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小妈文学)》 孝心 昨晚忽然下了场瓢泼大雨,院子里的梨花经过昨夜那场雨,枝头上的花朵都被雨水打落了不少,有的琼苞还未盛开,便一簌簌凋落成泥。 现下不过刚到卯初,昨夜的那场雨才刚停了还没一刻钟,周遭的寒意本来就重,再加之如今才刚开春,这周遭的寒意就更甚了。 倏尔一阵冷风吹过,几个丫鬟小厮便冷得直哆嗦,除了在前头提灯的那两个,其他的都不由自主地环住了自己的双臂,不停地吐着哈气。 这些个皮糙肉厚的下人都觉得冷了,更别提他们那打小养尊处优的主子,尤其是他因着匆忙,出门时身着的衣物也较为单薄,应当会冷得更厉害才是。 但洛咏贤却神色如常,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外袍,似是一点也感不到寒意似的,只因他昨夜挑灯夜读到子时才睡,如今身上这点寒意反倒给他提神了。 其实他平日里若无要事,通常都是到卯正三刻才起,但今个是他父亲洛景鸿迎娶续弦过门的第二天,他又是长子,他必须得早点去厅堂向他那位继母敬茶请安才行。 好在这去正厅的路也不算长,洛咏贤没多久便到了,随后,他的弟弟妹妹们和他父亲的那几个妾室也来了。 因着洛景鸿发妻早逝,洛景鸿这些年来又一直没再娶,所以洛景鸿膝下的儿女都是由妾室所生的庶出,洛咏贤则是其中最大的那个长子,不算虚岁,他今年也已经有一十五岁了。 洛景鸿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娶,如今却忽然娶了个续弦回来,所以洛府阖府上下都对这个继室很是好奇。 在昨日的婚宴上,洛咏贤就听了不少有关他这位嫡母的传闻,他听人说,他这位嫡母名唤陆为霜,而他父亲那位早逝的发妻恰好也姓陆,便有人猜测这陆为霜与那位早逝的陆氏大抵是沾亲带故的。 可后面又有人说,陆为霜与那个陆氏毫无关系,只是凑巧也姓陆,这陆为霜的父亲只是个区区正六品的小官,不然也不会将年仅十六岁的陆为霜,嫁给大了她整整二十岁的洛景鸿当继室了。 回想起这些事,洛咏贤不由反思了一下自己,心道自己还是太多事了些,无论陆为霜如何,她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长辈。 身为晚辈,就不该去议论或插手长辈的事…… 抛开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洛咏贤才回过了神,打算做好一个晚辈应尽的义务,去给他那位新来的嫡母敬茶。 但在与陆为霜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洛咏贤又不禁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容颜甚是娇艳,桃腮杏脸,蛾眉曼睩,令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而她虽已挽上了妇人髻,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很老气横秋的颜色,但也难掩她面容的青涩,当她和洛景鸿比肩而立时,俩人看起来全然一副父女的模样。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这继母只比自己大了一岁,但亲眼看到这对老夫少妻腻歪的模样,他还是有点受不了,哪怕十八新娘八十郎在勋贵圈子里是常态。 这是洛咏贤头一次觉得洛景鸿挺不是人的,尤其是想到自己等会还得管陆为霜叫母亲,他就更受不了了。 若她只是他父亲的妾室,他叫一声姨娘便也罢了,偏生她是他父亲的正妻,是他正儿八经的嫡母,他必须尊称她为母亲。 可让他叫一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女子为母亲,他实在是羞于启齿…… 踌躇了半晌,洛咏贤才做足了心理准备,去向陆为霜请安。 “孩儿咏贤,向母亲请安。” 随后,洛咏贤便向将茶递给了陆为霜:“母亲请用茶。” 但陆为霜却迟迟没有接过他递上来的茶,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愣了许久才问了句:“你叫咏贤?” “是。” “真是个好名字。”她笑了笑,旋即递给洛咏贤一块玉佩:“拿着吧,这是母亲送你的见面礼。” “多谢母亲。”洛咏贤接过玉佩后便躬身退下了,紧接着,他之前站在一旁的弟弟妹妹便像他那样上前给陆为霜敬茶。 本来新妇进门第二天是该向公婆敬茶,然后再去认一圈人,给晚辈递几个见面礼的流程。 但因为洛景鸿的父母早年间便已亡故,洛景鸿与他的兄弟早已分家,他的姐妹也早嫁人了,所以这洛府上就只有他的妾室和儿女,而按照身份,他们都是该向陆为霜敬茶的。 而后,陆为霜便一一接过这些继子继女和妾室递来的茶,他们在一起吃了顿饭后,大家也就都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 之后的三个多月里,日子就如同往常那般平静,有的时候,洛咏贤都差点忘了这洛府里还新添了一个女主人了,毕竟他身为庶子,本就不会和嫡母有过多的接触。 直至数日前,北狄来犯,洛景鸿奉旨出征,陆为霜为了让洛景鸿平安归来,便带上了几个庶子女和妾室,一起去京郊外的兰觉寺上香祈福。 兰觉寺依山而建,但时逢雨季,山路崎岖泥泞,难以行走,他们上山的过程也变得犹为艰难。 行至半山腰时,陆为霜的马车忽然出了意外,无法再行走,她只得去和别人挤同一辆马车。 不算丫鬟小厮以及车夫在内,他们这次一共有八人出行,其中有两个妾室和两个庶女,按理来说,陆为霜应该去和她们挤一辆马车的。 不巧的是,那两个妾室和两个庶女分别是两对母女,她们四个人只占了两辆马车,而她们的马车车厢又小,实在是挤不下第三个人。 所以陆为霜只能从剩下的三个庶子里,择一人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所幸如今的男女大防与前朝相比宽松了不少,嫡母与庶子之间同坐一辆马车也并无大碍,但洛咏贤没想到,陆为霜会选择与他同坐。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不过才一刻钟功夫,他的马车便也出了意外。 也不知马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失控,导致整马辆都滚了下去。 马车被摔得四分五裂,而车上的车夫和一同坐在车舆外的小厮也不知被甩到哪去了,只留下坐在车舆里的陆为霜和洛咏贤还在一起。 万幸的是,他二人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没伤及要害,在车厢停止翻滚后,他们便自己从车厢里爬了出来。 但走了没几步,陆为霜便忽然拽住了洛咏贤的衣袖,娇怯怯地道:“我走不动路了,咏贤,你背我走吧……” “母亲不可,虽说我们是母子,但毕竟不是亲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传出去恐怕有损母亲您的声誉。” 洛咏贤连忙拒绝了陆为霜,虽然嫡母与庶子之间同坐一辆马车并无大碍,但像背这种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若是被人撞见了,势必会惹人非议。 他倒无所谓这些闲言碎语,但陆为霜是女子,他们之间的身份又敏感,这若是传出了什么母子乱伦的传闻,那她还如何自处? 可陆为霜却不以为然:“你既读过圣贤书,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因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全句,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但嫂溺不援,是豺狼也。” “这……”洛咏贤闻言很是纠结,因为陆为霜说得也在理,若她真的腿脚不便,那他连搀扶她一下都不做,的确是说不过去。 正当洛咏贤想询问一下陆为霜她的腿伤势如何时,陆为霜忽然撩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洛咏贤仅瞥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地别过了头。 “别转头嘛,你看看,我这儿现在都肿成这样了,哪还能走得动路?”言罢,陆为霜还顺势挽住了他的手,“现在母亲腿脚不便,你这个当儿子的,也应当尽尽自己的孝心,背一背母亲。” ———————————————————————— 本来打算全文存稿写完再发的,但是单机码字是真的没动力…… 然后本文男主在前期就是非常纯良的傻白甜,笨笨的,不是主流喜欢的那种男主,女主也不是,剧情也很狗血且慢热,我估计这文是没啥人看了,喜欢的点个收藏吧,不然真没动力更qaq 躲雨 因为这连日来雨水的冲刷,周遭的草木和泥土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陆为霜身上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那种哪怕隔得老远都能闻到的腻人脂粉香,而是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 洛咏贤素来克己复礼,一直遵守着男女大防与女子保持距离,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可如今,陆为霜却挽住了他的手,身体还在往他身上靠,她柔软的胸脯更是完全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甫一感受到那处柔软,洛咏贤就像只被人拽住尾巴的猫,猛地一激灵,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抽开。 可当再次瞥见陆为霜的脚踝,发现她的脚踝的确如她适才所言那般肿起,又想着她好歹也是自己的嫡母,自己这么直接推开她似乎有些不孝,洛咏贤心中便忽然有些愧疚。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陆为霜便摇头道:“罢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毕竟你才刚到束发之年,想必也是背不动我的。” 洛咏贤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本就对此事有些犹豫,想要去背陆为霜,如今又被她这么一刺激,他当即也忘了何为男女大防了。 “母亲多虑了,孩儿自幼修习君子六艺,孩儿的手臂能拉得开弓,自然也能背得动母亲。” 言罢,洛咏贤便主动在陆为霜的跟前蹲下身来,让陆为霜上来。 而陆为霜也没磨蹭,直接上前贴在他的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少年的背脊并不算宽厚,但却意外的结实,趴在洛咏贤的背上,陆为霜不禁忆起了一些不算美好的往事,朱唇时而上扬时而紧抿。 洛咏贤既像洛景鸿,又不像洛景鸿,像是因为他们父子俩长得的确有几分相像,都长着张俊朗的脸庞。 但洛咏贤在长相上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大抵是随了他母亲了,他并不像他当武将的父亲那般粗犷。 他生得白净,言行举止都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他的五官也如被精心雕刻好的美玉,没有丝毫的瑕疵,俊美得不似凡子,像是画中谪仙。 这么个俊秀的少年郎,哪怕他如今岁数尚小,还只是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庶子,也能让不少小姑娘芳心暗许,就连已经出嫁的妇人,也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只可惜洛咏贤是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对这些男欢女爱的事不感兴趣,暂时也没有要娶妻的想法,房里别说通房丫鬟,就连个贴身伺候的普通丫鬟都没有,他也不交什么狐朋狗友,像秦楼楚馆这种地方他一次都没去过,完全不近女色。 所以当洛咏贤真将陆为霜背起来的时候,他不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他们俩还是继母子这种尴尬的身份。 感受着耳畔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和贴在背脊上那柔软的触感,洛咏贤的身体就不禁一僵,脸颊也有些发烫。 虽和陆为霜贴得这般近,但洛咏贤此时心中并无甚腌臜的念头,只是觉着赧然,只好尽量把心思都放在如何上兰觉寺与洛家其他人会合,还有如何找到和他们一同摔下来的车夫小厮上。 但洛咏贤先前并未来过这兰觉寺,故而也不熟悉这上山的路,只能凭着感觉来。 且这连日来又阴雨连绵,山路泥泞难行,洛咏贤如今又背着陆为霜,这行路更是艰难,为了不摔着陆为霜,洛咏贤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因此速度也格外缓慢。 在这途中,陆为霜和洛咏贤闲聊了许久,俩人之间原本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但走了莫约半个时辰,洛咏贤和陆为霜仍是没能寻到车夫和小厮的踪迹,也没寻到洛家其他人的痕迹。 更糟糕的是,此时天空还倏地下起了雨,雨水没多久便洇湿了俩人的衣物,也让这上山的路变得愈发难走了…… 于是乎陆为霜便指着前方的一处山洞道:“这雨怕是一时半会都停不下来了,我们还是先去那避一避吧。” 洛咏贤也觉着她言之有理,便背着她进了那山洞里避雨了。 不过这个山洞甚是狭窄逼仄,容纳一个人进去避雨倒是可以,但要让两个人同时进去,着实有些困难。 为了能够一起挤进洞穴内躲雨,这次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由得更近了,再加上他们的衣服还都湿透了,浑身都黏黏糊糊的还贴得这么近,这种情形下,洛咏贤不由有些不自在。 如今虽未入夏,但天气也不像三个多月前刚开春时那么冷了,故而陆为霜出门时也换上了轻薄的诃子裙。 而她的衣裳在刚才还被雨水打湿了不少,轻薄的布料便这样贴在了她的皮肤上,勾勒出她身体曼妙的曲线,她的发髻恰巧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缕青丝从她发髻上垂落至她的锁骨,衬得她的肌肤更为白皙。 她发髻上的水珠还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了她的胸口上,水珠一路滑进她胸口那道沟壑里,令洛咏贤不禁回想起先前她那处柔软贴在他手臂上时的感觉…… 甫一回想起那触感,洛咏贤的脸便倏地一红,连忙将视线从陆为霜身上挪开。 可光是把视线挪开还不够,他们现在还紧挨着对方,着实是暧昧了些…… 明明没有旁人会撞见他们俩此时挨得这般近的暧昧景象,但洛咏贤依然恪守着男女大防,宁愿让半个身子都被洞外的雨水淋湿,也要挪开身子与陆为霜保持距离。 见他如此,陆为霜反倒故意拉住他的手臂,将他重新拉了回来,“你不必这般拘谨,反正我们问心无愧,不是吗?” 随后,她又松开了洛咏贤,叹道:“发生现下的情况也非我所愿,我本只是想着来兰觉寺上香祈祷夫君能凯旋罢了,结果却与大家走散了,还让你这般窘迫,是我做错了吗?” 原本洛咏贤在被陆为霜拉住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但还没等他想好对策,陆为霜便松开了手。 如今听完她这番话,又瞥见她那自责失落的神情,洛咏贤便更慌乱了,他本意只是想着他们这般有些不妥,可现在想想他似乎是有些过激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只是个意外罢了。 于是他便忙道:“母亲没有错,是我太拘谨了,相信母亲对父亲的心意一定能让上苍知晓,让父亲平安归来。” 随后,洛咏贤又说了许多话来安慰陆为霜,说洛景鸿以往的战绩,他定能平安归来之类的。 但陆为霜闻言只是回了句但愿吧,便话锋一转,向洛咏贤询问起了他儿时的事情,洛咏贤虽不理解她何故发问,但仍然如实回答了。 聊着聊着,洛咏贤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了,甚至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话说……母亲您是如何与父亲相识的?” 陆为霜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这个,她愣了片刻才回道:“我与你父亲是在一个宴席上相识的,本只是一面之缘,不曾想他会求娶我,而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同意了,我便这样嫁过来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陆为霜的语气不由低沉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消散了,似乎是对这门婚事有些怨言。 但在下一刻,她又扬起了笑,只是笑得似乎有点牵强,“不说这些了,既然我已嫁给了你爹,那便会尽好自己的本分,身为妻子,自是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平安,但我来这寺里上香,不光是为了给你爹祈福,只可惜,现在被困在了这。” “那母亲是为了何人?”此话一出,洛咏贤不禁有些困惑,原本因为同情她被迫嫁进洛家而想开口安慰的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陆为霜点了点他的脑袋,“当然是为了给那些个出征的将士们以及那些个百姓祈福啊,行兵打仗难免要有人伤亡,我替那些将士们祈福,也是为了夫君能得胜,而那些个百姓,则更是容易伤亡……” 她轻叹了一声,便继续说着。 “比如说前朝,当年前朝皇帝沉迷酒色,昏聩无能,朝中佞臣当道,哪怕后来继任的新帝想要整顿这一切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些沆瀣一气的蠹虫早已把朝廷给搞垮了,但在前朝覆灭前,大小战事可没断过,因着打战要征兵,许多人家的男丁都被拉去当兵了,少个人养家生活本就拮据,而当战火燃到他们家门时,他们就连性命都难保。” “他们当中就算有人能侥幸逃离,这逃难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这意味着他们中大多人都失了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且因为仓皇,他们在逃难时很可能没带什么盘缠,甚至连路引和户籍都没有,逃到别的地方只能沦为流民靠乞讨为生。” “所以……许多百姓哪怕没死在敌军手里,也会死在这逃难的路上,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无论输赢,百姓们总要遭罪,我便想着也为北境的百姓们祈福……” 陆为霜向洛咏贤说了许多有关打战时百姓们的苦难,而他的目光,也在此刻起,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她身上…… 悸动 看着陆为霜那双明亮的眸子,再听着她絮絮着百姓们的苦难和各种前朝时的事情,洛咏贤就如同一只被火光吸引住的飞蛾,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读了这么多年书,洛咏贤不是不知道那些大道理,也不是没听闻过发生天灾人祸时平民们有多苦,但他打小养尊处优,也没出过京城这个在天子脚下的富饶之地,所以对于这些事的详情,他是全然不知的。 毕竟他生于簪缨世族,哪怕只是庶出,也不愁吃穿,像他们这种少爷小姐连米价多少都不知,又怎会知道那些逃难的平民苦到要卖儿鬻女,要去啃草根树皮? 所以当洛咏贤听完陆为霜的这番话后,他便不由得怔住了。 而更让他为之诧异的,还是陆为霜为何会知晓这些事,毕竟陆为霜也就比他大了一岁,出嫁前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她有这见识的确令人讶异,而且她后面还说得绘声绘色的,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尤其是那些关于前朝的事,像他们这种年岁的人,应该都不太了解才是。 虽说本朝建立至今不过才堪堪一十七年,但在前朝灭亡时,他们俩可都还没出生呢…… 思至此,洛咏贤不由有些疑惑,“母亲倒是学识渊博,连前朝的事都知晓得这么多……” “我倒担不起你这句学识渊博,这些事都是我爹娘和我说的,若你想听,我可以都说给你听。” 面对洛咏贤的疑惑,陆为霜不想解释太多,草草回了他两句便又将话题移回了洛景鸿去北境与北狄交战的事情上。 “关于北境的战事,我俩都出不上力,只能盼着你爹能凯旋,不过眼下我们还有件事是能出得上力的,我曾读过你所写的文章,知你读书是为了报效朝廷,如今有件能为朝廷效力,不知你是否要做?” 洛咏贤没料到陆为霜会这么说,更不清楚她口中那件能为朝廷效力的事情是什么,但他愣了少顷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是何事。 “近来是汛期,不少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洪灾,现下许多灾民都已涌入京畿,但他们大多都没得到妥善的安置,所以我打算搭建粥棚给这些可怜的灾民施粥,尽一些绵薄之力。” 言罢,陆为霜忽然朝着洛咏贤贴近了几分,笑盈盈地问:“不知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给灾民们施粥?” 随后,陆为霜还真的和洛咏贤讨论起了如何搭建粥棚施粥的事宜,她还连在哪里搭建粥棚,大概要用到多少米,准备多少人手帮忙都一一说了出来,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见她是真的打算搭建粥棚给灾民施粥,而非随口说说,洛咏贤的目光便不由又停留在了她身上,对她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 他认识的女子并不多,除了他自己的亲娘以及洛府里的女眷们,他就不认识别的什么女子了。 而在洛咏贤的印象里,女子都久居后宅甚少出门,平日里除了绣花赏花,就是一门心思放在如何打扮上,他的妹妹们便是如此。 丫鬟们则永远都是一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模样,而姨娘们就只知道争宠,他的生母便是死在了这后宅的勾心斗角里…… 像施粥这种需要抛头露面还得耗费钱财精力人力的事情,她们是不会去做的。 但这也正常,这事别说她们这些没有掌家权的女子不会去做,就连许多家财万贯的男人也不会去做,毕竟此事须投耗不少钱财,且没什么回报,除了要赈灾的官员,很少会有人去自发给灾民施粥。 也有人想做,比如洛咏贤,但他们并没有足够的银子…… 所以当洛咏贤听到陆为霜真的打算给灾民施粥后,他便立马应下了陆为霜和她一起去施粥的事,也从此刻起打心眼里对这个只大了他一岁的嫡母敬重了许多。 只可惜,他们如今都被困在了此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外头的雨是越下越大了,他们只能继续在这逼仄的洞里躲雨,许是因为之前坐了许久马车,又经过马车失控一事,陆为霜说着说着便乏了,缓缓阖上了眸子。 但她在睡着后,她的头却忽然倒在了洛咏贤的肩上…… 洛咏贤本想让陆为霜别这样,但想着她都已经睡着了,便也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了。 少了个陪自己说话的人,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落雨声,洛咏贤也渐渐乏了,但在他即将入睡之际,他却突然听见陆为霜唤了他的名字。 “咏贤……” 这句咏贤令洛咏贤霎时困意全无,他愕然地望向陆为霜,却发觉她仍在熟睡中,她之所以会唤他的名字,不过只是梦中呓语罢了。 可正因只是梦中呓语,这才更令他为之慌乱。 …… 这之后又过了莫约半个时辰,外头的雨渐渐停了下来,洛家的其他人也寻到了他们俩。 好在他们在被寻到前便已经醒了,也在保持应有的距离,否则被人撞见他俩依偎在一起的模样,那真是解释不清。 经过一番折腾后,他们终于上了兰觉寺,在寺里烧香祈福后,他们一行人还顺带在寺里小住了几日,这之后才回了洛府。 在兰觉寺的那几日里,洛咏贤和陆为霜碍于有旁人在,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当着旁人的面,洛咏贤也没法子询问陆为霜那件令他疑惑的事。 回想起陆为霜梦里的那句呓语,洛咏贤至今仍甚是愕然。 明明他们之间并不熟稔,为何她梦中呓语会唤着他的名字? 一个女子在梦中呢喃着一个男子的名字,这任谁听了都会往暧昧的方向想,可他们二人可是继母子,况且他们才相识了三个多月,在来兰觉寺前,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当作是自己想多了,不再细想。 而在他们回到洛府后,陆为霜还真如她之前所说的那般,开始筹备起了给灾民施粥的事,许是早有准备,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她便在城外把粥棚给搭建好了。 洛咏贤也如约和陆为霜一起去城外帮忙,给灾民施粥。 那些个灾民一听到有人施粥,便都一拥而上了,得亏陆为霜早就安排好了十来个家丁来维持秩序,否则这粥棚都要被饥饿的灾民们给挤塌了。 在给灾民们施粥的时候,洛咏贤才明白为何陆为霜要叫他过来帮忙了,因为他们真的挺缺人手的,既要维持秩序,又得不停煮粥派粥,就没有一刻是能停下来歇息的。 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临近黄昏,他们俩才得以回洛府去。 虽然今天一天都忙活很疲惫,但洛咏贤却觉得今天过得格外充实,回去的路上还和陆为霜聊了许多,他们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不少。 与此同时,他们施粥的事也传遍了整个洛府,有两个对陆为霜不服气的姨娘也趁机借题发挥了。 陆为霜现在虽已是洛家的主母,执掌府中中馈,但她调用府里的银子也只能用于洛家的开销上,她若用在别的地方,须得和洛景鸿报备,征得他的同意才行,如若不然,洛景鸿以此为由休了她都有可能。 可洛景鸿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出征去了,而灾民们却是最近几天才来京畿一带的,也就是说陆为霜挪用洛家的银子去施粥必然是没征得洛景鸿同意的,她就算去写信知会也不可能这么快送达,而她去施粥要花的银子还不是小数目…… 但陆为霜也早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用洛家的银子,而是用的自己的嫁妆。 拿出凭证后,那两个姨娘只得灰溜溜地走了,还被陆为霜扣了三个多月的月银。 而洛咏贤在得知陆为霜是用自己的嫁妆去施粥后,他也甚是诧异,他虽是个不懂物价的公子哥,但他也知道给灾民们施粥要用到银子并不少。 米要钱,柴要钱,搭建粥棚也要钱,而且灾民那么多,要用到的银子也多。 这也是为什么没几个人会想着靠施粥搏个好名声的原因,若只是给几个人一点吃食就能得个好名声,不少人都愿意去做。 可涌入京畿的灾民数量这么多,要给他们施粥,光是一天就得花上不少银子,而且施粥这种事也不能光干个一两天,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谁会为了一群陌生人花这么多钱? 而且陆为霜也没义务这么做,所以无论她此举出于何种目的,洛咏贤此刻都对她颇为敬佩。 于是在第二天去施粥的路上,洛咏贤便将他自个存的银子都递给了陆为霜:“母亲,这里是我存了好几年的银子,您拿去用在救济灾民上吧,虽然这些银子算不上多,但我也想出一份力。” 但陆为霜却没有收下这些银子,“不必了,我不缺银子,我的嫁妆里刚好有间米铺,能够帮助那些可怜人。” “母亲真是心善,但这银子您还是收下吧,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洛咏贤闻言依然坚持要把银子给陆为霜,同时也对她更为敬佩了,毕竟她本可以把那些米卖掉大赚一笔的。 听到他这么说,陆为霜这次倒收下了他给的银子,“我倒没有多心善,若我自己饿极了,而我手中只有一个馒头,那我说什么也不会给别人的,但我不饿,我手头上的馒头也多,所以我并不介意分一个出来,且我父亲之前在菁州当官时,我同父亲一起去施过粥,再做一次并不难。” 说罢,陆为霜便快步走向粥棚,开始给那些个等了许久的灾民们施粥。 看着陆为霜给灾民们施粥时忙碌的身影,洛咏贤心里霎时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一些。 他忽然理解他父亲为何会娶陆为霜了…… ———————————————————— 这篇文的节奏是真的慢,啊我为什么要写剧情向?哦,是为了练笔_(:_」∠)_ 为了推快进度我决定多更点,但我的存稿也不多,等存稿发完了我就缘更。 我之前就猜到这篇文发出来可能没啥人看,发出来是单机不发出来还是单机(悲) 但我挺喜欢这个脑洞的,我尽量把这坑填上吧…… 脱了他的衣服 这是洛咏贤心里头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该如何去形容这一切,但他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陆为霜身上移开了。 只不过现在,洛咏贤还没意识到这件事…… 初见陆为霜时,他便不禁把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而打量她。 后来因着他们甚少碰面,他便渐渐忘了自个多了个嫡母这回事,直至数日前他与陆为霜一同去了兰觉寺…… 他本不该与陆为霜太过亲近,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洛景鸿一直没有嫡子,那他虽为庶子,但因为他是长子的缘故,以后家业便是由他来继承的,但现在陆为霜嫁了进来,她若生下儿子,那他便会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就是克制不住想要与陆为霜多呆一会,想要与她多说几句话,想要继续听她说那些他从未听过的事情。 他想,若是陆为霜将来真的诞下嫡子,他也绝不会与他那嫡出弟弟相争的。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陆为霜将来极有可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他的心里就莫名郁闷…… *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两日,这两天来,洛咏贤一改往日只知道把自己闷在房里死读书的状态,一直跟在陆为霜的身边,和她一起去帮助那些灾民。 陆为霜不止给灾民们施粥,还会给那些个灾民们看病,所以经过陆为霜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灾民们都把她当活菩萨拜,聚集在这的灾民也越来越多。 但在今日,朝廷也派人来给灾民施粥,且粥棚还搭在离他们的粥棚很近,因此今天来这里领粥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那个负责施粥的人却突然过来找他们了…… 皇帝对于这次的灾情还算重视,一得知有汛情便立马拔银子和人手去处理了。 几乎每年汛期各地多多少少都会有农田被淹的情况,但今年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少人要背井离乡逃难了,多地都有不同程度的灾情。 所幸不是每个地方的洪灾都那般严重,只有距离京畿一带较近的一个地方严重到百姓们大多都要逃难的程度,这也是为何京中会涌入这么多灾民的原因。 这事说来很难处理,因着北狄来犯,国库里的大部分银子都用在打战上了,如今又有多地发生了灾情,内忧外患下,皇帝想不重视此事都不行。 而关于这次修补河堤,以及救济灾民一事,皇帝则交程太傅与太子来处理。 程太傅是先皇后的父亲,也是太子的外祖父,与太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程家对此也颇为重视,连施粥这种本可以派手下的人去做,不必亲力亲为的事,程太傅也交由自己的嫡长孙程沥去做。 见到程沥来此,洛咏贤第一反应还以为他是来挑事的,连忙挡在陆为霜身前,想让她赶紧回府,以免惹上麻烦。 其实洛咏贤与程沥并不熟,仅在宴席上见过两次罢了,但程家与洛家的关系可不太对付,因为程家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洛家现下虽未明确站队,但洛景鸿却比较偏向于由继后所出的四皇子。 所以洛咏贤才觉着程沥过来是来找麻烦的,毕竟他们搭建的粥棚虽然挨得近,但也隔着一段距离,他若无事,又来此找他们作甚? 但来此的程沥并未理会洛咏贤,而是选择绕过他去找陆为霜谈话。 程沥倒没有去难为陆为霜,而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与她交流着有关救济灾民的事情。 这期间,他凝视着陆为霜挽起的妇人髻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的撇开视线,“夫人与令子自发救济灾民的举动真是令程某敬佩,洛将军有夫人您这样的妻子,和洛小郎君这样的儿子,当真是他的福气。” “程公子过誉了,我们洛家身为臣子,食君之禄,自然得担君之忧,况且程公子您不也一样亲力亲为来此施粥,为朝廷出力?” 聊了几句后,陆为霜似是不想再和他交谈了,便将自己衣袖撩起了些,恰好露出她雪白的皓腕,以及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拿起放在一旁的粥勺,淡淡道:“抱歉,我还得去给灾民们派粥,不能再与程公子您聊下去了。” 见到她皓腕上戴着的白玉手镯,程沥不禁一愣,而后便向他们“母子”二人别过,也去给灾民们施粥去了。 …… 之后的几日里,程沥每天都会找机会过来和陆为霜闲聊。 洛咏贤总觉着这个程沥不安好心,奈何他也没做甚出格的事情,洛咏贤只能在他和陆为霜聊天时想方设法打断他们。 不过程沥倒没有太打扰到陆为霜,因为他每次都是在陆为霜快派完粥时才来寻她,每次与她谈话,话题也都在围绕着如何救济灾民上。 所以洛咏贤虽然看他不爽,却也无可奈何,更没想到会有一份无妄之灾降临在他身上…… *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太子近来时常扮作平民,在救济灾民的粥棚附近考察灾民们的情况,不料会有刺客混进灾民里行刺。 因着太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出来只带了两个护卫,而刺客却有近二十人。 维持粥棚秩序的那几个人也不是那伙刺客的对手,所以太子只能选择逃跑。 而洛咏贤和陆为霜当时也在场,程沥也在,洛咏贤本想只带着陆为霜逃离的,但他不能,因为被追杀的那个人是太子,若他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洛咏贤一边想着要护住陆为霜,一边又得去帮太子,导致他和陆为霜最后只能跟着太子和程沥一起跑。 四人一路逃至一片树林里藏身,但后面的刺客仍然穷追不舍,眼看就要找到他们了。 于是程沥便想了个主意,他说洛咏贤和太子同岁,两人的身形也很是相似,如今又快天黑了,不如让洛咏贤和太子互换衣服,让他扮作太子去引开那群刺客。 这个主意分明就是让洛咏贤去送死,但洛咏贤却无法拒绝,若他拒绝,若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追究起来他还是得死。 洛咏贤只能认了,他托太子和程沥好好照顾陆为霜,便独自去引开那些刺客了。 洛咏贤虽然是个书呆子,但他其实也是习过武的,倒不至于任人宰割。 可他还是不幸中了一个刺客的暗算,他的腰背上中了一个暗器,好在那暗器上没有淬毒,也没有伤及要害。 但有这么一处伤势在,洛咏贤接下来在逃跑和与刺客搏斗时都变得尤为艰难,好不容易甩开那些刺客,他却也没了力气。 正当洛咏贤快要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前,他忽然见到陆为霜向他走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他的幻觉,直至她的手碰到了他,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忙道:“你为何要来找我?快走……” 陆为霜却不肯走:“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又怎能丢下你呢?” 这之后,陆为霜给洛咏贤腰上的伤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便带着他离开了这片树林,跑到了前面的一间小客栈里,开了间房继续处理洛咏贤身上的伤。 到了客栈后,俩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当陆为霜以为事情过去了,想着去找郎中给洛咏贤看伤之际,客栈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陆为霜趴在门外听了会,才知道是一群官兵顶着抓拿逃犯的由头来搜捕客栈,要找一个受了伤的少年郎。 他们前脚到了客栈,后脚就有人来搜,他们显然不是要抓逃犯,而是为了抓太子。 虽然洛咏贤不是太子,但如果被他们发现洛咏贤的腰上有伤,而他们又不认识太子,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的话,那他们可就死定了。 眼看那些个官兵就要搜到他们房里来了,陆为霜连忙处理掉适才给洛咏贤包扎伤口时所留下的布条和血水,又点燃了房里的熏香掩盖血腥味,最后上床脱起了洛咏贤身上的衣物。 “你、你这是作甚?!”洛咏贤被陆为霜这番举动弄得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嘘,这只是为了躲避那些人追查的权宜之计罢了,你得乖乖配合我。” 言罢,陆为霜便又伸手解起了她自己身上的衣裳。 主动让便宜儿子摸自己奶子(h) 洛咏贤一时间是想不明白陆为霜这是何意,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由着她来了。 陆为霜没有把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只是将她上身穿着的交领上襦和里衣肚兜脱下,下身穿着的下裳依然穿得好好的。 而她也并未把洛咏贤身上的衣服全脱掉,也只是让他光膀子而已,只不过她刚才在给他包扎时只是掀开他的衣服,并不像现在这样全脱了,所以洛咏贤现在很是羞赧。 但陆为霜可不管他现在害不害臊,她把自个脱下的衣服往床下一扔,再把洛咏贤的衣服塞进被褥里,便与他调换了位置,让洛咏贤在上面,她躺在他身下,顺便再掀起被子遮住了他们的下半身以及洛咏贤缠着布条的腰,以免让人瞧见他的伤口。 低头看向身下媚眼如丝的陆为霜,又看到她脖子下面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肤,和她那对浑圆的玉乳,洛咏贤不禁喉结微动,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再过个小半年就要到十六岁了,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可他至今为止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更别提他和陆为霜还是名义上的母子,这更是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于是洛咏贤连忙闭上了双眸,双臂撑在床单上尽量避免碰到陆为霜。 “母亲……您这是打算作甚?” “别乱动,你若想要躲过那些官兵的搜查,那便乖乖按我说的去做。”陆为霜拉住洛咏贤的手,便让他睁开眼,把他的手掌拉到自己的胸前,“来,你试试摸摸看?” 听到她这么说,洛咏贤的脸不由得又红了几分,就像是酩酊大醉了一样。 而现在,洛咏贤也觉得自己像喝醉了似,明知不该,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将手覆在了她柔软的乳肉上。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十分新奇,引得他不由沉沦。 她的乳肉又软又嫩,他用手轻轻一捏,就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痕迹。 虽然这几道手指印很快便消失了,但也让洛咏贤接下来的动作变得格外小心,生怕弄疼了陆为霜。 虽是陆为霜主动让他如此的,但洛咏贤依然觉得他此举冒犯了她,以至于他的掌心贴在她的乳房上时,他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陆为霜是有夫之妇,他本不该和她这样,更别说她的夫君还是他的父亲。 他们明明是嫡母和庶子的关系,如今却做着这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洛咏贤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因此,他在陆为霜刚把衣裳脱下时,他就觉得浑身燥热,而当他的手碰到陆为霜时,他那处更是硬得厉害。 他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羞愧,偏生陆为霜还在时不时扭动她的身体,在他硬得发烫的阳具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 陆为霜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他若想要活命,就得乖乖依着她来。 洛咏贤虽猜不出她为何要如此,但也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在心里不停地默念清心咒。 直至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才打破了他们原本暧昧的气氛,洛咏贤也因为紧张而倏然停下了他的抚摸。 见他停下,陆为霜连忙环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摁在她的酥胸上。 官兵们撞开房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副香艳的情景。 少年将脸埋进女子的双乳里,像个婴儿似的吮吸着女子的玉乳,一只手还在揉捏着她另外一边没被他含着的奶子。 而那名女子似乎被这少年郎给弄爽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朱唇也在不断地发出娇媚的呻吟。 这副活春宫成功让一众官兵都愣住了,愣了少顷,才有个官兵回过神来,喊道:“都起来,搜查逃犯!” “啊!”陆为霜尖叫了一声,便佯装害怕钻进了洛咏贤的怀里。 见她如此,洛咏贤也明白了她为何要与他行此等亲昵的事,便配合她揽住了她的腰,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各位官爷,我和我……娘子现在这样,好像有点不太方便……” 那几个官兵闻言面面相觑,他们恰好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兵痞,若只有洛咏贤一个人在,他们也就直接掀开被子去检查了,但有陆为霜这么个女子在,她此时还赤裸着身体,他们委实不好硬来。 所以他们也只是问了几句:“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年约十五六岁,腰间受了伤的男子?” 其实在看到洛咏贤时,那几个官兵是有些怀疑他的,因为他的年龄与他们要抓的人吻合。 但因着陆为霜刻意演得这场活春宫,那几个人对于洛咏贤的怀疑便打消了许多。 都是男人,他们深知腰对于男人而言有多重要,腰受伤了还这么风流,这不太可能。 他们拿出太子的画像看了看,又瞥向躺在床上的洛咏贤,几番对比之下,发现两人除了同为男子且年龄相仿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而这间房左右就那么点大,他们细看了一番,也没见到有藏人的迹象。 于是那伙官兵便离开了这,去搜查下一个房间了。 临走前,他们还很贴心的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 待到那些人走远,陆为霜才下床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穿上。 而洛咏贤则因为他们刚才逾越的举动羞愧难当,所以他之前虽已看过陆为霜的身材,但在陆为霜穿衣时他仍恪守规矩,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想起陆为霜身上的馨香,和手抚摸上她身体时的那柔软的触感,洛咏贤的阳具就怎么着都软不下去,以至于他后面穿好了衣服,也迟迟不肯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来,对着陆为霜致歉了许久。 见他如此,陆为霜有点忍俊不禁,“你愧疚些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又有谁能知道?更何况……我们也没真行那云雨之事,你反应这般大,该不会从未碰过女人吧?” 洛咏贤很疑惑她为何要这么问,“我尚未婚配,自是没有。”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又想到他刚才在床上的反应,陆为霜发觉他还真是个雏,不由有些诧异:“可你二弟比你还小了半岁,他都有两个通房了,我还听说他时常出入烟花之地呢。” 听到陆为霜将他与别人相提并论,洛咏贤不禁有些不爽:“二弟他自幼顽劣,又交友不慎识了些狐朋狗友才如此的,我自然与他不同。” “难怪你不知道腰对一个男人而言有多重要。”陆为霜笑了笑,贴在洛咏贤耳旁对他说了几句有关这方面的事,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她便笑得更欢了,“放心,我略懂医术,我看得出来,你腰上的并无大碍,你又年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成。” 随后,陆为霜便带着洛咏贤一起离开了客栈。 其实陆为霜本想让洛咏贤呆在这里多休息一会的,但怕那伙官兵查觉出事有蹊跷又折返,他们只能离开。 在刚来这间客栈时,陆为霜就发现有商队也在这客栈里歇脚,如今出客栈见到他们一行人恰巧也要走,陆为霜便给了他们一笔钱,托他们捎自己和洛咏贤一程。 这商队去的虽不是回京的路,但托他们捎一程,让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折返回京,这总是比呆在客栈里或是直接回去要安全。 现下已到了戌时,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在上了马车后不久,洛咏贤便小憩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洛咏贤忽然在梦中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喜欢上自己的嫡母了…… ——————————————————————— 终于有一章肉了,差点成了清水文(gt;﹏lt;) 不过离男女主真的发生关系还要很多章…… 在梦中肖想她 都说少女怀春,其实少男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年少思慕的时候。 只不过……洛咏贤的年少思慕,却是大逆不道的。 因为他所倾慕的对象不是普通的姑娘,而是一个有夫之妇。 而那个有夫之妇,还是他的嫡母,陆为霜…… 洛咏贤自三岁起就被送进书院里读书,他从小所学的也都是君子之道,所以他一向恪守成规,为人也一直都是谦和有礼的。 可喜欢上自己嫡母这件事却绝非君子所为,这违背了世俗伦理,也与他自幼所学相悖。 但在梦中,这些事情都成为不了他的桎梏,一切皆是遵从他自己的本心而来。 他恍惚间又回到了与陆为霜一同在山洞里躲雨的时候,也是在那时起,他开始对陆为霜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时的雨下得很大,他二人的衣裳都被雨水打湿了不少,濡湿的衣物紧贴着皮肤,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让人有些不适,更别提他们此时还挨得很近…… 顾及着男女大防,洛咏贤一开始在尽量维持距离,但与陆为霜闲聊了一会后,他便忘了这件事。 之前在洛府里,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陆为霜嫁进来足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他们却只见过四次面,且每次见面交流的时间也不多。 而他们之前每次见面,陆为霜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举手投足间也在一丝不苟地维持着一个高门主母应有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但与她独处之后,洛咏贤却发觉他这位嫡母的性子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沉闷。 她也有娇弱的一面,会在扭伤脚后娇怯怯地让他背她,她还很热忱,会打趣他,和他开些小玩笑,宛若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挚友,丝毫没有扭捏。 但她同时也知晓许多他们这个年岁的人所不知道的事,也有不俗的见识,为人还很心善。 这种反差让洛咏贤不由得有些讶异,也让他不禁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怎料这一放,他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了…… 那次是洛咏贤自他们相识以来头一次这么目不转睛地望着陆为霜,先前他顾及着男女大防,每次看陆为霜时,他的视线都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许是这次只有他们二人独处,洛咏贤没了顾及,便不由自主地看了她许久。 陆为霜的长相和她此时的衣着打扮都称不上多妖艳妩媚,可她就如同话本子里那些引诱男人的女妖似的,举手投足间都撩得人心痒痒。 尤其是陆为霜的衣裳还都湿透了,濡湿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身材的曲线,平添了几分妩媚。 她当时穿得还是轻薄的诃子裙,裸露出胸前一大片雪肤,而她那沾了雨水的双乳就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光是看着,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品尝一番。 在当时,洛咏贤只是红着脸撇开了视线,可在梦里,他却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头妄念了。 他叼住陆为霜那处柔软上的嫣红樱桃,便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去吮吸啃咬。 在品尝着她的美妙滋味之余,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钻进了她的罗裙里,去触碰那细腻的雪肤。 或许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了的缘故,他感觉陆为霜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尤其是她腿间那处隐秘地带,那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他们紧密相拥,混然一体,明知是错,但洛咏贤却仍想一错再错…… 画面一转,洛咏贤又梦见了他们上兰觉寺后的事。 在兰觉寺里,因为甚少独处,他们的交流就没有之前那般多了,但和先前在家里时不同,洛咏贤这次会时常找陆为霜,哪怕碍于有旁人在他们说不上几句话,但光是看着陆为霜,他心里就甚是欢喜。 陆为霜在寺里烧香祈福,他便也跟着她一起去烧香,她在厢房里念诵经文时,他不会去打扰她,但会回自己的厢房开始抄写她所念诵的经文。 这之后,他们还一起去救济灾民,洛咏贤对陆为霜的好感也在一天天加深。 而在程沥提出要他扮成太子去引开刺客时,陆为霜还开口反对了此事,在后面还不管不顾地折返回来找他…… 想起陆为霜所做的这些事,又回想起她梦中呓语喊着他的名字,他有那么一刹在想,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他呢? 可随后,洛咏贤又觉得这应当只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 这场梦就如同走马灯般,不断回放着他与陆为霜自相识起一点一滴的记忆。 他心里也一直有一道声音在说:“就算她是你的嫡母又如何?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更何况她也就比你大一岁而已,顶多算姐姐,算什么母亲?” 洛咏贤想反驳,但他却又觉得这番话言之有理。 他倏地想起儿时夫子们说的话,夫子们在教书时都在鄙夷北狄人的野蛮,说他们茹毛饮血,还枉顾人伦,上烝下报。 他们在父兄死亡后,不仅会继承其父其兄的财产地位,若是他们有意,还能迎娶父兄的妻妾……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当年的洛咏贤在听到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甚是鄙夷。 可如今……他却满脑子都是那父死子继…… * 当洛咏贤再次睁开眼时,他还有些茫然,尤其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坐在他床边的陆为霜时,这种感觉便更甚了…… 还没等他开口问些什么,一旁的陆为霜便激动地抱住了他:“太好了,你可算醒了!” 在被陆为霜抱住的那刻,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和温热,洛咏贤才渐渐回过了神,意识到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他本该推开她的,或者开口叫她松手的,但他却贪恋着这一刻相拥时的温暖,甚至于想她再抱久一会。 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心里有鬼 陆为霜并未发觉洛咏贤此时的异样,只当是他睡久了脑子有些混沌,反应比较慢。 而在陆为霜把手松开后,洛咏贤还有些惘然若失,直至怀中逐渐失了她刚才所留下的香气,他这才回过了神。 想起她刚才那句话,洛咏贤便问道:“母亲,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你刚才说我终于醒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说完这番话后,洛咏贤还猛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为霜给他递了杯热茶让他润润嗓子,幽幽叹道:“你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先前本以为你只是乏了,结果你却浑身发热,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于是我在商队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汀水镇后,就急忙带你到这镇上的医馆看病,大夫说你这腰上的伤并未伤及要害,也做了止血处理,本是没有大碍的,但许是逃命时你耗费了太多精力,又在离开客栈时受凉了,而你本就有伤在身,身体虚弱,便染上了风寒。” 陆为霜和洛咏贤讲完他们俩现在的情况后,便用手探了下他的体温:“还好,你现在已经退烧了。” 她把手伸出来时,洛咏贤不由愣了愣,但这并非是因为害羞,而是困惑。 因为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不见了…… 他们之前出来是为了给灾民施粥,所以陆为霜近来每次出门打扮都很朴素,不会涂脂抹粉,也不会戴多余的首饰,只是用一根银簪挽起了头发,除此之外就只在腕上戴了个白玉镯,连耳环都不戴。 可如今,挽起陆为霜发髻的银簪却变成了木簪,她手腕上的白玉镯也不见了…… 放着银簪不要戴木簪,这让洛咏贤很是困惑,“母亲,你头上的银簪和腕上的玉镯呢?” “当然是当掉了啊,不然哪来的钱给你看病?”陆为霜轻叹了一声,便从怀里拿出了两张当票,“银簪和玉镯我一共当了十两银子,簪子是死当的赎不回来,玉镯只是抵押给了当铺,只要我在一个月内交钱就能赎回来,但我给你请大夫,光是这医药费就用了二两银子,加上住客栈的钱和饭钱又花了一两,也不知这剩下的七两银子够不够我们回去的路费。” 此话一出,洛咏贤起初还有些诧异,但他细想了一下,他去施粥时身上只带了一点点碎银,想必陆为霜身上也没有带太多银子。 再加上他们之前还在客栈里花了点钱,托商队捎带他们又花了一笔钱,委实不剩多少钱了,也难怪陆为霜要当卖首饰。 想起陆为霜似乎很喜欢那个白玉镯,每次出门都会戴着,可如今却为了他当掉了,洛咏贤就觉得十分愧疚。 “抱歉……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个白玉镯给赎回来的,也会给你买个比先前的银簪更好的簪子回来。” 陆为霜却像不在意这些似的摇了摇头,“你没事了就好,你先在这歇会,我去拿点吃食过来,你睡了这么久现在也该饿了。” 言罢,陆为霜便走了,凝眸她的背影,洛咏贤的心就跳得特别快,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倏然浮现出了一丝浑浊的欲念。 也就是在她看不到他的情况下,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若是能像适才的梦里那般,肆意地占有她便好了…… 思及此,洛咏贤连忙扇了自己两耳光。 陆为霜对他这般好,他却对她有这种肮脏的非分之想,甚至还嫉恨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真是不该。 可他……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 …… 待到陆为霜拿吃食过来后,洛咏贤也平复完自己的心情了。 他自知他这份畸恋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所以他便想趁自己还未泥足深陷前赶紧掐灭自己的妄念,尽量与陆为霜保持距离,恢复他们刚相识时的状态。 可陆为霜仅仅只是离洛咏贤近了些,和他说了两句话,洛咏贤就不由得慌了神,怎么着都做不到疏远她…… 等到俩人都吃完东西,时间已经临近晌午了,洛咏贤打算收拾收拾就和陆为霜一起回去。 但陆为霜却说他还有伤在身,又才大病初愈,他这身子不适宜舟车劳顿,需要静养。 而从汀水镇回京,就算坐马车去,少说也得花个一两日,若是坐牛车回去那需要的时间还得翻番,徒步回去那就更久了,根本就不利于他养伤。 所以陆为霜便决定和洛咏贤再在这镇上多呆几日,等到洛咏贤的伤痊愈后再回去。 但这么做的话,就又有一个问题随之而来了,那便是他们的银两可能不够用。 若他们现在就回去,哪怕租马车请车夫的费用较高,七两银子也绝对够他俩回去的路费了,但他们如果要再在这里多呆几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留在这汀水镇,那定是要接着住客栈的,他们两个人住两间上房,再加上吃饭的钱,他们俩一天就要花近一两银子,只住个一两天倒罢了,可洛咏贤要养伤,少说也得个五六天,那他们的银子可就不够了。 洛咏贤思索了少顷,便对陆为霜道:“母亲,要不您自个先回去吧,我自己留下,等把伤养好了再回去。” 他细想了一下,还是让陆为霜先带着一部分银子回去,再带人来寻他是最好的,不然等银子花完了,他们就得露宿街头了。 至于那些刺客,洛咏贤现在也不担心了,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太子,而太子估摸着早回宫去了,那些人也没必要再搜查,更何况他们俩也不是太子。 但陆为霜却不赞同他的提议:“虽说没了刺客的追杀,但现在这么多灾民涌入京畿,鱼龙混杂的,你要我一个女子独自回去,万一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听完她的话,洛咏贤才意识到这委实不妥,但银子不够着实是件大问题,“可我们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写封信回去,让府里的人过来接我们吧?” 陆为霜闻言又否定了他:“不必了,你也不想想,若让别人知晓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呆了这么久,别人会怎么想?至于食宿的问题……我自有法子解决。” 住客栈上房,再加上在客栈里买吃食,一天就得花上不少钱,他们身上的这点银子的确是不够的。 但不住客栈,也不在这种客栈食肆吃东西,他们俩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钱。 于是陆为霜便带着洛咏贤去了牙行去看房子了,因为租房虽不能只短租几日,但租一个月房子的钱可比在客栈里住几日要便宜的多。 陆为霜看了好几间房子,最终敲定了一间虽然狭小,但价格适中还自带家具的房子。 但洛咏贤却觉得不行,这倒不是他嫌弃这间房子破旧,只是这房子只有一间卧房,其余都是不能住人的厅堂厨房和湢浴茅房,也就是说他和陆为霜得住同一间房…… 一想到这点,洛咏贤的脸就开始泛红,“母亲,这院子只有一间房能住人,我们两个人一起住……这似乎不妥吧?” 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立马扭着他的耳朵道:“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虽然我们只短租一个月,但按规矩得押一付三,如果我们再租间大点的房子,我们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随后,陆为霜才发觉她刚才的举动有些出格了,连忙松开了手,“而且……我们两个只是单纯的住在一起罢了,既然心里没鬼,又在意这作甚?” 陆为霜说完这番话后,洛咏贤就没有再出言反对了,只是摩挲着适才被她扭过的耳朵,在心里喃喃道:“我的确是心里有鬼……” —————————————————————— 这篇文的数据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凉,希望我能坚持把坑填完。 其实我之前是有想过把前面的剧情全砍掉,一笔带过开始写肉的,但我那时候已经写了好几章剧情了,说什么我也不删,就头铁。 一起睡 这之后,陆为霜和洛咏贤便搬来了他们租的房子里住了,租这间房子一个月只要不到半两银子,虽然要押一付三交够三个月的租金,但也比住客栈要便宜多了,毕竟他们在客栈住两间上房,光是一天就要花近一两银子。 住下房倒不用花这么多银子,但下房是那种好几个人挤在一起住的通铺,不仅环境差不安全,而且陆为霜也不能和那些男人挤在一起睡,所以还是得租房子住。 解决完住的问题,陆为霜还顺道去成衣铺子给自己和洛咏贤买了几件衣服以供换洗,又去买了两床被褥和锅碗瓢盆,以及蜡烛澡豆这些生活必须品,让洛咏贤拎着这些东西回家去。 这些东西对于洛咏贤而言并不重,而且他也很乐意帮陆为霜拎东西,就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两只手根本不够用,以至于他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东西掉了。 这期间,陆为霜曾问过洛咏贤需不需要她搭把手,洛咏贤摇头拒绝后,她就没再提了,转而笑盈盈地说他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洛咏贤听到后不禁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 这回去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为霜走在前头,洛咏贤则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不似前段时间那阴雨连绵的天气,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晒干了雨后残留的水洼,也照出了他们二人的影子。 走着走着,洛咏贤便从跟在陆为霜的身后,变成了与她并肩而行。 不同于他们还维持着些许距离的本人,他们俩的影子早就亲昵地依偎在了一起。 看着他们俩几乎融为一体的影子,洛咏贤不禁有些恍神,他刻意将头朝着陆为霜的方向歪了一下,他脚下的影子便也向陆为霜的影子倾斜,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影子亲了陆为霜的影子一样…… 这种幼稚的举措,却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的亲近陆为霜的事,思及此,洛咏贤不由悒悒,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走过弯弯绕绕的破旧小巷,俩人终于抵达了他们租的房子里。 比起洛家,他们俩现在所处的房子十分破陋,光是房门就不知用了几个年头,门板上遍布霉斑,被风吹得吱嘎作响,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不仅如此,这房子屋顶上的瓦片和外墙墙壁上还长着不少青苔,木梁上似乎有被白蚁蛀过的痕迹,狭窄的屋子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怪味。 好在这间房子的上一任租客应当才走了没多久,所以这屋子也没有落灰,他们不需要怎么打扫,屋里家具也都齐全,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一转眼便到了晚上,俩人吃了些从客栈带回来的吃食,便去湢浴里洗漱了一番,打算早些歇息。 可这屋子里只有一间卧房,房里也只有一张床,而男女有别,他们又不好在一起睡。 陆为霜却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她一进到卧房,便拿起了自己放在床上的被褥,对洛咏贤道:“你睡床,我打地铺吧。” 可洛咏贤却连忙拉住了她,把她的被褥又放了回去,“不行!还是你去睡床,我打地铺吧。” 陆为霜摇头道:“可你有伤在身,这地上又湿又凉的,你若因此加重了病情,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继续耽搁?” “这……”洛咏贤闻言沉思了片刻,便又连连摇头,“不行,你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嫡母,我若让你打地铺,我自己睡床,那我岂不是不悌不孝?” 其实陆为霜并不想打地铺,所以她便也顺着洛咏贤的话躺上了床。 洛咏贤见状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拿起他自己的那床被褥打地铺时,陆为霜却倏然拉住了他。 “要不这样吧,反正这床也挺大的,我们又有两张被子,不如我俩就挤一挤,一起睡?” 听到陆为霜这么说,洛咏贤霎时面红耳赤,他先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旋即才似想到了些什么,又急忙拒绝:“不可,这于理不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应当如何?”陆为霜知他不可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满意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睡在一起又如何呢?反正我们又不会发生些什么,就当我俩是未满七岁的孩童,同床共枕又何妨?” 此时已是酉时三刻,天已经黑了,而他们为了省钱,屋里现在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不足矣照亮整间卧房,只能照亮房间一角。 而陆为霜恰好就坐在烛光能照到的床上,烛光摇曳下,令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也令洛咏贤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她的主意。 直到和陆为霜一同躺在床上,洛咏贤才开始懊悔起他适才做的决定,哪怕他和陆为霜什么也没发生,他俩也不盖同一张被子,但这张床较小,一个人睡倒宽敞,可两个人睡就有些挤了,也无可避免的会挨在一起。 陆为霜上床后不消两刻钟便睡着了,但洛咏贤却是心跳如鼓辗转难眠,脸颊也不由发烫。 与自己的心上人同榻而眠,而他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试问他又怎能镇定? 此情此景下,洛咏贤不禁回想起了前几日与陆为霜在客栈里假装云雨的事情,又回想起那段旖旎春梦,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他虽才大病初愈,身上的伤也没好全,但论力气,陆为霜还是比不过他的,若是他想,他随时都能把他的肖想变作现实,反正陆为霜反抗不了,为了名声,她也不能把事情给说出去。 可洛咏贤却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事,反而翻了个身子往床边挪,尽量避免碰到陆为霜的身体。 一想到自个的那些妄念,洛咏贤就十分唾弃自己,他自知自己不该爱上陆为霜,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留在这汀水镇里,和陆为霜一直在这生活下去,哪怕永远都维持着现在的距离…… 温柔贤惠的小娇夫庶子 这一夜,洛咏贤整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寐,直至将要天亮,他才不敌困意阖上了眸子。 许是因为不习惯和别人同榻而眠,他这一觉睡得很浅,没睡几个时辰,他便被陆为霜起身时所弄出的声响给弄醒了。 洛咏贤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陆为霜面色发白,紧抿唇瓣,捂着小腹低喘的模样,而她身下的靛蓝色床单上还多了一片殷红的血迹,令原本还有些睡眼朦胧的他立马清醒了。 “怎么会有血?!”刚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时,洛咏贤还以为是他腰上的伤口破裂了才弄到床单上的,但床单上的血迹是在陆为霜躺着的位置上,不可能是他的,只可能是陆为霜的,思及此,他便顿时惊慌了起来,连忙靠近陆为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这是伤着哪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馆看大夫!” 陆为霜没想到洛咏贤这么快就醒了,他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有些愕然,怔了片刻才摆手道:“无事……我这是来癸水了……” 洛咏贤年岁尚小,又无妻室,故而对女子的这些事都不了解,乍一听到这番话,他还有些茫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颊也有些泛红。 但他也不知这情况该如何是好,只得询问陆为霜是否需要帮助。 陆为霜也没料到会这样,她的月事素来规律,可这月却提前了七八日,而他们俩会来到此地纯属意外,来时身上都不曾带着行囊,她自然也没带着月事带,如今来了癸水,着实困扰。 她想起这附近似乎住着几户姑娘家,应当能向她们借个月事带,可旋即,她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一来是她现在这样实在不便出门,让洛咏贤去借又不妥,二来是她深知平民女子的月事带通常是用完后再洗净晒干反复使用的,甚少会更换,她去借的话,大抵也是借到别人用过的,她心中膈应,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可月事带这种东西也甚少有人卖现成的,只能靠自己做。 于是陆为霜便让洛咏贤去买针线布料以及草木灰回来,打算自个动手做。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洛咏贤便将材料给买回来了,可陆为霜的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连拿起针线缝补东西都废劲。 洛咏贤不知女子来月事是何感受,但看陆为霜这副模样,他也知道她难受得紧,便道:“你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我来帮你缝。” 陆为霜闻言瞳孔微颤,原本苍白的脸色蓦地染上了一丝绯红,她盯着手中的针线看了一会,才将视线挪到了洛咏贤身上,嘴唇无声地翕动了片刻后才出声道:“你……确定?” 这件事令陆为霜很是诧异,毕竟这世上不少男子都嫌女子来月事晦气,又怎会帮女子做月事带? 而且针线活自古以来都被认为是女子才做的事,月事带还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他们这种尴尬的身份,洛咏贤又是个迂腐的人,那就更不可能这么做了。 可洛咏贤偏生就这么做了,他也知道这于理不合,但他却背弃了他从小所学的那一套观念,默默地拿起了针线,“那个……我们先前在客栈里为躲开官兵搜查都……那样了,我高烧昏迷的那两天你也一直在照顾我,我腰上的伤也是你上的药,现下这种情况,也不必墨守成规……” 见到原本迂腐的洛咏贤因自己破了例,陆为霜不禁冁然而笑,“那你会缝吗?我记得君子六艺可不教刺绣女红。” 洛咏贤有些尴尬,白净的俊脸不由泛红,“我且试试……”言罢,他还真尝试了起来。 他从未做过这种针线活,但他在幼时见过娘亲缝衣服,他心想这应当是不难的,直至他真动起手来,他才发觉这事并非他所想的那般轻易。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洛咏贤的手指就已经被针扎了好几下,手中的线乱作一团,缝出来的针脚也歪七扭八的。 陆为霜本想由着他来,但瞥了一眼他缝出的针脚后,她便摁住了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下去,买回来的布料和针线都要被你糟蹋完了,你若真想帮我,那你一会就帮我把被我弄脏的床单和衣服给洗了,女子来月事不能沾冷水。” 听到她这么说,再看向自个那蹩脚的针脚,洛咏贤倍感羞愧:“我会帮你把衣服床单洗净的……” 但看到陆为霜仍紧蹙柳眉,额前还沁出了汩汩汗珠,捂着小腹的手也不曾放开过,显然是疼痛难忍。 洛咏贤想让陆为霜继续歇着,可这月事带却不得不做,而他又不会做针线活…… 思忖了少顷,洛咏贤便让陆为霜给他演示一下该怎么缝,就让陆为霜去歇着,由他来继续缝。 洛咏贤学得很快,陆为霜只是向他演示了两遍,他就搞懂了该怎么缝。 虽说他缝出来的成品依然挺蹩脚的,但至少能用,不像之前那样根本没缝好。 随后,陆为霜便去换月事带和衣服了,而洛咏贤也如约拿着衣物去浣洗了。 见洛咏贤真的肯这么做,陆为霜虽然讶异,但须臾,她便把注意力移回了自己身上。 往日她来月事都不会这般疼痛,想来还是那避子汤惹得祸,为了药效,她还加大了剂量,这等阴寒之物服多了,又焉能不疼? 她心中本在思索着下次如何更变药方,却倏地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不由攥紧掌心。 ……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数日,这几天来,洛咏贤每天都会去书肆靠抄书以及临摹字画赚些银钱,陆为霜则去了绣坊靠刺绣赚钱。 洛咏贤头一次知道原来寻常人家赚钱竟这般不易,任他在书肆里呆了大半天时间,抄书临摹到手都发麻了,也就才赚了二三十文钱,可笑他平日里和朋友去食肆吃顿饭都得花上两三两银子,现在却连一两银子也赚不回来…… 陆为霜赚得就更少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忧郁,明明这的环境这么差,房子会漏风,墙壁会渗水,起夜时还能见着像猫崽子那么大的老鼠从床边爬过。 且没有奴仆伺候,他们做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又怎能适应这种落差? 可陆为霜却没有如此,她的淡然让洛咏贤自惭形愧,又想到是因着自己连累到她了,他便真像个晚辈似的处处照顾她。 明明他是受伤的人,该是陆为霜照顾他的,可如今却成了他照顾陆为霜,他主动揽下了所有家务,洗衣做饭皆是由他来负责。 而陆为霜每天除了给他腰上的伤换药,就没做过什么照顾他的事。 不过洛咏贤从未做过这些家务活,刚开始还笨手笨脚的,尤其是做饭的时候,他差点把厨房给烧了,还好陆为霜及时赶到,最后只烧坏了一口锅。 但洛咏贤学习能力很强,他看了几本有关烹调的书籍,又在陆为霜的指导下动手下尝试了一番,还真学会了基本的家常菜。 几天过去,洛咏贤的厨艺也长进了不少。 今天的午饭亦是由洛咏贤来做,为了省钱,他们这几日来都是在家里吃的,饭菜也是菜多肉少,好在味道尚可。 在他们吃完午饭后,洛咏贤便像之前那样主动收拾着碗筷。 看到他这副模样,陆为霜不知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咏贤,你这名字还真没起错,你可真贤惠。”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正在收拾碗筷的洛咏贤倏然一怔,旋即拿起碗筷红着脸快步离开了厅堂。 陆为霜见洛咏贤还是这般不经逗,还以为他今天要一直躲着她了,不料没过多久,他便又回来找她了。 而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玉镯子,将那玉镯递给她后,他便勾起了嘴角:“你的白玉镯,我帮你赎回来了……” 陆为霜接过玉镯,不禁错愕:“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赎回这玉镯?” “我这几日都在书肆抄书以及临摹字画,老板见我临摹字画临摹得不错,便让我临摹了一张前朝画家画的松竹图,事成之后他给了我整整八两银子,我便找出当票帮你把镯子给赎回来了。” 洛咏贤倒也没瞒着陆为霜,这些天里遇到了什么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这钱也确实是他临摹得来的。 书肆老板四处找能临摹字画临摹得惟妙惟肖的人,因为他想将临摹来的赝品当作真迹卖出,洛咏贤本不愿仿制赝品,但书肆老板给得钱多,想到陆为霜当掉的玉镯和银簪,他便仔细画了幅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出来。 陆为霜闻言缄默良久,才向洛咏贤道了声谢,而后她便进了卧室收拾起了细软,对他道:“你的伤已然痊愈,我想我们也该回去了。” 过了几天清贫日子,洛咏贤也很想回去,可如今得知能回去了,他反而对这里有些依依不舍了。 因为回去了,那他们便不能再像现在这般亲近了…… 但洛咏贤并未多言,还是与陆为霜回京去了。 在回城前,陆为霜特意和洛咏贤分开了,她让洛咏贤自己先回去,她则改道回了娘家,在娘家呆了两天后才回了洛府。 而且在陆为霜和洛咏贤刚离京时,她便分别给娘家和洛府寄了两封信,寄给洛府的信是告知洛府的其他人她是回娘家了,寄给娘家的信则是让她爹娘帮她瞒住此事。 于是在外人看来,洛咏贤和陆为霜虽然同时离开了数日,但他们并未在一起,陆为霜只是回娘家去了,而洛咏贤……也没人理会他去了哪。 至于他们离开的这几日里一直在一起,甚至于还同床共枕过的事,也没人会知道。 ———————————————————————— 下一章就开始时间大法直接跳到一年后,这文的节奏是慢了点,所以我才三天就发了这么多章,本来只打算一天一更的,但那样文就更没人看了。 存稿要不够用了qwq 和野男人私会被庶子撞见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洛咏贤和陆为霜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熟稔,哪怕在洛府里人多眼杂他们得恪守男女大防,他们也会不时闲聊几句。 转眼间,一年光阴便倥偬过去了,这一年里,朝廷成功治理了水患,安顿好了众多灾民,前线也接连传来捷报,洛景鸿与将士们不日便要班师回朝。 而在洛景鸿回京前的这几天里,洛咏贤和陆为霜之间的关系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 彼时洛府收到了一张由程太傅家递来的请柬,说是程老夫人过五十大寿,邀他们前来赴宴。 洛咏贤本不想去参加程家的宴会,一是因为程家乃是太子一派的人,之前帮太子引开刺客实属无奈之举,他对太子和程家可没什么好感。 二是因为这次说是说寿宴,但其实程老夫人是存了给她那些尚未婚配的孙子孙女相看人家的意思,所以给各家派请柬时也在暗示他们带着自家的未婚子女来,哪怕没能和程家结亲,兴许也能和别家成。 这一年来,陆为霜也曾问过洛咏贤是否有意婚配,但洛咏贤每次都拒绝了。 因为他心知自己已经爱上了陆为霜,哪怕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他也依然放不下她,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岂会与别人成婚? 但这次陆为霜去参加程家的宴会,还带上了他的弟弟妹妹一起去,陆为霜说他也不能例外,便硬拉着他一起去了。 来到程家后,洛咏贤并没有理会那些对他暗送秋波的姑娘,也不曾和她们交流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在这场宴会最吸引姑娘们目光的男子并不是他,而是程太傅家的嫡长孙程沥。 毕竟洛咏贤今年才十六岁,年纪略小了些,这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姑娘们都喜欢成熟稳重些点的男子,而且他还只是个庶子,又尚未入仕,除了一张英俊的脸,他就没什么能令姑娘们倾心的地方了。 但程沥就不同了,程沥身为程太傅的嫡长孙,年仅十九岁便已入仕为官,他如今还尚未娶妻,且为人洁身自好,据说他后院里至今都不曾有过通房侍妾,他的样貌也很是俊朗,真真是这些姑娘们最倾慕的夫婿人选了。 不过程沥在宴席上喝了两杯酒后,便因着不胜酒力离开了,令那些还没来得及和他搭话的姑娘们倍感失落。 又过了一会,在洛咏贤和陆为霜正闲聊着的时候,突然有个过来送茶水的婢女,不慎撞到了陆为霜,将她的衣裳给弄湿了。 程家的管事嬷嬷忙道可以带她去换身衣服,陆为霜便跟着她离开了宴席。 宴席上,各家公子小姐都相谈甚欢,谁都没有留意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只有洛咏贤在数着她离开的时间,盼着她快些回来。 见陆为霜说是去更衣,却迟迟没有回来,洛咏贤心中不由有些不安,便找了个由头离开宴席去寻找陆为霜。 程府很大,洛咏贤身为外男也无法随意在府里走动,不过陆为霜要去更衣,应当也不会走得太远,洛咏贤便顺着陆为霜走的方向去寻。 寻觅了许久,洛咏贤也没找着陆为霜,甚至还有点迷路了。 他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又往前走了一会,来到了一处庭院里。 他走在由青石板铺砌而成的小路上,四周环绕怪石嶙峋的假山以及郁郁葱葱的花草。 而在他前方不远处则是一片池塘,穿过灰色的石桥,尽头便是一处凉亭,而此时的凉亭内,还出现了那道他心心念念的倩影。 但在凉亭里的不只有陆为霜,还有一个年约弱冠的俊美男子,而这个男子,竟是先前因为醉酒而提前离开宴席的程沥。 洛咏贤因为这一刹的错愕没有立马上前,又因他离他们也有些距离,一旁的假山还挡住了他的身影,故而陆为霜和程沥也未曾发现他。 因着距离较远,洛咏贤听不清他们俩的谈话,但他虽然听不清他们俩在说什么,但眼前的画面仍狠狠地刺痛了他。 只见陆为霜在凝望着程沥片刻后,便霍然抱住了他。 若换作是程沥主动抱住了陆为霜,洛咏贤定会立刻冲上前去给他一拳,可现在是陆为霜自己搂着程沥,洛咏贤愕然之余也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便不敢贸然上前。 而程沥面对陆为霜这个举动似是习以为常,他不但不诧异,反而伸手揽住了她的柳腰,喃喃道:“霜儿,我好想你啊……” 言罢,程沥便低头覆上了陆为霜的樱唇,吮吸着她的唇瓣,再将舌头伸进她的檀口之中,撬开她的皓齿,细细品尝着这份美妙滋味。 俩人忘我拥吻着,浑然不觉不远处还有人在看着他们。 过了良久,他们才结束了这个吻,但程沥仍在紧紧地抱着陆为霜。 陆为霜动了两下想脱离他的桎梏,奈何他的双臂十分遒劲,她非但挣扎不开,反而因着她的挣扎撩起了他的兴致。 无奈之下,她只好软着语气说:“程郎,我也甚是想你,但……但洛景鸿不日便要回京了,届时,我们便不能再见面了……” “又是洛景鸿。”提起这三个字,程沥的语气便带了几分愤懑,“你怎么每次跟我见面都要提起这个老家伙?” 程沥身为程太傅的嫡长孙,太子的亲表兄,自幼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长辈纵着他,同侪巴结他,从小到大都过得顺风顺水,就没受过什么挫折。 而他目前为止唯一求而不得的事,便是没能娶到陆为霜,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程沥和陆为霜在两年前就认识了,俩人也早已色授魂与,就差他上门提亲了。 可陆为霜虽是官员千金,但她家世比起程家来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若程沥在程家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那他娶陆为霜自是无人反对,但他是被众多长辈寄予厚望的长房嫡长子,他若娶妻,定要娶个门当户对,能对程家有帮助的女子。 不仅如此,他还无法纳陆为霜为妾,陆为霜的父亲虽只是个小官,也断没有让亲女儿去做妾的道理,这些官员,无论官职高低,大多都不会让自己女儿嫁进同僚家为妾的,就算是庶女也不例外,遑论嫡出。 这倒不是他们疼女儿,但官场诡谲,谁也说不准哪天谁升官谁被贬,若是哪天自己官居高位,自己的女儿却在给官位比自己低的人做妾,这多丢人? 且就算没升官,除了八九品的芝麻官外,除非家中没落了,否则他们若让女儿给别人做妾,也是让她们嫁个皇亲国戚为妾,不是皇子也得是郡王或者王爷世子,哪会让她们嫁进同僚家为妾。 所以陆为霜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出身便成了程沥得到她的阻碍,他既无法娶她为妻,亦无法纳她为妾。 但程沥始终放不下陆为霜,便一直拖着,既没有上陆家求亲,也没有和别的姑娘议亲,想着先维持现状,再慢慢说服家中长辈。 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还没说服家中长辈,洛景鸿便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娶了陆为霜进门。 程沥还记得,在一年多前,他为了让家中长辈同意他娶陆为霜为妻,他不吃不喝在祠堂前跪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等到爹娘松口,却得知了陆为霜将要嫁给洛景鸿当续弦的消息。 于是当时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的程沥,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他这一病就是整整三个月,直到洛景鸿奉旨出征,陆为霜上他们从前常去的兰觉寺找人给他递信,他才从颓废中走出。 之后他便借着给灾民施粥的事和陆为霜相见,但他们俩独处的机会不多,直至太子遇刺,他让洛景鸿的儿子去引开刺客做替死鬼,而后他与太子将陆为霜送回城中,陆为霜却说要回娘家一趟和他分别了数日后,他才常常和陆为霜独处…… 可如今洛景鸿就要回来了,他们若要再像现在这般时常温存可就难了。 陆为霜本该是他的女人,结果却嫁给了洛景鸿,他反倒成了见不得光的奸夫了…… 这夺妻之恨,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思及此,程沥便再也不想和陆为霜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了,他牵起陆为霜的手,便急切地问:“霜儿,你和洛景鸿和离好不好?” 但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愠怒道:“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和离的?” 其实程沥之前也有说过类似的话,陆为霜每次都委婉地表示她暂时还不能离开洛家,而程沥问得次数多了,她便有些不耐烦了。 同理,陆为霜拒绝的次数多了,程沥也有些不满了,“霜儿,你心里还有我吗,你怎么都一直不肯离开洛家?!” “我要是心里没你,又岂会一直戴着你送给我的这个定情信物?”陆为霜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后,便摩挲着玉镯扬声道:“自从你把这个白玉镯赠给我后,我可一直戴着从不离身呢。” 此话一出,站在凉亭里的程沥和躲在假山后的洛咏贤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但与洛咏贤不同的是,程沥在回过神后,心中甚是欣喜,当即抱住陆为霜亲了她好几下,在亲她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着。 陆为霜也知他想做些什么,忙道:“别在这里做,会被人发现的!”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在外面做过……” 说罢,程沥便反手将陆为霜压在了身下,丝毫没有查觉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少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 没想到吧,女主还和别人有一腿。 这就是本文一开始的主要视角不是女主视角的缘故,我要让女主保持神秘(?) 我前面也说过了,男主在前期就是个傻白甜,既然男主是个傻白甜,那女主肯定就不是了。 女主可能有点坏,不过没关系,男主他超爱的。 总感觉这章发出来要掉了我本就不多的收藏qaq 目睹她与别人云雨(h) 恰是莺飞草长四月天,庭院里春色宜人,原本光秃秃的树木,现下枝头已经长出了郁郁葱葱的青翠嫩芽,不时便有雀鸟飞上枝头发出鸣啭,周围的草木则像是在配合着它们似的,不断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院中的花卉也都开得正艳,引得蜂蝶在此不停盘旋,而在庭院池塘边的凉亭中,里头的“春色”也甚是浓烈。 程沥将陆为霜压在身下后,便轻车熟路地解开她身上的罗裙,在将她身上那最后一件碍眼的亵裤脱下后,他便亟不可待地把手探入她的花穴之中。 俩人早于一年多前,陆为霜还未出嫁时便越了雷池,有了肌肤之亲,而后陆为霜虽然嫁人了,但因为洛景鸿出征,陆为霜和程沥便隔三差五地私会,故而程沥对陆为霜的身体甚是了解,没多久就让那原本干涩的花穴湿润了起来。 紧接着,程沥便解开自己腰间的系带,褪下衣物把性器插进了陆为霜湿漉漉的穴里。 一时间,原本阒然的庭院便满是暧昧的喘息声与肉体的碰撞声。 任谁都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霞姿月韵,衣冠楚楚的程公子,居然会与一个有夫之妇在此白日宣淫。 程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数日没云雨过了,因此他腰间的发力也格外猛烈,撞得陆为霜连连求饶,不一会便哆嗦着泄身了。 她高潮过后的膣道蓦地阵阵痉挛,夹得程沥不由喘了出来:“啊……你的骚水可真多,我堵都堵不住,你这般敏感的身子,你那个夫君年纪那么大,能满足得了你吗?” “还是说……”他顿了片刻,才用阴恻恻的语气接着问道:“你和你之前施粥时边上跟着的那个便宜儿子也有一腿,他替父肏母啊?” 想到时常跟在陆为霜身边,那个名叫洛咏贤的少年,程沥就莫名地有股危机感。 因为那个少年看向陆为霜时的眼神过于灼热,不像是正常的庶子看嫡母的眼神。 他俩虽是母子关系,但他们又非血亲,从年龄上来说就是同侪,深宅大院里的腌臜事那么多,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也不足为奇。 而且洛咏贤年纪虽小,但他那张脸着实俊朗不凡,他看今天宴席上不少姑娘的魂都快被他给勾走了,他怕陆为霜也会如此,毕竟他和陆为霜不能经常碰面,但陆为霜和洛咏贤可是能朝夕相处的…… 听完程沥的这番话,陆为霜就不禁蹙眉。 她思忖了片刻,才道:“程郎……我其实迄今为止从未和洛景鸿有过夫妻之实,我只和你有过肌肤之亲。” 此话一出,程沥连腰胯间的律动都因错愕而停下了。 “真……真的吗?”他心下并不觉得这会是真的,但他又忍不住地希望这是真的。 陆为霜也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又道:“当然是真的啊,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处子之身可是给了你的,我若是和洛景鸿做过,他焉能不知我非完璧身,那他又怎会不休了我?” 但这都是骗他的。 她当然和洛景鸿有过肌肤之亲,不然洛景鸿娶她进门只是当摆设? 至于她非完璧身一事也很好解决,在和洛景鸿成婚的那晚,她事先在洛景鸿喝得那杯合卺酒里动了手脚。 在喝完交杯酒后,洛景鸿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后面云雨时她又故意装作生涩的模样,一切由洛景鸿牵着走,而洛景鸿当时脑子有些混沌,又耽溺于情欲中,便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而后陆为霜便趁洛景鸿没留神,悄悄将指间血抹在元帕上伪造落红,这下洛景鸿就更不知她非完璧身了。 至于陆为霜为何要对程沥说她与洛景鸿并无夫妻之实,那是因为她知道他希望事情是这样的,无论他信或不信,但她知道他喜欢听这种话,这话也能为她将来离开洛家而留条后路,所以她说了。 陆为霜一开始并不知道程沥的家世,还以为他们的家世相差不大,程沥那会又对她不错,模样也很英俊,她便有与他成婚的打算。 而当陆为霜得知了程沥的家世后,她就知道她与程沥的婚事多半成不了了,但她没有就此放弃,还想着继续争取一下。 可程沥却迟迟没有上门提亲,也不给她琵琶别抱的机会,硬生生耽搁了她一年多的时间,直至她遇见了洛景鸿。 洛景鸿见到陆为霜后不久,便像魔怔了似,当即不管不顾地向陆父求娶陆为霜。 陆父本不想同意这门婚事的,因为洛景鸿比他还要大两岁,陆为霜也极其厌恶洛景鸿,不想与他有牵扯。 但洛景鸿官居高位,陆家并不好拒绝他,除非陆为霜嫁给一户家境与洛景鸿不相上下的人家,比如说程家,这才能打消洛景鸿的心思。 可程沥与洛景鸿不同,他无法随心所欲,他的婚事得听从长辈的安排,他无法娶陆为霜进门,除非陆为霜甘愿为妾。 但比起当妾,她倒宁愿嫁给她憎恶的洛景鸿当续弦。 不过她可不想真和洛景鸿过一辈子,所以在出嫁前,她便把身子给了程沥,在出嫁后,她还红杏出墙和程沥偷情。 也许程沥并没有多爱她,但她不在乎,只要程沥能给她提供帮助,那她就愿意继续与他维持这种关系。 而程沥此刻也不知是否相信了她那套说辞,但他的语气明显温柔了不少,“霜儿,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件事,也不该说你和你那继子有染,我只是一想起你和别人在一起的事,我就嫉妒,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程沥仍怀疑陆为霜所言不实,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私会了,她要说为何不早说? 不过他喜欢听陆为霜这么说,尽管他心里觉得这都是假话。 随后,程沥低头吻了吻陆为霜的额头,又道:“洛景鸿马上就要回京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和你圆房,届时他若发现你没有落红,那该如何是好?不如你听我的,我安排你离开洛……” 他话音未落,陆为霜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放心好了,其实那个洛景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一下才贴在他耳边道:“他不举,所以他是碰不了我的。” 听到陆为霜这么说,程沥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之后他便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抱着陆为霜换了个姿势,继续肏着她。 * 而在不远处的假山里,洛咏贤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们,也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现在的眼神,着实阴鸷可怖…… 到最后,洛咏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程家回到洛家去的。 他就如同被褫魂似的,形如木人,除了陆为霜外,谁叫他他都没反应。 但陆为霜一喊他,他便寻了个由头急匆匆地回房去了,之后也不愿见任何人。 其实在程家那会,他本可以冲上前去制止陆为霜和程沥的,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让陆为霜难堪,也不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想让她因着此事而被父亲休弃甚至被拉去沉塘。 直到现在,洛咏贤依然没有揭穿陆为霜的想法。 在他从小所学的观念里,不安于室的妇人乃是大逆不道,要被所有人唾弃的存在。 但洛咏贤如今却背弃了这个观念,不但不揭穿陆为霜的所作所为,还不觉得陆为霜有错。 他虽仍觉着有夫之妇红杏出墙是错的,但他觉得这件事不能怪陆为霜,要怪还是得怪程沥。 因为陆为霜早在一年前就向洛咏贤暗示过她嫁给洛景鸿只是被逼无奈的,而洛景鸿又比陆为霜大了整整二十岁,她对这门婚事不满,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程沥若是真心喜欢陆为霜,就不该干这偷香窃玉的事,因为此事一旦东窗事发,程沥顶多被人说几句闲话,虽可能会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影响,但依着程家的身份地位也能摆平,更不会影响他之后娶妻生子。 而陆为霜就不同了,此事一旦东窗事发,她轻则被休,重则沉塘,而且古往今来这种妇人被休后,多半要被娘家送去庵堂当姑子,也无再嫁的可能。 所以洛咏贤觉得程沥此人真真是个不知廉耻,色迷心窍的卑劣小人,陆为霜万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 不过刚才在程家,洛咏贤虽然因为距离较远,没能听得太清陆为霜和程沥之间的谈话,但陆为霜说她戴着的白玉镯是程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又骗程沥说她一直戴着这玉镯从不离身的话他还是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那么辛苦赚钱才赎回来的玉镯是别人赠她的,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像这种不安于室,又谎话连篇的女人,他本应嗤之以鼻才是。 但他心里却始终对陆为霜厌恶不起来,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可他仍不想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咏贤便陷入了莫大的纠结中。 这几天里,他都在躲着陆为霜,可他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便皆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一方面觉得陆为霜不应该是这种人,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她这么做不该,他若不揭发她,着实是对不起他的父亲。 可还没等到洛咏贤想好该如何面对陆为霜,是继续装作一无所知,还是劝她迷途知返,陆为霜今日便进到他房里来寻他了。 由于陆为霜来得突然,洛咏贤愣了许久才发现她早已屏退了屋里的下人,这使得他更为慌乱,但他面上不显,仍对她毕恭毕敬地作揖道:“母亲,您找孩儿所谓何事?” 他本以为陆为霜就算是为了那日的事而来的,也会先旁敲侧击地试探他一番,他便想着无论陆为霜接下来问些什么,他都一概扮作不知。 不料陆为霜一上来,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那日在程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你都看到了吧。” ————————————————————————— 好不容易有点肉,结果却是女主和男配的……先别急着打我,还有一两章就有男女主的肉戏了。 死鸭子嘴硬,但鸡巴比嘴还硬 她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洛咏贤原本想好的说辞现下都不能用了,只能选择装傻充愣:“母亲何出此言?您是指孩儿看到什么,是程府的花草还是程府的下人?” 但陆为霜早就断定了此事,也没心里和他继续绕弯子,她从琵琶袖里掏出了一块绣帕,便直截了当道:“别装了,还认得这块手帕吗?” 在看到陆为霜手中的那块手帕后,洛咏贤才发觉这帕子原来是掉在程府里了,难怪他这几日都找不着…… 这个帕子是陆为霜在一年前给洛咏贤的,那会洛咏贤受伤了,陆为霜就暂用了这块手帕来给他止血。 后来洛咏贤把帕子洗净了想还她,她却没有收下,而是让他直接扔了。 但洛咏贤并没有把这帕子扔了,而是把它给收了起来,贴身保管。 这一年来,洛咏贤都把这帕子当宝贝似的供着从不离身,只是几天前在程府撞见了陆为霜与程沥的奸情,走的时候比较慌张,这才不慎遗落。 而那个手帕是陆为霜自己亲手绣得,她在洛咏贤走后见到那张绣帕后,她先是一怔,旋即便认出了那是她绣的。 就像许多人绘制丹青时会留下落款那般,本朝女子在做刺绣时,也喜欢在上面绣上自己的小字,陆为霜也不例外,所以哪怕时隔一年,她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绣的帕子。 与此同时,陆为霜也想起了她之前把这手帕给了洛咏贤的事,再加上洛咏贤的异样,她哪还猜不出洛咏贤是撞破了她与程沥的私情才如此的? 但她却没有丝毫慌乱,这几天里一直气定神闲像是无事发生,直到今天才来寻洛咏贤。 现在也是如此,明明陆为霜才是那个做贼的人,但此刻心虚的却是洛咏贤这个撞破她与外男私通的人。 望着陆为霜手中的绣帕,又听到她的语气又如此笃定,洛咏贤便也知他装傻充愣是行不通的。 但还没等他想好新的对策,陆为霜就说出了令他再度慌乱的话:“你一直都收着我的手帕,莫不是喜欢我?” “我、我没有……”洛咏贤闻言顿时忘了她私通的事,白皙俊美的脸上倏地染上了绯红。 他急切地想否认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好选择了逃避,“母亲,你若无事,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但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谁说我无事了?” 只见陆为霜从腰间别着的香囊里拿出了一粒乌黑的药丸,紧接着便把它含入口中。 但她并未直接将药丸吞下,而是趁洛咏贤不备,踮起脚尖覆上了他的唇,将口中的药丸强行喂给了他。 以洛咏贤的力量,他若想推开陆为霜,简直易如反掌。 但在陆为霜的唇覆上来的那一刻,洛咏贤就如同一只被卸去所有尖刺的刺猬那般茫然无措,浑身上下都绵软无力。 活了将近一十七年,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接吻的滋味,陆为霜的唇软软的,像是他儿时吃过豆沙馅兔子包,不,比那还要软…… 她的吻很是娴熟,在洛咏贤还在恍惚时,她便已经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连带着那粒苦涩的药丸一起。 当洛咏贤回过神来推开陆为霜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尽管他第一时间便把那粒药丸吐了出来,但那药丸遇水即融,适才在他们口中,那药丸便已融化了一大半,唇舌相交时,这融化的药也进了他的嘴里。 “你到底想作甚?!”这是洛咏贤头一遭用这么不善的语气和陆为霜说话,他就算再笨,此刻也知那药丸有问题,他想走出屋子去呼救,但却愕然地发现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难以行走,最后只能瘫坐在地,身上还热得慌。 看到他这副惊愕的模样,陆为霜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放心……这不是毒药。”陆为霜缓缓贴向他,见他这次再无气力推开她,她才轻声笑道:“是专门针对男人的催情药哦~” 这催情药的药效发作得极快,洛咏贤虽未将此药整粒吞下,却也着了它的道,现在他只觉得腹下灼热得紧,手脚却是没了力气。 洛咏贤此刻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来保持清醒,尝试去与陆为霜沟通:“你为何……为何要如此?我虽撞破了你与程沥的私情,但我无凭无据,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且我也没有要告发你的意思,我们也相识了一年多了,你虽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但我一直将你当作朋友,你听我一句劝,那程沥对你若是真心的,就不会让你背负不安于室的骂名,就该让你与我父亲和离后再迎你进门,而不是与你偷情!” 洛咏贤始终无法理解陆为霜为何如此,她若是怕他把事情说出去,那她有的是法子让他闭嘴,又何故给他下这种药? 他至今仍觉得陆为霜只是被程沥蛊惑了,还在尝试劝她迷途知返,“所以……所以你还是趁早与他断了吧,今天的事,以及你与他的事,我都不会说出去,我们就当作无事发生,你若真的不喜欢我父亲,我也可以帮你离开这,你又何必如此?” 听完他这番天真的言论,陆为霜沉默了半晌,挑起他的下巴晒笑道:“我为何要如此?那当然是因为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爹满足不了我,我当然要去找别人,至于我为何要给你喂春药……”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默默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罗裙,见洛咏贤闭上了眼睛,她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不是想让我和程沥断了吗?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和他断了。” 此话一出,洛咏贤便猛地睁开了双眼,凝眸着近在咫尺的陆为霜,他喉结微动,心跳如鼓,因为药物的影响,他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他险些就把那个好字说了出口,但回过神来,他又急道:“不……不可以,我们这么做就是在乱伦,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死鸭子嘴硬。”面对无法反抗的洛咏贤,陆为霜不想再和他费话,便直接把手伸向了他腿间那处立起来的地方,“不过……你这儿可比你的嘴还要硬呢。” ——————————————————————— 下一章就有肉了,到底是谁写个肉文一上来先写了这么多章剧情不写肉?哦,是我自己,那没事了。 帮小处男庶子破处,让他成为自己的奸夫(h) 陆为霜的手甫一碰到洛咏贤,洛咏贤心中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尽数崩塌。 “别……啊……” 哪怕隔着一层布料,洛咏贤也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柔荑有多软,而她每在他勃起的性器上摩挲一下,那难以言喻的快感便伴随着身上的邪火愈演愈烈,令他忍不住发出呻吟,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一开始是想叫她停下的。 可就在此时,陆为霜却又忽然把手缩了回去,“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若当真不愿,我也不想勉强你,但这催情药可是没有解药的,你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与女子云雨,你的男根怕是要废了。” “这样吧,你也快十七了,虽未定下亲事,但收个通房也不是不行,我去问问府里有没有想当你通房的丫鬟,我去给你找一个过来。”说罢,陆为霜便转过了身去,像是要打算离开。 见她似乎真的要走,洛咏贤立马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道:“不!我不要别人,我要你……我只要你!” 受药物影响,洛咏贤此时的神智有些不清,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但正因如此,他此时的言行举止皆按他的本能来的,所以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他只知道他想要陆为霜,只想要陆为霜,除她以外,他不想碰任何人。 听到他这么说,陆为霜虽知他这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但仍不由有点诧异:“你现在不觉得我们母子乱伦乃是大逆不道吗?” “不,我们又无血缘关系……”言罢,洛咏贤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硬把陆为霜拽进了怀里,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少年的吻十分生涩,就只是一味地模仿着她适才吻他时的来。 二人口中还残留着那个药丸苦涩的药味,但洛咏贤却一点也不觉得苦,他一边笨拙地亲吻着陆为霜,一边伸手在她身上游走,解开她衣裳的系带。 刚才陆为霜就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褪去了大半,只余下素白的中衣,而现在,她身上的中衣也被他脱下了…… 曾经只能在梦中肖想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实现了,可洛咏贤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他始终不觉得陆为霜会是一个水性杨花,放浪形骸的女人,他想象中的初夜,也该是有朝一日,他光明正大地娶她为妻后的洞房花烛夜。 一丝尚存的理智在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否则他又和程沥那厮有何区别? 可身上的欲火却在不断催促他快些侵占她,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而是红着眼眶不停地问:“你……你不能再找别人了,你只要我好不好?” 陆为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去解开他腰间的系带,再伸手把他的亵裤脱下。 她甫一脱下洛咏贤的亵裤,他那憋了许久的肉棒便立马弹了出来。 硬如铁棍的肉棒就这样拍打在了陆为霜的小臂上,这玩意不仅硬,而且还生得十分粗大,拍打在小臂上弄得陆为霜都有点发疼。 陆为霜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阳具,但洛咏贤的阳具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尺寸最大的那一个。 明明他如今才十六岁,但他的肉棒却比许多年逾弱冠的成年男子的都要大,足有儿臂粗,棒身也很长,而且比起那些男人,他的肉棒颜色很浅,勃起后呈现出的也是粉红色,看得她下面怪痒的…… 因为那个催情药是针对男子的,但对于女子也还是有些影响的,而陆为霜之前给洛咏贤喂药时自己也尝到了,所以见到洛咏贤迟迟没有行动,她便主动脱下了他的裤子。 至于刚才说要给洛咏贤找丫鬟,那纯属是诓他的,她可没有给人作媒的爱好,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洛咏贤此时是倚着墙壁坐在地上的,而陆为霜则坐在了他的腿上,脱下自己的亵裤,扶着他的肉棒对准穴口往下坐。 他们俩几乎没做过前戏,但因着媚药的影响,陆为霜的小穴已经湿了,按理来说,是能让肉棒顺利进入的。 但洛咏贤的肉棒太过粗大,陆为霜穴里的那点淫水根本不够润滑,光是想挤入一个龟头都费劲。 洛咏贤的龟头就只在陆为霜穴口处来回磨蹭着,她穴里湿软紧致的媚肉吸着龟头不放,似乎不想让其离开,却又在阻止其继续入侵。 洛咏贤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男欢女爱的销魂滋味,尽管只插进了半个龟头,但那不停蠕动的湿软穴肉还是把他夹得直喘,“啊……好紧……你、你别夹了……” “我也不想的啊……” 其实陆为霜此时也被这若有若无的快感折磨得够呛,她迫切地想让那根大家伙插进穴里来缓解膣道的瘙痒。 于是陆为霜便一边摁着洛咏贤的肩膀,一边咬牙用力往下坐,当肉棒实在是塞不进去时,她又缓缓起身让穴里的肉棒退出来些,再住下坐重新塞回去。 如此反复了数次,倒让肉棒挤进去不少,但仍有大半截棒身没能插进去。 洛咏贤却快被身上的欲火给折磨疯了,他伸手捏住陆为霜挺翘的玉臀,便奋力将她往下按。 粗长的肉棒猛然整根肏入,一下子就顶到了甬道深处,还未适应肉棒尺寸的媚肉急骤紧缩,似乎是想把这骇人的巨物挤出来,但换来的却是他更为深入的侵占,狠狠地贯穿她的小穴。 “啊~停下……太深了啊啊——” 那硕大的阳具插得陆为霜眼角飙泪,她想让洛咏贤停下,但口中只能发出不连贯的呻吟。 而身中媚药的洛咏贤意识涣散,心中只想着再捣快些才好。 她的小穴夹得很紧,导致肉棒的进出并不顺畅,但这反而激起了少年的征服欲,也让他变得更为亢奋,他一边捏着她的臀瓣让她在他的肉棒上上下起伏,一边下意识地挺动腰胯,无师自通地大力抽插着。 鸡巴在穴里飞快地捣了数十下后,洛咏贤也渐渐掌握了些肏穴的规律,倒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粗暴,陆为霜的小穴也慢慢适应了他的性器,穴里的淫水也越流越多,弄得二人的腿心处一片泥泞,连他们身下坐着的地板都沾上了几滴水渍。 “啊啊……啊……” 少年的粗喘声与女人的娇喘声不停地回荡在偌大的卧房内,其中还夹杂着肉体碰撞时所发出的啪啪啪声以及粘腻的水声。 好在陆为霜在来此寻洛咏贤前,便事先遣走了他院里的下人,否则但凡有人路过此地,必然能听到房里一刻也不曾消停的淫靡声音。 俩人就这么忘我媾合了许久,直到陆为霜都已经泄身了,洛咏贤仍在孜孜不倦地抽插着。 按理来说,初尝云雨的男子一般很快就会交待出来,但洛咏贤受到媚药影响,再加之他才刚开荤,身上的邪火怎么也泄不完,过了良久也未曾射出。 洛咏贤的抽插没什么技巧可言,但他的性器生得粗大,哪怕只是随意抽插几下,也能肏得高潮余韵未止的陆为霜又再次泄了身。 不过在陆为霜这次潮吹后,洛咏贤便射了出来。 他射出来的元阳又多又浓,偏生他的阳具还未拔出,导致穴里的浓精无法流出,令陆为霜的小穴撑得慌。 她想让洛咏贤快点拔出来,但刚开荤的少年食髓知味,又受到了媚药的影响,仅仅一次怎能餍足? 不消半刻,洛咏贤插在她穴里的大鸡巴就又硬了起来,随后,他便反手将她压在身下,继续抽插着。 “啊啊~慢、慢点,要不行了……” 陆为霜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给他喂药性这么强烈的媚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咏贤一共在陆为霜的穴里射了整整三次,才堪堪解除了他自个身上的药性,恢复神智将肉棒给拔了出来。 清醒过来的洛咏贤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陆为霜,再回想起适才的疯狂,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旋即扬手恶狠狠地扇了他自个两巴掌。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本欲扬手再给自己来上两巴掌,但陆为霜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当然是做了和那位程公子一样的事啊。” “现在……你也是我的奸夫了。” ————————————————————————— 终于有肉了,但是我的存稿也不剩多少了QWQ 这文真的好凉,存稿用完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日更QAQ 甘当情夫 陆为霜之所以会给洛咏贤喂情药,其目的也非单纯的想和他云雨这么简单。 看到洛咏贤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惊愕与懊悔,陆为霜就不禁鄙夷。 刚才云雨时不是挺爽的吗?现在清醒过来又后悔,果然男人无论老少都是一个货色。 不过陆为霜虽然心中不屑,但她此刻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将手探向身下,便把沾了粘腻液体的手伸到了洛咏贤眼前,“看,这可都是你弄进来的东西,你想不认账吗?” 陆为霜这一番话,令洛咏贤霎时从茫然中回过了神。 对于适才做的荒唐事,他是懊悔的,但他并非是后悔和陆为霜云雨,毕竟他心悦她已久,纵然当时的情况是他被药物控制,还被陆为霜揶揄了一番,但在真与她巫山云雨时,他心中仍是窃喜的。 至于想逃避责任一说,那就更不存在了,毕竟他们二人这种身份,他又能负什么责?若他真能娶她为妻,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逃避? 他懊悔的,是自己。 他恨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是太差了,做不到坐怀不乱,也没那个能力把她从父亲身边夺走。 “我没有不想认账……” 但洛咏贤还未将他想说的话说完,陆为霜就说出了令他更为手足无措的言论。 “你在我这留了这么多你的种子在,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呢?”陆为霜一边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便一边故作纠结道:“哎呀,真不知道孩子生出来是该喊你作父亲,还是喊你作兄长?” 任哪个男人听到这番骇人听闻的言论,脸色都不会好看,更何况洛咏贤还只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郎,乍一听到这番话,他顿时如遭雷殛,肩膀止不住地颤栗着,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也变得黯淡了起来。 而因着之前的那场欢爱,洛咏贤的衣裳现在还未穿戴整齐,发髻也乱了,再加上他此刻因怔忪而发白的脸色,活像个刚从虎口逃脱,孤立无援的小羊羔。 但陆为霜对着男子可不会有什么怜悯,她拎起散落的衣裳穿上,便道:“孩他爹,我已经在你屋里呆了好几个时辰了,虽然我能用许多借口蒙混过关,但现下都快到掌灯时分了,我再呆下去怕是不合适,我就先回去了,想必你也不想让旁人知晓我俩的事吧?” 她这么说,可不只是提醒洛咏贤要瞒下她跟他的事,还有她跟程沥的事…… 洛咏贤闻言便似恍然大悟般拦住了她,“你与我云雨,就是为了拉我下水,好让我替你保守秘密?” 陆为霜反问:“那不然呢?刚才和你云雨时,我可已经扒了你的衣裳将你的身子看得一干二净,你身上有何特征我也一清二楚,你若想把事情捅破,我也不介意让大家知道我的奸夫不止一个。” 言罢,陆为霜伸手扶了一下她发髻上有些倾斜的珠钗,便打算离开此地。 但她还未来得及推开门闩,洛咏贤便猛地抱抱住了她,“好,那我就当你的奸夫,只是……” 洛咏贤停顿了良久,似是在沉思些什么,斟酌后才道:“为霜……我想你也不是真心喜欢那个程公子的,既然如此,你可否和他断了?” 因为洛咏贤这突如其来的拥抱,陆为霜本就很是讶异,又听到他一反常态地直呼她的名字,她不禁恍神,愣了一下才想起要如何回应他的话。 “我为何要和他断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情郎……自然是越多越好。” 陆为霜这一番话打乱了洛咏贤原有的思绪,他是真的没料到她会这般一再说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她的语气太过坦荡,仿佛是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颇有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可她越是如此,洛咏贤就越是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他还记得,在一年多前他们去施粥时,因为一个人一次只能领一碗粥的规矩,有个带着女儿的妇人怕女儿饿着,便把粥都喂给了女儿,她自己则一点也没喝。 而陆为霜发现了她的举动,主动给她多添了一碗粥,对她说道:“你若是疼你女儿,你更应该先照顾好自己,你若是倒下了,又有谁能替你照顾你女儿呢?” 随后,陆为霜还发现那个妇人的女儿发烧了,便派人请了大夫过来给她诊治,见那小女孩不肯喝药,她还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哄她喝药。 因着长途跋涉,那个小女孩估计已有许久未沐浴过了,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光是稍微凑近一些,都能闻到一股不可名状的酸臭味。 但陆为霜眼里没有一丝的嫌恶或是不耐烦,仍笑盈盈地抱着她,讲着故事哄她喝药。 这绝不是演出来的。 所以洛咏贤一直觉得陆为霜绝非什么蛇蝎毒妇,哪怕她红杏出墙了,哪怕她还做出威逼利诱他的事出来,他也仍觉得她是有什么苦衷,她是迫于无奈的。 不过现在想来,也许一个人是否良善,和其于男女关系上的作风并不挂钩。 而且…… 纵然她真的是个放浪形骸,不安于室,两面三刀的女子,他也还是喜欢她。 既然她要红杏出墙,既然她耐不住寂寞要找男人,那为何那个奸夫不能是他? 思及此,洛咏贤彻底忘了何为孝悌忠信,何为礼义廉耻,他此刻只知道,他绝不能失去陆为霜,即便他目前只拥有过她短短数个时辰。 “不要去找别人,你想红杏出墙,那就找我吧,你刚才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和程沥断了吗?”怕她不允,洛咏贤又立即补充道:“我不会去娶妻纳妾,不会去碰别人,而且,我身为你名义上的儿子,我们偷起情来也更方便,我一个人也能满足你……” “这个嘛……”陆为霜这次没有立马回绝,而是蓦地抬头,在他唇上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看你表现。” 当着丈夫的面,把脚搭在了庶子的小腿上 自那以后,陆为霜和洛咏贤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本普通的嫡母庶子,变为了如今的情人。 谁也不会料到,那个平日里只知道死读书的洛家庶长子,居然会和他父亲新娶的续弦厮混在一起。 但在他们两个发生苟且之事的翌日,洛景鸿便回到了洛府。 时隔一年,洛景鸿终于归家,洛府上下都在忙着为他接风洗尘,他的妻妾和子女都纷纷赶来诉说着他们这一年来对他的思念。 唯有洛咏贤因为昨日和陆为霜发生的那档子事,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个父亲,故而甚少言语。 其实洛咏贤和洛景鸿之间的父子情并不深厚,不光是洛咏贤,洛景鸿目前膝下共有三子两女,但他与这几个子女之间的关系都不太亲。 因为他甚少管教过他们,除非逢年过节或是有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去主动看他们,再加上他忙于朝廷公务,时不时还会离京,那更是聚少离多了。 若说他对两个女儿漠不关心,许是因为他重男轻女的缘故,可他对于儿子,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哪怕长子洛咏贤从文不从武,哪怕他在童生试里连中小三元,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他次子洛咏章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小小年纪便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他也视若无睹。 唯独幺子洛咏宁,因为早产先天不足患有心疾,大夫们都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而他还时常发病,洛景鸿这才像是个正常父亲那样关心他,不过也不算太亲近。 所以对于洛景鸿这个父亲,他的子女们虽敬他怕他,但对他是真没什么感情可言。 但即便如此,洛景鸿也是洛咏贤的父亲,陆为霜名正言顺的丈夫,见着洛景鸿,洛咏贤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陆为霜与洛咏贤相反,虽然她趁洛景鸿不在,给他戴了整整两顶绿帽子,但她对上洛景鸿却一点也不心虚,态度与那些终于等到他归家的姬妾无异,还不顾有旁人在场,挽住他的手臂,贴在他耳畔和他说悄悄话。 他们俩这副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宛若一道无形的箭矢,狠狠地刺穿了洛咏贤的胸膛。 虽然眼前的画面和那日他在程府撞见的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他仍不由心中悒悒。 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嫉妒二字就如同用被火烧得通红的烙铁在他身上施刑,疼痛与灼热不停地折磨着他,偏生他就像是那身陷囹圄的囚犯,哪怕被此等酷刑折磨,他也不能承认自己的罪愆。 因为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去阻止他们夫妻间的耳鬓厮磨…… 在旁人的视角里,只道洛咏贤今日甚是诡异,就像是吃错药似的,明明洛景鸿今天回来他该高兴才是,但他的脸色却十分阴翳,若有人再仔细注意他,还能发现他被衣袖盖住大半的手一直是紧攥着的,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而当后来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洛咏贤的脸色就更糟糕了…… 在开始动筷前,陆为霜给洛景鸿斟了一杯酒,他俩的座位是紧挨着的,而当陆为霜给洛景鸿递酒时,她的身子也在有意无意的挨着洛景鸿。 “夫君,您可算是回来了,妾身这一年来真真是寝食难安,每当用膳时,我总会在想夫君您此刻可曾用膳,你吃得如何,可是瘦了?” 随后,陆为霜还不顾在场的庶子女与下人的目光,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现在瞧瞧,似乎是真的瘦了,夫君,您可得多吃点补回来。” 于是乎陆为霜接下来还真就给洛景鸿夹了许多荤菜,而素来不苟言笑的洛景鸿也笑着吃完了她给他夹得菜。 “好好好,都依夫人的。” 但令洛咏贤险些坐不住的原因可不止这些,洛景鸿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别说是他,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感到匪夷所思。 “对了,我这次回来,还有一样东西想给你。”洛景鸿用帕子擦了擦手,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香囊,然后打开香囊,让陆为霜把手给伸出来。 下一刻,一粒粒赤红的相思子就这样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中,鲜艳的红衬得她掌心格外白嫩。 看到这些赤红的相思豆,陆为霜有一刹恍惚,“夫君,你这是……?” 洛景鸿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簪,别在陆为霜的发髻上后,他才回道:“出征在外的这段时间里,我每次想起你来,就会装一粒相思子在你赠我的这个香囊里,不知不觉间便攒下了这么多。” 此话一出,不光是陆为霜和洛咏贤愣住了,就连其他人也愣住了。 毕竟洛景鸿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平日里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待府中那几个跟了他十来年的姬妾皆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谁曾想他娶了续弦后,竟会做出这种只有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才会做出的事。 “此物最相思……”凝视着掌心中的相思豆,陆为霜忽然低下了头。 旁人都以为她这是害羞了,殊不知她在说完此物最相思后,心中所想的是,“只可惜,这些相思豆,都是有毒的。” * 在府中一众人维持着表面和睦用完饭后,陆为霜还随着洛景鸿到书房,而后,他们又忽然聊到了洛咏贤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便派下人唤洛咏贤过来。 当洛咏贤来到书房时,见到的便是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 “夫人真是心善,竟会自发为灾民们施粥。” “妾身只不过是略尽自己一些绵薄之力罢了……” 看着陆为霜和洛景鸿相谈甚欢的模样,又回想起他们之前那副恩爱模样,洛咏贤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便愈演愈烈。 好在洛景鸿倒没留意他的异样,“过来坐,我们有些事要同你说。” “是。” 洛咏贤依言乖乖的坐在了洛景鸿身旁,也就是陆为霜对面的杌子上。 怕洛景鸿发现些什么,洛咏贤不敢直视陆为霜,只是偶尔才瞥向她,活像个在学堂里开小差又怕被夫子发现的学生。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着洛景鸿的面,陆为霜竟会伸出玉足搭在了他的小腿上,然后缓缓往上移…… 当着夫君的面,用脚挑逗便宜儿子的肉棒(微h 陆为霜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洛咏贤,自然是不怕洛景鸿发现的。 这倒不是她胆大包天不怕背上骂名,而是她笃定了洛景鸿不会发现他俩的异样。 因为他们此时坐在了一张圆桌前,而这张圆桌还盖上了长长的桌布,恰好挡住了陆为霜的动作,就算洛景鸿低头去看,也发现不了什么。 但尽管如此,洛咏贤还是被陆为霜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差点让洛景鸿发觉了他的异常。 他一开始还以为陆为霜只是不小心,直到陆为霜非但没有把脚挪开,反倒在不断地往上游走,他才明白她就是故意的。 陆为霜先是用脚在洛咏贤的脚踝上摩挲了几下,见他没有躲开,便开始变本加厉了起来,顺着他的脚踝蹭到他的膝盖,最后更是将脚伸向了他腿间,撩拨他的性器。 早在适才陆为霜用脚触碰洛咏贤大腿内侧时,洛咏贤的身体就止不住地燥热。 而当她的玉足真的触碰到他那处尚未苏醒的肉茎时,他周身就仿佛被微弱的电流电过似的,让他不禁颤栗了一下,脸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陆为霜的挑逗不是一直持续的,而是断断续续的,刻意在他说话时撩拨他,然后看着他竭力忍耐的模样捂嘴偷笑。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陆为霜仍成功挑起了洛咏贤的情欲,酥酥麻麻的快感自胯部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不禁走神,完全没注意洛景鸿在这期间究竟说了什么,直到洛景鸿发怒问他有没有认真在听,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陆为霜的挑逗还在继续,怕被洛景鸿查觉,洛咏贤也不敢随意乱动来躲开陆为霜的挑逗,只能由着她肆意玩弄。 但他虽然能克制住自己的喘息,维持住自己的身体不乱颤,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掉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以及额前渗出的汗水。 这也让洛景鸿不禁疑惑,“你怎么脸色这么红?” 怕他真查觉出什么来,洛咏贤忙道:“无事……许是因着府上近来采买了几斤荔枝,孩儿一时贪嘴吃多了,所以有些上火。” 洛景鸿本就因他刚才的走神而不满,如今听到他这番话,他不由冷哼一声,眉头也皱得更深了,“哼,你都多大个人了?怎的还像小孩子一样贪嘴,我在十四岁时就随你祖父上阵杀敌了,在像你这个岁数时可都已经娶妻了……” 但话说到后面,洛景鸿瞥了陆为霜一眼,又忽然转移起了话题。 洛咏贤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忽然转移话题,直到他也看向陆为霜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洛景鸿说起他在十六岁时娶的妻子,那自然不会是陆为霜,而是他已故的发妻陆氏,那的确是不适合在陆为霜这个继室面前提及。 但要说洛景鸿这是怕陆为霜吃醋,是在意她的表现,洛咏贤却是不信的。 他虽和洛景鸿并不亲近,但他们当了十几年父子,他自认还是了解他的,尤其是关于那位陆氏的事,乃是府中的一大禁忌,没有人敢主动在洛景鸿面前提起她,同样的,他若是怀念起陆氏主动提起她,也没有人或事能使他闭口不谈。 思及此,洛咏贤又不禁在想,陆为霜和那个死去的陆氏是否有渊源? 但这个疑问仅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刹,便又消失了。 毕竟天底下同姓的人可多了去了,不可能每一个同姓的人都有关系,况且就算有,这也不影响他继续喜欢陆为霜。 不过陆为霜现下这时有时无的挑逗却把洛咏贤折磨的够呛,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只是偶尔才蹭他两下,可他身上才刚升起一些快感,下一刻就又停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才是最难受的。 所幸洛景鸿又说了几句话便先行离开了,否则再继续下去,他就要憋坏了。 一见着洛景鸿离开,洛咏贤就立刻起身去关上了书房大门,“你刚刚为何要那么做,万一被父亲他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陆为霜哂笑了一声,反问他:“你这么怕被人发现,你还当什么奸夫啊?” 她这番话令洛咏贤当即哑口无言,虽说他是自愿的,但他可不愿一直当个奸夫,一想到洛景鸿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他却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他心里就怏怏不乐的。 其实他能看得出来,陆为霜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父亲抑或程沥,都没多少真心。 程沥和陆为霜当时在程家说的那些话,他虽未曾听全,但他也隐隐约约听了大半,也知陆为霜有许多话都是在骗程沥的,而今日陆为霜和洛景鸿聊天时,她骗洛景鸿的话可比骗程沥的话还要多…… 所以陆为霜对他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洛咏贤不敢细想,但他始终觉得陆为霜本性不坏,而且他喜欢她,所以他便彻底忘却了何为礼义廉耻,选择当个奸夫与她偷情,想着有朝一日能赢得她的真心与她修成正果。 可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已经不满足于奸夫这个身份了…… 他为此沉思了许久,陆为霜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又道:“再说了,就是当着他的面,这才够刺激。” 听到刺激这个词,又想起之前陆为霜和程沥偷情时是在室外,洛咏贤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找姘头只是为了追求刺激?” 陆为霜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当然了。” 旋即,陆为霜便踱步到他身后,将手伸向了他那撑起来的小帐篷上,贴在他耳边吹气,“小咏贤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是……”洛咏贤是真的顶不住她的撩拨。 “不过我得等会才能帮你解决,现在……”陆为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下,然后撩起了裙摆,脱下了亵裤,“你先舔舔我,帮我解决。”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庶子躲在桌子底下为嫡母舔穴,当着父亲的面 甫一听到陆为霜提出这个要求,洛咏贤是有点错愕的。 毕竟他才刚开荤不久,哪知道那些床笫之事的诸多玩法? 不过他虽然不懂这些,但听到陆为霜的话,他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陆为霜就算是只让他亲她脸庞一口,他估计都得脸红大半天,更别提是要他去舔私处这种地方了。 而陆为霜见他犹豫,还以为他这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不愿意做这种讨好她的事,“怎么……你介意?” “不,我不介意,只是……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吗?”其实洛咏贤早在梦里就肖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能亲吻抚摸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如今有这个机会了,他却有些难为情了。 陆为霜朝他招了招手,“那当然,快过来。” 她叫洛咏贤过来时所做的动作就像是别人唤小狗过来似的,但洛咏贤还真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狗一样,兴冲冲地走到了陆为霜身旁。 他蹲在陆为霜的身前,先是怔怔地看着她的小穴好一会,才在陆为霜的催促下伸出了舌头。 就在洛咏贤刚开始舔穴时,洛景鸿却忽然折返回来了。 他来得突然,当陆为霜和洛咏贤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洛景鸿已经走到门前了,若不是洛咏贤之前关上了门,他就发现他俩的奸情了。 情急之下,洛咏贤只好先钻进桌子底下躲着,陆为霜也把腿伸进了桌子里,好掩饰她挂在脚边还未穿好的亵裤。 当洛景鸿推开门扉只见到陆为霜一人在此时,他便随口问了句:“咏贤呢?他怎么不在?” 陆为霜仅慌乱了一刹,便拿起桌上摆着的书籍翻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他刚刚离开了,我有点无聊,便在这看些书打发打发时间,夫君你回书房是有什么事吗?” 洛景鸿淡淡道:“我要在此处理些公务,可能得花上小半个时辰,不如你也先回去吧。” 听到洛景鸿要在这里呆这么久,陆为霜很想立马离开这,但她的亵裤还挂在脚边没穿好,桌子底下还藏着个洛咏贤,她一起身,必然会被洛景鸿发现异样。 而洛咏贤就更是无法离开了,他根本没法和洛景鸿解释他为何会躲在桌子底下。 于是他们俩都只能维持着这尴尬的状态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洛景鸿离开为止。 洛景鸿一回到书房,便快步走到书案旁坐下处理公务了,而他也如他所说的那般,迟迟没有离开。 在洛景鸿回到书房的这段时间里,洛咏贤一开始十分安静,生怕洛景鸿发现他,就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一直保持着蹲姿,导致他的双腿都有些发麻了。 陆为霜至少还能看看书打发时间,洛咏贤却是只能干等着,不过没多久,洛咏贤便一反常态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因为他倏然想起了他适才问陆为霜她找姘头是否只是为了追求刺激时,她不假思索就点头承认了,又想起了陆为霜之前当着洛景鸿的面撩拨他的事…… 于是洛咏贤便蓦地掀起陆为霜的罗裙,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将唇凑在了她的花穴上,继续着刚才没来得及做的事。 陆为霜实在是没料到,依着洛咏贤这般老实的脾性,竟也会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出来。 她想叫洛咏贤停下,又怕在不远处的洛景鸿听见,便也就由着他来了。 洛咏贤还是头一次尝试舔穴,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这么做,只是伸出舌头尝试着在陆为霜的小穴上随意舔了舔。 由于他现在是躲在桌子底下的缘故,有厚实的桌布挡着,他也看不清他舔得哪,只好用手一边摸着陆为霜一边舔。 但他这番举动,反而误打误撞挑起了陆为霜的感觉。 因为怕舔错位置,洛咏贤的手便一直在陆为霜的身上摸,直到找准了位置,他才停下用两只手轻轻捏住陆为霜小穴最外面那软乎乎的大阴唇,将舌头探进了里头的软肉里。 他在舔穴时就像是儿时吃饴糖那般,把她的小穴从下往上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 在他的舌头碰到阴蒂的那刻,陆为霜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啊~” 听到她的呻吟声,洛景鸿立马放下了笔朝她看了过去,“夫人,你怎么了?” 陆为霜被他这一声吓得花容失色,愣了一下才解释道:“没什么,妾身只是忽然在书本里看到了有趣的事,不由得有些惊讶罢了,不曾想竟会打扰了夫君你……” 洛景鸿闻言虽仍有些狐疑,但他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便没有再继续留意陆为霜。 经过刚才险些被洛景鸿发现的教训,陆为霜也忍住了,之后洛咏贤再给她舔穴时,她都没有发出过声音。 也不知道洛咏贤是不是为了报复她刚才当着洛景鸿的面用脚挑逗他肉棒的事,他现在明知洛景鸿就在不远处,他却一刻也未停止舔穴。 洛咏贤不清楚该怎么舔才能让陆为霜舒服,所以一开始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的,但后来他发现一旦陆为霜双腿开始发抖,试图躲开他的舔弄时,她的小穴里就会流出骚水,通过昨天和她的云雨,洛咏贤知道,这是她有感觉的表现。 渐渐地,洛咏贤便也摸清了点门路,舌尖舔过她两片湿漉漉的蚌肉,和立起的花核后,又往她那不停流水的小洞里钻,模拟他们之前媾合时的状态,用舌头在她的甬道里抽插着。 他们在此忘乎所以淫乱着的时候,洛景鸿丝毫没有查觉到他们,依然在埋头批写着准备上报给帝王的奏折。 丈夫在处理公务,而他的妻子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这本是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如果忽略掉他的儿子正躲在桌子底下给他的妻子舔穴的话…… 在这种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下,陆为霜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洛咏贤不过才舔了莫约半盏茶的功夫,陆为霜小穴里的淫水都喷湿了洛咏贤的下巴以及他的衣襟。 洛咏贤在给陆为霜舔穴时,也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些奇怪的水声,还好桌上还放着茶杯和茶壶,陆为霜便装作在喝茶,将这声音给掩饰过去了。 纵然洛咏贤的舔弄虽然生涩,但在他舔穴舔了这么久后,陆为霜也快要泄身了。 她的双腿不禁抖动抽搐,小腹和阴道急遽紧缩,即将迎来高潮。 为了不发出呻吟,陆为霜只好紧咬住茶杯口,攥紧桌上的桌布来抑制自己,随即便在一阵颤栗下哆嗦着身子潮吹了。 洛景鸿怎么也想不到,他在低头处理公务时,他的妻子会在他的边上被他的亲儿子舔穴舔到了潮吹。 所幸陆为霜到最后也没弄出太大的动静,洛景鸿又在专注着处理事情,这才没叫他发现些什么。 但可怕的是,尽管陆为霜已经泄过一次身了,洛咏贤还在孜孜不倦地舔着她的小穴。 偏生她还不能叫他停下,只能由着他继续舔穴。 还好洛景鸿处理公务的效率还挺快的,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处理好事情,带着书信和奏折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洛景鸿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陆为霜才如释重负地喊了出来:“啊啊……别、别舔了,快出来,你爹已经走了……” 洛咏贤闻言终于停了下来,但他却没有立刻出来,而是小声问道:“书房的门关上了吗?” 待到陆为霜起身再次关上房门后,洛咏贤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出来。 经过刚才的事情,洛咏贤担心洛景鸿再次折返,便打算离开这,“我们换个地方吧……” 可陆为霜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直接脱起了衣裳,“换什么场地?我们就在这里做。” ————————————————————————— 之前见过很多女主躲在桌子底下给男主口的情节,所以我就试着写了一下反着来的,ntr真刺激哈哈哈哈哈哈。 被便宜儿子抱起来边走边肏,内射灌精(h) 陆为霜两叁下功夫便将身上的衣裳褪去,然后赤裸着身体一步步靠近洛咏贤。 “你难道不想做吗?”言罢,陆为霜还拉起了洛咏贤的手,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乳房上。 那柔软的触感令洛咏贤不禁恍惚,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便面红耳赤地道:“我想做。” “那不就成了吗?”陆为霜笑了笑,便拉着他的手带他再次来到了他们之前坐着的地方,坐在杌子上让他脱下衣衫把肉棒插进来。 因为洛咏贤之前给陆为霜舔穴的缘故,陆为霜的小穴现在十分湿润,洛咏贤不需要额外再做前戏,他的肉棒便顺利地插了进去。 “啊……” 在肉棒没入小穴的那一刻,陆为霜和洛咏贤都情不自禁地喘了出来。 又湿又紧的穴肉将阳具绞得极紧,所以洛咏贤刚开始抽插时的速度十分缓慢,但少年人的性子都比较急躁,没插几下他就猛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将原本还有小半截没插进去的肉棒整根顶进了膣道深处。 陆为霜被他肏得一抖一抖的,身子不停往后仰,为了不从杌子上摔下来,她只好主动用腿盘住他的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啊~轻点……要是把这儿肏肿了,你爹就会发现了。” 但她这番话却适得其反了,她话音刚落,洛咏贤的抽插力度便又大了几分。 一想到陆为霜今晚很可能还会和洛景鸿云雨,洛咏贤心里就酸溜溜的,若是可以,他真想将那些染指过她的男人都杀了。 有洛景鸿在,他就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陆为霜,但洛景鸿要是死了,虽然他不能像北狄人那样父死子继直接娶陆为霜,但他是长子,他继承家业后有的是法子绕过那些流言蜚语娶陆为霜为妻。 可他不能这么做,别说洛景鸿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但凡有点人性都不能干出弑父的事出来,便是程沥他也不能杀,因为杀人就是不对的,他也做不出这种事,就是家中签了死契的奴仆做错了事或是惹恼了他,他也只是罚点月银或是将人赶出府去,从未打杀过他们。 但涉及到陆为霜,他就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卑劣的念头,这绝非君子所为,全然小人行径,他一边唾弃自己为何会有这等念头,一边又想着将这些念头付诸行动。 比方说现在,洛咏贤是真的很想把陆为霜的屄肏肿,这样别的男人就碰不了她了,这么想着,他腰跨间的律动也愈发猛烈。 但洛咏贤并没有完全失了理智,他爱陆为霜,所以他还是顾及着陆为霜的感受的。 听到她说了几次让他轻一点之后,他便依言放缓了抽插力度,边插边问:“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啊啊……可以……” 得到了陆为霜肯定后,洛咏贤就一直维持现在的这个抽插力道。 但这么站着肏了陆为霜数十下后,洛咏贤却忽然不想再在这里云雨了。 毕竟在刚才,他们两个就一直呆在这张桌椅附近,陆为霜就是在这用脚玩弄他的肉棒,他也是在这里给陆为霜舔穴的。 站在这里,总让他回想起他们刚才差点被洛景鸿发现的事。 所以洛咏贤想换个地方继续,可他又舍不得把肉棒从陆为霜的穴里拔出来…… 于是乎洛咏贤便用手捏住了陆为霜的臀瓣,打算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抱住她站起来走动。 虽然洛咏贤平素里看起来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其实他习过武,并不似他那些连提桶水都废劲的同窗,他的双臂遒劲有力,这么直接抱起陆为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托着陆为霜的屁股,洛咏贤就这么把她从杌子上抱了起来。 “啊——!”身体陡然悬空,陆为霜吓了一跳,嗔怒地锤了洛咏贤两下,“你怎么突然抱着我起来了?!” 因为惊慌的缘故,在被抱起来的那刻,陆为霜的小穴也不由自主地缩紧了几分,洛咏贤被她夹得直喘,缓了一会才向她道歉。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在那张小杌子上云雨有点不太方便……”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这书房里有个适合云雨的地方。 因为有时要处理公务,洛景鸿时常会直接在书房里歇会,因此,洛景鸿的书房里是有摆着休憩用的软榻的,洛咏贤便是想抱着陆为霜去那榻上做。 “我们换个地方做……” 听到洛咏贤这么说,陆为霜本想调侃他难道要这么抱着她出去,让阖府上下都围观他们交媾? 但下一刻,洛咏贤就开始迈起步子走动了起来,连带着他插在陆为霜穴里的肉棒也开始上下抽动,还在不经意间顶入了花心深处。 陆为霜被他的大粗屌顶得浑身酥软,脚趾头也不由得蜷缩了起来,连道:“啊啊……快停下啊……” 听到她这么说,洛咏贤倒是依言停了下来,但只过了少顷,他便又开始走动了,“我就是想去那个软榻上做而已,就几步路的距离,马上就到了……” 若洛咏贤是自己一个人走,抑或他只是单纯的抱着陆为霜走,那的确是很快就能走到软榻旁,但洛咏贤现在是一边插着陆为霜的小穴一边走,那可就没那么快了。 洛咏贤每走一步,他插在陆为霜小穴里的大鸡巴就会在不经意间往穴里顶,淫水还顺着洛咏贤的步伐迸溅,弄得满地都是。 虽说洛咏贤此时的抽插极为缓慢,但这种时轻时重,时有时无的肏弄,反而放大了身体的空虚感,让心头欲火越烧越旺。 洛咏贤也在走了几步路后查觉出陆为霜似乎因为他这番举动而变得格外敏感,因此他的步子也变得拖拖拉拉的,走一步就要停一下捏住她的屁股让她在他的鸡巴上上下晃动。 等到洛咏贤终于把陆为霜抱到软榻上时,陆为霜都已经快泄身了。 但洛咏贤的抽插却一刻也不曾停止,而且因为现在到了软榻上,他的抽插也比适才走动时要快多了。 他一边挺腰用力捣着小穴,还伸手握住了陆为霜丰腴的双乳,他先是用手在她的乳肉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随即俯身含住了她嫣红的乳头,像婴儿吮吸母乳那般嘬着她的乳头。 陆为霜想叫他不要怎么吸,但话到嘴边,却化作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啊~啊啊……” 百来下的猛烈肏击,弄得他们身下的软榻摇摇晃晃的,陆为霜的身子也似她身下的软榻那样不停晃动,直至她泄身后才堪堪停下。 在陆为霜泄身后,她因痉挛而遽然紧缩,不断喷水的阴道也夹得洛咏贤的肉棒止不住地抖动,霎时精关大开,把精液都射进了陆为霜小穴里。 被欲求不满的小狼狗狂插猛肏,高潮不断(h) 但在做完一次过后,洛咏贤仍觉着意犹未尽,趁着陆为霜还未走下软榻去拾起她落在地上的衣物,洛咏贤便在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拉,从她的身后再次将肉棒插进她的穴里。 陆为霜的穴里还残留着洛咏贤刚才射进去的精液,还未流出来,就又被硕大的肉棒给顶了回去。 陆为霜刚潮吹不久的身子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逃离,但她才刚动了两下,便又被洛咏贤给拉了回来,他插在她穴里的肉棒也随之深入,恰好撞在了她的敏感点上。 “啊……不是刚做完吗?怎么又来?”陆为霜并不反感和洛咏贤云雨,但他精力旺盛,委实让她有点吃不消。 洛咏贤闻言很是怏怏不悦,但若是陆为霜当真不愿,他也做不到强迫她。 于是洛咏贤只好依依不舍地将他的肉棒拔出,转而环住陆为霜的柳腰,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问:“不可以吗?” 但洛咏贤虽然将肉棒给拔了出来,但他此刻抱着陆为霜,俩人贴得这般近,他的肉棒也因此抵在了陆为霜臀瓣上,感受着肉棒的硬度与热度,陆为霜也有了点再来一次的想法。 “当然可以,不过……”陆为霜讪笑了一声,又道:“你不怕你父亲又折返回来,或是有别人路过这附近,发现我俩的事情吗?” “我不怕……”言罢,洛咏贤就又将他的肉棒再次插进了陆为霜的穴里。 他之前的确是有点担心洛景鸿会再次折返,但他刚才会选择和陆为霜留在这里,自然是笃定了洛景鸿一时半会回不来。 因为他之前躲在桌子底下时是听到了洛景鸿说他回来是为了处理公务,而洛景鸿这才刚回京不久,却这么着急,洛咏贤料他定是为了向帝王禀报此次与北狄交战的事,抑或是其他什么要事。 所以,洛景鸿一时半会是绝对回不来的,洛咏贤之前担心他会折返,是出于谨慎,怕事情有变,但如今都过了这么久了,也不会再生变故。 至于这府里的其他人,他们一般也不会来洛景鸿的书房。 没了被人发现的顾虑,洛咏贤便也不像先前那般拘谨,彻底放纵起了自己心中的欲望,他以给小儿把尿般的姿势抱住陆为霜的双腿,便开始了大开大合的肏击。 粗大的肉茎强硬地挤开甬道里层迭的媚肉,几乎要将里头的肉褶抚平,又猛地退出,但穴里被撑开的软肉才刚开始收缩,肉棒就又再次顶入,插得一次比一次深。 因为穴里有大量残留着的精液与淫水作润滑,肉棒的抽插格外顺畅,宛如捣药似的一刻不停地往穴里捣,小穴也似被捣药杵捣着的药那般汁水四溅。 正当陆为霜被肏得神情涣散只知道呻吟时,洛咏贤却倏然停下了抽插,维持着他们现在的姿势,抱着她站了起来。 “啊……”陆为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激灵,小穴也在这刺激下喷出了一股淫水。 陆为霜身体的重心,现下都维持在了洛咏贤的身上,但她因为是背对着洛咏贤的缘故,她无法抱住洛咏贤,为了不掉下去,小穴也本能地绞紧,死死的夹着穴里的大鸡巴不放。 用这种如同给小儿把尿般的羞耻姿势行走,可比洛咏贤之前把她抱在怀里走要羞耻的多。 但除了羞耻,这种由刺激所带来的快感也异常强烈,以至于陆为霜也没有出言反对。 而见到陆为霜不像之前那样喊着要下来,洛咏贤便直接迈开步子走动了起来。 原本他上次这么做时,只是单纯的想和陆为霜挪个地再做,但又不想把肉棒从她湿润的穴里拔出来,这才抱着她边走边插。 但走动了几步,洛咏贤渐渐体会到了这种玩法的美妙,于是他这次便又抱着陆为霜开始边走边肏。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肉棒一直插在陆为霜这个销魂的地方,日日夜夜和她连在一起。 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极其考验男方的体力与臂力,但洛咏贤恰好两样都不缺,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精力格外旺盛,这么抱着陆为霜走,也不忘肏穴,肏穴时发出的声音和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都不曾停止过。 陆为霜一开始还能适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肉棒越插越快,她便受不了了,“你快回去……啊啊……不要这么一边走一边肏,啊啊~要、要不行了啊啊……” “那好,我回去……”说罢,洛咏贤便依她所说开始往回走。 但从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再重新回到软榻上可不止一步两步,洛咏贤还故意每一步都走得极慢,还走一下就要停下来用肉棒插陆为霜两下。 几番来回过后,陆为霜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啊……啊啊~别再走了,就在这里停下。” 洛咏贤原本还想着抱着陆为霜在书房里绕来绕去的,但见陆为霜抗拒,他也只好停了下来。 不过这样停下来站立着抽插了没几下,陆为霜就又开始不满了。 因为陆为霜觉得他们现在的这个姿势很不稳,全靠洛咏贤的手臂支撑着,她每在洛咏贤的肉棒上起伏一下,她都有种要掉下去的感觉。 于是洛咏贤便抱着陆为霜走到了一旁的墙壁上,让她扶着墙壁稳住重心,他则把她两条腿呈一字形分开,按着她的腿挺腰狂肏。 这个姿势插得格外地深,一下子就顶进了花心深处,凶猛的肏击让陆为霜没多久就潮吹了,但洛咏贤的肉棒却仍不知疲倦地抽插着,肏得陆为霜几近昏厥。 “啊啊啊……不行……太深了,要不行了啊啊——” 陆为霜呻吟着又一次泄身,洛咏贤也于此时有了射意。 但他却没有立刻射出来,而是强忍着射意向他心爱的女子不停发问:“啊……为霜,我表现的怎么样?你满意吗?我和你之前的那些男人相比谁更棒?” “啊啊~你的棒,满足了……” 陆为霜知道洛咏贤想听些什么,为了让他快些射出来,便顺着他的意说了出来,不过她这次倒也没撒谎,洛咏贤虽然经验不足,但天赋异禀,和他云雨的确很满足。 而洛咏贤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不再克制自己,低吼了一声便将浓稠的精液都射进了陆为霜的穴里。 —————————————————————— 喜欢写一点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连写了三四章肉了,这文终于像个肉文了哈哈哈哈 坏消息,我没有存稿了,但还是会尽量保持日更吧(心虚) 所谓深情 在洛咏贤拔出阳具将陆为霜放下来的那刻,陆为霜本想去拾起衣裳快些离开此地,奈何她浑身乏力,脚刚一沾地不久,便倏然瘫倒在地,还好洛咏贤及时扶住了她。 洛咏贤看似文弱,但脱下衣裳后的身材却很精壮,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不瘦弱,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他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过于充沛的精力着实是让陆为霜有点吃不消。 怕他又要再来一次,陆为霜便连忙推开了他,打算扶着边上的墙壁站起来,不料她这么一摁,竟意外摁在了书房的机关上,墙壁上的暗格也随之弹出。 他们都没料到这间书房里竟还藏有暗格,因着好奇,便不约而同地去看了眼暗格里的东西。 洛咏贤本以为洛景鸿在暗格里藏了什么财物或者机密,但他一眼望去,这个暗格里就只藏着三样东西,一个红色的庚贴,一幅画卷,和一绥被红绳捆起来的青丝。 甫一看到那张红色的庚贴,洛咏贤还以为那是洛景鸿和陆为霜的,但见那庚贴似乎有些陈旧,颜色都淡了,不像是只存放了一年的模样。 他心道奇怪,便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张庚贴查看。 怎料这张庚贴上标着的年号竟是前朝的,而里头写着的新郎新娘也不是洛景鸿和陆为霜,而是洛景鸿和陆玉娥…… 洛咏贤霎时就明白了这是洛景鸿和他元配发妻的庚贴,而不是和陆为霜的。 “看来父亲他还真如传闻中那样,对他的发妻念念不忘,一直留着他们当初成婚时的庚贴,还用发妻的名字给女儿取名。” 洛咏贤先前并不知道洛景鸿发妻的具体姓名,只知道她姓陆,但他知道他那两个妹妹叫什么名字,他那两个妹妹一个名唤念玉,一个名唤念娥,如今看到这庚贴上的名字,他便随口感慨了一句。 但陆为霜听到他这句话,却蓦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也像外面那些人一样,认为你父亲是个对发妻一往情深的大情种吧?” 洛咏贤闻言不由得一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陆为霜为何要这么问,但他并不觉得洛景鸿对陆玉娥有多深情,因为他也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看到了这张庚贴,嗟叹了一下罢了。 但陆为霜却将他的沉默当成了是他认同洛景鸿深情,不由出言讥讽道:“呵,洛景鸿他要是真爱他的发妻,就不会有你,也更不会有你的弟弟妹妹了。” 听完陆为霜这番话,洛咏贤不由得有些尴尬,却又觉得她言之有理。 因为洛咏贤,以及他的弟弟妹妹们,都是在洛景鸿的发妻陆玉娥死后出生的。 但因着洛景鸿在陆玉娥死后多年未娶续弦,又时常在友人面前提及她,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说他故剑情深,对发妻念念不忘。 至于他在发妻死后不断纳妾,还生了好几个庶子庶女的事也无人非议,都只道他发妻早逝,也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他纳妾只是为了后继有人,此乃人之常情。 但洛咏贤却觉得这不应该。 洛咏贤以往只知道墨守成规,遵循着那些儒家条条框框的大道理,但对于那些必须传宗接代,多纳些女人好开枝散叶的观念,他自幼便十分鄙夷,从未认同过。 因为他的生母就是死于后宅的纷争中,起因也与子嗣有关。 * 母亲死的那年,他还不到八岁,自启蒙后,他一直呆在书院里上学,一个月也就回来个两三次,故而与父母不太亲近,也不太了解家里的事。 那一年,洛景鸿新纳了个妾室,也是他至今为止纳的最后一个妾室。 洛景鸿对那个妾室甚是宠爱,给了她堪比正室的待遇,就连府中中馈也交由她来掌管。 彼时的洛府因着主母亡故数年,洛景鸿又一直没娶继室,所以府中中馈以及管理后宅的事情,先前便全权交由洛咏贤的生母代正妻掌管,因为洛咏贤的生母是洛景鸿纳的第一个妾室,资历最老。 但那个妾室来了之后,这差事便易主了,因而她们之间也多有龃龉。 后来那妾室意外小产了,而矛头则直指洛咏贤的生母,洛景鸿为此勃然大怒,遂下令杖责她八十大板。 杖责八十……这换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也得被打得奄奄一息,更遑论一个女子? 所以当杖刑结束,洛咏贤赶去见他娘亲时,他娘亲已经快不行了。 洛咏贤当时才刚从书院回来不久,不料竟会得到此等噩耗。 年幼的洛咏贤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受伤了,便道:“娘,您要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您诊治。” 可他的娘亲却在此时用尽最后的力量拉住了他,“别走……让娘最后再和你说几句话……” 这一拉,耗掉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元气,让她紧接着便咳出了血,“咳、咳咳……这都是报应……” “我、我曾害过一个人,不曾想……我如今也尝到了被人构陷的滋味……”说着说着,她发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于是她便趁着自己还剩一口气在,连忙叮嘱起儿子,“你要……当个君子,做个正直的人,不要像我这般,更不要像你爹,你要……” 她话音未落,便已撒手人寰。 之后又过了数日,洛景鸿查出那个妾室根本就没有怀过孕,便又处死了她。 母亲的死,和父亲草菅人命的态度都给洛咏贤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以至于他自幼就对那些妻妾成群的风流男人,和那些必须传宗接代的观念颇有微词。 之后的数年,洛咏贤也渐渐长成了他生母所期盼的模样,他为人正直,谦和有礼,倒真像个光风霁月君子。 可如今……他却和他父亲的续弦厮混在了一起,此等行径,又怎配被称作君子? 但能和陆为霜在一起,便是要被千夫所指,成了遗臭万年的卑劣小人,他也甘之如饴。 他就是非她不可,之前没遇见陆为霜,他不曾喜欢过别人,便一直没接受别人的示好,也无心婚配,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 如今他爱上了陆为霜,他就更不会去和别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他也无法接受。 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洛景鸿的所作所为。 思至此,洛咏贤便觉着陆为霜说对了,洛景鸿并不是一个深情的人,他若是真心喜欢元配妻子陆玉娥,就不该接受旁人,也不会有他这个儿子了。 “你说得对,也许父亲他对陆氏,对我娘以及府上的一众姨娘,乃至于对你都没有多少真心,他最爱的,怕是只有他自己。”洛咏贤轻叹了声,便合上庚贴放回了暗格里。 “那你刚才又为何说他对元配念念不忘?”一提起洛景鸿,陆为霜就忍不住讥笑,“若深情就是洛景鸿那样,一边说着思念亡妻,一边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那我即使与你偷情,也能说我对洛景鸿他一往情深吧?” 洛咏贤没想到陆为霜仍要讨论这个话题,听到她说她对洛景鸿一往情深时,他明知她只是为了嘲讽洛景鸿所谓的深情,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酸涩。 “父亲他不深情,也不值得你对他一往情深……” 为了终止这个话题,洛咏贤便打算拿暗格里装着的其他东西来转移陆为霜的注意,但这暗格里除了那张庚贴,就只有两样东西,一绥用红绳绑起的青丝,和一幅画卷。 那绥奇怪的发丝洛咏贤自是没去碰,而是选择拿起了那幅画卷,“说来我真有点好奇,父亲他为何要将这幅画藏在暗格里?” 正当洛咏贤想打开那幅画卷时,陆为霜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别看了,我们继续吧……” 而后,她还往洛咏贤身上蹭了蹭,这继续指得是什么,也不言而喻。 于是乎洛咏贤也顾不上那幅画了,将东西放回原位后,便搂住陆为霜又云雨了一番…… 你怎么穿着你爹的衣服? 他们那日在书房里呆了许久,陆为霜出来时腿都有点站不稳了,所幸洛景鸿那日出门后直至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也早早歇下了,并未发觉她身上的异样。 之后的十多天里,陆为霜都甚少与洛咏贤相见,就算见着了,通常也只是寒暄两句,生疏得似是初识,谁又能料到他们前几日还曾数次殢云尤雨? 其实洛咏贤很想去见陆为霜,但他每次去寻陆为霜,都被她用诸多理由给推脱过去了,因为她既要忙着应付洛景鸿,又要偷偷写信给程沥安抚他,实在是没这么多精力去管这个便宜儿子。 这些天来,陆为霜一直都在扮演着贤妻的模样,对洛景鸿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在他疲惫时,她会亲手给他泡一壶茶帮他提神,还会为他按摩肩膀,为他洗手作羹汤,每日都会去小厨房亲手为他做些点心和汤水,然后向他撒娇,让他一定要全部吃完,不能浪费她的一番心意。 到了晚上,洛景鸿也会和陆为霜行夫妻敦伦,但年近不惑之年的男人,又怎比得上不到弱冠的少年郎呢? 虽然他“身经百战”,会的花样远比洛咏贤和程沥这两个尚未弱冠的十几岁少年郎多,可他毕竟年纪大了,精力远比不上血气方刚的少年郎,那物什也有些疲软了,远不能满足陆为霜。 而且一想到洛景鸿还碰过那么多女人,她就更不想和他行周公之礼了。 于是陆为霜便又怀念起了洛咏贤的滋味,奈何有洛景鸿在,她寻不到机会和洛咏贤长时间独处,干脆也就不去见他了。 直至今日,洛景鸿一反常态地在上完早朝后也不回府,到了中午也不回来用膳,陆为霜才又有了找洛咏贤快活一番的想法。 不得不说,相比起程沥,的确是和洛咏贤这个奸夫偷情比较方便。 在等待洛咏贤过来的途中,陆为霜闲得无聊,便叫婢女端上两盘冰镇过的葡萄和荔枝过来,光是这么吃着她还嫌不够滋味,又叫人去院里的小厨房端了碗浇满桂花蜜的冰粉过来,把剥好皮的水果放进去,配着冰粉一起吃。 眼下这天是越变越热了,屋外的蝉鸣声也显得愈发聒噪,哪怕屋子里已经放了冰鉴,陆为霜也觉得甚是闷热,雪肤上渗出的薄汗也渐渐洇湿了身上轻薄的纱衣。 于是乎她便又使唤起了屋里的丫鬟,让她们去多搬点冰块过来。 但她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贪图凉快,而是为了支开她们,好和洛咏贤私会。 本朝的男女大防虽不算严苛,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呆得久了,也难免会传出闲话,更别提他们真的有染,那就更得注意些,以免让人抓到把柄。 所以她不能直接叫洛咏贤过来,因为真叫他过来,他最多也只能在呆在这一小会,哪够他们做点什么? 要想掩人耳目私会,她只能先给洛咏贤递个想和他见面的纸条,然后让洛咏贤趁着下人们都被她支开后再偷偷溜进来。 这不,在她刚将屋里的婢女尽数支开后,洛咏贤便从窗口跳进了屋里。 由于他跳进来时手里还拿个盒子,陆为霜便不由得有点好奇,“哎,你这是带了什么过来?” “一年前我躲避刺客追杀时,因为受伤连带着染上了风寒,你为了给我请大夫,当掉了自己的首饰,我当时便说过,我日后定会给你买个更好的,现在,我便来兑现承诺了……” 言罢,洛咏贤便打开手里的盒子,只见里头一共摆放了四样首饰,分别是一对水滴状的白玉耳环,一支缀满了珠玉的步摇,一条金镶玉的璎珞,和一只翠绿色的玉镯。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们刚回京时,洛咏贤便买了比陆为霜先前当掉的银簪更好的簪子送给了她,白玉镯虽被他赎回,他也多买了一串手链送给了陆为霜。 而洛咏贤现在拿出来的首饰,也不是他最近才买来的……啊不,准确的说,里头有两样首饰是他近来才买的,但另外两样首饰他在半年多前便已经买了。 因为半年前陆为霜过生辰,洛咏贤便买了两样首饰想送给她。 但陆为霜是他的嫡母,是他的长辈,男子送女子首饰的行为略显暧昧,他之前送她首饰可以说是为了赔偿她当掉的首饰,现在却不行了。 于是洛咏贤便没有将首饰送出去,而是换成了一份不会让人觉得暧昧的礼物。 后来洛咏贤曾数次想将首饰再赠给陆为霜,但怕她发现他那不见得光的心思,便迟迟没能把东西送出去。 但他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情人,这首饰自然也能光明正大的送出去了,后来他觉得两件首饰有点少,还又去多买了两个回来。 只是洛景鸿前些天一直陪着陆为霜,洛咏贤也没机会送出去,直到一个时辰前陆为霜给他递了张纸条,叫他避开别人的视线悄悄地过来见她,他这才有机会把首饰送给她。 “你喜欢吗?”将首饰递给陆为霜后,洛咏贤心中倏然有些紧张,毕竟这些首饰都是他自己去挑的,他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怕她会不喜欢,洛咏贤又急忙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再买新的!” “不用了,我很喜欢,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给我买了簪子赔给我了吗?”陆为霜把装着首饰的盒子随手放在一旁,便冲他嫣然一笑,“对了,我正好也有件礼物要给你。” “我前几天出门时路过布庄,恰好看到有匹布挺适合你的,便买了下来,让裁缝帮你做了身衣服,如今衣服已经做好了,我放在里间床底下的箱子里,你先去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适,我再叫人再改改。” 她话音刚落,洛咏贤便亟不可待地进了里间去换衣服了,他从未料到陆为霜还会给他做新衣裳,衣服还未穿上,他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但当洛咏贤出来时,陆为霜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缄默了半晌,陆为霜才上前扯着洛咏贤的衣袖问道:“你怎么穿着你爹的衣服?” 洛咏贤闻言也甚是错愕:“啊?我是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的啊。” “你穿错了,这件衣服不是给你做的,是给你爹做的。”陆为霜颇感无奈,便拉着他回到了里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扔给了他,“这件才是给你的。” 看着陆为霜手里那件月白色的衣衫,再低头看向自个身上穿着的玄色圆领袍,洛咏贤便倍感羞赧。 相比起他身上这件玄色圆领袍,的确是陆为霜手里那件月白的衣衫更适合他的岁数和气质。 “那、那我现在把衣服换掉……”说罢,洛咏贤便打算伸手脱下身上的这件衣服。 可陆为霜却在此时拉住了他的手,“不用换来换去这么麻烦……” 而后,陆为霜便将他一把拉到了床上,“想不想在你父亲的床上,穿着你父亲的衣服,干着父亲的妻子?” 被庶子按在床上插穴时,丈夫却突然回来了(h 初夏的微风从窗棂缝隙中缓缓吹进屋内,裹挟着一丝草木香气,连同室外的热气一并吹了进来。 许是因为这天太过闷热,洛咏贤的额头和掌心现下都泛起了薄汗,尤其是当陆为霜将他拉到了床上,对他说出那番话后,他的身体就变得更为躁热了起来。 看着洛咏贤清隽的脸庞逐渐染上绯红,陆为霜就不由得心情大好,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两下,“这件衣服你穿着还挺好看的,若不是你爹先前穿过一次,我就把这件衣服送给你了。” 陆为霜没想到洛景鸿的衣服穿在洛咏贤的身上还挺合身的,她还以为洛咏贤穿上洛景鸿的衣服会显得衣服略长了些呢。 因为洛咏贤在一年前时是比洛景鸿矮了大半个头的,若让那时的洛咏贤穿洛景鸿的衣服那定是不合身的。 但一年过去,洛咏贤现在的个子已然和洛景鸿的相差无几,还隐约有高过他的趋势,父子俩的身材也差不多,他现在穿洛景鸿的衣服,倒也挺合身的。 陆为霜此时正半趴在洛咏贤的身上,只是她用手撑在了洛咏贤边上的床单,这才没完全贴在身上。 所以陆为霜此时能清楚感觉到,洛咏贤在被她逗了几下后,他胯部的性器也随之勃起了,抵在她身上让她觉得硌得慌。 但她却故作不知,一边在洛咏贤身上来回乱蹭,一边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和我云雨吗?” “我想。”洛咏贤对此虽然感到很是羞赧,但他还是承认了自己的欲望。 只是他仍有所顾虑,“可你只是暂时支开了你屋里的婢女,待到她们回来,发现我们的事情可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现在在卧房的里间,我又把门给关上了,她们若要进来也得先敲门,这屋里的隔音也不错,只要我俩不弄出太大的声响,她们便发现不了什么。” 言罢,陆为霜还伸手将床头绑着的罗帐给解开了,散落开来的罗帐遮住了他二人的身影,只能隐约从外面见到罗帐内有模糊不清的影子在晃动。 随着陆为霜将罗帐放下再次靠近洛咏贤,洛咏贤也不再忍耐,揽住她的柳腰便将她拥入怀中,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陆为霜的唇上抹了口脂,她的唇瓣也因此染上了口脂所带来的淡淡香气,洛咏贤吮吸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口脂一点一点抹去,便把舌头探进她的唇中,缠绕起她的舌头。 唇舌纠缠之际,洛咏贤的手也没闲着,伸进陆为霜的纱衣里便摸个不停。 可就在洛咏贤正打算解开腰间的革带把肉棒掏出来时,陆为霜却霍然推开了他。 “你这么猴急作甚?”陆为霜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又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塞进她的肚兜里,“穴里太干了鸡巴可插不进去,你得把我弄湿了才行,你先摸摸我的胸吧。” 洛咏贤迄今为止也没云雨过多少次,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便都依着陆为霜的话来做,解开她的衣裳,伸手捏住了她娇嫩的乳肉。 他正身处在他的父亲和他的嫡母每晚同榻而眠,巫山云雨的地方,如今还穿着他父亲的衣服,在他父亲和嫡母的床上,玩弄着他嫡母的双乳…… 洛咏贤先前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但他现在就是做了,还因此变得格外亢奋,恍若得到了什么稀世之宝似的。 怕弄疼陆为霜,洛咏贤一开始揉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他的手指在她的乳尖上轻轻研磨,来回在她乳晕中间的小肉粒上打转。 “嗯……啊……好痒……”陆为霜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颤栗,酥酥麻麻的微弱快感令她的小穴不由瘙痒。 为了缓解身上的瘙痒感,陆为霜便开始指导起了洛咏贤该如何去揉捏抚摸她的身体。 洛咏贤也很听她的话,遵循着她的吩咐去做,还边揉边问:“这样揉可以吗?” “啊……可以……”陆为霜很满意他的顺从,抬头亲了一口,便拉住他另一边没有动作的手,“这边的也摸一下吧。” 于是乎洛咏贤接下来揉捏陆为霜奶子时都左右开弓,两只手同时揉捏挑逗她的双乳。 她两边的乳肉都被洛咏贤用手握住,时轻时重地揉捏着,而后还低头含住她的乳头,把手伸进她的亵裤里,一边吸着她的奶子,一边用手指去捻弄她穴里敏感的花核。 不巧的是,之前被陆为霜支开的婢女却在此时回来了,好在她们很守规矩,没有直接推门进来,而是先敲门询问。 陆为霜也没有慌乱,哪怕被庶子含着乳头摸着穴,她的语气依然如常,“我有些乏了,要在房里歇会,你们别来打扰我。” “是。”门外的婢女应声退下。 打发走在门外徘徊的婢女,陆为霜和洛咏贤便更肆无忌惮了起来…… 等到陆为霜穴里终于流出了充足的淫水,洛咏贤便迫不及待地将肉棒插进她的穴里。 “啊……好舒服……”虽然知道喘出来有可能会被人听到,但洛咏贤仍忍不住喘了出来。 这些天来,他很少能见到陆为霜,就算见着了,也没法和她独处,更遑论与她云雨。 如今终于能碰到陆为霜,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思念与情欲终于得以宣泄,洛咏贤的抽插也格外猛烈,若不是怕被外面的婢女听到,陆为霜此时的呻吟声定然很大。 正当他们都沉沦在这欲仙欲死的肉欲之中时,屋外却倏地传来了洛景鸿的声音。 “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说她有些乏了,便回屋里歇息了。” 洛景鸿突然回来,是他们都始料未及的,且随着洛景鸿问完丫鬟陆为霜的去向,他便开始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过来了。 但他们现在却都衣衫不整的,洛咏贤的肉棒甚至还插在陆为霜的穴里不停抽动…… 夫君早泄,她只好叫庶子来喂饱她(h) 此时此刻,陆为霜和洛咏贤都没了继续云雨的心思,连忙拔出性器,急匆匆地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 眼看洛景鸿就要过来了,洛咏贤却仍呆在这里,他们根本没法向洛景鸿解释这件事。 洛咏贤倒是可以选择跳窗离开,但那样的话势必会弄出声响,反而会弄巧成拙…… 好在陆为霜反应快,趁洛景鸿推门进来前把洛咏贤拉进了衣柜里,顺带着把他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也塞了进去,便立马关上了衣柜门。 在陆为霜关好衣柜的下一刻,洛景鸿便推开房门进来了,见到陆为霜站在衣柜前,他还有些困惑:“我还以为你在歇息。” 陆为霜这次也有些慌乱,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确认已经整理好后,她才转身踱步到洛景鸿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刚醒,夫君,您怎么回来了?” 洛景鸿反问她:“我回来难道不好吗?” “妾身自是盼着夫君早点归家的,但夫君您往常在上完早朝后就回来了,今天却迟迟不见您回来,妾身还以为您是要在外面陪哪个妹妹,不回来了呢。”说罢,陆为霜还松开了洛景鸿的胳膊,别过头不肯看他,全然是闹脾气要他来哄的模样。 虽说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女子,厌恶那些整日拈酸吃醋的妒妇,但见到自己的女人偶尔为自己吃醋耍耍小性子,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所以洛景鸿见到陆为霜如此,他也不觉着厌烦,反而在笑着哄她:“那好,以后我若有事耽搁了不能回来,定派人给你捎个信,不知夫人可还满意?” 而后,洛景鸿便主动搂住了陆为霜,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她的唇瓣看起来略微有点肿,惹得洛景鸿心里有点狐疑,不过他倒没有细想太多,只当她是在中午的时候吃了些辛辣的东西。 相比起洛咏贤,洛景鸿可要直接多了,在亲了陆为霜两下过后,他便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扔在有点凌乱的床榻上,欺身压住了她。 他这番举动着实让陆为霜有些惊愕,若换作是在往常,他要做,她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如今洛咏贤还躲在衣柜里,若时间一长,洛咏贤憋不住弄出点动静来,那可就糟了…… 于是陆为霜当即婉拒了洛景鸿的索欢,“夫君,现在这天儿还没黑呢……” 洛景鸿不以为然:“谁说只有天黑了才能行周公之礼的?” “也是。”陆为霜见推托不过去,便道:“夫君,您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吧?我正好也有些渴了,不如我们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听到她这么说,洛景鸿便也由着她下床去倒水喝了。 但陆为霜可不只是为了倒杯水这么简单,她走到桌案旁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便趁洛景鸿没主意到她,拿起压在茶具底下的迷药,将药倒进了杯中。 洛景鸿也不知道她在水里下了迷药,这药又无色无味,所以当他从接过陆为霜递来的水到饮尽,都没发觉什么异样。 这迷药发作需要时间,所以洛景鸿并未立刻晕倒,而是接着搂着陆为霜,对着她又摸又亲,然后伸手撕扯她的衣裳。 而洛咏贤虽然躲在衣柜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他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自然也能猜到陆为霜和洛景鸿究竟在做什么。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前是躲在桌子底下,现在是躲在衣柜里,也不知他下一次还要躲在哪…… 为了不让洛景鸿发现自己,洛咏贤只能竭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懑,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乱动,陆为霜也在努力分散洛景鸿的注意力,让他不往洛咏贤藏身的方向看。 但洛景鸿在将手伸进陆为霜的亵裤里时,他还是觉查出了异样,“我都还没怎么碰你呢,你这怎么就湿成这样了?” 其实陆为霜很想直接跟洛景鸿说,“这里是被你儿子的肉棒给插湿的。” 但她现在还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只好故作娇羞道:“妾身也不知这是为何……许是因为妾身的身子也甚是喜欢夫君你,渴望着被夫君你触碰……” 陆为霜的这番话成功地取悦了洛景鸿,他闻言当即也不再深纠此事,转而掏出阳具狠狠地肏进陆为霜湿漉漉的嫩穴里。 “啊……” 这之后,偌大的卧房内便开始不停回荡着女人娇喘声和男人的粗喘声,哪怕隔着一层衣柜的木板,洛咏贤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听见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身处陆为霜与别的男人云雨的现场了,这次虽然见不到陆为霜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模样,但光是听着她的呻吟,他的胸口就如同被人凭空划了数十刀,然后伤口还未愈合,就又被狠狠划开,再被泼上滚烫的沸水那般难受。 而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还在随着陆为霜呻吟声的逐渐加大而愈演愈烈…… 相比起心中五味杂陈的洛咏贤,陆为霜此时心中就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洛景鸿什么时候会晕过去? 但她不能让洛景鸿在肏她的时候突然晕过去,否则当洛景鸿醒来,必定会起疑,她必须得让他肏完她之后再晕过去…… 估算着药效的发作时间,陆为霜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去撩拔洛景鸿,好让他快点射出来。 这迷药的药效不是立刻发作的,而是循序渐进让人感到越来越疲乏,中药者通常也只会以为是自己困了,而不会以为自己这是中了什么蒙汗药。 由于迷药正在渐渐生效,洛景鸿也开始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愈发疲惫,眼皮也像灌了沿似的越来越沉,再加之陆为霜的刻意挑逗,不过才半盏茶左右的功夫,洛景鸿便克制不住地射了出来。 虽然洛景鸿上了年纪远不如当年勇猛,但半盏茶的时间委实是短了些。 男人大多都好面子,洛景鸿也不例外,他本想再来一次好在娇妻面前一雪前耻,但在射完精后不久,他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困意,阖上眼眸昏了过去。 但陆为霜没有直接放松警惕,而是先推了推洛景鸿的身体,“夫君,夫君你睡着了吗?” 陆为霜连唤了洛景鸿数遍,确认他当真昏迷后,她才下床踱步到衣柜前叫洛咏贤出来,“你出来吧,他睡着了,不会发现你的。” 洛咏贤闻言有些愕然:“父亲他怎会突然睡着了?” “我适才给他下了蒙汗药,按照剂量,他少说也得睡三四个时辰才能醒。” 和洛咏贤说完事情的原委后,陆为霜便蓦地搂住了他,“你爹刚才可还没喂饱我呢……我们来继续做我们之前没做完的事吧。” —————————————————— 为什么又写了女主和男配h?主要还是为了让男主看见让他心里不好受,对我是魔鬼。 在丈夫身旁被便宜儿子狂肏,淫水还溅到了丈 陆为霜口中说的那件事,自然是继续和洛咏贤巫山云雨。 眼前的女子因着刚经历过一场欢爱,娇艳的脸庞上还残留着因为情欲而泛起的潮红,身上的衣裳也尚未穿戴整齐,只松松垮垮地披着,还能见着她胸前那道若隐若现的沟壑。 饶是洛咏贤早已看过她的胴体,他此刻也仍不禁面红耳赤地别过了头,“可是父亲他还在这……万一他突然醒了可如何是好?” 陆为霜闻言反而猛地贴近了他,“这又如何?适才你在这,我还不是照样和你爹行周公之礼吗?” 因为衣衫不整的缘故,陆为霜肩颈处的雪肤此刻都裸露在了洛咏贤眼前,她酥胸半露,只微微抬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她胸前的衣襟便敞得更开了些,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在他的唇上落下的那一触即离的一吻。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委实抵挡不住被自己心悦的女子这般诱惑,在被陆为霜吻上去的那一刻,洛咏贤脑内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便在顷刻之间断开了。 他霎时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什么后果,将手指穿插进她的青丝里,按住她的后脑勺便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继续着那令他意犹未尽的吻。 这场吻持续了许久,待到洛咏贤松开陆为霜时,俩人的唇瓣都变得十分红肿,唇间还拉出了细长的银丝。 随后,洛咏贤便将陆为霜压至身下,一边在她的肩颈处落下细密的吻,一边用手撕扯着她本就凌乱的衣裳。 在洛咏贤撕扯着陆为霜的衣裳时,陆为霜也在解着他腰间的革带,脱着他的裤子。 当摸到他亵裤里那根硬邦邦的昂扬肉棒后,陆为霜便不由揶揄道:“嘴上说着不可以,但鸡巴却硬得跟块铁似的,口是心非的骚货。” 洛咏贤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带有羞辱意味的荤话,他虽然觉得赧然,但却没有恼怒,愣了一会,他反而红着脸承认道:“那也只对你一个人骚……” 言罢,洛咏贤便强硬地掰开陆为霜的双腿,掀起她的罗裙打算直入正题。 因着刚和洛景鸿云雨过的关系,陆为霜的身上还没穿上亵裤,穴里也还残留着洛景鸿刚才射进去的精液…… 她穴里残留的那些精液以及她雪肤上那一道道淡淡的吻痕,都在默默地陈述着她并非独属于他的事实。 这令洛咏贤很是怏怏不乐,为了掩盖掉这件事,他倏地起身去桌上拿起了装着清水的茶壶,先是用手指去抠挖陆为霜穴里的精液,再用已经凉掉的清水去冲洗余下的。 他不想让陆为霜的小穴里兜着别人的精液,他想用自己的精液去填满她的小穴…… 思及此,洛咏贤在将陆为霜小穴里的精液后便把性器插了进去。 陆为霜刚经历完一场情事,又没在那场情欲中得到满足,因此她的身体也变得格外敏感,刚才洛咏贤在用手指在她的穴里搅动时,她就有点受不了了,更遑论换成了这般粗大的阳具? 所以当洛咏贤的肉棒甫一插入,陆为霜敏感的穴肉便不由得一阵蠕动紧缩,随即流出一小股淫水,洛咏贤被她吸得额前直冒汗,但她的小穴吸得越紧,洛咏贤肏得就越猛。 粗大的阳具一寸寸撑开她紧窄的甬道,不停地往里顶入再往外抽出,一刻也不曾停顿。 “啊……轻点……” 陆为霜娇喘着搂住了洛咏贤,想让他稍微轻点,但被情欲支配着的少年根本克制不住自己,他嘴上答应她会轻一点,但他腰间的律动却越来越快了。 身后是冰凉的地板,身前是炙热的躯体,在这般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陆为霜的身子也愈发绵软无力,为了能让自己舒坦些,她便道:“地上太凉了,我们去床上做吧……” “好。” 洛咏贤这回倒是很听话,陆为霜话音刚落,他便抱起陆为霜,一边插着她的穴,一边缓缓踱步到了床上。 但在将陆为霜抱到床上后,洛咏贤却倏地拔出了他的肉棒,不等陆为霜开口询问他缘由,他便抱着她的身子让她趴着,然后从她的身后用肉棒再次贯穿她的小穴。 “啊~别顶了,啊啊……好深了……” 后入的姿势比正常的姿势顶得更深,这是洛咏贤在上一次和陆为霜交媾中得出的经验,他学什么都很快,在这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也不例外…… 俩人旁若无人地激烈媾合着,丝毫没理会躺在他们身旁的洛景鸿。 此时此刻,洛景鸿正躺在床上熟睡着,洛咏贤则在一旁挺腰猛肏着陆为霜。 若是洛景鸿此刻能睁开双眼,便能见着他的妻子正衣衫不整地跪趴在他身旁,而他的儿子则穿着他的衣服,捏着他妻子挺翘的玉臀,用着粗壮的大鸡巴在她的穴里不断地抽插着…… “嗯啊……不行了,啊啊太快了~”陆为霜被洛咏贤肏得抖如筛糠,离了衣物束缚的双乳乳波荡漾,强烈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撑起手往前爬,好阻止他那根粗大的肉棒继续入侵。 可她刚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就又会被洛咏贤猛地拽回来,肉棒也随之顶得更深了。 如此来回了数次,陆为霜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了,没多久便被洛咏贤肏得两眼翻白,啰嗦着泄身了。 但洛咏贤却没有就此射精,仍在孜孜不倦地肏干着陆为霜。 为了承受住他这凶猛的肏击,陆为霜只好紧攥着床榻上的罗衾,不过须臾,罗衾就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罗衾是丝制的,本就很滑,再加上陆为霜手心里还冒出了不少薄汗,她手一滑,那张单薄的罗衾便掉了下去。 而她此时身旁除了在一旁躺着的洛景鸿,也没什么能让她握住的了。 情急之下,她便直接抓住了洛景鸿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抓得是什么的时候,陆为霜本想着松手的。 但凝视着昏迷不醒的洛景鸿,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勾唇笑道:“啊啊……夫君,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咏贤他当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见你满足不了我,就主动替你肏我,嗯啊啊……” 若换作是在以往,洛咏贤听到陆为霜说出这种话,他定会羞赧到无地自容。 可如今……他却因此变得格外亢奋,甚至主动抱着陆为霜靠近洛景鸿,让他们交媾时所迸溅出的淫水溅到了洛景鸿的身上。 不知不觉间,他对与和陆为霜偷情的事已经没有多少愧疚感了。 毕竟他对洛景鸿这个父亲本就没多少感情,敬重他也只是出于孝道罢了。 而现在,他只想用他的精液灌满陆为霜的小穴,让她的身上都染上他的气息。 但少年郎的精力格外旺盛,直至陆为霜再一次泄身时,他才当着洛景鸿的面,将精液射进了陆为霜的穴里…… ————————————————————— 开始收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本文应该还是剧情比较多,写完这章肉我估计又得写个两三章剧情,啊我为什么要在肉文里写剧情……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狗血剧情。 他最远大的志向,就是与她长相厮守 以洛咏贤的精力,他再做个三四回是也不成问题的,但碍于洛景鸿还在此,他只能偃旗息鼓。 虽说洛景鸿中了迷药,但药物的药效也不知能维持多久,洛咏贤不敢赌,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而毁了他们的将来。 于是洛咏贤很快便换好衣服,还将之前穿着的那身洛景鸿的衣服放回了原处。 而陆为霜却只是拢了拢敞开的衣襟,漫不经心地道:“你爹刚才射进了我的穴里,你现在又射在了我的穴里,这要是怀孕了,还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好在这都是你们洛家的种,是谁的也不重要了。” 洛咏贤本想拿起陆为霜给他做的那件月白色的衣裳就此离开,但听完她这番言论,他顿时僵在了原地,手中轻薄的衣物也似有千斤重,令他险些拿不住。 “这、这……”洛咏贤启唇本想说些什么,但他嗫嚅了好一会,也不知该怎么说。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陆为霜不由忍俊不禁,“噗,逗你的,我一会会喝避子汤,我可不想孩子生出来,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但洛咏贤听到她这么说,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皱起了眉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有男子服用的避子汤吗?” 陆为霜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觉得他应该是不会自己想要喝,便反问他:“怎么……你想喝?” 不料洛咏贤竟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对,我想喝,如果以后我们再云雨,我就自己提前喝下,这样你就不用喝了。” 见他点头,陆为霜颇为讶异,“是药三分毒,你不怕喝坏自己身子吗?” “我知道,可我有事,总好过你有事,你既然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那你以后若不想有孕,那无论你和谁云雨,我都希望你不要喝避子汤了,你就让和你云雨的人替你喝吧……” 洛咏贤不懂医理,但是药三分毒这句谚语他还是听过的,正因如此,他才会提出要自己喝。 听完洛咏贤的这番话,陆为霜望向他的眼神忽然泛起了一丝波澜,不再带有以往那般像看小猫小狗似的戏弄,而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怔怔地凝视着他。 不过这丝波澜转瞬即逝,在细看了洛咏贤那张继承了他父母容貌上所有优点的俊脸后,陆为霜便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道:“别说这么多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你爹一会突然醒了。” “好……” 见陆为霜下了逐客令,洛咏贤便乖乖的拿着她为他做的那件衣裳跳窗离开了此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 * 这之后,洛咏贤便趁着天色未晚出了府,他的目的地并非是他以往常去的书肆书院,而是去了一间医馆。 他并非是身体有恙,但他却仍要去抓药,他本可以吩咐小厮去买,但怕出什么岔子,他便独自去买了。 一进到医馆,洛咏贤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大夫,是否有男子服用的避子汤? 那大夫闻言甚是愕然,他虽见过不少不想弄出子嗣的男人来买避子汤,但那避子汤买来都是给女人喝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想要买避子汤给自己喝的男人。 他见洛咏贤看起来岁数小,还不到弱冠的模样,还以为他这是不了解避子汤通常是给女人喝的,便同他解释了一番。 但洛咏贤却摇头道:“不,大夫,我没搞错,我就是想买一副给男子喝的避子汤自己喝。” 听完他的话,大夫的神情就如同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似的,心道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不过这医馆内倒真备有给男子服用的避孕药物,毕竟京中达官贵人众多,其中也不乏身份显赫的贵妇人,她们豢养男宠,却不想搞出个私生子来,也不想自己喝下那伤身的避子汤,于是京中的医馆便钻研出了给男子服用的避子药。 但给男子服用的避子药,价格可比给女子服用的要昂贵多了,而且这种药极其阴寒,久服必然伤身,看洛咏贤年纪小,那大夫就多劝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多服。 可洛咏贤却依然买了,尤其是他听完大夫说这些避子的药物都极为阴寒,久服伤身时,他就更坚定了由自己来服药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他有事,总好过她有事…… 洛咏贤不是不想要孩子,虽说他并没有什么传宗接代的想法,可若能和陆为霜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心中也甚是欢喜的。 但陆为霜不想要,他就不会去逼她,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孩子生出来了他们反而难堪,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唤自己为兄长。 所以洛咏贤选择了自己去服用避子药,想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后再和她要个孩子,若是没有孩子也不打紧,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便足矣。 他爱陆为霜,他贪图的并非是她的身体,也不是这一时的欢愉。 所以他不想永远和她偷情,他想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与她一同白头到老…… 可他现在还做不到,因为陆为霜是他父亲洛景鸿的妻子…… 思及此,洛咏贤就盼着今年的秋闱能快些到来,他每夜挑灯夜读,便是为了能早日金榜题名。 只有入仕为官,有了权势,他才能得到她,才能不让别人去染指她…… …… 又过了几日,由于洛景鸿这几天里除了每日进宫去上早朝外便无甚要事,他便时常陪在陆为霜身边,以至于洛咏贤也寻不到与陆为霜独处的机会,便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今日恰逢一直教导洛咏贤的老夫子过六十大寿,恩师生辰,他身为学生自是要前去祝贺的,于是乎他今日便提着贺礼,前去鹿南书院为恩师朱夫子贺寿。 按理来说,寻常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都是呆在自家府邸,由儿孙辈操办寿宴才是。 但朱夫子发妻早逝,他既不再娶也不似洛景鸿那般纳妾生庶子庶女,膝下唯有与发妻生的一个女儿,但在二十余年前,他的独女在出嫁后因难产离世了,他的外孙也没能保住,所以这位孑然一身的朱夫子,便选择了在他一手创立的鹿南书院内过寿。 鹿南书院是盛京城内声誉最旺的书院,早在数十年前前朝还未灭亡之时便已创立,朝中不少官员都师出这鹿南书院,进这书院读书的名额更是千金难求。 按照洛景鸿对洛咏贤漠不关心的态度,洛咏贤本是上不了这么好的书院的,且洛景鸿是武官,他就算想帮儿子,也没这门路。 但洛咏贤自启蒙后便一直在这书院读书,因为朱夫子与他的母亲以及他外祖是旧识,这才得以进到鹿南书院内读书,并被朱夫子带在身旁亲自教导。 从小到大,洛咏贤呆得最多的地方不是洛府,而是这鹿南书院,朱夫子一直将他当作亲孙那般来教导,比起师生,他们更像祖孙。 所以在向朱夫子贺完喜后,洛咏贤也没急着走,而是继续留在这里陪老人家过寿。 宴席临近尾声时,洛咏贤想与朱夫子探讨一下关于今年秋闱的事,恰好朱夫子也有些事想和他说,俩人便绕开喧哗的人群单独聊了一会。 面对朱夫子,洛咏贤也没说什么多余的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询问他有关科举的事,表明了自己急切地想要入仕为官的心。 看到自己的学生这么有上进心,朱夫子便笑着为他一一解答。 但说着说,朱夫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落寞使得他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你母亲当年也是个千金小姐,若非那前朝皇帝昏聩,硬是给你外祖家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以至于阮家上下三十六口人,男丁尽数斩首,女眷皆充入教坊司为妓,你母亲又何至于给你爹做妾……” 洛咏贤并不了解他母亲的过往以及外祖家的事,他的父母也从未和他说过,如今听到朱夫子提及此事,他心中便不由得五味杂陈。 不过朱夫子也只是嗟叹了几句,便又将话题移回了他考取功名的事情上。 “你这般急于考取功名,也不知你心中有怎样的鸿鹄之志亟待施展?”旋即,朱夫子又觉得他这番话有些多余,便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我的学生,志向定然很远大。” 殊不知洛咏贤闻言却心虚的紧,因为他可没有多少朱夫子所想的鸿鹄之志。 以往他对于考取功名,素来都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而他如今之所以这般急切地想要入仕为官获取权势地位,皆是因为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和陆为霜在一起。 他最远大的志向,就是与她长相厮守…… —————————————————————— 男主这个没出息的满脑子都是女主,我这篇文的男主他前中期的性格和人设放在别的言情文里感觉他只能当个男配的样子,不过我就喜欢这样写。 古代是没有什么真正的避孕药了,但我这是纯架空私设,我写有就有,真男人就该自己吃避孕药,不然不配当男主。 下药 好在朱夫子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必然要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叱骂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对于洛咏贤这个学生,朱夫子是真心把他当作亲孙子来看待的。 他与洛咏贤的外祖父乃是自幼相识的好友,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他的女儿和洛咏贤的生母阮梨也是自幼相识,亲如姊妹的手帕交,他也一直将阮梨这个世侄女视作亲女儿来看待。 但凡他的女儿或是阮梨她们其中有一人是男子,那她们便是对青梅竹马,佳偶天成的佳话了,也不会有洛景鸿什么事,只可惜不是。 对于阮梨这个世侄女,朱夫子是有些愧疚的。 在阮家出事,阮梨险些被拉去教坊司为妓那会,他的女儿刚因难产离世,他的外孙也因难产有早夭之象。 彼时的朱夫子正忙着处理女儿的丧事和聘请名医去救身子孱弱的外孙,根本无暇顾及身陷囹圄的好友以及阮梨这个世侄女。 可后来,他的外孙还是夭折了……等到他终于想起要去救好友和好友的妻女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阮梨在被送去教坊司前便被洛景鸿救下,安置在了外头,不久便成了他的妾。 后来前朝覆灭,阮家的罪名被抹去,不久后,洛景鸿的正妻也因病离世,而阮梨又有孕了,朱夫子便寻上了洛景鸿,他提出他会认阮梨为义女,并许诺会用他的手里的人脉给予洛家帮助,让他扶正阮梨,抬妾为妻。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世侄女,朱夫子不忍心看阮梨一直为妾屈居人下,且抬妾为妻的事虽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再加上阮梨当时还怀有身孕,朱夫子便以为此事应当能成。 但洛景鸿就是不肯扶正阮梨,也没有娶续弦,可后来却又纳了好几个妾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后来,阮梨也死了,朱夫子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昔日故人却都先他一步辞世,剩他孑然一身。 所以在面对洛咏贤这个故友之孙时,他便把他当作了亲孙子来看待。 俩人聊了许久有关科举的事情,待到辞别时,朱夫子才话锋一转,“你父亲如今还不到四十,又娶了个年轻貌美的续弦回来,若他们生出嫡子,那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后,你怕也继承不了多少家产,你想着快些考取功名好早日分家也是对的。” 洛咏贤闻言神情骤变,当即无心再与朱夫子闲聊,向他道别后便匆匆赶回了洛府。 朱夫子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洛咏贤一件事,他会吃避子药,可洛景鸿不会,也就是说陆为霜兴许会怀上洛景鸿的孩子…… 他不怕分不到家产,他本就已经有两个弟弟了,再多来几个弟弟和他分家他也无所谓。 但他绝不会让陆为霜生下他的弟弟妹妹,否则他们将来即便在一起了,又该如何面对这些孩子? 几番思忖过后,洛咏贤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想将他自己之前买来的给男子服用的避子药……用在洛景鸿的身上。 …… * 另一边厢,洛景鸿因着最近几日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夜里总睡得不太安稳,便会在午时小憩一会。 可他这一睡,非但没有让疲惫的身子得以舒缓,反而因着梦魇身心俱疲。 这段时间以来,他总会反复梦见十余年前的往事,那本快要令他遗忘的画面,又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 梦中的女子笑靥如花,明眸流眄凝视着他,不停地摇着他的手臂向他撒娇。 【景鸿,我好累,你背我走吧……】 【景鸿,我听人说红豆代表相思,我每次想你的时候便会放一粒进这个小匣子里,我攒了可多呢。】 【景鸿,你说我们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不如叫咏贤吧,你觉得怎么样?】 …… 但画面一转,那名女子的脸上便再也没有了曩昔的笑容,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柳眉紧蹙,面上似是有解不开的忧愁。 【你到底爱谁?】 【解释?你还要我怎么解释,你若不信我,我和你解释再多又有何用?】 【洛景鸿,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他只记得,他们最后歇斯底里地争吵了一番,最后不欢而散。 当年的他太过年轻气盛,委实放不下身段去哄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和他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也不例外。 不料他这一别负气不去找她,等来的不是她向他低头服软,而是她的死讯。 他的结发妻子,身穿着他们当年成婚时的嫁衣,手里握着他们成婚时的庚贴,就这么阖上了眸子,再也醒不过来…… “玉娥——!”洛景鸿不断呼喊着这个名字,这才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当他睁开眼后见到陆为霜后,他还有些惘然,但他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伸手抱住了她。 怀中不再是冰冷的尸体,而是温暖的娇躯,这令洛景鸿渐渐回过了神,他轻抚着她脸庞上熟悉的轮廓,痴迷地看着她,心中那股焦躁不安的感觉也得以缓解。 而陆为霜似是被他这番举动给吓到了,神情有些恍惚,愣了一会才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洛景鸿闻声松开了手,淡淡道:“无事,可能是我近来没怎么睡好的缘故。” “那夫君您再歇会,妾身去给您煮点能安神的甜汤过来。”话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半个多时辰后,陆为霜才端着一碗弥漫着香气的糖水回来,“来,夫君,这碗百合银耳莲子羹是我亲手炖的,有健脾益气,养心安神的功效,您快趁热喝了吧。” “有劳夫人了……”洛景鸿接过她手里的碗百合银耳莲子羹,便拿起羹匙喝了起来。 “这是妾身应做的。” 看着洛景鸿一口接一口地喝下那碗百合银耳莲子羹,陆为霜的脸上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可一定得全部喝完啊,这才不浪费她专门为他加的“料”呢…… ——————————————————— 码字效率越来越慢了,好没动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日更。 另外我总觉得这章发出来要掉收藏的样子,这篇文的确是超级狗血,我这还没写到重头戏呢…… 本来刚开始写的时候想着写短一点的,现在好像是越写越长了…… 去见奸夫时被另一个奸夫当场逮住了 自从洛景鸿回京后,陆为霜几乎每天都会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做的都是些汤汤水水和糕点,但洛景鸿对此倒很受用,每次都会吃完,从不剩下。 谁曾想,她还会在这些吃食里悄悄动了手脚…… 陆为霜做得隐蔽,就连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的奴仆都没发觉她加了点不该加的东西,洛景鸿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在洛景鸿喝完陆为霜给他炖的百合银耳莲子羹后,他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了,陆为霜则在他去书房后坐着马车离开了洛府。 她前脚刚走,洛咏贤就从鹿南书院回洛府了,不巧的是,洛咏贤回来时,陆为霜便已经离开了一刻钟有余了,故而他们两个也没碰上。 此时已至申时,日头不似中午那般猛烈,天色也还未晚,正是最适合外出游玩的时候。 陆为霜掀开马车车窗幔帐一角,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路边一间间令人眼花缭乱的商铺,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间布庄前,出声让车夫停下。 随后,她便同两个丫鬟一起进了这布庄,似乎是要在这间店里挑选布匹。 但少顷,陆为霜却在布庄伙计的指引下走到布庄后门,坐着另一辆马车离开了布庄。 因为她这次出门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偷溜出去见程沥,但她出门时会有奴仆跟着,洛景鸿也能轻易查到她的踪迹,她要见程沥一面也不容易。 所以她便买通了这间布庄的老板,而那两个跟着她出来的丫鬟也是在她嫁进洛家前就跟着她的,虽说她们不清楚她的事,但也依然会为她打掩护,届时洛景鸿就算再怎么查,也只能得出她出门只是在布庄里买衣裳布匹的结论。 陆为霜和程沥约在了西郊城外的小溪旁,此地人烟稀少,只偶尔有几辆马车路过,虽说是偏僻了点,但倒也真是个私会的好地方。 清澈的溪水倒映出湛蓝的天空,也映出了陆为霜袅娜的身影,让程沥仿佛回到了两年多前,他初见陆为霜的时候…… * 当年也是在这么一个初夏,他外出游玩,途经一处树林,偶然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鬼使神差地,他便寻着那道歌声的方位走了过去。 彼时的陆为霜正坐在小溪旁,轻飔吹起了她鬓边的青丝,她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将襦裙的裙摆卷起,脱下绣鞋将双足浸在了溪水之中来回晃动。 她身着一袭水绿色的齐胸襦裙,与周遭郁郁葱葱的草木浑然一体,宛若一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那般。 因着怕被溪水洇湿裙摆的缘故,陆为霜将裙摆掀得很高,一直拉到膝盖的位置上,露出了她白皙纤细的小腿。 随着她的足尖在水中来回晃动,她的小腿上也被溅到了几滴水珠,阳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显得她浸在溪水中的双足如玉一般晶莹透亮。 程沥一时看呆了,直至陆为霜发现了他的视线,大喊了一声登徒子,然后拎起放在一旁的绣鞋砸在了他的脸上,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除去最后被陆为霜一鞋子甩脸上的事情,程沥觉得他们的初见还是很美好的。 陆为霜的名字,和他们的初见的场景,都让程沥想起了诗经里的那首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那令他魂牵梦绕的伊人,如今仍在水一方。 只是她如今却已嫁作他人妇,他们就连见上一面都变得这么麻烦。 程沥打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了整整十九年,他就只在陆为霜身上栽过跟头,越是求不得,他便越放不下。 所以程沥每每念起陆为霜,都恨透了洛景鸿这个横刀夺爱的老男人,一直在朝中与他的那些政敌一起针对他。 而陆为霜也发现了洛景鸿连日来苦恼朝政之事的原因,定和程沥脱不了干系,在见到程沥之后,她便直接向他问起了此事。 程沥倒是敢作敢当,并未在她面前遮掩此事,“霜儿,我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不会因此牵连到你,你想想看,我若不打压洛家一派,想法子揪出洛景鸿的把柄,我又如何能让他与和离,又如何把你给夺回来?” 陆为霜闻言倒不恼程沥对付洛景鸿,甚至于在她决定嫁给洛景鸿却又与程沥藕断丝连时,她便料到了这件事。 但她深知程沥是斗不过洛景鸿这个老油条的,只能给他添添堵罢了,可她却装出了一副十分期盼,却又不敢置信的模样:“你真能让洛景鸿主动与我和离,然后娶我为妻吗?” 程沥忙道:“你再等等,我定能办到……” 但他才初入朝廷为官,就算有程家的背景在,他当任的官职也不高,手上的权利也不大,自是奈何不了洛景鸿什么的。 不过他身后有程家和太子作靠山,还是能做不少事的。 洛景鸿为官多年,素来小心谨慎,不曾做过会留下污点的事,也不肯在皇子中站队,再加之他还是开国功臣,即便是皇帝,也轻易动不得他。 程沥便想,既然洛景鸿小心谨慎不肯站队,那他偏要逼他站队。 于是乎程沥近来便伙同太子一脉的势力逼迫洛景鸿站队六皇子,因为洛景鸿原本虽不站队,但由继后所出的四皇子一直都在试图笼络他,他似乎也有所松动。 但程沥和太子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离间他们,洛景鸿倒不会轻易中这种离间计,但架不住四皇子多疑,现在太子党针对他,四皇子党狐疑他,洛景鸿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去支持六皇子。 而程沥还打算把一年多前太子遇刺一事的嫌疑引到六皇子的身上,虽无凭证,但他们只要能让皇帝起疑就够了,而洛景鸿这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又加入了六皇子的阵营,他们势必会惹来皇帝的忌惮和打压…… 不过他这个计谋也不是这么轻易能就做到的,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洛景鸿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中他的计?尽管被针对排挤,他也还是在保持中立,谁都拿他没辙。 陆为霜听完程沥的这番话,心下思忖良久,才颦眉叹道:“你还要我等到何时?你再过半年都要及冠了,你家中长辈如今都在忙着给你议婚吧?届时你有了新欢,又如何记得我这个旧爱?” 程家最近这段时间里的确在为程沥议婚,只是程沥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辞掉了。 但如今听到陆为霜这么说,程沥依然有些心虚,急忙解释道:“霜儿,你放心,虽然我的爹娘近来的确在给我议婚,但我都给婉拒掉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绝不会去娶别人。” 而后,程沥还耐着性子哄了陆为霜好一会,直到见她重展笑颜,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她的柔荑。 正当程沥将要握住陆为霜的手时,他们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少年阴恻恻的声音:“母亲,你为何在这里?” —————————————————— 把很久没出场的男配拉出来溜溜,当初构思这篇文的时候就在想,既然是小妈文学,那女主肯定得和男主他爹睡过才是真·小妈文学嘛,可是要女主和一个非处老男人睡感觉她好亏,所以我就让女主多睡了一个年轻的处男男配。 短暂的修罗场 这道声音霎时打破了他们暧昧的氛围,程沥闻声连忙挪动了两步与陆为霜保持距离。 陆为霜则因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向身后,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少年。 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量颀长,一袭月白的衣衫得他清隽的脸上还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书生气。 而这霞姿月韵的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便宜儿子兼奸夫洛咏贤。 见来着是洛咏贤,而他身旁也无旁人,陆为霜并不慌乱,只是有些疑惑:“咏贤,你又怎会来此?你不是去参加你恩师的寿宴了吗?” “儿子刚参加完先生的寿宴,想着抄近路回府,便路过了此地,没想到会在此见到母亲您。”随后,洛咏贤才如同刚发现程沥似的,佯装愕然道:“这不是程公子吗?你怎么也这?” 洛咏贤在说这番话时,还刻意走到了程沥和陆为霜中间,挡住了陆为霜的身形,像是匹护食狼崽子那般。 程沥也看出了洛咏贤的敌意,直觉告诉他洛咏贤和陆为霜的关系非同寻常,至少洛咏贤绝对是对陆为霜存了点不该有点心思。 但他不好和洛咏贤直接撕破脸,只能装作看不出他的敌意,编了个借口解释道:“我有一位友人与我约在这附近见面,我刚巧在此碰上了令堂,她说她与她的丫鬟们走散了,我便想着带她去寻,但我俩还未动身,便就遇上洛公子你了。” “嗯,我与程公子也是碰巧遇上的。”陆为霜知道洛咏贤是不会信这套说辞的,却仍十分配合程沥的说辞,为他打圆场。 但见眼下的氛围有些不妙,陆为霜怕再呆下去她这两个奸夫就要打起来了,便拉着洛咏贤的衣袖道:“咏贤,你来了正好,你陪我去找人吧,就不耽误人程公子了。” 可程沥好不容易才见上陆为霜一面,又怎肯轻易让她离开?当即就寻了个由头想要跟在她身边:“在下今日能与你们相遇亦是有缘,不如我与你们一起去找人……” 他话音未落,洛咏贤就替陆为霜拒绝了他:“程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母亲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你还得注意避嫌,免得传出些风言风语来,况且程公子你不是还与友人有约吗?我们又岂能麻烦你?” 洛咏贤的这一番话堵得程沥哑口无言,无论他如何找由头想要继续跟着陆为霜,在这句避嫌下也变得束手无策。 其实洛咏贤和程沥的身份都是一样的,都只是陆为霜的奸夫而已,谁也没比谁高贵。 但洛咏贤比起程沥还和陆为霜多了一层母子关系,因此他虽不是陆为霜的丈夫,却能仗着亲人的身份驱赶程沥,寸步不离地紧挨着她。 所以程沥最终也只能打消了继续跟着陆为霜的念头,“是程某冒昧了,不过……” 看着他们俩的身影越挨越近,程沥心中就不由吃味,他们俩在外面都表现得如此亲近,私底下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呢。 思至此,程沥的语气也带了刺,“不过洛公子你与陆娘子又非亲母子,也是该注意分寸才行。” 此话一出,洛咏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当然知道什么叫分寸。 但他和陆为霜什么不该做的事都已经做过了,他可不管什么分寸,他如今只想带着陆为霜离开这里,不让程沥那恶心的目光再停留在她身上。 “这是自然,但家父定然不放心我嫡母她独自一人在外,也不会放心她与外男独处,我这就带着我母亲回府,再派人去找人,就不打扰程公子你了。” 言罢,洛咏贤便径自握住了陆为霜的手臂,拉着她走向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里。 纵使程沥如何不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为霜被洛咏贤拉进了马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你若能每天都把我给肏爽了,我就不去找别人 随着天色渐晚,原本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路面便开始逐渐降温,周遭的蝉鸣声也因此变小了许多。 罕无人迹的小路上,一只棕黄色的小松鼠正躲在树洞里,探头探脑地查看外头的情况。 再三确认安全后,它才小心翼翼地钻出了树洞,沿着树干爬到了路面上。 怎料它甫一落地,原本阒寂的小路上便倏地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吓得这只小松鼠连忙爬回了树上。 陆为霜本是嫌车舆内憋闷,才撩起车窗上的幔帐想透透气,没想到她刚掀开幔帐,就瞥见了这只落荒而逃的小松鼠。 “这里居然还有只小松鼠,真可爱。” 陆为霜不禁轻笑了一声,而正坐在车舆外驾车的洛咏贤听到她这句话,便安辔让马匹渐渐停了下来。 因为怕被下人发觉出些什么来,洛咏贤这次出来找陆为霜时是没有带着车夫和小厮的。 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洛咏贤都学过,而这君子六艺中的“御”,便是指御车了,所以即便没有车夫,洛咏贤自己也能驾驶马车。 马车忽然在此时停下,陆为霜甚是困惑,“你为何让马车停了下来?” 而洛咏贤对此只是撩开了车舆外的帷幕,问了她一句:“你喜欢刚才那只松鼠?” 见她点头,洛咏贤便道:“我这就去给你抓回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走,陆为霜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不必了,等你抓到松鼠,天都该黑了。” “况且,那只小松鼠本就生于野外,它活得那么自在,我又缘何为了自己那一点喜爱,就剥夺了它的自由,将它困在一方囚笼之中?”陆为霜说着说着,目光不由望向了车舆外那只仍呆在树上的小松鼠,神色莫名有些惆怅。 见她如此,洛咏贤还以为她这是舍不得那只小松鼠,又道:“抓只松鼠也费不了我多少时间,而且那只松鼠被人饲养着,过得应该比在野外要好吧?” 陆为霜不想再和他讨论那只松鼠的事了,便问起了她适才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不说这个了,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恰巧路过。” 洛咏贤听完愣了愣,最后只答了句:“猜的。” 但他这次遇到陆为霜和程沥并非偶然,而是专门过来找陆为霜的。 他早料到陆为霜不会轻易和程沥断了,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陆为霜的院子里是否有书信往来,若见有,他便会去查是什么人送来的信,她递出的信又送去了哪。 而每次陆为霜出门时,洛咏贤还会留意她究竟都去了哪些地方,又分别呆了多久。 不仅如此,洛咏贤还买通了陆为霜院里的奴仆,不然他也不会了解这么多事。 不过他这次能找到陆为霜的确是靠猜的,他也不知道陆为霜具体会在哪,只能从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几个地方中去找她,没想到他还真蒙对了。 怕被陆为霜知道他在窥视她的一举一动,还收买了她的奴仆会不快,洛咏贤便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但在被洛咏贤找到的那刻,陆为霜就猜到了她身边肯定有人被洛咏贤买通了,之所以现在才问,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 不曾想,她这素来纯良的庶子居然还学会说谎了。 不过陆为霜倒也没有多恼怒,只是淡淡道:“是吗……可我最讨厌别人欺瞒我,你若是继续瞒着我,那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了。” 此话一出,洛咏贤霎时慌乱了起来,急道:“我没有想要欺瞒你。” 随后,洛咏贤便把事情的原委都悉数说了出来,向她低头认错:“对不起……以后我做什么都不会再瞒着你了,我只是不想你再去找别人了,你已经有了我这个奸夫了,还不够吗?” 许是因为情绪低落,洛咏贤的眼眶有些红红的,眸中水汽氤氲,眼睫轻颤,像是只耸拉着耳朵的小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然而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没能取得陆为霜的同情,她的语气也依然淡漠:“我都已经红杏出墙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只有你一个奸夫?” 她总是这样,几乎每次都要强调自己在红杏出墙,像是要提醒他她就是杯鸩酒,无法止渴,只能带他走向灭亡。 但她若是鸩毒,他也甘愿饮鸩。 洛咏贤也不怪陆为霜与程沥至今仍纠缠不清,只道是程沥这个厚颜无耻的野男人在勾引她,便想着劝陆为霜不要再理会程沥。 “可那个程沥接近你必然不安好心,为霜,你也知道程家是太子的母族,程沥是太子的亲表兄,整个程家都是太子一派的,但我父亲却不站在太子这边,而据我近来打探到的消息,太子党这边似乎在给父亲设局,程沥在此时接近你,怕是另有目的。” 他语重心长地说了良久,陆为霜却不以为然:“你与我聊这些作甚?我一介妇人,朝堂上那些诡谲波云的事又与我无关,我红杏出墙,不过是为了能让自个快活罢了。” 随后,她还突然凑向洛咏贤,贴在他耳旁轻笑道:“你若能每天都把我给肏爽了,我就不去找别人……” 被便宜儿子舔穴舔爽了,催着他插进去(h) 耳边传来的呢喃声与温热气息,令洛咏贤脑内名为理智的弦在顷刻间尽数断裂。 于是乎他也忘了现在还在外头,揽住陆为霜的柳腰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唔……” 陆为霜原本还想着继续逗逗洛咏贤的,不料他今日竟一反常态地主动吻她,她一时错愕,竟被洛咏贤占领了主导权。 他的舌头在他吻她的那刻便撬开了她的皓齿,迅猛地缠住了她的舌头,而他的手也没闲着,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物,伸进她的罗裙里抚摸她的雪肤。 这场拥吻持续了许久,待到结束之际,俩人都气喘吁吁的,心中的欲火也霍然升起。 但在洛咏贤再度贴近想要索欢时,陆为霜却忽然扭头避开了他的吻,“这儿可不是在屋里,你就不怕有人路过此地,撞破我俩的事情?”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只是借机戏弄洛咏贤两句罢了。 洛咏贤这次却没有因她的戏弄而羞赧,摇头道:“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估计也没人会过来。” 随后,洛咏贤还牵起了她的柔荑,一边在她的指尖烙下细密的吻,一边喃喃道:“不要找别人好不好?我会做的比他们都好的……” 陆为霜被他亲得怪痒的,便把手给缩了回去,“那你就快点证明给我看啊。” 但洛咏贤并未直接脱了她的衣裳与她云雨,而是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瓶药丸。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若你不想有孕,我便会自己服药,不会让你喝避子汤。” 说罢,洛咏贤便从药瓶中倒出了几粒药丸,吞下了苦涩的药丸后,他才伸手解开了陆为霜的罗裙。 因为药丸的药效发作需要时间,洛咏贤也不急着直入正题,他先是扒开了陆为霜的衣襟,扯下她的肚兜,揉捏她那双柔软的玉乳,又低头埋进她的乳肉里,含住她嫣红的乳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那般,细细地舔舐着。 敏感娇嫩的乳儿光是被他用手抚玩便已甚是酥麻瘙痒,如今还被他这般轻咬吮吸着,不消半刻,陆为霜便被他弄得连连娇吟,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夹紧,来回磨蹭。 嘬着陆为霜奶子时,洛咏贤还不忘用手去抚摸她另一边没被他吸着的乳头,紧接着还用另一只闲下来的手伸进她的亵裤里。 他修长的手指钻入她私处的那条缝隙中,轻抚过她穴里的那两片蚌肉,捻弄她那粒敏感的小花核,再将手指插进她的甬道里,像交媾那般抽插着。 “啊啊……”陆为霜双眸噙着泪水,被他撩拨得浑身酥软,呻吟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她迫切地想让洛咏贤把他那根大肉棒捅进来,可洛咏贤怕避子药的药效还没发挥起来会让她怀孕,仍想再做会前戏。 不过洛咏贤用手指在陆为霜的穴里抽动了没多久,他便将手指给拔了出来,旋即脱下她的亵裤,掰开她的大腿将唇凑在她的花穴上,伸出舌头代替手指来继续挑逗她。 陆为霜则将双腿架在了洛咏贤的肩头,扭动腰臀配合他舌头的舔弄。 为陆为霜舔穴的事情洛咏贤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依着之前的经验,洛咏贤也摸清了她的敏感点,专门往她充血的阴蒂上舔,偶尔还会将舌尖探入她流着淫水的穴口处,搅动她膣道内软嫩的肉褶,攫取她花穴里喷出汁水,再悉数饮下。 听着陆为霜娇媚的呻吟声,洛咏贤心中便甚是亢奋,即便没有把阳具插进去,他也万分餍足。 但若不是他及时赶来,那现在为她舔穴的男人便是程沥了吧…… 思及此,洛咏贤就像是嚼了块发霉了的老陈皮,苦味与酸涩霎时填满他。 直到他又想起陆为霜刚才那句只要他每天都能把她给肏爽了,她就不去找别人,他心中那份郁闷才缓解了些,继而更为卖力地舔弄着她的小穴。 他湿滑的舌头在穴里就如同鱼儿在水里那般灵活,不断地在她穴里游走,搅得花穴淫液四溅。 “啊啊~别、别舔这么快,啊啊……” 快感如潮水般一阵阵涌遍陆为霜的四肢百骸,可就在她绷直了双腿,即将达到高潮之际,洛咏贤却倏地停了下来。 他把肉棒掏出,将龟头抵在她的穴口处研磨,却迟迟没有插进去。 快感在将要泄身时忽然中止,这本就令陆为霜倍感瘙痒难耐,又如何受得了此等撩拨? 于是乎陆为霜也有点急了,她柳眉倒竖,拽着洛咏贤的手臂不断催促:“你在磨磨蹭蹭些什么?快点插进来啊……” “为霜,你刚才说只要我每天都把你给肏爽了,你就不去找别人,此话当真?”洛咏贤一边问着陆为霜,便一边将龟头抵在她的屄口处打转,似是不得到她的回答,他便不肯插进去。 被情欲支配着的陆为霜只想快些舒缓体内的空虚感,便点头道:“啊嗯……当真,好儿子,你快些把鸡巴插进来吧……” 洛咏贤也是压抑了许久,她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挺腰长驱直入,将肉棒整根插进了她的小穴里,冁然而笑:“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每天都会把肉棒插进你的穴里,好好的肏爽你……” 女上位骑乘(h) 粗壮的肉棒将紧窄的甬道塞得满满当当的,若非陆为霜的小穴内有充沛的淫水作润滑,怕是把小穴给撑裂了,也无法让肉棒整根没入。 由于洛咏贤适才已经给陆为霜做了许久的前戏,陆为霜的身子也变得极为敏感,洛咏贤那物生得又粗大,所以他才刚开始抽插了几下,陆为霜便颤栗着泄身了。 她的膣道因着高潮而急遽痉挛,淫水一股接一股地喷泄出来,浇在洛咏贤嵌在她穴里的肉棒上,那本就紧裹着他性器的湿润肉壁,此刻还在不断地蠕动,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他的肉棒似的。 “啊……”洛咏贤被她绞得不由闷哼,险些失控,好在他咬牙顶住了。 想着一定要把陆为霜给伺候爽了,洛咏贤这次格外卖力,铆足了劲儿挺动腰腹大力肏干,恨不得将那两个卡在穴口处的囊袋也塞进去。 但刚刚才潮吹过的陆为霜委实受不了他这般猛烈的肏干,那根硕大的肉棒硬如磐石,在她娇嫩的甬道内不停地抽动,每一下都在往更深处的穴肉上顶,棒身在肉壁内不断摩擦,变得越来越热,像是要把她给捅穿似的。 狂乱的快感令陆为霜几欲昏厥,不得不紧搂住洛咏贤让他停下:“啊啊~快、快停下,不行了……” 洛咏贤闻声而停,活像个做错事的孩提那般手足无措:“可是我才刚插进去不久……” “而且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肏爽你的吗?”说到此处,洛咏贤的语气都带了丝委屈,好像是她反过来欺负他一样。 陆为霜忽然有点后悔这么刺激洛咏贤了,毕竟她这庶子的阳具生得粗大,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怕是真的把她给活活肏死。 但如今这种情况,她也不能说自己爽完了就不认账,因为洛咏贤根本就不可能会乖乖停下,虽说他如今是乖乖停下了抽插没错,但他的鸡巴现下还插在她穴里呢,她不信他真肯就此作罢。 思忖了少顷,陆为霜才道:“继续可以,不过我要换个姿势。” 言罢,陆为霜便让洛咏贤将他的性器拔出,让他躺下来,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粗壮的肉棒,主动塞进穴里。 “啊……”在鸡巴重新肏进穴里的那刻,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呻吟了出来。 陆为霜将手按在洛咏贤精瘦而结实的腹部上,便开始在他的肉棒上上下起伏,重复着抬臀再坐下的动作。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陆为霜很少做过,但这姿势相比起其他姿势更能刺激到陆为霜阴道里的敏感点,插得她浑身酥软,没多久便倍感乏力,动作也变得愈发缓慢。 而洛咏贤见陆为霜迟迟没有动作,他便失了耐心,主动挺腰狠狠撞向她的花穴。 “啊啊……”他这突如其来的抽插撞得陆为霜娇躯直颤,被他连着抽插了十来下才稳住声线道:“啊……不、不可以自己乱动,你想让我爽,就得乖乖听我的。” 洛咏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停下了,“好,我都听你的。” 陆为霜很满意他的服从,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俊脸,“真乖,真是为娘的好儿子。” 每次陆为霜这么唤洛咏贤时,洛咏贤都很是赧然,他们明明是年岁相仿的同龄人,却要以母子相称。 起初他还没爱上陆为霜时只是觉得难为情,如今他爱上了陆为霜,他就更受不了与她以母子相称了,偏生他现在还改变不了他们俩的关系…… 而陆为霜就是喜欢看到洛咏贤被逗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到他这副模样,她便更来劲了,忍着身体的酸软感猛地在洛咏贤的肉棒上上下晃动了数十下,还伸手脱起了他身上的衣服。 洛咏贤只是解开亵裤把肉棒给掏出,所以他身上的衣裳现下还穿得很完整,陆为霜不满只有她自己一人衣衫不整,便下手扒起了洛咏贤的衣服。 他今天穿着一件月白的直裰,正是陆为霜之前送给他的那件衣服,他似乎很喜欢这件衣裳,连去参加恩师寿宴时都穿着。 但陆为霜只是为了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请裁缝给洛家所有子女都做了一件衣裳而已,这件衣裳既不是她只为他做的,也不是她亲手为他做的。 在脱着洛咏贤衣裳的时候,陆为霜忽然发觉他腰间别着的玉佩有些眼熟,便拿起来端详了一番,“你今天不仅穿上了我之前送给你的衣服,还戴上了我第一次见你时送你的玉佩吗?” “你到现在才发现吗?”洛咏贤闻言失落了一刹,便又对着她笑了起来,“你送我的东西,每一样我都甚是喜欢……” 他的眼中满是毫无遮掩的痴迷,像是赌徒凝视着赌桌上能令他一夜暴富或一无所有的骰子,看得陆为霜不由得有些恍神,她匆匆挪开了视线,随手放下手里的玉佩,便继续扭动屁股在他的肉棒上不断晃动。 淫靡的水声与俩人的喘息声充斥着整辆车舆,难以言喻的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层层迭加,蔓延遍他们的四肢百骸。 女上男下的姿势让陆为霜掌握了这场云雨的主导权,也让她耗费了不少力气,没过多久,她便直接停了下来,趴在洛咏贤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地道:“啊……不、不行了,好累……” “既然你累了,那我可以自己动了吗?” 听到洛咏贤这么问,陆为霜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但之后,她便又后悔做出了这个决定…… 一边肏穴,一边驾驶马车行走(h) 在得到陆为霜的许可后,洛咏贤便急不可待地挺动腰胯抽插了起来。 相比起陆为霜自己慢吞吞的动作,洛咏贤的抽插可要来得猛烈多了,大抵是习过武的缘故,即便他此刻是躺在陆为霜身下的,也丝毫不影响他挺动腰胯的速度。 这么抽插了二十来下后,他还捏住陆为霜两瓣柔软的臀瓣,将插在她穴里的肉棒缓缓抽离出一截来,又突然松手让她跌落下来,使得他还未完全从她穴里拔出的肉棒又再次顶了回去。 她挺翘的臀部在他的胯部抬起又跌落,两具肉体间啪啪啪的撞击声夹杂着水声与喘息一同响起,一刻也不曾停歇。 “啊~不行,轻点啊啊啊……” 浑身乏力的陆为霜只得随着洛咏贤的动作在他身上不断颠簸,深入骨髓的酥麻快感令陆为霜意识逐渐涣散,小穴不停痉挛抽搐,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溺毙般的快感令她很是后悔刚才答应让洛咏贤来动的决定。 不过洛咏贤还是在意她的感受的,听到她说要慢一点,他便真的缓了一下抽插力度,像是个在服侍她的奴仆一般,照着她的吩咐去做,边肏边问:“啊……为霜……为霜……你觉得舒服吗?” 但陆为霜此时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边淫叫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啊啊……舒、舒服,你别插这么深,啊~再轻点……” 听到陆为霜说她觉得舒服,洛咏贤心中便倍感餍足,腰胯间的撞击也因为心中的雀跃而变得越来越快,撞得陆为霜唇中只能发出嗯啊啊的娇喘声,津液沿着嘴角流下,脑中一片混沌,着实无法再叫洛咏贤轻一点了。 百来下猛烈肏击后,俩人都快濒临高潮,但洛咏贤还想试着让陆为霜再爽一些,便伸手按向了她充血的阴蒂。 他的手指甫一碰到那处立起的小花核,还未细细揉捏,只是用指腹轻轻摁了两下,陆为霜便被弄浑身颤栗,呻吟着达到了高潮:“啊……不要碰那里,啊啊啊——” 随着陆为霜泄身,洛咏贤也被她小穴夹得额前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身下那湿润紧致的滋味太过销魂,他用力挺腰肏干了数下,便低吼一声将精液射进了她的穴里。 洛咏贤这次服用了避子药,所以他们俩这次云雨也没什么顾虑。 一股又一股浓稠的白浊灌满了陆为霜的小穴,撑得她小穴发胀,偏生洛咏贤的肉棒还插在里头,堵着穴里的精水不肯拔出。 “为霜……再来一次好不好?”洛咏贤起身搂住陆为霜,撒娇似的搂着她蹭来蹭去的,他刚射完精的阳具也因此又在她体内逐渐硬了起来。 “不行,天要黑了,我若再不回去,你爹就该怀疑我了。” 陆为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洛咏贤,天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精力有多旺盛,若是纵容他再继续下去,他怕是能从黄昏做到夜阑…… 正当陆为霜想推开洛咏贤去整理衣裳时,马匹忽然往前走动了起来,连带着车舆内也晃动了起来,惊愕之下,陆为霜连忙抱住了洛咏贤,全然忘了她适才还想推开洛咏贤的事。 仓皇之际,洛咏贤也没想要推开陆为霜,而是维持着他们现在的姿势,抱着她去查看外头的情况。 此时虽然已至日暮,但夏季天色黑得晚,虽未燃灯,洛咏贤也能看清外面的路。 他们的马车本停靠在一颗小树旁,而那颗树上的鸟窝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了马身上,马匹估摸着是受到了惊吓,这才倏然跑动了起来。 洛咏贤一只手搂住陆为霜,一只手握住缰绳控制马匹。 而这条泥路崎岖不平,马车在行驶时难免颠簸,洛咏贤插在陆为霜穴里的性器也在不经意间在她的甬道内不断晃动。 “啊啊……快、快停下!”陆为霜刚高潮过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她下意识地扭腰想要逃离这可怖的肉棍,却又被洛咏贤在顷刻间按了回去。 “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洛咏贤一边控制着马匹,便一边死死按住陆为霜让她不要乱动免得掉下去,她越是挣扎,他在她穴里的肉棒便捣得越快,也越顶越深。 他很少挺动腰胯去肏陆为霜,但在马车在晃动时,他的肉棒便会不由自主地在陆为霜穴里抽插,且随着快感节节攀升,陆为霜也不再抗拒这场云雨,反而主动扭动着腰肢在他的性器上上下起伏。 在这种情况下云雨俩人都是第一次尝试,所幸此地渺无人烟,否则的话,就要有人撞见他们在此交媾的淫乱场面了。 一边驾驶马车一边云雨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但也格外刺激,以至于洛咏贤后来即便控制住了马匹,他也没让马车停下,而是捏着陆为霜的娇臀一边挺腰大开大合地肏干着,一边握着辔头让马匹继续行走。 因着紧张,陆为霜不得不紧搂着洛咏贤不放,她的小穴也在死死绞着洛咏贤的鸡巴不放,严丝合缝地契合着。 顶入进花心深处的大鸡巴插得极为猛烈,俩人交合处所流出的汩汩淫水都被这激烈的撞击给捣成了白沫。 经过数百下的狂插猛肏后,洛咏贤才在马车停下来的那刻,再次将精水悉数灌进了陆为霜的体内…… ————————————————————— 这文真凉,感觉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单机。 先让男主先开心一会,再过个几章就虐虐他(笑容逐渐缺德) 其实按大纲来主要是虐他爹,他只是顺带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到,具体虐不虐也不清楚,毕竟还没开始写。 趁父亲出门偷溜进嫡母房里做羞羞的事 那日的那场云雨太过激烈,做到最后,陆为霜都差点晕了过去,后来还是由洛咏贤来帮她穿好衣裳,将她抱进车舆内让她好生歇会。 怕被洛景鸿觉察出什么端倪,洛咏贤在和陆为霜回去前做了许多准备。 而洛景鸿因为忙于处理朝堂上的那些纷争,本就无暇留意陆为霜,如今更是不会发现她的异样,见到陆为霜回来,他也只是随口问了两句,便同她一起用晚膳去了。 若洛景鸿于此时解开陆为霜的衣裳,想和她云雨一番的话,便会发现他的妻子身上遍布暧昧的痕迹,小穴里还兜着一大股浓白的精液,把亵裤都给洇湿了…… 但他最近是越发没有做这档子事的欲望了,就算来了兴致去做,除去做前戏的时间,他往往坚持没多久便泄了,而后也兴致缺缺没有再做一次的欲望。 男人嘛,总是好面子的,所以洛景鸿也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不行,只当自己最近过于疲惫了,想着等把手头上这些事处理好,去买些鹿茸虎鞭来补一补便成。 用完晚膳,洛景鸿也没急着沐浴歇息,而是重新回到书房办公。 他这一呆就是两个时辰,陆为霜见他迟迟没有回房歇息,便沏了茶端到书房去看他。 “夫君,您先喝口茶歇歇吧。” 陆为霜浅笑着给洛景鸿倒了杯茶,但洛景鸿却没有接过她递来的茶,仍执笔书写着明日早朝打算上报的奏折,和一些重要的书信。 “你先放这,我过会再喝。” 洛景鸿估摸着自己应当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处理完这些事情,便打算让陆为霜先回房休息。 怎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倏地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中了脑袋,身子一歪,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陆为霜连忙将他扶起,担忧道:“夫君,您怎么了?” 洛景鸿也不清楚自个究竟是怎么了,只能扶了下昏昏沉沉的脑袋,故作镇定地道:“无事,我只是感觉近来有些疲乏,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 陆为霜闻言也不再追问,搀扶着他让他重新坐下,“那夫君你今晚还是早点歇息吧,我今个出门时买了点安神香,一会回房点上再睡,应当能让你睡得安稳些。” “好,我过会就回房睡下,你先回去吧……”虽然洛景鸿此时头昏脑涨倍感疲倦,但他手头上的事委实耽搁不得,只能继续留下,等事情处理完了再睡。 陆为霜应声而退,背对着洛景鸿,她脸上担忧的神色顷刻散去,转而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 * …… 翌日寅时,天还未破晓,洛景鸿便匆忙起身了,陆为霜也随之起身为他更衣。 因为早朝是在卯时开始的,但大臣们必须得在寅时便赶到午门等候,洛景鸿如今才起,说来还有些晚了。 为洛景鸿更完衣,目送他离开后,陆为霜便去睡了个回笼觉。 但在她半梦半醒间,却忽然觉得身上很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脖子上还怪痒的。 随后,身上这种奇怪的感觉还变得愈发强烈了,陆为霜先是觉得胸口凉嗖嗖的,旋即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了她的乳肉上,还在不停撩拨着她的乳头。 “嗯……” 陆为霜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洛咏贤那张美如冠玉的俊脸。 “为霜,你醒了?”见她醒来,洛咏贤便讪讪地缩回了覆在她奶子上的手。 甫一见到洛咏贤,陆为霜还以为自己这是还没睡醒,直至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不禁诧异道:“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你难道不怕你爹上完早朝回来发现我俩的事?” “我答应过你要每天都肏爽你,我当然是来兑现承诺的。”洛咏贤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他的脸却是红透了。 其实洛咏贤也是在纠结了良久过后,才趁着洛景鸿去上早朝时偷溜进卧房里来见陆为霜,毕竟他若要和陆为霜偷情,那必定得挑在洛景鸿出门后才行。 可除了洛景鸿每天去上早朝的这段时间,洛咏贤也猜不到洛景鸿什么时候会出门,又什么时候会回来,唯有这个时候是最保险的。 但他今日来此是自作主张的,怕陆为霜不悦,他便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想做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但你能不能别去找别人……” “这个呀……”陆为霜没有立马给他答案,而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抬头亲了他一下,这才贴在他耳旁轻声道:“还得看你表现。” ————————————————— 厚颜无耻地求一波珠珠,这文真的好凉QWQ 他想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h) 天蒙蒙亮,枝头上的雀儿便已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了。 而在洛家这偌大的府邸一隅内,也传出了如这燕雀啁啾般一刻不停的娇媚呻吟。 “啊~啊……轻点。” 现下不过刚至卯初初刻,房间里的光线还很昏暗,仍要靠烛火来照明。 透过轻薄的床幔,依稀可见一对男女不断交缠的身影,那名女子此时正衣衫不整地躺在罗床上,被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弄得连连呻吟。 这名女子便是这洛家的主母陆为霜,但此刻将她压在身下和她握雨携云的男子,却并非是她的丈夫洛景鸿,而是她丈夫的儿子洛咏贤。 不知从何时起,洛咏贤对于和自己的嫡母乱伦的事已经不剩多少羞愧之情,低头凝视着身下媚眼如丝的陆为霜,他只觉着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她勾走了,哪还能记得什么礼义廉耻。 他抽出在陆为霜穴里抽动的手指,继而掏出了自己的性器,代替手指插进了她湿漉漉的穴里。 粗硬的肉棒一寸寸挤进湿润的甬道里,将紧窄的穴肉撑得满满当当的,硕大的龟头强硬地挤开穴里的媚肉,插得甬道不由抽搐,喷出了一股又一股淫靡的水液。 鸡巴每在穴里抽插一下,甬道里的淫水便会随之迸溅而出,没多久便把他们身下的锦被给洇湿了。 随着穴里的骚水越流越多,肉棒在小穴里的抽插也变得愈发顺畅,囊袋重重拍打在穴口处啪啪作响,撞得陆为霜的身子抖如筛糠,噙着泪不停媚叫。 “啊……啊啊……” “小声点……”洛咏贤低头覆上了陆为霜的唇,将她的呻吟都堵在了唇间,又伸手蹂躏起了她那两团不停晃动的乳肉,过了良久才松开了她的唇,“啊……我的表现怎么样?你觉得舒服吗?” 陆为霜被他干得欲仙欲死,也认可了他:“可、可以,啊~你别插这么快……” 若在从前,洛咏贤听到陆为霜这么说,他也就老实停下了。 不过自从那日趁洛景鸿出门,爬上了陆为霜的床后,这几天里,洛咏贤每天都会趁洛景鸿去上早朝时,偷溜进房里和陆为霜偷情。 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肉棒,他们在床笫间的配合也变得越发默契。 随着他们云雨次数越来越多,洛咏贤对这床笫之事愈发熟稔后,他也就没这么老实了,陆为霜叫他慢点,他一开始倒是缓了下抽插的速度,却又在少顷后用力一顶,开始九浅一深地肏干。 这些天来,他们尝试过许多姿势,洛咏贤有时会将陆为霜摁在窗边,让她双手撑在那由红木雕刻而成的菱花窗上,从她身后插进去。 若是有人在屋外,那必然能透过轩窗瞥见他们不停晃动着的身躯,但越是如此,他们反倒就更兴奋了,在轩窗前变着姿势媾合,直至洛景鸿快要回来了才停下。 洛咏贤有时又会坐在逍摇椅上,让陆为霜坐在他的腿上,再将鸡巴插进她的穴里,一边肏穴一边抱着她在椅子上不断摇晃,弄得椅子上湿哒哒的。 他还会把她摁在桌案上肏,有一次还把她抱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和她交媾,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的精液给灌满的。 而今天,他们所尝试的姿势则是最传统的一种,云雨的地点也只是在床上。 虽然没了那些刺激的玩法,洛咏贤此时依然很是亢奋,在陆为霜身上孜孜不倦地驰骋着。 正当他们俩都沉浸在这份欲仙欲死的肉欲之中时,门外却倏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夫人,王姨娘和李姨娘带着两位小姐过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您现在要起身去见她们吗?” 所幸他们在云雨时都甚少出声,再加上这屋子的隔音不错,倒也没让门外的婢女发觉出什么端倪。 至于要不要出去见那两个姨娘和庶女,陆为霜是有些犹豫的。 按理来说,妾室确实是该每日来给正室请安的,庶出子女给嫡母晨昏定省也是应该的,但陆为霜在嫁进洛家后不久,就免了这些事,府中的姬妾和庶子庶女只须每月月初时来向陆为霜请安一次便够。 但今天可不是月初,她们来此寻陆为霜,那必然不是请安这么简单。 几番斟酌后,陆为霜才决定要出去,“你且让她们在前厅等候一会,我稍后再去。” 待到门外的婢女渐渐走远,陆为霜便催促着洛咏贤,让他赶紧把肉棒拔出来。 但洛咏贤却不愿就此停下,仍掐着她的柳腰在她的穴里抽插着,“嗯……你再让我肏一会吧,等我射出来,我就拔出来。” 陆为霜闻言似是有些不满,蹙眉道:“你射出来再让我走,是想让我的穴里兜着你的精液去见人,好让她们发现我刚和你这个奸夫云雨完吗?” 此话一出,洛咏贤连忙拔出了他的阳具,打算和陆为霜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 但他话音未落,陆为霜便将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好了,我也不逗你了,其实……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会,一有人来就得分开。” “为霜,你这是……?”听到陆为霜说出这番话,洛咏贤简直比适才见到她动怒时还要不知所措。 看着洛咏贤怔愣的模样,陆为霜便更来劲了,继续道:“你还记得吗?我曾和你说过,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才会想和你云雨。” “至于你爹和程沥,嫁给你爹并非是我的本愿,我和程沥有染,也只是为了离开你爹,这才不得不委身于他。”而后,陆为霜还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在了她自己的胸口上,笑盈盈地说:“我的心呐,可全在你这了。” 感受着掌心上的柔软与温热,他不由有些恍惚:“真的吗?” 她点头:“当然是真的。” 但他知道,她这多半是在他的骗他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于他,始终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那般不真切。 即便他们已经相识了一年多,即便他们已经有过这么多次的肌肤之亲,他也还是不了解她。 不过洛咏贤并未因此沮丧,他想,他现在不了解她,不代表以后也不了解她。 她骗他也不打紧。 哪怕陆为霜是在骗他的,但谎话若能说一辈子,那便也成了真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乖乖听话 除了在床笫之事上有些肆意妄为外,洛咏贤在陆为霜面前一向十分乖顺。 见到陆为霜要走,他虽不舍,但还是乖乖帮她穿好衣裳目送她离开。 当陆为霜整理好衣裳来到厅房时,那两个姨娘似乎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以至于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而她们的女儿则神色蔫蔫地坐在她们身旁,姐妹俩不时绕过自家亲娘对视着,眼神有些古怪。 陆为霜懒得和她们绕弯子,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不知两位姨娘带着念玉和念娥这俩孩子来找我所谓何事?” 来此找陆为霜的那位李姨娘和王姨娘见她如此直白,一时都有些怔愣。 最终是那李姨娘先开口道:“关于这俩孩子的婚事,妾觉得有些不妥,但老爷他忙于公务,也无暇顾及这后宅里的琐事,妾便只好来找夫人您打个商量了。” 陆为霜像是料到她会聊到这件事,神色也淡淡的:“说来听听。” 李姨娘继续道:“您也知道,念玉这孩子在去岁和罗家长子定了婚,但这俩孩子似乎有点处不来,而且罗大公子他似乎对我家念娥更有感觉,昨日罗公子也与她们姐妹俩谈过了,不如洛罗两家婚事照结,但换成念娥替念玉与罗公子成婚?” 洛景鸿膝下共有三子两女,两个女儿同岁,姐姐名唤洛念玉,妹妹名唤洛念蛾,姐妹俩现下年方十五,正是议婚的年龄。 洛念蛾便是由这位李姨娘所生的,她今日带着女儿过来,就是为了让陆为霜同意把属于洛念玉的婚事换给她的女儿洛念蛾。 但洛念玉的生母王姨娘也在此,又怎肯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的婚事被搅黄? 于是那李姨娘话音刚落,王姨娘便急道:“夫人,您别听她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让妹妹嫁给姐姐的未婚夫,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看着这两个妾室为了女儿的婚事而争执不休的场面,陆为霜便很是头疼,不由得懊恼自己为何要来见她们,真不如和洛咏贤接着巫山云雨。 但早在来此之前,陆为霜就料到大概会发生这种事。 其实洛景鸿的姬妾一般都挺安分的,因为他那些个妾室都是他在年轻的时候纳的,年龄都和他相差不大,如今也都有三十多了。 她们在十几二十岁时,或许对彼时尚且年轻,又丰神俊朗的洛景鸿动过心,也对他抱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为此还争风吃醋过。 但十多年过去了,她们那点喜欢早就在洛景鸿淡漠的态度下消失了。 她们也懒得再去谄媚争宠,没有孩子的妾室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状态,平日里毫无存在感,只有有孩子的妾室,才会时不时为了自己的孩子争一争。 所以王姨娘和李姨娘今日才会一早便带着女儿过来找陆为霜,因为罗家家境很好,罗公子也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家中嫡长子,她们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但陆为霜却没有理会这两个争执不休的姨娘,而是看着坐在一旁安静的跟个鹌鹑似的两个庶女,饶有兴致地问:“那念玉念娥,你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姐妹俩闻言都有些恍神,随后竟异口同声地说:“全凭母亲作主。” 陆为霜见状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良久才道:“婚姻大事岂容儿戏?你们先回去吧,等老爷回来了我再与他商议。” 言罢,陆为霜便让丫鬟送客了。 她转身回房,见着洛咏贤还留在房里,便又与他云雨了一番…… * …… 是夜,月明星稀。 洛府内灯火通明,奴仆们便是在夜里也没有歇下,仍提灯穿梭在府内的各个角落。 唯有一处,是他们基本上不会去的,那便是府中荷花池畔。 毕竟眼下天已经黑了,虽有烛火照明,但奴仆们都会尽量绕道走,以免不慎跌落池中。 况且时逢盛夏,夜里的池塘旁可是蚊虫最多的地方,谁也不想去那喂蚊子。 但在此时的荷花池旁,却有两名少女在此促膝长谈。 这两名少女还不是别人,而是今早为了婚事而争执的洛念玉和洛念蛾。 怕是连她们的亲娘都预料不到,她们非但没有因为“争抢夫婿”而反目成仇,反而亲昵地依偎着,在此言笑晏晏地闲聊了起来。 但在聊到罗家那门婚事时,姐妹俩的神色都甚是怏怏不乐,洛念蛾更是拾起池塘边的一块石头,泄愤似的用力扔进池水之中。 看着原本平静的水面因着这块小石子而掀起了巨大的水花,洛念蛾的心情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像这池水般泛起了阵阵波澜,愤懑道:“呸!那个姓罗的还真以为他自己是个香饽饽,能让我们姐妹俩都争着嫁给他不成?真是看到他那张脸我就反胃!” 这在外人看来顶好的婚事,在洛念蛾和洛念玉姐妹俩看来就是场祸事,洛念蛾本想搅黄这门婚事,让姐姐别嫁人,怎料如今把自个也给搭进去了。 愠怒过后,洛念蛾便陷入了莫大的茫然中:“怎么办……那陆氏该不会真答应要给你我二人换亲吧?” 洛念玉身为姐姐,性子也比妹妹要沉稳一些,她说起此事,只是幽幽叹息,“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无论她答允与否,我们俩终究还是有一人要嫁到罗家去,届时,我们怕是再难相见了……” “姐姐。”洛念蛾急忙抱住了洛念玉,像是在念诵什么经文似的,在她耳边不停呢喃着:“我绝不会让我们分开的……” 但就在此时,她们身后却倏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轻笑声:“你们姐妹俩的感情还真是好。” 洛念蛾闻言立马松开了洛念玉,姐妹俩默默地远离了对方几步,慌慌张张地向着来者福身,“母、母亲……” 陆为霜的到来令姐妹二人惊愕不已,而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则更令她们感到诧异。 “这么害怕作甚?你们姐妹情深还怕被人瞧见吗?”陆为霜笑吟吟地走向她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柔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不想嫁人,也不想分开?” 见她靠近,洛念玉连忙挡在了妹妹洛念蛾的身前,“你这是何意?” 然后,陆为霜便说出了令她们姐妹二人都为之诧异的话…… “同为女子,我也知道所嫁非人的滋味,既然你们不想嫁,那只要你们以后都乖乖听我的,我就帮你们这个忙。” ————————————————————— 看到这章前面的部分,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写姐妹雌竞?错误的,姐妹贴贴才是正确的! 本章是一章平淡的过渡章,关于配角的戏份后面也不会太多。 真相【狗血慎入】 夜将阑,梧桐枝头略微泛黄的叶子悄然凝出了几滴露珠,露水沿着叶子的纹路缓缓滴落在地,昭示着晨曦即将来临。 夏去秋来,现下距洛家和罗家退婚的那场风波已经过了数月,鲜少再被人提及。 八月的梧桐树,其叶已经开始逐渐泛黄,只消轻飔抚过,这些乔木上的叶子便会簌簌凋落。 随着庭院里原本葳蕤的草木渐渐凋零,洛景鸿的身体也如这些枯蔫的草木般每况愈下,他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可他去看了好几个郎中,最后甚至托关系去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看,也无法根治这个问题,几副药下去,他的身体反而更虚弱了。 这段时间以来,洛家发生了不少事情,除了朝堂上太子一派针对洛家的打压,罗洛两家的退婚风波,以及洛景鸿的身体遽然衰弱外,还有便是关于陆为霜这个洛家主母的生辰,和洛咏贤去参加秋闱的事。 陆为霜的生辰在白露这天,白露为霜,这也是她名字的由来。 去岁陆为霜过生辰时,洛景鸿还在和北狄交战,因而未能给她庆生,可今年他在,却依然没有为陆为霜庆生,反倒去了一趟道观,请了好几个道士回来,也不知要作甚。 这让洛府上下都心生疑窦,但碍着洛景鸿的面,也不敢明着问些什么。 于是乎陆为霜的生辰便这样草草了事了,但洛咏贤并未像他父亲那般就此忽略掉陆为霜的生辰,不仅给她送了许多礼物,还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又过了十来日,秋闱才终于放榜了,这结果一出,那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榜上有名的,自是喜不自胜,而那些落第秀才,自是悒悒不乐。 而其中最受瞩目的,那便当属洛咏贤了,因为洛咏贤不但榜上有名,还是第一名的解元。 而且他前不久才刚年满十七周岁,要知道,有许多秀才可能到了二十七岁,三十七岁,乃至于四十七岁都没中举的都大有人在。 所以洛咏贤才十七岁就中了解元,且洛家的家世也好,又岂能不引人瞩目? 现在在盛京城里,大家都知道了洛家出了这么个芝兰玉树的儿子,都纷纷前来道贺。 洛景鸿也为此在洛府大摆宴席庆祝洛咏贤中举,洛府内门庭若市,这场宴席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至临近掌灯时分,宾客们才相继离开。 而陆为霜身为洛家主母,今日操持这场宴席也忙得够呛。 如今宴席结束,她才终于寻到机会找了个没人的地和洛咏贤闲聊,打趣道:“你这次中了解元,还真是给我这个便宜娘亲长脸了,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考个状元回来,或者考个榜眼回来给我看看?” “你再多等我两年,届时我若是有幸金榜题名……”洛咏贤左顾右盼了一会,在确认了这附近无人后,他才贴在她耳畔轻声说:“我定让你不再做我的便宜娘,而是做我的娘子。” 但正当俩人耳鬓厮磨时,却忽然有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眼下的亲昵。 “少爷,夫人,不好了!老爷他突然昏倒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番话,俩人也只好跟着那小丫鬟离开了。 一路上,洛咏贤都心不在焉的,但他并非是在担忧洛景鸿的身体,而是在心虚。 他目前还做不出弑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但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给洛景鸿下那种能令男子不能人道的药,他怕是因为这药的副作用才让洛景鸿突然晕倒的。 不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现在真是巴不得洛景鸿早点死…… * 当他们二人赶到时,洛景鸿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他的身体依然很是虚弱,大夫说他也查不出什么,只道洛景鸿他应当是劳累过度,又吃多了大鱼大肉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补品药膳才如此的,只要今后多加注意饮食和休息,再多服几剂药调理一下便能好了。 而后数日,洛景鸿都告病在家,他的妻妾和几个儿女这些天里便一直轮流照顾他。 今日则轮到了洛咏贤来照顾洛景鸿,当他走到厨房门外时,正好听到了在里头烧火煎药的两个仆妇在议论陆为霜。 “那个继室真真是邪门,老爷的身体一直都很硬朗,但她这才嫁进来不到两年时间,老爷就先是被派去出征北狄,好不容易回来了,身体却又出了毛病……” 另一个仆妇也附和道:“是啊,难怪老爷前些日子去道观请了道士,那继室的模样……怕是什么妖精变得,知道老爷那些往事,专门来祸害他的。” 听到此处,洛咏贤已然怒不可遏,当即走进厨房里对那两个仆妇怒斥道:“你们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把作为奴仆的本分忘了?身为奴仆,在背后议论主子该当何罪?!” 那两个烧火婆子实在没想到洛咏贤会突然来此,但在惊愕过后,她们又想起这个大少爷素来脾气好,陆为霜又只是他名义上的嫡母而已,他们的关系应当不算好…… 思及此,她们倒也没那么慌乱了,“大公子饶命,老奴们只是就事论事,那女人的确古怪……” “你们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洛咏贤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从袖中掏出防身用的匕首,拔出鞘便用力劈向了一旁的木柴,霎时将木柴劈成了两半,而后将这把匕首对向了两个仆妇。 他这副阴鸷的神色委实把那两个仆妇吓得不轻,令她们说话时都颤颤巍巍的,“因、因为那个继室陆氏和老爷的元配夫人一样也姓陆,而且……而且那个陆氏是在庆宣二年八月初五那日生的,但老爷的元配夫人却是在庆宣二年八月初五那日死的……” 听到这番话,洛咏贤不禁有些愕然,他是在洛景鸿的元配妻子陆玉娥死后才出生的,所以他也不太清楚陆玉娥的祭日具体是在哪天。 但这两个仆妇都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她们在洛家也已经呆了许多年,这话应当是真的。 不过洛咏贤虽然愕然,可他绝不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更见不得有人妄议陆为霜:“那又如何,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但按照家规,你们身为奴仆却以下犯上妄议主子,应当杖责五十然后逐出洛府!” 怕真被赶出府去,那俩人都急了:“若这些只是巧合,那她那张脸总不是巧合了吧?” “是啊,她那张脸长得和老爷亡故的发妻一模一样,可她家却和先夫人毫无关系,谁看了不怀疑她是什么妖精变得,难不成她还是先夫人的女儿或者是先夫人由鬼变人的不成?” 这番匪夷所思的言论令洛咏贤目瞪心骇,他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找了个由头把那两个仆妇发卖了…… 入夜后回到房里,洛咏贤还为此辗转反侧,他越想就越觉得惴惴不安,生怕她们那番胡言乱语成了真。 若是在之前,他根本就不会在意陆为霜和洛景鸿早逝的那位元配妻子是否有关系。 可如今……他却不得不去调查这件事,一是因为人一旦心生疑忌,就很再打消。 其二则是,若她们所言非虚,那陆为霜嫁进洛家的事必然不简单,他倒不是怕陆为霜害自己,但陆为霜若真的和陆玉娥有关系,她们是母女的话……那他和陆为霜会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洛咏贤不敢再细想下去,他也不能确定那两个仆妇的话是否属实,而洛府的奴仆在这些年里都不知道换了几批了,像那两个在洛家呆了这么多年的实属罕见,他根本无从问起。 他思忖了许久,才蓦地想起他之前和陆为霜在洛景鸿的书房里见过一幅画卷,但他当时没打开过。 如今想来,既然洛景鸿把那幅画和他与发妻陆玉娥的庚贴放在了一起,那多半也和陆玉娥有关,没准那幅画便是陆玉娥的肖像画…… 思及此,洛咏贤便连忙来到了洛景鸿的书房里,找到之前他和陆为霜意外发现的暗格机关,打开了那个装着画卷的暗格。 只见那暗格内仍放着那张陈旧的庚贴和画卷,只是那缕捆着的青丝却不见了,但洛咏贤并未在意此事,拿起那幅画卷便立马展开了查看。 而他所料不差,这的确是幅女子的肖像画。 画中的女子莫约十七八岁的年纪,桃腮杏脸,蛾眉曼睩,竟与陆为霜生得一模一样。 可这幅画的落款的小字上,却赫然写着——“爱妻陆玉娥。” 同样的姓氏,肖似的容貌,而且她们的生辰和祭日还撞在了同一日…… 她们究竟是何关系?姐妹,姑侄,姨甥,还是母女? 抑或是…… 洛咏贤不愿再想,颤抖着双手将画卷放回原位,便落荒而逃。 ……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洛咏贤便在竭力调查有关陆为霜父母家庭,以及陆玉娥当年的死因。 许是因为线索太少的缘故,洛咏贤查了整整一个月,也依然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而且因着洛咏贤近来都在忙着调查此事,他这段时间以来都甚少去和陆为霜私会了。 但无论陆为霜和陆玉娥究竟是何关系,无论陆为霜嫁进洛家有何目的,他也依然喜欢陆为霜,这份情意也不会就此更改。 所以当洛咏贤今日收到陆为霜邀他去厢房内相会的纸条时,他便立刻赶来赴约了。 洛咏贤甫一来到厢房里,陆为霜便上前搂住了他,亲了他好几下。 还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把手伸进她的里衣里,“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她的热情很快便撩起了洛咏贤的欲念,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房里的软榻旁,便将她放在软榻上,旋即压在她的身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撕扯着她的衣裳,“我也很想你……” 陆为霜嗔怪道:“那你最近怎么很少主动来找我了?” 洛咏贤闻言很是愧疚,忙道:“抱歉……我近来比较忙,我以后不这样了,以后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如此了。” “是吗?”陆为霜冷笑了一下,“可我看你最近倒是闲得慌,一直在调查我家里的事,还在查着我和洛景鸿的发妻陆玉娥之间是何干系。” 随后,陆为霜也不等洛咏贤开口解释,又问了句:“想知道我和洛景鸿的元配妻子陆玉娥是什么关系吗?” “不要说了。”洛咏贤此时已经不想再知道她们究竟是何关系了。 可陆为霜却没有遂了他的愿,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便在贴他的耳旁笑道:“我就是陆玉娥……” 父子反目 对于陆为霜的身份,洛咏贤曾设想过许多可能性,但他从未想过,陆为霜就是陆玉娥的可能。 他一向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可如今从陆为霜的口中听到这句话,他却仍不由得魂惭色褫。 恰是这种天方夜谭的话,才能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洛咏贤怔怔地凝视着陆为霜,像是一个彻骨生寒的人,在不停地尝试着去点燃被雨淋了一夜的木柴那般,明知徒劳,却不甘言弃。 “为霜……是我不好,我不该私自调查你,也不该隐瞒我这一个月以来所做的这些事,更不该因为忙于追究真相而甚少主动过来找你,我知错了,你若有怨怼,你打我骂我都成,但你可否……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看着洛咏贤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陆为霜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多年前。 当年,那个女人也总是这般,慌乱地像是只受惊的小鹿,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噙着泪花娇怯怯地躲进洛景鸿怀里,一抽一抽啜泣着,衬得她这个正妻愈发恶毒。 思及此,陆为霜不由冷笑了一声,她估算着计划中的时辰,便望着洛咏贤那双与那个女人如出一辙的眸子,轻声道:“好啊,只要你接下来好好表现,让我舒服了,那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们如今都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这表现指得是什么,自然也不言而喻。 于是陆为霜话音刚落,洛咏贤炙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颈侧,随即伸手扯开她里衣的衣襟,将手钻进了她的肚兜里。 可就在此时,陆为霜却倏地挣扎了起来,“啊!不要,快放开我!” 以往陆为霜在床笫之事上也会欲迎还拒地说不要,但她这次的反应太过激烈,令洛咏贤不由得错愕了一刹。 伴随着陆为霜的尖叫声响起,原本紧闭的房门也被人猛地哐当一声踹开。 洛咏贤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洛景鸿便从门外冲进来将他从床榻上拽下。 洛景鸿先是给了他一巴掌,又一脚踹在他的腰上,目眦欲裂地道:“孽障!” 这一巴掌和这一脚,洛景鸿皆用了十成力,哪怕他近来身体抱恙,但他练武多年,纵使病了,这力气也不会小到哪去。 洛咏贤被打得眼冒金星,当他终于回过神来避开洛景鸿的拳头时,却瞥见站在洛景鸿身后的陆为霜…… 她在笑。 洛咏贤霎时如坠冰窟,他欲辩解些什么,但嗫嚅了好半晌,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父亲,我……我……” 即便知道这是陆为霜在设局构陷自己,洛咏贤也做不到将她供出,甚至为了不牵连到她,主动认下了这个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他话音刚落,怒不可遏的洛景鸿便又给了他一拳,“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畜生,她可是你的嫡母!” 而一直沉默着的陆为霜此时还突然开口道:“呜呜……咏贤这孩子平日里明明那么孝敬我,有一次给我敬茶请安时不慎烫到了我的手,他还亲自握着我的手给我上药来着,怎会对我生了歹念?他应当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夫君您就别打了……啊?夫君您下手怎么越来越重了?” 那句嫡母和陆为霜火上浇油般的劝阻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洛咏贤直接崩溃了,他像是疯了似,面上涕泗滂沱,却又在不停地发笑,“哈……哈哈哈……嫡母?” 他本不相信陆为霜就是陆玉娥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可如今……他却是不得不信了。 回想起自他见到陆为霜的第一眼起到现在,似乎一切都只是她为他设下的圈套。 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迹可循的,可他还是傻乎乎地跳了进去,纵使现在恍然大悟,他却是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洛咏贤到底还是习过武的,他之所以不反抗,一是因为太过愕然外加心中愧怍,二是因为洛景鸿毕竟是他的父亲…… 可如今,洛咏贤可不会再在意甚孝道,而洛景鸿由于近来有恙在身,再加之他又岁近不惑之年,比不得十几岁的少年身手敏捷,竟一时失手被他反制了起来。 洛咏贤倒是记仇,洛景鸿先前是如何打他的,他此刻便如何加倍奉还,还边打边笑道:“父亲,你已经老了,可母亲她还依然年轻,你配得上她吗?” “逆子!反了天了你?!来人啊!”他的突然反抗令洛景鸿和陆为霜都为之讶异,洛景鸿近来又病了,只好把在外头的奴仆给喊了过来。 洛咏贤最终被赶过来的一众家丁给制服了,与此同时,洛景鸿也因急火攻心,喉中忽然涌上一股腥甜之气,猛地呕血,再次昏厥了过去。 …… 洛景鸿这次昏迷了整整一天,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的身体状况也急转直下,以往他身体只是略感乏力,而现在……他却只能瘫在床上,连抬起手臂接过药碗都格外吃力。 之后的几天里,洛府请了不少大夫,甚至请上了太医院里的太医来为洛景鸿诊治,但却丝毫不起作用。 洛景鸿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度日,一天十二个时辰大概有十个时辰在睡着,只有陆为霜来看他,他才会用着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拽住她的手,望着她喃喃着:“玉娥……” “夫君?您莫不是病糊涂了?妾身是为霜啊。”陆为霜每每闻言,都会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然后寻了个由头离开。 她很疑惑,他是怎么还有脸提起这个名字? 要知道,当年可是他,亲手害死了她——以及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 * 此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当院里那颗梧桐枝头上最后一片叶子凋落时,洛景鸿的身体也如同这枯木般每况愈下。 一个多月过去,如今他除了眼珠子能动,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陆为霜的功劳,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她便亟不可待地来检查成果了,“夫君,我听人说你昨个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您可别吓我啊?给我回个话吧!” 可洛景鸿又哪里能回答得了她?歪斜的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见洛景鸿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陆为霜忽然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许久,直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的笑声才停下,转而伸手狠狠地扇了洛景鸿一耳光。 “啪——!”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洛景鸿的瞳仁也因这一掌骤然紧缩,似乎是在诧异。 而后,陆为霜还把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尽数掀开,走到床上抬脚踹向他的裆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久到……已经整整两世了。 前尘往世【狗血且憋屈的回忆章,可跳过】 陆玉娥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洛景鸿了,具体有多小……大概是在他们都尚在襁褓之中时就认识了,因为他们俩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打从陆玉娥记事起,她的爹娘和家中的长辈便和她说,洛景鸿是她未来的夫婿,他们将来是要成婚的。 年幼的陆玉娥并不清楚,夫妻这层身份有何意义,但她每次见到洛景鸿,都总喜欢黏在他身侧,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可洛景鸿却不喜欢陆玉娥这么跟着他,总角之年的孩童最是贪玩的年纪,尤其是男孩,但陆玉娥老跟在他身边,不仅妨碍他去玩闹,还害得他被玩伴们揶揄,说他怎么上哪都带着未婚妻,以后一定惧内。 所以每当他们见面时,有长辈在还好说,一旦长辈们都不在时,洛景鸿便会很不耐烦地赶陆玉娥走,“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你好烦。” 陆玉娥却不恼怒,每次都笑嘻嘻地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要跟着你啊。” 在他们十岁之前,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便都是这般,陆玉娥围着洛景鸿转,洛景鸿则对她避之不及。 直到有一天,陆玉娥忽然间不理会洛景鸿了,既不主动去找他,每次见面也不再只顾着黏着他。 洛景鸿一开始还如释重负,但日复一日,陆玉娥都没再像从前一样来找他,洛景鸿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快,而当他见到陆玉娥开始像以前黏着他那般黏着别人时,他心中的不快便攀升到了极点。 于是那一日,洛景鸿头一次主动找上了陆玉娥,“喂,你怎么不跟着我了,也不来和我说话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跟着你吗?”陆玉娥满脸狐疑。 洛景鸿一时语塞:“我……”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作答,陆玉娥便摆手道:“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和你玩了,徐家三郎长得比你好看,性子也比你好,我回去就和爹娘说,我不要和你成亲了,我要和他成。” …… 只可惜,这个由父母作主的婚事是退不掉的。 这之后,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便开始互换了,不再是陆玉娥围着洛景鸿转,而是洛景鸿围着陆玉娥转。 陆玉娥娇气得很,相约出门踏青,她坐马车没多久就嫌晕,下了车舆走了没几步,她又嫌累,最后还是洛景鸿背着她走的。 她还很怕苦,每次她病了洛景鸿来看她,都要担起哄她吃药的任务。 一晃三年多过去了,洛景鸿也渐渐把陆玉娥给哄了回来。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相处起来总是格外甜蜜的,他们会在月下抚琴合奏互诉衷肠,还会在二月桃花开得正灿时去姻缘庙里求签,将写下俩人姓名的红纸挂在高高的桃树上,祈求彼此能天长地久。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这个王朝开始摇摇欲坠,洛景鸿家身为武将,其父便被皇帝安排去守城抵挡叛军,洛景鸿也随父离开了。 临别前,洛景鸿曾对陆玉娥道:“你等我,我回来就娶你,你不能嫁给别人哦……” 因着这句话,陆玉娥一等便是三年。 一开始,她每月都会给洛景鸿寄一封信过去,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洛景鸿也每月都会给她回一封信,有时还会主动写信给她,和她说他遇到的事情,他这段日子来都做了些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 所以他们的信每次都写得很长很长,听说红豆代表相思,陆玉娥还往信封里放了几粒寄了过去。 但洛景鸿却回信寄了几粒相思子告诉她,她寄过来的那种可以吃的红豆并不代表相思,真正代表相思的红豆是他寄来的这种,有毒的,不能吃。 陆玉娥很不解,为何那种香甜软糯,能吃的红豆不代表相思,反倒是这种能置人于死地,有毒的红豆才代表相思呢? 到后来,洛景鸿给她回信的速度越变越慢,信里的内容也越来越简短,到最后,他只会写一句:「安好,勿念。」 陆玉娥这才知道,为何相思有毒…… * 但彼时的陆玉娥想,洛景鸿应当是太忙了,这才无暇给她回信,还在担忧着他的安危,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她等呀等,朝朝暮暮,暮暮朝朝,坐待红烛尽,雁南飞又归,也不知窗外的杏花开谢了几回,她心心念念的郎君才终于回来了。 许是他们已有三年不见,俩人都长大了不少的缘故,以至于彼此都变得生疏了,洛景鸿的态度也变得很冷淡,无论陆玉娥说什么,他基本上都只会回她一句:“嗯。” 不过洛景鸿还是如约娶了陆玉娥,他们婚后的生活平淡且乏味,丝毫不像是新婚燕尔的少年夫妻,洛景鸿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成天不着家。 但那时的陆玉娥还对洛景鸿抱有期许,云雨过后,还会抱着他问道:“景鸿,你说我们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不如就叫咏贤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身旁的洛景鸿态度依旧很冷淡,渐渐地,陆玉娥的心也冷了…… 他们俩就这么当了一年多貌合神离的夫妻,而他们身处的这个王朝,也如同他们的关系这般摇摇欲坠,即将土崩瓦解。 陆玉娥久居后宅,并不清楚这些事情,直到洛家出事举家逃难,她这才知道,原来洛家被皇帝派去守城的那三年,便已伙同当地的阮太守,和反贼暗中勾结意图谋反了。 但逃难的路上,洛景鸿却忽然掉头去了别处,他对陆玉娥说,他还有事要办,让她自己先走,他们之后再会合。 …… 后来,他们一行人被追兵给追上了,陆玉娥侥幸逃脱,却和众人走散了。 可陆玉娥自幼娇生惯养,若她是生在太平盛世,她这么孤身一人倒也罢了,可时逢乱世,她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女子,又该如何独自生存? 尤其是她还年轻貌美,在这种情况下,美貌可是催命符…… 短短一个多月,陆玉娥便因着这张脸遇到了不少对她心怀不轨的人。 不过她虽然自幼娇生惯养,但也不是真的不谙世事,不会轻信陌生人,走的时候也一直在跟着难民堆里的妇人们一起走,在发觉自己的脸会惹来麻烦时,她还刻意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让人不会留意到她的容貌。 但陆玉娥没料到的是,男人若是饥渴起来,可不会管对方是东施还是西施,是八岁还是八十岁,只要有个洞就行。 人性的丑恶在这个没有王法的乱世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于有的女人为了几个馒头还会为虎作伥,做起了这些男人的帮凶,把别的女子推入恶棍的手中。 陆玉娥是不幸的,但相比起其他女子,她又是幸运的,在她将要遭遇不测时,有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及时发现了她的呼救,用石头砸晕了那个正欲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 “这位娘子,你没事吧?” 惊慌失措的陆玉娥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救了她的人是谁,直到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才猛地抬头望向对方,“徐三郎?!” 而对方也甚是诧异:“陆娘子?你怎会在此,你相公呢?” 陆玉娥有苦难言,只能草草略过这个话题。 凭着儿时的那些情谊,又为了路上能互相有个照应,俩人之后便结伴而行了。 原本陆玉娥身为已婚妇人,和外男同行多有不妥,但这个徐三郎……其实是徐三娘。 只因她的母亲身为正妻却没有儿子,为了不让庶子和小妾压自己一头,才谎称自己生了儿子,并让女儿一直女扮男装。 所以徐三娘便成了徐三郎,她名唤徐平熠,连名字听起来都像个男子。 陆玉娥和徐平熠也是自幼相识,陆玉娥还曾说过要嫁给这徐家三郎的话,但那都是为了气洛景鸿的,她早就知道徐平熠是女子了。 她既然能知道徐平熠的秘密,她们两个的关系自然也不错,如今当然能够结伴而行。 可虽然这路上多了个人互相照应,但她们俩受到的苦,遭到的罪也一点没少。 陆玉娥已经说不清她究竟熬了多少个日夜,当她原本白嫩的柔荑生了茧子变得粗糙,原本匀称的身材渐渐消瘦,她才终于找到了洛景鸿。 但洛景鸿的身边,却多了另一个美娇娘作陪…… 那个女子名唤阮梨,生得香娇玉嫩,般般入画,平日里总是一副西子捧心般的模样,一双眸子似乎随时都会垂泪,真真是我见犹怜。 陆玉娥这才知道,原来洛景鸿随父去守城时便已经认识了阮梨,所以她给他寄信,他懒得回。 所以他在和她成婚后才经常不着家,因为他在阮家被抄家时就把阮梨救出安置在了外头,他要去见她。 所以他在逃难时才会突然掉头离开,因为他要去救阮梨。 得知了这些事之后,陆玉娥哭过也闹过,但都无济于事。 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后宅里呆了一年多后,陆玉娥终于忍无可忍,向洛景鸿提出了和离。 但洛景鸿却不同意和离,而当时的叛军已经成功推翻了原本的王朝,洛家身为其中的功臣自是如日中天,可陆家之前却是保皇派……所以陆玉娥这才忍了一年多才提出和离。 就这么又拉扯了半年,陆玉娥感觉她就快要疯了,她想和离,可是洛景鸿不同意,她的父母也都在劝说她不要和离。 她也曾想就此认命,可洛景鸿和阮梨委实快要把她给逼疯了,她已然忍不了了。 于是陆玉娥便在一次宴席上联系上了徐平熠,托她带自己离开这里。 徐平熠很同情她的遭遇,便带着她东躲西藏跑了数日,俩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后才来到了码头,打算走水路离开。 可就在陆玉娥将要上船离开时,洛景鸿却带着一伙官兵将码头给团团围住,把陆玉娥给抓了回去…… * 陆玉娥不明白,洛景鸿明明不爱她,为何却不肯放她走。 他们吵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不欢而散。 但就在此时,陆玉娥发现了件令她啼笑皆非的事…… 她怀孕了。 可洛景鸿却不认为这是他的孩子,而是认为这孩子是徐平熠的,并且打算灌陆玉娥喝下堕胎药,流掉这个“野种”。 陆玉娥不是没向洛景鸿解释过,可无论她怎么解释,洛景鸿都不相信。 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碗苦涩的药一点一点灌进来…… 堕胎药的药性有多阴毒,对女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身为男人的洛景鸿是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那碗堕胎药不仅要了陆玉娥腹中孩子的命,还让陆玉娥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可最后,洛景鸿这个罪魁祸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陆玉娥气极反笑,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洛景鸿争吵了。 在弥留之际,陆玉娥遣走了她房里的婢女,强撑着疲乏不堪的身子,换上她当年和洛景鸿成婚时穿的嫁衣,才阖上了眼眸。 因为她听人说,穿着一袭红衣死去的女鬼,戾气是最重的,尤其是嫁衣。 但她死后却没有变成厉鬼,而是带着原本的记忆投胎转世,成了如今的陆为霜。 所以现在……她怎么可能会让洛景鸿继续享着荣华富贵,然后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她要让他,不得好死! ——————————————————— 这章真的挺憋屈的,不过没关系,女主很快就会把这渣男给杀了。 写这章时真挺头疼的,因为想把女主前世的遭遇都写出来,可是要是写太详细那就不知道得写多少章了,所以就这样了,但应该能感受到女主的怨念吧? 我老看到那种女主都重生了还和前世伤害过她的前任he了的文,真是浪费重生名额,甭管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苦衷,总之不守男德的渣男就该直接杀了就对了。 杀夫 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现在才初冬,这天儿就飘起了霏霏白絮,所幸屋里不缺炭火,能抵挡住从窗棂罅隙处涌进屋内的寒意。 但陆为霜可不会让洛景鸿过得太舒坦,所以她一进屋里,便浇灭了屋里的炭火,把原本只是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通风的窗牖直接打开,还掀开了盖在洛景鸿身上的被褥。 她自个穿着厚实的袄子还披着斗篷,自然是不冷的,但洛景鸿此时就穿了身单薄的中衣,须臾间便被这凛冽刺骨的朔风吹得直哆嗦。 光是让洛景鸿冷得直哆嗦可不能让陆为霜解气,毕竟她当年在落难时可挨饿受冻了一整个冬季,他这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陆为霜还在扇了他一巴掌后,走上床踹向了他的胯部,她就像是在踩虫子似的,在洛景鸿的胯部狠狠地踹了好几下。 那地方可是所有男人的命根,平时不慎磕碰到,都得嗷嗷直叫疼个半天,更遑论被人直接用脚踹。 洛景鸿现下动弹不得,还无法发声呼救,只能像条案板上的死鱼,任她宰割。 “很疼吧?”见他额前虚汗汩汩,攒眉苦脸浑身抽搐的模样,陆为霜就不由冁然而笑,“但我想,这应该没有我当年被你灌下堕胎药时候疼,得让你再疼点才行!” 言罢,陆为霜便又用力踹了洛景鸿数下,这次她不仅踹一处,而是把他周身都踹了个遍。 直到踹累了,陆为霜才注意到洛景鸿此刻骇目惊心的神情。 “摆出这么副惊讶的表情干嘛?之前你拿着我们当年成婚时剪的那缕捆在一起的发丝,给道士作法,不就是为了摸清我究竟是不是陆玉娥吗?” 陆为霜忽然又笑了起来,她先是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洛景鸿脸庞,旋即又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这些年来,别人都在称赞你对发妻一往情深,发妻亡故后多年都未曾鸾胶再续,可他们又怎会知道,当年是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你这不是念念不忘,而是良心不安!” 回想起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陆为霜心中就甚是郁愤难平。 当年洛景鸿误会她与徐平熠有苟且,疑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便给她灌下了堕胎药。 此举不仅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她也因着本就身体虚弱,经不住这一遭,小产后没几天就死了。 若不是徐平熠后来恢复了女儿身,洛景鸿得知她们都是女子不可能弄出孩子来,他当时亲手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他恐怕早就把她给忘了吧? 真可笑,他自己都违背了当初的誓言纳了妾,却要求她对他一心一意,忠贞不渝。 而洛景鸿在得知是他自己冤枉了她,还亲手害死她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后,他是怎么做的? 他纳了一个又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为妾,还生了好几个孩子,却还能得个痴情的好名声。 她曾和他说过,以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咏贤,可他却把这个名字用在了别的女人和他生的孩子身上! 思至此,陆为霜忿然作色,一把拽住了洛景鸿的头发,让他的脑袋往里床壁上撞了数下。 “你当年不是怀疑我红杏出墙,还以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哐哐哐的撞击声与她质问声一同响起,令洛景鸿头痛欲裂。 回想起昔年旧事,洛景鸿便五内如焚,他竭力想解释这一切,但只能含糊不清地说:“是……是……误……会……” 陆为霜不想听他辩驳,伸手扼制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濒临窒息才松开,又反手扇了他两巴掌。 “我明明没做过,却硬要被你说成是,我可真是太冤了。”陆为霜冷哼一声,便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襟,让洛景鸿去看她身上的吻痕,“所以啊,我这一世在嫁给你之后,就真的红杏出墙了,恭喜你求仁得仁咯。” 随后,陆为霜还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露出了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你和阮梨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很满意。” 见洛景鸿因此怒目圆睁,颤栗着身子呕出了血,陆为霜还笑吟吟地告诉他,她是如何跟他的儿子洛咏贤偷情的,而且她还不止洛咏贤这一个奸夫,她身上的吻痕便是那个奸夫留下的。 而后,陆为霜才拿出了她带过来的匕首,一刀刺在洛景鸿的身上…… 雨落不上天,覆水难再收,她是绝不可能和洛景鸿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 无论洛景鸿他有多少苦衷和不得已,也不管他们当年存在多少误解和遗憾,他在她死后有多懊悔,在重新娶她进门后有多宠她,都无法弥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她这一世本不想再嫁洛景鸿,是洛景鸿在见到她后,硬是要动用权势强娶她,她当时没有法子,只能从嫁给他和放下身段嫁给程沥为妾二择其一。 陆为霜当时沉思了许久,才选择了再嫁洛景鸿一次,因为做妾可不是什么好事,其次是她想报复洛景鸿,依着程沥的性格,她若嫁给洛景鸿,他必然会因此记恨上洛家。 她再嫁洛景鸿就是为了报复他,只可惜程沥到底还是太嫩了,在朝堂之上根本就玩不过洛景鸿,好在他还能给她提供一些稀罕药材,能让她自己动手给洛景鸿下毒。 自打嫁给洛景鸿的第一天起,陆为霜便想着要杀了他,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为免夜长梦多,她当然得现在就杀了他。 但她此时却没有一刀就刺向洛景鸿身上的要害,因为她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 陆为霜先是往洛景鸿的手臂和大腿上各刺了一刀,再往他身上其他捅了之后不致命的地方捅了数刀,最后才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腹中,还握着匕首在他的体内转了一圈,好让他也体会一下当年她喝下堕胎药后的痛楚。 迸溅而出的鲜血染湿了陆为霜的罗裙,看着洛景鸿死不瞑目的模样,她哑然失笑,轻抚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咏贤,娘终于为你报仇了……” 不过…… 虽然她已经杀了洛景鸿,但她的报复可远没有结束。 毕竟当年洛景鸿之所以会误会她和徐平熠有苟且,还有阮梨的一份功劳在呢。 而且杀人偿命,她需要一个替罪羊。 …… 自从洛景鸿那日撞见了洛咏贤和陆为霜的事气晕后,洛咏贤便被关进了祠堂里面壁思过。 发生了这样的事,洛景鸿本想将他杖责五十后逐出家门的,但彼时的洛景鸿都已经昏过去卧床不起了,哪还能顾得上他? 于是陆为霜便替洛景鸿做了决定,将洛咏贤暂时关进了祠堂里,当洛景鸿醒来后问起此事,陆为霜便说家丑不可外扬,且洛咏贤现下已考上了举人,要动他有点难,洛景鸿当时病得昏昏沉沉的,也只能由着她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洛咏贤便一直呆在祠堂里昏昏噩噩地度日。 他也曾想过逃跑离开,但他之前被动了家法,身上的伤还没好,况且他走了之后,又能去哪?一想起这近两年来和陆为霜的点点滴滴,他便心如刀绞…… 今日他吃完下人送来的饭菜后,还忽然觉得头昏脑涨,没多久就昏迷了过去。 再次睁眼,洛咏贤便惊愕地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祠堂,来到了他父亲洛景鸿的房间里,周遭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洛咏贤低头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再瞥向不远处浑身是血的洛景鸿,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一个局。 但洛咏贤还没来得及逃离,原本紧闭着的房门便被人突然打开,紧接着便是一阵尖叫声和一句:“来人啊,快把这个弑父的孽障给我拿下!” ———————————————————————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我之前和朋友说过这个阴间狗血剧情,我朋友说开局死个人有利于剧情发展,但我到现在才写到哈哈哈哈哈哈。 我从一开始构思这篇文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这篇文数据会很差,一是因为肉少,前期前奏慢,后面还出了这么个阴间狗血剧情,真的会劝退很多人,我都掉了好几个收藏了…… 但都写到这里了,我肯定会把这坑给填完的,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奇怪xp。 虐完渣男后下面就开始虐一下男主,男主一开始就是疯批多没劲,把他从正常人给逼疯才有意思。 男主没做错什么就是摊上了这么个爹被连累到而已,见过很多那种女主是男主仇人之女,或者女主是小三的女儿因此被男主迁怒报复的文,所以我就很喜欢把这种梗给反过来。 不要问我都这样了男女主还能在一起吗,区区杀父之仇加栽赃陷害而已,不多的是那种女主被男主送进监狱,女主被男主挖肾抽血给女配,男女主之间隔了血海深仇但最后还he了的狗血虐文吗?我这只是稍微反着来了而已。 男主会原谅女主的,等他坐完牢挖完野菜,就会开始狠狠发疯,来点她逃他追的土味剧情。 另外对剧情有不满的话,请不要骂作者和女主,谢谢。 认罪 临近葭月,这天儿是愈发得冷了,雱雱白雪落了一整夜,冷得人都不想出被窝。 但牢房里可没有厚实的被褥可供犯人们取暖,且因着这牢内常年不见日光,本就潮湿阴冷,昨夜又雨雪瀌瀌,更添了几分冷冽。 若说这囹圄内有什么地方是稍微不这么阴冷的,那便当属审讯犯人的审讯室了,因为无论春夏秋冬,审讯室内都烧着炭火,自是冷不到哪去的。 但犯人呆在这审讯室里可讨不了好,凡是进了这审讯室的,就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出去,连这屋里燃着的炭火,也是为了给这些囚犯施烙刑而准备的。 京中近来出了件令人议论纷纷的事,那位因着北狄一战而声名鹊起的洛将军溘然而逝,其死因……竟是被他自己的亲儿子杀害的。 而此刻的审讯室内,狱卒们正严刑拷打的囚犯,便是这桩弑父案的凶手,洛将军洛景鸿的长子洛咏贤。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是极其重视孝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下位者必须对上位者完全服从,这便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若换作是父杀子,只要寻个像样点的由头,可能也就被人非议两句,连牢都不用蹲。 但以下犯上可是大罪,不孝不悌那更是罪加一等。 儿子杀老子这种事过于骇人听闻,再加之洛景鸿还是朝廷命官,这桩案子便颇受上头的重视。 只是洛咏贤一直不肯招供,坚持说自己没做过,他的师长好友们也一直在为他求情,但洛氏一族那却在不断施压,为了能尽快了结这桩案子,便选择了用严刑逼供。 “啪——!” 又一道鞭子朝着洛咏贤挥去,他身上旧伤未愈,当即又添了一道新伤,血水和汗水交杂,濡湿了的囚衣就这样紧贴在皮肤上,不断蹭着开裂的伤口。 且不说身上这皮开肉绽的痛楚,光是血水与汗水濡染衣物后那黏黏糊糊的感觉,就已经够令人难受的了,更遑论现在还是冬天,他身上的衣裳还被血汗洇湿了,严寒可比肉体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可洛咏贤却连叫都没叫过一声,他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尽量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一开始他还是很痛的,但随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已经快痛到麻木了。 见他过了这么久仍一声不哼,狱卒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耐打的。” 另一个狱卒则不屑道:“啧,瞧着人模人样的,居然会做出弑父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但听着这些狱卒的盘问和唾骂,洛咏贤却始终只有一句:“我没做过……” 若非怕弄出人命来不好向上头交代,那几个狱卒恐怕早就把他给活活打死了…… 洛咏贤就这么在牢里呆了数日,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偶尔会哂笑几声,笑着笑着,又凝噎了起来,但却未曾流下一滴眼泪。 陆为霜不知在何时收买了他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在他被带到衙门审问的那日,他们都纷纷指控是他不满洛景鸿先前对他动家法才弑父的,还说亲眼见到他拿着匕首跑出了祠堂,只是他跑得太快没叫住他。 但实际上,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根本就没去过家里的祠堂看过他。 他不清楚陆为霜和洛景鸿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又为何会只牵连到了他,而没有去迁怒到他的弟弟妹妹们。 但洛咏贤很清楚,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再见陆为霜一面…… 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陆为霜的名字,许是上苍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陆为霜今天居然来探监了。 但在见到陆为霜的那刻,洛咏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和她说话,甚至慌张地想要逃离。 他身上的囚衣早已被血濡染成了红褐色,裸露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他在这牢里呆了数日,牢里缺衣少食不说,还被这般严刑拷打,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 反观陆为霜,她还是那么的光鲜亮丽,像是朵开得正艳的芍药花,哪怕她如今只穿了身简朴的素白孝服,也掩盖不了她的姝丽。 洛咏贤自惭形秽,连忙别开了头,想抬手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髻,以及脸上的血污。 可他的手现下也是脏的,非但不能抹去他脸上的污渍,反而越擦越脏了…… 洛咏贤顿感挫败,强忍了多日的泪水于此刻夺眶而出,但怕陆为霜瞧见,他急忙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硬生生停下了啜泣,“你……为何要来见我?” 陆为霜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食盒提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这里头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吃完了,就赶紧上路吧。” 说罢,陆为霜便打算离开此地。 见她要走,洛咏贤也不再嗫嚅,连忙叫住了她:“我只是你报复我爹的棋子吗?” 陆为霜闻言倒是停下了脚步,但却依然没有回头去看他,“你何必明知故问?” 他不死心,又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刻?” 发生了这种事情,按理来说,洛咏贤应该是会恨上陆为霜的,洛咏贤本也以为,他会恨陆为霜。 但在见到陆为霜后,他才发现他根本就恨不起来她,纵然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那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的,怨不得别人。 事到如今,他只想知道陆为霜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只要她说她爱过他,哪怕只是骗他的,他就是明日就要被送上断头台斩首示众,也了无遗憾了。 可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从未。”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比任何审讯室里的酷刑更令洛咏贤痛不欲生。 “不……我不信……”洛咏贤就如同魔怔了似,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而后才打开了陆为霜之前放在他身旁的食盒,边哭边笑,“你还肯来看我,还记得我爱吃什么,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洛咏贤,我早告诉过你我就是陆玉娥,我比你大了可不止一岁两岁,我上辈子死的时候就已经有二十岁了,我和你爹娘是同年生的,只是我死了一回,转世投胎有了现在这具和你差不多大的身体,若我当年没死,我如今还是陆玉娥,你还会爱上已经三十七八,快年近四十的我吗?” 陆为霜本以为她这么说完,洛咏贤就该消停下来,毕竟很多男人都会接受年龄能当他们女儿,甚至是孙女的小姑娘当妻妾,却绝不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年纪能当他们母亲的女人。 怎料她话音刚落,洛咏贤便毫不犹豫地回道:“不,就算你如今没有这副年轻的皮囊,真的已经年近四十能当我娘,我也照样会爱上你!” “可我为何要爱你?”陆为霜丝毫没有被他这番话给打动到,反而去踹了他一脚,“你的名字就是我取的,可这个名字,本该属于我的孩子,但我的孩子死了,我也因此死了一回,就是因为你的爹娘!” 而后,陆为霜便向洛咏贤说出了她前世的遭遇,看着洛咏贤哑口无言的样子,她的愤懑却没有缓解多少。 “说真的,我挺讨厌你娘的,但我并没有多恨她,毕竟没了她,洛景鸿还会有别的女人,造成我前世悲剧的罪魁祸首也是洛景鸿,她只不过是个帮凶罢了。” 陆为霜讪笑了一声,倏然拿起了食盒里的酒壶,把酒泼在了洛咏贤的脸上,“但你是这帮凶和元凶的亲儿子,而且我的咏贤死了,你这个占了我孩子名字的人凭什么还活着?!” 临走前,陆为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你们一家三口,就等着在阴曹地府里团聚吧。” 看着陆为霜拂袖而去,洛咏贤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失声痛哭。 而在哭完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狱卒,似笑而非地道:“我认罪。” —————————————————— 男女主之间的年龄差有些奇妙,在外表和身体上的年龄差只有一岁,但是在灵魂上的话女主比男主要大了很多。 不过女主前世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岁,之后她变成婴儿再开始长大,心里年龄和阅历和真的三四十多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但她还是比男主成熟很多,所以这算是一种大姐姐和小弟弟的cp,嘿嘿嘿 三年 转眼间便到了洛景鸿下葬的日子,陆为霜这几日来都懒得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地为他哭丧,干脆在他葬礼的第一天时就佯装悲痛欲绝的模样直接昏倒了。 之后她再让那几个庶出子女劝一劝她,她这几日就顺理成章地卧病在床,既不用为洛景鸿守灵,也不用为他哭丧。 光是杀了洛景鸿,陆为霜还嫌不够解恨,于是乎在洛景鸿下葬之前,她便偷偷在棺椁上动了手脚,被抬去坟地下葬的是具空棺,洛景鸿的尸体则被她搬去别处焚烧火化。 然后陆为霜便把洛景鸿的骨灰倒进了臭水沟里,不仅让他死无全尸,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还请了得道高僧作法,断了他的往生路。 这之后,陆为霜便得知了洛咏贤认罪,以及他在牢里畏罪自杀的消息…… 但她想,这所谓的畏罪自杀,多半是洛咏贤被屈打成招,然后重伤不愈才死在牢里的,毕竟她前两天去牢里探监时,他就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 忆起洛咏贤之前在牢里问她的那些话,陆为霜不由有些感慨。 若她没经历过前世那些痛苦不堪的事情,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兴许也就爱上洛咏贤了,毕竟他那张脸的确生得俊美不凡,性子又温和,倒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 但她是活了两世的人,情爱于她而言就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已经不会再在意了。 …… 寒来暑往,日月如梭,当屋檐上的积雪逐渐消融,青石板砖的罅隙处冒出了不知名的小野花时,又一年的冬天便悄然结束了。 这已经是陆为霜自洛景鸿死后度过的第三个冬天了,也是她当寡妇第三年。 不同于别的年轻女子守寡后比以住更加唯唯诺诺,生怕行差踏错的状态,陆为霜守寡后的日子过得异常滋润。 她既不用去服侍公婆伺候丈夫,也不必费心费力去养育子女,府里的庶出子女和姨娘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她每日就是吃喝玩乐,甚少忧思过什么,也不必看人脸色。 而这三年来,陆为霜今世的父母都曾和她说过,她还年轻,没必要为洛景鸿守一辈子,不如早点改嫁。 陆为霜也一直没和程沥断过,这三年来她说是说在守寡,但却是不缺男人的,不仅隔三差五就和程沥在外偷情,私下还养了两个生得白净俊俏的少年,让他们在府里当小厮,没事就逗着玩玩。 程沥在洛景鸿死后曾提过数次让陆为霜改嫁给他的话,但都被陆为霜以洛景鸿才刚死不久她就改嫁会惹人非议,还是等三年丧期满了再议婉拒了此事。 因为陆为霜一点也不想再嫁,无论是嫁给程沥抑或是嫁给别的男人,她都不想再嫁了。 人心易变,谁知她会不会遇到第二个洛景鸿,届时她若再惨死一回,那她还能再重生一次吗?还要再去报一次仇吗? 不,她已经太累了,回想起前世的那些事,她一开始是恨的,但如今大仇得报,她心中便只剩下累了,也不愿再去追忆往昔。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日日困在后宅的方寸之地等着丈夫过来,艳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恩爱。 几年前她之所以会有嫁人的想法,是因为她今世的父母不可能把她一直留在家中当个老姑娘,她只能尽量去挑一个看起来还好的男子成婚。 现在她当寡妇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她又怎么可能再去嫁人,去过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低眉顺眼地伺候夫君服侍公婆,斗完小妾斗妯娌的憋屈日子? 可如今三年丧期已过,程沥又提起了此事,碍于他的身份,陆为霜不好直接回绝他,只好赴约和他详谈。 他们这次私会的地点是个他们从前常去的老地方——兰觉寺的厢房内。 在佛堂重地,他们倒做不出什么太过逾矩的举动,程沥也只是握着陆为霜的手说道:“霜儿,如今三年丧期已过,你便是再嫁也无人置喙……” “话虽如此,可……”陆为霜面露难色,“可你的爹娘又怎会接受我一个寡妇做儿媳呢?我不想让你为难。” 程沥闻言虽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说要和陆为霜成婚,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走出厢房后,陆为霜就唤来婢女,坐上马车离开了兰觉寺。 在乘着车舆回去的路上,陆为霜心道程沥还真是个麻烦,正盘算着该如何甩掉他时,一个更大的麻烦便霍然降临了。 原本正在缓慢行驶着的马车在一阵颠簸后骤然停下,随之而来还有车夫的惨叫声。 还没等陆为霜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蒙面人便闯进了车厢内擒住了她和她的婢女,用迷药迷晕了她们。 …… 当陆为霜再次醒了时,她的意识还很混沌,周身像是宿醉那般绵软无力,眼皮似是有千斤重,刚睁开一刹,便又阖上了眸子。 她走的明明是再安全不过的官道,驾驶马车的车夫也是个练家子,她近来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掳走了呢? 陆为霜废力地睁开眼,起初她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还很是茫然,直至她瞥见身旁的男子后,她的意识才倏然回笼,从茫然转便成了惊愕。 今天既非清明也非鬼节,但她却见到了一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人…… 她的庶子洛咏贤。 永世不分离 三年不见,洛咏贤的脸上少了几分青涩的稚气,五官线条也比三年前的要硬朗一些。 二十岁的他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龄,看起来既有着少年人的清澈明朗,又不会显得太过稚嫩,且比之三年前,他这张长开后的脸也显得更俊美了。 纵然陆为霜再不喜洛景鸿和阮梨,也不可否认他们俩的确都姿容出众,而洛咏贤作为他们俩的亲儿子,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幼便生得清俊,长大后更是令许多小娘子都对其芳心暗许,只可惜他就是块木头,全然不为所动。 可就是这张能令不少姑娘春心萌动的俊脸,在陆为霜眼中却像是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专程来向她索命的。 相比起陆为霜惊慌失措的模样,洛咏贤就显得平静了许多,只是这份平静略显渗人,似是只蛰伏在暗处,窥间伺隙的虎豹,而陆为霜,就是那被他盯上的猎物。 他的目光在陆为霜身上逡巡了许久,才将手伸向了她的脸庞,想将她鬓边垂下来的碎发别在她耳后,但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她,看到她抗拒的眼神,他又默默地将手给缩了回去。 哪怕已有三年不见了,洛咏贤却仍像以前那般,在面对陆为霜时,总是把她当作了甚易碎的珠玉来看待,言行举止都十分拘谨,生怕会惹她不快。 在将手缩回去后,洛咏贤不禁又有些懊恼,明明他还没开始做什么过火的事,怎么她只是轻蹙柳眉,他的心就开始乱了。 但洛咏贤如今做出把陆为霜绑走的事,就已经够让她心生不快了。 陆为霜猜不出洛咏贤为何将她绑到这来,短暂的错愕过后,她便下意识地想离开,哪怕身体还因着药性使不上劲只能躺在这卧房的罗床上,她却仍强撑着身子,想走下床离开此地。 但她还没来得及跑,洛咏贤便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语气听着还带着几分委屈:“母亲莫不是不认得孩儿了?” 他的举动打破了他们原本缄默的氛围,陆为霜几番挣扎未果,又想着既然他没有一上来就杀了她,那她暂且还是无虞的,便也不挣扎了。 “绑架妇女可不是君子所为,还触犯了王法,望公子三思。” “绑架?”洛咏贤闻言并不恼火,反而笑了出来,“我只是身为庶子想对嫡母尽孝而已,这又何错之有?” 现在洛咏贤令陆为霜觉得很是陌生,但她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经过最初的慌张,她现在倒淡定的很。 陆为霜伸手推了一下洛咏贤的胸膛,让他别搂得这么紧,便宛若在询问他今晚吃什么似的,淡淡道:“你把我绑来这究竟有何目的?若是寻仇,你大可直接杀了我,或是以牙还牙让我也锒铛入狱,你如今这样,又有何意义?” 不料洛咏贤竟反问道:“我们之间哪有仇?” 见她愣住,洛咏贤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来,我还得感谢母亲您给我指了条明路,若非母亲让我锒铛入狱,让我纵使假死脱身也无法再在京中生活,只能去边境充军,我又怎能混进北狄当细作,成为歼灭北狄的功臣,被圣上嘉赏呢?” 此话一出,陆为霜顿时魂惭色褫,再也镇定不下去了。 她近来不是没听过北狄被歼灭,皇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嘉奖了一众将士的消息,还听闻这其中有一位十分年轻的将军,不过刚至弱冠之年,却战功赫赫,是歼灭北狄的大功臣。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将军,竟是本该在三年前就死去的洛咏贤。 原本陆为霜甫一听到洛咏贤的这番言论,还有些不相信,但她环顾了一下这房里的陈设,从她身下床榻铺着的锦衾,再到房里的桌椅板凳和窗边摆着的翠玉瓶,都是价格不菲的。 更何况,洛咏贤若真是无权无势,也做不出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她的事。 至于洛咏贤之前疑似弑父的事……且不说他如今已经换了个身份,又过了三年时间,单论他立下的战功,皇帝就是知道他弑父的事,也会选择装聋作哑。 短短三年时间就做到这个份上,他即便运势再好风禾尽起,怕也遭受了不少苦难,费了不少心血…… 但陆为霜可不是心疼洛咏贤,她只是在想,她先前害得洛咏贤身陷囹圄险些丧命,如今他有权有势了,又将她绑来这里,必然是存着报复她的心思的…… 思至此,陆为霜突然有些后悔拒绝程沥的求婚了,如今的洛府和她的娘家可护不住她,若是嫁给程沥,倒是能保她一命。 但事已至此,她即使再后悔也无用了,而且她就算真的要后悔,那也该后悔自己当初没能斩草除根,以至于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陆为霜思忖了会,想着洛咏贤既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杀她,那事情便还可转圜,便问道:“你到底想作甚?我若是一直不回去,洛府总是要去寻我的,就算你如今身居高位,但若传出些丑闻,想必对你也无甚好处吧?” 但她话音刚落,洛咏贤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为霜……”洛咏贤此刻终于不再唤她为母亲,而是唤起了她的名字。 不过他下一刻却又觉着这么叫不够亲昵,且陆为霜也不是她唯一的名字,便唤起别人夫妻间才唤的称呼,一边唤她卿卿,一边笑道:“卿卿,我想我那几个弟弟妹妹若得知了你的死讯,应当会很开心吧?所以你若无故失踪了,他们也不会尽心去找。” 这句卿卿令陆为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配合上洛咏贤这番言论,她霎时花容失色,连忙抱住了洛咏贤,依偎在他的肩头,心道若洛咏贤真说出要杀她的话,她便咬住他的脖子,说什么也得让他也掉块肉。 而洛咏贤还以为她这只是吓着了,心里还有些懊悔他这番话是不是说的有点重了,立马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她,又道:“别怕,我又怎会舍得让你死呢?我三年前可以假死,你如今也一样可以。” 陆为霜冷哼:“我为何要假死?” “你不是想知道我将你掳走是想作甚吗?”洛咏贤反手将陆为霜压在身下,便学着她从前调戏他那般,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我呀,当然是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离开他他就会疯掉(h) 陆为霜设想过许多种洛咏贤绑架她的目的,唯独没想过洛咏贤会对她余情未了的可能性。 这倒不是她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而是她对情爱没信心,况且她还害得洛咏贤险些丧命,将心比心,若换作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她是绝不可能再爱的。 所以当陆为霜听到洛咏贤说出这番匪夷所思的话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洛咏贤这是在诓她。 但即便洛咏贤真的对她旧情难忘,陆为霜也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她不可能和仇人之子在一起。 “你休想。”陆为霜差点就将这句真心话说了出来,但她转念一想,又忽然改了主意,抬头亲了洛咏贤一下,笑盈盈地道:“好啊,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的吻宛若蜻蜓点水,只维持了短短一刹,却又如同重物砸入湖面,掀起阵阵涟漪,成功打乱了洛咏贤原有的思绪。 “你、你当真?!”洛咏贤没料到陆为霜会欣然答应,被她骗了数次,他不是不怀疑她这次也是在骗他,但听着她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他整颗心就止不住地雀跃,也不愿再深究事情的真假。 看着洛咏贤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的模样,陆为霜恍惚又回到了几年前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不由哂笑。 之前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现在看来,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思及此,陆为霜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戏谑,“你不信?你不信的话还是放我走吧……” 陆为霜话音未落,洛咏贤便覆住了她的唇,以吻封缄。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有些粗砺的手指滑过她身上丝质的藕色肚兜,钻入她娇嫩的玉乳里。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一直在轻抚慢捻,但因着他的手指比从前粗砺了不少,指腹上的茧子蹭着乳团上的两粒小茱萸,少顷就将她的乳头给弄挺了。 离开陆为霜的日子里,洛咏贤每夜都会梦见她,梦见他们从前的事情。 但他不恨她,只恨每每梦醒,却只有自己孑然一身。 只有像现在这般与她紧密相拥,汲取她身上的暖意,才能缓解他的积攒了三年的苦闷和怨念。 他的吻热烈且强势,不给陆为霜丝毫适应的时间,肆意舔舐啃咬她的唇,再将舌头伸进她的檀口之中,如攀附乔木的丝萝般,缠住她的舌头就不愿再松开。 而陆为霜身上的迷药药效还未褪去,周身绵软无力,只能任由洛咏贤继续亲吻抚摸下去。 过了良久,直到屋外倏然下起了潇潇暮雨,雨声掩盖掉他们亲吻时发出的渍渍水声,洛咏贤才松开了陆为霜的唇。 紧接着,他便将手伸向了陆为霜罗裙的系带处,打算解开她的衣裳与她云雨。 但他还未动手,陆为霜便忙道:“别……!” 见她不愿,洛咏贤倒依言停了下来,只是语气听起来阴恻恻的,“不可以吗?不是答应了要和我在一起吗?” 陆为霜怔了片刻,想着自己现在毕竟被洛咏贤给桎梏着,怕拒绝他后他会做出些更过分的事,便默许了洛咏贤继续。 而后,洛咏贤便将陆为霜身上的衣裳尽数脱下,挑逗起她身上的敏感地带,边吻着她的锁骨和双乳,边伸手捻弄她的花核。 “啊……” 酥酥麻麻的快感令陆为霜不停地呻吟,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陆为霜穴里的淫水也越流越多。 依稀溯回五年前他们初见时,也是在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初春…… 陆为霜倒不反感和洛咏贤云雨,反正他们之前又不是没做过,而且和他云雨她也挺爽的,又不会少块肉。 但她不是怕自己少块肉,而是怕自己的肚子里会多块肉…… 所以当洛咏贤做完前戏,打算把阳具插进陆为霜的穴里时,陆为霜忽然叫停了他:“这么心急作甚,你这三年来难道就没碰过别的女人?” 怎料洛咏贤竟真的点头道:“我的确没碰过别人,不止这三年,以后也一样,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做这种事。” 随后,洛咏贤便在陆为霜愕然的目光下,猛地挺腰将肉棒插进她的小穴里。 甬道里的淫水很充沛,让肉棒抽插得十分顺畅,而且比起三年前,洛咏贤的肉棒似乎又变大了,把陆为霜紧窄的小穴撑得满满当当的。 而且经过这三年从军的经历,洛咏贤的体力也比从前要好,连带着腰间的发力也格外猛烈,肉棒肏得一次比一次深,次次都撞在陆为霜的敏感点上,令她舒爽不已。 洛咏贤在耸动着腰胯肏屄时,还不忘揉捏陆为霜那双不断晃动的奶子,贴在她耳畔喃喃道:“卿卿,我从始至终可惟有你一人,所以……你就别去找那些个野男人了,我永远都是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洛咏贤足有三年多没云雨过了,如今再做,他亢奋的就像是第一次开荤时那般,铆劲挺腰肏击着,令他们俩交合处的淫水都被他这迅猛的肏干给捣成了白沫。 此时此刻,陆为霜觉得洛咏贤真是恨透了她,不然又怎会每一下都像是要肏死她一样,把她肏得几近昏迷,却又在下一刻把她给肏醒过来。 “啊啊……不行了,快、快停下……” 可无论陆为霜如何央求,洛咏贤都始终不曾停下。 在百来下狂肏猛插过后,陆为霜都不知道绷直双腿泄了几次身了,洛咏贤才终于将攒了三年的精水悉数灌进她的甬道深处。 正当陆为霜以为事情终于结束时,洛咏贤却又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卿卿,我们再来一次吧……” 言罢,洛咏贤便抱着陆为霜换了个姿势,再次将阳具插进她的穴里…… 到最后,即便身上的迷药药效过去了,陆为霜也依然浑身绵软无力,只能随着洛咏贤的抽插幅度晃动身子呻吟着。 而在陆为霜被彻底肏昏过去前,听到洛咏贤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别想着离开我哦……” 却没听到他后面那句,“不然的话,我会疯掉的。”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 之后的几天里,陆为霜一直都被洛咏贤禁锢在这一方宅院里,除非洛咏贤主动带她去府里的其他地方逛逛,否则她大部分时间就只能呆在卧房里。 每当洛咏贤不在家时,他便会安排几个婢女贴身跟着陆为霜,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陆为霜不是没旁敲侧击地问过那几个婢女外面的情况,也尝试过支开她们,但都无济于事。 而当洛咏贤在家时,他就会寸步不离地黏着陆为霜,不是在搂着她就是在抱着她。 就连吃饭的时候,洛咏贤也要抱着陆为霜,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不过洛咏贤往往这么黏着陆为霜没多久,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这也摸摸那也摸摸,然后就脱了她的衣裳和她滚到了床上,有时候还可能不在床上…… 洛咏贤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之他先前又清心寡欲了三年多,如今终于得以与心上人重聚,自是想将那三年缺失的都给补回来。 为了降低洛咏贤的警惕心,陆为霜便也由着他在床笫之上予取予求。 但洛咏贤却没有就此对她放宽看管,仍是一副生怕她逃掉的模样。 陆为霜见状也懒得去主动讨好洛咏贤,反而耍起了小姐脾气,对其展现出诸多不满,想让洛咏贤变得不耐烦,好露出他绑架她的真实目的,或者让他感到厌烦从而放自己走。 可洛咏贤却丝毫不觉厌烦,反而乐在其中,陆为霜要衣裳首饰,他便置办了许多不重样的衣裳首饰给她,从绫罗绸缎蝉衫麟带,再到玉佩琼琚翠羽明珠,每一样都极尽奢靡,她若不喜,他便会接着买直到她满意,她若喜欢,他则会买上许多类似的赠她。 陆为霜挑剔饭菜不好吃,洛咏贤便会耐心地询问她想吃些什么,去吩咐厨子去重做,或是去外面的酒楼食肆去买回来,不到半个月,洛咏贤就因为陆为霜换了好几个厨子。 她觉得屋里的陈设不好看,洛咏贤也依言去换了,即使她百般挑剔,到最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洛咏贤待她极好,体贴入微,有求必应。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无先前那些恩怨,陆为霜兴许便在洛咏贤这番温情脉脉中沦陷了。 但这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她想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用低眉顺眼,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别人,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想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洛咏贤如今却限制住了她的自由,这让她不禁回想起了前世被洛景鸿软禁起来的事情,她讨厌这种幽囚受辱的滋味。 而且他对她越好,态度越是温和,她心里便越是惴惴不安。 因为陆为霜还是觉得洛咏贤是想要报复她,她两世为人,经历的事情多了,遇见的坏人也多了,这让她变得敏感多疑,总是习惯以最坏的角度去揣测别人。 况且她还和洛咏贤有仇,她先是害死了他的父亲,而后又害得他锒铛入狱险些丧命……任谁遇到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会恨的。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陆为霜不喜欢洛咏贤,之所以先前会引诱他,纯粹是想报复洛景鸿,如今洛景鸿已死,她也报完仇了,那就没有了再与洛咏贤纠缠下去的必要,更不可能真的嫁给洛咏贤和他生儿育女。 洛咏贤和洛景鸿可是亲父子,她若是和洛咏贤在一起生儿育女,那不就等同于…… 一想到要给洛景鸿生孙子,陆为霜就一阵恶寒。 可依着洛咏贤这般不知节制地行床笫之事下去,她有孕是迟早的,她须得想个法子尽快逃离才行。 想着自己这些时日都没有流露出要逃跑的迹象,洛咏贤的警惕心应当少了许多,陆为霜今天便在洛咏贤回来时主动搂住了他。 陆为霜这一反常态的热情令洛咏贤不由怔愣,而她随后所说的话,更让他倍感讶异。 “咏贤,你还喜欢我吗?” 洛咏贤虽然不知陆为霜缘何如此,但听到她这么问,他还是下意识地回道:“当然喜欢。” 随后,他才发觉陆为霜今天有些反常,苦笑道:“我若是不喜欢你,我又何苦如此……” 陆为霜又问:“但我之前那么对你,你当真不怨我,当真不恨我吗?” “我……” 但不等他作答,陆为霜便又开口打断了他:“咏贤……其实我在三年前听到你的死讯时,我是真的很懊悔,我当时被前世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一叶障目,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直到失去了你,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爱上了你……” “可你不是……”洛咏贤本想说,可你不是说你从未爱过我吗?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缄口不言了。 他知道她这又是在骗他,可他却不想揭穿这个真相…… 陆为霜见状,也知他不会轻易上钩,便硬生生催出了几滴泪水,握起他的手啜泣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从今往后,我们俩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骗(h) “好。”纵然知晓这是谎话,洛咏贤仍是鬼使神差地颔首应下了。 他低头亲吻着陆为霜的脸颊,吻掉她从眼角滑过脸颊的泪珠,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禁锢在怀中。 陆为霜也很热情地给予了洛咏贤回应,先是回给了他一个吻,又伸手拉扯着他的衣物,一只手摁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往他的腹下滑去,另一只手则在解着他腰上的蹀躞带,抬头疑视着他,勾唇一笑。 “肏我吧……” 陆为霜这简单的一句话,却霎时点燃了洛咏贤心头的那团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说这句时略带着些慵懒的尾音,似是在撒娇那般,但她的眼神却不像是渴求某样事物,倒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看着即将落入罗网中的猎物,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而洛咏贤则像是戏文里那些被吸人精魄的女妖给蛊惑住的小书生,当即也不作忍耐,他将陆为霜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便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急不可耐地解开她的衣裳,亲吻抚摸她的雪肤。 陆为霜这次格外配合,主动抱住洛咏贤和他拥吻,还刻意去撩拨他,让他懒得再继续做什么前戏,只想立即进入正题。 但陆为霜的小穴此时还较为干涩,使得阳具的插入变得有些困难,怕弄疼陆为霜,洛咏贤就没有硬来,而是选择了继续做前戏。 肉棒不停地在穴口处研磨,龟头偶尔撞进穴里一寸,随即又抽离出来,让棒身蹭着穴口,龟头则顶在了阴蒂上,少顷又改为贴在穴口处研磨,周而复始。 从龟头马眼处分泌出的液体混和着由小穴所流出的淫水,将俩人的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那酥酥麻麻的快感,也随着肉棒的磨蹭而变得愈发强烈。 “啊……快点插进去,不要再蹭了……”陆为霜受不了洛咏贤这番挑逗,便催促着他快些插进去。 而洛咏贤也如她所愿,依言将性器插进了她的小穴里。 在膣道被阳具填满的那一刹,油然而生的快感便自下蔓延,遍布至他们的四肢百骸。 肉棒的抽插速度一开始并不快,洛咏贤一边揉捏着陆为霜的双乳,一边缓缓抽插着,待到陆为霜开始扭动屁股开始主动迎合他的抽插,他才猛地改了力度,重重撞向甬道深处。 肉壁因阳具骤然加剧的肏击力度而不断绞紧,同时还喷出了一大股淫水,这强烈的撞击令陆为霜的身体如风雨中的柳枝般不停摇晃,那股如飓风般狂乱的快感也在他们身上节节攀升。 也许他们俩在大多数时候都意见相左,但他们在床笫上却是十分契合的,洛咏贤清楚地知道陆为霜身上的敏感点,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觉得舒爽。 而陆为霜根本不用去刻意做些什么,光是默默地看着她,洛咏贤就会感到万分餍足。 “啊啊……” 这一次云雨,他们俩人都甚少开口说话,都一心沉溺在这场情事中,除了呻吟喘息,他们口中就没再发出别的声音。 直至云收雨歇,洛咏贤才搂着陆为霜,说出了他们云雨后的第一句话:“为霜,你可以骗我,你骗我几次,怎么骗我都行,但你不能离开我,若你是在骗我,那就请骗我一辈子,不要让我发现真相……” 自他们相识那日起,至今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五年过去,陆为霜觉得洛咏贤变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变。 他近乎卑微的乞求并未得到陆为霜的怜悯,她只觉得他可真难缠。 不过陆为霜最后依然说了句违心的话:“我不会离开你的。” 反正她又不是没骗过他。 旧娘变新娘 自那日起,洛咏贤对陆为霜的看管便松懈了许多,虽然他仍不让陆为霜离开府邸,但比起之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着她,不让她走出房门,她做什么都要派人盯着她相比,已然好了不少。 恰逢谷雨时节,阵阵春雨拨乱了人的心绪,雨丝连成细线,不停地敲打着屋檐,雨水滑过青瓦砸落在地,连续溅起水花,潺潺雨声配上由朔风里挟而来的潮湿气息,宛如骊歌般透着丝丝哀凉。 听着檐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倚着紫檀绮窗,陆为霜缓缓阖上了眸子,微微叹息。 距她被洛咏贤囚禁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陆为霜不是不心急,但她明白,越是心急,就越不能心急。 她刚开始还抱着能有人能来救她出去的想法,但一月过去,她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了。 原本她失踪,定会有人去寻的,就算洛家的人不尽心去寻她,她的父母以及程沥总是会去找她的,她不信他们真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但如今看来,洛咏贤应当是在将她给掳走后便设计出她身死的假象,好让人不去寻她的踪迹。 所以陆为霜如今只能假意顺从,扮作不会离开的模样,待到洛咏贤放松警惕,她再趁机逃离。 思索完逃跑的事情,陆为霜闲着无聊,便随手从屋里拿了本经书,继续倚在窗边翻看。 许是书中的内容太过沉闷,她昨夜又被洛咏贤折腾的够呛,没多久便觉困倦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陆为霜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背上,这才醒了过来。 她回头一看,便见洛咏贤正关情脉脉地看着她,而她身上还多盖了件鹤氅,显然是洛咏贤适才给她披上的。 “怎么靠在窗边小憩?外头风大,很容易着凉的。”言罢,洛咏贤便伸手将她扶起。 听他这么一说,陆为霜还真觉得自个有些冷,下意识地拢了拢肩上披着的鹤氅,颔首道了声谢。 随后,陆为霜又瞥了一眼她方才倚着的轩窗,见雨已经停了,便道:“咏贤,你能陪我去庭院里逛逛吗?” “好。” 洛咏贤闻言让陆为霜多添了件衣裳,便陪着她一起去了。 * 在这段时间里,陆为霜也有和洛咏贤提过,让他带自己出去逛逛,但洛咏贤怕出什么岔子让她跑了,就没有应允,只是让她在府邸里逛逛。 葳蕤的庭院经过雨水的冲洗,多了股潮湿的土腥味,夹杂着清冽的草木香,时有微风拂过,令人的衣裳都染上了些花草气息。 洛咏贤带着陆为霜来到了庭院里的小树旁,从腰间别着的香囊里拿出几粒核桃,扔在树下,紧接着,树干的树洞里便忽然钻出了只毛茸茸的小松鼠。 这只小松鼠是丝毫不畏人,拿起洛咏贤刚才放的核桃便开始抱着啃,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看着眼前这只憨态可掬的小松鼠,压抑了许久的陆为霜,终于由衷地笑了出来。 见她欢喜,洛咏贤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我还记得,你之前觉得松鼠很可爱,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但你说松鼠生于野外,不该将它豢养起来,剥夺它的自由。” “可你看,这只小松鼠呆在这里,不愁吃喝,没有忧虑,也很自由自在,并不会被关进笼子里,为何不能留下来呢?” 但洛咏贤这番话可不单指这只松鼠,陆为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上的笑容也变淡了些。 她说:“我那会儿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你还真记着,其实松鼠也没多可爱,比它可爱的猫猫狗狗多的是,只不过……你若是养了猫狗,这只小松鼠恐怕就活不成了,倒不如把它放了。” 洛咏贤不以为然:“那就不养猫狗。” 他执拗又难缠,陆为霜懒得与他争论,再叁犹豫下,她还是说出了那句她计划中要说的话。 “我们成婚吧。” 此刻的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陆为霜的声音又很轻,几乎就要淹没在这疏狂的风声里。 但洛咏贤依然听见了这句话,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愣了片刻才一把抱住了陆为霜,欣喜若狂地问:“你当真愿意嫁我?!” 他搂得实在是太紧了,陆为霜险些喘不过气来,便伸手推开了他,“是啊,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你,若你不想娶我,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外室?还是禁脔?” 这番言论令原本还将信将疑的洛咏贤倏地放下了戒心,忙道:“当然不是,我一直都想娶你为妻,在我把你带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在筹划这件事了,现在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怕你不答应,这才没有说出来,如今你既然愿意,那待我去挑个良辰吉日,我们这就成婚。” 而被欣喜冲昏了头脑的洛咏贤,自然也没有发现陆为霜此时的眼神有些古怪…… …… 在那之后,洛咏贤便开始着手起了婚礼事宜,而陆为霜也趁机提出要出门,亲自挑选成婚时要用到的东西。 洛咏贤本是不想应允的,奈何架不住陆为霜的软磨硬泡,他便也同意了。 怕陆为霜偷偷跑了,洛咏贤每次和陆为霜出门时都要带着好几个丫鬟和暗卫盯着她,但他后来就没有这么做了,反倒刻意给了陆为霜许多能逃跑的机会。 可几次过去,陆为霜依旧没有选择逃跑,洛咏贤对她的看管也渐渐松懈…… 直至大婚前日,陆为霜说她对她的嫁衣有些不满,要去绣坊当面和绣娘说如何修改,然后陆为霜便借机逃回了洛府…… 她回到洛府后,洛家众人都甚是诧异,但她懒得去理会这些人,回到房里倒头就睡,心想自己往后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绝不会再给洛咏贤掳走她的机会。 怎料翌日,陆为霜刚用完午膳不久,洛家就收到了一道圣旨……而这道圣旨,竟是给她和洛咏贤的赐婚圣旨。 听完太监宣读完圣旨,陆为霜大惊失色,还不等她想好应对的方法,迎亲的花轿便敲锣打鼓地来到了洛家。 不同于惊慌失措的陆为霜,身穿喜服的洛咏贤此时倒是怡然自得,他吩咐下人拿出婚服让陆为霜换上,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你还想跑去哪啊?我的新娘……” 他无法离开她 正值叁月雨季,这段时间以来,京中一直阴雨连绵,道路上沥水不退,晾晒的衣物也难以干透。 可今日非但没有下雨,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令人的心情都无端地好上了几分。 不仅如此,今日还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也不知是哪户人家在娶妻,长长的迎亲队伍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那排场真真是惹人注目。 只不过……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那对将要成婚的新人,此时的脸色可都不太好看。 当赐婚圣旨送到洛家时,阖府上下都甚是诧异,而当他们见到洛咏贤时,他们的心情就不能用简单的诧异来形容了…… 谁都没有想到,洛咏贤这个本该死在叁年前的人,非但没有死,还成了歼灭北狄的功臣,如今居然还要娶陆为霜为妻。 庶子娶嫡母,这件事骇人听闻的程度,可不啻于一个人突然死而复生。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在心里把他们俩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议论了几遍,却也只能保持沉默,任由陆为霜被送上花轿。 毕竟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重罪。 陆为霜也知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她再不愿,她也只能乖乖上了花轿。 这已经是陆为霜第叁次上花轿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欣喜和第二次的怨恨,她这一次除了刚进花轿时有些忐忑不安,这一路上她都很平静,仿佛嫁给洛咏贤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洛咏贤的心情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原本他对于和陆为霜成婚的事是满怀期待的,可陆为霜却忽然跑了…… 她又骗了他一次,明明是她自己提出要成婚的,却又反悔了。 虽说他早料到陆为霜会跑,甚至刻意给了她逃跑的机会,但他仍心存侥幸,尤其是当他见到陆为霜一直没有选择离开,便渐渐放松警惕,以为她是真的不会走。 若不是他还留了后招,陆为霜又不想隐姓埋名地离开京畿,他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陆为霜并不清楚洛咏贤心中所想,自然也不知道他对她的执念究竟有多深,只当他是想报复而已,故而表现的十分淡然。 待到婚礼结束,洛咏贤走进婚房时,陆为霜才终于打破了这份淡然,自己掀开了红盖头。 “你想作甚?” 事已至此,陆为霜也无法再与洛咏贤虚与委蛇下去,便选择了直接询问。 但洛咏贤却像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似的,自顾自地斟了两杯酒,便递到了她手边,“娘子……我们来饮合卺酒吧。” 陆为霜并未接过这杯酒,反而扬手打翻了它,讥嘲道:“什么娘子,我可是你的嫡母,你不仅睡了我,现在还娶了我,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睡自己老子的女人?” 她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惹怒洛咏贤,可洛咏贤却只是一笑置之。 “旧娘变新娘,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父死子继,现在我爹已经死了,我不要他任何遗产,我只要你……” 言罢,洛咏贤便将陆为霜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撕开她赤红色的嫁衣,在她的雪肤上落下细密的吻。 不同于以往的配合,陆为霜这次对和洛咏贤云雨一事表现得十分抗拒,她伸手想推开洛咏贤,奈何彼此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她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丝毫不起作用。 而且她越是抗拒,洛咏贤就越是来劲,他扯下床头挂着的幔帐,用其捆住她的双手,再桎梏住她乱蹬的双腿,令她动弹不得,只能如木偶般任他摆布。 陆为霜当年之所以会接近洛咏贤,纯粹是为了膈应洛景鸿,之后她被洛咏贤软禁,无奈之下才对着他虚与委蛇,可她能对着洛咏贤演一时,却无法对着他演一世,更做不到和他生儿育女当对恩爱夫妻。 所以当他们的这桩婚事真的成了,陆为霜便再也演不下去了。 “快放开我,洛咏贤,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想要报复我,也不必如此吧,娶了我对你而言有何好处?”陆为霜又挣扎了两下,见反抗无用,她便开始破罐子破摔,“难道你还喜欢我不成?我害得你锒铛入狱你还喜欢我,还娶我为妻,你这是有病还是脑子不正常?” 其实不光是陆为霜觉着洛咏贤有病,连洛咏贤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 这叁年来,他遭过不少苦,不仅时常忍饥挨饿,还有几次险些丧命,而他受到的这些苦难,归根结底都源于陆为霜,任谁遇到这些事,都不可能不怨,都不可能不恨的。 但洛咏贤却没有如此,他倒不是从来不怨从来不恨,也曾想过要报复她,但在再次见到陆为霜的那刻,这些怨恨与纠结便在顷刻间消散了。 因为和这些苦难相比,让他离开陆为霜,才是伤他最深的利刃…… 洞房花烛夜【h,有点强制】 新婚之夜本该是旖旎缱绻,令人难忘的一夜。 而陆为霜和洛咏贤的新婚之夜,也着实令他们彼此难忘,不过……这场面可就不似其他的新婚夫妻那般和睦。 陆为霜不断讥讽着洛咏贤,每一句话都将他心中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直到血肉模糊了也不曾停下。 她刻意旧事重提,去讥讽洛咏贤,其目的便是为了惹怒他,而她也的确做到了,洛咏贤在听完她的一番话后,脸色明显阴沉了起来。 他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明明是那么一副阴翳的神色,但他嘴角的弧度却是上扬着的,说话时的语气也似是带了丝愉悦:“是,我是有病,我是脑子不正常,但这多好啊,我若是还像从前那样学人去做什么正人君子,我又岂能和在一起呢?” 洛咏贤轻叹了一声,便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他轻抚着陆为霜的脸庞,俯身吻了吻,便将她身上的衣物尽数脱下。 他的手是温热的,但陆为霜却总觉得像是有条冰冷的毒蛇在她的身上攀爬着,紧紧缠绕着她,随时都能将她这只笼中雀拆吃入腹。 比起以往,洛咏贤这次明显没了耐心,他不过才刚脱掉陆为霜的亵裤,还没做多久前戏,便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让肉棒长驱直入,猛地肏进了陆为霜的小穴里。 “啊——!” 这般骤然地插入,完全不给陆为霜适应的时间,那硕大的阳具就撑开了她甬道里层层迭迭的媚肉,与她紧密嵌合。 陆为霜想推开洛咏贤,奈何她的手现在被捆住了,双腿也被洛咏贤给桎梏住了,只能任由那根硬邦邦的肉棒侵犯着她最为敏感的地带。 由于小穴里的淫水不多,所以一开始肉棒的抽插并不是很顺畅,也没能一下子整根肏入,仍有大半截棒身留在外头。 肉棒卡在穴里进退两难,这让俩人都异常难受,听着陆为霜不停喊着停下,快拔出来之类的话,洛咏贤反而铆足了劲儿往里撞,把鸡巴整根肏了进去,且仍在不断地深入…… 他很清楚该怎么做才能让陆为霜的身体有感觉,他一边挺腰肏穴,便一边低头含住陆为霜胸前的朱萸,还不忘用手去挑逗她的小花核,加之肉棒还在穴里不断抽插,少顷便弄得小穴不停地喷水。 有了充足的淫水作润滑,鸡巴的抽插也变得逐渐顺畅,肏穴的速度也愈发猛烈。 “啊……啊啊~停下……” 陆为霜原本还在谩骂洛咏贤,可插在她穴里的那根大鸡巴肏得又深又猛,把她肏得浑身发软,身体就如同断线纸鸢般,已经不再受她自己所控,而是随着洛咏贤的抽插幅度晃动,话到嘴边,也只能化作娇媚的呻吟。 粗大的阳具将小穴塞得满满当当的,洛咏贤低头看着他们紧密相连着的私处,就不由得笑出了声:“卿卿,你看,我们这儿正连在一起呢,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每晚都这么插你好不好?” “不好。”陆为霜并不想和洛咏贤做夫妻,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 而她的抗拒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洛咏贤所有悒怏的情绪皆于此刻在她的身上迸发了出来,他边在她的雪肤上烙下细密的吻,边在她身上奋力驰骋着,恨不得就此把她肏死或者死在她的身上。 这场媾合所带来的快感太过强烈,令陆为霜有种几近溺毙的错觉,她无法从这场欲仙欲死的情事中脱身,只好紧咬住唇瓣,不发出那些让洛咏贤兴奋的甜腻喘息。 可在听不见她娇喘的情况下,洛咏贤反倒肏得更猛了…… “为霜,你怎么不出声,是不舒服吗?”他一边狐疑地问,还一边伸手按向她的阴蒂。 陆为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弄得直哆嗦,不禁喘了出来:“啊……别……” 听到她的呻吟,洛咏贤略显阴沉的脸上也重展了笑颜,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这个笑容仅维持了一刹,便又消失了,“你不是一直都在骗我吗?那就再骗我一次吧,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 她刚说出这个不字,洛咏贤便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唇。 不过洛咏贤才刚吻住陆为霜的唇,陆为霜便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浓烈的血腥味顷刻蔓延遍他们的舌尖,可洛咏贤却不愿结束这个吻,仍在与她唇舌纠缠,一同品尝着口中这腥甜的铁锈味。 没了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整个婚房都变得阒寂了起来,只余下烛火燃烧时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以及肉棒抽插小穴时发出的淫靡水声。 百来下肏击过后,洛咏贤才终于捆绑着陆为霜双手的绫罗解开,抱着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肏弄。 可陆为霜此时已无力挣扎,只得由着他孜孜不倦地索取,将浓精一遍遍灌入她的体内。 * 陆为霜就这么被洛咏贤折腾了一宿,等到翌日,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快临近午时了…… 许是因着昨夜太累没睡好的缘故,陆为霜做了一夜的噩梦,又忆起了前世那些不堪的往昔。 她醒后还有些茫然,睁眼见到洛咏贤,她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洛景鸿,当即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陆为霜打得很是用力,不仅扇红了洛咏贤的半边脸,还弄得她自己的掌心有点有些发麻。 也是在打完了这一巴掌后,陆为霜的意识才彻底回笼,不过她并未因为打错人而感到赧然,想起洛咏贤昨晚的所作所为,他这一巴掌也挨得不冤。 忽然挨了她这一巴,洛咏贤也没有生气,反而做起了本该让婢女去做的活,亲手帮她更衣盥洗,柔声道:“抱歉,我昨晚做得有些过了,你若是生气,那就打吧……” 洛咏贤在床下素来温柔体贴,陆为霜早已习惯了他为她更衣的举动,但他所说的这番言论仍是让她倍感诧异。 只是诧异归诧异,陆为霜自睡醒之后,就没开口和洛咏贤说过一句话,一直缄默不言,无论洛咏贤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这世上怕也没几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像他们这般了,但洛咏贤没有就此作罢,陪陆为霜用完饭后,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都在粘着陆为霜,哪怕她对他爱答不理,他也仍自顾自地说着话。 大抵是被他给缠到不耐烦了,陆为霜终于开口说出了今天她所说的第一句话:“洛咏贤,你为何要娶我?” “因为我爱你啊。” 洛咏贤原本做好了陆为霜今天一天都不搭理自己的准备,如今听到陆为霜开口说话,他喜不自胜,就连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雀跃。 然而下一刻,陆为霜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见她缓缓卷起了衣袖,露出?腕上晶莹透亮的白玉镯,哂笑道:“可我不爱你啊,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还记得这个白玉镯吗?” 叁年过去了,洛咏贤原本都要忘了这茬了,也没留意到陆为霜在上花轿时还带了程沥送给她的这只玉镯过来,可如今听她这么一提,他便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当年撞见她与程沥云雨的事…… “你还留着这个破镯子作甚?!” 洛咏贤一把夺过陆为霜手上的白玉镯,狠狠地扔在地上将其摔得粉碎。 随后,他又牵起了陆为霜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腕,“卿卿,你想要镯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买几个都行,不要再想着这只破玉镯了……” 陆为霜闻言沉默了半晌,她瞥了眼地上被摔碎的白玉镯,伸手抚上了发髻上的簪子,“说来,我头上的这支簪子是你送的呢。” 而后,陆为霜便拔出了头上的发簪,将那根簪子扔进了不远处的池塘里,凝视着洛咏贤,勾唇笑道:“你若能在太阳落山前,自己一个人去把那支簪子找回来,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他只恨她不爱他 临近立夏时节,这天儿也开始逐渐变热,但因为前段时间一连下了数场春雨的缘故,这池塘里的池水仍是冷的。 且这池水虽不算深,但整片池塘却很大,要从中找到一根小小的发簪,怕是派上好几个人捞一整天都不一定能找到,更遑论自己独自去寻,还得在天黑前寻到…… 陆为霜分明是在存心刁难,但洛咏贤却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她这无理的要求。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洛咏贤有着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眸,像是一潭倒映着皎月繁星的清澈湖水,令人不由沉溺其中,只是他此刻看向陆为霜的眼神,却不像是温和平静的湖水,倒像是即将迎来暴风雨的海面,随时都能将她吞没。 他这虎视眈眈的目光盯得陆为霜莫名发憷,好在他也没盯得太久,说罢,他便急匆匆地跑到了池塘边。 池水很冷,洛咏贤甫一沾上,就不由得打冷颤。 这几年来,每当他身体发冷时,他都会不禁想起叁年前他被陆为霜构陷后,被衙役押走的情景…… 那是一个雪虐风饕的寒冬,被衙役们押出洛府时,洛咏贤身着的衣裳还很是单薄,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还被血给濡湿了,裹挟着霜花的朔风呼啸而过,令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彻骨生寒的滋味。 见他被衙役押着,又浑身是血,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却又忍不住在背后悄悄议论他。 从洛府走到官府的路很长,有个胆大的路人见到官差押送他这个疑犯,便问了一嘴他犯了什么罪,听到官差说他疑似弑父时,周围的路人们都纷纷站出来对他指指点点的,还有人拾起烂菜叶子和石子就开始往他身上扔,边扔边骂他真是个畜生。 这般屈辱的经历,任谁都难以释然,洛咏贤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爱着陆为霜,早在撞见陆为霜和程沥私通时,他就知道她并非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了,也自知和她在一起是多么的大逆不道的事,可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甚至于如果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其实洛咏贤一直觉得,陆为霜为人不坏,哪怕他亲眼见到她红杏出墙了,他也觉着她是有什么苦衷的,就连她强行喂给他那种药,他也不觉得她坏。 而对于被陆为霜构陷,锒铛入狱一事,洛咏贤一开始是有诸多怨念的,但想起陆为霜就是陆玉娥,她嫁进洛家就是为了报复洛景鸿的事情,他就不怨了,更没有因此恨上她。 他虽不清楚他的爹娘和陆为霜究竟有何恩怨,但他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也是被逼无奈的…… 父债子偿,所以洛咏贤当年便在牢里认罪了,若非他的老师朱夫子买通了狱卒安排他假死脱身,他早就死了。 洛咏贤不恨陆为霜害他身陷囹圄,也不恨她利用他,他只恨陆为霜当年在牢里说的那句,她从未爱过他。 既然他只是陆为霜用来报复洛景鸿的工具,那程沥那厮又怎就成了她的真爱?他凭什么?! 此时此刻,洛咏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那根陆为霜扔掉的簪子给找回来! “只要找回了那根簪子,为霜就会和我在一起了,她就会爱我了……” 洛咏贤在心中不断喃喃着这句话,哪怕他深知自己这只是在自欺欺人,也甘愿傻傻地跳进池塘里,不顾周围奴仆们的目光,去寻那一支难以寻到的发簪。 他好似全然没感受到池水的冰冷,一下子便潜进了池塘里,游进池塘底去寻那根簪子。 他在池塘里游了许久,每次都是在快要憋不住时才游浮上水面换气,若非他水性好,可能就要出事了。 凫水是件极耗体力的事,且这池水又冰冷,为了找到那根簪子,洛咏贤的掌心还被池底细碎的沙石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洛咏贤还是在日落前找到了那根被陆为霜扔掉的发簪,痴痴地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呢……这下子,他的为霜就没理由再离开他了,要是她这次再食言,他就只能再做些过分的事了…… 奶狗发疯 在洛咏贤跳进池塘,发了疯似的去找那根被陆为霜扔掉的发簪时,陆为霜则早早的回到了卧房里,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完全没想过洛咏贤会把簪子找回来的可能性。 毕竟一个池塘那么大,要从中找到一根小小的簪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当她听到身边的奴仆说洛咏贤跳进池塘里,希望她这个夫人把洛咏贤给劝回来时,她也不为所动,想着洛咏贤找不到簪子,自己就会回来了。 怎料洛咏贤还真赶在天黑前把那根簪子给找回来了,见到洛咏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浑身湿漉漉的就拿着簪子来找她了…… 洛咏贤推开房门,屏退掉屋里的婢女,便兴冲冲地跑到陆为霜身旁,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了她,“为霜,我把簪子给找回来了,现在天还没黑,你现在该同意和我在一起,和我永远在一起了吧?”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陆为霜,眼眶和脸色都微微发红,神情像是喝多那般,带着一丝癫狂亢奋的感觉,令陆为霜不禁怀疑,他这不是跳进池塘里了,而是跳进酒坛里了。 陆为霜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簪子,指尖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掌心,那冰凉的体温冻得她连忙缩回了手,也让她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因为在水里泡久了的缘故,洛咏贤的手指头此时都有点发皱了,手掌还被水底的沙石划出了数道血痕。 不仅如此,他的头发和衣衫在不断地淌着水,刚巧有两滴水从他额前垂落下的发丝,砸落在他的眼睫上,水滴顺着他的眼睫从他白净的俊脸上滑落,宛如两道泪痕。 自打和洛咏贤重逢以来,陆为霜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就像她从前在路旁见到的被人遗弃的小奶狗,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眨巴着眼睛不停呜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陆为霜并不为其所动,反倒在接过他递过来的发簪后,反手将其摔在地上,蹙眉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如今娶了我,把我捆在你身边,我也不会爱上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那根簪子是根由足金打造成的金簪,哪怕陆为霜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也无法将它摔碎,只是将金簪上镶嵌的珍珠给弄崩出来了。 “……为什么?”洛咏贤怔怔地凝视着地上那根他好不容易才寻回的金簪,愣了半晌才将其拾起,“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将这根簪子给找回来,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为何又要反悔,不是说好的不反悔的吗?”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至于我为何不喜欢你……你心里应该清楚,谁让你是洛景鸿的儿子呢?” 看着洛咏贤这张肖似他爹娘的脸庞,陆为霜便不由得忆起了前世,起初她勾引洛咏贤,只是为了报复洛景鸿,狠狠地膈应他一把,不曾想,她到头来居然膈应到了她自己…… 不过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陆为霜又不禁想起来前世的自己,当年的她亦是如此,一次次的期待,又一次次的落空,付出了真心,可最后却只是被践踏。 所以当她看到洛咏贤那张与洛景鸿和阮梨相似的脸上开始因她而怏怏不乐时,她心中便莫名感到畅快,不禁又讥讽了他一番:“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般天真,当初在战场上岂不是要屡中敌军圈套?我扔个东西叫你去捡你还真就去捡了,洛咏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好像条狗啊。” 说完,陆为霜还有点感慨,也就是洛咏贤适才屏退了屋里的婢女,不然被人看到他这个所谓的一家之主被自己的新婚妻子这般羞辱,那他可真就颜面扫地了。 被她这么羞辱了一番,洛咏贤却没有动怒,只是紧攥着手中的发簪,周身都在微微颤抖,说话语气也是如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为霜,我好后悔啊……” 陆为霜闻言,还以为他这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便想着打铁趁热,“你终于后悔了?你后悔什么了?是后悔去捡这根簪子还是后悔娶了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赶紧和离,两不相误。” 怎料他的确是忍无可忍了,但却不是受不了她了,而是克制不住心头那些变态的想法了。 她话音刚落,洛咏贤就连忙扔下手里的簪子抱住了她,“不,我怎会后悔做这些事呢,我的娘子,我们可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随后,洛咏贤还牵起了她的手,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喃喃道:“我好后悔,我后悔我当年怎么就没有真的杀了洛景鸿,搞得我平白无故就得了个弑父的罪名,还弄脏了你的手。” 说到此处,他已然开始癫狂,“是不是我当年杀了洛景鸿替你报仇,你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的确是洛景鸿的儿子没错,但他都已经死了啊,你就不能尝试和我在一起吗?不过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成婚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逃不掉的哦……” 他这番言论真真是语出惊人,陆为霜愣了良久,直至洛咏贤试图解开她的衣裳时,她才蓦地挣扎了起来:“快放开我,你要和我行周公之礼,好歹也去沐浴更衣完再来碰我,你现在搞得我的衣服也湿了!” 听到她这么说,洛咏贤倒是乖乖放开了她:“抱歉,我把你的衣裳给洇湿了。” 正当陆为霜松了一口气时,洛咏贤却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洗吧……” 鸳鸯浴(h) 夫妻间一同泡个鸳鸯浴,本应是美妙的闺房之乐,但陆为霜可不觉得她和洛咏贤是夫妻,也不愿意配合他怎么玩。 奈何她委实挣扎不掉,还是被洛咏贤强行抱进了湢室里…… 在奴仆备好水和衣物躬身告退后,洛咏贤便抱着陆为霜跳进了浴池里,因着洛咏贤过于猴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 湢室内水雾弥漫,温热的白雾熏得陆为霜的眸子也泛起了水汽,脸庞也因为身体浸泡在热水里的缘故而染上了绯红,被水洇湿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身体,显露出她婀娜的曲线。 她这副娇弱的媚态令洛咏贤顿感血脉偾张,仿佛有团火在他身上灼烧,又似有蚁群在他心尖上挠,而她,则是唯一能缓解这症状的解药。 洛咏贤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用手指细细描摹她的五官轮廓,从她如柳叶一般的眉抚到她嫣红的唇,随即又开始低头亲吻她。 他贴在陆为霜的脖颈侧,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双手也没闲着,一只手环住她的柳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在解开她身上碍事的衣服,顺带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尽数脱下。 在洛咏贤做这些事的时候,陆为霜不是没有挣扎过,她掐着洛咏贤的胳膊,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数道月牙状的指甲印,又往他身上又抓又挠的,却都无济于事。 最后,在他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亵裤脱下,扔在浴池外时,她才终于放弃挣扎,没好气地道:“昨晚洞房时你还没疯够吗?要沐浴你便放开我,好好沐浴。” 洛咏贤不以为然,他拿起放在浴池旁的澡豆,便开始往她身上抹,理直气壮地说:“卿卿,你我二人已经是夫妻了,同吃同住同睡皆是天经地义的事,如今一同沐浴,又有何不妥?” 而后,洛咏贤也不顾陆为霜如何挣扎,兀自捏住她绵软的乳儿,覆上她红润的唇,肆意舔舐啃咬。 他的吻和他手上挑逗她的动作一样,充满侵略性,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融进骨血里似的,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陆为霜实在是没想到,当年那个性子腼腆温吞,容易害羞,常把礼教挂在嘴边的少年,居然会变成如今这般疯魔的模样。 早知如此,她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去招惹他,但现在……他们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她纵然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眼看再怎么挣扎也阻止不了洛咏贤了,陆为霜干脆也就由着他来了,反正他们早云雨过许多次了,她想她已经麻木了,无所谓再多来几回,她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 不过和陆为霜云雨了这么多回,洛咏贤早摸清了她身体的所有敏感点,哪会让她就此麻木? “卿卿,我来帮你洗吧……” 他嘴上说着要帮陆为霜清洗身子,那双手却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老实,一直在往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摸索,先是用舌头舔了舔她莹白的耳垂,在她耳畔轻轻吹气,又用手不停地捻弄抚玩她的乳头,乳肉也像是面团般,被他的大手不断蹂躏。 而现在,他的手则伸向了她的阴阜上,食指缓缓往下游,摁了摁那粒小花核,如愿地听到她娇媚的呻吟,又噙着笑意,把手指伸向了她的穴口处。 “我昨晚射进去了好多,这儿可得好好清理干净才行。” 言罢,洛咏贤便一边接着挑逗陆为霜的花核,一边把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她的小穴里,模拟平日里交媾的状态抽插着。 他的手指生得纤细修长,指腹还有层薄茧,比起用肉棒插穴,手指因为纤细,所带来的快感远不如他那根粗壮的大肉棒强烈,但胜在足够灵活,能带来许多新奇刺激。 起初只是一根手指在穴里抽插,但十来下抽插过后,洛咏贤便又插进去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一进一退,灵活地在陆为霜膣道里抽插,抠弄着穴里的媚肉,再配合上他还在挑逗着她阴蒂的手,少顷便把陆为霜弄得媚叫连连。 “嗯……啊~不要碰这里,停下啊啊……” 可洛咏贤闻言却没有乖乖停下,反而故作无辜地说只有这样才能帮她洗干净。 就这么做了莫约半盏茶功夫左右的前戏,洛咏贤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抽出插在陆为霜穴里的手指,转而将他那早已勃起的阳具,抵在她翕动的穴囗上。 他并未直接将阳具肏进穴里,而是握着阳具贴在她两片湿漉漉的蚌肉间来回磨蹭,“卿卿,你想要吗?” 经过适才的一番挑逗,陆为霜的身子已经临近高潮了,哪还能受得了他这般撩拨? 但陆为霜不想如洛咏贤所愿,说出那种羞耻的话,可身上的欲望又亟待舒缓,她又等了片刻,见洛咏贤仍未把肉棒给插进去,耐心当即告罄,干脆直接搂住了洛咏贤,扭着屁股对准他的肉棒,主动将他的肉棒塞进自己的小穴里。 “啊……” 许是因为他们此时都泡在水里的原因,加上洛咏贤先前又做了充分的前戏,所以肉棒的肏入也变得十分顺畅,顷刻之间便从里到外填满了她的空虚。 陆为霜这份久违的主动令洛咏贤格外亢奋,原本失落的心情也因此被这份亢奋给冲淡了。 他低头再次亲吻陆为霜的唇,掐住她的腰肢便开始奋力肏干,肉棒的重重肏击撞得她的娇躯抖如筛糠,也弄得周围水花四溅。 浴池里的水随着他们身体的晃动幅度而迸溅,各种各样的水声响个不停,周遭白雾弥漫,恍若置身于霭霭云雾间,而他们此刻身下传来的快感,更是让他们有种魂灵升腾至云间,欲仙欲死的感觉。 “为霜……”洛咏贤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眼眶红红的,眸中满是近乎发狂的执着,“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只可惜,陆为霜不会给予他他所想要的回应,不过他也不着急,看着陆为霜沉沦在这份情欲中的模样,他的心情便不由好了不少,因为这样至少能说明,她是喜欢他的身体的…… 这场云雨虽然始于洛咏贤单方面的逼迫,但他仍顾虑着陆为霜的体验,肉棒每一下抽插的速度和力度都是奔着肏爽她去的。 就这么过了许久,当浴池里的热水渐渐变冷,陆为霜娇喘着泄了两次身,洛咏贤也有了射意,“啊……要到了,我的娘子,我们一起要个孩子好不好?” “啊啊……停下,快拔出来,不要射在里面啊啊……” 陆为霜闻言猛然挣扎了起来,想脱离洛咏贤的桎梏,但那浓白的精液,最终还是灌进了她的体内…… 他超爱 在雨歇云收后,洛咏贤仍有些意犹未尽,想着要再来一次。 但浴池里的水已经凉了,怕陆为霜着凉,而且在水里泡得久了也不太舒服,洛咏贤便和她回到了卧房里。 一回到卧房,洛咏贤便急不可待地将陆为霜抱到了床榻上,俯身亲吻她。 陆为霜却扭头避开了他的吻,将他一把推开,“你能不能先让我喝一碗避子汤再做?我不想怀孕。” “为什么……”洛咏贤低头沉默了良久,才似想起些什么,双手紧攥成拳,哽咽着质问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生孩子吗?” 他还想问她,那她是想和谁生,程沥吗?还是别的野男人? 但他还未问出口,陆为霜便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当然不想!” 因着刚才在湢室里发生的事,陆为霜唯恐会就此有孕,因此语气也不太好:“我巴不得洛景鸿他断子绝孙,我又怎会和他的儿子生儿育女,给他生孙子,帮他家传宗接代?” 这还是陆为霜头一次这般直白地对洛咏贤坦白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本以为洛咏贤听完会恼羞成怒,但恰恰相反,洛咏贤听完后,心头那些焦躁不安的情绪都在顷刻间泯灭了,只余下一股无从说起的哀怨。 他劝道:“可这种药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但陆为霜又何尝不知此乃虎狼之药,只是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而且因为洛景鸿的关系,她委实无法接受与洛咏贤生儿育女,更不愿在被人强迫的情况下怀孕。 若孩子生下来了,她怕是不会对这孩子有丝毫母爱,如此说来,服药倒成了最好的选择,而且喝避子汤,总好过去喝打胎药,毕竟避子汤喝多了,顶多月事失常以及今后都不会再有孕,但喝下堕胎药,一个不慎可是会一尸两命的…… 可这段时间以来,洛咏贤一直都不给陆为霜服用避子汤的机会,一次两次倒还好,但一直云雨还不服药,她是迟早会怀孕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已经成婚了,她无法阻止他对她做些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主动拉开了衣襟,讪笑道:“那你娶我就只是为了做这种事吗?我可以和你做,但你若只是把我当成泄欲用的玩物,就老老实实的承认吧,不要老装作对我一往情深的模样,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被她这么讥讽了一番,洛咏贤也不曾恼火,而是急忙解释道:“不,为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对你有欲念,但我从未把你当成过玩物来看待,我不理解别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但我绝不会对一个我不爱的人产生欲念,而我爱你,就不可能会把你当成玩物来看待。”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洛咏贤也变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被陆为霜稍微撩拨一下,就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少年了,但他唯一没变的,便是对陆为霜的感情。 在与陆为霜重逢以来,洛咏贤曾动过无数个疯狂的念头,所以他才会做出掳走陆为霜,用圣旨逼迫她嫁给他的事情,还想过干脆把她给关起来锁在床上,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也不让她见任何人,让她只能看着他,只能对他笑,满心满眼都是他…… 但当听完陆为霜说完这番话后,他却不想将这些疯狂的念头付诸行动了。 他是想要得到她,是无法离开她,但他更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难过…… 随后,洛咏贤便将陆为霜拉开的衣襟拢好,也不再想着和她继续云雨,只是牵起她的柔荑,在她的柔荑上烙下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当这个吻停下时,他的泪珠也刚好砸在了她的手背上,虽流下了眼泪,但他脸上却带着笑意,“你若是不愿意,我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了,但你不能离开我,永远不能……” 陆为霜怔怔地凝视着洛咏贤,她倏然觉得心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 之后的几天里,洛咏贤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没有再强迫过陆为霜,纵然他每夜都与陆为霜同床共枕,却也只是在单纯地搂着她入睡,不会逾越,堪比柳下惠。 几天下来,陆为霜对洛咏贤也不似先前那般抵触了,毕竟她恨的只是洛景鸿,而非他。 直至今日,洛咏贤突然端着药壶来房里找她时,她心中才又生出了抵触情绪。 “这是……?”闻到那股药味,陆为霜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洛咏贤打开药壶,将药壶里的药倒进了瓷碗里,而后给她看了眼里头残留的药渣,“这是绝嗣汤,顾名思义,它的作用便是让人绝嗣,只要喝下了它,便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你略懂医术,应当能从这堆药渣中辨认出,此乃货真价实的绝嗣汤吧?” “你……你要作甚?” 不断涌进鼻间的汤药气息,令陆为霜不禁回想起了前世某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一刻,洛咏贤和洛景鸿的身影忽然重迭了起来,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昔年的那种恐慌又再度涌上心头,就像是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但在下一刻,洛咏贤的举动却又打破了这几乎重迭的画面。 正当陆为霜以为,洛咏贤是要给她灌下那绝嗣汤时,他却捧起药汤,自己饮下了那碗绝嗣汤…… 一年之约 当洛咏贤饮下绝嗣汤的那刻,陆为霜身上那种犹如被人扼制住咽喉的窒息感,便于此刻顷刻消散,但她心头那股不可名状的恐慌感却变得愈发强烈…… 她瞪大了一双杏眼,樱唇不断翕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偏生嗓子却像是被一团绵絮给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虽然洛景鸿已死,但每当见到洛咏贤时,陆为霜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往昔那段不堪的回忆。 被洛景鸿强行灌下堕胎药的事仍历历在目,那种骨肉剥离的痛楚,成了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的梦魇,哪怕她后来亲手杀了洛景鸿,也犹觉不够解恨。 这也是陆为霜为何不愿接受洛咏贤的原因,她无法爱上仇人的儿子,也怕他会变成第二个洛景鸿。 可当她见到洛咏贤主动饮下那碗绝嗣汤的那刻,她忽然意识到,他和他父亲是不一样的…… 此时的房间里依然弥漫着一股熏人的药味,但那碗黑峻峻的汤药,却已被洛咏贤一饮而尽了。 房里门窗紧闭,丝毫不透风,以至于有些闷热,可陆为霜的内心却如同被一阵飓风侵蚀而过,久久不能平静。 洛咏贤喝下的是货真价实的绝嗣汤,那汤药的味道不仅如黄连般苦涩,还有种难以下咽的怪味,比他从前在军中吃过的馊掉的豆饭还怪,像是在生啖一块臭不可闻的腐肉,令人几欲作呕。 可他却一滴不剩地一饮而尽了,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放下已经没有汤药的瓷碗,发觉陆为霜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后,还对她笑了笑,神情全然不似刚喝完一碗令他从此断子绝孙的苦涩汤药,倒像是吃了一罐香甜的百花蜜,眉眼中都荡漾着喜悦。 她呆滞地凝眸着洛咏贤,眼前的男子生了副极好的皮相,剑眉星目,俊朗不凡,五官轮廓像是被精心雕刻好的美玉,挑不出半点瑕疵,宛如画中谪仙般。也是因为这张清俊的脸庞,她当年才会去主动撩拨他,以至于现在作茧自缚,落进了他的罗网里。 可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却莫名觉得有些陌生,愣了良久,她才开口,用着极轻的声音问了句:“你……你疯了吗?” 这倒不是陆为霜突然心疼洛咏贤,只是任谁见到洛咏贤这个举动,都会万分诧异。 虽说洛咏贤在两三年前也曾为她吃过避子的药物,但那种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一时,他以后还是能够当爹的,可如今他喝得是绝嗣汤,一旦饮下,他这辈子就得断子绝孙了。 一定要传宗接代这个观念,就如同参天大树般深深扎根在世人的心里,代代相承,亦如痼疾沉疴般难以更改,尤其是对于男子而言…… 所以洛咏贤这个自己主动喝下绝嗣汤,甘愿断子绝孙的行为,着实是让陆为霜倍感愕然。 但洛咏贤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我没疯,为霜,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我也不想要所谓的子嗣了,而避子的汤药久服伤身,与其让你来喝,倒不如让我来。” 或许对于别的男人而言,绝后是件天塌下来的大事,但对于洛咏贤而言,那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若是陆为霜有朝一日离开了他,那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他这番言论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见他主动饮下饮下绝嗣汤,想起他们之间的往事,又听完他这一番言论,陆为霜纵有铁石心肠,此刻也不由得有所触动。 许是歹竹出好笋吧,相比起洛景鸿,洛咏贤可好了不止一倍两倍。 但尽管如此,陆为霜对于和洛咏贤在一起的事依然很是抗拒,不仅是因为洛景鸿的关系,更因为洛咏贤不过才刚到弱冠之年,他现在能原谅她曾经构陷他的事,能为了她不计后果牺牲一切,可将来呢? 年轻人通常都有两个毛病,一是自诩成熟,二是冲动鲁莽,而这两个毛病,陆为霜前世恰好都犯过。 所以她深知,当一个人的爱意渐渐消散后,那么他曾为对方付出的种种,便会转变为怨念,继而成为借机数落对方的工具。 况且,和他在一起后,他还会限制住她的自由,这几天里,洛咏贤虽然没再强迫过她,却仍然不许她随意出门,若她要出门,他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老实说,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陆为霜沉思良久,最终决定和洛咏贤好好坦言一回:“洛咏贤,我承认我三年前因为你父母的事而害你锒铛入狱是我之过,但你先是将我掳走,又逼迫我嫁你,还把我软禁起来强迫我与你云雨,闹了这么多也该扯平了。” 她的神情很是淡然,没有往日的愤懑,只有如同长辈般苦口婆心地劝导:“可你说你爱我,甚至为了我喝下绝嗣汤,但你还年轻,你可知你将来会因这一时冲动而终身懊悔?届时你就该怨恨我了,所以你这又是何苦呢,趁现在你才刚饮下绝嗣汤不久,你快些去催吐,再请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你兴许还能有孩子,但我是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的,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吧。” 可她的劝说并未让洛咏贤迷途知返,他反驳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为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落棋无悔,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深思熟虑过的,我心如磐石,磐石无转移。” 而后,洛咏贤还上前一把搂住了陆为霜,“为霜,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的,至于你让我坐牢的事情,我也已经不怨你了,我后来仔细打听了一下你前世与我爹娘的恩怨,我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爹娘都已经死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他的拥抱来得甚是突然,却不像以往那般惹得陆为霜反感,像是在久旱过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甘霖,润开了她心中的荒漠,令她不禁恍惚了一刹,直至意识回笼,她才想起来要推开他。 感受到怀中人有所挣扎,他又补充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如今我已经喝下绝嗣汤,你也不会帮他们生孙子,你若是还恨他们,那就更应该和我在一起了,我来替他们赎罪,你若是有什么怨怼,那就都冲我来吧。” 关于陆为霜前世与洛景鸿阮梨之间的恩怨,洛咏贤至今仍是一知半解的,不过他倒是从朱夫子以及当年在洛家从事的旧仆口中,得知了他父亲之所以会纳他母亲为妾的原因。 洛家在前朝尚未覆灭前,便已归顺本朝皇室,但在当年,如今的皇帝可是反贼。 而洛景鸿其父当时可是守城将领,勾结反贼谋逆可是杀头的重罪,恰好阮梨的父亲是当地太守,又有份参与其中,为了避祸,洛家便把郡城失守的责任都推到了阮家头上。 兴许是出于愧疚,抑或是阮梨还有利用价值,洛景鸿后来在阮家遭难时便把阮梨救下了。 但起因大抵是后者,阮梨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们又无法杀人灭口,于是洛景鸿的父母便让洛景鸿纳了阮梨为妾,将她绑上贼船。 这也是洛景鸿后来为何会不顾旧情,轻易杖毙了阮梨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多爱阮梨,只是不得已才纳她为妾的。 可他也不见得多爱陆为霜的前世陆玉娥,若他爱她,就不会为了那么点利益和愧疚纳阮梨为妾,又一次次伤害她了。 而阮梨因着心有不甘,便几次三番做出挑拨离间,构陷陆玉娥的事。 可陆为霜的前世却是再无辜不过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过,也什么都不知道,却要因着他们落得个小产而死的下场。 这些事也是洛咏贤近来才打听来的,当他得知这些事情后,他就真的不怨陆为霜对他的所作所为,毕竟当年的她,可要比他无辜多了,父债子偿,他身为她的仇人之子,她即便做得再过火,那也是他应得的。 而陆为霜听完洛咏贤的话,却一把推开了他,冷笑道:“打听来的消息哪够真?我想你还不清楚我前世具体经历过什么吧?” 随后,陆为霜便和洛咏贤仔细说起了她前世所遭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洛景鸿曾给她带来的伤害,也不止一件两件这么简单。 前世,她曾养过一只猫,那是她在逃难的路上捡到的,陪伴了她数月,亦是她的精神支柱之一。 但后来,洛景鸿却把她的猫给杀了,原因是阮梨一接触到猫猫狗狗,身上就会起疹子,严重时还会高烧不退。 可那是她自己接触的,她又没把猫扔她身上。 她去找洛景鸿理论,他便说,区区一只畜生而已,死了,那便死了,她不要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闹得家宅不宁。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最过分的一次,便是他误会她红杏出墙,灌她喝下堕胎药害她丢掉性命。 在他眼中,她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她的控诉落在他眼中,也全成了无理取闹。 洛景鸿就是这么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没做过几件对她好的事。 回想起这些难堪的事情,陆为霜的语气也不复刚才那般淡然,看向洛咏贤时的眼神也带了丝怨恨:“你的爹娘害我遭了这么多罪,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洛咏贤的胸膛,一刀又一刀,一下又一下…… 洛咏贤真真是恨透了洛景鸿这个父亲了,若是能重来一次,他定要替陆为霜杀了这个假仁假义的人渣,再将他给碎尸万段! 可如今,他委实不知该如何赎清他父母所犯下的罪孽,只能像只被人遗弃的幼犬,低声啜泣着:“为霜,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你就尝试一下接受我好不好?若是一年以后,你依然没有爱上我,我就与你和离,放你走。” 陆为霜闻言愣了片刻,似乎是在思忖什么,这才将信将疑地道:“此话当真?若你一年之后又反悔了呢?” 见她有所松动,洛咏贤忙道:“可你就算不答应我,我仍然不会放你走,若你答应了我,我现在就去写担保给你,若你一年后执意要走,我绝不拦你。” “……” 陆为霜沉思了许久,但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她最终还是点头了:“好,我答应你……” ————————————————————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自绿的男人 自从陆为霜和洛咏贤在那日定下了这么个一年之约后,俩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刚相识不久,正暧昧不清的时候。 之后的几天里,洛咏贤每天除了去上早朝,基本上都不出门,一直呆在家里黏着陆为霜身边。 遥想五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陆为霜稍稍越界贴近洛咏贤时,他都会一边喊着这于理不合,一边面红耳赤地往后退,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 但现在,洛咏贤却变得像只黏人的小狗狗似的,陆为霜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若他身后真长了条尾巴,那么他在见到陆为霜时,他的尾巴一定摇得比船桨都快。 当他们把事情给说开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洛咏贤喝下绝嗣汤后,陆为霜也不抗拒和他云雨了,只是她在前几日来了月事,所以洛咏贤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但陆为霜虽不介意和洛咏贤一起巫山云雨,但她却无法接受和洛咏贤真的在一起结为夫妇过一辈子。 哪怕他为她喝下了绝嗣汤,对她千好万好,她也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而她之所以会答应洛咏贤尝试去接受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就像洛咏贤自己说的那样,她不答应他,他照样不会放她走,倒不如答应他,就算他不肯放她走,她也能趁他松懈之际溜之大吉。 洛咏贤期盼着能在这一年之内打动陆为霜,从而让她留下,但他很怕她连这短短一年的机会都不给他,应下这一年之约只是为了趁机逃跑,便做足了这防范于未然的准备。 不同于他们之前没成婚那会,如今他们成了婚,还是御赐的婚事,陆为霜再想跑可非易事,所以洛咏贤便猜想,若她要违背约定逃跑,那定要找人相助。 而在陆为霜这辈子所认识的人里,唯一能带她逃跑的,也只剩下程沥了。 为了斩断他们私下联系的可能性,洛咏贤决定大度一点,直接在自己几天后的生辰宴上安排他俩相见。 其实洛咏贤真正的生辰还有半年多才到,只是他假死后再去从军时改名换姓了,连带着身份户籍也换了,这生辰八字自然也变了。 因着是假的生辰,洛咏贤对这生辰宴的筹备也很敷衍,请帖一派,没两天便准备好了。 到了生辰宴那日,宴席刚开始时,陆为霜还在狐疑洛咏贤为何要操办这个宴席,直至见到程沥的那刻,她才恍然大悟。 两个多月不见,程沥变得憔悴了不少,不仅身形消瘦了,还像是许久没睡好那般,眼圈一片乌青,眼眶里还布满了红血丝,看着怪瘆人的。 在见到程沥的那刻,陆为霜无疑是尴尬的,而更尴尬的是,洛咏贤此时还在她身边…… 她的视线仅在程沥身上停留了少顷,便立马扭头看向洛咏贤:“他怎么来了?” 对于程沥,陆为霜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罢了,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和洛咏贤在陆为霜心中最大的区别,便是她曾考虑过和程沥在一起,而洛咏贤则由于洛景鸿的关系,从未被她考虑过。 因着这个区别,和陆为霜曾说过她心悦程沥的话,洛咏贤便妒忌的要死。 洛咏贤也知陆为霜估摸猜到了他今日请程沥过来是有意为之,不过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我只是象征性地邀请了一下程家的人而已,不曾想他竟真的来了。” 言罢,洛咏贤还旁若无人地揽住了陆为霜的腰肢,故意去挠她身上的痒痒肉,惹得她不由发笑。 不得不说,还得是男人最懂如何去气男人,当程沥得知陆为霜嫁给洛咏贤的消息时,他就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如今看到他们俩耳鬓厮磨,言笑晏晏的模样,他更是气得发指眦裂,心里也不禁在想,陆为霜是否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耍他玩? 这也是洛咏贤为何要请程沥过来的原因,他就是要宣示主权,好让他彻底死心,斩断他和陆为霜的联系。 而程沥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借着给洛咏贤这个寿星敬酒的由头走到他们身边,再去看看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此时此刻,陆为霜也发现了洛咏贤刻意请程沥来此的用意,但她不想卷入这种纷争里,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有些乏了,就先回房去了。” 怎料她话音刚落,洛咏贤便说了这么段语出惊人的话:“娘子,你可是昨夜累着了?那还是快回去歇着吧,也怪我不好,下次我一定克制些。” 程沥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听到昨夜累着了这句话,他立马联想到了那档子事,脸色也倏地阴沉了起来,陆为霜还没回房,他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 在宴席结束后,洛咏贤和陆为霜也相继回到了卧房里。 对于洛咏贤今天所做的事情,陆为霜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她也不在意程沥会如何想她,会不会因此对她死心。 只是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了似的感觉,便忍不住嘲讽了洛咏贤一下:“洛咏贤,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既然怕我和程沥再有瓜葛,那为何又刻意安排我俩相见?” 洛咏贤却以为她这是在意程沥的表现,怏怏不乐地道:“你不是说好了要尝试和我在一起吗?我才是你夫君,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陆为霜反问:“那你不是说,我若是对你的爹娘有什么怨怼,都可以冲着你来吗?你爹他纳了这么多妾室,我说我想养个男宠有问题吗?” 但陆为霜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并不认为洛咏贤会真的给她找个男宠,她只是在借题发挥,好让洛咏贤主动提出和离放她走而已。 洛咏贤原本也不会答应她这荒唐的要求,他恨不得把妄图染指她的男人都杀了,又怎会自找不快? 可为了能让陆为霜心甘情愿地留下,又想起那些呆在后宅里的妇人为了固宠有时也会主动给丈夫找女人,那么他反过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再三犹豫下,洛咏贤还是妥协了:“别再惦记那个姓程的了,你想要男宠,我可以给你找。” 随后,他便在陆为霜错愕的目光下,说出了附加条件:“不过……你只能玩玩,你不能动心哦……” 接受他 初夏的风不似盛夏时那般闷热,微风抚过发梢时还带着些许凉意。 陆为霜坐在厅堂正中央的太师椅上,托着腮睨视着前方那几个模样清秀的男子,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她本以为洛咏贤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怎料他居然真叫人从牙行里带回来了好几个俊美的男子给她当男宠。 但她也不能说这么多人,甭管好恶都照单全收,洛咏贤便让她从中挑一个。 可当人上来的时候,陆为霜还没说些什么呢,洛咏贤便先替她挑剔起来了。 “这个太瘦弱了,估计风一吹就倒了,你可不能选他。”但他指着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瘦弱些其实也正常。 “这个也不行,你看他这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也不能选。”他这次指得只是个比较健壮的男子,但陆为霜觉得这个男子长得一般,便也没说什么。 然后洛咏贤便又否决了一个:“还有这个,年纪也忒大了,估计都快三十了,这种老男人你要来有何用?” …… 洛咏贤一连替陆为霜否决了数个男人,到最后,竟只剩下两个没进来见陆为霜的没被他挑过刺。 见这情形,陆为霜便也笃定了洛咏贤其实仍然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给她找男宠。 于是陆为霜也懒得再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扬手屏退厅堂里的外人,便起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你不想让我养男宠,那便直说就好,我也不是非要养。” 她踱步至洛咏贤的身前,伸手摩挲着他比适才进来的男子们都要俊美的脸庞,用着极其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但她口中所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的:“但有一点我得和你说清楚,我不是你的所属物,也不会守什么妇道,若你不能接受,那我们还是尽早分开为妙。” 一听到分开这个词,恐慌便如在草原里燃起的火苗,顷刻间蔓延遍了洛咏贤的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洛咏贤此刻亦如被困在火海中的人那般手足无措,连忙向陆为霜解释:“抱歉,我只是想让你能挑个最好的,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的。”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无论男女,其实谁都是不想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的,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女子都被三从四德的条条框框给束缚住了,只能选择忍受。 而洛咏贤身为男子,他本不必如此,他若是想让陆为霜留下,他也大可以再卑劣些,比如直接将她囚禁起来,抑或让她怀孕,用孩子来拴住她…… 但洛咏贤却没有选择这么做,这倒不是他仍像从前那样立志做个正人君子,他只是不想让陆为霜难过,所以他才选择喝下绝嗣汤,才会答应她给她找男宠。 而关于给陆为霜找男宠一事,洛咏贤仍是纠结的,原本他会答应,是为了能将她留下,也是想着做男宠的男人身份低微,不会像程沥那样有能够和他争抢陆为霜的权势。 可他还是不想让别人染指陆为霜,也怕陆为霜会对别人动心,更觉着这些人都配不上陆为霜…… 但怕陆为霜又再说出分开这种话,洛咏贤也只好低头认错,乖乖顺着她的意来,没再出言反对什么。 不过陆为霜最终没有在洛咏贤找来的那几个男人里选男宠,而是让洛咏贤把她之前守寡时嫌着无聊养着玩的两个少年送过来。 洛咏贤表面上说着可以,打着聘请家丁的名头把人弄进府里,让他们去陪着陆为霜。 背地里却在恶毒地想,等陆为霜玩腻了他们,他就把那两个狐狸精给阉了,再把他们卖进矿山当苦力。 *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陆为霜便成天和那两个少年厮混在一起,有时还会故意让他们气一气洛咏贤,让他体验一下她前世的感受。 其实有那么一霎,陆为霜也曾想过若真和洛咏贤这么一起过一世也不错。 可这个想法也只仅仅维持了一霎而已,她这三年来本快将前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忘了,但见到洛咏贤,那些沉封的过往便又纷至沓来,令她难以释怀。 和自己前夫的儿子成婚了,而且这个小夫君还能允许她找男宠……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估计说出来都没几个人相信,但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了陆为霜身上。 想起洛景鸿之前纳了好几个妾室,以及他做的那些恶心事,陆为霜对洛咏贤就没多少愧疚感,但洛咏贤待她极好,又对她千依百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多少都是有些触动的。 程沥对她也好,但像他这种自幼锦衣玉食,被人阿谀奉承大的公子哥,根本做不出像洛咏贤这样千依百顺,没有尊严地讨好她的事出来。 而那两个当她男宠的少年,虽然也卑躬屈膝地处处讨好她,但她感受到他们的讨好并非出于真心,并不能和洛咏贤相提并论。 越是和洛咏贤一起相处,陆为霜就越是能感觉到他和洛景鸿不一样,比如他们对她虽然都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但却是截然不同的。 洛景鸿对她的感情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占有欲和男人的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不止对她一个女人会有这种占有欲,他对他的其他女人也会有,一言以蔽之,他只是把她们当成了他的所属物而已。 而有些男人就是有那种淫妻癖,准确来说还是不把女人当人看,而是把女人当作是可以分享的玩物,所以也无所谓妻妾红杏出墙,甚至于会为了某些利益或是自己的特殊癖好,也不管自己的妻妾愿不愿意,就主动把她们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可洛咏贤却两者都不是,他对她是有着占有欲,也没有那种特殊癖好,但能为了讨好她,竟真能容忍她养男宠…… 他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男人,他和她所见过的男人都不同,他从不会去拈花惹草,也不会去秦楼楚馆,除她以外,他对别的女子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她从与洛咏贤相识前就已非完璧身了,此后仍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而他虽然嫉妒,却从不会介意她的贞操,也不会像洛景鸿那般,说出她身子脏了之类羞辱她的话。 她说不想要孩子,他还主动喝下了绝嗣汤,还能让她养男宠,若无前世的那些恩怨,她倒是愿意去接受他。 但她现在是一个男人也不想要了,只想自己手里多攥着点钱,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不过……在此之前,她倒是乐意再陪洛咏贤玩玩,反正也只有一年而已。 她发现他还是和从前那样不经逗,看着他因着她和男宠亲昵时暗自神伤,悻悻而退时,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为霜本以为洛咏贤会因此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措,可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都越变越热了,他倒依旧如常,除了时常会争风吃醋以及比平时更卖力地讨好她之外,他和从前并无分别。 滴水可穿石,陆为霜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洛咏贤软化了,以至于她今日竟主动去找洛咏贤了…… 时逢盛夏,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正盛,由青石板砖铺砌而成的地上落花簇簇,嫣红的落花散落在地,给青灰的地面平添了几分色彩。 而洛咏贤原本黯然的神色,也因陆为霜的到来倏地染上了雀跃,他手忙脚乱地为陆为霜倒茶,甚至都忘了他是可以吩咐婢女进来做这一切的。 “不必了,我不渴。”陆为霜握住洛咏贤的手腕,抬头直视他那双倒映着她身影的眼眸,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我过来只是想问你,你明明就是介意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你分明在意的要死,为何还主动给我找男宠?” 洛咏贤闻言沉默了许久,因为他怕他贸然开口会惹得陆为霜不快,再三斟酌后才道:“其实我从小就向往戏文里那些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所以在遇见你之后,我便想着能和你长相厮守,也不想让别人插足进我们之间。” 她困惑:“那你为何……?” “因为你想,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原本是陆为霜在握着洛咏贤的手腕,而此刻,洛咏贤则反过来牵起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不是我的所属物,也非我父亲抑或其他人的所属物,但我是你的所属物,永远都是,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算我并非你的唯一,我也心甘情愿。” “所以,你可否别抛下我?就算你要离开,能不能也先履行完我们俩的一年之约再走?”洛咏贤说完低下了头,他不敢望向陆为霜的眼睛,因为他怕在她眼中见到抗拒和嫌恶的目光。 见她许久都没给他答复,他更慌了,又急忙补充道:“我发誓,只要你不中途逃跑,一年后你若是还想离开我,我绝不会拦着你。” 他本就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可在下一刻,他却听到陆为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出了他梦寐以求的话。 “好啊,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贪心(h) 和煦的微风透过窗棂罅隙吹进室内,在不经意间吹起了书案上的宣纸,发出了沙沙沙的响声。 此时正值晌午,恰是一天里日头最为毒辣的时候,屋外的蝉也因着这燥热的天气而不断发出鸣叫,伴随着不时传来的莺燕鸣啭,组成了独属于盛夏的婉转乐章。 但这些杂乱的声音都被洛咏贤给忽略掉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陆为霜适才所说的那句话,她的声音似是一曲由飘渺的银汉里传来的清妙琴音,令他神情恍惚,听不真切。 洛咏贤此刻只觉得自个大抵是在做梦,感觉脚下踩着的都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松软的云层,不然他又怎会听见陆为霜亲口说出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呢? 看到他满脸茫然的模样,陆为霜不由忍俊不禁,她笑了笑,便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覆上了她所涂抹的口脂,烙下嫣红的色彩,就像是在他的身上打上了她的印记一样。 唇上残留着的香甜气息,令洛咏贤的意识逐渐回笼,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随后,陆为霜还做出了更让他血脉偾张的事。 只见她踱步至屋里的贵妃榻旁,便躺了下去,旋即又用手撑起半个身子,侧躺着凝视他。 她今日身着一件绣着芍药花样式的水红对襟襦裙,一头乌发随意挽成了一个松散的灵蛇髻,因着她是侧躺着的缘故,他还能看到她饱满的乳儿被挤出了一条长长的乳沟,且她身上襦裙还随着她现在这个姿势往下滑动了一寸,她也因此裸露出了大半的玉乳。 而后,陆为霜还由躺姿改为了坐姿,她将裙摆微微卷起,又将裙子里的亵裤褪下,把脚朝着洛咏贤的方向抬起,她裙下的旖旎春光便这样展露在他眼前。 “愣着干嘛?快点好好表现,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接受你啊。” 她这句话成功地斩断了洛咏贤最后的理智,她话音刚落,洛咏贤便扑上前去,欺身压住她的娇躯,边拉扯着她的罗裙,边在她的脖颈处落下细密的吻。 “小色鬼,别这么猴急嘛。”陆为霜伸手推了推洛咏贤,便敞开腿让他先做会前戏。 原本陆为霜一直不肯接受洛咏贤,还想方设法要离开他,是因为她觉得膈应,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更怕他的爱无法长久,届时她还要再经历一次肝肠寸断般的痛楚。 可在洛咏贤为她喝下绝嗣汤,又委曲求全地同意她养男宠后,陆为霜想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想通了。 洛景鸿都已经死了,她也没必要再困于往昔的那段回忆里。 至于将来的事,她也不必考虑,她只要这片刻欢愉便好,既然她与洛咏贤定好了这一年之约,那她便好好享受这一年的欢愉再走。 所以陆为霜今天才抛下那两个小男宠,主动来找洛咏贤,与他正式和解,顺带再与他来一番巫山云雨。 自打洛咏贤饮下绝嗣汤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做过这档事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手足无措,手上的动作也略显生疏,宛若回到了数年前,他刚和陆为霜有染的时候。 之前他和陆为霜分别三年,也一直斋着没开过荤,就连自渎也很少有,可当他再与陆为霜重逢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 但因为这次云雨完全是由陆为霜主动的,比起先前强迫陆为霜,现在她主动索欢,才更让洛咏贤感到亢奋,也是因着过度亢奋,才让他的动作显得有点生疏。 在用手指轻捻抚摸了会陆为霜的小穴后,洛咏贤便将唇覆在陆为霜娇嫩的小穴上,伸出舌头像舔着饴糖那般舔着她的小穴。 他的舌尖肆意游走在女人的小穴里,先是滑过那两片嫣红的蚌肉,又用舌头卷住她的花核,不停地摩擦着。 敏感的花穴很快便在洛咏贤的挑逗下流出了潺潺淫液,洛咏贤咽下那甜腻的汁液,便将他修长的手指插进了陆为霜仍在流着骚水的穴口里,边插边问:“舒服吗?” “嗯……啊……”陆为霜并未回答他,但她从未停下的呻吟,和她那因情欲而染上绯红的脸颊,都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待到穴里流出了充足的淫水,洛咏贤也没急着掏出阳具插进去,而是选择抱住陆为霜,贴在她耳旁,可怜兮兮地问:“我会比别的男人做得都要好,你能否多来看看我,能否把给别人的目光分一点给我?” 若是换作以往,陆为霜根本不会选择回应他,但她现在,她想好好的与他共渡这一年的光阴,便也不似以往那般淡漠了。 “好啊。”陆为霜从洛咏贤怀里离开,便捧起他的脸庞,笑盈盈地道:“老实说,那两个人我已经玩腻了,他们俩也没你有意思,你可以打发他们走了,我也不想养什么男宠了,你也不必再吃这些干醋了。” “真……真的吗?”听到陆为霜这么说,洛咏贤当即冁然而笑,眉眼中洋溢着欣喜。 但他还未喜悦多久,陆为霜便又给他泼了盆冷水:“不过……若我日后觉得无趣了,我仍然会红杏出墙甚至离开你的哦。” 看着他原本亮晶晶的眼眸倏地变黯,陆为霜心道不妙,便又捏了捏他的脸,“逗你的,至少在这一年内,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像之前那样又是软禁我又是强迫我,你就是我唯一的小情人。” 他忙道:“我一定乖乖的,之前那些事,我今后不会再做了……” 只不过……他是个贪心的人,他要的,可不止这一年。 射几次进去都可以(h) 夏至过后,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仿佛将人置于火炉中炙烤那般,哪怕穿着再轻薄的衣裳,也让人倍感闷热。 而在行鱼水之欢时,这种闷热感便更甚了,心火比身上的燥热更难耐,洛咏贤把他与陆为霜身上那碍事的衣物尽数脱下,便赤身裸体地与她拥吻着。 许久没开过荤的男人再次尝到荤腥,就如同一匹饿了许久的狼那般凶猛,甫一做完前戏,洛咏贤便将肉棒捅进了陆为霜的小穴里。 粗大的阳具霎时挤开了穴里层迭紧致的媚肉,顶进甬道深处,如捣药似的狠狠地捣着她的小穴,没多久便捣得小穴淫液四溅,淫水从他们的交合处滑至他们的腿心处,洇湿了二人身下铺着的软垫。 “为霜……”他喃喃着她的名字,掐住她纤细腰肢,就铆劲往里撞,一下下撞着她甬道里敏感的穴肉,攻城略地般侵占着她,誓要肏到他们俩人中有谁先缴械投降为止。 许久没和洛咏贤云雨过了,陆为霜委实是受不住他这般猛烈的肏击,尤其是他这根肉棍又粗又硬,真真是有种要把她给肏穿了的感觉。 她不禁攥紧了身下的蚕丝软垫,噙着泪花嘤咛道:“啊……啊啊,好撑,太深了,要不行了……” “怎么会不行呢?明明以前都可以的。”洛咏贤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便依着她的话放缓了抽插速度。 尽管洛咏贤已经放缓了抽插速度,又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但他们身下的这张贵妃榻着实是窄了些,若只躺着一个人倒是宽敞,但要供两个人在这榻上云雨,这做起来就不太方便了…… 于是乎洛咏贤在这榻上做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想着换个地方了:“这张贵妃榻太窄了,做起来不够方便,我们换个地继续吧。” 言罢,洛咏贤便托起了陆为霜的雪臀,也不把插在她穴里的鸡巴拔出,就这么抱着她走下了榻,每走一步就插一下她的穴。 像这种边走边肏的玩法,俩人在三年前便尝试过了,但陆为霜仍然适应不来,洛咏贤才刚走了几步,她便急忙道:“啊……别再往前走了,停下,啊啊~” 听到陆为霜说要停下,洛咏贤倒是立马乖乖停下了,改为以站立着的姿势抱着她肏。 原本在这种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这种将人抱起,站着肏穴的姿势是很累人的,但洛咏贤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这点体力和臂力还是有的。 可陆为霜在洛咏贤身上晃动时总怕会突然掉下来,不过少顷,她便让洛咏贤赶紧找个地方好好躺下或坐下再云雨。 而洛咏贤也如她所愿,快步走向离他们最近的杌子上坐下,再抱住她的双腿,奋力挺腰,大开大合地抽插。 但不巧的是,洛咏贤坐下的位置是在梳妆台前,而他们俩人交媾时的淫靡场景,也清晰地倒映在了铜镜中。 抬眸瞥向前方的菱花镜,只见一名一丝不挂的女子,此刻正依偎在与她同样不着寸缕的俊朗男子怀中,双腿被对方以给孩童把尿的姿势分开,私处与他的性器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只余下两个囊袋还卡在她的穴口处。 洛咏贤抱着陆为霜,托着她的臀瓣,将插在她穴里的肉棒缓缓拔出,但在只剩下一个龟头还插在穴里时,洛咏贤又倏然松开了手,让陆为霜跌坐在他的大腿上,而插在她穴里尚未拔出的阳具,也随之重新顶回了甬道里。 “啊——” 原本穴里的肉棒都快要拔出来了,如今这么猛地肏回去,肉棒插得比先前更深了,一下子就顶进了花心深处。 强烈的快感令陆为霜不禁颤栗,甬道内阵阵痉挛,屄口如失禁般源源不断地喷着淫水,那欲仙欲死的滋味令她口中津液抑制不住地从唇边流下,翻着白眼泄身了。 而在她泄身后,洛咏贤却没有就此停下,仍在孜孜不倦地挺动腰胯大力肏干,且比之前肏得还要猛烈,肉体间碰撞时所啪啪啪的响声,在房里不停地回荡。 随着洛咏贤的抽插变得愈发激烈,陆为霜离了衣物束缚的乳儿便如脱兔般来回晃荡,俩人交合处所发出的水声也变得愈发清亮。 “啊啊……” 高潮余韵未止,还在承受这猛烈的抽插,陆为霜感觉她真是魂都快要被洛咏贤的大鸡巴给顶出来了,她又爽又累,也不知是该叫洛咏贤快些好还是慢些好,只盼着他能快些结束这场云雨。 洛咏贤凝视着那倒映着他二人淫乱身影的菱花镜,又听见陆为霜娇媚的喘息声,不由得回想起了几年前,他趁洛景鸿去上早朝,偷溜进他们的卧房里与她偷情时,也曾尝试过抱着她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与她云雨。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之前是嫡母与庶子的关系,只能偷偷摸摸的私会,不能做任何逾越的事,而现在,他们则是夫妻,他能与她光明正大地牵手,亲吻,乃至一起巫山云雨。 他曾经的妄念终于在此刻成真,他如今已经于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而且这次不是他在强迫她,而是她自愿的,纵然他们如今只是因为那个一年之约才在一起的,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但陆为霜肯给他这个机会,他便心满意足了。 哪怕陆为霜这次又是在骗他的也无所谓,只要陆为霜能对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喜欢,那么他做这些就都是值得的。 这么想着,洛咏贤肏穴的力度又加大了两分,尽行着最后的冲刺。 “为霜……我爱你……”洛咏贤抱着陆为霜低喘了一声,插在她穴里的肉棒不由自主地抖动,终于有了射意。 但在射精前,洛咏贤却咬牙忍住了,没有选择直接射出来,而是先问了句:“为霜,我可以射进去吗?” 听到他这么问,陆为霜不由有些忍俊不禁:“你不是喝药了吗?反正不会怀孕,你射几次进去都可以哦。” 得到了陆为霜的许可,洛咏贤便将那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水,悉数灌进了她的甬道深处。 而后,洛咏贤便开始软磨硬泡地问起了她第二个问题:“卿卿,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 陆为霜就这么被洛咏贤变着花样在房里颠鸾倒凤了大半天,等到他们终于结束这场激烈的情事后,已经要临近日暮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俩的关系便变得渐渐亲密了起来,越来越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洛咏贤每日都会为陆为霜描眉,用梳篦为她梳理她的青丝,再帮她挽成时下京畿里时兴的妇人髻。 他也不再限制住她的自由,她若想出府,他不会挡着她,她想见的人,他也不会阻止她去见,还会时常同她一起去她想去的地方游玩。 他还会为她洗手作羹汤,去学着做她喜欢吃的东西。 他待她很好,好到令原本只打算与他做一年露水鸳鸯的陆为霜莫名有些慌神。 待到一年之约结束后,洛咏贤真的会如约放她走吗? 而她自己……真的会舍得走吗?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秉烛夜谈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陆为霜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她先前从未想过要和洛咏贤长远地在一起,可如今……她却开始动摇了,甚至觉得若洛咏贤能一直如此,她倒也真能和他长相厮守。 这段时间以来,和洛咏贤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所给予她的,皆是她前世梦寐以求的婚后生活。 洛景鸿不能做到的,没给过她的,洛咏贤都一一办到了。 譬如说,洛咏贤自始至终都待她一心一意,从未有过其他女人,待她体贴入微,从不会漠视她的感受。 而洛景鸿不仅纳妾了,还总会为了种种原因而忽略她,陆为霜在他心中似乎永远都是次要的,他嘴上说着她是他最爱的人,他纳妾只是被父母逼迫的,可他却不仅常常在他父母和她有矛盾时选择了父母,还会因为朝廷的差事而忽略她冷落她,甚至于她和阮梨起了争执时,他也总是会偏袒阮梨,有时还会为了阮梨而责罚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陆为霜对洛景鸿的失望与怨恨也是一天天积累的,比如他忽略了她的生辰,又比如她染了风寒,从高烧到大病初愈都不见他的身影,这一桩桩在洛景鸿看来不打紧的小事,却硬生生压垮了陆为霜。 有时事后他也会去哄她,说他是有苦衷的,他也是不得已的,他太忙了,他是无心的,让她多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但之后,他又会去犯下相似的错误,陆为霜忍无可忍去和他理论,就会被他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太小题大做,她无理取闹,她矫情她不懂事,她不为他考虑。 久而久之,洛景鸿就连去哄哄陆为霜都不做了,俩人见面总是争吵不休,然后不欢而散。 而陆为霜与洛咏贤相识五载,虽也曾与他爆发过几次争吵,最激烈的两次,还当属他们成婚那日,和当年她去牢里探监那日。 可无论她如何对洛咏贤恶语相向,洛咏贤也不会反唇相讥去辱骂她,更不会因此恼羞成怒而打骂她,从始至终,他就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洛咏贤待陆为霜也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嘴上说着爱她,却没做过几件对她好的事。 他不但为了陆为霜喝下绝嗣汤,还会为她办到她随口一说的事情,而在陆为霜身体不舒服时,洛咏贤还会放下他手头上的一切事务,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她,为此数日没去上早朝。 陆为霜一开始是为了报复洛景鸿才接近洛咏贤,还一度因为洛景鸿的缘故迁怒洛咏贤,把气撒在他身上。 但不知从何时起,她便不再迁怒于洛咏贤了,反而渐渐被他所打动,这才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选择应允他的一年之约,陪他过完这一年光阴再走。 可陆为霜却不想就此留下陪他一世,不仅是因为曾经的恩怨,更是因为情爱如云如风,太过飘渺,又似是手中流沙,握不紧,抓不住,她不清楚他的爱能持续多久,她已经受过一次伤了,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所以当陆为霜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洛咏贤,因此产生了不舍离去的想法时,她便陷进了莫大的纠结与茫然中。 若换作是在以往,她绝不会瞻前顾后纠结良多,若是她喜欢洛咏贤,那便会选择留下,若她不喜欢洛咏贤,那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断不会像现在这般优柔寡断,左右为难。 可她并非真的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哪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正因喜欢,她才会纠结,否则她大可像从前那样,玩完他就把他给甩了。 只不过她的喜欢也不算深,如今的纠结则是怕自己将来泥足深陷,想离开都没机会了,毕竟她和洛咏贤之间隔着太多的恩恩怨怨,她心存芥蒂,也怕他将来会旧事重提。 更深露重,周遭一片阒静,万家灯火相继熄灭,只余下习习晚风吹抚草木时发出的窸窣声,以及更漏响起的滴答水声。 陆为霜侧身听着更漏滴滴答答的声响,她的心亦如滴答作响的更漏,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而且她不仅心乱了,身体也开始乱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迟迟没有入寐。 她的这番举动也影响到了躺在她身侧的洛咏贤,在她再一次辗转反侧之际环住了她的腰肢,“睡不着吗?” 陆为霜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会才闷闷地道:“是有点……” “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 感受到洛咏贤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似乎箍紧了些,再听见他这番话,陆为霜以为他又想做,立马打断了他:“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是再折腾下去,不仅我睡不着,你也上不了早朝。” 其实洛咏贤适才并不是像陆为霜所想的那般想云雨了,而是想和她聊聊天,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便也由着她误会了,还多补充了句:“无妨,我明天休沐。” 但陆为霜心里乱得很,哪还有做这档子事的心思?当即回绝了洛咏贤。 这段时间以来,洛咏贤一直都很听话,陆为霜不愿意做的事,洛咏贤绝不会去逼她做,故而放弃了这个念头,继而说道:“对了,你今天没有出门,应当没听说洛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吧?” “何事?”虽然陆为霜对那个洛家已无留恋,但听见洛咏贤提起,她仍不由得有点好奇。 洛咏贤就是想说些能逗她开心的事,见她想听,他便兴冲冲地道:“你还记得我那二弟洛咏章吗?他的生母在进洛府为妾前,曾在别的人家做过妾室,但这并非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她当年是怀着孕进门的,我那个所谓的二弟,根本就不是洛景鸿的亲生儿子,昨个他亲爹找上门让他认祖归宗,他如今已经不姓洛了。” 果不其然,陆为霜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心中那股忧愁便一扫而空,哑然失笑:“哈哈哈哈哈……” 原来给洛景鸿戴绿帽的女人还不止她一个……不过那个小妾也不能算是红杏出墙,毕竟孩子是她在跟了洛景鸿之前怀上的。 但得知洛景鸿当了冤大头,白白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儿子,陆为霜心里就倍感畅快。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洛景鸿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此后十数年,他虽纳了数房美妾,生了三子两女,但现在,他的长子洛咏贤喝了绝嗣汤,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而他的次子又非他的亲生骨肉,幺子又患有心疾,大夫曾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如今他已经十四了,身体也每况愈下,哪怕他能活过十五岁,他这身子骨也行不了床笫之事,遑论娶妻生子。 至于他那两个女儿,且不说世人皆有着女儿生出来的孩子是“外孙”,不是自家亲孙子的荒谬观念,她们姐妹俩自从三年前那场退婚风波后,她们两姐妹就不愿再议亲了,陆为霜估摸着她们之后也不会有想嫁人的想法,因为她在三年前就看出来这姐妹俩的关系有些不对劲,她们大抵是有磨镜之好,不可能会愿意出嫁。 所以洛景鸿虽未断子,却也绝孙了,真真是报应不爽。 陆为霜笑得花枝乱颤,而洛咏贤听到她的笑声,也不禁冁然而笑:“为霜,你若是仍然睡不着的话,我起身给你吹奏一首曲子可好?” 陆为霜知道洛咏贤会吹笛子,先前也曾听他吹奏过,但与他重逢后,她就没听到他吹奏过了,如今听到他提起,她心想她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便同意了。 洛咏贤起身点燃屋里的烛火,便去寻了竹笛来吹奏。 悠扬的丝竹声缓缓响起,宛如在干涸的荒地里落下的骤雨,起初是淅淅沥沥的雨点滋润了即将干枯的蔓草,而后雨势逐渐加大,飓风袭卷,瓢泼大雨浸润了这片干涸的土地,留下深浅不一的水洼。 而在骤雨初歇后,那片被雨水浸润了的土地还悄然冒出了新芽,乌云消散,一缕微熹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那刚冒出的嫩芽上,周遭都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令人不禁沉浸其中。 一曲完毕,陆为霜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她没有让洛咏贤再吹一首,而是指了指他手中的笛子问道:“能让我也吹一下吗?” “你还会吹笛子吗?我之前都没听你提过呢。”洛咏贤闻言有些讶异,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便将笛子递给了她。 陆为霜接过他递来的竹笛,指尖轻抚着笛子,低垂着眼眸道:“前世,我爹娘觉得大家闺秀一定要精通琴棋书画,便请了个女夫子来教我弹琴,可我却怎么也学不会,还老嫌琴弦磨手,便想着不学了,而那个教我的夫子见状,却说她既然收了我爹娘的银子,那就一定得教会我什么,既然我嫌琴弦磨手,那就换个不磨手的乐器来,她没教会我弹琴,却教会了我吹笛。” “说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吹过笛子了,我怕是都要忘了该如何吹奏了……”陆为霜沉吟了半晌,才吹起了笛子。 陆为霜的确已经有许多年没吹过笛子了,一开始吹奏时还有些生疏,只吹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随后她又试了一遍,这才吹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她所吹奏的曲子一开始是极为欢快的曲调,但须臾间,这首曲子的旋律就陡然生变,原本轻松欢快的曲调逐渐透露着一股哀凉之意。 洛咏贤也不知陆为霜吹得曲子究竟是什么曲子,他此前从未听过,但他倒是听出了陆为霜的曲中意,猜测她大概心情不佳,便和她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想着逗她开心。 这之后,陆为霜还是未能入寐,洛咏贤便又多点了几盏灯,搬出围棋棋盘和棋子来与她对弈。 洛咏贤想让陆为霜先落子,但陆为霜却坚持要猜先,猜先后,洛咏贤执白子先行,用着最常见的倚盖定式,而陆为霜开局从挂角后起,每一步都是奔着进攻去的。 以往洛咏贤在下棋时都甚少发言,但今夜与陆为霜对弈时,他却与陆为霜聊了许多。 陆为霜似乎至今都未曾对他敞开心扉,但他并不心急,他只想让她能开心些。 洛咏贤与陆为霜约好了明日一同出门游玩,还与她闲聊了许久,大到昔年他们的那些恩怨,小到近来府里的那些琐事…… 这盘棋下到最后都未分出输赢,因为陆为霜下着下着,竟倒在棋盘上睡着了。 洛咏贤抱起熟睡了的陆为霜,将她抱回了床榻上,在她的脸颊上留下浅浅一吻,便也搂着她睡着了。 至于那盘棋局的输赢,洛咏贤也并不在乎,因为他自爱上陆为霜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输定了,这辈子都输定了。 你会后悔的 翌日,洛咏贤如约带着陆为霜出门游玩,他们先是去了盛京城里最大的酒楼慧仙楼内大快朵颐了一顿,酒足饭饱后,他们还去街上的商铺里买了些东西,最后才出发前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西郊马场。 最近几日的天气都很是晴朗,丽日当空,澄澈的天空只偶尔飘过几片白云,很适宜外出游玩。 只是时逢盛夏,近来又不曾降雨,委实酷热难耐,陆为霜走下车辇,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须臾间便因刺目天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伸手遮住这炽热的光。 西郊马场甚为宽敞,除了几间马厩和供贵客休憩的小屋外,一眼望去尽是茵茵草地,若在此地策马,定然畅快。 可这儿的树木也稀少,隔很远才瞥见一处小树林,现下烈日当头,又无树木荫蔽,陆为霜刚走下车辇没两步,便热得满头大汗。 说来,要来马场策马还是陆为霜的主意,可真到了这,陆为霜又嫌此地闷热,连几个能乘凉的地方都没有。 洛咏贤闻言立马吩咐婢女给陆为霜撑伞扇风,自己则掏出帕子给她擦汗,问她要不要回去?她却摇头,说既然来了,那定是要玩个尽兴再走。 于是乎洛咏贤便带着陆为霜来到马棚挑选马匹,洛咏贤参了三年军,对挑选马匹也颇有心得,他便不理会马场里的马奴的推荐,自个挑选了起来。 他给陆为霜挑了匹十分温顺的马,以确保不会伤到陆为霜。 随后,洛咏贤便搀扶着陆为霜上了马,陪着她走出了马棚。 与陆为霜和好后的这段时间,是洛咏贤这三年多以来渡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但同时,他又很是惶恐不安,怕陆为霜在一年后就会离开他,故而每日都在绞尽脑汁地讨她欢心。 他希望陆为霜过往的所有恩怨都能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她能敞开心扉接受他,就算她仍然无法释然也无所谓,她可以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打他骂他继续报复他都没关系,只要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洛咏贤不敢想象,若陆为霜再次抛弃他,他该如何是好…… 在三年前,洛咏贤刚奄奄一息地从牢里假死出来时,他是恨的,也是不甘心的,他恨陆为霜将他弃之如敝履,恨她没能践行他们曾许下的誓言,更恨她既然欺骗了他,那为何不能一直欺骗下去?也不甘心就此离开,与她再无瓜葛。 所以他拼了命地往上爬,在九死一生的战场里,从死人堆中挣出了个功名,回到京中,他放弃皇帝给他赐封的爵位,只为讨得那封给他和陆为霜赐婚的圣旨。 洛咏贤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想将陆为霜给锁起来,将她禁锢在身边,让她再也无法抛下她,无法去找别的野男人,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满心满眼都是他。 反正当初是她先招惹他的,她合该负责。 可当与陆为霜重逢后,洛咏贤却发觉他根本恨不起来她,反而觉得父债子偿,是他欠了她的,他也无法真的不顾及陆为霜的意愿做出那种事。 他自知她大概是不会爱上他的,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留下,但他已经不奢求她能爱上他了,他只求她别再讨厌他。 于是洛咏贤选择了退让,不再试图禁锢陆为霜,可他依然不愿让她离开,便做下了许多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 虽然洛咏贤还是很怕陆为霜有朝一日会离开自己,但他却不后悔他当时做出了选择退让的决定,因为只要能看到她重展笑颜,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只是陆为霜最近似乎又有点烦闷,为了让她开心,洛咏贤便陪她到了这西郊马场。 洛咏贤听陆为霜说过,她从前骑过马,但想着她这么多年没骑过了,今天见她上马时的动作又显得十分生疏,洛咏贤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便在陆为霜上马后一直握着马匹的缰绳,在下面牵着马儿走。 但陆为霜来此骑马可不是单纯为了坐在马背上走一圈的,她想要的是从前策马奔腾的感觉,所以洛咏贤才牵了一会,她便开始不满了:“你快松手吧,你若一直这样,我着骑的马只能被你牵着慢悠悠地走,那多无趣啊?” 听完陆为霜这番话,洛咏贤思忖了片刻,提议与她同乘一匹马,可她却坚持要一个人策马,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于是洛咏贤最终又牵来了一匹马,上马后跟在陆为霜的身侧走,以防她出现什么差池。 俩人一开始策马的速度都不快,只是在慢悠悠地走,但走着走着陆为霜却忽然挥起了鞭子,让马儿猛地狂奔了起来。 洛咏贤为陆为霜挑选的虽是性子温顺的马匹,但它奔跑的速度可不慢,洛咏贤稍一恍神,陆为霜便和他拉开了距离。 但下一刻,洛咏贤便也策马追了上去,一直跟在陆为霜身侧,明明他的年纪比陆为霜要小,此刻却像是个长辈般,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地让她跑慢些注意安全。 陆为霜拉紧辔头让马儿停下,扭头看向洛咏贤,心里倏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勾唇笑道:“我们来赛马吧?谁先跑到前面的树林里,谁就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此时的阳光并不似晌午那般强烈,和煦的阳光散落在陆为霜的身上,将她的青丝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也衬得她本就白皙的雪肤如同晶莹剔透的美玉般,耀眼得宛若传说中的羲和神女。 看着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洛咏贤不禁屏住了呼吸,“什么都可以吗?” “怎么,你不敢比?” 陆为霜心想洛咏贤大抵还得再扭捏一会,本想再多逗他几句,怎料她话音刚落,洛咏贤便纵马驰骋了起来。 而后,陆为霜和洛咏贤便开始了你追我赶的赛马。 可没过多久,洛咏贤的马匹却像体力不支了似,奔跑的速度也越变越慢。 洛咏贤一开始并未觉查出端倪,他骑着的这匹马虽只是他随手挑的,并不是什么万里挑一的骏马,但也非什么驽马,不可能跑了这么一会就体力不支了。 可如今,它却像是一匹垂垂老矣的老马,不仅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还在左摇右晃,不断地发出嘶鸣。 洛咏贤这才心道不妙,连忙安辔让马匹停下,纵身一跃下了马。 与此同时,那匹马便开始猛地抽搐,旋即趔趄了一下,像是精疲力尽般倒地不起,若洛咏贤晚几步下马,定要摔个人仰马翻。 他瞥了眼瘫倒在地的马匹,又见前方已无陆为霜的身影,当即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便徒步去追了。 …… 另一边厢,陆为霜正沉浸在策马奔腾时的畅意中,浑然不觉洛咏贤已经不见了。 直至她跑到和洛咏贤约好要去的树林里,才发觉洛咏贤迟迟没有跟上来,正当她想掉头回去一探究竟时,她的身后却有一道她十分熟悉的低沉男音叫住了她。 “霜儿。” 而这名叫住陆为霜的男子,的确是她很熟悉的人,但却不是洛咏贤,而是她的旧情人程沥。 陆为霜委实没料到,居然会在这里撞见程沥,面对昔日情人,陆为霜多少是有点尴尬的,只不过这份尴尬转瞬即逝,见程沥嗫嚅了良久也没有再开口,她便也缄口不言,将他视若无睹。 而程沥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并非巧合,他是费尽心思打听到陆为霜会来这西郊马场,才跟着过来的,为了能与陆为霜独处,他还故意派人在洛咏贤的马上动了手脚。 原本在得知陆为霜和洛咏贤成婚的消息后,程沥是曾想过要放弃陆为霜的,尤其是在他见到陆为霜和洛咏贤之间有说有笑时,他更觉着自己被耍了。 他极力反抗家里给他安排的婚事,冒着被千夫所指的风险,偷偷摸摸地和陆为霜在一起偷情五年,在洛景鸿死后,他不是没向陆为霜求过婚,可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到最后,她竟转头嫁给了洛咏贤,而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就像是个笑话。 可在这段时间里,程沥纠结了许久,却仍是放不下这段感情,他又霍然想起,陆为霜和洛咏贤这段婚事是圣旨赐婚的,兴许陆为霜也像当初嫁给洛景鸿那样,只是被逼无奈的呢? 但见她现在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态度,程沥的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截,可他不死心,在纠结一番后还是选择开口道:“霜儿,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并非是自愿嫁给洛咏贤的,你之前和洛景鸿那个老家伙虚与委蛇已经够累了,如今还要继续应付他儿子吗?” 然而下一刻,陆为霜便又给了他当头棒喝,反问道:“走?走去哪,我为何要跟你走?” 陆为霜的语气很是淡漠,但她甫一听到程沥说要带她走的时候,她是有点犹豫的,只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若程沥是在洛咏贤刚用圣旨强娶她那会找到她,说是要带她走,那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而现在别说她已经有点喜欢洛咏贤了,就是她并不喜欢洛咏贤,现下也不会跟程沥走的,因为她和洛咏贤的婚事是御赐的,若她跟程沥走,程沥大概也只能找个地方偷偷摸摸地将她藏起来,而且他也做不到像洛咏贤这样纵容她,甚至甘愿喝下绝子药,她又不是爱程沥爱到无法自拔了,与其跟他走,倒不如留在洛咏贤身边。 不过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陆为霜这次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抱歉,我们实在是有缘无分,我想我们以后都别再见面了,今后男婚女嫁,各自安好吧。” 说罢,她便拽紧辔头把马儿掉了个方向,打算回去找洛咏贤。 但她还未策马走人,程沥便喝住了她:“你是他的嫡母,他是你的庶子,是你前夫的儿子,你罔顾人伦和他成婚,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程沥本就怀疑陆为霜和洛咏贤早在数年前就已暗通款曲,如今更是笃定了他俩早已有染,“早知你是这般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也不至于为了你至今不娶,空置后宅!” “程沥!”这是陆为霜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他,“我要真有所谓的礼义廉耻,我当初就不会在成婚后还和你藕断丝连了,我从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但和我无媒苟合的你,也绝非什么正人君子吧?” 陆为霜本想和程沥好聚好散的,可他刚才的那番话委实难听了些,已经憋屈了一世的陆为霜今生可受不了这种气,当即反唇相讥道:“你说你要我跟你走,那你带我走之后,打算如何安置我?你是要放弃一切和我私奔,还是要我当你不见得光的禁脔?” “我……”程沥霎时哑口无言,陆为霜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陆为霜至今不娶,纵然他适才一时恼火对她恶语相向,但也没打消带她走的想法。 可他虽然爱陆为霜,却是从未想过和她私奔的,他虽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可他为了将来能继承家业,这些年来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怎甘心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不过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正当俩人僵持不下时,狂奔了许久的洛咏贤也终于赶来了。 “程大人,不知你与内子在聊些什么,可否让在下听听?” 在马匹出问题而陆为霜又不见踪影时,洛咏贤就猜到了事情不会只是意外这么简单,所以他一见到陆为霜和程沥在一起谈话,便急匆匆地上前打断了他们。 程沥没料到洛咏贤居然没被那匹马摔伤,还能这么快赶来。 见到他赶来后,程沥也明白他今天是无法采取强硬的手段强行带走陆为霜了,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程沥又刚好在气头上,不由破口大骂:“洛咏贤,你还要不要脸了?娶自己的嫡母为妻,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洛咏贤是谁?抱歉,我可不认得这个人。”洛咏贤最讨厌别人提起陆为霜曾是他的嫡母的事,又想到若他再来迟一会,陆为霜很有可能就和程沥走了,顿时气涌如山,直接冲上前给程沥来了一拳:“不要脸的那个是你才对,你自己也说了,为霜是我的妻子,你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你觊觎他人之妻,要遭天谴也该是你先遭!” …… 随后,洛咏贤和程沥就这么打起来了,怕自己开口会适得其反,陆为霜并未从中斡旋,只是牵着马儿走远了几步,免得被殃及到。 最后是洛咏贤打赢了,虽然他刚跑了那么久,耗费了不少体力,但他习武多年,程沥又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打赢了程沥,洛咏贤便不打算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他对陆为霜说了句我们走吧,便上马和她离开了这。 看着他们两个策马而去,程沥的眼神也变得愈发阴鸷:“你会后悔的……” 我信你 天色渐晚,斜阳将清澈的湖水染成了橘红色,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依稀可见来往行人的倒影。 微风轻拂着萋萋绿茵,青鸟衔枝飞向远处离离矗矗的榕树旁,磕擦擦的马蹄声于此刻蓦然响起,在地上奔驰的马儿恰巧与空中翱翔的青鸟错身而过。 此地位于远离市井的郊外,平日里甚少有行人经过,但因着这片湖泊临近马场,所以偶尔会有人策马而过。 此时的湖面上便倒映着一对凑巧途径此地的男女,只见他们同乘着一匹青骢马,女子坐在前头倚着身后的男子,男子则从后头伸手环住了女子的腰肢,一只手箍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攥着马匹的辔头驾马。 他们二人举止亲昵,一看便知是对恋人。 只是他们虽举止亲昵,可那名女子的脸上却不似寻常恋人相处时那般荡漾着羞涩与喜悦,反而显得有些淡漠,男子的神色还略显沮丧。 他们之间这怪异的气氛不是现在才有的,这一路上,洛咏贤除了刚上马时和陆为霜说了几句他之所以来晚的原因,余下时间都在缄默不言。 但洛咏贤其实有很多话想问陆为霜,比如她昨天说要和他去马场,究竟是为了策马,还是为了去见程沥? 但他不敢问。 他怕他问出来后,会惹得陆为霜不快,更怕她会答是。 正当他为此纠结不已之际,陆为霜倒是先他一步开口说道:“你的马匹半路发病,应该是程沥动得手脚,你这段时间最好小心点,我估摸着他还会再动手的。” 洛咏贤先前和陆为霜说过他之所以会跟丢她的原因,陆为霜一听就猜到是程沥动得手脚,之前她嫁给洛景鸿时,程沥也愤愤不平地做过针对洛景鸿的事。 而洛咏贤也猜测此事与程沥有关,但他在意的并非此事,而是陆为霜和程沥相见了,他害怕他们两个会旧情复燃,更怕陆为霜会再一次抛下他跟程沥走。 可听完陆为霜如今的这一番话,洛咏贤心中的不安便在顷刻间泯却了,继而像个讨到糖的孩童般笑了起来。 “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为妙。”说着说着,洛咏贤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又提到:“程沥那厮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如果你在一年后仍想离开我……那、那也别和他走了,若你日后要令觅夫婿,我……” 但他话音未落,陆为霜便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今日之事是我和程沥串通好的?但我要和你说清楚,我碰上程沥只是偶然罢了,我言尽于此,若你依旧怀疑我,那便随你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凑巧,刚好她提出要赛马和洛咏贤拉开距离,转头洛咏贤那就发生了意外,后来她还被洛咏贤撞见她和程沥呆在一起,真叫她百口莫辩。 陆为霜知道洛咏贤多半会误解,遂开口解释了一句,老实说,她的解释着实敷衍,很难令人信服,但她却不愿再像前世那样费力辩解了,若他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她想他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但面对她这般敷衍的解释,洛咏贤却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信你。” 他的态度令陆为霜不由错愕:“你真的信我吗?” “嗯。”洛咏贤答完后,环着陆为霜腰肢的手也箍紧了些,他低头吻了下陆为霜的鬓发,才低声喃喃道:“你没选择跟他走,还愿意和我解释这些,我真的已经知足了……” 他声若蚊蚋,耳边的马蹄声又太过嘈杂,陆为霜听不清他适才在说些什么,便问:“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但洛咏贤羞于再说一次,便迟迟没有开口。 不过陆为霜也不在意这件事,她扭头望向身后越来越远的树林,倏地说起了他们先前的约定:“我们约好的,谁先赶到树林里,谁就无条件地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虽然你的马匹中途出了意外,但到底还是我先到了,那我就耍赖一下,这场赛马算我赢,你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洛咏贤一向对陆为霜有求必应,只除了……放她离开。 “这个嘛……”陆为霜本想让洛咏贤答应她,就算在一年之约结束后她依然留下来,但若是她哪天还想走了,他还得放她走。 但话到嘴边,她却改口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后悔 数月后—— 一转眼已至暮秋,临近立冬,残秋的夜晚不似盛夏时那般闷热,晚风萧瑟,阵阵北风吹得窗牖吱嘎作响,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遮住了皎洁的星月,四周一片漆黑,只余下屋内微弱的烛光能照亮眼前的视线。 烛火虽暗,却衬得陆为霜的容颜愈发明艳,她云鬓松散,衣裳凌乱,半掩着的衣襟裸露出她的颈肩的雪肤,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吻痕,再加之她脸上那还未褪下的潮红,就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引诱着干渴的行人采撷品尝。 程沥凝视着眼前的姝丽,情不自禁地想要再次俯身亲吻她,可当他的唇即将要触碰到她如玉的脸颊时停下,改为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后悔吗?若你当年没有选择嫁给洛景鸿……不,甚至于再晚一些,你在当时选择跟我走,我们都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使得劲不算大,并未捏疼陆为霜,可陆为霜依旧受不了他这个举动,当即反手铆劲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一把,尖锐的指甲刺进他的皮肉里,硬生生划出两道血痕。 “嘶……” 程沥吃痛松手,陆为霜这才后知后觉地思考起了他刚才问的问题。 后悔吗? 陆为霜的思绪不由得飘远,回溯起先前发生的种种…… * 在数月前,陆为霜刚和洛咏贤从西郊马场回来后的那几天里,陆为霜一直在沉思该如同处理她与洛咏贤之间的关系。 原本在杀了洛景鸿报仇雪恨后,她便没再细想自己将来的事情了,在和洛咏贤分别的这叁年,她每日都过得甚是枯燥乏味,不过她很安于现状,不想再有何变动,于是乎她便屡次拒绝了程沥的求婚,打算一直当个逍遥自在的寡妇。 但当陆为霜和洛咏贤重逢后,她头一次对自己的将来感到了茫然。 她是有点喜欢洛咏贤的,但洛咏贤毕竟是洛景鸿的儿子,她不可能不介意,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那么多恩怨是非,这道鸿沟是他们都难以逾越的…… 相恋之人最大的阻隔从不是千山重,而是心头刺。 于是乎陆为霜思忖了良久,才在某日洛咏贤下朝回来时,向他表明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但是……” 原本洛咏贤听到陆为霜说出她喜欢他时,他心中是欣喜若狂的,可在听到那句但是后,他心中的欣喜便冲淡了许多,继而演变为一种不安。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陆为霜便说出了令他惊慌失措的话:“你可以……放我走吗?” 洛咏贤顿时手足无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陆为霜反问:“可这份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凝视着洛咏贤的眼眸,见他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说出来她的想法。 “我喜欢你,可是我的喜欢不算多,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同样的,你虽然也喜欢我,但我们都无法担保,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而且我们之间还隔着那么多恩怨,你是我仇人之子,我又曾害你锒铛入狱,还杀了你父亲,即便我们在一起了,这些芥蒂也会让我们再次分开,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结局注定惨淡,那不如不要开始。” 不同于先前向洛咏贤解释和程沥相见时那副敷衍的态度,陆为霜这次很是认真,有条不紊地陈述着他们不适合在一起的理由。 其实洛咏贤也预料过陆为霜会反悔,会还未到一年之约结束就想离开,可当他真听见陆为霜想要离开时,他的心还是会痛,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面色简直比心疾发作之人还要苍白。 这一刻,他的瞳仁如山崩般剧烈颤动,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攫住了一样,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沉重。 洛咏贤紧攥掌心,强忍着心中的悒悒,逐条反驳陆为霜说他们不适合在一起的理由。 “不,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对过往的那些事已经释然了,我也不怨你害我锒铛入狱的事,至于你杀了洛景鸿一事……都说杀人偿命,可那是洛景鸿先害你在先,你杀他无可厚非,我对他也没什么父子之情,更不会因此怨恨你。” 他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留下,怕逼得太紧引起她的反感,只是一遍遍地重复道:“你若是无法释怀,还恨着我爹的话,那你就更该留下来报复我,而不是一走了之。你若是喜欢我,那就更不该离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但我会用时间来证明,即便再过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百年,只要我还活着,我对你的感情就不会变,若你因为担忧我变心而离开,岂非因噎废食?” “这并非因噎废食,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陆为霜苦笑了一声,绕过洛咏贤踱步至窗前推开窗牖,看着天边的飞鸟,幽幽叹道:“有道是好男儿自在四方,但女子就得做个贤妻良母,拘泥于后宅的方寸之地吗?我听闻江南一带有这样一群女子,她们立志终身不嫁,自梳妇人髻,靠自己养活自己。” 随后,陆为霜又倏地合上窗牖,扭头望向洛咏贤:“我很佩服这些自梳女,她们做到了包括我在内许多女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很羡慕她们,她们的生活或许拮据,但却是自由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为我们的感情而辗转反侧,直到我去马场策马回来后,我才终于想通了……” “我心悦你。”她凝眸着他,眼神温柔似水,说出的却是拒绝他的话:“可我已经没有勇气了再爱了,且我活了两世,男欢女爱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愿再被妻子这个身份给束缚住。” “你知道吗?之前在马场里策马奔腾时,我是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到这么自在了,好似这大好河山都能任我去。可当我见到你和程沥起争执后,我才发觉我仍只是只笼中雀,我为何非要在你们之中做选择?我不想再为情爱而苦恼了,我想做我从前一直没做过的事,我不要再困在后宅里,我想出去,去游历遍这五湖四海,去看遍这大好河山。” 言罢,陆为霜那双秋水盈盈的明眸里还倏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甫一听完陆为霜说的这番话,洛咏贤还有些怔愣,但见她落泪,他便立马回过了神,为她拭去泪水。 “你没有勇气了,但我有。”洛咏贤伸手将陆为霜拥入怀中,喃喃道:“为霜,我先前强迫你是我的不对,我罪该万死,但我今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不会束缚你,你依然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若你坚持要走也行,只是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我可以放你走,但请你能否不要这么残忍,能否履行完这一年之约再走?” “好。” …… 陆为霜已经忆不起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但她最终还是继续留在了洛咏贤的身边。 此后数日,他们的生活都过得十分平静,只不过他们这份平静却因皇帝病重,由太子代为把持朝政的那日而消失了。 而程家身为太子的母族,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 但外戚势力过盛,对于朝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皇帝先前也一直在默默打压程家。 可如今皇帝卧病在床,哪儿还顾得上这么多? 眼看太子将要继位,他的那几个兄弟可就坐不住了,太子自幼资质平庸,并无文韬武略之才,若非他是元后所生的嫡子,又有程氏一族相助,这太子之位是怎么都轮不到他的。 但太子自丧母以来一直过得小心谨慎,虽无大功,也没犯过什么错,如今皇帝病重,时日无多,这皇位自然是由太子继承的,可饶是如此,也阻止不了一些人蠢蠢欲动的野心。 洛咏贤本不想卷入这场夺嫡的纷争中,可太子生性软弱,又无主见,他若继位,多半会成为程氏一族手中的傀儡,届时程沥若想对陆为霜做些什么,他不一定能护得住她…… 他想赌一把,可他若赌输了,不止他要人头落地,还会牵连到陆为霜…… 洛咏贤不知如何是好,便与陆为霜说了这些事。 她当时只是揶揄道:“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仍对程沥余情未了,转头把你的打算说给程沥听,让他禀告太子,治你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吗?” 他摇头:“我说过,我信你。” 陆为霜本以为他们会这样平静地渡过至少半年的时间,怎料短短数日,皇帝便驾崩了,洛咏贤也因此决定跟随另一位皇子篡位,但在此之前,他给陆为霜写了一封放妻书。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连累到你的。” 他说罢,就这么安排陆为霜离开了京城。 后来,陆为霜便拿着洛咏贤给她的放妻书离开了京城,去往江南一带游历。 可在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后,陆为霜却忽然开始怀念起洛咏贤了。 她就这样在江南过了数月逍遥自在的日子,直至十天前,程沥找到了她,并用她的父母作为要挟让她乖乖就范…… 回想起这些事情,陆为霜的确是有点后悔了。 但她现在,只盼着洛咏贤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