，但他还是不想那么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几科期考吗？小菜一碟，轻松拿下！ 考试完了，其他学生就放暑假了，但学校只给了他三天假，三天后返校，继续为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作准备，再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肖洒先去清华园接了丹露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傅饶见面就骂：“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兴风作浪了？这些天，电话响个不停，都是问你的，害得我一步都不敢走出去。” 肖洒自然知道是因为新闻发布会的事，就道：“你管他呢，不想接就把电话挂了呗。” 傅饶就有些委屈：“我敢吗？都是你那些头头脑脑打来的，有肖家璧老总、袁麒麟老总，陈守中老总，龙波老总，阿依老总，杜仲老总，圆圆老总，许敏老总等等，还有黑仔、旺仔以及你那几个结拜哥哥，另外袁阿姨、陈阿姨也打来了，你说，他们哪个的电话，我敢不接？” 肖洒好笑，心中也有温暖和感动，知道自己一有动静，大家便都关心，就道：“姐，你辛苦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傅饶就瞪着肖洒：“真的？” 肖洒：“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傅饶：“我想跟你一起出国。” 肖洒：“啊！” 傅饶：“啊什么啊？臭小子！才说过的话，是不是就想反悔？” 肖洒：“就算我愿意带你去，办护照和签证也来不及哈！我的早已办好了。” 傅饶盈盈一笑，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肖洒：“你看！” 肖洒接过来一看，目瞪口呆。 傅饶居然连出国护照都办好了，而且签证的不只是瑞典，还有好几个欧洲国家。 傅饶笑嘻嘻：“护照和签证办好了，是不是可以去了？” 肖洒傻傻地点点头，脑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饶却不管他，眉开眼笑地对丹露道：“走，我们做饭去。”把肖洒一个人丢在院子里不管了。 进了厨房，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弯下了腰。 丹露双手都向傅饶竖起了大拇指：“饶饶姐姐，厉害！” 傅饶：“我哪厉害了？还不都是你的主意！要不是你打电话给袁麒麟袁总，我的护照和签证怎么办得下来？” 丹露手指往嘴唇上一竖：“小声点，别让大笨蛋听见了！” 傅饶：“丹露，我觉得这次你多心了，老板虽然惹人喜欢，但他自己并不风流，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嘴巴上风流快活，骨子里还是重情重义的，不会乱来。他现在对你是喜欢到了骨髓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丹露：“饶饶姐姐，你想错了！我哪是不放心大笨蛋？我是不放心那一位，京大女神！你现在明白了吗？” 傅饶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明白了，既然我去了，那你大可放心！” 丹露摇摇头：“其实这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请你关照好大笨蛋的日常生活起居，还有他的安全！他生活上就是个白痴，你细心点！” 傅饶点点头：“你呀，原来不是担心他出轨，是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哈！” 丹露：“可不是吗？你别看大笨蛋这么聪明，又会做生意，又会写论文，可真要是一个人生活，只怕会是一塌糊涂！而且我更担心他的安全，有你这个大侠跟着他，我就放心多了！” 傅饶：“那是肯定的！对了，你反正也放暑假了，干吗不自己去？” 丹露：“那哪成？太着痕迹了！再说我还要参加天文兴趣小组的活动呢，也分不开身！” 傅饶：“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 深夜，肖洒和丹露坐在床上看书，肖洒看了不一会就放下书刊，转脸望着丹露。 丹露：“干什么？这么望着我？” 肖洒：“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指使饶饶姐姐的？” 丹露：“你不愿意？” 肖洒：“怎么会？我求之不得！有饶饶姐姐跟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尤其是安全上的事情。正好邀请方也通知我可以带一个工作人员随行，原本没想带工作人员的，毕竟我不过是一个大学生，没什么谱可摆的。” 丹露：“你呀！你仅仅只是一个大学生吗？你知道，你这次出国，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吗？饶饶姐姐天天接电话不赢，你以为他们只是道贺呀？我告诉你，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大家想出来的，大家都不放心你，才想出让饶饶姐姐随行保护你，这是明的。另外，袁麒麟舅舅和陈守中老总还会从他们那两家公司派人先期过去，给你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服务工作，他们是暗地里的。” 肖洒这才知道自己把出国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是呀，自己现在的安危，关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了。 越来越不自由了哈！ 肖洒就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兴师动众，我就不该答应去参加这劳什子的什么学术研究会了！” 丹露：“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梦寐以求，未必求得到呢！” 肖洒就嘻皮笑脸道：“参加个学术研讨会，算什么福？此刻，我才是身在福中呢！” 说轻，一把搂住丹露，将她手中的书扔掉，手就伸进她衣服里面去…… 不一会，丹露扭动如蛇，发出阵阵呻吟…… 这三天，肖洒就什么也没干，守着丹露，如胶似漆。 仿佛有一种默契似的，大家电话也不打来了。既然肖洒接受了大家的安排，大家也就放心了。 只有两个人是极不放心的，就是两个老妈：袁丽和陈碧云。她们早晚都要来电话，肖洒又不敢不接，再怎么唠叨也不敢不听，颇有些苦不堪言。 丹露和傅饶见了就抿嘴直乐，肖洒就把气撒到她们头上：“两个臭丫头，以后你们接电话。” 傅饶：“哪次不是我先接的？两个阿姨都点名要你接电话，关我们什么事？” 肖洒：“下次就说我不在。” 傅饶：“你敢让我骗阿姨？”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还是算了！” 正好这时鬼眼七带着张青进来了，见了肖洒直道恭喜，原来他们看了央视新闻和报纸，也知道肖洒要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事了。 两人的眼光里充满了敬畏，没想到肖洒不仅会赚钱，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所以他们都是带着仰视的眼光看肖洒。 肖洒有些好笑，招呼他们坐下，问有什么事。 鬼眼七又立马站起，凑到肖洒耳边嘀咕了几句，肖洒脸色一变，道：“人在哪里？” 鬼眼七：“我把他请到了光头鱼店，让王猛、刘大龙陪着。” 肖洒：“走。” 丹露见肖洒如此，立刻想到了什么，道：“有消息了？” 肖洒点点头。 丹露就对傅饶道：“饶饶姐姐，我们一起去。” 于是一行人走了出去。 进了光头鱼店，在一间包间里，肖洒见到了一个衣着和长相都非常普通的中年男子，一口京片子，眼睛溜来溜去，看起来很机灵。 肖洒从怀中取出一张相片递到这个中年男子面前：“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她？” 中年男子想接过去看，肖洒缩回手：“别动，就这么看！”再把相片递到中年男子眼前，他可不想相片被中年男子的一双脏手玷污了！ 中年男子仔细看了看肖洒手中竖着的相片，非常肯定地道：“没错，就是她！” 248、出访瑞典 肖洒的心激动得都要跳出来了，收起相片，双手扣住中年男子的肩膀：“走，快带我们出去！” 谁知中年男子一下“啊哟”叫了起来，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 肖洒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太激动，手上使的劲太大了，满松开手，道：“对不起！” 那中年男子用衣袖擦了眼泪鼻涕，用畏惧的眼光看了肖洒一眼，道：“你们跟我来。”说罢赶紧走开，离消洒远远的。 哪知肖洒却迈不开脚步了！ 丹露首先发现了肖洒的异常，接着傅饶也发现了。丹露：“你怎么了？” 肖洒：“我腿软了，走不了啦。” 丹露急了，眼泪夺眶而出：“饶饶姐姐，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谁知傅饶却不听，反而一掌拍在肖消洒的背上，丹露吓了一跳，瞪着傅饶。 却见肖洒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抬腿就跟上去了。 丹露又惊又喜，拉着傅饶赶紧也跟上去，边走边朝傅饶竖起大拇指。 傅饶道：“老板太在意这事了，关心则乱，火急攻心，气岔了，我帮他理顺一下气息而已。” 丹露有些忧心忱忱地道：“今后不会再这样了吧？” 傅饶：“放心吧，不会吧。” …… 肖洒一行，跟着中年男子七绕八捌，走进了一个胡同，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阶梯长满青苔的院落前，中年男子道：“她就住在里边。” 院门是打开的，肖洒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进去，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正在背对着自己在晾晒衣服。 肖洒疑惑了，他感应不到殷勤的气息。这时，那女子转过身来，看到肖洒，惊呼道：“你是谁？怎么闯我家里来了？” 这女子确实长得有些像殷勤，但无论是肤色还是气质，都差得不要太远！ 从巨大的期盼一下跌入绝望的冰底，肖洒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家院落和这个胡同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癞皮巷四合院的，就像形尸走肉一般。 鬼眼七、张青、王猛、刘大龙早已知道事情办砸了，把肖洒送回家，就在院子里守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个个一脸的苦逼相。 傅饶很惘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真相的就只有丹露一个人。 丹露这天寸步不离陪着肖洒，她什么都没说，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肖洒对殷刻骨铭心的思念，不仅没让她吃醋，反而让她更理解肖洒的内心了！ 这个大笨蛋，表面上就像傅饶说的花花太岁，可骨子里重情重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哈！ 不过丹露还是提醒了肖洒一句：“七爷他们还在外面，我也叫不走他们，你先让回去吧。” 肖洒这才回过神来，用歉意的眼神看了丹露一眼，出门打发鬼眼七四人回去，让他们不要为难那个中年男子，人家又不认识殷勤，总归是一番好心好意。 鬼眼七等人有些担心肖洒，肖洒挥挥手道：“没事了。我出国这些天，你们多替我照看一下院子。” 鬼眼七等人忙不迭地答应了，又劝说了肖洒几句，才走了。 肖洒回屋，将丹露搂在怀里，悄声道：“对不起！我今天又失态了！丁宁电话里告诉过我，说有人看见过殷勤在北京，我实在担心她，就让张青他们留心去寻找，可半年又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丹露点点头，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肖洒的脸庞道：“你别着急！你知道吗？你今天急成这样，路都走不了啦，把我吓坏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肖洒：“对不起！老二。” 丹露摇摇头：“不要这么说，你别急了好不好？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她的！我答应过你，我会陪着你去找她的。” 肖洒心中温暖，不由低下头深情地吻住丹露…… 丹露跟随清华的天文兴趣小组出去活动反而比肖洒提前出发，他们的目的地在贵省，离湘省很近，肖洒让她参加完小组活动就直接回潭州，自己出国回来后也会马上赶回去。 丹露一再叮嘱他注意安全，又跟傅饶细细地交代了许多要注意的事项，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转眼，出国的日子就到了，晚晴、肖洒、傅饶三人来到机场，过了安检，还没登机，就有了惊喜，因为艾可突然蹦了出来，扑进肖洒的怀里又笑又闹，大家一下就开心了起来。 肖洒：“小可爱，你怎么会在这里？” 艾可：“我专程陪你去瑞典哈！” 肖洒：“啊！” 艾可：“我和伊利莎白、安琪儿都约好了，暑假都去瑞典玩，先陪你和欧阳老师参加学术研讨会，再一起去看黛西。” 肖洒一拍她的后脑勺：“疯丫头，真会玩！” 艾可笑嘻嘻：“师父，我们商量过了，你和欧阳老师除了公务活动外，其他时间要听从我们安排哦！” 肖洒就瞪了晚晴一眼道：“这事你问她，这次出国，是她带队。” 晚晴一巴掌就拍过去：“小无赖，你想偷懒不是？艾可，这次的行程，除了公务外，其他我都不管，听你师父的，他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这次出国签证，因为安琪尔和黛西事先找过肖洒，所以肖洒作了准备，同时办了好几个国家的签证，于是便道：“那行，小可爱，我也不安排了，就交给你。” 艾可开心得蹦起来就吊到肖洒的脖子上，肖洒就骂：“疯丫头！快松手。” 艾可狠狠地吻了肖洒一下才松手笑嘻嘻地跳开去，道：“我昨天跟中国妈咪打电话了，她拜托我照顾好你！” 肖洒：“啊！” 老妈也真是！不就出趟国吗？拜托这个拜托那个照顾自己，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 肖洒哪里知道，此刻，袁丽正和陈碧云两人掰着手指在计算，他什么时候起飞，什么时候落地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她的眼里，儿子哪里长大过？ …… 瑞典，阿尔兰达机场出口，伊丽莎白、安琪儿、黛西三个女孩看到肖洒、晚晴、傅饶、艾可四个人出来，欢呼雀跃地跑上去，谁知半道上就被六个壮汉围住了，把伊丽莎白三人脸都吓白了，好在肖洒及时发现了，忙跑过来喊道：“袁旦，她们是朋友！” 原来这六个壮汉，是袁旦带过来的给肖洒打前站的。 伊丽莎白抱住肖洒的手臂：“师父，他们是什么人？吓死人了！” 肖洒：“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刚才误会了！” 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块小纸牌，上面写着晚晴的名字，原来是那家国际权威学术期刊派出来接机的工作人员。肖洒留下联系电话后，就把其他人统统赶走，让他们到各自下榻的酒店去，自己与傅饶、晚晴、艾可四人则随期刊的工作人员去了邀请方安排的酒店入住。艾可充当了晚晴的随行工作人员，所以一同去了，这也是艾可一路苦苦相求，肖洒替她想出的法子。 下榻的酒店在秀美的梅拉伦湖畔，隔着大玻璃窗，可看见一碧万倾、清澈蔚蓝的湖水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水天一色。远处山峰连绵，山下有许多欧式风格建筑，美仑美奂，还看到一处教堂，高高的塔尖似乎与蓝天白云相连。 近处，与湖畔相连的是一处园子，只有一棵大树，其他都是绿草，绿草如茵，微风低浪，情趣盎然。 湖畔有许多鸽子在觅食，行人经过时掠起，走了又飞回来，很是悠闲，可爱极了。 肖洒先打电话回家报了平安，其他人就没管了，估计袁旦早打过了。之后就进卫生间洗澡冲了个凉，神清气爽地出来，去敲其他几人的房门，住他对面的是傅饶，住他旁边的是晚晴，住晚晴对面的是艾可。 估计她们也都是在洗澡冲凉，一个都没开门，不过没多久，就都挤到他房间里来了。果然，个个头发都是湿淋淋的，艾可还穿了件睡袍，内衣也没穿就过来了。肖洒就把她赶了回去，让她换了衣服再过来。 肖洒正准备给袁旦几个还有黛西等人打电话，抬头却见窗外袁旦和黛西等人正在湖畔嘻嘻哈哈地玩笑，就知道他们根本没回酒店，而是直接跟来了，于是招呼晚晴三人一起出了酒店，朝黛西她们走去…… 249、钱包里的照片 肖洒远远地看见袁旦等人居然与黛西、伊丽莎白、安琪尔三人嘻嘻哈哈玩在一起，有些吃惊，心想：这么快就这么融洽了，几个臭小子，有两下子哈！ 走过去，本想听听他们聊什么，哪知他们一见肖洒等人出现，一窝蜂就涌了上来，黛西是主人，道：“师父、欧阳老师：今天你们第一次踏上我们的国土，我想请你们尝尝我们西餐的味道，好吗？” 晚晴不表态，看着肖洒，意思很明显，要肖洒作主。肖洒就点头道：“行。” 梅拉伦湖畔就有一家环境优美的西餐厅，黛西带着大家走进去坐下，点了餐，问大家要喝什么酒水饮料。 袁旦等人说什么也不喝酒，最后肖洒下了指示，才一人要了一小杯啤酒。 肖洒就估计是袁麒麟给他们下了不准喝酒的指令了，也就懒得免强他们，自己要了一杯威士忌兑雪碧的鸡尾酒，一边慢慢饮着，一边听他们吹牛打屁。 谁知艾可这丫头也来劲，也要一杯威士忌，陪着肖洒喝。她坐在肖洒的对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研究似的望着肖洒。 肖洒就骂：“傻丫头！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艾可笑嘻嘻：“师父，你长得就是好看，真帅！我现在只想吻你！” 肖洒又骂：“疯丫头！想挨揍吗？没大没小！” 艾可眨了眨眼悄声道：“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其实只比我大一点点。” 肖洒：“哪怕我年龄比你小，但也大在辈份上，辈份！明白吗？” 艾可：“不明白。” 肖洒就懒得解释了，问：“你暑假不回家，你爸妈不管你吗？” 艾可：“我早满十八岁了，他们怎么会管我？我告诉他们一声就行了。” 哎！伟大的西方父母！胆子真肥！ 这时，黛西坐过来问肖洒此次的行程安排？晚晴就把邀请方发的曰程安排表递给她，黛西和几个女孩子就都凑一起去看，然后滴滴咕咕在一起商讨了一阵，无非是替肖洒一行安排学术研讨会后的行程。 肖洒也懒得插嘴，由着她们去胡闹，可袁旦几个一听还有去丹麦、德国的行程，就傻眼了，他们只办了瑞典的签证，这个时候还没成立欧盟，他们过不去。 肖洒乐呵呵地道：“想不让你们来又不行，我有饶饶姐姐在一起，你们还担心什么？不是我小瞧你们，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吧？” 袁旦就红了脸，可其他几个跟袁旦来的小伙子不服气，知道肖洒是他们老板的老板，不敢答话，但眼神里充满了不服。 肖洒哪能不知道，就道：“你们不服气是吧？” 除了袁旦，几个小伙子一齐点头。 肖洒：“你们看见没？那边那棵大树下有一大片绿草地，等会我看看你们几个的身手。” 几个小伙子又一齐点头。 西餐是分餐制的，别有风味，其他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肖洒并不怎么喜欢，填包肚子而已，只是慢慢地品酒，也不敢多喝，一来明天要参加研讨会，二来傳饶在一旁盯着呢！ 反而艾可陪着肖洒喝了一大杯，白皙的肌肤就变得娇艳起来，眼睛更加水汪汪。 吃过饭，几个小伙子就望着肖洒，都急于表现自己呢！但肖洒摇摇头道：“刚吃完饭，就打什么架？梅拉伦湖这么美丽，我们别大煞风景了！先沿湖畔遛遛，你们看，夕阳西下，云蒸霞蔚，多美哈！” 袁旦就道：“这都晚上九点多了，怎么还有夕阳？” 肖洒就骂：“不学无术的家伙！这里是北欧，高纬度地区，最短的时候夜晚只有四个小时。”说罢出了西餐厅，带头漫步在梅拉伦湖畔。 大家三三两两跟在他身后，指点着异国风情，叽叽喳喳说过不停，异常兴奋。尤其是不时遇见瑞典的姑娘，漂亮哈！金发碧眼，大多身材高挑，丰乳肥臀，性感迷人，让这群小伙子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沿着梅拉伦湖畔转了半个圈，返回酒店附近，肖洒就走到那棵大树下，对几个小伙子道：“来吧，现在试试你们的身手，你们谁先上？” 没一个敢上。肖洒就问：“怎么了？” 袁旦苦笑：“你是大老板，他们不敢跟你比！就算跟你比，也放不开手脚。” 肖洒哭笑不得。 这时傳饶就道：“我来吧。” 肖洒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你轻点，别伤了他们。” 傳饶点点头：“我知道。” 但这话等于是打几个小伙子的脸，他们脸上就挂不住了，其中一个小伙子站出来道：“我来向姑娘请教！” 但是一连上去三个，都没过上三招就被傅饶打倒。 这时候，一个个子中等、容貌扱为普通的小伙子站了出来，冲傅饶一抱拳道：“我叫林冲，向姑娘讨教！” 大家一听他的名字就都乐了，但艾可、黛西、伊丽莎白、安琪儿四个洋妞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伊丽莎白就问肖洒：“师父，你们笑什么？他的名字有什么好笑吗？” 肖洒道：“他的名字是一本中国里英雄的名字。” 伊丽莎白刨根问底：“哪部？” 肖洒：“《水浒传》。” 伊丽莎白：“是吗？那我一走要认真看看，图书馆有借吧？” 肖洒点点头。 这时候林冲已经上去，两人就不再说话，一齐看林冲和傅饶比试。 傳饶一连轻松地打倒三个，眼神就有些轻视林冲，但没多久就变了，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肖洒也精神一振，沒想到，袁麒麟还真选派来了高手！ 肖洒看了一会，便想起来了，林冲使的是咏春拳法，看来林冲要么是广东佛山一带的，要么就是香港的。 场上，林冲已经和傳饶来来回回过了足有二三十招了，肖洒就知道，这个林冲不简单了，应该比自己强，至少不会差。又过了一二十招，林冲还是一个不小心被傳饶摔倒了，但林冲身子沾地就弾了起来，显然训练有素。 林冲很光棍，立即抱拳认输：“姑娘厉害！在下认输！有姑娘在，大老板绝不会有问题，我们确实可以放心了。” 傳饶也冲他抱拳施礼：“你也很厉害了！” 肖洒第一次听傅饶这么评价一个人，不由对林冲更加刮目相看，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问袁旦：“你们住哪？” 袁旦朝旁边的一个酒店一指：“就在你们住的酒店旁边。” 肖洒：“我要参加三天的学术研讨会，这三天你们不用管我，难得来瑞典一回，我出钱，你们到处去玩玩吧。还有，黛西你们几个也一样，这三天不用管我们，也去玩吧。对了，黛西，你们住哪？” 黛西也朝袁旦他们住的酒店一指，肖西就哈哈一笑：“你们还真是有缘！黛西，干脆你们带我这几个朋友一起去玩吧。” 黛西几个开开心心齐道：“好！” 于是众人分手，各回酒店休息。 进了酒店，晚晴扯了肖洒的衣袖一下悄声道：“你等会到我房间里来一下。” 肖洒见晚晴表情很严肃认真，估计她是有什么事，就点点头，跟着晚晴进了她的房间。 晚晴：“你真的打算听从黛西她们的安排，去丹麦和德国？” 肖洒：“当然，我们不都办好签证了吗？再说都已经答应她们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晚晴：“可我哪有那么多钱去玩？” 肖洒嘻皮笑脸道：“你怎么会没钱？你包包里面那么多钱。” “我哪有钱？”晚晴说着忽然惊叫一声：“小无赖，你看我的包了？” 晚晴的包包一路上都是肖洒替她背着，真要看很方便。于是晚晴有些慌张地地察看自己的包包，却发现其他东西都没动，只多了一个信封。 晚晴瞥了肖洒一眼，将信封拿出来一看，是一大叠厚厚的美元，全是一百元一张的，估计少说也有四五千美金。 晚晴就瞪着肖洒不说话。 肖洒依旧嘻皮笑脸道：“你还说你没有钱？随便一拿就是这么多！借点给我用好不好？” 晚晴：“你到底是什么鬼？出来这么多人护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小伙子是来干什么的？” 肖洒：“我早跟你说过，我是个富一代，万元户，可你不信。” 晚晴：“呸！你只是个万元户吗？如果你只是一个万元户，早就被我一个人弄破产了！春节给了我爸妈那么大一个红包，端午节也是！” 肖洒笑嘻嘻：“大老婆家给得更多，一百万。谁让你只肯让我做你的冒充男朋友呢？哪怕做小老婆，也不只这么点。” 晚晴一脚踹过去：“滚蛋！” 肖洒抱头鼠窜而出。 晚晴噗嗤一笑，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正是在八达岭长城那座最高的烽火台下拍的那张，她趴在肖洒背上，笑靥如花，千娇百媚，秀美的红唇几乎贴在肖洒的耳朵上，显得格外的亲密，而肖洒英俊帅气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晚晴低头在照片上亲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骂道：“大笨蛋！”她刚才之所以紧张，并不是真的怕肖洒翻看她的包包，而是怕肖洒看到这张照片！ 肖洒回房，不一会，打了一个喷嚏，不由骂道：“哪个傻蛋又在念叨老子？” 进卫生间洗洗出来上床睡觉，明天得参加学术研讨会，不能熬夜了。 哪知他刚入睡不久，他的房门悄悄开了，一个身影闪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250 **** 这个人影悄无声息走到肖洒床边，身上的睡袍一滑，就洒落在了地上，轻轻地掀开被单，就钻了进去…… 肖洒在梦中，忽然梦见殷勤在温柔地抚摸着他，肖洒拥住殷勤，喜极而泣，两人不由情动，于是抵足缠绵起来…… 清晨，肖洒醒来，阳光早已洒满窗台。肖洒有些恍惚，更多的是依依不舍，自从与殷勤分手以来，这是殷勤第一次走入他的梦境，他真的不舍，又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殷勤的芳香和温柔！ 又过了许久，肖洒才不得不睁眼起来，毕竟得起来面对现实，等会邀请方的车就要来接他们去参加学术研讨会了。 肖洒掀开被单，忽然发现床单上一大滩水渍，心头一烫，依稀记得自己梦中与殷勤巫山云雨了一番，不由有些羞惭，又有些疑惑，赶紧下床进了卫生间。 出来穿衣服，肖洒才发现枕边有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吊坠，一对情侣拥抱在一起的铂金吊坠项链！ 哎哟喂！肖洒终于明白昨晚上怎么回事了，心中叫苦不迭…… 也不想吃早餐了，看看还有点时间，就下楼出了酒店想放松一下自己，发现林冲正在晨练压腿，腿压成一字马，柔韧性很好。 肖洒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在没有摸清一个人的底细之前，肖洒不想交往过深，既然是袁麒麟派来的，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肖洒是走过一世的人，相信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生至理名言。肖洒沿梅拉伦湖畔跑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傳饶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跟着，肖洒就笑着打招呼：“早！姐。” 傅饶白了她一眼：“还早？回吧，接我们的车应该就快到了。” 于是乎只跑了半圈便回来，果然，接他们的车来了，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是邀请方的车，而是使馆的车，大使派了参赞来接他们。肖洒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痛快，这个时候，国内喜欢把什么事都往政治上靠，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这其实是一种不自信、不大度的体现。写过三四年就好了，那种央央大国的风度和自信，会让世界都为之折服的！ 肖洒面子上还得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与晚晴、傅饶、艾可上车出发，晚晴见艾可走路有些异样，就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艾可有些慌乱地道：“没事。” 肖洒看了艾可一眼，马上别开了。 …… 学术研讨会的地点居然在皇家科学院！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颁发的地方，除了诺贝尔和平奖在挪威首都奥斯陆的挪威诺贝尔学院颁发外，其他的奖项全部都是在这里颁发，包括诺贝尔文学奖、生理学和医学奖、化学奖、物理学奖、经济学奖等。这是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地方，可见举办方之重视和这次学术研讨会的规格之高。 肖洒看着这栋外墙全是红砖砌成全部都没有粉刷的古香古色的宫殿式建筑，古朴典雅、庄重大方，既苍桑厚重，又温暖亲切，打心眼里喜欢。 他忽然想起潭州的老县城，重生前的那一世，被当地政府以棚户区改造的名义全部拆除，连百年的老院门都被拆除了，还有一条全部都是一丈长，一尺高、一尺宽的麻石铺成的曲径通幽的弯弯街巷，也被拆除了个一干二净，典型的崽卖爷田心不疼！ 肖洒当时却心疼不已！一个城市没有了记忆，就不再让人留恋！ 肖洒心想，这一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保护住老县城大院！ 记得那一世老县城大院是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用八百万元买到手的，至不济，自己掏钱抢先将它拍到手。 当然，现在还早得很，老县城搬迁，都是下个世纪初的事情了。不过这个事情得记着，不让那些化生崽再造孽干蠢事了！ 就这么一路浮想联翩的走进了瑞典皇家科学院，忽然镁光灯闪烁起来，许许多多的记者在现场拍照，而不知什么时候，晚晴的手臂轻盈柔软的抱住了肖洒的臂膀，一个千娇百媚、温柔如水，一个英俊潇洒、阳光帅气，宛如金童玉女一般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和热烈的掌声中徐徐走向大厅。 就这样，肖洒和晚晴在这儿参加了三天的学术研讨会，主题是东西方文化的比较与交流，参加这次研讨会的人并不多，不算工作人员，专家学者不到二十人，举办方安排了一张大圆桌进行研讨，每个与会者都安排有一个小时以内的主旨演讲，举办方会将每个专家学者的主旨演讲记下来在自己的那家期刊上发表，当然还有研讨的发言内容。 晚晴和肖洒共同作了题为“觉察自己”的主旨演讲： 女士们、先生们： 中国有个老祖宗，名叫孔子，孔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每天要好好反省自己！反躬自省，保持临在和觉醒，随时觉察自己。三的意思不仅指三方面的内容或者三次，中国有部最古老的书叫“易经”，它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的意思就是万事万物，也指每时每刻。也就是说，世间万事万物，每时每刻都要觉察自己，保持临在和觉醒。 觉察什么呢？ 首先觉察自己的情绪，孔子说：“卒然加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说的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现在觉察我们自己的情绪，是痛苦、仇恨、抱怨、烦恼、忧伤？还是恐惧、焦虑、不安？还是孔子所说的那种淡定从容？ 我们能让自己每时每刻都活在这种淡定从容中吗？那是内心一种宁静、和平、喜悦和爱的境界！ 接着你要觉察你的念头，你的念头是为善还是为恶？我们中国有个儒家大成者叫王阳明，他告诉我们：“无善无恶是心之本，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说的什么意思呢？世界上本来是无善恶的，但因为我们的“意之动”，也就是我们的念头，于是产生了善恶。 天堂地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觉察你的念头，念头为善，心生喜悦，你便在天堂！念头为恶，心生贪嗔，你便在地狱！ 我想问各位，你们此刻活在天堂，还是活在地狱？ …… 再接下来还要觉察自己说的话、自己做的事，是让人为恶，让人痛苦、仇恨、抱怨、烦恼、忧伤、恐惧、焦虑、不安？还是让人为善，让人宁静、和平、喜悦和爱？ 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到了这一点，我们的世界才可能有宁静与和平。 现在东西方都同样面临两大难题： 一是人类不知如何与自己相处，许许多多的人都活在痛苦、仇恨、恐惧、焦虑不安中。为此，每天都有不少人自杀。 二是人类不知如何与别人相处，包括如何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环境相处。所以才会有战争，人类自相残杀！才会让环境遭受到越来越严重的污染和破坏，反过来又危及到我们的自身。 而要解决这两大难题，只有我们人类学会觉察自己，无论东西方人，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我们人类才可能发展得更好，人类的文明才有可能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维度。 …… 肖洒和晚晴是直接用英文做的主旨演讲，所以不用翻译，流畅生动，还没说完，便引发强烈的反响和热议，等他俩讲完，掌声雷动，与会所有专家学者都举起了手要求发言…… 美国学者：“请问晚晴女士，您刚才说的觉察包括情绪、想法、语言和行为，您认为哪一个最重要？” 晚晴：“没有分别，它们是一体的，情绪会产生想法，想法有时候会左右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如果非要说哪个更重要？情绪是源头，可以从觉察自己的情绪开始可能更有效。” 英国专家：“请问肖洒先生，您刚才说的人类两个大的难题我很认同，但您说靠觉察就能解决问题吗？” 这个提问异常尖锐，大家顿时把眼光都投向肖洒，看他怎么说…… 251、小无赖，我爱你！ 肖洒：“是的，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两大难题，人类必须学会觉察自己。当然，要实现人类的集体觉醒，还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目前，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人觉醒了，能够觉察自己，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没有醒来。 我把我们人类分成三种人： 第一种人是后知后觉者，他们对自己的情绪及所思、所说、所做从不觉察，经常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却茫然不知。 第二种人是后知后觉，在自己的情绪发生后，或者所思、所说、所做伤害了别人和自己后才幡然醒悟。 第三种人是先知先觉，随时随地保持临在和觉醒，觉察自己，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自己活在宁静、和平、喜悦与爱中，也能把他人带到宁静、和平、喜悦和爱中。” 瑞典学者：“请问欧阳晚晴女士，你此刻能觉察你自己吗？” 晚晴盈盈一笑：“我正沐浴在喜悦和爱中！” 瑞典学者也一笑：“我能感受到你的快乐。” 晚晴摇摇头道：“不，我不是快乐，是喜悦。” 瑞典学者：“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晚晴：“快乐是来自于外在的刺激，比如新年快乐、生日快乐……那很短暂，所以叫快乐，快快的乐一乐。” 大家都善意地笑起来。 晚晴：“而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是因为能觉察自己，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内心不迷茫，从而从容淡定，正如西方有一位哲人说过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因为内心的宁静和淡定，才会有喜悦，这种喜悦不是短暂的，是恒久的！” …… 一石激起千层浪，晚晴和肖洒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的主旨演讲和答辩，经由各国媒体记者的报道，迅速传播开来： 美国一家主流媒体报道的题目是：“中国智慧——觉察”。 瑞典：“唤醒人类的觉醒——与两个中国年轻学者的对话”。 德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解决人类难题的药方”。 英国：“你还没醒来吗——觉察自己”。 …… 之后的研讨，就集中在了一个词上：觉察。这一次东西方文化的研讨与交流，最终促成了一次文化的使命与担当：让更多的人觉醒。 肖洒和晚晴成为这次学术研讨会上最闪亮耀眼的明星，他们会后被各国记者采访包围，闹出许多花边新闻，诸如：“来自东方的金童玉女”、“喜悦和爱！——来自东方的浪漫情怀”、“沐浴在喜悦和爱河中的东方情侣”…… 各国的报刊上都刊发了肖洒和晚晴的大幅照片，采用的是晚晴挽着肖洒的胳膊走进皇家科学院大厅时的那张照片，肖洒英俊帅气，而晚晴温柔妩媚，倾国倾城，充分展示出东方女性的魅力和风采…… 肖洒和晚晴受到多个国家的专家和学者的邀请，邀请他们去演讲或者讲学。 学术研讨会后，使馆的大使亲自出席宴请了晩晴、肖洒一行，对他们在皇家科学院学术研讨会上的出色表现表示热烈祝贺！ 肖洒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大使是绝不会轻易作出这样的表态的，这意味着自己和晚晴的演讲没有出格，得到了高层的认可。 回到梅拉伦湖畔下榻的酒店，肖洒倒头就睡，三天的学术研讨会，真的累得够呛！不过次日清晨起来，他又变得生龙活虎了，围着梅拉伦湖畔跑了大半个钟头回来，见晚晴她们三个一个都没起来，就去敲她们的房门，晚晴呵欠连连的开了门，见是肖洒，揪住他的耳朵就骂：“小无赖！你干吗？这么早就吵死了！” 肖洒：“还早？” 晚晴：“你看才什么时候？” 肖洒这才注意去看时间，才凌晨五点！ 我的天，这里是北欧啊！ 肖洒赶紧道歉，晚晴：“滚！神经病！” 肖洒一脸苦逼正想回房，晚晴对面的房门开了，艾可笑嘻嘻地对肖洒道：“师父，我欢迎你到我房间里来！” 肖洒没好气地道：“滚！神经病！” 就听到有人噗嗤一笑，接着傳饶的房门就打开了，傅饶笑靥盈盈地伸出半个身子道：“大清早的，哪来这么多的神经病？” 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哪里还睡得着？于是肖洒给袁旦打电话，艾可给伊丽莎白打电话，把他们都早早的叫了过来，出发前往黛西的家乡，西格图纳小镇。 西格图纳小镇离斯德哥尔摩大约四十公里，也在秀美的梅拉伦湖畔，梅拉伦湖是个狭长的湖泊，贯穿瑞典南部。 西格图纳是一个古老的小镇，大约公元980年建立，历经千年风雨沧桑。小镇上有十三世纪的圣玛利亚教堂和十八世纪的市政厅，肖洒还非常意外地发现了维京时期的符文石，感觉神秘莫测。 小镇的主要街道是一条石砖铺成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非常可爱的低矮木屋，宛如童话，古意盎然。 走近梅拉伦湖畔，有许多古老的大树，遮天蔽日，有一棵大树倒在地上，但并没有枯死，树干上又向上长出许多枝桠，这些枝桠应该都上百年了，一个人双手合臂都抱不过来。 梅拉伦湖烟波渺渺，湖水清澈纯净，白帆点点，充满了浪漫的色彩。 小镇的一切都那么古朴、秀美、干净、平和，让肖洒等人有进了五陵源之感，恍惚隔世！ 参观了小镇，黛西便带大家去她家里。她的家就在小镇上，一栋很大的院子，她父亲是西格图纳选区选出的议员，身份显赫，家里简约大气。黛西的父亲和母亲早早地就在家等着他们的到来，这几天，晚晴和肖洒几乎天天出现在瑞典国家电视台的新闻上，加上他们又是女儿黛西的老师和师父，所以被当作极为重要的嘉宾对待。 黛西的父亲请来了专门的西餐厨师为尊贵的客人做西餐，又拿出了最好的红酒，结果是宾主尽欢，不醉不归。这次傅饶倒是没拦着肖洒，毕竟是喝葡萄酒，没那么容易醉。 这回，大家都住在小镇上的同一家酒店里，到了晚上，就又一起在小镇上闲逛，女人购物，男人就又去酒吧喝酒，吹牛打屁。 肖洒自然也在酒吧喝酒，可喝了没一杯，就被晚晴拉了出去，肖洒以为她是拉自己去逛街购物，就笑嘻嘻起身去了，谁知她却离开小镇，往梅拉伦湖畔走去。 肖洒跟在晚晴身后半步，缓缓沿着湖畔往前走，慢慢地离小镇越来越远，一切尘世的喧嚣都听不见了，宁静的夏夜只有晚风和蛙声虫鸣，湖面弥漫着氤氲的气息，夜色朦胧而浪漫迷人…… 俩人如有默契，谁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漫步，享受大自然的宁静和美妙。 走出很远，肖洒不得不开声提醒晚晴了：“仙女，我们走得太远了，回吧？” 晚晴：“再走一段。” 肖洒只好又跟着走。 晚晴用手臂挽住了肖洒道：“小无赖！你知道我这些天是什么感受吗？” 肖洒不答，望着晚晴。 晚晴：“做梦一样！真的，你知道吗，我就跟做梦一样似的！” 重生一回，肖洒太能理解晚晴这个时候的感受了，在这样童话般的美丽小镇上，本来一切就显得不那么真实，加上三天学术研讨会上被聚焦，没有飘起来，已经很不错、很难得了！ 于是肖洒点点头：“心中狂喜，是不是想呐喊？” 晚晴开心地直点头。 肖洒：“那就喊岀来！” 晚晴：“可以吗？” 肖洒：“来吧，有我在，你怕什么？天塌下来，不是有个高的撑着吗？” “嗯嗯。”晚晴就真的用双手握成喇叭状，面朝浩淼烟波的梅拉伦湖深处，调皮地呐喊： “小——无——赖——我——爱——你——！” “小——无——赖——我——爱——你——！” “小——无——赖——我——爱——你——！” 接连这样呐喊了三声，就在肖洒目瞪口呆的时候，晚晴转过身来，纵身扑进肖洒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肖洒一阵慌乱，好一会才镇静下来，拍了拍晚晴的香肩道：“仙女，别乱来，我有老婆了！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晚晴却依旧紧紧箍着他：“我知道，你以为我傻吗？是丹露吧？寒假去你们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回到京城后，我很痛苦，你知道吗，小无赖，回到京城后，我没有回家，在京大教师公寓里哭了三天三夜！之后，我很想离开你，甚至忘了你！可整整一个学期过去了，我终于发现，不可能了，你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心里，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求求你！小无赖，让我爱你！你不爱我不要紧，只要让我爱你就足够了！好吗？小无赖，求求你了！” 肖洒：“现在你是在梦里，回去后你的梦就会醒了！” 晚晴却摇头：“不是！之前我是一直在梦里，可这一刻，我是最清醒的！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清醒！我明白和读懂了自己的内心！我知道了我内心真正想要的！小无赖，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让我好好爱你！好吗？答应我！……” 肖洒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拥着晚晴…… 252、四叔，我爱死你了！ 次日，晚晴和肖洒一行便离开瑞典，先后又去了丹麦、德国、法国等地，都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安琪儿、彼得、法兰西斯的身份都不同一般，所以接待的规格不是一般的高！ 之后回国，艾可和伊丽莎白也各自回美国和英国度暑假。机场分别时，艾可又箍着肖洒的脖子久久不肯放手，让肖洒很有些无可奈何。 载誉归来，刚下首都机场，晚晴一行就被记者包围了，晚晴和肖洒并没有盛气凌人，非常平和地与记者们展开了简短的交谈，之后便乘车离开。 肖洒和傅饶回到癞皮巷四合院，第一时间就是给丹露打电话，谢天谢地，丹露在陶园！她告诉肖洒，家中一切安好，她在家里等他回来！ 肖洒顿时嘘了一口长气，这才详细问她参加天文兴趣小组活动的情况，又将自己参加学术研讨会以及出行的情况简要说了。没想到，最后，放下电话前，丹露在那头道：“哼，回来再找你算帐！” 肖洒的头一下大起来，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这个时候信息还并不灵通，难道西方那些小报的花边新闻就传到了国内，应该不可能吧？肖洒在心里嘀咕。 反正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 这么一想，肖洒也就放松了，接着给夏静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又分别给许敏、袁麒麟、陈守中、肖家璧、阿依、龙波、黑仔、旺仔、杜仲、圆圆、楚星河等各路诸侯打了一通电话，问了问各个公司的运营情况，又试着给自己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湾的别墅里打了个电话，想看袁梦在不在，却一直没人接电话，只好算了。 肖洒刚放下电话，傅饶就进来了，道：“又添了许多家俱。” 肖洒明白肯定是鬼眼七和张青等人送过来的，心中一喜，从傳饶身后拥住她的双肩道：“走，去瞧瞧。” 傳饶心中一烫。 鬼眼七居然送来了一张黄花梨的架子床，而且是清三代的雕工，这让肖洒有些喜出望外！另外还有一张罗汉床，两个衣柜，几条圆凳，都是大红酸枝的，总算把空旷的四合院充实了一些。 看完家俱，肖洒就洗洗准备睡觉倒倒时差，谁知就来客人了。 一听就知道是吴漾这个调皮鬼：“四叔，在家吗？”她站在院子门口高喊。 肖洒忙起身出了房门，就见圆圆、吴钩、吴漾、罗平簇拥着吴关进了院子。为什么簇拥着吴关？吴关肚子大起来了，挺得高高的，少说也有七八个月了。 肖洒一边笑呵呵地把他们迎进屋，一边道：“这是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我才刚回来不久呢。” 吴漾一指圆圆，肖洒才想起来刚才也跟圆圆打了电话。 肖洒第一件事就问吴漾：“调皮捣蛋鬼，高考考得怎么样？” 吴漾蹦过来就给肖洒一个熊抱，又狠狠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开心得要死地道：“四叔，我爱死你了！” 肖洒在她屁股上狠狠就是一巴掌：“发什么疯！好好说话！” 吴关静静地一笑道：“四叔，你给她猜的高考作文题完全对路，她最怕的一关过得最好！” 原来，高考前，吴关专门来请肖洒和丹露去他们家给吴漾做过辅导，吴漾的基础知识还算学得扎实，就是害怕写作文，肖洒突发奇想，此生和前世的作文题目会不会一样？ 前世他这个时候也正在复读准备高考，高考的作文题他记忆犹新，于是乎，他就把前世的高考作文题换了个同样意思的词告诉吴漾，还专门写了一篇范文让她看。 看来历史的轨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高考作文题还是那一道，吴漾就把肖洒为她写的范文直接抄袭了上去，那还能差到哪里去？所以把这丫头乐坏了！ 其实那次肖洒回家后，又给丁宁打了一个电话，同样把高考作文题告诉了丁宁作参考，不过隔这么远，就没给她寄范文了，在电话里跟她认认真真讲了如何写好这篇作文的思路和主要内容、观点，相信丁宁也一定会写得很好。 接下来肖洒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吴关隆起的大肚子上，还真的七个月了，肖洒记得他们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结的婚，看来也是未婚先孕了，就伸出大拇指打趣了罗平一句：“大侄郎，厉害！” 吴关就有些害羞，肖洒见了哈哈大笑对傅饶道：“姐，快给我大侄孙封个大红包，先把三周饭订了。”他自己是个从来不管小钱的主，没钱就张嘴问丹露或者傅饶要。 傅饶赶紧笑靥盈盈地封了一个大红包给吴关，吴关不肯收，道：“我们结婚时，四叔送了我们那么大的礼物，我们再不能收了！” 肖洒就骂她：“傻瓜，我又不是给你的，给我大侄孙的，你敢不收？” 吴关还待推辞，吴漾是个小财迷，早已一把接过红包道：“四叔是我们的财神爷，客气什么？四叔，我代我大侄儿收下了。” 吴关就骂她：“死丫头！” 吴漾：“四叔，我要是考上大学了，你可也得给我封大红包！” 肖洒：“不仅封大红包，你大学四年的零花钱四叔也给你包了。” 吴漾大喜，蹦过来又在肖洒脸上啄了一口：“四叔，我真真爱死你了！” 肖洒：“滚蛋！调皮鬼！” 接下来圆圆跟肖洒详详细细汇报了酒厂的生产经营情况，自从上次肖洒让袁麒麟利用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的影响，以外资企业的身份注册，为酒厂办好了生产许可证后，酒厂的发展顺风顺水。 尤其是以丹露为原型的宣传广告片在央视每天滚动播出后，丹露玉液名扬天下，红遍大江南北，成为了老百姓婚丧嫁娶、朋友聚会等餐桌上的必备佳酿。 现在的问题是，一条生产线已经供不应求了，必须尽快启动第二条生产线的生产，但这意味着又要一笔大的投入，所以圆圆赶紧来跟肖洒汇报了。 这也是他们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当然，肖洒出国回来，他们也想第一时间来看望他。 肖洒开心地道：“好啊！这事赶紧办！说吧，还要我投多少钱？” 圆圆：“四叔，你误会了！不要你另外投资了，只要你允许酒厂回笼的资金投入就可以了。” 肖洒：“说了半天你有钱了哈？那还等什么？看准了的事情就赶快干，别错失良机！” 圆圆开心地答应着，起身告辞，肖洒见吴钩从始至终都老老实实，一点不像原来那样张狂了，就笑道：“吴钩，在酒厂干得习惯吗？” 吴钩还没来得及答话，吴漾就笑嘻嘻道：“他太习惯了！一天不去，只怕魂就没了！” 肖洒：“啊？” 吴漾见肖洒还不明白，就道：“四叔，四婶喊的没错，你真的就是个大笨蛋！” 肖洒扬手就拍过去，吴漾赶紧躲开，朝圆圆指了指给肖洒示意。 肖洒这才明白了，敢情吴钩是在追求圆圆！ 是好事！肖洒也不说穿，拍了拍吴钩的肩膀道：“好好努力！” 吴钩傻乎乎的使劲点头。 送走吴关、圆圆一行，正要进屋，又有人来了，却是李书琴、李书剑兄妹和杜仲三人。 253、乖！姐给你讲故事 李书剑一进院子，居然也跟刚才吴漾一样，给肖洒来了一个熊抱。 肖洒：“部队又给你休假了？” 李书剑：“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休整几天。” 李书剑服役的部队就在京城，回家倒是挺方便。 李书琴细细打量了一下肖洒道：“大学者，载誉归来了！怎么瘦了些？” 肖洒：“有吗？” 傅饶在一旁道：“是瘦了点。” 肖洒将三人让进屋，傅饶沏了茶上来，肖洒问李书琴：“李叔叔和林阿姨好吗？” 李书琴：“谢谢挂念！我爸妈好着呢，我们来之前他们还在说起你，他们看了央视记者拍的你们那场学术研讨会的实况和对你们的专题采访报道了，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你呢！让你有时间去家里坐。” 肖洒：“一定！过些天就去拜望叔叔、阿姨！” 李书琴：“说到要做到！” 李书剑瞪了妹妹一眼：“爸说了，如果你忙，就忙你的，有闲过去就行。” 李书琴就嘟哝道：“他什么时候有闲？一天到晚瞎忙！不是陪京大女神，就是陪清华女神！” 肖洒哭笑不得，道：“不忙，哪里没会没时间？告诉你们人世间的一个真相：心在哪里，时间就在哪里！” 李书琴：“这句话经典！” 肖洒立即牛逼哄哄：“那是，哥说的话字字珠玑，小鬼，学着点！” 李书琴：“切！说你胖，你就喘！” 几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肖洒出访的事情，肖洒拿出一台特意在德国买的最经典款型的录音机递给李书琴。 李书琴眉开眼笑，大大方方的接过，这是肖洒出国前就答应了她的。 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听杜仲汇报追梦公司的情况。 肖洒先问：“上次鹤鸣叔叔和林知阿姨的建议落实得怎么样了？” 杜仲：“正在逐步落地。” 杜仲于是将公司运营情况详细作了汇报，大体如下： 一、围绕无线通信传输技术，正在与国家电信公司合作，规划如何撘建数据平台。 二、通过香港圆梦公司，引进了国外几家拥有一流it技术的产品。 三、招收了一大批人才，尤其是趁着暑假高校毕业生择业求职的机会，招收了一大批计算机应用、计算机软件开发、远程通讯技术等诸多领域的人才。 …… 肖洒认真地听完，最后道：“你们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很好！但我们公司不应该止步于人才引进和技术引进，从现在开始，就要组建自己的研发团队！无线移动通信技术中最核心的技术是芯片，相当于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我们要下大力气去研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和办法，一定要研发出自己的芯片，而且要保证领先于世界！” 杜仲有些犹豫地道：“我们现在与世界同行的差距还很大……” 肖洒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给你二十年的时间赶上他们，之后就一定要超越他们！” 这回，不只是杜仲，连李书剑、李书琴兄妹，还有傅饶都惊得目瞪口呆…… 送走李书琴三人，傅饶跟着肖洒进了他的房间，肖洒就问：“姐，你有事吗？” 傅饶摇摇头道：“老板，你的心真大！” 肖洒：“姐，怎么这么说？” 傅饶眼光里满是怜爱和温柔：“你看你，开了这么多家公司，每家企业都要操心，你心里得想多少事、装多少事啊！姐看着你，心疼！” 肖洒心中一暖，柔声喊道：“姐！” 傅饶：“小洒，姐以后不叫你老板了，你就是我弟，我要好好疼你！过来，让姐抱抱你！” 肖洒走过去，依偎在傅饶怀里，俩人都感觉到无比的美好和温馨…… 不知不觉夜深了，肖洒可能因为时差没倒过来的原故，还不想睡，傅饶就押着他上床睡觉。 肖洒靠在床头，抓起一本书想看看，傅饶就把灯关了，骂道：“臭小子！又不听话了！都什么时候了？赶快睡觉。” 肖洒：“姐，我现在睡不着，让我再看一会书。” 傅饶：“不行！躺下。” 肖洒只好乖乖的躺下去。 傅饶在他的床头坐下，抚摸着他的额头道： “乖！睡吧，姐给你讲故事。 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有一天，小和尚问老和尚：“师父，怎么才能成佛？” 老和尚：“饭时吃饭，觉时睡觉。” 小和尚：“那我不早就成佛了？” 老和尚：“你呀！吃饭时又想做功课，做功课时又想睡觉，睡觉时又想好吃的。所以你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怎么成佛？” 小和尚一听，顿时大彻大悟……” 傅饶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肖洒已经鼻息沉沉，睡着了。 傅饶站起身来，久久凝望着肖洒英俊的脸庞，终于忍不住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这才轻轻地走出去，回自己房间睡觉，不过却久久没有睡着…… 淸晨，肖洒还在睡懒觉，又被傅饶叫醒。 肖洒赖着不肯起床：“姐，让我再睡一会吧！” 傅饶：“臭小子！不想挨揍，就赶快起来！给你五分钟。” 肖洒耍无赖：“那你给我穿衣服。” 哪知傅饶就一掀他的被单，真的给他穿起衣服来。 衣服穿好了，傅饶在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让你长不大！” 肖洒就往傅饶背上一趴：“背我出去。” 傅饶真的就把他背到了院子里，不过肖洒还没落地，就被傅饶一个背遛从肩膀上摔了出去…… 肖洒早有提防，居然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笑嘻嘻地道：“姐，没摔着！” 哪知话音未落，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原来傅饶的太极劲力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劲力一波三折，肖洒化解了她的第一波摔劲，却根本没防她的后劲，所以一下跌倒。 肖洒大喜，蹦起来道：“姐，教我！” …… 这一教，就教了一个多钟头，直到肖洒悟出了要领，傅饶才让肖洒自行修练，自己进厨房去做早餐。 早餐很快做好了，喊肖洒，肖洒却还在练得起劲，道：“我等会吃，再练一会。” 傅饶就骂：“大笨蛋！昨晚的故事跟你白讲了？饭时吃饭，觉时睡觉！” 肖洒：“啊！” …… 254、回家的感觉真好！ 吃过早饭，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老总楚星河又过来了，但肖洒却没给他好脸色看。 楚星河逮住肖洒上卫生间的机会赶紧问傅饶：“总教练，您快告诉我，老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傅饶抿嘴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那几家公司的老总昨天都来汇报过了。” 楚星河这才松了一口气，叫屈道：“我忙的不可开交，昨天连着跟几个客户签约呢。” 哪知这话就被上完卫生间回来的肖洒听到了，冷哼一声道：“那你昨晚睡觉了吗？” 楚星河马上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嚅了嚅嘴唇想解释又不敢，坐立不安。 肖洒瞪了他一眼道：“我早跟你们说过：心在哪里，时间就在哪里！你要真是有心昨天来见我，会挤不出时间？” …… 楚星河垂头丧气地走了。 傅饶就对肖洒道：“你是不是说得太狠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姐，你不知道，这家伙有些骄傲，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我有意敲打敲打他！免得他自以为是找不着北！以后若是改了，那就能担当大仼，若是就此一蹶不振，那也就是堆扶不上墙的烂牛屎，迟早要滚蛋！” 傅饶就道：“我看他在你面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哪里骄傲了？” 肖洒：“但愿吧！我并不想他真的成为一堆烂牛屎！” 傅饶噗嗤一笑，她历来冷峻，这一笑宛如桃李春风，好看动人。 肖洒忍不住道：“姐，你笑得真好看！” 傅饶就骂：“臭小子！想挨揍吗？” 肖洒就嘟嘟嘴：“说你好看也要挨打，还有没有天理？” 话没说完，屁股上早挨了傅饶的巴掌。 肖洒就赌气道：“走，回家！” 傅饶笑靥如花，心道：小屁孩！ …… 这次终于坐上飞机回家了，这还得益于这次以京大学者身份出访，以后都可以买到机票了。 当然，不久以后，只要你兜里有米米，谁都可以买到机票。 看来，发表论文也不全是麻烦事！现在就可以解决长途熬火车的麻烦了。 肖洒走出机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丹露的盈盈笑靥，忍不住搂起她就在机场出口旋了几圈，那么多人瞧着，把丹露羞得满脸通红，不过心里却甜蜜得不要不要的…… 站在机场出口迎接肖洒的还有一大群人：七姑肖家璧、小舅妈唐莹、龙波、张百发、阿依、黑仔、旺仔、刘力、马萍、黄娟、唐文等等，还有好几个记不起名字的，黑鸦鸦的一大片。 幸亏肖洒有先见之明，让在深圳和香港的各路诸侯不要来潭，自己过些日子会过去，不然来接机的人怕会是更多。 看着排成了长队的车，肖洒发现，居然都是清一色的豪车，忍不住笑着骂道：“一群败家子！老子的车比你们都差远了！” 旺仔赶紧道：“怎么可能呢？老板，您的车早就换了，还给肖叔叔、卢叔叔也买了新车。” 肖洒踹了他一脚：“就你会来事！” 旺仔嘿嘿嘿傻乐。 回到陶园，两家人都在等着，陈碧云拉着肖洒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放下心来道：“比寒假回来的时候瘦了一点点，不过还好。” 可可扑进肖洒的怀里就不肯下来了：“小叔，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了！我们同学可羡慕我了！” 肖洒就吹：“小叔牛吧？” 小丫头使劲点头。 肖洒：“你今后也会上电视的，只要你好好努力。” 可可很傲骄地道：“我很努力的，小叔，期考我是第一名！” 肖洒：“想要什么奖励？” 肖灵就在一旁道：“她就想你去参加一次她们班的家长会。” 肖洒就皱眉道：“你的家长会没人去参加吗？” 肖灵知道肖洒误会了，道：“哥，哪会没人去？妈每次都去了。但你现在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校长每次开大会都要我们向你学习，你要是去参加可可的家长会，她多有面子！” 肖洒哭笑不得，对可可道：“参加家长会可能难，下学期开学时我送你上学好不好？” 可可大喜：“好！拉钩！” 袁丽就骂肖洒：“小王八糕子，又许愿！说到就要做到，做不到看我不打死你？” 肖洒：“妈，我一定做得到的！” 卢桂生笑呵呵地道：“小洒，我又不会开车，你送辆车给我干什么？” 陈碧云：“你不开我开，我就快拿到驾照了。” 卢桂生：“你看，乱套了！” 陈碧云：“哪乱套了？就你个书呆子！什么都不会！” 肖家和：“亲家别的不会，喝酒还可以。” 袁丽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知道喝酒！不怕喝死你！” 卢桂生：“亲家酒量大，就没见他醉过。” 袁丽：“呸！没醉过？你是没见他那东倒西歪的样子！” 肖家和：“我什么时候东倒西歪了？堂客们，只晓得打乱讲！” …… 肖洒听了，心里这个乐啊！ 这才是家呀！ 回家的感觉真好！ 傅饶把丹露拉进房内，将两个大箱子交给她道：“老板从欧洲带回来的，让我交给你，由你安排去送人。” 丹露就打开箱子去看，有德国的皮包、巴黎的香水和化妆品、瑞士的手表等等，居然还有内衣！ 傅饶见丹露面露疑惑，好笑道：“这些都是老板出钱，我和他那些学生去买的。” 丹露就松了口气，嫣然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傅饶从箱子底下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递给丹露道：“只有这个是老板亲自买了要送给你的。” 丹露：“什么？” 傅饶：“我怎么知道？你打开不就看见了？” 丹露却不打开，道：“先放着吧。” 傅饶就打趣道：“怕我看见哈？小气鬼！” 丹露就上去挠傅饶的痒痒，傅饶身子乱扭，胸前顿时波涛汹涌，丹露就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抓了一把。 傅饶一把抱住丹露就打屁股：“死丫头，跟着老板这个臭小子，学坏了！” …… 到了晚上，肖洒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大摇大摆进了丹露的房间。 小别胜新婚，自然又是一番旖旎风光…… 第二天，肖洒神清气爽，坐镇位于潭州南盘岭摩托车专卖店的公司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准备逐个接见各类诸侯，哪知刚坐下，就听见七姑肖家璧在大发雷霆…… 255、逆反的孩子 就听肖家璧拍桌打椅道：“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王八蛋！居然会做出这种下作事情来！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用上这么一个下流坯子！” 肖洒不由皱了皱眉头，他第一个接见的是旺仔，旺仔机灵，忙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肖洒不想多管闲事，但肖家璧是她七姑，她的事他还是不能不管，就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过去一问才知道，肖家璧最近派了一支精干的队伍到全省各个分店例行半年度的财务检查，结果检查时发现，永州分店的老板居然内外勾结，用公司的钱从另外渠道进货，让自己的小舅子另外开了一家摩托车零售店，中饱私囊。 这让肖家璧愤怒至极，公司自成立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结果倒好，自己管理的这一摊子出事了！ 别看各路诸侯平时在一起吃喝玩乐，嘻嘻哈哈，但暗中都较着劲，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 可现在倒好，自己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自己直接管理的公司出大事了，所以她大发雷霆！ 肖洒赶紧上前给她抚肩捶背，道：“七姑，别生气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报案吧，交给警方去处理就行了。这样的东西，哪里值得你去生气？别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肖家璧还是恨恨不已道：“已经报案了。良心被狗吃了的王八蛋！我当初怎么就用上他了？小洒，我也有错，只怪我瞎了眼！” 肖洒点点头道：“用人的事情确实是头等大事！小老板经营事，大老板经营人。人经营好了，不愁事干不好。你们都要在用人的事情上好好琢磨，如何选好人、用好人。” 肖家璧等人纷纷点头。 肖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听取各路诸侯的汇报。 摩托车销售市场的形势依然一片大好，虽然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但肖洒的公司占住了先机，既有品牌的优势，又有价格的优势，还有售后服务的优势，所以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无论是摩托车零售店还是专卖店，销售量和利润都远远高于同行。 肖家璧不仅把摩托车零售店开到了湘省十四个市州的州府，还开到了一些巿场行情很好的地级市，同时还紧跟黑仔、旺仔两人，打开了鄂赣两省的摩托车零售市场。现在，她麾下的分店已经达到三十余家，毎个月的营业额就上亿，名符其实的大姐大。 而龙波、黑仔、旺仔主宰的湘、鄂、赣三省摩托车批发市场，更是风生水起。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几年的休养生息，农民大哥手里也有了余钱剩米了，买摩托车的也越来越多了。当初肖洒确立的向农村进军的战略，初显成效。 三人稳稳坐住了三省摩托车批发市场的头把交椅。龙波公司半年的销售量达到了二万多辆，旺仔和黑仔的也有近二万辆，利润相当可观。 张百发、阿依两口子也带给肖洒不小的惊喜。 伴随着肖家璧摩托车零售店的扩张，聪明的阿依居然紧跟上了肖家璧的脚步，肖家璧每开一个分店，阿依就在她旁边开一家百发燃气具分店或加盟店，货卖堆山，摩托车店的生意旺，她燃汽具店的生意也就差不到哪里去，相互搭台人气旺哈！ 所以，百发燃气具现在稳稳占住了湘、鄂、赣三省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市场，居于龙头老大的地位。 肖洒大拇指一竖，狠狠地夸奖了阿依。阿依就开心地笑了，满脸幸福。 阿依接下来的想法是向湘鄂赣三省周边幅射，逐步扩大市场。 肖洒却摇摇头道：“这样步子太慢！必须尽快抢占市场份额。把全国分成几个大片区，像黑仔、旺仔把鄂赣两省分成片区一样，每个片区或派出，或在当地招聘专门销售人员，实行分区专卖，这样才能迅速打开全国市场。还有，阿依你和袁麒麟联系一下，将我们的产品打出国门去！” 张百发是个搞研发的专家，但对市场营销这一块却是个菜鸟，就问：“怎么样分区专卖？” 阿依就敲了一下他的木魚脑袋道：“傻瓜，不就是老板那个南方雅马哈摩托车分省设立总经销商一样吗？” 肖洒抚掌赞道：“正是！嫂子聪明！分省也行，分片区也行，你们去全国各地招总经销商，实行产品专卖，这样打开市场会快很多。” 张百发又不傻，立即明白了，欣喜地对阿依：“那赶快行动！” 阿依温顺地点头道：“好！”她是总经理，现在公司里张百发说了不算，阿依说了才算数。不过阿依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对张百发很尊重，百依百顺的，两口子很恩爱。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分头听取完汇报，又看了看集团公司的财务报表，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就很晚了，一家人都在等他回来吃晚饭，还来了一个客人：丁宁，她正在和肖灵、丹露两个有说有笑。 肖洒忙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丁宁礼貌地站起来道：“学兄好！听灵子说你回来了，特意前来致谢！” 肖洒一愣：“谢我什么？” 丁宁：“谢谢你给我讲解高考作文题啊！学兄，你真是神了，居然猜得那么准！你知道我高考语文得了多少分吗？” 大家都望着她。 丁宁得意地道：“113分！” 肖洒：“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吗？” 丁宁：“是啊，学兄你还不知道吗？对了，你出国去了。学兄，你现在可是誉满神州了！不，应该说是誉满全球了吧！” 肖洒：“屁！记者的话你也信？” 丁宁：“说别人我可能不信，说你，我信！再说，那可是央视报道的呃，能有假话吗？” 肖洒不想多在这事上纠缠，就道：“你高考总分多少，已经填报了志愿了吧？” 丁宁：“加上艺术分，总分593，比你的高考成绩差远了！” 肖洒：“今年题目难度大，很不错了！志愿填报的是中央美院吧？成绩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了！” 丁宁点点头道：“我就只填报了中央美院一个志愿。” 肖洒大拇指一竖：“牛！” 丁宁抿嘴一笑：“再牛也没学兄你牛！” 肖洒：“到中央美院上学了，我去看你。” 丁宁顿时眉开眼笑道：“学兄你说话可得算话！” 肖洒：“一定！丁虹老师身体好吗？改天我去看他。” 丁宁：“可好了！自从有了灵子这个得意门生，不仅身体好了，心情更好了！” 肖洒就望着妹妹肖灵，肖灵很无辜地摊了摊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丁宁嫣然一笑：“我爸原来心情不好，因为我拜了程疯子为师而没拜他为师，他跟我怄气好些年。可现在好了，他有了灵子这个得意弟子！灵子又聪明又可爱，把我爸哄得开心得不得了！现在我爸喜欢灵子比喜欢我更多！” 肖灵吐了吐舌头：“丁宁姐姐，谁让你天天跟师父对着干？师父叫你往东，你偏要往西！师父叫你往南，你偏要往北！” 袁丽就一巴掌拍在肖灵屁股上：“死丫头！你在家还不是一样？我叫你放油，你偏要放盐！叫你点香，你就唱歌！” 哄堂大笑。 都一样，在父母面前，哪个孩子没有逆反的时候？ 肖灵嘟嘟嘴道：“哥，都怪你！你不在家，妈盯着我就像盯贼一样！” 袁丽挥手又要打肖灵，肖灵早已躲到了丹露身后。 丁宁笑着对肖洒道：“沈冰姐姐和小杜豆多次问起你回来了没有？” 肖洒想了想道：“那我明天去看看他们吧。” 256、丁宁的油画 次日，肖洒先带着肖灵去了丁宁家拜望肖灵的师父丁虹，之后肖灵回家，肖洒与丁宁一道去了老县城大院看望沈冰和杜豆。 这次丁宁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沈冰事先全不知道。她又惊又喜，赶紧把他们迎进屋。 小杜豆正在屋里看小兵张嘎的连环画，见了肖洒，居然认得，一下就扑进肖洒的怀里高喊：“肖洒叔叔！” 肖洒抱起他亲了亲，有些意外地道：“小家伙，厉害！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叔叔？” 小杜豆就往房内一指道：“叔叔，我天天可以见到你。” “啊！”肖洒一惊，不由自主跨进房内，却见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正是自己！ 画作很唯美，将肖洒充满青春的活力与阳光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画面利用各种光线，以及巧妙地利用背景，将人体肌肤的质感细腻地刻画了出来，极为逼真。相信只要是认识肖洒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画中人便是肖洒。 肖洒心想：难怪小杜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这么天天看着画中的自己，能不认识吗？只是这么好的画作，沈雪是从哪得来的呢？ 这幅画作绝不是一般的画家能画出来的，光线、背景、人物的处理，无不独具匠心，不仅技艺精湛高超，而且似乎倾注了强烈的情感，给人一种既温暖又温柔的感觉。 沈冰端了茶上来，见肖洒看着油画沉吟不语，浅浅一笑道：“小洒，我没有别的意思，豆豆上次去阿宁那儿玩，无意中看到了这幅画，特别喜欢，就缠着阿宁要过来了。” 原来是丁宁画的！肖洒不由自主看了丁宁一眼。 丁宁早已晕红了脸，肖洒知道她脸嫩，赶紧为她解围道：“阿宁，画得真好！谢谢！豆豆，看叔叔和阿姨给你带什么来了？”边说边抱着豆豆走了出去，在客厅坐下。 丁宁在房间里伸臂一拧沈冰，悄声道：“冰姐姐，你出卖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冰搂着她在她耳边道：“傻丫头！我故意告诉他的。你心里想着他，为什么怕让他知道？” 丁宁：“呸！我不过就画一幅画，哪想他了？” 沈冰似笑非笑道：“好了，你没想他！他是我的恩公，油画挂在我的房间里，是我想他，好了吧？” 丁宁：“不跟你瞎说了，你快出去招待你的恩公吧。” 沈冰一笑，牵着丁宁的手走了出去，见肖洒带来很多套连环画给豆豆，豆豆正在开心地看着，就道：“这可太好了！豆豆淘得很，但只要有小人书看就安静了。你这可帮了我的大忙！” 肖洒：“我也是听阿宁说的，她电话里告诉我，潭州街头的小人书都被豆豆看完了，叮嘱我从京城买几套新出的回来。所以要谢你就谢阿宁，别谢我。” 豆豆很乖巧的道：“谢谢丁宁姐姐！” 丁宁一拍豆豆的屁股：“小屁孩！叫阿姨！” 豆豆就又笑嘻嘻喊了句：“丁宁阿姨！” 沈冰：“小洒，那天我们看到你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的演讲和答辩了，真精彩！” 肖洒见沈冰家就是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没有电视机，不由有些惊讶地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沈冰一指丁宁：“我和豆豆看的重播，是阿宁告诉我，让我们去她家里看的。” 得，又一次毫不掩饰地把丁宁出卖了！ 丁宁就站在沈冰身后，气得直拧沈冰的胳膊。沈冰就夸张地叫唤，吓得丁宁赶紧收手，满脸又是红霞飞。 沈冰笑靥如花，问：“小洒，那个跟你一起演讲的漂亮姑娘是谁呀？” 丁宁顿时不再闹，而是紧张地盯着肖洒。 沈冰心里好笑，她这话就是特意为丁宁问的。 肖洒：“那是我的老师，其实论文是她写的，我只是帮她翻译而已。” 丁宁一听是肖洒的老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就装模作样去和豆豆翻看连环画了。 沈冰：“你们真了不起！豆豆看了后说，长大了要跟小洒叔叔一样，出国演讲呢！” 肖洒就在豆豆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屁孩，加油！” 豆豆却不满意了：“你们怎么都叫我小屁孩？我有名字，我叫杜豆。” 丁宁在豆豆屁股上又是一巴掌：“哟，还得叫你大名了！” 豆豆一本正经地道：“应该叫我杜豆先生！” 丁宁噗嗤一笑，肖洒和沈冰也笑出声来。 沈冰一定要肖洒和丁宁留下吃了中饭再走，盛情难却，只好留下。沈冰和丁宁就进了厨房，肖洒在客厅里陪豆豆玩。 肖洒就问豆豆：“你和妈妈经常去丁宁阿姨家里吗？” 豆豆：“是的，她经常买连环画送给我看，放了假还带我去她家里玩。” 肖洒：“房间里那幅画你是怎么要来的？” 豆豆朝厨房看了一眼，悄悄地道：“有一次去她家里，我偷偷去看她的画室，就看到了这幅画，我一看画的是你，就跟她要，她开始不答应，但我后来去一次，就缠着她要一次，她没办法，就答应了，还装好了框子送给我的。” 肖洒括了豆豆的鼻子一下：“死皮赖脸！” 豆豆：“小洒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丁宁阿姨画室里又画了一幅你的画，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把这幅画送给我。” 肖洒心中一暖，揉了揉豆豆的脑袋瓜子道：“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许再说。” 豆豆乖巧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连妈妈都没告诉。” …… 厨房里，丁宁悄声骂沈冰：“冰姐姐你坏死了！你就是个叛徒！你都答应了我不告诉他的。” 沈冰笑嘻嘻：“我不说，怎么知道那个美丽的女人是他老师？你心里不就是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吗？现在放心了吧？” 丁宁：“关我什么事？我哪里想问了？是你自己想问吧？” 沈冰就在她脸颊上拧了一下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吧？” 丁宁：“冰姐姐，你说他的那个老师结婚了没有？” 沈雪：“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如果你求我，我就替你去问他。” 丁宁又去拧沈雪：“你太坏太坏了！” …… 257、刘戈出事了！ 从沈冰家告辞出来，送丁宁回家，丁宁脚步慢得如牛织，肖洒有些好笑：“阿宁，怎么走这么慢？” 丁宁：“我不想叫你学兄了。” 肖洒：“为什么？” 丁宁：“听着好像我们很陌生似的。” 肖洒：“也是哈，那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丁宁：“冰姐姐叫你小洒，我也这么叫吧？” 肖洒：“那不行，你比我小，得叫我哥。” 丁宁：“我又不是灵子，不，就叫你小洒。” 肖洒：“想挨揍你就这么叫！” 丁宁：“小洒。” 肖洒就捉住她，挥手想要打她，又无从下手，最后捏住她的鼻子道：“小屁孩！叫哥。” 丁宁笑嘻嘻：“小洒——哥哥。” 肖洒又好气又好笑，但总算是叫了哥哥了，就放开了她。不过丁宁却抱住了他的手臂，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两人都感觉亲近了许多。 很快便到了丁宁的家，丁宁往家中走去，到了门口，又回眸一笑道：“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肖洒点头：“你多过来玩。” 肖洒折转身往静庐而去。 院子大门开着，夏静正在晒衣服，她穿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扎在一条白色的裙子里，很青春，俏生生的。 夏静低头弯腰，挽着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在拧水，肖洒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衣服道：“我来。” 夏静抬头见是肖洒，喜不自胜，伸出双手捧着肖洒的脸庞望着他：“回来了！” 肖洒点点头：“你一个人在家？叔叔阿姨呢？” 夏静：“他们去乡下了，说是乡下夏天凉快。” 肖洒拧干衣服就递给夏静去晒，自己又去拧另一件，边拧边问：“你怎么没去？乡下确实凉快些。” 夏静：“臭小子！我不是在等你吗？我从电视里看到你回国了，估计你这两天也该回家了。” 肖洒：“你也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夏静：“你让人给我送来彩电、冰箱、洗衣机后，我就天天看晚间新闻了。臭小子，不错哈！名扬天下了！” 肖洒：“那也是你教得好！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夏静：“臭小子！就会讨我的欢心！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重要？你自己这么聪明，谁教你还不都一样？不过是我有福份一一点，你被我逮到了！” 肖洒笑嘻嘻：“什么就叫逮到了？我又不是耗子？” 夏静：“我是九尾灵猫，专捉你这只老鼠的！” 在夏静家里一呆就是半天，夏静有问不完的话，几乎将肖洒这半年的点点滴滴都问了过遍，尤其是与晚晴合作写论文的事情，还有出访的事情。 而当肖洒问起夏静的事情时，她却大而化之地挥挥手道：“老样子，教书么，就那样。对了，刘璧结婚了，就是你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同学的姐姐。” 肖洒知道她是说刘戈，就好笑道：“锅铲子。” 夏静噗嗤一笑：“对，就是他姐，你见过的。” 肖洒：“那你还不赶快找男朋友？” 夏静：“你怕我嫁不出去哈？” 肖洒：“怎么会？排队等着的那么多！就没合眼的？” 夏静：“你知道刘璧结婚的结果吗？” 肖洒：“咋样了？” 夏静：“她那男人结婚前倒是蛮听刘璧使唤的，可结婚后，不动不挪，好吃懒做，刘璧成了老妈子。这还不说，还有事没事吵架，吵着吵着就动手打刘璧。” “啊！”肖洒，“那他惨了！” 夏静：“你说谁惨了？” 肖洒：“锅铲子的姐夫啊。” 夏静：“你怎么知道的？” 肖洒：“锅铲子是谁？打他姐，那不是找死吗？” 夏静：“真让你说对了！他姐夫被他打惨了，腿骨骨折。结果是你那个叫锅铲子的同学被拘留了十天，而他姐和姐夫也离婚了。他俩结婚前前后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唉！看来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刘戈出事了！ 肖洒吃了一惊：“那锅铲子现在怎样了？” 夏静：“很糟糕！听刘璧说，他是什么厂的学徒工，出了这摊子事儿，被厂里开除了。” 肖洒：“这傻蛋！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夏静：“他姐更惨！自己离婚了不说，还害了弟弟，现在很抑郁。所以，结婚并不一定是好事！我还是不要找男朋友了。” 肖洒：“这是个别现象，你不能以偏概全！” 夏静：“好啦！臭小子，我是你老师，你居然敢说教起我来了？是不是好久没揍过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肖洒嘻皮笑脸：“还真是！” 夏静上前就真的揍他，揍了他几下就把他搂住了，抚摸着他的背道：“臭小子！长大了，比我都高半个头了。” 肖洒心中无比温馨，道：“再长得高，我也是你的学生！” …… 一直呆到在夏静那儿吃了晚饭，肖洒才回陶园，心里有些不放心刘戈这小子，就拉着丹露出去散步。 这一散步，就从河西散到了河东，一直走到了潭州粮油机械厂职工宿舍，一打听，刘戈果然被工厂开除了。 肖洒就问刘戈的去向，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 肖洒只好罢了，怏怏不快地离开。也不散步了，怕丹露累着，搭了公交车回家。 回到陶园，丹露就问肖洒怎么回事？ 肖洒就刘戈的情况说了。 丹露知道肖洒和刘戈是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就安慰道：“你别急！急也没用。说不定他会来找你呢？寒假时他不是留了你的电话吗？” 肖洒无可奈何地道：“等等看吧，如果他不来找我，我还得去找他。这小子也是个有个性的，还特别讲义气，我不能不管他。” 丹露点头。 到了深夜，丹露见肖洒依然闷闷不乐，为了安抚他，既然主动进了他的锁春房，她脸嫩，当然是悄悄溜进去的。 这一晚，丹露曲径承欢，极尽温柔，再次将肖洒的身心都融化了…… 258、李舒同晕倒了 清晨醒来，怀里搂着千娇百媚的丹露，肖洒神清气爽，忍不住又想去吻丹露，却听得外面傳饶喊：“臭小子，起床。” 肖洒哪里舍得就此离开丹露，还想缠绵，丹露却推他道：“快去，不然饶饶姐姐会闯进房来的！” 肖洒无奈，不得不起床晨练，心浮气躁，自然又被傅饶摔了好几个跟头…… 吃过早饭，肖洒便往一中去。 放暑假前李蔓找过肖洒，说是她爸李舒同有事找他，现在回来好几天了，再不去就不像话了！ 这事肖洒告诉了丹露，想邀她一起去，哪知丹露却道：“还陪你去？记得就是那回陪你去给李蔓道歉，结果生了意见，我和她整整一年没说过一句话。不去！你有事去你的，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咔嚓了你！” 说完丹露噗嗤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妩媚动人之极！ 肖洒又爱又恼，就恶狠狠地道：“晚上再收拾你！” 丹露见肖洒空手就准备出门，拉住他道：“你等等。”转身进房，没多久提了一个袋子交给肖洒，自然是带给李舒同一家人的礼物。 有一块手表是送给李舒同的，有一套巴黎香水和化妆品是送给文艺的。 进了一中的教师公寓，肖洒心中一痛，忍不住又去了殷勤原来住的房子看了看，里面有人，住的是一个新来的女教师。 肖洒黯然伤神，离开去找李舒同。 谁知李舒同却不在家，文艺和李蔓母女俩接待了他。 文艺见肖洒提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来，道：“好孩子！去年我们家那老不死的在京城住院动手术都是花你的钱，现在你又送这么贵重的礼！我们怎么受得起？” 李蔓却道：“小气鬼！我的呢？怎么就没我的礼物？” 文艺就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有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吗？” 肖洒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首饰盒递给李蔓：“我给你的护身符！” 李蔓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自己把护身符送给他了，现在他回送自己一个。 于是李蔓打开去看，刚一打开，就“啊”地一声惊呼，居然是一个手链，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 肖洒解释道：“这是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买的潘多拉玫瑰金手镯。” 李蔓非常开心地戴上，对肖洒道：“你亏大了！” 肖洒哈哈一笑，问：“李叔叔干么去了？” 文艺：“教育局开会，瞎忙！” 肖洒：“李叔叔身体还好吧？” 文艺：“戒了烟，没那么咳了，但也就这样了。他经常熬夜，学校的事情那么多，他自己还坚持要上课。” 肖洒：“革命的老黄牛！怎么不劝劝他？” 文艺：“劝了，怎么没劝？可劝了又有什么用？口里答应得好好的，做起来还是老样子！” 李蔓：“我爸打了辞职报告想辞去校长职务，可教育局没批准，说是一中的担子不是一般人能挑得起的。” 肖洒点头道：“那是！这些人，潭州一中如日中天，多亏了李叔叔这个大校长！” 文艺却道：“傻孩子，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就甭说一个小小的潭州一中了！你李叔叔呀，劳碌命！前世欠的！不说他了，说说你吧，孩子，听小蔓说，你都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了，还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了？说说，阿姨一辈子没出过国，跟阿姨说说国外的见闻。” 一说就是一个上午，肖洒并不想多说，可文艺想听啊！加上李蔓在一旁推波助澜，肖洒想不说也不成。 一直说到中午时分，文艺起身准备去厨房做午饭，就来了电话，李蔓去接，刚听两句，电话筒就掉了，眼泪夺眶而出：“我爸晕倒了……” 肖洒赶紧打电话叫傅饶开车过来，三人一齐上车赶往中心医院。 李舒同还在抢救中，文艺、李蔓和肖洒就焦急地在抢救室外等待。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医生出来了，道：“抢救过来了，但现在还不能进去看他，得等他休养一会再说。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跟我来一下。” 文艺和李蔓忙跟上去，肖洒犹豫了一下，李蔓回头一拉他的手：“走啊！” 医生把李舒同的病情跟文艺三人说了，道：“李校长的这个病，我们医院不能根治。据我所知，有一种进口的特效药，特别管用，但我们医院没有，不但我们医院没有，整个湘省任何一家医院都没有，只有京城几家特殊的医院才有，而且普通人也买不到。我跟你们说，是因为我知道李校长是九三学社的中央委员，你们看从这个角度有没有办法想？” 说罢医生把那进口药物的名字写在处方单子上递给了文艺。 谁知三人之后见了李舒同，李舒同却死活不同意与九三学社中央联系，道：“我私人这么点小病，怎么敢去惊动中央？别说了，就算我病得要死了，也不准你们胡来！”说罢将那张写了进口药物名称的处方单子撕得粉碎。 文艺和李蔓都眼泪汪汪，却没有半点办法。 肖洒琢磨了一阵，有了主意，把李蔓拉到一边道：“别急，我来想想办法看，你先看好你妈，别让她急坏了！” 李蔓有些吃惊地望着肖洒：“你有什么办法？” 肖洒：“你不用管，我去想方设法把那个进口药品搞到手。” 李蔓眼泪如雨：“那太好了！肖洒，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只要你救了我爸，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好吗？” 肖洒：“看你说的什么屁话？” 李蔓：“我说话算话！” 肖洒眼睛一瞪，想要骂她，但见她此刻宛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就道：“算了，现在不跟你计较！我出去一趟，你陪好你爸妈！” 李蔓使劲点头。 肖洒就跟李舒同、文艺打了声招呼走出去，先去找了李舒同的主治医生，请他重新写了进口药品名称，然后让傅饶送他回家，躲在房间里跟袁麒麟、陈守中两人都打了电话，接着又跑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再回到了医院。 肖洒进了病房，见文艺和李蔓母女俩还是眼泪汪汪，而李舒同反而若无其事，在骂文艺：“哭什么哭？多大点的屁事！堂客们，经不住一点事！别说我还没死，就是死了，又有何妨？我来人世间走了一遭，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心，女儿又听话，考上了京大，我死而无憾！” 文艺：“呸呸呸！就说什么死呀活的？” 肖洒走进去笑道：“李叔，听李蔓说，您找我有事？” 李舒同有些莫名其妙，这时，李蔓手指悄悄在背后一掐李舒同，李舒同顿时会意，点点头道：“对！对！我是找你有事。你看我这一病倒，都差点忘了。” 李蔓就在一旁提示道：“你不是要说他妹妹肖灵的事吗？” 肖洒吃了一惊：“肖灵出什么事了？” 259、杨柳家出事了 李舒同忙道：“你先别急！肖灵这孩子，跟你一样，特别聪明，领悟能力极强，一点就透，所以呢，有些课她就不想多听，任课老师说她，她还唱反调，班主任又有些护着她，任课老师就把状告到我这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肖洒：“还有其他事情吗？” 李舒同：“没了。有几个男生追她，但我特意了解了，你妹妹心高气傲得很，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这两件事肖洒都听妹妹肖灵说过，顿时放下心来，嘴里却道：“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文艺就在一旁道：“行了，肖灵那娃娃我知道，是个非常要强的好孩子！不能多讲，挫伤她的自尊心就不好了！肖洒，你妹妹的事交给我了，你别管！你要去管，只怕越管越乱！” 肖洒一听大喜，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管这个开始逆反了的妹妹，忙道：“那可太好了！谢谢阿姨！” 正在这时，走进来许多人看望李舒同，有亲戚朋友，也有他的学生。肖洒就拉了李蔓出来，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取的那两万块钱给她。 肖洒生怕李蔓不要，谁知她二话不说，大大方方就接了，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 肖洒：“你别急！进口药品的事我已经联系过了，应该不久就会有消息。” 李蔓不说话，望着肖洒，眼眸深处如一泓春水。 肖洒怕见她这个样子，就道：“白天人多，不用我照顾，晚上我来替班，先走了。”也不管李蔓怎么想，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再回到陶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肖洒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 丹露心疼得要死，忙亲自下厨做了两碗仙女面，叮嘱肖洒慢点吃，别烫着。 肖洒这才一边吃面条一边将李舒同病倒的事告诉丹露，丹露就道：“好人怎么都这样？” “什么？”肖洒一时没领会丹露的意思。 丹露：“好人都活得这么辛苦！” 肖洒哭笑不得。 丹露：“对了，刘戈打电话来了，他听说了你去他们工厂职工宿舍找他的事，就打了电话过来，约你晚上八点在关圣殿门口见。” 肖洒就破口大骂道：“这臭小子！什么地方不选？选关圣殿！怕老子不讲义气吗？” 中学时代，肖洒曾在关圣殿门口单枪匹马约战当时郝郝有名的江湖人物黑豹，刘戈首先躲在一旁观看，后来见情势危急，很讲义气地冲了出来帮肖洒，虽然是帮的倒忙，但肖洒很承他这份情，所以听说他出事了，才急着去找他。 晚上八点，肖洒如约去关圣殿门口见到了刘戈。 刘戈更瘦了，一脸胡子拉碴，倒是显得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刘戈一见肖洒就骂道：“奶奶的！老子每次出丑，都被你知道了！” 肖洒踹了他一脚：“越来越出息了！打架打到看守所去了！” 刘戈：“就是打到监狱里去也得打！奶奶的，敢欺负我姐！这他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人，还他么算是人吗？” 肖洒：“打得好！但方法不对，没过脑子。” 刘戈：“我是懒得过脑子，打了再说！” 肖洒：“你牛！” 刘戈：“哪有你牛？都跑到那颁什么国际大奖的地方演讲去了！” 肖洒不理他这茬，只问：“不在工厂干了，现在干么呢？” 刘戈：“能干么干么。有时在货站做搬运工，有时打点零工，反正饿不死也吃不饱！” 肖洒早想好了，开门见山道：“我跟百发燃气具厂的老总认识，你愿意去那里上班吗？” 刘戈眼中一亮，但随即黯然地道：“我当然愿意去，百发燃汽具厂现在是潭州最好的企业，市长直接联点的企业，工资待遇比我原来那厂子高了一倍还不止。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不会收我的。” 肖洒：“我也不敢保证他们会收你，但去试试又不会掉一两肉！你怕什么？” 刘戈：“那我就去试试。” 肖洒：“去吧，我已经跟你约好了，明天上午八点，上班时间去百发燃汽具厂办公楼二楼找总经理。” 刘戈：“成。那明天晚上八点我们还在这见面，什么情况我再直接告诉你。” 肖洒：“行。那明晚见！正好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办，不跟你久聊了。” 刘戈：“什么急事？用得着我吗？” 肖洒摇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增加负担。 于是两人很干脆地分手，肖洒赶紧去医院。 没想到丹露会在病房里，正和李蔓在悄悄地聊着什么，见肖洒来了，她俩居然相视一笑，似乎有什么默契。 肖洒就赶她们：“你们都回去吧，晚上我陪李叔叔。” 丹露嫣然一笑道：“明天早上，陪床上不会又蹿出来什么小白小黑吧？” 肖洒顿时明白她俩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了，笑嘻嘻道：“那可不一定，要不你们留下来陪我？” 丹露拉着李蔓的手就走：“让他一个人在这嘚瑟！”说完真走了。 不过没多久，文艺就过来了，她回家去洗了个澡就又过来了，死活不让肖洒在医院陪护，道：“为你李叔，你都跑了一天了，一身的汗吧？快回去洗澡睡觉，这里有我。” 肖洒：“我洗过澡出来的。” 文艺：“你这孩子，让你回去睡就回去睡，听话！” 肖洒说不通文艺，无可奈何只好回陶园。 第二天晚上再去见刘戈，只见刘戈理了发，胡子也刮了，精神焕发。 刘戈一见肖洒就道：“成了。” “恭喜！”肖洒就道。 刘戈：“没想到潭州最红火的百发燃汽具厂，总经理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那么温柔美丽！哥们，你怎么认识她的？怎么所有的美女都跟你有关系似的？”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蛋！” 刘戈躲开道：“走，请你吃夜宵，今天小弟又有新工作了，心里高兴，请客！” 肖洒：“悠着点，你口袋里有钱吗？我是个穷学生，到时别掏不出钱要我请你！” 刘戈：“瞧不起我是吧？滚蛋！” 两人嘻嘻哈哈就在关圣殿前面河堤外找了个夜宵摊点开吃，边吃边吹牛打屁。 肖洒：“进厂了，让你干什么活？” 刘戈异常兴奋地道：“跑销售，我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负责去云贵川三省找总经销商，除了有基本工资外，还有业务提成，哥们，这份工作，真是太美了！” 肖洒一听，心里高兴，这个阿依，外表温柔和顺很有女人味，可干起活来比任何男人还男人，执行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么快就按自己的指示行动起来了，真不错！ 他拿起啤酒瓶和刘戈碰了一下：“好好干，可别又把新饭碗砸了？” 刘戈：“呸呸呸！你会好好说话不？老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份新工作，你就在这打背时讲！” 肖洒：“真言逆耳！” 刘戈：“屁！说句好听不行哈？算了，老子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了！哥们，你说天上还真有这掉馅饼的好事？” 肖洒：“你臭小子一直走运呗！你看，你中学上厕所挨打，老子救了你！寒假你在卡拉ok厅挨打，老子又救了你！奶奶的，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下次离老子远点，别把你那一身晦气传染给我！” 刘戈笑嘻嘻：“还嫌弃我？老子每次出丑就碰上你！你他妈就是个灾星！” 肖洒：“小人！恩将仇报！有其他同学和老师的消息吗？” 两人都是对着啤酒瓶吹，刘戈又举瓶与肖洒碰了一下：“你知道吗？杨柳家出事了！” 260、夜访市府 肖洒心里一惊，没说话望着刘戈等他说下文。 刘戈：“你知道杨柳她妈是干嘛的吗？” 肖洒点头道：“不是潭州的宣传部长吗？” 刘戈：“你那是老皇历了！她妈后来改任组织部长了，权力大得很！” 肖洒眉头一皱：“她妈妈出事了？” 刘戈摇摇头道：“她爸出事了！借她妈的势，大肆买官卖官捞钱！把她妈也牵进去了！” 肖洒惊得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刘戈：“就前不久的事。” 肖洒：“的确吗？” 刘戈：“我找人核实了，千真万确！杨柳放暑假后不久出的事。” 肖洒：“杨柳在家吗？” 刘戈：“我哪知道？” 肖洒：“走，看看她去。” 关圣殿离潭州市府不远，两人走路过去，一二十分钟就到了。但两人都不知道杨柳家住哪栋哪间，刘戈就找人问：“请问杨部长家住在哪里？” “哪个杨部长？” 刘戈：“原来的组织部长。” 那人瞪了刘戈一眼：“不知道！”飞快地走开了。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 世态炎凉，人走茶凉，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戈想了想道：“先找一下戴学云吧，他们不是好上了吗？” 肖洒点点头。 刘戈就找人问戴市长家在哪？那人立刻热情地把他们带到戴市长住的那栋楼下，指着中间单元三楼的房子道：“就住那套。” 刘戈谢了，与肖洒上楼敲门，门马上开了，开门的正是戴学云。 戴学云一脸憔悴，见到刘戈和肖洒，很是惊讶，扭头朝里面望了望，小声道：“走，到外面去说话。” 下了楼，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戴学云道：“有什么话，在这说吧。” 刘戈瞪了戴学云一眼：“戴学云，你他么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也是中学同学，你他么门都不让进！” 肖洒立即打断刘戈，开门见山道：“戴学云，杨柳在哪？” 戴学云苦笑道：“就知道你们是为她来的，所以我才带你们到这里来说话，你们又怎么会来看我？” 刘戈：“你他么有自知之明就好！” 戴学云：“锅铲子，你他么少惹老子，老子可不怕你！” 刘戈：“屁！要不要再打一架试试？” 戴学云：“来呀！谁怕谁？” 肖洒：“好了！戴学云，你到底知不知道杨柳现在在哪？” 戴学云看了肖洒一眼：“应该在家吧！” 肖洒：“别磨蹭了，带我们去。” 戴学云：“我告诉你们门牌号，你们自己去吧。她家住八栋一单元302。” 刘戈就斜眼看着他：“怎么？墙倒众人推！你也绕道走是不是？你又不是当官的，怕个卵？” 戴学云：“我爸不让……” 刘戈还待再说，肖洒拖着他就走。 刘戈走远了还恨恨地道：“这他么还是个男人吗？” 肖洒：“什么男人？人都不是！” 刘戈：“对！畜牲！” 两人找到八栋一单元302号，却见一群人在门口吵吵嚷嚷，仔细一听，居然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在叫嚣着要杨柳搬家。 杨柳眼泪汪汪站在门后，头倔强地昂着，盯着那群人。 那群人为头的是个暴牙，痞里痞气的道：“盯着老子看什么？” 杨柳：“我认识你，你曾经在我妈面前像哈巴狗一样！” 那暴牙一掌就朝杨柳脸上掴过去，眼见杨柳就要挨上一耳光，说时迟 那时快，暴牙的手掌忽然被人抓住了，不但被抓住，还被人抓住一折，剧痛无比，顿时扑通就跪倒在地。 抓暴牙的人自然是肖洒，肖洒冷冷地盯着这群人：“都给我滚到门外！” 这群人被肖洒气势所夺，一个个不由自主地退出门外。 杨柳看着忽然出现的肖洒和刘戈，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肖洒对门外蠢蠢欲动的一群人道：“都别动，我给你们市长打个电话。”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肖洒抓起杨柳家客厅里的电话……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赶了过来。 暴牙这群人见了，恭恭敬敬地忙着叫：“叶主任！” 叶主任一脚踹在暴牙身上：“滚！谁让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的？” 暴牙不可思议地望了叶主任一眼，但他哪里敢放半个屁，带着那群人屁滚尿流，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主任打量了肖洒和刘戈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哪位是肖先生？” 肖洒：“我是。” 叶主任点头哈腰道：“孔市长手头上有点急事，处理完马上就过来。我是政府办主任小叶，市长让我先过来拜见您，他一会就到。” 肖洒点点头：“市长如果没有时间，那就算了！反正事情叶主任也处理好了！这暴牙很听叶主任的话呀！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叶主任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肖洒这话里的意思太明白了！忙陪笑道：“他们敢？绝不会再来了！” 肖洒：“那就好！” 正在这时，楼下一大群人赶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市长孔智，后面跟着的还有常务副市长陈长春、分管工业副市长蒋宪法、分管商贸副市长彭建国，后面还跟着一群秘书模样的工作人员。 孔智老远就伸出双手笑呵呵地道：“这是哪阵风把肖先生您给吹来了？” 肖洒也乐呵呵地伸出双手与孔智握了，道：“不速之客，深夜惊扰市长和各位首长了！抱歉抱歉！” 孔智：“哪有惊扰？请都请不到呢！” 说着孔智一指几位副市长：“刚才我们几个正在商议半年度经济形势，个个都提到肖先生您呢！您撑起了我们地方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哈！再有，肖先生前不久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参加学术研讨会，作主旨演讲，大学者风范啊！立我自信，扬我国威，了不起！” 肖洒：“市长过奖！各位领导深夜还未休息，为民办事，令人好生钦佩！” 孔智：“夜阑卧听潇潇竹，疑是民间疾苦声啊！” 说罢他眼睛一瞪叶主任：“事情处理好了吗？” 叶主任连连点头：“早处理好了！” 孔智：“祸不及家人！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一群混帐！” 叶主任：“是！是！”脸上大汗淋漓。 孔智：“肖先生，这里不是说话之所，请移步到我办公室吧？” 肖洒摇摇头道：“谢谢市长！我今天是专为我同学而来，没想到打搅了市长和各位领导，明天我再专程来您办公室致歉吧！” 孔智自然马上领会了肖洒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也好！就明天。道什么歉？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光临，不见不散！” 肖洒点头。 众人逐一上前客客气气地跟肖洒握握手后，跟在孔智屁股后面一窝蜂走了。 终于安静了下来，刘戈和杨柳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肖洒。 肖洒道：“走，咱们到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一坐。” 261、送给市长的大礼 过九曲回廊、单孔石拱桥，经双璧无暇汉白玉石雕像及汉白玉石雕牌坊，来到雨湖深处的养心殿，点了三杯清茶，肖洒、刘戈、杨柳坐下来，窗外垂柳千丝，蝉鸣悠扬，灯火阑珊。 杨柳看了肖洒一眼，有些慌乱，迅速低垂眼眸，良久道：“别人都唯恐不及躲着我，你们怎么反而在这个时候来看我？不怕倒霉吗？” 肖洒：“你父母的事情，与你无关，别人可能因为看轻你父母从而看轻你，但你没有理由看轻自己！” 杨柳眼泪一下又流了出来，摇摇头道：“你错了，我曾经一直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可现在才知道，离开了我爸妈，我什么都不是！刚才你们也看见了，连一条哈巴狗都敢欺负我！” 肖洒：“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你也不要在意那么多。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杨柳又摇摇头：“我不知道！市府院子我是呆不下去了。” 肖洒：“你放心！没人再敢来赶你走了！” 杨柳：“没人赶我走，我也没脸住下去了！那就是市委分给我妈的房子，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如果再住在那里，只有羞愧和恐惧！” 刘戈：“那你打算住哪？” 杨柳一脸凄美：“我想返回学校去，至少大学寝室还能容得下我！不过只怕也呆不了多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养活我自己？” 肖洒沉思良久，道：“杨柳，我听说你在中南民族学院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吧？” 杨柳点点头：“嗯。” 肖洒：“我想跟你签过用工合同，有点趁人之危，不知你愿不愿意？” 杨柳：“你说。” 肖洒：“我在深圳办了一家服装厂，急需像你这样的专业技术人员，我们公司愿意培养你到大学毕业，甚至研究生毕业都可以，但毕业后你必须到我们公司工作几年作为回报，相当于是我们公司委托培养的大学生。这确实是趁人之危、强人所难，你可以不答应。因为你大学毕业本来是有多种就业选择的，但与我们公司签订合同后，就只有一种选择了。” 谁知杨柳想也没想就道：“我答应。” 肖洒更干脆：“那我现在就安排人起草合同，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杨柳：“你都没问我大学每年要用多少钱？” 肖洒：“你说。” 杨柳：“除学校要交的费用外，每月伙食费加生活费一百元，可以吗？” 肖洒：“没问题。购置衣服等必须的生活用品另有补贴。我希望你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学好专业，暂时不要去想挣钱的事，比如勤工俭学什么的，那都是违约，我会写进合同里。因为你把专业知识和技术学到手了，将来有的是钱赚，会让你赚到手抽筋！” 杨柳本来是有勤工俭学的打算的，一听勤工俭学都算是违约，她又不傻，就嫣然一笑：“那我要是在大学谈恋爱了，算不算违约？” 肖洒：“我们只关注你的学业水平和专业技能，只要不影响学业，谈恋爱不算违约。” 杨柳心中有一丝失落，道：“如果勤工俭学也不影响学业呢？” 肖洒：“不行！读书期间的一切工作行为都属违约！我们公司需要你一心一意学好专业知识和技能，这样毕业以后才能真正为企业带来财富和价值。读书期间打工赚取外快是不道德的行为。” 杨柳就与肖洒杠上了：“那谈恋爱肯定也会影响学业，也是不道德的行为！怎么就不违约哈？” 肖洒：“没人逼你谈恋爱或者不谈恋爱，公司管不着。你要认为谈恋爱会影响学业，那就别谈好了。好了，我先去打电话了。” …… 刘戈趁肖洒不在，道：“他今天才知道你们家的消息。” 杨柳点点头。 刘戈：“他这不是趁人之危。” 杨柳：“我知道，他是顾及我的脸面，还怕我难过，怕我胡思乱想，甚至还怕我乱来，才故意这么说！激将法。” 刘戈：“你都知道就好！我是个直马桶，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别见怪！” 杨柳：“我爸妈出事这么多天了，亲戚朋友没有哪一个不躲着我，连戴学云都只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来了！你和肖洒是第一个看我的，我怎么会怪你？我一辈子都感激你！真的！你知道吗？今天那个暴牙如果真的打了我，我会跟他拼命的！我都没想活了！”说罢眼泪又夺眶而出。 刘戈：“你跟一条哈巴狗去拼命，值得吗？” 杨柳：“当时反正不想活了，没去考虑那么多。” 刘戈：“好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再寻死觅活的了！我记得有一个伟大的哲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上帝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你看，现在不都好了吗？你继续去好好上你的大学，我呢，继续去好好上我的班。你知道吗？到昨天为止，我跟你一样惨，还被公安抓了去，蹲了十多天的牢房……” …… 第二天，肖洒让傅饶开车，如约去市府见市长孔智，这次孔智没有再叫其他人来作陪，两人在市长办公室进行了半天的长谈。 为什么这么久？因为肖洒给孔智送了一份大礼，他向孔智拋出了经济开发区的概念。 肖洒知道，国家正式批准设立经济开发区，可能还要等上十年八载，但如果潭州先行一步，成为了先行先试的改革先驱呢？更何况还能给潭州带来经济上的腾飞和城市的发展！ 这是个伟大的年代啊！全国各地改革开放的新经验、新办法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潭州不能出自己的经验吗？ 孔智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肖洒话语里的含金量，马上不耻下问起来。 肖洒就详细地为他介绍了什么叫经济开发区，它的运作模式和机制等等，这一说话就长了。 孔智越听越兴奋，最后恨不得立马撸起袖子就干起来！ 肖洒又送了他五个字：“干起来再说！” 孔智哪有不明白的？小冈村当时搞土地承包，村民都写了血书呢！真正想要干成一件大事，首先就得悄悄干！干好了再说，于无声处听惊雷哈！ 因为今天这一席长谈，孔智走上了一条极不寻常的人生之路，为此，他终生铭记肖洒！ 潭州市府的一众官员谁都没有想到，肖洒告辞走的时候，方长孔智不仅送出门，送下楼，还亲自为肖洒打开了车门…… 市府官员的眼球掉了一地，不知肖洒是何方神圣？这么年轻，就让市长如此礼待！有人就猜肖洒可能是四九城出来的红三代或者红四代…… 肖洒可没去想这么多，他之所以送孔智这份大礼，一是看在他礼贤下士，真心为民，是个能干大事的角！二是自己家在潭州，多少不管，有这么一尊土地神罩着，办起事来总归方便点！ 傅饶开车刚出市府大门，就瞪了肖洒一眼道：“臭小子！让市长给你开车门，真会摆谱！” 肖洒得意洋洋：“他乐意，我有什么办法？” 傅饶：“一定是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肖洒：“不，他爱上了我！” 傅饶噗嗤一笑：“说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肖洒忽然转过话题：“香港那边来电话了吗？” 262、进口药品 傅饶：“我跟你一样守在市府，怎么知道？” 肖洒哑然失笑，道：“回家。” 谁知傅饶突然一脚急刹车，肖洒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就道：“姐，你怎么开车的？想撞死我哈！” 傅饶朝前面努努嘴。 肖洒抬头一看，戴学云拦在车头前。 肖洒打开车门下了车，戴学云走过来道：“我想跟你聊聊。” 肖洒点点头，两人往人行道走去。 戴学云开门见山道：“我想跟你说说我和杨柳的事。” 肖洒：“你说。” 戴学云：“你和刘戈一定在心里骂我不是东西吧？其实我也在心里骂我自己！不过有一点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杨柳家里出了事就抛开她，而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所以其实谈不上谁离开谁。离不离开都是那么一回事，并没有什么真正含义。” 肖洒：“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关心你和杨柳感情的事。” 戴学云：“我看得出来。高二时，你是追过她，可进入高三后，你就再也没有理睬过她了。可你知道吗？她心里有你了！” 肖洒心里一惊，想起高中毕业时杨柳给他的那三张电影票，不由皱了皱眉头。 戴学云：“我使劲追过杨柳，终于追上了，甚至于有段时间我们已经开始以各自的男女朋友自居了，可我慢慢地发现，杨柳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我，可以说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倒似乎是我们的父母更热心些。再接下来，我又发现，原来杨柳内心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因为她特别关注你，只要有你的消息，她就会四处打听、追问，特意买了摄象机，把你在央视出现的镜头翻拍了，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戴学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肖洒忽然感觉他很娘们，就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今天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抛弃杨柳。你们俩分手，只是因为你们俩根本没有爱，对吗？” 戴学云点点头。 肖洒：“那你为什么早不分手，晚不分手，却在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分手？难道你是现在才知道她不爱你的？这不是落井下石又是什么？戴学云，不要以没有爱为理由来为自己的懦弱和背叛找借口！我以前瞧不起你，现在更他么瞧不起你了！以后离我远点，少在我车前晃，不然压死你不偿命！王八蛋！” 说完肖洒再也不理戴学云，转身走开，招了招手，傅饶迅速开车过来，肖洒上车，一溜烟走了，剰下戴学云一脸羞愧又一脸不甘心地站在街头…… 回到陶然，肖洒不见丹露，四下寻找，在柔术室里看到了她。 肖洒眼睛一亮，就赖着不肯走了，看老二练柔术，人生最大的享受哈！ 眉如远黛，眸如星辰，肤如凝脂，腰如弱柳，千娇百媚，柔若无骨，倾国倾城，怎么形容都不为过！肖洒看得眼睛直了，骨头酥了，魂都没了！ 丹露早就司空见惯了肖洒这副鬼样，道：“还是饶饶姐姐厉害，早上咳嗽一声，你就乖乖地起床练太极拳了。可你跟我练柔术，一年练过几次？” 肖洒忙道：“你慢点，等等我，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真的即刻回房换了练功服，与丹露一同修练柔术。 修练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柔术，肖洒神清气爽出来，问老妈和其他人有没有香港来的电话，都说没有，肖洒心里嘀咕：不就是一款进口药品吗？这么久还没搞定？ 于是干脆又打了个电话给袁麒麟问什么情况，袁麒麟说要等到明天才有消息，现在对方是深夜，没法联系。 时差。肖洒无可奈何，唯有等待。 下午，肖洒带着灵子和可可又跑到医院去看望李舒同，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看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还真奇怪，一惯调皮捣蛋的灵子，在文艺面前格外乖巧听话，懂事可爱。 一物降一物哈！肖洒只能这么想。 李蔓不知从哪里也听到了杨柳的消息，想邀肖洒一起去看看她，却被肖洒一口回绝，李蔓气得在肖洒的背上狠狠拧了一个圈，把肖洒痛得呲牙咧嘴，如果不是因为灵子、可可两个小丫头在跟前，肖洒非揍李蔓一顿不可！ 第二天上午，几乎同时收到了袁麒麟、陈守中的电话，药品有，价格贵死人，一盒十片，要一万五，还是美金，相当于人民币十三四万。一个疗程三盒，三个疗程九盒，共计要花上一百多万。 什么叫知识产权？ 什么叫垄断利润？ 什么叫核心技术？ 肖洒只能在内心感慨：现在还差人家太远！没办法，只有咬牙使劲往前赶！ 肖洒毫不犹豫地让袁麒麟、陈守中两家公司都买进十盒，并立即送往潭州。 路上又耽搁了几天，直到李舒同发病后的第十一天，药品总算到了！ 文艺和李蔓母女俩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尤其是文艺，她不像李蔓那样事先知情，所以有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 倒是李舒同淡定得很，没怎么把这个当回事。不过当他上卫生间无意中听到医生和护士议论这种进口药物的价格之后，嘴巴张开就合不拢了！ 也怪肖洒疏忽，只交待了主治医生要保密，哪里想到护士和其他医生身上呢？ 也怪这主治医生多嘴，他见肖洒居然这么快就弄到了进口药品，以为肖洒轻而易举，正好还有个病人也需要，提出愿意高出两倍的价格跟肖洒买。当时就有其他医生和护士在场，肯定无意中听到了。 肖洒当即婉言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走私药品，找死！ 但没想到药价却泄密了！ 李舒同回到病房，再也淡定不起来了，立即把文艺和李蔓叫到跟前，瞪着她俩恶狠狠地道：“谁让小洒去买那什么进口药品的？” 文艺见丈夫脸色不善，皱眉道：“怎么了？” “怎么了？”李舒同脾气就发作了，“混帐！你们知道这进口药品的价格吗？”就把从医生和护士对话听到的说了。 文艺和李蔓也震惊不已，李蔓双目含泪道：“爸，要骂你骂我，这事妈妈半点也不知情，是我同意肖洒这么干的，但我也不知道会要这么多钱！”就把肖洒那天跟她说的话向她爸妈复述了一遍。 李舒同沉着脸道：“小蔓，你现在就去找小洒，让他赶快把药退了。” 李蔓嘴巴一噘：“我不！爸，这药肖洒好不容易才从国外弄回来，它能救你的命！不管多少钱，也不能退！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李舒同挥掌就要打李蔓，但见李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手就落不下去了，长叹一声道：“孩子，你爸一辈子的收入，也抵不上这药价的零头啊！我们欠小洒的太多了，如何还得完啊？” 李蔓想都没想就毅然道：“爸，有我呢！我是京大学生，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你的帐，我还！” 李舒同：“不行！你才多大？背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李蔓：“我不怕！再说，肖洒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难道会逼我？大不了我跟他耍无赖！” 文艺就拍了一下李蔓的脑袋瓜子：“说什么混帐话？我看小洒这孩子压根就没想过要我们出什么买药的钱。” 李舒同拿眼一瞪文艺：“他不要，难道我们就不还？” 李蔓：“你凶妈妈干什么？我说了这帐我还。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李舒同：“那这药就是害我女儿的药！我不吃！” 李蔓：“你不吃试试？爸，如果你不吃药，我就不吃饭！你想寻死，好，我陪着你！” 李舒同：“你瞎胡闹！” 李蔓：“不信你就看着，看我是来真格的，还是瞎胡闹？” 说罢，李蔓倒了一杯温开水，取了一颗进口药丸在手上，对李舒同道：“张嘴。” 李舒同一辈子谁都不怕，可就是在女儿面前缚手缚脚，而且没有一点办法，含着老泪张开嘴巴吞了药丸。 李蔓盈盈一笑：“这才乖！” 李舒同苦笑。 得，孩子长大了，反过来拿他当小孩了！ 263、深圳视察 因为李舒同生病这么一耽搁，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肖洒见诸事妥当了，就带着可可回了一趟乡下老家，拜望了二伯伯、二伯母和其他叔叔伯伯们，回来又带着可可去拜访了肖亮和她的舞蹈老师金曼丽，接着便告别家人，带着丹露、傅饶南下深圳、香港。 许敏、袁旦、伍和平三人各自带着一帮子人到广州白云机场接机，肖洒出机场口一见这袁旦和伍和平的打扮和派头就笑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哈！原来的土老帽，如今变港佬了！翻身农奴作主人，滋味好得不得了吧？” 伍和平就傻乐道：“全靠老板的栽培！” 肖洒踹了他一脚：“滚蛋！好样不学，学会拍马屁了！” 伍和平笑嘻嘻地将身后一个姑娘介绍给肖洒：“老板，我找对象了！她叫刘美丽。美丽，快叫老板！” 肖洒差点乐出声来，刘美丽真不是一般的美丽！大脸、大胸、粗腰板、大屁股、粗腿。 典型的农村讲究，大奶大屁股婆娘会生娃么！ 刘美丽打了招呼后，手一伸就接过伍和平手里的行旅箱：“我来。”提着肖洒的行旅箱轻轻松松走在前面。 肖洒朝伍和平一竖大拇指：“好福气！” 伍和平又是嘿嘿嘿傻乐。 肖洒拍了袁旦的肩膀一下：“你小子呢？还没找对象？” 袁旦：“早着呢，我还想快活几年！” 肖洒也踹了他一脚：“不找对象，你能快活过屁？” 袁旦也嘿嘿嘿傻乐。 肖洒这回下榻在深圳南山区的滨海公寓里，也是去年他让袁旦买下来的。他在深圳有三套滨海的高层公寓房，罗湖区一套，寒假时来住过，南山区这里一套，还有福田区一套，典型的狡兔三窟！ 同样也是整套收藏来的古旧红木家具，肖洒和丹露一见就心喜，只有傅饶嘟哝了一句：“哪都一样！能不能有点创意？” 肖洒不理会傅饶，也不管一身风尘仆仆，往主卧室里的一张海南黄花梨架子床上一躺，假寐起来。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哪知丹露洗漱了过来，他居然就睡着了。 客厅里还一大群人等着给他接风洗尘呢！ 丹露正犹豫要不要叫醒肖洒，许敏进来了，见肖洒睡得香，就摆摆手拉着丹露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客厅里聊天八卦，等候肖洒醒来。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深夜，肖洒睡得深沉，醒来居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一会才想起来是到了深圳，大家还在等他吃晚饭，就哎哟惊呼了一声。 听到肖洒惊呼，丹露、傅饶、许敏三人都冲了进去，却见肖洒好好的在床头坐着。 三人放下心来，许敏骂道：“小痞子，你鬼叫什么？” 肖洒：“我怎么就睡着了？这张床真不赖！有催眠的作用，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好！” 傅饶好笑道：“累了自然就睡着了，关这张床什么事？” 许敏：“还别说，黄花梨是具有安神催眠的功效。” 肖洒：“什么时候了？” 许敏：“我的大老板，晚上十点了，我们等你吃晚饭，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肖洒一弹就下了床，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老二，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丹露一指许敏嫣然一笑：“许总不让。” 其实她心里也不想，看肖洒睡得这么香，她是最开心的。这段时间，肖洒忙这个那个的事情，就没睡一个安稳觉。 许敏就笑嘻嘻地道：“别说你只睡了几个钟头，就是你睡到明天早上，我们也不敢吵醒你！谁让你是大老板哈？” 肖洒：“鬼才信你！走吧，既然肚子咕咕叫了，找个地方吃宵夜去。” 老板终于发话了，大家顿时开开心心一窝蜂出了门。 一路上，许敏：“你请客！” 肖洒：“小气鬼！” 许敏：“本来晚餐订好了请你吃大餐的，谁让你睡懒觉？你让我们饿到这个时候，还不想请客？” 肖洒：“行。姑奶奶，我请客，你买单。” 许敏：“真倒霉！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葛朗台式的老板？” 肖洒：“现在换还来得及！” 许敏：“哪还来得及？上了你的贼船这么久了！我又不会游泳，上不了岸了！” 肖洒：“那就老老实实呆着！” 许敏笑嘻嘻：“就不，我呆着，但绝不老实！” …… 斗着嘴，不知不觉就驱车来到了大梅沙的海鲜大排档，现在这里才开始经营不久，规模还不大，海鲜也价真贷实。 袁旦居然学会了广东白话，点菜时跟大排档的老板娘说得溜圆，让肖洒很是吃惊。 这他么人的潜能果然无限哈！ 吃海鲜不能喝啤酒，容易痛风，可傅饶又限制了肖洒喝白酒，怎么办呢？许敏早就想得很周到了，从车尾箱里拿出了一箱浙省绍兴黄酒。 黄酒度数不高还养胃，最适合吃海鲜，傅饶就不管了。 很快海鲜上桌，大家实在是饿了，一个个狼吞虎咽，反倒是从老远过来的丹露、傅饶两人，浅尝即止。 肖洒一边大口吃海鲜，小口喝黄酒，一边与许敏、袁旦、伍和平等人吹牛打屁。 袁旦对肖洒道：“麒麟叔叔他们想过来接你，你为什么不让？” 肖洒：“我反正要过去，他们何必又跑过来一趟？” 袁旦：“那我跟你汇报一下公司的情况。” 肖洒一摆手：“别！明天我会去你厂里看看，到时再一并听吧。现在你们跟我说说这边的发展大势。” …… 次日，肖洒视察深圳的两家工厂：潇洒领带厂和圆梦服饰厂。看着现代化流水线作业的生产方式，还有款式时尚新颖别致、独具特色的产品，肖洒比较满意。尤其是他看到好几款设计简约大方、极具民族风格的太极文化服装，很是高兴。 袁旦向肖洒汇报：现在的服装生产主要以女装和童装为主，太极服装还在试制阶段，还要广泛听取市场反馈意见后，成熟了才能量产。 肖洒有些纳闷，问道：“为什么以女装和童装为主？男装呢？” 袁旦：“女装和童装销得快呀！男装也有，但产量不大，主要是西装和休闲外套、衬衫，以及富饶天下太极文化运动套装和休闲套装。” 肖洒还是没太想明白，袁旦马上笑呵呵解释道：“你是男人，许总是女人，你说，是你买衣服多，还是许总买衣服多？” 肖洒一拍脑袋瓜子，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视察完两个工厂，肖洒见两家工厂的生产都井然有序，忙而不乱，产品无论质量还是款式，都很不错，就毫不吝啬地夸奖了袁旦和伍和平两位老总，两位老总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袁旦又神秘兮兮地带肖洒去视察了一处离圆梦服饰厂不远的新厂房，厂房面积居然和圆梦服饰厂差不多一样大。 肖洒一看袁旦那嘚瑟样，就道：“你的？” 袁旦：“你的，我的老板！不过是我拿下的。” 肖洒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快就准备扩产？” 袁旦知道肖洒误会了，不敢再卖关子，道：“这是鞋厂，建成后用来专门生产富饶天下运动鞋的。” 肖洒一下惊喜起来，动作真快哈！ 袁旦给了他惊喜，得垄望蜀，他就问伍和平：“你呢？有什么新动作没有？” 伍和平就尴尬不已，倒是袁旦替他解了围：“潇洒领带现在不仅打开了国内市场，还打开国际市场了，工厂三班倒，日夜开工还供不应求呢。” 伍和平：“我计划再买块地皮建个分厂，可这段时间生产太忙了，没顾得过来。” 肖洒：“看准了就赶快行动，磨磨蹭蹭干什么？趁着现在地价便宜，赶快！” 伍和平：“还便宜？每亩地都五万了，只不过是工业用地！我回潭州打听了，潭州的工业用地才一万元一亩。” 肖洒一脚踹过去：“混帐！潭州能跟深圳相比吗？赶快拿，加紧建，当然生产一定要保持正常稳定。” 伍和平忙不迭地答应。 视察完工厂，肖洒忽然道，带我去职工食堂和职工宿舍看看，去了，肖洒大发雷霆…… 264、你真凶！ 首先看的是职工宿舍，不仅拥挤不堪，而且只安装了一些壁扇，连台空调都没有，里面热哄哄的。尤其还有不少职工晾了衣服在里面，更加密不透气，各种怪味让许多人掩鼻。 肖洒随便在一个床位上坐下就不走了，厂里的高管层十多人见肖洒脸色不善，一个个胆颤心惊地站在边上陪着。 仅仅只过了十来分钟，以袁旦、伍和平为首的高管们便一个个汗流夹背，再过了十来分钟，便衣衫湿透了。 肖洒：“怎么样？这滋味好不好受？” 袁旦老老实实地答道：“不好受，难受！” 肖洒瞪着一众高管：“你们呢？” 一个个小心翼翼：“难受！” 肖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知道难受了，那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袁旦脑袋瓜子好使，立即想出了办法：“我马上给添置空调。” 伍和平跟着道：“对！我那边也马上添置。” 肖洒：“我给你们讲三条： 一、我看了，宿舍外面有空场地，开辟出来搭好架子，让职工可以晾晒衣服。你们自己瞧瞧，这像宿舍吗？花花绿绿的，你们瞧着好意思？ 二、立即添置空调，确保空气清新凉爽，能睡安稳觉。 三、你们心里要装着职工！你们自己什么出身就忘了？这些职工跟从前的我们有什么两样？ 明白了吗？” 一个个满头大汗地答道：“明白了！” 等到晚餐时分，肖洒再去看职工食堂，一看便勃然大怒，盛怒之下，一脚踹倒了袁旦，再一脚踹倒了伍和平，一众高管见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肖洒：“从今天起，你们所有高管，不准开小灶！统统在职工食堂就餐，只要你们能在这坐得住，吃得下，我相信员工也不会意见！如果你们坐不住，吃不下，那你们就看着办！”说罢再也不理他们，转身就走。 一众高管面面相觑，袁旦和伍和平赶紧跑着跟上去，肖洒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问没问过自己的良心？假如他们中有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们能给他们吃这样的伙食吗？” 袁旦和伍和平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肖洒：“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袁旦、伍和平都连连点头。 肖洒：“别给我打马虎眼！一周后，我从香港回来，还会再来看的，不仅来看宿舍和食堂，我还要在你们两个的职工食堂各吃一餐饭。如果我不满意，你们俩个就给我滚回潭州去！” 说罢肖洒不再理他们，上车离开。 傅饶是一直跟随在肖洒身边的，因为她有双重身份，既是司机，又是保镖。她第一次看到肖洒这么凶，心里不免也有些打鼓。 哪知肖洒上车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就又变回嘻皮笑脸了，笑嘻嘻地道：“姐，我们先去接了老二，再好吃好玩去。” 丹露没有随肖洒视察企业，她喜欢清静，不想理肖洒的俗事，躲在家里看书。 傅饶俏皮地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臭小子，你好凶！你骂人的时候真凶！” 肖洒：“我又没骂你，你怕什么？” 傅饶：“要是哪天我做错了事，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凶我？” 肖洒：“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之所以凶袁旦和伍和平他们，是因为他们麻木不仁！才出来多久？就忘本了！明知员工住得这么差，吃得这么差，还心安理得，这就是有心为恶了！有心为恶，人神共愤！我不骂他们，两家企业的员工迟早会走光，企业也早晚得完蛋！姐，你不同！我看出来了，你表面上对人冷冰冰的，但其实一片赤诚之心待人！所以你即使做错了事，肯定也是无心的，我怎么舍得凶你？” 傅饶听得心里暖暖的，嘴里却道：“臭小子，就会说好听的哄我！我也告诉你吧，我哪怕再坏，也绝不会对你使坏，你放心好了！” 肖洒：“你是我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你对我使坏，我也认了！” 傅饶：“呸！就你臭小子坏心眼多！如果要使坏，谁比得过你？” 肖洒笑嘻嘻道：“那我哪天就要对你使坏试试！” 傅饶：“别！今天你那么凶人，我还真有些怕你了！” 肖洒就很认真的道：“姐，他们是我下属，我凶他们是给他们立规矩，让他们知道如何在做好事情的基础上，还要如何做好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企业长久生存和发展之道。” 傅饶：“我明白，你今天就该这么做！” 肖洒：“可你不同，你是我姐，我真的不会凶你的，你别怕我！不然，我连句真心话都听不到了。” 傅饶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揉搓了肖洒的脑袋瓜子几下道：“好啦，我现在就给你提个醒，我看袁旦、伍和平做事还是蛮用心的，下次来如果他们改好了，你还是要夸奖他们一下，别让他们寒了心！” 肖洒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就按你说的做。” …… 第二天，许敏开车来接肖洒去视察她在深圳开发的几个楼盘和买下的几块地皮。 丹露还是不想去，一来昨晚她又被肖洒折腾得够呛，二来她不喜欢看别人讨好巴结她的样子。 肖洒就干脆让傅饶也留下，两人如果在家呆腻了想出去玩，也好有个伴。 许敏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仅管理井井有条，事情办的很漂亮，而且在对员工的关怀上也做得很好，比起袁旦、伍和平两个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判若云泥！ 视察了三个点，肖洒就完全放心了，不再往下走，对许敏道：“算了，不看了，你做的比我想像的还要好！” 许敏半点也不谦虚地道：“随你哪天来，都是一个样！” 肖洒点点头道：“我看得出来，公司经营得这么好，一定花了不少心血，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做到的！” 许敏就似笑非笑道：“那给点奖励鼓励鼓励我呗！” 肖洒非常大方地一挥手：“没问题！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许敏：“这可是你说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肖洒：“没错。” 许敏：“我要一个人！” 肖洒：“谁？” 许敏：“你！”说罢她一把扑到肖洒身上，箍住他的脖子就张嘴吻住了他…… 265、搞定容正辉 “别闹了！女色魔。” “我没闹，小痞子。” …… 直到深夜，许敏才送肖洒回公寓。 肖洒从电梯里出来正要进门，却见袁旦、伍和平两人守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外。他俩显然等了很久了，脸上都写着焦虑和不安。 肖洒打开门，沉着脸道：“进来吧。” 两人进来，各自递交了一份整改报告给肖洒。 肖洒一看心里就乐了，看来这回两个家伙上了心，整改报告是他们自己亲手写的，狗刨虫不说，还一大堆错别字！不过整改措施都切实可行，还有几条蛮有创意。 肖洒脸色转暖，笑着骂道：“两个不学无术的狗东西！你们怎么就拿到高中毕业证了？” 伍和平、袁旦一直盯着肖洒，看他的脸色呢！见他笑了，都松了一口气，伍和平笑嘻嘻的道：“别跟我们提读书的事！我可告诉你，就因为你，把我们全村读书的风水都占尽了！要提这茬，全村读书人都得跟你急！” 肖洒：“放屁！这谁说的？” 伍和平：“反正村里人都这么说，我也是无意中听来的。” 肖洒：“拉屎不出怪裤档！西递宏村出了多少状元郎你知道吗？一个人的风水就是一村人的风水！” 伍和平老老实实道：“不知道。西什么村在哪？” 肖洒哑然失笑，宏村现在还没开发出来，养在深闺人未识呢！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哪里会知道？ 肖洒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扬了扬他们两个写的整改报告道：“行，就按你们写的整改吧。做的一定要比写的好，明白吗？”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肖洒：“今天脚不沾地跑了一整天，饿了，走，陪我去吃个宵夜。” 两人大喜。 丹露和傅饶却都不想去吃了，肖洒也不勉强她们，女孩子么？理解！ 肖洒带着袁旦、伍和平出了门，傅饶却又追了出来，道：“我还是得去！” 肖洒哭笑不得，他知道傅饶为什么还是要去，不是去吃宵夜，是不放心自己，一是怕自己喝白酒，二是安全问题啰！ …… 香港。 维多利亚海湾别墅。 肖洒躺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睡懒觉，丹露、袁梦、傅饶三人在泳池里嬉戏打闹，活色生香。 这是肖洒来香港的第五天了，他开始真正享受暑假的快乐休闲时光。 第一天，他去拜见了叔外公袁清枚，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糟糕了，不过看样子暂时还不会有大问题，年龄大了的原故，人生七十古来稀哈，更何况叔外公已经八十好几了！ 第二天，视察了袁麒麟主持的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查看了账务，又与财务总监姚窕作了一席长谈。 第三天，视察了陈守中主持的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同样查看了财务，与财务总监唐佳曼作了长谈，还特意去了陈守中家里，看望了陈存正老大爷。 第四天，肖洒去见了容正辉，容正辉集资21800元创办的lt公司就在深圳南山区。这个时候的容正辉刚从部队军转，名不见经传，其貌不扬，但很精神，一双小眼睛放着精光。 容正辉的华为公司是合伙制公司，这家伙很有自信，同意肖洒入伙，但不同意肖洒参与决策和经营，而且入伙占股不能超过百分之十。 肖洒心中苦笑，有个性哈！幸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未雨绸缪，自己也开了一家lt公司。 肖洒没有丝毫犹豫就与容正辉签订了投资入伙的协议，占股百分之十，并与容正辉约定，他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以稀释，如果增资扩股，肖洒按比例追加投资，除非肖洒放弃追加投资，否则不得稀释。 这个容正辉太厉害了，前世，他把自己的股份都稀释到只剩百分之一点几！但因为是合伙公司，丝毫不影响他的决策和管理。 诸法无常，诸持无我！这个容正辉，是个真正开悟了的人哈！ 搞定容正辉，肖洒心情欢畅，回来就带着丹露、袁梦、傅饶三女逛街购物，买买买，刷刷刷，提提提…… 直到今天，也就是第五天，他才算是彻底放松身心，享受暑期快乐的休闲时光。 肖洒眯着眼睛看着泳池里的三女： 丹露容颜娇美妩媚，肌肤白皙水嫩，因为常年训练柔术的缘故，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体形呈完美的曲线，楚楚动人…… 袁梦是瓜子脸，娇美中带着俊俏，身材跟丹露一样苗条高挑，不过好像瘦了不少…… 傅饶容颜不及丹露和袁梦娇媚，肌肤也没有她们两个白皙，呈小麦色，这应该是长期锻练和晒太阳的缘故，很健康的肤色，同样吸引眼球！当然更吸引眼球的是她那饱满高耸的双峰，泳衣几乎遮不住，呼之欲出…… 正当肖洒在心中yy三女，其乐无穷的时候，佣人出来了，喊肖洒：“肖先生，电话。” 肖洒跟泳池中的三女挥挥手打了招呼后，进屋接电话，原来是许敏打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痞子，想我没？” 肖洒咬牙切齿地道：“女色魔，你疯了！想要害死我呀？电话打到这里来！” 许敏：“没良心的家伙！你害我一天都下不了床，我打个电话给你还不行啊？” 肖洒：“是你自己发疯！现在全怪我？” 许敏：“我不管，我现在好想你！” 肖洒：“好了，乖，别吵！过几天再过来看你！” 许敏：“小痞子，少紧张兮兮！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放心，我早知道你家有娇妻了，不会拆散你们恩爱夫妻的！” 肖洒：“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许敏：“我乐意！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肖洒不做声。 许敏在那头格格的笑：“我就喜欢你的色相！谁让你长得这么俊？爱死你了！” 肖洒：“色魔！滚蛋……” …… 挂了许敏的电话，肖洒给陶园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可可快开学了，一直惦记着开学时要小舅送他去上学。 肖洒安抚好可可，放下电话又给陈碧云打了个电话，陈碧云笑得合不拢嘴，让他开心玩，家里没事。 这天晚上，肖洒带着表妺袁梦沿着海岸线散步，肖洒有些担心地看着袁梦道：“小梦，你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瘦了？” 袁梦呢喃细语：“相思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肖洒：“谈恋爱了？好事呀！怎么不把你男朋友带过来给哥瞧瞧？” 袁梦驻足凝视着肖洒，眼眸中泪光晶莹闪烁：“我男朋友是个大傻瓜，他至今还不知道我深深地爱着他呢！” “啊！”肖洒：“天下还有这样的大笨蛋！告诉哥，他住哪？叫什么名字？哥现在就去找他！” 袁梦摇摇头：“不用。哥，我有些凉，你抱抱我！” 肖洒将袁梦拥入怀中，久久无语…… 266、殷勤的消息 福州。 位于三街七巷的大宅院门前，肖洒有些不甘心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走吧。”丹露温柔地挽着肖洒的手臂。 来福州三天了，这次他倒是见到了殷勤的爸妈和妹妹殷素。 他们给肖洒的答案让肖洒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殷勤出国了！她没写过信回家，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个电话回来，也没给他们留电话号码，所以无法主动联系她。 肖洒问殷素：“你姐电话里跟你说了些什么？” 殷素：“无非就是报个平安，然后问家人的平安。” 肖洒：“她说了在哪个国家吗？” 殷素：“美国。” 肖洒：“有具体地址吗？” 殷素摇摇头：“问过，她没说。只说她一切都很好，不用家里挂念！” 肖洒：“那她说了在美国干什么事吗？” 殷素：“说了，还是教书。肖洒啊，我姐在家时经常说起你，把你夸到了天上！当时我不以为然。没想到你真的这么重感情，这么挂念她，还专程跑到这里来看她，不枉她那么夸你！那么喜欢你！对了，寒假的时候你也来过吧？还到我单位上找过我，我们同事告诉我了，没错吧？” 肖洒点点头。 殷勤的妈妈也笑道：“这孩子，还到街道和社区找过我和你爸呢！社区的小刘说一个好英俊的帅哥带着两个大美女来找我和你爸，我们都纳闷半年了，猜不出是谁？今天终于明白了。” 肖洒赶紧道歉：“对不起！阿姨、叔叔，让你们挂心了！” 殷勤妈妈：“这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千里迢迢来看你老师，我们却让你吃了闭门羹，真正不好意思哈！” 殷素：“这样吧，你把联系电话留下，下次我姐打电话回家，我让她给你打电话。我也会问清她的联系电话和具体地址，到时再告诉你。” 肖洒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记下殷素家里和单位的电话号码，留下自己各处的电话号码，给殷素刚生下几个月的孩子封了个大红包，又趁殷勤爸爸妈妈不注意，悄悄留下一大笔现金塞在他们的抽屉里，之后，惆怅离去…… 返回潭州陶园，第二天正好肖灵和可可开学，肖洒履行诺言送可可去上学，还去拜访了可可的老师，让可可开心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但肖灵却死活不同意肖洒去拜望她的老师，只好作罢。 李舒同已经出院，肖洒趁此机会去他家看望他，谁知他居然不在家，又忙开学的事情去了，典型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文艺和李蔓在家里，见肖洒来了，都开心得不得了。 李舒同两次生病，都得益于肖洒仗义出手相救，无形中成为了她们母女心中的依赖。 聊了会家常，肖洒与李蔓约好回校的时候来接她，就告辞了，李蔓一直送到校门口，忽然问肖洒：“我给你的护身符呢？没随手扔掉吧？” 肖洒挽起袖子，李蔓见肖洒戴在手腕上，顿时开心起来，笑靥如花道：“护身符，带上了就不许取，记住了？” 肖洒点点头，嘻皮笑脸道：“这护身符手珠好漂亮！我们寝室那几个臭小子都想打它的主意呢！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別小气，再给点，让我再在寝室同学面前嘚瑟一下！” 李蔓：“把我给你，你要吗？” 这话来得太突然，肖洒一下懵了。 李蔓却盈盈一笑，不等肖洒回答，转身走了…… 肖洒摇摇头，回到陶园，丁宁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沈冰和杜豆。 丁宁如愿以偿考上了中央美院，肖洒一边祝贺一边问她开学要不要一同进京？ 丁宁想也不想就说要。 肖洒于是打电话，让公司安排人买票。 沈冰给肖洒送来一大罐豆酱，上次肖洒在她家吃饭，特别喜欢吃她的做的豆酱。 肖洒满心欢喜地收下。 下午，接到了刘戈的电话，他现在人在成都，为百发燃汽具厂跑云贵川西南三省的销售。 接通电话刘戈就骂：“你他么还是哥们吗？半个月都找不到你的人，气死我了！” 肖洒：“有屁快放！” 刘戈：“我出来之前，送杨柳去了中南民族学院，你跟她签约后，她平静下来了，你不用再担心！” 肖洒：“我担心个屁！本来就没担心过。” 刘戈：“你他么就是鸭死了嘴巴硬！” 肖洒：“没事挂了，懒得理你！” 刘戈：“等等，你记一下杨柳宿舍的电话号码。” …… 第二天陪着丹露在老县城家里呆了一天，什么事也没干，净陪着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撘瞎聊。 陈碧云从肖洒进屋起就没停过笑，她现在是越看肖洒越喜欢！ 陈碧云一边试着丹露从香港给她买回来的衣服，一边唠叨：“小洒呀，不准你再给你卢叔送烟酒了，上次有条烟打开都起霉了！” 肖洒一听就生气了：“我交待过他们要送新的，他们居然敢蒙我？……” 陈碧云马上打住肖洒道：“你又误会了，他们毎次送来都是新的，可送来这么多，你卢叔一时半会哪里抽得完？这烟一过春天，哪有不起霉的？” 肖洒一想也是，就道：“那我让他们减半，每月五条够了吗？” 卢桂生：“足够了，要不是你爸老到我这来蹭烟蹭酒，三条就够了。让他们先停送三个月，家里还有不少存着呢，抽完再说。” 肖洒和丹露想起就好笑，老爸肖家和现在被老妈袁丽管得死死的！ 接下来的几天，七姑肖家璧送来了肖洒爱吃的剁辣椒，小舅妈唐莹送来了自己熏的腊肉腊鱼，还有阿依、马萍、龙波的老婆李晓红等人送来的各式潭州土产，都是吃的，肖洒毫不客气地收下。 肖家璧和唐莹两个是一同来的，结果见了袁丽，三个女人一台戏，又杠上了，肖洒好说歹说，才平息了纷争，心道：我的妈耶！你们真难伺候！ 可上京临别时，看着眼泪汪汪的袁丽、肖家璧、唐莹三人，肖洒又想：“还是有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267、一群无赖 肖洒与丹露、傅饶、李蔓、丁宁一行五人坐特快列车入京，说是特快，其实平均时速也就每小时八十公里左右，比起后来的高铁，不是特快，而实在是太慢！ 一部铁路史，可以说是中国改革开放历史进程的缩影。从慢车到快车，再到时速一百多公里的动车、三百多公里的高铁，再到时速可达六百公里的磁悬浮列车，中国一步步走向辉煌！ 因为离开学报到还有两天的时间，肖洒干脆把李蔓、丁宁都领进了癞皮巷四合院里。 肖洒原本不想让李蔓知道这里的，知道她对自己有那份心思，不想伤她的心。 可上次去西山踏青野炊的路上，李蔓差点在全班同学面前吐露心声，肖洒感觉问题严重了，心想干脆让她知道自己和丹露的事情，断绝了她那份心思，反而可能更好，所以就把她也领进来了。 这下癞皮巷四合院热闹起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一下来了四个？ 丁宁半点也不奇怪肖洒在京城有四合院，因为她去过陶园，陶园虽然不是四合院，而是江南的庭院，但比癞皮巷四合院的格局还要大得多，复杂得多，所谓见惯不怪。 只是没想到李蔓也没怎么惊讶。 肖洒哪里知道？他花了两百万给李蔓的爸爸李舒同买进口药品的事，早已被李蔓全家人都知道了，只是肖洒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而已。两百万，足可以买下一二十套这样的四合院了，所以李蔓哪里还会惊奇？ 李蔓只是在心里骂肖洒：坏蛋！你可真会享受！ 肖洒本来是想公开自己与丹露的关系，好断绝李蔓对自己的想法，哪知丹露脸嫩，警告肖洒，李蔓和丁宁在四合院的这两天，不准和自己亲热！ 所以他们俩各住各的房间，而且不知丹露这丫头怎么想的，晚上居然拉着李蔓在她房间里睡，肖洒想钻空子也没办法！ 所以两天的时间，李蔓和丁宁也没看出什么大的问题来。 刚进四合院，肖洒就发现又有了变化，又多了一些收藏来的古旧红木家具，自然是鬼眼七带着张青几个干的。 鬼眼七和张青几个当天就过来了，见肖洒又带来了两个小美女，心中惊艳，嘴里可不敢说，他们过来，无非是汇报肖洒休假这段时间的收获。 家具都看得着，就不用说了，还收了不少好东西： 一件是清代的竹雕“饮中八仙杯”，金黄透亮，包浆厚重，一看就不下三百年的历史。雕刻的八仙各具形态，神情各异，栩栩如生，情趣盎然。 二件是收了一面唐代的双鸾双兽方铜镜，边长11厘米，小巧玲珑，双鸾双兽造型独特，活泼可爱。 丹露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小铜镜出来比了比，一方一圆，正好配成一对，于是小丫头笑靥盈盈，毫不客气地将两面青铜小镜收入自己囊中。 三件是一尊清代的铜鎏金释迦牟尼佛像，高达65厘米。肖洒将其置于大堂香案之上，增加了不少庄严神圣感，倒是蛮合适。 还有一些好东西，肖洒交给傅饶，让她都收了起来。 这两天，肖洒也没干其他什么事，毕竟丁宁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所以让傅饶开车，亲自带着几个女生，四处逛了逛。 当然首先就是去看了丁宁即将就读的中央美院，肖洒赫然发现中央美院又在举办暑期画展。 几个兴高采烈地进去看了，肖洒发现其中不乏大师的上乘之作，心中暗想，不知这次撒展时会不会将展品拍卖，回去得跟鬼眼七说一声，让他盯着。 接着去了王府井百货大楼，买了不少生活用品，还给丁宁买了两件衣服和两条裙子，算是送给她上大学的贺礼了。 之后又一同去参观了故宫、天安门城楼等地，女生们个个兴致勃勃，神采奕奕，却把肖洒累得够呛，他就一跑腿的哈！ 开学这天，肖洒一路殷勤相送。 先送丹露上清华园，再送李蔓上京大，接着送丁宁去中央美院，陪着丁宁办好入学报到等手续，又进她宿舍为她铺好床铺，带着她去看了学生食堂，帮她买好餐票，尽到了一个做大哥哥的职责。 离开中央美院时，丁宁忽然依依不舍起来，抱着肖洒的胳膊眼泪汪汪。 肖洒以为她是第一次离开家出远门心慌，忙安慰她：“阿宁，你别害怕，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一定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丁宁可怜巴巴的道：“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肖洒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傻丫头！哥当然会来看你。这样吧，周末哥就来接你回癞皮巷四合院，那是我们在京城的家，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回家！” “嗯嗯。”丁宁就开心地笑了。 肖洒这才别了丁宁，重返京大报到入学。 上了宿舍楼，还没进寝室，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4212寝室外边，走近了才看清居然是一班的留学生，艾可、史迪、彼得、伊丽莎白、弗兰西斯、肯尼、黛西、安琪儿等都在里边。 他们见肖洒来了，一个个嘻嘻哈哈争着喊师父，伊丽莎白道：“师父，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肖洒不经意地看了艾可一眼，见她笑靥盈盈若无其事，也就放了心，道：“你们等我干什儿？” 安琪儿：“这么久不见师父了，我们很想念你啊！” 肖洒拍了一下她那精致美丽的脑袋瓜子：“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安琪儿被打了，反而笑靥如花道：“我们想要你请我们吃大餐。” 肖洒就骂：“一群无赖！” 留学生们个个哈哈笑。 “外面等着。”肖洒说罢进寝室放了东西，跟室友们没心没肺地打招呼开了几句玩笑，就转身走了出去，对一众留学生道：“走吧……” 于是乎，大家簇拥着肖洒嘻嘻哈哈往校外走去，不知不觉又进了那家“似水年华”餐厅，安琪儿领头进了一个大包间。 肖洒走进去，愣了一下，接着就道：“就知道是你闹的鬼……” 268、莫道相思苦 原来肖洒一进去，就见里面早已坐着一人，笑靥如花，千娇百媚，倾国倾城，不是晚晴还会是谁？ 晚晴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什么叫闹鬼？好心好意给你接风洗尘，你还有意见？白眼儿狼！” 肖洒嘻皮笑脸：“好久不见，想我了？” 晚晴手上使劲，道：“是啊！你想没想我？” 肖洒痛得呲牙咧嘴，骂道：“死丫头！快松手，外面都是我徒弟呢！看见了多不好！” 晚晴：“怎么就不好了！我看蛮好！” 肖洒：“姑奶奶，师道尊严，懂吗？” 晚晴：“呸！臭美！” 说是这么说，揪着肖洒耳朵的手总算松了。 肖洒：“才过一个暑假，怎么就瘦了许多？” 晚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言语。 屁事没有，真的就只是开学小聚。 在坐的要么是寒假去过潭州的，要么是暑假在欧洲陪过晚晴和肖洒出访的，所以关系都非常融洽了，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喝点小酒，说点暑假的见闻，吹牛打屁。 艾可一样开心地闹着，不过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死死的腻歪着肖洒了。 酒至三巡，菜至五味，肖洒起身上卫生间，出来时正好遇见艾可，艾可扑上来就紧紧箍住肖洒，泪如雨下。 肖洒吓了一跳，拥着她道：“怎么了？” 谁知艾可狠狠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就推开他盈盈一笑道：“没事。”转身进了卫生间。 肖洒心里就骂：又哭又笑，疯丫头！不过想起那条铂金吊坠项链，心头一烫，不由自主的温柔。 吃过饭回校，晚晴毫不客气地对肖洒道：“你送我回去！” 肖洒只得送她回蜗居。 自从上次出访北欧，那晚在瑞典小镇西格图拉的梅拉伦湖畔，晚晴向肖洒吐露心声后，反而矜持了起来。没想到暑假一过，第一次见面她却故态重萌，又缠了上来！ 不过进屋就好了，晚晴给肖洒倒了一杯白开水，指着书桌上的一大堆文稿道：“第五篇论文的初稿写出来了。” 这之前，她和肖洒已经联合写了四篇论文，有两篇已经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还有两篇寄出去暂未发表。 肖洒瞪着晚晴：“你暑假都没休息？” 晚晴忽然又发作了，拿起枕头铺天盖地就朝肖洒一通猛砸：“我不想休息吗？可你不在，我去哪休息？到哪都想着你，我只好干脆躲在这里写论文，才能少想你一点！” 肖洒拥了她一下道：“别这样，我真的不能爱你，对不起！”说罢转身便走。 晚晴却一下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他：“小无赖，别走，陪陪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爰你！你就陪陪我，好吗？” 肖洒不由心软下来，她瘦了许多，只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莫道相思苦，人比黄花瘦呀！不由道：“你何苦这样？好吧，我来看看你写的论文。” …… 看完论文，肖洒有许多想法，但不想在晚晴的房间里说。 这京大女神坐在身旁，千娇百媚不说，还不时传来一阵阵极其好闻的幽香，那不是香水的香，应该是她的体香，诱惑太大了，肖洒真的有些心猿意马，怕把持不住自己，就道：“仙女，开学了，我们一起去拜望一下王遥先生和李姨吧？顺便在那里跟你说说我对这篇论文的想法和观点，也好听听先生的意见。” 晚晴冰雪聪明，哪里会不明白肖洒的意思，道：“你讨厌我了？” 肖洒忍不住骂道：“傻瓜，谁会讨厌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诱惑吗？是不是真要逼我把你祸害了？” 晚晴就格格笑了，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不一会放下电话，双手捧着肖洒的脸蛋揉搓着道：“把我祸害了又怎样？我怕你吗？” 肖洒瞪着她无话可说。 晚晴笑靥盈盈：“走吧，先生在家，等着我们过去呢！” …… 王遥的夫人李姨开门一见就乐呵呵地道：“老头子，京大的金童玉女来了！” 王遥就在室内喊：“老婆子，快请他们进来。” 晚晴和肖洒问候了之后，递上从德国买回来的一款名表送给王遥，又送了一套法国巴黎的化妆品给李姨，王遥就骂起人来：“钱不花在正道上，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我干什么？干嘛不给我多带些学术资料回来？” 肖洒笑嘻嘻地道：“学术资料也带回来不少，但那是给学校的，我们准备直接交到系办公室。这是送给您和李姨私人的，您放心，没花公家的一分钱，是我们俩个凑钱买来孝敬您和李姨的！您看看您那手表，链子都快断了，样子也丑死了！估计时间也走不准了，早该扔了！” 王遥就笑了，骂道：“臭小子，还真让你说对了！这破表，我都带了几十年了，比你年龄都大多了，能走得准吗？好了，既然不是公款，老婆子，收下吧。下次出去先来我这仔细瞧瞧，看看我这还有什么破东西要换的，你都一咕噜给我换了吧！”说罢哈哈大笑。 气氛一下子融洽下来，晚晴先汇报了一下出访欧洲的经历，王遥和李姨又问了他们两个暑假怎么过的，自然而然就扯到了晚晴的论文上，王遥接过晚晴的论文道：“我现在不看，你们现在也别说，等我看了以后再找个时间一起交流。肖洒，你李姨上次听你说了关于信教的事情后，还有许多疑惑，问我我也解释不清，今天请你先帮她释疑解惑，可以吗？” 肖洒点点头：“我道行不深，试试看吧。” 王遥敲了他额头一下道：“在我这懂得谦虚了？在瑞典皇家科学院，我怎么没见你有半点谦虚呢？” 肖洒嘿嘿笑：“老外好糊弄么！您是真菩萨，真菩萨面前不敢烧假香是不是？李姨，您有什么困惑？” 李姨：“小洒，我首先想问你，这信教到底好还是不好啊？我到底该不该信教？” 269、肖洒的研究方向 肖洒直视李姨的眼睛：“您是想加入一个组织呢？还是想要求得人生的真谛？” 李姨：“我加入组织干什么？当然是要探求人生的真谛！” 肖洒：“所谓的教，是组织，比如佛教，你是想要悟得佛学，还是要信佛教？佛学是一门学问，佛教是一个组织。” 李姨合什：“明白了！谢谢！那我该信佛学。” 肖洒摇头：“佛学不是信不信的事情！信，也是迷信！不信，也是迷信！” 李姨顿时瞪大了眼睛，王遥和晚晴也专注地在倾听。 肖洒：“我第一次来您家里时就说过，学佛，就去做佛干的事。佛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所以，不是信不信的事情，是修不修的事情。” 听的三人都是慧根极深之人，顿时明白，都有些喜形于色。 李姨：“那怎样修才好？学佛祖一样，每天去度人吗？” 肖洒又摇头。 李姨又困惑了：“不对吗？” 肖洒：“您打算如何去度人？” 李姨：“我懂得布施，比如救济穷人、帮助寒门学子等等。” 肖洒：“那您能拿多少钱出来？” 李姨：“这些年我们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还是能救济几个穷人吧。” 肖洒：“那要是你救济的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怎么办？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李姨：“这么做不对吗？” 肖洒还是摇头：“不是不对，是不得其法。什么叫度人？就是让人离苦得乐。所谓慈悲，慈，就是让人得乐，悲，就是让人离苦。你直接将钱给人，那接了你钱的人能够脱离苦难，真正快乐起来吗？还有，你把家中的积蓄都花光了，家里万一有个事情怎么办？到时候自己都活在苦海中了，你还怎么去度人？” 又是有如当头棒喝！ 李姨痴呆半晌，喃喃自语道：“那我该怎么做？” 肖洒：“不叫做，叫修？” 李姨：“修？” 肖洒：“做，是向外的。修，是向内的。想要度人，先度自己。向内求，做最好的自己，功德圆满，方可真正度人！” 李姨：“功德圆满？什么是功德？” 肖洒：“先说修徳：诸恶莫作，诸善奉行。有哪些是善事，您心中应该知道吧？比如百善孝为先，您是教授，如果将孝文化传播推广，那就是莫大的德行，远比你将家中的积蓄拿出去施舍好得多！” 李姨豁然开朗：“那我去传播孝文化，是不是很好？” 肖洒：“善莫大焉！可以从对孩子的教育开始，以孝立身。不过好则好矣，只是一己之力，太过渺小。我有个主意，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来出资，以先生和李姨的名义，创办一家孝文化传播教育机构，无偿为各地的中小学生进行孝文化的讲座辅导。创办教育机构有一套固定的模式和流程，这个不用您和先生操心，但是教育机构的许可证我拿不到，必须借重先生的声望！当然如果只是创办企业性质的培训机构，那就容易得多，不用先生出面。还有就是要选拔优秀的懂孝文化的老师，以及精心设计课程，也得靠先生和李姨。” 王遥：“你出资？哪来的钱？无偿讲座？可持续吗？” 到底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哈！看问题一针见血！ 肖洒：“我还有另外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很赚钱，用它赚的钱来弥补孝文化的传播经费，应该绰绰有余。” 王遥：“你才多大？就开了公司？” 肖洒：“先生，这点您完全可以相信我！我骗您有半毛钱含义吗？” 王遥就直视肖洒，肖洒迎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清清亮亮如一泓清泉中黑色的鹅卵石。 王遥：“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我信你！” 肖洒忽然嘻皮笑脸道：“先生，你用得着看我这么久吗？信了我，就算是假的，你和李姨难道会掉一两肉？” 王遥：“肉是不会掉，可老夫一生的清誉只怕就要毁在你手里！” 肖洒冷哼一声道：“未那识，恒审思量我相随！先生，我高看你了！告辞。”起身就走。 王遥一把抓住肖洒的手臂：“臭小子，就敢在老夫面前狂妄！什么未那识？跟老夫说清楚！” 肖洒：“说清楚了呀！恒审思量我相随。先生首先想到的是自我的清誉，那这件事就不用做了！我可不敢保证做这件事情今后没有挫折，也不敢保证，今后不会影响您的清誉。” 王遥脸一下通红：“臭小子！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得了，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干吧！” 肖洒摇头：“还是说‘我’！恒审思量我相随啊！没这个‘我’会死人吗？” 王遥身子一震，忽然眼睛放光，心头一阵狂喜，道：“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 站起身来，对着肖洒深深一揖：“谢谢恩师点化！从此您是先生！” 肖洒：“恭喜！绳索已断，不再团团转。丝网已破，不再吱吱叫。” 王遥转身盯着李姨：“你的意见如何？” 肖洒也看着李姨：“这件事情真要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您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李姨：“不用想了，干！小洒啊，我退下来这几年，回首往事，感觉很苍白，展望未来，也无所寄托，老头子一门心思钻研学问，无暇顾及我，女儿在国外，也不需要我，我真的感觉很空虚！能找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来修行自己，同时为善他人，天大的困难我也会走下去，你就放心吧！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知困惑了多久了，还经常烦你们先生，可他是研究鲁迅和现代文学史的，对你刚才说的这些也是一知半解，解不了我的困惑，所以今天才鼓足勇气再次向你请教！” 王遥：“我哪是一知半解？实在是一窍不通！今天听小洒一席话，醍壶灌顶，茅塞顿开哈！老婆子，就算你不想干，我也要干！我过二三年就要退休了，近年来一直在吃老本，无所作为，尸位素餐，其实早该退下来了！退下来后我就陪着你一起修身修行，积徳行善吧！对了，我把教古代文学的那几个老头子都叫过来，一起设计好孝文化的课程吧……” 肖洒：“先生，光找老头子可不行，还得找一些懂孩子心理和行为的专家，寓教于乐，课程才能推广传播得下去。另外，我们还可以设计一些新颖有趣的孝文化宣传图册…… 于是乎几个人就如何创办传播孝文化教育机构的事情作了细细的商量，老人做起事来特别认真，李姨将商量好了要做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然后打算花些时间做个完整的方案，再拿出来讨论。 商量来商量去，居然连做晚饭的事情都忘了，若不是王遥提醒李姨，李姨还沉浸在对孝文化传播的展望中。 …… 从王遥家出来，晚晴一路上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肖洒。 肖洒终于受不了了，道：“仙女，别这儿看着我，有屁就放！” 晚晴：“你到底是什么鬼？怎么佛学你也懂？” 肖洒马上自吹自擂：“我是谁？我是先知！天上的事我懂一半，地上的事我全知！” 晚晴踹了他一脚：“说人话！” 肖洒就老实了：“知道我大一看的那些书籍吗？全部是古圣先贤的经典之作，巜大学》、《中庸》、巜论语》、巜庄子》、巜孟子》、《鬼谷子》、巜孙子》、巜金刚经》、巜心经》、巜六祖坛经》、巜严华经》……” 晚晴又踹了他一脚：“怎么想着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肖洒马上双手撑腰抬头挺胸瞪着晚晴：“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乱七八糟？我的这些，那部不是古圣先贤智慧的结晶？ 你问我为什么要看？ 往小了说，不就是为了配合你写好论文吗？你以为你论文里的那些观点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大错特错！都是顿悟了古圣先贤的智慧才生长出来的！ 往大了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不是一直追问我研究的方向吗？现在我告诉你，那就是国学，不只是儒、释、道，还有医、史、兵、法等，我要将这些学说融会贯通，悟出其中的智慧，再用这些智慧给我们这个越来越浮躁的社会带来一些稳定，给那些越来越焦虑恐惧的人们带来一些喜悦和安宁……” 看着气鼓鼓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肖洒，晚晴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吻住他！她觉得这时候的肖洒，简直不要太帅太可爱了！ 270、团团转和吱吱叫 晚晴瞪着肖洒：“你先前跟先生说什么绳子断了不再团团转、丝网破了不再吱吱叫，什么意思？” 肖洒一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马祖道一未出家前有几位老朋友，听到马祖开了悟，到处说法，有问必答，皆大欢喜。大家半信半疑，于是乎约定好了一起去看望马祖，并请开示，可是又想不出问些什么才好。 大家就边走着边想，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头牛，被绳子缚在树上面。这头牛想吃不远处的嫩草，但被绳子拴住了，就绕着这棵树打转，越转绳子越短，最后只得反过来，又朝另一边打转，所以总是在团团转。老友们说，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去请马祖开示。 走了一段路，又发现一只蝉被蜘蛛丝网缠住，在吱吱叫。老友们就说，我们再把这件事去问马祖。 大家见了马祖，就问：‘请问和尚，什么是团团转？’ 马祖说：‘只因绳未断。’ 大家听了惊疑不定，难道马祖也看到了吗？又问：‘什么是吱吱叫？’ 马祖说，‘只因网未破。’ 老友们这才对马祖心悦诚服，断疑生信，赞叹不已。” 晚晴：“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先生斩断拴住他的绳索了？” 肖洒：“看破了，绳子就断了！” 晚晴：“神神叨叨的！你可别出家当了和尚！” 肖洒哈哈大笑：“那我可舍不得！仙女在眼前，我去当和尚，砸坏了脑子差不多！” 晚晴：“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不容易正经一回，马上又原形毕露了！” 肖洒：“没办法，拴住先生的绳子是断了，可拴着我的绳子还没断。” 晚晴冰雪聪明，早已明白肖洒的意思，还真有些担心他看破红尘，就娇嗔道：“小无赖，不准你再说这些神神叨叨、藏头藏尾的胡话！走，去我那儿，跟我说说你对论文的看法和你的观点。” 肖洒：“不是说好了，等王遥先生看完再一起探讨吗？” 晚晴：“不行。不等了，你现在就必须告诉我。” 肖洒不满地嘟哝道：“出尔反尔，小女人！” 晚晴嫣然一笑：“我就是小女人，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笑妩媚横生，看得肖洒怦然心动，就骂道：“妖孽！” 晚晴手一伸就揪住他的耳朵：“你说什么？” 肖洒赶紧改口：“仙女仙女！” …… 第二天正式上课，李蔓依旧不管不顾地挤过来与肖洒同桌，肖洒也不在意，都习惯成自然了！ 李蔓眼看前方，却用手肘顶了顶肖洒的腰：“你和丹露好了？你们住在一起了？” 李蔓又不傻，进了京城癞皮巷四合院，她就看出来了，只是表面上不露声色。 肖洒点点头，看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李蔓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肖洒也不安慰她，仼她哭，心想，哭过后应该就好了！ 谁知李蔓忽然抱过肖洒的手臂，低头就将泪水全部擦在他衣袖上，可她眼泪越流越多，唏哩哗啦，把肖洒的半截衣袖都湿透了。 肖洒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再也撑不住了，伸臂搂住李蔓纤瘦的腰肢道：“好了，姑奶奶，别哭了，再哭，眼睛都得哭瞎了！” 李蔓就依偎在他肩头，口里却道：“我不要你管！……呜……你欺负人！……” …… 周末班会，班长李蔓宣布，国庆节再次组织班集体活动，去参观颐和园游昆明湖。 肖洒想请假，他想利用国庆节的时间去自己在京城创办的三家公司好好瞧瞧。 哪三家公司：丹露酒业公司、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追梦公司。 谁知李蔓道：“班委会作出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准请假！” 肖洒干瞪眼，也不纠缠，心想反正还有两周时间，到时再说。 周日放假，肖洒就干脆不等国庆节了，让傅饶开车，送他去了追梦公司。 为什么第一站要去追梦公司，不言而喻，目前，在他的心目中，追梦公司最重要。 到追梦公司看了一圈，有喜有忧。 喜的是，杜仲不折不扣执行自己的指示，暑假从清华和中科大各招聘了一百个大学毕业生进公司，人员一下扩充到了近三百人，人才优势凸显。 忧的是，各项支撑没跟上，人浮于事，效率低不说，人心也有些涣散。 于是肖洒把杜仲、王帅、谢紫凝、王禹、余冰、许文等一众高管叫到会议室开会。 杜仲一路跟着肖洒视察，公司的大致情况已向肖洒作了汇报，此刻又站起来想要再作详细汇报，肖洒就用手势阻止了他，道：“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一个企业要生存发展下去，最核心的是什么？” 杜仲：“人才。” 谢紫凝是财务主管，就道：“资金。” 王禹是技术主管，就道：“技术、产品。” 王帅是市场主管，就道：“顾客、市场。” 于是乎大家议论纷纷起来，肖洒也不急，端起茶杯慢慢喝，由着他们充分议论，但最后却达不成一致意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于是肖洒摆摆手让大家停止了讨论，问：“我们公司缺人才吗？” 大家摇头。 肖洒：“那我们公司缺资金吗？” 大家又摇头。 肖洒：“那缺技术吗？” 王禹：“我敢肯定，目前国内市场，我们遥遥领先，国际市场就难说了。” 肖洒：“那缺市场吗？” 王帅站起来：“现在我们正在与电信合作，开拓的市场才九牛一毛，哪会缺？” 肖洒：“产品我们马上也有了，今后还会不断迭代更新。那就是说，我们公司现在人才、资金、技术、产品、市场都不缺？” 大家都点头。 肖洒：“既然都不缺，那我们的公司现在这个样子就能生存发展下去了？” 大家都摇头。 肖洒：“那现在你们好好想想，问题出在哪？为什么会出问题？怎么解决问题？每个人都要想，不只是你们，包括全体员工。从现在开始，你们干一件事，向全体员工征求公司如何更好发展的意见和建议，同时请全体员工查找公司的问题。提不出意见和建议不要紧，但必须找到问题，每人至少三条。然后你们分类汇总，再结合你们自己看到的问题，去找原因和解决的办法。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下周日我再来。” 余冰在下面嘟嘟了一句：“你还没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是企业生存发展的核心呢？” 肖洒：“等你们找准问题了，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到时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271、支撑 从追梦公司出来，肖洒让傅饶开车送自己去了李书琴家里，与李鹤鸣、林知夫妇作了一席长谈，这才回去。 到了周日，肖洒先去李书琴家接了李鹤鸣、林知夫妇俩人，再去追梦公司，谁知李书琴死活不管也挤上了车，肖洒无所谓，李鹤鸣却把李书琴骂得狗血淋头！ 杜仲等一众高管都在公司会议室等着，如临大敌！ 杜仲将一份厚达几十页的报告呈送给肖洒，肖洒一目十行看了看，报告林林总总罗列出了公司目前存在的十大问题。 一、用人不明，专业不对口的问题。 二、奖惩不分明，干多干少、干好干坏一个样的问题。 三、目标不明确，无所适从的问题。 四、工作流程不规范、不科学，导致秩序混乱、效率不高的问题。 五、产品质量的检测手段和标准不科学、不客观的问题。 六、对员工关怀、关爱不够的问题。 七、各顾各，部门与部门之间，员工与员工之间相互不配合、不支持的问题。…… 再看解决方案，看着看着肖洒就看得慢了，尤其是看到某一页的时候，回头又把这一页看了一遍，就问：“这个解决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杜仲起身过来一看，道：“钓鱼和网鱼的方案，王禹，好像是你提出来的吧？” 王禹站起来道：“只能说是我收集上来的，提交这个方案的是一个普通员工，叫季卓。” 肖洒：“马上帮我把他请来！” 王禹点头：“我就去叫他。” 肖洒皱了一下眉头：“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请他过来！” 王禹这才意识到了，红着脸走了出去。 肖洒将报告递给李鹤鸣，李鹤鸣和林知夫妇头挤在一起同时翻阅，肖洒在一旁边思量边等王禹带季卓过来。 没想到王禹单个人回来了，报告肖洒道：“他请假回家了。” 肖洒：“什么原因请假？” 王禹：“他妻子重病住院了，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你知道在哪家医院吗？” 王禹：“问了，你看。”把一张小纸条递给肖洒。 肖洒满意地看了王禹一眼，再看小纸条，却又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一家小医院。 “好了。”肖洒拍拍手道，“这一周成果怎样？我是个门外汉，不懂。但李教授和林教授是专家，先请他们来为我们把把脉。” 大家热烈鼓掌。 李鹤鸣：“好，我说几句。上周肖总问了大家一个问题，那就是企业生产和发展的核心是什么？说是人才、资金、技术、产品、市场等等的都有，但既然是核心，就只有一个，那到底是什么呢？ 这份报告是你们写出来的，很认真也很认心，问题都找出来了，很准，那靠什么来解决这些问题呢？ 集中大家的智慧，报告里写出了许多办法，有许多都是切实可行的，很好！ 大家发现没有？这些办法归根到底是要解决什么问题？就是要解决如何给人才、资金、技术、产品、市场提供支撑的问题，让我们公司的人才、资金、技术、市场更有效地发挥作用！ 所以，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核心，就是一个：支撑。 一、用什么来支撑我们的人才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和水平，并形成集群效应？ 二、用什么来支撑我们的技术永远保持最先进？ 三、用什么来支撑我们的资金永不断链？ 四、用什么来支撑我们的产品别人无法替代？ 五、用什么来支撑我们的市场别人无法取代？ 那大家来看看有哪些支撑？我们列岀来排排序： 摆在第一位的无疑是战略。因为战略决定方向，决定我们未来要发展成什么样的企业。 而战略需要拉通，上下同欲者胜。 那怎么样实现上下齐心，打通战略与实施者的利益关系逻辑呢？也就是打通人才、资金、技术、产品、市场的壁垒，让它们都能整齐划一，同步为战略目标发挥出最佳的效能呢？ 你们的报告里提出了一个极佳的方案，那就是刚才肖总提到的那个‘钓鱼和网鱼’的方案，你们认真研究过这个方案吗？” 包括杜仲在内，都有些茫然。 李鹤鸣：“肖总刚才一看就有感觉，请肖总来给大家解说吧。” 肖洒：“好。本来我想请这个提出方案的人来为大家讲解的，但碰巧他有事请假了，那我就来为大家讲解一下。首先大家说，是钓鱼效率高，还是网鱼效率高？” 大家都说，自然是网鱼效率高。 肖洒又问：“那是钓鱼对技术的要求高？还是网鱼对技术的要求高？” 大家议论了一会，一致认为钓鱼需要更高的水平。 肖洒点点头道： “那我们是想钓鱼？还是想网鱼呢？ 如果是想钓鱼，我们就需要许多技术高超的钓鱼者，要花很大的代价去请他们，要全面考核他们的业绩，而且目标还不一定能达成。 而如果是想网鱼，就简单多了，一是请一批专人织网，二是请会游泳的布网，再请人拉网就成。织网、布网、拉网的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不需要考核业绩，考核作业标准就行了。” 杜仲兴奋地一拍桌子道：“将我们所有的工作流程化、标准化，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会千头万绪打乱仗！……” 谢紫凝是财务主管，就道：“这样工资也好确定了，在哪个流程位置上，基础工资一致，多做多得，少做少得，不做没得……” 王帅也站了起来：“……” 于是乎大家纷纷商议了起来，从战略到战术，从流程到标准，从机制到文化…… 一个个支撑都在大家七嘴八舌立的讨论甚至争论中确立了下来，然后付诸实施，虽然才开始还很不牢固，但肖洒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管理的到位，这些支撑会越来越强大，企业会越走越稳，越走越好，越走越远…… 272、流泪的男人 至此，肖洒目的已经达到，就把主导权交给了总经理杜仲，准备离开。 李鹤鸣、林知却不走，异常兴奋地道：“我俩再和他们一起商议一会，你先走，不用管我们。” 肖洒就别了众人出来，李书琴跟着他就出来了，而且上了车。 肖洒：“你不在这陪你爸妈吗？” 李书琴：“你看他们像是要我陪的样子吗？都被你打了鸡血了！” 肖洒就嘿嘿一笑，道：“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才能再送你回家。” 李书琴：“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去医院找那个叫什么卓的人吗？” 肖洒大吃一惊：“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真的让我这种愚钝的人很受打击！” 李书琴笑靥盈盈：“我哪有你聪明？如果我没记错，我爸今天说的那些什么支撑的话，都是上周你去我们家时教他的吧？你干么不自己说？” 肖洒伸手就捂住她的嘴巴：“姑奶奶，别瞎说！” 李书琴打掉肖洒的手：“胆小鬼！这时我们在车上，难道他们还听得见？” 肖洒一想也是，不由哑然失笑，道：“姑奶奶，拜托你这话再别讲了！” 李书琴：“为什么？” 肖洒：“太聪明或者太精明的老板，很容易被员工炒鱿鱼的！你爸那些学生，都是知识分子，清高得很，刚从国企出来，很敏感，我讲得太多，他们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你爸就不同了，他原来就是他们的导师，他说的话，他们更愿意听，更容易接受！” 李书琴若有所悟：“懂了，你这就叫难得糊涂吧？” 肖洒马上牛逼哄哄：“不，这叫大智若愚！明心见性。知道吗？小鬼！” 李书琴：“嘚瑟！知道怎么走吗？” 肖洒就把王禹给的小纸条拿出来，李书琴嗤之以鼻道：“你要是凭着这张小纸条上的名字找得到这家小医院，我把名字倒过来写！你以为我稀罕你送我回去呀？我是怕你不熟路，左转右转找不到地！你以为在京城找一个小地方那么容易吗？绕不死你！” 肖洒这才明白了李书琴跟他上车的用意，就笑嘻嘻的道：“等会请你吃冰激淋。” 李书琴：“不稀罕！” 肖洒：“那请你吃大餐。” 李书琴：“不稀罕！” 肖洒：“什么都不稀罕？” 李书琴：“有一样东西稀罕。” 肖洒：“你说。” 李书琴：“你先答应我才说。” 肖洒：“万一我做不到呢？” 李书琴：“我敢保证，你肯定做得到！” 肖洒：“那行，我答应你。” 李书琴一边给开车的傅饶指路一边道：“再给我写首歌曲，作词作曲的，像上次的《西海情歌》那样的，这总是你能做到的吧？不许耍赖！” 肖洒：“我记得原来答应过你一年写一曲吧，今年不是已经写了《西海情歌》了吗？” 李书琴：“原来答应的是原来的，刚才答应的是刚才的，这叫追加预算，都必须拨付到位！” 肖洒哈哈大笑，大手一挥道：“好吧，小菜一碟！” 李书琴：“态度端正点！你要是敢忽悠我，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肖洒：“傻丫头！这是搞艺术，又不是做学问，还态度端正点？李白斗酒诗百篇，懂吗？请我喝杯革命的小酒，保证写出来的曲子绝对让你百分百满意！” 哪知前面开车的傅饶忽然开口道：“喝酒，你敢？想都别想！” 肖洒倒是从善如流，笑嘻嘻道：“那就算了！小鬼，现在给我们唱首歌，说不定听着听着心里一美，灵感就来了。” 李书琴真的就唱起来： “自你离开以后 从此就丢了温柔 …… 还记得吗 你答应过我 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 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 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 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向肖洒袭来，一次又一次找殷勤不见，肖洒内心充满了绝望！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身子躬成了虾子…… 李书琴吓坏了，忙抱住肖洒的头：“你怎么了？别吓我！” 傅饶赶紧靠边停车，下车打开后排车门，伸臂将肖洒搂入怀中，用手从上往下缓缓抚摸肖洒的背部，一股暖流缓缓流向肖洒全身，肖洒这才缓过来，异常虚弱无力地道：“姐，我没事了。” 傅饶：“别去那个医院了，姐带你回家。” 肖洒摇摇头：“别，当日事，当日毕。我缓一缓就没事了。”说罢又坐上车，仰靠着，闭上眼睛，嘴里却轻轻的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不要惊醒杨柳岸 那些缠绵的往事 化作一缕轻烟 已消失在远方 暖暖的午后 闪过一片片粉红的衣裳 谁也载不走那扇古老的窗 玲珑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时光 为何没能做个 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 沉沉离别背在肩上 泪水流过脸庞 所有的话 现在还是没有讲 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 看那晚霞吻着夕阳 我用一生的爱 去寻找那一个家 今夜你在何方 ……” 不知不觉，肖洒又是泪流满面，殷勤，今夜，你在何方？你为何要将沉沉的离别背在肩上？你为何不能做我的新娘？…… 而李书琴和傅饶也听得痴了，驶过好远李书琴才惊醒过来道：“走错了！喂，这是什么歌？这么凄美浪漫而感伤！” 肖洒回忆了一下，前世，这首《梦里水乡》应该是洛兵填词、周迪谱曲、江珊原唱的，现在同样适合李书琴演唱，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道：“这首歌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它的名字叫做《梦里水乡》。” 李书琴由衷的道：“喜欢！教我！” 于是肖洒哼唱，李书琴跟着学唱，车还没到那家小医院，李书琴居然就唱得滚瓜烂熟了，不能不说她就是个唱歌的奇才，极具音乐天赋。 车开了足足一个小时，左绕右绕，终于到了那家小医院。现在肖洒真的相信了，如果没有李书琴指路，他和傅饶想要找到这里，只怕比登天还难！ 肖洒和李书琴下了车，进了医院的大门，正要寻找病室，李书琴悄悄扯了扯肖洒的衣袖道：“你看那个人！” 肖洒随随便便看了看：“怎么了？” 李书琴：“你没看见吗？他在偷偷抹眼泪！” 肖洒心里一惊，流目的男人，一定是真的遇到伤心事了！他不由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蛮帅气。 李书琴推了肖洒一下：“你这么瞧人家干什么？被他知道多不好！走吧。” 肖洒点点头，两人按照小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季卓妻子住院的病室…… 273、升米恩，斗米仇 简陋的病室里，躺着一个容颜清秀但肤色暗沉发黑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二十八九。 肖洒问道：“嫂子好！请问您是季卓的爱人吗？” 那女人点点头，打量着肖洒和李书琴，眼光中有些疑惑。 肖洒忙道：“我是季卓公司里派来的，听说你病了，公司让我来看看您，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女人和善的一笑：“我这病，把我们家季卓害苦了！唉！” 肖洒不由问道：“嫂子，您是什么病？” 那女人：“肝硬化、肝腹水，活不长了！” 难怪肤色暗沉发黑，肖洒明白了，道：“这病有治，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进行肝移植手术，是有救的。” 那女人凄凉的一笑：“小伙子，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那要多少钱吗？我们穷人家，不奢望了！只怪我命苦！我倒没什么，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苦了我们家季卓，他心里苦！” 肖洒心里对这女人顿时充满了好感，自己病重，想的却是心爱的人的苦，真情真意，太难得了！ 肖洒：“季卓呢？他不在医院吗？” 那女人：“在的，刚才找医生去了，应该就会回来。” 正说着呢，一个人就走了进来，肖洒和李书琴不由相视一眼，原来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偷偷流眼泪的男人。 那女人：“季卓，你同事来了。” 原来他就是季卓！ 季卓打量了肖洒一眼，肖洒微微点头道：“我是王禹派来看望嫂子的。” 季卓：“王总派来的哈，辛苦你们了！” 肖洒：“王总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我们出去说好吗？” 季卓却摇摇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不用避着我的爱人。” 肖洒：“正是关于如何治疗嫂子这个病的。” 季卓：“行，那我们出去说，阿篇，你好好休息！” 那女人点点头温柔地道：“阿卓，你别这么着急，没事的哈！” 季卓点点头和肖洒走出去。 走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处，两人站住，季卓：“你到底是谁？我在公司里没见过你。” 肖洒：“我是公司的董事长肖洒。” 没办法，要帮他，肖洒必须取得他的信任，就不能不表明身份。再说，自己正急于要用这个人，早熟悉晚熟悉都是迟早的事，不用藏着掖着。 季卓大吃一惊，他听说过公司的董事长特别年轻，可也没想到年轻得像个学生。 季卓忙道：“惊动您了，真没想到！” 肖洒：“嫂子的病急须换肝，找到肝源了吗？” 季卓的眼神一下变得凄凉：“找着了，可有什么用？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们家就没一个有钱的亲戚朋友。都怪我，太没用了！” 肖洒：“那你想不想治嫂子的病？” 季卓眼中热泪在打滚，强忍着没流下来：“哪怕我死，我也要想方设法救她！” 肖洒：“既然找到了肾源，那就好办，钱我有，我借给你，但你必须好好工作，挣钱还我。” 季卓激动得一把抓住肖洒的胳膊：“真的吗？只要你能救余篇，我把我这条命交给你了！无论如何，请你救救她！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肖洒：“我说了，只要你好好在我公司里工作，挣钱还我就行了，你是公司员工，就不算你的利息了。” 季卓这时脑子有点清醒过来：“肖老板，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员工，你干么要这么帮我？” 肖洒：“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帮你。一是我刚才看到了，你们夫妻很恩爱！二是你对公司有价值，值得我这样帮你！其实我这有点趁人之危，我出钱救你妻子，要你替我好好工作，为我卖命！你可想好了，干不干？” 季卓毫不犹豫地道：“干！” 肖洒很满意季卓的干脆。他为什么要这么跟季卓说话？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不能让季卓觉得欠了自己的！ 于是肖洒道：“马上给嫂子办理转院手续，转往协和吧，那里做手术靠得住些，嫂子住院治疗等费用全部由公司负责，你事后慢慢归还。” 季卓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又开心又激动不已地道：“好！” …… 忙完季卓妻子安然转院的事，天色已近黄昏。 将李书琴送回家，肖洒本不想再进去，李书琴却道：“你把《梦里水乡》的曲子写出来给我再走。” 肖洒：“姑奶奶，你不是已经会唱了吗？” 李书琴：“那不一样。” 肖洒：“怎么就不一样了？” 李书琴：“就是不一样！” 肖洒无奈，只好下车跟着她进屋，让她拿出纸笔，刷刷刷将巜梦里水乡》的曲子和歌词写了下来。 写完正想起身，李书琴忽然从身后抱住他道：“你今天怎么那么伤心？我看着心都碎了！”说着眼泪吧达吧达就流到了肖洒的颈窝里…… …… 转眼国庆节就到了。 肖洒在李蔓的威胁下，还是参加了班集体活动，参观颐和园。 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到颐和园还没进去，就看到另一辆大巴车开来了，鱼贯而出的正是一班的全体学生，他的那些留学生弟子！ 当然，还有一个人，那自然就是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晚晴！她最后一个下车，看到肖洒正在望着自己，不由笑靥盈盈。 留学生们自然也看到了肖洒，呼拉拉就一个个喊着“师父”围上来，艾可第一个冲上来扑到他怀里，吊在他脖子上开心不已。 肖洒就骂：“疯丫头！快下来！” 艾可双臂反而箍得更紧：“就不！” 肖洒狠狠地拍了她两板屁股后，她才嘻嘻哈哈松开手，但是却寸步不离肖洒了。 肖洒：“你跟大家一起玩去呀！” 艾可：“跟她们有什么好玩的？我只喜欢跟你在一起！” 李蔓、晚晴、李书琴、苏小北也紧跟在他身后，而她们周围，自然又紧跟着一大群精虫上脑，故意上来搭讪和献殷勤的男生，所以游览的时候就特别有意思了，肖洒和艾可不知不觉走在了最前面，之后是晚晴几个大美女，再之后是一大群争相献媚的男生…… 不欠肖洒就看出不对劲来了，就停下来等其他人先走，谁知他一停步，其他人不由自主也停下了，肖洒反而更加引人注目，无可奈何，只得又赶快走…… 274、昆明湖对歌 总算进了万寿宫，有讲解员讲解，大家都跟过去了，肖洒脱离苦海似的扭头就走掉了，到外面透气。 前世他不知来过颐和园多少回，做外贸生意，带老外来这里都记不清有多少次。 自以为摆脱了人群，哪知还是有个人跟着他出来了。 谁呀？晚晴啊。她也来过颐和园许多回了，瞅着肖洒往外溜，她心里好笑，也悄悄跟着走了出来。 肖洒就瞪着她：“你是辅导员！也敢开溜？” 晚晴：“你是师父！师父都敢开溜，我怕什么？” 肖洒：“没见过你这样不负责任的！” 晚晴踹了他一脚：“先生说，他已经邀请到了十多位志同道合的专家学者和教授，初步拿出了一个叫‘孝立人生’的课程，时间五天，有孝文化讲座，有礼仪培训，还有一些拓展活动，蛮有创意的，问你哪天有空去他那里看看。” 肖洒：“问我哪天有时间？” 晚晴就瞪着他道：“可不是么？你这小无赖，把先生和李姨都唬弄住了！先生还骂我愚钝，要我对你态度好点。” 肖洒：“就是，先生说得多好！以后对我态度好点！” 晚晴又是一脚踹过来：“我就这态度！不乐意是不？” 肖洒哪敢？嘻皮笑脸道：“仙女仙女，注意形象！”原来正好有游客经过，朝他们张望呢。 晚晴俏脸生晕，更增妩媚，肖洒见了怦然心动，忙别过脸去，双手合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晚晴听了，格格笑出声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去见先生？别让他和李姨久等！那天李姨跟我说，她要是天天能见着你就好！” 肖洒：“那我有事没事就过去，他们家又不远，就在校园里。” 晚晴：“那记得叫上我！” 肖洒：“干嘛要叫你？” 晚晴又是一脚踹过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就有同学陆陆续续从万寿宫出来了，但大都是二班的，一班的留学生一个都没出来。 晩晴就有些担心道：“小无赖，陪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进去一看，留学生们全在，追着讲解员在问个不停，讲解员都快急哭了！ 这些洋孩子，对万寿宫里的珍藏太感兴趣了，七嘴八舌追问各种藏品的由来、故事，讲解员被他们拖来扯去。 肖洒忙上前制止他们，道：“有事问我。” 清朝的故事，肖洒可以讲上一千零一夜！前世，有个叫二月河的作家，写了一个系列，什么《康熙大帝》、《雍正王朝》、《乾隆皇帝》等，肖洒全部看过，用来唬弄一群小老外，那还不是轻松搞定？ 于是又在万寿宫跟留学生们胡说八道了近半个钟头，这才带着他们出来，下万寿山，去游昆明湖。 有过四月份一同踏青野炊的经历，一班和二班的同学自然而然又走到了一起，中国学生和留学生一起嘻嘻哈哈，热热闹闹，首先是租游船游览昆明湖。 肖洒实在是不太想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可还是被艾可、黛西、安琪儿这几个热情奔放，天不怕地不怕的洋妞扭上了游船，游船上还有晚晴、李蔓、李书琴、苏小北，好在杨帆死皮赖脸也挤到了这条游船上，不然肖洒真的就成了美人国里的孤家寡人了！ 肖洒死懒，在最前面的一排椅子上躺着一动不动，反正杨帆勤快，有他在后面卖力地划船，其他人不用管。 肖洒想安生休息，可有人不让。 艾可第一个上去也在第一排坐下，将肖洒的脑袋搬起来放到自己滕头上，吓得肖洒赶紧坐了起来，艾可见肖洒如此紧张，乐开了花。 肖洒就给了艾可额头上一个爆栗：“再敢笑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没想到艾可发疯，扑到肖洒身上嘻嘻哈哈道：“你扔吧。” 肖洒真是怕了她，骂道：“疯丫头，坐好！黛西，给我们唱支歌吧。” 肖洒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和艾可，忙转移话题。 黛西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真的就唱起了丹麦民歌，歌声清新愉悦，充满了异国风情，很快就把边上几条游船吸引了过来，也是京大学生们的游船，有彼得、弗兰西斯、伊丽莎白他们的，也有4212寝室的彭小芳、剃头匠黎俊双、胖墩左杰他们的，还有秦朗、周易他们的，合围上来有五六条游船。 一曲唱完，五六条游船上都掌声雷动，还有吹口哨的，叫好的，把黛西美的不要不要的。 这时彭小芳站了出来高声道：“同学们，我们现在来对歌好吗？” 大家哄然叫好。 有人就问怎么对歌？ 彭小芳道：“对歌当然就是分男女，男的一边，女的一边。” 秦朗：“对不上的怎么办？” 杨帆在这边高喊：“亲一个！对不上就让对方亲一个！” 男生们都高声叫好，女生们一齐反对。 最后折衷的结果是，对不上的就另外表演一个节目。 周易道：“彭小芳，你的倡议你先来。” 彭小芳哈哈一笑就唱：“嘿……什么水面打跟头？嘿了了啰……什么水面起高楼？嘿了了啰……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诶？” 刘三姐的歌，太熟悉了，苏小北张口就来接上了：“嘿……鸭子水面打跟头嘿了了啰……大船水面起高楼嘿了了啰……荷叶水面撑阳伞，鸳鸯水面共白头……” 艾可等一群留学生哪见过这个，顿时个个兴趣盎然，不懂就追着肖洒和晚晴问。 彭小芳一推胖墩左杰：“你接着来。” 左杰挺着大肚子站起来，笑嘻嘻开唱：“嘿……什么生来没屁眼？嘿了了啰……” 顿时哄然大笑…… 左杰待大家笑过：“什么死了又复生？嘿了了啰……” 就这样，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后来留学生也会了，一个个也学着来，问题千奇百怪，笑痛了大家的肚子。 比如杨帆：“嘿……我爱上了小北怎么办？嘿了了啰……小北不理我又怎么办？嘿了了啰……” 比如艾可：“嘿……是谁偷走了我的心？嘿了了啰……是谁闯入我梦中？嘿了了啰……” 彼得马上就接：“嘿……是我偷走你的心嘿了了啰……” 艾可：“呸呸呸！” 彭小芳：“错了！罚！” 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来，又有许多游船围上来了…… 歌是对不完的，欢乐写在每个京大学子的脸上。 肖洒想起王蒙的一部：青春万岁！ 正在这时，李书琴的金嗓子唱了起来，才一开腔，甜美的嗓音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嘿……为何让我等千年？嘿了了啰……为何不把我手儿牵？嘿了了啰……为何你忧郁眉头锁？为何你伤心把泪啼？” 婉转动听的歌声不仅把京大学生的游船都吸引过来了，还把其他游客的游船也吸引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李书琴唱完想坐下，大家都起哄不让，非让她再来一首不可。 不知谁带的头：“李书琴，来一首！” 然后大家跟着齐喊起来：“李书琴，来一首！” 接着一遍又一遍：“李书琴，来一首……” 李书琴只好再次站起来，盈盈一笑道：“那我不对歌了，另外唱一支歌好吗？” 大家哄然叫好。 李书琴：“我想请肖洒跟我一起唱，因为这支歌是他作词作曲的，大家说好吗？” 肖洒这个气啊！小鬼，太不讲道义了吧？才一张嘴，就把我卖了！ 275、殒石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 玲珑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时光 为何没能做个 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 沉沉离别背在肩上 …… 我用一生的爱 去寻找那一个家 今夜你在何方 ……” 一曲巜梦里水乡》，婉转悠扬，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头缠绕，醉了京大师生，醉了游人，醉了昆明湖…… 很久很久掌声才次第响起来，接着就爆发了，经久不息…… 让李书琴没有想刻的是，下游船上码头的时候，一群人上来把她围住了。 肖洒一看就乐了，大神出现了，章毅梅哈！这段时间他导演的《红高粱》正在到处上演，如火如荼！没想到他今天正好也在游昆明湖，无意中听到了李书琴的歌声，顿时惊为天籁之音，所以立马赶到游船码头等候。 章毅梅首先表明了身份，然后非常热情诚恳地邀请李书琴为他导演的电影唱主题歌。他最近正在拍一部江南水乡的电影，想就以李书琴刚才演唱的这首《梦里水乡》作为主题曲。 李书琴一听开心兴奋得不得了，章毅梅哈！ 不过她并没有忘乎所有，而是把眼光望向了肖洒，但眼神很热切，肖洒自然明白那眼神里面的意思。 章毅梅阅人无数，哪能不懂人情世故，立即向肖洒伸出热情的双手，道：“这首歌是您作词作曲的吧？我想把它的版权买下来……” 肖洒看着章毅梅那热切企盼的目光，不由心中好笑，老子嫖窃来的，稀罕吧？本不想答应，但再一看一脸兴奋的李书琴，心中不忍，便对章毅梅道：“我这首歌的版权全部送给李书琴了，你跟她谈吧。” …… 不用问，李书琴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小姑娘，哪里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章毅梅留下名片，与李书琴约定好签约的时间和地点，匆匆离去，而李书琴却被京大学生们包围了，奇迹哈！奇迹出现了！…… 从颐和园回到京大，肖洒急着想要回去，却被晚晴拽住又去了王遥家里，李姨看见肖洒就亲热得不得了，不过王遥却没在家，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去了。 李姨把王遥弄的“孝立人生”教程草案拿给了肖洒看，肖洒一看就乐了，专家教授干事，就是严谨啊，比之前世的那些培训机构，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只不过内容和形式上当然也有许多局限性，需要作很大程度的调整和修改。 肖洒就道：“这套教程草案我带回去仔细琢磨琢磨，再提出意见来交给您。” 总不能看了就叽哩哇啦，那李姨会怎么看？老头子们花了那么多心思，你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改了调整了，不说别的，太不尊重人了不？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刚进院子，就看见傅饶和丁宁在打羽毛球，傅饶正面对着肖洒，跑动弹跳间，丰满的双峰如两只小兔上下乱蹿，把肖洒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傅饶见肖洒回来了，就停下来对丁宁道：“不玩了，做饭去。” 肖洒就问丁宁：“你们学校国庆节不组织活动？” 丁宁笑靥如花道：“组织了，去西山看红叶去了，我也刚回来不久。” 嗨！没点新意，全是在套路！ 肖洒不见丹露，就问傳饶：“老二呢？” 傅饶：“不是也参加学校的活动去了吗？还没回来呢。” 肖洒：“那等她回来再做饭，你们接着打球。” 还没饱足眼福呢！ 谁知丁宁却道：“不玩了，今天我已经累得够呛了！我先洗澡去。”说罢嫣然一笑进房去了。 这丫头，现在不用肖洒接，每周末都回癞皮巷四合院来，跟傅饶、丹露打得火热。 肖洒问傅饶要了车钥匙边走边道：“我去清华园接老二。” 话音未落，丹露就笑靥盈盈走了进来：“大笨蛋，这时才想起来去接我？” 肖洒一边接过丹露的包包一边大叫：“冤枉！我也刚进院子。咦！什么东西？这么重！” 丹露：“自己看。” 肖洒进屋，从丹露的包包里取出一块用报纸包裹着的沉重的东东，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块黑褐色的石头，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丑陋不堪。 肖洒嗤之以鼻道：“这么丑的东东也往家里拿？我帮你扔了。” 丹露双手一伸：“你敢？我辛辛苦苦背了几十里地，你扔出去试试？” 肖洒当然也是过过嘴瘾，既然老二把它背回来，这块石头肯定非比寻常！哪会真的扔掉？ 肖洒拿着石头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名堂！只好投降：“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值得你这么重现？” 丹露俏皮地道：“就不告诉你！” 肖洒一把就捉住她，狠狠揉搓一下她的双峰道：“说不说？” 丹露顿时满脸生晕，悄声骂道：“你要死呀！被她们看见了怎么办？你知道这块石头从哪里来的吗？” 肖洒：“哪来的？还不是地球上的？从哪个山旮旯里捡来的吧？” 丹露：“你真的就是个不开窍的大笨蛋！它还真的就不是地球上的。” 肖洒灵光乍现：“殒石！” 丹露：“总算还没笨到家！” 肖洒满是疑惑：“你去哪了？居然能捡到殒石！这可比捡到大熊猫都难！” 丹露：“我们今天考察房山区上方山天坑去了。” 肖洒吓了一跳：“你下去了？” 丹露：“哪有？我想下去，老师不让。老师带着两个男生下去了，但也没下到底，才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就上来了。” 肖洒：“那你在哪里捡到这宝贝疙瘩的？” 丹露：“哪是捡到的？被我踢到的，把我脚趾头都踢疼了！” 肖洒：“这么巧？” 丹露：“可不是吗？老师他们下到天坑去，我想换个角度到侧面去看，结果半路上就踢到它了。大笨蛋，我当时疼死了！要不是疼得我弯下腰去看，还不会发现它。” 肖洒赶紧让丹露坐下，脱下她的鞋袜去看，什么痕迹都没有。 丹露噗嗤一笑，把另外一只脚一伸：“大笨蛋！这只脚。”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肖洒接过电话一听，竟然是清华大学打来的。 丹露接过电话一听，就惊得话筒一下掉了下来：“什么？放射性元素……” 正好这时丁宁洗了澡正准备进堂屋来，丹露冲她一声大吼：“别过来！” 276、孝文化传播公司 肖洒赶紧拥住丹露，问：“怎么了？” 丹露眼泪汪汪：“大笨蛋，我做了一件大蠢事，只怕害了你了！我们学校天体物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说，殒石可能含有放射性元素，让我尽快把殒石送过去。” 丁宁和傅饶站在门口听到了，顿时也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肖洒心中愤怒，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殒石才拿回来，谁也没做过实验，凭什么就说有放射性元素？这不摆明了吓唬人，以此手段索取殒石吗？ 于是肖洒问道：“你们带队的老师知道你捡到了殒石吗？” 丹露：“知道，我特意把大家都叫过来看了。” 肖洒：“他看了后说什么没有？” 丹露：“只是很惊喜，很仔细地看了几遍，说它是殒石无疑，没说其他什么了。” 肖洒于是很肯定地道：“别信刚才那人的鬼话！他就是骗子！而且是个居心叵测的骗子！相信我，我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肖洒打了个电话给李鹤鸣，说了事由。 李鹤鸣立即打了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回电话道：“我问了中科院天体物理研究院的研究员，他说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让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对殒石做检测，他那里有检测设备，现场就能知道结果。” 肖洒毫不犹豫地道：“好，我们现在就带殒石过来接您一起去检测。” 肖洒将殒石重新用报纸包好，又找了块皮子再包裹了几层，放进自己书包里，问傅饶要车钥匙。 傅饶却不理他，当先走了出去，道：“我开车送你们。” 丁宁跟在傳饶身后也上了车，任肖洒怎么骂，就是坚决不下来。 肖洒就算了，于是四人一道开车赶往李鹤鸣家，接了李鹤鸣，驱车直奔中科院天体物理研究院。 …… 再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已经是深夜了。 谁也没说什么，都洗漱了回房睡觉。 肖洒正想偷偷溜到丹露房间里去，哪知房门开了，丹露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不一会，便呻吟了起来…… 丹露慵懒地卷缩在肖洒的臂弯里，道：“大笨蛋，幸亏你聪明！一下就看出了端倪。那个鬼电话，真的把我吓傻了！你怎么就知道是骗人的呢？” 肖洒：“你说，是你们带队的老师厉害，还是你们学校天体物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厉害？” 丹露：“肯定我们带队的老师厉害呀，他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专家。哇，我明白了！我们老师亲自看了殒石也没说有放射性元素，那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道听途说的，又怎么可能知道殒石里有放射性元素呢？我真笨！这种拙劣的谎言居然也相信了！” 肖洒：“你不是笨，你是关心则乱！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关心你自己，你是太在意我！” 丹露就拧了他的腰一下：“呸！谁在意你了？” 肖洒就在她娇嫩妩媚的脸上啄了一下。 丹露：“大笨蛋，你说这人的心怎么就这么坏？要我交殒石就交殒石呗，干么要骗人，害我着急！昨天要是信了他的交上去，心里还不得一辈子有阴影？老是担心这个什么放射性元素的问题！” 肖洒：“那倒不至于，只要你交了，他应该就会告诉你，检测了，没有放射性元素。” 丹露：“其实这块殒石我本来就是准备交上去的，我还跟我们老师说过了。之所以带回家，就是想在你面前显摆一下！” 肖洒哈哈直乐，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道：“显摆成功！这颗天外飞来的石头把我们都砸了一道！” 丹露有些不甘心的道：“实验室的那个人太坏了，我不想把殒石交给他。” 肖洒：“这个简单，你把殒石交给你们带队的老师就行了，其他不用管。只要殒石不在你这里，他就不会放屁了！” 丹露笑嘻嘻：“好！” …… 一场虚惊，第二天，大家就都若无其事了。 肖洒打了个电话给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老总楚星河，让他来一趟，将王遥先生草拟的“孝立天下”课程设计方案给他看了，听了他的意见，把自己的修改意见也跟他说了，然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楚星河面露得色：“老板，很顺利！他们许多为了盈利的高考复读学校都批了，我们这是无偿的教育机构，他们没有理由不批啊！” 肖洒：“这么简单？” 楚星河：“证都拿到手了。” 肖洒这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现在还是野蛮生长期，越往后走越规范，审批越严格。 肖洒就道：“那好，立即组织力量成立‘孝文化传播’分公司，这家公司是非盈利教育机构，一切费用由富饶天下公司划拨，今后富饶天下公司提拔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必须有在‘孝文化传播’公司的工作经历，而且时间不得少于一年，他们都要接受孝文化的洗礼。” 楚星河点头。 肖洒：“尽快派人进驻京大，协助王遥先生工作吧。” 楚星河：“上次你吩咐了以后，我们就已经与王遥先生对接了，在王遥先生的协调下，京大拔了两间办公室给我们，只要把人派过去就能开展工作了……”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又与楚星河商量了诸多的细节，之后又把傅饶叫过来，问了公司这边的情况。 富饶天下太极服装系列产品已经定型，批量生产。刀枪剑棍等武术器械正在选商中，有许多家公司报名投标了。运动鞋系列有几个已经成熟批量生产，还有几个顾客有些反应，需要改进。反而太极培训办班的事迟迟没有展开，因为总教练傅饶一直没有到职。 傅饶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明天就去上班，第一步，招聘太极教练，上次我让你发招聘公告，情况怎么样了？” 楚星河：“报名的很多，有好几十个了，报名截止时间还有几天，估计还有不少人会来报名。就是一件事要请问总教练，选拔教练的时候请哪些人当评委啊？我们好早作准备。” 傅饶嫣然一笑：“哪有那么复杂？我就是评委，不再需要其他任何人，让每个报名的跟我搭搭手就行了。” 楚星河一愣：“这么间单？会不会太儿戏了？” 肖洒瞪了他一眼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教练的事你全部听傅饶总教练的。” 楚星河忙不迭地答应。 楚星河一走，傅饶就捉住肖洒练太极推手，将他狠狠地摔了两个跟头，才解气。 哼！臭小子，只想着把我支出去！ 肖洒被摔得灰头土脸，正好又有人来了，却是圆圆，见状好笑不已。 肖洒就骂：“死丫头，你笑什么？小心我也摔你一跤！干嘛来了……” 277、李蔓受伤 圆圆笑嘻嘻：“四叔，我给你送酒过来了。” 肖洒：“多少。” 圆圆：“十箱。” 肖洒：“在哪？” 圆圆就指了指院子外面。 不一会，吴钩就搬了酒进来。 傅饶点数付款，吴钩不敢收，望着圆圆。 圆圆瞪了他一眼：“什么规矩你不知道吗？” 吴钩立马就收了款道：“回去我开了票就送过来。” 肖洒赞许地点了点头：“吴钩，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干嘛去了？” 吴钩傻笑道：“四叔，我不是负责销售吗？前段时间跑江浙一带去了。” 肖洒：“情况如何？” 吴钩：“按您的要求，现在江浙闽粤四省都已经选好了总经销商，这个月的销量大增……” 肖洒听了很高兴，从酒箱里掏出一瓶酒来道：“今天你和圆圆留下在这吃饭吧，我们品尝一下自己生产美味佳酿！” 谁知丹露和傅饶都瞪着他，傅饶：“喝可以，三杯，杯子由我拿。” 肖洒不满地道：“我喝咱们自家的丹露玉液，能不能通融一下？” 丹露和傅饶异口同声：“不行！” 丁宁在一旁好笑，冲肖洒吐了吐舌头。 肖洒唉声叹气：“好吧。” 接下来马上就把怨气发到了吴钩身上，他踹了吴钩一脚，骂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在打圆圆的主意？” 这一问就把圆圆闹了个满脸通红，扭扭捏捏道：“四叔，你瞎说什么呢？” 肖洒哈哈大笑，又踹了吴钩一脚：“平时见你胆子贼肥，怎么见了圆圆屁都不敢放一个？敢爱敢恨，才叫男人，你怕什么？” 肖洒其实是受吴达扬和唐镜秋两人之托，才故意帮他们揭穿这层关系的。 吴钩这小子早就对圆圆有意，可他又怕极了圆圆，一直不敢向圆圆表白。圆圆呢，也很内向，更不会主动了。这不，两个老的反而操心起来了。 …… 国庆一过，肖洒回到京大，安安静静上了几天课，但整个学校却安静不下来了。 这段时间天气睛朗，秋高气爽，京大举办了秋季运动会，有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等球类比赛，有100米、800米、5000米等跑步比赛，有围棋、象棋等棋类比赛，还有跳高、跳远等比赛…… 大凡有本班的赛事，以李蔓为首的班委会就会号召本班全体同学去赛场为参赛同学呐喊助威，加油鼓劲。 这天下午有二班女生的篮球比赛，全班同学几乎一个不拉全到篮球馆来观看比赛了，因为二班女篮的队长不是别人，正是班长李蔓。班长的赛事不来加油助威，想找死吗？ 肖洒也懒洋洋坐在助威的人群里，他一无所长，什么运动项目都没参加，典型的吃瓜群众！ 不过肖洒看着看着就紧张起来了，倒不是因为比分的高低，而是因为李蔓这傻丫头太拼了！不时地和人发生碰撞。 肖洒就在心里骂李蔓：笨蛋！不是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又不是出国征战为国争光，纯粹就是校园内同学们自娱自乐，好玩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吗？伤着了怎么办？ 不过总算还好，一直快到终场了，全身被汗水湿透了的李蔓还在球场奔跑，洋溢着青春的激情与魅力！ 眼看比赛结束的时间已到，终场哨声就要吹响，肖洒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站起身来正想伸个懒腰，球忽然传到了李蔓的手里，李蔓飞速带球上篮，就在球出手的一刹那，李蔓被对方球员碰撞倒地…… 肖洒飞奔上去，校医也上去了，一看就道：“不好，小腿骨折了，得马上送医院。外面有校车，来，哪个同学帮帮忙，抬她出去。” 有两个男生立即上去想抬李蔓，李蔓却惊喊道：“别碰我！” 两个男生吓得立马住手。 李蔓抬头就看到了肖洒，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肖洒早已上前，伸臂将她抱起，往外走去，李蔓立刻就安宁了下来…… 在医院照了片，随后医生为李蔓正了骨，绑了石膏，便让她回家静养。 怎么办呢？到学校养伤显然不方便，于是肖洒就小心翼翼的问李蔓，是否愿意去癞皮巷四合院养伤？李蔓开开心心就答应了，肖洒于是便将李蔓带回了癞皮巷四合院。 四合院没人，肖洒叫了好几声不见傅饶回答，才想起来她应该是去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履职了。 肖洒背着李蔓进房，想让她躺着休息，谁知李蔓却红着脸小声道：“我要上那个……” 肖洒立即明白了，先拿了条凳子到卫生间，然后抱起李蔓送她进去。 从卫生间出来，李蔓又道：“我想洗个澡。” 确实，她打了一场篮球，全身湿透了，粘乎乎的，肯定不舒服！可她受伤处打了石膏，是绝对不能沾水的。 肖洒就对李蔓道：“我马上叫人回来帮你洗澡好吗？” 李蔓直摇头：“不要，我自己能洗。” 肖洒：“等等不行吗？” 李蔓非常坚决地摇头。 肖洒虽然有些担心，但拗不过李蔓，只好用澡盆放了一满盆水，怕不够，又接了两桶水放在边上，替她准备好各种洗发洗面洗澡用品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又拿了一套丹露的衣服给她替换，她们两个身材差不多，估计凑合着能穿，这才又抱起她，送她进了浴室，一再叮嘱她小心在意点，才转身出去，也不敢走远，在门外等候。 哪知不到三分钟，就听到李蔓哎哟一声痛苦的叫声，肖洒吓得赶紧推门进去，只见李蔓眼泪双流望着他，原来伤腿弯不了，她自己脱不下裤子。 肖洒只好蹲下身子道：“我帮你吧。” 闭上眼睛伸手缓缓为李蔓脱下裤子，道：“你洗完澡后用浴巾裹上就叫我吧，我送你到房间里，你再去穿衣服方便些。”说罢依旧紧闭着眼睛摸着走了出去。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肖洒才听到李蔓叫他，于是赶紧进去将她抱出浴室送进房里，让她躺在被单里，伸手在被单里去帮她穿裤子。 虽然什么也瞧不见，但李蔓还是满脸生晕，娇艳欲滴！ 哪知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进来…… 278、教练招聘 肖洒回头一看，原来是丁宁，忙道：“你来得正好，李蔓打篮球赛受伤骨折了，你来帮我先照顾她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丁宁看到刚才那一幕，以为肖洒和李蔓怎么着呢！顿时满脸晕红，正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听肖洒这么一说，就走过去，看到李蔓露在外面绑了石膏的小腿，才知道是误会他们俩了。 肖洒回自己房间打了个电话，让楚星河安排两个办事细致周到点的女人过来照顾李蔓，之后又回到李蔓养伤的客房，问丁宁道：“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回来了？” 丁宁：“学校举办秋季运动会，我一个运动项目也没报，干脆回来休息两天。饶饶姐姐呢？她怎么不在家？” 肖洒心里好笑，这些高校是不是商量好了，连秋季运动会都同时举办。口里答道：“应该是去公司了，下了班就会回来的。” 丁宁：“糟糕！饶饶姐姐不在家，我得喝西北风了！” 肖洒在她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懒丫头，你不知道自己做饭哈？” “我不会做。”丁宁扮了个鬼脸。 肖洒：“那就好好学！饭都不会做？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丁宁：“嫁不出去我就赖在你家里！你管我吃喝好不好？” 肖洒：“可以啊，洗衣服、拖地板、抹桌子都得干，只要你不怕累死？你就当老赖好了！” 丁宁：“我好怕呀！恶霸地主！你不会半夜鸡叫吧？” 肖洒：“肯定会的！” 李蔓躺在床上听了噗嗤一笑：“阿宁，别怕他，我陪你一起在他家当老赖！” 丁宁笑嘻嘻：“好！就赖上他了！不就洗衣服、拖地板、抹桌子吗？真以为我不会哈？分分钟搞定，让这恶霸地主欲哭无泪！” 这么快就结盟了！ 肖洒就骂李蔓：“你这傻丫头！不就打场篮球赛吗？那么拼干嘛？非得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好过些？” 李蔓：“谁让你坐在边上看？看就看呗，还懒洋洋的！” 肖洒就奇了怪了：“你打你的球，怎么还看着我呀？” 李蔓顿时满脸生晕，好在躺着别人看不见，就嗔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懒洋洋的看我打球！” 肖洒觉得李蔓不可理喻，但她现在受了伤，就懒得跟她理论了，道：“行了，姑奶奶，都是我的错！你别乱动哈！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好好休养，少胡思乱想！” 李蔓抓起枕头就朝肖洒砸过来：“谁胡思乱想了？你才胡思乱想呢！” …… 没多久，傅饶开车回来了，还带回来公司的两个女员工，自然是楚星河选派来照顾李蔓的。 傅饶历来性子冷峻，没什么多余的话。倒是那两个女员工，很是殷勤周到。 肖洒松了口气，走出房间，傅饶跟了出来，问他：“你明天有时间吗？” 肖洒：“有。姐，你有事吗？” 傅饶在他脑袋瓜子上就是一巴掌：“我有什么事？你公司里有事！” 肖洒不满地道：“那也是你的公司！你有股份。” 傅饶心中温暖，眼睛却瞪着他道：“那是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 肖洒早就知道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就笑嘻嘻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傅饶又瞠了他一眼：“你说会是什么事？” 肖洒心思一转，明白了：“是公司招聘教练的事情吧？” 傅饶：“你总算还没笨到家！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肖洒：“你轻松就能搞定的事，干嘛要我去？” 傅饶：“你去不去？” 肖洒：“去！去！” 傅饶这才嫣然一笑。 难得一见傅饶的笑脸，肖洒见她这一笑分外可爱动人，就嘻皮笑脸道：“姐，你再笑一个，刚才那一笑真好看！” 傅饶伸手就摔了肖洒一跟头，笑骂道：“小坏蛋！” …… 第二天，有丁宁和两个女员工在家照顾李蔓，肖洒便放心地与傅饶一道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他一句话不说，一件活不干，也不许其他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跟在傅饶屁股后面，看她干活，像个小跟班似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傅饶办事不仅雷厉风行，而且有条有理，很讲章法，一些看似复杂的事情，她没有丝毫犹豫，快刀斩乱麻，一言而决，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替她办事的人都走路带风，但看得出来都很开心。为什么？痛快哈！ 肖洒暗自惊喜，自己这宝贝姐姐，是个当统帅的料哈！ 上午十点，一切就绪，招聘过程很简单，进来一个，与傅饶交交手，傅饶摇头，就让走人，傅饶点头，就让留下。 其中最搞笑的是，招聘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个白发长须、气宇轩昂的老者也强行进来应聘，傅饶就不跟他交手，道：“老人家！我们招人有规矩，您年龄大了，我们公司不能聘您。” 回头瞪了工作人员一眼：“你们怎么弄的？” 白发长须老者笑呵呵地道：“我闯进来的，你别怪他们，他们挡我不住！” 傅饶就抱拳拱手道：“老人家，您有何指教？” 老者：“能不能指教？交了手再说。” 傅饶不由自主望了望肖洒。 肖洒见这老者慈眉善目，不像有恶意，就朝傅饶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傅饶就道：“老人家：请！” 老者笑呵呵的就与傅饶交上了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肖洒心中吃惊，没想到公司小小的一次招聘活动，引来高人了！ 只见这老者双手随意挥洒，身形圆转如意，肖洒有一种感觉，他的整个身体就像个浑圆的太极！全不受力。 能够将太极修练到这种有形有相的境地，以肖洒目前的功力，那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几十招过后，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上风，但两人都越战越勇，兴趣大涨起来。 天下无敌只有寂寞，棋逢对手才有意思嘛！ 足足战了百余回合，老者哈哈大笑跳出圈子，摇手道：“罢了，我赢不了你，再比下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精力不济，只有认输了！” 这话说的实在。所谓拳怕少壮！两人功力差不多，再往下走，拼的就是体力活了。 傅饶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赶紧恭敬地说道：“老人家，高明！要是您像我这么年轻，我早被您打败了！” 老者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哪有你现在这么深厚的功力，差得不要太远！我们这班老家伙，一天到晚在一起感叹太极拳后继无人，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小瞧天下人了！” 傅饶一听精神更是大振，道：“老人家，您尊姓大名？” 老者：“老朽陈家驹，陈氏太极传人。” 傅饶笑嘻嘻：“陈老！现在您总可以赐教了吧？” 陈家驹：“嗨，赐什么教？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居然一身这么深厚的太扱功力，老朽好开心哈！不怕太极后继无人了！尤其是你们现在正式成立了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你来领头，我们放心了！” 傅饶：“你们？还有哪些人？” 陈家驹哈哈大笑：“小姑娘，我跟你说实话吧……” 279、国展消息 陈家驹：“我们有几个老不死的，都带了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他们看到了你们公司的招聘公告，就回来跟我们说，我们一合计，好事呀！就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如何？是不是骗人的？于是各选派了三个弟子前来应聘，虽然有几个强点的被你聘上了，但他们都没一个人能在你小姑娘手底下走三招。这可把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吓住了，于是他们选派我做恶人，硬闯了进来。” 傅饶兴奋地道：“他们都在？” 陈家驹：“可不是吗？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整天无所事事，也都来了，本来想看看招聘现场，结果都被挡在外面吃了闭门羹！” 傅饶当即道：“麻烦陈老！陪我一起去请几位老人家进来。” 陈家驹爽朗的道：“好！” 不一会，陈家驹领了三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逐一跟傅饶作了介绍，都是陈家驹的师兄师弟，一个叫李云龙，一个叫赵友余，一个叫孔林，一个叫武汗青，老太太叫傅月。 傅月一听傅饶的名字，抓住她的双手就不放了，追着问她的师父是谁？ 傅饶就把师父上山下乡时偷偷教她练太极的事情说了，但后来她师父找不见了，成了谜，这事也跟他们说了。 几个老头老太也想不出缘由，但都猜想傅饶是往南发展的太极一脉，更加觉得亲近了一层。 傅饶瞅了个机会在肖洒耳边嘀咕了几句，肖洒开心地点头道：“正合我意！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傅饶：“呸！小坏蛋！回去再收拾你！” 傅饶笑的时候动人，生气的时候更好看，肖洒看她娇嗔，心里不亦乐乎！ 傅饶立即真诚的邀请几位老人家到公司任总教练，几个老头老太二话不说就都答应了，不过都只说是给傅饶当助手。 肖洒赶紧在一旁给傅饶支招：“姐，我有一个建议，你任总教练，几位老人家既然讲客气，就仼副总教练。下面的教练进行分层级管理，由你们几位总教练考核定级，功力最深的为一级教练，浅一点的二级，依次类推，你们觉得分几个层级合适？” 陈家骆就道：“小哥你这主意好，太极修练，循序渐进。招熟是一层；而后懂劲进了一层；劲力圆通，又进一层；劲力一体，太极成像，更进一层，老朽现在也就在这个层次，通俗点说叫有形有相。再往上走，就是无形无相之境了，举手投足，不着痕迹而无不符合太极奥义！很惭愧，我还没有进入这一层次。我资质愚钝，只怕此生都难迈入这一层的门坎了！小傅，我们全指望你了！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修为，一定可以的！……” 肖洒第一次听人这么系统地阐述太极，感到收获颇丰，不虚此行！ 之后，傅饶便正式安排几位老人家办理了入职手续，之后又与他们细细商议如何办班培训等事宜，接下来便对傅饶今天招聘的二十名教练考核定级，安排具体工作…… 傅饶事多，一时脱不开身，肖洒就不等她了，打了声招呼准备先回去，傅饶一把抓住他，把他单独拎到一边道：“姐问你，你跟李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纠缠不清，害人害己！” 肖洒赶紧点头：“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傅饶就揉搓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目光中尽是爱怜的道：“你呀，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惹人喜欢了！你开车回去吧，我下班时叫个人开车送我就成。” …… 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正好碰上丁宁准备出门。 肖洒捉住她：“干嘛去？” 丁宁笑嘻嘻：“正好你回来了，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肖洒：“行。我先跟李蔓打声招呼就送你去。” 进屋看了李蔓，交待两个女员工：房间里不得离人，必须时刻有人照顾李蔓。 李蔓就盈盈一笑道：“行了，我哪有那么娇贵？你赶紧陪阿宁去吧，快去快回！我没事的。” 于是肖洒开车载着丁宁去买东西，丁宁主要是买画架、画布、颜科等油画工具，肖洒就顺便拉着她给她买了不少穿的、用的。 丁宁：“我学校寝室里有衣服鞋子，你还买这么多干什么？” 肖洒：“免得你大包小包带来带去，以后去学校就轻松多了。再说你一个女生，又长得这么漂亮，多穿点新衣服，别委屈了自己的青春芳华！” 丁宁就笑嘻嘻抱着肖洒的胳膊任他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吊到他脖子上狠狠地啄了他一口。 肖洒就骂：“傻丫头，你发什么疯？” 丁宁：“哥，你真好！” 肖洒就揉搓着她的脑袋瓜子：“你才知道哥的好？” 丁宁：“哥，今年美术国展会在我们学校的画展中心举办，你去不去看？灵子也送了一幅山水画作品参选。” 肖洒大吃一惊：“她才学多久的画？就敢送作品参加国展？” 丁宁：“我看过她那幅作品，浓墨重彩，尤其是青水山绿用得特别有趣，充满了灵性和张力，真的不可多得！我相信她的作品应该能被选中参展。” 肖洒：“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就她那小丫头片子！” 丁宁：“你呀！我告诉你，就你那点艺术细胞，给灵子提鞋都不够！你还敢小瞧她？” 肖洒：“这真得感谢你爸！” 丁宁：“我有时真的佩服我爸，他教灵子真有一套，把灵子的天赋全部释放出来了。灵子的绘画风格和我爸完全不同，她没有拘于一格，这就是我爸教学的高明之处，也是灵子进步这么快的原因。” 肖洒：“齐白石说得好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对了，你呢？” 丁宁：“我什么？” 肖洒：“你送作品参展了吗？” 丁宁：“送了，但比灵子的差远了，肯定选不上。” 肖洒：“谁说的？什么时候展出？我一定得去看看。” 丁宁顿时眉开眼笑，道：“具体时间我还不清楚，到时候我通知你，我们一起去参加开幕式好吗？” 肖洒：“好。” 一边闲聊，肖洒一边又给李蔓也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便打道回府。 …… 周末，肖洒亲自去接了丹露回家，把李蔓受伤的事情跟她说了，丹露一点也没多心，反而劝慰李蔓安心在家养伤。不过到了晚上，却主动过来狠狠地折腾了肖洒半夜，自己也死去活来好几回，才心满意足地卷缩在肖洒怀中沉沉入睡…… 周日清晨，肖洒又被傅饶早早地叫起来练太极，肖洒苦不堪言，昨晚和丹露疯狂到那么晚，真想睡个懒觉哈！ 然并卵！ 肖洒不免心浮气躁，又被傅饶狠狠的虐了一把，一边早起看热闹的丁宁就抿嘴偷着乐。 肖洒就瞪着她：“再笑？死丫头！我打不死你？” 丁宁不屑一顾：“欺负我算什么？有本事你打赢饶饶姐姐再说。”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 丁宁：“我去接。” 不一会，丁宁开开心心的跑出来道：“我爸、灵子、还有我师父要来京城了……” 280、跟你没完 原来，灵子的作品入选国展了，受邀参加国展开幕式。 肖洒一听丁宁的师父也会过来，便知道丁宁的作品肯定也入选了，就骂她：“死丫头，你早就接到邀请通知了吧？还瞒着我们？” 丁宁笑嘻嘻：“我也是昨天才收到邀请函。” 肖洒：“还不拿岀来让我们看看，找打吗？” 丁宁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进自己房间里去，不一会，拿了全国美术展览组委会发出的美展开幕式邀请函过来。 大家早已开心得不得了，连李蔓也说要去看，反正时间还早，大家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妥。开幕式的时间是两周后的星期天，到时候再说。 肖洒又打了电话回家，问清了肖灵、丁虹及丁宁师父程疯子的具体行程，才知道肖灵怕耽误学习，要那一周的周六才到，周日参加开幕式看完展览后，周一便又要返回。 肖洒就道：“这么急干嘛？多呆几天，哥带你到处转转，京城里好看的东西多了去了。” 肖灵不屑一顾道：“过两年我也要要到京城上大学的，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去看，急什么？” 肖洒：“小丫头片子，牛逼哄哄！” 肖灵笑嘻嘻：“跟你学的。妈天天骂我不学好，就跟你学会吹牛了！” 肖洒：“你少惹妈生气！” 肖灵：“谁惹她了，我每天躲着她都唯恐不及！哥，求求你，你劝劝妈，别老像盯贼一样盯着我！” 肖洒就骂：“你个傻丫头！妈那是关心你！担心你！你怎么就不理解妈呢？” 肖灵嘟嘟嘴：“那谁理解我？算了，你跟妈是一边的，懒得跟你说了！” 肖洒还想骂她，肖灵已经挂了电话。 肖洒这个气哈！这死丫头，越来越不把自己这做哥的放在眼里了！ 不过想想又有些好笑，女孩子嘛，就得傲骄点！ 周一，学校运动会已经结束，恢复正常秩序。 李蔓不肯耽误学习，非要跟着肖洒返校不可，肖洒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下了车，背着她先进了女生宿舍，等她拿了书包，接着背她进教室。 李蔓又不安生了，趴在他背上，一只手箍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却轻轻的捏着肖洒的耳朵。 肖洒：“姑奶奶，你别吵！” 李蔓不停手：“你的耳朵捏起来软软的好舒服！” 肖洒就骂：“死丫头！我捏捏你的，你看舒不舒服？” 谁知李蔓头一伸：“你捏。” 她这一伸脑袋，胸前两团软软的就压在肖洒身上，肖洒自然马上感觉到了，心中一烫，哪还敢去捏她，道：“别胡闹了！再闹，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李蔓格格直笑：“不信！” 肖洒瞪着眼睛没有半毛钱办法，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去：“算了，你有伤，懒得跟你计较！” 李蔓换了另外一只手又捏他的另外一个耳朵。 肖洒痒痒的，反手就在李蔓屁股上一巴掌：“死丫头！你有完没完？” 李蔓伸嘴朝他颈窝里直呵气：“我就跟你没完。” …… 才下第一节课，肖洒上了卫生间出来，还没来得及进教室，接二连三就有人来找他。 首先来找他的是晚晴，让他放学后去她公寓，有事要跟他说。 接着找他的是李书琴，约他明天下午去和章毅梅签主题歌演唱合同。 再接着找他的是苏小北，说是最近文思枯竭，想约肖洒找个时间聊聊她的灵异。 这都什么事哈？肖洒有些哭笑不得。更让肖洒没想到的是，本班的辅导老师朱名辉居然也来找他，将一个装有论文的文件袋交给他，请他看后提出意见和建议。 肖洒没有半点脾气了。怪谁？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招来的！ 下了第二节课，李蔓晕红着脸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肖洒，眼睛望着窗外。 肖洒：“想去教室外透透气？” 李蔓摇摇头，脸更红了。 肖洒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忙叫上李书琴、苏小北两人，自己背着李蔓来到卫生间外，让李书琴、苏小北扶着她上了卫生间，再将她背回教室。 而刚进教室，4212寝室的老大杨帆又通知他，今天晚上幺鸡胡红中请寝室全体同学和友好寝室的全体女生共进晚餐，理由是幺鸡获得了全校的围棋比赛冠军。 就这样，向来悠闲懒散的肖洒开始了一周忙忙碌碌的学习和生活。 中午，肖洒背着李蔓去食堂吃了午饭，再送她回女生宿舍午休，约好午休后再来接她上课，这才悠悠然往晚晴的蜗居去。 晚晴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开了门，骂道：“小无赖！不是让你放学后过来吗？怎么这时候就来了，我要午睡，昨晚睡得太晚，我实在要睡了！”说着又上床钻进了被单里。 肖洒：“你睡吧，我是来告诉你，放学后寝室同学聚餐，来不了你这，你别等我。” 晚晴呵欠连连：“那你就晚上来。” 肖洒：“好吧。” 转身要走，却被晚晴伸臂抱住了胳臂：“小无赖，在这陪我好不好？” 自从上次出访北欧，在梅拉伦湖畔的西格图拉小镇，晚晴向肖洒吐露心声后，她单独和肖洒相处时，完全放开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再藏着自己的心思了。 肖洒不忍心伤她，就在床头坐下道：“好，我坐这，你安心睡吧！下次别睡那么晚，早睡早起身体好。” 晚晴将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说道：“事情总得做完。” 肖洒就骂她：“世界上哪有做得完的事情？举凡成就大业者，做事情都有个节凑，改革开放还分三步走呢！要是都像你这样，事情没做完就不睡觉，那明天怎么办？还要不要做事？傻丫头！” 晚晴没搭理他，肖洒一看，这傻丫头已经睡着了…… 281、又是一段佳话 放学后，肖洒背着李蔓跟随寝室同学参加友好寝室活动。肖洒有过一次教训，本来是不愿意再参加这类活动的，但李蔓想参加，他就没办法了。 李蔓坚决不肯其他任何男生背她，肖洒当定了苦力，想逃也逃不掉！ 又是“似水流年”餐厅，萨克斯轻音乐依旧若有似无的流淌，灯光如梦幻般柔和，每个餐桌上都点着红烛，轻轻摇拽着很有情调…… 说是幺鸡胡红中夺了学校围棋赛冠军请客，实际上都是杨帆一手操纵的，这家伙出手历来大方，寝室里的大小事情每次都是他买单，当然，他也每次都要了发票。 肖洒发现杨帆可了劲在追苏小北，可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戏，苏小北根本就不怎么搭理他，都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倒是在寝室里沉默寡言的戴定远，和高大的东北姑娘王芳实实在在的好上了。现在两人出入成双结对，都不怎么避讳寝室同学了。 整个寝室同学，肖洒最琢磨不透的就是戴定远了，这家伙太闷了！不过心性还好，爱看书，不多事，不背地里评判别人，这些都合肖洒的脾味，所以他们俩人之间，反而能经常开开玩笑。 这不？戴定远见肖洒背着李蔓进了餐厅包间，从不多话的他反而第一个打趣肖洒：“猪八戒背媳妇的滋味很爽吧？” 肖洒哈哈大笑：“你小子癞蛤蟆都吃上天鹅肉了！王芳，一脚踹了他！” 戴定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懂不懂规矩？” 肖洒：“我不能看着王芳往火坑里跳！” 戴定远：“李蔓，你还管不管你们家这头猪八戒？” 李蔓嫣然一笑：“我看倒是得让王芳紧点管着你！肖洒是猪八戒，你就是沙和尚，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王芳笑道：“就是！” 没想到，这么一来，从此人人都叫戴定远“沙和尚”，因为他的性格确实像“沙和尚”，戴定远真的是欲哭无泪！ 李书琴问李蔓：“很疼吧？” 李蔓摇头：“开始疼，现在不了，就是打了石膏不能走路，烦死人了！” 李书琴凑到她耳边悄悄道：“我看你不是烦，是求之不得，非常开心吧？” 李书琴伸手就去挠李书琴的胳肢窝，骂道：“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李书琴早已笑嘻嘻的躲开，到对面苏小北身边坐下。 苏小北：“书琴，国庆节的时候章毅梅不是找你唱电影主题曲吗？签约了没有？” 李书琴下意识地瞥了肖洒一眼：“约好了明天签约。” 苏小北：“真好！祝贺！” 李书琴：“祝贺什么？就是好玩而已，当不得真的。” 杨帆就起哄：“今天我们友好寝室聚会，给我们来一首呗！” 大家顿时一齐鼓掌。 李书琴历来大方，道：“可以，你们想不想听新歌？” 大家异口同声：“想！” 李书琴盈盈一笑道：“我最喜欢唱的歌都是肖洒作词作曲的，请他现场作词作曲一首，我现卖现唱，大家说好不好？” 一片叫好声。 杨帆赤裸裸的威胁道：“肖老二，光棍点，别磨磨蹭蹭的，赶快写，李书琴都答应现场演唱了，你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不写？你敢？信不信我们现在就修理你？” 肖洒见4212寝室的所有男生都虎视眈眈望着自己，只好投降，意气风发地道：“给大爷我备纸笔！” 杨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瓜子上：“让你牛逼！给你点颜料，你就想开染坊！” 还是胖墩左杰厚道，赶紧送上纸笔：“二哥，以后我就当你的书童，给你伺候笔墨纸砚吧？” 杨帆一脚踹开他：“马屁精！你像个书童吗？那太屈才了！到哪你都是一个大老板或者一当大官的！” 哄堂大笑，大家一齐望着大腹便便的左杰。 左杰：“二哥，看我干吗？赶紧写你的。” 于是大家又都聚焦肖洒。 肖洒哪用想，降央卓玛的歌曲，信手拈来就是： “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直到远去的马蹄声响 呼唤你的歌声传四方 举头望天只见雁两行 低头泪水为我卸了妆 伤心凭栏相思涂满墙 彻夜无眠爱的路太长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 ……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呀结成双 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 4212寝室的男生和2412寝室的女生望着肖洒宛如行云流水般写下这首《走天涯》，一个个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才情？还有比这更叫天才的天才吗？你还是人吗？妖孽！ 只有李书琴见惯不怪，拿起来哼唱，哼唱了二三遍就差不多了，道：“我来试试……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 歌声婉转，诉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离伤，让肖洒再次想起殷勤，又是心如刀绞！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再进去的时候，居然所有的人都在兴致勃勃跟李书琴学着唱《走天涯》，肖洒在李蔓身边坐下，李蔓似笑非笑地在他耳边悄声道：“今晚的故事，留传下去，又是一段佳话哦！……” 282、著书立说 就这么热热闹闹吃过晚饭，肖洒背起李蔓送她回寝室，结果李蔓想要去图书馆。 肖洒只好又送她上图书馆，背着她让她找出自己想看的书，这才道：“你先在这看会书，我有事出去一下，等会再来接你。” 李蔓很通情达理：“好，图书馆十点钟关门，你十点前来接我就行。” 肖洒就出了图书馆，来到晚晴的蜗居。 晚晴瞪着他：“怎么这么晚才来？不就是聚个餐吗？” 肖洒懒得解释，道：“仙女，有事就快下旨！哥这些天忙得很！” “你忙着泡妞吧？”晚晴将三本学术期刊砸在肖洒手上，道：“自已看！” 肖洒随手翻了翻，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你写的论文吗？我都能背下来了。” 晚晴拧了他的耳朵一下：“什么我的论文？是我们俩的！” 肖洒：“行，我俩的。反正我欺世盗名也不只一回了，蚤子多了不痒！就这事吗？早告诉我一声不就得了。” 晚晴：“我们一起发表了五篇关于传统文化的论文了，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肖洒：“打住！仙女仙女，求求你了，再好的想法，你也别跟我说了！” 晚晴忽然间就爆发了：“你滚！”对着肖洒拳打脚踢，眼泪夺眶而出。 肖洒知道坏了，赶紧将她抱住道：“我错了，你说，有什么金点子？我洗耳恭听！” 晚晴赌气：“不要你管！滚！” 肖洒：“那我真不管了！”说罢松手。 晚晴又是拳打脚踢，肖洒只好又将她抱住道：“好了！仙女，乖乖的说，不然我打你屁股了！” 晚晴：“就不说！” 肖洒一手搂着她，一手就在她那浑圆的屁股上啪啪啪拍了三掌。 晚晴真的就老实了，满脸生晕，娇艳妩媚之极。 她轻轻推开肖洒，捋了捋乌黑秀丽的发丝道：“你要是真烦我了，我就不说了。” 肖洒：“真的，那我走了？” 晚晴一脚将肖洒踹倒在床上，扑上去双手掐住肖洒的脖子：“我要掐死你！” 肖洒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长叹一声道：“傻丫头！谁会真正烦你呀？” 晚晴双手一松，整个人就赖在了肖洒的身上：“小无赖！我不想出国了，我想留在你身边。” 肖洒精神一振：“好啊！正好给我做老婆！” 晚晴气得狠狠在他胸口拧了一把：“你不是有老婆了吗？” 肖洒嘻皮笑脸：“老婆不嫌多！” 晚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掐住他的脖子：“我还是要掐死你！” 肖洒：“你想谋杀亲夫？” 晚晴噗嗤一笑，双手又松了，依旧赖在他身上道：“小无赖！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这样一篇篇论文的发表，不如干脆出本书，出一本有关传统文化的专著，你说好不好？” 肖洒顿时目瞪口呆，这傻瓜想要干什么？为传统文化著书立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吗？ 晚晴很满意肖洒现在惊呆了的样子，这个家伙，从来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得这么吓唬吓唬他！ “到底好不好？”晚晴追问。 肖洒看着晚晴，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么千娇百媚的人儿，不去享受自己如诗如梦的美好芳华，竟然舍得下这样的苦功！一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由自主便道：“好！” 晚晴顿时喜笑颜开，放开肖洒让他站了起来。 肖洒说完就在心里叫苦不迭：我的天！这下自己有干不完的活了！ 但是他不后悔！重生一回，最让他愿意作为使命来担当的，也只有传统文化一途，大不了把大学这几年的时光都耗上吧！ 晚晴将一叠厚厚的的稿子放在书桌上，道：“这是我近段时间撰写和整理的提纲和目录，先敲定好以后，再来写具体的章节，就不会乱了。” 肖洒：“好吧，我先拿去认真仔细看看，著书立说，非同儿戏，一个不好，便遗臭万年！我得谨慎再谨慎，认真再认真！” 晚晴：“好，我也实在想要睡了！” 肖洒骂道：“你这傻丫头！是不是为这个昨晚上根本没睡？” 晚晴：“我思来想去，最怕的就是你不答应！” 肖洒不由自主的心疼，却不敢表露出来，怕自己再像伤害殷勤一样伤害到她！就拿起文稿笑嘻嘻道：“那你安心睡吧！放心，这么好的扬名立万、流芳千古的大好机会，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仙女，此生哥就跟定你了！” 晚晴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蛋！” …… 肖洒抱着文稿去图书馆接李蔓，李蔓见肖洒难得这么守时，很开心，趴在他背上，腿就直晃荡，吓得肖洒破口大骂：“傻丫头，别乱动！你那腿有伤不知道吗？万一再伤着了，残废了看你怎么办？” 李蔓笑靥如花：“正好！你养我。” 肖洒：“凭什么？” 李蔓：“你不愿意吗？” 肖洒无言以对。 李蔓见肖洒吃瘪，很开心地哼起歌来：“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 哼唱了几句，她忽然低头在肖洒脸蛋上啄了一下，道：“你的歌写得真好！” 肖洒有苦难言：好个屁，老子从前世嫖窃来的！真他么对不住降央卓玛那小姑娘！ 李蔓忽然又咬住他的耳朵道：“你这没良心的大坏蛋！给欧阳晚晴写论文，给李书琴写歌，你怎么就不给我写点什么？” 肖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李蔓却又噗嗤一笑道：“算了，不为难你了！你都两次救了我爸爸了，我再不知足，那还是人吗？” 肖洒最怕她提这茬，就岔开话题道：“你爸烟戒了没有？” 李蔓笑嘻嘻的道：“戒了，你那招真管用，他现在改吃蚕豆了。我国庆节还跟我妈通了电话，我爸真的戒了烟了，现在精神状态很好！”她说罢低头含住肖洒的耳朵，舌头舔来舔去…… 283、安琪儿生日 次日下午，肖洒特意调了富饶天下公司的车过来，陪李书琴去京城演艺公司签约。 合同肖洒早已让公司的法律顾问审过，自己也看了两遍，没什么问题，所以签约很简单，没多久就完成了，只是还要完成三次试唱，要分三次再过来。 李书琴就缠着肖洒：“我每次来试唱，你都陪我来好吗？” 肖洒：“我派人送你吧。” 李书琴就生气了，噘着嘴扭头不理他。 肖洒好笑，李书琴这个样子跟小孩子一样可爱！就道：“我既派车，也亲自送你去，不行吗？” 李书琴顿时转过身来瞪着肖洒：“说到做到！” 肖洒：“决不放空炮！” 李书琴噗嗤一笑：“太好了！有你在，我就能发挥得很稳定。你要是不在，我肯定不行。” 肖洒：“为什么？” 李书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真的就是这样！你不在，我莫名其妙的紧张。” 肖洒就牛逼哄哄起来：“小鬼，有哥相助，胜似神灵保佑！” 李书琴就伸臂抱住肖洒的胳臂：“是啊！所以你每次都得来保佑我！你就是我的保护神！” …… 章毅梅想留他们俩人共进晚餐，但肖洒毫不犹豫地谢绝了，签约手续办完后，就马上带着李书琴回校了。 没办法，李书琴有伤，一切行动都离不开肖洒，她又铁了心不让其他人照顾，肖洒不得不小心伺候，这姑奶奶性子刚烈，万一腿没好全，落下了残疾，那就麻烦了！ 果然，肖洒再见到李蔓的时候，她正在生闷气。 这天下午是公共课，在阶梯教室，三节课都上完了，肖洒才赶回来，李蔓不能走动，呆坐在教室里几个小时，自然郁闷烦躁，见了肖洒就狠狠地掐他，肖洒疼得呲牙咧嘴，李蔓才解气的松了手。 这天是周二，放学后得训练留学生练太极拳，肖洒就背着李蔓去了，让她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进场训练。 好在晚晴也在，陪着李蔓，两人边看训练边说着话，倒也不寂寞。 训练完了肖洒正要离开，又被艾可、伊丽莎白、黛西、安琪儿四个女生缠住了，原来今天安琪儿生日。 肖洒没法推辞，上次他和晚晴去北欧，在丹麦游玩了好几天，都是安琪儿安排的，现在她在异国他乡过生日，肖洒不能不陪。 好在一起参加过两次集体活动，李蔓早就跟她们几个熟悉，很欣喜地答应了参加安琪儿的生日宴会。 肖洒原以为她们要去校外，哪知却进了留学生公寓楼的活动室，里面早已布置好了，彩带、鲜花、烛光、蛋糕、甜点、饮料、啤酒…… 不一会，一班的留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笑笑呵呵进来了，大家一个个表演着节目为安琪儿庆祝生日。 气氛热烈而浪漫，连晚晴和李蔓都被大家起哄表演了一个节目。 这个节目很有意思，叫“挽红绳”，肖洒和李蔓小时候都玩过。 晚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红绳子，将两端打个结连在一起，然后和李蔓两人表演了“挽红绳”。 双手大拇指与食指将红绳撑开来，然后两人交替着将红绳挽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留学生们大感兴趣，一下弄出很多红绳子，学着挽起来，这本来只不过是中国小孩子的游戏，可这群大洋孩子一个个玩得津津有味，只是他们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挽着挽着又挽错了，不停地找晚晴和李蔓请教。 按照中国的农历年计算，安琪儿的生肖是属鸡的，李蔓是剪纸高手，就用一张大红纸给安琪儿剪了一只神彩奕奕的鸡，还剪了“安琪儿生日快乐”几个字。 安琪儿高兴坏了，慎而又慎地珍藏起来，然后又跟李蔓学剪纸，艾可、伊丽莎白、黛西几个也挤过来边看边学，但笨手笨脚的一下哪里学得会？剪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个个看了哈哈大笑。 彼得等几个调皮的男生就趁机也问李蔓要自己的生肖剪纸，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李蔓来者不拒，剪纸剪得兴致勃勃。 肖洒被法兰西斯、肯尼、史迪几个灌了两瓶啤酒，不久便要上卫生间，走了出去却找不着地方，好在艾可跟了出来，把他带进她们寝室，这才痛快地方便了。 原来留学生公寓是套间，寝室内带卫生间，所以外面没有。 肖洒从卫生间出来，艾可一下就扑进他怀里…… 暴风骤雨般的疯狂过后，肖洒看着像猫一样卷缩在他怀中的艾可，掏出那个情侣拥抱在一起的铂金吊坠项链，将它戴好在她那白皙嫩滑的脖子上道：“别再丢了！” 艾可心满意足，笑嘻嘻：“我才不会丢呢！” 肖洒就知道上次在瑞典梅拉伦湖畔的酒店里，艾可是故意留下这串项链的了，不由狠狠拍了两板她那浑圆的翘臀，骂道：“疯丫头！” 艾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发疯了，怎么了？不行啊？” …… 好在两人回到活动室的时候，大家都在聚精汇神看李蔓给史迪剪属马的生肖，没人注意他们两个。 生日宴会热热闹闹到很晚才散，肖洒背着李蔓回女生宿舍，李蔓一路上又不安生了，不是咬肖洒的耳朵，就是捏肖洒的鼻子，肖洒骂也骂不变，无可奈何。 李蔓：“坏蛋！你老是给别人过生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吗？” 肖洒摇摇头。 李蔓：“那你知道丹露哪天生日吗？” 又来了！ 肖洒很肯定地点点头，正好让你死心！ 李蔓箍紧肖洒的脖子，低头狠狠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 肖洒痛不欲生，骂道：“你属狗的呀？” 李蔓：“我属羊，惹急了羊也咬人！” 肖洒无言以对。 李蔓：“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十九日。那天也是观音娘娘的生日。” 肖洒：“我记住了，你属羊，那今年正好二十岁，怎么不请我吃生日饭？” 李蔓：“你那时正好刚刚和欧阳晚晴老师发表了第一篇论文，春风得意，学校正在为你们举办记者招待会，你怎么会顾及到我？” 肖洒：“屁话！算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也迟了，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来给你过吧，你把你的好朋友都叫上。” 李蔓顿时大为开心的道：“说话算话！你不会忘记吧？” 肖洒：“我的观音娘娘呃！这么大的日子，我敢忘记吗？” 李蔓笑靥如花。 284、吴关产子 次日，肖洒利用上课的时间，认真看了辅导员朱名辉写的论文，只能说中规中矩，比起晚晴的才情来，差的不要太远！ 但肖洒放学送李蔓回寝室之后，还是找到朱名辉，很认真地跟他说了自己的看法，给他提出了一些参考意见和全新的观点，朱名辉听了兴奋得不得了，当即拿起笔赶紧记录，如获至宝。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不久朱名辉的论文在国内一家有影响力的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居然也署上了他肖洒的大名。 肖洒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找朱名辉的麻烦，毕竟人家是老师！本班的辅导员。 转眼又到了周末，肖洒打电话给傅饶，让她开车接丹露直接回家，自己又从公司调了台车，先带着李蔓去医院检查了伤势。 谢天谢地，愈合得很好，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不能走路，必须静养。医院给李蔓换了药，重新用石膏固定了。 肖洒又带着她回到癞皮巷四合院。 家里没人，估计傅饶是开车接丹露去了，肖洒将李蔓背进她住的房间，刚安顿好，就来了电话。 接起电话就听那头吴漾哭喊：“四叔，快来救救我大姐！” 肖洒一惊，忙道：“别慌！什么事？” 吴漾：“我姐要生了！” 肖洒：“快叫救护车！” 吴漾：“叫了，救护车太大进不来。” 肖洒：“别慌，照顾好你大姐，我开车就到！” 简单跟李蔓说了一声，让她在家里等丹露、傅饶回来，肖洒立即又上了公司的车，直奔吴达扬家里。 吴关发作了，疼痛得捧着大肚子在叫唤，冷汗直冒。没看见罗平和大哥吴达扬，吴钩也不在，只有吴漾一个小丫头在家照顾吴关。 肖洒心里非常生气！顾不上那么多，抱起吴关出了院子上了车，直奔医院。 肖洒抱着吴关坐在后座上，吴关痛得叫唤不停，双手死死地掐着肖洒，把他手臂都掐出了血，肖洒护着她，一声不吭。 谢天谢地，总算平平安安赶到了医院，肖洒抱起吴关送进产房，然后一屁股坐在产房外走廊上，虚脱了…… 吴关怀了孩子，多重哈！情急之下不觉得，可放下吴关后，肖洒就两腿发软，站不稳了…… 幸亏这段时间傅饶盯得紧，逼着肖洒勤奋练功，功夫没撂下，不然换个人试试？ 吴漾忙蹲下扶住肖洒，见他手臂被吴关掐破了皮，就道：“四叔，疼吗？” 肖洒没好气地道：“我这么掐你一下试试，你看疼不疼？” 吴漾笑嘻嘻：“谢谢你！四叔，你可是我姐的大救星！” 肖洒破口大骂：“罗平那臭小子呢？死哪去了？这个时候，他居然不见人？等会见了我打不死他！” 吴漾叹了口气道：“你别怪我姐夫了，他也在医院里呢！” “啊！”肖洒大吃一惊，“他咋的了？” 吴漾：“也怪他自己多事！这两天我大姐的预产期到了，我姐夫请了假在家陪我姐，今天上午去菜市场买菜，遇上小偷了，他多管闲事去抓！结果被小偷捅了一刀，我爸和我哥都送他去医院了呢！” 肖洒腾地站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吴漾也忙站起来道：“我哥之前打电话回来了，没捅中要害，没什么大事。其实我大姐发作可能也是因为当时急的！” 肖洒长长的松了口气，罗平这小子，还得骂！一个当警察的，抓个小偷都受了伤，本事太稀松平常了！不练功夫的下场！ 肖洒先打了电话去吴达扬家里，看他们回来没有，没人接电话。就打了电话回自家四合院，傅饶接了电话，知道她和丹露回家了，肖洒放了心，把这边的事说了一下。接下来又往吴达扬家里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只好算了。 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排椅子上等着，肖洒就骂吴漾：“你这死丫头，好几周没见你的影子，上哪儿疯去了？” 吴漾也上了大学，不过是普通本科，也在京城。这还幸亏高考作文时抄袭了肖洒写给她的范文，得了高分，才上了本科录取线，所以她很知足。 吴漾道：“四叔，这可不怪我！我这几周都守着我大姐了。”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像个要做姨的样子！总算长大了！” 谁知吴漾手往肖洒面前一伸。 肖洒：“干什么？” 吴漾笑嘻嘻：“四叔，这个月的零花钱你还没给我。” 肖洒哑然失笑，才说她长大了，其实还是个小屁孩！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纸币塞她手里：“够了吗？” 吴漾眉开眼笑：“够了。四叔，爱死你了！” 把钱藏好，趁肖洒不注意，转头就在肖洒脸上使劲啄了一下。 肖洒扬手给了她屁股上一巴掌：“小财迷！” 没多久，傅饶、丹露赶了过来，肖洒就问：“谁在家里照顾李蔓？” 丹露瞪了他一眼：“丁宁在家，放心了吧？” 肖洒嘿嘿一笑，不接话了，再说什么都是找死的节奏！ 大约两个钟头后，吴关被护士推着从产房出来了，母子平安！ 吴关生了个大胖小子，7斤8两。 丹露、傅饶、吴漾开心地轮流抱着婴儿不撒手，直夸婴儿漂亮可爱。 肖洒心道：红皮小老鼠一样，哪可爱了？这臭小子，出生这天可把老子折腾得够呛！尤其把你妈这一疼！ 小子呃！长大了可得记住了！你的生日，就是你妈的受难日！ 吴?终于打通家里的电话了，没多久，吴达扬、吴钩扶着腰缠绷带的罗平来了，罗平见了肖洒，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通通通连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罗平的母亲、妹妹听到消息赶过来了，紧接着唐镜秋、圆圆、陈小奇、黄娟等人也过来了，为有惊无险的吴关母子道贺。 一切步入正轨，肖洒无所事事了，就喊丹露、傅饶回家，丹露瞪着肖洒：“就这么走？” 肖洒：“不然还怎么的？” 丹露：“你是做四爷爷的！红包都不打一个？” 肖洒这才想起来这茬，可他刚才把兜里的钱都给了吴漾了，就尴尬地用目光向傅饶求援。 谁知傅饶像是没看见不理他，却见丹露笑靥盈盈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在婴儿身上：“长命百岁，大吉大利！” 显然早已有备而来。 肖洒出了医院上了车，才狠狠地道：“老二，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自然又是将丹露折腾了半晚，让丹露死去活来好几回…… 285、参观国展 清晨，想睡懒觉的肖洒自然又被傅饶捉了起来练功，肖洒就将上回傅绕教的“一波三折”劲力认认真真的琢磨了半个小时，感觉很有心得，就跟傅饶叫板，结果又是惨淡收场！ 肖洒：“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感觉，怎么到头来还是没有半点进步呢？” 傅饶一拍他的脑袋瓜子：“丹露一点没叫错，你真的就是个大笨蛋！你以为你没进步吗？你比起我刚见到的你，功夫早已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肖洒：“那我怎么老是打不过你？” 傅饶：“因为我也天天在进步呀！而且是被你逼着在进步！稍不留神，只怕就要被你赶上来了。你在教你那些留学生弟子时注意到没有？他们进步大吗？” 肖洒点点头：“都有进步，有几个进步还很大。” 傅饶：“那他们能打赢你吗？” 肖洒：“不能。” 答完肖洒已经明白了过来，教学相长，教的人比学的人领悟更深，进步更快。 练完功，肖洒就去看丁宁画画。 丁宁起得早，他和傅饶刚起来练功，丁宁就拿着画架出来了，在院子里写生。 肖洒一看就乐了，丁宁画的正是他和傅饶练功的场景。 肖洒忍不住问她：“你这次入国展画的什么？” 丁宁：“你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肖洒就骂：“死丫头！敢跟我卖关子？” 丁宁笑嘻嘻：“你知道灵子画的什么吗？” 肖洒一愣，他真不知道，上次忘了问肖灵了。 丁宁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笑嘻嘻的道：“你即使问灵子，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肖洒一想肯定是这样，就一起骂：“你们两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吗？对了，国展开幕式的入场券搞到没有？” 丁宁：“你放心，我保证你能进去。” 肖洒：“那不够，她们几个都想去呢。” 丁宁：“没问题。” 肖洒就用研究的眼光看着丁宁道：“小丫头片子，能量蛮大的哈？” 丁宁得意的抬头挺胸：“就是！” 正在这时，李蔓叫唤肖洒，肖洒吓得赶紧跑进去，原来是李蔓起来想要洗漱和上卫生间了…… 周日这天肖洒没出门，很难得的在家安安静静的看晚晴为著书立说写的大纲和目录，在上面改来改去，一通乱划。 接下来的一周，肖洒一有时间，就泡在晚晴的蜗居，非常认真的跟她商议著书立说的事情，设立哪些章节？每个章节要表明哪些观点？解决哪些问题？…… 难得小无赖这次这么主动和认真，把晚晴乐坏了！ 这周也有一个小插曲，艾可这胆大包天的小洋妞，不知从哪里弄到了肖洒他们二班这周的课程表，利用周三下午二班自习课的机会，悄悄把肖洒又带进了她的留学生公寓，缠着肖洒狠狠的要了她一回。 这种事情，就像窗户纸捅穿了，有了第一回，就有了第二回，之后就又有了第三回…… 这小丫头食髓知味，上瘾了！而充满了异国风情、丰乳肥臀特别性感的她，也让肖洒冲动莫名！ 所以千万别用这种事情去考量男人，这就是人性，男人的骨子里就是会偷腥的猫！ 两人疯狂缠绵了足足一节课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偷偷溜出去。 转眼就到了周六，肖洒自己亲自驾车去接了来京出席国展开幕式的丁虹、程疯子、肖灵三人。 进了癞皮巷四合院，肖灵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然后对肖洒道：“没咱们家陶园好！” 肖洒哭笑不得。 丁宁第一次在京城见到父亲和师父，乐疯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无非是上大学后的一些见闻，把丁虹和程疯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肖洒仔细观察留意了，程疯子果然特别宠溺丁宁，而丁虹也特别宠溺肖灵，由着她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胡来，欺到了他们头上还乐呵呵的。 第二天，肖洒又从公司调了一辆车过来，院子里所有人一个不落，包括李蔓，都去了中央美院参加美术国展开幕式和展览。 开幕式进场审查很严格，因为来自全国各地的画家和美术爱好者太多了，谁不想参加这样的盛会？所以中央美院这天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不过肖洒吃惊地发现，当丁宁出示了她的邀请函后，肖洒一行立即受到了特别的礼遇，不仅没有查票，而且还把他们迎进了贵宾室。当然，丁虹和程疯子是国内知名大家，也受到了热情接待，但细心点就能看出来，似乎对丁宁更热情周到。 肖洒有些莫名其妙，就私下里悄悄问肖灵怎么回事？ 肖灵抿嘴一笑：“哥，別问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肖洒气得狠狠地在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谜底确是很快就揭晓了，开幕式上宣布，丁宁获得了此次美术国展油画类的金奖，美术国展分油画、国画、版画、水粉、水彩等好几类，但每个类别的金奖只有一名！ 展览还没看，丁宁就给大家带来了特别异外的惊喜！ 开幕式上丁宁被组委会叫去了，直到开幕式结束还没回来，于是肖洒等人就自行观看画展。 首先自然是去观看国画展厅的展览，因为有肖灵的画作入展了。 很快便找到了肖灵的画作，肖洒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肖灵画的是潭州的莲花峰，万佛朝宗，浓墨重彩，充满了梦幻般的神秘色彩，很吸引人，似乎有一股灵性在画中流淌…… 可能因为独特的画风和浓墨重彩的视觉冲击力，肖灵的画作显得非常突出，所以驻足观看的人特别多，还有很多人在画作前拍照留念。 丹露也准备了相机，于是大家在肖灵的画作前拍了合影，又一个个单独与肖灵合影，有个精明的参观者看出了肖灵的作者身份，立即也请求与肖灵合影，肖灵答应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许多参观者排队等着与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合影，把小丫头心里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没想到这么一来就把媒体记者吸引过来了，见作者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可爱的小姑娘，记者们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新闻热点，哪里还肯放过肖灵，于是争先上前采访…… 足足耽搁了将近一个钟头，肖灵才杀出重围，也不敢再看其他作品了，与肖洒一行赶紧出了国画展厅，去油画展厅观看。 丁宁的作品获得了金奖，悬挂在展厅正中央的位置，所以大家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结果是大家面面相觑，一个个心里震憾得无以复加…… 286、兄妹夜话 震撼不是因为画有多好，除了丁虹、程疯子、肖灵懂得绘画之道外，肖洒他们几个都是菜鸟，纯属看热闹的！ 震撼是因为画中的人物：肖洒！ 开幕式上，主持人宣布油画金奖得主时，介绍说，现场29位评委一致认为丁宁的这幅油画作品“有一种历史穿越性的人文情怀”。 肖洒当时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没看到作品，而此刻他看到了，心脏刹那间怦怦直跳！ 丁宁这死丫头，眼光太毒了，仿佛看穿了他，以独特的肢体语言描绘和深邃明亮如星辰的眼神描绘，加上明暗对比极强的光影效果描绘，让人感觉他仿佛穿越历史而来，带着某种温度和神秘的力量…… …… 到了中午，大家才看完两三个展厅，于是随随便便吃了点东西，下午接着参观。 丁虹、程疯子两人在参观了一圈后，被组委会邀请去参加研讨会了，主要是研讨对这一届国展作品整体的印象和评价以及发展趋势等等。丁宁这些金奖得主们则被安排了央视专访…… 肖洒等人趁机参观各个展厅的作品，大饱眼福。不过也就是走马观花，眼花燎乱，看不出所以然。 一直看到黄昏，肖洒看得头昏脑涨，也不知看完了没有，心里只想早点走人了，但看着依然兴致勃勃的丁宁和肖灵，又实在不忍心！ 好在展览共有十五天，每天下午五点半闭馆，所以丁宁和肖灵不得不离开了！ 肖洒一口气买了一百套国展作品集，留给这两个小丫头以后赠人，把两个小丫头感动得一塌糊涂…… 肖洒、丹露、傅饶、丁宁连夜又带着肖灵去逛了王府井大街，让她挑衣服、鞋子，结果小丫头根本不感兴趣，反而买了许多国画工具、颜料。最后肖洒懒得征求肖灵的意见了，让丹露看中了就买下，让她带回去穿就是。 再回到癞皮巷四合院时，夜已深了。 肖灵洗漱了，却不上床睡觉，跑到肖洒的房间里，跟他聊了很久的话。 肖灵郑重其事道：“哥，你小心点！” 肖洒对她突如其来的话莫名其妙：“什么事要小心点？” 肖灵：“丹露姐姐真的没叫错你，哥，你就是个大笨蛋！” 肖洒挥手就要打她，肖灵就瞪着他：“我跟你说真的！你今天参观展览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肖洒：“看到最后头昏脑胀，没感受了。” 肖灵：“所以丹露姐姐叫你大笨蛋嘛！你知道丁宁的那幅油画怎么画出来的吗？” 肖洒：“还能怎么画出来的？画笔、颜料呗。” 肖灵：“还记得去年元旦前后，我让你给丁宁打电话，结果你忘了的事吗？ 肖洒点点头：“为这事你还跟我生意见了。” 肖灵：“我是见丁宁心里太苦了！” 肖洒又不是真傻，一听这话，心中一动，联想到在沈冰家里看到的那幅油画，就望着肖灵不做声。 肖灵：“哥，你知道吗？我听到过许许多多关于你的故事，都是从丁宁那听来的。你的月考、你和别人打赌、你的作文、你拉的二胡、你的诗歌……还有她在烧烤店与你的邂逅！你还厚着脸皮骗她，让她给你和丹露让座位。” 肖洒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印象，笑道：“还真是这小丫头片子。” 肖灵：“你总是把她当小丫头片子看，可她心里时时刻刻装着你！她向我打听你在家里、在京大的点点滴滴，你知道为什么吗？不为别的，就为了解心头那份相思之苦！只要是你的消息，她听了就欢喜不尽！” 肖洒忽然发现自己的妹妹长大了！这小丫头，怎么就懂这些了？ 肖灵接着道：“现在我告诉你那幅画怎么画出来的？是她用自己的整个生命画出来的！我记得她暑假画这幅画的时候，有一次三天三晚都在画画，不吃不喝，把我师父都吓坏了，哪知她精神劲头极好，半点事都没有，完全进入了无我的状态。她有时画着画着就傻笑，有时画着画着又发呆，有时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变成神经病！好在画好了以后，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又变回那个乖乖女了！” 肖洒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他真的就是将丁宁作为小妹妹一样看待的，看来今后得注意点，别让她有什么误解！趁早断了她这份心思！ 肖灵：“哥：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丹露姐姐，我也喜欢丹露姐姐，可我也不希望丁宁伤心！你看看你现在，不只丁宁，还有李蔓，都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你小心点吧！” 肖洒心中苦笑，原本带她们过来，就是想打消她们心中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和想法，可现在看来，只怕是事与愿违！ 肖洒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道：“真的明天就要回去？会不会太累了？” 肖灵：“你不知道，妈首先是不让我来的，就怕影响我的学习！我明天要是不回去，还不得被她怨死？” 肖洒：“那我打电话跟妈说。” 肖灵：“算了，票都买好了。再说我也真不敢耽误学习，我是你妹妹，不能给你丢脸！人家天天指着我说她哥哥是天才，不知道妹妹怎么样呢！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不是你妹妹才好！” 肖洒：“小丫头片子！想翻天？” 肖灵：“不想。哥，想来想去还是做你妹妹好！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事情你都替我办好了，我只要专心念书就成了。哥，我最感激你的就是你送我学画画！我能干我最想干的事，真好！嘻嘻，你不知道吧？有多少人羡慕我有你这么个好哥哥呢！包括丁宁，嘻嘻……” …… 肖灵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深夜睡觉的时候，丹露的审讯就来了。 丹露：“今天很开心、很得意吧？” 肖洒赶紧搂住她：“老二，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不许胡思乱想哈！我真不知道丁宁会把我画进她的画里。我开心是真的，毕竟灵子和阿宁两个都是我们的亲人！她们俩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成就，我确实为她们高兴！但你看我有半点得意的样子吗？” 丹露：“你表面上没有，但心里一定是这样的！” 肖洒哭笑不得：“老二，你又不讲道理了！” 丹露张嘴就咬住他的肩膀，左右手齐伸，左掐右拧，三大招齐上！ 肖洒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最后一翻身将丹露就地阵法，丹露才在阵阵呻吟中放过了肖洒这个大笨蛋…… 287、二十岁生日 国展之后，日子又进入正常，几周后，吴漾笑嘻嘻地来请肖洒吃吴关孩子的三周饭，地点就在吴达扬家里，没请旁人，就几个结拜兄弟和罗平家几个人，摆两桌。 这是喜事，肖洒、丹露、傅饶开心地去了，肖洒抱着婴儿瞧了瞧，道：“这臭小子，生下来的时候像个红皮老鼠丑死了！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又白又嫩了？长大了不会长成个小白脸吧？” 吴关：“四叔，要是他长大了像你就好！又有学问，又会赚钱！” 肖洒：“那还不容易？长大了交给我，不听话我就揍他！” 丹露就在一旁呸他：“大喜的日子，你瞎说什么？” 肖洒：“玉不琢不成器，儿不打不成才！我爸教我的。” 吴关：“四叔，你肯揍他，那是他的福气！四叔，我想求你一件事！” 肖洒：“你这么客气干嘛？有事尽管开口。” 吴关就给罗平使了个眼色，罗平就道：“四叔，我和吴关商量过了，四叔你的学问那么大，我们想求你给孩子赐个名字！” 肖洒就望着吴达扬：“大哥，这不合适吧？” 吴达扬哈哈一笑：“怎么不合适，就你赐名字最合适！他们小两口跟我说了，我极赞成！” 吴漾也在一旁笑嘻嘻道：“我也赞成，四叔，取好听一点，别跟我的名字一样，土掉帽了！” 吴达扬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老子给你取的名字，你敢嫌弃？” 吴漾：“就知道是你取的！跟你一样老土！你看四婶，名字取得漂亮，所以人也长得这么漂亮！” 丹露被她打趣，脸上生晕，更加妩媚，她指着吴漾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敢拿我开刷？” 肖洒沉吟片刻便道：“这小子爱折腾，还没出世就把，他妈折腾得够呛！小名就叫哪吒吧。” 吴漾第一个抚掌道：“哪吒闹海，人小鬼大，我喜欢！”伸臂抱过婴儿，喊道：“哪吒！” 婴儿望着吴漾忽然展颜笑起来，笑得特别可爱，吴漾又惊又喜就喊：“你们快看，这小家伙笑了！生下来就老是哭，这是第一次笑呃！” 大家一看果然，都开心起来。 吴钩就伸手想去抱小哪吒，哪知小哪吒一见他，笑容一收，又哭了起来。 吴钩就骂：“老子是你舅爷！你这臭小子，这么看不起老子？” 孩子哭得更凶，大家都笑，吴钩悻悻地缩了手，吴关接过孩子，他才不哭了。 吴关：“四叔，大名呢？” 肖洒：“大名就叫罗成。你不是希望他事业有成吗？” 吴关脱口而出：“好！” 大家一齐说好。 唐镜秋笑道：“唐朝有个开国元勋也叫罗成，双枪无敌，后来被唐太宗封为国公。” 谁知小哪吒这时又笑了！ 吴关见了惊喜得不得了，道：“这小祖宗好懂事呃！你们快看，他又笑了！” …… 一眨眼，元旦到了。 在肖洒的细心呵护下，李蔓的腿伤终于痊愈了，没留下任何后遗症，又活蹦乱跳了。她很明智，伤好了以后就不再去癞皮巷四合院了，不过在京大上课的时候依旧与肖洒同桌，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 这期间苏小北终于找着了一个机会与肖洒进行了一次长聊。 肖洒有些不待见这个蠢丫头，本来不想理她，但又惜才，看着她那近乎乞求的眼神，只好答应了。 两人没有出京大，又来到学生食堂旁边的那家咖啡厅里，小口地喝着咖啡聊天。 苏小北低头望着咖啡杯：“傻子，我感觉我现在江郎才尽了！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肖洒：“你在《当代》发表的几篇我都看过了，很不错哈！好像反响也很好。怎么就写不出了？” 苏小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把发表这事看得比命还重要！现在回过头来一看，才知道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文字游戏而已！我提不起精神劲头了。” 肖洒顿时明白苏小北的心理了，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恨不得拿命去换，得到了以后就觉得原来不过如此，弃如敝履了！ 这就是人性。 一个字：贱！ 肖洒心里恨不得离席而去，懒得理睬这蠢丫头！可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自己的样子，又实在有些不忍心，就道：“小白菜，你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苏小北抬起头，一脸茫然：“平行世界？” 肖洒就把前世那些写平行世界的故事捡些经典的说给苏小北听。 听着听着，苏小北就两眼放光…… 走出咖啡厅时，苏小北进去时那颓废的神情早已一扫而空，烟消云散，又变得生机勃勃，神采奕奕了…… 分手时，苏小北拉住肖洒的衣袖道：“求求你！有时间就跟我聊聊天，你现在是我的精神导师！” 肖洒哭笑不得，点点头，不想多说，转身离去。 谁知苏小北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学会晚晴那一招，不久又在巜当代》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平行世界》的长篇，作者竟然署上了肖洒的名字，而且署在苏小北名字的前面。 肖洒这个气哈！恨不得将这颗小白菜剁碎了！心里求神拜佛，千万别让家里老二看到！ 那次李舒同在京城住院，老二就是因为这苏小北，跟他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别扭。 好在过了一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肖洒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元旦这天，丹露生日，二十岁生日。 肖洒一直陪着丹露，本想好好陪她出去玩，哪知她今年不想出去了，于是就在家里守着她，尽心尽力鞍前马后伺候着，丹露就骂他：“大笨蛋，滚一边些！老在我眼前晃悠什么？碍手碍脚。” 肖洒：“嗨！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来劲了！欠收拾是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起她就往房间里走，正好这时傅饶出去买菜去了，家中没有别人。 丹露却不肯跟他发疯，就求饶道：“我已经是你老婆了！别这样了好不好？” 肖洒已经被她勾起了邪火，哪肯轻易放过？很快便把她扔到了床上。 好在这时电话响了，肖洒一接，丹露的小姨打来的，要丹露接电话，丹露嫣然一笑，躲过一劫！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丹露生日，问候一声，说是备好了生日礼物，等她寒假回家时再给她。 之后就再没有电话了！ 丹露望着装聋作哑的电话，神情很不爽！肖洒心里暗自好笑！ 最终丹露终于把生气放在一边，心理有些不安的打电话回家，没人接，再打电话到陶园，还是没人接！ 这下丹露着急了！不可能两边都没人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288、各路诸侯聚京城 正当丹露焦虑不安想寻肖洒玩命的时候，院子里一下进来许多人，喧哗热闹起来。 丹露和肖洒忙走出去一看，丹露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落了下去，她狂奔过去，一下扑进走在最前面那人的怀里…… 那人不是别人，是肖洒的老妈，袁丽。 她身后还有自己的老妈陈碧云、老爸卢桂生、七姑肖家璧、小舅妈唐莹、张百发、阿依、龙波、黑仔、旺仔等人。肖洒的老爸肖家和没来，毕竟家里有肖灵、可可两个丫头要照顾。 刚把这泼人迎进屋，院子里喧哗声又起，袁麒麟、陈守中、伍和平、袁旦、唐佳蔓、姚窕走了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许敏，她居然也来了！ 再接下来，吴达扬一家人全来了，唐镜秋、圆圆带着丹露酒业公司的高管层过来了，陈小奇和他爱人黄娟过来了，傅饶哪里是去买菜？她和楚星河带着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高管过来了，尤为难得的是，陈家驹、李云龙、赵友余、孔林、武汉青、傅月等太极名家高手一个不落，全跟过来了。 紧接着鬼眼七赖布衣带着张青、王猛、刘大龙过来了，杜仲带着追梦公司的高管也过来了。 各路诸侯齐聚京城癞皮巷四合院。 这些人都在肖洒意料之中，出乎肖洒意料之外的是李鹤鸣、林知夫妇带着李书琴也来了！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杜仲透露了消息。 来得最迟的是丁宁，这丫头坐车过来，车被堵了。 丹露惊喜连连，看着他们一件件送到手上的珍贵生日礼物，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肖洒却大手一挥，让傅饶代丹露统统收下，然后发红包回礼。 丁宁的贺礼最特别，是她自己亲手给丹露画的一幅油画作品，朦胧的光影中，充满书倦气息的丹露慵懒优雅的在翻阅书卷，自然、亲切、妩媚动人。 丹露喜欢极了！ 肖洒当即让张青挂好在丹露的闺房里。 鬼眼七送来一尊明万历年间的犀角雕布袋和尚坐像，圆乎乎的大肚子笑乎乎的脸，又亲切又可爱，丹露也很喜欢。 其他人有送金银珠宝的，有送玉石钻戒的，有送衣服鞋子的，许敏送了一串熠熠生辉的南洋珍珠，直接挂在丹露脖子上，将丹露那白皙水嫩的肌肤衬托得如玉一般楚楚动人。 袁丽送给丹露的是一只腕表，纯金的机械腕表，是她托表哥袁麒麟在香港精心挑选的瑞士名表。另外还送了一套婴儿的衣服，不言而喻，想要丹露生娃娃了！她想带孙了！现在当然不现实，但做老妈的要表达个心愿，你能怎么着？丹露羞红了脸，但心里甜蜜蜜的。 反倒是丹露自己的老妈陈碧云，就带来许多腊鱼腊肉、扎鸡扎鸭、盐辣椒、剁辣椒什么的，其他什么都没给丹露，却把嘴里淡出鸟来了的肖洒乐坏了！ 丈母娘疼女婿，一点没错哈！ 中午就在癞皮巷口的光头鱼店订了五桌，宴请宾客。 让大家又好笑又开心的是，光头鱼店使劲向大家推荐喝丹露玉液，肖洒本来准备的也是丹露玉液，一听大为开心，就不拿出自己准备的来了，大手一挥让店家搬出酒来，把店老板高兴坏了。 肖洒有傅饶看着，敬了大家三杯酒后就不得不放下了酒杯，由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个地头蛇代他敬酒了，龙波、黑仔、旺仔、伍和平、袁旦等哪个是安分守己的人，就拼上酒了，结果自然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张青三个地头蛇全部被撂倒！ 午饭后，大家又都回到四合院，扎堆摆起了龙门阵。 袁丽、陈碧云、肖家璧、阿依、唐莹、傅饶几个忙内忙外的照顾客人，同时与怀抱着小哪吒的吴关扎在一堆交流带孩子的经验，大家都觉得小哪吒这小名取得特别有意思，一个个逗着他开心。 丹露、李书琴、圆圆、丁宁、吴漾几个女孩子则聚在丹露的闺房说悄悄话。 其他人则扎在一堆，听李鹤鸣、林知夫妇讲述世界格局走向及经济发展趋势，眼光独到精准，自然有一些局限性，肖洒也不点破，因为无关大局，不会影响到自己公司的发展。 后来这群人又分成了几小堆，吴达扬、唐镜秋、陈小奇几个老哥与袁麒麟相谈甚欢，丹露洒业在注册外资企业时得益于袁麒麟相助，目前形势一片大好，今天中午就是喝的丹露玉液，不是唐镜秋带来的，是光头鱼店推荐的，这让大家都特别有成就感！ 龙波、张百发、许敏、袁旦、伍和平、黑仔、旺仔、唐佳曼、姚宨都是肖洒在潭州最早的班底，自然又扎堆在一起摆摆各自的斤两，陈守中也凑在他们一起。 他们中做得最大最好的就是陈守中，进出口贸易两头赚，目前几乎没有风险，涉猎的范围又极广，八方来财，富得流油！现在他和袁麒麟在香港都是非常体面的上层人物了！ 龙波的南方雅马哈摩托车湘省总经销一年完成了五万多辆的销量，实现销售额七个多亿。 黑仔、旺仔两个在鄂赣两省的总经销也各自完成了四万多辆，实现销售额近六亿。 许敏的房地产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现在她旗下地产公司的项目深圳有五个、珠海有三个、广州有两个、海南居然还有一个！ 袁旦主持的圆梦服饰厂目前已经开始形成品牌效应，尤其女装和太极运动套装、休闲套装更为突出，在全国各地都开始了品牌专卖。与此同时，袁梦鞋厂也竣工投产了，这次袁旦就带来了好几款运动鞋让肖洒、丹露、傅饶试穿。 伍和平负责的潇洒领带厂生产的潇洒领带相对规模较小，但也在江、浙、闽、粵等省甚至港澳都打响了品牌，而且利润极高。 最值得骄傲的是张百发，他去年带领百发燃汽具公司的研发团队，共自主研发出三款新的燃汽具产品，并且全部申请了国家专利。而整个公司在阿依的领导下，产品不仅在全国打开了市场，而且通过袁麒麟、陈守中的公司，远销海外。 阿依是个温柔如水极有女人味的领导，领导风格极具个人魅力。她领导的公司特别注重人文关怀，对员工关爱有加，整个公司充满了一种相互关爱、向上的活力！阿依在公司的任何一句话，没有人会质疑和反对，因为她总是让你在如沐春风般的氛围中很轻松的接受。 这是他们这一堆的情况，另外还有两堆人就是杜仲负责的追梦公司和楚星河负责的富饶天下太极公司的老总们。 肖洒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追梦公司，所以他一直跟李鹤鸣、林知夫妇坐在一起，听杜仲、许文、王禹、王帅、谢紫疑、季卓等人畅谈。 季卓得益于肖洒的支助，为患肝硬化、肝腹水的妻子换了肾，手术很成功，而且没有出现排异反应，他妻子已经出院，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原来暗沉发黑的肤色现在变得白皙光滑红润了，显而易见是移植的肝能正常排毒了。 妻子病好了，季卓回到了公司，在肖洒的授意下，杜仲先让他担任了行政副总，主持公司全局行政工作。 季卓担任行政副总后，不负众望，按照肖洒和他商量好的方案，大刀阔斧地改革，追梦公司不久便大为改观，按照肖洒的意图，公司初步形成了从战略到战术，从流程到标准，从机制到文化等全方位的支撑，使资金、技术、人才、市场等要素发挥出很高的效率，整个公司呈现出了生机勃发的状态。所以元旦前不久，公司又正式任命季卓担任了行政总监。 最后的话题又落到了芯片上，我们目前落后太远，上次肖洒从北欧回来，就专门叮嘱了杜仲，哪怕用二十年的时间，也要赶上和超过最发达国家的最先进芯片技术，所以大家都在关注和探索如何赶超的途径和方法…… 289、公司年会 肖洒知道，现在跟他们说太多无益。这个时候，硅原料、芯片设计、晶圆加工、封测，以及相关的半导体设备，绝大部分领域中国还处于懵逼状态！ 芯片的核心没备是光刻机和蚀刻机。芯片良品率取决于晶圆水平，但芯片加工精度完全取决于光刻机。 前世，芯片加工精度已经到了7nm，1984年成立的荷兰asml公司的光刻机曾经横扫天下！无论是三星，还是英特尔，谁先买到asml公司的光刻机，谁就能率先具备7nm工艺，从而牛逼天下！ 而现在，asml公司也才不过成立几年，只不过人才和专业知识、技术的储备却比自己的公司先进得太多！这不仅仅只是拼公司实力，其实还拼整个国家的知识储备！拼一个国家基础学科研究和应用的进展程度。所以肖洒现在不能跟他们说太多，只能引导一个方向，让他们不走偏了，朝着既定的目标一步步努力前行。 从目前来看，他们没有走偏，肖洒就放了心，于是又起身去找富饶太极公司的人。 结果让他好笑的是，傅饶居然又和陈家驹等老人家在院子里切磋技艺了。 肖洒心里想的是要把太极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而国内各地都有不少太极高手，用不着自己太肆宣扬，所以他目前只让楚星河在京城成立了总公司，并开办了一家大极培训中心。 楚星河并不懂太极，但他懂商业营运，把太极文化产品这一块做得风生水起。富饶天下太极运动套装、运动休闲装、运动鞋、运动器械等已经进入千家万户，当然这也得益于肖洒舍得在央视的大力广告宣传。 这时，傅饶正在和傅月在推手，肖洒笑嘻嘻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站在一旁观看。 高手过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肖洒看了受益良多，甚至有些技痒，但知道自己跟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就不当着这么多的客人丢人现眼了！ 晚餐是吃长寿面，吃过面条大家就嘻嘻哈哈告辞了，在京城的各自回家，运道而来的也回酒店休息了，只有袁丽、陈碧云、卢桂生、肖家璧、唐莹几人被肖洒、丹露留在四合院住下了。 袁丽直到这时才有机会跟儿子好好说话，就骂道：“小王八糕子！过来，给妈捶捶背。” 肖洒赶紧屁颠屁颠儿上去给老妈捶背捶肩，嘴巴抹蜜儿甜：“妈，辛苦你跑这么远！累坏了吧？” 袁丽：“兔崽仔！你们现在都嫌妈烦人是不是？在家里灵子不让我管，你呢，一周才一个电话，说不上三句话就挂！都是白眼狼！” 肖洒一边不停地给她捶背一边道：“妈，您干脆在这住下吧，我天天听您教诲，这是儿子的福气，怎么会烦您呢？” 袁丽：“灵子和可可都在上学呢，我住这里，她们怎么办？” 肖洒：“爸不是在家吗？” 袁丽：“你爸他管过事吗？除了他那个破店子，其他万事不管，也就陪你卢叔喝喝酒，滋润得很！” 卢桂生笑呵呵地道：“你爸大智若愚啊！” 袁丽：“还大智，就他那点小聪明，我一眼就看穿！兔崽仔，你在家是不是跟你爸一样，懒汉一个？” 这下唐莹不乐意了：“小洒哪懒了？你看他开这么多公司，每天要想多少事？你不心疼，我心疼！你还是他妈吗？” 袁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舅妈，我教育儿子不应该吗？” 唐莹：“儿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被你骂的！” 袁丽：“我乐意！” 得，这两妈，凑在一起就抬杠！ 唐莹：“小洒，过来，让舅妈好好看看！你看，又瘦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袁丽马上紧张起来：“真瘦了？” …… 深夜，丹露就很不开心的道：“大笨蛋，阿姨是不是怪我没照顾好你，说你又瘦了！” 肖洒断然道：“哪有？我现在身体这么棒，心情这么好，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丹露：“你身体棒吗？怎么她们说你瘦了呢？” 肖洒：“她们知道什么？我身体棒不棒？你不知道吗？” 丹露：“痞子！” 说罢满脸生晕，妩媚至极。 肖洒顿时扑上去，一时间又是春光烂漫…… 次日，肖洒带着各路诸侯去了圆明园遗址公园。 各路诸侯全聚京城，当然不只是为丹露庆贺二十岁生日这么简单。肖洒是要借机开一个小小的公司年会。元旦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辞旧迎新，得总结一下一年来的成败得失，展望一下未来。 这个年会别具一格，没有在会议室召开，而是在圆明园遗址公园中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式的召开。 肖洒没那么多讲究，他让每个公司自己先说，然后其他公司提意见和建议，一个一个公司来。 刚开始大家都自我感觉良好，但等到大家摆出各自的业绩，分享各自得意的做法时，大家顿时觉得彼此可以学习借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个个都是实战经验，顿时年会就热闹起来，谁不想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种得更好？于是从长远战略到近期目标，从绩效管理到标准、流程，从内生动力到外部激励，从各种机制落地到企业文化的创建，包括目标激励机制、人才引进及晋升机制、技术开发配套机制、市场开发机制、创新奖励机制、绩效考核运用机制、员工关爱机制等等…… 一个个确保公司长远发展的支撑点被大家以头脑风暴的方式挖掘出来，然后形成统一的共识。 这么一来，年会就整整开了两天，大家还嫌不过瘾，但是肖洒的假期没了，要返校了，只能散会。 这次年会，让肖洒旗下所有的公司从此有了长足的进步和质的飞跃，当然一时看不出来，但越往后越见成效，这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散会后，肖洒陪大家在入住的酒店吃了晚餐，这次，傅饶不在，她和丹露陪着袁丽、陈碧云、卢桂生参观故宫去了，肖洒就不免多喝了两杯小酒。 餐后，喝得有些晕乎的肖洒被许敏悄悄拉进了她入住的房间…… 290、平行世界 年会之后，各路诸侯纷纷返程，只留下袁丽、陈碧云、卢桂生三人。 肖洒原本想再请几天假，好好陪陪他们去逛逛京城的风景名胜，但袁丽和陈碧云坚决不同意。 这两天，丹露、傅饶陪他们逛了两天，腿都逛酸了，不想出去逛了，只想在家歇着，让肖洒和丹露安心返校念书。 肖洒和丹露只好返校，但肖洒决定和丹露一道读几天走学，每天回来陪陪老妈和岳父母大人，所以干脆自己开车去了，免得要傅饶接送。 好在今年元旦这些天艳阳高照，而没有像去年那样大雪纷飞。 说是肖洒和丹露小两口殷勤的陪伴父母，不如说是父母殷勤照看小两口！ 每天肖洒接了丹露回到家中，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家里的事情全被袁丽、陈碧云两个老妈干完了，她俩干不了的也指使卢桂生干了。 小两口又过回中学时代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尤其令肖洒好笑的是，陈碧云把他发表的论文都放在自己的床头，有事没事打开看看，看不明白就喊他，然后听他细细讲解。 这时候，陈碧云满脸陶醉，看着肖洒的眼神满是爱怜！丈母娘喜欢郎哈！ 袁丽则几乎天天晚上拉着丹露说私房话，也不让肖洒听，肖洒要是闯进来就把他往外赶，神神秘秘的搞得肖洒心里痒痒。 这天深夜溜进丹露的房间，肖洒忍不住就问：“老二，老妈神神秘秘跟你说些什么？” 丹露玩皮的一笑：“就不告诉你！” 肖洒就不再追问，而是将丹露就地阵法，折腾了半夜，让丹露死去活来好几回，最后丹露求饶道：“不来了！再来我真的就要死掉了！我告诉你吧，我们说的是孩子的事。” 肖洒一时脑筋没拐过弯来：“谁的孩子？” 丹露就瞪着他：“大笨蛋！你说谁的孩子？” 肖洒这才醒悟过来，老妈是想抱孙子了！ 肖洒就再也不敢追问下去了，怕了自己的老妈！ 肖洒回家，每天陪卢桂生喝三盅小酒，吹牛打屁。 卢桂生原来一直喝的是肖洒让人送过去的茅台酒，可自从丹露玉液出来后，他就改喝丹露玉液了，心里这个骄傲哈！ 以自己闺女名字命名的酒哈！比什么酒都好喝！ 现在整个潭州老县城大院，谁不羡慕他生了个好闺女哈！ 那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里，每天都展示她那天仙般美丽动人的形象，着实招人爱哈！ 不过肖洒和卢桂生在家都喝不尽兴，只能浅尝则止。肖洒有傅饶管着，卢桂生有丹露管着。 卢桂生平时在家是大老爷们，陈碧云可管不住他，可闺女丹露的话，那对他而言就是圣旨！百依百顺。 卢桂生见肖洒和丹露依旧像是在陶园一样各睡各的房间，这天晚上就问陈碧云怎么回事？ 陈碧云回了他三个字：“大笨蛋！” 卢桂生大男人粗心不知道，但她这做丈母娘的小心留意着呢，每天关了灯在窗前暗自观察，见每天深夜不是肖洒偷偷溜进丹露的闺房，就是丹露悄悄进了肖洒的房间，小两口琴瑟和谐，恩爱得很呢！ 白天再仔细瞧自己闺女，气色极好，肌肤白里透红，娇嫩欲滴，身材可能因为一直练柔术的原因，依然保持得很好，不过比原来更丰满、更楚楚动人了！滋润得好哇！ 尤其难得的是，闺女每天都很开心，陈碧云看得出来，闺女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喜悦！ 陈碧云就彻底放了心。 其乐融融地过了一周，三人带着几大箱子的东西返程回潭州，没办法，儿子、闺女、女婿孝敬的，再累也得提着…… 说来也怪，三人离开京城回潭州的第二天，京城纷纷扬扬就下起了大雪，不久大雪封路，小车开不了，小两口只得乘公交返校，又开始了正常的驻校学习和生活。 不过一件让肖洒头痛的事情马上来了！ 《平行世界》在当代发表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忽然爆发了，这一期的《当代》杂志被抢购一空，于是《当代》编辑部决定立即发行单行本的《平行世界》，肖洒是第一作者，编辑部需要作者授权，找上门来了。 这也罢了，不知编辑部怎么头脑发热？既然举办了一个高规格的首发仪式，请来了中国文联主席、各兄弟文学期刊编辑部负责人、还有央视和其他媒体的记者一起参加。 肖洒是死活不肯去出席这个首发仪式的，但是编辑部警告他，不去可以，如果媒体找上门来，他们就一概不管！加上苏小北一再的乞求，肖洒最终被逼上梁山，去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哈！ 肖洒明知道此事后患无穷，但已经被逼无奈了！苏小北才受过伤，肖洒不忍心再次让她受到伤害！ 来到现场，就碰到了熟人，央视记者鲁玉。 鲁玉先后四次采访肖洒，这次是第五次。 第一次是在京大的新闻发布会上，肖洒和晚晴发表了第一篇论文。 第二次同样是在京大的新闻发布会上，肖洒和晚晴发表了第二篇论文，并即将赴北欧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 第三次是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现场报道学术研讨会的盛况，并对肖洒和晚晴进行了专访。 第四次是肖洒、晚晴从欧洲回国，在首都机场，她再次采访了他们。 鲁玉见到肖洒就笑靥盈盈道：“一看作者的名字，猜到就是你！” 肖洒：“你这小丫头！怎么我到哪都有你？” 鲁玉笑嘻嘻：“有缘呗！” 肖洒：“那拜托让我的形象光辉高大点！别让读者们失望哈！” 鲁玉：“你站在我面前，还不够光辉高大吗？” 敢拿自己开玩笑，说明这小丫头能量十足！肖洒看着单单瘦瘦、个子小巧的鲁玉，一本正经地道：“浓缩的都是精华哈！” 鲁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的脑子里才尽是精华呢！真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大学者，居然还是个作家，一出手就写出如此惊世骇俗充满幻想的著作！” 肖洒也不谦虚，牛逼哄哄道：“我的下部作品会让你更加怦然心动！” 鲁玉：“那太好了！我拭目以待！能提前剧透一下吗？” 肖洒忽然就想跟她开个玩笑，道：“主人公名叫鲁玉，其他的就不方便透露了。” 鲁玉明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充满惊喜的道：“那我更加期待了！不要让我失望哦！” 肖洒：“一定！” 一定个鬼！一定让你失望！肖洒就没想过写的事，这次纯粹就是苏小北胡闹！ 鲁玉：“《平行世界》让我们脑洞大开！能谈谈你最初的创作灵感吗？” 高明！《鲁玉有约》不知不觉就开始了。 肖洒能说真话吗？打死他也不敢！于是胡说八道：“做梦。” 鲁玉：“什么？” 肖洒：“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真实，有时我甚至怀疑醒来的世界是不真实的！所以我好像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 291、风波不断 《鲁玉有约》对肖洒、李小北创作《平行世界》的专访在央视播出，让京大中文系又火了一把！ 不过却把肖洒和苏小北绑到了一起，他俩早就是京大的名人，这下更出名了！ 最早有反应的居然不是李蔓，而是晩晴。 这天放学，他又被晚睛揪到了她的蜗居。 晚晴：“怪不得这段时间不见人！原来是躲起来跟苏小北一起卿卿我我写去了！”语气里尽是醋意，而且她也根本没打算掩饰。 肖洒哭笑不得，道：“仙女，好好说话行不行？什么叫卿卿我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苏小北卿卿我我了？平白无故、无中生有污人清白可不好！” 晚晴一听就发作了，道：“都亲亲热热上央视了，还叫平白无故？还叫无中生有？”然后对着肖洒就是拳打脚踢…… 肖洒一边躲闪一边道：“仙女，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和你少说也一起上了三四回央视了，我和你卿卿我我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不得了了！晚晴更加疯狂：“你不跟我卿卿我我，不就是想跟她卿卿我我吗？” 肖洒暗骂自己愚蠢，这个时候跟女人能讲道理吗？忙将晚晴连手臂一把紧紧抱住道：“仙女仙女我错了！” 晚晴被肖洒抱在怀里，闻到他那强烈的男子气息，手脚就软了，嘴里却依然嗔道：“小无赖！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老是见不到你的人！” 肖洒：“你找过我？” 晚晴脸飞红霞，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情都忘了？” 肖洒知道她是指著书的事情，笑嘻嘻道：“怎么可能？我每天都在挤时间写呢，写了一小半了。你负责的那部分呢？写得怎样了？” 晚晴：“我也写了一小半了。你松手，弄疼我了！” 肖洒赶紧松手，晓晴瞪着肖洒，也不避他，当着他的面揉了揉自己高耸丰满的双峰，然后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大堆文稿：“看，都在这里。” 这次著书立说，肖洒感觉意义重大，居然不再偷懒，实心实意与晚晴一道分工创作了起来。他确实也写了一小半了，跟晚晴的进度差不多，不过没有带过来，就道：“我写的放在寝室里。” 晚晴：“你平时在哪写？” 肖洒：“教室里、寝室里、图书馆里都写。” 晚晴：“下了这么大的雪，天气太冷了。我这里有暖气，从今晚起，还是到我这里来写吧。” 肖洒很干脆地道：“好。” 他有过前几次写论文的经验教训，知道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再说晚上十点，教室和图书馆就关暖气了，确实呆不久，寝室里吵吵闹闹，那更不是写作的好地方，思来想去，还是晚晴的蜗居是最佳的写作地点。 晚晴见肖洒答应了，顿时心花怒放，就不再提他与苏小北上央视的事情了，道：“去，现在就去把稿子拿过来。” 于是从这晚开始，肖洒从寝室拿来稿子，静下心来与晚晴一起著书立说，每天写到晚上十二点甚至凌晨一两点。 晚晴见他认真写作，也就不吵他，自己也认真写。可每天写完，她总要缠着肖洒闹一阵子才放他回寝室，就只差没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晚晴这关是过了，接着李蔓就来了！ 李蔓学习很认真，极少看电视，她还是从同学嘴里才知道肖洒和苏小北一起写上了央视的事情。 这天上课前，她就死死地拧住肖洒的胳膊：“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苏小北？是不是我爸在京城住院那晚你们真的好上了？” 肖洒本来不想解释，但他知道这姑奶奶性子刚烈，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老老实实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部跟她坦白交代了。 李蔓马上就相信了。她很理智，知道肖洒不可能喜欢上苏小北，因为丹露胜出苏小北太多了！哪怕是自己，她也有自信，自己在肖洒心里的份量，一定比苏小北重得多！ 还有一个人也很在意这件事，就是李书琴，但她历来大气沉稳，嘴上没说，面上也没露出任何痕迹，只是在期考来临之前找了个借口堵住肖洒：“我哥休假回家了，他说想跟你打架了，问你敢不敢去见他？” 肖洒没多想，哈哈大笑道：“我怕他？等着，期考完了我就去会会他！不让他哭爹喊娘就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李书琴：“呸！牛逼！” 真正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的只有艾可，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反而特别高兴肖洒又出书了，她一口气买了四十本《平行世界》的单行本回来，给一班的三十七个留学生一人送一本，然后自己拿着剩下的几本来找肖洒签名，说是要带回家送给好朋友。 不过她没让肖洒现场签名，而是又把他拽到了自己的留学生公寓，签名是真，想要那个了也是真…… 这些对于肖洒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令肖洒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回家如何面对丹露？虽然他确实与苏小北没有半丝暧昧，但有过那次李舒同在京城住院时被误会的经历，肖洒不能不小心在意。 果然，周末去清华园接丹露，丹露就瞪着他：“回去再慢慢跟你算账！”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丹露进房换衣服，傅饶首先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肖洒也在自己房间换衣服，傅饶毫不客气，走进房来就捉住他横担在自己腿上，一板一板打他的屁股：“我让你花心！我让你花心！……” 肖洒笑嘻嘻扭头一看，傅饶居然眼泪汪汪…… 肖洒就不敢再嘻皮笑脸了，站起身来用手为傅饶擦去眼泪，认真道：“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傅饶：“那你说！” 肖洒：“等老二过来吧，不然我还得说一遍！” 这时，正好丹露走了进来，道：“说吧，我听着呢！” 谁知这时，电话响了，傅饶便起身去接电话，刚听两句就惊呆了：“什么？丁宁病了！……” 292、丁宁生病 电话是中央美院的老师打来的，说是丁宁感冒高烧住院了。 傅饶开车，载着肖洒和丹露立即赶往医院。 冰天雪地，傅饶开车小心翼翼。肖洒先让傅饶开车到银行，自己下车去取了些现金，才赶到老师说的那家医院，一看居然是中央美院附近的一家小诊所，条件实在不要太简陋！ 总共才两间病房，肖洒看到丁宁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照顾，心里很生气，一探丁宁的额头，烧得发烫。 丁宁见肖洒来了，满心欢喜，喊道：“哥！”想要坐起，却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 肖洒二话不说抱起丁宁就往外走，小诊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想要阻拦，肖洒肩头一靠：“滚开！” 那人腾腾腾倒退三步，还是没能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顿时吓得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正在这时，就见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长发女生走了过来，那长发女生喊道：“丁宁，你们去哪？” 原来是丁宁的老师和同学，刚才她们去缴费领药去了。 肖洒心中的怒火这才消了，但还是决定转院，小诊所的条件实在太差了，两个病房里挤满了一二十个病人，而且大多数是伤风感冒患者，肖洒还真怕大家交叉感染。 丁宁的老师和同学不放心丁宁，一同挤上了车。 车开到协和医院，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单独一间病房，暖气采光都很好，不一会儿，护士就给丁宁打上了点滴。 肖洒稍稍松了口气，才想起来向丁宁的老师和同学表示谢意！ 长发同学看着肖洒道：“我们寝室的同学都认识你。你是肖洒吧？” 肖洒、丹露、傅饶都很奇怪。 肖洒就问：“同学你尊姓大名？我好像没见过你？对不起！” 那个女生嫣然一笑：“你是没见过我，但我们天天见到你！我叫沈丹平，丁宁的同寝室同学，也是油画系的。这是我们辅导员宾咏荷老师。” 肖洒三人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国展撒展后，丁宁把肖洒的那幅油画肖像放在自己寝室里了。寝室就那么大，同寝室同学自然都能看得见。 肖洒见丁宁很虚弱，怕说话影响到她，就示意丹露和傅饶守护丁宁，他自己对宾老师和沈丹平道：“借一步说话！” 宾咏荷和沈丹平自然明白肖洒的意思，跟着肖洒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一排椅子上坐下。 肖洒：“谢谢你们及时通知我！” 沈丹平道：“这么冰天雪地的，我和宾老师还有些担心你们赶不过来呢。肖洒，丁宁天天在我们面前念叨你，可你从未出现过，我们还以为只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呢！今天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她的！尤其你刚才在小诊所生气的样子，好帅气好可爱也好感人哟！” 肖洒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丁宁咋就生疯了？” 沈丹萍瞪着肖洒：“这要怪你！” 肖洒睁大了眼睛：“怪我？” 沈丹平很肯定地点点头：“对，怪你！丁宁不仅天天念叨你，说你的好！还把你的画像放在床头，让你天天陪着她呢！可你从来不来看她，却和别的女生一起写，还上了央视的《鲁玉有约》，她心里能好受吗？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辗转反侧，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感冒发烧了。” 嗨！又是《平行世界》惹的祸！ 早就料想到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果真料事如神！但有屁用！该来的麻烦还是一个接一个来了！ 肖洒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回事。” 沈丹平浅浅一笑：“跟我们解释没用，等丁宁病好了，你去跟她解释吧。” 倒是宾咏荷老师很大度宽容的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丁宁肯定是晩上老掀被子着了凉感冒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是京大的学生吧？我记得你不止这次才上央视，今年暑假你和一个非常漂亮的京大女老师也上过央视吧？好像是出国参加一个国际学术研讨会。” 肖洒无法隐瞒，点点头道：“是的。” 宾咏荷叹息一声道：“京大到底是京大哈！人才辈出！你才多大？就又发论文，又写的，让我们这些做老师的都感到汗颜呀！” 肖洒：“您也应该骄傲！丁宁不是您的学生吗？她的画作不仅入了国展，还在国展中获得了金奖！” 宾咏荷摇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哪敢称她的老师？她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程疯子前辈，她的父亲是丁虹前辈，我们不能望其项背呢！” 肖洒：“宾老师过谦！中央美院历来执中国美术界牛耳，您能置身其中，岂是普通人？丁宁还得仰仗您多多关心呢！” 宾咏荷：“那是一定的！你放心！” 沈丹平：“下次多到我们寝室来看看丁宁，免得有人小瞧了她！” 肖洒听出意思来了，寝室也是江湖，沈丹平肯定和丁宁是一派的，还有和她们不是一派的反对派！ 于是肖洒点点头道：“是我的不是！我关心丁宁不够，以后一定经常去看她！辛苦你们了！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校。” 沈丹平很讲义气的道：“我和几个好姐妹明天再来看她，今天先陪宾老师回去了。” 肖洒点头，在护士值班室借了电话打给吴关，请她熬碗稀饭并炖锅鸡汤，一会让傅饶去接。打完电话回病房让傅饶和丹露一起先送宾咏荷和沈丹平回中央美院，然后去吴关家接稀饭、鸡汤再过来。 大家走了，肖洒坐在床边，看着病重虚弱的丁宁，一阵阵心疼！傻丫头，想什么心事呢？这么大冷的天，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过了好一会，丁宁睁开了眼睛，对肖洒道：“哥，我要喝水。” 肖洒赶紧倒了杯温开水，扶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喝了水。 肖洒想放她躺下，丁宁摇摇头道：“我想坐会。” 肖洒就准备扶她靠在床头，丁宁又摇摇头道：“哥，你别动，让我靠着你。” 肖洒只好拥着她的双肩，让她尽量舒适一点靠在自己肩头。 丁宁：“哥，真好！” 肖洒：“傻丫头，你烧糊涂了吧？病成这样，好什么好？” 丁宁：“我不病，你怎么会来陪我？” 肖洒傻了！没想到这傻丫头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内心感动，不由拥紧了她道：“以后我会常来你们学校看你，但你要保证自己好好的！这样可不行！” 丁宁使劲点头：“嗯嗯。” 坐了一会，丁宁实在太虚弱，全身都斜躺在了肖洒的怀里，肖洒忙扶她躺好，不再说话，让她闭目好好休息。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丹露、傅饶、吴漾、罗平赶过来了，用保温瓶给丁宁带来了老母鸡汤和稀饭，还另外给肖洒带来了一盒饭菜。正好丁宁点滴打完了，就坐起来喝了半碗鸡汤，精神好了许多。 肖洒趁着这个时候，将苏小北如何从他嘴里找灵感，到如何背着自己联合署名在《当代》发表《平行世界》，再如何发行单行本，如何出席首发式，如何被鲁玉专访等详细情况一一跟大家说了。 但是他没有将苏小北之前那段不堪的经历告诉大家。毕竟那是苏小北的隐私，而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去对苏小北又是伤害。 本来这是一件大好事，肖洒说清了，误会也就解开了，大家都开心起来。 吴漾语不惊人誓不休道：“四叔，我真的怀疑你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 293、再干一票 肖洒被吴漾这小丫头的一句话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吴漾哪里知道？继续笑嘻嘻的道：“四叔，你年纪轻轻，又会读书，又会赚钱，又会打架，还会写论文，现在又出版了，你们大家说说看，四叔像这个世界的人吗？”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瓜子上：“我读书读不过你四婶，打架打不过你傅饶姐姐，画画更是比不上你丁宁妹妹！还有，做酒做不过你圆圆姐姐，抓小偷比不上你罗平姐夫。不过就是什么都比你强点！谁让你不好好努力？” 大家听着都好笑，这辈份乱的！不过丹露听了心里却甜蜜蜜。 吴漾并不受打击，她很知足，是个乐天派，笑嘻嘻道：“你们都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只有我是这个世界的！”说着把手向肖洒一伸。 肖洒：“干嘛？” 吴漾：“这个月的零花钱你还没给我！每次都要我讨，四叔，你也太抠门了！” 肖洒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却故意只从中抽出三四张十元的钞票递给她：“我是得学会抠门点！” 吴?蹦过来一把全部夺走肖洒手中的钞票：“四叔，你历来最大方了！” 哄堂大笑…… 肖洒见丁宁又有些疲倦了，就赶大家走：“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在这照看阿宁，明天白天饶饶姐姐来接替我，其他人都别来了，天寒地冻的，别又着凉了！罗平，小哪吒不淘吧？” 罗平正要答话，吴漾早已抢先道：“还不淘？太淘了！真真正正的一个大闹东海的小哪吒！你那小名取得再贴切不过！” 大家都好笑，肖洒：“怎么淘了？” 罗平：“再好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上，就被弄得稀巴烂！而且逮什么砸什么。” 肖洒就惊喜道：“哇塞！好小子！好样的！将来一定是个英雄人物！” 吴漾就嘟哝道：“只怕又是一个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小坏蛋！” 大家都哈哈大笑，在肖洒的催促下，一齐起身离开……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肖洒盛了半碗稀饭，再次将丁宁扶起靠在自己肩头，一匙一匙喂丁宁吃了，再用手去探丁宁的额头，感觉没刚进院时那么烫了，心头稍安。 肖洒拿起脸盆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丁宁洗了脸，接着又拿另外一个面盆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让丁宁泡了一会儿脚，然后帮她擦干了，就让她躺下休息，自己去倒了水，顺便在水笼头下洗了把脸。 回到丁宁身边，丁宁道：“你吃饭吧，不然等会凉了就不能吃了。” 肖洒就打开另一个保温桶，将吴关给自己做的饭菜吃了，吴关知道肖洒喜欢吃辣椒，特意炸了几只盐辣椒，又香又辣又脆，丁宁见了也想吃，肖洒就又喂她吃了半只，不过不给她多吃了，太辛辣的食物怕伤她的肠胃。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丁宁：“哥，要是你天天这样陪着我，我愿意天天生病！” 肖洒：“呸呸呸！童言无忌！傻丫头！我说了以后会常去看你的，不许你作践自己！” 丁宁笑嘻嘻：“哥，你知道吗？我们寝室其他同学都跟我关系很好，可就是朱晖老是针对我，还说你是我空想出来的人物！不然怎么一次也不来看我？我当时气哭了，要是你那时来看我该有多好！” 肖洒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轻抚着她的额头道：“怎么不早跟哥说？都怪我，早应该去你们学校看你的！” 丁宁：“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我真的好想你能够来看我！” 肖洒：“哥知道了。你睡吧，别说话了，等会又累着了！” 丁宁很听话地闭上眼睛睡觉。 肖洒又坐了一会，也有些倦意了，就在一旁的陪床上也躺下睡了…… 半夜醒来，忽然发现怀中一个柔软的娇躯，肖洒大吃一惊，再一看竟然是丁宁，好在两人都衣着整齐，没有出格！ 肖洒一动，丁宁也醒了，道：“哥，你就这样抱着我睡好吗？我妈过世早，好久好久没有人抱我睡过了！” 肖洒哪里还睡得着，不过不想伤她的心，就拥着她的肩膀道：“睡吧，哥在这里……” 丁宁不一会就又香甜的睡着了…… 三天后，丁宁病好出院，肖洒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她的寝室，以沈丹平为首的室友热情地欢迎肖洒的到来。传说中的人物哈！上过央视《鲁玉有约》，他的《平行世界》现在各大高校的学生几乎人手一册。 肖洒特意还在中央美院校外一个学生最爱去的餐馆请丁宁寝室全体同学吃了一餐饭，肖洒特别留意，那个名叫朱晖的女生也去了。 餐后，不知沈丹平一下从哪里弄了几本巜平行世界》的单行本过来请肖洒签名，肖洒笑呵呵给每个人都签了，不过少了一本，就没给丁宁。 沈丹平有些歉意，丁宁笑嘻嘻道：“没事，我毎周回家，还怕他不给我签？” 肖洒离开寝室的时候，丁宁将那幅肖洒的油画肖像从床头拿出来递给肖洒道：“哥，就快放寒假了，你替我带回去放在我房间里吧。” 肖洒接过道：“放了寒假别乱跑，我来接你回家，然后一起回潭州。对了，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买机票要用。” …… 回到京大，肖洒白天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晚上依然老老实实呆在晚晴的蜗居里著书立说，写累了的时候，就起身与晚晴斗斗嘴，晚晴说是从来说不过肖洒的，但她随时可以用武力碾压肖洒，每次拳打脚踢逼着肖洒将她双臂一起抱住才肯罢休…… 几天后期考，刚考完，肖洒还没来得及回寝室收拾东西，就被苏小北堵住了。 两人又来到学生食堂旁边的咖啡厅，肖洒打量了一下苏小北，气色很好，自从《平行世界》发表后，她的自信又回来了。 苏小北笑嘻嘻道：“考得怎么样？” 肖洒：“及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高分就不去想了。” 苏小北：“寒假打算干点什么？” 肖洒：“回家过年，不打算干什么。” 苏小北顿时两眼发光：“那我们再干一票怎么样？” 肖洒没好气的道：“干一票？是偷扒抢劫呢？还是杀人放火？” 苏小北噗嗤一笑：“再干一票吧！我寒假闲着没一点事，随便跟我说点什么，还是我来写。你不知道，《平行世界》出版后，各个编辑部来约稿的一大堆，我想趁寒假再写一篇。” 肖洒有些?异地道：“我怎么没收到一份约稿？” 苏小北：“我的大爷，知道你怕麻烦，都在我那儿收着呢，要不要我去拿来给你看？” 肖洒也就那么随口一问，就一摆手道：“罢了。真想再写一篇啊？” 苏小北即刻兴奋起来，点头如鸡啄米。 肖洒想起跟鲁玉开的玩笑，就道：“那我有个要求，主人公必须是个女性，名字就叫鲁玉。” “啊！”苏小北似笑非笑地望着肖洒，“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论长相身材可比你的清华女神和京大女神差远了！不过气质还是蛮不错的！” 肖洒又好笑又好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女流氓！没你想的那么美好！我是要跟她开个玩笑。” 苏小北顿时兴趣满满：“那更得干一票了！来，说说吧，我的精神导师，快赐予我一点灵感吧！” 肖洒在她脑袋瓜子上就是一拍。 苏小北：“干嘛？” 肖洒：“给你灌顶！醍醐灌顶！你不是要找灵感吗？” 苏小北：“那你再多来几下！” 肖洒哈哈一笑：“听说过镜像世界吗……” 294、知我者，肖神仙也 等肖洒走出校门上傅饶车的时候，早已上了车的李蔓就问：“怎么才来？” 肖洒不想解释，道：“一点小事拖住了。走，去清华接老二。” 先把丹露、李蔓送回家，肖洒又自己开车去了一趟中央美院，将丁宁也接了回来。 期考前肖洒已经安排人为李蔓、丁宁买好了寒假一起回潭州的飞机票，所以考完了就干脆把他们都接到癞皮巷四合院。 清静了一段时间的癞皮巷又热闹起来了…… 肖洒并没有打算马上回潭州，他还有好些事要做。而丹露几个刚期考完，也想先休息几天。 几个女孩子凑到了一起，就有了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事，反而把肖洒晾在了一边。 肖洒就不管他们，第二天又开车去了京大，因为，王遥先生及夫人李姨极力促成的《孝立人生》第一期马上就要开班了。 这一期的学员几乎全部是京大的教员子弟，报名的竟然多达三百多人，不过之所以报名，大多数并不是冲着《孝立人生》的课程来的，而是冲着王遥先生的大名来的，博士生导师教小孩子，谁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来体验一下，况且还是无偿免费的，又正好放了寒假。 富饶太极公司旗下子公司孝文代传播公司的工作人员为这一期开班作了精心准备，教室、招展训练基地、教学辅助工具和材料都已全部准备好，楚星河知道肖洒要来检查，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肖洒陪着王遥、李姨、晚晴检查了一圈，基本满意，只提了几点小意见让楚星河安排工作人员尽快做好，有点吹毛求疵的味道。 李姨既兴奋又忐忑不安，三百多个孩子呢！能不能适应《孝立人生》课程，第一期太关键了！连王遥都有些紧张，他可是面对京大上千学子也洋洋洒洒轻松自如的。 只有肖洒内心很超脱。 只要内心真正想去做一件事情，没有做不好的！ 明天报到，后天正式开班，三天时间，每天半天讲座，半天拓展训练，一切准备就绪。 于是肖洒就不管了，约好王遥后天开班再来，他便离开了京大，去了李书琴家里。 李书剑休假在家，闲得蛋疼，居然让李书琴约他去打架，手痒技痒皮也痒了！ 可能知道肖洒要来，李书琴一家人都在家，肖洒本以为这架只怕打不成了，谁知坐下不到五分钟，李书剑就发出了挑战，李鹤呜、林知两口子笑呵呵并不阻拦，肖洒就知道他们全家都做好功课了。 两人就在他们家小院子里交上了手。 李书剑是特种部队的教官，出手讲究简单、直接、快速，一招制敌，所以他的特点是快、准、狠。 肖洒练的是太极，如封似闭，动静相宜，刚柔并济，讲究的是松、静、圆。 所谓松，是全身都放松。紧则硬，硬则易折。松则软，软则柔，则韧，如抽刀断水，万般不起作用。 所谓静，是心无杂念，安居当下。 所谓圆，是指身心合一，与外界圆通，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天人合一。 这么一来就好看了，李书剑动如脱兔，势如蛟龙，拳脚直来直去，虎虎生风，没有半点花架子。 肖洒呢，静如处子，直立中央，双手随意挥洒，劲力圆通，李书剑拳脚再猛，劲力挨到他身上就滑溜溜的被卸到一边去了，仿佛在打一只圆溜溜的汽球一样，根本不受力。但问题是李书剑劲力回撤的时候却有力道反弹，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但李书剑的出拳极快，肖洒想要借力打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都暗自吃惊，自从上次较量没分出输赢后，两人私下里都上了心，暗暗刻苦用功，都觉得自己有了长足的进步，那知今天一比，还是差不多！ 不过时间久了，李书剑消耗的体力大，难免会吃亏，于是乎他哈哈一笑跳出圈子道：“够了，不打了。痛快！好久没碰到过对手了！” 肖洒就道：“牛逼！我随便叫个人，分分钟可以收拾你！” 肖洒这话不是开玩笑，现在富饶天下公司那几个老家伙，收拾李书剑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还有袁麒麟物色的那个林冲，应该也不比李书剑差。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人寻常也难碰到，李书剑说难逢对手也是良心话。 李书剑倒也不怀疑肖洒的话，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不过是井底之蛙，不过你也别藏着掖着，带我去请教请教哈！” 肖洒：“哟，你小子居然懂得谦虚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成，哪天带你去领教领教，免得你以为我跟你瞎吹法螺！” 李书琴笑靥盈盈道：“好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是英雄好汉！别比了，进屋喝茶吧。” 喝了几口茶，就来了电话，居然是杜仲打来的，有事要请两位顾问过去。 李鹤鸣、林知怕肖洒见怪，忙想解释，肖洒赶紧道：“叔叔阿姨可是为我的事忙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见怪？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 林知忙道：“不用，司机在外等着。” 肖洒这才想起来政府给他们配了专车，就点头道：“那你们忙去吧，不用管我！” 于是乎老两口走了，肖洒就跟李书剑吹牛打屁，可不一会，又来了电话，有战友找李书剑，李书剑很不讲义道的拍屁股也走了！ 得，家里就剩下李书琴陪着肖洒了。 李书琴皱了皱眉头道：“我哥搞什么鬼？” 肖洒道：“没什么！放寒假了，打算怎么过？” 李书琴：“还没想好，得过且过。你呢？会回去过年吗？” 肖洒点头：“过几天就回去了。” 李书琴忽然笑嘻嘻道：“说不定我们全家都会去你们潭州。” 肖洒：“那太好了！来之前打电话给我，我全程安排，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李书琴：“再说吧，还不一定呢。你们潭州的孔市长想请我爸去潭州给政府官员做科技创新方面的讲座，我爸答应了，他想顺便去你们湘西凤凰古城看看，但不知道年前会不会去？” 肖洒就道：“好，反正去潭州前一定先通知我。”说罢把陶园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李书琴道：“那你坐会，我去做饭了。” 肖洒：“我给你帮厨。”， 李书琴嫣然一笑：“好。” 两人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李书琴好似乎随意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跟苏小北合作写了？我听了感觉有些突然和不真实。” 肖洒就笑嘻嘻的把经过跟她说了。 李书琴：“早知道这样，你告诉我，我来写好了！” 肖洒：“真想写吗？我脑子里尽是好东西，只愁你不写！” 李书琴：“跟你开玩笑！我哪是写的料？” 肖洒：“你是歌唱艺术家的料！对了，章毅梅的那部电影什么时候播出呀？” 李书琴：“听说要到明年五一前后。反正我唱的主题曲已经录制一遍了，过了年再录制两回，我就不管了。” 肖洒：“充满期待！” 李书琴：“说起这个，我又想求你一件事！” 肖洒：“不会是又要我写歌吧？” 李书琴噗嗤一笑：“知我者，肖神仙也！” 肖洒：“你这小鬼！学会拍马屁了！说，这次又为什么？” 李书琴就趴在肖洒肩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295、孝立人生 随后几天，肖洒陪同王遥、李姨全程参与了巜孝立人生》第一期课程的教学，晚晴也跑过来凑热闹，当然名义上是陪李姨。 整个培训过程紧凑、生动、活泼，喻教于乐，但同时又让孩子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和洗涤，从礼仪入手，让孩子懂得了感恩、懂得什么是孝，如何尽孝…… 许多孩子在课堂上感动得泪流满面…… 而这些都被拍摄记录了下来。 肖洒看似很无意的透露了消息给央视的鲁玉，鲁玉非常敏锐的抓住了现场独家采访的机会。 鲁玉为什么会重视？ 一、透露消息给她的人是肖洒，肖洒这个人很神秘，让她看不透。 二、《孝立人生》的课程是传统国学，目前国学正在升温。 三、最有新闻价值的是，主讲课程的老师是京大著名教授、博导、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王遥。 四、举办这期教学培训班的机构是一家“孝文化传播公司”，是一家公益机构，无偿举办的。 以上任何一条，都足以让鲁玉心动，所以她毫不犹豫就带着她的栏目组来了。 当然，除了央视鲁玉栏目组选择性的拍摄外，肖洒还吩咐公司的工作人员对三天的课程进行了全程拍摄，以利于总结经验，发现不足。同时将那些精彩的教学场面、欢乐的拓展时光、感人至深的瞬间等剪辑成集，在课程结束时请家长一起参与观看，结果许多家长和孩子相拥而泣，哭得一塌糊涂，感人至深…… 而这些，都被央视《鲁豫有约》栏目组抢拍了下来…… 课程结束后，鲁豫对王遥夫妇进行了专访，专访非常成功，从起心动念，到设计课程，再到具体落地实施，王遥夫妇都非常清晰明了地进行了讲述，朴实无华，生动感人。 好在肖洒有先见之明，预先跟王遥、李姨打了招呼，请他们不要透露自己半个字，这才没有惹火烧身。 不过当鲁玉问到《孝立人生》的课程是无偿公益的，那么如何持续发展下去的时候，肖洒让兼任孝文化公司总经理的楚星河出面进行了回答，孝文化传播公司是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子公司，由母公司全额提供一切必要的经费。 鲁玉多机警聪明哈！立即又抓住了新闻点：企业的良知，企业如何回报社会，以及企业如何做公益等等。 楚星河经常被肖洒耳提面命，哪能不知道肖洒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做社会公益？于是答道： “什么是良知？知善知恶是良知！ 让社会更美好是企业的责任，而只有让更多的人知善知恶，为善去恶，这个社会才会更美好！而且是从人心的角度变得美好起来，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好！ 那么该怎么去行善？有帮助穷人的，有帮助寒门学子的，有帮助残疾人的，都非常好！ 我们之所以选择用《孝立人生》这个课程来做公益，是因为老祖宗早就告诉过我们：百善孝为先！忠臣出孝子！ 让孩子们从小懂得感恩，长大以后才能真正成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也才能成为有益于社会、国家和民族的人！ 少年强则国强！ 所以我们选择从这个角度入手。 这是第一期，今后我们会举办许多期，而且会去全国各地举办……” 肖洒暗自点头，楚星河这家伙经常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总算明白点事理了！ 第一期《孝立人生》培训班功德圆满！ 送走鲁玉一行，肖洒让晚晴作陪，想请王遥、李姨父妇吃餐饭，顺便向两老辞行，回家过年。 哪知两老坚决不肯，反而非要肖洒和晚晴去他们家吃饭，说是好久没上他们家吃饭了。 肖洒和晚晴却不过两老的盛情，只得去了，见王遥、李姨现在变得能量十足，精气神极好，不由感慨精神力量的强大！ 一个有了精神家园的人，活得多么开心、多么美好哈！ 度人即是自度！佛本欲度众生，反被众生度！ 在王遥家吃过晚饭，又商议了一下巜孝立人生》课程下一步如何推广的事，肖洒和晚晴便在祝福声中告辞了，再见便是新的学期、新的一年了！ 肖洒先送晚晴回到蜗居，转身想要离开，一下又被晚晴揪住耳朵拉进了屋。 肖洒：“仙女仙女！有话好好说！” 晚晴：“你打算就这么回去了？” 肖洒：“是哈，不是放寒假了吗？你还不打算回家？” 晚晴：“我怎么回家？” 肖洒：“你这话怎么问的？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晚晴瞪着他：“我一个人怎么回家？” 肖洒顿时明白晚晴什么意思了，这冒充的男朋友好像还没有完成使命！但他真怕再这么下去会害了晚晴，就道：“老老实实跟你爸妈说，我就个假冒伪劣！” 晚晴一脚踹过来：“你想让我爸杀了我？” 肖洒：“那你就说我们吹了。” 晚晴扑上来，掐住肖洒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肖洒：“那你说怎么办？” 晚晴：“你陪我再回一趟家。” 肖洒：“再这样下去，你们家左右邻里都知道了，你就不怕今后真嫁不出去？” 晚晴眼眶一红：“只怪我命苦！没有早点遇到你！我只想嫁给你，你却不要我！” 晚晴自从那晚在梅拉伦湖畔向肖洒敞开了心扉以后，在肖洒面前什么都敢说了。 肖洒不由得心疼，却始终不敢乱来，正因为他看重她，就更怕再像伤害殷勤一样伤害到她！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这样吧，我现在送你回家去。少胡思乱想，在家好好过个年！” 晚晴顿时心花怒放：“好！等我一下，我把文稿齐一下。” 肖洒一把拉住她：“仙女，放假了！你不懂什么叫放假吗？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是休息的时候了！” 晚晴瞪着他：“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肖洒再也忍不住了，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道：“是我不好！对不起！” 晚晴紧紧的回拥了他一下，然后将自己写的文稿和肖洒写的文稿统统收进自己的包里，道：“走，回家……” 296、重生公司 次日，罗平、吴关小两口请客，为肖洒回潭州送行。 昨天回来比较晚，肖洒本想睡个懒觉，哪知一早又被傅饶拎了起来，连运动服都是傅饶给他穿的。 傅饶就三件事管得严，其他什么都惯着肖洒。 两人正练着太极，鬼眼七领着张青、王猛、刘大龙缩手缩脚的进来了，一副做错了事怕挨骂的样子。 肖洒有些好笑道：“你们先进屋坐一会，我练完再跟你们聊。” 四人忙不迭地答应了，也不进屋坐，在一旁笑哈哈的看着。 肖洒练完，出了一身大汗，在水笼头下用冷水冲了把脸，对鬼眼七四人道：“进来说。”把他们领进堂屋。 落坐后，肖洒：“说吧，今天这么早，有什么事？” 鬼眼七笑呵呵地道：“老板，这三个小子元旦的时候在你这里受了刺激！他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老板你居然开了那么多家公司！回去后，都睡不着觉了，在一起合计了许多天，想了一个招，也不知妥不妥，不敢跟你说，就找到了我这个老鬼。我能怎么着？这不，厚着脸皮来找老板了！” 肖洒：“这么客气干嘛？有话直说。” 鬼眼七：“张青，你来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张青有些紧张地道：“老板，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没读多少书，干不来大事，琢磨来琢磨去，这一年多来跟着七爷，倒是学了些收破烂的道道，所以也想成立一家公司，废品回收的公司，今后再上你这儿来，至少也有个脸面！” 这四人可是给肖洒出了不少力的，肖洒一直愁着不知如何安置他们好，此刻一听，顿时大为开心，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好事哈！打算怎么弄？” 张青：“事好办，租个大点的仓库，办好证照就可以开张。” 肖洒微微一笑：“缺钱是吧？” 几个人都面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肖洒：“办起来大约要多少钱？” 张青生怕肖洒回绝，期期艾艾的道：“应该十万就差不多了。” 肖洒：“你们自己能出多少？” 张青：“我们每个能拿出一万左右来，多的没了。” 肖洒很干脆：“行，那我们就合伙开一家废品回收公司，不过十万块钱收不了多少货，我出十六万，你们一人一万，共计二十万，怎么样？” 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顿时高兴得蹦了起来，只有鬼眼七老成持重，但也笑眯了眼。 张青笑得合不拢嘴道：“太好了！那我们就按出资多少分股分，大家没意见吧？” 几个人早商量好了的，谁会有意见？别说还超过了他们的期望值，本来以为肖洒最多能拿十万块钱给他们玩呢！所以纷纷表态赞同。 肖洒道：“这样吧，你们四个，各占股百分之十，每人多出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这一两年来大家帮我的辛苦费。” 几人忙推辞，肖洒摆摆手：“就这么定了。亲兄弟，明算账！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张青，你们起草份合伙协议来，签了字我就打钱给你们。公司怎么管理是你们的事，起草好章程按章程办，无规矩不成方圆！” 四人忙不迭地答应着就往外走。 肖洒喊住鬼眼七：“七爷，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跟你说。张青，你们先走，下午就把合伙协议送过来，不然我明天就回去过年，那你们就要等到明年了。” 张青：“一定，我保证下午送过来！” 等张青三人出了院子，鬼眼七就问：“老板，有事您尽管吩咐！” 肖洒把傅饶叫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傅饶点点头进房去了，不一会又岀来，将一叠钱交给肖洒，然后转身又进房了。 肖洒将这叠钱替给鬼眼七道：“这是一万元，你合伙的钱。” 鬼眼七看了肖洒一眼，坦然的接过钱道：“老板仁义！” 肖洒：“七爷你更仁义！客气话不多说了，相交在心，不在斯文。我们明天就回潭州了，院子请您照管！” 鬼眼七：“放心回家过年！我和张青他们三个轮流值守，绝不会出差错！” 鬼眼七走了，丹露和傅饶出来，傅饶有些不理解：“傻小子！你钱有多花不完是吗？” 肖洒笑嘻嘻：“老二，你怎么认为？” 丹露：“这钱给得应该！七爷不像张青他们三人，张青三人从大笨蛋手中没少赚钱！可七爷除了大笨蛋给他发的薪水，没多赚大笨蛋一分钱，从不藏私，古道热肠，人品高贵呀！不然我们哪能收这么多好东西？办公司的想法肯定是张青他们想出来的，七爷这么大年龄了，哪还会想这个？他今天无非就是想成全张青他们三个！所以要他来出这个钱，不在理！大笨蛋这样做极好，我赞成！” 傅饶：“这倒也是！”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四叔在家吗？” 一听就知道是吴漾这个调皮鬼，她专程来接大家过去吃饭，主要是怕丹露、傅饶、李蔓、丁宁几个不去，所以特意来接，一个都不能少。 中午虽然是吴关请客吃饭，但地点还是在吴达扬家里。吴关家就罗平单位分的一间房子，挤人不开。 几个结拜兄弟全到了，还有圆圆、黄娟。 吴漾见丁宁、李蔓都跟着肖洒一起回家，羡慕得不得了，噘着嘴对肖洒道：“四叔，你太偏心了！” 肖洒莫名其妙：“怎么就偏心了？” 吴漾：“我也想跟你回家过年！你怎么就不跟我买一张机票？” 肖洒在她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父母在，不远游！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陪你爸，哪儿也不许去！否则取消你下个学期的零花钱。” 吴漾扮了个鬼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哦！知道了！” 谁知吴钩这时凑热闹道：“小三，你要真想去四叔家玩，我在家里陪老爸。再说大姐、姐夫和小哪吒也在家，老爸不寂寞！老爸，我说的对吗？” 吴达扬正乐呵呵的抱着小哪吒在玩，一听就道：“你们都走也没关系，只要小哪吒在家陪我就行！” 吴漾顿时得势了，道：“四叔，听见了没？不行，我现在决定了，我一定要跟你回家过年！你不会是嫌弃我吧？四婶，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肖洒和丹露相视一笑，肖洒道：“既然大哥没意见，那热烈欢迎！我现在就安排订机票，能不能有同一个航班可就难说了。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耶！”吴漾一蹦三尺高。 肖洒当即打电话给楚星河让他去安排人落实。楚星河跟随袁麒麟来京时，认识了几个京城政府的头头脑脑，之后办公司又有不少接触，相信这个对于他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午餐后楚星河就回电话了，马上就送机票过来，而且是同一趟航班，把吴漾乐坏了！ 肖洒冷眼旁观，见吴钩对圆圆很是殷勤，但圆圆似乎不冷不热，就找了个单独的机会踹了吴钩一脚：“笨蛋！还没拿下？” 吴钩只知道傻笑。 下午，张青三人请了鬼眼七一起再次来到癞皮巷四合院，带来了合伙投资创办物资回收有限公司的协议，同时一定要伟大的京大学者肖洒先生给公司取个中听的名字。 肖洒略微沉吟，便道：“就叫重生公司吧。” 张青四人忙道好。 肖洒心里道：好个屁！老子重生了，搞个废品回收公司纪念一下，总不为过吧！ 297、刘戈的本事 这天晚上，癞皮巷四合院接二连三来了好几批客人，自然都是得知肖洒明天离京，特地赶来道别的。 最先来的自然是最近的，张青三人又过来了，一人提了一大袋子东西过来，说是带给家里人尝尝京城味道的。 肖洒一看，还好，不是很贵重，都是京城的一些地方特产，什么秋梨膏、茯苓夹饼、酥糖等，居然还有六必居酱菜！于是肖洒笑呵呵收下了。 接着来的是罗平一家人送吴漾过来。小哪吒特别喜欢丹露抱，在丹露怀里咧着小嘴傻笑，但只要肖洒抱他，就又哭又闹，把肖洒气得大骂：“小色鬼！” 之后来的是楚星河及富饶天下公司的一众高管，大大小小送来十余套富饶天下太极运动套装和运动鞋，说是让肖洒带给弟弟妹妹们穿的，请他们为公司产品做广告宣传。 肖洒皱了皱眉头，楚星河赶紧把肖洒拉到一边悄悄道：“这些是大家凑钱买的，并没有揩公司的油！” 肖洒知道自己误会了，忙笑脸道谢。 再之后是唐镜秋和圆圆，他们送来了十盒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说是给长辈们急时备用的，还送来一坛丹露玉液浸泡的药酒，药材居然是长白山的野生人参。 最后杜仲也带着追梦公司的高管层来了，令肖洒没想到的是，季卓的妻子安然也跟着来了！ 肖洒见安然脸色白皙光滑，气色不错，心里很为她高兴。 安然上次病重，已铭死志，没想到肖洒像神一样突然出现救了她，内心自然感恩到无以复加，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亲手织了一件鹅黄色的毛衣和围巾送给肖洒…… 次日，带着满满的祝福和大袋小袋的礼品，肖洒携大小五个美女回到潭州。 这次因为肖洒下了死命令，所以只有离机场最近的龙波带了两辆车来接机，不过回到陶园，依旧是满满一院子的人在迎接他们的归来。 五个女孩都跟着进了陶园。 这回李蔓坚决不让肖洒先送她回家，她心里想，我连京城你住哪都知道了，可潭州你住哪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次非要看看不可！ 丁宁的家则和陶园在同一条街巷，相隔很近。 进了陶园的大门，吴漾和李蔓两个第一次来陶园的就心中暗自吃惊，大门并不是特别显眼，可进来后才知道曲径通幽，里面别有洞天，与京城的四合院相比，更具魅力，尤其是有一种神秘感，院中有院，园中有园，情趣盎然。 因为元旦才开个年会，所以肖洒并没有准备听取潭州各个公司的汇报，可谁知他们却一个个兴奋不已，将年会回来后如何落地的情况兴致勃勃地跟肖洒说了，看来都收获满满！ “不怕公司办不下，就怕公司没文化！ 不怕公司难求生，就怕公司没支撑！” 这两句话是肖洒年会时谆谆教导各路诸侯的，现在开始逐步消化了，当然这才开始，真要做到完全落地，肯定还有一个很长的过程。 阿依是企业文化做得最好的，加上百发燃汽具公司的产品都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申请了国家专利的产品，生产程序和标准都很规范，目前市场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优势不断凸显出来，所以那次年会上肖洒很很表扬夸赞了张百发和阿依两口子。 这一表扬夸赞不要紧，肖洒旗下的各类诸候都蜂拥而来学习取经，把张百发和阿依两人心里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这次阿依跟肖洒汇报，又整出了一个企业师道文化，还神秘兮兮的说，百发燃汽具公司春节放假前要开员工大会，员工大会上有集体拜师仪式，到时想请肖洒去观礼指导。 肖洒一听兴趣就来了，当即答应，让阿依到时通知他。 阿依兴高采烈，又跟肖洒说了刘戈的情况，她笑靥如花地道：“老板，你真是独具慧眼，给公司选中了一个宝贝啊！刘戈这小子，搞市场营销那是一套一套的，办法层出不穷，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的鬼点子！只要他所到之处，市场就没有打不开的！先是云贵川西南三省，之后是两广和海南，再后来是江浙，半年的时间，被他打下半壁河山！你说厉害不厉害？” “啊！”这倒是完全出乎肖洒意料之外，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有这等本事！ 阿依：“我现在已经升他为销售部副总了，不过江浙的市场营销还是他在负责，因为有业绩分成，他能拿到更高的奖金。” 肖洒很开心，道：“他回来了吗？回来了让他来见我。对了，别告诉他我的身份，这家伙是个死要面子的，你就说我放假回家了，来找过他就行。” 阿依：“还没回来，不过快了，公司年终总结大会他会赶回来参加。” 肖洒：“那麻烦了，我去参加公司大会岂不是就被他看出来了。” 阿依顿时急了：“老板，答应了的事情你可不能反悔！” 肖洒：“不会，我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什么好法子呢……有了！” 肖洒在阿依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阿依笑靥盈盈的答应了。 小舅妈唐莹是跟着阿依来的，她是百发燃汽具公司的财务总监，公事汇报完毕，就是私事了，肖洒是吃了她的奶长大的，所以她算是肖洒的半个妈，逮住一个单独的机会就骂肖洒：“兔崽仔！怎么带着好几个小美女回来了？不怕家里打架哈？” 肖洒哭笑不得。 李蔓和丁宁没有久呆就回家了，不过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早已约好了明天又来陶园一起陪吴漾玩。 李蔓带了个大行旅箱回来，自己哪里搬得动？肖洒就送她回潭州一中，顺便看望老校长李舒同和文艺。 说起文艺，老妈袁丽可感激得不得了！这个学期，肖灵和可可没有吃学生食堂，都在文艺家吃饭，把两个小丫头高兴坏了！学生食堂吃久了谁爱吃哈？ 说来也怪，肖灵这臭丫头原来总是逆反，老是和老妈袁丽对着干，要她往东，她偏要往西，要她吃饭，她就要洗衣！可文艺带着她后，不久她就变得百依百顺，再也不逆反了，真真的邪门！ 所以肖洒带着母命去请教文艺，到底是怎么教好肖灵的？ 298、青春期教育 潭州一中也早放寒假了，李舒同和文艺都在家，见肖洒送李蔓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肖洒带了两盒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送给两老，见李舒同清瘦了些，但气色不错，就道：“李叔叔身子骨硬朗多了！” 文艺乐呵呵的道：“他呀，多亏你给他买的药，病断根了，小蔓又让他戒了烟，身体比原来确实好多了！再说他总算是把校长的担子辞掉了，无官一身轻，没那么忙了，心情也好多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功德圆满，祝贺李叔叔！” 李舒同：“哪有功徳？不过我最得意的是，我当校长时，出了你和卢丹露两个全省的文理科状元，考上了清华京大。要想再续写辉煌，何其难哉？” 文艺：“小蔓也考上了京大，你就不得意了？” 这确实是李舒同内心最得意的事，不过没有在别人面前夸自个闺女的理，所以他只是一笑置之。 肖洒：“感谢阿姨对肖灵和可可的关爱和照顾！每天还做饭给她们吃，真是太辛苦您了！” 文艺：“哪辛苦了？我和你李叔叔两个也是吃，加她们两个小丫头，四个也是吃，不过添两双筷子而已。而且我们两个吃得有什么滋味？有她们两个小丫头在，我们也吃得香些。” 李舒同：“就是。有这两个小丫头，我们俩老头老太也不寂寞。” 肖洒：“阿姨，我妈特意要我向您请教，怎么就把肖灵教得那么听话了？原来她在家里一直跟我妈对着干！” 文艺温婉的一笑：“你妈教出你们两个这么优秀的孩子，了不起哈！只是有一点她没有尽到做妈妈的职责，那就是青春期教育。她告诉肖灵，是从胳肢窝里把她生出来的，你说肖灵会信吗？” 李蔓在一旁噗嗤一笑。 肖洒：“生理卫生课上不都有吗？肖灵会不知道？” 文艺：“书本上是一回事，现实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女孩子的事情，妈妈不教，她们会很苦恼的！我不过就是教会灵子和可可一些女孩子该懂的常识而已。灵子慬得了做妈妈的难处，自然就不和你妈对着干了。” 肖洒也有些好笑，不过他知道事情绝没有文艺说的这么简单，转变一个孩子，肯定要花不少心思，尤其最重要的是爱心！ 没有爱，一切都不会改变！ 没有爱，一切都无从谈起！ 肖洒很认真的道了谢，然后起身告辞。 李蔓又一次送他到校门口，忽然问道：“丹露也住在陶园是吗？” 肖洒明知说出真相会让李蔓伤心，但想想让她断了念想最好，便点点头。 李蔓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马上就镇静下来，道：“我明天会去陶园陪吴漾，你不会不欢迎吧？” 肖洒心中一疼，知道已经伤着她了，道：“怎么会？想来就来，陶园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李蔓好像反而放下了，嫣然一笑：“那就好！不送你了。”转身回去。 肖洒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摇摇头，走出校门…… 肖洒回来跟老妈袁丽复命，袁丽也感到好笑，同时深深自责，对肖灵的态度就好了许多，反而把肖灵吓着了，对肖洒道：“哥，妈怎么了？怪怪的！” 肖洒一巴掌拍过去：“你就是欠揍！” …… 吴漾进了陶园，像刘佬佬进了大观园，对什么都感到新奇，象个小孩子什么都问，好在有丹露、傅饶、肖灵等几个陪着她，肖洒才不至于被缠住。 次日，肖洒和丹露提着左袋右袋的礼物去了老县城看望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陈碧云就数落丹露：“又带这么多东西来！你看家里哪还有地方放得下？” 丹露就道：“都是你们日常用得着的东西。爸，你看这套文房四宝怎么样？” 卢桂生首先把玩着砚台，仔仔细细看了，又弯起食指敲了敲，大为开心的道：“好砚！真正的老端砚！这是从哪里弄到的？太难得了！” 再看，大中小号湖笔，曹素功墨条，几刀红星生宣纸，这对于有书法雅号的卢桂生来说，比送他真金白银还让他开心些，一个劲的道：“这个好！这个好！” 丹露就调皮的道：“妈说没地儿放，那我拿回去了。” 卢桂生：“鬼丫头，学会挑拨离间了！丫头哈，你这次送的东西最合我心意！你们送我个存折，我数字都没看清就被你妈收走了。这些东西，你妈可就收不走了！” 陈碧云这个气哈！道：“我让你得意，明天我趁你不在家，全给你扔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卢桂生：“谁说的？放屁！老祖宗说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看小洒，书读得好，全世界都听他演讲，难道无用吗？” 陈碧云：“你是小洒吗？你能跟小洒比吗？” 卢桂生笑呵呵：“我干么要跟小洒比？只要他有用，我再没用也心甘情愿哈！” 丹露立即上前抱住老爸的手臂：“爸，你真好！” 陈碧云：“死丫头，你是说我不好啰？” 肖洒赶紧给陈碧云捶肩捶背，道：“老二不是那意思，卢叔好，您更好！老二，是这意思吧？” 丹露在自己老妈面前放肆得很：“妈想怎么理解就让她怎么理解！” 陈碧云就骂：“你个死丫头！每次都帮着你爸对付我！” 肖洒：“以后我帮您！” 陈碧云噗嗤一笑：“小洒就是好！死丫头，以后你甭回来，让小洒一个人来就行了！” 丹露：“我回来看爸不行哈？” 陈碧云挥手一巴掌拍在丹露屁股上：“我没生你这个闺女，滚蛋！” 丹露：“这是我家，你让我滚哪去？” 陈碧云：“我已经将你扫地出门了，爱上哪上哪！” 丹露：“这事你一个说了不算，家里三个人，投票决定，赞成我留下的举手！” 她自己先把右手高高举起来，然后左手拿起卢桂生的手也举了起来。 陈碧云：“谁说的，家里明明四个人，还有小洒！赞成我的意见的举手！” 不等陈碧云举手，肖洒立马双手高高举起来。 丹露气得要命，如果不是爸妈在眼前，恨不得三大招齐上伺候他！于是狠狠地瞪着他道：“你凑什么热闹？” 肖洒：“阿姨让你滚蛋，我正好收留你哈！” 一家人都笑起来。 回家的感觉真好！ 这天深夜，丹露居然主动悄悄进了肖洒的房间，钻进肖洒的怀里道：“今天在我家里表现不错！”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娇嫩的屁股上：“哪是你家里？你家在这里！那是你娘家！你已经被娘家扫地出门了！” 丹露还想反驳，嘴唇早已被肖洒的嘴唇堵住了…… 299、静庐风波 傅饶昨天回家了，肖洒心想：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睡到自然醒吧！ 谁知一大清早却被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吵醒了，原来吴漾久仰韶山大名，想去韶山，于是她们约好了今天陪她去，连傅饶都清早赶回来了，给她们开车。 令肖洒郁闷的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叫他一起去，谁都没把他当回事！ 肖洒正好！一个人信步出了陶园，往四州庵静庐走去。 没想到静庐异常热闹，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声叫嚣。 肖洒皱了皱眉头，走进院子，就见一个女子在院子里撒泼，而夏静与她的爸妈正站在堂屋外的走廊上气得发抖。 夏静在肖洒心中何等重要？肖洒岂能容他人在静庐中撒泼？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去伸手拍拍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那撒泼的女子晕头转向……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那撒泼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耳光打懵了，瞪着肖洒，好久才叫骂道：“你敢打我？你个小杂种！” “啪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撒泼的女子就扑上来想跟肖洒拼命，肖洒一脚踹出去，撒泼的女子顿时仰屁股跌出足有三米远。 撒泼的女子爬起来又扑上来，肖洒手一伸，抓住她那张牙舞爪的手指往下一掰，十指连心，撒泼女子痛得一声尖叫，顿时跪倒在地。 肖洒不松手，那撒泼女子再也不敢动弹半点，看肖洒的眼光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她一生从未在别人面前吃过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可这是第一个不问青红皂白就打得她从内心深处开始畏惧的人！ 肖洒掰着她的手往院门口走，撒泼的女子只得一步一跪的一直跟着到了院子门外，肖洒冷笑一声：“识字吗？” 撒泼的女子不做声。 肖洒手上稍稍使劲，那女子痛得又是一声尖叫，然后道：“识……识字。” 肖洒朝院门上方的匾额一指：“知道这是两个什么字吗？” 撒泼的女子：“静……静庐。” 肖洒：“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撒泼的女子：“不……不知道。” 肖洒手上又是一使劲，那女子又是一声尖叫，眼泪鼻涕就都下来了…… 肖洒：“不知道就敢来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撒泼女子：“夏静是我姐。” “啊！”肖洒大吃一惊，马上想到不对，夏静只有一个弟弟，哪来的妹妹？手上又一使劲：“老实点，你到底是谁？” 撒泼的女子泪涕双流道：“我真的是夏静的妹妹！” 这时夏静和她爸妈早已走了过来，夏静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事情，而是又惊又喜地望着肖洒：“小洒，你回来了！” 肖洒这才松开那撒泼女子的手，走到夏静跟前：“是。老师。这人是谁？” 夏静苦笑道：“还有谁？夏安的女人。” 原来是夏静弟弟夏安的女人，肖洒可真是久闻大名！当年夏静的爸妈就是被她赶出自己的家门的。 肖洒看着还瘫坐在地上的撒泼女子，冷冷地道：“我的话你现在给我好好听清楚了！第一，从此不准你踏入静庐半步，只要你敢走进半步，我就掰断你一根脚趾头！走一步，就再加一根手指头！第二，若敢再张嘴骂夏静老师和她父母，骂一个字，我就给你一耳光！无论何时，只要被我知道了，照打不误！现在就给我滚！” 那撒泼女子再也不敢吭声，恨恨而去。 夏静拉着肖洒进屋，在堂屋的烤火炉边坐下道：“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肖洒：“到底怎么回事？” 夏静：“说来好笑，刘珍，就是夏安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知道我这有栋房子，一口咬定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所以有事没事就来寻我爸妈和我吵，居然想打这栋房子的主意！” 肖洒：“夏安呢？” 夏静：“到广东打工去了，还没回来。小洒，刘珍有两个哥哥，只怕一会儿就会来找麻烦，你早点回去吧。” 肖洒哈哈一笑：“放心！这里是静庐，是你的地盘！今后你不许谁进来，谁就不能进来！若是敢进来，就得付出代价！” 夏静：“我哪有这等本事？” 肖洒：“我说你有你就有！” 夏静就用自己的双手握住肖洒的双手，满心欢喜地道：“好吧，你说有就有！” 肖洒：“我打个电话。” 夏静就松开他的手。 肖洒抓起八仙桌的电话拨打了出去，声音低沉地道：“给我马上滚到静庐来！”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听到静庐外一阵摩托车声响，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跑了进来。 夏静听到动静，早已起身，见了中年汉子热情地道：“李青大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李青憨厚的一笑：“老板叫我来的。” 肖洒坐在烤火炉边没动，鼻子冷哼了两声。 李青走进来，在肖洒跟前恭恭敬敬地站住道：“老板，您有事尽管吩咐。” 这个李青，是旺仔离开潭州去赣省前推荐给肖洒的，因为他孔武有力，一身好本事，而且为人憨厚朴实。 肖洒安排他在肖家璧那里上班拿薪，不干别的，保护和照顾好两个人：肖家璧和夏静。 保护肖家璧在明，照顾夏静在暗。 可今天肖洒一听这个泼妇刘珍居然经常在静庐撒泼，心里非常生气，想要问李青是怎么照顾夏静的？ 夏静冰雪聪明，一看情势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忙道：“小洒，这件事可不能怪李青大哥，因为是家事，我从没有告诉过李大哥，他半点也不知情。” 李青还蒙在鼓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又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吵闹声，接着就听有人在院中叫嚣：“刚才是哪个杂种欺负我妹妹？给我滚出来！” 300、李青 果然应验了刚才夏静的话，刘珍真的到娘家去搬了救兵来了。看来这是她的老套路，搬来了自己的两个哥哥。 李青一听在来人在静庐外叫骂，大约知道自己老板为什么生气了，忙道：“我去解决。” 肖洒：“你不去解决，还要等到我去解决吗？” 李青立刻就听懂意思了，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肖洒想看看这个李青到底会不会办事，就笑嘻嘻地对夏静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只见院子里站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双手叉腰在叫骂，显然是刘珍的两个哥哥。 刘珍居然没跟来？肖洒往院子外一看，刘珍正与几个围观的人在院门外往里瞧呢。看来，肖洒刚才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真的不敢再进入静庐半步。 只见李青大步上前，抬起一脚，就将其中正在叫骂的一个蹬倒在地，接着双掌出手，噼噼啪啪一阵爆响，另一个被他连续抽了上十个耳光，居然全无还手之力，太迅猛了，防不胜防，满脸横肉顿时成了猪肝色。 被李青蹬倒的那个这时才爬起来，冲过来想给兄弟帮忙，肖洒飞起一脚踹倒被他打脸的这一个，上前双手呈十字一扭，顿时锁住另一个，接着又听到噼噼啪啪一阵爆响，这个也被李青连续抽了十余个耳光，然后李青又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肖洒暗自点头：不错！这李青还是有两下子，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在潭州这种小地方也算不错的了。尤其难得的是做事干脆利落，看准了就干，有骨子劲势，肖洒很喜欢这样的人。 刘珍的两哥哥一看今天情势不对，一个还想放狠话再开溜：“等着，老子还会再来……” 话音未落，李青一脚踢过去，正中他的下巴，顿时满嘴鲜血，飞出几颗牙齿。 这下两人真的吓坏了，爬起来就想跑，李青冷哼一声：“就想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的地方吗？” 两人双腿打颤，真的站着不敢动了，心里这个恨呀，不敢恨别人，就恨自己这个飞扬拔扈的妹妹！ 其中一个胆颤心惊的问：“好汉，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 李青冷冷一笑：“还想有下回？” “不敢！再也不敢了！” 李青：“向我认错没用，你们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这两家伙倒也没有蠢到家，忙跌跌撞撞跑到夏静面前：“姐，我们错了，您饶了我们吧！” 李青一脚踢过去，连脚踢在两人的膝弯处，两人扑通就跪倒在地。 李青：“谁是你们姐？瞎了你们的狗眼！” 两个家伙这倒是聪明，磕头作揖道：“奶奶，静奶奶！我们再也不敢了！您把我们当屁一样放了吧！” 夏静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烂漫，妩媚至极！她对肖洒道：“让他们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肖洒朝李青点点头，李青：“滚！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两人抱头鼠窜而出，刘珍跟在他们身后喊：“大哥……” 其中一个回身给了她一耳光：“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青见他们走远了，围观的人也已散去，这才回转身对夏静道：“夏老师，对不起！我没尽到职责，让您受惊扰了！” 夏静忙摇手道：“李大哥快别这么说！你平时对我和我爸妈都照顾有加，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这事真不怪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李青恭敬地对肖洒道：“老板，请您责罚！” 肖洒：“既然夏老师说不怪你了，那就算了。不过你要警醒！静庐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不止一次了，你既然不知道？” 大冷的天，李青额头却冒出了汗，诚惶诚恐道：“老板说的是，求您责罚！” 肖洒：“你先回去吧，下午到公司总部来见我。” 李青点头，又非常礼貌地跟夏静和她父母道了别，才转身离去。 夏静紧紧抱着肖洒的手臂：“走，进屋说话。” 肖洒进屋坐下，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跟我说？” 夏静叹息一声：“唉！也不是多大的事，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实在不想出这个丑！哪知还是被你撞见了？小洒啊！你一定要听我的，别再责罚李青大哥了，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肖洒点点头：“好吧，谁让你是我的老师呢！听你的。” 夏静盈盈一笑：“你呀！你自己看，我这里有吃的、穿的、用的，那样不是你安排的？我有时感觉我再这么过下去，是不是会变得又懒又笨？” 肖洒笑嘻嘻道：“怎么会？我倒是希望你懒一点，笨一点。” 夏静：“臭小子，朌着我早点老是吧？我还没嫁人呢？” 肖洒：“暑假的时候问你还一点不着急呢？怎么现在忽然想通了？” 夏静：“通什么通？都怪你！我要是嫁不出去，你给我养老！” 肖洒笑嘻嘻：“我倒是求之不得！但排队等你的人那么多，你又怎么会嫁不出去？” 夏静一笑嫣然：“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最近的情况……” 事无巨细，统统要问，为之欢喜，为之紧张…… 一直聊到吃了午饭，夏静还是舍不得肖洒走，但知道他还约了李青，才没有再强留。 下午，肖洒来到公司总部，首先见到的是财务总监马萍，不由大吃一惊道：“马大姐，你咋一下瘦了这么多？差点没认出你来！” 马萍特别开心：“真的吗？老板，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肖洒：“我哄你干什么？马大姐，不会是焕发第二春了吧？” 马萍：“呸！又拿我开刷！” 那边七姑肖家璧早已听到了肖洒的声音，出来又惊又喜道：“甩手掌柜！你还知道上公司来看看？” 肖洒：“来跟你商量点事情。” 肖家璧一听，立即道：“那我到你办公室来。” 肖洒不由心下感慨：七姑居然都历练得这么好了！公私分得这么清楚！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肖洒就问：“李青这人怎样？” 肖家璧：“没说的！做人干净，办事干脆，勤快嘴稳。” 肖洒：“那好，任命李青为公司行政副总，行政副总加一线，专管督查。有些不是公司的具体任务我会直接指派给他，你不用管，公司给他的任务则由你安排，我不管。” 公司人事的问题历来是肖洒乾纲独断，肖家璧毫不犹豫道：“好，我马上让人事部给他办入职手续。” 肖洒：“叫李青过来，我跟他谈谈。” 肖家璧：“是。” …… 301、异样的傅饶 肖洒回到陶园，丹露一行还没回来，看来几个小丫头玩疯了！ 可可正趴在厚德堂八仙桌上做寒假作业，见肖洒回来了，就开心地喊：“小叔，你回来了！” 肖洒进去将她抱起来道：“天色这么暗了，怎么还在做作业？休息。” 可可：“不行，小叔，我得把这道题做完。” 肖洒只好把灯打开道：“好吧，这个学期又是班上第一名吧？” 可可：“哼！你才班上第一名呢，我是年级第一名！” 这小丫头，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肖洒亲了她的小脸蛋一下，放下她道：“舞蹈还在学吗？” 可可：“嗯。” 肖洒：“做完作业后在这跳支舞给小叔看好吗？” 可可：“不好！” 肖洒：“为什么？” 可可：“这里不好跳。”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疏忽了，就道：“可可，小叔给你在院子里布置一间舞蹈室好吗？” 可可：“我有舞蹈室呀，丹露阿姨让我在她的练功房里练舞蹈，可好了！” 肖洒暗骂自己愚笨！可不是么？老二的柔术练功房不就是最好的舞蹈室吗？还是老二脑袋瓜子好使！而且为自己拾遗补缺，心细如发，贤惠哈！ 可可：“小舅，等会我去练功房跳舞给你看好吗？在这里跳我怕伤脚！” 肖洒：“好的，那你先做作业，小舅不影响你学习了。”说罢出了厚德堂，却见袁丽和陈碧云正好从厨房出来。 陈碧云一见肖洒就眉开眼笑，道：“小洒，什么时候回来的？丹露那死丫头，怕是玩疯了，这时还不回来？我们饭都煮好了，菜也切好了，就是不敢下锅！” 袁丽却道：“丹露是陪远方来的客人，你怎么怪她？要怪就怪我们家这臭小子，只顾自己玩，不去好好陪她们？” 肖洒躺着中枪，欲哭无泪。 好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接着丹露、李蔓、傅饶、丁宁、吴漾叽叽喳喳走了进来，袁丽和陈碧云就不再盯着肖洒，立即转身又进了厨房。 肖洒不见丁灵，就问丹露：“灵子呢？” 丹露：“灵子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呀，我叫了她，她说她有事不去。” 肖洒就嘟哝道：“这死丫头！上哪疯去了？” 这时可可正好做完习题出来，听了就道：“灵子阿姨在后院鸳鸯厅里画画。” 肖洒就放了心，道：“走，可可，看你跳舞去。” …… 吃过晚饭，肖洒就接到了李书琴的电话。 李书琴欢快的道：“快猜，我在哪里？” 肖洒一听就知道了她肯定是到了潭州了，却故意道：“你还能在哪？四九城呗！” 李书琴：“笨蛋，再猜！” 肖洒这才夸张地道：“哇塞！小鬼，你是不是到潭州了？” 李书琴：“没有，不过很近了，我们在长沙，刚到宾馆住下。” 肖洒就有些生气：“怎么回事？说好事先通知我的，怎么不通知？还在长沙住下了？” 李书琴有些歉意地道：“我爸妈不让，怕给你添麻烦，反正有潭州市府的人接待，你就别管了。” 肖洒：“怎么在长沙住下了？” 李书琴：“我爸妈有好几个学生在长沙，有在中南工大、湖大、国防科大教书的，还有一两个当了政府官员，他们今天聚在一起请我们吃饭，现在正在宾馆楼下大堂里等着。你现在能赶过来吗？今天我爸……” 肖洒：“好，我现在就出发，你们住什么宾馆？” 李书琴：“枫林宾馆。” 肖洒：“好，我熟悉，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到。” 李书琴：“嗯，我等你。” 肖洒就把李鹤鸣一家人到了长沙的事情简要地跟大家说了，然后对傅饶道：“姐，你陪我去一趟。” 有傅饶陪着，大家都放心。 丹露叮嘱道：“如果太晚了就在长沙住下，别急匆匆的往回赶！饶饶姐姐今天已经开了一天的车了，我怕她太疲劳！” 肖洒一想也是，干脆道：“那我们今晚就不回来了，免得你们心挂念挂！到了宾馆我就给家里回电话。” 袁丽、陈碧云、丹露都点头说好，于是肖洒和傅饶又连夜赶往长沙。 车开出潭州，傅饶就骂肖洒：“臭小子！不会是又惦记上了李书琴那个小美女吧？” 肖洒嘻皮笑脸：“姐，我还真惦记上了！” 傅饶一脚急刹，停了车，一把将肖洒提了过来，横担在自己大腿上，巴掌就噼里啪啦拍在他屁股上，道：“还惦记吗？” 肖洒是个惫懒家伙，闻着傅饶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偷着乐，脸上却假装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姐，又不是来真的，就心里惦记一下也不行？” 傅饶又是几巴掌：“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肖洒：“那我时刻惦记着你呢？” 傅饶巴掌打得更重：“骗鬼去吧！” 肖洒：“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傅饶：“照你个头！我警告你！不许惦记李书琴那小丫头！” 肖洒笑嘻嘻：“这么向着老二，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傅饶：“呸！丹露可没说，是我不许你胡来！” 肖洒忽然一翻身，张臂抱住傅饶：“我偏要胡来！” 傅饶一下内心狂跳，身子发软…… 肖洒没多久就坐正了身子，笑嘻嘻道：“好了，姐，开车吧！” 傅饶身子软软的缓不过劲来，瞪着肖洒道：“我不开了，你来开。” 肖洒就有些奇怪地看了傅饶一眼，不了车，饶过车头打开驾驶室车门，对傅饶道：“下来吧。” 傅饶忽然间满脸晕红，她身子软软的动不了。 肖洒也看出了异样，伸臂将她抱了下来，又抱着她绕过车头送她坐上副驾驶室，然后回到驾驶座位上，侧头问：“你没事吧？” 傅饶闭着眼睛娇嗔道：“问什么？开你的车！” 肖洒发动车，一手开车，一手伸臂将傅饶拥在自己的肩膀上，道：“今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傅饶双手拿住肖洒拥着她的手臂紧紧贴在自己胸口，慵懒地扭了扭身子道：“好。” 就这样一直开到枫林宾馆，傅饶总算缓过劲来了，不过还是不下车，对肖洒道：“你别管我，先去见他们吧，等会我来找你。” 肖洒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她，她就伸臂将他推下车：“快去吧，他们应该等你好久了！” 肖洒只好点点头，转身向枫林宾馆大堂门口走去。 李书琴早已在大堂前台等候多时，见肖洒的身影终于出现，顿时笑靥如花的迎上去…… 302 **** 傅饶看着肖洒进去了好一会才下车，进宾馆先上了趟卫生间，原来刚才她全身发软的时候，底下不由自主的潮湿了，感觉一片冰凉。她满脸羞涩地将湿了一大片的那个换了，才缓缓地走出去寻肖洒。 肖洒这时正走进枫林宾馆三楼麓山包厢，这是枫林宾馆最大的一间多功能餐厅，除了餐厅，还带有可以自娱自乐的卡拉0k厅，这是八九十年代的宾馆特色。 这时候大家早已用餐完毕，都坐到了卡拉ok厅里，李鹤鸣、林知夫妇被大家簇拥着坐在中间，热热闹闹。 原来今天是李鹤鸣五十岁生日，他的弟子们恰逢其会，于是聚在一起为他祝福！ 李鹤鸣离京，一是因为答应了孔智要到潭州来讲座，另一个想法就是躲生，他和林知桃李满天下，很早就有许多弟子说要来吃生日饭，他不想大事操办，干脆躲开些。只是没想到湘省的弟子们还是给他来了这么一曲，又送鲜花，又切蛋糕什么的，乐呵了好一阵了。 看到肖洒和李书琴走进来，李鹤鸣、林知两人赶紧起身上前迎接，然后坚决让肖洒坐在最中间位置，他们两个一人一边陪着他。这下他们的弟子们不由个个惊奇，不知肖洒是何方神圣，居然让恩师这般敬重！ 这时，李书琴拿着话筒走到父亲李鹤鸣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爸爸，生日快乐！我没有其他礼物送给您，特意请肖洒写了一首歌，现在我把这首歌送给您！ ……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 换你岁月长留 ……” 这首《父亲》，前世是筷子兄弟演唱的，谁作词作曲的也记不清了，李书琴上次缠着他要给她父亲写首歌，肖洒就信手拈来了这首歌给她凑趣。 李书琴的嗓音温柔甜美，婉转深情，唱到后来，眼中早已泪光闪闪。 李鹤鸣激动地站起来，将女儿拥入怀中…… 聚会到深夜才散，肖洒和傅饶就近也在枫林宾馆住下了。肖洒洗漱完了穿上睡袍正准备睡觉，却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傅饶，头发湿漉漉的，同样穿着睡袍，显然也是刚洗过澡了。 肖洒把她让进房里道：“姐，有事吗？” 傅饶：“刚才书琴唱的那支歌好感人，你会唱吗？” 肖洒点点头：“会。” 傅饶：“我想再听听，你能唱给我听吗？” 肖洒：“没问题，那你坐，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 一曲终了，肖洒忽然发现傅饶泪流满面，吓了一跳，问道：“姐，你怎么了？” 傅饶不说话，只是泪流不止。 肖洒就慌了，拥着她的双肩道：“姐，你有什么为难事尽管告诉我，就算是天大的难事，我也一定为你办好！” 傅饶却紧紧抱住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在他耳边哽咽道：“弟，我想我爸了！” 肖洒松了口气，原来是这首歌惹的祸！他知道，傅饶的父亲早就过世了，歌曲让她思念如雨。 肖洒就任她哭了个够，把他肩头的睡袍都哭湿了一大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饶不哭了，却在他怀里睡着了。 肖洒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到床上睡下，自己到她那边房间去睡了。 第二天肖洒还没睡醒，却又被傅饶敲开了门，她的衣服都在这边呢。肖洒睡眼朦胧，爬上床又睡，傅饶就坐到床头，将肖洒的头抱起来放到她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傻小子！……” 陪李鹤鸣、林知吃过早餐，潭州市政府来接他们的车就到了，李书琴没跟他们去，上了肖洒的车。 进了陶园，李书琴心中大为惊讶，笑嘻嘻对肖洒道：“看来你真的是个财神菩萨！” 肖洒抬头挺胸：“如假包换！” 李书琴噗嗤一声笑出来：“真牛！” 肖洒：“这算什么？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推动地球。” 李书琴：“嘚瑟！” 肖洒见家里只有老妈袁丽一个人在，就问：“老二她们呢？” 袁丽一边笑呵呵地给李书琴端茶，一边道：“都去西禅寺那边玩去了，应该快回来吃午饭了。” 肖洒：“妈，跟您请示个事！” 袁丽：“臭小子，有屁快放！” 肖洒笑嘻嘻：“明天我们全家出去玩几天好吗？正好和书琴全家一起。” 袁丽：“去哪玩？” 肖洒：“湘西，凤凰古城。” 袁丽：“好玩吗？” 肖洒：“太好玩了！山水连城，既出土匪，又出文豪的地方。” 袁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去就去呗，把你卢叔和陈阿姨也叫上。” 肖洒：“老妈英明！” 这天晚上，肖洒把李鹤鸣、林知夫妇接到陶园晚宴，没想到市长孔智眼尖，跟在屁股后头也进了陶园，他正好有许多事想要请教肖洒。 肖洒就往外赶孔智：“你这么大市长，就别来我们小百姓家凑热闹了！” 孔智笑呵呵：“现在下班了，我不是市长了，我们总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吧？蹭餐饭吃不行吗？”说吧死皮赖脸就上了桌，陪在李鹤鸣的下手，肖洒无可奈何。 陶园的餐厅里开了两大桌，大人们一桌，肖家和、袁丽、卢桂生、陈碧云陪李鹤鸣、林知、孔智，肖洒在下首相陪；其他人一桌，丹露、傅饶、李蔓、丁宁、肖玲、可可陪着李书琴和吴漾。李蔓和丁宁这些天一直和丹露一起陪着吴漾游玩，今天自然被丹露留下来吃饭。 肖洒趁餐前宣布了明天去凤凰古城游玩的计划，大人们只是笑笑，孩子们那一桌就乐翻了天，连李蔓、丁宁两个也在大家的劝说下半推半就答应一起去了。 酒过三盅，气氛热烈，今天李鹤鸣给潭州党政机关干部的讲座让市长孔智很受启发，于是趁机不断地讨教，李鹤鸣感到孔智是个真心想干点事情的市长，也就不藏着掖着，坦诚相告，于是聊得投机，喝得高兴。 不过肖洒伸手想端第四盅酒的时候，酒盅就被人拿走了，肖洒看着瞪着他的傅饶，软语相求道：“姐，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尊贵的客人，让我多喝几盅陪陪客人吧。” 傅饶：“大是大非面前，没商量！” 肖洒还待再说，卢桂生道：“小洒，你就算了，我和你爸陪好客人就行了。” 肖家和附和道：“就是，你那点小酒量，少喝点是对的，免得喝高了丢人现眼！” 肖洒被轻视了，心里很不服气，可有什么办法？敢跟两个老爸叫劲吗？只得笑嘻嘻道：“那好！陪酒的事我就不管了，有本事你们把孔市长灌醉！” 孔智酒量大得很，哈哈大笑，豪气干云地道：“来呀，今天不醉无归！” 拼酒的结果是李鹤鸣最先败北，接着是肖家和退下阵来，最后卢桂生也心甘情愿缴械投降，孔智却还屁事没有，自己左手和右手捶子剪刀布，左手输了左手端杯喝，右手输了右手端杯喝，又畅快淋漓地连喝了三杯，大呼道：“过瘾！痛快！” 大家都目瞪口呆望着孔智，我的天，酒神哈！ 酒足饭饱后，孔智拉着肖洒的手：“先生，我有事要向你请教！” 肖洒就与孔智勾肩搭背的道：“冲你这酒量，别叫我先生了，我认你是兄弟！” 303、开发区那点屁事 孔智：“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我真有许多事情要向你请教！” 肖洒：“跟我来。” 两人来到后院的鸳鸯厅，鸳鸯厅又叫檀木厅，孔智还是有些眼光的，道：“这院子真不赖！” 肖洒点点头，不答他这一茬，问道：“有什么事请讲？” 孔智：“经济开发区的事情。其他都好说，在我权力范围内的事情我都好解决，可招商太难了！潭州这地方还是偏僻了点，半年多了，进来的都是一些零打碎敲的小企业，我都看不上眼，没什么戏！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肖洒：“经济开发区确实需要龙头企业的带动效应，引进一家核心企业，然后带动上下游产业链布局，开发区就搞起来了。你这半年都引进了些什么企业？” 孔智：“一家纸厂，一家彩印包装公司，还有几家零配件厂，分别是……” 肖洒吓了一跳：“都正式入驻了？” 孔智：“哪有这么快？三通一平这些都还没有搞好呢，怎么就能入驻？不过是签订了协议而已。” 肖洒神情严肃地道：“你刚才说的那几家公司和企业一个也不能进驻经济开发区！一旦这些乱七八糟的企业进驻了，那你这经济开发区就不用搞了！画虎不成反类犬！” 孔智：“有这么严重吗？” 肖洒：“一张白纸，可以画最美的图画。可一旦被污染了，哪怕只是几个小污点，就不会再有人想来画了，因为一看就恶心！你说凤凰会愿意呆在鸡窝里吗？人家来一看你就这么个档次，谁还愿意放低身价跟你玩？” 孔智又不笨，一听就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经济开发区也一样？” 肖洒：“正是这个理。企业扎堆也跟人扎堆一样，一家优秀的企业，会吸引更多优秀的企业过来，而一家糟糕的企业，会把本来有意向入驻的企业吓跑，窥一斑而见全貌。” 孔智：“已经签约了怎么办？总不能不讲诚信吧！” 肖洒：“这个好办，我估计你说的这几家公司环评都不可能达到要求，肯定会疏通关系开后门打擦边球，你把这一块看严管死了，他们就没戏了！另外还可以设置附加条款，比如每年要完成多少投资额，完不成的开发区有权收回土地，门槛设高点，就把它们吓跑了。” 孔智：“那会不会吓到其他有意向进来的企业？” 肖洒：“越是成功的企业，越不希望你放低门槛。因为他们不是来小打小闹的，是要来成就一番事业的！如果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那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孔智：“那是不是要把小企业都赶跑？” 肖洒：“不是要把小企业赶跑，而是要把不优秀的企业赶跑。有些目前看似乎规模很大的企业，用不了多久就会完蛋，我们潭州现有的企业里就有好几家，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要为他们的破产清算而伤透脑筋的！而有些小企业也是很优秀的，符合产业发展的方向，将来会发展成规模很大、集聚效应很强的企业。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几家，一个都不是。” 孔智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肖洒，潭州有八大国营大中型厂矿，虽说不是很红火，但目前为止都还经营正常，肖洒这话从何而来？ 但几年后，肖洒的话就应验了，潭州锰矿、潭州纺织印染厂、潭州电缆厂等好几家大型厂矿企业纷纷倒闭，剩下的几家也半死不活，幸亏有了经济开发区新的经济增长点，潭州才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期，而那时孔智已经当上了潭州的市委书记，他的英明决策得到高层的重视和认可，不久之后就一路升迁，仕途光芒万丈……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孔智正苦恼着呢！ 肖洒不想多讲下去了，道：“这样吧，你不要招商，而去选商，你好好想想你的经济开发区需要什么样的企业进驻最理想，然后有的放矢的去寻找物色目标，把你所有的优惠政策都给他，要有足以让他心动的政策把他吸引过来，比如零地价！只要他保证十年给你缴多少税。你敢吗？” 孔智：“我又不往自己裤裆里扒，怕个鸟！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但看准了的事，就没有什么不敢干的！这事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现在上头鼓励我们大胆探索和尝试，摸着石头过河呢！好，我再回去好好想想，奶奶的！招不到商，老子去抢过大商来！” 肖洒：“你朝这个方向去想一想，过去家里的三大件是单车、手表、缝纫机，现在的三大件是彩电、冰箱、洗衣机，那将来的三大件会是什么？只要找到其中的一件做好了，你还怕你的经济开发区干不好？” 孔智听了，灵光乍现，心头狂喜，朝肖洒一揖到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代全潭州百姓感谢你！” 肖洒：“言重了！” 奶奶的，跟政客打交道哈！动辄就把百姓挂在嘴边，头痛！不就经济开发区的一点屁事吗？老子要是亲自出马，分分钟搞定！哪用得着这么循循善诱，苦口婆心？还不能直接说出答案，只能点到即止，让他觉得最终是他本人的英明决策。 丰功伟绩是领导的伟光正，关你卵事！ 送走孔智，肖洒赶紧去陪李鹤鸣、林知，却见他们夫妇两个正和自己及丹露的老爸老妈聊得热火朝天，说的都是怎么培养、管教孩子的话题。 孩子是父母永恒的话题，也是天下父母最容易沟通的桥梁，更何况都是同龄的孩子。 于是肖洒就被老妈赶了出来，让他去陪李书琴和吴漾他们。 哪知几个女孩子都挤在丹露的闺房里说悄悄话，肖洒刚在门口一出现就被拒之门外！ 肖洒顿时垂头丧气。 太不招人待见了哈！一个个都把他往外赶！ 有什么办法？肖洒不敢惹众怒，只好躲到一边去打电话，问明天外出游玩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安排得很妥断，车辆、司机、吃的、用的，尤其是肖家璧安排了李青全程负责这次行程安排，让肖洒陪好客人就是，其他什么都不用干。 肖洒总算找回点尊严，就跟肖家璧打哈哈：“七姑，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肖家璧顿时在那头拍桌大骂：“兔崽仔！你当甩手掌柜，公司这么一大摊子事情都交给我，我陪你去玩？玩你个脑壳！你要是在我跟前，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肖洒吓得赶紧挂了电话，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道：“我惹这姑奶奶干么？纯粹找死！” 原本还想给小舅妈唐莹打个电话的，这么一来也不敢打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 304、李鹤鸣求婚 次日，公司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十七座的豪华商务车，所有人都坐上去还有空位，另外还派了一辆越野车在前面开道。 这回肖洒没让傅饶开车，司机都是李青安排的，另外还带了两名搞服务的工作人员。 这个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哈，一路颠簸了七八个小时，好在有这么多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受。 几个女生把搞班集体活动那一套活学活用到这次旅游上来了。 吴漾是个没心没肺的活跃分子，她拿着车载话筒，找每个人表演节目，不分男女老少。 不过她很聪明，第一个就瞄上了李书琴，李书琴落落大方的唱了一首歌，谢天谢地，这次她没有唱肖洒从前世嫖窃的那几首歌了，而是唱了一曲欢快的《牧羊曲》，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歌，人人都会唱，跟着她就一起唱起来，一下就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接下来话筒就传到和李书琴坐在一起的李蔓手中，她和李书琴是大学同班同寝室同学，自然而然坐在一起。 寒假跟随肖洒一行回潭州后，她和丁宁有事没事就来陶园，名义上当然是陪远道而来的客人吴漾。 这次李书琴一家人都过来了，李蔓更不能不来作陪以尽地主之宜。 李蔓的歌其实唱得也不错，她还会拉手风琴，可李书琴才唱过歌，唱得又那么甜美动听，李蔓当然懂得藏拙的道理，坚决不唱歌了，手风琴也不可能带在身边走，想想就道：“我还是给大家来个剪纸吧。” 她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肖洒一看，正是自己在京城王府井百货大楼为她买的那把张小泉剪刀，没想到她居然随身携带着。 红纸李蔓也带着，李蔓就问吴漾道：“小漾，你属什么的？” 吴漾：“我属猴的。” 李蔓：“那我剪个猴子送给你吧，祝你代代封侯！” 大家哄然叫好，多吉祥哈！ 很快李蔓的剪纸就出来了，正是一只活泼可爱的猴子。 大家欣喜地一个个传看，最后才交给吴漾，吴漾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时林知笑吟吟的道：“马上就快要过年了，明年是龙年，我是属龙的，小蔓，你能送我一张龙生肖的剪纸吗？” 李蔓：“好。” 没多久一条活灵活现的矫龙就出现在剪线上。 可可走到李蔓跟前道：“小蔓阿姨，今年属兔，我是属兔的，我也想要！” 李蔓伸臂将可可抱在怀里道：“怪不得可可这么乖，原来你是属兔的，小兔子乖乖！好，阿姨也给你剪一个。” 很快剪好了，却被傅饶拿走了，逗可可：“我也是属兔的，这个给我。” 可可就追着傅饶：“饶饶阿姨你好坏！” 车上顿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就下来就轮到坐在李蔓身后的肖灵表演节目了，肖灵这次带了速写本过来，就拿出来道：“我给谁来画幅速写吧？” 结果个个举手申请，连大人们也个个举手凑热闹。 肖灵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丽就笑着骂她：“傻丫头，先给客人画，你给李伯伯画吧。” 李鹤鸣迅速转过身来面对肖灵正襟危坐，一派书生气。 肖灵马上画起来，不过廖廖数笔，就将李鹤鸣那学者的气质画得淋漓尽致，大家赞口不绝。 李鹤鸣：“灵子，能不能把这张速写送给我？” 肖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吧。”从速写本上小心翼翼的撕下来递给李鹤鸣。 李鹤鸣如获至宝般开心地接过道：“回去后我就将它装裱好挂在书房里。” 与肖灵同坐的是丁宁，轮到她表演节目了。 丁宁要过话筒道：“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歌吧，这是我中学时代听到的最感人的一首诗，当时我哭了。 …… 蛙鸣悠扬的黄昏 我去赴一个春天的约会 那是少年时就订下的盟约 …… 你还会来赴约吗？ 阁楼里听雨的小姑娘 走得最急的 总是最美的风景 疼得最深的 是你离开后，种在我心底最深处 疯狂生长却无法诉说的沧桑 ……” 是肖洒当年为丹露写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没想到丁宁居然记得！两人不由温馨地相视一笑，这是他们俩的秘密，别人并不知道。 丁宁和李蔓也只知道这首诗是肖洒写的，但并不知道他是为谁写的。 这首诗有些伤感，丁宁朗诵到最后眼眶中泪光闪闪。 袁丽坐在她旁边的坐位上，忙将她拉过去拥入怀中道：“乖！” 丁宁的母亲去世得早，现在感受到袁丽母亲般的慈爱和温柔，心中一烫，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吴漾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朝肖洒挤眉弄眼道：“下一个节目，四叔，该你了！” 肖洒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接过话筒笑嘻嘻的道：“现场釆访开始了，李叔叔，你当年是如何向林阿姨求婚的？” 注意力顿时转移过来，大家都笑着看李鹤鸣和林知夫妇。 李鹤鸣哈哈大笑道：“你怎么就认为一定是我向你林阿姨求的婚？” 肖洒：“难道不是？” 这时林知笑吟吟地道：“还真不是！是我向他求的婚！他家庭成份不好，怕连累我，是我主动的。” 肖洒：“那怎么成？李叔，你一个谦谦君子，怎么能这样？不行，这事得重来！李叔，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场向林阿姨求婚！大家说要不要？” 哄堂大笑，一齐喊道：“要！” 李鹤鸣在大家的笑声中站起来，道：“当年我心里千万次地想过向你林阿姨求婚，可最终还是不敢！今天补上，很是应该！” 他拉着林知走出座位站在中间的过道上，真的单膝跪地，仰头望着林知深情的道：“林知，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娶你！而且一定不会再要你向我求婚！今生我们已婚，现在我求你生生世世嫁给我！好吗？” 林知被他闹得满脸通红，但也深深感动，拉他道：“你快起来！” 李鹤鸣不起：“你还没答应我？” 全体鼓掌。 林知更加羞涩了，小声道：“嗯嗯，你快起来！” 肖洒：“不行！我们没听见。” 林知忽然也单膝跪下去，拥住自己的丈夫：“傻瓜，我怎么会不答应你？” 李鹤鸣这才站起来，抱起林知就是一吻：“那今天你是我的新娘！” 林知给了他肩头一拳：“老不正经！” 李鹤鸣哈哈大笑。 掌声雷动。 李书琴望着自己的父母，感觉特别的幸福，不过再看了肖洒一眼之后，眼中突然有了泪光…… 305、五彩祥云太极石 就这么样一路欢声笑语地到了凤凰古城，李青包下了古城内沱江边的一家客栈，上下三层的客房任大家各自挑选，孩子们都选了三楼，三家的大人就都选了二楼，李青和两个司机及两个工作人员就在一楼住下了。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所以大家放置好行旅，草草洗漱了一下，便集合去虹桥桥头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晚餐，然后就三三两两的游玩去了。 三家大人走在一起，肖洒忙让李青派工作人员跟着，随时随地搞好服务。 肖灵是个最有主见的人，她把手往肖洒跟前一伸：“哥，给我点钱。” 肖洒：“昨晚不是给了你吗？” 肖灵：“早上换了衣服，钱在原来的衣服口袋里。” 肖洒赶紧掏出一大叠钞票塞她手里，肖灵却只从中抽出几张道：“不用这么多。” 肖洒将手里的钱全部塞进她的包包里道：“想买什么就敞开买，别省钱。” 肖洒始终认为女孩子要娇养，所以她从来不让肖灵和可可缺钱。 肖灵：“不要这么多，等会掉了怎么办？” 肖洒：“掉了就掉了，多大点事！” 肖灵：“阿宁，我们走。” 于是丁宁和肖灵走了出去。 肖洒示意李青跟上。 可可：“小舅，我想去江边玩！” 傅饶忙道：“饶饶阿姨带你去好不好？” 可可开心地道：“好！谢谢饶饶阿姨！” 她们俩也走了。 其他几个则走在一起。 吴漾这个时候是决不肯离开肖洒的，因为有四叔在，想买什么只管开口要、伸手拿就是。 而肖洒呢，他得看着丹露她们几个。 丹露、李蔓、李书琴、吴漾几个漂亮女生太青春亮丽了，走在古城街头，回头率百分百，肖洒没办法放心，所以只好自己盯着。 晚上也没有去参观那些要门票的景点，只是在街头瞎逛，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虹桥上面有个买手鼓的小商店，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边敲手鼓一边唱一支歌，李书琴站着就不走了，仔细看着她怎么敲手鼓。 看了一会，李书琴对那女孩道：“我来试试。” 女孩笑笑起身让座，李书琴就坐下敲起手鼓来，刚开始有些生疏，但没多久就熟练自如起来，于是歌喉轻起，一首《梦里水乡》伴随着手鼓的节奏，婉转悠扬的唱起：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 歌声甜美动听宛如天籁之音，顿时许许多多的游客围观过来，李书琴吓得赶紧停下来不唱了，肖洒忙掏钱买下刚才李书琴敲打过的手鼓。 吴漾就道：“四叔，我也要一个。” 肖洒：“你自己选。” 吴漾就挑了一个。 这时，围观的人也跟着挑买起来，尤其是其中有两个小孩子，也缠着父母一定要买。 一时间，手鼓小店就买出去六七个手鼓，把那店里的小姑娘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肖洒又拿起一个手鼓道：“我也试试。” 结果是怎么拍打都不成调，李书琴怎么教都是徒劳，肖洒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小鬼，你原来练过手鼓吗？” 李书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手鼓。” 肖洒更受打击，瞪着李书琴：“妖孽！” 大家都笑，李书琴更是笑靥如花。 离开手鼓小店，下了虹桥，就在古城内的街巷里瞎逛，经过一间杂货铺，本来已经走了过去，肖洒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又回头走了进去。 于是几个女生都跟了进去，顿时亮瞎了杂货铺老板的眼睛。 肖洒指着角落里厚厚的一块似方不方、似圆不圆的禇红色菱形石头问杂货铺老板：“这个是什么？” 老板：“朱砂石。” 肖洒：“怎么买？” 老板：“你想买这东西？老贵了！” 肖洒：“多少？” 老板：“一百。” 肖洒：“三十。” 老板：“五十。” 肖洒：“三十五。” 老板装模作样一咬牙：“四十。再低就不买了，我就是这个价收来的，亏本买卖。” 肖洒掏了四十块钱给老板，双手捧着沉重的朱砂石走出杂货铺。 丹露就好笑道：“这还怎么逛街？往回走吧，反正往回走同样是逛街。” 于是大家转身回去，一路上又买了些吃的、玩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下榻的客栈门口，正好碰到傅饶和可可从对面走过来，大家一见就都笑起来，因为傅饶怀里居然也抱着一块比肖洒手里还大的石头！ 吴漾口无遮拦：“饶饶姐姐，你和四叔都抱着一块大石头，这是事先跟四叔商量好了的？还是事先不知道心有灵犀呢？” 肖洒厚脸皮没感觉，傅饶却脸飞红霞，佯装没听到问肖洒：“你那是块什么石头？” 肖洒：“走，进屋再说。” 于是大家一窝蜂进了肖洒的房间，傅饶放下怀抱的石头道：“你们来看！” 肖洒一看就乐了，这块石头前世他见过，被凤凰古城的一家文玩商店奉为镇店之宝！出再多的钱也不卖。 这是一块不是很规整的方形石头，色分五彩，层次分明，外面三色为赤红、绛紫、明皇，呈祥云一般仿佛在飘逸流动，中间却是黑白双色，尤为珍贵难得的是，它呈现出一个很规整的黑白分明的阴阳双鱼太极图，仿佛人工画出来的一样，可用手一摸，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纯属天然。 自然界的鬼斧神功！ 前世这块石头被命名为五彩祥云太极神石。 肖洒笑得合不拢嘴，问傅饶：“姐，多少钱买到的？” 傅饶：“别问了，一问我心里就有气！本来不要多少钱，但后来碰到了一个抬杠的，愣是将价格生生抬高了一倍。” 肖洒：“多少？” 傅饶：“三千。我要不是看你开了太极文代传播公司，早就懒得要了！我本来已经谈好了价，一千五，结果来了一个抬价的，他张口就二千，我气不过，直接三千，才镇住了他！” 肖洒大拇指一竖：“姐威武！” 傅饶嫣然一笑：“什么威武？那人急得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也没凑够三千。后来老板告诉我，这个人盯了这块石头好久了，一直没凑够钱，这回应该是好不容易凑够钱又来了，却被我捷足先登了。” 肖洒：“天意哈！你是公司的总教练，所以上天将这块富饶天下五彩祥云太极神石赐给了你！可遇不可求的哈！” 傅饶开心地道：“你叫它什么？” 肖洒：“富饶天下五彩祥云太极神石。” 傅饶：“许多人夸你是什么京大的大学者，我原来怎么看都不像，今天看着有点像了。这名字取得真好！有学问！” 肖洒哭笑不得：哦，我在那么有声望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不算有学问，为你买的一块石头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有学问了！什么逻辑？ 傅饶：“好了，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306、辰砂 肖洒鼻子都气歪了：“姐，我的那块石头虽然不及你的那块珍贵，但也算是个宝贝了！不过你那块是无价之宝，我这块是有价之宝。” 吴漾嗤之以鼻：“四叔，原来你也是个牛逼鬼！明明都是用钱买回来的，怎么就成了无价之宝了？” 丹露、李蔓、李书琴、傅饶四个也笑。 肖洒：“在别人手里有价，现在东西到了我手上，当然就是无价之宝了！ 不管你花多少钱，你再去买一块这样的石头回来试试？饶饶姐姐带回来的这块石头，举世无双，只要我不卖，它就是无价之宝！” 吴漾：“那你带回来的这块石头如果你不卖，不也是无价之宝？” 肖洒：“我带回的这块石头，比起五彩祥云太极石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它不过是一块朱砂矿石，俗名又叫辰砂，产地在湘西辰溪。只是这种矿石除了特别漂亮，还有一种特殊的功效，所以也非常名贵，不过还可以开采得到，但要这么大块的，怕是千难万难的了！” 吴漾亲眼见到肖洒讨价还价四十元钱买回来的，又不屑一顾道：“这么一块又脏又丑的石头，你也说它漂亮？” 肖洒笑嘻嘻：“养在深闺人未识哈！你们在这等等我，我去买样东西，马上就回来。” 不一会，肖洒买了粗细几张砂纸回来，在朱砂石上打磨起来，才打磨出来一小块，就晶莹璀璨，光华闪烁。 肖洒本想全部打磨出来，丹露阻止他道：“我们都看出来了，别打磨了，带回去后再打磨吧。现在你说说它到底有什么功效？” 肖洒：“听说过湘西赶尸的事情吗？” 大家都揺头。 肖洒想了想道：“那你们见过道士画的符没有？” 吴漾：“鬼画桃符，谁没见过？” 肖洒：“那你知道桃符要用什么来画吗？” 几个女生这下都明白了：“用这个？” 肖洒：“正是，只有用辰砂画的桃符，才灵验，才有驱鬼避邪的作用。当然这是传说，但辰砂醒脑安神的功效确实是有的，很多中医用它入药，所以说它很珍贵。” 肖洒知道，因为辰溪朱砂石的晶莹美丽，加上又有驱邪安神的功效，它以后会成为一种名贵如珠宝的装饰品，被打磨成吊坠、手链、把玩件等，是以多少钱一克来计算的！这块朱砂石至少有二三十斤，想想得值多少？要是今后开朱砂宝石店的如果拥有这么大的一块朱砂石，那不是镇店之宝又是什么？ 吴漾是最喜欢刨根问底的：“四叔，你刚才说的湘西赶尸是什么意思？听着好渗人的！” 肖洒笑嘻嘻：“这是湘西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职业，现在早就没有了，我刚才提到，是因为赶尸人就是用辰砂画桃符贴在死人的额头上，死人就乖乖地听赶尸人的咒语走路了……” 吴漾：“别说了，吓死人了！” 肖洒依旧笑嘻嘻：“傻丫头，这只是传说，不能当真的。不过当地的老百姓说得更加神乎其神，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好了，不说了，今晚还出去逛吗？” 吴漾直摇头：“我不去了，万一碰到赶尸的怎么办？还不得被吓死！”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笨蛋！先诉你只是一个传说，你还当真了？” 大家都笑，不过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刚才又逛了好一阵，都有些累了，反正还有几天玩，不急在这一刻，所以都不打算再出去了，各自回房休息。 但下一会可可就进来了，拉住肖洒的手臂道：“小舅，我也要手鼓！” 肖洒二话不说，拉着她的小手又出了客栈，给她买了手鼓回来，还顺路给她买了许多好吃的零食，小丫头片子抱着手鼓一路“咚咚咚咚”的敲，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次日清晨，肖灵、丁宁约好了早早的起床，背着画夹就出了客栈，自然是去写生。 肖洒有些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古城南侧的南华山脚位置较高，可以观看古城沱江两岸全貌，于是肖灵和丁宁选择在此处写生。 肖洒跟在后面，感觉空气凛冽，大冬天的，不免有些担心两个丫头挨冻，正想劝两丫头还是别写生了早点回去，谁知还有比她们到得更早的人，也在写生，竟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小眼睛，大鼻子，有些秃顶，一边写生，一边还用一个大烟斗抽着烟，很是潇洒。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哈！ 肖洒感觉这小老头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到底是谁？估计是前世记忆中的，就懒得想了，帮着肖灵和丁宁支好画架，看她们俩人写生。 他屁都不懂，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来，百无聊赖，就凑到那小老头旁边去看他写生，见他出笔很快，挥洒自如，笔画不多，但勾勒出的古城沱江两岸风景无不象形，而且特征抓得极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景点。 肖洒心中叹服，不过也没多想，外行看热闹而已！看了一会又转身去去看肖灵写生，肖灵画的正好也是那小老头写生的同一处景点，不过比他画得细腻些，速度也慢了不少。如果说小老头的写生是大写意，那肖灵的就是小写意了。 肖洒看了一会又去看丁宁写生，风格又与那两个迥然不同，却是以人物写生为主，描绘的主要是沱江两岸背着背篓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蹲在江边洗衣洗菜的妇人，人物只是简单的线描，但却各具形态，情趣盎然，至于两岸的风景，只是寥寥数笔作为背景。 这个肖洒倒是理解，毕竟丁宁主攻的是油画人物，而肖灵主攻的是国画山水。 肖洒在三人之间来回走了几转，那小老头的一幅写生就完成了，他将烟斗在石头上敲了敲，将抽完了的烟灰敲掉，然后重新装上烟丝，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有滋有味的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像个小顽童一样往外一个接一个吐烟圈…… 肖洒顿时想起他是谁了，黄尹玉哈！凤凰不正是他的老家吗？ 这可是一尊名符其实的大神！最著名的生肖邮票《猴》、还有《阿诗玛》都是他画的。他在澳大利亚、德国、意大利、香港、内地都办过画展，1978年，英国《泰晤士报》用了六个版面专题报道了其人其画！ 黄尹玉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朝肖洒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这小子，哪里钻出来的？在这走来走去烦人！” 肖洒笑嘻嘻：“老先生，今天你丢丑了！我看来看去，怎么看都觉得你还不如两个小丫头画得好！” 黄尹玉小眼睛瞪得溜圆：“你懂个屁！” 肖洒：“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黄尹玉真的就走过去看，他离肖灵近，看了一眼就有些吃惊地问肖灵：“小娃娃，你是岭南关山月门下的？” 这眼光毒哈！ 肖灵在认真写生，没搭理他。 黄尹玉居然不恼，笑呵呵的又道：“有点意思！你的画有点自己的意思，比食古不化的老关更有灵性，好！小娃娃，居然不搭理我！够骄傲的！不够你还这么小，就有这水平，有骄傲的本钱！” 肖灵停下画笔道：“小爷爷，你别老是吵我好不好？你比我哥还烦人！” 黄尹玉一听反而笑得更厉害了：“有灵性，更有个性！我喜欢！老关见过你吗？他要是见了你，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肖灵：“小爷爷，你见过我师爷爷吗？” 黄尹玉：“那当然。你呢？” 肖灵摇摇头：“没有，师父说师爷爷在广州，我考上大学了师父就带我去拜见师爷爷。” 黄尹玉：“你拜见他个屁！拜见他还不如拜见我！” 肖灵：“为什么？” 黄尹玉：“因为我画得比他更好！” 肖灵：“吹牛逼！” 黄尹玉一把捉住她带到自己的画架前：“好好看看，这是我刚才画的，我吹牛逼了吗？” 谁知肖灵看了，提笔就在上面又画起来…… 307、老玩童黄尹玉 肖洒吓了一跳，看了黄尹玉一眼，哪知他笑呵呵的半点也不恼，任由肖灵乱来！ 肖灵将黄尹玉的大写意补充了许多细节，但半点也不显突兀，反而凭添了不少生机与意趣。 肖灵画完，对黄尹玉道：“怎么样？” 黄尹玉：“真不赖！” 肖灵：“你也不赖！” 黄尹玉：“我没跟你吹牛逼吧？” 肖灵：“那还不好说，我没有见过我师爷爷的画，你是不是比他更厉害还说不定。” 黄尹玉瞪着她无话可说。 肖灵嫣然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画架前，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系着一条洁白的羊毛围巾，粉妆玉琢，容颜娇美动人。 黄尹玉又跟了过来，见肖灵想接着画，上前抢过她手中的画笔：“让我来！”说罢他就在肖灵的写生稿上大笔一挥画起来…… 画完，黄尹玉甚是得意，左瞧瞧右瞧瞧，问肖灵：“怎么样？” 肖洒一看，黄尹玉只不过加了寥寥数笔，但画面一下变得气势恢弘。肖灵盈盈一笑：“真不赖！” 黄尹玉哈哈大笑：“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肖灵说了，黄尹玉画笔一挥，在画稿的一角上写下两行小字： “肖灵小友与黄尹玉写于凤凰古城 87岁末” 写完，拉着肖灵的手又走到自己的画架前，将画笔递给肖灵：“我的这幅你来写。” 肖灵历来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接过画笔道：“写就写！你叫黄尹玉？” 黄尹玉笑呵呵地点头：“对。” 肖灵就挥笔也在画稿一角上写下： “大友黄尹玉与肖灵写于凤凰古城 兔年岁末” 黄尹玉哈哈大笑，又点燃了一锅烟深深抽了一口，盯着肖灵道：“有趣的小娃娃！” 说罢黄尹玉转身去看丁宁的画，又吓了一跳：“程疯子的路数。你是丁宁？” 肖洒心中再次叹服，大神就是大神，一眼便看出了丁宁的师承，并且由此得知了她是何人。 丁宁顿时大为奇怪：“爷爷，我们见过吗？” 黄尹玉是个老玩童：“你猜猜。” 丁宁：“你是不是跟我师父熟悉？我师父私下里告诉你的？” 黄尹玉摇摇头。 肖洒却早已猜到了，笑嘻嘻道：“阿宁，你才在国展中获过金奖，这位爷爷自然就知道你了。” 黄尹玉就瞪着肖洒：“那当然，前一阵子圈子里传疯了，都夸程疯子收了个叫丁宁的好弟子！程疯子这家伙是有两下子！自己画得不赖，教出来的徒弟也了不得！喂，你这臭小子！也会画画？” 肖洒赶紧摇头摆手：“不会。” 黄尹玉：“不会你在这瞎溜达什么？” 肖洒指了指丁宁和肖灵：“她俩是我妹妹。” 丁宁心中一暖，就伸臂抱住了肖洒的胳膊。 黄尹玉看一眼丁宁，又看一眼她的画稿，再看一眼丁宁，又再看一眼她的画稿，接连多次，最后却瞪着肖洒道：“你有两个好妹妹！” 天气清冷，肖洒帮丁宁、肖灵收了画夹背在自己肩上道：“回吧，天气太冷了。” 于是三人往回走，黄尹玉拿起自己的画夹就追上来：“几个小娃娃，慢点走，等等我……” 黄尹玉一路跟随进了肖洒他们下榻的客栈，张口就问客栈的服务员还有没有客房？ 不等服务员回答，肖洒抢先答道：“有，你跟我来。” 整个一栋客栈李青都包下了，自然有空房。 黄尹玉房间也不看，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取行李来。” 肖洒有些好笑：“一起吃了早饭再去取不迟。” 黄尹玉：“吃饭算个屁事！你们先去吃，我马上就来。” 果然没过多久，黄尹玉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行李箱就过来住下了。 一起吃过早餐，李青领着大家去参观熊稀龄故居等古城景点，黄尹玉也一路跟着，而且笑笑呵呵地为大家讲解，故事从他口里说出来诙谐幽默，大家听得非常有趣。 肖洒一路发现，黄尹玉时刻盯着肖灵，见肖灵听得开心，他就高兴，肖灵若是没有笑容了，他就马上转换话题。 游了半天景点，大家有些累，吃了午饭，几家大人们就回客栈休息了，而年轻人和小孩子则有使不完的劲，兴致勃勃的又去逛街了。 黄尹玉居然不要休息，也屁颠屁颠儿跟在肖灵和丁宁身后逛街，一边跟她们两个说些文学艺术界的奇闻轶事，听得两个小丫头格格直笑。 李青是受肖洒之命保护她们俩人的，就用眼光询问肖洒，肖洒摆摆手示意不用去管他们。 如此这般在凤凰古城游玩了三天，肖灵、丁宁、黄尹玉三人每天清晨都去写生，黄尹玉为老不尊，象个老玩童一样跟两个小丫头吵吵闹闹。 两个小丫头也跟他混熟了，没大没小只差没骑到他脖子上去，肖灵尤其调皮，有一回还抢过他手中的大烟斗试着抽了一口，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举手差点要把大烟斗扔进沱江，幸亏黄尹玉眼明手快夺下，道：“小姑奶奶！这可扔不得！它是我的命根子！” 肖灵就鄙视他道：“一个破烟斗！什么了不起？” 黄尹玉嘿嘿直乐。 肖洒到凤凰古城第一天就收获满满，所以后来的几天也满怀期待，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倒是其他人乱七八糟买了不少玩艺儿，有买背篓的，有买姜糖的，肖家和、卢桂生还特地买了瓶当地产的酒试着喝了喝，结果喝一口就不喝了，还是自家的丹露玉液好喝！ 肖洒知道老爸和老丈人都好这口，加上还有李鹤鸣，早就让李青随车带了丹露玉液过来。 黄尹玉也是个好洒的，喝了一口52度的丹露玉液，顿时赞不绝口，与李鹤鸣等几个推杯换盏，不久就老哥老弟的亲热起来。 第四天肖洒一行要回潭州了，黄尹玉居然背着画夹提着行李箱就上了肖洒他们的车，一屁股坐在肖灵后面的座位上道：“我跟你们去潭州。” 肖灵毫不客气地道：“跟屁虫！” 黄尹玉不仅不恼，反而笑哈哈：“你只要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就不跟着你了。” 肖洒一听，心头大乐，别看这老玩童爱胡闹，嘻笑怒骂，胆大妄为，潇洒不羁，可他自视极高，一般人是很难入他的法眼的！前世好像没听说过他有弟子，没想到今生他居然对自己小妹肖灵青睐有加，要收她作弟子！ 肖灵早已拜丁宁的父亲丁虹为师，自然不肯答应。 黄尹玉本来还只是一时之想，可肖灵居然不答应，他心里就痒痒的了。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这是人性。所以他就缠上肖灵了，追问她师父到底是谁？ 丁宁就告诉他：“我爸爸。” 黄尹玉：“你爸爸在哪？” 丁宁：“在家啊。” 黄尹玉：“我要去见你爸。” 所以他跟屁虫一样跟着肖灵、丁宁上了车…… 308、沈冰的麻烦 回到潭州，第二天，肖洒陪着李鹤鸣一家去了一趟韶山，而黄尹玉则缠着肖灵去见了丁虹。 从韶山回来，李鹤鸣一家就回京准备过年了，肖洒亲自开车送他们到机场，进安检口时，李书琴最后一个进去，她和肖洒道别时，很大气地张开双臂和肖洒拥抱，还在肖洒耳边笑嘻嘻的道：“其实我好想陪你一起过大年！” 肖洒一愣，李书琴却早已笑靥盈盈去过安检了…… 回到陶园，却见家里宾客盈门，黄尹玉、丁虹、程疯子、丁宁、沈冰、小杜豆都在，一家人包括吴漾都在陪着。 肖洒见程疯子、丁虹神色间对黄尹玉极为恭敬，就对黄尹玉道：“老爷子，你们早就认识？” 丁虹：“我和疯子都听过黄老的课，至少算黄老的半个弟子。” 黄尹玉却毫不客气地道：“少给我脸上贴金！我至今只有学生，还没有弟子。不过你让肖灵给我做徒弟，我就有了！” 丁虹赶紧道：“您愿意教她，那是她莫大的福气！” 转身将肖灵拉到黄尹玉跟前：“傻丫头！还不叫师父？” 肖灵就眼泪汪汪望着丁虹：“师父，你不教我了？” “嘿！”丁虹我骂，“你这个傻丫头，我几时说过不教你了？师父多拜一个不好吗？黄老的造诣比我深厚得多，你可以学到很多在我这儿学不到的东西。而且黄老住在京城，今后你上了大学，更好就近请教！” “哦。”肖灵这才明白过来，却对黄尹玉道：“都是师父，那我怎么叫你？” 黄尹玉一听这话，知道肖灵终于松口答应了，顿时大喜，眉开眼笑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心里认我这个师父就行。” 肖灵调皮：“那我叫你老玩童师父。” 黄尹玉：“好呢！” 袁丽和肖家和早就听肖洒说了黄尹玉的情况，知道他是艺术界泰斗级的人物，现在居然收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徒弟，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忙起身下厨道：“都留下来喝杯洒！肖洒，打电话把你卢叔和陈姨请过来。” 却听院子里有人哈哈大笑道：“不用打电话，我们不请自来了。” 原来说话的正是卢桂生，他和陈碧云说着话就进来了。 没多久酒菜上桌，搞艺术的都贪杯，丹露玉液又特别好喝，这一餐几个老哥老弟就喝得特别开心痛快…… 丁虹后来有了醉意，端起酒杯对肖洒道：“小洒，阿宁在京城多亏有你照顾，她跟我说，那次感冒了发高烧，多亏你及时给她转院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来，我敬你一杯！” 肖洒今天还没端杯的，忙道：“丁叔，这可不敢！灵子蒙您教诲，今天又推荐到黄老爷子门下，是我该感谢您！这样吧，我酒量小，一起敬你们三杯，我喝了，你们随意。” 说罢连喝三杯，之后就不敢再喝了，傅饶盯着呢！ 肖洒见沈冰似乎有些忧郁，一直难得见笑容，就瞅了个机会私底下问丁宁：“沈冰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 丁宁：“好像是她丈夫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肖洒：“今天人多不便，明天我们去她家里问问她吧。” 丁宁点头答应了。 吃过饭，程疯子、丁虹又陪黄尹玉老爷子聊到深夜才走，黄尹玉老爷子就在陶园住下了。 深夜，肖洒接到阿依打来的电话，百发燃汽具公司后天召开年会暨举办公司拜师仪式，要请肖洒出席，同时告诉肖洒，刘戈从江浙回来了。 果然，刚放下阿依的电话，刘戈的电话就来了。 肖洒开口便骂：“锅铲子，你死哪去了？老子放寒假回来这么久了，你电话都不打一个，什么意思？” 刘戈也骂：“傻子，你混蛋！老子一回潭州就打你电话，你不在家，打了两天都没人接，你还好意思说我？” 肖洒：“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了没有？” 刘戈：“还不是被你小子害的！整天东奔西跑，为五斗米折腰！” 肖洒：“恩将仇报是不是？那我跟你们的漂亮老总说一声就是，就说你不想干了！” 刘戈顿时被吓得不轻：“别介！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老子刚过上几天滋润点的日子，你别跟我过不去！他么每次见了你准没好事！” 肖洒：“滚你么的蛋！” 刘戈：“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杨柳也回来了，明天去看看她不？” 肖洒：“我明天上午没时间。” 刘戈：“我明天白天都在公司忙，也得晚上才有时间。” 肖洒：“那行，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刘戈：“好。” 什么老地方？关圣殿门口呗！ 第二天，肖洒自然又被傳饶早早叫了起来练太极拳，却见黄尹玉和肖灵正在院子里写生，黄尹玉对陶园极感兴趣，跟肖灵说要为陶园画一套全景写生。 肖灵自然求之不得，就跟着老玩童师父一起画，正好向他请教。 肖洒就不管他们，练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太极拳，然后吃了早餐，跟丹露和老妈说了一声，便往老县城沈冰家里走去。 丁宁等在老县城门口，两人一同来到沈冰家中，肖洒见沈冰眉头紧锁，就开门见山问道：“你们家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 沈冰看了杜豆一眼，欲言又止。 丁宁忙抱起杜豆道：“走，阿姨带你买小人书去。” 杜豆顿时开心地道：“好！” 看着丁宁带着杜豆走远了，沈冰给肖洒倒了杯茶道：“是这么一回事，我爱人是边防部队的军官，计划是明年转业安置，部队今年下半年就放他回来联系安置单位了，可至今一直未联系好。这也没什么，反正明年政府总归要做军转安置工作的，只是单位的好坏而已。可偏偏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他惹上了麻烦，只怕会影响到对他的安置。” 肖洒：“发生了什么事呀？” 沈冰：“我婆婆家在酒华乡，今年潭州忽然提出要搞经济开发区，我婆婆家正好在开发区的范围内，就要被征地拆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征拆就征拆吧，可拆迁办欺负人，见我婆婆家没人打招呼，也没有后台，比邻居家的征拆补偿标准就低得多，我婆婆家的房子面积比邻居家的大，人口数量和邻居家一样，可邻居家的大儿子是市里的干部，他们家的征折补偿费就高出我婆婆家许多。我婆婆自然不服，征拆办就向上面报告说我婆婆家是钉子户，要进行强制拆迁，正好碰到我爱人回来了，就和征拆办的杠上了，征拆办现在发了强制拆迁通知，我爱人守在婆婆家里，想要和拆迁办对抗呢！……” 309、征拆机制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搞经济开发区是自己给孔智出的主意。 主意不错，可执行起来就完全可能是两回事了！ 肖洒见沈冰茫然无措，六神无主，于心不忍，就道：“你别着急！我给你找个朋友疏通一下关系吧。你有详细资料吗？” 沈冰进房拿出一个塑料袋装的资料递给肖洒道：“这是我爱人收集整理的。” 肖洒：“我打个电话。” 肖洒先打了个电话给市长孔智，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到陶园，让傅饶过来开车送自己去了市府。 孔智一听肖洒反映的情况，非常震怒，当即责成有关部门进行调查核实和处理。 肖洒苦笑道：“经济开发区前期最容易出问题的有三方，一方是如何保护好开发区原来居住的老百姓的合法权益，二方是如何招来真正的客商而不是招来圈地投机的二道贩子，三方是如何解决开发区官员的作风和廉政问题。” 孔智：“一方是被征拆出去的群众，一方是引进来的客商，还有一方是经济开发区的工作人员。交错在一起，错综复杂，千头万绪，是有不少麻烦和问题。看来得尽快建立和完善相关制度，确保经济开发区的有序健康运行和发展壮大。” 肖洒：“光有制度，如果不能落地也是白搭！” 孔智：“那该如何推动制度落地？” 肖洒：“要建立机制。比如征地拆迁补偿有政策、有标准、有制度吧，但为什么执行起来就走样？因为缺乏一项机制，大家一起监督的机制。暗箱操作，就会失去公平正义，政府也就会失去公信力！” 孔智：“我们有监督的机制啊，我们经开区管委会设立了纪检监察机构进行专门的监督。” 肖洒：“内部的监督自然是必要的，但很难取得实效，真正要取得实质性的效果，就要让最关心的人来监督！谁最关心，与之利益相关的人。比如征地拆迁补偿，如何确保公平公正合理，就得建立面向所有被拆迁户的公开机制，至少要做到三公开：一是所有的征地拆迁补偿政策、标准、操作规程要公开，二是被征拆对象的所有基础数据及能拿到的补偿金额要公开，三是最终领取了多少征地拆迁补偿费要今开。老百姓不怕别的，就怕自己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太老实吃亏！只有公开，才有公平，老百姓才会信服，才不会感觉自己吃亏了。” 孔智：“你说的这个机制太好了！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肖洒：“知易行难。什么时候公开？在什么地方公开？用什么方式公开？都有玄机哈……” 孔智认真专注地吟听，宛如一个小学生。 一聊又是几个小时…… 肖洒把前世那些征地拆迁成功的经验和做法尽可能多的灌输给孔智，没办法，兹体事大，关系的是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自己又是始作俑者，如果有许多家庭像沈冰婆婆家一样受到伤害，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 孔智再次将肖洒送下办公大楼并一直送上车，肖洒沉重的心情稍微好点，嘘了一口长气。 车刚开出市府大院，肖洒又让傅饶掉头开了进去。 肖洒心想，既然到了市府院子里，那何不先去看看杨柳？ 谁知找上门一看，杨柳家原来的那套房子已经住上了别人！ 肖洒一想，杨柳应该不会是被赶走的了，应该是她自己主动搬走的，心里不由对她敬重了几分。 有一个伟大的人说过：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杨柳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肖洒只好返回车上回陶园，心想晚上见了刘戈再说，也许这家伙知道什么情况。 回到家里，吃过午饭，躺下休息了一会，正迷迷糊糊有些睡意，沈冰、丁宁带着小杜豆来了。 沈冰满脸焦急的道：“小洒，你托谁了？我爱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政府来了一大帮人到我婆婆家，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问这问那的，怕是凶多吉少！” 肖洒皱了皱眉头：“没对你爱人和你婆婆家人怎么样吧？” 沈冰：“那倒没听说。” 肖洒：“那就等等看吧，别着急，说不定是好事，真有其他什么事也到时再说，不用怕！” 沈冰见肖洒如此从容淡定，也就不那么慌了，点点头。 送走沈冰、丁宁和小杜豆，肖洒又去了一趟静庐，正好碰到夏静的弟弟夏安也在，他外出深圳打工，原本没打算回来过年，免得回来又跟自己家里那个泼妇争吵！可前几天他打电话给夏静时问候父母时，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淡定了，赶了回来。 肖洒见他对父母和夏静态度蛮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怕老婆？估计是太瓷实了！问他在深圳干什么，结果他一说，肖洒心里就乐了，他居然就在自己的圆梦服饰有限公司上班。 肖洒也不声响，问他回来有什么打算？ 夏安：“能有什么打算，陪爸妈和姐过了年就回深圳去，这潭州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肖洒：“潭州怎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我们不都在这呆着吗？” 夏安：“你们和我不同，我们家有母老虎！” 肖洒和夏静就相视一笑。 夏静就道：“你和刘珍到底打算怎么弄？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夏安：“迟早得离！我受够她和她娘家那些人了！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这么娶了这么一个泼妇？” 夏静：“你回来见过她了吗？” 夏安：“还没呢，反正见面不是吵就是打，我回来主要是想陪陪爸妈和你，不想去见她！要见也等清清静静过了年再说！” 肖洒只是听着，没有多插嘴，清官难断家务事，夏安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弄好了，路，都得自己走出来！再说了，一切来到自己身边的人和事，都是自己招来的，怪谁哈？ 夏静让肖洒留下吃晚饭，炒了几个肖洒 310、百发公司年会 到了晚上八点，肖洒如约来到关圣殿门口，刘戈早就到了，见了他上来就擂了一拳：“这些天死哪去了？电话都没人接。” 肖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踹了他一脚：“你死哪去了？老子回来半月了不见你，出去玩两天你倒是回来了。” 刘戈：“老子又不像你，你他么是大学生，天之骄子！什么人都宝贝着你！老子没人管死活，得自己养活自己！在外挣口吃的呢。” 肖洒就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道：“哟哟！说得这么造孽巴巴，可身上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看来是混出点名堂来了！” 刘戈立即牛逼哄哄：“哥是谁？天才哈！像你这样会读书才懂的，顶多叫人才；像老子这样不读书却什么都懂的，就叫天才！” 肖洒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说你胖，你就喘！” 刘戈赶紧躲开：“别弄脏了老子的西服，明天要穿着它参加公司的年会呢！” 肖洒：“你们公司还搞年会？” 刘戈：“是啊！还让员工带父母出席呢！” 肖洒：“那一定有意思！带我进去玩玩？” 刘戈：“我试试吧，看老总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肖洒：“那说好了，一定带我去看看热闹。” 刘戈：“公司年会是上午九点开始，你八点半到我们公司门口吧，我接你进去。” 肖洒：“好。” 刘戈：“走，找杨柳去。” 肖洒也不说话，就跟着他走，走着走着，居然进了老县城，就有些?异地道：“杨柳住这里来了？” 刘戈：“她很要强，早就从市府院子搬出来了，在老县城院子里租了一间小房子。” 肖洒：“你去过了？” 刘戈瞪了他一眼：“家都是我喊同事一起给她搬的，能没去过吗？” 肖洒竖起大拇指：“不错！” 刘戈一脚踹过来：“你以为老子趁人之危？” 肖洒：“真没有，就是觉得你仗义！” 刘戈：“我仗义过屁！你小子才仗义呢！美其名曰公司委培，又送吃的又送穿的，还送用的，不就是想帮她？不会是想再续前缘吧？” 肖洒这回真的踹了他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来到杨柳在老县城院子里新安的家，杨柳在家，依旧消瘦，不过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见他和刘戈来了很开心，笑靥盈盈的端茶倒水。 肖洒见她租的就是一个单身公寓房，连单独的卫生间都没有，整个一层楼才有一个共用的卫生间。 肖洒心中不免唏嘘，原来是市府里面的千金大小姐哈！ 刘戈边喝茶边问：“住得惯吗？” 杨柳笑道：“住不惯也得住！总比在市府院子里天天看人脸色好！肖洒，我没问公司多要钱，租这间房子可是我省吃俭用余出来的。” 肖洒：“公司想得不周到，我让他们给你另租一套房子吧，租金公司出，你不用省这两个小钱。这也太不方便了！” 杨柳：“不用麻烦了，我也就是假期住一住，过完年就回学校了。” 肖洒不想表现得太殷勤，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没多说什么了，问了问她在学校里的情况，见一切都还正常，就放了心，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第二天百发燃气具公司举办年会，肖洒如约八点半赶到公司门口，刘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领着他进了公司的大门，然后进了销售部。年会要九点召开，还有一点时间。 肖洒见谁见了刘戈都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开玩笑，便知道这家伙人缘极好，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片子还殷勤地给他们俩倒了茶水端过来，一双眼睛火辣辣的望着刘戈，肖洒心里暗笑，这小丫头片子八成是喜欢上刘戈了！ 肖洒刚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还没落坐，却见一袭盛装，妩媚温柔的公司老总阿依走了进来，她徒然见到肖洒，差点惊叫出声，忙用手捂住自己那弯弯动人的小嘴，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调皮地望着他，这动作很有女人味，娇俏甜美，惹人喜爱。 肖洒不易觉察地对阿依摆了摆手，阿依冰雪聪明，哪有不明白的？可她偏偏还是笑靥如花的走过来，眼睛望着肖洒问刘戈：“哇，哪来这么个大帅哥？你们销量部新招的吗？” 刘戈见了公司老总还是有些慌乱，解释道：“不是，我朋友……” 阿依嫣然一笑：“欢迎！正好今天我们公司召开年会，欢迎一起参加！” 肖洒笑嘻嘻：“正有此意，求之不得！” 阿依很恭敬柔顺的点头，跟销售部老总说了点事，然后用眼神跟肖洒交流了一下，见肖洒很满意，她才开开心心走了。 刘戈踢了肖洒一下：“我不是你介绍给她的吗？你们怎么反而不认识？” 肖洒：“你傻呀！我是托朋友找她的。我一个学生，算哪根葱？她哪只眼睛会理睬我？” 刘戈：“说的也是。不过她刚才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我还一直有些担心要不要带你进去参加年会呢？毕竟这是我们公司的年会，你是一个外人。可现在依总都说欢迎你，那我就不用瞎担心了！你知道吗？这次年会孔市长也会出席，他联点我们企业。” 肖洒：“你们公司真牛！” 刘戈：“那是！还有我呢？我不牛吗？” 肖洒：“你是吹牛！” 刘戈气得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走吧，别迟到了！”销量部的人纷纷起身往外走，肖洒跟在刘戈身后也走了出去。 年会在公司展示大厅举行，肖洒和刘戈一行进去的时候，已经黑鸦鸦坐满了人，肖洒稍稍估计了一下，足有五百人以上，看来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 公司年会别出新裁，台上没坐人，总经理阿依、技术总监张百发和一众高管陪市长孔智坐在台下第一排。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亮丽的美女帅哥上台主持年会。 刘戈兴奋地告诉肖洒：“我们公司牛逼吧？年会请的主持人都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而且电视台帮我们全程录像呢。看见没，那女的是刘佳佳，那男的是陈小春。” 肖洒仔细一看，还真是，他在陶园偶尔也看看地方台，在电视上见到过这两个节目主持人，就点头好笑道：“牛逼！” 刘戈得意洋洋：“更牛逼的还在后头呢！等会你就知道了。” 第一项议程是展示公司一年的业绩，才公布第一项业绩，全场便一片欢腾，掌声雷动。 公布的第一项业绩是：公司产值和销售收入双双突破十亿元。 大家为什么兴奋呀？年终奖金哈！销售收入是和全体员工的年终奖金挂钩的。 大家都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能拿多少奖金了！ 接下来公布的第二项业绩公司员工不是太在意，但肖洒听了却很开心：公司的研发团队自主研发出了三款新的燃汽具产品，并且全部申请了国家专利。 肖洒为什么开心？因为这三款新产品马上就可以投产，为公司创造更大的效益哈！而他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收益自然也最多。财源滚滚来，他能不开心吗？ 第三项业绩：产品不仅在国内二十多个省份打开了市场，而且打开了十余个国家的国外市场，产品已经远销海外。 这个大家有感觉，全场又是掌声雷动。 …… 311、公司拜师礼 年会的第二项议程是表彰。 当即将宣布销售冠军获得者时，肖洒看到刘戈双手紧握，紧张得不得了，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家伙，上学那时候天天贪玩，从未见他在意过什么事情，没想到现在这么上心工作的事情了。 人啊人，都是在一步步成长哈！ “耶！”刘戈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一下欢呼着蹦了起来，冲上台去。年度销量冠军，把第二名落下一大截，当之无愧！ 当刘戈捧着奖杯还拿着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回到肖洒身边的座位时，肖洒感觉他像是要飞起来了！ 刘戈把大红包扔给肖洒，他自己却捧着奖杯宝贝得不行！奖杯是水晶做的，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面刻着他刘戈的大名和辉煌的业绩哈！ 肖洒拿着大红包就往自己兜里揣，刘戈马上回到现实，伸手就过来抢：“干吗？想不劳而获？老子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呢！” 肖洒：“你自己孝敬老子的，我能不收吗？” 刘戈倒是很大度：“给老子留一半行不？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肖洒：“你有奖杯呢！超过一半了。” 刘戈气得咬牙切齿：“我今天才发现你就是个无赖！算了，拿去吧，几个小钱，懒得跟你计较了！记得给杨柳分点，看她那倒霉样，老子心寒！” 肖洒掏出红包塞回给刘戈，笑嘻嘻道：“还是你自己去给吧，老子懒得做电灯泡！” 刘戈却推开道：“拿去。当老子什么人了？说话不算话吗？杨柳那你爱给不给，老子才是电灯泡呢！” 肖洒扬了扬手中的大红包：“真不要了？” 刘戈：“再问我就收回来了。” 肖洒迅速揣进兜里：“想得美！” 颁奖完了，总经理阿依讲话，她没有套话，情真意切，很打动人心。 首先她感谢全体员工一同付出的努力，很真诚，点到了许多员工为公司奉献的点点滴滴，这让员工们分外感动，有的甚至流下眼泪来。 接着她感谢顾客，跟全体员工说顾客不是上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个提法通俗易懂，她是从肖洒那儿学来的。 肖洒跟各路诸侯都聊过，说上帝是虚无飘渺的，到底是什么玩艺儿谁也没见过，所以在中国跟员工说上帝就是瞎掰！直接说是衣食父母，好懂！对顾客就得像对父母一样：孝敬着！供奉着！ 再接下来阿依感谢党和政府，下面坐着市长呢！ 肖洒感觉到阿依是真的成熟了，说话滴水不漏，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阿依接下来就充满激情地说起了公司未来的愿景，公司将要开发更多的产品，打开更大的市场，三年内要实现销量收入翻倍！二十个亿！在坐的员工中将诞生许多的百万富翁，甚至会有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这话太有搧动性了，全体员工都狂热的欢呼和鼓掌起来…… 阿依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结束了发言。 最后一个仪程是市长孔智作重要讲话。 孔智上台就向大家宣布了一个爆炸式的新闻：市政府已经正式和百发燃汽具公司签订协议，将在潭州经济开发区创办面积一千亩的百发燃汽具工业园，其中五百亩给百发燃汽具公司，另外五百亩给为百发燃汽具公司提供配件的上游产业企业。 这是上次孔智和肖洒在陶园鸳鸯厅商议如何招商选商后，孔智回头向肖洒提出的请求，先搞个本市最有前景的企业进驻，把地皮炒热点再说。 肖洒当然求之不得！百发燃汽具公司又研发出了三款新产品，安装新的生产线进行扩产势在必行，而原有的厂房显然不够了，急需新的厂房。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肖洒当即吩咐阿依与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接洽协商，而经开区管委会也接到了孔市长的指示，自然热情周到地接待。不过这才几天时间？孔智居然就放出风来了，看来事情进展顺利。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再次极大地鼓舞了百发燃汽具公司的全体员工，大家热烈鼓掌，兴高采烈地议论纷纷，个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年会结束后，接下来就是公司举办拜师礼，肖洒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环节，企业文化的打造看似不起眼，但却有着长远的影响力。 拜师礼的第一个议程叫“师的风采”。 没有想到的是，主持人第一个宣读的便是刘戈的名字，请他上台。 刘戈莫名其妙，看了肖洒一眼，嘟囔道：“搞什么鬼？”带着有些忐忑的表情上了台。 展示大厅前方的展台上，用红绸蒙着三尊一人高的雕像，主持人请刘戈在正中间的雕像前站好，然后道：“有请依总上台。” 阿依笑靥盈盈上去了，和刘戈亲切握手，刘戈这个时候没有半点出息，手足无措，在握手前使劲将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才伸出去，脸因激动而胀得通红。 主持人：“有请依总和刘总为雕像揭牌！” 刘戈完全傻了，望着主持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依笑靥盈盈地指导他和自己一起各拉住红绸的一角，将正中间那尊雕像的红绸揭了下来。 主持人笑呵呵地走过来对刘戈道：“刘总，你仔细看看，这尊雕像雕的是谁？” 刘戈一看，更傻了，雕像雕的不正是自己吗？雕像基座上还刻着他的大名呢：刘戈大师。 刘戈站不稳了，双腿发软，很没出息的全身往下坐，幸亏主持人见机得早，伸臂搂住了他，才没出洋相。 阿依接过住持人递过来的话筒道：“当下师为无上师！当下法为无上法！刘戈为公司在全国打开销售局面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他是公司的销售冠军，是我们公司当之无愧的值得全体员工学习的大师。下面，我们向刘总行拜师礼，全体起立……” 阿依走下台，和全体员工一起，面向站在台上的刘戈，恭恭敬敬地行拜师礼…… 礼毕，主持人请刘戈发表感言。 刘戈全身颤抖地道：“依总：我刘戈这条贱命卖给公司了！从今天起，我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 312、鹭园 接下来，公司还为一名生产冠军和一名创新研发冠军举办了拜师礼，每个员工的心灵都在震撼着，都在经历着洗礼…… 拜师礼结束后，公司就正式放假了。 走出公司，刘戈还感觉身子飘忽，有些摇摇晃晃的走路不稳。 肖洒笑骂道：“熊样！就这点出息！” 刘戈瞪着他：“你他么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上台被人拜拜试试？” 肖洒：“是不是魂都没了！” 刘戈认真的点头道：“我的魂被依总收走了！不管了，反正公司这么看得我起，我死心塌地为公司卖命就是了！傻子，以后少拖我后腿！老子还要大干一番！” 肖洒见刘戈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心想阿依这套拜师礼还真不错，明年要推广到自己旗下的所有公司。 阿依说得好哈！当下师为无上师！当下法为无上法！ 阿依不就是自己的当下师，拜师礼不就是当下法吗？ 要让拜师礼成为自己公司文化的一个亮点。 刘戈见肖洒沉吟不语，踢了他一脚道：“怎么样？还认为哥们是吹牛逼吗？” 肖洒：“服了，你不是吹牛，你是真牛！” 刘戈扬眉吐气地道：“他么的，老子读书的时候也是千年第一，下过是倒数的！被你们这些学霸鄙视惯了！今天老子在公司里可是堂堂正正名符其实的冠军，你他么也总算佩服了老子一回！今天带你来，值了！” 肖洒：“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曲？” 刘戈：“早知道我还会让你过来看我丢丑！老子今天在台上是不是丑死了？他么的，每次出糗就被你看见了！今后你他么离老子远点！”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蛋！” 刘戈转身就走。 肖洒：“站住。” 刘戈：“有屁快放！” 肖洒将兜里的大红包丢给刘戈。 刘戈脸色变了：“看不起老子？” 肖洒：“把这个大红包和你手里的冠军奖杯都拿回去给你爸妈和你姐看看，我听说你姐一直挺担心你。我没钱用了的时候再找你要。” 刘戈眼眶就湿了：“我现在就看我姐去，对了，你那个冰美人老师不是也在四中吗？一起去吧，你也该去看看她！她那么喜欢你！” 肖洒知道放假了夏静不住在四中而住在静庐，就不想去。 刘戈拉住他：“去吧，我总不好意思在我姐面前显摆，你把今天公司拜师礼的事跟我姐说说，免得她一天到晚为我瞎操心！” 肖洒知道这家伙的意思了，敢情是要自己为他去吹牛，就骂道：“你他么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不去。” 说是这么说，还是一起去了。 刘戈的姐姐刘璧一见他们两个，有些吃惊地道：“你们怎么来了？刘戈，你没闯祸吧？” 刘戈就把大红包和奖杯都给了她，肖洒又添油加醋地把今天拜师礼的事情也跟她说了。 刘璧大为开心，眼睛红红的道：“太好了！肖洒，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刘戈脾气太坏太能闯祸了！也怪我！为了我的事，他把好好的工作都丢了！我真的好担心他！现在好了，他总算归真了！刘戈，你珍惜着点，这些都来之不易！” 刘戈：“知道了，姐。冰美人在学校吗？” 刘璧：“夏静哈？放寒假了，她没住在学校里。肖洒，你真应该去看看她！她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时时刻刻念叨的就是你！她自己还不觉得。当年因为你，她跟男朋友都吹了，至今还没找男朋友。” 肖洒：“为什么？没人追她吗？” 刘璧：“怎么会？她长得那么好看！人又那么好！追她的人可多了！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反正她一个都不理。不是看不上，是她根本懒得看！肖洒，你去劝劝她，说不定她会听你的劝，你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天天被她挂在嘴边、藏在心里的！” 肖洒不由一阵心疼！夏静，怎么劝哈？ 从四中出来，别了刘戈回到陶园，就见门口停了一辆货车，黑仔和旺仔两个在指挥人搬东西。 肖洒上去踢了他们一人一脚：“回来了，干嘛呢？” 两个回头一看是肖洒，就都憨憨的笑，旺仔：“回来了，过两天就过大年了。这一车是年货，鸡鸭鱼肉和小菜什么的，省得大过年的阿姨跑来跑去难得买，还有一车是礼花，已经搬进去了。” 肖洒就问：“今天什么日子了？” 旺仔：“我的大老板，今天腊月二十八，后天就过大年了！” 肖洒吃了一惊：“这么快！” 三人进屋，见厚德堂上炉火正旺，丹露、傳饶、吴漾、丁宁、沈冰几个正在开开心心的说着什么，肖洒就问：“豆豆呢？” 丹露：“可可带着他玩花炮去了。” 肖洒吓了一跳：“那怎么行？两个小屁孩！” 丹露：“放心吧，阿姨看着他们呢。” 肖洒见沈冰今天笑晏盈盈，昨天的愁眉苦脸早已一扫而空，知道她婆婆家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也就不问，对黑仔、旺仔道：“我们去后堂鸳鸯厅说话。” 这时沈冰却站起来道：“小洒，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我婆婆家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也总算可以安心过年了！我婆婆想要来登门拜谢，我挡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进陶园。” 肖洒：“事情解决了就好，别放在心上了。你们聊着，我们去后边说点事。” 进了后院，果然见可可和杜豆两个小孩子在嘻嘻哈哈玩花炮，不过都是那种安全的小花炮，而且老妈袁丽不时地在约束他们，肖洒就放了心。 走到鸳鸯厅，却见肖灵正和老玩童师父黄尹玉在里面画画，肖洒就和黑仔、旺仔进了鸳鸯厅旁边的偏厅叙话。好在快过年了，袁丽在几间厅堂里都放置了铜火炉燃起了木炭，不至于寒冷。 黑仔、旺仔手上各揣着一个大册子，黑仔首先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肖洒道：“老板，这是我在武昌磨山脚下东湖边上给你淘的一个老宅子的照片，家具也收齐了，你看，我都拍下来了，还编了号。这个老宅子也是江南庭院式的建筑，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鹭园，说取这名字的出处是杜甫写东湖的一首什么诗，我也记不住了。反正我觉得这鹭园和陶园有异什么工之妙！” 肖洒好笑，踹了他一脚：“异曲同工之妙。不学无术的东西！杜甫那首诗应该是写东湖黄鹂湾的绝句吧：‘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鹭园取的应该就是‘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鹭’字。” 黑仔一拍大腿：“正是！我其实背了很多回，已经能背下来了，可刚才一见你又忘了。老板，你真不愧是京大的大才子！” 肖洒：“好好说话，少拍马屁！” 黑仔嘿嘿憨笑，又道：“老板，武汉三镇好东西多哈！你看我收的这些老家俱，有三成是海南黄花梨的，二成是小叶紫檀的，其他五成全是大红桑枝的，你看看多漂亮！瓷器配着也收了些，不过官窑的很少，民窑的居多。” 肖洒粗粗的翻看了一遍，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心中大为满意，一边又倒回去细看一边道：“不错不错！咦！这是什么……” 313、杨柳受惊 肖洒指着一张照片，黑仔伸头一看，就道：“这是一幅瓷板画，画的是雪景，还有一个老头在钓鱼，我看着很有趣，又像是老物件，就买下了。” 肖洒大拇指一竖：“买得好！这应该是珠山八友之一的何许人画的寒江雪钓图，一绝哈！” 黑仔懂个屁！只知道嘿嘿嘿憨笑。 肖洒转脸问旺仔：“你手上又是什么？” 旺仔赶紧把手中的册子递上去：“一样。” 肖洒：“你们两个商量好了的？” 旺仔：“是的。” 肖洒：“怎么想的？” 旺仔：“我们哪会想？就是看老板你在潭州、在京城都买了老院子，猜你喜欢，就和黑仔商量，他在武昌，我在南昌，都给老板买一套陶园这样的老院子，今后老板你去了，也能有个自己的家在那不是！” 肖洒：“想得很好！不过可别耽误了生意。” 旺仔：“这个老板你放一万个心！生意是万万不敢耽误的，元旦时不是跟你汇报了吗，我们俩个的销售量都超过了四万五，黑仔比我厉害，到年底时已过了五万辆了。”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打开旺仔带来的册子去看，果然也是一个老宅子的照片。 旺仔道：“这个老宅子在南昌，离滕王阁不远，背城临江，名字叫昌园，喻意吉祥。你看看，是不是和陶园也有异什么工之妙？” 肖洒懒得跟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补充了，自己翻看，确实是典型的江南小院的风格，进出的大门很普通，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可进去后却是大有乾坤，有门厅、照壁、回廊、庭院、天井、假山、凉亭等等。 二进的院落，大大小小的房子有二三十间，尤其难得的是前后院落都各有一棵参天大树，葱茏如盖，树干粗大，怕是要五六个人伸臂才能合围，少说也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是香樟。 再看家俱，和黑仔收的差不多，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再往后看，肖洒的眼睛就亮了，那些摆放在各处的瓷器让他特别欣喜。 旺仔道：“我去了几趟瓷都景德镇，现在萧条得很，不过走街串巷倒是收了不少老物件，而且有不少是官窑烧制的。” 肖洒啧啧赞叹道：“这个好！” 黑仔、旺仔见肖洒大为满意，两人就开心极了，旺仔趁机道：“老板，要不要什么时候去看看？” 肖洒：“也行，年后过去住两天，到时候通知你们。” 黑仔、旺仔笑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七姑肖家璧和七姑爹刘力过来了，他们也学了肖洒的，在十四总盘了一套老房子，不过面积小得多，只有一百多平米，搞了简单装修，现在已经住进去了，所以想请袁丽全家一起过去在新房子里团年。 袁丽答应了，大年三十去肖家璧家里中午吃团年饭，晚上依旧回陶园团年。 吃过晚饭，和肖家璧夫妇聊了一会天，袁丽见肖家璧肚子有点凸了起来，就问：“他七姑，有孩子了吧？” 历来巾帼不让须眉的肖家璧忽然就红晕了脸，点点头。 袁丽一家忙道恭喜，袁丽赶紧封了一个大红包肖家璧，订孩子的三周饭。 肖家璧推辞道：“嫂子，才不到四个月呢，早得很！” 袁丽坚持让她收下，道：“你到我房里坐会。” 姑嫂两个就进房说悄悄话去了，肖家和陪着刘力聊天。 肖洒就去看老玩童黄尹玉教肖灵画画。 老玩童黄尹玉在陶园住下后，毎天画一幅陶园的写生，然后指导肖灵画画。 肖灵刁钻古怪，跟黄尹玉胡闹，经常抢他的大烟斗，没想到反而极对他的脾味，加上肖灵画画极具灵性，想像力丰富，更得黄尹玉喜爱，所以他在陶园乐不思蜀。 当然，古香古色的陶园和袁丽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厨艺也是他乐不思蜀的重要原因。 肖洒看黄尹玉画的陶园写生极为有趣，正看得上瘾，傅饶却叫他接电话了。 电话是杨柳打来的，语气很惊恐，请他现在马上去她那儿。 肖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放下电话就赶了过去。 杨柳的门紧闭着，肖洒喊道：“杨柳，在吗？” 杨柳在屋内哭道：“肖洒，是你吗？” 肖洒：“是我。” 杨柳这才打开门，一下扑进肖洒的怀中，泪如雨下…… 肖洒拥着她进屋坐下，问：“怎么了？” 杨柳眼神中犹有恐惧的道：“刚才我去卫生间洗澡，有人偷看……”话还没说完，她已满脸生晕。 肖洒皱起了眉头：“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杨柳：“我吓坏了！没看清，只看到他跑远了的背影，是个男人，看背影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肖洒起身去看了一下公共卫生间，极其简陋，女卫生间的墙壁上都有小洞和裂缝，如果有人存心想要偷看，真不是难事。 肖洒回到杨柳的房间，道：“这儿太不安全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杨柳：“去哪？” 肖洒：“先到宾馆住下吧，我让公司另外给你租套房子，至少要带卫生间的。” 杨柳也实在是吓坏了，不敢再在这儿住下去了，就点点头收拾东西。 老县城大院外面不远就有好几家宾馆，其中观湘门宾馆的条件和环境最好，肖洒就在这给杨柳订了房间，早中晚都可以在宾馆餐厅吃饭，杨柳不用掏钱，凭房卡就餐就是。 这儿离陶园很近，肖洒要照顾她也很方便。 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肖洒道：“我走了，后天我来接你，跟我们家一起过大年吧？” 杨柳摇摇头道：“不了，我答应刘戈去他家里过年了。” 肖洒：“那也行。”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杨柳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他低低地说道：“肖洒，你真好！谢谢你！” 肖洒：“老同学，说什么谢。” 杨柳紧紧的箍着他，肖洒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不由心中一烫，忙拿开她双手道：“没事了，你好好休息！”说罢快步离去。 杨柳望着肖洒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关上门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上床准备睡觉，却见枕头凸起一块，拿开一看，是一大叠钞票，显然是肖洒刚才背着自己留下的，心中一暖，神色就不那么黯然了。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她想都没想，跑出去就给肖洒打电话，现在忽然想起，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给刘戈打电话呢？ 肖洒回到陶然，丹露自然要问怎么回事，先前接了电话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肯定是有急事。 肖洒就把杨柳家里的事情和刚才发生在老县城大院单人楼里偷窥的事情跟丹露说了，丹露听了唏嘘不已。 肖洒：“就快过大年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老二，新年就要来了，今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赶紧说！” 丹露：“有几件小事没办成：黄鹤楼中吹玉笛，滕王阁上赋新篇。腰缠万贯扬州去，仗剑勒马楼兰前。” 肖洒：“我滴天！老二，你要是学中文，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七姑都怀孩子了，你也得加把劲了！”说罢捉住丹露就上了床。 不一会，便传来丹露的阵阵呻吟…… 314、心有灵犀 次日，傅饶回家过年，肖洒让她直接开车回去，过年难挤车。反正现在家里有两台车，肖家和考了驾证后，肖洒安排人给他买了一辆高档轿车。还有陈碧云也有一辆车，不愁没车用。 卢桂生喜欢喝点小酒，不想考驾照，陈碧云就去考了，一次性通过，在卢桂生面前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傅饶走之前，肖洒特意进了她的房间，将一个袋子交给她道：“你有一个哥哥还没结婚吧？这里有五万块钱，带回去给你哥，让他把房子整修一下，好娶个老婆回家。如果他愿意来公司上班，你让他过来就是。” 现在农村起栋二层的小楼，也就二万块钱不到。 傅饶：“嗯。过年我不在，没人管你，你少喝点酒！” 肖洒：“那不可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傅饶伸臂就捉住他，噼噼啪啪在他屁股上就是一阵爆打。 肖洒：“你陪我过年，我就不喝酒了！” 傅饶这才明白肖洒是想留她在家过年，心中就一暖。 傅饶走后没多久，肖洒就接到了刘戈的电话，问他明天愿不愿意去他家吃团年饭，杨柳会去。 肖洒骂道：“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请我，做应急夜壶！不去！” 刘戈：“也没真想请你！告诉你个事，你别给杨柳找房子了。” 肖洒就笑起来：“你替她找好了？行啊！手脚挺麻利的！” 刘戈：“滚蛋！懒得理你，回家过年了。” 放下电话，铃声又响，肖洒顺手接起，还是刘戈：“欠你一声谢谢！” 肖洒：“快滚！” 肖洒无所事事了，就捉了丹露去练柔术，他练柔术纯粹是为了大饱眼福，丹露的每一个柔术动作都是那么娇美动人，柔若无骨，当真就是倾国倾城！ 丹露见肖洒不时发痴地望着自己，就盈盈一笑道：“有点出息好不好？我已经是你老婆了，看不厌吗？” 肖洒想起前世的一首歌词，就色眯眯、笑嘻嘻地道：“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 谁知丹露一个一字马压在他的肩膀上：“那是不是读我万遍就厌倦了？” 肖洒：“怎么会，不只此生，生生世世也不会厌倦！”说罢手就顺着丹露秀美的小腿抚摸了上去。 丹露听了很开心，就任由他轻薄了一番…… 练完柔术出去，见丁宁和沈冰又带着小杜豆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不用问，是沈冰的丈夫，肖洒看过资料，知道他叫杜嘉。肖洒当时看了还心里暗笑：这名字取得有意思，跟叫“豆夹”一样。 杜嘉一手提着一大袋东西，肖洒接过才知道，一袋是花生，一袋是糯米，是沈冰的婆婆非要杜嘉送来略表谢意的。 肖洒跟杜嘉聊了一会，见他是个直来直去的急性子，难怪会直接跟征拆办的杠上，就问他在部队是干什么工作的？ 杜嘉道：“我这几年在部队专门训练新兵。” 肖洒：“那打架应该很厉害！” 杜嘉也不谦虚：“还过得去。” 肖洒笑道：“你这种直性子，如果军转进了党政机关，只怕得四处碰壁！” 杜嘉正苦恼：“我其实想进厂矿企业，但不一定如愿。” 这时候的军转干部安置渠道很多，有进厂矿企业的，有进事业单位的，也有进党政机关的。 沈冰却道：“只怕还是党政机关好些，至少是铁饭碗。” 杜嘉：“我不想进机关混饭吃！除非干警察差不多，抓坏人我行！” 肖洒没想到杜嘉不但是个直性子，还这么单纯，就不好多说什么，转脸笑嘻嘻地问丁宁：“丁老师呢？” 丁宁：“在家，下午约了我师父会过来看黄尹玉爷爷。嘻嘻，他其实更想看灵子，这几天灵子没去我们家画画，我爸浑身不自在，像丢了魂！” 肖洒好笑，慨叹肖灵的命真好，两个师父都这么喜欢她！估计程疯子也是这么喜欢丁宁，我道：“你师父怕也跟你爸一样吧？” 丁宁就笑嘻嘻的道：“被你说着了。我放假回来，要是一天不打电话给师父，就得挨骂！我已经被他骂了好几回了。” 肖洒：“活该！” 丁宁就瞪着他：“没良心！我可是替你陪客耽误的！吴?呢？” “谁叫我？”正好吴漾进来，双手和眉毛、鼻子上都是白色的面粉，像个小猫，大家见了都笑。 肖洒伸手把她拎到镜子前：“看看你的样子！” 吴漾转身就双手抺在肖洒脸上，笑嘻嘻地道：“就是这个样子啰！” 肖洒扬手就要打她，她早已躲到丁宁身后去了。 肖洒追过去，隔着丁宁伸臂想去捉她，谁知吴漾调皮，将丁宁往前一推，丁宁就一下扑倒在肖洒怀里，肖洒赶紧拥住丁宁，吴?趁机逃出去了。 就这么嘻嘻哈哈闹了一阵，袁丽留他们吃午饭，沈冰一家人却谢绝告辞走了，他们答应了去沈冰婆婆家里吃饭。 好说歹说把丁宁留下了，袁丽让肖灵过去把丁虹也请来，肖灵去了，没多久，丁虹和程疯子就笑呵呵跟着丁宁一起过来了。 肖洒不用管他们，就回房跟市长孔智打了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杜嘉，看能不能军转安置到公安局。 孔智想都没想就答应他没问题。 多大点事？杀鸡用牛刀！ 可对于小百姓而言，这就是天大的事！ 肖洒自然明白，就一句话，没再多说。 孔智笑呵呵地问他：“你怎么没去参加百发燃汽具公司的年会？我可替你撑门面去了！” 肖洒坐在下面亲眼见了，而且他确实很给力，就赶紧道谢！ 孔智：“别谢我！我在经开区可是给了你一千亩的规划用地，你也给我撑撑门面吧！” 肖洒笑道：“你可真会打算盘！好，既然这么看得起百发燃汽具公司，我一定不负你所望。今年的利润我不抽走一分钱，还追加投资，确保尽快建成投产。” 孔智大喜：“那就太好了！” 肖洒：“不过征地拆迁和三通一平的事情就要拜托你盯紧点了！” 孔智：“放心，我把这个项目列为了政府的一号建设项目，还是我亲自联点，保证三个月给你完成征地拆迁，半年内完成三通一平所有工程。” 肖洒：“行！政府其他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你的话，我信！” 孔智就笑着骂：“小气鬼！不用挤兑我！” 肖洒当然就跟他打哈哈，挂了电话，想拨电话给阿依、张百发两口子，却没人接电话，心想他们应该是回家过年了，就算了，年后再说。 谁知他放下电话才走出房门，却见阿依和张百发神釆奕奕走了进来，尤其是阿依，见了肖洒，笑靥如花道：“我的大老板，你可真沉得住气！公司年会坐在下面不露面，市长来了也不见，这也罢了，可经开区那个一千亩地的项目，你也不管不问？” 肖洒笑嘻嘻：“刚想起来跟你们打电话，这不你们就来了吗？心有灵犀一点通哈！” 315、策划百发工业园 肖洒和阿依、张百发在陶园商议了半天。 就经开区内百发燃汽具工业园如何策划产业方向、规划战略布局、引进上游配套产业企业以及如何筹措资金、招聘和培训员工、目标管理及薪酬激励机制等进行了全方位的探讨。越说方向越明确，越说思路越清晰，越说措施越具体…… 阿依心里就有了底，信心百倍地道：“大老板，你放心，我在年会上对员工的承诺不是空口打哇哇！未来三年，百发和我一定会让销量翻番，利润翻番。” 肖洒很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阿依，和七姑肖家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肖家璧干事雷厉风行，有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豪迈气概，很像一个大男人。而阿衣无论在谁面前，都温柔如水，待员工也一样。她是发自内心的待人真诚，关心每一个员工，员工都觉得她好！ 当然她也不是一味的滥做好人，有时也会使出雷霆手段对付那些行为卑鄙者，这反而让她更得人心。 肖洒从唐莹、唐文、刘戈的言语中就知道，他们个个对阿依心服口服，愿意死心塌地跟着她干！ 有这样的公司老总，肖洒还能有什么说的。 进驻潭州经济开发区的总方略就这么定下了。 肖洒特意留他们两口子在陶然吃了晚饭，陪张百发、黄尹玉、丁虹、程疯子喝了三杯小酒，真没敢往下喝第四杯，怕对不起傅饶！好在有老爸肖家和以及岳父大人卢桂生陪着，大家没把他这小屁孩当回事，依然喝得酣畅淋漓，听黄尹玉说些沈从文在边城的风雅逸事，个个兴致盎然。 黄昏时分，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风凛冽，但室内炉火正旺，人人神情兴奋热烈。 到了深夜，宾客散去，丹露忽然对肖洒道：“陪我去听雨庐看看。” 肖洒：“雨越下越大了，可能会下雪。” 丹露：“正因为下雨才要去嘛！大笨蛋！” 肖洒哭笑不得，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怎么老二都少妇了，还是这么少女情怀呢？ 肖洒就找了一把大雨伞，出了屋，道：“走吧。” 丹露却接过他手中的雨伞，道：“我穿的是布鞋，我打伞，你背我。” 肖洒：“懒虫！”乖乖地蹲下身子。 朗里格朗，背着老二上学堂！想起前尘往事，肖洒心中满是温馨。 到听雨庐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听雨吗？ 听雨庐纤尘不染，应该是陈碧云经常来打扫的缘故。 肖洒拥着丹露站在落地玻璃的窗前，丹露遥望着千年雨湖湖岸的万家灯火，笑靥盈盈的道：“大笨蛋，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肖洒：“我想现在就娶你！” 丹露：“那不行！等我大学毕业，你就娶我好不好？” 肖洒：“好！” 丹露回转身吻住肖洒的唇，肖洒紧紧拥着她，热烈的回吻，不一会，丹露就在肖洒怀里扭动如蛇，可当肖洒想要抱她进房的时候，她又清醒了过来，道：“回陶园吧！” 肖洒知道丹露的心思，她早就跟他说过，要用听雨庐来做新房的，现在不肯在这里和肖洒那个…… 于是肖洒只得又背着她回陶园。 他在听雨庐便已情动，这一晚就没有放过丹露，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好几回，才心满意足地睡觉，傅饶不在家，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哈哈！ 谁知刚入睡，床头的电话却响起来，肖洒抓起电话不问是谁就骂了句：“神经病！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那头传来艾可银铃般的笑声：“师父，是我，我想你了！” 肖洒吓了一跳，将臂弯里的丹露搂紧了，道：“小可爱，师父才睡着呢，就被你吵醒了，回头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艾可笑嘻嘻：“你打好了！我喜欢被你打！你什么时候到纽约来呀？” 肖洒：“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纽约了？” 艾可：“师父，纽约可好玩了，你来了就知道了。” 肖洒：“姑奶奶，要去现在也不行呀！得办护照、签证，手续一大堆，以后再说吧，现在师父要睡觉了！” 艾可：“我让哈佛大学给你发了邀请函，开学你就能收到了。” “什么？”肖洒睡意全消，“你让哈佛大学发邀请函？” 艾可：“是的，刚刚发出去的，我这才给你打电话。” 肖洒：“姑奶奶，你可真会作！” 艾可：“师父你说什么？我不懂？快教我！” 肖洒哭笑不得，道：“夸你呢，说你真会办事！” 艾可顿时开心极了：“我不仅办事厉害，床上那个更厉害，你不觉得吗？嘻嘻……” 肖洒骂了句：“疯丫头！”赶紧挂了电话。 丹露被肖洒折腾了半夜，早已瘫软在他怀里柔若无骨，没有了丝毫力气，慵懒地问了句：“谁呀？”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肖洒却久久不能入睡，看着怀里千娇百媚的丹露，想着那头风情万种的艾可，有些惘然…… 次日肖洒果然睡到自然醒，没想到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原来昨晚雨转雪，落了一晚上，就成了雪白的世界了。 吴漾这个调皮捣蛋鬼早已带着可可、肖灵打起了雪仗，见肖洒出来了，趁他不注意，就将一大团雪塞在他颈窝里，惹得肖灵和可可都大笑不已。 肖洒弯腰抓起一个雪团就追吴漾，吴漾早已逃得远远的…… 打了好一会儿雪仗，全身都暖和了，就进屋洗漱了准备吃早饭，袁丽就骂：“懒虫！还吃什么早饭？你七姑都来电话催了好几遍了，怎么还不过去？菜都快上桌了！” 肖洒一看手表，吓了一跳，道：“就十二点了！” 袁丽瞪着他：“你以为还早是吗？” 肖洒赶紧解释：“妈，今天大年三十，我睡个懒觉总可以吧？” 袁丽噗嗤一笑：“你呀！丹露太惯着你！看来还得饶饶管着你我才放心！” 肖洒看着老妈有些心惊肉跳，赶紧出去吆喝吴漾她们几个还在打雪仗的小屁孩，一齐动身去七姑十四总的新家吃团年饭。 肖洒走在最后，正准备关厚德堂的大门，电话响了，肖洒不想接，袁丽却跑进去接了，一听就变了脸色，喊肖洒赶紧接电话。 肖洒接起电话，就听那头杨柳急急地道：“肖洒，你快过来，刘戈骑摩托车撞人了！” 316、这年过的真窝囊 大年三十，肖洒不想大家扫兴，忙对袁丽道：“妈，没什么大事，你带大家依旧去七姑家吃团圆饭，别让七姑等急了！我过去看看。” 丹露：“我陪你一起去。” 肖洒：“别。只怕又是扯皮的事，这事我在行。可你去了只怕会影响你过年的心情。” 丹露噗嗤一笑，道：“好吧，你小心点，别什么事都马大哈似的！” 肖洒点头，赶紧驱车过去。 原来，刘戈骑着摩托车接杨柳去他家吃团年饭，结果昨晚上一场大雪，今天有许多地方就结冰了，车子打滑，就摔了，两人穿着厚厚的大衣摔在雪地里倒是没受伤，但摩托车摔岀去撞人了！ 肖洒一看就乐了，被撞的那人坐在雪地里干嚎，屁事没有，一看就是个耍无赖打秋风的！ 肖洒：“报警没有？” 刘戈悄悄道：“哥们没驾照。” 肖洒恨不得狠狠踹他两脚，走过去对那无赖道：“想公了还是私了？” 那无赖眼睛一翻不嚎了：“总算来了个懂味的！”可他忽然间定定的看了肖洒一眼，接着像是看到什么很恐惧的事情，爬起来就跑了…… 肖洒莫名其妙，刘戈和杨柳就更奇怪了。 刘戈：“奶奶的，老子跟他打了半天擂台，他胡搅蛮缠，怎么你一来，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逃了？” 谁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反正事情了结了，刘戈扶起摩托车苦笑着对杨柳道：“看来今天骑摩托车回乡下是不行了，你跟肖洒回去团年吧，我送摩托车回去，还是得想法子去乡下。” 杨柳却有自己的骄傲，浅浅一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肖洒，谢谢你！现在事情了结了，你们回去开开心心过大年吧！我陪刘戈送摩托车回去，再去乡下他们家过年。” 肖洒就踹了刘戈一脚悄声骂道：“傻帽！这么冷的天，骑什么摩托？有这么追求浪漫的吗？” 刘戈一脚踹回来：“放你么的屁！谁追求浪漫了？我们那小山村，下了公交车还要走十多里地！只有骑摩托车进出方便点。” 肖洒想了一下，道：“去，把摩托车寄了，老子好人做到底，送你们去乡下。” 刘戈顿时笑嘻嘻：“这他么还像咱哥们！”屁颠屁颠的跑去将摩托车寄了，随即拉着杨柳上了肖洒的车子。 肖洒：“我去打个电话。”寻了一圈，都没电话，肖洒只好算了。 一路颠簸，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将刘戈和杨柳两人送到。 肖洒屁股颠得酸痛，不免有些怀念前世有高速公路的年代。 回来的路上，肖洒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倒在路边的雪地里，雪地里有一滩血迹，也不知是死是活？ 肖洒的车本来已经驶过了，忙又倒了回去，下车一看，是个老太，已经昏迷过去了。 肖洒顾不上其他，赶紧将她抱进车里，迅速送往医院抢救。 谁知医院却不让他离开了，怀疑他是肇事司机，并且立即报了警。 肖洒哭笑不得，今天大年三十，自己这年过得真他么窝囊！想打个电话回家，医院居然也不同意，说要等警察来了再说。 肖洒没办法，只好干等。 好在警察来的速度比较快，老太不久也经过抢救苏醒过来了。 办案的是一个大叔一样的男警官和一个俊俏的年轻女警官，他们很快弄清了事实，因为老太记忆很清晰，她是被一辆摩托车撞了，而骑摩托车的逃跑了！骑摩托车的是个农民模样的人，中年半纪，摩托车都没有车牌号。 俊俏的女警官严肃认真的立正并向肖洒敬礼，然后表示感谢。 肖洒摇摇头道：“我可以走了吗？” 俊俏的女警官：“您随时可以离开！” 肖洒就转身离开，经过医院缴费处，想也没想就为那老太太缴了一大笔费，这才开车回去。 令肖洒没想到的是，傅饶站在门口迎候他。 肖洒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没由来的感觉特别亲切，上前就将傅饶抱起来疯狂的旋转了几个圈，无比喜悦道：“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傅饶见肖洒见到自己回来这么欢喜，仿佛久别重逢一般亲切，心里很感动，伸臂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我中午在家吃了团年饭，晚上就想跟你们一起来团年了。对了，你下午干嘛去了？大家都在担心你！你妈和你七姑在发脾气呢！” 肖洒：“没事，送两个同学去了乡下一趟。” 傳饶：“你小心点，哄哄阿姨和七姑！” 肖洒：“好。姐，现在我们放花炮去。” 傅饶：“团年饭还没吃呢，吃了再放。” 肖洒：“不，我现在就要放！” 傅饶见肖洒像个贪玩的孩子，心中怜爱，就迁就他道：“好！姐去给你搬礼花出来。” 她哪里知道？肖洒不是玩皮，而是想放鞭炮冲掉今天自己身上的晦气！今天也太背了，差点被当成凶犯！ 可可、肖灵、吴漾几个小丫头一见肖洒放礼花，顿时大为开心，也一齐涌上来，拿的拿香火，拿的拿火柴，一个个欢呼雀跃着去点火，连老玩童黄尹玉也笑呵呵拿他的大烟斗去点燃礼花。 灵子看着有趣，抢了他的大烟斗玩，把手中的香火棍换给他。 黃尹玉吹胡子瞪眼睛，却拿灵子没法。 陶园的上空顿时明亮起来，一团团璀璨的礼花在半空中绽放，光彩夺目…… 团年饭在礼花的绽放声中开席。 今晚在陶园团年的人很多，肖洒全家，丹露全家，七姑两口子，吴漾，老玩童黄尹玉，还有丁宁和丁虹，围了一大桌，热之闹之。 因为老玩童师父黄尹玉在陶园过年，袁丽干脆让肖灵把另一个恩师丁虹一家也请到了家里来。 袁丽从肖洒口中得知丁宁从小丧母，就格外呵护她。丁宁从未过过这么热闹的年，又有袁丽母亲般的怜爱，心中格外温馨。 吃过晚饭，又放了一阵礼花，之后大家都挤坐在厚德堂围着大铜火炉边看电视边守岁。 大人们开始发压岁钱，袁丽开始，晚辈都有，从最小的可可发起，之后是肖灵、丁宁、吴漾、丹露、傅饶，唯独没有发给肖洒。 长者赐，不取辞，晚辈们一个个笑嘻嘻的收下，只有肖洒不满地嚷嚷：“妈，我的呢？” 袁丽：“你过来。” 肖洒乖乖的走到老妈跟前。 袁丽挥掌就在他屁股上噼噼啪啪一阵猛打，边打边道：“我问你，你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去哪了？” 来了！早就知道会有麻烦，没想到来得这么暴风骤雨！ 肖洒小声辩解：“我同学骑摩托车出了点小事故，他们要赶回乡下过年，我就送他们去了，路程比较远，耽搁了时间。” 袁丽：“今天大过年的，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让大家多惦记！太不让人省心了！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肖家璧也骂：“兔崽仔！你就是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的团年饭你也敢不到，等会再跟你算账，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肖洒满肚子委屈却有苦难言，就象小孩子赌气一样进房去了，房门关得呯呯响。 袁丽和肖家璧又好气又好笑，对丹露道：“等会我们再给你出气！” 丹露嫣然一笑：“阿姨、七姑，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大笨蛋出去是为了同学的事，回来晚一点，我理解他。” 袁丽：“你就是太惯着他！惯出毛病来了！” 陈碧云就笑吟吟的道：“阿丽、阿璧，大年三十就别训孩子了！”说罢从兜里掏出红包也开始发压岁钱。 正发着，一直盯着电视在看的可可忽然道：“他们是不是在找小舅？” …… 317、妈错怪你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忙一齐去看电视。 袁丽问可可：“怎么了？” 可可：“警察叔叔和阿姨他们好像在找小叔。” 丹露一下脸就吓白了，看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松了一口气。 原来潭州电视台春晚有一档节目，专门对那些大年三十还在工作的辛勤劳动者进行现场采访，此刻正在播出，正好釆访到了肖洒送老太去抢救的中心医院，没想到采访时碰到了那个俊俏的女警官，记者很敏感，立即就对她进行了采访，女警官不说自己，却把肖洒救人的事情说了。 这事太有新闻价值了！记者立即开始追踪采访。 女警官调查时问了肖洒的名字，还问了他的职业，知道他是在京大读书的学生，本来还要问下去，但那时那个警察叔叔已经弄清了他不是肇事司机，就让她别问了，所以他们不知道肖洒住在哪。 于是记者深情地呼唤所有潭州市民，寻找大年三十那个感动潭城的好人！ 电视台记者还釆访了医生和护士，医生不好意思地道：“那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我们首先误会了，还把他当作了交通肇事者，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真是对不住他！我现在只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接着肖洒替受伤老太太交医药费的事也被记者翻了出来…… 记者当然也采访了那个受伤老太太，老太太眼泪双流道：“我以为我今天要死在那里了！有好几台车经过我身边都没停，有一台车停下来了，我求他救我，可他还是开走了！后来我昏迷了，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救了我？我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就不让我你看一眼？我一个老婆子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 厚德堂里的人们面面相觑，七姑肖家璧热泪盈眶地道：“糟了！嫂子，我们怪错这小坏蛋了！” 袁丽二话不说就往肖洒房间里走去，丹露、丁宁、陈碧云、肖家璧几个也忙跟了进去，却见肖洒和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今天开了四个来钟头的车，又在医院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还挨骂，倒也没真生气，只是有些疲倦了，本来只是想倒在床上眯一会，借此逃脱老妈和七姑的责罚，没想到真的就睡着了。 袁丽不知道呀，以为肖洒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这个心疼呀，坐上床头，将肖洒搂进自己怀里。 陈碧云心直口快，对袁丽道：“小洒他妈，不是我说你！你这是要干么呀？大过年的，有你这么委屈孩子的吗？又打又骂的，连押岁钱都不给！他得多伤心呀！” 袁丽被她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陈碧云跟着也流下了热泪…… 肖家璧也泪光闪闪的道：“都怪我，乱发脾气！不然嫂子也不会错怪他。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坏蛋调皮捣蛋，喜欢打架那是真的，可并没有真正干过什么坏事！我怎么还会误会他呢？” 肖洒睡得正香，袁丽搂着他，两行热泪吧达吧达往下掉，全掉在他脸上，肖洒就醒了，睁眼一看老妈在哭个不停，以为还在生他的气呢，吓得翻起身来就在床上跪下了，道：“妈，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生气了好不好？” 袁丽一听，眼泪流得更欢，伸臂再次将肖洒紧紧搂在怀里，道：“妈错怪你了！妈给你发押岁钱……” …… 大年初一，潭州风俗，只拜父母不出门。 肖洒本想睡个懒觉的，但还是早早地就被小屁孩们放的礼炮吵醒了。 于是干脆起来，与傅饶一道练了太极拳，然后一家人吃过早餐，肖洒就将肖家和、袁丽请到厚德堂正位上坐下，正正式式给老爸老妈拜年，嘻嘻哈哈送上两个红包，红包里还是银行存折，密码是袁丽的生日，去年过年一百万，今年过年两百万，翻倍。 肖家和拿在手里还没有三秒钟，就老老实实将红包递给袁丽，谁知袁丽今年改弦更张了：“你自个收着吧，儿子孝顺你的！”话语里无不自豪。 肖家和却依然将红包塞在袁丽手里：“我只管大事，这些小事懒得管！” 袁丽就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管过什么大事？” 肖家和：“教孩子怎么做人！” 袁丽一下就心平气和了：“算你说得有理。”笑靥如花的将两个红包收入囊中。 跟着丹露、傅饶、肖灵、吴漾、可可一一给他们拜年，之后又将老玩童黄尹玉请了上去，也个个上前拜了年，把老玩童乐得合不拢嘴。 拜完年一众小丫头又嘻嘻哈哈去院子里放花炮了，黑仔、旺仔拖了一货车的礼花、花炮、鞭炮等过来，由着她们的性子玩。 袁丽不大放心，吩咐傅饶、丹露多看着她们一点。 十点钟不到，拜年的客人就陆续过来了，黑仔、旺仔是到得最早的，两人到了以后就帮着袁丽忙内忙外。袁丽也没把他们当外人，有事且使唤着。 接着在潭州的和回到潭州的各路诸侯就都上门来拜年了，许敏、袁旦、伍和平、唐佳蔓、姚窕等从深圳、香港回来的是一波；百发燃汽具公司的阿依、张百发、唐文等是第二波，连小舅妈唐莹也跟在一起来了；七姑肖家璧带着公司总部的马萍、胡平章等元老是第三波；龙波带着长株潭批发总店的高层刘力、黄娟等是第四波…… 有意思的是，七姑爹刘力居然没有和七姑一起来，而是和公司的人一起来的；小舅妈唐莹也是一样，没跟儿子袁旦一起来，而是和公司的人一道来的，显而易见，各个公司都是商量好了的。 各路诸侯相见，自然热闹得很，三五成群，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在陶园地方大，再多的人也不觉得拥挤。 旺仔机灵，年前就早已在百年老店洞庭春订好了餐席，所以倒也不用袁丽、丹露、傅饶等人操劳，就连端茶送水的活也由黑仔、旺仔、袁旦等人抢着干了。 看着就到了中午时分，沈冰、杜嘉带着小杜豆也过来了，于是大家一齐出发去洞庭春。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走进洞庭春大堂，就听到有人惊喜地叫他。 肖洒寻声一看，一个俊俏的姑娘正使劲朝自己招手，可自己并不认识她。就有些疑惑地走过去，道：“姑娘过年好！你是叫我吗？” 姑娘盈盈一笑：“我是叫肖洒，你是肖洒吗？” 肖洒老老实实道：“我是。” 姑娘格格直笑：“你真不认识我了？昨天，在中心医院……” 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嘿！对了，你是那个女警官。今天你没穿警服，一时没想起，对不起！你也在这吃年饭？” 女警官脱了警服，一点也不严肃了，笑嘻嘻地道：“可不是吗？陪我家人一起。对了，我叫陈曦，在潭州城西公安分局工作，以后见了可别又装不认识！” 肖洒哈哈一笑：“哪敢？我倒是怕余大警官又拿我当嫌疑犯！” 陈曦笑靥如花：“哪壶不开你提哪壶！电视台正在找你呢！” 肖洒昨晚上就听说了，赶紧拱手作揖道：“拜托拜托！这事到这就止了！再见！”说罢转身逃之夭夭。 就听陈曦在他身后格格直笑…… 318、亿万富翁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警官陈曦不是一般的大方，她居然端着一杯红酒找了过来敬酒。 丹露不知道，见陈曦长得俊俏，就在桌下伸指狠狠地一掐肖洒。 好在可可眼尖，对陈曦道：“我认识你，你是电视里那个警察阿姨。”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肖洒忙站起来笑嘻嘻地介绍道：“我们潭州的守护神，城西公安分局警官陈曦我有幸昨天见面，今天认识。” 陈曦嫣然一笑道：“少拍马屁！我算哪门子的守护神？昨天见你蛮老实，今天怎么就油嘴滑舌了？” 肖洒：“一桌子的荤菜，自然就油嘴滑舌了。” 陈曦噗嗤一笑，肖洒又道：“昨天见你一脸严肃，把我半条命都吓没了！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警察也会笑！笑得比我们这些小百姓还可爱！” 陈曦：“少胡说八道！是不是昨天得罪了你，还记恨在心哈？” 肖洒：“不敢！我是在想，你要是穿上警服也这么阳光灿烂，潭州老百姓的安全感一定倍增！” 大家都笑起来，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私底下窃窃的打听起来，没多久，大家就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对自己的大老板又多了一份敬重。 丹露知道自己掐错了肖洒，不仅不认错，反而又在桌底下伸手拧了肖洒一把，在他耳边悄声道：“不许你勾引她！” 肖洒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哈？ 来而不往非礼也，肖洒自然也去回敬了酒，没想到陈曦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刷刷刷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号码递给肖洒，肖洒只好也写上陶园的电话号码给她，哪知她还不满足，道：“你不是在京大读书吗？把你那边的电话号码也告诉我，说不定哪天我到了京城可以去看你。” 肖洒就把京大宿舍楼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心想，鬼才相信你的话！到了京城还会专门去看我？ 两人嘻嘻哈哈又聊了几句，肖洒回席。 大家这回盯上了刘力，大姐大肖家璧终于被他搞大了肚子，大家一个个庆贺，冤有头，债有主，不好敬孕妇，自然就拿他这个始作俑者开刀了！一个个单独上前敬酒，刘力怕犯众怒，又不敢不喝，三五几下，就大喊“饶命！”了。 …… 初一崽，初二郎。 初二，肖洒和丹露在老县城大院丈母娘陈碧云家里呆了大半天，同样奉上二百万的红包。 因为大年三十的误会，陈碧云现在简直把肖洒疼爱到了骨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说，还不时呵责丹露不会关心照顾肖洒，把丹露气得暗地里对肖洒三大招齐使。 回陶园后，肖洒又带着肖灵去给丁虹拜了年，顺便和丁宁约好了回京的日子，机票肖洒自然会安排人买好。 丁宁就慵懒地道：“哥，有你真好！我什么都不用操心！” 肖洒笑呵呵：“你安心画画就行了，哥是个俗人，这些俗事当然就交给哥了。” 丁宁：“你是个俗人吗？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发表过演讲呢！我的大学者，你也敢称俗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雅人吗？” 肖洒哈哈大笑：“我那不过是附庸风雅，骨子里还是个俗人。” 丁宁：“这话新鲜！好像谁不吃五谷杂粮似的。” 肖洒无话可说，嘿嘿而已。 初三准备去乡下，但肖灵和可可都坚持要先去给文艺拜年，肖洒只好又先带着两个丫头去了李蔓家里。 李舒同现在辞去了校长职务，显得轻松自在多了，又戒了烟，满脸红润，气色很好。 令肖洒好笑的是，他还真的是用蚕豆取代香烟，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蚕豆扔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津津有味。 肖灵不知有什么悄悄话要问文艺，拉着她进了房间，看她俩那亲密的样子，肖洒暗暗叹服文艺青春期教育手段的高明，现在肖灵比起原来逆反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 肖洒同样与李蔓约好回京的日子，就告辞了。 在乡下走了两天亲戚，正月初五，肖洒就带着丹露、傅饶、吴漾三人与黑仔、旺仔一道去了武昌。 先去黑仔主持的鄂省潇洒摩托车批发公司看了一圈，当晚便在鹭园住下，之后又在黄鹤楼、东湖等处玩了一天，好好夸赞和勉励了黑仔一通。 再赴南昌，同样也去旺仔主持的赣省潇洒摩托车批发公司转了一圈，在昌园住了一晚，又在滕王阁等处游玩了一天，也好好夸奖和勉励了旺仔一通，之后就去了福州。 殷勤的爸爸妈妈和妹妹殷素早已经知道他们要来，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只是依然没有殷勤确切的消息，令肖洒惆怅不已！ 好在殷素不时能接到殷勤的电话，知道她安好，肖洒心里总算是好受点。 肖洒这次有备而来，提了一个箱子的现金留给了殷素，让她照顾好二老！ 殷素仿佛明白些什么，不问缘由，默默地收下了…… 接着肖洒便南下深圳、香港。 先到深圳。 肖洒首先让许敏陪着他视察了在深圳南山区和罗湖区的两个已经建好的房产工程项目，接着又赴珠海视察了一个在建工程项目。 肖洒感慨不已，这个时候真是野蛮生长呀！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许敏领导的地产公司滚动开发，竟然已经积累了上十个亿的原始资本了！而且撬动的资本远远不止这个数。 肖洒毫不吝啬夸奖了许敏，许敏心里就乐开了花，女色魔本性发作，缠着小痞子肖洒进了宾馆，近乎疯狂地和肖洒折腾了大半天，将肖洒榨得一干二净了，才心满意足地放他回去…… 之后肖洒一行就来到了香港维多利亚港湾的别墅，袁麒麟和陈守中两家老少都聚齐在别墅里迎候他们的到来，连肖洒的叔外公袁清枚和陈守中的老父亲陈存正都来了，同时前来迎候的还有唐佳曼、姚窕两位财政大臣。 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都是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的，两头赚，目前形势一片大好，资本积累的规模比许敏的地产公司还要多得多，都有小几十亿了，还各存储了一个多亿的美元。 肖洒听了袁麒麟、陈守中两人的汇报，又让唐佳曼、姚窕拿来帐目查看了，很是欣慰，自己妥妥的是个亿万富翁了。 肖洒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开始真正的度假…… 319、会唔大神 袁梦和肖洒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袁梦现在心情很矛盾，内心深处极昐着肖洒过来，又害怕他过来。 两年来，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当然是物质生活的重大变化。以前家里只不过是普通的中产阶层，与那些富家子弟相比，难免相形见拙。 可自从肖洒出现后，她家奇迹般的在短短两年时间里挤进了香港的上流社会。 尽管袁梦不喜欢张扬，但现在她不知不觉中成了同学和闺蜜们羡慕的对象，尤其是袁麒麟知道肖洒极疼她，所以对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无论她有什么要求，总是想方设法满足她，让她感觉很幸福！ 其次是她的内心世界发生了更大的变化。 她容颜秀丽，身材窈窕，楚楚动人，加上性格温柔内向，喜欢她的男生极多，可她从未对任何一个男生心动过，直到和肖洒的相遇…… 她心动了，不可救药的心动了，但肖洒却感受不到，因为他们俩是“亲戚”。 她的身世，全家人都知道，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一个人将真相告诉肖洒。她原想，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可是她不久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因为肖洒带着丹露一起来到了香港！ 她一眼就看出了肖洒和丹露的关系。 如遭雷击，她心碎了！ 肖洒一直特别疼她，但她知道，那是心疼妹妹的情怀，不是她想要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陷入深深的悲伤和绝望中不能自拔，终日郁郁寡欢，常常暗自流泪…… 幸亏肖洒每个假期都会过来，她虽然不能与他相恋，但至少可以像“表兄妹”一样相亲相爱，也可聊慰相思之苦！ 可她又害怕他来，因为每次他来了以后，她好不容易才略略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波澜…… 此刻，她便如小鸟依人一样，抱着肖洒的胳膊，和肖洒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今天冬日暖阳，几个女孩子在别墅里呆腻了，拉着肖洒到海滨浴场来了。 吴漾乐此不疲地追逐一个又一个海洋娱乐项目，潜水、骑摩托艇、冲浪…… 丹露不爱动，也不想晒太阳，拉着傅饶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躺椅上闲聊。 肖洒望着蓝天白云：“小梦，港大的伙食是不是很差？” 袁梦：“谁告诉你的？” 肖洒：“你告诉我的呀，你看你总是这么瘦！肯定是港大的伙食不行。” 袁梦嫣然一笑：“哪有？港大的伙食挺好的。我瘦吗？我倒是觉得你胖了！” 肖洒哈哈大笑：“算了！管他什么胖瘦，心情好就什么都好！心情不好，一切白搭！我教你一个好心情的法子好不好？” 袁梦：“好呀！” 肖洒忽然抓起一把沙子，笑嘻嘻地塞进袁梦的颈窝里，袁梦顿时笑靥盈盈，翻身就扑到肖洒身上，用沙子将他埋起来…… 不久，袁梦将肖洒从沙堆里拉出来，拉着他进了浴场，首先帮他洗干净头上的沙子，又帮他洗干净颈背，之后就让肖洒给她洗头发、洗颈背，洗完了，她就靠在肖洒怀里，将肖洒的双手拉起来环住她的腰道：“小洒哥哥，你抱着我。你好久没有抱我了！” 肖洒笑嘻嘻地抱住她在海水中往前游走，海水渐深，袁梦就转过身来，双臂箍住肖洒的脖子，全身都依偎在他怀里。 肖洒就不敢往前走了，道：“松手，你这样子我怎么游泳？” 袁梦不仅不松手，反而将双脚也缠在了他腿上，在海水中像条八爪鱼趴在他身上。 肖洒无奈，只好抱着她仰泳，不敢往深处游，就在浅水中嘻戏…… 一直玩到黄昏时分，肖洒一行才尽兴而归，没想到别墅里有人在等着他，而肖洒一见此人，顿时大乐。 谁呀？大神容正辉。 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是大神，目前他的华为公司只不过是为电信公司提供一些通讯器材，产值还可怜得很。 他是从许敏那儿得到肖洒南来的消息，从深圳追到香港来的。当然，许敏也借机陪同他过来了。 许敏与容正辉有接触是肖洒授意的，肖洒暑假过来与容正辉正式签约的时候，就告诉了容正辉，有什么事可以联系许敏，许敏是他在深圳的总负责任人。 这次来深圳，肖洒本没打算见他，一来当初有约定，肖洒不得干预华为公司的经营管理。二来肖洒投资华为是长线投资，不在乎短时间内的得失，懒得时刻关注。三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俯而就则易，仰而企则难。上次是自己上赶着找容正辉的，那是没办法，他知道世上有容正辉，容正辉不知道世上有他哈！现在他已经签约投资华为了，没必要老是上赶着了。 肖洒将容正辉请到二楼的大阳台上坐下，给容正辉倒了杯八二年的拉菲葡萄酒。 夕阳西下，晚霞辉映在天际，水天一色，绚丽夺目。容正辉凝视着维多利亚港湾深处，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这些资本家，真懂得享受！” 肖洒摇了摇高脚红酒杯：“你以后也会是资本家，而且会是大资本家。” 容正辉：“谢谢你吉言！这点我一点也不怀疑！” 肖洒哈哈大笑：“天下英雄，惟正辉也！” 容正辉爽朗一笑道：“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不过风物长宜放眼量，假以时日，神州大地必有我容某一席之地！” 大神就是大神，自信满满哈！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纵论天下大势，彼此都感觉到颇为投机，容正辉盯着肖洒道：“老弟，上次签约时我看你这么年轻，以为你是个富二代，后来许敏老总跟我说你是白手起家，我还有些将信将疑，今天听君一席话，我彻底信了，有见识，有眼光，有境界哈！天下英雄，惟肖洒与容某也！” 两人哈哈大笑，起身碰杯。 容正辉喝了一口红洒，道：“容某此来，有一事相求……” 320、三部曲 肖洒不用问就知道他是干嘛来了，但面上不动声色，道：“请讲！” 容正辉：“我打算增资扩股。” 肖洒：“没问题。” 容正辉：“数额不小，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也不算大。” 肖洒：“多少。” 容正辉：“原始股金的十倍。你原始股为十万，所以要保持原有的股权不变，需要增资一百万，去年你的利润分红有十万，还需追加投资九十万。” 肖洒淡淡地道：“没问题，我出二百万。” 容正辉：“不行。股东股权只减不增，最多保持不变。” 肖洒：“我没要求增加股权，多的那一百万，算我借给你的无息贷款。” 容正辉：“为什么？” 肖洒直截了断：“看好你！算是我对你的投资。” 容正辉也很干脆：“好！定不负君所望！” 肖洒点头。 容正辉话题一转：“我是个不喜欢看的人，可最近朋友推荐我看了一本好书，让人脑洞大开！这本名字叫《平行世界》，作者是你吗？” …… 容正辉和许敏没有开车过来，肖洒就开车送他们回去，许敏自然又假公济私截留了肖洒半晚，巫山云雨，几度潮涨潮落，肖洒走的时候，她瘫软在床上再也无力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假期就过完了，肖洒一行返回潭州，汇同李蔓、丁宁一道，返回京城。 本来只是通知了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楚星河前来接机，谁知到了机场出口，肖洒就见黑鸦鸦一大片人都是来接自己的。 吴关、罗平抱着小哪吒来了，自然是吴漾通风报信的。 唐镜秋和圆圆来了，是圆圆不时打电话给吴关，自然也得知了消息。 李书剑、李书琴两兄妹也来了，却是李书琴从潭州回京后，记住了陶园的电话，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话语间套出了肖洒回京的日期。 还有追梦公司总经理杜仲率公司高管都过来了，却是李鹤鸣、林知两口子从闺女口中得知了消息，通知他们这些弟子的。季卓把妻子安然都带来了。 肖洒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毕竟是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肖洒不想把气氛搞砸了，就笑呵呵邀请大家一齐回癞皮巷四合院小聚。 鬼眼七和张青、王猛、刘大龙把四合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正等在院子里，他们却是接到肖洒的通知的。 肖洒一看他们几个就乐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哈！” 原来他们四个今天居然全部都是西装革领，还别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平时不觉得张青他们几个癞皮怎么样，可这身打扮出来，还真的精神多了！ 张青喜洋洋的报喜：“老板，重生公司已经注册好了！” 肖洒心中一喜：“行啊！效率够高的！” 张青：“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肖洒就骂：“有屁快放！” 张青：“老板你是大文化人，我们想请你为公司大名题幅墨宝，就写‘重生’二字。” 肖洒：“想让我丢人现眼不是？行，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丢在自家公司里。等会就给你写好，你带回去就是。” 哪知道大家都起哄，都想亲眼看看肖洒的书法。 肖洒指着他们笑骂：“一群坏蛋！都想看我出丑！好，就如你们的意！” 于是乎大家簇拥着肖洒进了书房，书案上文房四宝都有现成的，肖洒泼墨挥毫，洋洋洒洒写下了“重生”二个大字，又题上名，盖好印。 大家一齐叫好。 好不好？肖洒也不知道，他懂个屁书法！心里道：孔夫子不嫌字丑，只要笔笔有。 肖洒放下笔想要出书房，杜仲和楚星河都不干了！ 楚星河率先发难：“老板，我们公司的呢？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都是你的公司！” 杜仲高调附和：“就是，老板，给我们公司也题幅墨宝吧！” 连圆圆也道：“四叔，我也要！” 肖洒哭笑不得，心想这丑反正已经丢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丢到家吧！ 于是又回到书案前，题笔挥洒，先后写下“丹露玉液”、“富饶天下”、“追梦”三幅翰墨。 楚星河还不知足，小声嘟囔嘟囔道：“老板，你还有一家孝文化传播公司呢！” 肖洒一想也是，挥毫又写下“孝立人生”四个大字。 至此，他在京城的公司都有了他的“墨宝”，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几十年后，他的这些“墨宝”还真的被视为镇店之宝了！ …… 开学这天，肖洒先去报到缴费，领取了书籍课本、讲义资料后，去了一趟传达室，果然有一封哈佛大学寄来的信件，不用打开便知道是艾可说的邀请函，心里好笑，这疯丫头，真会异想天开！ 肖洒回男生宿舍4212寝室，半道上碰到了苏小北。 苏小北一见肖洒就开心得蹦起来，道：“正找你呢！刚才去你们寝室，没找到你，估计你是去报到缴费了。” 肖洒笑嘻嘻：“小白菜，才过了一个寒假，更白了！找我干吗？” 苏小北把屁股后面的书包挪到前面，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叠文稿，得意洋洋的道：“寒假我什么事都没干，把《镜像世界》写出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肖洒瞪着她：“你是下是有些傻呀？放寒假是干嘛的？让人休息的！让人开开心心过大年的！你倒好，又搞出这么一个大部头出来！我要是你爸，肯定得把你屁股揍烂！” 苏小北不以为然：“闲着也是闲着，写作反而让我充实和宁静。过年有什么意思？小屁孩的节日！你没有这么无聊吧？”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肖洒：“那行，我先看看再说，回头再跟你聊。” 苏小北：“快一点，别让我久等！” 肖洒：“你急什么？” 苏小北：“编辑部等着我出稿，预约好了的。” 肖洒：“行啊！越来越牛了！” 苏小北：“就算牛，也是因为有你！你知道《平行世界》已经发行了多少册吗？” 肖洒真不知道，随口问：“多少？” 苏小北：“第一版十万册，第二版二十万册，全部销售一空，编辑部正准备发行第三版，打算再发行五十万册。傻子，我们发财了！编辑部通知我们去领稿费，有好几万元呢！” 肖洒：“你去领吧，我没时间去。” 苏小北：“我交稿的时候顺便去领吧，你快点看，但是不许应付！编辑部期望值很高，想让我们写个三部曲呢！” 肖洒：“啊！……” 苏小北：“啊什么啊？你好好想一想，第三部写什么好？” 肖洒：“我可没答应写什么三部曲，想写你就自己想。” 苏小北：“前两部都是你的创意，现在你让我想？我脑子想烂也无济于事呀！我不管，反正我找你！” 得，耍上无赖了！ 肖洒不想跟她纠缠，就道：“我先看完这个第二部再说，说不定这部根本拿不出手呢！” 苏小北：“我有信心！” 肖洒就瞪着她：“那还要我看什么？” 苏小北顿时可怜巴巴：“我的大爷，你就当可怜可怜阿侬好不好？” 吴侬软语都上来了！ 肖洒情不自禁想起她的那段伤心往事，心就软了，道：“行，我想想吧。” 苏小北大喜，扑上来就在肖洒脸上猛啄了一口，然后蹦蹦跳跳跑了，弄得肖洒的书籍课本掉了一地…… 321、使劲折腾 肖洒回到4212寝室，见寝室异常热闹，室友们都在。 老大杨帆正在慷慨陈词，这家伙寒假跑去哈尔滨了，看了冰雕，兴奋得不得了。其实，这个时候哈尔滨的冰雕还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后来那才叫美仑美奂呢！ 大家各自交流寒假的见闻，拿出各自带来的土特产分享，“剃头匠”黎俊双将一个大枣递给肖洒：“肖老二，一班那个前凸后翘的小洋妞来找过你几次了。” 肖洒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艾可，心里一烫，点点头什么也不说，放下书籍课本，将哈佛大学的信件和苏小北的文稿收进书包，背起来就往外走。 杨帆拉住他：“久别重逢，哥们今晚在似水流年请弟兄们小聚，你可得来！” 肖洒：“肯定来，有好吃好喝的哪有不来的理？我又不是‘沙和尚’！” “沙和尚”戴定远就给了肖洒一拳：“说什么呢？我哪得罪你了？” 肖洒笑嘻嘻：“你这家伙重色轻友！杨老大，你请了王芳没有，如果没请，沙和尚肯定缺席。” 杨帆笑道：“放心，我把友好寝室的全部请上了。胖子，一会你跟我再去请一趟。” 肖洒好笑，懒得再理这些没事找事、青春躁动的熊孩子，走出寝室准备去留学生宿舍楼看看艾可。 没想到刚下宿舍楼，就见晚晴正俏生生站在楼梯口，有些幽怨的望着他。 肖洒笑嘻嘻：“仙女，好久不见！” 晚晴上前就揪住他的耳朵：“你还知道好久不见？走……” 肖洒乖乖的随晚晴进了她的蜗居。 晚晴关上门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肖洒防不胜防，最后只得又将她连手臂搂住，道：“仙女，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晚晴眼睛一红：“整整一个寒假，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 肖洒：“没事打什么电话？” 晚晴挣扎着又要发作，肖洒忙道：“仙女仙女，我错了！” 晚晴眼泪夺眶而出：“算了！反正你心里没有我！都是我自作多情！” 肖洒心中内疚，却只能无言以对，他真的怕伤害她！ 晚晴不像许敏，许敏洒脱不羁，不求拥有，不会用世俗的婚姻捆绑她自己，所以她应该不会受伤害。 晚晴更不像艾可，艾可的文化习俗与中国完全不同，她更直接，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相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更谈不上谁伤害谁！ 晚晴更像殷勤！不用说原因，肖洒完全凭直觉就知道。 其实晚晴那晚在瑞典小镇西格图拉的梅拉伦湖畔向肖洒吐露心声时，就跟肖洒说过，肖洒可以不爱她，只要让她爱他就行。 可肖洒做不到！他不是圣人，面对倾国倾城的晚晴，说他一点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他知道，只要他不控制自己的情感，那晚晴极有可能就是第二个殷勤，他不想这样，所以他无言以对。 晚晴见肖洒沉默无言，就不闹了，大约是这么多天积累的情绪发泄出来了，就好了。 她挣开肖洒的手臂，嫣然一笑道：“好啦，小无赖，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理我，我其实是生自己的气！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让你来审阅书稿的。”说着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叠书稿来。 肖洒瞪着她：“你整个寒假都在弄这个？” 晚晴：“可不是吗？我那部分的初稿写完了，你帮我好好审一下。你还有一部分章节没写完，以后还是每晚来这儿写吧？”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肖洒只好答应：“好。” 晚晴顿时开心起来，将肖洒推到书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站在他身后，双臂从身后将肖洒拥入她怀中：“小无赖！寒假里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肖洒的头正好靠在她胸前那两团柔软上，心中一烫，好在晚晴随即就放开了他：“不吵你了，你干你的活的吧。”转身去给肖洒倒了杯水，又用一个盘子倒满花生等一些零食端上来。 肖洒收摄心神，去看晚晴的书稿，晚晴就坐在他身旁剥花生，自己却不吃，剥一颗，就喂肖洒吃一颗…… 肖洒看了不一会便专注起来，晚晴的文笔，充满诗情画意，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有些观点受时代的局限以及她阅历太浅的原因，有些幼稚，肖洒就拿起钢笔边看边改边和晚晴交流探讨，晚晴心如冰雪，聪慧过人，自然一点就透，然后她就很开心。 就这样两人耳鬓厮磨讨论修改到黄昏时分，肖洒想起答应了杨帆去似水流年餐厅聚餐，才出了晚晴的蜗居，答应晚晴吃了晚餐再过来。 肖洒来到似水流年餐厅的时候，男生4212寝室和女生2412寝室的所有同学都到齐了，毕竟是寒假后的第一次聚会，很久不见，总有一些想念。 老规矩，男生和女生穿插着坐，位子早就给他留出来，在李书琴和李蔓两个的中间，肖洒没多想，笑嘻嘻的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走过去，经过杨帆身边时，杨帆踹了他一下：“就你事多！每次都让大家等你！” 肖洒赶紧给大家陪罪，戴定远的女友王芳就起哄：“你是最后一个到的，罚你先给大家致辞。” 大家纷纷叫好。 肖洒见躲不过去，就道：“那行，我就先说两句吧。年也过完了，哥们、姐妹们，送你们四个字：使劲折腾。你必须折腾！刘备不折腾就是个卖草鞋的，刘邦不折腾就是个流氓，朱元璋不折腾就是个乞丐，成吉思汗不折腾就是个放羊娃……” 大家都笑，杨帆：“那行，大家都说说，今年打算如何折腾？” 胖墩左杰：“你是老大，你先说。” 杨帆：“我就想把小北折腾成我女朋友。” 大家就起哄。 苏小北：“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想找女朋友，至少也要找一个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类的，找我这种往大街上一站就瞧不见了的，你不亏哈？杨大公子！” 杨帆：“我怎么看你就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哈！” 彭小芳：“没错，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小北：“你的眼里，个个都是西施，现在谈的是第几个西施了？这学期还打算折腾几个？” 彭小芳换女友跟换马灯一样，上大学才两年不到，女友倒是换了三四个了，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甜言蜜语加上厚颜无耻，另外就是用他那不入流的书法去骗骗人家小丫头。 彭小芳听了笑哈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随缘。” 这时候上菜了，大家开始边吃边聊，还是围绕这个学期如何折腾的话题。 幺鸡胡红忠想要报名参加职业围棋比赛。今年元月十号，刘小光获第一届中国围棋名人战冠军，胡红忠的目标就是刘小光。 黎俊双发誓要写一本朦胧诗集。这时候舒婷、北岛的大名红遍大江南北所有高校，影响着成千上万的学子。 彭小芳信誓旦旦今年要成为京城书协会员，大学毕业前要成为国家书协会员。 胖墩左杰决定减肥，至少要减少二十斤以上，目前他的体重是一百八。 苏小北要写长篇三部曲。 李书琴就更不用说了，章毅梅导演的《梦里江南》五一将上演，主题歌《梦里水乡》就是李书琴演唱的，她去试唱过一次了，还要去两次。 肖洒要折腾的事情很多，有与晚晴的著书立说，有与苏小北的三部曲，还有他旗下那么多公司的事，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嘻嘻哈哈就说想去米国哈佛大学遛一圈搞个演讲什么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开玩笑，只有李蔓和李书琴两人听了一阵心跳，暗自吃惊。 最后轮到李蔓说了，李蔓道：“我可没你们会折腾，就想扎扎实实地把书念好。” 杨帆不甘心就这么结尾，道：“我们两个友好寝室也一起折腾点事出来好不好？” …… 322、哈佛大学邀请函 这下更热闹了，两个友好寝室一起，折腾点什么好呢？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形成了以下三条折腾意见： 一、阴历三月三共同外出踏青郊游野餐一回。 二、今年的五四青春联欢晚会，两个友好寝室必须折腾出一个甚至几个合作节目，并确保能上台表演。 三、端午节前后再共同外出折腾一次，至于是游玩、还是考察、探险，到时候再进一步研究。 肖洒心里好笑，议来议去都是这些小孩子的游戏，没什么新意！ 热热闹闹吃过饭，大家就散了，肖洒却被李蔓拉住，等大家都走远了，李蔓道：“你真的要去哈佛大学演讲？” 肖洒笑嘻嘻：“真的，就想去逗逗米国佬！”今天报到的时候，他便接到了哈佛大学的邀请函，所以才随口说出来，反正真去了大家都会知道，不去大家也只会当他开玩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大家乐呵一下。 李蔓瞪着他：“什么玩玩？要去就认真点！在家里丢丑没关系，别出去丢丑！” 肖洒最怕这丫头的较真劲！赶紧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蔓：“哼！什么八字没一撇？肯定是已经落听了的事，我还不知道你？既然你能去瑞典皇家科学院演讲，去哈佛大学演讲又是什么难事？少在我面前装了！” 肖洒：“姑奶奶！你是真菩萨！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你说的对，ok？” 忽然间掉出一句洋文，李蔓噗嗤一笑：“k你个头！我问你，你跟欧阳晚晴折腾出了论文，跟李书琴折腾出了电影主题歌，跟苏小北折腾出了《平行世界》，她今天还说要写三部曲，是不是又有你的份？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一起折腾点事呢？害我刚才在同学面前什么都说不出来，丢死人了！” 肖洒哭笑不得，又不好如何跟她解释，就道：“纯粹是机缘巧合而已。” 李蔓一听更不开心了：“哦，我知道了，你和她们都有缘，就和我没缘！是吧？” 肖洒就一本正经道：“你说什么呢？我们从中学到大学都是同学，而且同桌，怎么还叫没缘？” 李蔓：“我不管！反正这个学期你也得跟我一起折腾些事情。” 肖洒头都大了，女人是永远不能跟她讲理的！于是就在心里默默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在几次班级和校级活动中大受欢迎的剪纸艺术，这不就是最传统的中国文化的展示吗？ 肖洒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道：“好吧，既然你想跟我一起折腾，那就折腾吧！到时不许嫌麻烦！” 李蔓顿时眉开眼笑：“你说，折腾什么？” 肖洒：“从你最擅长的事情折腾起。你的剪纸艺术作品都展示在学校的文化长廊里了，就从剪纸上做文章。现在，你开始做两件事情，一是把剪纸艺术的由来、渊源、发展、内容、体系、技巧等挖掘编写出来，二是分系列创作剪纸艺术作品，如十二生肖的、三国故事人物的、二十四节气的、各种花卉鸟兽的等等，按你所知道的分类进行系列创作。” 李蔓：“那都是我自己在折腾，你呢？” 肖洒：“你把初稿写出来和剪纸作品创作出来后，统统交给我，我再告诉你怎么折腾。” 李蔓：“你打算帮我出一本剪纸艺术的书吗？” 肖洒笑嘻嘻：“你也太小瞧我了！书也是要出的，但不只是出书这么简单！要折腾就不嫌事大，越往大了折腾越好！你就看我的吧。” 李蔓 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睁大眼睛道：“你到底想干吗？” 肖洒：“真人不露相！现在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李蔓：“好，我现在有事干了！” 肖洒：“折腾才刚开始，同志好好努力！” 李蔓笑靥如花：“必须的！” …… 肖洒回到晚晴的蜗居，继续审阅和修改文稿。 晚晴难得见他这么认真，心中暗喜，就不再吵他，反而很温柔的端茶倒水伺候他。 看看夜深了，肖洒审阅修改完一个章节后，道：“今天看到这里吧，明晚再继续。”说罢从自己书包里拿出哈佛大学的那个信封递给晚晴。 晚晴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去：“什么呀？” 肖洒：“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晴有些疑惑：“给你的信，我也看？” 肖洒：“应该是给我们俩的。” 晚晴就撕开信封，取出信件一看，顿时就惊呆了，真是给他们俩个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去哈佛大学访问并作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专题主旨演讲，时间在五月中旬，给他们留足了充分的准备时间。 晚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肖洒，哈佛大学，那是什么地方？是美国的最佳学府，也可以说是全球的最佳学府，是全球最有影响力的高校，能去那儿作专题演讲？靠谱吗？ 不过有了上一次去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经历，哈佛大学的邀请函又摆在眼前，虽然很突然，晚晴懵了好一会，终于醒悟过来，心底的喜悦就一点点升起来，最后，终于爆发了，喊道：“小无赖，我太开心了！天上掉馅饼了！”说罢不管不顾地扑向肖洒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肖洒心中一烫，赶紧扶着晚晴浑圆秀美的双肩道：“仙女，冷静！现在有几件事情需要你考虑。” 晚晴双臂环着肖洒不肯松手，道：“你说。” 肖洒：“首先是决定去还是不去？” 晚晴想都不想：“去，肯定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去？小无赖，你不会又想打退堂鼓吧？” 肖洒就点点头，故意逗她玩。 果然，晚晴双手往上一挪，就掐住了肖洒的脖子：“你再点头试试，看我掐不死你？” 肖洒：“你是不是特别想去？” 晚晴：“这还用问吗？” 肖洒：“行，那就陪你走一趟吧！” 晚晴拳打脚踢：“什么叫陪我？邀请函是寄给你的，是我陪你！” 肖洒捉住她的柔荑，道：“你真的就是魔女，好好说话不行吗？” 晚晴：“偏不！” 她双手被他捉住，突然低头撞向肖洒，肖洒始料未及，一下被撞得仰面朝天倒在床上。 晚晴笑哈哈：“我就是魔女，怎么了？” 肖洒爬起来捉住她，气恼地在她屁股上狠狠就是两巴掌：“好好的仙女不做，我让你做魔女！” 晚晴笑靥如花：“好啦，接下来我就做仙女，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我先去跟系里打报告，估计系里还要报告学校，但这是为学校增光添彩的事情，估计批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接下来还有护照签证等一系列手续的事情，估计要成行，少说也得一个月以后甚至更长的时间。” 肖洒：“行，那我就安心审阅书稿，这事我就不管了。” 晚晴：“想得美！演讲稿的事情难道你也不管？” 肖洒一想，这事还真得管，就道：“好，演讲稿的事情我负责，办手续的事情你负责。” 晚晴：“你态度认真点，哈佛大学的师生可不好糊弄！” 肖洒笑嘻嘻：“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叫人哭就哭，叫人笑就笑，不把他们搞得疯疯颠颠，算我没手段！” 晚晴坐在床上用脚踢了肖洒一下：“你呀，人见了怕，鬼见了愁，猴子见了翻筋斗！” 323、走火入魔 开学了，京大又恢复了紧张有序的学习状态。 不管怎样折腾，京大的学子们都始终把学业放在第一位，其他都是为了释放躁动的青春而附带的。 只有肖洒在课堂上是不怎么听老师讲课的，但他正襟危坐，态度端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在看苏小北根据他的描述所写的长篇《镜像世界》，洋洋洒洒二三十万字，充满了玄妙和神秘感，与《平行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别出新裁，异想天开，引人入胜。 肖洒再次在内心慨叹苏小北的文学天赋和非同寻常的想象力，这比他重生前看过的关于镜像世界的描述还要精彩得多。 但肖洒还是发了许多天的时间对它修改，大约因为苏小北是寒假里一气呵成写完的，有些逻辑关系没注意，所以有些混乱，肖洒逐一将其修改了过来。 这天放学，肖洒正想逮个机会私下里将修改好了的稿子交给苏小北，谁知刚出教室门，就被一班艾可、黛西、安琪儿、史迪、彼得等几个留学生嘻嘻哈哈堵住了。 开学这几天雨雪纷纷，也无法练太极拳，所以肖洒这几天没过去一班。 开学那天他本来是想去见艾可的，可后来被晚晴揪着去了她的蜗居，就没去了，想另外找个时间再去。 肖洒就问他们有什么事？屁事没有，想念师父了，要师父请他们的客，去馆子里搓一顿大餐。 肖洒很久不见他们，此刻见了很是亲切，大手一挥道：“走，去似水流年。安琪儿，去把你们辅导员老师请上！” 安琪儿笑嘻嘻：“早让伊丽莎白去请了。” 于是大家簇拥着他来到似水流年餐厅，不一会，伊丽莎白赶了过来，却不见晚晴，原来她开会去了，不在。 肖洒让大家各自点自己喜欢的菜，结果就上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大家于是边吃边聊，说着各自的寒假见闻。 肖洒听了，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和观点，当然有许多涉及到时政。他不得不佩服这些洋孩子们开阔的视野和长远的眼光，这时候的中国学生，大抵都还没有开放包容的眼界，懵逼得很。 不过肖洒没有参与他们的议论，他这辈子绝不会参与政治，所以连这方面的话都不想说。 所谓“红顶商人”是历来没有好下场的！ 开开心心聚了餐，大家去的去图书馆，去的去教室，只有艾可磨磨蹭蹭拉着肖洒走在最后，问肖洒接没接到哈佛大学的邀请函。 肖洒点点头告诉她开学那天就接到了。 艾可就问肖洒什么时候过去。 肖洒：“这事还不一定呢，要学校批准了才行，即算批准了，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麻烦！” 艾可：“不麻烦！不就是办理签证手续吗？我帮你！” 这丫头见其他人走远了，上前就亲热地用双臂抱住了肖洒的胳膊，又道：“你们去办签证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对了，你这次去哈佛大学演讲，我也要去！” 肖洒瞪着她：“不许你去！” 艾可才不怕他呢，扭着他就进了自己的留学生公寓，疯狂地将他推倒…… 事后，全身娇软的艾可眉开眼笑道：“还敢过河拆桥不？” 肖洒在她屁股上狠狠就是一巴掌：“疯丫头！” …… 肖洒偷偷摸摸从艾可那出来，决定今晚不去晚晴那看文稿了，先把苏小北的《镜像世界》稿还了再说。 于是肖洒往本班教室走去，没见到苏小北，连平日里最勤奋李蔓也没看见，估计是去图书馆折腾剪纸的资料去了，或者在寝室里创作剪纸作品也不一定。 肖洒心中好笑，没想到自己在友好寝室聚餐时几句开玩笑的话，还真的让大家都动起来了，这是好事！ 肖洒信步又往阶梯教室那边走去，没想到半道上就碰到了苏小北。 苏小北瞪着他道：“终于找到你了！我在教室、图书馆、还有你们寝室都找了一大圈了，都不见你，死哪去了？” 肖洒懒得解释，当然也不能解释，就将稿从书包里拿出来道：“我看过了，写得极好！有些地方我改动了一下，你再看看可不可以。” 苏小北极易情绪化，一下就将刚才找他不着的不愉快忘掉了，开心地接过稿道：“太好了！走，我请你喝咖啡。”不容分说，拉着肖洒的手就往校园的咖啡厅走。 肖洒本不想去，可苏小北受过伤害，极为敏感，肖洒怕刺激到她，只好心里苦笑着去了。 咖啡厅的人不多，就三五几个，很安静。 两人面对面在一张条桌的两边坐下，一边慢慢的喝着咖啡，一边聊天。 苏小北用手轻轻拍了拍放在条桌上的稿道：“第二部出来了，第三部呢？写什么？” 肖洒：“怎么问我？你要搞清楚，是你小白菜写三部曲，不是我写。” 苏小北笑嘻嘻：“谁说的？三部曲可不只是我的，是我们俩的！没有你跟我说的那些创意带给我灵感，我半个字也写不出来！” 肖洒见她瘦了不少，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道：“刚写完第二部，总得休息一段时间再写，好好沉淀一下自己。再说你这么一副林黛玉的样子，好好保养一下身体吧。” 苏小北：“不行，现在只有写作能让感觉自己还活着！我不能停。” 肖洒：“那怎么行？你这叫走火入魔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苏小北就放下咖啡杯，伸手抓住肖洒的手道：“求求你了！你让我写完这三部曲，写完了我一定好好休息，大睡三天三夜。” 肖洒瞪着她真想大骂她一通，可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心软了，就道：“容我想想……” 写作题材当然多的是，前世成千上万部网络，写这类题材的比比皆是。 肖洒回想起前世最红火的一部类似题材的网络叫《三体》，刘慈欣写的，于是心里有了主意，道：“这样吧，你先去把这部《镜像世界》出版的事情去弄好。我呢则好好构思几天，看看第三部到底写什么好？下周再仔细跟你说……” 324、钱买不到的东西 次日上午下了第四节课，肖洒刚出教室就看到晩晴站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昨晚上没去她那里审阅文稿，找麻烦的来了。 谁知晚晴见他出来了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的道：“先生让我来请你去他家里吃午餐。” 肖洒放下心来，一边跟着她走一边笑嘻嘻地道：“好呀！食堂里的饭菜真的可以淡出鸟来，李姨的菜好吃，其实要是你下厨，那就更好！” 晚晴：“你娶了我，我天天给你下厨。” 肖洒：“行哈！一三五大老婆做湘菜，二四六小老婆做京菜。” 晚晴一脚踹过去：“呸！想得美！”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就到了王遥家里，王遥在院子里打太极拳，见他俩来了就道：“晚晴，你去厨房帮你李姨。小洒，你来跟我推推手，听说你把晚晴那班的留学生都变成你的徒弟了。” 肖洒笑嘻嘻地道：“闹着玩儿。” 上前跟王遥推起手来，轻车熟路，进退自如，王遥练到高兴处，忽然发劲一按，想试试肖洒的功底，哪知劲按下去宛如泥牛入海，既找不到肖洒的半丝劲力，又没有阻止住肖洒半分，肖洒像没有这么回事一样，依旧按原先的节奏，宛如行水流水般推手。 不过渐渐地王遥发现不对劲了，自己控制不了节奏，一张一弛，一放一收，无不掌握在肖洒的掌中，王遥只能被动地跟着，停不下也快不了…… 王遥心中大骇，这时候肖洒如果要攻击他，他只有完全被动挨打的份！好在肖洒不为己甚，不着痕迹地放下了对王遥的控制，缓缓停下了推手。 王遥是个大学者，做学问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喜欢钻研。王遥没有别的运动爱好，一直就喜欢练太极拳，浸淫太极拳几十年，认真修练和研习，自认为有些心得，平常在公园里和一些练太极拳的老头子甚至年轻人搭搭手，三招两式就能将人封死，让人心悦诚服地喊他一声师傅，没想到今天在肖洒手下吃了瘪，就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 肖洒心里好笑，这老先生单纯得象个孩子，在太极行家的眼里，他可以说还是个门外汉，典型的菜鸟！也就是在公园显摆显摆的那种水平，还真拿自己当高手高高手了！嘻嘻…… 王遥别说对上自己，就是对上才修练一年多的留学生里悟性高的几个，比如艾可、彼得，只怕也不是对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哈！ 王遥从未拜师学艺，也就是学的普及的太极拳，跟专业人士相比，差的不要太远！ 肖洒也不点破，老先生这么大年纪了，就这么练练，保健养生，挺好！ 没多久饭菜上桌，李姨见了肖洒，亲热得不得了，“孝立人生”课程经由央视“鲁玉有约”专访播出后，现在来预约培训的全国各地中小学都排起了队，社会反响热烈，让她很有成就感，因为她是“孝立人生”培训学校的校长。 一边吃饭李姨一边把今年排的培训课程安排表给肖洒看了，肖洒吓了一跳：“排这么满！吃得消吗？可得注意身体！” 王遥笑哈哈地道：“她这两年一身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不舒服，都是闲出来的！现在一忙，好了，什么毛病都没了，走路都带着风！所以她越忙越好！” 李姨就道：“小洒，你说得真对，人一辈子就得在路上，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等死！” 王遥就问肖洒：“这话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晚晴：“我也听见了，上学期期末我们有一回过来，您不在家，小无赖说的。” 王遥：“这话经典！老婆子，今后小洒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跟我说说。” 李姨：“好，你别到时嫌我啰嗦。” 肖洒问李姨公司的后勤保障和服务做得好不好？李姨一个劲的夸奖和表扬，肖洒就放了心。 吃过饭，又谈论了一会“孝立人生”课程中一些值得引起注意的事项，肖洒和晚晴便告辞出来，到了未名湖畔，肖洒正准备往教室走，晚晴一把揪住他：“往哪逃？昨晚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肖洒还以为躲过一劫了，谁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该来的迟早要来！ 又被揪进晚晴的蜗居，肖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晚晴床上一倒，和衣而卧，道：“仙女，我错了！但我现在实在要午睡了……”说罢双眼紧闭，睡觉。 晚晴嫣然一笑，也和衣而睡，面对面看着肖洒道：“早就知道你是个小无赖！告诉你吧，哈佛大学的邀请函和申请去哈佛大学专题讲座的报告系办已经同意，上报校办了，明天周末，估计下周就会有结果……你在听我说话没有？死猪！真会睡！这么快就睡着了！” 肖洒真睡着了，鼻息沉沉。 晚晴拿起他的手臂，背对着他靠在他的怀里，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周末到了，肖洒自然先去清华园接了丹露，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刚放下书包，吴漾就跑进院子里来了，高喊：“四叔，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 肖洒就骂：“饿死鬼投胎！自己去找。” 吴漾就跑进屋去，不一会，双手抓满饼干出来了，嘴里还咬着一块。 肖洒问她：“你上这来告诉你爸没有？” 吴漾：“没有。” 肖洒上前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忙进房给吴达扬打了个电话。 再出来，吴漾手上的饼干就吃完了，把手向肖洒一伸。 肖洒一巴掌拍下去：“惯的你！自己去拿。” 吴漾再次把手伸向他：“零花钱！” 肖洒好笑：“过年收了那么多压岁钱，就花光了？” 吴漾辈份小，在潭州过年，人人都给她发了红包，不光是长辈，包括肖洒旗下各个公司的老总们，所以她大大小小的红包收了几十个。 吴漾：“压岁钱我存起来了？” 肖洒掏出一大把零钱全部塞给她：“小财迷！” 吴漾笑嘻嘻：“只有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什么都能买着。” “屁话！”肖洒骂道：“有很多东西是钱没不到的！” 吴漾：“什么？还有钱没不到的东西？你说说。” 肖洒：“你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讲！” 吴漾就瞪着他：“少装大尾巴狼！你才大我几天？” 肖洒挥手就要打她，她早已逃到丹露的身后，高喊：“四婶，救命！” 却见又有一人走进院子里来道：“别急！我来救你！” 325、架子床之争 吴漾抬头一看，原来是丁宁笑靥盈盈地走了进来，就骂她：“你算哪根葱？救我？” 丁宁指着肖洒笑嘻嘻：“没大没小！你叫他四叔，我叫他哥，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吴漾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辈分摆在那里，摇篮里的叔叔白胡子的孙，没理可讲！ 丁宁笑靥盈盈走到肖洒跟前：“哥，不是我说你！虽然你是长辈，但动不动就要打人总是不对的！今天我讨个保，别打了，让她今后听话就是！” 肖洒心里好笑，面上一本正经的配合丁宁演戏：“既然你替她求情，那这回就算了。如有下回，定打不饶！” 吴漾这个气哈！就从丹露身后跳了出来：“四叔，你太偏心了！” 肖洒奇怪：“我怎么就偏心了？” 吴漾只是感觉肖洒刚才说话偏向丁宁，可真要说哪偏心了，还真说不出，见丁宁正要进房放书包，就灵机一动道：“你就是偏心，你专门给了她一间房子住。” 肖洒哈哈一笑：“这事我不管，你要是也想在这住，跟你四婶说去。这里房子这么多，难道会少了你住的房子？” 吴漾一听眉开眼笑，转身伸臂就抱住丹露：“四婶，我也要一间房子住。” 丹露盈盈一笑：“住这可以，淘米煮饭，买菜洗菜，抹桌洗碗，打扫庭院，这些你能干吗？” 吴漾自然知道丹露是跟她开玩笑，就道：“四婶，你最好了，可不可以少干点？” 丹露：“讨价还价，加活重罚！” 吴漾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好吧！我干就是了。不过，四婶，你完了！” 丹露好笑：“我好端端的怎么就完了？” 吴漾：“你中毒太深了！无可救药！” 丹露好奇地道：“我中什么毒了？” 吴漾：“你中四叔的毒了！原来你那么温柔，可现在你这么狠心，跟四叔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一样！” 丁宁这时放下书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了就道：“你还敢说你四叔狠心？白眼儿狼！哥，把每月给她的零花钱停了！” 吴漾朝她挥了挥小拳头：“等会再跟你算帐！” 丹露伸手一拧她的脸蛋：“狠心的还在后头呢！你要是怕了，趁早离开。” 吴漾：“哼！四婶，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在家什么活没干过？瞧着，我现在就淘米煮饭去。”说罢真的就进了厨房。 丹露、傅饶、丁宁几个相视一笑，也跟了进去，厨房里顿时响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从此开始，吴漾这小头也在癞皮巷四合院住下了，每到周末，回这比回家的次数还多，有时候回了家，呆不了一会，就又跑过来了，吴达扬现在乐着逗弄小哪吒，哪有心思管她？进进出出随她，她正好趁心如意。 吴漾和丁宁都是大一学生，年龄一般大，两人难免磕磕碰碰，倒是丁宁让着吴漾多些，其实丁宁比吴漾还要小三月。 这些都是后话，吃过晚饭，肖洒进了书房，想要为苏小北构思第三部，谁知屁股还没坐热，鬼眼七带着张青三人开着一辆摇摇晃晃的解放牌旧货车过来了，开车的居然是王猛。 肖洒笑呵呵：“这就是你们买的车？” 年前他们向肖洒汇报过，重生公司想要买一辆货车，收货出货都方便点，肖洒二话没说就准了。 王猛憨笑道：“老板，你别看这车样子不昨地，但动力十足，而且二手货，便宜。七爷说了，咱们公司才开始，得紧把细用点，等赚到钱了，再买新车也不迟。” 肖洒点头：“好！不过该添置的还得添置，开公司总要有开公司的样子。” 张青：“公司都布置好了，想请老板明天过去看看，看还有什么要指点的没有？往后再择个黄道吉日正式开张。其实咱们早已开始收货了，开张搞个仪式，放挂鞭子就是图个喜庆吉利！” 肖洒笑道：“行，我明天过去看看。” 张青开心地道：“谢谢老板！猛子、大龙，愣着干嘛？搬东西。” 鬼眼七在一边指挥，张青三人小心翼翼地从货车上往下抬一个大件，肖洒赶紧上去搭把手，四个人抬，好用力一点，鬼眼七毕竟年龄大了，抬东西没那么大劲力了。 抬下来一看，肖洒就乐了，又是一张床，肖洒笑呵呵地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三丫头，你赶紧的选间房，这张床就给你睡。” 吴漾在家里排行老三，肖洒就一直叫她三丫头。 吴漾笑嘻嘻地道：“我跟阿宁一起，就睡她旁边的那间吧。” 丁宁满脸恐怖的大叫：“调皮捣蛋鬼！离我远点！” 吴漾：“我跟定了你！” 肖洒四人小心翼翼地将床抬进去，然后在鬼眼七的指点下，仔细认真地开始拼装，足足花了近两个钟头，才全部完整的拼装好。 大家一看，太美了，这是一张黄花梨镂雕龙凤纹月洞门罩式架子床，应该是清三代的，雕工精湛细腻，包浆厚重，美仑美奂。 丁宁一见就羡慕得不得了，道：“哥，我也要一张这样的床！你们都有了，就我没有。” 原来，癞皮巷四合院已经收了四张架子床了，丹露房间里的是一张老式苏工的三进架子床，也是黄花梨的，肖洒和傅饶的房间里也各有一张，是小叶紫檀的，加上今天这张，共有四张了。 丁宁现在睡的是一张小叶紫檀镶汉白玉石的罗汉床，也很美，但不是架子床。 肖洒知道她无非就是想和吴漾抬杠，就顺着她的话道：“那怎么办？你们俩锤子剪刀布，谁赢了谁睡这张床？” 吴漾哪里会肯？道：“不行！四叔，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先说了，这张床给我睡的。” 这时鬼眼七笑呵呵地道：“两位少奶奶，不用争，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明天就送过来。” 这下连肖洒都大吃一惊，这样精美的老式黄花梨架子床，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怎么可能同时收到两张，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 鬼眼七见肖洒满脸疑惑，就解释道：“爷，这两张床来头可不小……” 326、小赌棍 确实来头不小，鬼眼七说是清康熙年间，八王爷的妃子当年生下双胞胎，八王爷专门为这双胞胎做的，所以两张黄花梨架子床做的一模一样，后来四王爷雍正当了皇帝，八王爷倒霉，抄家的时候，两张黄花梨架子床被抄家的官吏黑了，当作传家宝留传下来…… 肖洒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反正东西在这，实实在在的好宝贝！管他那多呢？当故事听好了。 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宝贝，原主人怎么会舍得拿出来卖掉？当然这个肖洒就管不着了，自己收了这么多宝贝，还不都是别人卖出来的吗？ 缘分！缘尽则散，缘分到了，自然相聚。 肖洒心想，来到自己身边的，无论物还是人，都是与自己有缘的，且行且珍惜吧！ 吴漾就这么在癞皮巷四合院住了下来，她的性子和丁宁正好相反，丁宁沉静，内敛，不张扬，而吴漾活泼，好动，而且出了名的调皮捣蛋，所以两人马上就起了冲突。 床铺安好后，送走鬼眼七四人，大家各自回房干自己的事情，肖洒继续回自己房间里思考第三部曲的写作大纲，丹露也在自己房中看专业书籍，傅饶在房间里打坐练功，丁宁在房间里画画，唯有吴漾无所事事，既不想看书，又不想这么早就睡觉，于是就去吵丁宁，丁宁正在潜心画画，自然对她不理不睬，她就调皮捣蛋，一时把丁宁的颜料拿走，一时又将她的画笔藏起来，丁宁烦死她了，骂也骂不变，就跟肖洒告状：“哥，你快点把这疯丫头赶走，我快要被她烦死了！” 哪知吴漾掷掷有词：“你们都是一群书呆子！周末为什么要放假？不就是让人休息的吗？你们一个个都忙这忙那，有意思吗？放下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肖洒一听大奇，以为这小丫头大有慧根，哪知再往下说就原形毕露：“我们来一起搓一桌麻将好不好？” 肖洒一巴掌就要打下去，吴漾转身就逃，蹿进丹露房里告状：“四婶，四叔又要打人了，你也不管管他？” 丹露虽然没有出去，外面发生的事情她都听到了，心里明镜似的，笑靥如花道：“你呀，就是个小赌棍！不如趁早让你四叔送你去澳门发展还更好些！” 谁知吴漾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欢欣鼓舞地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你快点去跟四叔说，四叔最听你的话了！” 丹露哭笑不得，屈指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真敢做梦！你真要敢去澳门，你四叔只怕要打断你的腿！” 正好这时肖洒走了进来，瞪着吴漾：“再敢赌钱打牌，我现在就打断你的手！” 吴漾扮了个鬼脸：“不打就不打好了，你凶什么？不跟你们俩玩了，你们都是假学道，一点也不好玩！我找饶饶姐姐去。”说着又溜到傅饶房子里吵事去了。 丹露好笑道：“现在好了，有了这个调皮捣蛋鬼，比我们四个还热闹！” 肖洒也笑：“热闹好！笑一笑，闹一闹，十年少！对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肖洒就把接到哈佛大学邀请函的事情跟丹露说了，丹露又惊又喜道：“我的天，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感动了哈佛大学！这可是全球公认的最好的大学了！” 肖洒：“那我去还是不去？听你的！” 丹露：“不去。” 肖洒：“行。我也不怎么想去。” 丹露就瞪着肖洒，像瞪着怪物似的。 肖洒：“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没接到邀请函，我们照常过我们的日子。上次出去一趟惊动那么多的人，真麻烦！” 丹露见肖洒真没把它当回事，就骂他：“你真的就是个大笨蛋！我都要被你气晕了！你以为收到哈佛大学的邀请函容易吗？就算是国内许多顶尖的学者、专家、教授，想去哈佛大学演讲也千难万难！你倒好，居然说不去就不去，弃如敝履，你是真的傻了吗？” 肖洒就嘟哝道：“刚才明明是你让我不去的。” 丹露气坏了，伸手在他腰上一拧：“你知道在哈佛大学演讲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的学术水平和成就从此获得了国际最高学术界的认可！” 肖洒：“有这么邪门吗？” 丹露：“哪邪门了？哈佛大学是世界公认的，你才邪门！” 肖洒：“听你这意思，我应该去？” 丹露：“这用得着问吗？当然要去！而且得为演讲做好精心准备，不仅要准备好演讲稿，还要准备好回答各种刁钻古怪的提问，哈佛大学的师生可不好糊弄！” 肖洒：“怕什么？老人家说过，他们都是纸老虎！” 丹露：“那老人家还说过，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别老是马大哈似的，出国丢丑可不只是丢你自己的，往小了说是丢京大的，往大了说就是丢国家的！” 肖洒头就痛了，其实就是一次简单的文化学术交流，可连自家老二这么冰雪聪慧的人都这么看，那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改革开放才只有这么久，整个民族包容、平和、光明、坦荡的胸怀和格局还差得远哈！什么事都喜欢跟国家民族大义扯在一起。等什么时候将这些看淡了，用很正常平和的心态去看待这些的时候，我们的民族才真正算得上强大和成熟了。 当然肖洒不会去跟丹露理论这个，只是点点头道：“再说吧，学校批不批准还不一定呢。” 丹露揺头道：“不用想，肯定准！除非你们校长是个比你还傻的大傻瓜差不多！这是多么好的为京大扬名的机会哈！等着吧，你们学校绝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让你们出去。” 肖洒大惊失色：“又要搞新闻发布会那一套？” 丹露笑嘻嘻：“只怕少不了。对了，你必须去，但也有个前提条件。” 肖洒：“别，如果再像上次一样兴师动众，我真的不去了。” 丹露：“不去多了，但饶饶姐姐是一定要去的！” 肖洒：“饶饶姐姐去我没意见，其他人真不用了！你老公我又不是软柿子，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吗？” 丹露俏脸生晕：“呸！就是知道你有本事，所以得多派人盯着你！” 肖洒哈哈大笑，伸臂将丹露搂入怀中…… 第二天，上午鬼眼七四人开着那辆旧解放牌货车，果然又送来了一张和吴漾房间里那张一模一样的黄花梨架子床，这回自然送进了丁宁的房间里，皆大欢喜。 将床架好，肖洒便让傅饶开车送他，跟着鬼眼七一行去了“重生资源有限责任公司”。 开车绕了大半个小时，到了。 肖洒下车一看，吓了一跳，问张青：“这就是你们租的仓库？” 327、经营什么都是经营人性 肖洒一看，这哪是仓库？分明就是一工厂，门庭开阔得很，面积也很大，尤为难得的是，厂内的空坪里，有两棵高大的白果树和三株枝桠遒劲的柏树。只是这里位置比较偏，四周没有商铺，一派冷落潇条而已。 张青解释道：“老板，这里原本是金属材料制品加工厂，是个敲敲打打的老式街道工厂，早几年干不下去了，就关了板子，一直空在这，想租出去或者卖出去又一直没人要，这地儿偏，经营什么赔什么。不过七爷说，咱们做废品回收买卖，这地儿再好不过，一是地方大，可以敞开收购，车辆进出方便，二是收什么东西都不打眼，三是有现成的办公楼和车间，好办公，收的东西也好分类处置。” 肖洒转了一圈，非常满意，问：“这儿面积有多大？” 张青：“地块面积有十来亩，厂房都是一层的，五个车间，每个车间都有四百来平米，大约二千平米，这栋两层的办公楼每层三百多平米，两层六百多平米，还有厨房、公共卫生间等大约有一百多平米，林林总总加起来近三千平米。” 肖洒：“租金多少？” 张青：“七千，一年。” 肖洒：“什么？”这等于白送。 张青以为肖洒怪他们租贵了，忙解释道：“我们租了十年，街道办事处答应不涨租金，写进了合同。” 肖洒：“如果买下来有不有麻烦？” 张青：“街道倒是问过我们愿不愿意买？我们没想这辄，所以没打听。” 肖洒：“街道现在谁负责？” 张青：“街道办主任。” 肖洒：“书记呢？” 张青：“书记就快退休了，又是个酒鬼，早就不管事了。” 肖洒：“那你们去跟街道主任谈一下，看他们打算怎么卖？如果没什么太大的包袱和麻烦，就把它买下来。” 张青吃惊地看着肖洒：“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废工厂，位置又这么偏，你买了干什么？我们也没打算收一辈子废品。” 鬼眼七瞪着张青道：“你小子懂个屁！我要不是怕给老板添麻烦，早就建议老板买下来了。” 肖洒见张青、王猛、刘大龙三人面有疑虑，就道：“买厂子的钱由我来个人来出，算我个人买下来的，是我的个人财产，不算公司财产。你们在公司的股份不变，工厂买下来后同样租给公司，你们算租金给我便是。” 张青三人连忙点头。 肖洒：“七爷，这事就请你为首去谈，敞开了去谈，不要怕！” 鬼眼七：“爷，你放心，包你办得妥妥贴贴！” 肖洒：“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就说是你们自己要买。” 鬼眼七等人一齐点头，鬼眼七道：“这个我们省得。” 肖洒又和他们几个商量了半天公司如何开办，招聘唧些员工，订立哪些制度和机制，薪酬福利怎么拿等等事项，毕竟张青他们几个都没有正经八百做个生意，肖洒跟他们多讲点，可以让他们少走不少弯路。 眼看中餐的时间快到了，肖洒答应了丹露回去吃饭的，就道：“干这个行当，七爷是老前辈，你们凡事多向他请教便是。七爷，你带着他们几个大胆干，即便有什么闪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翻船也只有脚背深的水，淹不死人！只有一条，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绝不许干！就算是天大的利润也不能干！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干事，踏踏实实赚钱。” 张青赶紧带头表态：“老板您放心，我们绝不给你惹麻烦和是非！” 肖洒点点头，与傅饶打道回府。鬼眼七四人则兴奋得留了下来继续商议下一步工作安排和分工。 回程路上，傅饶问肖洒：“买下工厂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亲自去谈？” 肖洒笑嘻嘻：“赖七爷是京城的老油子，而张青三个也是皇城根儿，由他们出面，比我这个外地人出面强十倍都不止，我出很多钱都拿不下的，到他们那里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傅饶：“就你鬼名堂多！” 肖洒：“经营什么都是经营人性！不明白人性是怎么回事，看不懂人心的走向，生意是肯定做不好更做不久的。” 傅饶：“嗯。丹露今天早上跟我说，不久你又要去美国哈佛大学演讲？” 肖洒：“邀请函是收到了，学校还没最终批准呢。” 傅饶：“弟，你听姐一句话，你是个做大学问的料，在这方面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肖洒心头一震，重生以来，他一直想的就是多赚点钱，活得自由自在点，没想过要在做学问上有所建树，和晚晴一起写论文，甚至现在著书，和苏小北写，这些都是机缘巧合而已，他从来没有真正把这些当回事，现在傅饶这么一说，他觉得是该认真对待一下，今后走出去，总要有个京大学子的样子！ 于是肖洒点点头道：“姐，我听你的，从现在起，我就好好做学问。” 傅饶看着他，眼光里满是爱怜：“姐会不会太苛刻你了，其实你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肖洒意气奋发地道：“现在还远远不够！姐，你等着看好了，我不做则已，做就一定做出个样子来！” 傅饶一手缓缓开车，一手伸过去将肖洒揽入怀中道：“乖，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肖洒依偎在傅饶柔软的怀抱里，闻着她幽幽的体香，心里说不出的温馨，真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回到家里，肖洒就真的认认真真的做起了学问，他将昨晚了了草草写的第三部《多维世界》的故事大纲审阅了一遍，发现有许多缺陷和逻辑上的漏洞，于是又写写划划弄了两三个钟头，之后又全部誊正一遍，并校对无误，主要是怕苏小北看不清自己的鬼画符！ 弄好这些，就吃晚饭了，丹露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的做学问，就笑他：“这么上心！写什么呢？”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肖洒趁机将他和苏小北合作写《平行世界》三部曲的事情说了，免得以后又被人疑神疑鬼生出事端。 丹露、傅饶、丁宁、吴漾四人都大为稀奇，不是稀奇他与苏小北合作的事，而是稀奇肖洒还准备写什么题材的东东。 肖洒就道：“第二部已经写出来了，正送编辑部审稿，叫《镜像世界》，第三部才着手准备，叫《多维世界》，《镜像世界》写些什么呢……” 328、风波恶 肖洒笑嘻嘻地将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和多维世界的大概意思跟大家讲了。 吴漾却刨根问底：“四叔，《平行世界》、《镜像世界》我或多或少可以想象出来一点，《多维世界》什么意思？” 肖洒：“我们现在的世界是几维的世界？” 吴漾：“立体三维的。” 肖洒：“你看，永远在一个点上生活的叫一维世界，永远在一个面上生活的叫二维世界，而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每高一个维度，就可以俯视比它维度少的世界，就像佛祖俯视众生！就像人类看一条永远爬在树叶上的虫子！可《多维世界》是一个比我们三维世界更高级的多维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看我们世界的人，就像人类看虫子差不多，而有一天，它们获得了我们人类三维世界存在的信息……”肖洒说到这嘎然而止。 吴漾：“快说呀！别吊胃口！结果怎样了？” 肖洒：“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等着看书吧！” 吴漾咬牙切齿：“四叔，我要杀了你！” 肖洒笑嘻嘻：“三丫头，你在我眼里就是条虫子！我是多维世界来的，而你不过是三维世界的小蚂蚁！” 吴漾就瞪着肖洒，认认真真道：“还真有可能是的呃！不然你哪来那么多的本事？” 说罢她走过来伸出双手去拧肖洒的脸蛋，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洒捉住她的双手，在她脑袋瓜子上就是一巴掌：“傻丫头！什么叫？就是抽胡说，明白吗？还当真了！” 大家哄堂大笑…… 吃过晚饭，傅饶开车一一送大家返校，肖洒先送丹露，接着送丁宁，这回直接把丁宁送进了寝室，免得那个叫朱晖的又叽叽歪歪针对她。 正好沈丹萍也在，肖洒嘻嘻哈哈跟她开了几句玩笑，然后再回到车上，又将吴漾送到学校，才返回京大。 肖洒先进教室找到了苏小北，将她叫了出来，本来打算就在走廊上跟她聊聊《多维世界》的创意，但苏小北知道肖洒想跟她说什么，脚步不停地又进了咖啡厅，要了一个帘子遮着的卡座，还让服务员点了一支红烛，将灯熄了，优雅地要了两杯咖啡，才道：“我等这个时刻很久了！” 肖洒哭笑不得，又不是谈情说爱，讨论一下写作，有必要搞这么浪漫吗？不过肖洒懒得计较这些，从书包里拿出《多维世界》的故事大纲递给苏小北道：“不辱使命！” 苏小北接过去，却放在桌子上没有急于看，而是从自己书包里翻出一个折子放在肖洒的面前道：“《镜像世界》已经送到编辑部了，这是《平行世界》的稿费，我替你在银行办了个折子存起来了，密码就是平行世界四个字开头的字母。” 肖洒点点头：“谢谢！我目前正处在经济危机时刻，你这叫雪中送碳！” 苏小北二话不说从书包里又翻出一个存折放到肖洒面前：“你是不是缺钱用？这是我的稿费折子，你拿去用好了，密码和你的那个折子是一样的。” 肖洒见苏小北没有半点做作，甚至都没过脑子就这样了，心里不由感动，这傻丫头，一不问自己为什么缺钱，也不问自己缺多少，一咕噜将自己的稿费就全给他了，好几万呢，真大方哈！ 肖洒笑道：“你把稿费都给我了，自己喝西北风去？” 苏小北满不在乎地道：“放心，我们家虽然不是富豪，但还不至于没有稿费就会让我饿死！好了，现在说说吧，第三部写什么？故事大纲我带回去再看。” “好吧。”肖洒就把多维世界的创作理念和思路清晰明了地跟苏小北说了，悬念迭出，危机四伏，实在是扣人心弦，苏小北自己都听得一惊一乍的。 直到肖洒说完，苏小北沉思良久，才盯着肖洒道：“你真是个鬼才！不知你怎么想岀来的？太吸引人了！你要真是动手写作，我还写个屁！” 肖洒：“行了，怎么写出来就看你了，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苏小北点头道：“你先走吧，我还得消化吸收一下你刚才说的这些，太震憾了！” 肖洒就起身走了出去。 苏小北追着他喊：“你忘了拿存折。” 肖洒挥挥手：“先放你那儿存着，等三部曲出齐了，一并给我。” 苏小北就把两个银行存折收起来嘟哝道：“不是说经济危机等钱用吗？你个骗子！” ……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一周过去，晚晴递交给校办的报告竟然有如石沉大海，没了消息。 肖洒白天上课，晚上认真的在晚晴的蜗居里著书立说，倒没去想这么多，可晚晴却有些坐立不安了。 到了周五的下午，晚晴亲自找到校办叶主任去打听，叶主任告诉她，周一就送给分管外研工作的副校长去审批去了，可到现在还没有批下来。 晚晴就问：“孙校长在学校吗？”去年她和肖洒去瑞典皇家科学院参加学术研讨会，是分管外研的孙副校长批的。 谁知叶主任道：“你问孙校长干吗？这事是马校长管。” 晚晴顿时懵了：“哪个马校长？外研一直不是孙校长管吗？” 叶主任好笑：“我们学校有几个马校长？亏你还是京大的老师！学校这么重大的人事变动你都不知道？你说的那都是老皇历了，去年下学期开始，马校长和孙校长分管工作对调，外研工作改由马校长分管，孙校长分管组织工作了。” 晚晴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完了，又要栽在这个姓马的手上了！ 前两年她想出国，就是卡在这个姓马的手上！他儿子在美国南加州大学留学，想让晚晴也跟过去，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晚晴婉言拒绝了，姓马的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暗地里肯定记恨上了。 晚晴怏怏不乐回到自己的蜗居，晚上肖洒过来写稿的时候，见了她这副模样，就问她怎么回事，晚晴哀声叹气的说了。 肖洒想都不想就道：“多大点的屁事！对付这种人，老子有的是法子！我先教你一个法子，包管马上解决问题。” 晚晴：“你说的轻巧！姓马的那人，京大的老师谁不知道？得罪过他的人，想他放过你？门都没有！” 肖洒：“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他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出国留学，是他得罪了你！这点你自己首先要搞清楚！” 晚晴：“理是这么个理，可事实上就是得罪了他。” 肖洒：“得罪就得罪了，他算个屁！这种臭狗屎一样的东西，要不了多久，自然就得完蛋！听我说，你明天再去校办，要回报告和邀请函，就说不去了。但邀请函是哈佛大学寄给我们个人的，校办必须退还。说这话的时候，你语气要严厉点，不要怕得罪人，反正一定要要回哈佛大学的邀请函！等你拿回邀请函，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329、转机 晚晴周六上午就再去校办，按照肖洒说的跟校办叶主任说了，叶主任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去找了马校长，马校长瞪了叶主任一眼，倒是一言不发将邀请函及晚晴打的报告退给了她，他倒还没有愚蠢到贪墨哈佛大学邀请函的地步！ 拿回邀请函，晚晴找到肖洒，问肖洒怎么办？ 肖洒笑嘻嘻：“副校长不批，那就送给校长批好了。” 晚晴就瞪着肖洒：“我算哪根葱？敢直接找校长？就算去找，他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理会我？” 肖洒：“你要是确得自己份量不够，那就找个份量够的好了。” 晚晴冰雪聪明，顿时明白了肖洒的鬼主意，开心的道：“对呀！如果王遥先生出马，校长哪会不见？你这小无赖，原来是打王遥先生的算盘！” 肖洒：“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你自己说的。我倒是觉得你自己份量足够了！你别忘了，你也是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参加过学术研讨会并发表过主旨演讲的大学者！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吗？是颁发诺贝尔奖的地方！你说校长不认识你？那说出去就是笑话了！除非他装作不认识你还差不多。我敢肯定的告诉你，你现在在校长心目中的份量，只怕并不会比王遥先生轻！王遥先生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子了，而你，才刚刚冉冉升起，前途无量，你说你要是校长，会更看重谁？” 晚晴就瞪着肖洒：“小无赖！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肖洒顿时哑口无言。 晚晴噗嗤一笑，风情万种的道：“这次不信你的，我还是去请王遥先生出马靠得住些！你等着，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肖洒：“周末了，姑奶奶，下周再说吧。” 晚晴：“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先生，对了，你跟我一起去。” 肖洒：“我不去，再不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晚晴上前就双臂抱住他的胳膊道：“怎么？这就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气？好啦，别生气了好不好？陪我去嘛……” 仙女撒起娇来，神都心软，更何况肖洒？于是两人一齐来到王遥家中，谁知家里铁将军把门。 晚晴：“先生不在家，怎么李姨也不在？对了……” 她和肖洒同时一拍自己的脑袋，两人转身往“孝立人生”培训中心办公室走去。 果然，王遥与他的夫人李姨都在，晚晴将来意与王遥说了，王遥兴奋地一拍书桌道：“好事哈！于公于私都是大好事！这个马壁，怎么还是这么个德性？” 肖洒好笑，问晚晴道：“什么？你说的那个什么马校长叫马屁？” 几个人都笑，晚晴：“大家私下里都这么叫他，确实是个马屁精，不然凭他那点学术能力和水平，哪有资格当京大的副校长？他在大会上作报告，写好了的稿子都会念错，有一次把鸿鹄之志念成了洪浩之志，在全校师生面前把脸都丢尽了！” 王遥摆摆手：“好啦，不说他了。我给丁校长打个电话。” 不一会，王遥放下电话道：“丁校长让我带你们两个现在去见他。” 晚晴激动得一下站起来，连肖洒也有点小激动，丁校长可是真正的大神哈！数学家，数学教育家，中国研究代数数论的倡导者。 于是两人跟着王遥去见丁校长，丁校长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声音宏亮。他见了晚晴和肖洒，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久久打量了两人好一会才道：“很多人跟我说你们俩是我们京大的金童玉女，所以我这次一定要亲眼见见你们俩个，玉女倒是名符其实，你这金童吗，我看比我还差点！”说罢爽朗的哈哈大笑。 没想到堂堂京大的校长也会开这样的玩笑，肖洒顿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老头。 丁校长开门见山道：“听王遥先生说你们收到了哈佛大学的邀请函，让我看看。” 晚晴赶紧将邀请函连同报告一同送上。 丁校长先翻出后面的哈佛大学邀请函看了，眼睛一亮，跟王遥一样兴奋地一拍桌子道：“好！太好了！真是金童玉女，名不虚传！甚幸甚幸！” 肖洒听不明白他说什么甚幸，不知是收到哈佛大学的邀请函甚幸呢，还是京大有金童玉女甚幸？但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开心。 丁校长接着就去看那报告，见校办呈报的日期是周一，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这样的大事怎么耽搁了一周的时间？得赶紧作准备啊！小杨……” 这时校办秘书小杨赶紧推门进来，丁校长吩咐道：“通知马副校长、校办叶主任、宣传部文部长半个钟头后到我办公室来。” 小杨点头称是，出去打电话。 丁校长提笔就在报告上写道：“同意。请校办协助做好出访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并请宣传部做好相关宣传报道工作。”接着签上了他的大名。 …… 晚晴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来了一个360度的大拐弯，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还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直到把王遥送回“孝立人生”办公室，之后在未名湖畔肖洒跟她道别时，她才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肖洒道：“这么说，我们真的可以去哈佛大学访问和演讲了？” 肖洒：“是的。你不是亲眼看到校长签字同意了吗？” “耶！”晚晴一声欢呼，终于将心中的狂喜绽放了出来，什么叫心花怒放？此刻的晚晴便是。 晚晴：“小无赖，你现在别离开我好不好？我要你一起分享我的快乐！” 肖洒也很开心，既因为晚晴开心而开心，也因为他心里暗藏了一个心愿，想借此机会，看能否打听到殷勤的消息！至于什么名声之类的事情，真的不在他的考虑之中，重生了，哪还有看不透的？就想潇洒走一回！ 于是肖洒道：“那我请你吃大餐？” 晚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走，回公寓。” 又进了晚晴的蜗居，关上门，晚晴转身就扑进肖洒怀里，在他耳边道：“小无赖，我好开心！” 肖洒怕她冲动，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加紧做好准备工作吧，书还写不写？” 晚晴一听，注意力果然马上转移，将肖洒一推：“怎么不写？还得加紧写！加班加点写！最好是出国之前写完交稿。不然中间出去这么久，思路一断，又要花很久的时间来理。我的初稿已完成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肖洒：“我的还要二三个星期左右才能完成初稿，另外还要整个校稿审阅一遍，得花不少时间和精力。也别太急了，质量得保证！” 晚晴：“周末你干吗去？” 肖洒知道她的想法，赶紧道：“我得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下哈佛大学演讲稿怎么写。” 晚晴一听总算放过了他：“用心点，别吊儿郎当的！” 330、李蔓生日 不知是不是傅饶的话起了作用，反正接下来的日子，肖洒真的很认真的做起了学问来，白天认真上课，晚上在晚晴的蜗居里认真专注地著书立说，每天都要写到深夜才回寝室休息。 转眼，阴历二月十九日到了，这一天日子比较特殊，观音菩萨生日，李蔓恰巧也出生在这一天。 一直到放学，肖洒忽然对同桌李蔓道：“生日快乐！” 李蔓正有些暗自伤心呢！去年专门告诉了肖洒自己哪天生日，肖洒也答应了今天要为她过生日，结果今天一天都快过去了，还不见他有半点动静，李蔓以为他早已忘了。 喜悦一点点在心头生起，李蔓嘴里却骂道：“你是什么鬼？今天都快过完了！到此刻才来祝福我？说，是不是刚刚想起来？” 肖洒：“姑奶奶，我昨天就为你订好了生日宴，在似水流年餐厅的如花似玉包间。你去叫上你的好朋友一起去，我先去那儿等你们。” “嗯嗯。”李蔓开心地先跑了出去。 肖洒不急，慢悠悠的?着步来到似水流年餐厅，走进自己订好的如花似玉包间，今天如花似玉包间布置得很温馨，没有开灯，点着两支大红的蜡烛，烛光摇曳，很是浪漫。一张足可以容纳二十个人就餐的大圆桌上，铺着大红的桌布，正中央摆着一大盆鲜艳欲滴的花儿，不过不是玫瑰，肖洒可不想让李蔓误会。 却见里面早有一人来了，婷婷玉立，笑靥如花望着自己。 不是李蔓还有谁？ 肖洒有些吃惊地道：“你又是什么鬼？怎么比我还到的快些？” 李蔓笑靥盈盈：“我是观世音菩萨转世，神通广大！” 肖洒：“你的好朋友们呢？” 李蔓：“都在这里。” 肖洒这才知道她根本就没去叫什么好朋友，而是自己直接奔这来了，就笑嘻嘻道对站在门口外边的服务员道：“上菜。” 不一会，二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手托菜盘鱼贯而入，报一个菜名上一道菜，一下把诺大的一个餐桌都摆满了。 李蔓惊得目瞪口呆，好久才道：“肖洒，你疯了！上这么多的菜，我们俩吃得完吗？” 肖洒：“这可不怪我，让你叫上你的好朋友，你没叫。” 李蔓：“就算是把我在京城的好朋友都叫上，也吃不了这么多哈！” 肖洒：“不多。二十一道菜，代表你走过的二十一年，酸甜苦辣都在这二十一道菜里，今天再好好品味一次，过了今天就不想了，昂首阔步迈向美好的未来！” 李蔓噗嗤一笑：“我坐哪？” 肖洒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让她在最中心的主人位置上坐下，替她倒上红酒，然后自己走到她的对面，也倒上红酒，举杯道：“李蔓小朋友：现在我代表你所有的亲人、朋友和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祝福你生日快乐！芳龄永驻！” 李蔓又是噗嗤一笑：“怎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来了？” 肖洒：“观音娘娘大寿，他们自然要来的。” 李蔓笑靥盈盈，凝望着肖洒，烛光朦胧，又隔着那么远，看不很真切，就道：“你坐过来，就我们俩人，你隔我那么远干什么？” “距离产生美！”肖洒笑嘻嘻地道，但还是端着酒杯走了过去，在李蔓身边坐下。 李蔓看着他，抿嘴直乐。 肖洒：“你傻乐什么？” 李蔓：“我忽然发觉你刚才讲的话很有道理。” 肖洒：“哪句话？” 李蔓：“距离产生美。你现在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丑！” 肖洒没想到历来一本正经的李蔓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顿时哈哈大笑道：“真悲哀！跟你同桌这么多年，你居然到今天才知道？真该罚洒一杯！不过看在今天你生日的份上，就不罚了，来，小丑哥敬大美女一杯！” 李蔓笑嘻嘻端起酒杯喝了，道：“小丑哥，这名儿好听！来，小丑哥，我敬你！” 肖洒没想到，从此李蔓叫了他一辈子的小丑哥。 “别急，酒慢慢喝。”肖洒给李蔓挟了一样菜道：“二十一道菜，每道都尝尝，哪怕尝一口，也代表你吃过了。” 李蔓嫣然一笑：“好！”夹起碗面的菜吃了。 肖洒就又给她夹了一筷另一个菜，李蔓却端起红酒杯：“一个菜，一杯酒，一岁。来，干！” 肖洒举杯和她一碰，干了。 说是一杯，其实每次只给她倒了一小口。 等二十一道菜全部品尝完，李蔓就变得艳若桃李，妩媚横生了。 肖洒拍了拍手掌，两个妙龄少女用餐车推着生日蛋糕走了进来，肖洒牵着李蔓的手来到生日蛋糕前，李蔓见生日蛋糕上写着：“恭祝李蔓小朋友生日快乐、芳龄永驻、多福多寿！” 李蔓：“咦！小丑哥，你真俗！” 肖洒：“哥俗不要紧，你雅就可以了。来，点蜡烛，许愿吧。” 李蔓笑嘻嘻点上蜡烛许了愿，肖洒切了块蛋糕递给她，李蔓接过，哪里还吃得下，眼珠儿一转，忽然将蛋糕一下拍在肖洒脸蛋上，然后转身就逃。 肖洒手里托着一块蛋糕立马就追，两人就打起了蛋糕大战…… 战果是，两人的头发上、脸上、脖子上、甚至身上，都是绽放的蛋糕。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都捧腹大笑，都笑得喘不过气来，弯下腰去…… 笑过，两人都进卫生间洗漱了出来，肖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李蔓道：“生日礼物来了。” 李蔓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块腕表，精致可爱。 李蔓就拿出来戴到手腕上，撸起袖子问肖洒：“好看吗？” 肖洒见她露出衣袖的手臂宛如春藕般娇嫩雪白，心中一烫，由衷的赞道：“真美！欺霜胜雪！” 肖洒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李蔓是问他腕表戴着好不好看？他却如此回答！ 李蔓自然知道她是赞自己的手臂好看，心中有一丝窃喜，但眼睛却瞪着肖洒骂道：“坏蛋！” 肖洒这才意识到自己回答有问题，不过他历来脸皮厚，笑嘻嘻地不以为意。 李蔓放下衣袖，腕表就没取下来了，转过身子而对着肖洒，久久无言。 肖洒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傻丫头！发什么呆呢？” 李蔓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接着就扑进肖洒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331、真会折腾 接下来的日子，肖洒依旧认认真真的做学问，除了上课，周二、周四放学照常教一班留学生们修练太极，其他时间都在和晚晴一起忙演讲稿和著书立说的事。 转眼就到了农历的阳春三月，肖洒总算是将自己分担写作的那部分章节的初稿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是两人交换审稿，再送出版社审核出版。 肖洒有个大胆的决定，既然晚晴和自己发了这么大心血来写这本著作，那就干脆把响声搞大点，不仅在国内出版，也在国外出版，自己将其翻译成英文就是了，反正这个对于肖洒来说，叫驼子作揖，起手不难。 晚晴当然巴不得，就决定书稿暂时不送出版社，干脆等出访哈佛大学回来后，再来弄翻译出版的事情。 学校这次保密工作做得好，悄无声息地为晚晴、肖洒办好了护照、签证等手续，并做好了他们临时前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所有准备工作，目的就是想于无声处听惊雷，让京大再次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 正当肖洒写完书稿想松一口气的时侯，却又有一大堆的事情源源不断的找上了他。 首先找他的是李书琴。 这个周末，她要去章毅梅的公司再次试唱《梦里水乡》，这是最后一次试唱了，其实前两次试唱都非常成功，肖洒都陪着她一起去了，感觉得到，她那如同天簌般的歌声，真的让肖洒陶醉！ 章毅梅导演的这部电影名叫《梦里江南》，前世就是一部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拟在五一假期黄金档在全国各地影院强势上映，随后在央视和各省电视台播出。 肖洒相信，随着电影《梦里江南》在全国的热播，这首主题歌《梦里水乡》必将红遍大江南北，在全国传唱，李书琴离明星歌手只差一步之遥了！ 嘿嘿，无心插柳柳成荫哈！ 第二个来找肖洒的是苏小北。 《镜像世界》编辑部已经审核通过，拟分两期在《当代》月刊上连载发表，然后再出版单行本。 作者署名依然是肖洒排在前面，肖洒懒得再跟她理论了，随她去，但单行本出版签约他不能不出席，时间定在下周三上午。 另外，苏小北告诉肖洒，《多维世界》的写作进度很快，估计五一前能完稿，到时候还得他先审稿。 肖洒点头答应了，苏小北开心地转身离开，看着她小巧玲珑的背影，肖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又把她叫回来，道：“你说我要是把《平行世界》三部曲翻译成英文到英美还有欧洲等国出版，会怎样？” 肖洒是受与晚晴著书立说并打算在国外出英文版的启示，才想起来这茬事。 学术著作能够在国外出版受欢迎，那应该更受欢迎了，尤其《平行世界》三部曲是科幻题材的长篇，不受国界、意识形态等的影响，可以说是无国界，全人类都共同喜欢的。 苏小北一听，顿时兴奋蹦起来吊在肖洒的脖子上，在他脸蛋上狠狠啄了一口道：“那太好了！爱死你了！” 第三个来找肖洒的是李蔓。 受肖洒的启示和指点，这一个多月来，李蔓不仅将中国剪纸的起源、发展、流派、技巧、特征、题材内容及喻意等全部以论文的形式写了出来，而且还创作了十多种不同题材和形式的剪纸作品，有人物故事的，生肖图案的，奇花异草的，珍禽异兽的等等，全部编号分袋装了起来。 难怪这段时间除了上课以及还有上次她生日外，肖洒很少见到她，还真的是拼命折腾自己去了！ 李蔓将论文和剪纸作品统统往肖洒面前一放，问他：“小丑哥，你让我折腾的，我都折腾出来了，接下来怎么折腾？” 肖洒笑呵呵地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折腾就行了。你看看你，瘦了不少，被折腾得够呛吧？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李蔓却摇摇头道：“这人啊，真心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半点也不觉得累。就怕无所事事，浑浑噩噩过日子。你总得告诉我，下一步到底怎么弄？我心里没底，也休养不塌实。” 肖洒就告诉她：“第一步，请摄影师将你的剪纸作品拍照；第二步将你写的剪纸论文和剪纸作品编辑成书，交出版社出版；第三步，用出版的书籍和你创作的作品，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啊！”李蔓张大了秀美的红唇差点合不拢来！ 前两步她倒是想到了，但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太玄了，她做梦都没有想过！ 前世，直到下个世纪初的2006年，剪纸艺术才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9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才将中国剪纸项目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肖洒想经由李蔓灵巧的双手，在今世将这一事件提前。在中国，剪纸艺术已经融入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婚姻寿诞等喜事和传统佳节来临之际，各家各户都会在窗户、大门上贴上大红剪纸，喻示着吉祥幸福。 李蔓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那要怎么去弄这些，我可是两眼一抹黑。” 肖洒笑嘻嘻：“说了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安心休养一段时光，我保管帮你折腾得妥妥贴贴的！” 李蔓：“你呀，真会折腾！” 第四个来找肖洒的居然是王遥和李姨老俩口。 现在申请开办“孝立人生”培训班的太多了，除了京城的不少院校和中小学，外地的也开始来连络了，班次已经排到了暑假。 老两口担心这么下去，会不会让人等得太久了，想找肖洒想点办法。 肖洒却一点也不急，笑呵呵地对王遥道：“这事急不来，关键是要有能把孝文化讲得像您这么透彻的老师才行，您得多物色老师，最好是多培养革命接班人！我让公司招聘了一些有传统文化功底的人进来跟您学习，现在怎么样了？” 王遥、李姨都摇头，王遥摇头道：“这些人才进来不久，还上不了台面。我想跟你推荐一个人选，你李姨可以！她是在附中退休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懂教学，也懂孩子，对孝文化的理解也很深很透彻，我看她也有这个激情。以后我们各自带出几个弟子来，局面就会好多了！” 肖洒当即表态道：“没得说！只要李姨本人愿意。我让公司迅速也给李姨组建一个培训团队，先生您的培训团队已经磨合得挺好了，暂时就别动了。有了两支培训团队，情况应该就会好得多。” 李姨：“我内心是极愿意的，我也相信我能讲好，但我担心的是我的声望远远不及我们家老头子，培训单位会不会乐意？” 肖洒：“不必过多的担心，你还没做，怎么知道别人不乐意？去做，做下来就知道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肖洒当即打电话给楚星河，让他来京大一趟。 王遥、李姨老两口笑呵呵满意地走了，肖洒总算是清净了下来，谁知回到寝室，寝室老大杨帆又找上了他…… 332、李书琴试唱 杨帆找他能有什么屁事？无非就是想让两个友好寝室折腾点事出来，早春二月已经过去，阴历三月三就快到了，原来订好的折腾计划里，有两个友好寝室踏青野炊的项目，他在精心策划和组织。 肖洒心里暗自好笑，这个杨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还真的好像喜欢上了苏小北这颗小白菜，每天有事没事就在小白菜屁股后头献殷勤。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小北经历了与《当代》文学责编李刚的那段扭曲的恋情，现在对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心存畏惧，况且她现在沉浸在《多维世界》的创作激情中，对周围的其他一切都麻木不仁，所以杨帆的献殷勤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谁知这更让杨帆心痒，今天找上肖洒，就是想让肖洒给他想个法子，好在友好寝室活动时，向苏小北发动春季攻势。 肖洒现在自己许多事情都没拧清楚，哪会去管他的闲事，就随随便便应付着说了一句：“看怎么让她心动就怎么来呗。” 谁知杨帆一听，顿时奉为无上大法，着了魔似的琢磨怎么样才能让小白菜心动，不时纠缠肖洒指点。 肖洒怕了他，找了个借口想溜出寝室，哪知杨帆堵在门口坚决不让他走。 肖洒无奈，想了想道：“给我准备纸笔。” 杨帆立即掏出纸笔放到桌上，眼巴巴的看着肖洒。 肖洒刷刷刷写下一大张纸，将它拍在杨帆的胸口：“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说罢肖洒快步出了寝室，估计楚星河应该快到了，就往孝立人生培训中心办公室走去。 还真巧，几乎在办公室门口碰到匆匆赶来的楚星河。 肖洒没跟他多话，直接给他下达了三项任务： 一，尽快组建好一支以李姨为核心的新的《孝立人生》培训团队。其实一支新的团队人员并不多，主要是教学培训上的，主题演讲一人，礼仪培训两人，拓展训练两人，五个人的精干团队就行，其他后勤保障由公司统一负责组织管理。 二，肖洒将李蔓的剪纸艺术作品一咕噜交给他，让他尽快找专业的摄影师拍照，拍好照片后立即送回来，交他和李蔓一起编辑成书。 三，联系好出版社，争取五一之前将书出版出来。 楚星河听了第三条就吓了一跳，道：“老板：这么急匆匆的出版，出版社只怕不会同意。” 肖洒大手一挥：“我们自己出钱，你问他们同不同意？” 楚星河顿时明白了，但还是道：“其实不用我们掏钱的，出版社对这类题材的作品现在很感兴趣，只是时间要拉得长一点而已。” 肖洒摇头道：“不行，五一后我便要用，所以五一前加班加点也要给我赶出来，当然要保正出版质量，给我请最好的图书设计师和编辑！” 楚星河见肖洒如此慎重其事，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份量，忙道：“老板放心，我自己亲自盯着，保证不出纰漏！” 肖洒点头，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富饶天下公司的事情，楚星河便又匆匆离去，落实肖洒的指示去了。 周末这天，肖洒让傅饶开车，送自己和李书琴去章毅梅的公司进行最后一次试唱录制。 没想到这次录制的换了个新的负责人，姓刘，章毅梅又不在，这姓刘的不仅百般刁难，一双眼睛还色眯眯地老盯着李书琴，最后竟然还动手动脚起来。 肖洒气得上去狠狠搧了这家伙一耳光，又将他一脚踹倒在地，拉着李书琴转身便走，录制的工作人员在姓刘的那家伙叫嚣指使下，一齐围了上来想要群殴，傅饶见了，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一个个哭爹喊娘。 姓刘的气急败坏道：“主题歌你甭想唱了！滚蛋！” 正好在这时候，章毅梅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姓刘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到章毅梅面前哭诉。 肖洒、李书琴、傅饶三人则冷眼旁观，看章毅梅怎么处理。 章毅梅本来笑呵呵的过来，一见此等情形，早已变了脸色，神情异常冷峻。 姓刘的叽叽歪歪说李书琴不服调度，让章毅梅另外选人唱主题歌。 章毅梅声音深沉而有力：“滚蛋！” 姓刘的登时趾高气扬，得意洋洋冲肖洒三人叫嚣道：“听见了吗？让你们滚蛋！” 话音未落，章毅梅早已气得一脚踹在姓刘的屁股上，吼道：“让你滚蛋！带着你的人，通通滚蛋！” 姓刘的这才知道坏事了，从章毅梅这里滚蛋，那意味着他从此不用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顿时他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软，居然在章毅梅面前扑通跪下来。 肖洒看不下去了，对章毅梅道：“章导，我们先走了，不妨碍你处理内务。” 章毅梅点头道：“改日再向三位陪罪！” 肖洒：“不敢！不过象这种下流下作又没有骨气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章导的公司里？很是令我吃惊！” 章毅梅什么人呀？一听就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心中着实恼怒不已，狠狠瞪着姓刘的那一群人道：“一个熟人刚介绍过来的，我的公司里还不至于有这种角色！” 肖洒：“劝君珍惜羽毛！” 章毅梅：“多谢赐教！章某公司里今后绝不会再允许有此类事情发生。” 肖洒点头，带着李书琴、傅饶从容离去。 上了车，傅饶道：“这个章毅梅，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肖洒一笑：“此君阅人无数，哪看不出那姓刘的是什么角色？” 李书琴犹自气愤地道：“演艺界是多么高雅的场所呀！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今天多亏你们陪我去的！真解气！” 肖洒心道，傻丫头，你太单纯了！演艺圈历来便是鱼龙混杂、是非最多的地方，还高雅？狗屁！ 肖洒本想先送李书琴回家，哪知李书琴道：“我今天不想回家，直接去你们四合院吧。” 于是三人一齐回到癞皮巷四合院，正好碰到鬼眼七送重生资源公司的产权登记证过来。 老鬼出马，不费吹灰之力，轻轻巧巧就将重生资源租赁的街道老厂金属制品加工厂买了下来，现在产权已经过户到了肖洒的名下。 鬼眼七叹了口气道：“肖爷，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想公司买下这个厂，今后送他们一场富贵的！怎奈张青三人书读得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眼皮子太浅，无福消受哈！你原谅则个！” 肖洒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笑嘻嘻道：“七爷放心，路是一步步走岀来的，只要张青他们三人老实干事，还怕没出人头地的日子吗？” 鬼眼七得了肖洒这句话，喜笑颜开地道：“爷，有你这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毕竟他们三个鞍前马后跟着我，把我当师父一样供着，我得让他们今后有个前程。爷放心，我会约束好他们走正道，绝不会让他们干缺德事的。” 肖洒：“单只他们三个，我还真不是那么放心，正因为有七爷您，我才放手让他们去干。有您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鬼眼七眼眶就湿了，不再多说什么，抱拳行礼而去。 肖洒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对丹露、傅饶道：“七爷大有古君子之风！” 丹露：“何以见得？” 肖洒：“他从未为他自己的事求过我什么，但为了张青三人的前程，多次放下脸面和身架向我开口，忠义之士，不过如此！” 丹露、傅饶都点头认可。 肖洒一直不见丁宁和吴漾这两丫头，就问丹露：“老二，阿宁和三丫头呢？怎么一直不见人？又去哪里疯去了？” 333、上上签 又是阴历三月三。 不知杨帆从哪里弄来一辆十七座的evk中巴车，载着京大4212和2412两个友好寝室的全体男生和女生，向着京城郊外出发。 这次的目的地是沟崖，位于昌平十三陵德胜口水库旁，这里有九条山脉八道沟，沟沟皆是险峻陡峭的山崖，山峦叠嶂，怪石嶙峋，风景壮美，而且目前还是未开发的的处女地，全是原生态的，很值得一游。 自然又是一路欢歌笑语，两个寝室的人全部都学会了《走天涯》这首歌，不是这个哼两句，就是那个唱两句，杨帆发现了这个问题，顿时心生一计，道：“肖老二，老大我今天求你一回成不成？” 肖洒才不上他的当，笑嘻嘻：“不成。” 杨帆眼睛一瞪咬牙切齿道：“你先听我求你什么事再拒绝我成不成？” 肖洒：“不成。” 但是两个寝室的其他同学却个个支持杨帆道：“你说呀！” 杨帆朝肖洒挤眉弄眼：“好，我说。我写了一首诗，想请肖老二给我谱成歌曲，然后将这首歌送给我的最爱——小北！” 原来那天肖洒被杨帆堵在寝室没办法，给他写了一首诗歌，不言而喻是让他去念给苏小北听，看诗歌能不能打动苏小北的春心？明知是儿戏，但被逼无奈哈！ 肖洒当时哪有心去琢磨写什么诗歌，自然又是从前世剽窃了一首过来，不过早已记不那么真切，于是随意发挥，反正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就行。 肖洒当时的本意是让杨帆单个儿去送给苏小北看或者念给她听，哪知这个活宝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献丑！ 大家一听顿时起哄，“剃头匠”黎俊双号称诗人，一听就喜，道：“先把你的诗歌念出来，说不定不用谱曲，就把你的最爱感动了！小白菜，你说呢？” 大家嘻嘻哈哈一齐望着故事的主人公苏小北。 苏小北早已领教过少爷公子哥杨帆这一套，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杨大少，别在我身上花时间和心思，没用的！” 杨帆：“为什么？你爱上别人了吗？” 苏小北只想摆脱他的纠缠，就道：“爱上了。” 杨帆：“谁？有种站出来，我和他单挑！” 苏小北：“你傻呀！世界这么大，我爱上个人，还非得在这车上吗？” 杨帆就有些气馁，但仍不甘心地道：“那你爱上的那个人爱你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小北懒得跟他搞笑了，道：“没人会爱上我！” 杨帆顿时精神大振，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早就爱上了你！你看不见吗？” 大家顿时又起哄。 “剃头匠”黎俊双又道：“杨老大，你先别管这么多，把你写给小北的诗念出来再说！说不定就打动了她呢？” 杨帆就双手直摆，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道：“下面，我将这首诗歌献给我的最爱——苏小北！请大家为我作证！ 你是百花园中最芬芳的幽兰……” 苏小北：“停！打住。献给别人吧！大家都叫我小白菜，小白菜是长在菜园子里的，什么百花园？少来寒碜我！” 李书琴就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小北，你好歹让他念完行不行？杨大少，继续。” 杨帆： “你是百花园中最芬芳的幽兰 我修练千年 只因为你的芳香 刹那间堕入尘凡 ……” “哇塞！太有才了！好感人！”胖墩左杰作陶醉状。 彭小芳踢了他一脚：“别打岔！杨老大，精彩！继续。” 杨帆精神一振，看了苏小北一眼，继续： “只想牵着你的手 一直到白头 地老天荒也磨灭不了 我对你的温柔 …… 我不怕你不喜欢我 我只怕我走过千山万水 尝遍世间百味后 心里想要的 只是与你重逢相守 …… 我始终相信 星星会说话 石头会开花 你会在穿越重重迷雾后 因为我而留下 ……” 这下大家心下里都不免暗暗称奇：这个杨大少，什么时候有如此才情了？连苏小北也睁大了眼睛，充满疑惑地看了杨帆一眼。 最为惊讶的是狂热爱好诗歌创作的黎俊双，他热烈地鼓掌喝彩道：“额滴个天！杨老大，我一定要把你这首诗寄到《诗刊》上去发表，太感人了！我现在对你的崇拜之情，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小北，你是大才女，可杨老大有诗如此，也堪称大诗人，绝配哈！”说罢从杨帆手中抽过那张写诗的纸。 苏小北一把将纸捞过去：“配你个头！到地了，下车吧。”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溪流自山上奔腾咆哮而下，气势恢宏。 大家沿着溪流边的一条小路欢快地前行。 大约穿行了半个来钟头，来到了此次踏青游玩的第一站：竹林寺。 大家进寺，个个装模作样磕头拜佛。 李蔓也磕了头，看到旁边有个老和尚那儿可以抽签，就笑嘻嘻拉着李书琴过去，一人摇了一支竹签出来，李蔓是29号签，李书琴是15号签。 两人拿着签递给老和尚，老和尚老眼昏花，从桌子上拿起眼镜戴上，才看清竹签号，然后问：“求什么？” 李书琴历来大气，大大方方道：“求婚姻。” 老和尚又看着李蔓：“你呢？” 李蔓脸生红晕，小声道：“一样。” 老和尚就按照竹签号从婚姻那一格中找到两张对应的打印了批语的纸签，递给两人。 李蔓看纸签上写道： “漫说女多娇，心灵又手巧。海外重逢日，郎君自逍遥。” 李蔓暗自心惊，忙将纸签折起插进口袋，伸长脖子去看李书琴的纸签。 李书琴历来大方，可这次却满脸绯红的将纸签往口袋里一插道：“我们快点走吧，他们已经出去了。” 哪知那老和尚道：“阿弥陀佛！恭喜两位施主！抽到的都是上上签。” 李书琴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道：“谢谢大师！” 李蔓也赶紧掏了献上。 本来抽一次签只要一块钱，老和尚顿时眉开眼笑地道：“施主心诚，我们庙里的签灵验得很！两位施主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两人致谢，走了出去。 接下来大家在竹林寺外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开始准备野炊，大家分头忙碌了起来，尤其是男生们，一个个争抢着表现，李书琴见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了，看到崖边一块崖石上阳光明媚，就走过去抱膝坐下，望着奔腾的溪水发起呆来。 此刻，她外表很沉静，可她的心里却如崖沟里奔腾咆哮的溪水！ 她在琢磨她刚才抽到的签，那签是这样的： “书画棋琴诗酒花，一曲天籁人人夸。山花烂漫幽洞日，伴君潇酒走天涯。” 刚才她看了心惊肉跳，这签第一句就道出了她的名字，第二句说的是她歌声有如天籁，第三句有些费解，但最后一句却是让她怦然心动。 她下意识地用眼光去寻找肖洒，见大家淘的淘米，洗的洗莱，生的生火，就是独独不见肖洒，心里没由来的就有些差急，正想起身去找，却见肖洒抱着一大捆枯枝从对面的林子里钻了出来，顿时放下心来，心道：这家伙！捡柴火捡出瘾来了！去年一班二班一起在西山脚下踏青野炊的时候，自己和他不也是去捡柴火了吗？ 她嫣然一笑，远远地注视着肖洒的一举一动，有一种温柔的情愫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334、倒腾国库券 两个友好寝室的踏青野炊不过是给单调乏味的大学生活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而已，回来后，大家又开始了勤奋的学习。 肖洒自从上大学以来，养成了每天翻阅报纸的习惯，这天放学，他随意浏览报纸，竟然在密密麻麻的资讯里圈出了一则令他大为振奋的消息：1988年4月21日，中国将开放国库券交易！ 肖洒一看今天时间，4月18日，只差三天时间了，有些紧迫，但还是来得及。于是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傅饶，让他开车来京大接自己回家，同时通知鬼眼七、张青、王猛、刘大龙四人也即刻赶到癞皮巷四合院来……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4月21日这一天。 这天，肖洒溜出了京大，一大早，他让鬼眼七、张青、王猛、刘大龙各揣着三百万银行存款，来到银行购买国库券，按照肖洒现场给出的指令，几乎全部以98元的价格买进，几个小时后，便以112元的价格清仓。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1200万元就变成了1370多万元，净赚170万元！ 什么叫暴富？鬼眼七四人既兴奋不已又胆颤心惊，看着肖洒双腿直打哆嗦。 肖洒却淡定得很，这不过是他信手下的一步闲棋而已。他真正赚钱的是香港的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 这一年，商品价差、外汇汇差让这两家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暂且不说，且说鬼眼七四人，之后又按肖洒的授意，携带这部分资金离开京城，分赴上海、合肥两地，倒腾起国库券来。合肥也放开了国库券交易，开始时当地价格仅94元，上海的就贵多了，一开始就上升到了108。 连肖洒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因为他的这一步闲棋，这四人走上一条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道路，后来竟然成了在中国股市里叱咤风云的人物。 安排完了这件事以后，肖洒又沉下心来做自己的学问。 不久，国内最有影响力的文学月刊《当代》连续两期连载了肖洒、苏小北的第二部长篇科幻《镜像世界》，再次引起轰动，出版社趁机又推出了单行本，一次便印刷了一百万册，畅销全国，同时《平行世界》第三次再版，成为国内文学界的一段佳话。 肖洒却对此不闻不问，认认真真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一是他和晚晴联合撰写的著作初稿已经完成，他要全部审核一遍，并且他还打算将其翻译成英文，在世界各地出版。 二是《平行世界》三部曲的第三部长篇《多维世界》苏小北也满怀激情的写出了，等着他去斧正。同时他还有一个设想，把《平行世界》三部曲也翻译成英文在世界各地出版。 三是李蔓的剪纸艺术作品照片拍出来后，他和李蔓立即展开了图文编辑工作，终于抢在五一前将《中国剪纸艺术》一书出版了出来。同样，他也想把这本书翻译成英文，让全世界知道中国美妙无比的剪纸艺术。 在李蔓的坚持下，肖洒成为了该书的第二作者，肖洒当时无论如何不答应署名，李蔓就跟他急，还充满醋意的说他只愿意跟晚晴、苏小北联合署名，就是嫌弃她！肖洒被逼无奈，就随了她，署就署吧！自己欺世盗名也不是头一回了！ 转眼间，五一就到了。 五一这天，京大中文系一班和二班又搞了一次联谊活动，不过这次活动比较简单，去首都电影院看电影，章毅梅导演的《梦里江南》正式上映了。 不能不佩服章毅梅的导演水平！一场电影看下来，有一半的女生都掉下了眼泪。 因为爱情，因为那如泣如歌爱得深沉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还有那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风情，古老的小镇、小桥流水、参差小院、幽深的小巷，无不给人一种震憾心灵的美感，让人起了乡愁，共同的乡愁，古老的乡愁：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那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那种…… 当然，更令京大学生们兴奋不已的是，电影的主题歌《梦里水乡》宛如天籁之音，配以江南水乡如梦如幻的画面和故事人物鲜活的情感生活，反复吟唱，让人温柔甜美到了心坎上！ 而这支主题歌，正是京大的学生演唱的，这个学生就在他们中间：李书琴。 李书琴接受着同学们热情洋溢的祝贺，心里那个美哈，不要不要的！ 确实太美了！很多人看过了电影，就都唱上了！ 肖洒出了电影院，也在摇头晃脑的哼唱，才哼了两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李蔓。 李蔓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很陶醉吧？” 肖洒点点头：“章毅梅导演的电影真是没说的！” 李蔓：“就因为章毅梅？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肖洒终于明白她什么意思了，这又是要吃醋的节奏哈！ 肖洒哪里还敢往下接话，忙转移话题道：“新闻发布会的稿子准备好了没有？得念熟一点。” 原来，李蔓撰稿的《中国剪纸艺术》一书正式出版了，拟在京大五四青春联欢晚会上举行一个简单的首发式，这是肖洒全力促成的，由富饶天下公司与京大学生会合作共同举办，肖洒再次通知了鲁玉。 鲁玉被肖洒狠狠调侃了一回！因为，她的名字和形象真的被肖洒写进了《镜像世界》里，而且是女主角！鲁玉一直吵着向他要冠名费呢。 不过因为这样，两人的关系更熟了，所以肖洒跟她一说，她立马答应了，而且准备做一期《鲁玉有约——中国剪纸艺术传人》的专访，请李蔓和肖洒去央视演播厅做节目，时间定在《中国剪纸艺术》一书首发式之后的五月五日。 为此，李蔓已经兴奋了许多天了，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剪纸手艺，居然真的被肖洒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神了！还说要去申请什么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她都没听说过这名字！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信息和勇气？ 肖洒在她的眼里，越来越神秘了！ 不过此刻李蔓却不上当，道：“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别转移话题，刚才字幕里可都打了，主题歌作词作曲：肖洒。演唱：李书琴。陶醉吧？”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是的，不过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央视录制节目，更陶醉！” 这话一说出来，肖洒就后悔了，这话有些暧昧，何必又去招惹她呢？ 果然，李蔓就晕红了脸，道：“你记得就好！我还怕你今天这么一陶醉，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呢！” 正在这时，李书琴满脸幸福快乐地走过来，肖洒笑嘻嘻地道：“小鬼，从今以后，一曲成名天下知了！” 李书琴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道：“那你还不赶快向我祝贺？我现在好开心好开心！特别想听到你的祝贺！” 谁知肖洒伸手狠狠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道：“小朋友，别忘了读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书琴和李蔓同时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同上车回校。 回到京大，李书琴拉住肖洒道：“你等等，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肖洒就停步，等大家都走散了，肖洒：“说吧。” 李书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银行折子塞到肖洒手里：“这是章毅梅公司送来的，密码是六个8，你自己去银行改密码就是。” 肖洒打开一看，五万，将折子塞还给李书琴道：“给我干什么？你拿着。章毅梅有点小气！” 李书琴：“这个是给你的，我也有，比你的还多呢！章毅梅哪里小气了？”说罢又掏出一个银行折子给肖洒看。 肖洒一看，十万，就笑嘻嘻地道：“这还差不多！两个折子你都拿着，当我有个五万的小金库存在你那，成吗？” 李书琴笑靥如花，将两个银行存折收好，道：“坏男人！存小金库的都是坏男人！同时也是怕老婆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们家千娇百媚的那位？” 肖洒哈哈大笑：“就这事？” 李书琴：“还有两件事，一是明天我爸妈要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肖洒：“好端端的请吃什么饭？” 李书琴：“你去了就知道了。” 肖洒：“不去，怕是鸿门宴！” 李书琴笑嘻嘻：“不错，就是鸿门宴，我在帐后埋伏了刀斧手，只等你一到，就将你咔嚓一下，一刀两断！” 肖洒乐了：“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李书琴：“第一件事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肖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书琴顿时眉开眼笑：“视死如归，有点英雄气概！第二件事是章毅梅公司想和我签订长期合同，今后他们公司拍的电影，想请我一直唱主题歌。” 肖洒：“好事呀！快签。” 李书琴：“好事是好事，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敢签！” 335、有你，真好！ 肖洒不用想就知道李书琴想说什么，就笑嘻嘻的道：“是不是想给我的小金库定期打存款哈？” 李书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别人作词作曲的歌我不一定能唱得好，只有你写的，我才敢放心大胆的去唱。所以只有你先答应为我写歌，我才敢跟章毅梅的公司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怕老婆的坏男人，你答不答应我？” 肖洒内心实在不想被这些事情缚住手脚，但看着李书琴那热切期盼的眼神，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了她，对她的打击只怕是无法估量的，只得咬牙答应了，反正自己从前世剽窃来的歌曲也有好几首了，再多几首性质也是一样，管他呢？ 李书琴笑在眉头喜在心，道：“那我走了，明天放学后一起去我家，你不用叫车了，我爸会派车来接我们。” 肖洒点点头。 李书琴蹦蹦跳跳开心地离去，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又转身走到肖洒面前，鼓足勇气道：“有你，真好！” 说罢再也不敢看肖洒，慌慌张张转身就逃掉了。 肖洒望着李书琴俏生生的背影有一丝恍惚，觉得自己或许不该答应她。 肖洒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往未名湖那边走去，准备去晚晴的蜗居里继续认认真真做学问，谁知却见艾可正坐未名湖畔的石凳上，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肖洒：“你怎么没回寝室？” 艾可：“等你呀！” 肖洒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上这儿来？” 艾可掐着手指头调皮地道：“我跟你们中国人学会了算卦，算准了你会过来。” 肖洒正好一直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想要问她，就道：“我正想问你一件事。” 艾可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走，去我寝室。” “啊！”肖洒自然知道艾可找他是为什么，可这时候，留学生们刚刚从电影院回来，留学生公寓里肯定全是人，其中那么多叫他师父的，多尴尬哈！ 艾可历来胆大包天，哪会顾忌这些，上前双臂抱住肖洒的手臂就往她公寓里走去，没想到在留学生公寓肖洒几乎没遇到什么人，估计大家刚回来比较累，都在关门休息。 留学生的待遇比国内学生好了许多，都是两个人一间寝室，与艾可同寝室的是瑞典的黛西，肖洒进去的时候，黛西正好从卫生间沐浴出来，仅穿着一条小内内，肖洒吓得转身就往外逃，却被艾可死死抱住。 就听身后黛西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师父，我是魔鬼吗？你见了我怎么吓成这样？” 肖洒：“姑奶奶，你这个样子，我当然怕见你！” 黛西笑嘻嘻：“师父，我穿好了。” 肖洒下意识的回过身来，哪知黛西还是老样子，全身娇嫩雪白亮晃晃的刺眼！ 肖洒吓得赶紧又回轻身，骂道：“再调皮我就揍你！” 黛西和艾可早已格格笑弯了腰。 就听一阵窸窸嗦嗦的声音，黛西总算是穿好了衣服，见肖洒依旧背对着自己不敢转身，就乐不可支地走到他面前，伸臂箍住他的脖子在他脸蛋啄了一口道：“师父，你太可爱了！” 肖洒被她弄得笨头笨脑的，气恼地在她高高翘起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骂道：“滚蛋！” 黛西笑嘻嘻地道：“遵命！”又调皮地在肖洒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居然真的跟艾可摆摆手就出去了，显然她和艾可达成了某种默契。 黛西刚一出门，艾可就赴进了肖洒的怀里…… 大半个钟头后，艾可像一只慵懒的猫卷缩在肖洒的怀里，她妩媚地望着肖洒：“师父，你真厉害！我再也动不了了！很多人说中国人不行，原来全是胡说八道！” 肖洒哭笑不得。 艾可：“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是不是想问我跟哈佛大学什么关系？” 肖洒点点头，抚摸着她的身子叹道：“你就是个小精灵！” 艾可：“其实我就是回校作了一场留学报告，我把你在瑞典皇家科学院的主旨演讲的主要观点跟学校的师生说了，还介绍了你写的《平行世界》，最后又把你教我的太极拳演练给他们看了，还让两个平时练习拳击的同学上来跟我交了手，嘻嘻，师父，我没给你丢脸，他们都被我打败了！ 我的留学报告吸引大家，他们都觉得中国传统文化非常神秘，博大精深，现在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了，正在和世界接轨，哈佛大学很有必要与中国学者进行近距离的深度接触。 于是，学校董事会专门向我问起了你和欧阳老师的相关情况，最后决定向你和欧阳老师发出邀请函，因为你们毕竟已经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做过演讲，在世界上已经有了影响力……” 其实，艾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肖洒，她为什么能回哈佛大学作留学报告？哈佛大学在外的留学生又不止她艾可一人，只因为她爸爸是哈佛大学董事会成员之一，才有了她的留学报告，美国也有江湖！不过，哈佛大学确实也是真心实意想近距离接触中国学者和中国文化，才让艾可有了机会。 艾可：“你的行程我已全部作好了安排，师父，你安心去访问和演讲就行了，其他都不用担心！” 肖洒在她浑圆的翘臀上就是一巴掌：“就你能耐！” 艾可笑嘻嘻：“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到了美国，我是地主，尽地主之谊是必须的！而现在，我在中国，你是地主，所以你现在也是尽地主之谊！” 肖洒哑然失笑，又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傻妞！什么乱七八糟！” 从艾可那儿出来，肖洒来到晚晴的蜗居，晚晴不在家，肖洒不管她，拿出书稿，认认真真做学问，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肖洒有些疲倦了，收拾好书稿准备回寝室睡觉，才发现晚晴居然还没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就带上门出去，打算去找找她。 谁知刚走到未名湖畔，就见晚晴东倒西歪的走过来，走着走着，不知拌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她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 肖洒赶紧上前扶住她，见她酒味很浓，不由皱眉道：“仙女，这是上哪喝酒去了？喝这么多，不要命了？” 晚晴乜斜着肖洒，脸上傻傻的笑：“我没喝多，我哪喝多了？我还可以喝的。”说是这么说，身子却软软的全赖在肖洒身上，半步也走不了了。 肖洒只得将她背起，重又回到她的蜗居，扶她上床躺下，骂道：“蠢丫头！好样不学，学会了喝酒！” 晚晴还在傻笑：“你说什么？” 肖洒用热毛巾替她洗了把脸和手，转身正要离开，晚晴：“我要喝水。” 肖洒只得转身倒了杯温开水，走到床前扶晚晴坐起来喝了水，道：“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觉。” 晚晴却伸臂抱住他的胳膊：“不许走……” 336、书琴生日 肖洒还真有些担心她出事，就守护在她床边。 果然，没多久，晚晴翻身起来想呕，肖洒赶紧扶着她进了卫生间，晚晴呕得一塌糊涂，不过呕过后，倒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着了。 肖洒估计她呕吐了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才回寝室睡觉。 第二天放学，肖洒和李书琴去了她家里吃晚饭，李鹤鸣真的派了车来接，不过不是公车，而是李书剑开着车来的。 肖洒有些奇怪：“你又休假了？” 李书剑：“没请假，吃过饭就得返回军营。” 肖洒一听就知道他是专程赶回来吃这餐饭，就问：“今天你们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李书剑：“是啊，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却不说了，肖洒见他卖关子，就懒得再问了，反正到了他们家总会知道的。 谁知到了李书琴家里，却并不见任何异样，没有其他任何客人，只有李鹤鸣、林知夫妇俩在厨房里忙乎，见肖洒三个到了，笑呵呵地开始上菜。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李书剑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举杯对李书琴道：“小丫头，生日快乐！” 肖洒满头雾水这才散去，敢情是这小丫头生日，就起身笑嘻嘻地对李书琴道：“怎么不早说哈？没带生日礼物，只能明天再补了。对了，是不是满十六了？” 李书琴噗嗤一笑：“你才是十六岁的小屁孩呢！” 李书琴一家人都笑了，李书琴端起酒杯对林知道：“妈，二十年前的今天，你为了生我，受尽了苦难，我敬你！没有你，就没有这个世界上的我！” 原来今天是这小丫头二十岁生日，难怪李书剑要专程赶回来！只是怎么就请自己一个客人？肖洒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林知想起往事，眼睛就红红的，端起酒杯与李书琴碰了一下，道：“祝你幸福！” 李书琴喝了一口，又举杯对李鹤鸣道：“爸，我敬你！没有你和妈二十年来的养育和教导，就没有今天的我！” 李鹤鸣道：“傻孩子，今儿个高兴，说这些话干嘛？你说你个小丫头，怎么一眨眼就二十岁了？我始终记得你扎着两个小辫子跑来跑去的小模样！” 李书剑见气氛有些沉重，就赶紧起身笑嘻嘻地道：“爸、妈：吾家有女初长成，好事哈！昨天你们去首都电影院看了电影吗？” 林知一笑：“我们多大年纪了？还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有事没事跑去电影院追电影看？” 李书剑就瞪着李书琴：“你没告诉爸妈？” 李鹤鸣、林知两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李书琴顿时委屈死了：“爸！妈！我不是给你们买了票吗？” 李书琴只差没哭出来！自己人生的每一点成就和喜悦，不就是最希望爸妈知道和分享吗？结果昨天自己人生第一次辉煌的时刻，爸妈却不知道！ 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李鹤鸣哈哈大笑，林知也笑靥盈盈地起身上前搂住女儿，抚着她乌黑的秀发道：“傻丫头，我们逗你玩呢！我和你爸都去看了，章毅梅导演的《梦里江南》，真不错，影片拍得好！我闺女的主题歌唱得更好！你爸昨晚上乐得一晚上没睡觉！今天又傻乐了一天。” 李鹤鸣：“别说我！说你自己！我哪睡不着了？就是你妈在我耳边唠叨了一个晚上，说的全是你小时候唱歌的事，你们说我怎么睡？” 李书琴转嗔为喜，道：“原来你们刚才骗我！爸、妈，你们也学坏了！肖洒，都怪你！” 肖洒躺着中枪，莫名其妙地道：“这关我什么事？” 李书琴：“我爸妈从来就不坏的，可自从给你当了顾问，就学坏了，变成现在这样了！” 肖洒吃鳖，哑口无言，李鹤鸣见了哈哈大笑，道：“丫头，昨天在电影院听你唱的那支主题歌叫什么名字？《梦里水乡》？好！真好听，就是不过瘾！今天在家里单独演唱一回，让爸过把瘾好吗？” 李书琴：“好！不过没有伴奏。有了，肖洒，我上次去潭州，听很多人说你会拉二胡，把很多人都拉哭了，今天能为我爸伴奏一回吗？这可是我爸要听歌，不关我的事！” 越想掰清楚越掰不清楚。 肖洒心里好笑，就道：“你家有二胡吗？” 李书琴：“有啊，你等着，我去拿！”说罢起身进房去了。 肖洒就问李鹤鸣：“李叔，你会拉二胡？” 李鹤鸣支支吾吾不说会也不说不会。 不一会儿李书琴就将一把二胡连盒子抱了出来递给肖洒。 肖洒一看，盒子非常精致，是新的，再打开取出二胡，也是新的，还没拉过第一回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温柔！ 肖洒不再多说什么，先调准了二胡的音阶，试着拉了拉，音色很好，就笑嘻嘻地道：“李叔、林姨，那今天我就献丑了！来，二十岁的小丫头，准备好了没有？” 李书琴蹦蹦跳跳来到肖洒身边，面对自己的爸妈，清了清嗓子道：“好了。” 肖洒琴音柔曼轻起，林知感觉宛如有一泓清泉从自己心头流过，又缠绵低徊，让人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天籁般的歌声响起：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 我用一生的爱 去寻找那一个家 今夜你在何方 ……” 歌声婉转温柔，悠扬动听，仿佛有一份亘古的情怀让人不舍，有一份遥远的乡愁让人依恋，更有一份纯真的爱情让人想哭…… 一曲终了，李书琴、林知都流下了热泪，而肖洒的心，再一次疼痛不已，他又想起了殷勤，心中呼唤：殷勤，今夜你在何方…… 吃完饭肖洒与李鹤鸣、林知到客厅喝茶，李书剑、李书琴在厨房收拾碗筷。 林知拉住肖洒的手道：“小洒，今天太谢谢你了！我们家书琴，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知道吗？她听说你会拉二胡，从潭州回来后就到处打听什么品牌的二胡最好，跑了四五家店才选中了今天这把二胡，还是让我专门请了一个二胡专家去帮她挑的。” 肖洒心中其实已经想到了，也知道林知跟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可他无言以对，能说什么呢？ 不过肖洒也没去多想，未来的路还很长，才大二呢！将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还是那句话，且行且珍惜吧！ 337、中国剪纸传人 回到京大，肖洒将李书琴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看着她开开心心的进了宿舍楼，这才转身回男生宿舍，刚进寝室，胖墩左杰就拽着他走到寝室外一个无人的角落，悄声道：“你放学后去哪了？” 肖洒：“有什么事吗？” 左杰：“女神来找个你好几回了，看那样子，怕是有急事！” 肖洒想起她昨晚上的醉酒，心中没由来的一疼，拍了拍左杰的肩膀：“谢谢！”转身下了宿舍楼，往晚晴的蜗居走去。 谢天谢地！晚晴今晚没出去，不过她一见肖洒，就赌气地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肖洒见她在也就放了心，懒得搭理她，往书桌前一坐，翻开书稿接着昨天的往下审稿。 谁知晚晴上前双手往书稿上一按，瞪着肖洒：“你今晚上去哪了？” 肖洒：“仙女，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喝那么多酒，发的什么疯？” 晚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肖洒：“你昨晚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 晚晴：“昨晚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记得我回到了校园，怎么进屋的我都不知道了。” 得，断篇了！ 肖洒：“今后你要再这样喝酒，我就和你断交！” 晚晴一听就发作了，对着肖洒拳打脚踢，道：“我就喝！人家都有男朋友帮着喝，我没有，只好自己喝了！” 肖洒伸臂箍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发疯，道：“谁规定你一定要喝酒了？不喝酒难道他们能灌你？你知道你昨晚那样多危险吗？” 晚晴被肖洒箍得动弹不得，就干脆全身靠在他身上道：“你这算是担心我吗？” 肖洒没好气地道：“我担心个屁！一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别人爱惜！” 晚晴心里一酸，眼眶湿润，使劲挣开肖洒，将他一推道：“谁要你爱惜了？你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要再见你！” 肖洒还待再说，晚晴狠劲地将他推出门，呯的一声将门关了。 肖洒也很生气，不就是跟同学聚个会吗，至于喝成这样？还闹？不惯着你！赌气就走了。 五四到了。 一年一度的京大五四青春联欢晚会如期举行，燃烧的青春燃烧的激情点亮京大的舞台。 鲁玉带着她的节目录制组来了，她不仅要做《中国剪纸艺术》一书首发式的新闻报道，还奉央视台之命，做京大五四青春联欢晚会的新闻报道。 联欢晚会上的节目精彩纷呈，好戏连台。 中文一班的留学生再次上台集体表演了太极拳，一群小老外居然把中国的国粹太极拳演译得生动活泼，多彩多姿，让全体师生纷纷鼓掌叫好！领队的还是艾可，她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异国风情，而且特别性感，让无数京大的男生为之倾倒。 李书琴上台演唱了《梦里江南》的主题歌《梦里水乡》，将晚会推向了一个高潮，鼓掌喝彩声一浪接着一浪，谢了好几次幕都不让她退场，她只得又唱了一首《西海情歌》，温柔甜美的歌声醉了高大的师生！ 鲁玉的节目摄制组将李书琴演唱的两支歌曲完整的录制了下来。 两个友好寝室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出一个节目上了这次晚会，就是合唱《走天涯》。 这个节目之所以通过了预选，有两个原因，一是领唱的是李书琴，二是这是一首新歌，原唱！ 《中国剪纸艺术》一书的首发式，别出心裁地作为一个独立的节目出现在联欢晚会当中，李蔓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无尽的荣光和欢乐。 鲁玉现场对她进行了采访，问她出书的初衷是什么？ “为了折腾！”李蔓笑靥盈盈地讲了一个故事，两个友好寝室“折腾”的故事，她将肖洒那几句大概也是从前世剽窃来的话对鲁玉以及京大师生说了出来： “使劲折腾。你必须折腾！刘备不折腾就是个卖草鞋的，刘邦不折腾就是个流氓，朱元璋不折腾就是个乞丐，成吉思汗不折腾就是个放羊娃……” 欢笑声和掌声经久不息…… 从这开始，“折腾”一词成了京大学子们一代接一代的励志铭！ 第二天，李蔓和肖洒做客央视《鲁玉有约》，李蔓在摄象机镜头前侃侃而谈，如数家珍，从剪纸的渊源、流派，到剪纸的视觉形象、造型风格及其蕴涵着的丰富文化历史信息、道德观念、生活理想、审美情趣等等，这一刻的她，青春绽放，美丽动人，光芒万丈…… 从央视出来，李蔓不管不顾地扑到肖洒怀中，道：“肖洒，太好了！我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 两天后，《鲁玉有约——中国剪纸艺术传人》在央视播出，正式奠定了李蔓中国剪纸艺术传人的神圣地位。 李舒同、文艺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期节目，又惊又喜，尤其是文艺。 李蔓的剪纸手艺是她外婆教的，也就是文艺的母亲教的，文艺自己也会一点点，但知道得不多，当年她母亲在世时，因为她的不肯专心学习剪纸而经常叹息道：“看来我们祖祖辈辈家传的剪纸手艺要失传了！” 现在好了，女儿将她外婆传下来的剪纸艺术写成书出版了，再也不会失传了！足以告慰她外婆的在天之灵了！ 文艺想到这里泪流满面，心里特别特别的想感谢一个人，那就是肖洒，她从李蔓给她的电话里早就知道，李蔓写《中国剪纸艺术》一书，完全就是受肖洒的影响和指导！并且这本书能这么快顺利出版，也完全得益于肖洒，她哪能不知道？自己家那个大小姐，能成什么事？ 于是她打电话给李蔓，让她找到肖洒，无论如何要肖洒给她回个电话。 李蔓去年打篮球受伤时，在癞皮巷四合院住过一段时间，早就有那儿的电话，于是就告诉了文艺，道：“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吧，正好是周末，他晚上应该在家。” 肖洒确实在家，接到文艺的电话，大感意外，生怕是李舒同又出问题了！谁知文艺道：“小洒，阿姨想跟你说一件事……” 338、傅饶也心动了 文艺跟肖洒说了李蔓外婆的故事，最后道：“孩子，我爱你！我真想做你妈！你能叫我一声妈吗？” 肖洒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喊道：“妈！” 文艺在那头喜极而泣…… 肖洒放下电话，傅饶走了进来，道：“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肖洒难得见到傅饶主动找他，忙道：“姐，你说。” 傅饶：“我看了央视，你和李蔓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能不能跟我也折腾点事？” 肖洒没想到历来淡泊从容的傅饶也心动了，就道：“太能了！姐，快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傅饶：“我这辈子就一个想法，将太极拳发扬光大。” 肖洒：“你现在不是正在做这件事情吗？” 傅饶：“还不够！我也是受了李蔓出书的启发，我想我们公司是叫太极文化传播公司，文化文化，是不是也该出本书，才能算是有文化哈？我就和陈老、李老、赵老、傅老、武老等几个前辈们说了，没想到他们都非常赞同，连书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中华太极》，将太极拳的渊源、流派及其功法、心法等比较系统完成的编写出来，你看怎么样？” 肖洒一听这个乐哈！自己想到了要为中国剪纸去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要为中国太极拳去申请呢？愚蠢！灯下黑哈！ 肖洒兴奋地一把将傅饶抱起来，原地旋转了几圈，道：“这主意太好了，就按你想的办！我马上安排人手为你们来搞好编写、描图等工作，你和陈老他们那些老前辈认真指导编写就成了。” 傅饶被他搂着，全身发软，见他开心得像个孩子，就嫣然一笑道：“你答应就行，人手的事我自己找楚星河安排便是。” 肖洒很干脆：“行。” …… 连着几天，肖洒都没再去晚晴的蜗居审稿了，晚晴也没有来找他，两人都赌气呢！ 肖洒手头上反正还有干不完的事，这天，他躲在阶梯教室的角落改写《多维世界》的稿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肖洒见阶梯教室里除了自己已经再看不到人了，忙收拾好稿子放进书包里回寝室。 谁知走到宿舍楼下，高大的白桦树后转出晚晴那楚楚动人的身影，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就走…… 自然又是进了她的蜗居，晚晴毫不掩饰地当着肖洒的面将房门用钥匙反锁了，转身就赴进肖洒怀里狂吻着他，边吻边哭泣道：“是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你别离开我好吗？让我爱你！好好爱你！好吗？” 肖洒心疼不已！这些天其实他已经想明白晚晴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了，想来想去还不是因为自己！ 于是他抱起晚晴坐下来，让晚晴坐在他腿上，抚去她满脸的泪痕道：“你何苦这样？傻丫头！” 晚晴：“呜呜……我本来不想喝酒的，可他们都带着男朋友，一个个挺得意的……呜呜……” 肖洒心中愧疚：“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晚晴紧紧抱住肖洒：呜呜……是我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我不该奢求！呜呜……答应我，别离开我，让我好好爱你！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 肖洒再也忍不住，一口吻住了她…… 两人重归于好。 转眼时间就到了五月中旬，出访的日子到了。 临行前，京大再次举办了新闻发布会，京大老师欧阳晚晴和学生肖洒，受美国哈佛大学之邀，不日将前往哈佛大学访问并作专题演讲。 但央视的报道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晚晴被介绍为京大著名学者，肖洒则被报道为京大著名学者兼作家。两人都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参加过学术研讨会并发表过主旨演讲，尤其肖洒的长篇科幻《平行世界》与《镜像世界》目前正在火热畅销中，这一身份让他的光环更亮，所以央视不算夸大其辞。 肖洒又要出国！ 周末，癞皮巷四合院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最先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杨柳，肖洒不知她怎么会有这里的电话，但杨柳马上就告诉了他答案，与她签委托培训合同的是香港圆梦公司旗下的潇洒服饰有限公司，联系人是袁旦，杨柳直接打电话给袁旦，自然就问到了肖洒的电话。 春节时杨柳去了刘戈家里过年，肖洒猜想他们两个应该有那么一层意思了，就笑嘻嘻问杨柳：“你春节哪天从乡下回来的？刘戈呢？现在在哪？” 杨柳：“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我让他跟你说话。” “啊！”肖洒惊叫出声。 这是什么节奏？ 所以肖洒听到刘戈的声音就开骂：“狗日的！锅铲子，你这是卫星上天的节奏哈！牛逼！哥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刘戈马上骂回来：“叫你傻子真没叫错，你就是个傻逼！告诉你吧，老子现在是在武汉出差，顺道来看看杨柳，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谁知那边杨柳抢过电话道：“是的，肖洒，我和刘戈谈恋爱了。刘戈，你也是！都是同学，有什么好隐瞒的？” 肖洒倒真是觉得他们在一起很般配，就由衷的道：“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本想马上挂电话，杨柳却在那头啰哩啰嗦：“听说美国挺乱的，动不动就有人执枪乱来，你别去人扎堆的地方！” 肖洒：“那是偶然，没那么严重。” 杨柳就急了：“今年才过了多久？就两起了！死了十几个学生。你别马大哈似的！其他都不重要，自己的命总重要吧？” 肖洒只好道：“好，我记住了，不去人扎堆的地方。” 杨柳：“还有，乍暖还寒，多带点衣服，别着凉了！” …… 挂了电话。 那头，刘戈似笑非笑地望着杨柳：“今天我俩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 杨柳有一丝?张地道：“对不起！刘戈，今天打了你的牌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肖洒有负累！” 刘戈眼睛逼视着杨柳：“我不这么认为！我反而认为，你跟肖洒这么说，是想刺激他。” 杨柳望着刘戈，神色自若，眼光坦然：“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他，看他是否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 接着打电话来的是许敏：“小痞子！难怪你乐不思蜀了！天天陪着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亏你还有心写文章！你身边那个美人居然能够容忍你，我都奇了怪了！” 肖洒就骂：“女色魔！想什么呢？欠抽！” 许敏：“还能想什么？想你了呗！” 肖洒赶紧转移话题：“潭州经开区那边的项目怎么样了？” 春节前，百发燃气具公司与潭州市府签约，在潭州经济开发区内建一个新厂，500亩。另给500亩，作为上下游产业链的布局用地。目前在建开工项目有五个，都是许敏的地产公司在经营。 许敏抱怨道：“我现在算是明白市长孔智的难处了，他下面都是些什么人哈！在深圳一天就可以办成的事，在潭州十天半月还拿不下来！好在我们的项目是政府的一号工程，随时可以和孔智联系，不然真是寸步难行！算了，这时跟你诉苦有屁用！你反正当惯了甩手掌柜！放心吧，这里有我盯着，出不了差错的！只盼你早点回来，我想吃你了……” 肖洒：“女色魔，滚蛋！” 许敏在那头格格地笑。 第三个打电话来的是袁梦，没多说什么，就让他注意安全。 肖洒问了一下叔外公袁清枚的身体状况，得知还是老样子，就放了心。 接下来，是文艺打来的，对肖洒道：“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再接下来，老妈袁丽的，丈母娘陈碧云的，夏静的，小舅妈唐莹的，七姑肖家璧的，沈冰和小豆豆的，还有各路诸侯的，让肖洒最意想不到的是，殷勤的妹妹殷素也打来了电话，她也在央视上看到了肖洒要去哈佛大学访问和演讲的新闻。 殷素先诉了肖洒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正好央视新闻播放肖洒赴美消息的那天，殷勤来了电话，殷素就将肖洒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包括出访哈佛大学的新闻。 肖洒忍不住问殷素：“你姐说什么没有？” 殷素：“她就是不断问了你的情况，问得很仔细！听得出来，我姐特别关心你！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些。” 肖洒心中苦笑，但愿她知道了自己的动向后，能到哈佛大学来见他！但估计这个想法有些天真！既然她特意躲着自己，又怎么会来看自己？ 这一晚，肖洒患得患失，久久不能入睡。 339、出访前夕 令肖洒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清晨刚起床，宿舍楼守传达的老丁头就叫他：“金童，电话。” 老丁头从来不记学生的名字，但每个学生的绰号却记得极顺溜，比如叫胡红忠“幺鸡”，叫黎俊双“剃头匠”，叫戴定远“沙和尚”，而叫肖洒，总是叫“金童”。 肖洒跑去接，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声音：“肖洒，还记得我吗？” 肖洒马上想起大年三十那个审讯他的女警官陈曦，就笑嘻嘻地道：“陈警官，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哈！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把我当坏蛋的！” 陈曦格格笑：“有你这么记仇的吗？看来你真是个坏蛋！” 肖洒：“警官大人，是不是到京城了，到了就来访贫问苦啊，我吃食堂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陈曦：“等着，姐立马就飞过来，犒劳你这坏蛋！” 肖洒：“闹了半天，这大清早的叫我，原来是还在潭州哈！有事吗？” 陈曦：“没事。坏蛋！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哈？对了，我从电视里看到你要去美国哈佛大学访问的新闻报道了，我跟你说，到了美国，你别跟在潭州一样随便伸手救人！在潭州有姐罩着，冤枉不了你！可在美国，人生地不熟的，你少逞强！到时受了冤屈可没人救得了你！” 肖洒：“我又不是救世主，哪能满世界去救人？拯救世界的神圣使命还是交给你们伟大的警察。不过还是谢了！警官大人！” 陈曦：“叫姐！” 肖洒笑嘻嘻：“等你过年发了红包给我再叫不迟。” 陈曦：“认钱不认人，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坏蛋！” 肖洒：“穷怕了，没办法。” 陈曦：“回潭州了给我打电话，没把我的电话号码丢了吧？” 肖洒：“哪敢？暑假回去一定上你那里蹭吃蹭喝去。” …… 临出国前一天，癞皮巷四合院挤满了客人。 最先来的是圆圆、唐镜秋带着丹露酒业有限公司的一众高管，现在丹露玉液成为了中国驰名商标，业绩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 这群人见了丹露比见了肖洒还亲热，公司不仅以丹露的名字命名，而且丹露还是公司的形象大使，现在市场这么好，除了丹露玉液本身的品质极好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每天央视的广告宣传了，丹露那清纯甜美的玉女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成为了丹露玉液的灵魂！ 跟着来的是吴达扬一家人，让肖洒气恼不已的是，吴关家的小哪吒其他人抱都可以，尤其喜欢丹露抱，但就是不让他抱。 肖洒气得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小混蛋！等你长大了老子再来收拾你！” 吴漾就笑嘻嘻道：“四叔，要收拾趁早，等他长大了，不定谁收拾谁？这小家伙太淘了，简直就是哪吒转世！都怪你，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从早到晚，翻坛打罐，没有清静的时候！” 肖洒听了却高兴不已：“好样的！小哪吒。” 接着到的是李书琴一家人，随后追梦公司的高管们也到了，肖洒没见到季卓，正想问公司总经理杜仲，就听见一阵摩托车声响，季卓带着妻子安然进了院子。 肖洒跟追梦公司的老总们聊了一会，重点强调了一件事：每年的毕业季，力争将清华、京大等重点高校的前100名毕业生招聘进公司。 追梦公司今年以来虽然业绩大幅增长，但生产和研发并重，公司盈利几乎全部投入到了研发之中，所以净利几乎为零，听肖洒说每年还要招聘这么多人，就有些担心。 肖洒大手一挥：“不差钱，没钱了找我。” 杜仲苦笑：“老板你再追加投资，我们那点股份就快稀释没了。” 肖洒哈哈一笑：“股份少了，可价值没少，今后还会成倍的增值，你担心什么？” 杜仲等人就笑了：“这点我们都相信。未来的世界就是我们的！” 肖洒：“这样吧，以后的净利润别全部用于研发，拿出一部分来作为股东分红……” 谁知话言未落，大家一致反对，杜仲道：“老板，我们公司的绩效工资已经很高了，比市场同行高出许多，许多人都羡慕我们公司呢！你也不在乎这点小钱，红就暂时别分了，研发的投入不能少，那是我们公司的灵魂啊！” 肖洒知道他们会错意了，但懒得解释，道：“好，就听你们的，不过人才招聘的事情不能耽搁。” 杜仲等人赶紧答应。 肖洒看安然精气神很好，就问季卓：“嫂子现在在哪工作？” 季卓：“还没出去找工作呢，这不，天天跟我吵着要要出去工作。” 肖洒：“嫂子学什么的？” 安然：“我学财会的，中财大毕业。” 肖洒：“嫂子要是不嫌弃，就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吧？” 安然顿时高兴坏了，道：“那太好了！” 肖洒：“杜总，你作好安排。” 杜仲赶紧点头答应，道：“求之不得！” 肖洒见李书琴眼眶红红的望着自己，就走过去和她单独说话，问她：“跟章毅梅公司的长期合作协议签了没？” 李书琴：“协议草案他们已经送过来了，我还没签，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去签……” 肖洒：“没问题，等我回来后，我第一件事就陪你去签约！” 李书琴：“好！我听说美国不是很安全，你千万要注意点，晚上少出门！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说罢眼泪夺眶而出。 肖洒：“放心，不会有事的。” 李书琴眼泪流得更欢…… 再接下来楚星河带着富饶天下公司的高管和总教练们过来了，这下傅饶高兴坏了，马上拉着肖洒跟他们扎一堆，其他的事都没问，就问《中华太极》一书的事。 楚星河笑呵呵地道：“你放心，公司已经正式成立了编委会，我亲自任主任，直接抓这事。你是公司总教练，你任主编，几位前辈任副主编。编委会下面设联络组、编辑组、后勤保障组等，力争尽快出版！” 肖洒很满意楚星河的安排，楚星河这家伙在自己多次敲打后，越来越会办事了。再说《中国剪纸艺术》一书出版的事情也是交给他去办好的，所以肖洒半点不担心，相信他会办得很好。 直到晚上，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四合院只剩下肖洒、丹露、傅饶、丁宁四人，丹露再次清点了一遍肖洒的行李箱，接着又帮傅饶也清点了一遍行旅，之后拉着傅饶进房，显然是有事要跟她交代。 肖洒回房，丁宁跟了进去，哭得稀里哗啦，肖洒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止住哭泣回房睡觉。 夜深了，四合院宁静下来，丹露主动进了肖洒的房间，月光如水，丹露亦温柔如水，由着肖洒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好几回，床单湿了一大片…… 340 **** 肖洒、晚晴、傅饶、艾可信步行走美国波士顿的大街上。 波士顿是美国最古老、文化底蕴最深厚并且充满了神秘感的城市，被老美傲称为“宇宙中心”。 这座城市有一百多所大学，闻名遐迩的哈佛大学就在其中。 哈佛大学是美国本土历史最悠久的高等学府，是一所享誉世界的私立研究型大学，是著名的常春藤盟校成员。 在文学、医学、法学、商学、天体物理学等多个领域拥有崇高的学术地位及广泛的影响力，被公认为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及研究机构之一。 哈佛大学共培养了8位美国总统，诞生了150多位诺贝尔奖得主和18位菲尔兹奖得主，都排名世界第一。 肖洒一行按与哈佛大学早已议定好的行程准时到达，在校方工作人员接机入住酒店后，与校方再次确定了访问与演讲的时间安排，就谢绝了校方工作人员陪同的好意，让他们回去了，因为有艾可在。 四个人居然都不用倒时差，洗漱了一番后，就一起兴致勃勃地出酒店逛街了。 他们先去看了著名的波士顿地标州议会大厦，这座有着金色圆形屋顶的大厦矗立在灯塔山上两个多世纪了，被老美誉为“太阳系的中心”。几个人嘻嘻哈哈拍照留念后，就去参观“自由之路”。 “自由之路”是美国波士顿最著名的人文景观，从波士顿公园到邦克山纪念碑，全长约三英里，将反映美国殖民地时代及独立战争时期的许多重大事件景点串在一起，比如波士顿倾茶事件、独立战争第一枪……“自由之路”见证了美国人民争取独立自由的历史！ 在西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四人回酒店住下。 肖洒进房间洗了澡出来，见傅饶在他房间里看电视，肖洒瞄了一眼，见是一档拳击节目，肖洒感觉没半点意思，可傅饶看得津津有味。 肖洒有些倦意，就对傅饶道：“姐，我不管你了，我要睡了。” 傅饶盯着电视机道：“你睡你的，我再看一会。” 肖洒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洒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了自己的床，而且在脱自己的衣服，肖洒以为又是艾可，知道她胆大妄为，就由着她摆布…… 不一会，一个滚烫的身子挤进他怀里，黑暗中肖洒以为是艾可，顿时激情勃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时间，两人疯狂起来…… 没多久，肖洒便感觉到她一阵强烈的震颤…… 肖洒朦朦胧胧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激情四射的时候，哪里会去多想，一直疯狂地折腾了大半个钟头，这才消停。 肖洒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就听她呻吟一声，肖洒顿时大吃一惊：“姐！”伸手打开了壁灯。 果然是傅饶，只见她满脸羞涩，眼帘低垂，娇艳欲滴。她此刻早已全身软绵绵的无法动弹，卷缩在肖洒的怀里如一只慵懒的猫…… 肖洒赶紧将灯关了，拥紧傅饶，在她耳边道：“姐，为什么？” 傅饶：“弟，姐不为什么？姐什么都不要，不会跟你要钱财，更不会跟你要名份，姐就是想疼你！好好疼你！你累了吧，睡吧，什么都别想，乖……” 清晨，肖洒醒来，傅饶已经离开他的房间，但枕边还留着她的芳香，肖洒心中又是温馨又是惭愧，没想到来到美国的第一晚，会是这么浪漫和美好。 肖洒依依不舍起床洗漱了，打开房门准备去吃早餐，傅饶的房门也开了，傅饶走出来，看着他眼光温柔如水。 肖洒见她走路有些异样，知道昨晚自己把她折腾得太狠了，忙上前扶住她道：“不要紧吧？” 傅饶在他耳边悄声道：“你简直就是一头饿狼！丹露倾国倾城，居然没喂饱你？” 肖洒笑嘿嘿：“以后有了你，我就不会挨饿了！” 傅饶：“嗯，姐这辈子只给你一个，想要了就找姐，姐疼你！” 肖洒心中滚烫，恨不得当众亲吻傅饶！ 吃过早餐，四人便和哈佛大学的前来迎接的工作人员一道，前往哈佛大学访问并演讲。 哈佛大学没有想像中的高楼大厦，而是一座座宫殿般的建筑散落在大片大片的草坪中，古香古色，精致优雅。 哈佛大学显然为这次活动进行了精心的策划，组织、接待等各方面无可挑剔，简朴而庄重，令肖洒感到有意思的是，演讲前，他和晚晴一眼就看到了个子小巧的鲁玉，她旁边还有一个手捧摄相机的央视记者。 肖洒没想到央视会这么重视，居然会派出记者跟到美国来了！ 当然，演讲台下除了师生，也还有不少其他新闻媒体和期刊报社的记者。 哈佛大学的校长亲自主持了演讲，他热情洋溢的介绍了晚晴和肖洒，不仅称他们是最年轻优秀的学者、作家，还幽默地称他们是神秘东方的金童玉女。 而晚晴和肖洒走上演讲台的时候，也确实让哈佛大学的所有在场师生和新闻记者们惊艳，肖洒高大英俊不说，妩媚秀丽、倾国倾城的晚晴几乎集合了所有东方女性最佳的特质，魅力四射，让大家掌声分外热烈。 女士优先，晚晴用纯正的英语开始演讲，柔美的声音清晰而甜美： “尊敬的校长先生，各位老师，同学们，你们好！ 昨天我和我的同伴肖洒先生来到美丽、古老而神秘的波士顿，体验了“自由之路”，见证了美国人民追求独立自由的伟大历史！而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也是一部追求独立自由的历史，尤其注重追求心灵的自由！” 肖洒：“中国传统文化有许多流派，儒家、道教，兵家、禅宗等等，著述宏富，方法、路径千千万万，但其中蕴含的智慧和终极追求都是相通的，让我们人类的心灵更宁静，更和平，更慈悲，更光明！让世人活在爱中！” 晚晴：“比如儒家，以仁为内核，修练的途径是诚意正心，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国明朝有一个儒家大成者，他叫王阳明……” 肖洒：“比如禅宗，以慈悲为内核，修行的途径讲究开悟，明心见性，世人皆有佛性，迷即众生悟即佛……” 晚晴：“比如道家，以道法自然，遵循人性、自然的规律为内核……” 肖洒：“无论什么途径方法，都是从我们当下的每一个念头开始，儒家大成者王阳明说，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让人为善去恶致良知。佛家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地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劝世人慈悲为怀……” 晚晴：“所以，中国传统文化的智慧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战争还是和平，是躁动还是宁静，是丑恶还是美好，是黑暗还是光明，都是从觉察我们当下的每一个念头开始，因果相连，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种恶因，自然结恶果，种善因，自然得善果……” 肖洒：“王阳明临终说：‘我心光明！’，地球很小，在茫茫宇宙中有如尘埃，所以我们可以叫地球村，我们都是这个地球村的村民，同呼吸，共命运！我们真诚希望地球村的每个村民，都从觉察自己当下的每个念头开始，然后扩展到觉察自己所有的语言和行为，不给世界带来仇恨、抱怨、悲伤、痛苦和黑暗，而给世界带来宁静、和平、喜悦和光明！做一个我心光明的人！那时候，你就能体验到，什么叫气贯长虹！” 演讲嘎然而止，全场一片肃静，继而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341、在哈佛大学的现场问答 演讲完了，接下来是现场问答环节。 一个美国男生举手提问：“我想请问肖先生，我的内心现在很烦恼，如何才能宁静下来？” 肖洒：“你为何烦恼？” 男生：“我爱的人现在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肖洒：“首先学会爱自己。” 男生：“我不爱自己吗？” 肖洒：“你现在体重多少？” 男生：“190磅，体胖是问题吗？” 肖洒：“体胖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为什么会体胖？” 男生：“为什么？” 肖洒：“因为你不爱自己。” 男生：“那要怎样才算爱自己？我认为我是很爱自己的！” 肖洒：“做最好的自己！爱自己就是做最好的自己！从身体到心灵。比如要想有一个好的身体，就得运动有恒，坚持锻练，你坚持锻练了吗？” 男生摇头：“没有。” 肖洒：“好的身体还需要饮食有节，不要吃得过饱，你是这样做的吗？” 男生：“不，我每餐都吃得很多、很饱。” 肖洒：“好的身体还需要起居有常，作息要有规律，你的学习和生活有规律吗？” 旁边一个男生站起来笑嘻嘻回答：“他经常上课睡觉，晚上玩通宵。” 肖洒：“你看，你刚才说你很爱自己，可你的行为却一点也不爱自己！你自己都不爱自己，怎么指望别人爱你？” 男生满脸羞惭：“我明白了，谢谢！我想再请教，除了你刚才说的运动有恒、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之外，我还要怎样去更爱自己？” 肖洒： “除了要爱自己的身体，更要爱自己的心灵，刚才我和晚晴女士说过，觉察自己！觉察我们的每一个念头、语言和行为。 从觉察我们当下的每一个念头开始，如果这个念头是丑陋的、凶恶的、阴暗的，一旦让它发生，会给世界或他人带去痛苦、仇恨、甚至伤害，大至战争。 因果相连，你自己也会因此痛苦不堪。 那么觉察这个念头，打消这个念头，不要让它发生！ 而如果这个念头是美好的、善良的、光明的，那就付诸语言和行动，给世界和他人带去宁静、和平和光明。 你自己也会因此而获得宁静和光明，远离烦恼和痛苦。 刚才我和晚晴女士说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想活在天堂，还是活在地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男生深深的躹躬：“我懂了，我现在不烦恼了，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 掌声雷动。 这时，一个女生站起来问：“你经历过你至爱的人离开你的痛苦吗？” 肖洒顿时想起殷勤，心如刀绞，坦诚地道：“经历过，两年前，我的至爱怀着我的双胞胎孩子离我而去，当年我疼不欲生，你现在提起，我依然痛彻心扉！但我知道，那都是我没有做最好的自己，我的至爱希望我更好，所以才离开了我！我知道，她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我，我想当我做到了最好的我的时候，或许她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肖洒不知道，这时，离演讲台远远的最后一排有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双手捂脸，泪流满面…… 提问的女生：“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你很真诚，谢谢！” 掌声再次响起。 又一个女生站起来问道：“我刚才听校长介绍，肖洒先生还是中国著名的畅销书作家，请问您有哪些著述？是写哪方面内容的？” 肖洒微笑着向大家简要介绍了《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多维世界》三部长篇科幻的大概内容。 女生听了追问道：“听您这么一讲，我非常好奇！请问您会将它们翻译出来，在全世界出版吗？” 肖洒笑呵呵：“正有此意。” 女生：“太期待了！我叫伊万可，我们家是从事出版行业的，如果您有需要，我们愿意竭诚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肖洒：“那太好了！等我翻译出来，一定联系你！请你帮助出版。” 伊万可笑靥如花：“没问题。我们家出版公司出版的书籍，不仅在北美销售，在欧洲也有很大的市场份额。等会我留下联系方式给你。” 肖洒：“谢谢！”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个美国记者举手提问：“如果你为你的事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和努力，但仍然失败了，你会痛苦吗？” 肖洒：“什么叫成功？什么叫失败？身价过亿，身体垮了又如何？地位再高，失去了快乐又如何？赢了世界，失去了自我又如何？” 记者：“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不要干事业了吗？” 肖洒：“我们的人生不是为了干事业，而是通过干事业来托起我们的人生！为什么付出很大的代价和努力，你所谓的事业依旧会失败，因为你的那个事业无法托起你的人生！所有来到你身边的，都是来帮助你成长的，你还要痛苦吗？” 记者深深点头：“感谢教导！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很适合我现在的感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 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经久不息…… 演讲获得巨大的成功，演讲之后，哈佛大学的校长和部分校委会成员亲自陪同肖洒、晚晴一行参观了哈佛大学的校区以及该校负责管理的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麻省总医院、波士顿儿童医院等机构。 肖洒和晚晴因为英语都很娴熟，很快便与他们交流得非常愉快。 因为丹露的缘故，肖洒对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特别感兴趣，特意要了一套该中心前沿研究的资料。 临别，经哈佛大学校委会研究，授予肖洒、欧阳晚晴哈佛大学荣誉教授称号，欢迎他们随时再来访问和讲学。 这是晚晴和肖洒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的，肖洒倒是没怎么在意，但晚晴心里却真的是乐坏了！她在京大目前还只是个讲师，连副教授的职称都还没有拿到呢！ 肖洒又向哈佛大学校长打听殷勤的消息，校长立刻让人查了学校中国师生的名册，没有。校长又利用个人影响力，跟十多位美国著名高校的校长电话联系，依然一无所获。 之后，肖洒又通过艾可的父亲多方寻找殷勤，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肖洒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只得怅然作罢。 美国的各大新闻媒体和报刊杂志均大幅报道了中国京大学者欧阳晚晴、京大学者及著名科幻作家肖洒来哈佛大学演讲的盛况，尤其是《波士顿邮报》，用六个整版作了详尽的报道。 晚晴和傅饶都认真的收藏了。 肖洒没在意这些，演讲过后，他就放下了，在艾可的陪同下，拉着晚晴、傅饶尽情的游玩了几天，接下来他还要忙一件大事…… 342 **** 在美国访问和游玩了整整十天之后，肖洒一行来到了法国巴黎。 这是他们出国前早已做好的行程安排，护照签证也早已在出国前办好。 达到巴黎的时候是夜晚，巴黎的夜晚霓虹灯闪烁，车流、人流如织，欧洲的大都会，充满了浪漫迷人的色彩。 四人在酒店入住后，洗漱了一下并出了门，兴致勃勃的去逛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是巴黎最繁华、最著特色的街道，分为风格迥异的东西两段，东起协和广场，这里是巴黎市中心，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23米高的埃及方尖碑，这是路易·菲利普从埃及弄过来的著名历史文物，有3400多年的历史，碑身有埃及古文字，记载了拉美西斯二世法老的事迹。西至星形广场，广场中央有巍峨壮观、闻名遐迩的凯旋门，附近有波旁宫、卢浮宫、市府大厦、爱丽舍宫等古迹名胜，古香古色，美轮美奂。 傅饶拉着肖洒的胳膊问肖洒：“为什么叫香榭丽舍大街？名字听起来很浪漫，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肖洒笑嘻嘻：“香榭丽舍的法文意思是‘田园乐土’，过去这里是一片低洼的湿地，十七世纪路易十四把这里划为宫廷游乐的禁区，植树造林，才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傅饶看着肖洒，眼光里尽是崇拜，道：“臭小子，你懂得真多！” 肖洒顿时牛逼哄哄：“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 话没说完，脑袋瓜子就被晚晴敲了一下。 傅饶、艾可两人都乐不可支。 肖洒：“老天，下雨吧，灭了这女魔头的嚣张气焰！” 晚晴：“呸！不对，真下雨了呃！” 其实是肖洒早就感觉到了零星的雨点，所以这么说。 四人嘻嘻哈哈一路小跑赶回酒店，回房歇息。 肖洒和傳饶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肖洒这晚就悄悄溜进了傅饶的房里，傅饶极尽温柔地伺候他。 也许是熟透了的缘故，傅饶极易亢奋，这让肖洒更加疯狂，傅饶接连来了四五回，床单都湿了几大片，最后求饶道：“不来了，再来我就要死掉了！” 肖洒这才放过她，拥着她入眠…… 次日，肖洒一行来到位于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 肖洒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想为中国剪纸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1972年11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十七届大会通过了《世界遗产公约》，确定了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三种类型，从此，历史文代遗产受到世界各国和公众的普遍关注和重视，但是肖洒忽略了一件事情，前世，直到1992年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十六届会议才将文化景观作为文化遗产的类型，97年11月，非物质文化遗产才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官员们很快就出面接待了肖洒一行，因为他们早已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注的对象了，一是他们在最有声望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二是他们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参加过学术研讨会并发表过主旨演讲，三是几天前他们又在世界最顶尖的高等学府哈佛大学进行了专题演讲，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烈的反响。 肖洒向联合国官员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官员们看了肖洒递交的申报材料和《中国剪纸艺术》一书，非常兴奋并高度重视，因为这是第一例中国公民个人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递交的申请文化遗产保护材料，而且递交申报材料的人员身份非凡，是世界知名学者、科幻作家。 联合国官员对肖洒一行的来访作了非常详尽的记录，收取了肖洒递交的申报资料，答应尽快研究并一定作答复。 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出来，肖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次出国活动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开心的玩了。 接下来的几天，肖洒一行先后参观游玩了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罗浮宫、丹枫白露宫等地，之后又疯狂地开始了购物。 三个女人只要看中了的，肖洒就大手一挥拿下，弄得三人都一齐骂他，肖洒费力不讨好，就干脆将银行信用卡往傅饶手里一塞，让她们看中什么就买，别省钱。自己不再管她们的闲事，悠哉悠哉的东瞧瞧，西看看。 不过没悠闲几分钟，就出事了，傅饶与三个外国男子在商场大打出手，肖洒发现不对赶上去时，三个男子已经东倒西歪都躺在地上了。许多正在购物的顾客都纷纷围了上来。 肖洒赶紧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傅饶：“他们是小偷，偷了欧阳老师的钱包。” “啊！”晚晴这才去察看自己的包包，发现包包早已被拉开，钱包果然不见了。 原来是小偷，不过其中一个小偷还心存侥幸地用法语叫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 傅饶不懂法语，但从他说话的神情上便知道什么意思，就对肖洒道：“这个家伙是偷钱包的，但现在钱包在另外那一个家伙身上。” 肖洒眼睛一扫，就发现了另外那个家伙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上前伸手似乎是去拉他，等他刚站起来，肖洒手臂轻舒，那家伙的皮带一下被肖洒抽了出来，裤扣全部绷掉，裤子一下掉下去，好几个钱包掉下来，原来他竟然偷了好几个顾客的钱包，晚晴的钱包就在其中。 围观的顾客惊叫出声，其中一个小偷爬起来想逃，肖洒手中皮带一扫，缠着这个小偷的脚踝一拉，这个小偷像狗抢屎一样又栽在地上。 这时，商家的服务员过来，问肖洒要不要报警？ 肖洒毫不犹豫的摇头，前世，他来过不知多少回巴黎，太熟悉巴黎警察的办事风格和效率了，一旦报了警，他们办事很认真，每个细节前前后后都要向证人查询笔录，那这一天就什么事都别想干，只能呆在警局了。 傅饶有些不甘心，上前用脚尖朝每个小偷的腰间踢了一下，看似不经意，但肖洒发现踢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就留了心眼。 肖洒让丢了钱包的顾客各自认领了钱包，然后对商家道：“小偷交给你们了。” 商家苦笑，肖洒哪管那多，带着晚晴、傅饶、艾可三人扬长而去，上另外的商场去了，买买买，刷刷刷，提提提…… 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宾馆，肖洒我进了傅饶的房间，问：“姐，你踢小偷的那一脚什么意思？是不是大有讲究？” 傅饶眼含深意的看了肖洒一眼：“想知道呀？深夜再来……” 343、子午流注点穴法 肖洒只好耐着性子回自己房间洗潄了，又去晚晴、艾可的房间里各溜了一圈，捱到夜深人静，肖洒悄悄的再去傅饶房间，果然，傅饶给他留了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盏朦胧的灯光下，傅饶一袭洁白的束腰睡袍，捧着一杯清茶，伫立在窗前，眺望着巴黎的万家灯火。 肖洒走过去，从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什么呢？” 傅饶：“巴黎的夜色真美呀！真的就像梦幻仙境一样！弟，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潭州，更别说见到世界各地的美景了！” 他们住在酒店的第二十七层高楼上，可以鸟瞰整个巴黎。此刻的巴黎，霓虹闪烁，灯火阑珊，美轮美奂。 肖洒看着璀璨星空下流光溢彩的巴黎，笑嘻嘻：“如果巴黎是梦幻仙境，那你就是这梦幻仙境里的梦幻仙子！” 傅饶：“油嘴滑舌！” 肖洒：“岂止油嘴滑舌？” 说着一双魔爪就伸进她睡袍里去好一阵揉搓，不一会儿傅饶便全身发软，娇喘息息，睡袍滑落在地上…… 过了许久，两人才安静下来，心满意足地相拥着躺在床上。 傅饶卷缩在肖洒怀里慵懒的道：“弟，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你让我伺候你一辈子好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永远像现在这样，守护在你身边伺候你就行了。” 肖洒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好，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不分离！” 傅饶喜极而泣：“嗯嗯！” 两人不再说话，享受着无尽的喜悦与温馨…… 清晨，肖洒醒来，只见自己正躺在傅饶温柔的怀里。 傅饶温柔如水：“醒来了？我现在来教你子午流注点穴法。” “什么？”肖洒刚醒来，还有些糊涂。 傅饶：“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踢那三个小偷一人一脚吗？我踢了那三个小偷的穴道，嘻嘻，那三个家伙有得罪受了！” 肖洒又惊又喜：“让他们受什么罪？” 傅饶：“每天子时和午时，血脉流通不畅，导致全身痉挛阵痛，生不如死！” 肖洒：“多长时间？” 傅饶：“我踢得不重，穴道没有全部堵住，大约一个月就能自行解开，但手脚不会像从前那么灵便，别再想偷东西了！这三个家伙太可恶了！居然冲外国游客下手，那些失去了钱包的游客，怎么回家呀？所以我要惩罚他们！” 肖洒：“你做的太好了！惩恶即是扬善！快教我！” 傅饶：“其实很容易学，一天分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血脉会在某处穴位流动得特别活跃，比较容易被人封住，所以什么时辰就封住什么穴道，你只要记住身上最重要的这十二处穴道和封穴的手法就行了，我首先教你认十二处穴道。” 肖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全身穴位那么多，如果让他全部记住，只怕打死他也记不全，现在一听只要记十二处，顿时心情大爽！ 傅饶躺好，以自己的身子为肖洒作示范。她有些羞涩地拿着肖洒的手，逐一指明十二处穴道的具体位置，道：“我师父告诉我，子午流注点穴法，传女不传男，今天我违反师命传给了你，你可不许乱传！” 肖洒自然明白，这样传功，几乎摸遍了傅饶的身子，她师父是女的，当然只能传女不传男了！ 傅饶耐心细致的一遍又一遍教肖洒认穴，至到肖洒不用思考就能准确点到她说出的穴位，傅饶才停止指教，不过这时她已是满脸生晕，娇艳欲滴了，身子也在微微颤栗…… 肖洒自然能感受到傅饶的情动，他望着因长年坚持锻练而体形极佳，双峰丰满，翘臀圆浑，肌肤呈健康小麦色的傅饶，也是怦然心动，于是俩人又是好一阵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又安静下来，傅饶全身瘫软，再也没了半丝力气，不由娇嗔道：“都怪你！老是捣乱！点穴的手法还没教会你呢！” 肖洒：“我们天天在一起，也不急在这一刻。” 傅饶一听，心中欢喜，就道：“那你先回房吧，晚上再来，等会大家都快起床了。我现在动不了了，想睡一会儿。” 肖洒点点头，又调皮地揉搓了她一下，才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的计划仍然是购物，但傅饶一直睡到十点才出房门，惹来晚晴、艾可两人好一阵抱怨。 傅饶也不解释也不道歉，笑靥如花的进了电梯，大家赶紧跟上。 晚晴见傅饶满心欢喜的样子，道：“饶饶，你捡了金元宝了？这么开心！” 傅饶：“可不是吗？昨天我从小偷手里捡回来那么多钱包，不算金元宝吗？对了，你的钱包也是我给你捡回来的，回去后记得请客！” 其实晚晴这些天来也一直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听了傅饶这话，就嫣然一笑道：“一定！饶饶你真厉害，比小无赖厉害多了！” 肖洒躺着中枪，就骂晚晴：“死丫头，我怎么就不厉害了？哪天一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晚晴：“呸！来呀！怕你？” 不过话一出口晚晴脸就红了，这话太暧昧了！ 好在傅饶和艾可都是没有半点心机的人，根本没去想这么多。 一天下来，又是大袋小袋，肖洒一看这样不行，就干脆买了四个大的行李箱，每人发一个，才总算勉勉强强装下了购买的东西。 这天深更半夜，肖洒又溜进了傅饶的房间，傅饶克制自己的情动，认认真真地传授封穴的手法和脚法。 一遍又一遍，傅饶手把手地教，肖洒终于熟记了，但要运用自如，自然还要长时间的修练，决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次日，肖洒一行从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乘飞机回国。 载誉归来，肖洒在家里故意牛逼哄哄，惹得丹露一掐二拧三咬，三大招齐上，把他当场镇压！ 但肖洒回到京大却并无半点骄傲，再次潜心著书。不过没几天，端午节就到了。 虽然是传统佳节，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假日，依然要上课，好在接下来就是周末，放了学，肖洒寝室也不回，就急匆匆的往校外走，谁知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却被苏小北堵住了…… 344、华为挖墙脚 李小北笑嘻嘻：“傻子，又风光了一圈回来了！” 肖洒：“小白菜，我哪招惹你了？” 李小北：“没，我在央视上看到你在哈佛大学演讲的新闻报道了，越来越精彩了！” 肖洒马上牛逼：“那当然，哥是谁？” 李小北嫣然一笑：“你谦虚一下会死呀？” 肖洒：“那会玷污了你真诚的赞美！好了，有事吗？” 李小北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当代》在催稿了，广告早就打出去了，三部曲还只出两部呢！” 肖洒：“回来一直在审改，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李小北：“那好吧。改完就立即交给我，我去送编辑部。” 肖洒点点头，打发掉了李小北，快步出了校园，一上傅饶的车，就发现李蔓居然也在车上。 李蔓见他上车，道：“怎么才来？等你好一会了。” 这是什么语气？好像她跟自己约好了一样，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肖洒也只能笑笑。过节了，李蔓在京城又没有亲戚，她反正去年受伤养病时在癞皮巷四合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去也不是什么怪事。 接着去清华园接丹露，没想到左等右等不见，跑到她们寝室也不见人，肖洒急了，就往物理系大楼去找，谁知教室里也没人，又找到物理实验室，还是没人！ 肖洒急得团团转，真的怀念起前世有手机的年代来！那时找个人多方便呀！不过现在也是白想，还得等上若干年，时代的进步不会因为他的重生也快多少。 他又心急火燎地去了食堂、图书馆等处，不仅没有找到丹露，连丹露寝室的同学都没有碰到一个。 肖洒冷静了下来，猜想丹露不是班级有活动，就是寝室有活动，不然怎么会见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呢？ 肖洒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往癞皮巷四合院打电话，吴漾接了，道：“四叔，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阿宁坐公交车都回来了。” 肖洒：“你四婶来过电话吗？” 吴漾：“怎么了？你没接到四婶？我和阿宁也是刚到家，不知道她来没来过电话。” 肖洒无奈，只好挂了电话，重新来到丹露她们宿舍楼，逢人便打听，可谁知道哈？ 眼看天色已晚，肖洒怕傅饶和李蔓等得着急，就先回到车上，跟她俩说了情况，傅饶就道：“上车，开车找。” 开着车在清华园里慢慢转，把能想到的丹露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消息，傅饶开车重新往校门口去，却见几辆大巴车迎面开了进来。 肖洒赶紧对傅饶道：“姐，掉头，跟上大巴车。” 果然，大巴车在物理系大楼前停下，一个个学生走了下来，不一会，肖洒便看到了丹露那娇美的身影……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影响了丹露的一生！ 她们去参观了国家航空航天研究所。 丹露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从此她彻底走上了探索宇宙奥秘之路…… 丹露他们回来的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明天又是端午节，车辆太多，堵车了，所以回校迟了。 没事就好，大家都放了心。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却见院子里早已挤满了人。 肖洒旗下的丹露酒业公司、富饶天下公司、追梦公司、重生资源公司的高层齐刷刷的都过来了。 肖洒笑嘻嘻地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不管他们，先吃了饭再说。好在丁宁、吴漾两个小丫头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饭菜做的一般，但早过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有些饿了，所以吃得很香，肖洒狠狠地夸奖了两个小丫头几句，两小丫头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目前，丹露酒业公司产销两旺，丹露玉液已成功获批国家驰名商标，公司在圆圆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市场在一步步拓展，所以肖洒一点也不担心，听了听情况就过了。 圆圆他们也不是来专题汇报工作的，过节了，带着公司管理团队来表示个心意。 富饶天下公司的运动服装和运动鞋销量逐步递增，运动器材的销量也上来了。与此同时，公司在密云、昌平各创办了一个太极拳培训学校，生员也有好几百人了，形势乐观。 尤其令总经理楚星河意想不到的是，富饶天下公司的子公司“孝文化”传播公司第一期培训班经央视专题栏目“鲁玉有约”采访报道后，名气大增，楚星河成了公众人物，为富饶天下公司大增人气，楚星河计划在海淀再创办一所太极拳培训学校。 而公司的几个副总教练陈家驹、李云龙、赵友余、傅月、武汉青等人则根据总教练傅饶的意图，在忙一件大事，编篡《中华太极》一书，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兴奋莫名，劲头十足。 肖洒这晚也来了兴致，就在院子里与李云龙交了一下手，居然没怎么落下风，这令几个老家伙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他们主要是看在傅饶的面子上进了公司当教练，现在才知道，肖洒也不赖，比他们差不到哪里去。这令他们既感到欣慰，后继有人；又慨叹自己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肖洒最看重的还是追梦公司，令肖洒好笑不已的是，总经理杜仲告诉他，远在深圳的华为公司居然偷偷跑到北京的追梦公司来挖人了！ 这个容正辉！ 肖洒有些担心道：“没被他挖走人吧？” 杜仲：“还好，我们公司的薪酬待遇不比他们差，公司规模比他们大了十倍还不止，支撑也比他们公司强多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挖不动。” 肖洒笑了笑：“你对华为挺熟的嘛！” 杜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都来挖我的墙脚了，我能不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吗？我听说华为也准备学我们公司的，今年大学毕业季，到清华、京大、复旦等高校大批招收优秀毕业生。” 肖洒暗自好笑，谁学谁的？老子在追梦公司搞的这一套，就是从前世华为学来的，当然此生追梦公司走在了华为公司的前面，变成华为学追梦的了。 但是肖洒还是警告杜仲：“别小瞧了华为公司！未来他们将会是我们追梦公司最强劲的对手！” 杜仲：“是，老板，我已经和华为的老总正面交锋过了。” “啊！”肖洒大吃一惊，“你见过容正辉了？” 杜仲也吃了一惊：“老板，你认识容正辉？” 肖洒只是点点头，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两家公司有竞争是好事！如果知道是自己人，干劲只怕就没这么足了。 杜仲用钦佩的眼光看了肖洒一眼道：“我是专程跑去深圳会容正辉的，这家伙真厉害，说的天花乱坠，谈着谈着居然想把我挖过去。我说我公司比你大十倍，最好还是你到我们公司来。他就跟我打了一个赌……” 345、小赌大赌 肖洒：“二十年的赌约？还是三十年的？” 杜仲再次吃惊地望着肖洒：“老板，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肖洒：“容正辉想挖你过去，现在他的公司比我们的差得远，所以他只能跟你赌公司的明天了。这个人能量十足，二十年后你们能不能干得过他，真还是个未知数！” 杜仲和公司众高管显然不服气，杜仲道：“老板，我和容正辉击掌盟誓，大小赌各一场，小赌二十年，谁的公司综合实力厉害谁就赢了，输了的拜师。” 肖洒一下来了兴致：“大赌呢？” 杜仲：“大赌三十年，还是比公司的综合实力，输了的捐一百所希望小学。每所小学投资不得少于一百万，也就是说，输了的出一个亿。” 这个时候，一百万是能建一所很好的小学了，一个亿，天文数字哈！可二十年、三十年后，嗨嗨，至少加十倍吧！ 不过肖洒听了还是心中一动，他蓦地记起前世的汶川大地震，虽然离现在还相隔二十年，但他在电视里见过许多中小学楼房倒塌的惨状，后来还去参观过地震后的四川映秀中学，触目惊心。 此刻听杜仲说起这个赌约，肖洒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暂且不说，只哈哈大笑道：“那你们可得加把劲，别到时候把家当输光了！” 杜仲一拍胸脯道：“老板，如果输了，我主动请辞，并放弃我在公司的股权。” 其他高管也纷纷道：“就是。老板，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肖洒：“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对手真的很厉害！你们真要战胜他，必须时刻居安思危！而且我建议你们眼光不只要盯着华为，而是要盯着国际上最先进的同行，努力赶上并超过他们，华为能奈我何？” 这话肖洒不止一次跟追梦公司的高管们讲了，他们也早已明白，一个个斗志昂扬地告辞离去。 最后留下重生公司的四位老总：鬼眼七、张青、王猛、刘大龙。 张青有板有眼地将三个帐本送给肖洒看，第一个帐本是重生资源公司的，第二个帐本是肖洒收藏购买古玩的，第三个帐本是倒腾国库券的。 肖洒先翻了翻重生资源公司的帐本，吓了一跳，一个小小的收破烂的公司，半年居然也有二十多万的利润，等于说是回本了。 张青四人每人占股百分之十，除了工资照拿不算，这次每人分了二万多块，才大半年哈！ 这年头，一个好的国营企业，年终奖金也不会超过一千元。 但张青四人似乎并不怎么在乎这个，肖洒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肖洒接下来打开第二个帐本一看，好家伙！自己不仅没有一分钱分红，反而还欠公司几千元。因为他们又给他买下了两个四合院，还收了不少七七八八的古玩，最多的是各种老旧红木家具，还有瓷器、金器、铜器、玉器等等。 肖洒心中有数，两个四合院他都亲自去看过，古玩也都早已经收到了地下收藏室里。 肖洒非常满意，又打开第三个倒腾国库券的账本，这回有些吃惊了，才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从1200万元已经滚到近1800万元了，赚了600多万。 倒腾国库券，高抛低吸，但第一波过后，接下来的利润不会再有这么高了，但还可以继续倒腾一段时间。 这次运作，肖洒没要张青四人出本，但承诺给他们一共十个点的好处，赚了600多万，意味着他们四人有60多万，每人有十五万多元。 肖洒拍了拍帐本，问道：“接着干还是收手？收手就分钱，把你们该得的都拿去。” 张青四人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多钱？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咧嘴大笑起来，无比快活！如果不是肖洒拿出那么多钱给他们倒腾，哪赚去哪？凭他们自己那点钱小打小闹，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他们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四人都表态要接着干下去，倒腾国库券没什么大风险，让他们多积累些倒腾的经验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肖洒就到：“再想一下买到大额的国库券很难了，所以用不了那儿多资金了，我的本金撤出来，留下600多万估计足够了。这以后给你们的分成共计提到二十个点，成吗？” 这是现实，越往后走，倒腾的人越多，利润越薄，肖洒其实是替他们考虑，四人心里当然明白，张青就道：“老板，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肖洒：“你们分两边吧，两个人倒腾国库券，两个人经营重生资源公司，两边的利润分红依旧均摊。七爷年纪大了，就别出去跑了，留在公司主持大局，谁还留下来陪七爷？” 肖洒这么安排既是替鬼眼七考虑，也是替自己考虑，倒腾国库券虽然能赚点钱，但收藏古玩的意义更大，随着收藏越来越多，肖洒准备在日后开私家博物馆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王猛：“我跟七爷留守公司吧。青哥和大龙比我机警，出门在外比我强多了！” 张青：“猛子你有你的长处，就这么着吧。” 刘大龙也点头：“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待张青三人走后，鬼眼七还留下来坐了一阵。 临走，鬼眼七从贴胸兜里取出一物塞到肖洒手里道：“老板你如此仁义，这件东西是我家传下来的，我无子无女，有几个侄儿侄女，可没一个待见我的，别怪我矫情，我现在感觉最亲近的人，只有你了！所以我今天把这件传家的东西给你了，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肖洒一看，竟然是一枚田黄印章，篆刻有“赖氏神算”四字，田黄包浆厚重，显而易见传下来不是一两代人了。 肖洒也不推辞，接下来笑嘻嘻道：“七爷，你要不嫌弃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你放心！至于你百年之后的身后事，我包了。” 鬼眼七笑呵呵：“有你这句话，我可以死也无憾！不过暂时还死不了，就不搬过来住了，我跟大杂院的人处惯了，打打骂骂、吵吵闹闹的不寂寞。等我哪天走不动了，就指着你了。” 肖洒一脸坏笑：“没说的，你动不了了的时候，看我怎么折腾你！” 鬼眼七哈哈大笑离去。 肖洒回房，见丹露正在给家中长辈打电话拜节，就没去吵她，转身来到堂屋，见傅饶正在弯腰清理刚才那些客人送来的大堆礼物，胸前不免波涛汹涌，惹人遐想。 肖洒上前从背后拥了她一下，道：“他们几个呢？” 傅饶：“阿宁、小蔓刚才也在帮我清东西，现在应该是回房洗澡去了。” 肖洒：“那三丫头呢？” 却见吴漾端着一个水果盘走了进来，水果盘里装的是新鲜的桃子。 吴漾将水果盘放在八仙桌上，笑嘻嘻地拿起一个桃子往肖洒嘴里塞，道：“四叔，你找我？” 肖洒伸手想去接过桃子，吴漾打掉他的手道：“你的手脏死了，我喂你。” 肖洒就咬了一口桃子，道：“这么好心！三丫头，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吴漾笑嘻嘻地又喂了肖洒一口桃子，嘴上却道：“没事。我姐让我请大家明天过去过节，她都准备好了。” 肖洒：“成。那没别的事我就回房睡觉了。” 吴漾一把抱住肖洒的胳膊：“四叔，吃完桃子再走。” 肖洒一拍她的脑袋瓜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屁快放！” 傅饶就笑，吴漾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四叔，我们学校准备在暑假办个夏令营，去神农架，你说我报不报名？” 神农架？肖洒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再过几年，紧邻神农架的长江三峡就该建大坝了，自己前世一直为没有在三峡大坝建成之前去看一看壮观的长江三峡而遗憾，今世可别再留遗憾了，干脆今年暑假去了吧！ 肖洒心里有了主意，就道：“你爸同意你去吗？” 吴漾就翘起嘴巴道：“他同意有屁用？他现在心思全放在小哪吒身上，我跟他说话爱理不理。” 肖洒笑哈哈：“你这个小姨好意思吃侄儿的醋？” 吴漾顿足道：“四叔！” 肖洒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也没数就给她：“报名吧，够了吗？” 这一叠钞票足有一二千元，她姐吴关一个月的工资才76元，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呢！ 吴漾顿时乐开了花，蹦起来就箍住肖洒的脖子，使劲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四叔，爱死你了！” “疯丫头！”肖洒推开吴漾，转脸对傅饶道：“姐，今年暑假我们去游一趟长江三峡吧？” “我要去！”傅饶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丁宁梳着湿漉漉的秀发走了进来道。 “我也要去！”跟在丁宁身后的李蔓也梳着湿漉漉乌黑的头发走了进来。 吴漾却不干了：“四叔，你坏死了！我好容易去参加一次夏令营，你就抛开我去游三峡。” 肖洒：“都去，没想抛开你。干脆这样吧，我们也去神农架玩一趟，与三丫头同步，等三丫头夏令营结束了，与我们汇合一起游三峡。” 吴漾又乐得蹦起来，这时却见丹露走了出来喊肖洒：“大笨蛋，接电话……” 肖洒进去抓起电话，就听那头许敏道：“小痞子，出大事了……” 346、暑假安排 肖洒：“别一惊一乍的，说吧，出什么大事了？” 许敏就在那头格格笑：“袁旦睡了别人家的闺女，被闺女的妈妈堵在床上了，算不算大事？” 肖洒一听也乐：“我这傻表哥，不是说还要好好玩几年吗？终于开窍了！” 许敏：“开个屁的窍！人家闺女赖在他床上，母亲趁势而上，逼他就范……” 肖洒哈哈大笑。 许敏：“节日快乐！小痞子，想你！” 肖洒：“节日快乐！快放暑假了，暑假过来看你。” 许敏：“嗯嗯。” 肖洒挂了电话，不到一秒，铃声又响，接过来一听，肖洒又乐了，正是袁旦！ 肖洒：“听说你被白骨精缠上了，要不要我来救你？” 袁旦在那头愁眉苦脸：“哥的好日子到头了！” 肖洒：“节哀顺变！” 袁旦：“滚蛋！哥结婚你来不来？” 肖洒吃了一惊：“就谈婚论嫁了？” 袁旦：“不是被逼无奈吗？” 肖洒：“你今年二十三了吧？已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安生过日子吧！说，什么时候？” 袁旦：“阿娇母亲恨不得我们明天就结婚！但我想至少等到暑假你回来。” 肖洒：“你选好黄道吉日吧，这杯喜酒我一定来喝！你不会真的是被逼无奈吧？那个什么阿娇你真心喜欢吗？” 袁旦在那头愣住了，肖洒：“说实话！” 袁旦：“喜……喜欢。” 肖洒：“喜欢个屁！喜欢一个人还用想？” 袁旦：“真喜欢！只是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结婚。” 肖洒：“这么说是那个什么阿娇死心塌地要跟你结婚了？” 袁旦：“是。” 肖洒：“知足吧！” 袁旦：“我想在这边买套新房。” 肖洒：“赶紧的！不差钱。要多少？我让许敏就近给你。” 袁旦：“……那暑假我们就回家结婚。” 肖洒乐呵呵挂了电话，正想起身，电话又响，龙波打电话来拜节的，接着各类诸侯拜节的电话都来了，虚头巴脑的，肖洒想今后得给他们立条规矩，没正经事不准往他这打电话！ 电话一直响到深夜，最后一个电话是沈冰打来的，除了拜节问候，还告诉肖洒一个喜讯：她丈夫杜嘉的军转安置妥了，孔市长亲自过问，杜嘉军转安置到公安局，手续已经办了，不过要到十月份才正式上班。 沈冰没说一个谢字，她知道该感恩肖洒的太多，从救他们家落水的小杜豆，到化解他丈夫杜嘉家里的征拆危机，再到这次杜嘉的军转安置，怎一个谢字了得？ 打完电话出来，几个女孩还在大堂里叽叽喳喳，肖洒留心听了一下，原来是在对照地图研究去神龙架和长江三峡探险的行程。 肖洒有些好笑，还隔着一个多月呢，这么急不可奈？就不管她们，自己回房洗澡睡觉。 端午节一过，肖洒马上沉下心来，用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将《多维世界》修改定稿完了交给了苏小北，其他事情交由苏小北去处理，他不管了。 接下来肖洒全力以赴与晚晴一道著书立说，每天晚上两人都挑灯夜战，终于赶在暑假来临之前将书稿审定了。 这天深夜，在晚晴的蜗居里，肖洒坐在书桌前，拍了拍终于审定修改完了的全部书稿，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笑嘻嘻道：“十月怀胎，终于完成了！” 晚晴站在肖洒的身后，伸臂抱住他，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道：“翻译的事情呢？” 肖洒：“下个学期吧，先好好享受暑假生活吧！” 晚晴：“我最讨厌假期了！” 肖洒：“你有病吗？有假期是多好的事情！你还讨厌？” 晚晴娇嗔道：“一到假期我就看不到你了！假期有什么好？” 肖洒心中一烫，不敢接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他知道她内心的苦，却无法接受她的感情，因为怕伤害！ 晚晴：“你呢？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肖洒：“也没什么计划，就是有个想法，打算去神农谷探险和游趟长江三峡。你要是愿意，就一起去吧？” 晚晴：“还有哪些人去？” 肖洒：“我准备带着家人一起去。” 晚晴摇摇头道：“那我还是不去了，我想还是先把书稿出版出来再说。译稿还是后出版吧。” 肖洒点点头，挥挥手走人。 晚晴一把拉住他：“我听说神农架有野人出没，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把我给你的九眼天珠戴上！没丢了吧？” 肖洒：“早丢了。” 晚晴双手一掐肖洒的脖子，肖洒吓得赶紧从胸口掏出九眼天珠：“仙女仙女，我时刻戴着呢！” 晚晴转嗔为喜，但依旧狠狠的对肖洒拳打脚踢了一通，直到肖洒回身拥住她，她才消停。 接下来是几天期考，第一天考完，肖洒拿着第二天要期考的复习资料准备回寝室，李书琴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跟上来。 肖洒出国回来后，便陪她去章毅梅的公司签了长期合作协议，之后就各忙各的了。 肖洒回头见李书琴跟着他，就停步道：“小鬼，有事吗？” 李书琴浅浅一笑：“没事，顺道。” 肖洒笑嘻嘻转身往阶梯教室走，李书琴也转身又跟了上来。 刚放学，阶梯教室没人，肖洒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打开书本复习，李书琴在他身边座位上坐下，也拿出复习资料来复习，这架式，不像李书琴，有点像李蔓。 肖洒就侧脸看着李书琴：“有心事？” 李书琴又摇头。 肖洒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心不在焉，复习资料都放倒了。” 李书琴顿时俏脸生晕，忙将复习资料掉转摆好，道：“暑假你还是回潭州吗？” 肖洒点点头。 李书琴：“我问了李蔓，你们会去神农架和三峡探险？” 肖洒：“我会把家人都带去。” 李书琴：“具体什么时候去？” 肖洒将初步议定的行程跟她说了。 李书琴就不说话了，伸手将复习资料瞎翻，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肖洒：“一起去不？” 李书琴嫣然一笑：“不稀罕！”收起复习资料走了。 嘿嘿，历来大气的李书琴今天怎么回事？反常哈！ 肖洒摇摇头不去多想，继续复习。 女人心，海底针！想烂脑壳也无济于事，不如听之任之！ 肖洒晚饭也懒得吃了，一直在阶梯教室复习，安安静静地复习了二个钟头，又有一个女生来到他身边，却是艾可，拉着他就走。 肖洒被她一直拉着进了她的留学生宿舍，此刻留学生们应该都在教室复习备考，所以留学生公寓静悄悄的。 进了宿舍，艾可二话不说，就将肖洒推倒在床上，这小洋妞，疯狂起来真是什么都不顾…… 直到晚自习下课铃响，瘫软成一团烂泥的艾可才心满意足的放肖洒离开，她暑假要回去，只能下个学期再和肖洒相聚了。 出了留学生公寓，肖洒往阶梯教室走，他的复习资料还没收呢，半道上就遇到了晚自习回宿舍的法兰西斯、彼得、伊丽莎白和黛西四人，他们几个见了肖洒老远就亲热地喊着“师父”跑过来。 肖洒正好有事要跟法兰西斯说，就停步道：“暑假你们回家吗？” 四人都点头，肖洒就对法兰西斯道：“你回家后替我到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去一趟，我上次去那里为中国剪纸艺术递交了文化遗产保护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进展情况。”接着他将上次申请的经过跟他们几个说了。 法兰西斯一听就乐了：“师父，你真找对人了！你知道我妈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347、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肖洒：“干嘛的？” 法兰西斯：“我妈就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员。回去后，我马上就去找我妈说。” 肖洒也乐了，心道，看来回去得好好翻看一下那本留学生信息册，这么重要的资源，自己却疏忽了！ 最后一天期考完了，辅导员朱名辉集合二班同学开了个短会，无非是提醒学生们暑假注意事项，散会后朱名辉喊住肖洒，兴奋地告诉他，因为他在国内有影响的刊物上发表二三篇学术论文，这次他有机会由助教正式评上京大的讲师了，学校已经发了职称评定表让他填了交上去了。 朱名辉很真诚的感激肖洒，他那几篇论文的发表，都得益于肖洒的指点。 肖洒没把这个当回事，却想到了晚晴，晚晴去年就评上讲师了，不知这次有没有机会评上副教授？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论资排辈总得等上三五年。 肖洒笑嘻嘻地祝贺了朱名辉，离开教室，正打算往晚晴的蜗居走去，准备问问她评职称的情况，却被苏小北笑靥盈盈地挡住了。 苏小北递给他一本《当代》文学月刊，肖洒不用想就知道，《多维世界》正式发表了。 苏小北开心地道：“这期刊发了《多维世界》的上半部，八月份那期再发下半部。《平行世界》三部曲终于出来了，编辑部想趁暑假，推出《多维世界》单行本，并将三部曲套装发行，我没征求你的意见就答应了，你没意见吧？” 肖洒：“好事哈！哪有意见？” 苏小北：“那你说过的翻译成英文版发行呢？” 肖洒有些头疼，晚晴那儿还有一本厚厚的学术著作要翻译呢！这里又是三部曲！但这件事情肖洒不想假手于人，怕别人翻译不出原汁原味，只好自己慢慢来，反正大学还有两年，自己努点力呗！ 肖洒就道：“下个学期再说吧，暑假来了，先休好假再说。” 苏小北：“暑假有什么好休的？热死人了！不如躲在家里凉快！” 肖洒：“文学来源于生活，躲在家里，我看你今后写什么东西？” 苏小北：“不是有你吗？你是我创作的源泉！我找你就行了。” 肖洒：“痴心妄想！三部曲完成了，我们的合作也结束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苏小北瞪着肖洒：“偏不！你要敢不理我，我死给你看！”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什么死呀活的？命这么不值钱哈？” 苏小北嘟哝道：“过去的我早就死了！现在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给的！你不理我了，我还是只有死！” 肖洒哭笑不得：“你现在是人人景仰的著名作家了，前途无量，道路宽广，未来一片光明，离开我，活得更好！” 苏小北噘着嘴：“就不！” 肖洒心中一软，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依赖，只好道：“好了，这些暂且不管，回去好好过个暑假吧！都写了三部曲了，不累吗？” 苏小北：“累，但是我很开心。我最怕无所事事了，闲得心慌！我想假期再写一部，你再给我一点灵感吧！” 肖洒提脚就逃：“怕了你！” 苏小北见了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格格直笑…… 她回到寝室，见大家都在打点行装，准备明天离校回家，就问：“你们暑假准备怎么过？” 于是乎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只有李书琴和李蔓不做声，李书琴已经背着包提着袋准备回家了，她家住北京，不用等到明天离校。 苏小北历来和李书琴关系密切，上次那件事情，多亏了李书琴告诉肖洒，才使本来很糟糕的事情得以悄无声息地完美化解，所以苏小北内心一直很感激李书琴，就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道：“我送你！” 苏小北一直将李书琴送到校门口，李书琴盈盈一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回吧，假期快乐！” 苏小北：“你打算整个暑假守在北京？去我们苏州玩吗？” 李书琴就在苏小北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苏小北顿时喜形于色，也在李书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两人相视一笑，挥手告别…… 肖洒来到晚晴的蜗居，晚晴可能是开会去了还没回来，肖洒就不等了，心想到时再打个电话提醒她一下便是。急匆匆回寝室，清理了一下带回去的东西，跟寝室同学打声招呼，便离校了，傅饶只怕已经等了好久了！ 果然，傅饶的车早已等候在老地方，李蔓也早已上了车，她现在已经形成对肖洒的依赖了，暑假回潭州的机票是肖洒安排买好的，自然一起回去。 肖洒先去清华接了丹露，之后又绕道到中央美院去接丁宁。 没想到进门时，与正好急匆匆出门的沈丹萍撞了个满怀，好在肖洒高大，搂住了她才没把她撞倒。 肖洒：“冒失鬼！这么急！干嘛去？” 沈丹萍一看是肖洒，松了口气，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丁宁都等急了，我就是想出去看你来了没有？” 丁宁却安安静静坐在床头，用手理了理头发道：“我哪急了？是你急了好不好？我告诉你不用急的。” 沈丹萍就气嘟嘟：“死丫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丁宁就起来伸臂拥住她：“好姐姐！我走了，假期愉快！” 沈丹萍：“快滚，重色轻友！” 丁宁顿时满脸晕红。 肖洒提着丁宁的行旅箱走出她们寝室，却听有人笑嘻嘻道：“丹萍，你干脆也跟丁宁一起走吧……” 丹萍：“骚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丁宁在肖洒身后噗嗤一笑，肖洒回头：“你笑什么？” 丁宁：“哥，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寝室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本《当代》，你成了我们寝室全体同学的偶像了！尤其是丹萍，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她把所有有关你的那些新闻报道、照片都剪辑编成了册子，《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她早在《当代》上看过了，后来又买了单行本收藏。她天天羡慕死我了！” 肖洒马上牛逼哄哄：“你看，哥还是能给你撑点面子吧？” 丁宁笑靥如花：“何止撑面子？里子都有！连我们班主任宾老师都几次跟我夸你呢！她看了央视对你的报道，你在哈佛大学演讲的那一回。” 肖洒：“小菜一碟！” 丁宁：“牛逼！” 肖洒哈哈大笑。 满满的一车人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却见院门口蹲着一个不速之客，大热的天，居然戴着一顶瓜皮帽，小眼睛，大鼻子，满脸乐呵呵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烟斗，原来是老顽童黄尹玉。 肖洒赶紧下车上前行礼：“黄老，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黄尹玉：“我徒儿放假了，我想去把她接到京城来，免得被别人拐跑了！” 肖洒心中又感动又好笑，知道他惦记着灵子，赶紧把他请进堂屋坐下，端茶倒水热情款待。 谁知黄尹玉却不安生，起身又走了出去，绕着四合院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又在各间房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才又回到堂屋，对一直在他身后客客气气陪着他的肖洒直摇头道：“不对劲！不对劲……” 348、席卷荣宝斋 肖洒心想：麻烦了！难道他看出有地下室了？ 谁知黄尹玉瞪着他道：“小娃娃，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院子，国画都没有一幅？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院子！你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了吧？怎么这么没有文化素养？” 肖洒哭笑不得，他不是没有中国画，但那些画他舍不得装裱，都被他作为传家宝收入了箱子里，所以虽然收了不少古旧家俱，可确实壁上空空，除了丹露和丁宁房子里各挂了一幅丁宁的油画，就再没有挂其他画作了。 黄尹玉把手一伸道：“小娃娃，看你的样子很有钱，拿点钱给我，我明天就去给你弄点像样的字画来挂上。” 肖洒大喜：“哪里弄去？” 黄尹玉：“荣宝斋哈！我的那些老朋友都在那里寄卖字画，程十发、陈佩秋、晏济元、张仃等老哥们的也才十元一平尺，方增先、杨延文、林墉、刘文西几个的才八元一平尺，我跟荣宝斋的老板熟，还可以给你降点价。正好最近有一批字画进店，我前两天去看了，大都是精品力作……” 肖洒一听就乐了，道：“黄老，明天我开车送您去，您看准了的就敞开了买，也别找老板讲价了，不差钱。”回潭州的机票是订的后天的，正好来得及。 黄尹玉一听哈哈大笑：“孺子可教！” 第二天，肖洒真的自己开车陪着黄尹玉来到荣宝斋。 荣宝斋的服务员一见黄尹玉就个个眉开眼笑地跟他打招呼，有一个乖巧的服务员道：“老爷子，您先看着，我马上通知我们经理过来。” 肖洒跟在黄尹玉屁股后面看荣宝斋挂出来把买的画，才看几张眼睛就直了，居然有吴冠中、靳尚谊、艾轩、何多苓的油画！ 肖洒心里乐开了花，知道今天肯定不虚此行了！ 黄尹玉却根本不看油画，直奔国画作品那边，肖洒果然看到了张仃、程十发、晏济元、方增先、刘文西等人的作品，除此之外，还有贾又福、龙瑞、卢禹舜、曾石齐、崔子范等人的，黄尹玉自己的也有两幅。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赶了过来，朝黄尹玉抱拳作揖道：“老爷子，听说您过来了，我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您有何吩咐？” 黄尹玉：“把这些个老东西放在你这里寄卖的作品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原来中年男子就是荣宝斋的经理，他笑嘻嘻爽快地道：“老爷子要看，没的说。我就去拿，你等着。”说罢转身进里面去了。 不一会，经理怀抱着一大堆的大信封出来了，将信封放在柜台上：“都在这里了。” 肖洒随手拿起一个大信封一看，信封上写着编号、画家姓名、作品名称和大小尺寸，程十发的有二张，晏济元的有一张，张仃的有五张，陈佩秋的有三张…… 林林总总，有五十来幅这些当代名家的画作，另外装裱好了挂在店子里出售的还有几十幅。 黄尹玉打算精挑细选，谁知肖洒笑嘻嘻地对他道：“黄老，别挑了，这些我全要了。” 荣宝斋的经理顿时目瞪口呆。 肖洒不仅把这些大信封里的作品全部买下，还把店里已经装裱好了的几十幅作品也统统买下，包括吴冠中、靳尚谊、艾轩、何多苓等人的油画。 黄尹玉大惑不解：“你这是要干什么？” 肖洒：“我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有院子，每个院子里挂几幅，免得你以后又说我没文化！” 黄尹玉：“吹牛！” 肖洒：“爱信不信？老板，还有吗？” 荣宝斋经理：“国画没有了，你喜欢下次再来，我会尽快联系他们再送点货过来。油画还有几幅，要不要我拿岀来看看？” 肖洒毫不犹豫地道：“当然。” 拿出来一看，肖洒心里就乐哈，居然还有王流秋、罗中立、王沂东几个的！ 肖洒：“还有吗？” 荣宝斋经理二话不说，又进去拿了二幅油画作品出来：“一个新手的，看你喜不喜欢？” 肖洒一瞧，心里就不淡定了，额滴天哈！陈逸飞的哈！ 肖洒赶紧点头：“喜欢，还有吗？” 荣宝斋经理哭笑不得：“小伙子，这又不是买白菜，哪有那么多？全在这了。” 肖洒：“行，这些我全买下了，算帐吧。” …… 一辆车肯定装不下，国画好说，卷起来就成，可有近三十幅油画，都是装好了框的。 肖洒就打了个电话给王猛，让他将那辆摇摇晃晃的解放牌大货车开了过来，才勉勉强强全部装下。 席卷了荣宝斋，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像个得胜回朝的将军，黄尹玉却气鼓鼓的骂他：“你就是个傻不拉叽的大笨蛋！” 肖洒：“咋地了？” 黄尹玉：“如果我去跟经理讲价，你今天至少可以少花上万块钱，你冤不冤呀？” 肖洒：“他们一个个都叫你老爷子，你好意思跟他们还价？” 黄尹玉：“怎么不好意思？我去买东西，他们每次都主动给我打折，你倒好，坏了我的规矩！傻小子，你今天这么一曲，老子明天只怕就要被他们这些老东西做歌唱！荣宝斋肯定又要调价了。” 肖洒：“用不了几个钱。黄老，你今后看上了什么好东西？就通知我，我去帮你搞定就是。” 黄尹玉小眼睛一瞪：“真的？” 肖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黄尹玉：“那你叫上解放牌，再跟我跑一趟，我在琉璃厂那儿看上了一样好东西，得赶快去淘回来，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于是肖洒又开车载着黄尹玉来到琉璃厂，让王猛和货车司机开着轰隆轰隆的大货车在后面跟着。 来到琉璃厂的一家店铺，黄尹玉拉着肖洒走了进去，肖洒看到一样东西，立刻眼睛亮了，他知道黄尹玉要淘什么宝贝了…… 349、给肖灵的嫁妆 肖洒看到的是两块秦砖，三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的秦砖，上面还刻着制砖人的名字和时间。 着实让人惊叹不已，这么厚重的砖头，在那样原始状态的年代，不知怎么烧制出来的？ 秦砖汉瓦哈！ 肖洒对这个屁都不懂，所以只是帮着黄尹玉买下来，装上解放牌大货车，摇摇晃晃送进他家里。 黄尹玉得意地请肖洒看他的收藏，肖洒看了哭笑不得，唐代石棺、宋人翁仲……那么多好东西他不收，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却收了不少，肖洒实在无法理解，也不懂，只能虚心地听黄尹玉得意洋洋的说他的收藏故事。 听着听着肖洒慢慢明白了，黄尹玉的收藏，比起自己的来，价钱可能差天远！自己收藏东西，都是冲着今后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去的。而黄尹玉的收藏，却是冲着一个接一个年代的文化特质和风俗习惯去的，他是真心喜爱，就压根没考虑钱的事！谁比谁更懂收藏哈？ 反思是反思，但黄尹玉这一套，肖洒是学不来也学不会的，人家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长，没法学！不过确实长了见识。 而癞皮巷四合院里，丁宁乐坏了！能近距离的看到那一幅幅大师们真实的油画，对她实在是有莫大的帮助，所以肖洒一回来，她就央求肖洒，将所有的三十余幅油画作品全都摆放在了她房间里，当然摆不下，但不要紧，堆在一起摆整齐了，今后隔几天换一幅，轮翻着看。 见丁宁乐成这样，肖洒想起妹妹肖灵如果见了自己收藏的国画，一定也会和丁宁一般开心，于是决定把自己收藏的国画全部带回去，让肖灵也好好乐一回。 肖洒收藏的国画可不少，既有鬼眼七替他收藏的，也有后来自己陆续收藏的，加上这次的，大大小小的画作不下三百幅，肖洒除了留下几幅已经装裱好了的字画在四合院里悬挂，其余统统打包，运送回潭州的家。 次日，肖洒依旧委托鬼眼七等人看院，自己与丹露、傅饶、李蔓、丁宁、黄尹玉一行回到潭州陶园家中。 黄尹玉见了肖灵，比见到自己的亲闺女还亲热，由着她胡闹，肖洒又好笑又好气，就骂肖灵，结果黄尹玉反而对肖洒不乐意了，总是将肖洒轰开，肖洒就懒得管他了。 先送李蔓回一中，顺便看望了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 两口子见了肖洒，比见到闺女李蔓还亲热，尤其是文艺，见到肖洒，上前就把他拥入怀中，倒是把自己亲闺女李蔓凉在一边！ 文艺心里现在把肖洒当儿子一样看，不去管他和李蔓的关系如何了。她又不笨，慢慢也看出一些来了，自己闺女喜欢肖洒那是不用说，可肖洒却似乎没有考虑这一层。 文艺起初有些替女儿担忧，甚至在心里有些怨肖洒，可后来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肖洒两次救了自己的丈夫李舒同，李蔓在京大打篮球受伤，也多亏了肖洒，文艺对肖洒再也怨不起来了。 而这个学期，肖洒帮助李蔓将她外婆传承下来的剪纸艺术编辑成《中国剪纸艺术》出版，文艺知道后，心中对肖洒忽然涌动出强烈的母爱，那次在电话里让肖洒喊了她一声“妈妈”，从此，她心里就把肖洒当儿了！ 文艺紧紧搂着肖洒久久不放，肖洒当然也能感受到文艺对自己的痛爱，但当着李蔓的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喊文艺“妈妈”，只是默默地享受着那份母子般的温馨。 再次和李蔓约好一起去神农架探险的时间，肖洒便告辞出门，回到陶园，见丁宁还在，又送丁宁回家，也顺便去看望了丁虹。 丁虹听说黄尹玉又来了，顿时精神一振，忙让丁宁打电话给她的老师程疯子，准备约了程疯子一道去拜访黄尹玉。 肖洒返回陶园，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三百来幅国画作品交给肖灵。 果然，肖灵见了，开心得蹦了起来，赴进肖洒怀里，箍着他的脖子又喊又叫。 肖洒就骂：“疯丫头！” 这丫头，自从上了高中，很少这样跟哥哥腻乎了！ 肖灵忙把家里的几个樟木箱子统统搬到自己房里，惹来袁丽一通大骂，原来，她把袁丽放绵被的两个樟木箱子也霸了，绵被扔在老妈床上就不管了。 肖灵将未装裱的国画整整齐齐收入一个箱子，装裱好的则装入另外几个箱子，然后就躲在房里不出来了，打开一张，细细欣赏一番，然后又小心地收好，打开另一张，再细细品味…… 到了吃饭的时候，左叫不岀来，又叫不出来，肖洒只好闯进她房间里，将她捉了出来，道：“你急什么？难道你想一次把这些画全部看完？” 肖灵反抗：“我现在不饿，就想看画。” 丹露这时走过来，在肖灵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肖灵俏脸生晕，就乖乖地跟着丹露进餐厅吃饭去了。 肖洒莫名其妙，吃过饭就跟着丹露进了她的怡夏房，问她：“你跟肖灵说什么了？” 丹露笑靥盈盈：“我说，你现在去吃饭，吃完饭我跟你哥说，让他把这些画全部送给你作嫁妆！” 肖洒哈哈大笑：“你这做嫂子的真够大方！你告诉她，我不答应。” “你说什么？”丹露双臂一伸，在肖洒腰间左掐右拧…… 肖洒鬼哭狼嚎，不一会就乖乖投降！老老实实道：“行了，本来是想给你做嫁妆的，你要给灵子，那就随你了。” 丹露：“呸！小气鬼！给我做嫁妆，我嫁给谁？到头来还不是又落在你手里？” 肖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想通了是吧？你相公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丹露扑上去张嘴就咬在他肩膀上，同时在他腰间左掐右拧，三大招齐上，肖洒一把抱起丹露，将她压倒在床上…… 第二天，张百发、阿依夫妇来到陶园，接肖洒去潭州经开区的百发燃气具产业园项目视察，半年时间过去了，肖洒想去看看项目进展的情况。 肖洒让傅饶开车在后面跟着，自己则坐在阿依的车上，一路上听她和张百发汇报公司的经营情况和产业园项目的进展情况。 令肖洒没想到的是，刚进工地，就遇到了施工队伍和另外一群人在发生对峙，双方大有一逐即发之势…… 350、视察百发产业园 阿依和张百发顿时就变了脸色，今天好不容易请到老板来视察，没想到刚进施工现场，就遇到这么丢人现眼的一幕！ 很快阿依就问清了情况，施工队伍是许敏旗下的一支工程队，而另外一群人是当地的村民，想来强揽工程的…… 这种情况肖洒太熟悉了，都是一些被征拆后的失地农民，他们平时是作田种粮或者作疏菜的，现在失去了生产资料，不知道干什么好，也不会干别的，就还是盯着自己已经被征拆的那一亩三分地打主意，加上个别为头的村霸一挑唆，就想来强揽工程了，一无资质，二无技术，三无组织，一群散兵游勇，无非是想来承包些小土方、小搬运等工程项目。 这些人像牛皮糖，一旦处理不好，被他们粘上了，咬不动，甩不掉，有事没事给你添堵扎麻烦，连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肖洒冷眼旁观，很快便发现了挑头之人，那是一个又黑又壮很结实的中年男子。 这群人一见肖洒四人来了，顿时围上来，阿依和张百发急了，想叫施工队的过来，肖洒一摆手：“别慌！” 就见那又黑又壮的黑大个吊儿郎当地走上前来，伸手就来拍肖洒的肩膀：“老板，赏口饭吃吧！” 不等他的手落下，肖洒的手早已伸出去，右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好说。”左手也上去，不着痕迹地握住他的手臂肘弯处摇了摇就松开了，似乎很亲近。 黑大个笑嘻嘻的手上使劲，他本劲十足，显然是想欺负肖洒。 肖洒微微一笑，肩膀稍沉，手上劲力使出，两人就较量上了…… 村民们一看，个个咧嘴笑开了，望着肖洒四人的眼光充满了嘲讽和鄙视。 不过他们这种眼光没多久就变成了惊讶。 因为相持没多久，黑大个脸上的汗就下来了，他没想到，面对这个年轻的后生仔，自己手上的劲力好像使不上来了，而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却在源源不断的使劲，自己的手被握得生疼！ 村民都知道，这种手握手的较量是没法取巧的，凭的都是本劲，实打实的，黑大个是村里的第一把好手，单手能举起一张八仙桌，五十斤的石锁能玩得滴溜溜的转，没人不佩服，可没想到，现在似乎不敌他对面的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村民们都被骗了，连黑大个自己也不知道，光凭本劲，肖洒哪是这黑大个的对手？但他一开始就使诈，右手握手，左手却在黑大个肘弯处使上了截脉点穴手法，这是傅饶手把手亲传的，今天第一次使出来见真章。 黑大个手上使不出力，只能任肖洒欺负，脸上冷汗淋漓，但咬着牙不吱声，但双腿已经在颤抖了，再相持下去，双膝只怕就得跪地了。 肖洒不为己甚，松开了手，黑大个再也忍不住了，飞快地摔了摔手臂，他不只手痛得厉害，整个手臂也又酸又麻了。 好一会，黑大个才缓过劲来，瞪着肖洒道：“佩服！你跟这个工地什么关系？” 肖洒淡淡一笑道：“这个产业园是我投资的。” 黑大个抱拳一揖，转身冲村民一挥手道：“我们走。” 村民们纷纷跟着他往外走，哪知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子走到肖洒跟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道：“敢问小兄弟大名是叫肖洒吗？” 肖洒大为奇怪，点头道：“我是，大伯，恕我眼拙，我们见过吗？” 谁知小老头扑通就给肖洒跪下了，喊道：“恩公！” 这下村民又围了上来，乱了好一阵，肖洒才搞明白，原来这小老头是沈冰丈夫杜嘉的父亲，小杜豆的爷爷，他在沈冰家中见过丁宁画的肖洒的油画肖像，所以认了出来。 肖洒救过他落水的小孙子杜豆，后来又让他们家没被强拆，还托关系让他儿子军转进了潭州市公安局，所以他内心里对肖洒充满了万分感激，今天见了肖洒，忍不住就给肖洒下跪了。 肖洒赶紧扶起他，黑大个问杜老汉：“叔，他就是肖洒？” 杜老汉：“可不是吗？恩公一下车，我就疑心了，只是不敢冒然上前相认。大炮，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幸好，恩公来得及时，这架没打起来。” 肖洒转头问阿依：“有地方吗？请乡亲们进去坐坐。” 阿依忙道：“有，请跟我来。” 于是肖洒领着这二三十个村民进了项目部的会议室。 经杜老汉一介绍，黑大个是他侄儿，真的就叫杜大炮。 肖洒借着与他再次握手之机，解开了他的穴位。 大炮一点也没觉察到，对肖洒道：“兄弟，其实我们真的不是想来闹事，就是在家里闲得心慌，想出来找点事做，但大家都没有手艺，没文化，又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没有哪个厂子肯用我们，心里窝火！” 肖洒与阿依、张百发、傅饶合计了一下，阿依站出来道：“各位乡亲：厂房施工确实用不上大家，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的厂房是现代化的大厂房，都是采用现代大型机械设备进行施工和安装，你们使不上力。不过，等新厂建好了，我们马上要新招一大批工人，其中有些工序不是什么技术活，简单培训一下就可以上岗工作，比如拼装、搬运等，到时欢迎大家来任聘。时间也不用等多久，大家看，我们已经在安装生产线了，等安装调试好了，自然就要用上大家了。” 大家纷纷叫好，在大炮的带领下客客气气的离去。 杜老汉很想请肖洒去他们家做客，肖洒婉言谢绝，答应今后抽时间再去，才将他送走。 肖洒接下来视察了新建的厂房、生产线、试验室、产品陈列室、仓库、以及职工用房、食堂、澡堂等配套设施，心中大为满意，五百亩的土地面积哈，比起原来十几亩大的工厂，真是云泥之别了！ 虽说投入不少，去年肖洒没从百发燃汽具公司提走一分钱，反而在产业园区建设的最后时刻还投入了资金，但相信不久的将来，便会有源源不断丰厚的回报。 重生前的那一世，百发公司最辉煌的时候销售额超过了四百个亿，现在才十个亿，差的不要太远！ 肖洒提了一条建议，加大产业园的绿植，收购一些大树栽进来，把百发燃气具产业园打造成园林式产业园。 阿依笑着解释道：“已经作了安排，但栽树最好是冬天，现在是夏天，树木移植难以成活，尤其是大树。” 肖洒点点头同意，又问上下游企业进来了几家，阿依笑靥如花地伸出双手。 肖洒吃了一惊：“有十家了？” 阿依点点头：“最近还有四五家也想入驻，正在与经开区对接洽谈，原来一千亩的土地已经用完了，经开区准备再新批五百亩给我们产业园区。” “走，看看去。”肖洒大为开心，又去正在开工建设的园内产业链布局的企业逐个看了看，发现进度不一，有快有慢，但总的感觉不错，一千亩的燃气具产业园呈现出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机器轰鸣，车辆穿梭，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这么一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看着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肖洒还兴致勃勃，阿依就提醒道：“大老板，吃饭去吧？我们在护潭水鱼馆订了一桌。” 肖洒摇头道：“不去，就在工地食堂吃。” 阿依苦笑道：“我的爷，已经订好了！再说食堂也没准备，没什么吃的，而且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食堂的师傅们只怕已经休息了。” 肖洒正要说话，却见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簇拥着一人朝自己这边走来，肖洒就在心里骂道：“一群奴才！” 351、噩耗 心里骂归骂，肖洒还是笑脸迎了上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潭州市府的一把手，市长孔智。 孔智老远就笑哈哈地伸出双手，握住肖洒的手使劲摇了摇道：“听说你回来了，我中饭都没吃就赶来了。” 肖洒不知道是谁将自己来工地的信息告诉了孔智，反正肯定不是张百发和阿依，他们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没有打过电话。估计是经开区管委会的领导了，因为刚才在看产业园入住的上下游产业链企业的时候，阿依遇到了好几个经开区管委会的领导。 孔智：“看了一圏了吧？感觉如何？” 肖洒：“有点像经济开发区的样子了，不过燃汽具产业园做不了龙头产业，顶多算一片绿叶。你还引进了哪些产业？” 一句话就把孔智问得垂头丧气，道：“别说了，人穷志短，我倒是想到了好几个产业，可求上门去洽谈的时候，一听说我们是潭州的，就没兴趣了，没有一个真心想来潭州落户发展的，现在我才知道，这才几年？我们就落后人家那么多了！落后了就被人瞧不起哈！倒是有几个小打小闹的又想入园，我把你春节时说的入园条件粗粗一说，就把他们吓跑了。” 肖洒：“你打算引进什么龙头产业？” 孔智环顾了一下他身边的官员，道：“你们都干自己的事去吧，别陪着我了，杨鹏主任，你留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杨鹏，杨鹏，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京大年轻学者肖洒，去年在瑞典皇家科学院演讲，前不久又在哈佛大学发表过演讲的。” 杨鹏又黑又壮，高高大大，伸出手使劲握着肖洒的手道：“大学者，请多给我们指点！” 肖洒打哈哈：“不敢！请杨主任多多关照燃汽具产业园的建设和发展。” 杨鹏：“应该的，我们一定尽全力做好服务工作。刚才我跟市长也表了态了，经开区管委会所有的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是服务员；所有的岗位，都是服务岗位；所有的机构，都是服务机构。” 肖洒顿时对杨鹏刮目相看，这个时候就能有这种理念的政府官员，尤其是在潭州这个落后地区，少见！看来孔智没选错人。 肖洒就道：“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们也没有。阿依，你不是在护潭水鱼馆订了一桌吗？我们吃饭去，边吃边聊。” 阿依刚才正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听老板终于答应去那里吃饭了，顿时心情大好。 孔智大手一挥，很豪爽地答应了。 于是一行上车开到护潭水鱼馆，几人边吃边聊。 孔智这时才对肖洒道：“不瞒你说，我受你的启发，想来想去，最想做的就是汽车产业。” 肖洒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眼光远大哈！ 但是孔智接着就长叹一声道：“可我和杨鹏亲自上门找过上海一汽、长春汽车厂等国有大型企业，没一个愿意到潭州来办厂，人家牛逼得不得了，派个副职随便谈谈就把我们打发掉了，一把手都没见着。” 肖洒忙起身给他们倒了杯酒：“来，不急，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方向对了，不怕找不到路。国内不行，为什么不到国外试试？” 孔智和杨鹏望着肖洒有些目瞪口呆，那意思很明显：“国内都没人鸟你，还国外？” 肖洒：“世界上最有名的的汽车有德国的奔驰、宝马，日本的丰田，美国的福特、奥迪等等，随便选一家进驻，就有好戏看了！” 孔智苦笑：“你倒是说得轻松，我们两眼一抺黑，怎么找上去？人家知道我们是谁哈？” 肖洒一想也是，思索了一会道：“我有一些朋友在这几个国家，我先试着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联系上了再报告你。来，不说了，痛痛快快喝几杯！” 孔智是酒神，酒量超大，一拍桌子道：“好！来，走一个。” 谁知傅饶瞪着肖洒：“三杯！” 孔智哈哈大笑：“好，咱们就痛痛快快喝三杯！” 吃完饭回到陶园，肖洒试着和德国留学生彼得联系，以为一次只怕联系不上，谁知道正好是彼得接电话，肖洒把意思跟彼得一说，彼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隔天就回肖洒电话。 肖洒暗道，这家伙家里不会和奔驰或者宝马公司有什么关联吧？可惜那本留学生信息册没带回家，真的应该好好看看了！那次粗略的看了一下，只知道一个个都有大背景，但没有对号入座去仔细察看每个人的情况，这些家伙，都是资源哈！而且都是十分难得的稀缺资源！改革开放才几年时间，和国际对接交流合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打完电话，肖洒出了陶园，带上在巴黎特意买的香水、化妆品和一个lv的包包，信步来到静庐看望夏静。 谁知静庐铁将军把门，肖洒心中蓦地涌上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即找到旁边的一个电话亭，打电话到公司找李青，公司办公室可能是进了新人，对肖洒爱理不理，只说李青不在就挂了电话，把肖洒气得直接打电话给七姑肖家璧，先不说其他，让她先把办公室刚才接电话的新人开了再说。 肖家璧见肖洒语气异常严峻，没有半点转弯的余地，不敢反驳，忙答应马上照办，又问还有没有其他吩咐，肖洒才清醒过来，问李青去哪了？ 肖家璧：“李青在医院里。” 肖洒顿时心惊肉跳，问：“什么医院？” 肖家璧：“中心医院。” 肖洒：“哪个病室？” 肖家璧：“他没说，只说去第一人民医院照顾病人。” 肖洒挂了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第一人民医院赶，直接在护士总台询问有没有一个叫夏静的病人，护士一查，果然有，住在住院部肿瘤科23床。 肿瘤科？肖洒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黑，一头栽下去…… 这下吓坏了护士站的人员，慌慌张张把肖洒扶起来，一个医生翻开肖洒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了一下肖洒的脉，道：“没事，急火攻心，缓过来就没事了。”说罢掐住肖洒的人中狠狠按了按。 肖洒悠悠醒转，问：“夏静到底是什么病？” 护士：“乳腺癌，晚期。” 肖洒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肖洒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抚摸自己的头，满脸泪痕的转身一看，正是夏静，她正温柔如水的凝视着他。 肖洒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夏静紧紧搂抱住，疯狂地亲吻她…… 慢慢地，夏静有了回应，双臂箍住肖洒的脖子，开始热烈的回吻肖洒，吻着吻着，她的身子也扭动起来，不过她知道这是在医院，很快冷静了下来，抬起头来，用手抚去肖洒的泪水，道：“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这么伤心？” 肖洒看着夏静那娇艳动人的绝美容颜，又是泪如雨下…… 352、美丽的误会 肖洒泪流不止，夏静再次将肖洒拥入怀中，柔声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肖洒心中满是酸楚的哽咽道：“我放假回来了，去找你，你不在。” 夏静心中温柔：“傻瓜，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你哭什么？”说罢拉着肖洒就出了住院部。 肖洒：“你去哪？” 夏静：“我要回家去接点东西，经过护士站，正好看到你。走，跟我回去。” 肖洒就跟着夏静回到静庐，一路上依然伤心难过，却强颜欢笑，进了房子，夏静也看出肖洒不对劲了，牵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抚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颊道：“你怎么这么伤心？出了什么事？” 肖洒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夏静不由自主地搂住肖洒，低头亲吻起他来，吻着他的额头，吻着他流泪的眼睛，最后吻住了他的唇…… 不知什么时候，夏静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将肖洒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在肖洒耳边喃喃的道：“小洒，要了我吧！我等你要我好久好久了！我这辈子，就想做你的女人！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找男朋友吗？我就是等着你来要我！快！要我……” 肖洒此刻心智全失，什么都没想，只想满足夏静的愿望，于是抱起她，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抱上了床…… 夏静被四中的师生喻为冰美人，可现在却热情似火，几近疯狂的和肖洒缠绵了大半个钟头，最后瘫软在肖洒怀里一动不动了…… 这一晚，肖洒就留在了静庐，睡到半夜，夏静情动，两人又疯狂折腾了一回…… 次日清晨，肖洒醒来，不见夏静，心里一惊，赶紧起来，四下里寻她，找到餐厅里，见八仙桌上摆着两个碟子一个碗，一个碟子里面放着烧馒，一个里面放着仔油姜，碗里则是一碗甜酒冲蛋，都是肖洒爱吃的早点。 碗下压着一张纸条，肖洒忙上前拿起一看，是夏静留下的：“你睡得很香，不忍吵醒你，醒来记得吃早餐，乖！一定要吃哦！我去医院了。深深爱你的静。” 肖洒坐下来吃早餐，吃着吃着，忍不住又是泪流满面…… 肖洒再次来到第一人民医院，直奔住院部肿瘤科23床，推门进去，却见一个三十多岁普普通通的女人躺在床上。 肖洒就问：“请问夏静去哪了？” 那女人：“我就是夏静啊，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肖洒脑袋嗡的一下，接着无边的欢乐从心头升起，他掉头就走，蹦蹦跳跳，开心得像个孩子…… 再次来到住院部护士站，正准备找护士询问，却见李青正好从电梯间出来，见了肖洒，有些吃惊地道：“老板，你怎么在这？” 肖洒不答反问：“你干嘛来了？” 李青：“夏老师的爸爸病了，我在这里照顾。不是什么大病，就没跟老板您报告。” 肖洒心中狂喜，原来不过是一场揪心而美丽的误会！他仿佛从万丈深渊又回到了美妙人间，语无伦次地道：“太好了！妙极了……” 李青有些?异地看自己的老板，夏老师的父亲病了，老板怎么这么开心？ 肖洒好一会才镇静下来，见李青神色异样，就道：“别误会，我原来以为是夏老师病了。” 两人来到夏静父亲住院的病房，见夏静正在收拾碗筷，显然是刚伺候她父亲吃过了早餐，她母亲也坐在病床边，陪老伴说着什么。 夏静见肖洒来了，盈盈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分外动人，道：“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早就过来了。” 这话大有问题，夏静说完就意识到了，顿时满脸生晕，好在李青和她父母都没在意听，只有肖洒听明白了，笑嘻嘻地问道：“夏伯伯怎么了？” 夏静的父亲笑呵呵道：“小洒你放假回家了？我这是老毛病，腰肌劳损，今年痛得厉害点，养几天就好了，其实用不着住院。” 肖洒赶紧道：“有病就得治，您安心在医院养好身体！” 在病室里聊了一会天，夏静爸爸就对夏静道：“你妈在这陪我就行了，你陪小洒到外面去走走，别都闷在这病房里。” 夏静嫣然一笑，起身往外走，肖洒吩咐李青：“小心照顾好夏伯伯！”跟着夏静走出病房。 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夏静初为人妇，走路就有些异样，肖洒赶紧上前，夏静伸臂挽住肖洒的胳膊，缓缓漫步在医院里的林荫道上。 夏静见肖洒今天分外开心，而昨天好像很是伤心，不由问道：“小洒，你昨天到底怎么了？” 肖洒笑嘻嘻：“你跟我来。” 他牵着夏静的手出了医院，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一篮水果，然后又牵着夏静的手进了医院，来到肿瘤科23床，却不见人，估计是去做检测什么的了。 肖洒放下水果，指着床头的病卡道：“你看。” 夏静走近细看，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肖洒误会自己得了绝症，才伤心成那样！ 夏静心中顿时柔情满怀，看着肖洒的眼神满是爱怜，道：“傻瓜，也不问清楚！” 肖洒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飞快地旋转了几圈，道：“我现在开心死了！” 夏静笑靥如花，双臂紧紧箍着肖洒，道：“傻瓜，快放我下来，在医院里呢！” 肖洒这才放夏静下来，两人携手走出住院部。 骄阳似火，两人走在林荫道上，心中甜美，也不觉得热。 夏静这才问起他这个学期的情况，一如既往，问得仔仔细细。 这一学期，发生在肖洒身上的事情太多了！ 与苏小北共同写作出版了《平行世界》三部曲，销量上了百万册，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界的一个奇迹，反响实在不要太强烈！ 与晚晴合写了学术专著，虽然还没最终出版，但让人充满期待。 去哈佛大学进行了演讲，央视进行了全面报道。 给李书琴作词作曲的《梦里水乡》红遍了大江南北。 与李蔓合著《中国剪纸艺术》一书，央视《鲁玉有约》进行了专访。 当然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不过他没和夏静说。 …… 不知不觉在林荫道上来来回回走了一两个钟头，肖洒怕夏静累着，道：“进去休息一会吧？” 夏静却摇摇头，在肖洒耳边悄声道：“我们回家吧，我又想要你了……” 353、飞车抢劫 再次来到静庐，俩人又疯狂缠绵了一番，肖洒这才别了夏静，施施然踱着方步回去，可没想到，经过西禅寺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抓贼，有人抢劫！” 肖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妇女在一边奔跑一边竭斯底里的高喊，她前面，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上面两人，后面一个手上正抓着一个女式包包。 肖洒顿时明白，这是飞车抢劫！ 这个年代，治安状况还远没有后来那么好。 摩托车飞驰而过，肖洒想要抓人已经来不及，正好西禅寺围墙边上有一根人高的竹杆，肖洒随手拿过来，朝着摩托车使劲掷过去，正好插进摩托车后轮，摩托车顿时摔倒，车上的两个飞车劫贼也摔了出去。 肖洒飞奔过去，一脚踏住正想爬起来逃跑的那个拿着女式包包的飞车贼，但另一个飞车贼却仓惶逃窜，眼见就要逃掉，却见街头一个女子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将那飞车贼踹倒，然后上前麻利的将飞车贼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接着将飞车贼的皮带扯出来，将飞车贼反手绑了个结实。 这一连串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之至，围观上来的人群顿时个个鼓掌叫好…… 肖洒也学那女子的，将脚下飞车贼也用皮带绑了，不过拖泥带水，绑了好一会才凑合着绑好，比起那女子的潇洒自如，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那女子押着飞车贼过来，等她走近了，肖洒就乐了：熟人！城西分局女警官陈曦。 怪不得绑人这么利索，术业有专攻哈！ 陈曦也认出肖洒来了，异常开心的道：“小坏蛋！你放假回来了？” 肖洒也很开心，笑嘻嘻道：“曦姐威武！” 陈曦一听肖洒这么叫她，顿时笑靥如花，道：“帮个忙，帮我把这两个抢劫犯押到派出所去，那位大姐，是你的包被抢吧，我是城西公安分局的刑警陈曦，麻烦跟我一起去作个笔录。” 于是一行押着两个抢劫犯往离此没多远的城镇街派出所走去，看热闹的群众也纷纷跟着，陈曦请两个小青年帮着将飞车贼的摩托车也推了过来，两个小青年很卖力，多漂亮的女警官哈！乐意效劳。 在派出所前前后后呆了近一个钟头，又是笔录，又是指证，更搞笑的是，不知是那个好事者，告诉了潭州电视台的记者，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到派出所现场采访来了。 肖洒坚决避开了记者，夺路而逃，陈曦还有事想要问他，但怎么叫他，他也不理，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气得陈曦直跺脚。 肖洒回到陶园，没多久就接到了彼得的电话，彼得告诉他，此刻，他正和宝马公司的老总在一起。 宝马公司的老总会说英语，于是肖洒和他直接进行了交流，宝马公司的老板不同意直接投资中国，但愿意同中国合作办厂，从而打开宝马车的中国市场，他们提供生产线、马达、发动机等设备和技术指导，但中国合作商要出资金购地、建厂房、购买原材料，包括买他们的设备等等。 肖洒知道，现在是自己求着人家，合作肯定要有代价，但他也知道，宝马公司也正在积极寻求与中方的合作，其实不只宝马公司，世界上许多家著名的汽车公司都在寻找打开中国市场的突破口，所以如果太过份，他也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双方在电话里交流了近两个钟头，最后商定，宝马公司马上给潇洒的公司发邀请函，请肖洒带队前往德国宝马公司视察并洽淡合作事宜。 挂了电话，肖洒想了想，首先给李书琴的老爸李鹤鸣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忙尽快找几个懂汽车行业的专家和自己见面。 李鹤鸣暗自心惊，估计肖洒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但肖洒没说，他也不问，只答应尽快帮他联系。 肖洒接着打电话给市长孔智，孔智一听，兴奋不已，就立即邀肖洒去市府面谈，不然他过来陶园也可以。 肖洒怕了他，只好答应马上过去。 在市府和孔智一谈就是半天，商议的无非就是如何组织考察团？派哪些人员？事先要做好哪些准备工作？包括采取哪些合作方式？股权占比？用地规模？资金筹备？等等…… 当然两人只是定了个初步的盘子，孔智当即叫来秘书，让他通知外事办、商务局、财政局、政府办、经开区管委会等十多个部门负责人明天到市府开会，专题研究赴德与宝马公司合作的事宜。 肖洒不由心中慨叹，还是政府好办事哈！只要领导重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什么事都有人帮着去办，包括办理护照签证手续等，都有分工安排。 肖洒回到陶园时，天已黄昏，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吃晚饭，包括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和老顽童黄尹玉。 肖洒昨晚没回家，虽然打了个电话回来，但什么事情都没说，袁丽脸色就很不好看，唠叨了肖洒很久。 肖洒本就心虚，哪敢反嘴，笑嘻嘻地任袁丽数落了一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 晚餐吃到一半，来了电话，可可跑去接了，找肖洒的，肖洒接了，居然是陈曦打来的，让肖洒赶紧打开电视看潭州新闻，其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餐厅早已经装了电视机，肖洒就打开看潭州新闻，就听潭州电视台的新闻主播刘佳佳正在声情并茂地报道新闻，背景正是城镇街派出所审讯飞车抢劫犯的镜头。 记者采访了陈曦、派出所的干警、被抢劫包包的那个妇女，还有许多当时在场的市民，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话题最后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又被贴上了见义勇为的标签！电视台反复播放着他从派出所出来的背影。 更令肖洒想不到的还在后面，肖洒大年三十救人的事迹再次被电视台翻了出来，刘佳佳的声音分外激动感人：“在这个人心越来越冷漠的年代，肖洒，用他的真诚、大义和行动，在一次次的感动着我，感动着我们整个潭州！虽然我还不认识他，但我相信，潭州会有越来越多的肖洒，让我们一直感动下去……” 袁丽眼睛又红了，才骂过儿子呢！眼睛望着儿子就泪光滢滢…… 陈碧云更是母爱泛滥，将肖洒拉过去坐在她的身旁，双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脑袋瓜子，眼光中满是怜爱…… 354、木鱼镇相逢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却是吴漾打来的，找丹露，告诉丹露她们参加夏令营的同学明天出发前往神农架，问丹露他们什么时候过去？ 丹露嫣然一笑，道：“这事还是问你四叔吧？” 吴漾就在那头嘟嘟：“四叔还不是听你的？” 丹露笑笑叫肖洒接电话，肖洒接过，那头却换了吴关，吴关笑道：“四叔，你下次放假还是把三丫头一起带走吧，你离开京城，她的魂也跟着你走了，一天到晚念叨你，在家生闷气，专门寻我们家小哪吒出气！” 肖洒笑呵呵：“她是念叨她的零花钱！” 吴关噗嗤一笑，吴漾就又抢过了电话，骂道：“四叔你太坏了！这么说我！” 肖洒笑嘻嘻：“小财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天出发，大约什么时候到神农架？” 吴漾：“带队老师说要后天下午才能到。要熬近二十个钟头的火车，然后还要坐好几个钟头的汽车。” 肖洒：“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你已经很幸福了！” 吴漾：“呸！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肖洒：“你玩你的，管我们干嘛？” 吴漾：“你答应了跟我在神农架碰头的！” 肖洒：“你们在神农架不是有四五天吗？急什么？” 吴漾就在那边跺脚：“不行，我第一天就要见到你！你自己答应过我的。” 肖洒就不逗她了，道：“好了，我们后天也赶到，跟你们大会师！” 吴漾就在那头蹦起来，肖洒放下电话。 丹露有些担心地问：“大笨蛋，这么多人去，你都安排好了吗？” 肖洒：“放心好了！” 说是这么说，肖洒又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这事他交给了集团公司负责，现在分管行政后勤工作的副总换了新人，不过也是一路干上来的，叫岳平。 依旧是一台豪华小轿车和一辆中巴车，中巴车是崭新的喀斯特，平稳舒适，除了司机，公司还专门选派了两个干事踏实、孔武有力的工作人员全程服务。 这次去的人比去年底去凤凰的人还多，在肖洒和丹露的动员下，肖洒全家和丹露全家都来了，还有傅饶、李蔓、丁宁以及黄尹玉、丁虹、程疯子，他们几个都带了画夹和写生本，显然是想到神农架和三峡写生的。 清晨出发，一路颠簸，一直到黄昏，才到十堰，然后又在山路中穿行了几小时，才达到第一站目的地神农架木鱼镇。 先找好客栈住进去，洗漱了，丹露、傅饶、李蔓、丁宁几个就忙着去找吴漾，也没叫肖洒。因为有傅饶这个高手在一起，所以肖洒放心她们去，自己无所事事的随便溜达。 这里真是避暑的天堂哈！潭州现在热得不行，气温三十八九度，可这里至少低了十度，青山绿水，古木参天，曲径通幽，泉水叮当，空气清新之极。 因为已是晚上，木鱼小镇灯火阑珊，肖洒信步而行，也不知走出多远，见前方有一个客栈掩映在绿树丛中，客栈背靠青山，山上有一帘瀑布如珠帘般落下，落在客栈旁边的一个水潭里，甚为壮观。 肖洒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却见一个身材娇好的女孩俏生生的伫立在瀑布水潭边的崖石上，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因风飘拽，将窈窕的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婷婷玉立，楚楚动人。 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但肖洒知道不可能，人家远在京城呢！ 肖洒就不上去了，感觉到眼前的景色绝美无暇，怕自己冒然闯入破坏了这绝美的风景！于是远远的看着，在心底里欣赏…… 正瞧得如痴如醉，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肖洒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苏小北！ 苏小北身着一件黄色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简简单单，但反而显得很清纯，娇小玲珑，另有一番风情。 苏小北很满意肖洒此刻的表情，她要的就是这个让肖洒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小北笑嘻嘻：“傻子，你怎么才来？我们在这等你两天了！” 肖洒还是有些懵：“等我？我们？还有谁？” 苏小北：“你不是一直在盯着她看吗？” 肖洒顿时知道那白衣少女是谁了，怪不得那么眼熟！自己以为不可能，谁知马上成为现实！ 于是肖洒和苏小北一齐走过去，崖石上的白衣少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果然，正是李书琴。 李书琴一见肖洒，差点惊讶出声，忙用手捂住自己小巧秀美的红唇，但眼神里满是喜悦。她这个动作有些俏皮可爱，肖洒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肖洒已经明白她们为什么而来了，心中感动，又有些许忐忑不安，就什么也不问了，道：“走，我请你们吃宵夜去吧？” 苏小北开心的道：“正好，我们两个都没吃晚饭。” 肖洒：“为什么不吃晚饭？想减肥？你们俩够苗条的了！” 苏小北望着李书琴笑嘻嘻：“你老不来，有人等得急了，没心思吃饭！我讲义气，只好陪着！” 李书琴气得伸手就去拧苏小北：“我让你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小北就往肖洒身后躲，将肖洒往前一推，李书琴就撞到了肖洒的身上。 肖洒忙将她抱住站稳了，这才放开她，李书琴就一下晕红了脸。 木鱼小镇上有一家烧烤店，肖洒领着俩人找来找去，找到了这里，苏小北一见烧烤店就心喜，开心的道：“我想吃烧烤！”当先走了过去。 李书琴此时喜悦满满，吃什么都无所谓，就嫣然一笑跟了上去，肖洒反而走在了最后。 三人点了羊肉串、茄子、韭菜、辣椒等烧烤，肖洒要了一瓶啤酒，又给她们俩个要了汽水，没办法，这个时候，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上，还没有其他好饮料。 三人一边慢慢的吃着烧烤，一边山南海北瞎聊。 苏小北：“一直听说神农架上有野人，你们说，我们这次能遇上吗？” 肖洒笑嘻嘻：“为什么一定要遇上，留着神秘在心中不更好吗？看见了，就什么意思都没了！” 苏小北就抬杠：“怎么会？当然见到了更有意思。” 肖洒：“想像神秘而美丽，现实却是残酷而无情的，与其奢求丑陋的现实，何不留着美丽的梦幻？” 苏小北：“这里有梦幻般的仙境，哪里丑陋了？” 肖洒正要接话，远远的就见一大群人嘻嘻哈哈走了过来，肖洒顿时心中暗暗叫苦…… 355、木鱼镇之夜 谁知李书琴嫣然一笑起身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苏小北也起身：“我们一起去。” 两人转身就走了，李书琴不着痕迹地收走了她和苏小北的筷子。 肖洒哭笑不得：这么躲着，什么意思？ 不过肖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她们俩不走，他确实说不清楚，哦，刚到这山沟沟里的木鱼小镇，就一起吃上烧烤了，如果不是事先约好了，谁信？ 因为来的这群人，为首的正是丹露，还有傅饶、李蔓、丁宁、吴漾、肖灵以及可可，大大小小全是美女，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等她们走近了，肖洒站起来喊道：“老二，这边。” 丹露等人一见肖洒，顿时嘻嘻哈哈围上来，丹露：“大笨蛋，我们找你不着，原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吃烧烤，馋猫！” 肖洒笑呵呵，道：“还说我？你们去找三丫头，撇下我不管，我只好自己喝闷酒了！三丫头，你也不藏严实点，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丁宁笑道：“哪用找？她们住的客栈离我们不到五十米，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不用问就知道是她们夏令营的学生。” 吴漾：“四叔，你怎么不去找我？我伤心死了！” 肖洒看她笑嘻嘻一脸的开心，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就挥手一拍她的脑袋瓜子道：“没半点出息！居然寻小哪吒出气？” 吴漾瞪着肖洒无辜地道：“你也相信我大姐胡说八道？那小哪吒那么淘气，翻坛打罐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她不说，我教训他一下她就心疼了！” 肖洒：“他是孩子，淘气那是天性。” 吴漾就噘嘴道：“什么天性？就是被你们惯坏的！” 肖洒就不跟她理论了，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不少烧烤，没多久，烧烤上来，大家开开心心吃起来。 肖洒一直没见李书琴和苏小北出来，估计她们已经离开烧烤店了。 肖洒心里有一丝内疚，虽然她们不是他约来的，但他知道，她俩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他么算怎么回事？剪不断，理还乱哈！ 吃着烧烤，却见烧烤店不断有人进来，生意越来越红火，不过进来的人一个个都盯着肖洒这一桌，这么多的美女，秀色可餐哈！ 正吃得热闹，以老顽童为首的几个大老爷们也寻过来了，有丁虹、程疯子、肖家和、卢桂生。 肖洒赶紧迎上去把他们接过来，又开了一桌。 卢桂生、肖家和嫌喝啤酒不过瘾，就去看烧烤店有什么白洒，谁知电视里正在播放丹露玉液的广告，丹露那清纯可爱、娇美动人的形象正在展现，烧烤店老板就使劲向两人推荐丹露玉液。 卢桂生这个开心哈！价格也不问就要了两瓶。 烧烤店老板顿时乐开了花，叫来服务员赶紧上去搞好服务。 服务员开了酒，转脸看到丹露，就惊呼了起来，大家也没在意，但不一会，烧烤店的好几个服务员就都有意无意的过来偷偷打量丹露。 这下大家都注意到了，肖洒有些恼火，逮住一个又来偷偷打量丹露的服务员：“你们想干嘛？” 服务员赶紧赔笑解释道：“我们天天在电视里看见这位仙女姐姐，今天见到真人了，就都想过来看看！原来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百倍！” 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一笑作罢。 但丹露却不愿意再坐下去了，时刻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几个女生一商议，决定将没吃完的烧烤打包带回客栈去吃，于是一齐起身离开。 肖洒陪着老顽童他们这一桌，不好意思先走，傅饶就警告他：“只许你喝啤酒，不许喝白酒！” 卢桂生道：“放心，就算他想喝白酒，我们也不让！就他那点酒量，别糟蹋了这么好的白酒！” 被轻视了！肖洒没半点法子，屁也不管放一个！谁让他是自己的老丈人哈？ 喝起酒来，自然吹牛打屁，卢桂生见肖洒浑身不自在，就赶他走：“我们聊我们的，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 肖家和也赶他，肖洒就笑嘻嘻起身先走，怕他们身上没带钱，先将帐结了，才发现丹露玉液售价居然是168元，比茅台酒只差二十元。 天价哈，这年头，刚参加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每月工资才76元。 茅台酒前年才八元一瓶，可从去年底到今年，价格直线上涨，现在涨到了188元一瓶。 肖洒前年让袁麒麟和袁旦去茅台酒厂进了一百万的茅台酒，现在翻了二十倍还有多！ 不过肖洒可没打算出售赚钱，自己的两家香港公司现在富得流油，不差这点小钱了，干脆留着自己慢慢喝，再过二三十年，想要喝到真茅台，比登天还难！ 肖洒离开烧烤店，心里有些担心李书琴俩人，不知她们回客栈了没有，脚步不由自主又往瀑布客栈走去，快到客栈门口，就见李书琴披着湿漉漉的秀发，正在溪流边散步，抬头见肖洒过来，喜悦顿时从心头升起…… 两人就沿着溪边缓缓往前走，谁都没说话，星星闪烁，灯火阑珊，溪水潺潺，小径幽深，一切都这么美好，语言是多余的…… 也不知走出多远，两人很有默契的几乎同时回转身往回走，再次走到瀑布客栈，两人站住了。 肖洒：“进去吧，明天见！” 李书琴点点头，缓缓走回客栈，走到客栈门口，忽然转身飞奔过来，扑进肖洒怀里，箍住肖洒的脖子，在他脸上深深的一吻，然后飞快地又跑掉了，等肖洒反应过来，她已进了客栈…… 肖洒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栈，不见丹露等人，就进房间洗了澡，再出来，丹露几个却都在，原来刚才送吴漾回她住的客栈了。 丹露见了肖洒，有些惊讶地道：“我爸他们呢？” 肖洒：“他们还在喝酒。” 丹露：“你怎么先回来了？” 肖洒：“我又不喝白酒，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不招他们待见！被他们赶回来了！” 丹露、傅饶就都笑起来，丹露：“大笨蛋，不识好歹！我爸那是保护你！你那点小酒量，哪是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对手？” 肖洒却不肯承认自己酒量不行，牛逼哄哄道：“切！要不是饶饶姐姐不让我喝，我非将他们全部灌倒不可！” 大家都笑，可可：“小舅，我现在发现阿婆没有说错你。”她一直叫袁丽阿婆。 肖洒就好奇地问：“阿婆说我什么了？” 可可：“阿婆说你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哄堂大笑，肖洒脸皮厚，不以为意，道：“你阿婆瞎说！” 哪知正好这时袁丽洗完澡出来，听了肖洒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捉住肖洒狠狠就是几板屁股，骂道：“兔崽仔！我瞎说什么了？” 大家更好笑了，只有肖洒欲哭无泪。 连历来不多话的傅饶也抿嘴笑道：“活该！看你今后还打肿脸充胖子不？” 大家正闹得开心，忽然听得外面大声喧哗，就听得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打架……” 356、别有洞天 肖洒等人忙赶出去一看，真的有人在打架，不过是两个熟人，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发酒疯，相互撕扯着叫板…… 肖洒等人相视一笑，懒得管闲事，回房睡觉。 第二天，游香溪源。 香溪是长江的一条小支流，源头就在离神农架木鱼镇几里远的一个高山上的小村庄里，被称为香溪源。 香溪源头周围，奇峰竞秀，云遮雾障，古树参天，沟壑幽深，飞瀑流泉，相映成趣。 相传昭君出生在这里，当年在溪水中洗澡时曾掉过一串珍珠，从此溪水一年四季芳香四溢，故名香溪。 肖灵、丁宁在一处高高的崖石上坐下，打开了画夹，开始写生。 黄尹玉、丁虹、程疯子没有像两个小姑娘一样急不可奈，但也陆续选好了点，坐下拿起了画笔。 黄尹玉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大烟斗，在全身口袋里翻来翻去寻打火机，一直找不到，就嘟哝道：“我明明早上放在口袋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急得团团转。 这时，肖灵在那边格格笑道：“老顽童师父，你是找这个吗？” 黄尹玉一看，鼻子都气歪了，打火机在肖灵手中呢！这个鬼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走了他的打火机，现在得意地炫耀呢！ 见黄尹玉气得七窍生烟，肖灵乖巧地跑过来，道：“师父，我给你点烟。” 黄尹玉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朝着粉妆玉琢娇美动人的女弟子吹胡子瞪眼睛却无可奈何。 肖洒、丹露、傅饶等人在一边看了一会热闹，正打算去溪边散步，就听那边李蔓大声欢呼道：“书琴、小北！” 一场美丽的邂逅！ 接下来，吴漾她们的夏令营队伍也开了上来，欢乐一下蔓延开来，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女孩子扎堆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这一天飞快的过去…… 第二天，爬神农顶。 李书琴、苏小北一早就过来与肖洒他们汇合，然后一起爬山。 肖洒请了两个当地村民做向导，一前一后。 这个时候，神农架几乎还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一切处于原始状态，上山的路曲折崎岖，时而沿着陡峭险峻的沟壑行走，时而在无边无际的原始次森林中穿行，大自然神奇而美丽的风景令大家陶醉。尤其在原始丛林里，大家的脚步缓了下来，充分享受着天然氧吧，采撷烂漫的山花。 一路上，有不少小松鼠在树上蹿来蹿去，有时盯着人，眼睛滴溜溜的转，可爱极了！后来还看到了金丝猴，用尾巴倒挂在树上摘野果…… 向导让大家跟紧点，因为在原始森林里，最容易迷路了。 肖洒一路牵着可可，这丫头太小，肖洒有些不放心，可没想到的是，穿过原始森林清点人数时，还是少了一个人，李书琴不见了！相互一问，谁也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走散的。 无论大家怎么呼唤，都没有回音，这下大家都急了！ 肖洒镇静了一下心神，安排一个向导带着大家按原定线路和计划探秘传说中的野人出没地板壁岩石林，然后穿越神农谷回客栈，自己和另外一个向导返回原始森林寻找李书琴。 肖洒再三交代傅饶，一定要保护好大家！不要等自己和李书琴，游完了就带着大家直接回客栈。好在已经穿过了原始森林，应该不会再出现迷路的事情了。 肖洒说完，和另外一个向导立即返回原始森林，寻找李书琴，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岔道，肖洒和向导商议了一下，两人分道寻找，做好标记，等会原路返回。 原始森林里尽是参天古树，肖洒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一边在大树上划记号，一边向原始森林深处寻去，口中不停地呼唤李书琴…… 也不知走了多久，肖洒忽然看到前面山花烂漫，而在一株山花的枝桠上，飘着一根洁白的裙带，肖洒心中一喜，这根裙带他前天晚上见过，应该是李书琴的连衣裙上的。 肖洒一边大声地呼喊李书琴，一边飞奔过去，伸手去取那根洁白的裙带，哪知脚下一软，人就掉了下去…… 山花下面竟然是一个隐蔽的深坑，深不见底，肖洒笔直地跌落下去…… 这下完了！ 不过肖洒来不及悲伤，人就落了地，本以为肯定完蛋，哪知落地时无比柔软，原来坑底全是枯枝烂叶，肖洒毫发无损，只有手臂被一根枯枝戮伤了，鲜血淋漓，看似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肖洒不去管它，赶紧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坑底，发现有一处光亮透过来，忙朝光亮处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一条狭窄低矮的山洞，肖洒沿着山洞跌跌撞撞往前走，也不知走出多远，发现前面豁然开朗，原来已经走出山洞，眼前是一片山谷，山花烂漫，遍布山谷，中间有一条浅浅的溪流蜿蜒曲折流淌而过，倒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别有洞天哈！ 不过肖洒此刻哪有心情欣赏美景，猜想李书琴应该也是不小心掉进这个山坑里了，于是一边往山谷中央寻找，一边张开嗓门大声呼唤李书琴…… 不久就听到李书琴甜美清脆的回音：“肖洒，我在这里……” 肖洒寻声找去，拐过一道湾，绕过一棵落英缤纷的花树，就见一袭白裙的李书琴飞奔过来，扑入他怀中…… 李书琴紧紧箍着肖洒，全身都在颤抖，她吓坏了！ 她掉进这么高的深坑，虽然没有受伤，但心里还是恐惧极了，她使劲叫喊呼救，可没有一个人听见，深坑望不到顶，她又上不去，不由得哭起来。 好在后来她慢慢镇静了下来，也发现了山洞通道，顺着慢慢寻了出去，也进了这个山花烂漫的山谷，正打算寻觅道路出去，就听到了肖洒的呼唤，她焦急恐惧的心情一下释放，所以激动得热泪盈眶，全身颤抖。 “好了，没事了！给，你的裙带。”肖洒轻声安慰她道，他手里还一直抓着她的那根裙带。 “嗯嗯。”李书琴口里应着，可一直过了好久才宁静了下来，从肖洒怀里抬起头，泪痕满面。 “你受伤了！”李书琴这才发现肖洒的手臂上鲜血淋漓，又是眼泪汪汪。 肖洒赶紧道：“没事，不过是被树枝戮了个小口子。”牵着李书琴的手走到溪流边，用清水洗净双手和手臂上的血迹，才发现伤口足有一寸长，还在往外渗血，不过显然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李书琴还是坚持用手中的裾带绑住了肖洒的伤口，俩人这才坐下来，诉说走失后的情形，原来李书琴是想去采山花，才失足掉进山坑里的，幸亏花枝挂住了她的裙带，才让肖洒也找到了这里。 之后俩人开始寻找路径出去，可是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围着山谷找了好几圈，竟然找不到一条出路，四周都是几丈甚至是十多丈高的悬岩峭壁。 什么别有洞天？这儿居然是个天坑绝谷！ 357、山洞之夜 肖洒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用长藤搓成绳子，然后绑上一块小石头往上扔，期望借长?爬出去，谁知根本不可能，要么扔上去的石头太小生不住根，要么太大的石头又扔不上，绑上树棍太轻，同样也扔不上。 肖洒见天色渐晚，不免心中着急，谁知李书琴此刻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她拉着肖洒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坐下来道：“别急，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肖洒其实也是担心她着急，道：“对的！你也别急！总会有法子的。” 李书琴嫣然一笑：“我急什么？我才不急呢。” 肖洒就笑她：“刚才是谁急得哭鼻子来着？” 李书琴：“那时你没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当然着急，你来了，我就不急了！你说我们俩呆在这里不出去了好不好？” 这话大有深意，但肖洒装糊涂，骂道：“小鬼，不出去？你想饿死我！” 李书琴格格笑道：“我先前瞧见了，山谷里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吃，饿不死你的！” 肖洒就拿着李书琴站起来道：“是吗？怎么不早说？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走，采野果子去。” 李书琴就领着肖洒往山谷深处走，果然，不久就找到一片果林，肖洒一见就乐了：弥猴桃。 两人饱吃了一顿弥猴桃，都觉得自己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甘甜的水果！感觉疲惫尽消，两人就又绕着山谷细细的察看了一周，依然一无所获，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肖洒心中暗自着急，可这时，李书琴却非常闲适的拉着肖洒走到山谷之中的溪流边，脱下鞋袜，赤裸着双足走进溪水中，然后轻轻的哼唱起一首歌来：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 歌声甜美清新，婉转悠扬，宛如天籁之音…… 肖洒凝望着溪水中娇美动人的白衣少女，听着美妙的歌声，有一丝恍惚，觉得如果时光静止，这一刻是多么美好的永恒啊！ 烂漫的山花、潺潺的溪流、动人的歌声、娇俏的少女……这一切，组成一幅绝美的风景，深深烙印在了肖洒的记忆里！ 李书琴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她哼唱了几句，见肖洒在那里发呆，就盈盈一笑道：“你站在那里干嘛？下来啊！溪水里好清凉，真舒服！” 肖洒一笑，也脱了鞋袜，走进溪流中，李书琴过来挽着他的臂弯，在溪水中缓缓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李书琴还不肯上岸，肖洒就捉了她上去，脱下自己的衬衫替李书琴擦干秀美小巧的双脚，两人才又重新穿上鞋袜。 肖洒道：“小鬼，看来今天别想出去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今晚，明天白天再想办法出去。” 李书琴：“你是神仙，小鬼全听神仙的！” 肖洒打量着山谷思索了一会儿，眼睛盯着那个山洞道：“我们还是进那个山洞吧？” 李书琴：“嗯。” 于是两人携手走进山洞，一直往里走，走到一处比较宽阔干燥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凸起来半人高的平坦的岩石，睡两三个人绰绰有余，肖洒道：“就这吧？” 李书琴：“好。” 肖洒用手拍了拍那块平坦的大岩石道：“你睡这上面，我睡下面。” 李书琴点点头。 肖洒就托举起李书琴，让她上到了大岩石上，自己躺在岩石下，思索着明天该怎么办？ 不久，天就完全黑下来了，尤其是在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李书琴有些害怕起来，喊道：“肖洒。” 肖洒答应了，道：“睡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个故事讲完，肖洒见李书琴不做声了，以为她已经睡着，就也躺下，准备睡觉。 谁知道躺下没两分钟，李书琴又喊他，肖洒答应了道：“你还没睡着？” 李书琴：“我害怕！睡不着。” 肖洒：“有我在呢，别怕！” 李书琴：“我看不到你，也抓不到你，还是害怕！你别离我这么远好不好？” 肖洒就站起来，伸臂摸索着握住她的手道：“别怕！我在这。” 李书琴：“你上来。”声音小小的，双手死死抓着他。 肖洒只好上去，安抚她躺下。 李书琴温顺的躺下了，但双手依旧紧紧抓着肖洒不松，过了一会，又道：“你也躺下。”声音几不可闻。 肖洒知道女孩子在这么寂黑的夜里害怕是正常的，就依言躺下去，不过与李书琴相隔足有一尺宽。 谁知李书琴马上侧转身，双臂抱住肖洒的胳膊。 肖洒感觉到她在颤抖，以为她害怕，忙安慰她道：“放心，这个山洞很安全，我先前仔细察看过了。” 李书琴嘤咛一声，拿起肖洒的胳臂环住自己，将整个身子卷缩在了肖洒的怀抱里。 肖洒只好轻轻的拥着她，李书琴这才安心下来，枕在肖洒的肩膀上，安然入睡，肖洒盯着黑暗的山洞，想着明天不知该如何出去？家人也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心中暗自发愁。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上来，肖洒也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一次梦见了殷勤，殷勤深情地吻着他，吻遍了他的脸，继而温柔地为他宽衣解带，吻遍了他的全身，接着与他紧紧相拥，肖洒不由情动，与她抵足缠绵起来，恍惚间，肖洒感觉到殷勤身子滚烫，似真似幻…… 清晨醒来，梦境犹在，肖洒有些舍不得睁开眼睛，懵懵懂懂的，不知身在何处？好一会才想起来是在山洞里，睁眼一看，身边却不见了李书琴，顿时吓了一跳，想起梦境里的情节，忙瞧自己身上，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衣衫不整！ 肖洒见山洞透亮，忙跳下岩石，正准备去找李书琴，却听李书琴在惊喜地叫他：“肖洒，快来！” 肖洒听声音是从洞里传来，忙往里走，一直走到掉下来的坑里，就见李书琴抬起头望着上面，满脸惊喜…… 358、巴山夜雨 肖洒就问：“你发现了什么？” 李书琴：“你仔细听！” 肖洒就凝神屏息，果然听到了上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还不止一个，有很多人。 肖洒大喜，运足中气，向上狂呼：“我们在这里……” …… 肖洒和李书琴被救出来，见大家一个个眼睛红肿，这才知道大家昨晚上几乎都没睡，尤其是丹露、傅饶、李蔓、丁宁四人，她们自己心急如焚的同时，还既要劝慰几个急得要命的大人和深深自责的苏小北，又要安抚哭得稀里哗啦的肖灵和可可两个小丫头，最后又陪着向导挨家挨户去求村民，请熟悉山路的村民帮助寻找失踪的肖洒和李书琴两人，几乎通宵未睡。 而天刚亮，大家就又跟着村民一齐上山了，再次走进了原始森林。 昨天和肖洒一起寻找李书琴的那个向导发现了肖洒昨天在参天古树的树干上做的记号，一路寻找下来，终于发现了肖洒和李书琴掉下去的那个山坑，因为肖洒掉下去的时候，扯着李书琴的那根挂在山花上的裙带，将山花扯下去一片，山坑就露了些出来…… 大家见着了肖洒和李书琴两人，一个个喜极而泣。 苏小北扶着李书琴，见她白色的裙子上有星星点点殷红的血迹，走路也有些异样，忙问她是不是摔伤了？伤在哪里？ 李书琴脸生红晕，只道没事，也不告诉伤在哪？ 苏小北就以为她伤在隐私之处，便不问了，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山。 肖洒的手臂受伤还缠着李书琴的裙带，裙带被鲜血染红了一大截，把几个女生和袁丽、陈碧云心疼得要死！肖家和等几个大男人倒是没怎么把这个当回事。 回到木鱼小镇，大家赶紧送肖洒和李书琴去卫生院，检查身体并给肖洒手臂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李书琴却无论如何不肯医生检查，只说没事，大家都以为她是女孩子害羞，只好作罢，等医生处理好了肖洒的伤口，便一齐返回客栈，个个呵欠连天，赶快补觉。 休息了大半天，黄昏时分，肖洒又生龙活虎了，把大家都叫起来，热热闹闹去吃晚餐。 因为李书琴、苏小北、吴漾三人住在不同的客栈，肖洒和大家先物色好了一家名为“神农野味酒家”的餐馆，让大家随意点菜，自己和傅饶分头去叫李书琴等三人。 傅饶去叫吴漾，肖洒就去叫李书琴和苏小北，刚走到瀑布客栈门口，正好见到苏小北一个人出来，就问：“李书琴呢？” 苏小北：“刚才我去叫她，她还在睡懒觉，不想起来。” 肖洒：“你干嘛去？” 苏小北：“正准备去你们客栈找你。” 肖洒：“有事吗？” 苏小北：“书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伤着哪了？” 肖洒其实也注意到了李书琴的异样，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哪能说出来，只好含糊其辞地说自己也不清楚。 苏小北就自言自语道：“我看她心情倒是挺好，算了，不管了，你来干什么？” 肖洒忙将来意说了，让她去叫李书琴出来。 苏小北：“要叫你去叫！我叫不动这个大小姐！刚才都叫了她半天。” 肖洒：“那你带我去。” 苏小北就带着肖洒进了李书琴的房间，李书琴哪里睡了，慵懒地半躺在床头发呆。 肖洒就道：“快起来！一起吃饭去。” 苏小北以为她会拒绝，哪知她浅浅一笑温顺的道：“好，你们出去等我，我马上出来。” 苏小北这个气哈！就瞪着她骂道：“小娘鱼，啊是要吃生活哉！侬叫伊半天不起，贼特兮兮！靓仔唤伊，倒是答应得麻溜溜的！” 得，这朵苏州小白菜，气得吴侬软语上来了！ 肖洒听不懂她骂什么，就将她拉出去，回头对李书琴道：“门口等你。” 不一会，李书琴就出来了，一袭粉红色的连衣裙，跟天边辉映的晚霞一样浪漫。 这一餐饭大家都吃得有滋有味，一是前面几餐大家几乎没心思吃东西，光顾着找失踪的肖洒和书琴了；二是这家餐馆名符其实，是当地最正宗的野味餐馆，有各种各样的野生菌，还有野兔、野猪、麂子等新鲜野味吃，当然，腊的野味也有，这可开心死了几个爱喝酒的大老爷们，让酒店上了两瓶丹露玉液，酒杯碰得叮当响，敞开喝上了。 几个女孩子坐在一桌，听吴漾讲述她们夏令营的见闻，今天她们去了板壁岩石林，传说那儿便是神农架野人的出没地，有很多关于野人的各种版本的传说。 听着听着苏小北忽然怪叫一声，接着手舞足蹈地说：“太好了，我找到我写下一部的灵感了！” 李书琴也替她高兴，就道：“打算怎么写？” 苏小北笑嘻嘻：“就从一个漂亮女孩在神农架离奇失踪开始写起，她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 李书琴伸手使劲一拧苏小北，苏小北往边上躲，顺势就拧了吴漾一下，吴漾是个没事还要找事的，岂肯放让，双手齐施，一手反击苏小北，一手就去拧坐她旁边的李蔓，顿时狼烟四起，战火纷飞，一群俏女孩嘻嘻哈哈，追追打打，活色生香…… 之后，肖洒又在神农架呆了两天，接着便驱车来到秭归香溪入长江口，这儿便是长江三峡的西陵峡。 从香溪口坐船沿长江逆流而上，汽笛一声进巫峡，两岸青山连绵，群峰如画，便是有名的巫山十二峰，其中以神女峰最为俏丽，传说也最为动人。 大约因为逆流而上的缘故，船行缓慢，正好遂了丁宁和肖灵两个小丫头的心愿，两人坐在船头，不停地写生，同时，不时地拍照取景，以备今后创作时用。 过了四十公里的巫峡，船驶入江流急湍的瞿塘峡，江水奔腾呼啸，浪花飞溅如雪，蔚为壮观，令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叹。 此时天已黄昏，江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别有一番情趣。 肖洒自不自禁拿起丁宁写生的铅笔，在她的画纸上写下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巴山夜雨》中的一首诗： “我爱巴山夜雨 更爱夜雨川江舵舟人 往年驾舟闯险滩 仰洒一杯出夔门 雨和汗水流不断 心比舵柄重千斤 船到江陵回头笑 笑声直达白帝城 我爱巴山夜雨 更爱夜雨川江航巨轮 今日逆流上三峡 汽笛一声进西陵 惊破巫山神女梦 唤回思乡昭君魂 夹道标灯染雨幕 彩浪直涌朝天门” 肖洒写完将笔一掷，感觉一洗胸中块磊，心怀大畅。几个女生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痴了。 卢桂生一拍游船栏杆喝彩道：“壮哉！小洒。” 连老顽童黄尹玉也赞道：“出口成章，小娃娃，有才！” 丹露、傅饶、李蔓、书琴、丁宁几个听了，一齐望着肖洒，眼光中均是异彩连连。 肖洒哭笑不得，又不便解释，只得打了个哈哈。 瞿塘峡不长，只有七八公里，不久游船抵达奉节的白帝城，游完了三峡全程。 肖洒一行离船上岸，参观了白帝城、张飞庙、石宝寨等旅游景点，之后又返回游船，前往山城渝城。 肖洒有意无意暗自观察李书琴，却见她一如往常，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肖洒忐忑不安的心情才慢慢平息。 到了渝城，自朝天门码头上岸，入住在解放碑酒店，接下来又游玩了两天，参观了渣滓洞、白公馆、洪崖洞、大足石刻等景点，之后便准备返程了，李书琴、吴漾回京城，苏小北回苏州，而肖洒一行自然回潭州。 肖洒一到渝城便让公司的随行人员去买好了机票，临别前一晚，肖洒去书琴房间送机票给她，书琴接过机票，嫣然一笑，悄声问肖洒：“殷勤是谁？” 肖洒顿时魂飞魄散…… 359、会晤汽车专家 肖洒面如土色，有些结巴：“我……祸害你了？” 书琴轻轻摇摇头，上前依偎在肖洒怀里道：“你没有祸害我，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主动的！” 说罢书琴噗嗤一笑：“傻瓜，你别这副样子，我很开心，你知道吗？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我最心爱的人，我真的好开心！这次神农架之游是我一生最美好、最难忘的记忆！今后我们还去找那个山花烂漫的山谷，好吗？” 肖洒心中一烫，不由自主的紧紧拥住她，低头吻住她秀美的红唇…… 书琴热烈的回应，不一会，便全身颤动，呻吟出声，两人就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书琴轻轻的推开肖洒道：“你回吧，呆久了别人要起疑心了。明天上午我就飞回去了，下学期再见！” 肖洒心中不舍，但也没有办法，满眼爱怜与歉疚的望了望书琴，悄然离去…… 回到潭州，肖洒就接到了李鹤鸣的电话，告诉他已经约好了他要找的人，都是国内汽车行业的资深专家和领导，让他尽快过去。 于是肖洒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这事比较隐蔽，而且他打算快去快回，所以他一个人去的，谁也没带。 这次肖洒没有声张，仅通知王猛开车接他悄悄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去了李鹤鸣家里，因为李鹤鸣约好了专家和领导在他家里会见肖洒。 书琴见肖洒忽然在出现在她眼前，差点惊喜得叫出声来，忙捂住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满是喜悦，没想到仅隔两三天又见到了肖洒！ 约好九点见面，肖洒出于礼貌，八点半左右就到了，谁知一直等到十点左右，对方三人才姗姗来迟。 李鹤鸣逐一介绍，三个人，一个是一汽刚退休的总工李宝来，一个是长春汽车厂退休一年多了的技术厂长马尚，还有一个居然是国家外经贸委的领导，李鹤鸣称他孙主任，四五十岁的样子，肖洒也弄不清他到底是多大的官，但入得了李鹤鸣法眼的，应该职位不低。 李宝来不高微胖，一副弥勒佛像，笑眯眯的，显得很是亲切。马尚却是个瘦高个，戴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不像厂长，更像一个技术员。孙主任中等个子，国字脸，很严肃，有点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质。 肖洒对他们迟到这么久心里有点不痛快，但还是热情地伸出双手去跟他们握手，谁知三个人却都只是很随意地伸出一只手跟肖洒象征性的握一下。 肖洒太年轻了，他们三人之所以答应来，不过是看在李鹤鸣的面子上，哪里会将肖洒这么个小屁孩放在眼里？ 孙主任咳嗽一声道：“小肖，李总和马厂长是我约来的，而我是李教授约的，他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说吧，什么事情？” 肖洒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门见山地道：“我想和德国的宝马汽车公司合作，在国内办一家宝马汽车厂，想听听三位的高见。” 三人顿时都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地一齐望着肖洒。 马尚首先开口：“开汽车厂？还宝马汽车厂？你不是开玩笑吧？” 肖洒心中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马尚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如何办汽车厂吗？” 肖洒老老实实：“不知道。” 马尚：“你熟悉汽车行业吗？” 肖洒：“不熟悉。” 马尚：“你懂汽车生产吗？” 肖洒：“不懂。” 马尚：“一问三不知，不是开玩笑是干什么？” 肖洒：“还真不是开玩笑！我不知道这些不要紧，有人知道就行了。” 李宝来笑眯眯的道：“跟宝马合作？我们一汽都不敢想！我们厂现在撑破天也只不过想和丰田合作。后生仔，即算你能找到熟行业、懂技术、会管理的人员，但你有这么多钱吗？你知道办一家汽车厂要多少钱吗？” 肖洒：“李总，你们一汽去年的总产值有多少？” 李宝来不无自豪地道：“去年我们厂已经突破五个亿。” 肖洒：“马厂长，你们厂呢？” 马尚：“我们少点，也有三个多亿。” 肖洒：“办一个汽车生产厂，最保守的估计要多少钱？” 马尚：“这可难说，如果釆用国际最新技术，冲压模具少说三千万，多则五千万，这还只是大零件，小零件可找供应商，但只怕也不会少于几千万。焊接线最先进的一条主线也要几千万，其他也要供应商合作。涂装线，一个亿都有些紧巴。总装线，六七千万才凑合。另外，土地、厂房、道路、动能建设等，都要很大的投入，所以，建一个汽车厂，至少五个亿。” 李宝来补充道：“这还没算原材料采购成本、技术成本、研发经费、人工工资等流动性支出。” 肖洒知道他们讲的是大实话，前世，也是在潭州经开区的年产20万辆的吉利汽车厂，总投资达200多亿元，当然，时间比现在晚了二十年，而且资金也是分批陆续投入的。 所以肖洒不动声色的道：“我第一期工程计划投入十个亿。” 这下对面三人全坐不住了，都站了起来：“什么？” 一直未开声的孙主任道：“如果我没猜错，你锁定了宝马，是不是已经和那边取得了联系？” 肖洒有些佩服的看了孙主任一眼，点头道：“有过初步的联系，但还没有正式见面商谈。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宝马公司有意向与中国有实力的开发商合作，打开宝马车在中国的市场。我呢，不谦虚的告诉诸位，就是那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另外就是，我们潭州市经济开发区很有意愿引进一家国际知名品牌的汽车生产厂家入驻。这么跟几位讲吧，我现在不是办不办汽车生产厂的问题，而是寻找懂行的专家与我一起去德国宝马公司考察和谈判签约的问题，诸位有兴趣吗？” 李宝来、马尚、孙主任三人面面相觑，良久，孙主任才道：“兹事体大，容我们三人好好商议一下，而且我坦白的跟你说，我能不能去，我作不了主，需要向上报告，经过批准才行，你能不能等我们两三天给你回复？” 肖洒点点头：“没问题，我这三天就在京城等你们，不过三天后如果没有消息，我就不久候了。” 死了张屠夫，难道就只能吃混毛猪？因为三人迟到，握手时又有些托大，肖洒心里不免有些不快，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也不想把他们当老爷供着！ 孙主任三人告辞先行，肖洒也随即告辞，李鹤鸣自然将今天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有些歉意地对肖洒道：“对不起！我事先没有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们，怠慢你了！” 肖洒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有本事的人谁没有几分傲气？今天听他们一说，就知道他们都是行家里手，我现在很需要这样的人，麻烦您也替我多多物色。” 李鹤鸣皱了皱眉头道：“你办这么多的厂子和公司，精力顾得过来吗？” 肖洒笑嘻嘻：“你是看着我怎么创办追梦公司的，我花了很多精力吗？关键是用对人！再说，我们潭州有句老话，一头牛是看，十头牛也是看。” 李鹤鸣哈哈一笑：“倒也是！不过也不能全部放手，这次过来，去公司看看吗？” 肖洒：“没什么异常吧？” 李鹤鸣：“那倒没有。” 肖洒：“那就不去了，放暑假前才去过的。没事老去，反而影响公司正常运转。” 李鹤鸣：“公司按你的要求，在3g研发上有了很大的突破，想不想去看看？” 肖洒顿时大感兴趣，道：“择日不如撞日，走，我们现在就瞧瞧去。” 360、老炮儿 在追梦公司转了一圈，肖洒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芯片集成电路板、显示屏及外壳的生产作业现场，这些现在都还处于研发阶段，没有最后成形，但肖洒依然问这问那，看得津津有味。 公司目前的主业还是在与电信公司合作开发一些电信产品和器材，因为是垄断经营，利润非常可观，但肖洒一直谆谆告诫公司高层，勿忘初心和使命，最终目标是5g无线移动智能通讯平台和工具！ 虽然这个目标目前还比较遥远，甚至对这个概念都只是模糊的认识，但不要紧，肖洒给他们播下的是种子，只要不断地努力，就总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追梦公司是肖洒谋划的产业布局中最核心的产业，所以他无比重视，迄今为止，肖洒对公司只有投入，没有拿走过一分钱，收益分红都追加为投资了。 华为已经增资扩股一次，追梦公司要不要也这么来一下？肖洒想想还是算了，公司现在不缺钱，比华为增资扩股后的实力还要强大得多，还是一心一意钻研核心技术，谋划长远未来吧！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洗漱了，准备早点休息，谁知有人叩门，肖洒开门一看，居然是书琴！ 没多久，肖洒的房间里便传出书琴的阵阵呻吟…… 这丫头，见父亲回到了家中，心想肖洒也应该回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直奔癞皮巷四合院来了。 在神农架那个神秘的山洞里，书琴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食髓知味，有这么好的机会来了，她岂愿错过？ 两人颠鸾倒凤疯狂缠绵了大半个钟头，这才云收雨散，书琴心满意足地卷缩在肖洒怀里，甜美地睡着了，直到夜幕降临才醒来，缠着肖洒问：“殷勤是谁？” 那晚在山洞里，肖洒梦中多次呼唤殷勤。 肖洒也不隐瞒，将自己和殷勤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书琴。 书琴本来醋意很浓，因为她知道她的初夜，肖洒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现在听了殷勤的事情，她醋意全消，真诚地祝愿道：“但愿她和两个孩子一切都好！” 肖洒心中一疼，书琴马上感受到了，温柔地抱住他道：“别去想了，我们都要好好的！” 又陪了肖洒好一会，她才回家，也不让肖洒送她，一个人悄悄溜了回去。 肖洒却睡意全无，诸多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哈！ 他绝没想过和书琴会发展成这样，可神农架山洞里莫名其妙的一夜，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说他内心深处也喜欢书琴，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只是今后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还是那句话，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如今还在上大学，且行且珍惜吧！ 所以肖洒就不去想了，既然睡不着，干脆起来，打了个电话给王猛，让他叫上鬼眼七、张青、刘大龙三个，一起去吃宵夜。但王猛告诉他，张青、刘大龙两人又去上海倒腾国库券了，还没回来，只有他和鬼眼七能过来陪他。 肖洒好笑，自己都忘了这茬了。 一行三人驱车来到京城“好吃一条街”，找了一家烧烤店，边吃宵夜边喝啤酒，吹牛打屁。 鬼眼七告诉肖洒，又收了三件好东西，因为肖洒放假回潭州了，所以没拿过来，问肖洒明天上午在不在家？ 肖洒还要在京城呆三天，屁事没有，他原计划这三天干脆去琉璃厂、荣宝斋等地转转，看看有没有跟自己对眼的宝贝，于是道：“七爷，你抽三天时间，陪我到琉璃厂去逛逛吧。” 鬼眼七：“那里有什么逛头？没一件老物件，都是些新东西。还不如去八大胡同转悠转悠，说不定能从遗老遗少们手中淘点好东西。” 肖洒本来无所谓去哪里，一听就道：“也成，就去蹿蹿老胡同。” 第二天上午，肖洒还在睡懒觉，鬼眼七就过来了，而且是让王猛开车送他过来的，小心翼翼从车上搬下三件用废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打开第一件，就把肖洒乐坏了：清雍正斗彩水波寿石团花纹天球瓶，高有52厘米。 俗话说，斗彩无大器，不是没有，是实在太难得了！ 这件宝贝肖洒前世见过，大约是在2007年香港苏富比的春拍上，这个斗彩天球瓶被一个神秘的买家以三千多万元的价格拍走。 那一年肖洒正好在香港从事进出口贸易，陪一位重量级的客商参加了苏富比的那次春拍，所以印象深刻。 2007，还要等差不多二十年呢！只是肖洒没想到，这件宝贝会通过鬼眼七，落在自己手里，简直不要太美了！ 再打开第二件，肖洒又乐了，因为前世也见过，同样还是在那次苏富比的拍卖会上。 第二件也是瓷器，比第一件矮了一倍，只有23厘米高，矾红彩“百福”图葫芦瓶，不是“福”字，而是一百只在灵巧飞动的蝙蝠，喻意“百福”。有底款，“大清乾隆年制”，包浆厚重，典型的官窑瓷器。 肖洒记得这个矾红彩葫芦瓶好像拍了九百多万，比斗彩天球瓶差了不少，但也很难得了！好东东哈！ 再打开第三件，还是瓷器，更小了，不到十厘米的一个杯子。可肖洒一看，又见过，还是在那一次苏富比的春拍上。 肖洒顿时醒悟过来，这三样东西，当年应该是一个卖主委托苏富比拍卖行拍卖的，这个卖主，说不定就是鬼眼七，就算不是他，至少也和他有关。 第三件瓷器也是斗彩，名为“如日方中”斗彩高足杯，当年拍了七百多万。 肖洒就问鬼眼七花了多少钱？一共才几百块！ 这年头，真好捡漏哈！ 肖洒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察看了三件瓷器，真是爱不释手，一直观赏把玩到十点多钟，才收藏好出门，径直开车来到紫禁城外，将车停了，两人悠哉悠哉的往老胡同里钻去。 一路上不时有人跟鬼眼七打招呼，看来他没在这里少溜达。 逛到中午，没见到一样好东西，虽然不时有人让鬼眼七进屋看物件，但这两人眼界高了，一般的东西，很难入他们的法眼。 两人在一个小餐馆里将就着随便吃了中饭，接着又逛，一直逛到快天黑了，一无所获，就准备打道回府，才逛了两三条胡同，明天再来。 两人往外走，迎面碰到一老头，手撑着腰一拐一拐的走过来，见到鬼眼七就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又来打什么鬼主意了？” 鬼眼七见了他眉开眼笑：“你还没走，我怎么敢跟你争先？哟！老炮儿，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老头愁眉苦脸道：“别说了，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平地里摔一跤，就成这样了！想当年……唉！你往哪走？去老哥家坐坐，等会哥俩喝几盅。” 鬼眼七毫不犹豫就道：“好咧。”拉着肖洒转身，跟着老头往回走去…… 361、翡翠观音 肖洒和鬼眼七跟着老头进了一个小院子，鬼眼七问：“老炮儿，你们家儿子儿媳妇呢？” 老头气呼呼的道：“这两个畜牲！不提也罢。怎么？今天两手空空，没收到一件对眼的东西？” 鬼眼七：“可不是吗？老炮儿，你那件东西捂了那么久了，还不打算让出来？难道打算带到土眼里去？” 老头：“谁捂了？你小家子气，出不起价，怪我？” 鬼眼七：“你仔细想想，老炮儿，我跟你扯了多少回了？我一让再让，可你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老头长叹一声：“原来真没打算让出去，打算留件象样的东西传家的，可我现在看穿了，我们家那个败家子，守不住的，不如变现了，还能图个快活几天。只要出得起价，我就让给你算了。不过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了，还收这么多东西干嘛？” 鬼眼七笑嘻嘻：“你这话问的？我一辈子干的就是这个活，还要问为什么？去，把你那件东西拿出来晒晒，别捂坏了！” 老头看了肖洒一眼，有些犹豫，鬼眼七就道：“放心！” 老头点点头：“等着，我就去拿，你也别老忽悠我，诚心诚意出个价。” 鬼眼七：“今儿个我诚意十足！” 老头：“我信你就鬼来了！”说着走进房间里去。 不一会，老头双手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吃力地走了出来，肖洒想起身去接过来，鬼眼七马上拉住了他。肖洒这才想起来古玩的行规，心中苦笑了一下。 老头将木盒放在桌子上，肖洒一看木盒就非常吃惊，居然是用小叶紫檀做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不知里面放的又是什么珍稀的宝贝？ 接着老头又进房捧出一个木盒，同样是小叶紫檀做的。 老头先把后一个木盒打开，顿时金光耀眼，老头将它搬岀来放到桌子正中央。肖洒一看，是个黄金摆件，形状像汹涌的波涛。 肖洒不免有些失望，金器哈！还没有盛它的小叶紫檀木盒值钱。 老头接下来又去打开前面拿岀来的那个长条形木盒，木盒足有一米长，一尺宽，半尺高。 老头把盒子打开，肖洒顿时眼睛一亮：翡翠观音！ 老头小心翼翼地将翡翠观音抱起来，放到那波涛汹涌的黄金摆件上，翡翠观音的两只玉足正好严丝合缝踏在波涛上，原来黄金摆件不过是翡翠观音的底座。 肖洒又惊又喜地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这尊翡翠观音。 这是一尊立式观音雕像，观音挽着高高的发髻，面容饱满圆润，眼眸低垂，神情慈悲。左手握佛珠，右手拿净瓶，身材修长，裙履飘飘，非常生动逼真。从雕工看，应该是清中期的。 最为难得的是，整个雕像是满绿，晶莹剔透，宝光四溢，至少是祖母绿的翡翠了！ 真正的无价之宝哈！再过二三十年，千百亿也别想买到！ 肖洒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尊翡翠观音，但他还是拼命沉住了气，看过后一言不发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怎么谈，是鬼眼七的事。 鬼眼七：“说个价吧。” 老头双手十个指头全部伸出来：“一口价，十万，不还价。” 鬼眼七跳了起来：“老炮儿，你欺人太甚！干嘛不去抢钱？” 老头双眼一翻：“我就说你出不起价！看了也是白看！老子又白费一番力气！” 鬼眼七就看了肖洒一眼，肖洒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鬼眼七明白，就满脸笑容地对老头道：“能不能少点？” 老头：“一分钱也不能少！” 鬼眼七就收了笑脸，瞪着老头咬牙切齿地道：“有你的！老炮儿。行，十万就十万，我请了！谁让我跟它有缘呢？” 买佛像都只能说请，行规。 老头就笑了：“我要现金。” 鬼眼七：“行，你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去银行取钱，把翡翠观音也带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头很爽快：“成。” …… 回癞皮巷四合院的路上，鬼眼七有些肉痛的道：“三年前他问我要三万块，我那时只能干瞪眼啊！当然他也就是欺负我没钱！这才多久哈，十万！” 肖洒笑嘻嘻：“值！七爷，这老头什么来路？” 鬼眼七：“八旗子弟，正黄旗哈！没落了以后，在遗老遗少中还是一言九鼎，大家都叫他老炮儿。还记得我第一次淘给你的宝贝吗？” 肖洒点点头，他自然记得，三样东西：高仕宴乐羊脂玉盏、翡翠白菜、蓉儿之玺，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当然，与这尊祖母绿的翡翠观音就没法比了。 鬼眼七：“那也是从老炮儿那里淘来的。” 说罢鬼眼七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尊翡翠观音是老炮儿最最心爱之物，这下好了，不用再惦记着老炮儿了，他的东西都被我……不是，都被你收完了，唉！” 听他的口气，不无遗憾。 开车将鬼眼七送回板石巷大杂院，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小心翼翼地将翡翠观音和先前鬼眼七送来的那三件瓷器收入地下藏宝室，地下室是高人设计建造的，通风透气，阴凉干燥，适合收藏。 肖洒心里这个乐哈！从地下室出来，就开心地在院子连着来了几个空翻，又高又飘。 正好这时书琴走了进来，一见肖洒那在空中翻腾的飘逸身形，眼中不由异彩连连，心道：真帅！ 肖洒见书琴又过来了，忙笑嘻嘻道：“来得真及时，我也刚回来不久。” 书琴娇嗔道：“你还说！什么及时？我来过两回了，这是第三回！要是你还不回来，我就回去了。你去哪里了？一整天不落屋。” 肖洒忙上前拥住她：“和七爷逛街去了。”说罢一把抱起书琴，向房间里走去…… 362、高人抵港 书琴这丫头，平日里大气、文静，没想到到了床上，却热烈疯狂，两人折腾得大汗淋漓，最后一直折腾进了浴室…… 接下来两天，肖洒和鬼眼七将京城八大胡同逛了个遍，却再无所获。也难怪，这里是鬼眼七多年来一直盯着的地方，好点的东西，早就被他收过去了，大部分都到了肖洒的手上。 肖洒也不恼，请了半人高的一尊祖母绿翡翠立式观音，已是异外之喜了！加上书琴这几天天天上他这儿来陪他，更让他心头大畅，没有丝毫烦恼，哪怕这次和李宝来、马尚、孙主任三人没谈拢，肖洒也觉得不虚此行了。 第三天的晚上，肖洒刚送走书琴回房间，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孙主任他们打来的，哪知接过电话，居然是袁梦打来的。 放暑假这么久了，袁梦早也盼，晚也盼，天天盼着肖洒来香港，可半个月过去了，肖洒还是没来！ 这天袁梦实在忍不住了，就打电话到陶园，才知道肖洒有事上京城了，于是又把电话打到了癞皮巷四合院。 袁梦听到肖洒的声音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道：“哥，我好想你！你还来不来香港啊？” 肖洒心头一热，就冲动的说道：“小梦，哥明天就来看你！” 袁梦一听大喜：“太好了！哪趟飞机？我去机场接你。” 肖洒：“明天起飞前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肖洒随即给楚星河打电话，让他给自己订明晚去香港的机票。 楚星河大吃一惊：“老板，你什么时候回京城了？” 肖洒就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楚星河被肖洒骂惯了，挨了他的骂反而心里舒服，听出肖洒不要他管事，就笑嘻嘻地道：“机票保证明天下午送到您府上。” 肖洒：“好。”挂了电话。 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还是没有接到孙主任三人的电话，肖洒心头微微有些失望，就不等了，上床睡觉。 次日上午，肖洒再次来到书琴家里，跟李鹤鸣、林知夫妇告辞，其实也是跟书琴道别。 李鹤鸣见孙主任三人一直未来电话，心里有些不痛快，就想打电话找他们，被肖洒拦住了，道：“强扭的瓜不甜，算了！麻烦您再继续帮我物色人选，我今晚去香港，有什么消息请打这个电话。” 肖洒告辞出来，书琴也不送，林知回头就骂她：“笨丫头！在家不会迎宾客，出门方知少主人！” 书琴嫌妈唠叨，抓本书就跑出去了…… 肖洒前脚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书琴后脚就到了，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就疯狂地恩爱缠绵，从床上到凳上，从凳上到地上，最后又到了浴室，书琴全身瘫软，力气全无，出浴室都是肖洒抱出来的…… 下午，楚星河果然亲自送了机票过来，肖洒一看时间是晚上六点半的，只剩下两个多钟头了，就决定立即出发，让楚星河送他去机场。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先给袁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航班，又给王猛打了个电话让他照看好四合院，就走了出来，哪知又来了电话，肖洒回身接过电话，竟然是孙主任打来的，约他晚上再到李鹤鸣家商议。 肖洒淡淡地回绝了，挂了电话，乘坐楚星河的小车往机场赶去。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肖洒不喜欢跟不守信的人打交道，哪怕这个人再重要，肖洒也不在乎。 重生一世，肖洒不想做任何违心的事，念头不畅达，憋屈的是自己的心灵，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虽然需要人才，但也不会为了人才而委屈求全，没必要，哪怕不办汽车生产厂，他也一样可以活得很滋润自在，别说他还完全可以另找他人。 晚上近十点，肖洒走出香淃机场出口，袁梦开心地扑上去，肖洒抱起她旋转了几周，两人手牵手走了出去。 袁梦自己开车来的，肖洒就接过车钥匙，自己开，让袁梦坐在副驾上。袁梦却不坐，侧身躺下，头枕在肖洒大腿上，无比开心的道：“真舒服！” 肖洒拍了拍她那娇嫩俏丽的脸庞，道：“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开车？” 袁梦哪肯起来？反而伸手箍住了肖洒的一支手臂。 肖洒只好慢慢的开，短短的路程，开了近一个小时，才进了维多利亚港湾深处自己的那栋别墅。 袁梦还不肯起来，肖洒只好扶她坐正，才下了车，心道：这丫头，怎么越来越腻人了？ 肖洒见别墅收拾得干干净净，却不见保姆刘姐，就问袁梦，袁梦说她请假回家了，明天会过来，肖洒就懒得管了，道：“我们等会吃宵夜去，我先进屋洗漱了一下。” 谁知他洗脸的时候，袁梦又钻了进来，一言不发在他身后抱着他。 肖洒洗过脸，回身抚着她那秀美乌黑的头发道：“傻丫头！走吧。” 两人又开车出去，开出老远，来到湾仔码头附近的海鲜大排档，坐在海边，吃上了宵夜。 香港就是个不夜城，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依然灯红酒绿，红尘滚滚，热闹非凡。 袁梦点了菜，不一会菜就上来了，袁梦又给肖洒要了一支啤酒，自己要了一厅可乐，两人就吃上了宵夜。 肖洒边吃边问袁梦：“港大好玩吗？” 袁梦：“不好玩！你又不在。” 肖洒哑然失笑：“哥不能时刻陪着你，你应该去找个男朋友，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袁梦：“我正在谈！” 肖洒开心地道：“那好哇！明天把你男朋友叫过来，让哥瞧瞧。” 袁梦：“嗯。哥，我看到你写的了，《平行世界》三部曲，《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多维世界》我全部看过了，真棒！异想天开，亏你写得出来！” 肖洒：“瞎闹着玩的，而且也不是我写的，我跟别人瞎说，别人就把它写成了，冠上了我的名字，我这就叫欺世盗名！” 袁梦格格笑：“我在电视里看到了你在哈佛大学的演讲，那难道也是欺世盗名吗？” 肖洒：“那倒不是，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哥是正儿八经的学者，吊儿郎当的作家。” 袁梦笑靥如花：“还是神秘莫测的商人！” 肖洒一本正经的道：“把商字改一下好不好？” 袁梦：“什么？” 肖洒：“把商字改成高字。” 袁梦：“神秘莫测的高人吗？” 肖洒：“这就对了！” 袁梦笑嘻嘻：“你哪高了？” 肖洒：“这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叫神秘莫测了。” 袁梦笑容消失，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高人且不说，但你真的好神秘！我们同时上的大学，不过才两年，我什么都还不是，可你都跑到全世界演讲去了！发表了那么多论文，写了这么多，还要打理那么多生意，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我有时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肖洒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喧哗，接着就见有一个人拼命的往这边逃跑，后边好几个人在追，撞翻了好几张宵夜桌子…… 363、宵夜又惹事 很快前面逃跑的那个人就跑过了肖洒他们的宵夜摊子，袁梦吃惊地小声道：“华仔吔！” 肖洒也认出来了，是刘得华，那鹰钩鼻子，好认！ 肖洒见后面追来的有三人，显然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肖洒不动声色，等他们追过来，装作正好起身的样子，将屁股下的条凳横向一挪，正好拦在追过来那人的腿前，那人收腿不及，一个倒栽葱摔了出去，后面两个追的就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手一伸手就来掀肖洒他们的宵夜桌子，肖洒随手一按，桌子便纹丝不动。 另外一个挥拳就向肖洒击过来，肖洒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妈吔！”前俯后仰躲避，双手乱舞，碰巧将一盆刚端上来的水煮海鲜撞飞了出去，全部洒在想要打他的那人脸上和身上，那人烫得大叫一声滚在地上。 另外一人朝肖洒一脚踢过来，肖洒不着痕迹的将桌子一挪，那人的脚就踢在桌子上，因为用力过猛，顿时痛得呲牙咧嘴，这也罢了，桌子忽然掀起，好象是被那人踢飞起来了一样，不过是倒翻过去，满桌的碗碟和海鲜顿时全部砸在那人身上，汤汤水水溅了一身，狼狈不堪。 肖洒拉着袁梦就跑，很快就上了车，打道回府。 进了别墅，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袁梦道：“再不敢跟你出去吃宵夜了！” 肖洒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在潭州两次出去吃宵夜，两次惹事，这次在香港好不容易出去吃回宵夜，又惹出事来！于是笑嘻嘻地道：“缘分哈！吃一回宵夜就多一个故事。” 袁梦心头一喜，笑靥盈盈道：“你刚才还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下碗海鲜面条吧。” 肖洒哪会讲什么客气：“行，多下点。” 没多久，袁梦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肖洒接过就吃，又鲜又香，似乎可以和老二丹露的仙女面媲美。 袁梦见他吃得香，开心地道：“慢慢吃，小心烫！”说罢进屋去了。 不一会，袁梦换了一身泳装出来，白皙水嫩的肌肤分外动人，她身材修长窈窕，曲线玲珑，估计是从小练习舞蹈的缘故，体形极美。 肖洒暗自拿她跟丹露相比，觉得两个人的身材和体形都无可挑剔，都是典型的红颜祸水！ 袁梦见肖洒老是盯着她看，脸生红晕，道：“我到泳池泡澡去了，刚才跟着你逃跑，出了一身的汗。” 肖洒笑嘻嘻的点头，端起面碗，跟着她走到泳池边，一边吃面条一边看她游泳。 吃完面条，肖洒就在泳池边上的沙滩椅上躺下休息，不曾想就睡着了，毕竟已经是深夜了…… 袁梦从泳池上来，见肖洒睡了，自己倦意也上来了，就往肖洒怀里一钻，也甜甜的睡了…… 不久肖洒就被袁梦弄醒了，见袁梦赖在他怀里，吓了一跳，看她嘴角含笑，睡得香甜，就轻手轻脚的抱起她，送入她房中，自己也回房歇息。 次日肖洒本想睡到自然醒，谁知不到九点，就来了电话，肖洒以为是袁梦的，不接，结果袁梦就穿着睡衣睡意朦胧的进来了，让肖洒接电话，她自己则往肖洒床上一倒，又睡了。 肖洒接过床头的电话一听，才知道是李鹤鸣打过来的，告诉他一件事，他与宝马公司合作在国内办厂的事情，国家计委有意立项，国家外经贸委也同意孙主任带队，前往宝马公司考察，这几天，孙主任三人一直在为这事忙前忙后，直到昨天才出结果，所以通知肖洒晚了一天，望肖洒见谅，重新返京洽谈。 肖洒有些恼火，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李鹤鸣的面子是总归要给的，就还是答应了明天回京。 放下电话，肖洒心里寻思：什么意思？国家计委立项，是想把这个项目上升到国家层面吗？有这么重要吗？自己可没想过。 政府立项是把双刃剑，好的一面是一旦政府立项，肯定倍受政府重视和关注，可以借钟馗打鬼，在项目建设和以后的生产中，避免很多小鬼找麻烦，办事顺利得多。当然还有项目资金的扶持，不过对于这么大的项目，政府立项的那点引导资金无异于杯水车薪，只有一点象征意义，因为现在才八十年代末，国家还很穷，拿不出几个钱来。 政府立项也有不利的一面，那就是免不了总有高官要员来视察指导和督查，指手画脚，让人头痛。 要不要政府立项，肖洒决定等去宝马公司看了再说，先得把人马拉起来，才有资格和实力与宝马公司谈判。 昨晚很晚才睡，肖洒本来还想睡会，可现在床上躺着千娇百媚的表妹袁梦，肖洒就想起床算了，谁知他刚一动，袁梦就伸臂抱住了他，眼睛也不睁开道：“再睡一会。” 肖洒哪还敢睡，就坐在床头，伸手抚摸着袁梦白皙嫩滑的额头道：“睡吧。” 袁梦嘤咛一声，挪了挪娇躯，侧转身子将头枕在肖洒身上。 肖洒只好靠在床头不动，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已不见袁梦，肖洒打了个电话给陈守中，让他安排人给自己订明天回京的机票。 陈守中吓了一跳，不知肖洒什么时候到港的，安排好人买机票后，忙带着公司的财务总监唐佳曼来找肖洒汇报工作。 谁知肖洒却没在别墅，陈守中就打电话给袁麒麟，以为肖洒和他在一起。 袁麒麟也大吃一惊，同样赶紧带着公司财务总监姚窕赶到了维多利亚海湾别墅来寻肖洒。 一直到下午五点来钟，肖洒才提着大袋小袋优哉游哉的回来，原来他带着袁梦上街购物去了。 肖洒见他们来了，笑嘻嘻地道：“本来准备逛街回来后再去找你们，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就先在这听听情况吧。” 于是肖洒打点精神认认真真的听了两个公司的情况，查看了财务报表，对目前的经营状况很满意，但也看出了一些问题，道：“进出口贸易，切忌囤死资金！现在给你们立条两条规矩，一，没有订单，不许囤货；二，不许牵扯到国内的三角债务中，如果有这种情况，一概放弃与他们的合作。” 近年来，而且还将接续几年，国内许多公司被三角债搞得焦头烂额，肖洒可不希望自己的公司转进去，所以他三令五申告诫自己旗下的各路诸侯。 陈守中和袁麒麟见肖洒说的严肃认真，赶紧点头称是，并答应回公司后马上清理。 最后，肖洒让两家公司各准备五个亿的资金备用，陈守中和袁麒麟又吓了一跳，知道肖洒肯定又有大动作，但肖洒不说，他们也不敢问，认真照做就是，五个亿，现在对两家公司都不是什么难事。 议完正事，肖洒留下袁麒麟，和他、袁梦一道去看望了叔外公袁清枚，陪他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才告辞。 晚上再回别墅，袁梦依旧跟了过来，肖洒问袁梦：“你男朋友呢？不是让你通知他今天过来吗？” 364、项目考察团 袁梦嫣然一笑：“他就在这里啊！你没看见？” 肖洒茫然四顾，一个鬼影都没有，就道：“在哪？” 袁梦用手指一戳肖洒的胸窝：“大笨蛋！难怪丹露老这么叫你！” 肖洒才知道袁梦又是跟他开玩笑，捉住她给了她屁股上两巴掌。 袁梦顿时满脸红晕，娇美不可方物。 炎天暑热，两人又换了泳装，下到泳池里泡澡，袁梦这次换了一件深蓝色的连体泳衣，将她那娇美修长的身材和凸凹有致、完美动人的曲线全部展现了出来。 肖洒看了就道：“小梦，不得了！幸亏是哥跟你在一起，换了别人，肯定完蛋！” 袁梦：“怎么了？” 肖洒：“肯定要被你迷死！” 袁梦：“呸！你见谁被迷死过？” 肖洒：“古今中外，不胜枚举，商纣王是被妲己迷死的， 吴王夫差是被西施迷死的，董卓是被貂蝉迷死的，李自成是被陈圆圆迷死的，克林顿是被莱温斯基迷死的……” 袁梦一听肖洒拿自己与历史上那些大美人相比，顿时笑靥如花，道：“克林顿和莱什么鸡是谁？” 肖洒暗自好笑，克林顿现在还没有当总统呢，他和莱温斯基的故事还要二十年后才发生，就笑嘻嘻的道：“老外，你可能没听说过。” 两人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最后袁梦趴在肖洒的背上，双手箍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了，道：“你才来两天，怎么明天就要走？我不许你走！” 肖洒：“过些年我会来香港常住的，到时候你别嫌我烦！” 袁梦一听大为欢喜：“真的啊？” 肖洒：“我骗你小丫头干什么？” 袁梦就低头在肖洒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骗过我好多回了！” 肖洒：“什么？” 袁梦盈盈一笑，松开肖洒，往另一边游去，白净的身子在水中亮晃晃的…… 次日，肖洒乘机返回京城，李鹤鸣和司机亲自来接的他，没去他家，而是进了一个到处都是参天古树，环境相当优美的所在。 车子左绕右拐，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建筑前停下，肖洒下了车，孙主任和一大群人已经站在门口前来迎接，李宝来、马尚两人也站在人群中间。 最令肖洒吃惊的是，潭州市长孔智也站在人群中。 这回孙主任老远就主动伸出双手与肖洒相握，又一一介绍他的随从，除了孔智、李宝来、马尚不用介绍之外，其他几人居然都是国家部委的司局级领导和机械动力研究所的专家，肖洒与他们一一握手，感觉到他们不一般的热情。 肖洒心里嘀咕，这是前倨后恭的节奏哈！ 一行进了会议室，里面是一张大圆桌，居然打了桌牌，肖洒和孙主任的座位挨在一起。 大家坐下，孙主任却重新站起来道：“肖总，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处经贸委分管对外经济贸易的副主任孙春雷。”说罢再次向肖洒伸出双手。 肖洒点头，站起来坦然伸出双手与之相握。他半点都不惊讶，随从都是厅局级的，他这个领头的如果不是部委领导，那就说不过去。 孙主任握着肖洒的手不松，笑呵呵地道：“肖总，其实我不知该怎样称呼你才好？恕我冒昧，我让人专门调查了你，这一调查可了不得，你居然在京城、湘鄂赣三省、深圳和广东各地、海南都有自己的公司，另外你又是当今最走红的畅销书作家，《平行世界》三部曲竟然是你的大作！还有就是，你还是个大学者，受邀在颁发诺贝尔奖的瑞典皇家科学院和世界最著名的哈佛大学作过演讲，年少多金又学问高深！恕我上次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 肖洒被调查，这是国家机关与他正式打交道之前的题中应有之义，一个部委级领导，总不能随随便便被一个小瘪三忽悠了！那还不得闹出笑话？ 不过他们的调查还是有限，没有提到他在香港有公司，毕竟只有几天的调查时间，能掌握到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 肖洒笑呵呵的道：“哪里？我对汽车行业半点不懂，今后可得仰仗孙主任和各位前辈了！”他不喜欢虚头巴脑的客套，所以直接点题。 众人见肖洒不卑不亢，孙主任如此赞许他，他却淡定得很，语气也很谦和，个个心中暗自叹服，于是纷纷转入正题…… 最后大家商定，以私人企业考察团的方式去宝马公司，因为毕竟邀请函是宝马公司向肖洒的私人公司发出来的，冒然以国家部委组成的考察团出现，只怕会惹来对方的猜疑，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孙主任带着在坐的五个专家和两个司局级领导全部以个人身份加入肖洒私人公司的考察团队，另外孔智和潭州经济开发区的主要负责人以肖洒企业所在地的地方政府官员身份参加此次考察。 孙主任让人正式列出了名单交给了肖洒，一共八人，加上孔智和潭州经济开发区主要负责人两人，以及肖洒、傅饶、一名翻译和一名公司财务人员、一名公司文秘人员，一共十五人，组成考察团。 行程也定了下来，八月十号出发，毕竟还有一系列准备工作要做，同时还要办理护照签证等事务。 上升到了国家重点项目的层面，这些自然就不用肖洒操心了，给肖洒分派的任务是马上组织资金，注册成立一家新公司，一旦达成合作意向，就尽快组织团队与宝马公司洽谈，签署协议，促成项目落地。 至于正式启动项目建设，那是签约后的事情了。 不过肖洒与潭州市府有约在先，一旦与宝马公司签约，项目必须落在潭州，潭州市府在经济开发区出让一千五百亩土地给肖洒，三万元一亩。经开区本来决定零地价给肖洒，肖洒否决了，出了钱，今后才说得起话，他现在不缺这点小钱。另外经开区还拿出一千五百亩土地做上下游产业链企业的配套用地，同样的价格，三万元一亩。 潭州工业用地的市场价格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潭州经开区的招商手册上都注明了，肖洒没占市府半点便宜，今后怎么样都说得过去。 洽谈结束后，就在这栋古香古色的建筑里用了晚餐，肖洒和李鹤鸣告辞先行，肖洒先送李鹤鸣回家，再由李鹤鸣的司机送他回癞皮巷四合院。 肖洒没见到书琴，有些郁闷，哪知回到四合院，就见门口笑靥盈盈的站着一人，不是书琴还是谁？ 365、海德堡之夜 次日，肖洒再次与彼得以及宝马公司取得联系，将考察团的名单发了过去，请他们发邀请函过来。 之后，肖洒便回到潭州，继续休暑假。 刚回到家中，就发现家里出了问题，肖灵不知为了什么事，和老妈袁丽闹翻了，丹露和傅饶两头做工作，但是没有半点效果。 “黄老呢？”肖洒不见老玩童黄尹玉，就问。 “去凤凰了。”丹露道。 “他一个去的？”肖洒担心了。 “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那边来人接他去的，他自己并不想去，他特别喜欢吃阿姨做的饭菜。”丹露解释道。 肖洒就放心了，先问可可：“阿婆和灵子阿姨为什么吵起来了？” 可可就在肖洒耳边悄悄道：“灵子阿姨初中的一个好朋友生日，想去看她。阿婆不让她去，说她下学期就高三了，还不收心怎么行？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肖洒明白了事由，就先去老妈袁丽房间里打探军情，见老妈两眼红肿，精神不振躺在床上，忙上去将她扶起来，从身后拥着她道：“妈，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袁丽气鼓鼓地道：“别叫我妈！我不是你们的妈，我是你们的老妈子！天天好吃好喝伺候你们，结果养了一群白眼狼！” 肖洒笑嘻嘻地给她捶肩捶背，道：“妈，是不是太累了？我请两个人回家伺候你好不好？” 袁丽就骂：“兔崽仔！嫌妈老了？” 肖洒：“你哪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好多人想打你主意呢，其中就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袁丽回转身把肖洒摁在床上，狠狠就是几板屁股：“放你娘的屁！”骂完噗嗤一声就笑了。 肖洒爬起来抱着老妈就往外走：“妈，我饿了！回来还没吃一点东西。” “怎么不早说？”袁丽就慌了，赶紧进了厨房。 搞定了老妈，肖洒回头又去找肖灵。 肖灵也躺在床上，见肖洒进来，就将被单一拉罩在头上，打算不理他。 肖洒过去坐在床头，道：“哥带你出去玩去好不好？” 肖灵在被单里：“不好！” 肖洒：“那哥带你出去逛街买衣服好不好？” 肖灵：“不好！” 肖洒：“那哥带你回乡下去好不好？” 肖灵被单一掀：“好！” 初中同学，肯定在乡下啰。 肖洒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再稍等一会，哥等会来叫你。” 肖洒出去，跟丹露嘀咕了几句，丹露盈盈一笑，抓起了电话…… 不一会，陈碧云过来，拉着袁丽有说有笑的出门了。 肖洒就叫了肖灵出来：“走，回乡下。” 肖灵欢快的跑了出来。 可可：“小舅，我也想回去看看。” 丹露：“大笨蛋，我也要去！” 傅饶就道：“我守家，你们放心去吧！” …… 接下来的几天，袁旦要举办婚礼了。 袁旦是肖洒的表哥，这几年又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肖洒将与袁旦交好的几个哥们通通叫了过来，包括为他赚取第一桶金的伍和平、刘力等人，还从公司调派了不少人手，又亲自给他在洞庭春订了宴席，把婚礼办得红红火火，热之闹之。 袁旦新婚燕尔的妻子阿娇早就听袁旦无数次说起过肖洒，这次见肖洒如此厚待袁旦，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哥哥还好，就对袁旦道：“有这么一个好表弟，真是你的福气！” 袁旦就牛逼哄哄：“那是！你有我这样的老公，难道不是你的福气？” 阿娇噗嗤一笑：“是！” 转眼八月十号就到了，肖洒带着傳饶和公司财务、文秘及翻译与市长孔智、潭州经开区主任杨鹏一道北上京城，在首都机场与孙春雷等汇合，乘机飞往德国法兰克福机场。 这时候慕尼黑国际机场还没建成，考察团只能先飞往法兰克福国际机场，再乘车前往宝马公司总部慕尼黑。 坐在飞机上，肖洒思绪万千…… 重生前那一世，从事外贸的肖洒清楚的记得，宝马轿车整车进口是在1992年，直到2003年，宝马集团才与国内企业签订合资协议，在中国开设整车厂，而现在是1988年，距2003年还有十五年，肖洒心里也没底，不知此行能否如愿？ 宝马整车进口，肖洒早已通过香港圆梦进出口公司做成了，而且销量可观，主要是销往香港、深圳、广州三地，现在，连京城和上海都还有些争论市场经济姓资姓社的问题，只有深圳、广州热火朝天闷着头一个劲的往前冲，尤其是深圳，从一个小鱼村，已经发展成一个初具规模的大城市了。 而肖洒旗下的深圳潇洒地产公司在许敏的带领下，与深圳的发展节奏合上了拍，蓬勃发展，现在已经成立了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在中山、东莞、珠海、海南成立了四家分公司，并创建了自己的建筑规划设计院，拥有了国家一级建筑资质。 当然肖洒旗下的另外两家深圳公司也发展不错，那便是香港圆梦服饰有限公司和香港潇洒领带有限公司，前者是袁旦在掌舵，后者是伍和平在负责，两人都是肖洒的发小，从小玩到大的。 …… 出了法兰克福机场口，彼得就迎了上来，同时迎上来的还有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欧洲片区负责人陈自求，他带着几个员工早已迎候在此。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彼得和陈自求都带了四辆宝马轿车来接机，于是一行八辆宝马，轰轰烈烈的开往了慕尼黑。 因为时间关系，当天并没有抵达慕尼黑，而是去了黑德堡。一是顺道，二是时间已晚，到海德堡老城时，已经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了。 肖洒一行入住酒店后，简单的吃了晚餐，便一齐去登山参观海德堡。海德堡城堡矗立在王座山山顶，远远望去，夜幕下的海德堡如半空中的仙境，霓虹璀璨，如梦如幻，形状像极了一顶皇冠。 走到半山腰，肖洒见傅饶走在后面，就站住佯装俯瞰山脚下的海德堡老城和内卡河，让众人过去，等傅饶上来，就悄悄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傅饶顿时脸生红晕，娇羞地看了肖洒一眼，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肖洒极少看到傅饶这么女人味十足的一面，不由心中大乐。 登上城堡，肖洒见整个城堡由红色砂岩建成，极为厚重。但经历过战火和雷火的双重洗礼，有许多地方损毁了，未修复的部分至今仍为残垣断壁。 听彼得介绍，海德堡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古代帝王的城堡，其建筑风格是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文艺复兴式的奇妙混合，是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性建筑。 肖洒对于建设风格什么的一窍不通，令他最为惊叹的是巨型的橡木葡萄酒桶，听彼得介绍说可装下多达22万升的葡萄酒。 参观完古城堡下来，大家纷纷回酒店睡觉，只有傳饶悄悄拉着肖洒去看海德堡古桥，之后又沿着风景秀丽、如诗如画的内卡河岸边缓缓漫步，两人都感觉特别浪漫和温馨。 然而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肖洒和傅饶寻声望去，只见一家餐馆外，一个学生模样的中国女孩正在被三个老外推推搡搡，女孩在哭着叫喊…… 366、中国功夫 肖洒和傅饶想都没想便飞奔过去，傅饶伸手将那个中国女生拉到身后护住，肖洒往前一站，迎着那三个老外。 这时许多游客都围了上来。 三个老外酒气熏天，中间那个老外怒吼道：“滚开！”伸手就使劲一推肖洒肩膀。 肖洒肩膀不易察觉的一缩，消了老外的劲力，待老外劲力回收，说时迟，那时快，肖洒肩膀往外一崩，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老外手腕软软的垂下，痛得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四周都是围观的人，没一个人见到肖洒动手，都只看到那个老外对肖洒动手，然后就痛得倒地打滚，不免个个吃惊。 另外两个老外同样大吃一惊，其中一个叫道：“你对他干了什么？” 肖洒见他和倒地打滚的老外都说的是英语，而且是美式英语，就用英语道：“我倒是想问，你们三个大男人，为什么欺负一个女孩？” 围观的人大多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三个老美。 刚才问话的那个老美恼羞成怒，叫嚣道：“猪啰！关你屁事！”说罢挥起拳头直击肖洒胸膛。 围观的人群都不免替肖洒担忧，因为肖洒的身材比老美清秀得多。 但出乎意外的一幕又出现了，大家又都听到咔嚓一声跪响，接着动手的老外“哎哟”一声大叫，整支手臂软软的吊在膀子上，顿时痛得也蹲下身去，不一会便满头大汗淋漓。 一个人这样可能是意外，两个人都这样就绝不是什么意外了，围观的人望着肖洒，眼神变得敬畏，其中有一个人就小声道：“中国功夫！” 尽管声音小，但大家还是都听见了，那个没有受伤的老外就变了脸色，对肖洒道：“我们不是故意欺负那个中国女孩，是她端菜盘子弄脏了我朋友的衣服。” 肖洒：“弄脏了衣服可以赔偿，用得着这么欺负她吗？” 老美充满鄙视地道：“她赔得起吗？你知道我朋友那件衣服值多少钱吗？” 肖洒：“哪件衣服？” 老美指着第一个倒地的人道：“他那件。” 肖洒一看，冷冷一笑道：“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卡丹露，装什么大尾巴狼？” 围观的人也有几个看出来了，讥笑出声。 那老美脸一下胀得通红，道：“再普通也要几百美金，你赔得起吗？” 肖洒从口袋里信手掏出一大叠美钞，足有几千美金，砸在第一个倒地的老美脸上，然后道：“衣服赔了，现在，我要你们三个向她道歉！” 站着的老美望着围观的人群那充满鄙视的目光，再看着地上疼痛万分的两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而且这时已经有人开始用相机拍照，他赶忙摆摆手道：“对不起！我们错了，请求宽恕！” 肖洒冷笑对地上两人道：“你们道不道歉？” 两人早已痛得有气无力，都道：“对不起！我们错了，请求宽恕！” 肖洒问那个中国女生：“你接受他们的道歉吗？” 中国女生：“他们三个是畜牲！我端着菜盘根本没碰到他身上，是他故意撞过来的，然后三个人就一起来欺负我！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就完了！我绝不原谅这样的畜牲！” 肖洒本来还想为地上两人接上脱臼的手腕和臂膀，现在一听，怒火中烧，对三人道：“听见了吗？你们才是三只猪啰！” 说完转身对傅饶道：“我们走。” 中国女生抱住傅饶的手臂：“请你们带我一起走。” 傅饶看了肖洒一眼，肖洒点头，于是三人往外走。 这时站着的那个老美急了，叫道：“你不能走！”伸手就来抓肖洒的手臂。 谁知又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也和前面两个老美同样的下场。 肖洒恨他们下流卑鄙，所以略施薄惩。脱臼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到医院去接上就行了，但痛苦是免不了的。 围观的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肖洒和傅饶带着中国女生从容离去，身后不知是谁鼓起掌来，然后更多的人鼓掌，接着所有围观的人都鼓起掌来，经久不息…… 这个时候，围观人群中有一位金发垂肩、肌肤胜雪、丰满窈窕的德国年轻漂亮女士望着肖洒英俊潇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让肖洒意想不到的是，这家餐馆从此以后生意兴隆，因为从这家餐馆流传出许多关于“中国功夫”的神秘传说，而且越传越神奇…… 这家餐馆也很会来事，从此对所有的中国游客奉为上宾，用餐一律打八折，成功招来了许多游客用餐，不只是中国游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肖洒三人回到下榻的酒店，中国女生这才细细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介绍了自己。 原来她叫丁香，家住成都，是海德堡大学的留学生，学计算机工程，暑假没有回家，在餐馆里端盘子打工，今天其实是那三个老美见丁香容颜秀丽，又是个打工的中国学生，就故意调戏和欺负她。 这种情形，吃亏的肯定是中国学生。只是三个老美今天运气背，遇上了肖洒和傅饶。 肖洒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中国留学生打工，没有在国外取得用工许可，也没有劳务派遣合同，其实是非法的。就问道：“你们家里既然送你来留学，就应该不会少你的生活费，你干么不在学校好好念书，急着出来打工赚钱干嘛？” 丁香：“家里哪有钱供我离学？我是成都大学公派留学的，也只有那么一点钱，实在不够用，所以暑假都不敢回家，节省路费，同时就地打工，赚点钱做生活费。” 肖洒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国家还穷得很，给公派留学生的费用实在是少之又少，而能够被公派出国留学的，也是优中选优，可谓凤毛麟角！ 肖洒就道：“那个餐馆你不能再去了，再去只怕会有麻烦。你住哪？我们送你回去。” 丁香就住在海德堡大学，肖洒就叫起彼得，开车送她回校，并到她的寝室里转了一圈，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寝室里，心中有些不忍，就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丁香：“八月二十号。” 肖洒：“那还有十来天。你的德语怎么样？” 丁香：“早过关了，日常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肖洒：“那这样吧，我们这次是去慕尼黑宝马公司考察，正好想要请个翻译，你愿意干吗？” 丁香一听就蹦了起来，她丢了餐厅里的工作，一时也不可能再去找工作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肖洒：“那你现在就跟我们走，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丁香开心地收拾了行李箱，跟着肖洒和傅饶重新回酒店。 367、分歧 次日，考察团一行八辆宝马浩浩荡荡抵达慕尼黑宝马公司总部。 宝马公司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德尔伯特带领公司高管团队热情地迎接，尤其是看到考察团清一色的宝马车队，更是热情高涨。 开始都是按照双方既定的日程安排进行的。 首先听取宝马公司的全面介绍，从宝马公司的创建、发展的历程到现在的规模、现代化程度以及独特的技术和骄人的业绩都作了一个详尽的介绍。 接下来连续三天的实地考察，首先是在总部的展示大厅察看了各种型号和系列的宝马整车以及各种零部件。 肖洒狗屁不懂，见外贸委选派来的专家和老总们对宝马各种型号和系列的动力看得格外认真，也不好意思开小差，就认认真真的看，认认真真的听讲解，倒是了解了不少汽车装配方面的知识，当然只是粗略的。 听着听着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国内带来的翻译远不如丁香的翻译水平高，于是肖洒赶紧让丁香顶上，而让国内的那个翻译充当了配角。 国内的那个翻译倒也有自知之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技不如人，尤其是有比较就有鉴别，所以他面上倒是没表露出来什么不快。 孙春雷本来对肖洒不跟他商量而临时加人进入考察团有些意见，现在倒是很开心肖洒的做法了，有备无患哈！ 看完了总部展示厅展示的所有整车和零部件，收集了相关资料后，在阿德尔伯特的亲自带队陪同下，考察团一行驱车前往宝马汽车的生产基地，实地考察宝马汽车的生产线和现场生产作业的情况，先后察看了焊接生产线、涂装生产线、总装生产线等。 三天下来，以孙春雷为首的专家和老总们异常兴奋，到底是西欧发达国家啊，比起国内的生产厂家，先进了可不是一点点！ 但是肖洒却半点都兴奋不起来，因为他看到过比现在的宝马公司先进了不知多少倍的智能数控生产线，当然那是在重生前的那一世，二十一世纪的宝马、奔驰、奥迪等品牌轿车的生产线都是智能机器人和数控机床设备合成的全自动的智能生产线，比起宝马公司现在这种半自动的机械化生产线，不知要先进到哪里去了？ 这天晚上，在下榻的酒店里，考察团成员开了第一次会议，主要是对前三天的考察活动进行总结评估，并决策要不要调整接下来的行程。 孙春雷等专家老总和官员们在这三天都充分感受到了宝马公司的实力和产品的优势，纷纷赞成按既定的目标就引进现有的宝马整车生产线进入实质性的磋商。引进宝马整车进入国内生产，这是既定的目标。 而肖洒公司的人员和孔智、杨鹏两位地方官则都未表态，因为肖洒一直没发言。 于是孙春雷就问：“肖总，我们都说了半天了，你的看法呢？” 毕竟肖洒是投资人，他的意见才是决定性的。 肖洒：“大家讨论了这么久了，先休会片刻吧，我还要再想想。” 李宝来笑呵呵地响应：“也好！我要上卫生间十紧了！” 马尚就打趣他：“肾亏了吧？干多了风流活！” 李宝来：“你好意思笑话我，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都是被女人榨干的吧？” 大家就都笑，于是休会，纷纷站起来活动休息。 肖洒左思右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见自己公司那位文秘正在清点今天收集的资料，就让她将资料拿过来，找到介绍宝马汽车生产线的一章，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边看边琢磨着，忽然，最后一段话让肖洒眼睛一亮，他由这段话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知道哪儿不对劲了！ 休息了二十分钟后，会议继续召开，大家都望着肖洒，等他拍板。 肖洒语不惊人誓不休：“这几天我们看到的生产线是宝马公司即将淘汰的落后生产线，我们需要的是更先进的新一代生产线。” 这话一出，就像捅了马蜂窝，刚才赞成引进宝马公司现有生产线的专家、老总和官员们一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 马尚第一个站起来质疑：“肖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看到的生产线是即将淘汰的生产线？我到过许多发达国家参观过汽车生产线，我敢负责任的讲，我们这次看到的生产线，是岂今为止我看到的最先进的生产线。” 接着李宝来、动力机械研究所的专家和几个官员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纷纷附和马尚的话。 个别人心里甚至认为，肖洒是不是实力不够，看了宝马公司宏大气派的生产现场后就打了退堂鼓，说这番话纯粹是为了撑面子！ 只有孙春雷目光炯炯盯着肖洒，此刻的肖洒一脸的云淡风轻，从容自若，任由大家说道，一副仼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架势！ 这与休会之前的肖洒判若两人，休会前，孙春雷感觉肖洒似乎有些迷茫和彷徨，后来又发呆，神游太虚，不在状态，仿佛对大家那么兴奋而激情澎湃的发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似的，孙春雷当时甚至认为肖洒是因为不懂而麻木不仁而已！ 现在，孙春雷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此刻，他突然感觉到，肖洒才是整个考察团里最清醒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清醒的！其他人包括自己在内，经过三天来的高强度刺激，都醉了！所以他双手摆了摆，制止了大家的质疑，对肖洒道：“说说你的想法。” 肖洒现在没办法跟大家解释，他总不能把前世的经历拿来跟大家说，只是道：“我的想法就是，宝马公司已经有了最新一代的整套汽车生产线，我和宝马公司的合作，必须引进这套生产线。” 孙春雷：“说说让我们大家信服的理由。” 肖洒：“我现在无从解释，但绝对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一片哗然。 孙春雷：“我相信你！但如果宝马公司认为你是异想天开，那我们这次就白来了！” 肖洒笑呵呵：“放心，我保证大家不会白来。” 外经贸委的官员成小山有些恼火地道：“你凭什么保证？” 肖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就凭我的话。你想引进现有的宝马生产线，我不反对，你出资好了。” 成小山顿时胀得满脸通红，道：“早知你如此狂妄，我就不该来。” 肖洒可不惯着他：“从始至终，我请过你吗？” 成小山站起来气冲冲就要走，孙春雷眼睛一瞪：“坐下！成何体统？” 成小山顿时低下头去，屁也不敢放一个，乖乖地又坐下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调皮试试？ 气氛沉闷，孙春雷用眼睛扫了大家一下，道：“我相信肖总，肖总，请你安排明天的工作吧。” 肖洒也不客气，道：“这样吧……” 368 **** 散了会，肖洒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感觉全身轻松。 这三天，他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今天灵光乍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下想明白了，心无挂碍，顿时感觉特别爽快。 前世，他从事的是进出口贸易工作，参加了华晨公司与宝马公司的历次合作洽谈，从引进宝马整车进口到整车国内生产，他都参与其中。这也是肖洒为何选择与宝马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引进整车进口是九二年，但开始谈判是九〇年，那时，肖洒便来参观宝马公司的生产线，他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九〇年的生产线是全新的初步智能化的全自动生产线了，而不是现在的半自动机械化生产线。 现在是八八年，与九〇年虽然还相隔两年，但淘汰旧的生产线，安装新的生产线，是要一定的时间的，既然九〇年新的生产线已经投产，那就说明，宝马公司已经研发出了全新的生产线了，说不定就是等着自己来承接他们公司即将淘汰的生产线，而他们自己立即上马新一代的生产线。 这种新一代全自动化的智能生产线，今后只需要将智能设备转型升级就可以了，生产线不用再重新安装，至少可确保二十年不落后。 肖洒本来记不起这档子事了，可先前看资料介绍时，有这么一句话：“本公司正致力于研发新一代的全自动智能生产线”，这话让肖洒心头一震，才想起前世的事来，心中顿时透亮，明白自己要如何做了。 心头畅快，便出房门准备去找傅饶，谁知门刚打开，傅饶正一身睡袍站在他门口正要敲门。 肖洒锁上门，将她一把抱起，滚到床上，室内顿时娇喘息息，春光旖旎…… 次日，双方就合作事宜坐下来进行正式磋商。 以阿徳尔伯特为首的宝马公司高管们本来打好了如意算盘，以为胜券在握，因为他们这三天看到了中国考察团的兴奋与激动。 谁知正当双方交流得很融洽、很充分的时候，肖洒忽然用英语问道：“阿德尔伯特先生，你们即将组装的新的全自动化智能生产线呢？” 经过三天的交流，肖洒知道，阿德尔伯特是懂英语的，但因为有德文翻译，肖洒就没讲英语，但肖洒有次听见他和一个生产线的工程师用英语交流，那名工程师应该是英国人。 阿德尔伯特卒不及防，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前面的努力白费了！ 一来大家正就现有的没备讨论得热火朝天，肖洒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阿德尔伯特心里根本没防备，二来肖洒直接用英语对着他发问，他下意识的就答了这么一句，但很明显，秘密已经彻底爆露了！ 肖洒就不再说什么，笑呵呵地望着他。 阿徳尔伯特是个精明的商人，立即明白了肖洒的意思，知道自己再想隐瞒是不可能了，就坡下驴道：“你们想要最新的生产线吗？” 谁他么说老外实诚？这个阿德尔伯特，就狡猾狡猾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肖洒：“错了！是我们一起要新的生产线。我们是合作生产，不是购买你们的产品。” 阿德尔伯特：“新一代的生产线还没有正式组装试产，如果失败了，你能承担失败的代价吗？新一代的生产线非常昂贵，比现有的生产线昂贵了好几倍。” 肖洒：“既然合作，就要有诚意！我们愿意花大价钱跟你们合作，但前提是最先进的生产设备及技术，当然是必须用得上的，我相信你们已经做过天数次的试验。中国现在有十二亿人口，拥有无限广阔的市场，今后谁能在中国做到第一，那就是全球的第一！所以谁早一步进入中国市场，谁就会成为最大的赢家！所以，阿徳尔伯特先生，你们要想清楚，到中国去建整车厂，是建一个最先进的现代化汽车厂，还是建一个即将淘汰的落后工厂？前者能让我们一起源源不断获得无穷的财富，后者只是一捶子买卖，请不要再用老眼光看待与中国的合作，坦白地告诉您，不用几年，中国还会引进更多的汽车生产商进入国内生产，比如奔驰、奥迪、福特等……” 阿德尔伯特和他的一众高管们脸上阴晴不定，但个个都听得很专注。 肖洒接着道：“所以只有建最先进的工厂，用最先进的设备、生产线和技术来生产，才能在不久就要到来的激烈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那才是我们双方合作真正想要的结果！至于合作投资需要多大的资金量，你们尽管提，只要合理，我们不缺资金！坦率地告诉诸位，我们对你们公司现有的半自动代机械生产线一点也不感兴趣！希望你们拿出诚意！” 阿德尔伯特用德语跟他的高管们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道：“肖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们很震撼，需要时间消化和研究一下，我们明天再继续洽谈好吗？我们会认真考虑您刚才的提议！” 柳暗花明又一村！ 肖洒道：“好。”即刻起身与阿德尔伯特握了一下手，转身非常洒脱的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丁香望着肖洒那潇洒帅气的背影，有一丝恍惚。 一直等肖洒出了门，考察团的其他成员才从震惊中陆陆续续反应过来，跟着起身离开…… 考察团一行回到下榻的酒店，孙春露组织大家召开考察团第二次会议，主要是分析和研判形势，以决定下一步如何走。 其实肖洒心里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他需要的只是大家在洽谈具体的合作事宜的时候，争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考察团的官员和专家们现在冷静了下来，回想昨天与肖洒的分歧，要不是肖洒冷静清醒，这次与宝马公司的合作，十有八九最后会是败笔！肖洒的经济损失不用说，那上层的意图也泡汤了！今后如何交代？那可真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哈！ 寻思到这里，一个个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的磋商上午就匆匆结束，所以肖洒建议，下午考察团轻松一下，去参观游览一下慕尼黑的风景名胜。 在彼得的建议下，大家去参观游览宁芬堡宫。 宁芬堡皇宫位于慕尼黑的西北郊，建于1664年，宫殿主楼雄伟壮观，呈几何式对称，简洁大气，还没进入里面参观，大家就纷纷拍照留念，最后，丁香邀傅饶合了影，又有些害羞地对肖洒道：“肖总，我能和您合个影吗？” 丁香这几天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翻译也很不错，肖洒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就笑嘻嘻的道：“来哈！多拍几张，选张好的给我做留念！” 于是两个拍了合影，嘻嘻哈哈走进宁芬堡皇宫参观。 令考察团公人最兴奋的是中国之阁和群芳画廊，两厅分别陈列着中式壁纸屏风、瓷器漆器和出自宫廷画家之手的36幅美人画像。 肖洒看一眼美人画像，接着就要看一眼傅饶，老是这么看来看去，傅饶就觉察到了，娇嗔到：“你干什么？” 肖洒一本正经地道：“我认认真真的看了这里的每一幅美女像，没有一个美女有你一半漂亮！” 傅饶听了，这才明白了他看来看去的真意，不由脸生红晕，悄声骂道：“小色鬼！” 她这副模样极具女人味，妩媚动人之极，让肖洒看得怦然心动…… 之后，大家又参观了宫殿后方的巴洛克式皇家花园，参加了座落在花园中的阿玛琳宫、浴宫和宝塔宫三座宫殿。其中，狩猎行宫阿玛琳宫的镜厅尤为奢华精致，令傅饶、丁香和公司文秘三个女人久久驻足观看。 肖洒就对傅饶道：“拍下来，回去我给你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傅饶：“呸！我承受不起！” 肖洒就指使公司秘书：“拍下来，每个角度都拍，多拍几张，回去洗出来给我。” 秘书自然笑嘻嘻照做，傅饶心里就甜甜的，参观后回到酒店，直接就进了肖洒的房间，共沐鸳鸯浴，然后疯狂地缠绵了半夜，最后傅饶在一阵激烈的颤栗中瘫软了下来，在肖洒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369、苏珊娜 第二天，考察团与宝马公司高层继续磋商，阿德尔伯特首先站起来道：“昨晚，我们连夜向董事会作了汇报，肖总，我们董事会主席苏珊娜女士想单独会见您，不知您是否愿意？” 宝马公司是匡特家族的企业，苏珊娜是匡特家族的女继承人，现在依然是宝马公司的最大股东，这点肖洒心里早就明白，来之前他还是做了功课的。 肖洒尊重地看了孙春雷一眼，孙春雷点头，肖洒站起来道：“很乐意！能拜见苏珊娜女士，是我的荣幸！” 阿德尔伯特见丁香准备跟着，就道：“肖总，苏珊娜女士英语说得很好，您不用带翻译。” 肖洒点头示意丁香留下。 阿德尔伯特：“各位尊贵的朋友，现在我陪肖洒先生去见苏珊娜女士，请我的同事们陪你们去参观正在测试的新一代全自动化智能生产线。” …… 当肖洒出现在苏珊娜面前的时候，苏珊娜心头一震，随即开心地笑了，伸出纤纤玉手，道：“肖总，你好帅气！” 肖洒打量了一眼这位金发碧眼、肌肤如雪、五官精致、身材修长、曲线玲珑的德国年轻美女，笑嘻嘻地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苏珊娜女士，幸会！你真美丽！” 苏珊娜笑靥盈盈：“我见过你。” 肖洒一愣，道：“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苏珊娜：“你很真诚！确实，你不曾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就是你来宝马公司前的那天晚上，在海德堡的一家餐馆外，想起来了吗？” 苏珊娜嘴角含笑，语气里有一丝调侃和调皮的味道。 原来，那晚她也在海德堡，恰好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肖洒救护丁香惩罚三个老美的那一幕。 肖洒自然马上明白苏珊娜为什么说见过自己了，就有些难为情了，打着哈哈道：“对不起！让你看到了很不雅观的一幕。” 谁知苏珊娜却摇头道：“不，我没有觉得不雅观，我反而觉得那天晚上，你就像个英勇的骑士，而且是一个很了不起很神秘的骑士！当你把钱砸在那个美国佬头上的时候，我都替你解气！你是中国人的骄傲！” 肖洒有些头大，马上转过话题道：“谢谢！苏珊娜女士，我们这次来宝马公司……” 苏珊娜嫣然一笑，打断肖洒的话道：“我知道，昨晚阿德尔伯特向董事会报告过了，董事会已经同意了在中国建世界最先进的宝马汽车生产基地。中国不仅有广大的市场，还有廉价的劳动力资源和土地资源，能够去中国发展，是宝马公司最大的一次机遇，同时也是最大的一次挑战！所以我想见一见你！” 肖洒顿时心里就乐了，原来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他忙道：“但愿我没让你失望！你说的没错！中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的！你的眼光看得很准，也很长远！” 苏珊娜：“今天我一见到是你，就放心了！因为在海德堡那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有真性情的人，而且你长得这么英俊，我很喜欢！” 肖洒还真有些受不了老外这样直言不讳的赞美，就笑嘻嘻地道：“我也很喜欢跟这么美丽动人而且有一双慧眼的你打交道！” 苏珊娜笑靥如花：“谢谢！一双慧眼！哈哈，这个词很有意思！我们都有一双慧眼！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说罢她站起身来，向肖洒张开了双臂。 肖洒也忙站起来，张开双臂迎上去，俩人开心地拥抱在一起。 苏珊娜拥抱着肖洒，在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道：“你好男人！” 肖洒见她容颜秀美，身材窈窕，丰乳肥臀，曲线迷人，典型的西方美女，就跟她开个玩笑，在她耳边回道：“你也好女人！” 苏珊娜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英俊、最神秘、也最有意思的中国男人！我希望能经常见到你！” 肖洒：“我也一样，希望能经常见到你！这样吧，我们建立一个不定期互访机制，每年至少见一到两次？” 苏珊娜：“太好了！就这么办。” ……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签订协议了，但这次只能达成备忘录，要等宝马公司派出考察团赴中国考察后，才能正式签约。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双方的高管和专家一起坐下来进行了认真详尽的磋商，起草备忘录，其实就是框架协议。 之后，肖洒代表公司正式向宝马公司高管发出了邀请，并说好回国后就马上发出邀请函。 签好了备忘录之后，孙春雷组织考察团召开了第三次会议，一是总结此行的成果，二是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大家都很开心，此次考察活动的成果比预期的还要好得多！接下来就是下一步怎么走了？ 首先是要确定中国的宝马公司落户在哪？ 有几个专家和官员想让肖洒干脆把公司开在京城，这下急坏了潭州巿长孔智和经开区主任杨鹏！ 这天晩上，孔智和杨鹏在慕尼黑找了一家中国餐馆，隆重设宴款待京城的名位专家、领导和肖洒公司的人员，怎不能让眼看着就要煮熟了的鸭子飞了？ 席间，孔智和杨鹏拼命敬酒，请各位领导和专家高抬贵手，一定要让中国宝马公司落户潭州，理由很充分： 一是潭州是第一个提出请求的。 二是投资人肖洒是潭州人。 三是潭州交通便利，南北和东西的两条交通要道京广铁路和沪昆铁路都经过潭州，107京广公路和320沪昆公路也都经过潭州。另外，黄花机场正在改扩建为大型国际机场。 四是潭州有钢铁厂、重型机械制造厂等老工业基地，可以与新建的宝马公司提供配套。 五是潭州市人民政府高度重视，已经储备好了三千亩建设用地。其他地方八字还没有一撇吧！ …… 孔智和杨鹏足足罗列了十条非常充足的理由。 大家酒醉饭饱，但就是没一个人正面回应孔智和杨鹏。 最后，孔智只好求到孙春雷跟前，孙春雷笑哈哈地道：“孔市长，你糊涂哈！你求我们干什么？就算我们这些人都答应你也不起作用哈！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给肖总打酱油的，只有他，才有最后的决定权！他要不愿意，你怎么求我们也是白搭！他要愿意了，我们不同意也等于放屁！” 哄堂大笑…… 孔智和杨鹏哪里会不明白这点？但他们知道，这次来的上层人物，哪个不是手眼通天？他们要为难潭州，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所以俩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得把这些老爷们搞定了再说。 此刻有了孙春雷的表态，孔智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道：“谢谢孙主任和各位领导、专家，有你们的支持，我就好向肖总请求了！肖总，亲不亲，家乡人，潭州可是你的家乡，你总不能把厂子建到其他地方去吧？” 于是大家一齐望着肖洒…… 370、击掌盟誓 肖洒笑呵呵：“孔市长，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把厂子落户潭州，多久时间可以交地给我。” 孔智就问杨鹏：“半年有问题吗？” 杨鹏：“不用半年，我们经开区已经征地拆迁回来的可用土地有近五千多亩了，除了百发燃具公司已经用地500亩及上下游企业用地500亩之外，还有4000多亩土地可以马上使用，其中连片征拆的有3000多亩，完全可供肖总使用。只是地拆回来了，但三通一平还没到位，回去后请肖总立刻前往视察，看哪块地合适，选准了地，我们马上进行水电路的施工，保证三个月完成三通一平工作。” 孔智就笑呵呵问肖洒：“这个答复你满意吗？” 肖洒：“很满意，不过我了解到经开区现在帐上已经没钱了，三通一平能正常开工吗？” 杨鹏有些不好意思：“肖总，你说的是实话，我们经开区才创建一年多的时间，征地拆迁已经投下去好几个亿了，所以资金暂时有些紧张。因为都还在起步阶段，还没有税收，但只要你这个项目能落在我们经开区，我估计银行会争着来找我放贷。再说市长在这，请他为我们调拔一点三通一平的资金，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肖洒心里好笑，孔智现在除了跟银行借款，还能调集屁的资金！ 现在潭州一年的财政收入不到十个亿，潭州市下辖的几个县市，没有一个财政收入超过一个亿的，连发教师和机关工作人员的工资都不够，要靠中央财政的补贴，典型的吃饭财政！ 要不是这两年肖洒旗下的几个公司的税收支撑，孔智只怕经开区前期那几个亿的征地拆迁款都弄不到手。 但看破不说破，肖洒笑嘻嘻地道：“孔市长、杨主任，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变卦，中国宝马公司就落户潭州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三个月拿不到地，立即拍屁股走人。深圳、珠海、海南我都拿了地，我就到那里选址办厂去了。” 肖洒这话不是开玩笑，他做事情不喜欢拖泥带水，现在深圳、珠海的发展环境宽松，这两年许敏按照他的揭示，四处拿地，不只是深圳、珠海、海南三地，东莞、佛山、顺德、中山等地也拿了地块。所以他大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孔智就站起来道：“肖总，我们击掌盟誓，如果三个月交不了地，我再不跟你啰嗦！如果三个月交了地，你就一定将宝马汽车厂落户家乡！” 肖洒意气奋发地与孔智对击三掌：“好，口说无凭，回去后我就和杨主任签约。” 孔智和杨鹏大喜，赶紧端杯敬酒，众人自然一齐恭贺，十个亿的产业项目落户潭州，只怕在全国都会引起强烈的反响，这时候的十个亿，比起二三十年后的百亿甚至千亿都更值钱哈 次日，考察团再次来到宝马公司，专门学习宝马公司的企业文化，这是宝马公司在与考察团签订备忘录后，应肖洒的请求，新安排的一天行程，这一天肖洒感觉收获很大，至少有好几个方面让他感受很深：重视人力资源的优良传统，独有的员工关爱文化，精准的激励机制等等。 难得的是，这一天，苏珊娜居然全程陪同肖洒，亲自为他讲解。一天下来，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融洽，临别时，都有些依依不舍了！ 考察团此行使命完成，顿时放松下来，接着又在慕尼黑游玩了一天，去参观了市政厅等地。 市政厅位于圣母广场，始建于19世纪末，是慕尼黑的城市名片。 给肖洒印象最深的是它那华丽的新哥特式外墙和钟楼，市政厅的钟楼矗立着欧洲第五大的木偶报时钟，每天固定敲钟报时，并伴随音乐表演，从中世纪延续至今，韵味悠长。 返程了，先送丁香返回海德堡大学，肖洒给了她五千美金的劳务费，丁香不肯受，一来她万分感激肖洒那晚仗义出手，二来她平时打工一个小时才几美元，一天下来也不到五十美元，一个假期能赚到一千美元就谢天谢地了！ 肖洒很坚决地让她收下，道：“你这几天非常优秀，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你不要太看轻了自己！中国人，出来了一定要有自信！” 丁香眼泪汪汪：“肖总，我能叫你一声哥吗？” 肖洒点点头。 丁香就小声的喊道：“哥！” 肖洒答应了，道：“好好保重！”转身离去。 丁香忽然在背后哭着大喊：“哥！” 肖洒脚步一滞，丁香狂奔过来，道：“哥，你能留下联系电话给我吗？今后我想去你的公司打工。” 肖洒这次出来是带了名片的，就掏出一张给了她道：“随时欢迎！不来打工，其他事情也可以找我。” 丁香：“你再给我一张。” 肖洒就又掏出一张名片给她，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笔，在肖洒的名片上写下了两个电话号码道：“哥，这个号码是我们学校宿舍楼的，如果你再来德国，一定要来看我，我还可以免费为你翻译。这个号码是成都我家里的，如果你去了成都，也一定联系我好不好？成都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带你玩转成都！” 肖洒哈哈大笑：“好！” …… 回到法兰克福，考察团安排了一天购物，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启程回国。 出国前前后后花了十二天时间，回到潭州，已经是八月二十二号了，肖洒立即组织潭州的各路诸侯开会。 不为别的，组织精兵强将，准备建厂。 肖洒让每个公司的老总带着所有高管都到经开区的百发产业园来，打算让大家先看看百发产业园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然后再来开会。 谁知第一批人一到，就出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在百发产业园开会，阿依和张百发是地主，自然带着一众高管比所有人都早到，早早地等候在园区门口迎候大家。而肖洒是带着集团公司的高管层一起去的，大家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结果百发公司的高管里就喊出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傻子！……” 肖洒一看，就乐了，是他么锅铲子刘戈！ 原来刘戈销售业绩突出，加上他又是肖洒直接推荐给阿依的，阿依自然也格外关照，提升他当了分管销售的副总了。 进了百发公司会议室，肖洒开门见山跟大家说了准备与宝马公司合作办厂的事情，问有没有人愿意毛遂自荐来筹建新的公司？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但个个内心却掀起了滔天骇浪：我的天，大老板这是什么节奏？刚刚他们参观了占地一千亩的百发产业园，已经让他们心灵震撼了，现在又要接着来一个比百发产业园还要大几倍的汽车产业园，这是要命的节奏哈！ 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久没人出声。 肖洒不着急，今天就是个吹风会，先让大家心里好好琢磨一下这个事情。 就在这时，忽然两个人同时站出来道：“我来……” 371、肖家璧产子 肖洒一看就笑了，一个是“大哥大”龙波，一个是“大姐大”的丈夫，肖洒的七姑爹刘力。七姑肖家璧已到预产期，正在家中休假待产，所以这次没来。 刘力一直是龙波的副手，龙波就瞪着刘力：“刘总，你想和我争吗？” 刘力：“对不起！大哥大，不是我要和你争，是我们家那位大姐大要和你争！她刚才打电话来了，一听说这事，要我立刻报名。” 龙波一听是肖家璧，顿时气势矮了一截，就望着肖洒不言语了，肖家璧可是肖洒的七姑，又是集团公司的总裁，比他的资历只深不浅。 肖洒哈哈一笑道：“大哥大，就是你了！宝马公司的事情，你来挂帅，大姐大安心在家养身子，不许出来胡闹！大哥大，你摩托车批发总公司的那一摊子事，移交给刘力，你从潭州的几家公司抽调精兵强将，抽到谁就是谁，迅速组成班子，开始与经开区、国家外经贸委、德国宝马公司对接，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几名专家，不久他们就会过来协助你工作……” 肖洒显然胸有成竹，一条条指令清晰明了地发布下去…… 部署完了，肖洒刚宣布散会，刘力的电话响了，大姐大肚子阵痛发作，孩子快要出生，送进产房了。 消息一公布，众人大喜，于是一齐赶往医院。 肖洒的老妈袁丽，还有成碧云、丹露、小舅妈唐莹等都早已候在产房外，肖洒见暂时没事，就拉着刘戈，走到一边聊天。 刘戈骂道：“傻子，你他么真会忽悠我！” 肖洒笑嘻嘻：“锅铲子！你他么蛮厉害的吗？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升到副总了！” 刘戈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你背后指使的？” 肖洒：“对天发誓，除了让你进厂，我绝没有替你说过半句好话！你的业绩是你自己干出来的，这总假不了！不关我屁事！” 刘戈一听也是，气总算顺了一点，但被肖洒瞒骗了这么久，心里总归有个坎，骂咧咧的道：“没想到你他么还是个骗子，这么会骗人！你他么这么大的老板，每次还让老子请你吃饭！” 肖洒：“没办法，老子口袋里很少带钱，你还指望老子请你？最近和哪些同学有联系？” 刘戈：“戴学文找了个新的女朋友，但谈了不到一个学期，吹了，现在回过头来又想追杨柳。” 肖洒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刘戈：“杨柳暑假在潭州，去见见她不？” 肖洒摇摇头道：“不去，只要过得安好就行，其他事情我不瞎操心。对了，她不是都上你家过年了吗？上次电话里她都说跟你恋爱了，你他么上点心使点劲哈！怎么又让戴学文那三心二意的三八蛋再登台唱戏？” 刘戈踹了肖洒一脚：“放你么的屁！朋友妻不可欺！你他么喜欢过她，老子哪还能有什么想法？” 肖洒：“你他么眼睛瞎了！我已经有老婆了！” 刘戈：“我不管！再说我也看出来了，戴学文没戏，我也没戏！杨柳现在好像古井无波，根本不提感情的事，但我能看得出她的心思，我只要说起你，她就特别关注，说其他人，她都等闲视之。” 肖洒不想跟他老讲杨柳，就转移话题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即将组建的新公司来？” 刘戈：“士为知己者死，依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会离开她的！除非她赶我走差不多！对了，你别又在背后捣鬼！” 肖洒一脚踹过去：“老子要在背后捣什么鬼？真要让你过去，老子咳声嗽，哪个敢放个屁？这不是听听你的想法吗？不去就不去，谁他么稀罕你了！再说你的特长是销售，现在我们的宝马车还没生产出来，哪里就用得上你？调你过去有个屁用？嘿嘿，你自己看着好了，老子只要把牌子树起，想要来的只怕会挤爆脑壳！” 刘戈：“这点我信你！傻子，你他么怎么这么厉害？老子今天很受打击！” 肖洒：“狗屎！你会受打击？你脸皮有多厚老子不知道吗？相信你我就真的是傻子了！” 刘戈笑嘻嘻：“上周建轩回来了，还问起你呢。” 肖洒：“他过得怎么样？” 刘戈：“不怎么样！本来承包了几个小工程赚了一点钱，可前不久他的工地出了个事故，一个员工违反操作规程，被预制板压死了，还伤了几个，建轩心善，把所有的钱都赔进去了，还借了不少钱，我想拿点钱给他，他打死也不要！” 肖洒皱了皱眉头：“下次你见到他，第一时间告诉我。” 刘戈：“告诉你？告诉你有屁用？你有几天在潭州？” 肖洒：“你他么是个猪脑子哈！我不在潭州你就不能联系我吗？我不能在电话里跟建轩聊聊吗？” 刘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我以为你他么是想见他呢。” 肖洒：“能见到当然是最好！” 刘戈：“那行！对了，你还是去看看杨柳吧！我知道，她暑假之所以还回潭州来，其实就是想见到你！她好几次跟我拐弯抹角的打听你的消息。” 肖洒：“她现在住哪？” 刘戈：“雪园里三栋一单元402。我一个朋友的两居室，朋友去了外地，托我照管，不收租金，我就给她住了。” 肖洒：“得了吧！你这么跟杨柳说可以，跟我用得着编故事吗？你屁股一蹶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不就是你帮她交了租金吗？多大点的屁事？还当自己学雷锋不留名？” 刘戈：“你他么好歹也给老子留点面子，看破不说破不行哈？你他么帮她搞定了学校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我就假期里帮她找个房子住下，好意思显摆吗？” 肖洒：“好了，算我没说。这两天我没时间，开学之前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刘戈：“老子没空！” 肖洒：“你再说一遍？” 刘戈：“说了咋地？” 肖洒：“说了我就让依总放你的长假！” 刘戈：“假公济私！你他么还是人吗？” 就在这时，那边一阵欢呼声传来，肖洒一听就知道是七姑已经生了，忙和刘戈跑过去，果然，产房的门打开了，一个护士抱着孩子，另外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肖家璧出来了…… 肖家璧头发全汗湿了，很是疲倦，但见到肖洒，还是眼睛一亮，道：“小兔崽仔，宝马公司的位子给我留着，不然我打不死你！” 肖洒笑嘻嘻：“七姑，恭喜你喜得贵子！你现在安心带孩子吧！” 一提孩子，肖家璧注意力马上就到了孩子身上，眼神中尽是母爱的光辉，道：“这小子，折腾死我了！对了，你那么大学问，孩子取名字的事就交给你了。” 七姑爹刘力也在一旁对肖洒道：“对，这事可一定要拜托你！老祖宗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赐子千金，不如什么？再不如赐子一名！” 灵子也跟着老妈袁丽一起来看望七姑了，就道：“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一名。” 刘力大拇指一竖：“还是我们家灵子有学问！正是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也没记住。肖洒，赐名的事就拜托你了！” 肖洒满口答应：“成，我回去好好想想！七姑，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少想其他事情。” …… 回到陶园，到了晚上，肖洒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琢磨事情，丹露、傅饶见了都好笑，以为他是在想着如何给肖家璧的孩子取名字，丹露就笑道：“不就取个名字吗？也不急在一时。” 肖洒有些愕然地道：“什么名字？” 丹露这才知道他是在想其他事情，就问：“你在想什么呢？” 372、风水宝地 肖洒：“我在想宝马公司怎么运作的事情。老二，你脑袋瓜子好使，宝马公司取个什么名字好？” 丹露才不上当，盈盈一笑道：“少来！我一个小女子，不参与你的军国大事！”说罢回房，换了一身连体弹力练功服出来，显然是去练柔术。 肖洒就不想问题了，跟着丹露进了练功房，丹露就道：“想看就自己也换了衣服来练。” 肖洒：“等我哈！”迅速换了衣服过来，与丹露一起练起了柔术。 肖洒练柔术属于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纯粹就是为了观赏丹露那美妙动人的春色！ 丹露练柔术时的动作真是太美了，每次都美得让他心跳！ 谁知今天才练不久，可可就跑进来叫他：“小舅，电话。” 肖洒有些懊恼：“不接！” 丹露嫣然一笑道：“好啦，我都是你老婆了，还看不厌似的？快去！” 肖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接电话，一听就吓了一跳，许敏这个女色魔打来的。 肖洒正要找她呢！就道：“想曹操，曹操到！” 许敏：“呸！谁是曹操？” 肖洒：“错了！我自己掌嘴，你是小乔！” 许敏格格笑：“我是小乔，你是周郎吗？” 肖洒：“没错，小乔化身为小敏，周郎重生为肖郎。小乔，你现在在哪？” 许敏：“猜猜。” 肖洒一听这话，马上知道了：“回潭州了？” 许敏：“还没笨到家！我刚从深圳回来，才落屋。你快过来，我等你！”也不等肖洒答应就挂了电话。 肖洒摇摇头，有些怕了这激情似火的女色魔，不过确实有事要找她，就跟傅饶和袁丽说了一声，出了陶园。 许敏的家在雨湖边，肖洒敲门进去的时候，她刚好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出来，见了肖洒，果然激情燃烧，什么都不说，浴巾一松就扑了上来…… 十八般武艺用尽，最后许敏瘫软下来，无力的卷缩在肖洒的臂弯里，求饶道：“不来了！再来我就要死掉了！小痞子，你真厉害！怕了你！” 肖洒这才放过她，休息了一会，等许敏缓过劲来，才把打算与宝马公司合作在国内建宝马整车厂的事情跟她说了，然后道：“你马上派一支施工队伍过来，首先进行规划设计，三个月之后正式启动建设。” 许敏慵懒地翻过身来躺进肖洒怀里：“小痞子，你就可着劲的使唤我吧！累死我你就痛快了！我那边现在三处建设项目都正在施工建设当中呢。” 肖洒笑嘻嘻：“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 许敏噗嗤一笑：“小痞子！好吧，谁让我是个劳碌命呢！建宝马汽车工厂，兹事体大，我亲自抓，你就放心吧！” 肖洒见她笑晏盈盈，眼波如秋水，妩媚销魂，不由又是怦然心动，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一会许敏便又呻吟不已…… 次日，肖洒与龙波、许敏考察了经开区征拆好了的地块，孔智、杨鹏带着一大群官僚亲自陪同。 最后，肖洒选中了桃花岭下的一块集中连片的地块，正好有一千五百亩左右，背靠桃花岭，前面是湘江环绕而过，是一片前有照，后有靠的风水宝地！ 当然这是扯谈！肖洒选中这块地的真正原因是：今后这里紧邻着两条高速公路和一条高铁的出口。 两条高速公路一条是东西要道沪昆高速公路，在这条高速公路上行驶不到十分钟又可以互通行使到南北交通大动脉的京港高速公路上，东西南北，无论往哪个方向都很便利。 另一条高速公路是长潭西高速公路，与省城长沙相连，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 高铁则是沪昆高铁。 当然这些现在都还不存在，除了肖洒，没人知道这些。 孔智当即拍板，让杨鹏尽快安排打桩圈地，进行三通一平施工，好尽快交地。 肖洒知道潭州市府囊中羞涩，答应预付三千万购地款给经开区，杨鹏大喜，松了一口长气。 接下来的三天，肖洒和龙波、许敏就如何组建宝马公司团队，如何注册公司，如何与国家部委对接立项，如何与专家沟通联系，后续如何招聘人才，如何与宝马公司洽淡正式签约，如何尽快组织规划设计，多久施工建设完成等等进行了系列的研究和部署。 忙完这些，就到了八月底了，新的一学期又要开学了。 临行前，肖洒再次去看了夏静，她父亲早已出院，天气太热，与她母亲一道去乡下避暑了，俩人免不了又疯狂缠绵云雨了一回…… 临行前的这天傍晚，肖洒忽然接到刘戈的电话，肖洒才想起来答应他去看杨柳的事，问他在哪？ 刘戈就骂：“傻子，你他么怎么言而无信？杨柳又打了几个电话来了，刚才还打了一个，她明天要返校了，你到底去不去看她？” 肖洒：“现在就去，你在哪？我开车来接你，我俩一起去。” 刘戈：“你接我？老子现在在西安！” 肖洒一愣，刘戈已经挂了电话。 肖洒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刘戈如果在西安，杨柳怎么联系上他的？要么是刘戈在西安联系的杨柳，要么这小子就在潭州！ 想想就给阿依打了个电话，阿依确实派刘戈去了西安，肖洒就没办法了，只好一个人去雪园里看望杨柳。 来到雪园里，见这个古老的小区树木幽深，蝉声悠扬，建筑古香古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心想，刘戈替杨柳找的这个地方不错。 哪知肖洒找人问到了杨柳住的三栋一单元，还没上到四楼，就听到杨柳拼命的哭喊“救命”声。 肖洒赶紧上去，却见402的门紧闭着，听得见里面的打闹声和杨柳的哭喊呼救声。 肖洒连踹几脚，将门踹开，只见一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想向杨柳施暴，杨柳正在极力反抗，桌子、椅子都打翻了…… 肖洒上前，从背后挥手一掌切在那男子的脖子上，那男子吃痛，松开了杨柳，肖洒将他肩膀一拨，男子顿时回转身来，肖洒狠狠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那男子嘴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被直接扇倒在地。 肖洒正想一脚踏过去，一看倒在地上的男子，不由惊呆了…… 373、专著出版 倒在地上的男子居然是戴学文！ 肖洒一脚踏在他脸上，冷冷地道：“没想到你他么不仅薄情寡义，还是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杨柳，报警吧。” 戴学文这时可能才想到了后果，眼中露出了恐惧，结结巴巴地道：“杨柳，求……求求你，别……别报警，我……我是真心真意爱你的！” 杨柳此刻衣衫不整，刚才奋力拼搏，衣衫都被撕扯坏了，现在双臂环胸，眼中泪光滢滢，听了戴学文的话，她嗓音嘶哑的喊道：“滚！畜牲！” 肖洒这才松开脚，戴学文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往外溜，刚溜出门准备下楼梯，肖洒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戴学文顿时滚了下去，一直滚下半层楼梯，才又爬起来，狼狈逃窜而去…… 肖洒再次进屋，杨柳喊了一声“肖洒”，眼泪夺眶而出，就一下扑进肖洒的怀里，身子剧烈的颤抖…… 过了许久，杨柳才平静下来，进房间换了衣衫，又出来洗了脸，才跟肖洒交谈，肖洒这才弄明白事情的由来。 原来杨柳父母出事被抓后，正和杨柳谈着恋爱的戴学文屈服于其父的压力，在杨柳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她，之后他又和另外一个女孩谈了一场恋爱，但总觉得还是杨柳更好，尤其是暑假意外遇见杨柳，见她似乎比以往更加楚楚动人了，就又吹了那个女孩，瞒着他老爸，拼命地追求杨柳。 杨柳早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哪里还会理睬他，看见他就恶心，连话都不想多和他说一句。可戴学文死缠烂打，杨柳有一次实在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打电话叫来了刘戈，才摆脱他纠缠。 今天，戴学文又来了，躲在五楼，趁杨柳外出回来进门之机，强行闯入杨柳家中，竟然想要强暴杨柳，多亏肖洒及时赶到，杨柳这才幸免于难。 肖洒也不想说那些虚情假意宽慰的话，问了问杨柳在学校的情况，道：“今后假期干脆别回潭州了，免得戴学文再打鬼主意！这样吧，我武汉有个可靠的朋友，叫黑仔，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联系他。袁旦在深圳，你联系不方便。”说罢将黑仔的联系电话告诉了杨柳。 杨柳接过，深深地看了肖洒一眼，问：“你经常去武汉吗？” 肖洒摇摇头：“偶尔去。” 杨柳：“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肖洒：“当然，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联系黑仔，就能找到我。” 杨柳一听，喜悦一点点在心头生起，将黑仔的电话细心的收好，道：“好，我会联系他的。” 肖洒于是起身告辞。 回到陶园，满是客人，陈碧云、卢桂生，阿依、张百发、百发公司副总小舅妈唐莹、百发公司财务总监唐文，大哥大龙波和他妻子郭晓红，批发总店的黄娟、肖久诚，集团公司的马萍、胡平章、李青，沈冰全家也来了。 肖洒以为有什么事，哪知都是来给他送行的，什么事都没有。 肖洒看着堆积如山的吃的、穿的、用的，无可奈何，连声道谢。 马萍和大姐大肖家璧关系最贴，忍不住就问：“老板，你给大姐大的小少爷赐了个什么名字？” 大家都望着肖洒，肖洒哈哈大笑：“大名刘旺，小名旺仔。” …… 次日，李蔓、丁宁、还有龙波及两个公司高管都来到陶园，与肖洒、丹露、傅饶三人会合，一齐奔赴京城。 龙波和公司高管是肖洒带去与专家和国家有关部委的领导对接的，肖洒要上学了，不能再时刻盯着。 到了京城，外经贸委办公室主任带着一名工作人员前来接机，与此同时，富饶天下太极公司老总楚星河也亲自带着两辆轿车前来迎接。 龙波与公司高管在外经贸委安排的酒店下榻，肖洒五人则返回癞皮巷四合院。 第二天，肖洒带着龙波三人与孙春雷副主任、李宝来、马尚等人见了面，就将与宝马公司合作的这一摊子事交给了龙波，自己返校报到入学。 刚到校门口，就见艾可笑靥如花地奔过来，扑进肖洒怀里吊在他脖子上狠狠啄了他脸上几口。 肖洒就狠狠地拍了她两板屁股，骂道：“疯丫头，快下来！你在校门口干吗？” 艾可拉着他回轻身往外走：“等你呀，大家都在等你。” 肖洒：“姑奶奶！我还没报到呢！” 艾可：“急什么？下午还有半天报到时间呢。”拉着肖洒径直走进似水流年餐厅。 进了一个大包间，就见一大群人涌上来叫“师父”，握的握手，拥抱的拥抱，无外乎就是伊丽莎白、黛西、安琪儿、史迪、肯尼、法兰西斯、彼得等留学生，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在，不过她坐着没动，笑靥盈盈的看着留学生们与肖洒亲热，她就是一班的辅导员欧阳晚晴。 肖洒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她了，等和留学生们打招呼过后，就笑嘻嘻的对晚晴道：“仙女，好久不见！” 晚晴：“你也知道好久不见？等会再跟你算帐！” 肖洒哪会怕她，依旧笑嘻嘻：“暑假忙些什么？” 晚晴嫣然一笑，对肯尼道：“你把书发给大家。” 肯尼屁颠屁颠的就将他提来的一摞书逐个发下去，肖洒一看书名就愣了一下：《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正是自己与晚晴合作的专著！ 果然，一看作者署名，正是自己和晚晴，心里顿时明白这个假期晚晴干什么了，忙这本专著出版的事情了。 从哈佛大学演讲回来后，晚晴和肖洒就一直忙着审核书稿，在放暑假前终于审核完了，原本打算将它翻译出来后海内海外同时出版发行，但后来一想那样耽搁的时间太久，肖洒就让晚晴先行联系国内的出版社，先出版中文版的再说，没想到暑假一过，书籍就已经出版出来了。 看着消瘦了不少的晚晴，肖洒心中怜惜万分，却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想起整个暑假自己没有翻译一个字，就有些愧意。 不过晚晴今天情绪很好，浅笑盈盈，很是开心。 也难怪，和肖洒一起天天熬夜，写了差不多两个学期的专著终于出版了，晚晴能不开心吗？连肖洒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喜悦满满！ 留学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向他俩道贺，请他俩在书上签名，之后还一个个捧着书与他俩合影留念，最后又拍了一张集体照，将肖洒、晚晴簇拥在中间，一个个笑容灿烂…… 聚完餐回校，晚晴很温柔的了一眼肖洒：“你跟我来。” 肖洒就老老实实跟着晚晴进了她的蜗居，谁知刚进门，刚才还温柔如水的晚晴就神情大变，对着肖洒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374、开学就有事 得，转眼间，仙女又变成了魔女！ 肖洒一边躲避一边道：“仙女，有话好好说！” 晚晴不吱声，就是拳打脚踢，肖洒无奈，只得捉住她的双手将她搂住，她这才安宁下来。 肖洒：“说吧？有什么事情？” 晚晴眼神里满是幽怨：“一开口就说事！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假期过得怎么样？” 肖洒轻轻咳嗽一声道：“仙女，你是不是一个暑假都在忙出书的事？” 晚晴摇摇头：“没有，八月中旬书就出好了，我休息了十来天。” 肖洒：“出去玩了没有？” 晚晴就瞪着肖洒：“你又不在！我上哪玩去？” 肖洒心头一烫，赶紧转移视线道：“你就不会邀上几个闺蜜什么的出去玩几天？” 晚晴：“不想去，她们要么结婚了，要么在谈恋爱，都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好了，我问你，你答应我翻译书稿的事情呢？” 肖洒：“这不新学期才开始吗？我马上弄！” 晚晴狠狠地掐了肖洒一下：“暑假干嘛去了？” 肖洒笑嘻嘻：“暑假暑假，休假呗。” 晚晴一瞪肖洒又要发作，肖洒忙将她搂紧了道：“仙女仙女，昨天已成过去，我们要面向未来！” 晚晴：“那好，从今天开始，每晚在我这里翻译书籍，不许找任何借口推脱！” 这事是肖洒早就答应了要做的，于是点点头道：“没问题。进大三了，是该用心做学问了！” “嗯嗯！”晚晴一听他这话大喜，连连点头，这才说起正事道，“我们的专著出版出来后，我托王遥先生送了一本给丁校长，没想到丁校长极为重视，竟然作了批示，要求学校宣传部门为新书出版举办首发仪式，并大力宣传报道，因为这本书的核心理念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哈佛大学都演讲过，非常值得宣传。” “啊！”肖洒最怕这个，面上就露出了畏难的神色。 晚晴就揪住他的耳朵：“啊什么啊？校宣传部跟我衔接了，打算在开学典礼后紧接着就举办我们的新书首发式，以利于鼓励和鞭策全校师生，奋发有为。首发式上我们要做三件事：一是要我们上台发言，二是给学校图书馆赠书，三是现场签字售书。” 肖洒就嘟哝道：“就知道会有麻烦事！” 晚晴笑靥盈盈：“怪谁？你自己就是个大麻烦！老是惹是生非。” 肖洒大声叫冤，晚晴哪里会睬他？ 从晚晴那领了任务出来，肖洒先去学校报到处交了费，领取了书籍课本及讲义资料后回到寝室，寝室里只有戴定远一个人在，歪着身子躺在床上专心致志看杂志。 肖洒上前踢了他一脚：“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戴定远将杂志一合递给他：“正在拜读你的大作！你这家伙，天马行空，真会瞎掰！偏偏还搞得跟真的似的，挺唬人！” 肖洒接过来一看，是《当代》期刊今年的第八期，上面果然刊发了《多维世界》下半部，上半部苏小北早拿给他看过，在第七期已经刊发出来了。 肖洒就笑嘻嘻地道：“哪是瞎掰？就是真的！” 戴定远：“还别说，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做梦时我经常梦见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那很有可能就是你写的那个平行世界。” 肖洒闷着一肚子的笑，一本正经的点头：“极有可能！”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肖洒一看，是苏小北。 苏小北一见肖洒就开心的道：“我来你们寝室找你好几趟了！你怎么才返校？” 肖洒懒得回答这种弱智问题，道：“找我干嘛？” “出去说。”苏小北拽着肖洒，一直进了二食堂附近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将手中的两本杂志递给他，“《当代》七、八两期刊出了《多维世界》。” 肖洒：“刚才我已经看到了，没想到这么快！《镜像世界》不是也才刊出不久吗？” 苏小北：“趁热打铁！《镜像世界》是五、六期出版的，紧接着就出了《多维世界》。你知道《当代》自发行《平行世界》以来，销量增长了多少吗？” 肖洒老实的摇头。 苏小北：“从原来的全国不到十万增长到了现在的三百多万，而且还在直线上升！” 肖洒听了也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上升得这么疯狂！ 苏小北开心地道：“今天我一到学校，出版社就通知我，要马上出版《多维世界》的单行本，看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签约？” 肖洒：“这事你去弄吧，我全部授权给你签约。” 苏小北：“也行，这事没问题，但接下来的事情你必须亲自到场！” 肖洒：“还有什么事？” 苏小北：“出版社见销售火爆，决定趁机出版发行《平行世界》三部曲套装版，定于十月一日在出版社举办新闻发布会和三部曲的新书首发式，你必须出席！” 肖洒有些哭笑不得，这才开学第一天，就麻烦事不断！ 当然也是好事！虽然有点麻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得打起精神去用心准备！ 肖洒点头答应了，起身准备离开，苏小北嫣然一笑道：“你等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一张折叠的纸片，打开摊在肖洒眼前。 肖洒看一眼就知道坏了！ 苏小北：“这是三月三踏春郊游那天，杨帆念的那首诗。你还记得吗？” 肖洒：“记得，怎么了？” 苏小北盯着肖洒：“这诗是你写的吧？你别想否认！我对过你的笔迹了，就是你写的！” 肖洒果断地点头：“没错，是我写下来的。杨帆作诗，我替他记。你知道吗？杨帆作诗的时候喜欢走来走去，叫什么诗人来着？对，叫行吟诗人。” 肖洒在心里把杨帆骂成了蠢猪！你他么就不知道抄写一份吗？害我要跟这小丫头片子撒谎！ 苏小北将那张诗稿重又小心细致的折叠起来收好，似笑非笑地道：“是吗？你什么时候甘心给杨帆当秘书了？” 肖洒知道被她看穿了，但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道：“都是革命同志，理应互相帮助。” 苏小北噗嗤一笑：“那我现在也行吟一首，请你帮我记录？” 肖洒：“滚！” 375、专著首发式 果然，第二天，肖洒就接到了学校的正式通知，是校办通知中文系系办，系办再通知二班辅导员朱名辉，朱名辉再将肖洒找去的，无非就是晚晴说的那三件事。 肖洒政治觉悟很高，满口就痛快地答应了，不答应能行吗？ 首发式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几千学子济济一堂，首先观看了学校宣传部门精心制作的幻灯片，将肖洒和晚晴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图片、他俩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哈佛大学演讲时精彩热烈的场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中外媒体的宣传报道的图片都剪辑播放了出来，顿时先声夺人，让几千学子热血沸腾，掌声雷动！ 接着一个与肖洒素未谋面的校领导热情洋溢地介绍了作者肖洒和晚晴，尤其是重点介绍了他们合写的专著《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一书。 领导就是领导，虽然与他俩素不相识，但介绍得非常到位，而且很会煽情，又搏得一阵热烈的掌声。 之后肖洒和晚晴上台发言，刚一上台亮相，几千学子的眼睛就亮了，真是名符其实的金童玉女哈！有人就开始欢呼：“金童玉女……” 肖洒等掌声和欢呼声落下，道： “各位老师、同学： 首先更正大家的一个叫法，丁校长亲口说的，他说，玉女嘛，是真的！可我这个金童不怎么的，比他差远了！……” 哄堂大笑，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掌声。 有个同学高喊：“真是丁校长说的吗？” 肖洒笑嘻嘻道：“可惜丁校长参加完开学典礼就走了，不然是可以给我作证的。” 哪知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大礼堂后排座位上传来：“谁说老夫走了？是老夫说的，难道你这个金童不比我差远了吗？大家说，是不是？” 几千学子回头望，大礼堂是阶梯式的，越到后排越高，所以几千学子一下就都看见了那人，只见那人满头白发，但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不是丁校长还会是谁？刚刚在开学典礼上大家还都见过他呢！ 这个可爱的老头，居然躲在大家的后面参加晚晴和肖洒的专著出版首发式。 所有的人都感动了，都站了起来，齐声喊道：“是！”拼命地为他鼓掌！ 丁校长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使劲挥手将掌声压下，道：“老夫本来想参加完的，看来不成了，走了。金童玉女，祝贺你们！你们继续。”说罢真的走了出去，一路上大家掌声相送，经久不息。 丁校长走后，大家安静了下来，肖洒继续： “同学们： 生命太短暂，我们必须找到自己真正的喜爱，并倾注我们的深情！这样，我们才会不负此生！ 大家扪心自问：你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吗？ 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不要紧，请跟随我们一起来，打开《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一书，它，会让你发现和找到你自己的真爱！ 与此同时，它还会让你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宁静、和平、喜悦和光明！ 所以，来吧！让我们共同来打开它，点亮心中智慧的明灯！” 发言就此结束，很简短，但耐人寻味，先是一片寂静，继而掌声次第响起，最后全场沸腾…… 最后的一项仪程是签名售书。 肖洒本来以为只是象征性的，哪知他却低估了大学生的狂热。他们排起了长队等候，尤其是大一新生，所以签名售书真的让肖洒签得手抽筋！ 鲁玉不知是从哪儿听到了消息，又带着央视的新闻记者来采访了京大别开生面的开学典礼和新书首发式，将首发式上丁校长有意思的亮相，肖洒和晚晴简短而精彩的发言，以及京大那摆着长队等候签名售书的火爆场面都在央视播了出来，同时，还回放了肖洒和晚晴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哈佛大学演讲的一些精彩瞬间，金童玉女的名号再次红遍京大，并被其他高校津津乐道。 但肖洒却深藏了起来，除了按时上课，每周按时两次教留学生练习太极拳之外，其他时间都躲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肖洒当然是躲在晚晴的蜗居里翻译书稿去了，每天都辛苦翻译到子夜时分才悄悄回寝室休息。 翻译书稿的速度当然就比写书稿快多了，但也有许多用词用语需要斟酌的地方，有时颇费思量，晚晴见肖洒很是认真，倒也很少吵他，反而端茶倒水伺候他，温柔了不少！ 不过肖洒虽然藏了起来，但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关注他。 首先是在校内的人，李蔓、李书琴、艾可都参加了京大的开学典礼暨晚晴和肖洒的专著首发式，艾可倒是没什么，书琴和李蔓的心情却很复杂。 书琴也和肖洒合作很深，尤其是现在她演唱的那曲电影《梦里江南》的主题歌《梦里水乡》红遍大江南北，就是肖洒作词作曲的，而且在神农架那个神秘的山洞里那样之后，她已与肖洒多次身心交融，所以按理说她不用嫉妒晚晴，可参加完首发式后，她既为肖洒开心甚至有些小骄傲，同时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李蔓心中的酸味更浓！可以说她和肖洒相处时间最长，渊源最深，而且上学期两人也合作折腾出了《中国剪纸艺术》一书，央视《鲁玉有约》专栏还对他俩进行了深度访谈，影响也很大，按理说她也不用嫉妒晚晴，可她就是不开心！参加完首发式后，她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得稀里哗啦，她明知道肖洒和丹露已经那样了，而与她却始终保持着纯洁的同学关系！但她就是不想放弃，尤其是肖洒两次救了她老爸李舒同之后，她内心的信念更坚定了！ 周末放学，肖洒先回寝室收拾了一些资料，然后离校回家，没想到上了傅饶的车，就发现后边早已坐着三个俏生生的女生：丹露、书琴、李蔓。 原来今天丹露放学早，就打了电话给傅饶，让傅饶先去接了她再过来接肖洒，没想到在京大校门口，正好碰到放学出来的书琴和李蔓，几个顿时开心地聊上了，丹露就邀她俩去四合院，书琴历来大气，李蔓也是个痛快干脆的人，所以毫不推辞就上了车，等肖洒出来…… 肖洒不知道哈！所以他头就大了，老二丹露看似笑靥盈盈若无其事，但事后三大招使上来，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肖洒暗暗叫苦，不明白书琴和李蔓这两丫头是怎么想的？尤其是书琴，这丫头历来大气！不知今天也来凑什么热闹？ 谁知道前来凑热闹的远远不止她们俩！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 376、替你争口气 肖洒几个进院一看，原来是富饶太极公司楚星河和那几个老头老太教练，正在激烈的争论什么。 肖洒几个忙上前打招呼，将他们迎进大堂坐下，端茶倒水后，才问他们的来意？ 陈家驹是几个老头老太的领头雁，首先站出来笑哈哈的道：“小肖，今天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找小傅的。” 傅饶一听赶紧上前来相问，原来这几个月来，几个老头老太一直在忙一件事，编辑《中华太极》一书，目前文字方面的初稿已经基本形成，就是招式配图的事情没有定下来，争吵的焦点是，到底用手绘的招式插图还是直接用照片？ 如果用手绘的招式插图，出版书籍的时候成本低很多，但要请美工绘图，耗时比较长，而且视觉效果肯定没有照片那么清晰明了。 如果直接用照片作为招式插头，无疑更形象，更直观，效果更好，编辑起来也方便快捷，但就是出版的纸张质量有特别要求，成本比较高。 傅饶是总教练，也是《中华太极》一书的总编辑，所以他们就来找傅饶定夺。 傅饶自然明白肖洒出书的初衷，就毫不犹豫道：“直接用照片插图吧。出版费用高一点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要保证出书的质量！” 陈家驹：“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从现在起，就要请你出马，演练各路招式，拍照留底。” 肖洒和傅饶恍然大悟，这才是今天老头老太们来的真正目的！ 傅饶：“干嘛拍我呀？不行！拍你们，你们才是各个流派的真正传人。” 没想到老头老太们七嘴八舌都反对，一致要求傅饶来演练拍照，理由是： 一，同一本书上，出现好几个人的照片插图肯定会零乱不堪，效果不好，就用一个人的照片最好。 二，傅饶的太极拳练得最好，最有代表性，大家都服气，换了其他哪个，谁也不服谁！ 三，最关键的一点是，老头老太年龄大了，形象太差，出版在书上，丑死人了！怕遗臭万年！而傅饶青春年少，人又长得娇美动人，用她的照片出版，自然流芳千古！ 理由很充分，但傅饶却死活不肯，最好傅月道：“饶饶，带我去你房间里坐坐。” 傅饶正愁不知如何脱身，忙道：“好呀！”挽着傅月老太的手臂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进了房间，傅月一巴掌打在傅饶屁股上道：“你真是个傻丫头！你知道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今天为什么一齐过来吗？” 傅饶：“不就是刚才这事吗？” 傅月：“那大家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照片？” 傅饶：“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很多理由吗？” 傅月：“你个傻丫头！那些都是表面上说的！其实就是想来替你争口气！我们都看了央视上的新闻了，小肖和京大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都合作出版了专著了，你呢？傻不愣登的！我们就是要让你成为《中华太极》一书的主角，而且里面有推手一章，需要两个人一起推手的插头，你把小肖叫上，以后这本书里有你们两个人的几十章照片，不比他们那个什么专著更强？” 傅饶心头一烫，没想到几个老师父原来全是在为自己着想！不由怦然心动，脸上生晕。因为傅月这话一下说到了傅饶的心坎上，她现在心里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肖洒！如果《中华太极》一书用上自己和肖洒合练太极推手的照片插图，那真的是…… 所以，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傅饶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同意了！并且约定，明天就去公司演练拍照。 肖洒、丹露满面春风的留老头老太们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出书的细节，肖洒见老头老太们对出版《中华太极》一书很是虔诚用心，心下有些惭愧，自己出题后，就几乎撒手没管过！ 第二天，傅饶果然就去了公司，还把肖洒拉上一起去了。 演练拍照的时候，傅饶身着洁白的绸缎面料的太极练功服，柔软飘逸，将她那丰盈高耸的双峰和修长灵动的身形完美的呈现了出来，令肖洒看得怦然心动…… 拍了单人演练套路的照片后，陈家驹提出要拍双人推手的照片，也不征求肖洒的意见，就让肖洒换上了一套黑色绸缎的太极练功服上场。 到这时肖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就和傅饶对练上了，现在傅饶在他心里的位置，比谁都不低！ 两人只要在家，每天早上都要对练的，因此现在演练起来，轻车熟路，潇洒自如，一黑一白，两道青春亮丽的身影在场上来回穿梭，楚星河请来的专业摄影师，拍下了他俩那一帧帧生动美丽的图片…… 拍完照片后，肖洒和傅饶又翻看了一下《中华太极》的初稿，看着看着，傅饶就娇嗔道：“你老是跟别的女人著书立说，能不能跟我也合著一本书哈？” 肖洒哈哈一笑，掏出笔，翻回到《中华太极》一书初稿的扉页，在主编那一栏“傅饶”名字的后面，认认真真签上他“肖洒”的大名，然后对几位老头老太道：“各位老师没意见吧？” 几个老头老太一个个眉开眼笑，齐声道：“没意见！本该如此！” 肖洒就笑嘻嘻地对傅饶道：“听见吗？本该如此！” 傅饶又是欢喜，又是娇羞，就道：“呸！脸皮真厚！” 回家的路上，车开到半道上，傅饶却把车停下了，转头望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就问：“有事吗？” 傅饶：“我想亲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傅饶软软的倒在肖洒的怀里道：“我动不了啦，你来开车吧。” 肖洒就调皮的将手伸进傅饶衣衫里一探，傅饶顿时满脸晕红，原来她刚才情难自抑，出了很多水，那儿湿透了…… 回到家中，丹露、书琴、李蔓三人坐在一起看书，丹露一见两人回来了就道：“大坏蛋，你赶紧去一趟中央美院，阿宁的寝室同学打电话来了，要你赶快过去，不知阿宁又出什么事了……” 377、宝马公司考察团 于是肖洒和傅饶屋都未进，又驱车前往中央美院。 车一直开到丁宁的宿舍楼下，傅饶道：“你上去吧，我不上去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肖洒自然知道她为什么累了，就点点头，抚了抚她的秀发，上楼去了。 到了丁宁的寝室门口，肖洒正准备敲门进去，却见长发飘飘的沈丹萍正好开门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沈丹萍一见肖洒，赶紧拉着他进去道：“你总算到了！” 肖洒见寝室里四五个同学都在，却不见丁宁，顿时心就慌了，有些着急的问：“我妺呢？她怎么了？” 大家望着他都不吭声，肖洒更急了，一把抓住沈丹萍吼道：“快告诉我，丁宁在哪？” 这下手劲有些大，沈丹萍“啊”的一声，道：“你弄疼我了！” 肖洒这才意识到自己自己失态了，忙松开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快告诉我，我妹怎么了？” 正在这时，却见丁宁和另外一个女生各自怀里抱着一堆书走了进来。丁宁见了肖洒，万分开心的道：“哥，你怎么来了？” 这时，沈丹萍和寝室里的其他同学就都噗嗤笑出声来。 原来丁宁寝室的同学都买了肖洒和晚晴合著的那本专著，想要肖洒签名，沈丹萍就出了个鬼主意，瞒着丁宁给肖洒打了个电话，果真把肖洒骗来了！ 肖洒哭笑不得，不过见丁宁好好的，总算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给丁宁寝室的各位同学签了名，然后对沈丹萍道：“等着！我会还你一份大礼的！” 沈丹萍笑嘻嘻：“好啊！我等着！” 等肖洒走后，丁宁就骂沈丹萍：“你这坏蛋！我不是答应你下周带书回去给我哥签名吗？” 沈丹萍揉搓着丁宁的脑袋瓜子，答非所问道：“你哥待你真好！刚才不见你，看把他急的，脸都白了，还把我的手弄疼了。你这哥，比亲哥还疼你！” 丁宁心里就甜甜的。 时光荏苒，转眼间国庆节就到了。 肖洒和苏小北参加了《当代》文学出版社组织的《平行世界》三部曲首发式，国家作协的主席和好几个副主席都来参加了，鲁玉自然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专门访谈了肖洒和苏小北，主要是让他们谈创作的心路历程，肖洒自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通，惹得鲁玉和苏小北不时大笑，所以访谈很成功，不久就在央视《鲁玉有约》专栏播出，肖洒再次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 但是肖洒再次躲了起来，其实也不是躲，是真有事，德国宝马公司的考察团要过来了，来的不仅有宝马公司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德尔伯特及一众高管，还有董事局主席苏珊娜，所以肖洒带着傅饶亲自飞赴香港机场迎接。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为宝马公司做翻译的居然是丁香。 原来，苏珊娜在上次中国考察团考察宝马公司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丁香，见她翻译水平不错，又和肖洒有缘，当即就让秘书留下了她的联系电话，这次过来，就把她请过来了，一来是给考察团当翻译，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融洽肖洒的感情，由她来翻译，绝对比其他任何人好！ 苏珊娜走出机场，见肖洒站在机场出口迎候，就伸出双臂笑靥盈盈地和肖洒亲密拥抱，如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反倒是丁香见了肖洒有些怯生生的，喊了声“哥”，声音小小的。 肖洒笑嘻嘻地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小丫头，又见面了，真好！” 丁香的陌生感一下就没了，开心的道：“嗯嗯。” 肖洒首先就近带着他们考察了香港的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阿德尔伯特等人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跟宝马公司做宝马整车进口生意的香港圆梦公司既然是肖洒的产业！ 香港圆梦公司和香港潇洒公司在整个欧洲都大名鼎鼎，所做的进出口贸易涉及范围极广，小到日用百货、家用电器、服装鞋帽、电子设备，大到精密仪器、精密机床、机械设备、运输设备、各类汽车等，跟欧洲各国都有贸易往来，而且信誉极好，是进出口贸易公司中的两个巨无霸！ 这两家公司的底细，肖洒很少透露给人知道，但这次为了坚定宝马公司的合作信心，肖洒豁出去了！ 之后肖洒又带着宝马公司考察团前往深圳，考察了深圳的两家工厂：圆梦服饰公司和潇洒领带公司，现代化的厂房和国际一流水平的生产线让考察团的成员再次暗暗赞叹。 接下来又视察了深圳、珠海两个已经建成了的建筑工程和中山、东莞的两个在建工程项目，先进的规划理念，现代化的建筑施工管理，先进的重型机械设备操作，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让宝马公司的高管们精神一振。 宝马公司的高管们刚开始是有些小骄傲的，可看完这些后，就再也骄傲不起来了，语气变得温和友好起来。 反倒是苏珊娜，从一开始就和肖洒很亲密融洽，没有半点架子。 在深圳等地考察完的这天晚上，肖洒请考察团一行到大梅沙的海鲜大排档吃饭，苏珊娜一见海滨浴场，顿时开心极了，跟肖洒提出要去游泳，于是肖洒当即改变计划，先去海滨浴场游泳，之后再去吃海鲜。 苏珊娜换了泳装出来，差点把肖洒的眼睛亮瞎了！ 苏珊娜的肌肤太白了，她穿着高开的连体泳衣，露出雪白娇嫩、浑圆硕大的大半个酥胸，加上又白又嫩又修长的四肢，不禁让肖洒怦然心动，不敢直视。 下到海水中，苏珊娜像个孩子，快乐地在水中嬉戏，她把宝马公司的人都赶开，只让肖洒一个人陪着她，跟肖洒打水仗，潜水，最后一同往前游出老远，而且她冲在前面。但往回游的时候，苏珊娜就趴在了肖洒的背上，说是游不动了…… 游泳之后就去吃海鲜，肖洒有意带他们去吃大排档，感受那种热闹的氛围，果然，老外开心死了，一个个热情奔放，一边喝着中国独有的黄酒，一边跟肖洒公司的老总们吹牛打屁。 这下可苦了丁香，有些脏话痞话是她一个女孩子万万不好意思翻译的，肖洒好笑，忙替她解围，用英语翻译给老外们听，把老外们乐得前俯后仰。 连苏珊娜也被感染了，端起酒杯和肖洒连干了三杯，顿时艳若桃李，妩媚横生。 气氛非常融洽！ 之后考察团一行来到潭州，视察了经开区的百发燃汽具产业园，又看了桃花岭下正在进行三通一平施工的拟作为宝马汽车产业园的那一千五百亩的地块，这时，问题来了，以阿德尔伯特为首的宝马公司高管层对选址提出了异议，问肖洒为什么不把厂址选在深圳而选在内地？这无疑要增加不少生产成本。 这可急坏了也在陪同的潭州巿长孔智和经开区主仼杨鹏…… 378、一槌定音 但是肖洒却不急，他让公司文秘人员找来一张中国地图，然后指着地图上的潭州道：“你们看看，潭州处在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似乎很不起眼的位置！ 肖洒拿起一支很粗的红色水性笔，横竖各画了两道线，横的两条线一条是沪昆铁路，一条是320沪昆公路；竖的两条线一条是京广铁路，一条是107京广公路。 肖洒接着在横竖线条的交叉处画了一个圈，这下大家一下就看明白了：圏住的地方正是潭州。 肖洒接着把潭州周边的大城市圈了出来，然后与潭州连成线，再将外围的大城市又圈了出来，再联上线……如此，一张以潭州为核心的网络出现在大家面前。 肖洒这才道：“没错，潭州地处内地，比起在深圳办厂，似乎成本要高一些，但其实不然，一是深圳的地价比潭州高出几十倍，二是深圳的工人工资待遇也比潭州高得多，三是我们合作生产的宝马整车是面向今后世界最大的汽车消费市场——中国，而潭州正好处在它的中心枢纽位置，南北东西的交通大动脉在这里交汇，而且这儿今后肯定还会有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经过，所以从这里销往全国，可以大大的节约销售运输成本。你们说，那样划算？” 阿德尔伯特和宝马公司的高管们嘀嘀咕咕了一阵，阿德尔伯特：“肖先生，我们有些担心你们内地的工作效率！” 这时孔智赶紧表态了：“苏珊娜女士、阿德尔伯特先生、各位老总，请你们放心，我们的经济开发区是封闭式管理和运行，我已经答应了肖洒先生，三个月就可以交地给他，今后只要公司按章纳税，不会有其他任何干扰，我是市长，请你们相信我！” 阿德尔伯特就不说话了，看着苏珊娜。 苏珊娜嫣然一笑：“我非常相信肖洒先生，他说建在哪里最好，就建在哪里！” 这等于一槌定音了！只是苏珊娜这话说得有些小情调，不那么理智，跟一个世界级的商业大富豪身份有点儿不匹配！ 肖洒也不谢，笑嘻嘻地道：“苏珊娜女士，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潭州是我家乡，现在，我请你们去我家里作客。”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陶园。 还没进门，苏珊娜和宝马公司的高管们就被那长条的麻石铺成的街巷和两旁那古香古色的中国民居建筑吸引住了，等到进了陶园，大家更是啧啧赞叹，尤其是苏珊娜，不时惊叹出声。 肖洒亲自用英文为他们讲解说明，最后苏珊娜道：“肖洒先生，我爱上你们家了！怎么办？” 肖洒笑嘻嘻：“好办！在这住下来，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苏珊娜就笑靥如花问肖洒的老妈袁丽：“妈妈，可以吗？” 袁丽：“好孩子！我们家欢迎你！” 苏珊娜开心死了！上前拥抱住袁丽久久不松开，对袁丽道：“妈妈，你好漂亮！” 袁丽那年寒假接待过京大的留学生，见惯了他们的直爽和热情，所以倒是没怎么惊讶，搂着苏珊娜道：“好孩子，我哪有你漂亮？你看，你不仅长得好看，皮肤还这么细嫰！真真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苏珊娜听了，开心死了！跟着袁丽转，左一声妈，又一声妈，叫得分外亲热。 因为双方的人员加在一起太多，就安排在潭州的百年老店“洞庭春”吃晚餐，谁知苏珊娜见袁丽不去，她就一定要留下跟袁丽一起在家吃饭。 肖洒哭笑不得，只好请市长孔智、公司龙波等人前去“洞庭春”陪同宝马公司的高管晚宴，自己和傅饶在家陪苏珊娜。 袁丽做出来的晚餐，那叫一个精致，色香味俱全，苏珊娜吃得别提多开心了！ 更让肖洒哭笑不得的是，夜深了，苏珊娜居然不愿回宾馆，坚持要在陶园留宿，一是她太喜欢这个院子了，二是肖洒和袁丽都说了让她把这儿当自己家，既然是自己家，当然就在家里睡了！ 肖洒无奈，只好安排房间给她，反正家里房子多的是。 安排好一切，肖洒回房睡觉，傅饶就溜了进来，酸溜溜的道：“这个苏珊娜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肖洒将她抱起扔在床上，扑上去道：“你真敢想！” 不一会，傅饶就在肖洒身下娇喘息息，呻吟不已…… 次日清晨，肖洒和傅饶在院子里练太极推手，苏珊娜居然也早早的起来了，笑吟吟的在一旁观看。 肖洒见苏珊娜出来了，就停下来打算去陪她。 谁知苏珊娜道：“你们练得真好！继续。” 肖洒和傅饶经常一起修练，自然非常娴熟，一个潇洒飘逸，一个温柔美丽，对练推手，严丝合缝，开合有度，进退自如，圆转如意，所以确实非常好看。 等他俩练完，苏珊娜就走过来道：“肖，这就是你们中国的太极拳吧？我只看到单个人演练过，没想到两个人练更好看！你能教我吗？” 肖洒满口答应，道：“当然能，只是你马上就要回去，哪有时间学？” 苏珊娜笑嘻嘻：“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就安排时间长一点，不就可以了吗？还有你多去看我几次，也可以教我啊！” 肖洒哈哈一笑：“没问题。” 接下来，肖洒带着龙波及其组建的公司高管团队，加上孔智、杨鹏及一众政府官员，陪同宝马公司考察团奔赴京城，视察了丹露酒业公司和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但是肖洒没有带他们参观追梦公司，追梦公司是肖洒今后最大的底牌，当然不想轻易被人看到！ 苏珊娜和宝马公司的高管们已经被肖洒五花八门的产业弄得晕头转向了，苏珊娜私下里和肖洒道：“肖，我敢肯定，如果把你香港的资产算进来，你应该是中国大内的首富。” 肖洒笑嘻嘻：“即算是首富，我也不当，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闷声发大财！” 苏珊娜：“你们中国人就是太含蓄了！跟你们的太极拳一样。” 肖洒被她这个比喻弄得啼笑皆非。 接下来的几天，龙波等公司高管、孔智、杨鹏再度与外经贸委的孙春雷副主任等官员和有关专家汇合，与宝马公司总裁阿徳尔彼特为首的宝马高管层进行实质性的磋商…… 肖洒和苏珊娜都没有参加了，因为苏珊娜还另外安排了一些活动，而肖洒也只请了一周的假，加上国庆假期，已经过了十余天了，该回校上课了。 反正大的方向和原则已经敲定好了，剩下的是很多细节上问题要进行磋商，来来回回还会有许多个回合，肖洒急不来，这事经过他的推动，比前世已经早了许多年，所以他自然镇定自若。 于是肖洒返校，继续努力做起了他的学问…… 379、殷勤宝马 除了上课，肖洒躲在晚晴的蜗居，认认真真做学问——翻译书稿。 一个多月后，肖洒终于将书稿全部翻译了出来，又认认真真的校对了，这才交给晚晴，寄给了那家声望极高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编辑部，晚晴和肖洒授权这家编辑部在海外出版发行他们的专著。 不知不觉间，1989年的元旦节到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节前与宝马公司正式签约了，肖洒与宝马公司在中国潭州注册成立一家中外合资公司——殷勤宝马公司，业务涵盖bmw品牌汽车在中国的生产、研发、销售 、售后服务以及采购。 公司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由宝马集团指派的一名资深高管康德拉担任，德国人，却是个中国通，中文说得很好。 龙波仼副总，李宝来和马尚都被肖洒高薪聘请了过来，李宝来任行政总监，马尚任技术总监，而原来在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总店分管财务的副总黄娟被龙波调了过来任财务总监，其他部门则都是启用的新人了。 为什么用殷勤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肖洒苦苦思念殷勤而无法解脱的缘故，籍此寄托心中无限的相思。 外人当然不知道，只感觉这名字取得很好，很人性化，赋予了宝马车情感和个性。 只有丹露知道肖洒心中的苦，所以她不仅不嫉妒，反而非常赞同，让肖洒对她爱怜不已。 元旦这天，丹露生日，肖洒本来是要陪着她单独一起的，可是潭州经开区的殷勤宝马汽车产业园选择在新年的第一天正式破土动工，中德双方都有高层人士参加，中方有国家外经贸委的副主任孙春雷、湘省常务副省长陈运、潭州市委书记彭宪、市长孔智等参加，德方亦有对应的政府官员参加，同时宝马集团董事局主席苏珊娜、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德尔彼特也会来出席，所以肖洒就带着丹露、傅饶二女返回了潭州参加开工奠基仪式。 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丹露很开心，毕竟肖洒筹划这件事情半年了，奔波劳碌，耗了不少精力和财力，现在终于有了结果，而且选择在自己生日这天开工奠基，实在是件特别美好的事！ 许敏知道今天的仪式非同小可，所以安排了很强大的施工队伍和许多重型机械设备，场面热火朝天，蔚为壮观。 奠基仪式后，肖洒和苏珊娜召集殷勤宝马公司的高管层开了一个会，在这次会议上，肖洒把自己对公司未来三十年的愿景规划完整的告诉了大家，同时告诉了大家应该如何分步实施。 按照肖洒的规划，第一个十年，生产殷勤宝马整车年产量达到二十万辆，实现销售收入一百五十亿；在全国各个省会城市建立起四s店。第二个十年，年产量达到四十万辆，实现产值三百个亿；四s店要覆盖到全国东部和中部的地级城市。第三个十年，研发出智能化、新动力的殷勤宝马车，年产量六十万辆，实现产值五百亿；四s店要覆盖全国所有的地级城市甚至一些中心县级城市。 全场震憾，连苏珊娜都被肖洒的话震憾得无以复加！一是被肖洒说的产能规模吓坏了，二是被肖洒描绘的智能化、新动力的未来新型bmw车型惊呆了。 但这就是目标，就是方向！肖洒必须引导大家毫不犹豫的朝着这个方向奔跑。 高管们一个个象是被打了鸡血，我的天！原来自己即将要干的，是这么伟大的事业！ 之后，肖洒又要求全体高管并通过他们要求全体公司员工“像制造宝马汽车那样发展自己”！要在专业技能发展、管理技能发展、通用技能发展、学习态度和在职学习几个方面不断提升，殷勤宝马公司要成为学习培训型的公司！这些当然是肖洒从前世华晨宝马公司剽窃来的经验，非常成功的经验哈！ 肖洒谆谆告诫大家，人才主要是靠自己培养出来的，在不断引进专业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的同时，一定要搞好在职学习培训，关注所有员工的成长！ 最后肖洒对大家说：“在商言商，只要你们能跟得上殷勤宝马的车轮不掉队，我相信，在坐的诸位，都会是亿万富翁，我们共同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祝愿大家都拥有辉煌的明天！” 所有的高管们都纷纷起立，拚命地鼓掌…… 这天晚上，苏珊娜又赖在陶园，半句话也不说公司的事情，却缠着肖洒教她练太极拳。 海德堡那晚，肖洒教训那三个老美的手段实在是太神奇了！所以苏珊娜念念不忘。 于是肖洒先教她先学会“太极筑基八式”基本功法，好在苏珊娜悟性蛮高，花了一晩上的时间，翻来覆去的习练，总算把“太极筑基八式”练得像模像样了。 练完太极拳，苏珊娜就追着肖洒问他什么时候再去德国？ 肖洒这个时候哪里能说得出具体时间，苏珊娜就道：“如果你没有时间过去，那我就来你家过中国大年好不好？过年你总有时间吧？” 肖洒还能说什么？只能真诚发出邀请！苏珊娜顿时笑靥如花。 但是到了深夜，肖洒就收到丹露枕边的警告：“大坏蛋！是不是想开洋荤啊？” 肖洒：“就是！” 丹露张嘴就咬住他的肩膀，双手左掐右拧，三大招齐上。 肖洒翻身将她压住，不一会，丹露就全身扭动如蛇，娇喘中伴随着阵阵呻吟…… 元旦过后，肖洒返校，正打算好好用功读书学习，可没两天，书琴就找他有事了。 原来，自从章毅梅导演的电影《梦里江南》在五一放映以来，书琴演唱的主题曲《梦里水乡》红遍了大江南北，元旦过后，书琴竟然收到了央视的邀请，请她参加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现场演出！ 央视春晚栏目组对书琴提出了两个明确的要求，一是演唱《梦里水乡》，二是演唱一首新歌。 要唱新歌！书琴自然就来找肖洒了。再说，这些日子来，肖洒既忙于翻译专著，又忙于与宝马公司的合作事项，对她的关爱就少了些，所以她心里也有些小嗔怨。 肖洒一听，笑呵呵的满口答应，不就是从前世剽窃几首歌过来吗？无伤大雅，信手拈来便是。 当然肖洒不能马上就写给他，一来自己还没想好选哪首歌，二来也不能表现得太妖孽了！总得装装样子，有个思考和创作的时间和过程。 正好周末书琴的老爸李鹤鸣约了肖洒商议追梦公司的事情，肖洒答应到那时就把创作好了的新歌词曲交给她，书琴顿时转嗔为喜，开心的走了。 但接着肖洒的麻烦事又来了，李蔓也找上了他…… 380、商业间谍 原来李蔓也收到了央视春晚栏目组的邀请函，既因为《中国剪纸》一书的影响，也有《鲁玉有约》栏目的影响，同时更因为春晚需要这么一个特别中国特别传统又特别喜庆的节目！ 自从肖洒到巴黎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递交了关于中国剪纸艺术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报告后，一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暑假的时候，肖洒还特意托一班的法国留学生法兰西斯专门去进行了询问，也没有结果。 这也难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还是第一次收到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申请，甚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词，既感觉特别新奇和兴奋，又不得不慎重研究，所以迟迟没有答复。 李蔓来找肖洒，不为别的，是因为她要为春晚上台表演剪纸艺术找一个搭挡，她思来想去，就想要肖洒陪她。 肖洒哪肯出这个风头？提了一个更好的人选，李蔓马上就开心的认可了。 谁？李蔓的老妈：文艺。 文艺也会剪纸，只是没有李蔓精，但做李蔓的搭档，自是绰绰有余，而且母女上去，多美的事情啊！尤其是对于文艺来说，拥有一次上全国春晚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 妈妈呀，女儿终于可以让你大大的露把脸骄傲一回了！李蔓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摆平了李蔓，肖洒就琢磨着该给书琴写哪首新歌？既要符合书琴的演唱风格，又要符合春晚的气氛。 不知为什么，每次回忆前世歌曲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殷勤来，于是总是想起那些缠绵悱恻的歌曲，此刻他想起了前世童丽演唱的《烟花三月》，就信手涂鸦起来…… 周末放学，肖洒让傅饶接了丹露直接回癞皮巷四合院，自己则另外从追梦公司调了一辆车去书琴家里见李鹤鸣、林知夫妻两人，书琴自然蹭了他的车一起回家。 李鹤鸣、林知夫妇俩及追梦公司总经理杜仲、技术主管王禹、副主管许文、余冰都早已在书琴家等候肖洒。 这段时间以来，追梦公司一直是在按肖洒的要求，全力以赴投入核心技术的研发和攻关，当然同时也在时刻瞄着国内同行和世界同行的每一个举动，今天来，他们是要和肖洒说一件紧要的事情：遇到国内同行的有力竞争了！ 肖洒一听他们说出名字就乐了，谁呀？大神容正辉！ 肖洒笑嘻嘻道：“容正辉上次是想来挖我们的墙角，这次又干出什么下作事了？” 杜仲：“瞄上我们正在研发的光刻机和蚀刻机了！” 肖洒眉头一皱道：“我不是一再告诫你们，这是我们公司最最核心的机密吗？怎么还是被他们瞄上了？” 杜仲就对技术副主管余冰道：“你发现的，你来说。” 余冰点点头道：“是这么一回事，这两年我们不是都从清华、京大、中科大、复旦等高校毕业生中网罗人才吗？容正辉的华为公司今年马上就学会了我们这一招，大学生毕业季的时候卯足了劲跟我们公司争夺这批重点院校的毕业生，所以现在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的员工有很多是大学同学，而且有很多人关系不错，什么同一个系的，同一班级的，甚至同一个寝室的等等。前不久，我发现了一个怪现象，有几个不是我们核心研发小组的外围研发人员老是往我们跟前凑，套近乎，甚至拉我们中的个别人吃吃喝喝，我就留了神，把跟他们吃喝过的个别人找来详细问了问，大吃一惊，居然是想从他们的口中掏核心机密数据。我这才让保卫处的对那几个外围人员分开进行正式讯问，他们怕我们把他们送进公安机关，才老老实实的招了，说是在华为上班的同学让他们干的，承诺给他们很大的好处……” 肖洒听了，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太不像他前世了解的大神容正辉了！他琢磨了一会，问道：“保卫处问了他们那些在华为上班的同学名单吗？” 余冰：“问了，名单在这里。”说着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肖洒。 肖洒接过来道：“我打个电话，对不起，请你们等我一会。”说罢肖洒进书琴房里去了。 李鹤鸣几个见肖洒不用客厅的电话，估计是肖洒想与人私密交流，就在客厅等着。 好一会儿，肖洒出来，面色极为冷峻，对杜仲道：“立即给公司保卫处打电话，看那几个外围研发人员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立即将他们扭送公安机关。” 杜仲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打了电话。 几个人都寂然无声，焦急地等待着回电。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终于好不容易等来了电话，结果是那几个人一个都没找到！ 肖洒毫不犹豫抓起客厅的电话就打了出去，不一会，那头有人接电话，肖洒一听就道：“三丫头，赶快叫你爸接电话！” 原来是吴漾，她一听是肖洒的声音，顿时开心地道：“四叔，是你哈！我正要找你呢！我寝室两个同学买了《平行世界》三部曲的套装版，想请你签上大名！你在哪？” 肖洒严厉的道：“别啰嗦，快叫你爸来！” 吴漾从未见过肖洒语气如此凶，心里就很委屈，道：“叫就叫！你凶什么？” 很快吴达扬过来接了电话，肖洒立即将事由简要地跟他说了，吴达扬在总参工作，哪能意识不到什么性质？道：“商业间谍，无孔不入，你们还是太嫩了！好，我马上安排联系公安、民航及海关边检等部门，希望能来得及！” …… 肖洒这才告诉大家原委，原来，他先前进房是与华为总裁容正辉通电，询问容正辉，华为公司是不是有余冰纸上写的那几个人？ 结果容正辉大吃一惊，说华为公司正在找这几个人，因为他们是京城追梦公司派来窃取商业机密的。 肖洒一听立即意识到另一个层面的问题，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肖洒让杜仲带着王禹、余冰即刻回公司，连夜召开核心研发团队的保密工作专题会议，一是看有没有人知道那几个商业间谍的去向或其他蛛丝马迹，二是查找漏洞，整章建制，杜绝再发生机密泄露事件，三是给大家敲一记警钟，必须有忧患意识，居安思危，一旦公司核心技术泄露，公司失去核心竞争力，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杜仲三人领命离去，不久，李鹤鸣夫妇接到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就苦笑着对肖洒道：“我们院领导现在就要找我们谈话，连夜、紧急，说是与京城追梦公司的一个重大事件有关！小洒，你刚才是给谁打电话，能量不小哈！” 肖洒也不知道自己的结拜大哥吴达扬在总参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才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他打个电话，毕竟总参不是一般的机关，或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想到吴达扬的影响力这么大！既然连李鹤鸣所在的国家级科研院所都动起来了，那相关的公安、机场、海关等部门应该更早行动了…… 李鹤鸣夫妇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肖洒和书琴两人，肖洒这才想起为书琴上春晚写的新歌，就取出来想要给书琴试唱。 谁知书琴盈盈一笑，看也不看就将新歌收起来，然后扑进肖洒怀中狂热地亲吻肖洒…… 不一会，肖洒也狂热起来，将书琴一把抱起，进了她的房间，没多久，便传来书琴一阵阵销魂的叫声…… 381、赴京过年 三天后，公安边检将三个企图出境的商业间谍抓获，通知追梦公司有关人员协助调查，肖洒得知消息，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连续收到了三份请柬： 一份来自国家作协，邀请他和苏小北参加中国作协年会暨年度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 一份来自国家教育部，邀请肖洒和晚晴出席一个对外文化艺术交流专家学者座谈会。 一份来自国家外经贸委，邀请肖洒出席今年的年度经济人物颁奖典礼。 肖洒看了看日期，全部是在春节的前几天，还好，没有重合。 这三份请柬，都有些沉甸，不能不去，肖洒想了想，反正是在寒假里，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干脆都去。 没多久，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转眼一个学期又结束了，放寒假了。 既然自己受邀要参加三个大的活动，而且书琴、李蔓也要参加春晚的节目表演，肖洒就与老爸老妈商量，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全家人，包括卢桂生、陈碧云夫妇，再请上李舒同、文艺两口子，一齐上京城来过大年。 丁宁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有些闷闷不乐。 丹露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当即给肖灵打电话，让肖灵一定请她的老师丁虹一起来京城过年，丁宁有事，寒假不能回去。 丁宁顿时眉开眼笑，扑在丹露怀里好一阵亲热…… 一周后，肖灵、可可也放了寒假，大队伍浩浩荡荡进京开进了癞皮巷四合院，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丁虹来了，丁宁的师父程疯子也来了，肖灵又给正在京城的老顽童师父黄尹玉打了个电话，黄尹玉也马上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肖洒和丹露让所有人都住在了四合院里，反正院子里房间多，住得下，过年嘛，人多热闹，正好！一时间，癞皮巷四合院红尘滚滚，热闹非凡…… 肖洒却闹中取静，老妈和丈母娘来了，加上丹露，哪还有他管闲事的份，所以他干脆老老实实躲在自己房间里翻译《平行世界》三部曲，往往一呆就是半天，吃饭了都要人去叫。 袁丽、陈碧云、文艺三人见了，不免又是爱怜不已，平日里见他总是猫弹狗跳，陀螺屁股坐不住，没想到做起学问来还这么用功！ 这天空气异常清冷，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文艺走进肖洒的房间，见肖洒正在奋笔疾书，书桌上堆着一叠厚厚的的写满英文的稿子，心中怜爱万分，不由上前走到肖洒身后，将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脸庞道：“孩子，放假了，你别这么辛苦，妈看着心疼！来，歇歇，妈给你揉揉肩……” 自从那次肖洒在电话里叫了她一声妈，她心里就一直把肖洒当儿子了！ 肖洒就放下笔，依偎在文艺的怀里，感受着这份美好和温馨的时光…… 肖洒任由文艺揉了一阵自己的肩膀，之后便站起身来让文艺坐下，他给文艺揉肩膀捶背。 文艺道：“小洒，小蔓可多亏你了！其实，我们一家子都多亏有你！” 肖洒：“妈，我都叫您妈了，那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怎么还说这种话？” 文艺听了满心欢喜，道：“孩子，别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面下雪了，走，出去赏雪去！” 肖洒：“好呢！”笑嘻嘻挽着文艺的手臂，出门赏雪。 走到门外走廊上，好家伙，就见自己老爸肖家和、老丈人卢桂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铜火炉搬到了走廊上，此刻正陪着老顽童黄尹玉、丁虹、程疯子、李舒同几个在围炉喝酒，一边赏雪，一边吹牛打屁。 丹露、傅饶带着可可在客厅里边看李蔓织毛衣，探讨着织什么图样用什么针法。 丁宁和肖灵两个则在走廊上支起了画架，一边搓着手一边画画。 肖洒就问丹露：“老二，妈她们俩个呢？” 丹露信口答道：“在厨房里。”答完马上意识到问题，叫谁妈呢？她顿时满脸晕红，好在谁也没留意他俩的对话。 正在这时，有人冒雪跑进院子来，肖洒一看就乐了，鬼眼七、张青、王猛、刘大龙四人。 肖洒笑嘻嘻地问张青和刘大龙：“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青和刘大龙两人一直在上海、合肥等地倒腾国库券。 张青赶紧答道：“老板，我和大龙刚回京城，还没回家，就约了七爷奔您这儿来了。” 肖洒：“怎么先不回家？” 张青：“先跟老板您交了账再说。” 肖洒：“怕我没钱过年？” 张青四人就嘿嘿傻笑。 张青将一个流水帐本和一个银行折子交给肖洒，肖洒接过折子打开一看，乐呵呵地道：“今年过年不愁钱了！” 接着王猛也将一个帐本和一个银行折子交给肖洒道：“老板，这是重生公司的年终分红。” 肖洒收起折子，帐本懒得看，丢回给王猛，道：“猛子，听说你找了个漂亮女朋友？” 王猛憝憨的一笑：“老板，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是找了个女的，漂亮就谈不上了。” 张青和刘大龙还不知道，一听大喜，就嚷嚷着要王猛请客，同时带女朋友出来跟大家见过面。 王猛二话不说，就答应明天晚上在癞皮巷口的光头鱼头店请大家聚餐，到时带女朋友过来。 聊过正事，几个人告辞，鬼眼七对张青三人道：“你们先走，我和老板再说点事。” 肖洒见鬼眼七这么说，就领着走到后院厅屋坐下说话，傅饶早端了茶水过来，鬼眼七恭恭敬敬地按过，道了声：“谢谢少奶奶！” 傅饶顿时满脸绯红，心里却很是开心。 肖洒反正脸皮厚，装作没听见，道：“七爷，有何指教？” 鬼眼七从腰间解下一个布疙瘩，笑呵呵地道：“我的爷，我哪敢指教您？您在那中央电视台都露脸多少回了？那么大学问！” 肖洒：“七爷，您这话就不地道了！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古玩收藏界，您说一，谁敢说二？” 鬼眼七一听大为开心，道：“这方面我倒是不谦虚！爷，打开看看，我给您收到了什么？” 肖洒就将那布疙瘩打开一看，顿时就惊呆了…… 382、作协年会 八方古代玉印！ 精妙玲珑，稀世罕见！ 令肖洒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八方玉印他前世见过，在嘉德香港的一次秋季拍卖会上。倒不是说它们的价值特别高，而是他们的来历令肖洒特别振奋。 肖洒一一仔细地看过去： 第一方，汉代茶色玉覆斗钮印，印文为白文：“妙物心鉴”。 第二方，战国黑玉覆斗钮印，印文为名章：“陈训”。 第三方，汉代白玉覆斗钮印，印文为：“膂乡”，边款“晚清王?荣旧藏”。 第四方，战国绿玉覆斗钮印，印文为：“信城侯”。 …… 一直等肖洒细细地品味把玩完了，鬼眼七才满脸得意地道：“爷，你知道我是从哪弄回来的这八方玉印吗？” 肖洒心里知道，可能说吗？当然只能摇头说不知。 鬼眼七：“从他么小日苯手上搞回来的！奶奶的，咱们老祖宗多少好宝贝？都被这些强盗抢掠走了，老子拿回来一件算一件！” 肖洒一听大声喝彩赞道：“七爷，好样的！” …… 过了两天，肖洒前去参加国家作协举办的年会暨年度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 盛况空前，肖洒在这次年会上，遇到了他前世非常欣赏的几会文坛大神：写了《青春万岁》的王蒙，写了《平凡的世界》三部曲的路遥，写了《哦，香雪》的奇女子铁凝，写了《山道弯弯》的谭潭等等，尤为难得的是，他还见到了写了《城围》的老先生钱钟书，并与钱老作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肖洒闭口不谈钱老的《围城》，而是对他写的《谈艺录》、《管锥篇》、《走在人生边上》等著作推崇备至，这让钱老对肖洒更加刮目相看，要知道，他的《围城》现在正在拍电视剧，炒得很火热，所以知道《围城》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内心更加看重的却是刚才肖洒提到的那几部自己的学术专著，肖洒的评点非常到位和中肯，可见是很认真的过并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这就太难能可贵了！因为肖洒还这么年轻！这么年轻就能潜心研究学问，难怪能去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哈佛大学演讲，厚积薄发啊！ 钱老哪里知道，肖洒重生的这辈子根本就没去拜读过他的大作，全是前世看的，有一段时间他很痴迷钱老的作品，几乎把他的著作全看了，而且爱屋及乌，把他夫人杨绛女士的佳作《洗澡》等也看了。 钱老就非常开心，感觉肖洒是自己和夫人的知己，居然掏出一支笔来，撕了一张纸条，在纸条上写下了自己家的住址交给肖洒，非常诚恳地欢迎他去他们家作客！ 肖洒非常珍贵的收好纸条，答应改日一定去拜望他和杨绛先生！ 之后，他还和路遥、铁凝分别作了交流。 和路遥的交流是路遥主动找上来的，和他严谨的风格相反，他的性格很随和风趣，他笑着对肖洒道：“你写了《平行世界》三部曲，我写了《平凡的世界》三部曲，只有一字之差，我们俩算不算患难兄弟？” 肖洒哈哈大笑：“当然算。” 路遥：“我大了你许多，添为兄长，所以写的很现实无趣。你这小兄弟，青春年少，所以写的也浪漫感人，充满了丰富的想象力、感染力和创造力，哥哥我自愧不如啊！真的，哥感觉很疲倦了！” 路遥很瘦，看上去确实很憔悴。肖洒知道他确实写得很辛苦，也知道他年仅四十五岁便因长期伏案写作积劳成疾而辞世，但却无法相劝。有些人，有些事，是无法用生命的长短来度量的，路遥虽然生命短暂，但他的《平凡的世界》却启迪着一代又一代人，光耀千秋！ 与路遥的交流有些沉重，和铁凝的交流却很轻松愉悦。 铁凝本来是和苏小北在交流的，结果苏小北使劲叫他过去，开心不已向他介绍铁凝。 铁凝才三十出头，是一个充满了女人韵味又充满了青春活力的魅力四射当代女作者，肖洒读过她的不少，非常喜欢，比如《没有扭扣的红衬衫》，这部中篇后来被改编成了电影《红衣少女》并且获了奖，但肖洒一直认为更好看。 没想到铁凝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又聊铁凝的其他作品，肖洒的许多观点与她罕见的一致，两人就聊得很投机，铁凝姓屈，肖洒就叫她屈大姐，铁凝则喊他肖老弟，咋一听就像叫“小老弟”。 后来两人感觉很熟了，铁凝就揉搓着肖洒的脑袋瓜子道：“小老弟，你这脑袋瓜子真能异想天开！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像出来《平行世界》三部曲那些情节的？我有时候有些疑惑，是不是真的有你写的什么那些什么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多维世界？因为你写的跟真的一样！看了你的，我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虫子，而多维世界的人像上帝一样在看着我这条虫子！” 肖洒使劲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的，真有！” 铁凝就笑靥如花，一拍他的脑袋道：“呸！小坏蛋！敢吓唬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肖洒就嘿嘿嘿。 铁凝：“小兄弟，我关注你好久了！你似乎不止是作家这么简单，我都在央视上看你抛头露面好多回了，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们这些老三届？” 肖洒很真诚的道：“哪敢？对老三届的大哥大姐，我心中只有敬佩！” 铁凝：“下一篇准备写什么？” 肖洒笑嘻嘻：“这你要问小白莱，我封笔了，不再写了。” 苏小北就对肖洒咬牙切齿道：“你敢！你要是敢封笔，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铁凝：“呸呸呸！就快过年了，什么生呀死的？小兄弟，你才多大？就说什么封笔？信不信我抽你？” 肖洒无可奈何，心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再没那闲心也没那闲功夫写什么作了。” 这时有人喊铁凝，铁凝要了肖洒和苏小北的联系电话，匆匆走了。 …… 年会上有一个重要的仪式，那便是年度优秀文学作品的颁奖典礼。 年度优秀文学作品分几个系列，有优秀报告文学奖、优秀散文奖，优秀诗歌奖，优秀戏剧作品奖、优秀短篇奖、优秀中篇奖、优秀长篇奖等等奖项，其中每个奖项又分一等奖、二等奖和优秀奖三类。一等奖往往只一个，二等奖三至五个，优秀奖十个左右。 颁奖典礼隆重而热烈，各大新闻媒体都来采访报道了，名流云集，各省的文联主席和作协主席也都来了。 一个又一个奖项颁发下来，肖洒跟着大家热情的鼓掌喝彩，其实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 肖洒之所以也成为了中国作协的一员，其实纯粹就是被苏小北这个“高衙内”逼上梁山的！写作是她逼的，加入中国作协的会员表也是她替他填的，他是云里雾里就成了中国作协会员。 当然他也不反感，至少在后来什么书协、画协乱七八糟的年代，作协还算是一方净土，守住了文人的底线，不至于斯文扫地！ 正当肖洒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高喊他和苏小北的名字…… 383、吴漾的绝技 肖洒有一丝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坐他身旁的苏小北拉着他站起来，盈盈一笑道：“走了，该上去了。” 肖洒像个白痴：“上去？上哪去？” 苏小北哭笑不得：“你刚才想什么了？你现在该上台领奖了！年度长篇一等奖！我的大作家！” “啊！”肖洒这才回过神来。 长篇一等奖是最大的也是最难得的奖项，所以在最后颁发，肖洒和苏小北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上了台，肖洒仍然有些懵，获奖了？还是一等奖？怎么没有任何人提前告诉自己一声？跟做梦似的！真是让人惊喜莫名哈！ 接下更让肖洒惊喜的是，给他和苏小北颁奖的，居然就是上一届一等奖得主铁凝！ 铁凝给肖洒颁完奖，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在他耳边悄悄道：“再敢说封笔，我就剁了你！” 肖洒被她这狠话吓了一跳，她却没事人一般，笑靥如花和他俩合影留念。 领完奖下来，苏小北轻飘飘的全身发软，幸亏有肖洒挽着她，才没出洋相。 年会结束后，肖洒开车送苏小北，问她住哪？才知道她这些天居然依旧住在京大宿舍里，已经订好了明天回苏州的火车票，只等今天参加完作协的颁奖典礼，就回家过年。 肖洒就将她送到京大女生宿舍楼下，两人下了车，肖洒道：“就不送你上楼了，预祝新春快乐！” 苏小北：“谢谢！”往楼梯口走去。 肖洒转身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听苏小北狂喊一声：“傻子！” 肖洒闻声回头，却见苏小北狂奔过来，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道：“傻子！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好幸福！感谢我的生命中有你！”说罢不管不顾地狂热亲吻肖洒，肖洒还没回过神来，她却又跑回宿舍楼去了…… 回到家里，见家里格外热闹，只因为多了一个人：三丫头吴漾。 吴漾一见肖洒，本来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就一下冷了下来，冷哼一声仰起头转身给肖洒一个背影，不理他了！ 肖洒自然知道什么原因，那天在书琴家里打电话给吴达扬的时候，得罪这丫头片子了！ 肖洒自然不会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笑嘻嘻地道：“三丫头，我送你一一样东西你要不要？” 吴漾怄气：“不要！” 肖洒就喊：“阿宁……” 吴漾立马转身，把手往肖洒眼前一伸：“拿来！” 肖洒笑呵呵地将今天颁给年度长篇一等奖的奖杯塞到她手里。 这是一个水晶做的奖杯，小巧玲珑，精美可爱，底座上刻有一行字：“1988年度长篇一等奖——《平行世界》三部曲”。 吴漾立即咋呼起来，兴奋得又叫又喊，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涌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吴漾将奖杯高高举起道：“四叔的《平行世界》三部曲获一等奖了！” 肖洒现在很后悔将这个奖杯给她了，这死丫头，太爱咋呼了！ 丁宁历来和吴漾不对付，见面总是磕磕碰碰，伸手就去抢吴漾手中的奖杯，吴漾将奖杯往怀中一揣，道：“想得美！四叔已经送给我了！” 丁宁：“我刚才听到哥喊我。” 吴漾：“他喊你可没说要把奖杯送给你。” 丁宁很受打击，就很委屈地望着肖洒喊道：“哥……” 肖洒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来：“你们两个，一个拿红包，一个拿奖杯，谁要红包？” 吴漾马上将奖杯往丁宁怀里一塞：“给你。”然后一把从肖洒手中抢走红包。 丁宁正好只想要奖杯，双手捧着奖杯如获至宝，道：“好，我要奖杯！” 这时可可跑过来：“小舅，我也要！” 肖洒就把最后一件奖品——荣誉证书递给可可：“这个给你。” 可可接过开心得蹦起来，拿着荣誉证书蹦蹦跳跳到文艺和袁丽跟前献宝去了。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替肖洒高兴，反倒是肖洒没事人一般，又进房翻译去了，冬日严寒，室内有暖气不觉得，但到了外面，风似刀削脸！所以他不想出去。 不过吴漾这个调皮捣蛋鬼过来了，他注定无法安宁！不时的被她吵吵闹闹，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只好干脆将笔一扔，陪着她一起疯！最后整个院子被他们吵得鸡飞狗跳，热闹腾腾。 吴漾这回带来了一个老玩艺——空竹，大家都被她吵出来观看她的空竹表演。还别说，空竹到了这丫头手里，充满了灵性，抛接轻巧，圆转如意，充满了韵律和美感。 于是大家都争着抢着玩，但没一个顽得转，只有老顽童黄尹玉稍微好一点，因为他玩过，但比起吴漾的灵动飘逸、婉转如意，差了十万八千里！ 吴漾这次终于好好傲骄了一回，在这个院子里，她太难出头了！因为这个院子里的人太优秀了！ 肖洒就不说了，是个妖孽！ 丹露美得像天仙，她那倾国倾城的清纯玉女形象天天在央视的黄金时段播放，不知让多少人痴迷，而且她还是清华的高材生！ 傅饶太极拳出神入化，是富饶天下太极公司的总教练，没人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李蔓是京大的大才女，还是上过央视的中国剪纸正宗传人。 丁宁更加了不得，中央美院的高材生，全国美展的金奖得主！ 连年龄比她还小的肖灵也厉害无比，小小年纪，画的国画作品就入了国展！ 而吴漾自己学业水平一般，上的是一个普通大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专长，所以一直以来，吴漾心里有些自卑，虽然从来没有人看低过她，但她心里有数。 而今天，她把从小玩到大的空竹绝技带进了这个院子，虽然只是好玩的东西，但也注定了她今天的荣光！ 果然，不仅大家都争着抢着跟她学，连四叔肖洒都把她夸到了天上，也笨手笨脚的让她教，把她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这只是个插曲，院子里现在人多热闹，每天开心快乐的事不断。 隔天，肖洒又出了门，去参加教育部举办的对外文化艺术交流专家学者座谈会。 肖洒开车出门，先去晚晴家里接了晚晴，晚晴的爸妈现在见了肖洒都笑得合不拢嘴，老两口现在可开心了，自家的闺女多次上央视，成了名人了！而这些，据闺女所讲，都离不开这个肖洒。 到了会场，肖洒和晚晴骇然发现，获得过诺奖的大神李正道、杨正宁居然也来参加了会议，国家领导人也亲自来慰问了，才知道这次座谈会的规格之高！ 肖洒没想过要去高攀诺奖得主，可大神杨正宁却找上了他和晚晴聊天，聊国学对物理学的意义，肖洒趁机向他请教了有关黑洞和量子物理的前沿理论研究，杨正宁没想到肖洒居然懂得这么多的前沿物理知识，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留下了一张名片给他，说今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他。 肖洒自己哪有什么问题？无非是想给丹露铺条路，也不知有没有用，聊胜于无嘛！ 这次座谈会上，肖洒还结识了不少文化艺术界名人，有满头白发瘦得出奇的余光中老先生，在日苯炒得极火的画家范曾等等，最有意思的是，章毅梅居然也出现在这次座谈会上，身边还坐着电影《梦里江南》的那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女主角。 章毅梅见了肖洒身边的晚晴，笑哈哈地问李书琴的近况，又说过了年准备拍摄一部新片，到时再请肖洒作词作曲，请李书琴演唱。 肖洒笑嘻嘻满口答应，跟章毅梅合作，没有一点压力，而且对书琴来说是多好的事哈，肖洒自然是求之不得！ 章毅梅瞅着一个晚晴不注意的机会悄悄笑话肖洒：“你小子！是不是把李书琴抛了？” 肖洒笑道：“挺想跟你学，可惜学不来，没你那么大能量！” 章毅梅就用手指点着他乐不可支：“你小子！说什么呢……” 座谈会没什么新意，无非是总结一下今年的得失，谈一下明年的设想和展望，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体现国家领导人的关注和重视。 难得的是，在总结今年成果的时候，领导人居然用很长的篇幅赞扬了晚晴和肖洒所取得的学术成就和对外交流的成果，称这是年度对外文化艺术交流最异外的重大收获！ 晚晴和肖洒是与会人员中最年轻的，而且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丽动人，本来就很受人关注，这下更令人瞩目了，会后，就有许多人过来跟他们交换了名片。 不过，他们看肖洒的名片极有意思，名字后面就一个头衔：“京大中文系学子”。 参加完座谈会，肖洒准备送晩晴回家，谁知晚晴道：“送我到京大。” 384、年度经济人物颁奖典礼 肖洒有些惊讶：“就快要过年了，还要去学校？” 晚晴不答，一看就知道态度很坚决。 肖洒只得将她送到京大。 晚晴见肖洒坐在车上不动，就眼睛一瞪他道：“下车。” 肖洒：“干嘛？” 晚晴二话不说，下了车，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伸手就揪住肖洒的耳朵，肖洒只得乖乖的跟着她进了她的蜗居。 肖洒见晚晴绷着脸，以为又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哪知晚晴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红本本递给肖洒：“你看！” 肖洒打开一看，原来是晚晴的副教授职称证书，敢情她已经被评为副教授了！ 看着肖洒目瞪口呆的样子，晚晴再也绷不住了，开心地蹦起来扑到肖洒身上：“小无赖，我现在是副教授了！牛吧？” 肖洒狠狠的点了点头，是真的，这个时候的高级职称太难评到了！不像后来那样烂大街。即使像京大这样的著名高校，高级职称的教师比例也不是很高，下面还有一大层的讲师、助教等。 还有一样好处，职称上去了，待遇马上也会跟着上去，不只是工资，还包括住房、医疗、办公地点和办公设备、科研经费等等。 肖洒笑嘻嘻地道：“仙女，看来你就快要搬家了！” 晚睛笑靥如花：“可不是吗？学校已经分给了我一套六十平米的两居室，就等着我搬家了。” 肖洒：“那还等什么？请人搬哈。” 谁知晚晴摇摇头道：“搬不了啦，我让给别人了。” 肖洒：“why？” 晚晴：“why你个头？我就是喜欢这间屋子，不愿意搬走！这间屋子里有我们俩太多太多的记忆，我舍不得！” 肖洒心中一烫，不敢再接这茬，转过话题道：“你现在就回家吗？” 晚晴摇摇头：“我们家实在太挤了！想看看书都安静不下来，还是这儿好！耳根清静，读书写字睡懒觉都随意。” 肖洒：“干嘛非要看书写字睡懒觉？快过年了，多玩玩，跟家人、亲戚、朋友一起乐呵乐呵不行呀？” 晚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老是想你！老走神，别人不痛快，我也不痛快！所以还不如一个人独处，安安静静地想你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肖洒心中一酸，强忍着要吻她的冲动，再次别开话题道：“仙女，你不回家过年了？” 晚晴：“回呀！不过要等到大年三十才回去。对了，你该喊我教授了！” 肖洒笑嘻嘻：“欧阳教授好！” 晚晴：“严肃认真点！” 肖洒立正，一本正经又喊了一遍。 晚晴噗嗤一笑：“怪怪的，一点也不好听！还是叫我仙女好听些！” 肖洒：“仙女教授。” 晚晴：“教你个头！只许叫仙女！” 肖洒：“放心，我不叫你教授，会有许多学生叫你教授的。” 晚晴：“不稀罕！我只稀罕你！” 说着这话却总算松开了箍着肖洒的手，道：“好啦，你回家准备过年吧，我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放心吧，没事的。” …… 又过了两天，肖洒前去参加国家经济委员会和国家外经贸委两委联合举办的年度经济人物颁奖典礼。 这是一次经济界的盛宴，各行各业的风云人物都来了。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他旗下的各路诸侯中，居然来了好几个，而且人气比他旺得多，有香港圆梦公司的老总袁麒麟，香港潇洒公司的老总陈守中，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的老总许敏，百发燃汽具公司的技术总监张百发，丹露酒业公司的唐圆圆。 肖洒进去的时候，见他们一人一个圈，正和其他人在谈笑风生，那些人肖洒一个都不认识。 许敏是第一个瞧见肖洒的，又惊又喜，正要上前打招呼，肖洒却转身去了卫生间。 许敏冰雪聪明，忙悄悄跟了过去，见肖洒正在水池边洗手，就上前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肖洒：“小痞子，为什么见了我就逃？” 肖洒低低的骂道：“女色魔，这是什么地方？还不松手？” “就不！”许敏将他抱得更紧，胸前两团柔软就揉搓在肖洒背上，让他心中一烫。 肖洒反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道：“起开，你赶快去告诉我们自己人，都不要上来跟我打招呼，装作跟我不认识！也不许提我的事！” 许敏：“为什么？” 肖洒：“别问为什么？快去。”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这么多人知道他的实力，尤其是那两家香港公司，他估计自己被特殊部门盯上的日子就不会远了！他只想逍遥自在地活着，可不想图一时的荣耀。 许敏笑嘻嘻地去了，过了好一会，肖洒才又回到会场，陈守中等人都收到了指示，果然不再上前打招呼，只是远远的用崇拜的眼光向肖洒致意，之前放肆的谈笑风生也都收敛了许多，偏生许敏调皮，肖洒经过她那个都是全国各地房地产牛人的圈子的时候，她“哟”地一声上前走到肖洒跟前，嫣然一笑伸出手道：“哟！这是哪来的大帅哥？” 肖洒只得伸出手跟她握了，道：“幸会！大美女！” 许敏笑靥如花，用手指在肖洒手心里挠了挠，暗示得意。 肖洒哭笑不得。 年度经济人物的评选主要是看税收完成指标，但肖洒跟这个没半毛钱关系，他旗下所有公司的报表上，都从来没有体现过他的名字，所以他跟评选沾不上边，纯粹属于打酱油的！之所以受邀出席此次会议，主要是因为他与宝马公司的合作太吸引眼球，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所以有些小议论，因为肖洒给他自己旗下的人下了禁口令，他们不说，其他从哪能说清楚？愈发让大家感觉神秘。 肖洒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跟左右的人笑呵呵的打打招呼，相互介绍，坐他左边的是国企川航的吴总，坐他右边的是红塔集团的诸总。 肖洒心里这个乐哈！这两人，后来都大名鼎鼎，前一个买下了牟其中从老毛子手里倒买的飞机，后一个犯了事，七十多岁出狱后又东山再起，也不愧是条好汉！ 肖洒笑嘻嘻问川航的吴总：“吴总有意想换飞机吗？” 吴总：“肖总，消息灵通哈！怎么？你才与宝马公司做成一大笔生意，又想做飞机生意了？” 肖洒蓦地心中一动，接着内心一阵狂喜，他想到了未来几年最好的一条生财之道…… 385、深深海底行 肖洒笑嘻嘻地问川航的吴总：“你打算什么时候换飞机？” 吴总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你还真能搞到飞机？” 肖洒：“我能搞回宝马，当然就能搞回飞机，吴总，你敢不敢跟我做笔大买卖？” 吴总顿时兴奋起来，他又不蠢，能进入这个会场的，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更何况肖洒才与宝马公司签订合作协议不久，真金白银投资十个亿哈！ 于是吴总道：“敢！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首先得告诉我，你能搞到什么飞机？” 肖洒就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吴总一听，大惊失色：“你肯定？” 肖洒：“现在没有，但三年内保证到位！我又不要你的预付款，货到付款就行，你不用担任何风险！干不干？” 吴总激动得一拍桌子：“干！” 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注目，肖洒和吴总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散会的时候，肖洒和吴总交换了名片，吴总道：“我真想马上跟你详谈，可惜我这几天还要接连参加几项活动，这样吧，你能不能抽个时间来川航，我们详细谈一谈。” 肖洒：“行。这事也不是那么急，等你安心过了年，我再去拜访你！” 吴总：“那就这儿说定了，过了年，我等你过来。” 肖洒：“一言为定！” 出了会场，肖洒准备开车回家，却见许敏正斜倚在自己的车门上，笑靥盈盈，眼如秋水望着自己。 肖洒想要打开车门，许敏却拦住了他，道：“上我的车。” 肖洒就上了她的车，许敏开着车，风驰电掣般驶了出去…… 肖洒被许敏带进了她下榻的宾馆，进了房间，许敏就疯狂地将肖洒推倒在了床上…… 足足过了一个多钟头后，两人才从宾馆出来，这回换了肖洒开车，许敏在副驾驶座位上斜倒在肖洒怀里，全身娇软无力，慵懒妩媚之极！ 再次来到先前会场外的停车场，许敏总算缓过劲来了，于是各自开着自己的车，驶向癞皮巷四合院…… 进了院子，先前与会的张百发、袁麒麟、陈守中、唐圆圆都早已等候在大堂上，他们心里正忐忑不安着呢！他们都受到了各种名目的表彰，唯独肖洒这个最大的老板反而什么都没有。 肖洒笑呵呵地安抚了他们，又听取了他们的工作汇报。 香港两家公司现在成了内地最大的“倒爷”，国内价廉物美的各类日常用品、食品等源源不断地被它们销往海外，而国外的许多商品，尤其是有技术含量的高精尖设备和商品则被它们源源不断地销往内地，两头赚取差价，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现在，两个公司的老总袁麒麟和陈守中成了内地最受欢迎的人！ 百发燃气具公司新厂已经全部建成投产，燃气具工业园也初具规模，欣欣向荣。 丹露洒业生产的52度白酒丹露玉液今年销量火爆，供不应求，下半年又新安装了两条生产线，也已正式投产，圆圆忙得走路都带风，却分外开心。 许敏更忙，现在深圳潇洒地产集团有五六工地都在施工建设过程中，有海南的一处，深圳的两处，东莞的一处，中山的一处，潭州的一处。 许敏告诉肖洒，殷勤宝马公司的前期三亿资金已经到帐。袁麒麟和陈守中赶紧接话，说是后续的七亿资金也已准备到位。肖洒就非常开心，留下他们在家吃晚饭。 大家都是大忙人，吃过晚饭就都匆匆告辞，肖洒让许敏留下，说是要单独跟她商量一件事情。 许敏就等在大堂上，肖洒送走袁麒麟等人回屋，问她：“我们地产集团能建造防十级地震的工程吗？” 许敏不无骄傲和自豪地道：“防十二级都没问题！如果说我们公司建不出，全国没有哪家公司能建得出！小痞子！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又有新的工程？你想把我累死哈！” 肖洒：“这事倒是不那么急，但一定要办！我是这么想的，打算从今年开始，每年在四川的阿坝、雅安等地捐建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连续捐建不少于二十年，所以需要一支专门而稳定的建筑施工队伍来干这事。捐建的学校都至少要能防十级地震！而且要美观实用。可以设计四到五套规划图和建筑施工图以供选择，今后就按同样的规划和标准施工，要保证二十年后依然不落后！” 许敏吃惊地张大了她那可爱的小嘴：“我的天！小痞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二十年？不停捐建？” 肖洒不容置疑的道：“没错，这事就交给你了，别人我信不过！因为绝不能出质量问题，最好是都能保证防十二级地震！” 肖洒安排正经事的时候，许敏可不敢打马虎眼，尽管她眼中满是疑惑，还是毫不犹豫道：“好的，过了年我就作安排，你放心好了，出了质量问题唯我是问！保证建好的每所学校都达到你所说的质量要求。” 肖洒很满意她的态度，点头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一年年悄悄干下去便是，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说什么二十年的事情！” 许敏：“明白！深深海底行。那怎么和当地政府取得联系？” 肖洒：“这样吧，过了年，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川航，我让川航的吴总为你牵线搭桥地方政府，就以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的名义捐建，至于资金的来源不用你考虑，全部从我的个人资产中列支，每年你根据市场行情造好预算，我按预算逐年拨付给你！” 许敏虽然不知道肖洒这么干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显然不会只是做慈善这么简单。但她内心深处深深信赖这个小痞子，知道他想要干的事情绝对非比寻常！所以她望着肖洒的眼神就有些痴迷！这个小痞子！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了！神秘得让人充满遐想，神秘得让人心中念念不忘…… 肖洒见她一副傻样，就一拍她的脑袋瓜子道：“发什么呆？我说的你听进去了吗？” “嗯嗯！”许敏使劲点头。 正在这时，可可跑进来喊道：“小舅，有你电话。” 386、苏珊娜来过中国年 许敏起身告辞，肖洒便去接电话。 居然是宝马公司的董事局主席苏珊娜打来的越洋电话，告诉肖洒，她准备明天从家里出发前往机场，来肖洒家里过中国年。 肖洒忙道欢迎，问了航班号，后天上午到首都机场，肖洒就约好亲自去接机，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肖洒就把苏珊娜要来的消息告诉了老妈袁丽，没想到袁丽如临大敌，赶紧召集陈碧云、文艺、还有丹露、傅饶、李蔓、丁宁、吴漾等一众女生开家庭会议，研究如何接待苏珊娜？ 肖洒就劝老妈：“随意点，人家来过年，就是想放松一下自己，别搞得太拘谨了，人家不好受，自己也难受！” 袁丽哪会听他的？将他往外赶：“你懂个屁！接人待物是我们女人家的事，来了你陪好她就是，其他事不用你管！” 老妈既然发话了，肖洒只好随她们去，回房继续翻译去了。 以袁丽为首的女人和女孩们七嘴八舌，首先确定了几条大的原则： 一、既然是来过中国年，就要这个西洋妞体味到最纯正的中国年的味道，必须体现最传统最地道的中国年的特色！ 二、要充分展示出主人的热情、周到、细致，但又不能过份，要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三、要充分展示出每个人的才艺，不能让西洋妞小瞧了！ 大的原则确定了，就议具体措施： 如何办出最传统最地道的中国年特色？ 一是吃出中国年特色。袁丽、文艺的厨艺都不错，陈碧云也凑合，卢桂生也有几个拿手菜，大家就凑合了二三十个菜谱，并明确了具体分工，各自做自己最拿手的菜。 二是穿出中国年特色。男人们统统穿唐装，地道的中国味。女人么，就随意点，穿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就成！ 三是院子布置出中国年特色。李蔓的剪纸是一绝，所有的门窗都贴上大红的窗花剪纸再说。好在院子里的每间房子都收藏了不少极具中国文化特色的家具，古香古色，不用布置也很耐看！当然除了贴上窗花剪纸，还要写上对联，挂上大红灯笼等。 四是玩出中国年特色。礼花鞭炮得放热闹，吴漾的空竹得玩起来，最好是让肖家和还来曲欢快的二胡，多地道哈！如果肖灵再画一幅中国画，可可再跳几支中国舞，丁宁再给客人来张肖像素描速写什么的，美不死这西洋妞！ …… 次日，癞皮巷四合院，在袁丽的亲自指挥下，全员发动，李蔓剪窗花，老顽童黄尹玉既是大画家，也是书法大师，就杀鸡用牛刀，请他写春联，傅饶则把张青三人叫了过来，开着那辆摇摇晃晃的解放牌大货车跑了三趟，拖回来一车礼花鞭炮、一车吃的年货食品和鸡鸭鱼肉等佳美菜肴、一车过年用品如大红灯笼等等…… 于是乎整个院子忙碌开了，剪的剪，写的写，贴的贴，搬的搬，挂的挂，扫的扫，洗的洗，切的切…… 肖洒则被丹露使唤了出去，干吗？专门去买唐装，给家里所有男人都买了两套。哪买的？圆梦服饰京城专卖店买的，自家公司生产的！肖洒自个儿都没想到，京城都有圆梦服饰专卖店了！心里这个高兴哈！就对丹露道：“来，老二，哥背你。” 丹露笑嘻嘻趴到他背上：“干嘛去？” 郎里格郎，背着老二找商场！找什么商场？肖洒想看看，自己公司还有那些商品开了专卖店？ 丹露笑靥如花：“那不用跑远了，你好好看看这一排的几家店！” 这里是最繁华的商业街，肖洒一看，紧挨着圆梦服饰专卖店的是潇洒领带专卖店，往下是丹露玉液专卖店，百发燃具专卖店。 肖洒目瞪口呆，看着川流不息的顾客，有些不知所措。他平时极少逛街，少见多怪…… 回到四合院，四合院已经大变样！大红灯笼高高挂，窗花对联满堂红，喜气洋洋，充满了过年的气氛和味道了！也是，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男人们在女人们的专制下，统统换上了唐装，只有老顽童黄尹玉不用换，他穿的本来就是唐装，是弟子肖灵买了回来孝敬他的。肖灵也孝敬了丁虹和程疯子，只是他们两没穿上。 第二天，肖洒如约前去首都机场接机。 苏珊娜走出机场的那一刻，肖洒的眼睛就亮了！ 苏珊娜居然穿着一身中国旗袍！太美了！ 旗袍将她那丰满高耸的双峰、浑圆的翘臀、修长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加上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和金黄色飘逸的长发，还有那全身洋溢着的青春活力，美得实在有些祸国殃民！ 苏珊娜见到肖洒，顿时笑靥如花，老远就伸开双臂热情地拥抱肖洒，引起许多人的注目。 苏珊娜只到过肖洒在潭州的家陶园，没到过他京城的家，一进癞皮巷，她的眼睛就亮了，古老的用厚厚的石块铺成的深深小巷，白墙青瓦，古木参天，曲径通幽，太美了！ 进了四合院，苏珊娜惊喜得叫出声来，幽深的院落，爬满了青苔的天井，厚重的长条麻石台阶，青石板走廊，斗拱飞檐的古典中国建筑，大红的灯笼、窗花、对联，无不让她发自内心的喜爱！ 大家本来还怕苏珊娜拘谨放不开，谁知她哪有半点拘谨，见到袁丽就扑上去抱住大喊“妈妈”，她上次来在陶园住过一晚，大部分人都熟悉。 李蔓这些天在反复地练剪纸，因为要上春晚。苏珊娜见了欢喜得不得了，跟李蔓要了把剪刀就学剪纸，还别说，挺有灵性的，剪出来还像模像样。 后来吴漾玩空竹，苏珊娜又来了兴致，跟着玩了足有大半个钟头，还请求吴漾一定要给她买一个，她要带回去玩。 当然苏珊娜最钟情的还是太极拳，没多久就将其他玩艺抛开，缠着要肖洒教她太极拳。 肖洒就问她：“原来教你的太极八式练得如何了？” 苏珊娜就摆开架式，有模有样地将太极八式演练了一遍，比较娴熟，看来回去后没丢，确实认真练了。 肖洒就教她正式练太极拳套路，先教了一节，然后让她自行练习领悟…… 就这样，苏珊娜在癞皮巷四合院住下了。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因为李蔓和文艺要去春晚现场，肖洒是书琴春晚两首歌曲的作词作曲者，也要和书琴一起去，所以就在中午吃团年饭，下午都要赶到春晚现场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既然在京城过年，肖洒就干脆将几个结拜兄弟全家还有鬼眼七都请到了家里来团年，所以足足开了四大桌。好在院子大，只感觉热闹，并不觉得拥挤。 大家正吃得开心和热闹，电话来了，可可跑去接，一会儿就叫：“小舅，找你的。” 肖洒接过电话，听了没几句，脸色就变了…… 387、建轩出事了 电话是百发燃气具公司总经理阿依打来的，她道：“老板，刘戈急着找你！” 原来刘戈只有肖洒陶园的电话，但后来他知道了肖洒是自己老板的老板，估计自己老板肯定有肖洒其他的联系电话，所以情急之下就找了阿依。 接下来刘戈在那头道：“傻子，坏了！建轩被警察抓了！” 肖洒一听就变了脸色：“慢慢说，说清楚，怎么回事？” 胡建轩是肖洒高中同班同学，而且很长时间同桌，关系不错，虽说建轩是个不太爱做声的老实性子，平时淡淡如水，但彼此都有那份情谊。 刘戈在那头道：“我哪搞得清怎么回事？估计还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债务问题。” 肖洒：“在哪被抓的？” 刘戈：“潭州哈。你不是认识潭州的许多头头脑脑吗？想办法救救他吧！” 肖洒：“好。今天来不及了，我明天就赶回来。” 挂了刘戈的电话，肖洒想了想，抓起电话又打了出去。 潭州城西分局警官陈曦恰好在家，接起电话，一听是肖洒，又惊又喜道：“你这个小坏蛋！我以为你忘了姐呢！” 肖洒笑嘻嘻：“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哈！” 陈曦：“为什么？记仇是吧？” 肖洒：“说到哪去了？曦姐威武，抓飞车抢劫犯那回还记得吗？” 陈曦就开心的笑了：“怎么不记得？你还说，说起我就来气！你不是答应我回来就来找我吗？你找过我吗？那回抓贼好不容易见着了，想跟你多聊几句，你却不等我就跑了，小坏蛋，气死我了！” 肖洒赶紧道：“都是我的错！曦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大年三十，弟提前给你老拜年了，祝你老新年平平安安，顺风顺水，连升三级！” 陈曦大骂：“什么‘你老’？咒我老是吧？我今后要是嫁不出去，找你算帐！” 肖洒笑嘻嘻：“正好！我喜欢。” 陈曦：“呸，滚蛋！说吧，大年三十找我，有什么急事？” 肖洒：“主要是给曦姐拜年，顺带着请曦姐打听个事。” 陈曦：“哼！滑头！说吧。” 肖洒就说了胡建轩的事，陈曦：“好，我马上打电话问问，一会回你电话，你的电话号码是？” 肖洒赶紧说了。 没多久，陈曦回电话了：“是有这么回事，你那个叫胡建轩的同学不是我们干警抓的，是他投案自首的，他欠了帐，过期不还，有人告他诈骗，他就投案自首了，具体详情还不是太清楚。” 肖洒赶紧道：“我这同学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请曦姐先打个招呼关照一下，别让他在局子里受委屈了，我明天就会赶回潭州，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钱的事情好说，我一肩担着。” 陈曦：“小坏蛋！赖蛤蟆打呵欠，口气不小！你知道你那同学欠人多少钱吗？我刚才稍带着问了一下，十多万哈！你一肩担得起吗？小屁孩！” 这一年，潭州居民的人均收入才九百多元不到一千元，十多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又被人小瞧了，肖洒哭笑不得，打了个哈哈道：“曦姐你放心！我就算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事一肩担起来。” 陈曦：“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吧，我刚才已经打了招呼，等会我亲自去看看，保证不让你的同学受罪，行了吧？” 肖洒大喜，赶紧致谢。 陈曦：“谢你个头！回潭州马上滚到我面前来，否则见你一次抓你一次！” 得，好像自己是被她抓过的犯人似的！ 肖洒挂了电话，装作没事一样继续回到餐桌上吃团年饭。 鬼眼七喝着喝着就老泪纵横，他认识肖洒前，干的是收破烂的营生，没有人正眼瞧过他，好心一点的人顶多是可怜他， 坏心眼的就是欺负他，他没有家室，有几个侄儿侄女却个个嫌弃他，早就不来往了，过年过节从来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 可今天他成了肖洒家里的座上宾，坐的还是长辈的上席，跟肖洒的老爸肖家和、还有卢桂生、黄尹玉、丁虹、程疯子、吴达扬、唐镜秋、陈小奇八人一桌，一边喝酒，一边吹牛打屁，喝得痛快淋漓，说得也痛快淋漓，感觉今日一宴，实在是大慰平生！加上孩子们一个个亲热地叫他爷爷，尤其是肖洒和丹露这两个小主人，凡事敬重他，信任他，所以他越喝心越热乎，当肖洒出来，端着酒杯过来敬他的酒时，他心头一烫，两行老泪就再也抑制不住滚落了下来…… 吃过团年饭，长辈们就开始发压岁红包了。 这下可热闹了，首先秩序还好，一个个发过来，可到了后来就乱了，一来长辈多发红包的人就多，二来有吴漾这个调皮捣蛋鬼。 吴漾第一个偷抢长辈发给肖洒的压岁红包，接下来丁宁、肖?、可可都笑嘻嘻过来争抢，就乱套了，结果晚辈们就开始一通乱抢，你追我赶，打打闹闹，苏珊娜哪里见过这种欢乐的场面？也跟着开心得不得了，肖洒：“你也去抢啊！” 苏珊娜早就跃跃欲试，一听肖洒的话，首先就把他攥在手里的红包抢了，然后笑靥如花也加入了抢压岁红包的行列…… 最后的结果是，吴漾一个人最多，其次是可可，她最小，除了吴漾这个小财迷，其他人都让着她。苏珊娜也不少，肖洒、丹露两人却被大家抢了个两手空空！ 趁着热闹，肖洒把袁丽和丹露悄悄叫到旁边，将电话里的事把跟她俩说了。 原计划大家是正月初五回家的，机票也都订好了，所以肖洒决定自己一人明天先回去，其他人按原计划不变。 谁知俩人都揺头，丹露：“苏珊娜怎么办？” 肖洒就又悄悄跟苏珊娜道：“我明天有一个急事要赶回潭州……” 话还没说完，苏珊娜就开心地道：“太好了！我跟你一起去，我更喜欢陶园，正好也顺便去看看我们的厂房建设得怎么样了。” 肖洒就把苏珊娜的意思说给袁丽和丹露听了。 丹露本想跟肖洒一道回去，但这么多人在这里，绝没有她和肖洒两人都先离开的道理，就道：“大笨蛋，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放心，还是让饶饶姐姐跟着你先回去吧？” 袁丽道：“这样最好！” 肖洒哪能不明白丹露的意思？就笑嘻嘻地道：“好，苏珊娜和饶饶姐姐明天跟我回潭州，其他人依旧在京城开开心心过年。” 下午，肖洒开车，载着李蔓和文艺，先去接了书琴，然后去了央视春晚的节目现场…… 388、春晚 福州，殷素和丈夫、孩子、父母晚上一起吃过团年饭，就早早的打开电视，准备收看央视春晚。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殷素接起电话，就惊喜地道：“姐，总算盼来了你的电话！你到底在哪？好吗？” 殷勤的声音糯糯的，一听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温柔：“我很好，你们好吗？爸爸妈妈好吗？” 殷素：“都好！我让爸妈先接电话。” 妈妈早已泪如泉涌：“阿勤呀，你到底在哪？怎么就不回家看看妈呢？” 殷勤：“妈，再过些时日我就回来看你和爸，你们好吗？” 妈妈：“好着呢！我们买了一套大房子，老的小房子也留着，怕你回来找不到家。今天就是估计你会来电话，所以全家还是在老房子里过年。” 殷勤：“又买了大房子？哪来这么多的钱？” 妈妈：“阿勤啊，你走后这些年，你有个好帅气的学生叫肖洒的，他年年来找你，每次都留下很多钱，近两次都是提着整箱子的钱来的。你妹妹说钱存在银行里贬值，不如买套大房子给你留着，就买了，在市中心，位置好着呢！今后你回来就不用住宾馆了！阿勤，爸妈没用，对不住你呀！上次你过年回家了，却要住在外边，妈心疼啊！妈知道你为什么这些年不回来，都怪妈呀！” 殷勤在那头哽咽道：“妈！不是这样的！我不回家不是这个原因，以后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肖洒他怎么样了？” 妈妈：“这孩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又阳光又帅气，看着就顺眼，好孩子啊！而且这孩子挺有学问的，我很少看书的，可今年我看了好几本书书了，都是他写的，可好看了，我本来只是想随便翻翻，谁知道翻着翻着就放不下了，一直看完还想看，对了，叫什么三部曲来着？什么？《平行世界》三部曲？对！原来你也知道哈！什么？你也看过了！过瘾吧？……” 殷素有些好笑，妈和姐居然在电话里聊肖洒的一聊就是许久，忽然，殷素的爸爸盯着电视道：“阿素，快看电视，这不是肖洒那孩子吗？” 殷素一看，果然，忙抢过妈妈的电话对殷勤道：“姐，快看电视！肖洒在央视春晚节目现场呢！” 殷勤：“我在看……” 春晚现场直播，青春亮丽的书琴、英俊阳光的肖洒与主持人一道正站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一曲《梦里水乡》，醉了江南！今晚，我们有幸请到了电影《梦里江南》主题歌演唱者李书琴同学和这首歌的作词作曲者肖洒同学，为什么叫他们同学？因为他们还都是京大的学生。我想先采访一下肖洒同学，您创作这首歌曲的初心是什么？” 肖洒：“因为思念，刻骨铭心的思念！” 主持人：“能告诉大家你思念的是谁吗？” 肖洒摇摇头：“对不起！她正因为怕影响我，成为我的负累，才离我而去。我负她太多，不能再伤害她！所以不能告诉大家她是谁，我只想祝福她，并希望她早日回来！” 主持人：“好的，让我们一起祝福她！来吧，书琴……” 天籁般的歌声响起：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 玲珑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时光 为何没能做个 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 沉沉离别背在肩上 …… 我用一生的爱 去寻找那一个家 今夜你在何方 ……” 歌声婉转悠扬，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头缠绕，殷素的电话一直未放，就听见那头传来殷勤低低的哭泣声，忙道：“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殷勤的声音有些慌乱：“没事……” 这时，书琴的另一首歌又温柔如水般传来： “你在我身边默默的相依 相拥乡村暮归的少年 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 牵着我手心不变的誓言 …… 那一天 再也牵不到你的手你已远走 远方有没有我这样的好朋友？ 远方有没有人为你分担忧和愁？ 远方有没有我这样的知心人？ 远方有没有人和你风雨同舟？ ……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 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爱到什么时候？ 要爱到天长地久 我牵着你的手 要牵你到白头 牵到地老天荒 看手心里的温柔 ……” 这是肖洒作词作曲的新歌《手心里的温柔》，自然又是他从前世剽窃过来的，不过是将两首歌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了一起，一首是刀郎填词作曲并演唱过的《手心里的温柔》，一首是童丽演唱的《烟花三月》，肖洒思念殷勤的时候，经常哼唱这两首歌，这次书琴要在春晚上唱一支新歌，肖洒就重新填词，并将两支曲子巧妙地对接，别有一番滋味！ 殷素再也听不到姐姐殷勤的声音，她哪知道？那头的殷勤早已泪流成河…… 癞皮巷四合院里，大家也都在看春晚，因为肖洒不在家，只有丹露能为苏珊娜翻译，所以她们几个年经女子就都坐在一起看春晚守岁。 苏珊娜一直弄不懂“年”是什么？为什么中国人过春节叫过“年”？这难倒了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丹露翻译得一塌糊涂，苏珊娜就更糊涂了。 丹露就道：“还是让大笨蛋回来后解释给你听吧，他喜欢研究传统文化，应该说得明白。” 苏珊娜：“谁是大笨蛋？” 丹露笑嘻嘻：“肖洒哈！” 苏珊婀大惑不解：“他是大笨蛋吗？我看他最聪明，不，是最有智慧，在我们公司考察的时候，就他一个人真正看出来了我们已经拥有最先进的宝马汽车生产线。说实在的，如果他没看出来，我们不会真正与他合作的，顶多做做样子将原来那条要淘汰的生产线卖给他。” 丹露：“苏珊娜，你们好坏的！” 苏珊娜：“市场经济，弱肉强食，谈不上好坏的！就看谁的眼光准！就看谁的眼光狠！就看谁的眼光远！你说的大笨蛋，他的眼光就又准、又狠、又远！我第一次来考察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与他正式合作。” 丹露听了忽然心中一动，她是历来不关心肖洒生意上的事情的，所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听苏珊娜这么一说，蓦然警觉，自己是不是对肖洒太漠视了…… 正在这时，可可惊喜地喊道：“快看，小舅！” 389、古梁巷火灾 大年初一，肖洒、傅饶带着苏珊娜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潭州陶园。 肖洒顾不上歇息，抓起电话就打给了陈曦，陈曦说了个地址，肖洒让傅饶在家陪苏珊娜，自己即刻驱车赶了过去。 陈曦说的地址是在十四总古梁巷，肖洒赶到的时候，陈曦早已站在古梁巷的口子上东张西望，肖洒的车停在她面前，她也不看一眼。 肖洒摇下车窗，喊道：“美女，等谁呢？” 陈曦才知道车上是肖洒，又惊又喜，上了车，娇嗔道：“小坏蛋！大年初一也不让我安宁！” 肖洒：“你是谁？你是我们潭州老百姓的守护神！我们有事不找你，还找谁？” 陈曦：“呸！少给我戴高帽子，姑奶奶不吃你这一套！你往哪开？左拐，对。这个胡建轩到底是你什么人？” 肖洒：“不是早告诉你了吗？高中同班同学。” 陈曦：“关系特好？” 肖洒：“不，普普通通。” 陈曦：“鬼才相信你！大年初一眼巴巴从京城赶回来，就为了一个关系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 肖洒：“爱信不信！” 陈曦：“弄不懂你。” 两人到了城西公安分局，因为陈曦打了招呼的原故，办案的公安干警早已在等候，肖洒一问情况，案情一点也不复杂，跟陈曦说的差不多，就是欠债的原因，得知只要交了钱就可以先保释放人，肖洒毫不犹豫就交了二十万，办案干警当即办了手续，又给看守所打了电话，可以放人了！ 肖洒又带着手续批文去看守所接胡建轩，肖洒本来是想先送陈曦回家的，谁知陈曦道：“我还是再陪你走一趟吧，今天大年初一，顺便看看看守所的值班干警。” 肖洒就笑她：“是不是有心上人在看守所上班？” 陈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少胡说八道！” 胡建轩从看守所出来，一脸胡子拉碴，见了肖洒，低着头不好意思。 肖洒其他什么也不说，只道：“走吧。” 胡建轩就上了车。 先送陈曦回古梁巷，谁知还没到地儿，远远的就看见古梁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陈曦大惊失色道：“不好，古梁巷失火了！” 肖洒赶紧开过去，将车停在外面的一片开阔地上，然后三人就冲进了古梁巷救人。 根本来不及救火了，只能救人！ 古梁巷是一条狭窄的巷子，消防车根本就过不去，加上古梁巷大多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根本来不及救火，大家哭喊着都在救人，现场一片狼藉…… 肖洒和陈曦先背了一位老大爷和老太太出来，却不见了建轩，都在救人，走散了。 肖洒和陈曦接着又冲了进去，陈曦听到一处正燃着熊熊大火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喊声，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肖洒也忙跟着冲了进去，陈曦先找到了孩子，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躲在屋子里吓坏了。 陈曦抱着她就往外冲，谁知就快冲出房间时，一根燃烧着的房梁突然间砸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陈曦头上，肖洒冲上，双掌一推将陈曦推开，房粱就重重的砸在肖洒身上，肖洒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肖洒醒来时，已经趟在医院里，陈曦浑身满脸都是脏兮兮的，坐在他身旁，正低头吧嗒吧嗒掉眼泪…… 肖洒伸手揉搓了一下陈曦的头：“傻丫头，你哭什么？” 陈曦惊喜地抬起头来：“你醒了？医生，快来……” 肖洒这才感觉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啊哟一声…… 来的先不是医生，而是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他们一直就守候在病房外…… 肖洒拒绝采访，让陈曦和护士将他们赶了出去，但记者是干什么用的？无孔不入，很快就找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将肖洒前年大年三十救车祸老妇的事情挖了出来，接着又将去年暑假肖洒抓飞车抢夺犯的事情翻了出来…… 傅饶和苏珊娜接到陈曦的电话，也赶到了医院。 傅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两眼泪汪汪，心想，今后得时刻跟着他，再也不能让他一个人乱跑了！看看，半天没盯着，就出了这么天大的事！ 肖洒烦死了记者，要求出院，可医院不肯，傅饶、陈曦也坚决不答应。苏珊娜什么都不问，文文静静地陪着肖洒，肖洒什么都没说，但她已慢慢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肖洒没办法，只得躺在医院里打点滴，但他不知道，电视台已经将他的事迹播放了出去…… 阿依和张百发这天在她娘家拜年，张百发正在陪着舅子几个搓麻将，忽听阿依叫他，就有些不耐烦地道：“叫什么叫？” 阿依：“快走！老板受伤了，在医院里。” “啊！”张百发腾地站起来，将赢了一堆的钞票连同麻将一起往中间一推都不要了，二话不说就走…… 肖洒的小舅妈唐莹今年过年特别开心，因为儿子袁旦夏天结婚了，过年带了媳妇回家，媳妇阿娇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很贤惠勤快，帮着她忙里忙外。 这天正和阿娇在厨房忙碌，忽听袁旦惊叫道：“妈，你快过来！” 唐莹出去一看，电视里正在播放肖洒受伤的画面，讲述他救人的事迹，唐莹的眼泪夺眶而出，骂袁旦道：“你是死人哈！还愣着干什么？那是你弟！他也是喝你妈的奶长大的！快走，去医院。” 七姑肖家璧今年过年被孩子烦死了，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孩子还才半岁，一把屎一把尿的，让她烦不胜烦，只好拿丈夫刘力出气。 这不，正一边奶孩子一边抱怨着呢，就听刘力忽然吼道：“别吵，看电视！” 肖家璧脾气一下爆炸：“你想翻天？……”可接下来她盯着电视就不作声了，然后慌慌张张道：“快！带点孩子的尿片，去医院。这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都没告诉我！看我打不死他！”说到这里眼泪已经下来了…… 杜嘉今天在公安局值完班回家，却见家里冷冰冰的不见人，他还没吃晚饭，心里就有些生气，却见餐桌有一张字条，上面有儿子杜豆写的两行稚拙的字：“爸爸，小洒叔叔救人受伤了，我和妈妈去医院看他。” 杜嘉转身就跑了出去…… 许敏在京城参加完年度经济人物颁奖典礼，又接了肖洒的指示后，就回了潭州。过年了，所有的施工工地都放假了，她也给自己放了假。这天，她正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慵懒地斜趟在床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跳下床，破口大骂：“小痞子！你呈什么英雄……” 吃过晚饭，夏静洗完碗筷，给父亲打了洗脸水刚进堂屋，就听父亲和母亲在对着电视指指点点，父亲见更静进来，忙道：“小静，你快来看看，新闻里好像是在讲小洒。” 夏静看了不到三分钟，手中的洗脸盆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父母吃惊地望着夏静，夏静早已泪流满面，转身往外就跑…… 390、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女孩 一批接一批的人涌入病室来看肖洒，肖洒说也不是，骂也不是，他的病室简直成了会客室，而且愈演愈烈，最后连经开区管委会主任杨鹏陪同市长孔智也来了，之后，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分管商贸的副市长也带着部门负责人闻风而来…… 难得的是，苏珊娜居然和傅饶一样，像个小媳妇尽心尽力伺侯肖洒和接待客人。 到了正月初五，肖洒再也住不下去了，很坚决地出了院。 再不出院，老妈、老二她们今天一回来，只怕要爆雷！ 可结果还是爆雷了！ 肖洒给傅饶下了封口令，不许她跟老妈、老二和其他人说他受伤的事，但袁丽和丹露回来没多久，还是知道了，哪里封得住哈？七姑肖家璧、小舅妈唐莹、阿依、沈冰等人过来拜年的时候，没说两句就露出来，袁丽、丹露、陈碧云就捉住肖洒，察看他背上的伤口，见伤得那么严重，就心疼得一个个眼泪汪汪，肖灵和可可也是围着肖洒眼泪直掉。 只有肖家和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是我肖家和的儿子！” 袁丽气道：“呸！难道以前就不是？儿子伤成这样了！你放的什么屁？” 肖家和觉得老婆不可理喻，但见老婆眼泪汪汪，哪敢再吭声？拉着卢桂生喝酒去了。 不久，李蔓、丁宁也听到了消息，两家人又全部来到陶园看肖洒，文艺、李蔓、丁宁看了肖洒的伤口也是眼泪汪汪。 这让肖洒又是感动又是不安，自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想带着苏珊娜去看殷勤宝马汽车新厂，谁知苏珊娜也摇头不许，道：“肖，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说。” 苏珊娜这几天也很感动，她弄明白了电视里说的肖洒的事迹，联想到在德国海徳堡肖洒为丁香仗义出手的事情，不由得也是心头滚烫！ 到了初七，刘戈打电话来了，告诉肖洒，他和胡建轩、还有杨柳在一起，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见面？ 肖洒正在家里憋得慌，一听就道：“等我，马上就到。” 傅饶哪敢再放他单独出去，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肖洒随她，也不用开车，刘戈几个就在观湘门附近的一个小酒楼。 刘戈一见肖洒就笑：“哥们，可了不得了！活雷锋哈！”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蛋！”但这一踹不免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不由疼得啊哟了一声。 杨柳不由自主站起来，想要伸手来抚肖洒的背，但伸到半空又缩回去了，因为傅饶早已一手扶住肖洒，一手轻柔的抚按着他疼痛的地方…… 肖洒问建轩：“你小子上哪去了？那天在古梁巷看你救了两个人出去，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你了。” 建轩：“我一身邋里邋遢，就回家了，接着又去了乡下看望爸妈，我爸妈不知怎么也知道我被公安抓起来了的事情，早已在家里急得不行！幸亏我回去得及时，不然他们一定会急出事来！哥们，大年初一你从京城赶回来救我！真不知如何谢你？” 刘戈：“谢他个屁！要谢你谢我！” 建轩憨实的一笑：“我今天回来，才听说你那天救人受伤了，其实那天在现场我就听到有人叫喊说有人受伤了，可没想到是你，你怎么搞的？” 杨柳泪光闪烁，在一旁忽然插嘴道：“他去救人，一根着了火的横梁忽然掉下来砸在他背上……”杨柳显然也看到电视里对肖洒的事迹介绍了。 其实还不止，她看了电视里的新闻报道后，也悄悄地去了医院，可当时医院看肖洒的人太多，她就不好意思露面，悄悄地又走了。 肖洒摆了摆手道：“好了，不提这茬了。阿轩，今后打算干嘛去？” 建轩愁眉苦脸地说：“走投无路！我现在身无分文，今天出来都是我爸拿的钱，唉！丑死我了！” 肖洒：“我认识一个搞房地产开发的朋友，生意做得还可以，我听锅铲子说，你之前也一直是在做房地产开发，你愿意跟她一起干吗？” 建轩满面羞愧地道：“我那算个屁！小打小闹不说，还亏得一塌糊涂！” 肖洒：“我知道，也问清楚了，你的生意并没有亏，不就是因为有人不守规矩施工出了事吗？伤了好几个，还死了一个。你厚道！把所有赚的钱都赔进去了，还亏了十多万，对吧？” 建轩：“没办法，我这人命苦！读书的时候我比你更勤奋吧？可你好玩似的就考上了京大，我却名落孙山！做生意吧，你看看锅铲子，懒虫一条！现在居然混得这么风生水起！比我强一百倍！我自认为也是任劳任怨，可没想到老天爷又跟我开这么大一玩笑！其实还是怪我自己，没有堵住管理上的漏洞哈！现在后悔也迟了！” 刘戈就骂：“迟过屁！你才多大？不摔几跤，你以为人生的路那么好走？是哪个伟人说过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你是知道我的过去的，两年前我是个什么样子？被粮油机械厂扫地出门，不也是身无分文，到处打零工，有上顿没下顿的。后来要不是傻子找到我……” 肖洒赶紧打断他，对建轩道：“阿轩，这样吧，你先去跟我这个朋友见个面聊一聊，如果愿意，就跟她干，如果不原意，那就算了。世界这么大，难道还能把一个大活人憋死了？” 建轩：“我肯定一百个愿意，只是我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怕影响你的朋友。” 肖洒将一个电话号码给了建轩：“你就在近两天联系她吧，她这几天正好还在潭州过年。” 建轩点头接过：“谢谢！” 刘戈就踹了建轩一脚：“我最烦你这点，我们都是同学，谢什么谢？” 肖洒一笑，看着刘戈和杨柳两人道：“杨柳，看样子明年你大学毕业我就能喝到你和锅铲子的喜酒了吧？” 刘戈这才想起来那次杨柳在电话里瞎说她和自己谈恋爱了的话，就想解释，谁知杨柳却抢先答道：“看吧，反正我如果结婚，总不能少了你！” 肖洒没去仔细想这句话，笑嘻嘻道：“好！一定记得告诉我，我来喝喜酒。下学期你该去实习了吧？” 杨柳点头。 肖洒：“打算去哪实习？” 杨柳：“深圳我们自己的公司啊！我已经跟袁旦商量好了，明年暑假就跟他一起去深圳，到圆梦服饰公司实习。” 这么有归属感！还挺自豪的！ 肖洒有些疑惑地看了刘戈一眼，但没法骂他，人家两人现在在谈恋爱，热恋中的人什么话不说？指望他保密？无异于痴人说梦！ 建轩的事情基本搞定了，肖洒和傅饶别了建轩三人，回到家中，却见许敏、阿依、肖家璧、唐莹、黄娟、马萍几个来了，正在和袁丽有说有笑。 肖洒受伤来的这些天，她们几个天天来看潇洒。文艺、李蔓、丁宁从京城回来后，更是一天几趟往陶园跑。陈碧云则几乎是全天呆在陶园，守着自己的宝贝女婿！ 许敏对肖洒道：“小痞子，你明天别出门。我给袁总打了电话，他明天会赶过来。” 肖洒脑筋一时没拐过弯：“哪个袁总？” 袁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麒麟舅舅。” 肖洒：“你让他过来干什么？” 许敏：“我没让他过来，我只是让他给你买进口疤痕膏，但他一听说你受伤了，就一定要过来。” 肖洒心中一暖，知道许敏是怕自己的后背今后留下伤痕，所以才与袁麒麟联系的，但嘴里还是说道：“一点小事，干嘛兴师动众？” 袁丽挥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一点小事？你差点小命都没了知道吗？要不是那个女公安玩命把你救出来！” “什么！”肖洒马上想起他在医院醒来时，那个坐在他身边，浑身满脸脏得一塌糊涂，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女孩…… 391、曦姐吉祥 肖洒大吃一惊，他被房梁击昏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在医院里了，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现在听老妈一说，心里顿时明白了！ 当时还有谁能救自己？只有陈曦。可当时火势已经是那么大，情形那么危急！她一个女孩子，救了那个孩子后，还要再冲进火海里救出自己，得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老妈说得对，完全是玩命！不，是拼命！ 肖洒强忍着马上去见陈曦的念头，和许敏等人又说笑了一阵，并把许敏叫到一边，跟她交待了建轩的事。 许敏就皱眉道：“原来你这次受伤，全是起因于他！” 肖洒：“别胡扯！古梁巷火灾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至于我受点小伤，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不能怪别人。” 许敏：“好吧，你说了算！我先让他去深圳那边的工地学点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吧。” 肖洒：“这样安排最好！我这个同学老实巴交，你别让人欺负他。” 许敏：“你的人，谁敢？” 肖洒就悄声道：“瞎说！他算哪门子我的人？你才是我的人！” 许敏就格格轻笑，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小痞子！” 肖洒哈哈大笑，进房抓起电话打了出去。 谁知接电话的是陈曦他妈，陈曦不在家，肖洒又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却没人接，只好怅惘地放下电话。 下午，肖家和开车带着袁丽、肖灵、可可回乡下拜年，怕肖洒的伤口受不了颠簸，袁丽和丹露都坚决不让肖洒去乡下，再说苏珊娜还在家里呢，肖洒总不能把她丢在一边而自己去拜年，就只好罢了。 肖洒左右无事，就叫苏珊娜练太极，教了一小节，就让她自行练习，偶尔在旁边纠正一下她的动作。 练了一个来小时，苏珊娜已满头大汗，肖洒就让她停下休息，自己踱着方步出了院子，丹露忙朝傅饶使了个眼色，傅饶早已起身跟了下去…… 傅饶跟着肖洒走出二三里路，一直走到静庐，见肖洒进去了，里边一家子人开开心心跟肖洒打招呼，就放了心，在院子外面溜达。 夏静牵着肖洒的手在堂屋里的铜火炉旁坐下，问：“这么冷的天，怎么跑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肖洒：“没什么大碍了。” 夏静不放心，掀开他的衣服察看他的伤势，结果眼泪又下来了，肖洒赶紧安抚她，好不容易才劝得她收了眼泪，就起身告辞了，怕苏珊娜和丹露寻他。 回到陶园，丹露正在教苏珊娜踢毽子，苏珊娜学得很开心。 丹露见肖洒回来了，就告诉他，陈曦来过电话了，让他有事打她家里的电话。 肖洒点头，进屋抓起电话拨过去，那头正是陈曦接电话，肖洒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才好？ 陈曦却在那头很开心地道：“小坏蛋！我妈说有人打电话来找过我，我一猜就是你！没错吧？” 肖洒：“没错，是我。” 陈曦：“说吧，什么事？” 肖洒：“没事。” 陈曦：“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肖洒：“真的，没事，想见见你！那天在医院见到你，你脏兮兮的，丑死了！” 陈曦气得大骂道：“小坏蛋！你等着，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赶快给我滚过来，还是到古梁巷的口子上。” 肖洒：“好呢。” 再见到陈曦，穿着一件束腰的红色中长款呢子大衣，衬得她肌肤胜雪，也更显出她曲线玲珑的苗条身材，肖洒大拇指一竖：“天啊！丑小鸭怎么一下就变成白天鹅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哈！” 陈曦就擂了他一拳，肖洒啊哟一声，吓得陈曦花容失色，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口，后来一想不对，这坏蛋伤口不是在背上吗？就又连着擂了他几拳，边擂边骂：“无赖！你就是个无赖！” 肖洒捉住她的双手，道：“那天是你把我从火海里背出去的吧？” 陈曦眼睛就红了：“那天如果不是你把我推开，横梁就直接砸在我头上了，我现在还能站着来跟你说话吗？” 肖洒就问不下去了，谁知陈曦忽然噗嗤一笑道：“你这小坏蛋长得可真结实，那天好不容易才把你背出去，急死我了！” 肖洒看着她娇美的笑容，忽然觉得她特别的好看，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在意过呢？ 肖洒和陈曦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雨湖公园门口，这时候，进公园还要收门票，肖洒买了门票，两人进去，沿着湖边散步，空气清冷，但两人都不觉得。 肖洒：“你家也在古梁巷，火灾没受影响吧？” 陈曦：“没有，起火的是东头，我们家住西头。” 肖洒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陈曦心头一暖，嘴上却道：“算你小坏蛋还有点良心！对了，跟姐说说你在京大的事，我好几回看你在央视上露脸，是不是你们京大的学生就特别容易上央视哈？” 肖洒自然知道她是玩笑话，就牛逼哄哄道：“那是，我上镜还算是最少的。我们班有个同学打个响屁，央视也要报道半天，说是京大学子发明了新式武器！” 陈曦笑靥如花：“骗鬼去吧！走，前边是得月楼，我们进去喝杯热咖啡，外边太冷了！” 得月楼是修建在雨湖一个湖中小岛上的二层小楼，两人进去要了一杯热咖啡，慢慢地喝着聊天，陈曦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套厚厚的书来，放到肖洒的眼前：“大作家！给我签个名字呗。” 肖洒一看，《平行世界》三部曲套装本，就笑嘻嘻地道：“你也喜欢看？” 陈曦：“本来不怎么看的，可我的很多朋友和同学都在看，尤其是我们好几个同事上班都在偷看，我一好奇，就也看了，看着就上瘾了，追着看，我们好几个同事都是，只要《当代》出刊了，就去追着买。” 肖洒笑嘻嘻地道：“你带笔了吗？” 陈曦从包包里掏出一支派克笔：“早准备了。” 肖洒翻开书的扉页道：“怎么签？” 陈曦：“前面必须称姐，后面必须写弟，我要让我的同事和闺蜜们羡慕死我！” 肖洒哈哈大笑，奋笔疾书道：“曦姐清赏！闲余一哂！弟肖洒叩首。”又落了日期。 陈曦眉开眼笑，看着肖洒在三本书上都签好名，就珍重的收起道：“你还没叩首吧？快叩首！” 肖洒就屈指在桌子上叩了几下道：“曦姐吉祥！” 陈曦掩嘴笑得弯下腰去…… 392、入川 次日，正月初八。 袁麒麟带着袁梦抵达潭州，亲自送来了进口的烫伤膏和疤痕灵，袁梦当即让肖洒趴在床上，给他敷药，看他伤得那么严重，就默默地泪流不止。 肖洒没心没肺的道：“小梦，你哭什么？哥死了你再哭不迟！” 袁梦在身上轻轻的一捶，幽幽地道：“小洒哥哥，你真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话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肖洒不由心中一烫，想起那次救杜豆，她也是想都没想就跟着自己跳入湘江急流中救人！可见其情真意切！ 肖洒心中不由对她满是怜爱，就用手抚着她的头道：“说什么傻话呢？哥哪里那么容易死？哥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既然来了，明天一起跟哥上成都玩去？” 袁梦随口问道：“你去成都干吗？” 肖洒：“玩哈！顺便做一桩大买卖。” 袁梦：“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肖洒：“没事。干革命，不怕苦，想想长征二万五！” 袁梦噗嗤一笑，她对成都没什么概念，道：“那好吧，我跟你去。” 次日，肖洒、丹露、傅饶、许敏、袁梦、苏珊娜一行六人飞往重都，川航的吴总亲自接机，见了肖洒先是来了一个熊抱，然后勾肩搭背那叫一个亲热，把丹露几个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肖洒怎么跟他这么熟的？ 肖洒一一介绍了自己的人，这下把吴总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宝马公司的董事会主席会参与这次会晤！ 苏珊娜很平淡的跟吴总握了握手，一个川航的老总，她没怎么看在眼里。 当晚，肖洒和吴总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密谈。 吴总：“老弟，你真能搞到老毛子的图—154飞机？” 肖洒：“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既然能从德国搞回宝马轿车，当然也能从老毛子手中搞回飞机，现在老美的波音飞机什么价了？” 吴总：“二、三亿啊！” 肖洒：“老毛子的图—154性能跟波音比怎么样？” 吴总：“不差哈，而且老毛子做事扎实，图—154更结实耐用，没出过事故。” 肖洒：“到时我一个亿一架买给你。” 吴总蹦起来：“怎么可能？” 肖洒：“货到付款，我用得着骗你吗？只是我没有航空经营权，我们必须签订正式协议，飞机才能开回来。” 吴总一拍桌子：“你有外贸权，我有航空经营权，我们这边的事情就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跟老毛子谈了。老弟，老毛子那边你有极特殊的关系吗？不然不好弄哈！” 肖洒哈哈一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老哥你就放心吧。” 吴总也不多问，哈哈大笑道：“你都把宝马公司董事局主席都忽悠到我这来了，几个老毛子你有什么忽悠不了的？老哥我放心得很！” 接着吴总降低声音悄悄道：“你要真是能搞回老毛子的图—154飞机，不只我记你的好，上头更会记你的好的……” 肖洒却摇摇头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不图那些不靠谱的虚名。所以到正式签约的时候，我就不出面了，老哥见谅！” 吴总一愣：“那你图什么？你一个亿买给我，难道还有什么差价？” 肖洒淡淡一笑：“从你这赚不到钱，可我能从老毛子那儿赚到钱哈！老哥放心，老弟我是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的。” 其实肖洒这话还是有所保留，他能不从吴总这赚钱吗？肯定得赚！当然从老毛子手里要赚更多，等着看好了！ 接下来两人又就如何安排人手，下一步什么时候签约，什么时候启动等进行了一番详谈。 谈妥后，吴总才说起肖洒请他办的另一件事情：“老弟：按你的意思，我把阿坝州的州长和汶川的县长都请过来了，安排你们明天上午见面，可以吗？” 肖洒点头：“谢谢老哥！这件事比我们跟老毛子买飞机的事还大！” 吴总：“得，不就是做点慈善吗？老弟，不是老哥说你，悠着点！辛辛苦苦赚点钱不容易，你刚才还说不图那些不靠谱的虚名呢，怎么想起来搞这个来了？” 肖洒挺认真地道：“不图什么，图个心安！” 次日，吴总安排专人专车带苏珊娜、丹露、傅饶、袁梦四人去游览武侯祠、景里等成都风景名胜古迹，自己则陪同肖洒、许敏两人会见了阿坝自治州的州长和汶川县的县长。 肖洒没想到阿坝州的州长刘平一见肖洒就哈哈大笑着叫“小师弟”，而且感慨万千道：“小师弟哈，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哈！我是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一届京大毕业生，我的导师就是王遥先生。年前我还去母校看望了导师，他跟我说起你，赞不绝口哈，他还把他收藏的你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以及哈佛大学的演讲视频录像给我看了，了不得哈！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从母校回来后，第二天就又接到了吴总吴大哥的电话，说有个叫肖洒的老板想要见我，目的是捐建希望小学和中学，我心里一直怀疑，名字相同，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哈？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的就是你！” 肖洒哈哈一笑：“得见师兄，幸何如之！既然是同门师兄弟，那小弟就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了……” 汶川县长尹安听了问：“你们每年捐建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资金可不少，有什么别的附加要求吗？” 肖洒：“有两个请求，一是校址的选择由我们确定，要请政府提供一份现有的学校布局图，我们会在其中进行选择性的捐建；二是由我们的专业建筑队伍承建，没有其他目的，纯粹出于对建筑施工质量的考虑，我们会请最优秀的建筑设计师设计和最优秀的建筑施工队伍施工建设，保证捐建的学校二十年不落后！” 尹安和刘平对视了一眼，尹安：“就这些？” 肖洒点头：“就这两条。请县长、州长放心，学校一旦建好，我们就立即移交，绝不扰乱当地正常的教育秩序。而且我们保证每年捐建好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当年建，当年移交。不过在你们州捐建了一定数量后，我们会转移到其他市州捐建。” 尹安犹有疑虑地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投资的意向？或者有什么亲人朋友要安排的？再或者要我们做些宣传什么的？” 刘平就瞪了尹安一眼，肖洒忙道：“尹县长的担心我很理解，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纯粹为了教育，没有其他。一不会来这边投资赚钱，二没有亲友在这边，三也不要做任何宣传。” 尹安的性子有点倔，又追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地方不选，偏偏选择在我们这里？” 刘平这个气哈！一脚踹在尹安的屁股上，骂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师弟给你们汶川捐建？那我安排到其他县去。” 尹安忙道：“别啊！州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县的学校都破败成什么样子了！肖总您看，我把我们州的学校布局图都带来了……” 肖洒接过尹安递过来的阿坝州中小学布局图，从中很快就找到了前世一些痛心的字眼：汶川、映秀、北川…… 393、申遗成功 谈完正事，肖洒一行游玩了一圈，先后去看了乐山大佛、都江堰、峨眉山等地，非常尽兴，尤其是苏珊娜，这么近距离的游览中国的风景名胜古迹，又有肖洒亲自给她翻译讲解，每天开心得像个孩子。 返回潭州时已过了正月十五，苏珊婀和袁梦都要回去了，肖洒、丹露也要开学了…… 一个学期一晃而过。 这个学期同样发生了许多事情…… 肖洒终于挤出时间，将《平行世界》三部曲翻译了发来，然后联系上了美国女孩伊万可，她的家族是世界出版行业的巨头，肖洒委托她在全球出版发行《平行世界》一书，不久便获得巨大成功，总销量超过千万册，尤其可喜的是，美国好莱坞的好几家电影公司通过伊万可请求与肖洒、苏小北签约，想要将《平行世界》三部曲拍成大片…… 李蔓的《中国剪纸艺术》经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近一年的反复研究和讨论，也终于传来了喜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采纳了中国著名学者肖洒的建议，在世界文化遗产中正式录入和采用“非物质文化”保护名录，同时邀请李蔓和肖洒赴总部巴黎作最后一次陈述性申请，之后中国剪纸艺术便将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肖洒想趁此机会，将《中华太极》也申请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这个学期，在傅饶的极力推动下，《中华太极》一书全部编辑完稿，由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图文并茂，非常精彩，尤其图片都是彩印的，傅饶亲自演练的动作，?动舒展，优美绝伦，不仅好学习演练，还很吸引眼球，受到了广大太极爱好者的亲睐，第一版发行十万册居然很快销售一空，接着第二版又发行了二十万册，也销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傅饶和孙家驹、李云龙、傅月等一众老头老太听肖洒说还要去联合国为中华太极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一个个激动得心花怒放，热泪盈眶…… 张毅梅导演的另一部电影又开拍了，根据之前签订的长期合作协议，再次请书琴演唱了主题曲，主题歌自然又是请肖洒作词作曲。 这次肖洒根据电影剧情，剽窃了前世的一曲具有陕北民歌风味的歌曲《篱笆墙的影子》，经过书琴那天簌般的歌喉一演绎，一时又传唱在大江南北，风靡一时…… 占地一千五百亩的殷勤宝马汽车厂也已初步建成，宝马公司派来的总经理康德拉是一个极其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人，不时与中方行政副总龙波发生争执，但结果还不错，每次争执后，总会出台一些新的管理制度、机制和措施，运行状况良好…… 而宝马公司的许多上下游企业也纷纷与潭州市府签约，几十家公司落户潭州经开区殷勤宝马汽车产业园，三千亩的土地上，每天机器轰鸣，车来人往，一栋接一栋的现代化厂房和办公大楼拔地而起，一时间，潭州经开区风生水起，火了！ 潭州市长孔智因敢于创新，政绩突出而当上了潭州市委书记，经开区管委会主任杨鹏也进了潭州市委常委班子，不过还兼任经开区管委会主任…… 四川阿坝自治州汶川县的学校捐建事项，在州长刘平和县长尹安的亲自调度协调下，也进展顺利，这一年的捐建的高中是汶川中学，初中是映秀中学，小学是映秀小学，三个学校几乎同时施工…… 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晚晴因学术成果丰硕，加上两次到国外作学术交流反响强烈，引起了京大高层的集体关注，终于如愿以偿，下学期将公派到英国剑桥大学作访问学者，为期一年…… 暑假在即，却有好几件事情摆在了肖洒的面前： 第一件事情，他和丹露下学期都进入实习阶段，丹露因成绩极其优异，被教育部选送到哈佛大学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继续深造，丹露心里一千个不情愿离开肖洒，但实在又不想放弃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在肖洒的劝说下，办好了相关手续，待八月中旬开学前再过去。 至于肖洒自己的实习，本来学校有统一安排，他们这一批学生都是到国家各部委实习，他和班主任朱名辉关系相处融洽，朱名辉就根据肖洒自己的意愿，将他安排到了国家外经贸委，那儿有副主任孙春雷等熟人，好办事！ 肖洒打算只去国家外经贸委报个到，然后再请国家外经贸委行个方便，将自己下派到公司实习，当然是去自己的公司，自己那儿多的公司，今后开个实习证明，连个屁的事都算不上！ 第二件事情，与李蔓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巴黎为中国剪纸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作最后的陈述和申请，同时带傅饶为中华太极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第三件事情，与苏小北去美国好莱坞电影公司的签约。 还有，肖灵马上就要高考了…… 肖洒按时间顺序将手头上的事情捋了捋，第一件事情是与李蔓、傅饶去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时间安排是在七月中旬，顺道去一下德国，苏珊娜多次邀请肖洒过去，趁着假期去看看她也好。 第二件事情是八月上旬要去四川阿坝州汶川县看看捐建学校的进展情况。 第三件事是八月中旬送丹露赴哈佛大学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深造，同时与苏小北赴好莱坞签约。 至于肖灵考大学的事情，小丫头片子自信满满，每次肖洒多问几句，她就不耐烦了。这个时候肖洒也不敢骂她，怕影响她的情绪，只好听之任之，背后嘱咐老妈袁丽千万别在这时候跟小丫头对着干，结果惹来袁丽一顿臭骂，肖洒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就干脆放手不管…… 还好，可可这小屁孩挺乖巧，每天晚上准时给肖洒打电话报告军情，肖洒心里才不至于没底。 可可中考刚刚考完了，成绩还没出来，不过自我感觉良好，她只报了一个志愿，那就是潭州一中高中部，这既是她自己的意愿，也是潭州中学做工作的结果，现在各地高中开始争生源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学校多进尖子生？ 这天，参加完京大的期末考试，只等明天参加完本学期的最后一次班会，拿到去国家外经贸委实习的介绍信，就正式放暑假了。 肖洒正准备回宿舍，结果被一班的一大群留学生堵住了。 肖洒教了他们三年太极拳，现在一个个都像模像样拿得出手了。下个学期他们同样也要去实习，要和肖洒分别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参加完期考，就一齐来找肖洒了，无非是想临别前再跟师父聚聚。 肖洒从来不 394、临别依依 又一次来到“似水流年”餐厅，因为这次来的人多，一班全班同学都到了，三十七个留学生加上晚晴和肖洒，就没进包间，在外面大厅里坐了四桌。 留学生们簇拥着晚晴和肖洒在当中坐了，一开始还好，大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喝酒聊天，吹牛打屁，畅想未来。可后来大家说起晚晴出国做访问学者的事情，许多人依依不舍，伤心难过起来，尤其是艾可、黛西、安琪儿、伊丽莎白几个女生，都是眼泪汪汪。 三年来，晚晴待这些留学生极好，人心都是肉长的，留学生们也都很喜欢她，现在一朝分别，大家自然免不了有一番离情别意，别说女生，连好几个男生的眼眶也湿了。 肖洒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大家能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同窗共读，那就是有缘，有缘就得好好珍惜！别就这么散了，干脆今后大家每年一小聚，五年一大聚吧！小聚的时候能来则来，大聚的时候必须都来。” 大家顿时纷纷赞同，艾可既是班长，又是练习太极拳时的领队，大家就选她当第一召集人，彼得是副班长，则为第二召集人，时间、地点则一年一定，到时通知。 接下来大家又聊起各自回国创办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分公司的事情，彼得告诉大家，他准备这个假期回去就着手准备进行有关资料的申报和证照的申请事宜，想请肖洒现在就正式授权给他。 肖洒想，干脆一齐办了，就问：“你们还有哪些打算回去后创办太极分公司的，举个手，我明天就去集团公司为大家统一办理授权委托书。” 结果大家一个不落，一齐举手。 肖洒就皱了一下眉头道：“你们回去都不干别的事了？” 大家就七嘴八舌回答，反正有一个意思肖洒听明白了，先要了授权委托书再说，至于办不办分公司，什么时候办公司，以后走着瞧，有授权总比没授权好！ 肖洒就骂：“你们一个一个狡猾狡猾的！” 大家就都嬉皮笑脸，黛西说她暑假回去也学彼得的，开始创办分公司的前期工作。 安琪儿马上道：“那我回去也这么干。” 法兰西斯也道：“要干大家都干，闲着也是闲着。” 彼得就道：“那干脆我们成立一个欧洲太极拳协会吧？” 欧洲留学生最多，有十几个，几乎占全班的一半，大家顿时纷纷响应，现场就推选彼得仼会长，法兰西斯任副会长，伊丽莎白仼秘书长，最后一致请求肖洒出任荣誉会长，至于协会章程，下次再开会专程讨论研究。 这么一来，伤感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大家又活跃了起来，开始敬酒嘻闹。 晚晴自从那次对肖洒承诺再不喝酒后，真的就再也没有端过酒杯，今天也只是轻轻抿点香槟而已。 倒是肖洒，今天没有傅饶在身边管着，留学生们又一个一个“师父”的叫得欢，不免兴奋，喝着喝着就敞开了，来者不拒，酒到杯干，虽然喝的是红酒，但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哈！每个人都过来敬了一轮，三四十杯红酒下肚，虽然没醉，但也有些云里雾里了。 餐后回校，肖洒不免有些头重脚轻，回到宿舍蒙头就睡，澡都没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洒醒来，口干舌燥，想喝水，所有的热火瓶都空空如也。寝室里也不见其他人，估计期考完了，都放松去了，不到深夜十一二点钟不会回来。 于是肖洒出门准备去隔壁寝室讨杯水喝，谁知刚打开门，就见晚晴站在门外正要叩门，肖洒突然开门，把晚晴吓得惊呼了一声。 肖洒也很惊诧：“仙女，有事吗？” 晚晴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显然刚洗过澡过来的，她道：“睡不着，陪我走走吧。” 肖洒：“好，但我得先找口水喝，口干死了！” 晚晴：“那去我那里吧，我给你沏杯浓茶解酒。” 肖洒看了看两边的寝室，似乎也都没人，想要讨到水喝怕是不可能的，就道：“好吧。” 进了晚晴的的蜗居，晚晴就用自己的杯子，先沏了一杯浓茶放到书桌上道：“烫！先凉凉，等会再喝。” 肖洒点点头，进了卫生间，晚餐酒喝得太多，憋得难受，要解手了。 完事后，肖洒拧开水龙头，打算冲把脸，谁知晚晴在门外道：“你一身的酒气，干脆冲个澡吧。” 肖洒一想也是，就答：“好。”拧开沐浴水龙头，冲了个澡出来。 正好茶也凉了，肖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问：“仙女，什么时候去英国？” 晚晴眼泪夺眶而出，道：“小无赖，这次不是我自己申请的！我没想过现在要离开你！我不想离开你！没错，以前我是只想出国，可后来跟你在一起写论文，写专著，我觉得我的人生特别充实，特别丰满，就没想着出国了，即算想要出去，至少也要等到你大学毕业以后……” 肖洒赶紧安慰她：“我知道！真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没什么，不就是英国吗？不远，也就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 晚晴泪光闪烁：“那你说话可得算话！” 肖洒：“一定！走吧，屋子里太闷了，陪你出去走走。” 晚晴点点头，两人起身离开晚晴的蜗居，沿着未名湖畔缓缓漫步。 晚晴：“小无赖，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肖洒：“不记得了。” 晚晴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肖洒赶紧道：“狼外婆！” 晚晴嫣然一笑就松了手，因为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肖洒就是叫她狼外婆。 晚晴：“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 肖洒：“你不说我也知道。” 晚晴：“那你说说看。” 肖洒：“英俊潇洒阳光帅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晚晴：“呸！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吗？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脸皮足有一尺厚的小无赖！” 肖洒：“过奖！修为还不到家，不然也不至于栽在你手里，晚节不保！” 晚晴踢了肖洒一脚：“说你胖你就喘！还修为？” 肖洒一本已经：“我们无赖修为的最高境界是：我是无赖我怕谁！但我怕了你，所以修为不到家！” 晚晴：“你怕过我吗？” 肖洒挺严肃认真地点头：“是的，你感觉不到吗？” 晚晴：“你怕我什么？” 肖洒：“你比我更会耍赖哈！就没见过你这么耍无赖的！随便署别人的名字，随便拿人当傀儡男朋友，随便不关门就洗澡……” 晚晴这个气哈，顿时拳打脚踢…… 两人的往事实在太多，边漫步说笑边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夜深了，晚晴道：“送我回去吧。” 肖洒点头，陪着她回到蜗居，到了门口不准备进去了，谁知晚晴伸手便将他拉了进去，转身又将门反锁了，接着不管不顾地就扑进肖洒怀中，撕开肖洒的衣服。 肖洒捉住她的手：“仙女，别冲动！” 晚晴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小无赖，你想让我带着遗憾离开这里吗？你知道吗？这间小屋里有我一生最美最灿烂的年华和最幸福最浪漫的时光！只因为有你！今夜，让我为你绽放为你盛开好吗？别让我最美的青春凋零在异国他乡……” 肖洒听得揪心，捉着晚晴的手不由自主就松了，晚晴一把将他推倒在床，然后扑在他身上，秀美的红唇一下就吻住了他…… 395、慈悲与仁义 次日，肖洒特意跑了趟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然后拿着三十七张授权委托书再次来到一班，学校已经放假，但留学生们都还等在教室里，包括晚晴。 肖洒看了一眼晚晴，见她娇艳欲滴，楚楚动人，当真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心中滚烫，眼睛里满是爱怜…… 肖洒和晚晴肩并着站在讲台上，他悄悄在讲台下握住了晚晴的柔荑，晚晴顿时脸生红晕，心里骂他贼大胆！却并不反对，只是温柔妩媚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握着。 肖洒道：“同学们，你们跟着我练习三年，今天，我给你们每人颁发授权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太极拳学习毕业了！” 全班欢呼…… 肖洒等欢呼声落下，接着道：“现在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当初你们为什么要学太极拳？” 史迪第一个举手站起来回答：“师父，当时我被你一连打倒三次，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很羡慕师父，想学会了太极拳，变得跟师父一样厉害！” 艾可：“我是因为喜欢你！” 哄堂大笑，肖洒大窘，心里直骂：傻丫头！ 好在黛西这时也站起来道：“我也是，师父，你好英俊帅气，我们都喜欢你！” 接着伊丽莎白、安琪儿等其他几个女生都站了起来道：“我们也是！” 这个问题没法再说下去了，肖洒赶紧打住道：“好了，现在你们学会了太极拳，我要你们记住中国老祖宗告诉我们的二个字：仁、义。 什么是仁？慈悲之心就叫仁。那什么叫慈悲呢？让人欢喜是慈，让人脱离苦难是悲，所以慈悲就是让人离苦得乐。 比如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大人欺负了，一个弱女子被一个男人欺负了，你们同情她，怜悯她，想要帮她，这就是慈悲之心，就叫仁。 再比如你们看到人受伤了，想去救治他；看人落水了，想去救起他，这都是仁。 那什么叫义呢？义是因为仁慈之心而生发出来的行动，比如你们看到小孩、女人或者其他无辜的人受欺负了，你们帮助他不再受欺负，这就叫义！看到人受伤了把他送到医院，这就叫义！看到人落水了，你把他救起来，这就叫义！还记得我刚教你们练太极拳时说的话吗？” 大家齐声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肖洒哭笑不得：“还有一句呢？” 大家再次齐声回答：“不可惹事生非，但也不可当缩头乌龟，必须见义勇为！” 肖洒：“对了！就是这句话！看来你们都记住了，那我就放心了！现在给大家颁发毕业证书！” 肖洒就走下讲台，将授权书发到了每个留学生的手中，然后与每个留学生拥抱告别，到了艾可的时候，这傻丫头箍着肖洒的脖子就不肯松手了，放声大哭起来，惹得女生们一个个都眼泪汪汪，直到肖洒跟艾可说，暑假就会去美国，答应到时去看她，这傻丫头才破涕为笑…… 送走留学生，肖洒又进了晚晴的蜗居，两人再度疯狂抵足缠绵，晚晴一边娇喘呻吟，一边骂肖洒：“小无赖！你就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 肖洒不答理，只是疯狂地折腾晚晴，不一会，晚晴就说不上话了，因为她怕叫声太大，将枕巾咬在了嘴里…… 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不久，鬼眼七带着张青三人过来了，开着一辆崭新的东风牌大货车，带车箱的。 肖洒见了笑嘻嘻地道：“鸟枪换炮了！解放牌呢？” 张青：“实在不行了，报废了。” 丹露在院子打招呼：“七爷，你们进屋说话吧。” 鬼眼七：“谢谢少奶奶！不着急，先把车上的东西挪下来再说。” 肖洒知道肯定又是淘到了什么好东西，就笑嘻嘻的看着。 丹露、傅饶、李蔓、丁宁、吴漾几个也都走了出来，看鬼眼七他们这次又淘来了什么好宝贝？ 放了暑假，李蔓和丁宁也都集中到了肖洒这里，准备一起回潭州，吴漾则是过来玩的，她想去潭州，但吴关要她帮着带小哪吒，将她拴住了。 没多久，张青、王猛、刘大龙加上货车司机小心翼翼地从货车上抬下两个大衣柜来。 肖洒一看，乐坏了，黄花梨的，做工精致细腻，典型的清三代风格。而且两个柜子是成套的，四扇柜门上有一组人物雕像，微妙微肖，栩栩如生，而且上了金漆，雕刻着四个古妆美女英雄，个个战马戎装，手舞刀枪，英姿飒爽！ 傅饶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丹露就让张青四人将两个大柜抬进了傅饶房间里，道：“这种风格，只适合饶饶姐姐，要是放在我房间里，我看着这打打杀杀的场面，只怕得时刻胆颤心惊！” 傅饶自然知道丹露是怕别人跟她争，尤其是怕吴漾这个调皮鬼争，向着她才故意这么说，但她历来是个冷淡性子，不爱多说，只是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丹露一眼。 柜子放好，几个女生就叽叽喳喳问鬼眼七这四大美女英雄是谁？不待鬼眼七开口，傅饶指着柜门上的人物雕像道：“这个是花木兰，这个是樊梨花，这个是穆桂英，这个是梁红玉。” 鬼眼七大拇指一竖：“了不起！傅少奶奶如数家珍。” 傅饶满心欢喜地道：“七爷，可谢谢你了！这两个柜子太好了！我真心喜欢！” 鬼眼七笑呵呵：“张青几个看我淘到这两个大柜的时候就说，傅少奶奶要是见了这两个大柜，一定会喜欢的！果不其然。自古英雄惜英雄，傅少奶奶您就是当代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什么叫人情世故？这就叫人情世故！鬼眼七自从傅饶收拾了张青三人给他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就只想着报答她，但又不想太着痕迹。他这次意外地访到了两个黄花梨的大柜，一看那飒爽英姿的女英豪，顿时便想到了傅饶，于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两个柜子弄到手！为了淘这两个柜子，他可是磨破了嘴巴皮子，使尽了水磨功夫，还花了大价钱，目的就是为了让傅饶开心。 大家一听齐声附和，傅饶虽然性子冷淡，与每个人都淡淡相处，但待人实诚，本事又大，所以个个喜欢她，连吴漾这个调皮捣蛋鬼都跟她和得来，不和她争。 傅饶听鬼眼七这么说，大家还都认同，心里自然欢喜，但还是羞涩的晕红了脸。她又不会跟人讲客套，只道：“七爷你说笑话了！” 大家正开心地说笑，忽然电话铃响，吴漾跑进去接了，不一会出来喊：“阿宁，你的。” 丁宁进去接了，没多久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对肖洒道：“哥，我要去学校，丹萍出事了……” 396、伊人消息 肖洒立即想起那个大眼睛、头发长长的女孩，于是对傅饶道：“姐，我们一起陪阿宁去。” 丹露：“多带点钱。” 傅饶点头进房，不一会出来，和肖洒、阿宁驱车来到中央美院。 进了丁宁的寝室，寝室里只有丹萍孤单单一人，正满脸泪痕坐在床头。 丁宁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你怎么了？” 丹萍抽泣着说了，原来她在火车站准备买票回家时，钱包被偷了，买不了票，回不了家，丹萍又气又急，可没有办法，就只好又还回到学校，想找班主任宾咏荷老师，结果宾老师不在，估计也是休假去了。 丹萍一个人在寝室孤孤单单，害怕得不行，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办法，就打肖洒家里的电话试试，看丁宁还在不在？她之前为丁宁的事打过几次电话给肖洒，所以记得电话号码。 丁宁、傅饶、肖洒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人没出事就好！ 丁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丹萍将自己的包包拿给丁宁看，只见她的包包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显然是用很锋利的刀片划的。 肖洒摇头苦笑道：“遇上惯偷了！证件什么的没丢吧？” 丹萍摇头：“我没把证件和钱包放一块。” 肖洒：“那就没事了，钱的事情好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等会我们送你去车站买票回家。” 谁知丹萍摇头道：“这时候了，今天已经没有车了。” 肖洒才想起问丹萍：“你家在哪？” 不待丹萍回答，丁宁道：“浙江嘉兴乌镇。” 肖洒听到乌镇一词，脑袋嗡的一声，想起前世的一件大事和一个人来，不由愣了愣神。 丁宁见肖洒忽然发呆，就推了推他：“哥……” 肖洒回过神来，对丹萍道：“那先跟我们回家好吗？明天再送你去火车站。” 丹萍点头，四人就回了癞皮巷四合院。 肖洒一路上问了丹萍许多关于乌镇的事情，丹萍不由?异地问：“你是不是去过我们乌镇？” 肖洒摇摇头，就不再问了，心想这件事情现在为时尚早，暂时不急，以后再说吧。 当晚，丹萍就睡在丁宁的房间里，丁宁房间里正好有两张床，一张架子床，一张罗汉床，都是黄花梨的。 丹萍一见丁宁房间里收藏的那些油画，顿时不淡定了，她和丁宁同班，也是学油画的，自然知道这些油画作品的珍贵，就问：“哪来的？” 丁宁：“我哥从荣宝斋买回来的。” 丹萍：“我的天！那得多少钱？” 丁宁：“我怎么知道？” 丹萍：“怎么都放你这了？” 丁宁：“我哥见我喜欢，就都给我了。” 丹萍：“阿宁，你真的好福气！你哥待你这么好！” 丁宁：“是啊！” 丹萍：“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哥哥该多好！” 丁宁顿时警觉，道：“不许你打我哥的主意！” 丹萍：“小气鬼！” …… 第二天，送走丹萍之后，肖洒一行乘机返湘，回到了潭州陶园家中。 这天已是七月五日，离肖灵高考只差两天了，高考是七月七、八、九号三天。 潭州一中已经放假，肖灵在家中备战高考，肖洒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陶园充满了浓浓的高考前的紧张氛围。 肖洒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肖灵从房间里拎了出来，道：“走，哥带你游泳去。”一游就是半天才回来。 第二天，肖洒又要拉着肖灵出去，老妈袁丽就急了，丹露赶紧将袁丽拉进了自己房间，。 肖洒将肖灵带到了友谊华侨商店，告诉她，不买满十件衣服不许出去。 肖灵其实自己并不怎么紧张，都是被老妈袁丽搞紧张的，现在哥回来了，她顿时松了口气，就开开心心选购衣服，挑来挑去试了半天，也没挑满十件，最后折衷买了七件衣服三双鞋子，提着大包小包嘻嘻哈哈跟哥哥回家，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 谁知第一天考完回家，刚进屋肖灵就放声大哭，大家顿时吓坏了，以为她考砸了，结果却是她进门时不小心踢了脚趾头，把皮都踢破出血了，疼的！ 一场虚惊！ 第二天肖洒就开车送肖灵去参加考试，见肖灵进了考场，他就去了李蔓家里，既然进了一中，总不能不去拜望李舒同和文艺。 文艺见了肖洒，亲热得不得了，立马在厨房里忙碌开来，让他一定留下吃饭。 肖洒不见李舒同，就问李蔓：“你爸呢？” 李蔓：“我爸是革命的老黄牛！被教育局抽调去督考了。” 文艺边忙边道：“小洒，听小蔓说，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去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申请世界什么文化遗产了？” 李蔓不满地道：“非物质文化遗产。妈，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 文艺笑吟吟的道：“妈不是老了吗？” 肖洒：“是的。您闺女可了不得！不只是我陪她去，此事已惊动了国家文化部和中宣部，两部都会派官员陪同前去呢，您大可放心！” 文艺：“你这孩子！什么两部不两部的？只要有你，我们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小蔓不懂事，出这么远的门，全赖你了！小蔓，你七不懂八不懂的，出国了一切都要听小洒的！” 肖洒就牛逼哄哄对李蔓道：“听见没？小朋友要听话，不许自由散漫！” 李蔓就冲肖洒直翻白眼。 文艺：“小洒，你说联合国那是管多大事情的地方，怎么还管剪纸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肖洒笑嘻嘻：“联合国的人喜欢发神经！” 李蔓噗嗤一笑：“妈，别听他胡说八道，是他自己发神经，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概念就是他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提出来的。” 文艺大吃一惊：“是吗？那联合国那个什么委员会这么轻易就信了？” 肖洒：“可不轻易！他们研究了整整一年，才给我答复。” 文艺就洗干净手走出厨房，进房拿了个红绸布包裹的东西出来，打开才知道，原来包的就是《中国剪纸艺术》一书，两本，一本中文版的，一本英文版的。 文艺情绪有些激动地道：“小洒，要是小蔓她外婆知道她这门手艺不仅出了书，还被全世界都知道了，不定有多开心！”说着眼眶就湿了。 肖洒忙转移话题：“您有我们班老师的消息吗？” 文艺回想了一下道：“萧启明老师和冯先逸老师都回来过一趟，为了上调退休工资的事情。他们都问及你呢！对了，冯先逸老师还带来了殷勤老师的消息……” “咣当”一声，肖洒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397、有牛逼吹才是好孩子 文艺赶紧上前察看肖洒的手：“小洒，你怎么了？没烫着吧？” 肖洒强抑着内心的激动，道：“没。您接着说。” 文艺：“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蔓看了肖洒一眼，提醒自己的老妈：“妈，你糊涂了！你说冯先逸老师说起过殷勤老师。殷老师到底去哪了？”说罢拿起扫帚簸箕将肖洒打碎了的杯子扫了，重新给肖洒倒了一杯茶。 文艺拍了拍自己的头道：“瞧我这记性！冯老师说，他一个同学有一次回国后来看他，他的那个同学正好在美国波士顿工作，冯老师就跟他说起你。 他那同学也知道你在哈佛大学讲座的事，非常开心，说你给在波士顿工作的中国人带去了骄傲和自豪！ 冯老师就得意的拿出你们班的毕业照给他同学看，没想到他那同学看到殷勤的像片后道：‘这个姑娘我也见过。’” 文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肖洒眼睛都不眨一下，唯恐漏掉文艺说的任何一个字。 文艺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冯老师吃了一惊，就问他同学在哪见过？他同学说在纽约华尔街。” 肖洒声音颤抖地问：“不会是看错了吧？”肖洒有过在京城认错人的经历，所以心中忐忑的问道。 文艺摇摇头：“冯老师也这么问过他同学，他同学说决不会认错，因为殷老师长得太美了，他印象非常深刻，而且他不止一次见到殷老师，所以很肯定。” 肖洒：“那冯老师问了他同学殷老师在哪里工作没有？” 文艺：“这就不知道了，冯老师没跟我们说，我们也就没问了。” 肖洒：“您有冯老师家的电话吗？” 文艺：“我没留他电话，不过学校应该留了，你想要的话，我打个电话问问学校办公室的老师就可以查到。” 肖洒很肯定地点点头，文艺当即给校办打了电话，果然，不一会就问到了冯先逸家里的电话。 肖洒不想在文艺家打电话问殷勤的事情，就记下电话号码，跟文艺聊起了其他事情…… 回到家里，肖洒立即进屋，拔通了冯先逸老师家里的电话，谁知冯老师的女儿接了电话，告诉他冯老师不在家，去乡下走亲访友去了，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乡下也没电话，联系不上。 肖洒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告诉冯老师的女儿，再三再四的拜托她，冯老师回家了，请一定来个电话告诉他！ 哪知冯老师的女儿一听肖洒这个名字，就异常兴奋地道：“你是肖洒啊？我爸经常在家念叨你，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不过你写的《平行世界》三部曲确实不赖！我全部看过了，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真的好看！ 我的很多朋友和同事也看过了，都说好看！ 你放心，我爸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就打你电话。对了，你能给我签名吗？” 肖洒忙不迭地答应了。别说签名，此刻让他干什么他不会干？关心则乱哈！ 三天过去，肖灵考完了高考，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成绩如何，但看肖灵一脸的平静，陶然的紧张气氛总算缓和了下来。 只有袁丽总是不放心，追着肖灵问考试的详细情况。 肖灵极不耐烦地道：“妈，你烦不烦？我告诉你，我用脚趾头也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你就放心吧！” 袁丽气得在她屁股上狠狠一巴掌：“德性！跟你哥一样！” 肖灵就反嘴：“跟我哥一样不好吗？” 袁丽又是一巴掌：“好样不学，吹牛逼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肖灵调皮地冲肖洒吐了吐舌头，肖洒躺着中枪，哭笑不得。 丹露、傅饶都憋着笑，只有陈碧云护短，道：“灵子妈，有牛逼吹才是好孩子！” 袁丽其实也开心，就笑了，嘴里依旧骂：“两个调皮鬼，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还是可可好，从不要阿婆操心！” 肖灵就狠狠一巴掌拍在可可屁股上。 可可瞪着一双无股的大眼睛望着肖灵。 肖洒赶紧抱起可可：“来，小舅好久没看见你跳舞了，跳支舞给小舅看。” 可可顿时大为开心的道：“好，小舅，我们去练功房。” …… 肖灵高考后，肖洒在家中无所事事，却又不敢出门，怕错过冯老师的电话。 直到高考后的第三天，肖洒终于接到冯老师的电话，肖洒怕电话里讲不清，就问冯老师住在哪？ 谁知冯老师并不是住在潭州，而是住在衡州女儿家里，笑呵呵的问肖洒有什么事？ 肖洒只得先问候了他，接着就在电话里问殷勤的详细情况，哪知冯老师也没再说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他那同学只是有一次去纽约办事，呆的时间比较长，好几次在华尔街看到殷勤。一来同为中国人，二来殷勤长得娇美动人，所以引起了他同学的注意，印象深刻，但没有交流。 放下电话，肖洒心里就做了决定，趁着送丹露去哈佛大学深造的机会，一定再去纽约华尔街好好找找殷勤。 肖洒在书店买了两套《平行世界》三部曲的套装版，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寄了出去，一套送冯老师，一套送他女儿。 接下来的几天，肖洒先后去自己的几家公司转了转。 南盘岭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那边，七姑肖家璧已经恢复上班，儿子刘旺快满周岁了，她请了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孩子，自己又风风火火的忙起了事业。 她管的这一摊子现在可了不得，全省十六家分店，鄂省和赣省的省会城市还各有两家，一共二十家，销售收入早就超过十亿了，正向二十亿冲刺。 长株潭摩托车批发总店现在由七姑爹刘力管总。 刘力可比不上肖家璧，不是那种创新型的人才，但他的长处在于干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龙波离开这一年来，没有什么大的飞跃，但也没落后，年销量保持在五万辆以上，销售收入七八个亿。 来势最为迅猛的是百发燃汽具公司。 自从经开区的新厂投产，产量猛增。一来阿依的管理机制很能调动员工的积极性，二来以张百发为首的研发团队研发出的几款新产品全部规模生产上市，再加上以刘戈为首的销售团队给力，销量也一个劲地往上蹭，可谓产销两旺，今年才过去半年，就实现了销售收入十多亿，超过了去年全年的销售收入。 殷勤宝马汽车公司已经建成开始试产，还在磨合期。 康德拉和龙波有点吵吵闹闹，三天两头红脖子红脸，但他们没有吵到肖洒这儿来，肖洒也就不管，只要不影响到公司的正常生产经营，让他们吵去！ 工厂才开始试产不久，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他们重视，认真对待解决就行。 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五日，肖洒、丹露、傅饶、李蔓启程，前往京城，与中宣部和文化部的官员汇合，一道前往巴黎…… 398、太极申遗 这事情本来是肖洒为了李蔓而一时兴起折腾出来的，当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没有走官方途径，而是以民间形式申报的。 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觉得这一事件具有历史性的意义，在向李蔓和肖洒发出回函的同时，也知会了中国政府驻联合国的官员，并发函给了中国政府。 这是一件令政府很突然但也很惊喜的事情，很快便高度重视起来，文化部和中宣部很快组成了一套工作班子，一边与李蔓、肖洒对接，一边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接。 两部官员听说肖洒还要提交第二份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申请，首先有些担心，建议肖洒是不是等中国剪纸艺术申遗成功后，再提出中华太极的申遗。 肖洒却坚持就是这一次过去提交申请，两部官员拗不过肖洒，只好向两部领导汇报，没想到两部领导高度认同肖洒的意见，认为一鼓作气提交第二份申请更能增添份量，当即又组成了另一套班子，专门为中华太极申遗作准备。 首先是资料的准备，成立了翻译组、拍摄组、综合组。 翻译组将《中华太极》一书翻译成了英文版，人多力量大，一个翻译一个章节，很快便翻译好了，最后统一交肖洒审了稿后，由体育出版社官方出版。 拍摄组主要是拍摄制作申报时的幻灯片资料，既有傅饶与陈家驹、李云龙、傅月、赵友余等人太极演练、对练等情节，还有肖洒教留学生集体演练等情节，也有傅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下辖的太极培训学校的成百上千人集训的场景。 综合组主要是进行申报时的图文综合把关，一个一个字眼的抠，严谨细致得令肖洒和傅饶都有些烦了！ 但肖洒内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些官员，真要下决心办起一件事情来，那是思虑周详，落实有力的。 其次是外事方面的准备，包括签证、行程、住宿等方面的安排。 肖洒是个洒脱不拘的性格，不想太受拘束，所以决定前几天和两部官员同行，待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工作完成，就分开，赴德国去会晤苏珊娜。 此行没有丹露什么事，但丹露即将赴美留学深造，和肖洒难舍难分，肖洒趁机带她出来散散心，观赏一下外国的风景，了解一下外国的文化，再购购物什么的。 …… 法国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大会议厅，世界遗产委员会正在听取中国剪纸艺术传人李蔓作讲解和演示。 李蔓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束腰连衣裙，婷婷玉立，楚楚动人。她一边讲解一边剪纸演示。 委员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双灵巧的双手象魔幻一样的剪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有栩栩如生、玩皮可爱的动物，有形象夸张、寓意吉祥的神兽，有欢庆喜闹、载歌载舞的人群…… 李蔓刚上大学时的英语水平很一般，可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这次她脱颖而出，用英语侃侃而谈，自信满满，落落大方，加上她容颜秀丽，充满了东方女性的魅力，站在讲解席上光芒四射，赢得一次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许多年以后，委员会谈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起源，很少有人记得肖洒，但个个都记得那个双手灵巧得有些神秘的中国红衣少女！ 世界遗产委员会全票通过了将中国剪纸艺术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而李蔓也被作为中国剪纸艺术的传人，正式载入史册！ 各国许多媒体的记者都用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历史的瞬间，包括中国央视的记者，李蔓等人还没有回国，央视的新闻联播便已在国内报道了出来，文艺和李舒同两口子看了，激动得泪流满面…… 趁热打铁，肖洒紧接着就提出了中华太极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申请。 这次的准备工作比中国剪纸艺术申请的时候充分得多，既有讲解，又有幻灯片演示，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有好几个委员提出了异议，认为中国的太极拳就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不宜接受申请。 有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澳洲委员干脆站起来道：“如果你们能用太极拳打败我，我就同意。主任委员，我现在申请与中国太极传人较量，当然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主任就望着肖洒。 肖洒就笑呵呵地道：“没问题。虽然我一再强调太极拳主要是一项有益于人类身心健康发展的优秀传统文化技艺，但它也不乏技击的实用性。我请中华太极的优秀传人傅饶和您一式身手，请各位委员放心，保证不会伤到这位委员！” 大家都友好的笑了，肖洒这话明显就是对这位澳洲委员的反击。 傅饶上场，她今天穿着一身洁白的太极绸缎面料的套装，轻柔飘逸，青春亮丽，加上她身材高挑，双峰高耸，很符合西方的审美，所以一上场，就赢得一阵热烈的掌声。 谁知澳洲委员却皱了皱眉头道：“肖先生，你们中国女人很了不起！刚才我们已经见识了，可打架的事，你们怎么也让女人上？中国男人干什么去了？你不能上吗？” 肖洒和傅饶相视一笑，肖洒道：“那也行，我虽然是中华太极传人里比较差劲的，但陪您练练应该没问题。” 澳洲委员上台，对肖洒道：“我拳头的力量很重的，你小心点。” 肖洒：“放心！我们开始吧。” 肖洒原以为他应该练过拳击或者其他什么的，哪知一伸手才知道他就是个菜鸟，什么都不懂，完全是想凭自己的笨力气，无知者无畏哈！ 肖洒让了他三拳，澳洲委员心下得意，第四拳又击过去，虎虎生风，哪知自己的手臂被肖洒一引，立刻站立不稳，忙使劲后撤，肖洒微微一笑，借力一送，澳洲委员的就倒飞出去，一屁股跌在台上，会议厅全部铺了地毯，虽然没有受伤，但四脚朝天，样子很狼狈。 澳洲委员爬起来：“再来，刚才我怕伤你，没有使出全力。” 肖洒笑嘻嘻：“好。” 澳洲委员就认认真真的站稳了，先挥舞了几下拳头，然后大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一拳直击肖洒头部。 肖洒有意向世界遗产委员会的各位委员演译太极拳的奥秘，就伸手一搭，粘在了澳洲委员的手腕上顺势一拉，澳洲委员另一个拳头立刻挥出去，肖洒另一只手就也粘了上去…… 澳洲委员力道用尽，双拳回撤，肖洒双手粘在他手腕上跟着就送了回来，澳洲委员前力用尽后力未生之际，这个时候如果肖洒发力，澳洲委员肯定毫无反抗之力，所以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不过还好，肖洒没有没力，只是带动澳洲委员的双臂前后左右划太极圆弧，就好像两人在对练一般，只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来，澳洲委员完全是被动的，他的双臂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不由自主地跟着肖洒舞动，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肖洒带着澳洲委员所演示出来的每招每式，就是纯粹的太极拳…… 不过三五分钟，肖洒笑呵呵的松开双手站到一旁，澳洲委员却依然在台上手舞足蹈，停不下来，不过已经有些东倒西歪了。 肖洒一笑上前拍了拍澳洲委员的背部，帮他理顺了气息，他才消停了下来。 澳洲委员望着肖洒好一会道：“中华太极，不可思议！我同意接受申请。”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过掌声落下后，一个日苯女委员站了起来，道：“我想用我们日苯的柔道跟中国傅饶女士切磋一下，主任，可以吗？” 399、荆棘鸟 日苯女委员上来，用英文道：“我一直修练柔道，想用柔道请教你们中国的太极。” 肖洒翻译给傅饶听了，傅饶嫣然一笑：“正好啊！你刚才的对手太差劲了，展示不出太极的真正魅力。” 说罢冲日苯女委员做了个手势，两人就交上了手。 这个日苯女委员的身手比刚才那个澳洲委员不知强到哪里去了，非常敏捷，两人一开始便以快打快，在台上穿梭般绕来绕去，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顿时全场掌声雷动…… 不过比着比着，节奏就慢下来了，而且越来越慢，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肖洒松了一口气，首先是傅饶跟着对手的节奏跑，现在是对手被动的跟着傅饶的节奏走了。 傅饶借机将太极拳的精髓展示出来，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所以委员们都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也忘了鼓掌。 果不其然，没多久，日苯女委员就满头汗水，呼吸粗重，而傅饶却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日苯女委员主动叫道：“停！” 傅饶不为己甚，盈盈一笑收势退开，日苯女委员：“久闻太极拳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傅饶女士，佩服！主任，我同意接受他们的申请。而且我将向他们学习，争取我国的柔道也尽快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主任委员：“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优秀的文化遗产，我们共同的目标就是致力于来保护好它们，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世界遗产委员会正式受理了中国的申请，但是否通过，还要走程序，待以后的会议再进行审议。 肖洒一行的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几天就轻松了，肖洒一行先后参观了卢浮宫、凡尔赛宫、枫丹白露宫、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等名胜古迹，最后一天打算去参观香榭丽舍大街并购物，之后便去德国会晤苏珊娜。 丹露是个死要面子的，哪怕出了国，她也没有和肖洒合住，依旧是单独住一个房间，不过每晚深夜不是她悄悄的过来伺候肖洒，便是肖洒过去折腾她。 丹露眼见不久就要和肖洒分离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忍着小性子不发，温柔如水，由着肖洒折腾，两人如此这般好像偷情似的，反倒心中更加甜美，仿佛在巴黎度上了蜜月！ 最后这天从香榭丽舍大街购物回来，放下大包小包后，在肖洒的鼓动唆使下，丹露、傅饶、李蔓跟着他又一齐出去吃宵夜，在塞纳河岸边的一家西餐厅的露台上。 点了几个菜，肖洒又要了一瓶威士忌和几厅雪碧，四人就用雪碧兑威士忌慢慢的品着洋酒，一边欣赏着塞纳河两岸如诗如画的美景，一边听肖洒吹牛打屁！ 肖洒：“老二，你们几个在卢浮宫看了那么多的艺术品，知道它的镇馆之宝是什么吗？” 丹露盈盈一笑道：“我听导游说了，最著名的‘宫中三宝’：爱神维纳斯、胜利女神尼卡和蒙娜丽莎。是不是？” 肖洒大拇指一竖：“导游说的你都能记住，牛！那我再问你们，巴黎圣母院最神秘的是什么？” 李蔓：“是不是哥特式拱门上的古犹太和以色列的28位国王的全身像？” 肖洒摇头。 几个人猜了好几个，肖洒都摇头。 最后丹露忽然想到了：“希魅尔！” 肖洒望着丹露目瞪口呆：“这你也知道？” 原来，巴黎圣母院的栏杆上分别饰有不同形象的魔鬼雕象， 状似奇禽异兽，就是著名的“希魅尔”。参观游览时导游并没有解说这个，肖洒本来想卖弄一下，谁知还是被丹露说出来了！ 丹露看着肖洒吃惊的样子很开心地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肖洒点点头。 丹露笑靥盈盈：“你的法国徒弟法兰西斯告诉我的。那年寒假他们几个去潭州，在陶园过小年闲聊的时候，法兰西斯说起过巴黎圣母院，专门提到过‘希魅尔’。” 肖洒瞪着丹露：“你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随意闲聊的话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丹露：“那倒不是，是因为说起巴黎圣母院的‘希魅尔’的时候，艾可说到了荆棘鸟。” 肖洒：“荆棘鸟？” 丹露：“对，荆棘鸟！荆棘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鸟，传说它一生只唱一次歌，歌声委婉动听，万物之中无可比拟。 自离巢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在寻找着，不眠不休，只为寻找那棵属于它的荆棘树。 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属于它的那棵荆棘树上，流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如天籁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 一曲终了，荆棘鸟便气竭命陨，以身殉歌……” 肖洒、傅饶、李蔓三人都听得痴了，故事太凄美！ 李蔓：“世上真的有这种鸟吗？” 丹露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艾可、黛西、伊丽莎白她们几个都很肯定地说有。” 气氛有些沉重，肖洒就没心没肺地玩笑着道：“这荆棘鸟可真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谁知三个女生眼光齐刷刷地狠狠瞪着他，丹露：“你不仅是个大笨蛋，还是个大混蛋！” 傅饶：“骂得好！” 李蔓：“该骂！” 肖洒反正脸皮厚，不在乎，笑嘻嘻品了一口酒道：“看这样子你们都是荆棘鸟变的，这么护着它！” 三个女生都不理他。 肖洒无趣，就举杯转移话题道：“枫丹白露宫呢？最吸引你们的是什么？” 李蔓：“从我们圆明园抢劫来的瓷器和珍宝！” 怎么回事？今天的话题总是这么沉重！ 肖洒就笑嘻嘻地道：“最吸引我的就是它的名字，枫丹白露，好像叫咱们家老二似的！” 丹露双臂一伸，在肖洒身上左掐右拧，咬牙切齿骂道：“呸！我让你再胡说八道……” 哪知傅饶对丹露道：“还别说，我刚开始听到枫丹白露宫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想的也是你。” 丹露就去挠傅饶的痒痒道：“你也学坏了！” 两人打打闹闹，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一直到深夜再返回酒店，肖洒冼了澡刚准备睡觉，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以为是丹露，就打开门，却见是李蔓站在门口，一袭白裙，俏生生的。 李蔓将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走了。 肖洒回到床头坐下，打开手里的信封…… 400、遇刺 打开李蔓给他的信封，见里面是一张剪纸，剪的正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在一棵满是荆棘的树上纵情歌唱！ “荆棘鸟！”肖洒喃喃的道，没由来的一阵心跳，什么意思？ 再去看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取出来一看，上面写道： “我就是一只荆棘鸟，你便是那一棵属于我的荆棘树！我的整个生命，只是想为你歌唱！” 李蔓的心思肖洒自然早就知道，可现在她将自己比作了荆棘鸟，而将他比作了荆棘树，那就是表示，明知道他给她的只有伤害，可还是要一意孤行，义无返顾…… 肖洒呆呆地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德国柏林－舍讷费尔德机场，苏珊娜笑靥如花在机场出口迎候肖洒一行的到来。 苏珊娜春节去中国的时候就跟丹露、傅饶、李蔓三人很熟悉了，所以她和她们三个一一亲切的拥抱和问候，情同姐妹。 苏珊娜还带来了自己的亲弟弟斯凡特·匡特，一个非常英俊帅气的德国小伙。 斯凡特与苏珊娜一样同为匡特家族的第四代继承人，只是苏珊娜年长，由她持掌门户而已。 斯凡特和肖洒握手时非常风趣的道：“我姐姐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是她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年轻人！我说难道比我还年轻还优秀吗？我姐姐说，今后你见了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我迫不及待的想见你！” 肖洒笑呵呵：“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斯凡特：“没有。你确实很年轻，应该比我年龄还小。” 肖洒笑呵呵：“这世上比你我更年轻的人上亿。” 斯凡特不无骄傲地道：“可资产能超过我们的屈指可数。” 肖洒：“我的资产可没法跟你比。所以你姐说错了，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年轻人！” 斯凡特摇摇头道：“你能跟我们宝马公司合作，就说明了你的实力。而且我听我姐说过了，你是自己白手起家，是开创者，而我和姐姐是继承了父辈的资产，只不过是继承者，所以你比我更优秀！不过我姐也不比你差！我姐在接管父亲留下的这一大摊子事业不到五年，就将我们家的资产扩大了一倍，最重要的还不只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她将我们家族的事业发展到了全球，一个显著的标志就是发展到了你们中国。中国有十几亿人口，而且现在发展速度很快，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市场。所以我姐既是继续者，又是开创者。” 肖洒非常认真的点头认可：“你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尤其是她长远的眼光和非凡的胆识与魄力！” 谁知斯凡特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可，可还有一点你没说。” 肖洒一愣。 斯凡特：“你没说我姐漂亮，难道我姐不漂亮和美丽吗？” 肖洒好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出说这点，就道：“不，你姐很美丽！你发现没有？你姐跟爱神维纳斯很像。” 肖洒纯粹就是胡扯，可斯凡特却信以为真，大喜道：“是吗？我等会一定把你的话告诉我姐，她听了一定会很开心！” 苏珊娜安排肖洒一行下榻在凯宾斯基酒店。 凯宾斯基酒店始建于1872年，是柏林最古老的酒店，也是柏林的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百年后的今天，它仍然是这座城市最好的酒店之一，拥有室内游泳池等设施，依旧为游客提供一流住宿体验和完美的服务。 丹露、傅饶和李蔓三个女生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古老建筑，内心充满了震憾。 李蔓感叹道：“这真的是酒店吗？我感觉更像是宫殿。” 肖洒笑嘻嘻：“所有进入这个酒店的客人，都可以享受帝王一样的待遇！各位公主格格，尽情享受吧！” 肖洒凭借前世的记忆知道，全球热门的地方，都可以找到凯宾斯基酒店的踪影。比如那一世全球唯一的八星级酒店——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凯宾斯基宫殿酒店，耗资30亿美元，单装修就用了40吨黄金！拥有7000多平米的礼堂，可以同时容纳3000人的舞厅，一公里多长的沙滩…… 肖洒笑着摇摇头走进自己的房间，在中国，自己算得上是一个有钱人了，可与世界上的顶级富豪比起来，差距不要太大，十万八千里哈！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肖洒暗暗给自己鼓劲。 肖洒刚洗了把脸出来，就听房间电话铃响，接起来，是苏珊娜打过来的：“肖，天气炎热，你们到泳池来泡澡吧。” 肖洒：“好。” 叫上丹露几个，一同来到室内的大泳池，苏珊娜和斯凡特姐弟俩早已等候在泳池边，周围或明或暗的站着五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肖洒一看便知道那是他们姐弟俩的保镖。 肖洒皱了皱眉头，苏珊娜去中国，好似乎没带一个保镖，怎么在自己的国家，反而这么小心翼翼？ 这个念头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肖洒没有多想，跳入泳池游了一会，感觉全身清凉了，就爬了上去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休息，用眼光捜寻丹露她们几个。 却见丹露、傅饶、李蔓和苏珊娜四人扎堆在一起，泡在泳池里叽叽喳喳开心地说着什么，肖洒就放了心，正想眯着眼睛休息，却见斯凡特一手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递给肖洒一杯，在肖洒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举杯和肖洒碰了一下。 肖洒：“你怎么不下泳池？” 斯凡特：“我正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现在要去出席一个重要的活动，明天才过来陪你去普利茨瓦尔克小镇。” 普利茨瓦尔克小镇是匡特家族的发祥地，在柏林西北边130公里远的地方，这是肖洒与苏珊娜既定的行程。 肖洒点点头：“你去忙吧，我们此行就是游玩，没事。你有事尽管去忙，不用太在意我们。” 斯凡特点点头：“谢谢！”站起来往外走。 肖洒礼貌地站起来目送他，忽然一丝亮光闪过，肖洒眼睛一扫，发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推着红酒餐车的中年男子正从餐巾下抽出一柄亮晃晃的尖刺，飞快藏进袖中，从侧面迎着斯凡特悄悄走了过去。 肖洒顿时心生警觉，一边飞奔过去一边大声喊道：“斯凡特，小心！” 穿酒店制服的中年男子一听立马加快脚步，飞赴上去，拔出尖刺，直刺斯凡特的心脏…… 斯凡特本来全没注意，一听肖洒的喊声，眼光一扫，就发现了刺客，不过想完全避开已经来不及，就聪明的倒地一滚，心口避开了尖刺，但手臂被尖刺划过，顿时鲜血淋漓…… 刺客挥刺追击，这时肖洒已然赶到，挥起一脚将刺客踹倒。 刺客身手敏捷矫健，倒地一弹即起，不理肖洒，再次疯狂地挥刺直扑倒在地上的斯凡特…… 401、受伤 情势危急，泳池边顿时慌乱一片，许多游客大声尖叫起来…… 肖洒也没想到刺客这么不要命，似乎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一心一意就是想要斯凡特的命！典型的亡命之徒！ 肖洒已然来不及阻挡，只得倒地抱着斯凡特一滚，才避开刺客的亡命一击，不过肖洒的肩膀还是被尖刺划过，鲜血淋淋。 这时，一个保镖终于赶了过来，但两下就被刺客刺倒，好在肖洒已趁机扶起斯凡特，将他往后推开，然后挥掌正面迎向刺客，正好阻拦在刺客和斯凡特之间。 这时候，丹露、傅饶、李蔓、苏珊娜四人都在泳池中看着，惊呆了！却根本未曾留意，有一个女人，正悄悄靠近她们这边…… 刺客挥刺直击肖洒，又快又狠，肖洒身形一闪，尖刺落空。 刺客力尽回抽，肖洒伸手在刺客手腕上一拔一按，然后寸劲一吐，就听咔嚓一响，刺客腕关节折断，尖刺垂直掉落地上，竟然插进了地板上，可见有多锋利！ 肖洒身形不停，脚步跟进，肩头一靠，刺客顿时仰面跌了出去，这时，另外三名保镖赶到，按的按手，按的按脚，终于将刺客制服。 肖洒冷眼一扫，忽然飞快弯腰拔起尖刺，接着手一扬，尖刺飞向泳池，直刺泳池中一个扑向苏珊娜的女人，那女人扬手一挥，将肖洒飞掷过去的尖刺击落。这时，傅饶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上前拦住了那手持尖刺的女子。 女子持尖刺直刺傅饶头部，傅饶侧头避开，瞬间一手抓住女刺客的手腕，另外一手往上就托住了女刺客的肘关节，一下一上同时使出太极阴阳巧劲，就听咔嚓一声，伴随着女刺客一声疼痛万分的尖叫，女刺客的肘关节折断…… 肖洒飞奔到池边，护着丹露、李蔓、苏珊娜出了泳池，一边警惕地用眼光扫射着四周，惟恐再有刺客！ 丹露和李蔓看着肖洒血淋淋的肩膀，眼泪夺眶而出…… 两天后，巴特洪堡小城一个深深的大院里，肖洒正在指导苏珊娜练习太极拳，斯凡特则在一旁陪着丹露、傅饶、李蔓三人。 原来苏珊娜并不居住在宝马公司总部所在地慕尼黑，而是居住在与法兰克福北面交界的温泉小城巴特洪堡。 遇刺的当天，在苏珊娜的坚持下，肖洒一行便随她离开了凯宾斯基酒店，也没有再按原计划安排去匡特家族发迹的普利茨瓦尔克小镇，而是来到了苏珊娜的家中。 斯凡特手臂上还裹着纱布，但他此刻却笑意正浓，眉飞色舞地跟丹露三人说着他那天遇刺的事，他已经从惊恐中走出来了。 斯凡特望着在院子中央修练太极拳的苏珊娜道：“我原来还笑话我姐练太极拳，慢吞吞软绵绵的，现在才知道太极原来这么牛！密斯特肖，还有密斯傅，你们都是一招制敌，太厉害了！我看过你们中国功夫影片，都是要打来打去很多回合的，没想到你们打架却这么干净利落！” 傅饶听不懂他说什么，丹露就翻译给她听，她嗤之以鼻对斯凡特道：“电影里的那一套你也信？” 斯凡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认真地道：“我信你！我姐告诉我，她根本不知道还有刺客要袭击她，要不是你，她肯定被刺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 傅饶：“这叫命大福大，中国有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斯凡特：“真的吗？这句话非常有哲理！我等会一定告诉我姐。” 傅饶：“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姐，小屁孩！” 丹露盈盈一笑，没有把傅饶这句话翻译给斯凡特听。 斯凡特却追着问，丹露就道：“她问你们家族的历史。” 斯凡特便不无自豪地说起他们家族的发展史，丹露三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肖洒指导苏珊娜练完太极回房，洗了个脸出来躺在床上看报，看了一会，苏珊娜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进来，显然刚洗过澡，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胸前波涛汹涌，极为壮观。 肖洒忙移开视线，道：“找出幕后黑手了吗？” 苏珊娜嫣然一笑：“找不找都一样，别指望警察能从刺客的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我心知肚明就行了。” 肖洒点点头：“你心里有谱就好！” 苏珊娜：“你是担心我吗？你放心，吃一堑长一智，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了！” 肖洒自然知道苏珊娜的魄力，就笑了笑不再说话。 苏珊娜：“我来看看你的肩膀，还疼吗？” 肖洒：“不用看，没事了。” 苏珊娜：“刚才你出了汗，洗了澡没有？我叫医生来给你换药。” 肖洒摇摇头。 苏珊娜伸手拉着肖洒站起来道：“肖，你太懒了！去洗个澡吧。” 肖洒只得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光着膀子，肩膀上的纱布就打湿了，苏珊娜早已叫来家庭医生为肖洒清洗伤口，消毒上药。 医生忙完走了，肖洒准备穿衣，苏珊娜却一把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睡袍无声的滑落在地上…… 接下来的几天，苏珊娜姐弟俩全程陪同肖洒一行参观游览了新天鹅堡、科隆大教堂、国王湖等风景名胜古迹，其乐融融。 这天从国王湖游玩回来，肖洒打了个电话回家，被老妈袁丽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来丹露打电话回家了，不小心把他受伤的事捅了出来，这下可急坏了袁丽和陈碧云，无论肖洒怎么解释都没用，让他马上滚回家去！同时告诉他，香港圆梦公司的财务总监姚窕打了电话到陶园找他，让他无论如何给她回个电话。 肖洒当即打电话给姚窕，没说几句便对姚窕道：“做好所有准备，我明天就飞香港。” 苏珊娜一听肖洒明天就要走，本来开开心心的，顿时变得闷闷不乐，肖洒自然知道是为什么，这妞心里舍不得他走呗！ 这天晚上，苏珊娜又来到肖洒住的房间，眼泪汪汪望着肖洒不言语。 肖洒就拥着她坐下，道：“傻丫头，不用难过！过些日子我又过来看你。” 苏珊娜：“真的吗？你不许骗我！什么时候？” 肖洒：“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过来好？” 苏珊娜：“当然越早越好！不过你要上学，你放了寒假能来看我吗？我们去滑雪好不好？” 肖洒：“我不会。” 苏珊娜：“我会，我教你！” 肖洒：“好！” 苏珊娜破涕为笑：“一言为定！你要敢不来，我就跑去中国咔嚓了你！”说罢朝着肖洒的某处恶狠狠做了个剪刀的动作…… 402、资金盘底 次日，肖洒一行四人从法兰克福机场出发直飞香港，抵港时，已是深夜。 袁麒麟、袁梦、姚窕、陈守中、唐佳曼五人接机，直接回肖洒的维多利亚港湾别墅，肖洒连夜召集袁麒麟、姚窕、陈守中、唐佳曼四人开会。 姚窕首先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 香港汇通银行因投资失误急需清偿债务而被迫拍卖，拍卖底价为8000万美金，另外拍卖银行牌照需要3亿美元的注册资本金。拍卖形式是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肖洒：“8000万？汇通银行有哪些资产？” 姚窕：“有位于中环的一栋九层的总部大楼，占地面积3387平米，单层建筑面积为1100平米，总建筑面积为9900平米。另有租来的五个营业网点，租期分别为五年、八年、十年不等，但都还没有到期，拍卖后可以继续经营。” 肖洒：“就这些？” 姚窕点点头：“就这些。汇通银行的总资产折合目前香港市场价格大约不到5000万美元，拍卖底价溢价3000万，原因有两方面：一来因为汇通银行负债近8000万，没有8000万美元不能平帐，二来银行牌照稀缺，港府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实际上在97年回归前不会再新增发银行牌照。” 肖洒：“那竞拍的公司岂不是很多？” 陈守中揺头道：“也不尽然。现在人心有些躁动不安，有看好香港回归的，也有不看好的，很多人抱着观望的心态。这笔投资可不小，真正拿得下又有意愿的人可能并不会有很多。” 袁麒麟也点头认可陈守中的话，道：“我特意跟几个金融机构的老总进行过交流，大多数选择观望。” 姚窕：“据我了解，目前真正有意向参加竞拍的已经有两家，一个港基银行，一个永亨银行。如果算上我们，那就有三家。” 肖洒：“目前我们手头上可以调动支配的资金有多少？” 姚窕看了唐佳曼一眼，道：“圆梦公司自前年至今先后共调拨近6个亿的资金给圆梦服饰、丹露酒业、追梦公司和殷勤宝马公司，目前可以调配的资金只有十亿多一点点，不到一点三亿美金。” 唐佳蔓紧接着道：“我们好一点点，但满打满算也就一点五亿美金。” 姚窕：“汇通银行的拍卖底价是8000万美金，我估计竞拍时可能会上亿，甚至超过一亿美元也不一定，加上三亿美元的注册资本金，参加这次竞拍，保底不能少于4亿美金。而目前我们手头上可供调配的资金最多也就二点八亿，少说也缺一点二亿，美金。” 肖洒：“拍卖会是什么时候召开？” 姚窕：“八月十五。但报名截止日期是八月十号，也就是说八月十号之前，至少要有三点八个亿的资金到达港府指定的监督帐户。” 肖洒：“今天是七月三十日，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十一天了！” 姚窕等人一齐点头望着肖洒不做声。 一定要拿到香港的银行牌照，这是肖洒两年前就与姚窕商定好了的，香港最繁荣的就是金融业，肖洒当然也想吃块肥肉。 只是目前资金缺口不是一般的大！ 一点二亿美金，差不多十亿人民币，自己因为投资殷勤宝马汽车厂，才砸下去十个亿，再从哪去弄十个亿来呢？ 肖洒陷入沉思之中。 细数自己旗下的资产，除了陈守中执掌的香港潇洒公司和袁麒麟执掌香港圆梦公司，其他都在内地。 深圳三家：伍和平执掌的潇洒领带公司、袁旦执掌的圆梦服饰公司、许敏执掌的潇洒地产集团公司。 潇洒领带公司几年来的发展势头非常强劲，但毕竟是小件商品，一年的产值就几个亿，纯利润也就几千万，而且一直在扩产中，能调动的资金有限。 圆梦服饰去年一年的产值倒是过了十亿，净利润将近一亿，但运动鞋厂投入了大笔资金，估计也就刚刚回本，剩余可供调配的资金也不多。 深圳潇洒地产集团扩张迅猛，先后在中山、东莞、珠海、海南等地设立了分公司，总资产已达到了几十个亿，但正因为扩张太迅猛，资金吃紧，手头上几乎就没有闲钱剩米。 潭州四家：七姑肖家璧执掌的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刘力执掌的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阿依执掌的百发燃汽具公司、康德拉与龙波执掌的殷勤宝马公司。 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在湘省有十六家分店，在鄂省和赣省的省会城市还各有两家，一共二十家，销售收入超过十多个亿了，但因为滚动开发扩张，流动资金也不宽裕，顶多也就能调动三四千万人民币的资金，而且以肖家璧的个性，调她这块的资金只怕又得挨骂！ 长株潭摩托车批发集团年销售收入七八个亿，流动资金倒是比较充裕，不过现在正是销售旺季，大部分资金都用来进货了，短期内也挤不出多少资金来。 百发燃汽具公司就不用去想了，刚投入巨大的资金在潭州经开区建成占地500亩的新厂，帐还没还清呢！ 殷勤宝马公司还在建设中，没主意可打。 鄂赣两省各有一家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分别由黑仔、旺仔执掌，如果时间长点，这两家公司合起来调一个亿左右的资金倒是问题不大，但短短十天内只怕也有些困难，谁也不会傻到把上亿的资金屯死在银行帐户上！ 再就是京城的几家公司了：唐圆圆执掌的丹露酒业公司、杜仲执掌的追梦公司、楚星河执掌的傅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鬼眼七四人的重生资源公司。 丹露酒业产销两旺，来势喜人，不过今年上半年又新上了两条生产线，投资不少，尤其是原材料储备动用了大笔资金，目前能够调动的资金不会超过五六千万。 追梦公司目前盈利水平不强，一来员工的薪酬待遇高，二来研发的费用多，没有计划外的资金，即算有，肖洒目前也根本不会考虑从它那儿调出资金的事，这家公司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 太极集团公司目前的赢利能力也有限，撑死看能调动千儿八百万资金就了不得了！ 重生资源公司那是肖洒给鬼眼七、张青几个弄着玩的，一年充其量也就是三四十万的利润，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这么林林总总算下来，满打满算也就能调动二个亿左右的流动资金，折算下来不到3000万美金，而且竹篙打水满塘动，会打乱自己旗下所有公司的正常生产经营秩序，只怕得不偿失。 肖洒心中苦笑：要是再给自己一到两年的准备时间就好了！那时候，所有的投资都会有更大的收益了。 然并卵！现在这样想等于打哈哈！ 怎么办呢…… 403、袁梦的梦想 如果真正要说肖洒的资产，他还有一大笔，那就是他的收藏。 不过现在可不是藏品出手的时候，而且随着他收藏的日渐丰盛，他越来越想在今后将自己的藏品分类整理，办个私人博物馆什么的。 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东西，别再又让它们流出去了！这是他心底里的想法。 那怎么办呢？参不参与汇通银行的竞拍？ 这个机会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哪能不要？ 在香港，今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参加竞拍的话，资金差额这么大，从哪来？而且肖洒仔细思考过了，四亿美金肯定还不够，既然要参加竞拍，就要有充足的准备，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像拍苍蝇一样拍下去！ 要么不干，要干，就一定要干成！这是肖洒的行事风格。 想不出头绪，肖洒又想起自己的老招数来，对大家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明天你们四人把香港及周边一带的报刊、新闻杂志等多带些过来给我瞧瞧，十点钟再到这儿来集合。” 大家答应着去了，肖洒这才注意到袁梦站在院子里还没睡，一袭蓝底白花的长裙，婷婷玉立，楚楚动人。 肖洒走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袁梦：“睡不着。” 肖洒：“那我带你去吃宵夜？” 袁梦嫣然一笑：“不去。记得吗？第一次跟你出去吃宵夜，跟街头小混混打架，落荒而逃；第二次出去吃宵夜，为了救小杜豆，成了落汤鸡；上次在这里吃宵夜，为了救华仔，我们又是落荒而逃！命中注定，只要我们出去吃宵夜，那就随时做好逃之夭夭的准备！” 肖洒哈哈大笑，拉着袁梦的手就走：“我命由我不由天！” 袁梦抱住肖洒的手臂道：“真不去吃宵夜了，晚上吃多了不好。我陪你在海边走走吧。” 肖洒肚子并不饿，就点点头，两人走出院子，沿着海边，缓缓散步。 肖洒：“小梦，你睡不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袁梦摇摇头：“没有。” 肖洒：“那你想什么？” 袁梦：“想你。” 肖洒就拍了她脑袋瓜子一下：“我就在这里，有什么好想的？” 袁梦：“我在想你的将来。” “哦！”肖洒顿时来了兴趣：“我自己都没好好想过呢！说说看。” 袁梦：“你写的我都看过了，真的很有意思，天马行空，脑洞大开，让人看了还想看！ 但我猜你写作只是一时兴起，纯属好玩而已，所以你将来不会走专业作家的路子。 你的学术论文和那本专著我也拜读了，很精采，但以你的性格，只怕也不会想走专家学者搞学术研究的路子！ 只有商业一途，你似乎骨子里天生就会经商，比如香港这两家公司从创办到发展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你并没有费多大的劲，似乎信手拈来，轻而易举，要是换成别人，只怕是千难万难！ 像我爸，还有袁叔叔，都是在香港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人物，若不是你的指点，哪能有今天的成就？只怕依然会是原来一样在苦苦挣扎！ 所以我想，你的未来应该会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可能会是中国的首富，亚洲的首富，世界的首富都不一定。” 肖洒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梦。 袁梦翘了翘好看的下巴：“我说错了吗？” 肖洒回过神来，伸手揉搓着袁梦的脑袋瓜子道：“你可真敢想！还首富？首付吧！我现在就正愁钱不够用呢！” 袁梦：“差多少，我还有十来万。” 肖洒哈哈一笑：“十亿。” 这回轮到袁梦目瞪口呆了。 肖洒：“好了，我开个玩笑。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大学毕业后准备干什么？有什么梦想？” 袁梦：“我在考研。如果要说梦想的话，我的梦想还是舞蹈。” 舞蹈？肖洒不禁在心底里琢磨了起来，前世最有名的舞蹈有哪些？想来想去肖洒只想起杨丽萍的孔雀舞，让袁丽去跳孔雀舞显然不现实。那跳什么呢？ 袁梦见肖洒沉思不语，就摇了摇他的手臂嗔道：“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怎么突然哑巴了？” 肖洒听到“哑巴”一词，忽然眼睛一亮，灵光乍现，他想起前世一个最感动人心的舞蹈来：千手观音。 肖洒心里有了主意，就道：“小梦，我最近有点小事要忙，等忙完这一阵子，我想专门跟你探讨一下舞蹈的话题。” 袁梦顿时开心不已：“那太好了！小洒哥哥，你知道吗？你跟这个合伙写，跟那个合伙写论文专著，还给人作词作曲写电影主题歌，我心里好羡慕她们！有时甚至嫉妒她们！” 肖洒哈哈一笑：“我下次跟你好好琢磨一个舞蹈，让她们都羡慕你，嫉妒你！” 袁梦手一伸：“拉钩！” 肖洒心里好笑袁梦的孩子气，但还是伸手和她拉了钩。 肖洒看走出很远了，就折返身道：“夜深了，往回走吧。” 袁梦：“好。”但却站着不动。 肖洒：“走啊。” 袁梦：“我累了！你背我。” 肖洒哭笑不得，女孩子怎么都这样？又一个老二！ 肖洒只好蹲下身子道：“懒虫！上来吧。” 袁梦笑嘻嘻趴到肖洒的背上，看着天上的一弯新月道：“要是你天天这样背着我该有多好！” 肖洒：“又说傻话了！那你还不得烦死我？” 袁梦箍紧肖洒，在他耳边道：“才不会呢，跟你在一起，我好开心！” …… 第二天，袁麒麟四人陆续过来，各自从车上抱着一大堆报刊杂志进来。 肖洒让他们先回去等候他的消息，就躲进房里翻看报刊杂志去了。 翻看了一整天，圈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但都是解决不了燃眉之急的。这时，傅饶过来叫他吃晚饭，肖洒放下手中的报刊随口问：“今天你们干嘛去了？” 傅饶：“买马去了。” 肖洒：“什么？买马？买什么马？这里又不是蒙古大草原。” 傅饶噗嗤一笑：“香港博彩，赌马买号。” 肖洒这才明白过来，道：“你们怎么会想到去赌马？” 傅饶笑嘻嘻：“我们本来在家里看电视新闻，忽然跳出来买马的节目，我们就问小梦买马是怎么一回事？小梦说了，丹露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就让小梦带着我们一齐去看赌马了，我们还每个人买了一注。” 肖洒：“一群小赌棍！赌中了吗？” 傅饶：“全军覆没。” 肖洒：“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叫上我肯定就是凯旋而归了！” 傅饶：“呸，就会吹牛！丹露不让我们叫你，她知道你急匆匆赶来香港，昨晚又连夜开会，肯定有正经事，不让我们打搅你！” 说着话已进了餐厅，肖洒见餐桌上放着一份报纸，随手拿起来翻看，却是一份香江晚报，估计是丹露她们随手带回来的。 肖洒随手放在旁边，眼神掠过报纸，忽然发现了什么，又将报纸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某处，然后闭目沉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忽然眼前一睁，他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来…… 404、像吸毒鬼的赌客 肖洒从昨晚到今天，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前世这一年发生在香港的事情，可一来这一年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二来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根本就还没来过香港，所以翻看了许多报刊杂志，也勾不起他的任何记忆，无济于事。 可刚才无意间看到香江晚报提到了明天的?军节活动，他的记忆被“建军节”这三个字激活了。前世的这一天，他还只是个才上了一年大学的新生，因为复读了二年，但这一年的建军节这一天他过得特别刺激，因为他和几个同学趁暑假去了珠海，然后去了澳门一日游。 让他刺激的是在葡京赌场游玩的时候看到的一幕，一个赌客在一张赌桌上滚着押小，居然连中十一把，赢了上亿美金，引来整个赌场游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只可惜那个赌客贪心不足，还押了第十二把，第十二把出的骰子是大，那个赌客把赢了的又输了个精光！ 肖洒不动声色吃了晚饭，立即给陈守中打了电话，这天晩上，肖洒带着傅饶、陈守中两人租了一条快艇，从香港来到了澳门，让快艇在码头等着，他们三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了。 躺在床上，肖洒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去了傅饶的房间，傅饶给他留着门呢…… 第二天上午肖洒和傅饶就一直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叫上陈守中，一起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肖洒让陈守中去码头快艇上等着，交待他一定要在快艇上等着不要离开，随时等候自己和傅饶两人的到来。 肖洒戴着一副墨镜，又给傅饶戴了一个口罩，然后带着她悄悄来到葡京大酒店，傅饶从来没有见过葡京赌场，远远的一看就对肖洒道：“这个酒店有意思，就像个大鸟笼子！” 肖洒哈哈大笑道：“是啊！没进去的都是自由自在的鸟，进去了的就变成笼中鸟了！” 傅饶瞪了肖洒一眼：“那你还要进去？” 肖洒：“我是唯一的一只进去了还能飞出来的鸟。” 傅饶：“神神叨叨！看你搞什么鬼名堂？” 肖洒一笑，拉着傅饶进去转了一大圈，傅饶才知道是赌场，就把肖洒拉到一旁道：“这是什么大酒店？纯粹就是赌场！你想赌博吗？” 肖洒点点头：“跟我来。” 傅饶就跟着肖洒来到前台，只见肖洒从随身携带的提包中掏出十叠万元的美钞，买了十万美金的筹码。 肖洒分出一半给傅饶道：“等会你跟着我下注，我下哪，你就跟着下哪。” 肖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是客户，不进入室，下注是有限额的，一注不能超过五万美金，不过滚下来的筹码可以接着下注，所以最高的下注不知道可以达到多高，连着滚下来的筹码，上亿也不一定，这就是特别刺激人的地方。 傅饶捧着筹码道：“赌博是你们男人的事，你干么不让陈总来陪你？” 肖洒非常认真地道：“今天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傅饶见肖洒说得如此慎重，就点点头。肖洒只带着自己一人，可见他对自己的信任，傅饶心中就甜蜜蜜的。 肖洒接着又悄悄跟傅饶交待了一番，傅饶点头示意明白。 接下来肖洒就带着傅饶四处转悠，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搞不准前世是在那个赌桌上发生的那剌激的一幕了，但他对那个赌客的印象很深刻，又高又瘦，满嘴又黄又赃的牙齿，象个吸毒鬼！时间也还没到，他记得前世进入葡京赌场的时候也是在午后，不过那次午饭吃得迟些。 傅饶跟着肖洒总是转来转去，就嘟囔道：“你瞎转什么？” 肖洒看着时间应该快到了，但一直没找到那个吸毒鬼，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东张西望道：“我找一位老相识。” 傅饶大为惊奇：“小赌棍！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还有老相识。” 肖洒笑嘻嘻：“前世。” 傅饶：“呸！没句正经话。” 正在这时，肖洒发现了那个满嘴牙齿又黄又脏的吸毒鬼，他正从前台那边捧着筹码过来。 肖洒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世界没有因为他的重生而改变什么，该来的照样来了，该发生的还是在发生…… 肖洒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傅饶自然也紧紧相随。 像吸毒鬼一样的赌客在一张赌桌上坐下，肖洒一看，坏了，赌桌上坐满了人，没有空缺的位子了。 肖洒心里正自着急，那像吸毒鬼的赌客赌了两把小的，不中，就站了起来，离开了这张赌桌。 肖洒赶紧跟上，来到另一张赌桌，那像吸毒鬼的赌客犹豫了一下，但肖洒一看这张赌桌上的荷官，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是这张赌桌了，荷官是对的，还有一个头发像红毛狮子的赌客也是对的。 赌桌前正好还有几个空位，肖洒毫不犹豫坐下，傅饶也赶紧跟着坐下，倒是那个像吸毒鬼一样的赌客，磨磨蹭蹭、东瞧瞧西望望了好一会，才坐了下来，坐在红毛狮子头赌客的旁边。 这张赌桌是最普通的赌法，摇骰子押大小。押正了，庄家赔，押错了，赔庄家，非常简单。 吸毒鬼赌客首先丢了一个筹码押大，肖洒没动，傅饶也就没动。肖洒清楚的记得，最刺激的是连续十一出小，押大显然不对。 不过吸毒鬼这回偏偏押对了，骰子摇出的是大。 吸毒鬼开心地露出他那稀松的又黄又脏的牙齿笑了笑，滚着又押了一注大，这回却输了。 吸毒鬼不甘心，又扔了一个筹玛继续押大，骰子开出来，又输了。 吸毒鬼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将所有的筹码一推，全部押在小上，肖洒顿时毫不犹豫将五万筹码也全部押上，傅饶见状，忙也照葫芦画瓢将五万美金的筹码押在小上。 肖洒为什么毫不犹豫？因为那吸毒鬼把全部筹码都押上，那就肯定错不了了，因为如果错了，他就没有筹码了，那就也不可能出现剌激的连押十一小了。 但到底结果怎样？肖洒也有些忐忑不安，自己这就是典型的孤注一掷了！因此，他盯着骰盒，手心里紧张得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405 **** 荷官打开骰盒，果然出的是小，吸毒鬼顿时惊喜地大叫一声：“耶！” 肖洒松了口气，将手心里的汗珠很不雅观的在衣袖上擦干了，道：“滚了，继续押小。” 傅饶鹦鹉学舌：“我也滚了，押小。” 吸毒鬼看了肖洒和傅饶一眼，咧嘴一笑：“我也滚了，继续。” 红毛狮子头的赌客和另外几个却都是押的大。 接连两次又摇出了小，肖洒和傅饶一路滚下来，五万到十万，十万到二十天，二十万到了四十万了，加在一起的话就是八十万了！ 傅饶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打小长到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容易赢钱的！ 肖洒有意犹豫了一下，荷官就眼睛望着他道：“请押注。” 肖洒望了一眼吸毒鬼，吸毒鬼冲他又咧嘴一笑：“怎么？就不敢下了？” 肖洒仿佛鼓足勇气道：“你敢吗？” 吸毒鬼神情轻松地道：“滚了，继续押小。” 肖洒咬牙切齿地道：“你敢我也敢！滚了，押小。” 傅饶则根本不说话，跟着肖洒将筹码全部押上去。 这下开始热闹了，一些游客开始围了过来…… 接下来连开四把，又全部是小，这张赌桌周围沸腾了，连着七把开小，奇迹！ 肖洒和傅饶一直是连着滚的，这时候两人手上各有640万美金的筹码了。 肖洒看了一眼荷官，荷官神色淡漠得很，似乎司空见惯一般，没有波澜。 红毛狮子头给了自己一耳光，怨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跟着大势走。可再下注的时候，他依然不敢跟小，谁相信哈？七连小了，还会出小吗？ 吸毒鬼一看就是个老赌徒，神情跟荷官一样淡漠，他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将所有筹码押上。 肖洒和傅饶相视一眼，也无言地押上。 另外一个赌客也押了一注小，见荷官摇定了骰盒准备揭开，就高喊道：“小！” 围观的游客越来越多，有几个好事者就跟着附和高喊：“小！小！小！” 荷官打开骰盒，全场欢呼，果真又是小。 接下来又连着出了两个小，十连小了！ 荷官不再镇静了，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吸毒鬼也不淡定了，站了起来，反而肖洒和傅饶好像麻木了，望着眼前的筹码面无表情。这时候他俩的筹码各都滚到5120万美金了！按人民币来算的话，各有四个亿了！ 吸毒鬼问肖洒和傅饶：“你们两个还敢上吗？” 肖洒：“你敢上我就敢上！” 傅饶却不搭理他们俩个，收起筹码道：“我不玩了。” 原来肖洒刚才暗地里给了她示意，让她先收手了。 傅饶很机警，加上肖洒早有交待，她拿着自己的筹码看也不看肖洒，自顾自地起身离场，直接走了…… 吸毒鬼：“我算准了，今天一定要来个月月红，我滚了，继续！”一把将筹码全部推上去。 肖洒一咬牙：“好，跟着你发大财！”他话语中死死的把自己绑在吸毒鬼一起。 荷官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好一会才镇静下来，伸手去揭骰盒，赌桌周围一大群人狂呼：“小！小！小！” 荷官的手按住了骰盒，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荷官的手…… 打开，欢声雷动，又是小！十一连小！ 吸毒鬼瞪着肖洒：“接着玩吗？” 肖洒：“看你的。” 吸毒鬼：“我说过月月红的，当然继续，不过这是最后一把。”说罢再次将所有筹码推了上去。 肖洒双手颤抖着将所有筹码拿起来，大家都以为他会押上去，哪知他却对吸毒鬼道：“你狠！我心脏病快要发作了，不陪你了。”转身挤开人群就走了…… 吸毒鬼一愣，不过他的筹码已经押上去，想收也收不回了。 赌桌上继续，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吸毒鬼的最后一注上，没人太注意离开的肖洒。 肖洒没有去兑换筹码，而是将筹码收入随身携带的包中，快步直接走了出去。 傅饶早已按肖洒事先的交待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等着，肖洒飞快上车，直驶码头，码头那儿，陈守中和快艇正在等着…… 一路平安无事回到了香港，没有任何船只跟踪快艇，葡京赌场再厉害，也没想到肖洒连筹码都不兑换就离开了。 陈守中不知道肖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匆匆而去，匆匆而归，心中暗自以为只是肖洒和傅饶在玩两情相悦的游戏，年少艾慕轻狂，他陈守中又不是没经历过，所以就什么都没问，难得糊涂不是？ 回到维多利亚港湾别墅家中，家里除了保姆刘姐，其他人都不在，估计肯定又是逛街去了。 傅饶将自己包里的筹码交给肖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疯了！” 肖洒笑嘻嘻：“谁疯了？” 傅饶：“我要疯了！” 肖洒就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揉搓着她的脑袋瓜子道：“你们昨天不是去赌马了吗？有这么过瘾吗？” 傅饶笑靥如花：“太过瘾了！我当时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到现在还在怦怦直跳呢！” “是吗？”肖洒就去抚摸她的的心脏部位，不过没停留一秒就上去了，揉搓起傅饶那饱满高耸的双峰来。 傅饶打掉肖洒的魔爪，双眼却妩媚地横了他一眼道：“大白天，又来了！昨晚那样折腾还没吃饱吗？” 肖洒就笑嘿嘿，松开傅饶，拿出一个密码箱子，将傅饶带回来的筹码整齐地收进密码箱里，接着又将自己提包里的筹码也倒出来，同样整齐地收到密码箱里，清点了一下数目，一共是15360万美金的筹码，其中傅饶带回来5120万美金筹码，肖洒最后一注滚了翻倍，是10240万美金的筹码。 肖洒锁好密码箱，道：“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傅饶娇嗔道：“记得，不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哼！小气鬼！你拿着这一堆破筹码有什么用？” 肖洒笑呵呵地道：“有没有用，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走，再陪我出去一趟。” 406、妖孽 傅饶开车再次陪着肖洒出去，径直来到一家英国银行，肖洒提着密码箱走了进去…… 肖洒前世从事的是外贸工作，参加工作后多次进出香港、澳门，哪里还会不清楚这个？澳门赌场的筹码，在澳门、香港两地就相当于货币，拿到两地的银行随时都可以兑换，只是按比例交纳一点服务费就可以了。 而肖洒的银行信用卡是无计名密码信用卡，办卡的是一家离岸公司，谁也别想轻易查到持卡人的信息。 傅饶目瞪口呆地看着肖洒办完这一切，回家的路上，忍不住问道：“这是真的？今天你去澳门这一趟，就赚回来1点5个亿？还是美金？” 肖洒：“不是我，是我们！是我们一起赚回来的。” 傅饶：“我不是做梦吧？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肖洒笑嘻嘻：“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傅饶却一把刹住车，抓起肖洒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咬下去。 肖洒痛得一声大叫，骂道：“你属狗的呀？” 傅饶笑靥如花：“看来是真的！” 肖洒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不咬自己？” 傅饶：“我怕疼！” …… 次日，肖洒再次召集袁麒麟、姚窕、陈守中、唐佳曼四人过来开会，让两家公司按之前所议定的迅速筹集2点8亿美元的资金，剩下的1点2亿美元资金肖洒出去筹措，确保在10号之前资金全部到位并报名参与竞拍。 谁也不知道肖洒从哪去筹措资金来，但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因为一路走过来，他打定主意要干的事，还没有干不成的。 此事肖洒指定由姚窕全权负责，因为之前的提议和所有情况信息的收集都是她一手负责的。 唐佳曼自然有些羡慕姚窕，这次竞拍只要成了，以肖洒的行事和用人风格，那姚窕肯定就是汇通银行行长的不二人选。 这个行长可太好当了！根本不用揽储，有老板在香港和深圳几家公司的支撑就完全不成问题了。香港的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资金进出的流水就有上百亿，深圳的领带厂和服饰厂、鞋厂资金流水也有二三十亿，深圳地产集团的资金流水就更大了！所以只要老板咳嗽一声，汇通银行就万事无忧！ 别看目前老板似乎为了筹措四亿美元的资金有些困难，主要是因为这次事发太突然，根本没来得及做准备，而且时间要求实在太短，连贷款办个手续都来不及，不然随便用哪家公司抵押贷款，贷过十亿八亿又成什么问题？况且四亿美金不也就差一点二亿吗？折合人民币也就十亿不到。 唐佳曼羡慕是羡慕，但还不至于嫉妒，这次她虽然错过了，但她相信自己下次有的是机会！ 自己的这个老板比自己还年轻，前途无量，看看这几年他的发展势头就知道，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干不成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创办了一家又一家公司不说，还又是出版专著，又是写作，甚至跑到哈佛大学和瑞典皇家科学院去演讲！ 唐佳曼在心里长叹一声：自己这老板，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妖孽！你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弄出多少轰轰烈烈的事来！反正绝不会就停留在此！ 于是唐佳曼也开始琢磨，今后如何给自己这位年轻英俊的老板多出金点子，只怕想不到，不怕老板做不到！一旦金点子被老板釆用了，那就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时候到了。 肖洒可没去考虑唐佳曼内心的想法，开完会他就带着丹露、傅饶、李蔓、袁梦四大美女上街购物去了，买买买、刷刷刷、提提提…… 八月四日，肖洒从香港回到潭州，尽管给老妈袁丽带回一大堆礼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但老妈看着他肩膀上的伤痕，还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袁丽骂他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宽！在潭州街头抓飞车抢劫犯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到德国去抓刺客！刺客是什么人？亡命之徒！抓亡命之途，你自己不要命了？打算把小命扔在异国他乡，不管自己的老爸老妈了？老爸老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到这么大容易吗？…… 肖洒乖乖地听着，半个屁也不敢放！还得给老妈按肩膀捶背，任老妈骂个够！ 好在可可乖巧懂事，没多久就跑进来喊：“小舅，电话。” 袁丽这才放过肖洒。 肖洒跑出去，一看电话已经挂了，就问可可谁来的电话？ 可可：“小舅，小舅妈真没叫错你！你就是个大笨蛋！” 肖洒鼻子都气歪了，拎起可可就给了她两板屁股：“小屁孩！讨打！” 丹露马上将可可搂进怀里，骂肖洒道：“可可好心好意救你出来，你还不领情？不是大笨蛋又是什么？” 肖洒才知道没有什么来电，是可可知道袁丽在骂他，特意救他出来，就笑嘻嘻对丹露道：“老妈怎么回事？每次揪住我就骂，我怎么就没见她骂过你？” 丹露：“我妈也天天骂我，但骂过你吗？” 肖洒一想也是，就摸摸自己的头道：“天下父母都一样，喜欢小题大作！” 谁知丹露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是这样想妈吗？妈真是白养你了！你与刺客搏斗的时候，我在现场，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害怕吗？要不是那个保镖上来挡了刺客一下，你伤得可能更重，说不定真的命都没了！你想过吗？你是妈生的，妈听到这个消息了，能不担惊受怕吗？” 肖洒被丹露说得低头不语，可可却甜甜的一笑道：“小舅，我好崇拜你！我听小舅妈和饶饶阿姨说起你与刺客搏斗的事，太感人了！这是典型的舍己救人！” 肖洒一拍她的小脑袋瓜子：“舍你个头！情急之下被逼无奈而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被刺死！好了，不聊这烦心事了。可可，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没有？” 可可：“早来了，你跟我来，我拿给你看。小舅妈和饶饶阿姨她们刚才已经看过了。” 肖洒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被一中录取了，顿时大为开心，将可可抱起来道：“走，让小舅好好看看！” 进了可可的闺房，可可将一张大红的录取通知书递给肖洒道：“小舅，你看看编号。” 肖洒一看，果然是潭州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再仔细一看编号，哈哈，1号！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得意！ 肖洒笑得合不拢嘴，道：“兰博one，太棒了！小舅要好好奖励你！说吧，想要小舅奖励你什么？” 可可依偎在肖洒怀里道：“小舅，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也就没有这张录取通知书！” 肖洒抚着她的头：“傻丫头，一家人怎么说这种话？今后不许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心无杂念，好好学习，像今天这样，小舅就特别开心！你给小舅带来很多的开心，你知道吗？” 可可：“嗯嗯！” 肖洒：“你还没说，要什么奖励？” 可可：“我们班主任还有任课老师都想要你签名的《平行世界》三部曲套装本，你能送几套给我吗？” 肖洒：“太能了！你把你们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的姓名告诉我，等会我就签好名给你。还有呢？奖励你自己什么？” 可可：“我在这里什么都有。你看，这次小舅妈、饶饶阿姨、李蔓阿姨都给我带了许多礼物，我什么都不缺，不用奖励了。” 肖洒：“那不行，小舅今天很开心，一定要给你奖励！” 可可：“小舅，其实我想要你的奖励！你能像我小时候那样再亲亲我吗？” 肖洒就捧着可可秀气的脸庞，在她光洁明净的额头上深深亲了一下。 可可幸福的闭上眼睛，道：“小舅，你以后都这样奖励我好吗？” 肖洒就揉搓着她的脑袋瓜子：“傻丫头！” 可可：“小舅，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警察阿姨来过好几个电话找你了，问你回来了没有？” 肖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陈曦的飒爽英姿，就对可可道：“我等会就给她回电话。你灵子阿姨呢？” 可可：“高考成绩出来了，今天填报志愿去了。” 肖洒一听马上往外跑，边跑边道：“我去一中看看去……” 407、大意轻敌 哪知还没出院门，肖灵就眼泪汪汪的走了进来。 肖灵一进院子，全家人就围了上来，都等着她的消息呢。 袁丽一直在家里心挂念挂着肖灵填报高考志愿的事，见了肖灵这样，就吓了一跳，以为她高考成绩不理想，就小心翼翼地问道：“灵子，怎么啦？” 肖灵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把全家人都吓坏了！丹露上前拥住肖灵，抚摸着她的秀发道：“灵子，没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会好起来！” 肖灵哽咽着道：“璎璇没考上大学，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嗨…… 全家人都松了口气。 肖洒悄悄将可可拉到一边问：“璎璇是谁？” 可可：“灵子阿姨的闺蜜，她们两个都学国画。” 肖洒回转身捉住肖灵就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骂道：“你看你急坏了多少人！说，你自己考了多少分？上了重点大学分数线没有？” 肖灵这才意识到大家都在担心自己，心中有些内疚，但嘴上依然要强的道：“我要你们担心什么？早就告诉过你们，我用脚趾头都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的！这是我抄写的高考成绩单，你们自己看吧。” 袁丽首先抢过去看，边看边念道：“语文108，数学118……总分613。” 全家人顿时欢呼起来，上了600分，清华京大都不是问题，中央美院就更不在话下了！ 肖洒彻底放心了，就回房给陈曦打电话，谁知陈曦的同事接了，告诉肖洒陈?出差办案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肖洒反正找她也没什么事，就挂了电话，出门往静庐而去，看望夏静去了…… 第二天，肖洒单身一人直飞京城，肖洒没说干什么，丹露也没问，她只知道肖洒又要在香港搞一个大动作了，估计是为了这个事情。 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想插手干预，肖洒虽然有些笨，但似乎天生就会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那就不管他，随他去，反正自己也搞不懂。 岂知肖洒哪是为了什么生意？生意上的事情从澳门回来就已经搞定了，但他故意跟袁麒麟等人说要去筹措资金，一来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去澳门赌博的事，二来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他确实去京城筹资了。 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因为晚晴。晚晴明天就要飞赴英国，去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了。 回到京城癞皮巷四合院，肖洒立即给晚晴打电话，晚晴正好在家，约了他去京大见面。 再次来到晚晴的蜗居，两人见了面什么话都不说，紧紧相拥着狂吻，吻着吻着就倒在了床上，不一会，晚晴就娇喘息息，呻吟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安静下来，晚晴慵懒地卷缩在肖洒的臂弯里，秀丽妩媚的容颜娇艳欲滴。 晚晴：“小无赖，不许忘了我！” 肖洒：“想忘，必须忘，不然我怎么活下去？” 晚晴就伸指狠狠地一拧他的腰。 肖洒鬼哭狼嚎：“问题是我想忘也忘不了，你是仙女，仙女走了，我的魂也没了！” 晚晴：“呸！鬼才信你！你只要有一点点心在我这儿就好了！” 肖洒不由得有些羞愧。 晩晴却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道：“我不怪你！谁让你这么讨人喜欢？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就是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死心塌地的喜欢你！我试过不要想你，可我做不到！” 肖洒：“我是真心喜欢你！但也还真心喜欢着别人，我不专一，对不起！” 晚晴盈盈一笑：“我能感觉得到你心中有我，所以我现在很幸福！你呀，就是个多情种子！”说罢晚晴用手指戮了肖洒的额头一下。 …… 第二天，肖洒开车接了晚晴送她去首都机场，托运好行旅，快要过安检的时候，肖洒将一张信用卡塞在晚晴手心里道：“老婆，这是一张无记名信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在里面打了十万英镑，即使把它花光了，还有十万英镑的信任额度，随时可以支取。出门在外大方点，别省钱，你老公我很会赚钱，可着劲的花我才开心！” 晚晴第一次听肖洒这么叫他，心中甜甜的很是受用，可转眼就要分离，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肖洒将她拥入怀中，哄了好一阵，她才总算收了泪，道：“记住你说过的话，一定来剑桥看我！” 肖洒：“一定！” 看着晚晴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肖洒不由回想起大学三年来和晚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顿时热泪盈眶，心中隐隐作痛…… 送走晚晴，肖洒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直飞香港。 这次肖洒没有回维多利亚港湾的别墅，而是直接走进了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袁麒麟、陈守中、姚窕、唐佳曼四人早已接到通知在他办公室等候。 肖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问资金准备情况怎样了？ 姚窕：“我们两家公司的2点8亿美元资金已经到账。” 肖洒将自己的那张无记名信用卡掏出来交给姚窕道：“这卡里有1点5亿美金，明天是8月9日了，去报名吧，不要等到最后一天。” 姚窕四人虽然知道肖洒的能量，但还是震惊不已！1点5亿美元，十几亿人民币哈！肖洒不过出去转了短短的几天，居然就悄无声息地筹措到这么一大笔资金，真的妖孽！ 肖洒见大家目瞪口呆望着自己，就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来，碰碰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有几家报名的了？” 姚窕：“新增了一家叫高胜公司的，是老美的一家公司，加上原来的港基银行、永亨银行一共有三家已经报名。”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将这三家的情况都摆摆。” 姚窕工作很得力，拿出三个文件夹来递给肖洒道：“这是这三家公司的详细资料，我现在简要的跟大家说一下它们的情况……” 情况听完，肖洒又接着认认真真的查看了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自己太大意轻敌了！大意失荆州哈！ 现在自己手头上的资金是4点3亿美元，减去3亿注册资金，只剩1点3亿。拍卖底价是8000万美金，姚窕考虑1个亿，自己怕不够，还多考虑了3000万，可现在看来，只怕还很悬！尤其是新增的高胜公司，背景骇人，不可不以防万一！ 怎么办呢？ 408、质保金 肖洒让姚窕继续做好报名等事宜，又研究布署了一些具体事宜，这才回到维多利亚港湾别墅。 别墅里静悄悄的，连袁梦都不在。肖洒这次来得突然，袁梦不知道，估计她应该是回家了。 肖洒就躺在床上懒得动了，思索着如何做第二手准备！早知道这个什么高胜公司也会来参加竞拍，自己当初在澳门赌场就应该再赌第十二把，不过不押小，押大就是了！那样自己的资金就绰绰有余了！ 但转念一想，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肯定走不掉了，立刻就会被放置于聚光灯下，各大新闻媒体曝光势在必然。京大学子、著名作家在澳门狂赌！这个消息传出去，那可就够他喝一壶了！虽然肖洒也不是太在意，但能够不引起人注意，闷声发大财自然是最好的！ 肖洒摇摇头，就算重来一回，他也还是不会去赌第十二把，如果不是资金不够，他甚至考虑过只赌到第十把就收手。 怎么办呢？是继续想办法筹钱？还是听天由命呢？ 肖洒有些伤脑筋！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 肖洒接过来，居然是苏珊娜打过来的。上次肖洒从德国回来直飞香港，就是在这栋别墅里给苏珊娜打电话报的平安，所以苏珊娜有他这儿的电话。 苏珊娜：“肖，刺客的事情解决了。你可能不相信，是我们家族内部成员主使的！有人想取代我们姐弟的位置。现在好了，我趁此机会肃清了！今后不会再有绊脚石了！肖，那天太悬了，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肖洒也替她高兴，开心地道：“那太好了！要不要过来散散心？我在香港有栋别墅，欢迎你来入住。” 肖洒本来以为苏珊娜不会答应，毕竟太随意了！谁知苏珊娜一听就十分开心地道：“好，我马上安排订票，我好想好想要你了！” 肖洒心中一烫，在德国温泉小城巴特洪堡的那几晚，苏珊娜夜夜潜入他的房间，激情似火，与他疯狂缠绵，至今想起来还怦然心动…… 放下电话，肖洒打了个电话给保姆刘姐，既然苏珊娜要来，家里总得有人照料。 刘姐得知肖洒回来了，马上赶了过来，做晚饭给肖洒吃，说起袁梦，才知道她和同学外出旅游去了，所以放了刘姐的假。 吃过晚饭，肖洒躺在泳池边的沙滩躺椅上，继续思索着怎么办？ 论汇通银行的资产，其实最多也就值5000万美金，竞拍底价8000万，实际上是将银行牌照的优势折算进去了，现在香港处在前途未卜的时期，观望的人占大多数，真正敢大笔投资的人少之又少。 可这三家公司既然参加竞拍，那就说明他们不是观望者，是看好这笔投资的，会不会形成激烈的竞争，现在很难预料。肖洒的前世记忆里，没有半点汇通银行拍卖的信息。 思来想去，哪怕是抵押贷款，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看来只怕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思前想后没有结果，肖洒就将姚窕叫了过来，将自己的疑惑跟她说了，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姚窕很淡定地道：“老板，其实我们有钱，就看你敢不敢动用？” 肖洒：“有钱？哪有钱？” 姚窕：“质保金啊！你忘了？摆在我们两家公司帐上的质保金有好几亿，只是这笔款项不是我们公司的，是内地所有客户委托我们两家公司做出口贸易商品的质量保证金，挂在往来帐户上，随时有进有出，但近几个月总体上都维持在四五亿左右，留下一个亿，拿出四个亿救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交待过：这笔资金涉及信用问题，没有你的同意，半分钱也不许动！所以大家才没敢提及。四个亿，相当于多了5000万美金，加上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的1点3亿美金，有1点8个亿，那我们就有绝对的胜算了！我估计其他三家公司怎么样也拍不到1点8亿美元上去，现在香港局势不明，或多或少总会对他们的决策产生影响，他们应该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超出成本价太高了，一亿多美金，上十亿人民币哈！要收回这一成本，要有一个稳定的周期，他们不一定敢拼！其实我们也应该考虑这一点，竞拍要设一个上限，多花出去一亿多美金，是不是值得？还有一个风险就是动用这笔款项绝不能让外界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们的客户，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立刻就会产生信用危机，造成很大的麻烦！” 肖洒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姚窕，这才几年时间，一个从高校毕业的年轻大学生居然就历练到这种高度了！太难得了！ 肖洒道：“这事我再好好想想，你先把明天报名参加竞拍的事情办好再说吧。对了，你要着手物色银行管理方面的人选，之前我让你们物色金融财会和证券交易方面的人才有结果吗？” 姚窕心中狂喜，肖洒这话等于就是告诉她，只要竞拍成功，就由她来组阁银行的管理层了。 于是姚窕赶紧道：“是！老板放心，我们两家公司都是从事进出口商品贸易的公司，天天跟银行打交道，进的大部分都是金融财会商贸方面的人才，可以随时调任。再说汇通银行原来中层以下的普通员工完全可以留任，只要把制度机制建好，再加强管理和培训就成了。” 肖洒点点头：“那你先回吧，把明天的事情办好后再来见我。” 姚窕答应着开心的起身离去。 肖洒出了院子，在海边缓缓漫步，一边思考姚窕的建议。 质保金，他确实没想到这笔钱，因为这笔钱不是他的！动用质保金，其他屁的风险都没有，唯一的风险就是不能走漏消息！只要被客户知道公司动用过他们的质保金，那今后两家进出口商品贸易公司的信用就大打折扣了！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的能确保滴水不漏吗？ 但如果不动用这笔资金，很可能就竞拍不到，那损失就更惨重了！ 肖洒早就在心里算过帐。 不说其他地方，单说香港、深圳两地自己旗下的几家公司，去年进进出出的资金流水就不下200亿，仅以百分之五的利润计算，也被银行赚去了十个亿！而且今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内地经济的飞速增长，最赚钱的行业就是金融行业！许多实体企业辛辛苦苦打拼，到头来都是替银行打工，企业腰酸背痛腿抽筋，银行膀阔腰肥耍威风！因此肖洒才坚决想要吃下汇通银行！哪怕超出1点8亿，只要自己还有钱，也要坚决拿下！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想通此节，肖洒决定，就以质保金作为备用金，能不用则不用，要用，那就坚决用上去，之后悄无声息还上就是，自己又不是没有钱，只是打个时间差而已。 主意已定，肖洒顿时全身轻松，就快步回到别墅，进房换了泳装，准备去泳池泡个澡舒服一下，谁知刚换好衣服，就来了电话…… 409、夫妻店 电话是苏珊娜打来的，她已订好机票，准备马上出发前往法兰克福机场，明天晚上飞抵香港。 肖洒放下电话微微一笑，这个洋妞，行事风格真是麻利，雷厉风行哈！ 次日上午十一点不到，姚窕就过来汇报，三个亿的注册资本和八千万的竞拍保底资金已经打到指定的竞拍帐户上了，名已报好。 截至今天，其他报名参加竞拍的目前还是三家，暂时没有再新增的了。 不过报名截止日期是明天，后边还有不有报名参加的还不一定。 肖洒让姚窕安排人手密切关注，有什么新的信息立即向他汇报。 送姚窕离去，肖洒见还有半天闲暇时间，就跟袁麒麟打了个电话，去他家里看望叔外公袁清枚。 袁清枚更显瘦了，不过精神还好，见肖洒来了，分外开心，问起老家的事情，不免唏嘘，然后就说起往事，记忆还非常清晰，连老妈袁丽小时候的许多小事都记忆犹新，比如袁丽跟她妈怄气躲在柴屋里不出来，害得肖洒的外婆一寻就是老半天，急得团团转！再比如偷了家里的煎饼去给邻家的好姐妹吃，害得肖洒的外公回家挨饿骂外婆…… 肖洒很少听到老妈小时候的故事，就听得津津有味，让袁清枚很开心。 一直聊到吃晚饭，袁清枚才想起来忽然问：“小梦呢？” 袁理道：“爷爷，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小梦去新马泰旅游去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袁清枚就笑了笑道：“看我这记性！” 袁理：“爷爷您眼前的事情总是忘了，但过去的事情却记得一清二楚！” 袁清枚就幽幽的叹了口气：“老啰！” 袁麒麟就狠狠的瞪了儿子袁理一眼低声吼道：“你会不会说话？” 袁清枚冲袁麒麟一摆手道：“孩子说的是实话，你冲他吼什么？人老了都这样，眼前刚发生的事情转眼就忘了，但往事却越来越清晰。人啦，走来走去，不过是想找一条回家的路！” 肖洒一听这话不由得痴了，感觉自己的这位叔外公像是一个智者。 陪叔外公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肖洒告辞，直接去机场接苏珊姗。 机场出口，金发垂肩，肌肤胜雪，丰满窈窕的苏珊娜吸引着一路的目光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肖洒正吊儿郎当的站在前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苏珊娜大喜，扔下行旅箱就开心地扑上去：“肖，终于又见到你了！” 坐在车上都是一路缠绵！ 肖洒终于见识了西方女孩的激情与浪漫，好不容易回到维多利亚港湾的别墅，肖洒再也忍不住了，将苏珊娜抱进房间，就地正法…… 次日，一直睡到自然醒，苏珊娜躺在肖洒的臂弯里说不出的妩媚妖娆，肖洒兴起，不免又狠狠地折腾了她一番，直到苏珊娜瘫软无力的求饶，肖洒才消停下来。 苏珊娜双眼妩媚销魂的望着肖洒，有气无力地道：“肖，谁说东方男人差劲？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 肖洒笑嘿嘿…… 一天关在房间里恩恩爱爱未出门，直到晩上，姚窕过来了，神情凝重地告诉肖洒，又新增了一家竞拍汇通银行的公司：老美的辛迪公司。 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最后有五家公司竞拍汇通银行。 肖洒问姚窕：“什么背景？” 姚窕将手中的一份材料递给肖洒，肖洒一看，表情顿时凝重起来，辛迪公司居然有财团的背景！ 肖洒：“竞拍资金多久要全部到位？” 姚窕：“竞拍后三个工作日。” 肖洒点头，送走姚窕，有些闷闷不乐地回房。 苏珊娜见状，忙问怎么回事。 肖洒也没想瞒着她，就把自己报名参加汇通银行竞拍的事情简要地说了。 没想到苏珊娜嫣然一笑道：“肖，你肯定能竞拍成功！我先存一亿美金到你的银行，可以吗？” 肖洒顿时目瞪口呆。 苏珊娜：“怎么了？不欢迎我存款吗？” 肖洒将她抱起来，狠狠地亲吻了她一下道：“你想让我吃软饭吗？” 苏珊娜哪懂？就问：“什么吃软饭？” 肖洒笑嘻嘻解释了。 苏珊娜格格直笑，道：“就是要让你吃软饭！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 肖洒想了想道：“那干脆我们开家夫妻店，算你投资入股？” 苏珊娜笑靥如花：“好啊！我们在潭州不是已经开了一家夫妻店了吗？这是第二家！以后有机会再第三家、第四家……” 肖洒听了哭笑不得，好像开夫妻店跟菜市场捡大白菜叶子似的！ 苏珊娜当即打电话安排一亿美金的转帐事宜，没多久，那边回电，已转账，三天内可以到账，肖洒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肖洒立即打电话给姚窕，让她通知汇通银行，明天前去视察。 姚窕大吃一惊，道：“老板，现在就去合适吗？” 肖洒：“现在不去，等竞拍后再去，人就走光了！” 姚窕这才明白肖洒的意图，道：“好，我马上和汇通衔接。” 一个多小时后，姚窕回电：“衔接好了，汇通非常欢迎我们明天前往视察，并按我们的要求，按排全体员工见面。他们也希望汇通能平安的交接。” 肖洒对姚窕的执行力非常满意，就狠狠地夸奖了她几句，把姚窕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次日，肖洒、苏珊娜、姚窕带着两名工作人员一起视察了汇通银行总部大楼，并与全体员工汇面，肖洒作了即席讲话： “各位同仁： 我已报名参加我们汇通银行的竞拍，而且我一定会竞拍成功！ 我今天想要跟大家说的就是，我希望大家都能留下来，一起共创汇通的美好未来！ 大家可能担心，经过这次折腾，汇通还会有人气吗？汇通还有能力与同行竞争吗？ 我告诉大家：能！ 为什么能？因为我旗下的公司，一年就能带给汇通不下二百亿的资金流水，加上诸位同仁的共同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开拓更广阔的市场，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 掌声雷动！ 肖洒的话给汇通的全体员工带来了希望，大家不会失业了！ 汇通的许多员工原本已经开始在寻找新的工作，谋求新的出路了，听肖洒这么一说，顿时像打了鸡血！这年头，好的工作岗位有那么容易找吗？ 许多员工的心就定了下来，决定不走了。有些已经联系好新工作了的，也开始在心里掂量，到底要不要离开…… 姚窕很聪明，趁机要了汇通员工的花名册，上面有每个员工包括高管的基本情况和联系电话…… 410、吃下汇通 8月13日，汇通银行竞拍前两天，姚窕急急忙忙赶来向肖洒报告，港基银行和永亨银行似乎有联手合作的形式，它们是最早报名竞拍的两家，可能是感觉情况不妙，两家银行的高层今天在一起进行了秘密磋商，姚窕作了几种推测，最坏的情形就是两家联手。 肖洒一听就感到情势严重，和苏珊娜商量，苏珊娜二话不说，又打了个电话回去，继续筹措1亿美金等着，一旦需要，就马上转账过来。 肖洒苦笑着摇摇头道：“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也要考虑成本，不能一味的往上抬价。” 苏珊娜嫣然一笑：“你们中国有句老话：有备无患。先准备着，万一差那么一点点呢？放弃了就可惜了！” 姚窕点点头：“港基银行和永亨银行在香港的业绩平平，我估计他们之所以参加竞拍，主要目的是想扩大他们在港岛的份额，银行牌照对他们的意义不大，因为他们本身就有银行牌照，所以即算是两家联手合作，应该也会要考虑成本，设定竞拍上限，不会盲目抬价。” 肖洒：“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这样吧，明天上午，你给我约一下港基银行的行长和永亨银行的行长，我要分别上门去拜访他们！你和袁总跟我一起去。” 姚窕吓了一跳：“老板，你难道也要跟他们联手？” 肖洒意味深长的一笑：“你都这么想！别人会怎么想呢？我就是想要把这塘水搞浑点，让他们也去疑神疑鬼。” 苏珊娜咬文嚼字道：“用你们中国话来说，这叫浑水好摸鱼！” 肖洒大拇指一竖，苏珊娜顿时笑靥如花。 次日上午，肖洒带着姚窕、袁麒麟先去了港基银行拜访了行长。 圆梦公司现在在香港大名鼎鼎，袁麒麟的名字比起港基银行行长周绍基的名字不知响亮多少倍，因此周绍基分外热情的接待了肖洒一行。不过周绍基以为袁麒麟是为头的，看肖洒年轻，以为他只是袁麒麟的助手跟班，所以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袁麒麟按照肖洒的授意，直言不讳提到竞拍的事情，港基银行行长苦笑着道：“早知道你们圆梦公司有意参加竞拍，我们就不会报名了。” 袁麒麟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说？” 周绍基：“你们财大气粗哈！港岛谁不知道你们的大名？” 袁麒麟赶紧打哈哈：“周行长说笑了！再有钱难道有你开银行的财大气粗？” 周绍基摇摇头：“袁总你做得风生水起，生意兴隆，哪里知道我们的苦楚？现在港岛的银行几十家，僧多粥少，要分一杯羹，何其难哈！袁总要是能多关照我们一点，将你们公司的资金流水分点给我们，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袁麒麟：“那有什么不可以，我们钱存哪不是存？” 周绍基大喜：“那今后可要多仰仗袁总了！” 袁麒麟：“好说。” 从港基银行出来，肖洒一行又去了永亨银行拜访了行长刘永亨…… 也不知哪传出来的风声，有说港基和圆梦联手了的，也有说圆梦与永亨联手了的，还有说港基和永亨联手了的，一时间风浪四起…… 8月15日，汇通银行竞拍现场。 情况比肖洒预想的要好得多，大家似乎都很理智，几轮下来，上到一亿美金的时候，肖洒原来最担心的两家老美公司高胜和辛迪就退出了，毕竟港岛现在情势不明，有些公司都计划在几年内撤出去了，这两家公司只是想来捡漏，可没打算付出太大的代价。 剩下圆梦公司和港基、永亨举牌了。 也不是很激烈，叫到1.05亿时候，拍卖师先叫了几声，圆梦和港基才慢吞吞地举牌，永亨退出了。 叫到1、1亿的时候，港基还挺着，可叫到1、2亿的时候，周绍基看了举牌的袁麒麟一眼道：“多花七千万美金买块牌照，袁总大手笔，不敢跟你争了！” 他是真不敢争了。港基和永亨确实达成了一项联手的协议，但也因为考虑成本而设定了上限，那就是1.2亿，再高他们就不划算了，因为他们有银行牌照，之所以参加竞拍，无非是想扩大市场份额而已。1.2亿美金，将近十亿港币，已经超出汇通银行本身的资产近六亿，有些疯狂了！ “这就搞定了？”肖洒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发呆，对姚窕道。他不敢相信1.2亿美金就真的吃下汇通了！这跟前世拍卖古玩那种火爆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哈！ 肖洒清楚地记得，前世有一次拍卖齐白石的一幅画作就拍到了2、8亿，仅仅一幅画哈！还有一个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大罐，拍了3个多亿，仅仅是一件瓷器哈！ 肖洒忘了一件事，现在内地改革开放才十年，还远没到那种盛世收藏的时候！ 姚窕、袁麒麟、陈守中、唐佳曼四人一齐望着自己的老板哭笑不得，1.2亿美金才搞定哈！我的老板，溢价百分之五十，你还嫌不贵怎么的？ 肖洒极为开心，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宴群臣，肖洒牵着苏珊娜的手出场，一介绍，大家都大吃一惊，才知道她原来是宝马集团的董事会主席。 袁麒麟等人隐隐约约猜到肖洒那1.5亿资金的来源了，他们哪里想到，苏珊娜确实打来了资金，但还根本没用上。不过肖洒趁机宣布了苏珊娜为汇通银行的独立董事，出资一亿美金，占股百分之二十。 次日，肖洒在汇通银行总部大楼会议室召开董事会第一次会议，深圳的许敏、袁旦、伍和平昨天下午接到会议通知都连夜赶过来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开什么会，直到姚窕和他们通了气，他们才知道肖洒又在香港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不由得一个个乍舌不已。 会议首先确立了董事会成员，由肖洒、苏珊娜、许敏、袁麒麟、陈守中、姚窕、唐佳曼、袁旦、伍和平九人组成，苏珊娜出资一亿美元，占股百分之二十，许敏、袁麒麟、陈守中各出资一千万美金，占股百分之二，唐佳曼、袁旦、伍和平占股百分之一，姚窕此次居功甚伟，不用出资也占股百分之二。肖洒出资四亿美金，占股百分之六十九。 众人皆感念肖洒大气，因为除了苏珊娜实实在在拿出了一个亿美金外，其他人都没有真正掏钱，他们都在原公司有股份，汇通银行的股份给不给他们，全在肖洒一句话。不给，他们也不会有意见，要知道才短短几年时间，他们都是身家千万的人了，尤其许敏、袁麒麟、陈守中三人，都是身家过亿了！若没有肖洒，哪有他们的今天？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苏珊娜打过来的那一亿美元这次没用上，肖洒将自己投资五亿美元中的一亿算作苏珊娜的投资，苏珊娜打过来的那一亿美元他打算另作他用。 肖洒任董事长，苏珊娜任副董事长，姚窕仼行长，即日起履职。 姚窕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那天拿到汇通银行员工花名册后，便私下里和汇通银行原班子成员及个别中层骨干逐个取得了联系，所以她迅速组阁了班子，任命了中层主管，没几天便将汇通银行管理得井井有条，秩序井然，令肖洒和众人刮目相看…… 汇通银行的员工很快惊喜地发现，大笔大笔的资金源源不断地流入，除了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之外，来自深圳的潇洒领带公司、圆梦服饰公司、圆梦鞋业公司、潇洒地产集团公司的资金都在汇集，还有地产集团下属珠海、中山、东莞、海南几个分公司的资金也在进出不断，汇通银行的业务一下繁忙起来…… 苏珊娜参加完董事会后便回德国了，毕竟来得匆忙，那边也有一大摊的事情等着她。 肖洒送苏珊娜到机场，过安检前，苏珊娜双臂吊在他脖子上问他：“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肖洒笑嘻嘻：“寒假，滑雪。” 苏珊婀嫣然一笑，走了…… 411、好莱坞签约 送走苏珊娜，回到别墅，许敏、袁旦、伍和平都在等他，肖洒逐一听取了他们三个的汇报，见各家公司都运转正常，也就懒得多管了。 袁旦和伍和平汇报完了就准备回深圳，现在两人在深圳都有家室了，有老婆管着，老实多了！ 许敏最后汇报，她可没打算今天回深圳。 肖洒原本打算暑假要去四川阿坝自治州视察三所学校的捐建情况的，但因为竞拍汇通银行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暑假肯定过不去了，打算过些时候再去，于是就问了许敏进展情况。 许敏这两年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深圳地产集团公司的一大摊子事情外，先是在东莞、中山、珠海、海南四地设立分公司，不断地拿地建楼盘。 与此同时，还在深圳创建了潇洒规划建筑设计院，拥有了国家一级规划设计和国家一级建筑设计两个一级资质。 之后因为潭州经开区的一大批工程项目，许敏又在潭州成立了一家分公司，先后承建了百发燃气具公司与殷勤宝马公司，以及潭州经开区燃气具产业园和汽车产业园的其他许多重大工程项目。 再接着，肖洒又将她叫到四川，让她组织施工队伍每年捐建高中、初中、小学各一所希望学校，于是她又成立了四川分公司。 让肖洒有些意外的是，现在四川分公司的总经理竟然是他的高中同学胡建轩。 肖洒有些担心地道：“建轩这人太老实，担得起这副重担吗？” 许敏：“胡建轩老实是不错，但他并不蠢，不仅不蠢，而且十分精明！ 他又受过挫折，不骄不躁，凡事都能往深处、远处多想三分，沉隐扎实，谦虚谨慎，又懂基建，我们在四川要的不正是这种人吗？ 我们在四川不是要开拓地产市场，只是一路捐建学校，所以不需要那种敢闯敢试的创新人才，要的就是踏实肯干、兢兢业业的实干家，胡建轩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肖洒一想还真是，就大拇指一竖：“了不起！不单搞地产一套一套的，用起人来也一套一套的！能审时度势，知人善用，不愧是我的女诸葛！” 许敏眼波流转，妩媚销魂：“我不是你的女诸葛，我是你的女色魔！小痞子！”说罢就扑入肖洒怀中…… 随后的几天，肖洒每天都去汇通银行溜达溜达，见姚窕办事果断，思路清晰，驾驭能力极强，外表看似冷漠，但情商极高，没几天，银行的高管和中层主管就围着她团团转了，所以肖洒也就放了心。 这天，他把姚窕单独叫到一边，道：“跟你说两件事： 第一，我不会抽走一分钱注册资金，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开展工作。 第二，给你下一个硬指标，迅速拓展营业网点。 现在我们才五个，一年之内，我要你扩大十倍，到五十个。 不要只把眼光盯着港岛，更要盯着内地！ 新增的五十个营业网点里面，中国特区不得少于二十个，而且之后还要根据实际情况，逐年递增。 政府早已开始允许外资金融机构在经济特区设立营业性机构试点，开展外汇金融业务，你要加快安排在深圳、珠海等特区的布局。 这也是我为什么坚决要拿下汇通银行的原因。 我们要趁其他外资银行还在观望和犹豫不决的时候，占据先机，迅速抢占经济特区的外汇金融业务市场。 姚窕顿时眼睛亮了，至此她才真正完全明白了肖洒吃下汇通的原由，心中敬佩不已，毫不犹豫地道：“好，保证完成任务！我会尽快制订完整的计划书送给你审阅。” 肖洒点头，很满意姚窕这种干干脆脆的态度和行事风格。 于是肖洒起程回潭州，再过两天，他就要送丹露去美国深造了…… 回到潭州，家里已经充满了离情别绪，老妈袁丽比陈碧云还舍不得丹露去美国，搂着丹露哭了好几场，惹得丹露也时时梨花带雨的。 幸亏这时来了一个好消息冲淡了离愁别绪，肖灵接到中央美院的录取通知书了！ 于是肖洒一行提早进京，一来为丹露送行，二来带肖灵早点熟悉环境。一同赴京的有肖洒、丹露、傅饶、李蔓、丁宁、肖灵。 八月二十日，肖洒、丹露与苏小北在首部机场会合后，飞往美国波士顿。 丹露是赴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深造，而苏小北是与肖洒赴好莱坞签约。 来到波士顿，肖洒先安排苏小北在洒店住下，之后就带着丹露去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报到。 再次来到哈佛大学，肖洒首先带着丹露拜访了校长。 校长早已接到过肖洒的电话，知道来意，表示热烈欢迎，同时告诉肖洒和丹露，他已专门通电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主任拜登，让他关照好丹露。 于是肖洒又带着丹露前往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拜访了主任拜登。 拜登是个很幽默的小老头，上次在哈佛大学听过肖洒的演讲，感受极深。 后来肖洒又专门来访问了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跟他交流了很多，所以他对肖洒印象很深刻。 加上他看到丹露青春美丽，充满活力，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丹露对答如流，不仅英语水平不错，专业知识也到家，所以拜登很是开心，表示欢迎丹露！ 他还亲自打电话叫来丹露的导师与丹露相识…… 忙完了丹露的报到事宜，肖洒又替丹露租了一套独立的小院子。 房东浪漫，给房子取了个名字叫“爱的小屋”，不仅环境清幽，离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也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很方便，丹露很满意。 肖洒接着又不顾丹露的反对，很坚决地请了佣人。 随后的几天，肖洒和丹露就在“爱的小屋”住下了。 白天肖洒带着丹露到处参观游览，熟悉周边环境，晚上就和丹露抵足缠绵…… 几天很快过去，丹露正式跟随导师学习和工作了，于是两人依依惜别。 丹露泪如泉涌，哭得撕心裂肺，肖洒也不舍，但还得哄着她不哭，直到肖洒答应十一国庆节期间又过来看她，丹露才总算止住了眼泪。 肖洒想好了，这个学期反正是实习，没什么大不了的，随时可以飞过来与丹露相见。 别了丹露，肖洒原本想去纽约寻找殷勤的，但考虑到与好莱坞派拉蒙影业公司的签约日期已到，自己实习也得先去国家外经贸委报个到，再说带着苏小北去找殷勤也不方便，肖洒就决定改个时间专门赴纽约寻人，这次就不去纽约了。 于是，肖洒和苏小北汇合，飞往美国加州洛杉矶。 洛杉矶是美国第二大城市，也是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被称为city of angels，翻译出来叫“天使之城”。 18世纪的时候，西班牙远征队为寻找开设教会的地方，找到了位于美国西岸的这片土地， 1781年开始在这里建镇。 他们出发的日子是天主教圣母节，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就把这里称为“天使女王圣母玛利亚的城镇”，因此被称为“天使之城”，简称洛杉矶。 洛杉矶濒临浩瀚的太平洋东侧的圣佩德罗湾和圣莫尼卡湾沿岸，背靠莽莽的圣安东尼奥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海，风景独特，秀丽壮观。 好莱坞位于洛杉矶郊外，同样是一个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地方。 好莱坞不仅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也是全球音乐电影产业的中心地带，拥有着世界顶级的娱乐产业和奢侈品牌，引领并代表着全球时尚的最高水平，比如梦工厂、迪士尼、派拉蒙、索尼、环球、华纳兄弟等等这些电影巨头，都汇集在此。 派拉蒙影业公司非常热情的接待了肖洒和苏小北。 经过三天的磋商，就肖洒、李小北授权派拉蒙影业公司将《平行世界》三部曲改编成剧本，然后拍摄成三部影片达成了共识，之后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 签约仪式上苏小北落落大方，表现得很平静，可签约完了回到下榻的酒店，就一下扑进肖洒的怀里，泪流满面…… 412、自由的实习 从美国回来，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初，学校开学了。 肖洒这个学期安排在国家外经贸委实习，他直接找到外经贸委副主任孙春雷，请他高抬贵手，安排人开了一张介绍信到殷勤宝马公司实习，这样他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孙春雷哭笑不得，殷勤宝马公司是肖洒自己的企业，现在却要外经贸委给他开介绍信，这不是胡闹吗？ 但从京大安排实习的角度来说，这样做又很正常，殷勤宝马公司是中外合资企业，属国家外经贸委主管，不违背实习的程序和规矩。 孙春雷自然知道肖洒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到他自己的公司去实习，实习个屁！还不是想干嘛干嘛！不就是图个自由自在吗？ 孙春雷伸出三根手指：“开介绍信可以，三台殷勤宝马车的指标。” 肖洒二话不说，抓起孙春雷办公室的电话就打给龙波，以为轻而易举，哪知龙波在那头道：“老板，三个月内的全部预定完了，得等到三个月以后。” 原来，殷勤宝马轿车正式投产下线了，不过还只是试投产，谁知立即受到了企业老板和高层机关的亲睐，尤其是国家部委等上层机关。 由于受公务用车只能买国产轿车的政策限制，于是订购的纷拥而来，殷勤宝马汽车公司哪能一下就满足他们，自然供不应求。 肖洒就骂龙波：“怎么这么不懂事？外经贸委孙主任要，你也敢讲条件？” 孙春雷就骂肖洒：“行了，少给我玩周瑜打黄盖这一套！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准时有就成。” 肖洒就笑嘻嘻：“那我的介绍信呢？” 孙春雷打了个电话，道：“去人事部找郭部长，他带你去开。” 肖洒很江湖的打一拱手：“谢了！” 孙春雷：“滚蛋！” 肖洒拿着介绍信笑嘻嘻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见只有傅饶一个人在家。 肖洒就兴高采烈的将傅饶一把抱起来，就地旋转了几个圈，开心地叫道：“小爷我这学期自由了！”说罢抱着傅饶就想进房。 傅饶满脸晕红，骂道：“你疯了，大白天呢！” 肖洒嘴一撇：“小爷我今天高兴，管什么大白天还是大黑夜？” 不管不顾地还是抱着傅饶进了房，没多久，便传出傅饶一阵阵销魂的呻吟…… 大半个钟头后，傅饶全身娇软无力地躺在肖洒的肩膀上，眼波流转，慵懒妩媚的道：“你呀，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 肖洒将国家外经贸委的那张介绍信拿给她看：“一个学期的自由！” 傅饶用指尖轻轻抚摸着肖洒的胸膛，道：“你呀，就是个小懒虫！”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指责，全是爱怜。 肖洒此刻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自由高！” 傅饶就用手指戮了戮他的胸口道：“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什么惟有自由高，还是惟有读书高！能上京大学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倒好，一个学期不用学习，反而高兴成这样！” 肖洒就用研究的眼光打量着傅饶：“那我送你上大学念书去！” 傅饶吓得赶紧抱住他：“不！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肖洒哈哈大笑…… 接下来几天，肖洒在京城视察了一圈自己旗下的几个公司，小问题都有，但均无大碍，肖洒就懒得管了。 之后肖洒专程去了一趟中央美院看望刚入学的肖灵，先去找了丁宁，然后和丁宁一起去找到了肖灵。 肖洒发现肖灵进了中央美院，宛如娇龙入海，阳光、自信、充满活力，整个人都跟在潭州时不同了。 肖洒百思不得其解，就问肖灵自己，肖灵却道：“是吗？我怎么没你说的这种感觉？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可能是没有老妈管着的缘故吧。” 肖洒顺手就给了她屁股上一巴掌：“没老妈管着你了，今后有你哭的时候！” 肖灵就噘嘴道：“哼，老妈管不到我了，是不是你又想来管我了？” 肖洒扬手又是一巴掌：“我才懒得管你！” 肖灵却笑嘻嘻地把手一伸：“那不行，我偏要你管！给我一百块钱，我要去买书。” 肖洒掏出一个银行卡递给她：“密码是你的生日，你长大了，学会自己管自己吧！” 谁知肖灵不接，眼泪却一下夺眶而出：“哥，你真不管我了？” 肖洒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傻丫头，哥哪能不管你？但用钱这种小事，总不能哥也时刻管着吧？” 肖灵这才破啼为笑，接过银行卡收好，看着丁宁道：“我们一起花。” 丁宁嫣然一笑：“不用。你哥也是我哥，我上大学时他也给了我一个，不过不是银行卡，是银行存折。” 肖灵：“给你多少？两年了，还没用完？” 丁宁：“你去刷卡就知道了，别说两年，四年大学你有本事把它花完了，我佩服你！” 肖灵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对肖洒道：“哥，你不怕把我们惯坏了？” 肖洒：“哥过几天要去美国，可能要呆一段时间，你跟阿宁在学校要保重好自己，有什么事情随时跟吴关、圆圆她们联系，跟杜仲、季卓哥哥他们联系也行。” 丁宁和肖灵都不奇怪肖洒为什么去美国，因为丹露去了美国哈！ 肖灵就道：“放心吧！哥，我们又不是孩子，哪有那么多的事？” 丁宁也道：“放心吧，在学校里我会看好灵子。” 肖洒：“不单只灵子，你也一样，都要好好的！” 肖灵笑话肖洒：“哥，嫂子不在家，魂都丢了吧？” 肖洒扬臂又要打她，她早已格格笑着躲开去。 之后肖洒又回了一趟潭州，同样去自己旗下的各个公司转了转，也有不少毛病，但总体运转不错，尤其是入园的两家公司，百发燃气具公司和殷勤宝马公司，生意格外兴隆，场面热火朝天！ 殷勤宝马公司已经在组装第二条生产线，包括智能自动冲压模具、焊接线、涂装线、总装线等等。 肖洒有些意外的问总经理康德拉：“按合同不是要明年三月才安装第二条生产线吗？” 康德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是董事局的决定。” 肖洒心里立即知道怎么回事了。嘿嘿，什么董事局的决定？开的夫妻店嘛！ 当然，也完全可以这么理解，德国宝马集团似乎从排着长队的订单看到了中国市场的远大前景，所以第二条生产线提前运过来尽早组装了。 这么一来，只要等第二条生产线组装完成正式投产，殷勤宝马公司就可以形成年产十万辆宝马轿车的产能了。 不过现在才刚开始，许多配套的上下游企业才开始到潭州经开区汽车产业园入驻，还没有形成规模效能，零部件供应还有些脱节，第一条生产线离满负荷生产还差得很远，才刚试产，仅下线不到一千辆，离每月近五千辆的产能还相距甚远。 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急不得，肖洒见康德拉和龙波两人现在基本上能沟通下去了，管理也日趋完善，就不怎么担心了。 康德拉有非常成熟的汽车生产厂家的管理经验，加上龙波经历过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市场的磨练，在弄管理机制上很有一套，所以两人虽然经常争论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起到了互补搭台的作用，形势日趋好转。 于是肖洒告别父母和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返回京城，携傅饶飞往美国纽约…… 413、华尔街遇上索罗斯 肖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华尔街上，他来到纽约已经好几天了。 名噪一时的华尔街，是纽约、是美国、甚至是全世界的金融中心。不过88年，也就是去年美国股市崩盘，至今还未完全恢复元气。 华尔街的上班族早上西装笔挺、皮鞋雪亮、头发油光地涌来，步履匆匆地散入各个公司行号；中午，三三两两又涌出来在小公园的绿荫下占据午餐的地盘，一边掐着小小的热狗咀嚼着，一边讨论早上的股市。 这里是资本的天堂，但也不乏浪漫的艺术，壁画与肖像随处可见，最著名的是联邦储备银行外墙上仿名画家秀拉的名画＂午后嘉德岛＂和大通银行前广场雕塑家杜布费的作品＂四棵树＂。 肖洒走在百老汇与华尔街的交界处，抬头就看到了著名的三位一体教堂，它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 教堂的正前方是纽约证券交易所，斜对面则是联邦大厅国家纪念堂。这是一座古希腊风格的大理石建筑，门前台阶下正中央就是华盛顿铜像。 肖洒沿华尔街顺着门牌号一路向东步行，这些天他来来回回不知走过多少遍了，加上前世的记忆，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得出华尔街上那些著名的金融机构了。 华尔街1号是欧文信托银行大楼，11号是纽约证券交易所，14号是美国信孚银行大楼，23号是摩根大通大楼，37号是美国大通银行，40号是曼哈顿信托银行，45号是多伦多道明银行，48号是纽约银行总部，60号则是德意志银行大楼，63号是布朗兄弟哈里曼信托大楼，最后111号则是花旗银行大楼。 肖洒漫步在华尔街上，眼光漠然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来此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就是想寻找殷勤的踪迹！ 殷勤是他重生后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真心喜欢的想要与之结婚相爱到白头的女人！ 但殷勤怕影响到他上大学，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了他，从此再无消息！而离开他时，她已身怀六甲，怀着他的双胞胎…… 三年过去了，肖洒不仅再没有见到过殷勤，也没再听到过她那糯糯的温柔动听的声音，连她的只字片语也没有收到过！ 肖肖只要想到她，总是心如刀绞。 暑假肖洒从高中老师冯先逸那儿听到了他同学在纽约华尔街见到过殷勤的消息，所以他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专门来寻她来了。 可是将近一周的时间过去了，肖洒每天从早到晚守在华尔街找殷勤，望眼欲穿，却没有发现殷勤的身影和任何踪迹。 今天也一样，一无所获，他漫无目的地走进纽约证券交易所。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792年5月17日，当时24个证券经纪人在纽约华尔街68号外一棵梧桐树下签署了梧桐树协议。 协议规定了经纪人的“联盟与合作”规则，通过华尔街现代老板俱乐部会员制度交易股票和高级商品，这也是纽约交易所的诞生日。 纽交所每周一到周五的早上9：30开盘，下午4：00收盘，周末和美国联邦假日关闭。 肖洒进去的时候快下午三点了，只见里面人头攒动，热闹滚滚，大批的券商和经纪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 纽约证券交易所内设有三个股票交易区和一个债券交易区，共十六个交易亭，每个交易亭有十六至二十个交易柜台，所有交易区加在一起共有1366个交易席位。 肖洒在其间转来转去转了二三十分钟，百无聊赖，正准备离开，忽然交易所内人群一阵骚动，接着就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个中年人西装革履，满头向上竖着的金发，加上又粗又短的脖子，让人看上去觉得他就像个斗士，肖洒感觉此人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直到此人走过去，肖洒听到有人在兴奋地议论“索罗斯”，才终于想起来，此人便是量子对冲基金大佬索罗斯。 肖洒前世并没有直接见到过索罗斯，但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拜读过索罗斯写的《金融炼金术》，又看过许多介绍索罗斯的资料，上面有许多索罗斯的相片，所以肖洒才感觉索罗斯似曾相识。 肖洒皱了皱眉头，这个索罗斯，不仅是个超级金融大鳄，而且还是个疯子！经常在世界各地掀风作浪，肖洒前世听他的故事可是太多了！ 比如他在92年成功狙击英镑，石破天惊地击溃英格兰银行，迫使英国退出了欧洲汇率体系。 97年又像飓风一样扫荡了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缅甸、马来西亚等国家，给这些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可谓哀鸿遍野！ 98年又想袭击香港，只是这次被港府成功击退，肖洒干的是进出口贸易的活，当时正好在香港，目睹了那场金融大战情状的惨烈！ 想到这里，肖洒心头忽然一颤，接着就是一阵狂喜，他想到了一个闷声发大财的绝妙主意！ 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只是得未雨绸缪，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尤其是资金上的充足准备，得好好玩几把大的！ 这么想着肖洒就出了证劵交易所，回到自己和傅饶下榻的的华尔街阿卡酒店。 傅饶正在房间里通电话，好一会才放下电话道：“袁旦打来的，你的那个高中同学杨柳去了他们公司实习了，问你有没有什么吩咐和交待？我回复他就按公司的规矩办理，没问题吧？” 傅饶现在是肖洒的贴身大秘，国内和香港各家公司有什么重要事情找来，都是傅饶安排处理。 肖洒哦了一声，很随意地点点头：“没问题。” 傅饶打开记事本，继续汇报：“殷勤宝马公司康德拉总裁和龙总都打来电话，请求追拨资金。我想从丹露洒业上解集团公司的资金中调拨一个亿给他们，行吗？” 肖洒点头。 傅饶拿过文件夹让他签字，肖洒签了。 傅饶接着道：“许总打电话过来，今年在四川阿坝捐建的三所学校已经建好，正在验收，计划在十月一日国庆节同时举办竣工验收典礼，征求你的意见是否可行？这个建议是阿坝州州长刘平通过汶川县长尹安传达给许总的。” 肖洒精神一振，道：“只搞验收，不搞典礼。让许总精选建筑防震方面的专家参与验收，我也赶回去亲自参加。不过我答应了老二国庆节要去陪她的，这样吧，我们提前去看老二，明天就去波士顿，国庆节赶往四川阿坝。” 傅饶答应了，不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笑话他和丹露。 他们这次来美国，先就去看了丹露，这才几天，又要去了！ 肖洒见傅饶这一眼眼波流转，妩媚动人，女人味十足，就上前拿掉她手中的记事本，将她一把抱起。 傅饶：“我还有事没说完呢！小色魔……” 414、推倒重建 波士顿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附近不远的“爱的小屋”里。 丹露：“有消息吗？” 肖洒摇摇头，眼神里有一抹苍凉。 丹露温柔地抚摸着肖洒的脸颊：“别着急，苍天不负有心人，一定能找到的！” 肖洒点点头。 丹露：“你不是说十一国庆节才过来吗？怎么提前过来了？” 肖洒：“十一我得赶回囯去。”说着就把要去四川阿坝州的事情说了。 丹露：“那你安心去好了，我这十一又没假。” 肖洒：“在这感觉怎么样？” 丹露：“很忙，但很充实！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恨不得一天掰做两天用！” 肖洒：“凡事都有个节奏，一口吃不出胖子来，改革开放还分三步走呢！学习也一样，得一步步来，别太累着自己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丹露：“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急！” 肖洒就抱起她：“那我让你放松一下！” 丹露吓得花容失色：“不！大坏蛋，你才要过，这才过多久？” 肖洒狠狠的在她娇艳欲滴的脸蛋上啄了一口，才笑嘻嘻的放过她。 丹露：“我在研究量子物理学专题，大笨蛋，我发现你原来跟我说过的一些东西现在越来越有用了，当时你找那些资料花了不少心血吧？你又不是学物理的，都是为了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你最近又看了这方面的书籍或者资料吗？再跟我说说。” 肖洒：“傻丫头，再往深里走，我也看不懂了，往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 十一国庆节，肖洒如期赶到了四川阿坝州汶川县。 他原本没打算呆多久，准备验收完了就又返回美国继续寻找殷勤，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回来，没让傅饶陪他，而是让她暂时留在波士顿陪丹露。 许敏带着一班人在成都接了他，驱车直往汶川，阿坝州的州长刘平和汶川县的县长尹安亲自赶了过来陪同。 这天，以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名义捐建的汶川中学、映秀中学、映秀小学迎来了竣工验收的好日子。 其实许敏选派的验收专家组早已开始了此项工作，对建筑工程的质量进行了全面的检验和测试，但肖洒不放心，他通过李鹤鸣请来了国家工程院的两名专家，携带最先进抗震检验测试设备随他一同前来参与学校的竣工验收工作。 肖洒见到了胡建轩，胡建轩黑了，但更壮实了，劲头十足，精神很不错。 肖洒知道胡建轩是个老实人，不爱多说话，所以也就是打个招呼，没有多说什么。 肖洒一行到了就开始视察，同时请工程院的专家进行全方位的评估与检测。 汶川中学、映秀中学验收评估与检测的结果很不错。 不仅校园规划设计不错，建筑风格美观大方实用，建筑面积也很大，比老的校园大了很多，达到了肖洒要求的至少二十年不落后的目标。 而且通过检测两所中学建筑质量特别好，不只是达到十级防震标准，都达到了十二级的防震标准。 肖洒很高兴，狠狠地表扬了许敏和胡建轩。 可他高兴得太早，最后在评估与检测映秀小学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规划设计、建筑风格、建筑面积等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防震上，通过检测发现，新捐建的映秀小学最多只能达到防止八级地震的标准。 肖洒的脸色顿时铁青，当即下了三条指令： 一、映秀小学全面推倒重建，必须跟汶川中学、映秀中学一样达到十二级防震的标准。 二、责令许敏迅速成立调查组，查明原因，看问题出在哪？出在谁身上？问题没有查明之前，四川分公司的负责基建的班子成员一律就地免职，包括胡建轩。待问题查清楚以后，再行决定他们的去留。 三、今后对每年捐建的学校形成常态化的检测机制，不要等完全建成再进行检测，要边施工建设边适时检测，达不到标准一律马上推倒重来。 刘平和尹安看着刚竣工的那么漂亮的小学，都有些不忍心。 尹安忍不住劝说肖洒道：“肖总，这所小学已经建好了，而且建得这么漂亮，推倒太可惜了！是不是算了，今后注意就行。” 肖洒毫不动摇地道：“绝对不行！我们捐建的每一所学校，都是同样的标准，一把尺子量到底，达不到标准的通通都要推倒重建！ 我每年都跟今年一样带专家和专业的检测设备来验收。 许总，你亲自任调查组长，立即组织人马开展调查，我暂时不走，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许敏这个气哈！娇俏的脸庞涨得通红。居然有人敢这么忽悠她！不仅只是建筑施工的，她派来的验收专家难道也是来吃屎的？验收的时候居然没有检测出来？ 肖洒就在映秀镇上一个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旅馆住下了，每天跑到映秀小学的施工现场去，亲自看着施工队伍将新建的映秀小学全部推倒，清理干净，然后开始重建…… 很快，许敏的调查有了结果。 一是映秀小学的施工负责人偷工减料，暗中谋私，没有完全按设计要求的标准组织施工。 二是验收的专家组负责人收受了施工负责人的红包礼金，所以验收的时候只是走了一个个场，根本就没有进行认真的检测。 肖洒在心里骂娘：奶奶的，真是什么地方都有江湖哈！官场上那一套居然这么快就侵蚀到自己的公司里来了！ 好在两件事情都跟胡建轩无关，映秀小学是最早建成的，胡建轩来得比较迟，所以只负责了汶川中学和映秀中学的承建工作，映秀小学的施工负责人是另一个。 肖洒这些天一直没有理睬胡建轩，本来心中对他充满了失望，调查结果一岀来，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于是肖洒就去找他，但找来找去没找到人，最后还是许敏在映秀小学的施工现场找到了他，将他带来见肖洒。 肖洒见胡建轩满身灰尘和汗水，就丢了一根烟给他：“阿轩，委屈你了！” 胡建轩接过烟点着憨憨的一笑：“不委屈！我知道自己，也知道你，你也最多冤枉我一时，绝对不会冤枉我一世！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肖洒：“理解万岁！许总，立即让胡总复职，今后所有捐建的学校都交由他全权负责。” 许敏嫣然一笑答应了。 肖洒又对胡建轩道：“去，洗个澡，把身上这层狗皮脱了，咱哥俩喝酒去。” 谁知胡建轩道：“我早戒酒了。再说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我得去施工现场盯着，晚上再聚吧？” 肖洒第一次遇到下属这么不给他面子，不过心里还挺高兴，道：“那行，就晚上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烧烤去。” 许敏和胡建轩就都望着他笑。 肖洒：“你们笑什么？” 许敏：“我的爷！你想在这小镇上吃烧烤，我上哪给你弄去？” 肖洒一想也是，不由哑然失笑…… 415、认购股票 这天晚上，胡建轩洗了个澡，穿着一件满是褶皱的西装，汇同许敏来找肖洒。 肖洒看了好笑道：“你阿歹也是公司的老总，怎么穿这么件衣服？看着跟小瘪三似的！” 胡建轩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我来到这里后就没逛过街也没进过商店，你让我去哪寻一件好衣服？这件衣服本来蛮好的，可挺着穿了半年了，就这样子了。” 肖洒上前抓起他的手一看，只见他手上满是老茧，还有一条条皴裂。 肖洒顿时知道他是怎么干活的了，又感动又有些心酸，就骂他：“刘戈老叫我傻子，你怎么比我还傻？你是当老总的，主要是抓管理，怎么跟猛张飞似的赤膊上阵了？” 胡建轩又摸自己的脑袋，肖洒有些好笑，发现他讲话之前总是要摸摸自己的脑袋，成为习惯性动作了。 胡建轩：“我跟你不同，你是老板，说什么大家都得听。 我是许总安排过来的，靠什么服众？ 一句话：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你去问问，就是凭着这一条，现在我的施工队伍里有谁敢不听我的？” 肖洒：“你也学会牛逼哄哄了！” 许敏盈盈一笑道：“胡总在四川分公司的威信极高，确实没有吹牛逼！之前你把他免了职，很多职工都来找我替他打抱不平。” 胡建轩：“走吧，傻子，你不是想吃烧烤吗？我带你吃烧烤去。” 肖洒和许敏有些不相信的看了胡建轩一眼，这个小镇上，晚上冷冷清清，哪有烧烤？ 胡建轩也不说，只是一个劲领着他俩往前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映秀小学的工地上，只见篝火通明，几十个建筑工人围着三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正在用自制的烧烤架烤三只全羊。 肖洒眉头一皱：“你特意为我弄了这个？” 胡建轩摇摇头道：“你想得美！我就是想要巴结讨好你，上哪弄羊去？我有那闲工夫吗？” 肖洒一听就放下心来，知道肯定又是错怪他了，就笑嘻嘻问：“那是怎么回事？” 胡建轩：“当地老百姓送来的，说是感谢我们！” 肖洒又皱起了眉头：“这怎么能收？” 胡建轩：“不收怎么着？你有本事把羊赶回老百姓家里去？” 肖洒就踹了胡建轩一脚。 胡建轩笑眯眯地道：“我的大老板，你放心去吃你的烧烤！ 这羊我最后出了高价买下来的！老百姓送过来了，盛情难却，怎么推也推不掉，我只好私掏腰包，塞钱给老百姓作为补偿，但他们打架似的坚决不要，后来还是请村主任做工作才总算让他们收下的。 所以你放心吃吧，一不吃老百姓的，二不吃公款，你要是觉得欠我的，就给我多发点奖金。” 肖洒乐呵呵：“我欠你个屁！” 三人一齐朝篝火旁走过去，员工见胡建轩来了，一个个亲切地跟他打招呼：“头，来了！”很自觉的让出了中间三个位子给他们。 就这样肖洒、许敏、胡建轩三人和建筑工人在捐建的映秀小学施工工地上，幕天席地吃上了烧烤。 他们一边喝着员工买来的啤酒，一边和员工们一道吹牛打屁，篝火映红了他们和员工们一张张纯朴的的笑脸，肖洒感觉畅快无比…… 一直吃喝到深夜，胡建轩就留在了工棚里和员工们一起睡下了，肖洒和许敏返回旅馆。 这些天忙忙碌碌两人都没来得及亲热，这一晚，许敏又恢复了女色魔的本性，进了肖洒的房间就将肖洒推倒在床上，然后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第二天，两人告别胡建轩，返回成都，在成都又流连忘返了几天，然后飞回潭州。 一路上自然是两栖双飞，风光旖旎无限……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下旬，肖洒回家看了一趟父母，之后别了许敏，返回京城，打算悄悄休息两天，然后重返纽约继续寻找殷勤。 谁知刚回到癞皮巷四合院没多久，肖洒就接到了书琴的电话，书琴一打通电话就开心地道：“总算逮到你了！” 肖洒心中歉疚，很长一段时日没有跟书琴联系了，就问：“你实习得怎么样了？” 书琴这个学期分在总政歌舞团实习，学校肯定是考虑到了她演唱的天赋。 书琴：“我很好，但是有一个人很不好，你再不来看看她，她就要得抑郁症了！” 肖洒就在心里骂她：死丫头，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这吃的哪门子干醋？ 肖洒估计她肯定是跟李蔓在一起，因为她要吃醋，只有三人，丹露、晚晴、李蔓。 现在丹露在美国，晚晴去了英国，只有李蔓的醋可吃。 而李蔓与肖洒却一直若即若离，俩人之间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什么。 果然，那头换了李蔓说话：“听阿宁和灵子说，你不是去美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洒含糊其辞的道：“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喘气呢？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李蔓：“我和小北一起来看书琴，现在在她实习的宿舍里呢。”然后将地址告诉了肖洒。 于是肖洒开车出了癞皮巷，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地，巴掌大的房子挤不开人。 肖洒就将她们三人叫了出来道：“我请你们去京城饭店吃大餐去！” 谁知三个女生一齐反对，让他开车带她们回他家，经过菜市场时，下车买的买鱼，买的买肉，买的买豆腐小菜。原来她们是要到癞皮巷四合院自己做饭吃。 肖洒等她们买好菜上车，就问：“今天你们三个怎么有时间聚在一起了？” 苏小北：“今天周末啊，你不知道吗？”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不在学校上课，也没在单位实习，成了个自由人，忘了这茬了。 回到四合院，肖洒赶紧给丁宁打电话，没人接，又给肖灵打电话，终于打通了，原来丁宁正和肖灵在一起。 于是三个女生在家做饭，肖洒又开车去中央美院接了丁宁和肖灵回来。 肖洒三人到家时，菜已经上桌了，于是一边吃一边聊，李蔓是在文化部实习，苏小北是在作协实习，李蔓工作相对正规些，书琴和小北则自由散漫多了。 说来说去就说到了实习单位上的一些事， 小北道：“作协有意思，要机关干部带头认购股票，可大家都不想要。傻子，你知道股票是什么东西吗？” 李蔓接口道：“文化部也一样，要求领导带头买股票，机关干部都有指标，大家也是不想要，还有领导找我做工作让我买呢。” 肖洒心里一动，中国股票要明年底才正式上市，现在没几个明白什么是股票的，现在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得赚就赚呗，管他多少。于是就道：“这样吧，请你们帮我做个事，把你们实习单位那些分派的股票统统给我买过来，我全收了。当然他们自己想要的就不勉强了。” 大家都吃惊地望着肖洒，李蔓性子直，就道：“你花钱买堆废纸在家干什么？” 肖洒笑嘻嘻：“你们别管，帮着我去做就是。看你们还能联系上哪些同学，让他们也都帮着我收，收好了我一一送钱上门。” 苏小北：“要联系都能联系上，每个同学总有几个玩得好的，相互通知一下不就成了？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那可是我们每个实习生讨好领导和同事的大好机会，我相信每个同学都会乐意干！” 肖洒很认真的道：“确定！” 苏小北：“那成，吃过饭我们几个就分头打电话就是。” 416、李书剑的愤怒 苏小北的分析是对的，通知发出后，反响简直不要太强烈！不过几天时间，肖洒就马不停蹄地去各部委收购股票了。 不过如此一来，肖洒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期间他少不得又与书琴曲径通幽，缱绻缠绵了许多回，书琴变得越来越娇艳欲滴起来。 这天肖洒又应约去几家机关单位收购了股票，然后绕到书琴的实习单位总政歌舞团，想接她回癞皮巷四合院，谁知书琴的同事告诉他，书琴家里出事了，她请假回家了。 肖洒心头一惊，忙驱车赶往书琴家里。 书琴打开院门，见是肖洒来了，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肖洒：“我去单位接你，同事说你请假了，发生什么事了？” 书琴：“我哥军转了，在家生闷气呢。” 嗨！这算个什么屁事哈！ 肖洒就笑嘻嘻道：“好事哈！难道他想在部队干一辈子？早点转到地方，娶个媳妇生个崽，多幸福哈！” 书琴一听顿时脸上生晕，娇羞无限，尽是女儿姿态，肖洒恨不得搂着她好好亲热，可惜是在书琴家里，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放肆！ 书琴妩媚的一笑：“你这话跟我哥去说，他不找你打架算你有本事！” 俩个说说笑笑出了屋，果然见李书剑一脸义愤填膺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似乎有许多的不甘心。 肖洒笑呵呵地打招呼道：“哥，军转了？” 李书剑一听军转二字就恼火，什么话都不说气呼呼一拳就当胸击过来，肖洒赶紧退让，这一退就一直退出客厅，退到了院子里，真的就打起架来。 李书剑的本事本来和肖洒不相上下，但今天心浮气躁，被肖洒逮住机会狠狠摔了出去，虽然李书剑沾地即起，但总归输了一局。 李书剑瞪着肖洒：“有你的！再来！” 肖洒赶紧摆手：“哥，军转就军转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李书剑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我的事算个屁！我是为我的那些战友抱不平！” 肖洒：“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李书剑：“跟你说有什么屁用？你又不能安排他们工作……不对！哇！我怎么忘了你这茬了？” 李书剑的心情忽然好转起来，对肖洒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拐弯，上前亲热地搂着他的肩膀往客厅里走，一边喊道：“小琴，怎么还不上茶来？” 肖洒对李书剑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高度警惕，道：“少打我的主意！” 李书剑笑嘿嘿：“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可告诉你，我那几个战友，不说万里挑一，但少说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个个都是敢拼敢打而且有勇有谋的！平时你就是哭着想要也没地方要去，知足吧！” 肖洒就瞪着他：“什么意思？” 李书剑：“来来来！咱们哥俩坐下，好好聊聊。” 肖洒：“你刚才不是说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吗？” 李书剑做了个样子道：“自我掌嘴！你听我说……” 原来李书剑手下的几个特种兵在执行一次特殊的任务中，发现了一个阴谋，事涉有关领导，于是报告了李书剑，以李书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自然向上级作了反映，岂知等来的结果居然是自己的军转和那几个战士的复员！ 李书剑气得差点吐血，但有什么卵用？结局还是一样！李书剑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那几个战士都是乡下的，没有工作安排，而且这么回去，自然前景黯淡。 李书剑知道是自己害了这几个战友，又羞又愤，但他军转了，新的工作单位还没有安排，跟谁诉苦去？所以回到家里就生闷气，看什么都刺眼，跟谁说话都呛着，一天到晚没有好脸色…… 李书剑说到最后，对肖洒道：“小洒，这次你一定要帮哥！这几个兄弟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有些事情我不便跟你说，但他们都是真的上过战场，真刀实枪干过的！我不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就是这种结果！你有那么多的公司，安置几个军人不算什么难事吧？” 肖洒心中暗喜，他知道李书剑的本事，他带岀来的兵，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己身边不正需要这样的人吗？ 见肖洒沉吟不语，李书剑急了，道：“你要敢不帮我，老子跟你绝交！” 肖洒哈哈大笑：“绝交就绝交，老子怕你？你去把你的那几个战友都给我找来，我总得见上一面再说吧，但愿他们不是你这样的歪瓜裂枣！” 李书剑一脚狠狠地踹过去，肖洒躲开。 李书剑皱了皱眉头道：“要把他们找回来还真的有些难，他们都住在农村，没有电话，只有一个联系地址，看来我得出去跑一趟。” 肖洒想了想道：“我左右无事，陪你去走一圈吧。” 李书剑大喜：“这他么才像个好兄弟！那我们准备准备就出发？” 肖洒哭笑不得，道：“再等两天，我手头上还有点小事，忙完这两天就出发。” 两天后，肖洒收购股票的工作全部扫尾，他从几十个部委机关以及部委机关的几十个下属机构收购到了好几只原始股票，多的单位收了几十万，最少的也收了十多万，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收购了二千多万人民币的股票。肖洒按股票分类收好，一共是八支股票，多的一支达三百多万，少的也有一百多万。 这天晩上，书琴知道肖洒明天要陪她哥书剑去找战友，就又悄悄溜进了癞皮巷四合院，将两个银行折子塞到肖洒手上道：“这是我们俩个歌曲收入的那十五万，你明天去取出来带给我哥的战友吧，听我哥说，他的这几个战友家都在乡下，很贫困的。” 肖洒听了真是又爱又怜，不由抱起她又狠狠地亲热了一番…… 书琴走的时候，肖洒将她那两个银行折子郑重地收好道：“我一定将你的心意带到！” 书琴却道：“别让我哥知道！就说是你的。” 肖洒哈哈大笑，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上道：“这是我给你存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想买的买，想吃的吃，别太苛刻自己！” 书琴从进屋一直和他在一起，可见他并不是一时起意去给她办的银行卡，而是早有准备，心下感动，就接过来道：“好，我给你存着，哪天你落难了我就收留你……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 肖洒哈哈大笑，张口就吻住了她那秀美的红唇…… 次日，李书剑见肖洒不仅背了个旅行包，还提着一个沉重的手提箱，就问什么东西，肖洒白了他一眼道：“为了你的愤怒和忧伤，兄弟我大出血了！” 李书剑顿时明白了，在肖洒肩头捶了一下道：“好兄弟！不过你给的时候注意着点，别伤了我那几个兄弟，他们很要强的！” 肖洒再世为人，岂能不明白，点点头，上了飞往贵州的飞机，李书剑有两个这次复员的战友家在贵州的深山里…… 417、阿尔卑斯山滑雪 贵州振远云栖谷，这是一个极为偏远的古镇，肖洒和李书剑从贵州机场出发又辗转坐了七八个钟头的车，还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叫石通喜的战友的家。 石通喜家是一栋简陋的吊脚楼，石通喜不在家，但他母亲和爷爷奶奶在家，爷爷卧病在床，石通喜跟他父亲出去帮工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肖洒和李书剑只好在石通喜家等着，此时已是十一月了，山村里天气已经寒冷起来。 肖洒、李书剑就围着火塘跟石通喜的妈妈闲聊，问了问石通喜家里的情况。 石通喜家有九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五个兄弟姊妹。 石通喜是老大，老二是妹妹，高中毕业后已经嫁人。老三是弟弟，不会念书，初中没毕业就失学了。老四、老五都是妹妹，还在念书。 老三在家里呆了几年，找了个对象但结不了婚，对象家里要一万元彩礼，石通喜家别说一万元，一千元都拿不出，所以一直耗着。 老三一赌气，今年初就跟着老乡去广东打工了。 石通喜家里原本指望石通喜参军后有个好出息，至少不用再回这穷山沟沟里，谁知忽然之间就退役复员了，所以都很失望。 石通喜的妈妈眼中满是忧愁的告诉他俩，石通喜回家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像是哑巴了！ 到了晚上，石通喜和他爸回来了。 肖洒一看这个石通喜，心里就喜欢上了，中等个子，满身的肌肉，格外结实，一看就满身力量！ 石通喜打死也没想到队长会从京城来到自家这个山沟沟里，激动得立正敬礼，喊道：“队长！” 家里人大喜，石通喜总算没哑巴。 吃过晚饭，李书剑问石通喜今后有什么打算？ 石通喜顿时神色黯然，道：“我想等过了年，跟弟弟一起去广东打工去，守在这山沟沟里总不是办法。” 李书剑：“你弟弟打工一年能赚多少钱？” 石通喜：“一年能赚个千儿八百的，总比在家里坐吃山空还是强得多！” 李书剑：“既然你打算出去干活，那就跟我们走吧，我这兄弟开了好几家公司，你上他那干活去吧。” 石通喜：“可公司里的活我也不会哈！不过我有的是力气，干力气活还成。肖总，你要干力气活的人吗？” 肖洒笑嘻嘻：“要！不然我来找你干吗？你看这样成不？亲兄弟明算账，我给你开500元一月的工资，不过你至少得给我干满五年，我可以先预付你五年的工资，做得好今后工资还可以涨。当然期间不影响你结婚生子。” 石通喜喜出望外，没有半点矫情就答应了，但坚决不肯要肖洒预付工资。 李书剑就道：“你弟弟不是要找对象结婚吗？等他打工赚够一万元，那得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你还有弟弟妹妹要念书呢。” 石通喜这才不再坚持，眼含热泪地收下三万元钱交给他妈道：“娘，老三过年回家，就帮他把对象娶回家吧。 老四成绩好，让她把书一直读下去，争取能考上大学。 老五成绩太差，读哪算哪吧。 余下的钱你和爹，还有爷爷奶奶留着用吧。” 石通喜一家喜从天降，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哈！简陋的吊脚楼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书剑：“我记得廖家旺跟你一个地方的，你有他的消息吗？” 石通喜点点头道：“他姐生病住院了，他在县人民医院看护他姐。” 李书剑：“那我们明天去县人民医院看他去，你家里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没事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石通喜：“你们也看到了，家里就这样，能有什么事？明天我就跟你们一起走。” 次日清晨，石通喜便辞别家人，跟随肖洒和李书剑走了。 他们首先来到振远县人民医院找另一个战友廖家旺。 廖家旺正和家人愁眉苦脸的在一起商议对策，原来他姐姐已经住院半个多月了，急需做手术，可是一直没有凑齐手术治疗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借到了，但还差一万多元。 肖洒和李书剑等于就是及时雨，廖家旺的姐姐不是绝症，只要手术成功，就有治愈的希望。 廖家旺捧着肖洒给他的三万元钱，手都激动得哆嗦，二话不说将钱交给他妈就要跟肖洒走。 肖洒赶紧拦住了，让他等他姐手术后再去京城汇合。 七天后，肖洒和李书剑带着石通喜和另外两名战友李革联、赵建国回到京城。 而这时，廖家旺也赶到了京城，他姐姐也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大家先进了肖洒的癞皮巷四合院，肖洒笑嘻嘻地让他们一试身手。 一对一肖洒都不输给他们，甚至能赢下他们，但他们的战术组合却让肖洒大开眼界，只要二人联动，肖洒便瞬间被制，更甭说四人了。 部队的锤炼不白给哈！肖洒知道自己这次招兵买马又捡着宝了。 肖洒将他们几个暂时安排在追梦公司做安保，让他们几个勤练功夫别丢了，今后有大用。 正在这天，肖洒收到了苏珊娜欣喜不已的电话，德国的柏林墙倒塌了！ 肖洒看了一下日历，十一月九日。 苏珊娜：“肖，阿尔卑斯山下了好厚的大雪了，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肖洒想起苏珊娜那火一样的激情，心中一烫，不禁道：“我明天就去买机票。” 苏珊娜大喜：“好，买好机票告诉我航班，我去机场接你。” …… 阿尔卑斯山滑雪场，肖洒笨拙的跟苏珊娜学着滑雪，苏珊娜看着肖洒那笨笨拙拙的样子笑靥如花。 好在肖洒慢慢地掌握了决窍，二天后，就可以一个人滑行了，虽然还玩不出花样，但也有模有样了。 肖洒顿时兴致大涨，和苏珊娜连着玩了好多天，乐此不疲。 肖洒极具灵性，三四天后，滑雪的水平就赶上了苏珊娜，到了第五天，他将自己空翻的本事运用到了滑雪上，摔了几跤后，就掌握了要领，滑雪下山的时候就像专业滑雪运动员一样翻起了又高又飘的空翻，看得苏珊娜惊喜地大叫，美丽的眼眸中异彩连连。 当然，他俩白天上山滑雪，晚上就在山下小镇的酒店里度起了蜜月。 金发碧眼的苏珊娜肌肤娇嫩白皙，丰乳肥臀，曲线迷人，典型的西方美女，加上她激情似火，花样繁多，令肖洒神魂颠倒，晚晚都疯狂不已…… 418、回家度假 一周后，肖洒与苏珊娜依依惜别，肖洒飞往伦敦，乘车来到伦敦以北五十公里远的剑桥。 晚晴怀里抱着讲义，和她的几个学生有说有笑地从剑桥大学的教室走了出来，忽然她的脚步停了，眼睛又惊又喜地盯着前面一棵大树下笑嘻嘻的英俊小伙，接着将讲义一丢，就扑了上去：“小无赖……” 肖洒彻底放松，晚上与晚晴缠绵，白天就陪着晚晴去牛津大学蹭课。 当然他志不在学习，而在于欣赏千娇百媚的晚晴给英国学生讲课的风情，偷偷的给她拍照，听她引经据典讲得头头是道，肖洒心头大乐。 晚晴是个好静不好动的性子，在京大的时候也是喜欢呆在蜗居里做学问不出去，来英国剑桥大学快半年了，居然没去伦敦游玩过。 于是到了周末，肖洒就带着晚晴去畅游伦敦，游玩了泰晤士河、威斯敏斯特宫、伊丽莎白塔、格林尼治天文台、金丝雀码头、千年穹顶和圣保罗大教堂等处，给晚晴拍了许多卷照片，最后还大袋小袋地购买许多衣服、首饰、靴子等物品，收获满满的回到剑桥。 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月底，肖洒已经耽搁了两个月了，估计丹露和傅饶都等急了，再说他还是不甘心，既然殷勤在华尔街出现过，那自己就很有可能找到她！于是肖洒别了晚晴，再次飞抵美国。 肖洒先到波士顿与丹露、傅饶汇合，两个月的小别，肖洒自然免不了与丹露恩恩爱爱了几晚，之后又带着傅饶来到纽约，依旧住进华尔街阿卡酒店，不图别的，图它离华尔街最近。 傅饶替他当起了大内总管，他旗下的各家公司有什么重大事项，都是傅饶上传下达。 而肖洒则每天在华尔街穿来走去打量过往的行人，他甚至上下班的时候守在一个个公司的门口仔细察看每个人的面孔。 当然有时候疲惫了他也会到各个公司里面转悠转悠，去得最多的就是证券交易所，在三个股票交易区和一个债券交易区的十六个交易亭之间来回观看，没多久便对股票和债券交易的所有操作流程弄得一清二楚，不过他现在没兴趣弄这个，纯粹看热闹而已。 纽约的冬天异常寒冷，华尔街风雪漫天，肖洒始终找不到殷勤的半丝踪迹，不知不觉圣诞节就到了。 西方的寒假是从圣诞节前开始，丹露有一个月的假期，于是肖洒黯然离开了纽约华尔街，再次来到波士顿。 肖洒本想携丹露、傅饶去美国各地好好游玩一下，但丹露和傅饶都想家了，于是三人一同回国度假…… 在首都机场下了飞机领取行旅时，机场里的大型彩电正在播放广告，居然正是丹露洒业的广告。 一个小女孩不知怎么发现了丹露，使劲叫她妈妈：“妈妈妈妈，快看！电视里那位天仙姐姐在这里！好漂亮哦！” 于是惹来无数的目光聚焦到丹露身上，吓得丹露赶紧往肖洒身后躲…… 先回癞皮巷四合院，发现院子里热闹非凡，原来这天是周末，肖灵、丁宁、吴漾及吴关带着小哪吒都过来了，还有肖灵的师父老顽童黄尹玉居然也在。 黄尹玉见到肖洒，拉着他就要往外跑，道：“小娃娃，我看到了一样好东西，包你喜欢，赶快跟我走！” 肖洒哭笑不得，行李都还没放下呢！但也没办法，只得叫他上车，总不能走路去吧？ 结果按照黄尹玉的指点去了一趟琉璃厂，不过是一块大石碑，上面刻有铭文，篆字的，肖洒屁都不懂，哪会喜欢？ 于是直接给老玩童送到他府上，又载着他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发现又多了几人，原来是唐镜秋、圆圆、吴钩三人听到消息赶过来了。 肖洒三人原本没打算在京城逗留的，但他们回来的消息一传出，肖洒旗下各公司的高管们便都纷纷赶了过来，或请示汇报，或问候请安，肖洒一行不得不多呆了两天，这才总算在元旦前一天赶回了潭州。 不为别的，只为丹露想跟肖洒和爸妈在一起过个安静的生日。 全部遵照丹露的意愿，肖洒、丹露、傅饶静悄悄地回到了陶园，第二天两家人都聚集在陶园，足不出户陪丹露轻松安静地过了生日。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清净了不到三天，陶园就变得热闹滚滚起来。 当然首先来的是肖洒旗下在潭州的各路诸侯。 殷勤宝马公司的康德拉、龙波、黄娟、马尚、李宝来五人是吵吵嚷嚷进来的。康德拉、马尚、黄娟是一派，龙波、李宝来是一派，双方各持己见，找肖洒来裁决了。 肖洒问什么事？原来是新年生产计划的事情。 康德拉和技术总监马尚、财务总监黄娟是稳健派，主张投产不可太冒进，一来生产线上的各个环节还在磨合过程中，二来工人的技术熟练程度还不高，三来配套的零部件组装也还在调整优化过程中。 而龙波和李宝来是激进派，主张加快投产，一来订单那么多，而且都是一些重要单位和重要人物的订单，别一拖再拖闹出意见，得罪了这些单位和这些人都是麻烦事！二来可以加快资金回笼，第二条生产线等着资金要用。 肖洒狗屁不懂，但他前世就知道康德拉的本事，龙波原来经营摩托车批发是干得不错，但对汽车的生产经营毕竟是外行，虽然李宝来支持他，但李宝来毕竟比不上康德拉，所以肖洒毫不犹豫地支持康德拉，训了龙波一通。 龙波笑嘿嘿接受了。他和康德拉私人没意见，就是工作上不时意见有点相左。 康德拉做事原则性极强，一丝不苟，不好打交道，而龙波比较圆滑世故，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部门负责任人乃至经开区的领导有什么事都喜欢找龙波协调，可有些事情不免违背原则或者打打擦边球，这是中国的国情，但康德拉不卖帐，所以两人经常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肖洒一想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就道：“老康，你主内，企业生产经营你负主责。大哥大，你主外，与各级政府及其部门的协调以及市场的拓展你负主责。当然大事还是要大家集体多商量，成吗？” 两人都表态赞同，其他人也很认可，肖洒见他们没事了，就赶他们走。 谁知康德拉吃过袁丽做的饭菜，认为是天下最好的美味，就死皮赖脸要留下来吃饭。 没想到袁丽也乐意做，反而骂肖洒不懂礼节，肖洒只好将他们都留下，对袁丽道：“妈，累着你了可别怪我不孝顺！” 袁丽：“滚你妈的蛋！” 肖洒就嘟嘟：“骂谁呢？” 袁丽一想就噗嗤一声笑了，很是妩媚动人，看得康德拉、马尚、李宝来几个眼睛都直了。 吃完饭才送走康德拉、龙波几个，七姑爹刘力和七姑肖家璧带着各自的班子成员也吵着来了，令肖洒没想到的是，为首吵得最凶的居然是刘力和肖家璧两口子…… 419、都吵架了 原来，龙波任摩托车批发公司老总的时候，总是按进价给肖家璧的零售店，不赚她一分钱。 肖家璧自然千恩万谢，大姐大和大哥大那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谁知刘力掌管了湖省摩托车批发公司大权后，近一年来勤勤恳恳，不温不火，业绩保持了稳定，地位也算是稳固了。 但他还不足以立威，于是决定在新年到来之际，要烧三把火，而烧的第一把火就是向自己的老婆开刀，不再按进价给肖家璧，而想要以批发价给她。 这下可算是摸了老虎屁股了，肖家璧大发雷霆，把刘力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平素极怕老婆、在肖家璧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刘力，这次居然挺直了腰板，虽然不跟老婆叫板理论，但就是咬牙挺着不松口！ 所以一听说肖洒回来了，两人就把官司打到陶园来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刘力为什么不想再以进价给肖家璧的零售集团，因为肖家璧这几年扩张得太厉害了！覆盖全省有二十家零售店了。 原来体量小，无偿支持不觉得，可现在体量这么大了，还老是这么无偿支持，批发公司那边个别员工不免就有些微辞，传到刘力耳朵里了。 而肖家璧则认为，她的零售集团旗下网点一不要批发公司的宣传广告费、策划活动费、布点开张费，还为批发公司完成年度销售任务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就是让批发公司代运一下，又不是没出运费？怎么就打黑脸想提价了？ 肖洒各打五十大板，一边放一半。不让批发公司白干活，也不按批发价，拦腰一斩，让肖家璧按批发价与进价价差的百分之五十从刘力那里进货。 肖家璧也知道刘力是想要在公司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心里也想成全自己的老公，只是如果真的按批发价进货，那利润损失就太大了，她在零售集团这边就下不了台，所以才弄僵了。 而刘力此刻也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表面上挺着，心里早就打鼓了。 如此一来，肖洒的决定就让两边都有了台阶下，刘力当即就同意了，肖家璧虽然依旧气鼓鼓，但也还是同意了，不过走的时候连正眼都不瞧刘力一下。 肖洒知道他夫妇两个是做戏给自己公司的人看，就懒得管他们的闲事，任由他们走了。 只是令肖洒万万没想到的是，历来恩恩爱爱的张百发、阿依两口子居然也吵架吵到他这里来了！ 是不是流年不吉哈？原来他们进陶园，哪次不是欢天喜地的？怎么这次回来，个个吵架呀？ 阿依本来是最温柔的性子，但肖洒知道，阿依骨子里才是最骄傲的一个人！她这次和张百发的争吵，是因为她开了张百发的一个感情特别深的兄弟！ 原因是张百发的这个兄弟违反公司规定在仓库里抽烟被发现了，但并没有造成其他严重后果。 张百发亲自求情，阿依铁石心肠，坚决按照公司规定执行，不肯改变处罚决定，毫无圆转的余地，所以张百发就跟妻子杠上了。 肖洒把张百发叫到一旁，问了他两句话： “所有员工重要？还是你那个兄弟重要？ 阿依重要？还是你那个兄弟重要？” 张百发又不蠢，道理他都懂，只是因为感情而耍小性子而已。此刻肖洒说得这么明白，他自然就醒悟了，走出去对阿依道：“行！你说的对！按你说的办！回吧。” 肖洒却叫住他，又跟他聊了聊。 这人爱抽烟，又不守规矩，肖洒是肯定不能让这种人留在自己公司里的。 不过既然你张百发跟他交情深，给他另外找一条出路不就成了？ 你张百发现在在潭州难道这点面子都没有？何必让他继续留在自己的公司里，给自己的妻子添堵呢！ 而且阿依这么做明显是理智的，如果都讲情面不讲制度，那制度势必形同虚设，今后公司只怕真的就会出大事了！你张百发愿意这种情况发生吗？ 纸船明烛照天烧，送瘟神吧！ 聊到后来，张百发心虚脚软，冷汗都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对阿依道：“老板比你更会做思想工作！我现在怕到了骨头里……” 诸侯还没走完，紧接着潭州市委书记孔智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也立即登门拜府来了。 现在的孔智那叫春风得意，想起自己听了肖洒的建议，刚开始决策在潭州搞经济开发区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哈！ 可现在，再也没有半句质疑和反对声了，有的只是一片赞誉。 潭州经济开发区首先搞起了百发燃气具产业园，入园企业共有二十七家，今年产值近百亿，仅百发燃气具公司家一家的产值就达到三十个亿。 百亿产值的园区，仅增值税就十七亿哈！加上营业税等其他税收，不下二十亿了。 这是什么概念？潭州没搞经开区时一年的财政收入总计不到十个亿，所以仅一个百发燃气具产业园，就再造了两个潭州财政！ 这还不止，紧随其后，潭州经开区又引进了中外合资企业殷勤宝马公司入区创建了汽车产业园，虽然才建园一年，还正在全力建设当中，但殷勤宝马公司的第一条生产线已经全面建成，试投产二三月了，各项指标运行良好，马上就可以正式投产了。 殷勤宝马公司主要生产bmw三系，有几个品种，价格从四十多万到一百多万不等，可以想像，只要正式投产，那又将带来多大的效益！而且上下游产业链企业也在迅速入驻经开区汽车产业园，来势迅猛，热火朝天，经开区从早到晚灯火通明，机器轰隆，一派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 由此，潭州经开区不仅获得了省委省政府的肯定，还获得了许多国家部委的肯定和支持，后来连国务院的领导都下来视察了，肯定了潭州创办经济开发区的创举和成就。 潭州原来的市委书记陈运提拨当了湘省常委、副省长，孔智接任市委书记，当上了潭州一把手，连经开区主任杨鹏也进了潭州市委常委，不过继续兼任经开区书记、主任。 饮水思源，孔智虽然没有跟别人讲过，但他内心里特别感激肖洒，所以得到肖洒回来的消息，他立马就带着大批随从赶到陶园上门拜府来了。 这下可苦了肖洒一家，包括丈母娘陈碧云。 因为孔智一来，潭州市委、市府的头头脑脑便紧随其后而来，接着只要是能与商业、工业、金融、财税等挂得上钩的部门单位头头们也一窝蜂来拜府了…… 后来还是阿依体贴，立马从自己公司里调派四个年轻漂亮懂事的女员工到陶园专门服务，才让袁丽、陈碧云、丹露、傅饶四人喘了口气！ 就这么宾客盈门，迎来送往将近七八天，陶园才清净下来一点。 肖洒这天见暂时没来客人，赶紧溜了出去，到静庐看望夏静。 夏静一家人都在家，连她弟弟夏安也从深圳回来休元旦假了。 夏安现在在袁旦执掌的圆梦服饰上班，已经干到部门经理了，所以也是西装革领，人模狗样了！ 肖洒见夏静一切安好，人显得比过去反而更年轻，尤其是肌肤更加水灵了，就放了心。 有她家人在，也不好亲热，坐了一阵就起身告辞出来。 岂知刚走出静庐不远，便听到身后有人惊喜地喊道：“肖洒……” 420、担心了一年的傻丫头 肖洒回头一看，就笑嘻嘻地道：“曦姐威武！” 原来叫他的是潭州城西公安分局的警官陈曦，一身警服，英姿飒爽。 陈曦：“还真是你哈！老远看着背影就像，所以才追过来。” 肖洒：“不用追吧？我又不是逃犯！” 陈曦噗嗤一笑，上前伸手拍了肖洒脑袋瓜子一下：“贫嘴！算算看，你在我面前消失多久了？” 肖洒嬉皮笑脸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一个世纪没见了！曦姐，想死我了！” 陈曦：“呸！油嘴滑舌！讨打吗？” 肖洒指天发誓道：“真的，我的这条小命都是曦姐你从火海里背出来的，我真是天天想着你，苍天可鉴！” 陈曦的脸上就增添了一抹红晕，道：“是你先救我才受的伤呃！没留伤痕吧？” 肖洒：“应该没有吧？伤在背上，我也看不见，反正有没有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曦秀眉一蹙道：“走，你跟我来。” 肖洒：“干嘛去？” 陈曦：“少啰嗦！” 肖洒只好乖乖的跟着她走，沿着城镇街走了一段，过了四神痷，就拐进一胡同，肖洒没进过这个胡同，就看了看胡同口贴的蓝色路牌，不由哈哈大笑。 陈曦瞪了肖洒一眼：“你笑什么？” 肖洒还在哈哈笑：“叫花胡同，干嘛不直接说是叫化子胡同。” 陈曦一巴掌拍过来：“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多诗意的名字，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成叫化子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像你在京大是学中文吧？就这么学的？” 肖洒躲过，道：“曦姐，我发现你有暴力倾向。” 陈曦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一把扭住肖洒的手臂，押着他往前走，路边经过的人看了，不免注目。 肖洒苦笑道：“曦姐，人家看看我们这样，以为你抓犯人呢！” 陈曦：“老实点，你现在就是我的犯人！” 肖洒大惑不解：“我犯什么事了？” 陈曦懒得理他，押着他一路往前，胡同幽深，曲里拐弯，一直来到一棵高大的杏花树下，陈曦才松开肖洒的手，打开胡同边一道院门，拉着肖洒进了一个小院子。 肖洒看着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杏花树道：“看来你以前还真是个卖杏花的小姑娘，比你现在的工作浪漫多了！” 陈曦嫣然一笑：“我现在的工作不浪漫吗？” 肖洒：“这是你家吗？小巷深深，曲径通幽，院子虽小，但蛮诗情画意的！” 陈曦摇摇头道：“这是我姨妈家里，我们家在古梁巷，上次火灾那里，你忘了？” 肖洒不答，问：“你姨妈家人呢？” 陈曦：“我表姐、表哥都在美国拿了绿卡，前几年就接了我姨爹姨妈过去美国了，院子空着，交给我打理，我每周都要在这里住几天。进来吧。”陈曦打开了大门。 肖洒站着没动，打量着这个小院子，这院子虽小，但很精致，古香古色。 陈曦就又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发什么呆？” 陈曦拉着他进了客厅又进了房间，肖洒闻到淡淡的好闻的清香，估计这是她的闺房。 陈曦一进房就以命令的口气对肖洒道：“脱下衣服！” 肖洒吓了一跳：“干嘛？” 陈曦：“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肖洒：“没事了。” 陈曦就上来解他的衣扣：“你脱不脱？” 肖洒只好脱下上衣露出后背给她看了，他后背上的伤痕不是很明显了，但细看还是看得出来。 陈曦用手轻轻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忽然间眼泪吧哒吧哒掉在他背上。 肖洒：“傻丫头，你哭什么？” 陈曦不说话。 肖洒就伸手去拿刚脱下的衣服准备穿，陈曦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他…… 陈曦：“说好了每次回来来看我，为什么不来？” 肖洒：“怕你！” 陈曦：“你又没干坏事，为什么怕我？” 肖洒：“怕你这样！我有老婆了！” 陈曦噗嗤一笑：“不怕丑！你还在上大学呢！哪来的老婆？充其量算是有女朋友吧？” 肖洒：“但事实上就是那么一回事！” 陈曦咬牙切齿：“原来你真的是个坏蛋！”手上使劲，将肖洒箍得更紧，肖洒背上已经能感触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 肖洒：“傻丫头，别这样！” 谁知陈曦：“我就要这样！你有过女人了不起吗？我也有过男人！”话是这么说，却总算是松开了肖洒。 肖洒转过身，见陈曦虽然浅笑嫣然，但脸上泪痕犹在，恰如梨花带雨，娇美动人，不由上前用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道：“哭得像个小花猫！哪还像个警察？” “那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警察！”陈曦说着手一伸，身子往前一插，抓住肖洒的双臂想一个背摔将肖洒摔到床上，哪知肖洒双臂一带，陈曦反而仰头跌倒在床上，但她双手抓住肖洒的双臂未放，肖洒也被拉倒，正好扑倒在她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肖洒不禁心中一烫，赶紧手忙脚乱想爬起来，谁知陈曦趁机双脚一勾，双臂一翻，顿时将肖洒压在了她身下，一手锁住肖洒的喉咙，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小坏蛋！还敢笑话警察吗？” 肖洒正要说话，陈曦忽然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后跳起来站开，望着肖洒笑靥如花。 肖洒望着娇俏的陈曦，蓦地弹起来，一把捉住她的双臂反剪在后：“看你还敢得意不？” 陈曦肩膀一靠，右脚后踹，肖洒怕伤到她，赶紧松开了手。 谁知这丫头得寸进尺，双掌翻飞，向肖洒袭来。 肖洒只好打起精神，挥手化解她的攻击。 陈曦的功夫是在警校培养出来来的，抓几个小毛贼还是可以，但比起在部队千锤百炼过的李书剑、石通喜、廖家旺他们差远了，所以肖洒对付她自然是绰绰有余，随意挥洒，便将她的进攻化为无形，只是肖洒不想欺负女孩子，也怕挫伤她，才一直让着没有出手打败她。 谁知陈曦见此，越战越勇，越战越开心，又惊又喜道：“哟！小坏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身好本事，姐看足眼了！” 肖洒笑嘻嘻：“这才像你！你刚才哭什么？我的背是不是变得很丑了，害得你都哭了，有那么惨吗？” 陈曦：“你这坏蛋！害我整整担心了近一年！还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了，姐哭是替你高兴！” 肖洒心中一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为什么一定要察看他的伤势？原来她一直在为自己担心！这傻丫头！ 肖洒情不自禁的温柔，就停止了反击，任陈曦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 陈曦没料到肖洒忽然间傻子一样不动了，自己收势不及，拳脚下去不免有些不知轻重，顿时慌了，收手骂道：“你傻了！怎么不还手了？打疼你了吧？” 肖洒摇摇头，伸臂搂住她，狠狠地在她白皙明净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陈曦望着他背影，娇嗔道：“傻瓜！” 421、股票认购证 肖洒、丹露、傅饶在陶园呆了不到十天，实在烦了人来人往，于是返回京城。走之前，肖洒叫来李青，让他盯着陶园和静庐两个院子不出乱子，李青诚惶诚恐地答应了。 在癞皮巷四合院安安静静的度了几天假，丁宁、肖灵、吴漾就都放寒假了，接下来李蔓、书琴、苏小北也结束了实习，都上肖洒的四合院来聚会了，四合院又热闹了起来。 丹露这倒是不反感，反而蛮开心，都是同龄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和爱好，在一起叽叽喳喳，一起逛街购物，一起买菜做饭，一起讨论某个学术观点，一起议论某个新闻人物，其乐融融。 肖灵放了假，老顽童黄尹玉自然就跟过来了，肖灵偷懒，一天到晚跟他躲猫猫，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这弟子不是一般的让他喜欢，但也不是一般的让他头痛！ 肖洒这天兴致高涨，让王猛开着大货车，自己亲自开轿车，带着老顽童黄尹玉和丁宁、肖灵两个丫头又去了荣宝斋，嘿嘿，果然不出老顽童黄尹玉所料，字画都涨价了！ 国画原来十元一平尺的涨到了十二，八元一平尺的涨到了十元，油画涨幅更大。 肖洒这回学乖了，再有钱也得省着花！讨价还价谁不会哈？加上黄尹玉在一旁推波助澜，最后成功达成一致，均价每平尺减一元。 于是乎荣宝斋的国画和油画几乎又被肖洒洗劫一空，其中有一幅陈逸飞的油画肖洒印象最深，名为“浔阳遗韵”，几个美妙的古装女子手挥琵琶，神情各异，充满了神秘的气息，韵味悠长。 不过肖洒对它印象深刻不是因为这个，他对字画屁都不懂，但这幅油画前世拍卖时拍出了过亿的天价，所以他记忆深刻。 回到四合院，国画自然又都被肖灵收入囊中，油画则被丁宁收入房中，两丫头乐翻了天！ 只有那幅“浔阳遗韵”，肖洒将它挂在了自己房中，想好好探索研究一下，它凭什么拍出上亿的天价？不就是几个古装美女吗？这么值钱？ 估计这幅画的作者陈韵飞要是知道肖洒这么想，只怕要气得吐血！哪怕再多的钱，打死也不会卖给他了！ 次日，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又将最近一段时间的收藏拉了一车过来。 都是重生资源公司收购来的，没什么新奇，大都是些老旧的紫檀或红木家具，也有一些小件的金器、铜器、玉器、瓷器什么的。 肖洒见张青、刘大龙西装革领，皮鞋铮亮，就笑呵呵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俩一直在上海、合肥等地捣腾国库券。 张青：“老板，我们刚到家。” 肖洒：“事情办得怎样了？” 张青：“大龙，箱子呢？” 刘大龙赶紧提了一个密码箱跑过来。 肖洒一挥手：“进屋说。” 四人跟着肖洒进了堂屋，刘大龙将密码箱放在小叶紫檀的八仙桌上打开，张青道：“老板，按您的指示，我们将国库券全部清仓，买下这些股票认购证，您看，这些是整版联号的，这些是零星收购的，共计花了678万，买卖国库券的钱全部砸进去了。” 肖洒乐呵呵：“干得不错！678万，很顺！对了，还有过年的钱吗？” 张青：“我们的钱用光了，不过我问了猛子，公司今年的分红不会少，过年绰绰有余了！不过老板，你让我们买这些认购证干吗？很多人都哭着吵着要退掉呢！” 肖洒不答，笑嘻嘻地问：“倒腾国库券的收益，你们占百分之二十，上期加上本期的，有八十万了，每人可分二十万。你们是要现金，还是要股票认购证？” 张青：“老板，我和大龙、猛子合计了一下，我们三个想折衷一下，留十万元买股票认购证，拿十万元现金出来，大龙和猛子都相中对象了，准备过完年就把喜事办了，要钱用。” 肖洒点点头：“也行。等会我让傅饶就将钱打到你们帐上。股票认购证都放我这，有结果了再分钱。” 张青、刘大龙、王猛三人欢天喜地。 肖洒眼睛看向鬼眼七：“七爷，你呢？” 鬼眼七笑呵呵：“爷，你替我作主就成了，我光棍一个，过年有公司的分红足够了，不用花钱！”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鬼眼七哈！他虽然半点也不明白股票认购证是什么玩意儿，但既然是肖洒认定的事情，那又怎么会有错？跟着走就是了！但他不明说，因为这等于是跟肖洒争食。 肖洒却满不在乎道：“既然你不等钱用，那就这样吧。” 到底怎样？也不明说。但没说给鬼眼七打钱，自然就是全部抵股票认购证了。 鬼眼七乐呵呵地：“行，就这样。” 送走鬼眼七四人不久，圆圆和她爸唐镜秋俩人气鼓鼓的过来了，看样子也是杠上了！ 肖洒不禁再次在心中慨叹：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每家公司当家的都吵上了？ 得整风！向伟大的党学习，一定要来一场整风运动！ 圆圆和唐镜秋的争执也是因为公司的发展大事。 丹露酒业从最初的一条生产线到现在拥有四条生产线了，去年年产值已过了二十个亿，但圆圆还嫌发展不够快，想要再上两条生产线，可唐镜秋老沉持重，坚决反对，他怕圆圆步子迈得太快，摔倒！ 已经二十个亿了！太吓人了！他原来的酒厂一年才几千万的产值呢！ 肖洒听了父女俩的说辞不置可否，只问圆圆有没有具体实施方案？ 圆圆自然早有准备，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大叠厚厚的资料交给肖洒。 肖洒一看，有去年一年的工作总结报告和年终财务分析报告，有市场调查分析报告和发展前景预测，有今年的生产计划、市场拓展计划和资金安排计划等等，非常详尽具体，极具操作性。 肖洒用非常满意和欣赏的眼光看了圆圆一眼，然后就拉着唐镜秋在自己身边坐下道：“二哥，这些资料你看过吗？” 唐镜秋哑口无言。 肖洒笑嘻嘻：“二哥，你得相信圆圆！” 唐镜秋：“这么说你是支持她不支持我了？” 肖洒：“支持她和支持你有什么区别吗？她是你闺女，你怎么这么说？” 唐镜秋：“唉！崽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老啰！” 圆圆一听她爹终于松口了，顿时眉开眼笑道：“爸，你哪老了？上次你跟三叔掰手腕，三叔不是都输给你了吗？” 肖洒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唐镜秋掩藏不住得意道：“上个月的事，你去美国了，我和你三哥去吴老大家小聚，掰手腕把老三干掉了，喝酒把老大干趴下了，痛快！哦，对了，你既然支持圆圆，那要再上两条生产线，资金只怕有些紧张了，集团年前才上解了一个亿。你看，添置生产线要几百万，原材料也要多屯点，还要增聘员工……” 得！思想刚统一，他马上就替闺女打算盘了！父女连心哈！ 肖洒哈哈大笑：“不差钱！让圆圆打报告上来，要多少给多少，行吗？” 父女俩大喜，气鼓鼓而来，满面笑容而去。 肖洒嘘了一口长气，以为没事了，谁知没多久又接到杜仲的电话，他要辞职，撂挑子不干了！ 422、追梦研发中心独立 哪怕是殷勤宝马公司，也没有追梦公司在肖洒心头的份量重。 于是肖洒立即联系到李鹤鸣、林知夫妇，让傅饶开车，先去接了他们俩个，然后直赴追梦公司。 追梦公司自成立以来，明面上是为电信公司提供配套设备和设施建设，因为是垄断行业，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但是由于每年大批量的从清华、京大、复旦、浙大等重点招聘人才，同时投入大量的资金搞研发，所以工资虽然很高，但却很少发放奖金。 这不，又快到年底了，杜仲拿了个改革方案，却遭到大部分高管层的反对，所以他很憋屈，憋屈得想要辞职！ 原因来自他的改革方案。 杜仲本是一番好意，想将追梦研发中心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分公司，由追梦总公司每年按预算拔付资金，而总公司则可以按照市场化运作，实行薪酬奖金与实绩挂钩。 但这个改革方案遭到了行政总监季卓、技术总监王禹、副总监许文、余冰几人为首的很大一部分人反对，尤其是研发团队的一致反对。 为什么？因为一旦研发中心与总公司割裂，那就意味着研发中心不仅不再是追梦公司的核心，而且还要时刻向总公司打报告要资金、要人才、要设备等要素保障，时刻要看总公司的脸色行事，那谁还能全心全意去搞研发？ 还有，肖洒早就说过了，追梦公司的研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也不是三年五年的事，而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事！ 现在做的都是打基础、谋长远的事，如果都急功近利追求一时的所谓“实绩”，那研发中心的实绩从哪来？谁还愿意呆在研发中心？ 肖洒听了，把高层都招集起来开会，先不跟大家说对错，就让大家找问题： 你对公司的哪些方面不满意？ 你对公司的哪些做法有意见？ 你觉得应该怎么改怎么做才更好？ 就这三条，迅速传达到所有员工，提意见可以署名也可以匿名，不过署名提出的意见一经采用，立即给予奖赏。 肖洒自以为聪明，向伟光正学习，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但结果让他失望透顶！ 因为员工意见最多的居然就是研发中心！ 高薪养着，却一天到晚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没给企业带来什么实实在在的效益。当然，目前公司经营的主要产品也是研发中心搞出来的，但那用得着这么多人花这么多钱吗？ 国外有许多同类型产品，为什么不直接拿过来用？用得着自己花这么大成本去搞研发吗？ 肖洒心里道：嘿嘿，都把研发中心当负累了！一群傻帽！若干年后，你们就会知道，追梦公司真正的核心在哪？真正的骄傲在哪？ 当然员工其他的意见和建议也还不少，但都是鸡毛蒜皮，因为经过前几轮肖洒引导下的改革，追梦公司的各项支撑已经基本建立起来，制度和机制比一般的公司也要健全得多。 肖洒陷入沉思，两天后，他有了方案，和李鹤鸣夫妇一商议，他们也赞同，于是肖洒重新组织开会。 成立追梦集团公司，下辖二公司一中心。 两公司一个是数字化平台公司，简称数字化公司。目前主要是与电信合作，研发并推出农村数字交换解决方案。 一个是无线移动网络平台公司，简称移动公司。目前主要是自主研发面向酒店与小企业的pbx技术并进行商用。 一中心就是研发中心，主攻两块，一块是计算机操作系统，一块是芯片集成技术，包括光刻技术和蚀刻技术。 二公司以市场为导向，而研发中心则由集团公司直接投资拔款。 与此同时，肖洒决定从今年开始从两公司提取股金分红。为什么？他要把这笔钱作为追加研发中心的投资哈！他要确保研发中心的大部分员工拿到的薪酬和奖金高于追梦公司的员工。 为什么这么做？研发中心是肖洒今后开创和引领一个新时代的最大底牌！他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追梦公司自成立以来，肖洒一直只有投入，从未拿走一分钱，直接投资已经好几千万，如果算上这几年应给他的分红，只怕投资已经几亿了，每年的分红，养活研发中心是不成问题的！ 肖洒重新调整了人事任命，杜仲为数字化公司总经理，王帅为移动公司总经理，王禹为研发中心主任。 而集团公司则由肖洒任董事长，季卓任总经理，谢紫凝任财务总监。季卓行政能力极强，已经在公司积累了较高的威望。反而杜仲是偏向业务型的领导，全局性、系统性的把握不如季卓。 肖洒把研发工作定为绝密，要季卓、王禹加强保卫，绝不能再出现上次的那种差点泄密的事件！ 当然，肖洒也谆谆告诫两公司一中心的高层，只许相互搭台，不许相互拆台，现在虽然分开，但分中有合。分开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职责更明晰，大家更安心做事。 大家本来也没有私人恩怨，都是因为工作的思路和方式方法不同而已，所以都表态遵从肖洒的安排。 忙完追梦公司的改制，肖洒累得精疲力尽，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进屋就仰天躺倒在床上，心中发誓再不新办公司了，顶多把现有的这些公司办得更好。 公司太多，都有烦心事，太烦了！累死人哈！ 躺在床上正有些迷糊，傅饶进来了，道：“你快起来，楚星河和各位老师来了。” “啊！”肖洒以为又有什么麻烦事，脑袋就大了！ 不过还好，楚星河和陈家驹、李云龙、傅月等几个老头老太带来的是大喜讯，文化部传递过来的，中华太极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举院欢腾。 尤其是傅饶和几位老头老太，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肖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奶奶的！总算讨了一个好彩头！ 次日，肖洒亲自打电话邀请中宣部、文化部上次一起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领导，同时让楚星河将所有参与编辑《中华太极》一书以及《中国剪纸》一书的有功之臣都全部请到京城饭店，共同庆祝两次申遗成功。 肖洒有一事不解，所以席间特意请教中宣部和文化部的领导，他为中国剪纸申遗的时候，不是要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向世界遗产委员会作专门的陈述吗？这次怎么不要作陈述就直接上了保护名录了呢？ 文化部的领导笑呵呵地告诉他，因为上次肖洒等人已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向世界遗产委员会作过陈述，所以不用再去，直接上了保护名录了！ 肖洒这才恍然大悟，啧啧称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办事效率。 论功行赏，肖洒亲自颁发奖金给各位有功之臣，皆大欢喜。 席间，最耀眼的当然是傅饶和李蔓两位主角，都激动得眼泪汪汪的…… 次日，肖洒回了一趟京大，主要是昨天楚星河聊到了王遥先生和李姨，他特意去拜访他们夫妇。 《孝立人生》公益培训项目经过央视《鲁玉有约》栏目的专题报道与推介，已经成为中华文化的一个响亮的品牌，现在王遥和李姨已经培养了一支精湛的讲师团队，分成四组，在全国各地展开巡回培训了。而且大多数的培训都是由受训单位组织，王遥和李姨只需要派讲师和训练老师过去就成了，连食宿都由受训单位管了，大大节省了成本开支。 王遥和李姨在家中接待了肖洒，肖洒见两人都是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心中不禁感叹精神力量的巨大！ 从王遥先生家里告辞出来，经过未名湖畔，一个骑着单车的男生载着一个女生开开心心地从肖洒身边经过。 肖洒忽然心头一热，想起了艾可，有一次他也是骑单车经过未名湖畔，正好遇上她，她就蹿上了他的车，之后俩人又发生了许多故事，想起昔日俩人在一起的的点点滴滴，心头不免涌上一阵阵思念和惆怅。 这一个学期的实习，肖洒世界各地到处乱窜，都没跟艾可联系过，心中不由内疚与自责！ 正自愁绪满怀，忽然有人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 423、文艺的押岁礼 肖洒回头，心头狂喜，原来正是艾可！一袭红色的束腰长呢大衣，将她修长而曲线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长呢大衣里面是开领的洁白衬衫，胸前波涛汹涌，肌肤娇嫩，白皙无暇，楚楚动人！ 艾可也是开心不已，一下扑上来，肖洒伸臂将她抱起，旋转了好几个圈才将她放下，却并未松开她，依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艾可却挣扎开来，拉着他就往她的寝室跑，学校已经放假了，留学生宿舍空荡荡的不见其他任何人。 进了艾可的寝室，艾可转身就锁住了门，然后又扑到肖洒怀里，疯狂地吻着肖洒，喃喃地道：“快！要我！” …… 两人神魂颠倒，也不知过了多久，艾可才缓过劲来，问肖洒道： “你去哪里了？我问过你们班朱老师，他说你在外经贸委实习，我找到外经贸委，他们说你报了个到就走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打你电话又没人接，后来我打到陶园家中，妈咪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去美国了。你真狠心！半年了也不跟我联系。” 肖洒：“确实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对了，大家都放假离校了，你怎么还一个人留在学校里？” 艾可：“我后天要回去，今天来寝室里取东西。” 肖洒：“是吗，我们后天也要去美国波士顿，你订好航班了吗？” 艾可：“已经订好了。我们波士顿再见吧！你还记得我家的电话号码吗？” 上次他们去哈佛大学演讲的时候，艾可告诉过肖洒她家的电话。 肖洒念了一串数字，笑嘻嘻道：“我没记错吧？” 艾可点点头：“那你有联系电话吗？” 肖洒：“我们租了一栋小院子。”说罢将“爱的小屋”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艾可。 艾可念了几遍，道：“记住了，有时间就联系。” …… 丹露的假期只有一个月，转眼又要开学了，还有十来天国内就要过大年了，肖洒怕丹露一个人在美国太孤单，决定陪她一起去美国过年，傅饶现在是肖洒的第一大秘和贴身保镖，自然也要跟过去。 李蔓则带着丁宁、肖灵回潭州过年，老顽童黄尹玉自然也屁颠屁颠儿跟了过去。 肖洒不放心，将石通喜四人调了过来，安排石通喜、廖家旺两人护送几位女生和老顽童黄尹玉回潭州。 李革联、赵建国则在癞皮巷四合院里看家护院，等自己从美国回来后再对四人另作安排。 一个冬日暖阳的日子，肖洒、丹露、傅傅再次登上飞机，飞往太平洋彼岸…… 到了波士顿，丹露开始了繁忙的工作和学习，不仅白天，有时候深夜还在忙。 这次肖洒哪儿也没去，就一直在波士顿“爱的小屋”里呆着，买了一大堆金融证劵和欧洲汇率休系等方面的书籍，天天翻阅。 偶尔和艾可幽幽会，和傅饶调调情，没有其他任何人来打扰，倒是过了一段美好而惬意的时光。 丹露心如冰雪，见肖洒忽然看起了金融证券方面的书籍，便猜到他的动向，就问他：“怎么？打算进军证券市场了？” 肖洒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未来有可能。” 丹露：“你呀！我真是服了！东一榔头一棒子，偏生还都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这次是不是又是要跟哪个美女合作了？” 肖洒哈哈大笑，难得丹露也有这种吃干醋的时候，见她娇嫩秀丽的脸庞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妩媚动人，就起身上前搂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揉搓着她的脑袋瓜子道： “老二，你放心！如果我真的进军证劵市场，保证不会弄出半点响动来，静悄悄的，老祖宗一再告诫我们，闷声才能发大财！” “什么静悄悄？怕是想于无声处听惊雷吧！”丹露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肖洒看了怦然心动，手就伸进丹露衣服里去乱摸，丹露打掉他的魔爪：“老实点！饶饶姐姐还没睡呢……”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新学期开学的日子了，尽管丹露、肖洒两人依依不舍，但这是肖洒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了，不能不回去。 新学期伊始，中文系二班的学生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上学期大家都是在各个单位突习，几乎没见面，所有算是久别重逢，一个个交流着自己实习单位的奇闻逸事，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帮肖洒收购股票的事情，太痛快了！ 本来实习生在各个实习单位就像是刚进门的小媳妇，时时刻刻要看各个领导甚至同事的脸色行事，胆颤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年头，一张实习鉴定材料，很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这种胆颤心惊的日子因为肖洒帮他们收购各个单位分派的股票而骤然停止。 之前所有的领导和同事在实习生面前都是骄傲得不得了的，对他们爱理不理，可自从他们在单位大显神威，将所有分派来的股票统统买下，他们便被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当成英雄一般刮目相看了，见到他们都亲热地打招呼握手，没有人再敢轻视他们了！ 是哈，一口气收购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股票，一般人能拿得出来吗？有什么资格再在他们面前牛逼？ 所以之后几个月同学们在实习单位的日子都好过了，而这完全得益于肖洒，所以当肖洒懒洋洋出现在同学们面前的时候，他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同学们欢呼雀跃着抓胳膊抓腿的抬了起来扔向空中，差点没把他吓晕！ 肖洒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赶紧补救，跟所有的同学解释，其实自己也是帮朋友的忙，所以没什么了不起的！ 除了李蔓、书琴、苏小北三人知道实情，其他人都认为肖洒是说的实话，不然他一个大学生，哪来这么多的钱？大家这么一想，这件事情慢慢的也就淡了，肖洒才松了口气。 一个人被大家都惦记着，绝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与钱有关。 上课了，李蔓依旧与肖洒同桌，见大家都不再关注肖洒了，她掏出一样用漂亮手帕包裹的东西塞到肖洒手里，悄声道：“你没在家过年，我妈给你的押岁礼！” 潭州过年的礼节，大年三十晚上，长辈要给晚辈押岁钱，当然押岁礼物也可以。 肖洒也悄声问：“什么？” 李蔓充满醋意地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我从懂事起就求她，她就是不给我，现在好了，给你了！我不用再惦记了！” 肖洒就伸手准备打开去看，却被李蔓压住了手，道：“回去再看！” 李蔓的手修长秀美，很娇嫩，很温暖，皓腕如雪，戴着肖洒送她的腕表，楚楚动人。 李蔓有意无意地拉了一下肖洒的衣袖，见肖洒手腕空空，脸色一变：“我送你的护身符呢？” 肖洒漫不经心地道：“丢了！” 李蔓就瞪着肖洒，眼光能杀人！估计如果不是在课堂上，肖洒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肖洒笑嘻嘻地将另一只手伸到李蔓跟前，李蔓见她送肖洒的那串晶莹剔透的护身符手镯好好的戴在他手腕上，哪里丢了？ 李蔓心中欢喜，但还是狠狠地在肖洒手腕上掐了一下，娇嗔道：“坏蛋！就没一句真话！” 肖洒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他将文艺的押岁礼先收起来，但再也无心听课了，被李蔓的话勾得心痒痒的，就用手在兜里捏来捏去想猜猜是什么物件，但却一直猜不出来…… 424、苏小北的三件大事 上午下了课肖洒中餐也不去吃就往寝室跑，只想快点看看文艺给他的押岁礼物是什么东东？ 谁知刚出教室门，就被苏小北堵住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干嘛？小白菜。” 苏小北笑嘻嘻：“小事就不麻烦你了！三件大事找你。” 肖洒：“真看得起我！说吧，什么事？” 苏小北：“第一件大事，屈大姐这个周末请我们吃春饭，我已经答应她了，你必须去！” 肖洒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屈大姐？” 苏小北：“铁凝大姐哈！《红衣少女》。” 肖洒蓦地想起前年铁凝给他颁发八八年度长篇一等奖时说过的话，心中一暖，道：“好，我正想去看她！” 苏小北接着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肖洒：“第二件大事，派拉蒙影业公司将改编的《平行世界》足本寄来征求意见了，你好好看看，看有没有意见？” 肖洒点点头，接过足本。 苏小北又从书包里取出一叠厚厚的稿子：“我上个学期写的一部，你给我多提点宝贵意见！” 肖洒大拇指一竖：“可以哈！实习期间居然写出了长篇，佩服！我一定好好拜读！” 苏小北：“必须有宝贵意见！不然我跟你没完！” 肖洒：“那我直接将它枪毙不就完了？” 苏小北抬头挺胸：“你敢？” 肖洒懒得再理她，急匆匆往寝室走去，但半道上又被书琴叫住了：“午饭不吃，上哪去？” 肖洒哪能不知道书琴的意思？就笑嘻嘻道：“哪也不去了，走，咱俩吃饭去。”折转身与书琴一同进了学生二食堂，打好饭菜，两人面对面坐下边吃边聊。 肖洒：“你爸妈和哥好吗？对了，哥军转安置在哪个单位？” 书琴秀眉一蹙：“好都好！就是我哥军转安置不如意，分在一个半死不活的单位，成天在家里生闷气。我爸妈倒是想给他打个招呼走走后门，他又死活不让！” 肖洒知道，李书剑有自己的骄傲，就笑嘻嘻：“我看好他！你说我来投资他好不好？” 书琴瞪大了好看的眼睛：“你投资他？他一个军人，你投资他干什么事？” 肖洒：“当然要发挥他的专长。我想成立一家安宝公司，专门为各行各业提供安全保卫服务，你看现在各行各业都像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工厂、店铺、学校等都需要安保人员，而且今后会越来越多，市场前景非常广阔！让他来当老总，你看怎么样？” 书琴：“这法子倒是可行，不过，之前你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是为我哥量身打造的吧？” 肖洒笑嘻嘻：“你哥难道不是我哥？” 书琴顿时脸上生晕，心中甜美，嘴里却道：“呸！怎么就是你哥了？那你什么时候跟哥说去？” 肖洒：“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放学我叫车来接，我们一起找他去，你知道他单位在哪吗？” 书琴连连点头：“知道。那说好了，放学后我们一起去。” 肖洒：“是，宝贝！” 书琴盈盈一笑：“油嘴滑舌！对了，章毅梅正在导一部电影，叫《秋菊打官司》，内容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他要请你作一首主题歌，还是我来唱。” 肖洒前世早就看过这部电影，知道它上映后反响强烈，获得了巨大成功，就道：“行！我来作词作曲，你来演唱！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书琴在餐桌下用脚踢了肖洒一下，满脸红晕，娇艳欲滴。 吃过饭肖洒晃晃悠悠回到寝室，寝室同学都在，他就不好去看文艺给他的押岁礼物了。 老大杨帆道：“肖老二，你这中餐吃了多久？怎么才回来？大家都在等你！” 肖洒没好气地道：“等我干嘛？” 杨帆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道：“哥几个现在齐了，咱们整整一个学期没在一起聚了，今晚哥请客，叫上女生友好寝室的姐妹，去似水流年餐厅小聚，大家说怎么样？” 肖洒赶紧道：“明天行不？今晚我有事得出去。” 杨帆踹了肖洒一脚：“就你他么事多！行，那就明天晚上吧。谁去女生那边发出邀请？” 彭小芳马上举手：“我去。” 黎俊双：“我跟你一起去。” 肖洒倒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管他们了，却听他们几个在说各自实习的事情，还说下周要专门搞什么实习交流活动，每个人都要上台做交流发言。 肖洒心中暗暗叫苦，就睁开眼道：“这谁他么出的馊主意？” 胖墩左杰笑眯眯：“还不是你们家那位大班长？” 原来是李蔓！肖洒哑口无言。 倒是幺鸡胡红中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事可别冤枉她，学校的主意，每届都一样，规定动作，班长只是传达学校的意思而已。” 戴定远也道：“是的，我刚才吃中饭的时候听到其他班的同学也在议论这事。” 杨帆踢了肖洒的脚一下：“我们都好说，你他么到底去哪实习了？整个玩失踪似的，我们哥几个好歹还三三两两的小聚过几回，你他么却音讯全无！要不是收购股票的事，我们还以为你拜拜了呢！” 肖洒一脚回踹：“你他么才拜拜了呢！老子周游世界去了。” 杨帆：“牛逼！你就吹吧！” 肖洒胡说八道张嘴就来：“真没跟你吹牛，我真的周游世界去了，而且是公派的。我不是安排在外经贸委实习吗？外经贸委干嘛的？跟老外做生意的哈。我去突习的时候正好有几单生意缺人手，我就顶上去了……” 所有寝室同学都被他唬住了，彭小芳满眼羡慕地问：“都去哪些地了？” 肖洒：“美国、英国、法国、比利时、卢森堡、德国……” 杨帆哀嚎一声道：“早知道我也去外经贸委实习好了！我他么怎么就这么命苦，在国家经委实习呢？不就差一个字吗？怎么就相差这么远？”幺鸡胡红中：“老大节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认命吧！” 杨帆一脚踹过去：“滚蛋！” 下午下课放学，肖洒出了教室，正准备和书琴汇合去找李书剑，却又被一大群人堵住了…… 425、傅饶执教 堵住肖洒的是一班的留学生，以艾可、彼得、法兰西斯、史迪、黛西、安琪儿几个为首。 肖洒笑嘻嘻走进他们当中，道：“我来猜猜你们找我的意思，是想每周二、四接着练太极对吗？” 留学生异口同声：“是。” 个个声音宏亮，加在一起山呼海啸一般，把肖洒吓了一跳。 肖洒手一挥：“那成，这学期继续。今天周一，明天放学集训，规矩不变。” 留学生们顿时欢呼雀跃着离去。 石通喜开车在校门口等着，傅饶带着陈家驹、李云龙、赵有余、傅月几个老头老太去太极公司的几个培训学校视察指导去了。 一路上书琴指路，七绕八拐了一个多钟头，才找到地，叫“红星美术印刷厂”。 此刻已经下班，书琴带着肖洒找到一栋破破烂烂的职工宿舍，见李书剑门都没关，倒在床上懒洋洋的发呆。 李书剑见肖洒、书琴来了，瞪了他俩一眼：“你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肖洒踢了他一脚：“有你这么待客的吗？起来，请你喝酒去！” 李书剑：“你他么算哪门子客人？不速之客！” 肖洒：“不速之客也是客，走吧。” 李书剑：“没事喝什么酒？没劲！不去。” 书琴就上前拉她哥起来道：“瞧你这样子！还是我哥吗？你以前的那股子劲到哪去了？” 李书剑坐起来，摇摇头道：“我不喝酒，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肖洒点点头，搬了条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道：“你想没想过自己开公司？” 李书剑意味深长地看了肖洒一眼，良久才道：“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什么都想过，包括自己办公司。但凡事都得有基础，我现在还不具备基础条件，不现实，想也白想！” 肖洒顿时来了兴致：“说说看，想办个什么样的公司？” 李书剑：“说什么说？告诉你不现实。” 肖洒：“杜仲、王禹、余冰他们是你爸的学生，原来不也跟你现在一样吗？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书剑立刻就明白了肖洒的意思，摇摇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专长，能够在你的公司里好好干。而我除了带兵训练和打仗，其他都不会，你的公司用不着，别想我跟石通喜他们几个一样给你当保镖！” 肖洒：“哪能呢？你是谁？我敢吗？掉过头来，我给你当保镖怎样？” 李书剑一脚踹过来：“滚！” 肖洒：“真的，这么着吧，你看看自己想办个什么公司？适合办个什么公司？我呢，看好你，投资你，这不等于给你当保镖吗？” 李书剑腾地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肖洒点点头，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最后道：“这只是我的建议，至于你最终作什么决定？全在你自己。开或者不开公司？开什么样的公司？都由你自己作决定。这样吧，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联系我。”说罢走了出去。 书琴看了她哥一眼，道：“振作点！”说罢跟着肖洒走了出去。 上了车，书琴大声对肖洒道：“去我们家，我爸有事找你。” 肖洒点头，让石通喜开车送他俩进了书琴家。 不一会，肖洒出来，让石通喜开车回家，明天早上再来接他去京大，晚上他在这儿有重要事情，就不回去了。 肖洒重新回到书琴屋里，书琴笑靥盈盈：“走了？” 肖洒点点头，张开双臂。 书琴开心地扑入肖洒怀中…… 哪有什么屁的重要事？ 原来，李鹤鸣夫妇去西昌出差了，不在家，书琴打着老爸的旗号，假公济私，把肖洒带回家，用意不言自明，肖洒再笨，也不至于还不明白，抱着书琴就进了她的闺房，没多久，便传出书琴一阵阵的呻吟…… 周二放学，一班37个留学生一个不落，全部到齐，排好队等候肖洒的到来，等了没多久，肖洒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大美女，谁呀？傅饶。 艾可、黛西、伊丽莎白、彼得等人去过潭州，还一道出国，跟傅饶熟悉，忙上前围着她亲热地打招呼。 肖洒挥挥手让大家按训练队型站好，把傅饶拉到大家前面道：“今天我把我们太极公司的总教练傅饶女士请来指导你们了，大家欢迎！” 除了熟悉傅饶的几个人掌声热烈，其他人的掌声稀稀拉拉。 肖洒眼睛一瞪：“怎么？看不起我们公司的总教练吗？” 意大利留学生索尼举手，肖洒：“索尼，出列。” 索尼站出来。 肖洒：“你有什么问题？” 索尼：“师父，你教我们，大家都服气！可让一个女人教我们，大家只怕不服。” 肖洒：“还有不服的吗？请举手！” 洋孩子都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弯弯肠子，不认识傅饶的大都举起手来，只有个别脑瓜子灵活的忙向艾可、伊丽莎白、彼得等人打探消息，没有举手。 肖洒道：“这么多人不服，怎么办呢？” 索尼衣袖一撸：“师父，好办！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肖洒笑嘻嘻：“那你来？” 索尼得意洋洋：“没问题，当仁不让！”跟着肖洒修练了三年，他认为自己很可以了！ 可惜他不知道，此刻，史迪、彼得、艾可几个正用分外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肖洒朝傅饶点点头，傅饶淡淡一笑，走上前道：“来吧。” 结果不用问，索尼这傻孩子被傅饶摔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太暴力了！比肖洒还暴力！太干脆了，比肖洒还干脆！三下五除二，就让连摔三跤，一跤比一跤摔得重，最后差点起不来！这还是傅饶顾及他师父肖洒的面子，没把他摔得鼻青脸肿算是好的！ 索尼这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才知道太极这潭水有多深！爬起来满脸羞愧地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什么也不说了。 肖洒：“还有不服的吗？” 鸦雀无声。 肖洒：“那你们欢迎傅饶总教练指导吗？” 掌声次第响起来，越来越热烈，经久不息。 于是乎，傅饶开始了在京大执教中文系一班留学生的生涯。 肖洒这么做是有用意的。这批留学生过了这个学期就回国了，有许多人都表示回国后要创办太极拳培训分支机构，那今后自然免不了要赴各国指导。肖洒是个懒虫，就打起了傅饶的主意，今后让她带着那几个老头老太去呗！ 看着傅饶带留学生训练了一阵，肖洒总是感觉到少了点什么，就张眼四顾，马上想起来少了什么了，晚晴哈！ 晚晴去了英国剑桥了！ 一阵莫名的惆怅和伤感袭来，重生一回，肖洒依然感受到人生的盛宴总是那么短暂！命运无常，聚少离多，得好好珍惜眼前人哈！ 426、友好寝室聚会 训练完太极，肖洒要去参加寝室同学聚会，傅月坚决不肯一起去，肖洒只好让她回去，自己悠哉游哉来到“似水流年”餐厅，其他人都早已到了，正热热闹闹的争论着什么。 书琴、李蔓、苏小北三个女生扎堆在一起，杨帆、彭小芳、黎俊双三个男生扎堆在一块，形成了两派对立的势力，在争论着什么。 戴定远和王芳恋爱关系早已确定下来，两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争论。 另外三个女生李银商、贺艳、丁晖和左杰、胡红中则在边上瞎起哄，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肖洒就问：“这么热闹！争论什么呢？” 大家就停了争论，都望着他笑，笑得肖洒毛骨悚然。 最后还是胖墩左杰老实，问肖洒：“二哥，我们在猜，毕业后你到底会干什么？” 肖洒就用手一一指点着大家咬牙切齿道：“琢磨我是不是？保准让你们全失望！” 苏小北笑靥如花道：“我们在争论一件事，你毕业后会不会要分配的工作？” 肖洒毫不犹豫地道：“肯定要哈！不然我怎么养活自己？” 杨帆立即得意地道：“怎么样？我们没说错吧？肖老二就是一懒虫！不要分配的工作，这家伙吃西北风去？” 黎俊双：“要不天天来跟我们打秋风！” 肖洒使劲点头：“肯定！剃头匠，你要是敢不仗义，老子就将你上下的杂毛全部剃光！” 大家哈哈大笑，没一个脸红的，大学四年了，都成了老油子，脸皮一个个都厚了，连女生都不例外。 杨帆见人齐了，就叫上菜，不一会儿洒菜上来，大家边吃边聊，聊的都是毕业后的梦想，只有肖洒可着劲地吃喝，不搭理大家说的什么。 杨帆：“幺鸡，你打定主意没有？回广州还是留京城？” 胡红忠：“我打定主意有屁用？最终又由不了我。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国家棋院，可老聂不敢要我哈。” 左杰：“为什么不敢要你？” 胡红中：“怕我水平盖过他呗！” 大家都充满鄙视的：“切！” 老聂是谁？聂卫平哈！当代棋圣，中国棋院院长。 胡红中要的就是这种反应，踢了左杰一下：“你呢？胖子。” 左杰：“我跟老朱报告过了，回贵州。北方尽是穷山恶水，我们家乡的山水多美哈，下次带你们去瞧瞧，保证美得你们挪不动脚！以前没出来不觉得，现在每回去一次，感受就深一次。” 杨帆手一挥：“到时我们走成考察团，集体考察你，吃喝都是你的事。” 左杰拍着肥肥的胸脯：“那必须的！不过回头我开张票给你成不，老大？” 杨帆一巴掌拍过去，左杰虽然胖，但很灵活地躲过，大家都笑。 左杰：“说说你自己呗，老大，我们今后都指望着你呢！” 杨帆意气奋发：“我这次实习，跟国家经委的领导搭上了关系，他们明确表态，只要学校同意分配到他们那，他们就愿意接。” “哇噻！赶快敬酒，敬党和国家未来的领导人！”黎俊双笑着端杯，露出满嘴又脏又黄的牙齿。 大家跟着起哄，都端杯敬杨帆。 喝了一轮，杨帆对几个女生道：“别光说我们，你们几个呢？小北，听说国家作协想要你，留下来不？” 苏小北：“早得很，这都哪跟哪呀？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学期才毕业吗？怎么尽说毕业后的事情了？” 肖洒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李蔓和书琴，想起去了远方的晚晴，又是一阵莫名的惆怅，忽然想起前世老狼唱的一首歌来，叫《同桌的你》，不由就轻轻地哼唱起来：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 歌没哼完，女生早已个个眼泪汪汪，杨帆就踹了肖洒一脚：“本来开开心心的聚会，被你这家伙搞得这么伤感！来，小北刚才说得对，咱们换个话题，我们在一起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吗？得好好珍惜！多学学戴老四和王芳，看人家小两口多恩爱！小北，我们俩要不要加快点节奏？” 大家都笑，齐声喊：“小北小北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苏小北很温柔地看着杨帆：“别！我这儿你没戏！” 杨帆一声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苏小北：“照你个头！我可是听说了，你实习的时候和经委办公室的一个小妞好上了，可别不承认！” 杨帆：“对天发誓，我那纯属开玩笑，没有正式建立关系。小北，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小北：“我相信你哈！你说没有就没有好了。不过关我屁事哈！” 杨帆：“你这是拿刀子捅我呢！小北，你太狠心了！班长，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小北？” 李蔓眼里还噙着泪水呢，都是被肖洒刚才哼歌弄的。她嫣然一笑道：“怎么劝？你就这么点诚意？” 杨帆：“什么意思？我的诚意还不够吗？小芳，你快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是有诚意？我一定要表达出我最大的诚意！” 彭小芳：“老大，我回寝室告诉你。” 苏小北：“得了！说了你没戏！别在我身上枉费心机了！” 杨帆：“那你到底喜欢谁？让我死也死个明白！肖老二，是不是你？我要和你决斗……还是算了，如果真是你，老子认输！”他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在肖洒手上吃过亏，至今心有余悸。 肖洒赶紧摇手表态：“不是我！没我的事。杨老大，你使劲追就是，拿出你最大的诚意。” 谁知苏小北却望着肖洒笑靥如花地道：“傻子，你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是你了？怎么就没你的事了？我的哪件事不是你的事？书琴、小蔓，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书琴、李蔓都道：“是！”不过眼睛却瞪着肖洒，里面藏着刀子！ 肖洒：“故意整我是吧？小白菜，信不信我此刻就把你切了下锅？” 苏小北酥胸一挺：“来哈，有本事你现在把我吃了！” 427、平安安保公司 没有傅饶在身边看着，这次聚会肖洒就喝得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聚完餐，他和大家一起哼着小曲，勾肩搭背东倒西歪回教室晚自习，但走到半路上，又折转方向独自一人回了寝室。 肖洒拿了毛巾去洗漱间在冷水笼头下冲了把脸，然后回到寝室关上门，坐下来静了静心，从兜里掏出文艺的押岁礼，看看到底是什么。 打开手绢，原来是一个和田白玉吊坠，坠子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松鼠，灵动可爱，怪不得李蔓说她一直惦记着，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可爱的小动物？ 别说还是和田白玉的，温润细腻，晶莹剔透，显然是文艺随身戴着的，养得很好，而且从包浆看，就知道它是老物件，估计是老一辈留下来的。 肖洒心中顿时充满了温暖，文艺给他的押岁礼，居然这么贵重，而且明知道自己的亲闺女喜欢它，却还是将它给了自己，显然是真将他当儿子看了！ 肖洒将玉坠依旧用手帕包好收起来，他的胸前一直戴着晚晴送他的九眼天珠，不想再戴其他东西。 肖洒心想，暂时好好收着吧！今后有机会再给李蔓那丫头，既然是她妈妈戴过的，还是留给她比较合适！ 肖洒站起身开门准备去教室，谁知有人正好冲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肖洒定睛一看居然是苏小北，忙护住她没让她摔倒，骂道：“疯丫头，冒冒失失的干嘛？” 苏小北不答，眼泪汪汪地望着肖洒：“我今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肖洒有些莫名其妙：“哪句话？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 苏小北就瞪了肖洒一眼：“你就会在我面前装傻！” 肖洒正要说话，苏小北早已伸臂一把箍住肖洒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吻住了肖洒…… 好一会，苏小北才放开肖洒，嫣然一笑道：“看你还想把我撇开不？”说罢转身就跑了。 肖洒哭笑不得，摇摇头慢吞吞回到教室，从书包里取出苏小北转给他的派拉蒙影业公司改编的《平行世界》足本，认认真真看起来…… 派拉蒙影业公司与肖洒、苏小北签订的协议是将《平行世界》三部曲全部拍成电影，而他手中的只是第一部长篇《平行世界》的剧本，肖洒一口气看完，发现了许多问题，又从头开始看起，逐一进行了修改，但仅只改了一小部分，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就响了，看着纷纷起身离开的同学，肖洒不由又怀念起与晚晴一起在她蜗居里熬夜写作的往事来…… 转眼就到了周末，肖洒自己开车接了苏小北去拜望铁凝，铁凝见了肖洒就骂：“臭小子，一躲就是一年多，不见人也就算了，也不写了？还记得我给你颁奖时说的话吗？” 肖洒不敢解释，只是笑嘿嘿地道：“记着呢！大姐。我哪敢忘？” 铁凝：“今年要是再看不到你发表的作品，看我剁不剁了你？” 肖洒点头如鸡啄米：“发，一定发！” 苏小北见了眼睛眉毛都笑弯了，借钟馗打鬼，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肖洒翻译完《平行世界》就再也不理她，让她气得牙根痒痒的！ 所以从铁凝家里出来，一路上苏小北就追问肖洒：“这可不是我逼你，你自己答应了屈大姐了！说吧，下一部写什么？” 肖洒一巴掌拍在苏小北的脑袋瓜子上：“你和屈大姐一唱一和，存心的吧？” 苏小北小嘴一噘：“就是存心的！怎么了？你写不写？” 肖洒想起自己满口答应铁凝的话，有些头大，就道：“写我是不会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懒得出奇！这样吧，还是像原来一样，我讲，你写，行不行？” “太行了！”苏小北开心得一下蹦起来，脑袋就撞在了东顶上，她忘了是坐在车上了。 肖洒的性子，苏小北哪还会不知道？只要能扣出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苏小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指望过他亲自动笔写？ 肖洒一边开车，一边道：“你听说过空间扭曲吗？” …… 从铁凝家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傅饶就告诉肖洒，李书琴来电话了，让他回来后就给她回电话。 肖洒点点头道：“石通喜他们几个呢？” 傅饶：“在后边院子里练功。” 肖洒一边进屋一边道：“把他们叫出来，准备跟我出去一趟。” 傅饶就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道：“干吗去？要带他们四个！” 肖洒知道她误会了，赶紧道：“没事，给他们安排一份工作。” “哦……”傅饶松了口气。 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这段时间无所事事，每天关在院子里练功，末免感觉无聊，听得肖洒叫他们，顿时都精神一振。 肖洒回电话给书琴，书琴说李书剑想过来找他。 肖洒原本是打算带石通喜他们几个过去的，听说李书琴想过来，当即就答应了，让他过来，自己在家等他。 他来更好！肖洒记得前世有个大作家说过：天下事，古今情，俯而就则易，仰而企则难。 如果李书剑自己没有意愿，肖洒就懒得搞什么安保公司了。 总没有自己出资，还要求着他的理？虽然是看在书琴的面子上，但也得李书剑自己本人想干才成。他求上门来，事情就好办！ 没多久，李书剑就到了，书琴也跟着来了，不过她很聪明，没插手她哥的事情，跟着傅饶进了厨房，帮着傅饶做饭菜去了。 肖洒将李书剑迎进屋，闲聊了几句，李书剑就有些急不可耐的转入了正题：“我想好了，打算自己干！不过得请求你的支持！你上次说的话算话吧？” 肖洒点点头：“说说你的想法。” 李书剑：“我想开这么一家公司，不仅经营安全保卫工作，还想发挥自己的特长，经营私家侦探等方面的工作。” 肖洒皱了一下眉头，道：“私家侦探，办不到证的，很容易惹麻烦！” 李书剑很自信的一笑道：“我不会傻到直接用私家侦探这个名字，比如改用信息咨询服务公司。” 肖洒立即意识到李书剑性格中的一个优点也是一个弱点：桀骜不驯。这种人，用得好能担当大任，用得不好就是把双刃剑，很容易伤着自己！ 肖洒就点点头道：“好。不过饭得一口口吃，事得一件件来。你先创建好安保公司，搞出一定起色后，再去创办信息咨询服务公司吧，到时用你自己挣的钱去办也可以，我借钱给你也可以。” 李书剑没多想，很兴奋地道：“行。” 如果他仔细思索，就会明白肖洒话里的玄机：肖洒愿意投资他创办安保公司，但不愿投资他创办私家侦探公司，如果他非要办，也可以，顶多我借钱给你，你干你的，干好干坏，有事没事，跟我没关系。 肖洒：“那说说吧，创办安保公司要多少钱？” 李书剑：“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公司注册、租用场地、招聘员工等等，合计大约需要四十多万。” 肖洒：“行，那就五十万。亲兄弟，明算帐，钱，归我出；管理，你负责。说吧，你要多少股份？” 李书剑：“我是个军人，直来直去，不跟你客气，百分之十行吗？” 肖洒：“给你百分之二十吧。另外你当总经理，再拿一份工资，工资标准按同行业标准略高，行吗？” 李书剑没想到肖洒这么爽快，高兴得直点头：“行，当然行！” 肖洒：“那就这样吧。等会我让傅饶记下你的银行帐号，让她明天就把钱打给你。怎么开办我都不管，一切你全权负责。” 李书剑：“成。还求你一件事。” 肖洒：“你说。” 李书剑：“求你先把石通喜他们四个借给我用一段时间。” 肖洒：“可以，干脆让他们都到你的公司挂个副总吧，让他们先协助你把公司干起来再说。” 李书剑大喜：“太好了！我正是这么想的！不过你都发了他们五年的工资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肖洒：“少来！你会不好意思？不过有一点说在前头，我有事要用他们四个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李书剑：“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老板了。别说他们四个，就是我，也随时听从你的召唤，随叫随到，指哪打哪，决不含糊！” 肖洒一脚踹过去：“滚！” 李书剑躲开，笑道：“你学问那么大，给公司取个名字吧。” 肖洒道：“安保公司不图别的，图的就是两字：平安。就叫平安安保公司吧。” 李书剑抚掌赞道：“这名儿好！通俗易懂，又吉祥，还好记。” 肖洒拍了拍手掌，石通喜赶紧跑了进来，肖洒：“你叫他们几个都进来吧，有事跟你们几个说……” 428、扭曲空间 肖洒花了两个星期，修改完了派拉蒙影业公司改编的《平行世界》剧本，就去找苏小北还稿。 苏小北正在写稿，非常投入，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根本不理他。 肖洒有些好笑，就将改好的剧本放下准备离开，苏小北却忽然起身拉住他：“我长得好看吗？” 肖洒油嘴滑舌笑嘻嘻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漂亮的人吗？” “哦。”苏小北面无表情地坐下边念边写：“人见人爱……” 肖洒低头去看她写的稿子，不由哑然失笑，这丫头，刚才问的是她创作的一个情节！ 一个多月后，苏小北笑靥如花来找肖洒，将一叠厚厚的稿子塞到他手上：“幸不辱命！” 肖洒见她清瘦了不少，就骂道：“傻丫头！不就是写篇吗？用得着这么玩命？再这样我就取消跟你的合作了。” 苏小北：“好啦！我这不好好的吗？你赶快审稿，审完我好送编辑部。” 肖洒只得点头道“好。” 苏小北就走，走出几步忽然回眸一笑道：“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肖洒一愣：“哪天？” 苏小北不理他走了，嘟囔道：“又装傻！” 肖洒低头去看苏小北的稿子：《扭曲空间》。 故事写的是一个女孩坐飞机失联了，飞机飞越某个神秘区域的时候，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女孩的恋人痛不欲生，苦苦寻找了三十多年，没有任何结果。 忽然有一天，女孩的恋人发现了一则报道，有一架三十多年前起飞的航班神秘的降落在某大国的机场上，乘客都安好，但个个都说他们只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 航班号正是那个女孩乘坐的航班，女孩的恋人赶紧找了过去，于是乎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发生了…… 肖洒真是越来越佩服苏小北丰满的想象力了，肖洒充其量就是给她搭了个骨架，但苏小北却能让它迅速变得血肉丰满，生机勃勃！情节的设计波澜起伏，似乎万万不可能，偏偏又发生了，还合情合理，太引人入胜了！ 肖洒觉得，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苏小北：天才！ 这基本上都不用改了。 肖洒一身轻松，看来，今年屈大姐那儿这一关是能过了！ 转眼到了阴历二月十九日。上午上课前。 李蔓姗姗来迟，见肖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就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娇嗔道：“怎么坐这么偏？不想认真听课了？” 肖洒笑嘻嘻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塞到她手里，悄声道：“生日快乐！” 李蔓惊喜得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秀美的小嘴，眼睛望着肖洒，眼波流转，妩媚极了！ 不过到了晚自习的时候，李蔓却一脸冰冷地把肖洒叫出了教室，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李蔓掏出肖洒上午上课前给她的锦盒，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妈给你的礼物？还是看不起我妈呀？” 肖洒：“别误会！” 李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是误会吗？” 肖洒从自己兜里掏出用那条漂亮手帕包裹着的玉坠道：“你妈给我的押岁礼物在这啊，我哪看不起了？” 李蔓：“你打开。” 肖洒打开手帕，呈现出来的正是文艺给他的那个可爱的和田白玉小松鼠坠子。 李蔓伸手取过去仔细看了看，没错，确实是她妈给的那个坠子，坠子上有一个极小的纹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李蔓迷惑了，打开肖洒送她的锦盒，里面也是一个和田白玉雕的栩栩如生的小松鼠玉坠，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放在一起就有差异了，肖洒送她的那个小松鼠玉坠更加晶莹剔透、温润细腻，达到了羊脂玉的纯度！ 原来，肖洒本是想把文艺给他的玉坠归还给李蔓的，因为她喜欢。但转念一想，那样做肯定会伤到李蔓！ 于是他就找了个空闲时间，在癞皮巷四合院地下室里将鬼眼七、张青他们收藏来的玉器翻了个遍，打算选一件品相更好的玉器送给李蔓，作为还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找到了一个几乎和文艺送的玉坠一模一样的，而且品相更好，是羊脂白玉的。 于是肖洒出去配了个锦盒，今天拿来送给李蔓当生日礼物了。只是没想到李蔓还是误会他了！ 李蔓之前打开锦盒一看，便误以为肖洒给她的是她妈妈文艺的那个玉坠，顿时又难过又生气，哪还会去仔细察看？ 李蔓看着眼前成双成对的两个白玉坠子，心底里满满的喜悦生起，眼泪却不争气的扑簌簌流了下来…… 肖洒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顿时手足无措，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李蔓见了，噗嗤一笑，娇嗔道：“低头。” 肖洒乖乖的低下头，李蔓拿起文艺的玉坠戴在肖洒的脖子上，然后将肖洒送给她的玉坠放在肖洒手心里，道：“给我戴上。” 肖洒就笨手笨脚的为李蔓戴上玉坠，以至于不小心踩了李蔓的脚一下。 李蔓疼得轻唤一声，吓得肖洒赶紧弯下腰去帮她揉脚。 李蔓噗嗤一笑，从胸前拿起玉坠在嘴上亲吻了一下，道：“你真笨！小丑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好喜欢好喜欢！”说罢擦干眼泪，笑靥盈盈满面春风回教室去了…… 肖洒心中苦笑，磨磨蹭蹭回到教室，继续晚自习。李蔓依旧坐在他的身旁，安全静静的，她历来是个勤奋学习认真钻研的好学生。 这样一直到晚自习下课铃响，肖洒正想起身离开教室，却被李蔓死死地拉住了，肖洒只好继续坐着不动，装模作样做作业。 等教室里人全部走光了，李蔓才轻手轻脚地拉着肖洒站起来道：“你跟我来……” 429 **** 肖洒被李蔓拉着出了教室，却没有出教学楼，而是上了教学楼，一直上到楼顶，楼顶是一个空旷的大露台。 李蔓拉着肖洒来到露台中央，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的抬头仰望星空。 半轮皓月在天，月光如水照在他俩身上，星星点点的星光神秘的闪铄，深邃而美妙！白日的喧嚣浮躁都隐藏了起来，四周一片朦胧和寂静，显得幽远浪漫，充满了诗情画意…… 不知什么时候，李蔓依偎在了肖洒的怀里，肖洒拥着她，俩人心中并没有半丝邪念，世界那么纯净美丽，他们亦如是…… 许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个夜晚，肖洒还依然能感受到那份纯真无邪的青春时光的美好！ 不知不觉夜深了，肖洒怕李蔓着凉，脱下外套让她披上。 李蔓：“傻瓜，你着凉了怎么办？走吧，我们下去。你看，已经十二点了，我的生日过完了！这两年的生日，都有你陪着我，真好！” 肖洒想要劝劝她，却不知说什么好，就不说了，反正大学四年都这么过来了，不到一期就毕业了，转眼就要各奔东西，还说什么说呢？好好珍惜吧！ 李蔓双臂抱着肖洒的手臂缓缓下到一楼，才发现糟了！楼梯口有一道铁门，锁上了，出不去了。 肖洒看了李蔓一眼，怕她着急，谁知她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反而嫣然一笑道：“走，我们回教室。” 谁知教室的门也锁了，肖洒就有些傻眼，却见李蔓随手掏出一片钥匙，悄无声息地就打开了教室门。 肖洒这才想起来李蔓是班长，就笑嘻嘻道：“原来你还真是有特权！” 李蔓就拧了他一下，肖洒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那俩人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关好门，俩人挑了一个外面瞧不见的角落坐下，不敢说话，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傻笑。 过了一会，李蔓将头伸到肖洒耳边悄悄道：“小丑哥，我要睡了。”说罢缓缓的将身子靠在肖洒怀里。 肖洒伸臂拥住她，低头在她耳边道：“安心睡吧，我在这里，没事。” 李蔓盈盈一笑，抓住肖洒拥抱她的双手压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其实她还并没有什么睡意，不过她此刻被肖洒拥在怀里，感觉很温馨，很安宁，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值日老师来打开楼道口的铁门，肖洒和李蔓才悄悄溜出去…… 俩人从此又有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小秘密，之前还是一个，就是高考的秘密。李蔓只要想起这两个秘密，就偷着乐！ 这周周四，傅饶训练完了一班的留学生，对肖洒道：“今天跟我回去。” 肖洒跟着她上了车，问：“姐，有事吗？” 傅饶发动车，边开边瞪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回家？是不是不想家了？” 肖洒笑嘻嘻：“哪能呢？我恨不得天天回家呢！” 傅饶一听俏脸生晕，天天回家干什么？丹露又不在家，家里现在就她一人，肖洒回家，还不是想和她在一起那个什么？ 傅饶心中甜美，嘴里却道：“说得好听！” 肖洒就调皮地伸手去揉搓她饱满高耸的双峰，傅饶打掉她的魔爪，娇嗔道：“要死哈！我在开车呢！” 肖洒哈哈大笑。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一进院子，肖洒抱起傅饶就进了她的房间，谁知傅饶却挣扎开来道：“别吵，真有事要跟你说。” 就见她打开黄花梨的大柜，从里面拿出一叠帐本递给肖洒，蹙着秀眉道：“你认真仔细地看看！” 肖洒看了看，居然是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集团公司下辖的海淀、密云、朝阳、丰台、昌平五个培训学校的帐本。 肖洒知道傅饶的性子历来冷淡，不爱多管闲事，如果不是情不得已，她是不可能拿人家帐本的，就二话不说，认认真真查看帐本，可是看来看去，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和毛病。 傅饶见他一脸狐疑，就将另一叠表格交到肖洒手中，是五个培训学校这两年来的学员花名册。 肖洒还是不明白，傅饶就用手指戳了肖洒的额头一下：“丹露真没叫错你，你就是个大笨蛋！你看看每个学校的学员总数，再看看帐本就明白了！” 肖洒按照傅饶说的一查看，果然马上就发现问题了！ 五个培训学校，有四个培训学校的入帐数目比学员总人数差了一大截！这也就意味着，四个培训学校都有人贪污了学员缴纳的培训费！除了昌平是帐实相符的。 四个培训学校都是这样！难道是串通作案？这么巧？ 肖洒每年都要不定期查看各个公司的帐目和财务会计报表的，可没想到，底下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 看来自己的管理上出现漏洞了！但到底出在哪个环节呢？于是就问傅饶：“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 傅饶：“前段时间我不是带着几位老师父去培训学校视察吗？他们都准备了汇报材料，上面自然就提到了每年招收学员多少多少人，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能收多少培训费，就问他们的收入和开支情况，发现他们的说法自相矛盾，就留了个心眼，查看了他们的帐本，果然，都少记了培训费人数，自然就少记了收入。我本来只打算视察一两个学校的，这么一来，干脆全部去察看了一遍，果然，除了昌平，其他四个培训学校都是这样！显然是串通好了的！” 肖洒合上帐本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道：“四个学校串通得这么好？如果没有人主使，打死我也不相信！姐，你把七爷和张青他们四个叫来。” 傅饶：“现在？” 肖洒：“对，现在。” 傅饶就打了电话，不一会，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四人走了进来。 肖洒跟他们几个悄悄吩咐了一阵，四人点头示意明白，走了出去。 一直过了二三个钟头，鬼眼七四人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进来了，张青道：“老板，这个是我发小张顺，一起撒尿搓泥巴长大的，他现在就在朝阳门外开了一家太极服装店。” 肖洒点点头：“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张顺点头哈腰：“带来了，您看，我的帐本，近几月的进货清单都在这。” 肖洒掏出一叠百元的钞票递给张顺：“赏你的！帐本和进货清单留下我用几天，之后原封不动还给你，行吗？” 张顺看着手里的钞票，喜从天降，连连点头道：“行！这有什么不行的？” 肖洒：“别往外乱说。” 张顺：“明白。爷，我一个字也不说。” 肖洒点点头，示意张青等人带张顺走了。 肖洒：“姐，打电话给石通喜，叫他们四个明天一早过来。” 傅饶点头，当即打了电话。 肖洒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季卓，让他通知追梦集团财务总监、总会计师谢紫凝和季卓的爱人安然明天一早也到癞皮巷四合院来，他有事要交办。 安然是中财大的毕业生，业务能力极强，谢紫凝调任追梦集团财务总监后，她已升任到谢紫凝原来的职位，追梦数字化公司财务总监。 有条不紊地安排完这一切，肖洒有些疲惫的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傅饶走到他身后，将他的头搂入她怀中，温柔地道：“别急！没什么大不了的！” 430、第一次“整风运动” 次日，肖洒、傅饶带着谢紫凝、安然及石通喜四人前往太极集团公司查帐，石通喜四人首先控制了楚星河及财务总监刘某某、销售总监邱某，让会计、出纳交出集团公司所有帐本。 楚星河首先还心存侥幸，查看帐本吗？看你能查看出什么问题？可是当谢紫凝将张顺的进货单与集团公司的帐目一对比，问题就一目了然，集团公司帐目上的批发价比张顺进货单上的进价低得多，也就意味着，楚星河等人在销售太极服装、太极运动鞋等事情上，暗中抬高批发价，从中赚取差价，中饱私囊！ 楚星河知道自己完了，后悔莫及！肖洒给了他公司股份，这两年，他要钱有钱，要荣誉有荣誉，可现在一切都完了！都是自己鬼迷心窍哈！ 肖洒本来多信任他哈！所有的钱都交给他审批，所有的人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他却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将集团公司的销售总监、财务总监、还有那四个培训学校的校长，拉拢来干这等事！ 昌平培训学校的校长陈实也是他任命的，只是这个陈实为人正直，楚星河每每示意他，他都故意装糊涂，不跟他趟浑水，楚星河正暗自琢磨要换掉他，没想到就东窗事发了…… 半个月后，肖洒旗下的各个公司收到了一份肖洒亲笔签发的文件：《关于查处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集团公司原总经理楚星河窝案的通报》，楚星河等人被公司开除并移送司法机关法办，富饶太极集团公司总经理由傅饶担任，原昌平培训学校校长陈实被破格提拔担任集团公司常务副总，负责太极集团公司日常工作。 肖洒此举以雷霆万钧之势清扫门户，给他旗下的各个公司极大的震撼，谁敢乱来不只是走人这么简单，是要坐牢的！ 肖洒要求各公司以此案为鉴，自查自纠，严格管理，认真整改，切勿自误，并要各公司提交自查结果报告。 与此同时，肖洒让傅饶带着谢紫凝、安然及石通喜四人到旗下所有公司转了一圈，从京城开始，然后南下鄂赣湘三省，再到广州、深圳、珠海、香港等地，进行督查，时间跨度长达二个多月。 各公司震惊之余，纷纷行动，自查自纠，趁机将一些品行不端、工作不力之人清除出去，将一些原来不健全甚至没有建立的制度、机制建立、健全并完善起来，整个风气为之一正。 肖洒的第一次“整风运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在太极公司清理了门户，并坐镇指挥了人事调整后，肖洒才回到京大继续学习，好在他和班主任朱名辉关系不赖，事先跟老朱打了个电话，老朱都替他遮掩过去了。 不过有几个人那里是遮掩不过的。 第一个就是李蔓，同桌哈！这天她见到肖洒终于又坐在教室里了，就在他身边坐下悄声问：“这么多天不见，你去哪了？打你家的电话也没人接。” 肖洒心中一暖，知道她牵挂着自己，四年大学来，她一直就这样。 肖洒心里内疚，就不想应付她，老实地道：“有家公司出了点小问题。” 李蔓一惊：“处理好了吗？” 肖洒：“放心，都处理好了。” 李蔓盯着肖洒看了看，见他确实不像还有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娇嗔道：“你有事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啊？”语气里尽是委屈，眼眶也红了。 肖洒也不解释，只道：“对不起！下次改！”知道自己这么多天没来，她心里肯定急得不行！ 李蔓：“呸呸呸！哪有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吗？” 肖洒赶紧摇头摆手道：“不想！”是真不想哈！楚星河能力其实很不错，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哈！ 李蔓见了肖洒这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噗嗤一笑，娇媚动人。得，她脸上总算是云开雾散了！ 下了课，书琴又来找他，肖洒不打自招。 书琴历来大气，嫣然一笑反过来劝他道：“别怕，干事创业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总会有些沟沟坎坎，我爸原来在大西北的时候，经常铁青着脸回家，我就知道，那是实验失败了，而且实验失败是经常的事！只要坦然面对，总结经验教训，就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回！” 这番话说到肖洒心坎里去了，如果不是在教室，肖洒真想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 书琴一看肖洒望着她不做声，眼睛火辣辣的，就娇嗔道：“这么看着我干嘛？” 肖洒咬牙切齿地小声道：“我想吃了你！” 书琴就明白他想什么了，顿时满脸生晕，娇艳欲滴，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却道：“我哥让你今晚过去商量事情。” 肖洒大喜：“好。” 商量事情？今晚？李书剑难道知道自己今天回学校了？小丫头片子，找个借口都漏洞百出！ 到了中午，肖洒在食堂吃午饭，又被苏小北盯上了。 苏小北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笑靥如花道：“傻子，这么多天翘课，又去哪儿犯傻了？” 肖洒跟她自然就胡说八道了：“我有一个孪生兄弟，现在在海南，他生病住院了，害我也住了几天院！” 苏小北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却饶有兴致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肖洒：“心灵感应哈！他头痛我也头疼，他肚子疼我也肚子疼。有一次他的手臂被开水烫了，害我痛得满地打滚，别人还以为我抽疯发神经！”说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 苏小北就格格笑：“说说，这次是生什么病了？” 肖洒一本正经：“相思病。” 苏小北：“啊！那有些什么症状？” 肖洒：“红脸，出汗，茶不思，饭不想，睡不着……” 苏小北笑弯了腰，道：“你那孪生兄弟和女朋友亲热的时候你能感应到吗？” 肖洒就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小白菜，你能不能纯洁点？” 苏小北就晕红了脸，在餐桌下踢了肖洒一下，转移话题道：“《扭曲空间》已经送到《当代》编辑部了，编辑说下期卷首刊发。” 肖洒：“这么快？” 苏小北：“主编说将原来别人的那篇下了，换上咱们的。”语气神态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肖洒朝苏小北大拇指一竖：“牛！” 苏小北忽然双手一伸，紧紧握住肖洒的手，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肖洒吓了一跳，好在苏小北轻轻一咬就松开了，肖洒就骂她：“发什么神经？” 苏小北笑靥盈盈：“傻子，我想到我们下一部的题材了！” 肖洒：“什么？” 苏小北：“心灵感应哈！有一对孪生兄弟，心灵感应非常强烈，于是科学家找到他们，进行无数次的科学试验，科学家掌握了感应的规律，开发出许多能远距离感应的东西，于是世界开始彻底的变化……哇塞，题目我也想好了，就叫《感应世界》。你说怎么样？” 肖洒望着苏小北目瞪口呆、毛骨悚然！想起前世的量子卫星和量子通讯，不就是依据量子神秘的感应而对它进行拆分，才研发出来的吗？ 作者的灵感，真有这么玄妙吗？ 这个苏小北，是不是有些通灵哈？自己每次说起点前世的什么，她一下就能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点，然后生发出无穷的想象，幻化成她笔下的一部部文学传奇…… 苏小北见肖洒这副模样，就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道：“你发什么呆？” 肖洒：“你是个巫婆！”拔腿就逃。 苏小北在他身后格格格直笑。 放了学，肖洒就和书琴悄悄回到她家中，晚饭也没吃就进了书琴的闺房…… 431、李蔓的毕业论文 接下来的日子异乎情常的忙碌起来，大家都开始忙毕业论文，毎个人进进出出都是抱着一叠厚厚的的参考书籍或资料。 这天晚自习，李蔓在肖洒身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论文稿往肖洒怀里一放：“大才子！快帮我看看！” 肖洒拿起来一看：《关于加快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挖掘和保护的思考》。 肖洒就问：“你的毕业论文？” 李蔓点点头：“我上学期在文化部实习的时候，专门就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了广泛的调查研究，发现我国还有许多文化瑰宝正在逐渐失传，亟待尽快采取措施和行动，进行保护性的挖掘、整理和传承，就像中国剪纸一样，所以我想我毕业以后，就去干这个。” 肖洒欣喜万分地道：“太好了！这事如果真的做好了，功德无量！” 李蔓：“呸！你又不是出家人，做什么功德？少胡说八道了！认真看，大胆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我写的肯定很不全面，要是能给我补充一些内容更好！” 兹体事大，肖洒不敢怠慢，答应了，埋头就认真看了起来…… 肖洒很快就看完了第一遍，心中暗自赞叹不已，这丫头，化茧成蝶了！ 李蔓不是那种天资特别聪颖的人，但是她特别勤奋，特别肯钻研，在他们这一班学生中，可以说她是最勤奋的，学习成绩也是最好的。 她折腾中国剪纸，起初本来是有吃醋的成分，又感觉好玩，就跟着肖洒胡闹，以为是瞎折腾，没想到却闹出那么大动静，上了央视春晚，去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国剪纸申遗成功，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她也被载入史册，成为中国剪纸的正宗传人！ 得益于这件事情的启示，李蔓找到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挖掘。其实她的目标更大，她想今后如有可能，她要到全世界去挖掘和保护世界文化遗产！ 肖洒用欣赏的眼光看了看李蔓，见李蔓正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李蔓见肖洒看她的眼神有些特别，就娇嗔道：“看什么看？你们家有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还没看够啊？” 说完李蔓就后悔了，丹露都去美国深造了，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呢？ 肖洒笑嘻嘻不以为意，李蔓和老二相互吃醋又不是头一回，习以为常了。 他接着又看第二遍，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不时用笔在论文稿子上圈一圈，划一杠…… 第二遍还没看完，就下晚自习了，李蔓就道：“不着急！你带回去，修改完了再给我。” 肖洒就将稿子带回寝室，趁热打铁，连夜修改、补充和完善，将自己前世所了解和知道的有关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尽可能多的补充进去，并对其独特之处进行详尽而细致的描述和阐释，这样不知不觉写到天亮，将李蔓的那叠稿子改得面目全非，而且几乎增加了一倍。 次日，肖洒将论文稿交给李蔓就什么都不管了，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李蔓想要骂他，可打开论文稿一看，就知道肖洒肯定是一晚没睡了，心中又爱又怜，直骂他傻蛋！ 转眼就到了五一。 这天，平安安保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肖洒让傅饶通知了京城他旗下的所有公司高层前往捧场祝贺，还让他们也广邀宾朋前去。与此同时，他还让香港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驻京负责任人通知与他们有生日往来的公司和企业都来观礼。 所以开张这一天，平交安保公司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而且当场就有丹露洒业、追梦集团、太极集团、重生公司等十几家公司和企业与平安安保公司签订了安全保卫合同，由平安安保公司派遣专业安保人员，为这些公司、企业搞好安全保卫工作。 哪家公司和企业不要安保人员啊？ 除了签约的十几家，其他许多公司和企业也纷纷打听，要了李书剑和石通喜等老总、副总的名片去了。 李书剑兴高采烈，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气为什么有这么旺？问肖洒，肖洒装糊涂说不知道。 书琴自然知道原因，暗骂自己的哥哥糊涂，却也不好说破，心中只是感念肖洒，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哥哥，把手中的资源都调过来了。 热热闹闹的搞完了开业典礼，肖洒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书琴有些生气：坏蛋！怎么就不等我？ 她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谁知才拐了个角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书琴吓得差点喊救命，但马上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心中烦恼顿消，喜悦生起：原来是你这个冤家！ 从身后抱住她的自然是肖洒，就听他笑嘻嘻的道：“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出来？” 书琴转过身就用手朝着肖洒一通乱捶，娇嗔道：“坏蛋！让你吓我！让你不等我！……” 肖洒就伸臂将她搂住，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肖洒开车，载着书琴七绕八拐，一直来到天桥外街，沿着一条窄窄的胡同开进去，停在一家院子前。 肖洒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拉着书琴走了进去。 又是一个古老的四合院，不大，整个只有三百来平米，房屋大概只有二百平米不到，红墙青瓦，雕梁画栋，重檐斗拱，古香古色。 中间是一个院子，全部用青石板铺就。院子左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青砖砌成的圆坛，圆坛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枣树，正挂满了青青的枣子。 右边是青石条铺成的天井，长了不少青苔。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书琴一看，忍不住啧啧赞叹道：“小巧玲珑，风雅别致，古香古色，真美！这是谁家的小院？” 肖洒不答，上前打开厅堂的大门，道：“进来瞧瞧。” 书琴就走了进去，见堂屋正中上方摆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两把太师椅，左右靠墙还各摆着四张太师椅，全是红木做的，而且是老的，磨得放亮。左边墙上挂着四幅楠木镶瓷板条屏，分别是梅、兰、竹、菊；右边则挂着四幅楠木镶汉白玉条屏，汉白玉纹理细腻清晰，仿佛四幅山水画。 堂屋东侧是正房，也是清一色的老红木家具，一张老式苏工架子床，一个大衣柜，一个五斗柜，靠窗一张半圆桌，两条圈椅。床上铺着大红崭新的铺盖，很是喜庆。 又到其他房中走了一圈，除了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没有其他，简洁大气，厚重朴实。 看完房间，站在院子中央，肖洒拉着书勤问道：“喜欢这个院子吗？” 书琴却道：“喜欢什么？人家的院子，饱饱眼福就够了！我们走吧。” 肖洒抓起书琴的纤纤玉手，将手中那串钥匙放在她手心里，道：“傻丫头，预祝你明天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啊！”无边无际的喜悦从书琴的心头涌过，她痴了…… 432、枣苑 原来，这几年来，肖洒让鬼眼七、张青几个一直帮他购买京城老宅子，至今肖洒的名下，已有七个京城的老宅子，这个是其中之一，房子不错，地段又好，闹中取静，就在天桥边的柳叶胡同里，逛街购物方便得很，离书琴家里也不远。 肖洒想着书琴就快毕业了，她家在京城，毕业后肯定会留在京城工作，就借她生日之机，将这套宅子送给她。 书琴哪会想到这个？她这些天帮着哥哥李书剑忙内忙外创办平安安保公司，连自己明天生日这茬都忘了，没想到肖洒不仅记得，还送她这么一份大礼，所以不由得就痴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肖洒：“你再熟悉熟悉，我出去买点东西。” 谁知刚走到院门口，却听身后书琴急促的喊道：“回来！” 肖洒愕然地回转身，却见书琴奔过来，将院门关上，背靠在院门上望着肖洒，高耸的双峰因激动而急促的起伏着…… 肖洒上前，将书琴拥入怀中，书琴在他耳边喃喃的道：“抱我，进房……” 俩人在院子里一直缠绵到夜幕降临，若不是书琴怕爸妈在家里着急，只怕还不愿离开。 李舒同、林知夫妻俩去西昌出差回来了，今天也来参加了儿子李书剑创办公司的开业典礼。 临走，书琴问肖洒：“我们的院子叫什么名儿？” 肖洒：“院子是你的，你取一个呗！” 书琴再次打量了一番院子，最后目光盯着那棵高大的结满了青青枣子的枣树上，道：“就叫它枣苑吧！” 肖洒：“好，简洁大气！” 书琴妩媚的一笑：“走吧。” …… 五月四日晚，一年一度的京大五四青春联欢晚会如期举行。 首先亮相的就是中文系一班留学生的集体太极拳表演，这个节目成为了京大这四年来的保留节目。 女生全部穿的是白色绸缎面料的太极服，男生则是黑色，在舞台上组成了黑白双色太极图案，随着表演的展开，仿佛一黑一白两条鱼儿在欢快的玩耍嘻戏…… 领队的依然是艾可，所以聚光灯几乎时刻追随着她，今夜的她太美太可爱了！金色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巴，青春亮丽，秀美的脸庞娇嫩妩媚，肌肤胜雪，修长的身材曲线玲珑，穿着洁白的太极服，舒展柔美，真有些飘逸出尘的仙子味道…… 肖洒是教练，也上去了，不过他没参加表演，只是站在后台的角落里盯着，眼看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完美的结束了表演，肖洒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自己班上去，却被艾可拉住了，悄悄地从舞台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进了艾可的寝室…… 半个小时后，艾可才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和肖洒走岀来，再次来到京大大礼堂，进去前，艾可驻足问肖洒：“你毕业后会去美国吗？” 肖洒点头道：“我会过去住一阵子。” 艾可大喜：“我已经在纽约唐人街租好了场地，并申请注册成立了太极培训学校，只等回去就可以开办了，你来帮帮我好不好？” 肖洒是打算毕业后先去美国波士顿好好培丹露一个学期的，左右无事，波士顿离纽约又很近，300多公里，坐大巴半天的时间都够了，就点头道：“好！” 艾可开心得蹦起来，伸手箍住肖洒的脖子狠狠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松开肖洒，笑靥如花的跑了进去。 肖洒又在外面站了一会，估计艾可这丫头已经回到留学生的人群里了，这才悄悄的进去，低头弯腰回到自己班上的同学中间。肖洒左右扫了一下，还好，大家都在认真的观看节目，没人注意他。 真没人注意他吗？ 刚坐下不到三秒钟，肖洒的肩膀就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肖洒回头一看，是苏小北，手里拿着两本杂志卷成圆筒在敲他。 肖洒悄声问：“干嘛？” 苏小北起身，用眼睛示意他出去说。 肖洒只好又猫着腰走了出去。 出了大礼堂，苏小北嘘了口气，抬头望了望，今夜星光灿烂，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很诗意…… 肖洒走到她身后，不开声，等着苏小北说话事。 苏小北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道：“傻子，我想念首诗，你愿意听吗？” 肖洒今夜心情很好，笑嘻嘻道：“洗耳恭听！” 苏小北： “你是百花园中最芬芳的幽兰 我修练千年 只因为你的芳香 刹那间堕入尘凡 …… 只想牵你的手 一直到白头 地老天荒也磨灭不了 我对你的湿柔 ……” 肖洒无语，心中苦笑，这是那年到涯沟郊游，肖洒为了应对杨帆写的，杨帆当时正在拼命的追苏小北，逼着肖洒写的。 只是杨帆这家伙太懒太笨，也不知道重新抄写一遍，拿着肖洒写的原稿就献上去了，结果被苏小北发现了端倪…… 苏小北念完，转过身来，盈盈一笑道：“别紧张，我早就知道你有心上人了！但还是要谢谢你为我写的这首诗，尽管你是替杨帆写给我的。我很喜欢这首诗，经常念，你看我都能背出来了，它至少满足了我内心一点点小小的骄傲！” 肖洒：“你那么有才气！足以自傲了！干嘛要因为这么一首小小的诗歌……” 苏小北打断他道：“你不懂的！你知道吗？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内心里充满了绝望和自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岀来？”说到这里，苏小北早已泪光滢滢。 肖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小北却嫣然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找你，两件事。” 说着苏小北将手中的两本《当代》期刊递给肖洒道：“《扭曲空间》和《感应世界》都已刊发了，屈大姐那儿你可以交差了！” 说罢苏小北噗嗤一笑，学着铁疑的语气道：“看我剁不剁了你？” 肖洒哈哈一笑，俩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下来。肖洒翻开期刊看了看，苏小北居然又把自己弄成了第一作者，排在她前面。 苏小北将一个银行存折递给他：“这是稿费，好几十万了，替你保管了几年了，就快毕业了，你该收下了。” 肖洒不接：“我这人怕老婆，想存点私房钱在你那行不？万一哪天我被老婆扫地出门了，还有个地儿吃饭。” 肖洒这话完全就是开玩笑，随口而出的，没细想。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小北心中欢喜，就收起银行存折道：“那好！祝你早已被扫地出门，我扫榻相迎！” 肖洒一听她这话就后悔了，自己不接这稿费，主要是因为其实都是苏小北执笔写的，自己就是动动嘴，之后替苏小北修改一下。署名已经算是沽名钓誉了，哪还好意思和小北分稿费？再说他也不缺这点小钱。 不过后悔也迟了，肖洒只好笑笑：“咒我是不？存心盼着我落难？” 苏小北眼睛火辣辣的盯着他：“就是！哪怕你今后成了叫化子，只要记得我，来找我，我都毫无保留的收留你！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肖洒心头一烫，不敢和苏小北对视，忙转过话题道：“第二件是什么事？” 433、肖灵的男朋友 苏小北：“作协联系我了，问我毕业愿不愿意分配去他们那里？” 肖洒精神一振：“好事哈！祝贺！” 苏小北：“他们没联系上你，让我转告你，他们也想要你，问你愿不愿意去？如果愿意，就主动跟他们联系一下。” 肖洒笑嘻嘻：“我就算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太懒了，几乎不愿动笔，如果去了作协，肯定会是滥竽充数，被人笑话，我就不去丢那个丑了！” 苏小北就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说如果我俩真的都进了作协，再一起联手写几个大部头，会不会把那些文豪们气死？” 肖洒挥手一拍苏小北的后脑勺：“我是江郎才尽，不敢陪你疯了！” 苏小北：“那我也不去了！一个人去，挺没意思的！” 肖洒知道苏小北的性子，太感性，赶紧道：“别！作协是你最好发展自己的地方！你得去！” 苏小北：“你要我去啊？”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苏小北：“那我就去呗！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肖洒心中苦笑：姑奶奶，你毕业分配，成我求你了？嘴里却依然笑呵呵地道：“你说。” 苏小北：“今后不管你在哪，都告诉我一声，让我能找到你，至少能听到你的声音！” 肖洒：“干嘛？” 苏小北：“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不理我，我就死了！” 肖洒心中一酸，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 再回到大礼堂，正好看到书琴拿了一把二胡上台，心里正奇怪她怎么带着二胡？却听书琴道：“大家帮我找一找，我的伴奏不见了！肖洒，你在吗？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这死丫头！疯了！ 中文二班的同学使劲鼓掌呐喊：“在这呢！” 聚光灯追了过来，肖洒被同学们推推搡搡非常狼狈地上了台，不过掌声异常的热烈，气氛更欢快了。 书琴一脸促狭的笑，心中又欢快又得意地将手中的二胡递给他。 肖洒接过，小声道：“你这小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书琴笑靥如花：“哼，怕你哈？快，《梦里水乡》，你伴奏。” 婉转悠扬的旋律响起，不一会，便听到了书琴那天簌般的歌声…… 这周周末，肖洒就找了个借口没有回癞皮巷四合院，而是和书琴进了枣苑，将书琴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几回，最后求饶才罢休……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 端午节的前一天，放了学，石通喜开车来接，肖洒就叫上李蔓一起去了中央美院，想接丁宁、肖灵两个小丫头一起回癞皮巷四合院过端午节。 谁知肖洒走到丁宁寝室外的时候，却被长发飘飘的沈丹萍拦住了，努努嘴示意他别进去，把他拉到远远的地方道：“丁宁的男朋友在里边。” 肖洒吃了一惊：“阿宁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丹萍摇摇头头道：“不是，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有一个挺想做阿宁男朋友的同学在里面。” 肖洒明白了，问：“那是来表白来了？” 沈丹萍：“应该是吧，刚进去，捧着一大棒鲜花。” 肖洒双手一摊：“完了！” 沈丹萍：“为什么？” 话没问完，就见丁宁寝室的门开了，一个男生被赶了出来，接着一捧鲜花被扔了出来，寝室门被狠狠地关上，声音响亮。 男生表情尴尬的走了，沈丹萍用研究的眼光望着肖洒：“怎么回事？” 肖洒不答，摇摇头走过去。 怎么回事？丁宁对花粉过敏，肖洒家里过年过节从来不摆鲜花，就是因为照顾丁宁。 想做丁宁的男朋友，连这点都没搞清楚，那不肯定完蛋！ 肖洒走到丁宁寝室门口，伸手敲门。 就听丁宁在里面很不开心的道：“你这人烦不烦啊？告诉你我早就有男朋友了！” 肖洒好笑，道：“阿宁，是我。” “啊！”丁宁一听是肖洒的声音，赶紧打开门，双手捂着自己的小嘴，一副又惊又喜又有些慌张的表情，特别娇俏也特别可爱！ 肖洒故意沉着脸：“怎么？早有男朋友了，是不是不准备回家过节了？” 丁宁就一下扑上去箍住肖洒：“哥……” 肖洒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好了，收拾东西，跟哥回家，过节了还要三请四催！” 丁宁吐了吐舌头，欢天喜地的背上自己的包包就走，她早就准备好肖洒来接她了。 下了楼，肖洒问丁宁：“灵子呢？” 丁宁没吱声，神情有些古怪。 肖洒：“走，我们先去把她叫来。” 丁宁却不走，道：“哥，她不在寝室。” 肖洒：“不在寝室？她去哪了？” 丁宁：“哥，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生气啊！” 肖洒：“好好的我生什么气？” 丁宁：“灵子跟同学出去了。” 肖洒眉头一皱：“出去了？她不回家过节了？” 丁宁：“嗯。” 肖洒：“跟谁出去了？” 丁宁：“李开。” “什么？”肖洒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丁宁：“哥，你认识李开吗？” 肖洒有些惘然地摇摇头，道：“我们上车。” 上了车，丁宁见李蔓在车上，两人就开心地聊上了，肖洒闭目靠在座位上，前世的许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个李开，前世就是肖洒的妹夫！ 李开长得英俊帅气，跟肖洒很有一比，也很有才，是中科大的高材生，只可惜一肚子坏水！前世把肖灵害得很惨！ 肖灵前世也是考上的中科大，和李开是同系的同学。肖灵冰雪聪明，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本来前程广阔，但她大三的时候和李开谈恋爱了！ 毕业时，李开连哄带骗，让肖灵将本来属于她的出国留学指标让给了他，这也罢了，更可鄙的是，临出国前，李开假心假意的与肖灵结了婚，占有了肖灵的身子…… 结果刚一出国，就和另一个中科大出囯留学的女生刘云生活在一起了！原来李开和刘云早就有染，和肖灵谈恋爱是早有预谋的…… 肖灵死活不相信李开是骗她，直到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肖灵才发现了真相，疼不欲生！ 从此消沉了许多，后来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谈不上爱情，平平淡淡过了一生。 肖洒本来以为这辈子肖灵上了中央美院，应该和李开不会再有交集了，然而不知怎么阴差阳错，两人又纠缠到一块去了！ 看来，虽然自己重生了，但历史的轨迹依然没变，该来的事情依然还是不可阻挡的来了！怎么办呢…… 434、无疾而终 李开、肖灵、刘云…… 肖洒在心中反反复复默念着这三个人的名字，忽然，脑中彷佛一道闪电闪过，他眼睛一睁，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将李蔓、丁宁送进屋，傅饶不见肖灵，自然要问，肖洒道：“你问阿宁吧。我和石头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吃饭，别等我们。” 李书剑、廖家旺他们几个都叫石通喜“石头”，肖洒也跟着这么叫了。 “呃……”傅饶还有事想要问肖洒，肖洒却早已走出门去了。 傅饶就问丁宁：“灵子怎么回事？” 李蔓也睁大眼睛望着丁宁。 都是女生好说话，丁宁就将肖灵与李开谈恋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今年阳春三月的时候，肖灵她们班上组织了一次到八达岭长城写生的活动，正好这天中科大李开他们这班也组织到八达岭长城春游，当肖灵支开画架写生的时候，李开就蹭过去边看边搭讪，两人就这么熟悉了，不久，李开就发起了强烈的攻势，肖灵没多久就被俘虏了…… 至于细节，丁宁就不得而知了。丁宁并不喜欢打探别人的私事，就连这些，都是肖灵自己无意中透露给丁宁的。 李开正美滋滋的在家里陪着肖灵边看电视边说话，等着他母亲做好饭菜上桌。 正在这时，就听外边有人喊：“李开在家吗？” 李开走出门，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婶正朝他张望，就道：“我是李开，大婶您找我？” 中年大婶：“不是我找你，街口那边有人找你，说是还你东西的。”说罢中年大婶自顾自的就走了。 李开记不得自己借给谁东西了，但有还总归是好的！而且人家指名道姓的，应该不会错，就回头对肖灵说了声：“你在家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罢跟在中年大婶后头往街口走去。 街口，肖洒远运的看到李开过来了，对石通喜道：“就是这小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石通喜从来不拘言笑，只道：“老板，放心交给我！” 肖洒点点头，离开街口回到车上，在车上远远地望着。 李开的家，肖洒太熟悉了！前世，为了妹妹肖灵，他不知来过这里多少回。 李开走到街口，见石通喜在打量着他，就道：“是你找我吗？” 石通喜点点头：“有人托我给你送点东西，我一人搬不动，你跟我来搬一下。” 李开就跟着石通喜拐过街角，石通喜见左右无人，也不回身，一个倒肘击在石通喜腹部，腹部是人身体最软的地方，石通喜顿时痛得蹲在地上，肖洒这才回身，好一阵拳打脚踢，招招都击在李开身上的暗处，明面上看不到一处伤。 李开其实是是个怕死鬼，不一会就吓得屁滚尿流，求饶道：“好汉爷，求求您饶了我！我到底什么事做错了？您给我指条生路！” 石通喜朝着他肚子又是狠狠的两拳，才道：“老子的马子你也敢碰？吃了豹子胆了！今天老子只是给你提个醒！如有下次，老子先卸你一只手，再卸你一条腿！你信不信？” 李开泪涕双流，点头哈腰道：“我信！我信！” 石通喜：“限你五分钟之内让我马子从你家出来，迟到一秒，我要你一根手指头！还有，跟我马子一个字也不许提到我！明白吗？” 李开拼命点头：“明白！” 石通喜抬手看着手表：“好，现在计时开始……” 李开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转身就往家中跑去…… 哪用五分钟？三分钟不到，肖灵就被李开推了出来，然后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肖灵气得眼泪汪汪的走了出来，在街口拦了一辆的士，走了…… 肖洒和石通喜开车远远的跟着，见肖灵最后回到了癞皮巷四合院，才放下心来，肖洒没再让石通喜进屋，而是开车送他去了公司，一路上又跟他细细交待了一番，石通喜道：“老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肖洒特意在街头买了几大盒粽子、几十个咸鸭蛋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傅饶一见就道：“你去厨房看看！” 肖洒：“看什么？” 傅饶：“圆圆、吴关、安然、紫凝，还有七爷和张青他们几个都送来了粽子和咸鸭蛋，我数了数，即使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还有许许多多吃的、用的，我正愁不知如何处置呢？你倒好，又搬回来一堆！” 肖洒想了想，笑嘻嘻道：“这个好办，等会我开车送给你的那些洋弟子们吃去！” 傅饶一想，点头道：“是个好办法！等会我去送就是。” 肖洒：“也行。肖灵这个死丫头！过节也不回家，不知到哪里疯去了！” 肖灵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哥……” 肖洒转身，肖灵飞奔过来，扑到他怀里泪如雨下…… 端午节后，李开回到中科大，第一时间就去找刘云，刘云是他们系的系花，还是学生会的文娱委员，学校的广播员。 李开径直来到学校广播室，他和刘云常常就是在这里幽会。 李开英俊帅气，刘云喜欢他到了骨子里，早就以身相许了。 李开敲了敲广播室的门，不一会，门开了，刘云果然在。 李开闪身就进去了，刘云伸出上半身左右张望了一下，缩回身子关上门。 李开从身后抱住刘云，手早已伸进刘云的衣服里边去，不一会，刘云便扭动起来…… 两人正激情四射之际，忽听得“呯”的一声，广播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两名学校的保安出现在门口…… 一周后，李开、刘云被学校劝退…… 不到一个月，李开、刘云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各大高校，肖灵自然也知道了，她原本还想要找李开问清楚那天赶她走的原因的，这下，她什么都不想了！潜心钻研国画。 丁宁有事没事就来看她，有时拖着她出去逛逛街、买点小吃、购点女生用品什么的，慢慢的，肖灵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毕竟她和李开交往才三个月不到，感情还不是特别深，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总算是无疾而终！ 肖洒暗暗生了一口气…… 他得忙自己的事了！撰写毕业论文，通过论文答辩，参加英语六级考试…… 435、毕业分配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七月，要毕业了！ 这天肖洒搞完论文答辩下来，左杰对他道：“老朱刚才来找你，让你论文答辩完了就去他办公室。” 老朱是他们的班主任朱名辉，朱名辉这人没有大才，但人品不错，不媚上，不欺下，中正平和，和肖洒还是相处得不错，听说他找自己，肖洒赶紧找了过去。 朱名辉见他来了，开门见山道：“王遥先生陪着校长来找过你了！” “啊！哪个校长？”肖洒大吃一惊。 “京大难道有几个校长？”朱名辉瞪了他一眼，“丁老头！说你这个金童不如他的那个！” 肖洒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这个可爱的老头找自己！就问：“有事吗？” 朱名辉：“校长没说，我也不敢问！他只让我告诉你，他来找过你了！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肖洒心中苦笑，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这老头！他来找过你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你去找他了！ 肖洒问清了地方，径直找到了校长办公室，秘书小方一见肖洒来了，忙客客气气的起身让肖洒先坐，倒了杯茶给他道：“你稍等一会，校长正在接见客人，客人走了你再进去。” 果然，没多久，丁校长送两个老外走了出来，见了肖洒，笑容可掬地道：“好小子，你架子倒是大得很！我去找你，居然敢不见我！” 肖洒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笑嘻嘻答道：“这不负荆请罪来了吗？” 丁校长爽朗的大笑：“臭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哪负荆了？” 肖洒：“荆棘在心不在身！” 丁校长手一招：“进来吧！把荆棘丢了！” 肖洒大声道：“是！”跟秘书小方小声道了谢，走进丁校长办公室。 小方将茶水端进来放到肖洒面前，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丁校长：“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肖洒老老实实地摇头。 丁校长：“想过毕业后去哪儿？干什么事吗？” 肖洒点点头。 丁校长：“说说看。” 肖洒笑嘻嘻：“世界这么大，我想到处看一看。” 丁校长一巴掌拍过来：“敢跟我调皮？” 肖洒不敢躲，任他拍了自己脑袋瓜子一巴掌，嘟囔道：“跟您说真话呢！人生五步骤：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名师开悟，自己顿悟。我在大学里读了不少书，可还没真正独立行走！” 丁校长看着他，目光里尽是欣赏，道：“如果我给你一个可以五个步骤兼走的机会，你要不要？” 肖洒：“请您明示！” 丁校长目光炯炯地盯着肖洒：“我想让你留在京大任教。” 肖洒毫不犹豫地道：“好。不过不是我毕业以后，是我行走一圈归来之时。”肖洒心中早有打算，又岂会被京大缚住自己的手脚？ 丁校长长叹一声：“就知道留不住你！唉！我和王遥两个每次论起你和欧阳老师俩人，都老怀大慰，你也是要像欧阳老师一样去剑桥吗？” 肖洒摇摇头：“不是。校长，如果您不拒绝，今后每年我将我的经历向您汇报一次，或口头或书面。” 丁校长顿时心怀大畅，一拍办公桌道：“好！无论是我办公室还是我家的门，都永远向你敞开！” 说罢，他拿起笔，刷刷刷在一张便签上写下一个地址和联系电话，撕下来递给肖洒道，“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 肖洒双手接过，珍重地收好，朝丁校长深深的一鞠躬，道：“您多保重！” 丁校长欣慰地点点头，肖洒恭敬地退步出门，到了门外，这才转身离去…… 这个学期，肖洒和傅饶一直没有间断过对留学生的训练，彼得、法兰西斯、艾可、史迪、伊丽莎白、黛西、安琪儿、肯尼等人都已在本国申请注册成立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分公司，其他还有十几个也跃跃欲试，打算回去就去办理相关注册手续，都期待着肖洒和傅饶今后过去视察指导。 肖洒想了想，干脆租了辆大巴车，将所有的留学生都带去太极集团下的五个培训学校参观了一遍，然后又带到集团公司总部参观，非常直观地告诉他们回去后如何创办各自的公司，打造自己的天地。 至于运动衣服、运动鞋，也可以通过中国太极集团公司订制，由肖洒旗下的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送货即可。 这么一来，留学生们更加兴致勃勃，将太极集团公司高管层的联系电话都留了，准备随时请教。 毕业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拍毕业照这天，中文一班留学生早早的就把肖洒和傅饶俩人都请了过去，和他们一起照了全班合影，之后又一一与他俩合影留念，艾可、伊丽莎白、黛西、安琪儿等几个女生拥抱着傅饶，哭得稀里哗啦…… 正如那首歌里唱的：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似水流年”餐厅，京大中文系八六级二班4212男生寝室和2412女生寝室两个友好寝室的全体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最后一次集体聚餐。 饭菜上桌前，大家都在热烈的议论着毕业分配去向的问题。 毕业分配的总原则是“哪里来哪里去”，京大的毕业分配介绍信一般都是开往各省的人事厅，再由各省人事厅分配到具体工作单位。 比如来自贵省的左杰领到的就是开往贵州省人事厅的介绍信，来自粤首的幺鸡胡红中也领到了去粤省人事厅的介绍信，“剃头匠”黎俊双回陕西，彭小芳回山东等，大抵如此。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用人单位直接到京大要人，本人又愿意去，学校就会尊重双方的意愿开具毕业分配介绍信。当然，能到京大来直接要人的，都不会是普通的单位。 在坐的这种情形就有好几个，书琴拿到了去总政歌舞团的介绍信，苏小北拿到了去中国作协的介绍信，李蔓拿到了去文化部的介绍信，她们三人的去向大家都不感到奇怪，因为她们三人的成就在那儿明摆着，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和青睐不足为奇。 杨帆也如愿以偿拿到了去国家经委的介绍信，最出人意外的是戴定远和东北姑娘王芳这对情侣，这两人平时都极为低调，不曾想戴定远不声不响就拿到了去中组部的介绍信，王芳也被分配到了国家人事部。 戴定远的家庭背景大家一直搞不清，他自己也从来不讲，但王芳的身世大家是清楚的，就是一普通的东北农村姑娘考上京大的。 这么一来他俩就引发了大家无尽的遐想，大多是猜测戴定远的身世背景非同寻常，不仅安排好了自己，还安排好了自己的女友。 不管好与坏、贵与贱，大家都有了分配去向。只有肖洒一人例外，他没有领毕业分配介绍信。 所以当肖洒走进来时，大家就都把话题转向了他。 肖洒笑嘻嘻地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人懒散惯了，受不了约束，所以我就决定，把自己当屁一样放了！因此求求大家也放过我！别琢磨我了，我自己都没想好要去哪？要去干什么呢？” 这话就把大家都堵住了，正好这时饭菜也上来了，大家就停止了议论，热热闹闹地开啤酒香槟。 杨帆指着戴定远道：“老四，你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直到毕业了，才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次聚餐归你负责，我不管了！” 谁知戴定远宠辱不惊，道：“老大，现在我们还没有离校，只要还在京大，你就是我们老大，我怎敢与老大争锋？再说你去的是国家经委，经委干嘛的？管经济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你是决定其他一切的！” 杨帆被他一捧，不禁洋洋自得，就意气奋发道：“得，人贵有始有终，那就还是我请大家吧！兄弟姐妹们今后进京来了，一定记得去经委找我！” 大家都响亮的答应，共同举杯，先敬杨帆，接下来就你敬我，我敬你，说些四年来的好玩的往事和做过的蠢事，一个个傻乐！ 可不知什么时候，苏小北哭了起来，接着女生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肖洒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大学四年的缘分尽了！从此各奔东西，天涯孤旅！重逢不知何日？更何况，纵使他日再相逢，经历过万丈红尘之后，还有这一番旧时情吗？ …… 436、海南分公司出问题了 大学毕业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在房间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大学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证书，神经质一般地傻笑。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肖洒接过来，是丹露打来的，他精神一振，道：“老二，你们不放署假吗？” 丹露：“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是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的工作人员，哪来的暑假？大笨蛋，我累死了，现在我们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每半分钟记录一次数据，一天就要记录九百六十次，隔三个小时，才有五分钟可以喝口水或者上个厕所！” 肖洒是个懒虫，一听就吓到了，道：“那不干了，我马上过去接你回家。” 丹露：“你傻呀！这里是全球最顶级的实验室！跟全世界的高手过招，其乐无穷！” 肖洒：“那你刚才不是叫累吗？” 丹露：“累是累，但很开心！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你先猜一猜。” 肖洒：“一听你这傻丫头的语气就是一件喜事，获奖了？” 丹露：“不是。” 肖洒：“升官了？” 丹露：“我这只是临时工作，升什么官？” 肖洒：“那一定是发表论文了。” 丹露：“论文发表好几篇了，但我不是讲这个事。” 肖洒实在猜不到了，就笑嘻嘻道：“是不是我们有小宝贝了？” 丹露在那头就晕红了脸：“呸！没有。告诉你吧，我已经申请到了哈佛大学的硕博连读了！而且是有奖学金的。” “啊！”肖洒哀嚎一声。 丹露：“怎么？你不高兴啊？” 肖洒：“高兴是高兴，可你说我老婆老是呆在美国，又这么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万一被别人看上抢走了，我怎么办？” 丹露笑靥如花：“呸！没正经！你什么时候过来？” 肖洒：“深圳地产集团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得先过去看看，处理好了就马上赶过来。” 丹露：“好。出了什么问题？” 肖洒：“政府工程，压着老不付款，资金有些吃紧。” 丹露：“你别急，更别躁，安心处理好了再过来就是。” 肖洒答应着挂了电话，谁知电话铃又响了，肖洒以为丹露还有话要说，赶紧接起来，却是晚晴：“小无赖，毕业了？” 肖洒：“可不是吗？你怎么还不回来？做访问学者不是就一年吗？” 晚晴：“剑桥留我任教，我又续签了五年的合同。” 肖洒：“乐不思蜀了？” 晚晴就破口大骂：“你混蛋！我不想回去吗？可我回去了能怎样？我爸妈肯定要逼着我结婚嫁人，你娶我？” 肖洒顿时语塞，心中愧疚。 晚晴却在那头噗嗤一声笑了：“好啦，小无赖，我不是要怪你！我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我觉得现在这样蛮好！有很好的环境，稳定的高收入，还没有世俗的烦恼！就是一件事情差强人意。” 肖洒：“什么？” 晚晴：“看不到你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肖洒：“我手头上还有点小事，处理好了就来看你。” 晚晴：“那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肖洒心中不免惆怅，都不回来了！ 次日，肖洒、傅饶先送李蔓、丁宁、肖灵回到潭州。 李蔓要八月份才到文化部去报到，有一个多月的假期，正好在家中陪陪父母。 肖洒见家中一切安好，肖灵也和丁宁有说有笑了，没再把李开的事放在心上，肖洒暗自放下心来，于是辞别家人，携傅饶南下广州。 许敏亲自驾车接了他们到深圳，在南山区肖洒的滨海公寓房里住下。 到深圳时，已是晩上，许敏等肖洒放下行旅，休息了一会，便带他俩一起去大梅沙吃海鲜，边吃边向肖洒简要汇报了情况。 目前，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共有八家分公司，一家规划设计院。八家分公司分别是广州、珠海、中山、佛山、东莞、海南、湘省、四川。 这次的问题出在海南的一项政府工程上，政府没有按合同规定的时间将资金足额支付到位，数目不小，差了好几亿，已经拖了两月了，如果政府再不支付，海南分公司的资金链就得断裂了，十几个亿的工程项目就得停工。于是海南分公司迫不得已，向集团公司求援。 集团公司倒不是没有钱，但问题是甲方不按合同支付工程款项，一但听之任之，有了先例，今后恶性循环，还怎么做下去？而且如果集团公司这样大规模垫付工程款项，集团公司和其他分公司一旦有情况，势必导致资金紧张，而且还不知道要垫付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肖洒皱了皱眉头：“甲方为什么不按合同时限付款？我方有过错吗？” 许敏道：“没有。” 肖洒：“那是什么原因？政府差钱了吗？” “也不是。”许敏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找分公司的高管层逐一问过，他们说原因只有一个，政府负责这个项目的吕某贪得无厌，嫌分公司没有给他送重礼，故意压着不签字。” 肖洒眉头一皱：“你们想了什么对策没有？” 许敏：“按照你的指示，我们集团公司和分公司从来不给任何政府官员行贿送礼，哪怕不接政府工程。 反正我们的工程项目多得都接不下来，所以这几年来，我们的工程项目一直没停过，就没接过其他政府工程项目，海南这个工程项目是唯一。 为什么有这个唯一呢？因为是政府点名要我们做的，原因是整个海南目前只有我们公司才拥有建筑设计和建筑施工两个国家一级资质。 我们没办法接了，可没想到还是会遇上这种事情！我召集集团公司的商议过对策，分成两派。 一派主张给吕某送重礼，让他抬抬手这事就过了。 另一派坚决反对，一是你有交代有规矩，二是看不惯这一套！ 一旦有了先例，今后公司还怎么管理？原来的规矩就完蛋了！ 再说这个吕某贪得无厌，送了一次肯定得有二次三次，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这一派却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建议去找省政府主要领导，但事先不是没找过，又都批回到吕某手上了，这家伙反而更嚣张！扬言说，想找省领导压我？找哈！ 大家还想过直接与政府打官司，打赢估计没问题，但是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了结？这个工程项目只怕早就瘫了！而且即使打赢了官司，法院敢强制执行政府吗？” 肖洒：“你的意见呢？” 许敏：“我心里肯定是支持第二派的！送礼行贿的事绝对不能干，不然我还怎么带班子管队伍？” 肖洒：“你是对的，送礼行贿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但带来的是长久的灾难，绝对不能做！你再好好叮嘱集团公司的高层和分公司的负责人，谁敢背着我搞这一套，严惩不贷！” 许敏：“好的。但我也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所以才找你嘛！小痞子，这事你可一定得帮我想个好办法才行！你鬼点子多，替我好好想想呗！” 肖洒笑骂道：“什么叫鬼点子？好，我来想办法，你们等我的消息。” 437、三角债 许敏：“这次既然来了，要不要去集团公司和几个分公司看看？” 肖洒：“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对了，四川那边的捐建没问题吧？” 许敏：“没问题。现在全部交由胡建轩在打理。你还别说，这人啦，吃一堑长一智，胡建轩好好吸取了去年映秀小学推倒重建的深刻教训，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程质量监管体系和机制。” 肖洒就追问：“说说看，什么好机制？” 许敏：“他把施工队伍分成了三个，你不是说过要连续捐建二十年吗？他干脆就固定了三套班子，一套专门建高中，一套专门建初中，一套专门建小学，各负其责。 设计由我们集团公司的规划设计院负责，他不用管，他主要抓建筑原材料的采购、现场施工和工程质量检测等，都形成了可以落地操作，而且便捷可行的制度机制。 我上半年带集团公司的人去督查过，发现他一套一套的真干得不赖！我正在让集团公司有关部门总结他们好的经验做法，准备在各个分公司推广。” 肖洒心中一喜：“阿轩这个人，老实巴交，做事也实在，我一直有些担心他镇不住盘子，看来我多虑了！” 许敏：“那确实！我原来也跟你一样有些担心，哪知这次去看了，才知道他不仅在所有施工队伍中树立了威信，而且在当地政府和老百姓当中也有极高的声望，他那一块，只要你拨付的资金能及时到位，基本上可以放心了！” 肖洒：“我的资金有问题吗？” 许敏：“如果我们为海南分公司垫付工程款项，就可能受影响。” 肖洒：“放心，我刚才说了，海南分公司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许敏：“得快一点了！已经拖了二个多月了，当时打报告找各级领导浪费了很多时间。久拖不决我怕影响士气，尤其是民工的工资还没全部发到位。” 肖洒：“先借点钱给他们把民工工资发了。” 许敏直摇头：“这可不行，又没到过年过节？你现在全部发满了，一旦民工知道是借钱发的工资，那肯定就都走人了！这事是战术层面的问题，你就别管了，你放心，包证不会欠民工的工资，只是暂时缓一缓。” 肖洒立即知道自己有些主观，点头道：“那好，你自己看着办！” 回到公寓，傅饶洗了澡出来，见肖洒一直坐在窗前，望着大海深处发呆，就道：“一身的臭汗！快去洗澡吧。” 肖洒回过头来，见傅饶一袭真丝睡衣，高耸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撩人心弦，就点点头：“好。” 肖洒起身又道：“姐，你给石通喜打个电话，让他和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明天都赶过来，我有事情交办。” 次日，肖洒、傅饶睡了个自然醒。 昨晚，肖洒心动，与傅饶疯狂折腾了半夜，所以起来得很迟，都快11点了。 俩人正打算出去早、中餐一起吃了，谁知下楼一看，袁旦和他的俏老婆阿娇、伍和平和他的胖老婆刘美丽都等在楼下。 肖洒有些惊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坐？” 袁旦、伍和平、阿娇都只是笑笑不答话，刘美丽实在，道：“老板，我们大清早就来了，我说上去，他们不让。” 伍和平就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你多什么嘴？” 刘美丽：“你瞪我干嘛？我实话实说，难道跟老板说假话？” 肖洒哈哈大笑：“嫂子你说得对！这两混蛋现在不拿我当兄弟了！” 袁旦、伍和平被肖洒这顶大帽子一压，有些透不过气来，想解释又无从解释，怎么解释都不对！难道说：你是大老板，我们怕影响你休息？ 还是傅饶体贴人，嫣然一笑道：“袁总、伍总，你们一番好意，他心里知道的！走吧，我饿了，一起吃饭去，许总在等着我们呢。” 于是一齐上车来到一家风味餐馆，许敏果然已经点好了菜在等着，肖洒边吃边问了问袁旦、伍和平公司的情况。 袁旦现在麾下有两家公司：圆梦服饰和圆梦鞋业。 袁旦非常兴奋地报告肖洒，原有的女士服饰品牌和童装品牌发展正常，来势最迅猛的是运动服饰和运动鞋，主要是中学生和大学生买。 央视《鲁玉有约》报道过京大留学生演练太极拳的场面，无形的广告哈！ 伍和平麾下的潇洒领带通过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远销海内外，来势也不比袁旦差。 肖洒又问了问产值和销售情况。 今年半年的时间，袁旦两家公司的产值已经超过三亿了，基本上没什么库存，销售收入也过了三亿，估计今年全年产值和销售收入都能达到七个亿。 伍和平的公司半年的销售收入也达到了二点五个亿，全年预计五个亿没什么问题。 肖洒就放下心来，望了望许敏：“你那一块呢？” 袁旦和许敏都连连摇手，肖洒就问：“什么意思？” 伍和平：“我的大老板，你怎么还把敏姐放在我们一个档次？她现在拔根寒毛都比我们粗呢！ 她旗下的任何一家分公司，都比我们财大气粗！更别说她的集团公司了！ 上次东莞分公司的邱总见了我，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那衣服和鞋子能卖几个钱？到哥哥我这儿来吧，一个月赚的保管比你一年还多！’ 敏姐，还是你们搞地产来钱快哈！” 袁旦附和道：“就是。” 许敏笑靥如花，指点着伍和平和袁旦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挤兑我是吧？ 没错，我的摊子是铺得大，集团公司加上分公司，总资产已经达到八十多个亿了。 今年上半年，集团公司的产值达到了近二十个亿，各个分公司多的有十几亿，少的也有四五亿，回笼资金大约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不过盘子大，风险也大，你们只知道我表面风光无限，但你们知道我天天焦头烂额，麻烦事不断吗？我现在就正头痛不已呢！ 你们两个臭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伍和平点点头道：“敏姐你说的也是！条条蛇咬人！在一行怨一行。原来我总以为香港那两家公司日子总好过吧？进出口贸易，不要管生产经营，商品质量也有保证金，哪知前天我去陈总那儿对帐的时候，他也是满腹牢骚，一肚子怨言，跟洋鬼子和内地的商家打交道，同样有许多麻烦事。” 肖洒一听，就知道不对，陈守中负责的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肯定出问题了！就追问道：“你知道他有哪些麻烦事吗？” 伍和平：“好像是卷入了内地的一场三角债纠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没向你报告吗？” 肖洒不置可否，举起啤酒杯道：“不说了，喝酒。喝完酒还要去机场接人。” 438、化解三角债危机 下午，石通喜四人过来，肖洒让许敏安排四人在酒店住下，吃过晚饭，肖洒把四人叫到石通喜房间里，悄悄吩咐了一番。 石通喜道：“老板，这事用不着四人，两人就够了。” 肖洒：“那正好，我正好还有一件事情要人手，哪两位去？” 石通喜：“老板，干脆今后我们四个分成两组吧？我和家旺一组，革联和建国一组，之前在部队我们也是这么分的，已经形成默契了。这次的这件事情我和家旺上吧，革联这一组听老板吩咐其他事项。” 肖洒就看了看其他三人，三人都点头。 肖洒就道：“行，就这么办。石头，你和家旺尽快行动，越早发现线索、找到证据越好！革联、建国你们两个原地待命，石头那边如果要增加人手也可以先顶上去。我要先去香港那边一趟，回来再交任务给你们。” 四人一齐点头以示明白。 次日，肖洒、傅饶悄无声息地离开深圳，来到香港，直接进了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总部。 关于三角债的事情，肖洒早在两年前圆明园的那次年会上就谆谆告诫过他旗下的各路诸侯。 后来到香港，他又再次警告过陈守中、袁麒麟两人，给他俩定了规矩，谁知陈守中还是被拖进去了！只不知他被拖进去有多深？ 陈守中根本没想到肖洒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有些手足无措，肖洒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让陈守中一人进去汇报。 陈守中倒是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肖洒作了汇报。 之后肖洒又将财务总监唐佳曼和公司高管层一个个叫来，单独听取了汇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浙省的一家名为方圆的饲料公司委托香港潇洒公司进口了三个亿的玉米，这家公司两年多来一直与香港潇洒公司有业务往来，信誉极佳，所以这次签订了进口合同后，方圆仅预付了一个亿的预付账款，陈守中就大笔一挥，将进口的三亿玉米全部发过去了。 这是明显违反肖洒给陈守中定的“款到发货”的规定的，唐佳曼和几个比较谨慎的高层都提醒过陈守中，但陈守中还是一意孤行，认为对方是长期以来的合作伙伴，这点信誉应该还是有的。 方圆公司确实还是讲信誉，准备付款，但没想到的是，在去银行打后续款项的时候，被银行冻结了！ 原因是方圆公司欠了另外一家公司的帐款未还，而方圆公司未还的原因是因为这家公司的下游两家公司欠了方圆公司的帐款。 典型的纠缠不清的三角债！ 弄清了事情的原因，肖洒再次把陈守中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肖洒：“货发过去多久了？” 陈守中：“一个星期前交的货。” 肖洒：“现在立即组织相关人员，跟我去方圆公司。” 陈守中：“组织财务人员去要帐吗？” 肖洒：“不，去要货！要方圆公司退还两个亿的货物。要钱是别想了！一旦陷入三角债的泥潭，没有几年的时间，是扯不清的！好在我们与方圆公司的合同不牵扯到第三方，如果方圆公司不同意退货，立即申请当地法院强制执行。明白了吗？”肖洒语气如寒冰。 陈守中哪能不知道肖洒心中的怒火，他早已吓得全身都是冷汗，赶紧点头去调集相关人员。 肖洒抓起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国家外经贸委副主任孙春雷…… 下午，肖洒带着陈守中一行十余人到深圳，与李革联、赵建囯两人汇合后于傍晚赶到广州，然后连夜飞往杭州。 到达杭州时，已是午夜时分，但肖洒并未休息，在下榻的酒店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分派工作任务。 来的人员一共十一人，分成三组： 肖洒、陈守中、唐佳曼及公司法律顾问成务平组成谈判组，负责与方圆公司谈判，谈判不成，则立即申请当地法院强制执行。 傅饶、李革联、赵建国组成实地调查组，负责暗中调查方圆公司的仓库位置和库存情况。 销售总监李汉与另外三名财务、审计、销售人员组成联络组，迅速与周边其他客户联系，寻找销售渠道和发货渠道。 实地调查组先行，有了消息，谈判组和联络组便立即展开行动。 次日清晨，肖洒乘车直赴方圆公司所在地嘉兴，傅饶带着李革联、赵建国马不停啼立即行动，很快就弄清方圆公司的仓库的地址和库存情况，还好，三亿元的玉米，仅发出二千多万元的货。 肖洒立即带着谈判组找方圆公司的总经理徐总，徐总倒是很客气地接待了肖洒一行。 但当陈守中要求徐总支付后续货款的时候，徐总老奸巨滑地道：“陈总，这事不赖我们公司哈！要怪就怪法院，是他们申请银行冻结了我们本来要支付给你们的货款，我们公司有什么办法？” 陈守中：“那是你们公司与法院的问题，与我们公司无关。如果你们公司不能支付帐款，那请你们公司立即退货。” 徐总倒是很光棍，想都没想就道：“退货？这倒是可以。不过只怕已经销售得所剩无几了！” 陈守中：“徐总，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到了多天了，我们的三亿元进口玉米，截至今天，仅销售2700万元，我们之间，老交情了，就别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徐总一脸无辜地道：“是吗？对不起！我是真不清楚。这些天我被三角债搞得头晕脑胀，根本没心去管销售那摊子事儿。” 陈守中：“理解理解！那徐总能否退还我们公司那两亿元的货物？” 徐总苦笑道：“陈总，佩服！ 你们可谓是手眼通天哈！昨天，国家外经贸委的领导直接给我下指示了，不退货，今后就取消我的进口商品权，那我们公司今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只好跟外经贸委的领导表态坚决退！但也报告了领导，如果货物已经销售出去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货款资金回笼后再支付你们公司帐款。 原指望能蒙蒙你们，没想到你们到得这么快！行动这么迅速！这么快就摸清了我们公司的底子！ 别跟我说什么你们来了多天，前天你不是还用办公室电话打过我的电话吗？最快也不过昨天到的吧？ 厉害！佩服！ 行，两亿元货物全部退还给你们公司，不过违约的事情能否请求你们公司不予追究了？我们愿意承担一半的运费，但是我们公司目前无法支付款项，只能认帐，到时再支付。 陈总，你看可以吗？” 陈守中看了一眼肖洒，肖洒从始至终都未发言，这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陈守中就道：“好，徐总，就这样！我们现在就签定有关退货的补充协议吧。” 徐总：“好！希望我们今后还会再有合作机会！” 陈守中：“当然。” 签订好协议出来，销售总监李汉也回来了，他欢天喜地的上前道：“鉴于我们公司在大陆的良好口碑和信誉，加上现在又是卖方市场，有七家饲料公司愿意进货，我们分成四个标的进行了竞拍，每个标的5000万的货物，都是款到发货。谁的货款先到就给谁。目前，我们就等公司那边的通知，只要公司那边确认货款收到，就可以组织发货了……” 肖洒总算松了口气，让李革联、赵建国两人继续盯着方圆公司的仓库，配合李汉行动，自己准备带着傅饶先行回深圳了，海南分公司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439、偶遇沈丹萍 谁知肖洒和傅饶在嘉兴汽车站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长发飘飘，正是丁宁的寝室同学沈丹萍。 沈丹萍的状况似乎很不好，满脸泪痕。 肖洒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抬头看到了肖洒，眼眸中掠过一丝惊喜，赶紧偷偷擦干脸上的泪水，跑过来道：“肖洒，真的是你吗？” 肖洒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沈丹萍：“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放暑假了，回家了。你忘了？我家在乌镇哈，茅盾故居，还记得吗？离嘉兴很近。” 肖洒想起来了，乌镇哈！ 肖洒：“你怎么了？怎么刚才见你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沈丹萍就羞红了脸，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爸病了，我有两个叔叔都在嘉兴工作，我刚才跟他们借钱去了……” 肖洒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道：“是不是没借着？” 沈丹萍：“是，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肖洒：“你现在准备去哪？” 沈丹萍眼中掠过一丝自嘲与苍凉：“我准备去桐乡我舅舅家里看看，不过他们家也难，碰碰运气吧。不跟你聊了，我要上车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去我家里做客，这次对不起了！”说罢转身就要往一辆开往桐乡的大巴车上跑。 肖洒一把拉住她：“你爸现在在哪？” 沈丹萍：“你快松手！车要开了！” 肖洒牢牢的抓住她：“别去了。告诉我，你爸在哪？” 沈丹萍：“我爸就在嘉兴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松手，你弄疼我了！” 肖洒松了手，沈丹萍又跑，肖洒赶紧又将她拉住，沈丹萍急得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吼道：“我爸等着我借了钱去救命！你别耽搁我了！” 肖洒心中顿生怜惜，脱口而出道：“我借给你。” 沈丹萍还在挣扎：“求求你！车就要开了……什么？你说什么？” 肖洒：“我说我借钱给你。” 沈丹萍望着肖洒一下目瞪口呆。 肖洒伸手拍了她的脑袋瓜子一下：“你发什么呆？说罢，要借多少？” 沈丹萍：“医院要我们先交二万元才肯给我爸做手术。” 肖洒朝傅饶使了一下眼色，傅饶：“小妺妹，这附近有建行或者工商银行吗？” 沈丹萍：“有，你看，就在那边。” 肖洒：“走，我们一起过去。” 走出不到一百米，就有一家建行储蓄所，肖洒在傅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傅饶点点头进去了。 没多久，傅饶出来，将三叠百元钞票交给肖洒：“三万。” 肖洒将三万元钞票直接塞到沈丹萍随身背着的书包里，道：“走，我们去医院。” 沈丹萍：“不用这么多。” 肖洒：“傻丫头，除了手术费，其他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快走吧！” 三人到了医院的门口，肖洒停住了脚步，对沈丹萍道：“好了，就送你到这了，我们也还有急事，就不去看你爸了。” 沈丹萍顿时明白肖洒是怕她身上带着这么多现金不安全，才特意送她到医院的。她一直到此刻还有些懵，觉得这一切跟做梦似的！ 直到肖洒和傅饶走远了，才想起什么来，冲肖洒的背影大喊：“肖洒，我还没给你打借条呢。” 肖洒头也不回，挥挥手拐过街角，不见了…… 肖洒和傅饶直飞海口，到达时，已是深夜了，肖洒和傅饶直接去酒店找石通喜和廖家旺，哪知两人都不在，估计是出去办事情了还没回来。 肖洒就让傅绕开了房间，干脆在酒店里等他们，谁知一直等到凌晨一点，还不见他们两个回来。 傅饶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道：“难道两人出什么事了？” 肖洒赶紧将她拥住道：“别担心！他们两人联手，等闲之辈近身不得，应该不会有事！” 其实肖洒心中也忐忑不安，但他这时候必须镇静！ 傅饶：“要不要跟许总先联系一下？” 肖洒摇摇头：“这个时候了，太晚了！别着急，我们先睡吧。” 但人有心事，哪里睡得着？ 就这样半睡半醒到凌晨四点多钟，傅饶听到外边有动静，忙拉起肖洒，肖洒也听到，忙开门一看，正好看到石通喜和廖家旺两人满脸笑容的正准备开门进房。 两人听到肖洒开门声，立即警觉地转头望过来，见是肖洒和傅饶，不由万分惊?，都跑过来，石通喜：“老板、傅总，你们怎么在这？这时候还没睡？” 肖洒：“我们刚从浙江赶回来，一直在这等着你们呢！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害我们担心了半夜！” 石通喜正想开口说话，肖洒：“进屋说。” 石通喜：“那去我房间吧，我那有些东西给老板看。” 肖洒点点头，四人一齐进了石通喜入住的房间。 石通喜从自己的军用背包中拿出一叠资料在床上摊开来。 肖洒一看，全部是一些产权登记资料的复印文件，有七八处，有公寓，有门面，还有别墅，全部是那个吕某的名字。 石通喜回头又对廖家旺道：“把我们今晚搞到手的东西拿岀来，让老板好好瞧瞧这个吕某是什么玩意儿！” 廖家旺将十多张照片在床上摊开，一张张不堪入目的裸照呈现在四人面前，都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和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的。 石通喜解释道：“这是吕某在洗脚城嫖娼的艳照！玩双飞呢！跟两个婊子在一起发疯！奶奶的！害我俩盯了半晚，又连夜找了家照像馆，出高价洗出来。” 肖洒嘘了一口气道：“难怪你们回来这么晚！干得不错！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那些产权资料暂时不用，从相片里选两张清晰点的，明天送到吕某的办公室上。再附上一张纸条，请他对深圳地产集团海南分公司高抬贵手！” 傅饶：“你们怎么搞到这些相片的？” 廖家旺：“我们搞侦察出身的，这就是小儿科！我们跟踪吕某进了洗脚城……” 440、危机解除了 深圳地产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肖洒坐在可以转动的办公椅上，色眯眯地看着欢天喜地的许敏。 许敏开心得像个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胸前就像有两只小兔子，她道：“小痞子！你知道吗？三亿元一次性到账了！海南分公司的危机解除了！” 肖洒：“我已经听你说了不下十遍了，耳朵都起茧了！” 许敏上来，赴到肖洒身上，双臂箍住他的脖子：“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肖洒：“不关我的事啊！我还正愁想不出好办法呢，谁知你的问题就已经解决了！说不定是那个吕某想讨好你呢！” 许敏：“我知道是你！你说不说？”张嘴就咬住肖洒的脸蛋。 肖洒这才笑嘻嘻地将事情的真相说了。 许敏：“那要不要把他整下去？” 肖洒：“善恶到头终有报！不用我们出手。只要他不再针对海南分公司，那就相安无事好了。这事情传出去不好，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公司其他任何人。” 许敏点点头，赖在他身上一时捏耳朵，一时揉鼻子。 肖洒：“女色魔！还不起来？等会员工闯进来了就好看了！” 许敏：“谁敢？我定下了规矩，没有你和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踏进董事长办公室一步！” 肖洒：“搞得这么严肃？” 许敏就笑靥盈盈起身，伸手将肖洒拉起来：“小痞子，你过来。”说罢在肖洒办公椅后的墙壁上一按，一扇房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豪华大套房。 许敏拉着目瞪口呆的肖洒走进去，将房门关上，再次赴进他怀中道：“专门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肖洒在她浑圆的翘臀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真奢侈！” 许敏娇俏的一笑：“我喜欢！” 肖洒：“你喜欢干嘛不把你的总经理室搞豪华点？” 许敏：“不敢，怕你骂人！” 肖洒：“你什么时候怕过我？” 许敏：“时刻都怕！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怕把你的事情搞砸了！怕你不要我了！怕你……” 肖洒低头就吻住她那娇俏的红唇，抱起她，一齐倒在宽大的床上，不一会，许敏就扭动着呻吟起来…… 肖洒花了几天时间，辗转各地，全面视察了深圳潇洒集团公司和周边的东莞、佛山、中山、珠海等几家分公司及规划建筑设计院，察看了三个已经建好正在销售的楼盘和四个正在建设中楼盘，一边视察一边问了问详细情况，都还比较满意，有些细节上的问题，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肖洒最满意的是建筑规划设计院，不仅不要集团公司供养，今年半年居然有近三个亿的产值，因为他们不仅负责集团公司及各分公司的规划和建筑设计，同时还对外承接业务，生意火爆得很，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有硕士，有博士，还有下海的大学专家教授，难怪会拥有规划设计和建筑设计两个国家一级资质！ 肖洒叮嘱许敏和建筑规划设计院的院长马良，一定要不断地吸纳更多的人才，人才不怕多！同时要放开手脚，让人才有施展才华的舞台和空间。 之后肖洒又去视察了袁旦挂帅的圆梦服饰、圆梦鞋业和伍和平挂帅的潇洒领带公司。 他再次察看了职工宿舍、职工食堂，看到不仅这些都改善了，还建起了篮球场、影视活动中心、图书室等文娱体育设施，肖洒大为高兴，狠狠地表扬了这两个没什么文化的家伙。 肖洒没有见到杨柳，就问了问袁旦关于她的情况，才知道杨柳毕业后就来公司报到上班了，不过前几天请假回去了，因为她母亲已经放出来了。 肖洒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视察刚结束，李革联、赵建国两人就赶回来跟他们汇合了，二个亿的进口玉米已经全年转销完毕。 肖洒见事情办完了，就让石通喜四人先返回京城，他和傅饶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办。 石通喜四人各自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来，想要交给肖洒。 肖洒自然知道这是许敏和陈守中给他们几个的，就大手一挥道：“都收起来，人家真心感谢你们哥几个个的，有意莫大意。” 石通喜摇摇头道：“人要知足！老板您已经给我们发了五年的工资了，现在还又让我们领了一份工资，等于领了双份工资了！替您办事是本份，应该的！哪能再领红包？” 肖洒笑嘻嘻：“不是每次都有，谁让咱们这次遇上了大老板呢？好了，这次收下吧。” 石通喜四人没办法，只好又将红包收回去，上了去广州白云机场的大巴。 送石通喜他们走了，肖洒带着傅饶别了许敏、袁旦、伍和平等人，再次来到香港，入住在自己的维多利亚海湾别墅。 袁梦和保姆刘姐正好在别墅里，袁梦没想到肖洒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过来了，当真是又惊又喜，扑上去吊在肖洒的脖子上久久不肯下来。 肖洒：“快下来，不见我一身臭汗吗？” 袁梦：“那快去泳池泡澡去！饶饶姐姐，我们换泳衣去。” 肖洒换了泳装，见袁梦和傳饶还没出来，就先下到泳池里泡了起来，这个夏天，真他么热得不寻常！ 不一会，傅饶和袁梦过来了，下到泳池中，肖洒问：“小梦，大学毕业了，打算干点什么？记得去年暑假的时候，你说你的梦想是舞蹈，我有一个想法，一直没来得及仔细跟你说，现在你毕业了，可以说了。” 袁梦却摇摇头道：“舞蹈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还要读书。” 肖洒：“什么？” 袁梦：“我考上了新加坡国立大学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 肖洒：“心理学？我记得你大学不是这个专业啊？” 袁梦：“嗯，我爸带我去看过几回心理医生，我就喜欢上心理学了。” 肖洒心中暗自一惊，袁梦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袁麒麟为什么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看来明天得好好问问！ 次日，接到傅饶通知的香港汇通银行行长姚窕清晨就赶了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笑靥盈盈的送给肖洒一件礼物——大哥大。 肖洒将砖头一样的大哥大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这玩艺好使吗？” 姚窕：“在香港这边好使，信号还可以，但到了深圳那边就不太好使了，信号断断续续。” 肖洒就放下大哥大，道：“没吃早饭吧？刘姐下的面条不错，去吃一碗，咱们边吃边聊。” 姚窕点点头，边吃边跟肖洒汇报了汇通银行一年来的进展情况。 肖洒又翻了翻财务报表，见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才经营不到一年，资金吞吐量已达几百亿港元，美金的流水也上了十亿，毛利润过了七亿港元！ 肖洒又问了问姚窕下一步的规划，姚窕就非常认真细致地谈了她的想法，肖洒听了很认可，让她大胆去做。 姚窕汇报完工作便告辞，她前脚刚走，袁麒麟后脚就到了。 袁麒麟性格比较保守，严格执行肖洒定下的规矩，所以这次没有牵扯到内地的三角债务中去，公司业绩增长平稳有序，肖洒听了他的汇报，又看了他带来的财务会计报表，就放了心。 肖洒正想跟他打听袁梦看心理医生的事情，陈守中却到了，肖洒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道：“你们俩都来齐了，好！现在我给你们交待一项重要的事情……” 441、战略部署 陈守中、袁麒麟一听，立刻正襟危坐。 肖洒：“你们两家公司现在跟老毛子做的生意多不多？” 陈守中、袁麒麟两人都摇头。 陈守中：“跟老毛子做生意有些麻烦，主要是货币的问题。他们倒是很需要我们大陆的商品，比如罐头等食品，还有暖瓶、衣服、鞋子等日常用品什么的，但他们没美元，我们又不敢要卢布，所以生意量不大。” 肖洒点点头，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尽快在国内组织老毛子急需要的货源，主要是轻工产品和食品，卖给他们。” 袁麒麟道：“收卢布吗？风险太大了！” 肖洒揺摇头：“没有美元，但也不要卢布，我们问他们要货，以货抵货，用皮衣、食品等他们需要的东西换取卡车、机床、精密仪器设备、乃至飞机等我们需要的产品。” “什么？”陈守中、袁麒麟两人只差没惊掉下巴。 肖洒起身拿来一张苏国地图摊开，上面有几十处被肖洒用红笔圈了出来。 肖洒指点着地图上他画出的红圈道：“目前，老毛子国内动荡不安，人心思变，没什么人管生产了。你们两家公司要迅速派出精干得力的团队进驻老毛子国内，瞅准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下手，只要内地有需要，你们就给我瞅准机会弄回来，用罐头换他们的卡车、飞机！” 陈守中、袁麒麟面面相觑，都觉得肖洒此举实在是匪夷所思，贼大胆！ 肖洒知道他们心存疑虑，就指点着地图上他标记的一处道：“来，我给你们说道说道： 比如这个飞机制造厂，正面临倒闭，他们库存有八架图——154飞机，正急着想要出售，但又不敢卖给西方，苦于找不到买主。 而我打听到了，我们的川航正想要买这种飞机，国家民航总局肯定支持，老毛子也愿意买给我们，我们有外贸权，川航有航空权，我们只要从中搓和，川航配合，就能把这事做成！ 再比如老毛子的这家大型运输公司，有好几百辆重型货车，国内有许多厂家想要……” 肖洒仔仔细细跟他们一个一个讲解了足有一个钟头，这下，袁麒麟、陈守中两人终于明白肖洒不是跟他们俩说着玩儿了。 肖洒最后道：“你们一定要把握好出手的时机，不能太早太急，不然砍不下价来，利润空间不大，要尽可能压价，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收益！当然太晚也不成，迟了就没了！如果涉及到要与政府谈判，你们立刻报告我，我会争取国家外经贸委和国家计委的支持。明白了吗？” 陈守中：“明白了，我们可以两头压价两头赚，只是老毛子那边有些风险，不过值！干了！” 袁麒麟：“明白了，我马上组织精干力量。” 肖洒：“行了，你们把这几十个单位划分一下，一人一半，到时别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 陈守中：“好，我们拿回去再细分。” 肖洒：“我今天只是跟你们说个大概和思路，你们回去后再好好琢磨琢磨。不过也不要老想，因为你们坐在家里，不知道老毛子国内的实际情况，所以不要等，先派人进去，才能掌握到实际情况，确定下一步行动方案。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切不可延误时机！” 陈守中、袁麒麟两人见肖洒语气严肃认真，赶紧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是。” 公事叙完，再叙事谊。 肖洒先问了叔外公袁清枚的身体状况，知道还是老样子，就放了心，约好下午去看望老人家。 同样肖洒问了陈存正老爷子的身体情况，陈守中笑道：“我们家老爷子身体棒得很！我没来得及告诉他你过来了，不然他早就过来了。” 肖洒：“别！还是我去看望老爷子，明天上午吧。” 袁麒麟、陈守中随即告辞，肖洒本想留下袁麒麟问问袁梦的情况，但一想下午反正还会过去看望叔外公，到时再问问也可以，就让他们走了。 下午，肖洒带着袁梦一起去看望了叔外公，叔外公见了他俩笑得合不拢嘴，非得留肖洒吃了晚饭，才放他走。 袁麒麟本来在家里陪着，可后来公司来了一个重要客户，他不得不去了，肖洒想要问的事情又泡汤了。 这样在香港又呆了两三天，转眼已经到了七月底。 肖洒不再耽搁，携傅饶从香港直飞德国，在德国、瑞典、丹麦、法国等转了一圈，先后视察了彼得、黛西、安琪儿、法兰西斯等人创办的富饶天下太极馆，手把手的给他们指点和教导，让大家受益匪浅。 苏珊娜居然抽出时间来全程陪同，暗地里自然免不了与肖洒卿卿我我，曲径通幽…… 这样在欧洲辗转了七八天时间，最后在巴黎辞别苏珊娜和法兰西斯等人，飞往伦敦。 伊丽莎白早已接到了黛西等人的电话，迎候在场机。 伊丽莎白是英王室成员，所以接待规格不是一般的高，肖洒想着她应该会顾及身份没创办太极公司吧？ 谁知伊丽莎白笑嘻嘻的就领着他去参观考察了自己创办的富饶太极馆，肖洒看了后惊呆了！ 英王室不仅给了伊丽莎白一所占地面积很大的学校做太极训练基地，还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花园也划给了伊丽莎白。 目前，她已招聘了许多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肖洒心中很欣慰，富饶太极在欧洲有了五家分公司了，太极拳开始在欧洲大陆落地生根…… 肖洒专门给伊丽莎白指导了两天，又留下傅饶继续指导，自己则悄悄去了剑桥看望晚晴，和晚晴缱绻缠绵了好些天才离开。 八月中旬，肖洒飞抵波士顿，见丹露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劲儿十足，正好她刚结束了天文中心的工作，要去哈佛大学入学就读研究生课程了。 趁着空闲，肖洒就带着她和傅饶去游览了黄石国家公园。 黄石公园是世界上第一个最大的国家公园，占地面积约为90万公顷。 肖洒三人先后畅游了猛犸象温泉区、黄石大峡谷和瀑布、黄石湖、间歇温泉、历史古迹博物馆等景区，都不禁为其辽阔壮观而震撼，更为其自然生态景观的保护出色而倾倒。 黄石国家公园早已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保护名录，其植被丰富，野生动物种类繁多，还有峡谷瀑布、湖光山色、间歇泉、温泉、蒸气池、热水潭、泥地、喷气孔等各种各样吸人眼球的自然景观，肖洒三人玩得很嗨，拍了许多照片，不亦乐乎！ 不过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七八天就过去了，丹露报到入学的日子到了，三人回到波士顿，丹露又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 肖洒又陪了丹露一段日子，然后携傅饶再赴纽约…… 442、投资股市 肖洒和傅饶依旧入住在华尔街阿卡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与艾可取得了联系，去了她在纽约唐人街创办的富饶天下太极馆。 这可把艾可高兴坏了，缠着他们俩个就不让他们走了。 足足在艾可的太极馆里呆了一个礼拜，俩人才离开。 傅饶和艾可在京大最后一个学期的训练中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加上唐人街紧邻着华尔街，相距很近，所以之后傅饶有事没事还是老往艾可的太极馆跑。 太极馆在两大美女的支撑下，逐渐打开局面，吸引了不少当地的华人，当然也招收了不少美国人做学生。 肖洒见艾可的太极馆走上了正轨，就不怎么管了。 这天在街头看到有人拿着《平行世界》的英文版在看，肖洒想起为他出版的伊万可来，就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时间，想请她吃餐饭，感谢她和她的家族企业出版发行《平行世界》三部曲英文版。 《平行世界》三部曲在全球发行量已经超过了千万册，肖洒和苏小北异外收入了几百万美元，而且现在正在拍电影，将来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这令肖洒不得不感谢这个美国女孩！ 伊万可非常开心的就答应了。 她更感激肖洒，因为《平行世界》三部曲英文版的出版发行，她们家族的出版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不说，而且名声大振，业绩一下大幅提升，成为世界出版行业的翘楚，令人侧目不已。 而伊万可本人也受到了家族的重奖，不仅给她增加了股份，还让她担任了更重要的职位。 伊万可手里抓着一个砖头，笑靥如花的来了，还给肖洒带来一个大礼盒。 肖洒就问：“什么呀？” 伊万可将礼盒打开，原来也是一个砖头！ 肖洒就道：“信号好吗？” 伊万可：“这是最新研发出来的卫星移动电话，无论你在全球哪个角落，只要电话有电，就能联系上。” 肖洒吃了一惊，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没想到已经有了卫星移动电话了！虽然还是像砖头一样的大部头，但全球的生活方式马上会因之而改变！ 时代在召唤哈！ 肖洒当即试着与丹露通了电话，声音很清晰，又试着打了陶园家里的电话，同样很清晰，肖洒就问伊万可市场上是不是有买？ 伊万可摇摇头道：“市场上还只有模拟机，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这种产品马上就会推上市场的。” 肖洒：“那能拜托你再帮我弄两个这样的吗？多少钱都没问题。” 伊万可：“我去试试看。” 肖洒就转过话题，感谢伊万可为《平行世界》三部曲英文版的出版发行所做的努力！ 伊万可就笑着问肖洒最近又有什么大作没有？ 肖洒想起自己不是又和苏小北写了《扭曲空间》和《感应世界》两部吗？就道有，把两部的大概内容跟伊万可说了。 伊万可大感兴趣，当即就要和肖洒签约！ 肖洒哭笑不得，道：“我必须先跟我的合作搭档商量一下。” 伊万可：“没问题，我也在卡特酒店住下来，等你！” 肖洒：“可我还没翻译出来啊？” 伊万可：“你放心吧！我们公司有一流的翻译人才，翻译出来后再请你校正，可以吧？” 肖洒还真提不起精神来翻译，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肖洒给苏小北办公室打电话，苏小北已经在作协正式报到上班了，一接到肖洒的电话，就开心不已，道：“我的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你可算是给我来电话了！” 肖洒：“又怎么了？” 苏小北：“我快要死了！” 肖洒听她讲活就知道她好好的，就骂道：“傻丫头！好话不说，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吗？” 苏小北：“我说的是实话！自从写完《感应世界》后，我觉得自己被抽空了，至今没有写一个字出来！我现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写作冲动。你是我的佛祖！你快来救救我吧！” 肖洒：“你等着哈，我现在就是来救你的了。”就把伊万可请求签约的事情跟苏小北说了。 苏小北果然兴奋不已，道：“如果不是刚上班，我真恨不得马上飞过去跟你一起签约。不过不行哈！我刚毕业分配到新单位，得好好表现自己，给同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事就全权委托你啦！到时记得分赃给我就成。” 肖洒这个气哈，大骂：“死丫头！这怎么就叫分赃了？” 苏小北笑靥如花：“怎么叫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吗？你较什么劲？” 肖洒：“懒得跟你这没心没肺的傻妞说了，记得将授权委托书传真过来，马上！挂了。” 苏小北：“别！别！别！老佛爷，你再跟我聊一会，给我一点灵感和启示吧！” 肖洒好笑：“去年过年的时候，苏珊娜问我中国过春节为什么叫过‘年’？‘年’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她，‘年’是一种很可怕很厉害的生命，它可以无所不在，影响到世界上每一人的工作和生活，思想和行为……” 苏小北：“等等等等！让我想想……我的天，‘年’是有生命的，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生命体？太有意思了，哇，我的灵感来了！我得赶紧记下来，不跟你聊了……” 肖洒：“神经病！记得马上发授权委托书过来！” 苏小北：“知道了，娘们！” 肖洒只差没把鼻子气歪！ 伊万可如愿以偿拿到了肖洒的授权出版协议书，开开心心的走了。 隔了几天，伊万可笑靥盈盈地又给肖洒送来了两部卫星移动电话。 肖洒自然将它们分给了丹露和傅饶，从此结束了离不开坐机的历史。 肖洒无所事事，除了周末回波士顿陪丹露，每天就在华尔街瞎逛。 上下班的时候肖洒就察看行人，心存侥幸看能否遇到殷勤！ 而平常他就呆在证券交易所里边，看股票、期货交易。 到了晚上，他就看股票、汇率、期货等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同时每天查阅《纽约金融时报》和收看国际新闻，及时了解和掌握世界金融动态…… 有一天，他忽然心动，打电话给香港汇通银行行长姚窕，让她将苏珊娜一年前打给他收购汇通银行但后来又没用上的那一亿美金拿出来，就近在港交所买入了五支美国股票。 肖洒给了苏珊娜汇通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这一个亿的美金就留在了肖洒的帐上，肖洒自然将它存在自己的银行里。 不过总归是闲置，有些可惜，但肖洒当时不想再投入办公司了，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的生财之道，就暂时搁置在银行里。 这段时间他天天进出世界最大的金融资本运作市场，耳濡目染，忽然就起心动念，决定进入金融资本市场试试水。 这五支股票，都是他近段时间查阅资料、收看新闻再结合前世的有关记忆，精心挑选出来的，它们是： 苹果公司，股票代码是：aapl，生产移动通讯设备。 英伟达公司，股票代码nvda，生产半导体科技产品。 波音公司，股票代码ba，生产飞机。 惠普企业，股票代码hpe，世界最大的信息科技公司之一。 阿纳达科石油公司，股票代码apc，石油天然气生产企业。 如果不出意外，这五支股票未来必有大涨…… 秋去冬来，眨眼就到了12月，肖洒关注到一则消息，中国上交所将于1990年12月19日鸣锣开业。 肖洒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从国家各部委机关和下属机构收购的二千多万原始股及张青等人收购的678万股票认购证，笑了…… 丹露12月20日放寒假，加上汇通银行、追梦公司要召开股东会议，于是肖洒决定携丹露、傅饶回国…… 443、5G精英 癞皮巷四合院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因为出国半年的大老板肖洒回来了。 这半年可了不得！ 丹露酒业又新增了两条生产线，产销两旺，今年销售收入已经稳稳的过了25亿，预计明年过30个亿没有任何问题。 圆圆极为开心地报告肖洒：“央视的领导要找你，说是当年跟你签订的十年广告合同他们吃大亏了！” 肖洒哈哈大笑：“他们什么时候吃过亏？只是少赚点罢了！当年可是他们主动提出十年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现在想反悔？门都没有！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反悔，我们就上法院告他们，那广告效应更大，而且他们注定要输！” 圆圆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知道，所以想来求你！” 肖洒笑嘻嘻：“那就让他们求十年，把十年的广告打满了，我再跟他们签十年，当然价格高点，让他们也开心痛快一回。” 大家哈哈大笑。 吴漾：“四叔，你就不怕央视一生气，不给你打广告了。” 肖洒：“傻丫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哈？再说现在生气的领导，十年后早就骨头白白（good bye）了！明白吗？” 吴漾就吐了吐舌头：“四叔，老奸巨猾！” 肖洒一巴掌拍过去，吴漾早已逃开了。 追梦集团的老总季卓带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过来，介绍给肖洒道：“老板，这就是您特意让我叫过来的申逸飞！” 肖洒看到申逸飞心里这个乐哈！ 这个申逸飞，前世可是容政辉麾下的得力干将，5g的顶梁柱！ 他15岁考上中国少年科技大学，19岁进入容政辉的研发团队，创建了移动通信突验室。 他带领自己的团队，用20年的时间，从2g的全面落后，发展到4g的与世界同步！ 之后他又带须一个团队专攻极化码技术，使之成为了5g标准。他研发创建的平台，从版本1一路刷刷刷上升到版本16！ 刚开始一组数据运行需要两秒钟的时间，但后来一秒钟，就可以运行二十万组数据！ 5g精英哈！牛人！真正的牛人！这辈子总算把他挖到自己的手里了！ 肖洒亲热的把申逸飞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问了他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并问他有何要求？ 申逸飞性子洒脱，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道：“我想组建一个移动通信研发团队，同时想要建一个移动通讯实验室。” 果然来了！ 肖洒心里这个乐哈！当场指示季卓，由申逸飞自己挑选和决定聘任人员组建专门的移动通信研发团队，并单独创建移动通信重点实验室，由申逸飞具体负责，一句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谁知申逸飞得寸进尺，盯着肖洒手中的砖头道：“老板，如果我猜得不错，您手中拿的是美国最先进的卫星移动电话吧？您能把它送给我吗？” 大家一听，顿时都变了脸色。 申逸飞却神情自若地道：“老板，我敢跟你打包票，你把它给我，我将来一定会还你一个比它更先进的移动电话！” 肖洒知道他是要拿去搞研发，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中的砖头塞给他道：“拿去！记住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到时还我更先进的移动电话！” 申逸飞眉开眼笑，接过肖洒递过来的砖头就想去拆，季卓拍了他的脑袋瓜子一下：“猴急什么？老板都给你了！” 申逸飞就揣着砖头嘿嘿乐。 季卓又在肖洒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肖洒满脸惊喜道：“她们在哪？” 季卓：“都安排在研发中心。” 肖洒：“好！明天我去研发中心看她们。你回去告诉她们，有什么好的想法明天都大胆的给我提，不要怕吓到我！” 季卓笑着点头答应。 肖洒见季卓的妻子安然在帮着丹露、丁宁、肖灵、吴漾几个忙里忙外，就喊道：“嫂子，你休息！不要干太多的重活！” 安然笑靥盈盈道：“我的身体全好了，没有那么娇贵！谢谢你挂念！” 肖洒含笑点头，见杜仲、王禹、王帅三员追梦公司的大将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就拉着季卓走过去道：“你们在争论什么？” 杜仲现在任追梦集团子公司数字化公司的老总，他目光炯炯地望着肖洒道：“老板，我们三人都认为，很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就建立我们公司自己的数据库，但要整合，没必要每个子公司各搞各的，那太浪费资源了！我们刚才议的就是如何整合资源建数据库的问题。” 肖洒：“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王禹：“我们刚才有一个初步的共识，那就是公司单独成立一个大数据中心，将我们三家子公司的数据集中整合起来，为整个集团公司提供数据支撑。” 肖洒：“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行，就按你们三个想的办！说来当中心的主任合适？” 王帅：“余冰是专门钻研这块的，交给她最合适！” 肖洒：“你们俩的意见呢？” 杜仲、王禹都点头：“她最合适！” 肖洒就扭头对季卓道：“明天上午九点我到公司转一圈看看，下午召开追梦集团公司董事会。” 季卓：“是。” 肖洒：“你们接着议，我跟陈实去聊聊。” 陈实原来是昌平太极培训学校的校长，楚星河出事后，肖洒任命他担任了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的常务副总，主持日常工作。 老总则是傅饶，但她基本上陪着大老板肖洒，不管闲事。 不过上一次查处楚星河窝案，主要靠的是傅饶，她是公司的大功臣！ 同时她又是公司的灵魂人物，因为她还是公司的总教练！中华太极的优秀传人，载入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公司上下不管什么人，只要提到她，个个肃然起敬。 此刻，陈实正在向傅饶汇报公司情况，见肖洒过来了，赶紧立正，有些紧张。 肖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傅总不在公司，辛苦你了！” 傅饶嫣然一笑：“老板这是批评我啰！大老板，你别两只眼睛看人，只重视丹露酒业和追梦集团，不管富饶公司死活！” 肖洒好笑！得，当了公司老总就是不一样！护着自己的公司了！ 肖洒笑呵呵地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不管富饶公司死活了？” 傅饶：“陈总有个好想法！你如果支持他，就不算两只眼睛看人！” 肖洒：“嗨！早说哈！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有想法！最害怕的就是你们没想法！” 傅饶：“陈总，你跟老板说。” 陈实点点头：“那我就斗胆跟老板说了……” 444、创立大数据中心 陈实：“老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我们五所培训学校已经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学员，前不久，根据德国、瑞典、丹麦、法国、英国、美国、意大利、阿联酋等国太极馆的请求和傅总的指示，我们集团公司派了一批优秀学员过去给他们当教练。 但还是积压了一批优秀苗子，我想干脆把培训学校开到全国的各个大都市去！让他们都有用武之地。 事情不复杂，把我们在京城开办培训学校的模式复制就可以了！” 肖洒：“好想法！不过得分批分步骤来。你先拿过初步的方案报给傅总吧。” 陈实见老板开口就认可了自己的想法，开心不已，兴奋得大声道：“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肖洒笑笑，抬眼四顾，见张青、刘大龙两人有些畏畏缩缩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说着什么，却不见鬼眼七和王猛，就走过去道：“怎么不过来说话？” 张青：“老板，这些人都是几亿、几十亿公司的老总，哪有我们凑上去的份？” 肖洒：“你们今后都会身家过亿的，所以别瞧不起自己！” 张青两人顿时兴奋不已，刘大龙道：“真的吗？我们也能成亿万富翁？” 张青狠狠的一拍他的后脑勺：“老板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刘大龙就嘿嘿嘿傻笑。 肖洒：“七爷和猛子呢？” 刘大龙：“嗨，被老顽童拉去看古董去了，猛子开车去的，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 肖洒：“你们两个没炒国库券了，下一步打算干点什么？” 刘大龙看了张青一眼，道：“我和青仔刚才正说这事呢。青仔，我嘴笨，说不清，你跟老板说。” 张青就道：“老板，不知道你在国外听到这事没有？12月19日，沪市鸣锣开业了。我们不是折腾了这么久的国库劵吗？有些经验了，想筹点钱，去沪市炒股试试看。” 肖洒点点头道：“想去你们就去吧，不过随时联系，我让你们抛的时候一定要抛！” 肖洒前世就是老股民，他重生前，就是因为股市赚了一把，一高兴跟几个朋友喝酒吹牛打屁，回家后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了！ 他对中国股市的历史太熟悉了，尤其是几次大幅涨跌的时间节点，烂熟于心，所以他得给张青他们打预防针，该抛不抛，跟寻死没区别！ 张青点头道：“好，听老板的！” 次日，肖洒来到追梦集团公司，在季卓、谢紫凝的陪同下，首先就进了研发中心的一间工作室，只见七八个花季女孩和三个年轻小伙子都紧张的站了起来，当中一个竟然是丁香！她也一样，有些怯生生不安的看着肖洒。 肖洒就上前伸臂揉搓着丁香的脑袋道：“臭丫头！见了哥都敢不叫？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香一下就放松下来：“哥！我回来几个月了。我怕你骂我！我没告诉你就跑到你的公司里来了，还把她们也带过来了。 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们都是我在德国海德堡大学的同学，都是学计算机工程的，只是各自的主攻方向不同。 李思扬，主攻软件工程。 刘雨欣，主攻嵌入式软件。 肖畅，主攻计算机网络技术。 刘蓓，主攻移动互联网信息与技术。 云飘飘，操作系统。 凃静，程序设计。 丁书蓓，系统维护与配件管理。 刘威，硬件工程。 王凯，大数据。 他们可都是听了我的教唆慕名而来的！哥，你可不能亏待他们！” 肖洒哈哈大笑，一边跟他们一一握手一边连连道：“欢迎欢迎！太好了！我们公司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专家团队！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想在我们研发中心成立一个移动通讯重点实验室，要经费给经费，要设备给设备，要场地给场地，要人才给你们自主招聘人才的权力，你们愿意加入吗？” 丁香等人听了一个个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却听肖洒又道：“对了，工资待遇你们放心，保证比你们在其他公司的同行高出一倍甚至更多。” 丁香：“行了！哥，工资的事不用说了，我们都拿了几月的工资了，已经羡慕死我的那些老同学了，我们就是觉得受之有愧，想真正干点事！哥，如果你真的创立移动通讯重点实验室，我第一个报名。” “我也报名。” “我也报名。” …… 下午，追梦集团公司召开董事会，除了听取今年工作情况的总结汇报和明年的工作计划，重点是研究投资成立大数据中心和移动通讯重点实验室的有关事项。 最终一致同意投资建立追梦大数据中心和移动通讯重点实验室，大数据中心由余冰担任主任并组阁班子，重点实验室由申逸飞任主任，丁香任副主任，丁香带回来的归国留学生全部进入了重点实验室。 开完董事会，肖洒长嘘了一口气，相信自己现在应该不会落后于大神容政辉了！他笑嘻嘻地走向李鹤鸣、林知夫妇。 李鹤鸣、林知也来参加了会议，他们都是公司顾问，成立公司时肖洒给他们股份他俩坚决不要，但肖洒规定，每次董事会必请二老参加！ 李鹤鸣、林知俩笑呵呵地跟肖洒打招呼，李鹤鸣深有感触地道：“好啊！公司发展日新月异，人才济济，发展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哈！小洒，你林阿姨眼光比我厉害呀！她没看错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走后，你林阿姨就对我说：‘此子必成大业！’” 肖洒赶紧给林知鞠了一躬：“谢谢林阿姨看得起我！” 林知就瞪了李鹤鸣一眼：“你跟小洒说这个干嘛？小洒，没错，阿姨是从一开始就看好你！不过现在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你可不许骄傲！” 肖洒非常认真地立正：“是！” 不过接下来他就嘻皮笑脸地道：“林阿姨，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到你家磳顿饭吃行吗？” 林知哪能不知肖洒是好心好意想送他们回家，就道：“好啊！我打电话让书琴和书剑都回来陪你。书剑这孩子，可多亏了你了！” 肖洒昨天没见李书剑过来，就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林知：“可不是吗？他昨天只想去见你，可有三个单位的安保合同要签，而且马上就要安排人手到位，所以没去成，回家还跟我嘀咕来着。” 肖洒笑呵呵：“看来生意兴隆哈！好事！他不来见我，我今天去见他一样。” 林知抿嘴一笑，当即在公司给书琴和书剑打了电话，然后与李鹤鸣一道上了肖洒的车…… 445、海棠苑 肖洒走进李鹤鸣家里的时候，李书剑已经早一步到家了，不仅他，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也来了，见了肖洒，李书剑冲石通喜四人一挥手：“给我把这小子拿下！” 石通喜四人笑嘿嘿看着肖洒没一个动手。 李书剑就骂：“几个兔崽仔！不在部队了，是不是就指挥你们不动了？” 肖洒笑嘻嘻：“行了哈！你知道我跟石头他们四个怎么签约的吗？一切行动听从我指挥！防的就是你这个大尾巴狼！” 李书剑一脚踹过来，肖洒早已笑着走了出去，冲厨房喊道：“林阿姨，我去接书琴了。” 林知追了出来：“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她。” 肖洒挥了挥手中的砖头：“我打给她就是。” 他的砖头给申逸飞拿去作研究了，傅饶就把自己的这个给了他。 李书剑就冲着他的背影骂道：“暴发户！” 上了车，肖洒给书琴打电话，书琴道：“你去枣苑接我。” 总政歌舞团驻地就在天桥附近，离枣苑不远，书琴走路过去都用不了多久。 肖洒驱车来到枣苑，书琴果然早已笑靥盈盈站在门口，见了他就扑上来，肖洒本想抱她上车，谁知她却道：“傻瓜！进院！” 肖洒会意，抱着书琴直接进入房内，不一会，便传出书琴销魂的呻吟…… 第二天，肖洒正和傅饶在院子里练习太极推手，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开着东风牌大货车来了，不知从哪里淘了一个大红酸枝的大书案过来。 正好肖灵画大幅国画山水需要这么一个大画案，就抬进了她和丁宁两个的画室里。 鬼眼七趁别人不注意时，将肖洒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肖洒就和鬼眼七出了院子…… 两人驱车一直来到烟袋斜街，左绕右拐几乎快走到头了，才在一个深深的院落前停下，鬼眼七下车上前敲了敲院门。 不一会，院门吱呀开了，肖洒和鬼眼七走了进去。 院主人二话不说，心照不宣地领着肖洒和鬼眼七察看院子。 这是一个古老典型的京城四合院，青砖灰瓦，斗拱飞檐，古香古色。 院子不大，但很精致，庭院里的天井旁植有两棵树，枝桠繁茂，形状极好，不过已经落叶。 肖洒问鬼眼七：“七爷，这是什么树？” 鬼眼七：“木瓜海棠。” 看完，肖洒冲鬼眼七点头示意，就出了院子回到车上。 足足等了有一个多钟头，鬼眼七才出来，上了车，将一份合同递给肖洒道：“拿下了，不过价格加了五千。” 肖洒扫了一眼合同，点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办手续？” 鬼眼七：“约了明天，你把身份证给我，我明天带张青去办就成。” 肖洒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递给鬼眼七，心里道：“就叫它海棠苑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却见家中莺歌燕舞，原来这天是周末，书琴邀了李蔓、苏小北一齐过来了，加上丹露、傅饶以及丁宁、肖灵、吴漾三个小丫头，一屋子的美女，娇声俏语不断。 肖洒见李蔓剪了齐耳的短发，显得干净利落，衣服也有很庄重，有了政府官员的形象，就笑道：“今天你们这算是三部大臣微服私访吧？咱这小院可算是蓬荜生辉了！” 气得三人一齐惩罚他，掐的掐，拧的拧，踹的踹…… 肖洒自然要问问她们的工作情况。 苏小北现在是作协的专职作家，最轻松自在，除了间或跟同行们一起下基层釆釆风，偶尔开开会，大多的时间是自由写作。 她笑嘻嘻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肖洒，道：“得益于你上次电话里给我的灵感，毕业以来总算写了一篇东西出来了！老佛爷！替我把把关！” 肖洒接过道：“一定好好拜读！” 苏小北：“什么叫拜读？你是打算跪着看我写的吗？好呃！来，拜读一下给我看看。” 肖洒就骂：“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不识抬举？来劲是吧？不怕我一把火将你写的垃圾烧了？” 苏小北格格笑：“呃！这才像老同学的口气！还拜读？你拜读个屁！” 书琴就指点着苏小北笑骂道：“小北你越来越痞了！” 李蔓也接话道：“就是，我原以为她们那些作家都是阳春白雪，跟我们这些俗人不同，哪知打过几次交道后，才知道这些作家一个比一个痞，小北还算是最纯洁的了！” 苏小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叫真性情！明白吗？小蔓，我真替你担心！你在文化部这种大机关里呆久了，今后会慢慢形成一个坚硬的外壳，将自己一层一层包裹起来，最后可能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了！你看看你现在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机关工作人员，哪还有点女人味？” 李蔓就站起来佯装要抓她：“你这小蹄子！看我不撕拦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书琴：“我帮你！小北就是欠收拾！” 三人顿时打打闹闹，活色生香。 好一会三人才又重新安静下来，书琴道：“小北，你就不用替小蔓瞎担心了！她过了年就要离开文化部去法国巴黎了。” “啊！” 在坐的肖洒、丹露、傅饶、苏小北、丁宁几个都吃了一惊，问忙怎么回事？ 原来，李蔓被中央政府选派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担任官员了，理由不言而喻。 她是第一个代表中国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世界非遗的，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官员们留下了极其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加上她形象好英语也好，又根正苗红，中央政府不选派她还选派谁？ 于是大家纷纷道贺，李蔓的眼眶就红了，道：“今后我们就很难这么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肖洒最怕这种悲风伤秋的离愁别绪，忙道：“哪里难了？哥今后包专机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去看你！你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我修个专用机场。” 好几个女生都噗嗤笑出声来，苏小北就指着肖洒道：“万恶的资本家！我们采风都是骑自行车，气死我了！” 书琴嫣然一笑：“要气早就气死了！我们现在上下班谁不是骑自行车？可他上大学时就是专车接送了！” 肖洒：“姑奶奶！你们今后都会有专车接送的，做了官还怕没轿子坐？” 苏小北：“那你怎么不去做官？” 肖洒笑嘻嘻：“怕！” 苏小北：“你还有怕的时候？大学四年，我就从来没见你怕过什么？” 肖洒：“真怕！当官，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你们身在其中，以后就会知道了！对了，你们有其他同学的消息吗？” 李蔓：“有，主要是几个在京城的，外省的联系不多。戴定远和王芳两人国庆节的时候就结婚了，没做酒，送了喜糖来了。杨帆在经委，不过最近一直没他的消息了。” 苏小北：“他家里出事了……” 446、汇通银行股东大会 大家一齐望着苏小北。 苏小北： “杨大公子哥儿的老爸是财政部的一个厅局级领导，你们没看他在大学四年里总是大手大脚的花钱？都是因为有他老爸这个坚强的后盾。 当然他花的那只是一点小钱，可他爸就不同了，每次花出去都是成千上万！有人看不惯，就把他爸告了，他爸已经停职了！ 杨大少现在离开国家经委，调到一个下属机构去了，是他自己主动申请调去的，所以小蔓你没他的消息了。 他之所以能够进国家经委，你们以为真是他实习的关系哈？ 狗屁！都是他爸给他走的后门！现在他爸出事了，他心里明白，自然早点离开为妙！ 这杨大少，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李蔓皱了皱眉头道：“小北，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苏小北：“王芳告诉我的，她又是听戴定远说的，戴定远在中组部，消息最为灵通！” 肖洒长叹一声道： “这就是先前我跟你们说的，官场，太难了！ 什么叫官？就是钢！都是钢铁炼成的！ 没有铜筋铁骨，想要在官场里打滚，不遍体鳞伤才怪！ 反正我这这样的人对官场是望而生畏，老老实实躲远点！ 对了，小白菜，你有杨老大的联系方式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苏小北：“现在没有，不过问得到。问到了我再告诉你。” …… 就这样在京城耽搁了几天，丹露想爸妈了，不停催促肖洒，于是肖洒动身，携丹露、傅饶回到潭州陶园。 丹露家亲戚多，爷爷奶奶、外公舅舅、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一大堆，回来了都要去拜望。 肖洒得闲，就连续好几次去静庐陪夏静，自然免不了春风几度，缠绵悱恻…… 中间肖洒又去看望了李舒同、文艺两口子，李蔓现在在文化部参加工作了，两口子骄傲哈！说起她就开心得合不拢嘴。 老俩口早就从李蔓嘴里知道，李蔓能够毕业分配进文化部，主要是还得益于她为中国剪纸的申遗，而这一切，都是肖洒策划折腾出来的。 所以两口子心中别提有多喜欢肖洒了，硬是留他吃了一餐饭才放他走。 肖洒没提李蔓要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任职的事，让李蔓春节放假回家自己跟爸妈说更好，那样更有惊喜！而且是一家人在一起分享奇迹和欢乐！ 接下来肖洒请群艺馆的老师肖亮和金曼萍吃了餐饭，感谢金老师对可可的舞蹈指导。 当然他也去拜访了肖灵的恩师丁虹，丁宁还没放寒假，丁虹一个人在家有些孤寂，肖洒就将他请到陶园，和老爸肖家和、老丈人卢桂生一起喝酒，吹牛打屁…… 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元旦，丹露生日。 这天，肖洒又陪着丹露逛了一天街，丹露见自己原来给肖洒买的那块手表有些破旧了，就又在友谊华侨商店给他买了一块新的戴上，旧的丹露收了。 肖洒则又给丹露买了几套柔术练功服，笑嘻嘻地道：“老二，咱俩也学戴老四和王芳的，把证领了把喜酒办了？” 丹露：“我才不跟他们学！等我博士读完了再说。” 逛了街回来，两人又去听雨庐相拥着呆了好一会，才甜甜蜜蜜回家。 陪丹露过了生日，肖洒就去了香港参加汇通银行的股东大会，之后还要再返回潭州参加殷勤宝马公司的股东会议。 肖洒这次是只身去的香港，他让傅饶也回家看看，多陪陪她母亲和家人。 香港香格里拉大酒店，肖洒陪着苏珊娜吃烛光晚餐，苏珊娜自然也是来参加汇通银行股东大会的。 苏珊娜一双娇媚动人的眼睛望着肖洒：“我一直等着你陪我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的，你怎么不来？” 肖洒想起去年在阿尔卑斯山滑雪的滋味，不禁有些技痒和神往，就问：“过了年，二月份，阿尔卑斯山还可以滑雪吗？” 苏珊娜：“当然可以哈。” 肖洒：“那过了年我就过去。” 苏珊娜顿时开心死了：“那太好了！我等你！” 肖洒笑嘻嘻：“宝贝，其实在这里滑雪也一样！” 苏珊娜吃惊地道：“香港也可以滑雪吗？” 肖洒：“对。”说罢拉着苏珊娜就回了酒店房间。 肖洒用手抚摸着苏珊娜那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的傲人身躯，笑嘻嘻：“这算不算滑雪？” 苏珊娜媚眼迷离，娇喘息息，喃喃的道：“算……” 次日，香港中环汇通银行总部大楼会议室。 股东全部到齐。 第一大股东肖洒，第二大股东苏珊娜，其他依次是许敏、袁麒麟、陈守中、姚窕、袁旦、伍和平、唐佳曼，一共九人。 行长姚窕首先给大家发了上年度的财务报表，汇报了一年多来银行的财务情况。 肖洒翻开仔细看了看，才经营一年多的时间，资金流水已过千亿港元，美金的流水也有几十亿，毛利润过了十亿港元！ 肖洒心中不由慨叹，还是钱生钱来得快哈！干什么都不如干银行，只要投资不失误。 自己把握着大方向，肖洒相信汇通银行的投资不会出现重大失误。 汇通银行目前的重大投资主要集中在几大股东的企业和与之相关的国内国外企业和厂商，尤其是深圳的。 这些年深圳发展太快了！全国各地的资金都往深圳汇集，富得流油哈！连湘省这样的内地贫困省份，在深圳的投资都有几十亿，老百姓后来都戏称之为“穷帮富”！ 许敏挂帅的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在汇通银行一年的贷款就高达几十亿，进出的流水过百亿。 而且她还介绍了好多个深圳的同行及相关企业在汇通银行开户融资贷款，另外带动了上百亿的投资和几百亿的资金流水。 袁麒麟挂帅的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和陈守中挂帅的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也不比许敏差，不但所有的质保金全部存入了汇通银行，所有往来进出的贸易款项，也都是通过汇通银行结算，一年下来也各有上百亿的资金流水。 更难得的是，因为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都在汇通银行结算，带动国内国外与他们两家做贸易的合作伙伴都在汇通银行开了户，聚集的资金就更多了…… 袁旦挂帅的深圳圆梦服饰和圆梦鞋业以及伍和平挂帅的深圳潇洒领带公司也都有几十个亿的资金流水，同时也带动了上下游产业链公司在汇通银行开户…… 目前汇通银行的经营网点已经从初始的五个营业网点增加到了岛内三十个营业网点，内地二十个网点。 内地的主要是集中在深圳、珠海。其他地方暂时没有，没办法，现在只要经济特区才批准了外资银行营业网点进驻，并且也得接受人民银行的严格监管。 才一年多的时间，营业网点整整增长了十倍。 这个姚窕，比大姐大肖家璧更厉害哈！ 不过股东们的意见还是很大！ 主要是内地的几个股东，嫌营业网点还是太少，他们介绍了许多朋友，有些因为嫌网点少太麻烦而放弃了汇通。 当然也还有些嫌手续太繁琐，服务欠周到等方面的问题。 姚窕让秘书都一一记录下来，以利改进。 之后，姚窕拿出一份新年的计划书送到每个人的手里。 大家一看，就炸锅了…… 447、引进战略投资者 姚窕的计划书里，有三项大的计划。 一是在港岛再新增营业网点50个，内地的五个经济特区新增营业网点100个，其中以深圳、珠海为主，深圳新增50个，珠海新增20个，厦门、汕头、海南各10个。 二是所有营业网点全部启用最新的机算机设备和技术软件，可以使平均每一笔单据结算时间加快三倍。 三是鉴于第一、二个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拟引进战略投资者加盟者。 前面两点大家都一致赞同，第一点计划有利于迅速抢占扩大市场，无可疑议。第二点计划有利于提高效率，效率就是生命，高效率才能保证自身在同行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炸锅的是第三点！ 战略投资者？谁？投资多少？怎么占股？大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扩大了的战绩，拱手让人？ 大家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姚窕待大家热议了一阵，才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道：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 大家都知道，我们拍下汇通银行时，总资产是多少？不到五亿美金。 可大家知道现在投资机构给我们的评估价是多少吗？我手头上有三个愿意投资我们汇通银行的机构，他们分别作出了估价，小高，你把三个投资机构的评估资料发给大家。” 小高叫高艳，是姚窕的助理，她将早已准备好了的资料逐一发给大家。 肖洒一看，三家投资机构，英国的一家，老美的两家，英国的这家最保守，给汇通银行的估值为十一亿美元，老美的两家就大气得多，一家是摩根士丹利，估值十三点五亿美元，另一家是运通，估值竟然达十五亿美金！ 一年半的时间，资产估值既然增加了两倍！ 这下股东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的天，一不小心，个个都成了亿万富豪了！哪怕最小的股东？占股百分之一的袁旦、伍和平、唐佳曼三人，资产估值也有1500万美金，相当于人民币一个多亿哈！ 现在他们才知道，肖洒送了他们一个多大的礼！ 苏珊娜和肖洒对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两家投资机构都很熟悉，知道这两家机构都是排名全球前十的风险投资机构。 这次方案的抛出，自然是首先经过了他们两位董事长首肯的，而且这两大风投机构特别看好汇通银行，背后少不了苏珊娜的推波助澜。 姚窕再次打手势示意大家安静，道： “大家也别高兴得太早！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之所以给出我们这么高的估值，不是说汇通银行现在就值这么多钱，而是他们特别看好我们的未来！ 汇通银行的未来不仅会值15个亿，而且还会远远超过这个估值，所以他们才敢投资。 他们愿意投资也敢于投资有三个主要原因： 一是我们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取得了骄人的业绩。我们一年多的时间里增加了十倍的营业网点，营业额突破了千亿人民币，他们都看到了。 二是我们是最早也最快在大陆布局营业网点的，他们都看好中国的改革开放。 三是苏珊娜副董事长的带动作用。她是宝马集团的董事会主席，不仅在中国大陆投资了殷勤宝马公司，也投资了我们汇通银行，两家投资机构都看得明明白白。 所以我们都要特别感谢苏珊娜董事长！” 大家一齐热烈地鼓掌。 苏珊娜笑靥如花，道：“是我应该谢谢你们，尤其是谢谢肖！是他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都看见了，赚得最多的就是我，我投资汇通银行一亿美元，现在估值到了三个亿！我赚翻天了！” 大家齐声欢呼，气氛不要太热烈！ 姚窕：“现在我要提请董事会决策的就是：一，我们要不要引进战略投资者？二，如果同意引进，引进哪一家？三，具体引进多少投资？” 肖洒问：“运通愿意投多少？” 姚窕：“他们愿意投资一点五亿收购我们百分之十的股权。” 肖洒：“摩根士丹利呢？” 姚窕：“他们想要收购我们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但估值比运通低，只愿出二点七亿美金。” 肖洒转头和苏珊娜商议了一下，站起身来，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知道肖洒要作决策了。 肖洒：“一，同意姚行长提出的三项计划。 二，同意以十五亿美元的估值引进战略投资者，放出风声，如果摩根士丹利也同意接受我们汇通银行十五亿美元的估值，我们就同时引进两家，出让股权总计不得超过百分之三十。 三，今后不再引进战略投资，以避免恶意收购！ 四，这次股权出让，我们原来股东的股份按同比例稀释，比如如果这次是出让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原有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稀释后只剩下百分之四十八点三，苏珊娜原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稀释后只剩下百分之十四，依次类推。 大家有意见没有？” 全体起立，热烈鼓掌通过。 会后，大家兴高采烈地一齐来到肖洒的维多利亚港湾别墅狂欢庆贺，除了姚窕还要去银行办事之外，其他个个都喝了许多红酒，尤其是苏珊娜，喝得艳若桃李，上车回香格里拉大酒店时，抓住肖洒的手不放，悄声道：“肖，上车，我现在特别想和你滑雪……” 一周后，香港汇通银行与美国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两家风投机构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摩根士丹利和运通各出资一点五亿美元收购汇通银行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时，肖洒、苏珊娜、许敏等人已经离开香港，到了潭州，在参加殷勤宝马公司的股东大会了。 肖洒在电话里听了姚窕的汇报，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摩根士丹利接受了汇通银行十五亿美元的估值，但投资却减少到百分之十，和运通一样。 这次总共只出让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那么肖洒的股权也就只稀释出去百分之十三点八，自己保留有百分之五十五点二的股权，依旧绝对控股，不怕别人恶意收购！ 如果出让百分之三十，自己就没有绝对控股了，虽然他相信苏珊姗、许敏等人不会背叛自己，但毕竟要假手他人才能绝对掌控，不是那么爽！ 肖洒就指示姚窕，除了摩根士丹利和运通，暂时不再接受其他战略投资者了，有了三亿美金，姚窕足可以伸展手脚，大展宏图了…… 448、殷勤宝马公司股东大会 在香港开完汇通银行股东大会，肖洒、苏珊娜、许敏、袁麒麟、陈守中五人又一同来到潭州准备参加殷勤宝马公司的股东大会，他们五人也都是殷勤宝马公司的股东。 当年创办殷勤宝马公司时，肖洒一方先期投资十亿，后来又追加了二个亿，共计十二亿，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苏珊娜一方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肖洒一方的股东中，有傅饶、许敏、袁麒麟、陈守中、龙波、肖家璧、黑仔、旺仔、阿依、高圆圆，他们各占股百分之二，共计占股百分之二十，而肖洒占股百分之三十一。 苏珊娜一方的股东只有五人，其中她占股百分之二十四，她弟弟斯凡特占股百分之十，其他三人各占股百分之五。 肖洒本以为斯凡特不会来了，哪知他们从香港回来，斯凡特带着另外三名股东已经到了，下榻在潭州宾馆。 斯凡特见到肖洒，抱着就不松手了，这叫一个亲热！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肖洒，那次在德国凯宾斯基酒店的泳池边，他可能就丧命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肖洒就在潭州宾馆安排了盛大的晚宴，将自家兄弟也全部安排在潭州宾馆住下，顿时热闹腾腾。 只是令肖洒和苏珊娜姐弟俩没有想到的是，在德国或者香港看似很寻常的一次股东大会，在内地潭州这种小地方可就不同凡响了，不仅引起了潭州市委、方府的高度关注，还引起了湘省省委、省府的关注。 潭州市委书记孔智、市长彭宪陪同省委常委、副省长陈运来到潭州宾馆，非常热情地来看望问候各位股东，都是潭州的财神爷哈！ 这么一来，新闻媒体自然闻风而动，不仅潭州和省会的新闻媒体，连周边长沙、株洲、衡州、岳州等地的新闻记者也赶了过来，都挤进了潭州宾馆，借机接触各个股东，挖掘有新闻价值的题材…… 不过股东大会并没有在潭州宾馆召开，而是在潭州经开区汽车产业园内的殷勤宝马公司会议室召开。 开会之前，股东们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占地3000亩的汽车产业园。 目前，汽车产业园内，除了占地1500亩的殷勤宝马公司外，另外进驻了上下游产业链公司几十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殷勤宝马公司从1989年元旦破土动工至今整整两年过去了，第一条生产线早已全面建成投产，去年一年，便已经下线bmw三系轿车一万辆，完成产值50亿！第二条生产线也已全面建成，正在试产。 公司总裁康德拉在股东大会上提出了一揽子计划： 一，第一条生产线已经成熟，进入满负荷生产，工人实行三班倒工作制，节假日轮休不停产。 一条生产线满负荷生产可达三万辆，也就是说，明年第一条生产线的产值将要达到150亿。 仅这一条就让人充满期待！ 肖洒知道，其实这条生产线今后如果全部改装成人工智能化流水生产线后，满负荷生产可以达到五万辆，但现在还不行，三万辆已经有些高了，要跳起来摘桃子！ 二，第二条生产线开始投产试运营，计划年下线轿车一万辆，产值50亿。 三，创建殷勤宝马实验室。 四，创建殷勤宝马培训学院，主要培训企业内部职工。 五，举办招商发布会，授权全国三个直辖市、十多个计划单列市和部分省会城市共计三十个城市的加盟商创建殷勤宝马四s店。 六，调整改革公司机构…… 七，高薪招聘管理人才和专业技术人才，同时大幅招聘技师和员工。 …… 康德拉说来说去就是一条，现在不能分红，必须继续加大投入。如果有可能，最好是股东们还追加投资，至少是暂不分红。 康德拉说得很激动，满脸通红，像是谁如果反对，他一定会大吵一架！ 不过还好，没人反对他，反而对他的认真严谨和负责报以热烈的掌声，一致通过了他提交给股东大会的计划。 康德拉顿时开心地咧嘴笑了，他严肃认真惯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股东大会一过，苏珊娜就和弟弟斯凡特及其他三个股东一道回德国了，毕竟那边也还有一大摊子事。 不过苏珊娜走之前，还是去了一趟陶园专门拜望袁丽和肖家和两口子，爸爸妈妈叫得别提多亲热！ 临走，还念念不忘提醒肖洒：“记住！过了年就来滑雪……” 幸亏她去的时候丹露和傅饶都不在家，否则肖洒只怕又要被大刑伺候！ 肖洒手下的股东们则趁此机会向肖洒汇报一年来的战绩。 谁也不敢跟大姐大肖家璧争先，肖家璧现在是潇洒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的总裁，旗下不仅有湘省的十六家分店，又依托黑仔、旺仔两人，在鄂赣两省各开了五家分店，在原来的基础上各增加了三家，总计有二十六个分店了，去年一年的营业额已经过了十二亿。 黑仔和旺仔的业绩不相上下，摩托车年销量在五万多辆，加上零配件销售和售后服务的收入，营业额八亿上下。 刘力不是殷勤宝马公司的股东，但他接替龙波担任了长株潭摩托车批发集团的总裁，所以也赶过来作了汇报，去年销量稳中有升，六万多辆了，营业额过了十亿。 业绩最骄人的是百发燃气公司，自入园投产后，产量大幅提升，去年实现销售收入二十多亿元了。 黑仔、旺仔两个是最后向肖洒汇报工作的，他俩汇报完工作后，又各自向肖洒呈上了一个帐本。 肖洒一看就乐了，这两小子，一直没忘记给他收藏古玩这件事，两个帐本上登记的都是近两年来给他收藏的古玩名录。 有家俱、玉器、瓷器、金器、铜器，有昌化鸡血石、寿山田黄石、寿山芙蓉石、青田封门青冻石、巴林鸡血石等肖洒特意交代过让他们收藏的名石，还有红珊瑚、象牙雕刻、犀角雕、甚至根雕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林林总总收了足有二三百件。 黑仔收的东西都藏在东湖边的鹭园，是黑仔几年前给他在武昌买的一栋院子。 旺仔收的东西都藏在离滕王阁不远的昌园，是旺仔替他在南昌买下的产业。 这两个院子肖洒带着丹露、傅饶都去匆匆住过一回，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肖洒心想：闲一点的时候，还是要过去住一住，把一些好的收藏都集中到陶园的地下收藏室来，今后搞个私家博物馆什么的，也是一件挺有乐子的事。 想是这么想，不过他现在哪有闲的时候？ 因为汇通银行股权变更，香港姚窕一天好几个电话，有一大堆文件要等着肖洒去签署。 袁麒麟、陈守中、许敏都准备在年前召开公司年会，也都想要他去参加…… 而转眼间丹露的寒假也已经过完，又要赴美国了。 于是肖洒辞别潭州的亲友，携丹露、傅饶再赴香港…… 449、和老毛子做贸易 肖洒陪丹露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湾别墅小住了一晚，次日，便与丹露在香港机场依依惜别，这次，他没能陪丹露去波士顿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首先去了汇通银行，姚窕在让他签暑股权变更法律文书后，将一个折子递给他。 肖洒：“什么？” 姚窕： “你在港交所的开户折子哈。 打开看看，看这，这是你的帐户名、帐号。 密码是我给你设的，号码是……，你自己可以去港交所修改。 已经按你的指示买入了那五支美国股票，因为你的资金量庞大，港交所给了你一间独立的大客户室。 你可以在大客户室里查看全球股市行情或者进行现场交易，时间是工作日的上午9点半至11点半，下午1点至3点。” 肖洒点点头，他有些怀念前世拥有4g手机的年代了，一机在手，哪地儿都可以炒股。 不过也不会太遥远了，互联网的时代已经到来了，汇通银行就即将在所有营业网点通过互联网平台，采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网络金融系统软件来全面提升交易速度，比起原来手工加电脑的操作方式，效率不知要提高多少倍！ 姚窕见他拿着开户折子沉思不语，忍不住打趣他道：“老板，你炒过股吗？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我从来没见你炒过股，怎么忽然就想起炒股来了？” 肖洒拿起折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死丫头！敢笑话我？以后你就会知道，哪怕哥今后不在股市了，可股市里依然尽是哥的传说！” 姚窕嫣然一笑：“你现在就已经是个传奇了！上来就是一个亿的美金，那五支股票被你一个人就炒得不知抬起来多少？吓死人了！” 肖洒笑嘻嘻：“你一个银行行长！能被一亿美金吓死？哄鬼吧？” 姚窕笑靥如花：“我的大老板，我敢哄你？一亿美金砸进去，我真的是心惊胆颤腿抽筋！差点吓出心脏病来，下次这种事情你还是别找我了！” 肖洒：“行。那另外交给你一个任务，用八年的时间，给我筹集好不下三十亿的美金。” 姚窕大惊失色：“你要干嘛？” 肖洒：“炒股哈。” 姚窕：“你疯了！” 肖洒懒得再理她，摆摆手自顾自的走了。 疯了吗？是有人疯了，不过不是他，他此刻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醒的一个人！ 八年后，有个疯子在香港挑起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大战，情状之惨烈无法形容，肖洒现在入市，就是为了迎接那一场必将到来的惨战，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没有足够的资本，是无法参战的，姚窕或许无法为他完成三十亿美元的资本积累，但是他自己得努力去拼，港岛不是有首歌吗？爱拼才会赢！ 重生一世，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更别说这事还特别有意思。 出了汇通银行总部，肖洒还真的去了港交所一趟，打开自己的大客户室看了看，笑了。 什么他么的大客户室？几平米的一间小屋子，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再加上桌上一台装有炒股软件的电脑而已！ 肖洒看了看股市行情，索然无味，所以没多久他就走了出来，回维多利亚港湾别墅了。 次日应袁麒麟之邀，参加了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年会，今年圆梦公司的贸易额可了不得，过百亿了。但只进口宝马汽车一项，就有几十亿。 中间隔了一天，又参加了陈守中挂帅的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年会，情况比圆梦公司还要好。 陈守中比袁麒麟胆子大，所以贸易额比圆梦公司还高出十多亿。 肖洒再次问了问袁麒麟、陈守中两人与老毛子那边的贸易情况。 两家公司都派出了几十人的团队过去了，现在老毛子国内局势很乱，急需食品和日常生活用品。 两家公司已经按照肖洒的指点，半年的时间，已经组织了几百个车皮的罐头食品及日常生活用品发到老毛子国内，换回来了许多卡车、吊车、挖掘机等重型机械设备和一批精密机床、精密仪器卖给了国内有关厂家、公司和有关部门的实验室。 来回倒腾，两家公司都跟老毛子做了七八个亿的生意了，而且是两头赚，还两头受欢迎！ 陈守中、袁麒麟两人汇报时都笑得合不拢嘴，两家公司这么做，不仅只两头受欢迎，还受到了两国政府的高度赞誉和积极支持。 有几宗大单贸易，两国政府的相关部门都派人配合了。 两人兴奋不已的向肖洒汇报，今年他们两家公司又各自与老毛子签订了十多亿的贸易大单。 两人对肖洒以货易货这一招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才叫返璞归真哈！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肖洒有点恼火，他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被发现了！ 发现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家外经贸委的副主任孙春雷。 孙春雷在一次协助陈守中从老毛子手中进口精密机床的时候，突然脱口问陈守中：“你们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与深圳潇洒地产集团、深圳潇洒领带公司是什么关系？” 陈守中胆子再大，也不敢欺骗国家部委领导，但肖洒早有交待，又不敢实说，就只好笑笑不答。 孙春雷：“你们应该都是同一个老板吧？老板是你吗？” 陈守中赶紧摇头。 孙春雷就哈哈大笑道：“那就是肖洒了？” 陈守中还能不点头吗？ 孙春雷还让陈守中转告肖洒，让肖洒回到京城跟他联系，有要事相商。 肖洒嗤之以鼻道：“屁的要事！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居然以势压人，套你的话，德性！行吧，有时间我去见见他就是。” 肖洒在圆梦公司开完年会，想起一件事，就把袁麒麟单独叫到他的董事长办公室，问：“小梦快放寒假了吧？” 袁麒麟点头：“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肖洒：“我上次回来，无意中听小梦说，你带她看过心理医生，怎么回事？” 450、地产集团年会 袁麒麟：“小洒，有一件事情，早就想跟你说，但却一直没说，小梦她不是我亲生的，是我领养的。” “啊！”肖洒大吃一惊。 袁麒麟：“我在孤儿院领养她的时候，她已经九岁了。” 肖洒从震撼中清醒过来，问：“她亲生父母呢？” 袁麒麟：“死于一场车祸，双双毙命。” 肖洒：“因为这个原因，你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袁麒麟摇摇头：“她早已从父母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是前年，她上了大学以后，有段时间很忧郁苦闷，瘦了许多。” 肖洒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就问：“心理医生怎么说？” 袁麒麟望着肖洒，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这些你还是去问小梦她自己吧。” …… 参加完香港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年会，肖洒赶到了深圳，参加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的年会。 他提前一晚上赶了过去，因为许敏亲自开车来接他了，说是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这个大老板汇报。 到了深圳，车直接开进了许敏在深圳的别墅，哪有什么事情要汇报？进屋许敏就扑到肖洒身上，不一会，衣服就扔了一地，从客厅一直到房间…… 次日，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举办了隆重热烈的年会，年会在深圳的一家新建的五星级酒店召开，这家酒店也是潇洒地产公司承建的。 集团公司的全体员工和所有分公司的管理层共计五六百人参加了会议，还邀请了袁麒麟、陈守中、姚窕、唐佳曼、袁旦、伍和平等人及深圳的许多同行和合作方的老总们参加，盛况空前！ 肖洒见到了胡建轩，这家伙，总算换了一身行头，西装革履的来了。 会前，肖洒把他叫道自己身边坐下，特意问了问去年捐建学校的情况。 建轩就将一叠资料数据拿给他看，都是请专家检测验收的材料。 去年捐建的是北川中学和北川小学三所学校，检测结果不错，可以防十二级地震。 检测的专家就是肖洒第一次检测时从工程院请过去的那两位专家，以严谨细致而著称。 肖洒放了心，转过话题笑嘻嘻问：“阿轩，找女朋友了吗？” 胡建轩：“那旮旯，上哪找去？” 肖洒：“那我让许总调你回来？” 胡建轩吓得连连摇头摆手道：“你别瞎搞！我好不容易在那边打开了局面，你知道那边的孩子们现在怎么叫我吗？都叫我‘阿爸’！” 这时许敏在一旁笑道：“我的大老板，你是不知道，两年的时间，胡总在四川打下了赫赫威名！我们现在已经全面进军成都的地产市场了，因为成都市府极为信赖我们，有好几项政府重大工程项目，点名要交给我们做。” 肖洒皱了皱眉头：“你没把胡总扯过去吧？” 许敏：“你放心！我另外派的建筑施工队伍。” 肖洒严肃地道：“我不反对你在成都开发地产，但开发是开发，捐建是捐建，两事不许搭界！” 许敏和胡建轩听出肖洒认真的语气，一齐答道：“是！” 许敏又道：“你放心！捐建一定干干净净的，不夹带任何利益！” 肖洒点头：“正是这个意思！你们明白就好！” 这时，袁旦蹭了过来，肖洒就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跟袁总说会话。” 两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肖洒踹了袁旦一脚：“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在那挤眉弄眼、吞吞吐吐的！” 袁旦不敢躲，挨了他一脚，陪笑道：“我这不是想跟你汇报汇报你同学的情况吗？” 肖洒脑筋一时没拐过弯来：“什么同学？” 袁旦：“杨柳哈。” 肖洒一拍自己的脑袋：“她干得怎么样？” 袁旦：“给力！太给力了！才半年的时间，就设计出了好几个新颖别致的款式，上市后大受欢迎！都已批量生产。 你这个同学可是个宝贝疙瘩哈！我给了一个单独的服装设计室，让她拥有充分自由的时间和空间！ 不过你这个同学是个工作狂，每天加班到深夜，一天到晚谈的都是服装设计，跟玩命似的！ 我担心这么下去，她身体会不会扛得住！” 肖洒：“那你怎么不劝劝她？” 袁旦：“劝了，她也答应了，可就是不改。不过我每次去见她，她都要问及你！你也去看看她吧！” 肖洒点点头：“好，开完年会，就去看她。”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喊：“开会了，请进会场！” 肖洒和袁旦就走了进去。 潇洒地产集团的年会隆重而热烈，首先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许敏上台汇报了一年的战绩。 去年一年，建成完工的工程项目十多个，完成建筑面积80余万平米，实现销售收入35亿。 在家工程项目二十多个，已投资近20亿。 另外还在深圳、东莞、中山.珠海、广州、海南、成都拿了十二宗地块，储备用地合计近3000亩。 这组数据一出来，全场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接下来是颁奖。 不玩虚的，现场1000万元现金的奖励！ 当肖洒和许敏将罩住那一堆钞票的红绸揭开时，全场欢腾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一浪接着一浪，经久不息…… 肖洒注意到了，胡建轩的四川分公司也拿到了三十万的奖金，他们公司是捐建工程的，没有任何销售收入，是拿的平均奖金。 获奖的不仅有各个分公司，还有集团公司的部门和个人，单位和部门有二十多个，个人获奖的更多。 肖洒暗自点头，许敏这女色魔，床上厉害，办起事来更不含糊！ 这年头，敢拿1000万来奖励员工的，她是全国的第一例哈！ 当然，这是她事先和肖洒商量好了的，枕头风一吹，肖洒哪有不同意的？ 最后是董事长肖洒讲话。 肖洒这个董事长太神秘了，极少露面，全场顿时一片沸腾，很多人都站了起来，想好好看看他。 肖洒上了台，道：“首先我问大家：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是谁的？” 很多人想都没想我一通乱答： “你的呗！” “许总也有份吧？” “你和许总的！” …… 肖洒：“错！”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肖洒：“公司是谁的？是公司所有员工的！ 我和许总创办这个公司，只是为所有进入这个公司的人搭建一个平台。 一个什么样的平台呢？ 一个让所有员工都有机会实现自己梦想的平台！ 在这个平台上，只要你不偷懒！只要你勤奋努力！只要你敢闯敢干敢打拼！你就可以找到自己的价值和生活的意义，也能实现你的人生追求和梦想！ 明年想要更多的奖金吗？” 回答的声音像惊雷般乍响：“想！” 肖洒：“那就要更努力！不要做缩头乌龟！” 哄堂大笑。 肖洒：“我跟你们许总商量过了，今年的新目标是：向上海进军！” 全场欢呼…… 451、见杨柳 新的目标为什么定在上海？ 因为去年4月，总理正式代表中央和国务院宣布开发浦东哈！ 肖洒知道，再过两年，就要正式成立浦东新区了，再不去提前布局，自己就白白重生一回了！ 如果说改革开放的前十年机遇最大的地方在深圳珠海，那么第二个十年最大的机遇就在浦东啊！ 肖洒把眼光牢牢盯在浦东陆家嘴，让许敏尽快收拢资金，过了年就去陆家嘴拿地。 同时他还让潇洒规划建筑设计院院长马良亲自带队，随同许敏前去浦东考察，必须拿出可以落地的最有说服力的建筑规划设计方案。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哈！ 开完地产集团公司年会，肖洒让袁旦陪同他去了深圳圆梦服饰公司，目的是去看看杨柳。 杨柳和她的助手正在她的服装设计室忙碌着，袁旦给她安排了两名助手，三人正在比比划划，应该是又在设计一款新的服饰。 袁旦想叫杨柳，肖洒摆摆手，轻轻敲了敲门，两个助手都抬头看过来，杨柳却头也不抬道：“别分心！”继续专注干自己的活。 肖洒就走上去：“忙什么呢？” “一边去……”杨柳很不耐烦，不过话没说完，就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望着肖洒痴了。 肖洒笑嘻嘻：“老同学，脾气见长呀！这么不欢迎我？” 杨柳捶了肖洒肩膀一下，娇嗔道：“讨厌！我怎么知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肖洒：“我很久没穿新衣了，听说老同学的服装设计很厉害，就找来了，想找老同学开个后门，替我量身定制两套衣服，可以吗？” 杨柳：“可以呀，不过价格很贵哟！” 肖洒：“老同学，总得打点折吧？我口袋里没什么钱！” 杨柳笑靥如花：“那把你抵押给我好了！” 肖洒：“我还能值钱？” 杨柳：“大钱值不了，买张电影票的钱还是值的！” 这话大有深意，肖洒不敢往下接了，高三时，他几次三番拒绝了杨柳看电影的邀请，她这是耿耿于怀哈！ 肖洒就打了个哈哈，转了个话题道：“老同学，你现在是地主！我不远千里来到你的地盘上，别老琢磨你那设计了，请我吃顿饭行不？”说罢抬腿准备往外走。 “站好！”谁知杨柳却一把拉住他，转身拿了皮尺，给肖洒量了起来。 “抬手。” “转过去。” “抬腿。” …… 肖洒像块木头一样被杨柳指挥来指挥去，肩、胸、腰、臀、手臂、腿都被她量到了。 肖洒哭笑不得，还真的打算给自己设计衣服是吗？ 杨柳量一处，就报一处数据，助手就做好记录，不久就量完了，杨柳嫣然一笑道：“老同学，推荐你去参加一个工作。” 肖洒随口接道：“什么？” 杨柳：“模特，时装模特。” 肖洒：“好哇！正好我目前失业，一贫如洗，饥寒交迫，你赶紧帮我推荐一下啰。” 杨柳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走吧！这么可怜！我先请你搓一顿吧！” 两人去了小梅沙的海鲜大排档，肖洒道：“给你讲个我们中学时的真实故事，有一次我和锅铲子、阿轩，还有哪个兔崽仔忘记了，反正就四人一起在校门口附近吃烧烤，最好吃的就是烧烤的新鲜鱿鱼，锅铲子就说：‘今后我他么要是赚到钱了，第一餐就要去吃海鲜大餐，鱿鱼上他么十个！” 杨柳听了笑弯了腰。 笑过，杨柳道：“我也跟你讲个中学时的真实故事吧。我呢，从小到大就喜欢穿比较漂亮新款的衣服。” 肖洒就插话：“可不是嘛？知道锅铲子背后怎么叫你吗？叫妖精！” 杨柳气得拿起筷子就打肖洒，肖洒边躲边笑嘻嘻：“要算帐你找锅铲子去算，又不是我这么叫你的！” 杨柳：“你和锅铲子，都不是好东西！下次见了他，看我不找他算账！” 肖洒：“算帐的事情以后再说，把你的故事先说完。” 杨柳：“记得一中的五四青春飞扬联欢晚会吗？我们同寝室的王小丫要上台演出，可她衣服的款式都太老土了，没一件合适的。 我就跟她说：‘我来替你改一改吧，不过改坏了你可不能怪我！’ 她豁出去了，道：‘我所有的衣服，任你挑一件来改，改坏了绝不怪你！大不了扔了。’ 于是我帮她就挑了一件改了，没想到改出来的效果特别好，王小丫不仅穿着它上台做了表演，平时还老喜欢穿着它，同学们个个都说穿着好看。 我就是从那次开始，喜欢上了服装设计。 有一次我把我妈给我新买的衣服修剪了，被我妈骂了个半死！嘻嘻……” 两人就这样边吃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讲些上中学时好笑的事情，比如肖洒上课看武侠被萧太后罚站啦，刘戈和戴学文在食堂打架啦等等。 谁也没说现在的事情。 吃过饭，肖洒送杨柳回到公司便笑嘻嘻地告辞。 杨柳也很随意地挥挥手：“快滚蛋！我今天肚子都笑痛了！我这一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笑的多！” 肖洒就上车，杨柳在他背后喊道：“记得来接你订制的衣服。” 肖洒：“必须的，不然我怎么过年？” 杨柳：“啊！过年要穿哈？” 肖洒：“难道等到明年过年穿？” 杨柳：“难道只有过年才能穿新衣？” 肖洒：“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没办法哈！我是老土帽！” 杨柳：“快点滚！” 肖洒哈哈大笑，发动车走了…… 新加坡国立大学心理学大楼，袁梦怀抱着一大堆书籍课本和几个同学说说笑笑走下楼梯，抬头忽见门口一人懒洋洋的斜靠在门口，顿时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狂喜，手一松，书籍课本掉了一地，她也不捡，直冲门口那人狂奔过去，一下扑进那人怀里…… 452、接袁梦回家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洒。 深圳的事情完了之后，他悄悄去了一趟福州，看了殷勤的爸妈和妹妹殷素，之后就飞到了新加坡。 两人来到袁梦租住的学生公寓，肖洒见阳台上晾晒着舞蹈服，就问：“舞蹈还在练吗？” 袁梦点点头：“这不远就有一个舞蹈馆，我每天晩上去练习一小时。” 肖洒：“还记得大三暑假的时候我们说过的话吗？” 袁梦：“我怎么不记得？你答应要跟我一起琢磨舞蹈的！如果不是你跟我说过这番话，我可能不会继续练舞蹈了。” 肖洒：“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的梦想是舞蹈吗？” 袁梦：“随着年龄的增长，梦想也会变化的！不过我还是喜欢舞蹈！只有跳舞的时候，我的灵魂才是最安宁的。我原以为学心理学可以帮我静下心来，可半年过去了，作用不大。” 灵魂安宁！肖洒心里一疼！这丫头，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哈？ 肖洒：“不是放寒假了吗？赶快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袁梦上来依偎进肖洒怀里：“你在这里，我哪儿都不想去了！” 肖洒揉搓着她的脑袋瓜子：“傻丫头！我给你编排了一个舞蹈，而且让阿宁画成了图册，不过这次没带过来，放在香港的别墅里了。” 袁梦顿时开心的道：“真的呀？那走吧，回家。” 回到香港，袁梦先回家去问候了爷爷和爸爸，之后就赖在肖洒的维多利亚港湾别墅里了。 肖洒将他从前世剽窃来的《千手观音》舞蹈动作，特意让丁宁画成了舞蹈图册，一目了然。 果然，袁梦打开一看，心灵就震憾了！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图册，整整琢磨了一天不肯出房门，连吃午饭、晚饭都是肖洒将她捉出来的，她匆匆吃两口就又跑进房间去了。 傅饶很好奇：“小梦在房间里干什么呀？” 肖洒：“她即将创造一个奇迹。” 傅饶：“又是你帮她折腾出来的吧？这次是什么？” 肖洒：“舞蹈。” 傅饶顿时目瞪口呆，良久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折腾舞蹈？” 肖洒笑嘻嘻：“你等着瞧好了！” 肖洒见袁梦沉浸在《千手观音》里不出来，就进去道：“傻丫头，心动不如行动！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帮你找舞蹈演员去。” 袁梦：“去哪？” 肖洒：“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带上《千手观音》。” 肖洒带着袁梦来到了孤儿院，袁梦脸色大变，扭头就走，肖洒搂住她：“别怕！哥在这！” 袁梦：“你知道我的身世了？” 肖洒点点头：“麒麟舅舅告诉我了。” 袁梦双眼噙着泪花：“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肖洒就拥着她，在她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 之后，俩人一起走进了孤儿院…… 肖洒深深知道：治愈心灵创伤最好的地方，就是心灵受伤的地方！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元月底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大年了。 肖洒和傅饶离开香港，回到了潭州。 进了陶园，只见厚德堂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原来是肖灵、丁宁、李蔓几个丫头放了寒假回来了。 老顽童黄尹玉又跟了过来，所以丁虹、程疯子也过来陪他了，还有李舒同、肖家和、卢桂生也在座，却不见老妈袁丽、陈碧云和文艺，估计是在厨房里忙碌。 这么多人围着燃得正旺的大铜炉，正在说说笑笑。 可可最先见到肖洒，就扑上来开心地大喊：“小舅回来了！” 肖洒抱起可可：“放寒假了？” 可可：“早放了！你怎么才回来？阿婆很生气，说要剐了你的皮煎油！你小心点！” 肖洒哈哈大笑，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知道了。” 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李蔓道：“说曹操，曹操到。” 肖洒：“好好的说我干嘛？” 李蔓嫣然一笑道：“说你买股票的事。” 肖洒就把肖灵拉开，在她的位子上坐下道：“怎么啦？” 肖灵捶了肖洒的肩膀一下：“哥，你懒死了！”又搬了一条凳子来挤着坐下。 李蔓：“还怎么了？我们部里的人现在一个个捶胸顿足，后悔自己不该将股票出手了！” 肖洒马上明白了，沪市敲锣开盘了，不用问他心里也知道，老八股在猛涨，只是不知涨了多少倍了？ 原来将股票买给肖洒的时候，各部委机关干部个个感恩戴德，可现在只怕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 肖洒笑嘻嘻：“鼠目寸光之辈，何足道哉？” 李蔓就瞪着肖洒：“你可把我害苦了！现在我们部里还有人追着我问，能不能回购股票？” 肖洒倒是没想到会这样，正琢磨该怎么办？李蔓噗嗤一笑道：“好啦，没事了，反正过了年我就得去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报到了，你说的这些鼠目寸光之辈也找我不着了。” 肖洒抚掌道：“对了，今后你可就是联合国的官员了！我这叫什么来着？李叔，是不是叫蓬荜生辉？” 李舒同笑得合不拢嘴，李蔓从丁宁手里抢过一本美术杂志就朝肖洒的头上砸下来。 正好这时文艺走了进来，看了就骂李蔓：“疯丫头！” 肖洒想起答应苏珊娜过了年陪她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同时还要去美国波士顿看看丹露，于是对李蔓道：“过了年我要经西欧去美国，正好先送你去巴黎吧？” 李蔓顿时又惊又喜：“嗯嗯，那太好了！” 李舒同、文艺也是特别开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过了年就要万里独行，心里一直打着鼓呢！这下好了！有肖洒一同过去，就什么事都不愁了！ 卢桂生听了也高兴，知道肖洒去美国肯定是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插话道：“你去的时候记得带两双练功的舞鞋过去，她忘了带了，那边买不着，说是码都太大了。” 肖洒点头答应，丹露的脚太秀气，穿的鞋子像童鞋。 肖洒见丁宁一直安安静静的没开声，想到她也进了大四了，再过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就道：“阿宁，毕业后有什么想法？” 丁宁还没回答，老顽童黄尹玉在铜炉上磕了磕他的大烟斗，笑哈哈的道：“这小丫头毕业分配的事我替她作主了！国家画院，可以吗？” 肖洒大喜，道：“太可以了！阿宁，你自己的心意呢？” 丁宁静静的一笑：“很好！谢谢黄爷爷！” 肖灵就伸手一拍丁宁的手背：“乱叫！他是我师父呃！你叫什么爷爷？你想叫我姑姑吗？” 丁宁就伸手去呵肖灵的痒痒：“死丫头，敢占我的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丫头就打打闹闹起来，后来扩展到李蔓、傅饶身上，最后连可可这小丫头都未能幸免，一时间，娇叱俏骂，活色生香…… 不知怎么的肖灵又惹到了黄尹玉身上，黄尹玉冲肖灵吹胡子瞪眼睛正想要骂她。 肖灵哪里怕过他？笑嘻嘻抢过他手中的烟斗，给他装上烟丝，然后塞到他嘴里，又给他点上火。 黄尹玉哪里还骂得出？只好干瞪眼了。 453、两个人的团年饭 回到陶园，潭州所有的公司都放假了，而且各路诸侯也在之前早跟他作过年终工作汇报了，肖洒总算无所事事，准备安心过年了。 他又去了一趟静庐看望夏静，夏静也早放寒假了，陪她爸妈在家。肖洒坐下聊了聊天，就告辞出来了。 不过第二天上午，夏静又来了电话让他过去。 原来她爸妈今天出去吃亲戚的寿酒去了，于是俩人疯狂地缠绵了半天，最后夏静全身娇软无力，躺在肖洒怀里足足休息了半个钟头，才缓过劲来，起来给肖洒做午饭…… 腊月二十九日，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肖洒清晨被傅饶叫了起来，修练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太极，然后洗了把脸，正准备去餐厅吃老妈做的早餐，却来了电话。 肖洒接起来，就听那头陈曦娇嗔道：“你这坏蛋！早猜到你回家了！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联系我？” 肖洒赶紧陪小心：“不敢！正想着去找你呢！” 陈曦：“那好！限你二十分钟之内赶到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说罢不容分说就挂了电话。 肖洒给了自己一耳光：作茧自缚，活该！ 拔脚就往外跑，袁丽正好看见了，就骂：“兔崽仔！早饭不吃就往哪跑？” 肖洒早跑没影了。 叫花胡同杏花小院，肖洒跑得气喘吁吁，可还是迟到了。 陈曦看着满头冒热气的肖洒，冷酷无情地道：“你迟到了三分钟，说吧，怎么罚你？” 肖洒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姑奶奶，你太狠了！你二十分钟从老县城跑到这里试试？” 陈曦：“试什么试？迟到三分钟，三十个俯卧撑！计时开始……” 肖洒既然已经见到她了，哪里还会理她？见她在那里摆弄许多好吃的，其中有香喷喷的炒花生，焦黄的红薯片，于是伸手便想去拿起来吃。 谁知陈曦擒住他的手腕就想摔他，肖洒立即沉肩坠肘，肩膀往后一靠，陈曦不得不撒手后撤，但随即又上，两人就又交上手了…… 陈曦哪是肖洒的对手，肖洒一只手应付她便绰绰有余，另一只手就从桌子上不停地抓红薯片吃，而且吃得嘎嘣嘎嘣响，把陈曦气得一顿脚，气鼓鼓地道：“不打了！” 肖洒笑嘻嘻：“这就对了嘛！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干嘛？” 说罢他抓起一把花生，双手剥了去吃。 陈曦站在他身后，冷笑道：“是吗？”忽然伸手一搂，想把他摔出去！ 肖洒早提防着呢，反手就将陈曦抱了起来，不过伧促之间，抱的不是地方，入手正是软绵绵之处，所以又赶忙松手，陈曦却趁机将他一下摔倒…… 肖洒摔倒在地，抬眼见陈曦拍了拍双手，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就双手一撑弹起来，道：“曦姐威武！” 陈曦噗嗤一笑，上前来给肖洒拍掉身上的灰尘，又拉着他的手进了厨房，倒了盆热水，笑靥盈盈道：“小朋友，先洗手，再吃东西。” 肖洒伸手想自己洗，谁知陈曦搓好洗脸的毛巾道：“低头。” 肖洒只好低头弯腰，任由陈曦给他洗了脸，又洗了手。 陈曦一边晾毛巾一边道：“现在去吃东西吧？可怜的小朋友！瞧你刚才那副嘴馋的样子，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了？那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肖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么好心？不会吃了后又摔我一跤吧？” 陈曦就追上来拎住他的耳朵走进客厅，拿起一片炒红薯片塞到他嘴里：“现在能堵住你的嘴了吗？” 肖洒笑嘻嘻，见她未穿警服，在家也未穿外套，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一条紧身牛仔裤，将曲线玲珑的姣好身材展露无疑，就禁不止啧啧赞叹道：“你说你这样穿着多好看！今后过年过节就别穿制服了。” 陈曦：“什么意思？我穿警服不好看吗？” 肖洒：“穿警服好威武，可没有现在这么穿的味道。” 陈曦：“什么味道？” 肖洒：“女人味啊！” 陈曦顿时满脸生晕，更增妩媚。 肖洒大乐。 陈曦就娇嗔道：“闭嘴！你再笑我就劈了你！现在给我好好汇报这半年来的工作、生活和思想情况，不许打马虎眼！” 肖洒：“啊？思想也要汇报？” 陈曦：“必须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两人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一直聊到了午饭的时候，陈曦就起身去做午饭，肖洒就跟过去一旁看着，道：“我的大警官，你还会做饭？” 陈曦把锅铲往他手里一塞：“我不会，那你来？” 肖洒就将锅铲放下，拉着陈曦想往外走：“我也不会，请你到外面去吃吧。” 谁知陈曦站着不动，道：“哪也不去，今天在这团年！我俩提早在一起过个年！明天你肯定没时间和我在一起了！你去坐吧，做好了我叫你！对了，别吃零食了，留点胃口等会吃团年饭。” 肖洒心头一酸，忙转身出了厨房。 陈曦足足忙碌了将近一小时，才弄好了这餐俩个人的团年饭，喊肖洒过去吃饭。 肖洒走进餐厅，只见一张小方桌上，铺了一张鲜红的桌布，点亮了一支红红的大蜡烛，除了碗筷，还摆了两个高脚的红酒杯，里面倒了红酒。 肖洒惊呆了，望着陈曦好久才道：“我的天！原来你是浪漫女神哈！” 陈曦也很得意，翘了翘柔美的下巴：“请！” 俩人面对面坐下，首先都端起红酒杯碰了一下。 陈曦：“这一杯我敬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肖洒：“那能忘吗？大年三十哈！” 陈曦：“为什么见面？” 肖洒笑嘻嘻：“还好意思问？拿我当罪犯审！” 陈曦：“所以我要敬你！明天又是大年三十了，所以赶在今天，万分诚挚的向你道歉！我错把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当成了坏人！我先干了，你随意。” 陈曦说罢酒杯一仰，干了。 肖洒赶紧也干了，拿起酒瓶重新倒上。 陈曦端起酒杯又和肖洒碰了，道：“第二杯还是我敬你！为你救了那个农村老大娘！” 肖洒赶紧压住她的手：“别喝这么急！傻丫头！有话慢慢说，有酒慢慢喝！先吃点菜。” 陈曦：“别拦我，让我喝！”说着她拿开肖洒的手，又是一口干了。 肖洒赶紧给她碗里挟菜，道：“今天咱们不说这些个好不好？” 陈曦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上：“不好！这话憋在我心里两年了！让我说完，不然不痛快！” 陈曦指着肖洒的酒杯：“第二杯你没喝。” 肖洒：“我喝。你先吃点东西，等等我再喝第三杯。” 陈曦：“好。”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 肖洒又给她挟菜，她急了：“你到底喝不喝？” 肖洒头一仰喝了第二杯。 陈曦嘟嘴道：“做事挺男人！喝酒婆婆妈妈！” 肖洒这个气哈，抢过她手里的洒瓶，给自己倒了个满怀，然后给她浅浅的倒上一点，道：“来呀！这杯我敬你！感谢你那年大年初一帮我救同学。” 不等陈曦说话，一仰脖子先干了。 陈曦笑靥盈盈：“这才像男人嘛！”拿过洒瓶给肖洒再次倒上。 肖洒吃了一口菜，感觉味道大大不如老妈袁丽做的，但唯其如此，肖洒心中更加感动：这丫头，有老爸老妈在家，平时肯定不用做饭的，今天却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吃！ 于是他又端起杯子道：“我再敬你！不为别的，为你今天做的这餐团年饭！” 陈曦：“味道如何？” 肖洒大口大口的连吃了几口，口齿不清地道：“好！好吃！” 陈曦开心不已：“真的呀？” 肖洒使劲点头，仰头又把洒喝了，指着陈曦：“你没喝。” 陈曦举杯喝了，再次倒上两人的酒，这次她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却只给肖洒倒了浅浅的一点：“我从不占人便宜！来，我敬你第三杯！为了你我的每次偶遇都让我感动。第一次你救了被车撞伤的老大娘，第二次你在衔头抓飞车抢劫犯，第三次你在大火中救人，还救了我！” 肖洒：“等等，是你救了我！再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都在救人，我能不救吗？” 陈曦：“不对，我是警察，那是我的职责！你是普通老百姓，你可以不用冒险。” 说罢举杯咕噜咕噜就把满杯红酒全部喝下去了，白皙的脸上生出淡淡的红晕，娇媚动人。 肖洒只得也喝了，道：“让我先吃点菜，你也吃点，酒慢慢喝。” 陈曦：“好，吃菜。今天必须吃好喝好，不醉无归！” 肖洒被她激得性起，一拍桌子，逸兴遄飞道：“好，不醉无归！” 两人就边吃边喝开了，先还找题目，后来题目也不找了，俩人直接划拳了，捶子剪刀布，谁输了谁喝…… 陈曦毕竟是女孩，最先趴桌上了，肖洒还清醒，就将陈曦抱进房扔床上，替她脱掉鞋盖上被子。 陈曦双臂一捞，就箍住了肖洒的脖子不松手。 肖洒小心翼翼地轻轻拿开陈曦的手臂，塞进被窝里，然后走出去关上门，高一脚矮一脚，深一脚浅一脚回陶园。 他哪知道？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陈曦就睁开了眼睛，低低的娇嗔道：“傻瓜！” 454、股价大涨 热热闹闹在家过了年，新学期又要开学了，李蔓也要准备去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报到了，于是肖洒辞别家人，携傅饶、肖灵、丁宁、李蔓上京，自然还有老顽童黄尹玉一道。 到了京城，肖洒先去拜了一圈年，李鹤鸣家、大哥吴达扬家、二哥唐镜秋家、三哥陈小奇家、王遥先生家、京大校长丁老头家、铁凝大姐家、钟书先生家…… 最有意思的是去钟书先生家里，先生拿着一根竹竿帮自己家的猫和邻居家的猫打架，他夫人杨绛先生和女儿园园则在一旁给他助威，天真烂漫的一家人！ 去王遥先生家里的时候，先生和李姨忙得不亦乐乎，自然都是与“孝立人生”培训有关的事情。 新学期来临，新一轮的培训又开始了，如果不是肖洒早和他们预约了，估计他们都抽不出时间见他！ 两老精神劲头十足，只是说起去了英国剑桥的晚晴，很是思念！ 去铁凝大姐家则是约了苏小北一起去的，铁凝大姐很开心，对他们道：“去年你们的三部新作《扭曲空间》、《感应世界》和《年的传说》我都看过了，我放心了！文笔越来越老到，但想像依旧是那么丰富和神奇！你们俩是我们文坛的奇迹哈！” 肖洒笑嘻嘻：“这不都是被大姐你逼出来的吗？交不了差怕你剁了我！” 铁凝大姐听了笑靥如花，道：“今年继续！没有佳作出炉的话，我一样剁了你！” 肖洒顿时在心里叫苦不迭，大骂自己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哈！ 苏小北一听此话却开心得要死，眉开眼笑地望着肖洒，仿佛拿到了御赐的尚方宝剑一样。 从铁凝家出来，苏小北又缠着肖洒去了京大一趟，拉着肖洒进了京大二食堂旁边的咖啡厅。 肖洒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想从自己身上找灵感吗？这都上瘾了！ 所以肖洒就骂苏小北：“拿我当鸦片是吧？吃上瘾了？” 苏小北笑嘻嘻：“你哪是鸦片？你是我的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你用那柳枝儿给我洒点仙露，我就能滋润的活着！要不然就枯死了！拜托拜托！今天又给我洒几滴仙露吧！” 肖洒哭笑不得，心想反正前世在网络上、电影电视上看过那么多科幻、灵异、穿越等、电影和电视剧，题材多的是，那就多剽窃点过来，成全她吧！ 于是道：“今天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若干亿年以后，太阳的能量快要消耗尽了，即将要被黑洞吞噬，人类面临灭顶之灾，怎么办呢？人类制订了一个计划，用一种超级能源，推动地球摆脱太阳的引力，去寻找新的家园，这个计划就叫《流浪地球》……” 苏小北听得血脉贲张，激动不已，扑到他身上箍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猛啄，道：“我爱死你了！” 已经开学了，许多小学弟学妹也在咖啡厅里，就都好奇地看着他俩。 肖洒好不客易才将她推开，骂道：“疯丫头！” 不过他心下也有些小得意，哥这十万八千根寒毛，随便拔一根都可以，还怕吓不死你？ ……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就接到两个通知。 一个是傅饶传达的，结拜大哥吴达扬来电话请弟兄们吃春饭，时间明天晚上。 另一个是李蔓传达的，在京的大学同学小聚，说是给李蔓饯行，时间是后天晩上。 次日，京城的各路诸侯都过来给肖洒拜年了，显然是约好了的，一波接一波。 李书剑与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过来了。 现在肖洒过年回潭州，癞皮巷四合院就交给石通喜四人负责了。 圆圆带着丹露酒业公司的高管层过来了，不过她爸唐镜秋没来，反正晚上肖洒几兄弟能在一起。 陈实带着富饶太极集团公司的高管、总教练和京城各个培训学校的校长过来了，难得的是王遥、李姨老两口百忙中也抽出时间过来了！ 王遥两口子是第一次来癞皮巷四合院，就前前后后看了个遍，赞不绝口。 季卓带着追梦集团公司及两个分公司、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重点实验室的头头脑脑们也过来了。 圆圆、安然、丁香、谢紫凝、许文、余冰等几个在公司里一呼百应的女老总们，进了肖洒的院子，却都帮着傅饶、李蔓做起了接待。 没办法，人手少了，丁宁和肖灵已经开学，上学去了。 当然来得最早的是鬼眼七和王猛，却不见张青和刘大龙。 肖洒：“七爷、猛子，你们不是去上海了吗？” 鬼眼七：“去了，张青和大龙还留在那里，我和猛子先回来了。目的一是想来跟爷拜年，二是汇报一下那边的情况：爷，您英明啊！股票认购证涨疯了，已经涨到一千元了，涨了十倍了，张青特意让我请示爷，我们原来买的要不要出手？” 肖洒笑呵呵：“害怕了？暂时捂着吧，该出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 现在就出手？白痴差不多！这哪叫疯涨，顶多叫大涨。 股票认购证最高时，百联张的一张涨到了上万，不过后来又迅速回落到了四五千，但总归比现在出手强得多！ 鬼眼七：“明白了，爷。那我让张青他们再吃进一点？” 人精哈！一点就透！ 肖洒笑笑，什么也不说了。 就这样忙乎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傅饶才开车载着肖洒、李蔓先去中央美院接了肖灵、丁宁两个丫头，然后一齐去吴达扬家。 不带她们去不行，吴达扬一个个都请到了，还专门让他们家老大吴关上门来请了一回。不过当时肖洒出去拜年了，不在家。 这么一来，到得就有点晚，吴漾牵着小哪吒的手正在门口翘首以盼。 总算盼到肖洒一行到了，吴漾老远就手一伸：“四叔，圧岁钱！” 肖洒一巴掌拍下去：“小财迷！” 傅饶早已掏出两个大大的红包来塞到肖洒手里，肖洒一个给吴漾，一个塞到小哪吒手里。 哪知小哪吒将红包一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臂：“四爷爷，举高高。”他现在不认生了。 肖洒大乐，将他抱起扔向空中，再轻巧的接住。 小哪吒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咯咯地笑，道：“还要！” 肖洒又接连扔了三四回，才将他抱在怀里，一拍他的屁股道：“调皮捣蛋鬼！没少挨你小姨的揍吧？” 吴漾：“四叔，你又挑拨离间，太坏了！” 正说笑着，吴关听到动静，忙走了出来，从肖洒怀中抱过小哪吒，招呼道：“四叔，你们来了，快请进！二叔、三叔他们早已到了。” 455、我就是要跟着你 肖洒一行就走进去，见唐镜秋、陈小奇、罗平三人正在听吴达扬摆龙门阵，肖洒就也凑上前去坐下听。 吴达扬却止住不说了，道：“四弟来了，你走南闯北横贯东西，你来说说这世界大势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态势？” 肖洒哪敢说这个？忙道：“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明知道我不懂政治，在这方面就跟白痴差不多！还要我说？我说什么？我就知道哪儿有钱赚我就往哪钻。大哥你你接着说，我洗耳恭听！” 吴达扬意味深长地看了肖洒一眼：“四弟你年纪轻轻，就学会韬光养晦了，难得！那我再说说吧，其实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是我们总参几个老不死的看法：老毛子那边现在危机重重，最多一年半载之内，必有大变！” 陈小奇：“北边如果真的跨了，那老美岂不是独霸世界了！” 吴达扬：“是啊！本来有他们两个死对头扛着，我们可以闷声发大财，好好干几年，现在可难料了！但愿老美别就此盯上咱们跟咱们死磕！咱们现在实力还差得太远哈！” 肖洒由衷钦佩起吴达扬和他的同事来，眼光毒哈！到底不愧是总参的！ 唐镜秋什么也不懂，打了个哈哈道：“怕什么？老人家说过，美帝国主义就是纸老虎！咱们以前没原子弹的时候都不怕他，现在原子弹都有了，怕他个鸟！” 吴达扬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二弟说的是！走吧，到餐厅吃饭去，菜应该上得差不多了。” 肖洒没进餐厅，先进厨房去看了看，见居然是圆圆在主厨，吴钩在帮厨，就笑了。 吴钩一见肖洒进来，忙站住恭恭敬敬地喊：“四叔。” 圆圆本来在专心炒菜，听吴钩一喊，忙转过头来，道：“四叔，你快出去，这儿油烟味太重了，别熏着你！” 肖洒哈哈大笑，上前踹了吴钩一脚：“臭小子！你眼光倒是蛮厉害的，让你捡到宝了！” 吴钩不敢躲，任肖洒踹在他身上，嘿嘿嘿傻乐，圆圆羞得满脸通红。 肖洒开开心心地出了厨房进餐厅，见三嫂黄娟也来了，正挺着大肚子在帮着吴关上菜摆碗筷，忙上前扶她坐下道：“三嫂，恭喜！看来我又快要做叔叔了，你有孕在身，别乱动，养着，有事叫唤她们几个小丫头便是。” 黄娟浅浅一笑：“哪有那么娇贵？我就是闲得无聊，想动动。” 吴漾：“我不让三婶做的，她非要抢着做！” 肖洒就瞪着她：“懒丫头，等会再收拾你！” 吴漾吐了吐舌头，朝肖洒扮了个鬼脸，扭过头又和李蔓、丁宁、肖灵四人说悄悄话去了。 傅饶在逗小哪吒玩，用一枚钱币在两手间抛来抛去，然后让小哪吒猜看在哪只手上？ 小哪吒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可傅饶手法太快，小哪吒胖乎乎的小手每次都指错了。 肖洒看得有趣，抢过傅饶手中的硬币，笑嘻嘻道：“瞧我的！” 可结果是，他手法迟钝，让小哪吒次次点正了，惹得大家都讥笑他，他只好将硬币还给傅饶，厚着脸皮道：“好久不玩，生疏了！” 不一会，菜上齐了，开席。 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达扬对肖洒道：“四弟，大哥我还有一件事相求！” 肖洒以为他是要说吴钩和圆圆的喜事，就笑嘻嘻道：“有事大哥别讲客气，尽管吩咐就是。” 吴达扬：“是这样的，三丫头这个学期就要毕业了，从大年初一起她就缠着我让我求你，说是毕业后不要毕业分配，要跟着你！” 肖洒哈哈一笑：“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怎么用得着大哥你来开口？让三丫头自己跟我说不就成了？” 吴达扬哈哈一笑：“这死丫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却说很怕你，不敢跟你说。” 肖洒就伸手一拧吴漾的耳朵，将她拎了过来，骂道：“死丫头！怎么就怕了我了？” 吴漾鼓起勇气小声道：“你看，你总是这么凶！谁不怕你？灵子也说怕你！” 肖洒差点鼻子气歪：“怕我你还要跟着我？” 吴漾：“是！我就是要跟着你！” 肖洒：“行。毕业了就来找我报到。不准叫苦！不准叫累！不准叫四叔，在公司里。” 吴漾：“那我叫你什么？” 肖洒：“叫肖总。” 吴漾立正：“是！肖总。” 肖洒一巴掌拍过去：“我是说在公司里，现在是在家里，你再乱叫我就马上开除你！” 吴漾见肖洒答应了，早已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道：“是，四叔！来，四叔，我给你倒酒。” 洒倒是让倒了，可肖洒再想端杯的时候，却被傅饶抢先端走了，嫣然一笑道：“你已喝了三杯了。” 吃过饭回到家里，肖洒叫过肖灵：“今天三丫头说的是真的？” 肖灵：“什么呀？” 肖洒：“她说她怕我，你也怕我！” 肖灵沉默了一会，道：“是的，哥，我从来不怕爸，不怕妈，只怕你！ 因为你真心待我好，在乡下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每次都把自己的零花钱省下来给我，有好吃的也都先让着我，我都记得呢！ 哥，我怕自己哪点没做好让你生气或者难过！所以只要有你在，我总是想做最好的自己！ 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随意多了，我不听妈的话，还经常跟妈妈顶嘴。” 肖洒：“傻丫头！今后别这样了！我是你哥，哥照顾好妹妹是天经地义的。在家里无拘无束点，想干嘛干嘛，你是我妹妹，没人敢管你！” 肖灵依偎进肖洒怀里：“哥，其实我没想到要怕你，可现在那么多人看你的眼色行事，你说一句重点的话，别人就直哆嗦，你的气势好吓人！” 肖洒蓦地警醒，明白怎么回事了。 人在久居上位之后，不知不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让人畏惧不敢反抗。 自己可千万别把这股气势带进家里来！肖洒不由将肖灵搂紧了，道：“我给你的钱你花了没有？要舍得花钱！你放心，哥一辈子不会让你差钱。” 肖灵：“哥，有你真好！你知道吗？好多人羡慕我有一个好哥哥呢！包括阿宁她们寝室里的丹萍姐姐。丹萍姐姐待我好极了，没事就来看我，照顾我。” 肖洒顿时想起在嘉兴偶遇沈丹萍的事，已经过去半年了，也不知她父亲的病好了没有？ 456、杨帆辞职下海 次日清晨，肖洒正和傅饶在院子里练太极推手，鬼眼七又来了。 肖洒忙停了下来，将鬼眼七让进屋，傅饶就进了厨房去做早餐。 鬼眼七：“有样东西要给你，从上海淘回来的。昨天人太多，没敢拿。”说罢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锦盒放在八仙桌上。 肖洒打开一看，眼睛便为之一亮，锦盒里是一枚昌化鸡血石印章，最难的是满满的都是鲜艳欲滴的鸡血，大红袍哈！ 肖洒拿岀来细看，才发现是一枚已经篆刻好了的印章，还有边款。 印章刻的是四个字：“与花传神”，边款是“牧甫为萧灵篆”。 这下肖洒就兴奋起来了。 大红袍的鸡血石印章，还是黄牧甫刻的，最难得的是边款上有“萧灵”二字！虽然“肖”“萧”不同，但在篆刻里就是同一个字，通用的。 肖洒一看包浆就知道这枚印章是老的，纯属巧合，太有意思了！ 肖洒将鸡血石放好，盖上锦盒，道：“七爷，有心了！” 鬼眼七笑呵呵：“也是碰巧让我遇到了，但愿大小姐能喜欢！大小姐是学国画的，正好用得上，与花传神，词意也不错！” 肖洒就将肖灵叫了过来道：“灵子，七爷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份大礼！”说罢将锦盒放在她面前。 肖灵打开锦盒，顿时惊喜得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漂亮呀！” 接着再看了印文和边款，顿时开心得跳起来，收好将锦盒拿在手里道：“谢谢七爷爷！” 鬼眼七见肖灵这么喜欢，顿时也开心不已，乐哈哈道：“下次七爷爷再给物色一个同样漂亮的，请一个大篆刻家刻上你的名章，配成一对儿，好不好？” 肖灵笑靥如花：“那太好了！”蹦蹦跳跳拿着锦盒回房去了。 鬼眼七笑眯眯正要告辞，傅饶已经做好了早餐，留鬼眼七吃了再走，鬼眼七也就不讲客气了，和肖洒一同进餐厅吃早餐，就是普普通通的面条。 没想到吃了一碗，鬼眼七吃出味道来了，道“少奶奶，再赏我一碗！” 原来，丹露知道肖洒早餐最喜欢吃自己下的面条，怕自己不在肖洒身边，肖洒吃不好早餐，将“仙女面”的绝技传给傅饶了。 吃过早餐，肖洒开车将李蔓送到文化部，她马上就得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报到工作了，总得和原来的领导、同事们道个别什么的。 约好下午下班前再来接她，肖洒就驱车去了枣苑。 原来他昨晚就接到了书琴的电话，书琴今天班都没去上，特意请好了假，在枣苑等着他呢…… 两人在枣苑温柔缠绵了一整天，直到下班时分，才去接了李蔓，同时顺道接了苏小北，一同赴同学聚会。 苏小北打量着慵懒的书琴对李蔓道：“啧啧！小蔓，你发现没有，书琴这肤色越来越水嫩，越来越好看了！这看着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说着就用手去捏书琴的脸蛋。 李蔓点头道：“是的，书琴，总政歌舞团给你吃了什么大补品？” 书琴：“呸！你们俩个死丫头！少拿我开刷！” 说着她眼睛瞟了肖洒一下，心道：总政歌舞团能有什么大补品？都是这大坏蛋补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热心跳，更增娇艳。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路上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就来到了聚会的地方。 四人进去一看，戴定远和王芳两人早到，今天是他们请客做东，自然早早的就过来迎候了。 肖洒见戴定远西装革领，皮鞋铮亮，就笑嘻嘻道：“老四，进了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下次见面就不敢再叫你老四，只能叫戴部长了。” 戴定远：“别！二哥，你这话就是打我脸了！什么时候我都是老四，只要你不忘记我就成。” 李蔓噗嗤一笑道：“我们同事编了一段顺口溜：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跟着宣传部，提高知名度；跟着外交部，出国像散步；跟着统战部，有吃又有住；跟着文化部，白菜加罗卜。” 戴定远：“老班长，你这话就不地道了！你都马上要远渡重洋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还笑话我们乡巴佬！” 苏小北：“就我们几个吗？还有谁？” 戴定远：“还有杨帆杨老大。这家伙，怎么还没到？” 就在这时，杨帆哈着双手推门进来，嚷嚷道：“冻死我了！这什么鬼天气？” 大家看他穿着棉军大衣，还戴了顶土得掉牙的棉军帽，军帽上一层白霜，就都笑。 肖洒踢了他一脚：“杨老大，你这是从哪旮旯冒出来的？” 屋里有暖气，杨帆脱下大衣和帽子，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道：“为了参加这次聚会，我清晨5点钟从怀柔那边出发，转了五趟车，还好，总算及时赶到了！小北，可算见着你了，想死我了！” 苏小北：“杨大少，你少掂记我！姑奶奶我早名花有主了！” 这下大家都惊喜了，一个个都盯着苏小北。 李蔓敲了苏小北的头一下：“死丫头，连我都瞒着，说，花落谁家？” 肖洒：“什么花落谁家？这不就一棵小白菜吗？不知被哪只猪拱了？” 苏小北这个气哈！上前冲着肖洒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肖洒任苏小北打了几拳，见她还不停手，就捉住她的双手道：“说吧，大家都等着你的下文呢？被哪只猪拱了？” 苏小北：“就是你这只猪！” 肖洒：“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哈！我可没这本事。” 苏小北：“我从不欺负人，只欺负猪！” 大家都笑。 这苏小北，自打进了作协，越来越痞了，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肖洒作茧自缚，哑口无言。 这时，服务员端菜上来，苏小北才停了打闹，大家入席。 戴定远举杯道：“老班长即将远行，今日咱们老同学就算是长亭送别了！来，喝一杯。” 杨帆一饮而尽道：“戴老四你都进中组部了，怎么还喜欢玩书生意气？得改！” 戴定远：“老大指教！” 杨帆：“老成持重，深谋远虑，喜怒不形于色。” 肖洒一脚踹过去：“那他还会陪你玩吗？” 杨帆：“干嘛要他陪？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肖洒：“哟！来劲了！说说，打算过哪条独木桥？” 杨帆：“我辞职了！在怀柔雁栖湖那边办了一家砖厂。”说罢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名片撒给大家。 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一个个震惊得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时候才91年，真正敢放弃国家部委机关这么好的公职岗位，下海打拼的人还微乎其微。 肖洒更是对杨帆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平常大手大脚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当回事的官二代，居然这么果敢！ 是的，就是果敢，不仅敢作敢为，还很果断，知道自己父亲在官场出了事，再留在官场肯定前途渺茫，于是当机立断，直接辞职，不留后路。 是个狠角色！ 肖洒就又问杨帆要了一张名片，将自己的移动卫星电话号码写在背面，递给他道：“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个是我的电话，今后多联系。我没你牛，可没有名片。” 杨帆：“少寒碜我！哥这不是求生存没办法吗？你这是什么电话号码？不是蒙哥的吧？区号都没有。” 肖洒：“能打通就行。” 杨帆将这张名片认真收起来，道：“肖老二，你是第一个我发名片后，回给我电话号码的。来，就为这个，哥敬你！” 这话就把大家都得罪了，顿时群起而攻之。 苏小北：“杨大少你放什么屁？你说说看，我们在座的谁没给你电话？” 杨帆顿时知道错了，赶紧给大家鞠躬道歉：“哥这不是有感而发吗？可不是针对咱们同学！来，我敬大家，陪罪陪罪！” 拿得起，放得下！ 肖洒愈发欣赏起杨帆来，心想，有机会就帮他一把。当然前提是他来找自己，如果他自己走得很好，那更好！ 457、李蔓入职 “这个杨大少！居然敢走出辞职下海这一步！倒真是小瞧他了！”回去的路上，苏小北感慨道。 肖洒点头认可道：“这家伙有股狠劲，敢闯敢拼，应该会前途无量。小白菜，你放弃他是你人生的一大失误和损失。” 苏小北：“呸！他再前途无量，也不关我屁事！” 李蔓：“对了，小北，你到现在还没说呢，你到底花落谁家了？” 苏小北：“傻子说得对！什么花落谁家？我充其量就是一棵不起眼的小白菜，还是没有猪拱的小白菜，刚才那不是应付杨大少嘛？” 肖洒就瞪了苏小北一眼：“哟哈，说错你了？有意见？” 苏小北擂了他一捶：“意见大了去了！你大学叫了我四年的小白菜，这笔帐我慢慢跟你算！” 肖洒：“那你叫了我四年傻子呢？” 苏小北：“我叫错你了吗？你还不傻？白菜都不知道拱的猪！” 李蔓和书琴都忍俊不禁，书琴道：“小北，你赶快从作协出来吧，不然你都成女流氓了！” 苏小北：“你懂个屁！我是替小蔓打抱不平！” 李蔓在京大读书的四年，天天挤着与肖洒同桌，她的心思，全班没有哪个同学不知道，还有许多同学暗地里笑话过她。 这下话题就有些沉重了，大家一时都沉默下来。 良久，书琴问：“小蔓，你哪天走？我和小北去送你。” 李蔓摇摇头道：“不用了，老戴都说了，今天就算是长亭送别！你们多多保重！有机会去巴黎可一定来看我！我回来了也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说到这里，她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两天后，肖洒、傅饶、李蔓一行三人离开京城，飞赴法国巴黎。 让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他本来只通知法兰西斯接机，结果一下一大群。 除了法兰西斯，还有彼得、黛西、安琪儿、索尼等几个。 法兰西斯当晚设宴，还把他妈妈玛莉请来了，玛莉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官员。 玛莉有些微胖，很和善，见了肖洒三人就竖起大拇指赞口不绝： “你们不认识我，但我早见过你们了，就是在你们上次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时候。 你们是中国人的骄傲，我们每次研究非物质文化遗产事项的时候，总是要说起你们，因为是你们最早提出这个概念并最早提交申请的。 还有，我要感谢你们对我儿子法兰西斯的关心和帮助，他居然学会了太极拳，现在还办了专门的太极馆，成立了太极俱乐部，妙极了！ 太极拳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有很多人愿意学，现在法兰西斯的太极拳俱乐部有上千号人了。 他还准备在库尔布瓦，大努瓦西，安东尼，凡尔赛，马西等地也创立太极拳俱乐部……” 于是彼得、黛西等人七嘴八舌都说起了自己的打算，和法兰西斯的想法差不多。 目前欧洲太极拳协会已经有十几个会员囯了，都是肖洒的弟子创办的，分布在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土尔其、荷兰、奥地利、丹麦、瑞典等国。 肖洒问了问他们各自的情况，都很顺利，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太极拳被列入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是传播古老而神秘的中国传统文化，所以这个招牌打出去之后，就吸引了许多人。 索尼给肖洒提了一条意见，就是从中国圆梦公司进口的太极运动服和运动鞋没有超大码的，有些学员的身材太高大或者脚太大，都穿不了。 肖洒想了想道：“你统计一个大概的数据，我让圆梦公司专门订制。” 索尼摇头道：“不用统计，我一次订几百套都没问题，中国的运动服、运动鞋质量很好，穿着很舒服、很美观，物美价廉，很受欢迎，不只我们俱乐部的会员买，其他很多普通人也买，我已经开了两家富饶天下太极运动服装专买店了。” 肖洒就问其他人：“你们呢？” 大家都乐，差不多，有开一家店的，多的开了三四家，彼得最厉害，开了五家。 一问原因，原来这家伙得到了苏珊娜的支持。 最早是他为宝马集团和肖洒的合作穿针引线，所以苏珊娜感谢他。 肖洒也乐，奶奶的！好哇！太极拳俱乐部在欧洲遍地开花，太极运动服和运动鞋也跟着遍地开花，弟子们都开始给他赚钱了！ 四年前的布局，现在终于有了回报！这还只是个开始…… 肖洒当即就让傅饶给袁旦打电话，让他尽快设计生产超大码的富饶天下太极运动服和运动鞋。 之后，肖洒又特意问了玛莉一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员的工作和生活习惯，目的当然是为了李蔓。 安琪儿和黛西两个和傅饶很亲密，她们在京大留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是傅饶教她们，肖洒特意安排的。傳饶的本事，她们没有不佩服的。 几个弟子这次都到法国来迎接肖洒一行，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请肖洒和傅饶去他们创办的太极拳馆现场教学。 肖洒想了想，就安排傅饶逐个去现场教学一次，先去法兰西斯的太极拳俱乐部，之后再去意大利索尼创办太极拳俱乐部，还有德囯、丹麦、瑞典等国。 肖洒则先陪李蔓做好报到、租房等事宜，之后赴德国会晤苏珊娜。 次日，肖洒陪李蔓先去中国使馆报了到，之后又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报了到，李蔓正式入职。 接着肖洒在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不远的地方给李蔓租了一套高层公寓，客厅和卧室都是落地大玻璃窗的，视野开阔，可以鸟瞰整个巴黎。 肖洒见李蔓很满意，就直接交了一年的租金。 然后肖洒不厌其烦地拉着李蔓去购物，床上用品、衣服、鞋袜、矿泉水、食品等等，还买了不少金银珠宝首饰，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 最后，肖洒还想拉李蔓出去，李蔓趴在床上死活不动了，道：“累死我了！” 肖洒就算了，掏出一个银行信任卡给李蔓，道：“密码是910219。” 李蔓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这是她今年的生日时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李蔓不接，道：“我有工作了，而且工资不低，能养活自己。” 肖洒将卡放在她床头柜上：“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该花就花，别为了钱的事委屈自己。有事就打我的电话，记住我的电话了吗？” 李蔓：“记住了，老爹！” 肖洒：“你个死丫头，嫌我烦是吧？好了，我走了。” 李蔓一下弹起来，扑进肖洒怀中，死死箍着肖洒：“你别走！” 肖洒抚着她秀美的齐耳短发，道：“傻丫头，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李蔓：“不，我就不让你走！” …… 458、都是朕的天下 阿尔卑斯山滑雪胜地。 看着肖洒摔了一跤又一跤，苏珊娜笑弯了腰。 一年多没滑雪了，肖洒翻生了，连着摔了四五跤，才慢慢找到感觉。 他抛开一切俗务，纵情玩耍，白天滑雪，晚上和苏珊娜缠绵，过了一段浪漫潇洒的时光。 一周后，肖洒飞到瑞典，和傅饶汇合，飞抵伦敦，入住在伊丽莎白安排的皇家酒店。 依旧是傳饶去伊丽莎白的太极拳馆现场教学，肖洒则去了剑桥看望晚晴。 晚晴快活得像一只小鸟似的走出教室，肖洒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无所事事，就来听晚晴讲课了。 肖洒特别惊喜的发现，晚晴的讲课出神入化，而且生动活泼，充满了激情，魅力四射，教室里学生都挤满了！一节课下来，掌声不断。 晚晴抱着讲义边走边道：“小无赖，我讲得怎么样？” 肖洒：“不愧是仙女！你站在讲台上，就像女神一样，光芒万丈！我现在明白一个词了，什么叫出神入化？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晚晴笑靥如花：“我也认为是的。小无赖，我在剑桥教书一年多来，又有些心得，尤其是在传统文化的研究上。我想把这些心得系统整理出来后出版，你说怎么样？” 肖洒：“好啊！教授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研究学问的吗？必须著作等身才像个教授的样子。” 晚晴：“那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肖洒：“好啊！” 回到晚晴住的公寓，晚晴便将她早已整理好了的讲义拿给肖洒，高高的一大叠，是她这一年多来的心血。 肖洒大致翻了翻，有讲论语的，有讲孟子的，有讲孙子的，还有讲三国的，讲水浒的，讲红楼梦的，讲唐诗宋词的，甚至还有讲禅宗的！ 肖洒闭目沉思，这样合在一起出版，未尝不可，但似乎又有些零散，不尽如人意！ 怎样才更好呢？ 肖洒使劲回忆前世有啊些类似的著作，脑中却总是浮现出晚晴在讲台上生动活泼，风情万种，魅力四射，学生鼓掌喝彩不断的场景…… 忽然，肖洒眼睛一睁：有了！ 他由晚晴的讲课风格联想到了前世的两个人，一个是讲论语的于丹，一个是讲三国的易中天。 想起他们两个，肖洒立即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将晚晴交给他的那一大叠讲义分门别类理成几小叠，论语的，孟子的，孙子的，三国的…… 然后肖洒问晚晴要一叠空白讲义纸，拿起论语那一小叠讲义，写写画画起来。 《论语智慧》目录： 第一章：天地之道。 第二章：心灵之道。 第三章：中庸之道。 学习之道、孝敬之道、忠恕之道、交友之道、仁爱之道、治世之道…… 晚晴拿起肖洒写的提纲目录，顿时眼睛一亮，她冰雪聪明，一眼就明白肖洒的意思了。 她扑进肖洒怀中，开心坏了：“小无赖，你真是天才！我们又可以合作出书了！而且不只一本，十本二十本都可以写！” “啊！”肖洒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知道坏了！ “啊什么啊？”晚晴笑靥如花，“我放心！我知道捆不住你，你就做一件事情好了，给我写提纲目录，然后我写出来你审稿，不难吧？” 肖洒：“那也不用写十本、二十本吧？” 晚晴：“怎么不用？你自己说的，教授哈！必须著作等身。” 肖洒见她笑靥盈盈，妩媚动人之极，忍不住将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恶狠狠地道：“什么教授？我现在来教你当教授！” 不一会，晚晴便扭动如蛇，呻吟不已…… 肖洒在剑桥整整住了十天，要不是他手上有移动卫星电话，天天报了平安，傅饶只怕就要杀过来了！ 好在伊丽莎白每天拉着傅饶去富饶太极馆教学员，连晚上也陪着傅饶，傅饶不至于孤寂。 晚晴白天讲课去了，他就写《论语智慧》的章节大纲及主要观点，让晚晴今后写稿的时候可以思路清晰点。 晚晴下了课回来一看，心里就美滋滋的，尤其是肖洒的许多观点和见解，独到新颖，令她拍案叫绝！ 不过肖洒晚上就懒得写了，贪得无厌的夜夜和晚晴云雨，颠鸾倒凤，不知疲倦。 晚晴看他一年难得过来一趟，也就不忍心拒绝他，由着他折腾，情到浓时，也会放肆的呻吟叫唤，令肖洒更加兴致高昂…… 就这样花了整整十天的时间，肖洒才将《论语智慧》毎个章节的大纲和主要见解、观点写完，然后整理成册，交到晚晴手上，道：“你悠着点写，别累着自己了！” “嗯嗯。”晚晴非常乖的点头答应。 肖洒：“饭一口口吃，事一件件做，书一本本出。 你先写好《论语智慧》，其他的暂且不管，我回去后，也会像这样把《孟子智慧》、《孙子智慧》、《三国智慧》等书的章节目录和每一章的大纲和主要观点写出来，下次来再带给你。 仙女，这下你有得玩了！五年都不一定玩得完。” 晚晴笑靥如花：“我乐意！一想到又可以和你一起著书立说了，我心里就美！” 肖洒本不想让她再署自己的名字了，可知道说了也白说，还可能伤她的心，就干脆提都难得提这茬了，随她，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呗！ 肖洒走的时候，晚晴也不再像前一次离别时那么痛苦了，只问肖洒什么时候再来？ 肖洒想了想到：“你放暑假回家一趟吧，出来一年多了，你爸妈他们一定很想念你！到时我来接你。” 晚晴想也不想就道：“好！” 康桥惜别，肖洒返回伦敦，呆了一天，去看了看伊丽莎白的太极馆，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在太极馆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他的一张非常英俊潇洒的巨幅照片，也不知她从哪弄来的？ 尤其有意思的是，下面还写着馆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许好勇斗狠，但必须见义勇为，不许当缩头乌龟。” 傅饶在一旁道：“别看了，我每到一个馆，都是这样的，全欧洲的太极馆都是这一套，把你搞得跟伟大领袖似的！” 肖洒哈哈大笑，抬头挺胸装模作样挥臂一指：“都是朕的天下！” 459、香车宝宅赠女神 美国波士顿“爱的小屋”里。 傅饶手拿着移动卫星电话在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给肖洒旗下的诸侯们回电话。 因为时差的缘故，每次各路诸侯来电话都是晚上，肖洒统统交由她接。 没有什么重大紧要的事情她就直接回复了，有则当即告诉肖洒，让他处置。 但大多的时候傅饶都能处理掉，和他在一起呆久了，自然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而肖洒和丹露在另一间房子里，都在安静的写作。 丹露是在写论文，肖洒则是在写《孟子智慧》的提纲目录和每一章节的大致内容和观点。 肖洒写累了就停笔去吵丹露，要么亲她，要么抱她，要么揉她…… 丹露呢？见肖洒放下一切在这里陪她，心中甜美，就由着他胡来！ 所以俩人写一会，亲热一会，倒是非常浪漫温馨。 就这样肖洒一呆就是一个学期，除了写出了《孟子智慧》的大纲和主要见解观点，还写出了《庄子智慧》的。 之后，他打算还要抽空陆续写出《孙子智慧》、《禅宗智慧》、《三国智慧》、《魏晋风度》、《唐宋文人的心灵家园——唐诗宋词》、《千古绝唱——红楼梦》等的提纲目录和章节大纲，交给晚晴慢慢去打磨。 晚晴不爱与外界过多交往，喜欢著书立说，那就尽可能的成全她！ 当然，这个学期的中间，他也和傅饶不时去纽约看看艾可，还让傅饶不定期的去她的太极馆现场指导，给了艾可很多帮助。 肖洒还投资让艾可在纽约繁华的街区开了好几家“富饶天下”太极运动服、运动鞋专卖店，生日红火，把艾可乐坏了！ 这个学期，肖洒也与伊万可见过几次面，都是伊万可主动约的他。 《扭曲空间》和《感应世界》两部的英文版经过肖洒的审稿后，正式在全球出版发行了，再次成为畅销书，第一版销售就过了百万册。 与此同时，国内苏小北已经将《流浪地球》一书交由《当代》期刊发表了，同时还出版了单行本。 没多久，《流浪地球》就继《平行世界》之后，再次掀起中国文坛巨浪，第一版马上脱销，《当代》出版社毫不犹豫，马上再版，赚了个盆满钵满…… 身居世界出版行业界巨头公司要职的伊万可自然迅速捕捉到了信息，闻风而动，再次联系上了肖洒。 肖洒的移动卫星电话都是她赠的哈！ 正好肖洒就在美国，于是伊万可又缠着肖洒与她签了约，将《流浪地球》的英文版出版权交给了她家族的公司…… 暑假到了，原本计划回国休假的丹露却接到通知，要她随导师去莫纳克亚山天文台进行天文观测。 莫纳克亚山天文台坐落在美国夏威夷群岛的莫纳克亚山顶上，是进行天文观测的重要基地，是地球上对微小星系、次微米、红外线和光学的理想观测点。 丹露现在在学术领域的研究上已渐入佳境，所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休假，与肖洒依依惜别，跟随导师去了夏威夷进行天文观测了。 于是肖洒携傅饶途经英国回国，先去英国接了晚晴，她也放暑假了。 从英国顺道先到法国巴黎，肖洒三人去看望了李蔓，然后回国。 李蔓买了两套法国香水，托肖洒和晚晴俩个送给书琴和小北。 回到京城，肖洒亲自送晚晴回家，不过半道上改了方向，载着她来到了烟袋斜街的海棠苑。 海棠苑是去年底鬼眼七为肖洒淘回来的院子，目前肖洒在京城有十来个这样院子的产权了。 不过有的好，有的差；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出租，有的空着。 海棠院位于京城老城区的中心地带，位置不错，出行、购物等都很方便，院子虽不大，但很精致，古香古色，肖洒当时便想好了将这个院子给晚晴。 当时冒充晚晴男朋友去她家里见她父母的时候，便承诺要给她房子和车子，现在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院子外还停着一辆殷勤宝马轿车，自然也是肖洒特意作出的安排。 香车宝宅赠女神，不图别的，只图内心稍安。 他内心是深感愧对晚晴的！ 当肖洒把海棠苑的一大串钥匙和那辆殷勤宝马轿车的钥匙交到晚晴手里的时候，晚晴才明白了肖洒让她暑假回家的真意。 晚晴去年暑假没有回家，不是她不想回家，是她回家住哪呀？ 学校分配给她的房子已经交还了，家里哥哥嫂子一家人和爸妈挤在一起，哪有她住的地方？总不能回家住宾馆酒店吧？ 再说她爸妈和哥嫂也劝她别花那个冤枉钱，来来回回上万，多冤枉哈！还不如多存点钱，下次一起带回家买套房子。 晚晴心里不免伤感和失落，其实当时她完全可以回家买房子了，她的工资不少，加上肖洒给了她十万英镑的信用卡，她都没舍得花什么。 可家里居然没一个人想要她回家，她心里当然难过！ 好在肖洒过去陪了她，她才开心了起来。 这次回来，她是因为实在想家了！再加上肖洒这个小无赖也要她回来，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回来了。 不过她心里依然犯愁，自己到底住哪好呢？ 她压根没想到，还没到家，这个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晚晴也没矫情，笑靥盈盈的接过钥匙打开院门看了，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让她满心欢喜！ 不过晚晴还不会开车，肖洒也早有安排，让石通喜从驾校请了一个教练专门教晚晴，一个暑假在家，还怕她学不会？ 不过晚晴暑假早有计划安排，她已经写出了《论语智慧》一书的初稿，想要肖洒尽快审定，然后趁暑假联系好出版社，在国内先出版发行，之后再回英国译成英文稿后出版。 在英国一年半来的教学实践，让她的英语水平大大提高，已经不逊色于肖洒了，所以她不用请翻译，自己就可以完全搞定！ 肖洒接过她的稿子，答应尽快审稿，同时将自己写的《孟子智慧》、《庄子智慧》两书的大纲交给了她。 晚晴接过一看大喜，可以过一个忙碌充实的暑假了！ 安排妥了晚晴，肖洒去京城的各个公司看了一圈，这一看可了不得，把他乐坏了！ 从最不起眼的重生资源公司说起。 肖洒原以为鬼眼七和王猛也继张青、刘大龙之后去了上海炒股，重生资源公司只怕就得停摆了。 哪知鬼眼七居然早已带出了一班收破烂的小弟子，把公司经营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利润还相当不错！ 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更换了陈实挂帅后，大张旗鼓地在全国几十个大城市复制太极拳培训学校，目前正在极力推进过程中，速度很快，成绩斐然。 李书剑挂帅的平安安保公司也上升很快。 他看到安保人员供不应求，而他又正好可以为退役军人和太极拳培训学校的普通学员安排一条出路，于是又迅速地在京城的几个城区成立了几家分公司，效果非常好！ 他遵照肖洒的授意，跟员工和用人单位双向签约，对员工实行登记备案制，免费培训员工，经过培训后派到用人单位上岗，上岗才有工资，不上岗则不用发工资。 所以平安公司除了必要的培训和登记管理费用外，成本很低，而因为量大，收益却很可观。 而且公司开办起来也很快，半点不复杂。加上广泛推动了就业，政府也很支持，所以发展不错。 丹露酒业则在去年又新增了两条生产线，今年半年的销售额便突破了十五亿，估计全年实现三十个亿不成问题，比较去年的二十个亿，产量和销量都是猛增，业绩再次突飞猛进。 不过最让肖洒惊喜的并不是上述公司，而是追梦公司！ 460、追梦手机 以申逸飞、丁香为首的重点移动试验室借鉴肖洒送给他的那个移动卫星电话，加以改进，借助已经研发了好几年的单晶硅片光刻技术和蚀刻技术，终于搞出了第一代数字化手机！ 追梦手机。 这是一件画时代的事情，虽然还仅只是3g产品，但比起肖洒用的那个砖头来，轻盈小巧得多，放在口袋里没一点问题了。 肖洒认真听取了申逸飞、丁香为首的几个实验小组的汇报，包括处理器实验小组、存储器实验小组、输入输出设备实验小组，显示屏实验小组、电池实验小组、操作系统实验小组、网络系统实验小组等。 肖洒听得非常专注，马上就明白了3g与前世4g、5g手机的差距在哪？ 一是处理器。处理器就是芯片，但现在速度、精度都还差得远，仅只能通电话，发短信。没有音频、视频，而且还会死机、发热。 二是存储器。也就是手机内存，分为运行内存和非运行内存两种。 运行内存就相当手机里的电脑，运行内存越大，手机在运行程序时就会越流畅，后台能够运行的程序就越多。 手机的非运行内存，则相当于电脑的硬盘，可以进行各种软件或是文件的存储，它越大，就越能存储更多的东西。 可现在研发出来的存储器，简直小的可怜，比起4g手机时都小了数百倍，更不用说5g手机了！ 三是输入输出设备。目前仅只有usb接口、耳机接口，还根本没有摄像头等及i/o通道。 四是手机显示屏。就更差了！面积小，不可触摸，显示模糊，分辨率低。 五是手机电池。容量小，耗电快。比起前世那种低功耗、高容量的4g、5g手机电池，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六是手机操作系统。还很呆板，也远不够方便、灵活、快捷。 七是手机网络系统。还是完全采用电信网的模式，质量差，速度慢！ 虽然发现了一大堆问题，但肖洒并没有说出来指责他们，反而无比兴奋和激动的使劲夸奖了他们！ 真的就是一个划时代的杰作！ 有了它，就不再在半空中瞎飞瞎撞了，从此有了准确的脚踏突地的发展方向、目标和路径了！ 有了自己自主研发的3g手机，今后迭代升级，自然能自主研发出自己的4g、5g手机！ 肖洒毫无吝啬地给重点实验室颁发了三百万元的奖金，并要求全部奖励到个人。与此同时，责令集团公司总经理季卓，给重点实验室的研发人员普调一级工资。 至于重点实验室的工作和研发经费，那是肖洒重点保证的，不需要靠什么奖励来补充。 这下重点实验室的全体成员都欢欣鼓舞起来！ 要知道，这才91年，每人好几万的奖金，抵得上他们在其他单位工作的同学几年的工资哈！ 跟这样的老板干，太实诚！半点不玩虚的，太来劲了！ 肖洒趁大家高兴，又组织重点实验室全体研发人员开了一个会，发表了一个演说。 说了些什么呢？专门给大家描述4g手机时代！ 手机不仅可以通话、发短信，还可以视频，可以录音，可以摄像，可以搜索，可以发文件，可以做许许多多的事情！ 这需要功能更强大、更低功耗、更多媒体处理能力的手机芯片！ 而大量的视频、音频还有多种应用都需要存储，因此需要更大容量的手机存储器。 今后的手机显示屏可以釆用触摸屏的操作方式，更方便快捷！ 今后的手机电池可以比现在的容量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今后的手机网速会很快，可以播放电影电视！ 今后的手机就像一台电脑，不，比电脑的运用还要更加广阔，所以需要更加先进的操作系统！ …… 肖洒充满神奇想象力的演讲让所有研发人员更清晰地看到了手机的未来。大家顿时更明白自己的方向、目标甚至路径，更知道该怎么干了！ 肖洒精神抖擞的离开了追梦公司，豪情满怀，逸兴遄飞，和傅饶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就将满腔激情全部释放在傅饶身上，将她折腾得香汗淋漓，全身瘫软，差点下不了床…… 次日，肖洒与傅饶对练完了太极推手，正准备审核晚晴写的《论语智慧》一书的手稿时，鬼眼七笑眯眯的背着一个大包来了。 肖洒有些惊讶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前几天去了重生公司，你的那些小弟子们还告诉我你在上海。” 鬼眼七笑呵呵地道：“不就是他们那群小混蛋打电话给我，我才立马赶回来的吗？他们没有对你不敬吧？要是哪个兔崽仔敢放肆，我剁了他的手指头来见你！” 肖洒：“哪有？七爷，言重了！他们干得蛮不错，比你们几个干得还更好！ 为头那个叫什么来着？李天？对，李天。这人有眼光，懂管理，会经营，居然把一个废品回收公司打理得有条不紊、干干净净，是个人才！ 好好带一带，别让他走歪了，今后用得着！” 鬼眼七赶紧点头：“是！我先代他谢过爷了！” 肖洒：“这么急着回来见我，有什么事吧？” 鬼眼七嘿嘿笑：“逃不过爷的法眼！爷，我先给你看几样东西。” 说罢，鬼眼七打开他背过来的大包，接连从包里拿出来八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然后他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的软布打开。 才打开一个，肖洒就发现居然是一件金光灿灿的金器，心中有些疑惑，自己是不太喜欢金器的，鬼眼七不知道吗？ 可鬼眼七打开的居然件件都是金器，八件金光灿灿的金器，都是竖式的，差不多一样高，形状各异，但显然是同一种工艺制作的，非常精湛，有一层显示出岁月悠长的厚重包浆。 肖洒对这八件金器一件也叫不出名字，于是老老实实地向鬼眼七请教…… 461、书琴要出唱片了 鬼眼七：“爷你听说过佛门八宝吗？” 肖洒一拍自己脑袋，明白这八件金器是什么了？ 佛前供器“八吉祥”哈！是转轮王的八件宝物： 一是法轮，象征佛法生生不息。 二是法螺，象征法音传播四方。 三是宝伞，象征张驰自如，广被众生。 四是白盖，象征降服烦恼，获得解脱。 五是莲花，象征至纯至洁，免于不净。 六是宝罐，象征福智圆满，毫无缺漏。 七是金鱼，象征活泼健康，慧眼常开。 八是盘肠，象征循环贯通，没有障碍。 肖洒乐呵呵道：“这可太难得了！尤其是八宝齐全。哪淘来的？” 鬼眼七：“一个老皇城根儿，追着卖给我的。祖上是八旗铁帽子王爷，贡赏，我们老在圈子里混的都知道他的底细。 他追着想要买给我好久了，我知道爷你不怎么喜欢金器，所以一直没要。 可昨天回来，他在我家蹲了半天，却不过这张老脸，就收下了。 因为是吉祥物件，就拿过来看爷喜不喜欢？” 肖洒开心地道：“很喜欢！看来我原来还是有些狭獈了，今后只要是你看得上的老物件，都尽管收吧，尤其是这样的好东西！ 这组八宝既然是贡品，必定都是大德高僧开个光的，寓意又吉祥，可是万分难得了！” 鬼眼七松了口气，道：“就怕爷不喜欢呢！” 肖洒：“哪能呢？不过这可是你回来后淘的，跟你回来的原因无关。” 鬼眼七：“我是受张青他们三个的一齐委托回来见爷的，还不就是想要向爷当面汇报一下沪市的情况，请教下一步该如何走？” 肖洒：“那你说说沪市大盘的情况吧。” 鬼眼七：“爷呀！你是活神仙呀！ 上次我把你的话带过去，猛子信你，把带去的十万全部砸下去吸进了。 青子和大龙在上海混得久了，反而有些犹豫，只各自拿出五万元吸进。 结果半年过去，又翻倍了，从一千涨到二千多了，猛子赚大了，青子和大龙后悔莫及！ 这不，他们听说爷回来了，想请爷再把把脉，下一步吸还是吐合适？” 肖洒却不答，淡淡的一笑道：“我记得我手上还有你的二十万，青子他们各十万，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带过去，我的暂且捂着，好歹不管！” 鬼眼七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爷，我能信不过你吗？青子他们也不是信不过你，是感觉股市实在是有些疯狂，有些担惊受怕！” 肖洒：“七爷，股市沉浮，青子他们担心是对的。我也只是判断，大主意让他们自己拿，谁敢保证明天是涨是跌呢？” 鬼眼七：“那这样吧，我反正跟着爷进退。他们几个的我就给他们带过去吧。” 肖洒：“也成。不过不只把他们三个的交给你，我把我和你的也全部交给你！ 但我们俩个的那部分你得听我的，我叫你抛的时候才抛。 不过他们三个的，你让他们自己决断。 把我的意思明白着告诉他们，我的暂时捂着，他们愿意跟，就跟着。想要抛，随他们自己。” 鬼眼七：“是。爷！” 看着鬼眼七出了院子，肖洒不易察觉的微微摇了摇头。 话说到这份上了，能不能跟着自己多发点财，就在乎他们个人了！ 专程从上海来讨他一句话？上一次是真的，可这一次就未必了！人家天天在沪市盯着，不比你明白？ 心里都有个小九九呀！只是不敢直接说出来而已。 财帛动人心呀！原来一百元左右一张的股票认购证，涨到二千一张，也就意味着张青、刘大龙、王猛他们三个原来的十万，已经涨到二百万了！ 鬼眼七的更多，原来的二十万，涨到了四百万！ 都是大户了！ 该放手时就放手，他们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肖洒神情有些萧肃，心中不怎么畅快，就决定携傅饶回潭州去，半年没见家人了，甚是想念！ 谁知傅饶正准备安排订机事宜，肖洒却接到书琴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书琴电话里没说到哪见面，肖洒也没问。 心有灵犀一点通！ 肖洒就让傅饶暂缓订票，自己一个人开车悄悄去了枣苑，果然书琴浅笑盈盈的在枣苑等着她！ 俩人一见面就狂热地拥抱着吻在一起，吻着吻着，肖洒就抱着书琴进了房间…… 足足过了近一个钟头，书琴才缓过劲来，慵懒而妩媚的道：“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要出第一张唱片了！” 肖洒大喜，笑嘻嘻地道：“太好了！化茧成碟，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了。” 书琴甜美的一笑：“一共十二首歌，都是你作词作曲的，唱片公司要你跟我一起去签合同。” 肖洒：“没问题呀！随时听从你这个小鬼的召唤！” 书琴：“哪敢？就怕请不动你这尊大神呢！” 俩人相视哈哈一笑。 书琴当即打电话约唱片公司，与唱片公司约定了后天签约。 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左右无事，就静下心审稿。 才看了个看头，就禁不住击节赞叹，晚晴的文釆、情怀及境界，较之于前世的于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神到底就是女神哈！ 于是肖洒看得飞快，用两天的时间就全部看完。 大体上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由于时代的局限，有些观点和见解可以进一步升华，有些境界可以进一步提升，有些内容还可以加上去，而有些则可以弃掉。 肖洒决定带回潭州家中再去仔细修改。 这天，肖洒与书琴一同去唱片公司签了约，自然又返回枣苑缠绵亲热了一番，肖洒这才带着晚晴写的书稿，回到潭州陶园家中。 肖洒花了两天时间，先去看望了夏静、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丁虹、小舅妈唐莹、七姑肖家璧等人，又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请进陶园住下，之后便在家中闭门谢客，一边陪伴家人，一边静心改稿。 肖家和、袁丽、卢桂生、陈碧云四人见肖洒如此用功学问，著书立说，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爱怜，整天就围着他打转转，伺候他好吃好喝不说，还约束肖灵、可可不要随便打搅肖洒。 整整花了十天时间，肖洒才将稿子全部改完。 肖洒将书稿收拾整理好，准备陪父母家人一起去乡下看望伯伯叔叔及邻里乡亲们一趟之后，就返回京城送稿给晚晴。 这天肖洒陪着老妈袁丽去商店买礼品，准备送叔叔伯伯和邻里乡亲们的。 本来一切很顺利，礼品买好，肖洒付了款准备走人了，突然一件异乎寻常的事件发生了…… 462、7·28凶杀案 商店里一阵骚动，就听到有人高喊：“杀人了！” 就见一个凶恶的中年男子手里舞着一把亮晃晃的杀猪刀冲进了商店，疯狂的见人就砍，商店里的人吓得一个个尖叫，有的手臂、肩膀被砍伤…… 正在这时一个赤手空拳的警察追了上去，凶恶的中年男子挥刀就刺，警察让了一下，可商店混乱，人太多，没让开！ 警察下意识地就用手臂一挡，刀刺在警察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凶犯拔刀当胸又刺，眼看警察生命危在旦夕！ 忽然一个篮子横扫过去，将凶犯的刀子打偏了，同时阻隔了凶犯与警察。 凶犯提刀又刺提篮之人，提篮之人手舞着篮子与之周旋…… 凶犯用刀十分娴熟，砍、刺、撩，又快又狠，而且身体极为强状，加上那把杀猪刀十分锋利，提篮之人虽然挡住了他，却只能步步后退，无法将凶犯控制…… 就这样从商店的一头一直对抗到另一头，好在商店里的顾客都吓得纷纷跑出去了，没有再伤及无辜，有些胆大的顾客还在商店门口围观。 有两个好心的顾客正在照顾那个受伤的警察，商店的服务员则都吓得缩头缩脑的躲在柜台后面看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因为提篮之人的篮子只不过是个水果篮，已经被凶手的杀猪刀砍得七零八落了！ 那凶手仿佛发了狂，舞刀狂吹，刀光闪烁成一片！若不是提篮之人身手敏捷矫健，哪还等到这个时候，只怕早被凶手砍倒了！ 正在危急时刻，又跑进来三个个警察，为首的是个女的！ 三名警察迅速将凶犯围住了，不过没一个持枪的，都只是手握一根尺多长的警棍而已。 那凶犯已经疯狂，根本不惧，反而挥刀又砍向警察，首当其冲就是那女警察，那女警察手持警棍一挡，谁知那凶手这一刀的力量极为凶猛，警棍一下被磕飞！ 另两名警察立即挥舞警棍阻拦凶手，哪知那凶手不管不顾，挥刀再次袭向女警！ 眼看刀子就要捅进女警的胸口，忽见先前那与凶手对抗的小伙子早已抢先一步，抱住那女警一下滚倒，躲开了凶手的致命一刀，不过他的背上也挨了一刀，鲜血一下从衣服里渗了出来…… 好在凶手也被另外两名警察的警棍各击了一下，凶手不得不反身回击，两名警察居然抵挡不住！ 这凶手身强力壮，而且那把刀子在他手上灵活无比，显然是耍惯了刀子的行家里手！ 却见倒地的小伙子松开女警，飞快地捡起地上的警棍，朝着凶手的小腿迅捷无伦的就是一棍。 一声闷响，这一棍击个正着！ 凶手顿时病得摔倒在地，杀猪刀脱手挥了出去。 两名警察忙上前想将凶手摁住，谁知凶手狂吼一声，身子一拱，双手一合，竟然将两名警察掀翻在地，凶手却趁机爬了起来，不过腿瘸了。 凶手想要再去捡刀，却被人踩住了。 凶手抬头一看，又是那个用篮子与他对抗的小伙子！ 凶手怒火中烧，挥拳就朝小伙子直砸过去。 小伙子轻松的闪开，手臂一伸就搭在了凶手的手腕上，顺势一拉。 凶手赶紧回撤，小伙子冷笑，就势一送，拐肘直击凶手的胸口。 这一击正好是在凶手自己全力回撤之际，避无可避，又是一声闷响，凶手仰头倒地，脑袋砸在水泥地上梆梆直响…… 凶手还想顽抗，企图再次爬起来，但他胸口已被击断了几根肋骨，再也起不来了。 凶手手中没有了杀猪刀，居然被小伙子一招搞定！ 两名警察上去将凶手翻过身来，凶手痛得像即将被宰的猪一样嚎叫，警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反剪凶手双手用手铐铐住，总算将凶手彻底制伏！ 女警这时也已经爬了起来，上前扶着背上被砍了一刀的小伙子，冲商店服务员大声道：“快打120！” 小伙子疼得呲牙咧嘴的一笑：“曦姐威武！” 女警眼中泪光闪烁，拍了小伙子的后脑勺一下：“都伤成这样了！还笑？” 而这时，一个亮丽妩媚的中年女子早已冲了上来，拥抱住小伙子，怒气冲冲地骂道：“兔崽仔！就你呈能！”话未说完，早已泪如雨下…… 原来，这个小伙子便是肖洒，女警是陈曦，中年女子自然是肖洒的老妈袁丽了。 肖洒当时正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准备回乡下看望二伯母用的，见情势危急，手中又没有其他武器，只好将刚买的水果一倒，挥着水果篮子就冲上去挡住凶手了，袁丽想拦都没来得及！ …… 肖洒事后才知道，凶手是个屠夫，难怪杀猪刀使得滴溜溜的转！而且他还是个练家子，拳脚功夫了得。 凶手进商店之前已经杀死一人，伤了三人，进商场后又伤了五人！可谓穷凶极恶！ 肖洒慢慢搜寻前世的记忆，终于想起了这一震惊全国的事情来： 这天是91年7月28日，称为“7.28凶杀案”，凶手当街杀死了一个群众、一名警察，还砍伤警察四人、无辜群众十多人！ 原因并不复杂，这个屠夫就在商店旁边的肉食店上班。 前些天，他老婆跟他离了婚，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他心里正烦着呢！ 一个妇女来买肉，他心不在焉，就少了秤。 妇女怪他短斤少两，蒙骗顾客，屠夫就跟她吵了起来。 妇女得理不饶人，当衔大骂屠夫。 屠夫见她骂个不停，就吼道：“你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妇女：“你敢？畜牲！” 屠夫本来就活得不耐烦了，被这妇女激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抓起一把杀猪刀，走出肉食店，一刀就捅死了那名买肉的妇女。 之后，他就发狂了，手舞杀猪刀见人就砍，而且哪人多就往哪砍！一直砍进了商店。 一名警察追进去想要阻止他，被屠夫连捅几刀，当场牺牲！ 后来闻讯赶来的三名警察也被屠夫砍成一个重伤，两个轻伤，不过屠夫也被警察击伤倒地不起…… 这一凶杀案件震惊全国，当时还引发舆论哗然和争议，哗然与争议的话题是：警察为什么不带枪？是谁缴了警察的枪？ 肖洒为了救陈曦，背部受了一刀，再次住进了医院。 这下麻烦事又来了！ 463、肖洒住院 肖洒不可避免地再次成了新闻人物。 不仅潭州的新闻媒体连番屡犊地报道，整个湘省的新闻媒体都炒得沸沸扬扬，不久央视也转播了湘省的有关报道…… 肖洒这次伤得不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住院是免不了的了。 尽管他将傅饶、李青都叫了过来守护在病房门口不许记者进来，可架不住亲戚朋友尤其是他旗下诸侯们来看望他呀！总不能将他们也拒之门外吧？ 潭州的亲友们最先得到消息，纷纷前来探望。 这下袁丽惨了！因为是她和肖洒一起去的商店，所以就被小舅妈唐莹和七姑肖家璧逮到小辫子了！好一顿抱怨！ 唐莹：“旦他姑，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和小洒在一起，怎么就不拉着他呢？这也由着他的性子来？万一有个好歹呢？那可怎么办？” 肖家璧平时是帮着袁丽对付唐莹的，这次却随声附和唐莹道：“就是！嫂子，这就是你惯的了！ 我可听说了，那凶犯是个屠夫，三个警察都打不过他。 你说小洒多危险呀！还敢不要命的冲上去？拿个破篮子去跟手拿杀猪刀的屠夫拼命，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脑子进水了，难道你脑子也进水了？ 嫂子，怎么着你也得拦住他呀！怎么让他犯这种傻？” 袁丽这次破天荒的不跟唐莹和肖家璧争吵，老老实实低着头任她俩抱怨了一通。 二伯母、伍和平的老妈满婶等一大群乡下的亲戚和邻居也过来看望了肖洒，这些年，肖洒年年回去拜望叔叔伯伯和邻里乡亲，非常低调，但暗地里没少周济他们，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呢！ 可可把肖洒为什么去商店的原因跟她外婆也就是肖洒的二伯母讲了，二伯母看肖洒趴在床上伤得那么重，紧紧抓住他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沈冰、杜嘉、小杜豆一家人来了，连杜嘉的老父亲都带着几十户村民也来看望他了！ 这让那些被拦在病房外面的新闻记者们一下找到了新闻亮点…… 新闻记者采访了二伯母、满婶等邻里乡亲，肖洒小时候的许多事情被新闻媒体翻了出来…… 同样他们也采访了沈冰、小杜豆，肖洒当年跳江救小杜豆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还有经开区的老乡们也被采访了，记者们挖出了许多有关肖洒与百发燃气具公司、殷勤宝马公司有意思的新闻…… 肖洒的受伤，最心疼的除了老妈袁丽，就要数夏静、陈碧云两人了，她俩每天都轮着熬鱼汤、熬鸡汤的送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肖洒吃。 在肖洒的请求下，陈碧云、卢桂生总算没有把肖洒受伤的事情告诉丹露。 丁宁、肖灵、可可三个丫头则整天守在病房里陪护肖洒。 陈曦每天下了班也都过来，什么不干，就是坐在床边陪肖洒聊聊天，开开玩笑。 这天陈曦又来了，不过这次不只她一个人来，同来的还有四五个女警，每人手里拿着一本同样的书——《流浪地球》。 原来陈曦带着她们找肖洒来签名的了。 肖洒趴在床上一一给她们签了，脸皮足有一尺厚的炫耀道：“我要不是趴着，字写得很漂亮的！” 陈曦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他道：“狗爬虫！还吹牛！” 肖洒牛皮哄哄：“我上至甲骨文大篆，中至汉隶魏碑、晋二王，下至唐代四大家和元明清诸大家，谁的书法我没研究过？” 陈曦抬杠：“那你写几个甲骨文给我看看。” 肖洒：“请我写字要收润笔费，很高，你付得起吗？” 陈曦：“呸，谁稀罕？白送我都不要！倒找钱还差不多！” 肖洒：“那今后你一定会被你儿孙怨个死！他们会说：当年我奶奶多好的机会哈！跟书神在一起，居然连书神爷爷的作品都没要一幅！” 另外几个女警就望着陈曦掩嘴直乐。 陈曦俏脸生晕，骂道：“呸！胡说八道！” 肖洒哈哈大笑，谁知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啊哟叫唤了一声，顿时把陈曦紧张得要死…… 几天后，赣州、鄂州、深圳、香港等地的亲友们也都闻讯纷纷赶来。 许敏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把肖洒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引经据典，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等等。 许敏还将傅饶抱怨了一通。 傅饶那天其实是肖洒让她开车去经开区殷勤宝马公司接资料去了，可她没分辩半句，眼睛红红的跟许敏说：“是我不好！” 黑仔、旺仔、伍和平、袁旦、姚窕、唐佳曼等人随后都赶了过来。 连叔外公袁清枚也与老爷子陈存正结伴，在子辈袁麒麟、陈守中以及孙辈袁理、袁梦、陈港生等人的陪同下，专程前来看望了肖洒。 袁梦见肖洒伤成这样，哭得宛如梨花带雨…… 肖洒一看形势不妙，赶紧让傅饶给京城的打电话，总算把京城也准备前来的的那一大拨人挡住了。 不过大拨人挡住了，小拨人还是来了，谁呀？书琴、苏小北和晚晴。 书琴和苏小北是同班同学，一直走得近，俩人一起同来不奇怪，但肖洒怎么也想不到晚晴怎么会和书琴、苏小北俩人走到一块了？ 其实很简单，晚晴回国之前，和肖洒去法国巴黎看望李蔓时，李蔓托她和肖洒送香水给书琴和苏小北。 肖洒是个懒虫，加上送香水这种事情当然晚晴去更好，所以他就撒手不管，将任务交给了晚晴。 回到国内，晚晴先忙乎了一阵子，这天闲下来，就联系上了书琴和苏小北，约好了一齐在苏小北的作协公寓里见了面。 三人正聊得开心，书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赶忙让苏小北打开电视看央视新闻。 一看，三人都吓坏了！ 央视新闻正在转播湘省卫视的“7·28凶杀案”，肖洒救人，和凶手搏斗，受伤住院了！ 三人哪还坐得住？当即订了机票，飞了过来…… 464、进军浦东 三人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里伺候肖洒，肖洒就将改好了的《论语智慧》书稿交给晚晴，催她赶快回京去找出版社商量出版事宜。 哪知晚晴将书稿往床头一扔：“急什么？” 偏不走！三人都留下来在医院里照顾他了…… 肖洒暂时出不了院，无所事事，想了想，就趴在床上每天写一曲新歌让书琴低声哼唱，当然都是他从前世剽窃过来的很受大众欢迎的歌： 《城里的月光》、《那年初夏》、《荷塘月色》、《栀子花开》…… 书琴一唱就特别有感觉，开心得不得了！ 到了晚上，肖洒又跟她们神侃，说什么呢？说世界末日！ 因为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大肆开发和破坏生态，全球变暖，导致地球上所有冰川融化，海平面抬升，人类不得不向高原迁移…… 但随后全球气温大幅下降，进入冰冻期，人类面临灭顶之灾，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苏小北眼睛就亮了，听得专心致志！听完之后，就马上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肖洒心里暗笑：行了，苏小北这半年又有事干了！又一篇大作即将问世了，估计名字就该叫《世界末日》吧。 这下好了，她们三个都有事干，不用时刻盯着自己了！ 晚晴将肖洒写的《孟子智慧》大纲带了过来，她这几年都有写不完的书！ 书琴拿着肖洒用便签纸作词作曲的新歌，宝贝得不得了，她边哼边开始琢磨怎么样推出这些新歌了！ 苏小北则变得神神叨叨，有时畅快的一写就是二三个钟头，有时则咬着笔头走来走去…… 就这样，晚晴、书琴、苏小北边伺候肖洒边忙自己的事，傅饶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寸步不离，袁丽、陈碧云、夏静、文艺、阿依、唐莹、肖家璧等几个则轮番上阵，主要是做好吃的送过来…… 丁宁、肖灵、可可三个丫头被肖洒赶了回去，不过依旧每天过来一趟看他，陈曦更是每天下了班准点过来…… 肖洒在病室里不仅不寂寞，反而莺莺燕燕，颇为热闹。 幸亏肖洒是单独一间病房，不然哪容得下这么多人？ 好说歹说总算在一周后将晚晴、书琴、苏小北三人赶回了京城。 书琴、苏小北都参加工作了，老请假不是事！ 再说晚晴过几天也要返回英国剑桥执教了。 肖洒住了半个多月的院，总算好得七七八八了，在肖洒的坚持下，终于悄悄出了院，回到陶园。 将养了几天，肖洒正感觉烦闷，就接到了许敏的一个电话，肖洒顿时精神一振，告别家人和潭州的亲友，携傅饶飞往上海…… 浦东陆家嘴。 肖洒在许敏等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高管层的陪同下，视察公司前不久拍下的地块。 肖洒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已经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就问许敏：“旁边是哪个工地？” 许敏：“东方明珠。无线电视发射塔，浦东文化景观工程。7月份才开始动工的。” 肖洒：“多高？” 许敏：“设计高度468米。” 肖洒点点头：“这么说它是政府工程，那我们是不是第一家拍下浦东地块的私营企业？” 许敏苦笑道：“是的，为此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肖洒：“怎么说？” 许敏：“我的大老板！3万平米的地块，花了近十个亿，2000多万一亩呢！” 一个副总道：“肖总、许总：这地方现在还是这个鬼样子！比深圳、珠海差远了！地皮却高得吓人，比起我们在深圳、珠海拿的地皮都高出一大截，甚至高出许多倍，合算吗？” 许敏脸色一沉就想骂人，她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肖洒的决策的。 肖洒却笑呵呵地道：“才十个亿？太合算了！过些年你们就知道了，等着瞧吧！走吧，到你们的指挥部去，咱们合计合计。” 于是在许敏的当先指引下，众人簇拥着肖洒走进东方世贸大厦项目建设指挥部。 许敏简明扼要地汇报了公司进军浦东以来的工作情况，然后重点汇报次此特意请肖洒过来定夺的事项。 许敏站到墙壁前，用一根金属棒指点着浦东陆家嘴的规划用地图道：“老板，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两件事情要请你定夺。 一是我们拍下的这块地的规划问题。 政府给陆家嘴规划预留三块摩天大楼用地，用地面积都是3万平米，现在我们通过激烈的竞争，拿下了第一块，将地价抬高了几乎三倍！ 但我个人认为很值得！别看这里现在刚开发，但高层已经给它定位了，要在这里建成世界金融贸易中心！ 上海是什么地方，几千万人的大都市哈！现在又向全球开放，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将来的这里必定是寸土寸金之地！ 再说政府批准我们的建筑容积率极高，我们要建的是超高层的摩天大厦，折算起来一点也不吃亏！ 我坚信，这里将来的繁华肯定会超过深圳、珠海，甚至香港！” 肖洒顿时对许敏刮目相看，这女色魔，练就出了一双慧眼！眼光了不得！看得长远，不愧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人！ 要是她也跟刚才那位副总一样的眼界，肖洒还真不放心将这么大的项目工程交给她来做！ 许敏接着介绍道：“大家看，这里是东方明珠，设计高度468米，另外，目前香港和台北都在建480米高的摩天大厦，那么我们的东方世界贸易大厦建多高合适？ 我的初步想法是高度要超过500米，楼层要超过100层，建成亚洲乃至世界的最高大楼！” 霸气侧漏！不愧是改革开放来的第一批下海的女强人哈！ 群情激奋，热情高涨，顿时议论纷纷…… 肖洒却看着浦东陆家嘴的规划用地图在沉思。 前世，这里诞生了三栋摩天大楼。 第一栋是金茂大厦，建得最早，建筑总高度为420米，像一座巨大的狼牙棒矗立在浦东黄浦江岸。 为什么设计成狼牙棒的形状呢？据说主要是担心后建的两座大厦高度超过自己，气势上被压倒。 于是就设计成银光闪闪、头上尖角、浑身长刺的狼牙棒形状，一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金刚不坏，谁奈我何的霸道模样。 设计异乎寻常的好！前世它真是说不尽的繁华！ 不过今世，这块地皮到了自己手里！ 它正是现在潇洒地产集团拍下的这块地皮，拟建设东方世界贸易大厦。 它是肖洒进军浦东的第一个战略平台！ 浦东陆家嘴的第二栋摩天大厦是日苯人建的环球金融大厦，上演所谓浦东风水大战的始作俑者！ 日苯人拿下该地块后，联合日苯、美国等40家企业一同投资，想兴建世界第一高楼。 但天不助之，因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工程一度停工几年之久。 不过最后还是建成了492米高的摩天大楼，像一把顶部开孔的军刀，直插云霄。 不过军刀对上狼牙棒，一点也占不到便宜！这就是当时浦东炒得沸沸扬扬的风水大战。 环球金融大厦成为了当时的上海第一高楼，也是亚洲和世界的第一高楼，地上101层，地下3层，楼层总面积约38万平米。 但没多久就被浦东陆家嘴的第三栋摩天大楼比下去一大截。 第三栋摩天大楼是上海中心大厦，上海建工集团建的，总建筑面积439000平米，建筑主体118层，总高632米，结构高度580米，彻底将日苯人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 许敏见肖洒一直沉吟不语，就道：“我的大老板，你想什么呢？这事得请你最后定夺！” 465、东方世贸大厦 肖洒回过神来，道：“我赞成许总的意见，建筑高度必须高于500米，楼层必须高于100层。如果能成520米高最好！知道什么意思吗？520，我爱您！洒向人间都是爱哈！” 一锤定音。 大家都会心地开怀大笑起来，自己的老板说话真风趣幽默。 肖洒又道：“设计的时候要注意，要建足够的地下停车场车位，至少要保证有二千个停车位。再有设计风格要有我们自己的特色，马良，等会我再跟你谈谈我设计方面的想法。” 马良是深圳潇洒地产集团旗下规划建筑设计院院长。 马良忙不迭地答应，他正为这事压头呢！如果大老板有明确的意向，这事就好办多了！ 肖洒转身望着许敏：“不是有两件事情吗？还有一件是什么？” 许敏再次走到浦东陆家嘴规划用地图前，指点着用地图道：“政府现在准备拿出第二个摩天大楼的地块来拍卖了。 大家再看，这里是东方明珠，这里是我们东方世贸大厦，这里是政府这次拿出来拍卖的z4—1号地块。 地块面积3万平米，已报名参加竞拍的有几十家，其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日笨的孙大株式会社。 我想请老板和大家商议的是：这块地我们还拿不拿？” 大家再次纷纷议论起来，有赞成的，有反对的，也有沉思不语的，还有等着肖洒这个大老板决策的，莫衷一是。 肖洒一看地块的位置就心中透亮，前世，那个地块就是日苯人建造的环球金融大厦。 嘿嘿，今世，老子连机会都不给你！ 就算给，也要给你一个下马威，然后再将你死死打趴下！ 于是肖洒笑嘻嘻地道：“拿，怎么能不拿呢？坚决拿，而且一定要拿下！赶快报名参拍，什么时候拍地？” 许敏：“下周一，还有四五天时间，来得及，把保证金打过去，再把资质证书等相关资料准备好送过去就行了。” 肖洒对许敏道：“这事你亲自负责，别掉链子！” 许敏点头答应。 肖洒：“那散会吧，许总和马良你们两个留一下。” 肖洒首先细细的跟他们两个讲了自己心中关于东方世贸大厦外观设计风格的设想，直到马良心领神会，肖洒才放他走。 之所以这么认真细致地跟马良讲解，当然是避免他走弯路，怕他浪费不必要的建筑设计资源，尤其是怕他浪费时间！ 规划设计先行，地拿着了，就得等规划和建筑设计出来，这样才能按图施工。 如果设计改来改去弄不妥，将耽误整个工程项目的进展！ 等马良走后，许敏：“小痞子，你搞什么鬼？我们现在吃得下两栋摩天大楼下吗？就东方世贸大厦这一栋摩天大楼都够我们喝一壶了！ 我初略的估算了一下，要建成东方世贸大厦，资金总量至少要八十亿！ 如果再拿下一栋摩天大楼，我们一时哪来这么多的钱？” 肖洒笑嘻嘻地在许敏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许敏恍然大悟，笑靥如花道：“你真坏！” 从浦东出来，许敏安排了一辆专车，送肖洒和傅饶去了股票证券交易所。 既然到了上海，反正还有几天空闲时间，肖洒就想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手头上有二千多万的原始股，还有648万的股票认购证，是该到沪市去看一看了。 再说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四个这大半年来一直就呆在沪市捣腾，也不知怎么样了，看看他们去。 很好找。鬼眼七他们四个都在大客户室里。 肖洒将自己的股票认购证都交给鬼眼七带过去了，没有比他更大的大客户了！ 从上次鬼眼七专程回京见肖洒至今，又是近两个月过去了，鬼眼七四人见到肖洒和傅饶，这叫一个亲热！ 反正在大客户室呆着也没什么事，四人簇拥着肖洒和傅饶就去了豫园吃上海的特色小吃了，边吃边喝边吹牛打屁。 肖洒先问他们几个捣腾股票的情况，这次张青和刘大龙终于按抑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没有将最初的股票认购证出手了。 再说涨势也平稳了一些，还是2000多一张，只涨了几十元钱，比起前面的疯涨，好了许多。 肖洒前世就是因为炒股赚了一把而转兴奋得喝了酒，之后才转世重生的，对中国沪深两市的历史太熟悉了！ 他知道第一波高潮其实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来临，但快速爬升是在明年上半年，顶峰在5月底。 沪市从开盘的100点大涨到1400多点，在一年半的时间中，上证指数暴涨1329%。 随后股市便是迅猛而恐慌地回跌，暴跌5个月后，上证指数回落至400点下方，几乎打回原形。 肖洒打算过了年，专程再来沪市，没别的，必须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原始股票和股票认购证统统抛掉！ 量太大，他只能逐步的抛，不然就太骇人了！ 这事他必须自己来操作，鬼眼七他们几个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一旦操作失误，那就真的只能欲出无泪了！ 而且之后他马上要介入另一场战争，不能有失误。 张青几个说了不少沪市的奇闻轶事，吃饱喝足，就陪着肖洒逛城隍庙。 一路看过去，没见到一个老物件，都是些新得不能再新的玩艺儿，偏生还有人把新玩艺儿故意搞得脏不拉叽的，典型的做旧，哄骗那些菜鸟！ 上海到底是上海，古玩做旧都引领时代潮流哈！ 肖洒兴味索然，就懒得逛了，别了鬼眼七四个，带着傅饶去逛南京路。 给傅饶买了两件衣服一双鞋和一个包，肖洒还想再买，傅饶死活不要了。 肖洒就算了，看到一个文化用品商店，就随意走了进去，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眼睛一亮，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心里大骂自已笨蛋！ 原来，现在的红星纸才几块钱一张，将来买到几百块！昌化鸡血石、寿山田黄石印章也才几千一方，寿山芙蓉石、青田封门青冻石、巴林鸡血石才几百一方，品相最好的也不过一二千！ 这与后来这些石头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相比，无疑天大的捡漏！哪里用得着去旧货市场淘什么宝？ 肖洒将文化用品商店里仅存的四枚昌化鸡血石印章和一个随形鸡血石摆件、三枚田黄印章、十几枚青田封门冻石印章、十余方巴林鸡血石印章、几十方寿山芙蓉石印章及石雕山子摆件，全部一扫而空。 端砚也才几十元一个，肖洒也全部扫光。 红星纸就算了，不好拿，到京城后再去扫一回货便是。 第一次逛上海滩，总算是没白来，满载而归！ 466、天价拍地 之后的几天肖洒躲在酒店里几乎没有出门，撰写《孙子智慧》一书的章节目录和大纲。 前面，他已将《孟子智慧》、《庄子智慧》交给晚晴了。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这天，浦东陆家嘴z4—1号地块开拍了。 拍买在上海建筑工程招投标交易中心进行。 除了这个地块，还有上海的另外七八个地块，来参加拍地的地产商家有好几十个！ 许敏特意暗暗指着就坐在旁边的几个日苯人悄悄告诉肖洒：“那两个就是日苯孙大株式会的老总。” 肖洒点点头，见许敏手里拿着叫拍的牌子，就从她手中拿过来道：“我来拍，让我也过把瘾！” 许敏笑骂：“小屁孩！没长大！” 肖洒：“等会让你知道小屁孩的厉害！” 许敏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悄声道：“早知道你的厉害了！” 肖洒本意是说等会看他拍买怎么厉害的，没想到她就联想到那事上了，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女色魔没错！ 肖洒就笑嘻嘻道：“拍卖底价是多少？” 许敏：“八亿，比我们那块地拍卖时涨了3个亿，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可以说是涨疯了！” 肖洒：“这就叫涨疯了吗？等会你看着！今天回去后，你的那些副手就再也不会抱怨你说我们那块地买贵了！” 许敏：“他们没眼光，你别生气哈！” 肖洒：“你有眼光就成！” 许敏又在他耳边道：“没眼光我能看上你吗？小痞子！” 肖洒见她娇俏妩媚，眉目传情，不由怦然心动！若不是等着拍地，只怕就要将她拉出去，择地阵法！ 前面拍的是其他地块，z4—1号地块才是压轴大戏。所以肖洒对前面几宗地块的拍卖半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和许敏两人私下里悄悄调情逗乐。 终于轮到拍卖z4—1号地块了。 全场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因为这些天不知从哪里传出风声来，有好几家公司对这块超高层规划的摩天大楼用地都很感兴趣，而日苯孙大株式会社更是势在必得。 一开始举牌的有七八家地产公司，价格咬着往上升，从8亿开始，很快就升到了12亿，这时有几家退出了，只剩下4家还在举牌，肖洒和日苯孙大的都在。 接下来，几家都几乎没什么犹豫的举牌就将价格抬上了15亿，许敏终于相信肖洒前面说过的话了。 自己公司拍的那块地，还没开始建，就已经稳赚了5亿！ 升到16亿的时候，另外两家公司终于放弃了，有一个瞪着日苯人骂了一句：“狗日的！他么疯了！” 只剩下肖洒和日苯人两个举牌的了。 16.5亿，肖洒举牌。 17亿，肖洒举牌。 20亿，肖洒依旧举牌，而且举得漫不经心，跟小孩子闹着玩儿似的！ 许敏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肖洒的衣袖，侧头用只有肖洒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差不多了吧？适可而止，别真的砸在手里！” 肖洒笑嘻嘻地微微摇了摇头。 之后，肖洒跟在日苯人后面举牌，懒洋洋的没怎么当回事。 这下，日苯坐不住了，喊道24亿的时候，日苯人站起来再次举牌，然后眼光狠狠盯着肖洒。 肖洒看到了，眼光狠狠地瞪回去，毫不犹豫再次举牌。 25亿，肖洒干脆先举牌。 日苯人：25.5。 肖洒：26。 日苯：26.5。 肖洒：27。 日苯：27.5。 肖洒也腾地站了起来，再次举牌：28。 两个日苯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还是接着举牌了：28.5。 肖洒犹豫了，日苯人异常紧张地看着肖洒。 肖洒拿着牌子欲举不举，日本人的眼光就都一直盯着他。 台上拍卖师问：“还有加价的吗？28.5，一次。28.5，二次……哇，那位先生又举牌了，29亿……” 肖洒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日苯人，气死你！ 日苯人拿着牌子，久久没有举起来。 许敏正襟危坐，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早已狂跳不已，将肖洒骂了个死：胆大妄为的小痞子，你想害死我吗？ 拍卖师：“还有举牌的吗？29亿，一次。29亿……哇！那位先生又举牌了，29.5亿……” 肖洒将牌子往地上一扔，大声道：“恭喜！老子不玩了。” 许敏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去，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真调皮！” 拍卖师在台上等了一会，见再也无人举牌，激动不已地高喊：“29.5亿，一次。29.5亿，二次……成交！” 拍卖师拿起槌子，一槌定音。 30亿只差5000万！浦东拍出了天价地块！ 肖洒心里这个乐哈！ 咱们慢慢玩吧，仅地价成本你就比老子的高出两倍，玩不死你！ 肖洒拉着笑靥如花的许敏出了上海土地招投标交易中心，让司机径直将车开到南京路。 肖洒：“女色魔，想买什么？可着劲儿买！本少爷今天开心死了！” 许敏笑靥盈盈，用纤纤玉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小痞子，一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你来看……”说着她拿起肖洒的手压在她心口。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肖洒的手一下就碰到了她的波涛汹涌之处，赶紧缩回手道：“大街上呢，女色魔！” 许敏格格直笑：“你也知道害怕？29亿的地块差点砸手里，我怎么就没见你皱一下眉头？你说，那块地真要29亿砸在手里，可怎么办？” 肖洒：“什么怎么办！真要我们拿下了，自己开发就是！也不亏。” 许敏：“我的大老板呃！您老人家说的轻巧！人力、财力、物力，哪样不得准备好？你想磨死我是吗？” 肖洒：“那样确实会很紧张。这不是没砸手上吗？” 许敏：“算你福大命大！” 抬头看旁边是上百，就拉着肖洒走了进去，边走边道：“是不是我让你买什么，你都给我买？” 肖洒：“小ks！没问题。” 可许敏让他买什么呀？给她买内衣内裤，把肖洒脸都羞红了！可大话说出去了，有什么办法？ 回到酒店，傅饶告诉肖洒，陈守中来电话找他，但没说什么事，请他回电。 肖洒回电过去，陈守中汇报：老毛子国内大乱，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个加盟共和国独立了！ 机会到了！ 肖洒当即让陈守中、袁麒麟各取50万美金，北上京城，到癞皮巷四合院与自己汇合。 肖洒将许敏叫过来，叮嘱了她一些事项，让她浦东的工程项目不要急于动工，先做好规划和建筑设计，等自己请专家审定了以后再上马。 肖洒特别交代她，要开始收拢资金，无论如何，明年上半年要筹备好30亿的资金。 许敏吓了一跳，道：“我们的东方世贸大厦又不是一年建成，少说也得四五年，多则七八年，80亿的投资，可以分期分批来，不用这么着急吧？” 肖洒：“你先别问为什么？最迟明年六月份，你给我筹集好30亿的资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贷款都成。不单只你，陈守中、袁麒麟、姚窕他们也一样。” 许敏顿时大为兴奋：“小痞子，你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肖洒：“就不告诉你！” 许敏：“我整死你……” 467、购物清单 别了许敏，肖洒与傅饶立即动身返京，在癞皮巷四合院与陈守中、袁麒麟汇合，商议有关与老毛子做生意的事情。 两人因为带着现金，都带了保镖。 袁麒麟的保镖肖洒早就认识，第一次去北欧瑞典时认识的，林冲。 陈守中的保镖叫陈胜，肖洒看见过，但没打过交道。 肖洒笑呵呵地跟他们打了招呼，心道：林冲、陈胜，怎么都取了个历史上造反头子的名字？ 肖洒让傅饶接待他们两个，自己与袁麒麟、陈守中进屋议事。 正议着，肖洒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肖洒当即驱车赶到九所，但在九所门口被持枪的哨兵拦住了。 肖洒摇下车窗正准备解释，就见里面跑出来一人，递给哨兵一张条子。 哨兵看了看肖洒，啪地敬了个礼：“您可以进去了。” 肖洒冲里面跑出来那人客气地点点头。 那人却丝毫不讲客气的打开肖洒的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道：“肖总，我是孙主任派来的，给你带路。” 肖洒按照这人的指点，左绕右拐，也不知绕过了几个林子几栋楼，来到一栋幽深寂静的院子前。 孙春雷站在门口迎候，肖洒笑嘻嘻道：“这可不敢当！孙主任，久违了！” 孙春雷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捶：“臭小子！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联系我？” 肖洒：“不是不联系，是不敢联系！您谁呀？天子近臣，惹不起！只能躲得起哈！” 孙春雷一脚踢过来，肖洒早躲开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厅前，孙春雷停步道：“今天不只是我要见你，我们主任要见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见你！”说罢他在肖洒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肖洒皱了皱眉头，什么事哈？都惊动国委出面了…… 从九所出来，肖洒给石通喜打了个电话，让他、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立即赶到癞皮巷，有事交代。 肖洒坐在车上，回想刚才的场面： 奶奶的！一张清单！购物清单！ 几十样东西的品名，就给他看了几眼，让他记住，然后马上就收回去了！ 肖洒一看这些东西的名称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些东西都是老毛子那儿的哈！我们现在还没有，赶紧弄回来吧！ 问肖洒有什么要求？肖洒敢提要求吗？ 试着说了图——154飞机的事情，国委的眼睛都亮了，让肖洒尽管去谈，国内这边什么都好说！ 肖洒心里有点底气了，道：“我要是想讲个排场，在钓鱼台国宾馆宴请一下北边来的客人，可以吗？” 国委笑呵呵：“什么讲排场？你是怕那边的人不信用你吧？想借钓鱼台国宾馆给你增添点份量？” 这眼睛多毒哈！ 肖洒老老实实的点头。 囯委：“没问题，你给老孙打电话，随时可以给你安排。” 肖洒：“货到可以付款吗？” 国委：“没问题。国家再穷，也不差这点钱。” 肖洒：“我是生意人，不图其他，只求发财。请首长谅解！” 其实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可是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做小人！ 千万不能觉得是政府求着你！更不能让政府觉得欠着你！生意做成了，各取所需，肖洒只求财。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肖洒深谙此道。 不让政府为难，甚至觉得你就是个小人，就是图钱，而且赚大了，这样就最好！ 政府最怕的是什么人？有野心、有企图的人！ 只要钱，唯利是图，好办！ 国委：“理解。正因为是生意上的事，政府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拜托了！” 肖洒点头，起身告辞出了门……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石通喜四人早到了，肖洒介绍他们四人和林冲、陈胜两人认识了，然后让他们几个等着听候安排。 肖洒进去继续与袁麒麟、陈守中议事。 肖洒道：“我们先摆摆龙门阵，说说你们在北边跟老毛子做生意的情况吧。” 陈守中、袁麒麟就详详细细的作了汇报。 自去年下半年开始，在肖洒以货易货的思路引领下，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和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与老毛子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去年，两家公司各做了七八个亿的生意，送了几百个车皮的食品和日用品过去，买回来了许多大型机械、机床设备、重型汽车等。 今年量更大了，两家公司都做了十多个亿了。 老毛子那边很重视与两家公司的合作，派出了军队押运接送，比起那些小打小闹的安全得多。 陈守中和袁麒麟都乐得合不拢嘴，因为是以货易货，跟老毛子做十几个亿的生意，也就意味着同时跟国内的生产厂家做了十几个亿的生意！ 而且这都不需要什么成本。 因为两家公司的信誉度极高，国内的厂家都是求着与两家公司合作，先交货，后付款。 而老毛子那边也痛快，这边贷到，那边马上发货。 如此源源不断，已经做了一年多红红火火的买卖了。 一招鲜，吃遍天哈！ 肖洒听了也很开心，又问：“我让你们弄的那几个大东西搞定了没？” 陈守中和袁麒麟都摇头。 肖洒：“怎么回事？” 陈守中：“说不明白。老毛子想卖，但就是一直咬着不松口。” 肖洒点点头：“我们过去看看吧。” “啊！”袁麒麟、陈守中都大吃一惊。 袁麒麟首先提出反对：“我不同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边现在太乱了，你过去万一有个意外，我们如何向大家交差？” 陈守中也附和：“老板你绝对不能去！我们两个过去就成了，你怎么着也得相信我们吧？” 肖洒摇摇头道：“不用劝，我已经定了，赶紧准备办理手续，不仅我们，还有人要跟着我们一起过去。” 正说着，肖洒的电话响了，肖洒接起来，那边传来孙红雷的声音： “人员敲定了，我们这边十个，还是我带队，不过身份都是你们公司的人。 你那边呢？也是十个？好，尽快把名单和身份证给我，签证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吧……” 468、买飞机 肖洒、孙春雷带着二十人的采购大团队，直飞老毛子囯的第二大城市列宁格勒，这个城市在苏联解体后不久便更名为圣彼得堡。 孙春雷带着十人，没介绍，肖洒也不问，估计是各个行业和领域的顶尖专家。 肖洒也带着十人，傅饶、石通喜四人、陈守中及保镖陈胜、袁麒麟及保镖林冲。 在列宁格勒，肖洒一行与陈守中、袁麒麟派过去工作了一年多的团队负责人白云峰、王永红汇合，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从两个团队负责人汇报的情况来看，老毛子国内现在是一团糟，几乎没有人关注生产经营的事情了，大多数的工厂企业都停产了，有的已经在卖厂。 目前，两个团队各自有十多个工作小分队，分布在以下城市： 列宁格勒，以机械工业为主，小分队以重型机械、精密仪表、电站设备、精密机床、电子电器的采购为主要目标。 摩尔曼斯克，苏北冰洋沿岸最大港市，科拉弯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终年不冻，被称为不冻港，这里的工作小分队主要是负责货运。 符拉迪沃斯托克，就是海参崴，以机车车辆、采矿设备、电子仪器、建筑材料为采购主体。 伊尔库茨克，小分队在此主要购买矿山机械设备。 叶卡捷琳堡，主攻医疗设备和仪器、通讯设备与器材。 还有莫斯科、基辅、明斯克、布良斯克、哈尔科夫、克林、图拉、加里宁、柳班、锡尼亚维诺等地都派有工作小分队。 …… 时不我待！ 肖洒和孙春雷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明白，国内的高层还是太谨慎了，这时候根本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得抢！ 赶快抢先下手 于是肖洒直接将国委要他们尽量弄到手的产品说了出来，然后明确分工，让白云峰、王永红的团队留意，遇上了就千方百计弄到手，即使价格贵点也无所谓，只要对方肯买就行！ 孙春雷带来的人员分拆到各个小分队指导工作，肖洒、孙春雷等大佬居中策应。 肖洒最后问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王永恒和白云峰相视一眼，欲言又止。 肖洒看出来了，道：“大胆说，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王永恒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腰板挺直，板寸头，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人就特别精神。他站起来道：“其实要弄这些东西都不难。” 肖洒心中一喜，道：“说出你的想法。” 王永恒：“他们的企业都是国有企业，没有人想维护了，但他们的头头脑脑们都想趁乱捞一把！只要我们肯塞钱给他们，没有什么拿不下的，而且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可老板一再告诫我们不许行贿，所以我们很为难！” 肖洒瞪了陈守中、袁麒麟一眼，心里暗骂他们迂腐！不过嘴里却道：“不许行贿是大原则，这没错。不过事急从权，我现在特许你们相机行事。在整个苏的范围内，你们觉得怎么好使就怎么来！我只要结果。” 王永恒、白云峰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白云峰只有三十多数，白白净净的很儒雅，他道：“老板们放心，我们这么做没有任何私心杂念，老板你们知道吗？有一个工厂，机械设备少说也值得上500万美元，我们送了50万的美金给当头的几个，就整个拿下了，没再要一分钱。” 陈守中笑着骂道：“臭小子！你们都已经这么干了，还在这说？” 王永恒：“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话是这么说，我们做起来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现在好了，既然老板授权了，我们可以甩开膀子干了！你们等我们的喜讯便是！” 白云峰：“对了，他们只收美金，要尽快多弄点过来。” 肖洒：“没问题，这次我们带了一百万过来，现在就交给你们，各拿50万。我马上让人再多送点过来，大额的你们电话里报告我一声，小额的你们直接做主就是。” 白云峰、王永恒都点头以示明白。 肖洒：“还有问题吗？” 白云峰、王永恒都摇头。 肖洒大手一挥：“行动。” 孙春雷安排好人事后就回国了，不过一直与肖洒保持紧密联系。 肖洒和其他人则在苏国呆下来了，一呆就是近半年，辗转于各大城市之间，半年几乎跑遍了大半个苏国。 幸亏有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这四大金刚和林冲、陈胜两大保镖护驾，他们好几次遇到危险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没有出什么大事。 这半年可没白来！ 在肖洒、袁麒麟、陈守中三人的亲自调度下，行动异常迅速果决，贸易总额超过了前面一年的总量，单边总金额达到了近三十伍个亿，双边就是七十个亿。 12月8日，俄罗斯联邦、白俄罗斯、乌克兰三国领导人签署《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宣布组成“独联体”。 不久后，肖洒一行到了明斯克，刚处理完一起采购大单业务，就接到白云峰的电话：“老板，我要一千万美金，要快！” 肖洒吓了一跳：“镇静点，说清楚！” 白云峰：“老板，我现在没法镇静！成了，图——154，您要的图——154，八架，成了！”白云峰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肖洒：“你在哪？” 白云峰：“基辅。” 肖洒：“好！我马上派人送钱过来，我也马上赶过来。” 肖洒一行马不停蹄地赶到基辅与白云峰的团队汇合，肖洒很快就弄清了情况。 白云峰盯着苏方这个交易项目近一年了，以前一直是白云峰这边找苏方，可这次苏方主动找上门来了。 对方直接提出要一千万美金的回扣，不过八架图——154飞机可以降价出售，每驾只要5000万人民币的中国货物，他们列了清单，主要是罐头等食品和皮大衣、棉大衣等日常生活用品。 肖洒想了想问道：“飞机是一次飞过去还是分批次？” 白云峰：“一次不行，要分四批次，他们只请了两名飞行员。再说一次飞过去动静太大。而且他们飞过去的时候要跟我们国内的航线建立直接通道。” 肖洒：“这些都不是问题。答应他们，不过1000万美金的回扣不能一次给，飞过去两架，给200万，八架飞过去，才给足。” 白云峰一听便明白了肖洒的用意，立即点头道：“是，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非常时期，不可不防！如果这几个头头们拿到1000万美金就玩失踪，肖洒向谁诉苦去？这样做的目的是不给他们溜钩子的机会。 肖洒立即打电话给孙春雷和川航的吴总，安排相关事宜…… 469、沪市炒股 92年春节前夕，肖洒一行总算赶回了京城。 八架图——154全部飞抵川航，还顺带给川航聘请了两名俄飞行员。 川航吴总乐疯了！很痛快地履行合同，支付了肖洒八亿元的货款。 仅此一项，肖洒每架飞机赚了近4000万，八架飞机就赚了3.2个亿，这还只算单边。 如果算两边，送过去的4亿物资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利润，又赚了差不多8000万，合计就赚了4个亿。 只要愿意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肖洒心里很爽！ 肖洒让袁麒麟、陈守中安排人员做了一项统计，从91年初截止到92年元月二十日肖洒回来的这一天，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与大陆和苏国的双边贸易达43亿，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则达到了57亿，合计不多不少，正好100亿！ 两家公司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囯委委托的事项，也完成了百分之七八十，还有百分之二三十是实在没办法，肖洒等人想尽千方百计也无济于事的，只好作罢。 不过这已经大大超过高层的预期了，孙春雷每次跟肖洒联系都笑得合不拢嘴。 有一次电话中，孙春雷传话给肖洒，国委把他的全部事情跟老人家汇报了： 一是他在苏做贸易的事情，尤其是购买图——154飞机的事情和完成采购清单的事情。 二是他引进德国宝马创办殷勤宝马公司的事情。 三是他创办其他许多家企业和公司的事情。 四是他在京大读书期间著书立说及他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哈佛大学演讲的事情。 五是他创作《平行世界》三部曲、《流浪地球》等的事情。 六是他作词作曲了一系列大众特别喜爱的流行歌曲的事情。 七是他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报了两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事情。 八是他将太极拳文化传播到海外，目前已在全球建馆二十余个的事情。 九是他在四川捐建中小学的事情。 十是他在潭州7·28凶杀案现场与凶犯搏斗受伤的事情以及之前他救助遭遇车祸的农妇，抓飞车抢夺的抢劫犯等事情。 汇报整整列举了十大项！ 老人家听了，只说了四个字：国之瑰宝！ 肖洒吓得胆颤心惊，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在如来佛祖手掌心翻筋斗的孙猴子！ 于是他赶紧和傅饶飞到美国波士顿看望丹露去了，连孙春雷想跟他见一面都没能够。 肖洒安安静静的在波士顿陪丹露过了一个美满温馨的春节，这期间，丹露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引起了世界天体物理学家们的广泛关注，丹露在世界天体物理界崭露头角了！ 肖洒因此设宴请了丹露的导师乔治·斯穆特一起庆祝，还特意将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的主任拜登也请了过来，因为丹露的导师和拜登是好朋友。 没有去外边吃，就在肖洒租住的“爱的小屋”里，丹露、傅饶亲自下厨，做中国菜款待两个老外。 乔治和拜登两人非常开心，开怀畅饮着肖洒专程带过去的丹露玉液，吃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国美食，不停地夸赞丹露的厨艺，倒是对她的学术论文一字不提，让肖洒心里很纠结。 吃好喝好送两位学术界大佬走了之后，肖洒就皱着眉头问丹露：“怎么回事？老二，他们怎么不愿谈你写的论文？不会是看不上你的论文吧？” 丹露笑靥盈盈：“你就是个大笨蛋嘛！他们好不容易出了实验室放松一下，怎么还会想谈什么论文的事情？” 肖洒恍然大悟，顿时释怀，就不再去瞎掺合丹露的事情了，又潜下心来，写上次没有写完的《庄子智慧》一书的大纲。 丹露难得见肖洒如此沉静下来做学问，自然是满心欢喜！ 两人在一起琴瑟和谐的度过了一段宁静浪漫的美好时光。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肖洒想起一件大事，于是别了丹露，携傅饶回国。 丹露现在已经习惯了肖洒的这种飘忽不定的生活方式，小别胜新婚的滋味也不错，所以也不再像刚出国时那样伤感了，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肖洒和傅饶悄无声息回到京城，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来到上海，在上交所附近找了一家高档酒店住下了。 次日，肖洒走进沪市交易所，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四人又惊又喜，赶紧将沪市的大体情况向肖洒作了汇报。 沪市疯了！ 春节后就一个劲的蹭蹭蹭往上涨，沪市大盘快上1000点了！ 股票认购证已经上了3500，张青、刘大龙这回总算汲取了教训，咬牙挺着没有抛出，不过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这几天正在缠着鬼眼七问是不是该出手了？ 肖洒知道马上就会有一把疯涨了，不动声色地道：“再等几天吧。” 果然，进入四月，股市再次大涨，股票认购证一个星期内爬上了5000！ 肖洒毫不犹豫的赶紧抛售，连同原始股票。 不过他让鬼眼七四人不要声张，每天抛出一部分。 股市还在使劲涨，肖洒天天抛，张青几个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股市大涨的时候，肖洒为什么反而这么急于将股票抛出去？ 到了5月上旬，肖洒手中的原始股和股票认购证全部抛光，而股市还在蹭蹭蹭往上涨，已经涨到1200点了，认购证也涨到了近6000。 张青等人这时又有些后悔了！ 早知如此，还是抛早了！ 刘大龙甚至嘀咕着是不是再买进点。 肖洒听了他们的嘀嘀咕咕淡然一笑道：“听我的，暂时都不准出手了！” 毕竟跟过自己这么多年，肖洒不能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肖洒之所以要提前一个多月出手，是因为没办法哈！ 他手里有多少厚始股呀？二千多万哈！ 现在涨了多少？ 肖洒手中有八支原始股票，俗称沪市“老八股”：申华实业、电真空、飞乐股份、飞乐音响、豫园商城、延中实业、爱使股份、浙江凤凰。由于原来发行股数的稀缺，以及市场抢购的热情，最后不管业绩好坏，不断地分拆配股，最多的居然增加了上百倍，最少的也有几十倍。 肖洒手中二千多万的原始股已经涨到七八个亿了！加上还有600多万股票认购证也涨了几十倍，也有二三个亿了！能一下抛光吗？ 所以只能慢慢来，而且必须不动声色地每天抛出去一小部分，这样整整抛了四十多天才全部出手。 抛光了所有手头上的股票和认购证，赚了将近十个亿！肖洒一身轻松，将鬼眼七四人叫到一块吃了餐饭，再三叮嘱他们暂时观望一段时间不要出手。 鬼眼七和王猛对肖洒的话深信不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但张青和刘大龙两个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股市还在天天往上涨，他们越来越后悔抛早了！ 肖洒知道，股市还有半个月的疯涨，不过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到五月下旬，股市便会掉头直线下跌，那时候便逃无可逃，只能被打回原形了！ 肖洒可不想等到那个时候，他在沪市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于是告别了鬼眼七四人，回潭州看望父母家人…… 470、被陈曦铐住了 肖洒悄悄回到潭州，本想好好休息了几天，哪知刚到家不久，陈曦就来了。 陈曦并不知道他回来了，只是自从潭州7·28凶杀案以来，她有事没事就到陶园门口及附近巡逻，有时进陶园跟袁丽聊聊天，挖出很多肖洒小时候调皮捣蛋的陈芝麻烂谷子往事。 陈曦固然听得津津有味，袁丽也说得津津有味。 天下的老妈都这样！说起自己儿女的事情，七天七夜也说不完，而且越说越来劲！ 所以后来如果陈曦隔几天不来，袁丽都有些念叨她了。 陈曦见肖洒回来了，顿时眼睛一亮，不过当着袁丽，她还是很镇静，但肖洒送她出来时，她就发作了！ 趁肖洒不注意，她悄悄取下手铐，叭的一声将肖洒的手腕跟自己的手腕铐在一起！ 肖洒愕然道：“姑奶奶，你这是干嘛？” 陈曦：“老实点！跟我走。” 肖洒道：“我跟你走就是！也不用这样吧？” 陈曦不理不睬，拉着他就走。 有些路人不免驻足观看，陈曦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没见过警察抓犯人哈？” 肖洒哭笑不得。跟着她一路进了叫花胡同，径直来到杏花小院。 陈曦打开院门，拉着肖洒进去，将院门反锁了，又打开房屋的大门，拉着肖洒进去，又将大门关上，这才松了手铐，然后不管不顾就赴到肖洒身上，张嘴吻住他…… 肖洒使劲将她一把推开，道：“别傻！我早告诉过你，我有女人了，而且不止一个。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把我想像得那么好！” 陈曦瞪着他：“你有女人了不起吗？我也早有过男人了！我又没想过要嫁给你，你怕什么？我才不管你是好人坏人呢！我只知道，我见了你就心动！我就是想要你！”说罢又疯狂地赴进肖洒怀里…… 大半个钟头后，肖洒看着床单上宛如桃花的片片落红，苦笑着问陈曦：“你骗我！你为什么这么傻？” 陈曦枕着肖洒的臂弯，满脸幸福与开心，慵懒地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乐意！” …… 肖洒休息了几天，然后四周拜访了一圈。 首先当然是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 陈碧云至今还记挂着肖洒的伤势，让他趴在床上，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尽管当时用了进口的疤痕灵膏药，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伤痕。 陈碧云就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骂道：“就你逞能！差点把小命都丢掉！” 肖洒不敢反驳，只是笑嘻嘻。 接着肖洒又先后去看望了夏静、李舒同和文艺两口子、丁虹等人。 之后又去乡下一趟，看望了叔叔伯伯及邻里乡亲。 当然，这期间，陈曦有事没有依旧老是来陶园巡逻转悠，当然是假公济私来看肖洒。 大姑娘成了小女人，食髄知味，陈曦不时地将肖洒押进叫花胡同的杏花小院…… 转眼间到了六月，肖洒去他旗下的所有公司走了一趟，既视察各公司的经营状况，又督促他去年在潭州受伤住院时交代各公司掌门人的一项任务，看落实情况如何。 第一家就去了殷勤宝马公司。 自从上次召开股东大会后，肖洒有近一年半的时间没进殷勤宝马公司了。 进去一看，整个生产线秩序井然，厂房干净整洁，工人的精气神十足，肖洒一下就放了心。 第一条生产线早已进入满负荷生产，工人实行三班倒工作制，节假日轮休不停产，去年一年生产下线轿车三万辆，产值达到了150亿。今年前四个月，也下线了一万多辆，产值超过了50亿。 第二条生产线去年初开始投产试运营，年下线轿车8000多辆，产值40多个亿。今年也进入了半负荷状态生产，每月下线2000辆左右，前四个月产值也有近40个亿。 殷勤宝马实验室已经建起了，已经招聘了几十名研究人员进来。 殷勤宝马培训学院主体工程已经完工，但是还有一些附属工程正在建设当中。 去年以来，每个季度举办招商发布会一次，三个直辖市、十多个计划单列市和部分省会城市共计三十个多城市的加盟商，已经开始在创建殷勤宝马四s店。 …… 硕果累累！ 康德拉，真的不愧是现代企业管理的专家！ 肖洒将总经理康德拉、副总龙波、财务总监黄娟叫到自己董事长办公室，其他都不问了，就问他交待的事项。 黄娟不动声色的将财务报表递给肖洒，肖洒一看，满意的笑了，30个亿的资金已经打到了自己香港汇通银行的账户上。 这件事情是肖洒和苏珊娜共同商议后给康德拉下的指示，康德拉虽然很反对，但他的服从意识很强，明知会对生产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还是坚决照办了。 黄娟竖起四根手指，道：“老板，四个月必须保证资金回帐，至少要回款一半，不然第四季度的原材料供应就没法保障了。” 肖洒：“小气鬼！放心，最迟九月份资金回帐，保证不差你一个铜板！” 黄娟笑嘻嘻：“大老板，你这话说的大有问题！你哪是差我的铜板？都是你的，我只是替你管着帐而已。” 肖洒哑然失笑，挥挥手转身去了百发燃气具公司。 阿依、张百发、唐莹、唐文、刘戈五人陪同肖洒视察了百发燃气具公司，张百发非常得意地向肖洒介绍了以他为首的创新研发团队新研发出来的两项已经成功申报了国家专利的技术产品。 肖洒狗屁不懂，只是不懂装懂地频频点头，口里连连说：“好！好！好！……” 看了一圈，肖洒问了去年和今年前几个月的经营状况。 去年完成产值达50个亿，销售实现45个亿，今年前四月也实现20个亿的销售收入了。 肖洒满意地点头赞许。 唐莹将财务报表和会计总帐交到肖洒手里道：“依总让我打了10个亿到汇通银行你的帐户上。” 肖洒吃了一惊，问阿依：“我不是让你打5个亿就可以了吗？怎么打这么多？” 阿依盈盈一笑道：“我们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么大的规模，老板你一直就是投入，没有拿走过一分钱。好不容易你开一次口，我琢磨着你一定是要派上大用场了，本来还想多凑点的，但怕对生产影响太大，所以就凑了10个亿，我和百发商量好了的。” 肖洒：“一下挤出这么多资金，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产经营吧？” 阿依：“放心，三四个月的原材料我早已准备好了，再说即算没准备好，相信大家也会卖我一个薄面，赊我三四个月的原材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肖洒大拇指一竖：“嫂子，好样的！” 阿依听了笑靥如花。 谈完公事，刘戈将肖洒拉到一边，问：“傻子，你他么怎么回事？怎么干出不守承诺的事情来了？” 471、股市暴跌 肖洒莫名其妙，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放你他么的狗屁！锅铲子，老子他么什么时候不守承诺了？” 刘戈：“我问你，你前年过年之前是不是去深圳看过杨柳？” 肖洒：“是啊？怎么了？你别误会哈！老子手都没跟她握一下。” 刘戈：“你他么跟她握不握手关我屁事！你就是亲了睡了她，老子也管不着！可你不该不守承诺！害人家伤心难过！” 肖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我怎么就不守承诺了？” 刘戈：“你他么不是在杨柳那儿订制了衣服吗？说什么过年要穿的，答应人家年前去取，结果倒好！过了一年多了都不去取！你他么这算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守承诺？” 肖洒早把这茬子事情给忘了，刘戈一提，他自然想起来了，一拍自己脑袋道：“事情一忙，忘了！真不是故意的！” 刘戈：“这话你跟杨柳去说吧。” 肖洒：“行。不久我就要去香港，顺道去看看她。哎！不对！你他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杨柳有进展了？” 刘戈朝他一脚踢过来：“你他么真的就是个傻子！” 正在这时，傅饶手中的卫星移动电话响了，傅饶接通，居然是鬼眼七打来的，急着找肖洒。 肖洒接过，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鬼眼七告诉肖洒，张青割腕自杀，幸亏被刘大龙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才抢救过来。 肖洒带着傅饶迅速赶到上海。 很快就弄清了情况。 原来肖洒走后，沪指依然在疯狂上涨，张青抵不过诱惑，终究没有听肖洒的话，劝说刘大龙一道，不顾鬼眼七和王猛的劝阻，又杀了进去。 倒是又上涨了好些天，张青正暗自得意，但到了5月26日，上证指数狂飙至1429点，中国股市的第一个顶峰就出现了！ 随后股市便是迅猛而恐慌地回跌，一路跌停，再想逃跑，已不可能了…… 张青为什么想寻死？ 两个原因。 一是不听肖洒的忠告和鬼眼七、王猛的劝阻，心存愧疚。 二是他不仅害了自己，还把刘大龙也劝说了进去，害了刘大龙！ 看着一路跌停、狂泄不止的股市，想起肖洒临走时的一再叮嘱，张青觉得自己无颜再回京城面对家人和肖洒，便动了轻生的念头。 张青和刘大龙两人，在股市折腾了一年多的时间，和肖洒抛了股票一同出来时，两人手上各有四五百万的资金了，也可以算得上是中国股市里第一波浪潮中诞生的大佬了！ 可人心不足，两人重新杀进股市，结果被套牢，现在一路跌停，想出也出不来，惨不忍睹，两人都不敢看股市了！ 肖洒见张青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心里这坎过不去，就对他和刘大龙两人道：“股市已经跌得这么惨，还会跌，但总还会有涨起来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割肉抛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就在股市里埋着，等候下一波行情。 这样吧，你们两个把你们手中的股票抵押给我，现在市值还都有200余万吧？就按200万抵押给我好了。 先带着这笔钱回家吧。你们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别让她们在家中老是挂念！” 张青和刘大龙都知道，现在股市还在每天狂泄不止，他们两个手中的股票看似市值还有200来万，可这么跌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哈？ 到时别说200万，能留下100万，就要磕头作揖烧高香了！ 张青就道：“老板，这怎么行？我自己闯下的大祸，怎么要你来背锅？” 肖洒瞪了他一眼，骂道：“笨蛋！股票重要，还是你的父母和老婆重要？” 张青、刘大龙、王猛三人自前年至去年都相继结了婚，现在被肖洒这一骂，顿时清醒过来。 尤其是张青，想起家中的父母和老婆，冷汗直流。 肖洒：“就这么着吧。 饶饶姐姐，你等会给青子和大龙各打200万到他们的私人账户上。 今后股市反弹上涨了，你们再拿200万来售回便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没有三四年的时间，市场的信心无法恢复，不可能触底反弹。 所以你们都先回去吧。 今后如果再想炒股，也等几年后再说。” 张青、刘大龙羞愧地点头答应了。 次日，肖洒看着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四人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松了口气，和傅饶飞往广州。 许敏亲自开车接了他到深圳住下。 次日，肖洒走进深圳潇洒地产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听取关于浦东东方世贸大厦建筑设计工作的汇报。 规划建筑设计院院长马良带着十几个建筑规划设计师进来，每人抱着一大堆的设计图纸。 肖洒打开建筑设计总图就乐了。 马良一丝不苟，非常忠诚和真实的履行了肖洒给他灌输的设计理念，将东方世贸大厦设计成了一副银光闪闪、头上尖角、浑身长刺的巨大狼牙棒形状。 看样子，就是一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金刚不坏，谁奈我何的霸道模样！ 肖洒哈哈大笑，使劲一拍桌子：“就是它了！” 之后再审其他图纸，心中就对未来的东方世贸大厦有了初步的轮廓：总建筑面积390000平米，地下停车场五层，停车位2000个，裙楼五层，建筑主体111层，总高520米。 肖洒听完汇报，马良等人就告辞走了，许敏却不走，留了下来。 肖洒问许敏：“设计方案集团公司审议过了吗？” 许敏：“审了三轮了。” 肖洒：“专家评审呢？” 许敏：“也组织两轮了，提了许多修改意见和建议，有许多可取之处，我们已经作了适当调整和优化，计划再请专家评审一次就报政府。” 肖洒：“行。” 许敏：“我们和政府那边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拟于十一举办一个破土动工的奠基仪式，你看行吗？” 肖洒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全权代表公司参加。” 许敏：“这么大的盛典你不参加吗？” 肖洒：“谁说我不参加了，只是我就不上台了，你上台，我观礼。” 许敏：“小痞子，你又偷懒！把我放到火上烤。” 肖洒：“这不怪我！火是你自己烧起来的。” 许敏：“哼，那我现在就烤烤你！” 说罢，她按开肖洒办公椅后面卧室套房的暗门，将肖洒推了进去…… 472、20亿美金 “小痞子，我给你凑齐40个亿存进汇通银行了。” 一个多小时后，缓过劲来的许敏躺在肖洒怀里，用手指轻轻掐着他的胸膛道。 肖洒：“不是只要你准备30个亿吗？这么多，不会影响到公司正常运营吧？” 许敏：“在建工程项目一律不停，但从上个月开始，没有再新开工一个项目了。压着三个新建项目，不包括浦东的东方世贸大厦。” 肖洒：“放心！最多压三个月，资金就回笼了。” 许敏：“小痞子，你到底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我已经知道了，不光是我这儿，你七姑肖家璧一个摩托车零售集团，居然给你打过来3个亿，刘力、袁旦也打了3个亿，黑仔、旺仔、伍和平各打了2个亿。 阿依、龙波那边打了多少我不知道，但听说数字也很大！ 我估计京城那边的公司肯定也少不了。 小痞子，你这像是要集中兵力打歼灭战似的？到底想要消灭谁呀？” 肖洒由衷佩服许敏敏锐的洞察力！只是这件事情现在没法说，就笑嘻嘻地道：“我要做一笔超级大买卖，成不成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再告诉你。” 许敏：“没事，你大胆的干！钱少了再来找我！” 肖洒一听这话，心中一暖，禁不住又冲动起来，翻身又将她压住。 许敏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不来了，再来就要被你弄死了……” 次日，姚窕、袁麒麟、陈守中先后接到傅饶电话通知，肖洒到了香港，让他们到维多利亚港湾肖洒的别墅里见面。 最先通知来的是姚窕，肖洒首先听取了她的全面工作述职。 离上次汇通银行股东大会又过去一年半的时间了。 这期间，汇通银行各出让百分之十的股权给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两家风投机构，获得了两家公司各投资一点五亿美金，共计三亿美金。 姚窕借此迅猛扩张！ 一是按计划在港岛内新增了营业网点50个，在内地的五个经济特区新增了营业网点100个，其中深圳新增50个，珠海新增20个，厦门、汕头、海南各10个。 至此，加上原有的岛内30个营业网点，内地20个网点，香港汇通银行共计在港岛拥有了70个网点，在内地五个经济特区拥有了120个网点。 二是所有营业网点全部启用了最新的机算机设备和技术软件，平均每一笔单据结算时间加快三倍。 由此带来了颇为丰厚的回报，去年，汇通银行人民币交易总额突破了3000亿元，美元交易总额突破100亿元。 尤其是经济特区带来的回报，真是让人惊喜不已。 看着自信满满、英姿勃发的姚窕，肖洒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跟随他从潭州走出来的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小女生吗？ 这才几年的时间？ 物换星移几度秋！ 姚窕接着汇报了各个公司汇集款项的情况： 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3亿美元。 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3亿美元。 丹露洒业：10亿人民币。 富饶太极：2亿人民币。 湘鄂赣三省加上深圳各公司共计：95亿人民币。 肖洒非常欣慰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检验旗下几乎所有公司的战斗力，没有任何一家令他失望！ 这次只有三家公司没有下发任务： 一是重生资源公司，实力太弱。 二是平安安保公司，是新成立的公司，正在创建拓展中，没有余力。 三是追梦集团公司，去年手机上市已经大有赢利，但肖洒从未打算过从追梦公司抽走一分钱，而是将所有赢利再投入到研发、创新、拓展中，一切都是为了未来一场必然到来的世纪大战作准备！ 肖洒轻轻嘘了一口气，对姚窕道：“合计有107亿人民币，我最近在沪市炒股还赚了10来个亿，共计有117亿了。” 姚窕张大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肖洒。 肖洒：“你傻不拉叽的看着我干吗？” 姚窕结结巴巴的道：“老板，你？炒股？十亿？……” 肖洒将一个银行卡掏出来递给她：“奇怪吗？” 姚窕：“不奇怪才怪！” 肖洒懒得跟她纠缠这个话题，道：“将这117个亿人民币给我全部兑换成美元，我马上就要用。” 姚窕又吓了一大跳：“兑换这么多？” 肖洒：“放心，我最多只要用三个月，到时你再兑换回去。” 姚窕顿时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道：“那没问题。” 肖洒当然知道没问题，开一家这么大的银行，一年过手的美元已经上百亿了，打个时间差，三个月，手段高明一点，不会有半点波澜。 肖洒心里盘算了一下，117亿人民币，差不多可以兑换14亿美元了，加上圆梦、潇洒两个公司的6亿美元，共计有20亿美元，可以一战了！ 肖洒又低声交待了姚窕一些事项，姚窕拿出记事本一丝不苟地逐条记下，好记心不如烂笔头！ 送走姚窕，肖洒让傅饶通知袁麒麟、陈守中带着林冲、陈胜一同过来，吩咐佣人刘姐多炒几个菜，一会儿一起边吃边聊。 去年下半年，他们几个陪着肖洒转战大半个苏国，可以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至今，两个公司与老毛子的贸易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干上了瘾，春节前跟肖洒回国后，回家过了年，见肖洒去了美国，他们几个无所事事，就请示肖洒，又回到北边跟老毛子做起了边境贸易，一干又是半年，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多久，袁麒麟四人就到了。 见了面这个亲热！在苏国整整半年在一块，那可真是同艰苦，共患难，一起出生入死过来的哈！ 不一会，酒菜上桌，肖洒请大家入席。 大家喝着酒，回忆着在苏国共同奋斗的事情，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袁麒麟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举杯敬傅饶：“傅总，这杯我单独敬你！没有你，我这条小命就扔在老毛子那边了！” 傅饶自己没喝酒，就盈盈一笑端起肖洒的酒杯道：“袁总命大福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袁麒麟：“借你吉言！”说罢一饮而尽。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12月25日，戈氏宣布辞去苏总统职务，次日苏联解体，苏国各地暴发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和骚乱，尤其是莫斯科，连红场上的列宁雕像也被推翻了。 当时，肖洒一行正好在莫斯科，天寒地冻的，大家就聚在酒馆里喝酒，袁麒麟喝了一会酒，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就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正好傅饶也想出去吐吐气，两人就一起走了出去，谁知这一出去，袁麒麟差点就把小命丢了…… 473、饕餮盛宴 袁麒麟和傅饶出了酒馆，发现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上街头，个个兴奋，群情激昂。 忽然，五六名手持球棒的歹徒冲了上来，有个歹徒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持棒砸向袁麒麟的脑袋…… 袁麒麟当时看傻眼了，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遇上危险，等到危险降临时，他哪里还反应得及？ 幸亏当时傅饶在旁边，眼明手快推开袁麒麟，然后伸臂快捷无伦地一搭那歹徒的手腕，寸劲下挫，歹徒手腕咔嚓一响，球棒落地，人也疼得跟着倒地。 傅饶不敢恋战，拉着袁麒麟转身就逃回了酒馆。 另外几名歹徒就持棒追着冲进酒馆，自然被石通喜四个和林冲、陈胜等人打得稀里哗啦，抱头鼠窜而出…… 不过陈胜的功夫差了石通喜、林冲他们一大截，乱战中肩膀挨了一球棒，一直到回国后才养好伤。 后来，肖洒一行在去乌克兰的途中，正好又遇到了两股势力的枪战，肖洒等人在枪林弹雨中怆惶逃窜，好在有惊无险…… 几个人边喝酒边说着往事，连傅饶都破天荒喝了好几杯，俏脸生晕，妩媚之极。 餐后送走袁麒麟等人，肖洒抱着艳若桃花的傅饶就进了房…… 次日，肖洒、傅饶、姚窕三人一同走进了港交所。 之后的三个月，便一头扎在港交所没出来。 他直接在港交所租了四个黄马褂，在他的大客户室用四台电脑为他服务。 所谓“黄马褂”，就是港交所的证券交易经纪人，因为他们都穿着黄色的马褂，所以港人习惯性的称他们叫“黄马褂”。 肖洒首先给他们宣布了一条规矩：守口如瓶。 其实这是行规，如果谁口风不紧，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要知道，港交所的大客户，是普通人吗？ 这种事，有过先例，教训深刻，干黄马褂的人，都是手脚麻利，但笨嘴拙舌的人。 肖洒说完规矩，便让四个黄马褂按他的指令，开始了为期近三个月的悄无声息的建仓。 他的行动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他要跟随金融大鳄索罗斯吃一餐饕餮盛宴了！ 前世，肖洒从事外贸工作，闲暇时间喜欢炒股，对于金融大鳄索罗斯的事迹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多次拜读他的《金融炼金术》，对他在金球掀起的历次金融风暴做过非常详尽细致和透彻的分析和研究。 这一次，他要悄无声息地参与索罗斯的英镑狙击战！ 这事要从两年前说起。 当时肖洒为了寻找殷勤，在纽约华尔街证交所瞎逛时偶遇索罗斯后，追忆前世索罗斯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他掀起的三场金融风暴，如有所悟，于是开始暗中筹划。 索罗斯掀起过哪三场金融风暴呢？ 第一场是1992年的狙击英镑大战。 第二场是1997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 第三场是1998年的香港金融风暴。 这是三场没有硝烟的世界大战！ 前两场，索罗斯大获全胜，杀得欧洲和东南亚国家哀鸿遍野！ 不过第三场，在港府的全力阻击下，索罗斯败退，损失惨重，铩羽而归…… 200多年来，英镑一直是世界的主要货币，原来采取金本位制，与黄金挂钩时，英镑在世界金融市场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1929年的股市大崩溃，才迫使英国政府放弃了金本位制而采取浮动制，英镑在世界市场的地位不断下降。 1990年，英国加入西欧国家创立的新货币体系——erm（欧洲汇率体系）。 索罗斯认为英国犯了一个决定性的错误。 因为欧洲汇率体系将使西欧各国的货币不再针对黄金或美元，而是相互钉住。 每一种货币只允许在一定的汇率范围内浮动，一旦超出了规定的汇率浮动范围，各成员国的中央银行就有责任通过买卖本国货币进行市场干预，使该国货币汇率稳定到规定的范围之内。 在规定的汇率浮动范围内，成员国的货币可以相对于其他成员国的货币进行浮动，其中以德国马克为核心。 但英国此时经济衰退，以维持原有的汇率作为条件加入欧洲汇率体系，对英国来说，其代价是极其昂贵的。 一方面，将导致英国对德国的依赖，不能为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而随时提高或降低利率，为保护本国经济利益而促使本国货币贬值。 另一方面，英国中央银行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维持其高汇率也值得怀疑。 特别是在1992年2月7日，欧盟12个成员国签订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这一条约使一些欧洲货币如英镑、意大利里拉等显然被高估了。 英国、意大利的中央银行将面临巨大的降息或贬值压力，它们能和经济实力雄厚的德国在有关经济政策方面保持协调一致吗？一旦它们的市场发生动荡，无力抵御时，作为核心国的德国会牺牲自己的国家利益来帮助这些国家吗？ 随着1989年11月柏林墙的轰然倒下，统一的德国迅速崛起和繁荣。 但索罗斯冷静地断定，由于重建原东德，德国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的经济问题，而无暇帮助其他欧洲国家渡过经济难关。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签订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英国政府维持高利率的经济政策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 英国请求德国联邦银行降低利率，但德国联邦银行却担心降息会导致国内的通货膨胀并有可能引发经济崩溃，拒绝了英国降息的请求。 英国经济长期不景气，正陷于重重困难，英国不可能维持高利率的政策，要想刺激本国经济发展，惟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降低利率。 但假如德国的利率不下调，英国单方面下调利率，将会削弱英镑，迫使其巨大贬值，甚至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所以时机已经成熟了，决战时刻即将来临…… 474、黑色星期三 肖洒知道，此刻索罗斯及其他一些投机者正在和他一样做同一件事情：不断建仓，扩大英镑空头头寸的规模，为狙击英镑作准备。 肖洒从6月中旬开始建仓，尤其是到了9月上旬，他大胆启用杠杆，用自己手中的一半资金，共10亿美金，用1：5的杠杆，撬动50亿美金，用其中的25亿美金做英镑利率期货空头头寸，10亿美金做意大利里拉利率期货空头头寸，而用15亿美金做多德国马克利率期货。 他知道索罗斯更多，一个人就动用了近100亿美金，加上其他投机者推波助澜，这次金融风暴的规模实在是大得骇人！ 下完天量的赌注，肖洒开始等待。 果然，9月中旬，危机终于爆发。 市场上到处流传着意大利里拉即将贬值的谣言，里拉的抛盘大量涌出。 9月13日，意大利里拉贬值7％。 9月15日，英镑对马克的比价从最初的2.95一路下跌至2.80。 虽说英格兰银行购入30亿英镑，但仍未能挡住英镑的跌势。 到傍晚收市时，英镑对马克的比价差不多已跌至欧洲汇率体系规定的下限。 英镑已处于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的边缘。 一天之中，英格兰银行两次提高利率，利率已高达15％。 但仍收效甚微，英镑的汇率最终还是未能站在2.778的最低限上。 在这场捍卫英镑的行动中，英国政府动用了价值269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最终还是遭受惨败，被迫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英国人把1992年9月15日这天称做黑色星期三。 肖洒大获全胜，英镑的空头头寸获利2.83亿美金，里拉的空头头寸获利0.98亿美金，而做多马克获利1.45亿美金，共计获利5.26亿美金。 事后，肖洒才知道，索罗斯做空英镑、里拉赚了10亿美金，做多马克和法郎又赚了10个亿，共计20亿！ 自己和他比，差的不要太远！ 奶奶的，重生一回，依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干不过人家！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对得住自己了！ 所以嘴上骂骂咧咧，肖洒心里还是挺开心。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就只有他和傅饶两个人知道，傅饶那么冷傲的一个人，看了肖洒账户上的赢利，也激动得扑进肖洒怀里，相拥着蹦蹦跳跳乐个不停！ 9月下旬，肖洒将此次进入股市期货市场的资金全部退出，将原来汇集的资金在月底前全部归还到位。 而在这次金融大战中斩获的5.26亿美金，他再次追加投资到了前面买的五支美国股票上，它们分别是： 苹果公司，股票代码是：aapl，生产移动通讯设备。 英伟达公司，股票代码nvda，生产半导体科技产品。 波音公司，股票代码ba，生产飞机。 惠普企业，股票代码hpe，世界最大的信息科技公司之一。 阿纳达科石油公司，股票代码apc，石油天然气生产企业。 这五支股票，是肖洒两年前在美国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瞎逛时，无所事事，精挑细选出来的，涨没涨不知道，反正后来都是大名鼎鼎！ 前面他已经砸下去1亿美金，这次又砸下去5个多亿，顿时将这五支股票搅得天翻地覆！ 肖洒才不管这些，他建完仓就不管了，反正砸在里面做长线，几年内不会去管它。 汇集的资金都还回去了，赚的钱也砸光了！ 无债一身轻，肖洒走出港交所时，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到家一称秤，瘦了十斤。 肖洒和傅饶关门闭户在维多利亚港湾别墅里睡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又生龙活虎地走岀来。 十一到了。 从6月中旬到9月底，这期间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6月底，袁梦从新加坡回来，她读完了心理学硕士课程，又考上了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心理学博士了。 肖洒正好在香港，就想好好的为她庆祝一番，谁知她死活不肯，不过却拉着肖洒去了好几趟孤儿院。 孤儿院里有十多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因为聋哑的原因，一直没人领养，所以长期呆在孤儿院。 袁梦从那次肖洒拉着她重新走进孤儿院开始，只要回到香港，就都要去孤儿院看看，孤儿院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她就立即捐助。 肖洒给了她一张没有限额的信用卡，让她搞捐助不要有任何顾虑。 后来，她慢慢地学会了与十个聋哑女孩交流沟通，继而组织她们排练起了《千手观音》。 肖洒看着袁梦用手势温柔亲热地与聋哑女孩打手势用哑语交流，感觉她一下成熟长大了！ 是的，原来她一直像个小女孩，很粘人的，见了肖洒，就恨不得时时刻刻腻着他！ 可现在，她显得更知性了。 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个娇媚动人的女孩，但肖洒能够感受到她心灵的成长。 袁梦在为聋哑女孩编排《千手观音》舞蹈时特别投入，几乎达到了忘我的程度，那一刻，她所展示出来的宁静和美丽，让肖洒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7月2日，丹露从美国波士顿飞抵香港，她也休暑假了。 肖洒陪她在香港玩了两天，7月4日，一起回了一趟潭州。 因为7月7、8、9号三天，可可要参加高考了。 回到陶园，才知道肖灵、丁宁、吴漾、书琴、苏小北居然都在家！ 肖灵暑假回家不奇怪，其他四个可都是有工作了的，怎么也齐刷刷的过来了？ 肖洒自作多情以为她们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哪知个个给他白眼！ 她们过来，一是来看望回国的丹露，二是为了鼓励可可考好高考，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肖灵下个学期进大四了，这丫头，自从与李开分手后，还一直没找男朋友，虽然追她的男生一大群，但她就是不动心，肖洒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头疼！ 丁宁从中央美院毕业后进了国家画院，她一直就住在京城癞皮巷四合院。 这一年来，丁宁创作了不少油画作品，主要是以人物为主题的。其中一幅在甘南山区写生的人物组画再次入国展并获奖，她已成为中国画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吴漾毕业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肖洒旗下的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工作。 吴漾是个财迷，一天到晚就琢磨如何发财的事情，在集团公司总部工作了一年，还真的为常务副总陈实想出了几个赚钱和发展的金点子。 比如成立中华富饶太极协会，举办中华太极世界邀请赛，把富饶太极集团公司搞得风生水起，热之闹之。 陈实一高兴，把她调到身边当了秘书。 但她没干多久又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所以跟陈实请了假，就又来找四叔来了，当然口头上坚决不说是来找四叔的，就是来看望四婶丹露和可可妹妹的…… 475、投资超市 吴漾瞅着一个机会，将肖洒单独拉到一旁，央求道：“四叔，我瞅准一个可以特别发大财的机会了，求求你，一定要支持我！” 肖洒好笑道：“三丫头，你又想兴风作浪了！我现在发现吴大哥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有多好！漾者，小波小浪也。吴者，无也。合在一起就是不要有波澜的意思，估计就是怕你这小丫头兴风作浪！” 吴漾顿足娇嗔道：“四叔，你坏死了！又拿我的名字胡说八道！你到底帮不帮我嘛？” 肖洒：“你先说说看，什么特别发大财的机会？” 吴漾：“四叔，你知道量贩超市吗？” 肖洒脑子嗡地一声，接着透亮！ 不过他在小丫头面前不动声色，依旧语气平淡地道：“知道哈！怎么了？” 吴漾顿时兴奋激动无比的道：“四叔见多识广，就知道你肯定知道！” 肖洒：“少拍马屁！是不是动心了？想开超市？” “嗯嗯！”吴漾使劲点头。 肖洒：“要多少？” 吴漾脑筋一下没转过弯来：“什么？” 肖洒：“你找我帮忙不就是要钱吗？说吧，要多少？” 吴漾鼓大眼睛望着肖洒，然后一下蹦起来，扑到肖洒身上就啄了肖洒一口道：“四叔，你愿意投资？太好了！爱死你了！” 肖洒将她推开，骂道：“疯丫头！好好说话！” 哪知吴漾眼泪真的哗哗流下来了，哽咽着道：“四叔，你不知道，就你相信我！他们每个人都不相信我！都以为我是说着好玩，拿我当孩子看！” 肖洒：“好啦好啦！你看你，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马上还要做超市大老板了，怎么还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吴漾一听“超市大老板”这词，顿时破涕为笑，试着开口道：“四叔，我想要一百万。” 肖洒一笑：“一百万能干什么事？要干就干大的！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 吴漾顿时望着肖洒张大嘴合不拢来了！ 肖洒：“你回京城后就去办个银行卡，我让你饶饶阿姨给你打帐过去！” 吴漾还有些发懵：“四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肖洒：“傻丫头！” 肖洒懒得理她，转身走人。 却听得身后吴漾一声开心的呐喊，接着蹦跳着飞身扑到肖洒的背上，双臂紧紧箍住肖洒的脖子：“四叔，我真的真的爱死你了！” 肖洒：“滚蛋！小财迷！我可告诉你，亲侄女也得明算账！你要占多少股份？” 吴漾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四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穷光蛋！这样吧，我把自己卖给你！你看能够值个七八上十万不？” 肖洒：“上十万？傻丫头，你可真瞧得起自己！这样吧，你的金点子值100万！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具体经营我不管，你负责！你去起草一份合同，签了约就马上行动。” “耶！”吴漾开心得又蹦起来。 正在这时，丹露、书琴、苏小北三人说说笑笑走了过来，吴漾欢快地跑上去抱住丹露的手臂道：“四婶，你知道吗？四叔刚刚做了一个他这辈子最伟大英明的决定！” 丹露捏了她的脸蛋一把：“调皮捣蛋鬼！求你别捅破大天就求神拜佛了！” 吴漾嘴巴一噘道：“四叔你看，四婶也跟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 肖洒：“要人看得起，不是靠说出来，要靠自己去做出来。” 吴漾下巴一翘：“哼！等着瞧！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因为我而骄傲的！”说罢扮了个鬼脸，跑了。 丹露就问肖洒：“你作什么伟大英明决定了？把这疯丫头乐成这样？” 肖洒笑呵呵：“小财迷想开超市，我答应了。” 丹露想都不想就赞道：“这事好！我感觉国内的商场太落后了，做超市肯定有市场，是今后国内商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和主要模式。” 肖洒：“哇！老二，你什么时候研究商业模式了？” 丹露：“我们哪天不逛商场？还用得着研究吗？” 肖洒：“好了，让三丫头去闯，反正翻不了船！就算翻船，也只有脚背深的水！不说这个了。看你们开开心心的，在说什么？” 书琴：“小北找你呢！” 肖洒：“小白菜，我求求你，今后你的大作别再署我的名字了行不行？” 苏小北：“绝对不行！想都别想！不署你的大名，谁理睬我呀？我先告诉你几个喜讯： 一，好莱坞派拉蒙影业公司已经拍出了《平行世界》三部曲的第一部科幻大片《平行世界》，目前正在全球影院热播。 二、继《平行世界》三部曲英语版在全球发行后，《扭曲空间》、《流浪地球》英文版再次出版，畅销全球。 三、《世界末日》由当代出版社出版了，第一版50万册已脱销，现在正在印刷第二版。 四、国内名导章毅梅通过书琴这死丫头找到我，想拍《流浪地球》，你看给不给他拍？反正这事我跟你说了，你是第一作者，听你的！我告诉你了就不再管了。 五、你的那个美国洋妞朋友伊万可说是联系了你，说是你让她找我，又想翻译出版《世界末日》的英文版。我已经答应她了，我想你既然让她来找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肖洒点点头：“别呛着！小白菜，慢慢说，怎么现在说话跟救火似的？” 苏小北：“傻子，我告诉你，我现在太难见到你了！不知道你他么一天到晚瞎忙什么？所以我必须把窝在肚子里的话赶快倒出来，不然憋得难受！” 丹露、书琴都笑。 肖洒：“那你现在倒完了吗？” 苏小北：“还没有！《世界末日》写完了以后，我像是被榨干了一样！至今还没有写出一个字！你是我的佛祖、菩萨！得赶紧赐一滳灵枝甘露滋润我，不然我就要死翘翘了！” 肖洒伸手屈指在苏小北头上敲了三下，扭头就走了。 苏小北：“傻子，你这什么意思？” 书琴噗嗤一笑，道：“《西游记》里孙猴子想拜菩提祖师为师，菩提祖师当时是怎么做的？” 苏小北顿时明白了，大骂：“臭傻子！拿我当孙猴子耍！” 书琴：“丹露，今晚把正房让出来，方便小白菜三更拜师。” 丹露大羞，就去拧书琴，书琴躲开，将苏小北往丹露怀中一推，笑嘻嘻道：“你拧我干吗？要拧你拧小白菜！是她要拜师，又不是我要拜师！” 苏小北就也去拧书琴，一时间，三人闹成一团，活色生香…… 476、人类潜能 肖洒去看可可，这小丫头，不知不觉就长大了，都高中毕业了！ 可可正在袁丽的监督下复习，肖洒有些无可奈何！ 老妈这性格，看来一辈子改不了了！从肖洒高考开始，再到肖灵，现在轮到可可了！每次都让她弄得紧紧张张，如临大敌！ 肖洒想了想，出去找陈碧云。丹露回来了，陈碧云、卢桂生两口子自然也讲了陶园。 没多久，陈碧云找到袁丽，拉着她出去了。 肖洒赶紧拉着可可出去，老套路，带着她和肖灵、丁宁、吴漾四个丫头进了商场，让肖灵几个给可可选购衣服、鞋子，不挑满十件不许走…… 之后又带着肖灵去了群艺馆，陪着她在舞蹈室里跳了好几支舞蹈，后来在群艺馆学习的孩子们都纷纷围了上来，因为可可跳得太好太美了…… 第二天，肖洒开车带着可可去考点看了现场，之后又带着她去雨湖开快艇，把小丫头刺激得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叫…… 总算完全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三天高考了。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可这孩子，又聪明又懂事，大家都喜欢她，希望她能考出好成绩！ 可可去高考了，肖洒无所事事，就拿着书琴这次带给他的dvd唱片去播放。 这是书琴出版的第一张唱片，早已红遍了大江南北，肖洒看着书琴站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千万歌谜呐喊欢呼的场面，感觉有些遥远，有些不真实！恍如隔世！ 于是他忙喊书琴，见书琴笑靥盈盈的真真实实站在自己身边，才放了心似的嘘了一口气…… 肖洒看着越来越娇美动人的书琴，想起前世赵咏华演唱的一首非常感人的歌《最浪漫的事》，就起身取来纸笔，信手涂鸦起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 书琴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他鬼画符什么，没想到他居然是在创作一首歌曲，难怪叫自己进来！ 肖洒词曲写完，书琴早已抢过，轻轻哼唱起来，不一会感觉就来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清唱了起来，清新淡雅、婉转温柔的歌声宛如天籁般悠扬动听…… 丹露、傅饶、苏小北、肖灵、丁宁、吴漾几个闻到歌声都走了进来，接着肖家和、卢桂生、袁丽、陈碧云也过来了，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大家都久久无言。 终于，苏小北打破了沉默，双手叉腰瞪着肖洒道：“臭傻子！死傻子！你太欺负人了！” 肖洒莫名其妙：“我欺负谁了？” 苏小北：“我！你就欺负我！” 肖洒：“好好的我哪欺负你了？” 苏小北：“我求着你，你到现在还不赐给我灵枝甘露！书琴没求你，你又给她写新歌了！你不是欺负我又是什么？” 肖洒：“你这叫鸦片抽上瘾了！好吧，老老实实坐下，我再赏你一根大烟！” 苏小北：“呸！谁抽鸦片了？人，必须有自己的精神家园！” 吴漾在一旁就插嘴道：“别说这个，我就喜欢钱！没钱我就不精神！” 肖洒一巴掌拍过去：“小财迷！” 吴漾早已笑嘻嘻地躲过。 肖洒：“来，都坐下，我今天给大家讲个故事。 我们人类进化到现在，大约刚刚进入童年期，标志有这么几点： 一是生命的长度。 古代人类处于婴儿期，寿命很短，所以叫人生七十古来稀，平均也就四五十岁寿命。 现在人类进入童年期，寿命长了点，活过六七十问题不大。 但今后人类进入成年期，寿命会很长，甚至可以自由转化成其他生命形式，长生不老！ 二是大脑潜能的开发。 不要认为我们现在有多聪明，我们的大脑开发利用程度目前还不到2％，即使像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开发程度也只达到13％。 正常人的脑细胞约140——150亿个，有98％的细胞还处在休眠状态。 未来的人类大脑开发利用可以达到95％，你们可以想象，未来的人类会怎么样？ 三是身体潜能的开发。 现在我们的力量非常有限，在地震、海啸、台风等自然灾害面前无能为力。 但将来，人类的潜能开发出来后，真的可以千变万化，随心所欲地幻化成自己喜欢的形象，而且具有神奇的无所不能的力量！也真的可以无处不在，你想到哪里，就可以出现在哪里！ 本来这是人类的幸运，但不幸的是，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人类都还没进化到少年期，偏偏就有一个人进化到了成年期。 他无所不能，无所不在，而且这个人充满了邪恶，整个人类面临着被他奴役的命运。 于是一场抗争不可避免地开始了，人类都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方法和途径来开发自己的潜能……”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洒的故事讲完了，但大家还久久沉浸在故事的意境之中…… 忽然闻到一股米饭烧焦了的味道，袁丽一拍自己的大腿道：“糟了！饭烧了！兔崽仔，真会瞎编！”转身就往厨房跑，陈碧云也赶紧跟了过去。 大家这才从肖洒说的故事中走出来，只有苏小北一个人还在发痴，喃喃自语道：“潜能，潜能，潜能……” 书琴恍然大悟对肖洒道：“我现在明白你和小北的是怎么写出来的了！看来小北说的没错，你还真的就是她的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丹露上前揉搓着肖洒的脑袋瓜子道：“大笨蛋！我现在怀疑你就是那个已经进入人类成年期的大坏蛋！……” 吴漾赶紧附和：“四婶说的对！我看也是。” 就在这时，苏小北一声怪叫，然后手舞足蹈地道：“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477、看望杨柳 可可顺利完成了高考，书琴、苏小北、丁宁、吴漾就结伴回了京城，肖洒则带着全家人到了香港。 这次不仅将袁丽、肖家和请动了，连卢桂生、陈碧云也请动了，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舍不得离开丹露。 肖洒去香港自然要带走丹露，他们四个舍不得她，在肖洒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下，终于成行。 到了香港，肖洒先陪老爸老妈去拜访了叔外公袁清枚和陈存正老爷子，之后又陪着一家老小逛街购物，参观景点。 于是一大家人都在维多利亚港湾别墅住下了。 刚住下两天就接到了吴漾的求救电话：“四叔，我被我爸圈禁了，他不许我办超市，怕亏了你的钱。你快来救救我吧！” 肖洒正要说话，就听那头结拜大哥吴达扬气急败坏的道：“四弟，你怎么听信我们家这疯丫头的话？她能成什么事？你一下给她一千万，她要是亏了怎么办？” 肖洒笑嘻嘻：“亏不了。大哥，三丫头的眼光比你强哈！” 吴达扬：“是吗？你也看好她的那些胡思乱想？” 肖洒哭笑不得：“大哥，那不是胡思乱想，是金点子，值100万，我给了她一百万的股份。” 吴达扬：“你也是个小疯子！那万一亏了怎么办？” 肖洒：“亏了就亏了，不怪你也不怪三丫头，算我倒霉！” 吴达扬：“那好吧，我不懂，懒得管你们这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了！” …… 肖洒每天去港交所，指点四个聘请的黄马褂悄悄建仓，反正一天也就四小时，节假日照常休息。 他每天吃着老妈袁丽做的饭菜，晚上则陪着千娇百媚的丹露，日子过得怡然自得…… 但到了七月底，可可要回家看高考成绩填报高考志愿了。 肖洒就让大家稍安勿躁，由他带着可可回家填报高考志愿，其他人都留在香港，免得跑来跑去。 回到潭州，肖洒陪着可可去看高考成绩，才知道可可原来是今年潭州的高考理科状元！ 但不知可可这丫头怎么想的，死活不肯填报清华和京大，就要填报中南音乐舞蹈学院。 肖洒知道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舞蹈，也就随她了。 填报好了志愿，又陪着可可去了一趟乡下，看望可可的妈妈妙菊和二伯母全家，也就是可可的外婆家。 妙菊现在在乡下吃喝不愁，神智清醒了一些，不乱跑了，喜欢坐着发呆，见了可可跟见了别人没什么两样，不理不睬的。 可可虽然心里难过，但一直这样，也习惯了，不过她想在乡下陪母亲一段日子，肖洒就悄悄给可可塞了一大把钱，让她随意花。 肖洒一个人从乡下回到陶园，就给陈曦打电话，哪知她出差去了，再去看夏静，她也陪父母去了乡下。 肖洒怅然若失，正准备返港，却接到了刘戈的电话，约他晚上在观湘门附近的望江楼见面。 肖洒去了，见刘戈居然带了一个女孩子一起来的，见了面刘戈就介绍：“傻子，这是我女朋友肖燕，你叫她燕子就行。燕子，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好哥们肖洒，我们都叫他傻子。” 肖洒踹了他一脚：“就你他么一个人叫，其他人谁敢叫？锅铲子，这笔帐老子慢慢跟你算！” 刘戈不屑一顾：“切！怕你？老子还正有帐要跟你算呢！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不是答应了去看杨柳吗？你去了吗？” 肖洒有些不好意思：“这次，这次一定去！不对哈！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你去看她了？” 刘戈点点头：“我去深圳出差，顺便去看了看她，她的情况很不好！” 肖洒吃了一惊：“她出什么事了？” 刘戈摇摇头道：“她没出事，她家出事了。” 肖洒暗地里松了口气：“她家都那样了，还能出什么事？” 刘戈：“她父母都出狱了，但她父亲还是不安生，闹着和她母亲离了婚！这也罢了，她母亲又检查出患了乳腺癌。这他么真是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肖洒吸了一口长气，不说话。 刘戈：“杨柳不让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 肖洒点点头示意明白，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骄傲，不想让人同情怜悯。 肖洒：“知道她妈妈住在哪家医院吗？” 刘戈：“广州南华医院。” 肖洒转过话题：“你和燕子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刘戈：“早着呢！反正到时少谁也少不了你！” 肖洒：“敢少了我，信不信我叫上阿轩他们，将你大卸八块！” 刘戈：““阿轩怎样了？” 肖洒：“四川分公司的老总了。” 刘戈：“不是你关照的吧？” 肖洒摇头：“不关我屁事，这家伙在那儿特别拼，威信比我高得多！去了那里不是我关照他，而是他关照我，上次去了一趟，他请我吃了烤全羊，那滋味，美极了！” 刘戈就大骂：“傻子，你他妈太不义道了！去看阿轩也不叫上我？” 肖洒笑嘻嘻：“下次吧，下次一定叫你。” 两人喝了一通啤酒，吹牛打屁到半夜，这才散了。 次日，肖洒飞抵广州，直接去了南华医院，按照刘戈告诉的病室，看到了杨柳的母亲，但他没进去打招呼，而是找到护士，问了病情，然后去医院缴费处交了一大笔住院治疗费，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肖洒本想去看看杨柳，想想还是算了，现在去看她，她肯定马上就会联想到是他在医院缴了费，以她那种骄傲的个性，又得受伤！ 肖洒给袁旦打了个电话，叮嘱了他一番，之后就回港岛了。 8月中旬，丹露又要去美国波士顿了，肖洒英伦金融大战在即，就没去送她，约好圣诞节的时候过去陪她。 丹露去了美国，袁梦也开学了，去了新加坡。 袁丽心挂念挂着可可，带着一大家子人就回了潭州，诺大的别墅一下子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起来，只剩下肖洒、傅饶和佣人刘姐三个。 肖洒虽然有些怅惘，但大战在即，也无暇顾及这些了，心无旁骛地蹲守在港交所，一直到英伦金融危机爆发，打完了这场漂亮的金融大战，斩获5个多亿的美金，这才和傅饶踌躇满志豪气干云地离开港岛，时间已经到了十一国庆节了。 肖洒先去了趟深圳，终于履行承诺去看望了杨柳。 两人在小梅沙吃了餐海鲜，然后在沙滩上散步…… 478、看望可可 杨柳并没有肖洒想像的那么不堪，她落落大方，很轻松地跟肖洒说话开玩笑，还问他其他同学的情况，甚至主动说起了她的家庭。 她妈妈的乳腺癌幸亏发现得早，又手术治疗及时，现在已经出院了。 杨柳盯着肖洒：“我妈的住院治疗费花了一大笔钱，好几十万，我当时正为筹钱的事情犯愁呢，谁知就有人缴了，后来还结余了十多万。不会是你缴的吧？” 肖洒双手一摊：“怎么可能，我哪知道你妈病了？” 杨柳：“那给我涨工资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工资都赶上公司副总了。” 肖洒一拍自己大腿道：“敢情你涨工资了？那刚才我请什么客哈？让你做东得了！” 杨柳：“真不是你指使的？” 肖洒抬头挺胸：“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杨柳盈盈一笑，转过话题道：“你好像瘦了不少，怎么回事？” 肖洒：“操劳国事哈！” 肖洒心道：老子现在做的一切，可真的都是为了将来在港岛与索罗斯这个疯子决一死战，虽然直接是为了自己口袋里的米米多鼓起来点，但间接也帮助港府抵御了外敌嘛！难道不算是操劳国事吗？ 杨柳：“哟！您在中央还是国家哪部委工作呀？” 肖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懂不懂？瞧瞧你就这觉悟！还给你涨工资？” 杨柳：“那你给你自己涨工资得了。” 肖洒：“好办法！明朝有个皇帝，他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封自己做什么天下无敌降龙伏虎威武大将军，还给自己发军响金子100两……” 杨柳噗嗤一笑：“你说的是明武宗朱厚照吧？哪像你说的那样，他封自己的官叫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每年?米5000石。” 肖洒顿时用大为惊诧的目光看着杨柳：“你在大学到底学的什么专业？你是学服装设计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是学历史的？” 杨柳捶了肖洒的肩膀一下：“别贫了！知道你是故意逗我。跟我去我的设计室吧，你订制的衣服不是为了过年穿的吗？怎么过了两个大年了还不拿走？是不是嫌我的手艺太差了？” 肖洒笑嘻嘻：“怎么可能？袁旦说你设计的款式在市场大受欢迎，我估计这就是他给你涨工资的原因吧。” 杨柳似笑非笑望着肖洒：“是吗？” 正在这时，傅饶手拿卫星移动电话走过来道：“季总急事找你……” 电话是追梦集团总经理季卓打过来的。 自去年上半年追梦手机面世以后，追梦集团下半年又趁势而上研发出了追梦电脑。 季卓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立即组织规模化生产，将手机和电脑迅速转化为商品投放市场，没多久就受到了市场的高度关注和广泛认可，业务量大增，原有的生产规模太小了，满足不了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产品供不应求，急需扩大生产规模。 季卓就考虑要建一个新厂了，于是急着打电话给肖洒，想专程来向肖洒汇报。 肖洒在电话里问清了怎么回事，就告诉他别急，自己马上就会回京城，让他先带着集团公司及旗下分公司的班子成员到京城的各个城区去转转，视察视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再跟各城区政府相关部门咨询一下有关招商方面的政策。 肖洒特别交待季卓多带点人，把动静使劲搞大点，同时把风声放出去…… 季卓隐隐约约理会到了肖洒的用意，笑嘻嘻地答应道：“是！” 肖洒去杨柳那取订制的衣服，吓了一跳，整整齐齐挂在那儿十套！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都有了！当然款式、颜色、布料各不相同，显而易见是花了不少心思！ 不过肖洒二话没说，取了衣服就辞别了杨柳，和傅饶直奔机场，飞赴武汉…… 中南音乐舞蹈学院，可可怀抱着一堆书籍讲义与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出了教学大楼，没走多远，可可就站住不走了，旁边两个女生就拉了她一下道：“走啊！可可，你怎么了？” 可可两眼发直，盯着站在前面的一个西装革领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子，三秒钟后，小丫头将手中的课本讲义一扔，飞奔上去，扑进年轻小伙子怀中，狂喜不已的喊道：“小舅！……” 来人自然便是肖洒，肖洒先在黄鹤楼酒店请可可和她的同窗好友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就带着她来到鹭园，这是几年前黑仔为肖洒在武昌买下的一栋老宅子。 鹭园背靠磨山，南临东湖，山环水绕，四周古木参天，山水清幽，是个极为美妙的住处。 它是个江南庭院式的建筑，和潭州陶园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里面的家俱也是黑仔精心收藏过来的老货，有三成是海南黄花梨的，二成是小叶紫檀的，五成是大红桑枝的，包浆厚重，放光闪亮。 墙壁上挂着的都是瓷版画，有汪晓棠的《美女》四条屏，分别画的是西施、貂蝉、李飞燕和杨贵妃，个个秀丽轻盈。 还有珠山八友何许人的《寒江雪钓图》，王琦的《太白醉酒图》、《风尘三侠图》，孙月轩的《花鸟拾趣》，余翰青的《枇杷》、《石榴》、《寿桃》等等。 肖洒来之前给让傅饶通知了黑仔，黑仔自然早已派人将整个鹭园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并选派了四个手脚麻利又会察颜观色、起皮动眼的员工专门到鹭园来搞服务。 可可一进院子就乐坏了，问肖洒：“小舅，这也是你的院子？” 肖洒：“应该说是我们家的院子，也有你的一份，所以你自己马上去选一间房子，今后随时可以过来住。尤其是周末，我让你黑仔叔叔请好了保姆打扫卫生和做饭，你过来安心休假就是。” 可可紧紧抱着肖洒的手臂：“小舅，我可不可以带我的好朋友来？” 肖洒：“当然，你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哈，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你要把这院子拆了，也没人敢拦着你！” 可可：“那我可舍不得！”说罢蹦蹦跳跳地拉着傅饶去看房子去了。 肖洒就和黑仔坐在大堂上聊天，黑仔将公司的经营情况跟肖洒作了汇报后，又道：“老板，前不久武汉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亲自带队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党政代表考察团去我们潭州考察了，还把我也带过去了。 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想学习潭州经济开发区的做法，想在武汉也搞个工业园区。 不知他们怎么摸清了我的底细，市长刘琦亲自找到我，要我一定引见他来拜访你！ 我估摸着他是从孔智或者杨鹏嘴里套出什么来了，想找你无非是想招商引资。 我不敢随便答应他，就含含糊糊的先应付了过去。 我估计他还会来找我，你能不能见见他？ 他是这儿的父母官，我不能老是躲着他或者应付他！” 肖洒闭上眼晴思索了好一会，自己现在在京城、武汉、南昌、潭州、深圳、珠海、东莞、中山、海南、四川、港岛等地都有公司，尤其是马上又要在浦东开发建设摩天大楼——东方世贸大厦，实在不想又在其他地方大动干戈了。 不过见见面总不是什么坏事，哪怕从照顾黑仔生意的角度，也不好拒绝的。 而且肖洒记得，前世这个刘琦市长前程锦绣，干到了直辖市的市长才退休。 于是肖洒睁开眼睛对黑仔道：“那就见见吧。你跟他联系，看他最近三天内有没有时间？我去拜访他！如果没有就算了，等下回吧。” 黑仔：“好，我就联系。”说罢拿起手中的追梦手机拔了电话出去…… 479、刘琦市长來访 黑仔刚说两句就挂了，有些激动地道：“刘市长说他正在开一个会，半个钟头就开完，然后就赶过来拜访你！” 肖洒骂道：“不懂事！说了我去拜访他，怎么让他上这来？” 黑仔解释道：“我一开始就跟他说了，但他不容分说就挂了电话。” 肖洒：“那就算了，随他吧。他知道这儿吗？” 黑仔：“我立即安排公司的车去接市长吧。” 肖洒点点头。 不到一个钟头，十余辆轿车次第在鹭园外停下，上十个人恭恭敬敬地簇拥着一个高高瘦瘦、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走到鹭园门口。 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忽然止步，冲身边的人一摆手道：“我先进去，你们都在这等着，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许进去！”说罢一个人走进鹭园。 肖洒和黑仔早已听到动静，忙出了大堂走到院子里来迎接，黑仔见了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忙喊道：“刘市长好！” 原来他就是市长刘琦。 刘琦老远就朝肖洒伸出双手笑呵呵地道：“您就是肖洒肖总吧？久仰久仰！” 肖洒也忙伸出双手握住刘琦的手，道：“刘市长礼贤下士，草民实在愧不敢当，刚才还骂戴黑这小子不懂事呢？” 刘琦连忙摆手道：“你千万别责怪戴总，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肖总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哈！我早就从孙红雷主任那儿听说过您的事迹了，连老人家都夸您为‘国之瑰宝’呢！我哪敢劳动您去我那？自然是我来拜会您！” 肖洒：“惭愧！刘市长，请进！” 两人携手走进鹭园大堂，黑仔赶紧出门将跟随刘市长来的部门头头脑脑迎进来…… 刘琦首先对肖洒莅临武汉表示了诚挚的欢迎和问候！接着就开诚布公的向肖洒表明了来意，不像一般的官僚那么藏着掖着，这点倒是很合肖洒的脾味！ 刘琦向肖洒全面介绍了武汉近年来的经济发展总体情况和未来的想法，尤其是准备在山青水秀的东湖南岸打造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构想。 东湖北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峰，而南岸却是一片荒芜平坦的开阔地带。 刘琦将他的战略构想、规划定位、实施路径和招商政策等向肖洒和盘托出，然后真诚的邀请肖洒前来投资！ 肖洒听完不仅感觉到刘琦的大气，而且立即就知道，刘琦这人不简单！ 看似相貌平平，突则胸怀锦绣！比潭州市委书记孔智思路更广、眼光更远、境界更高，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跟这样的人合作，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肖洒一时还未想清楚干点什么好，就笑呵呵地道：“刘市长很有远见！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自己能来这干点什么？容我想一想后，再找时间跟您汇报！” 刘琦自然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与肖洒谈成项目，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抛砖引玉的！于是笑呵呵地起身告辞，道：“我再次代表武汉市委、市政府真诚欢迎您前来东湖，期待着能有与您合作的机会！” 肖洒：“我也满怀期待！” 送刘琦出了堂屋，见黑仔和那十来个跟来的部门头头在偏厅里喝茶聊天，忙道：“刘市长，烦您给我引见引见各位父母官！” 刘琦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再次携手走进偏厅，刘琦道：“大家上前来见过肖总！” 肖洒忙一揖到地：“各位父母官，今日怠慢了！”上前一一握手问候，听刘琦一介绍，心里吓了一跳，都是手握大权的干臣！ 有规划局长、建委主任、财委主任、经委主任、科技局长、电力局长等等，都是重要部门的一把手。 规划局长显然早有准备，将随身携带来的一张东湖高新区的规划蓝图铺开，向肖洒具体介绍东湖高新区的位置框架和有关规划的基本设想。 刘琦道：“肖总，我向潭州市政府学习，给您预留一千五百亩用地，并配套一千五百亩上下游企业生产经营用地，价格也跟潭州一样，三万元一亩。东湖高新区随时恭候您大驾光临！” 肖洒：“好！既然刘市长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定不负市长和各位领导的期望！容我想好了投资项目后，少不了要来给各位领导添麻烦！” 刘琦正色道：“肖总，您千万不要跟我们讲客气！ 我们这次在潭州经济开发区学到了最核心的价值观念就是：政府所有的部门都是服务部门，所有的岗位都是服务岗位，所有的干部都是服务员！ 从今天开始，不管什么时候，您只要到了武汉，到了鄂省，我们就都是您的服务员。谁如果服务差了，您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为您二十四小时开机！” 肖洒连道不敢…… 送走刘琦一行，肖洒带着可可去上街购物，外套、衬衫、乃至内衣、鞋袜、首饰等等，大包小包几十个，塞满了整整一尾箱，这才打道回府。 知道可可喜欢吃零食，之后又拉着她买了许多她喜欢吃的零食塞满了冰箱。 之后，肖洒又带着可可去了电信公司营业厅，买了折叠的非常精致的追梦手机，当即办了移动电话卡。 可可兴奋极了，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她阿婆袁丽。 袁丽在那头接了，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可可不会过日子，让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交待个没完…… 次日，送可可到校上课，临别，肖洒将一个银行卡塞进可可手心里：“想吃什么、用什么、玩什么都随意买，别省钱！小舅下次要检查的，如果你没花什么钱，小舅要打屁股的！对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可可点点头，不说话。 肖洒让她进教室，自己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可可喊道：“小舅……” 肖洒回头，可可：“小舅，你比上次瘦了很多！注意身体！” 肖洒：“小舅没事。你有什么就给小舅打电话，找黑仔叔叔也行。” “嗯嗯。”可可。 肖洒挥挥手，回头再走，可可又喊：“小舅……” 肖洒止步回转身，可可一下扑上来用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小舅，你别走好吗？” 肖洒抚着她的秀发：“傻丫头！小舅会经常来看你……” 480、追梦公司扩张 离开武汉，肖洒和傅饶北上京城。 季卓在机场接机。 他兴奋无比的汇报：“老板，妙极了！” 肖洒：“瞧把你乐的！是不是京城几个区都争着抢着想要你去落户哈？” 季卓一愣：“可不是吗？噫！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肖洒：“我要不知道，还怎么当你的老板？让你带着大队人马大张旗鼓的去视察，你以为是去好玩？” 季卓摸了摸自己的头：“老板，其实我也想到了你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而且来得这么快！ 现在，海淀区、朝阳区、昌平区、丰台区和西城区政府都纷纷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好了？” 肖洒：“别急着做决定，谋定而后动。你把各区的招商政策、地块位置、地理条件等资料弄齐，我明天到公司来看看。” 季卓：“那太好了！” 次日，肖洒走进追梦集团。 追梦集团公司及下属各分公司、研发中心、重点实验室、大数据中心目前都在离清华京大不远的中关村。 肖洒当时为什么选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国务院批准成立的中国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第一个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第一个＂国家级＂人才特区，是中国体制机制创新的试验田，也被誉为＂中国的硅谷＂。 这里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才的优势，而追梦公司最大的支撑就是人才！ 但这里主要发展的是科技密集型产业，人才济济，适合于搞研发创新，显然不再适合办庞大的工厂！中关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地块给他。 追梦公司终于走到了要向外扩张的时候了！肖洒有些欣慰。 肖洒将五六个京城城区的产业招商政策全部翻了一遍，接着就打开京城地图细细察看各区给的地块的位置…… 看了一整天，肖洒都不置可否，离开时对季卓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这些地方都看一看，你把集团公司总部和分公司、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的老总们都叫上，还有，叫两个懂财务的，就谢总和你们家安然吧。都陪我去逛几天，务务虚。” 季卓：“是。” 五个城区，肖洒带着大队伍逛了五天，每个城区都花了一天的时间，既看了地块，也与当地政府进行了充分的沟通交流。 第六天，肖洒再次来到追梦集团公司，召开专题研讨会，研究追梦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和规划。 这次专题研讨会反响简直不要太强烈，大家各抒己见，充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最后竟然形成了四五个不同的观点。 有赞成留在中关村不动的，这主要是研发中心和重点实验室的人。中关村人才密集，优势明显。 有赞成搬迁到西城区西山脚下的，那儿环境好，而且安全，又可以在西山上安置信号塔。这主要是大数据中心的意见。 各个分公司的意见又不同。 数字化平台分公司现在拆分成了两家公司。 一家是数控分公司，根据研发中心研发出来的数控技术，生产数控机床设备和数控精密仪器，同时依旧与电信合作，研发并推出农村数字交换解决方案。他们赞成搬迁到朝阳区，一来离电信总公司近，便于合作，二来朝阳区在这方面有产业集群优势。 另一家是追梦电脑公司，主要生产追梦电脑。他们赞成搬迁到丰台区，也有足够的理由。 移动分公司目前主营手机了，他们则建议搬迁到昌平，昌平给的地块大，地价低…… 大家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肖洒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任他们争。 但争来争去没有结果，大家就不争了，一齐望着肖洒，等他定夺。 哪知肖洒却大而化之道：“今天不定调子，你们每个公司都把各自的设想写出来，也把自己这一快扩张需要的人财物也写岀来，要把理由写充分。简单地说就是都写一份计划书，写好后交到季总手上，三天时间够吗？够了？那好，三天后我再来公司看你们的计划书，然后定调子拍板。” 说完肖洒就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进去一看，居然是吴漾和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李天他们几个。 吴漾一见肖洒进院子就眉开眼笑扑上来吊在他脖子上大喊：“四叔！” 肖洒狠狠的就是一板屁股，骂道：“都开公司当老总了，还没个正形！” 吴漾就松开肖洒，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道：“四叔，我来是跟您讨要几个人！” 肖洒：“野心真不小，一开口就要几个！说罢，要谁？” 吴漾一指鬼眼七他们五个：“他们我全要了！” 肖洒眼睛一望他们五个：“你们的意思呢？” 鬼眼七笑呵呵道：“我这把老骨头就免了，还是守着重生公司那个摊子，让他们四个跟着三丫头走吧。 爷，我和他们几个商量好了，都认为三丫头这主意不错，有奔头，所以他们几个都愿意去！ 我老了，就不去了，但跟他们合计琢磨了一下，先搞个试点在海淀区办一个超市试试，看看情形如何。 情况好，就多积累点经验，然后将超市开到朝阳区、丰台区、昌平区、西城区、东城区等地去，学爷你办太极培训学校的做法。” 肖洒很干脆地点点头：“行。” “耶！”吴漾开心地又蹦起来吊到肖洒脖子上，猛地啄了肖洒一口道：“四叔，爱死你了！” 肖洒一巴掌拍过去：“滚蛋！” 三天后，肖洒再次来到追梦公司。 三个分公司、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重点实验室以及集团公司总部都拿出了各自的计划书。 肖洒先仔仔细细的看了所有的计划书，接着将季卓和集团公司财务总监谢紫凝、移动分公司财务总监安然叫了过来，四人在一起一研究就又是三天。 三天后，肖洒亲自主持召开追梦集团公司董事会，将追梦公司扩张方案正式捉交董事会研究讨论…… 481、扩张方案 方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集团公司总部与研发中心、重点实验室留在中关村科技园区，不过不是单纯保留，而是再建七个重点实验室，主要是采纳了申逸飞、丁香两人的计划书，其实是对原来重点实验室的细分： 一是芯片技术重点实验室，包合了光刻技术、蚀刻技术、电路集成技术等的研究和技术攻关。 二是操作系统重点实验室。主攻大容量、高速度、方便快捷的手机操作系统。 三是显示屏系统重点实验室。主攻方向是触摸屏。 四是输入输出设备重点实验室。 五是手机电池重点实验室。 六是网络系统重点实验室。 七是手机系统合成重点实验室。 七个实验室都成立专门的专家团队，归属研发中心统一管理。 研发中心主任由申逸飞担任，丁香任副主任，原主任王禹调任追梦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季卓依旧任集团公司总经理。 二、追梦大数据中心整体搬迁至西城区西山脚下，余冰任主任。 三、追梦数控分公司整体搬迁至朝阳区，杜仲任总经理。 四、追梦电脑分公司整体搬迁至丰台区，许文任总经理。 五、追梦移动分公司整体搬迁至昌平区，王帅任总经理。 大家事先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案，在宣布了之后，寂静了好一会，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各取所需，因地制宜，给每个分公司和部门都留下了足够的发展空间，都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皆大欢喜！ 只是这么一来，资金就很紧张了。 于是肖洒决定继续追加投资五亿元。 集团公司财务总监谢紫凝问其他股东是否同步追加？股东们苦笑：当我们都是肖总这样的大老板哈？稀释股权吧。 不过大家也没把这个太当回事，因为追梦公司自从成立以来就没有分过红，一直在不当扩张，肖洒是最大的股东，都没从公司拿走过一分钱，也没拿过一分钱工资，其他股东哪里好意思说？ 他们其实从始至终就没出过一分钱，都是肖洒免费赠送的！况且他们都还拿着丰厚的高工资和奖金，所以股权稀释也就稀释吧。 又砸下去五个亿！肖洒反而特别开心，不是因为他的股权又增加了，而是因为追梦公司进步的步伐加快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能量满满，就捉住傅饶尽情释放了一番……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底了。 这天肖洒忽然接到妹妹肖灵寝室同学的电话，让他去中央美院一趟，语气很严肃认真。 肖灵现在已经上大四了，平时周末都是富饶太极集团公司派专车接送她和在国家画院上班的丁宁。 不过今天不是周末，肖灵自己又不打电话，什么意思？ 赶紧打肖灵的手机，死活无人接听！ 自从追梦手机问世，肖洒就给自己的家人和身边好友都配上了。 肖洒吓得手脚冰凉发软，也开不了车了，于是肖洒让傅饶赶紧开车送他去了中央美院。 他忐忑不安地走进肖灵所在的女生宿舍，发现肖灵屁事没有，正和同寝室的女生们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打打闹闹，顿时放下心来。 肖灵见肖洒进来，马上解释道：“哥，这事不赖我！我不让她们打电话，她们非要打的！还不许我打电话给你。” 肖灵的寝室同学早已一齐围了上来，个个叫哥，肖洒在之前经常来接送肖灵，所以她们早就跟肖洒很熟了。 她们叫肖洒来，就为一件事情，新书签名。 肖洒一看，《平行世界》三部曲。 原来，随着好莱坞大片《平行世界》的上演，迅速风靡全球，国内又掀起了《平行世界》的热潮。 出版社趁机一版再版《平行世界》的单行本和三部曲套装版，也不提付稿费的事了，装迷糊，这还算好的！ 肖洒还在深圳、香港看到过盗版的，错别字成堆！依然有人买了看，同样看得津津有味。肖洒当时虽然有些生气，可你上哪儿打官司去？也只能忍了！ 看着肖灵和寝室同学的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笑靥，肖洒仿佛回到了丁宁在中央美院的时候，如出一辙，他那时也被丁宁的同寝室好友沈丹萍这样骗过一回。 沈丹萍，那个长发飘飘眼睛大大的女孩，毕业后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了。 肖洒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嘻嘻地给所有人签了名，又邀请她们一起出校吃了一顿大餐，这才送了她们回校，自己和傅饶回癞皮巷四合院。 走到半路上，肖洒却让傅饶改道去了国家画院，想去看看丁宁，结果丁宁不在，打她的手机，才知道她去太行山写生去了。 肖洒无奈回家，却发现石通喜、廖家旺两人正懒洋洋地站在院子外，像痞子一样！ 肖洒大乐。赶紧叫他们进屋。 一问，才知道他俩刚从北边回来。 “李革联和赵建国呢？”肖洒问。 石通喜不喜欢讲话，让廖家旺说。 廖家旺：“他俩没回来，还在那边盯着一批货！只我们俩赶回来了。” 肖洒一听就明白，这是专程回来找自己汇报情况了！ 于是问道：“都还好吗？” 廖家旺：“好着呢！现在两边的生意越做越顺畅，香港潇洒公司和圆梦公司两头赚，赚大发了！” 这个肖洒自然知道，就淡淡一笑。 廖家旺：“老板，我和石头回来，是有个想法想要跟你汇报。” 肖洒：“你们先休息一会吧，这么远回来。” 廖家旺摇摇头道：“老板，我们都是直肠子的人，心里存不住事，早说早痛快！” 肖洒一笑：“好，那你说。” 廖家旺：“我们弄到了三百多辆崭新的大货车，可国内原来订货的厂家居然想压价占便宜，我们就断了这家厂的供货。” 肖洒点头：“不讲诚信的厂家，该断就断。” 廖家旺：“是。不过我和石头四人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想替老板吃下这三百多辆大货车，成立一家专门的货运公司，您看怎么样？这三百多辆崭新的大货车又便宜动力又好，我们都觉得给别人可惜了！” 货运公司？ 肖洒立即想到了自己做摩托车零售生意的时候，从广州发货回来的情形。 现在的货车司机确实好赚钱哈！社会上的每个货车司机都牛逼哄哄！吃喝嫖赌逍遥的，十个里面有七个肯定是司机，所以后来大家都称这种人叫“老司机”！ 现在的潭州有好几个车队，都是为自己旗下的公司运货的，像刘力挂帅的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阿依挂帅的百发燃气具公司、康德拉和龙波挂帅的殷勤宝马公司。 想到殷勤宝马公司，肖洒眼睛一亮…… 482、丹露玉液涨价了 前段时间龙波还打电话给他，公司里压着许多轿车发货不出去，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产量和销量规模增加了，但车队跟不上来。 肖洒当时因为忙着追梦公司的大事，没怎么理睬龙波，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现在一想，如果有自己的车队，那还担心个屁！业务都不用去揽，自己旗下的公司有的是业务给他们。 而且成立一家货运公司，按照市场化规范运作，又可以赚回来一大笔运费。 想通此节，肖洒心里有了计较，就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廖家旺：“我们听老板的！ 不过北边的生意用不着我们四个了，做完这一单我们就都回来了，现在做的都是一些日常的交易买卖了。 如果老板您看得起我们，让我们替您搞起一家货运公司，我们一定替您办好！ 我们有个想法，不是有那么多退役军人吗？我们全部从退役军人中招聘司机，实行准军事化管理，保证将公司经营得妥妥当当的！ 我们不图钱，只图能真正为老板您做点事！老板您太仁义了！本来已经发了我们五年的工资，现在还是工资、奖金照发，我们等于是拿双份，心中有愧哈！ 只是这事又得让老板您投资，所以我们只是建议，一切都听老板您的！” 肖洒拍了拍廖家旺和石通喜的肩膀，道：“行，将所有的大货车都发往潭州吧，那里现在有的是业务做。你们四个愿望去潭州吗？” 廖家旺、石通喜大喜。 廖家旺道：“那更好！离我们家乡更近。” 肖洒：“这单生意是哪家公司在做？” 廖家旺：“陈总的公司。” 肖洒当即给陈守中打电话。 接着肖洒又给龙波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石通喜两人道：“你们别去北边了，打电话跟李革联、赵建国两个讲好，让他们押货回来吧。 你们两人现在就去潭州，组建货运公司。一切事宜你们跟殷勤宝马公司的龙波龙总联系，他会告诉你们如何具体操作。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招聘大货车司机，给你们十天时间，把这个任务要完成好！ 不要局限在潭州招聘司机，潭州是招不到三百多名货车司机的。 我刚才已经跟龙波交待了，让他同时在湘省的十四个市州公开招聘。 你们那个只在退役军人中招聘司机的想法虽然好，但不好落地实施，退役军人中一下哪有这么多的大货车司机？所以行不通，还是向社会公开招聘。 招聘时立好规矩、定好要求就是。 比如工作日一律不许喝酒，喝酒禁止开车等等，你们把要想到的规钜都要在招聘之前事先想好，列成条文，招聘时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才好管理。 这个就叫做先有交待，后有买卖。 龙波在这块很有经验，你们去了潭州多跟他请教，商量着办。” 石通喜、廖家旺连连点头，要了龙波的联系电话，欢天喜地的走了。 石通喜、廖家旺两人前脚走，圆圆后脚就到了。 圆圆：“四叔，你至少有三年没去过公司了吧？” 肖洒：“你经营有方，不要我操心，我去干嘛？” 圆圆：“四叔，你要不得！太厚此薄彼了吧？我知道，追梦公司那边你可是年年去了，这次你差不多在那呆了一个月。我那儿你就脚都不提一步，看都不去看一眼？” 肖洒哈哈一笑：“谁说的？我现在就去看看成不成？” 圆圆大喜，抱着肖洒的胳膊就往外走。 西山脚下，肖洒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旗下的公司——丹露酒业。 夕日的“五七”干校几乎找不到影子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栋栋整齐、高大、宽阔的厂房、办公楼、仓库、食堂、职工宿舍、巨大的停车坪、球场等等，占地足有几百亩。 此刻，公司里正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 圆圆笑靥盈盈地推着肖洒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纤尘不染，难能可贵的是，办公桌椅、书柜、待客的沙发居然全是大红酸枝做的老家具。 圆圆：“四叔，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你好歹也坐一坐！” 肖洒笑呵呵在办公太师椅上坐下，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圆圆：“我托七爷给淘来的，知道你不喜欢新家具。” 肖洒：“我又没来上班，怎么这么干干净净的？” 圆圆：“可全体员工都等着你来上班呀！这里是全公司最神圣的地方，天天都有人打扫，不敢打半点马虎眼！” 肖洒：“这又何必？” 圆圆：“每一个人都应该记住来时的路！这是本份。没有你，就没有丹露酒业！四叔，在我和公司所有员工的眼中，你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肖洒哭笑不得，骂她也不是，不骂她也不是。 圆圆盈盈一笑：“公司管理层的都想过来见见你，可以吗？” 肖洒坐正了一下身子：“当然可以。叫他们过来吧。” 圆圆拍拍手冲外面喊道：“都进来吧。” …… 肖洒接见完公司的高管层，就见圆圆捧着一个账簿和一叠资料进来，放在肖洒面前的办公桌上，笑靥如花道：“这是今年一至十月的会计报表和总账，你看看吧。四叔，刚才你接见过的好几个女同事都跟我说：没想到我们懂事长长得这么帅！帅呆了！” 肖洒哈哈一笑道：“告诉她们，都有机会！本董事长还没正式结婚。” 圆圆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肖洒拿起财务报表随意看了看，又目瞪口呆了！ 一至十月的销售收入，居然达到了四十多个亿！ 肖洒清楚地记得，去年全年的销售收入才三十多个亿。 圆圆一看肖洒的神情，有些疑惑地问：“四叔，账有问题吗？” 肖洒：“圆圆，我们公司又新增了生产线吗？” 圆圆：“没有啊，还是六条生命线。” 肖洒：“那今年的销售收入怎么一下多岀来这么多？” 圆圆松了口气：“嗨！四叔，你吓我一跳！ 今年白酒价格普遍上涨，你不知道吗？ 涨幅最大的是茅台，第二就是我们了，第三是五粮液。 我们丹露玉液已涨了50％的价格了，所以销售收入自然相应增长了。 四叔你说奇怪不？越是涨价还越是供不应求，你看外面车水马龙的，都在仓库外排队等着拉货呢。” 肖洒顿时明白过来，点点头道：“买涨不买跌，自古皆然。你爸呢？今天怎么不见他？” 圆圆：“去看三婶了。” 肖洒吃了一惊：“三嫂怎么了？” 圆圆：“三嫂生病住院了。” 肖洒：“咋的了？” 圆圆：“还不知道，吴关大姐打电话来告诉我爸的，没说具体情况。” 肖洒：“走，看看去。” 肖洒、傅饶、圆圆赶到医院看望结拜三哥陈小奇的妻子黄娟，才知道她是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没什么大碍。 坐了一会儿正准备走，却见吴关、吴漾两姐妹来了，吴漾一见肖洒，立即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道：“四叔你先别走，我正要找你呢！” 肖洒：“不听！你找我准没好事！” 大家都笑，吴漾：“我物色好地方了，你抽个时间过去看看行不行吧？” 肖洒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超市，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就道：“好，我明天就去看看。对了，小哪吒呢？” 吴关：“送幼儿园了。” 肖洒一愣：“这么快？就上幼儿园了！” 吴漾：“这还叫快？四叔！你是不知道，我和我姐都被这魔王磨怕了！谢天谢地！现在终于解放出来了！那个调皮捣蛋鬼！没一刻消停，估计今后只怕真的会是个大闹东海龙宫的闯祸精！” 肖洒：“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吴漾：“四叔你就爱冤枉我！我小时候很乖的好不好！” 肖洒：“鬼才相信！” 483、家家乐超市 次日凌晨，肖洒还在院子里和傅饶练太极推手，吴漾就赶过来接他的来了。 肖洒不理会她，一直和傅饶练完太极，吴漾早已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 傅饶开车载着肖洒和吴漾，跟在王猛的车屁股后面一直来到王府井大街。 王猛今年在股市大赚了一把，将近五百万，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辆殷勤宝马轿车。 张青和刘大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都只怀揣了二百万回来，还是用被套牢了的股票从肖洒那儿抵押来的。 赚得最多的是鬼眼七，资本有上千万了。 肖洒站在七层大楼上，望着正对面的王府井百货大楼，内心里暗自窃喜，吴漾这个疯丫头，平时看似简单，猫弹狗跳不着调的！居然有这么好的眼界和这么大的魄力，选中了这么好的码头开超市！看来自己选对人了！ 超市这一块，今后做好做大了，可了不得！所以肖洒才一次就投入一千万，他还真怕吴漾小家子气呢！ 吴漾没让他失望，居然一眼就看中了王府井百货大楼正对面的一栋新建招租七层大楼，每层都有两千多平米，共计一万五千余平米。 这位置，绝佳！ 肖洒笑嘻嘻：“三丫头，看样子你是想和王府井百货大楼打擂台啰？” 吴漾：“不是。四叔，货买堆山的道理你懂不懂？我在这里开超市，对王府井百货大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我呢，也借借它的势。” 肖洒：“有道理！三丫头，蛮厉害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哈！” 吴漾：“切！我一直就这么厉害好不好！” 肖洒：“看看！一点也不懂谦虚，说你胖你就喘！” 吴漾：“我才不喜欢玩虚的！我就喜欢简单、其实、自然的活着。” 肖洒心里为她喝彩，嘴里依然骂个不停：“不就是喜欢钱、喜欢赌吗？还有理了？” 吴漾下巴一翘：“老人家说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我是坚决响应老人家的号召的！” 肖洒哈哈大笑：“三丫头，这栋楼是只出租还是也愿意出售啊？” 吴漾：“既可出租也可出售。不过我现在可买不起，只能租。” 肖洒：“去，把它买下来。” 吴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肖洒：“不要你出钱，我另外投资，你去帮我把这栋楼买下来！我再租给你，不好吗？” 吴漾这才明白过来，大喜道：“好！我马上去。租金减半吧？” 肖洒：“全免。” 吴漾：“耶！” 肖洒：“想得美！” 吴漾：“四叔，你这么大的学者、作家！给我们的超市取个名字呗。” 肖洒早就想好了：“家家乐。” 吴漾：“咦！四叔，你好俗！我本来想取平行世界或者流浪地球什么的呢。” 肖洒：“那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还流浪地球？流浪三丫头吧！” 吴漾笑嘻嘻。 正在这时，肖洒的手机响了，一看，苏小北打来的。 苏小北：“傻子，在哪？” 肖洒：“在外面，有事吗？” 苏小北：“我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你！只要你没死！” 肖洒：“小白菜，信不信我切了你下锅？” 苏小北：“信！但你也信不信我？” 肖洒：“什么？” 苏小北：“咔嚓了你！” 肖洒：“女流氓！说你在哪吧？我有车，过来找你方便。” 苏小北：“那你赶紧滚回来，我和书琴已经进了癞皮巷了。” 肖洒越来越感觉苏小北中作协的流毒之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女流氓了！ 回到家中，苏小北将一叠厚厚的稿子叭地拍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上：“傻子，赶紧给我审稿！《当代》的编辑一个个催命鬼似的！就差没敲骨吸髓了。” 肖洒眼睛一翻：“关我屁事！他们又没找我。” 苏小北就盯着他的某处做了个咔嚓的动作：“你审不审？” 肖洒感觉寒毛肃立，忙点头：“审！审！” 书琴在一旁偷着乐，妩媚娇俏，令肖洒怦然心动。 肖洒：“今天你们都不用上班吗？” 苏小北：“谁说的，我们都是点了卯过来的，再说我来送稿子，纯属公事。” 书琴嫣然一笑：“我也是公事，奉命送请柬。”说罢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张请柬递给肖洒。 肖洒打开一看：“《最浪漫的事》——李书琴专场演唱会”。 主办单位：央视和总政歌舞团。 协办单位有好几家，包括著名导演章毅梅的公司。 时间：92年11月11日晩上7点。 地点：首都体育馆。 背面还附有节目单，有书琴的成名曲《梦里水乡》以及《手心里的温柔》、《城里的月光》、《那年初夏》、《荷塘月色》、《栀子花开》等十五首歌，最后一曲是这次推出的新歌《最浪漫的事》。 十五首歌的作词作曲者全是肖洒，肖洒现在已经是全国乃至全球知名的作家，写几首歌词自然跟闹着玩似的！ 肖洒看演唱会的这个日子最有意思，笑嘻嘻地道：“这个日子选得好！” 书琴：“好在哪里了？” 肖洒：“双11哈！” 书琴还是不理解：“什么双11？” 肖洒：“双11：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书琴顿时满脸生晕，妩媚动人，看肖洒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 苏小北：“傻子，到时记得来接我哈，我也去。” 肖洒就问书琴：“多给几张请柬嘛！饶饶姐姐、阿宁、灵子她们几个知道了消息肯定都会想去。” 书琴：“放心，都给他们备好了。不过她们几个是我私人邀请，而你是我们单位特意委托我来邀请的！” 肖洒：“受宠若惊！我一定准时！不，一定提前到现场！替我谢谢你们单位领导！” 苏小北：“傻子，今天又赏我一滴灵芝甘露呗！” 肖洒：“滚蛋！你看看你，这三个月经常熬夜吧？都两熊猫眼了！好好休息两月吧。” 苏小北顿时受了惊吓，四处找镜子想瞧瞧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肖洒说的那么惨？ 肖洒：“至少等过了元旦，再来找我吧。” 苏小北只好点点头：“那我这两月天天跟着书琴跑算了，大家都说音乐最能治愈人的身心。” 书琴顿时吓倒了：“小白菜，你可别跟着我，我怕死你了！每天神神叨叨像个幽灵一样！说话也颠三倒四！” 苏小北非常诡异地拖长声调学鬼叫：“李……书……琴……，我……跟……定……你……了……，你……跑……不……了……的……” 484、双“11”演唱会 离双“11”还有好几天，肖洒左右无事，就认认真真的在家审稿，傅饶则被三丫头吴漾天天拉着去了还在筹备中的家家乐超市。 吴漾很聪明，知道傅饶这几年跟着肖洒世界各地到处跑，肯定看得多，眼界开阔，就缠着让她指导自己如何规划设计超市。 吴漾跟傅饶很亲，傅饶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直爽大方，吴漾最喜欢。 傅饶也很喜欢吴漾，虽然吴漾是个调皮捣蛋鬼，但直来直去的性格很合她的脾味，所以就每天都热心地去帮吴漾了。 傅饶这几年走南闯北，横贯东西，西方的超市看得多，半点也不稀奇，什么地方该如何布置，信手拈来便是，倒也确实让吴漾少走了许多弯路。 肖洒一个人在家里看苏小北写的书稿，书的名称就叫《潜能》。 肖洒首先通读了一遍，心中越来越惊叹苏小北的文彩风流了！ 她居然将一部科幻写成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男主人公被那个已经开发出大部分潜能、进化到了成年阶段的恶魔控制了，女主人公为了救回自己的心上人，用尽各种方法开发自身的潜能，受遍了无穷无尽的折磨，终于成功了，最终打败消灭了恶魔，拯救了人类，但却依然救不回自己的心上人…… 故事情节离奇曲折，起伏跌宕，扣人心弦！而且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肖洒知道，不久之后，手中的这本《潜能》又必将风靡全国，甚至风靡全球！ 肖洒很认真的作了修改，使其逻辑更加清晰、严谨，人物个性也更鲜明突出一点。 他是个懒虫，每天上午在家改稿，下午就不想干了，于是打电话给书琴，约她一起去了枣苑，在温柔乡里美美的度过了几天下午…… 双“11”的前一天，肖洒终于修改完了稿子交给苏小北。 他一身轻松，就开车去看望了钱钟书老先生和他夫人杨绛女士，还有京大校长丁老头、王遥先生和他夫人李姨等人，将他和苏小北最近两年写的《扭曲空间》、《感应世界》、《流浪地球》、《世界末日》买了几套签好名字送去请他们指点。 谁知他们都看过了，还一个个都很认真的和他研讨，说他的里暗藏了许多科学的真理和发现，对他的写作赞赏有加。 尤其是钱老和他夫人杨绛先生，将肖洒的七部著作，近两年的这四部和前面出版的《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多维世界》，风趣幽默地一一点评，高度赞赏之余也指出了其中许多不足之处，让肖洒受益良多…… 双“11”这天，肖洒早早的就将丁宁、肖灵、苏小北等人接到了癞皮巷四合院吃过晚饭，然后驱车来到首都体育馆，以为自己来得早，哪知早已是人山人海！ 幸亏现在私家车还很少，大多数是骑自行车来的，所以停车不难。 肖洒一行挤进体育馆，发现可以容纳两万多人的体育馆就几乎已经坐满了，许多人都站立着在呐喊：“李……书……琴……” 呐喊声一浪接一浪，如山呼海啸一般热烈，肖洒这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书琴是如何受歌迷青睐的！ 7：30分，体育馆的灯光全部熄灭，现场顿时一片安静下来，天籁之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 歌声仿佛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尖上，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震颤…… 追光灯亮起，两万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上，白衣胜雪的书琴不施粉黛，清纯亮丽，楚楚动人地站立在万人中央，深情的演唱…… 一曲终了，首都体育馆沸腾了，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 这个夜晚是属于书琴的！ 她就像一个降临凡间的仙女，风华绝代，光芒万丈，万众瞩目…… 肖洒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一起欢笑、呐喊、甚至流泪…… 只是肖洒没有想到的是，当书琴即将开始演唱最后一首歌曲的时候，他被点名了！ 书琴站在台上，一往情深的道：“今夜，我所有的歌，都是同一个人作词作曲的，他就是我大学时的同窗——肖洒。此刻，他就在你们中间，你们想见他吗？” 掌声雷动，伴随着一浪接一浪的呐喊声：“肖……洒……！肖……洒……” 肖洒就坐在前排，追光打过来，定格在他身上。 肖洒心里这个骂呀：“死丫头！又搞什么鬼名堂！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心里骂归骂，肖洒还是不得不站起来，朝欢呼呐喊的歌迷们挥舞双手致谢，然后走上舞台，追光灯一路相迎，一直到他和书琴肩并肩站在舞台中央。 工作人员早已递上来一个无线话筒交给肖洒。 书琴伸出纤纤玉手挽住肖洒的臂弯，笑靥盈盈道：“下面，我和肖洒为大家唱唱《最浪漫的事》，愿天下有情人皆浪漫！” 悠扬婉转的旋律响起，书琴温柔甜美的歌声再次缠绕上大家的心头： “靠着背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 肖洒接着唱响：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 肖洒的歌声浑厚苍凉，还有些磁性，虽然没有专业歌唱家的水准，但别有一种吸引人的地方，很纯粹，歌迷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着，书琴天籁般的歌声再起：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 多少年以后，肖洒每每想起书琴，便想起这个夜晚，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拜，热泪盈眶！ 演唱会后，书琴还有许多具体事务，肖洒一行就先回去了，不过第二天，肖洒就再次来到枣苑，狠狠地收拾了书琴，将书琴折腾得瘫软成了一团烂泥动弹不了了才罢休…… 之后，肖洒和傅饶一道去了家家乐超市，看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吴漾带着张青几个在忙碌个不停，他们分工很明确，有负责超市装修的，有负责供应联系各个供货商的，有负责行政后勤保障正在招聘员工的……倒也井井有序。 尤其是那个李天！ 肖洒冷眼旁观，发现李天办事很有条理，也很有章法，而且不张扬，心中暗暗点头：是个好苗子！ 吴漾计划是元旦开张，所有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准备当中。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肖洒接到廖家旺的电话，三百多辆重型货车已经全部入关，三天后就可以全部送抵潭州火车站。 于是肖洒携傅饶赶紧离开了京城，飞回潭州。 485、殷勤货运公司 看了运到潭州的重型大货车肖洒才真正明白，石通喜四人心动的原因了。 这批重型大货车，不仅是崭新的，而且是超大型的，国内目前还生产不出这种超大超重型的大功率货车。 不过货虽好，但这次买回来的价格却是国际上同类产品的一半还不到，难怪石通喜他们四个舍不得！ 如果用这种货车运送殷勤宝马轿车，釆用西方那种正规的轿车货架，上下双层，每辆大货车一次可以装载八辆小轿车。 这次共计买回来328辆重型大货车，如果全部用来运送殷勤宝马，一趟就可以运送近2600多辆。 以每个月往返跑三趟计算，可月送货近8000辆。 而现在，殷勤宝马公司每个月下线的轿车也才4000多辆。 这下，殷勤宝马轿车的运输不成问题了，连带湘鄂赣摩托车的运输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原来运输成本是一直居高不下的，货车司机牛啊！现在好了，有了自己的货运公司，就不会再受制于人了！ 没办法哈！现在才90年代初，市场经济远没有到发达的程度，一切都还是供方市场，连买彩电冰箱洗衣机都要找五交化公司的领导走后门，这种大型货运公司能不牛吗？ 龙波自从上次接到肖洒的电话后，立即组织力量进行了安排部署，从殷勤宝马公司的1500亩用地中划出100亩作为货运公司的经营场地， 又从殷勤宝马公司专门拔出一栋可以住500人的职工宿舍楼给货运公司作为司机的宿舍。 殷勤宝马公司按照肖洒的要求，很有前瞻性的建了许多栋宿舍楼，目前的规模足以容纳万名职工住宿，所以暂时有空余。 虽然现在殷勤宝马公司还只有5000多名员工，但肖洒知道，今后公司的员工数量肯定要超过一万人。 至于就餐的事情好办，殷勤宝马公司有自己的职工大食堂，给司机们办个卡就行。 龙波又与从京城赶过来的石通喜、廖家旺两人仔细研究，拿出了在全省十四个地市州招聘专职大货车司机的方案，用了近二十天的时间，连续组织实施了十四场招聘，但是还是没能足额招满，只招聘到283个，还差45个，只能等以后再去招了。 毕竟开车涉及生命财产安全，是一等一的大事，马虎不得，绝不能滥竽充数。 肖洒知道石通喜四人暂时独挡一面还不行，就让龙波临时兼任货运公司总经理，石通喜四人为副总，又从自己旗下几家公司抽调了一批行政、财务、供销等方面的人员充实了进去，先把公司立起来再说。 龙波第一次组织召开全体员工会议，请了肖洒参加，肖洒很惊喜的发现所有司机都穿上工作制服，很精神，不过暂时都是穿着殷勤宝马公司的，新公司还没命名呢。 肖洒知道司机们的性子大多是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就干干脆脆的道： “名位师傅： 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简单点，叫约法三章： 一、无条件服从安排。不愿服从安排者，趁早滚蛋！ 二、保证绝对平安。为此，禁止喝酒！禁止赌博！禁止疲劳驾驶！一经发现，不论原因，立即辞退。我相信你们的父母、老婆、孩子也特别希望你们在外平安！ 三、勤为本，信立身，善为魂。敢胡作非为、作奸犯科者，送司法机关法办。 为此，公司专门成立稽查部，每天都会进行稽查。 能做到这三条的就留下，做不到的趁早走人！ 我们要的是一支象军队一样严守纪律的司机队伍！ 我们要的是一支能打胜仗的司机队伍！ 我们要的是一支永保平安的司机队伍！ 师傅们，你们能做到吗？” 第一次答复三三两两，很不整齐。 肖洒第二次问：“能做到吗？” 答复整齐了一些，但不够宏亮。 肖洒第三次问：“能做到吗？” “能！”声音异常整齐宏亮。 肖洒乐了，司机师傅们也乐了！ 从此，“严守纪律、能打胜仗、永保平安”这三条，成为了货运公司不变的规矩，代代相传。 至于工资待遇什么的，不用肖洒说，招聘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比市场价格高出很多，司机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因为公司要注册，龙波带着石通喜四人来求肖洒取名。 肖洒早已想好，道：“就叫殷勤货运公司吧。” 根据实际情况的需要，肖洒让龙波安排，迅速为重型大货车量身订制了装载汽车和摩托车的货架，不久，殷勤货运公司便有条不紊地运转开来…… 忙完这一摊子事，肖洒回到陶园，想休息了几天。 但他这次的动静弄得有些大，三百多辆重型大货车轰隆隆全部开进了潭州经开区的汽车产业园内，齐刷刷的排列着，蔚为壮观！ 潭州市委、市府就得到消息了，市委书记孔智一听就乐了，猜到肯定是肖洒搞出来的名堂，马上就和肖洒联系，接着就登门拜府了。 孔智开心不已地道：“这下好了，经开区的又一个瓶颈问题解决了！我们市里原来的货运公司，加起来才不到五十辆货车，还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破烂货！” 肖洒立即明白他的来意了，马上道：“又想打我的鬼主意！告诉你，这回想都别想！我这次提回来的车一辆也不卖。” 孔智：“那你买这么多货车回来干什么？” 肖洒：“没来得及跟你报告，书记，我打算再办一家公司，货运公司，再批一块地皮给我呗。” 孔智：“痴心妄想！” 肖洒：“没有？那我就到省城去注册公司算了！陈运省长正好几次联系我，要我去省城发展呢。” 这事是真的，陈运就是潭州原来的市委书记，孔智的前任，现在提拔任了湘省常委、副省长。 孔智就指点着肖洒笑骂：“臭小子，居然敢抬出老领导来压我！行了，说吧，要多少？” 肖洒：“三百多辆重型大货车，停车场、办公楼、宿舍楼等加在一起，给我二百亩怎么样？不白要你的，按市场价给钱。” 现在潭州经开区的地皮价格可不是三万元一亩了，自从殷勤宝马公司入驻后，地价直线上升了五倍，十五万一亩的工业用地了！ 肖洒其实现在有地，殷勤宝马公司一千五百亩地，百发燃气具公司五百亩地，随便找个旮旯都可以放下这三百多辆大货车。 但肖洒知道再过几年地皮还会更贵，所以有机会就多拿点土地在手上再说。而且从殷勤货运公司的管理角度而言，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更好管理，还可以增强员工的归属感和荣誉感。 孔智大手一挥：“面子要给就给足！我猜你既然成立货运公司，今后公司的规模肯定还会要扩大，给你三百亩吧。我会跟杨鹏说好，你让你的人去找他就是。 肖洒大喜，就留下孔智在陶园吃饭，请老爸肖家和和老丈人卢桂生陪酒。 孔智是个酒神，肖家和、卢桂生哪是他的对手，结果两人都喝高了。孔智走后，肖洒就被老妈袁丽骂了个狗血淋头，幸亏有陈碧云护着他。 解决了殷勤货运公司的用地问题，肖洒心里有些小得意，就踱着方步出了门想溜达溜达，岂知出门就遇上了陈曦，两人都喜出望外！ 陈曦笑靥盈盈地掏出手铐朝肖洒晃了晃就走，肖洒大乐，心领神会地在她屁股后面跟着，一路就进了叫花胡同的杏花小院…… 486、探亲访友 转眼之间，就到了11月底了，肖洒辞别家人，携傅饶到上海，专门听取了许敏关于浦东东方世贸大厦的工作进展情况的汇报。 东方世贸大厦的建筑规划设计方案经过专家三轮评审后，已经过了政府的规划例会，不久就可以破土动工，举办奠基仪式了。 原来和上海市府商定是今年十一举办奠基仪式的，但因为建筑规划设计方案的迟迟没有过政府规划例会而推迟了，许敏已再次和市府商定，计划在春节后择日破土动工，举办奠基仪式。 目前各项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肖洒点头认可，在上海呆了两天，就和傅饶乘机飞往德国法兰克福机场。 他忙乎了太久，想休闲轻松一下，要去探亲访友了！ 一出机场，两人就被彼得、黛西、安琪儿、法兰西斯、索尼等几个弟子围住了。 肖洒抬头一望，见苏珊娜远远的站在栏杆边上，浅笑嫣然的在朝自己这边观望。 于是乎分为两拨，黛西、彼得等弟子簇拥着傅饶走了，肖洒则上了苏珊娜的轿车…… 肖洒和苏珊娜已经分别近两年了，上次见面是去年春节后不久，俩人在阿尔卑斯山滑雪。 之后肖洒在前苏国忙乎了半年，又在沪市盯了几个月，接着在港交所悄无声息地参与英国的金融大战，这么一路忙乎下来，转眼就快两年不见了。 两人再次来到阿尔卑斯山滑雪胜地滑雪，肖洒又翻生了，不过这回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找回了感觉，花样百出，玩得很嗨。 到了晚上，苏珊娜的花样更多，让肖洒兴奋不已，夜夜疯狂，激情四射…… 一周之后，巴黎。 李蔓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下班出来，顺便在超市买了把小菜，回到自己租住的那套高层公寓，抬头却见一人靠在她门口，乐呵呵的望着自己。 李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丑哥！ 将手中的小菜一扔，李蔓飞奔上前，扑进肖洒的怀中…… 自从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任职以来，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李蔓就从开始时的懵懵懂懂变成了非常干练、有眼界、有魄力、有独到见解和思想的骨干，深得大家的喜爱。 在她和同事的努力推动下，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力度大大增强，步伐快了许多，尤其中国的申遗工作，进展态势持续保持良好的状态。 这样，李蔓的工作成就不仅得到了世界遗产委员会的高度认可，也得到了中国外交部、中国文化部等部门的重视和嘉奖。 肖洒看着自信满满、知性优雅的李蔓，回想起高中、大学同桌时李蔓那青涩的样子，肖洒感觉恍如隔世！ 人，都在长大，时光在一天天老去！ 肖洒看望了李蔓，与傅饶会合，飞抵伦敦，依旧下榻在伊丽莎白安排的皇家酒店，傅饶被伊丽莎白拉去太极拳馆现场教学，肖洒则去了剑桥看望晚晴。 晚晴去年暑假回国在京城和肖洒相聚过，肖洒赠了她海棠苑。后来肖洒在“7·28凶杀案”中救人受伤住院，晚晴还和书琴、苏小北专程赶到潭州看望了肖洒。 不过算算分别也近一年半了！ 两人在晚晴的公寓抵足缠绵了三天没出门，总算稍解相思之苦…… 晚晴柔若无骨、千娇百媚的枕在肖洒的臂弯里，笑靥盈盈的道：“小无赖！我们又联合出版了两本专著了：《论语智慧》、《孟子智慧》。中文版和英文版的都发行了，你看到了吗？” 肖洒摇摇头：“这段时间我累坏了！哪有心情看书？” 晚晴：“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哪累坏了？这么生猛！我都快要被你弄死了……” 肖洒就嘿嘿嘿直乐。 晚晴：“我不管！你答应我的事可还没做完。” 肖洒一想也是，自去年潭州“7·28凶杀案”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动笔写过东西，现在左右无事，可以继续了，就点点头道：“好，按我们原来的计划，下一部该写什么了？” 晚晴想爬起来，可刚才和肖洒疯狂折腾得太厉害，全身依然还娇软无力，动了一下手臂就放弃了，慵懒地道：“《庄子智慧》你已经写出目录和大纲交给我了，我现在正在写稿，估计年底之前就可以完稿了。接下来该写《孙子智慧》了吧？” 肖洒回想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都列好了书目，除了《孙子智慧》，还有《禅宗智慧》、《三国智慧》、《魏晋风度》、《唐宋文人的心灵家园——唐诗宋词》、《千古绝唱——红楼梦》等，仙女，只要你不怕累，还有的是事做！” 晚晴：“写作的时候是我感觉人生最丰满的时候，我仿佛在与一个个充满了智慧的大德先贤对话，我很喜欢这样的对话！更何况还有你给我提纲挈领，梳理脉络，让我与先贤的对话变得很顺畅，很自然，仿佛信手拈来，却又都有迹可寻，我有一种顺流而下，水到渠成，全然不用费力的快感。” 肖洒：“这样哈，那就好！你先好好的把《庄子智慧》写出来吧，我争取在过年之前写出《孙子智慧》的目录和大纲交给你。你春节回不回去？” 晚晴摇摇头道：“回不了，那个时候新的学期已经开学了。” 肖洒：“没事，写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晚晴大喜：“说到可要做到！” 肖洒笑嘻嘻：“要是没做到呢？” 晚晴伸出两指朝肖洒某处做了个剪刀状：“要是敢放我鸽子，咔嚓……知道后果了吗？” 肖洒吓得面如土色，胆颤心惊，连连点头。 晚晴格格直笑。 接下来的日子，晚晴去上课了，肖洒就给她审核《庄子智慧》的书稿，到了晚上，两人则如胶似漆，温柔缠绵，过了一段非常宁静、快乐的时光…… 傅饶早已了解肖洒的性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催他了，天天在伦敦伊丽莎白的太极馆训练学员，倒也过得开心自在。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圣诞节就快到了，肖洒告别晚晴，回到伦敦，与傅饶汇合，飞往美国波士顿…… 487、丹露的伟大发现 放春假了，丹露走出校门，伸了伸懒腰！ 这个学期，太紧张了！丹露就几乎没有休息过！不她感觉很充实，浩瀚而浪漫的星辰大海让她内心的世界变得如同星空一般前所未有的宽广无垠！ 今年，丹露在天体物理学方面取得了异常突出的成就，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标准性事件是她在天文台观测宇宙星空时拍下了一组天文照片，引起了全球天体物理学界的高度关注和重视，被誉为天体物理学的“历史性突破”事件！ 这一事件跟她的一次天文观测有关。 今年夏天，她和导师去了罗奎克?德?罗斯?穆察克斯天文台观测星象。 罗奎克?德?罗斯?穆察克斯天文台位于加那利群岛拉帕尔马岛的塔武连特山国家公园内，是观赏可见光和红外光的最佳天文台，深受世界各地天文爱好者的欢迎。 罗奎克?德?罗斯?穆察克斯天文台拥有最先进的天文仪器，它有可提供最高分辨率太阳影像的瑞典太阳望远镜、世界上最大的单一口径望远镜——口径10.4米的加那利大型望远镜、威廉?赫歇耳望远镜、艾萨克?牛顿望远镜、麦卡托望远镜等十几个望远镜。 由于天文台位于塔武连特山最高点附近，视野开阔，加上设施先进多样化，让丹露很是痴迷。 一天，在她独自用望远镜观测星空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一束光线在宇宙虚空中莫名其妙发生了折射，专业的素养、超强的洞察力和敏锐的直觉让她条件反射地连续迅捷按下了天体照相机的快门，拍下了一组令世界震惊的照片！ 她将照片洗了出来，和导师一起认真比对了那束光线发生折射的位置，没错，那地方就是宇宙虚空，没有任何物质，可是光束却发生了折射，这意味着什么？ 丹露心中狂喜，这种现象的出现，印证了天体物理学上的一个由来已久的命题：暗物质！ 光束在宇宙虚空的位置发生折射，唯一的解释就是此处有暗物质！ 丹露将它的发现写成了论文，连同她拍下的那组照片发表在一家世界权威的物理学期刊上。 丹露的导师为她的伟大发现写了热情洋溢的序言，但非常坚决的谢绝了丹露要他联合署名的好意。 没多久，丹露的论文和那组照片就引发了全球的天体物理学界的大地震！半点不亚于英国的那场金融风暴！ 丹露的论文和那组照片被全球许多学术专刊和媒体转载报道，许多学术专刊称丹露的发现为本世纪天体物理学上“最伟大的发现”！ 加上丹露之前还发表的许多篇学术观点鲜明、很有见地的论文，丹露成了天体物理学界一颗格外耀眼的新星！ 而这一切，肖洒来波士顿之前，半点都不知情，直到圣诞节这天。 肖洒请来丹露的导师以及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主任拜登来家做客喝酒，吹牛打屁时，听到两人不停地夸赞丹露，之后又在“爱的小屋”房间里看到了许多刊登了丹露本人大幅照片和她的论文的学术专刊，肖洒才知道，丹露已不知不觉成为了全球知名的伟大物理学家！ 这件事情丹露并不是很在意，但却令肖洒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征服欲大起，当晚将丹露折磨得呻吟叫唤不已，死去活来好几回才算罢休…… 好在傅饶去了纽约艾可创办的太极拳馆，不然听了只怕要脸红心跳！ 就这样肖洒陪丹露过了圣诞节，之后又在新年元旦佳节这天，请来丹露在哈佛大学结交的几个同窗好友，为她过了一个开心的生日。 丹露春假有一个月，肖洒陪了她一个月，也没出去，就相守在波士顿“爱的小屋”里。 有时听丹露说说浪漫的星辰大海，有时和她一起炼柔术，有时则自己吹牛打屁逗乐子，引得丹露笑口常开。 看着丹露那千娇百媚的盈盈笑靥，肖洒自然又免不了怦然心动，有时不分白天晩上，兴致上来，捉住丹露就要…… 丹露这两年多来与他聚少离多，也很心动，就由着胡来，所以日子就过得颠三倒四，不过却温馨浪漫无比。 也有消停的时候，丹露看书，肖洒就写写画画，将《孙子智慧》一书的章节目录和大纲慢慢的写了出来，也不算虚度光阴。 其中有一天，伊万可专程赴波士顿来拜访了肖洒，一是来送版费，二是来看看肖洒是否又有什么大作出版？这几年，她家族的出版公司因为出版肖洒和苏小北合著的系列科幻而名声大噪，同时也赚得盆满钵满。 肖洒英文版的一共也出版发行了七部，分别是：《平行世界》、《镜像世界》、《多维世界》、《扭曲空间》、《感应世界》、《流浪地球》、《世界末日》。 肖洒想起已经完稿了的《潜能》一书，就跟伊万可说了，伊万可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自然惊喜不已，又跟肖洒要了翻译出版权，心满意足的走了。 肖洒跟苏小北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她，至于稿费，只能回去给她了。 稿费可不少，如果把七部的稿费都加起来，肖洒和苏小北都各有几百万美金了，这笔钱对于肖洒不算什么，可对于苏小北而言，是大得骇人了！ 这辈子不动不挪什么也不干，苏小北也可以衣食无忧，安享荣华富贵了！ 而且还远不止这些，随着好莱坞大片《平行世界》在全球的风靡上映，好莱坞派拉蒙影业公司同样赚得盆满钵满，有好几亿美金的票房收入，按照合同约定，其中的百分之十作为肖洒和苏小北的版费，两人又收入了几千万美金。 目前，好莱坞派拉蒙影业公司正在全力拍摄《平行世界》三部曲的第二部电影：《镜像世界》。 从第一电影尝到了甜头，第二部电影的拍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肖洒和苏小北合作写，本来就是跟苏小北闹着玩儿，纯属无心插柳柳成阴！ 看这种发展态势，文化产业也给自己带来了颇为丰厚的回报。 肖洒拿着伊万可送来的装有版费的银行卡，心中对苏小北颇为愧疚，想着答应过她春节时再给她灵枝甘露，就决定回国后先约她见一面，满足她的心愿！ 肖洒心里也有些好笑，这个小白菜，真把他当灵泉了！不过也不奇怪，现在还远没到信息网络高速发展的年代，信息量少得可怜，人类的思维还很局限。而经历过前世网络文学大爆炸年代的他，自然随便掏出点什么，都足以引起苏小北无穷的遐想…… 元月中下旬，丹露新学期开始了，很快又进入那种忙忙碌碌的状态。 而这时已到了春节前夕，于是肖洒和傅饶别了丹露和艾可，途经英国回国，他再次去了剑桥大学一趟，如约将《孙子智慧》一书的章节目录和大纲交付给了晚晴。 488、世界七大史前遗址 回到京城癞皮巷四合院，肖洒自然先去枣苑看望了书琴，几度春风雨露之后，又和书琴一起约了苏小北见面。 苏小北带了厚厚的一摞书过来，肖洒一看就乐了，《潜能》出版了。 苏小北见了面就骂：“傻子，你他么就是个混蛋！又骗我！” 肖洒莫名其妙：“小白菜，我哪又骗你了？” 苏小北：“你答应过了元旦就让我找你，你在哪里？” 肖洒针锋相对：“那不能怪我，我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见我还不容易，一张机票就过去了，你现在是个富婆！又不是买不起机票。” 苏小北这个气，抓起一本《潜能》就砸肖洒：“你才是富婆呢！我有那么老吗？我可还没嫁人的！你这么叫，是想败坏我的声誉吗？我要是嫁不出去，第一个找你算帐！” 肖洒：“这还不容易？你要是担心嫁不出去，我立马给你把杨帆杨老大找来。” 苏小北更气了，拿着书连连砸肖洒的脑袋：“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想找死吗？” 肖洒只好起身捉住她坐下，语重心长地道：“小白菜，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亿万书迷都盼着您老贵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小北噗嗤一声笑出来：“滚！” 肖洒笑嘻嘻：“那我可真滚了，你别追我！” 苏小北：“就想跑？想得美！你滚试试？记得铁凝大姐怎么说的吗：信不信我剁了你？” 书琴在一旁听了笑靥如花：“小北，不得了！你现在真是被作协炼成了铜筋铁骨，刀枪不入了！” 肖洒：“整个一女流氓！她这叫我是流氓我怕谁？” 苏小北嗤之以鼻：“流氓算什么玩意儿？老娘现在是强奸犯！傻子，你要是再藏着掖着，信不信我强奸了你？” 肖洒张大嘴巴差点合不上来，好一会才道：“小白菜，真的服了你了！发自内心深处的服了！ 好，我现在就把这段时间的奇思妙想告诉你，你坐稳了，别吓着…… 你们听说过这些地方吗？ 一是智利的复活节岛，岛上遍布近千尊巨大的石雕人像，人们一直奇怪，史前的人们如何将它们从几十公里外的采石场运到岛上？ 二是英国的巨石阵，史前文明的人类，如何垒起这么一座巨大的石头城？ 三是美洲古城特奥蒂瓦坎的“黄泉大道”，“黄泉大道”也是史前遗址，但却是根据太阳系模型建造的，“黄泉大道”上那些遗址的距离，恰好表示着太阳系行星的轨道数据。 四是埃及的金字塔，高达数百米的巨大建筑，重达数十上百吨的巨石是如何砌成的？ 五是我国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昆仑山沉寂而古老的深谷，谷里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 六是南极的无雪干谷，南极大陆总面积达1400万平方公里，中部高四周低，覆盖着平均厚度为2000米的冰层，人们形像地称之为冰盖，但其中却有一处无雪的干谷…… 七是毛里塔尼亚的richat结构，那里有巨大完美的圆形同心环组，看似在不停地旋转，像飓风一样穿越撒哈拉沙漠的中心…… 未来的某一天，一群中国和欧洲的联合科考队正在英国的巨石阵遗址进行科学考察，深入到了巨石阵遗址的地下，在挖掘坑道时无意碰触到史前人类设置的机关…… 巨石阵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接着越转越快，然后开始疯狂地吸收宇宙中的巨大能量…… 没多久，智利的游客惊讶地发现，智利复活节岛上那上千尊巨大的石雕人像忽然神奇地走动了起来…… 紧接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也陆续发现，七大世界遗址都出现了奇异的现象……” 书琴和苏小北都被肖洒唬住了，听得聚精会神，肖洒忽然住了口，两人就都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肖洒却久久不语，苏小北急了，拿起书本又要砸肖洒，却见肖洒伸出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神情凝重地低声道：“你们感受到没有？” 苏小北：“什么？” 肖洒：“能量的流动，来自地下的能量流动！” 苏小北：“啊！” 肖洒：“全球的科学家们纷纷前往世界七大遗址观察，很快大家形成了一个共识，七大遗址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一动俱动，而以英国的巨石阵为首。 随着七大史前遗址神奇的异动，不久就接二连三的开始疯狂吸收宇宙间的能量…… 世界的科学家们立即敏锐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如果七大史前遗址不停地这么吸收宇宙能量下去，地球不久就将面临灭顶之灾，将被七大史前遗址吸收的能量摧毁殆尽…… 恐怖开始蔓延。 于是全世界的科学家和各囯政府携手合作，展开了一场拯救地球的全球大行动。 ……” 故事讲完了，天色已黄昏。 书琴和苏小北却还沉浸在离奇迭宕的故事情节当中久久出不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小北幽幽的说道：“傻子，你刚才说的，很有可能真的会发生呃！太吓人了……” 肖洒暗自好笑不已，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我说完了，没写好，看我剁不剁了你！” 苏小北瞪着肖洒：“去死！” 肖洒哈哈大笑，挥挥手走了。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还没进门，就听得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进去一瞧，是三丫头吴漾和鬼眼七、李天、张青、刘大龙、王猛等人。 原来傅饶在家无事，就联系吴漾，看超市进展情况如何了？ 吴漾就拉了傅饶去看，傅饶才知道，位于王府井大街且与王府井百货大楼遥遥相对的“家家乐超市”已经在元旦节这天正式开张营业了。 开张以来，每天人山人海，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吴漾得意洋洋的向肖洒汇报了家家乐超市的整体运营情况，肖洒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狠狠地夸赞了她一通，把这丫头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489、梁仁根求见 在京城耽搁了两三天，肖洒和傅饶回到潭州陶园家中，就快要过大年了。 陶园早已热闹滚滚。 陈碧云、阿依、小舅妈唐莹、七姑肖家璧都放假了，却没回家，都在陶园陪着袁丽忙内忙外。 肖灵、丁宁、可可几个丫头也放假回来了，天天在一起叽叽喳喳，一个个娇俏亮丽。 肖灵再次把师父老顽童黄尹玉请到了陶园来过年，于是丁虹、程疯子也几乎天天在陶园陪同，与肖家和、卢桂生一道，围着烧得红旺的大铜炉，高谈阔论，吹牛打屁，不亦乐乎。 肖洒趁着年前还有两三天时间，就出了门，先去看望了夏静。 夏静的父母都在家，她弟弟夏安也从深圳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朋友，相貌过得去，性格也不错，尤其人很勤快，基本上把待人接物和厨房里的事情包了，肖洒就夸了夏安几句，把夏安乐得不行。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他老板的老板是袁旦，而袁旦的老板是肖洒，如果不是有他姐这层关系，寻常他是望不到肖洒的项背的！ 肖洒见夏静一切安好，人也水灵水灵的白里透红，气色很好，就没多问。 倒是夏静极为关心他的事，事无巨细都要详细询问，足足聊了大半天，又留肖洒吃了餐饭，才放他离开。 之后肖洒又去看望了李舒同、文艺两口子，把自己去巴黎看望了李蔓以及李蔓优异的工作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跟老两口说了。 李舒同、文艺听了很开心，但是眼泪汪汪，想念闺女了！虽然经常通电话，但毕竟这么久不见，又快过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哈！ 肖洒就邀两老去陶园一起过年，李舒同看了文艺一眼，文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她心里早已将肖洒做儿子一样看待，过年闺女不在家，跟儿子在一起也不错！再说肖灵、可可那两丫头都跟她亲着呢。 大年三十的前一晚，肖洒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悄悄去了叫花胡同杏花小院，陈曦笑靥如花的在院门口等候他…… 大年三十这天，肖洒先去接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过来，接着又去接了李舒同、文艺两口子过来，与此同时又让肖灵去请了丁虹和丁宁过来，几家人聚集在陶园，热热闹闹地过了大年。 正月初一，肖洒旗下的各路诸侯都来陶园拜年，这已经形成例规，不管肖洒在不在家。 其他人都还罢了，龙波却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跟肖洒介绍道：“老板，这是我在江陆机械厂工作时最好的哥们梁仁根，他找到我，想求见你一面。” 肖洒一听就乐了。 梁仁根，前世的大神哈！三一重工的老总，在全球重型机械设备制造领域都是首屈一指的。不过他现在还只是潭州江陆机械厂的一名小技术员。 肖洒忙将他们迎进厚德堂围着大铜火炉坐下，梁仁根怀里抱着一卷图纸，在八仙桌上摊开对肖洒道：“肖总：今日冒昧打扰您，一个目的，我想您投资我。” 肖洒笑呵呵：“怎么想到找我？” 梁仁根：“我跟波仔是铁哥们，经常在一起，他天天跟我讲你的故事和创造的奇迹，劝我下海。 我呢，确实也早就有心下海，但一直下不定决心。 但去年底的一件事情让我彻底失望，所以我很坚决地辞职了。” 肖洒饶有兴致地问道：“能说说什么事情让你失望吗？” 梁仁根：“我们江陆机械厂是军工企业，靠军工起家，也一直是生产军工产品。 可现在军工生产江河日下，再怎么讨好军代表，也拿不到多少订单，半死不活吊着。 我就斗胆提了一条军转民的建议，而且我设计了好几款市场肯定会大受欢迎的民用重型机械产品附在建议后面，指望能得到领导的重视。 谁知我的建议不仅不被采纳，还被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一个小小的技术员不务正业，想走歪门邪道！ 我一气之下，就主动辞职了！” 肖洒起身站到八仙桌旁，看着梁仁根摊开的图纸道：“这是你设计的民用重型机械图纸吗？” 梁仁根兴奋地道：“是的，肖总你看，这是泵车、旋挖钻机、履带起重机、叉车、轮式挖掘机、混凝土搅拌机、高空作业车，一共七种工程机械设备的设计图形。 而且我还有许多设想在脑子里没有画出来。 这些工程机械设备，可广泛应用于建筑施工，道路工程，桥梁工程，石油、煤炭等钻探、挖掘工程，还有桩基工程，港口建设等等，应用领域极为广泛，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所以，如果能把它们生产出来，肯定能赚大钱！” 梁仁根说到这，两眼放着精光。 肖洒心中赞叹不已，如果江陆机械厂的领导眼光长远点，胸怀大一点，志向高一点，采纳了梁仁根的建议，那江陆机械厂的未来该会是怎样的辉煌哈？ 不过肖洒心中赞叹，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问：“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吗？” 梁仁根摇摇头：“我为主，但我还有三个好兄弟也参与其中。” 肖洒点点头，心道，这就对了！前世三一重工大名的由来，不就是三个小佬加一个大佬的意思吗？ 肖洒：“为了你们的设计，你们应该找过不少人了吧？” 梁仁根顿时黯然失色，点点头道：“不错，四处碰壁！相信我们的人没钱，有钱的人却看不上我们！我们少说也找过几十个大老板了，有几个感兴趣的，但最终下不了决心。” 肖洒：“你们要多少钱？” 梁仁根一愣：“什么？” 肖洒：“你们想要我投资多少？” 粱仁根眼睛一下睁大了，既兴奋又紧张地道：“你愿意投资我们？” 肖洒淡淡一笑，道：“没错，我看好你！” 梁仁根咧嘴笑了，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竖起五根手指道：“五百万，我只要有五百万就可以把厂子办起来，再逐步发展壮大。” 肖洒摇摇头。 梁仁根脸色一变：“那四百可怎么样？再少就不行了。” 肖洒还是摇头。 梁仁根的心一下跌到冰点！ 490、神州重工 谁知肖洒却笑呵呵地道：“你误会了！我是说五百万太少了，干不成大事。这样吧，我加二十倍，投资一个亿，怎么样？” 梁仁根全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总，您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龙波就踢了梁仁根一脚，骂道：“笨蛋！老板用得着跟你开玩笑？不就一个亿吗？你知道去年我们殷勤宝马公司一年的产值是多少吗？” 梁仁根心无旁骛搞自己的设计，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殷勤宝马公司已经成为潭州甚至湘省规模最大的企业，但具体多力产值，他哪知道？就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龙波：“去年生产下线4.8万辆整车，产值220多亿。” 梁仁根差点把下巴惊得掉下来。 肖洒：“梁工，咱们合作可以，但要先有交待，后有买卖，丑话说在前头！” 梁仁根坐正身子，连连点头。 肖洒：“你说说怎么合作？你加上你们三兄弟要多少股份？” 梁仁根想都没想就道：“我们几兄弟早就商量过了，只要有人投资，实现我们的设计梦想，我们不要股份也干！” 肖洒：“那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产权明晰是必须的。” 梁仁根：“我们不是没想过，如果有人打算投资五百万，我们想要30％的股份，可您一次投资这么多，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肖洒：“那这样吧，你回去再跟你那两兄弟合计合计，看要多少股份合适？另外，我会让我的法律顾问起草一份合同，如果正式合作，我们就正式签订合同，今后一切按合同办事。” 梁仁根忙不迭地答应。 肖洒主动向梁仁根伸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梁仁根慌张失措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掌，和肖洒握在一起…… 次日，正月初二。 初一崽，初二郎。潭州拜年的老风俗。 肖洒正要出门去老县城大院给卢桂生、陈碧云拜年，梁仁根又来了。 肖洒就折转身将他迎进屋。 梁仁根见肖洒正要出门，就不坐了，站着道：“肖总，我跟我那两个兄弟合计过了，您投资一个亿，我们想要6％的股份，我知道我们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请您相信我们设计的产品一定会给您带来丰厚的回报！” 肖洒拉着他坐下：“别急，来，外面天冷，喝口热茶。梁工啊，你们太小瞧自己的设计产品了！这样吧，翻个倍，我还是给你们12％的股份，至于你们怎么分我不管，行吗？” 梁仁根本来觉得要6％的股份已经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因为6％就意味着600万，而现在肖洒竟然答应给他们12％的股份，那就意味着他和他的三个兄弟有1200万的身价了！ 梁仁根喜出望外，激动得又站了起来：“谢谢！太谢谢了！” 肖洒再次拉梁仁根坐下，道：“你们想好办厂的地方了吗？” 梁仁根：“我们打算去省城。” 肖洒：“为什么不在潭州？” 梁有根摇摇头道：“我们毕竟是从江陆机械厂出来的，潭州的牵绊太多！” 肖洒点点头：“理解。那这样吧，干脆再远点，去武汉吧。” 肖洒就将去年下半年自己去武汉会见刘琦市长的情形讲了，然后道：“刘琦市长说了参照潭州经济开发区的做法，在东湖高新开发区给我留1500亩产业用地，我想就把你们的重工机械厂办到那里去，怎么样？” 梁有根：“1500亩！那得多少钱？” 肖洒：“所以我才说要投资一个亿。 刘琦市长答应按潭州经开区同样的地价给我，3万元一亩，合计就得花出去4500万。 留下5500万给你们建厂房和生产，估计勉勉强强够了。当然得分期分批建设，不然资金肯定不够。 你们这么多的设计产品，得分步骤、分批次开发，但也不能太慢！我估计今后1500亩地只怕还不够用呢！” 梁仁根激动得连连搓手：“那太好了！太好了……肖总，去年底，一个算命先生追着我给我算了一次命，说我过了年就会遇到贵人，时来运转。看来还真被他算对了。您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肖洒哈哈大笑，道：“这样吧，出了正月十五，我要送我外甥女可可去武汉上大学，到时我打算顺道去拜访一下武汉市长刘琦，把我们的想法跟他交流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吧。” 梁仁根非常开心的答应了，又问：“那我们厂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肖洒心想：这辈子不能再让你们再叫什么三一了，那叫什么好呢？想到前世三一重工的机械设备在世界各地大显神威的场景，一定得取个牛逼响亮点的名字！ 正在这时，老顽童黄尹玉抽着大烟斗和肖灵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肖洒就问：“黄老，咱们中国最响亮的名字是什么？” 黄老：“这还用问？神州啊！再有就是长江、黄河、华山、泰山这些啦。” 肖洒双手一拍：“就是它了：神州重工。” 梁仁根有些底气不足的小声道：“会不会太招摇了？” 肖洒非常严肃认真地道：“我跟你说，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全国第一，世界第一，所以你设计的产品一定要能代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水平，不然就不要拿出来。” 梁仁根精神一振，立正大声地回道：“是！”说罢告辞，豪情万丈的走了。 肖洒这才出门，悠哉悠哉的去给卢桂生、陈碧云拜年。 陈碧云正在念叨肖洒怎么还没过来呢，肖洒就进门了，陈碧云大喜，拉着他的手道：“快坐下，我先跟你说件事。” 肖洒：“您尽管吩咐！” 陈碧云：“气死我了！你七姑、你小舅妈她们都是你公司里的老总，走哪都有一大帮子人跟着。我呢，好歹也是供销大厦的总会计师，还是国营的，可现在倒好，没有一个人瞧得上我了！” 卢桂生在一旁道：“都是你自己整天没事瞎琢磨出来的！谁瞧不起你了？” 陈碧云就眼睛一瞪卢桂生：“你懂个屁！她们嘴巴上对我们一个个客客气气，那还不都是看在小洒的面子上！她们心里一个个高傲得要死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谁还把我们这种拿死工资的人看在眼里？” 卢桂生：“死工资！你还嫌钱少了？小洒和闺女给你的都有好几千万了吧！让你退休你又不干？你还要怎么折腾？” 陈碧云：“我还没有五十岁，就退什么休？我的事不要你管！小洒，我想好了，你可得替我做主……” 491、殷勤货运股东会议 肖洒有些明白陈碧云的意思了，就道：“您说。” 陈碧云：“我想从供销大厦辞职下海，到你的公司里任职。” 卢桂生：“这不是胡闹吗？小洒，你别答应她。” 陈碧云眼睛一瞪卢桂生：“说了不关你屁事！不要你管！小洒，你说吧。” 肖洒笑嘻嘻：“您想去哪家公司？” 陈碧云显然早已经想好了，道：“你不是刚刚新成立了一家货运公司吗，那里的财务总监还是宝马公司兼的，我去怎么样？” 肖洒想都不想道：“没问题呀，春节后上班第一天我就去宣布任命。不过您要是累着烦着了可不能怪我！” 陈碧云顿时大喜，开开心心进厨房弄好吃的去了，卢桂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早更！” 肖洒一听乐道：“爸，您错了！妈这不是早更，是焕发第二春！” 卢桂生哈哈大笑。 肖洒用卫星移动电话拔道丹露的电话，丹露那边此刻正是晚上，所以一下就接通了。 肖洒主要是让她问候爸妈，顺便笑嘻嘻把陈碧云要去货运公司任财务总监的事情说了。 丹露倒是很理解自己的老妈，道：“她自己想去就让她去吧。你放心，我妈那人做事特别认真，财务又是她的老本行，应该不会给你添麻烦！” 肖洒：“哪会有麻烦？我请都请不到！只是让她老人家给我打工，我怕你三大招伺候我哈！只要你没意见，我就放心了！” 丹露在那头噗嗤一笑：“我现在就特别想三大招伺候你！怎么办？” 肖洒：“老二，你可不能这样！你这典型的过河拆桥！” 丹露：“大笨蛋！不跟你贫了，让爸接电话……” 正月初五，肖洒从乡下拜年回来，就见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或蹲或站的守在陶园门口，各自身旁都放着一个大纤维袋子。 肖洒赶紧招呼他们几个进屋，石通喜四人先将纤维袋子交给肖洒，全是他们当地的土产，带来给肖洒尝鲜的。 在厚德堂围着火炉坐下，不用肖洒问，几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汇报了货运公司的工作情况。 现在货运公司划分成了三个大队外加一个特编中队，每个大队一百辆货车。每个大队又划分成四个中队，每个中队二十五辆货车，每个中队又划分成五个小队，每个小队五辆货车，真正按照他们早先的意图突现了军事化管理。 通常的情况下，有两个大队是集中为殷勤宝马公司运送宝马轿车，有一个大队是运送摩托车和百发公司的燃气具。运输途中通常是以小队为单位，守望相助。 特编中队有28辆货车，也分成了小队，主要是为经开区内的其他企业提供运输服务的。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员进行安排调度。 总之一句话，一切已经走上了正轨。 肖洒没想到是这种管理模式，觉得蛮不错，就问：“这主意谁想出来的？” “石头。”廖家旺三人都指着石通喜。 肖洒：“这主意不错！ 龙波也跟我说了，说你们很上心，干得不错！楞是把一群司机大老粗，带得有模有样！ 他还说了，殷勤宝马公司的事情太多，实在忙不过来，不想兼你们的老总了。 我想老让他兼着货运公司的老总也不是办法，万一两头失塌呢！哪边耽搁了事情都不好，所以就答应他了。 你们四个商量一下，谁来当头？” 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三人又是一指石通喜，异口同声道：“石头。” 廖家旺道：“老板，这事不用商量，每次我们四人在一起行动，大主意都是石头拿，他当头，我们三个都服！换我们其他哪个，只怕会是乱成一锅粥！” 肖洒就问石通喜：“石头，你自己的意思呢？” 石通喜历来话不多，但很干脆：“行，我来。” 拿得起放得下，不做作不扭捏，痛快！ 肖洒很喜欢石通喜这种极具军人风格的个性，就不犹豫了，道：“那就石头任总经理了，你们三个依旧任副总，怎么分工负责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另外公司的财务也不由殷勤宝马公司兼管了，财务总监我已物色好了人选。” 石通喜四人都点头示意明白。 肖洒：“你们安排的是什么时候上班？” 石通喜：“正月初十报到，正月十一正式上班，我们四个来了就没准备再回家，想趁这几天空闲时间议议一些制度。” 肖洒：“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我把财务总监叫过来，我们就在这开个股东会议吧。” 廖家旺疑惑地道：“老板，我们公司不就您一个人出资的吗？哪来其他什么股东？” 肖洒笑笑，打了个电话给陈碧云，不一会，陈碧云就赶了过来，肖洒介绍她和石通喜四人相识了，然后道：“股东到齐，我们现在正式开会。” 石通喜四人都面面相觑，肖洒道：“石头，你们四个前年下半年跟我在前苏国做了半年贸易，枪林弹雨都闯过，没有哪一个皱过一下眉头，说过一句怨言。 功劳不说，但只这份忠义，就令人钦佩！ 去年你们又帮着香港圆梦公司、潇洒公司在那边干了一年，出了大力，袁总和陈总说起你们四个都感激不尽！ 再说这328辆重型货车也都是你们弄回来的，价格比市场价便宜了将近一半，你们功不可没。 所以我想好了，我们的殷勤货运公司，从现在起，六个股东，石头你们四人，每人占股5％，另外工资按月拿。陈碧云陈总是我的大恩人，也同样占股5％，行吗？” 石通喜四人惊呆了！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什么股份的问题，当初就是想感激肖洒，不想闲着，想替他干点事。 5％是什么概念，328辆重型大货车，摊下来就是16辆，也就是说他们每个都有16辆重型大货车的股本了！以每辆30万计算，他们每个人都有近500万的股本了！ 四个人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肖洒见他们都不说话，就道：“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石通喜赶紧站起来，双手连摇道：“老板，这可使不得！ 您这么做，我们四人就都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 我们几个在家里那穷山沟里，本来以为这辈子完了，您能拉我们出来，像个人样的活着，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在我们那山沟沟里，一辈子也别想赚到一辆这样的重型大货车，谁家要是有一辆这样的大货车，全家人的吃喝拉撒都不用愁了！ 您一下给我们这么多，我们如果厚着脸皮接下，那您不是养了几个白眼狼吗？我是坚决不要！” 廖家旺三人也站起来回绝。 肖洒再三跟他们解释，但四人齐了心，就是坚决不肯接受。 肖洒只好算了，心想年底分红就按这个比例分给他们就是。 492、遵从内心，无问西东 正月初六，刘戈、胡建轩上门拜府。 肖洒一见他俩就乐了，因为他们两人的穿着对比不要太强烈！ 刘戈西装革领，皮鞋刷的铮亮，尤其是头发，梳了模丝，光可鉴人，一副人模狗样！ 而胡建轩却是一身洗得发白了的布棉袄棉裤，一双棉布鞋，整个土得掉渣！ 刘戈见肖洒盯着自己两个乐个不停，就骂道：“傻子，你贼眉鼠眼地盯着我俩干吗？” 肖洒：“你们家那什么燕子呢？飞了？” 刘戈：“呸呸呸！好话不说！如果不是看在没出正月十五，老子非削了你不可！” 肖洒：“就你那小胳膊小腿！扔你十条街信不信？阿轩，你是从印度安部落回来的吗？好歹也是四川分公司的总经理，穿成这样不是寒碜你们许大老总吗？” 胡建轩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你们不知道，这是阿坝州的羌族老乡送我的，穿着真的挺好，又保暖又舒适，虽然不是很美观，但是实在！” 刘戈：“不会是哪个羌族姑娘送的吧？我听说羌族姑娘美得不得了！” 胡建轩：“是哈，我介绍一个给你怎么样？” 肖洒：“别给他添乱了，他能守住他们家那什么燕子别飞了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刘戈：“不急，我买了套房子，还没搞装修，弄好了再说。” 胡建轩就笑：“锅铲子，你可得加快点进度！儍子，你不知道，他们家那燕子真的飞不起来了，肚子被他弄大了！” 肖洒哈哈大笑，揣了刘戈一脚：“厉害！” 开了一阵玩笑，胡建轩从随身带来的包包里拿出一本相册和一叠资料出来，肖洒一看眼睛就亮了！ 打开相册，是从1989年至去年底这四年来，肖洒在四川阿坝州捐建的十二所中小学的照片：汶川一中、映秀中学、映秀小学、北川中学、北川小学、聚源中学…… 一栋栋精美的教学楼、办公楼、教师公寓楼、学生宿舍楼、操坪、球场…… 再看胡建轩带来的资料，是竣工验收方面的，都达到防十二级地震的标准。 肖洒心里一紧，但愿这一世，自己捐建的这些校舍，能避佑孩子们躲过那场浩劫！ 近两年，肖洒忙于其他事务，加上对胡建轩这人放心，就一直没去那边，不过他每年都要听取胡建轩的亲自汇报。 肖洒再三叮嘱胡建轩把握好质量关，胡建轩自然知道肖洒在这件事情上的认真态度，不敢打半点马虎眼，道：“有件事得跟你这大老板报告，现在捐建的成本高了，你得追加投资，不然质量就很难保证了。” 肖洒毫不犹豫的道：“你尽管打报告上来就是，要多少我给多少。” 胡建轩一脸苦笑：“我的大老板，你说的轻松！去年我打了一个经费预算申请报告，半年了还没批下来！” 肖洒一听勃然大怒，当即打电话给许敏，许敏初一来过陶园，可全没说这件事。 许敏正好还在潭州休假，接到肖洒的电话当即赶了过来。 肖洒就问怎么回事？许敏眉头一皱道：“不可能呀！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的报告上来我就批了，怎么会半年还没拿到？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胡建轩：“我知道你一直在忙着浦东那边的大事，没敢跟你汇报！今天要不是傻子……肖总说起这茬，我也不会说，可不是故意告状！” 肖洒却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正因为大家都可能像胡建轩这么想，所以问题才久久没有暴露！ 于是肖洒对许敏道：“你迅速赶回深圳，一是立即控制财务人员，二是马上找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或者财务总监分别谈话，看是否还有这种情况？尽快查明事实真相！今后阿轩这块的经费按他提交的申请逐年增加，都从我的股本分红中扣减就是，不许延误时间！对了，要不要我过去帮你？” 许敏眼光冷峻：“你安心在家过年，等我消息就是！如果这么一点小事都摆不平，我还当什么老总？” 肖洒点点头。 许敏匆匆走了。 刘戈有些不解地问肖洒：“你让阿轩这么每年在四川那旮旯里捐建学校干嘛？我不相信你仅仅是为了做慈善，如果只是这样，我们湘西那边不也有很多贫困地区吗？你干嘛要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捐建？” 肖洒摇摇头不回答。 遵从内心，无问西东。 一周后，正月十二，深圳肖洒地产集团传来消息：财务总监和财务部长及相关三名财务人员被开除。 原因说起来有些可笑，他们居然利用手中的资金拨付权力暗地里对下属分公司大肆索拿卡要，其他分公司负责人不愿得罪集团的头头脑脑，尤其是管钱的财务总监，所以懒得较真，就每次给点好处息事宁人。 典型的姑息养奸！ 可建轩是个老实人，他干不来这事，再说也没人提醒他，所以财务总监竟然将许敏已经批了的经费申请报告一压就是半年。 肖洒觉得许敏处理得不到位，正月十三亲自赶到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雷厉风行地将涉及到给集团公司财务总监等人送好处的分公司负责人统统调整岗位，而且下调一级。 此风不刹，今后公司就烂了！ 深圳肖洒地产集团公司大地震！上上下下几十人受处理。 肖洒签发通报送达自己旗下的所有公司，责令各家公司自查，如发现类似问题，严惩不贷！ 还别说，其他公司通过自查，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一些有实权的部门负责人欺上瞒下弄虚作假或者索拿卡要的又发现了好几个，…… 这些已经是后话了。 处理完了深圳地产公司的这一摊子烂事，肖洒让许敏举一反三，进一步完善制度和机制，像这样总经理签了字下面的人居然敢压着不发的，今后再有该怎么办？得用制度和机制进行约束。 出了这样的事情，许敏免不了有些自责。 肖洒知道深圳潇洒地产公司这些年扩张速度极快，管理上有些没跟上情有可原，反倒宽慰她，并且教了她一招，如何将各项制度和机制真正建立起来。 如绩效目标管理机制、员工内生动力机制、员工培训机制、奖惩机制、考核机制等等，这些集团公司原来都有，只是零零散散不成系统，没有闭环控制落地。 肖洒让许敏将这些制度汇编印成小册子，然后召开了新年的第一次集团干部大会，集团公司部门以上负责人和各分公司的班子成员全部参加。 许敏让所有人针对制度机制汇编成的小册子逐条发表意见，同时再针对公司的问题，提出自己的办法和意见。 一条一条的过。 许敏惊喜的发现，大家提出了许多更好更妙更容易落地的办法。 原本打算只开半天的会议开了整整两天，所有的制度和机制逐条逐句修改甚至更改，代之以更切合实际并且更好操作落地的条款…… 其实肖洒更看重的是，这么一来，所有应该执行制度的人都参与了制度的制定，自然就熟悉和理解制度了，今后贯彻落实起来就容易多了！ 两天的会议，让所有人的心再次凝聚起来，许敏趁机下发了集团公司今年的工作要点，大家一个个满面春风的走了。 回到肖洒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许敏大大的松了口气，一下处理了那么多人，她原本有些担心士气低落的，现在好了！ 肖洒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笑嘻嘻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许敏就扑上去，一口咬住肖洒的脸蛋：“小痞子，你那天凶巴巴的，吓死我了！” 肖洒哈哈大笑，按开办公椅后的暗门，抱起许敏走了进去…… 493、进驻东湖高新区 “小痞子！我和上海市府的领导商定好了，三月三号，历阴二月初二，我们的东方世贸大厦举办奠基仪式，正式破土动工，你可一定要来！”许敏慵懒地躺在肖洒的臂弯里，刚刚被肖洒滋润过，她特别妩媚动人。 肖洒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选这么个日子？” 许敏嫣然一笑：“上海上海，上海是什么地方？骄龙入海的地方！二月初二是什么日子？龙抬头的日子！明白了吗？” 肖洒哈哈大笑，看着肌肤娇嫩白皙、容颜秀丽妩媚的女色魔，再次怦然心动，一翻身又压上去，笑嘻嘻道：“老爷我现在又龙抬头了！” 许敏吓坏了：“小痞子，不来了，快要被你弄死了！” …… 武汉东湖北岸磨山脚下的鹭园里，宾客盈门。 肖洒、傅饶、黑仔、唐文、梁仁根及他的三个小弟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陪着武汉市以市长刘琦为首的一大群党政要员，在商议肖洒来东湖高新开发区投资创办“神州重工”的事谊。 肖洒特意将百发燃气具公司的财务副总监唐文带来了。 当年，唐文和小舅妈唐莹，还有唐佳曼三人并称“唐门三女侠”，是肖洒最早的班底。 唐莹现在是百发燃气具公司的财务总监，唐佳曼是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财务总监，这次肖洒想让唐文出来独挡一面了。 东湖高新开发区已经正式挂牌成立近两年了，但至今门可罗雀，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大企业投资进驻。 现在正是深圳、珠海最热火朝天的时候！ 去年春天，老人家南巡发表了重要讲话，各路英雄好汉都纷纷奔赴东南沿海特区寻找发展机会，谁来理会中部地区这偏远的穷旮旯？ 孔雀东南飞哈！ 有一首打油诗很形象：一等女孩，漂洋过海；二等女孩，深圳珠海；三等女孩，京城上海。 虽然偏激，但很形象的说出了当时的一股汹涌潮流。 市长刘琦看着荒凉的东湖高新开发区，心急如焚！ 潭州一个小小的地级市，搞得红红火火，国务院领导人亲自去视察了，可路过武汉，车都没下！ 这等于是打他这个市长的脸哈！ 所以他大年初一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肖洒，除了拜年，就是再次试探肖洒的口气，想请他入园投资。 正好不久龙波就带着梁仁根来了，肖洒一想，武汉三镇，九省通衢之地，自己布局一大产业很有必要，就答应了刘琦，约定好了时间前来深入洽谈。 刘琦正月初八一上班，便组织政府相关部门负责人来到东湖高新开发区调研，然后作出决定，从各相关部门抽调专人成立工作组，直接为即将到来的肖洒一行提供配套服务。 刘琦为什么这么重视与肖洒的合作？因为他专门派人对肖洒作了深入细致的调查，越调查越让他吃惊，这个肖洒，太深不可测了！ 中学时代就开始在潭州创业，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将产业发展到遍布全国各地！ 京城、上海、广州、深圳、珠海、海南、湘、鄂、赣、川乃至香港。虽然哪家公司都没挂他的名头，可他都是实际上的出资人。 更有意思的是，他跟世界各国大做进出口贸易生意，连老毛子的飞机都被他买回来了，不仅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还弄回来许多国家想要的东西，受到了老人家的肯定：国之瑰宝哈！ 这还不止，他还是世界著名的学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研究颇深，近年来连续出版了好几本专著。 他还是个全国全球知名的畅销书作家。 …… 刘琦看到这些调查结果有些无语，如果真要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肖洒，刘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妖孽！ 所以刘琦把自己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肖洒身上。 在鹭园谈了一天，第二天改到了东湖高新区，肖洒带着傅饶、唐文、黑仔及粱仁根、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等人考察了刘琦准备提供给“神州重工”的地块。 一共1500亩，都已经征拆好了，三通一平也到位了，虚席以待。 肖洒心中很满意，看来刘琦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不过自己一个亿的投资只怕就不够了。 看完了地皮双方接着坐下来谈，地皮价格早就说定了的，工业出让用地，3万元一亩，1500亩，肖洒一次性支付到位，4500万元。 重点商议的是如何分期分批建设的各项事宜以及市府的产业扶持政策，商议了两天还没议完，第三天又去了市府商议，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签定了正式合同。 肖洒分期分批投资十亿元，五年内到位。 而1500亩的地块，在肖洒支付了4500万的购地款项后，东湖高新区即行交付“神州重工”使用。 梁仁根四人有些紧张地望着肖洒在合同上淡定地签下自己的大名，一个个有些懵。 在武汉市府签定合同后出来，肖洒带着一行再次回到东湖鹭园，召开第一次股东会议。 因为情况的变化，肖洒决定加快神州重工的建设步伐，决定加大投入，第一年就投资两亿，相应梁仁根四人的股本比例下降了，不过他们更开心了！ 资金越多越好哈！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股份数额下降了，但股本的质量没下降哈！ 最终的股权分配方案是：梁仁根，3％，按二亿元总投资计算，价值600万。傅饶、黑仔、唐文、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六人，各2％。 肖洒，85％。 十年后，这些人个个都成了亿万富豪，每每念及肖洒当年的慷慨大度，内心感念不已。 肖洒当即任命梁仁根任总经理，唐文任财务总监，由梁仁根组阁，尽快招兵买马，组建“神州重工”股份公司。 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三人怎么安排由梁仁根根据他们几个的自身实际定，肖洒大衣袖一甩，不管了。 黑仔因为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所以作为独立董事，不参与这边的管理。 至于傅饶，她更不会参与管理，她压根没想到肖洒又给她股份，不过她也很淡然，给不给在她心里都一样，现在肖洒的钱都交她管着呢！ 她现在已经是四家公司的股东了：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丹露酒业、殷勤宝马公司、神州重工。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产业了，反正光丹露酒业去年给她的分红就有上千万，她哪里用得完…… 大事已定，肖洒就交给梁仁根全权负责了，他带着傅饶要去上海浦东，参加东方世贸大厦的奠基开工典礼了…… 494、东方世贸大厦奠基 许敏亲自到虹桥机场接了肖洒和傅饶，傅饶知道许敏肯定有事要向肖洒汇报，就坐在前面的一辆小车上，没和许敏、肖洒坐同一辆车。 许敏一路上得意洋洋的向肖洒汇报了一个好消息：“小痞子，我们中头彩了！” 肖洒莫名其妙：“什么头彩？难道你闲得无聊去买六合彩？” 许敏哭笑不得：“我的大老板！你也关心关心一下自己的公司好不好？哪一天我把整个公司拐跑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肖洒漫不经心：“拐什么？想要我现在就把股份全部给你。还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许敏就瞪着肖洒咬牙切齿地道：“小痞子，你气死我了！合着我累死累活打拼为公司卖命！公司在你眼里却一文不值！” 肖洒：“你这叫胡扯蛮缠，公司怎么就一文不值了？只是公司如果和你比起来，那公司就确实是一文不值了，你才是真正的宝贝！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公司完全是你一手创立起来的，想要我就给你。” 许敏也不管司机在前面怎么看，伸出双臂就箍住肖洒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道：“公司是我们两个的，我一个人要了有什么意思？我才没那么傻呢！我现在只想要你……” 肖洒笑嘻嘻：“你还没说倒底中了什么头彩？” 许敏：“我们公司报名参加马来西亚伊斯干达经济特区一个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开发项目竞标，入围了。” 肖洒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心头莫名其妙的有些压抑和沉重的感觉：“什么时候的事，上次我去公司还没听你说。” 许敏：“你走后的事。” 肖洒：“地块有些什么优势？” 许敏：“一，滨海，常年蓝天白云、纯净海风、无雾霾无自然灾害，人称“翡翠天堂”。 二，永久产权。 三，0遗产税。 四，直通名校。周边有许多欧美名校创办的分校。” 肖洒：“入围算是怎么回事？” 许敏：“这是马来西亚政府的一个国际招标项目，分两轮招标，第一轮采取暗标方式，出价最高的前三位入围。” 肖洒：“干嘛不直接明标竞拍，价高者得？” 许敏：“这正是人家高明的地方！不是一味的抬高地价，而是追求品质。 他们第一轮招标是看开发建筑商的资本实力，这是基础和前提。 第二轮招标则只看一样：规划设计。 第一轮入围的公司，各自拿出自己的规划设计，谁的规划设计最优，就归谁来开发。” 肖洒点头：“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交给谁在做规划设计？” 许敏：“自然是交给我们自己的规划建筑设计院，我让院长马良亲自负责。他正好刚完成了东方世贸大厦的建筑设计，跟我哼哼着讨要项目呢。” 肖洒好笑道：“马良神笔！是有两把刷子！东方世贸大厦的建筑设计别具一格，一般人是弄不出来的。” 许敏盈盈一笑：“那还不是得益于你的亲自指点？” 肖洒毫不谦虚的点头：“那当然！我是东方世贸大厦建筑设计的灵魂！” 许敏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牛逼！” 肖洒想起前世碧桂园在马来西亚打造的住建工程成功范例，但那是2010以后的事，心中很是疑惑，就道：“等忙完浦东东方世贤大厦奠基典礼的事，我去马来西亚那边看看，找找那二十平方公里土地的灵魂！” 许敏大喜，她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顿时笑靥如花，道：“好啊！我陪你去。” 肖洒：“把马良也叫上。” 阴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 浦东陆家嘴东方世贸大厦的建筑工地上，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上午九点过八分，盛装出席的许敏与浦东新区朱主任同时为奠基铲下第一锹土…… 肖洒只是笑呵呵的观礼，这种出头的事，能不干他是坚决不干的，他一直信奉闷声发大财的古训。 今天注定是许敏的舞台，她笑晕盈盈，满面春风，光彩照人，成为了全场的中心，不仅公司的人，连浦东新区的所有官员，包括朱主任都几乎是围着她转…… 许敏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与生俱来的号召能力，跟她在一起的人都可以瞬间感受到她的接纳与温暖，如沐春风，不由自主的心生欢喜与亲近，心甘情愿听从她的调度和安排。 公司里许多别人想尽千方百计也拿不下的业务，只要她出面，几乎所向披靡，没有搞不定的！这也是她在集团公司享有崇高声誉和威望的一个重要原因。 看着场上魅力四射的许敏，肖洒想起初次见她的情形，心中顿时一阵绞痛，他又想起了殷勤，许敏是殷勤的大学同学，初见许敏就是殷勤介绍的…… 往事一幕一幕在肖洒眼前浮现，殷勤的哭泣，殷勤的欢笑，殷勤那糯糯的声音，殷勤那温柔的眼神，还有她腹中的双胞胎孩子…… 肖洒忽然失踪了！ 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当时大家都在为奠基典礼欢呼雀跃，谁也没留意肖洒什么时候不见的。 傅饶本来是一直守护在肖洒身旁的，可肖洒失踪正好是她上卫生间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内！ 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肖洒的任何消息！ 他的手机是傅饶拿着，所以他不打电话过来，她们无法跟他联系。 许敏和傅饶心急如焚，都是一晚没有合眼，眼睛红肿，想尽了办法，却没有发现肖洒的半点踪迹！ 两人又不敢大肆声张！如果让人知道肖洒意外失踪了，那可以想象，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傅饶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壮着胆子给丹露打了一个电话。 丹露一听也慌了，不过强大的理性思维让她马上镇静了下来。 她稍一细想，只有两种可能发生的情形： 一是出了意外，比如被绑架！但以肖洒的身手，想要无声无息不闹出半点动静就将他带走，只怕没那么容易！除非对方手中有枪。 二是他自己出走，那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出走？会去哪呢…… 495、马来西亚考察 丹露沉思良久，忽然灵光乍现，她想到肖洒去了什么地方了…… 许敏和傅饶听了丹露的指点，立即驱车奔赴福州。 殷勤的妹妹殷素接待了许敏和傅饶，丹露没猜错，肖洒确实是来过了，不过又走了…… 许敏和傅饶总算松了一口气，心神稍定，至少这个冤家不是被人绑架了！ 俩人正不知再往何处找肖洒是好，傅饶手中的卫星移动电话响了。 傅饶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差点不接，突然想到一点，赶紧接过，果然正是肖洒打来的，一听到肖洒的声音，傅饶的眼泪夺眶而出，许敏却不管不顾地夺过电话狠狠骂道：“你死哪去了？想要我和饶饶的命是吗？” 肖洒：“对不起！我临时想起一件事出来了一趟，马上就回来。” 许敏：“你在哪？” 肖洒：“福州。” 许敏和傅饶如闻天籁…… 没多久，许敏和傅饶便驱车在福州大街上找到了肖洒，傳饶生气的把电话塞给肖洒，扭过头不理他。 三人驱车回上海，一路上傅饶都不搭理肖洒，倒是许敏，骂过就算了，让肖洒赶紧给丹露打电话报平安！ 回到上海，东方世贸大厦刚开工，一大摊子事等着许敏，她就去了工地。 肖洒就去哄傅饶，左哄不理，右哄不理，最后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将她好一顿搓揉。 傅饶哪里受得了？没多久便全身发软，倒在肖洒怀里，呻吟起来…… 一周后，许敏将东方世贸大厦的事情全部安排妥了，与肖洒、傅饶一道南下深圳，叫上建筑规划设计院的院长马良，前往马来西亚考察伊斯干达经济特区的开发项目。 这回，傅饶寸步不离盯着肖洒，哪怕她上卫生间，也要叮嘱马良或者许敏看着肖洒，而肖洒上卫生间，她则直接守在卫生间门口。 肖洒哭笑不得，这简直就是拿他当小孩子了！但不管他怎么说，傅饶就是不听，依然故我，我行我素，肖洒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肖洒一行来到依斯干达特区，现在，这里还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海湾，不远处就是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的现代化城市新加坡，直线距离大约就2公里。 肖洒想起前世，碧桂园是2010后才来这里搞开发的，号称投资1000亿美金，怎么这辈子提前二十年了？ 这有些不可理喻！ 前世，碧桂园携手sasaki等国际知名团队，把这片20平方公里的地方打造成了可容纳几十万人口的智慧生态城市。 这里所有的建筑外墙长满植物，全城地面都是公园，车辆全部入地下交通，地面上没有车辆穿行。 这里后来成为了华人在东南亚置业和移居留学的首选。 在这里可享受幼儿园到高中国际教育，商业街、知名奢侈品店、酒店、医院等配套齐全。 尤其难得的是，这里还获批独立海关、免税岛，巴士24小时往返新加坡，既享受新加坡的都会繁华，又享受马来西亚的经济实惠。 这里已经不是单纯的建一个建筑项目，而是建一个城市综合体！ 以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现有的实力，想要把这里打造成前世碧桂园那样的精品，显然还有些力不从心，因为这个的投资周期很长，而且浦东新区那边的东方世贸大厦的投资额也是天量的，如果两条战线作战，资金肯定不够，即使是滚动开发，也难以为继。 再说，马来西亚对这片土地的开发怎么会比前世早了二十年？ 这太不合逻辑！ 重生以来，因为肖洒的小翅膀的扇动，顶多也就改变了个别人的命运，但历史的车轮依旧按照原来的轨道滚滚向前，世界的大格局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这个项目肯定有问题！ 肖洒回到下榻的酒店，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前世，他对马来西亚记忆最深刻的就两个地方：一个云鼎赌场，一个碧桂园城市花园。 而且记忆都只是表象上的，对当时的马来西亚经济社会发展形势并不是十分了解。 但是总归有一点，如果这块土地现在就开发了，何来二十年后的碧桂园？ 想来想去肖洒还是想到了老办法，在街头买了一大堆的华文报纸杂志等回到酒店慢慢翻阅。 慢慢的，他理出头绪了。 90年代，东南亚各国却凭借原料出口的优势，实现“亚洲经济奇迹”，包括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等国，被世界银行列入中等收入国家。 但马来西亚政府抬出依斯干达特区的概念，却并不是真正的就将开发的目标锁定在了这里，而是在配合政府换届造势，玩一个天大的政治游戏！ 肖洒通过综合报刊杂志上的各方面时政热点话题，慢慢地回忆起前世的一件大事来，那就是碧桂园二十年后来做这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的时候，其实是接手一个半拉子的工程！ 也就是说，碧桂园之前，确实有人来这里搞过开发，但结局是惨淡的，扔下不知道多少个亿，却没有任何结果！ 这就对了！ 肖洒嘘了一口长气。 他将许敏叫过来，问了问第一轮地价投标的情况，三家公司中标，除了自己，一家是泰国的，一家是港岛的。 肖洒：“交了多少保证金？” 许敏：“3000万美金。没中标的当即退还，中标了的待第二开标后再退还。当然如果第二轮也中标了就不用退了。” 肖洒极为轻松淡漠的道：“取消第二轮投标。” 许敏：“那可不行，如果我们主动退出，保证金就没了。” 肖洒：“你个傻妞！谁让你主动退出了？你把规划做得乱七八糟让人看不上眼不就成了？” 许敏：“那也不行，这等于在国际上砸自己的招牌！” 肖洒：“办法多的是，拖字诀知道吗？到截止时间你的规划没做好，交不上去，人家做好交上去中标了，不就完了？” 许敏：“这倒可行。不过你给我一个理由，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弃？你不是一再要我们多拿地皮吗？再说我们前期做了多少工作！” 肖洒：“你以为这是内地特区吗？傻妞！这事不议了，就按我说的办！” 许敏有些不服气，但在这种超大额投资的决策上，肖洒历来是一言堂，她只得气鼓鼓的瞪着肖洒大声道：“是！哼！” 肖洒：“哼什么哼？明天去新加坡。” 许敏赌气：“不去！反正这里没项目了，我明天就回去了。我可是劳碌命！没闲心瞎逛。国内村村点火，户户冒烟，你没见我电话时刻响个不停？我不陪你了。” 肖洒也不勉强，道：“行，随你。对了，我在武昌东湖高新区又搞了一个项目，你派个施工队伍过去吧。” 许敏不置可否，把门一摔，走了…… 496、新加坡鞭刑 “小梦，最近在研究些什么？” 肖洒和袁梦并肩走在花芭山的山顶上，傅饶像个拖油瓶，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这里可以鸟瞰新加坡，蔚蓝色的大海、大大小小的岛屿、高楼耸峙的商业区、蜿蜒的公路都尽收眼底。 肖洒从马来西亚过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看看在这里读心里博士的袁梦。 袁梦答道：“潜意识。” 肖洒有些吃惊：“啊！” 袁梦嫣然一笑： “哥，你知道吗？我们日常的思想、行为、语言这些能意识到的念头，只占5％，其余95％都是潜意识，隐藏在水面之下，不为自己所知。 比如一个人追求成功，不甘失败和平庸，但他潜意识是害怕自己技不如人。 再比如一个人人缘好，和周围的人都相处融洽，但他潜意识是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开。 再比如一个人严谨周密，计划周全，但他潜意识是害怕变化，害怕失控。” 肖洒点点头，想到自己这次来马来西亚，表面上看考察项目，实则内心的潜意识是担心，不然，他用得着过来吗？ 许敏过去任何时候拿地皮，都是跟他汇报一声，他基本上都是懒得过问，知道有这么回事就完了。 而且许敏跟他说起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仿佛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直到想明白这个项目的真实情况，作出放弃决定的那一刻，他才全身心的轻松下来。 原来这些都是潜意识在作祟吗？ 肖洒苦笑了一下，其实一个人真正最难懂的就是自己！说的可能就是那95％的潜意识吧？ 肖洒：“读完博士后，打算干点什么？” 袁梦：“还有两年，早着呢！我想可能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留在大学任教，一种是回港岛开一家心理咨询诊所，到时候再说吧。” 肖洒点点头，看着青春明媚、声音柔美的袁梦，感觉到她因为成长而发自内心的自信，便道：“小梦，你长大了！” 袁梦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我情愿不长大！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多么美好哈！” 肖洒：“赶快研究一下你自己此刻的潜意识。” 袁梦愣了一下，忽然脸上生晕，伸手捅了肖洒的腰一下：“坏蛋！” 肖洒莫名其妙，见袁梦白皙水嫩、秀丽妩媚的脸庞上飞起了红霞，更增娇艳，忙移开目光道：“走，陪哥吃大餐去！这两天在马来西亚，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袁梦：“我知道一家非常有特色的中国餐饮店，叫简乐，我带你去吧。不过，希望再也不要逃之夭夭了！” 肖洒道：“你这都有心理阴影了？” 袁梦：“不，我反而有些期待！” 肖洒哈哈大笑：“傻丫头！” 俩人和傅饶汇合，一起下了花芭山，穿过大街正准备走进一条小巷，忽然看到一个异国男孩子在一面雪白的墙壁上乱涂乱画。 袁梦赶紧用英语喊那异国男孩子：“不！快停下，你已经犯法了！” 那异国男孩子却笑嘻嘻地不以为然，依旧乱涂乱画个不停。 袁梦正想上前去制止，哪知正在这时，警笛声响，两个警察下来不容分说就将那异国调皮的熊孩子捉住抓上了警车。 肖洒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问袁梦：“警察这也抓人？” 袁梦嫣然一笑：“这个熊孩子完蛋了，估计要受鞭刑。” 肖洒：“什么？” 袁梦就解释道： “新加坡的法律规定多如牛毛。 比如乱扔废弃物、在公共场所吸烟、不冲公共厕所也要被重罚好几千块钱，还要被起诉。 在众多刑罚中，具有显著代表性的，就是鞭刑，用鞭子当众抽打犯人的屁股。 这是一种古老而残酷的刑罚，相传是从中国流传过来，一直延续至今的。 被鞭打的人至少在三个月内不能端坐或仰卧，而且身体上将永久地留下鞭痕。 新加坡的治安状况良好，跟这一刑罚有很大关系！ 其实挨几鞭子，肉体上的痛苦是小事，主要是谁也丢不起这个脸！” 肖洒笑嘻嘻地道：“这个刑罚好！咱们中国有句老话：三句好话抵不上一马棒！要是引进到我们国内，对付那些到处乱涂乱画乱贴牛皮癣之人，多好哈！” 袁梦：“什么牛皮癣？” 肖洒哑然失笑，其实这个时候国内的牛皮癣还不多，但后来发展到铺天盖地，成为中国城市管理的第一大难题！ 这是一路上经过发生的一件小事，肖洒也只是当作笑料没怎么在意，依旧和袁梦、傅饶享受特色美食去了。 哪知不久后，那个异国熊孩子的事情演变成为一件国际舆论广泛关注的热点事件。 这个熊孩子是美国人，叫费依，因为已满十四周岁，公然在新加坡涂鸦，被判6记鞭刑。 美国总统克林顿亲自为这位少年向新加坡总理李光耀求情，美国的媒体则纷纷起哄，甚至把新加坡形容为野蛮人的国度。 但是新加坡依然我行我素，此事件造成了新加坡和美国的一个外交小摩擦。 后来的导游们演译成许多版本的故事，说是国父李光耀还是卖了克林顿总统的面子的，照打不误，只是将6记鞭刑减为了4记。 当然，鞭刑的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后了。 最有意思的是，执行鞭刑的时候，袁梦居然打了电话给肖洒，肖洒不远万里飞了过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古老的刑罚。 这些都是后话，三个人走进一条小巷，不多久便走到了简乐餐厅门口，正准备进去，却见从里面出来两人，肖洒一见，又惊又喜…… 497、并肩作战 肖洒笑呵呵地看着出来的俩人，其中一个：大神容政辉哈！ 容政辉也是又惊又喜，伸出双手道：“肖总，真的是你！” 肖洒：“容总，一别经年，久违了！” 容政辉：“可不是吗？你这是来用餐吗？” 肖洒点点头：“是。相请不如偶遇，看样子你刚用过餐，再进去喝一杯？” 容政辉爽朗的一笑：“正有此意，幸何如之。”毫不犹豫地转身又随肖洒进了餐厅。 进包间坐下，先点了几个菜，肖洒就问：“怎么上这儿来了？” 容政辉笑呵呵：“被你逼的！” 肖洒：“什么意思？” 容政辉：“你那追梦公司太厉害了！我们华为使劲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就是赶不上你们！你们的追梦手机都上市半年了，我们的第一款华为手机才问世，而且功能比追梦差得远！这不，跑到新加坡来讨点生意。” 肖洒大吃一惊：“你们华为手机就走出国门了？” 容政辉摇摇头：“哪有那么快？不过有一样东西必须走在前面。” 肖洒稍一细想，就明白了：“布网。” 容政辉：“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肖洒：“那你是要跟新加坡政府合作了？” 容政辉：“正在谈！这位是我们塔网公司老总王文忠。” 肖洒忙伸手与王文忠握了握。 肖洒：“谈得顺利吗？” 容政辉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很顺利。但这件事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今后的世界不仅需要高速公路、高速铁路，更需要高速网路，新加坡政府不会不知道。” 肖洒：“那他们还犹豫什么？” 容政辉：“因为你的追梦公司！” 肖洒明白了，两家公司终于开始在全球范围内争夺市场资源了！ 肖洒盯着容政辉：“你打算怎么办？” 容政辉：“我本打算回国后就去找你。你知道吗？你现在既是追梦公司最大的股东，同时也是我们华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每年年底都亲自给你寄了财务报告，你看过吗？” 肖洒摇摇头：“收到了，没看。” 容政辉苦笑：“你真够大气！砸下这么多钱，几年下来，不管不问。” 肖洒：“不是有你吗？你也不让我问哈！” 容政辉：“我什么时候不让你问了？你百问，我百答！你只是不能干预日常的经营管理而已。” 肖洒笑笑：“所以我就不能问，问了肯定就得管！我这人有这个臭毛病！所以干脆不问。” 容政辉：“那这事你就管管吧！” 肖洒：“说说你的想法。” 容政辉：“两家公司合作，一起进军海外网络通讯市场。现在这样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好了别人，吃亏的是自己！” 肖洒毫不犹豫的道：“没问题！我看，两家公司不仅在海外联手，国内也完全可以联手，比如在网塔的建设上，在基层数据的分析使用上，乃至芯片、操作系统、显屏系统等等都可以全方位的开展合作。” 容政辉大喜：“真的吗？追梦公司目前可比我们华为公司强大厉害得多！” 肖洒大手一挥：“你刚才不是说过吗？反正两家公司我都是最大的股东，懒得分什么你我了！咱们一起携手前进，并肩作战！ 不过亲兄弟也得明算帐，一统拖吃大锅饭永远不行！ 具体怎么合作？你组织一套人马拿出方案，我让追梦公司的老总季卓也组织一套人马拿出一套方案，然后你们两套人马汇合去议，这样行吗？” 容政辉喜不自胜：“太行了！正好我也先晾晾新加坡政府，明明是造福他们新加坡，却弄得老子好像还老是要求着他们似的。不过你也得给季总打个电话，免得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又稀里糊涂地踏进来。” 肖洒当即示意傅饶给季卓打电话，季卓一听肖洒的声音就道：“老板，我们几个正念叨您呢！您什么时候能回京城？” 肖洒：“有事吗？” 季卓：“太多事了！我们与几个区的合作项目年后都正式启动了，每个项目都是一大摊子的事情，我们几个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大家都盼着您能过来就好了！” 肖洒：“别指望我！你们那都是高科技，我帮不了。” 季卓：“高科技的事情有专业技术人才就行了，我们找您是有更大的事！您是定海神针！只要您一来，我们的心就定了！” 肖洒：“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季卓笑嘻嘻：“真不是！大家都是这种感觉，你看过去好多麻烦事我们看不准，不都是您一言而决吗？而且每次结果都异乎寻常的好！现在又是一大堆麻烦事了，您快过来救救我们吧！” 肖洒：“这样可不行！你得勇于担当！我过些日子会上京城，但你们不要太依赖我！我先跟你说件事……” 肖洒把与华为公司合作的事情跟季卓说了，季卓一听也很高兴，道：“老板，其实我内心里早就有这种想法，我们两家公司一南一北，在发展无线移动通讯网络领域方面有太多的资源可以共享，完全没有必要重复投入，可以大大节省成本，节约时间和人力物力，提高效能。” 肖洒：“你能这么想很好！我现在和容总在一起，你们俩自己约个时间见面谈吧。” 说罢肖洒将手机递给容政辉，自己端起酒杯对王文忠道：“来，王总，我俩走一个。” 王文忠是华为公司旗下塔网公司的老总，为人忠厚老实，待部下极好，做事敢打敢拼，说一不二，是个拼命三郎，执行力极强，乃容政辉的手下大将。 王文忠见肖洒主动端杯敬自己，忙激动得端杯站起来道： “肖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容总每次说起您的大名就肃然起敬！ 他说放眼当今商界，尽是庸庸碌碌之辈，能让他佩服的就只有您一个人！ 容总告诉我们，您是我们华为公司的开国元勋！华为当初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您二话不说就投资华为，这得多么长远的眼光哈！ 后来您又连续追加投资，连原因都不问！ 更加了不起的是，您投资这么大，几年下来，您却没从我们华为公司拿走过一分钱，所有的分红全部都追加投资了。 公司甚至有人说您就是个傻瓜！可容总告诉那人：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 今天能见到您，幸何如之！尤其是还能跟您一块喝酒，更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先干为敬！” 说罢王文忠仰杯一饮而尽。 肖洒也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道：“别听你们容总胡说八道，他不就是想把我先捧到半天云里，然后摔下来都不知怎么死的！这叫捧杀，知道吗？” 王文忠笑嘿嘿。 容政辉正好和季卓通完了电话，将手机还给肖洒，笑哈哈地道：“肖总，您这话就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捧杀您？我可是从高层听到了老人家是怎么说您的！” 王文忠顿时尖起耳朵。 容政辉却不说了，端起洒杯道：“肖总，我敬您三杯！第一杯感谢您看得起华为！第二杯感谢您看得起我！信任我！第三杯为今天我们两家公司能一起合作，并肩作战！刚才我已经跟季总约定好了，过些天我就组织班子过去和他详谈。” 说罢容政辉神彩飞扬，连饮三杯…… 498、改革 离开新加坡，肖洒先回到深圳，去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看了看，许敏不在，马良也不在，一问，都去了上海浦东，盯着东方世贸大厦那个项目去了。 肖洒就没久呆，去了香港，没打招呼，先去了陈守中挂帅的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和袁麒麟挂帅的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见两家公司年后开局都不错，只是袁麒麟进口的德国原装宝马轿车和奔驰轿车的销量有所下降，主要是受了囯内殷勤宝马轿车批量生产的影响。 肖洒让袁麒麟把视野放宽点，进口轿车也别光盯着国内，亚洲四小龙现在经济形势都不错，可以去试试。 袁麒麟一拍自己的脑袋：灯下黑！ 肖洒又叫来两家公司的财务总监唐佳曼和王丽坤单个的听取了财务情况汇报。 唐佳曼是肖洒从潭州带过来的老班底，王丽坤则是新人，接替姚窕的，姚窕任圆梦公司财务总监的时候，她任财务副总监，姚窕去了汇通银行任行长后，她就升任财务总监了。 唐佳曼和王丽坤都是科班出身，财务帐目一清二楚，非常规范，肖洒很是满意。 尤其令肖洒满意的是，两人都给他提了一篮子的建议。 唐佳曼的建议是： 一、肖洒现在旗下的公司这么多，肖洒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缺乏统一系统的管理。建议肖洒尽快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加强至少三个方面的调度和监督： 一是财务调度和监督，楚星河的问题虽然主要是他自身的原因，但没有有效的财务监管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二是人事调度和监管，肖洒用人从来都是一言堂，但有些很有能力的新人不一定能进入肖洒的视野，容易打击新人的积极性。 三是大型业务项目的决策调度和监管。比如两家公司在前苏联的进出口贸易，就幸亏有肖洒的亲自指挥调度，还有像投资殷勤宝马公司、收购汇通银行等等。 如果当初收购汇通银行的时候，肖洒有专门的人员为他统筹协调资金，他哪里至于那么紧张？ 同时还需要专门的秘书班子，帮助肖洒处理文书和上传下达等日常工作。 肖洒听了频频点头，深以为然。看着娇小玲珑却曲线有致的唐佳曼，大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之慨！ 王丽坤也提了三条建议，不过是针对圆梦公司本身的： 一是提出了大区经理负责制的管理模式，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人员招聘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人浮于事的现象了。如果不能层层分解责任，传导压力，公司的成本会越来越高。 二是提出了业绩与成本控制挂钩的目标绩效管理和考核办法。不能只强调业绩，在业绩上升的同时，还要确保成本的控制，如果能下降则给予奖励。 三是建立风险评估和防控机制。肖洒原来定的规矩是一律先付款后发货，风险是没有，但是也太机械，让一些顾客不满，丢了许多生意。如果建立一套切实可行的风险评估和防控机制，可以有效解决这一问题。 王丽坤是第一次这么深入的向公司的大老板慷慨陈词，所以有些激动和忐忑不安。 肖洒听了也是满心欢喜，不由多打量了王丽坤几眼。 王丽坤身材高挑，青春亮丽，肖洒看着她有些恍惚，好像是第二个姚窕！不过姚窕的性子显得冷淡些，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而王丽坤给人一种充满女性柔和与温暖的感觉，比姚窕显得容易亲近些。 肖洒首先采纳了王丽坤的意见，将袁麒麟叫过来一起商议，袁麒麟也很赞同王丽坤提出的建议，还进行了许多补充。 肖洒于是决定在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进行改革试点，如果成功，再推广到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 肖洒坐镇圆梦公司整整半月，多次召开公司高管会议，指导制定和实施方案，出台措施和制度机制，并将人事安排调整到位。 王丽坤升任公司副总经理，同时兼任财务总监。 忙完圆梦公司改革的事情，肖洒开始思考唐佳曼的建议了。 自己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专业打理的团队了，这么多的产业，光靠自己和傅饶两个人统筹，碎片式的管理，难免丢三落四，而且疲于应付。 当然这事也并不难，关键是用人。 用哪些人呢？要精干，不能搞成庞大的官僚机构。而且这事也急不得，必须慢慢来。 这天回到维多亚利港湾别墅，肖洒把唐佳曼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跟傅饶说了，傅饶一听大为开心道：“你早该这样了！我其实早想跟你说，但又怕你误会我是想推卸责任！你是不知道，我每天要为你接多少电话？天天担心怕遗漏了什么，所幸至今没出什么大事！但估计小事是肯定遗漏了不少的。” 肖洒顿时明白了傅饶的苦衷，心中万分怜惜，不由上前抱起她就往房间走，笑嘻嘻道：“委屈你了！现在好好犒劳你！” 傅饶大羞：“刘姐在家呢。” 肖洒哪管这些，依然故我进了房，不一会，便传来傅饶的阵阵呻吟…… 次日，肖洒把唐佳曼叫到自己的别墅，让她和傅饶两人一起共同商议成立集团公司的方案。 唐佳曼知道自己的建议被肖洒采纳了，万分开心！ 要知道，她和姚窕是同一时间跟随肖洒从潭州出来的，首先是到深圳，接着再到香港。 可姚窕早已先她一步成为肖洒旗下的分疆大吏，现在掌控香港汇通银行，每年几千亿的营业额，已经成为港岛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当然她也不差，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在港岛也是大名鼎鼎，她身为财务总监，一言九鼎，也很荣耀，但比起姚窕来，总归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她一直在心里暗暗较劲，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唐佳曼和傅饶两人合计，拿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成立集团公司，统一管理肖洒旗下的所有公司。 集团公司下设六部： 行政部。负责处理日常事务。 财务部。负责稽查、核实、审计、调度所有资金、资产。 人事部。负责各公司高管层的培养、培训、提拔、交流、使用等。当然主要是拿方案提建议，正式任免权肖洒操之在我。 项目部。负责集团公司的重大决策部署和推进实施。 监察部。负责对旗下各公司重大事项的监督检查。 安保部。负责保护肖洒的安全。 肖洒看了，对前面五个部门的设置初步认可，当然职能职责等还要深化细化，但大体的架构是这个意思了。 至于安保部，肖洒觉得有些小题大作，但傅饶和唐佳曼都坚持，尤其是傅饶，她心里认定，得有人时刻盯着肖洒，不然自己上个卫生间，肖洒又玩失踪怎么办？急死的还不是自己？ 肖洒见傅饶态度如此坚决，也就算了，随她们。 现在的关键是：人！ 499、征求意见和建议 肖洒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人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处理集团公司与旗下各公司的关系问题。 成立集团公司不是小事，因为各家公司都自成体系，都有各自的董事会决策自己的事务，集团公司必须得与它们处理好关系。 集团公司既要形成有效管理，又不能干涉各个公司的内部事务，更不能高高在上，凌驾于自己旗下的各个公司之上。不然各公司被处处制肘，那今后的发展势必成问题，而且最怕的是人心不稳！ 大家都是跟随自己艰难创业才有今天的局面，一旦集团公司的人对旗下公司颐指气使仗势欺人，那势必让大家寒心！ 肖洒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跟大家都吹吹风好，同时征求各方诸侯们的意见和建议，还可以让他们推荐人选。 于是肖洒让唐佳曼起草相关征求意见和建议的通知，即刻传真发至旗下各家公司，让大家在一周之内，反馈信息。 收集反馈信息的事情就交给唐佳曼、傅饶两人了，肖洒自己去逛街了。 肖洒花了几天时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视察了汇通银行的多处网点，不久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一是交易柜台的设置问题，银行的员工都在里面坐着，外面来存取款或者转帐等其他交易的顾客却站着。 二是交易手续还是太繁琐！肖洒想起前世的银行，一切都用电脑打出单来以后，顾客签个字就行了，那多方便快捷哈！ 三是安全问题，进出营业间居然没装防抢防盗门。 肖洒又去其他银行的网点也察看了一番，心里苦笑，原来都是这个样子，汇通银行还是做得最好的！尤其是在交易速度上，汇通银行的效率比其他银行快了不少。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必须走在时代的前列，不能随波逐流！ 肖洒给姚窕打了个电话，姚窕没多久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见肖洒一个人站在自己银行网点门口，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饶饶姐姐呢？” 肖洒不回答，却将三个方面的问题提了出来。 姚窕嫣然一笑：“我的大老板，敢情您这是微服私访，专门给我挑刺来了！您去其他银行的网点看看，就知道我们做得怎样了。” 肖洒脸一沉：“我都去看过了。不错，我们汇通银行目前是比其他银行网点领先了一些，但如果就此止步不前，满足于现状，很快就会被时代抛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有些重，姚窕顿时晕红了脸，她刚才确实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肖洒是吹毛求疵。 肖洒：“走吧，回总部。” 汇通银行总部董事长办公室，肖洒和姚窕非常认真地研究了如何解决问题的方案。 第一、三个问题都好解决，硬件设施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麻烦一点，软件系统升级的问题，肖洒下了死命令，给姚窕一年的时间，到今年年底，一定要启用新的交易软件系统，做到方便快捷，进一步提高效率。 姚窕硬着头皮答应了，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板有时很好说话，有时却固执得很，不近人情！ 其实她仔细一想，又觉得肖洒不是固执，而是有些神出鬼没，所思所想很奇特，神秘莫测，匪夷所思，但每次结果都出乎寻常的好，让人不得不从内心深处叹服！ 肖洒又仔细听取了姚窕的工作情况汇报，并查看了财务会计报表和财务分析报告，业绩骄人，姚窕做得不赖！ 自从美国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两家风投公司共投资3亿美金给汇通银行以来，汇通银行如虎添翼。 一是不仅在深圳、珠海特区新布了许多网点，还在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等地也新布了许多网点。 二是全部更新了电脑及操作系统软件，交易速度比原来快了许多，比起同行业来已经领先了许多。 三星业务从最初的存取款和借贷转帐等简单型业务延伸拓展到市场经济的各个领域。 去年一年，营业额已经达到1500亿港元，另外美元的交易量也过了50亿。 肖洒还让姚窕每年买下不少于1亿美元的美国国债，至去年底已经拥有1.8亿美国国债。 姚窕不知道肖洒为什么非要买入美国国债，毕竟收益不是很高，但也无伤大雅，长期持有利率也不是很差，反正还过得去，所以她很认真的遵照执行了。 肖洒满意地离开了汇通银行总部回到维多利亚港湾别墅，已经有好几个公司反馈了意见和建议过来，傅饶、唐佳曼和她抽调的两名办事精练的员工正在分类归纳整理。 肖洒随意拿起一份，乐了，居然是吴漾这个调皮捣蛋鬼挂帅的家家乐超市的意见和建议，顺便还汇报了超市目前的进展情况。 超市太方便顾客了，所以生意一路红火，李天建议吴漾最好不要等什么滚动开发了，而是要尽快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同时开店，抢占市场，赢得先机。 因为超市这种商业模式一旦进驻了，很容易被效仿。即算是滚动开发，也要一批一批，而不是一个一个。 李天一口气给吴漾列举了京城的十八处人口稠密、商业繁华、交通便利的地方。 肖洒心中早有此意，只是担心吴漾这丫头经验不足，怕她支撑不住，才让她先干起来一个再说。现在一个已经干起来了，照模子复制就容易多了，而且有这个李天帮她运筹帷幄，应该可以成大事了！ 于是肖洒打电话给吴漾，追加一亿元投资给家家乐公司，让她和李天、张青等人尽快在京城再开二十家大型连锁超市，500万一家，开起来资金方面是绰绰有余了。 其实这是在京城，又是开大型超市，要是在潭州，100万就可以开一个像模像样的超市了。 肖洒还指示吴漾，京城的二十家连锁超市门店开好之后，马上滚动开发，到天津、上海及各省省会城市发展，争取在五年时间内，抢占全国各大城市的超市市场。 吴漾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汇报居然受到肖洒如此重视，当真是喜出望外，在那头开心的道：“四叔，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肖洒：“滚蛋！” 接下来肖洒去看她的意见和建议，她居然召集李天、鬼眼七、张青、刘大龙、王猛等人专门开了个会进行研讨，形成了以下想法…… 500、成立董事长办公室 家家乐连锁超市有限责任公司的意见和建议有条有理，有5条： 1、集团公司实行统一管理很好，但建议主要管理资金调度、重大项目推进及落实上。 2、集团公司的管理主要应该集中在为下属公司解决提出的问题上。 3、集团公司的日常职责应该主要是为肖洒及时收集整理各方面的动态信息并综合分析并提出参考意见上报肖洒决策，所以是议事机构，而不是对下指手划脚的领导机构。 4、除了肖洒之外，集团公司的其他人员不能凌驾于下属公司负责人之上。 5、不希望集团公司干预和插手下属各公司的内部具体事务，各公司的决策和管理还是要在各公司董事会的领导下进行。 人事推荐上很有意思，他们居然推荐了鬼眼七！ 肖洒一笑，又拿起另一份来看，是七姑肖家璧挂帅的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的，他们也开会进行了集中讨论商议，有3条意见建议： 1、老板确实要一个专门的团队服务，赞成成立集团公司。 2、集团公司的职责应该是协调调度各方，解决各方的问题和困难的，而不干涉下属公司的内部管理营运。 3、建议机构和人员都要精简，必要时可按老板原来的做法，从下属公司抽调，比如专项工作调度检查时。 肖洒忽然心中一动，如有所悟，再拿起几份逐一细看，大家的建议和意见各有侧重，但主要的意思差不多，都赞同肖洒身边要有一个工作机构处理日常事务，但又不希望这个机构变成太上皇！ 大家自然都服从肖洒的领导，但搞出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机构来，却是大家不愿看到的，尤其不愿意看到官场上的那一套搬到商场上来。 肖洒看完所有的意见和建议，顿时心中透亮，明白该怎么办了，对傅饶、唐佳曼道： “方针改一下，不成立什么集团公司了，成立董事长办公室，处理日常事务、资金和项目调度、安全保卫等工作，对我一个人负责，只协调联络各方，不插手和干涉各公司内部经营。 饶饶姐姐你任办公室主任，佳曼你任副主任，饶饶姐姐不在的时候，你主持日常工作。香港潇洒公司的财务总监我另行委派，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你在公司的股权不变。 办公室下辖四个组，秘书组、财务组、项目组、保卫组，每个组三个人，设组长一人，干事两人。 组长一定要是专家，组员从有专长的年轻人中挑选。 你们现在就从我旗下的所有公司里挑选精干人员，除各公司的老总不能动之外，其他人你们挑选出名单给我，我来拍板。” 唐佳曼有些疑惑：“人员是不是太少了？” 肖洒：“这些人只负责日常事务，专项行动的时候，一事一议，从下属公司随时抽调专人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傅饶马上明白了肖洒的意思，赞同道：“这个主意好！平时不用养那么多闲人，真有事情来了，随时抽调人手便是，而且哪方面要人，就抽调哪方面的人，灵活机动！” 唐佳曼也会过意来了，鼓掌赞道：“还有一个好处，专项行动临时抽调人手，不会让人养尊处优，更不会让下面的公司预先拉拢关系，形成利益输送链，这话本不该说，但也不可不防。” 肖洒非常欣赏地望着两人道： “你们明白了就好！饶饶姐姐，安保组长还是你来兼任，另外两人可从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中抽调两人，殷勤货运公司留下两个应该可以了。 财务组长我也给你们推荐一个人，追梦公司的安然，她是中财大毕业的高材生，上次财务专项检查就是抽调的她，很专业又很敬业！ 其他人你们先商量着挑吧，可以参考着看看各个公司推荐的人选。” 傅饶、唐佳曼均点头示意明白。 唐佳曼向肖洒推荐公司财务部长戴利接任香港潇洒公司财务总监一职。 戴利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工作认真负责，严谨细致，原则性很强，而且沉默寡言，在公司有一定威望。 肖洒跟戴利见过面，打过几回交道，感觉也还可以。 次日，肖洒来到香港潇洒公司，和陈守中稍作商议，便将戴利叫到他的董事长办公室，跟他谈话。 没想到戴利平时沉默寡言，这次跟肖洒却谈得很投机，甚至提出了许多关于改进公司财务管理的意见和建议，肖洒深以为然。 于是肖洒召集公司高层开会，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 接着肖洒又把香港的三家公司老总袁麒麟、陈守中、姚窕叫到一起，将自己打算成立董事长办公室想法跟他们几个说了。 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非常赞同肖洒的主意。 他们自然也都收到了征求意见和建议的通知，都有些紧张，担心今后多出这么一个集团公司，会不会高高在上，对自己管理的公司指手画脚难伺候？还在琢磨着该如何反馈呢！ 现在听潇洒这么一说，就都放心了！ 董事长办公室，顾名思义，就是为董事长提供服务的，而且明确了不得插手干预各公司内部事务，大家顿时轻松了下来。 接着肖洒来到深圳，又将深圳几家公司的老总们叫了过来吹风，大家也都非常赞同肖洒的意见，觉得成立董事长办公室比成立什么集团公司好得多！ 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还推荐了一名熟悉项目管理的年轻小伙子彭章，湖大土木工程系毕业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地产集团公司项目部副部长了。 肖洒和他交流了一下，第一印象不错。 许敏在上海未回，肖洒电话征求了她的意见，她倒是没多想，觉得成立集团公司或者成立董事长办公室都无所谓，只要肖洒觉得哪样合适就那样来。 肖洒心里暗笑，这个女色魔不像别人那么担心才是对的！除了自己，她会怕谁？ 至于彭章这个人选是许敏让公司推荐的，有三条理由： 一是勤奋好学，肯动脑子。 二是机警灵活，善于协调。 三是谦虚谨慎，做人低调。 项目专长的事情没说，明摆着的呗。 就这样，不知不觉肖洒在香港呆了两个多月，再过几天，端午节就要到了。 于是肖洒携傅饶、唐佳曼离开香港，返回潭州，准备在家陪父母过端午佳节了…… 501、《史前遗址》出版发行 回到陶园家中，肖洒给傅饶、唐佳曼两人放了假，让他们回去陪家人，过了端午佳节再来与自己汇合。 肖洒自己在家休息，当晚给陈曦打电话，她又出差了，接到肖洒的电话特别开心，道：“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回来一定好好犒赏你！” 肖洒哭笑不得。 次日肖洒去老县城大院看望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陈碧云早已经在殷勤货运公司任财务总监，正准备去上班，肖洒幸亏去得早，正好在门口撞到了。 陈碧云一见肖洒，眉开眼笑，忙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请假，转身拉着肖洒又回了家。 卢桂生正在家中写豆腐块，见肖洒来了，就放下笔，指着书桌上一堆厚厚的书籍笑道：“小洒，你真是个怪才，我把你写的还有学术著作全部买回来看了，不得不服哈！我写几篇豆腐块还要绞尽脑汁，你看你，年纪轻轻，就著作等身了！” 肖洒有些奇怪：“爸，这些书你不是早看过了吗？” 陈碧云笑靥如花道：“小洒，你最近的一部长篇正在火爆销售中，你爸也成了你的追星一族了！” 肖洒这两月在香港忙得焦头烂额，哪里去关注过什么出什么的事情，就去翻看卢桂生书桌上的那堆书籍： 摆在最上面的是《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这是晚晴和自己合著的第一本专著，肖洒想起远在剑桥大学任教的晚晴，心中不由自主的温柔。 接下来依次是：《论语智慧》、《孟子智慧》、《庄子智慧》、《平行世界》、《年的传说》、《镜像世界》、《多维世界》、《扭曲空间》、《感应世界》、《流浪地球》、《世界末日》、《潜能》。 肖洒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哈！” 卢桂生笑呵呵：“怎么不对了？” 肖洒：“这些都是早已出版了的，不是什么新书哈。” 陈碧云嫣然一笑道：“新书在我的包里呢，我正在看。”说罢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本装璜精美的书籍出来。 肖洒一看：《史前遗址》，作者大名赫然又是自己和苏小北。 心中明白这自然又是苏小北弄出来的，这小白菜，不仅写作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还越来越自信了，这回都没交给自己审稿，直接就送出版社出版发行了。 陈碧云：“小洒，你知道吗？你的这本让潭州新华书店赚大了，且不提那些学生和年轻人喜欢看，连我们公司的那些司机们，都抢了买着去看呢。还有百发燃气具公司和殷勤宝马公司的员工也一样。所以光你手下的员工，都买了上万册。” 肖洒眉头一皱：“他们难道个个喜欢看？” 陈碧云：“你傻呀！他们哪会个个喜欢看？但你是他们老板，老板是畅销书作家，他们倍有面子哈！出去拿本你的，人家一问看什么书哈？回答说，我们老板写的：《史前遗址》。牛不牛？” 卢桂生哈哈一笑道：“你妈也一样，平时从来不看书的一个人，兜里现在也天天揣着一本《史前遗址》或者《流浪地球》，有事没事拿出来显摆显摆，人家一问，她就说：我们家小洒写的，我看着好玩！” 肖洒哈哈大笑，转过话题问陈碧云：“妈，在货运公司干得开心吗？” 陈碧云乐呵呵的道：“蛮好！公司从开张到现在，就没有哪台车闲下来过！这生意，都是送上门来的，光经开区内的货运生意，就接不完！有一次，经开区的两家公司为谁先谁后订车还争吵了起来。小洒，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高投入才有高回报！” 肖洒笑嘻嘻：“只要您干得开心就好！” 陪了卢桂生、陈碧云半天并吃了中午，肖洒才告辞，去潭州一中拜望了李舒同、文艺两口子。 李舒同出去参加九三学社的会议去了，只有文艺在家，居然也捧着肖洒、苏小北写的长篇《史前遗址》在看，见肖洒来了，将他久久拥在怀里，开心得不得了！ 肖洒见文艺一人在家，就大胆地叫妈了，把文艺乐得团团转，弄出好多小吃来。 肖洒：“您也看了？” 文艺：“学生个个看，把我们老师也带动了。 还别说，你写的这些，异想天开却又合乎逻辑，只要打开一看，就让人欲罢不能，真的非常引人入胜！而且对于开拓学生的思维和视野很有好处！ 前些年学生都喜欢看琼瑶和三毛，这几年，个个都追着看你写的了！ 对了，你写的这些史前遗址都是真的吗？” 肖洒：“史前遗址都是真的，而且很多现象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我才拿他们来编故事。” 文艺：“编得真好！你还别说，只怕你编的故事真的会发生也不一定。” 肖洒哑然失笑，文艺一辈子教书，主要是跟学生打交道，心地特别单纯。 聊了半天家常，又陪文艺吃了晚饭，肖洒才出门，也不回陶园，直接去了静庐看望夏静。 正好夏静一个人在家，俩人自然好生亲热缠绵了一晚…… 次日，肖洒来到潭州经开区的殷勤货运公司，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四人都在，见肖洒来了，又惊又喜。 石通喜道：“老板，我先将公司的进展情况给你作个汇报吧。” 肖洒笑嘻嘻：“不急。石头，我好久没打过架了，我俩先打一架才说行不行？” 石通喜四人本来有些紧张，一听就个个都笑了。 架打下来，还是老样子。一对一，肖洒厉害。一对二，肖洒立即被制。肖洒对他们这套双人合击的战术非常钦佩，心里暗自下决心要好好琢磨一下破解之道。 接下来，肖洒去察看了一下员工宿舍。 一走进去肖洒就乐了，司机们的被子居然都折得方方正正，摆放得整整齐齐，卫生也很整洁，真的有些军营的味道！肖洒感觉很不错。 接着听了他们四人的情况汇报。 一是从经开区买的三百亩土地还在征拆当中没岀来，暂时还在殷勤宝马公司的地盘上工作。 二是生意火爆，货车几乎没有得闲的时候，除了保障及时运送殷勤宝马汽车和雅马哈摩托车外，经开区内其他厂家的货运业务有时都顾及不过来。 三是管理相对简单。准军事化的管理到位后，四人慢慢的就闲下来了许多。 肖洒趁机将自己要成立董事长办公室并打算从四人中抽调两人的想法跟他们说了，没想到四人都争着要去。 争来争去没结果，大家就不争了，一齐望着肖洒，等他作决定。 肖洒知道他们四人历来是分两组，就笑嘻嘻地道：“那就听从天意，抽签决定吧。你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分组，石头和家旺一组，革联和建国一组，我做两个纸签，一个上面写着‘留’，一个上面写着‘走’。抽到‘留’的一组留下，抽到‘走’的一组就跟我走。” 四人笑嘻嘻的都赞成，于是肖洒用两张相同的便签纸做好两个纸签，让他们抽签…… 502、你是个魔鬼！ 结果石通喜、廖家旺这一组抽到的是“留”。 肖洒笑嘻嘻地和李革联、赵建国两人约定端午节后就在潭州汇合，再一同出发。 正好节前还有几天时间，肖洒就到各家公司转了转，看看各家公司的经营情况，顺便给他们吹吹成立董事长办公室的风。 先去了七姑肖家璧挂帅的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这是肖洒最初成立的公司，他感觉很亲切。 最先碰到的是财务总监马萍，居然瘦了一点，更显出胸前的波涛汹涌。 肖洒笑嘻嘻：“马大姐，怎么瘦了？” 马萍一听就开心的道：“是真的吗？我一天只吃两餐饭，晚餐不吃饭，顶多吃点水果。” 肖洒大拇指一竖：“厉害！这么下去，今年20，明年18了。” 马萍噗嗤一笑：“都说女人三十豆腐渣，我这不也就想抓住点青春的尾巴吗？你七姑在办公室里，刚发过脾气，你来了正好，劝劝她。” 肖洒：“怎么了？” 马萍：“还不是为了孩子上幼儿园的事，和你七姑爹较劲呢！” 肖洒好奇地问：“较什么劲？” 马萍：“你七姑要送孩子上什么双语幼儿园，你七姑爹坚决反对！” 肖洒哈哈大笑，进了肖家璧的办公室。 果然，肖家璧正在气鼓鼓的，见肖洒进来了，眼睛一瞪道：“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洒：“看你凶巴巴的样子！谁惹你了？” 肖家璧：“还有谁？你表弟该上幼儿园了，我想让他上双语幼儿园，我们家那死鬼不肯，跟我打擂台呢。” 肖洒：“七姑，我小时候上过幼儿园吗？” 肖家璧一愣：“你是没上过，但现在哪还能和你那个时候比？” 肖洒：“怎么就不能比了？” 肖家璧：“大家都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肖洒：“狗屁！这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一句话！让无数孩子从此失去了快乐的童年！ 人生不是百米冲刺，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比赛，能够跑完全程的就是胜利者！所以哪有什么起跑线？哪用得着什么什么抢跑？ 我的英语水平还算可以吧？是幼儿园教出来的吗？什么双语幼儿园，都是噱头！骗你们家长没商量！” 肖家璧：“真的哈？行，那就算了，不送双语幼儿园了。” 其实肖洒说的这些话，刘力也跟她说过，只是她听不进去。但她对肖洒的话历来深信不疑，肖洒一说，她脑壳就开窍了。 肖家璧：“前不久收到你的征求意见和建议通知，大家都跟我打探消息呢，你最终怎么想的？” 肖洒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 肖家璧点点头：“这样更好！你身边确实需要一套班子来给你打理事务。你个臭小子！越玩越大！开这么多公司，找死！” 肖洒笑嘻嘻：“死不了。我也就是好玩。” 肖家璧一巴掌狠狠打在他屁股上：“好玩？我们一天从早到晚累死累活为你卖命，你说好玩！” 肖洒：“今年情况怎么样？” 肖家璧：“老样子，马马虎虎。我听说你准备在上海滩建一栋几百米高的摩天大厦，是真的吗？” 肖洒：“当然是真的，早已经破土动工了。” 肖家璧：“几百米？” 肖洒：“500米左右吧。” 肖家璧：“我的天，那不是一里路那么高！那能看到顶吗？” 肖洒：“天晴应该能看到吧。” 肖家璧：“竣工那天带我去看看，让我开开眼界！” 肖洒很爽快：“没问题。” 肖家璧却幽幽的叹息一声：“算了，我哪儿也不去，替你守着这个老摊子。 你去外面疯吧！建这么一拣高楼大厦，那得烧多少钱？不管了，哪怕你在外面花光了，我这里每年替你稳赚一个亿没问题。 去年我在鄂赣两省又各新开了十几家分店，今年销量上来了。估计今年的营业额能上15亿了！ 想想当初和你姑爹在乡下过日子，真是不敢想象有今天，仿佛做梦一样。” 肖洒：“七姑，你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肖家璧：“你放心！再累，有乡下‘双抢’累吗？倒是你，世界各地到处跑，悠着点！少逞强！前年那次凶杀案，你吓死我了！” 肖洒心中一烫：“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肖家璧：“以后出门身边一定要带着人！” 肖洒：“是！” 接下来肖洒去看了长株潭摩托车批发总店，七姑爹刘力现在是潇洒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的老总，见了肖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及时回来了，你七姑那人，谁的话也不信，就信你一个人！非要把孩子送那什么狗屁双语幼儿园，我都快被她磨死了！” 肖洒踢了他一脚：“不许你说我七姑的坏话！” 刘力哭笑不得。 刘力是个温吞吞的人，批发集团公司这几年没什么大发展了。不算七姑肖家璧那块，批发集团公司这几年每年的摩托车销量一直在七万辆的样子，营业额十个亿上下。 反正还算稳定，肖洒没多说什么，七姑爹刘力这人，做人做事都小心谨慎，绝不会坏事的！ 之后肖洒去了百发燃气具公司，一进去就精神一振，全部都是标准化的厂房了！ 张百发和阿依两口子骄傲地带着肖洒参观了每条生产线和新研发的产品，现在拥有五项国家发明专利和十几项实用新型专利及外观设计专利。 今年1至5月，百发燃气具公司的产值居然就过了20亿，总经理阿依预计全年完成50亿没任何问题。要知道，1至5月份里含有一个春节，实际生产时间只有4个月。 阿依对肖洒成立董事长办公室的想法很赞同，她也担心如果成立一个高高在上的集团公司，会不会给她领导的公司添堵！ 张百发却对这事不闻不问，他就是个典型的研究型人才！ 再去殷勤宝马公司的时候，肖洒就震撼了。 两条总装生产线运转不停，全部实现正常化生产了，总经理康德拉得意洋洋的跟肖洒汇报，今年的销量可以突破六万辆，突现销售收入300亿了。 肖洒竖起一根手指：“我们的未来要打造千亿汽车产业城！” 康德拉吓得一哆嗦，良久道：“肖，你是个魔鬼！” 503、心境水岸 端午节前一晚，肖洒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翻着《禅宗公案》，他准备着手写《禅宗智慧》的书目和大纲了。 眼看着半年又已经过去，估计晚晴已经写出了《孙子智慧》，等着他的下一部了。 正看得有此昏昏欲睡，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陈曦，精神一振，忙站起来接。 陈曦：“二十分钟，老地方。”不等肖洒说话，就挂了电话。 手里有枪的人，真他么干脆哈！哪怕是个女的！ 肖洒跟老妈袁丽说了一声就赶紧出了门，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赶到叫花胡同杏花小院。 果然，门虚掩着，肖洒推开门进去，陈曦就扑入他怀中…… 肖洒在家陪老爸老妈过了端午佳节，携傅饶、唐佳曼、李革联、赵建国四人启程北上，先去了武汉。 东湖高新区“神州重工”正在繁忙的施工之中，建设项目也是交给了深圳地产集团在做。 梁仁根、唐文、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和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的副总李曙光几个陪着肖洒边走边解说工厂的设汁和规划。 按照梁仁根的规划，先期建设七个车间，安装七条生产线，分别是泵车车间、旋挖钻机车间、履带起重机车间、叉车车间、轮式挖掘机车间、混凝土搅拌机车间、高空作业车车间。 这七种车型，是梁仁根为主，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协助设计出来的，他们很自信，哪样也不想丢，准备一齐上。 连生产线都是他们几个自主研发设计出来的，肖洒仔细看了图纸，还认认真真的听梁仁根等人介绍了每个生产环节，对他们别出心裁的设计风格和理念大为赞赏。 梁仁根几人本来就很激动和亢奋，多年来的梦想、平生的报负马上就能变成现实了！现在被肖洒一夸，就有些飘飘然，心里就美得不要不要的！ 但马上就被肖洒狠狠的刮了一通，因为招聘和培训员工的工作居然至今仍未启动。 肖洒亲自坐镇，让梁仁根明确好班子成员的分工，各负其责，不要一窝蜂的都天天挤在工地上。 分工结果是： 梁仁根管总，主持全面工作。 唐小国任行政总监，负责行政后勤、项目管理等事宜。 向闻波任技术总监，负责主管生产。 易晓刚任市场总监，负责采购供应和产品销售。 唐文任财务总监兼人力资源总监，尽快协助梁仁根招聘各方面人才。 安排妥了神州重工的事情，肖洒又应深圳地产集团副总李曙光的请求，去看了深圳地产集团在东湖高新区内拟开发的一处楼盘，目前才刚刚拿下地块。 肖洒非常惊喜：“你们进军到武汉了？” 李曙光点点头道： “许总安排的，她从马来西亚回来，安排我到这儿来，她自己也一起来了。 没想到她一眼就看上东湖了，说在这建一个楼盘，肯定有得赚，当即去找东湖高新区的领导谈。 正好东湖高新区在东湖岸边规划有商品楼小区，一听许总的大名，非常欢迎，还把刘琦市长也请来了。” 肖洒笑嘻嘻：“你们许总这么有名？” 李曙光不无自豪地说： “许总的大名，国内建筑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尤其是今年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许总和国家领导人站在一起为浦东东方世贸大厦奠基剪彩，轰动了全国。 如果武汉市府连这点敏锐性都没有，那他们就瞎忙乎了！” 肖洒：“那谈的结果怎么样？” 李曙光：“一拍即合哈！给了我们三百亩，按武汉土地的市场价，八万元一亩。准备都建二十层以上的高层住宅，许总和刘琦市长商定，要把这个楼盘建成武汉的第一高品质高端住宅小区。” 肖洒就跟着李曙光看了看位于东湖南岸的这一片地块，心中暗自对许敏赞赏不已，有眼光！好地盘哈！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肖洒想了想，对李曙光道：“建筑设计方案出来了没有？” 李曙光：“哪有这么快？刚刚搞完测绘。” 肖洒：“我提个思路，三百亩土地，一次设计规划，但分三期开发，每期一百亩。采用徽派建筑风格，不要都建二十层，最低的二十层，最高的三四十层都可以，高低错落，形成层次，屋顶用黄色的景观灯带点缀……” 李曙光有些诧异：“肖总，以我们的实力，一次性就可以开发完，不用做三期开发吧？” 肖洒：“必须做三期。” 李曙光：“为什么？” 肖洒： “这里不是深圳、珠海特区，是内地。加上东湖高新区才刚开始开发，人气不旺。 如果一下开发三百亩的高层楼盘，谁来买你的？而且也卖不起价格。 其实还要调整一下，第一期开发80亩就够了，用三年左右的时间，然后再用三年左右的时间开发第二期100亩，最后用二年的时间建第三期120亩。 这叫时间差，用时间换取空间。当然你们要结合具体的情况，如果销售情况好，就加快进度，如果滞销，就再放缓一点，总归要根据市场的行情来。” 李曙光明白过来了，答道：“是！徽派建筑风格，高低错落，分三期开发。” 肖洒点点头道：“把我的意思报告一下你们许总，听听她的意见。” 李曙光：“是。肖总，难得您来视察！您是大学者，文化名人，能请您给这个高档住宅小区取个名字吗？” 肖洒哈哈一笑：“我算个屁的文化名人！许敏既然来过，她没取名吗？” 李曙光笑道：“许总说，您不久肯定会来东湖，所以特意让我请教您！” “她倒是会偷懒！”肖洒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吟片刻道：“就叫心境水岸吧。” 李曙光是湖大土木工程系的首届大学毕业生，学识渊博，一听这名字顿时抚掌道：“心境水岸，好！这境界，比起我们从前那些小区的名字，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肖洒一笑告辞。 肖洒去中南音乐舞蹈学院看望可可。 可可正在排练舞蹈，穿着一身连体舞蹈服，修长纤细的身材非常娇美动人，这小丫头，化茧成蝶，长大了！ “小舅！”可可忽然见到肖洒，开心扑入他怀中。 肖洒带着可可和她的几个好友上衔购物，给她添了好几身衣服鞋子，又陪她们吃了一顿大餐，啰啰嗦嗦叮嘱可可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傅饶和唐佳曼在一旁见了都抿嘴直笑。 肖洒就瞪着她俩：“你们笑什么？” 傅饶：“你待可可这样子就像待亲闺女，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对肖灵你都没这么上心，啰啰嗦嗦像个老妈子！” 肖洒气得扬手一巴掌拍过去，傅饶早已笑嘻嘻躲开。 次日，肖洒又去黑仔挂帅的鄂省潇洒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转了转，黑仔陪着他视察了分别位于汉口、汉阳、武昌三地的销售网点。 生日火爆，雅马哈摩托车很受市场欢迎，肖洒看到衔头上随处可见的摩托车，一半以上都是雅马哈，就知道黑仔已经成为了鄂省的摩托车大王了！ 黑仔汇报，去年鄂省雅马哈摩托车的总销量突破了七万辆，营业额第一次过了十亿，超越了湘省的刘力了。 今年上半年的来势也很好，目前已完成销售3.7万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全年有望实现总销量8万辆！ 欣欣向荣哈！ 谁知就在这时，肖洒接到吴漾的电话，超市出问题了！ 504、超市叫停 正在新装修的二十家“家家乐”超市一夜之间被全面叫停！ 肖洒一行立即飞赴京城。 吴漾、李天、张青三人开着两台车到机场接机，肖洒、傅饶上了李天、吴漾的车，其他人上了张青的车。 一路上，吴漾向肖洒汇报了大概情况。 原来，吴漾、李天为了抢占市场先机，快速租赁了京城二十处商业繁华地段的房子，并整体打包，请了京城一家有名的建筑工程装修公司鼎诚装饰工程公司装修。 谁知鼎诚装饰工程公司还是实力不够，没有同时装修二十家大型超市的人手，就偷偷转包了七家超市给另外三家装修公司，结果其中有两家是黑资质的。 碰巧其中一家在装修时出了事故，有个员工在高处吊顶时违规操作掉了下来，摔成重伤，政府相关部门调查处理时，立即发现了问题，于是责令所有正在装修的二十家“家家福”超市全部停业整顿！ 肖洒一听，立即打电话给季卓，让他把追梦公司的法律顾问晏军请来，让吴漾和李天把情况向晏军作了详细的介绍，听取他的意见。 晏军提出了两套解决方案： 一套方案是与鼎诚公司协商解决。继续由鼎诚公司完成装修，但此次事故的责任全部在于鼎诚公司，因为该公司违反合同进行了转包，而且转包给了黑资质的装修公司，所以此次事故造成的所有损失应由鼎诚公司全部承担。 另一套方案是司法解决。如果鼎诚公司不同意协商解决，因为过错方是鼎诚公司，则可以直接取消与鼎诚公司的合同，另外请装修公司进行装修，并向司法机关起诉鼎诚，追偿损失。 肖洒想了想，决定结合两套方案一并进行。 一是坚决中止与鼎诚公司的装修合同。狗屁的“鼎诚”！如此不讲诚信的公司，肖洒绝不会给他二次事故的机会！ 二是先协商，协商不成再走司法途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鼎诚公司调子却高得很，不仅不同意赔偿损失，而且还不肯中止合同，扬言只要“家家乐”超市敢取谛合同，要让“家家乐”超市吃不了兜着走，永远别想在京城安生！ 至于“家家乐”超市想打官司，鼎诚公司半点不担心，说是悉听尊便，奉陪到底！ 吴漾气鼓鼓地将与鼎诚公司协商的情况向潇洒作了汇报，肖洒一听就笑了。 吃霸王餐哈！ 鼎诚公司腰杆子蛮硬，看来是有后台！明知有错还如此嚣张！仗了谁的势呢？ 肖洒让吴漾、李天、张青等人先回去稳住阵脚，稍安勿躁，静候佳音！之后将李革联、赵建国两人叫过来，细细的对两人交待了一番…… 三天之后便有了消息。 鼎诚公司的后台老板是京城法院的刘副院长，他有鼎诚公司20％的干股。 这次事故发生后，刘副院长本来是可以一手遮天瞒过去的，但他遇上了对手，同样是京城法院的副院长，姓陈，两人都有资历竞争上位，所以明面上好得不得了，暗地里却各使手段，只愁整不倒对方！ 这次陈副院长意外得到了消息，立马通知了自己的好友建设局马副局长，马副局长立即组织调查组开展调查，而且毫不留情地来了一个下马威，责令二十家装修工地全部停工整改！ 典型的师爷斗法病人吃亏！“家家乐”成了两个副院长私下里斗法的牺牲品！他们谁在乎过什么超市不超市的哈！ 前面想到的解决方案明显行不通了！ 协商解决人家不卖帐，司法解决人家的后台是法院的副院长，再想打官司，跟送肉上砧板差不多！ 肖洒有些为难了。 关键的人物是刘副院长。 吴漾找建设局马副局长协调了，马副局长态度很明朗，只要家家乐超市找一家资质可靠的装修公司，随时可以重新开始装修。 可鼎诚公司不肯退出，后台撑腰的是刘副院长！ 怎么办呢？ 刘副院长在鼎诚公司入干股的事情，是绝对别想抓到证据的。所以想一时扳倒他只怕很难！那想个其他什么法子呢？ 正左右寻思不得其法，肖洒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接过来，居然是杨帆打来的。去年年初，在京城工作的几个大学同学聚会，肖洒留了电话给杨帆。 杨帆问肖洒在哪？ 肖洒：“王府井。” 杨帆就乐了，道：“赶快滚过来！我们就在王府井百货大楼的旁边拐进来的一条巷子里，‘好时光’咖啡屋。” 肖洒：“我们？还有谁？” 杨帆：“戴老四两口子。还约了苏小北和李书琴，她们一会儿也该到了。” 肖洒：“马上就到。” 说是不远，开车足足绕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好时光”咖啡屋。肖洒让李革联、赵建国在车里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赵建国开车，留在车上，李革联却下了车，跟在肖洒身后也走了进去，见肖洒安全，又转身走了出来，守在门口不远处溜达。 杨帆见肖洒来了，笑容满面地站起来，给了肖洒一个热烈的熊抱：“肖老二，你他么死哪去了？一晃这么久不见你的影子。” 肖洒：“你他么好意思问我？你自己死哪去了？” 杨帆：“去！老子他么一直就在砖厂呆着，你们他么够绝情的！一个也不去看我！” 肖洒见他肤色黝黑，身体显得很结实，就笑着问：“看这样子砖厂办得很不错！” 杨帆：“别提这茬，一提我就伤心！” 肖洒：“乍的了？” 杨帆：“他么的，去年一年还好好的，没想到今年过了年后，好多家砖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而且都跟我办的砖厂一样，是机制砖厂。去年我根本不愁销路，今年得他妈四处求神拜佛，求爷爷告奶奶了！” 肖洒想起一事，问：“你们砖厂送货上门吗？” 杨帆：“送哈！当然太远不成，只要没出京城。出了京城就得加运费了。老二，你要是有业务，关照哥一下！” 肖洒：“我有个朋友的公司正在搞建设，我等会给你打听一下。” 肖洒见戴定远、王芳两口子笑嘻嘻望着自己，就打了声招呼道：“老四，小芳，你们两位大部长，今天居然也有闲情逸致出来？” 戴定远一改从前的温文尔雅，骂道：“肖老二，放你妈的屁！一，老子不是什么大部长，小部长都不是。二，老子不是今天才有闲情逸致，每个周末都闲情逸致得很！” 原来今天是周末，怪不得都能赶过来相聚。 肖洒踹了戴定远一脚：“老四，老子老子的，你他么官当大了，脾气也渐长哈！小芳，他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了，跟哥说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他！” 戴定远捶了肖洒肩头一下：“老二，不带这么挑拨离间的哈！” 肖洒：“毕业三年了，升多少级了？” 杨帆：“肖老二，你对老四客气点，老四已经是中组部最有实力的处长了。老人家说了，现在需要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干部队伍，这简直就是为戴老四量身定制的！这家伙走狗屎运，被破格提拔为中组部干部二局的处长了！” 肖洒：“恭喜！老四，我们二班的伟大使命，就靠你了！” 杨帆奇道：“我们二班有什么伟大使命？” 肖洒：“这都不知道？你一定是混进革命队伍里来的！” 正在这时，苏小北挽着书琴走了进来…… 505、晚晴的消息 书琴和苏小北一见肖洒，眼睛都亮了。 苏小北直接开骂：“傻子，你他么什么时候滚回来的？也不跟姐说一声？” 肖洒：“小白菜，你谁姐呢？找抽是吧？哥这急急忙忙刚回来不久。” 苏小北：“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你着急的事情？稀罕！” 肖洒：“三丫头的超市出了点小问题。” 苏小北和书琴都与吴漾熟悉，而且关系不赖，就异口同声问：“乍了？” 肖洒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一笑，把超市的事情跟大家随便聊了聊。 杨帆：“你他么好歹也是个名人，从上头找个人压住他不就成了。” 肖洒摇摇头：“我也想过，但这事牵扯到个人私利，随随便便打个招呼人家不会卖帐的。算了，不提也罢，咱们难得在一起聚一回，不提这茬不开心的事了。” 戴定远站起来：“你们坐，我出去打个电话。”手里抓着一款追梦手机走了出去。 肖洒下意识地看了看，杨帆手中握着的也是一款追梦手机，心里不免有些得意，道：“杨老大，你还没把小白菜拱下，真够猪的！” 苏小北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肖洒一脚，骂道：“傻子！老娘早已嫁人了！你他么不送贺礼也就算了，现在还来胡涚八道？” 这下大家都震惊了。 杨帆捶胸顿足道：“天啊！这么鲜嫩的小白菜！被哪只猪拱了？不行，我一定得杀了这头猪！夺回我的小白菜！” 苏小北：“滚！你有多远滚多远！” 肖洒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就问书琴：“小白菜说的是真的？” 书琴点点头：“真的。” 肖洒朝杨帆摊了摊双手：“杨老大，你彻底没戏了！” 杨帆：“在我没见到那头拱小白菜的猪之前，我是不会灰心丧气的！” 肖洒竖起大拇指：“佩服！” 苏小北：“你佩服个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可告诉你，前两天我碰到屈大姐，她追着问你最近在写什么呢？” 又来了！ 肖洒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苏小北站起来一把夺过肖洒的手机：“坐下！早不打晚不打电话，我一提屈大姐你就跑！往哪跑？老老实实呆着！” 书琴警惕：“屈大姐是谁？” 苏小北：“铁凝大姐。” 书琴松了口气：“哦。” 肖洒无可奈何坐下道：“小白菜！我是那头黔之驴！挖不出东西了，叫什么来着？” 书琴噗嗤一笑：“黔驴技穷。” 肖洒：“对！” 苏小北：“少来！不过今天就算了！《史前遗址》还在我心中激荡，暂时不想写其他东西了，放过你！” 肖洒长长地松了口气道：“有惊无险！” 苏小北忍俊不禁：“滚！” 肖洒真的立即起身，从苏小北手中取回自己的手机，走出去给季卓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回去，见戴定远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王芳正在和书琴、苏小北聊天。 王芳：“书琴，我还是喜欢听你唱的《最浪漫的事》。” 苏小北：“屁！两个人相守一生，柴米油盐酱醋茶，死磕！有什么好浪漫的？傻子，你写的歌词以这首最他么差劲！还有一首什么《掌心里的温柔》也是，酸掉牙了！我还是喜欢那首《梦里水乡》，哀而不伤。” 王芳显然早已习惯了苏小北的流氓文痞气，不以为意道：“书琴，最近一直没听你唱新歌了。” 书琴盈盈一笑，用手一指肖洒道：“傻子不给我写歌词了，我怎么唱？” 王芳：“傻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能厚此薄彼！你都和小北写了那么多大部头了，多给书琴写几首歌词，有那么难吗？” 肖洒哭笑不得：“是！姑奶奶，马上写！” 书琴望着肖洒笑靥盈盈，脸上尽是得意。 正在这时，杨帆的手机响了，杨帆满站起来走出去接。 苏小北皱了皱眉头道：“手机这玩艺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我们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聚一次，结果你们老是出去打电话，烦死了！” 王芳：“还别说，我也有同感！这玩艺儿让人又爱又恨！有它，方便了许多！但也平白无故增添了许多烦恼！” 谁知正在这时，肖洒的电话也响了，大家就都笑：“烦！” 肖洒在大家的嗤笑中出去按电话，电话是吴漾打来的，她在那头万分惊喜地道：“四叔，鼎诚公司的老总刚才打电话来了，同意中止合同，而且同意赔偿所有损失，问题解决了！” 肖洒：“哦，知道了。” 满头雾水走回去，却见杨帆早已回来了，欣喜若狂地道：“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你们知道刚才谁给我打电话吗？追梦公司的老总哈！追梦公司现在正在大规模建设之中，在海淀区、朝阳区、丰台区、西城区、昌平区都有建筑工程项目，我那个小砖厂，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书琴悄悄看了肖洒一眼，肖洒若无其事。 王芳接话道：“这追梦公司什么来路？好像我们部领导都很关注呢！” 苏小北：“扯蛋！一家生产手机的公司跟你们人事部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们部领导关心个鸟？” 王芳：“小北你个死流氓！无可救药了！” 戴定远：“小白菜，王芳说的话是真的，恐怕所有部门的领导都很关注，因为追梦公司引起了高层的关注，高层发话了，不过是秘密场合下说的。” 苏小北有些迟钝：“哪个高层？” 书琴捅了她的腰一下，苏小北才醒悟过来，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戴老四，那你这算不算泄密？” 戴定远：“我又没告诉你们高层到底说了什么，泄什么密了？” 苏小北：“哼，官僚！” 肖洒忽然惊觉，意味深长地看了戴定远一眼。 天南海北聊了一会，戴定远又爆料了：“你们还记得一班的班主任欧阳晚晴老师吗？” 肖洒心中一惊，竖起了耳朵。 苏小北：“她不是在剑桥大学任教吗？怎么了？” 戴定远：“前天我遇到央视的一个朋友，说他们央视策划了一档节目，叫《百家讲坛》，第一个开讲的，请的就是欧阳晚晴老师讲《论语智慧》。听他说，这几年，欧阳老师出版了好几本专注，引起了学术届的广泛关注，可惜我没有时间去看！” 苏小北和书琴不约而同地看了肖洒一眼，肖洒微微摇了摇头问道：“开讲？殴阳老师回来了吗？” 戴定远：“没有，说是约了暑假回来开讲。” 肖洒心中有些愧疚，这段时间东奔西跑，有些时日没联络晚晴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还不知道，真不应该！ 506、追梦公司的麻烦事 杨帆很开心，请大家吃了晚饭，这才分手各自离开。 书琴看了肖洒一眼，肖洒也正望着她，微微一点头，心有灵犀。 书琴几个先走，肖洒走在最后，扯了戴定远的衣袖一下。 戴定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肖洒。 肖洒：“谢了！” 戴定远愣了一下，道：“到底是肖老二！厉害！你怎么知道是我？” 肖洒不答反问：“我知道准是你，但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戴定远：“我给京城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打了个电话，我刚去考察过他。” 嗨！ 肖洒顿时心中雪亮！ 法院的副院长再牛逼，可前途命运捏在人家手里，难怪这么快就搞定了！ 肖洒本不想动用官场势力，真要去找，岂会少了？只是没想到，同学间闲聊，戴定远听了就动了，而且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 居然欠下同学的人情了！ 肖洒上了车，让赵建囯将车开到天桥停下，自己一个人来到枣苑。 果然，院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肖洒走进去，书琴正笑靥盈盈站在枣树下望着他，肖洒上前抱起她就进了屋…… 超市的事情弄妥了，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筹备成立董事长办公室。 肖洒想到了一处绝妙的办公地点：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 自从搬到癞皮巷四合院居住后，1292四合院就一直空着在那里。 哪知傅饶依然心有余悸，担心那条蛇。于是肖洒让富饶天下太极公司的老总陈实安排了一支十来人的队伍对1292四合院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清扫和检查，哪里还有什么蛇的踪影？ 于是肖洒带着傅饶、唐佳曼、李革联、赵建国四人前往察看。故地重回，想起种种往事，傅饶忽然心生亲切，反而先叫好了。 于是定下来，将1292四合院正式确定为董事长办公室，从此以后，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肖洒旗下所有公司的神经中枢。 其他人员挑选的事情，肖洒交给了傅饶和唐佳曼，他带着李革联和赵建国去了追梦公司总部。 季卓忙得一塌糊涂，五个建筑工程项目，虽说是由集团公司下属单位各负其责，但对外的协调全靠他，还有资金调度、人事安排、业务协同等等，当然这些都没什么，问题是现在又还要全方位的展开与容政辉华为公司的合作对接，他就有些分身乏术，早就盼着肖洒来了。 肖洒首先听了季卓、王禹等集团公司负责人的汇报，目前有一大堆的麻烦事： 一是五个建筑工程项目进度不一的问题。 有的已经拿到地块正式在建了，比如位于海淀区中关村的研发中心和位于西城区西山脚下的大数据中心。大数据中心的主任余冰身为女性，反而性子刚烈要强，工作冲在最前面。 有的拿到了地块正在做三通一平等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如位于昌平县的移动分公司和位于丰台区的电脑分公司。 位于朝阳区的数控分公司却连地块还没拿手，主要原因是政府征地拆迁遇到阻力了。 二是与华为公司合作的问题。 已经谈了两三个回合了，至今还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塔网没有互通，数据没有共享。 三是内部决策有了分歧。 主要是资金投向上的分歧，追梦公司这几年来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研发上投入的资金最多，所以现在有人认为研发的资金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将更多的资金用于扩大再生产。 林林总总还有一些小问题。 听完汇报，肖洒什么都没说，走了。 次日，肖洒带着李革联、赵建国悄悄去了朝阳区数控分公司的征拆现场…… 数控分公司总经理杜仲这段时间急得上火，满嘴是泡，忽然见肖洒来了，又惊又喜。 肖洒问：“还有多少户没拆下来？” 杜仲：“三户。” 肖洒：“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吗？” 杜仲：“我们没有跟村民直接接触，听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说是几户钉子户。” 肖洒皱了皱眉头，道：“走，我们去这几户村民家看看。” 进的第一户是王二狗家，王二狗一家人以为肖洒一行是政府工作人员，横眉冷对，茶水也不倒。 肖洒不以为意，笑呵呵地介绍说自己几个是追梦公司的员工，王二狗脸色才好看一点。 肖洒问了问王二狗家里的情况，然后直言问他为什么不同意拆迁？ 王二狗顿时又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道：“我的邻居刘大麻子家房子面积比我们家还小，可补偿的钱比我们家还多，还想瞒着我？瞒得住吗？哼！凭什么？不就是凭着他家里有个当乡长的好崽吗？去他么的，太欺负人了！老子就不同意，看他们能把我们家怎么样？” 肖洒接着进了第二户陈正武家，陈正武倒是没有敌意，道：“肖总，征拆我们家的房子我没意见，政府有补偿，还有安置房。我现在心里慌的是，我和我老婆都是五十岁的人了，只会作田种菜，没有其他手艺，把我们的田地征了，我们今后怎么活下去？靠那点征地补偿款能养活我们多久？” 第三户赵其正却是因为屋前的一棵参天古树的原因，政府居然只同意补偿几十元钱，赵其正不干了。 原因弄清楚了，肖洒将杜仲叫到一旁，悄悄交待了一番。 一周之后，三户人家的工作做通了。 王二狗家的征拆补偿费比邻居刘大麻子家还高出了一些，不过不是政府出的钱，是追梦公司给的困难补助。 陈正武两口子都安排了工作，进了李书剑的安保公司，两人没手艺，但当保安看个大门什么的没任何问题。 赵其正家的大树追梦公司出钱买了下来，赵其正要800元，追梦公司给了他1000元，他二话不说就在征拆协议上签了字。 肖洒交待杜仲，赵其正家的这棵大树不仅不要动，而且要保护好。 肖洒快刀斩乱麻解决了数控分公司的征拆问题，然后去其他几个项目工地看了看，还好，都在正常推进，尤其是大数据中心和研发中心，建设速度很快，建筑质量也不错，肖洒看了很满意，狠狠地赞扬了余冰和申逸飞，两人都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接下来要解决与华为合作的问题和内部意见分歧的问题，肖洒决定召开一次大会来统一思想，集团公司部门以上负责人和下属机构的所有班子成员全部参加。 大会在次日召开，肖洒特意邀请了公司顾问李鹤鸣、林知参加。 肖洒在大会上作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发言…… 507、在追梦公司大会上的讲话 肖洒： “各位兄弟姐妹： 我每到一个公司开年会，都要问一个问题，现在我也要问问大家：追梦公司是谁的？ 如果大家认为追梦公司是我的，或者只是我们几个董事的，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追梦公司从成立到今天，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已经走过了六年，问问各位财务人员，这六年，是你们从公司里拿到的钱多？还是我从公司里拿到的钱多？” 这时，集团公司财务总监谢紫凝站出来道：“从公司成立至今，肖总没有从公司拿走过一分钱。同时报告大家，肖总累计已为公司投入3.7亿元，这次扩建，肖总又投入5亿元！” 掌声雷动。 肖洒： “所以我要告诉大家，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公司所有员工的，是我们大家的！ 只要我们用心，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公司会越来越好，大家赚到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但我们公司不养闲人，不养懒人，大家不奋斗，公司就垮了！ 我们大多数人都还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不努力，光想躺着吃老本，可能吗？ 现在公司里有些人认为科技研发上的投入太多了，甚至想到直接引用国外先进的技术设备和工艺，因为那样既省事，又简单，还便宜。 但我告诉大家，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那又大错特错了！ it产业，是目前世界上最尖端的产业，如果我们不能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要依赖别人，那今后别人随时可以提价，甚至随时可以断供！那时我们怎么办？ 我们愿意让别人掐着脖子走一辈子吗？ 我是绝不愿意的，我相信你们也绝不会愿意！ 那我们就不能停滞不前，更不能就此止步！ 兄弟姐妹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从事的工作意义有多大吗？ 我们现在造出来的手机，只能通话，发短信，落后得很。今后我们要制造出4g、5g手机，那是什么概念？ 一机在手，可以通讯，可以视频，可以办公，可以照像摄影，可以购物，可以导航，可以做许多你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那将是划时代的！ 兄弟姐妹们，我们正在做的不是事情，是事业！是开天劈地划时代的事业！ 将来，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业而无比骄傲和自豪的！ 所以我们要奋斗，要创造，要创新！而不是守着现在的这种追梦手机就沾沾自喜，止步不前。 如果这样，那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要被市场和时代无情的淘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创造，要创新。创造什么？创新什么？创造一代又一代更先进、更智能的手机、电脑，创新世界最先进的核心技术设备、最高速安全的网络、最方便快捷操作系统等等。 所以，我们的研发投入不是太多了，而是还远远不够！这次五个亿的投入，除了基础设施所需的资金外，余下的资金，50％将用于研发的投入！ 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现在我们正在建设的五大工程项目大约耗资三亿元，剩下的两亿元，将拿出一亿元专门用于研发和作奖励研发的基金。另外的一个亿，则作为在第一线冲锋陷阵的员工的补贴！ 大家知道我们那些在一线工作的员工吗？他们在荒山野岭上建铁塔，背着各种拆开的部件，一脚水，一脚泥，翻山越岭，才开通了我们覆盖全国的通讯！ 今后，我们还要到世界各地去建铁塔，建立我们覆盖全球的高速网络公路！所以我们要打造一支能在前线冲锋陷阵的铁军！ 前不久，我遇到了另一支it铁军，他们带着200名民工，背着拆开的各种部件，在西藏4天4夜翻过4座4000多米的雪山，风餐露宿，开通了世界屋脊上的通信通道，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是华为！ 他们让我敬佩！ 所以我决定，和华为合作，共享资源，共建市场，这样不仅可以大大降低成本，节约资源，而且可以形成合力，加速发展！ 现在我也可以告诉大家了，我也是华为最大的股东，我们是一家人！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一旦与华为合作，会失去竞争力！ 至今我在华为公司也只有投入，没有拿过一分钱工资和分红。 而且我承诺，未来三十年，我依然不会从追梦公司和华为公司拿走一分钱，我会把我的所有分红，全部再投入公司的产品迭代升级、世界市场的开发和员工的奖励。 奋斗吧，我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掌声和欢呼声铺天盖地，经久不息。 之后，肖洒请李鹤鸣、林知讲话，李鹤鸣和林知居然同时向肖洒深深的一鞠躬，然后李鹤鸣对大家道： “我为肖总而感动，也为此生能与肖总相识相知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肖总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骄傲！大家知道吗？老人家曾用四个字评价肖总：国之瑰宝！ 我和我夫人林知在此也向大家承诺： 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只要追梦公司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毫无保留，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们向肖总学习，不从公司拿一分钱！ 能和在坐诸君一起奋斗，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和幸福！” 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 大会之后，肖洒留下集团公司的高管和分公司、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分管业务工作的副总接着开会，专题研究了与华为公司合作的事宜，明确了合作的方向、目标、途径及方式方法，同时也明确了责任人和完成时限。 散会后，肖洒让季卓将安然叫来，将成立董事长办公室并打算调安然出任办公室财务组组长一职的事情跟他们两口子说了。 安然很开心的答应了，两口子都在追梦公司任职，虽然没人闲话，但安然总觉得有些别扭，尤其季卓又担任了总经理。 季卓也很开心，而且松了一口气，他也一直担心肖洒成立一个高高在上的集团公司呢！ 肖洒带着安然离开追梦公司前往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一来送安然报道熟悉地点，二来也想看看傅饶、唐佳曼招人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508、办公室正式运转 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人齐了，安然居然是董事长办公室最后一个报到的。 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此刻正人进人出，从门口的一辆货车上御东西，都是电脑、传真机、扫描仪、打印纸等办公用品。 肖洒见鬼眼七也在，心里好笑，知道肯定是傅饶把他弄过来的。心想也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傅饶见肖洒来了，忙拍了拍手掌叫大家放下手中的活，就在院子里集合，道：“大家都停一会，董事长来了，请董事长跟我们讲几句！” 肖洒摆摆手：“讲话不着急，介绍我先认认人吧。” 唐佳曼就逐个地将新人介绍给肖洒。 秘书组：组长刘小凤，干事李晶、伍亮。 刘小凤28岁，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是肖洒的学姐，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推荐过来的，原任太极集团公司行政总监。 李晶、伍亮是圆圆推荐来的。李晶25岁，北师大毕业的高材生。伍亮26岁，人大毕业的高材生。两个参加工作都不过两三年，但很得圆圆赏识。李晶原任丹露酒业办公室主任，伍亮原任总经理助理。 财务组：组长安然，干事吴斯、周秉根。 安然是肖洒自己推荐的，中财大毕业的高材生，原任追梦集团公司下属分公司财务总监。吴斯、周秉根则是唐佳曼这次从中财大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中招聘的新人。 项目组：组长彭章，干事谭世长、何苗。 彭章，湖大土木系高材生，深圳地产集团公司推荐的，肖洒原来已经见过面。谭世长、何苗是追梦公司推荐的，谭世长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建筑规划的，何苗是中科大的毕业生，学计算机工程的。 安保组：组长傅饶兼任，干事李革联、赵建国。 顾问：赖布衣鬼眼七。 副主任：唐佳曼，分管日常工作及文秘、财务。 主任：傅饶，主管全面，分管项目、安保。 肖洒心里高兴哈！除了鬼眼七，其他所有人的年龄都在30岁以下，学历都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实现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三化要求了！ 肖洒只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大家各忙各的。 什么规矩纪律的事情，自然有傅饶和唐佳曼去交待。 见面完了，唐佳曼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记事夹就过来了，首先递给肖洒一叠财务报表道：“这是你旗下公司的半年度财务报表，目前，只有一家还没有报上来，正在催。今后的财务报表分四个时间段，月报表、季报表、半年度报表和年度报表，以便您及时掌握各公司经营状况和调度资金。” 肖洒顿时感觉到，成立办公室的优势从这一件事情上就立马凸显出来了。 以往的财务情况自己心中只是大概有数，现在一翻报表，就全部清清楚楚了。 这就叫什么来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唐佳曼接着汇报了几个重大事项： 一是追梦集团公司申请按进度及时拨付投资款项的事情，五大工程项目之一的数控分公司项目已经完成了征拆腾地，申请拨付建设资金了。 二是家家乐超市的二十个连锁店前期已经拔付了4000万元，现在进入全面装修，申请按工程进度拨付资金。 三是神州重工五年十个亿的重大投资项目，平均每年投资2亿，今年已经拨付了一个亿的资金过去，但1500亩土地资金一次性支付了4500万，第一期500亩土地的建设工程已经全面启动，也在申请资金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问唐佳曼：“资金有问题吗？” 唐佳曼：“没有问题，您看看，这是去年您的帐户余额和今年上半年的收支情况。我建议您最近几年尽量不再新增投资项目。” 肖洒翻开帐本看了看，心中对唐佳曼的工作效率之高大为赞叹，就点点头。 唐佳曼：“肖总，我还有一个建议，不知该讲不该讲？” 肖洒：“别客气，今后有话直说。” 唐佳曼：“我建议您的个人帐户和公司帐户一定要分开。公司承担的是有限责任，没必要把您的个人资产牵扯到里面，不要把个人资产与公司资产混为一体。” 肖洒：“非常好，就这么做！公司帐户财务组负责，你统管。我的个人帐户交傅总负责吧。” 唐佳曼见肖洒言听计从，非常开心的道：“是！” 这时傅饶走过来，也汇报工作： “一是许总那块的工作： 武汉东湖心境水岸高档住宅小区项目，许总很赞同你分三期开发的设想。 另外许总要我报告你，马来西亚项目投标押金退回来了，让你放心。 再有就是东方世贸大厦地下五层基础设施工程已经完工，开始地面建筑的施工建设了。 今年四川阿坝州的学校捐建工作起步早，进展迅速，估计九月份三所学校就能全部竣工验收。 但成都那边的工程项目进展很不顺利，许总想调胡总去成都督查，请示你可不可以？ 其他地方的工程项目目前进展正常。” 肖洒点头道：“胡总去可以，但不要将捐建的事情和成都的项目牵扯到一起。这事我交待过许总，你再跟她强调一下。” 傅饶： “好的。 二是二十家家家乐超市的装修工程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分包给了十个有良好资质的装饰公司装修，每家装修两个超市，目前已全部进场施工了。 三是神州重工第一期的初步建筑设计规划出来了，想请你审阅后报专家组预审。” 肖洒：“弄反了，我又不懂规划设计，先请专家预审，再把专家们的意见建议连同规划设计给我看。” 傅饶点点头示意明白。 肖洒又道：“你跟李书剑打个电话，让他选派12个精明干练一点的保安过来，6个守这个院子，6个守癞皮巷四合院，分三班倒，每班2个。” 傅饶当即给李书剑打了电话，报告肖洒道：“李书剑明天亲自送人过来报到。” 肖洒点点头：“你忙完了吗？忙完了跟我回癞皮巷四合院。” 傅饶脸上生晕，瞪了肖洒一眼：“我还有一大堆事，你先回吧。” 肖洒哈哈一笑，走了…… 509、女神回国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月底，肖洒本想赶去美国波士顿接丹露回来度假，没想到丹露又要和导师一起去进行天文观测，肖洒只好作罢。 而这时，晚晴从英国回来度假了。 她悄无声息的回来的，没告诉其他任何人，只告诉了肖洒。 肖洒接机后载着她直奔京城烟袋斜街的海棠苑，在海棠苑里疯狂缠绵了三天三晚都没出门…… 幸亏他的手机是通的，不然傅饶只怕又要找人了！ 晚晴娇软无力的斜躺在床上，慵懒而妩媚，风情万种，楚楚动人。 肖洒抚摸着她秀美的发丝道：“女神回归，听说在央视有个大动作？” 晚晴盈盈一笑：“我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肖洒：“还用你说，央视的预告早已满天飞了！” 晚晴：“是吗？鲁玉跟我约的。我想你了，你老不去看我，我就答应她了，正好借机回来看你！你都忙些什么呀？一个学期都窝在国内没出去，只能听到你的声音见不到人，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肖洒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将这半天的经历简单的跟她说了。 晚晴叹息一声道：“你有这么多钱了，几辈子也花不完了，干嘛还要不断的投资，不是自寻烦恼吗？” 肖洒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每次看到机会来了，就忍不住出手，哪里想过什么烦不烦恼的问题？自己还这么年轻，难道就此退休？再说还有好几件大事没完成呢！于是他笑嘻嘻地道：“人总得朝前走，永远在路上！停了就死了。” 晚晴：“有长进哈！小无癞，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出来了！” 肖洒：“我是谁？当世大儒！” 晚晴：“牛逼！脸皮一尺厚！对了，《孙子智慧》我已经写出来了，这次带回来了，你尽快帮我审完稿，争取假期中出版发行吧？” 肖洒：“没问题。可以哈！速度这么快！出了几本专著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晚晴：“好记，我出国四年了，一年一本：《论语智慧》、《孟子智慧》、《庄子智慧》、《孙子智慧》，加上出国前我们写的《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一书，我们合写了五部专著了。” 肖洒：“我是个典型的假冒伪劣！其实都是你写出来的。” 晚晴一翻身趴在肖洒身上：“你再说这种话，看我掐不掐死你？你知道你写的每本书的目录大纲和主要观点，对我有多大的帮助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你写的东西，我一本书也别想写出来！对了，下一部的呢？你写出来了没有？” 肖洒双手一摊：“没有。” 晚晴双手掐住肖洒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肖洒一翻身，不一会，晚晴便身躯颤动，跟着呻吟起来…… 又是一年毕业季到了！ 不过肖灵的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因为她考上了中央美院国画系的研究生，还要继续在中央美院呆三年。 肖洒开车去中央美院接了她准备回家，她却道：“哥，好久不见阿宁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肖洒愣了一下，是哈！这次来京城，还没见过丁宁的面呢，周末也没见她回来。 肖洒兄妹俩人来到国家画院，直接找到丁宁住的房子，丁宁却不在。两人这才想起来给丁宁打电话。 丁宁听到肖洒的声音，开心的道：“哥，我出来写生了，不在国家画院。” 肖洒就骂：“死丫头！出去了怎么也不跟哥说一声？这么久不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 丁宁忽然调皮地道：“哥，你想我了？我就是不打电话，也不回家，看你想不想我？” 肖洒：“疯丫头！回来看我打不死你？” 丁宁在那头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知道啦！哥，你猜我到哪里来了？” 肖洒：“天下那么大，我怎么知道？” 丁宁：“我在这里遇见了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现在你能猜到了吗？” 大学里最好的朋友？肖洒立刻想起丁宁同寝室的那个长发飘飘、眼睛大大的沈丹萍，知道丁宁在哪了，道：“你是不是在乌镇？” 这下丁宁真的吃惊了：“哥，神了！这也能猜到！” 肖洒：“知道哥是谁吗？如来佛！你这只小猴子，甭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丁宁格格笑：“好啦！哥，知道你的厉害了！我呢，就心甘情愿在你手心里呆一辈子了！知道我遇见谁了吗？来，我让她跟你说话。” 接着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传过来：“哥，还听得出我的口音吗？” 肖洒：“丹萍，好久不见！” 丹萍开心死了：“哥，这么久了，谢谢你还记得我！” 肖洒：“傻丫头，你长得那么美！又待我们家阿宁和灵子那么好！想要忘了你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哦！” 丹萍：“阿宁过来了，你也过来吧玩一趟吧？你要是不过来接阿宁，我就把她扣压在这不放她回去了！” 肖洒心中一动，去乌镇？ 这时，肖灵抢过他的手机道：“丹萍姐姐，我是灵子。” 丹萍又惊又喜：“灵子啊！你应该毕业了吧？” 肖灵：“今天毕业。” 丹萍：“我听阿宁说你又考上央美的研究生了，太好了！现在放假正好没事，来我们乌镇写生吧！保证你不虚此行！” 肖灵：“好哇好哇！你让阿宁也在那等我！我马上飞过来！” 丹萍：“好的。把你哥也一起叫过来，我正好有事情找他。” 肖灵：“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肖洒在一边听着呢，一巴掌打在肖灵屁股上：“胆大包天！包在你身上？就敢擅自作主了？” 肖灵笑嘻嘻：“你要不去，我和阿宁就都不回来了！” 肖洒又扬起了巴掌：“敢要挟我？” 肖灵早已笑靥如花地躲开。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灵就往行旅箱中装东西，肖洒：“你这是干嘛？现在就要走？” 肖灵笑嘻嘻：“我在京城关了一个学期了，闷死了！所以，必须现在就走！” 肖洒就骂：“疯丫头！” 骂归骂，心疼妹妹，还是赶紧打电话给傅饶，让她安排人买机票。 当晚，肖洒、肖灵、傅饶三人乘飞机飞往上海…… 510、丹萍妈妈进院 深夜十一点，上海虹桥机场，许敏亲自开车前来机场接机。 许敏因为马来西亚项目的事情，至今耿耿于怀，对肖灵、傅饶极为亲热，对肖洒依旧不理不睬。 肖洒早已忘记这档子事儿了，嘻皮笑脸问许敏：“姑奶奶，我哪得罪你了？” 许敏心里这个气哈！瞪了他一眼道：“马来西亚那个项目一家港岛的公司中标了，你知道吗？” 肖洒：“关我屁事！我用得着知道吗？” 许敏气得扭头再不理他。 肖洒笑嘻嘻：“傻妞！再过一年半载你就会知道，做这个项目会是什么结局。” “哼！”许敏以为他是随口胡咧咧。 肖洒也懒得跟她多解释，此刻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许敏特意在豫园安排了特色小吃宵夜，傳饶和肖灵只是少许吃了一点点，肖洒却是味口大开，如风卷残云，吃得三个女人望着他目瞪口呆。 因为时间已经太晚，当晚就在上海歇息了。 次日，许敏开车接肖洒一行去浦东视察了正在施工建设中的东方世贸大厦项目。 远远的就听到肖灵一声惊呼道：“哇！快看！这么高！吓死人了！” 许敏浅浅一笑解释道：“那个高高耸立的建筑是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91年7月30日动工，将近两年了主体还没有完工。它的设计建筑高度是468米，建成后将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高塔。” 肖灵吐了吐舌头：“我的天！468米高！” 许敏：“不用惊?！你哥正在建的东方世贸大厦，比东方明珠更高！” 肖灵眼睛一亮：“在哪？” 许敏往前一指：“就在离东方明珠不远的地方，不过现在才刚完成地下五层停车场的工程，才刚开始建裙楼。” 肖灵：“什么？地下五层？那可以停多少车？” 许敏不无骄傲：“2000辆。” 肖灵抽了一口冷气，又问：“打算建多高？” 许敏：“设计建筑高度520米，111层。” 肖灵用崇拜的眼光望着肖洒：“哥，你真伟大！” 肖洒对建筑工程狗屁不通，所谓视察，不过是走个过场，替许敏为大家鼓鼓劲，听许敏和大家说一切正常，他就拍屁股走人了。 没让许敏再亲自送，只让她安排了一辆车，傅饶自己开。 黄昏时分，平安抵达乌镇。 丁宁和沈丹萍两个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小桥流水旁迎接他们。 肖洒下了车，沈丹萍上前一步，激动地道：“哥，总算又见到你了！上次见你，还是三年前在嘉兴的街头偶遇。” 丁宁和肖灵：“有这事？” 傅饶：“有，我当时也在场。”说着把那次偶遇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不过没提半句丹萍借钱的事。 肖洒想起当年在嘉兴街头她为生病的爸爸急得直掉眼泪的样子，心头不由自主的温柔，道：“你家里都好吗？” 丁宁：“哥，你别问了，丹萍家里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爸爸刚过世不久，妈妈又摔伤了腿，在家躺着养病，弟弟和妹妹还在上学，一家人都靠丹萍姐姐一个人苦苦支撑。丹萍姐姐一边上课，一边照顾妈妈，一边还要家教和卖画挣钱补贴家用。” 肖洒打量了一下丹萍，见她身材纤瘦，不由得心疼。 谁知丹萍嫣然一笑道：“哥，你别担心！我没有灵子说的那么惨！我现在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家人，没那么难堪！只是我暂时还还不上你借给我的钱，你原谅我好不好？” 肖洒：“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是来讨债似的！走吧，先去你家看看，不会不欢迎吧？” 丹萍：“怎么会？请跟我来。” 丹萍的家就在东栅栏里面，离茅盾故居只有几十米远，当街只有一间房子，不过往里走居然还有三四间，非常简朴，但很洁净。 丹萍的妈妈躺在床上，满面笑容地跟肖洒等人打招呼，但肖洒看到了她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丝痛楚。 肖洒问了问丹萍妈妈的伤势，小腿被撞骨折了，绑了夹板，暂时躺在床上不能动。 肖洒见丹萍妈妈的伤处红肿，感觉不对，问丹萍道：“上医院检查了吗？” 丹萍：“就在我们镇卫生院检查的，我妈死活不肯去大医院。” 肖洒摇摇头道：“这样不行，得马上进大医院检查治疗。” 丹萍妈妈双手直摇：“不，我不去！孩子他爸过世前在医院里花了那么多冤枉钱！我绝不会再花这个冤枉钱了！” 肖洒：“阿姨，您听我说。您的病不复杂，很容易治好。如果你不治，不仅害了自己一辈子，还会害了丹萍她们几个孩子一辈子！您才四十多岁，总不希望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度过吧？钱的事情您不用考虑，我这次就是来跟丹萍买画的，她的画很值钱！您知道吗？” 丹萍妈妈摇摇头，有些疑惑地道：“真的吗？她的画倒确实是不错，我们镇上的人个个夸她呢！不过就能卖到钱了吗？”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果断地道：“不耽搁了，饶饶姐姐，你马上联系救护车，现在就送上海，我来联系上海那边。” 丹萍想说什么，肖洒用眼神止住了她，然后给许敏打电话…… 打完电话，肖洒见丹萍发愣，就道：“别发呆了，赶紧弄点吃的，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就往上海赶。” 丹萍这才醒悟过来，娇羞的“哦”了一声，赶紧进厨房做饭，傅饶、肖灵、丁宁忙跟着进去帮忙。 大家急急匆匆吃了晚饭，救护车就来了。 尽管丹萍的妈妈还是不肯，但肖洒不管那么多，强行将她抱上了担架，然后抬上救护车，她也就不闹了。于是一齐赶往上海。 许敏和她的两个助理一直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等着，晚上十点半钟左右，救护车和傅饶开的车才抵达。 因为许敏挂的是急诊，又找领导打了招呼，医院连夜就给丹萍妈妈做了检查。 果然，肖洒没有看错，丹萍妈妈的小腿是粉碎性骨折，上次在镇卫生院做的手术骨头对接不准，所以才会出现红肿，实际上是发生炎症了。 幸亏来得还算及时，骨头只是发生了炎症，还没有坏死。如果来迟了，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可以想象，丹萍妈妈这段时间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丹萍听医生说明了情况后，吓得眼泪汪汪。 次日，医院就安排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之后打了石膏，住院治疗。 忙完这一切，肖洒松了口气，走出病房，丹萍跟着他也走了出来。 肖洒见她泪痕满面，忙安慰她：“别急，阿姨的伤能治好的。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能要住院一阵子，我安排了专人护理，你不用担心！” 丹萍点点头：“哥，借你的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给我弟弟和妹妹，他们就要放暑假了……” 511、梦里水乡画卷 丹萍走到一旁打完电话，送还手机道：“哥，幸亏有你！不然我妈的腿就完了，我想想就后怕！我真是个没用的女儿！” 肖洒摇摇头：“傻丫头！这事能怪你吗？你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千万不要自责。” 丹萍无言地点点头。 次日，丹萍的弟弟丹阳和妹妹丹霞赶了过来，丹霞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交给了丹萍。 丹萍将肖洒叫到一旁，从背包里取出几本厚厚的册页，道：“哥，这是我毕业三年来的画作，有人想要买，但我舍不得！我只想把它们送给你！” 肖洒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秀美的文字：“梦里水乡——乌镇印象”。 再往下打开，才看几页就震惊得站了起来！ 这画册他前世见过：手绘乌镇印象图。 后来乌镇东栅栏、西栅栏景区的开发，完全就是依照这套凭借记忆画出来的乌镇印象图施工的。 肖洒认认真真的仔细翻阅了所有的册页，没错！就是它！这几套册页后来成为了乌镇的镇镇之宝，出再多的钱也不卖！据说有个老外出到一亿美金，依然被谢绝。 没想到，这套画册原来是丹萍画的！ 丹萍见肖洒站起来这么用心的看自己的作品，很开心，在一旁介绍道：“这卷《梦里水乡》画的是我们乌镇全景印象图，为了画好这幅长卷，我画了上千幅草图，问遍了我们乌镇所有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作了无数次修改，才最后画到这幅全景长卷上，因为我怕我儿时的记忆有误。” 肖洒拍了拍堆放着的册页，问丹萍道：“你为什么想到要画这幅乌镇长卷？” 丹萍： “我最初的想法是想画一幅画感谢你！ 虽然我爸的病还是没治好，走了，但至少你借给我的钱让我给他做了手术，没留遗憾！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可画什么呢？ 我想来想去就想到画我的家乡了。因为我的家乡特别美，书琴姐姐唱的那曲《梦里水乡》，其实最适合我们家乡！ 我画了一幅后，我妈妈看了也很惊喜，跟我说，哪儿哪儿画得不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我就再画。 我妈说，原来我们的乌镇更好看，可惜现在好多地方已经毁了，看不到了。 我心里一动，就想着把我家乡的整个原貌画出来，至少让我妈有生之年能重新看到她小时候见过的乌镇。 于是我就利用课余时间和节假日，一栋栋房子一张张画过去，后来家乡的老人们知道了，都一个个来指点我，而且都盼着我早日把这幅家乡的长卷画出来。 用了三年的时间，我画了一千多幅草图，最后汇集成这五个册页的长卷《梦里水乡》。 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我知道你出版过许多书，一定跟出版社很熟悉，我想将它印刷出版，然后送给我家乡的父老！可以吗？” 肖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没问题。这套画册太珍贵了！” 丹萍：“珍不珍贵不说，但我是用了心的！哥，希望你能喜欢！” 肖洒：“我非常喜欢！丹萍，我决定了，我不仅给你出版画册，而且我还回赠你一个跟你画册里画的一模一样的真实乌镇。” 丹萍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望着肖洒发呆。 肖洒一拍她的脑袋：“傻丫头，我现在正式决定了，投资开发你的家乡乌镇，全部按照你画册的样子来恢复重建你的家乡，好吗？” 丹萍还是有些脑袋拐不过弯来，毕竟这太突然了！ 肖洒拉着她的手坐下，非常认真的道： “丹萍，你听我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画的这套画册，太美了！你说得好，这不就是梦里水乡吗？我来帮你把这个梦变为现实好不好？ 你的这套画册，就相当于建筑施工的规划图，我们就按照它，来重建你的家乡。你说好不好？” 丹萍终于会过意来了，吃惊地道：“真的吗？那得多少钱？少说也得几百万吧？不对，几百万远远不够，少说也得上千万，只怕也还不够。” 肖洒：“那就投一亿。” 丹萍瞪目结舌，好久才期期艾艾的道：“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有这么多钱吗？” 肖洒：“这么看不起哥？” 丹萍的脸就晕红了，有些娇羞，道：“不是！你还这么年轻，不是也刚毕业不久吗？一下哪来这么多的钱？” 肖洒：“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安心照顾你妈妈养好病，然后再陪我好好去看看你的家乡。这次我可没来得及细看。” “嗯嗯。”丹萍开心地连连点头。 肖洒从身上取出一个银行卡递给丹萍：“从现在起，我正式聘请你为乌镇开发重建项目的总规划建筑设计师，这是订金，你答应了我，就不能再答应别人了。” 丹萍吓得双手连摇：“哥，我答应帮你！但我不要订金，也当不了什么总规划建筑设计师，我没搞过建筑。” 肖洒握住她的手，将银行卡塞到她手心里，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现在是在乌镇中学教书吧？你愿意把职辞了来专心专意重建你的家乡——梦里水乡吗？” 丹萍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肖洒，毫不犹豫地道：“我愿意！但我不要订金。” 肖洒： “傻丫头，我说了要你专心专意来重建梦里水乡！如果你还老是要考虑家里用钱的问题，又怎么能专心专意？ 这卡里有100万，我今天刚存进去的，密码就是‘丹萍梦里水乡’六个字的第一个字母。 你知道吗？你用三年时光画下来的这幅‘梦里水乡长卷’，就远远不止值这100万！ 所以今后别再为钱的事情犯愁了，一心一意重建家乡，好吗？” 丹萍望着肖洒，眼泪夺眶而出…… 512、乌镇考察 肖洒背着丹萍的双肩背包离开了医院，来到东方世贸大厦项目建设指挥部，将许敏叫过来，打开双肩背包，取出《梦里水乡》画册，一言不发地让许敏观看。 许敏看了，满脸警惕地瞪着肖洒：“小痞子！你又想搞什么鬼名堂了？没事拿这个给我看干嘛？” 肖洒：“好不好看？” 许敏点头：“好看！小桥流水人家，古韵悠长！” 肖洒：“想不想去看看？” 许敏：“你陪我，我就去。不过，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肖洒：“先去看了再说吧。” 许敏：“好吧，反正你说了算！” 肖洒：“这就对了，叫什么来着？夫唱妇随……” 许敏一下打断他：“呸！你娶我吗？就算你娶了我，也顶多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肖洒哈哈大笑。 次日，丹萍让弟弟妹妹丹阳、丹霞在医院照看母亲，自己则和肖洒一行返回乌镇。 手术后，骨头校正接好了，丹萍的妈妈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痛楚，心情也好多了，除了弟弟妹妹在，病号医院还有专门医护人员看护，所以丹萍放心的跟着肖洒回去。 肖洒、许敏、傅饶、丁宁、肖灵在丹萍的陪同下，看了一整天东栅栏，又看了一整天西栅栏，第三天，丁宁、肖灵两个在户外写生，肖洒、许敏、傅饶、丹萍四人则聚在丹萍家里商议。 肖洒再次取出丹萍手绘的《梦里水乡——乌镇印象》画册翻开，和许敏、傅饶一道仔仔细细的审视。 傅饶是第一次看这套画册长卷，也是心灵震撼，道：“画得真好！要是乌镇能保留原有这个样子该多好！” 许敏心如冰雪，瞥了肖洒一眼道：“饶饶，你上当了！你以为这小痞子是带我们来风花雪月游山玩水的？” 傅饶心思一转，也立马会意过来，不由得惊叹一声，然后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一双美丽的眼眸瞪着肖洒，样子特别娇俏可爱！ 许敏也瞪着肖洒：“心动了？” 肖洒：“你不心动？” 许敏：“不用管我，只要你心动，我就帮你去实现！” 肖洒听了心头一烫，心道：女色魔！这话撩人心魂！ 这时，傅饶也看着肖洒深深地点头道： “在瑞典，我看到黛西的家乡西格图拉小镇那么漂亮，每天要接待成千上万的游客，当时就想过，如果我们中国也有这样一座美丽的小镇该多好！ 这两天我们看到的乌镇，加上现在看到的这幅画卷，真的给了我极大的震憾！我没想到，就在我们国内，还有这么一个让人心动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相比西格图拉，乌镇内涵更丰富、底蕴更深厚、建筑更独特、景点更精采、故事更生动。 尤其更重要的一点是，中国人多，真的要是打造好了，以我们中国人爱热闹、爱扎堆的特点，应该比西格图拉更能吸引人！” 肖洒满怀激情地道： “那就干！要做就做最好的！ 我们不仅要把乌镇打造成吸引全中国人扎堆的地方，更要把它打造成吸引世界游客的地方！要让它成为中国的一张亮闪闪的名片！要把全世界的游客都吸引到乌镇来！ 这个项目如果做好了，它的影响力肯定比我们在浦东的东方世贸大厦还大。 刚才饶饶姐姐概括得很到位， 想一想，梦里水乡，单这个主题，就多么美妙！多么神秘！多么令人期待和向往！” 许敏也被肖洒说得兴奋起来，道： “小痞子，我不是被乌镇打动了，而是被你打动了！中国名片！有意思！你的野心真够大的！ 如果真的要开发乌镇，我想要围绕这几个元素来展开： 一是东栅、西栅两条临河而建的老街。两岸都是经典的明清古建筑群。 丹萍，两条老街有多长？” 丹萍： “东栅1.5公里，西栅1.8公里。 我们乌镇有1300年的建镇史。东栅和西栅都有很多非常独特有意思的地方。 比如东栅，有拳船、财神湾、逢源双桥、香山堂、三白酒作坊、宏源泰染坊、茅盾纪念馆、修真观、翰林第、汇源当铺、立志书院、乌青水龙会、香山堂等，西栅有……” 丹萍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肖洒等人越听越喜欢。 许敏等丹萍说完，接着道：“二是小桥流水。婉转清幽的流水潺潺流淌在小镇每家每户的门口，有水，就有了神韵。丹萍，乌镇的水系有多长？” 丹萍：“纵横交叉的河道有10.8公里，形态各异的古石桥有72座。” 许敏点点头： “我看了，还有面积很大的天然湿地，真不愧叫‘梦里水乡’！ 三是人文。这儿的景点正如丹萍刚才说的一样，数不胜数。 我们可以很好地将街区内的名胜古迹、手工作坊、经典展馆、宗教建筑、民俗风情等挖掘展示出来。 我想到了一个开发的法子，叫做一店一品！ 我们沿古街开发，要将千年古镇的原始风貌和独特的人文魅力通过一店一品的方式巧妙地展示出来……” 许敏从一个建筑专家的视角非常精僻的对乌镇的优势进行了深入而透彻的分析。 肖洒深受启发，道： “乌镇最宝贵的是历史风貌和遗产，我们如果要开发，必须是保护性的挖掘和开发。 一是有大量的经典明清建筑群需要保护修复，修旧如旧。 二是水系要保护性的修复，在保持原貌的基础上做好疏通和清污等工作。 三是在做好了环境的基础上，充实内容。刚才许总说的点子很妙！一店一品，每个店铺都独具魅力。 不过更要把握好一点，在彰显独特个性和魅力的同时，要将历史、文化、自然、环境、人文有机融合，成为一体，不显得乖张突兀。 还要配套先进完善的服务设施，使乌镇成为了观光、休闲、度假、商务等活动的旅游胜地！” 许敏灵光乍现：“我想到一句话，梦里水乡——你心中永远的故乡！怎么样？” 肖洒顿时想起前世乌镇那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很不要脸地道：“很好，我也想到了一句话：来过，就未曾离开！” 这话一下说到几个女孩的心款上，她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眼光都有些痴迷…… 513、旺仔挨揍 肖洒等人足不出户，在丹萍家中商议了三天，然后离开了乌镇。 其后不久，许敏带队，组成了一个大规模的专家团队来到乌镇，正式与地方政府进行接洽和磋商，提出了保护性开发乌镇的想法。 许敏是谁？享誉全国甚至是享誉全球的建筑专家哈！ 她不仅是深圳珠海等东南沿海地区的房地产大亨，而且在今年开工动土的浦东东方世贸大厦项目的开工典礼上，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那是她主持的世界顶级建筑项目哈！高度500多米，世界第一高楼！ 她和浦东新区领导人共同为东方世贸大厦铲土动工的画面在许许多多的专刊和杂志上刊载。 所以她的到来，不仅当地政府重视，连省政府分管经济工作的副省长都特意从杭州赶了过来…… 洽谈磋商很融洽，许敏的想法与地方政府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几轮磋商后，当地政府便与深圳地产集团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 不久，深圳地产集团公司在浙江正式注册成立了一家分公司：乌镇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许敏亲自兼任总经理，沈丹萍任总规划建筑设计师…… 肖洒其实也在乌镇，但他没有再出面，只在幕后指挥，等合同签订，尘埃落定，他便返回京城了，大多的时间是和晚晴呆在海棠苑写作。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京大蜗居里的时光，安静的写作，疯狂的爱恋，没心没肺的打打闹闹，日子过得温柔而惬意。 不久，晚晴做客央视《百家讲坛》，主讲《论语智慧》，共分十讲， 经央视播出后，引起强烈的反响，成为央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论语智慧》一书很快成为畅销书，不久就脱销，出版社赶忙再版。 爱屋及乌，读者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晚晴和肖洒合著的其他几本著作上，《庄子智慧》、《孟子智慧》也很快成为了畅销书。 而这时，肖洒将《孙子智慧》一书审核修改完了，晚晴送到出版社，出版社大喜，加班加点赶印，居然赶在晚晴暑假快结束前出版发行了，而且举办了隆重的首发式。 晚晴和肖洒都出席了首发式，这对京大昔日的金童玉女再次在央视上亮相，引起轰动。 肖洒却没太在意这些，潜心写作《三国智慧》一书的目录大纲。 但再怎么赶，也只赶出来一半，晚晴的假期就结束了，肖洒只得将这一半先交付晚晴，答应在晚晴过圣诞假的时候再去剑桥大学看她，顺便交付另一半。 晚晴正好，就怕他不过去，所以开开心心的答应了。 送走晚晴，时间已到了八月中旬。 肖洒去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的办公室瞧了瞧，发现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忙而不乱。 看了近两个月旗下各公司的财务报表、项目进展等情况，肖洒放下心来，这个办公室成立得好啊，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了！ 肖洒将傅饶、唐佳曼叫到自己办公室，狠狠表扬了一番。 傅饶倒是没什么，唐佳曼心里却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秘书组组长刘小凤前来报告：“肖总、唐总：赣省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来电，戴旺老总受伤住院。” 肖洒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刘小凤：“不是公司的事情，好像是戴总的私事引起的，公司报告的人吞吞吐吐的说不明白。” 肖洒点点头：“佳曼你留下住持办公室日常工作，饶饶姐姐，你带着革联、建国两人跟我走一趟。” …… 肖洒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地进了赣省南昌昌园，歇息了一晚，肖洒跟李革联、赵建国两人交待了一番，两人奉命走了出去。 傅饶有些不解地问肖洒：“你干吗不直接去医院看望旺仔？然后问问情况？” 肖洒笑嘻嘻地道： “这臭小子！他没有亲自给我打电话，而是例行公事的让人跟我办公室报告一声，且语焉不详，说明他不想让我过问这事。 我直接去医院找他，那岂不是让他难堪？ 旺仔和黑仔这两人，外表随和，待人接物像弥勒菩萨一样笑口常开，满面春风，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他们内心极为敏感脆弱，同时也极为好强，因为他们出身底层，家境贫寒，读书不多，所以在人前从不与人争执什么。 这次的事情既然是私事，旺仔的家又不在南昌，那能是什么原因？八成是与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有关，所以只有先把症结弄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 傅饶一想也是，就道：“女人的底不好探，要不我去试试？” 肖洒笑嘻嘻地伸臂揽她入怀：“是吗？那我探探你的底！”抱起她就进房间。 傅饶：“许总没叫错你！你真的就是个小痞子！越来越痞了！” 说是这么说，却任由肖洒胡来，房间内顿时春光旖旎，风光无限…… 李革联、赵建囯没多久就摸清了情况回来向肖洒作了汇报： 离赣省潇洒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不远，有一家小餐馆，是一个女人开的，这个女人叫阿月。 阿月已经三十多岁了，长得有几分姿色，嫁过人，又离了，现在单身着，旺仔不知怎么的就看上她了，有事没事的经常跑去她餐馆里吃饭，甚至帮阿月做事，一来二去两人就有点意思了。 前几天旺仔约了阿月去看电影，却没想到半道上遭了黑手，被打伤住院了。 下黑手的是另一个追阿月的男子，叫阿光。 这个阿光和阿月好过，在旺仔出现之前。但因为脾气性格太臭，阿月忍受不了，所以提出和他分手了。 正好这时旺仔出现了，阿光就以为是旺仔插足，心中愤懑，所以逮住机会，就叫人狠狠揍了旺仔一通，而且扬言，若是旺仔再敢来找阿月，就要打断旺仔的腿！ 肖洒眉头一皱：“这个阿光什么背景？” 李革联道：“市公安局局长的大少爷。” 肖洒：“难怪这么嚣张！革联，你们两个再去摸一摸底。一是这个阿光的底，二是他那个公安局长老爸的底，看看他们父子俩个到底是什么玩艺儿？” 514、春光明媚酒店 傅饶道：“把这个阿月的底也再摸一摸。” 李革联、赵建国两人答应着去了。 肖洒笑嘻嘻问傅饶：“干嘛老想着要探那个什么阿月的底？” 傅饶瞪了他一眼：“你傻呀？你刚才不是说过，旺仔的内心很敏感脆弱吗？万一这个阿月不适合旺仔，那旺仔就可能不只是身体受伤这么简单了！” 肖洒点点头：“要不要我再探探你的底？” 傅饶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逃：“刚差点被你弄死！不来了……” 肖洒哈哈大笑，从包中取出一叠书籍和文稿，在书桌前坐下来，边翻书边写写画画起来，自然是写《三国智慧》的后半部分书目和大纲。 几天后，李革联、赵建国将情况摸回来了： 阿光名叫杨光，名字取得蛮好，可居然是个五毒俱全的玩艺儿！ 真的吸毒！而且吃喝嫖赌，性格暴躁。 这才几天的时间，李革联两人就拍了一大堆杨光乱七八糟的的照片。 至于他爸，市公安局局长杨锋，两人却摸得不太准。 最多的说法是：杨锋要命不要钱！ 什么要命？工作上要人命！以严格要求著称！每天都听他在拍桌子骂人，机关干部和下边分局、支队、派出所的民警都很畏惧他，怕他检查工作，更怕他找谈话，那等于要命！ 不要钱则是说他从不收礼，曾经有下属想给他送红包，不仅不收，还被当场轰了出来，而且马上被免职。这么一来，就再也没人敢给他送红包礼品了。 傅饶秀眉微蹙道：“他对部下要求这么严格，怎么对自己儿子这么放纵？儿子五毒俱全，他也不管？” 李革联：“管了，杨光被他老爸毒打过许多回。可越打越坏，他老爸现在拿他没半点办法。” 肖洒摇摇头道：“干坏事总得有钱，他钱从哪来的？” 李革联：“杨光的母亲给的。这个女人特别溺爱杨光，为了杨光的事情经常跟自己丈夫吵架。杨锋现在住在公安局机关宿舍里，都懒得四家了。” 肖洒：“慈母多败儿！杨光的母亲干什么的？” 李革联：“只听说是一家酒店的老总，还没来得及查。” 肖洒顿时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又想不起哪儿不对，道：“赶紧查。” 李革联、赵建国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弄清楚了，杨光的母亲自己开了一家名为阳光明媚的酒店，生意好得很，大把大把的给杨光钱，杨光从不缺钱花。 肖洒心想有点意思了！就笑嘻嘻：“原来如此！走，我们今天换个口味，去这个阳光明媚酒店吃餐饭，给杨光他妈捧捧场。” 傅饶问：“查了那个阿月的底细没有。” 李革联：“查了，普通人家的女儿，勤劳朴实，没什么闲言碎语，人品应该还过得去。她结过婚，男的是个老实人，小两口租个门面开了一家小餐馆，但不知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肖洒心中一惊，感觉这件事情不像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傅饶忽然在一旁问道：“会不会是这个杨光弄岀来的鬼？这个杨光，五毒俱全，就没犯过什么事？” 李革联：“犯过，打架伤过人，吃毒也被抓过，不过都只在派出所打一转就放了。谁不知道他有个当公安局局长的爸？” 肖洒点点头：“走，去那个什么‘春光明媚’酒店。” “阳光明媚”酒店，耸立在当街十字路口的一旁，码头极好，生意兴隆，人来人往。 肖洒本来以为前来宴请的人一定会有很多警官，哪知完全想左了，一个警察也没看到！ 肖洒疑惑了，让傅饶去订餐桌，谁知服务员问她预订了没有？ 傅饶摇头。 服务员道：“对不起！没有预定，恕不接待！” 傅饶：“到你们酒店用餐都要预订吗？” 服务员：“一般情况下是。包厢都预订满了。” 傅饶：“那我们就在大厅里凑合着吃点行吗？” 服务员一脸的不屑一顾：“大厅？我们酒店不是那种大众化的酒店，都是包厢，没有大厅。” 肖洒在一旁听了，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悄悄地塞到服务员手里：“美女，行个方便！随便给我们安排一个地方，你看我们外地人，也难得出来见个世面！” 服务员非常麻利的将钱收了起来，道：“我看看哈……这样吧，王总正好退订了一个包间，就让给你们吧！本来还有几个排队等着的呢！你们跟我来吧。” 服务员将肖洒四人带到包间，转身离开，肖洒跟在她身后出了包间，拉了拉服务员悄声道：“美女，跟你说句实话，我们在湘省也是开酒店的，你这儿生意这么兴隆！有什么绝招？能告诉我吗？” 服务员见肖洒长得英俊帅气，出手又大方，加上一口外地口音，心里就没有防备，低声笑道：“有什么狗屁绝招！到这里来宴请，哪个是冲着吃的来的？你们真的傻！也送上来挨宰！” 肖洒心里顿时雪亮，却故意装作不解的道：“到酒店不冲着吃的来？那冲着什么？” 服务员忽然心生警觉，前后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道：“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都是大老板！你们吃完饭快点走！几个外地人，又没什么事要来这里求人，瞎凑什么热闹？”说罢扭着腰肢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肖洒哪里还能不明白？心里冷笑：不要钱只要命？这年头，普通警察手上有什么钱？当然就不找警察要钱了，但可以让他们卖命替自己办事，所以要命了！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老板，非富即贵，又不是冲着吃饭来的，那就是求着办事来的了！求谁办事哈？难道求一个开酒店的老板娘？傻瓜差不多！ 四人随意点了几个菜吃了，味道很一般，可一结帐，差点没把傅饶气吐血！比普通的酒店贵了好几倍！ 难怪那个服务员说他们送上门来挨宰！ 不要钱？这他么简直不仅要钱，还不要脸！ 还他么“阳光明媚”酒店！就他么一孙二娘开的人肉包子黑店！ 出了酒店，肖洒吩咐李革联、赵建国两人：“给我弄清楚，通常都是一些什么人在这家酒店吃饭？另外，找到与阿月离了婚的那个男人，查清楚他为什么和阿月离婚？” 515、快意恩仇 不知不觉肖洒和傅饶在昌园住了半个多月，昌园离滕王阁不远，背城临江，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院，旺仔几年前为肖洒买下来的，肖洒之前仅来过一回，住了一晚就再也没有来过。 这回长住了一些日子，没有别人打扰，肖洒终于将《三国智慧》下半部的目录、大纲和章节要义写了出来，闲时自然就在傅饶的温柔乡里缱绻缠绵。 傅饶也难得有这样和肖洒一起独处的时间，非常珍惜，就随着肖洒的性子，温柔如水，百般体贴。 肖洒心头畅快，乐不思蜀，过了一段清静甜美的时光。 这天，李革联、赵建国调查回来，向肖洒、傅饶两人汇报了情况： 一是春光明媚酒店其实就是杨锋暗箱操作、为人了难的平台。 二是杨锋了难的对象基本上都是私人企业老板或者他的领导，非富即贵。 三是许多私人老板即算没事，隔段时间也总得去春光明媚酒店报个到聚个餐，送上去挨回宰！不图别的，花钱消灾！不然查上门来，还不得被他玩死！ 四是杨锋这人非常狡猾，平时很少来春光明媚酒店，都是她老婆替他传信，他老婆收财，他在背后替人消灾！ 五是杨锋没什么特殊的嗜好，近些日子天天窝在公安局里，很少出门。 六是阿月和她前夫离婚也果然是杨光暗中弄的鬼，阿月的前夫并不真的那么老实巴交，而是个极其自私、冷漠无情的家伙！ 一次偶然，杨光到阿月的餐馆里吃饭，见阿月姿色不错，就对阿月动了心，穷追猛打，被阿月的前夫知道了，找杨光理论，结果反而被杨光揍得鼻青脸肿，最后两人居然达成协议，杨光给阿月的前夫十万块钱，阿月的丈夫和阿月离婚，将阿月让给杨光…… 肖洒被气笑了！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奇葩！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杨光这么猖狂！ 只是没想到的是，旺仔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一头撞在了这个王八蛋的墙上！ 肖洒再次吩咐了李革联、赵建国一番，两人会意而去。 几天后，李革联和赵建国回来了。 李革联见了肖洒开心的道：“老板，太有意思了！这家伙隐藏得很深，而且有意思得紧。” 肖洒：“怎么有意思了？” 李革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忍俊不禁地道：“老板，你看看这个！这个杨锋，居然喜欢男扮女装，他不是不出门，而是天天晩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我们之前都没注意，被他骗过去了！” 肖洒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笑道：“他出去干吗？” 李革联：“洗脚。每晚出入不同的洗脚城洗脚。” 肖洒脑袋一下没转过弯来：“什么？洗脚？” 李革联：“这家伙不是公安局局长吗？洗脚城都归他管哈！” 肖洒：“这么敬业！男扮女装去视察？” 李革联：“老板，你把他想像得太美好了！这个家伙是个大色魔，你看看这些照片就知道了！” 肖洒一看，首先是两个女人搂在一起亲吻的照片，有很多张，是同一个女人和其他不同的女人，之后的照片就不堪入目了，也不知李革联他俩怎么拍到的？干过特种兵，就是不一样！ 肖洒决定去看看旺仔了。 旺仔居然被杨光打断了一根肋骨！所以还一直在医院住院！他见肖洒忽然出现在自己病床前，又惊又喜，同时又有些羞愧难当。 肖洒单独和旺仔聊了聊，其他什么也没说，只问：“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娶阿月做老婆？” 旺仔点点头道：“是的。我这辈子还就只对她动过心！” 肖洒：“那你好好养伤！养好伤就去娶她吧。” 旺仔聪明得紧，哪能不明白肖洒的意思？ 他这些天虽然在医院躺着，可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平白无故被人修理了一顿，他也是身家千万的大老板了，岂能就此忍气吞声？ 所以他也派人摸了杨光的底，知道了他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只是其他情况没摸得肖洒那么清楚。 旺仔就道：“老板，给您丢脸了！只是这回碰上了狠角色，要想找回场子，得费一番功夫！让我自己来吧，免得给老板您惹麻烦！” 肖洒：“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给我惹麻烦，他还不配！更何况这么个卑鄙下流的玩艺儿！” 旺仔还是有些担心：“老板，杨光那小子不算个菜，但他爸却是个狠角色！又是公安局的一哥，得小心点！” 肖洒：“你安心养伤，等着好消息便是。” 从医院出来回到昌园，肖洒叫来李革联和赵建国，暗中吩咐了一番…… 一个多月后，已经远在欧洲的肖洒和傅饶接到李革联电话汇报： 杨锋被有关部门带走，立案调查。他老婆也被有关部门羁押，阳光明媚酒店被查封，帐户被冻结…… 倒是杨光，他爸妈出事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声称是他父亲的好朋友，告诉了他实情，让他赶紧逃！ 杨光很机警，立即用公用电话给他父母打电话，见都打不通，知道真正坏事了，于是立即潜逃，不过在长途汽车站被一群人堵住了，是他的债主。 杨光也记不清了，这些年他吃喝嫖赌，基本上都是记账，哪里付过钱？反正也没人敢找他结账或者要账。 杨光以为父母刚犯事，人家未必知道，所以依然气焰嚣张，结果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断了三根肋骨，他也不敢报案，忍痛爬上车离开了南昌…… 这时候，旺仔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出了院，没多久便和阿月成双成对出入了…… 肖洒听了汇报，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重生一世，快意恩仇！ 他和傅饶此刻正应富饶天下太极拳欧洲协会的邀请，带着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来到了法国巴黎。 这支几十人的队伍不是来游玩的，他们都是陈家驹、李云龙、赵有余、孔林、武汗青、傅月等几个太极名家的亲传弟子，任太极拳西欧协会的邀请，前来担任教练的。 有意思的是，肖洒特意让傅饶将几位老头老太都请过来了，一起指导富饶天下太极协会欧洲分会旗下各家太极拳馆的工作。 另外，他们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参加欧洲分会组织的太极年会…… 516、欧洲太极年会（上） 大家聚集在法国巴黎法兰西斯创办的富饶天下太极拳俱乐部。 当年在京大中文系一班的留学生，无论创办了太极馆还是没有创办太极馆的，都来了。 除了法国的法兰西斯，有英国的伊丽莎白、瑞典的黛西、丹麦的安琪儿、德国的彼德、意大利的索尼等等十多个欧洲国家的。 他们每个人都带了一大群得意弟子过来，因为这次召开的太极年会，是大家毕业三年多来的一次集中展示。 这次欧洲太极年会是大家筹划已久的。 毕业三年多了，大家从无到有，都或大或小创立了一片自己的天地，成为了各个欧洲国家“富饶天下”太极拳的开派祖！ 这次年会活动的时间有三天，第一天是集中汇报和演出，第二天第三天是比赛。 这是肖洒给他们定下的规矩：开太极拳年会，一定要有比赛环节，光说不练假把式！ 当年肖洒在京大训练他们的时候，每次都有对抗性的实训，四年时间，所有留学生，无一例外都被肖洒摔打过无数次。 因此他们都继承了肖洒的传统，自己回国创办了太极拳馆或者太极拳俱乐部后，都是真打真摔，实战训练，这也是欧洲各国太极拳俱乐部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这次年会是富饶天下太极欧洲协会主办，法兰西斯创建的太极拳法国俱乐部承办的，不仅邀请了欧洲各国的同行前来参加，还邀请了中国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的老总和教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领导、法国政府的要员前来参加，同时还把美国的艾可、史迪也请了过来观礼，所以盛况空前。 艾可一见肖洒就扑进他的怀里箍着他的脖子久久不肯松手，胸前鼓鼓的两团让肖洒有些难受！这丫头，历来热情似火！ 法兰西斯之所以承办这次盛会，是因为这三年来的时间，法兰西斯在他母亲玛莉的大力帮助支持下，仿效中国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公司的做法，不仅在巴黎开了太极拳俱乐部，还在法国的另外几个大城市库尔布瓦、大努瓦西、安东尼、凡尔赛、马西等地也创办了太极拳俱乐部，很快便风生水起，巴黎的弟子过万，其他各地也都有好几千弟子了。 年会第一天的第一项，是举办方致欢迎辞。 所以法兰西斯第一个上台，上台前，他先恭恭敬敬走到肖洒和傅饶的跟前，深深鞠躬行礼，然后才转身上去致辞：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首先请允许我向大家隆重介绍两位最最尊贵的客人！他就是我的师父肖洒先生和师娘傅饶女士！” 肖洒的巨幅照片挂在欧洲每个太极拳馆和大极拳俱乐部的墙壁上，在坐的这些弟子们个个见过，而且经常听师父满怀敬佩之情说起他，都对他感到十分神秘，所以一听彼得此言，全场顿时欢呼声和掌声雷动，许多人都站了起来想亲自目睹他们的风采。 肖洒和傅饶听了哭笑不得，法兰西斯这介绍，实在有点乱七八糟！但现在无法解释，两人赶紧站起来朝大家挥手致意。 掌声更加热烈，法兰西斯等掌声落下，继续道：“我的师父和师娘来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文明古国中国，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值得我们好好学习，可以这么说，没有师父、师娘，就没有我们欧洲的太极协会，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盛会。 让我们深深感恩师父、师娘！ 同时我还要深深感谢我的母亲玛莉！ ……” 接着是巴黎市长让·迪贝利致欢迎辞，让·迪贝利风趣幽默，向大家介绍了法国尤其是巴黎悠久的历史、璀璨的文化、发达的经济以及著名的风景名胜古迹，欢迎大家多来投资和旅游！ 最后还热情赞扬了法兰西斯的太极拳俱乐部为巴黎税收、就业甚至维护社会安全等方面所作的贡献。 巴黎市长列举了巴黎两个太极拳弟子见义勇为事迹，号召大家都向他们学习！ 正好这两个太极拳弟子都在会场，上下呼应，顿时气氛热烈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让·迪贝利突然话题一转： ”尊敬的肖洒先生，我还要特别欢迎您的到来！说实在话，今天我更大的因素，是冲着您来的！ 我想求证一下，您真的是肖洒先生吗？您这么年轻英俊！我一直以为肖洒先生是个白胡子老爷爷呢！” 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让·迪贝利：“肖洒先生，您不仅是当今世界上伟大的太极拳大师，还是伟大的企业家、银行家、贸易家！ 大家知道吗？就是肖洒先生，将德国宝马引出到了中国，生产出了中国的宝马轿车。” 全场顿时一片惊呼。 让·迪贝利：“同时，肖洒先生也是与我们有很多贸易往来的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和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董事长。而且还是香港汇通银行的董事长！” 全场再次惊呼。 让·迪贝利：“还不止如此，大家有看过好莱坞大片《平行世界》的吗？大家知道这部大片的原著是说写的吗？也是肖洒先生！肖洒先生还是伟大的作家，他写了许多伟大的充满了奇异幻想的文学作品，如《平行世界》、《扭曲空间》、《流浪地球》等，大家看过吗？” 全场沸腾了，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肖洒却皱了皱眉头，这个巴黎市长，从哪里打探到自己这么多的消息？他想干什么？ 让·迪贝利：“肖洒先生，真诚的欢迎您来巴黎！您的到来，是巴黎的荣幸！我诚挚的邀请您参加完此次盛会之后，到我们巴黎市府访问！我们巴黎，同样有许多可以和您合作的项目。我们期待您的光临！ ……” 肖洒骑虎难下，只得朝让·迪贝利双掌合十颔首微笑致意，这是应有的礼节。 巴黎市长让·迪贝利致辞之后，主持人有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专家致贺辞。 肖洒一直盯着前排看是谁，哪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专家并不在座，而是从主席台的后方转了出来，她一亮相，肖洒和傅饶便惊喜激动不已：李蔓哈！ 李蔓身着一件洁白的衬衣，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运动鞋，简简单单，却显得无比的清纯亮丽！尤其她容颜白皙秀美，身材苗条，极具东方女性的魅力，还没开口说话，便赢得一阵热烈的掌声。 李蔓俏皮可爱的冲肖洒眨了眨眼，肖洒会意地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李蔓嫣然一笑，宛如桃花盛开，美丽动人。 李蔓代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向大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并深深感谢太极拳欧洲协会为弘扬世界文化遗产所作的杰出贡献！预祝大会圆满成功！ 中华太极早已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所以李蔓这么说名正言顺。 接着李蔓又道：“我还要深深感谢此刻在坐的一位先生，他就是我的中学、大学同学和同桌——肖洒先生！” 又是肖洒！全场顿时再次欢呼起来…… 517、欧洲太极年会（中） 肖洒这个气哈！你这个傻丫头！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说，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哥的丑！尤其是当着哥的这么多洋弟子！ 心里再气，肖洒也只得再次礼貌地站起身来，朝大家弯腰挥手致意。 李蔓： “没有肖洒先生，就没有现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因为是肖洒发生首次提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概念，并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 所以，我来这里之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主任特别委托我向肖洒先生致谢！本来他本人想来，但因为要去埃及考察，所以委托我前来，感谢肖洒先生为世界文化遗产保护所作的贡献及付出的努力和坚持！” 掌声不断…… 这都什么呀？最多算是无心插柳吧！肖洒心中对自己颇不以为然！ 李蔓致完贺辞，走下台来笑靥如花的走到肖洒跟前，肖洒旁边本来坐着彼得，他很懂事理的赶紧让坐，李蔓也不讲客气，说声谢谢就坐下了，很像从前上大学的时候，肖洒感觉大学的美好时光似乎又回来了！ 不过接下来，住持人有请肖洒上台了。 欧洲各国的留学生弟子们簇拥着肖洒同时上台，由肖洒宣布大会正式开幕。 出席此次年会的有几百人，大都是欧洲各个太极拳俱乐部的优秀弟子，谁不想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哈？此刻，肖洒被这群弟子们的师父宛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着上了台，英俊阳光、帅气十足，顿时又是掌声雷动。 大会正式开幕了。 首先是各国的汇报和演出。 第一个汇报的自然是东道主法兰西斯，他现在在法国的六个城市创建了太极拳俱乐部，登记注册的弟子有近三万人了。同时他还开了六家太极拳运动服和运动鞋专卖店，自然生意兴隆。 演出则是集体演练太极拳，单个不表演，只参加明后两天的比赛。 接着汇报的是欧洲太极协会的会长彼得，他目前在都柏林、法兰克福、慕尼黑三地一共开了七家太极拳馆，弟子也有上万人了，同时每家太极拳馆旁边都开了一家太极拳运动服和运动鞋专卖店。 第三个汇报的是英国的伊丽莎白，她和法兰西斯都是副会长。 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反而成就最大，居然在英国的十余个城市都创建了太极拳馆，注册的弟子有五万多人了。 大家听了不免啧啧赞叹！ 肖洒知道伊丽莎白的背后有皇室的帮助，但也跟她自身的顽强拼搏努力付出分不开，这个丫头，很要强的！ 接着上台汇报的是瑞典的黛西，她是欧洲太极拳协会的秘书长。此次盛会的组织，她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欧洲协会共有十二个成员国，大家都作了汇报和演出，之后前来观礼的艾可和史迪也上场带着弟子做了汇报演出。 艾可只在纽约一个地方发展，不过她在纽约开了五家太极拳拳馆，生意好得暴棚！ 一来艾可的悟性高。她的太极拳修为是肖洒的弟子中最高的，前来报名的弟子不论男女，跟她交手一招必败，所以名气一下就打响了。 二来艾可的颜值高。容颜妩媚秀丽，身材更是丰乳肥臀，前凸后翘，曲线迷人，非常吸引人！ 她的五家太极拳馆注册的弟子也有近万人了。 艾可开了十家的太极运动服装和运动鞋专卖店，不仅受太极拳弟子的欢迎，还很受美国青少年尤其是学生的欢迎，生意火爆得不得了！她开这些店，都是肖洒暗中资助的，小丫头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史迪在洛杉矶发展，却只开了一家太极拳馆，不过生员很多，有好几千。 第一天非常圆满。 李蔓只参加了半天就回去了，肖洒约好开完会就专程去看她。 这天散了会，肖洒、傅饶和陈家驹等几位太极名家就被肖洒的弟子们簇拥着进了巴黎有名的银塔西餐厅。 银塔西餐厅位于美丽的塞纳河畔，正对西堤岛，可以很好地欣赏巴黎圣母院。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才发现大家居然都在忙事业，毕业三年多了，除了美国的史迪结了婚，其他还没一个结婚的，不过谈恋爱的不少，有欢乐也有不少烦恼，弟子们都很直爽，喝点小酒，就都通通倒出来了…… 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说着往事，相互打趣，也说着自己的梦想，如何把事业做得更好！ 边饱喝足，大家都有了醉意，傅饶就先送老头老太们先走了，肖洒却被艾可拐跑了，进了她下榻的酒店房间…… 次日，进入比赛环节。 十二个国家十二支队伍，分团体赛和个人赛。 团体赛每支队伍派三人参赛。 抽签分成两组，每组六支队伍，也是抽签决定第一轮对手。 六支队伍，六个签，只设三个签号，各有两个签号是相同的，抽中相同签号的为第一轮比赛的对手。 每队三个选手也是抽签定序，抽到1号的第一个出场，然后是2号和3号。 每个选手一场比赛打三局，赢一局记3分，打平记1分，输了o分。 之后按得分情况排出组内名次，之后再两组交叉比赛，相同名次互为对手进行比赛，比如同为小组第一的比赛决出一二名，同为小组第二的比赛决出三四名，依此类推…… 个人则简单得多，每支队伍派两人参赛，也是分成两组，每支队伍各派一人参加一个组，因此每组为12人。 第一轮淘汰赛，抽签决定对手，胜出的六人参加本组第二轮比赛，还是淘汰赛，留下胜出的三人。 然后两组胜出的三人抽签定序与另一组胜出的三人比赛，依旧是淘汰赛，再次留下胜出的三人，之后进行循环赛决定前三名。 两天比赛下来，肖洒和傅饶发现了几个好苗子，一个是彼得带过来的家住法兰克福的小伙子素尚，一个是伊丽莎白带来的伦敦女孩安娜，一个是法兰西斯带来的巴黎男孩查理，一个黛西带来的瑞典斯德哥尔摩姑娘爱伦，还有一个却是艾可带过来美国纽约男孩土卫。他们的年龄都还只有十七八岁。 他们几个都是这次团体赛和个人赛中的获奖者，只有尼克拉没有参加比赛，但他在比赛后兴致勃勃的与个人赛的冠军得主素尚交手，居然不相上下，打成了平手。 肖洒忍不住一时兴起，亲自上场指导…… 518、欧洲太极年会（下） 肖洒亲自上场指导，顿时全场轰动。 肖洒让素尚、安娜、爱伦、查理、大卫五人逐个上台，尽全力向自己发起攻击，然后用同一招式“揽雀尾”非常清晰地演绎出太极拳的掤、捋、挤、按四种劲力，将五人一个个按住不能动弹。 肖洒面对每个人的攻击，都是釆用的同一招式，而且大家看得明明白白，顿时人人受益，尤其是悟性高的弟子，个个心中欢喜。 之后肖洒又让五人同时攻击自己，将太极拳另外四种劲力采、列、肘、靠也逐一演示，无不所向披靡，大家赞为观止，这才知道太极拳原来这么厉害！尤其是上台的这五个孩子跟肖洒亲自交过手，有直观感受，受益最大，一个个喜不自胜。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此次年会在巴黎举办，法兰西斯的一个弟子本杰将他的好友泰森也带来参加了，泰森是练拳击的，身材高大、满身肌肉，他站了出来，主动上台向肖洒请教。 肖洒也不恼，笑呵呵地背负双手让泰森向自己发起攻击。 泰森拳头如雨点般击向肖洒，可每次快落到肖洒身上的时候，拳头就好像遇到了一个圆球，滴溜溜滑到了一边…… 连着攻击了几十下无效，最后泰森大吼一声，当胸直击，肖洒侧身缩胸一让，泰森的拳头挨着他的胸前击过，待泰森劲力回撤时，肖洒身子一转，胸部外吐一掤，泰森顿时倒飞出去，跌出一丈多远…… 全场惊呆了！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肖洒没动一下手脚，就把比他高大魁梧得多的泰森抛出一丈多远。 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掌声次第响起，一声一声，非常有节律，经久不息…… 肖洒趁此机会，跟全场所有人讲解了太极拳的精髓和要义，并告诉大家如何灵活妙用，万般法门，存乎一心！ 欧洲的留学生和美洲的艾可、史迪再次聆听到师父的教诲，依然感觉到受益非浅，而场下那些悟性高的弟子，则如闻黄钟大吕，明白了太极拳的奥秘和真谛，受益终生！他们后来都成为了太极拳大师极的人物，个别甚至成为了一代宗师。 欧洲太极拳协会第一届年会圆满闭幕，大家都感觉收获满满，于是一致商议，最后决定，今后的年会定期举办，三年一届，举办方提前申请，然后大家投票表决。 当即有三人提出了下一届的举办申请，最后大家无记名投票表决，确定下一届在德国的都柏林举办，毕竟彼得是会长，大家都卖他的面子。 之后大家又就举办的内容和形式进行了讨论，大家都觉得通过比赛来促进和交流这种方式非常好，固定下来，同时决定增加一个导师指导讲评环节。 哪个导师来指导讲评？大家都不说，但个个心知肚明，狡猾狡猾的！ 年会结束了，但十二个国家的弟子都邀请肖洒一行前去指导。 于是肖洒让协会秘书长黛西按线路排了一张时间表，然后由傅饶带队，和几个太极老师父一道前往十二国进行巡回指导。 这次带来的几十个教练成了抢手货，大家都嫌太少，最后只好均摊，每国分三个。 肖洒则别了众人，忙自己的去了。 到了巴黎，自然先去看望李蔓。 李蔓亲自下厨，在自己的高层公寓里接待肖洒。 灯关了，餐桌上大红的桌布，点上了大红的蜡烛，鲜红的葡萄酒，一切都喜洋洋的。 肖洒有些纳闷地问：“老同桌！今天有什么大喜事吗？” 李蔓却不答，端起高脚红酒杯，凝眸望着肖洒：“一别经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肖洒心中一颤，不敢接她的话，举杯与她碰了一下，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工作累吗？” 李蔓：“累！但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累得值！ 你知道吗？我来这里两年多的时间，已经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增添了几十项内容。其中，我们中国的又增添了八项，加上你原来申请的两项，一共有十项了，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李蔓起身，拉着肖洒也站起来，走进他的书房，从书柜里搬出一大堆的东西放在书桌上。 肖洒首先翻看最上面的，是两本分年度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九一年和九二年的，九一年的是第一卷，第一项赫然便是李蔓和肖洒申请的《中国剪纸》。 肖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拍拍保护名录朝李蔓一竖大拇指，笑嘻嘻道：“开天辟地第一回，就冲这个，咱俩这辈子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趟！” 李蔓嫣然一笑，或许是成熟了的缘故，肖洒觉得她这一笑妩媚横生，风情万种，不由怦然心动，忙转过脸，继续往下翻看，见名录记载得非常详尽，几乎将《中国剪纸》一书的主要内容全部概括进去了，还有申请的时间，申请的国家和申请人以及获批的时间等等。 第二项便是《中华太极》，接下来居然就是日苯申请的《柔道》，再接下来又是中国的《京剧》，后面的还有《中国书法》、《中国国画》等…… 李蔓巧笑嫣然的一项一项给肖洒解释，又打开放在保护名录下面的一本本像册，那是她奔赴世界各地考察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时拍下来的，鲜活生动，有的还非常感人…… 肖洒看得非常认真细致，见她的足迹踏遍了欧、亚、美、澳诸洲，由衷的赞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小丫头，两年多的时间，干了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了不起！” 李蔓傲娇的扬起秀美的下巴：“那当然！再给你看几样东西。” 李蔓打开书桌抽屉，拿出几个红本本递给肖洒。 肖洒翻开一看，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授予她的表彰证书和世界各国授予她的荣誉证书，其中有一本赫然是中国政府授予她的一等功奖励证书。 肖洒俗不可耐的问了一句：“他们给你发奖金没？” 李蔓气得拿起像册就砸肖洒的脑袋：“可恶！你太恶心了！” 俩人嘻嘻哈哈回到餐厅，肖洒举杯道：“小丫头，你真的长大了！了不起，小丑哥我敬你三杯！” 说罢倒上酒，举杯道：“第一杯，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能得到有效的保护，敬你！” 李蔓笑靥盈盈的与他碰杯喝了。 肖洒又倒满酒，道：“第二杯，为你自己活得精彩，活得美丽和绽放！干！” 李蔓又与他碰杯干了。 肖洒再次倒满酒，道：“第三杯，为你是你爸妈你爸妈的骄傲！干杯！” 李蔓神情一滞：“我爸妈都好吗？” 肖洒：“他们都好，因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他们心里特别美！他们让我转告你，好好工作，不要想家！” 李蔓的眼眸中顿时泪光滢滢：“我早已打好了报告，今年春节回家，陪爸妈过年。如果爸妈愿意，我想过了年带他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他俩都没出过国呢！” 李蔓出来两年多了，还没回去过。 肖洒点头：“好主意！” 李蔓摇摇头：“其实我有些怕回家！” 肖洒：“为什么？” 李蔓有些无奈的一笑：“我爸妈老是追问我找男朋友了没有？” 肖洒：“你是该找男朋友了！” 李蔓就发作了，举起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朝肖洒砸过去。 肖洒眼明手快，伸手一扫，抓住了李蔓砸过去的筷子。 李蔓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起身就绕过餐桌扑上来，用双手掐住了肖洒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肖洒赶紧举手投降，李蔓改掐为箍，将肖洒的头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 肖洒的脸就贴在了李蔓胸前高耸的山峰上，感觉到她的温柔与火热。 李蔓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继而软倒在肖洒的怀里…… 519、苏珊娜的危机 与李蔓相聚了几日，李蔓又要外出考察了，俩人约好春节再见，依依惜别。 肖洒便飞往慕尼黑去见苏珊娜。 只是令肖洒没有想到的是，苏珊娜电话里说好来机场接他，可出了机场，却不见她的人，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肖洒于是联系宝马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德尔伯特，谁知他也联系不上。 再打苏珊娜弟弟斯凡特的电话，居然也打不通。 肖洒顿生警觉，这事有些蹊跷了！ 正在这时，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其中一个鹰钩鼻子的男子满脸堆笑热情地问：“请问您是肖洒先生吗？” 肖洒点点头：“您是？” 鹰钩鼻子：“我们是宝马公司总部的员工，苏珊娜董事长派我们来接您的。” 肖洒：“苏珊娜董事长呢？她在哪？” 鹰钩鼻子：“董事长在公司总部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肖洒：“怎么她电话也打不通？” 鹰钩鼻子：“公司重大会议不许开手机，手机都关了。” 肖洒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如此。”跟着两人出了机场。 来到机场停机坪，另一个中年男子去倒车出来，鹰钩鼻子站在肖洒身边靠后一点陪着等车。 肖洒忽然道：“鞋带怎么松了？” 于是弯下腰去系紧鞋带，起身时似乎不小心一个趔趄，正好一肘倒撑在鹰钩鼻子的腹上，鹰钩鼻子顿时软倒在地，肖洒趁他不注意，脚尖在他腰间一踢，用上了傅饶教他的子午流注点穴法。 腹部是一个人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肖洒这一击特别重，鹰钩鼻子本来就痛得不行，加上此刻正好午时，被肖洒点了穴位，不一会，鹰钩鼻子血脉受阻，更加难受，忍不住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是另一个中年男子开车过来了，见状大惊，肖洒忙道：“他好像犯病了，快，扶他上车，先送他上医院。 鹰钩鼻子此刻疼痛难受得生不如死，哪里还会去想刚才这事的前因后果？也只想着赶紧进医院，忙不迭地点头。 另一个中年男子就不疑有他，打开车门，将鹰钩鼻子弄进车里，正想退身出来，忽然腰间一痛，顿时一头栽在鹰钩鼻子身上，晕倒了。 鹰钩鼻子终于明白是肖洒使的鬼了，正想叫喊，印堂上挨了肖洒狠狠的一掌，顿时也晕倒过去。 肖洒在他们身上一摸，果然每人身上摸出一把尖刀来！ 肖洒一看这两柄尖刀似曾相识，顿时想起那次在柏林凯宾斯基酒店行刺苏珊娜、斯凡特姐弟俩的刺客来，那次用的不就是跟这次一样的尖刀吗？ 看来这两个刺客和上一批刺客是同一个组织里的，而上次的刺客是苏珊娜的家族成员请来企图夺取家族资产的控制权，谋财害命的！ 肖洒立即意识到苏珊娜姐弟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 情况看来很不妙！ 肖洒关好车门，迅速驾车驶离机场，跑了一段高速公路，然后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一条林荫小道，一直开进密林深处才停下。 肖洒将鹰钩鼻子提下车，又是狠狠一脚踢在腹部，鹰钩鼻子顿时在剧痛中醒转，惊恐万状地望着肖洒：“你这是干什么？” 肖洒冷眼看着他：“说实话吧！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鹰钩鼻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好心好意来接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肖洒又是一脚踹在他腹部，鹰钩鼻子顿时又痛得满地打滚，冷汗直流，直瞪着肖洒依旧不说话。 肖洒俯身弯腰抓住他的一只手掌，然后扳住一根手指头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顽固，我不介意扳断你十根手指头。一、二……” 话声未落，鹰钩鼻子就开声了：“我说，我说。” 肖洒：“若有一句慌言，我依旧扳断你十根手指头，还打断你双腿，让你生不如死！等会我还会问你那个同伙的。” 鹰钩鼻子本来还打算糊弄肖洒几句，这下知道完了，遇上狠人了，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原来，这两名假扮接机的刺客果真又是匡特家族成员雇来的，上次在柏林凯宾斯基酒店行刺功亏一篑，最终被苏珊娜抓住了狐狸尾巴，将他们从家族中彻底清扫了出来。 他们很不心甘！总结经验教训，发现这次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一个意外因素：一个中国人的介入。 于是他们立即展开了对肖洒的调查，不久他们就知道了肖洒是苏珊娜的合作伙伴，中国殷勤宝马公司的董事长。 他们觉得肖洒不足为虑，于是经过长时间的筹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夺权行动。 这一次的行动计划周详，他们摸清了苏珊娜和斯凡特姐弟俩近期活动的行程，利用苏珊娜来慕尼黑宝马集团公司总部的机会，他们找机会控制了斯凡特，然后用斯凡特的手机给苏珊娜发信息，将她诱骗到慕尼黑市内的一家他们自己开的名叫安迪的小酒店软禁了。 不巧的是，宝马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德尔伯特听说斯凡特到了慕尼黑，所以陪同苏珊娜前去，结果也被软禁了，所以肖洒打他们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这次他们没敢刺杀苏珊娜和斯凡特，因为他们已被彻底赶出家族，如果刺杀了苏珊娜和斯凡特，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他们想要做的是，挟持苏珊娜和斯凡特，让他俩签订文书，无偿转让出股份给他们。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派人来接肖洒，则是他们从苏珊娜的手机信息里看到了肖洒发给她的航班号。 他们正想找肖洒算帐呢！送上门来的生意，岂能不做？所以他们派出两名刺客前去接机，想趁机不备控制住肖洒，然后再跟他算帐！ 这也算是凑巧了！ 只是他们压根没想到苏珊娜和肖洒的特殊关系，以为随意派两个人就可以对付肖洒。 岂知肖洒从一开始就起了疑心，毫不犹豫地没出机场就下了手，根本没给两个刺客下手的机会。 然后肖洒审讯了另一个中年男子刺客，见他说的和鹰钩鼻子一样，知道事情不假了，于是逼着鹰钩鼻子和另一个中年男子脱光了全身衣服，将他们的衣服拿走扔在汽车尾箱里，却用皮带将他们两个一丝不挂绑在密林里，自己开车走了…… 两个坏蛋！量他们也不敢报警。现在时间已经是十一月，深秋时节，天气已经很冷了，即算冻不死，也够这两坏蛋喝一壶了！ 肖洒现在哪还有心情管他们的死活，驱车直奔慕尼黑。 这群混蛋，拿他当傻瓜呢！居然派两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来机场接自己，苏珊娜忙得连身边人都派不出来了？以苏珊娜的性格，既然约自己来，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开什么重要会议？既算开重要会议，明知道和自己有约会，又岂会关机？ 三条理由都没道理，肖洒就知道苏珊娜肯定出事了！ 520、生命里的保护神 肖洒驱车直奔慕尼黑市内，他早已审讯到了那个安迪小酒店的具体位置，就在玛利亚广场的边上，非常好找，肖洒也熟悉这片区域。 肖洒大大方方的进了安迪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要了一瓶洋酒，拿到钥匙，坐电梯上楼，进房间后，将大半瓶洋酒喷在自己身上，弄得满身酒气，似乎醉意朦胧的出了房间，然后又上了电梯，直接上了顶楼，假装到楼顶看了一下风景，然后再乘电梯来到他们软禁苏珊娜的楼层，果然发现两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守在他们关押苏珊娜的房间门口。 肖洒手指上圈着酒店的钥匙，摇摇摆摆醉意熏天的走过去，两名男子都是西装革领，老远就闻到肖洒满身浓浓的的酒味，厌恶地后退了两步。 肖洒却傻笑嘻嘻上前将手上的钥匙递给他们：“你们站在我房门口干吗？” 其中一个男子接过肖洒的钥匙去看，道：“先生，你找错房间了。” 肖洒醉态可掬：“没错，我记得的，就是这间房子。” 这时另一个男子也凑过去看肖洒的房间钥匙，肖洒蓦地出手，快捷无伦将两个男子的脑袋往中间一压，就听一声闷响，两个男子的脑袋碰在一起，顿时身子摇摇晃晃，痛得眼前直冒金星。 两名男子大怒，正想对肖洒动手，忽然腰间都是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两把亮晃晃的尖刀抵在他俩的腰间。 这尖刀他们太熟悉了，他们也都随身携带着一把，这种尖刀锋利无比，肖洒只要一使劲，两人铁定完蛋大吉！ 肖洒沉声道：“开门。” 其中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肖洒：“进去。”刀不离两人的身子。 进了房间，才知道这是一间套房，就见里面有一个人听到动静走出来骂道：“混蛋？让你们守在外面，谁让你们进来的？” 肖洒左手不动，右手执刀反转用刀背飞快地在两人的颈脖上狠狠地一击，两人顿时晕倒在地。 肖洒上前，刀尖顶出了从里间出来的那人。 那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肖洒也不废话，同样用刀背拍晕了他，然后走进里间，正好这时又一个人走出门来，不过显然有了戒备，手里居然有枪！ 肖洒一闪身，手中尖刀脱手而出，正中那人手腕，手枪顿时坠落地上，好在有地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那人还想反抗，腰间已被肖洒手持另一把尖刀抵住，他这才乖乖的不敢再动弹，手腕上被尖刀刺中的地方鲜血淋漓，痛得脸都有些扭曲变形。 肖洒问他里面还有没有他们的人？那人摇头。 肖洒让他解下自己的皮带，脱下袜子，然后用皮带将他反手绑了，将一双臭袜子塞尽他嘴里。 怕那三人醒来，同样如法炮制，将那三人用他们自己的皮带绑结实了，塞上臭袜子，这才拾起地上的手枪，侧身小心翼翼的走进里间。 只见苏珊娜和阿德尔伯特都被绑了扔在地毯上，嘴巴上封了胶带，神情委顿。 苏珊娜一见肖洒，顿时两眼放光，精神一振。 肖洒用手指了指卫生间和床下、衣柜等处，苏珊娜摇摇头示意没有其他人了，肖洒这才放下心来，替两人松了绑，撕下胶带。 苏珊娜顿时扑进肖洒怀里，委屈地哭了…… 肖洒：“斯凡特呢？” 苏珊娜：“斯凡特没过来，在柏林，也被他们抓住了。” 肖洒知道此刻依然处在危险之中，道：“你们的手机呢？” 苏珊娜：“被伊拉尔·匡特拿走了。” 肖洒：“谁是伊拉尔·匡特？” 苏珊娜：“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他本是我堂兄，但人品极坏，上次在柏林凯宾斯基酒店雇凶刺杀我和斯凡特，幸好有你在，我和弟弟才逃过一劫，事后将他清除出了家族。谁知他不知悔改，这次又是他捣鬼，想逼我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呢！你看，那协议就在桌上。” 肖洒：“你们跟我来。” 苏珊娜和阿德尔伯特跟着肖洒走出里间，见到外间被绑住了的三人，又惊又喜。 苏珊娜还好点，她在海德堡见识过肖洒的本事。阿德尔伯特则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苏珊娜上前，从伊拉尔口袋里取出自己和阿德尔伯特的手机。 肖洒：“这个酒店是伊拉尔开的，外面还有不少他们的人。苏珊娜，你赶快打电话报警，要他们多派警力，匪徒有枪。阿德尔伯特，你赶紧打电话给公司总部，调安保人员过来支援。” 谁知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肖洒估计是伊拉尔的人，就用手枪逼着伊拉尔的脑袋，悄声道：“让他们滚开，不叫他们，不许进来！”然后取出他嘴里的臭袜子。 伊拉尔不敢不听话，大声道：“滚开！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外面的人听到伊拉尔的声音，就不再疑心，转身离开了。 肖洒示意苏珊娜两人赶紧打电话。 …… 几天后，温泉小镇巴特洪堡苏珊娜家中，肖洒、苏珊娜俩人泡在温泉池里，惬意的享受午后的阳光。 苏珊娜钻进肖洒怀里，抚摸着他的胸膛道：“肖，幸亏有你！你是我生命里的保护神！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出现，我和斯凡特现在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惨遭伊拉尔毒手，另一种是被迫在宝马公司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伊拉尔现在变成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了！” 肖洒：“我不太懂德国的法律，这次的事情能将他绳之以法吗？” 苏珊娜：“人证物证俱在，他应该逃不掉了！他那份让我无偿转让宝马公司股份的协议，是他作案动机的最好物证！他同时限制了我、斯凡特、阿德尔伯特的人身自由，是最好的人证。” 肖洒慨叹一声：“斯凡特这次吃了不少苦！” 苏珊娜：“医生说了，受的都是皮肉伤，在医院养上十天半月就好了。也好，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知道世道艰难！” 肖洒深以为然的点头。 苏珊娜：“不说这些了！”伸臂箍住肖洒的脖子，深深地吻下去…… 不一会儿，肖洒被苏珊娜弄得激情高昂，抱起她想回房。 没想到苏珊娜早已全身瘫软，呻吟道：“快要我，就在这里……” 两人激情迸发，顿时就在温泉池水中疯狂缠绵了起来…… 如此卿卿我我过了十余天的时间。 这天，肖洒接到傅饶的电话，告之他：她和几个老头老太已到了英国伦敦伊丽莎白的太极拳馆，这是最后一站。 于是肖洒准备告辞，岂知苏珊娜依依不舍，坚决不让他走，非要他再住一晩上，肖洒就留了下来。 这一晚，俩人颠鸾倒凤，云雨几度，苏珊娜激情似火，肖洒也被她感染，兴奋不已，两人折腾了半晚，苏珊娜死去活来好几回…… 521、艳惊四座 次日，肖洒别了苏珊娜离开德国飞往英国伦敦，不过他没有和傅饶等人汇合，而是直接去了英国剑桥大学。 晚晴喜出望外，道：“小无赖！你不是说要圣诞节的时候才来吗？” 肖洒：“想你了！就来了。” 晚晴心中甜美，口里却道：“油嘴滑舌！” 肖洒：“那让你尝尝。”拥住晚晴深深的吻下去。 晚晴嘤咛一声，不一会便在肖洒的怀里扭动起来…… 云收雨散后，肖洒将已经写好的《三国智慧》下半部目录大纲拿出来道：“写完这个，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要！”晚晴慵懒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瞪着肖洒，她刚刚被肖洒折腾得全身娇软无力。 肖洒一笑：“行，那我就开始写《禅宗智慧》了。” 晚晴却又道：“别。” 肖洒：“怎么了？” 晚晴：“《禅宗智慧》留到最后写，先写《魏晋风度》吧。” 肖洒：“为什么？” 晚晴：“没有为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肖洒懒得琢磨，反正迟写早写无所谓，就道：“也行。” 于是肖洒就在晚晴的公寓里潜心研究和写作《魏晋风度》的目录和章节大纲，不过只要晚晴下了课回来，他就停笔，搂着晚晴又搓又揉，晚晴哪里受得了，不免又是一番颠鸾倒凤…… 肖洒贪得无厌，日日如此，晚晴都有些怕了他了！不过见他抛下一切专门来陪她，心中欢喜，也就温柔如水，由着他胡来。 如此又过了七八天，这天忽然接到苏小北的电话，美国好莱坞的邀请来了，派拉蒙影业公司耗资巨大拍摄的《镜像世界》首映发布会即将举行，让肖洒尽快飞过去参加，她直接从国内飞过去。 肖洒于是别了晚晴，在伦敦与傅饶汇合，让公司随行的工作人员陪同几位老师傅回国，自己则和傅饶飞往美国。 本想先飞到波士顿去见丹露，谁知丹露也要赶到南加州大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于是肖洒直飞洛杉矶。 南加州大学物理研究院的大门口，一袭白色长裙套着浅蓝圆领衫的丹露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站在深秋里。 丹露一直坚持修练柔术，所以体型依然呈完美的s型，高挑修长，曲线玲珑，加上她容颜青春秀丽，白皙娇懒，所以引来许多路人侧目…… 正在这时，一个英俊潇洒的身影出现在她眼里，她顿时眉开眼笑，跑步迎了上去…… 肖洒、丹露、傅饶下榻在洛杉矶希尔顿酒店，次日，苏小北也飞了过来，四人欢聚在了太平洋东岸。 这天晩上，四人坐在酒店的餐厅里边吃边聊。 丹露盈盈一笑道：“大笨蛋！我的导师看过好几本你和小北写的那些科幻，没想到他居然推荐给他的学生看，说你们的里有许多奇思妙想给人启迪，尤其是给探索宇宙星空奥秘的人以启迪。” 肖洒顿时牛逼哄哄：“那当然！让你的导师给建议建议，给我颁发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怎么样？” 大家都笑，丹露：“真敢想！其实有时候我也有许多奇异的想法，比如在浩瀚的宇宙星空里，别说我们人，就连地球，也宛如一粒尘埃！ 那么可以想象，宇宙中有多少个像地球一样的星球，那也就意味着，宇宙中有多少像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甚至比地球上的人类更高等的生命。 同时我又想，如果用显微镜去观察一粒真正的尘埃，那里面其实真的也是一个世界。 所以我们今生能够相遇、相识、相知、相守，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奇迹！” 肖洒笑嘻嘻：“五百年的苦苦等候，才换来你今生的一次回眸！” 丹露伸指轻轻掐了肖洒的腰间一下，神色温柔。 苏小北道：“所以你得好好珍惜！” 傅饶：“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苏小北瞪着肖洒：“儍子，我好几个月没动笔了，都快慌废了！你怎么还不赐给我灵枝甘露？你一点也没珍惜过我！” 肖洒笑嘻嘻：“又蠢蠢欲动了！那好，我刚才受老二的启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另外一个星球上，这个星球叫昆仑……” 没什么了不起，肖洒不过是将前世某网络大伽写的《独步昆仑》的故事情节说了出来。 苏小北、傅饶、丹露三人哪听过这种故事，不知不觉听得入了神。 肖洒绘神绘色讲了近两个小时，苏小北三人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肖洒心里暗笑：要是现在就有网络，在坐三个只怕个个成网迷！ 又说了一会，肖洒在说到主人公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时嘎然而止。 三人都瞪着他，等他下文。 肖洒苦笑：“姑奶奶们，你们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再不走，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丹露三人这才注意到夜已深沉，整个餐厅已经只剩下他们四人了，于是赶紧起身离开…… 肖洒进房间前，苏小北一把拉住他，可怜巴巴地道：“你把故事说完好不好？不然我今晚怎么睡得着？” 丹露和傅饶也想听，于是肖洒将她们三个统统迎进房中，再话《昆仑》…… 直到凌晨三点左右，苏小北三人才听完故事，心满意足地离开肖洒的房间。 好在《镜像世界》首映式的时间是在后天，次日无事，大家都可以睡懒觉！ 看着苏小北离开他房间前若有肖洒知道，自己和苏小北的下一部宏篇巨著又将诞生了…… 《镜像世界》首映式这天，不只好莱坞，全球的许多电影制片商、导演、影星都纷纷赶来捧场，当然也不只捧场这么简单，很多是来签约购买播放权的。 要知道，上一部大片《平行世界》的播映，可是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丹露这次只是过来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倒不是特别忙，居然抽出时间陪肖洒参加了好莱坞派拉蒙影业公司举办的《镜像世界》首映式。 她落落大方的挽着肖洒的手臂走了一回红地毯，绝世的容颜、美妙的身材、娴静端庄的气质，温婉动人，惊艳四座，令那些影星们都黯然失色，惹得好几家好莱坞电影公司的导演都过来递名片，问她是否有意在好莱坞拍片…… 522、《镜像世界》首映式 肖洒哭笑不得，让丹露别理睬他们，统统由他将他们打发走了。 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过来，却是熟人，国内的大导演张毅梅。 没有想到，张毅梅也来参加了这次盛会。 张毅梅倒不是冲着丹露来的，而是冲着肖洒来的，对肖洒道：“现在太吵，不是说话的时候，参加完了首映式，我做个小东，我们聚聚？” 肖洒点点头答应了，张毅梅对书琴很关照，肖洒承他的情。 张毅梅见肖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情舒畅，彼此交换了名片，满脸笑容离开。 到底是好莱坞大片！《镜像世界》一播映，便紧扣在场所有人的心弦，恢弘壮阔的场景，奇妙独特的构思，悬念迭起的情节，美丽揪心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 首映式获得巨大的成功，《镜像世界》刚映完，在坐的世界各国无数家影片商便争相与派拉蒙影业公司签约播放权…… 肖洒一行也被人围住了，却是好莱坞的诸多著名电影公司的老总，有华纳兄弟公司、米高梅电影公司、哥伦比亚影业公司、环球影片公司、联美电影公司、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迪士尼电影公司 等等。他们都是一个目的，想与肖洒、苏小北签约，他俩不是还有多部吗？都可以拍成电影哈！ 派拉蒙影业公司的老总一看不对劲，立即意识到了危机，赶紧过来拉着肖洒就走，满脸堆笑地给其他电影公司的老总们磕头作揖道：“弟兄们，我跟肖先生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办理，谢谢了！” 看着肖洒被拉走，几他好莱坞电影公司的老总们纷纷笃派拉蒙影业公司的老总不义道！可骂又有什么屁用？肖洒是派拉蒙影业公司请过来，客随主便哈！ 派拉蒙公司的老总哪有什么屁的紧要的事情？专门宴请肖洒一行，肖洒不好推辞，只得找出张毅梅的名片，打电话给张毅梅，约好晚上再聊。 席间，派拉蒙公司的老总出手大方，将两张银行卡分送到肖洒、苏小北的手上道：“小小礼数，里面各有一百万美金，不成敬意！” 苏小北眉开眼笑道：“你们不是早已按合同付费了吗？” 派拉蒙公司老总倒是个爽快人，开门见山道：“这个是额外的，是请你们出席次此活动的酬劳。另外有个请求，请求你们一如既往的与我们公司合作，不要与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签约。我们公司将尽全力推出你们的作品！”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肖洒和苏小北也没有想过要和其他好莱坞电影公司合作，所以都满口答应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和张毅梅一聊，张毅梅也是想要拍片，不过他野心不大，只选准了《流浪地球》这部。 肖洒心里摇头，张毅梅导演水平是不错，但现在以国内的影视条件，只拍还不具备拍这种大片的能力。 但肖洒还是答应了，管他呢，万事开头难，但总得有个人来开头！而国内，只有张毅梅最合适。 至于片酬，国内自然低得多，不过这点钱肖洒没看在眼里，不在他考虑之列。 不过肖洒也有所保留，那就是保留了派拉蒙影业公司的《流浪地球》拍摄权。你张毅梅拍得好就好，拍不好，对不起！还是请人家高手来拍。 参加完《镜像世界》首映式，肖洒、丹露、傅饶回到波士顿，在“爱的小屋”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二个月。 除了偶尔去纽约看看艾可，肖洒其他哪儿也没去。 白天丹露去了哈佛大学，肖洒就在家潜心写作《魏晋风度》，这次，他不只是写目录和大纲了，有些章节直接写了出来。 公司的事情都有傅饶和唐佳曼单线联系，不是大事他不用管。现在比从前好多了，有专门的董事长办公室处理日常事务，连傅饶都洒脱了不少。 晚上肖洒就心猿意马了，面对千娇百媚的丹露，肖洒激情燃烧，贪得无厌，几乎晚晚都不消停！好在丹露一直坚持练习柔术，身体素质极佳，不然只怕要被他折腾坏了！ 只是肖洒没有想到的是，二个月疯狂折腾下来，竟然让丹露珠胎暗结…… 这样不知不觉到了九四年的圣诞节了，丹露放了寒假，她也想家了，正好清华大学邀请她回母校作关于宇宙暗物质的讲座，丹露因为拍摄到了宇宙射线在宇宙虚空中发生折射的图片并发表了关于宇宙暗物质的相关学术论文，轰动了全球，已经成为了当代全球知名度最高的物理学家了！ 丹露非常欣喜的接受了母校清华大学的邀请，于是三人回国。 回到京城癞皮巷四合院，四合院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自然都是来欢乐他们回家的。 唐佳曼带着董事长办公室的人员全部来了。 季卓带着追梦集团公司和旗下各个分公司及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的老总们都来了。 有意思的是，容政辉这尊大神居然也眯着小眼睛笑容可掬的站在追梦公司的人群里。 圆圆带着丹露酒业的高管们来了。 陈实带着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的老总们及京城各个培训学校的校长们来了。 李书剑倒是一个人来的，正和李革联、赵建国聊得火热。 最热闹的是三丫头吴漾带来的家家乐超市那一大群人，鬼眼七、李天、张青、刘大龙、王猛、吴关都在。 鬼眼七现在既是董事长办公室的顾问，又是家家乐超市的第二大股东了。 鬼眼七从沪市大赚了一笔退出来后，见吴漾、李天等人将家家乐超市办得风生水起，心动了，除了留足棺材本，将其余的资金全部投入了吴漾挂帅的家家乐超市，成为了排名肖洒之后的第二大股东，受他的影响，王猛也投资了，成了第四大股东，排在吴漾之后。 吴家老大吴关现在也辞职下海了，担任了家家乐超市集团的财务总监。 除了肖洒旗下公司的人，肖灵、丁宁、书琴、苏小北也都在，正和吴漾、吴关扎堆在一起说说笑笑。 搞笑的是，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从进癞皮巷巷口开始一直到四合院里，一路都是礼花绽放，鞭炮齐鸣。 肖洒笑骂：“你们这是干嘛？都不要上班了？” 大家齐笑：“老板，你都忘了今天什么时候了？” 肖洒一愣，马上会意过来：今天元旦哈！1995年的新年到了！ 523、第三次浪潮 肖洒一边笑呵呵跟大家打招呼，一边直奔容政辉，和他亲切握手，然后携着他的手走进院子，进了大堂。 追梦公司的老总们并不是很看得起容政辉，因为从目前情况来看，华为的整体实力比起追梦差了一大截，尤其是在核心技术层面，肖洒不仅舍得投入，也拼命网罗人才，追梦的各项核心技术可以说是全面超出华为一大截。虽然现在两家是合作伙伴关系了，但那完全是因为肖洒的全力高位推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华为的硬件和基础设施建设却不会比追梦差到哪儿去，他们比追梦公司的人更敢打敢拼！ 所以两家公司才有合作的基础。 但今天大家见肖洒如此器重容政辉，顿时心惊，悄悄在心目中改变了对容政辉的看法。 除了追梦公司的人，其他人并不认识容政辉，见肖洒如此礼待容政辉，都不免悄悄追问。 容政辉此次来追梦公司，是带了一支技术团队过来的，主要是为了两家公司基础数据的对接处理问题，两家公司各有长短优劣，主要是要扬长避短，做好兼容的工作。 他从季卓的嘴里听到肖洒从美国回来了，就跟着季卓一起来拜府了。 肖洒于是和容政辉纵论天下大势，其他人都挤挤一堂，围着听他们讲。 两人的对话很有意思！ 肖洒首先笑呵呵的问容政辉：“容总，一直有个问题问题想问你？” 容政辉一笑：“巧了，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肖洒打了个哈哈：“那这样吧，灵子，拿纸笔来，我们把各自的问题写下。” 肖灵笑嘻嘻的给两人递上纸笔。 两人很快写好，递给对方，一看，都哈哈大笑。 肖洒写的：“为什么要创办华为？” 容政辉写的：“为什么要创办追梦？” 肖洒：“容总，您远来是客，您先说。” 容政辉非常直爽： “好，抛砖引玉，我先说，等会再听肖总高论。 十年前，我看到一本书，这本书给我极大的震撼，书名叫《第三次浪潮》。我至今记得很清楚，这本书是1983年由三联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作者是美国社会学家阿尔温·托夫勒 。 《第三次浪潮》的基本思想和内容是： 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至今分为三个浪潮： 即以农业革命为代表的第一次浪潮，从约1万年前开始；以工业革命为代表的第二次浪潮，从17世纪末开始；以信息革命为代表的第三次浪潮，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 第一次浪潮历时数千年，第二次浪潮至今不过三百年，第三次浪潮已经开始，发展速度更加快速，可能只要几十年。 而彼尔·盖茨因为英特网而成为世界首富，恰好从实际上证明了托夫勒的判断，信息化革命的浪潮已经席卷而来。 我们已经打开国门，实行对外开放，如果我们不参与其中，那我们就注定要在这场信息化革命的浪潮中被淹没！ 这是我看了此书后的忧虑，但当时我还在部队，只能寄希望于政府和社会上的有识之士能看明白这一点，积极作为。 几年后我军转了，我想，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何不自己动手？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但是我当时身无分文，于是从集资21000元开始，创办了华为。 肖总，我特别要感谢您啊！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跟我仅见一面，二话不说你就投资十万。 您知道那笔钱对我们华为有多重要吗？没有您那笔投资，或许我们华为当初就解散了，因为我找了许多人，好听点的说我异想天开，不好听的说我是疯子，没一个人愿意搭理我！我的合伙人都快没信心了！因为您及时给了我们十万块，大家才重拾信心！ 后来增资扩股，肖总又毫不犹豫的追加投资100万，还另给了100万给我增资，华为才终于有了今天的一点小成就！ 大家知道吗？肖总不只是你们追梦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我们华为公司的最大股东。 肖总目前拥有我们华为公司30％的股份，而我本人，才15％。” 肖洒打断他：“不对吧？我应该只有20％。” 容政辉苦笑道：“肖总，我的大老板！我每年给您的财务报告您看过没有？您给我的那100万，我早已转作您的投资了。” 肖洒哈哈大笑：“那我赚大了！你不是跟我说过，所有原始股东都不得再增加股份，只能释稀股份吗？” 容政辉：“是的。我的股份已经从最初的20％释释到只剩下15％还不足了，今后还会稀释到更少，可能5％都不到。 但您的股份是我们公司原始合伙人集体决定加上去的。 这些年来我们也知道了，反正您不爱管闲事，不会给我们添乱！多给您一点股份我们心安点！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分过红，所谓30％的股份，目前都只是空头支票！哈哈。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华为是合伙人制度的公司，肖总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但不参与公司的决策和管理，所以我们公司很少人知道他。 肖总，我很惭愧，至今没有给您半分钱的回报。因为公司至今没有分红过，所有的净利润都追加投资了。” 肖洒开玩笑道：“你是貔貅，只进不出！” 哄堂大笑。 季卓在一旁道：“容总，老板至今也没在追梦公司拿过一分钱！” 容政辉肃然起敬，认真道： “我们华为公司目前虽然还比不上追梦公司，但已经不输于国内其他任何一家it公司，拥有自己独立的研发中心、大数据中心、移动网络、产业基地等等，我们的铁塔已经架上5200多米高的珠峰大本营！还架到了东南亚各国，不久，我们还要架到中东、非洲、南美国家去！ 国内权威评估机构评估我们华为公司的资产已经超过了十个亿！ 所以，肖总，请您相信，您的投资绝对没错！既然信息化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所做的是符合世界发展大势的事业，纵使不能像彼尔·盖茨那样辉煌，但未来的世界必将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大家都听得很专注，尤其是追梦公司的老总们，听了容政辉的话，他们的心中都燃起来了一团火！此刻，他们才打心底里认同了容政辉！ 人家当老板的格局就是不同哈！身无分文，心忧天下。从集资21000万元开始，创下如今诺大的产业！尤其是他放眼世界的长远眼光和宏大的胸怀格局，在坐除了他们的老板肖洒，谁还有？ 肖洒点点头，道： “容总，你说的很对！ 信息化革命的浪潮不仅仅只是产业革命，也不仅仅是经济领域的革命，它会席卷我们的全部，会在思想、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家庭等各个领域带来深远的变革，全方位的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理念，改变我们的命运！ 比如在改变产业模式的同时，也会改变我们个人的学习方式、联系方式、社交方式、购物方式、出行方式等等，甚至会改变我们的兴趣爱好，改变我们工作方式。 不过我看到的还不仅仅是第三次浪潮，而是紧跟其后而来的第四次浪潮……” 524、第四次浪潮 这回连容政辉都震惊了！第四次浪潮？他还没想过。 肖洒：“第四次浪潮我把它称之为叫智能化浪潮，将以无线移动智能通信终端设备为代表，也就是智能手机，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同样涵盖我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如工厂生产以智能机器人为主，原来需要两万工人的工厂，那时可能两千工人都不要。今后那些又脏又累的活都可以由智能机器人取代，极大程度地解放人类。 比如出行，以智能无人驾驶汽车、无人驾驶列车为主，不要担心再有人醉驾，也不要再担心有人闯红绿灯，也就是说不用再担心有人违反交规，交警将极大数量的减少。 再说说智能手机，你们会不可想像！ 现在我们手上的手机，可以说已经很神奇了，隔着几万里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说的话。 可我告诉你们，我们现在的手机，相比智能手机，太小儿科了！ 未来的智能手机是怎么样的？ 一，是全自动的搜索系统和百科全书。你不明白的东西，都可以在手机里面搜索得到，学习得到。不用出门，能知天下事。” 吴漾插话道：“那岂不跟电脑差不多？” 肖洒：“三丫头就是聪明！对，今后的手机就是电脑，而且比电脑更先进，不用网线，许多功能比电脑更强大。 它还是全自动的办公系统，你可以在手机上起草文件上传、发表，也可以通过手机发号施令。 它又是全自动的旅游导航系统，可以帮你找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不迷路。 它不仅可以语音传输，还可以视频，相隔万里，可以看到彼此。 它还是全自动的购物系统，智能化的时代，什么都可以通过手机上网买到。 …… 总之一句话，今后我们生产的智能手机几乎无所不能！将成为每个人一日不可或缺的东西。 所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一件划时代的事情，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式的伟大意义！ 伙计们，我们都别小瞧了自己！ 我们将要开创的，将是一个伟大的时代！” 掌声雷动，大家都被肖洒说得热血沸腾。 肖洒挥挥手道：“走了，找个地儿一起吃饭去。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大菩萨！” 这时，办公室秘书组组长刘小凤赶紧汇报道：“已经在巷口的光头鱼头店订好了。” 肖洒点点头，有了办公室，自己真是轻松！于是笑呵呵领着大家走了出去…… 吃过饭，肖洒送走大家，办公室副主任唐佳曼递给他一张表。 他拿起来一看：春节前重大活动一览表。 肖洒一看，精神一振。 唐佳曼：“老板，您确定能亲自参加的活动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安排您的行程。” 肖洒点点头，春节前自己旗下各地的公司都有重大的活动，要想全部参加显然不现实，只能挑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来。肖洒用笔钩了以下几个： 元月三日，清华大学丹露讲座，这是毋庸置疑必须参加的。 元月五日，追梦集团公司新?的大数据中心启动仪式。刚才大数据中心的主任余冰和集团公司总经理季卓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请了他。 他答应了。追梦公司五大项目工程，大数据中心是最早建成，而且最早搬迁启动的，这个余冰，干事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 元月六、七日，集中视察三丫头吴漾新开的二十家家家乐超市。 元月八日，丹露酒业年会，他刚才吃饭的时候也答应了圆圆。 元月十日，太极集团公司年会，他也答应了陈实。 元月十二日，视察梁仁根挂帅的武汉东湖高新开发区在建项目“神州重工”。 元月十三日，黑仔挂帅的鄂省潇洒公司举办年会。 元月十五日，潭州殷勤货运公司乔迁典礼。潭州殷勤货运公司成立一周年了，原来一直是借用殷勤宝马公司的场地，后来肖洒从潭州经开区专门购买了300亩地用于殷勤货运公司的建设，看来现在是建成了。 元月十六日，刘力挂帅的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和肖家璧挂帅的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联合举办公司年会。 元月十七日，百发燃汽具集团公司年会。 元月十八日，殷勤宝马公司股东大会暨年会。 元月二十日，香港汇通银行股东大会暨年会。 元月二十一日，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年会。 元月二十二日，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年会。 元月二十三日，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公司年会。 元月二十五日，旺仔、阿月婚礼暨赣省潇洒公司年会。 唐佳曼看了肖洒钩出来的事项，有些惊讶地道：“老板，中宣部、文化部和中国作协联合举办的年度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您也不参加？” 苏小北早已在一旁叫了起来：“那不行！必须参加！你要上台领奖的。你知道吗？《流浪地球》获两大奖项：最佳长篇奖、最佳科幻奖，另外英文版还获得了雨果奖！不过颁奖典礼不是现在，地点也不在国内，在法国。傻子，你他么要敢不去，我跟你没完！” 肖洒无可奈何，对唐佳曼道：“加上去吧。” 苏小北顿时眉开眼笑。 唐佳曼点头划钩，又问：“中国音乐家协会的年会您不去参加？” 这下书琴的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肖洒赶紧道：“去，去。加上。” 书琴顿时笑靥如花。 唐佳曼：“还有外经贸委的年终总结大会您也不参加？那可是孙春雷主任亲自打了电话来邀请您的！” 肖洒摇摇头：“我会趁在京城的这些天找时间去拜访他，什么总结大会我就不参加了。” 唐佳曼：“是！川航的吴总好几次打电话来，说很想念你，问你什么时候能去四川玩？他亲自陪你玩转四川。” 肖洒嗤之以鼻：“鬼才信？他一个工作狂，陪我玩转四川？你回复他，春节后我准备去四川玩一个月，问他陪不陪？吓不死他！” 唐佳曼和边上丹露、傅饶、书琴、小北等听了，都一个个笑靥盈盈。 肖洒却在心里苦笑：不回国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怎么一回来，就冒出这么多事来了？简直是要命的节奏哈！ 525、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元月三号，清华大学物理系阶梯大教室，坐无虚席，连走道上都站满了人。几千学子将整个教室挤得水泄不通，但教室里却异常安静，他们都在专心致至的听丹露讲座。 丹露做了幻灯片课件，一边演示幻灯片一边讲解，非常生动形象： “暗物质存在的一个重要证据来自vera rubi ford对仙女座大星云中星体旋转速度的研究 。 他们利用高精度的光谱测量技术，探测到远离星系核区域的外围星体绕星系旋转速度和距离的关系。 按照牛顿万有引力定律，如果星系的质量主要集中在星系核区的可见星体上，星系外围的星体的速度将随着距离而减小。 但观测结果表明在相当大的范围内星系外围的星体的速度是恒定的。这意味着星系中可能有大量的不可见物质并不仅仅分布在星系核心区，且其质量远大于发光星体的质量总和。 结合位力定理，可以通过星系中可见天体的弥散速度分布计算出星系中的物质分布。 这种方法同样适用于测量椭圆星系和球状星团的物质分布。 结果表明，除个别以外，大部分星系和星团的物质分布都与观测到的可见物质的分布不符，可见物质的质量仅占星系和星团总质量的较小部分。 ……” 物理系的学子们一个个听得神情专注，肖洒却索然寡味，他对天体物理学狗屁不通，听不懂哈！ 不过他坐在第一排，看着丹露自信满满的面对清华大学的几千学子和众多教授，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心中大为得意！ 尤其是丹露一直那么清纯脱俗，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楚楚动人，他干脆懒得听了，拿着一部相机不停地拍照。 他还特意安排了人员全程录像，给丹露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非常完美，丹露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结束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讲座。 校方安排了宴请，还非常用心的将丹露的好几个同班同学请来陪同，有一个人肖洒认识：刘奇。这家伙大学时暗中追求过丹露。 刘奇大学毕业后又考上了清华的研究生，现在研究生毕业在清华大学当讲师了。 刘奇今天西装革领，头发有意吹过了，油光可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学者风度。 开始还好，丹露和同学们开心的边吃边喝边聊，无外乎聊些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干什么工作？找没找朋友？结没结婚生子？当然也回忆一些原来大学生活时记忆深刻的事情，有美妙的，也有气愤的；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 酒喝的是红酒，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多。 刘奇来劲了，倒了满满的两杯红酒走到丹露跟前道：“师妹，你现在是享誉中外物理学家了，你对暗物质的伟大发现已经载入史册，世界各大权威学术期刊都大量引用和刊载。了不起！师兄自愧不如！来，今天师兄我敬你一满杯！” 丹露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浅浅抿了一口。 刘奇却仰头咕噜咕噜将满杯红酒干了，亮了亮杯底道：“师妹，喝杯酒的面子都不给？” 丹露就用救助的眼光望了肖洒一眼。 肖洒哈哈一笑，端起丹露的酒杯道：“我来。” 谁知刘奇却借酒发疯，脸一沉对肖洒道：“你算什么东西？能代我师妹喝酒？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科学的殿堂！我知道你，你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满身铜臭！也敢混在我们中间？滚开！” 肖洒满杯红酒顺手就泼了出去，泼得刘奇满头满脸，道：“给脸不要脸！” 刘奇扑上来想揪打肖洒，肖洒早已一脚踹出去，将刘奇踹倒在地，其他同学忙上前将他们两人拉开，酒宴不欢而散。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肖洒也没放心上，回去后也就不管了，没想到到了晚上，丹露的同学打电话过来悄悄告诉丹露，刘奇今天丢了面子，准备要报复肖洒！ 而且这个同学还透露了一个信息给丹露，刘奇自己家里平淡无奇，但他姐姐嫁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所以连带着他的调子也高了，扬言要整死肖洒，让肖洒在京城吃不了兜着走，有没有命滚出京城都难说！ 丹露就有些担心了，但肖洒还是没怎么在意。 可麻烦事真的来了！ 追梦集团公司旗下的三个正在施工的项目：位于昌平县的移动分公司建设项目、位于丰台区的电脑分公司建设项目和位于朝阳区的数控分公司建设项目突然遭到检查，而且无一例外，次日都收到责令停工整改的通知。 理由五花八门，什么人防工程不到位、消防通道不标准等等…… 公司总经理季卓赶紧找各区政府领导协调，谁知各区政府领导居然都不知情，检查组是市里派下来的，责令停工整改的通知也是京城有关部门发出来的。 季卓赶紧又找京城相关部门负责人协调，终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风声，追梦公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季卓赶紧找肖洒。 肖洒这天正在兴致勃勃的视察三丫头吴漾在京城新开张不久的二十家家家乐超市。 他一家家看过去，总体上比较满意。 一是选址不错，每家超市无一例外全部选在人流量密集的十字路口，而且都有很大的停车场，所以顾客川流不息，生意繁忙。这一点最重要，能赚到钱才靠谱！ 二是分区布局比较合理，符合顾客的消费习惯和消费心理。 三是装修风格既统一，又简洁明快，让顾客感觉温馨舒适。 四是上架的货物比较齐备充足，可供顾客选择的机会多。 五是员工经过了培训上岗，服务态度蛮好，而且很负责任。 六是保洁工作做得不错，不脏不污。 七是各方面的管理比较规范有序，忙而不乱。 …… 但肖洒也提出了许多批评意见和建议，前世他对超市太了解了，所以很容易发现问题，不免有些吹毛求疵的味道，搞得吴漾、李天等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肖洒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在总结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狠狠夸赞了吴漾、李天、张青等人，李天、张青几个这才松了口气，吴漾则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肖洒接到了季卓的汇报电话。 526、内地最大的土豪 肖洒一听，得罪人了？顿时想起丹露同学的那个电话，这才不由得重视起来，让季卓稍安勿躁，将李革联、赵建国两个叫来，悄悄吩咐了一番，两人领命而去。 肖洒不露声色，视察完家家乐超市，着实勉励了吴漾等人一番，这才回到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董事长办公室。 他心中有些恼火，这他么叫什么事哈？陪老二听个讲座吃餐饭，居然搞出这么多小九九了！这个刘奇，脑子有毛病吗？ 肖洒让财务组组长安然将旗下各个公司的年终财务报表统统拿过来，本来想自己看，可有些心烦意乱，就放下报表，对安然道：“你跟我说说大致的情况吧。” 安然：“好。那我分地域逐个给你汇报，先说潭州：殷勤宝马公司，去年实现整车下线6万辆，产值305.6亿，其中销售5.8万辆。” 肖洒皱了皱眉头：“这么说库存了2000辆？” 安然浅浅一笑道：“你多虑了，这是公司特意留下来春节前投放市场的，现在宝马公司的订单多的是，根本不用担心销售的事情。” 肖洒这才放了心：“你接着说。” 安然：“宝马公司全年上缴税金31.5亿元，突现赢利18.3亿元。具体情况如下……” 肖洒挥挥手打断她：“具体情况等会我自己看报表，你就这样说说每个公司的大概情况吧。” 安然：“好。殷勤货运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8亿，上缴税收832万，实现赢利618万。 百发燃汽具公司，实现产值60亿元，销售收入53亿元，上缴税收3.75亿元，实现赢利2.88亿元。 ……” 安然对各个公司的财务状况烂熟于心，根本不用看财务报表就说得一清二楚，条理分明，肖洒心中大为满意。 安然：“肖总，截止94年底，你旗下所有公司的净资产已达330亿元。” 肖洒吃了一惊：“净资产有这么多了？” 安然哭笑不得：“我的大老板！你是嫌多了吗？这是我根据各个公司的财务会计报表综合统计出来的，相信不会有太大的出入，而且我的统计很保守，扣减了所有债务，剔除了所有的不良资产，同时也没有把你的不属于公司的个人资产计算进去。” 肖洒心中窃喜，他还有三大笔财富是安然不知道的： 一是他的收藏，这笔隐形的财富只怕不会比他的公司净资产差多少！ 二是他在股市的投资，他先投入了1亿美金买了五支股票，后来把英镑阻击战中赚来的5.26亿美金又砸了进去。6.26亿美金，将近50亿人民币了！而且从92年9月至今，二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肖洒也没有再进股市去看一看行情，估计总该涨了一点吧！ 三是他在华为的投资。虽然华为每年给肖洒寄送财务会计报表和财务分析报告，但肖洒从来不让任何人干预插手华为的财务，所以安然统计他旗下公司的资产，自然不可能将华为的资产算进去。而他现在拥有华为公司30％的股权。 安然见肖洒如有所思，沉吟不语，嫣然一笑道： “我的大老板，去年底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吗？ 《福布斯》杂志首次发布了中国内地亿万富豪榜。 排在这张榜单首位的是许敏老总。 第二名的是张百发、阿依夫妇。 第三名是唐圆圆老总。 第四名是主营饲料的希望集团刘永好兄弟，财富大约是六亿元人民币。 排在第五位的是东方集团董事长张宏伟。 第六位则是海南龙腾房地产的总经理洗笃信。 然后第七、八、九、十位又是你旗下的老总。 排行榜上前十位的，你旗下的老总占了七位，而且香港的老总们都没算在内。” 肖洒哈哈大笑，先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道：“奶奶的，个个都比我有钱，今年过年咱们打土豪、分田地去？” 安然噗嗤一笑：“想得美！我等会把各家公司新年的财务计划报表送给你看你就会知道，家家都有一篮子的发展规划，都不想分红，只想追加投资。还打土豪、分田地？你现在就是中国内地最大的土豪！” 肖洒哈哈一笑，调侃道：“是吗？那怎么《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没我的名字？” 安然：“你想上吗？我打个电话，分分钟就能搞定！” 肖洒：“哇！你是《福布斯》的老板吗？” 安然笑靥如花：“我是《福布斯》老板的妈还差不多！” 肖洒笑嘻嘻：“原来《福布斯》的老板还没出世！” 安然现在已经怀有身孕四五个月了，肖洒趁机打趣她。 安然有些许羞涩，但更多的是幸福感。 她和季卓一往情深，但当年她差点因病不治，幸亏遇上肖洒，才改变了命运。所以她从内心深处深深感激肖洒，不过她从不轻易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努力工作以求报答。 安然笑道：“如果不是你一再要求各家公司的报表、报告上不许体现你的名字，我估计你也逃不掉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命运！” 肖洒：“我这人命薄，还是算了！免得真的被人当土豪打倒！” 安然一笑： “肖总，去年一年，你的个人分红到帐总计金额为16.8亿元。 不过投资出去也不少。 追梦公司共计五个大的工程项目，追加投资5.3亿元。 神州重工投资2亿元，而且后续还要投资8亿元。 家家乐超市投资1.53亿元。其中含购买王府井总店的投资。 梦里水乡——乌镇前期投资5000万元，后续每年投资不会少于2亿元，至少十年，总投资额预计不少于20亿元。 四川捐建学校投资3000万元，按照你连续捐建二十年的要求，还将继续捐建十五年。 殷勤货运公司投资……” 肖洒心中苦笑，分红不少，可基本上都被自己大手大脚花掉了！不过他心里很踏实，所以的投入，今后都会有成千上万倍的回报的！值！ 有因才有果！ 肖洒心情大好，忽然灵光乍现，抓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外经贸委主任孙春雷。 孙春雷这几年工作成绩显著，尤其是在苏联解体过程中，为中苏贸易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去年初就提拔为外经贸委主任了，正部级领导了。 谁知打通了孙春雷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肖洒气得差点砸了手机，好在马上信息来了：“正在开会，一会回电。” 正在这时，李革联、赵建国回来了…… 527、买艘航母玩玩？ 李革联：“老板，弄清楚了。还真是刘奇搞的鬼！他姐夫是京城建委主任。” 肖洒：“难怪说有权有势，还真是的哈！叫什么名字？” 李革联：“成某。” 肖洒：“这么个敢于不问清红皂白就滥用公权的家伙，绝对不会是个什么干净的东西！给我好好盯着。” 李革联、赵建国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自然会意明白，领命而去。 这时，孙春雷的电话来了，开口就骂：“臭小子！你死哪了？多久不见了？” 肖洒：“这不怪我，你是朝庭大吏，天子近臣，不是我说见就能见的！得您赐见！” 孙春雷：“滚！胡说八道！我和国委在一起！他正好也想看看你，你在不在京城？在啊，那赶快滚过来，我们在九所等你。” 肖洒没敢让别人开车，自己驱车来到九所，门口卫兵荷枪实弹，守卫森严，不过早有人在等候，接了肖洒进去。 孙春雷在，却不见国委，原来还在开会。 肖洒赶紧道：“那我长话短说，不耽误你开会。” 孙春雷却制止了他：“别急，我的议题议完了，国委也只剩最后一个议题了，我们边聊边等他。说说吧，最近在忙些什么？” 肖洒长叹一声：“命苦哈！最近在忙几个建筑工程项目，却都被迫停工了！” 孙春雷：“房地产项目？” 肖洒摇头：“产业项目。” 孙春雷：“怎么就被迫停工了？” 肖洒趁机将追梦集团公司的三个在建工程项目被迫停工的事情说了。 孙春雷顿时识破了肖洒的庐山真面目，瞪了他一眼道：“怪不得今天这么好心？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原来是遇到难题了？” 肖洒笑嘻嘻：“可不是吗？老话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哈！” 孙春雷踢了肖洒一脚：“你怎么惹上这个成某了，这人我虽然没打过交道，但知道他，老陈眼前的红人。老陈这人很护短，只怕有些麻烦！” 肖洒：“老陈？谁？” 孙春雷：“京城市府的一把手，成某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不然也到不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肖洒心里暗自吃惊，就道：“那算了，不麻烦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孙春雷：“你怎么解决？傻帽！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有人却是一句话的事情。”孙春雷眼睛望了望会议室那边。 肖洒会意，但立马摇摇头道：“这种小事，来找你已经不应该了，怎么还去惊动国委？算了，当我没说过，告辞！” 孙春雷一把拉住他：“你急什么？不说就不说，但总得跟国委见上一面再走吧。我都跟他汇报了，说你会过来。” 肖洒只好等着。两人都不再提刚才说的那茬事。 孙春雷：“北边的贸易还在做吗？” 肖洒：“没停。” 孙春雷：“我们再联手做一桩大买卖怎么样？” 肖洒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道：“不怎么样！” 孙春雷气得一脚踹过去。 肖洒笑嘻嘻的让开，道：“上次在北边，为了你们那张清单，老子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差点把小命都送了！” 孙春雷指着他的鼻子骂：“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钱可没少赚！” 肖洒：“钱赚得再多，总得有命花！所以不敢再玩命了！” 孙春雷：“这次不用玩命。” 肖洒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孙春雷：“你太危险了！看来今后我得离你远点！” 孙春雷却笑嘻嘻地箍着肖洒的脖子：“咱们俩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能离我多远？” 孙春雷是北方人，牛高马大，身材魁梧，肖洒和他一比，显得非常单瘦，尤其是被他箍着，更显弱小。 孙春雷明摆着想用身体的优势欺负肖洒，打掉他的嚣张气焰。 肖洒屈指在他肘关节下一点，孙春雷箍着肖洒的手臂一麻，力就散了，肖洒早已抽身出来，道：“什么一根绳子上的？我可高攀不上！” 孙春雷抚着自己酸酸麻麻的手臂，有点惊讶地道：“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哈！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跟你说点正经事。” 肖洒当然知道孙春雷叫他过来，绝对不会是单纯为了见一面这么简单，尤其是还有国委参与，就不再开玩笑，端坐下来一本正经道：“请首长指示！” 孙春雷：“跟我来。” 肖洒跟着孙春雷走进里间，孙春雷关上门，又打开里面的一扇门，领着肖洒继续往里走，肖洒这才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曲径通幽，非常隐蔽。 一直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里，不过房间没有窗户，估计进了山里。 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孙春雷领着肖洒走到桌子旁坐下。 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的档案资料袋，孙春雷打开资料袋，从里面掏出几张图片摊开来，问肖洒：“见过这个吗？” 肖洒一看，心脏顿时怦怦直跳，他明白国委和孙春雷想要他干嘛了！ 这些图片肖洒再熟悉不过，前世便是中国的首艘航母哈！ 不过肖洒可没傻到说自己见过，摇摇头道：“看样子是艘军舰吧？” 孙春雷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这是一艘航母，名叫瓦良格号，是前苏联建造的第二艘库兹涅佐夫级航母。 这艘航母从1985年底开工建造，1988年11月25日下水。最初被命名为里加号，1990年7月改名为瓦良格号，以纪念1905年日俄战争中沉没的瓦良格号巡洋舰。 不过瓦良格号航母还没全部建好，苏联就解体了。 现在，据可靠消息，乌克兰总统决定将瓦良格号交由黑海造船厂自行处置……” 肖洒只是安静地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该说的孙春雷自然会说，不用问；不该说的问也没用。 孙春雷望着肖洒：“你有没有意买艘航母玩玩？比如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湾搞个海上娱乐城什么的？” 肖洒一时没有回答，陷入沉思。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孙春雷用手拉了一下肖洒，肖洒这才回过神来，一见来人，赶紧站起来，国委来了…… 528、丹露酒业公司年会 回到癞皮巷四合院，肖洒心情有些沉重。 奶奶的，追梦公司的事情一个字没提，倒是带回来一个更大的麻烦！ 这个事情绝对不能以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和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名义操作，否则日后别人顺藤摸瓜，自己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了！ 肖洒努力回忆前世是怎么把这艘大家伙弄回来的？但他前世没有参与过这事，只是道听途说到一些传闻而已，具体怎么操作的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弄好呢？ 肖洒冥思苦想…… 丹露也知道了追梦集团公司三个重大在建工程项目被迫停工的事情，她冰雪聪明，肖洒能猜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想到，见肖洒回到家中坐在窗前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就走到肖洒身后，将他的头拥在怀中道：“都是我不好！给你添乱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回母校去讲座！” 肖洒回身将丹露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摇摇头道：“老二，这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刘奇一直喜欢你，这不是你的错！我老婆千娇百媚，倾国倾城，哪个男人不动心？” 丹露双手一伸，左掐右拧。 肖洒顿时呲牙咧嘴，求饶道：“好老婆，快住手！我说错什么了？用得着家法伺候？” 丹露：“一，你还没娶我，我还没嫁给你，不是你老婆！二，你后面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肖洒：“小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今年暑假你博士就读完了，我们可以举办婚礼了！” 丹露心中甜美，嘴里却道：“我答应过要嫁给你吗？” 肖洒：“难道你是想嫁给那个刘奇……” 话没说完，肖洒就一声嚎叫，原来丹露张嘴就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左掐右拧，三大招齐上。 肖洒腾地站起来，抱着丹露来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次日，丹露酒业年会。 肖洒、丹露、傅饶三人受邀前去参加。 其实丹露酒业的最大股东是丹露，占股70％，唐镜秋和唐圆圆父女占股20％，是第二大股东，傅饶是第三大股东，占股10％，肖洒并没有半点股份，他在公司成立之初，就把自己的股份分给丹露和傅饶了。 不过大家都明白是肖洒全额出资的，所以个个都认他这个大老板。 但出席年会，最受欢迎的并不是肖洒，而是丹露。 丹露、傅饶从来没有拿自己当股东看，她俩也不喜欢出席这种活动，不过她俩都跟圆圆的关系极好，圆圆盛情邀请，她俩却不过面子，只好来了。 这么多年来，丹露玉液的广告从来没有变，而且一直是在央视新闻联播后的黄金时段播出，丹露那清纯玉女的美丽形象，成为了丹露玉液的灵魂！ 丹露玉液家喻户晓，离不开丹露这个大功臣哈！ 许多人喜欢喝丹露玉液，首先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个清纯美丽如仙子般的少女！ 只要喝酒，大家便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央视播放的广告片，想起清纯亮丽、倾国倾城的丹露，然后就想喝丹露玉液了。 所以当丹露出现在了年会上的时候，全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圆圆组织这次年会很用心，既邀请了肖洒旗下其他公司的老总们观礼，还邀请了她老爸的几个结拜兄弟也来参加，所以肖洒忙着和大家打招呼。 三哥陈小奇和三嫂黄娟带着孩子来了，肖洒伸臂抱了抱孩子，黄娟笑道：“四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肖洒一愣：“三嫂，我哪做错了你骂我便是！” 黄娟浅笑嫣然：“那倒没有。不过你看，大哥家的三丫头和老大吴关都跟着你干起了超市，二哥家的圆圆跟着你办起了这么大的酒厂，今后我们家的小沐沐长大了，你可也得照应着点！” 肖洒哈哈大笑：“应该的。不过小沐沐自己本事大，将来理不理我这个叔叔都难说呢。” 陈小奇：“他敢？” 吴达扬在一旁道：“三弟，我本来是不支持三丫头搞什么超市的，不过四弟相信她，我就随她去！孩子们的事，我们说了不算了！” 唐镜秋附和道：“我们家圆圆也是，我都被她吓怕了！我原来的那个国营酒厂，满打满算一年也就几千万的产值，现在我们丹露酒业产值多少了？几十个亿！我想着腿都发软！偏生四弟也由着圆圆的性子来，我也管不了了！只好随她去！” 吴达扬和唐镜秋说是这么说，但谁都听得出来，他们骨子里却是为自己的孩子骄傲和自豪的！ 黄娟就道：“但愿我们家小沐沐长大后能像圆圆、漾漾一样有出息！” 吴达扬：“圆圆从小又懂事又聪明，确实有出息！我们家三丫头，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鬼！别说什么出息，求神拜佛让她别坏四弟的事就了不得了！四弟，你别惯着她，该打打，该骂骂！” 肖洒就瞪着坐在一旁的吴漾：“听见没？” 吴漾扮了个鬼脸，嘻皮笑脸道：“四叔，我最听话了！你怎么舍得骂我打我？” 几个人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家常，年会便开始了，大家各自就坐，三丫头吴漾却不安生，挤到肖洒跟前道：“四叔，我们超市要不要也办个年会？” 肖洒一巴掌拍在她脑袋瓜子上，道：“等你赢利也上十亿了，再来跟我说这个话。” 吴漾吐了吐舌头：“这么厉害！圆圆姐姐的酒厂赢利上十亿了吗？” 肖洒：“你等会就知道了。”他听安然做过专门的财务状况汇报， 接着自己又详细翻阅了各家公司的财务报表，心里对各公司的经营状况自然是清清楚楚。 果然，年会的第一项议程便是丹露酒业总经理圆圆作工作总结报告，94年，丹露酒业突现产值50亿元，销售收入46.85亿元，盈利10.37亿元…… 这年头，酒类行业的利润真高哈！ 圆圆的总结报告非常简洁精练，基本上都是用数据说话，一项一项来之不易的成绩数据，不时引发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接下来是颁奖，圆圆学了许敏的高招，同样直接奖现金，一摞一摞的钞票奖出去，顿时将年会推上了高潮，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529、办酒厂的初心 颁完奖后，董事长肖洒讲话。 这是肖洒第一次在丹露酒业公司大会上讲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肖洒：“大家好！ 首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办酒厂吗？”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 但肖洒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我岳父爱喝酒。”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 肖洒等大家笑声落下：“我们潭州有个风俗，闺女是老爸的酒坛子。什么意思呢？就是告诉大家，养闺女干嘛的？” 大家都明白了，齐声喊道：“打酒的。” 肖洒：“对！我老婆特别孝顺，所以就想干脆办个酒厂，孝敬老爸。于是，她就投资办了这个酒厂，所以也用她的名字命名。 本来她也没打算生产这么多，可谁知道遇上了你们，个个疼爱老婆，怕老婆没酒送老爸，都进了酒厂，所以没办法，只好多生产点，好满足你们老婆的心愿！” 又是笑声一片。 丹露明知道肖洒是在胡说八道，可听着心里就是甜美！ 肖洒：“所以我们丹露酒业，就为了两条：第一条是疼老婆，帮助老婆做好酒坛子。” 再次哄堂大笑。 肖洒：“大家记得我们丹露酒业的广告词吗？” 这哪能不记得？大家齐声回答，声音特别宏亮：“瑶池一滴仙丹露，洒向人间并蒂莲。” 肖洒：“对！所以我们丹露酒业第一个初心是为了爱！第二条是什么呢？刚才说了，你们的老婆是谁的酒坛子？哈哈，当然不是你的，是你老丈人的，所以是为了孝！明白了吗？” 大家拼命鼓掌喝彩。 肖洒：“所以我们的丹露玉液是恩爱的酒，孝顺的酒！给你们定条规矩，不疼爱自己老婆的，一律开除！不孝顺老丈人的，也一律开除！” 笑声和叫好声一片，都觉得董事长好随和，好亲切！ 肖洒：“酒是个好东西哈！ 酒逢知己千杯少！没有酒，哪来朋友？ 李白斗酒诗百篇，没有酒，哪来那么多美妙的诗篇？ 武松三杯，景阳冈上打虎，没有酒，哪里来的勇气？ 尤其最重要的是，没有酒，我们怎么去疼老婆？” 再次笑声满堂。 肖洒：“所以我们要带着满满的爱意去生产！满满的祝福去生产！你们唐圆圆老总跟我说了，明年产值要上60亿，你们能做到吗？” 声音排山倒海：“能！” 肖洒：“好！明年的奖金，你们会拿得更多，你们的老婆，对你会更喜欢！ 对了，回家都记得把奖金给老婆哈！” 再次哄堂大笑，肖洒也结束了讲话。 接下来是看员工的节目表演。 肖洒正和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季卓接了一个电话，顿时满脸欣喜地起身走过来，他也是受邀来参加观礼的。他走到肖洒跟前，在肖洒耳边悄悄道：“老板，问题解决了。” 肖洒脑筋一时没拐过弯来：“什么？” 季卓：“工地的事情，问题解决了。三个工地都几乎同时收到了恢复施工的通知。还说我们既然是国家部委挂牌的重点工程项目，怎么不早说？” 肖洒顿时明白，是孙春雷，甚至有可能是国委帮自己发力了。 奶奶的！又欠了一个大人情！ 他们说的那件事情，怎么办呢？欠了人情就得还！ 肖洒也没心思看节目了，开始琢磨起如何买艘航母回来玩玩的事情了…… 参加完丹露酒业公司的年会，之后又陪几位结拜兄长聚了餐，喝了三杯酒，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刚倒了杯茶还没喝，李革联和赵建国进来了。 李革联：“老板，听说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还查不查？” 肖洒不置可否，问：“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李革联：“这个家伙隐藏得很深。我们盯了两天，这家伙哪儿都没去，除了上班，下了班也守在办公室里，很晚才回家，像是一个工作狂！” 肖洒不以为然，道：“只怕是琢磨怎么干坏事！这家伙既然像个苍蝇一样盯上了我们，总归是个讨厌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来横插一杠子！所以你们也还得继续盯着他。对了，如果盯着他没用，就盯着他老婆试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李革联、赵建国点头示意明白。 第二天是富饶天下太极集团公司的年会，傅饶兼着公司的总经理兼总教练，肖洒更得去了。 太极公司的常务副总陈实是肖洒亲自培养上来的，人品好而且很有经营头脑。 这几年，他把富饶太极培训学校办到了全国各地，至今已有近三十多所了。 他还赞助央视举办了一期节目叫“武林风”，收视率极高，以打擂台的形式，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武术爱好者参加，这其中不乏富饶天下太极培训学校的弟子，他们频频获奖，使得富饶天下太极更加名声鹊起，声誉日隆，众望所归。 召开这次年会的目的有三个：一是汇报全年的工作情况和部署新年的工作，二是集中展示和检验各地培训学校的成果，三是现场指导。 最吸引人的环节就是最后的现场指导环节了。 这次年会，每个培训学校都派出了最优秀的五个弟子参加并作了汇报演出，并由陈家驹、赵有余、李云龙、孔林、武汗青、傅月等几个老头老太当场点评打分。 最后胜出的前三名弟子则由公司总教练傅饶亲自出场指导，傅饶一上场，顿时全场沸腾，欢呼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傅饶一身洁白的太极运动服，清新淡雅，妩媚动人。她与三名弟子逐一交手，借机给在场的所有弟子阐述太极的奥义，令所有弟子包括各个培训学校的教练都受益非浅。 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培训学校的带队教练站了出来，对傅饶抱拳施礼道：“傅总，我是山东济南培训学校的教练关山，想上场请您指教，可以吗？” 530、不通人性的管理 肖洒侧目看过去，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青春阳光。 傅饶嫣然一笑：“请上场！指教不敢，我们切磋一下吧。” 关山脚步轻快地上台，和傅饶略施一礼后，便交手起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肖洒和傅饶一看关山出手，便都暗自谅讶：身手了得！ 果然，关山和傅饶你来我往二三十个回合，居然未分出胜负，倒不是傅饶赢不了他，傅饶有过两次稍纵即逝的机会可以打败关山，但傅饶动了惜才之心，没有出手，而是非常平和，仿佛和关山对练一般，不过节奏完全掌握在傅饶手中。 傅饶从容不迫地将太极拳掤、捋、挤、按、采、列、肘、靠八种劲力充分演绎出来给大家看，有关山这样的高手对阵，自然发挥得淋漓尽致，引发大家一阵又一阵的喝采。 直到又过了二十余招，关山一招揽雀尾招式用老，被傅饶按住动弹不得，不过傅饶一按即放，本想不着痕迹的结束，哪知关山非常光棍，立即抱拳作揖道：“我输了，多谢赐教！受益匪浅！” 肖洒对坐在他身边的陈实道：“考察一下这个关山的人品和家世，如果没什么问题，把他调到集团公司来，当然要他本人愿意。” 陈实点头示意明白。 京城事了，肖洒携丹露、傅饶飞抵武汉，自然入住鹭园。丹露、傅饶去看可可，他则去视察了位于东湖高新开发区的神州重工项目。 武汉市府对神州重工这个项目特别重视，刘琦市长亲自挂帅任项目领导小组组长，有问题随时研究解决，所以项目进展很顺利。 第一期五百亩内的许多工程主体已经完工了，如大型的标准厂房，综合办公楼，职工宿舍楼以及道路硬化等基础设施建设等。 肖洒很满意，就毫不吝啬地夸奖了承担施工任务的深圳地产集团公司鄂省分公司老总李曙光等人，他们正在组织指挥现场施工。 梁仁根、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四人包括财务总监唐文都是一身工作服在忙得团团转，春节后就准备正式开工投产了，他们在厂房内忙着指挥安装和调试生产设备、原材料进货等。 唐文汇报了财务情况，二个亿已经差不多用光了，当然其中包含了1500亩土地的购买费用。 肖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告诉她和梁仁根等人，经费不用担心，已列入了预算，用完了就找董事长办公室财务组申请便是。 梁仁根等人顿时开心不已。 次日肖洒去参加了黑仔公司的年会。 黑仔公司今年摩托车的销量居然过了8万辆，加上售后服务这一块，营业额过了十一个亿，成绩斐然。 黑仔也找了女朋友了，不过年会的时候没带来，但晚上黑仔把她带到了鹭园来见肖洒。 一个朴实无华的女孩子，叫闻芳。她来到鹭园就帮着丹露、傅饶和保姆忙里忙外，非常勤快。 因为可可在武汉上大学，肖洒特意让黑仔请了个保姆，照顾可可的起居生活。 肖洒暗中朝黑仔竖了竖大拇指，黑仔就憨憨的笑。 因为再过些天旺仔和阿月就要结婚了，两人不免聊起旺仔那档子事，黑仔长叹一声道：“我其实劝过旺仔，他要是信我的劝，就不会找阿月做女朋友，也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但愿旺仔和阿月两人能修成正果！” 肖洒一听这话不对劲，问道：“又怎么了？” 黑仔摇摇头道：“杨光的事了结了，但阿月的前夫又来找麻烦了！那也是个无赖！他收了杨光10万块钱，就和阿月离了婚，把阿月让给杨光！现在杨锋、杨光父子倒了，他就又跳了出来闹腾，不过被旺仔收拾了一顿，目前是安静下来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不过没多说，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呗。 送黑仔和闻芳走后，肖洒想找可可说话，哪知可可已经洗漱完了钻进了丹露的被窝里。 可可一直就跟丹露感情好，见丹露回来了，开心死了，所以就挤在丹露的床上睡。 肖洒也没什么事，无非问问可可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见可可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回房睡觉。 可可朝肖洒走出房门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在丹露耳边悄悄道：“你发现没？小舅真的好像阿婆：唠叨！” 丹露噗嗤一笑，拧了一下可可的耳朵：“让你小舅听见，打不死你！” 可可：“不怕，小舅疼我！每次打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丹露：“你个死丫头，你小舅惯出你毛病来了！” 可可笑嘻嘻，两人叽叽喳喳说到深夜…… 肖洒无奈，独守空房！ 这样在鹭园住了两晚，才别了可可回潭州。可可还要过一周才放寒假。 回到潭州，丹露先到陶园见过肖家和、袁丽，当晚就回娘家老县城大院住下了。 肖洒心里自然心不甘情不愿，袁丽也不高兴。于是肖洒赶紧连夜上门，好说歹说将卢桂生、陈碧云两口子请进陶园住下，丹露只得跟了过来。 到了深夜，肖洒自然又悄悄溜进了丹露的闺房，哪知却被隔着窗帘缝偷偷瞧着的丈母娘陈碧云看得一清二楚…… 次日，肖洒前去参加殷勤货运公司的乔迁典礼，正准备喊傅饶开车，谁知陈碧云道：“坐我的车吧。” 肖洒才想起来，丈母娘现在是殷勤货运公司的财务总监。 一路上，肖洒趁机问陈碧云公司的经营状况，没想到陈碧云道：“麻烦事很多，石通喜、廖家旺两人再这么搞下去，很危险！” 肖洒见惯了老妈和丈母娘的一惊一乍，没怎么在意，只是随口问：“怎么了？” 陈碧云：“他们搞的那套什么准军事化管理，不通人性！我听很多司机说，年终结帐领完工资后就不会再来上班了。” 肖洒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这才心生警觉，道：“你跟我说说，具体到底怎么回事？” 陈碧云：“石总他们搞了一整套制度，好到是好，简单易行，那就是实行什么准军事化管理，一律在公司住宿，早上做早操，没有出车任务的也要准时上下班，回家、外出都要请假，而且没有特殊情况都不批准。 大家刚开始还觉得很新鲜能遵守，但越往后，矛盾就越来越多了。 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请假回家、外出的人很多，尤其是本地的司机。 外地的司机虽然在公司住宿，但也不愿天天做早操，不出车的时候也希望能自由进出。 他们就天天跟石总和廖总吵，人心涣散，石总他们有些顶不住了！” 肖洒明白了事由，暗骂石通喜和廖家旺两人太迂腐，道：“石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陈碧云：“不都是你跟他们说的吗？说司机们喜欢赌博，喜欢喝酒，容易出事，要用制度约束住他们。” 肖洒摇摇头，这两家伙，真是奇葩！ 奶奶的！才回潭州，又要处理麻烦事了…… 531、真正的赌神 陈碧云驱车载着肖洒来到殷勤货运公司，石通喜、廖家旺两人知道肖洒要来，早早的就在公司门口等候。 肖洒先参观了一通新建的公司，见公司紧邻着殷勤宝马公司，崭新的办公楼、宿舍楼、食堂，还有篮球场，尤其吸引眼球的是硕大的停车场，今天，公司乔迁之喜，三百多辆苏制重型货车都还没有出车，要等乔迁典礼后才发车，都洗得干干净净，齐刷刷的停在停车场内，规范整齐，蔚为壮观。 肖洒暗自点头，看来石头他们的管理也不是一无是处。 殷勤货运公司乔迁之喜，潭州与之有业务往来的企业、公司自然都来观礼，除了肖洒旗下的公司，还有许多潭州经开区内的其他公司。 经开区管委会主任杨鹏听说肖洒会来，也亲自赶了过来，并且很抱歉的告诉肖洒，市委书记孔智去京城参加全国人大代表会议去了，不然一定会来陪同，特别转达问候。 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公司揭牌仪式，一一送走前来观礼的人们，肖洒开始听取汇报。 他首先听石通喜、廖家旺两人作了全面的汇报。 石通喜不爱多说，主要是廖家旺汇报。廖家旺很客观，半点也不隐瞒问题，只是有些苦闷。 肖洒又逐个地叫来几个车队的队长和一线司机问了问，果然和陈碧云、廖家旺说的一样，都有一些的牢骚抱怨情绪，不过对石通喜、廖家旺的人品都很赞赏，说他们对自己也同样要求严格，就是有些不通情理。 肖洒最后又把石通喜、廖家旺叫进来，一起商量对策。 最后决定重新修订制度，建立完善机制。 肖洒为了避免前车之鉴，先确定了几条大原则： 其一，为什么要制定制度和机制？是为了更好地实现公司的目标，确保平安、及时的送好货，不出差错，不出事故，安全高效。所以制度和机制要围绕这个来建立。 其二，怎么样?立制度和机制？制度和机制是要大家来遵守的，所以要大家一起来制定，整个公司有三个大队、一个特勤中队，每个大队有四个中队，所以共有十三个中队，肖洒让每个中队选派一名代表出来，参与制度和机制的制定。 其三，如何遵守和执行制度？要靠机制作保障，所以要有确保制度可以落地操作的奖惩机制。 其实如何确立好公司机制？肖洒在创建长株潭大市场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的时候，就让龙波等人好好琢磨过，轻车熟路。 正好龙波也来观礼了，肖洒就将他留了下来，指导石通喜、廖家旺两人重新创立公司制度、机制，肖洒则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是旗下各公司的一系列年会活动。肖洒长袖善舞，一边参加各个公司的年会，一边拜访潭州的长辈和亲朋好友。 到了晚上，就细细琢磨如何做好孙春雷和国委交办的事项，他想了一个又一个方案，但最终都自我否定了。 这天回家吃完晚饭，肖洒又琢磨了一会，想来想去不靠谱，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就出门溜达，不知不觉就到了静庐。 肖洒哑然失笑。 他回潭州的第二天，便去看望过夏静了，只是夏静的父母都在家，俩人无法亲热，不过好长时间不见，彼此细细诉说别后离情，心里都很温暖。 肖洒抬脚走了进去。 夏静在家看电视，一见肖洒来了，顿时开心不已。 正好夏静的父母去乡下给亲戚祝寿去了，夏静一个人在家，就拉着肖洒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柔缠绵到深夜，夏静全身都娇软无力了，肖洒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静庐。 回到陶园，却见傅饶一个人在厚德堂守着铜火炉津津有味看电视。 肖洒有些奇怪：“看什么片子？这么着迷！” 傅饶：“《赌神》。” 肖洒好笑：“发仔演的吧？” 傅饶：“不是那部，《赌神ii》，剧情是新的。” “哦！”肖洒来了一点兴趣：“什么内容？” 傅饶：“还记得那次我们去澳门赌博的事情吗？” 肖洒顿时想起几年前为了购买香港汇通银行，带着傅饶前去澳门挺而走险赌博的事情，点点头道：“怎么会不记得？一代赌神傅饶女侠亲临澳门，杀得敌人丢盔弃甲，片甲不留……” 傅饶噗嗤一笑，回忆往事，满脸温馨。 肖洒恍然大悟道：“这部片子难道说的是我们那次的事情？” 傅饶：“差不多吧？不过这部片子拍的拖拖拉拉有些搞笑，哪有我们在现场时那么紧张？我想起那次的事情，至今心还怦怦直跳呢！但看着这部电影，就想起我们那次的事情，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肖洒就开玩笑道：“那什么时候我们再去赌一把，回味一下当赌神的滋味？” 傅饶：“好呀好呀！你过些天不是要去香港参加公司年会吗？我们抽时间又过去玩一趟。” 肖洒好笑，他发现女人都有赌性，那次他之所以想到去澳门赌博，就是受傅饶、丹露、袁梦三人赌马的启示。 肖洒随口答应傅饶：“好啊！不过这次过去，还有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可就难说了。” 傅饶豪气干云：“怕什么？圆圆今年给我的酒厂分红就有千多万。” 肖洒哭笑不得：“赌神，不可救药！” 傅饶笑靥盈盈：“我不是赌神，你才是赌神！不过我听说澳门真正的赌神都是开赌场的，他们自己并不赌博，每年只有过春节的时候下赌场象征性的花二三千美金赌一把，不管输赢。” 肖洒脑子嗡地一声响，陡然想起到什么，顿时心中狂喜，一把将傅饶抱起来，在厚德堂上飞快地旋转了几圈。 傅饶莫名其妙，娇嗔着悄声道：“你疯了！快放我下来，让丹露看见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肖洒笑嘻嘻的放她下来，却依旧拥抱着她，低头深深地吻了她一下才松手。 傅饶脸上生晕，起身道：“不跟你疯！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早起练太极。” 肖洒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他俩只要在一起，每天清晨都坚持修练太极，已经养成习惯了。 肖洒开心的回自己房间，拿出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刚才，他从傅饶的话中受到启发，联想到国委和孙春雷交办的事，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他想要做一回真正的赌神…… 532、客政辉住院了 这天，殷勤宝马公司股东大会，之后召开公司年会。 苏珊娜和斯凡特姐弟俩作为徳方股东代表前来参会，肖洒昨天亲自去机场接了他俩在陶园住下。 苏珊娜是坚决不肯住酒店或者宾馆的，她特别喜欢陶园的氛围，又喜欢吃袁丽做的饭菜，所以肖洒只得让她住进家里，好在陶园多的是房间。 苏珊娜姐弟几次三番得肖洒出手相救，苏珊娜心中认定肖洒是她的守护神，所以特别交待殷勤宝马公司总经理康德拉，一切都要服从肖洒的指令！ 康徳拉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他很守规矩，对苏珊娜的指示，理解的坚决执行，不理解的也不折不扣的执行。 好在肖洒的性子极为懒散，从不主动管事，你不找他，他绝不会主动找你，所以康德拉工作得很愉快。 今年的股东大会，康德拉终于拿出了股东分红的方案，不过他还是很保守的分红，只拿出50％的净利润来进行股东分红，另外的则打算继续追加投资，新年他依旧有一揽子的计划想要实施。 肖洒仔细思考了康徳拉的计划，发现都是为了殷勤宝马公司的可持续发展而用心琢磨出来的，可见其很敬业，也很真诚，因此决定照单全收，就征求苏珊娜的意见。 苏珊娜望着肖洒妩媚深情的一笑：“我听你的，你说了算！” 于是肖洒现场拍板，全部按康德拉的方案实施，把康德拉高兴得手舞足蹈。 股东大会只开了短短的一个小时不到，接下来就召开公司年会。 如果说股东大会唱主角的是康德拉，年会唱主角的就是龙波，一切准备工作都是他牵头筹划的。 殷勤宝马公司的年会设计与众不同，第一项就是表彰，而且表彰不同凡响，一次性的拿出了5000万现金进行奖励！ 肖洒在心里骂：奶奶的！真敢哈！都把女色魔许敏的那一套学会了！ 5000万的现金，就整整齐齐高高的堆放在主席台上，哪个看了不心动？心情不兴奋？眼睛不放光？好在银行派了专门的安保人员和财务人员为这次表彰活动搞服务，不然还真有些让人担心。 殷勤宝马公司全年实现整车下线6万辆，产值305.6亿，上缴税金31.5亿元，突现赢利18.3亿元。拿出5000万元来奖励员工，其实并不希奇，但在内地，着实有点骇人听闻！ 龙波专门请了省市两级新闻媒体的，记者们顿时活跃起来，从各种角度连篇累牍的进行了报道。 电视台都是在黄金时段新闻联播中播出，纸媒则都是头版刊登。 难能可贵的是，央视新闻联播采用了省电视台上报的新闻片，等于为殷勤宝马公司做了一个全国性的广告！ 当然也有骂土豪的，不过用来奖励员工，这样的土豪，也难能可贵了！加上殷勤宝马公司是中外合资企业，褒奖声音还是多得多，央视新闻联播就是正面发声的。 肖洒自然没去理会这么多，因为开完宝马公司的年会，他便离开了潭州，直飞香港。因为隔天他和苏珊娜又要参加香港汇通银行的股东大会暨公司年会了。 而丹露的寒假也已经休完，要返回哈佛大学了，她还有最后一期的博士研究生要读，正好从香港登机。 好在丹露已经习以为常，与肖洒相约暑假去接她回国，便欣然登上了飞往美国波士顿的飞机。 肖洒、傅饶、苏珊姗都住进了肖洒的维多利亚港湾别墅，只有斯凡特贪玩，住进了香港的一家豪华大酒店，肖洒不得不让袁麒麟安排好保镖暗中看着他。 这位小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来到别墅的可不只肖洒三人，他们刚到不久，许敏、姚窕、袁麒麟、陈守中、袁旦、伍和平就都来了，当然他们没有住在别墅里，而是来汇报工作的，而且他们也都是汇通银行的股东，明天要一起参加股东大会。 还有比他们到得更早的。 先天晚上，唐佳曼就从京城赶了过来，她也是汇通银行的股东之一。跟随她一同来的还有李革联、赵建国两人，过来负责肖洒在香港的安全保卫工作。 肖洒虽然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自己身边有傅饶，而且自己也不是病猫，有什么不安全的？但唐佳曼是办公室常务副主任，这方面的人事调度归她负责，肖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随他。 她和李革联、赵建国三人倒是不讲客气，在肖洒的别墅里住下了。她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向肖洒汇报，李革联两人是负责安全保卫离不开。 肖洒现在悠闲了许多，这得益于唐佳曼的勤奋工作，她及时收集肖洒旗下所有公司的经营情况，分月、季、半年、年度都有各公司的财务报表和财务分析报告，并及时处置各类问题和突发情况。 肖洒原来乱七八糟的顾首不顾尾的工作状态顿时完全扭转，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因此肖洒对唐佳曼非常满意。 唐佳曼几乎每天都定时向肖洒汇报工作，肖洒都形成依赖了，晚上要是没听到她的汇报，心里还有些不安不自在。 唐佳曼拿来一大叠的文书让肖洒签字，主要是一些重大工程项目的投资，有浦东东方世贸大厦项目的，有乌镇梦里水乡项目的，有追梦集团公司项目的，有武汉东湖心境水岸项目的，有神州重工项目的，还有四川阿坝州捐建学校的…… 处理完这些日常事务，唐佳曼干净利落的收拾好资料，道：“这些天我会随时跟随您，听从您的安排。另外报告您一件事，华为公司的容政辉老总受伤住院了。” 肖洒吃了一惊：“他怎么了？”前不久他才见过容政辉，在他的癞皮巷四合院里，和他交流第三次浪潮和第四次浪潮的事情。 唐佳曼：“听说是去中东一个国家看望项目工程和一线的员工时受的伤，具体详情不是很清楚。” 肖洒：“前不久他不是还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就蹿到中东去了？” 唐佳曼：“你离开京城的同一天。” 肖洒：“他在哪住院？不会在中东吧？” 唐佳曼：“那倒没有，被送回国了，在京城协和医院。” 肖洒当即打电话过去，谁知容政辉的电话却打不通。肖洒心头有些沉重，道：“忙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去医院看看他。” 唐佳曼点头道：“好，我会作好安排。” 唐佳曼前脚出去，李革联、赵建国后脚就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笑嘻嘻的，各自手中拿着一个资料袋。 肖洒皱了皱眉头：“你们傻乐什么？” 李革联：“老板，你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肖洒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哪件事情？” 李革联：“刘奇的姐夫，京城建委主任的事情哈。” 肖洒顿时精神一振…… 533、重奖丽坤 李革联将手中的一个资料袋递给肖洒。 肖洒打开一看，是一个女人坐在一个男人怀里撒娇的照片，有十来张，亲密异常，一看便知关系特殊。男的面白无须，典型的小白脸，女的三十多岁，稍有几分姿色。 肖洒问道：“这男的就是京城的建委主任？刘奇的姐夫？长得跟小白脸似的！” 哪知李革联摇头笑嘻嘻道：“刘奇姐夫的秘书。” 肖洒眉头一皱：“关他秘书什么屁事？” 李革联：“老板，你猜猜这女人是谁？” 肖洒恍然大悟：“刘奇的姐姐？” 李革联和赵建国都笑着点头。 李革联：“刘奇的姐夫又黑又丑，却找了个小白脸当秘书，小白脸就送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给他戴了！” 肖洒也好笑，没想到是这样，追梦公司项目停工整顿的事情，始作俑者就是刘奇，利用他姐夫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现在刘奇的姐姐这么样给他姐夫戴绿帽子，那就有些好玩了！ 哪知还没完，赵建国又把手中的资料袋递给肖洒道：“老板，你再看看这个。” 肖洒打开一看，还是刘奇的姐姐和小白脸，不过是出现在不同的房子里。 肖洒有些不解，赵建国道：“老板你知道这些房子是谁的吗？都是刘奇他姐夫的！我和革联去查了，已经知道的就有四套，估计还有。到底是建委主任，房子多的是哈！” 李革联：“可悲的是，我们从来没见刘奇的姐夫去住过，倒是满足了他老婆的心愿！用他的房子去偷人！嘻嘻……” 肖洒踹了他一脚：“好笑吗？”踹完他自己也笑了。 李革联：“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肖洒挑了两张照片，道：“快过年了，给京城的建委主任送份礼物寄去吧，他收了一定会很开心！” 李革联会意，笑嘻嘻道：“是。” 赵建国指着照片上的那些房子：“老板，这些房子显然是别人送给刘奇姐夫的，要不要将材料送……” 肖洒打断他道：“暂时不用，资料收好就行了，咱们尽量不参与政治的事！” 李革联、赵建国点头，走了出去。 次日，汇通银行股东大会。 这几年在行长姚窕的精心经营下，汇通银行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已经成为了港岛上实力最雄厚的私人银行之一。 尤其是汇通银行率先进入内地经济特区，风生水起，财源滚滚。 年初的时候，肖洒“微服私访”，吹毛求疵挑出了汇通银行的许多问题，尤其是责令姚窕便捷交易手续和流程，推行只需要顾客签字认可的简易程序，令姚窕颇费了一番心思和精力，又是请人设计软件程序，又是轮批培训员工，又是组织实施，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不过好事多磨，顾客的满意度大幅提升，人气也是与日俱升，营业额自然也大大增加。 这一年，汇通银行的营业额已经接近4000亿港元了，其中美元的交易金额过了120亿。 前些年汇通银行一直在忙于扩张，没有分过红，今年股东大会决议，终于分红了，摩根士丹利和运通两家股东的代表非常高兴，出席宴会的时候就喝了不少酒，还是中国的白酒——丹露玉液。 他们酒到杯干，每人喝了不下一斤，结果都酩酊大醉。 苏珊娜也喝了不少红酒，艳若桃李，风情万种。回到肖洒的别墅，就悄悄钻进了肖洒的房间里，尽情释放了一番…… 次日，苏珊娜、斯凡特姐弟告别肖洒回国，肖洒则又接连参加了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和深圳潇洒地产集团的年会。 一直以来，香港的两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发展都差不多，陈守中因为胆子比袁麒麟大点，往往香港潇洒公司的营业额还要高出香港圆梦公司一筹。 可这一次却给了肖洒一个异外的惊喜，圆梦公司这一年，营业额过了150亿，而潇洒公司只有110亿多点，圆梦公司超出近40亿！ 利润更加不得了，圆梦公司的毛利率达到了25％左右，过了37亿，而潇洒公司毛利率只有20％不到，共计只有22亿。 开完两家公司的年会后，肖洒将两家公司的高管统统叫到圆梦公司召开现场分析座谈会，找摆原因。 很快便找到了了原因，年初圆梦公司财务总监王丽坤提出的一揽子改革措施取得成效了！ 年初肖洒来圆梦公司的时候，王丽坤提了三条改革建议： 一是提出了大区经理负责制的管理模式，层层压实了责任。 二是提出了业绩与成本控制挂钩的目标绩效管理和考核办法。不只强调业绩，在业绩上升的同时，还确保了成本控制，成本下降奖励措施见效了。 三是建立风险评估和防控机制。不再机械的执行货到付款的机制，而是根据顾客的实际经营状况和信誉程度，灵活的经营，揽到了更多的生意。 肖洒当即责成陈守中任总经理的潇洒公司立即向圆梦公司学习，尽快也在潇洒公司进行改革。 有样学样，无样看世上！ 一样过去了，陈守中此前居然没有看到自己公司的差距！ 肖洒狠狠的训了陈守中一通。 陈守中开始还真以为圆梦公司是走了狗屎运，有些不以为然。此刻被肖洒一训，终于省悟过来，心头有了危机感，赶紧老老实实的向王丽坤求援请教…… 会后，肖洒把袁麒麟、王丽坤两人叫到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对袁麒麟道：“你让公司法律顾问迅速起草一份股份转让合同，从我执有的圆梦公司股份中，转让2％给丽坤，作为对她今年取得杰出贡献的奖励。” 袁麒麟忙道：“怎么能让你个人出资奖励？……” 肖洒挥挥手打断他道：“就这样定了，让法律顾问起草法律文件，送我签字。” 袁麒麟感慨万千，无奈地道：“好吧，丽坤，祝贺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 王丽坤从进董事长办公室到现在，一直有些恍惚，听了肖洒的话，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肖洒一直是她景仰的存在，她跟她的前任姚窕关系特好，经常从姚窕口中听到许多肖洒的传奇，却没想到，今天，传奇发生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袁麒麟向她祝贺，她有些慌乱，手足无措，一双美丽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肖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肖洒却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自己走人了。 534、中东接人 随后肖洒来到深圳，参加深圳地产集团公司的年会。 这一年，深圳地产集团公司新上了许多大项目，业绩骄人。 一是浦东东方世贸大厦项目，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因为它是截至目前世界上最高的建筑，设计高度达520米，楼层111层，总体量达39万平米，总投资高达几十近百亿。 自二月初二破土动工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东方世贸大厦项目进度平稳，地下五层停车场和地面三层的裙楼都已经建好，开始主楼的施工了。 二是乌镇梦里水乡项目，这是一个新运作的项目，目前看似还很平常，但肖洒知道，今后它的影响力还将远远超过浦东的东方世贸大厦。 而且它还成功地悄无声息地带动了深圳地产集团公司的转型升级，从单纯的地产开发向文化旅游市场综合体开发迈进。这一点目前连总经理许敏都没意识到，只有肖洒暗自心中得意！ 三是成都的绵绣天府项目，自胡建轩去亲自挂帅后，快刀斩乱麻的处置好了和当地群众的征拆矛盾纠纷，迅速上马，来势喜人。 肖洒特意把胡建轩拉到一边问了问捐建学校的进展情况，胡建轩憨厚的一笑：“就知道你最关心的是这个，我都带来了，你看……” 他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大叠资料，是这一年新捐建的三所学校的相册、竣工验收清单、结算报表、资产移交表册和文书等等，肖洒顿时放了心。 胡建轩笑道：“傻子，我来深圳参加年会之前，锅铲子去我那儿了，带着他的女朋友，把我害苦了！” 肖洒也有好久没见刘戈了，前不久参加百发燃气具公司的年会，也没见到他，就道：“怎么了？” 胡建轩：“他跟我吵着要吃烤全羊，外面的还不行，非要我亲手烤给他吃！说是你告诉他的，什么在我那吃的烤全羊是最好吃的！” 肖洒哈哈大笑：“确实！阿轩，听说你找了个羌族妹妹？” 胡建轩大窘，肖洒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早点把喜酒办了，记得请我喝喜酒！对了，我还想吃烤全羊。” 胡建轩望着肖洒哭笑不得。 四是深圳地产集团挺进鄂省，在东湖南岸拿了大片地块，分三期打造心境水岸，第一期已经开始施工。 五是在老驻点深圳、珠海、东莞、顺德、中山、广州、海南等地，也都有建成了的项目和在建项目。 许敏上了福布斯中国富豪榜，而且高居榜首！这成为了深圳地产集团公司全体员工的骄傲和自豪！ 所以这次年会格外的精彩、热闹。 开完年会，肖洒被许敏拉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许敏一双亮晶晶美丽的眸子盯着肖洒道：“马来西亚那个项目黄了！” 肖洒大吃一惊，急了！道：“马来西亚哪有项目？你不是告诉我早撤了吗？连保证金都打回来了。” 许敏噗嗤一笑，道：“不是我们的项目。是我们投过标的那个项目，后来港岛的一家公司中标了，他们前期基础设施建设砸下去几个亿，但前不久泡汤了！” 肖洒：“乍的了？” 许敏：“马来西亚前总理下台，不知什么事情牵扯到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吓跑了！幸亏我听了你的话，不然也会是同样的下场！小痞子，你当初坚决反对我搞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有先见之明！” 肖洒顿时牛逼哄哄：“哥是谁？诸葛再世，刘伯温重生，掐指一算，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许敏笑靥如花，上前狠狠一掐肖洒：“知道你厉害！” 肖洒笑嘻嘻将许敏拦腰抱起，打开了办公椅后面的暗门走了进去…… 参加完深圳、香港的一系列重大活动，肖洒如约带着傅饶去了一趟澳门，李革联、赵建国自然也跟着去了，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唐佳曼没去，拉着姚窕、丽坤两人逛街购物去了。 这次肖洒和傅饶俩人大大方方的进了葡京赌场，肖洒兑换了一万美金的筹码给傅饶，任她玩，他自己却不玩了，四处溜达。 傅饶一开始手气很好，不一会就赢了几千美金，但到了后来，输得一塌糊涂，只剩下几百美金。 傅饶孤注一掷，将几百美金一把砸下去，结果时来运转，连中几把，又将一万美金全部赢回来了，还小赢了几百美金。 傅饶见好就收，不玩了，拉着肖洒出了赌场进了商场，很快就将一万多美金花掉了，还幸福满满的道：“这些都是我赢回来的！” 肖洒哭笑不得，女人，天生的购物狂魔！ 购物完了，肖洒带着傅饶在澳门街头瞎逛起来，东瞧瞧，西望望，走走停停，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离开，很晚才坐快艇返回港岛。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元月24日，26日是旺仔的婚礼，于是肖洒一行组成了一支大队伍，于次日浩浩荡荡开赴赣省南昌喝喜酒。 喝完旺仔的喜酒，肖洒马不停蹄，当晚就飞往了京城。 除了要参加中宣部、文化部和中国作协联合举办的年度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和中国音协举办的年会之外，他还有两件极重要的事情： 一是想去看容政辉，不知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 二是他要去见孙春雷，想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弄艘航母回来玩玩的事情？ 哪知到了协和医院一看，容政辉趴在病床上乐呵呵若无其事地道： “老板放心，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被石头砸了一下腰。 知道什么石头吗？导弹炸飞的石头！ 老板，我这次可是上前线受的伤！真的，差点回不来，幸亏伊拉克的哥们够朋友，派武装直升机送我出来的。 老板，我现在很穷，你得替我报销医药费！” 肖洒：“想得美！这回玩得可真高级！是不是很刺激很爽？” 容政辉：“我拿一块大石头砸你背上试试？你看爽不爽？” 肖洒：“那边的弟兄们没事吧？” 容政辉：“谢谢肖总！没事，我就是听到那边发生了战事，所以赶紧跑去接他们回家，都回来了，一个不落。” 肖洒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大神就是大神，至情至性！ 肖洒问了问详细情况，看护容政辉的正是两个从中东回来的员工，他们就一五一十的跟肖洒说了。 原来容政辉之所以受伤，是容政辉去接他们撤离时，恰好遇到了空袭，一块炸飞的石头差点砸中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幸亏容政辉在部队干过，有经验而且身手敏捷，一见不妙，扑上去将小伙子推开，自己却承受了石头砸背的厄运！ 容政辉去得太及时了，稍晚一步，华为的几十个员工只怕都难幸免！因为空袭的导弹正好在他们的营地爆炸…… 还好！客政辉的伤势并不是特别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得躺在医院里过大年了。 肖洒总算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出了医院，他拨通了孙春雷的电话…… 535、玩世公司 肖洒再次只身一人来到九所会见孙春雷，正想跟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孙春雷摆摆手道：“等一会，国委很重视！马上就到，等他来了你再汇报吧，免得说两次。” 话音未落，国委便已匆匆赶到。 京城前不久下了大雪，外面气候严寒，但九所里面温暖如春。 肖洒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不在香港，而是在澳门成立一家博彩公司，连公司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叫玩世旅游娱乐公司。 什么意思？玩世嘛！很江湖！很俗！外界一听，绝不会想到跟政府有什么关联。 当然，肖洒心里还有一层暗自得意的意思：玩转世界！ 至于如何注册成立公司，由他自己来负责。 他在这方面经验太丰富了！当初成立香港潇洒公司和香港圆梦公司，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国委和孙春雷现在都知道了香港这两家公司是肖洒的产业，但怎么来的？他们也弄不明白。 其实没那么玄妙，先注册一家无记名的离岸公司，再由离岸公司到澳门注册成立玩世旅游娱乐公司就成了。 二，公司的负责人和员工的组建，肖洒则请求孙春雷负责。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口风一但不紧，事情就得泡汤，必须得是绝对可靠的人，而且还要会谈判，懂得跟老外打交道。 肖洒旗下公司的人跑跑外围、打打边鼓可以，但核心人员必须由孙春雷乃至国委指派，才不会误事。 三，公司成立后，就去乌克兰买下瓦良格号航母回来，声称要将瓦良格号改造成一个海上综合游乐平台，主要是为世界各地赴澳门赌博的游客服务，这样事情做起来就合情合理。 国委听了以后，拍案叫绝！ 他非常果断，当即拍板同意了肖洒的方案，让孙春雷按照肖洒的设想，尽快拿出人选的方案报他和更高层领导审定后执行。 因为春节就快到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因此双方约定春节后再正式注册公司，组建人马，年前主要是做前期准备工作。 从九所出来，肖洒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打了个电话给书琴，之后便驱车直奔枣苑，他激情澎湃，想要释放。 书琴笑靥盈盈的在枣苑等着他，肖洒二话不说，抱着她就进了房间，不久便传来书琴销魂的呻吟声…… 次日肖洒去参加中宣部、文化部和中国作协联合举办的年度优秀文学作品颁奖典礼，他先驱车去接苏小北。 岂知见到苏小北的时候，肖洒吓了一大跳。 只见苏小北瘦骨伶仃，弱不禁风。 肖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小白菜吗？怎么好像变成一朵黄花菜了？” 苏小北气得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他么还有良心吗？姑奶奶我躲在乡下写了一年的《昆仑》，你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敢来笑话我？” 肖洒：“不对，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见过你，这才多久？前后也就一个月吧？怎么瘦成这样？” 苏小北：“感冒了，差点死掉！” 肖洒刨根究底：“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 苏小北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肖洒满脸无辜：“这也怪我？” 苏小北：“不怪你怪谁？那天晚上为你写获奖材料，正好天下大雪，感染了风寒……” 肖洒：“获奖还要交材料？” 苏小北气死了，拿起车上的一个抱枕就使劲往肖洒脑袋上砸，砸着砸着身子就歪到了肖洒的身上，疲惫地道：“哥们，借你的肩膀让我靠靠，这一年，我真的太累了！你知道我写了多少字吗？” 肖洒壮着胆子说道：“五十万。” 要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兴起网络文学，还是传统文学创作的年代，一年写五十万字，已经很惊人了。 苏小北脑袋在肖洒肩膀上晃了晃：“加一倍，一百万。都是你他么胡说八道，害我一年还没写完。” 肖洒嘟哝道：“我就好玩跟你们讲了个故事，还是你缠着非要我讲的，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谁让你写了？” 苏小北闭上眼睛：“你他么就会欺负我！” 肖洒心中一软，本想再骂她几句不要这么玩命，但知道她听不进去，说了也是白说，就不再跟她争论了。 肖洒和苏小北再次成为了媒体关注的新闻热点人物，因为他们的《流浪地球》获得了两大奖项：最佳长篇奖和最佳科幻奖。 他们俩上台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苏小北身子有点颤抖，她紧紧挽住肖洒的胳膊道：“别让我倒在台上！” 谁知上了台不一会，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实在太虚弱，苏小北还是软倒在了肖洒的怀里…… 肖洒想将苏小北送去医院，谁知苏小北死活不肯，道：“让我去你家里住几天，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只要你在我眼前，我保证几天后就好了。” 肖洒无奈，只得让她住进了癞皮巷四合院。 好在大家都放寒假了，傅饶、丁宁、肖灵都在家里，时刻可以陪着小北，书琴、吴漾、吴关几个也不时过来看她，好吃好喝伺候着，加上这么多人也不寂寞，苏小北几天后果然气色红润光泽起来，虽然还很纤瘦，但精神劲头上来了，又恢复了流氓文痞的本性！ 肖洒则趁这几天休闲，去拜访了李鹤鸣、林知夫妇，王遥、李姨夫妇，钱钟书、杨绛夫妇，前任京大校长丁老头，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大姐等人…… 不知不觉就在京城过了小年，马上就要过大年了。 肖洒见苏小北身体情况好转，于是决定带苏小北一道回潭州过年，谁知书琴也要去，理由很充分，李蔓从法国巴黎回来过年了，她们几个在京大上学时是同寝室的闺蜜好友，几年不见了，当然得去看望她！ 又是一支大队伍，肖洒、傅饶、肖灵、丁宁、书琴、小北、唐佳蔓、李革联、赵建国。 今年没能邀请到老玩童黄尹玉，他出国玩去了。 临到要出发了，迟迟不见李革联和赵建国回来，傅饶正准备打电话，却见他们两个欢天喜地的进了院子，走到肖洒跟前道：“老板，报告您一个好消息……” 536、肖洒结婚 肖洒：“什么好消息？” 李革联笑嘻嘻小声道：“刘奇的姐姐被他姐夫揍得半死进了医院，而且还在闹离婚。” 肖洒笑呵呵地道：“因果相随，报应不丧！她害得我们追梦公司的建筑项目停工好几天，现在受点皮肉之苦，活该！好了，咱们开开心心回家过大年！” …… 陶园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大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同去潭州一中看望李蔓。 李蔓早已接到了大家的电话，知道他们要来，所以在家迎接大家。 不过他们家实在太小，一下来这么多客人，根本挤不下。 在肖洒、肖灵、可可等的一再邀请下，李蔓全家终于和大家一起来到陶园度假过年。 肖洒又把陈碧云、卢桂生两口子以及丁宁的爸爸丁虹也请了过来。一时间，陶园老老少少，充满了欢声笑语。 黑仔带着女朋友闻芳，旺仔带着新婚妻子阿月也回到了潭州，跟往年一样，拖了一卡车的年货和一卡车的礼花鞭炮进了陶园。 肖洒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前段时间回来时，他都抽空去拜望过长辈们了，所以不用到处跑了。家里他也万事不管，一切听从老妈袁丽的安排。 于是他整天把书琴、李蔓、小北叫到一起吹牛打屁，不过这次他吹牛打屁的主题很明确——唐诗宋词。 没有别的原因，他准备开始写《唐宋文人的精神家园——唐诗宋词》一书的目录和大纲了。 前段时间在波士顿陪丹露时，他已经将《魏晋风度》一书的目录、大纲写好了，甚至还写了不少实体章节。 书琴、李蔓、小北三人都是京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唐诗宋词那都是她们碗里的菜，自然一个个说得浪漫温馨。 后来，连丁宁、肖灵、可可几个也兴致勃勃挤进来插科打诨，将诗词乱串： “春光乍泄怎么说？” “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 “什么时候最孤独？” “满堂花醉三千客，更无一人是知音。” “什么时候最开心？” “天子呼来不上船，芙蓉帐暖度春宵。” “痞子！” “绝情怎么说？” “劝君共进一杯酒，从此萧郎是路人。” “希望怎么说？” “长江后浪推前浪，沉舟侧畔千帆过。” …… 如此嘻嘻哈哈、开开心心过了几天，到了腊月二十九，肖洒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马上偷偷溜了出去，悄悄进了叫花胡同的杏花小院，原来是陈曦在召唤他！ 这几年，腊月二十九成了他们俩固定相聚的日子，两个人在一起提前过年……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春节转眼过去，虽然都依依不舍，但人生注定有各自的轨道，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做生意的去做生意。 肖洒则携傅饶再次来到港岛，依旧住在维多利亚海湾别墅，将袁麒麟叫来，暗中吩咐了他一番。 半个月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澳门博彩公司——玩世旅游娱乐有限责任公司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这个时候，肖洒忽然接到了丹露的一个电话，告诉他一个让他惊喜不已的消息：她怀孕了，已经有二个多月了。 算算怀孕的时间，正是肖洒年前在波士顿陪丹露的日子。 那段日子，丹露正在休圣诞假期，肖洒激情四射，与丹露浪漫缠绵，竟然有了爱的结晶了！ 丹露也是有些粗心大意，忙于学业，二个月没来例假，才有些紧张着急了，以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肖洒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携傅饶飞赴波士顿，一心一意照顾丹露。 可能是丹露从小修练柔术，身体素质好的缘故，她居然没什么大的不良反应，有时有点小脾气、小情绪什么的，肖洒也是笑嘻嘻的化解，两人恩恩爱爱的在波士顿“爱的小屋”里过了一段很充实的普通人的小日子。 一恍几个月过去，转眼就到了五月底，丹露的博士论文不仅通过了答辨，还发表在一家权威的物理学术专业期刊上，丹露正式毕业了。 包括哈佛大学在内的许多大学和天文物理研究机构向丹露伸出了橄榄枝，邀请她任教或者从事天体物理学专门研究。 但这时清华大学也诚挚的邀请丹露回母校任教或从事专业研究，丹露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母校。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 再高的薪金，再大的诱惑，丹露都不为所动，她想回去报效祖国，更想回家跟肖洒好好过日子！就像这段时间一样过老百姓一样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日子，很温馨，很甜美。 而且她和肖洒终于商定好了，归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两人举办婚礼。 于是在肖洒的陪同下，丹露踏上了回国的征程。 肖洒和丹露的新房布置在听雨庐。 婚礼这一天，肖洒不收任何礼金礼品，但在潭州宾馆大宴四方宾朋，流水席开了几百桌。 不只是潭州的亲朋好友来了，他旗下全国各地各公司的高管们来了，连他在世界各地的许多洋弟子们都来了。 还有许多肖洒意想不到的客人： 川航的吴总来了。 四川阿坝州的州长刘平、汶川县长尹安来了。 章毅梅来了。 容政辉带着华为的高管们来了。 屈大姐铁凝来了。 连京大前任校长丁老头也和王遥先生、李姨两口子一起来了，他们还带来钟书、杨绛两位先生的祝福！ …… 还有一位神秘的客人，是孙春雷带来的，居然是国委！ 不过国委和孙春雷都没有出席在潭州宾馆的婚礼宴席上，而是在婚礼举行之后来到听雨庐祝福肖洒和丹露，之后两人在听雨庐的阁楼上与肖洒关门密密的商议了近两个小时…… 新婚之夜，送走各方宾朋后，肖洒拥着丹露进了新房，俩人依偎着坐在窗前，望着灯火阑珊的千年雨湖，回想俩人一同走过来的路程，都是心潮激荡，感慨万千。 丹露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腹部已经明显的鼓了起来，肖洒轻轻抚摸着她，用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去听小家伙的闹腾。 丹露却情动了，温柔如水的为肖洒宽衣解带…… 537、只欠东风 婚礼这天，国委和孙春雷明面上是来祝贺，实际上是来和跟肖洒商议玩世旅游娱乐公司购买瓦良格号航母的事谊。 处理这桩事情，肖洒特别谨慎。 一直以来，肖洒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沾政治的边，可是自从引进宝马公司到中国投资开始，他感觉到自己在一步步滑向政治的漩涡，不，深渊！ 引进宝马公司来投资，肖洒自认为是完全的市场行为，当时根本没想到会和政治沾边，可他还是太幼稚了！ 一个产业的发展，哪能不和政治有关？国家要是不打算扶持这个产业，你一个小小的私营企业家，算个鸟？随便哪个方面设置一点障碍，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单从表面上看，殷勤宝马公司并没有太多政府的影子。 但随后跟前苏做生意就很明显了，国委直接给他开了一张清单！害得他在前苏的枪林弹雨中奔波了半年！ 好在钱赚了不少，而且他留给国委、孙春雷和外界的印象应该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可这次就明显不同了！孙春雷虽然开玩笑说是让他买艘航母回来玩玩？但重生一回的他，难道还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所以肖洒一开始仅仅是出了一个主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澳门注册了一家博彩公司，然后就一咕噜交给孙春雷，什么都不管了。 爱怎么弄怎么弄！ 咱小老百姓，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好！ 谁知天不遂人愿，国委和孙春雷两人，居然在自己新婚大喜的日子找上门来，明面上是祝贺，实际上是借机来商议下一步工作。 这么高层的领导下来，地方上的官员却一无所知，说明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今天来参加肖洒和丹露婚礼的地方官员可不少，潭州市委、市府的一把手都来了，湘省常委、副省长陈运也来了，可他们都不知道有国委到了潭州这件事。 如果一切都很顺利，估计国委和孙春雷今天不会来找他，事情遇上大难题了。 半年过去了，玩世公司通过竞标，战胜了韩国和美国的竞争对手，以2000万美金的废铁价买下了瓦良格号。 玩世公司声称要将瓦良格号改造成一个大型海上综合游乐平台，说白了就是为世界各地赴澳门赌博的游客提供服务的，西方还都相信了。 本来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瓦良格号出港以后就被迫搁置在黑海海面，无法通过由土耳其控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 土耳其声称，瓦良格号航母船体过大，如果拖船一旦有误，将严重影响博斯普鲁斯海峡其他船只正常航行，所以拒绝瓦良格号通过。 理由很充分，实际上狗屁！就是刁难。 玩世公司的负责人多次与土耳其有关方面磋伤，可对方爱理不理！ 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就算是条龙，你也得盘着！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哈！ 玩世公司明知土耳其是强词夺理，故意设障，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一次次的上门努力做工作。 土耳其方面也不愿完全撕破脸，最终勉勉强强同意了，但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 土耳其海洋署向玩世公司提出了瓦良格号通行博斯普鲁斯海峡时必须具备的20项苛刻的安全条件，其中包括通过海峡时可能造成损失的赔偿责任，以及提供10亿美元的风险保证金，委托国际上认可的保险公司担保等等。 这些事情孙春雷和国委自然都能做到，但问题是一旦被人发现是政府资金在背后运作，那就彻底完蛋大吉了！ 现在的玩世公司不能跟政府扯上半毛钱关系！政府出资不行，找关系更不行！ 买船那2000万美元就是肖洒通过无记名注册的离岸公司转帐给玩世公司的，现在国委和孙春雷自然又想到了他！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哈！ 肖洒深思熟虑了半月之后，决定对症下药，针对土耳其海洋署提出的20项苛刻的安全条件，逐一分析，拿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和步骤。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急不得，必须和土耳其方面慢慢磨！ 你不是漫天要价么？我跟你就地还钱就是。 我就是一赌博公司，哪能那么爽快就全部答应你？再说既然是苛刻的条件，你能一下就做到吗？能一下做到那就不叫苛刻了！ 所以肖洒虽然给出了国委和孙春雷解决方案，但建议是分步实施，一次解决2至3个问题，一定要让土耳其方面觉得玩世公司解决这些问题很棘手、很难，但是态度很好，很负责任，很有诚意！ 当然，最好是政府高层能有良好的互动，如果两国的关系得到改善，底下的什么民间经贸往来活动就肯定会出现松动，容易得多，那时候可能机会就来了！ 国委和孙春雷深以为然，同意肖洒分步实施解决问题的方案。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国际风云变幻，发生了许多事情： 中国方面与土耳其方面高层有了不少接触和交往，实现了副国级官员互访，双方达成了不少合作协议。 比如中国开放了土耳其的旅游，仅1996年，就有超过150万人次的中国游客到土耳其观光旅游，为土耳其创汇十多亿美元。 土耳其军方态度也有不小的变化，土耳其总参谋长应邀访问京城，受到中国最高领导人接见，中国军方和土耳其军方达成了好几项相互合作和技术输出的一致意见…… 肖洒觉得时机成熟了，立即给玩世公司输入资金，加快了土耳其方面20个苛刻条件的解决推进力度。 一是通过留学生弟子的关系，找到了一家国际认可的保险公司进行担保。 二是备妥了土耳其方面要求的多项安全措施，并且从中国远洋公司租赁了几艘大功力的拖船，以协助拖行瓦良格号，确保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通航安全。 三是备好了十亿美元的风险保证金，不过没有交给土耳其方面，交由了双方信任的第三方监管。这事土耳其方面原来看得很重要，现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可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538、一年多的变化（上） 其实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买航母这件事，肖洒的人生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个人方面： 一是他和丹露有了儿子。 肖洒给他取名肖遥。 因为丹露在清华大学任教的缘故，肖洒在京城癞皮巷四合院定居下来。 因为教育儿子的问题，丹露经常和肖洒生气。 肖洒的教育理念是放养。他从小在乡下长大，天天在泥巴里打滚，所以肖洒任由肖遥满地爬，满地滚，摔倒了也坚决不管，一定让他自己爬起来。 丹露爱干净，每天下班回家见儿子脏兮兮的，就跟肖洒急。 肖洒笑嘻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丹露经常气得左掐右拧加嘴咬三大招伺候他…… 二是肖灵研究生毕业，留在中央美院任教，并且终于谈了男朋友了。 令肖洒又惊又喜的是，肖灵的男朋友是申逸飞，追梦集团公司研发中心的主任，5g精英哈！ 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到了周末，申逸飞就跑到癞皮巷四合院来找肖洒，美其名曰是汇报工作。 肖洒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就发现不对劲了，申逸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时刻屁颠屁颠儿跟着肖灵转。 肖洒心领神会，暗自好笑，也不点破，任由他们发展。 申逸飞是什么人？5g大神哈！不仅是技术精英，而且他生性浪漫，满脑子星辰大海，这对于从事艺术工作的肖灵，就有了很大的吸引力，肖灵终于坠入了爱河…… 三是圆梦心理学博士研究生毕业后，回香港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袁麒麟给她在中湾黄金地段买了一套别墅，但她只去看过一回，却没有住过一晚，依旧住进了肖洒的维多利亚港湾别墅。 假日里她依然喜欢往孤儿院跑，和那群聋哑姐妹一起排练《千手观音》舞蹈。 四是胡建轩真的和四川都江堰的一个羌族姑娘阿秀结婚了。 这些年胡建轩一直在四川从事学校捐建工作，已经捐建了快三十所中小学了。 他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捐建的学校无论从外观还是到质量，都非常好，得到了当地师生和老百姓的高度认可，年纪轻轻，师生们却都尊称他“胡爹”。 “胡爹”威望极高，当地有什么矛盾纠纷化解不了的，只要能请到“胡爹”上门，基本都可了难。 喜欢上了“胡爹”的姑娘可不少，“胡爹”最终喜欢上了勤劳朴实的阿秀。 据说“胡爹”回到家里是当“老爷”的，阿秀坚决不让他在家里干半点活，而且好茶好烟好酒供着，连洗脚水都给他打好送到跟前。 肖洒、刘戈听了，差点就把“胡爹”浸了猪笼，人比人，气死人了！ …… 事业方面： 一是浦东东方世贸大厦落成。 1997年古历二月初二，又是一年“龙抬头”的日子，历时整整三年，浦东东方世贸大厦经过全面而严格的验收，全部落成，举办了盛大的竣工典礼。 520米高的摩天大楼，目前还是整个世界上的第一高楼，像是一根倒竖着的狼牙棒，银光闪闪，威武霸气，软硬通吃！ 它吸引了全球的新闻媒体和建筑开发商，所以竣工典礼这一天，浦东陆家嘴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热闹非凡。 肖洒履行了对七姑肖家璧的承诺，带着她还有自己的老爸肖家和、老妈袁丽、老丈人卢桂生、丈母娘陈碧云、小舅妈唐莹等长辈，一齐来到上海参加了这次盛会。 不过肖洒还是老习惯，不愿出风头，他只是坐在台下观礼，一切都交给了许敏。 许敏是这栋摩天大楼的总建造师，所以她盛装出席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由此，她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红极一时！ 她主持的另一个重大建设项目——乌镇梦里水乡也在地方政府的高度关心和支持下，开始顺利施工建设，不过它是一个保护性开发项目，只能慢慢来，慢工出细活嘛！ 二是追梦集团公司旗下的五个重大项目全部竣工投入使用，追梦手机占据了全国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效益开始凸显。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肖洒最看重的是核心技术的研发。 追梦公司在芯片、蚀刻、光刻等技术上都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这才是肖洒最开心的。 追梦和华为的合作也日趋紧密，数据突现了共享，操作系统兼容，技术攻关相互支撑，铁塔公司的触角延伸到了东南亚、南美、中东、非洲等地，两家公司真正实现了合作共赢的初衷。 三是富饶天下太极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央视、体育总局举办了第一届世界太极拳锦标赛。 全世界有65个国家组队参加，其中一半以上的领队是肖洒的弟子。 这一次傅饶亲自报名参赛，力挫群雄，获得冠军。 而肖洒的弟子也获得了骄人的成绩，艾可、彼得、法兰西斯、史可等人都获了奖。 少年组的奖项则几乎被富饶太极的弟子们囊括了。 富饶太极享誉全球。 而富饶太极集团公司旗下的“孝立人生”培训学校则是享誉中华，王遥老先生再次引起世人的关注，因为他被中宣部、文化部授予了“全国道德模范”荣誉称号。 四是吴漾创办的家家乐超市迅猛发展，从最初的京城21家，发展到天津、石家庄、沈阳、青岛等周边大城市，到96年底，已经拥有整整五十家超市，翻了一倍多。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后面的超市开发都没有再要肖洒投入资金，而是通过赢利实现的滚动开发。 小小的吴漾，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居然也登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不过排名有点稍稍靠后。 吴漾也找男朋友了，是李天。 超市的迅猛发展，至少有一半得益于李天的辅佐。 吴漾活泼，思维跳跃，善于创新。 李天沉稳，思维冷静，善于管理。 两人完全不同的性子，可偏偏就走到了一起，还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的，不时在众人面前撒狗粮，连他的侄子小哪吒都有些看不下去，用小手指羞羞脸…… 539、一年多的变化（下） 五是丹露酒业异军突起。 96年底，丹露酒业产值达到了80个亿，一举超越了茅台酒厂和五浪液酒厂，成为国内白酒行业的龙头老大。 不过不是丹露酒业扩产了，而是酒又涨价了，酒类行业全国性普涨，水涨船高，丹露酒业自然受益，而且是受益最大者。 根据全国酒类协会的调查结果显示，丹露酒业受市场欢迎的程度，已经远远高出排名第二的茅台和第三的五粮液。 曾经有人劝过肖洒，是不是将丹露酒业上市？ 肖洒不屑一顾，上市干什么？老子又不差钱！找个紧箍咒戴自己头上？这个监管那个监管，去他么的！ 六是神州重工正式投产运营了，第一期建成了七个车间，安装了七条生产线，分别是泵车车间、旋挖钻机车间、履带起重机车间、叉车车间、轮式挖掘机车间、混凝土搅拌机车间、高空作业车车间。 神州重工很快就打开了全国市场并进军海外，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建筑工地、交通施工现场、港口码头、货运集散中心等，随处可见神州重工的各种重型机械。 神州重工给大陆的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推动力！ 太给力了！ 尤其是在在修建公路、铁路、桥梁、隧道、港口码头、高层建筑等方面，神州重机发挥了巨大的效能，极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加快了建设工程的推进速度。 可以说是带来了建设领域的一次革命，使中国建设从速度到质量都实现了一次跨越性的飞跃，令中国改革发展的步伐加快了不少，不久，“中国速度”、“基建狂魔”便令全球侧目！ 七是潭州的产业有兴有衰。 兴的是百发燃气具集团公司和殷勤宝马公司。 百发燃气具集团公司在公司创始人、技术总监张百发的亲自带领下，一直一来注重产品研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多项，所以一直领先时代，加上总经理阿依特别注重企业制度机制建设和文化建设，企业管理科学规范，而且极其人情味，有极强的凝聚力，所以公司一直向前蓬勃发展，到96年底的时候，产值已过了七十个亿。 殷勤宝马公司第三条生产线也正式投产了，年下线整车达八万辆，产值超过了400亿。 殷勤货运公司跟着水涨舰高，年营业额也过了5亿。 有意思的是，石通喜、廖家旺两人却不想干了，一再要求继续回到肖洒身边来。 肖洒也觉得让他们窝在潭州的这家小公司里太浪费了，就将他俩召回自己身边，干脆将总经理的位子让丈母娘陈碧云坐了。 丹露首先有些担心老妈吃不消！ 谁知陈碧云上任后，比石通喜、廖家旺厉害得多！ 她原来一直在国营企业供销合作社工作，熟悉企业管理，同时她又洞察人情世故，喜笑怒骂，居然将几百号司机管理得服服帖帖！ 丹露回家，见老妈走路都脚步生风，自信满满，仿佛青春焕发，整个人都似乎变得年轻了，也就放了心。 衰的则是肖洒最早创办的公司——潇洒摩托车零售集团公司，也就是肖洒的七姑肖家璧任总经理的这家。 因为长株潭三市禁止摩的，加上小轿车的市场冲击，销售开始下滑，而且随着摩托车品种的增多，可供顾客选择的范围大了，所以价格也在不断下调，压缩了许多利润空间。 受到冲击的当然不止摩托车零售，刘力、黑仔、旺仔三人挂帅的湘鄂赣三省雅马哈摩托车批发的利润也同样在不断下滑，好在肖洒当年制定了向农村进军的战略，农村这块的市场还是很火爆，所以销量降幅不大。 八是东南沿海地区的产业蒸蒸日上。 随着老人家南巡讲话精神的不断深入贯彻落实，东南沿海的改革开放程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快，连生活的节奏都比内地快得多。 企业的发展更是迅猛。 伍和平成了有名的“领带王”，他把领带产业带到了福建发展，福建大大小小有几十家为他配套生产的厂家，“潇洒”领带不仅红遍大江南北，而且引领世界潮流。 一个小小的领带公司，年产值居然过了十五亿，而这时的“金利来”，才刚刚起步。 这让肖洒对他的发小伍和平刮目相看。 奶奶的，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干起活来，鬼点子还真不少！ 袁旦住持的圆梦服饰则得益于太极运动服和太极运动鞋的增长点。 肖洒的弟子们把富饶太极拳馆开到了世界各地，同时也把“富饶天下”品牌太极运动服和太极运动鞋专卖店开到了世界各地。 加上男士西装和各式女装、童装保持了良好的销售势头，圆梦服饰的营业额接近二十个亿。 杨柳已经升任公司的总设计师了，她还是没有找男朋友，无论谁怎么劝她，她都只是浅浅笑着摇头。 父母失败的婚姻，加上她自己第一次恋爱的失败，让她对婚姻敬而远之！ 她基本上以公司为家，主要精力都放在服装设计上。 深圳潇洒地产集团则更上如日中天！ 如今它的发展早已不再局促于东南一隅，西南、中南、上海、江南一带都有它的建筑工程项目。 尤其它建成了目前世界上的第一高楼——东方世贸大厦后，更是举世瞩目！ 许敏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强人，她长袖善舞，统筹兼顾，牢牢占据着内地地产行业的第一把交椅，同时连续几年，稳居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榜首。 中国首富哈！ 肖洒有一次拿这个话题打趣她，她在肖洒耳边咬牙切齿地道：“小痞子！我是中国首富……的老婆！好吧？” 惹得肖洒激情勃发，将她就地阵法…… 随着国内开放程度的不断扩大，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和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贸易额也稳步上升，96年，潇洒公司全年的贸易额达到了130亿，圆梦公司则过了160亿。 而香港汇通银行更是得益于东南沿海经济的高速增长，年营业额上升到了5000万港元，其中有近200亿美金。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1997年的春天，这天，他正准备从京城出发前往香港，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他顿时激动得将身边的傅饶一把抱起来，像扔小孩子玩一样的扔向空中，然后接住搂着飞旋了几转，释放心头的狂喜…… 540、东南亚金融风暴前奏 肖洒狂喜，是因为土耳其海洋署终于同意放行了！ 在三艘大功力的拖船的协助下，瓦良格号航母缓缓驶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肖洒的计策很成功，这个时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怀疑玩世公司购买瓦良格号的目的。 之后的事情就基本上不用肖洒管了。 他携傅饶、唐佳曼、安然以及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这四大金刚一道南下，到了港岛，之后进入泰国，他要干另外一件大事了！ 之所以携唐佳曼、安然一同前往港岛，是让她俩与姚窕一起统筹调度资金。 肖洒一行依旧住进了维多利亚港湾别墅，稍事休息，肖洒便将姚窕叫了过来，问：“资金到位的情况怎么样了？” 姚窕：“按您的要求，所有资金已经全部到位，而且还超出不少：丹露酒业多打来5亿，富饶太极多打来1亿，百发公司多打来5亿，地产集团多打来10亿。目前全部到位资金有163亿人民币，另加10亿美金。我们银行的10亿美国债券不计算在内。”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 折合下来，40亿美金有余了，弹药充足！ 五年前，他悄悄参与英镑金融大战的时候，共计才汇集到20亿美金，时至今日，他汇集到的资金，超过往日一倍有余了。 而且，他手中还有一大笔资金，那就是他用6个多亿美金买的那五支股票，早已升值了不少，现在市值已经不下10亿美金了。 次日，姚窕坐镇汇通银行调度资金，而肖洒则在袁麒麟的陪同下，再次来到港交所。 袁麒麟早已遵照肖洒的指示，租好了四个黄马褂，肖洒一到，他们立即背好行旅，不闻不问，跟着肖洒便走。 肖洒、傅饶、唐佳曼、安然在四大金刚的护卫下，带着四个黄马褂，以旅游为名，浩浩荡荡进入泰国，但随后却悄悄地来到了曼谷期权金融中心， …… 20世纪90年代，西方经济出现衰退，而东南亚各国却凭借原料出口的优势，实现了“亚洲经济奇迹”，包括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 比如泰国，其年均gdp增长8%，1995年，人均收入超过2500美元，被世界银行列入中等收入国家。 东南亚国家对各自的经济非常乐观，为了加快经济增长的步代，纷纷放宽金融管制，推行金融自由化。 90年代初，泰国政府确定了泰铢在全球外汇市场上自由买卖的流通政策，并且采取固定汇率制，使泰铢与美金的汇率挂钩，1美金等于26泰铢，汇率浮动被限制在0. 15 %～0. 16 %的区间内。 1993 年3 月， 泰国政府批准在曼谷建立期权金融中心， 并放宽外国银行在泰国设立支行的限制， 允许国际资本在曼谷期权金融中心进行交易。 …… 肖洒一行进入曼谷期权金融中心，四个黄马褂在肖洒的指挥下，迅速开始了系列的金融交易活动： 一，肖洒将汇通银行收购的10亿美国国债抵押给泰国银行，借出260亿泰铢。 二，肖洒将市值已经超过10亿美元的五支美国股票股权同样抵押给泰国银行，再次借出286亿泰铢。 三，肖洒将借出的泰铢在外汇现货市场抛出，买入21亿美金。 四，与此同时，肖洒用自己旗下公司汇集的20亿美金，买入泰铢空头头寸，沽空泰铢外汇期货，沽出的泰铢期货与买入的美金形成对冲。 肖洒，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跟他干同样的事情，那就是金融大鳄索罗斯。 不过肖洒的动作比索罗斯少了一个，那就是肖洒借入泰铢后，全部买入美元沽空泰铢期货，而不是像索罗斯那样，一半买入美元，留一半之后疯狂抛售，并在市场上唱空泰铢，引发市场恐慌…… 既然有人干这个事情，肖洒跟着吃肉就行了，没必要做恶人，跟东南亚各国结仇。 我是沽空泰铢期货没错，但我没有恶意抛售泰铢，我只是纯粹的市场经济行为。 至于最终引发的东南亚金融危机，那全是金融大鳄索罗斯恶意抛售泰铢造成的，关我屁事！ 做完这些，肖洒一行回到港岛，以逸待劳，静候消息。 …… 1996年，泰国经常项目赤字已占gdp 的8.1% ，比墨西哥1994年发生金融危机之前的7. 2 %还高。 1996 年底，泰国近30%的国外贷款和80%的外国直接投资投放到房地产和证券市场上，空置住宅达85 万套，空置率20%，银行呆帐为155 亿美元。 并且银行呆帐大多数是投资房产导致，房产泡沫即将破灭。 而房地产泡沫破裂，必然带来金融危机的风险。因为有大量的国外贷款和外国直接投资都是投放在房地产市场上。 泰国政府到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固定汇率制无疑高估了泰铢的价值，泰铢的价格存在极大的泡沫。 本来也没什么，关键是泰国政府又开放了资本自由出入的政策，这就给了以金融大鳄索罗斯为首的许多金融大亨可以投机的空间。 就在肖洒一行完成战略布局，撤回港岛的同一天，索罗斯进入了泰国曼谷期权金融中心，做了一系列与肖洒相同的动作，沽空泰铢。 泰国政府这时候才意识到情形不妙！ 泰国银行迅速提升拆借利率，到1997年5月底，拆借利率提高到了1000%。 但是已经迟了，不久泰国中央银行宣布，国内9家财务公司和1家庄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 …… 541、东南亚金融风暴 肖洒此次行动，意思很明显，就是跟在金融大鳄索罗斯的屁股后头吃肉来了！不过行动更早，更加悄无声息。 肖洒可一点也没有欺负人的意思，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另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惨战而未雨绸缪。 他必须要使自己更加强大，武器弹药更加充足，才有一战之力！ 因为到时，他的对手就是索罗斯！在世界各地到处掀起血雨腥风的索罗斯！ 不过现在他们相互之间还不是对手，反而甚至可以说是盟友，只是索罗斯并不知道肖洒，而肖洒则太熟悉索罗斯了！ 前世，肖洒几乎将索罗斯所有的金融战役都研究了一个透，无论成功的还是失败的…… 外汇期货是索罗斯贯用的战略武器。 这一次依然是这样。 索罗斯通过购入泰铢期货空头头寸，签订了沽空泰铢远期本币的期货合约，而与此同时，索罗斯大量抛售即期泰铢。 索罗斯可不是一个人，西方许多金融寡头都是唯索罗斯马首是瞻，闻风而动，纷纷加入进来，后来被世人称为“联合军团”…… 一时间，整个泰国金融期货市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开始恐慌性抛售泰铢。 泰国政府开始进行反击，从5月初开始，泰国银行不断提高拆借利率，到5月底，惊人的将拆借利率提高到了1000%。 此举虽然暂时稳定了局势，但没能持续多久。 6月，泰国财长引咎辞职，不仅政策没有延续性，而且引发新一轮市场恐慌，导致泰铢汇率进一步下跌至 28：1. 泰国政府的美金外汇储备，在大规模的泰铢抛售中供不应求…… …… 1997年6月30日晚上，肖洒将全家大小老少、包括岳父岳母都接到了香港，在姚窕、袁麒麟、陈守中三人的陪同下，一等参加了一个激动人心，让所有中国人热血沸腾的仪式。 肖洒全家大小老少都能参加，自然是走了特别通道的，他耗尽心思、费尽周折去弄瓦良格号航母回来，还前前后后贴进去几千万美金，就只跟国委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1997年7月1日0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奏响，国旗在香港的上空徐徐升起…… 尽管前世肖洒守在电视机前从头到尾观看过一回，可今生亲眼目睹港岛回归，肖洒依然和所有的中国人一样，激动得泪水直流…… …… 而此刻的东南亚国家，却是另一番景象。 1997年7月2日，泰国政府耗尽了全部外汇储备，不得不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施行浮动汇率制。 泰铢一夜之间暴跌20%…… 泰国金融风暴降临…… 随后泰国股市暴跌，股民账户的资金突然蒸发，企业经营困难，生活水平倒退数十年…… 泰铢大幅贬值，索罗斯及其团伙只须用少量美金就偿还了泰国银行的借贷，净赚数十亿美金离场，而索罗斯自己则净赚了近十个亿。 肖洒暗中笑了，这回，他赚的比索罗斯还多，净赚了十数亿美金离场。 奶奶的！这一回总算没有喝汤了，同样大块吃肉，而且吃得比索罗斯还多！ 金融风暴并未就此结束，泰国之后，索罗斯及其“联合军团”横扫东南亚国家，将魔爪伸向了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印度尼西亚…… 1997年以前，各东南亚国家通过承接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普遍实施出口替代战略，以发展外向型经济为主，在发展初期确实速度较快。 但东南亚各国在积极融入全球化的同时，经济对外依存度不断提高，很容易受到外部经济的冲击。 尤其是当时各国为了更多地吸引外资，往往在保持固定汇率制度的同时，放开了资本市场外汇管制，资本在本地市场自由流通，这就给了以索罗斯基金为首的国际投机资本可乘之机！ 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把泰国经济一下子砸到了谷底，之后迅速蔓延至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等地，在整个东南亚金融市场掀起了滔天巨浪。 东南亚各国货币大幅贬值，同时各地股市恐慌性下跌，继而冲击实体经济，造成大量失业甚至是政治动荡…… 7月11日，菲律宾央行在4次加息无效的情况下，宣布允许菲律宾本币比索在更大幅度内波动，一时间，比索大幅贬值。 紧接着，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相继成为索罗斯“联合军团”的攻击对象。 8月，马来西亚放弃保卫本币林吉特的努力。 一夜之间，马来西亚排名前12位的富翁，仅在股票市场就损失了130亿美元。 8月14日，印尼中央银行宣布取消本币卢比汇率的波动幅度限制，卢比汇率就如同开闸之水，狂泄到历史最低点。 …… 整个东南亚血雨腥风，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而肖洒知道，这场风暴即将波及到刚刚回归的港岛。 肖洒将办公室安置在香港汇通银行总部大楼，方便就近调度工作，尤其是方便财务组调度资金，因为，他要在港岛参与一场异常惨烈的金融大战了！ 而这场战争的对手，就是刚刚从东南亚得手，趁势而来的金融巨鳄索罗斯为首的“联合军团”！ 肖洒首先盘点一下自己目前可用的资金，参与东南亚金融战役之前，他有40亿美金的资金，其中二十亿美元现金，十亿美国债券，现值十多亿的五支美国股票的股权。 参与泰国金融大战后，他斩获了近13亿美金，之后，他同样紧跟索罗斯连续作战，在东南亚各国一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又斩获20余亿美金，所以现在合计下来，他有70多亿美金的资产了。 索罗斯“联合军团”也意识到了有编外资本跟着自己在投机，但当时都在激战当中，谁也无暇顾及到这些。 事后，这笔帐，东南亚各国统统算在了索罗斯的头上，索罗斯无法解释，也解释不了，心里很郁闷，派人暗中查询，却发现是瑞士银行的一个无记名离岸账户，查不下去了…… 542、《千手观音》上春晚 9月份，肖洒从东南亚金融风暴中悄然撤离，他要处理另外一件重大的事情了。 瓦良格号航母历时大半年，终于到达了马六甲海峡，谁知又生波澜！ 再次被拦住了！ 当地政府同样提出了条件，不过没有土耳其政府那么苛刻了，只是要求出具国际上认可的保险公司担保合同，以确保通过海峡时可能造成损失的承担赔偿责任。 这事就比较容易办了，肖洒依旧找了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时的那家担保公司，签订了担保合同交给当地政府。 十亿美金的担保合同！ 奶奶的！现在中国还是不强大哈！再过三十看看，谁还敢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刁难中国？ 当地政府终于同意放行了！ 这一天，肖洒带着傅饶及石通喜等四大金刚，站在马六甲海峡岸边的一栋高楼上，遥望着瓦良格号航母在大功力拖船的协助下，缓缓驶过马六甲海峡，似乎一切都那么平静，一切都那么简单…… 直到瓦良格号完全穿越过马六甲海峡，最后完全在视线里消失，肖洒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傅饶异常兴奋，竖起双掌，和肖洒响亮地对拍了一下，开心地：“耶！” 肖洒却有些意兴阑珊！ 从94年运作此事，至今三年了！整整三年，这事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肖洒的心上！ 虽然他明知道前世瓦良格号航母平安的到达了中国，但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出现，整个事件提前了，他并不能确保这事在自己手上就不出问题哈！ 如果真出了问题，那就真的白白重生一回了！ 肖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丝疲惫，心想，自己是不是该退休了！ 这几年，事业是越做越大了，可烦心的事也与日俱增，不是这个公司有毛病，就是那个公司出问题，按下葫芦起来瓢！自己疲于应付，四处奔波，长此以往，总不是个事哈！ 傅饶天天跟着他，见他似乎有些心事沉沉，自然知道他的一些心思，就浅浅一笑道：“瓦良格号连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马六甲海峡都过了，你难道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肖洒如闻黄钟大吕，心头一震。 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所有的坎都是人设的！ 半个月后，历尽艰辛的瓦良格号航母进入中国领海。 又过了半个月，瓦良格号抵达大连港。 特别凑巧的是，同一天，一直低调的澳门玩世旅游娱乐公司忽然注销了公司注册手续，宣布清算关闭。 …… 而这时候，时间到了97年10月。 肖洒回到了京城癞皮巷四合院，安静了下来。 干什么？写书。 他知道，此刻，索罗斯和他的“联合军团”也完成了对东南亚各国的收割和蹂躏，将矛戈指向了香港，但肖洒沉住了气，暂时不予理睬，静待时机。 他特意将老妈袁丽和老爸肖家和接到了京城癞皮巷四合院，自然是打着请两老带孙子肖遥的名义，其实他是想老爸老妈跟自己和孙子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果不其然，老爸老妈原来是坚决不肯到京城久居的，可这回两老欣然答应，毕竟丹露在清华大学教书，两老来京城更方便照顾丹露母子。 老妈袁丽对儿子肖洒历来是张嘴便骂，伸手便打，可对孙子肖遥，完全变了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怀里怕掉了，那叫一个宝贝！就差没把肖遥惯到天上去！ 倒是老爸肖家和还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不过一旦肖洒或者丹露想教训儿子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保护的反而是他，不好意思骂丹露，但直接就指着肖洒的鼻子开骂：“免崽仔！你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调皮捣蛋的吗？现在人模狗样教训起别人来了！” 肖洒和丹露哭笑不得，是别人吗？是教训自己儿子好吧！可这话敢跟老爸说吗？找打差不多！ 有两老在，肖洒就根本不用操心吃喝拉撒以及带小孩的事情了，于是他静心写作，从97年10月动笔，一直到98年5月，耗时8个月，他终于将《禅宗智慧》一书的初稿完成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写目录和提纲了，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对禅宗有更深更透彻的理解，所以他直接写出了初稿，准备见到晚晴的时候交给她。晚晴依旧在剑桥大学任教，不过现在每年寒暑假都回来。 在此之前，他和晚晴又合著出版了《唐宋文人的心灵家园——唐诗宋词》、《千古绝唱——红楼梦》两本书。 至此，肖洒和晚晴从京大念书时开始，先后合著了《中国智慧——传统文化的魅力》、《论语智慧》、《庄子智慧》、《孟子智慧》、《孙子智慧》，《三国智慧》、《魏晋风度》、《唐宋文人的心灵家园——唐诗宋词》、《千古绝唱——红楼梦》、加上这本尚未出版的《禅宗智慧》，正好十本，十全十美哈！ 这段时间，肖洒几乎没怎么理会自己旗下各个公司的事情。 肖洒现在是越来越洒脱了，旗下公司的人不找他，他几乎从不主动去找他们，再说有傅饶、唐佳曼居中调度，一切运筹帷幄之中，也没出什么大事。 1997年的春晚，肖洒全家老少都是在京城过的，因为这一年的春晚比较特别，不仅书琴在春晚上有演唱节目，还有一台重要的节目会在今年的春晚隆重上演，那就是袁梦带着香港孤儿院聋哑少女表演的《千手观音》。 这台节目之所以能上春晚，一是今年香港回归，央视需要一台由香港市民而不仅仅是香港歌星出演的节目，这个任务交给了鲁玉负责落实。 而当时肖洒正好在香港，作为地主，他宴请了鲁玉，闲聊问及鲁玉此行的目的，肖洒立即向鲁玉推荐了袁梦编排的《千手观音》。 一听说是香港孤儿院的聋哑少女编排的舞蹈，鲁玉的眼睛就亮了，作为资深的新闻工作者，她敏锐的洞察到它的新闻价值！ 于是她当即让肖洒带她去见袁梦。 袁梦就在孤儿院里会见了鲁玉，并带着孤儿院的聋哑少女演练了舞蹈《千手观音》…… 鲁玉的心被深深地打动了，《千手观音》于是上了春晚的初选节目名单，之后又获得春晚节目组的最终审核通过，在97年央视春晚正式上台演出…… 肖洒通过关系，合家老少都出现在了春晚现场。 如梦如幻的舞台上，《千手观音》一亮相，便震憾全场，也震憾了所有电视机前观看央视春晚的人…… 而站在最前面领舞的人，就是袁梦。 此刻的她，光芒万丈，倾国倾城…… 她身后是聋哑演员，她们一起将《千手观音》演绎得惟妙惟肖！ 鬼斧神工般的编排巧思，出神入化的肢体语言，大爱无形的感召力量，营造出层出不穷、千变万化、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力…… 尤其是得知除了领舞的袁梦之外，其他演员都是聋哑女孩，现场观众更加震撼了，许多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千手观音》成为这一届春晚金奖得主，不仅响誉全国，之后更是多次代表中国出访世界各地演出，响誉全球…… 袁梦那清秀美丽的照片登上了世界各大新闻媒体和报刊杂志的封面，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543、出师不利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1998年5月。 肖洒写完《禅宗智慧》初稿，休息了两天，便携傅饶、唐佳曼、安然及石通喜等四大金刚再次南下港岛。 此刻的港岛已经危机四伏了！虽然看不到硝烟弥漫，但已经是杀机沉沉！ 其实从去年7月1日香港回归之时，索罗斯的“联合军团”便早已锁定了香港。 而此时的香港还沉浸在刚刚回归祖国的喜悦与激动中，未曾意识到危机的逼近。 作为全世界第四大金融中心、第六大外汇交易市场和亚洲第二大股票交易市场，当时的香港各大银行和其他存款机构共有近万亿美元的境外资产，占全球的8%。 香港股市“晴雨表”的恒生指数正在一路高歌猛进。 1997年8月14日，恒生指数一路冲高到16497点。 1997年10月，索罗斯和他的“联合军团”正式开始发动了对香港金融市场的冲击…… 索罗斯操作汇率的手法非常复杂，表面上在攻击汇市，事实上要从股市赚钱。 他一方面囤积港币，推高港股，做空恒指期货，接着疯狂抛售港元，企图迫使香港提高利率来维持联系汇率，最后静待恒指暴跌，以赚取暴利。 10月21日、22日香港恒生指数连续两天大幅下挫9%，累计跌幅近1200点；23日，恒生指数报收于10426.3点，跌幅超过10％。 11月以后，恒生指数跌破10000点，而且依旧一路狂泄不止…… 香港面临开埠以来最沉重的打击，也迎来了香港金融发展史上的危机时刻，阴霾密布，愁云惨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肖洒一行再次来到了港岛。 他们首先来到香港汇通银行总部，开始密集的调动资金…… 丹露酒业，打款30亿，其中抵押贷款10亿。 傅饶天下太极集团，打款10亿，其中抵押贷款5亿。 家家乐超市，打款8亿，其中抵押贷款5亿。 追梦集团公司打款20亿，其中抵押贷款12亿。 平安安保公司，打款1.5亿，其中抵押贷款1亿。 神州重工，打款5亿，全部抵押贷款。 殷勤宝马公司，打款100亿，其中抵押贷款30亿。 百发燃汽具公司，打款25亿，其中抵押贷款8亿。 湘、鄂、赣三省潇洒摩托车批发集团公司及潭州潇洒摩托车零售集团，均打款10亿，共计40亿。 深圳地产集团，打款120亿，其中仅用浦东东方世贸大厦作抵押贷款，就贷款60亿。 深圳圆梦服饰公司，打款15亿，其中抵押贷款7亿。 深圳潇洒领带公司，打款12亿，其中抵押贷款7亿。 香港圆梦进出口贸易公司，打款美金13亿。 香港潇洒进出口贸易公司，打款美金12亿。 以上共计调集人民币386.5亿元，美金25亿元。 另外： 肖洒上次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净赚23亿美元。 持有美国债券10亿元。 持有五支美国股票，市值近11亿美元。 肖洒让姚窕将以上资金全部兑换或者抵押成港元，共计1000万港元有余，全部打入自己港交所的帐户。 全部的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时间已经到了1998年8月初，决战的时候就要到来了！ 因为1998年8月28日，是恒生指数期货8月合约的结算日。 许敏显然从肖洒如此近似疯狂的稠密调动资金中感到了什么，急匆匆从乌镇赶了过来。 苏珊娜则是和肖洒共同批准了殷勤宝马公司的调集资金计划，知道了肖洒要搞大动作，居然也从德国赶了过来。 这次肖洒在港交所租了十个席位和十个黄马褂，专门替自己操作。其中八个操作股票交易，二个操作期指交易，随时准备全面迎击索罗斯的“联合军团”…… 8月5日，索罗斯“联合军团”开始了对香港的狂轰乱炸…… 连续三天，每天抛售200多亿港元。 8月7日，恒指全日下跌212点，跌幅为3％。 索罗斯的吹鼓手们趁机大肆造谣，扬言“港币即将与美元脱钩，贬值40%”，“恒指将跌至4000点”云云…… 有一家海外基金甚至开出了8月12日香港联系汇率脱钩的期权。 港市人心惶惶…… 不过肖洒却一直按兵不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 在索罗斯“联合军团”炮火密集的层层攻势下，8月10日上午10点，交易所开盘不到半个钟头，恒生指数跌至6800点以下，肖洒不再犹豫，一声令下，发出了全面迎战的指令…… 成交额顿时开始大幅上升，无论有多少抛售，肖洒都照单全收，但是抛盘无比强大，指数依然在下跌，但明显放缓了不少。 从上午10：30到11：00仅半个小时，光肖洒个人帐户上的成交额就达30亿港元，恒指下跌23个点，股指下跌21个点。 许敏、苏珊娜、傅饶、姚窕、唐佳曼三人在一旁看着，一个个胆颤心惊肉跳，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半个小时！ 30个亿！！ 我的天！！！ 但抛方显然未料到会突然遭遇如此强大的接盘，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肖洒依然如故，无论有多少抛盘，还是照单全收，抛盘火力有所不济，到上午12点停盘时，肖洒个人帐户上的成交额反而只有23亿，比前半个小时还少7亿。恒指上升11个点，股指上升9个点。 中午没有出港交所，叫了十几盒盒饭，就在港交所就地解决了。 许敏等几个女人太过紧张，哪里有心情吃饭？倒是肖洒吃得津津有味，吃光自己的那一盒，见还有剩下的，又端起一盒吃了一大半…… 下午一开盘，肖洒指令先观察一会，没想到抛盘大单陡然密集发力，仅15分钟，恒指跌至6741，又下跌43个点；股指跌至6758，下跌45个点。 黄马褂们一齐望着肖洒，等候他的指令，谁知肖洒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将近半个钟头，抛盘死死的压着大盘，恒指快速下跌，眼看快要跌破6700点，肖洒终于再次发出指令：“吸！有多少给我吸多少！” 十个黄马褂顿时双手十指齐动，开始疯狂接盘…… 仅40分钟不到，肖洒的个人帐户又撒出去73亿！ 许敏终于忍不住暴了句粗口：“都他么疯了！” 不过大盘终于止住了跌势，而且略有回落。 之后的几十分钟一直到4点钟收盘，双方仿佛有了默契一般，都收手了，只剩下一些散户再瞎折腾…… 才一天，肖洒就砸下去126亿，到收盘时，恒指下跌67个点，股指下跌64个点，肖洒帐面资金蒸发了近3个亿。 出师不利！ 544、六月不是看禾时 肖洒面无表情的走出港交所，大家跟着他一齐回到维多利亚港湾别墅，袁梦这些天不在家，跟昔日的老同学一起去澳洲旅游去了。 大家一个个神色凝重。 肖洒忽然展颜一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死了老公似的！有那么严重吗？” 苏珊娜噗嗤一笑：“比死了老公还严重！” 唐佳曼是真心疼：“是哈！一眨眼，120多亿砸进去了，3个亿没了！” 姚窕最冷静理智：“老板，大盘似乎一时半会还见不了底，这时候就出手，是不是还早了些？炒底不更好吗？” 肖洒笑嘻嘻：“你告诉我，底在哪？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底部？” 姚窕：“反正今天抛盘那么汹涌，我暂时没看到见底的样子。” 许敏没心没肺：“小痞子！别怕！才2个亿，怕什么？你不就是喜欢玩心跳吗？我这就回去筹钱，保证再给你筹一百个亿来！” 肖洒心中一暖，却摆摆手道：“我的姑奶奶们，你们都别瞎操心！你们见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 许敏：“又吹法螺！明明今天就亏了3个亿，还不是做赔本的买卖？” 肖洒：“六月不是看禾时，风物长宜放眼量嘛！走，现在不说这茬子事了，天气这么闷，泳池里泡澡去。” 大家都在港交所闷了一天，又神经紧绷着，高度紧张，所以都出了汗，粘乎乎的很不舒服。虽说港交所里有空调，但架不住里面人多哈！ 于是大家纷纷赞同，一齐回房间换泳装，然后一窝蜂跳进泳池里。 除了肖洒，哪个不是美女？顿时莺莺燕燕，娇声俏语，活色生香…… 谁知这天深夜，肖洒刚刚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肖洒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苏珊娜、许敏、姚窕三人站在门外，门并没有关。 肖洒吓了一跳，问：“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苏珊娜：“我刚刚接到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现在一定要告诉你……” 肖洒实在要睡了，呵欠连连，漫不经心道：“能有什么不妙的消息？” 苏珊娜：“你知道这次来香港掀风作浪的是谁吗？” 肖洒知道苏珊娜得到的是什么不妙的消息了，仰头又躺下身子，闭上眼睛道：“管他是谁，有我在，谁都有来无回！我实在要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苏珊娜真急了，走到肖洒床边就推搡着他道：“你别睡！我告诉你，我刚刚收到准确的消息，这次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国际炒家是……” “索罗斯。”肖洒不等苏珊娜说完，自己先说了出来。 三人一愣。 苏珊娜：“你知道索罗斯？” 肖洒：“是哈。” 苏珊娜：“知道是索罗斯你还这么干？肖，你想找死吗？你知道他打败了多少人？不，打败了多少国家吗？英国、意大利、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印度尼西亚……这么多的国家都败在他的手里！你现在却想以一己之力去对付他？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们中国有句成语叫……” 姚窕：“螳臂当车。” 苏珊娜：“对！螳臂当车，等于自杀！赶快停止吧，趁现在损失还不大。” 肖洒实在睁不开眼睛想要睡觉了，含含糊糊道：“好了，我知道了！去睡吧。” 苏珊娜：“明天就赶紧去把昨天吸的抛出去，尽量减少损失吧。” 肖洒呵欠连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苏珊娜三人见肖洒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样子，都有些替他着急，不过现在确实急也没用，只得都回房休息。 次日，8月11日。 肖洒一行吃过早点，再次走进港交所。 十点开盘，却不见有什么大的动静，肖洒也按兵不动。 苏珊娜急了，道：“肖，现在抛盘压力不大，赶快趁机抛哈，越早逃出来越好！” 肖洒哈哈大笑：“逃什么？自信人生一千年，会当激水三万里！索罗斯算个鸟，我这次就是要拔光他的毛，看他还到处掀风作浪不？” 苏珊娜：“你疯了？你知道他背后有多少资金吗？” 肖洒：“多少？” 苏珊娜：“少说上百亿美元，多则几百亿、上千亿也不一定。” 肖洒：“你知道我准备了多少吗？” 苏珊娜：“我知道，姚窕告诉我了，你这次把什么都抵押了，孤注一掷，也准备了一百多亿美元。可是你是一个人，而索罗斯是一个军团！你明白吗？” 肖洒笑嘻嘻：“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苏珊娜顿时目瞪口呆，对哈！这个坏蛋，殷勤宝马也好，香港汇通银行也好，不都是拉了一大批股东进来吗？他什么时候单打独斗过？ 于是苏珊娜试探着问：“还有谁？” 肖洒却摇摇头非常神秘的道：“暂时保密。” 苏珊娜也不恼，又问道：“他们难道比索罗斯还强大？” 肖洒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苏珊娜双手合十：“但愿如此！” …… 直到十一半左右，大量抛盘忽然涌现，恒指又快速下跌，眼看又接近6700点关口，肖洒果断下达指令：“接盘。有多少给我吸多少！” 又是半个钟头的激战，这回互不相让，一直撕咬到中午12点休盘，抛盘和接盘斗了个旗鼓相当，抛盘没能再把大盘砸下去，但吸盘也没能把大盘拉上去，一直在6700点上方不远徘徊…… 惊心动魄的半个钟头，只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不停地跳动，最终，肖洒个人帐户上又砸下去75个亿！ 大家都看呆了，也不像昨天那么紧张了，都麻木不仁了！ 什么叫挥金如土？ 什么叫一掷千金？ 总他么算是见识到了！不，经历过了！ 下午开盘，抛盘依旧来势凶猛，肖洒没有半丝犹豫还是照单全收，谁知抛盘虎头蛇尾，仅狂轰滥炸了二十来分钟，便偃旗息鼓，撤了。 肖洒却没指令停，继续吸，有一些大胆的散户开始跟进，大盘开始缓缓回升…… 四点收盘，大盘又回到了昨日收盘时差不多的样子，恒指6734点，股指6737点。 这一天，肖洒又砸进去129个亿！ 这一天砸进去的钱总算没有蒸发，但是大家依然心情沉重，尤其是大家听苏珊娜讲述了索罗斯这个国际金融大鳄的骄人战绩后，个个都吸了一口冷气！再也高兴不起来。 只有肖洒依然如故，像是一切都与己无关的局外人一样，不仅没有半点担忧，反而怡然自得的哼起了潭州的花鼓戏： “胡大姐。 哎！ 我的妻。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呵呵？ 我把你， 比牛郎， 不差毫分啊！ ……” 苏珊娜不知肖洒哼的什么玩意儿，却听得津津有味，就问许敏：“许总，肖哼的什么？那么开心？” 许敏就给苏珊娜讲刘海砍樵的故事，听得苏珊娜入了神，道：“中国的爱情，好伟大！” 然后就追着肖洒让他教她唱。 苏珊娜很有音乐天赋，没多久，就有板有眼的唱了出来： “刘海哥， 哎！ 我的夫，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呵呵？ 我把你， 比织女， 不差毫分哪！ ……” 有板有眼的洋腔洋调，大家都听得有趣，才终于一扫沉闷的气氛。 这天深夜，苏珊娜悄悄溜进了肖洒的房间，锁好门，钻进了肖洒的被单里，咬着肖洒的耳朵道：“我要做你的胡大姐……” 545、三天砸进去600亿 8月12日，仿佛是对昨日收盘上涨的报复，十点钟一开盘，天量抛盘涌出，散户一看不对劲，也是纷纷跟进，几乎没有什么接盘，黑云压城城欲摧！ 不到五分钟，大盘又跌到了6700点关口。 肖洒大手一挥：“吸！别讲客气！来多少吸多少！” 战况空前惨烈，全部都是大单，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一般使了出去……没人心疼，太残酷了，残酷到使人麻木！ 这一仗，足足打了一个多钟头…… 而这一个多钟头，肖洒足足砸进去173亿！ 接下来的抛盘终于小了许多，不知道是对方累了，还是上午准备的子弹打光了？ 肖洒还是不停，到中午休盘的时候，又砸进去25亿，将大盘再次抬升到昨天收盘的位置。 二个小时，砸进去近200个亿！ 不只大家认为肖洒疯了，肖洒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 不过他意气奋发，豪情万丈，大有粪土当年万户侯之势！ 奶奶的！二个小时，挥洒200个亿，人生还有比这更潇洒的吗？ 老子就是一掷万金了！老子就是挥金如土了！怎么着？ 姚窕最为冷静，提醒肖洒：“老板，二天半的时间，您已经花掉了450亿个亿！您只剩下不到600亿了！” 唐佳曼：“我的天，这才两天半！时间再长点，怎么撑下去哈？” 肖洒笑嘻嘻：“你这是要问红旗能打多久吗？典型的反革命言论！” 许敏、姚窕、安然几个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苏珊娜听不懂，没笑，却问：“你的盟友呢？你不是说你有盟友吗？我怎么就没看到你的盟友？好似乎像你这么大额接单的没几个。” 肖洒笑嘻嘻：“急什么？打仗讲究战略战术，排兵布阵。我是先锋官，打头阵的。他们是大军，打歼灭战的。还有后备队，清扫战场的。” 苏珊娜居然就相信了肖洒的胡说八道，盈盈一笑道：“是这样呀？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了半天！” 肖洒：“你们都回去吧！何苦挤在这里？” 苏珊娜毫不犹豫的拒绝：“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看——热——闹！” 肖洒哈哈大笑…… 肖洒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在港府，有一大群人正在议论着他，他这次对索罗斯“联合军团”出其不意的反攻，实在是给港府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肖洒这次用的帐户不是无计名离岸帐户，而是用实名注册的香港帐户，他这次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地与索罗斯展开正面交锋…… 所以，港府很快就弄清楚这两三天恒指的中流砥柱是谁了！ 港府感慨万千：连号称香港首富的某人都不敢出手，怕与索罗斯的“联合军团”正面为敌，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肖洒，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出手正面反击了！ 而且观其行事风格，光明磊落，直来直往，几乎是来者不拒，不管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如何集中火力砸盘，他居然凭一己之力挺住了，我自岿然不动！ 这要多大的实力和多大的魄力哈！ 因为他的对手是索罗斯！令无数国家都胆寒的索罗斯！令无数国家都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索罗斯！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哈！ …… 8月12日下午，休息好了的索罗斯“联合军团”重新开战，这一战更为惨烈，不到半个小时，肖洒又砸进去100个亿！ 依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索罗斯都纳闷不已，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居然敢跟自己作对！ …… 半个小时后，大盘依然还稳稳地站在6700点上方，抛盘却收缩了，估计是之前的火力开得过猛，后继乏力了…… 肖洒不管，指令继续收复城池，又砸下去40多个亿，收盘时，终于将恒指、股指重新拉回到昨天收盘的上方。 恒指、股指终于双双出现了久违的红线！ 几个月了，几乎天天飘绿，太难得的红线了！ 散户都在观望，信心有所恢复，但依然不足…… 第三天，肖洒整个砸进去350亿！ 他所剩的弹药不多了！ 三天内共计砸进去600个亿！只剩400个亿了！ 但他跟苏珊娜所说的大军和后备军都还不见踪影！ 8月13日来临了。 十点钟开盘，异常的平静！ 肖洒知道，这是爆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因为他太记得这个日子了，前世，就是这一天，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将港股一路打压至近十年来的最低点：6660点…… 然而，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却并没有到来！ 肖洒哪里知道，这一世，因为他的出现，扰乱了索罗斯“联合军团”的阵脚！ 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圧根儿就没有想到会冒出来肖洒这么个人跟他们唱对台戏，他们一直紧盯着的是港府和香港排名前几位的大富豪。 昨天，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对肖洒极其不耐烦了，集中了500个亿的火力想对肖洒进行辗压，而这500个亿里面，包含了本来要用于今天的弹药。 不如人意的是，尽管把两天的弹药在一天内全部轰了出来，但结果不仅没有将肖洒辗压下去，恒指、股指收盘时反而双双飘红了…… 索罗斯沉思了，所以8月13日这天，恒指忽然变得宁静了下来，肖洒也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这一天，他没出手。 索罗斯思索了一整天。 想什么？ 想肖洒从哪冒出来的？ 之前，他一直派人紧紧盯着港府和香港的几大富豪，他相信肖洒应该不是他们派来的，因为他们的资金这些天虽然也在进行一些大规模调动，但截至今天，都还没有流向股市。 那么肖洒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香港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有如此大手笔的角色？ 看这三天的架势，只怕连香港首富也比之差远了！ 如果不是香港的，哪会是哪来的？ 大陆来的吗？大陆改革开放二十年，确实冒出了一批新人，但哪个又及得上香港首富？ 就算是排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首的房地产女大亨许敏，也绝对没有如此实力！ 太神秘了！ 大陆？ 大陆？ 大内！ …… 索罗斯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局，顿时脊背发凉，内心深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惧意…… 546、没有硝烟的战争 1997年，中国的外汇储备为世界第二，仅次于日本。香港排名第三，拥有 928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如果真的是“大内”联合港府出手？ 索罗斯全身冷汗淋漓，不敢再往下想了…… 但是索罗斯不甘心！ 如果那么甘于屈服，那他就不叫索罗斯了！ 索罗斯决定再赌一把…… 8月14日，开盘，沉寂…… 一刻钟后，大战爆发！ 无数天量大单狂轰滥炸的朝大盘砸落下来…… 肖洒毫不犹豫地应战，依旧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血雨腥风呀！ 整个上午，鏖战不停，相互撕咬，互不相让，大盘忽上忽下，好几次差点就跌破6700点大关，但随立得到强有力的支撑，马上又回头向上，港股急剧震荡…… 一直到中午休盘，战斗依然呈胶着状态…… 二个小时，345个亿！ 肖洒又砸进去345个亿！ 弹药库空了，只剩下几十个亿！ 然而大盘一点回升的迹象都没有！ 除了肖洒，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悲壮！ 许敏忽然冒出一句：“小痞子，你别急哈！没了就沿没了，哪怕全没了，我去讨米也养活你！” 肖洒心中一烫…… 8月14日下午开盘，首先又是一阵沉寂…… 但这次时间更短，不到五分钟，大战再次爆发，又是铺天盖地的天量抛单…… 十个黄马褂都望着肖洒，等候他的指令…… 肖洒仿佛漫不经心的道：“看着我干什么？接呀！照单全收……” 还怎么照单全收哈？ 短短的二十分钟不到，肖洒所剩无几的最后几十个亿又全部倾泄了进去，此后便弹尽粮绝，只能眼巴巴看着，再无回天之力了…… 大盘急转直下，不过几分钟，眼看就又要跌破6700点大关了…… 傅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岀来，悄悄用手握住肖洒的手道：“没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 肖洒感觉到她掌心里全都是汗，不由自主的心疼！ 奶奶的！打这么大的战役，居然是几个女人陪着自己！ 还好，没一个胆小的！ 苏珊娜眼神有些迷离，道：“肖，你骗我！你的大军和后备军在哪里？唉！算了，你跟我去德国吧……” 谁知就在这时，唐佳曼又惊又喜地道：“快看，大盘又掉头向上了……” 肖洒一看，果不其然，大盘曲线又扭头向上了！ 接着肖洒发现，天量的吸单有如井喷般涌现…… 肖洒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 他心里知道，港府终于出手了！ 他说他是先锋官打头阵一点也没说错，现在，大军出现了…… 苏珊娜瞪着肖洒：“说！你的大军是谁带队？” 肖洒一脑黑线。 抛盘依然坚守了近半个小时，但终于抵挡不住新锐力量一鼓作气的攻势，开始节节败退，而港股开始节节攀升…… 索罗斯明白，他昨晚上的猜想应验了…… 这一天，港府一反以往“积极不干预”政策，动用外汇基金参与股市和期市交易。 当日收盘，恒指就站上6900点，当日大涨153点，涨幅高达2.2％。 股指期货更是上升迅速，上到了6913点，涨幅高达2.5％。 肖洒砸进股市和期市的1000亿港元，市值一下增长了二十多亿！ 许敏等女人、石道喜等四大护卫、还有10个黄马褂首先都是目瞪口呆，好久好久才终于醒悟过来，于是一个个爆发了！手舞足蹈，狂喜不已…… 8月15日，在市场信心大涨的情况下，中资和本地资金纷纷入市，一路高歌猛进…… 索罗斯的“联合军团”自然不甘愿俯首称臣，他们鼓动如簧之舌，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一场攻击港府的舆论大战。 与此同时，他们还玩起了一次“声东击西”的鬼把戏…… 8月16日，他们集中火力攻击俄罗斯卢布，迫使俄罗斯宣布放弃保卫卢布…… 8月17日，美欧股市应声全面大跌…… 索罗斯是企望“围魏救赵”，冲击恒生指数。 然而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8月18日恒生指数有惊无险，在收市时只微跌13点。 初战得手，并不意味对手会弃城投降，因为离期指合约的交割还有时日，恶战还在后头。 果然，从8月25日开始直至28日，双方展开了转仓战，港府的目的是迫使国际炒家为投机付出高额代价。 8月27日和28日，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在现货市场倾巢出动，企图将指数打下去。 又是几天惊心动魄的激战…… 港府学会了肖洒的做法，不管多少抛单，一律照单全收…… 8月28日，是香港恒生指数期货8月合约的结算日。 上午10点整开盘后仅5分钟，股市的成交额就超过了39亿港元。 半小时后，成交金额就突破了100亿港元，到上午收市时，成交额已经达到400亿港元之巨。 下午又是二个小时的鏖战…… 随着下午4点整的钟声响起，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恒指、期指、成交金额最终分别锁定在8590点、8601点和790亿三个数字上，创下了香港市场单日最高交易纪录。 而肖洒记得，前世，香港金融保卫战也获得了胜利，不过8月28日这天的恒指、期指都只上升到7800多点。 这一回，因为他的介入，消耗了索罗斯“联合军团”一半的弹药，将底部筑牢在6700点以上，而不是前世的6600点。 因为肖洒，港府的资金压力骤然减小了许多，确保了港股筑底以后有充裕的资金从容应对。 港府动用的资金跟肖洒差不多，还略少点，100多亿美元，只消耗外汇基金约12％，折算下来，还不到一千亿港元。 8月28日这天，收盘的恒指、股指指数，比肖洒入市时，均高出1800多点。 索罗斯的“联合军团”遭遇“滑铁卢”，他们的平均建仓价位7500点，而他们下注的是期指空仓，只有恒指、股指指数低于7500点，他们才能获利。 而现在，恒指、股指不仅没低，反而高出1000余点，如果平仓，他们每张合约要损失近6万港元…… 期指转仓成为索罗斯“联合军团”的救命稻草。 但是港府决定，在9月份继续推高股指期货价格。 9月7日，港府金融管理局颁布了外汇、证券交易和结算的新规定，使炒家的投机大受限制，当日恒生指数飙升588点，站上了9000点…… 大势已去！索罗斯“联合军团”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一败涂地，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这回他们损失太惨重了，高达50多亿美元，将他们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的收获全部贴了进去不说，老本还亏了近20亿。 香港金融保卫战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547、香港英雄 索罗斯及其“联合军团”在香港金融风暴中败走麦城，铩羽而归，香港股市重拾信心，恒生指数不久便又扶摇直上，先后越过了10000点大关、12000点大关…… 此后肖洒派出专门的人员，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资金一点一点悄悄从香港股市、期市逐步撤离出来。 这时候，香港市场信心十足，不只是香港股民，大陆股民的资金也源源不断的涌入香港股市、期市，世界各国也开始看好香港未来，资金也有汇集而来之势，香港股市、期市流动充足，所以肖洒悄然的的撤离，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此役，肖洒一举成名天下知！ 港府鉴于肖洒在香港金融大战中的丰功伟绩，一连授予他三项荣誉称号： 一、香港永久市民。 二、太平绅士。 三、香港英雄。 香港的衔头巷尾，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总角顽童，到处津津乐道着肖洒在港交所挥金如土，一掷千金，以一己之力血战索罗斯“联合军团”的事迹，后来越传越玄乎，甚至有人把肖洒形容成了有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怪物…… 肖洒在港交所租的十个黄马褂也成了港交所的英雄，虽然他们恪守承诺，没有对外透露肖洒的半点交易内幕，但越是这样越神秘！许多的媒体记者想方设法来采访他们，甚至采访他们的同事、家人、朋友，这让他们抬头挺胸，极其骄傲和自豪！ 是啊，亲自参与了这么一次伟大的战役！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索罗斯“联合军团”，怎能不骄傲？怎能不自豪呢？ 这将成为他们的精神财富，世世代代传给后人分享，并激励子孙奋发有为…… 直到这个时候，远在西方的索罗斯才明白，在香港金融大战中，前期打头阵与自己的“联合军团”鏖战血拼，害得自己耗费大半弹药以致后续乏力的并不是什么“大内”，而是一个在商界和金融界名不见经传的名叫肖洒的年轻人…… 这个人没上过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倒是在其他领域里鼎鼎有名！ ……著名文化学者、作家，虽然才三十岁刚出头，却著作等身，写了十多本文化专著、十多部长篇，并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而且其中不少文学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在全球热播，目前正在热播并且高居票房榜首的是《流浪地球》…… ……还是著名的作词作曲家，创作了十多首在中国大陆非常经典的流行歌曲…… 这都什么人哈？妖孽！ 索罗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 这场战役也给肖洒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他从此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去世界各地游玩了。 因为，只要他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出现，世界各国都会像接待外国元首一样接待他！ 尤其是新闻媒体记者，更是穷追不舍。 肖洒有些后悔当初在参加香港金融保卫战时，没用那个无计名的离岸帐户了。 …… 1999年7月。 京城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现在是肖洒的董事长办公室。 从香港股市、期市全部撤离出来后，肖洒来到这里，专门听取办公室财务组对这次战果的情况汇报。 办公室主任傅饶、副主任唐佳曼、财务组长安然都是从始至终陪同肖洒战斗在前线的，此刻都在场，一个个眉开眼笑，藏不住的喜悦！ 安然本来是一个极其从容淡定、处变不惊的人，可是这次汇报时，嘴角也微微上翘，时刻挂着笑意。 肖洒的资产翻了三倍！ 香港金融风暴爆发时，肖洒带入香港股市、期市的总资产是1000亿港元多那么一点点。 这次全部撒离出来后，汇集的总资产已经达到3456.78亿港元！ 肖洒一听，有些不相信地道：“这么巧？不会是你们做出来的数字吧？” 安然嫣然一笑：“千真万确！我们财务组认真核对了所有单据，保证不会出一分钱差错！就是这么多。老板，我们敢做数字吗？我们可不像你，财大气粗，做数字？我们赔得起吗？” 肖洒哈哈大笑道：“好！3456.78，真顺！” 唐佳曼：“而且步步高！” 肖洒：“公司的钱和抵押贷款都还回去了吗？” 安然：“连本带息都已经全部还好了。” 肖洒点点头，想了想道：“这样吧，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去香港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典，好好庆祝一番！将所有公司的老总们都叫上，这次他们出资，可都是把公司抵押出去了，都赌上了身家性命！跟着我冒了极大的风险，不能就这么简单了事，对大家要有一个交待。” 大家顿时喜笑颜开，知道肖洒这是要大赏有功之臣了！ 肖洒：“饶饶、佳曼，这事还是你们办公室来牵头负责吧！先拿出个初步方案给我看，再发下去给各个公司的老总们，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傅饶只是浅浅一笑点点头，唐佳曼却是笑靥如花：“是！” …… 京城癞皮巷四合院。 “大笨蛋！你是怎么当爸的？你再敢这么无视儿子，信不信从明天起取消你跟儿子在一起玩的资格？” “老二，我哪无视了？你自己仔细瞧瞧，他玩得有多开心？是他的衣服手脚干净重要，还是他开开心心快乐成长重要？” “爱卫生是从小就要养成的好习惯，和快乐成长有矛盾吗？你就是强词夺理！” “是你理屈词穷吧？孩子天性爱玩，我们小时候在门板后面、床板底下、稻草堆里躲猫猫，全身邋里邋遢，但我们有多开心！我们捉泥鳅、钓鳝鱼，一身水一身泥的，但我们有多开心？对了，老二，你不是跟我一起去乡下捉过泥鳅吗？那滋味好不好？你说，我们带着儿子去乡下捉泥鳅好不好？” 肖洒本以为丹露会反对，谁知她忽然笑靥盈盈道：“好啊，干脆我们现在就走？” 肖洒目瞪口呆…… 548、回报乡梓 1999年8月，正值丹露暑假，肖洒、丹路带着不到四岁的儿子肖遥真的回到了潭州，然后和老爸老妈、肖灵、可可一起回到乡下老家，住了足足半个月。 肖遥乐疯了，遇到什么追什么，一时间，搞得整个老家鸡飞狗跳…… 令肖洒和全家人最头疼的是，肖遥看到什么都新奇，问过不停，而且刨根究底一路追问下去…… 回乡下老家的第一天，村支书、村长就来登门拜府了。 村支书是老革命王六爹，肖洒上小学时，每次学校举行“忆苦思甜”报告会，王六爹都是在台上作报告的。 村长却是肖洒小学同班同学二狗，大名叫陈富贵，不过自从出了学堂门，就没人叫过他的大名，个个叫他二狗，就像肖洒回来了，个个都叫他傻子一个样。 二狗站没站像，坐没坐相，斜靠在肖洒家堂屋的大门上，笑嘻嘻地对肖洒道：“傻子，学校全部建好了，路也全部修好了，通到了每家每户，水库也修好了，你哪天有时间，我和六爹陪你去视察视察？” 肖洒：“不用，我听二伯母说过了，说你们尽心尽力，搞得很好！只怕大家说好就成，我又不懂个屁，去看什么？” 二狗就嘿嘿嘿的笑：“毕竟都是花的你的钱不是，你都不去看一眼吗？” 肖洒：“不用特意去看，更不用你们作陪，有时间我溜达着自己就去看了。” 二狗：“那也行。” 肖洒：“辛苦你和六爹了！” 二狗：“说的什么话？我们不过使唤点力气，力气又使不完的。你可是真金白银拿出来的，还不让我们告诉大家。” 肖洒：“得了吧！你这张大嘴巴！指望你保密？” 二狗急了：“真不是我说的，你问六爹就知道。” 六爹笑呵呵：“是我说的。我也是被盛麻子逼急了，才不小心说漏嘴的。你也知道，盛麻子的弟弟在县里当了个芝麻官，就在村里耀武扬威，胡说八道讲学校也是他弟拨款建的，路也是他弟拨款修的，我一气之下，就召开了一个村民大会，把帐跟大家亮了，跟大家说明了真相，狠狠的臊了盛麻子一回！” 肖洒才听说有这么回事，哭笑不得。 六爹：“傻娃，我请教你一个事，县化工厂要从县城搬出来，想搬到我们水库那边的山窝里，答应每年给村上三万块钱，你看这事成不？” 肖洒毫不含糊道：“不成！县化工厂我知道，污染极其严重，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责令搬迁，你想害了全村人吗？” 六爹吓得一哆嗦，脸色就变了，骂道：“狗日的盛麻子！就是他牵的线，原来是害大家！这家伙肯定收了好处费，看我不找他算账！” 肖洒笑笑：“六爹，我这次回来的时候，看到飞龙桥的基座有些垮塌，那可是一张几百年历史的老桥了，千万别毁了！我出点钱，您安排劳力，把它修好怎么样？” 六爹：“没问题。” 肖洒：“一定要保持好原貌，修旧如旧。” 六爹：“好，我亲自监工，你放心，哪个兔崽子敢胡来，我用烟袋锅子敲死他！” 六爹一直抽旱烟，手里时刻拿着一根长长的早烟杆，经年累月，油光放亮。 二狗：“傻子，现在各村都兴搞产业，你说我们村也搞点什么产业好？” 肖洒：“二狗，我先问你一件事，村里现在有多少青壮年在家？” 二狗摸了摸脑袋：“只有老人、小孩，其他人都进城打工去了，对了，一大半的人都进了你的公司，我现在也在百发燃汽具公司上班。” 肖洒：“今天不用上班？” 二狗：“今天轮休。” 肖洒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想要在村上发展产业，千万别破坏了生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别把我们村上搞得乌烟瘴气！我有一个建议，发展高效农业吧。” 二狗顿时来了兴致，拿了一张竹靠椅上前来，反坐在竹靠椅上：“什么高效农业？” 肖洒：“我们这儿的气候环境，很适合寒菌的生长。 寒菌现在的市场价格，一斤好几十块，而且市场稀缺，供不应求。 我有个朋友，是专门研究人工养殖寒菌的，技术已经过关了，亩产年收入可上百万，但是因为前期的基础设施的投入比较大，需要建设大棚、铺设自来水管喷淋，购置空调保证恒温等等，所以还没能大规模开发。 我们村上要是愿意，我把他引进来怎么样？既环保，又实惠，市场前景又很广阔。 前期的基础设施投入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赞助，算村办集体企业。 但土地、人工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管，怎么管理靠你们村委会，成吗？” 二狗激动得连连搓着自己的双手：“那太成了！只是又得让你破费了！” 肖洒一摆手：“我等会就跟这位专家联系，他是省农业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叫李冰。” 二狗：“李冰？这名字我怎么好熟悉？” 肖洒踹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一脚：“当然熟悉了，中学历史课本上，都江堰，李冰。” 二狗憨憨的笑：“难怪！我说这名字熟嘛！你看，我历史学得还不错吧？对了，晚上没事吧？上山挟野兔子去不？” 肖洒顿时兴致勃勃：“好啊！” …… 第二天，肖洒安排车辆，从省农科院接来了李冰。 李冰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单单瘦瘦，文质彬彬，戴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 肖洒和他相识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不是相识于省城，而是相识于京城。 李冰是追梦集团公司老总季卓的中学同学，去年李冰去京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活动，就去看望季卓，正好这天肖洒去了追梦公司，季卓一介绍，两人就认识了。 肖洒不知道李冰这号人物，但李冰却是太知道肖洒了！湘省谁不知道肖洒哈？ 李冰虽然有些书生气，但并不迂腐，极力向肖洒推销自己的研发成果。 肖洒也觉得李冰的研究成果很有应用前景，大为赞赏，只是当时他忙于应对瓦良格号航母的事情，没有深入谈合作的话题，只是双方相互留了联系电话。 肖洒和李冰一商议，自然一拍即合，先在肖洒的老家楠竹村进行试点，做好了，今后还可以向周边大面积辐射推广…… 549、霸占学校 不知不觉又到了开学季，丹露、肖灵都要上班了，一家人又回到京城癞皮巷四合院，老妈袁丽和老爸肖家和现在一时半会都离不开孙子肖遥，自然也跟着上了京城，肖洒就乐得干脆放手不管。 肖洒这段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每天除了早上按时起床跟傅饶对练太极，其他时间就是看书写作，停笔的时候就跟肖遥逗逗乐子。 他写什么？写《古玩收藏》。 他和晚晴合著了十本专著后，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暂时封笔，歇一歇，不写了，沉淀一段时间再说。 他把鬼眼七叫了过来，两人每天有事没事的捣鼓古玩，将每一件古玩的来龙去脉和背后的奇闻轶事写下来，再拍好照片，将其品名属性写出。 这本来是一件很枯燥单调的事，但两人却沉醉其中，津津有味。一个瓷器，一块玉石，把玩下来，往往就是半天。 肖洒拟将所有的有代表性的古玩收藏，分门别类归纳整理出来写成书籍出版，家俱是一类，还有瓷器、玉器、金银器与铜器、字画等，余下的归到杂项里。 肖洒的收藏极为丰富，他决定在适当的时候，专门建一个古玩收藏博物馆，向世人开放。 至于建在什么地方，肖洒暂时还没想好，他想先分门别类把收藏故事写好了再说。 古玩古玩，玩的不就是文化吗？ 现在，收藏已经慢慢开始热起来了，原来几块钱一张的红酸枝八仙桌，几百块钱也买不到了，瓷器价格也是一样，肖洒记得自己曾经30块钱收过一个青花釉里红的梅瓶，现在3000元也不可能买得到了！ 时过境迁，改革开放不过十年，中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钱人越来越多了！ 肖洒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再过十年，元青花瓷器会上亿，齐白石的画会上亿，他的收藏会展示出无与伦比的魅力和价值…… 盛世收藏哈！ 反而公司的事情肖洒不怎么上心了，基本上都交给傅饶和唐佳曼两人在打理，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他基本上不管。 9月中旬的某天，傅饶从帽子胡同1292四合院董事长办公室回来，给肖洒带回来一张请柬，胡建轩的结婚请柬。 这事胡建轩已经打电话来请过他了，只是胡建轩做事认真，郑重其事的又寄了请柬过来。 时间是10月1日国庆节。 肖洒想自己现在左右无事，就决定干脆早点过去，看看自己捐建的那些学校。 于是肖洒携傅饶在石通喜、廖家旺两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四川。李革联和赵建国则留守京城，护卫家人。 肖洒一行首先来到目前正在捐建的什邡市洛水镇洛水中学的施工现场找胡建轩，只见胡建轩穿着一身工作服带着安全帽正在建筑工地上指挥施工。 胡建轩看到了肖洒一行，挥了挥手示意稍等，又跟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几句，才转身跑了过来。 肖洒笑嘻嘻：“新婚大喜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你不回去张罗，怎么还在工地上跑？” 胡建轩：“你看，已经扫尾，就快完工了。十一之前，今年捐建的三所学校就可以全部竣工验收了。我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结婚了。” 肖洒：“如果我没记错，捐建学校今年是第十年，应该已经捐建了三十所学校了吧？” 胡建轩点点头：“是的。” 肖洒：“你派个人给我带路，我想都去看看。” 胡建轩：“我陪你去吧。” 肖洒：“你好好去策划你新婚大喜的事情吧，派个熟悉的人带路就行。” 胡建轩：“我那点鸡毛蒜皮的事算个屁！” 肖洒：“你这种态度怎么行？就冲你这话，要是我闺女，坚决不嫁给你！” 胡建轩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道：“不是都有她们家的人在操办吗？我也插不上手哈！他们也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比家里的事大，所以让我不要管家事，一心一意管好工地就行了！” 肖洒环顾了一下大家，笑嘻嘻地道：“听见没？找什么样的老婆？就得找这样的：贤惠！” 胡建轩踹了肖洒一脚：“滚蛋！” 肖洒：“还急了？家里真不用你管事？” 胡建轩：“傻子，你他么怎么越来越啰嗦了？捐建的这些学校，谁熟悉也没有我熟悉！当然是我去。” 肖洒：“那行吧。一律都别先打电话，我们走到哪算哪。” 胡建轩点头：“成！” 第一天看了三个学校，肖洒很满意。 第二天又看了三个学校，肖洒依然很满意。 第三天，问题来了。 一所已经建好五年多了的中学，全校师生居然还没有搬进新校舍去，依旧在破烂不堪的老校舍里呆着。 原因是，新建的校舍居然被当地乡政府作为了机关办公场所，说是原来的乡政府比乡中学还破烂，所以先借用了，等新的乡政府建好就归还，但一借就是五年了，依然没有半点想要归还的意思，因为新建的乡政府还没看见半点影子。 肖洒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去看原来的乡政府，看完就冷笑了，乡政府是破旧，但比起乡中学，好了十倍都不止，问题是，乡政府大院现在租出去了，变成了一家餐馆。 乡政府所在的位置极佳，在乡街的中心位置，里面是个大院又好停车，肖洒去的时候，正是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人来人往很多，看来餐馆的生意很不错。 肖洒看旁边有个小商店，过去买了几瓶矿泉水，很随意地问：“老板，旁边这家餐馆味道怎么样？我们远道来的，想找个口味好点的餐馆吃点东西。” 谁知小商店的老板满脸鄙夷的道：“这个餐馆，信我的就别进去了，随便找家小餐馆都比它实惠。” 肖洒好奇地道：“我看进去的人蛮多的，生意好像还可以呀？” 小商店的老板：“当然可以！乡长的小舅子开的。什么七站八所的人，还有求着办事的人，不都得巴结着？哪会管什么味道不味道？真不要脸！占着孩子们的学校去做乡政府，好好的乡政府却白白的给自己的舅子开餐馆赚钱！一年的租金就一千元，跟我这个几平米的小商店一个价，奶奶的！” 肖洒见小商店的老板一脸的愤慨，就追问道：“老板，你这么生气干嘛？好像这不关你什么事吧？” 小商店的老板眼睛一瞪：“我不生气？操他奶奶的！老子两个孩子都在学校念书，原以为能进新校舍，结果被这群黑了良心的霸占了！你说我不生气？” 小商店的老板本来还是悄声说，但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550、杀鸡用牛刀 肖洒：“那你们怎么不告他？” 小商店老板：“告有什么卵用？乡长是从州里派下来的，上头有人罩着，谁敢去告？找死差不多！” 肖洒转脸瞪了胡建轩一眼，出了小商店，上了车，问胡建轩：“怎么回事？” 胡建轩一脸茫然：“我亲自跟他们中学校长打的移交，怎么新校舍就到了乡政府的手里呢？我也搞不明白。” 肖洒：“糊涂！”掏出电话，打给了阿坝州的书记刘平，刘平原来是州长，现在任书记了。 刘平一听肖洒到了自己的辖地，立即道：“小师弟，不够朋友啊！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里，也不先通知我一声，这是打哥哥的脸吧？等着，我立马就赶过来。” 肖洒：“本来不敢劳烦您的大驾，不过这件事只怕还真得你来才能解决。要不我先跟你汇报一下情况？” 刘平：“我正在开一个会，开完就往你那儿赶，见面再说吧。” 肖洒：“行，你到了打我电话。” 肖洒挂了电话，道：“走，去这个乡政府餐馆填饱一下肚子吧。” …… 饭菜的味道实在不怎么的，价格还高得离谱！ 肖洒几个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餐饭就吃得味同嚼蜡。大家吃了没几口就都放下了筷子，但见肖洒依然悠哉游哉地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只好等着…… 大家正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听得外面好一阵喧哗，有一大群人进了院子，过了一会，就找到了肖洒他们吃饭的包间。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像个瘦猴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低头哈腰的问道：“请问你们是刘书记的朋友吗？” 肖洒没理，胡建轩：“你是谁？” 像个瘦猴的青年男子：“我是乡长侯宝贵，不知道有贵客光临，怠慢了！” 肖洒饶有兴致地道：“侯乡长，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侯宝贵：“我接到了书记的电话，说是有贵客到了我们乡里。我们都找了一圈了，好在我们乡就这么屁眼大，总算找到你们了！” 肖洒皱了皱眉头：“刘平给你打电话了？” 侯宝贵：“哪能呢？刘书记怎么会知道我这号小人物？是我们县的马书记打电话给我的，马书记应该马上就到了。” 肖洒心想这还差不多，冷冷一笑道：“侯乡长，你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侯宝贵：“正想请教！” 肖洒：“来请你搬家的！” 侯宝贵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肖洒：“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侯乡长，你自求多福吧！” 侯宝贵身体一颤，正想说法，肖洒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刘平打来的，接过来，就听刘平道：“小师弟，我们到了乡里，你在什么位置？” 肖洒：“我在原来的乡政府，现在的来福酒店。” 不一会，一行七八辆小轿车进了院子，肖洒不再理睬侯宝贵，起身走了出去。 却见刘平已经下车，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笑呵呵的迎着肖洒走过来道：“小师弟，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在你新婚的喜宴上，怕是有四年了吧？” 肖洒笑着点头：“今日冒昧前来，打扰了！” 刘平：“我们进去聊吧。” 肖洒摇摇头道：“刘书记，我们在这里坐了有将近三个钟头了，不想坐了。刘书记，你知道这个酒店原来是干嘛的吗？” 刘平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随从，一个人道：“这里原来是乡政府哈。” 肖洒：“我有一个请求，转租给我吧，我加十倍的租金。” 刘平一听自然知道话里有话：“这里出租了吗？租给谁了？” 肖洒盯着侯宝贵：“侯乡长在这里，他是本地父母官，应该最清楚了！” 侯宝贵此时早已两腿打颤，说话都哆嗦了起来：“租……租给马……马来福了！” 肖洒：“租金一年多少啊？” 侯宝贵：“这个……我……我不是很清楚。” 肖洒：“侯乡长会不清楚吗？我倒是四下里问了问，诺大的院子，一年的租金是一千元。我有些眼红，想加十倍租了，侯乡长，可以吗？” 侯宝贵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睛望地不敢看人。 肖洒：“我不是你小舅子，加十倍的租金也不行是吗？” 侯宝贵额头上冷汗下来了…… 肖洒不再理他，对刘平道：“刘书记，我再请您去一个地方……” 一行来到肖洒新捐建的乡中学，现在的乡政府机关。 刘平不笨，哪里还用得着肖洒再说什么？心里这个气哈！当即停了侯宝贵的职，让州纪委直接成立调查组，立即对侯宝贵进行调查处理…… 与此同时，查封了来福酒店，责令乡政府迅速搬出肖洒捐建的乡中学，州委督查室迅速派出督查组，对肖洒捐建的30所学校进行一次全面督查，看是否还有类似侵占及其他不良情况…… 一系列雷霆万钧的处置之后，刘平私下里向肖洒道歉道：“小师弟，我失察了！没想到，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王八蛋！” 肖洒：“这哪能怪师兄？师兄，杀鸡用牛刀了！你别怪我就好！我也是没办法，听说这姓侯的是从州里下派来的，上头有人罩着他！” 刘平：“扯什么鸡巴蛋！从州里派下来的是没错，但哪有什么人罩着，就是经委的一个小科长，都是自吹自擂的。” 肖洒哭笑不得，还真的就是杀鸡用牛刀了！ 正在这时，刘平接到一个电话，居然立即神情严肃认真的站起身来，听了一会，回到：“是。” 挂了手机，刘平对肖洒道：“小师弟，陈书记想见你。” 肖洒苦笑，他一看刘平的样子，便知道他口里说的陈书记是谁。 主政川省的一方诸侯哈！ 他想见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出了这档子事，肖洒心情不是很好，就对刘平道：“师兄，你跟陈书记报告一下，我看完所有捐建的学校，再去拜望他！” 刘平笑呵呵的道：“我派了督查组去专门督查，你还不放心哈？” 肖洒：“还是看看更心安。” 刘平点点头，打电话给陈书记，说了几句捂着话筒问肖洒道：“陈书记问你明天去看哪几所学校？” 肖洒看了胡建轩一眼，线路是他安排的。 胡建轩道：“明天去映秀镇看映秀中学和映秀小学。” 刘平点点头，又松开话筒跟陈书记打电话，不一会挂了电话道：“陈书记说他明天专程赶过来拜访你！” 肖洒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在映秀中学恭候他吧！” 次日，肖洒来到映秀中学，因为陈书记要来，刘平也跟着过来了。 肖洒一看沿途和校门口都站了干警，叹了口气，自己轻车简从，原本就是想轻松点，到头来还是这样…… 陈书记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只是礼节性的拜访，一是对肖洒十年来一如既往的捐建学校表达敬意和感谢，二是非常谦虚的讨教肖洒对川省发展的意见，三是欢迎肖洒来川省投资兴业。 肖洒再糊涂，也知道陈书记说的第一点是是真诚的，第二点纯粹就是客气话，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 给川省发展提意见？肖洒脑子进水了差不多！能不参政绝不参政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尤其他与陈书记过去从来没有交集，交浅言深是最大的忌讳，有钱任性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期望肖洒来川投资，这才是陈书记最想要的！ 肖洒也不敢乱表态，只说这次看过之后，有什么想法再请陈书记支持。 陈书记自然也没想第一次见面就要有实质性的成果，只是跟肖洒说，欢迎肖洒随时联系他，保证24小时畅通。 这是表现出极大的诚意了！一方诸侯，一般人能随便跟他打电话吗？ 肖洒也赶紧递上名片。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此后，肖洒又花了几天时间，看完了所有捐建的学校，还好，再也没有出现政府霸占学校的奇葩事情！ 而且每到一个学校，都受到学校师生热情似火的接待，却不是因为肖洒，而是因为胡建轩，大家都亲热的称呼他“胡爹”…… 肖洒总算放下心来，开心的去参加“胡爹”的婚礼。 551、感动中国（大结局） 岁月如流，一晃又是数年过去，时间到了2008年。 这一年，肖洒四十岁。 5月14日，汶川发生里氏8级特大地震，列度达11度…… 这一天，肖洒正在武汉神州重工视察，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感，不久就从电视上看到了消息。 肖洒立即组织神州重工的员工，带着三百多辆推土机、旋挖钻机、履带起重机、叉车、轮式挖掘机等迅速开赴灾区，展开救援工作…… 十多年的发展，神州重工早已成为响誉全球的重型机械设备行业的领头雁，被称为世界“基建狂魔”。 世界各个大型的施工场所，无处不见神州重机的身影，港口、码头、桥梁、隧道、高速公路、铁路、矿山、高楼大厦等等…… 最了不起的是，神州重工所生产的十四种神州重机，全部拥有自己的知识产权，上年度产值已经超过1000亿，上缴税金就达到了120亿。 尽管反应迅速，但毕竟路远，肖洒带着的这支救灾队伍不是到达最早的，但却是最急需的，因为地震将许多道路、桥梁震跨了，或者被山石等堵住了，许多比他们还早一点到达的救援队伍都一筹莫展…… 神州重工救灾的三百多辆重型机械，在肖洒、梁仁根、唐小国、向闻波、易晓刚的带领下，兵分五路进入灾区，逢山开路，遇水填桥，迅速打通了通往灾区的许多条生命通道，同时在灾区救人的过程中发辉了极为巨大的作用…… 肖洒、傅饶、石通喜、廖家旺、李革联、赵建国组成自己的灾区前线指挥部，在展开救援的同时，开始组织各方有生力量和物资进入灾区…… 追梦公司成立的救灾队伍在季卓的带领下来了，他们带来了自主研发生产的生命探测仪和这方面的专家…… 富饶天下太极集团旗下的几十所太极培训学校的太极教练员组成一支几百人的精干队伍，奔赴灾区…… 殷勤货运公司总经理陈碧云亲自带着几百辆重型大贷车的救援队伍，拉着从各地家家乐超市装载的食品、矿泉水、日常生活用品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灾区各地…… 救灾现场。 “肖总，快！这下面有生命迹象！” 肖洒立即组织机械施工，这个时候，吊机、挖掘机、钻机等设备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肖洒、傅饶和石通喜几个小心翼翼的将最后的一块压板移开，看到了最最难忘的一幕：那是一个年轻的母亲躬身护着自己的孩子…… 还好，这一世，因为救援来得快，不仅孩子没事，母亲也还活着，只是受了重创，被救出来的时候，还艰难的说了一声：“谢谢！” 掌声和欢呼声雷动！许多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尽管肖洒拒绝一切媒体采访，但他在许多救灾现场的身影还是被记者拍到了，比如他救那对母子出来的感人一幕…… 这天晚上，肖洒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听傅饶汇报他旗下各支队伍的救援情况。 傅饶：“我们的救援队伍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阿坝州的汶川、茂县，绵阳的北川、安县、平武，德阳的绵竹、什邡，还有都江堰、广元、青州等地…… 我们的救援分三个方面：生命探测的专家队伍，救援施工队伍，还有运送物资的运输队伍。 今天的那对母子是我们自己的救援队伍救出来的第九十九个和第一百个灾民！ 对了，胡建轩胡总还是没有联系上。可能是他的手机没有信号，他用的不是我们追梦公司的卫星手机。 ……” 傅饶还没汇报完，石通喜手里的对讲机响了，前指呼叫肖洒。 前指就是前线救灾指挥部，因为肖洒组织的这支救灾队伍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肖洒成为了指挥部的一名核心成员，指挥部给他配了专门的对讲机。 前指让他立即赶去开会。 肖洒风风火火赶到前指，还没进棚，正好撞上副指挥长刘平，他现在已经是川省副省长了，因为他之前任过阿坝州的州长、书记，对地震灾区的地理环境很熟悉，所以他主动请缨过来了。 刘平见了肖洒，心急火燎地道：“凤仪镇、曲山镇是县城所在地，又是重灾区，那边急需生命探测仪和你们的重型机械设备，还有吗？” 肖洒：“有。我新调集了1000个生命探测仪和100辆神州重机，已过成都，现在交给你指挥。” 刘平：“好！” 两人并肩走进前指大棚，大棚内已经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肖洒赶紧低头往后走去，找了个位子坐下。 指挥长：“现在人到齐了，开会。开会之前，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灾区有六十所希望中小学，这六十所希望中小学出现了奇迹！在这次地震中都没有发生倒塌等事故，二万多师生一个不落，全部平安！” 掌声雷动，许多人眼中噙满了泪水。 指挥长：“刘指挥长，你来介绍一下情况吧。” 刘平站起来：“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带来的救灾队伍刚刚救出来第一百个受灾群众！他就是刚刚和我一起进来的肖总肖洒，因为这六十所希望中小学，都是肖总捐建的！呃！人呢？” …… 2008年央视“感动中国”节目现场：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回放着一幕幕感动人心的救灾场面和一个个镜头特写，最后定格在一个镜头上，那是胡建轩抱着自己过逝的妻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节目主持人深情的说道：“他和他的团队用二十年的时间，捐建了六十所希望中学和小学，在汶川大地震中，这六十所中小学安然无恙，救了两万多名汶川地震中的师生，可是他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地震发生时，他还正在捐建学校的施工现场……” 说到这里，主持人已经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肖洒、傅饶、许敏、胡建轩和他们的整个救援团队、捐建团队被评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 推选理由：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正是他们及无数个他们这样的人，在2008年撑起了中国的脊梁。” 颁奖词： “不是归途，是千里奔波，雪中送炭；不是邻里，是素不相识，出手相援。他们用纯朴、善良和倔强的行动，告诉了我们“大爱无疆”的含义。 …… 肖洒不在节目现场，他此刻正在追梦集团公司开会，开完会又要飞深圳参加华为公司的会议，他要为十年后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提前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