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萌妻:纯禽老公不靠谱》 正文 第001章 闯祸 “正好明天开家长会,叫你家长务必过来!” “我没家长!” 班主任头疼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家里可以找关系进a市任何一所大学,却赖着不走,愣是复读了两年高三,现在还准备复读第三年的问题学生。?# “宋安久同学,我需要和你的家长谈一谈!” 今天估分,这熊孩子居然六门课加起来只有个位数,简直是在砸他场子。最重要的是,她今天还捅了大篓子。 这个女孩的背景实在是有些复杂。家里是a市名流,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也都生了小孩,几乎不管她。 不过也怪她自己实在是太叛逆,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 什么不可以干的她偏偏就要去干,比如她擅长文科,偏要选理科;黑直长发那么好看,偏要剪得像个假小子,还染成黄毛,另外抽烟酗酒打架泡帅哥,坏学生该做的事一件不落。 “要叫你自己叫!”宋安久一脸不耐烦,转身就走。 班主任一拍桌子,“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今天把薛皓同学打成这样,到现在为止今年已经记了三个大过!这次如果处理不好,学校完全可以开除你!我们必须给对方一个交代!” “我知道你家里有钱有势,可是你打的那位也不惹!到时候真闹起来,谁也不能留你!” 宋安久漫不经心的表情总算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确实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多辍学这一件。 可是,她不想离开学校。只有这件事不想。 但是,刚和那边彻底闹翻,她是绝对不会回去求他们的,求了也只有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 班主任叹了口气,“你也该长大了,难道准备一直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 宋安久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上,有她不自暴自弃的理由吗? 有那么一个人,让她想要变得美好,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吗? 没有。 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了。”宋安久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转身走出办公室。 * 放学后,回到空荡荡的屋子,她的婚房。 发了许久的呆才拨通电话。 “喂……” “安久?”大洋彼岸,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宋安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个星期前,也就是20岁生日那天,她刚和这个男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当天他有急事去了国外出差,一去就是一个星期。 事实上,她跟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也只见过一面。 一切都像一场荒诞不羁的梦。 以高三学生的身份跟一个刚认识并且比自己大八岁的男人结婚,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盛大的一次叛逆。 而理由很简单,她恨的人都反对,那她自然不会拒绝! 宋兴国反对,周静怡反对,梁佳佳更是强烈反对,甚至绝食抗议,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她答应那个男人的瞬间,看着梁佳佳脸上铺天盖地的恨意,听着爸妈的责难质问,有种bt的块感。 她畅快淋漓地享受!享受着堕落的滋味,尤其这堕落还能让他们感到痛苦! 正文 第002章 给老婆开家长会 “怎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 “嗯,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安久第一次窘迫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明天我开家长会。” “嗯?” 宋安久有些生气,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明白吗? “你能不能来帮我开家长会!”受辱一般,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自己刚结婚的小妻子让他帮忙去开家长会,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是真的没有料到。 开家长会倒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他第一次开家长会,不是给自己儿子,而是给自己老婆。 半晌后,他回复:“可以。” 他居然……答应了? 打这个电话只是病急乱投医,本来她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swisen. “几点?”他问。 “啊?” “几点开会?” “哦,明天下午两点。” “知道了。” 紧接着,她听到电话那头他吩咐助理订航班。 “……” “还有事吗?” “没了。” “明天学校见。” “嗯。” 宋安久怔怔挂断电话,心里多少有些感激,他不仅答应了,还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叫爸妈去开家长会这种问题,事实上他一句都没多问。 突然有些忐忑,她还没告诉他,不仅仅是开家长会,她还闯了祸…… 晚上,宋安久失眠了。 *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宋安久到了学校,在门口等着。 今天家长会主要是和家长交流一些填志愿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打了人,她根本就不需要请什么家长来。 家长陆陆续续都到了,看到她一身乱七八糟的打扮都嫌恶地蹙起眉头。 “盛谨怎么有这种学生啊?” “应该不是盛谨的吧!是不是隔壁明晖的啊?” “可能吧!” “谁说的,她就是盛谨学生,有名的吊车尾,高三都复读两年了!” “啊?真的?怎么盛谨这种人都收啊!别把孩子带坏了!” “就是……” 宋安久歪歪斜斜地靠在大门口,嘴里还叼着根烟,对这些话完全充耳不闻。 门口聚集的家长越来越少,直到家长会开始,偶尔一两个家长匆匆赶来。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中途宋安久打了个电话过去,提示关机。 大概是还在飞机上吧。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最后,一直等到家长会结束他还是没有来。 等待的光芒如同手里的烟蒂一点点湮灭,忐忑的心也完全平静下来了。 大概是疯了,居然会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最后,等来的是班主任,“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去校长室。” 正文 第003章 绝望 校长室里,薛皓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副校长,教导主任全都在,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 “这是怎么回事?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个说法,我们儿子就这么被白打了吗?伤得还是那种地方!这万一要是以后有个什么,你们谁负得了责任!”薛夫人盛气凌人地指着人鼻子骂。 见宋安久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看看她的样子,还像是个学生吗?居然把这种人留在学校!你们学校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 说完转向她,“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很显然学校早就在第一时间联系过她的家里人了,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出面而已,所以只好把她本人叫过来承受被打学生家长的怒气。 教导主任尴尬地问,“那……您想怎么处理?”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两方都不好惹,不过既然宋安久的父母不管,他自然是会偏着薛家这边了。 薛夫人想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看着她,“听说她今年还想继续复读?虽然我们皓皓今年考得不错,肯定能进重点,以后不用再跟这种人在一个环境了,但是绝对不能让这种人再害了更多的孩子!” “是是,我们明白,就算薛夫人不说,我们也是准备这么处理的,按照学校规定,我们会开除她的学籍。这点毋庸置疑,您大可以放心!” 宋安久嘴唇抖了抖,脸色惨白。 薛夫人脸色稍转,“还有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些总要付的吧!最重要的是,我要她家长带着她亲自登门道歉!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让她负刑事责任,而且必须从重处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丫头已经成年了吧!哈,复读了两年,当然成年了!” a市谁不知道薛家和宋家是生意场上的宿敌,有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膈应对方一下。 “这……”副校长为难地擦了擦汗,“你是知道宋家的情况的,这件事我们也没办法。打电话过去,那边的人只说以后宋安久的事跟他们无关。况且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跟他们无关吗? 宋安久的眸子像死寂的深潭。 “她可怜?我们被打的不可怜她倒可怜起来了!还有,什么叫你们没办法!事情发生在学校,你们就要负责联系对方家长!负责解决问题!你们这是想推卸责任吗?” “那种人渣败类……”低低的,宋安久从唇间嗤了一声,“他自作自受,我应该再用力一点踢断他的命根子让薛家绝后才对……” 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彻底点燃薛夫人的怒火。 “小践人你说什么……”薛夫人大怒之下扬起手。 可是,那只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最先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袖口,然后是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扼住了薛夫人的手腕。 随即是男人逆着光犹如刀铸的俊脸,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脸上的神情冷漠地令人胆战。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大掌落在头顶她不堪的黄毛上揉了揉,像是对待稀世珍宝,“抱歉,我迟到了。” 已经不记得眼泪的滋味了,可是,这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眼眶的酸涩。 正文 第004章 逆转 被来人的气场震住,屋里的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swisen.∥#* “你是什么人?”薛夫人尖叫。 “宋安久的监护人。”他没有说出真实身份,毕竟她现在还是学生,说出来对她影响会不太好。 “你来得正好!你们宋家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傅臣商压根没有理睬对面女人的叫嚣,只是微微俯身问怀里的人,“安久,为什么打人?” “……”她不想说,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没有人会相信她。 “回答。”他语气强硬。 “打就是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薛夫人插嘴,后面还想说什么,却被傅臣商的目光逼退。 “说话。”傅臣商催促。 “……他先欺负我。”宋安久终于开口。 薛夫人激动地跳出来,“开什么玩笑?只有你欺负别人,谁能欺负到你?再说受伤的明明是我们皓皓!少诬陷人!” 傅臣商不动声色,继续问,“在哪里?” “学校停车场。” 傅臣商这才满意地抬起头,看向负责人,“停车场有监控,调取当天的监控录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宋安久自己。 不仅是别人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定性,甚至连她自己也早就习惯,所以从未想过要证明清白这种事。 “看来我没猜错,你们根本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就给人定罪。如果事情真如我家安久所说,我希望学校方面在全校公开道歉!” 我家安久…… 四个字,让宋安久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都已经是冷汗连连,万一……万一宋安久没撒谎就麻烦了。 薛夫人也有些心虚了,不过听他刚才的话没找自己麻烦,所以还存着一丝侥幸。 正僵着,一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连连堆笑,“傅先生!呵呵,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您亲自出面,放心,一切我会处理。” 来人是盛谨校长,平时一般很少出面,都是交给副校长处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么匆忙赶来。 薛夫人看傅臣商的眼神已经有些惊惧,刚才就觉得这男人不一般,难道真的大有来头? 监护人?这男人看起来分明年纪不大的样子…… 没听说宋家或者周静怡那边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不用,既然来了,就现在解决吧!”傅臣商显然是不想给面子,准备追究到底了。 看着自己女人被欺负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轻松揭过去。 最后还是按照傅臣商的要求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薛皓拦住宋安久的路几番挑衅,宋安久置之不理,想要过去,薛皓却不让,开始动手动脚,直到薛皓的手伸到她的胸口,宋安久才忍无可忍提起膝盖顶了过去,把书包狠狠砸在他脸上,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 傅臣商拥着宋安久站起来,“希望明天学校可以召集所有学生家长公开澄清这件事。” 这么兴师动众,分明是有意要搞臭薛皓了。 “刑法规定公民完全承担刑事责任年龄为16周岁。诽谤罪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猥亵罪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傅臣商不紧不慢地说着,从刚才看完录像开始脸色就一直冷得怕人。 “你,你想干什么?只是孩子们小打小闹而已闹到法庭是不是太过分了!”薛夫人面如土色,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要法庭上见的。 “有什么话请跟我的律师谈。” 傅臣商说完转向几位老师,态度谦和,“这次的事情,我们安久也有错,如果不是她平时不乖,老师们也不会误会。今后还要拜托各位多照顾。” “哪里哪里,应该的!宋同学其实很聪明,就是不太用功,相信只要能静心学习一定会有所作为!”校长受宠若惊,急忙客气地寒暄着。 知道这话的意思是不追究学校了,校长明显松了口气。他心知肚明,就算傅臣商不放下架子,有他罩着,学校也是绝对不敢给宋安久小鞋穿的,但他特意这么做了,可见这女孩对他而言有些分量。 从头到尾宋安久只是缩在傅臣商怀里,一言不发,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把一边倒的局面完全翻转过来,把她从泥沼里拉扯上来。 正文 第005章 你是我的妻子 打开车门,把她安置进副驾驶。(@。 “饿不饿?想吃什么?” “随便……抱歉,刚认识就给你添麻烦,谢谢你帮忙。” “不用道谢,你是我的妻子。”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宋安久心头猛得一跳。 妻子?她到现在都没有真实的感觉!当时只是冲动赌气,从没想过其他…… 他又是什么都不问,不问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解释,似乎早就把她看透,洞悉一切。 随后,傅臣商毫无顾忌地带着她去了a市最高级的饭店,要不是看着傅臣商那通行证一样的脸,她这一身光站在门口就能被轰走一百次。 吃完饭,傅臣商带她来到一家造型会所。 看他打量自己的头发,宋安久忙道,“我头发刚剪的,不用修了。” “进去吧!” 还是被带了进去,刚刚受了他一个大人情,宋安久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他进去,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一进来就有相识的造型师迎了上来。 “傅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话没说完,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宋安久,惊讶得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但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很快回过神来,“这位是?” 傅臣商没有回答,“安排一位女造型师过来。” “请稍等。” 很快就有个女人过来,“您好,我是tina!请问傅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颜色能洗掉吗?”傅臣商问。大掌放在宋安久头发上似有不满地揉了两下。 tina为难道,“洗不掉,只能染。” “那就染成黑色。” “我不要!”宋安久闻言立即拒绝,却被一双大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用不着你来管!” 果然,他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宋安久立即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造型师被吓得噤声不语,她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跟傅臣商说话呢!这全身乡村重金属,杀马特非主流,洗吹剪夸张发型的女人到底是谁? “安久!”傅臣商蹙眉。 “你看不惯可以不看!谁让你看了!” “宋安久!”一字一顿昭示着主人此刻强烈的不满。 她越来越激动,“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你……” 下一秒,空气缄默,宋安久的唇被人封住。 狠狠地吮*咬着她的唇,接着用了几分力道,警告地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张被浓妆遮盖的小脸,“你说我是谁?宋安久,你似乎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啊啊!所有偷看的造型师玻璃心都碎了一地啊! 那颜色诡异的廉价唇膏会不会有毒啊!尼玛傅臣商的口味什么时候已经重成这样了啊!太重了啊尼玛!对着这张脸居然都能亲的下去!膜拜啊!这让他们这群时尚界的还怎么混得下去啊! 正文 第006章 为老不尊 “如果继续忤逆我,我不介意送你回宋家,或者梁家?” 宋安久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上次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好好打理你!现在,我们慢慢来!”傅臣商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拿了份报纸悠悠然地看。 “帮她染色。” “卸妆。” “基本的护肤就可以。” “换衣服。” “那套粉色。” “平底。” “嗯……也要粉色。” “粉色。” …… 一句一个指令,tina和助理们忙得团团转,宋安久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眼睛却恨恨地瞪着他。 “傅先生,可以了。”tina满意地打量着改装好的宋安久,眸子里全是对傅臣商的深深崇拜。 眼光要多毒辣才能看出这是块璞玉啊!着女孩子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乖巧得不得了的洋娃娃。大眼睛,小嘴巴,高鼻梁,唇色是极好看的樱花粉,眉间距很高,所以看上去特别孩子气。个子不高,但前凸后翘,双腿笔直修长,比例完美。只是皮肤由于长期化妆有些差,她这个年龄稍加保养完全可以恢复,看她脖子上的肌肤就知道,几乎看不到毛孔,稍微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天生的吹弹可破。这基因,家里至少三代以上是名流。 相对于其他人的惊艳,此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头到脚的粉色淑女裙以及头发上同样粉色的蝴蝶结,宋安久差点没把梳妆台给掀翻了。 注意到傅臣商眸子里稍纵即逝的惊愕以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有些不寒而栗,“你还想怎样?” 下一刻,他的手伸过来,捏住她的耳朵。 宋安久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捂住耳朵后退跳出老远,差点撞倒一排衣架,满脸通红。 反应似乎太大了点。 傅臣商挑眉看她一眼,“敏感点?” 宋安久瞪他!为老不尊!色*情狂! “过来。” “不过来!”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不!过!来!”她偏偏要说,眸子里喷着火。 傅臣商不怒反笑,似乎是因为从没人这么反抗他而觉得有趣。 长手一伸将她桎梏到身前动弹不得。 她的右耳一个耳洞,左耳足足有七个耳洞,看得他面如寒霜,一颗一颗把她耳朵上廉价夸张的耳钉全都摘下来。 宋安久感觉自己像是从上到下全都被剥光了一样,她的保护壳,她的保护色,全部。 她茫然无措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傅臣商有些心疼,放松了力道将她拥进怀里。 “你在怕什么?” “怕你妹!谁怕了?” 傅臣商轻笑,“我未来有一个月婚假,正好你放暑假,想去哪里?” “暑假学校补课!” “嗯,我在家陪你。” 是在家折腾她吧! “不用。”她可不想再脱一层皮,更何况最讨厌有人管着。这男人绝对不是善茬!刚开始为自己解围的那点好感现在已经半点不剩。 “难道你想让梁佳佳幸灾乐祸我刚结婚就冷落你?” “我才不在乎!” “不在乎?”傅臣商面沉如水。 “巴不得你冷落我!”指望压根不会看人脸色的宋安久妥协是不可能的。 “行!我这就去搞婚外情!”傅臣商整了整袖口,“和你妹。” “回来!!!” “嗯?” “我听话。”宋安久别开头。 耻辱啊! ******** 【2囧:本文可能会稍有点慢热,因为不同于前两篇男女主有旧情,这篇先婚后爱,日久生情。】 正文 第007章 打扫 回到家,离开一个星期的屋子已经是一片狼藉。(?。吃剩的外卖盒子,饮料**子,换过的袜子……随处可见。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没想到“灾情”这么严重,“两个小时内整理完。” 说完自己就跑去沐浴了,一副谅她也不敢违逆的模样。 宋安久气沉丹田,抚了抚胸口,这是她自己弄的,确实该由她收拾,只是,那家伙一副大爷的姿态,命令的口吻,无异于在手贱得抚她逆鳞,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反抗。 期间,傅臣商洗完澡擦着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指手划脚,抹布要用消毒水泡,地板至少要擦三遍,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零食、化妆品被扔了个精光,憋得她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反复提醒自己不能激动,不能发火,这种情况之下一定要冷静,这个人他完全不了解,静观其变方为上策,就不信他没有弱点。 后面还有更过分的,那家伙不知从哪找出条hellokitty图案的白痴围裙,在她避之不及的目光中替她系上,“不要把自己弄脏。” 宋安久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去脱,“不要再给我穿这么娘们的东西!” 宋家大小姐作风彪悍,比男人都男人是众所皆知的。 傅臣商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把扔到地上的围裙拿起来,抖了抖,重新给她穿上,“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 宋安久继续扯,傅臣商顺势从前面将她拥住,将她双手锁在身后,“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是什么样的人,从你嫁给我那一刻开始,你今后的人生由我接手。” 对于他的亲密接触,宋安久特别反感,更反感的是被要挟着不能反抗。 仅仅是刚认识而已,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拥抱她,又凭什么说出接管她的人生这种话! “傅臣商,你到底为什么娶我?”宋安久叹了口气,有些无力。 “我认为求婚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傅臣商神情莫测。 “一见钟情?”宋安久笑问。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荒唐了。要知道,当时她刚飙车回来,摔了一跤,一身的血灰,而且穿着打扮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人。当初他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娶她的理由时,不仅是她自己,所有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你确定自己不是gay,因为不能娶男人,所以才娶了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傅臣商很淡定地打量她一眼,“我就算找男人,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算你狠。 * 终于把上上下下都打扫完,宋安久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洗完澡,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傅臣商还没睡,穿着浅灰色睡衣靠在床头,戴着副眼镜,手里拿着本书。 宋安久呆住了,完了,刚反应过来她已经结婚了这件事,不是要和他睡一张床吧? ******** 【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谢谢大家的钻石花花咖啡,在此就不一一谢过了。没想到停这么久还有亲过来,乃们都是真爱啊!╭(╯3╰)╮】 正文 第008章 我这样你都吃得下去? 宋安久杵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最后握了握拳,怕什么?她可是本市有名的不良学生,女流氓,交过的男朋友能绕盛谨操场好几圈……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过去,刚想躺下,傅臣商眼都不抬一下地出声道,“去拿块毛巾垫在枕头上,你头发刚染可能会掉色,还有,以后不许在床上吃东西。∥?@” 宋安久这才发现床单被褥枕头已经全都换过了。 她已经能想象未来的生活将会有多黑暗,刚才她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这男人居然有洁癖! “傅臣商,要么我们还是分居吧。不然不是你逼死我,就是我气死你。” 连考虑都没有,傅臣商直接跳过她的建议,“去拿毛巾。” 宋安久迈着沉重的步子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不忘垂死挣扎,“要么我们分房睡?其实我的睡相不太好。” “如果你表现好,可以考虑。” “啊?真的?” 还以为他一定会拒绝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不过…… “表现好是什么意思?这也太笼统了!” “三个月之内不犯大错,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不管是什么要求?” “离婚除外。” “呃……”心思轻易被看穿。 宋安久思索了会儿,觉得这事儿对自己没坏处,不管怎样,总算是有点盼头了。 “好,就这么定了。” 傅臣商闻言,嘴角微勾。压得太狠了只会让她更加反弹,这个时候可以适当给些她感兴趣的诱饵激发她的能动性。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但是心思单纯得狠,什么事都显在脸上。 宋安久慢腾腾地爬上来,虽然很不想面对他,但是,把后背露给敌人更是要不得的,权衡之下只好仰面躺着,双手扒着薄薄的被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碰不到他,也不会显得自己怕他才离得很远。 看她明明眼底视死如归却故作轻松地走过来在自己身边躺下,傅臣商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 他突然动了一下,宋安久整个身体都僵直了,急忙睁开眼睛瞪他,却发现他压根没有看她,直到确定他只是换个姿势才舒了口气。 宋安久精神高度紧张,片刻都无法放松。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一开始是不得不,到后来养成习惯之后只能一个人睡,有人在旁边就绝对睡不着。 越想越悲催,**!还有三个月,这日子可怎么过! “睡不着就看会儿书。” 宋安久咂咂嘴没有动。 还是算了吧!比起看书,她宁愿睡不着! 傅臣商看她一眼,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侧身躺下,俯身在她上方,“不看书,那就做点别的。” “你……你干嘛?” “你说呢?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娶回来是当摆设的吧?” “傅臣商,你的品味不是应该很高吗?” “所以?” “我这样你都吃得下去?”宋安久义愤填膺,出离了愤怒。 正文 第009章 勉强入口 “勉强入口。swisen.「.~”傅臣商蹙眉,语气听起来颇为苦恼。 敢情他今晚把她带去一番折腾,是为了卖相好点,不至于无法下口吗? 宋安久强忍着怒气,“不用这么勉强,谢谢!” “这是我的责任。”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按部就班,一边亲吻,一边脱她的睡衣。 “等……等等!傅臣商,我还没准备好!”宋安久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事到临头终于撑不住了。 大掌触到她腰间肌肤的那一刻,脊背窜上一股战栗,难以想象那样的外貌之下是这样的身体,滑若凝脂的触感太过让人惊艳,甚于他碰过的所有女人。 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做而做,而现在是食髓知味沉迷其中,他的双眸染上一层欲色,声色喑哑,“你不需要做准备,交给我就好。” 宋安久敏感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来不想跟他闹翻,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拳虚打过去,趁着他躲避的空当迅速翻滚到旁边,不料忘了腰间还有一只手,轻易又被扯了回去,于是再屈膝扭动,挣扎无效之后喘息着不再动作却趁他意乱情迷之时又瞬间出手……片刻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 最后,傅臣商将她牢牢制住,看着她小兽一般愤怒不甘的眸子,面露赞赏,“确实有两下子,脑袋很聪明,出手也很灵活,而且反应够快。不过,今天我要教你一件事情,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没用的。你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在此之前,最好不要不自量力。”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警告她不用负隅顽抗了。 宋安久挣脱不得,抗议道,“这不科学!书上说这种情况下,男人都应该以退为进赢取女人的心!” “退?”傅臣商嗤笑一声,却是完全与之相反的动作。 宋安久双手猛然紧抓身下的床单,疼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混蛋,你肯定不是男主,是炮灰……” 傅臣商有些讶异地感觉到一层阻碍,声音亢奋而愉悦,“乖女孩。”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却依旧强撑着呛声,“乖你妹!” “呵……” 真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 * 后来,半夜里宋安久迷迷糊糊醒来一次,发现傅臣商没有睡,正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她半睁着眼睛,声音迷蒙地问他,“如果是白天那样的我,你会对我做这种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在意这个问题。 “不会。” “……”回答得真干脆啊混蛋! 宋安久郁闷地埋头缩进被子里,感觉隔着被子的额头似乎被什么碰触了一下。 “不管哪一面,那都是你。” “虚伪!” “如果一个苹果掉到泥坑里你会直接拿起来吃吗?只是别人不要,我捡起来洗干净吃掉了而已!” “歪理!” 不过,居然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 【恶搞小剧场】 二囧:傅臣商,你个混蛋也太心急了吧?冷斯辰167章才吃到夏郁薰,顾行深102章吃到宫小乔,你倒好了,上来才十章不到就开荤!害得我刚开文就卡h!我娘说了不能写h啊啊啊!你让我怎么写才能写得人家看不出来是h! 傅臣商:妈,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而且,请你搞清楚一点,相比你其他两个女婿的婚前性行为,我是唯一一个合法的! 二囧:呃……三女婿,你这样我很为难的!你一来就这么重口,把读者都喂饱了,我还拿什么吊胃口! 傅臣商:你可以选择让他们每天都吃得很饱! 二囧:咦?好像有道理哦! 安久:有道理你妹!妈,你白痴啊! 二囧:女儿,你肿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妈! 安久:肯定不是亲生的! 二囧:这孩子我教不了了! 傅臣商:妈,交给我。 二囧:乖,牵走吧!看到她就头疼! 安久:我靠!诅咒你新文没人收藏! 傅臣商:我每晚努力就有了。 二囧:真是为娘的贴心小棉袄。 安久:妈你醒醒啊妈!你明明是来讨伐他害得你卡h的吧!为什么到最后你却要写更多的h…… 二囧:o__o"…!!!安心,你忘了有一种作者叫拉灯党么! 正文 第010章 居然还有精力折腾 凌晨四点半,宋安久睡得正香,连手机闹铃都没有听到。〔#* 傅臣商皱着眉伸手摸到她的手机把闹铃按掉,时间定这么早起来准备干什么去? 反正准没好事。 五点半,手机开始震动,这一回醒来的是宋安久。 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再一看现在的时间,糟了! 本来准备去外面接,碍于腰间放置的大掌,以免动作将他惊醒,只好压低声音,“喂,沈焕……” “九哥,你怎么还不来?” “咳,出了点意外!” “快过来啊!许思聪那混蛋说你是缩头乌龟怕了他所以不敢来!” “让他去吃……”顾忌地瞅了眼身旁的傅臣商,将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烦躁道,“等着,我马上过来!” “六环,老地方。7k7k001.你的车我已经拉过来了。” “知道了。”宋安久低咒着挂掉电话。她现在全身酸痛,压根动都不想动…… 此刻薄被下的自己完全赤-裸,与他肌肤相贴,意识到这一点,宋安久咬了咬唇,脸颊迅速升温。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慢慢拉开。 话说……这厮长得还真好看啊!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如果再年轻个十年,绝对是雌雄莫辩的妖孽美少年。而现在由于岁月和阅历染上的肃穆清冷的痕迹使得那张好看的脸完全看不出柔媚的影子,反而一副生人勿进、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由于现在睡着卸下防备而看起来稍微顺眼点。 stop!关注的重点搞错了!宋安久继续将他的手小心放下,然后掀开被子走下床,接着捡起衣服一溜烟跑了出去。 走到客厅,开始找昨天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要是穿傅臣商给她买的那套还不把那群家伙给活活吓死。 终于在沙发上找到放衣服的袋子,急忙拿出来迅速换上。 起身的时候起得太急了,身体立刻一阵剧烈的疼痛,龇牙咧嘴地扶住腰,撩起衣服下摆瞅了瞅,一特清晰的青紫手印映入眼帘。该死的!那个禽-兽…… 除了腰部,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还有很多,夏天穿的又少,害得她遮都没法遮。宋安久把黑色皮衣的领子竖起来提了提,算了,先这么着吧!现在只有胳膊露在外面,反正她身上本来就有不少旧伤,看着也不太明显。 还是快点闪吧!最好能在傅臣商醒来之前赶回来。 “居然还有精力折腾,看来昨晚不该心疼饶了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宋安久脊背一僵,动作迟缓地转过头来,只见傅臣商双手环胸,斜倚在卧室门口,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放屁!昨晚他什么时候心疼她了!她嗓子都喊哑了他都不为所动…… 正文 第011章 逆天技【平安夜二更】 “说吧,去做什么?”傅臣商瞅她一眼,看她不说话,松口道,“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去。(。?” “真的?”宋安久急忙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无非就是她一次赛黑车的时候拿了头名的了十万块钱彩头,结果抢了别人风头糟人嫉恨被要求单挑了。 下一秒,傅臣商连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不许去。” 宋安久炸毛,“至少考虑下再回答啊喂!你不是说会考虑的吗?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是别人挑衅!” “好,我问你,不去会怎样?” “会……会很没面子!”她嗫嚅。 “今后你会跟那些人断绝所有关系,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谁说我会跟那些人断绝所有关系?” “我说的。”说完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傅臣商,放开我!” “想我再来一次的话就继续动!”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你……” 宋安久狠狠地瞪着他,全身都在抖,是真的被气到了。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大掌贴在她的背后替她顺气,“你都不累吗?真的就这么想去?” 累!怎么可能不累!鬼才想去!这不是没办法嘛! “既然不想去,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你以为我愿意啊! “安心休息好不好?我保证你睡醒之后,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得,明明是他不让她去的,现在成了她自己不想去,他只是好心帮她做决定。 越想越憋闷,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为什么这男人每次都能三言两语就把局势完全逆转过来,还让人不得不信服,这黑白颠倒的技能也太逆天了! 该不会是老天派来收她的吧! “乖,睡吧!” 如有安定人心能力般的声音和背后温暖的大掌让她渐渐安静下来,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一旦卸下负担,几乎立即便进入了睡眠。 * 早上,傅臣商在做早餐,门铃声响了起来。 今天还真是不得清净。 门外。 “爸,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那个宋安久真的长得跟恐龙一样,以你儿子的眼光怎么可能去占她便宜!”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我哪知道你哪根筋不对!” 是啊!他确实抽筋了才会跟人打赌去招惹那个怪物,害得他现在都快毕业了都不得安生。现在学校都在传他饥不择食看上盛谨第一奇葩女,他的脸都快丢光了。 傅臣商开门的时候父子俩正吵得不可开交。 薛振楚看傅臣商围着个小熊围裙的模样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镇定,把自家儿子从身后拉出来,“傅先生,抱歉这么早打扰你,今天我是带这臭小子来给你家安久道歉的!” “爸,要道歉你道歉,我才不会去给那个怪物……” “啪”薛振楚一个巴掌打下去,薛皓无法置信地捂着脸,爸还从来没有这么打过他。该死的宋安久!今天这个梁子是结定了!不整死你我就不叫薛皓! 这边正闹着,宋安久听到动静,踏着拖鞋,怀里抱着个枕头,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此刻她素面朝天,身上穿的是傅臣商准备在床头的粉色碎花纯棉睡衣。 显然她还神志不清,否则打死她也不会穿那套睡衣。 见了薛皓那张脸,顿时清醒了些,转眼就换了副玩世不恭的欠揍嘴脸,“哟!这不薛少嘛?怎么?前天还没被打够?” ******** 【大家圣诞快乐啊~单身的好处就是这种时候没有约会不用买苹果可以继续在家敲字╮(╯▽╰)╭】 正文 第012章 你喜欢他? 乍一看到宋安久走出来,薛皓压根没认出来,看她穿着睡衣还红了脸,结果听到她开口说话的瞬间简直是如遭雷劈。 薛振楚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这小子吃错药了吗? 傅臣商突然有些后悔对宋安久的改变,以前只有她调戏别人,而现在,她还会被别人调戏。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傅臣商没有再追究,学校以毕业庆典的名义把学生家长全都请了过来,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澄清了宋安久打人记大过事件,薛振楚也亲自出面跟大家道歉。 不过当事人宋安久并没有来,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今早又被三番两次骚扰,这会儿正在补眠。傅臣商说不去也没关系,她也乐得不去学校,索性关了手机,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已经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宋安久本来还特警惕,最后吃着吃着就忘形了,吃了两碗还不够,又盛了一碗,完全不管什么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的不变定律。 “吃饱了?”傅臣商早就放了筷子,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她终于停手,抬头问道。 “饱了。”宋安久满足地摸摸肚子,这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手艺好得没话说。 “坐。” 宋安久一惊,筷子一摔,“又做?”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傅臣商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过来坐,我们谈谈。” “不要!”宋安久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谈谈”四个字。 傅臣商不为所动,径自问道,“昨天家长会是要说志愿的事情?” “嗯,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因为她的分数不需要考虑志愿问题。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等三十岁了还在上高三,直到最后跟自己的儿子一个班,很有趣吗?” 宋安久嘴角抽了抽,好毒……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今年梁佳佳也要升高三。” “你别老拿她说事儿!” “而且还很可能和你一个班!”傅臣商继续说。 “你个乌鸦嘴,不要乱说!”光是假设她都已经无法忍受。 “你丢得起这个人,我都丢不起。” 宋安久托着下巴生闷气,“要你管!” “明年务必考上a大。”傅臣商看她一眼,合上手里的书,结束谈话。 宋安久立即跳了起来,“什么?你杀了我吧!” 考上就算了,还a大?开什么玩笑! “据我所知,你之前成绩没有这么差,至少盛谨高中是你自己考进去的。” “那是因为中考的时候我旁边坐的是全市第一。”宋安久敷衍。 “全市第一那个是我侄子,他最讨厌抄袭,所以他的卷子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 “不会这么巧吧?傅景希是你侄子?”宋安久心跳漏了半拍,眼神闪躲。 傅臣商探究地看着她,“你喜欢他?” 正文 第013章 但愿长睡不复醒 “你……你胡说!” 答案早就写在她脸上了,傅臣商轻笑,“本来还不明白,现在似乎说得通了,你进盛谨是为了他?” “我才没有!你不要自说自话!” 她幼稚得只会否定,连掩饰都不会。∑#。 本来她喜欢就喜欢了呗,也不觉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在傅臣商面前承认,她觉得很跌份。 傅臣商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难道……” 宋安久神经紧绷,死死盯着他。直觉他下面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了。 “景希宿舍的每天九朵玫瑰,中午的爱心午餐,几十条不同颜色的围巾都是你做的?” 宋安久一头栽倒。 但愿长睡不复醒! 她没脸见人了! 过了一会儿,傅臣商轻嗤,“幼稚。” 宋安久炸毛,“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我全家也包括傅景希。” “你……”哭死!挠墙!吵不过他! “为什么喜欢他?”傅臣商饶有兴趣地问。 “关你什么事!” “以你老公的身份问。” “我有不想回答的权利。” 傅臣商的神情像只狐狸,绝对老歼巨猾的狐狸,“那就以傅景希二叔的身份,为什么喜欢我侄儿?或许我可以帮你在我大哥面前说几句好话。” “好……好无耻!”明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哪有人自己上赶着要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真亏他说得出来。 “说说看。”傅臣商托着下巴,继续诱哄,显然确实是颇有些兴趣。 宋安久别开头,别别扭扭道,“他……长得好看!我一见钟情!” 傅臣商失笑,“就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就准你一见钟情,我不能一见钟情吗?” 她倒是没有说谎,在考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魂牵梦萦了确实是事实,后来再遇见更是觉得缘分匪浅命中注定。 “嗯,然后呢?”傅臣商点点头继续问。 “然后……然后我们同桌,他是班长,一直很照顾我,平时我乱来他也会护着我,给我打掩护。他是好人!” 提到傅景希,宋安久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害羞和乖巧。 “傅家没有一个好人。”傅臣商的声音蓦然转冷。 宋安久无语了,为了骂别人不惜把自己也骂进去,什么毛病? “这些事,以后不许再做。” “为什么?又没碍着你!” “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是有夫之妇。” 宋安久呆了呆,有些失落,“我又没想过跟他怎样!从没想过!他对我好,我只是想也对他好!什么我都可以做!” “没让你不对他好,以后你就是他二婶,作为长辈,你理应好好疼爱他。”傅臣商不紧不慢地说。 宋安久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劈头盖脸朝她轰炸过来。 二婶——!!! 这不是真的! 正文 第014章 让人无法直视的尊容 a大,男生寝室。「?! “啊咧?九妹今天也没来?”傅景希上铺的室友苏沐阳翻着杂志,瞅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往常这个时候那丫头已经一阵风一样冲上来了。 由于她的装束,整整两年了,楼下的宿管大叔愣是没发现她是女孩,每次她来这里都是畅通无阻。 对面的**痛心疾首地掏出钱包数了数钱,“看来今天我又要自己去买玫瑰了。” 苏沐阳鄙视得竖了个中指,“成天拿九妹送来的花去哄学妹,你也好意思!” “循环利用嘛!景希收到心意不就成了。再说反正他又不喜欢那妞。景希哦?” 傅景希整理书桌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个电话问下吧?说不定出了什么事!”去楼下买饭的何肖回来听到他们的讨论建议道。 **一见饭来了,急吼吼地冲上去拿自己的那份,“还用问么,肯定是放弃了呗!人家苦苦追了两年景希都没答应。不过答应了才更奇怪吧,哈,那种人……” 从头到尾傅景希的神情都没变过,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朋友。” 三人唏嘘不已,人家可没打算把你当朋友。 这姑娘虽然长得有点寒碜,品味尤其奇葩,性格又有些傻缺,但一颗真心没的说,饿了送饭,雨天送伞,生病送药,对傅景希那叫一个死心塌地,连带着对他们这些室友也特别好。 追傅景希的女人绝非只有她一个,只是她比较特别!不仅是特别死心塌地,还特别…… 丑!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真的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也难怪那么浓的妆,只怕卸了妆杀伤力更是有质的飞跃。 校内校外没点姿色的谁敢追傅景希?也就她敢顶着这幅尊容坚持了两年,害得a大一直传闻有个基-佬对傅景希死缠烂打。 以傅景希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性格还超级好几乎神一样完美的存在,真看上她了才天理不容。 *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傅景希,宋安久吃不香睡不好,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全都因为某个bt把她关在家里哪儿不许去,美其名曰锻炼她的定力。 她已经被放养太久,而现在让她能够适应呆在家里学习的第一步是要“宅的住”! “傅臣商,把手机还我吧!景希联系不到我肯定会担心的!”宋安久蔫蔫地趴在傅臣商旁边的沙发上,被关得都快没脾气了。 傅臣商正处理助理一大早送过来的一大堆文件,闻言轻嗤一声,“不要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你的手机没有傅景希的来电,只有一个叫沈焕的。” “你骗人!我每天都去找他,突然不去他怎么可能不联系我?” “只怕是早就烦了,巴不得你不去。” 宋安久被刺激得脸色煞白,激动地站起来,“你胡说!” 说完又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景希对你说了些什么?” 傅臣商瞅她一眼快要哭了的神情,沉默了会儿回答,“没有。” 她瞬间松了口气,喃喃道,“景希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话间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个铃声是—— “景希的电话!”说着就爬过去要从傅臣商的口袋掏手机。 正文 第015章 我要离婚! 傅臣商三两下就把她制住按坐在大腿上,“接可以,开扬声器。∑。。” 宋安久忙不迭答应,只想快点接电话。 傅臣商按了两下,把手机递给她。 “喂,景希!” 听到她接通电话那一瞬间欣喜的声音,傅景希本来提在半空中的心不受控制跳了跳然后落回原地,“出什么事了吗?” 温暖的声音差点让宋安久泪流满面,这几天她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突然发生的巨大变故也一度让她不知所措,虽然很想跟他倾诉,但是一想到如果说实话傅景希就要叫自己二婶,她怎么也无法开那个口。 她的初衷是想气那些人,可不想让傅景希生气。要是他知道自己那么鲁莽地嫁给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人还是他二叔,他该怎么想自己。 “是出了点事,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她强撑着回答。 “那就好。晚上一起吃饭?”傅景希原意是准备见面再细问。 听到这里,傅臣商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他还从没听说傅景希主动约过哪个女孩子一起吃饭。而且那不易察觉的温柔语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虚假面具。 这边他的小妻子正笑成一朵喇叭花,“好呀好呀好呀!啊——”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问。 宋安久颤抖着身体满脸通红地把某人不知什么时候摸进她上衣里的手抽出来,恨恨瞪他一眼,却没办法无视他警告的眼神,最怕的是傅景希发现,最后还是努力稳住声音回答,“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还有事,可能去不了了。” 那语气别提多沮丧。 “没关系,下次吧!”傅景希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嗯,拜拜。” 挂掉电话,宋安久沉着脸,“你满意了?” “当着丈夫的面答应别的男人的约会请求,你觉得自己很有理?”傅臣商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我……”为什么明明只是朋友见个面而已却能被他说得这么不堪。 “反正不管什么事都是你有理!”宋安久不服气地嚷道。 “事实如此。” “事实是你对我非法囚禁!你凭什么不准我见朋友,凭什么断绝我和外界联系!” 傅臣商用看蜉蝣般的眼神俯瞰着她,“凭我乐意。” 宋安久差点气晕过去,“我要离婚!” “你再说一次!”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对于她的撒泼,傅臣商不屑一顾,“死了这条心,没我的同意,你只能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这婚我一定要离,就算被梁佳佳嘲笑讽刺我也要离!”她终于发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梁佳佳更讨厌的人,现在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在一起,只想离开,不惜一切代价。有句话咋说的来着,但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你可以试试。” “傅臣商,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把柄!”她就不信他完全没有破绽。 要么骗他揍自己一顿,就说是家庭暴力?不行不行,这太狠了! 那就说他有外遇!对!就算抓不到小三也要创造一个小三抓一抓。 这么一想,宋安久顿时有了动力。 正文 第016章 莫名的感动 由于之后几天傅臣商好心没有再怎么折腾她,所以宋安久又开始失眠了。~.# 她也跟他提过不习惯和人一起睡这事,不过他丝毫没有提前分床睡的意思,还说习惯了就好了。 她才不愿意去习惯和他一起睡这种事呢! 睡眠太浅,半夜里又醒了过来,发现床头有亮光,傅臣商居然还没睡,捧着一大堆文件资料什么的在看,柔和的灯光下,戴着眼镜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专注迷人。 意识到自己内心里给他冠的形容词之后宋安久立即暗自呸了一句,迷人个鬼,分明是斯文败类。 话说既然他这么忙,半夜都要办公,为什么不去上班,偏偏一定要在家呆着呢? 他这是有多热衷折腾自己啊! 宋安久好奇之下悄悄抬眼瞅了瞅傅臣商手里拿的东西,瞥到了一个表格,表格里的数字依稀是:7,8,22,3,0,0…… 为什么觉得这串数字有些莫名的熟悉呢? 啊!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去年各门课的高考成绩么! 宋安久吓了一跳,继续看下去,发现不仅是去年的,那张表格几乎包括她从小到大的成绩,甚至在表格之后还有她每一任班主任对她的评价…… 宋安久惊疑不定,心里更是猫抓一样更加好奇难耐,于是微微撑了手臂想继续往下看,却见傅臣商翻了一页,赫然入目的是她的每一届档案,里面刺目地罗列着她的种种恶行…… “宝贝,能坏事做尽一件不落,你也算本事了。” 宋安久吃了一惊,一抬头看到傅臣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现她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安久被噎了噎,不过这会儿也没工夫跟他计较,完全被他手上的东西牵动了心神,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凑过去看。 傅臣商轻笑,也不遮掩,顺势就塞给了她慢慢看。 那些资料实在是详尽得令人咂舌,好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呢! 譬如小学三年级把人家小正太的裤子扒下来研究人家那里什么构造;小学六年级勾搭了清秀的小男生又把人家甩了,后来那小男生坐在学校顶楼上闹自杀全校皆知;初一的时候调戏刚来的实习老师,把人家活活吓走……至于高中之后,连换八任同桌,直到傅景希坐在了她旁边才安生,其他无非是打架飙车逃课早恋之类,还真是一件不落。 傅臣商一脸沉思,从高中的资料来看,她虽然坦诚自己当年对傅景希一见钟情,但确实只是把他当哥们,没有要染指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她既然第一次见到傅景希是在中考的考场上,那么她和傅景希在一个学校就是偶然,初三突然努力学习应该也是另有原因。 这边宋安久是越看越心惊,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这你不必知道。” “跟我有关的,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你干嘛调查我!”宋安久说出来的虽然是不满的话,但明显底气不足。 本来她是非常生气自己的**被这样摊开在别人面前的,但是她翻到后面却看到了一份手写的分析计划书,目测是傅臣商的笔迹,虽然只有办理结婚证的时候看到过他写字,不过他的字体苍劲凌厉,那气势仿佛能跳出纸张,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用心地关心她的事情,总结她的学习,并且为她制定计划,规划未来。她至今还记得那一年,她拿着盛谨的录取通知书傻傻等待大人的一句夸奖,最后等来的却是所有人的无视的情形…… * 题外话【你们这帮熊孩子,有多少人把傅臣商看成傅巨商啊!这是要笑死我么!是傅臣商啦t-t!】 正文 第017章 那天 安久的母亲周静怡家族世代书香门第,早年丧父,留下母亲阮筠一人操持偌大家业,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周静怡这个独女身上。〔!#周静怡在嫁给宋兴国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梁冬,因为家境不好,又总是投机倒把,阮筠不喜。在阮筠的坚决反对之下,周静怡最终还是嫁给了母亲选定的人选宋兴国。 一个自负清高,一个是大男子主义,婚后生活可想而知。由于要顾忌对公司股票的影响,矛盾一直压抑着,由于后来有了安久,加上宋兴国常年在国外分公司,周静怡也在外地工作,二人关系稍有缓和。 直到安久长到三岁,周静怡与梁冬偷-情,竟还瞒过了所有人偷偷在外面生下一个女儿的事情东窗事发,矛盾越发激化。阮筠拉下脸面亲自去宋家赔礼道歉,赌咒发誓不许周静怡再去见梁冬和那个私生女,并允诺了不少好处,才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 此后周静怡虽然人被困在宋家,但是心却一直在梁冬父女那里。一个是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生下的可有可无的女儿,一个是和心爱的男人生下的无法相见的女儿,其中的亲疏一看便知。 自那之后,宋兴国便也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找了女人,有时候为了挑衅周静怡还公然带回家里来过夜,周静怡早就不对宋兴国抱希望,只充耳不闻。有次小安久因为维护妈妈而捉弄那个女人,被宋兴国狠狠打了一顿,当时的周静怡满心只有日夜思念的梁佳佳,只当安久是调皮给她惹麻烦,除了心烦一句维护都没有。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安久十岁那年,那一年,梁佳佳重病,生命垂危,差点没能救回来,也是那件事让周静怡母性大发,鼓起勇气忤逆阮筠,不惜一切后果与宋兴国离婚回到了梁冬父女身边。这件事当时闹得很难看,阮筠怒极攻心,一病不起,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几年前刚过世。 这个家里,唯一维护安久,唯一能让安久乖乖站着不动把话听完的人也死了。 之后,宋安久的叛逆达到顶峰。 如果不是当时有傅景希的存在时不时提醒一下她的少女心,或许现在还要闹得更过分。 父母离婚之后,安久是归宋安国这边的,但由于她实在是不让人省心,闹得家宅不宁,加上小妻子在他耳边吹吹枕头风,宋兴国下了狠心决定放弃安久的抚养权。 女儿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由他一个人来教,教好了没人说他好,教不好全是他的错,他堂堂一个上市公司董事,先是女人出轨,再是女儿出格,脸都快丢尽了。好不容易娶了妻子,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必须摆脱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得知宋兴国的打算之后,周静怡自然不肯,她不惜一切代价换回想要的生活,又怎肯再接收这个烂摊子,让梁冬为难? 而傅臣商出现那一天,正是安久的亲生父母,后妈后爸,弟弟妹妹,所有人齐聚一堂商议安久归属问题的那天。 正文 第018章 归属 那天,宋兴国带着老婆找上了门,周静怡气急败坏连打几十个电话把正在外面飙车的宋安久急召回来。?! 安久当时心烦意乱,飙车的时候一不小心之下就翻了车,还好反应快身手敏捷没有大碍,也不管沈焕担惊受怕地要拉她去医院,愣是当场就把翻到公路外的摩托车给拖了上来,然后直接飙去了梁宅,那个地方,比宋家还要讨厌。 不管不顾管家在后面惊叫着劝她还是换身衣服比较好,就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直接往里走。不出意外的脚刚迈进去就被宋兴国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宋兴国看她堪堪避过那茶杯,听着砸在地板上的碎裂声火气更大。 安久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看到对她避之不及的周静怡和幸灾乐祸的梁佳佳,此外还有神情莫辨的梁冬和后妈方茹。m4xs. 今天这个场合梁佳佳作为晚辈本来是不方便在场的,但是她太担心周静怡会一时心软接过了宋安久的抚养权,软磨硬 泡不愿意回避,她要亲自把关,总之绝对不能让她进梁家的门,那是她的家。 安久大大咧咧地拖了个椅子坐下来,“今天人倒是齐,少废话,叫我回来什么事直接说吧!” “混账!!!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如果手边还有茶杯,宋兴国肯定再一次丢出去了。 “周静怡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总之我教不了了!她要是乖也就算了,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费点心会这样吗?” “当初离婚的时候法院就判了安久归你,现在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就闲麻烦了要推给我,你倒是想得美!我告诉你,不可能!还有,什么叫我生的好女儿,难道不是你女儿吗?” 宋兴国瞄了梁冬一眼,露出个恶毒的笑来,“谁知道是不是我女儿!” “宋兴国,你不要欺人太甚!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她到底是谁的女儿看看你这副嘴脸就知道!”前夫带着老婆找上门,当着丈夫女儿的面侮辱自己,周静怡已经完全无法再维持高贵优雅的姿态,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你少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得好事,还怕人说吗?”宋兴国平时也算是个绅士,但是一遇到周静怡那些教养就完全抛到了脑后。 “你……”失控的周静怡还要说,却被梁冬拉住。 丝毫不在意宋兴国的话一般,梁冬心平气和道,“都冷静一下,今天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现在的梁冬已经今非昔比,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 “那你说怎么办?”周静怡颓然问道。 “不如,问问安久的意见,问她自己愿意跟谁?”梁冬状似善解人意地建议。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安久身上,梁佳佳更是紧张得直起了腰,一脸警告地瞪着她,就怕她说要跟周静怡。 正文 第019章 不如跟我过如何?【二 安久托着下巴,听他们吵了这半天总算明白了是为什么事。∥!! 无非是两边都不想要她了。 看了眼对面那些人一个个紧张不已的目光,所以现在是怎样?选择权到她手里了? 是不是她动动嘴,说是谁就能把谁拉进地狱啊? 手握生杀大权的感觉还真是痛快。不过,不够,只拉一个怎么够呢! “不如轮流来咯!” 安久慢悠悠的回答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接着又是一轮永无止休的争吵。 “安久,不是妈妈不想要你,你跟着爸爸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妈妈是为了你好!” “你这个女人,少假惺惺!梁冬发了笔横财,赚那么多钱难道多养张嘴都养不起?” “宋兴国你还要不要脸,当初是你自己要跟我抢安久的抚养权。” “少来!你以为我想要,那还不是你-妈-逼-的!” …… 安久的脸上一直挂着轻飘飘的笑,看着他们争吵,却已经听不到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他们每字每句都在倾尽所有努力想要将她隔绝出自己的世界,一句一刀,削下她一块就少一块麻烦…… 这时候,身后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男人略带调侃的声音—— “既然两边都这么为难,不如跟我过如何?” 梁冬一看斜倚在客房门边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立即露出懊恼不已的神情,但很快便努力镇定下来,惶恐而尴尬道,“傅先生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们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上面派他去接待这尊佛——ek集团二少爷傅臣商。本来酒店都安排好了,傅臣商却听说他住的地方清净,提出去他家住几天。 梁冬一听有跟这样的大人物套近乎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拒绝,况且他对妻子的品味很有信心,当初在半山腰上买了个庄园,房子从里到外都是她一手设计,众人赞不绝口,他也很有面子。 果然傅臣商很满意,加上佳佳天真烂漫会讨人欢心,气氛一直都很不错,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想到宋兴国会这个时候来闹事,怎么劝都不愿意改日,非要此时此刻此地把事情给了结。 还好昨夜傅臣商在外面喝酒到很晚才回来,到现在都还没醒,他只能故作镇定缓和着气氛,希望在傅臣商醒来之前把事情解决,没想到还是让人家看笑话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影响到日后的合作。 “不错。”傅臣商只简单应答梁冬一句,随即目光依旧感兴趣得紧锁着宋安久,“怎么样小丫头?” 梁冬急忙道,“傅先生别开玩笑了。” 虽然只是玩笑,周静怡还是蹙了眉头,觉得他偷听别人的家事不厚道,此刻出言调侃更是太不尊重,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太好说什么,只好把话岔开,“厨房准备了醒酒汤,傅先生要不要去喝点?” “傅大哥,我带你去!”梁佳佳急忙迎上去,明显不想傅臣商再跟宋安久有过多接触。 正文 第020章 愿不愿意嫁给我? 刚刚听到他暧昧的玩笑,梁佳佳心如刀绞。~*!这样完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跟宋安久扯上关系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对傅臣商越来越崇拜,觉得他比那些幼稚的小男生不知道有魅力多少倍,而且,她能感觉到傅臣商也是很喜欢自己的。 “不急。”傅臣商的目光不偏不倚,从头到尾都放在宋安久身上。那目光让梁佳佳恨得差点咬碎了牙。 其实从那声茶杯落地的响动开始他就醒了,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每一句争论。一字一句都是往人心口上戳,这个女孩从头到尾却只说了两句话,连一句反抗都没有,有的只有不屑。 忽略她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和浓妆,这双眼睛真是让他意外得摄人心神,明明眼底是铺天盖地的绝望恨意哀伤,脸上却不是快哭的神情,而是完全相反的嚣张和桀骜。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带着强烈自虐色彩的绝妙伪装,那双用毫不在意做掩饰的沉默哭泣的眼睛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已经不记得自己冷血了多少年。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心疼。 “安久,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的行动在思想之前说出那句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安久呆呆看着他,然后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那大概是一种看白痴的目光。 傅臣商却丝毫不介意,轻笑,那笑如淬着名叫蛊惑的毒。 “嫁给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 宋安久猛然抬起头,目光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带着审视。 “我发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可以立刻带你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傅臣商语的气狂妄自信,一脸人畜无害,毫无引诱少女的自觉。 那蛊惑的花疯狂的盛开,层层蔓延爬满到她的心墙。 “……真的?”宋安久无意识地恍惚开口。 “当然,以后谁也不能管你。” 梁冬听得心惊肉跳,不停擦汗,“咳,那个,傅先生,这玩笑可开不得!” 周静怡也急忙过去把宋安久拉开,“傅先生大概只是觉得一时好玩吧!这丫头不懂事,要是当真缠上你可就麻烦了!” 梁佳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豁出去大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就是!傅大哥你别玩了!小心被人缠上呢!” 说完又冲着宋安久说,“你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有客人在,不方便接待你,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宋兴国和方茹是一头雾水,因为不清楚傅臣商的身份,又看梁冬和周静怡态度这么紧张,觉得应该来头不小,所以此刻都谨慎的不插话,静看事态发展。 宋安久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傅臣商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因为太渴望太渴望了,即使是幻想,即使醒来之后更痛苦她也无法自制地沉沦。 傅臣商不动声色地拉开梁佳佳的手,也不理会梁冬夫妻二人的聒噪,一步步走到宋安久跟前,深潭似的眸子注视着她,里面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愿意吗?” “傅大哥!”梁佳佳急得跺脚,又去求周静怡,“妈妈你看呀!” 传闻傅家这个二少爷城府极深,行事诡秘让人捉摸不透。今天这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夫妻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兴国则完全是一副“这是你们的地盘,出了事情自然是你们处理”的架势,也不管当事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正文 第021章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我嫁!”宋安久有些颤抖得伸出手,回答却是掷地有声。swisen.‖#!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反正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乖女孩,过来。”傅臣商勾唇一笑,那笑容仿若全世界的花一起盛开般惊艳绝伦。 周静怡这才惊慌失措,“安久,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看不到听不到,也不想看不想听…… 傅臣商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叨扰多时也该走了。” 梁冬一脸无措,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超出常理。唯一的解释只有傅臣商是故意那么说,之前没看过安久这样的女孩子,一时兴起想玩玩。 显然周静怡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个女儿一直让她很头疼,但毕竟是她亲生女儿,如果就这么让个陌生男人把她在眼皮子底下带走了,日后传出去还不被人戳脊梁骨。7k7k001. “宋兴国,你还是不是男人,女儿都要被人带走了!” 宋兴国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傅先生是吧?你当着父母的面就这么莫名其妙把我们女儿带走未免太荒唐了吧!” “这么说你是愿意继续养她?” 宋安久此刻反应极快,“爸,其实我更想跟你的。” 周静怡大喜过望,宋兴国大惊失色。 “妈,你呢?你要争取一下接我过来吗?” 宋安久还从来没有喊爸妈喊得这么顺溜。 无疑两个人都沉默了。 傅臣商看着二人,“爱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存在。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没有爱过,有些人只是一眼就找到了彼此。我和安久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希望两位成全。” 傅臣商突然一本正经地扯了一段出来,好像真的是找到了真爱一样。连宋安久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宋兴国和周静怡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两人早就已经驱车离开了。 梁佳佳气得哭着跑上楼躲进房间。 “怎……怎么办?”梁冬有些不安,毕竟人是他带回来的。 “还能怎么办?他那样的大少爷还不是看着新鲜,估计玩几天就腻了!” 梁冬搓了搓手,“你看,能不能让安久替我说几句好话,今天的事情实在是闹得不好看。我怕影响那个单子。” 周静怡气恼不已,“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赶紧去帮我把人找回来,万一安久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梁冬不以为然,“妇人之见!傅臣商是谁?ek集团二公子,最炙手可热的继承人,多少女人费尽心思想爬上他的床,安久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才能被他看上。分手费也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周静怡这才稍有些安心下来,却从不曾想过,如果今天被带走的是梁佳佳她现在是否还能这样安心,怕是早就拼了命去保护了吧! 宋兴国这才知道傅臣商的身份,吃了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因为傅臣商长年在国外且相当低调很少露面,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来。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得罪他。 * 刚离开梁家安久就清醒了,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只是为了帮他解围而已。却没想到被他带着梦游一般回家拿了证件,当天就去民政局办理好了手续。红艳艳的小本子好像在跟她说“恭喜卖身成功”。 紧接着,他留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子,消失了一个星期,直到她遇到麻烦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人。 正文 第022章 任重道远 “以后谁也不能管你”的代价是以后要被他管的死死的。(!#当初以为没有更坏的结果了,可是此刻看着同床而眠的男人却迷茫了,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即使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却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完全无条件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呢?宋安久摆弄着那些资料,低声咕哝,“我挺坏的,我爸妈都不要我,更何况他们都有自己的子女,你不要指望他们会分遗产给我!就算我看起来真的很好骗,也没什么好被你骗的。”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你奈我何的模样。 小家伙又臆测了一个自己娶她的理由。 “我还不差那点钱,难道就不能相信我是看上你的美色吗?”傅臣商轻轻摩挲着她有些毛躁的头发,低头噙住她的唇,舌尖探进去勾勾缠缠,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全世界你最重要”。 宋安久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上脑门,头顶几乎冒烟,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从没被人调戏过,何况傅臣商老歼巨猾段数这么高,这小心脏还真受不住。 一只大掌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了她的绵软,伴随着从胸腔中震动的低笑,他说,“心跳得好快。” 宋安久更是窘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这男人真是……有够讨厌! 看她羞愤得恨不得去死一死的模样,傅臣商心情愉悦地摸摸她的脑袋,“抱歉,欺负过头了。” 这话应该是表示他调戏完毕了吧?宋安久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自己的小裤裤被这厮勾了下来。 拜托剧情发展有点逻辑好不好啊喂! “傅臣商!!!” “嗯?” “你……啊!” 算了,这厮什么时候听过她一句抗议了。 …… …… “在我身-下的时候能不要总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吗?我的技术应该还没有那么差,你也有享受到不是吗?” “少废话!爱做不做!”宋安久手臂横在双眼上遮掩,微颤的身体泛着诱人的淡粉,结束之后一骨碌滚到了旁边,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缩成一团。 看不出这丫头不仅完全没有经验,还这么容易害羞,明明害羞却还要一副流氓的样子死撑。 从刚见面时不男不女的小太妹到此刻在他面前婉转承欢的清纯小女人……不得不说,养成什么的,相当有成就感。 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她完全改变,任重而道远。 “明天开始补课,课程表刚才你也看到了。” 宋安久烦躁得把头发抓成一团稻草,“非要这样吗?除了念书,随便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随便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乖乖做,包括念书。” 宋安久眼珠子转了转,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抗议,上课就上课嘛!大不了逃课,总比这样被关在家里强。 太好了!明天就能去见景希了! 正文 第023章 你丫穿得跟个女人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宋安久就被某人精神抖擞的【哔——】磨蹭醒。‖#. “我上课快迟到了。” 背后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低咒一声“该死”各种不满地起来穿衣服。 这还是傅臣商第一次吃瘪,宋安久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穿校服。” “补课不用穿校服。” “唔,那就穿这件。”傅臣商一边扣衬衣的扣子,一边从昨天买的那堆衣服里挑出一套纷嫩的公主裙,目测这套衣服上起码有上百个蝴蝶结。 “我还是穿校服吧!”宋安久迅速找出校服穿上。 这套衣服还是新的,她一次都没穿过,刚才在箱子最底下翻了出来。 先这么穿着吧!等到了学校看能不能抢一套男生的衣服来穿。 傅臣商性致勃勃地看着她那身黑白相间青春无敌清新无比的水手服,眼里冒着绿光,虽然没有动她,但是脑子里估计什么都做了。 宋安久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我唾弃得看了眼镜子里的乖乖小白兔。 * 吃过早餐,宋安久迫不急地就要往外跑,被傅臣商勾住后领,帮她把领结整理好,“你就这么去上学?” “那还要怎样?”宋安久有些不耐烦。 傅臣商转身进卧室提出个书包递给她,还挺沉。 “文具在书包里,都是新的,课程表在笔袋里,今天的课本都帮你放进去了。”说完又塞给她一个精致的钱包,“这是你的补课费和今天的零花钱。本来想送你过去,怕你为难,自己坐公交没问题吧?” 宋安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胡乱地点了点头。 “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随便!”宋安久越来越心虚,刚想跑又被搂住腰身扯回来缠绵悱恻一吻,目光胶着,“放学早点回来。” 宋安久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了,一对她好,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大概就是她会用乱七八糟的方式回报傅景希的原因。 本来想一出门就直接去a大找傅景希的,这会儿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去了。 作为报答,今天不逃课,放学也乖乖回家总行了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傅臣商嘴角温柔消散,神色复杂。 *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曾经横着走的宋安久各种不自在,还好一路上都没人认出她。 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沈焕吗?惨了,今天早上刚拿回手机,又被傅臣商迷得七荤八素,忘了回他电话。 眼见着沈焕迎面走了过来,宋安久刚想打招呼,他的目光却直接掠过她,落在她前面的男生身上。 “同学,有没有看到宋安久?” 那眼镜男正一边走路一边捧着本书啃,一时没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沈焕本来就心烦意乱,见状一巴掌拍那大眼镜脑门上。 “你怎么打人!” “我就打了怎样?”说完就揪住了那男生的衣领。 宋安久额头青筋暴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朝前拍了过去。 沈焕捂着脑门,被打懵了,回过神之后气势冲冲地抬起头来,正要发火,看到是个可爱的女生,立即没气了,和蔼可亲道,“同学,什么事?” “沈焕,你妹的没长眼睛啊!” 沈焕见鬼一样指着她,大叫一声,“宋安久?!你丫穿得跟个女人似的想干嘛?” 正文 第024章 为了男人? “闭嘴,给我小声点!你想吼得所有人都知道吗?”宋安久捂住脸拉着沈焕躲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正要说话,发现沈焕满脸通红。 宋安久松开拉着他的手,又是一巴掌,“你脸红个屁啊!” “谁让你突然穿成这样的……”沈焕嗫嚅着偷偷抬眼看她,第一次拉她的手,没想到这么小,还软软的。从认识她开始就从没见过她什么时候穿得像个女人,一直把她当哥们,时间久了几乎忘了她的性别。 “打那么多电话给我什么事?” “你还说!居然一声不响消失那么多天,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不对,你……你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弄成这样!”沈焕一脸笃定。 “九哥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哪儿那么多问题!现在是我问你!” 沈焕讪讪道,“也没什么事,那天你没来,许思聪他们叫嚣了几天,没人搭理他就消停了。就是突然联系不到你担心你。” 宋安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烟吗?” “哈?” “烟!” “哦,有!”沈焕掏出根烟给她点上,又犹豫道,“要么还是别抽了吧!” 总觉得太煞风景。 宋安久白他一眼,“几天不见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沈焕撇撇嘴,我婆婆妈妈?你还突然变女人了呢! “到底怎么了?薛皓那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难道是你家人以此为条件逼你好好念书?” 宋安久深深吸了一口烟,“你想太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沈焕停顿片刻,试探道,“为了男人?” 宋安久夹烟的手指抖了抖。 “果然!”沈焕一脸了然于胸的神情,又问,“为了傅景希?” 宋安久瞅他一眼,“说对了三分之一。” “哈?三分之一是闹哪样?” 宋安久不搭理他。 三分之一的意思不就是三个字说对了一个字么。 沈焕早就认定自己说得没错,“不是我说你啊!你要是早这么打扮也不至于苦追傅景希整整五年都没有结果!你那化妆技术是化妆么?那简直就是乔装!” “肤浅!就知道以貌取人!景希才不在乎我什么样子!还有,我们只是朋友!再胡说我抽死你!” 沈焕掏掏耳朵,“是是,只是朋友!这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你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在傅景希这事上太没种!成天掩耳盗铃有意思么?” 说完习惯性得想搭她的肩,最后还是收回去挠挠头,“走啦!去喝酒!”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那就去赛车,这回一定要一雪前耻!” “不去。” “那你想干嘛?” “上课。” “……” 直到宋安久已经走出好远了沈焕才反应过来追上去,“九哥你别啊!一个男人而已,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吧?不是你自己说的傅景希不在乎这些吗?真心喜欢你就该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才对!” “少壮不努力,不如自挂东南枝!为我好就别再影响我学习!”宋安久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让他这么误会好了,怎么着也比说出真相好,实在是懒得解释了,再说也解释不清。 沈焕傻了,这还是那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宋安久吗? 正文 第025章 二哥,你口味略重啊! 把沈焕赶走后,本来今天一切顺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却还是破功了。‖@。 前排座位的男生笔掉到了后面,请她帮忙捡一下。 宋安久帮他捡了。 没过一会儿,他的笔又掉过来了。 没办法,又捡了一次。 第三次,再捡。 第四次,宋安久拍案而起,直接揪住那男生衣领,“找茬是吧!” 全场哗然,那男生更是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乖巧的外表下是如此彪悍的性格,当下就萎了。 后来放学回家把这事跟傅臣商说,傅臣商只是暧昧不明地笑笑,“别忘了你已经有我了,以后不管是谁的追求都不可以答应。” 宋安久不懂,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晚上,傅臣商坐在沙发上给她检查功课,门铃却响了起来。 傅臣商过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准备关回去,却被门外的人死死抵住。 “二哥,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来人正是傅家三少傅华笙。 “你怎么知道这里?”傅臣商面如寒霜地走出来,将门虚掩上,显然没打算让他进去。 傅华笙不答,“二哥,回国了怎么也不回家?啧,居然在这设个金屋。这里貌似距离那丫头的学校很近啊!前几天还故意接近梁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与你无关。” “你不会动了那个心思吧?”傅华笙似乎想到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什么?” “少跟我装蒜!二哥,我希望你有节操一点!不要搞不正当竞争!”傅华笙义正言辞,决定诈他一诈。 “傅家老三居然跟我谈节操。” 傅华笙讪讪,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站不住脚跟,“咳,那个什么,我是觉得吧,二哥你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你没看景希那小子静水楼台先得月都放弃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放弃,而不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傅臣商反问。 傅华笙突然笑了,轻松状勾住傅臣商的肩,“得了,刚和你开玩笑呢!老爷子那提议根本就是异想天开!谁会傻到真去娶那个外星生物!喂,你不是要一直这样和我在门外说话吧?” 傅臣商没说让他进,也没说不让他进,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里面有女人?”那神情傅华笙理解为为难,立即坏笑,“那我更要进去了!见识见识什么女人有本事让二哥设金屋以藏之?” 这次傅臣商倒是没有再阻拦,直接进了屋里,傅华笙立即兴冲冲地尾随而入,结果刚走进来就愣住了,和趴在茶几上正苦大仇深写作业的宋安久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傅臣商看着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宋安久,蹙眉道,“进去。” “哦。”宋安久好奇地偷偷看了眼那个长得和傅臣商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就很轻薄不像好人的男人,收拾收拾了东西进了书房,心里暗骂,有客人又不早说,现在跟我摆什么脸色。 傅华笙俊逸的脸被一股子猥琐之气破坏了美感,“二哥,你口味略重啊!未成年也下手?就算是宋家那丫头,今年好歹也二十岁了啊!” 傅臣商也不解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去我那?” 傅臣商拿了外套,算是同意了。 “安久!” 宋安久听到傅臣商叫他,从书房探了个头出来。 “我出去有事,你一个人在家……” “没问题!”宋安久急忙开口。 “把题目做完,我回来要检查。” “知道了。”宋安久沮丧地缩了回去。 傅华笙大惊失色,“安久?是那个宋……” “出去说!”傅臣商目光冰冷地打断他。 正文 第026章 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 二人去了傅华笙名下的一间酒吧。!! 进了包厢,傅华笙心烦气躁地把殷勤的经理轰了出去,交代谁也不许打扰,然后怒气冲冲地质问,“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臣商风轻云淡地投掷下那枚重磅炸弹,“我要sk集团总裁的位置。” 傅华笙气得笑了,“二哥,你是在开玩笑?” “你认为呢?” 傅华笙冷笑,“你以为那女人好搞定?” “半个月前,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傅华笙惊得说不出话来,面色阴鹜,“你这是要跟我争了?” “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还在怨我上次的事情没有帮你?” 傅臣商眸色蓦然转深,刹那间便是冰天雪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使是亲兄弟,也是如此。” “好!我认了,可是,我希望跟你堂堂正正地竞争,何必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二哥,我看不起你!” 傅臣商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是吗?不入流的手段?娶个不可救药的毛孩子,一年之内培养她依靠真凭实学进a大并顺利毕业,五年之内不能离婚,否则前功尽弃一无所有!”说到这里,傅臣商顿了顿,“是不入流,还是你没把握?” 被一针见血地揭穿,傅华笙面色铁青,是,他承认,这么大的险,他不愿意冒。与此相比他宁愿把这宝贵的五年时间花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寄予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 所以,即使当初老头子直接开出sk百分之二十分的股份如此诱人的条件,他也都不敢轻易答应下来。而在他详细调查过宋安久之后更是完全放弃了,老大那边傅景希和宋安久本就相熟不是也没有冒险。更何况,谁不知道傅家三少最爱美女,让他娶那个丑八怪还不如让他去死! 让傅华笙不解的是,刚才那个女孩虽然依稀可以认出是宋安久,但和他几个月前看到的未免相差太大。不过既然傅臣商言之凿凿,那她绝对是宋安久没错了。 sk集团的创始人傅正勋育有三子,和前妻尹汀兰生了大儿子傅弘文,也就是傅景希的父亲。四十一岁离婚娶了年仅十八岁的冯婉,也就是傅臣商和傅华笙的母亲。既是豪门,自然免不了继承权的争夺。三个儿子中傅弘文做事太过迂腐古板,傅华笙生性风流行事浮躁,唯有傅臣商天分最高,沉稳内敛目光精准,只可惜志不在此。傅正勋对此一直非常惋惜,可是用尽方法他就是丝毫不肯管公司的事。直到傅景希渐渐长大,近乎完美的优秀出色,虽然少了傅臣商的精明老道,但至少让傅正勋有些安慰。 三个月前,本来一直在国外的傅正勋搬回了a市老宅,并突然紧急将傅弘文,傅景希,傅臣商,傅华笙四人召回来。 虽然已经年近七十岁,但傅正勋一直精力充沛,铁血冷面,丝毫不显老态,但当时的傅正勋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衰老了。 傅正勋一开始只是闲话家常跟他们聊起刚刚得知一位故人几年前去世的事情,而这位故人则是当年sk集团的创始人之一,sk的第一笔运作经费也是由她所出,至于她具体为何后来会退出老爷子不说,他们也没敢问。 话锋一转就提起了这位故人有个孙女,今年二十,顽劣不堪,但处境也相当悲惨。而这位故人死前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孙女。 这位故人是阮筠,宋安久的外婆。 正文 第027章 势在必得【三更】 老爷子提出,傅景希,傅华笙,傅臣商三人只要谁愿意娶宋安久并好好照顾她,就可以得到sk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因为小姑娘不懂经营,他不能草率地直接给她股份,所以才折中想了这个法子。~!当然,并不仅仅是结婚这么简单,还要一年之内培养她依靠真凭实学进a大并顺利毕业,让她从小混混变成可匹配傅家的淑女。结婚五年之内不离婚,五年后就可以得到股份。否则前功尽弃。 当然,结婚,考大学的顺序随他们的便。譬如傅景希的年龄还小,结婚也不急在一时,二人可以先确定关系。 这些条件可谓严苛,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足够让人动心。 本来他们这样的身份,婚姻就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现在既然老爷子内定了人选,并且这么诱人的条件摆在这,即使是严苛,也不妨一试。 当然,不参与争权不受老爷子摆布的傅臣商除外。 傅臣商早就有个相恋十年的女友,两人已经在筹备结婚,虽然老爷子一直不喜欢那女孩,但也拿他没办法。 此番把傅臣商也叫过来无非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傅景希,本来他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没想到他不顾父亲傅弘文的阻拦,当场就拒绝了。 “为什么?你和那女孩不是同学吗?”当时老爷子这么问。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拒绝。”傅景希回答得不卑不亢。 那不是说根本没人跟他争了?傅华笙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本来亲生老哥就不和他争,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压倒一个对手。 傅华笙的得意截止于他看到宋安久的资料,绝望于看到宋安久本人。 算了,他宁愿继续慢慢跟老大那边斗。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何必如此跟自己过不去呢!哪怕那丫头有半分能入眼,他也可以试试。可是实在是,挑战极限。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两个月前,傅臣商的女友苏绘梨的父亲因贪腐受贿入狱。傅臣商当时与世无争,自然也无权无势,求遍了所有人也没能把苏绘梨的父亲救出来。 想到那时候傅臣商近乎绝望地跑来找自己,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对着自己低头的样子,傅华笙心里……很爽。 是,很痛快!从小到大他就不如他,被拿来和他比,就连这继承权也好像全是因为他让给他这个弟弟的,没有人看到他为此付出的努力,加上那厮目空一切自负骄傲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对这个哥哥喜欢不起来。不过,他也不是故意见死不救,当时傅正勋撂了狠话,谁都不许帮他,他哪有那个胆子违逆。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苏绘梨为了救父亲做了sk死对头致远集团总裁楚陌的情人。 当时傅臣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七天七夜。傅正勋也真是心狠,愣是拦住了冯婉,不准任何人管他。 然后,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如今的傅臣商。 一声不吭娶了宋安久的傅臣商,跟他说要sk总裁位置的傅臣商。 兄弟两人全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傅华笙由刚开始无法置信的愤怒到现在的怅惘叹息,“二哥,何必……” 傅臣商仰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悲痛,“不用跟我耍这些花招。” 傅华笙面上的愧疚和伤心瞬间褪去,“哈哈!算了,果然骗不了你!既然如此,二哥,你可别怪做弟弟的狠心了。” 本来还想打打亲情牌让他出手不要太狠,这厮果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臣商扫他一眼,“我势在必得。” 傅华笙恨得牙痒痒,这厮一副“没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不想要的”的自负神情实在是看得他火大不已! 得意什么!整整五年呢!有的是机会撬你墙角!而且小爷我年轻力壮风华正茂倜傥风流,你都能搞定的女人,我会搞不定?只有小爷不想吃的,还没小爷吃不到的! 正文 第028章 做到天亮 好不容易赶上傅臣商晚上不回来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会儿刚睡着就听到门敲得咚咚响。∥*. 宋安久连灯都懒得开,烦躁地摸出去开了门,刚想转身回去继续睡就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得摔到了地上。 “靠!老子的腰!”宋安久疼得唉唉直叫唤,昨晚被折腾得还没好呢! 傅臣商蹙眉,异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极其敏感的耳垂,“宝贝不许说脏话……” 宋安久被浓烈的酒精味呛得捂着鼻子,“乱叫谁宝贝呢?上哪儿风流快活了喝成这样!麻烦你下回出门带钥匙好么?” “不带。你给我开门。”傅臣商说得理所当然。今晚兄弟两人把面具都撕开,然后痛快地喝了场酒。傅华笙发酒疯非要来他家睡,被傅臣商喊助理过来给从哪儿来送哪儿去了。 宋安久气得发疯,耳垂更是被那气息拂得心烦意乱,无奈被他严丝合缝地压着动弹不得。 “喂,起来啊!你不是准备晚上就睡走道里吧!” “不,睡你身上。”傅臣商蹭蹭她的脸颊,躺得很舒服的样子。 “混蛋,你丫装醉呢吧!喝醉了还能一问一答条理清晰反应迅速把我气个半死?!” “没醉,宝贝,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那能麻烦您乖乖听话站起来先吗?” 傅臣商总算是大发善心爬了起来,宋安久也扶着腰站了起来,顺带开了屋里的灯。 只见傅臣商领口大开衣衫不整,刘海凌乱,双眼蒙着层迷雾,完全不复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但别具魅惑。 傅臣商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水。” 混蛋使唤我还使唤得真顺手啊!宋安久愤愤地去倒了杯凉水给他。 傅臣商三两口喝完,似乎清醒一点了,眼神有了焦距。 “作业做好了吗?” 宋安久傻眼了,“啊?” “拿来我检查!” “不是吧!你都喝成这样了还检查什么作业,拜托您安生点洗个澡去睡觉好不?” “去拿。”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宋安久小腿肚子一抖,没出息地吭哧吭哧去把作业本拿来了。 明明刚刚还是个醉鬼,转眼就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作业本开始折腾她。 宋安久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看他批改。 只见傅臣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啪”一声把她的作业本摔在茶几上,“十道数学题只做了五道,五道全错,英语试卷选择题全部选b,填空题乱填一气,作文……” 宋安久越听越心虚,“我不会嘛!” “是不会还是不用心?” 好吧!是她不用心,可她真的静不下心来,看到那些试卷就头晕脑胀。 “全部重做。” “什么?现在?” “做不完不许睡。” “我不做!”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你!妹!的!最恨就是这句话了!就不能换一招么? 宋安久心有余悸地捂着受伤的腰,“做就做!” 这个“做”当然是做作业的“做”。 傅臣商早就去卧室睡觉了,她却要熬夜一边手忙脚乱得看书一边对照着做题目。英语因为有太多单词不认识,几乎查了一整夜的字典,手指都快磨出老茧,数学就更别提了! 这一做就是做到了天亮。 正文 第029章 叔叔 傅臣商早上醒来看到的就是宋安久趴在茶几上枕着试卷睡着的样子。(?? 抽出试卷和她的作业本扫了一眼,还是惨不忍睹的正确率,但至少是用了心的,遂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听话。” 刚准备抱她去床上睡宋安久就惊醒了,顶着俩乌青的眼圈手忙脚乱翻字典,“我马上就做!只剩几题了!” “勉强过关,去睡吧!早上没课,可以多睡一会儿。” 一句过关,差点让宋安久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边还没感动完就听到傅臣商说,“你的基础太差,光是学校的补课不够,我会帮你请个家教,晚上来家里教你高一高二的课程。” 宋安久刚站起来就无力得昏死过去,“傅臣商,我是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吗你这么对我!” 冤孽啊! 不管她说什么,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补课老师当天晚上就来了。m4xs.是个特标志的年轻女老师! 宋安久一边趴在那看书,一边腹诽,该不会是打着替她补课的名义满足私欲来着吧! “安久,叫人。” 宋安久磨磨蹭蹭地放下笔挪过去,“老师好!” “宋安久同学吧!你好,我是艾馨,你叫我艾老师就可以了。傅先生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们今天就开始吧!等下我跟你说下这两个月的学习安排。” 啧啧,这小声音温柔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宋安久乖巧状,“艾老师请多指教。” 傅臣商揉揉她的脑袋,“我晚上出去有事,你在家听老师的话。” “哦。”宋安久眼睛亮了亮。 “如果再淘气,你知道后果的。” 每次出门之前都要威胁她!宋安久抹了一把辛酸泪,鹌鹑一样恹恹地目送他离开,倒是一旁的艾馨目光追随,似有不舍。 艾馨人长得好看,性子温柔,特别有耐心,课上得也不错,就是上课的时候好几次欲言又止。 课程结束后,艾馨终于忍不住跟她攀谈起来,“安久,你叔叔好帅,女朋友也一定很好看吧!” 叔叔?看样子傅臣商没跟她明说自己和他的关系,安久咬着笔头,“他没女朋友。” “真的?”艾馨突然整个容光焕发,差点亮瞎了她的狗眼。 “干嘛骗你!”她可没说谎,他本来就没女朋友,只是有老婆而已。 艾馨一副只是随便问问的表情,“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吗?” “唔,主动大胆的!”宋安久估摸着傅臣商是闲得狠了才会有事没事就整她玩儿,给他送个女人过去就没精力再折腾她了,不仅如此,她还可以趁机搜集他出轨的证据! 啧,宋安久你怎么这么聪明!越想越美,于是更加努力地说服她。 “真的,我最了解我叔叔了!他至今没有女朋友大概是因为长得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人家女孩子都不敢追他!”宋安久一口一个叔叔叫得别提多顺溜了。 正说着,傅臣商回来了。 宋安久心情不错,所以特殷勤地跑过去拿鞋子给他换,傅臣商有些意外地瞅她一眼,“乖。” 然后问艾馨,“怎么样?” “还可以,基础是很差,不过学得挺快。”艾馨摆出公事公办勤勤恳恳的专业态度,只有含春粉眸泄露了少女心事。 傅臣商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他是特意赶回来送她回家的吗?艾馨受宠若惊,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矜持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太晚了。”傅臣商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谢谢!”艾馨的心都要飘起来了。 发展这么顺利,宋安久也兴奋得心都要飘起来了。 正文 第030章 老婆一个人不敢睡觉 傅臣商仅仅花了一个月时间就已经让宋安久脱了一层皮。~.# 这一个月他啥事儿都没做,全部重心都围绕在她身上,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一个月的魔鬼训练结束,傅臣商开始频繁的工作和应酬,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但对她的监督丝毫没有松懈。 盛爵vip包间内,一片烟雾缭绕风光旖旎。除了傅臣商,每位身边都拥着个美女,皆是荧幕上常露脸的主儿。正在唱歌的是当前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影视歌三栖才子柯洛本尊,傅臣商身旁左拥右抱享受美女喂酒投食的是a市市长家的公子纪白,其他也都是圈子里的新贵。 纪白一口吞掉美女喂过来的水晶葡萄,顺势暧昧地吮了下美女的手指,把人家逗得娇嗔不已,完了还摇头叹息着看了眼傅臣商,一副“你真不懂得享受”的神情。 “真准备回去?那你外边的公司怎么办?”纪白问。 “交给陆舟了。” 纪白推开右边的美女,跟傅臣商坐得近了些,“说实话,你现在才想回去恐怕太晚了!你家两个兄弟哪个是省油的灯?不管哪一方,这么些年下来地位早就根深蒂固,哪容得你插脚?傅弘文那边还有你侄儿傅景希这个潜力股。我看,你要搞倒楚陌实在是悬!光是你跟你家老头那破关系就够你头疼的!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哪儿就这么容易了,依你家老头那性子,就算让你进家门也有你的苦头吃!” 纪白话说得不好听,不过确实是大实话。但傅臣商面上丝毫没有忧色,喝酒的姿态镇定自若。 纪白看出点门道来,思索着摸摸下巴,“我看你这样子好像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啊!拿到什么王牌了?” 傅臣商不答,只是看了眼手表,“你们玩,我先走了。” 纪白急了,“哎哎这就走了?” 此时柯洛一曲唱完,端了杯酒走过来,见他要走也讶异道,“这么早就回去?” 其他人也纷纷劝他多玩会儿,好不容易聚聚,这才九点多夜场刚刚开始呢怎么就要走。 “老婆一个人不敢睡觉。”傅臣商睁眼说瞎话毫无负担。 众人发出心照不宣的“哦——” 几个月前,苏绘梨频繁出现在楚陌身边,出席各类公开活动,更是各种高调秀恩爱,一时之间他们想不知道傅臣商失恋的事实也不行。紧接着,一家娱乐报纸爆料了傅臣商日前火速低调完婚,新娘身份不明的消息。这类博眼球的八卦消息此前已经出现过好多次,但是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让人不得不有几分相信了。 傅臣商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所以圈子里的好友都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但女方到底谁,傅臣商没有言明,他们也不好多问。只知道傅臣商似乎对那女人非常上心,从他不管参加什么应酬九点钟必然赶回家,且从不叫女人作陪便能窥出一二。 纪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越这样老子越好奇!你老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何止是纪白,群众们早就好奇得心里猫儿抓一般了,试想,哪个爱过苏绘梨那样完美的女人整整十年的男人能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另结新欢喜结良缘还宠溺无边? 纪白试图套近乎,“嗳,有空把新嫂子带过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新嫂子……也就纪白敢这么埋汰傅臣商。 傅臣商面色如常,不显山不露水,淡淡道,“她忙高考,短期内没空。” “噗——”纪白一口酒喷了出来,“咳咳,高考?!你女人到底几岁啊?前几天碰到傅华笙,那丫说你口味忒重忒bt我还不信!你不会真这么……这么前卫吧!人家现在都找大学生,你倒好,把魔爪都伸到高中生身上去了?” 正文 第031章 计划 傅臣商任由那群人误会,也不解释就走了。m4xs.∥?~ 晚上喝得有点多,感觉额头隐隐作痛,燥热地扯开衬衫,领带也任由其松松的挂着。走出包厢,站在走廊的窗前吹了会儿夜风才稍微好些。 “evan……” 背后熟悉的声音让傅臣商本来放松的脊背蓦然僵直。 仅凭一个昏暗模糊的背影便能判定是他的,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转过身,依旧是记忆中那张清丽绝尘的容颜,只是,此刻她正用身体支撑着喝得烂醉如泥的楚陌,黑直长发微微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人。 楚陌也发现他了,极其愉悦似的笑了起来,随即在傅臣商隐隐跳动着火焰的目光中扳过苏绘梨的下颚,挑衅地深吻下去。 而苏绘梨……并没有拒绝。 傅臣商的双手死死握紧又松开之后眸底已是古井无波。 “老公我错了,老公我再也不敢了,老公我错了,老公我再也不敢了……”宋安久被迫录下来的专属铃声打破了沉默。m4xs. 每次可怜兮兮的认错声响起总能让傅臣商神清气爽。 “喂?”傅臣商接起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宋安久有些迫切地问。 “怎么?” “我想你了呀!” “是想我还是想宵夜?”傅臣商嘴角微微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却让苏绘梨看得面色惨白。 每天晚上回家他都会带各种各样的美食,如果她表现好就犒劳她,表现不好就要看着他一个人吃。 “当然是想你。”宋安久斩钉截铁道。 “实话。” “想你也想宵夜!” “说实话。” “宵夜……” 傅臣商失笑,“已经结束了,等会儿就回来。” “等会儿是多久啊?”宋安久拖长声音问。 有些讶异她今晚的粘人,大概是饿狠了,傅臣商没有多想,“二十分钟。” 那边楚陌在秀亲密刺激他,傅臣商却像看到的只是陌生人一般,自顾说着电话,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楚陌嘲讽地轻嗤,“看到了?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苏绘梨咬唇不语。 “伤心么?他可完全没有为失去你而有分毫难过!听说刚跟你分手就另结新欢闪婚了,刚才的电话……” “别说了!”苏绘梨失控地打断他的话。 “我只是希望你认清事实!” “认清又怎样?就算他不爱我了,我也不会爱你!” 楚陌眼底阴鹜肆虐。 * 筹划了这么些天,今晚,宋安久终于准备打响第一枪。 她手边放着一碗绿豆汤,埋头写习题,其实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一直偷偷注意着手表上的时间。 二十分钟,傅臣商向来很准时的。 十五分钟后,宋安久很技术性地不小心状抬手打翻了绿豆汤,一整碗绿豆汤全都洒到了一旁的艾馨裙子上。 艾馨惊慌失措地惊叫一声,宋安久忙不迭地道歉然后推她去浴室洗澡,谎称会帮她找换洗的衣服,其实偷偷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拿走藏了起来,整个浴室连条毛巾都没给留下。 做完这些之后,宋安久抄起从沈焕那借来的高精度单反相机,拉了电闸,躲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她隐隐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傅臣商从来就没有带钥匙的习惯,等下他按门铃,她装不在不去开,艾馨知道这个时候按门铃的肯定是傅臣商,如果她想勾搭他的话,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即使没有衣服,她也会将计就计去开门,然后就甘柴猎火…… 正文 第032章 她!死!定!了! 事实证明宋安久挖空心思耗尽脑细胞的策划确实没白费。~!? 艾馨果然按照剧本走了,玄关处传来艾馨的低语,听不太分明,大概是“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傅臣商的声音倒是没有听到,接着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然后直接被脱掉扔到地上的声音,唇齿教缠的水渍声之后是两人重重摔到沙发上的声音…… 尼玛果然这世界上就特么没有不偷腥的男人!更何况是送上门的女人,这女人还不丑! 计划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宋安久却不知为何心里不太是滋味,更别提成功后的兴奋。 男女纠缠的声音越来越暧昧露骨,虽然没有灯,但是窗帘没拉,屋外的灯火映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男人和女人教缠的剪影,宋安久面红耳热,耳根子像被人放了把火,一想到他也曾经这样对自己,心里更是像埂着根刺。 宋安久定了定心神,轻手轻脚地摸索到电闸处,在傅臣商那个毫无没节操的混蛋裤子拉链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陡然拉上电闸,屋内瞬间灯火通明,宋安久迅速飞奔到最佳角度咔嚓咔嚓开始连拍…… “啊——”艾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声尖叫。 哼哼最好吓得那厮不举!宋安久恶狠狠盯着沙发上光裸的脊背。 然而,下一秒,宋安久陡然瞪大双眼看着那个懒洋洋揉着头发正转过头的男人,一张酷似傅臣商的脸! “怎么是你!!!”宋安久整个人都呆了,这不是上次来家里把傅臣商叫出去喝酒的那个男人吗? 傅华笙清醒了一些,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身下的女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嗖”一声爬起来拉好拉链,“怎……怎么回事?怎么不是你……” 与此同时,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本该是主角的傅臣商手里挂着件外套拿着串钥匙,施施然走了进来。 傅臣商挑眉看了眼屋里的情况,搂着抱枕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艾馨,光上上半身醉醺醺的傅华笙,手里拿着相机一脸呆滞的宋安久。 刚才他在不远处看到家里的灯突然全灭,紧接着又伴随着一声尖叫亮起,心中惊疑不定所以没有耽误时间自己开了门。其实他从来都会带钥匙出门,只是偏偏喜欢让她开门而已。 此刻他将所有的线索连接在一起,轻而易举就得出了结论,朝着宋安久讥诮一笑,“你能把这些心思分半点到学习上去也不会复读两年!” 傅华笙那人精虽然刚刚被吓得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很快搞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 这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把他当成了傅臣商,而他把这女人当成了宋安久。至于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的宋安久是几个意思? 该死的!喝昏头了,居然会出这种乌龙!他就说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这还没出手,宋安久就已经不堪寂寞主动送上门了! 可别留下个糟糕的印象才好!傅华笙委委屈屈地瞥了眼宋安久,“二嫂!初次上门,你这礼物送的也太别致了!在你看来,我就这么没节操吗?” 宋安久跌坐在地上,倾尽生平怒火烧向傅华笙,“我看你还挺喜欢的嘛!!!” 怒完余光瞥到一旁不动声色看着自己的傅臣商,笑得那叫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温柔写意…… 只一眼,宋安久知道…… gameover! 她!死!定!了! 正文 第033章 轻拢慢捻抹复挑 闲杂人等都已退散,尘埃落定,客厅里寂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宋安久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幽怨气场。 傅臣商洗完澡,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神清气爽坐到她旁边,“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了?” 湿热的气息一下子侵袭了她的感官,宋安久身子僵了僵,自发自觉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湿漉漉的头发。 傅臣商也不拒绝,任由她伺候。 宋安久憋了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傅臣商,给我个痛快吧!” 战场被俘的勇士般大义凌然。 傅臣商捏了捏矿泉水**,语气温柔得很,“怎么会?难得宝贝你如此拼命努力动脑筋为我设局!当然该好好疼你!” 宋安久负气道,“能别这样阴阳怪气吗?今晚的事情是我安排的,反正不是没成吗?” 傅臣商笑,“哦?那如果没有运气比你更差的傅华笙垫底让你成了呢?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我上别的女人?” 宋安久紧抿着嘴唇不语。 “宋安久,你是不是脑残?” 一句话气得宋安久破功,差点把他头发全给揪下来,“谁脑残了?” 感觉头皮传来一阵疼痛,傅臣商斜睨她一眼,沉声道,“手也残了?” 宋安久深深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火气,收了手上的力道。 傅臣商抽出她手里的毛巾,“不是脑残是什么?只听说过妻子千方百计留住丈夫的心的,你听过谁费尽心机把别的女人送到老公床上还拍照留念的吗?我英俊多金无不良嗜好比你大八岁可以很好照顾你对你严厉也是为了你走上正确道路娶你是保护你不受伤害,你到底哪点不满意?” 宋安久绞着手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么大年纪了还学小孩子玩叛逆期,幼稚不幼稚!” 混蛋!一天不毒舌会死吗!会吗?啊? 宋安久血冲到了脑子里,口不择言,“我后悔了不行吗?” “后悔?知道什么叫后悔吗?” 宋安久脖子一缩,暗叫糟糕。 她知道今晚肯定是躲不过傅臣商的非人蹂躏了,可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好像刚才他眸子里的危险都是错觉,缠绵缱绻丝毫不见怒气的吻几乎吸进她所有的空气让她窒息,唇齿过处皆是暧昧痕迹,傅臣商向来是直来直往有时候甚至有些暴力,而此刻却轻拢慢捻抹复挑,他从未如此温柔,宋安久几乎毫无顶抗力就丢枪弃甲…… 她的衣衫被剥尽,他却衣冠齐整。傅臣商望着她迷离的眸子微微一笑,极尽撩拨后毫不留恋地起身整了整衣领,就这么把她惹得满身是火之后什么都不做驱车离开家门。 宋安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狠狠羞辱了,这简直比打她一顿还让她难受。前一秒还火热的身体这一刻已经如坠冰窟,颤抖着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正文 第034章 不安 是,她后悔了。∷!. 一开始,她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整个人都像紧绷的弓,比之前的处境还要让她心惊胆战。如果你曾经在寒冷的街上乞讨,有一天突然被人以一个明显是敷衍的理由带回去锦衣玉食供着,宝贝心肝样哄着,你能吃得下睡得着吗?她只会觉得是要喂胖养白了拿去做bt的人体试验什么的…… 这样面对着未知危险的感觉,这样不安到快要疯掉的心情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 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快要失守,一点一点沉沦在这危险温暖里,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患得患失的心。 天知道她有多享受他对她学习生活一丝不苟的安排,多喜欢他恶语相向逼她学习的模样,即使是色厉内荏的责骂她也很欢喜…… 她想要,却不敢承受。7k7k001.怕他离开,却偏要把他推开…… * 傅臣商心烦意乱,整整三天没有回去。 这会儿她应该乐得逍遥,疯得无法无天了吧! 这丫头真的是狠狠打击了他的自信。 五年时间,他是否真的能忍受五年?傅臣商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脑海里又浮现出楚陌挑衅亲吻苏绘梨的画面,差点失控捏碎了水杯,很快那画面又成了张牙舞爪上蹿下跳的宋安久,眉宇疲惫地紧锁久久不能平复。 齐晋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家老板一副无可奈何又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一个月来,这样的表情他已经看到过很多次。 跟着傅臣商这些年,知道他向来是个情不外露的人,不管是多大的刺激,到了他身上,反馈出来的只有万年不变的冷漠淡然,一巨型陨石落进去也不见得能激起半点水花。竟能让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频繁面露伤神,看来新老板娘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老板,聚星传媒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傅臣商摆摆手,齐晋会意地放下资料离开。 傅臣商翻了会儿资料,最终还是被脑海里胡闹的小人搅得没有片刻安宁,拿了车钥匙下了楼。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过犹不及,这几天的冷落应该够了。 * 傅臣商一路上车速很快,回到家,按了门铃,没人响应,果然不在。 推门进去,阳台的窗户大开着,浅色的窗帘被窗外的风狠狠扬起,再重重落下,这几天暴雨,窗户竟然没关,以至于客厅已经积水成灾一片狼藉。 突然,傅臣商目光一滞,凝在沙发上小小蜷曲的身影上,她身上还穿着那天晚上的衣服,上衣缺的两颗扣子是也那晚扯下的,白希的脖子上他吮-咬的痕迹还没有消散,此刻她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脸色苍白得吓人…… 傅臣商心里猛地一凉,大步疾走过去,摸了摸宋安久的额头,烫得惊人! 连闯好几个红灯将她送到医院,终于把她送进急救室,傅臣商气喘吁吁地扯开衣领。 正文 第035章 破冰 宋安久睁开眼睛,动了动吊着点滴的手,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呆滞。∷?@ 傅臣商正用棉棒蘸水湿润她干燥开裂的嘴唇,见她睁开眼,摸了摸她的头,“烧傻了?” 宋安久缓慢地转动脖子,视线移到他身上。一张小脸几乎瘦脱了形,眼睛显得格外大,那双大大的眼睛看到他的刹那倏忽就蓄满了水,止不住地无声滑落下来,诉说着难以倾吐的委屈。 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情形下也没见过她哭,傅臣商的心如被千万个细小的蚜虫啃噬,伸手想要碰触她,她却立即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傅臣商探出去的手有些僵硬,苦笑一声,“你还委屈了?我被你推给别的女人才委屈,回家还差点被你吓得半死……” 宋安久更往里面拱了拱。 傅臣商有几分气恼,“真是个喂不熟的小白眼儿狼!” 宋安久一动不动。swisen. 半晌后,傅臣商站起身,似要离开,迈步的瞬间被宋安久从身后紧紧搂住,不出片刻背心就湿了一片。 恍惚间,好像有冰层破裂的声音…… 傅臣商怔了怔,缓缓转过身,大掌轻抚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不就是没满足你,这么伤心?晚上补偿给你好不好?” 宋安久哭得更伤心了,这回是给气的。 这主动的一扑让傅臣商心里熨帖得不行,连日的憋闷全都一扫而空。 “能耐啊!连续七天高烧不退烧到昏迷休克,医生都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宋安久你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呢?”傅臣商的语气说不出的疲惫,想当初,公司被老爷子狠狠打压,他连续十几个晚上不睡觉好不容易稳住局面,最后成功在美国上市,老爷子却在傅华笙的生日宴上随手就送了傅华笙一辆比他刚上市的公司总资产还贵的纪念版跑车以蔑视他的心血时也没这么心累。 虽然说着责怪的话,将她抱起放回病床盖好被子的动作却温柔不已。 宋安久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懊恼,心里似憋着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来,她向来不是会说话的人,不会撒娇,更不会甜言蜜语,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扑上去了呢?她只是以为自己又要被抛弃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手机铃声打破沉默,傅臣商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傅正勋”三个字,神色不变,“我去接个电话。” 医院走廊。 “喂。” “每次电话多说一个字会死?” 傅臣商沉默片刻,“爸。” 傅正勋哼了哼,显然还是不满得很,“立刻给我回来一趟。” 傅臣商蹙眉,“现在不行,安久离不开人。” 老爷子一听立马火了,“你还有脸提安久!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对那丫头做了什么,这才几天,人进了急诊室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 傅臣商一点都不讶异傅正勋会知道,不过这回他是真冤枉,他恰恰是什么都没做。 顿了顿,“等安久病好我带她一起去看您。” “哼!”老爷子这算是答应了。双方各退一步。 正文 第036章 治疗 病房里。(!? 傅臣商正一口一口喂安久喝小米粥。 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还给她喝这东西,安久一脸嫌弃……喝了好几碗。 “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带你回家一趟。” 宋安久敏感地抬起头,他口中的“家”不是他们的朗曦园。 傅臣商明白她心中所想,“放心,不是宋家,也不是梁家,是我家。” 宋安久吃了一惊,他家? 心狂跳,她一直以来最介意的就是傅臣商来历不明,甚至连他是傅景希二叔的说辞也不怎么信,而这也是她不安的重要来源之一,终于就要解开这团迷雾了吗? 宋安久忐忑不已。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封闭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不去想梁冬和周静怡对他尊敬的态度,不去想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去想他的豪车高档住宅,不去想……这样的自己,他的家人怎么可能接受? 见她脸色不好,傅臣商把碗放下,擦了擦他的嘴角,“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傅臣商那张妖孽一般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神圣。虽然下巴冒着青色的胡渣,眉宇间也凝着疲乏,看起来却无比顺眼。 这个男人,竟是自己的丈夫啊…… 她一直都知道结婚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到最后痛苦的也不仅仅是两个人。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结婚,直到他出现,强势地闯进她的世界,大手一挥毁掉那些腐朽的土壤,种花种草浇水施肥,偶尔给点阳光,也会无情地减掉那些多余的枝叶…… 宋安久高一时候的班主任长得倍儿帅,所以她也会格外给点面子,他的话会选择性的听几句,自从那班主任为了杜绝早恋让他们听妈妈的话说过一句“这世界上唯一不带刺的玫瑰是父母的爱”她就再也不听他的废话了。 即使是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亲生父母亦能如此绝情,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她一手构建的世界,又能维持几天? 没有期待,也没有烦恼。若是以前的宋安久,绝对不会如此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宋安久神情变了又变,正恍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傅臣商已经动机不良地倾身压过来。 宋安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遁走无影无踪,“我是病人!” 为什么这厮每次做的时候都一点先兆都没有。 “而且是个不开心的病人。运动有益心情愉悦,身心健康。”傅臣商一本正经,理由也冠冕堂皇。 “这里是医院!而且还是大白天!!!” “所以我是在替你治病,出身汗就好了,保证比什么药都有用。” 对待女人,尤其是胡思乱想的女人,说一万遍我爱你也没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比较有效。 “我!不!要!” “乖,打完针就好了。” 意识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宋安久瞬间被点燃,“你bt!!!” 当傅臣商随手掏出个套的时候宋安久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厮居然把这种东西随身带! 所谓男人,脱了衣服就是禽-兽;穿上衣服就是衣冠禽-兽。 ******** 【题外话:·只能这样了灭哈哈!不能写肉,今年管得尤其严嘤嘤嘤,可素越不给写越想写,我都快憋得不举了,安久的叛逆是遗传了我么?哪天心情好煮一锅肉不放网上,私下里喂你们,不知道好不好操作。去年可是有好好修炼呢,没想到居然派不上用场╮(╯▽╰)╭介种孤芳自赏的赶脚谁能懂~】 正文 第037章 绑架 狠狠出了一回汗,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再醒来果然觉得精神好些了,脑袋已经没有那种吸满水的海绵般的沉重感,只是身上软软的依旧没什么力气。‖~@ 考虑到傅臣商那个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以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宋安久强烈要求出院,刚才护工过来收床单的时候她简直羞愤欲死,那混蛋却老神在在完全没有羞耻心,果然不愧是阅人无数的大叔。 这会儿傅臣商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宋安久无聊得翻看着手机。 整整一个月,和景希的联系少得可怜。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躲一天是一天。 后来才听傅臣商说起,傅臣商大哥一家是跟傅家老爷子住在一起的,加上傅景希放暑假也回来,如果去那里的话,碰到他的概率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想到这里,宋安久更加心烦意乱。 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宋安久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宋兴国”三个字,心情更加糟糕。 宋安久没有接,直到手机第四次震动。 按下接通键,响起的却不是宋兴国的声音,但比宋兴国还要讨厌。 “宋安久!你还是不是人?你有什么气全都冲我来,安平还这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把安平还给我……” 手机里传来的是方茹的歇斯底里。 宋安久微微把手机拿得远了点,问,“安平怎么了?” “你还装蒜!安平好歹叫你一声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宋安久蹙眉。 “你要钱是不是?说吧!你要多少!” 宋安久两边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耐着性子问,“安平到底怎么了?” “兴国,我早说过,她就是想让我痛苦,安平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被折磨,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还替那个小践人说话……”方茹不堪入目的辱骂和哭嚎渐远,手机那边换成了宋安国,“安久!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现在把安平送回来,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宋安久终于失控。 “小畜生!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告诉你,好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要是再冥顽不灵,不要怪我不念及父女之情!” “原来我们还有父女之情?”宋安久嗤笑。 那边又传来方茹的抱怨,“兴国,你还跟她废话什么?只有她有家里的钥匙,连保姆都说看到她进来过。这是绑架!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 电话那头吵得她额头刺痛难忍,忍无可忍“啪”得将手机挂断。 宋安久愤怒得颤抖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安平不见了,他们怀疑是她把人拐走了。 真是……可笑! 躺着也中枪! 傅臣商一回来就看到走前还脸蛋红扑扑精神不错的宋安久此刻就跟被抽干了养分枯萎的花。 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摔倒,傅臣商长腿一伸,迈步过去,“怎么回事?” 宋安久摇摇头将他推开,“安平不见了。” 怕傅臣商不知道,她又加了一句,“宋兴国儿子。” “所以?” 宋安久沉默不语,让她怎么说得出口,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她绑架了他儿子。 正文 第038章 寻人 傅臣商食指微曲抵着下巴,沉吟道,“所以,他怀疑是你做的?” 宋安久摇摇头,“不是怀疑,是确定。7k7k001.(.~” 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一通电话,一找她就是把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 “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 “去找安平。”宋安久面露担心,喃喃自语,“要真是我绑架的就好了……”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乱跑了。”傅臣商思忖着她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应该也不是很好,就算不幸灾乐祸也绝对不会插手,没想到她居然要去帮忙找人。 “不行,安平才四岁,如果不是我做的,那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宋安久坚持。 最后傅臣商还是妥协,驱车带着她开始一处一处地找,从宋宅后山腰的小树林找到附近雕塑公园大门口卖棉花糖的老奶奶;从游乐场的旋转木马找到幼儿园的滑滑梯…… 他一个小不点,如果是自己走失的,肯定还在家附近。怕就怕不是。 于是傅臣商又扩大了搜索范围,宋安久聚精会神地搜索着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看得头晕眼花。 暮色四合,渐渐已经有街灯亮起。 傅臣商看了眼脑袋靠在车窗上,明明已经满脸疲惫却不肯休息的安久,“天快黑了,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不可能找得到。” “……”她没力气说话。 “宋家那边应该已经报警了,现在我们还是回去等消息比较好。还有,你最好跟他们解释清楚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否则他们把重点放在你身上会耽误找到孩子。”傅臣商冷静地分析道。 “只能是白费口舌。”安久转了转手机,最终还是调出宋兴国的号码。 正准备按下通话键,刚刚似乎掠过什么,宋安久突然眼前一亮,“停停!倒回去!” “怎么?” “倒回去盛谨校门口。” “这边不能掉头。” 宋安久只得心急如焚地等傅臣商绕了一圈回到盛谨。 驶近一看,果然有个小孩子穿着牛仔背带裤,戴着粉蓝色有小白翅膀的阿拉蕾帽子,背着个相对于他身体很大印着多啦a梦的蓝书包站在那里。 宋安久迅速下车,刚要跑过去却被傅臣商拉住,“别急,冷静点。不要吓到孩子。” 宋安久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一边跑一边气势十足地吼,“宋安平!你死定了!不打断你的腿我就跟你姓!” 傅臣商扶额,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宋安平本来俩白胖的小爪子正握着学校的电动拉门,一听到背后的声音,立马欢快地转过身,迈着小短腿扑过去, “姐姐——” 宋安久重重地打了他屁股一下,“还敢笑!” 宋安平被打了也毫不在意,急忙把背后的书包拿到跟前,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面拿,塞到宋安久怀里。 “好吃的巧克力,很好吃的糖糖,很好吃很好吃的薯片,这个也很好吃,这个是姐姐最爱吃的……书书,姐姐要给我读……”宋安平几乎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书包里了,很费力地把每一件东西都拿出来,说话都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全部拿完,开心得搂住安久的脖子,“姐姐,我好想你呀!你不在都没人陪我玩了!” “谁准你自己跑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家人多担心!”宋安久板着脸。 “可是……姐姐你总不回来……你都很久没回来了……”宋安平泪眼汪汪。 “……臭小子!!!”宋安久吸了吸鼻子,抱住小安平。 “姐姐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也想安平了?” “想你个头!” 正文 第039章 我是你姐夫 一见宋安久掏手机,小安平立即把手机抢了过来死死抱在怀里,一副快要哭的神情,“姐姐……” “干嘛?还我!” “姐姐,不要让拔拔麻麻来接我!”金豆子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宋安久轻咳一声,“哭也没用,拿过来!” 傅臣商走过来,“算了,不急在一时。你们姐弟两个聚聚。” 原本还以为宋安久很讨厌这个弟弟,没想到看起来关系不错。 宋安久瞪他一眼,“怎么不急?要是他们找过来说是我绑架的人怎么办?那就是人赃俱获!” 傅臣商浅笑,“那又怎样?有我在,就算真的是你绑架的,他也动不了你。” 宋安久:“……” 这男人还真敢说啊,不过,她听完却真的安心下来了。今天也是,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找到安平。 安久把东西全都放进书包里装好,想要把小安平抱起来却没抱动差点摔倒,还有身后一双手及时扶住她,将一大一小稳在怀里。 小安平立即从安久肩头探出脑袋去看傅臣商,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警惕,“姐姐,妈妈说你跟一个男人跑了,不要安平了!姐姐,他就是那个男人吗?” 宋安久汗了又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傅臣商摸摸他的小脑袋,“我是你姐夫。” 宋安久:“……” 小安平煞有介事得点点头。 安久无语,“点什么头,你懂?” 小安平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表达,“……姐夫就是会对姐姐好的人。” 傅臣商心情不错,“嗯,你说得很对。过来姐夫抱,你姐姐抱不动你。” “姐夫抱!”小安平张开双手。 这么快就弃械投诚,臭小子你的节操呢! 傅臣商将他接了过来,宋安久顿时觉得轻松很多。这小胖子,还说想她了,想得多长了几斤肉? “姐夫你会对姐姐好吗?妈妈说骗走姐姐的是坏男人!还说姐姐……说姐姐……不让安平跟姐姐玩……”说着说着又泪眼汪汪了。 “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姐夫的意思就是……”傅臣商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 安久无语地提着书包跟在后面,这两人交流得还挺顺畅的。 车上,傅臣商提出疑惑。 “他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能跑这么远?” 宋安久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安平,随口答道,“只要路上拉个人说‘阿姨我迷路了,我家在盛谨中学那里’,准有人送他去想去的地方。” 傅臣商面露赞赏,“这孩子挺聪明。” “我教的!”宋安久自豪道。 傅臣商瞬间一脸黑线,“没事教一个孩子怎么离家出走!宋安久你还真是……” 自知失言,宋安久尴尬地挠头。 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教他了! 可那时候她只是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英雄史而已,哪知道他会学以致用,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文 第040章 得夫如此 如果说先前只是接受的话,现在傅臣商用一顿晚饭彻底收买了小安平的心。(?~ 那么挑食一孩子居然不要催不要喂,自发自动吃了两碗饭。 晚饭后,姐弟俩坐在铺着凉席的榻榻米上聊天,中间的小方桌摆放着各式精致的饭后点心。 宋安久早就关了手机,省得一直振动。 小安平一脸沮丧地抱怨,“姐姐,我讨厌做数学题!昨天算术做错,麻麻又骂我笨了!” 宋安久深有体会,“我也是,最烦数学没有之一!” “我不想做作业,那么多作业!” “我也不想做!” “麻麻又给我请了一个老师,写完作业也不能玩了!” 宋安久连连点头,顺带还瞪了眼傅臣商,“对啊对啊!我也是!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正在厨房洗碗的傅臣商:“……” 总算是明白这俩孩子的友谊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了。 宋安久托着下巴,捏捏小安平脸颊上的肉,“喂,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你爸妈会担心的!” 他可是宋兴国的宝贝疙瘩,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在翻天覆地得通缉她呢!她倒不是替他着急,只是单纯的理解父母担心子女的心。 小安平颇有些吃味地往傅臣商的方向瞅了眼,“姐姐,你要赶安平回去了吗?姐姐你是不是只喜欢姐夫不喜欢安平了?” 宋安久翻了翻白眼,“我一个都不喜欢!你最好快点回去别给我添麻烦!再说我这又没什么好玩的给你玩!” 小安平直接忽略前半句,“那姐姐你陪我玩过家家好不好?” “啥?” “姐姐好不好?好不好姐姐?”小安平粘着她的手臂摇晃,“姐姐好久没陪安平玩了!” 小家伙湿漉漉的双眼里满是期待。 这烦人孩子! 宋安久揉了揉脸,“怎么玩?” “安平是宝宝,姐姐你扮麻麻……”说完小手指向端着两杯牛奶走过来的傅臣商,“姐夫是拔拔!” 宋安久嘴角抽了抽,“没出息!玩什么过家家,你又不是小姑娘!换个游戏!” 傅臣商把牛奶递给她,“这个游戏挺好。” 得到肯定的小安平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瞬间进入状态,“拔拔,拔拔你要去上班了!” 傅臣商相当配合,摸摸他的小脑袋,“嗯,宝宝乖,我去上班了。” 小安平拖着安久的手,“麻麻你要跟拔拔吻别!” 哈!哈哈!哈哈哈!吻别!!!亏你这熊孩子还知道吻别这个词啊! “麻麻快点!”小安平催促。 傅臣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宋安久把头发揉得一团糟,“杀了我吧你们两个混蛋!” “傅臣商,你能别这么幼稚么?” “不觉得。” “……”这样都还不觉得幼稚,得夫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正文 第041章 姐夫比较帅 关键时刻,门铃声救了她。。. “我去开门!” 宋安久火烧屁股一样奔过去耍唰得拉开门,看到门外那张脸的瞬间又迅速把门重重关上。 门外的人伸出一只脚止住了关门的动作,结果是疼得冷汗直流,“嘶——二嫂,你才嫁给他几天啊!怎么做出的事儿一模一样的!” “你来干嘛?” 傅华笙笑嘻嘻地把一大束香水百合推到她跟前,“二嫂,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嘛,特意过来探病的。顺便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说完又偷偷凑近她耳边,“二嫂,我懂你的!我可以帮你!” 宋安久被花香味儿冲得打了个喷嚏,他懂?这家伙是傅臣商嫡亲的弟弟,怎么可能跟她站在统一战线。 “麻麻,是不是有客人?”这时候,小安平凑了过来。 熊孩子还真进入状态。 傅臣商紧随其后。 “拔拔,有客人来了,你要去倒茶。麻麻,快点请客人进来……” 小安平一会指挥这个一会儿指挥那个,在那忙活得一身劲,浑然不觉他口中的“客人”已经在他喊出“拔拔麻麻”的时候风中凌乱地石化了。 过了好半晌傅华笙才回过神来,神情悲愤到了极点,“傅二!你个歼商!这是怎么一回事?亏我还以为你多清高!阴险太阴险!居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 傅臣商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傅华笙立即识相地闭了嘴,以免继续说出更多的事。 宋安久只注意了他误会安平是自己和傅臣商儿子的荒唐事,“喂,你胡说什么呢!这我弟弟!” “骗人!那他为什么叫你们拔拔麻麻?”傅华笙还特意模仿着安平的语气。 “那是因为我们在玩过家家呀!蜀黍你要一起玩吗?”小安平仰着小脑袋解释,并且发出邀请。 傅华笙特恶趣味地笑了笑,“嘿,好啊!那我做你拔拔好不好?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帅!” 小安平很坚定地摇摇头,“姐夫比较帅!” 傅臣商赞赏地摸摸他的头,“乖。” 傅华笙恨得牙痒痒,“破小孩,什么眼光!他一把年纪都有鱼尾纹了哪有我帅!” 小安平一脸无辜,“小孩子不可以说谎话的!” 傅华笙:“……” 最后只好妥协,“那好吧,你想让我扮什么?” 小安平想了想,“送快递的!” “什么?!”傅华笙觉得他的人格严重受到了侮辱。 “噗——”宋安久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察觉到他不太喜欢,小安平犹豫道,“宠物好不好?我可喜欢我家养的托比了!” “二嫂,你弟太欺负人了!这是人身攻击!” “我觉得我弟眼光不错。” “二嫂,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不疼我了,嘤嘤嘤……” “额……” 这回是宋安久风中凌乱了,傅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还好有景希撑门面,拉高了整体水平。| 正文 第042章 警察找上门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三人正在家里陪着小安平玩弱智游戏。m4xs.∑?~ 宋安久是舍命陪“小人”,傅华笙是死赖着不走插科打诨,只有傅臣商似乎是真的挺喜欢小孩子,大晚上的还特意打电话给助理买了一大堆玩具送过来。毕竟都快29岁的人了,这个年纪应该对孩子比较憧憬。 门铃一声比一声急,宋安久正要去开门,傅臣商拉住她,看向对面正想使坏心眼将小安平堆高高的积木推倒的傅华笙,“老三,去开门。” 傅华笙不动,“凭什么让我去?我可是客人。” “因为没把你当外人。” 唔,这话倒是说得他听舒心,傅华笙勉为其难起身去开门了。听着按个不停的门铃嘴里不耐烦地嘀咕着,“这谁啊?大晚上的这么吵人!” 傅华笙拉开门的瞬间,门外一脸严肃气势汹汹的小警察立即惊愕得瞪大双眼,紧接着惶恐不已道,“傅……傅少!您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二哥的地儿,我不能在,难不成你能在?” 门外笔直站着梁佑,梁佑身后是两个同样穿着警服的同事,后面还有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兴国和他老婆。 看到这么大阵仗,傅华笙也有片刻错愕,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该死的傅臣商,就说他怎么好好的居然会对自己说好话,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本文独家首发请勿转载http://novel.hongxiu./a/584586/】----- 敢情是遇到什么麻烦惊动了警方,他自己又从不露面,a市地头的警察不认识他,这是把自己推出来当门神用呢。 “什……什么?二爷也在?”梁佑狠狠抹了把额头的汗。 为什么堂堂傅家二爷会住在这种虽然对普通人而言很高档,但绝对无法匹配他目前身份的住宅?他跟宋家这位“声名远播”的千金又是什么关系? 宋兴国可没告诉他这事儿,害得他现在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不说,还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状况。 梁佑敬了个礼,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傅华笙回头看了眼屋里,恍然状,“原来如此。” 宋兴国看到屋里走出来的傅华笙早就懵了,他从学校老师那问到了这个地址,私以为这房子是安久的分手费,哪知道里面藏着这么两尊大佛。傅华笙在a市无人不知,与纪白,柯洛齐名,宋兴国与他有过一次生意上来的往来,自然是认识的。 “宋董,好久不见啊!”傅华笙主动打了个招呼。 “傅少客气。请问,小女在里面吗?”宋兴国心里七上八下。 希望不在。 “在啊!”傅华笙干脆地回答。 方茹一听,立即扯着宋兴国的衣服催他要人。 宋兴国心烦不已,硬着头皮开口,“这是宋某的家务事,还请傅少不要插手。” 傅华笙笑得意味不明,“这也是我的家务事,自然是要插手的。” 正文 第043章 我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 宋兴国很显然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多月之后安久居然还跟傅臣商有联系,不仅如此,和傅华笙也关系不浅的样子。〔*! 看了眼在一旁催促宋兴国的方茹,傅华笙眸色转深,气势迫人,“宋兴国,你好歹也是个上市公司董事,怎么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老糊涂了么?” 傅华笙是商场有名的笑面虎,此刻居然直接翻脸,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宋兴国心里更没底了,只好打亲情牌,“希望傅少谅解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 傅华笙正要开口,宋安久已经牵着小安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傅臣商。 “安平——”方茹一见儿子立刻急切地跑过去。 “麻麻~” “安平你有没有怎样?她伤着你哪里了?” “麻麻,安平没有受伤,不是姐姐带安平出去的。是安平想姐姐了,自己去找姐姐的。”小家伙条理清晰地解释着。 方茹忌惮地看了眼宋安久身后的傅臣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跑这么远,是不是安久教你这么说的?安平,你说实话,妈妈在这里,没人再敢伤害你。” “闭嘴!”这个蠢女人!宋兴国急忙制止方茹再胡说。看现在的情形,安久是和傅家两位在一起的,绑架安平的可能性为零,不然,难道傅家两位也是共犯不成?想来儿子说的是实话。 宋兴国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这件事大概是我误会了。” 傅华笙冷笑,“你还是回去拷问下你家尽职尽责的保姆比较好。” 刚才他听梁佑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不是他家保姆说了谎,就是他家保姆被人指使说了谎。 显然此刻宋兴国也反应过来了。 察觉到宋兴国怀疑的目光,方茹急忙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保姆自己说看到安久的,她一定是怕担责任才那么说!亏我还对她那么好!” 宋兴国怒斥,“当时你怎么不问清楚!” 宋安久斜靠在一旁凉凉嘲讽,“我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用得着偷你的么?” 傅臣商闻言嘴角微弯。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宋兴国本来看到素颜的宋安久乖巧可爱的样子还有几分心软,一听她说话立即怒火攻心。 “事实而已。” 瞅了眼傅臣商,宋兴国终究忍下这口气不敢再骂。 宋兴国尽量斟酌着措辞,“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天小女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小女回去好好管教。” 这是什么意思?带走儿子不说,连女儿也要一起带走? 看样子宋家还不知道他家女儿攀了多高一枝。傅华笙颇感意外地瞅了眼傅臣商,想看他什么反应。 正文 第044章 我说宝贝,你实在是太 傅臣商还没说话,宋安久先炸毛了,“谁要跟你回去!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拜托你做人别光有性|欲没有信誉好不好!” 宋安久话音刚落,那几个围观的小警察全都是满头黑线,闻名不如见面,这宋家大小姐果然不负盛名。〔!! 傅臣商习以为常地揉了揉眉心,傅华笙乐不可支地勾住宋安久的肩膀,“我说宝贝,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傅臣商一个眼刀飞过来,傅华笙讪讪收回爪子。 宋兴国差点气得血管爆裂,强忍着怒气,先客气地道了谢,让几位警官先回避,然后准备继续劝宋安久。 方茹因为刚才一幕被外人看到而恼羞成怒,却不敢当着傅臣商和傅华笙二人的面骂出来,小声嗤道,“不要脸!败坏门风!” 真是难以理解,傅家的男人口味都这么独特吗?虽然这丫头正常的时候也还能看,但绝对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他们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她漂亮。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加上刚才傅华笙那句暧昧的话几乎是铁证。 这一切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她先跟了傅臣商又跟了傅华笙?还是在和兄弟两人一起玩? 很显然宋兴国和方茹都已经一去不回头地往不和谐的方向去想了。 “就算败坏,我败得也是我家门风,关你p事!”当着小安平的面,宋安久实在是不想搞得太难看,但那暴脾气又忍不住。 “兴国,你看她!我都嫁给你这么多年了……” 宋兴国蹙眉,“你带安平先回去。” 方茹不满地耳语,“你干什么啊?真准备把她接回来?” “回去!”宋兴国语气严厉。 宋兴国难得对她语气这么差,方茹委屈得眼眶微红,不敢再忤逆。 小安平挣扎着不肯走,要和安久说话,“姐姐!姐姐!” 方茹瞪了宝贝儿子一眼,小家伙丝毫不悔改,“姐姐,我下次再来看你呀!” 方茹还没说话呢,宋安久已经如临大敌,“别!你可别再来了!” 小安平那叫一个委屈,“姐姐,你不喜欢安平了吗?麻麻不喜欢姐姐,安平喜欢姐姐的。” 方茹被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家伙气得不行,偏偏又刚刚失而复得正宝贝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宋安久无奈,“得了,别给我灌**汤,总之不许再一个人跑出来。” 说完之后,终究还是在小安平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加了一句,“有空我会回去看你的。” 小安平这才破涕为笑乖乖跟着方茹走了。 宋兴国看到儿子女儿关系不错,心里还是挺宽慰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安久,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这宋兴国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前不久还对她避如蛇蝎,这会儿却上杆子要把她接回去。 正文 第045章 好心? 管他打得什么主意,宋安久压根不拿正眼看他,“要我走就走,要我回去就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父亲!” 宋安久说不出的累,连吵架都没了兴致,“拜拜不送,今天没心情跟你吵。(!!” 见她脚步虚浮,傅臣商体贴地扶住她的双肩,不紧不慢地问,“不知宋董带安久回去有什么事?” 宋兴国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道,“她是我女儿,我带她回去还需要理由?” “做父母的自然都希望儿女好,我宋兴国虽然没有傅氏财大气粗,可我女儿也不是可以让你们随便玩弄的!”这话可谓是不畏强权极尽维护了。 宋安久用见鬼一般的眼神看了眼宋兴国。宋兴国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鬼上身了吧? 傅臣商并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蔑视到了极点,“等你有本事把人带走再来跟我说话,请回。” 他还就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以权压人了。 “你……”宋兴国顿时面色变得如同猪肝一般,甩手道,“安久,你好好想清楚!” 人都走光了,傅华笙意兴阑珊,还以为有好戏看呢! 刚才宋兴国的脸色真是精彩啊!他这个二哥向来有连刀都不用出鞘就把人气得生不如死的本事。 宋安久看着被气走的宋兴国,神色复杂。 傅臣商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没有再发烧才安心,“累吗?” 宋安久点点头。 今天真是够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宋兴国突然改bt度是为什么,傅臣商为什么始终不解释与她的关系…… 傅华笙揶揄,“他好歹也是你老丈人,这么对他好吗?” 宋安久表示赞同,“我也觉得不好。” 傅华笙立即兴奋道,“是吧是吧!” 宋安久:“应该放狗咬他才对,便宜他了。” 傅华笙:“……” 傅臣商直接将宋安久拦腰抱起,对傅华笙说,“你也回去吧。” 被傅臣商当着外人的面公主抱,宋安久有些尴尬,干脆脑袋埋在他胸口装死。 傅华笙气得咬牙,“喂喂,傅二你也太不仗义了,把我用完就扔!你当我安|全|套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点,傅华笙和宋安久倒是很有些共通之处。 宋安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人家小两口在这蜜里调油你侬我侬的,他这电灯泡委实太亮了点。 实在看不过去傅臣商那抱得美人归,财色兼收的小人得志样,傅华笙扭头遁了。 你就得瑟吧!前有傅景希挡道,后有苏绘梨突袭,内部矛盾不断,小爷我坐等渔翁得利,看你能嚣张到哪天去! 正文 第046章 也曾那样被宠爱 第一个家教“阵亡”了,前面总要有人顶上。swisen.(*。 “换个老师,要男性。”傅臣商顿了顿,补充道,“年纪大点。” “属下认为退休女教师比较合适。”电话那头,助理齐晋建议。 傅臣商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你说的做。” 安久唯一尊敬的人只有她已过世的外婆,或许在同龄女性面前会听话一点。 安久迷迷糊糊钻出被子,结果刚醒来就听到傅臣商在打电话给她换老师,大清早的心情立马跌到谷底。 “醒了?”傅臣商摸摸她的头发。 “傅臣商,我还病着呢!”宋安久咕哝。 “嗯,学校那边我会接送你。”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闲?” “学习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好习惯养成不易,不要随意中断,生病了就少学点,但不能不学。” 宋安久缩回被子里不说话,反正也说不过他,无声抗议比有声抗议有效。 傅臣商耐心地谆谆教导,“我曾经有个学长,军训的时候熄灯,他点着香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书,后来他……” “后来他眼睛瞎了吧?”宋安久接道。 “……” 傅臣商叹了口气,“好了,再准你三天假。最近我会比较忙,你听话一点,嗯?” 宋安久扭扭捏捏地嗯了一声,即使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为自己好,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都荒了这么些年,哪能一下子就改过来。 - 傅臣商果真开始忙了,接连好几天都是很晚才回来,不过倒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至少她每次睡到半夜都会被人从软绵绵舒服的被子挪到硬邦邦咯人的怀抱。偶尔睡得正熟却在睡梦中猝不及防被怒胀的欲|望一点点塞满,再猛烈地动作,换着花样折腾,直到她求饶着醒来为止…… 期间,宋兴国又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不接,他甚至还破天荒地发了几条感人肺腑的短信。 宋安久一边咬着薯片一边漫不经心地一条一条往下翻看。 [女儿,接电话。] [宝宝,以前是爸爸不好。] [宝宝,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可是爸爸不能看你毁了自己。] [宝宝,回来住好不好?安平一直吵着想姐姐。] [宝宝,爸爸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宝宝,爸爸没有不要你……只是,爸爸有自己的难处。] …… 每一句都是她曾经最想要听到的,还有“宝宝”这个称呼,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也曾那样被宠爱。 宋安久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遍遍地看,低低地笑,却听起来比哭还要难听。 半个小时后,宋安久回到了这个曾发誓再也不来的地方。 正文 第047章 你不会是有了吧? “张叔,老头子在家吗?” 就算是称呼家里佣人也比称呼宋兴国客气。7k7k001.〔~~ 张管家上下打量着宋安久,愣了好半天才喊过一旁的女佣,“快,快去告诉宋先生,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真的是你?”管家激动地问。 “嗯。” “您这样……很好看。”管家由衷道。 这个女孩子虽然顽劣不堪、脾气又坏,但对他们这些下人倒是从来没有为难过,反倒是那个新来的女主人方茹,开心的时候就赏点钱,不开心的时候完全不拿他们当人,刚被辞退的保姆也是因为太了解万一被她发现是自己没看好孩子会是什么结果,所以才撒了谎。 “谢谢。”宋安久迈步走进家门。 一个多月没回来,恍若隔世。 “安久回来了!”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宋兴国第一次对她笑脸相迎,连方茹都难得的没有对她摆脸色。 “安平去学画画了,还没回来。坐下先吃饭吧!我去让厨房多添两个菜。” “不用了。” “怎么不用,爸爸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你不是最喜欢吃爸爸做的可乐鸡翅和虎皮青椒吗?” 亏他还记得这两个菜,那是因为他做的菜只有这两个能入口,而且最后一次做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宋兴国围着围裙在厨房做菜,方茹给他打下手,安久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佣人给她端了一小碗绿豆银耳羹,盘子里放着无籽西瓜。 “菜好了!快来尝尝爸爸手艺!都好多年没下厨了。” 饭桌上,宋安久异常配合地夹了块鸡翅。 “怎么样?” “挺好。” 宋兴国露出欣慰的微笑,“爸爸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 “是啊!那天你爸已经拼命阻止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这些天一直在担心你。”方茹给她夹了块虾球。 宋安久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宋兴国和方茹对视一眼,并没有因为她不冷不淡的态度生气。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出口就把气氛弄僵,而是现在这个样子乖乖和他们一起吃饭已经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宋兴国不停给她夹菜,一脸心疼,“难得你性子收敛了这么多。这些天在外面受苦了吧?都瘦了,脸色也不好!” “还好。”宋安久含糊地回答。 “以后搬回来住吧?” 方茹附和,“是啊!你的房间我每天都有让人打扫的。总住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不好。” 宋安久突然捂住嘴巴,抑制住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涌。 “怎么了?”宋兴国关心地问。 “没事。” 方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安久,你不会是……有了吧!” 正文 第048章 痴人说梦 宋兴国紧张得差点摔了筷子,“安久你……” “胃不舒服而已。〔*~”安久淡淡地回答。 宋兴国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安久,不要再跟爸爸赌气了,那两个男人没一个是善茬。” 方茹接道,“是啊!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傅臣商其实已经结婚了。” 情绪一直没什么大波动的宋安久果然脸色变了变。 方茹见状以为自己说的话终于有效了,于是再接再厉,“女孩子要自爱一点,以前你肯定是被他的长相骗了,现在知道了可不能再跟他来往。那个傅华笙是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更要不得,他不可能对你用真心。女孩子能年轻几年?耗在这些人身上不值得。” 宋兴国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手,“安久,爸爸也一直有给你留意,对方一表人才家世又好,改天带你去见见,你一定会喜欢。swisen.对了,他好像跟你还是同校,叫薛皓,说不定你也认识。” 宋安久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失望,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似。 终于,终于还是说出真相了吗? 她忍到现在,忍到恶心得都快吐了,等到的结果……还真是让她无比安心。 这样才对,这样才是她宋安久的父亲会做的事。 她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所以才会被无情地丢弃。 而现在,宋兴国终于挖空心思压榨出她最后一点价值——商业联姻。 看到女儿的笑容,宋兴国以为她是感动了,继续开出自以为更诱人的条件,“爸爸知道你不喜欢上学,不喜欢以后就不要上了,明天我就帮你去办退学手续,过几天请老师来教你礼仪。” 傅臣商听说刚结婚不久,不知是哪家千金,但身份绝对不会低,至于傅华笙,他绝对没信心安久吃得住他。宋兴国太清楚傅家是什么样的家世,自己就算仰断了脖子也高攀不起,弄不好到最后高门没攀上还被人耻笑。 所以,前些天的酒会上,当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薛振楚主动找他攀谈,并隐晦的提到安久似有结亲之意时,他当下便判定这是庄不错的亲事。他和薛振楚的公司一直竞争激烈,如果能有这层关系,化敌为友互惠互利,强强联合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这边宋兴国正兀自构想着未来,对面,宋安久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宋兴国,你痴人说梦!” “你……”宋兴国瞪大双眼,没想到宋安久会突然翻脸。 方茹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但还是语气温柔地劝道,“安久,你怎么了?你爸全都是为你好啊!”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宋安久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勾勾盯着宋兴国。 凌厉的气焰生生吓得方茹噤声,竟不敢再多嘴。宋安久不好惹,她是早就见识过的。 “安久,你怎么就不懂,爸爸只是希望让你过得好。”宋兴国依旧试图劝解。 “哈!宋兴国你他妈怎么就这么虚伪呢!你直接跟我说,我‘呆在家里只是个糟蹋粮食的,在外面也只能给你丢人,唯一的用处只有商业联姻,别给脸不要脸’我还能相信你是个男人。没事的时候恨不得我死在外面,有事的时候就想到你还有个女儿了?我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你还有个女儿?我高烧40°昏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你还有个女儿?” 随便把她推个人嫁了,不仅能得到很大的助力还能解决一个大麻烦,也成全了他的名声,不愧是宋兴国,真是算得滴水不漏! 正文 第049章 除非我死 安久调皮归调皮,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叛逆和暴力的,直到她认清没有一个人会帮自己,才知道想要不被欺负就只有变坏,只有去欺负别人。??她别无选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她的体质特别容易发烧,而且每次都是来势凶猛。自从外婆死后,这些年唯一在她高烧的时候照顾她的也只有傅臣商而已。 宋兴国意外之外地没有大发雷霆,毕竟是亲生女儿,她的脾性他还是早有准备的。 宋兴国抬了抬手,两个高大健壮的黑衣保镖迅速挡在门口。 安久波澜不惊地扫了眼两个保镖,“宋兴国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你的下限。” 宋兴国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儿,直接面色阴鹜地示意两人动手,显然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宋安久嗤笑一声,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其中一个保镖试图抓住她手腕的大掌。保镖一开始只当是巧合,几招下来神情越来越惊愕,于是严正以待,不敢再轻慢。 宋安久一个只有一六零身高的小姑娘居然和两个一八零身高浑身肌肉的专业保镖打得不相上下还差点让她逃走。看似瘦弱但挥拳有力,招招都是人体软肋,更难得的是身手灵活矫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把两人耍得团团转。 眼见着两个保镖撞作一团眼冒金星,宋兴国终于忍无可忍地和其中一人对了个眼神。 宋安久只感觉太阳穴一凉,其中一个保镖掏出把黑色的枪抵住她额头。 前一刻还甜言软语,此刻却让人拿着枪指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宋安久沉默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宋兴国,目光空洞洞的,里面似有光亮迅速陨落,只剩下茫茫一片黑暗的死寂。 宋兴国似乎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回避她的目光,“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认为我有做错。对你而言,现在最好的结局只有嫁人。” “是吗?那你知道,薛皓曾经在学校猥亵过我吗?就是班主任说我闯祸打了人要你出面那次。” 宋兴国神情淡定,紧紧是微蹙眉头,竟是知道这件事的。 “小孩子胡闹当不得真!薛皓很优秀,今年还考上了b大。虽然你比他还大两岁,但是对方一点都不嫌弃你,还说对你印象不错,你知不知道这多难得?现在又不是让你们立刻就结婚,只是订婚而已,你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宋安久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不知悔改,居然这个时候还对他说那些废话。 安久不紧不慢地握住枪口,眸子里有种疯狂,缓缓开口,“今天除非你开枪打死我。” “你……”宋兴国气得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怎么?不敢?”宋安久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突然直接按住保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宋兴国看到她危险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你想做什么?!” 下一刻,“咔啪”一声,宋安久动作极快地两手并用握在保镖的手上,对着自己的额头扣下扳机。 正文 第050章 生米煮成熟饭 宋兴国吓得魂飞魄散,方茹尖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swisen.∷~#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不是宋安久的尸体。 而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枪里面的是空弹。 安久早就从两个保镖的制服上判断出他们是风刑特卫保镖公司的保镖,她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当兵退伍之后在这个公司工作,他曾提到过,目前的法制下任何保全公司都绝对不能让员工佩戴枪支和管制工具,至少他所在的公司这一点是死律。那些枪只是为了让主顾们安心,其实都是假的,根本没有子弹。但即使如此,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还是需要冒风险的,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风险,那可是关系生死。 按下扳机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种解脱的冲动。 真是想知道,自己若死在宋兴国的面前,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过,她当然不会真的去死,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她要是为这么个人渣死了岂不是连个屁都不如。 那个保镖显然不知道宋安久知道内幕,虽然枪里没有子弹,还是被宋安久的举动吓得不轻。 “哎呀……真可惜!”宋安久淡淡叹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虽然没死成,刚才,就当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了吧!以后,你不再是我的父亲,我们互不相欠,你没资格强迫我做事,也没资格,为!我!好!” 宋安久转身要走,突然有刺鼻的雾气迎面喷了过来,紧接着脑袋越来越重,整栋房子都在摇晃,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玩过宋兴国。 比无耻,她自愧不如。 见宋兴国脸色不好,方茹小心翼翼地劝,“兴国,别担心了,你做这些都是为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感谢你的。你也知道,之前都是你太心软了,不用特殊方法不可能把她引入正途的,不然难道继续让她在学校复读么?她现在想不开,只要薛皓对她好,她早晚会改变心意。” 宋兴国一直没有说话,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儿居然恨自己恨到了这种程度,更没想到,狠绝这方面,安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过,他是对别人狠,甚至于自己的亲骨肉,而她是对自己够狠。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只能继续。相比这桩婚事背后的巨大利益,他不得不不择手段。更何况他可是为她好。 - 第二天早上,安久被收拾得人模人样送到了a市一家高档酒店的vip套房,这相亲地点选得还真是直接快捷。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宋兴国她已经结婚了,对象是傅臣商。若真那么说了,怕是他只会当自己疯了。 安久悠闲地躺在洒满花瓣的床上,对面沙发上的薛皓穿着一身正装,局促不安的样子,宋安久突然抬起手,他立即吓得一缩。 她只是端过床头颜色诡异的果汁,看他害怕的样子,晃着杯子笑道,“宋兴国给我打了一针,现在我全身无力,可动不了你。” 正文 第051章 正直的监护人叔叔 薛皓的表情有些尴尬,“对不起。7k7k001.「.。” “反正,你可以动就行了。”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薛皓先是满脸通红,接着愤怒道,“见面地点我事先并不知道!还有,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跟别人打赌做那种幼稚的事情。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在家绝食了三天三夜,我爸才答应。你看我都饿瘦了!” 薛皓指着自己的脸。 “我说的是真的,上次一别,念念不忘。”薛皓煽情地说,想去握她的手,但绝对是不敢真这么做的。 现在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安久以为薛皓是被逼的,或者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而想羞辱自己,所以突然听他煽情状告白被唬了一跳。 “你妈居然不拦着你?”先不说薛皓说的是真是假,她可以确定的是,薛夫人绝对不会同意她进门。 薛皓懊恼道,“都怪我才害得我妈对你第一印象不好,不过我已经劝过我妈了,她答应我说会跟你好好相处的。我真的是认真的,你看我身上被我妈抽的。” 薛皓说着就把上面的外套衬衣全给脱了,光着上身站了起来,身上果然不少伤痕。 宋安久眨了眨眼睛,这伤还真的是真的。 薛皓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面还有的,就不给你看了。不过,你要是想看,我也是可以……”脱的。 宋安久无力扶额,“你妈抽得对,我看是抽少了!你抽的什么风?好好的干嘛喜欢我?” 薛皓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去你家,哦不,是你叔叔家跟你道歉那次见过你之后,就一直想着你。后来知道你要补课,我装复读生混进了你那个补习班,但是我不敢跟你说话,只敢在最后一排偷偷看你。总之,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是真不愿意,我就回去跟我爸说。我本来跟他们说,只是想征得他们的同意而已,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一步,实在很抱歉!” 这家伙居然偷偷看了她一个月,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宋安久本来就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现在更是乱糟糟一团了,最近是怎么回事,盛开的全是变异桃花,怎么一个两个喜欢她的理由全都这么莫名其妙呢。 她不紧不慢地把玻璃杯放回,不管怎么样,他的命根子暂时保住了。 薛皓继续说,“我家对我管得特别严,尤其是交女朋友方面,如果我想追你一定要先征得我爸妈的同意,我先跟我爸说了这事儿,一开始我爸不同意,还被我妈抽了一顿。之后我开始绝食,饿了三天三夜我爸才说考虑下,还说要订的话就要趁早,否则……” “否则什么?”宋安久问。 薛皓似乎有些顾忌,不好说出口。 “说啊!别磨磨蹭蹭跟个女人一样。”宋安久没耐心地吼。 薛皓小媳妇一样缩了缩,“否则就晚了。我爸他说……说你跟你叔叔关系不一般……” 补充完上一句,薛皓急忙接着解释,“那个什么,我爸他乱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是你的监护人,怎么可能对你怎么样!我看他很维护你,人看起来也很正直。” 宋安久这边正脸色变幻不定,套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已经晚了。” 来人正是薛皓口中“正直的监护人叔叔”。 正文 第052章 失控 “正直的监护人叔叔”在薛皓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俯身在安久的嘴角吻了一下,“闹够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安久话未说完就被他用领带蒙住了眼睛,“你不必知道。” 她伸手要去摘,听到耳边传来阴森森的警告,“你敢摘下试试。” “-_-|||……”她不敢。 傅臣商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对面依旧光着上身,沉浸在刚才他对安久那暧昧一吻的打击里回不过神来的薛皓,接着,一句话都没留就搂着安久走出了套房。 听到身后传来薛皓的惨叫,宋安久有些担心,“傅臣商,薛皓他什么都没做……” “想他死就继续求情。” “……” 不久后,傅臣商将让薛振楚深刻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7k7k001. 事实告诉我们,虎口夺食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至于宋兴国,根本用不着动手,恐怕仅仅是傅臣商娶的那个女人就是安久这个事实已经够让他为今天的行为恨不得自杀一百遍。 安久双肩被嘞得生疼,却不敢吭声。因为眼睛被蒙住,所以走得跌跌撞撞,傅臣商毫不怜惜地将她扔进车里飞驰回家,一路上释放的低气压都可以当空调用。 刚到家傅臣商就将她拖到浴室,“洗干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安久扯下眼睛上的领带,睫毛颤了颤,随手拧开水,“脏了你也可以扔掉。” 傅臣商一把将她从冷水底下扯出来,调了热水,“你在跟谁发脾气?被欺负那么多次还死不悔改,自虐就这么有趣?” 安久抿着唇一句都不辩解。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现在明白了?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能信的人也只有我,不信也得信,没得选择。” 她去宋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既然她自己断不掉,那他只好亲自动手。没有立刻出现只是为了让她认清事实,斩断她所有的退路。 安久难得的一句都没呛声,可傅臣商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消气,胸腔里那簇无名之火反而烧得更旺。 “明天跟我回家。” 安久终于惊慌开口,“这么快?” “怎么?”傅臣商冷冷地扫她一眼。 “没怎么。”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说实话。” “我,只是怕……” “怕?”傅臣商冷笑一声,是怕傅景希知道吧! 安久深吸一口气,主动抬起头看着他,“我确定你的家人绝对不会接受我,除非他们跟你一样眼睛瞎了。傅臣商,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因为我而难堪。” 傅臣商错愕地怔了怔,神色变了又变,半晌后,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她。 那目光跟探照灯一样不放过她隐匿在黑暗里的每个角落。 “你……”傅臣商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确定,“你回宋家是为了我?” 正文 第053章 炸毛 宋安久面色骤变,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进入一级预警状态,“这跟我回宋家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臣商只觉得方才压在胸口的憋闷和怒火被一阵清风吹过,片刻消失无踪,只余丝丝缕缕的暖意。m4xs.‖@! “白痴。” “你才是白痴!” “不是白痴是什么?你以为你跟宋家处好关系,我家人接受你的可能性就会大一点?现在才临时抱佛脚会不会太晚了?”傅臣商一如既往的毒舌。 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被赤|裸|裸的说穿,一点颜面都不留,最难以启齿的一面完全暴露…… 她大概是疯了才会跟他说这些,宋安久终于爆发了,“傅臣商,你放手!现在才嫌弃我白痴,嫌弃我让你没面子,早干什么去了!” 傅臣商自然是不放,反而搂得更紧,轻笑,“虽然白痴,不过,很可爱。” 宋安久抓狂,“可爱你妹!我都说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跑去被虐的?傅臣商你也想太多了,我只是看在你曾经为我解围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跑去宋家是我自己脑抽想不开,跟你有什么关系,自恋也有个限度好不好,当真以为自己天上地下举世无双谁都要围着你转了……我说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我!才!不!是!为!了!你!” 宋安久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狠狠瞪着他,跟个蒸汽火车似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呵……”傅臣商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眸光潋滟,倒映着她拼命否认的可爱模样,一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含住她的唇狠狠吸|吮,以恨不得拆吞入腹的热情。 真是个傻丫头,傻得让人为她的智商着急,但却傻得如此让人动心。 他早就察觉宋兴国居心不良,但一直没有插手,让她自己做选择。 结果,她宁愿选择虐待她不要她的所谓亲人。 他失望,愤怒,失控,他以为她没心没肺,最后却被她狠狠感动;他以为她唯一会考虑的只有傅景希,原来自己还是放在最前面。这个认知才是让他心情愉悦的最大原因。 只是,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因为离成功越来越近,还是因为,离她的心越来越近…… “疼疼疼……” “我还没进去……” “禽|兽,我脚疼!” 傅臣商这才发现她一只脚肿得老高,大概是刚才走得太快不小心扭到了。 “抱歉。” 算他还有点良心。 宋安久刚这么想着,却被他抱了起来,双腿环着他的腰身,后背抵在了浴室的墙上。 “这样就行了。” “你!个!王!八!蛋!” 她明明是在生气吧!明明还在生气吧!明明刚才他们还在吵架吧!能别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就黏上来吗? “你不想要?” “当然不想!” “口是心非。” “非你个头啊!我现在只想睡觉!” “宋兴国不是给你下了药?” “真当我白痴啊!那果汁我没喝好吧!” “哦。”那语气似乎还挺可惜的。然后哦完照样继续做。 “……” 正文 第054章 不动还好 这家伙,有时候温柔的要死,有时候说话让人恨不得去死。~*# 可是,此刻她才发现,这样直接说出来,虽然当时很难接受,但比遮遮掩掩让她轻松多了。 傅臣商的出现太过意外,意外得她不知所措,一度以逃避来应对。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又让她不甘,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她本来决定不管宋兴国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可以妥协一次。但是,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傅臣商很好心的没有来第二次,细致的把她洗干净抱到床上换了睡衣。先是去冰箱拿了甜点端到她手里,然后搬了医药箱坐在床尾,给她的脚抹了药油慢慢按摩。安久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晶莹剔透的小圆盘,里面装了傅臣商亲手做的嫩黄诱人的焦糖布丁,眼睁睁看着这厮瞬间从鬼畜状态切换到天使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_-|||…… “你这次太鲁莽,如果我没赶来,你准备怎么办?” 安久撇撇嘴,挖了一口布丁,“不怎么办,反正我一直都这么冲动,做事从来不想后果的。” 傅臣商手上的力道瞬间加重。 安久惨叫一声,飞速道,“因为觉得有了靠山,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 傅臣商嘴角微勾,这才松手展颜,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好好睡一觉,明天……” 安久一听“明天”就头疼,“能改天么?” “不能。”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祖上哪处神,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去了就知道。”要是让她早知道,指不定今晚就连夜逃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啊?我看大家好像都挺怕你,你不会是黑|社|会老大骗我去做压寨夫人吧?” 傅臣商斜睨她一眼,“你见过哪个压寨夫人长这么难看?” 宋安久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结果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况且你考虑了也没用。” “怎么就没用了?” 傅臣商悠悠道,“因为你的脑子里并非全都是水!” “我的脑子里本来就并非全都是水!” “嗯,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不动还好,一动全是浆糊。” “……”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嘤嘤。 “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宋安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傅臣商把医药箱收好,扔了两样东西过来。 宋安久定睛一看,傻眼了。 一箱子花花绿绿的围巾,还有一本她偷买的《婚姻法》,书本折页处是有关离婚的规定…… 正文 第055章 人妻 “你你你……我明明是藏在内衣底下的啊,为什么你会发现!”安久忙不迭地把东西全都扒拉到怀里。(.~ 这个猥琐的男人! “你的东西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这厮又开始唯我独尊气场全开。 “解释。” 都人赃并获了,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既然放弃自辩,那我就直接宣判了。开学之前给我织一件毛衣,数学物理化学公式要倒背如流。我会检查。” “我抗议!” “抗议无效。”傅臣商说完就把书扔进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抱走。 安久紧张道,“你要干嘛?” “销毁赃物。” 安久顶着杀人般的目光垂死挣扎,“围巾可不可以留下,我织了好久的……” 傅臣商怒极反笑,“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给别的男人织爱心围巾,分开的每一天,一天一条……真够有恒心啊!念书怎么没见你这么坚持不懈?还有,这是什么?从来不主动读书却为了我刻苦研习《婚姻法》,这么想对我始乱终弃?” 安久自知有错,“我会改的。” 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傅臣商怒气稍敛,“知道明天该怎么做吗?” “我会好好表现。” “这些呢?” “我自己去扔。” 走出家门,安久一脸纠结地抱着箱子站在垃圾桶跟前。 那些围巾是她偷偷躲着傅臣商,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织的。每次都能让她心烦意乱的心平静下来。 现在让她扔掉,真的是不舍得。 可是,有些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贪恋太久,也是时候放手了。 “噗通”像心跳声一样,箱子坠进了黑洞洞的垃圾桶。 安久怅然若失,又如释重负。 就像傅臣商说的,她已经结婚了,即使并没有那种想法,也不该做那些事情。被发现给别的男人织围巾还一织就好几十条,没有抽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当然,这不排除由于他刚刚“吃饱喝足”心情很好。要是平时,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一想到她有次犯二跟他对着干不按时完成作业结果被按在沙发了打了几十下屁股她就忍不住桔花一紧。太凶残了! 深吸一口气,安久暗下决心,她要认清自己已经是人妻的事实,第一步就从守住节操跟景希断绝往来开始。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安久正想心事,看都没看就接了。 “喂?” “安久。” “景……景希!!!我在!” “可以见你一面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二十分钟,马上来!” “嗯。” 直到挂掉电话安久噗通噗通的心跳才平静下来,同时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宋安久!你的节操呢混蛋!!! 正文 第056章 她在我这里 二十分钟!马上来! 来你妹啊! 傅臣商在家呢!她可怎么二十分钟马上来啊! 宋安久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刮子,而且也真的这么做了。∥。! “干嘛呢二嫂?又被我哥罚了?” 宋安久转身,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傅华笙,穿着件骚包的粉色衬衫,手里提着车钥匙。 “烦着呢,别跟我说话。” 傅华笙难得的没有贱兮兮的凑上来八卦,只是耸耸肩敲门进了屋,没一会儿,竟和傅臣商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看傅臣商西装革履的样子,安久压抑着激动,“你要出门吗?” “嗯,有事应酬,晚上可能回不来。明早八点,不要忘了。” “知道了。”安久乖乖回答。 两人临走前,傅华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应该不可能吧!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及时出现! 这大概就是天意! 安久握了握拳,最后一次,就趁这次把话说清楚吧!省得到时候见面更尴尬! a大。swisen. 夜风微凉,安久穿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站在跑道仰头望向看台上正双手搭着栏杆的背影。 “景希……”安久小跑到看台,渐渐走近时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傅景希回过头的刹那,安久心动得差点窒息。有些事情是本能,再怎样压制也改变不了,反而会越压制,反弹的时候越激烈。 “来了。” 安久稳了稳心神,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你是人妻你是人妻你是人妻”然后才开口:“嗯,这么急找我,是有急事吗?” 安久话音刚落,手机又开始震动,一看屏幕——傅!臣!商! 安久紧张得没抓稳,手机在半空中抛了好几下差点摔掉。 “给我。”傅景希开口。 “啊?”傅景希的声音绝对能操作人心,否则她怎么会脑残得真把手机就递给他了呢! 然后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傅景希接过她的手机按下接通键,并且开口说了句“她在我这里”然后挂了电话,卸了电板,并且完全没有把手机还给她的意思。 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奔腾而过,安久惊呆了,以至于傻愣在那好久都回不过神来,游魂一般恍惚道,“完了,这回真的死定了……” 作孽的是,做这事的人是傅景希,她一句不是都说不出口。 “现在,我问你问题,好好回答我。”傅景希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严肃。 安久的小心肝抖个不停,“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他真的是你二叔?” 傅景希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更加苍白。 他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了。 很快便恢复镇定,傅景希问,“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虽然傅臣商早就跟她说了景希是他侄子,但她一直存有侥幸,这会儿在傅景希这证实了,安久受到的打击不小,蔫蔫地回答,“大概一个多月前。” “你没来a大开始?” “嗯。” “在哪认识的?” “梁家。” “怎么认识的?” “那天我爸妈在那重新商量谁来养我,傅臣商当时恰巧在梁家做客撞见了,然后就说让我不如跟他过好了,我当时一时冲动就跟他走了,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我真的以为他开玩笑的,谁知道就领了结婚证了……” 傅景希头疼不已又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一副“早知道你二缺却没想到你二缺到这种程度的表情”:“为什么瞒着我?我记得有说过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安久悲痛欲绝,“我……我不想听你叫我二婶啊!” - 【题外话:最近很忙,为了存点稿已熬夜好几晚,留言神马的都有看,只是一时来不及回复,丢个群攻,挨个么下哈╭(╯3╰)】╮ 正文 第057章 可以侵犯 安久悲痛欲绝:“我……我不想听你叫我二婶啊!” 傅景希:“……” “那个……”安久举起手,弱弱道,“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说。~.!” “咳,景希,为什么你要问这么清楚啊,你这么问,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傅景希抬眼看她。 “误会你喜欢我啊!”安久害羞道。 “你误会了。”傅景希淡定道。 “~~o(>_ 正文 第058章 我先上去,回来再上你 “安久,我也是人。∷!#” “嗯嗯,是人是人。”安久别过头敷衍。要是这个时候受不住刺激流鼻血被看到就丢脸了。 “大神,我可以把我的手从你的胸口拿开了吗?” 她这次是决计不敢再说“误会你喜欢我这种话了”,再容易误会那也是误会,铭记这一点。 “嗯。”傅景希松开她的手。 “那个……景希啊!能把手机还给我吗?”安久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 “嘤嘤嘤为什么啊?” 傅景希面色复杂地望着远处浓重如墨的夜空,白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好像下一刻就会融入这夜色,被黑暗吞噬殆尽…… 安久突然有些心慌,下意识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角。 沉默良久,傅景希开口,声音有些飘渺,“我似乎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 安久想了想,点点头。 她一向只管吃喝玩乐打架闯祸,外界的事情极少关注,即使是对关系比较亲密的沈焕和傅景希。 沈焕,她只知道那孩子家境不错,是个富二代。而傅景希气质如王子般优雅绅士,性格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却不恃才傲物反而待人亲切。他平时的吃穿用度都很一般,甚至可以称得上节俭。印象中,他从未在人前提过他的家世,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家教极好,一举一动都是楷模范本,偏偏他做起来却那么自然,丝毫不显做作,似乎天生如此。 嗳?现在景希是准备告诉她他家里的情况吗? 他家里的情况不就是傅臣商家里的情况? 千方百计要从傅臣商嘴里套出来的事情马上就要知道了吗?她突然有些忐忑。 “知道sk集团吗?”傅景希的声音顺着风飘进她的耳中。 这一出口就是五雷轰顶。 刚才跑过去的一万头草泥马又呼啸着跑了回来将她疯狂践踏了一遍。 安久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天才能开口,上下牙齿还有些打颤,“你……你说得不会是那个x市首富,跨国集团sk吧?” “是。” “sk董事长傅正勋是你……” “是我爷爷。” 安久扶住栏杆稳住身体,她向来不八卦,而傅正勋这个名字也是从沈焕那里知道的,哪里还会去注意他儿子孙子叫什么名字,偶尔听沈焕提起几个继承人,说的也都是英文名。打死她也想不到“傅臣商”的“傅”居然是“傅正勋”的“傅”。 安久咽了口吐沫,回忆着沈焕的话,“传闻sk的董事长特别可怕,多少女人想进傅家的门,因为傅家老三为人最是风流,所以大多数女人都是从他那下手,主动躺到他床上的女人简直前仆后继,她们用尽方法想要怀上傅家的骨肉,而且不少成功了,但是,不管是人家勾搭的他儿子,还是他儿子主动招惹的人家,那些女人最后的结果全都是流产,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 难怪啊!难怪宋兴国那会儿怀疑自己怀孕的时候不是开心她能奉子成婚,而是那个反应。难怪不管是宋兴国还是周静怡都笃定傅臣商只是玩玩,笃定她什么都得不到。 众人皆知,傅家老爷子最恨的就是那些不择手段自以为是尤其是身份地位粗鄙还不自量力妄图进入豪门玷污他傅家高贵血统的女人。他对子嗣的基因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绝对不会允许不符合他条件的女人的孩子生下来。能进傅家家门的女人哪个不是要过五关斩六将,九死一生。 她居然不知死活勾搭了他儿子,虽然不是她主动勾搭的,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不仅勾搭了,还一声不响地结婚了,她已经看到地狱的大门向她敞开了。 傅景希看她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现在你明白了?” 安久心情沉重地点点头,我果然是上辈子挖了傅臣商他家祖坟。 “现在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啊?” “离婚。”傅景希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安久突然沉默了。 只有这样了吗? 前一刻她还信誓旦旦说明天会好好表现,一转身却又回到了原点。 脑海里傅臣商的影子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他色厉内荏的样子,他无奈宠溺的样子,他眉头微蹙的样子,他腹黑毒舌的样子,他说一切有我的样子……都是那么真实。 真实得肌肤上还残留着他一个小时前留下的温度。 为什么一瞬间就变得那么遥远了呢…… 察觉她犹豫挣扎的表情,傅景希转过头移开目光,“你爱上他了?” 安久心里咯噔一下,“呵,怎么可能……我当时就已经后悔了好不好!要不是他总是用要跟梁佳佳乱搞来威胁我,还恐吓我要把我送回宋家梁家,还……”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景希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块手帕,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泪流满面。 安久突然觉得自己太可笑,难怪傅臣商说根本不在乎宋家那些钱,难怪说她拉拢宋家没有丝毫用处。宋氏在sk面前简直就是一粒尘埃。 而自己呢?她大概就是那个身份地位粗鄙还不自量力妄图进入豪门玷污他傅家高贵血统的女人。 “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可以自动离婚。” 傅景希的话无疑是给了她心中的困兽一个出口 “感情不和”四个字很主观,随人怎么说,况且他们俩的情况也非常符合,所以,只要她离开他,不仅明天可以不用面对可怕的傅正勋,两年后也可以结束这场荒诞的噩梦。 - - 第二天早上。傅家老宅。 “怎么着?老婆追回来了?”傅华笙喝着牛奶,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朝独自一人回来的傅臣商瞥了眼,语气别提有多贱。 昨晚那招调虎离山简直是太完美,害得他一不小心又帅了一次,相信在他的精心策划之下这次一定华丽转身。傅华笙磨刀霍霍特意等到这个时机告诉还不知情的傅景希,随即安排了一场鸿门宴及时调开傅臣商,虽然傅歼商不愧为傅歼商,车没开到一半就发现了,但那又怎样,一切已成定局。 他以为傅臣商会暴跳如雷发动人手全城搜索闹得天翻地覆,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做,今早还独自一人回来了,并且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浑然不觉自己头顶绿得多么耀眼。 傅华笙轻嗤一声,“我劝你最好不要考验人性,难道还指望她自己回来不成?” 傅臣商点了支烟,“打个赌怎样?” 傅华笙颇有兴趣地问,“赌什么?” “赌她会不会来。” “她要是回来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烟灰缸用!” 傅臣商斜了一眼过去,那明显嫌弃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那脑容量就算当烟灰缸也不够用”。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那辆布加迪。” 傅华笙挑眉,“我生日老爷子送的那辆?哈,你对那件事还是真是耿耿于怀啊!没问题!不过,如果我赢了呢?” “随你要什么。”傅臣商不假思索地答。 傅华笙恨不得在他嚣张的脸上挠两下,“好,我要是赢了,以后人前人后你都得管我叫哥哥!” 傅臣商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你也就那点出息”——他丫绝对就是要说这个,傅华笙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了解那混蛋。 “死歼商,最好亏死你!” 现在老宅只住着傅正勋和冯婉,另外傅景希放暑假也住这边,傅华笙则是每次被冯婉逼着才会回来一次尽尽孝心讨好讨好老爷子,傅弘文和苏柔回来陪老爷子住了几天之后已经回了s市。 这会儿冯婉陪着傅正勋晨练去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着就快到老爷子约定的时间,要知道傅正勋是最讲究时间观念的,你就是晚来一秒钟那也不必见了。 “七点五十,老爷子快回来了。”见傅臣商居然还在那悠闲地吃起早餐来,傅华笙咬牙切齿,不甘心地提醒。 这时,院门开启的声音响起,门外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傅华笙立即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等着叫哥哥吧你!” “对不起,我来迟了。” 傅华笙看着门口的宋安久就跟活见鬼了一样,再一看旁边的傅景希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节哀。”傅臣商很好心地丢了两个字安慰,然后提醒,“别忘了待会儿把车钥匙给我。” 傅华笙张了张嘴,愣是气得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傅臣商……”安久有些不敢看他,捏了捏拳,想要说的太多,却一时理不清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她站在大门前,双腿都直打颤。 这栋古朴的老宅在她眼里俨然已经是个魔窟了。 可是,这里有对她说“一切有我”的人。她想起一句以前觉得特矫情的话“有你的地方,即使地狱也是天堂”。 一直特淡定特装x的傅臣商此刻听到安久叫他,居然……扭过了头。 你的气场呢!你的高贵冷艳呢? 小孩子一样生气傲娇的表情差点闪瞎了傅华笙的狗眼。 突然,“嗖”的一声,一不明物体破空而来,傅臣商眸光一凌,迅速上前一步搂住安久的腰转了一圈,躲过危险。 下一秒,一紫砂壶碎裂了一地。 傅华笙快气疯了,你丫转什么转,一个人转就得了,还搂着安久一起转,搞得像英雄救美一样,老爷子要砸的是你好吧!而且老爷子手法准得很,要砸脑袋绝不砸脸,砸老三绝对不会砸到老二,这点他是最有经验最有发言权的,因为被砸得多了熟能生巧。 虽然安久在宋家早就见多了这种场面,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心惊胆战,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反应迟钝连躲闪都忘了。 果然,同样的事情换个人做效果完全是不一样的。 此时,耳边平地炸响一声雷。 “你还敢回来!” 这位中气十足,满脸怒气,目光凌厉慑人的老人正是安久眼中的终极**oss——傅正勋。 一出场就放大招,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凶残,傅臣商,我皮薄防低你可一定要拉住仇恨啊。 “你让我回来的。”傅臣商回答。 傅臣商果断的开嘲讽了!干得好!安久暗赞。 “给老子滚上来!!!” 果然,傅正勋没有急着找她麻烦,先找傅臣商发难了,她还有时间补个buff(增益状态)。 傅正勋的每一任夫人以及每个交往过的女人都高贵优雅、温柔体贴,但这可不意味着他自己就是个善茬。老爷子年轻刚创业的时候也是混过黑道的,人称浪里黑龙,以脾气火爆著称。这些年经商闯荡收敛了很多,但是,这人一旦到了顶峰之后往往就不需要再收敛,所以反而会显示出本性来了。 傅正勋怒气冲冲地上了楼,扶着傅正勋的冯婉,也就是傅臣商和傅华笙的亲妈,她初次见面的婆婆,似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虽然婆婆看起来还不难相处的样子,但这个并不是最优秀却能踏着无数竞争者的“尸体”上位进了傅家家门的女人绝对不会简单。 “我先上去,回来……再找你找算账。”傅臣商偏头低语,说话的时候锋利的牙齿有意无意的扫着她敏感的耳垂。 安久缩了缩脖子,乖巧状挥挥小手目送他去单挑**。 其实方才安久总觉着傅臣商说那句的时候中间顿了顿,没说出心里话。 他本来要说的应该是“我先上去,回来再上你”……o(&gt﹏<)o - 傅臣商上楼之后,傅华笙立即粘过来,痛心疾首,“二嫂!二嫂你这是何苦啊!走都走了干嘛要回来?” 安久难得敏锐的盯着他,“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要我走?” 傅华笙眨了眨眼睛,反应很快,“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景希好歹跟你同学一场,我么,虽然跟你不熟,但我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实在不想看你进了魔窟,我也是好心帮你啊。不是我说,二哥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明知道我家老头子那脾气,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么?” “谢谢,你还是别帮我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还有,推了不知多少姑娘进火坑的sk集团二少爷没资格说这话。”宋安久没好气道。。 傅华笙被噎得哑口无言,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安久越来越像傅臣商了可怎么办! 痛心啊痛心!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景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不用担心,二哥会处理好,过来吃点东西吧。” 傅景希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久“嗯”了一声坐过去,至少,她要保持体力。 傅华笙看看安久又看看傅景希,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就算傅景希真的是不愿委屈自己娶宋安久,那他昨晚至少能让宋安久远离傅臣商啊。 艾玛又要看傅臣商小人得志的模样了,傅华笙呕得连早上喝得牛奶都快吐出来了。 - - 二楼书房。 “谁准你动那丫头的?”傅正勋本来负手背身,说完的同时突然转身过来,狠狠一拍桌子瞪着眼前的人,那拍桌子的声响让整栋楼都跟着颤了三颤。 “你。”傅臣商答。 傅正勋怒得吹胡子瞪眼,手指头指着他好半晌才重重放下,“既然娶了安久,那边最好给我断干净。” 傅臣商眸光蓦然转冷,“这个不用你操心。” 傅正勋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也完全知道他的打算是什么。从没指望过他能真的放下那个女人,但是,不管他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他肯回来继承家业,其他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的傅臣商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海,安久更是如同超级强力的逆天外挂,让他如虎添翼。 傅正勋一直都知道的,毁了苏绘梨就是解开傅臣商自己给自己下的封印。他知道已经越来越压制不住这个儿子,不过,他还是有必要声明自己的立场。 傅正勋拿出父亲的威严,沉声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上那丫头,但是,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娶了她,就算是骗她,也给老子骗一辈子,否则你什么也别想拿到!至于外面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外面的女人,老子只会认安久这么一个媳妇!” 见傅臣商似要动怒,冯婉及时出来打圆场,“老爷子,你也别说得这么悲观,我刚才看那女孩不错,并非传言说得那么不堪。孩子们相处相处总会有感情的。臣臣你说是不是?” 傅正勋扫了傅臣商一眼,也没指望他会回答“是”,对冯婉说,“你去把那丫头叫上来吧!” 此刻安久正在楼下一粒一粒数小米粥,一听傅正勋叫她上去,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地想向傅景希求救,想拜托大神加个血、扔个buff什么的,但实在是没脸,昨晚景希这么帮她,甚至不惜主动献身,她却不知好歹。 至于傅华笙,算了,他不给她施加debuff她就谢天谢地了。 一看安久被叫上去了,傅华笙急忙端了椅子蹭到傅景希身边八卦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儿?亏我还特意去帮你把傅臣商支开,这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就黄了呢!” “你似乎帮错人了。”傅景希一针见血。 傅华笙愣了,论起远近亲疏他和傅臣商确实比较亲,所以,这是在骂他胳膊肘往外拐吗? 有这么个讨厌的哥哥,他那胳膊也得能拐的回去啊!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赢一次,二十多年了,这口气他必须得出。 “求人不如求己,看来只有小爷自己献身了。”傅华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佻,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 - 来之前怕得要死,真站在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面前,安久反而淡定下来了,不仅如此,还突然觉得,比起傅正勋,此刻暴风雨前宁静状态的傅臣商更渗人。 傅正勋极深极长久地打量了安久一番,安久努力察言观色,却完全无法从那张不怒而威喜怒不溢于言表的脸上看出端倪。 冯婉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傅正勋这才终于开口,“你自己也该知道,你的家世我并不满意,不过臣商跟我保证,会让你达到我的要求,所以我才给你们一次机会。” 安久听完暗自抹了把汗,达到他的要求?傅臣商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虽然暂时躲过一劫,这不早晚还是要死么。 一旁的冯婉拉起她的手拍了拍,顺势替她戴上一副看起来年代久远雕刻精细的金镯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谁还没个过去,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臣臣,也相信你是个有潜力的好孩子。工作学习固然重要,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我啊,现在只盼着你能早点给臣臣生个孩子让我抱孙子。” 前半句听得安久特感动特舒心,后半句直接凶残的砍掉了她半管子血。 果然啊果然,冯婉不是个省油的灯。 傅正勋蹙眉,“孩子倒是不急,年轻人要以事业为主,安久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要孩子。” 来了终于来了,她就知道没那么好过关,傅正勋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虽然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孩子,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憋闷的。是不是她一天成不了他喜欢的模样,她就一天没办法替傅臣商生孩子了呢? 安久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突然脸一热,啊呸,停停停,我干嘛要想这些,好像……好像我多想替这家伙生孩子一样。 最后,两个长辈又各自叮嘱了几句,傅正勋送给她一个用红色锦缎包裹的小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玉饰,玲珑剔透,玻璃感极强,一看就是珍品,且质地竟是用同一块整玉雕琢的,更是价值连城。 总之,她今天没有被直接扫地出门颜面丢尽从此在a市无法立足,竟还得了这么多好处,简直是人品爆表、系统bug了。 安久心里莫名冒出一句“信歼商,得永生”。 不过,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冯婉热情地邀请他们在家住一晚上,她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好好补补,她恍惚听到冯婉似乎偷偷叮嘱佣人去买醉虾生蚝黄膳鹿茸海马牛鞭……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_=…… - 两人前脚刚从书房出来,后脚安久就猝不及防地被傅臣商一把捞起拖进了一间屋子,目测是傅臣商在老宅的房间。 “啪”一声房门被反锁了,宋安久被密不透风地压在门后动惮不得,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着呼吸,“你想干什么?这不能怪我,谁让你一开始不跟我说清楚你家这么可怕……” “这不是你能跟丈夫之外的男人在外面待一整夜的理由。”傅臣商的眼睛里烧着一把火,安久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撅着嘴给吹灭咯。 傅臣商手指探到她背后轻轻一扣,安久立刻感觉胸口一凉,内衣被解开,胸口多了一只爪子。 技能还真娴熟啊-_-||| 如同记忆的开关被打开,猛然想到他生气丢下自己的那晚做的事,安久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 “我做了一整夜的心理斗争好不好!又不是去风流快活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恨恨地把他的爪子扒拉下来,傅臣商又放回去,再拿再放,再拿再放…… 安久:“……” “你倒是敢。”傅臣商冷哼一声,干脆把她两只手给锁到身后,迫使她挺起身子,将两朵颤巍巍可怜绽放的柔软送到自己跟前,手指唇齿肆意把玩。 同样的招数她不会再中第二次,安久倔强地一声不吭,扭着头看对面墙上的画分散注意力,结果却从画的玻璃画框里隐约看到自己任君采撷的模样,瞬间一丛火就从脚跟开始嗖得一直窜到了头顶…… 安久小宇宙暴发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傅臣商不知是欺负够了还是又在想什么bt的主意,从她胸口间流连着抬起头,因**而显得格外妖娆的脸上一派慵懒,“放心,今天我不会动你。” 如闻天籁,安久舒了口气,背后都湿透了,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她估摸着他多少还有点顾忌这是在老宅,而且还是大白天。 一想到傅景希他们都在外面,她头顶就又开始“嘟嘟嘟”小火车鸣笛。 “这样只会让你舒服而已,起不到惩罚的效果。”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分析。 他!娘!的!又!高!估!他!的!节!操!了! 那流血喜。宋安久额头青筋暴跳,一把从衣服里面抽出被他脱得半挂在腰上的胸衣摔到他脸上,“舒服你妹!到底是谁舒服啊!” 要不是她练过两手,身体柔韧度佳,早就骨折n次了好不好啊?正常人能经得住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势么…… 傅臣商特淡定地截住他亲手挑的纷嫩内衣,然后理所当然地推高她的衣摆重新替她穿好,将她一缕稍长的头发撩到耳后——“我们换个刺激点的玩法。” - 【题外话:1月22日,本文今天上架了。存死我了首更也只有八千,没有一万对不起t-t,以后每天更一章节六千字。看到这段话的亲,感谢各位的继续支持。】 正文 第059章 手好酸 刺激真特么不要太刺激啊! 傅臣商一个电话打过去,助理齐晋送过来小山一样高的试卷习题化作五指山直接把她给压了。@* 那厮双手环胸站那俯瞰着她,“晚饭之前把这些全部做完。” 安久果断抱大腿,星星眼,“你还是上我吧。” 傅臣商特无耻地把她踢开,给了她个冷艳高贵的侧脸,一颗一颗把方才激情之下解开的衬衫扣子全都扣好,“那是奖励,表现好了我可以考虑。” “不用了谢谢。”安久暗暗竖了个中指,拿起一本习题掸了掸桌子,扫掉傅臣商刚刚掉下的节操,然后摆正姿势开始做作业。 不就是做完嘛!分分钟的事情。 “错一题打十下手心。”傅臣商悠悠然的声音化作透明的骷髅小箭“噗嗤”插进她的膝盖。 “吧嗒”一声自动铅笔的笔芯被她压断了,“你怎么可以体罚学生!” “为什么不可以?” “你这是家暴!” “所以?” “所以……”咬了咬唇,安久悲哀地发现这个家里她没一个人可以求助,更悲哀的是,她其实有很多种方法绝对可以让傅臣商痛不欲生后悔认识她,但是,她不想也不能那么做。 傅臣商点燃一支烟,看着她憋屈的小模样,蹙眉,“每次都要跟我死磕很有趣?” “……”安久重重地按了按笔帽,有趣你妹!为了跟他吵架她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最惨的是一次都没赢过。 “你能拿出一半初三时的拼劲高考也不成问题。” 安久愤然反驳,“说得容易,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一年我过得是怎样猪狗不如的日子。再说了,如果想做什么都能做到那还是人吗?” “为什么不是?”傅臣商反问。 不该跟非人类沟通的! 全晋来晚。安久越想越生气,最后还是没沉住气,竹筒倒豆子般把话都倒了出来,“不要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我就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你凭什么跟你爸做那样的承诺,凭什么一厢情愿把我弄成你们都喜欢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压力很大!!!如果我能讨人喜欢,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我能讨人喜欢,就不是宋安久,更轮不到你来娶我管我!谁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用管的?现在你还不是要给我这么大压力,逼着我必须做到让你们都满意!” 她的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最后自嘲地勾起唇角,“如果我做不到呢?是不是就要放弃我?那我现在跟在宋家有什么区别?你跟宋兴国有什么区别?” 傅臣商想要碰触她,却被她受伤的小兽般的眸子里的恨意逼退,那蓄势待发的姿态,好像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狠狠地扑咬上来。 傅臣商收回手,站在安全距离,好让她冷静下来,“你不是在讨好任何人,是在帮你自己。如果你足够强大,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喜欢你。” 安久立即回他,“我不强大也不需要别人喜欢我。” “是吗?那我告诉你,不强大就只有被人欺凌……就像这样!”傅臣商话音刚落,不顾她的挣扎强行逼近,捏住她的下巴,俯身暴虐地咬住她的唇,丝毫没有怜惜地惩罚。 用手指抹去她嘴角来不及吞咽的银丝,对上她怒火滔天的双眸,“或许你确实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但是,只有强大,别人的不喜欢,才不会伤到你。” 安久神情一震,傅臣商的话犹如一束耀眼的圣光伴随着神圣的吟诵降临在她头顶,一群洁白的天使拿着竖琴围绕着她飞舞…… 傅臣商无耻地放绝招了!!! 安久猛得摇了摇头并且扇了自己一巴掌,甩掉那可怕的幻象,在心里支起盾牌,警惕不已地瞪着他。 看她的反应,傅臣商便知道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有我帮你,为什么不试一试?不是为别人,只是为你自己。难道你要一辈子沉浸在悲惨的身世里,父母的阴影之下?你初三的努力不是付诸东流,更不该为你外婆的死而消沉,至少你在她临死之前考上盛谨让她老人家安心了。” 她眸光闪烁,他步步逼近,“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已经没人值得你付出,没人值得你努力?是不是沧海桑田,目空一切?” 安久节节败退,恨不得捂住耳朵抵御他一层层的剥皮剔骨,把她剖析得如此透彻和残忍。 傅臣商放慢语速,“确实如此,包括我,也没资格让你做什么!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即使被欺负了也不嗔不怒心如止水,我无话可说。可是,就像你说的,如果想做什么都能做到还是人吗?人非草木,宋兴国利用你,你会伤心;梁佳佳陷害你,你还是会愤怒;你明明害怕,却还不是为了我回到这里?你就真的不想咸鱼翻身华丽蜕变让曾经嫌弃你不要你的人后悔莫及?你就真的不想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 “谁是咸鱼!谁要站你身边了,好好一朵花都能被你给衬托成烂叶子!”安久怒目而视掩饰着自己快要松动的心虚。 该死的!这厮绝对开挂了!哪有人这么会洗脑的!她都快被他格式化重新录入数据了。 见好就收,傅臣商也不揭穿她,“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你长大想做什么?” 安久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回答,“科学家!” 还长大想做什么,她已经长大了好不好。这都几岁了,还问这种幼儿园老师才会问的问题。 傅臣商:“实际一点。” 宋安久:“赛车手。” 傅臣商:“……” 宋安久:“好吧!我知道不可以!演员?” 傅臣商:“想都别想!” 宋安久:“新闻记者?” 傅臣商:“太危险!” 宋安久:“护士?” 傅臣商:“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病人。” 宋安久:“作家?” 傅臣商:“容易间歇性精神分裂。” 宋安久:“设计师?” 傅臣商:“你想过劳死?” 宋安久:“老师?” 傅臣商:“还是不要残害下一代了。” 安久满头火,“那你到底想我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 傅臣商头疼得不行,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你就不能乖一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非要跟我呛声?” 安久淡淡道,“你现在还活着就足以证明我够乖了!” “噗——” 安久和傅臣商闻声转头,看到傅华笙推门进来,也不知道刚才站在门外听了多久。 “二哥,爸叫你去陪他钓鱼。”傅华笙忍笑。 “知道了。”傅臣商说完看向安久,“我安排的量不多,只要你尽力,一定能在我规定的时间完成。” 这还不多!她完全不翻书也不一定来得及好不好! 见傅华笙还站在那,安久没好气地迁怒他,“你怎么还不走!” “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崇拜之情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他气成那样之后还活着。”傅华笙故意模仿着她方才对傅臣商说话的语气。 安久嘴角抽了抽,“有这么夸张吗?分明是他先惹我的好吧!” “怎么没有?你不知道他以前多讨厌,跟谁都只用眼神说话,连个字都不屑施舍,他居然被你呛声之后没有直接用眼神杀死你,还跟你说那么多废话!” 显然傅华笙之所以能一个眼神就知道傅臣商要表达什么也是长年累月这么练出来的。 “我又看不懂他眼神。”安久回答。 傅华笙闻言顿时悟了,因为宋安久的智商实在是有限,察言观色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无疑是高难度,一句话就算字说少了她都不一定能理解,如果不一字一句跟她解释清楚,她哪能明白,更别指望一个眼神她就能会意了。 傅华笙幸灾乐祸地抹了把辛酸泪,真是难为那家伙了! 见安久在那翻书开始用功,傅华笙调侃,“真准备奋发图强了啊?” “不行吗?” “行行行,我这就走,不打扰你用功了。” “你先别走。”安久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 安久挠挠头,“帮我看看,这个题目你会做吗?” 傅华笙接过试卷,“高中的题目我自然会做。” 安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傅华笙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你那是什么眼神,当年我也是总分第一考到a大的好不好?” 安久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对,毕竟你是景希的三叔。” 傅华笙的脸立马黑了,得,压根不是相信他,只是沾了景希的光而已。 安久想了想,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没什么事。” “那你能不能坐这替我答疑解难?只要教我做数学就成。” 她要是自己做,就算完成了,正确率也一定是惨不忍睹。没办法,只好请求外援,反正傅臣商也没说不准请人帮忙,她虚心求教总没问题吧! 这个时候让她去找景希,她肯定是拉不下脸的,正好傅华笙送上门来了,不用白不用。 “乐意效劳。”傅华笙正愁无处下手,既然她主动请他帮忙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时间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中间傅景希过来看了一次,见傅华笙给她解题也没说什么。 “明白了吗?” “嗯。那个……”安久欲言又止。 “什么?” “谢谢。” “说谢谢就见外了不是。”傅华笙毫不在意,“我去洗个澡,有事再叫我!” “嗯。” 傅华笙好像也没那么不靠谱,对她还是挺亲切的。她承认自己现在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可是,不管是谁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恐怕都不能淡定吧。 终于做完最后一题,正好傅臣商陪老爷子钓鱼先回来了,安久急忙找他验收。 - 半个小时后,二楼的书房断断续续传来凄惨的叫声,随即是“咚咚咚”极速下楼的声音…… 只见宋安久如同一阵小旋风急吼吼地冲了下来,被打得通红的手心捏着张数学试卷,满脸悲愤,“傅!华!笙!我!跟!你!没!完!” 怒气冲冲地推开傅华笙的房门,刚要扑上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片肉色,安久急忙捂住眼睛转过身,“你给我把衣服穿起来!” 傅华笙刚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见她突然闯进来也是吓了一跳,“二嫂?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你还敢问!给我自己看!”宋安久把揪成一团的试卷扔到后面,精准地砸到傅华笙头上,“你不是说高中的题目完全不是问题吗,不是说自己当年高考a大总分第一吗?总分第一你四十三道题能错二十二道?好几题本来我做的是对的,你还给我改!错!了!” 宋安久越说越气愤。 “咦?不应该啊!”傅华笙看着满试卷的红叉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着,“这题怎么也错了,我分明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这题应该就是这么做的没错啊你那样做才不对呢……” 安久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吼,“穿衣服!!!” “不穿!我穿好衣服你一定会打我的。”傅华笙特无耻地就这么光着身子在床上坐了下来。 安久快气疯了,“你到底穿不穿!” 在傅正勋去钓鱼回来之前,她必须把这货给收拾了,不然她不能保证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忍不住把汤倒在他头上。 “打死我也不穿!”傅华笙本来是想套近乎的,哪知道又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也郁闷着呢! 安久冷不丁地迅速转身,一个饿狼扑虎,“那我打死你好了,你个坑爹货!老娘我什么没看过,你以为你不穿我就不敢回头了,你敢脱我就敢看!!!” 说着就劈头盖脸把拳头砸了过去,她也顾不得手疼了,先出了这口恶气要紧,不然她就要气得一命呜呼了。 傅臣商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家小妻子压坐在傅华笙腰上拳打脚踢的一幕…… 傅臣商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气,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顺手抄起被子把傅华笙劈头盖脸从头到脚蒙住。 “闹够了没有?”傅臣商从后面单手搂住她的腰。 安久挣扎着还要往前扑,“傅臣商你别拦着我!还差五十下没打完呢!” 傅华笙缩在被子里动都不敢动,只偷偷地扒拉出一角露出一双眼睛,刚接触到安久杀人的目光就又躲了回去,别提多可怜。。 傅臣商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板着脸训斥,“谁让你自己基础不扎实,别人随便说几句就听了,你自己没有脑子吗?今天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安久的手又疼又麻,刚才打人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停下来疼得跟针扎一样,偏偏傅臣商居然还骂她,呕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你们全都欺负我!” 尼玛傅家果然就只有景希一个靠谱的男人!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傅臣商虽然依旧是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还欺负我呢!” “我欺负你?”安久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 傅臣商勾起嘴角,很为难地说,“你知不知道一次要打你几百下多下手下我也是很累的,手好酸!” 摔!!!安久恨不得仰天长啸!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 - 晚饭的时候安久由于两只手全都疼麻了,所以夹菜很不方便,傅臣商猫哭耗子假慈悲一直不停给她夹菜。不知情的傅正勋和冯婉还都以为这是他们恩爱的表现。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傅臣商,虽然几百板子听起来很吓人,但他下手不重,之所以这么疼,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揍傅华笙的反作用力。 饭桌上,傅华笙蔫蔫的,一直逃避着安久见缝扎针如影随形的血腥目光。 傅景希自然是能看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腥风血雨,实际上,从他看到傅华笙给她讲解题目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当时他却没有提醒她。 他自己也很讶异自己会有这样近乎于使小性子的举动,因为她宁愿请教不熟悉的傅华笙也不愿意来找他,这让他多少有些在意。 昨晚,还是吓到她了吗…… 傅华笙此刻腰酸背痛,除了那张脸没被打,身上每个角落都尝过了安久的拳头,偏偏他当时连件衣服都没穿,还被划了好多血痕。 他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心帮忙而已嘛,居然下手这么狠,身边的哪个女人不是把他哄着捧着,就连做|爱的时候他都绝对不会允许她们抓破自己完美的身体,今儿个居然被骑在身上如此蹂躏…… 越想越糟心,傅华笙化悲愤为食欲,正吃着,“啪”夹菜的筷子突然被拍了一下,鹿茸掉回了盘子里,冯婉重新给他夹了块排骨,“吃这个!那个是给你二哥补身体的!” “我也要补身体!”傅华笙不爽了。 冯婉还没说话呢,老爷子怒了,“混账!补什么补!还嫌自己惹的女人不够多吗!” 安久抹了把汗,老爷子说话还真是彪悍啊!一点都不给儿子留面子! - 安久在陌生的地方都睡不着觉,所以虽然十点就躺下了,一直到十二点了都还没睡着。 正烦躁地翻滚着,腰间突兀地多了一只火热的大掌,安久毫不客气地给扔了,然后那厮开始无耻地各种蹭,各种隔着衣服不隔着衣服摸。 晚上冯婉一直不停给他夹菜,全是加了猛料的,也难怪他受不了。不过关她什么事儿啊! “干嘛呀!白白便宜我多不好!”安久故意膈应他。 “放心,我不会动你。”傅臣商从后面搂着她,声音粗哑。 又是这句话,上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给了她毁灭性的打击,这次又会是什么? 傅臣商的语气颇为无奈,“我妈把我屋里的安|全|套全都收起来了。” “……”安久满头黑线,“我说你今晚怎么这么安生呢!” “其实,用别的方法也可以……” “滚!” 正文 第060章 前有狼后有虎 傅臣商惋惜地叹了口气,咬了咬她脖子后娇嫩的皮肤,“真的不行?” 安久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是由于总是和男生混在一起,所以那些事儿都清楚得很,自然知道傅臣商是什么意思,转过身来,把自己一双涂满了药膏的手举到他跟前,“你确定要用吗?” “……” 看了眼傅臣商明显软掉的表情,安久心情舒畅地躺平睡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自个儿撸去吧大叔! 半夜安久依旧睡得很不安稳,约莫着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又醒来一次,结果发现旁边没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傅臣商站在窗前不知在和谁打电话,大概只说了几十秒钟,傅臣商挂了电话,然后拿了外套出去了。 这家伙这么晚了会去哪? 安久也没有多想,猜测大概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她也是刚知道傅臣商收购了曾经是圈内老大,如今却由于经营不善和一系列旗下明星纠纷而人去楼空濒临破产的聚星传媒。 - 十分钟后,锦绣公园。 公园标志性建筑九层高的观景塔下隐约立着个来回踱步的人影,那人一见傅臣商就急忙跑到跟前,态度绝对称不上客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傅臣商抬头看了眼顶层模糊的人影,神情莫辨。 焦急等在塔下的人叫林萱,是苏绘梨的闺密。 “晚上我看她情绪不对不放心就陪她一起睡,谁知道大半夜睡得好好的她就直奔这儿来了,我又不敢吵醒她,只好一路悄悄跟着……” 林萱的话其实很有深意,其一是告诉他苏绘梨最近压力很大所以导致犯病;其二是告诉他苏绘梨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并没有和楚陌在一起。 傅臣商一句话都没说,不紧不慢朝着观景塔走了上去。 身后的林萱一脸探究地看着傅臣商的背影,虽然他还是来了,可是,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乎苏绘梨。不在乎为什么要来,在乎又为什么如此风轻云淡,好像只是来公园散步,而不是救人。 观景塔最顶层,黑暗中,女人长发微扬,背影瘦弱,静静地坐在栏杆边的长椅上,夜灯的高度远远达不到这里,唯有微凉的月光模糊勾勒着她的身影。 傅臣商脚步极轻,声音低沉,“绘梨。” 女人毫无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傅臣商没有继续尝试唤她,而是安静地在她旁边坐下。 五分钟后,塔下开过来一辆车,车里走出几个人迅速在塔下铺好气垫,然后钻进车里。过程相当流畅,从头到尾没有人说一句话,安静的夜晚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傅臣商给楼下等待的林萱发了条短信——[辛苦了] 三个字,从语气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将苏绘梨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的。 林萱回复——[绘梨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或许我这么说你会不高兴,但是你真的太残忍了!她跟了你整整十年,难道她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你明知道这次她是逼不得已,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听她解释,转眼就娶了别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跟着楚陌受了多少委屈,知不知道她每天睡梦里喊得是谁的名字……] 傅臣商没有回复,林萱抬头看着上面,见他没有反应,自己再呆在这里也什么用处,愤愤地跺了跺脚离开了。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很挫败,他今晚甚至连看都没她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搞! 几个小时后,苏绘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傅臣商一直陪坐在身边,六点钟的时候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站起来,“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 苏绘梨的脊背微微颤动,轻咬嘴唇,半晌后缓缓扶着红色的塔柱站了起来,脚果然已经麻了,站起的瞬间脚底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只是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傅臣商沉默着扶她坐下,然后俯下身子熟练地替她按摩小腿。 苏绘梨仰起脸逼退眼泪,原来他还记得自己什么时间会从梦游里醒来,记得她会脚麻。 彼此那样熟悉的两个人,如今相隔咫尺却已天涯。 他还是会来,还是会做好一切保护她,还是会守在她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屈尊降贵替替她按摩,一切都一样,但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切都回不去了。 “够了。”她猛然推开他,面容苍白,脚步虚浮得几乎不沾地,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下着楼梯…… 傅臣商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终于走到塔底,她几乎脱力。 “上车。”傅臣商打开车门。 苏绘梨背对着他,“你走吧。” “上车!”他重复。 “我自己会回去!”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直接将她拖进车里,看似动作粗暴,却完全没有弄痛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公路,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为什么她却觉得如此压抑。 - 傅臣商驱车将她送回城南的别墅,直接掏出钥匙,门被成功打开,她一直都没有换锁。 一进门就是浓重的颜料彩墨味儿,满地废纸,画风凌乱,完全不似她往日的细腻生动,中间画架上满满一幅巨大的黑色涂鸦,但仔细看可以发现并不是用黑色的颜料画上去的,而是反复涂抹以各种色彩,一层又一层,最后混合成了墨色,变做沉闷得令人窒息黑…… 看了眼屋里的狼藉,有严重洁癖的傅臣商也仅仅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曾经这里永远是整洁明净一尘不染…… 苏绘梨毫不在意地踩着地上的画纸,乱扔的衣服,空酒**……坐到沙发上。 随手拿起茶几上喝了一半的红酒灌了一口,“随便坐。” 傅臣商没有坐,手指动了动,卸下钥匙扣上其中一把钥匙,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苏绘梨平静麻木的表情终于被打破,拳头紧紧捏起,指甲扣进手心的肉里,“什么意思?” 傅臣商没有回答,只是扫了眼那幅画,说,“别折腾自己。” 苏绘梨苦笑,“你会在乎吗?” “这不重要。” 傅臣商迈步离开的瞬间,被疾步追来的苏绘梨死死搂住腰身,“不要走……” 看着眼前日夜思念的脸,感受着他真实存在的温度,她冷却的血液迅速沸腾起来,心跳骤然加快,此时此刻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察觉他竟要扳开自己的手,苏绘梨心如刀绞,心头一股恨意化作冲动,猛然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傅臣商抬起手,最终停在她的身体两侧没有动,似乎在替她保留最后一丝颜面。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冷静如斯,就连这一点也让她无比痛恨。 他没有推拒,但也没有接受,她进退维谷,无比难堪,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滑腻的柔荑贴上他的领口,试探性地解开第一颗纽扣,没有被阻止,于是屏住呼吸,在他深邃的目光中继续,直到最后一颗,鱼儿般微凉的小手顺势一滑便轻易探入那令人面红耳热的三角区域…… 她豁出一切,扭动着身子以最卑微而又最令男人疯狂的姿势跪坐在他跟前,樱桃小口诱人喘息…… 傅臣商也渐渐开始气息不稳,在她的手碰触到裤子拉链时神色微僵,止住了她的动作…… 心脏“噗通”一声狠狠坠落地面,苏绘梨低低垂着头,自嘲地轻笑,就连做到这一步,他都不愿意碰自己吗?为什么!? 他转身要走,毫不留念,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揪住他的袖口,“evan……” 傅臣商蹙眉,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绘梨,这不像你的性格。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没必要再纠缠。” 苏绘梨紧张地解释,“你是嫌弃我了吗?我并没有让他碰我!” 傅臣商愣了愣,最终还是拉下她的手,“与我无关。” “对不起……”她颤抖着双唇。 傅臣商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并没有错。” 苏绘梨不停地摇着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个男人太过完美,近乎无所不能,即使是在傅家那样强烈光环的笼罩下,即使他不争不夺,依旧无法掩饰身上的光芒。只是,他无论对待什么事情都显得兴致缺缺,包括对女人。跟了他十年,她甚至怀疑他对自己根本没有爱,只是因为习惯,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刻,从他眼中她也看不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哪怕一丝狂热和爱意。 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只是……她无法说清楚那种感觉,他可以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但那完全是程序化的行为,好像他只是需要一个固定伴侣,而这个人,并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她恰好合适,而她随时可以被取代。 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父亲入狱后他冷漠的态度最终成为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她以为他会后悔,会来找自己,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等来的是他结婚的消息。 果然,随时可以被取代么…… 可是,既然已经与你无关,为什么又要接手被楚陌弄倒的聚星传媒;为什么要急于掌权,处处与他作对;为什么知道我有危险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到…… - - 傅臣商回到老宅的时候安久刚起床,这会儿本来正在刷牙,一抬头,猛得从镜子里看到傅臣商那张脸,吓得差点把嘴里的泡沫全都咽下去。 “哩租湿啊……”安久愤怒地瞪他。 “说人话。”傅臣商颀长的身体斜靠在门边,手臂上挂着外套,看样子是刚刚才回来。 安久吐了嘴里的泡沫,“你作死啊!突然站在后面想吓死人吗?” 说完看了傅臣商一眼,然后又看了眼,低下头之后,没过一会儿又从镜子里偷偷看了他一眼。 “做什么?”傅臣商挑眉。 安久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傅臣商,你脸色好差,心情看起来好沉重,难道是昨晚去私会情人结果情人来大姨妈了?” 傅臣商:“………………” “被我猜中了?”安久兴奋不已,看来自己的智商有进步啊。 傅臣商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现在更难看了,“怎么?你猜中了很高兴?” 安久脑子转了转,对哦!她干嘛要高兴!要是猜中了,岂不是说明他昨晚跑去找小三了。于是忙不迭摇摇头。 傅臣商冷笑着步步逼近,直到双手撑在盥洗台将她圈在身下动弹不得,“真不高兴?不是挺希望我出轨的吗?要不要我下次带你一起去,摆好姿势让你拍?” 安久拍了拍饱受惊吓的小心肝,“傅臣商你吃火药了?” “不吃火药,吃你!”那厮一边说一边还极度无耻地啃着她的脖子。 虽然过程似乎猜错了,但结果倒是一样的,他果然是欲求不满。 安久掀起衣领,扭着头看了眼自己侧颈,果然一个明显的红印,烦躁不已地推他,“靠!说多少遍了不许咬我脖子,露在外面的地方都不可以!你让我怎么去上课!” 说完觉得不对,又补充一句,“不露在外面的地方也不可以!” 傅臣商毫无悔意,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搂着她的腰,那么大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不咬也行,一分钟内哄我开心。” 我哄你妹夫! 真恨不得糊他一脸翔! 她怎么就瞎了眼嫁了这么个祸害呢! “我昨天没跑路还不够你开心?”安久没好气道。 这句话也是在委婉地安他的心,如果她现在依旧想离婚,昨天就不会来傅家了。 “为什么不走?”傅臣商问。 虽然在傅华笙面前表现得胸有成竹,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他没把握赢得过傅景希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他就算说一百句话,都抵不过傅景希一句话,就算做一百件好事,也抵不过傅景希一句他是坏人。 就像和傅华笙打的赌,对她,他也完全是在赌。 没把握——这个词对他而言,还真是陌生又刺激。 “我不习惯欠别人。”安久很干脆地回答。 她没有撒谎,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傅臣商对她很好,而别人对她好,她就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回报,既然他希望自己相信他,那她就相信他,否则就这样走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剩下的原因她没有说,当时景希直接接了傅臣商的电话,如果她就那么走了,傅臣商肯定知道是景希做的,到时候还不一定怎么误会他。 傅臣商正要说话,安久突然看着他身后瞪大双眼,跟抽筋一样迅速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结果慌不择路脚底一滑,摔倒的前一秒,两只手臂同时托住她的腰。 “你突然抽什么疯!” “没事吧?” 傅臣商的低斥,傅景希的担忧,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意行久很。安久无比尴尬地借着两人手臂的力站稳身体,干笑着双手合十,“锅闷拿噻~”(对不起) 傅臣商刚才对着她一个人的时候明明一副猥琐色大叔的模样,见到傅景希的瞬间立马又切换到冷艳高贵状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得着这么激动?” 安久懒得理他,小心地跟傅景希解释道,“景希,你不要误会……” 她身上的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脖子上的吻痕又那么明显,刚才两人暧昧的动作更是铁证,这话根本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混蛋!她的形象啊! 不用说傅臣商都知道她的小脑袋此刻在想什么,毫不留情面地嘲讽道,“那会儿一天换个男朋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要脸要形象?现在跟老公光明正大的亲热反倒注意起形象来了。误会?你倒是说说哪里误会了?” 安久恨不得割了他那条可恶的毒舌永绝后患,“你不拆我台会死吗?”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她那时候是做过不少荒唐事,但跟那些男生什么都没做过好吧!更别说在景希的面前上演这种不堪的画面了。 “怕你迟到,所以过来叫你。”傅景希看起来并没有在意二人的对话,只是神色无奈地看着她,片刻后将目光移到傅臣商身上,语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二叔刚回来?” 这话明显是有几分兴师问罪之意了。 傅臣商双眸微眯,显示着主人此刻的极度不悦,他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深情款款”的你看我我看你。 三人正在屋里僵持着,隔壁的傅华笙穿着拖鞋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吵死了,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傅!华!笙!”安久一声怒吼。 静默三秒钟之后,俩人绕着傅景希你追我赶起来,狭窄的卫生间里顿时鸡飞狗跳。 “你给我站住!” “二嫂,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昨儿不是揍过一顿了,怎么还来!” “都说了还差五十!老娘眦睚必报,少一下都不行!” 傅华笙气喘吁吁地躲在傅景希身后,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好向傅臣商求救,“哥,二哥你管管她啊!” 虽然一点都不同情傅华笙,不过看不惯她绕着傅景希团团转,傅臣商开口,“安久,别胡闹。” 安久哪里肯听,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不要脸地用傅景希打掩护的傅华笙,“你给我滚粗!” “不滚。” 于是两人又是一阵你追我赶,结果连带傅景希一起,三人全都摔到了地上。 安久屁股压在傅华笙腹部,双手反撑在傅景希胸口,东倒西歪…… 傅臣商忍无可忍,长手一捞,直接把她扛到了肩上,“回家。” 前有狼后有虎,这破地方是一刻都没法呆了。 正文 第061章 夫妻关系 时光荏苒,光阴似贱,转眼就到了万恶的九月一。(@* 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安久便成为盛谨人尽皆知的热门人物,从高一刚进来的学弟学妹,到高二高三的老人,茶余饭后无不放在嘴边,给大家枯燥的学习生活平添了各种八卦谈资。 起因是开学第一天布告牌上贴出的高三分班名单。 盛谨并不分好中差班,但是会以高二期末考试的成绩挑选出前六十名学生组成特优班重点培养,盛谨称之为高三a班。a班的师资和教学条件都要比普通班级要高出许多,更重要的是每个学生的实力都是货真价实。 盛谨是具有百年历史的名校,不仅是在a市,在全国都很有名望。高三a班自设立开始三十三年,每年高考全班六十人皆考入全国重点且都是第一志愿被录取,无一例外。学校名气大,自然有钱人就多了起来,操场随便一个旋风腿都能踹倒七八个富二代,但只有a班是无论你多有钱多有权,只要成绩达不到要求都进不去。 而现在,a班这块净土被玷污了,布告牌上赫然出现了第六十一个名字——宋安久。 第二天,a班其他六十名学生家长就联合起来写了封抗议书,集体闹到了校长室门口被保安给拦了。咱家的娃儿都是起早摸黑拼死拼活考进来的,凭啥她一个全校倒数第一能跟咱家宝贝在一个班,校长大人,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粥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其他学生家长,尤其是六十一名到一百名之间的学生家长闹得尤其厉害,第六十一名学生家长抄着血书就奔过来了,你让我家孩子也进去我就不闹,不然我还就闹到底了,我不仅闹,还带着大家一起闹! 几个校董也沉不住气了,纷纷不甘寂寞跑出来抗议,谁他丫面子这么大,老子的宝贝儿子都没让插呢他居然插了!校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是说什么这是规矩不是钱的问题,多少钱都不给进的吗? 教了四十多年语文的老教授更是涕泪横流,这第六十一个学生会让盛谨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啊! 话说盛谨还有清誉吗?好吧!至少a班是公认不容染指的。是光明和正义的希望。 最后,校长让每方各派了一个代表过来跟大家谈谈。 校长既然敢放他们进来,自然是早有准备。这会儿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们进来,叹了口气,“我老了,也该退休了。” 众人不解,您老都要退休了干嘛还来这一茬弄得晚节不保,把学校也整得乌烟瘴气。 校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这第六十一个人是新上任的校长钦点的,这事儿我管不了,你们啊,要找就找他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新校长? 王校长确实快要退休了,不过这不是还没退么!他们想着至少也还有个两三年才能退,听他这意思竟好像马上就要交|班。新来的校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学生家长心里暗恨,那宋兴国消息居然这么快,一声不响就把新校长给打点好了,也不透露一点。两个学生家长代表,其中一个跟宋兴国关系还不错,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校董代表愤怒了,“老王你搞什么?要换校长了我怎么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敢把老子罩的人挤走!” 王校长轻咳一声,挥手示意他坐下,“熊董,冷静冷静,这话可不能乱说。” 熊董以前是道上混的,没上过学,最高学历小学二年级,现在生意做大了,有钱了,为了把自己洗白,搞了个海外某知名大学的博士学位,还找关系进了盛谨的学校董事会,平时最是舍得花钱,最喜欢别人说他是文化人,可是自家儿子不争气,他私底下拉了老脸求校长通融通融,愣是碰了个软钉子,虽然不高兴,但想着这规矩三十三年了都没破,就不为难人家了,谁知道一转身就听说来了个全校倒数第一的插班生,她老子也不是a市顶有钱顶有势的,凭什么就让她进了不让我儿子进啊。 熊董压着怒气,“总之今天你要把话给我说清楚。” 王校长放下茶杯,双肘撑在桌面上,“我也不瞒你们了,本来这事儿是要在十月一日百年校庆上宣布的,既然现在闹成这样了,我必须得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你也该早告诉我们,好歹我们也是校董会,你这不是专政独权吗?”熊董不满道。 王校长悠悠看他一眼,“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新校长来之后,校董会也要撤销。” “你说什么?”熊董猛力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到了地上。 教长室外等消息的人听着里面的声音都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倒是没怎么担心,他们这多人一起闹,校长还能不妥协么? “他哪里来的混账小子,一句话说解散就解散了,学校每年的花费难道他一个人出?” 校董会的人政商界皆有,要么也是教育界的名人,也难怪熊董不服气。 王校长在心里暗暗回答,你别说,还真是他一个人出。 “校董会我们不关心,我就想知道既然宋兴国可以,那我们到新校长那打点打点是不是也能成?” “新校长到底是谁啊?” “什么背景?”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王校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sk集团各位应该知道吧?” 校长室静默了好几秒。 熊董脸上愤怒的神情定格在那里,显得有些僵硬,“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华笙房产做得好好的没事来做什么校长?” 要说他随便撒两个钱捐个校董还有可能。虽说傅正勋祖籍在a市,到家乡投资的时候也给盛谨造了几栋教学楼,不过特意派儿子来做校长,未免太天方夜谭。 王校长摇头,“不是傅华笙,是刚回a市的傅臣商。” “是他?”熊董一脸惊讶。 一向低调的傅臣商最近高调回归傅氏,也不正正经经进总部任职,专拣那些效益不好的分公司,或者收购一些快要破产的企业,最后无一不是起死回生,让人惊叹他毒辣的眼光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只是这个人做事从来没个定论,飘忽不定全凭个人喜怒,所以,突然跑来做盛谨校长这种事虽然让人很难以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有一点就说不通了。 “傅臣商那种人是宋兴国能讨好到的吗?”熊董无疑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王校长露出个意味深长又困惑不解的神情。 意味深长是因为知道他和宋安久的关系,困惑不解是不知道宋安久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这关系若是一般的男女关系倒能理解,监护人也勉强说得过去,可偏偏竟然是——夫妻。 王校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跟众人解释:“这是校长上任的教学实验,为了解决一直以来大家的疑惑,对于学生而言,到底是外因影响比较大,还是内因影响比较大?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能够通过环境来影响和引导?所以,将全校倒数第一的学生放进全校最好的班级,一年之后,看看这个学生最后会有怎样的改变!你们不觉得这个课题非常有意义吗?” 王校长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这其实只是个借口,后面继续解释了一大堆教育专用术语,堪比说完了一整篇教育论文。 最后,王校长的口才加上傅臣商的名号,居然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怪只能怪自家孩子不是倒数第一,所以没有机会? 就这样,抗议的大潮浩浩荡荡地退散了。 自此以后,宋安久就跟小白老鼠一样,到哪儿都有人围观,大家当然都想看看她进了a班到底会怎样。 还好傅臣商那厮为她分担了一点关注,比起年纪倒数第一的差生进化史,自然是即将上任的英俊多金年轻有为的校长更加让人期待和兴奋。 - - 晚上睡在床上,宋安久恨不得把眼前的后背盯出个窟窿来。 好端端的居然一声不响就把她插到a班那么可怕的地方,害得她那几天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说是被万箭齐发也不为过。虽然后来换了种传言,可是被人当小白鼠看更烦躁的好不好? “傅臣商,你这招草船借箭玩得可真漂亮啊!老娘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窟窿了!” 傅臣商微微偏了偏头,语含警告,“嗯?” “讨厌啦!人家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窟窿了啦!” 非要我这么说话你才开心吗混蛋!bt! 傅臣商听了她故作恶心的语气居然还挺满意的样子转过身来,“你就是这脾气,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抽得越狠,学得越快,我没办法时刻盯着你,那就让全校师生一起关注你。” 一提这个她就来气,“你还不时刻盯着我呢!你都跑我们学校当校长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怎么?不想时刻看到我?” “我会审美疲劳的谢谢。” “疲劳?”这是对他厌倦的意思吗?傅臣商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 安久一点都不怕他生气,顶多被骂两句呗。从老宅回来开始,他就没碰过她了。 果然,傅臣商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把她怎样,只是转过身睡了。 安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第一下,他没搭理她,她又加重了力道,还是不理,继续戳戳戳,然后他终于转过身来握住作乱的小手,恶狠狠地盯着她,“想死?” 安久也不懂得拐弯抹角,板着脸直接问他,“为什么这些天你突然这么安生?” 傅臣商先是困惑,接着怔愣,恍然,轻笑……然后表情越来越猥琐,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咬了咬,低沉的声音缱绻婉转,“想我了?” 安久恼羞成怒地抽出手,“想你奶奶个腿!” “呵……”傅臣商一手搂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不是冷落你,只是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我做一次你要睡一整天,这样会严重影响你的学习进度。” 一次?这厮真是脸皮厚如城墙!他也不想想他一次有多久,又分多少小次。 她已无力吐糟。好累,睡觉。 闭了会儿眼睛,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臣商不再逗她,轻抚着她的柔软的头发,“怎么?担心被a班同学排挤?” 安久丢了个白眼给他,“一个学校师生排挤我,我都没怕,会怕那些毫无攻击力的好学生?” “嗯,宝贝好厉害。”傅臣商夸她。 安久满头黑线,用得着这么埋汰她么。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当上我们校长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校长这么好当的吗?” 燥星安嘴。“老公是不是很厉害,你是不是很崇拜?” “-_-|||睡觉。” - - 星期五下午放学。 由于明天放假,安久心情不错,所以,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一个高一学弟直直站那递过来一封粉瑟情书的时候安久没有踹他一脚而是接过了信随手揣进书包里。 学弟看着宋安久毫不停留潇洒离开的背影,满眼的崇拜。 对于以前的宋安久,女生厌恶;男生表面正人君子不屑一顾,背地里却讨论上起来是什么滋味。现在的宋安久,女生依旧厌恶,只不过由于被校长钦点进a班多了羡慕嫉妒恨,然后说得最多的就是她是不是整容了;男生则是各种讨论她开学前后形象差异,不变的是背地里依旧会讨论上起来是什么感觉。 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说过宋安久的学弟们,不少被她现在这副人模人样的形象迷惑。每次有学弟关怀满满地跑过来安慰她,说知道她是被误会的,相信她一定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坚信她是温柔善良的好女孩的时候安久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糟“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啊”。 不过,安久一身规规矩矩的秋季校服,校服袖子上还套了一对儿粉蓝色的护袖,顺贴乌黑的齐耳短发,粉色书包,白色帆布鞋的清纯小模样确实够懵人的。尤其这两个月,虽然一刻不停地在卖力学习,但完全没有像初三时那样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反而由于傅臣商安排科学合理,她渐渐适应,学起来也没有那么卖力,加上平时戒烟戒酒饮食健康不化妆,皮肤也开始变好了,脸蛋红扑扑,双眼水汪汪,甚至还多长了两斤肉。 梁佳佳两个月后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看到宋安久的时候真的是震惊了。 她以为传闻多少是有点夸张的,因为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她最讨厌的人,就算这个女人再怎么整也是那么一副恶心的样子。 她怎么也不愿意承认面前宋安久清汤挂面的样子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安久也看到了站在校门口似乎特意在等自己的梁佳佳,直接无视她从她身边走过朝外面走去。 梁佳佳气愤地快步追上去,跑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你站住!” 安久掏了掏耳朵,“是我幻听了吗?梁大小姐居然主动找我这个败类说话?” “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 “那你是来找骂的?”安久惊讶地问。 “你……”梁佳佳气得满脸通红,“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你一直不接电话,妈妈说让我看到你跟你说一声晚上放学回家一趟!” “哪个家?”安久冷笑。 “我家!你爱去不去,我只负责传话!” 安久听完,爱理不理地直接就走了。 结果,梁佳佳又追了上来,清秀的小脸上此刻满是嫉恨,“别以为我不知道!” 安久勉强停下来听她废话,“知道什么?” 梁佳佳目光流露出阴狠,语气夹杂着几分威胁的意思,“知道你能进高三a班是跟男人上|床换来的!” 安久点点头表示同意,“嗯,你说的没错,我能进a班确实是跟男人上|床换来的。所以呢?” 梁佳佳无法置信地瞪着她,“怎么会有你这么贱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跟你在一起说话我都觉得脏!” 原以为她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她居然不遮不掩地承认了,而且还毫不羞耻洋洋得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当时,得知她进了a班之后她气得摔了妈妈奖励她的最新款手机。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得很,一定是宋安久缠着傅臣商把自己弄进a班的。她没日没夜地用功学习,好不容易才考了五十八名,险险进了a班,这个女人居然半分力气都不费就进了。 更让她愤怒的是那个男人分明是她先看上的,居然被她用卑鄙的手段抢走,她气得晚上觉都睡不好。直到听妈妈说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妈妈劝她不要再想他,不要学安久做小三,她心里这才安慰了点。 “拽什么拽!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而已!我劝你早点离开他,别连带着我们跟你一起丢人。” 梁佳佳骂来骂去又是那几句,安久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正要说话,察觉不远处几个没穿校服的男生随便抓了个人问了几句话,那个被抓的学生手指着她的方向,于是那几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梁佳佳一眼认出那些人是已经从盛谨毕业的几个混混,以免惹事上身,急忙跑开了。。 领头的男人酒红色头发,一身hermès,“宋九!你他妈真让老子好找啊!” 说完绕着她走了几圈,咋舌道,“哟!传言不虚,真变女人了!沈焕那小子跟我说你转性变性什么的,我还不信来着!” 安久不耐烦地甩开他碰自己头发的手,“滚。” 男人摇头叹气,“换汤不换药,脾气还是这么差!” “都毕业了还跑这来找高中生玩,许思聪,你幼稚不幼稚,烦不烦?” “你?高中生!?”许思聪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有你这么……” “你敢说出来试试!”安久死盯着他。 “我不说不说……”许思聪摆摆手直起身子,然后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施舍的语气,“上次赛车居然放我鸽子,现在陪我去玩,这事儿就算了,你呢,还是我亲爱的女朋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文 第062章 前男友 女朋友? 安久气得笑了出来,斜斜睨他一眼,“够专情啊,消失两个月没见居然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 那一眼颇得傅臣商真传,看起来特别勾人,许思聪食指大动,一边说一边粘过去,“那是当然,我不记得你,还能记得谁?” “可是我已经换男人了,不好意思。”安久推开他的手。 “你说什么?”许思聪瞬间变了脸色。 “听不懂人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安久已有几分不耐烦。 “你把我许思聪当什么人?想玩就玩,想甩就甩!”许思聪抬高声音,那几个跟班全都围了上来,来来往往的学生也都好奇地停下朝这边指指点点。 现在她就活在放大镜下,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在传播中被扭曲。 安久眉头紧蹙,“换个地方说话。” 该死的,有所顾忌的感觉真不爽,要是以前,她早扇他了。 许思聪以为她妥协了,爽快道,“成,那就老地方。” 安久一边走一边埋着头编辑短信—— [亲爱的老公,晚上有事约了朋友要晚点回家,你先吃饭不要等我:-)] 不远处,梁佳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其实她一直都没有走,躲在围观的人群里准备看她笑话。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梁佳佳掏出梁冬为了安慰她给她买的更好的手机,飞快地写了一条短信,调出联系人“傅大哥”,然后发了出去。 - - 聚星传媒新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 傅臣商坐在办公桌,手机震动了几下。 没隔几秒,正在整理明星资料的齐晋也收到了一条短信。 又是那个梁佳佳的。 当时梁佳佳跟傅臣商要手机号码,他直接给了她齐晋的,然后齐晋就不停地收到梁佳佳的骚扰,即使他电话不接,短信也从来不回,她依旧每天定时定点好几条。 齐晋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让他去应付那些女人,他已经因为这个被n个女朋友误会甩掉了。不过也正因为他不怕麻烦,尽职尽责,总是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内容,所以得到了不少有用的内幕消息。 和往常一样飞快地扫了一眼,正准备删掉,突然发现不对劲,然后脸色渐渐变了,急忙站了起来。 “什么事?”傅臣商此刻脸色不太好,察觉他的动作,抬眼问道。 齐晋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看,踟蹰道,“是夫人的事……” 梁佳佳的原信息内容是: [傅大哥,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有给你发信息,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回。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看到我就很开心了。其实我真的好羡慕姐姐,你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放学,我在校门口看到她跟许思聪去酒吧了,应该是aires,他们常去的地方。许思聪是她刚交的男朋友,两个人根本还没有分手,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佳佳] 傅臣商看了一眼便把手机还给了齐晋。 齐晋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傅臣商的表情,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老板,要不要我过去接?” “不用。” 傅臣商说完拿了外套亲自去了,连车都没让他开。 对于小夫人的事情,他还真是每一件都亲力亲为。 不过话说回来,捉歼这种事,本来就是要自己去的吧!他方才建议去接其实是考虑着给傅臣商一个台阶下,如果他不准备追究的话,那么就会同意让他去接人。现在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傅臣商和安久的相遇相识,齐晋从头到尾都是知道情况的,但他并不知道傅臣商娶宋安久的真正原因,所以心里一直纳闷,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似乎就只有老板被失恋打击得神经错乱了。 - - aires。7k7k001.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空气中弥漫着烟酒与荷尔蒙的气味,寂寞的男人与女人在震耳的音乐下丢弃烦恼和本来面目肆意扭动,只为片刻失去自我的欢愉。 本该是无比熟悉最让她流连的夜场,此刻身处其中,看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亢奋的脸,竟有些不习惯。她将这种感觉归结于自己身上突兀的校服。 许思聪叫了一桌子酒,给她点了支烟,安久条件反射地就接了,抽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可这时候掐了太没面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抽了,算了,待会儿去漱口。 “这就对了嘛!闹什么脾气,是不是怪我这两天没去找你?以后一定不会了,天天陪着你好不好?el新出了款包包不错,挺适合你的,改天带你去看看!”男人说起甜言蜜语都是一套一套信口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过安久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真是没创意,还没她自己会哄小姑娘。 安久用一根手指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得了,我来这只是为了跟你把话说清楚。你不是考进m大了么?艺术院校,出了名的美女多,咪大腰细脸蛋好,我说你不去追美貌的学姐,跑我这来找乐子有意思么?” 许思聪沉下脸,把酒**重重一放,“你这是要始乱终弃了?” 始乱终弃你妹啊!安久头疼得不行。跟许思聪认识只是因为同样喜欢赛车,这厮虽然纨绔,但技术确实不错,两人不相上下,次数多了,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后来赛黑车还一起进了局子,然后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每次在一起做的事基本只有赛车。一见面就叫嚣着要跟她比试,你要是赢了他,他就一定要继续跟你比,直到扳回来为止,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她女朋友,还是御用陪驾。 这家伙跟她交往时候一点都没闲着,左采花右引蝶,同时跟好几个女孩子玩暧昧,她压根没感觉,看到跟没看到一样,他也乐得自在。现在突然信誓旦旦跑来宣誓所有权是闹哪样? 安久懒得跟他废话,“我始乱终弃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旁边的小跟班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许思聪狠狠瞪了一眼遁走了。 “只有我甩别人,还从来没有女人敢甩我的!”许思聪显然不准备罢休。 安久耸耸肩,毫不在意,“ok,倒带,我们重来,你请先说。” “……”许思聪指着她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愤愤收回手,“你真的跟别人在一块了?” “算是吧。”安久回答得模棱两可。 “我说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许思聪嘀咕着,不甘心地问她,“是傅景希?” 听说她现在不仅是外在变化,连内在都变了,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劲儿跟疯魔了一样。除了傅景希他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她这鬼样子了。 安久无语了,她喜欢傅景希就喜欢得这么明显,这么人尽皆知吗? “别乱猜了,你不认识。多大个事儿,姐换个男人而已,很难以理解吗?” 许思聪也无语了,可是这一回被你换掉的男人是我自己好吧!那心情能一样吗? “算了,我是个男人,不跟你计较这些,你说得没错,m大学姐咪大腰细脸蛋好,随便抓一个都能把你比到天边去!” 安久轻嗤,还说不计较,这小气男人。 “对了,这儿新来了几小哥,长得特水灵,要不要给你叫几个玩玩?”许思聪突然兴致勃勃地对她说。 安久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你丫转换话题能有个缓冲不要这么快吗?” 前一刻还埋怨自己找了别的男人要跟他分手,这会儿立马就要主动给她找男人玩了,什么大脑回路? 许思聪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知道你对男人不感兴趣,那个谁……虎子,过来!给我去找judy姐,让她安排几个妹子,要水灵的!” “……” 这家伙还来劲了,安久忍无可忍,一字一顿地问,“姐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难道你不知道?” 许思聪懒懒地整个仰靠在沙发上,“我可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一个月,连你一根手指都没碰过,那次想亲你一下,被你扇得脸肿了三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唯一一个,我说宋九,你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安久重重地掐了烟,“滚,你才有问题!” 没多久就来了两个女孩,果然长得都不错,清清秀秀的,化的也是淡妆,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显然没有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安久显小。 两人走过来,正要往许思聪那坐,被许思聪赶到对面去了,“往我这跑干嘛?去对面的妹子那坐!”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但还是按照客人的要求一左一右坐在了安久两边,难道这个女生是…… 这样的客人她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没遇到过这么小这么清纯的而已,所以才会有些惊讶。 许思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怎么样,满意么?judy带的姑娘全都正点!” 左边的女孩反应最快,讨好地挽住她的手臂,“你好,我叫fay,你可以叫我菲菲,好可爱的妹妹,第一次来吗?” “呵呵,是啊,第一次!”安久干笑,咬牙切齿地瞪着许思聪,然后熟门熟路地塞了几张一百到女孩胸口,接着勾起她的下巴,媚眼如丝,“哪儿有你可爱啊宝贝!” 安久这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瞬间驾驭了从清纯女学生到情场老手的切换,菲菲几乎被吓傻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另一个女孩同样也受惊不小。 死丫头真会玩啊!许思聪的脸黑如锅底,他本来只是跟她开玩笑,没想到她还真入戏了,刚才那小媚眼抛得,他隔这么远都觉得浑身酥软。 不过,只片刻,安久便恢复了不爽的表情,“玩够了?我要回去做作业了!” 这句话才是最雷人的。 许思聪正要拦着她不给走,突然噤声看着她身后。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美却太过冷漠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走了进来。剪裁合体的西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虽然是标准的正装,却完全不会让人感觉格格不入,好像本该如此。 他站在门口,冷冽的目光环视一圈,那气势仿若是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所到之处皆是臣服,视线在落到安久的后脑勺之后便不动了,然后径直朝这边卡座走来。 大概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在危险来临之前会有预感…… 预感你妹啊!许思聪突然傻子一样看着你身后,你前面的所有人也都突然停下来看着你身后,这还需要预感吗? 显然是某只妖孽杀过来了好不好啊姑娘! 安久刚要起身就感觉肩膀一沉——捕获成功。 “想去哪?”耳边果然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许思聪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两个女孩眸色含春盯着眼前的男人舍不得移开眼,附近几桌的客人也都向着这边窃窃私语。 “咳,正要回家。”安久硬着头皮回答,我说的可是实话啊! “回家?”傅臣商突然笑了。 安久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看来真的气得不轻。 正当这时,傅臣商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啊!那不是aires老板吗?”有人在看到傅臣商身后的人之后惊呼。 “你怎么知道?aires的老板好像不是他,我见过。” “你知道什么啊!tom只是代理而已,这家店幕后的老板是傅华笙啊,傅华笙你不知道?他好像很少来这,今天怎么会过来……话说这个男人长得似乎跟傅华笙有点像,啊!我想起来了,难道他是……” 来人正是傅华笙,a市的夜店有一半都是他的产业,这里也不例外。 几乎傅臣商刚踏进这个门,经理就打电话通知了他,正好他在附近,于是便过来看看。 傅华笙哥俩好地勾着傅臣商的肩,“二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用在家陪二……” 傅华笙的话未说完。 三秒钟之后,他已经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傅臣商和安久。 傅华笙跑出好远才松了口气,格老子的,话都说不清楚,傅臣商那是一个人来的么?为什么二嫂也在! 如今他一见安久就像老鼠见了猫,本来是想一步步接近,最后却一点点远离,好忧伤…… “他是谁?”傅臣商抬头施舍了一眼给许思聪,他当然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问他是她的谁。 安久抹了把汗,还好他问了,他说话,表示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他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那才是真的惨了。 安久急忙解释,“我朋友,我发短信跟你说过的。” 许思聪相当惊讶这男人居然是傅华笙的二哥傅臣商,虽然底气不足,但毕竟年少轻狂,强撑着挑衅道,“少了一个字,男朋友。”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安久额头青筋暴跳,“少了一个字,前男朋友!” 傅臣商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安久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末日来临。 - - 一路上,傅臣商把跑车开得像火箭,车里的气氛沉闷得好像凝固了,安久脆弱的小心肝饱受折磨,宁愿他毒舌骂自己,最怕他不说话的样子。 回到家,他面若冰霜坐在沙发上,安久自觉地拖了个小板凳坐在跟前听候发落。 两人大概沉默对峙了两分钟,安久终于熬不住,小手伸过去扯了扯他的裤脚,“傅臣商,你别不说话啊……” 她真的有点怕怕的。。 傅臣商大概是觉得折磨够了,开始一一列出她今晚的罪状:“撒谎,私自跟男人约会,不按时回家,进夜店,喝酒,还……招|妓?” 说到最后一条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六月飞雪啊!安久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乱七八糟地解释,“我没有撒谎,没有跟男人约会,确实进了夜店但是没有喝酒,妓也不是我招的!你说我一个女人招|妓能干嘛?我本来都放学准备回家了被许思聪那货找上门堵在校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怕在校门口闹起来影响不好,尤其你又快上任校长了,我更不能给你抹黑了不是。所以才跟他去了aires,我一口酒都没喝,那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真的只是许思聪开玩笑叫过来陪我玩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 能两月说。“哈?” “你跟许思聪。” 都到这一步了,安久没打算撒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今晚之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傅臣商悠悠道,“也就是说,你给我戴了两个月的绿帽子?” “没有啦!我只是忘了跟他分手而已嘛!他今年已经毕业离开盛谨,我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了,哪知道他会突然冒出来找来,今天我之所以会去,就是要跟他说清楚的……”安久越说越小声。 傅臣商勾了勾唇,“这种事也能忘,看来你男朋友很多?” 安久不满地嘀咕,“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才来兴师问罪未免也太晚了了……” 傅臣商双手环胸,往沙发一靠,冷笑,“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我没这么说。”安久撅着嘴别开脑袋,那语气分明就是这么想了。 她也生气了,今天真的是逼不得已啊,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自己呢! “怎么办,好想掐死你!”傅臣商的语气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杀人是要坐牢的,你还有大好前途,为了我不值得。”安久很认真的回答。 “那就让你生不如死好了……”说完就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到自己腿上。 傅臣商低头吻了下去,结果刚撬开她的牙关勾出她的小舌便后退离开,眉头紧锁,双眸含怒,“竟然还抽烟了!” 安久弱弱地缩了缩身子,“就一根……” 脖子一疼,又被咬了。 傅臣商咬完还不解气,感觉一股怒意无处发泄,胸腔那团火越烧越旺。 正文 第063章 奸商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吃了她吧! 骨头都不要给别人剩…… 与此同时,安久身体里的自动报警系统也启动了,几乎连滚带爬地摸到沙发另一头。∥?~ 傅臣商支着下巴看她,小东西进步挺快,已经懂得看男人脸色了。 只是,看懂了又怎样?逃得出他的手心? 傅臣商幽绿的目光看得她渗人,安久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从沙发背翻过去逃走,“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我……我去洗澡睡觉了!” 逃完又不放心,趴在门框边小心翼翼地问,“我都说清楚了,你不生气了吧?” 反正他不说话她就当他默认了。 安久想着,不就是跟(前)男友进夜店还找了俩妹子作陪而已。没喝酒,还只抽了一根烟……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连这种程度都生气,那宋安国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安久自我安慰一番终于放心了,然后欢快地去洗澡了。 傅臣商一句话都没说,气定神闲极有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小肥羊自己把自己洗刷干净送到嘴边。 安久磨磨蹭蹭洗了一个多小时,皮肤都搓红了,脑子里就跟放了个警报器,一直嘟嘟嘟的响,吵得她心慌意乱,进来之前傅臣商的表情分明很平静,怎么就老觉得惴惴的呢。 手指头都泡得发皱了,安久终于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吹干头发,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捂着浴巾蹑手蹑脚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想看傅臣商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尚冒着水汽的手指覆上冰凉的门锁,缓缓顺时针扭动45°,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她的身体本来完全贴在门上,这会儿没稳直接往前冲,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止住她前冲的惯性,接着顺势搂住她的腰,一提一扔,便将她扔到肩膀,屁股朝上,头朝下……一连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演练了数百遍。 “傅臣商你卑鄙!!!”安久心里狠狠骂了句娘。 这厮什么bt心理?居然一直守在门外等着她?一个小时啊!整整一个小时啊!拜托您能有点下限吗? 从浴室到卧室,挣扎之中身上的浴巾掉到地上,唯一一件小内内也被扯了,然后是银灰蓝的领带,黑色西装外套…… 傅臣商用脚带上房门,把她扔到床上,解自己的衬衫皮带…… 安久爬起来想跑,他也不拦着,等她跑到门口扭门锁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搂住她的腰一把带到怀里,后退着两人一起摔到床上。 一个翻转,火热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将她密不透风地压着,手指拨开探入草草做了些准备,蓄势待发的肿胀在滑腻的入口研磨几下,先是挤进一个头,接着按住她的腰尽根埋入,没有任何停顿便开始密如雨点的深入浅出。 安久如鱼般弓起身体,猛得揪紧床单,又酸又涨被撑得难受不已,于是一点一点往上缩,傅臣商只看着她逃,待她躲得快脱离的时候便捏着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按…… “嗯啊……”那一下几乎把她的魂都撞飞,到了嘴边的咒骂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慢……傅臣商你慢一点啊……” 俯身用脑袋蹭开她遮在身上的薄被,待可爱的小白兔弹跳出来便一口含住,身下的动作也没停,大掌嵌入她柔软得几乎将他的手吸入的臀肉,提着腰,缩着臀,一下比一下重…… “舒服吗?”他轻哼,一副我这是在以德报怨的欠揍语气。 安久的身体随着他撞击的动作上下晃动,咬牙切齿,“舒服你个头!零点二的自动铅装得下零点五的笔芯么?” “我就当你是在称赞我了。” “称赞你没人性吗?混蛋怎么没把你给挤断了呢?” “我没那么脆弱。” “你没有我有!” 傅臣商显然心情变好一点了,只轻笑一声,将她翻了过去压在背后继续,安静的室内水汝胶融的声响让她面红耳赤,越来越快的速度磨得她的身体几乎着火。 结束之后,那厮也不出来,就这么压在她身上,等在她身体里慢慢恢复涨大,就抽出来换了个套继续。安久终于忍无可忍,“开心要做,不要开心也要做,惩罚要做,奖励也要做,禽|兽,我还是高中生!你就不能节制点?” 看着身下诱人的躯体,傅臣商丝毫不知悔改,“宝贝,如果这样我还忍得住,那就是禽|兽不如,再说,有你这么老的高中生?” “再!老!也!没!你!老!” “再老也收拾得动你!” “不是说不能影响我学习吗?伪君子,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明天周六。” “周六也要补课。” “补课在下午。” “你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吧!” …… 今天的事情教会安久一个道理,比大灰狼更可怕的是伺机而动有耐心的大灰狼。 - - 第二天早上,安久就跟做了一整天仰卧起坐深蹲跳,全身酸痛腰都直不起来,那厮却早早起床,容光焕发,西装革履,打扮得焕然一新,闪耀得都能直接去婚礼当新郎。 安久探出个脑袋,目光如影随形盯着他的后背,“你去哪?” “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 “凭什么只准你管我,我不能管你!你去哪,去见谁,男的女的,什么时候回来?”安久不依不饶。 傅臣商转身,走过来坐到床边,安久立刻没出息地滚了一圈缩到角落。 傅臣商轻笑一声,“早上九点,召开盛世集团成立记者发布会;中午十二点,公司高层聚餐;晚上八点,聚星传媒五十周年纪念酒会……” 安久听他耐心地跟自己交代行程,神色讪讪,为什么他质问自己就是应该的,自己管他就跟无理取闹一样。不公平! “记得起来吃早饭,要听孟老师的话。” “知道了。” “对了,把这个好好看看。”傅臣商丢下一张a4纸,然后扬长而去。 安久呆呆看着纸上那些好看的字,然后脸色越来越黑,把它揪成一团扔了出去。 每月零花钱三千。抽烟-五百,喝酒-一千,脏话一个字-三百,私会男人-三千。——,保留最终解释权。 连宋兴国每月也会给她好几万零花钱好吧,只给三千也就算了,照那个扣法,她得倒贴多少?还有那什么最终解释权,那是歼商们才会用的惯用手段好吧! - 孟老师是盛谨的退休老教师,今年五十九岁,五十五岁退休,退休之后闲不下来,依旧发挥着余热。 孟老师教了三十年数学,带了十六年毕业班班主任,经验非常丰富,一般人都请不到,更别提宋安久这种盛谨师生人尽皆知的差生。安久上高一高二高三尚未复读的时候孟老师还在,当时她教的是别的班,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对于宋安久这个名字,孟老师肯定是知道的。 后来安久从傅臣商那里得知孟老师居然是王校长的妻子。王校长夫妇也是学校里唯一知道她和傅臣商关系的人。 也不知道傅臣商使了什么手段,把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完全知道她有多糟糕的老师给忽悠过来的。 本来安久还挺紧张,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最恐怖的是数学老师,比数学老师更恐怖的是女数学老师,比女数学老师更恐怖的是功力深厚的大龄女数学老师,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孟老师特别亲切耐心,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坏学生就带着有色眼光,而且她能感觉到那种温柔的态度不是因为顾忌傅臣商而刻意做作的。 此刻,孟老师正戴着眼镜认真批改安久刚做完的作业,还特体贴的让安久去看看电视放松会儿。 安久盘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嘎嘣嘎嘣咬着薯片,看着电视里的娱乐新闻,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她现在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或者说是感受到了学习的乐趣,做完作业之后的感觉最充实最开心了。 安久冲着书房喊,“老师!孟老师——” “怎么了?” “老师你到底为什么不嫌弃我肯教我啊?我好奇死了都!”安久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无赖劲儿 孟老师哭笑不得,“老师教书育人这么多年,难道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来吗?” “不明白,我这样的还用区分这么麻烦?这不一目了然嘛!”安久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孟老师改好作业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区分好学生坏学生很容易,看成绩品行,成绩是直观的,品行却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嗯,然后呢?”安久虚心求教状。。 孟老师沉默了会儿,神情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你大概不记得了,有一回在公交车上,你还给我让过座儿呢!” “咦咦?有吗?”安久一脸惊讶。 “嗯,一边儿打着电话说哪个不要命的小畜生连姐罩的人也敢动一边特轻声细语地扶着我给我让座儿说奶奶您坐这儿!” 听着从孟老师嘴里说出自己曾经说过的混账话,安久捂着脸尴尬不已,“呵,呵呵……我真不记得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老师您真是火眼金睛,沙子里面淘金子!不过,就这么件小事儿您就认定我是好人了?”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好了,别吃零食了,小心又被骂。”孟老师虎着个脸教训。 混熟之后,安久压根就不怕了,没脸没皮地粘过去,“反正他不在家,又不知道,老师您不会说的对不对?” 孟老师一脸无奈,佯怒道,“我会说的。” 安久搂过孟老师的手臂,脑袋歪过去寻求庇护,“不要啊老师,老师我会被家暴的!” 孟老师在她脑门上轻拍一下,“别胡说,小傅对你那真是没话说,最难得的是家业那么大,一点有钱人的不良习气都没有,也不是那些会去外面乱来的男人,有责任心,又会疼人,还能包容你。丫头你可要好好珍惜,你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安久抽了抽嘴角,是啊是啊!她何止上辈子修的,她简直是修了十辈子的尼姑才遇到了傅臣商这么尊大神。 “老师您眼光这么毒辣帮我分析分析傅臣商这么bt,啊呸,不对,是这么极品一好男人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安久一脸求知欲。 孟老师拉着她的手叹息,“男女之间的事哪能说得清清楚楚,在一起了就是缘分,要惜福。” 得了,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安久正郁闷着,突然从电视屏幕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啊咧,那不是傅臣商吗?” 孟老师推了推眼镜,“呦!还真是!” “呐,您看,他这么忙,我吃薯片这种小事就不要告诉他了吧!” “知道啦,不过这袋吃完就不要吃了,你都吃三袋了,小心吃成个大胖子,看他还要不要你。” 安久撇撇嘴不以为然,不要就不要呗,有什么了不起。 屏幕中的宴会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美女绅士们衣着光鲜,皆挂着得体的微笑,一举一动都竭尽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镜头随便扫一个人都是明星大腕,人中龙凤,而出境最多的无疑是今晚的主角傅臣商。 那厮身边围着一圈儿俊男美女以及各报纸杂志的名记,时而跟身边的美女浅笑低语,时而朝远处的宾客举杯饮酒,时而耐心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平时看起来特清高特难搞的男人此刻在这种复杂混乱的社交场上竟如鱼得水,应对自如。 安久看得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除了傅臣商之外,另外一个出境比较多的男人是楚氏集团总裁楚陌。 在傅臣商出现之前,楚陌的楚氏集团几乎垄断了a市的传媒业,而傅臣商一出现便大刀阔斧选择性收购了包括聚星在内的在楚陌的威压之下苟且偷生的公司。要知道,楚陌一直以来都威逼利诱想要收购聚星,但聚星的前任负责人始终不肯妥协,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傅臣商出现了。 除此之外,傅臣商还联合他自己创立的盛世公司整合成立了盛世集团。一向与这个二儿子关系不好的傅正勋一改常态,此次无论在资金上还是人脉上都给予了全力支持。一时之间,傅臣商风头大盛。 让安久觉得蹊跷的是,摄像师把镜头多给聚星的死对头楚陌博观众眼球也就算了,为什么楚陌的女伴也如此频繁的出境呢?而且镜头剪切得相当暧昧,极其快速地捕捉每一次傅臣商与她的对视,或是她呆呆看着傅臣商出神的画面,有时候还更夸张地依次将镜头对准三人…… 安久正琢磨着,有记者提问,“傅先生,请问您对苏绘梨小姐重返歌坛并加入楚天传媒一事有什么看法?” 苏绘梨? 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安久瞬间全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有歼情! 看人与臣。孟老师此刻也在看,自然是看出了不对,不放心道,“安久,小傅那样的身份这种事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你可别想太多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不会不会!我懂的!”安久不在意地挥挥手,然后继续盯着电视。 屏幕里,傅臣商晃着红酒杯,挂着一尘不变的微笑,“苏小姐是很有才气的歌手,作为朋友,当然也希望她能再创佳作。” 记者穷追不舍,“是吗?六年前,苏小姐为了您退出歌坛,六年后,苏小姐又为了别的男人重返歌坛,甚至这个男人还是您的劲敌,对此请问您心情如何?” 这问题实在是太毒了,进场的记者都是有筛选的,不会问什么出格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刺儿头是怎么进来的,真是为事业献身,不要命了! 到这里安久也听出了一点门道,和所有人一样屏住呼吸等待傅臣商的回答,方才本来只是看八卦的心情多了点微妙的不同,心里闷闷的。 安久不由得多看了那个苏绘梨一眼,她就站在傅臣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白希优美的颈项,五官虽然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但越看越舒服。 她也不像其他用尽方法夺人眼球的女宾,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累赘的饰品堆砌,唯两点翠绿的翡翠耳环点缀,一身白色的镂空鱼尾晚礼服勾勒出奥凸有致的诱人弧度,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真是名符其实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完美如艺术品。 即使同样身为女人,也无法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都有资本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并倾尽一切以珍藏。 而这样一个女人,六年前为了傅臣商退出歌坛? 安久脑子里百转千回,片刻之间已经想了很多种可能,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这种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让她陌生又不安…… “砰——” 就在这时,宴会厅突然响起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枪声,画面一阵乱七八糟几乎令人呕吐晕眩的晃动,最后一幕清晰的定格在苏绘梨一身雪白的晚礼服染满鲜血倒在傅臣商怀里…… 画面中的傅臣商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满是慌乱和痛心。 这次的宴会是现场直播,所以屏幕里发生的事情是此刻正在发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拍电视?安久的心越跳越快,整个人都乱了,也不知道那些血到底是谁的,他有没有受伤。 好好的狗血三角恋怎么瞬间就成了直播枪杀现场了呢? 一旁的孟老师也吓坏了,安久急忙安慰着老人家不给她再看血腥的场面,她实在是不放心,于是当即给傅臣商打了一个电话。 隔着电视屏幕,她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按了自己的电话,然后疯了一样抱着苏绘梨冲出会场…… 那厮抱着个人还跑得这么快,受伤得肯定不是他吧! 刚才,是苏绘梨冲过来替他挡了一枪。 正文 第064章 缱绻 晚上五点半,羲和苑的外卖准时送到。7k7k001.~#* 平时傅臣商在家的时候都会亲自下厨,如果不在就会安排好订餐。 安久一边给孟老师夹菜一边安慰,“老师,别担心了,没事儿,你没看见傅臣商抱着个人还跑的跟兔子一样快么!” 孟老师眼里满是慈爱和心疼,“你这孩子,肯定也吓坏了吧!反倒来安慰我!” 安久立即仰着头不可一世的模样,“我什么没见过啊,还怕那点血?”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种事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同于一般勒索小学生性质的小混混,安久有段时间闹得特别过火,和道上的人走得很近,还泡了人家大哥,打起架来特别狠而且不要命,动辄就动刀动枪,血腥的场面自然也没少见,那时候整个人就跟个机器一样没有灵魂,麻木不仁,浑浑噩噩。 这种状况截止于一次血拼,她落了单被人堵在巷子口用大刀砍,结果傅景希凭空出现,帮她扭转了危险的局面,同时也受了挺重的伤,自那以后她就下定决心跟那边的人断了关系。本来那个道上的大哥不愿意放人,她都准备好剁一根手指给他算了,后来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解决了,那个大哥也再也没来找过她。 当时她一直以为傅景希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后来想想,极有可能是他出面帮忙搞定的,于是心里更是愧疚得不行,可是如今的自己,这样的身份,又能为他做什么呢,就连那些白痴幼稚的事情都不能再做。 孟老师数理化全才,什么都能教,晚上又给她补了两个小时物理。安久满脑子正着放的小滑块,斜着放的小滑块,传送带上的小滑块,小滑块一会儿光滑一会儿粗糙,刚分神想了想今晚傅臣商的事情,又被重力支持力安培力摩擦力库仑力洛伦磁力给侵占了…… 这么一想,好好学习还真是正能量,超级治愈系啊! 今晚傅臣商自然是没回家,齐晋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按时过来送孟老师。 “不用你送了,你一个小姑娘,把我送回去了还要一个人回来多不安全。” “老师您尽瞎操心,您见过我这么彪悍的小姑娘吗?” 最后安久还是自己把孟老师送了回去,临走的时候孟老师不放心非要让王校长送她。。 “老师千万别!要是让傅臣商知道我大晚上的跟男人单独相处非扣我整整一个月零花钱不可!” 王校长吹胡子瞪眼,“你个小混球!” “你这孩子……”孟老师无可奈何地看着安久一边耍宝一边避之不及地逃走了。 “是个好孩子!只是……”孟老师叹息,然后问自家老伴儿,“我说老王,那个傅臣商到底为什么娶安久,你知道不?” “他们的事情,我哪儿知道啊!别人家的事,你就别乱操心了!”王校长显然怕惹上麻烦,这些也不是他管得了的。 - ------------本文首发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支持正版地址http://novel.hongxiu./a/584586/------------ - 初秋的天气,风有些凉,安久只穿着短袖,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 路上又给傅臣商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后面再打,已经是关机状态。 混蛋,给她报个平安的功夫都没有吗?还是说不知道她看到了电视?就算不知道,她打了那么多起电话,不知道也该知道了啊! 越想越气,回到家,安久打开电脑,输入苏绘梨。 这个名字她只是有点熟悉,依稀记得有首很有名的歌叫《你是我最美的遇见》好像是她唱的,其他一概不知。 搜索出来的是苏绘梨少女时代的照片,比现在明媚动人,那双眸子盈盈如水,不谙世事,满是青春的朝气与幸福的气息。 十四岁出道;十六岁全盛时期;十八岁已经是最受欢迎的创作型才女歌手,清新教主,神仙姐姐,宅男女神;二十岁,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退隐,为了相恋四年的男友,sk集团二少傅臣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退出歌坛嫁入豪门,没想到,一转眼就是整整六年。她和傅臣商在隔三差五的假婚讯八卦,被结婚被怀孕的绯闻中依旧没有修成正果。期间,傅臣商与傅正勋关系越来越差,当时的状态已近乎离开傅氏独自创业。 故事到这里,有关他们爱情故事的新闻八卦已经越来越少,最近的比较火的八卦是几个月前,苏绘梨与傅臣商相恋十年爱情长跑走到尽头,传闻他们分手的原因是苏绘梨不满傅臣商一直无法给她名分,二人分道扬镳之后苏绘梨迅速傍上楚氏集团总裁楚陌,傅臣商也在黯然神伤之下低调完婚,一对金童玉女就这么在一片唏嘘声之中形同陌路,直让人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舆|论导向一边倒都在傅臣商这边,这么大的家族企业,能力出色却不屑参与争权夺势,凭借自己的能力创建了盛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所爱的人,最重要的是爱一个女人十年忠贞不渝,毕竟这年头又帅又有钱还痴情的男人简直已经濒危绝种…… 网上的八卦信息很杂,说什么的都有,安久只勉强拼凑出一些事实,同时也终于隐约窥探出傅臣商娶自己的原因。根据时间判断,他和苏绘梨分手的时间,正是他娶自己的时间。 恍然大悟不是该醍醐灌顶那样畅快吗?可为什么却连呼吸都艰涩了。 自己到底算什么呢?算什么呢!算什么呢!她想不通,于是又开始钻牛角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 傅臣商是不是当时太伤心了正好遇到自己就突然脑抽了呢?可是你就算想报复人家,至少也要找个比她好的吧? 算什么?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是瞎猫遇到死耗子…… 可他为什么不回电话呢?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她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胡思乱想的人,没在床上翻滚多久就大半夜的摸出门朝医院跑了。 据她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离会场最近的市一院。 晚上那个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安久打的到了一院,看到院门口被采访车给堵得水泄不通,顿时不用想了,人肯定在这儿。 前面看得很严实,根本进不去,不过这难不倒她,她绕着医院走了一圈,然后爬到二楼,卸了防盗窗俩螺丝,从一个厕所窗户翻了进去。 医院里几乎是五步一保安,十步一警察,安久没费多少工夫就顺着站岗的人摸到了重症监护室,半路上还顺带闪进一间无人的值班室顺手牵羊了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身上,然后立了领子遮住半边脸,大模大样的一间间找人。 走廊尽头要拐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久急忙刹住脚步,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墙站着。 傅臣商在交代应付记者和安抚宾客的事宜,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惫。 安久掏出钱包,钱包里面镶嵌着面小镜子,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对准傅臣商他们的方向。只见病房门口有傅臣商,楚陌,齐晋,一边一个黑衣保镖,还守着约莫三四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对楚陌说,“楚先生,有人怀疑您涉嫌买凶杀人,希望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还请谅解我们工作。” 这人惹不起,谁都知道,可是现场直播,事情闹得这么大,差点出了人命,他作为傅臣商的敌手,是最大的嫌疑人,更何况另一边的傅臣商他们同样也是惹不起。 楚陌透过玻璃,死死盯着监护室里刚刚做完手术尚未脱离危险的女人…… “傅臣商,你现在是不是特得意?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你,你是不是特得意?可是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我都不会放手,就算她死了,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楚陌的名字……”楚陌猩红着双眼跟着俩警察走了。 “傅先生,请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傅臣商挥了挥手,明显不想说话。小警帽估摸着里面的人生死不明他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于是不敢再打扰,便只留下一个人,其他都撤走了。 过了一会儿,齐晋小心地提醒,“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夫人那边要不要回个电话?她应该是……看到了。” 安久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齐晋,姐记住了,这种时候你还记得我。 “随你。”傅臣商回答。 安久一用力差点把小镜子给捏碎,要不要这么敷衍! 见齐晋已经在那按手机了,安久手忙脚乱地卸了电板,以免手机在这里响起来。 “关机,大概已经睡了。”齐晋回复。 傅臣商没说话,只是看着监护室里的苏绘梨,显然心不在焉,哪儿有功夫管她。 安久贴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然后蹲那悉悉索索摸索了一阵把脚上的两只运动鞋都脱了下来。 “嗖——”破空声响起,鞋子精准地砸向傅臣商那张俊脸。 “谁?什么人!” “保护老板!” “总部,呼叫总部!” 走廊里一阵兵荒马乱。 第一只被傅臣商徒手接住,安久紧接着又砸了一只过去,这回他没接住,正砸在他胸口,生疼生疼的。 “在那边!快追!” 傅臣商看着手里的粉色运动鞋,表情由严肃惊愕到无奈失笑,“不必追了。” 齐晋捡起掉在地上那只鞋子,也认出来了,这鞋是上次他按照老板的要求和衣服一起集中采购的,一整套全是纷嫩纷嫩的颜色。 “这……”齐晋不知所措,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我离开一下,有情况通知我。”傅臣商又拿了齐晋手里那只,就这么提着两只鞋子带着胸口一特明显的脚印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是,老板。” 傅臣商走后,小警帽紧张不已连珠炮似的问齐晋,“怎么回事儿啊齐助理?那鞋子是不是有机关藏了炸药,傅先生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要不要派警力去保护……” 齐晋抹了把汗,老板的事情他不好多嘴,不过人警察同志在这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于是回答,“我们家夫人追过来了,闹脾气呢。”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传说中的二少奶奶,居然敢拿鞋子砸傅臣商的脸,看来不是个好惹的,里面这位为深情柔弱的主儿估计日子不会好过。 - - 安久是气糊涂了,本来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门出去的,却犯了傻按照来时的原路去爬窗户,结果爬到一半裤子被一铁钩死死卡住,不上不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太没天理了!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分明是那个混蛋的错吧? 安久深吸一口气,用力拽拽拽,然后“刺啦”一声,大腿那被勾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也被生锈的铁钩划伤了。 “该死!傅臣商你个祸害!” 折腾了好半天,她几乎脱力摔下来,这时候屁股底下突然多出了一股力,将她往上托了一下。 安久先是想,哪里来的雷锋叔叔,第二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大喝一声,“呔!哪个孽畜连你爷爷的豆腐也敢吃!” 朝下一扭头,居然看到了傅臣商那张妖孽脸,结果本来只差一步就能翻出去了愣是被吓得当场摔了下来,还好傅臣商在下面稳稳地把她接住。 “你就不能消停点?”那厮好看的眉头不满地蹙起。 安久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女厕所!!!” 话音刚落,听到门外走廊有人走近的声音,正不知道把傅臣商往哪里藏,这时候,那厮动作极快地把拉她到了对面……男厕所里。 请问你把我从女厕拉到男厕是几个意思?这样被发现就是我丢脸你不丢脸了是吧! 还好男厕里没有人,待那几个妇女进去女厕之后,他才把她拉了出去,又闪身进了另外一个屋子,看样子好像是杂物室,阴森森凉飕飕还没有灯,挺渗人。 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的地方,安久打了个寒噤,“你把我弄什么鬼地方来了,不会是太平间吧?” 傅臣商不理她,直接开始兴师问罪,“你翻墙?” “外面堵得严严实实的我不翻墙怎么进来,怎么看你担心别的女人担心得连你老婆是谁都忘了!”抱怨完烦躁道,“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傅臣商叹了口气,自己太天真了,居然指望她能消停,居然指望她看到电视之后会因为难受消沉而消停。 他任命似的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先是掏出手帕把她的脚底擦干净,然后一只一只帮她把鞋子穿上。 安久呆呆地站在那,这个洁癖狂居然帮她擦脚。 “不能出去,一出去就要被围观。”傅臣商回答。 安久撇撇嘴,“是哦,刚刚才现场直播被美女救英雄,这么大一花边八卦,惊险又动人,比拍电视还刺激,群众能不猎奇,你能不被围堵么。” “安久……” “停!”安久有些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说要是隔壁家的小孩我还能跟他比比,如果是美国总统他女儿我犯得着脑抽了跟人家去比吗?我比得着吗? 我知道我跟苏绘梨是云泥之别,我跟你的感情,相比她跟你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一个是十年情深似海,一个是两个月萍水相逢,差距大得我连羡慕嫉妒恨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三儿那豪门绝恋爱恨纠缠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生死相随,我就一路过打酱油的,从没想过搀合进去,今天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过来,但凡你回了我一个电话,我就不会来这一趟! 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添堵,阻止你守着她照顾她,不必跟我说什么让我这个做妻子的理解你,贤惠体贴点,毕竟她是为了你受的伤。我知道我在你们的感情戏里就一女配,但我犯不着去做那恶毒女配! 所以,你爱咋地咋地不要跟我说那些话!” 傅臣商从头到尾都默默地听着,眸光似水,“安久,我发现你口才不错,为什么作文就不能得高分呢?” “本来就不错!那是阅卷老师没眼光!不对,这不是重点,你给我认真一点,不要转移话题!”安久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快说!” “该说的都被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傅臣商无奈道。 她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扫了一排小子弹过来,他本来沉重郁结的心情居然莫名就烟消云散了。 他以为她会找自己闹得天翻地覆,或是完全相反沉默不言的冷战,却惟独没想到她会第一时间站在这里,跟自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曾经预测过无数种她得知苏绘梨存在的可能性,每一种他都有完美的解决方式,也能计划过循序渐进让她接受这段过去,但却偏偏没想到今天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撕破这层纸,把他的十年呈现在她面前。而当时他甚至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弯弯绕绕从不让人看透,玩心计,想方设法算计,可是她却完全不同,直来直往一条道走到底,即使被墙堵住了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拐弯。 “你干嘛亲我?”黑暗中,安久感觉有灼热的气息靠近,尚来不及躲避,唇上便有酥痒如羽毛拂过。 他凑过去又极缱绻地啄了下她的唇,没有探入,只唇瓣相贴,然后带着粘度分开,“安久,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可以嫉妒,可以吃醋,可以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安久一听就跳脚了,“谁要嫉妒吃醋生气了!我嫉妒了吗?吃醋了吗?生气了吗?你少自我感觉良好!” “那你就让我感觉良好一下好不好?”傅臣商竟带了些撒娇的语气,丝毫不觉得丢人。 还都亲看。本该是烦恼她为此生气,如今怎么倒成了他求着她生气一点了…… 正文 第065章 何方妖孽 安久被他的无赖弄得都没脾气了,拜托您切换回高贵冷艳的傅臣商并一直保持吧!这么来回切换连带的她都快跟着精神分裂了。‖.! “好像长胖了一点。”傅臣商沉吟着根据手感判断。 “禽|兽!手往哪摸呢!”安久一把拍掉某人在自己长了几两小肉之后软乎乎的腰上揉揉捏捏的爪子。 “长肉不就是给我摸的吗?”那厮又摸了上去,理所当然的语气特欠揍。 安久毫不犹豫地与他划清界限,“长肉也是我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能不能不要这样随时随地发情!老情人还在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你还有心情闹!” 傅臣商脊背一僵,“我忘了。” 安久:“……” 不舍似的终于把手从她腰上挪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忘记不快乐的事。” 安久翻了翻白眼,给他一个字评价,“俗。” 真是不懂情调。傅臣商轻笑,随即收回微扬的嘴角,“在她脱离危险之前,我要在医院。” 安久难得沉默了会儿,“知道了。” 该来的总会来,她没有反|攻的立场,只有防守的余地,如果守不住这个人,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心。 推开门,安久走在前面,傅臣商几乎立刻就注意到她薄薄的运动裤被撕开一道很长的口子,沾染着斑驳血迹,可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朝前走,完全不管身上有伤。 手腕突然被拉住往反方向走,安久惊愕地仰着脸看他,“干嘛?那边人多,从这里走比较好!喂,你听到没?松手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拍到,然后扯进乱七八糟的八卦……” “闭嘴。”傅臣商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然后猛地停步,转身,将她拦腰抱起,大掌把她的脸按在怀里。 “唔,我出不了气了……” 这厮底是想干嘛啊? 最后,傅臣商终于在外科门诊室停下。 里面的值班医生年纪不大,似乎是新来的,正坐那兴致勃勃地打花上网看视频,视频里的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热点新闻,点击量和评论数正飞速飙升,里面受伤的女人这会儿正在他们医院救治。 大白褂一边看一边感叹,“咋就没个女人肯为我挨枪子儿呢!” 正看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扭头,视频里的男人居然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大白褂整个人都懵了,看看视频又看看真人,看看真人又看看视频如此反复好几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 “出去。”傅臣商的脸色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大白褂完全只剩下本能的听从,跌跌撞撞就滚出去了,还体贴地帮忙带上门,一眼都不敢多看,尽管好奇死了他怀里那女人到底是谁。 傅臣商把安久放在一张病床上坐好,一脸严肃地开口说出无比猥琐的三个字—— “脱裤子!” 安久傻眼了,急忙捂紧裤腰带,神情警惕,“你又想干嘛?” 见她不动,傅臣商不耐烦了,“要我帮你?” “你个bt!我不脱!” “脱不脱?” “不脱!” 无视她张牙舞爪的抵抗,傅臣商亲身上阵,三两下就把她裤子脱了,一边防着她锋利的小爪子,一边小心不蹭到她的伤口。 安久正想骂人,却见他转身离开,拿了一堆外伤药水和纱布走过来,加上刚才动作太大扯得身上伤口处丝丝麻麻的疼,于是这才发现自己大腿那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他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 安久又窘迫又生气,“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 “你就不能无条件相信我吗?”傅臣商头都不抬地反驳。 “……”说不过他,她已经习惯了。 傅臣商低着头,认真替她清洗伤口,涂药,包扎,动作熟练灵活,看起来很专业。此刻她只穿了一件特可爱的小内内,光着白花花两条腿,凉飕飕的,最重要的是好尴尬。7k7k001. 过程中,他微凉的手指难免碰触到她温热的肌肤,他心无旁骛,她却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于是别开头转移注意力,目光无意中扫到那个大白褂打开的视频,按照这传播速度,看来以后傅臣商走哪儿都要戴墨镜了…… “回去以后这几天不要沾水。” “哦。” 傅臣商深吸一口气,本来是想忍着的,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宋安久,我真怀疑你是九级生活残障!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安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裤子套上,然后悠悠道,“大概是奇迹吧!” 反正没人在乎,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打开门,那个被赶出去的大白褂明显是贴在门上偷听的,突然开门以至于他差点一头撞进来,干笑着挠挠头,“傅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宋安久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连裤子裂开的地方都被他用针缝起来了,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没有了谢谢。”安久代替傅臣商回答。 “不谢不谢。”大白褂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安久。 - 两人从外科出来没走几步,安久突然夸张地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前方是何方妖孽,好闪! 纪白,柯洛,傅华笙。 光芒四射的三只,全都是刚从酒会过来的正装,站在一起效果不要太夸张,生生是把医院的破走廊走成了红地毯。 柯洛那么红,安久自然是认识的,纪白先前在电视里有看到露了几面,貌似是市长家的公子,两人似乎都和傅臣商关系不错。柯洛更是不顾巨额违约金,顶着楚陌封杀的威胁,硬生生从业界最牛的楚天跳槽到被收购的聚星,只为了挺兄弟。不过,这么轰动一新闻已经完全被今晚的意外给盖过去了。 剩下还有一个傅华笙就不必说了。这三儿怎么凑到一起来了? 纪白眼尖,最先发现了他们,急匆匆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问傅臣商,“嫂子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没有啊?” 这一声嫂子,自然指的是苏绘梨。 这话一出来,剩余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傅臣商朝纪白飞了个眼刀,眉头微蹙,有些顾忌的朝安久的方向看了眼,傅华笙摸了摸鼻子也看她,至于柯洛,不同于做事不经大脑的纪白,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傅臣商身边的陌生女人,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医院,待在傅臣商身边的女人,除了他传说中的新婚妻子,还会有谁? 这会儿纪白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安久,一时之间,四个男人,四双眼睛全都盯着她看。 安久只是站在那里,沉默。 嫂子怎么样了…… 嫂子…… 嫂子…… 傅臣商的兄弟直到今天还是叫苏绘梨嫂子。 身体里那只沉睡的凶兽毫无征兆地被纪白这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一声嫂子给惊醒了。 从电视里看到傅臣商抱着别的女人一脸慌乱的时候没有难过;他不接电话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时候没有难过;跟他倾吐那些话诉说自己的没有资格的时候没有难过……却被不相干的人的两个字狠狠戳中了痛处。 一直伪装不在意,欺骗着自己,几乎要成功骗过自己的时候竟功亏一篑。 想要平静以对,可微微紧握的双拳和微颤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心事。 真是不中用啊!为什么不能再忍着点,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都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呢! “咳,那个什么,二嫂,你也在啊!” 傅华笙有些看不过去,于是出声打破沉默。可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一声“二嫂”却让安久脸色更难看了。 突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安久缓缓舒了口气才恢复了些力气,抬脚就要走,却被傅臣商握住手腕,二话不说重重摔开,然后穿过傅华笙和柯洛朝着门口方向大步离开。 傅臣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纪白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纪白依旧一脸懵懂,“我……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全都这样看着我?那个女人是谁啊?花生刚才叫她什么?二嫂?二嫂?!难,难道她是……” 傅华笙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纪白给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纪白炸毛了,“我靠!我怎么知道她是新嫂子,哥你不是要因为这个迁怒我吧?” 傅臣商看着他,缓缓勾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纪白呆在原地,目光空洞,“我完了。” 完了还是不甘心地朝傅臣商吼,“不知者无罪啊喂!” 吼完又去缠傅华笙和柯洛,“你们俩都知道?” 傅华笙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早就见过了。” 柯洛淡淡回答,“刚看出来了。” 纪白听完顿时怒了,“那你们俩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讲义气了吧!这都什么人啊!” 傅华笙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你那嘴,我们也要来得及说啊!说话都不看人的,那么大一大活人站傅二旁边你自己看不见么?” 往冷傅手。一提这个纪白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说,我特么还真看不见!二哥气场这么强,谁往他旁边一站也没存在感啊!” “二”无关排行,只是因为纪白打小和傅华笙混在一起,所以顺着他一起叫傅臣商二哥,后来柯洛他们也都跟着喜欢称呼傅臣商二哥,叫苏绘梨嫂子、二嫂。倒是傅华笙这个嫡亲的弟弟很少叫傅臣商二哥,也从没叫过苏绘梨嫂子。 “少找借口,人家柯洛怎么就发现了呢?”傅华笙不遗余力地打击他。 纪白靠着柯洛的肩膀哭,“我完了,怎么办啊?二哥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傅华笙哼哼两声,“穿小鞋那是好的,等着滚钉板吧!我瞅着刚才那气氛,二哥应该刚把二嫂哄好准备送她回去,赶巧你跑来横插一脚,这下好,全黄了!” 纪白近乎绝望的时候,柯洛说话了,“也不能怪纪白没发现,那个女孩子似乎……很普通。” 纪白一听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忙不迭附和,“就是啊!连嫂子……连苏绘梨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她到底什么来头?” 纪白心想,这女人得来头多大二哥才愿意娶她啊!。 柯洛也看向傅华笙,显然这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 傅华笙轻咳一声,“别瞎猜了,她什么来头都没有,就是我二哥对她一见钟情而已。” “二哥他眼瞎了么?”纪白立即接话。 “得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妈让我来确定二哥没事就成,我先走了。”傅华笙说完就遁了。 纪白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柯洛喃喃,“事出反常即为妖!” - - 傅华笙追出去之后开着车顺着马路找了一段,终于在路边看到慢慢晃荡的安久。 “二嫂——”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车鸣,安久脊背一僵,速度不减反增。 傅华笙追上去,然后减慢车速跟着她,“二嫂,我送你吧!” “不用。”安久硬邦邦地拒绝。 “这边不好打车。” “我走回去。” “走回去天都亮了。” 安久扶额,“你能在我眼前消失吗?” 傅华笙丝毫不生气,笑米米地看着她,“二嫂,你再不上来二哥就要追上来了哦,难道你是特意在等他?” 十秒钟之后,安久上了傅华笙的车。 哪知道,一上来傅华笙就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那倍儿俊倍儿稀罕谁都不给碰的脸上用力招呼,安久阻止不及,被他的手带着往他脸上狠抽了一下。 安久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干嘛?” “给你打啊!还差五十下,一次性付清。省得以后我见着你都要躲,怪累的。打破相了大不了我三个月不出门。” 安久彻底无语地抽回自己的手,托着下巴咕哝道,“你想挨打,我还没那个心情打你呢!再说男人的脸面那是很重要的好不好,哪能随便打,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傅华笙趁机凑过去,“你看我最重要的最在意的地方都给你打了,就不要生我气了成不?” 傅华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没脸没皮,能屈能伸且无节操无下限。 安久看了眼他印着个小掌印的脸,有些过意不去,“早就不生气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以后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这不是坑爹么!” 傅华笙干笑,“那些题目我真会,好吧,是曾经会。总分第一那事儿也是真的,只不过我这人学东西快,但忘得更快,考完就忘了,我这不是没料到忘得这么彻底么,当时都跟你放了话说绝对没问题,不好意思中途说不会,只好硬着头皮碰碰运气了。” “最奇葩的是你居然用你的歪理说服了我。”安久郁闷道。 “哈哈!”傅华笙被她逗乐了,又小心翼翼地问,“二嫂,你还生气么?” 安久怔了怔,知道这次他问的是刚才的事情。 沉默了会儿,她问,“你们是不是都特别喜欢苏绘梨?” 傅华笙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后才开口,“你知道的,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年,我二哥身边的朋友全都认识她,一时改不了口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他大可以换一种回答让她伤心难过自惭形秽,进而对傅臣商产生误会和怨愤,不知为什么,快到嘴边的话却拐了个弯。 这时候,有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车里的不是傅臣商,是齐晋。显然是医院那边他离不开,只好让齐晋追过来送人。 齐晋按了下喇叭,见对方没反应,于是拨通傅华笙的手机,“三少请您停下车。” “我为什么要停车?”傅华笙明知故问。 “老板交代我要亲自送夫人回家。” “齐助理真敬业,二嫂有我送了,你回去吧!” “多谢三少好意,不过老板交代我要亲自送夫人!”齐晋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加重“亲自”二字。 傅华笙轻嗤一声,“怎么?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齐晋默默无言,就是交给你才不放心的好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家门口。 “现在已经送到家了总行了吧?”傅华笙懒洋洋地靠着车门,手指转着车钥匙,挑衅一般看了眼齐晋,然后故意对安久说,“二嫂,不请我进去坐坐?” 齐晋进退两难,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半夜的夫人请男人进家里不管,但对方是傅华笙,他又真的管不了。 安久看看傅华笙又看看齐晋,然后只当没看到齐晋哀求的眼神,掏出钥匙开了门,对傅华笙说,“进来吧。” 傅华笙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幸福来得太突然! 其实他只是故意气齐晋闹着玩的,完全没想到安久会同意,“太晚了你还是滚吧”“坐你妹”他以为安久肯定这么回答才对,哪知道居然是天籁之音的“进来吧”。 齐晋那家伙跟在傅臣商身边不知道给了他多少气受,能看到他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实在是太解气了,傅华笙当即血液就沸腾了,兴奋不已地凑过去搂着安久的肩膀,一脸诚恳地夸赞,“二嫂,你实在太给力了!” 安久也不推拒,“过奖。” 指望宋安久消停?下辈子吧! 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没人考虑她的感受,她何必温柔贤惠替别人着想? 一阵秋风刮过,几片树叶打着卷儿落在了齐晋的肩头。 齐晋凉透了一颗心,眼睁睁看着俩人孤男寡女进了他老板的屋。 正文 第066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安久一进去就脱了鞋子和外套往沙发上舒舒服服一躺,因为动作太大而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肚皮。∥#? 傅华笙本来还挺得瑟这一巴掌没白挨,居然进展如此神速,这会儿真进来了,却有点小紧张。走过去把她衣服往下拉了拉,“喂,我说你也稍微注意点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安久“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也是。” 傅华笙噎了噎,“……你喝多了吧!” 安久受到启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我们喝酒吧!” “呃……啊?” 傅华笙还没反应过来,安久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出了两**好酒,她上次眼见着傅臣商带回来的正宗82年的拉菲,好像是哪个朋友送的,任她怎么撒泼打滚都不准她碰,这回终于让她逮着机会了。 傅华笙看着茶几上的两**高档拉菲和两个卡通牛奶杯,虽然没有风,依旧凌乱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自己掏酒出来喝了,他尚在挣扎要不要灌她酒,她就已经把自己灌得差不多了。 还有比这更自觉的么,他的美人计压根都来不及上场。 突然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萧瑟感。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_(:3」∠)_…… 到最后,傅华笙反倒成了苦口婆心劝她不要喝的那个,“二嫂,少喝点!你当这是喝牛奶呢?” “难道不是吗?” “……”看来是真醉了。 傅华笙看着烂醉如泥的安久,摸了摸下巴,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 门外,齐晋还没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事情办砸了,而且是砸得惨不忍睹,他要怎么跟老板交代。 跟着傅臣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栽了跟头。 知道这个时候告诉老板这里的糟糕局面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没办法,总比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要好。 齐晋拨通了傅臣商的手机,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老板,不好了,我没赶上,夫人被三少接走了,三少跟着一起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你说什么?花生那小子不是想抢二哥的女人吧!” “你……你是,纪少?”齐晋头更疼了。 “是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快说快说!”纪白急吼吼的催问,那语气绝对不是担心而是要听八卦。有动太神。 “可不可以麻烦您让我老板接下电话。”齐晋已经无力去问为什么傅臣商的手机在纪白那里。 “他忙着呢!有什么事儿你跟我……” 话未说完手机那头已经换了人,“喂,齐晋?” 齐晋终于听到他家**低沉令人有安全感的声音,急忙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进去多久了?”傅臣商沉声问,像暴风雨前天空中翻滚的云层中闷闷的雷响,指不定下一秒突然就要炸雷。 齐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呃,好像有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你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齐晋,你活腻了?” 果然炸了。 “我以为他只是进去坐坐,没料到会这么久。”齐晋顶着强压解释道。 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指着这事儿能安安稳稳的揭过,回去他就烧高香谢菩萨保佑,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以傅华笙那没节操的操行,多一分钟夫人就多一分危险,他实在没办法,只好通知傅臣商。 傅臣商立刻便下令,“照我说的做,现在去敲门,只要她一开门什么都不要管,直接进去呆着不走。” “这……”齐晋抽了抽嘴角,这也太贱了吧! “给你一分钟时间。”傅臣商下了最后通牒。 齐晋正准备拼了这张老脸进去死赖着不走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竟是冯婉的白色ne。于是急忙跟傅臣商汇报情况,“好像不用了老板,我看到您母亲过来了!” 话音刚落,冯婉已经下了车,看到齐晋在这里便朝他走来,狐疑地问,“齐晋?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齐晋手里还拿着手机,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吧。”电话里,傅臣商指示。 于是齐晋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说了一遍。 冯婉一听,这还得了,立马操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奔了过去,门铃都没按,直接掏出把备用钥匙进去了。 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刺激得退后好几步,挥手驱散了下酒气,然后看到自家大儿媳妇烂醉如泥地躺在地板上,而她的小儿子傅华笙单手撑在她身体一侧,靠得极近,意图不轨。 傅华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吃的时候突然被人拎着后领揪了起来,被打断进食之下大怒,“谁敢坏小爷的好事!” “你妈!”冯婉声音不大,但足以震得他胆儿颤。 她气得真恨不得把这小子的好面皮给撕烂了,怎么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女人都敢乱玩呢! 傅华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狠狠揉了揉眼睛,“(⊙o⊙)…娘!娘亲!亲娘!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这个时候亲娘出现,他会被吓出毛病不举的好不好! 冯婉戳着他的脑门质问,“幸亏我在这,我问你,你刚才想做什么?” 傅华笙打着哈哈,“我没想做什么啊!” “你还狡辩!我是你亲妈,能不了解你?没想做什么你干嘛大半夜地送人家回来,还骗她喝酒把她灌醉?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替你哥分忧也就算了,还在后院放火,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冯婉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儿子衣衫不整证据确凿了还在哪死不承认的丢份样。 傅华笙一听急了,“我真没有啊!冤枉死我了,我哪有骗她喝酒还把她灌醉?” “不是你,不是你难道还是她自己把自己灌醉成这样的?” 傅华笙连连点头,却被冯婉揪住耳朵,“你还敢点头!给我把衣服穿好!” 傅华笙嗷嗷叫着解释,“妈,我说的是真的啊妈!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还有,我必须要声明一点,我这衣服不是我自己脱的,是她扑上来就扒我衣服啊,二嫂喝完酒太可怕了,我都吓坏了……” 冯婉越听越觉得混账,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你再胡说!” “我没胡说!你都不相信我,只有傅二是你亲儿子,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嘤嘤嘤!”傅华笙抱头蹲那,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他说得真的是实话啊,他今晚真的遭受了非人的精神和柔体折磨啊,为什么连亲娘都不相信他呢。 冯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说重了怕伤了他,说轻了压根没用,为难地叹气道,“老爷子做了那么多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就算你把人抢过来,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了?臣臣拿不到,你也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臣臣好歹是你亲哥,以后他继承了家业还能帮衬你,护着你,他拿了总比让外人拿了好吧?你怎么不帮着你哥反倒起内讧呢!”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傅臣商肯回家,说什么也不能搞砸了。 傅华笙悲愤地反驳,“谁需要他帮衬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拼命三郎,凭什么他一来就什么都变了,他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他当傅氏是什么?” “笙笙你乖,别闹小孩子脾气。这种时候,你必须得跟你哥一条心,听到没有?”说到最后,冯婉直接强令。 傅华笙特清晰地回答,“没听到!” “你……” 安久模糊的嘤咛打断了冯婉的呵斥,急忙收声,放下包去扶她起来,嘴里抱怨着,“臣臣做事太没分寸了,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医院那边让齐晋看着不就行了,他又不是医生,守在那能有什么用,把老婆都要给守丢了!” 说完犹不解气地瞪了傅华笙一眼。 傅华笙梗着脖子,坚决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只是要求和傅臣商公平竞争而已,哪里错了!错了吗? 冯婉想把安久扶到屋里去睡,无奈她醉得不省人事完全拖不动。 “行了,我来吧!”傅华笙生气地蹲那看了会儿,然后不耐烦地过去帮忙把安久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 冯婉还挺不乐意傅华笙碰她的,“你没事别老粘着她不放,注意自己的身份。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趁早去见见我给你挑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比你在外面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强,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没听到!” 冯婉气结,“你非把我气死才甘心!” 冯婉在外人面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没跟谁红过脸,老爷子那火爆脾气,生气的时候嚷嚷着要杀人,谁都不敢靠近,她却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气定神闲地上前给他倒茶顺气,轻声细语几句话就消了老爷子的怒火。 所谓一物降一物,她偏偏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母子俩正吵着,安久睡得跟小猪一样,在床上滚了两圈,扒拉着枕头咬了一口,迷迷糊糊地咕哝,“唔……傅臣商……混蛋……歼商……” 听到安久的呓语,冯婉露出欣慰的神情,“安久对臣臣应该还是有好感的,就连喝醉睡着了都喊着他的名字。” 傅华笙无语地斜了一眼自家亲娘,“妈,她这是梦里都恨得在咬牙骂他好不好?” 冯婉嗔他,“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 “还留在这干什么?给我回去!”冯婉看他长手长脚地堵在门口就来气。 “那你呢?” “我要在这照顾安久。” 傅华笙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啥?我没听错吧!傅女士你居然要照顾除了老爷子之外的人?” “少贫,你们哥俩要是稍微能让我省心一点,我也不用这么累。臣臣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以他的性子肯定又要跟那个小妖精纠缠不清,这时候我不替他看着老婆难道指望你这个黄鼠狼监守自盗?” 傅华笙抓了一把头发,“我怎么就成黄鼠狼了,有您这么说自家儿子的么?妈您给我句实话,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祸害……”冯婉揪了傅华笙的耳朵出了卧室把房门关好,然后一路把他赶出门外。 焦急等在门外的齐晋看到傅华笙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总算松了口气,急忙给傅臣商回了个电话“报平安”。 傅华笙看到齐晋居然还在,更来气了,想着不会是这小子把他妈请来的吧,心头一怒,开着车就蹭了过去,把人家车给狠狠刮了一下。 齐晋走过去,无语地提着被撞掉的后车灯,“老板,我车被三少给刮了,能报销么,这算公伤吧?” “你说呢?”傅臣商反问。 好吧他懂了,这意思就是不赔了,刮了你的车就当是惩罚了。这惩罚还算是轻的,你就见好就收吧。 - - 第二天早上,安久头疼欲裂地醒来,半眯着眼睛摸到客厅,突然看到一压根不可能在这看到的人,惊得睡意全无,立马就清醒了,第一反应是,“我这是在哪里?” “安久醒了,快来吃早餐。”冯婉招呼道。 环视一圈,满眼都是傅臣商的粉色恶趣味,哎?不是老宅,这是自己家没错啊。 安久恍恍惚惚地挪过去,“您……您这是……” 冯婉只字不提昨晚的事,只当刚来不知道,“今天抽空过来看看你,快来坐。” 安久如坐针毡,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婆婆……” 冯婉慈爱地看着她,“你跟臣臣一样叫我妈就成。” 安久张了张嘴没叫出口,冯婉也丝毫不在意,“没关系没关系,慢慢适应。我煮了粥,吃一点吧!” 安久诚惶诚恐,“怎么可以让您给我做饭呢!那个,那个啥,妈您怎么也不叫醒我……太失礼了!” 冯婉给她盛了碗稀饭,“没事儿,我照顾自己媳妇怎么了?” 冯婉对她太热情,热情得她都有些受不住,不知该怎么应对,偏偏这种时候傅臣商又不在,只能埋头喝粥。 吃了一会儿,冯婉状似不经意地说,“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安久喝粥的动作顿了顿,“嗯。” “跟臣臣见面说过话了吗?”冯婉又问。 “嗯,见了。”安久中规中矩地她问一句答一句。 冯婉叹了口气,“哎,臣臣就是心善。他跟那个女人早就断干净了,哪知道出了这种事,毕竟她是为臣臣受的伤,要是不去一下岂不是要被外人说道。不过你放心,妈保证他绝对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 安久咽下一口粥,胡乱敷衍着,“嗯嗯,谢谢妈。” 冯婉满意地点点头,“乖,多吃点!总之你专心读书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多想,有妈给你看着呢。” 安久终于有些受不住,轻咳一声,还是直来直往了,“那个……其实我有件事情不懂,你们真的能接受我吗?苏绘梨那么优秀的女人你们都不喜欢,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冯婉愣了愣,感叹这丫头还真实诚,然后拉着她的手诚恳地回答,“傻丫头,你懂什么,女人不能光看脸蛋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各个方面都要拔尖。” 安久冷汗层层,不懂自己哪里拔尖了。 “尤其要好生养。”冯婉继续补充。 安久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自己今天头一回被夸奖被肯定了,婆婆说她比苏绘梨好,好在她比较好生养t-t。 还有什么创新的奇葩理由?全都一起放狗血过来过来吧! 她发誓再也不问傅家的人为什么了。 最后,当冯婉兴冲冲的表示要给他们请个大厨天天炖补品给他们俩都滋补滋补好早生贵子的时候,安久已经再起不能,垂死伸手,傅老爷子,快来管管你老婆啊喂,她阳奉阴违要逼你媳妇早生贵子了……。 送走了冯婉,安久多少感觉心里踏实了一点,至少还是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吧。 她也想过,至于别人一句失言就被膈应成那样吗?可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不是认真的,可以从他是否会带你走进自己的生活,融入自己的朋友圈看出。 傅臣商身边的人都认识苏绘梨,并且跟她关系处得很好,她受伤了都还有一溜傅臣商这边的朋友赶过来关心。而自己呢?傅臣商从没有带她见过他任何一个朋友。这个事实才是让她最受打击的。 - 今天是周末,没有安排补课,可以休息一整天,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找谁玩。 昨晚貌似跟傅华笙一起喝酒的来着,后来发生了什么?傅华笙回去了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安久也没多想,反正每次喝醉醒来之后她都是完全没有记忆,印象比较深刻的只有第二天沈焕看着她好像看色狼bt强|歼犯那样的胆怯小眼神…… 最幸福最惊喜的莫过于在如此无聊心烦狂躁如此空虚寂寞冷的时刻接到傅景希的电话。 安久秒接,“景希你找我呀!” “安久。” “我在呢,有事吗?” “没有。” 安久就跟被人泼了盆凉水,“哈?” “就是想听听你声音。” 这回又被泼了盆热水。她极其敏锐地察觉傅景希的不同之处,“景希,你说话声音不太对劲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 “你在哪?我去找你啊!”安久坚持不懈。 “不用。我挂了。” “不!许!挂!什么都不让我做,那给我打电话干嘛?话又不说清楚就要挂我电话,你这不是成心让我担心吗?太不厚道了!快说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傅景希妥协的叹息一声,“我在x市,你来不了。所以没必要说。” “啊……你回x市了啊!什么时候回去的啊!那我还真来不了!那拜拜,你好好的啊!” “嗯。” 嗯你妹夫!谁说我来不了?距离是问题吗? 安久当即就去买了火车票,坐了整整八个小时火车赶到x市,马不停蹄地给傅臣商找堵惹乱子去了。 正文 第067章 人生处处有惊喜 安久下了火车,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车站,身上还穿着早上那身短裤短袖。(!!x市靠北,这会儿又正是太阳落山,直冷得风中摇曳瑟瑟发抖,而且,下了车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傅景希住哪儿。 还有什么比瞒着对方千里迢迢赶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不知道他的地址更晴天霹雳。 这操淡的智商!关键时刻总是捉襟见肘不够用。 安久被迫给傅景希打了个电话,看来惊喜只能打折了。 “景希,你住哪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以傅景希的智商显然已经猜到安久现在在哪。 “你在x市?” 傅景希的语气丝毫没有惊喜,只有惊吓。意识到这一点,安久更加郁闷了,刚来时的鸡血此刻已经漏空半点不剩,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 “是啊,我在火车站了。” “安久,回去吧。”傅景希说。 霜打的茄子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景希,我坐的是火车,不是飞机,八小时,八小时十七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我是站票,站票你知道么?明白么?你肯定没买过站票。”安久有气无力的声音显示了这八个小时她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傅景希确实没买过站票,不过光听安久夸张的声音也能感受到是个怎样的光景了。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傅景希的声音,“安久,抱歉。” 安久突然就挺难受的,因为他的不欺骗而难受。他其实可以随便说个理由说不方便接待她。虽然他情商为负,但以他的智商找个完美的理由轻而易举,可他没有,只有一句抱歉,说明他是真的不想见自己。 “可我回不去,没钱。身上只有一百多块,买了火车票以后只剩个位数了。” 怕他不相信,安久又解释道,“傅臣商每月只给我三千,你懂的,我分分钟钟就花得一点不剩。” “……” “没关系的景希,等下我去垃圾桶捡个破碗,脸上抹点灰往地上一躺,分分钟回家路费就够了。” “……”电话那头特无奈地沉默了会儿,“等我来接你。” 安久瞬间原地满血复活,“不用不用,你直接告诉我你住哪,我自己过去。” 知道她那破脾气,傅景希只好顺着她报了地址,“很近,起步价,不够就叫我下来付钱。” - 几分钟就到了,剩下的钱正好够打的费,付完钱之后安久身上分文不剩。 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傅景希居然住在这么破旧的单身公寓。来到十七栋三单元六零二,没有电梯,生生爬了六层楼,安久气喘吁吁地弯着腰敲了几下门。 门终于打开,安久笑靥如花:“景……” 兴奋的声音被猛然关门的动作截止。 安久不明所以,在门外大概傻傻站了三十秒,直到傅景希重新打开门。刚才那一眼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现在已经是长袖长裤,外面还加了件黑色外套,外套的领子还是极禁欲的立领。 为什么突然穿这么严实,安久默默泪流,好伤感,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色魔吗? “进来吧。” “哦。”安久紧张又期待地走进了男神的屋子。 一室一厅一卫,客厅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她很想好好形容下男神的神圣的住所,但真的没办法形容,没东西给她形容,除了空荡荡就是家徒四壁?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安久试探性地问,“咳,那个,景希啊,你一直住在这的吗?” “嗯。除了住校,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在这。” “哦。” 算了,不吐糟了,她的男神就是与众不同不行吗,谁规定了这样不可以住人的。 “吃过了吗?”傅景希问。 “还没。”安久回答。 两个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就这么站在空无一物的客厅里说话,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带你出去吃。” 安久兴奋地建议,“在家里做吧!” “你会?”傅景希问。 这意思是他不会?安久懵了,她还以为傅景希一定会做饭呢!本来还想尝尝他的手艺。。 真是再一次颠覆了她的固有认知。 “额,不会。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再说,看这情况,就算会做也没地方给她做。 - 傅景希本来要带她去市区找好一点的地方吃,安久不想太麻烦,于是决定就在公寓附近随便找一家。 “这家行吗?”傅景希在一家麻辣涮停下。 安久蹙眉,“你不能吃辣。” “可以点鸳鸯锅底。” “好吧!”看在鸳鸯两个字的份儿上。 安久先点好菜然后给傅景希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傅景希摇头表示够了,她点的基本都是他喜欢吃的。 菜上来,傅景希很绅士的给她烫菜布菜,安久本来还挺享受的,渐渐就觉出不对来了。这还没开始吃呢,景希的额头怎么就直冒汗?仔细观察之下他夹菜的动作也有些不自然…… 安久埋着头吃了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景希,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傅景希给她夹了一个丸子,“没有,不要多想。” “噗通”那个圆溜溜的丸子没夹住掉到了桌上。 安久看看丸子又看看傅景希,还说没事,连丸子都夹不好了。 她心里担心得不行,但知道傅景希自己不想说的事情你怎么逼都没用,问也是白问。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桌上的菜大概只吃了一半。 回公寓的路上,风一吹,她有些冷,于是趁机说,“景希你把外套给我穿吧!好冷!” “快到了。”傅景希丝毫没有要脱衣服的打算。 果然有猫腻!安久更加肯定了。 六楼爬下来傅景希显然已经支撑不住,尽管竭力掩饰,苍白的脸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安久急忙扶着他到床上坐下,担忧不已,“景希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啊!” “没事。” 没事没事,又是没事,最讨厌他说这两个字,安久瞬间就被点燃了,伸手就要去解他的外套纽扣,被傅景希按住手,带了不悦和责备的神色,“安久……” 安久脸色也不好看,僵持着不肯松手,即使他生气了,也不肯妥协,“景希,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是生病,是受伤了,而且伤得不是一个地方,很可能是多处,并且不轻。” 希裤市本。安久的语气很肯定,很严肃地看着他。 傅景希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但是顺着她的动作自己将外套和里面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敞开的衣服露出白希得有些病态的肌肤…… 他的身上有些奇怪的一道一道的红印,看起来不明显,那气味没了遮掩全都散发出来,果然是她熟悉的治外伤的药味儿,安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按了按那红印,稍稍一碰那里就裂开了,露出里面可怖的伤口。傅景希正蹙着眉别开头,安久急忙收回手,神色惊疑不定,这伤口是用细藤条极用力地抽出来的,表面痕迹很浅,但伤口特别深,而且非常疼,专用来折磨人用的。 该死的!她居然让傅景希带着这一身伤跑上跑下,替她烫菜夹菜,甚至陪着她吃了几筷子辣。她简直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她到底来干嘛来了,给人家伤上加伤吗? “后面上过药了吗?”安久沉声问。 “上过。” “上过才怪!除非你有六只手臂!”安久很笃定。 “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 “我看过医生了。” 傅景希极少对她撒谎,所以他一说谎她立刻就看出来了,傅景希显然也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她了,最后还是妥协脱了衣服。 “药呢?” “床底。” 安久从床底下把医药箱拖了出来,然后给他的后背上药,后背的伤比前面要密集得多,擦完以后一管子药都用完了,几乎是涂遍了他整个后背。 就知道他是骗自己的,这一身伤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根本不会去看医生。 “好了,还有其他地方没涂吗?” “没有。”傅景希的语气难得有了些窘迫。 安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小心帮他把衣服穿好。哎,男神的美背哎!刚刚只顾着擦药都没好好看,再多看一眼吧! 傅景希虽然看起来挺瘦,但属于瘦而不弱的那种,身手相当不错,一般人无法近身,实在是想不通到底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最后安久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他能把伤口露出来让自己帮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而傅景希大概也是因为了解她只是太担心,但真的知道了之后也不会为难他追问才肯给她看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你去床上睡吧,如果太早睡不着就玩会儿电脑。待会儿我给你订明早的飞机,还能赶得及上课。”傅景希把床头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安久急忙跑过去把被子抢过来,“你别动,去好好休息,这个我来铺,铺好了我来睡。” “不行。”傅景希断然否决。某些方面他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怎么可以让女人睡地上。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让你睡地上,你这一身伤,要是因为我伤得更重了,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更何况因为我莽莽撞撞地跑来已经害得你够受累的了,睡上面万一不小心滚下来再砸到你,不行不行,总之我必须睡地铺,你要是再说,我这就回a市去!”安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好。”傅景希回答说。 “噗嗤——”胸口中箭,安久被一个字秒杀了,无比受伤地捂着胸口,“景希,你用得着这么嫌弃我还嫌弃得这么明显么……” “安久,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傅景希神色冷清绝然。 安久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在手心里似的紧紧揪成一团,“为什么啊?就因为我嫁给了傅臣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不要跟我做朋友了,那我们还是亲戚呢!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了?” 她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傅景希苦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当然还是朋友,只是以后我可能会很忙,没办法经常跟你见面。” “很忙吗?大学不是应该满闲的,你好像一直都挺忙……”安久无法理解。 “我用两年学完了六年的课程,现在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下个月开始就会接管分公司。” 傅氏的人在任职总公司之前无一不是需要在分公司历练一段时间。 安久瞠目结舌,两年学完六年课程,这是什么概念?他居然在她复读的两年做了这么逆天的事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准备大学课程了,所以学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安久嘴角抽搐着,“你这么一解释就更bt了好不好啊!高中那种情况下你还有空学别的?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到你想考的学校和专业么?” 傅景希神色淡然,“这不算什么,我资质很差,所以学什么都不快。二叔那时候十六岁进入斯坦福攻读mba,一年后获硕士学位,四年摘得博士学位。三年即成立自己的公司并在美国上市……” 听着傅景希细数傅臣商的传奇,安久只有一个想法,她跟傅臣商分明就是两个极端,那差距可以以光年为单位。 “安久,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傅景希突然问。 安久挠挠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傅臣商挺烦人的,不过我知道他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对了,其实有件事想问你,你当时劝我走是不是还因为苏绘梨的事情啊?” 傅景希没有回答,只是问,“那边怎么样了?” 果然大家都知道了,安久盘膝坐在铺盖上,“还能怎么样,傅臣商在守着呗。” “你一个人跑来这里没问题吗?”傅景希不放心地问。 “他才没空管我。”安久咕哝着。 “安久,如果你后悔了,我……” 安久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景希,真的,你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跟傅臣商为敌,就他那个糟糕的个性,只准他不要别人,哪能接受我甩了他啊!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迁怒你呢!” “你很了解他。” “得了,我还真不想这么了解他。” 最后还是安久睡下面,傅景希睡上面。他向来是拿她的耍赖撒泼没办法。 “我关灯了。” “嗯。”安久低低地应答。 “啪”灯光熄灭,屋内只剩下黑暗以及寂静之中两人的呼吸声。 艾玛小心肝突然乱了节奏是闹哪样啊!给我好好跳不要骚动啊! 安久正念心经摒除杂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哦,不会滚下来,只是滚了一圈而已。看吧!还好她不是睡在上面。 一看屏幕,傅!臣!商! 大晚上的这三个字简直比幽灵还要有吓人的效果。 天高皇帝远!没事没事! 安久努力稳定心神接通电话,正想着怎么忽悠过去,傅臣商单刀直入的给了她两个字。 他说,“开门。” 这!不!是!真!的!她没有做到的“惊喜”傅臣商做到了? “怎么了?”傅景希侧过身问。 安久整个人都慌了,把一直在响的手机扔得远远的,咬着指甲盖,六神无主,“完了,那个,傅臣商好像就在门外。” 听到傅景希起身的声音,安久急忙压低声音制止,“别开灯,别开门!你说,我这会儿把你的防盗窗卸了爬下去来得及么?” “这里是六楼安久。”傅景希提醒。 安久以头抢地,奶奶的,忘了这里是六楼,六楼啊!她就算是跳楼估计也死不透,还是要遭受傅臣商的折磨。 傅景希套了件外衣到下面跟她并排坐着,试图安慰她,“没关系,去开门吧,我们又没做什么。” 她倒希望自己真的做了些什么不至于这么亏。 安久极小声地解释,“问题是,傅臣商说了,我要是,要是……私会男人,就扣我三千块零花钱!我哪儿还有三千给他扣啊!” 她总有预感没钱给他扣的下场会更悲惨。 “我可以先借你。” “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是你给我的么,到时候只会更惨的。”阎王就在门外催命,安久抱着头简直痛不欲生。 “那你准备怎么办?” “就装作不在好了。” 装死装死,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傅景希实在是不想打击她,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我对二叔的了解,他这会儿已经叫了物业上来帮忙开门了。” “你说什么?”安久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急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抱怨道,“都怪你啦!家里什么都东西都没有,我躲都没地方躲!” “……”这确实是他的错没错。 安久沉默了一会儿,绞尽脑汁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看来只能碰碰运气了。”安久一副孤注一掷的语气。 傅景希直觉她想不出什么靠谱的办法,“你又想怎样?乖乖开门,没关系的。” “没关系才怪,人赃并获被他抓到我还能活命吗?”安久一边说一边爬起来,踮着脚尖悄悄走进客厅,然后一点点靠近大门…… 正文 第068章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 转动门锁,猛地拉开门,然后一秒都不耽搁飞速朝外冲了出去,一切从开始到发生不到三秒。7k7k001.∷#。傅臣商果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撞出来跑掉,竟被她给成功开溜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去追,反而是不紧不慢地进了屋里。 “随便坐。”此刻傅景希已经开了灯,也并不意外傅臣商没有追出去。 傅臣商看了一圈,最后在安久方才睡过的铺盖上坐了下来,姿态惬意,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她自己来的?”傅臣商问。 “和我通话之后。”傅景希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傅臣商瞳孔微缩,轻嗤一声,“白费力气。她已经是我的人,从里到外。守着有利地形的时候有恃无恐不动手,现在才想收复失地,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从我手里抢人。” “得民心者的天下。”傅华笙只回他一句,正中傅臣商软肋。 傅臣商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得民心?再说,你认为她那个性子适合用社会主义民|主而不是君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也不分胜负。 - 安久方才一口气冲到了一楼,到二楼的时候碰到物业大叔还好心提醒他不用上去,门已经开了。 下楼之后往小区外面跑了一段,跑着跑着往后看看就纳闷了,傅臣商好像没有追上来啊! 他没追上来!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还在楼上,他去找景希麻烦了? 该死!安久跺了跺脚,没办法又蹬蹬蹬跑回去了。 当安久爬回六楼的时候已经完全脱力,全身都汗湿了,最后几步几乎是爬过去的,死狗一样仰躺在傅臣商几步远的地上,“算……算你狠……” 傅臣商优哉游哉地撩起她一缕短发把玩,“把后背留给敌军是战场大忌,明白吗?”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上一课。 安久顺了顺气,“你别找景希麻烦,是我自己过来找他的。” 这拼死维护傅景希的小模样看得傅臣商冷笑连连,“你倒是护着他。” 安久一听这话就警觉起来了,瞬间联想到那次她替薛皓求情的时候傅臣商说的话——“想他死就继续求情。” 多少也是了解一点他的脾气,安久果断没有再多说,这个时候她必须抓到主动权,于是不满地质问,“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每次都用我妹威胁我,我不能用你弟膈应你?凭什么你能见你旧情人,我不能见我暗恋对象!” 傅臣商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暗恋?你都恋得众人皆知了还暗恋?” 安久惊觉自己说漏嘴了,僵硬地转动脖子,无比尴尬地看向傅景希,却见后者非常淡定一点都不惊讶的表情。 t–t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是要现在跟我走,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在这睡一晚明早再走?” “现在走。”安久一秒钟都没考虑立即回答。 傅臣商给的选择她没一个想要的,但是她能说你走我留下这种话找死么? 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和傅景希道了别。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 - 到了机场,距离登机正好还有半个多小时,两人又没有行李,很快就换好登机牌过安检进了vip候机室。时间居然掐得这么准,这厮早就算好了吧! 登机之后坐得是头等舱,这来回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当然,心情也是天壤之别。 可以感觉出身旁傅臣商的状态有些躁动,不似往日的淡定,肯定是因为在飞机上不能开手机没办法接收到苏绘梨的消息而焦心吧!真是的,就算你能开机又怎样,难道还能从飞机上跳下去? “三千。” 从景希的公寓出来起傅臣商就一直沉默,这会儿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大招。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我没钱。”安久消极抵抗,靠着窗户,闭上眼睛,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就肉偿。”傅臣商用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说出句特无耻的话。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凶残,安久终于被逼的打起精神试图谈判,“能罚抄写单词吗?一个单词一百!” “一个单词一百,你倒是真敢开价!”傅臣商不遗余力地嘲讽着她的天真。 看来是不行了,安久对着手指问,“那一次抵三千吗?” “抵一百。”傅臣商面无表情地回答。 “靠!一百!招|妓也没这么便宜啊!” 一次一百,三千三十次,按照一天一次算,一个月下来,她都没有一天可以休息了? 傅臣商咬牙切齿,“把自己跟那些女人比,宋安久,你可真有出息。” 安久据理力争,“妓|女怎么了?人鲁迅先生都说了,肯以本色示人者,必有其禅心和定力,伪名儒不如真名妓。再说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傅臣商不买账,“真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就少给我惹事。”慢出切也。 安久侧过身子看他,“我就不懂了,我怎么就给你惹事了?你守着旧情人,我一点儿都不去找你麻烦,自个找乐子,多温柔多体贴?到底哪儿碍着你了?如果你觉得彻夜守护别的女人没错,当然,这件事我也没觉得你做错了,人之常情,但我去看我兄弟难道就不是人之常情?我跟他有暧昧,你和她还有旧情呢!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等傅臣商开口,安久立即往下挪了挪,迅速躺倒,抄过毯子,蒙头就睡。 她这是总结出经验来了,既然吵不过他,那就做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绝对不给他反扑的机会。 傅臣商和安久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傅臣商隔壁的男人都听到了,此时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地问,“老婆?” “嗯。”傅臣商点头打了个招呼。 “年纪小,不好管吧?我家那位也是,比我小十岁,闹起来可折腾人了!这哪是娶老婆啊!完全是把她当女儿养!” 傅臣商唇角微勾,“确实。” 那男人得到认同之后更来劲了,“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她讲道理,你说得没道理她能挠死你,你要说得有道理她准跟你胡搅蛮缠,所以还是直接……” 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但安久正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呢,一字不漏地都给听见了,无非是什么逮到床上狠狠收拾一顿保证服服帖帖之类的话,傅臣商那厮居然还挺认同的,安久当即就从毯子里探出只手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被眉头微蹙的傅臣商攥住手再也没松开。 - 安久睡得很熟,眼睛都没睁开,几乎是整个挂在傅臣商身上跟着下了飞机。 “醒醒,回家再睡。”傅臣商拍拍她的脸,安久眼神木木的打了个哈欠。 出了机场,齐晋已经开车等在外面,傅臣商刚准备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知道了,我已经在a市机场,马上就来。” 安久刚才还困得不行,这会儿因为傅臣商的两句话瞬间就清醒了。 然后她听到傅臣商说,“齐晋,你送夫人回家。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好的。” 齐晋刚应声,眼睁睁瞧着安久一声不吭地转身就往机场方向走,瞠目结舌道,“老板,夫人她……”又跑了。 傅臣商这才反应过来,疾走几步追上去,“你又想怎样?” “你管不着!” 傅臣商强忍着怒意,“你就不能懂事点?” “不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想要懂事的你可以重新找!” 傅臣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面崩溃,重重的把手里的外套扔在地上。。 安久被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她也想扔个什么东西壮壮胆,可是手边实在没东西扔。 傅臣商在原地烦乱地踱了几步,最后强制性把她一起拖进车里,眸子里怒火滔天,声音冷得掉冰渣,“齐晋,去医院。” 果然对付她唯一的办法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是。”齐晋偷偷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个人,一头的冷汗,他从来没看过傅臣商为谁气成那样。 正文 第069章 普天齐八卦 刚到医院安久就后悔了,因为她实在是好困,好想回家睡觉。〔~@方才大脑就跟病毒入侵被远程遥控了一样不受控制地招惹傅臣商,害得她现在只能来医院闻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医院这边苏绘梨已经度过危险期转去普通病房,柯洛因为有重要通告先行离开,纪白则留下来守着将功补过。 难道才认识几个月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十年的知心伴侣影响大?从新嫂子那犯了错,旧嫂子这补回来不就行了,嗯,真是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 见傅臣商风尘仆仆赶回来,纪白急忙殷勤相迎,“二哥你终于来了,别急别急,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刚刚血压有点不稳,医生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我也是以防万一才给你打了个电话!” 一旁的齐晋暗叹,你这次的“以防万一”可是让我有幸看到了老板鲜为人知的一面。 由于傅臣商猛得停住脚步,跟在后面打着瞌睡机械地往前走的安久没反应过来,重重撞在了他的后背,然后由于反冲力往后倒去,傅臣商极快地转身,长臂一伸,把她捞回来扶住站好。安久摇晃着踉跄了两下,揉揉红通通的眼睛,也不管刚刚才跟他闹翻,本能地寻找到热源,没脸没皮地粘过去,一双小爪子趴在他厚实温暖的胸口……继续睡。 傅臣商:“……” 纪白:“……” 齐晋:“……” 这会儿才发现傅臣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个人,这人居然正是他的新嫂子,纪白相当意外地愣住了。 傅臣商先前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离开难道是为了她? 纪白肃然起敬,看安久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能在苏绘梨受重伤的情况下支走傅臣商五个多小时,这是怎样不容小觑的杀伤力。 “辛苦了。”傅臣商慰问了句纪白,然后稍微用了些力气捏住安久的双肩,让她清醒一点,语气暗含警告,“等我回来,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听到没?” “没没没……”安久条件反射地反驳。 “再说一遍。”傅臣商捏住她柔软的耳垂,凑近她的耳朵,声音极轻地说。 被耳朵上的危险的摩挲以及温热的呼吸惊醒,安久忙不迭改口,“听到听到听到……” 傅臣商的目光由凌厉渐渐软化为无奈,理了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去见医生了。 安久打了个哈欠,蹭到长椅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傅臣商又折返回来,从齐晋臂弯拿过外套,随便往她身上一扔,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万一冻感冒了到最后折腾的还是他。。 安久把那件先前被他狠狠扔在地上不要,还是齐晋给捡回来的可怜外套从脑袋上拿下来,拍了拍灰,然后不客气地披到身上。 二人的互动看似剑拔弩张,实则透着几分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无间。如果说傅臣商和苏绘梨之间的是默契,那么他和宋安久间则可以说是……亲昵。 纪白不动声色360°全方位无死角地审视着安久,先前他死缠烂打之下终于从傅华笙那知道了安久的底细,家境确实不错,但和傅氏一比就等于没背景。而且据他调查,这个女孩在a市可以称得上是臭名昭彰,和苏绘梨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这样都能一见钟情,傅臣商的审美得扭曲到什么地步? 这更让他感兴趣了,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越想要找出答案。 纪白不动声色地坐过去,试图套近乎,“安久同学?嫂子!二嫂!小二嫂?” 安久迷迷糊糊地抬眼看去,原来是那个叫苏绘梨嫂子的男人,于是顿时没了好脸色。 纪白压根不在乎安久神色不善,一边说话一边投其所好给她点烟,“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弟给你赔个不是成不?” 儿觉才刺。纪白的表情特诚恳,加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不想弄得自己好像很小心眼,看对方还为这事特意给自己道歉,安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接过烟,“不关你的事。” “二嫂就是爽快!”纪白高兴道。 安久噎了噎,总觉得被他称呼二嫂浑身不对劲,“还是叫我安久吧。” “好好,安久同学。”纪白顺着她改了口,“我特想问你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问。”安久想着,无非就是傅臣商怎么会看上她这种问题呗。 “你和我二哥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认识的,因为什么事儿认识的,当时有没有什么见证人?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办酒席,只领了证,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吗?你身边的人怎么看待你和他在一的事?和他结婚之后你的生活有什么变化?最重要的是,你对他和苏绘梨的事情有什么想要说的?网上支持苏绘梨抢回傅臣商的呼声相当高,你会不会很有压力?你有信心维持这段婚姻吗……” 安久指间夹着烟,烟灰掉到了傅臣商的外套上都不知道,半张着嘴巴,面容呆滞地听着纪白连珠炮似的问题,那么长都不带喘气儿的。 纪白还在继续问,安久终于受不了了,举起手,轻咳一声,“那个,我打断一下。” “怎么了安久同学?”纪白意犹未尽地眨巴着眼睛看她。 “请问你的职业。” 这一番狂轰滥炸之下,安久揉了一圈儿太阳穴以及天应穴睛明穴四白穴都没能缓解。 “这是我的名片。”纪白掏出一张烫金名片,双手递给她。 安久一看惊了——《第一娱乐》杂志总编纪白。 《第一娱乐》?就是那个沈焕每期必买,据说在同类杂志之中销量第一,往往能挖到同行绝对挖不到的猛料,其影响力一条新闻就能让你一秒变红,也能让你瞬间变黑的第一八卦娱乐杂志? 难怪这么高的dps(秒伤),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安久满头黑线,“难怪你这么八卦!” 纪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了笑,“过奖过奖。” “我一兄弟是你偶像来着。”安久说。 纪白乐了,“是吗?你那兄弟忒有眼光!” 安久无语地干笑几声,他好好一个b市百川集团首席执行官,不高贵冷艳去,偏偏跑到旗下一八卦杂志社亲力亲为做主编,带着一群娱记狗仔普天齐八卦,这是有热爱这一行啊!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安久同学!”纪白敬业地咬住不放。 安久无奈托腮,“用你好兄弟的八卦赚钱,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纪白说得理所当然毫无愧色,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一点,“一个问题十万!怎样?” 安久的眼睛立马亮了,十万啊!就他刚才问的那些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万了!关键是她现在急缺钱用! 纪白从兜里掏出个小红本子,打开,里面列了十几页的问题,每个问题后面都是明码标价,十万到几十万不等。 “看到没?款式多样,价格不同,任君选择,总有一款合你心意!” 安久被后面的一个个“¥”瞧花了眼,其实她真挺想把这些钱全挣了。 傅臣商回来的时候看到安久和纪白凑在一块儿偷偷摸摸不知道干啥,还一人手里点着根烟,其他也不多说,直接报了个数字,“五百。” 一看傅臣商回来了,安久火烧屁股似的把烟给掐了,急道,“只抽了几口,你看看呀,二分之一都不到,顶多二百五。” “五百。”傅臣商拒绝讨价还价,不悦地看着他们俩,“全都灭了,这里是医院。” 居然陷害她!安久狠狠瞪了纪白一眼,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这下好了,她一分钱没赚到还倒贴了五百!她就说嘛,苏绘梨那边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接近自己,要怪就怪她不该见钱眼开啊! 纪白则是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本来好端端的在刷好感度,且一切进展顺利,怎么莫名就拉仇恨了呢? 正文 第070章 北风卷地白草折 “那我凭劳动所得挣钱交罚款不行么?”安久尝试曲线救国。∷!. “你那也叫劳动所得?”傅臣商说完看了眼纪白,那一眼真真叫一个北风卷地白草折。 纪白没出息地望天装无辜,从二人的对话中他已经大致知道自己错在刚刚不该给安久点烟,但这种时候他已经自身难保,也顾不上救她了。 “病人醒了!”小护士的一句话吸引了三个人的全部注意。 傅臣商立即赶过去,纪白紧随其后。 “他们两个劫后重逢感天动地情真意切,你跑去干嘛?嫌病房日光灯不够亮,还是要去现场采访?”安久双臂环胸靠在墙上,凉凉地看了眼简直比傅臣商还急切的纪白。 纪白的脚步生生顿住,讪讪转身回来,“我也是为你好哎!你看你自己不好过去,我替你过去多好,不然难道你希望他们俩单独相处?” “你有这么好心?”安久一脸鄙视。 “你看你又误会我了不是!我可是个好人!”纪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说完眯着眼睛探究地看着不急不躁不吵不闹站那儿的宋安久,“看你这么淡定,是不是早就有对策了?” 安久懒得搭理他。 纪白继续自说自话,“也对啊!连傅臣商都能搞定,还会怕这点儿小事……啧啧,现在的妹子啊真是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手段一个比一个厉害……” 听到这种话安久竟也不生气,大概是早就有心理准备被排斥和误解,心平气和地反问他,“你是说我不择手段爬上傅臣商的床还逼他娶了我是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纪白耸耸肩。 安久“嗤”了一声,“我倒希望自己有这本事,你是太高估我,还是太低估傅臣商,你觉得你兄弟的床是这么好爬的吗?” 纪白怔了怔,然后叹道,“就是因为不好爬,所以我才会对你这么感兴趣啊!怎样?我刚刚说的你真的不准备考虑下吗?我们私下交易,我保证二哥他不知道!看样子你嫁给他之后也过得不怎么样,有送上门的赚钱机会干嘛不要呢?” 从傅臣商在金钱方面对安久的管制来看,纪白还是有理由相信傅臣商只是一时被骗,所以回过头来发现之后还是对她很戒备的,至少根本没让她掌钱。 这个解释他还比较能接受,但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有待进一步探查。 安久这回是彻底懒得搭理他了。搞不好自己随便说几句话都会被他各种添油加醋写到杂志上去,还是少开口为妙。 已国也人。- 病房内。 苏绘梨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眼神木然,直到看到傅臣商才恢复了些神采,“evan……” “感觉怎么样?” “我还活着……”苏绘梨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听着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恍惚地呢喃。 “医生说你没事了,好好休养,不要多想,其他事情我会帮你处理。” 傅臣商极少用这么小心柔软的语气和她说话,尤其是在分手以后,竟让她眼眶有些酸涩。 “你知道吗?刚刚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其实有些失望……失望我竟然还活着……” 傅臣商蹙眉。 “如果我死了,你大概就会一辈子记着我,想着我,为我心痛。不管你娶了谁,也不会忘了我,我在你心里……永远会是最美好的模样……”说到后面已经因为吃力而有些喘。 “别说话了。”傅臣商制止她。 “我们还有可能吗?evan,我们还有可能吗?”苏绘梨强撑着问他。 傅臣商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沉默着没说话。 苏绘梨却露出开心而满足的微笑,“够了,这样就够了……” 至少他没有否定,她还有希望不是吗? “我会让你自由。”傅臣商说。 苏绘梨苦笑,“没有你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傅臣商明白她要问什么,“楚陌被警察带去协助调查,如果没有证据二十四小时就会被释放。” - 病房外,寂静的走廊被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哒哒声打破,来人竟是早上刚见过面的冯婉。 冯婉怀里捧着一大串黄玫瑰,保养极好的面容完全没有因为艳丽的花朵而失了半点颜色,反而相得益彰。一身白底青花瓷刺绣紧身旗袍,锦缎材质的藏青色包脚高跟鞋,四十多岁的身材保持得像二十多岁,皮肤比她都亮白莹透,最重要的是气场太强大。 安久急忙站直身体,“妈……” “嗯。”冯婉应了一声,脸色不怎么好。 纪白也慌慌张张地打招呼,“伯母,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冯婉反问。 纪白帮忙拿着花,然后伺候老佛爷一样过去把冯婉给扶着,“哪能啊!当然不是!您一来,这医院都宽敞了,简直蓬荜生辉!” 冯婉白他一眼,“少跟我贫!” 这回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纪白他妈跟冯婉是闺密,所以两家关系特别好,彼此间说起话来也比较亲昵。 “丫头你过来。”冯婉召唤安久了。 安久忙不迭跑过去,有学有样地扶着冯婉另一只手,“妈,什么事儿,您说!” 冯婉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脑门,跟教训傅华笙的架势一个样,“你来都来了,就这么站在外面看着什么都不做?” 安久无言以对,这种情况下她处在劣势,做什么都不对,一不小心就要被人说心狠手辣没人性欺负人什么的,她也没办法啊! 她那点小心思当然逃不过冯婉的眼睛,“没出息,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你是臣臣的正妻,是我傅家的儿媳,她再怎么可怜伟大为爱牺牲,她都是小三!又没让你进去拔了她氧气管,把自己老公带回去而已你有什么不敢不能的?” 安久听得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女王大人,不愧是征服了傅正勋的女人。 纪白则是冷汗连连,这是唱的哪一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冯婉也没有多满意苏绘梨,但也绝对不能站在这丫头一边啊!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她偏偏就是站在她这边了。 “过来!” 安久连忙再走近几步听训。 冯婉从纪白那把那束黄玫瑰拿过来给她,“拿着这个,现在我教你怎么做。”。 安久一拿那花就被衬得人比黄花残了。 冯婉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然后惨不忍睹似的抚了抚额头。 安久默默无言,她这身确实……挫了一点,真是抱歉啊我这么挫-。-||| 冯婉把手腕上一只玉镯子褪了下来,“戴上这个。” 安久不敢有误,更不敢多问,急忙按照她的要求给戴上了。 也不避着纪白,冯婉当场交代了几句,然后让她进去。 安久没办法,只好拿着花,应着头皮敲了几下病房的门走进去。 她一进去傅臣商就蹙起眉头很不悦的样子。 你不高兴,我还不乐意呢! 苏绘梨正困惑地打量着她,安久看了眼苏绘梨和傅臣商交握的双手,很快便错开目光,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苏绘梨朝傅臣商投去询问的眼神。 傅臣商很默契的理解了,犹豫了会儿回答,“我妻子,宋安久。” 苏绘梨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不已,似乎是完全没把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女孩子和傅臣商联系到一起,更别说猜到她是傅臣商的妻子,这会儿她才开始仔细而郑重地打量起安久来,当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玉镯子上,又看了眼她手里的黄玫瑰,强撑的平静完全被打破,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异常虚弱,嘴唇微微颤抖着,胸口因为激动而急速起伏。 傅臣商显然已经非常不满了,看着安久,“还有事?” 以前再怎么吵怎么闹傅臣商也从来没有用这么疏离的目光看过自己,安久的心就像腊月的雪,一下子凉透了,把手里的花放到床头,淡淡道,“苏小姐,非常感谢你救了他,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便走出了病房,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傅臣商一眼。 正文 第071章 意味着什么 “啧,贴身玉镯,认定儿媳的象征,黄色玫瑰,代表分手之后再也不见。swisen.「?#这是刀刀往人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口上戳啊,伯母,您这招略狠了点吧!”纪白虽说用的是玩笑的语气,但也有三分是认真在为苏绘梨不平。 冯婉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全都一样,看人家长得好看又痴情就舍不得了是吧?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妻子看着你们爱恨缠绵的感受!” 冯婉是在老爷子和妻子离婚之后才认识的,所以说起这话来也是理直气壮。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那时候母亲柔弱,她单枪匹马去找的小三,把那个女人给脱光丢在了他们公司门口,从此以后他家才消停,也再没有女人敢招惹她爸,但她彪悍的名声也就此传了出去。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也是父母特意为她准备的物色未来丈夫的相亲宴,竟没有一个男人肯跟她跳舞,每个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而傅正勋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当时三十八岁的傅正勋整整比她大二十岁,不过保养得不错,举止优雅绅士,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守护的姿态,温柔的眼神,几乎立刻就让她坠入情网…… 外界不知情的人很多都认为她是贪图傅正勋的财产,更有甚者污蔑她是第三者插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动了心。 纪白被冯婉堵得一句都没法反驳。 正尴尬,安久出来了,一看表情就知道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就是被傅臣商说了什么,当然也可能二者都有。 安久整了整心情,“妈,那我先回去了。” 冯婉叹了口气,这样都受不了,怎么指望她撑过这五年。 “别回家了,这几天先回老宅住,你的东西我会让人过去取。”冯婉说。 “啊?”安久错愕。 “怎么,不乐意?”冯婉佯怒。 “没有……妈您说了算。”安久恹恹道。 其实她只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想见,尤其是傅家的人,可是扛不住冯婉的气场,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走吧!” “嗯。”安久过去扶了冯婉一起离开了。。 傅臣商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安久跟着冯婉一起离开的背影,于是问纪白,“怎么回事?” “被你妈带回老宅住了。”纪白如实回答。 “嫂子她怎么样?没事吧?刚刚伯母她盯着呢,我实在没办法提前告诉你。”纪白真怕这伤刚好又被气裂了。叫安久嫂子那是敷衍,这会儿才是真心实意,毕竟叫了十年。 “没事。”傅臣商顿了顿又提醒道,“纪白,你该改口了。” 有再不用。“啊?” 纪白没反应过来,傅臣商已经走了。 ------------------------- 回到老宅。 这是她第二次睡在傅臣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第一次是和傅臣商一起。 不过,那一次他半夜就离开了,第二天早上回来之后脸色还挺差。 安久想着想着就觉出不对了,那件事当时因为傅景希和傅华笙的先后出现打断了她的询问,然后就这么被揭过去了,她也没再关心过,一直只当他是为了工作…… 现在前后联想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天晚上,他八成是去见苏绘梨了。 “难道是昨晚去私会情人结果情人来大姨妈了”记得当时自己还开玩笑瞎猜了一番。没想到,居然真的人品爆发蒙对了一次…… 难以形容此刻胸口那种憋闷又酸涩难当的感觉,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劲来。 什么时候起竟然能够被轻易影响到心情了…… 什么时候起竟然不仅对他放下警惕甚至还产生了依赖…… 宋家那里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去,而这里,真的能够给她庇护吗? 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走在一个个黑洞洞没有光亮的空间,四处游荡,怎么走,也走不到边…… 这两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一切,她无法解释的一切,都让她丝毫没有安全感。 唯一能够让她安心下来的怀抱,原来也不是那么可靠。 ------------------------- 傅臣商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回到老宅的,一进门就看到冯婉竟这么晚还没睡,坐在客厅一副等人的架势。 “你跟我过来。”冯婉黑着脸,丢下一句话便径自往院子里走去。 傅臣商只得提步跟上。 冯婉挽着披肩,往小花园方向走了几步,一边踱步一边开口,“臣臣,你做事向来最有分寸,这次是怎么回事?” 儿子锯嘴葫芦一样不吭声,冯婉更加来气,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明知道宋安久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我们傅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味着什么?继承权!” 傅弘文在傅氏做了那么多年,加上老爷子离婚后给尹汀兰的,实际掌控的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傅华笙只有百分之二,老爷子说什么娶安久给百分之二十股份明摆着就是谁娶她谁接管公司的意思了。 冯婉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老爷子放手了,你掌权了,还担心抢不回自己的女人吗?既然都选择走这条路了,现在就不能忍一忍?老爷子这招不仅是为了诱你回来,看得出他也是真心疼那孩子,别说你现在绝对要好好稳住她,就算以后离婚也得安排妥当,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其实离婚也还是冒险了,最好是等到老爷子彻底放权,就算你拿到了百分之二十,还有一半在老爷子手里捏着呢!” 冯婉越想越心烦,其实这个媳妇她也是很不满意的,但好在年纪小又单纯没有心机好拿捏,但坏也坏在太单纯。 “你知不知道,昨晚要是我没去,笙笙和她差点就……笙笙那孩子也真是,你们两个就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你以为妈想这样事事管着你?万一让那头得了势,这傅家还有我们母子三人落脚的地方吗?” 傅臣商从头到尾都默默听着不发一言,幽邃漆黑的双眸比夜色要浓重。 “你自己好好想想!”冯婉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说的他都懂,不懂的是她,她越来越不懂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些什么。 “安久住在这不妥。”傅臣商终于开口,却是一句不相干的话。 知道他的意思是华笙和景希都经常住这边,冯婉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怎么不妥?哪里不妥了?我看妥妥的!也该给你点危机感!” 傅臣商:“……” -------------------------- 傅臣商回到卧室的时候安久已经睡熟了。 睡觉是疗伤最好的方式。 傅臣商在床的一侧坐下,安久的身体顺着下沉的方向滑到了他的身边,暖暖的温度贴上他刚吹了夜风的身体。 大掌在距离她的脸颊还有半指的地方停住,收回。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起身走到窗前。 安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差点被呛死。 屋内烟雾缭绕,窗前遗世独立的背影似乎下一秒就会羽化成仙。 安久瞅了眼一地的烟头,默默吐糟,这家伙难道一夜没睡?抽烟不会出去抽吗?非要把房间弄得跟炼丹炉一样,这是要祸害谁呢! 安久趿着拖鞋绕到傅臣商前面把落地窗整个打开透透气,然后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准备上学。 傅臣商本来面对着窗口,改作背靠窗沿,看着她刷牙洗脸,翻找行李,换衣穿鞋…… “放学回家住,不用来这边了。” 安久正系鞋带,闻言抬头,“妈说的?” “我说的。” “妈让我在这里住。” “你听谁的?” “听妈的。” “……” 安久不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你不用听你妈的吗? “罚款我会想办法还的,是不是正当劳动所得就可以?” “嗯。但不能影响学习。” “我知道了。” “如果你住这里,孟老师过来要多花半个小时路程。” “好吧!我等下去跟妈说一声还是回去住。” 以上,多正常,多和谐的对话。多美好,多安宁的早晨。 傅臣商却觉得浑身不对劲。 正文 第072章 不想再被碰触 学校。~。* 午间吃饭时间,安久在厕所给沈焕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大学生活high不high?” “九哥!你真的是九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假冒的吗?九哥你居然主动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到荒无人烟的乡村做媳妇去了,联系你怎么就这么难呢!”电话那头的沈焕咋咋呼呼。 安久啐了一声,“你就没个好点的比喻?” 她这哪里是被拐卖了,分明是被太上老君关进炼丹炉重铸了。 “说吧,什么事啊?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好!”沈焕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是有事。 安久也不跟他客套,“给我找个兼职。” “那还不容易,强子那……” “赛车不行。” “方哥那正缺……” “我不能逃课,只能放学后,最多两个小时。” “忘了这茬,成,你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打给你。” “好,麻烦你了沈焕。” “一身的鸡皮疙瘩,九哥您正常点成吗?” “滚蛋!麻溜点办好了不然小爷削死你!” “喳!” “……” 十分钟后沈焕回了个电话过来,“凯蒂广场招大头娃娃装扮六天八十元一小时,从今晚开始,每晚六点到八点,话说我觉得这实在是有点瞎,算了我还是重新给你找一个吧!” “不用,就这个!挺好!” 沈焕无语泪千行,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九哥穿着天线宝宝的衣服和小朋友握手拍照的傻样,她会不会一脚把那些烦人孩子踹飞啊…… 安久刚挂了电话走出来就看到梁佳佳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那里,很显然刚才的通话全都听见了。 “想不到你居然混到这种地步,我看妈真是白操心这么久,居然还怕你做了傅臣商的小三给家里抹黑。就算是小三好歹也是傅臣商的女人,凭你也配?人家不仅有老婆还有个比老婆还厉害的情人,你算哪根葱啊!” 梁佳佳又跟那开始冷嘲热讽了,安久都没正眼看她,站在盥洗台那不紧不慢地洗着手,说话的语调慢悠悠的,“傅大哥,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有给你发信息,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回。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看到我就很开心了。其实我真的好羡慕姐姐,你对她这么好……” 安久刚说出一段,梁佳佳就猛然变了脸色。 安久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傅大哥,看书真的好累啊,可是每次我一想到你就有了动力,只想离你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你……”梁佳佳脸憋得跟猪肝一样,指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安久没准备就这么结束,“傅大哥,你的妻子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吧!我知道我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靠近你了,我只是想拥有你一次而已,明天帝豪酒店802……” “践人!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梁佳佳浑身颤抖,跟疯子一样扑了上去。 安久轻飘飘地错了个身她就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梁佳佳,奉劝你一句,以后最好少惹我!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的!明白吗?” 梁佳佳瘫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原以为自己拿捏着她的把柄,没想到最后竟然反而被她威胁住。更让她愤怒的是她竟然看到了自己发给傅臣商的那些短信! 前一秒她还以为宋安久已经被傅臣商厌弃甩掉过得拮据潦倒,没想到一转眼她竟拿出与他如此亲密的证据!她背地里告状的事,甚至……甚至主动献身的事情…… 她现在简直气得发疯,更让她生不如死的是这股怨气只能自己生生吞下谁也不能说。 安久单手插在口袋,悠闲自得的走了出去,一副刚刚便秘解决的轻松愉快模样。 说起这些短信还要多感谢上次她的告状,之后她问起傅臣商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aires,傅臣商没有隐瞒告诉了她那些短信的事情,意思也是希望她在学校多防着梁佳佳点,别吃了亏还不知道。当时她就跟齐晋要了手机看,本来只是当找乐子看看,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明明自己火急火燎地想往人家床上爬,腿短爬不上去就来摆着一副我最清高的姿态对她各种冷嘲热讽人身攻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本来是不想用这么贱的招,但没办法,谁让她赶上了自己心情不好,非得在老虎头上抚须,不一爪子拍过去怎么对得起她想作死的期望! - 教室里。 一下课女生们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的内容正是他们即将要上任的新校长的八卦。 安久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奋笔疾书,她要尽量在学校多做点作业,以免回去写不完。 “前面的!”安久用笔戳了戳前面男生的后背。 那男生转过头来,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一脸郑重,“我有名字!我叫唐宋。” “知道了知道了!前面的,这题怎么做的!” 前座一直被安久骚扰的唐宋同学满脸刚吃了大便的憋闷表情,但久闻宋安久的大名,敢怒不敢言,“这题代入这个公式……” “谢了前面的,改天送你糖吃哈。” “……” 因为随时有人问所以效率比较高,快到放学的时候安久的作业已经做好了一大半。心满意足地背起书包就往兼职的地方赶。媳样生荒。 这样有目标并为之努力的感觉还挺充实的。 虽然目标算不上远大,只是不想某只禽|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蹂躏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苏绘梨的存在以及回想那天半夜里傅臣商离开是见了谁,她就开始特别抗拒他碰自己。 不想再被碰触,不想再被接近,不想再被侵蚀自己的领地…… - 凯蒂广场这边新开了一个儿童乐园,吸引了很多小朋友。 和安久一起兼职的还有三个大一的女生,四个人穿着天线宝宝的衣服,紫色丁丁,绿色迪西,黄色拉拉,红色小波。安久穿的是红色的小波。 虽然是秋天,但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还是会非常闷热,更何况她还要在这么笨重的情况下踩着那个白痴的滑板滑来滑去,滑来滑去…… 安久耐着性子轻轻抚摸每一个围过来的小朋友的小脑袋,跟他们一一握手,拥抱,合影……刚过去一个小时她身后就全都汗湿了。 当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小小身影时,安久愣住了,竟是跟着方茹和安平。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多日未见的小安平,真是意外的收获。明明说好了要常去看他,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她怕是很难再踏入宋家了。 小安平开心地笑着,迈着小短腿朝这边跑了过来,快要跑到她跟前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安久急忙艰难地蹲下来把他扶住,然后将他一把抱起。靠着厚厚的伪装她才能在方茹面前这么亲密地接近他。 小安平乐得咯咯笑,“麻麻你看,天线宝宝!是小波!安平最喜欢小波!麻麻快给安平和小波咔嚓咔嚓!安平要给姐姐看!” 方茹无奈地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安平别闹了,我们该回去了!” 安久不舍地抱了一会儿,又摸摸他的小脑袋才把他放下来。 “小波再见!”。 安久冲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开,怅然若失,心情低落。 如果说在儿童乐园遇到小安平还可以理解,那在这里遇到傅臣商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安久本来正在陪一群小朋友玩耍,一起工作的其他三个天线宝宝突然愣住了,然后凑在一块兴奋地跳上跳下,看着她背后的方向。 安久顺着她们的目光转过身,然后就看到西装革履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傅臣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下属,竟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丁丁,拉拉,迪西急忙兴奋地迎了上去,傅臣商却径直走到小波跟前。 不可能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知道这衣服里面的是自己的,安久装疯卖傻地挥手,摇晃着笨拙的身体。 傅臣商在她跟前站定,然后,朝她伸出手。 安久满头黑线,这是什么意思?要跟小朋友一样和她握手么? 安久硬着头皮伸出一只爪子跟他握了握手。 傅臣商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又朝她另一只爪子伸出手,安久只好另一只爪子也跟他握了握。 傅臣商再伸,安久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重重拍开他的手,你妹夫的,有完没有! 傅臣商被拍了一巴掌却丝毫不生气,还浑身舒畅终于满意了似的露出个微笑来,“下班等我来接你。” 正文 第073章 负距离 他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是她!怎么可能呢! 她只说了自己要去兼职,压根没说在哪啊!就算他手眼通天知道自己在这兼职,这里四个天线宝宝呢!他怎么就能一眼认出自己,万一要是调戏错了人呢? 天线宝宝里面的安久已经完全石化了,其他三个宝宝也石化了。~#!好吧!跟着傅臣商一起过来的几个下属貌似也石化了。唯一还算比较淡定的只有跟在一旁的齐晋,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家老板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完全没有要上前拉一把的意思,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就像他家老板不是在不务正业,而是会晤高级政|府官员。 安久真是无比庆幸此刻大家都看不到她的脸。你说你工作得好好的突然转了个弯跑儿童乐园来勾搭小姑娘,你让你的下属情何以堪,你让围观群众情何以堪,你让我这个受惊吓的当事人情何以堪。为什么这家伙做事总是唯我独尊从来就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呢! 下班后,换衣间里只剩下了安久一人,由于傅臣商的出现,害得她被其他三个天线宝宝孤立,没人帮忙,她自己一个人脱不了衣服,于是只摘了头套,无奈地坐那等傅臣商过来。 算了,要么还是自己回去吧!可能他只是说着玩玩呢,公司情人两头忙,哪有空来接她,结果,她这边尚在犹豫,不到三分钟傅臣商就在员工的指引下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坐到她旁边,搂过她穿着大头娃娃衣服的肥腰,并且特无耻地凑过来就要吻她,安久用大大的头套把他格挡开不给他亲,“你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凯蒂广场是柯洛家投建的,你朋友打电话托他朋友,他朋友托朋友,最后托到了柯洛那里。” 安久愤愤地感慨了一句世界真小,“那你怎么知道红色的宝宝是我?” “因为只有红色的宝宝不理我。”傅臣商回答。 安久扼腕,失误了,当时应该扑上去抱住他非礼才对的。 傅臣商认真地计算道,“一个小时八十,不合算,没有我开的价高。” 安久恨不得一个白眼翻死他,“你还真好意思说啊!你一次是一个小时吗?” 傅臣商这次倒是没有反驳她的话了,看着她头发凌乱,脸颊闷得通红,眸光因怒气而潋滟,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要有生气多了的样子,觉得顺眼多了,目光也渐渐着了火…… “把这个脱掉,很碍事。”他的声音染上了欲色的喑哑。 安久立即警觉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我不脱!” 多亏了这玩意他没办法动手动脚,她才不脱。 “换衣服,带你去吃好吃的。”傅臣商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那种闷闷的感觉刚努力挥去此刻又浮上心头,安久垂着头,微微握了握拳,“傅臣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哄啊?” 苏绘梨病情稳定了,所以他心情好了,然后有空来哄她了吗?当她是什么?小猫小狗?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踢开,高兴的时候就摸摸头? “不知道,只哄过你一个。”傅臣商一脸无辜。 她脸上隐忍的表情在他看来也是赏心悦目,至少她是因为在乎才会不悦。 前一秒满腔悲愤的安久小心脏猛得漏了半拍,被这一句话秒杀,混淡这么会说情话干嘛!该死的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心跳虽然乱了,但还好不影响嘴硬,“是啊!别的女人压根就不需要你哄的,都是人家哄着你的是吧!” “嗯。” “……” 平时特冷傲一人,怎么私下里就这么无耻呢。 ------- 青松鲜贝、雪菜火丝蒸鲈鱼、桐轩一品蒸肉、烧汁鳜鱼、凤来荷叶虾、脆皮烧乳鸽、碳烧小羊扒、琥珀桃仁、桂花糖藕、玫瑰小枣……各种私房小菜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安久看得眼花缭乱,双眼放光,“我们就两个人,吃得完吗?” “每样吃一口。” 安久无语,撇撇嘴道,“你也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对我这么好。” 傅臣商眯起双眼,“我平时对你不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安久自然不会说他不好,但又不能违背良心说他好,于是埋头吃菜。 “安久,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亏待你。”傅臣商说。 得到这句承诺,应该安心不是吗?她原本的打算也只是利用傅臣商脱离宋兴国和周静怡永无止境的拉锯,只是寻求一个肆意而活的避难所,后来的被管教,也皆因为被他洗脑才渐渐接受。 如果只是这样而已,那么管他外面有梨子苹果还是桃子,只要家里红旗不倒不就与她没有相干? 可是,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想要的不是这句话,不是这个答案。 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或许,只是不敢承认心里的那个答案。 ------- 夜晚,躺在床上,傅臣商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有意无意地摩挲暗示,安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明显拒绝的姿态。 他贴近她的身体,亲吻着她颈边娇嫩的肌肤,步步紧逼,她则一直后退,最后直接缩到了被子里蒙住头。 “怎么了?” “明天还要上课。” “我有分寸。”火热的大掌如鱼般游曳在危险的水域。 安久两手并用把他不安分的手截住,暗啐,你有个狗屁分寸! “你有分寸,我没有!我会忍不住把你榨干,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结果,为了我们大家都好,还是睡吧!”安久豁出去了。 既然你无耻,那我只好比你更无耻了。 “别闹。”傅臣商无奈轻笑,他倒是希望她能这么热情,而不是平时特火爆一姑娘一到床|上就害羞得不行,他几乎每次已经在尽量克制着自己。 安久探出脑袋,一脸严肃,“我没闹!我是认真的!再说我本来就有权利拒绝你,不然……” “不然怎样?”傅臣商挑眉。 “不然我告你婚内强|歼!” 傅臣商不屑一顾地轻嗤一声,“那你试试人家是相信我强|歼你,还是更相信你强上我!” “你……卑鄙!!!”安久气得恨不得咬死他。 “我说的是事实。” 好职根全。安久终于火了,“事实就是你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说话不算数,是你口口声声说不能影响我学习的,说什么任何影响我学习的事情都要坚决杜绝,为什么你自己却在严重影响我学习却不说,你这种行为我是不是也可以罚你三千一次!傅臣商我最烦你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我严重要求一视同仁,平等对待!我也有人|权!” 在暴君的封建剥削以及**统治和严酷压迫之下,宋安久同学揭竿起义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丫头进步神速,已经懂得借力打力,用他的话来反击他了。 傅臣商毕竟是个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只是在她面前往往总是被弱化了,但这次被这样不给面子,义正言辞地拒绝,自然不会再去强迫她。 安久终于反抗成功了一次,心头大松一口气。 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一次就够他脑细胞透支,她可没把握下次还能斗得过他。 不过还好她还有最后一张杀手锏,记得当初刚结婚的时候,她一开始就想和他分房睡,但被否决了,不过他承诺,只要三个月之内她不犯大错就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 再坚持一个星期就可以不用每晚都受煎熬,总之一定要小心撑过这几天。 她迫切要搞清楚一件事,而这件事必须要远离他才能清醒地思考,偏偏这混蛋每次总是在她想要冷静的时候,零距离甚至无耻地企图负距离接近她,刚吵完架也好意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立刻跑来找她哄她亲她吻她,把她本就容量不大的大脑扰的一团糟!真是受够了! 正文 第074章 喝醉 傅臣商这几天的心情一直是雷雨前的沉闷,因为他家的小妻子这两天可乖巧了,认真学习,努力兼职,每晚用功看书到十一二点,乖到……完全没空搭理他。7k7k001.〔@! 如果这样还看不出来她是在刻意躲避自己,那他真是眼瞎了。 偏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句话就是他自己给她施加的特效防护盾,反弹了他的一切攻击。 灯光幽暗迷离的酒吧,傅华笙和傅臣商碰了个杯,话语间明显透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怎么着啊?听纪白说前段日子天天九点不到就回家,这些天怎么喝酒喝到这么晚?不怕二嫂独守空闺等急了?” 那晚之后,傅臣商每晚都会在这边坐一会儿,每次都是二楼同一个位置,能够清晰地纵览整个酒吧的格局,在喧嚣中独饮,独自寂静。 一特帅特迷人且一看就是有故事,最重要是多金的男人,每晚都会来酒吧买醉,这简直就是一大条肥鱼活生生自己跳进了猫窝里,惹得多少猫儿惷心荡漾。 傅臣商“坐台”的这些天,傅华笙这酒吧的营业额至少提高了十个百分点。 后来傅华笙也每晚都抽空过来陪他喝一会儿,尽管后者压根不待见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自说自话,自贱自娱。 “傅二,我瞅着你最近看起来火挺大的嘛!要不要我给你找两个妹子?” “……” “三个?五个,不能再多了!” “……” “不要妹子?那标志的小哥要么?”傅华笙犯贱犯得不亦乐乎。 能不乐么,能看到傅臣商这么郁闷的表情多稀奇啊,他不惜每天白天都高效率完成工作和应酬,特意把晚上时间腾出来也要过来观赏傅臣商郁闷的样子。欣赏得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陶醉,那叫一个身心顺畅有益健康长寿啊! 时间一长,酒吧的营业额又是暴涨,至少再次提高了十个百分点。 这十个百分点全是腐女们贡献的! 聚星纪念晚宴上的那件事情也就热了几天,很快就被其他更热的新闻给代替,网络就是这样,八卦后浪推前浪,源源不绝。 苏绘梨的伤势目前也暂时稳定下来了,楚陌一出来就接管了她所有的事情,把傅臣商的安排的医院医生全都换了。傅臣商每天都会去看她一次,其他时间不仅要工作还要调查暗杀的事情,其实真的算起来分给安久的时间不多,但是她的杀伤力之大竟能破坏他一整天的心情。 傅臣商其实是个很寡欲的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或者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如此热衷。 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撕开他那些虚以委蛇的面具,释放一切负面情绪,释放最原始和真实的热情,如同罂粟一般,几乎让他上瘾。 说起来她似乎确实有那种能力,总是可以和刚认识的人很快打成一片,让人对她放下戒心和伪装。 当初既然娶了她,他就从没打算放着她不碰,征服一个女人最快的方式,他没道理不用,即使勉为其难,他也可以牺牲一下,却没料到,最后竟然乐在其中。这个女孩子让他讨厌不起来,甚至有几分心疼和喜欢。但,也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 …… 这天晚上,傅臣商难得的喝醉了,完全醉死之前居然还能给安久发了条乱七八糟的信息——[醉了宝贝来接我在a] 收到傅臣商短信的时候安久正在和一道数学题较劲,哪里还管得了别的。她是那种很喜欢钻牛角尖的性格,做不出来不罢休,傅臣商为此经常告诫她考试的时候久攻不下一定要狠下心弃车保帅,可是她就是屡教不改。 安久腾不开空,于是给齐晋打了个电话,准备让齐晋去接他。 结果,电话接通,她刚说出“齐晋……”两个字,就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吵闹声。 在妻两样。“齐晋!你还说你不是骗我!你不是说那些女人的暧昧短信都是发给你老板的吗?现在女人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说这么晚打你电话的是你老板的老婆啊!” “……”安久默默无言,抱歉啊我真的是他老板的老婆没错!不过这么说她肯定不会信,不会信的吧! 又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那头终于恢复了平静。 “夫人,有事吗?” 真亏得这种情况下齐晋还能用如此冷静的语调跟自己说话。冷静得好像这种事司空见惯很平常。 这种油然而生的悲凉感是怎么回事…… 安久最终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算了,没事了,你快去追你女朋友吧!” 没法子,只好换了衣服自己出门去接人。 ----- aires门外。 傅臣商站都站不稳了却依旧固执地不肯让傅华笙扶。 有人喝了酒会发酒疯,有人喝酒之后是话唠,有人一喝完酒就哭,当然,还有宋安久这样没品的喜欢扒人衣服的。傅臣商极少喝醉,所以知道他喝完酒之后谁也不给碰这点怪癖的人还真不多,傅华笙就是其中一个。 每次想把他弄回去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真让人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在大街上,瞧你那桢洁烈夫的样,你以为小爷稀罕碰你啊! 傅臣商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洁癖,平时凭借自己的意志还是能够抑制住这种强迫症的,但一旦喝醉了就谁也不能近身,这大概也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想要把傅臣商灌醉爬上|床能成功的原因。 对此,冯婉经常感叹,傅臣商这项被动技能实在是给错了人,应该给只要喝醉不管哪个女人的床都睡的傅华笙才对。如果能这样,她该多省心! 傅华笙没注意刚刚傅臣商给安久发了短信,准备打车把他弄回去。这时,正好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傅华笙正想一鼓作气把人塞进去,看到从这辆出租车走下来的人竟然是宋安久。 安久站那一肚子火,她的心还在那道数学题上呢! “宝贝……”傅臣商一见她就开始乱喊。 正朝她走过去,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旁的傅华笙急忙伸手去扶,傅臣商极其嫌弃地推开他,然后把碰过他的手在安久身上擦了擦。 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践踏,傅华笙泪奔,“傅二你太过分了嘤嘤嘤!” 安久也知道傅臣商的洁癖,但没料到喝醉之后效果放大了这么多倍,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把傅臣商扶过来。 结果,不用她扶,他自己就歪过来了,“老婆……” 安久把他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扶正,极度不满地絮絮叨叨,“一滴酒都不许我沾,我要是喝醉就要记我大过,自己喝得烂醉就一点事都没有是吧?” “二嫂,你一个人能行吗?”傅华笙不放心地问。。 “我不行那你来。”安久没好气道。 傅华笙急忙避开好远,撇清关系,“傅二他喝醉了整个就不是人,上次我这张脸都差点被他给毁了,上上次,胳膊肘被他扭得脱臼,上上上次……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啊!” “他何止只有喝醉的时候不是人。”更不是人的时候她都见过。安久一脸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 终于有机会能碰到傅臣商的小老婆——那辆银灰色astonmartin超跑,安久却完全无心享受,因为某只不要脸的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手还不安分地乱摸乱动。 死bt,洁癖狂!别人碰你一下下都不行,你乱摸别人就可以了是吧? 一路上傅臣商的手机在那响个不停,安久压根没有手去接,终于到了家门口,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安久架着傅臣商,烦躁不已,看都不看就从他衣服里掏出手机接通,没好气道,“傅臣商醉的不省人事有事明天再打!” “你是……安久吗?” 那头的声音异常温润好听,不似她的咋咋呼呼。 “苏小姐?”安久问。那种令她揪心的窒息感又出现了。 “是我。” “你有什么事吗?”安久下意识地问。 “可以让evan接电话吗?”苏绘梨很有礼貌的要求,语气正大光明,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而显得心虚和尴尬,反倒是一旦安久拒绝就会立马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这段数,她简直难以企及。 正文 第075章 你舍不得 “老婆……” 傅臣商在那耍流氓耍得越来越过分,安久实在是忍不住低吼了出来,“离我远点!烦不烦啊你!” “不烦。~*。” “……” 安久努力平静情绪,再要说话,那头的苏绘梨却已经挂断电话。 就这么完了?自己这算不算是不战而胜啊? 傅臣商我可没欺负你女人,是你自己做的孽。 安久扭过身子,仰着脑袋,捧住他的脸拍了两下,“喂,醒醒,刚刚苏绘梨打电话过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刚也看到了的,明天不许耍赖,听到没有啊?” 她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省得到时候说不清楚。虽然冯婉说得没错,她是正妻,但恰恰也是正妻最容易不受待见好吧。 傅臣商也不知道到底听见没有,随口就回她一句,“没有没有没有。” 完全是学着她平日里惯用的语气。 “你……”安久总算了解被这样无赖的顶嘴是个什么滋味了,想来傅臣商貌似也挺惨的,天天被自己呛声。 安久还在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而烦躁,思索着苏绘梨这么晚找他到底是有什么事,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万一他没接到电话成了蝴蝶效应引发了一些不好的后果算谁的…… 想着想着身体骤然腾空,吓得她条件反射地搂住傅臣商的脖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开始七手八脚地挣扎着要下去,“傅臣商你干嘛?” “你。” “我警告你别发酒疯!”安久咬牙切齿。 傅臣商递给她一个“就发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眼神,三两步就抱着她进了客厅,等不及似的卧室都没进就直接把她给扔在了沙发上,一只长腿踩在地上,另一只横跨过她的身体将她死死压制在身下,然后双手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衣服,那姿态,仿若进食前戴餐巾的优雅…… 安久抓挠拧踹全都招呼过去,两人在狭小的沙发上斗得气喘吁吁,傅臣商不仅没放弃,眼睛里的掠夺和征服欲看起来更疯狂了…… 安久哪里知道男人最经不得激的,你越是反抗,越是能激起他的嗜虐欲! “傅臣商,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明天是周六。”傅臣商的唇贴着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听起来别提多勾人。 安久用手掌隔开他,腾出说话的空当,“不是说这个!三个月前你答应我说只要我三个月内不犯大错就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所以?” “所以今天就是三个月期限!”安久提高声音。 “然后?” “然后……然后我要跟你分床睡!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傅臣商沉默了,安久屏住呼吸,心想他不会说忘了想反悔吧!还是又要出什么奇葩招数? 傅臣商略一沉吟,开口说,“骗人。” 安久当场就想骂娘了,“靠!你还要脸吗?你真想反悔?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混蛋傅臣商猥琐色大叔bt粉色控……” 她在那骂得一身劲,词儿还一套一套的不带重样。傅臣商却丝毫不生气,笑着骂她,“小骗子……” “你才是骗子,大骗子!!!”如果眼睛能喷火,这会儿傅臣商已经化为灰烬了。 “三个月期限并不是今天,而是明天,不是吗?”傅臣商用一种特冷静的语调说。 安久彻底愣住了,不会吧!这厮不仅没有忘,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日期确实是明天,她以为相差一两天他不会有所察觉,更何况他还醉成这个鬼样子。 果然每个bt都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安久打起精神应对,掏出手机给他看时间,“你自己看,距离明天只有十分钟了而已!” “所以,还没到明天。”傅臣商说完就将她的双手锁在身体上方,“我们抓紧时间。” 安久笃定道,“再怎么抓紧时间你丫也不可能速战速决,绝对会跨日!” “可以的,你夹紧一点。” 这个不要脸的! 露骨的话让安久的脸红得滴血,一把将掉地上的抱枕捡起来砸到他脸上,“你!给!我!去!死!” 傅臣商抽掉枕头,脑袋埋在她的胸口,“你舍不得。” 安久呸了一声,“你少自恋!” 傅臣商蹙眉,神情竟有些受伤,“这么讨厌我碰你?” 安久别开头,“巨讨厌!” “可是之前你分明也很享受。”语气听起来很委屈很不解的样子。 安久咬牙切齿,“我分明是被享受!” “还在为绘梨的事生气?”傅臣商叹息一声,“安久,我好像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用我的过去为我定罪,我很无辜。” 绘梨绘梨……叫得多亲热啊!谁让你的过去那么轰轰烈烈,更是影响了你的现在以至于将来。 安久满不在乎道,“我才没有生气!你有多少女人关我屁事!” “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傅臣商揉了揉眉心。 这是傅臣商第一次跟她解释,第一次明确地对她说自己跟苏绘梨没关系,而且想想刚才他也没有很急切地立即给苏绘梨回电话,安久的心有些松动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没主见的一面,被他随便说句话就心软。她真的还是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宋安久吗? 这种失去自我的感觉令她心慌无措。。 安久怔忪之间,傅臣商逮着机会就粘了上来,安久条件反射地要躲,结果身体咕噜噜滚了下去,脑袋正砸在茶几的尖角上,疼得惨叫一声。 傅臣商顿时清醒,急忙伸手把她的脸捧过来,只见她的小脑袋上红彤彤一片还磕破了皮流血了…… 傅臣商正自责不已想温柔哄几句,就听到安久在那怒吼一声—— “卧槽疼死爷爷了!” “……”傅臣商那点怜香惜玉的心瞬间一点不剩。 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这六百是肯定要扣的。 “别动,我看看!宋安久你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傅臣商一脸责备。 “你还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安久一脸控诉,双眼包着一包泪。 傅臣商认命地去房间拿了医药箱出来给她擦药。 “疼疼疼……你轻一点会死吗!” “嗯……”破皮的地方被沾了药的棉棒按着,安久痛呼,“啊!你不要再碰那里了啊!疼……” 傅臣商听得某处更加肿胀难受,忍无可忍之下终于把纱布重重一扔,“你再多叫一声试试!别说你脑袋受伤了,就算骨头断了,我也立马办了你!” 安久缩缩脖子不吭声了。 暴君!不是人! 傅臣商给她包扎好,转身就黑着脸进了浴室。 ----- 貌似这次是险险逃过一劫了,可安久依旧心烦意乱,趁着傅臣商洗澡的功夫偷偷溜到阳台给沈焕打了通电话。 “九哥,找我什么事啊?” 沈焕果然没睡,声音听起来正精神着呢! “在干什么呢?” “宿舍打游戏呢。” “哦,不方便的话就改天再找你吧!” “别别别!九哥找我,我随时都方便!” 战低了这。接着,安久听到手机那头一群骂娘的声音。 “三更半夜的!谁啊?” “你小子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靠!给老子回来!真特么猪一样的队友!” …… “喂,九哥,你说!”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沈焕头疼得很,“九哥,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再跟我客气我可真生气了!快!快来骂我一句听听,好久没听了,想得紧!” “死开,你个抖m!”安久已经无语了,这小子总把她的正常当不正常,非要找点虐才舒坦,害得她虐得也很辛苦。 正文 第076章 如果爱 真不知道问沈焕靠不靠谱,可是,身边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swisen.∥?! 那边沈焕被虐之后终于心满意足,“九哥,兼职做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安久急忙回答,“没有,这次多亏你。” “那你这么晚找我是?”沈焕困惑。 安久挠挠头,犹豫了会儿,“问你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久轻咳一声,事先说明,“是感情方面的。” “那我更是专家了!虽然我没有实践经验,理论经验绝对丰富,包你满意!你尽管问!”沈焕拍着胸脯保证,他学的可是心理学,号称妇女之友。 安久也不矫情了,直接问他,“怎么才能知道一个男人他……爱不爱你?” 沈焕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九哥终于也会跟他讨论这种小女人问题了。 “一般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女人在这方面的感觉是很敏锐的。”沈焕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袋,“哦对不起九哥,我忘了你只有生理上是女人……” “你给我认真一点!”安久没好气道。 “那你说具体一点嘛~不然我不好分析~” 既然问都问了,就做好了被他追问的准备,安久也不遮遮掩掩了,坦白回答说,“彼此的身份背景和生活环境都相差非常大,平时的相处虽然有小打小闹,但还算和谐。那个什么,尤其是某类运动上,他异常热衷……” 最后一句话,饶是安久脸皮这么厚,和沈焕关系这么好,也说得相当艰难。 沈焕倒是真的挺敬业,很认真地替她分析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九哥,我这么对你说吧!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欲|望,那叫喜欢,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如果他能为一个女人忍住**,那就叫做…爱。” 安久听完久久没有言语。 这现也安。“这样……” 沈焕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正中靶心,完全道出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所真正所困惑的问题—— 如果爱,为什么他从不正视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哄;如果不爱,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热衷,完全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爱…… “九哥!九哥?你没事吧!还在吗?”她好半天都么反应,沈焕不放心地叫了几声。 “没事。” 沈焕的这个回答让安久发觉原来他竟然还是有几分靠谱的,于是又问,“在辨不清自己心意的情况下,怎样才能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沈焕叹了口气,“九哥啊,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基本上就表示你已经……爱上他了吧!” 安久如遭雷霹愣在原地,半晌后怒骂道,“放屁,我们才认识没几个月!爱你妹啊!” “爱情与时间无关的好吧!”沈焕一副“就说你不懂吧”的语气,说完发现不对劲,“哎?不对啊!你和傅景希不都是认识五年了吗?” “滚!谁跟你说是傅景希了!” 沈焕想想也是,“也对啊!如果是傅景希,你爱不爱这个问题还用纠结么,再说你五年都没搞定他,怎么可能好好的他会对你这么热情,发展如此迅猛!” 其实对于傅景希的感情她倒是很清楚的,是一种向往。 沈焕咂摸着就不解了,“那我就不明白了,除了傅景希还会有谁啊!这三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安久的语气好像才三个月就沧海桑田了似的。 沈焕极有兴趣道,“那就长话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居然有人能让九哥开窍,我实在太好奇谁这么大本事了!” 安久冲他,“我没时间!” 沈焕弱弱道,“那就长话短说嘛~” “老|毛病又犯了吧你!” 他就正经不了几分钟,亏得先前还表现得特冷静特淡定特专业,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八卦起来了。 沈焕可怜兮兮道,“九哥,不带这样的,人家抛弃队友替你答疑解惑,做你的贴心小棉袄,你这样说话说一半,我晚上觉都睡不好!” 安久正要说话,听到浴室的门拉开的声音,急忙匆匆挂断,“回头再跟你说,先挂了!” “回头是哪天啊喂!” 这边被挂了电话百爪挠心,那边又被队友嫌弃了,沈焕觉得自己好生凄凉。 妇女之友果然不是好当的。 ----- 傅臣商洗完澡之后顿时看起来清醒多了。 话说,其实他方才也是有三分,不对,至少有五分清醒的吧!否则怎么可能思维这么清晰敏捷。 “和谁打电话?” 没得逞的傅臣商此刻心情很不好,而且也丝毫不想掩饰此刻的坏心情。 “朋友。” “傅景希?” “不是!”安久愤愤地否定。她都挺久没跟他联系了,一直担心他的伤,又怕打扰他,他现在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挺不好受,所以也不愿过多联系让他为难。 安久说完转身就走。 “去哪?”傅臣商坐在床上问。 安久又想起了刚才沈焕说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说,她爱上傅臣商了,但是傅臣商不爱她!? 混蛋这是什么狗屁结论! 安久走过去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抱在怀里,表情凶残愤恨,“傅臣商,我现在正式警告你,以后不准你碰我!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今天开始我就搬去书房睡!” 显然安久已经认定,忍不住就是不爱,忍得住才是真爱。 凭什么我爱你,你不爱我啊?你丫的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我一见钟情吗?说起来也该是你爱我,我不稀罕才对吧! 安久不服这个结论。。 不平衡,实在是太不平衡了! 显然她已经坚定地认为,如果他忍不住就是不爱,忍得住才是真爱。 她好端端地突然又炸毛,傅臣商一脸莫名,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刺激。 他点燃一支烟,吐了个漂亮的眼圈,“你是认真的?” “嗯!” “你想要的就是以后不让我碰你?” 安久又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她坚定的表情终于成功抚了他的逆鳞,“好,我可以遵守承诺,如你所愿。” 安久刚激动,傅臣商又顿了顿说,“那是不是我去外面找女人你也不介意?你不能满足我,总不能还不准我去找别人。” 安久瞬间就感觉心口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现在连证明的时间都不用了,他此时此刻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自己,先不说忍不忍得住,他压根不想忍。 安久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随便你找谁!但你也没权利管我找谁!” 这时候傅臣商的手机响了起来,刚一接通就传来男人火爆的声音,“傅臣商,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还拒绝治疗!”楚陌气急败坏。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她见傅臣商,但偏偏抵不过她以死相逼。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他先前确实是不太清醒,让她听到那些话也是无意。本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傅臣商说都没跟她说一声,拿了外套就径自出了门。 她怎么样了,这个“她”显然是苏绘梨了。 安久对着傅臣商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拾掇拾掇好搬进了书房。 她完全可以折腾得天翻地覆,不过还有几天就要月考了,她用仅有的那点理智躺到了床上乖乖睡觉。 很意外的,她没有因为傅臣商的恶劣行径而气得发疯,反而心里挺踏实的。 哎,这种反应好沈焕啊!怎么自己也开始抖m了! 不过,傅臣商刚才那样的反应才正常吧!她又不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像他以前那样不管自己闹得多过分都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条件地包容,未免让人觉得太不真实…… 甚至……甚至会觉得他是不是另有企图,否则怎么可能对自己好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她心理有问题吧!别人对你好你还胡思乱想…… 正文 第077章 一摸定情 病房内,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医生护士排排站,苏绘梨脸色苍白如雪,楚陌面上阴云密布。 她一直对自己千依百顺,尽管知道她不一定是真心,但自己好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了她的父亲,就算没有爱,也有感激吧! 可是,一个电话,仅仅是一个电话她就原形毕露,她一门心思都在傅臣商身上,半点都没有分给他。对他的好全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傅臣商施施然走进病房,立即死死黏住了苏绘梨的目光,稳稳拉住了楚陌的仇恨。 苏绘梨樱唇微颤,已经无法分心去在意还在病房内的楚陌,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我不相信,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才故意那样做?” 听到电话那头傅臣商叫“老婆”的声音,她简直如同被万箭穿心。 他们之间一直相敬如宾,默契合拍,但他从未用那样粘腻的声音对自己说过话,他承诺过自己会是他的妻子,但从没叫过自己老婆。当然,他也从来不和其他任何女人暧昧亲近,所以她一直觉得傅臣商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严谨克制,内敛淡漠,轻易不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是,昨晚那个看似短暂,看似平常的电话内只有三句对话,却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认知。 她能听出他应该是喝醉了,他竟能容忍别的女人在他喝醉之后亲近他,他竟能容忍一个女人用那样无礼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竟能那样亲密无间地与她**…… 他怎么可以! 原来他竟也有热情的一面,但却不是对自己。 那这十年她到底算什么呢? “傅臣商,你爱过我吗?这十年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傅臣商走过去,接过护士手里的药,替她擦着因为强行拔掉针头而受伤的手背,然后示意另一个小护士给她打镇静剂,一旁的医生见状也急忙小心地走上来给她做身体检查…… 病房里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苏绘梨静静看着他,丝毫不反抗,不复先前的歇斯底里。 “既然要让我死心,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 傅臣商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好好养病,他就只会说这句话! 不拒绝也不接受的姿态,看似是温柔地避免她受伤害,但有时候温柔更能杀死一个人。 她受够了他这样的不清不楚,不依不饶地问,“你只是怕我的伤好不了,怕我赖着你,怕亏欠我是吗?” 处理好伤口,傅臣商把药还给一旁的小护士,小护士正发呆看他呢,一时之间没接稳,东西掉到地上,急忙慌慌张张地捡起来。 最终苏绘梨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 苏绘梨睡着后,两人男人心照不宣地走到走廊尽头。 “若即若离,似断非断……欲擒故纵!想不到傅少也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楚陌的语气是浓浓的嘲讽。 傅臣商风轻云淡道,“论起手段,自然不及楚总。” 楚陌冷笑,“我只是没想到傅少竟然这么输不起!” “输?”傅臣商睥睨着他,淡淡一笑,悠闲地整了整袖口,“就算你吃到了嘴里,也要咽得下去,才算是自己的。” 刹那间,楚陌眸中怒意大盛。 傅臣商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桀骜如帝王,丝毫没有战败者的阴影。 输给楚陌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失败,也是最大的耻辱,这一局,他必然要扳回来,不管是女人,还是江山。 ----- 走出医院,离开那片沉闷的空气,傅臣商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家,于是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安久愤然拒绝自己的小模样,立即就顿住了。 他的小东西正间歇性抽疯挠人呢!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拒绝他,伤他的面子。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她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去医院探病而已,又不是被她抓歼在床,她有什么好膈应的,居然到了碰都不给碰的程度。 看来自己是太宠她,这锋利的小爪子也该修一修了。 傅臣商方向盘一转,去了公司。 ----- 这几天傅臣商没来烦她,安久异常清净,全副身心都扑在了学习上。 考试考了整整三天,走出考场,阳光明媚,天气正好,疲惫的感觉一扫而空。 自从中考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算是托傅臣商的福吧! 安久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沈焕等在那里,旁边围了不少小学妹兴奋地窃窃私语。 之前沈焕在盛谨的人气就挺高的,因为人长得又高又帅又阳光,所以即使跟她一样是坏学生,待遇却是完全不同。 说起和沈焕的相识,颇有几分戏剧性。。 那天安久从学校门口走过,看到两个男生一直盯着她看,然后看着看着两人就打起来了,打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啊咧?这俩标志的小学弟难道是同时看上了自己,为了争夺自己而打起来了? 安久当时正暗爽呢,沈焕就顶着一个熊猫眼跑到她跟前,气势汹汹地问她,“你说!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我们堵了一个月的午饭!” 问完还自言自语着,“妈的!还用问吗!长这样怎么可能是女生!” 安久当时站在原地,简直恨不得打爆他的头,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却做出了更惊悚的举动。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焕,接着握住他的手,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狠狠摁在了自己的胸上,“特么你说老子是男人还是女人!” 然后…… 然后两人就一摸定情,成了一对儿无节操无下限的损友。 沈焕一见她就乐了,“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跟叔叔走,叔叔给你买糖吃!” 候色白歹。安久直接抄了书包砸他脑袋上,“连老娘也敢调戏,不想活了!” 沈焕开开心心地把她的小书包拎着,捏捏她的肩,“辛苦了辛苦了,考得怎么样啊?” “还成吧。” 安久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难道是因为傅臣商这几天完全没有关心自己的学习吗?甚至连考试也不过问了…… 脑海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被她恶狠狠地给拍了出去! 这不是找虐么!他不管她不是更好,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该放鞭炮庆祝才对! 沈焕揽过她的肩,“走走走,带你去吃海鲜大餐,我位置都订好了。” 反正这几天傅臣商已经完全把她放养不管了,她不用再跟他报备行程,直接就跟着沈焕到了饭店。 肥美的大闸蟹,她的最爱!还是沈焕这小子最懂她的心啊!一见美食,安久立即就把烦心事抛到了脑后开始享用。 见她吃得开心,沈焕就开始套话了,“这下有空了吧!能跟我说说了么?我都好几晚没睡了,你瞅瞅我这黑眼圈!” 安久无语地白他一眼,“你至于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安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算了,本来我也没准备老瞒着你。” 沈焕立即附和,“就是就是,我们俩谁跟谁啊!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告诉我,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但是你做好心理准备!”安久提醒。 “嗯嗯,做好了。”沈焕郑重道。 安久还是不放心,又把他手里的饮料给拿走了,“别吃东西别喝水!” “好好好!九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我结婚了。”安久飞快地说。 “啥?”沈焕掏掏耳朵,“我刚才好像幻听了!” “我说……我!结!婚!了!现在听清楚了吗?” “九哥你……”沈焕的表情简直痛不欲生,“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九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就这么把人拖坟墓里了?到底是谁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安久暴怒地锤了下他的脑袋,“滚你!怎么说话呢!拖什么拖,你当老娘是黑山老妖呢?倒霉的是我!我才是被拖进坟墓的那个!虽然那坟墓挺华丽,但再华丽特么也是坟墓!” 正文 第078章 啊!多么痛的领悟…… 人家要拖也拖聂小倩,谁会拖你个混世魔王啊,沈焕咕哝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九哥?” 于是安久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都跟沈焕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烦恼、纠结。一股脑倒完以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一直没人倾诉,她到现在还没被憋疯已经是奇迹。 “傅臣商……”沈焕喃喃,“难怪你当初说什么我只猜对了三分之一,原来我猜对的是这个‘傅’字,还有啊,傅景希居然会是傅氏长孙,盛谨果然藏龙卧虎……”。 先前安久还藏着掖着,现在一下子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告诉了他,以至于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都有些无法完全消化,不禁咋舌,“你这三个月简直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嘛……” 安久叹,“要真是做梦就好了!” 沈焕一听立马就不同意了,“好什么呀!你傻啊!傅臣商的女人啊!明媒正娶打了证的老婆啊!你现在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宋兴国捏扁,捏个稀巴烂知道不?你可牛掰大了这回!虽然他娶你的原因确实太瞎了,不过怎么想有损失的也不可能是你啊,你一光脚的难道还怕他穿鞋的?死猪还怕什么开水烫!你说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啊我就不懂了!” 安久炸毛,“说什么呢!找死吧你!谁是死猪?” 她自己可以说自己是死猪,可不代表乐意听别人这么埋汰。 “抱歉抱歉!一时high过头了!”沈焕躲开安久作势要掐过来的手,信誓旦旦道,“总之听我的没错,你现在只要好好把你老公哄好了,一切都好办!你丫就是皇后啊!皇后懂不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知不知道傅臣商现在的身价?他现在回到傅氏,傅正勋不计前嫌委以重任,他已经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最鼎盛的时期居然正好被你给撞上了!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原来傅臣商好的是你这一口!” 沈焕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讲,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安久扶额。 “是你太淡定好不好!这要是普通女人,这会儿指不定已经因为承受不住惊喜而疯掉了!” “……” 沈焕做最后陈述,“你这辈子算是值了!嫁了傅臣商那就是一名副其实的终身成就奖!” 安久嘎嘣咬下一只螃蟹腿,“真是抱歉啊!我这奖杯恐怕很快就要易主了!” 沈焕急忙问,“什么意思啊?怎么了?” “正冷战呢!”安久回答。 “为什么?他哪里对你不满意了?”沈焕问完又说,“我知道,他对你的不满意,你肯定一言难尽,没事,你慢慢说!” 安久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是我不满意他!我提出要跟他分床睡,然后他就不回来睡了!” 沈焕傻了,“哈?你白痴啊!你这样不是逼他去外面找女人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安久就火了,“不是你跟我说什么忍不住是假爱,忍得住才是真爱么!那我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忍住,是真爱还是假爱啊!结果他当时就跟我说要出去找女人!气死我了!凭什么我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而已就成真爱了,他对我就是假爱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沈焕也被她的情商给气死了,“九哥啊!你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我做错了吗?”安久不服气。 沈焕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不过没办法,谁让他确实说过那些话呢,现在只好负责到底,给她好好上一课。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你先爱上他吃点亏怎么了?” “我呸,谁爱他了!” “九哥,你还要不要听我说?” “那你倒是说说清楚。” 沈焕继续道,“你先爱上他吃点亏怎么了?人家傅臣商娶了你是吃了多大的亏啊!他都不在乎!” “你……”安久强忍着怒意没有打断他。 沈焕分析,“再说我不是说了吗?他热衷跟你在一起那就表示他喜欢你啊!越热衷表示越喜欢!你就偷着乐吧!” “乐什么呀!那喜欢的也只是我的身体而已……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安久有气无力。 沈焕语重心长,“我拜托啊九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傅臣商啊!你不读书也看看报好不好?傅臣商整整十年就爱过一个女人,从来不跟女明星啊白富美什么的搞暧昧,特洁身自好一极品好男人,那禁欲的气质吸引了多少小姑娘嗷嗷叫,你这资质居然能让他这么迷恋,那简直是戒了几百辈子的男色才换来的!” 安久无聊地拖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筷子,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沈焕这家伙真不愧是心理学才子一枝花,那口才简直快逆天了都。 沈焕什么话都给她说开了,也不避讳,完全没在意自己是个男人有些话不好说。 所谓男闺蜜什么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股到怎的。沈焕把那坛子花雕开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跟你说,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是因为爱才想做,男人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是因为性才会爱,性不就是爱你的开始么!” 安久一闻酒香也受不了,伸手就要去倒。 沈焕按住盖子,“傅臣商不是不给你喝酒吗?” 安久撇撇嘴,“反正他现在也不管我了!” “那你更要自觉!” “我不,我就要喝!” “好了好了,我也不喝了,继续陪你喝饮料成不?别到时候你们夫妻矛盾又成了我害得!”沈焕算了怕了她了。 安久这才消停,不开心地问他,“可他跟我说要去找别的女人!根本就只是把我当发充气娃娃用嘛!那他随便找个女人不就行了,又不是非我不可!” 沈焕瞅着她那特别在意吃飞醋却还完全不自觉的小女人情态,无奈摇头,“你见过哪个男人会把充气娃娃娶回家的吗?” 安久没话说了,不高兴地咕哝,“你干嘛老替他说话啊!”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傅臣商有什么理由会对你不利,所以只能相信这是老天给你的恩赐,你这样的情况,嫁给一般男人根本不可能有幸福,一辈子都要在宋兴国的阴影之下,更糟糕的情况是连婚姻也要被宋兴国掌控!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最后说一句,至于你介意的傅臣商说的那些话,很显然是气话好不好?我要是傅臣商早就抽你了,你就知足吧!” 安久不得不承认,沈焕猜得太准了。 上次也不知道傅臣商后来到底对宋兴国做了什么,别提多消停了,这么些日子一次都没找过她麻烦。 说起来,因为有傅臣商的出现,她的日子确实好过了很多没错,甚至好过的有些有恃无恐了。 人心真是最不容易满足的…… 有了之后还会想要更多更多…… 这种贪念太可怕。有时候甚至可以毁掉一个人。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豁达心胸! “与君长谈,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啊……” 安久忍不住在那唱出了声,“啊!多么痛的领悟……” 唱着唱着捂着肚子觉得不对劲了,“艾玛好痛……” 沈焕以为她耍宝呢,也没在意,结果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还哇一声吐了出来。 沈焕这才急了,“怎么了怎么了?” “不行了……我去趟洗手间!”安久狂奔而去。 沈焕一脸无措,“不会是有了吧?” 事实证明,这种猜测再一次错了。 安久上吐下泻几乎脱水,沈焕看不行,急忙背起她就往医院送。 都开车到医院门口了,安久却拽着车门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一院?我不去!我不去一院!” 沈焕没明白她的意思,扳着她的手,“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你想干啥啊!小夫妻闹矛盾也不用自残啊!” 正文 第079章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滚,我说的是一院一院,一二三四五的那个一!随便二三四五什么医院,总之我不去一院!” 腹部绞痛,难受得她快死了,可是一想到苏绘梨住里面呢,搞不好傅臣商也在,她就更难受了。(!* 沈焕真拿她没办法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什么一二三四五!再说四院是疯人院好不好?别说还真挺适合你的!” “反正我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看着她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了还在那胡闹,沈焕一急,索性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医院跑去。 还好安久也没力气反抗了,不然还有的闹腾。 又是验血又是验便,然后开药打针吊水,一直忙活到十点多,这会儿人多,没病床,安久只能拖着吊水架坐在医院走道里,身体一直在颤抖,还发着低烧,整个人就跟被抽干了水分的花…… 这折腾的…… 真是多么痛的领悟,这次领悟付出的代价不小,活脱脱脱了一层水。 “啊!多么痛的领悟……”安久哑着嗓子哼哼。 沈焕看她抖得厉害,把外套脱了下来覆在她身上,“都这样了!还唱呢!” 安久面上一派哲理的表情,“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不破茧,怎成蝶,不浴火,怎重生……” 沈焕听不下去了,“得得得!吃撑了而已别说得跟自己多出息似的!” “还不都是你害得!” “最好是我害得!我就不该对你掉以轻心,该时刻数着你到底吃了多少个!好吃也不能那么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螃蟹有仇呢!” 这不是一不小心就把螃蟹当傅臣商了么…… 安久捂住肚子半躺在长椅上滚了两滚,特无耻地要求,“我肚子疼,你去给我买暖宝宝!”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好好待在这哪儿也不许跑,等我回来!”沈焕认命地去给她跑腿了。 要不是这会儿她实在是折腾不动了,肯定爬起来就走,万一自己这个样子被傅臣商看到了,那就丢脸丢大了。 当安久看到前方几个小护士窝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的是他?真的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吗?” “真的真的啦!你待会儿看不就知道了,还有两分钟,可准时了!” “好激动好激动!不是,是现实中的豪门啊!难怪你们几个这几天都抢着值班呢!这么好的事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别吵,来啦来啦……严肃点!专业点!” …… 看这阵仗,似乎很明显了。 安久僵硬着扭动脖子,小心翼翼地朝后瞅了一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和各路神仙祈祷千万不要遇到,转眼就看到某人不管到哪都是发光体令人难以忽视的身影。 傅臣商一身休闲装,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另一只手里拎着个保温**,显然是来探病的。 安久来不及多想,立刻躺倒,用沈焕的外套把自己的脑袋一把遮住,然后一动不动。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远,直至到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安久重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敢立即把衣服掀开。 何止是不想他看到自己,更不想的是在这里看到他。 ----- 特护病房。 “谢谢。”苏绘梨甜蜜地接过傅臣商带来的宵夜。 他这几天似乎对自己特别好,待的时间久了,而且经常带东西过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过来坐几分钟,确定自己病情稳定就走。 不过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有心事?”苏绘梨体贴地询问。 “没事。” 傅臣商收敛心神,总觉得自己刚才走进来的时候遗漏了些什么。 有个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我先走了。”傅臣商突然站了起来。 苏绘梨讶异道,“这么快就走?”。 “嗯。”傅臣商没有多说,很快便离开了病房,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苏绘梨神色落寞,没了胃口。 她现在已经冷静多了,虽然之前问他,他没有明说,但是他承诺过给自己自由不是吗?那不就意味着等他有足够的势力保住父亲,她就可以不再受楚陌的威胁,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至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她宁愿相信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意外,是他做给老爷子看的,回归傅氏的诚意而已。毕竟老爷子一开始就不满意自己,现在傅臣商随便娶一个好拿捏的女人,既不是她,也不是老爷子安排的,算是各退一步。 不过是个小丫头,即使走运趁虚而入了,也绝对不可能从她手里将他抢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理解他,顺着他,放低姿态,让他怜惜,念旧情。之前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仅没有察觉到他的良苦用心,居然还做了最忌讳的事情,纠缠他,让他为难。时腹绞拿。 不过,如果不是他结婚了,她大概也不会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爱他……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手。 她太了解傅臣商,看似冷情,实则特别重义,她为了父亲离开他完全是情有可原,现在肯为他死更是表明了自己对他一心一意只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她又安心了许多。 从目前他的态度来看,他终究还是会心疼的吧,晚宴上那一枪果然没有白挨。 其实,有一件事她一直瞒着所有人,那一枪并不是她事先发现才有意去挡,当时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她身体不受控制才会冲向前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中枪了。 后来警察问她是怎么发现开枪的人的,有没有看清他的样子,都被她含糊不清地糊弄过去了,而她一直担心的推自己的人也没有出现,大概是怕惹上麻烦。 于是如今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救了傅臣商。 这一枪来得太及时,给了她竞争的底气,只能说老天都在帮她…… ------ 医院走廊。 因为不知道傅臣商什么时候走,所以安久一直把脑袋给蒙着,时不时偷偷探出去看他走了没有。 等了一会儿,内心实在煎熬,正暗骂这混蛋怎么还不走,她都快闷死了,突然感觉脑袋一重—— “哎呀……”额头被人按住砸在椅子上,安久低呼一声。 紧接着,遮掩被拿走,光线一下子侵袭了视线。 然后便是傅臣商独有的声线如法海的金钵一般从头顶将她罩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果然是她,傅臣商眉头紧蹙。 才几天没管她,居然有本事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好不容易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一下就恢复了原状。 终究还是没躲过…… 安久也不看他,想遮住自己的脸似的扒拉了几下刘海,随口回答,“吃了九个大闸蟹,急性肠胃炎……” 不是因为自己的冷落而茶不思饭不想,不是黯然神伤,更不是自我反省才这么憔悴,居然是吃撑了。 傅臣商的脸一瞬间就跟走马灯似的,各色颜色不停转动,精彩纷呈,最后定格在黑。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果然不该对她期待太高。 一看傅臣商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久翻了翻白眼,“真是对不起啊,不是什么可怜柔弱有女主气质的病!” 哪有心脏中枪什么的言情啊! 傅臣商没说话,目光定格在手里那件男式外套上,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令人不寒而栗。 “谁的衣服?”傅臣商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眸子里隐隐跳动的火光如被一层薄薄的寒冰压抑着,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化作火龙将她吞噬燃尽。 自嘲地勾了勾唇,他怎么就想到用冷处理这种方法对付她呢?怎么就答应了她那些破条件?跟她守什么该死的承诺?就该直接摁在床上狠狠的弄才对…… 正文 第080章 你抱抱我 安久本来就难受得不行,那感觉就算是大冬天赤着脚走在冰天雪地里,身上还背着千钧重物,此刻被傅臣商这么一逼问,更是雪上加霜。「。. 沈焕的衣服啊!沈焕是谁?她兄弟啊!可是自己前科太多,恐怕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安久正痛不欲生,衣服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远远地就冲她喊,“你要的暖宝宝!这是盐糖水,多喝点补充水分……” 沈焕的话把她的罪一锤定音,她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 沈焕一眼就看到傅臣商,看看他,又看看安久,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踟蹰着问,“这位是?” 这么强势霸道的气场绝对不是路人吧? “傅臣商。”安久面无表情地回答。 然后跟傅臣商介绍,“沈焕。” 傅臣商看了她一眼,很显然对她这种介绍姓名而不是介绍是她什么人的行为很不满。 沈焕立即惊了,虽然也猜到了几分,但是真的听安久说出来还是相当震惊。 沈焕是谁?猴精猴精的,一看傅臣商手里自己的外套,再联系此刻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立马就知道人家不爽了。 沈焕一秒钟转换人格,翘着兰花指,用两根手指将自己的外套拿回来,然后风情万种地跟傅臣商抛了个媚眼,接着对安久说,“九哥啊!既然你男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刚打电话催我回去呢!”。 说完就在安久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扭着小腰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她真是……叹为观止! 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沈焕真是下了血本了。 也亏了他反应快,否则自己好不容易刚还清欠的债搞不好又要多出三千来。 傅臣商的怒焰渐渐平息,先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男人,刚才他维护安久,怕他误会的姿态已经表明了与安久没有男女关系。 不过她病成这样却没有通知自己,而是放任别的男人在身边照顾这种行为已经够让他生气。 己在雪谁。危机解除,安久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好半天才恢复了点力气,苍白着脸自顾自地把暖宝宝撕开,然后拉开校服的拉链,隔着件衬衫把暖宝宝贴在小腹…… 刚贴好准备拉上衣服,暖宝宝却被傅臣商抽走。 安久没力气说话,投去询问的目光。 傅臣商在她惊讶呆滞的目光中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小小的身体整个儿拥进怀里,温暖的大掌贴在她的小腹,语气相当不满,“这东西比我好用吗?” 安久愣了半晌,藏在长长的校服袖子底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就在傅臣商以为她要挣开,都已经做好了压住她的准备的时候,她竟缓缓地探出小手,从他的敞开的外套探进去,搂住他的腰,小脑袋也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口,双臂收紧,最后,牢牢拥住…… 管我爱不爱你,管你爱不爱我,管你又爱着谁,人生苦短,爱如何,不爱又如何,就算此刻爱,就一定能永恒吗? 这幸福本就是偷来的,我不会再索取不该奢望的,不会再去想不该想的,只想要这片刻的温暖…… “傅臣商……” “嗯?” “你抱抱我……” 安久第一次跟他撒娇,还是那样沙哑软糯的声音,傅臣商当即就心下淋漓一片,说好的调教早就忘掉,依言抱住她。 傅臣商自然不知道安久的心理变化,只觉得,她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而且脑子还不好使,他一个大男人,跟她较什么劲,不管怎么抽疯,顺毛哄好就是了! “要是平时也能这么乖就好了。”傅臣商感慨。 这丫头似乎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粘着他不放。 “傅臣商,我再也不跟你闹了。”她说,很认真的语气。 听她这么说,傅臣商竟有些受宠若惊,天上下红雨了吗? 这丫头这几天的情绪起伏未免也太大了。 “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想通了。” “哦?” 安久没有再回答。 她不再说,傅臣商也不再继续问。虽然似乎并不是自己的策略起了作用,但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渴……” 傅臣商扶着她,一口一口喂她喝盐糖水。 暖香在怀,看着她专心喝水时微微垂下的长长的睫毛,被湿润的双唇,体内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几个小护士看到傅臣商将安久抱在怀里的刹那就全都疯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淡定了,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最后的结果是实在按耐不住,她们派出了一个实习的小护士前去打探。 “傅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毯子,谢谢。”傅臣商头也不抬,用手背替怀里的人擦了擦嘴角,简直把她当婴儿一样照顾。 “好的,您稍等。”实习小护士满脸星星眼地去给他拿了条毯子。 ----- 实习小护士一回来就被围住了。 护士a问:“怎么样怎么样?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实习小护士摇头:“没看到啊!被宝贝一样搂在怀里呢!啊呀呀呀羡煞我也!” 护士b一脸向往:“这位就是正主儿了吧!果然待遇就是不一样!我看网上的传言也不尽然嘛!你看傅少那个温柔的样子,啧啧……” 护士a叹道:“我还是觉得苏绘梨比较合适,郎才女貌,又感情深厚!” 实习小护士不同意了:“再合适又怎样啊,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当初找楚陌的时候又没人逼着她,这会儿前男友都结婚了,还跟人家不清不楚玩暧昧未免太不道德,对楚陌和傅臣商都不公平的好不好!我看那位纪公子也被她迷得团团转的样子,有事没事就过来溜达,还有那个谁,我的柯洛柯洛最爱的柯洛大人啊!她以为她是谁啊,一个两个都被她迷得团团转,我最不待见的就是这样的圣母教白莲花玛丽苏……” 护士c插嘴道:“豪门之间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啊,我看内情多着呢!听我一朋友说,是因为苏绘梨的父亲下马入狱了,傅臣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救人,她被逼无奈之下才攀上了楚陌……” “哎呀卖身救父好伟大!那我家傅少就活该戴绿帽子嘛?现在看人家娇妻在室,权利在手又眼红不甘心了,怪自己当初沉不住气了。不管什么事情,既然做了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并且付出代价,难道前女友介入就不算是小三了吗?支持她上位的都什么心态啊?”实习小护士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 护士d不甘心又反驳了一句:“那好歹她也替傅臣商挡了一枪嘛,多痴情啊……” 几个小护士在那八卦得起劲,都赶上辩论会了,直到护士长过来骂人才消停。 ----- “这次考得不错。” 被搂在怀里,还盖上了毯子,简直是瞬间从冰天雪地进了温柔乡,安久正舒服得昏昏欲睡,闻言惊道,“啊?什么意思?我刚考完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考得不错?” “你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傅臣商回答。 “这么快?”安久惊讶,想了一想,肯定是他又用特权了。 还以为……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考试的事情,也压根不关心呢,连问都没有问一声,没想到会特意让给老师提前批改她的试卷。 “不过名次还不知道,但肯定还是全班倒数第一。”傅臣商说。 “……”安久被倒数第一刺激得心情闷闷的,“我知道……” “不过,全校估计在五百名。”傅臣商话锋一转。 安久的眼神瞬间亮了,“五百?会不会太夸张了?” 盛谨高三总共八百多人,她之前是倒数第一,五百名岂不是意味着她一下进步了三百多名? “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是要相信我。况且,五百名而已,你只不过追上了三百个不学无术没有竞争力的对手而已,没有什么可开心的!” 安久刚热起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喃喃道,“高中课程我等于是从零基础开始学的,只学了三个月已经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嗯,因为我教导有方。” “是啊校长大人!” 正文 第081章 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的 第二天早晨。!? 楚陌和往常一样推着苏绘梨出来散步,路过一条走道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一般停步不前。 “怎么了?”苏绘梨不解。 “过去打个招呼。”楚陌没有继续往前,而是推着她拐了个弯。 此刻,傅臣商怀里正拥着个娇小的女孩坐在医院长椅上,双眸微敛,平日里冷硬的面容看起来异常柔和,女孩被毯子和外套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红彤彤的小脸,整个埋在他的怀里,呼吸绵长安静…… 苏绘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温馨的一幕已经如巨浪般冲击而来。 第一反应是转动轮椅离开,却被楚陌制止。 “现在还认为他是逢场作戏吗?”楚陌在她耳边低语,“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就是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带她出场走秀,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在一边任她自生自灭,即使她的父亲出事了也不闻不问……就像,他对你一样!” 苏绘梨压抑着不对楚陌发火,“你了解我们多少?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傅臣商似有察觉地醒来,见到几步开外的苏绘梨,神色自然没有避讳,“绘梨。” 楚陌神色轻松地推着苏绘梨上前几步。 “安久怎么了?”苏绘梨担忧地问。 傅臣商摸了摸安久毛茸茸的头顶,“贪吃,吃坏了肚子,急性肠胃炎……” “哦……”看着他亲昵自然的动作,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苏绘梨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安久大概以为自己在床上,想要翻身滚几圈,结果动作一大差点从傅臣商身上滚下来,立即吓得醒了。 “好点了吗?”傅臣商问。点滴早就吊完了,但看她睡得香就没有动她。 安久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眼前的苏绘梨和楚陌,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傅臣商腿上,急忙站起来离开,挠挠头,“天亮了吗?” “嗯。”傅臣商说完要起身,却又蹙了蹙眉重新坐了下去 安久极快地反应过来,泪流满面地扑过去给他捶腿,“对不起对不起……腿麻了吧!” 这种旁人无法介入的感觉终究还是将她刺痛,苏绘梨勉强还能撑着道别,“evan,安久,我先走了。m4xs.” 安久回过头,“哦,拜拜……” 其实,如果抛开傅臣商和苏绘梨的另一层关系,他们之间的行为真的没有任何不妥,包括傅臣商来医院来看她,安久想想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不太懂事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安久问。 “路过。”傅臣商回答。 安久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还有什么比自己这副吃撑了进医院的挫样被老公的前女友看到更丢脸的。 安久正懊恼,傅臣商突然不满地看着她开口,“手!” “啊?”安久不解地抬头看他,然后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的爪子,急忙涨红着脸收回,“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可以故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天没让他开荤的原因,总觉得傅臣商现在每句话听起来都色气满满==! ----- 星期天晚上,老师们加班把试卷全部改好,排名也下来了,傅臣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整整五百名,和他估计的竟然是零误差。 班主任知道宋安久和梁佳佳的关系,所以当周静怡打电话过来询问梁佳佳的成绩时,告诉对方梁佳佳成绩下滑了几十名的同时也跟她报了喜,说宋安久同学名次上升非常快,这段时间在学校也有很乖的认真学习,没有跟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来往。 周静怡打电话的时候梁佳佳就在旁边,挂了电话之后,倒是顾不上梁佳佳成绩下滑的事情了,安久的事情更让她在意,于是神色复杂地问梁佳佳,“安久这次居然考了全校五百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佳佳,你们是a班,考试的时候前后左右肯定都是好学生,安久会不会是偷看的啊?” 以她对安久的了解,貌似只有这一个答案说得过去。 “谁知道啊!大概是吧!”梁佳佳愣了愣,然后勉强敷衍道。 其实她最清楚,安久完全是自己做的。因为考试的时候她就坐在安久后面,并且有意注意了她,安久基本上全程都埋着头做题,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她在那忘我地写写画画,她还以为她只是在试卷上乱涂鸦。没想到排名一下来,全校五百,并不是什么好名次,但对于宋安久来言已经是奇迹了。 “安久这段时间在学校表现很好吗?”周静怡回忆起老师的话,于是问。 “还不错吧!” 傅过走是。“是吗?” “很明显是为了讨好傅大哥,估计坚持不了几天。”梁佳佳不屑道。 也不知道她和傅臣商到底怎么样了,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不接,佳佳带话也不理,看来只好下次亲自去学校找她。 “妈,我考多少名啊?”梁佳佳有些忐忑地问。 周静怡沉声道,“一百零三,已经退到百名开外了,佳佳,你这段时间一直心不在焉,这样下去可不行。心思要放在学习上,别放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上。你懂我的意思吗?” 梁佳佳埋着头不说话,什么是不切实际?连宋安久都能做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不到? 梁冬走了过来打圆场,“佳佳压力也很大,你就别说她了,下次努力就好。” “爸爸……”梁佳佳立即看到救星一样粘了过去。 “你就惯着她吧!”周静怡不满。 梁冬不在意地笑笑,“佳佳,去房间看书吧!我和你妈说会儿话!” 梁佳佳生怕周静怡再说她,一溜烟跑上楼了。 周静怡无奈地看了眼女儿,然后问梁冬“什么事?” 梁冬靠在沙发上,神色莫辨,“宋兴国的公司……可能撑不长了!” “怎么回事?”周静怡惊讶不已,她丝毫不知情。 这段时间宋兴国一直没联系过她,也没再提过安久的事情,她自然不会主动去问。 梁冬轻哼一声,“自然是有人不想他好,前段时间跟他走得近的薛振楚也倒了霉,本来还扬言要扩大公司规模,到海外开分公司,现在躲在家里跟孙子一样安安生生的!” “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周静怡想不通,什么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把宋兴国和薛振楚逼成这样。 梁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 “你什么意思?”周静怡自然知道梁冬口中的这个女儿是指安久。。 “因为整他们的是傅臣商,起因是宋兴国和薛振楚联姻,要让女儿嫁过去!安久现在不是傅臣商的女人么!人家这边还没说要放人呢,宋兴国就敢老虎嘴里拔牙,能不倒霉吗?之前是我太低估了安久,我看傅臣商对安久不错,你别老对她避之不及的,好好联络联络关系,以后肯定有用!”最后这句才是梁冬说这么多的目的。 “如果安久真能在傅臣商面前说上话,倒也是她的福气。不过,这丫头跟我就不是一条心……”周静怡并没有把握,“改天我去找她谈谈吧!” ------ 第二天,排名一公布,安久的成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至此大家才开始相信,宋安久居然真的是开始改邪归正了。 不过,大家最多的不是夸赞她,而是佩服傅臣商的英明决断。 按照惯例,全校排名前十以及进步最大的同学都有一定的奖励。 安久作为当之无愧的最大进步奖,领到了一支刻着盛谨校徽的钢笔,一本签有校长大人鼓励以及亲笔签名的精美笔记本,这也是唯一一个有校长大人签名的奖品,安久刚领到礼物,想要跟她买这本本子的同学就络绎不绝地找上门来,这本笔记本被炒到了笔记本电脑的价格且一直还在往上升…… 月底了,最近手头还蛮紧的,安久有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它给卖掉。不过,这本笔记本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卖掉可惜,她还有更好的赚钱方法…… 于是,放学一回家安久就放下书包拿着那支奖励的钢笔跑去粘傅臣商,“老公老公……” 彼时傅臣商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财务报表,一听她那黏乎乎的声音就直觉没什么好事。 正文 第082章 甜蜜蜜【大家新年快乐 这丫头,以前都是死要面子跟他犟,而且一点就爆,毫无征兆,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一直要闹得他失控为止,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两败俱伤。~!。 上次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即使后来她生病示弱,软下了态度,后遗症还是没解决,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分房睡。 可是也不知她之前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起了诡异的化学反应,短短几天内精神突然升华,产生了质的变化,对付他的段数三级跳,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如今要是遇上了什么事不顺她的心的,她压根就不跟他闹,也不跟他吵,该放下身段的时候人家立马就能放下身段,给他捏肩捶腿敲背,端茶递水讲笑话,一口一个老公的撒娇,还会泪眼汪汪装可怜,直到他招架不了为止。 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宋安久,真的更让她头疼,以前她胡闹发疯挠人,他气起来还可以打可以骂,现在……压根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只能任她为所欲为,在自己头上蹦跶。 以前的时候一直因为她不肯叫自己老公而不满,现在是一听她叫自己老公就头疼。 “你又想怎样?”傅臣商放下手里的报表。 安久压根不在乎他那张冷漠严肃的脸,一脸谄媚地贴过去,“老公,你帮我签个字吧!” 傅臣商扫了她一眼,接了钢笔,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龙飞凤舞地写了傅臣商三个字。 安久一看脸就绿了,心疼得不行,浪费太浪费,这都是钱呐钱呐! “不是在这里写啊!” 说完掏出了好几本笔记本出来放到他跟前,“每本签一个!” 傅臣商将身体往后一靠,一只腿架到另一只腿上,一手支着侧脸,“多少钱?” “啊?什么多少钱?”安久无辜眨眼。 “我的名字,你开价多少钱?”傅臣商明明白白地问。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看穿,安久神色恹恹地比出三根手指,“三千。” 傅臣商明显是被这个数字刺激到了,“宋安久,你认为我的签名就只值三千?” 安久干笑着轻咳了一声,“大家都是学生,也没什么钱,开价太高不厚道,你体谅一下嘛!” 傅臣商气得都笑了,“你还有理了!” 安久咕哝,“有轻松赚钱的机会干嘛不赚嘛,兼职很累的哎……” 傅臣商把她拉坐到自己腿上,“还有更轻松的机会,你什么都不用做……” 安久立马就跟兔子一样从他怀里弹跳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便宜没好货,这是真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傅臣商黑着脸,“你难道想一辈子这么跟我分床睡?” 安久不为所动,“你不是说会自己去外面觅食吗?” “明天就是校庆了,你会很忙的,早点睡吧校长大人!”安久说完就蹦跶着进了书房,还探出个脑袋提醒,“对了,记得给我签好字呀!” 看她那有恃无恐的小样,傅臣商有口难言,自己把她宠成这样的,能怪谁! ----- 第二天早上,安久一起床就看到一身黑色正装的傅臣商围着粉色围裙在厨房煎鸡蛋饼,简直是帅得无法直视! 安久跳过去看,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傅臣商我不喜欢吃葱,你下次不要放了!鸡蛋要煎嫩一点,要抹多一点番茄酱……” 傅臣商瞅了眼她那嚣张的小样,一伸手就把她抓住摁到怀里,低头就要亲。 安久急忙捂住嘴巴,“我还没有刷牙!” 于是傅臣商恨恨地咬了口她的下巴,大掌在她的臀部狠狠揉了一把,按向自己已有抬头迹象的火热,“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还不是仗着你喜欢我嘛!”宋安久仰着小脑袋,说得可理所当然了,一点都不害臊。 她现在算是完全摸清傅臣商的脾气了,吃软不吃硬,只要顺着他来,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以前怎么就脑残想不通这一点呢?傅臣商对自己太好了,她还不安心,就该像现在这样尽情地挥霍享受才对嘛! “你……”傅臣商扶额,彻底拿她没辙。 无赖到这种程度也算本事了。 考虑到不能影响她的学习,所以现阶段他们的关系还不能公开,于是吃完早饭之后傅臣商和安久分头去了学校。 ----- 今年的校庆格外热闹,因为是百年校庆,当然,更是因为傅臣商的上任,受邀的没受邀的,此次接待的来宾是以往的五倍都不止。。 上午,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校友学术报告会,然后是在运动场举行建校百年庆祝大会,傅臣商的出场简直就跟哪个明星开演唱会似的疯狂,女生们喜极而泣,男生们握拳憧憬,尖叫声不断,场面一度失控,真是可怜了今年的保安们。傅臣商之后还有十几个领导,光是领导讲话竟然就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台下的学生手都拍得快无力了。 中午,在学校新建好的超豪华大礼堂进行了校庆答谢宴会,请了羲和苑最好的厨子掌勺,照着最高级别的宴会标准来,大家被冗长的领导讲话伤害的心立即就被治愈了,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和前辈们交流,满满的正能量…… 安久从早上开始就在一直不停地跟人打招呼,谁让她在盛谨待了整整五年呢! 那些狐朋狗友如今早已告别了年少轻狂、叛逆不羁的青春岁月。有得在上大学,有的出国深造,有的继承家业,有的自己开公司……不管是靠家里还是靠自己,各自混得都还不错,恐怕只有她这个居然还在读高三的最悲催。 这种场合她还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想出现啊! 由于她的形象改变,偶遇这种事不存在,“同学,见到宋安久没有”基本每个找她的人开场白都是这样,然后被告知她就宋安久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来怀疑一下她身份的真实性,以及这张脸的真实性,还有人要求介绍是哪家整容医院……她可以回答是傅氏整容医院吗? 有仇的没仇的,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今天算是全都见了个遍,居然惟独见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傅景希。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可以看到他,他却没有出现。 答谢宴之后是校史展览,参观校园,然后是分届别、分班级的校友联谊活动,安久赶场子一样三个届轮流跑,被校友轮番轰炸。甭管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还是只有一面之交的,只要听说过她的大名以及“丑女大翻身”的神奇事迹的,全都要来参观一下她并且点评一番,由于傅臣商就在学校呢,她还得忍着不能发飙,真真是可怜见的。 最惨的是已经好几个前男友或明或暗,有意无意地提出要跟她复合,重温旧梦什么的,偶尔被傅臣商盯到她和别的男人说话,那一派温润的俊脸之下射出的犀利小飞刀实在是让她吃不消…… 这种情况一直到晚上的文艺演出才有所缓解。 为了校庆,每个班级都要选送一个节目,然后汇总筛选质量比较高的在晚会上用,毕业班也要参加。高三a班选送的是舞台剧《白雪公主》,特别之处在于所有道具都拟人化,全部由人扮演,全班六十个精英,哦不,还有一个宋安久,全都会参与其中,梁佳佳以公主般的气质以及给文艺委员塞得大红包胜任了白雪公主一角,安久扮演的是……森林里的一颗小蘑菇。 道具虽然不用说台词,一直蹲在那也挺累的,实在闲得无聊,安久就不停找旁边的另一个蘑菇唐宋闲聊。 一开始唐宋还敷衍几句,到最后就忍无可忍了,“宋安久同学,你认真一点别说话了行不行?这是在舞台上!” 安久毫不在意,“怎么了?反正也没人注意我们,都看主角呢!谁会看一个蘑菇啊!” “怎么不会,你看校长一直在看这边,一定是发现我们在说话了。”唐宋惶恐道。 安久这才朝傅臣商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厮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姿态优雅得好似一幅画,舞台剧正表演在柔弱善良的白雪公主彷徨地迷失在可怕的森林,可傅臣商那厮不去看可怜的公主,却一直把目光放在森林里的蘑菇身上……看到安久终于朝自己看过来,竟还立即唇角一勾对她笑了一下。 安久敢肯定这一瞬间她听到了大家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 放电也分一下场合好不好啊混淡! 安久急忙转了个方向用蘑菇头遮住他的目光,以及追随着他的目光而来的群众们的目光。 拜托啊,虽然我是没人注意啦,但是大半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的好不好,你的一举一动可是都牵扯着人家的注意力。 ----- 又熬了几个小时,文艺演出终于随着谢幕词彻底结束,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演出结束之后,傅臣商要去和学校领导以及各界知名校友吃饭应酬,安久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今天不仅傅景希没来,沈焕因为刚成立的情感咨询工作室生意火爆,正在忙着接客,也没空过来。 心情有些低落地走在落满金色银杏树叶的校园里,不停转动着手机,考虑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无法抉择之下掏出了一枚银币抛了起来,正面打,反面不打。 结果,硬币尚在半空中的时候,望眼欲穿,安久竟看到熟悉的身影正从对面缓缓走来…… “景希——” “景希——” “景……” 安久喊了两声,第三声的时候声音就跟被一把大剪刀拦腰截断的布帛…… 刚才只注意到了傅景希,却没看到,傅景希的旁边,一个特好看的女孩正神色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 一瞬间,喧哗,灯光,落叶,周遭的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从生命里陨落,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寂静的黑暗里…… “安久。” 直到傅景希走到她跟前,并叫出她的名字,安久才从巨大的空洞里找回自己。 “景希,你也来啦!” 咦?那是她自己说的话吗?身体好像和思想错开不能配合行动了,她的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还好她的嘴巴已经条件反射地自动说出了话应答。 “嗯。” “这位是?”安久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 “我女朋友,舒意。” 女——朋——友—— 这三个字压得她跟胸口碎大石一样几乎吐血。 “你好。”舒意有些腼腆地朝她点头打了个招呼。 只一眼,安久就知道她是和傅景希是一个世界的人,有着同样的修养,同样的文化底蕴,同样的家世,同样的气场。 “你好,我是景希的……朋友。” 示征倔例。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 然后就是令人尴尬的沉默…… 安久静静地站在他们跟前。 在傅景希面前,她向来总是一刻不停地找话说,还从没像此刻一样沉默过,沉默得第一次由寡言少语的傅景希先开口打破沉默—— “要去见几个朋友,一起?” 一起? 以后这个词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他有了陪伴他的人,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去烦他,不能说“我们一起”。 和傅臣商结婚之后,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不是他要避着自己,她还理直气壮地觉得去找他也没什么,和以前一样送他东西,傻傻对他好也没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认清了事实。 不管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只要另一方有了女(男)朋友,关系疏远是必然。 更何况,她还一直以来就对他心怀不轨,且自以为他不知,其实他全都知道,自然该是避嫌的。 “不了。”安久缓缓的,缓缓露出个大大的无懈可击的微笑,“你们去吧!今天很热闹呢,你们玩得开心点啊!”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傅景希微不可见地蹙了下好看的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冲她点了一下头,便和舒意一起,与她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傅景希已经离开她很久了,安久一直站在原地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人来人往,落叶掉在肩头…… “嗨,二嫂!总算找到你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傅华笙兴奋地拍了一下安久的肩膀,后者完全没反应。 傅华笙敲着觉得不对劲,于是弯下腰,凑近一些去看她。 安久的身体因为过度忍耐而轻轻颤抖着,咬着唇,双眸泛红,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却被狠狠憋了回去。 傅华笙顿时就傻眼了,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二二二……二嫂,你怎么了?” “……” “到底怎么了啊?你别不说话啊!难道是我刚才那下太重把你拍疼了?不至于啊,二嫂你身体一直很强壮健硕的!” “……” “傅二欺负你了?”傅华笙又猜。 “……” “他对你不好不是还有我呢么!我跟你说,我永远是你的坚实后盾、后备车胎、出轨的方向!” “……” “咳,不管说什么,随便说句话成不?你这样,怪渗人的……”傅华笙撑不住了。 “我失恋了。” “……!?”傅华笙瞪圆了眼,立马就是一句,“你都人妻了哪儿还有恋给你失啊?” 前一秒还玩消沉阴森的宋安久这一秒立即就炸开了,“滚滚滚,你才人妻!” 傅华笙附和,“好好好,我是人妻!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景希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安久问。 傅华笙大悟,原来她说的失恋是这个意思啊。 “你是说那个舒家三小姐吧!也没多久,大概两个星期前的事。你这么关注景希,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傅华笙说完啧啧摇头,“哎,二嫂,你这样是不守妇道更是不伦之恋啊!你已经有我二哥了,怎么可以还想着他侄子呢!不过,想想我,我倒是不介意以及乐意之至的!” 安久狠狠翻了他一眼,“想你个头,你自己去守妇道吧!” 说完就再不理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二嫂!二嫂你去哪啊?”傅华笙急忙追了上去。 “去找男人!”安久恨恨地随口回了一句。 “啊?”傅华笙一愣,然后不依了,“我这不现成的吗?还找什么呀!何必舍近求远啊喂……” ----- 最后,两人随便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大排档坐了下来喝酒。 还好傅华笙穿得是休闲装,不然坐在这里会显得更加突兀,更引人注意。 因为他的出镜率比较高,刚一坐下来就引得附近几桌的客人窃窃私语的猜测他是不是傅华笙,最后,由于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实在是太挫,大家讨论了会儿就全都收回了目光,肯定不是傅华笙啦! 傅华笙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宋安久在那不要命的灌酒,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喂,我记得傅二不准你喝酒啊!不怕又被他打手心啊!” 安久有恃无恐地又开了一**啤酒,“傅臣商才不舍得打我!” “呃……”果然喝高了。 安久摇晃着手里的酒**,“傅华笙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个什么舒意好看?” “……”居然问出这么可怕的问题,明显喝得更高了。 安久软趴趴地伏在桌面上,“我才没想过要染指傅景希呢,才没想过呢,我只把他当兄弟,当佛祖一样虔诚的供着,才没想过要玷污他,蹂躏他……从来……从来就没想过的……” 傅华笙听得满头黑线,有人酒后吐真言,她这大概是喜欢酒后说反话,反正他反着听就对了。 于是,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疯言疯语口是心非,一个咪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啃着烤肉串,听她疯言疯语口是心非,也还算挺和谐。 两人从座无虚席一直喝到了只剩他们一桌。 吃着吃着傅华笙扔花生米的动作顿住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当即条件反射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完了完了,忘了这一茬了,忘了酒后的宋安久化身狼人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凶残!!! 于是,傅华笙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傅臣商的手机,“二哥!二哥你快过来!出校门向左二百米如意大排档!要快啊!晚了我就被你老婆玷污了……哎?哎?哎?不对不对!你不用来了不用来了!就让我被玷污吧!” 说到一半,傅华笙福至心灵地改了口,吧唧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从头到尾都没让傅臣商有机会说话。 傅华笙双眼放光地盯着安久,二嫂啊!请不要大意地来蹂躏我吧! 我决定牺牲自己,默默承受…… ----- 距离学校八百米的五星级酒店。 酒过三巡,交谈正欢。 “各位,我还有事,先失陪。” 傅臣商接了个电话之后突然提出要走,众人愣了愣,但到底没有谁敢说一个不字,纷纷寒暄道别让他先去忙。 当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停在大排档跟前的时候,傅华笙简直难以相信,因为完全没料到傅臣商来得这么快。 彼时,安久整个人爬到了桌子上,已经把傅华笙的外套扯掉,并且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衬衫了…… “刺啦”刺耳的一声,傅华笙的t恤衫居然被她用不明物体划了一道口子,然后,一撕到底…… …… …… …… 傅华笙的第一反应是,靠!我的xxx限量版有xx签名的纪念衫…… “宋!安!久!”傅臣商则是气急败坏地大步走过去,拎着她的后领把她给拖了下来。 安久晕头转向站不稳,前后左右地摇了一好会儿,最后脑袋抵着傅臣商的胸口才能勉强站住。 大概是被傅臣商身上熟悉的气息所吸引,安久揪着他的衣服慢慢抬起头来,看清傅臣商斜飞入鬓的美凤,那双沁着盛怒的双眸,高蜓的鼻梁,薄削紧抿的唇,再往下面是禁欲式扣到第一颗扣子的领口…… 于是,双手不受控制地就摸了上去,然后胡乱扯着他的领子…… 这种you惑难以形容,就像是看到一片洁白毫无杂色的雪地就想上去踩几个脚印毁掉…… ----- 【祝大家新年快乐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啊喂~~~写了一夜先发这么多了,今天空了再写三千上来凑一万字,顺便无耻滴求个月票啊啊啊啊,更新不稳又不多,平时都不好意思要的说t–t,其实我很想要很想要很想冲榜呐,但我码不快好无力嘤嘤t-t】 正文 第083章 不要不要我【今日万字 “你给她喝了什么?” 安久不同寻常的举动立即让傅臣商阴风阵阵的目光扫向傅华笙。m4xs.∷。? 傅华笙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近乎急怒攻心,“什么叫我给她喝了什么呀!我什么都没给她喝好不好!她失恋发疯自己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你以为我给她灌什么了?yao吗?妈的小爷这姿色用得着那玩意吗!” 傅华笙满是被侮辱了人格的极端愤怒。这已经是第二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关键是他分明不是有预谋的,完全是无心无辜至极啊! 傅臣商没有跟他多话,直接将安久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随即绝尘而去,只留下挂着条破布在身上的傅华笙秋风中凌乱…… 一路上,安久一直在跟傅臣商领口的扣子做坚持不懈的斗争,累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额上满是汗…… 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手也不灵活,挺简单一事愣是完成不了,逼得她直接贴过去用牙齿咬了起来。 傅臣商被挡住了视线,又被她灼热的呼吸撩拨着,耐心尽失地把她拨开按回座位上去,“你给我回去坐好!” 或许是语气太过严厉,安久身体颤动了一下不敢再动。。 看着她瑟缩害怕的样子傅臣商立即又心疼了,后悔刚才语气那么重,安抚似的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这会儿却抽了抽鼻子,然后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傅臣商心里跟蚜虫啃噬似的又痒又疼却挠不着。 终于开到了家,傅臣商扶着她去卫生间吐了一回,然后把她抱到床上,接着准备去给她煮醒酒汤,结果却没能走成,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小手揪住衣角。 傅臣商狠下心拉开她的手去了厨房。 等煮好回来的时候那丫头已经趴在床上哭湿大半个枕头。 傅臣商无奈地叹息一声将她扶起来揽到怀里,然后喂她醒酒汤。 安久别着脑袋不肯合作,傅臣商低斥,“别闹,喝了会舒服点!” 安久见他生气了才肯喝了几口,因为急着要说话被呛了一下,“咳咳,傅臣商你不要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 “我不乖也不要不要我,不好也不能不要我……” “好。”傅臣商完全顺着她,耐着性子哄。 “傅臣商我喝酒了……” “嗯。” “你不要罚我钱好不好?好不好?” “……”傅臣商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这时候还记得这个,不过她喝醉了还知道后怕也算是好事,“好,这次可以不罚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酒?” 喝醉的宋安久完全没有防备心和理智,直接就实话实说地告诉他,“我失恋了……” 傅臣商此刻的脸色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失恋?” 这世界上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男人可以让她失恋? 安久抽了抽鼻子,“景希……有女朋友了……老公,我好难过……” 以阴阵自。难怪先前傅华笙说她失恋发疯自己喝的酒。 这世上会跟自己老公诉苦暗恋对象有女朋友了,所以自己很难过,还为此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恐怕也只有宋安久这朵奇葩了。 傅臣商真是佩服自己此刻居然还能忍住不掐断她的小脖子。 他彻夜在医院守着苏绘梨的时候她不去要死要活,他摔门离家扬言要去找女人的时候她不心伤买醉,却因为景希有了男朋友而难过成这样…… 最不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敢直接跟他诉苦了起来…… 宋安久,你真是活腻了! 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危机,还死性不改,稍微有点力气了又强迫症发作跑去扯他的衣服扣子了,就跟和那扣子有仇似的。 傅臣商毫不留情地拿开她的手不给碰,“哪儿养成的坏习惯,谁准你喝多了就随便脱男人的衣服的?” 这死丫头直到他碰她那天都还是第一次简直就是奇迹。 安久迷迷糊糊的已经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凭着本能做事,手被拿走了就继续粘上去,坚持不懈之下总算是被她弄开了一颗,于是精神大振地继续…… 傅臣商索性也不拦她了,就让她脱,他倒要看看,她敢做到哪一步! 安久终于把傅臣商的衣服扣子全都解开,接着一把扯掉,然后就面容呆滞地看着,随后,她摸呀摸的摸到床头把房间的吊灯给开了,一时之间灯光大亮,傅臣商完美迷人的身材在明亮的灯光之下看得更加清晰…… 傅臣商抽了抽嘴角算是服了,这丫头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别提多害羞,不关灯绝对不给他碰,关了灯也闭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会儿居然敢强行脱了他的衣服,还把灯给打开了仔细欣赏,真是酒壮怂人胆。 一想到不管是哪个男人,她只要喝醉了就要去扯人家衣服,再一想也不知道她以前这种事干过多少次,见过多少男人的身体,怒火立即就冲破了理智。 就在傅臣商磨牙霍霍想生吞了她的时候,却看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然后,对准了他,拍了一张照,拍完之后就埋着头在那倒腾倒腾不知道倒腾什么。 傅臣商凑近去看,竟然看到她给梁佳佳发了一条彩信…… 这又是什么情况…… 发完之后,安久露出一个完成多年夙愿一般极其满足开心的笑容,抱着手机就躺了下去呼呼大睡,把被她脱干净的傅臣商完全晾在了一边。 “……” 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她莫名其妙的行为,傅臣商的眸子里迸发着猎食的野兽般危险掠夺的光,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惹了火就想这么一睡了之?” 安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安地挥了挥手。 傅臣商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放置到头顶,精壮的蜜色胸膛小山一般覆压了上来,“宋安久,你以为你今晚还可以睡吗?” 低头噙住她的唇,勾出她的舌重重的吮,直到她舌根都发麻,受不了的呜咽,才转移到她颈边吸血噬骨般的吸咬…… 交握的手分开,换做单手束缚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在浑身油走,最后停留在软软嫩嫩一手盈握的柔软上松放捏揉,偶尔控制不住大力地留下深深的指印…… 第一次在如此清晰的灯光下看清她的样子,此刻她衣衫凌乱,也不褪尽,天蓝色的校服之下白希稚嫩的身体是种极致的you惑…… 目光远远不够,忍不住用手去她的身体每一处,当粗糙的指腹滑过胸前脆弱敏感的一点,引得她极其柔软的一声嘤咛,让傅臣商本来准备慢慢享用的心思全都抛诸脑后…… 安久本能的蜷缩起身体想要逃离那只邪恶作祟的手掌,于是,当那只罪魁祸“手”移至她的唇时,她如同蛰伏的小蛇一般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的食指且死死不放…… 由于掉以轻心而被突然袭击的傅臣商疼得蹙眉,拔了好半天才拔了出来,低头一看,深深的俩小牙印的洞…… “还敢咬我……” 傅臣商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然后向上推,直至润泽处自然为他打开,早已经难以忍受的炙热毫不留情地挤开可怜的蜜唇,如同骤然放入冷水中的烙铁,几乎能听到悦耳的声响。 她敏感得全身颤抖,因为难以承受他的巨大而带着哭音,“难受……走开……” “不走。” “傅臣商……老公……我疼……不要了好不好……” “等一下就不疼了。”很显然,唯有这个时候安久的撒娇是没用的。 还好,她还知道叫老公,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否则今晚就不是小惩,而是天劫! 安久卖萌无效就开始不耐烦地蹬着腿踢他,都这个时候了,傅臣商哪里还忍得住,将她严丝合缝地桎梏着,按着她的腰,一开始就是深入到底,再完全抽出,快要离开的瞬间又狠狠撞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安久果然是一夜没睡,确切来说来说是一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如浪里小舟浮浮沉沉。 正文 第084章 说好的分床睡呢 断断续续做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安久起不来上学是必然的。∥*? 某人刚修炼了一夜吸阴补阳**般满脸餍足且精神奕奕,正衣冠楚楚地在落地镜跟前打领带,安久扶着快要断掉的腰趴在被窝里,不断朝他发射怨念冲击波…… “我不去上学了!”第一波发射。 “你还有二十分钟。”直接被他用无视化解。 “说不去就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第二波开始耍无赖。 傅臣商极温柔地从镜子里冲她微微一笑,“可以。” “真的?!”安久立马直起身子,还以为他会发飙,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难道是良心发现,可是,“这不科学啊……” 傅臣商放弃打到一半的领带,任由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然后坐到床沿,“不去上学也可以,那我们继续做。” 安久一骨碌掀开被子爬起来,从床脚、床头以及床底把衣服找齐飞快地穿上。 “我这就去学校,我这就去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囊萤映雪,我要考到哈佛耶鲁斯坦福普林斯顿麻省理工宾夕法尼亚……离你远远的!” “梦想还是很美好的。”言外之意,现实终究是残忍的。 “说好的分床睡呢?”安久愤愤地锤了下床,“傅臣商,以后我要是再相信你半个字我就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姓,傅太太!还有,昨晚是你自己强烈要求的。” 安久立即怒斥反驳,“你胡说!” “不要不要我,你有没有说过这话?”傅臣商问。 安久挠挠头,脸色微红,貌似有一点点印象,喝过醒酒汤之后发生的事情她都模糊有点记忆。 “按照这句话的句式,否定的否定等于肯定,是不是就是……你要我的意思?”傅臣商不紧不慢地给她分析。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当安久以为这已经是最无耻的事情的时候,傅臣商继续刷新了记录—— “喝酒一千,还记得吧?” 一怒未消一怒又起,安久暴起,“你敲诈啊!你明明答应过我说这次算了不罚款的!” 这么关键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早在去喝酒的时候她就已经盘算好了不管怎么做小伏低也要这一千给抹去。 “所以不是让你用别的方式抵偿了么,还差三次。”傅臣商说得理所当然毫无负罪感。 安久匍匐跪倒在地板上,颤抖着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混蛋不仅偷换概念,还得寸进尺……。 “对了,你昨晚把我的裸|照发给梁佳佳是什么意思?”傅臣商又问。 安久眨眨眼睛,愣了好半天才挠挠头,“我真的发了?不会吧……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安久喃喃自语着把手机拿过来,刚一开机就弹出十几条未读短信,全都是梁佳佳的咒骂。 看来她真的做了。可是好奇怪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傅臣商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一副打算慢慢算账的架势,“一喝醉就喜欢脱男人衣服的事情似乎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 现在的情况是,她兴师问罪不成,反倒被他发难了。 一听傅臣商的话,安久就惊了,“我喝醉会脱男人衣服?怎么可能!你确定不是别人脱我的吗?” 傅臣商斜了她一眼,将昨晚的事情完完整整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她是怎么撕扯的这些细节。 听傅臣商说得这么详尽不像是假的,安久心虚地抹了把汗,不,不会吧……在大排档的时候居然还把傅华笙的衣服撕烂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安久抱着脑袋把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努力思索之下还真的让她想到了一个她酒后怪癖的原因。 这个理由说起来其实挺简单,但实在是难以启齿。 傅臣商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起来了,于是以眼神催促之。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女色魔,安久只好牺牲智商保住节操,于是硬着头皮解释,“不就是因为梁佳佳曾经嘲笑我说,虽然我找过那么多男朋友,但全都是渣,没有一个有她男朋友身材好,话说得可难听了,她那时候的男朋友是个模特,魔鬼身材,得瑟的不行!最悲剧的是,我细数了一圈,发现她说的居然是个事实,倍受打击!后来,后来……貌似也没太在意这个事儿了啊,哪知道执念会这么深,我大概是想找个身材比那个模特好的把他给比下去吧……” 面对这么脑残负智商的原因,傅臣商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代表他的身材是她看过的男人之中最好的? “反正我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你爱信不信!”安久自暴自弃地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 “还有一件事。” “还有?!傅臣商你有完没……”安久话没说完,被傅臣商突然变得极其阴冷的可怕目光给吓了回去,“没事你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如你意……” “你昨天喝酒,是因为景希有女朋友的事情,是吗?”傅臣商浑身散发着一种黑白无常般勾魂索命的可怕阴气,嘴角一勾,双手环胸,往椅背那么一靠,卧室瞬间就成了十八层地狱的刑场,充斥着鬼哭狼嚎…… 果然,最可怕的大招必然留在最后压轴出场啊! 安久脊背蹿过一丝寒冷刺骨的凉意,反应极其迅速的回答,“是的没错!大侄子这么一品学兼优才德兼备四讲五美的大好青年,都二十岁了居然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昨天,看到他终于有了对象,作为他的二婶,我忍不住喜极而泣,潸然泪下,且抑制不住内心深处喜悦欣慰的心情喝酒以庆祝之!” 傅臣商的嘴角缓缓荡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弧度,“是吗?” “当然是!必须是!绝对是!”安久赌咒发誓。 “乖。”傅臣商摸了摸她的鸡窝头,“还有十分钟,去洗漱吃饭,我送你去上学。” 呃,就这么躲过一劫了吗?真有点不敢相信…… 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傅臣商是真的真的已经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之后,安久才松了口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背后湿凉一片。 “你不是说被人看到对我影响不好吗?”安久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忌惮。 “所以我新买了一辆奥迪。”傅臣商回答。趴某刚扶。 那屈尊降贵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她做了多了不得的事。 当然,安久是不敢吐糟他的,只乖乖“哦”了一声,不过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紧张地问,“难道你现在也要去学校上班吗?” 傅臣商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答道,“名誉校长不用。现在你们的教务校长依旧是王老师。” 一般的私立学校名誉校长只是挂名股东,不过由于傅臣商现在是唯一的股东,自然掌控实权,意思就是他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全凭心情。 安久庆幸不已,还好还好,在家里管她就够了,如果学校还要被他管,她真得会提前衰老的…… 傅臣商又加了一句,“晚上放学等我去接你。” “干什么?”安久狐疑地问。 “朋友生日,带你去玩。” 谁都不认识有什么好玩的,分明就是你自己需要女伴吧? 安久不情愿地咕哝,“我不去,我要做作业,还要补觉。” 傅臣商又开始施放逆转他人思维的洗脑**,“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你需要加强适应能力,学会自我调节,能提前完成的作业以后要尽量提前做好,有准备会让你在未来的道路走得更加从容……” 安久实在听不下去了,“拜托不要一下子把由于你自己纵欲过度害得我没力气陪你出席朋友生日party这种事瞬间给升华到这种人生的高度好吗!” “正好借这个机会介绍你给他们认识,晚上好好表现。”傅臣商这话显然是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了。 不过,安久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去就去呗,自己先前不是还很介意他不让自己融入他的朋友圈吗? ----- 【题外话:这几天要拜年朋友小聚什么的会很忙,估计会更新得比较晚比较少……我尽量早更不断更t-t】 正文 第085章 我是野男人? 一放学梁佳佳就追上去把安久堵在校门口。「。? “你……” 安久特无奈地打断她,“不要脸是吧?能换个词儿么?好歹也是a班高材生,词汇这么贫乏我都替你语文老师感到寒碜!” 梁佳佳也不和她辨,直接开始进入正题,“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校徽肯定是你自己做的!还不知道是你哪里找来的野男人!脸都没露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种幼稚的招数也好意思拿到我跟前来丢人现眼!” 仿佛终于找到了可靠的理由来反驳,梁佳佳瞬间又恢复了面对她的勇气。 梁佳佳说的校徽是傅臣商胸前别着的代表盛谨校长身份的特殊标志,安久发给她的那张照片没有给傅臣商露脸,但是一旁入镜的黑色西装以及西装上熠熠生辉的校徽明确显示了魔鬼身材的主人是谁。 此时,校门口那辆奥迪鸣了下喇叭,已经在催促。 安久本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好的骂词全都因为那声鸣笛而无奈地咽了回去,不耐烦地挥挥手敷衍道,“好好好,就当是我自己做的吧!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个野男人!现在你能让开了么?” 那赶苍蝇一样不屑的姿态简直比骂她还要让她气愤,不过,她抬眼一看那辆等安久的奥迪,居然还是最普通的家庭款,心下立即顺畅了很多。 “哈,接你的?什么嘛!你不要告诉我傅臣商居然开这种破车?哈哈笑死人了!宋安久你装样子也稍微下点本钱嘛……” 安久再次深吸一口气准备开骂,很抱歉,在梁佳佳面前她向来没有丝毫自制力,也从不准备自制。 结果,刚准备反驳,那辆“破车”的黑色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傅臣商那张犀利完美如雕刻的侧脸,接着偏头扫了安久一眼:“上车。” 安久又一次被熄火了,闷闷不乐地乖乖绕过去坐进去副驾驶。 身后,惊鸿一瞥的梁佳佳已经石化…… ----- 安久一副满腔热血无法抒发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吵架吵到一半把人拉走,我是会被憋死的!” “你就这点自制力?” 安久不说话了,这会儿要是一开口,一准迎接她的又是长篇大论。7k7k001. 傅臣商一边开车,一边极其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眸光似笑非笑,却分明已是刀光剑影—— “我是野男人?” 完了,被他听到了…… 安久绷直了脊背,干笑,“那还不是因为你催我了,我不想跟她吵,所以随便说的嘛!您当然是我明媒正娶的男人!” 说完不给傅臣商说话的机会,立即扯开话题,“呃,我就穿成这样去吗?” 安久看了眼傅臣商今天无比闪亮耀眼的装扮,再看看自己这身校服。 “先去做造型,我还不想别人误会我是bt。”傅臣商回答。 安久小声低语,“觉得你是君子的人才是误会好吧!哎,美丽的误会啊……” ----- mq高级造型会所。 几个月不见,tina好半天才认出来跟在傅臣商旁边的女孩是谁,乍一看还只叹从杀玛特到清纯女学生,傅臣商的口味真是瞬息万变且跨度之大。 后台,tina一边在给安久选衣服一边喋喋不休地各种感叹。 “哎呀,傅先生真是会照顾人,几个月不见瞧这气色好的,小脸红扑扑,皮肤嫩滑又有弹性!” “哟,还胖了不少呢!稍微胖点好,穿衣服撑得起来!” “哇,胸罩居然都大了一个罩杯,好厉害……” …… …… “这位姐姐,您能别说了么?”安久无语掩面。 是生怕外面的傅臣商听不到还是怎样? 您这么一说会助长他蹂躏她的气焰的好不好啊? tina和上次一样,照例不管做什么都要征求一下傅臣商的建议,就连耳钉的颜色这种事都要问一下。 安久实在是无力吐糟,拜托您好歹也是给那么多一线明星大腕弄过造型的mq首席造型师,您就不能有一点点自己的审美和主见么?为啥一到傅臣商面前就什么气场都没有了啊喂! 半个小时后,还没选好衣服,安久已经按耐不住了。 “选个衣服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久?按照一分钟一件的速度我都试了三十套了,有完没完啊!” 一个小时后,终于初步决定风格,选好了衣服和搭配饰品。 “好累,胳膊好酸,简直比我打了一晚上的架还累嘛……” 她从来都是拿到衣服就穿,从来都不挑选的,从没受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短短一个小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选择强迫症晚期了。 一个半小时后,妆才画好了一半。 “这位美丽的姐姐,请问您是要给我易、容、吗?” 两个小时后,妆终于化完了,就在她以为看到曙光的时候,居然还要折腾头发。 “傅臣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整我?” …… …… 三个小时后,试了好几款发型,又对整体做了最后的确定,最新打造的宋安久终于新鲜出炉了。 “傅先生,已经弄好了,您看下还有什么要改的?”。 安久撩开帘子走出来的瞬间,正在看财经杂志的傅臣商从书页间抬起头,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被整得跟雨打后的残花似的安久在捕捉到傅臣商那抹惊艳和满意之后,如同被温柔的春风抚摸而过…… 接打她到。好吧!她承认刚才被那厮治愈了。 配合春天般鲜嫩动人的纷嫩系妆容,此刻的安久一身剪裁简单的樱花粉单肩修身包臀连衣裙衬托出诱人的身材,柔顺亮泽的长发垂直至臀部,发尾勾起动人的弧度,厚实的齐刘海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乖巧可爱,脚下的高跟鞋由雪白的羽毛完美拼接,美得如同梦幻一般…… 整个人性感与稚嫩完美结合,如含苞的花蕾,将放而未放,似开却含羞不开…… 傅臣商拖着下巴,目光巡视领地般将她每一寸都打量过—— “一百分。” tina一听激动不已,似乎是得到了巨大的肯定和成就。 傅臣商还是第一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居然这么有耐心地全程陪同做造型,且事无巨细地一一指挥要求,一副完全对她不放心要亲力亲为的样子。 看他这么重视,她自然也是尽心尽力,配合之下得到的肯定是最完美的作品。 安久心里想的是,傅臣商那种挑剔龟毛的完美主义性格居然给她打满分,原来她也是也大大的潜力股嘛,傅臣商便宜你了,算你有眼光! 傅臣商起身走到她身边,大掌轻抚着她的发,“安久,把头发养长。” 手掌暖暖的温度让安久面色微红,心跳不止。 “这个假发为你增色了九十分。” 傅臣商说。 假发九十分,那不就是说明,她整个人只有十分?! “傅!臣!商——” 满以为他这是最高赞誉,原来,他丫就一高、端、黑啊! ----- 一路上安久都在散发低气压以及企图用眼神杀死他。 “我好歹被狠狠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的非人折磨啊!我脖子都僵硬得不能动了!你说一句好听的会死吗会 吗?” 正好到达目的地,傅臣商停下车,凑近她,本来想亲吻她果冻一样软嘟嘟水嫩的唇,考虑到不能弄坏她的妆,只在脸颊极轻地碰触了一下。 “宝贝今晚很美。”傅臣商声线性感而暧昧。 安久斗败的公鸡一样,瞬间蔫了,不叫嚣了。 “傅臣商,今天到底是谁过生日啊?居然包下整个顶层和天台来办派对!” “你也认识。” “哎?我也认识?” 安久想了想,傅臣商的朋友,她也认识的不只有两个人了么? “纪白还是柯洛?”安久很郑重地问,大有他一说纪白立马掉头就走的意思。 傅臣商未卜先知地揽住她的肩膀,“纪白。” 正文 第086章 十年 傅臣商和安久到的时候气氛已经被炒得很热。「。# 二人入场的瞬间,现场诡异的静默了几秒,片刻后才复又喧闹起来,期间夹杂着不少窃窃私语以及窥探而来的看好戏似的目光。 直到安久看到不远处被寿星和人群围在中间的苏绘梨,才知道众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苏绘梨未施粉黛犹带病容坐在轮椅上,却秒杀了全场华服美裳争奇斗艳的女宾。 安久突然觉得自己花费的这三个小时挺讽刺的。不过,如果不花费的话,甚至连站在这里接受嘲讽的资格也没有。 纪白已经举杯款款而来,“二哥!你好难等啊!” “生日快乐。”傅臣商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红酒,与他碰杯饮尽。 纪白今天一身白色西装,整得跟白马王子一样,和一身黑的傅臣商站在一起倒是挺搭配。 纪白上下打量了傅臣商身旁的安久一眼,“安久同学今天真是明媚动人!” 安久也学着他的样子将他从上看到下,“纪公子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纪白轻笑,“安久同学过奖了。” 一口一个安久同学,分明是有意叫给傅臣商听。 傅臣商只是微蹙眉头,但没有说什么,俯身在安久耳边低语一句,“我过去打个招呼。” 安久自然知道他是要去跟救命恩人打个招呼。 他都光明正大的说了,更何况还是当着纪白的面,她自然不好不给面子。。 “嗯。” 傅臣商摸摸她的头,离开。 苏绘梨离得不远,所以傅臣商走过去之后和她的交谈互动,安久这边都是一清二楚。 “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天天在医院待着也挺闷的,坐轮椅不会牵动伤口,更何况今天还是纪白的生日,自然是要来。” “不要沾酒。” “我知道,这是果汁。” 傅臣商拿过她手里冰冷的果汁,然后递给侍者,“去加热。” 苏绘梨满脸无奈又甜蜜,“你未免也太小心了。” 苏绘梨见他衣领有一处褶皱,伸手去整理,傅臣商极配合地俯下身任由她弄好。 于是众人看安久的眼光从艳羡到同情,从探究到不屑一顾。 纪白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也流露出丝丝温情,似是被这一幕感动,然后又特意去看安久的反应,后者的脸色果然很不好看。 真是个完全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小东西呢,明明有本事成为傅臣商的正妻,却连最基本的掩藏情绪都不会,真不知道该说她城府还是肤浅。 纪白绅士地邀请,“安久同学,介不介意陪我去天台看星星看月亮谈谈诗词歌赋与人生哲学?” 安久无语地看他一眼,“寿星最大。” 虽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离开那幕温馨,但纪白自然不是为了她才把她支走。 不过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跟她单独说几句绝对不是好话的话而已,用得着这么婉约么。 铁门一关,这里隔绝了里面的热闹和喧嚣,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和城市上方的整片夜空。倒是个发呆以及……疗伤的好地方。 纪白倚靠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任由夜风吹乱头发,里面的衬衫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瞬间多了几分不羁。 安久默默地跟在后面,他不开口,她也不急。 纪白将手里那杯红酒喝完,才开口。 “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路看着他们走来,圈子里那么多人分分合合,只有他们始终如一,彼此只有对方……” 只说了个开头安久便已经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那又怎样?” 安久事不关己的态度却被误认为不屑一顾,纪白的眸子里多了怒色,“傅臣商现在确实很宠你,我从没看过他这么宠哪个女人,包括对绘梨,他一向也是矜持有度。” 话锋一转,纪白一字一顿道,“但是,宠,并不代表爱。” 宠,并不代表爱。 “十年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当初心动的爱情已经没有了,还有更牢不可破的亲情。他们之间,谁也插不进去。” “我是不知道二哥他到底为什么娶你,但我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件事,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女人。” 纪白一脸嘲讽地冷笑,“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以为他对你好就意味着你与众不同么?为达目的,他可以脱离固有人格去做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但是,千万不要以为他会沉迷其中,他永远比谁都要清醒。” 从头到尾安久都没有插嘴,直到听到这里,“你的意思是,傅臣商娶我是别有所图?既然如此,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岂不是在拆傅臣商的台?” 纪白的脸色僵了僵,“我只是不同意他的做法!没有什么比真爱更重要!他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失去的!” 他们这个圈子,每日香车美女醉生梦死,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没有什么得不到,但唯有真心最难得。 “真爱……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纪公子居然跟我谈这两个字!”安久低笑,随即不紧不慢道,“虽然你今天口口声声如此肯定地告诉我,傅臣商绝对不可能对我有半分真心,但是,今天你对我说出了这番话,就已经表示连你自己都动摇了不是吗?否则,你根本不必来警告一个毫无竞争力的我,不必想让我知难而退!” “至于所谓的真爱……苏绘梨是不是傅臣商的真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你想要的真爱!” 最后一句说完,纪白已经是猛然变了脸色,酒杯都捏碎了尚不自知。 ----- 安久回到派对的时候脸色还算得上平静。 刚才和纪白的对决,算是打了个平手。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除了可笑,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一见钟情都比别有所图要来的靠谱。 目场间探。至于他的十年,用她大脑里只占极小比例的那点理智也能明白,这一点她永远无法抹去,也从没想过要去攀比。 刚才的一幕确实刺激到了她,扎进了她的心窝里。 但是,她还能怎样?歇斯底里,发疯吃醋吗? 毕竟那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发乎情止乎礼的行为而已,只是旧情人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时间沉淀的默契,除了用时间来磨灭,别无他法。 他的十年不是他的错,就像没有遇到他的日子里,傅景希是她的精神支柱。 用彼此的过去互相折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更何况,她早已不奢求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她要的是,对我好,而不是……只对我好! 只对我好,现在的她要不起。毕竟,她从未付出过什么。 或许,有幸可以和他度过下一个十年,她方有底气去这样要求。 “嗨~” 安久正出神,突然被人这么一拍肩膀,条件反射就要来一个过肩摔,那人却游鱼一样滑不溜秋地躲了过去—— “二嫂,是我!” 安久这才清醒过来,“傅华笙!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一声不吭地从我后面出现!” 傅华笙也很不满,“二嫂,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我么?听起来很生分!你可以叫我笙笙……” “花生行了吧!”安久受不了地打断他,“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把你衣服撕坏了!” 傅华笙豪爽道,“一件衣服算什么,你想撕多少我都给你撕!” “……” “纪白那小子刚跟你说什么了?没为难你吧?” 傅华笙虽然这么问着,其实刚才两人的对话,他悠悠闲闲地避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危险呢,纪白那小子差点就泄露了天机,还好这个理由根本站不稳脚跟,看安久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 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打击到安久,反而被安久说破了心事! 安久随口回答,“无非是傅臣商和苏绘梨珠联璧合百年琴瑟鸾凤和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就是那棒打鸳鸯的大锤……” “哪有这么美丽的大锤!”傅华笙勾唇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能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正文 第087章 瘾 相比安久的淡定,纪白则是一张脸黑得怎么也抑制不住。∷!? 彼时柯洛和傅臣商正坐在沙发上喝酒,见他走来,柯洛拍了拍他的肩,“吃亏了?” 纪白不乐意说话,只埋着头喝闷酒。 傅臣商自然也知道他方才故意将安久单独带走的事,虽然在应酬寒暄,但始终保留着三分注意力在安久身上,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复杂的场合。 “我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傅臣商语含警告。 纪白不服气,“傅华笙也招惹了你怎么不管!” 虽此招惹非彼招惹,不过都是傅臣商所不喜的。 傅臣商瞅了眼舞池里的两人,神态轻松慵懒,丝毫不以为意,一副“你待会儿自然会知道”的表情。 纪白看了一圈没找到苏绘梨,于是问,“嫂子呢?” 不待傅臣商说话,纪白就拍着桌子道,“你别教训我,我是不会改口的,我只认绘梨这么一个嫂子,其他女人我谁都不会认的!要么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兄弟!” 纪白早就不满,但还是第一次这么毫不掩饰的跟傅臣商挑明了说。 “绘梨的身体不适合待太久,evan已经派人送回医院了。”柯洛打着圆场,“不管怎样,也是evan选妻子,没听说过还有做弟弟的选嫂子这种说法,纪白,你似乎管得太宽了。” 纪白起身把酒杯重重一放,细长的高脚杯立即断裂,“柯洛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站哪边!” 这边的动静立即引得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傅臣商不悦的沉吟,“纪白。” 纪白深吸几口气重新坐了下来,臭着脸别过头。 与此同时,刚被“大棒槌”狠狠蹂躏过的傅华笙带着满脚的伤下了场。 安久不安地扶着他,“喂,你没事吧?” 傅华笙也不跟她客气,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她瘦弱却孔武有力的小肩膀,“二嫂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克我的吗?” 安久嘴角微抽,“虽然我的诞生是个杯具,但还没有这么无聊。” “为什么每次我一接近你都没有好下场啊!”傅华笙悲愤不已。 安久回想了一下,发觉还真是如此,挠挠头,“貌似真是这样哦!谁让你有事没事总神出鬼没的在我身边出现啊!你倒霉,我还受惊了呢!” “最好全都是我的错!”傅华笙泪流,“为什么你根本不会跳还要答应我的邀请?” 安久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想刺激刺激傅臣商嘛!” 傅华笙一听立即怒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傅二!凭什么每次我都是炮灰!我分明是男主才对!” “是是是,你是男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懂的!”安久敷衍着,想找个地方把他放下来,这么大个子她力气再大也吃不消。 扫了一圈,只有傅臣商那里一圈儿沙发上只坐了三个人,于是就把傅华笙往那里带了。 安久把傅华笙小心放下,目不斜视,但余光能感觉到傅臣商在看着自己。 “华笙,腿怎么了?”柯洛关心地问。 傅华笙哀怨地瞅了罪魁祸首一眼,“右脚大拇指估计被踩骨折了。” 本来还一脸阴云的纪白撑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就是傅臣商意味深长的表情的意思。 肇事者则是一副只骨折了大拇指你该感到庆幸的表情。 不过,虽然是他自找的,但终究还是自己闯的祸,安久觉得还是要负责到底,“很严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 “不用。”说话的是傅臣商。 傅华笙不乐意了,“你凭什么替我回答啊!”方住时头。 “凭我是你哥,是她男人。” 这是要警告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吗?他还偏就不吃他这一套了,“你是我哥又怎样,是她男人又怎样?” 这话大有是我哥也可以断绝关系,一时是她男人也不一定能一辈子是男人的意思。 眼见着二人就要闹翻,安久无奈地出来调和,“那你脱鞋,我先给你看一下,普通的跌打损伤什么的我还是能看的,如果真的很严重我就送你去医院。” 安久这么一说傅华笙倒是不好意思了,哪能在女孩子面前脱鞋,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用,你别管了。被你踩折了我乐意!” 说完还挑衅地斜了眼傅臣商,后者则是面无表情。 安久:“……” 柯洛:“……” 纪白:“……” 柯洛和纪白都觉出了不对劲,不过当事人安久却依旧毫无察觉,只是被傅华笙这么一闹,转移了注意力,心里不上不下的阻塞感渐渐消散了些,不过,她还是不想主动找傅臣商搭话。 安久看傅华笙掏出烟,挨挨蹭蹭地摸过去,迅速顺了一根,然后飞快地塞进衣服里。 正得意没人发现,想着回去以后等傅臣商睡着了偷偷抽根过瘾,一直没动的傅臣商却突然叫她过去坐,并在她不情不愿地坐下之后搂住她的肩膀,接着大掌就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曳了起来。 那点冰层瞬间就被他无耻摸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久羞红了脸,不说话不行了,咬牙切齿地低语,“傅臣商你别耍流氓!” 柯洛轻咳一声,只当没看到这两人在干嘛。 纪白不满地“喂”了一声,“注意点场合行不行,这还有人单着呢!” 最重要的是看不惯这两人粘在一起。 而傅华笙早已经燃起来熊熊怒焰,就差上去把安久拉到自己怀里了。 摸了半天后,傅臣商终于停止,指间夹了一支烟。 安久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藏起来的那支烟没收,并且收归己有,自己给点了。 安久推开他,离得远远的坐着,“不给抽烟不给喝酒不给勾搭男人,那你叫我来派对玩什么?” “我今天被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连根烟都不能抽吗?” “你今天跟苏绘梨公然秀恩爱我都没说什么,我只是抽根烟都不可以吗?” 说到底……居然只是为了一支烟。 纪白想着,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既然决定不计较装大方了肯定就不会主动提起了吧!偏她自己提起来不说,还只是为了这么瞎的理由。 不过柯洛却私以为这是大智若愚。用看似无厘头的理由提起这茬,却是在透露给傅臣商,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介意,只是我不明说,不想要你为难。 安久哪里知道他们想的那些弯弯绕绕,她真的只是烟瘾犯了想抽烟想抽烟想抽烟而已。 后来大家又一起去唱歌,在傅臣商的目光逼迫下,安久不得不全程装淑女,什么《我爱台妹》、《干妹妹》、《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之类的歌一律不准唱…… -----。 等到回家,安久的怒气值已经积累到快爆管。 “樱你妹,花你妹,x你妹……傅臣商你丫是不是疯了?把我打扮成这个鸟样还让我唱那么娘的歌!” 到了家门口,安久摔车门而出,若不是顾忌他的面子,刚才唱歌的时候早就把话筒摔他脸上了。 傅臣商好整以暇地靠在车旁,嘴角挂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宠溺。她抓狂得像狂化的暴龙兽,他却悠悠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直到她暴走几圈后失去理智扔出那句,“傅臣商,我要跟你离婚!立刻!马上!”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安久瞥见傅臣商的脸色,瞬间清醒,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可以变脸比翻书还快,终究还是心有不甘,一脸懊恼地蹲到了旁边的电线杆子下面,低声嗫嚅,“我错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这样的火爆脾气,能在气头上迅速跟他低声下气地道歉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于是神色稍缓。 安久是什么眼色?偷瞄他一眼就知道危机解除了,立刻就没脸没皮地站起来,没骨头似的朝他贴过去,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 傅臣商眸色微深,垂眸看她一眼,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她的企图。 勾|引他?当然不可能! 就算她回炉重造一百遍也绝对不会有这个技能。 傅臣商在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摸到烟之前利落地将其截住。 安久心里猫儿抓似的,“傅臣商,我都忍了这么久了!我就抽一支,呃不,一口成不?” 居然到现在还不死心! “不行。”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 安久的眼睛里立即蒙了一层水雾,小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 傅臣商扶额,该哭的时候不哭,尽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烦他。 “行。”傅臣商总算松口,安久欢欣鼓舞。 傅臣商随即点燃一根烟,姿态优雅地吸了一口,魅惑地将烟雾吐出,安久眼巴巴瞅着,馋得直挠墙。 “我的呢我的呢?” “你不是抽了吗?” “我哪里抽了?” “二手烟啊!” “靠!你丫脑抽吧!” 傅臣商挑眉,示意你继续说。 安久悲愤地蔫了。 再冲动下去真的要被扣钱了。 ----- 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她已经成功将其化解了,但失眠却在嘲讽着她伪装的淡定是多么不堪一击。 派对上的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机器坏掉一般停都停不住,一直循环循环,逼得她几乎发疯。 最后实在忍不住抱着脑袋极轻的申银了一声。 身后的傅臣商出声,“睡不着?” “没有。”安久闷声回答,毫无说服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傅臣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烟瘾犯了而已。”安久敷衍着回答,不过却也是实话,她对烟的依赖特别大,可以不喝酒,但绝对不能不抽烟,遇上事的时候更是片刻都不能断,能忍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这么难戒?”傅臣商搂住她的腰,含住她的耳垂,又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含住她的唇轻吮,灵活的舌羽毛般刷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带去阵阵战栗,汲取着她舌尖的甜,接着越吻越深直至深喉,甚至模仿着xo的动作暧昧的进出…… “好点了吗?” 傅臣商是罂粟,其段数自然比烟要高出不知多少倍,更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 安久埋头在他胸前,揪紧双拳,我不想,不想贪得无厌,变成连自己唾弃的那种人…… 可是,你对我越好,就越来越控制不住想要独占你的强烈心情…… 正文 第088章 乖 之后的一个多月,安久同学安安稳稳地做着祖国未来的花朵,排名从五百一直飙升到三百,可喜可贺。∥#?值得一提的是撒娇卖萌搞定傅臣商这门课也修了更高学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上午,傅臣商坐在沙发上看财务报表,安久枕在他腿上嘀嘀咕咕背单词,时不时突然想起什么就缠着他说话,不理就一直缠到他理人为止,也亏得傅臣商这样都能不受干扰。 “期中考试我如果能进前二百,你真的要让我开那辆传说中平均每跑一百公里都会磨损消耗五十克黄金的纪念版bugattiveyron敞篷黄金超跑吗?” 八百名到五百名容易,五百名到三百自身努力加上有名师教学再加上某人的强力监督也不难,但之后再想要升就必须要有下狠功夫的觉悟了。 “嗯。”傅臣商很干脆地回答。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辆车还是因为她乖乖回来所以才能从傅华笙那赢回来的赌资。 安久激动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扑上去就搂住他脖子,就跟搂着那跑车方向盘似的,“老公你太好了!” “只要你乖,合理范围内的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漂亮的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她一概不爱,偏只爱这些,他也只好适当的投其所好。 安久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傅臣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傅臣商翻页的手顿了顿,转而去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傅臣商……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爸爸?” “……” “嘿嘿,开玩笑啦!” 虽然这么说着,却偷偷在心里叫了一声过瘾。 “哦,对了,这些天那个女人一直在找我,还堵到校门口来了。所以,如果我因为躲她而翻墙把衣服弄脏了,你不要骂我!” 安久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只能是周静怡。 “我知道了,会帮你解决。” “别!” “怎么?”傅臣商眉峰微拢。 “你想怎么解决?又跟上次对付宋兴国和薛振楚一样吗?我觉得……这好像有点太大题小做了!” 就像是去西天请如来只为了跟他问个路。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他再也没来烦过你不是吗?” “唔,反正觉得不太好,我这样会不会有点太狐假虎威啊?” 其实,只是害怕一切都依靠他的感觉,一遇到麻烦就让他动动小手指就给解决掉,她都快失去生存能力了。 这种感觉说不好,就像是身上的棱角被一点点磨平,刀戟放置至生锈,连爪子也因为怕控制不住误伤他而收起,如果有一天需要抵御而他又不在呢? 傅臣商也不勉强她,“有需要的时候告诉我。” “嗯。” 察觉她心情低落,傅臣商建议道,“新开了家烤肉店,晚上带你去吃?”。 “唔……”安久捏了捏自己越发软乎乎的腰,“还是不要了吧!再吃下去我的体重都快过百了!我要减肥!” “不许减!我把你喂这么胖容易吗?” “……”把我喂这么胖真是辛苦你了啊-。-! ----- 晚上,安久被迫又开了一顿荤,他自己倒是没吃几块,一个劲的往她肚子里填,吃完了还叫了甜点,可恶的是全都是她最爱吃的。 于是安久一边等甜点一边努力攻克傅臣商手机里的游戏最高纪录。 中途傅臣商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在她玩得快要破傅臣商纪录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急,随便不知道按了个什么键,游戏中途结束了,然后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傅臣商你快过来,绘梨出事了……” “很抱歉打扰你,但这件事只有你能解决……楚陌目前不在国内……” “我们在@#¥%……绘梨已经被他们带走……” 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嘈杂,说话的女人一边粗喘尖叫一边奔跑,后面似乎还有人追赶,她说话颠三倒四,安久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苏绘梨出事了。 “我不是傅臣商。”安久直接打断那人混乱不清的话。 女人愣了一下,立即便焦急而愤怒道,“请务必让他接电话,人命关天!” “……”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他老婆是吧!我告诉你,在绘梨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你敢挂了这个电话,绘梨出事,你一定会后悔的!” “……” “怎么了?”傅臣商一回来就看安久拿着自己的手机面色不佳的样子,于是问。 安久直接将手机抛物线状精准地扔到傅臣商手里,单手支着下巴,没有说话。 傅臣商什么事都不会回避她,无论是处理机密公文还是私人手机,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光明磊落,还是对她的智商太有信心,断定她看不懂也很好骗? 她一直都不想把他往最坏的方面想,只是一到这种情况就会抑制不住的跟个女人似的矫情起来,沈焕说这是正常反应,但她还真是讨厌自己的反应这么正常。 然后安久就听到傅臣商能安定人心的声音,“林萱,别急,我马上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拖延时间,不要跟对方起冲突,即使被拍到也没有关系,等我过来处理。” 说完转向安久,“安久。” 安久冲他挥挥手,催他离开似的,“知道了,你去吧!反正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当消食了。” “乖。”傅臣商俯身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便拿了外套离开。 乖你妹……安久暗骂一句。 苏绘梨还在留院观察,也不知道这会儿不在医院出了什么事。 周名五分。如果老公的前女友,和老公曾相恋了十年的前女友,对老公有救命之恩的前女友有生命危险向他求救,这个时候你是该阻止还是放任? 阻止,若出了事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放任,自己的心肠又如被蛇蝎扎咬…… 是她实在没有爱情天赋,还是考题太难太bt? ----- 林萱只说了个大致方位,傅臣商轻车熟路地弯弯绕绕寻到了老巢。 一扇略显破旧的木门跟前,两个身材壮硕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背着手侍立着,看到傅臣商下车后径直走来,两人同时伸手将他拦住,“这位先生请止步,有金卡吗?” 傅臣商神色不豫,只报了个名字,“傅臣商。” 两人面色一惊,其中一个人背过身打了个电话。 “彪爷,是傅臣商……” “只有他一个人。” “是,是!” “傅先生,请跟我来。” 片刻后,侍者恭恭敬敬地将傅臣商迎了进去。 非常普通的一扇门,打开之后却是光怪陆离歌舞升平,侍者领着他穿过喧闹人群走到角落里的一扇门,打开之后到了负一楼。 下面的空间出人意料之外的大,此刻设施齐全,相当于一个小型摄影棚,而正在聚光灯下的女主正是衣衫不整娇喘吁吁的苏绘梨。 一旁被绑着的是林萱。 虎皮沙发上,坐着看戏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身边依偎着给他捶腿的是楚天传媒的台柱子莫依依,“干爹,你看她那个sao样,还一天到晚自称清纯玉女,我看是**还差不多,龙哥我们这部片子就叫**心经好不好?” 傅臣商走进来的瞬间,莫依依的声音戛然而止,死死咬住唇满脸嫉恨,刚才干爹电话里说要来的人居然是傅臣商?! 苏绘梨神色伤恸而委屈,“evan……”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脱下外套将苏绘梨遮住。 苏绘梨颤抖着瑟缩到他怀里,“evan,我就知道你会来……” 莫依依见状立即变了脸色,摇晃着身旁男人的手臂,“干爹你看呀!” “乖女儿别闹。”宠溺的语气,却含了威严和警告。 莫依依果然识相的不敢再说话。 傅臣商稍加安抚了苏绘梨一番,站起身,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龙叔。” 男人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贤侄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鄙陋之地?” 正文 第089章 痛 两人单独进了包厢。‖?# 眼前的笑面虎是傅正勋还在道上的时候一起历过生死的兄弟龙彪。 虽然外界都传闻最有可能继承傅家的人是傅华笙,但龙彪却对傅家这位不受宠的老二相当看好,傅臣商离家自己创业时候给过他不少帮助。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只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相当意外,同时也极不赞同。 龙彪点燃一根雪茄,“贤侄啊!你这事做得不地道,我整得是你死对头的左臂右膀,你何必出头?这可不是一个商人该做的事。” “小侄自有分寸。” 龙彪笑,“你是为了女人,我也是为了女人,我都答应过我乖女儿,若就这么放人……” ----- 与此同时,安久正被人用枪抵着后腰,用情侣般拥抱的姿势若无旁人地押上了路边的面包车,绑了四肢,蒙上眼睛,被带至不知名的地方。 既然是有预谋的绑架,自然准备充足不可能给她任何中途逃跑的机会,更何况她当时还心不在焉。 被绑上车之后,安久还算冷静,甚至自己帮忙把嘴巴上的胶布贴严实了些,呼救挣扎什么的一样没做,靠在车窗上继续发呆状,不过脑子却没闲着。 这种情况不算陌生,从小到大她经历过不少次,小时候绑匪是敲诈宋兴国或是周静怡的,后来她长大了些,猴精猴精的,有一次居然自己逃了出来,欢欢喜喜地跑回家想让他们安心,结果他们却因为看到她毫发无伤,所以怀疑是她自己串通了绑匪联合起来骗他们。后来,绑匪们大概知道绑了她也没用,就不再从她身上下手。 安久的眼睛一直被蒙得严严实实,只能仔细听他们说话,寻找逃跑的机会。 到了之后,她被随意扔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一番悉悉索索,右手的手腕上好像被装上了什么东西,磨蹭之间,眼睛上布条掉落下来,安久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发现居然都是熟面孔。 “这绑得什么啊?跟手表似的!” “别乱动,小心爆了。” “哟呵,定时炸弹啊!真的还是玩具?对付个小妞而已,老大你用得着吗?” “你……铁头?”安久终于回过神来,惊愕地看向正在说话的人。 铁头一脸嘲讽,“哟!想不到宋大小姐还记得我么个小人物啊!当年哥几个可是跟丧家之犬一样被你那小白脸找人整得差点在a市混不下去!” “是吗?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安久确实不知道,为了让自己安心退出那个圈子,一贯温柔谦和的傅景希会做得这么绝。 “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了?”铁头一脸怒气。 “那你们想怎样?” 安久一边说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边不停歇地用被绑在后面的手小心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摸索着快捷键,想要拨出傅臣商的号码…… 她有两只手机,一只是自己百摔不烂的诺基亚,另一只是傅臣商给买的智能机,新的刚上车的时候就被没收了,但这只还没有被发现。 傅臣商现在应该还在处理苏绘梨的事情,想到这里,安久的手犹豫地顿住了。 只是这几秒的停顿时间,手机就被人发现没收了去。 男人悠悠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阿久,真是丝毫都不能对你掉以轻心!怎么?想打电话求救?急什么,我帮你啊!” “王威!”安久怒目而视。 王威轻笑,“宝贝,你果然没忘了我,记得就好!” 这男人算是她混进道上的引路人,也不知道是第几任前男友,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傅景希为了救自己受了重伤,她也不会不惜被剁手指也要下定决心和他分手离开那个圈子,也就不会对这号人尤其记忆深刻。后来的后来,她得知傅景希的身份之后才知道,当初王威之所以没要她的手指就乖乖放她走是傅景希从中插手。 这么说来,王威是因为被傅景希整所以来寻仇的? 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但安久心中还是有狐疑,因为据她了解,王威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他一贯的原则和自己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胜者为王。 就算他要打击报复,需要等这么久吗?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安久正狐疑,王威已经拨通傅臣商的号码,还开了扬声器。 安久攥紧拳头,突然开始紧张,且紧张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疯狂。 第一次拨打,电话被挂掉了。 王威嘲讽道,“嗤,连老婆的电话也挂?阿久,真想不到你会这么俗选择嫁给有钱人!” “你怎么知道我嫁给了傅臣商?”安久立即警惕地问。 知道傅臣商已经结婚的人很多,见过她的人也有不少,但是,知道她就是宋兴国的女儿宋安久的人极少,傅臣商介绍她的时候不仅不报出处,甚至都从不加姓氏,只有安久。 我妻子安久。 连她爸妈至今都不知,王威又怎么会知道? 王威的脸色僵了僵,心虚似的不答,只继续拨打傅臣商的手机,打到第三回,终于通了。 手机里传来傅臣商稍显不耐的声音,“喂?” 傅臣商对她的忍耐仅限于允许范围内,只要在范围之内,随便她怎么闹都可以,但如果踩到他的界限之外,比如每次撞上苏绘梨的事,他便显得敷衍且不太有耐心了。 果如纪白所说,傅臣商喜欢听话懂事知分寸的女人,从没有例外。 对她,大概,真的只是……一时新鲜? 王威冷笑一声,“喂,是傅二少吧?你老婆在我这做客呢!” “让她听电话。”傅臣商的声音隔着手机也能让她乱了心跳。 “什么?让她说话?”王威把手机放到安久嘴边,“叫一声给他听听!” 安久不语,神色黯然,此刻的心情太混乱,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次才终于接通,傅臣商仅仅一个不耐烦的“喂”,杀伤力已经足以消耗掉她所有的蓝。。 就在王威不耐烦地准备用暴力让她开口之前,傅臣商催促,“安久,说话。” 安久这才呼出一口气,“是我。” 说完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刚才的语气会不会太平静,他会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以为自己是故意这种时候玩这一出想从苏绘梨那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或许她应该说得可怜一点的? 当时一不。就在此时,安久听到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嗯……evan,谁啊……” 这声音可谓风情万种、百转千回,很明显正沉浸在情|欲之中。 安久整个人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呼吸停滞,心脏静止,血液停止流动,然后在一秒钟之后如积蓄已久的山洪猛然爆发一般的激烈冲荡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击垮…… 王威意味深长地看了呆若木鸡的安久一眼,“啧,看来打扰了您的好事。听到你老婆的声音了?给你一个小时够不够?” 旁边的铁头小声道,“傅臣商一个小时够不够我是不知道,不过我们一个小时不够吧大哥?哥几个一共加起来六个人呢!难道一人就十分钟?” 王威捂住手机一脚踹过去,“滚你,你以为你还能坚持几分钟!” 安久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丧失思考能力,根本没有发觉王威和铁头的对话不对劲。 “多少钱,三分钟打到你账户。”傅臣商说。 “草!老子今天还真他妈不是为了钱!老子要你过来跪下来求我!不来就等着给她收尸!”王威怒道。 “五千万。”傅臣商开价。 旁边响起铁头咽口水的声音。 王威漫不经心地冷笑,改口挺快,“成啊!不过老子要你亲自送来!要现金!一个小时,你不来,后果自负!” 王威报了地址之后不等傅臣商回复便直接挂断,接着在电话薄里又翻找出傅景希的电话。 “傅景希,我是王威啊!不会贵人多忘事早把我忘了吧?” “你在哪?” “哈哈!你可比你那二叔痛快!” 正文 第090章 辱 “攀上高枝就要甩了我是不是?想靠傅家的男人整我?我倒要看看,今天之后,还有没有人肯要你!” 王威说完伸出手拍了拍安久的脸颊,“兄弟们,看到了没有?我都说了这妞今时不同往日,纯正的女人,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们不成?” “哈哈!老大,您的话我们哪能不信啊!” “就是就是!不过,这妞毕竟曾经和您……” “少来,你们谁先?” “老大,当然您先,您先!” 王威嗤笑,“得了,瞎谦让什么,又不是处!”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畏畏缩缩道,“要……要上你们上,我可不敢,她现在可是傅臣商的人!” 王威一脚踹过去,“没出息的货,给你钱让你上你都不上!” 说完,其他人哄然大笑。7k7k001.∷?@ “我说老孙你也忒胆小,这票干完了哥几个远走天涯谁抓得着你!” “真……真的没事?那……那那我也来!现在夜店的妹子都太贵了,钱输光了手头紧,都好几天没开过荤了!”老孙搓着手。 王威嗤了一声,“瞧你这出息了,得了,就让你先吧!” 安久跟个木偶一样被人随意摆布,连锁骨处如同蛇一般冰冷滑腻的恶心触摸都没有反应…… 那个猥琐男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急吼吼地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舔,留下粘腻的口水…… “你别说,这妞儿皮肤可真嫩!” “上吧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老大可说了,一人十分钟,你在这瞎耽误,可别到时候做到一半时间不够我给你踹下去!” “铁头,你懂什么?这女人啊!前戏做好咯后面才能舒服!欲仙欲死懂不懂,你以为光插就行?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 众人一阵唏嘘。 铁头看着安久啧啧咋舌,“看来嫁入豪门真是转性了啊!瞧这乖的,老大你说是不是?” 王威正坐一旁一言不发地抽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话。 “老大,怎么了?不会是舍不得吧?” “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 安久木然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丑陋急色的男人…… 这种不顾一切想要坠落,想要去最深最深的黑暗里的心情,如无数触手,延绵不绝的将她包围…… 束缚着她的意识,她的身体,疯狂地阻止她抵抗,让她只能一动不动地任其凌|辱…… “呵……”安久低低的笑了一声。 “怎么着?是不是爷弄得你舒服了?别急,舒服的还在后面呢!”老孙一边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说。 王威看了安久一眼,眉头紧蹙。 安久的笑越来越妩媚,当男人的手探到自己的胸前揉捏时甚至发出了几声暧昧的低吟…… 呵,爸爸……好可笑…… 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老天好心补给了自己缺失的父爱…… 还心安理得的以为,否极泰来福星高照…… 一切有我,他这么说,她便真的信了…… 被甜言蜜语浸透了心,腐蚀了全身的防备…… “嗯……还要……” “哟,这妞儿还挺享受!”有人大笑道。 她不退反进地迎合着正脱着自己衣服的男人,慵懒的开口,“既然有老板花大价钱请各位兄弟来伺候老娘,为什么不享受?” 不知谁特激动得赞了一声,“不愧是宋家大小姐,果然上道!” “践人!”说话的是王威。 “两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一起来啊!”安久说,笑靥如花。 那花无法控制的瞬间盛开,妖冶而疯狂,似乎下一秒就会如昙花一般怒放到尽头凋零消散…… 于是,安久身上又多了好几双手。 “绳子解了吧,太碍事!”有人提道。 “不行。”王威立即低斥。 “老大,你也太小心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让她一个给跑了?等我们干个几回你看她还舍不舍得跑!再说她绑成这个姿势让我们怎么上啊?” 王威烦躁地挥挥手表示随他们的便,但坚持了一点,“炸弹不许卸。” 安久捆绑的四肢全都被松开,于是伸展身体之后的媚态看起来更加令人难以自制。。 傅臣商……他现在该是和那个女人做着一样的事吧……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不给我碰别的男人…… 呵,我偏要,偏要被碰个彻底怎么办…… 安久笑得身体颤动,疯了一般…… “小兔子乖乖,快把门儿开开~”老孙见她笑更兴奋,一边掏东西一边唱道。 安久嘴角一勾,依言打开双腿,却在他的脑袋凑近的瞬间双腿用力一绞。 老孙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臭婊|子你干什么!”其他四人一齐围了上来,王威也掐了烟警惕地瞪着她。 安久丝毫不惧,反而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威跟前,“威哥,你不来吗?” 众人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哟!原来是忘不了我们老大呢!” “哈哈!果然还是老大魅力大!” 王威咬牙切齿,“宋安久你玩什么花样?” “你、说、呢……” 安久慢吞吞地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小手灵活地往他衣服里探去…… 王威的呼吸立即变得粗重起来,其他人也是看的脸红耳热,甚至有人将那东西掏了出来自|慰。 当某处被握住,王威终于丢枪弃甲,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唇,大手迅速褪掉她的衣服,低头狠狠咬在她的胸口,沉迷在那软嫩的触感…… 安久也热情地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旁观的男人们看的目不转睛口干舌燥…… 突然,王威神色一凌。 不过,已经迟了。 安久依旧挂着慵懒妩媚的笑,从他身上跳下来,然后一步步后退。 当几人看到她手里拿着的定时炸弹**,全都变了脸色,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不要告诉我这玩意儿是假的?”安久笑。 “这……这这这就就就……就是假假假的!”老孙的结巴程度已经告诉了她事实。 王威此刻才清醒过来,“我说你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不亏是阿久!” 说完冷笑一声,然后毫不受威胁地一步一步靠近,“我就不信你敢引爆!我告诉你,这东西足以把十个你都炸得粉碎!” 听到老大胸有成竹的话之后,其他几人也渐渐有了底气,“就是,我看她八成连怎么引爆都不知道!” 安久看了眼手腕上绑着的炸弹摇了摇头,叹息一般,“王威,好歹我们也一起混了大半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我!” 王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见着她手下随意动了几下,**被打开,露出仅有一个的红色按钮,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紧接着,“滴答”、“滴答”的倒计时声催动心弦。 离爆炸时间还有三十秒。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本来还在地上抱着头打滚的老孙极其利索的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狂奔,其他人也开始疯狂往外跑,最后一个跑的是王威。 安久呆呆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不停跳动的数字。 三十秒,她连把炸弹从手臂上拆下来的时间都不够。 上一次面对宋兴国的时候是有恃无恐,而这一次,她真的是全凭冲动,毫无理智。 如果就这样死了,傅臣商会不会有一点难过呢?成天后女。 还是只当是少了一个麻烦,和他们一样…… 她努力地想啊想,想如果自己死了会怎样…… 最后的结果竟是,她的死实在是大快人心,皆大欢喜…… 可是,她凭什么要让他们欢喜呢? 正文 第091章 逃 还剩十五秒。(@? 必须迅速切断连接定时器的线路,一般来说会有红、黄、蓝、白四色电源线,万一弄错,立时就会引发爆炸,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工具,知道是哪根也弄不断。 还剩八秒。 下一秒,安久高高扬起手,将手腕对准一块水泥地上的尖角狠狠砸了下去。 模糊的血肉,碎裂的计时器,断开的锁链…… 睁开眼睛之后,数字停顿在了三秒钟。 幸亏不是什么特别精密不可拆卸的炸弹,居然只要破坏了定时器就行。本来她只是想冒险把绑在手腕上的锁链砸断,砸断了她就能跑,如果不小心重击之下反而将炸弹引爆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生死几率一半一半,但比四分之一要大。 最后没想到,不仅链子断了,定时器也停止了。 只是,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清晰昭示着代价。 安久来不及多想,弄开已经脱离手腕的炸弹,捂着鲜血淋漓疼的撕心裂肺的手腕一步一步走向废弃工厂的大门。 就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耳边猛然响起了“滴答”一声…… “滴答”,“滴答”…… “轰”的一声巨响,本来已经停止的定时器竟重新跳动起来,炸弹突然被引爆。 ----- “evan,你真的要走?”苏绘梨难以置信,他居然会放着这样的自己说离开就离开。 “抱歉。” “你今天能来我已经很开心,我没关系的,药劲过了就好。”苏绘梨露出个完美的微笑,就连丝毫的委曲求全都没有,完全心甘情愿的模样。 即使刚刚意乱情迷之下他终究还是抽身接了电话,即使他明明语气冷静却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深深将她刺痛…… 和他在一起,她注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更绝对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绪。曾经无数次觉得累,甚至因无法忍受而放弃,但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他如此飘渺无法掌控,也从未觉得他像此刻这般迷人,那种希望他情绪化的反应全都因为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或许,一个男人最迷人的时候,是他不属于你的时候。 这世上就算有人能让你傅臣商失去冷静,那也该是我不是吗? 还好,还好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依旧是她。 ----- 与此同时,安久艰难地爬了起来,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还好当时跑的够远,最后只是被余热和工厂倒塌的砖块碎片冲击到。 安久踉跄着站起来,怔怔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 死里逃生,没有喜悦。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走到距离爆炸现场十几步远的时候停住,原地转身,然后就这么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车辆行驶的方向。 突然想知道傅臣商到底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也不管浑身是伤一直流血,安久固执地抱膝盖坐在那。 没等几分钟就有一辆黑色的车急速行驶而来,停下的时候,车身猛得一甩,发出刺耳的声音。 听到引擎声的时候,安久脊背僵硬地直起腰,却在看清那辆车的瞬间重新趴回了膝盖上。 那不是傅臣商的车…… 紧接着,她看到打开车门冲出来的人竟是……傅景希。 差点忘了,王威也通知了他。 漫天大火映亮他俊逸的脸,安久第一次在傅景希的脸上看到如此悲伤和愤怒的表情。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光里。 安久麻木的神经突然被剧烈扯动,她想开口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景希……”她踉跄着撑起身体站起来,想要叫他回来。 她终于跑到大门的边缘,刚想出声,看到傅景希从里面出来,于是下意识地贴着墙挪动几步躲避到了另一侧。 傅景希没有注意到他,猛烈咳嗽着跑到前面的空地,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手里捏着的,似乎是她被烧焦的粉色外套。 傅景希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蹲下身子在地面上用手指摸了一下。 是安久的不小心流下的血。 傅景希顺着血迹一直找到安久刚才蹲着的地方,然后又顺着那里渐渐往安久的方向靠近,但是因为这一片全都是茂盛的杂草,非常难以寻到痕迹。 安久一惊,在他发现之前拔腿就跑。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躲着他? 傅景希出现的太及时。 分明好想好想立刻扑进他的怀里…… 这种急切想要被救赎的心情太熟悉,就像当初遇到傅臣商。 熟悉得令她再也不敢碰触。 越美好,越危险。 ----- 安久一路跑,一路恶心得呕吐,夜太黑,一不小心滑进了附近的水塘,然后上瘾一般呆在里面不肯上来,疯狂揉搓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伤早就已经疼的麻木。 好脏…… 为什么会这么脏…… “安久——” “宋安久——” 傅景希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久僵直身体不敢再动。 “安久——” 傅景希的声音只有几步远了,有一束光从她眼前扫过,然后定格在她脸上。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全身湿透,简直就跟水鬼一样,她真怕吓到了他。 傅景希确实惊,但更多的是狂喜,“安久!!!” “安久!上来!我拉你!”傅景希大概以为她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安久却避开他的目光,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安久?”傅景希一脸狐疑。 安久不说话,只是继续往后退,直到一脚踩空整个人倒进水里。 傅景希见状立即跳进去,慌慌张张地把她捞起来。 安久如同看到毒蛇猛兽一般剧烈的挣扎推拒他。 “安久,是我!” “看清楚,是我!” 安久挣扎得更加剧烈,喉间发出沙哑恶毒的攻击,“滚……” 傅景希不理会她莫名而来的疯狂恨意,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一次次被推开,一次次搂得更紧…… 高说有也。“安久别怕,没事了,是我啊……” “滚开!” “不要靠近我!” 傅景希将她死死揉进怀里,“不滚!我再也不会走了!” “安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说着对不起,直到感觉怀里的人终于放弃挣扎才稍稍松开怀抱,正要和她说话,却发现手刚松开,她的身体没骨头似的立即就要倒下,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昏了过去。 傅景希急忙将她抱起,从水里走了出来。 ----- 傅臣商疲惫的揉着眉心,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宁。 给安久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可是那头却提示已关机,再打另一个手机,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再打也成了关机状态。 不合常理的情况让他皱起了眉头。 等到达绑匪所说地点,只看到爆炸之后燃烧的残骸。 在他的固有认知里,绑匪在没得到利益之前是不会动人质的,更不可能这样一声不响地杀人,如果对方是杀手性质,就不会打电话通知他。 初步判断安久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但是,脚下无意中踩到的烧焦的粉色外套和地面的血迹还是让他乱了心神。 万一中间出现了什么意外…… 突然涌上心头的无措感令他很陌生。 这种感觉是空洞洞的慌,不是失算后的挫败。 有那么一刹那居然茫然不知从何下手。 但傅臣商终究还是傅臣商。 短短半个小时,今晚绑架安久的六个人一个不漏的被抓了回来扔在跟前。 傅臣商扫了一眼,只看到六个流氓却没看到安久,脸色已经很不好。 陆舟不安地汇报,“还好去的及时,差点就让他们上船了!不过,只抓到这几个人,没发现嫂子……” 傅臣商不耐地挥了挥手。 陆舟会意,一脚踩在王威的胸口,“你们绑架的人呢?为什么会发生爆炸?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给我乖乖交代清楚!” 话音刚落,傅臣商凉凉看了陆舟一眼,陆舟头皮一紧,立马轻咳一声改口,“别的不问,我只问你人在哪里?” 王威紧握着拳,一声不吭。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傅臣商耐心有限,陆舟一眼挑中了贼眉鼠眼的老孙,叫了手下往死里打。 最后这家伙果然耐不住打,“凭……凭什么只打我一个啊!死……死了……你们再打我也没用!那妞儿已经死了!” 正文 第092章 追 “你、说、什、么?” 傅臣商脸上的表情立即让老孙后悔了,也终于明白他的老大和同伴为什么坚决不说实话。∑!? 如果不说,还有一条活路,说了,必死无疑! “真真……真的!但不是我们干的!是她自己引爆的炸弹!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求你别打了!”老孙徒劳的企图扭转局面。 陆舟急忙对手下发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给我找!” 火都烧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人进去已经没什么危险,但如果里面还有人的话,一定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都紧张等待着搜寻的结果。 陆舟心有戚戚然,因为傅臣商的神情实在平静的有些诡异。 死了…… 自己引爆的炸弹…… 傅臣商已经记不清她多少次打破自己的判断,让他一次又一次失算。 跟于白自。她喋喋不休粘他缠他,她蛮不讲理指东往西,她偷懒吃零食不讲卫生屡教不改…… 她不听话不懂事不温柔不知分寸,他一次次容忍,为了大局,为了股份……忍辱负重? 可是,此刻脑海里充斥的却全都是她孩子气撒娇耍赖甚至与自己顶嘴的模样,脖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欢喜搂过的温度,耳边尚能听到她说“傅臣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一切令他头疼的坏毛病,一切令他心软的小表情…… 当发觉这些将会无处可寻时…… “大哥?”陆舟看他表情越来越不对,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傅臣商猛然惊醒似的,方才一瞬间的低沉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杀伐果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五分钟后,直到传来里面没有尸体的消息众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时二缺的老孙却嘀咕了一下,“不会是被炸碎了吧……” 刚说完就眼见着傅臣商一步步靠近,老孙吓得差点尿裤子,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结巴还这么多话。 越来越近了…… 伸手了……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孙颤抖着双腿,绝望的紧闭双眼。 最后,傅臣商在他的衣服上捻起一根头发。 不长不短,乌黑柔软,很明显不是营养不良一样发色泛黄的老孙的。 “你对她……做过什么?”傅臣商问。。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她又为何会选择那样绝然的方式? 自己引爆炸弹? 她又是如何拿到的遥控? 傅臣商这话一出来,六个人面面相觑,全都变了脸色。 “大哥,这几个人就交给我吧!保证全都问出来!”陆舟急忙说,他真怕傅臣商克制不住连主谋也不问当场就把这几个人解决了。 之后傅臣商查探现场痕迹,判断安久当时是逃出来了,随后调出当晚通话记录,最后将安久的行踪锁定在傅景希身上。 死,或者被傅景希带走,没有一个是令人心安的结果。 这所有的一切完成也不过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也顾不得把事情闹大惊动老爷子,紧接着,傅臣商一个电话调出各路段监控,锁定傅景希的黑色宾利,急追而上。 ----- 昏昏沉沉之中,安久感觉自己在一个温热狭窄的空间,并且空气中萦绕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在车里,身旁正在开车的竟是……傅景希。 安久立即撑起身体,因为扯动了伤口,全身都是痉|挛般的疼痛。 “醒了?别动!” 安久呆呆看了会儿傅景希柔和的侧脸。 “停车。” 傅景希蹙眉,未停。 见安久直接就要开车门,傅景希猛然刹车。 安久趁机推门下车,因为只有左手能用所以行动迟缓,却异常果决。 “安久,你去哪?我送你去医院!” 安久抚着晕乎乎滚烫的额头,“不用。” “别胡闹,这个时间连车都打不到,你这个样子想去哪?” 去哪? 去哪不重要,只要是没有你的地方。 “随便哪。” “宋安久!你到底闹什么?” 突然有种角色对换的感觉,不应该都是他只言片语风轻云淡,而自己抓狂暴跳的吗? “我没闹,从没这么清醒。”湿透的衣服已经被空调烘得半干,此刻夜风一吹又开始一点点变凉。 傅景希温柔而坚定地拉住她的左手,“不管怎样,先跟我医院,然后随便你想做什么都行。” “傅、景、希,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的事,与你无关。”安久也没了耐心,重重甩开他的手,却立即又被他重新握住。 她从未用这样陌生疏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傅景希有些怔忪。 “不要忘了,是你让我不要再去找你。”急怒之下,安久脱口而出。 “我……” 安久刚说完便发觉这句话未免太怨妇太矫情,冷静了下来,温和而平静道,“抱歉,不该对你吼,我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一会儿就好……没事的……让我一个人……谢谢你……” 安久语无伦次地说着,一点点拨开他的手,将肩膀温暖的外套还给他,一步一步远离他…… 可是,这样温和的她却比失控的她更令他放心不下。 傅景希知道无法勉强,只好开着车,不远不仅地在后面跟着她。 眼睁睁看着她一身伤的自虐,却毫无办法…… “安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如此疏离。 安久走到跨江大桥停下,单手扶着栏杆,“我已经说了,与你无关。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再跟着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的语调木然,但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会这么做,他知道。 傅景希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下一秒,掉头离开。 终于将他逼走,安久放任了自己的疲惫和脆弱,靠着栏杆坐了下去,身体滚烫,冰冷的栏杆贴着肌肤很舒服,饮鸩止渴般的舒服…… 她有家的,有四个家,宋兴国,周静怡,冯婉,傅臣商…… 却没有一个能归。 幽魂一样游荡在外。 “外婆……”安久神志越来越迷糊,依赖地蹭着冰冷的防护栏,好像那是外婆带着檀香的臂弯,“好想回家……” “外婆,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这世界她唯一的归处已经随着外婆的死而消失,她还能去哪里。 明明一直警告自己要理智,为什么最后还是会失望,还是会受伤…… 期冀不经心间在心底破土而出,萌芽抽枝成长…… 她浑浑噩噩不知,直到被人用力拔出,看着淋漓的伤口,才发现,他早已生根。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宋安久你的潇洒呢,你的没心没肺呢?现在的要死要活真是令人唾弃厌恶…… ----- 直到确定安久已经神志不清失去抵抗能力,一直守在附近的傅景希才迅速将她重新抱回车里。 刚准备发动引擎,手机响了起来,本准备直接按掉却发现是家里打来的。 “喂,爸?” “安久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傅弘文直接问。 傅景希沉吟,“您怎么知道?” 傅弘文冷笑一声,“傅臣商正满天下的找你呢!我能不知道吗?” 傅景希沉默了。 “现在你带着她立刻回x市。” “不行,她的伤不能再耽误。”傅景希拒绝。 “很严重?飞机已经准备好,上面有医生。你要想清楚,这次机会错过了,绝对不会再有。” 傅弘文知道,既然此刻他还和宋安久在一起,那说明儿子肯定是有改变主意的迹象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傅臣商来坏事。 傅景希看了眼身旁的人,半晌后回答,“好。” ----- 【题外话:目前我知道的比较快的看到更新的方法:[进入后台→我的红袖→我的订阅→我订阅的]这里新章节出现比页面快很多。另外要特别感谢大家的积极评论和道具鼓励,感谢评论区吧主[容满儿][gunying][连哭都那么倔强][erbaomeime的管理。ps:新浪微博id:囧囧有妖的围脖,欢迎勾搭】 正文 第093章 争夺 后背血肉模糊,手腕深可见骨,处理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牵动动脉造成大出血,安久的伤太棘手,飞机上医疗资源有限,在做详细检查之前只能先做初步的止血消毒和退烧。‖.# 傅弘文在x市的别墅保全设施一流,关卡层层不亚于军区,更何况x市本来就是他的地盘,只要傅景希和安久进了这里,就算傅臣商找上门也奈何不了。 傅弘文看到被傅景希抱在怀里的人时吃了一惊,似是没料到会伤得这么严重。 “先上楼,这里交给我。”傅弘文交代。 傅景希点了点头。 傅景希刚上去,手下就行色匆匆、如临大敌地小跑进来,在傅弘文耳边说了几句。 傅弘文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一旁的苏柔问,接着自我安慰道,“x市是我们的地盘,不开门难道他还能硬闯?” 苏柔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草坪树木在强烈的气流之下被吹卷得东倒西歪。 随后,半空中的直升机稳稳降落在院子后大片宽敞的空地,傅臣商从中走出,犹如天神降临。 别墅占地面积太大的坏处此刻充分体现了出来。 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天而降,避开了层层防护,让他的一切准备和阻拦手段都化为虚无。 傅弘文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还要强忍着热络地招呼,“臣商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只是来问问,不知大哥将弟媳扣留在自己儿子房里是何意?” 傅臣商意外的没有耐性,竟连周|旋也懒得,直接就撕破脸咄咄逼人,让傅弘文来不及招架。 傅弘文心中早已咬牙切齿,好半天僵硬的表情才缓解,揣着明白装糊涂,“老二,这话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不必多说。”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傅弘文的脑袋。 ----- 此刻傅景希的房内。 安久的白色衬衫早就被鲜血浸透并且和血肉黏在一起,惨不忍睹。 安久趴在雪白的床单上,家庭医生看着她的后背几乎无从下手,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一点点剪碎,然后慢慢从伤口上撕下来,还好她发烧昏迷,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伤怎么样?”傅景希眼睁睁看着衣服布料被分解,一块一块扯着她的皮肉撕下来,却无力为她分担丝毫痛苦。 医生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后背上的伤不是要害,就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我会尽量小心,以后恢复起来疤痕不会太明显。右手手腕的伤再不处理就要废了,我这边只能处理皮外伤,建议立即去医院。” 傅臣商追得这么紧,去医院,傅弘文不会同意。 更何况这个由傅臣商的重大过失造成的伤口对傅弘文非常有利。 傅景希已经后悔带她回来。 ----- 傅臣商强制闯进来的时候,医生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一块粘合得很严重的伤口,由于受到惊吓,手一抖,直接给连皮扯了下来,安久痛苦得呻|吟出声,小手揪紧身下的白色床单,手腕的伤口被刺激到,又开始不停流血,不一会儿床单就红了一大片,医生手忙脚乱地处理。 傅臣商争分夺秒地追到这里,却在看到床上的人时愣在原地无法再前进半步。 全身脏兮兮满是泥泞,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小脸,后背可怖的伤口,尤其是手腕的伤,能看清楚经脉和骨头…… 傅臣商怎么也没料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惨烈到震荡得他脑海一片空白的景象。 不是没有见过比这还可怕的伤,只是这一切竟出现在自己喂养的小家伙身上,令他的承受上限无限制降低。 傅景希嘲讽地看着表情挣扎到近乎狰狞的傅臣商,若不是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傅臣商的完美主义和洁癖,面对这样的残次品,唯一的结果恐怕只有毫不犹豫的丢弃。 傅臣商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就要把人带走。 傅景希知道,既然他能闯到这里,自己定然是拦不住他的,但看他接近还是伸手将他拦住,“她现在不能乱动。” “她确实不是你能乱动的。” ----- 傅臣商小心避开伤口将安久抱了出去,刚下楼走了几步就看到傅弘文正有恃无恐地看着自己。 退会动初。视线微移,沙发上赫然坐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傅正勋,旁边坐着冯婉,斜立在一边的是傅华笙,傅正勋的心腹侍立在身后待命。 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都不少。 傅臣商就这么迎着众人的目光抱着安久一步一步走下楼。 随着傅臣商的走近,当傅正勋看到安久的刹那,双手颤抖得不能自已,下一刻,猛然站了起来,手里的拐杖用尽全力抽在了傅臣商的脊背,拐杖竟然被生生打断,傅正勋手里握着的只剩下一小截。 傅臣商被打得单膝跪下,右腿膝盖轰隆一声砸在冷硬的瓷砖上,但怀里的人依旧抱得稳稳的。 傅弘文顿时觉得气顺了。 傅华笙前一秒还沉浸在看到满身是伤毫无生机的安久的震惊中,后一秒则是看傻眼了,虽然这一棍子正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但是,您老能别大材小用么?那只拐杖还是我送的呢!花了我一辆跑车的钱!就这么断了断了断了……。 相比傅华笙的关注重点总是错误,冯婉的反应才是正常反应。 不过,饶是冯婉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承受老爷子的怒气,但此刻还是被那一拐杖吓坏了,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急忙上前拉住急怒攻心的傅正勋,用手给他顺着后背,“老爷子,别气坏了身体!” 傅正勋又把手里剩下的半截拐杖避开安久朝傅臣商的脑袋狠狠砸去,“混账东西!” 傅臣商任由傅正勋打骂,一声不吭,只偶尔小幅度变换姿势以免不小心压迫到安久的伤口。 傅正勋剧烈喘息着,气得眼睛都冲血,被冯婉顺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在沙发上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谦仁,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是,老爷。” 傅正勋身后的心腹崔谦仁依言走到傅臣商跟前,伸出双手,“二少爷,请把人给我!” 崔谦仁今年虽然才三十六岁,但跟在老爷子身边已经有二十年,是老爷子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傅家上下包括几个儿孙全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傅臣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定定看着傅正勋,“她是我老婆!” 一提这个傅正勋的火气又上来了,正要拿茶杯,却发现跟前的一切“危险物品”早就被冯婉细心地收走,无奈只得怒吼,“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 “老爷子……”冯婉试图缓和气氛。 “你闭嘴!今天谁要是帮他说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家门!”傅正勋怒吼。 冯婉委屈得红了眼眶,老爷子还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而这一切都只因为这个女孩子。 早在当初老爷子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介意这个女孩的身份,以及她的外婆和老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她了解,这是老爷子的逆鳞,她不得不一直装傻。 “我问你,安久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哪里?”傅正勋继续审问。 傅臣商自然是无话可答。 傅弘文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拿出了一份报纸来,头版头条登的图片赫然是傅臣商与衣衫不整的苏绘梨深夜进了同一辆车。 傅弘文一副邀功的语气,“报社的总编是我一个朋友,幸好我拦下了这份报纸,否则,傅家二少深夜抛下妻子私会旧情人的消息传出去,恐怕……” 傅正勋不是一天知道这个儿子,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拦不住他,所以平时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若不是安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估计也不会出面,毕竟小两口日子过得还不错,安久也越来越优秀,笑容总挂在脸上,他也相信儿子有分寸,能处理好。 可是,直到看安久遍体鳞伤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傅正勋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件事是我的失误!等安久醒了你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以后安久我会照顾,我就算是照顾她一辈子,也好过跟着你这个混账!” 正文 第094章 软肋 傅正勋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件事是我的失误!等安久醒了你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以后安久我会照顾,我就算是照顾她一辈子,也好过跟着你这个混账!” 傅弘文和苏柔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按耐不住的喜悦。~*#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契约就此中断,傅臣商一毛钱都得不到! 冯婉闻言大惊失色,焦急不已地捅了旁边的傅华笙一下,提醒他赶紧打圆场。 傅华笙于是开口道,“早该离了,应该让我们公平竞争!” 这个混小子! 冯婉又狠狠捅了傅华笙一下,这次是用了大力,疼得傅华笙龇牙咧嘴。 他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自己居然还指望他能帮忙。 说到底,两个儿子居然没一个靠得住的,突然觉得心好累,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 傅臣商目光桀骜闪着寒光,如护食的狼,“我老婆,凭什么给你照顾一辈子!” 傅臣商毕竟很可能是未来家主,崔谦仁也不好太过逼迫,于是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再僵持下去,安久的手会废!”傅臣商眉头紧蹙。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把安久交出去,他敢肯定,以老爷子的脾气,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到底是为了股权,还是只是不想放手,混乱不清。 “你以为是谁把她害成这样?”傅正勋勃然大怒,但这句话确实踩中了他的死穴。更何况,追根究底还是由他自己的执念造成了这一切。 老爷子暴怒之后突然弓着背沉默了几秒,半晌后祭出最后一招—— “老二,人放下,股份还是你的。” 傅弘文愣了好半天才惊跳而起,“什……什么?爸,这怎么可以?当初明明说好的,白纸黑字的契约,怎么可以说改就改!这不公平!” 苏柔要比傅弘文稍冷静一些,只当老爷子是盛怒之下一时糊涂,从旁劝道,“爸,这个问题还是等您冷静一点我们再讨论吧!” 冯婉很快便收回惊诧的表情,在傅华笙开口抗议之前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傅华笙本要开口,结果腰间一疼咬到了舌头,“唔……我绝壁不是亲生的!要是傅二当家,我就离家出走……” 傅弘文焦躁地来回走动,“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不是儿戏,当初您要跟我们立下那种荒唐契约的时候我就很不赞成,可是既然您老人家条条框框都列好了,那么我们就公平竞争,最后被老二抢了先我也认了,可现在明明是他没有照顾好安久,为什么这样股权还要给他?爸,您这次未免太偏心!我不服!” 傅正勋怒得一拍桌子,“都给老子闭嘴!我不是在跟你们讨论!是决定!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恐怕私底下还觉得我老了无理取闹。7k7k001.我告诉你们,这份家业是我打下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想怎么给就怎么给,我今天就算全给了这丫头,你们也没有半句说话的余地,不服气都给老子滚出傅家!” 冯婉默默叹息,老爷子您这话说的,老二不服气所以早就滚了很多年了,是您阴谋阳谋的非把人家弄回来的吧?越老越不讲理了! 老爷子方才闹的这一出多少让她安心了不少,果然老爷子最中意的继承人还是老二。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老爷子看着安久可怜的模样焦心不已,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交给谦仁!这丫头的手日后要是有半点毛病,你给老子原样断一个!” 冯婉看傅臣商不动,不停给他使眼色。 去西天的九九八十一难奇迹般全部被撕页,瞬间终成正果,这简直就是逆天了,还不快惜福? 傅臣商缓缓抱着安久站了起来,崔谦仁松了口气,急忙伸手去接。 下一秒,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因为傅臣商一字一句道—— “我不同意。” 说完便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抱着安久离开。 临走前,站在楼梯口始终一言不发的傅景希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他。 傅臣商看着他,腾出一只手接住。 “谢了。” ----- 方才陆舟被老爷子的人制住,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见傅臣商抱着人出来,立即追了上去。 “打电话给jason立即安排手术。” 陆舟一眼看到安久的伤,“明白。” 虽然想立刻带着怀里的人远走高飞,远离傅家的所有人,远离所有人的虎视眈眈。 但她的伤耽误不起。 最后,傅臣商将安久送往x市最好的医院,请留学时认识的一位精通外科的学长救治。 “怎么样?” “送来的时候背后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右腕粉碎性骨折,已经手术切开复位,用钢板内固定……” jason说了长长一大串,陆舟真惊讶傅臣商居然能一字不漏地听完,中间不打断。以傅臣商的个性,听人汇报向来只要结果,多一句废话都不乐意听。 终于显示够了自己作为“骨科圣手”的专业,jason轻咳一声,下最后总结,“都不是什么重伤,就是人要受些罪。这次你幸亏找得是我,否则小姑娘这只手就算接好了也要畸形!” 傅臣商蹙眉,“粉碎性骨折?她是自己砸的……” 言外之意,惊愕她竟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jason挑眉,不问为何,却无厘头地感叹,“小姑娘力气很大呀!你该庆幸她的手还在!” “……” ----- 病房内。 安久的后背和右手都有伤,只能左侧躺。 傅臣商脱了外套躺在她旁边,将她打着石膏的手以搂抱的姿势放在身上,自己则一手固定着她的腰,以防她不小心朝后翻身压到伤口。 不你就视。彼时她已经换了干净清爽的病服,乖巧地任由他搂在怀里。 安静的睡容让他也安心下来,奔波一夜的疲惫铺天盖地而来,却守着自己好不容易夺来的猎物般,片刻不敢闭上眼睛。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傅先生,病人需要打点滴……” “嗯。” 傅臣商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配合地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将她趴着放好,大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方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说出“不同意”,他只知道,在老爷子说出那句话时,心里充斥的全然是抗拒不安,而自己的回答就如同解药一样解了不安。 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这种潜意识里的直觉无数次在生死关头救过他。 而这一次,既然败给了他一向的自信,便跟着感觉走一回。 ----- 没过多久陆舟就敲门告诉他冯婉来了。 傅臣商不放心地看了安久一眼,离开病房。 陆舟看他出来,很识趣地回避让他们母子说话。 一没了外人,冯婉立即开始抱怨,“臣臣,你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老爷子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傅臣商蹙眉打断,“老爷子的个性你最明白,年纪越大越肆意妄为,反复无常,他现在能一句话给你,日后自然也能一句话收回,方才你也见到了他对安久的重视程度,只有安久才是他的软肋。” 说到这里,冯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承认自己被说服了。即使她自诩最了解老爷子的脾气,也不可能预料到一切。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现在你不仅不可以动安久,还要好好对她。”傅臣商说。 冯婉有些不情愿,毕竟前一秒还以为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后一秒居然要更小心地去讨好这个小丫头,这种心理落差谁也受不了。。 但现在别无他法。 冯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了。” 说完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儿子,“臣臣……你今天不同意,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傅臣商反问。 冯婉再次沉默。 是啊,不然呢?难道自家儿子这么挑剔的眼光还能看上她不成? 在冯婉不注意的瞬间,傅臣商扶着额头,眼中浮现一丝彷徨。 软肋…… 最后,她到底会成了谁的软肋? 正文 第095章 离合? 傅弘文百思不得其解。(.! “傅二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苏柔冷哼一声,“难怪你玩不过人家,拒绝才是他最有心机的地方。” “什么意思?”傅弘文不解。 苏柔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傅景希,答道,“你没听老爷子那句话吗?就算他把家业全都交给了那丫头,我们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你以为照那句话的严重程度是可以随便说说的?就算只是气话,那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丫头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比你们几个子孙都重!” 傅弘文诧异摇头,“怎么可能!你会不会太高看那丫头了?就算是亲孙女也不可能……” 苏柔言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看到今天老爷子的表现才不得不相信。如果只是年纪大了心里有遗憾,想在有能力的时候尽可能的补偿已逝故人,大可以直接给她一笔钱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又是要娶她,又是要照顾得妥妥帖帖不能受一点委屈,现在更是不惜推翻当初说的一切,直接要揽到自己的羽翼下亲自照顾。这么些年你看到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吗?我看啊,老爷子和那女孩的外婆可不是合伙人这么简单!” 傅弘文捉摸着也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老二不离婚是为了抓住老爷子的软肋,好得到更多利益?” 苏柔肯定道,“自然是!虽然我们都默认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等于继承权,可是别忘了,老爷子可从没这么说过,他手里可是还有不少!你以为老二既然决定回来了,胃口会仅限于此吗?” “看来……还是要把那丫头拉拢过来才行。”傅弘文叹息。 然后夫妻二人一齐看向沉默的儿子。 苏柔知道,自家儿子虽然总是寡言少语,但是他继承了她的才智,心里比谁都清楚。 “景希,你怎么看?”苏柔问,眸子里含了希冀。 傅景希这次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我可以答应你们尽可能劝安久和傅臣商离婚。” 傅弘文欣喜不已,苏柔却微微皱眉。 然后就听得傅景希继续开口,“但我有条件。swisen.” ----- 医院。 “什么时候能醒?” 傅臣商从安久腋下拿出温度计,已经退烧。 jason耸耸肩,“各方面都检查过,只是睡着了而已,不用担心。” “可她已经睡了五天。” “睡五年的我都见过。”jason一副你很大惊小怪的语气。 傅臣商无奈叹气,“那是植物人。” “植物人不是更好吗?” 说风凉话的是正走进病房的傅华笙。 傅华笙整整外套,将满满一大束红玫瑰摆放到安久床头。 “这丫头如此能折腾,片刻不注意就能给你捅这么大篓子,要是有幸变成植物人,五年一睡就过去了,该给你省多少事儿啊,你说是不是啊?二哥?”就一难爷。 这一声二哥可谓极尽嘲讽。 “就算是植物人,也是躺在我的床上。” “别以为一句‘我不同意’就成情圣了,你打得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 “原话送给你。” “你……至少我没有一个谈了十年至今还纠缠不清的前、女、友!前女友对现任来说是多么凶残的生物你永远都不会懂!” “难道你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jason轻咳一声提醒,“二位,这里是病房……” 这时,床上极轻的一声嘤咛吸引了两人的全部注意力。 安久感觉嗓子一扯动就火辣辣的疼,脑袋昏昏沉沉的,脖子有些僵硬,刚想动一动换个姿势就被人整个抱起来坐在腿上,未及她开口,便有玻璃杯送到唇边。 安久本能含住,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都不够。 “还要吗?” 安久点点头。 傅臣商又给她倒了一杯。 第二杯喝完她才觉得好一些。 傅华笙看得眼热得很,“安久!你看清楚抱你的是谁!害你的罪魁祸首!” 睡了太久,突然醒来,眼睛很不舒服,安久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揉,傅臣商及时握住她的手臂。 安久这才发现右手不能用了,于是换了左手揉了揉,迷糊的神态特别孩子气,无害而可怜。 “好呆的样子……”傅华笙喃喃,“安久,你不会一觉醒来脑子烧坏了吧?医生快来!快给她检查一下!” 傅华笙一口一个安久,再也不叫她二嫂了。 安久揉了揉头发,看他一眼,声音沙哑而不耐,“啰嗦。” 傅华笙怔了怔,然后跳脚,“你你……你,我担心你,你居然还嫌我啰嗦!” 安久勾了勾唇,“我没事,花生。” 傅华笙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能认出他是谁。 傅臣商却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尤其是在看到她笑之后。 “有没哪里不舒服?”傅臣商摸了摸她的额头。 安久摇摇头,摸摸肚子,“饿了。” 于是傅臣商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陆舟就把香喷喷又甜又糯补血益气的红枣桂圆燕麦粥给送了过来。 安久就着傅臣商的手一口一口的吃。 看起来胃口相当不错,吃了两碗半。 吃完累了就靠着傅臣商的肩昏昏欲睡。 “睡一会儿,等下起来带你做全身检查,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回家,嗯?” “嗯……”嗯了一声之后就又打着哈欠睡着了。 傅华笙从头到尾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越看越不是滋味,只能自我安慰,“姓傅的你别得意,她这是反射弧太长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有你受的!” ----- 事实证明,安久的反射弧似乎长得过头了,第二天醒来依旧不哭不闹,傅臣商要抱就给抱,要摸就给摸,可急坏了一边旁观的傅华笙。 这天傅家一大家子全都来接她出院,安久看着乌压压的人有些受宠若惊。 冯婉扶着她,和蔼可亲地给她介绍,“这两位你还没见过吧!是你大伯和大嫂!” “大伯,大嫂!” 苏柔一脸平易近人,塞了个大红包给她,“乖!这丫头看着真惹人疼,臣商好福气!”。 冯婉呵呵的笑,“那是自然!我们家安久乖巧又懂事还孝顺会体贴人,臣臣可疼她了!要不是怕耽误她学习,真盼着她能尽快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才好!” 冯婉舌灿莲花,却是淬着毒的花,字字往两人心口上戳。 也难得苏柔还能保持着大方温和的笑容连连附和。 至于傅景希,安久一直都在回避着他的目光,似是怕被看穿一般。 “丫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逞强!”傅正勋虽然板着脸,但语气却是相当柔和。 安久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傅臣商办好了出院手续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好了,走吧。” “嗯。” ----- 一家人全都坐在加长林肯里前往机场,傅弘文和苏柔是为他们送行。 虽然有私人飞机,不过那都是需要提前申报飞行计划,否则就是黑飞,小辈们可以胡闹,傅正勋却不能不顾安久的安全。 安久左边坐着傅正勋,右边坐着傅臣商,对面是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散发怨气的傅华笙。 她不懂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 “安久。”开口的是傅正勋,语气似乎是颇下了一番决定。 安久立即应答,“在。” “今天大家都在,有件事,我问问你的意见。” 一旁的傅臣商立即目光一凝。 “是。”安久投去狐疑的目光。 “你……”一向霸气外露的傅正勋难得的迟疑了,斟酌着用词,“你要不要和老二离婚?” 正文 第096章 挑衅 老爷子再次提出这个问题,还问得这么直接赤|裸,分明是要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把话说清楚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傅臣商的脸色已经沉不见底。 冯婉沉不住气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小两口过日子怎么可能没点磕磕碰碰,老爷子您这是何必呢!” 她还以为这事能就这么揭过去,没想到现在老爷子做事越来越没有预兆,压根都不和她商量。 这回傅正勋倒是没有反驳冯婉的话,难道他就不希望小两口好好的吗? 傅正勋叹息,“这次的事情是老二的倏忽造成的,责任在我们傅家,你既然嫁过来了,就是傅家的人,如果你有不满,可以跟我说,我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此刻老爷子的话简直相当于集齐了七颗龙珠。 安久没说话,只是看着傅臣商。 对于她打探而来的目光,傅臣商很不悦,“离婚不是我的意思。” 安久微微垂头,面对着一家人或担忧或焦虑或旁观,甚至或是期待的殷切注视,就仿若自己的伤口被摊开在众人面前欣赏。 牵强地扯了个笑容,“爸,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种私人问题,即使是在家人面前,是否也不方便如此摊开到台面上来说?” 从头到尾竟没有一个人考虑到她的感受。 傅正勋恍然大悟似的,他一心只顾着赶紧弥补自己的失误,又想着要堵住所有人的嘴,所以才选择这个时机问出来,却偏偏没有考虑到以安久的立场,夫妻两人的矛盾被这样摊开来说该有多难堪。 傅正勋沉吟,“丫头,是我考虑不周。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谈。” “嗯。”安久点点头,眼眶泛红,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她只是乖巧地回以一笑。 傅臣商心头一紧,覆上她的手。 安久反倒是朝他安抚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而傅臣商很显然丝毫没有被她安抚到,她的笑容越明媚,他就越是觉得心头被压得无法呼吸。 看着两人的互动傅正勋倒是迷茫了,按照他的判断,以这丫头的个性,这次如此之大的打击,她绝对会要求离婚,为什么一点都不闹? 十今趁冯。----- 回到a市之后,傅正勋交代她过几天想好了就去找他。 傅臣商和安久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老字号煨汤馆。 安久被里面的香味吸引,不禁驻足。 “我去买。”傅臣商说。 安久看了眼黑压压的队伍,“还是算了吧,好多人。” “没关系。” 于是傅臣商亲自去排队了,让她就坐在店门外自己目光可及的长椅上,怕她受凉还垫上了自己的外套。 与此同时,仅隔着一条街的对面gucci专卖店。 “这套怎么样?” “你家傅臣商那个衣架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啦!不过,人家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就买套衣服送他啊?我看啊,他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怎么样?那天晚上傅臣商是不是特别神勇啊?” 苏绘梨脸色不自然的表情很快便换做甜蜜和羞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哟!这么快就忘恩负义把我这个大恩人忘在脑后啦?”林萱调笑。 “自然不会忘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找来他,我现在恐怕……”苏绘梨不敢想象。 林萱挥挥手,“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你确定那个女人这次一定会闹着跟傅臣商离婚吗?毕竟那可是傅臣商啊!谁舍得离啊!” 提到这个,苏绘梨心情不错,“傅臣商是为了救我让她深陷险境,更何况……那时候,我确定她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们当时在一起。一个女人,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不绝望!” 林萱正要说话,却突然推了推苏绘梨,“你看那边的是不是傅臣商老婆啊?” “哪个?”苏绘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吊着石膏的那个!” 苏绘梨辨认了一眼,“是她。” “去打个招呼啊!”林萱兴奋道。 “还是不要了!” “什么不要啊!正好可以去探探虚实顺便再烧一把火!我们去好好关心慰问一下那个女人,你受伤的时候她不是也来慰问你了么?” 林萱说完就挽着苏绘梨的手臂径直穿过人行横道走到对面—— “嗨——” 傅臣商这会儿已经排队排到店里面,安久无聊地在附近晃荡。眼前突然出现个自来熟打招呼的女人,她先是露出狐疑的表情,随即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了然,开口道,“是你。” 尽管林萱只说了一个字,她还是认出了她的声音。 那天晚上,底气十足地跟她说“我告诉你,在绘梨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你敢挂了这个电话,绘梨出事,你一定会后悔的”的女人。 每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位是林萱,我的朋友,如果那天她在电话里情急之下说了什么冒犯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苏绘梨说完担忧不已地看着她的手腕,满脸抱歉,愧疚得似要哭出来,“实在是很抱歉,如果当时evan不是为了去救我,也不会害得你落单!” 林萱立即站出来辩驳,“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会这么巧,当时你被那些混蛋抓去喂了**被逼着拍那种片子,还好傅臣商去的及时!再说,你不是也救过他!” 及时什么?及时地代替了a-v男主吗? 两个女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在提醒她那晚傅臣商丢下自己确实是去救苏绘梨了,一个暗示她傅臣商那晚和苏绘梨发生了什么。 “傅太太,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傅臣商怎么让你受着伤一个人在外面?”林萱一脸诚恳地关心,不动声色地试探。 安久一言不发的样子在她们眼里看来更显得落寞低沉。 这时,傅臣商提着排队买好的汤走了出来,看向长椅,外套还在上面,却没有人,心头倏忽一慌,鹰似的犀利目光立即环视一圈,直到捕捉到她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但在视线扫到苏绘梨和林萱之后又呼吸一紧,下一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林萱站在安久的对面,最先看到正从安久身后走过来的傅臣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心虚,“傅臣商……” 不过林萱很快就回过神来,轻松欢快道,“原来你也在,刚才我们还在说傅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想着要不要顺路带她一程呢。” 安久回过头,然后就对上了傅臣商薄怒的眸子。。 傅臣商没有理会林萱,直接开始训斥安久,“不是说了让你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 “刚刚有只小狗……太可爱了所以我……”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你买的什么汤?”安久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 “三七红枣肉鸽汤。” “为什么不是骨头汤?”安久有些失望,她就是冲着他家的骨头汤来的。 “骨折初期消肿之前不可以大补,这是常识。” “哦。” 一直被忽视的苏绘梨淡定的脸色越来越维持不住,拎着购物袋的手越收越紧。 但又担心手里的衣服被他看到会怀疑是买给楚陌的,于是顺势送出,同时也好打破尴尬。 “evan,正好碰到你,给你挑了身衣服,大小应该没问题,谢谢你那天帮我。” “不谢。”傅臣商接了过来。 苏绘梨刚要展颜,却看到他把衣服递给了安久。 “拿着。我去拿衣服,东西丢了都不知道吗?” 安久这才想起刚才忘了把他的外套拿回来。 傅臣商刚一走远林萱立即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话说,做了亏心事的男人总会对老婆特别好,真是一点不错啊!” 正文 第097章 你要的原因 “你看她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样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傅臣商到底看上了她什么?”林萱说完还是不过瘾,又自问自答道,“哼,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苏绘梨见傅臣商已经朝这边走来,拉了拉林萱,“好了林萱,不许再说了!” “你别拦我!我偏要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替你不值!” 林萱不仅不停,还上前几步一下一下点着安久的肩膀,“你怎么不说话了?抢了别人的男人知道理亏了是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林萱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苏绘梨本来还准备再去拦,竟然看到傅臣商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完全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心中存了窃喜,便私心没有再拦林萱,想用她试探傅臣商的心意。 如果他真对这个女孩有感情,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么侮辱她? 傅臣商在林萱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本来要上前,却在看到安久任人宰割的呆滞的表情之后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被逼到什么程度才肯出手。 而最后的结果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个字,更别提动手。 傅臣商不甘心,却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看了苏绘梨一眼,然后朝林萱道,“说够了?你这是在质疑我选老婆的眼光?” “没……没……”林萱吓了一跳,用眼神埋怨苏绘梨,傅臣商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而苏绘梨还沉浸在方才傅臣商看着自己冰凉彻骨的那一眼,她惊觉自己犯糊涂做错了。 安久看到傅臣商回来,什么也没说,没有告状,也没有撒娇求安慰,反倒是劝他不要计较,“我们回家吧!不然粥要凉了。” 如果是以前的宋安久,这会儿林萱铁定已经被打爆头且断胳膊断腿让他收拾烂摊子了。 可是现在,她什么事都没惹,他却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好到上朝。----- 回到家,为了练习使用左手,安久慢腾腾地试着用左手喝汤。 傅臣商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喝,她对今天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提,只安安稳稳的喝汤,极满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怨气和不满。 不仅没有怨气,还食易下咽得狠。 此处明显异常,她应该折腾得天翻地覆饭都吃不去,非得他哄三个小时以上且需要他亲自喂才肯吃饭,这才是正常反应。 “适可而止,不要喝太多。”傅臣商看不惯她胃口这么好。。 安久虽然意犹未尽,还是乖乖放下了筷子。 傅臣商蹙眉,此处不妥,她应该说“老公,我再喝最后一碗好不好?我这是帮你长肉呢!到时候也是你摸得舒服不是?” “去睡觉吧。”傅臣商说。 “哦。”安久乖乖应声。 其实这时候才八点多钟,此处绝对是bug,她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傅臣商,只有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好不好!我才不要睡呢!要么,你陪我一起玩飞车嘛~” 傅臣商终于沉不住气开口,“安久,我给你安排了医生,已经约好时间,明天去和他谈谈。” “医生……谈谈?”安久抬头,迷惑的表情像抓不到自己尾巴的猫。 傅臣商沉默了会儿才回答,“是心理医生。” 她现在的情况正常得越来越不正常。 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早点检查清楚比较好,就算伤到她自尊心也无法。 他已经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和劝服她的一系列说辞,实在不行他还准备了催眠疗法。 但是…… 安久先是有些意外地怔了怔,然后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会去的。” 听到安久的回答,傅臣商额头青筋暴跳,死死捏紧双拳,他已经听到脑子里某根神经忍耐到极限猛然断裂的声音。 可是,只是觉得她太听话,听话得狠了,这种理由要让他怎么跟她发火? **!管他什么理由! 他受够了! 终于受够了她的温吞,她的忍耐,她的不在乎,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傅臣商猝不及防地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前,在安久进卧室睡觉之前抢劫一样把她抱过来,整个人一提一放就牢牢锁在自己的腿上和怀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吃人似的吞下她的唇,疾风骤雨般毫不怜惜的掠夺。 毫无征兆的举动让安久吃惊地瞪大双眼,立即僵硬着身体本能地推搡了一下,但正准备砸在他胸口的拳头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又怯弱退缩地收了回去,变作一副甘愿承欢的姿态。 傅臣商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手下的动作极快,丝毫不给她准备的时间,不出片刻就已经将她的上半身剥光,胸衣斜斜地挂在肩膀上,一低头便大口含住她的一只嫩乳,野兽进食般的撕咬,然后再转移至另一边也不放过,染上水亮的色泽…… 安久仰着脖子,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只拳头死死握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的伤……” “放心,我不会碰到。” 傅臣商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先是解开自己的皮带露出早已昂扬的某处,然后将她的身体抬高,扯下她的内库…… 就在他按住她的腰,要将她的身体放下去的瞬间,安久终于忍无可忍地用仅剩的左手狠狠抵着他,“傅臣商,你给我滚!我不要!”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傅臣商的嘴角邪肆地上扬,挑衅一般,“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遍!” 安久近乎歇斯底里,“我让你滚!别碰我!我嫌你脏!”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傅臣商在她耳边呢喃低语,“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乖巧了?” 安久死死瞪着他,眸子里烽火联营。 越不给碰他越要碰,傅臣商大力地握住她的手,引着她朝自己的脸上招呼,“不服气是不是?不是还有一只手么?爪子呢?怎不亮出来?嗯?” 安久气得连手都在颤抖,他话音刚落,便一爪子往他那张正逼迫自己的俊脸上狠狠挠过去,指甲过处是五道鲜血淋漓的血痕,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还有!牙呢?往这咬!来!” 安久毫不客气地一口叼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下去,嘴里立即溢满着血腥味,依旧不解气地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半晌后,眼睛里终于含了泪,“傅臣商!你欺人太甚!” 傅臣商丝毫不觉得疼似的,任由自己的脸被她破了相,肩膀上被她的尖牙扎了好几个洞,似笑非笑地嘲讽,“我这明明是在求虐,怎么就欺人还太甚了?” 安久被他的谬论气结,“你滚开!” “我这是求你欺负我呢宝贝!再给我这么乖试试看!”傅臣商前半句如对情人私语,后半句如对仇人咬牙切齿。 见她不说话,傅臣商继续警告,“我告诉你,明天老爷子那,你要是敢说离婚两个字,我就敢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 见过人用找虐来刷存在感和拉仇恨的吗? 他一副抖s的长相,难道其实骨子里是个抖m吗? 见过人明明心里还惦记着前女友却偏要对一个路人死不放手的么? 若论bt,她一个后天临时选修的差生,怎么可能比得过傅臣商这种天赋异禀骨骼惊奇的天才。 她败得一塌涂地。 安久扯出个无力的苦笑,“傅臣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到底对我哪里感兴趣?喜欢我跟你顶嘴对着干,还是暴力野蛮易冲动喜欢闯祸?我改,我会很努力,很认真的一一改掉!” 一句话,傅臣商从头发丝一直凉到心窝里,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老二也瞬间软掉。 原来,这就是她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为什么她会这么体贴淡定,为什么会如此千依百顺,为什么不嗔不怒不躁不哭不闹不在意…… 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 杀人于无形。 “宋安久,你才是真的厉害。” 正文 第098章 我睡不着,你也不许睡 一夜无眠……的只有傅臣商。∑@? 她今晚成功把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打击得半点不剩。 安久趴床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然后很快便睡着了。 刚要去会周郎,却感觉脸颊一疼。 安久痛呼一声扭头去看正拧她肉的男人,“你干什么?” “我睡不着。” 傅臣商颀长的身影立在床前,指间是忽明忽灭的烟,在床头小夜灯的光亮下,冷漠的脸上极明显的抓咬痕迹看起来狼狈而滑稽。 安久重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关我什么事!” “你也不许睡。” 该死的祈使句。 该死的理所当然。 你睡不着所以就让我也不许睡?这是什么道理! 那厮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刺得安久根本没法睡,一骨碌爬起来,“那你想怎样?” “明天一定要去吗?” 看来老爷子对他很有几分威慑力,否则他不会这么介意地多此一问。 “总要试试。” 好不容易傅家有个能压得住傅臣商的人发话了肯为她做主,她自然要把握机会,虽然今晚失控破功,没能让傅臣商松口,但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傅臣商吸了口烟,突然问,“那天你是怎么拿到的遥控?” 安久顿时觉得周遭的空气稀薄起来,凝了凝神,语气轻松,“不过一时脑热用了些我不太擅长的法子……” “美人计?” 安久的脸顿时僵住,这么快就猜出来你是在嘲讽我吗?绝对是在嘲讽我。其实她本来只想表示她是用了点脑子。 周遭已经近乎是真空状态了,傅臣商就像是个巨型抽气机,然后又突然释放出来,汇聚成龙卷风…… 察觉到他的怒意,安久扯了个枕头过来抱住。 “你对我都没用过。” 傅臣商最后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安久别过头抽了抽嘴角,你纠结的点还真特别。 “当时为什么不等我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傅臣商说。 安久的表情瞬间被阴霾笼罩。 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等你来?等你来看我怎么被轮|歼吗?” 第一次,傅臣商无法反驳,可她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明天我会送你过去。” 傅臣商留下这一句,转身出了卧室。 他这算是同意放手了吗? 安久重重松了口气,却又在他的背影消失的瞬间心口微微一抽。 她一直有恃无恐、肆意而为地享受他给的一切,完全没料到有一天这些会像沼泽一样让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傅臣商那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能不爱,更何况他还惟独对你温柔以对。之前她不屑一顾,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事实上,你凭什么就自以为是会是那个例外? 更可笑的是,即使深陷之后还欺骗自己不会再期待其他,心安理得的沉溺在他给的安逸里。 如果真的不抱有期待,又怎会受伤? 苏绘梨是天使,是女主,有狂霸酷炫拽的总裁为得到她不择手段,有深情的前男友随传随到,她莫名其妙横插进他们的之中,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哪根葱,可是,有没人想过被炮灰的感受? 难道炮灰连退场的权利都没有? 不懂,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还要娶我,既然还爱她,为什么又不同意与我离婚? ---------- 第二天早上,安久起来的时候傅臣商已经将早饭做好放在桌上。 因为好些天没回来,所以冰箱里没什么食材,傅臣商用仅有的两个鸡蛋,一截香肠,几个土豆给她炒了碗饭。 很简单,但特别好吃。一如傅臣商的天赋,化腐朽为神奇。 傅臣商身上的粉色围裙尚未脱,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溢出来。 安久想问一句他吃过了没有,终究还是没有问。 若不论他的家世,不论他的情人,傅臣商是个近乎完美的丈夫。 只是,她福薄缘浅,消受不起。 一场灾难,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看透了人心。 我要你只对我好,如果你还会给别人,那我宁可不要。 “我吃好了。” “嗯。”傅臣商将手里的半截香烟碾灭,起身就要出门。 “等等。” 傅臣商脚步一凝。 感尊和要。安久走过去,帮他把围裙的系带解开。 眸子里似有什么陨落,傅臣商将围裙脱掉,“走吧。” ----------- 傅臣商亲自开车将安久送到了老宅,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害怕他后悔一般,安久一下车就毫不犹豫地直奔向那扇门,小小乖巧的身影很快便被吞入巨大如野兽之口的宅邸,消失不见。 那一瞬间,冲动几乎要化作无形的手将她桎梏,阻拦她离开的脚步,连理智都要背叛自己与冲动同流合污。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有生之年,他的生命里竟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令他每次面对她,就会变得全身都是破绽。 傅华笙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本要上前好好说几句风凉话打击打击傅臣商,先是被他破相的脸吓到,然后被他脸上千载难逢的属于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惊住。 傅臣商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 “啧啧,看起来昨晚战况惨烈啊!”傅华笙一副“安久真是甚合我心这样就没人比我帅了”的猥琐表情。 傅臣商那脸,她还真是舍得啊! 只有彻底决定不要了,才下得去这个手吧! ---------- 老爷子见安久第二天立即就来找自己颇有些惊讶。 一是惊讶她这么快就考虑好,二是惊讶她带着一副远离的表情却能这么顺利站在自己面前。 虽然光看她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傅正勋还是问了一句,“考虑好了?” “嗯,我想离婚。” 老爷子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跟前,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安久,你家人对你怎么样?” 她都嫁过来了,傅正勋肯定早就把她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安久不知道傅正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不太想回答,可是现在有求于他,只好有所保留地回答,“我外婆对我很好。” 仅仅一个问题,傅正勋就引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顺势继续问道,“你外婆?” “嗯,她一直自责自己的失误造成我的悲剧,其实我从没怪过她,如果不是她,我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你外婆,是怎么死的?” 安久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只简单回答,“生病死的。” 其实她的病本来不严重,只是心里装着太多事,自己又总让她操心。 傅正勋似乎还想问什么,却换了个问题,“你离婚之后要回家吗?” 安久立即摇了摇头,“我不回去,外婆也不希望我回去。她躺在病床上还一直担心我的事情,她不想我跟着我爸或者我妈,后来还想托一对没有子女的亲戚照顾我,不过牵扯到一些财产继承之类的问题,我爸不肯,当时我还没成年,只能跟着他了。” “你外婆……挺好的。”傅正勋叹息。 听到外婆被赞扬,安久眸子里立即有了神采,“嗯!不过,其实我外婆可孩子气了,在外人面前特会装闺秀,私下里在我面前就一老顽童!” “你和你外婆很像。” 正因为未经雕琢,所以才会那么像。 安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外婆那么优秀。” 傅正勋问,“那跟着我,愿意吗?”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你可以住在老宅,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安久满头黑线,“呃,这不合适吧……” 傅正勋俯瞰着窗下,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楼下正斜倚在车身上的傅臣商以及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傅华笙,一旁还有似乎正在等安久出来的傅景希。 这时,傅臣商似有察觉的微微抬头,目光正和傅正勋的对上,顷刻间便是冰火两重天。 傅华笙在他眼前扇了扇,“看什么呢?估计正和老爷子商量离婚协议呢!” “依我看,老爷子这么宠她,搞不好为了她的幸福还会帮她选婿呢!” 此刻安久正心下惶惶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又想着老爷子让她住老宅是什么意思? “安久,过来。” 安久急忙依言走过去,然后只一眼就对上了傅臣商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看到安久的刹那,傅臣商脸上的阴霾瞬间似被一把火燃烧殆尽,然后那火瞬间蔓延了他的全身,如同浴火锻造一般,下一秒,傅臣商已经变回那个无往不利冷漠强大的神。。 整了整精致的袖口,无视傅华笙的聒噪,以征伐的姿态大步朝宅子里走去。 安久心下一慌,本能地退缩回去。 他想干什么? “我家老二,你真的不要了?”傅正勋跟她做最后的确定。 她对老二有情,他看得出来,正因为有情,才会选择离婚,否则,她会过得很幸福。 至于老二…… “不要!”安久的回答干净利落肯定。 一旦下了决定,她就绝对不会更改和犹豫。 “要不要,可不是你说了算。” 书房的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崔谦仁没能拦住,尴尬地站在一旁,伴随着那句令人惊心动魄的话,傅臣商正径直朝她走来。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抓住她的瞬间,大掌搂住她的腰往上一提,直接扔到自己的肩上。 傅臣商在傅正勋喝止自己之前开口,“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即使你是我的父亲,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婚姻!还有,二十年后,我未必不如你!” 最后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警告,不要妄图再拿股权威胁我,逼急了,我大不了选择慢慢熬。你就把家业交给傅华笙那个二货,没脑子靠女人的傅弘文,没有名利心的傅景希吧! 局势瞬间逆转。 崔谦仁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吓得一头冷汗,二十年后,您这意思是等老爷子死吗? 小心翼翼地朝傅正勋的方向瞅了一眼,却见老爷子惊怒之后竟颓然坐了下去,一副“后浪死在沙滩上”的愁肠,以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怅惘…… ----- 【题外话:送给学生党恐怖故事一则:开学了。】 正文 第099章 只怪当初二的那么汹涌 前一秒还以为就要脱离虎口了,后一秒居然就被叼回窝里。∥~? “傅臣商,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小家伙,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 安久怔忪,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要是敢说离婚两个字,我就敢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 想到这里,安久猛然变了脸色。 可是,他昨晚的反应难道不是默认放手的意思吗? “你昨晚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承诺,所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你、无、耻!傅臣商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最清楚。” “对,我最清楚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无赖!” “过奖。” “花……花生!救我!”安久开始病急乱投医。 傅华笙眼见着傅臣商突然切换气场进去了,一转身出来的时候竟然就扛回了安久。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敢帮你。” 傅华笙确实不敢,傅臣商居然能安然无恙地从家里把安久强行带出而没有被老爷子追杀……他上去岂不就是送死。 你瞅瞅那一身杀气,都快实体化变成式神了好不好! 不过,显然有人不怕死。 存在感极低的傅景希总是会出其不意大义凌然地冒出来救苦救难。 傅华笙在身上点了个十字为傅景希默哀,然后默默站远了些,傅二什么时候能惹,什么时候不能惹,他最清楚了。 “宝贝乖,让他自己让开,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傅臣商的手若有若无地在安久大腿内侧摩挲着,语气温柔得相当有恐怖效果。 安久一阵头皮发麻,娘的,傅臣商这会儿整个一头被解了封印放出牢笼的凶兽,还是上古级别的。 不想伤及无辜,安久倒掉着脑袋,艰难地看向傅景希,“小希啊,长辈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快回家去吧!” “……” ----- 傅景希怔忪的瞬间,傅臣商已经快速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安久一边瞄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因为是最后一次吃傅臣商做的饭,所以早上吃多了点,刚刚肚子搁在他的肩膀上还倒掉着,她差点就吐了傅臣商一身。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真的要把自己绑在床上,还绑一辈子? 安久脑海里顿时出现了s|m、性|奴、人|彘、口口口这些可怕的字眼。 还不如跳车呢! 不过一看速度表上指针指向的数字,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 安久越想越怕,越贴越远,最后整个都缩到了门边儿上,脸都贴着玻璃了。 “你可以再离我远点试试。” 安久“嗖”一声瞬间贴到了他的身上,然后默默为自己的狗腿流泪。 傅臣商怒气微消,“宋安久,我告诉你,没人救得了你!” “……” “除了我,别想靠任何人!” “……” ----- 回到家。 安久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傅臣商把她关进卧室,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打领带。 安久惊恐地盯着那些领带,拔腿就往外跑,却快不过傅臣商的魔爪。 “傅臣商,你冷静一点!” “喂傅臣商你手机响了,你不接一下吗?” 傅臣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一边绑她的手,一边游刃有余地压住她乱踢的腿。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行不行!傅臣商,这样有意思么!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跟你对着干的女人,你直说,绝对一打一打的美女配合你!” 傅臣商终于停了,好像是因为她骨折的那只手不好绑。 安久刚想着还好他还残存了一点人性,紧接着就看到他转身从最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诡异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对儿粉红色的手铐来。 除了手铐之外,她看到盒子里面还有皮鞭,红蜡烛,各种颜色的****罐罐等一整套情趣用品。 安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东西? “傅臣商,你bt!” 话音刚落,左手和左脚分别被拷在了床尾和床头。 然后,傅臣商接起从刚才就一直在响的手机。 “喂。” “老板,您再不来我真的顶不住了……”手机里传来齐晋仿若刚被摧残了一百遍般的声音。 安久趴在床上还在嚎,“傅臣商,放开我!你没权利这么对我!你这是非法监禁!你要是敢一辈子把我绑床上,我就咬舌自尽化成艳鬼把你榨成人干,你不是洁癖吗?我糊你一床翔恶心死你,我真的会的,你别逼我……” 安久越说越重口味。 齐晋默默无语,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吩咐,“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安排各部门开会,下午请王导和制片人来公司,晚上帮我约augustine先生,订好后天去……” 傅臣商说到最后正要挂电话,抬眼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又加了一句,“帮我准备口罩。” “来人啊!救命啊!有bt要强|暴良家少……”直到听到傅臣商那句二十分钟后到公司安久才停了下来。 他待会儿要走?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是有时间逃跑的? 傅臣商坐在床沿,大掌插进她的发间,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重重吻了下她的唇,“别折腾了,好好睡一觉,省着点力气晚上叫!” “……” 傅臣商说完禽|兽不如的话,衣冠楚楚地走了。 安久狠狠砸了一下床,恨不得给砸通了。 为什么当初要二的那么汹涌二的那么深,嫁给了傅臣商这个衣|冠禽兽! 安久试了各种方法终于绝望放弃,这什么破手铐,明明只是个情趣用品,却怎么也弄不开。如果她的右手可以用的话,或许还可以试试把床腿弄断,可是现在根本用不上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安久已经饥肠辘辘。 他要晚上才回来,她岂不是要被饿整整一天? 变臣你辈。这是故意为了把她饿得晚上没有力气抵抗吗? 安久刚这么想着,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听脚步声不是傅臣商。 “嫂子!”陆舟在玄关唤了一声,看客厅没人就走进了卧室。 当看到被拷在床上的安久,陆舟面容至少呆滞了三秒,心里已经是草泥马凌乱狂奔,但表面上还要装作很淡定。 不过看到那幅粉红手铐他还是挺欣慰的,想不到当初送给老大的新婚礼物真的派上了用场。 安久认出来了,这是在x市的时候跟在傅臣商身边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被安久用无比仇视和警惕的目光瞪着,陆舟摸了摸鼻子,端了把椅子放到安久旁边,然后把手里的饭盒打开放上去。 陆舟恭恭敬敬地双手把筷子递给她,“这是大哥特意给您订的营养套餐。” 不仅是营养套餐,还是儿童营养套餐,这一溜的卡通造型是闹哪样?烤肠雕的小章鱼,糯米饭拼的龙猫,萝卜刻的小黄鸡……连筷子都是一对儿魔法棒。 不过,闻起来真的挺不错,诱人的食物香气瞬间开始腐蚀安久的抵抗力。 她就知道,以傅臣商的个性怎么可能饿着她,显然是要把她喂得饱饱的,然后晚上才能陪他好好玩。 吃,还是不吃呢? 不吃是被玩,吃也是被玩。 还是吃吧! 吃完了饭还有鲫鱼汤和甜点和水果。 安久不客气地一一吃完。 吃完了就开始动小心思,“能帮我打开手铐换个姿势吗?刚吃完趴着很难受。” 正文 第100章 你是我的 “可是,钥匙在大哥那吧,我没有钥匙。7k7k001.〔@~”陆舟回答。 “算了你走吧。”安久心如死灰。 “那我先走了,晚上我还会过来给您送饭。” “能帮我带排骨汤吗?” “这个……不在大哥给的菜单范围内的食物我不能带。”陆舟为难道。 “算了你走吧。”安久更加心如死灰。 “哦对了,大哥怕你无聊,让我把这个给你。” 安久乍一看还开心地以为是手机,结果尼玛居然是电子词典。 ----- 傅臣商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回来。 开了灯,看到安久趴在床上,旁边的晚饭一点都没动,电子词典被砸碎在地上。 傅臣商走过去,“为什么不吃饭?” 安久睁大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不舒服?” 傅臣商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结果,刚一靠近,虎口处就被她一口咬住,死死用力,鲜血很快便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傅臣商蹙眉,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才把手抽出来,“宋安久,你想死吗?” 还以为关一天她能稍微乖一点。 安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傅、臣、商!我要上厕所!!!” 傅臣商顿时愣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替她解开手铐。 安久立即撞开他,飞快地冲向卫生间。 安久坐在马桶上,一边哭一边解决内急。 “傅臣商!你这个王八蛋……你别回来啊!就让我尿你床上!” 傅臣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当时是气糊涂了,没有考虑到这点。 安久出来的时候依旧在骂骂咧咧,傅臣商一句话没说,进了浴室洗澡,洗澡之前还不忘把她重新拷回去。 半个小时后,安久惊恐地看着傅臣商擦着头发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傅臣商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会咬舌自尽!” 傅臣商躺到她旁边,解开她的手铐,将她搂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脖子,锁骨,越往越下埋在她的胸前,异常滚烫的舌舔咬着娇嫩的肌肤和脆弱敏感的一点…… 渐渐的,安久感觉他对自己的压制突然变得轻了一些,正要动手反抗,他却埋在自己胸口突然停住了动作…… 安久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红着脸将被他吮的殷红盛开的红莓从他菲薄的唇间拔出来。 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安久这才发现他居然搂着自己的腰睡着了。 也难怪,他好像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今天还忙了一整天工作。 现在无疑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安久试图推开他的手,却突然察觉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不仅仅是唇舌,他的整个身体都烫得吓人,呼吸也特别的重,一开始她只以为他是精虫上脑浴火焚身,现在看来竟好像是发烧了…… 傅臣商这个非人类也会生病? 安久摸了摸他的额头和后颈。 对心死为。真的发烧了! 这……这更是逃跑的极佳时机了啊! 安久激动得心都在颤抖。 “喂,傅臣商,醒醒!” 安久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推了他一下,居然真的推开了。 安久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冲出卧室,却在推开大门的瞬间犹豫了。 脑海里满是自己高烧的时候他在床边衣不解带照顾的画面,喂粥喂水,还有……杀千刀的运动疗法! 但是,转瞬间那些画面就被自己孤立无援砸烂定时炸弹时的绝望所取代。 被两股意念拉扯,安久痛苦地扶着门跪坐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推开门,害怕自己后悔一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一直跑,一直跑…… 她以为离他越远就越安全,但是,跑得越远,心里越空…… 渐渐的,她越跑越慢,直到停下脚步。。 终究,竟还是转了身。 她垂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在距离大门几步开外的地方,竟看到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傅臣商正斜倚在门边…… 傅臣商看起来有些虚弱,正低头点烟,点完烟,一抬眼就看到去而复返的安久,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变作嘲讽,“回来做什么?” 安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走到他跟前,抬手抽了他唇间的烟,“别抽了。” 说完要扶着他进屋,却被他甩开手,“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宋安久,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安久紧了紧拳,退后一步,低低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是!别误会,我回来只是不想明天的报纸头条出现傅氏二少猝死家中,嫌犯妻子连夜潜逃……” 安久说完,有些踉跄地转过身,然后坚定地往外走。 突然,凉透的身体被一个滚烫的怀抱从身后禁锢,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你是我老婆……” 安久的身体细细颤抖。 傅臣商伸手抹掉她脸颊的湿润,“别走……” “傅臣商,能对我公平些吗?你的心从未在我身上,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身边,还要我全心全意的对你?” 傅臣商方才一直强撑着,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迷迷糊糊听到“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身边”。 “因为你是我的。” 安久苦笑,“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你的所有物,可是你却并不属于我。” ----- 他烧成这样,已经根本没办法跟他交流,最后,安久还是扶着他进了屋,用一只手喂他吃药,帮他用酒精擦身,然后蒙上厚厚的被子。 半夜里,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因为身上出了汗,非要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去洗澡。 洗就洗吧,洗完以后居然就这么yi丝不gua地光着身子出来了,出来以后直接往床上一摔,然后不省人事。 安久站在床边,无奈地用被子把他盖起来。 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热就会出汗,一出汗就非要去洗澡,洗完以后要搂着她睡,折腾得安久这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傅臣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久已经累得躺在他身边睡着,看了眼自己被包扎得歪歪扭扭的手,勾了勾唇,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安久,你该庆幸自己昨晚回来了,否则,真的会被一辈子绑在床上。” 安久皱了皱眉头,挥开他在自己唇上撩拨的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退烧了吗?” 傅臣商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她的代替回答。 “安久……” “嗯?” “我们不闹了好吗?” “……” 安久沉默了片刻,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傅臣商,你该知道,跟你结婚之后,除了你,我没别的男人。” “是。” “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 “嗯。” “我本来觉得,我在这场婚姻里从来没有付出什么,所以我也不过多要求什么,只要你对我好就足够了,至于你和其他女人怎样,都与我无关!” “……”听到这里,傅臣商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是,我好像爱上你了。” 下一秒,他的心脏几乎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震得麻痹。 “我爱上你了傅臣商。”安久明亮的眼睛异常认真地看着他。 “安久……” “你别说话,听我说!所以我无法接受你对别的人女人好,尤其那个女人还跟你有那么多的过去!就算你多看她一眼我都受不了!可是我知道,我没资格受不了,你娶我只是觉得我比较特别,特别好玩?” 傅臣商蹙眉。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对我厌倦,我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你懂吗?”安久说着抚了抚额头,自嘲地笑,“想不到我也会说这么矫情恶心的话!” “傅臣商,你爱我吗?”她自暴自弃似的问出最卑微的问题。 因为,已经不想再这么糊涂下去,不想再玩猜谜游戏。 傅臣商长久的沉默已经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不爱。”她替他回答。 安久的声音激动起来,“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等你厌倦我之后,等你和苏绘梨的误会解除破镜重圆之后,或者随便哪个比苏绘梨还完美还让你动心的女人出现,到时候,你要置我于何地?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一个玩具,一只宠物?连我的感受都不需要顾及!!!” “安久!!!”傅臣商打断她的话。 半晌后,傅臣商闭上眼睛,极其疲惫地躺下,“我知道了,安久,让我想想。” 正文 第101章 闹剧 那晚之后,傅臣商考虑的期间,似乎一切回到原点,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虽然他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给她答案,只让她先安心养伤,不过刻意保持距离给双方空间的态度至少表明他听进去了。 伤得是右手,学习生活都很不方便,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小时候因为没人教,刚启蒙的时候用的是左手,过了好几年才被发现改了过来,如今熟悉了一段时间左手也勉强能用。 都说天生习惯用左手的是天才,她这辈子算是只做了这么一件跟天才沾边的事。 因为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期中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勉强保住了原来的名次。 本来看她带着伤来上课,不少同学议论她是不是终于撑不住了想借此逃避考试,直到她用左手也保持住了名次才消音。 这次没了她竞争,得到最佳进步奖的是其他班的一个女孩子,听说为了得到傅臣商亲笔签名的意义非常的礼物,头悬梁锥刺股地猛学了好几个月,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了,结果这次的奖品居然换了别的,虽然新的奖品比以前的奖品贵很多。 那姑娘捧着奖品哭了好几节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喜极而泣。 期中考试的试卷和分数排名条需要给家长签字,校服的费用明天也是最后期限了,后天还要召开家长会,可是傅臣商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回家睡,安久有些头疼明天该怎么办。 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看到周静怡那张脸,安久更是头疼了。 梁佳佳撒着欢从她后面跑上前去,故意让她听见似的喊,“妈妈!妈妈!我这次成绩进步了哦!” 周静怡满脸笑容,“乖女儿,我就知道我女儿是最棒的!回去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你说好如果这次进步,周末就带我出去野餐的!最近学习好累压力好大!还有我最喜欢的那件裙子……” “好好好,都听你的!” “妈妈最好了!” …… 安久听得一阵倒胃口,目不斜视地就往门外走。 结果,周静怡果然还是不放过她,对梁佳佳说了几句让她先回去,然后直接找她麻烦来了。 今天她这样子是没办法爬墙了,而且她也烦了,不想再躲,索性跟她玩玩,一次性把话说个明白。 “安久,手怎么了?”周静怡一脸关心地问,却殊不知作为人家母亲却连女儿的手断了都不知道,还要这么问出来有多讽刺。 “自己不会看吗?”安久神色不耐,并不与她多说,“走吧。” “去哪?”周静怡不解。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那我们就谈谈。” 周静怡如释重负,心想看来自己跑了这么多次还是有效果的,她终于还是松动了。 ----- 几分钟后,两人在学校对面的茶餐厅找了个包厢坐下。 “最近怎么样?” 周静怡伸手要摸一摸她的头发,安久把椅子带着整个身体往后一挪,躲开她的手,“挺好。” 周静怡并不在意她躲避的态度,毕竟她居然肯和自己安安静静坐在这里谈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还和傅臣商在一起?” “怎么?有问题吗?” “他对你好吗?”周静怡一副母亲担忧女儿的慈母语气。 “还成。”安久敷衍,等着她自己沉不住气说出来意。 “那就好,不过……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毕竟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周静怡蹙着眉头提醒。 “嗯。”安久强忍着当场走人的冲动。 看她这么乖,周静怡甚感欣慰,说话也放开了些,语重心长道,“你梁叔叔他的公司现在运营得不错,以后你在傅臣商面前也用不着太低声下气,女孩子姿态放太低了也不好。” 安久听这话挺想笑的,勾了勾唇,“多谢指教。” 周静怡继续劝道,“听说宋氏就快撑不住了,你以后还能靠谁?能靠得住还不只有妈妈?只要妈妈在一天,自然就能保护你一天。既然你在傅臣商身边还算能说得上话,没事可以带他一起来家里坐坐,让他多和梁氏亲近亲近,有好处没坏处!” “只要妈妈在一天,就会保护我一天?”安久机械,毫无感情地重复。 “那是自然。”周静怡信誓旦旦。 安久拖着下巴,摇晃着手里的茶,以一种纯叙述的语气缓缓开口,“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尝试喝药打掉我,生下我第二天就把我丢给保姆。三岁和梁冬偷情生下梁佳佳,从此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五岁我求妈妈不要走,你把我推倒在地,脑袋砸在茶几上头破血流。八岁我偷偷跑去梁家想给你看我一百分的试卷,你把试卷踩在脚下打了我一巴掌让出租车把我送回宋家,警告我不许再来。十岁,你和宋兴国离婚彻底抛弃我,每次家长会,你去帮梁佳佳开,我却因为没有家长而站在走廊。十五岁,外婆死后,我患上严重抑郁症,站在学校顶楼以自杀威胁求你来见我一面,你没有来,因为那天是梁佳佳的生日。十六岁,我抽烟打架喝酒泡夜店,你看到我只会绕路装作不认识。十八岁,为了庆祝所有家人都忘记我的生日,我飙车摔断一条腿。二十岁……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危险的男人把我从你眼前带走不闻不问……” “我活了二十年,你有护过我一次?周静怡,你说这话就不怕天打雷劈?” 安久一口气说完,面无表情,像说着别人的事。 周静怡保养得异常精致的面容变得无比扭曲,但毕竟有求于她不能反驳,顺着她道,“过去是妈妈忽略了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知道吗?其实我忍你很久了!做小三无耻,你出轨就高尚了吗?有什么资格天天来教育我社会道德,不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情?破坏自己的家庭就不是破坏?就没有伤害?想要我帮梁冬?我到现在还没有报复你,把梁氏整垮,你该去外婆坟上多烧几株香!”安久最后一句话几乎已经是吼出来的。 周静怡终于忍无可忍地拍着桌子站起来,“搞垮梁氏?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自己现在攀上傅臣商就能耐了?不过是个玩物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今天会说这些可全都是为了你好,那个男人会宠你几天?” 这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安久一开始还以为是服务员,却看到三个人呼啦啦涌了进来,竟是多日不见的宋兴国一家。 宋兴国见到安久,也顾不得周静怡还在场,噗通就跪到了她脚下,“安久,宝贝女儿,你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求求你!”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跪下!”宋兴国冲一旁的方茹吼。 方茹不甘不愿,却还是乖乖跪了下来,“求你帮帮我们吧!就算你讨厌我!但你想想安平啊!” “姐姐——” 小安平不谙世事,正要欢快地往她怀里钻,却被宋兴国重重打了一下屁股,“臭小子,快给我跪下!” 小安平睁着天真清澈的大眼睛,“为什么要跪下?安平没有做错事!拔拔麻麻,你们也不要跪了!” 宋兴国硬是粗鲁地把安平拖过去跪好,“让你跪你就跪!快!求求你姐姐!快给我说话!” 表不了方。安久被宋兴国吼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哇呜呜呜——姐姐——痛痛——” 安久被这一番突如其来的闹剧弄得头晕脑胀,也顾不得多问,急忙把小安平搂到了怀里,“安平不哭,姐姐看看哪里痛?” “这里痛痛!”小安平可怜兮兮地指指自己的膝盖。 安久一肚子气,“宋兴国!你好好的发的什么疯?没事冲孩子发什么火!”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对,女儿你原谅我……”宋兴国一个劲地道着歉。 一直旁观的周静怡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看到宋兴国这个惨样,再想想自己老公的事业蒸蒸日上,心里还是相当开心的。看他这样子,难道是被傅臣商整得快倒了,所以才来找安久? 那她正好留下来看看安久对傅臣商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正文 第102章 家长签字 安久懒得理他们,把小安平搂在怀里,替他揉了揉被磕疼的小膝盖。∥?? “哇呜呜呜——姐姐是坏人!姐姐会长鼻子!姐姐不来看安平!”小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欲绝。 “是是是,我是坏人,我会长鼻子!”安久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姐姐,我饿!”小家伙转换话题神速,眼巴巴地揪着小手看着桌上的糕点。 “还没吃饭吗?”安久拿了块蛋糕给他。 “没有吃午饭,没有吃晚饭,安平好饿饿……”小安平可怜兮兮地环抱着一块小蛋糕,很饿,但是却不敢吃,怯怯地看着宋兴国和方茹征求同意。 宋兴国急忙道,“你吃吃吃!” 不放心,再看方茹,直到方茹也点头了才敢开动。 “你们搞什么?午饭都不给他吃?” “哪里还有功夫吃饭啊!催债的都找上门来了,正到处追!可野蛮了,差点伤着我们安平。”方茹知道她的软肋在哪,故意夸张了点说道。 宋兴国急忙抹泪附和,“安久,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逼你去相亲,求你让傅臣商收手吧!再这么下去,我就一无所有,要让安平和我一起睡大街了!” 安久知道傅臣商出手狠,但哪里知道会这么狠。 虽然宋兴国的死活与她无关,但是…… 安久替吃得一脸奶油的小安平擦了擦嘴巴,她不能不管安平。 “别吃太多,待儿会还要吃饭。” “我要吃姐夫做的!” 听到姐夫两个字,安久神色有些黯然,宋兴国和方茹则是自从安平上次回来之后就一直听到他提起姐夫这个称呼,已经见怪不怪。这年头老公老婆都是乱叫的,何况姐姐姐夫。 周静怡凝了凝神,安平口中的姐夫难道是傅臣商? 傅臣商会允许安久的弟弟这么称呼自己吗?大概是觉得他是小孩子,叫起来可爱也没介意。 “安久,你看这……”宋兴国救命稻草一样盯着她,小心翼翼道,“能不能帮爸爸跟他说说?” 安久叹了口气,“你让我想想。7k7k001.” 她是真的不想用自己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烦傅臣商,况且她也并不确定他要搞垮宋氏到底是完全因为自己还是商业需要的顺便,而自己的话到底又有几分用处? 安久思索的期间,宋兴国自然知道一旁的周静怡赖着不走一直在幸灾乐祸,但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好不容易今天在校门口堵到她,却被周静怡抢了先,他已经没有时间,多耽误一秒都是几百万上下的损失,情急之下才直接冲了进来。 面对周静怡得意嘲讽的脸,宋兴国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得意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以为自己对安久多好?我好歹还养了她这么多年,你呢?” “你……” “知道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看。但不能保证一定有结果。”安久开口。 宋兴国满脸激动,“好好好!安久只要你肯出马,一定可以的!”。 虽然宋兴国如此肯定的说,一旁方茹的脸色却不太乐观,她只觉得宋兴国是病急乱投医,可不认为安久能动摇傅臣商的决定。 “以免你们觉得我假传圣旨骗你们,我会开扬声器,你们自己听。” “好好!” 安久拨通了傅臣商的手机,响了五六下没人接。 方茹的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周静怡似乎也有些意兴阑珊,宋兴国则是焦急不已。 “姐姐姐姐,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小安平话音刚落的同时,安久的手机里传来极严肃且禁欲感的声音。 “喂,安久?”傅臣商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嗯……” “抱歉我在开会,接晚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没事,既然你在开会,还是等你开完再说吧。” 听到安久这么说,宋兴国急得伸长了脖子,却不敢插嘴。 着盖呜题。“没关系,你说。”傅臣商似乎对那边说了一句“会议暂停”。 没过多久他就重新接起电话,“好了,说吧。”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以免耽误你时间,我就直说了。宋氏那边,你能不能算了?” 安久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丝毫不懂拐弯抹角,听得宋兴国直摇头,这么谈怎么能行呢? “宋兴国来找你了?”傅臣商问,笃定的语气。 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令宋兴国胆战心惊,因为被警告过不许再骚扰安久。 “姐夫!” “姐姐,是姐夫吗?” “你是姐夫吗?” 小安平听了半天,居然认出来是傅臣商的声音,激动不已地把小嘴凑过去。 宋兴国吓得满头汗,正想把儿子拉回来,却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很温和。 “安平?” “我是安平!姐夫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啊?” “姐夫在忙,有空给你做。” “好了安平,别闹,让你姐姐和姐夫说话。”方茹瞪了儿子一眼。 “他们都在?”傅臣商问的是宋兴国和方茹。 “嗯。”安久回答,没有再提周静怡的事。这会儿已经够乱了。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回去吧。” “哦。”安久其实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这语气大概是答应了吧? 包厢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们回去等结果吧。”安久说。 宋兴国不肯走,咬了咬牙,“我就在这里等!” 安久翻了翻白眼,就当是多陪一会儿安平了。 大概十分钟过后,宋兴国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从他说话时越来越激动的神情来看,应该已经有了转机。 “宝贝女儿,这次多亏了你!” 虽然损失还是很大,但公司未被完全收购,银行陆续开始愿意提供贷款,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没想到安久一个电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宋兴国兴奋地直搓手。 周静怡方才仔细斟酌了傅臣商对安久的态度,再一看这为她办事的效率,也是大为惊奇。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走了。” “姐姐……你又要走吗?”小安平前一刻还在沉浸在美味的蛋糕里,一听到“走”这个字立即就红了眼睛。 “……”安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宋兴国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安平你不用走不用走,就跟着姐姐吧!” “啊?”安久无语。 宋兴国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姐弟俩好久没有聚聚了,就让安平在你那住几天,陪你一起玩玩!” 说完扯了一把方茹。 方茹这才僵硬地附和,“是啊!就让安平跟你聚聚吧!孩子也舍不得你!就算是我们拜托你照顾几天,这几天家里实在是太乱。” 一旁看戏的周静怡嗤笑一声,悠悠然拿了包站起来,“连亲儿子也拿来利用!我今天可算见识了什么是窝囊无耻之极!当初离开你真是最明智的决定!” 宋兴国不阴不阳地看着她,“是啊,我无耻,我窝囊,梁冬那小子自己不行却指使自己老婆来求老婆和前夫的女儿,他多高尚多能耐啊?” “宋兴国你给我闭嘴,梁冬那是白手起家,你那点臭钱还不是因为家里,我当初……” 眼看两人短时间内是吵不完了,安久默默抱起安平离开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 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了,都十点多了安平还不睡,上蹿下跳地折腾。 安久则是看着那堆需要签字的东西发愁。 看情况傅臣商今晚还是不会回来,如果打电话叫他回来的话,搞不好他还以为自己用这个做借口请他回家什么的…… 越想越头疼,最后拨通上次陆舟留下的手机号码。 问了傅臣商在哪里,然后把东西给他签了就回来总行了吧? 正文 第103章 合着我就是来替你看孩 自从上次害得齐晋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安久就没有再晚上找过他,所以才会选择找陆舟。∑~! 刚要按下通话键,却收回了手,陆舟是傅臣商的人,万一他们这会儿在一起呢? 在联系人中翻了翻,最后定格在傅华笙的名字上,指尖微动拨了出去。 手机响了很多下,是无人接听状态。 安久放下手机,结果这边刚放下,那边傅华笙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宝贝,你找我?” 安久皱了皱眉,隔着手机她都能感觉到一股子酒气,“喝多了?” “没呢,只喝了一杯。” 安久腹诽,一杯,那得是多大的杯子啊? 傅华笙那边听起来很嘈杂,隐约能听到女人的娇嗔“三少,谁啊?宝贝宝贝叫得这么亲!你都没叫过人家宝贝!” “去去去,一边闹去!本少爷有正事!” 中晚过儿。“喂,宝……” “算了,你还是醒醒酒吧!”安久打断他,估摸着他这样也问不出什么。 傅华笙却急了,“别别!二嫂别挂啊!我不闹了还不成么二嫂!我没醉!二嫂您说,什么事?” 傅华笙又开始恢复了一口一个二嫂。 他仔细琢磨过了,叫二嫂不仅容易让对方对自己放松警惕心,更重要的是每次叫她二嫂都会让他有种在泡傅臣商老婆的块感。 “那你知道傅臣商现在在哪儿么?”安久问。 傅华笙的声音瞬间就带了些怨气,“又是傅二……”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傅华笙急忙道,“你问他在哪干嘛?” “有个东西需要他给我签字,怕他忙打扰到他,想着还是我自己送过去,签完我就回来。” “你倒是体贴他!他还真挺忙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傅华笙语气算算的,显然话外有话。 “傅华笙你还是不是个爷们?有话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成么?” 傅华笙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咕哝道,“你不知道他最近和苏绘梨走得特别近吗?今天苏绘梨出院,这会儿傅二正和一帮子人在庆祝她出院呢!” 安久沉默了片刻。swisen. 看来,他已经有所决定了吧。 “就这事?” “这事还就?他丫的现在有恃无恐了都!你就这么放任他?” “那你想我怎样?”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当然是他出去搞一个,你就出去搞一双!凭什么啊他!” 这货又来了! “你是不是跟傅臣商有仇啊?”安久无奈地问。 “别说你还真猜对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统一战线?” 安久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说正题,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我这事很急。” “就在我地盘,我能不知道么?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不待安久说话,那家伙就自作主张把手机挂了。 安久只好无奈地在家等。 小安平把玩具全部拆散之后终于满足了,又跑去粘她,“姐姐,是姐夫吗?” “不是,是你姐夫的弟弟。” “姐夫的弟弟?”小安平可爱地歪着脑袋不解。 ----- 没过十几分钟傅华笙就赶来了。 座驾貌似又换了,亮橙色兰博基尼,穿着一身骚包的糖果色,腻得不行。和傅臣商永远的黑白灰形成鲜明对比。 算了,偶尔调剂下眼球也挺好的,和傅臣商呆久了她都快成色盲了。 不等安久打招呼,小安平就兴奋地指着傅华笙,“姐姐,送快递的!” 傅华笙的脸立即就黑了,安久噗嗤笑了出来,这熊孩子记忆力还真不错。 “我可以捏他吗?”傅华笙面无表情地问。 安久耸肩,“你可以试试。” 看着安平那一口犀利的小白牙,傅华笙忍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傅华笙问。 “今天刚来,会住几天。”安久怕他又扯远了,直接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小子怎么办?” 安久无奈地看了一脸期待的小安平一眼,“带上一起吧!还能怎么办!” “成,走着!” “等等,你真没喝酒?”安久不放心地拉住他,凑过去闻了闻,“有酒味儿!” “真没喝!都是他们熏的我!”说完在她严肃的目光中坦白,“好吧,只喝了一小口而已。” “还是我来开吧!你抱着安平坐后面去!”她可不敢拿安平的安全开玩笑。 “好好好,你开你开!”傅华笙一下子把安平举高抱了起来,“走咯!” “送快递的,你要送我们去见姐夫吗?”小安平兴奋地问。 被叫成送快递的已经很不爽了,这句话就让他更不爽了,“乖,叫哥哥。” “快递哥哥!” “快递两个字去掉!” 安久努力想了会儿,“送的?” “靠!你小子玩我是吧?” …… 一路上,安久专心开车,后面一大一小吵吵闹闹,就这么到了盛爵门口。 傅华笙刚要下车,被安久制止了,“你别下来了。” “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这地方少儿不宜,你就带着安平坐在车里等我回来!”安久叮嘱道。 傅华笙现在绝对是一张怨妇脸,“合着我就是来替你看孩子的?” “算我欠你个人情,下次请你吃饭。” 真是,都说了让他报地址就行,她哪儿知道他会自己跑过来,那就顺便用一下了啊! 傅华笙哼哼了几声,算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可是怀里的小家伙不同意了。 “姐姐,我也要去!” “不许去,就在这等我!” 安久在小家伙用泪水轰炸自己之前一溜烟就跑没了,只剩下傅华笙悲催地把小家伙制住不让他乱跑。 “姐姐去偷吃了。”小安平鼓着嘴巴生气道。 “这你都知道?”傅华笙惊讶地瞪大双眼,什么少儿不宜在他面前就是浮云啊。 “嗯,姐夫做饭可好吃了。” 傅华笙翻了翻白眼,原来是这茬。 “姐姐是坏人!”小安平耷拉着脑袋,小手趴在车窗上,哀怨地看着安久离开的方向。 “嗯,是挺坏的。”傅华笙附和。 “不许你说我姐姐坏话!你是坏人!”小安平义愤填膺。 “……” - 安久没想起来换衣服,穿着校服就进去了,碰上好几个醉醺醺的bt大叔挡路:“小姑娘,跟叔叔回家,叔叔请你吃棒棒糖”,皆被安久三两招就打发了过去,径直走到傅华笙告诉她的包厢位置。 刚酝酿着推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兴奋的起哄声。 “哈哈,嫂子害羞了!” “来嫂子,我敬你一杯,甭管什么时候,小弟我绝对支持你!我知道现在有很多困难,只要我在一天,就挺你一天!” “祝你和老大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纪白,你丫喝多了吧!人家有二少罩着呢,哪用得着你啊!” “再不济还有楚陌这个东家呢!” “提那玩意儿干嘛?一卑鄙小人而已!用不了多久咱一准玩死他!” 多亏纪白的公关能力,圈子里现在都知道苏绘梨是因为父亲的把柄握在楚陌手里,所以才被迫在他底下做事,对她皆报以同情和怜惜的态度,对于傅臣商为何突然回傅氏争权并且也终于有了答案。至于为何另娶,大家普遍都相信了纪白的辩解。虽然这一切傅臣商这个当事人从没解释过,不过,也没否定。 里面气氛最热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众人以为是服务员都没注意,但扫了一眼之后全都又立即扫了回去死死盯住来人不放。 正文 第104章 求亲亲 傅臣商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昏暗的灯光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尽管如此,在一群人之中,安久还是第一眼就看到,只是此刻他表情明灭不清。~!?一旁挨着他,坐得极亲密的是苏绘梨,她正被调侃得双颊晕红,满脸羞色,看到她的瞬间,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以及不屑。林萱和纪白则是一脸警惕,纪白甚至紧张地站了起来,微微挡在苏绘梨跟前。柯洛看看安久,别有意味地冲傅臣商挑了挑眉。其他人大多是面面相觑,在场的基本都在纪白的生日宴上见过安久,虽然此刻素颜有差距,但还是能认出来。 傅臣商没有开口,于是谁也没带头说话,包厢里诡异而尴尬地静默了至少有十秒钟。 安久没管别人,目不斜视地朝傅臣商走过去。 傅臣商双眸微眯,如同休憩中的捕猎者,慵懒却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深邃的眸子掩去所有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揣测她的用意。几日未见,看着她穿校服的乖顺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功亏一篑没控制住自己拥她入怀。 安久直接把手里的文件夹递到他面前。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蓝色文件夹上。 随后,就听得安久开口说:“签字。” 这两个字让苏绘梨明显变了脸色,紧张得手指都掐进了沙发里,旁边的林萱有些沉不住气地紧紧揽着她的手臂,纪白狐疑的同时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全部都落在了傅臣商身上,想要看他的下一步反应。 傅臣商没有立刻去拿,只是冷冷看着她。 其实安久还挺迷茫的,她不懂,只是让傅臣商给自己的卷子签个字而已,而且已经用内力极尽可能地将身体里的残暴因子压住,怎么就弄得好像她来砸场子的一样?难道是因为她天生砸场子的气场使然吗? 傅臣商一直不说话,安久以为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排名,所以心情不好,闷闷道,“你不想签就算了……” 听到这话,苏绘梨竟也能沉住气,脸上丝毫不显焦色。。 傅臣商那张俊脸冷得掉渣,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按住安久想要将文件拿回去的手,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拿起文件夹,将它打开。 大家全都伸长了脖子去瞄,却是先被傅臣商错愕的表情吸引。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难道是要求提的太过分?连傅臣商都受不了?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有种一拳落空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了让我签这个?” “明早要统一交到校长室的,还有,预定校服的钱明天也是最后一天截止了。”安久认真陈述着事实。 什么校长室,什么校服?关校长室和校服什么事? 大家伙儿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闹得哪一出? 离得最近的苏绘梨最先看到了那些试卷和分数条,即使再能忍,此刻的脸色也挂不住了,满是被人耍的恼羞成怒。林萱也看清了,几乎当场就要骂出来,但还算有点分寸,不敢在傅臣商的面前撒野。 但是纪白作为傅臣商的兄弟就不同了,他自然是能插话的主儿,这边酝酿好了正准备开口,在他说话之前,却有人抢了先。 “嗤,什么嘛!小爷还以为是离婚协议书呢!”这满心失望夹杂着几分玩笑的语气来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傅华笙。 那家伙一身骚包的打扮,怀里还不伦不类地抱着个大胖小子。 纪白愤然挖了他一眼,傅华笙四两拨千斤地回了个痞痞的笑。 傅华笙这抢先一开口,则是把纪白本来要嘲讽的话压了回去,其实纪白要说的话和傅华笙刚才要说的一模一样,但是换个人来说,换个语气神态,效果就是完全不同了。 现在这句话就不是嘲讽安久,而是变成了嘲讽那些误会以及抱着可笑期待的那些人。 从傅华笙这二货的口中说出来,安久显然就不会在意,只觉得傅华笙实在是异想天开。 她就说么,为什么这些人的表现全都这么奇怪,离婚协议书?未免也太有想象力了一点吧?不过,看来希望她和傅臣商离婚的人还真不少。真是刺激她的反骨。 苏几与挨。傅臣商见傅华笙出现,怀里还抱着安平,显然是和安久一起来的,一张脸渐渐结冰。 这回大家又再次把焦点放在傅华笙怀里的娃身上。 只见那娃挣扎着落了地,径直就往傅臣商怀里钻,“姐夫——” 姐夫?原来是小舅子! “乖。”傅臣商神色稍缓。 “姐夫,你什么时候给我做好吃的?”安平小吃货天真地问。 但无知的童言听在旁观者的耳中已经完全变了味,这女人,为了抢男人,居然连小孩子也利用? “走吧。”傅臣商拿起外套,看那意思是要现在跟她一起回去。 苏绘梨已经泫然欲泣,所有人看着安久的目光都带着谴责。 安久却在此时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帮我签了字,把校服的钱给我就行,我自己会回去。知道你今晚要请苏小姐,我才特意自己过来一趟,你要是这会儿中途离场,我岂不是白来了!” 傅臣商的眸子危险地凝着她,可是安久的严词很恳切,眼神也特坦诚。 呵,又开始玩那招了吗?想用温柔体贴懂事膈应死他是吗? 还真是该死的成功! 他知道她刚才的话言外之意是说给纪白听的,堵了纪白的嘴,省得他说她有心机。 可是,就算今晚的事情真的是她故意想要借此让自己回家的,他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反而……反而还会什么?他没有往下想。 傅臣商抽出钢笔,一张一张签了字,笔力透破纸张,签完之后把钱包拍给她。 安久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那我先回去了,不用担心,小叔子会送我。” “安平,和姐夫说再见!” 小安平本来还扭来扭去想找傅臣商要好吃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动了,乖乖地说了一声姐夫再见。 “bye,玩的开心,我会把嫂子和孩子安全送到家的!” 傅华笙贱兮兮地飞了个吻过去,然后跟着安久走出包厢,临走前和纪白对了火花四射的一眼,今晚两人算是结了个梁子。 傅臣商则是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嘴角甚至挂着温和的笑。 一旁的柯洛无奈地摇了摇头,傅臣商看样子是气惨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那丫头居然能这么识大体,看得出他绝对没少下工夫,没掀桌子没打人,他对她今天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满意? 现在都有点看不懂这男人了,一开始看他对那个丫头疼成这样,还以为他是起了心思,谁知道这段时间又突然开始对苏绘梨热络起来,就在他以为他爱的果然还是只有苏绘梨的时候,这会儿又上演了这么一出。 ----- 走出包厢,小安平挣脱开安久的手一溜小跑到后面的傅华笙身边,小手紧攥着傅华笙的裤子。 “怎么了?”傅华笙不解地拍拍他的小脸。 小安平怯怯道,“姐姐生气了。” 傅华笙眨眨眼睛,“啊?没有啊!没看出来哪里生气了啊?” “有生气!姐姐手,抖啊抖!”小安平很肯定的说,然后不安地垂着头,“是不是安平惹姐姐生气的?” “你这么乖,你姐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去跟你姐姐要个亲亲,她就不生气了。” “真的吗?” “当然了!” “可是,我不敢去,姐姐生气很可怕的……为什么你不去?”小安平精着呢。 傅华笙的嘴角抽了抽,我去求你姐亲亲?这不找死么? 傅华笙认真地握着他的小肩膀,“宋安平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成么?快去!” 小安平的眼睛包了一包泪,哇呜呜迈着小短腿去朝前跑去了。 正文 第105章 棋子 安久走得很快,小安平艰难地跟了上去,仰着小脑袋看她的表情,揪住小手迟迟不敢说话。7k7k001.∷** 傅华笙看了眼安久,那丫头脸色挺平静的,和刚在在包厢里的时候一样平静,微微握成拳的手却一直在抖,不仔细看还真的挺难发现。 傅华笙叹了口气过去把小安平抱了起来,然后牵住她的右手,“喂,别抖了,刚拆石膏,这都还没完全康复呢,别给抖散架了。” 安久看着自己被握住在他手里颤抖的手,有种伤口被人撕开的羞耻和愤然。 在安久眼神越来越凶残,眼见着就要开火的时候,傅华笙急忙把小安平推了过去堵枪口。 “姐姐亲亲~”小安平撅着小嘴直往她跟前凑,安久板着脸不动,傅华笙就把他往前放了放,小安平便主动在她脸上吧唧啾了一下。 傅臣商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傅华笙牵着她的手,怀里的安平凑过去亲吻她,仿若一家三口般的温馨画面。 一旁的柯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脑海里闪过一幕3d特效,傅臣商脚下被巨大的内力震出一个天堑,方圆几百里野火烧过,寸草不生…… 就在他以为这把火难管难收就要毁掉眼前的画面时,傅臣商竟只是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什么都没做。 分明最后还是忍不住提前离开,为何却又在此刻生生停住脚步? 苏绘梨那边还在玩,而他既没有陪苏绘梨和没回家,却和柯洛另开了包厢单独喝酒。 柯洛看他喝得差不多了,姿态随意的开口,“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傅臣商看着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如果出现让你没把握掌控,且不能毁掉的存在,你会怎么做?” 虽然不明白具体何事,不过柯洛也大致推测出了一些,“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说完又似笑非笑地问,“不过,你真的舍得?” “我没有选择。” “很多事情上,你确实是天才,你的计划,没有错误,更没有失败,从无例外。不过,只要是计划,终归就会有变化,你这样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会不会太偏执?” 不过,也正因为此他才是他,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是傅臣商。 傅臣商不答,只说了貌似不相干的一句,“你表妹是不是在美国留学?” 柯洛挑了挑眉,“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了。不过最后只提醒你一句,你似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你所思考的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前提,并不适用于……感情。当然,如果你明白这一点,却选择了前者,我无话可说。” “你怎么知道我选的就不是感情?” 柯洛笑笑,“感情,苏绘梨吗?”。 傅臣商一饮而尽,柯洛的笑让他感觉更加烦躁。 ----- 刚到家小安平就睡着了。 傅华笙把他抱到床上,然后跑去看安久订正试卷。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吵了起来。 “听我的没错!” “这题傅臣商都给讲解八百遍了,不可能有错!” “讲解过八百遍,你考试还能做错,现在订正继续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久把笔一摔,“傅华笙你烦不烦啊!你怎么还不回去!” “当然是不放心你和孩子,大晚上的家里没个男人在怎么行。你也别赶我了,傅臣商一回来我就走!”傅华笙理所当然地回答。 “傅臣商晚上不会回来。” “那不回来我晚上就不走了陪你嘛!”傅华笙就等她这句话似的。 “哎哎你干什么?你要给谁打电话?”傅华笙看她掏手机,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你要打给傅臣商?二嫂你不能这么没出息啊!” “我打给我婆婆。”安久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 哦完以后觉得不对劲,“你婆婆?你婆婆不就是我妈?不要啊二嫂!二嫂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华笙说着就把她的手机抢过来,死死抱在怀里。 “那你到底走不走?” 傅华笙的脸色沉了下来,是真的生气了,“你就这么怕傅臣商误会?他做事可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一句话就踩到了安久的死穴。 傅华笙别开头叹了口气,“抱歉。” 安久缓缓趴到了桌子上,“你懂什么……” 傅华笙咕哝,“我确实搞不懂。”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久突然神经兮兮地问。 “什么声音?” “我啊……浑身的骨头都痒得在尖叫!” 傅华笙彻底无语。细表揪成。 “知道么?我从来没这么忍过谁,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看得出来,一看你就是从来不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把傅臣商折腾成那德性!可你干嘛忍着啊?闹就是了!我这就陪你回去把场子给砸了!” “丢份。”安久说。 傅华笙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想和苏绘梨比淡定比大气?你他妈用自己最不擅长的去攻击人家最擅长的,最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有毛病吧?” “安平还在呢,你让我怎么办?拿酒**砸爆他们的头?” 傅华笙严肃道,“我不喜欢你那样,你就是你,干嘛因为傅臣商把自己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 安久翻他一眼,“谁管你,谁要你喜欢了!” “对对,就是这副欠管教的得瑟劲儿,特带感!小爷就待见你这一点!” “你才是有毛病吧!” 傅华笙正要说话,却被她突然变得死寂的表情惊住,好像方才与他的贫嘴的那一个只是面具,这才是真实。 “安久?”傅华笙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安久转瞬又恢复了轻松,“傅臣商对我的好,每一件我都记着呢!但我实在没什么可以报答他,每忍耐一次,每少闯一次祸,抵一次他的好,就当是报答他了。说到底,就算是上次的事情,那些人也是我原来的仇家,都是我自己惹的祸,他也只不过……救了更重要的人,先来后到嘛,呵呵……” “你还真以为是……”傅华笙说到一半止住了,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罢了。 傅华笙摇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爱情能等价交换吗?你这是爱情,还是义气?给恩人报恩呢,还是和老公过日子呢?” “有什么区别?不管是亲人还是老公或是朋友,别人对我好,我一定也要对他好,就算有一天他对我不好了,那我欠的,也要一一还掉才可以。我只认这个理。” 傅华笙彻底被她打败了。 “我不知道你和傅臣商之间有什么仇,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掺和了,我跟傅臣商谈过,他说会给我答复。” 傅华笙一脸惊愕,“给你答复?他真的这么说?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啊?” 也难怪傅华笙惊愕,傅臣商什么时候需要给别人交待了。 安久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跟傅臣商表白的事情,也不知道今晚怎么抽风了跟傅华笙说这么多。 “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不要这么自私,顾忌下我的感受。不要把我当宠物什么的……” “就这样?”傅华笙啧啧咂舌,“傅二的防御力什么时候变这么薄弱了,我不相信,肯定是你又动用武力了!” 傅华笙想象着是怎样一场大闹天宫才能闹到傅臣商会去考虑一枚棋子的感受。 “管你信不信!” “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的希望,离婚呢,是不可能的!” 契约照旧,现在的情况全都回到了原点。当时傅臣商放的狠话,要的不过是让老爷子不要太过干涉他做事的方式,而老爷子要的是保证安久的安全。 这枚棋子太过活泼,几乎要跳出棋盘,他倒是有些好奇傅臣商下一步到底准备怎么做了。 不过,这期间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而今晚,就是攻心的最好时机。 正文 第106章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人生在世,能活几年,活成这样你不憋屈么?或许你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可是傅臣商难道就无辜?当初是他自己要娶你,被你折腾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更何况他也不见得对你多真心。〔#*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么美好的感情可不适合用在那家伙身上。” 安久正因为他如此肯定傅臣商不会离婚而郁闷,这会儿被他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傅家的洗脑天赋是家族遗传吗? 傅华笙拾起她一缕发在指尖环绕,结果太短了没绕起来,遂放弃,目光灼灼地将她凝着,“试试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我可以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至少,我没有一个相恋十年的前女友!” 安久惊觉不知什么时候傅华笙居然靠自己这么近,捏着她的下巴,唇都快贴过来了。 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开,书本砸他脑袋上,“以下犯上!连嫂子也敢调戏!去死吧!” “唉唉别打!我是认真的啊!”傅华笙抱头乱窜。 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哪个听他告白的女人不是含情脉脉,然后小鸟依人,接着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看明天的日出,更何况他方才的话明明是句句掐在点子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要是跟傅臣商真不如跟我!我比他强多了,不然你可以先验货,想怎么验都行……” “我验你奶奶个腿!” 两人扭打到了地板上,傅华笙自然是丝毫不敢还手,最后求之不得地被她压在身上。 安久扣着他的衣领,“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一个个的全都当我傻是吧?耍我就这么好玩?我到底哪里好玩了?好玩吗?啊?以后再让我听到对我不敬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多少姑娘渴望着他的告白,眼前这姑娘却说,他要是敢告白,就打断他的腿,心好累…… 就在一个愤怒一个哀怨的时候,傅臣商推门而入。 三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傅华笙被安久压在身上,轻松惬意地跟傅臣商打了个招呼,语气有些遗憾,“二哥,回来得略早啊!” 安久避开傅臣商的目光,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站起来之前还在傅华笙肚子上踩了一脚。m4xs. 傅华笙正要贱兮兮地说几句不好听的让自己开心一下,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下一秒,傅华笙暴跳如雷,“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本少爷的地盘闹事!等着,我马上来!” 说完拍了拍肚子上被安久踩得脚印,“傅臣商,你这个阴险小人!” 傅臣商斜睨他一眼,毫不掩饰这事是自己做的。 傅华笙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安久则是默默地继续埋头做作业,完全没有要为刚才的事情解释的意思,傅臣商就算是做着亏心事都能一副光明正大的姿态面对她,她又没做坏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傅臣商也没问她,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安久搞定作业躺到床上,看了眼身旁的小安平,没料到傅臣商晚上会回来,待会儿要怎么睡? 在床上躺了好久都不见傅臣商出来,于是耐着性子继续等,中途不小心眯了一下眼,结果醒来的时候又过了半个小时。 都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好? 不会喝多了出了什么事吧? 安久急忙爬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往浴室跑。 感是受桃。“傅臣商!傅臣商?”安久敲了敲门,没反应,于是推门而入。 “傅……呃……” 躺在浴缸里的傅臣商似是在养精蓄锐,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施舍了她一眼。 浴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傅臣商的身体一览无余。 安久迅速转身,“我看你一直没出来,怕你在里面睡着了。” “你……慢慢洗……” 刚要迈步,腰间骤然多了一股力量,使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噗通”她狼狈地摔进浴缸,倒在身后赤身果体的男人怀里。 安久呛了一口水,猛咳着,胡乱找施力点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却手误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被烫到一般慌慌张张地收回手。 “傅臣商,你发什么神经?”安久恼羞成怒地去扳他锁在自己腰间的手,可是那手就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傅臣商微微收紧手臂,将她放置在双|腿之间,隔着一层湿透的睡衣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脑袋从后面搭在她柔弱的肩膀,“安久……” 安久被那**撩人的一声唤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喝醉了!别闹了,快起来!” 傅臣商自然不放人,滚烫的舌头含着她敏感的耳垂反复挑拨,大掌将她的睡裤褪下,循着幽径,借着水的润滑,轻而易举地探入一指…… 异物伴随着水流的突然进入惊得安久猛然绷直身体,腰部闪躲地往上抬,却躲不过他的节节进逼,二指相并一点点挤进她的身体,戏弄一般进进出出…… 安久满是被玩弄的屈辱,身体微微颤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身后更加可怕的巨物代替了手指劈开她的身体…… “嗯……不……”安久瞬间便腰间一酸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软地被他提着腰一点一点的动。 “混蛋……”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碰自己,安久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原本以为他终于肯放了自己,现在又开始没了把握。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招惹她?难道苏绘梨没有满足他吗? 难道是今晚傅华笙的出现刺激了他?安久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去找他了。 察觉她的心不在焉,到后面,他几乎疯狂,按着她的身体凶狠地顶弄,浴缸内水花四溅,满室柔体相撞的暧昧声响。 “慢……轻一点……会吵醒安平……” 哗啦,他突然抽出,抱着她的身体走出浴缸,径直走到了客房,将她放到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用力往上推到极致,压在她的胸前,然后久旱逢雨般迫不及待地挺动着腰身粗暴地浸入她的身体…… 这个姿势可以清楚地看清他是怎样进入自己,偏偏他还开着灯,安久慌乱地闭上眼睛,被他越来越重的动作刺激得难以忍受,那里跟着了火一样,“痛……” “痛,你才会记住我。” “不痛也记着,不要再来了。”她只想快点结束。 快速耸动了十几下,他绷直脊背,终于结束。 她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他在耳边说,“安久,下个月送你出国留学。” 相比身体,此刻更残破的是她的思想,安久好半天才混混沌沌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问,“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比起离婚,出国你可以再也不用见到我。” “也可以离婚再出国。”这一次,她没有被他绕进去。 傅臣商的双眸紧缩,“离婚不行。” 离婚不行,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只有离婚不行。这句话,傅臣商早在刚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斩钉截铁地说过,如今依旧没变。 安久低笑一声,“傅臣商,你这样,我真要误会你其实是舍不得我,所以才用这招敷衍我,想让我受不了相思之苦再自己回来找你?” “你也可以这么想。” “……” 傅臣商将她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头顶,“安久,现在和我离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就算要离开我,至少等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离婚之后,我会去找个能好好照顾我的男人,不用你操心。” 安久的智商在一场**之后竟然有了突破性的飞跃,让傅臣商无言以对。 “睡觉!”傅臣商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团团裹住,“弱者没有发言权,有本事就超越我,让我臣服!” “你……” 安久死死盯着他,傅臣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喊女王饶命为你所做的一切忏悔! 由于太过疲劳,安久在美好的愿景中很快进入梦乡。 正文 第107章 她是我傅家的媳妇 “你真的要这么做?” 书房内,傅正勋拄着拐杖,望向窗外,语气很凝重。swisen.‖!! “您该明白,目前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傅正勋一脸不赞同,“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国外……” “我会安排妥当,有个朋友的亲戚在那边读书,我会拜托对方照应。” “那丫头的性子这么野,如果放着她一个人不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之我不放心!”傅正勋依旧不松口。 傅臣商正色道,“她的性格是环境造就的,离开这个环境对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总是把她当成孩子,她永远都不可能长大。即使是你,也不可能保得住她一辈子。”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每一句都是为安久好,而事实上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 傅正勋终究还是松动了,“她同意了?” “是。”傅臣商回答。 实际上,安久从没说过同意,只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而已。 “在她走之前你把她接到我这边来住,省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老爷子自然是知道这些天傅臣商一直和谁呆在一起,怕安久烦心。 眼不见为净说不定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a大离家最近,本来他是准备把安久放在眼皮子底下照应着,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让她远离是非之地。 现在,老二将她送出国,既能避免安久因为苏绘梨而和他闹矛盾,同时稳住了苏绘梨,也避免了她在国内被傅华笙和傅景希有机可趁,可谓完美。 只是,他原本以为儿子对安久的态度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他竟真的能狠下心把安久远远送走。 对于儿子的狠绝,他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喟叹。 他实在和当年的自己太像…… ----- 星期天下午,方茹打电话过来说要来接安平回去,安久没说什么,估计她是生怕日子久了小安平就有了姐姐忘了娘,更怕他被带坏。 安久把给小安平买的玩具和点心糖果都装好,小安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别着小脑袋不肯理她。 他不想回家。 安久把小书包给他背上,“明天你还要上幼儿园,姐夫要上班,姐姐也要上课,哪有功夫照顾你。你乖乖听话,懂事一点。” 小安平不配合,书包背好又给扯了下去,“可是姐姐你也不听话不懂事,安平也不要听话,不要懂事!”。 安久抚了抚额头,好吧,怪她,怪她这个姐姐没有做个好榜样。 还好这时候门铃响了,她可以交接了。 小安平正赌气呢,一听到门铃声就一溜烟躲到了卧室里不肯出来。 安久叹了口气去开门。 方茹和宋兴国似乎脸色不对,即使她反应迟钝,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安平在里面,进来坐吧。”安久静观其变。 本以为夫妻二人是来接安平,先前还殷勤小心的宋兴国突然面目狰狞地瞪着她—— “死丫头!果然和你那个妈一样贱!你从傅臣商身上搞不到东西,就来搞你老子我是吧?” “宋兴国,你发什么疯?嘴巴放干净一点!”安久蓦然变了脸色,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宋兴国各种污言秽语就全都招呼了过来,甚至还要动手。 安久自然不可能让他得手,但也没有还手,只是躲过他的巴掌,结果宋兴国没打到人反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方茹急忙去扶他,厉声骂道,“宋安久啊宋安久,亏我还以为你对安平多好,原来全都是假的!居然连同外人和安平争家产,你有本事勾搭男人,你有本事从他身上去搞钱啊!再不济你不还有个嫁了有钱人的亲妈吗?为什么你一定要和安平抢!抢就抢了,居然还无耻地装好人,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安久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头疼,“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看在小安平的面子上,安久直到现在还没有发飙,好声好气地问原因,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家人之间的争执给孩子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宋兴国双目血红地伸手指着她,“到现在你还给我装!难道不是你教唆傅臣商收购了宋氏这么多股份还转到你的名下?” 那天他欢欢喜喜地回到家,正庆幸还好事情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被收购的股份好歹在傅臣商手里,只要他不吞并宋氏,那就等于是在和傅氏合作,简直是占了大便宜。结果,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傅臣商居然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了安久的名下。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那个死丫头摆了一道。 方茹接着说道,“现在你是宋氏最大的股东,以后全是你说了算,我们一家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要对你低三下气,把你当公主哄着,现在你开心了?满意了?” 宋兴国又说,“别再说什么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不签字,那转让书能生效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也没让傅臣商这么做。”安久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真的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对,她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傅臣商有拿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签字,说是留学的手续,她也没有太在意,难道其中就有股权转让书? “拔拔麻麻,姐姐……你们不要吵架……” 小安平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才跑出来,此时正怯怯地趴在门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方茹一把将安平扯过去,“以后不许你再叫她姐姐,你可没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姐姐!她不配!” 宋兴国义正言辞,“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把属于宋氏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什么都不要,不稀罕!” “她是我傅家的媳妇,还需要你宋氏那点股份?安久自然是不稀罕,要你的,那也是看得起你!” 说话的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站在身后的冯婉。 而冯婉挽着的,正是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正勋。 这下子宋兴国和方茹全都傻了,跟被雷劈了一般,恨不得当场就软下膝盖跪下来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两位人物。 还有,冯婉她刚刚说什么…… 媳……媳妇?安久? 亲气凝排。其实安久也傻眼了,想不到这个时候冯婉会出现,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声爸妈当着宋兴国和方茹的面叫出来可谓是讽刺到了极点,也让他们不得不清醒过来,相信安久竟然真的是傅家儿媳的事实。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宋兴国和方茹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应对。 傅正勋板着个脸,说出来的话却关怀得很,“接你回老宅住几天,瘦成这样,让你妈给你好好补补。” 安久有些尴尬,“呃,那也不用您亲自来啊,还两位一起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这两位传闻中阴狠毒辣不好惹乃是儿媳杀手的公公婆婆,在她嫁到傅家的日子里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所以安久即使不待见傅臣商,对他们也还是很尊敬的。 冯婉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不来?我不来你个软柿子就要被欺负死了!什么不管你们信不信,你真的不知道?就该告诉他们,是你一手策划的。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一分都没多拿!” 听冯婉这么说,宋兴国和方茹一句都不敢顶撞,反而还要连连点头附和。 傅正勋也点点头,“老二这事做得不错,安久,这是你应得的,你外婆留给你的,加上你作为继承人本该得的,确实一分都没多拿。” 老爷子知道,如果到时候真的离婚,以安久的个性很可能不会要傅氏一分钱。这些至少可以让她安生立命,保她下半辈子生活无忧。老爷子心中稍稍宽慰,老二在某些方面安排得还算不错。 ----- 【题外话:自荐下本人完结文《天才宝宝:这个总裁我要了》http://novel.hongxiu./a/203289/文笔很小白,不过是我灵感高峰期写得最顺的一本╮(╯▽╰)╭ “爹地!”电视中的婚宴现场,一声奶声奶气的爹地惊吓全场。 某人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小号版的自己。 “你妈咪是谁?” 小白胸前的手机正好响起,“臭小子,跑哪去了!回家做饭!” “妈咪呀!爹地问我你是谁,小白要不要说?”[题外话字数不计费]】 正文 第108章 婚礼 晚饭后,傅正勋把安久和傅臣商叫进了书房。∥?* “安久下个月就要出国留学,在此之前,我准备给你们俩补办一场婚礼。” 安久惊得石化在当场。 婚……婚礼? 从商议离婚到举行婚礼,这剧情转变简直和过山车一样。 冯婉言道,“之前你一直隐瞒安久身份的理由是担心外界的过分关注会影响她的学习,既然现在她要出国了,自然不需要再担心这个,毕竟是我傅家明媒正娶的儿媳,补办婚礼也是应该。” 宋兴国夫妻知道还远远不够,她要和所有人昭示安久的身份。 马上她就要出国留学这么多年,自然要下一剂猛药留住她的心,稳住她和臣臣的关系。 傅臣商眉头越皱越紧,眸子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太仓促。” “仓促什么?别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算只有三天,我也能给你们办起来,你们俩只要去美美的拍个婚纱照,什么都不用你们操心,其他的我自然会安排妥当。” 安久默默垂着头,婚礼,她从未想过,但傅臣商推拒的态度如同一把铁锤把石化的她敲得粉碎。 “妈……”安久开口。 冯婉亲切地问,“怎么了安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婚礼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妈一定全都满足你。” “算了吧。”安久低低道。 冯婉和傅正勋全都愣住了。 沉默了片刻,冯婉干笑道,“怎么了丫头?难道你不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 安久摇摇头,扯了个笑看向傅臣商,“何必强人所难。”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安久刚走,冯婉就瞪着自家儿子,“总有一天我要被你气死!” 傅正勋沉声道,“不管你答不答应,婚礼一定要办,你要是不来,我就让老二去!” “……” 傅臣商头疼欲裂地走出书房。 原以为跟她开口说留学的事情已经是最棘手的问题,还有半个月他就可以解脱,却不想,树欲静而不风不止。 ----- 安久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再不管他们要如何讨论,不想不管不问,还有半个月就可以离开这一切是是非非,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过出留剧。推门声响起,安久立即闭上眼睛,绷直了神经。 床沿凹陷下去一角,接着头顶感受到似乎是属于手掌心的热量,不过那热量却一直悬在她的上方,迟迟没有放下。 最后,温度撤离,床垫恢复形状,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 从倒数第一到二百多名,虽然是被傅臣商一直抽打着被迫学习,但是,终归努力了这么久,却突然被告知既定目标改变,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一句话就让她拼了命的考a大,一句话又让她说放弃就放弃出国留学。 意志,自由,甚至感情,完全被随意掌控。 因为,他比自己强大。 因为,她太渺小,没有反抗的力量。 唯一依仗的只有自以为的他的爱,而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毫无依靠。 她突然想起那天被拷在床上的时候傅臣商让陆舟给她带的电子词典,难道他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了让她学好英语送她出国的打算了吗? 方才他的举动又是何意? 心乱如麻。 ----- 屋漏偏逢连夜雨,安久没想到逛个书店也能冤家路窄。 安久踮着脚尖去够高处的一本书,这时候,背后伸出一只手帮她将书拿了下来。 如果帮忙的这个人是个穿白衬衫的少年,无疑是段艳遇,不过转身之后,她看到的却是林萱的脸。 文艺爱情片瞬间变惊悚恐怖片。 林萱看着那本日常英语,喜气洋洋道,“听说傅太太就要出国留学了,真是恭喜!” 安久不客气地拿过书,“听说林小姐手下的当红艺人几张艳照就红遍整个网络,同喜同喜!” “你……” “林萱,别胡闹了。”苏绘梨拉了拉林萱,抱歉地朝安久一笑。。 越接近成功就越要低调小心,这一点,她最明白。 林萱嘲讽地看她一眼,“不闹就不闹,打落水狗都没什么成就感!” 话音刚落,安久正接通一起电话 “喂?” “我在书店。” “婚纱照?” “今天?” “随便,我没意见。”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简短的几句话,林萱极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婚纱照”三个字,有些紧张地试探道,“傅太太这是要去哪?需要我带你一程吗?” 这态度转变之快堪比川剧变脸。 林萱本来只是为了套她的话,没想到安久却毫不客气地满足了她的要求,“那就麻烦你了。” 林萱被噎了噎,苏绘梨则是神色复杂,两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过去看看再说。 ----- 到了地方,安久推门进去,傅臣商已经等在那里。 见到安久身后跟着的两人,傅臣商虽神色未动,安久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是心疼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拍婚纱照吗? 在所有人开口之前,店员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徘徊,随即问道,“请问新娘是哪位?” 说完目光已经下意识地定格在苏绘梨身上,甚至做好了带她进去看衣服的准备。 “东西给我。”傅臣商朝安久伸出手。 安久于是将手里提着的书全都交给他。 “进去吧。” 店员这才惊觉正主儿竟是这位,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调整表情,殷勤地将安久领了进去,“傅太太,我们一共给您定制了十六款礼服,八款举行婚礼时的婚纱,八款晚宴时穿的旗袍,另外珠宝首饰也是我们从……” 既然傅臣商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和苏绘梨还有林萱一起过来,安久也懒得解释,径自和店员一起离开。 “还有事?”傅臣商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两人。 苏绘梨死死咬着唇,此刻已然是梨花带雨,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和安久举行婚礼。 虽然他和安久领过证,但除了好友,他从未对外宣布她的身份,更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这是一直她最大的把握和安慰。 而她刚刚得知他就要将安久送去国外的消息,得知这个女人将会消失在他们面前,再也没有人可以来打扰他们,竟转眼就生生撞上如此残忍的事实。 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 看着大厅里的一件件婚纱,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体会这句话的痛。 一旁的林萱愤然开口道,“傅臣商,难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是你老婆在书店一碰到我们就非要邀请我们过来帮她挑婚纱,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哦?我老婆邀请你们?” 傅臣商简简单单一句就惊得林萱脊背迅速窜上一股寒意,整个人完全被看穿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不怪你……” 苏绘梨强忍着眼泪夺门而出,林萱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傅臣商整个人往后仰去靠在沙发上…… 这世上,他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胁迫,如果他不愿,有谁可以逼得了他? ----- 这次的效率要快得多,一个半小时,安久已经完全弄好。 进来的时候很潇洒,可是心却早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不知道苏绘梨在外面和他说了什么,不知道他会怎样安慰她…… 三个化妆师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安久木偶一样心不在焉地任由她们摆布,连化妆间突然变得悄无声息了都没发现。 化妆师们痴痴地看着安安静静坐在镜前一身洁白婚纱的安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即使从头到尾都是一点点装扮,一点点看着她变化的,但整体效果一起来,还是被深深感染。 “傅太太,已经可以了。” “嗯。”安久点了下头就随着化妆师走了出去,看都没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此刻傅臣商早已经换好了新郎礼服,即使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也是惊为天人,今天接待的全都是女店员,整个大堂简直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色满园关不住。 傅臣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不过那一页却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翻动。 后台的帘幕被化妆师掀开,另两位化妆师一个扶着还不适应高跟鞋高度的安久,一个帮忙提着她的裙摆。 “新娘子来啦——” 傅臣商回过神来,转过头,原本不经意的目光刹那间被凝住,整个人都呆愣在当场…… 此刻的安久一身经典款的洁白婚纱,手捧一束淡粉色的新娘捧花,没有刻意的时尚创新也没有多余的矫揉造作,自然清新而神圣。她从帘幕后走出来的一瞬间,仿若全世界的月光为她聚拢代替了聚光灯,沉浸在思绪中的安静双眸,没有任何夺目吸睛的意愿,却如倒映着星辉的海面,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再多的辞藻也形容不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第一次穿着婚纱站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感觉。 “傅先生!傅先生?您看这套可以吗?”化妆师捂着嘴偷偷地笑。 傅臣商轻咳一声,瞬间移开目光,不知为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换。” 三人面面相觑,他刚才的表现明明是……很满意吧? 大概是想看新娘子多穿几套。 于是安久被迫开始一套又一套地试,而傅臣商每次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全都不满意。 试到第十二套,傅臣商看着那一身镂空后背和鱼尾线条勾勒出的诱人曲线,又是一个字,“换。” 这一次,安久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动作缓慢的,当着傅臣商的面把头纱摘下来丢到地上,然后探到颈后解开系带,丝滑的婚纱瞬间从肩膀一直滑到脚下。 傅臣商一沉不变的脸色终于化作惊愕和僵硬,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闪躲和尴尬。 所有店员的嘴巴全都张成了o字型。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了you惑傅臣商? 安久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小内库和胸贴,抬腿从闪闪发光堆积在地上的婚纱里走出来,将它捡起,接着狠狠砸到傅臣商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换衣间。 一分钟之后,穿戴齐整地走出来,二话不说走出了影楼…… 正文 第109章 咬断了吃亏的是你自己 这……这是在跟傅臣商闹脾气?居然用衣服砸他! 虽然猜错了,但有一点没错,这女人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傅臣商的老婆果然必有过人之处。 新娘子走了,一屋子的化妆师和店员全都傻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来,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生怕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前后不到几秒钟,傅臣商将婚纱放到一边,跟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安久已经走出好远,只能看到小小一个点。 快跑了一会儿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安久……” “放手。” 两人你拉我摔争执了好几次,傅臣商终于火了。 “宋安久你闹够了没有?” 安久立即转身,和他一模一样的语调,“傅臣商你闹够了没有?你当这是在选婚纱还是选墓地?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 这丫头说话丝毫不忌讳,傅臣商听得额头青筋暴跳。 刚要训斥,却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她仰着脑袋看着他,好像这样眼泪就可以倒流不轻易示人,“你去救苏绘梨,先来后到,我忍了也认了。你不同意离婚,我忍了把好端端一个正房妻子做成见不得人的小三;你去庆祝她出院,我忍了没有当场掀掉你们的桌子;你刚从另一个女人那里回来就上我,我忍了没有咬断你的命根子让你不能人道;你一句话要送我出国就送我出国,我忍了没有闹乖乖让你摆布;你的情人、情人的闺密、情人的朋友联合起来挑衅我,我忍了没有掐断他们的脖子、日他们先人;你爸妈要给我们举办婚礼,我还要忍着你的死人脸,忍着你的嫌弃,一件一件试衣服给你看……” “傅臣商,你还要我怎样?你告诉我,还要忍多少次才够还清你当初救我的恩?”安久扶着额头低低的笑,“没错……我承认……我能像今天这样人模人样,感受到些许做人的乐趣和那点虚幻的温暖,全都是你的功劳!大不了,我还给你好不好?我过回我的生活,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样够不够?” 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你。 傅臣商猝不及防地将她按进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咬断了吃亏的是你自己。” “(╯°д°)╯︵┻━┻……” 我说了那么多句,难道你就只听到了这一句吗? 毫不相关的话。 明显回避的姿态。 ----- 安久一通火发完,没烧到他一根汗毛,发了跟没发一样,心里还是不上不下憋着口气。 拖拖拽拽回到影楼,傅臣商没有再让她继续试,钦点了几套婚礼当天需要的礼服,然后两人继续拍婚纱照。 但是,这么一闹的结果就是…… “新娘子,靠近一点!” “新娘子,面带微笑……呃,不不不,不是这样,太僵硬了,要柔和柔和……” “新娘子,你要看着新郎……(“▔□▔)呃,请不要用这么凶残的表情看啊喂……” 安久揉了揉僵硬的嘴角,炮弹充足地向摄影师开火了,“你凭什么只说我?凭什么只让我靠近,他可以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凭什么我要面带微笑,他就可以面瘫!” 傅臣商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事不关己地站在那好像只是来站桩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尽管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随便拍一张就是一张完美海报,可以直接上杂志封面。 而她往他身边一站,观众唯一的感受恐怕只有把她p掉。 摄影师看看突然暴走的新娘,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新郎,“这个……呃~~” 当然是因为不敢找傅臣商麻烦,只有你比较好欺负嘛。 这句话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咳咳,傅太太啊,您只要稍微温柔一点就可以了……”摄影师中肯地建议。 安久扭过身子双手环胸,“我没那功能,要温柔你让他温柔去!” 摄影师泪流满面,真正没那功能的是傅臣商吧? 就在摄影师近乎绝望的时候,一旁的傅臣商扶住额头,神情一分无奈两分宠溺七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摄影师极快地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幕。。 新娘赌气又嫌弃地转身背对着新郎,新郎则是无奈又宠溺的将她凝视。 摄影师看了下效果,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于是打起精神道,“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们继续!” “请新娘靠在新郎肩头,两人一起朝那个方向仰望。” 话音刚落,一旁的助理站在不远处打了个响指,“两位看这边,给个眼神!” “新娘你眼神不要这么直线啊……” 安久白他一眼,“不直线难道还能拐个花来?你拐一个给我看看!” “别为难人家。”傅臣商开口。 安久一听就怒了,“到底谁为难谁啊?你不也是直的吗?难道你是弯的?” 说完就瞪着他,手还往他眼前挥,结果却被他握住,牵引到唇下亲吻她的手背…… “咔嚓”“咔嚓”摄影师忙不迭地按快门。 “完美!” 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啊…… 摄影师继续蹦跶,“来,两位面向对方,互相凝视,新娘子,眼神一定要柔情似水含羞带怯……” 可是安久目露的只有凶光…… 摄影师企图激发她的场景代入感,“新娘子啊,你想象一下,眼前站着的是你的老公!你们就要举行婚礼了,难道你就不激动幸福憧憬吗?” 话音刚落,不仅安久态度不好,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傅臣商都变得凶残起来了。 他说错什么了吗? 想象一下,眼前站着的是你老公…… 这种事貌似不用“想象”。 店长,我好想回家。 傅臣商收回不满的视线,移到安久的脸上,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咔嚓”“咔嚓”摄影师原地满血复活了。 “累,不拍了。”安久尥蹶子了。 “那就睡会儿吧!” 摄影师话音刚落,安久跟前就出现了一张极其温馨浪漫舒适的大床。 接下来的是一组高难度的床照。 所谓高难度…… 就是安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知道傅臣商在做什么,是怎样的动作,只听到耳边不停歇的“咔嚓”“咔嚓”声。 更有点原。摄影师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血了,这组拍的时间尤其长,安久差点真的躺睡着了。 终于拍完,安久重重松了口气,不过今天完成的只是内景,明天还有外景。 明明该是做着最幸福的事,两个人却无一不是用着上坟一样的心情。 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真是不懂这场婚礼有什么意义。 傅臣商拉开车门,“明天要准备请柬,你回去写下你那边邀请人的名单。” 安久坐进副驾驶,摇摇头,“没有。” 不是没有,只是,和好朋友分享的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事情。 而这个婚礼,给她的只有为难。 至于亲人,自然也是没有。 傅臣商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 晚饭后,夜幕低垂。 安久熟门熟路地摸到小花园里的一块背风的景观石后面,然后拣了个木桩雕刻的凳子坐了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偷偷买的烟,抽出一支,放在鼻尖轻嗅着,却没有点燃。 宋安久,连烟都戒得掉,你还有什么戒不掉的? 就像是暖宝宝,用一次就没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力量,终究无法留住。 嫁给他,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婚礼,就当是黎明前的黑暗。 天高皇帝远…… 这不是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鞋子踩在草坪上的细碎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然后在两三步远的地方顿住。 安久蓦然僵住身体,缓缓转过头,傅景希倒映着自己的双眸落满星辉,脚步踏着月光,影子亲昵地落在她身上。 他脱下外套,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感觉带着体温的外套覆在肩头,安久把脑袋往膝间埋了埋。 三楼阳台,傅臣商点了一支烟,俯瞰着花园里的一双背影。 正文 第110章 和我做一次,换你自由 安久不动也不说话。(@~ 傅景希伸手探向她的脑袋,安久如同毒蛇猛兽一般避开,以至于动作太大没稳住,直接夸张地扑倒在地。 傅景希的眸子一点点染上冰凉的月光,那只手里捏着一片从她头发上拿下来的落叶,“抱歉。” 他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但是想到她的抗拒,又僵硬地缓缓收回。 “这么讨厌我?” 落寞的神情几乎让安久不忍直视,差点直接扑上去安慰。 她撑着地面,拍拍手爬起来,坐在凳子边缘好离他不要太近,“你知道的,毕竟我以前喜欢你。现在我结婚了,你也有了女朋友,瓜田李下,自然要注意一点。” 安久自认为这个回答非常完美,却见傅景希的脸色更沉重。 “终于还是变成这样……” 安久听不懂他的叹息是什么意思,正困惑,却突然被一只手臂揽进怀里,属于傅景希的薄荷青草味刹那间盈满口鼻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曾经觊觎已久且无耻地在梦里意|淫无数遍的画面居然真实上演,心脏几乎都由于过度刺激而停止了跳动,但血液却如万马奔腾…… “为什么……”傅景希清韵的嗓音微微颤抖,如同压抑着无比深沉的情愫。 安久刚沉浸在这句煽情的“为什么”,便听到了他完整的话—— “为什么这么笨……” 原来是因为她的智商而心痛欲绝。 “( ̄_ ̄|||)真是对不起啊这么笨……”安久挺愧疚地说。 看把人家给伤心的。 傅景希将她拥在怀里,微凉的手掌心覆在她智商的载体后脑勺上。 头猛一只。安久觉得他是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智商传送一点给她。 “明知道你笨,为什么要任你胡闹……” 为什么一时心软尊重她的决定,任由她活蹦乱跳地自己往虎口送,他当初拦都拦不住,现在拔也拔不出。 一向疏离寡淡的傅景希一反常态,发泄似的将她越拥越紧,安久感觉自己胸前的柔软磨蹭在他胸前,他在她头顶说话,菲薄的唇几乎贴在她的额头,在她清醒的时刻,从未有过的亲近…… 这种你以为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看着的人居然会以这样的姿态将自己拥在怀中……安久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7k7k001. 深吸一口气。 安久小心翼翼道,“那个,景希,能松开我先吗?我怕傅臣商会直接跳下来把我们两个砸死……” “嗯?” “因为我现在正面对着他啊!”安久泪流满面地扫了眼三楼藏书室的阳台。 她这不是瓜田李下,已经是在偷瓜摸李了。 即使完全看不清傅臣商的脸,但安久能感觉到他肯定正看向这个方向。 颀长的黑影,烟烬的橘点忽明忽灭,就像是野兽的眼睛,那可怕的寒气正以夺命的架势铺天盖地而来。 虽然隔得远,但那远程攻击太凶残。 可是……身前的傅景希,腹背对敌,就好像是用身体替她做了盾牌。 傅景希总算是松开了她。 安久突然发觉他有些不对劲,没心机的脱口而出,“景希,你在害羞吗?” “你看错了。”傅景希几乎是立刻回答,且避开她的视线。 “……”居然真的害羞了。 这么人间烟火的表情,着实让她惊讶 傅景希在她最晦暗的人生出现,让她如同被阳光照耀一般温暖而有力量,但是实际上,他距离却是可望而不可即。 有些人是风景,只能欣赏,只能路过。 如此哀怨凄婉的气氛之下,两人眼前陡然跳出个人来。 “两位这是要私奔吗?需不需要小爷帮忙?二十四小时无偿服务回报社会o((≧▽≦o)!” “……” “……” “哎呀被嫌弃了呢!”傅华笙哀怨的默默退场,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大声唱,“你存在~你婶婶的脑海里……” “……” “……” 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傅华笙本来是先看到他们两个在小花园私会,所以想过来掺和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楼上气场超强的傅臣商,于是极其快速地退场了。 好半天两人才从二货营造的囧囧有神的气氛里跳脱出来。 “我上去了。” 再待下去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下一秒,她感觉自己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 因为傅景希突然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离开他?” 安久被他压抑的表情感染,总觉得那双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存在。 无奈地叹息一声,“景希,不是我不离开。” 是他不放手啊! “是……吗……”傅景希微微垂下头,神色晦暗不清,安久这个角度看过去觉得有些……阴沉。 突然,腰身被猛带着上前,几乎是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双唇便被她一直想要染指的对象狠狠吻了下去。 “噗通”一声巨大的声响,不远处的楼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外力破坏而坠落了下来,就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 三魂出窍,这回是彻底要进坟墓了。 傅景希在已经完全呆掉的安久耳边低语,“你该知道,傅臣商有洁癖,自己的东西,如果别人碰过,就绝对不会再要……” 安久咽了口吐沫,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这时候的傅景希比傅臣商还要可怕。 “和我做一次,换你自由。” 安久被这句话震得呼吸停顿,完全傻掉,失去了思考能力。 看了眼楼上已经消失的人影,傅景希稍稍松开她一些,极其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三天后,我在a大宿舍等你。” 三天后是婚礼的前一天,按照a市的风俗,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 安久一步一步回到卧室,脚上犹如绑着千钧重的沙袋。。 “舍得回来了?”傅臣商坐在沙发上,守株待兔的姿态,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她太了解他了,所以才害怕,因为这个男人越是安静,越是可怕。 等真的站在了傅臣商面前,安久倒是反而不觉得害怕了。 相比傅臣商和苏绘梨做的,她和景希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唯一出格和意外的也只有傅景希石破天惊那句话。 安久被搅得一团糟,而此刻她心不在焉为情所困的表情看在某人眼里却无比刺眼。 安久觉得,既然傅臣商的意思是既不离婚又不爱她,那就没有必要干涉双方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认为自己想得很有道理,但是再有道理在不讲理的人面前也是没用的。 “既然这么舍不得……”傅臣商说得慢条斯理,“那就不要去留学了。” 话音刚落就点燃了她所有的怒火,“傅臣商你耍我玩是不是?” 眼见着傅臣商站起身子越走越近,安久咽了口吐沫,转过身,迅速跑路。 结果刚握到门把,头顶轰隆一声,傅臣商的手臂重重横在门背,将她圈在身下,无比危险的姿势。 大概是大难临头,恐惧到极点反而就物极必反了,安久突然变得冷静起来,从他身下转过身,正视着他,一字一句,“傅臣商,我真的不懂你在生气什么,如果你只是需要个妻子,或者报复苏绘梨引起她注意的工具,你一个大人物,何必跟我一个打酱油的生气?” “难道说……你爱上我了?” 安久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而这句话话音落下后,傅臣商的脸上出现一种相当奇异的表情,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安久用她糟糕的作文水平,觉得很像是踩到狗屎被恶心到了? 傅臣商突然低笑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生怕她听不到似的靠得极近,“宋安久!你做梦!” 正文 第111章 前一晚 虽然问那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噎死他的心态,可真的听到傅臣商的回答之后却是自己被噎住了。~?@ 但随即而来的反而是终于可以卸下一颗心的轻松。 说来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存着这样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侥幸:他一直没说爱,但也没说过不爱不是吗? 而现在,他终于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那天晚上,傅臣商说完“你做梦”之后就离开了房间,不仅如此,一连两天只跟她说过几句话,睡觉也是在书房,完全没再找她麻烦。 而一句话几乎把她整个大脑细胞打乱重组的傅景希则是人间蒸发。 没了傅臣商的打扰,安久这两天专心致志地绞尽脑汁思考傅景希那天晚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嘛? 想了两天两夜的结果是: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约|炮?( ̄_ ̄|||) 而对象还是她少女时代每次在惷梦里才能调戏的男神! 傅臣商说的没错,她大概真的是在做梦! 安久呆呆的趴在化妆台发呆,这些日子,老宅上上下下忙得团团转,她这个主角却闲的头上长草。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她的内耗巨大。 许许多多的事情随着傅景希那一句“和我做一次,换你自由”全都被引了出来,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困住,越收越紧,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到被绑架的那次,依稀记得王威说过这样一句话“没出息的货,给你钱让你上你都不上”,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王威的幕后还有策划者,给钱的让他们强|暴自己人是谁? 一开始她也以为只是普通的绑架,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种性质,只要赎金让对方满意,人质不会有问题。 后来,她很混乱,以为绑架和强|暴都是因为王威想要报复自己,她会这样以为也是因为一切逻辑都很通顺,没有任何问题。 而那晚傅景希的话,却突然给她打开了另外一条思路。 景希说:傅臣商有洁癖,自己的东西,如果别人碰过,就绝对不会再要…… 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王威的做法与其说是为了报复自己和傅景希,反而是更像针对傅臣商。 但是,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只能说布局的人太狡猾,完全掩盖了自己的嫌疑和动机,一切都成了她自己惹的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幕后的人该对自己多了解,才能挖出那么久远的陈年旧事做文章。想想都毛骨悚然。 而这第二种可能性里又分两种可能,一种是苏绘梨为情雇凶想要除掉自己这个危险;一种是傅臣商的敌手为权打击他的声誉。 以上,也只是她暂时能分析出来的一部分。 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直到此刻,安久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豪门家族的勾心斗角,龌龊阴暗有多烦心…… 终于还是变成了这样,就连景希的这句话,她都想明白了。 她终于变成豪门婚姻的牺牲品,变成无论做什么都畏手畏脚没有自由的木偶。 而过去的日子,有委屈,却洒脱;有愤怒,却可以肆意妄为;有束缚,心却自由自在。 景希的每一句看似难以理解,但句句都有深意。 安久苦笑,你明知道我笨啊,为什么不能跟我多解释几句。 你遮遮掩掩和眸子里的闪烁压抑的情绪,到底是为什么? 她知道,他是在怨她当初不听他的劝告,傻乎乎的执意相信傅臣商,去老宅见家长。 她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相信。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堪一击,被糖水罐子泡软,泡生锈,没想到会把自己搭了进去。 所以说,最绝望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失去。里臣回才。 前者从未拥有,后者则是从有到无。 整件事情当中,她最意外的大概就是傅景希的三天后之约。 为了让自己能够离开傅臣商,他竟不惜牺牲自己的柔体。 最初的时候,他也曾提过愿意配合她演一场出轨的戏码,只是,她没有听。 约定的时间就在今晚,而现在呢,她要怎么选择? 脑子里一会儿是傅臣商暴君**的嘴脸,一会儿是傅景希衣衫不整的不和谐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久,怎么了?我看你这两天一直心绪不佳,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 冯婉推门进来,有些担忧的问。 “呃,大概吧。”安久敷衍。 证都领了,还婚前恐惧什么啊!应该算是婚后恐惧吧。 “不要想太多,你啊,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有我和臣臣呢,你只要开开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就好!在外面念书也不用担心臣臣,家里这边妈会帮你看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有半点可趁之机!” 这半个月住在老宅,冯婉换着花样让厨房给她做好吃的,说得最多的就是外面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个别人特指男人,当然,女人更加不行。另外就是说上面那番话,无非是让她要相信傅臣商。。 关于婚礼,冯婉的意思是越盛大越好,最后老爷子却拍板定下,不用大费周章,只请些亲朋好友,媒体也一律谢绝采访。 他给安久这场婚礼,是不想委屈她,是正是对外承认她的身份,而不是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老爷子的做法让安久稍稍透了口气,若不是盛情难却,这场婚礼来的太不是时候,也是她最不想要的,因为此刻她被抬得多高,日后就会摔得有多狠,此刻有幸福,日后他破镜重圆,她就会有多痛苦。 ----- “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三年制的学校换成五年制?”柯洛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好友。 明明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幽怨以及急需要排解的气场,偏偏跟前的酒一点不动,烟一根不抽,甚至连表情都是面无表情,就跟故意试探自己的自制力,故意和自己置气似的,通俗点解释就是自虐。 “喂,后天就要举办婚礼,你这一副媳妇跟人跑了的表情好像不太合适吧?”柯洛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他拳头上有些吓人的伤,看起来是自己砸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傅臣商冷不丁飞了他一个眼刀,真真叫一个森寒刺骨。 柯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中了?那丫头有那胆子?” 傅臣商扯出个阴森森的冷笑,“你说送她念书之前先打断她的腿怎么样?” 柯洛被好友的话呛得连连咳嗽,“不怎么样,你不会满意的,我看你最想做的是把她绑你床上哪儿都不许去。” 傅臣商一副被人说中的恼羞成怒。 柯洛心情颇好地呵呵呵。 “新郎官,明天就是婚礼了,晚上早点回去准备吧。你再这样不上心,恐怕到时候婚礼新娘真的要缺席了。” “今晚,自然是要早点回去。”傅臣商的表情讳莫如深。 ---------- 这场婚礼完全没有宋家和梁家什么事,别说没有请柬了,简直就属于黑名单级别的人。 迎亲队伍从公寓这边接人,然后到老宅举办婚礼。 于是今晚安久就转移阵地去了公寓,一般这天晚上新娘身边应该有很多闺密和朋友陪伴在身边,只是她并没有这样的朋友,于是这天晚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难道景希连这点也预料到了? 安久心里满是做坏事之前的惴惴不安,她并想不赴这种无法预料的约,但是他的手机打不通,室友的手机也打不通,连宿舍电话都占线,总之怎么都联系不到他人。 这边距离a大很近,挣扎好几个轮回之后,安久终于决定去约定的地方看一看。 正文 第112章 难道你不想要 安久刚一赶到傅景希的宿舍楼下就看到他们209宿舍四朵金草——傅景希、苏沐阳、何肖、**一个不少,正稀稀疏疏在路灯底下站着,惹得对面女生宿舍鬼哭狼嚎。m4xs.(!! 傅景希远远就看到她跑过来的身影,蓦然变得专注的眼神使得周围人的视线都被引了过去。 安久小跑几步上前,弯着腰顺了顺气,因为焦急,语气里带了几分埋怨,“傅景希,你搞什么?为什么关机?” 不及傅景希回答,**已经鬼叫一声,“我没看错吧!瞅瞅这甜蜜且忧伤的表情,这还是我们的傅景希吗?” 一旁的苏沐阳用胳膊肘捅了捅傅景希,“喂,这就是你等的妞儿?以前没见过啊,怎么会有我们所有人的号码?” **急吼吼地催,“其他我不管啦,景希你快把手机还给我,也不知道失去我的消息这么多天,会有多少师姐师妹想不开!” 何肖白他一眼,都懒得吐糟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安久,“这么快就换人了?” 听到这句话,傅景希似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安久。 **夸张地叹道,“九妹好可怜啊,要是让他知道你短短一个月内连换了两个女朋友,还不得伤心死!不过,让她死心了也好,她那个样子怎么配得上你。” “估计早就死心了吧,很久没出现了。”何肖说。 **反驳道,“你懂什么,说不定这是人家得到高人指点欲擒故纵呢!不过,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就是了!除非她全身上下都整过先……” 此时此刻,安久把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死、朱、蒙!你还我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来!!!” 以为你拿我的玫瑰去把妹我不知道是吧? **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张可爱甜美的小脸,却比看到鬼还恐怖,“你你……你是九妹!?这么久不见,原来你真的去整容了!” “我整你个死人头!姑奶奶本来就长这样!美玉蒙尘懂不懂?” 苏沐阳啧啧叹着绕着安久直打转,“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泪流,“九妹你不要怪我啊!我无心的!话说最坏的是景希才对吧!我说他怎么能忍受九妹以那么一副尊荣在他身边蹦跶这么多年,肯定是早就知道九妹是个萌妹子了!” 傅景希从头到尾都没搭理三个室友的大惊小怪,只是定定地看着安久。 安久则是在想,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景希居然切断自己可能联系到他的一切方法,阻止自己所有拒绝他的可能。 “走吧。”傅景希开口。 安久不动,他便主动牵起她的手。 被握住的手明显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湿糯。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身后三人同时吹起了口哨,对面女生宿舍了鬼哭狼嚎地更厉害了。 ----- 两人从男生宿舍楼后面的小路绕到傅景希在外面租的单身公寓,一路无言。 开始安久并不明白为什么傅景希要多此一举在外面再租一间屋子,甚至当时几个室友还打趣他是金屋藏娇用的,直到上次去x市看到他的伤,才想到,外面的房子会不会是他疗伤用的。 之前他经常会突然消失一阵子,再出现的时候精神总是不太好,这时候**室友又出现了,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被哪个女人掏空了。那时候的她就知道胡闹,却从未真正关心过他,给他的也总是乱七八糟,从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的,不去揣测他的心情,还自以为对他很好。 安久扫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这里果然和他在x市住的地方一摸一样的布置,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最齐全的只有那个大大的医药箱。 不过,也明显能看出不同。比如,似乎特意更换过的暖色系窗帘,比如粉色的天鹅绒床单,比如床上暧昧的……玫瑰花瓣。 呃,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傅景希布置这些时的表情。 “先洗澡吗?”傅景希神色淡定地问,但视线却始终没有正视她。 “一起洗啊。”安久说。 真是对不起,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就调戏了一下。 结果意外的好,傅景希的脸绯红一片。 不过,她绝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某人的耳中。 公寓楼下,傅臣商斜靠在车身,耳廓上挂着蓝牙耳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六楼窗户口的位置——“宋安久,你有种!” 安久还毫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安久讪讪。 作孽啊!太纯情了,害得她都不好意思耍流氓。 “安久,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傅景希的表情和他说出的话一样严肃。 安久抹了把额上的汗,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随手拿起床头的水杯咕噜咕噜喝完。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和别人做这种事,所以才亲身上阵?”安久问。 傅景希不言语,等于默认了。 安久叹了口气,“可是,景希,你只知道我最想染指的是你,可我最不能染指的也是你啊!” “我说过,可以侵犯。我并不是神。”傅景希露出个有些负气的表情。 “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景希,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真的……” 染指了你,然后呢?公布,让傅臣商脸上无光,鱼死网破,逼他离婚吗? 傅景希觉得这完全有可能,因为在老爷子已经同意离婚依旧给他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情况下,他依旧不肯放手,傅景希只能归结于他对自己物品的占有欲。 他知道这种方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比那一个结局要好。 安久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付他只能用非常手段,只能触及他的底线,恶心到他把自己的名字和那人联系到一起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说到这里喃喃了一声,“这招真的是……太贱了!太符合我的风格!景希你果然够了解我!” “可是,上一次我没有答应,这一次自然更不会答应。”专苏阳来。 “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不是拒绝你啊!我只是拒绝你的帮助!我自己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让你的名誉受损。再说你真的太抬举傅臣商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 接收到傅景希怀疑的眼神,安久揉了揉眉心继续解释,“再说不就是不同意离婚嘛,反正我就要去国外留学,根本见不到他,我就不信等我回来了,他还不要我让位!到时候我还就偏不让了!我膈应死他!” 安久说得潇洒,傅景希却完全不为所动,“安久,你不懂……” 你怎么会懂,我为什么要这么迫切地让你与他断绝关系。 安久解释得更加口干舌燥了,眼前那张大床莫名有些晃眼,“景希,你真的不用……” 话没说完,傅景希已经用行动代替了对她的拒绝。 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上方是她觊觎已久的男人,安久严重觉得大脑缺氧,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安久,别怕,离开他,我会带你走,我娶你。” 他的话幻作令人向往的梦境,几乎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安久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他,别开头,“景希,你别开玩笑了。” 傅景希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从好言相劝变成了直接you惑,“难道你不想要?” 汗湿的手心将她的手包裹在内,然后摊开她的掌心,探进衬衣直接贴在自己的胸口,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还是说,其实你更喜欢二叔?” “我怎么可能更喜欢那个老头子啊!”安久脱口而出。 犯规犯规啊!他的景希怎么可能这么腹黑! 下一秒,伴随着巨大的房门倒塌声,傅臣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安久看到他的时候,他一只脚甚至还没收回。 正文 第113章 旖旎 安久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傅景希挡在身后,老母鸡护小鸡一样,“不关他的事!” 傅臣商风轻云淡地问,“哦?这么说,是你主动勾|引他的?” “是又怎样?反正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各玩各的!你管我和谁在一起!” “反正……你不爱我?”傅臣商看着她,说得很轻,却如同千斤顶压在她的脑壳上,恨不脑浆都给压出来。‖~. 安久有些心虚,掩饰的挺了挺胸脯,“当然了!” 她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脑抽了才跟傅臣商表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反正她生理上又不是男人,出尔反尔什么的毫无压力,再说傅臣商一活生生的大老爷们都能食言而肥,为什么她就不能了。 眼见着傅臣商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近了,更近了…… 安久终于没出息的往后缩了缩。 而她躲在傅景希身后寻求庇护的模样彻底将他激怒,眼底的怒焰破了冰层,肆虐而出。 “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惜把自己弄脏,也要与我断绝关系?” “当……当然是因为不爱才要跟你断绝关系啊!”安久有点不能理解他的逻辑。 “是吗?不爱为什么要逃避我,你大可以像你自己说的,霸着傅太太的位置,膈应死我,你在害怕什么?”傅臣商重复着她的话,甚至模仿着她嚣张的语气。 你在害怕什么?这句话,傅臣商是看着傅景希说的。 傅景希脸色有些苍白。 安久的心中则是掀起滔天大浪,第一浪是来自最后那句问,一浪高过一浪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和景希说的话啊!还学得惟妙惟肖啊!!! 傅景希闭了闭眼睛,垂眸看了眼安久,伸手将她的耳朵捂住。 “二叔,我放弃,你放了她。”傅景希说。 傅臣商的眸子里终于有了震惊和错愕,但更多是愤怒。一个男人,做这么大的牺牲和妥协,却是为了自己的老婆,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我放弃继承权,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傅景希重复,神情坚定,带着一丝恳切。 安久突然被捂住耳朵,听不到他们对话,直觉一定是很重要的话,急不可耐地要去扒拉傅景希的手,眼见着傅景希的左手就要被她扳下来,呼,终于能听到,下一秒,又一只手掌堵了过来,居然是傅臣商。 “喂!你们两个!太过分了!你们是在合伙蔑视我的智商啊!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是什么意思!” 安久气得大喊。 两个人,默契地一人堵一边,不为所动。 傅景希继续开口,“你也有想保护的人,该明白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情,你为了她可以牺牲任何人,只为了爬到权利的顶峰。我只想她继续没心没肺的生活,我放弃,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 傅臣商只是冷笑一声,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为他的提议心动。 “真是看不出来,你对这丫头用情这么深。太天真了,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傅臣商一边阴阴沉沉的说着,一边还摸摸安久的头,弄得安久心惊胆跳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掰下来。 “高处不胜寒,我们都明白,我们的世界里,她根本无法生存。”。 上次安久被绑架,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是因为她太弱小,因为你太过放纵她继续软弱!” 安久试了很多次都没用,唇语什么的,她可不是天才,她压根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只得无聊的摸摸傅景希的手,再摸摸傅臣商的手,分析分析正太和大叔的手感有什么不同。 “哎,还是景希的比较滑嫩哎……” 傅景希脸色微红,傅臣商一个流火飞来。 “呃……” 她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啊,不过看这两个人的反应,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吗? “你们到底谈完没有?说真的,你们俩个真的太过分了,有什么话不想我听到可以躲起来慢慢说啊,你们这个样子……太特么欺负人!!!”安久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娘的,我果然就是炮灰!不过不是你和苏绘梨的炮灰,居然是你和景希的炮灰!傅臣商你这个禽|兽,难道你真正爱的人是你的亲侄子……”安久继续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很样关谁。 傅臣商:“……” 傅景希:“……” “放不放?”傅景希最后问。 他用了他所能用的最大筹码,而傅臣商作为一个商人,他该明白值不值得。 傅臣商嘴角一勾,手从安久的耳朵上松开,滑到她的腰部,粗暴地将她抱了起来,扔麻袋一样扔到肩头,一切如同行云流水。 安久头朝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啊,他们终于结束爱恨情仇你侬我侬了吗? 这次错愕的是傅景希,傅臣商这意思是不同意了? 正当他心神不定的时候,傅臣商看着他,似笑非笑,“不过一个傀儡,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信不信,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虽然苏柔这个年龄不能生了,傅弘文可是随时可以有随便几个私生子。一个不听话,大不了再生一个。 内心深处最难以示人的一面被揭露出来。傅景希的脸血色尽褪,身体因为愤怒而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安久看得触目惊心,她从未看到傅景希如此激烈的情绪起伏,虽然她只听到了傅臣商这一句,但是能肯定的是景希一定被欺负了,刚才他一定是在替自己说话的。 安久立即就怒了,“傅臣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都说了不关他的事,勾|引也是我主动勾|引他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好了!” “闭嘴!”傅臣商在她屁股上面重重拍了一下,扛着她走出了公寓。 ----- 月黑风高。 傅臣商这样真的很像个半夜敲昏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 “宋安久,我今天明确跟你说,就算你被猪啃了,我也不会离婚。” 不会离婚,不会离婚,不会离婚!!! 这四个字本该是多么深情的告白,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不舍和深爱!可是一从傅臣商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吸血鬼、暴君、bt! “当然,如果是你啃了猪,也不离。”傅臣商一本正经地补充。 “你个吸血鬼、暴君、bt非人类!谁是猪来着!你全家都是猪!” 傅臣商笑。 安久哭。又把景希一起骂进去了。 安久艰难地在傅臣商肩膀上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我的肚纸……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搬运我吗?万一要是我意外怀孕了,还不得被你给扔流产了啊!” 傅臣商的脸色就跟电脑特效一样瞬间黑如锅底,然后竟真的把她放下来,然后换成了公主抱,完了还心有余悸似的盯了眼她的小腹。 安久被他盯得发毛,“看什么看!” 傅臣商收回视线。上次是安全期,而且体外,即使做第一次的时候太急没带t,也不可能。最失控的时候,他的大脑也会自动保留三分清醒。 安久被他抱在怀中,渐渐的,觉得整个人软软的,就像躺在云朵里,不知怎的,月光下傅臣商那张臭脸好似也变得柔和美好起来,钢铁一样的触感甚至让她觉得很有男人味,就连硬邦邦的胸膛摸起来也很舒服…… 安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居然真的用手摸上去了。 傅臣商垂眸看她一眼,安久正忙着用手指在他胸口写写画画,也抬起头来看他。 面若桃李的小脸和眸子里的潋滟水光让傅臣商倒抽一口冷气。 安久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连声音都变得黏糯撩人,“景希那杯水……好像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 【新的一月开始了,如果觉得好看就投我一月票吧!感谢大家o(*≧▽≦)ツ,我爱你们,就像傅二爱安久!!!(算了你还是不要爱我们了吧( ̄_ ̄|||))】 正文 第114章 无解 回到朗曦园。∷~? 堵室桌故。傅臣商戴着金丝眼镜,正人模人样地坐在卧室书桌前忙碌办公。 安久一脸惆怅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多想这里的用词可以是翻云覆雨。 傅臣商是故意不去书房,偏要堵在她眼前办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的着吃不着。 这男人报复心这么强,看来她今天晚上注定要生生熬过去了,这一点她早有觉悟。 薛皓那一次,她是早有警惕,所以宋兴国才没得逞,可这一次,对象是傅景希,她完全处于一键脱光装备,防御点数为0的状态。 安久到现在还处于震惊和无法置信中,景希居然不惜用那种方法也要被自己蹂躏,这绝对是真爱啊! 今天晚上景希的那番话实在是让她太震撼了,可惜还没来得及幸福一下下,就被傅臣商扼杀在了摇篮里。 傅臣商这个无耻之徒,肯定是窃听了她的手机。同样是人,同样是傅家的男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无耻……” “窃听是无耻,下药就高尚?” 安久其实没有真心生气,因为对他无耻的做法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某根对应傅臣商做出反应的神经已经被锻炼得无比坚韧。 “不知道景希给我下的什么药啊,会不会如不教合就会内力尽失七窍流血而亡身体腐烂什么的……” “不会的,景希才舍不得,除非这药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啊!完了,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书里说春|药是没有解药的哎……” …… 安久一直在床上喃喃自语地分散注意力,可是身体的温度不降反升,她现在看都不能看傅臣商,傅臣商现在就是一块人形磁铁,她怕自己嗖一下就被吸过去。 十几分钟后,安久猛得翻身坐起,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就往外走。 经过傅臣商的时候,一个踉跄,“噗通”摔到了地上。 安久咬牙切齿地看着傅臣商故意伸出来绊自己一跤的长腿,恨得想扑上去咬一口,可是不行,她现在不能碰他,她怕自己做出等清醒之后会没脸见人的事。 “去哪?”傅臣商放下钢笔,面无表情地问,视线触及她湿漉漉黏在脸颊两边的头发和波光旖旎的眸子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久揉揉膝盖站起来,一脸淡定地回答,“不去哪,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黄瓜。” “……” “其实我一直想吐糟来着,为什么里的女人中了春|药,如果不和男人做,就一定会死呢?除非解药是男人的精|液啊,不然随便买根黄瓜都可以自己解决的吧?黄瓜绝对是官方解药啊!便宜又好用!” “……” 傅臣商无语了好久,终于面无表情地回答:“会断。” 安久想象了一下如果断在里面的情形,果断断了去找黄瓜的念头。 她不敢靠近傅臣商,也不敢回床上躺着,索性直接在卧室中间大字型一躺,冰冷的地板让她稍稍舒服了些。 此时脑海里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全部都是和傅臣商在一起时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微微蜷缩起身体,她感觉到自己某个隐秘的部位已经湿润。 没过几分钟,安久又抽筋一样坐起来,“去点个小哥!” 居然当着他的面叫鸭,宋安久,你真是越来越有种了。 傅臣商大字一挥,把最后一份文件浏览完签了字,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回答,“会断。” 不同的是,这一次,绝对是带着杀气说的这两个字。 以免多做杀孽,害得人家没了吃饭的家伙,安久很善良地放下了手机。 安久重新躺下,惆怅且忧伤地看着天花板,“傅臣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像言情里面那些狂霸酷炫拽的总裁一样,在我浴火焚身的时候凑在我耳边,贱兮兮地对我说“求我呀”,以达到羞辱我的目的,傅臣商你真是太没创意太俗气了……” 傅臣商抽了抽嘴角,“很抱歉你猜错了,今晚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碰你。” “啊!果然清新脱俗……”安久赞。 “……” 傅臣商合上文件,不忘说教:“安久,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进了浴室。 傅臣商开了冷水,冲了好久,半bo起的某处才恢复。 他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洗完澡,傅臣商一回到卧室就愣住了,因为人不见了。 难道出去找男人了?或者是后悔了去找傅景希?真不该低估她的胆量! 傅臣商连睡衣都没换,猛地拉开门走出去。 打开大门,刚走出两步,傅臣商再次愣住了。 门外的安久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被汗湿了,粉面微红、呼吸急促…… 不过,不是因为药效,而是—— “让!看什么看!出去跑了三千米而已!” 安久急喘着,没好气地伸手拂开他。 被圈养了太久,害得她身体素质直线下降,只是跑了个三千米,胸口处就疼得跟针扎一样,连说话都无比艰难。 傅臣商微微侧身让她进来,怒气稍减。 看他急匆匆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出来的样子,安久眉头一挑,“难道以为我去找野男人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有节操的!” “有节操”刚说完,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额头不小心触碰到他沐浴后微湿的下巴,被外力强行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而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安久无比怨恨地瞪着他,把他用力一推,“谁让你堵门口的,你就不能离我远点!你烦不烦烦不烦啊!” 推抵在他胸口的手没来得及收回便被握住,紧紧收在掌心。 唇角如同被羽毛擦过,却带给她触电般的块感。 傅臣商将她每一丝变化都尽收眼底,既满意她会因为自己而失控,又不满她只是因为药效而已。 虽然他刚才说了就算跪下来求也不会帮她,可是她竟然真的就倔成这样,宁愿大半夜出去跑步,也不肯跟他说一句好话。 她对傅景希温柔似水,对自己却永远是唱反调。 懊恼于方才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时失控的一吻,傅臣商直起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这才是傅臣商啊,给过她世间最腻人的宠,再给她最伤人的寂寞。 她要有一颗怎样强大的心才能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答案是,其实脸皮够厚就行。 身后的人八爪鱼一样将他缠住,热烘烘的简直像个小火炉。 小手一动就把他的睡衣给解开拉扯下来,然后湿腻腻的身体隔着一层汗湿的衣服贴着他,心脏隔着柔软的一团在他背后跳动…… 傅臣商惊诧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大概是没想到以她的个性会在这种情况下粘上来。 然后,安久屁颠屁颠地从身后绕到了他前面,双手将他的腰环住,脑袋埋在他胸前。。 傅臣商:“……” “拒绝就推开我。”安久说。 傅臣商置于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我说过……” 他说过,今晚就算是她跪在地上求他也不会心软。 “现在已经过了今晚!”安久打断他的话。 这么无耻的说法,还是曾经他教自己的,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学以致用。 安久叹了口气喃喃,“如果不行,就算了,上了年纪的人,体力毕竟不像年轻人,我不该为难你的……” 傅臣商讥笑,笑她的天真,“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失控?” “书上说‘不行’两个字绝对有用,除非那个男人是真的不行。”安久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傅臣商咬牙,“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安久眨了眨眼睛无辜状。 “那些书都是骗小孩子的,如果我要证明,大可以叫个女人过来当面做一晚上给她看,而不会因此就上一个讨厌的女人,明白?” 傅臣商的话一字一句撞击在她心头最脆弱的角落。 安久的脸色渐白,火热的身体几乎瞬间就变作了彻骨的冰凉。 环着他的双臂失去力气一点点松开,默默垂着头,数着自己破碎了一地的自尊心和可笑的自以为是…… 呵,讨厌的女人啊…… 从不爱,到讨厌。 他越来越坦白。 心灰意冷。 身体却在此时陡然被重重往后一推,后退,直至压到墙上,运动裤和内衣一起被扯下,只褪到一半,怒涨的欲|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尽根挺入,没有征兆,没有铺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心碎燃烧殆尽,将她失去温度的身体重新点燃…… 安久死死咬着唇才能不发出声音,身体剧烈颤抖,脚下一软几乎摔倒。 那里已经非常湿润,根本不需要做准备,傅臣商进去得很顺利,尽管如此,一时之间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容纳……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反反复复地玩弄她的情绪! 一低头,安久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傅臣商眉头微蹙,面如寒霜,可动作却如狼似虎…… 可能是她咬得太用力,傅臣商终于将她的脑袋从肩膀上拉开,低头含住,舌尖喂入,辗转勾缠,任由血腥的气息蔓延在口腔…… “不是……呃……讨厌吗……为什么……” 身体被顶撞得上下剧烈起伏,声音也断断续续,双腿被迫盘在他的腰间,好不容易才撑住他的双肩稳住一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碰我?” 宋安久,你真的不明白? 是啊!你怎么可能明白!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啊…… 爆发的临界点,他抽身而出,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放到床上,带上t,身体因为忍耐而紧紧绷直。 安久早就到了,滚了几滚就把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不过立即就被大手一扯,咕噜咕噜滚了出来,余韵尚未平息,最敏感的时候又被强行进犯,一开始就是密如雨点的击撞,然后是脊背绷直,一动不动,长时间的注入…… 脑海中好似有千万烟花绽放,又如干涸的土地降临一场倾盆大雨…… ----- 【作者有话说:为了喂你们这群狼崽子我容易么(╯°д°)╯︵┻━┻以傅二的体力,下一章要不要继续呢……反正我的节操自从我写了这部就已经掉光了……快来挥一挥你们手里的票票填补我失去的节操┬─┬ノ(‘-‘ノ)】 正文 第115章 安睡 凌晨五点。~*! 冯婉带着一批化妆师、造型师、十二位伴娘团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朗熙园。 掏了钥匙开门进来,客厅没人。 冯婉笑道,“这孩子,我跟她说了要早点起,不会还在睡吧!” 尽管冯婉此刻言笑晏晏、和蔼可亲,但大家全都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有幸被她邀请在婚礼上帮忙,是荣幸,但是更要小心翼翼。 冯婉敲了敲卧室的门,然后推开,接着,愣在当场。 推门的时候,十几个女孩子站在外面,靠前站的全都瞄到了里面的场景,惊愕的表情引得后面的人也争相往里看,心理素质差的立即惊呼出声,然后慌慌张张地捂住嘴。 卧室内风光旖旎,男人和女人的身体赤|裸着亲密相拥,女人露出半张熟睡的小脸,男人背对着房门,看不到长相。 按照习俗,这个时候出现在新娘子床上的绝对不可能是新郎。 所以门外的人才惊了。 这简直是惊天丑闻啊! 女孩子们全都冷很涔涔,该死的,没讨好到人,却看到了不该看的。 十几双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冯婉,但冯婉不愧是冯婉,震惊和失态仅仅只有三秒钟,片刻便恢复了淡定,好像眼前什么都没发生。 床上那位仅看背影就能判断出身材超级棒的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有了起伏,接着身体动了动,然后醒了,撑着手臂坐了起来,被子滑落挂在腰上,露出足以令人尖叫的蜜色胸膛…… 傅臣商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堵在门口的冯婉,以及冯婉身后密密麻麻的女人…… 那一眼,餍足而漫不经心,性感得令人心颤。 这个人还能是谁,虚惊一场,竟然正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新郎。 看样子新郎真是宠极了新娘子,连一夜都等不了。 女人们嫉妒心理作怪想看好戏的心全都化作了更深的羡慕嫉妒恨。 “好了,你们先去外面等着吧!” 冯婉一声令下,一干人等才恋恋不舍地退回了客厅。 冯婉带上房门,平静的脸色立即变成了气急败坏,“混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一开始是太惊讶了所以没反应过来,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这背影还是能认出来的。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傅臣商反问。 冯婉露出个心有余的表情,“总有一天被你吓死。” 傅臣商挑眉,“难道你以为躺在她身边的是别的男人?” 冯婉的目光告诉他,你猜对了。 “你觉得可能吗?”傅臣商问。 “最好不可能!”冯婉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老爷子找你一晚上都找疯了,还以为你临阵脱逃,连第二方案都备好了!” “第二方案?” “反正你跟笙笙长得就有几分像,让他稍微改装一下代替你上场。” “……”老爷子还真敢做啊! “给我快点穿好衣服回老宅!”冯婉催促。 傅臣商垂眸看了眼身旁睡得一无所知的小家伙,“给我半个小时。” “还半个小时!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着呢!快点叫她起来!”冯婉不满道。不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看了眼傅臣商的表情,知道他坚持,只好不满地依言走了出去。 ---- 安久的被子盖到胸口处,胳膊搭在外面,露出精巧的锁骨,睡容香甜得让人不忍唤醒。 从当初的一身奇葩令人不忍直视,到眼前足以you惑到男人的小女人,一手将她调教成这样,虽然还只是半成品,但已足够令他感到骄傲以及不容他人染指。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而今天之后,他们就将分离。 呼吸一紧,手臂不受控制地将她带进了怀里。 安久随遇而安地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安睡。 [再说你真的太抬举傅臣商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老头子啊……] 言犹在耳,临走之前也不忘气他。 而她没心没肺的睡脸更是让他生气。 将她摁在怀里,低头吻她的唇,直到她无法呼吸被迫醒来。 傅臣商这才满意了些。 “傅臣商你再这么纵欲下去会早衰的真的会早衰的而且对肾不好我不骗你我真的不骗你别再来了我的药效早就过了再继续我就要中毒了……” 安久连个停顿都没有,念经一样迷迷糊糊地一口气说完。 “那就给你下只有我才能解的毒……”最后一个字音湮没在她胸前的柔软之上。 安久想把他的脑袋推开,无耐那厮太无耻,跟个缺奶的孩子一样咬着不放,她越推就被扯得越疼,于是只得伸腿乱踢,但很快就被镇|压。 薄被下的身体未着寸缕,实在是给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大掌顺着腰线一滑便来到了危险地带,越过山坡,穿过丛林,在河泽肆意欢畅地游曳…… 手指拨开最后的遮掩,蓄势待发的利剑长驱而入…… “嗯……”安久嘤咛一声,依旧不放弃挣扎,以至于两人你来我往动静有点大。 “最好小点声,外面的人会听见。”傅臣商好心地提醒。 “人?什么人?”安久惊了。 “五分钟前,妈还有你的伴娘团,以及化妆师、造型师全都在外面等你。” 安久的脸腾地烧红了,“那你还做!” 一想到此刻外面全都是人,自己却躲在房里和男人做这种事,安久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给我出来!”安久掀开他,只是胸口推开了一点,但下身纹丝不动。 “出不来。”某人极无耻地回应。 “傅臣商,你别闹了行不行,我明天就要走了!”安久的语气带了哀求。 傅臣商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连身体的动作也是一沉到底。 安久陡然抓紧床单,咬住自己的手指。 “真的不行……”安久已经带了哭腔,现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她真的无法接受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心理上难以接受。。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bt果然从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他不仅偏偏要做,还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抬起她的臀,摆弄成她最害羞的姿势,整个人压在她的脊背不断进出…… 憋了一肚子脏话,安久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呼吸声都要收敛,他的动作稍大一点,撞击的声音高一些,她都心惊胆战担心外面的人听到。 突然,她神经紧绷起来,因为注意力一直在门外,所以很快她便察觉到门外似乎有脚步声靠近。 傅臣商陡然一个猛进,惊得她差点咬到了舌头。 “你不专心。” “你给老子闭嘴。” “嗯?” “你声音小点成吗?算我求你了!真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婚礼当天早上就跟男人在床上厮混,说出去人家还指不定以为我是什么混世**!” “这个男人是你的老公,谁敢说?” “你给我滚!你妈在外面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她面前做人?还是你他妈根本就没想过以后!最后一天了,就最后一天了你都要欺负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言荡开睡。最后一天!该死的最后一天! 傅臣商紧紧抿着唇不言语,负气似的压着她不放,且慢条斯理,就是不肯如她所愿。 刚才的脚步声在门外踱了几步,然后渐渐走远,安久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晚主动抱住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傅臣商嗤笑地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 安久压低声音,身体因为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声音也有些不稳,“我跟你现在白日宣淫的行为能一样吗?我为什么要害羞!我睡我老公怎么了?自己不睡难道给别人睡?叫鸭还要花钱呢!” “……”这丫头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话。 果然还是只做不说比较好。 正文 第116章 等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傅臣商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安久呢?” “洗澡。” 冯婉当然能看出来他刚才做了什么好事,“胡闹!” 傅臣商不以为意。 冯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结婚前一天晚上居然在老婆那过夜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傅臣商一出来,所有女孩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回不来了,少数几个还算矜持,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 “快去老宅。” “不去。” “你又闹什么?” “麻烦。” 因为回去了还是要过来。 除此之外,莫名的不想离开。 碍于有外人在场,冯婉不能失态,耐着性子警告,“你到底去不去?” 傅臣商看了冯婉一眼,把老爷子逼急了也别把冯婉逼急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去。” 冯婉这才满意,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过冯当上。傅臣商正要走,冯婉拉住他的手臂,然后抬手把他的衣领翻上去看了看,那里隐约好像有什么被画上去的图案。 看清之后,冯婉哭笑不得。 傅臣商不解,扭了头把衣服扯过来看,然后脸就黑了。 是一行用钢笔写上去的小字:此人bt且肾虚。 冯婉只当安久是小孩子心性,怕自己离开之后别的女人近他的身,所以才用了些幼稚的方法。 傅臣商自然知道那丫头是为了整自己。 “去换件衣服吧!”冯婉无奈道。 傅臣商沉默了会儿,却没有去,挥了挥手,“算了,穿了外套看不到。”。 “拿来。”冯婉突然朝他伸出手。 “什么?” “手机。” “用得着吗?”傅臣商蹙眉。 冯婉哼了一声,“怎么用不着?虽然老爷子严防死守,也挡不住你一个电话就被召去!” “不会。” “你是说你不会,还是说她不会?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信不过。手机交给我,婚礼结束之后我自然会还给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傅家可丢不起那个人!”冯婉态度坚持。 “手机早没电了。”为了让冯婉安心,傅臣商最终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她。 冯婉把手机接过来,然后给了他另外一只黑色的手机,“你先用这个。” 冯婉的包里除了为傅臣商准备的,还有一只为安久准备的粉色手机,全都换了卡,除了她和老爷子,没有其他人知道。真是煞费苦心! 傅臣商无奈地看她一眼,终于忍无可忍似的,“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那么笨。就算今天有十万火急的事,她也不会找我。” “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那么笨……你这意思是夸我也很聪明,还是你没看上我?肯定不是夸我聪明就对了……” 傅臣商和冯婉同时转身,安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嘟着嘴低着头咕哝,脚下无聊地踢踏着。 尽管是无心之言,冯婉心里还是一惊,没好气地掐了儿子一下,提醒他说话注意。 “安久醒了!”冯婉亲切地迎上去。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对不起,起迟了。” “没关系,妈理解的,毕竟你明天就要去念书,以后聚少离多,小两口想多呆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先过去了。”傅臣商开口。 “快去吧。”冯婉笑道。 安久则是闭着嘴巴不说话。 傅臣商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过来接你。” 冯婉笑容更甚,这样才对。相信只要他肯稍微用点心思,安久肯定跑不了。 ----- 今天本该是大喜的日子,老宅却是阴阴沉沉,透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有傅华笙不亦乐乎地站在镜子跟前拨弄着发型。 “爸,这新郎礼服我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啊?” 老爷子看了眼手表,“再等五分钟。” “再等天都亮了!” “闭嘴。” “切,真是的,求人办事态度也不好一点……”傅华笙不满地小声嘀咕。 “你们几个,全都联系不到他?”傅正勋特意多看了纪白一眼。 “二哥他昨晚开始手机就关了。”纪白一脸无辜地回答。 “我说爸,你就死心吧!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傅二要是不想被人找到,你就是本事通天也没有用。”傅华笙那欢快的语气实在是挺欠揍的。 就在老爷子发火之前,柯洛沉吟道,“有一个地方没找过。” “哪里?”傅华笙和纪白齐声问。 然后就在这时候,老爷子的手机响了,是冯婉打来的。 “嗯嗯,我知道了。”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找到了?”傅华笙和纪白又是齐声问。 “在安久那,这会儿正往回赶。” 柯洛轻笑,“果然如此。” 傅华笙瞬间幽灵附体般哀怨地蹲墙角,“耍我玩呢这是!亏的小爷还敷了一整晚的面膜!” 纪白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有够无聊。” 傅正勋没好气地用拐杖敲了他一下,“想当新郎官就给我正正经经娶个媳妇去,别跟我这添乱!” 傅华笙一听这话题立即退避三舍。 ----- 一切准备就绪。 迎亲队伍里几乎包含了a市九成的名媛们争相追逐、炙手可热的公子哥,车队堪比一场豪华车展,领头的那辆纪念版黄金超跑更是博人眼球,谋杀胶卷。嘉宾绝对算不上多,但贵在个个身份显赫,全都是政商界的巨头,好几位还特意派了私人飞机去接,a市最好的两家酒店全都被傅家包场。傅正勋一口一个低调,但到了最后,一场婚礼办下来竟花费了几千万,即便如此,还各种不满由于时间仓促很多细节做得不好,比如礼服珠宝只来得及选新款、经典款而没办法特别定制,一款顶级手工缝制婚纱至少要耗费几十个裁缝好几个月的时间;比如嫌弃从新加坡运过来的那几千朵香槟玫瑰花色不够统一;比如以防狗仔,婚礼地点他本来是想安排在悉尼剧院…… 连傅臣商都有些惊讶老爷子这异常的热情,简直比当年老爷子他自己结婚还要夸张。 迎着风,傅华笙一只手搁在车窗,保持着迷倒万千少女的姿态,语气却烦躁得很,“说好的低调呢?” 纪白扫了眼世贸顶层的高架望远镜,估计那里的记者用的装备是拍摄《动物世界》才会用的高清**,再回头看看老宅附近的公园,一个个升降架上面爬满了黑压压的记者……纪白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相机,“跟我抢独家?” 老爷子下了禁令,不许任何媒体刊登本次婚礼,尤其是新娘,只要敢刊登新娘,即使是拍到了一根头发丝儿,甚至是描写下背影胖瘦,也绝对是被封杀的下场。 不过,做媒体的自然最能掌握这个度,新娘这块是最大的肥肉,不过浸了毒,碰不得,但婚礼周边,譬如这豪华车队,养眼的伴郎团,甚至每桌宴席多少钱,宴席上的螃蟹几个腿,那都能是新闻点! 傅家的婚礼,尤其还是傅家老二的婚礼,更尤其婚礼的新娘并非相恋十年的女友苏绘梨,这个爆点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若是专题安排得当,一个月的内容和销量都有着落了。 柯洛正坐在傅臣商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evan,她真的仅仅是宋安久,宋兴国的女儿?” 傅臣商偏头看他一眼,“不然呢?” 柯洛笑,“老爷子对她偏爱过头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嫁女儿!” 旁边的大红色法拉利跟了上来,插嘴道,“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爸另娶呢!” “……” 正文 第117章 离开 安久一早上都在都跟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布,她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反正她们想怎样就怎样。∥## 直到门外一声兴奋的惊呼,“新郎来了!” 心头一跳,荡开一圈涟漪,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说婚礼有多气派多豪华,她们议论的主角是自己,可她却丝毫没有真实感。伴娘不是自己的姐妹,伴郎全是苏绘梨的后援团,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甚至连新郎,也非良人,她孑然一身,被笼罩以那些熠熠生辉的字眼,承载着全城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嫁给傅臣商是她人生中最荒唐的一次叛逆,也是最奢华的一场盛宴,在这场盛宴中,她太过渺小,渺小得快要迷失了自己,像没有方向的独木舟,孤零零飘荡在雾蒙蒙的海上。 听着屋外的欢声,笑语,热闹……就像个局外人。 伴娘们一人拿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喜笑颜开地放行,傅臣商顺利进了房间。 当他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的安久。 外面那样喧嚣,她静静坐在那里,装扮一新,是最美丽动人的时刻,却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起开正复。心脏骤然被利爪扼紧般的疼痛,傅臣商小心翼翼地靠近,缓缓在她身旁蹲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小手,竟是如此冰凉。 “安久……”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宝贝,怎么了?” 怎么了? 她被越推越高,越推越高,独自站在近乎手可摘星辰的高度,无所依,摇摇欲坠…… 原来,得到竟会比失去更令人惊惶痛苦。 傅臣商叹息一声,起身将她拥进怀里,“有我在。” 早在很久以前,这句话就已经失去了安慰的效力,不过勾起某些不想忆起的回忆而已。 “没事,走吧。”安久勾了勾唇,露出个适合今天场合的微笑,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遍,却依旧有些僵硬。她本不擅长伪装。 看着她明显强颜欢笑的小脸,傅臣商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一出来傅华笙就愣了,呆呆看着傅臣商怀里的安久,嘴里的烟掉出来了都没发觉。 柯洛也是眼前一亮,在十二个超豪华伴娘团面前,今天的安久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只不过,就是看起来太过疏离,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亲近活泼。 纪白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却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 其实这场婚礼他根本就不想参加,来这里会让他有种背叛了苏绘梨的感觉,但是,更不想和兄弟闹僵,所以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愿不满,但脸上功夫却是一定做到。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今天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老爷子先前那一眼真是让他胆战心惊。 在外界看来,这场婚礼如此隆重,不仅代表老爷子对这个媳妇很满意,更是彰显了对二子的看重。 在冯婉看来,这场婚礼确实盛大得有些过头,令她对阮筠这个人的顾忌又冒出了苗头,但从好的方面来说,她就不信,一个女人拥有过如此奢华盛大的世纪婚礼,见识过世间最令人疯狂的财富之后还能主动离开,回归清贫。 --------------- 婚宴安排在皇悦酒店,风刑特卫早在半个月前接到单子就已经开始准备保全工作,以确保万无一失。 安久一整天都保持着微笑,迎接着每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微笑,但眼底从未有过笑意。 直到看到小花童的队伍里有小安平的身影,看到他活泼可爱地朝自己招手…… 眸子里水光转动,几乎落下泪来。 “开心点了吗?”傅臣商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脑袋。 安久吸了吸鼻子压回眼泪,她感谢他的用心,只是他不懂,她最深沉的悲哀和无助来自于哪里。 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婚礼之上,第一个重要的男人要把你亲手交到第二个重要的男人手中,让他代替自己爱你,照顾你以后的人生。 婚礼中最令人感动的莫过于这一刻。 而她生命里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爱自己。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全场屏息凝视,安久独自一人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脚下厚厚的血色的玫瑰花瓣不是浪漫,却显得那样残忍…… 傅正勋有提过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挽着她走这段,只是她拒绝了。本来就全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再如此堆砌,就连父亲都要陌生人代替,就算全身挂满珠宝,她也只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你们要,那我便配合。这场婚礼,不过为了离开而做出的妥协。 此刻,看着聚光灯下,她单薄的背影,像个走丢的、无助的孩子,傅正勋开始怀疑自己执意要替她举办这场婚礼到底是对是错。 对面那头的傅臣商静静看着自己的新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而纯粹的情绪,想要拥抱一个人,想要给她依靠。 音乐进行到一半,傅臣商突然迈开脚步,走动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场下响起小幅度的惊呼,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她终于走到自己面前,傅臣商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只是紧紧拥抱,似有千万语言要说,却无从说起。明明正要结合,却似永别般的至痛。他不懂,不明白为何自己有会这样的情绪,她的存在以及她的存在引起的一切,总是超出他的认知和理解范围。 仪式在安久的“我愿意”中结束。随后她换了一身轻便些的晚礼服随着傅臣商一桌一桌地敬酒。 整整一天,傅景希没有出现。 恐怕,以后他都不会再管自己了。。 也好。 想醉,从没像此刻一样想醉一场。 可惜,新娘敬酒的酒杯只有拇指大小,里面的酒连点酒味儿都没有,全是纯净水。 婚礼进行得相当顺利,果如傅臣商所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爷子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路人皆知,谁有这个胆子在这个节骨眼公然闹事与傅家作对?婚礼的顺利进行是必然的。就连一直不分轻重的傅华笙也规规矩矩,帮着忙里忙外,只是偶尔心不在焉,不是打翻这个,就是弄碎那个,要么就是看着某个方向怔怔出神。 ----- 婚礼结束。 剩下的便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他们只剩下一夜。 但就连这一夜居然还被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剥夺。 “妈,你老公在我的新婚之夜把我媳妇叫进自己屋里聊了这么久,你真的不用管一下?”傅臣商斜靠在房门对面的墙上,抽了口烟,吐出个烟圈。 冯婉挖了他一眼,“你老婆新婚之夜不去你屋里却缠着我的老公彻夜长谈,你不也一句话都不说?” 傅臣商眉头不展,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安久却在听老爷子交代“出门在外需注意一百条”,完了又听他讲年轻时候打拼的英雄事迹,偶尔会引着安久说一些和外婆之间发生的趣事,安久喜欢和他聊这些,渐渐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眸子里含着崇拜。傅正勋相当受用,这样的眼神简直比签了大单子还让他开心。于是两人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也不管外面还有新郎等着。 傅臣商和冯婉继续在门外等,傅臣商忍无可忍,正准备敲门去催一下,“咚咚咚”的急促上楼声突然响起。 气喘吁吁跑上来的是纪白。 冯婉一见他,脸就拉了下来,然后狠狠瞪了后面跟上来的傅华笙一眼,一看就没好事,把这货放上来你找死吧? 傅华笙立即举手以示清白,“不关我事,他把后院堵起来的狗洞给捅通了!” 纪白果然一身狼狈,头发上的草根和土渣哗哗掉。 今晚傅家戒备森严,他更是在黑名单之列,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冯婉摔了傅华笙一个“不是你放进来的,你没拦着也是死罪”的眼神,然后双手环胸看着纪白。 “纪白,别怪阿姨没提醒你,现在开始你要是敢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妈一年给你安排三百六十场相亲。”冯婉一出招就是绝杀。 纪白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傅臣商,后者神色莫辨。 “笨死了,不给说话,你可以写出来嘛!”一旁的傅华笙说。 冯婉立马抄了包朝他砸过去,傅华笙抱头鼠窜。 就在这空挡,纪白沉声道,“二哥,苏伯伯病危,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傅臣商的脸色瞬间黑云压城。 “今天就算是老子死了,你也得跟安久呆在一起,哪儿都不准去!” 老爷子被安久扶着走了出来。 傅臣商看向安久,后者垂着头,没有表情。 冯婉眼见着老爷子听到了,急忙过去替他顺气,“老爷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咒自己死做什么!” “他这就是想气死我!”傅正勋把拐杖敲得咚咚响。 傅臣商走到安久身边,握住她的双肩,“安久,听我说。” 安久抬头看他,半晌后开口,“你说。” 傅臣商双手收紧用力,“等我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不准走。” “……” 被无视的老爷子怒气更甚,“混账东西!你今天敢离开家门一步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臣臣!”冯婉气结。 傅臣商谁也不看,只等她一个回答。 安久看着他,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好。” “安久!”傅正勋和冯婉同时斥责。 傅臣商将她拥在怀里几秒钟,转身离开,纪白深深看她一眼,然后才追上去。 傅华笙看着安久的表情,心中微涩,一拳砸在墙上,闷闷道,“抱歉。” 他承认自己不阻拦纪白是抱着看傅臣商好戏的心态,但是,他真没想过要让她难受,也没想过,看到她平静的表情,自己竟会这么难受。 冯婉把气全都撒在了傅华笙身上,揪着他的耳朵不放。 “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老爷子一脸愤怒愧疚,在他开口之前,安久请求,“爸,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想今晚就走,现在。” 冯婉一怔,“可你不是答应了臣臣……” 傅正勋打断冯婉,不问缘由,“好,爸答应你。” 安久展颜,露出这场婚礼以来唯一真心的微笑。 正文 第118章 弃子 急诊室门外,苏绘梨和楚陌一坐一立。‖!@ “为什么不告诉我?楚陌,你就这么恨我吗?”苏绘梨满面泪痕。 “我说过,是他自己不愿意让你知道。” 苏绘梨歇斯底里,“一定是你威胁他隐瞒病情!今天如果不是被我撞见他病发,你是不是预备等他死了也要继续瞒着我?呵,如果我爸死了,你还能用什么威胁我?楚陌你这个卑鄙小人!” 楚陌双手紧握成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却面色轻松地嗤笑一声,“是,你说的没错。我还要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从你答应做我的女人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这辈子你都别想回到他身边!别忘了,你和楚天签的是终身合约!当初分明离开得那么潇洒,甚至不给自己退路,为什么一见到他身边出现别的女人就失去了理智?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利用我来试探他到底是否在乎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十年都不能给你安全感,你确定他是真的爱你?他如果爱你,会用如此盛大的婚礼嘲笑你十年来可笑的坚持?” 被戳中伤处,苏绘梨口不择言,“如果不是你欺人太甚,他也不会回傅家,更不会娶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你早就已经对他产生怀疑,又怎会找上我?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绘梨,摸摸自己的心吧!那个男人,就算他还要你,就算你回到了他身边又怎样?还要继续每天都在惶惶不安之中度过?不安因为半点瑕疵就惹他不满,不安身份配不上他而被他抛弃。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就算你在优雅庄重的宴会上不小心摔得四脚朝天形象全无也只会觉得你可爱迷人而不会认为你给自己丢脸!一直尽善尽美为别人而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不开心?你以为他当初离开傅家真的是因为你?那只不过是他反抗老爷子的契机!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何必这么作践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一个爱你本来面目的人?” 苏绘梨心思剧烈震荡,被楚陌炽热的眼神盯得心头狂跳。 她回避着他的眼神,后怕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心动。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朝自己走来。 “evan……”苏绘梨喃喃,双眸里渐渐映出他的倒影。 傅臣商走到她跟前站定,神色肃穆,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肩头,“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不乐观。都怪我不好,不该惹他生气。胃癌晚期,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苏绘梨垂着头,声音喑哑,令人心疼。 他熟悉的气息瞬间让她安心下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演戏,那个女人在外人面前再受宠爱,婚礼再隆重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被送离,还不是在新婚之夜被丢下,留下的,胜利的,得到这个男人的,只有她苏绘梨。只有她…… 楚陌自嘲地嗤笑一声,就算自己说千百句,也抵不过傅臣商的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她的视线范围出现,她的眼中便再也没有自己。。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别忘了明早的电影首映礼。”楚陌留下这一句,以及离开的背影。 ----- 抢救结束,傅臣商和医生详细了解了病情。麻醉过后,苏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单独见傅臣商。 傅臣商安慰了苏绘梨几句,进了病房。 苏远选择的是保守治疗,没有过化疗和手术,所以人看起来只是比较瘦弱。 “有什么话先养好病再说不迟。”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我也早就让医生跟我说了实话,最多还有三个月。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苏远言辞豁达,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颓态。 “您说。” “你知道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这个女儿,绘梨的性格和她母亲一样,凡事争强好胜,力求完美。”说到这里,苏远神色无奈。 “当初,我也是被这一点吸引。”傅臣商坦言。 “那现在呢?” 傅臣商顿了顿,“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今天绘梨来跟我哭诉,说你娶了别的女人。” 傅臣商不言。 苏远却似看透一切,“阮筠的孙女是吗?你家老爷子年轻时候的那点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也大致能猜到你的打算。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你无法确定的因素,永远不要太过自信。做人还是要留有余地的好。” 傅臣商并不意外他会猜到,也没有用心去想他后面那些似是而非、意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实际上,此刻他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表面掩饰得完美。 苏远继续道,“绘梨今天会如此失态,我就知道,你对那个女孩子大概不太简单。” 听到这一句,傅臣商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苏远叹了口气,“傅老爷子英明一世,却也做了这么一件荒唐事。那女孩也是无辜……” 傅臣商不动声色,双拳却暗自紧握。 “当年,绘梨的母亲如果不是对自己太严苛,也不会过度劳累猝死在片场。外界都说她是为事业献身,盛赞未来五十年内不会再有第二个颜梦,连带着对绘梨的期待也颇高。可是,这些虚名又有什么用呢?作为父亲,自然希望女儿优秀,但是更想她开开心心。我时日不多,跟你说几句交心话。我的女儿,即使没有男人,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多的是想要对她好的人,只是,她偏偏认定了你。” 备就恨果。傅臣商沉声道,“我明白。” 苏远摇头,“你不明白。我说这番话,不是要将女儿托付给你,如果你爱她,就好好待她,如果你不爱她,不要耽误她。傅正勋看不上我家绘梨,不满意她娱乐圈的出身,我对你也并非百分百满意,如果可以,我宁愿她嫁个普通人。” ----- 走出病房。 “evan,怎么……” 话未说完,竟被傅臣商紧紧拥住。 怀抱越收越紧,用尽全力一般,似是要迫切证明自己所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从未如此激烈地拥抱过自己,苏绘梨露出极其震惊的神情,双唇抖动着,落下泪来。 纪白摸摸鼻子,默默退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今天婚礼上那个安安静静的安久。 -----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安久是今早九点四十的飞机。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睡梦中吧。 苏远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却令他更加不堪负荷。 他曾一直不解苏远为什么要冒险贪那笔钱,现在才知道,怕是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不好,担心女儿在傅家受委屈,想要在此之前为女儿谋划好无忧的未来,有所傍身。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身在傅家,不过因为他无权决定自己的未来,无力保护自己的所爱。 但是,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曾发誓不惜一切代价。 而如今,当初想要的唾手可得。 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弃子。 处理掉已经不需要的棋子。 可是,为什么,心中没有丝毫喜悦,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更没有登上高位的满足…… 越明白自己应该要做什么,越确定那个决定,越接近成功,心里的空洞就越大…… 这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慌乱苦痛是从何而来? 他没有答案,心乱如麻,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要见到她,或许只要见到她,这一切就会有答案! 傅臣商猛踩油门,车身化作一道流线,飞驰在浓重的夜色中…… 就在快要赶到老宅的时候,前方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弯道迎面而来,傅臣商急速转动方向盘,车轮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银灰色的跑车从公路翻滚到了斜坡之下。 半分钟之后,一个人影从车里摇摇晃晃地爬出来,一步一步继续朝前方走去…… 正文 第119章 落空 翻下来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滚到了哪里,有严重洁癖的傅臣商带着满身的草屑和泥土徒步走到了老宅。(@。 当看到那个气派恢弘的囚笼,那个代表着傅家,这辈子最讨厌扯上关系的地方,竟让他有了归属感。 视线落在二楼,他们的新房,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受到安抚一般渐渐听话地静了下来。 看了眼自己这身狼狈,他并不介意,反正那个人是宋安久啊,不管是怎样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都没有关系。 归心似箭。 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脚步越来越快。 穿过大门,越过草坪,一口气跑到二楼,在房门前站定。 近乡情怯。 手在就要碰到门把的时候却收紧,放了下来。 第二次,终于打开了那扇门。 没有预料中的乖巧睡颜,只有空荡荡的新房。 屋子被冯婉精心装饰过,是传统的中式婚房。 窗户上的囍字帖得整整齐齐,龙凤烛正孤零零地躺在桌上,梳妆镜上还贴着她胡乱剪纸的小鸭子…… 本来放在橱柜旁边大大的行李箱不见了。 纷乱,迷茫,挣扎,决绝,空洞,迫切……一切情绪都没有了可以接受的载体,倾泻了一地。 傅臣商站在屋子中央,怔忪了几十秒。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可能……可能她去了朗曦园。 于是,傅臣商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转过身,然后,就看到傅华笙双臂环胸斜倚在房门口。 傅华笙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干嘛呢这是?打野|战去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话说的就跟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是他似的。 “有事?”傅臣商面如寒霜,额头上伤口的血液不住从指间流淌出来。 本来还存着的那点可能性,因为傅华笙的出现,完全被毁。m4xs. 果然,下一刻,傅华笙特开心地开口—— “嗯,等着看你发现二嫂不在时的精彩表情啊!” “好看吗?” 傅华笙双手托着脸颊作花骨朵状,“真好看!” “……”傅臣商顿了顿,“什么时候走的?” “哦,她前脚答应你说好,后脚就求老爷子让她即刻就走。” “……” 傅华笙耸耸肩,“走了不是正好吗?苏远活不长了,楚陌没了这张王牌挟持,苏绘梨又可以热情奔放地重归你的怀抱。老婆不在身边,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你之所以送安久走,不也是打得这个主意,现在苏远病危更是证明你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神武!简直不战而胜!我说傅二,我真的不认输都不行,你丫的运气实在太逆天啊!” “如今只要二嫂同意,当然啦,二嫂是肯定会放鞭炮额手称庆地同意的,你们随时可以离婚,并且只要你回傅家效力,股份还是你的。哎,简直是天下的好事都被你给占尽了!” “你所要纠结的不过是现在就追去美国让二嫂把离婚协议签了,或者是再委屈苏绘梨几年,稳住老爷子,等彻底拿到了继承权再动手。毕竟,哈,你懂得,安久这一自由,我和景希自然不会放过,你不过才拿到百分之二十而已,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不会将第二个百分之二十给她?” “所以呢,我替你想了想啊,你还是继承傅家之后再离婚比较靠谱。只要不离婚,安久的,就是你的。不过,五年,你确定苏绘梨等了你十年,还能再等你五年?我又帮你想了想啊,你要是为了权呢,你就五年后离婚,要是为了女人呢,就马上离婚,总之呢,这婚是一定要离的!然后我继续想了想啊……”。 “啪——”傅臣商把房门猛得关上,隔绝了傅华笙无休止的聒噪。 什么股份、离婚、十年、五年…… 烦躁地扯掉领带,直接脏兮兮地躺倒在了床上,掀动了满床圆溜溜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床单、被套、枕头全都是大红色……想象着那个小家伙若现在还在,必定穿着晚宴上那套红色的旗袍坐在床中间,小松鼠一样啃枣子,那模样一定喜气洋洋又傻气。 而如今,睁开眼睛是没有她的婚房,闭上眼睛是她认认真真、乖乖巧巧答应他,对他说“好”的模样…… 前脚刚答应自己,后脚就阴奉阳违,不愧是他的宝贝。 门外的傅华笙还在不甘心地嚷嚷,“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老爷子派了谦仁一路护送啊!不用担心你老婆孤身一人没人照顾啊!谦仁最会照顾人了!” “……” ----- 两个小时后,冯婉起床了。 因为这两天操持婚礼实在是太累,加上昨晚都到最后了还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辗转难眠,半夜才沉沉睡去,早上就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老爷子更是气得一夜没睡,这会儿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冯婉真怕他会气出病来,安久临走之前,她特意交代了让她下飞机之后一定要打电话过来报平安,好让老爷子安心。 地臣带讨。冯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院子里有没有傅臣商的车。 按照本来预定的时间,安久这会儿差不多就要从老宅出发。可是,那混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给他打了通电话,是关机状态。 冯婉含怒上楼,准备差遣傅华笙赶紧去把人叫回来,不然等老爷子起来了还没看到他人,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冯婉走到傅华笙的房门口,正要敲门,手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因为她看到对面的新房门口居然有不少血迹。 冯婉心下一抖,稳了稳心神缓缓靠近,然后去推门,结果门被反锁了,扭不开。 里面有人? 冯婉颤抖着掏出一串钥匙,急急忙忙地把门给打开了,接着,一推开门就看到大红色的床上正躺着她以为还没回来的傅臣商。 当看到屋子中间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傅臣商额头上的伤之后,冯婉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尖叫着扑了过去,“臣臣!臣臣!臣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冯婉喊了很多声都没人应,于是战战兢兢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对面傅华笙的房间,“笙笙!笙笙快起来!赶紧送你哥去医院!” 傅华笙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去医院干什么?他好好的!” “流了那么多血,都昏过去了还叫好好的?快起来啊!” 见冯婉真的慌了,傅华笙才挠挠头半罗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穿件衣服!” “穿什么衣服!你快给我过去!” 傅华笙直接被冯婉拖了过去,然后做了回苦工把傅臣商背了起来。 傅华笙一边被催着跑一边抱怨道,“妈,你急什么啊?最多脑震荡,绝对没事儿!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知道他早上回来了还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 “去哪个医院啊?”傅华笙转移话题。 “最近的。” ----- 傅华笙驱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半罗着身体,身后背着个受伤的男人往医院里跑。 三人刚到大厅,居然撞上了正推着轮椅的苏绘梨,轮椅上坐着苏远。 “evan!!!”看清傅华笙背后的人,苏绘梨惊呼出声。 冯婉直接把她无视掉,催着傅华笙赶紧走,然后在他腰上揪了一把,“还嫌不够乱是吧?谁让你跑这个医院来的?” “这不是你让我开到最近的医院的吗?” “你肯定是故意的,早就知道苏绘梨在这里,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声?” “冤枉死我了!我绝对不是亲生的!我不干了!你自己把他拖进去吧!”傅华笙委屈得不得了,说着就要甩手不干。 冯婉跺了跺脚,忙好言安抚,“笙笙你乖啊!别闹!是妈妈不好,快把你哥背进去!” 傅华笙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把人背起来。 正文 第120章 正轨 折腾了大半天,傅臣商总算被放上推车,傅华笙立即就被冯婉揪住耳朵,一顿好打,“威胁我是吧!连你妈也敢威胁了!我今天打死你,就当我没生过!” “你本来就没生过我,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对!所以打死了你我也不心疼!” 冯婉出够了气,颓然地在长椅上坐下,傅华笙光着上身站在她旁边,“别担心了,我保证他没事。swisen.「~~是我的错,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我应该带他去看医生的,可是他嫌我吵,锁了房门,我就没管他了,二哥又不是那种需要人操心的人,还以为他自己会去,哪知道他说晕就晕了!” 冯婉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看了眼在外面徘徊的苏绘梨,“笙笙,你说妈妈是不是做错了?你恨不恨妈妈?你们是不是都恨我?” 傅华笙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没有啦!我爱你还来不及呢!别多想了!二哥这次只是意外!” 拍片结果显示没有大碍,果然只是轻微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 “病人现在只是睡着了,如果二位不放心,可以住院观察两天。” “那就先观察两天吧!”冯婉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傅华笙则是愤愤不平,居然是睡着了,害得他白白背了这一路。 傅臣商似有转醒迹象,冯婉急忙上前询问:“臣臣,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傅臣商坐起身,撑着脑袋缓了缓,“没事。” 傅华笙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几?” 傅臣商以看二货的眼神回应他的回答,“手机借我。” “干什么?”傅华笙把手机扔给他,“你的呢?摔烂了?” 傅臣商没回答,只是熟练地按了个号码,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二狗子”三个字。 原来是找齐晋啊,傅华笙无辜望天。 二狗子,傅二的狗腿子的简称。 傅臣商的语调一贯的冷静清晰,“楚氏在香港那边的资料让你准备的弄好了没有?那就把现有的资料拿过来。7k7k001.我在a市中心医院,307病房。” 傅华笙撇撇嘴,“这就开始忙工作了,复原得也太快了吧!禽|兽!” 冯婉有些疲惫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傅臣商受伤的额头,“疼不疼?” “他皮厚着呢!肯定不疼!”傅华笙调侃,得了冯婉一个白眼。 “没事。” 一如既往的语气和回答。 冯婉叹息。 当初多少人断定她跟了傅正勋绝对没有好下场?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活得好好的,让所有人都嫉妒,她争了一辈子,步步为营,真的是累了。 当看到傅臣商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她觉得天都要塌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决定不会再给他这么大压力。 毕竟,什么也比不上儿子的命重要。 两个儿子,傅华笙活泼开朗,只要不顺他的心就撒泼打滚卖萌还会离家出走,他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方式把所有的不满发泄都出来,他不好过,就不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好过,直到闹得天翻地覆达成目的为止。 可是傅臣商不一样,傅正勋从小就管的极严,三个儿子,他是唯一一个从未反抗过老爷子的人,即使那年老爷子当着他的面送走那只陪着他一起长大的牧羊犬,他也只是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为止,如此“软弱”“听话”的傅臣商,在成年之后,却是离开得最决绝的那一个。就连后来的重新回来,也是以那样不留后路的方式。 在有能力反抗之前,他会默默忍着,不是服从,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反击。 而老爷子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更欣赏的是他失败之后的反弹力。 作为母亲,她害怕他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被追赶,被吞噬,失去一切,更担心他这样的性格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谁希望自己的儿子像个按部就班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一样生活。 他太过严苛的压制自己。 她只怕有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令自己后悔莫及。 【--------本文首发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冯婉走出病房。 苏绘梨还没有离开,正在走廊来回踱步。 看到她走出来,苏绘梨的表情是不卑不亢以及恰到好处令人舒适的尊敬,“伯母……” 不待她斟酌着用词,冯婉先开了口,“进去吧。” 苏绘梨受宠若惊,无法置信地怔在原地,直到冯婉走远了才反应过来,敛了敛心神,走进病房。 “evan,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碰撞。” “是昨晚回去的时候撞的吗?对不起,应该让你早点回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赶。”苏绘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自责,丝毫听不出因为他赶着回去见老婆而不悦。 傅华笙嘎嘣嘎嘣咬着苹果,完全没有电灯泡的自觉,就靠窗口那看苏绘梨精湛的演技。 这个女人,她都不累的吗?工作是演戏,连过日子也不忘老本行,难道是职业病?真是难以想象傅臣商跟这么个女人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不过他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找个同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颓婉住以。苏绘梨看到傅华笙,递了个纸袋子给他,“你肯定是急着送evan过来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这是我在医院附近买的,你先凑合着穿吧!” 一派大嫂关心小叔的贤惠模样。 傅华笙将手里的苹果核投进垃圾篓里,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我想你误会了,小爷只是喜欢裸|奔而已!” 说完便拍拍手走了出去,也不管傅臣商是什么表情。 小爷就不给你女人面子,怎么着吧! 苏绘梨露出尴尬而难过的神情,随即大方一笑,“华笙真是小孩子心性。” “你和楚天签的终身合约?” 苏绘梨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莫名有些心虚,神色不安道:“嗯,我当初……” 傅臣商显然无意要求她解释,“下次把合约带过来给我看。” “你要帮我解约?”苏绘梨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既欣喜又忐忑。 “你想继续待也可以。”傅臣商说。 “怎么会!你做主就好。”苏绘梨急忙道。 “只怕是……会很困难!不仅仅是违约金的问题,如果我单方面终止合约,就要宣布彻底退出娱乐圈。”苏绘梨迟疑着咬了咬唇。 言外之意,其实她并不想离开。否则这条规定不造成威胁。。 当初为了爱情放弃事业一直是她的遗憾,多年以后再回到舞台,她才发觉,自己骨子里对它的热情从未熄灭,那种众人瞩目之下得到的满足感,填补了她在傅臣商面前的卑微。 但是,没有爱的人在身边一起分享,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解决。”傅臣商说。 有了他的保证,她自然放心。只是,傅家那边…… 今天冯婉一反常态,实在令她摸不清楚状况,她猜测是傅臣商趁着伤势对冯婉说了些软话,加上宋安久又被送出国了,所以冯婉才会有所妥协。 至于解约的事情,难道是冯婉提出的条件?她还是不满自己的工作? 傅臣商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从未有人说过不满意你的职业。事实上,只要不是他们亲自选定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被满意。” 苏绘梨讶异地抬起头,这算是……解释吗? 她想起了当年,为了退出娱乐圈的事情征求他的意见,当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想要让他的家人满意,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自以为为爱牺牲,到最后还是不被接受。 苏绘梨感动地伏在床沿,握住他的手,“evan,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 他的话不仅默许了她继续自己的事业,也让她更加确定了宋安久只是奉命而娶。 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傅臣商看了眼窗外蔚蓝的天空,飞机穿过云层,很快消失不见…… 就让一切都回归本来的轨道。 正文 第121章 迷失 崔谦仁是第三天回来的,也就是说,他在那边只待了一天多的时间。7k7k001.?!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老爷子的语气相当不满。 “实在没有什么要安排的。”崔谦仁满脸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寂寞。 “什么意思?”老爷子沉声问道。 “我们刚下飞机就有专车来接,车上除了留下坐人的空间,全部都是吃食,我试了一下,没能挤上去,少奶奶她不舍得扔掉一点走,所以最后我还是自己打车跟在后面的。”说到这里,崔谦仁又回忆起当时自己连一堆食物都不如被嫌弃地赶下车的悲惨情形。 她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句话都没说,下了飞机之后整个人单薄得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直到那辆除了体积比较大,其他都看似貌不惊人的车停在他们面前,车门一打开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堆满了五颜六色各类精致的吃食,甚至连熟食都还是热乎的…… 这算是用美食填补初到异地的离乡之愁吗? 从她当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排斥的表情和利索上车的动作,以及向他示意不会扔吃的,你自己想办法的目光来看,这前后表现似乎有些矛盾,所以他也揣测不出她到底是何种心情。 崔谦仁继续。 “司机直接带我们去了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八百米,所有住户都是教职员工和留学生。请了专门的厨师,每天过来按照规定的菜单做好饭菜才离开,钟点工会定时打扫。楼上是二少爷的学长,现任医学院教授,晚饭的时候还特意过来拜访,当时少奶奶正好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也是他帮忙解决的,对面住的是二少挚友柯洛的表妹,非常健谈的女孩子。衣柜里有四季的衣服,代步车是沃尔沃,经过改装最高时速不超过八十迈。所有的课本资料都已经准备好,附带全年度学习计划细则,并托付二少爷当年留美的导师亲自指导监督学习进度。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有充足的时间适应环境以及预习课程打好基础。另外,据我观察,周围至少有四个保镖轮流陪读看护。基本就是这样,董事长,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有关于门口的小兔子拖鞋,沙发上的猫耳朵抱枕,卧室的hellokitty床单,洗手间的漫画厕纸……这种细节,他就没有一一详述了。 老爷子的表情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只打发他下去,“我知道了。” 几分钟过后,老爷子拨通了傅臣商的手机。 “是谁口口声声跟我提议不要总是把她当成孩子,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长大的?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子这语气也颇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傅臣商已经得知崔谦仁回来的消息,语调淡漠,“没什么意思,并非只有困境才能让一个人成长,如果那样的方法可以,安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她而言磨砺已经足够,需要的是宠。而你给她的是什么,她自然会返还给你什么。” 老爷子被他一本正经的言论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谬论!” 更生气的是自己竟然被他这番谬论说服了。 “在我的责任范围之内,我自然会给她最好的,尽好我应尽的义务。一切按计划进行,甚至超额完成,您有什么不满?”傅臣商一副生意场上谈判般的语气。 如果这场计划里有无法预料的存在,就只有安久的那一句“我爱你”对他造成的杀伤力,一刹那间几乎将他建造了一半的城墙直接摧毁。 混乱之中,只有避其锋芒,稳定军心。 老爷子沉默着一言不发。有什么不满,现在的结果他自然挑不出半点错处。 不得不承认,老二把当初的契约执行得完美无缺,a大这方面,他是考虑就近照顾,但从长远发展来看,国内这几个月的应试教育已经成功让她收敛了脾性,这个时候再将她送往国外深造,其实对她自身发展更有利。 引导安久走向正途,这一点,老二做到了。 促使老二回到傅氏,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早在做决定之前,他就已经观察过安久很长时间,而同时顺带着注意的,还有阮筠的另一个外孙女梁佳佳。 虽然两个人都是阮筠的外孙女,但是性格天差地别,渐渐的,他开始理解为什么阮筠会这么心疼她,这么对她放心不下。 坚强又脆弱,邪恶又善良,没心没肺又敏感纤细…… 安久身上的很多小细节实在像极了阮筠。 一股圆梦的冲动最终促成了这桩婚姻,而从理智上来说,他也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老二的决定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却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最希望的结果莫过于五年之内,他们之间能培养出感情。 只是,他实在低估了这个儿子的自控力。 而之所以定下五年这个期限,正是以防如果五年依旧不行,到时候安久也可以自由离开,离婚必须由安久自愿这一点给了她足够的主动权。 如果是这种结果,虽然她无法做傅家的媳妇,届时至少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 他本意将自己最中意最优秀的儿子配给她,若相处这么久最终还是与他和阮筠一样无缘走到一起,届时收她为义女,以他的名义替她寻佳婿,难道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傅正勋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五年后安久才二十五岁,正是大好年华,你把她培养成人,也算是功德圆满,我自会给你应得的,至于安久,到时候我会替她找个真心爱她的人,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相信你不会有意见吧?” “……” 电话那头,立在办公桌前的齐晋本来在等傅臣商说电话,然后等着等着,眼睁睁就看着他家特冷静特淡定的老板突然就把手里的咖啡杯给捏爆了……σ(°△°|||)︴ ----- 傅臣商在医院呆了两天,看了整整两天资料,在公司睡了一个星期,会议室、办公室两点一线,出差两个星期,出没于各类酒会、商务座谈会、拍卖会、记者发布会……完全恢复正常高效的工作状态。 因为,不需要再每天担心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晚上会不会按时回家,不用换着花样准备每餐的菜单,不用每天紧盯她的学习进度有没有抽烟喝酒打架勾搭男人,不用担心赶工作进度的时候又被她缠去讲解试题…… 聚星高层会议。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看向首席上的傅臣商,而后者在策划总监说出方案之后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沉默了整整一分钟。 一旁的齐晋轻咳一声附耳过去提醒,“老板,您今天已经走神八次!” “c方案整理一下,下班之前提交到我办公室。散会。”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全都作鸟兽散。 散会之后,傅臣商依旧坐在原地。 齐晋默默数着,“九次……” 不过,不管多少次,傅臣商依旧是那个永远冷静清醒,执掌生杀大权的傅臣商。 就好像,那天捏爆了咖啡杯的傅臣商只是他的幻觉。 下午五点三十分,傅臣商的手机准时响起。 “喂。” “报告**,今天也一切正常。” “嗯。” 陆舟等了半天等不到傅臣商挂电话,弱弱地问,“还有什么吩咐?需不需要我详细说一下嫂子的近况?” 们时怎思。“吧唧”一声,手机挂断了。 呃……他这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啊? 最近**的心越来越海底的针了。 ----- 难得下班后没有给自己安排工作,开着车,不知不觉就拐到了朗熙园的方向,自从安久走后就没回过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不想回去。。 越接近,就越是心烦意乱,最后方向盘一转,随意拐了个方向,竟不知要去向哪里。 直到接到冯婉的电话,让他晚上回去吃饭,才如释重负似的终于有了目的地。 正文 第122章 同眠 今天人很齐,傅华笙,傅弘文,甚至消失许久的傅景希。(@?最后是姗姗来迟的傅臣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席间老爷子特意表扬了傅景希。 “景希不错,这阵子很努力,爷爷都看到了。只要有能力,爷爷一定会给你机会。美国那边的业务……” 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的声音从傅臣商身边传来。 冯婉立即绷紧神经,覆上他的手背,生怕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时候才发现傅臣商的左手包裹着一层纱布,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傅华笙埋头扒饭,老爷子你就作吧,逼急了傅二真的会掀桌的。 老爷子看了傅臣商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和傅景希说话,“charles先生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如果能赢得他的支持,你做起事来会方便很多。下周二是他的生辰,你代表我去一趟洛杉矶,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谢谢爷爷,我会努力。” 傅弘文喜形于色,连一贯内敛的苏柔也露出会心的微笑。 老爷子这一举动自然不仅仅是谈业务这么简单,要知道,安久也在洛杉矶。 傅华笙默默在心里竖了竖大拇指,爸,你赢了!傅二还没死呢,您就明里暗里在给安久找下家了。 傅华笙看了眼风轻云淡不动声色的傅臣商,心想,怎么不憋死你呢! 这么活着累不累啊?还是自己这样比较开心! 傅华笙是十足的享乐主义,这辈子唯一的目标也不过是打败傅臣商,让他吃瘪改叫自己哥。 正想着,老爷子的炮火就轰过来不让他继续开心了。 “老三,连晚辈都这么上进,你看看你自己,太过散漫!一天到晚守着那么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不思进取!别的不见你长进,上娱乐新闻的次数倒是只增不减,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东城那个开发案你不要管了,什么时候把自己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清理干净再回公司!” 傅华笙嘴角抽搐,小声嘀咕着,“只怕到时候逼得我身边全是男人你才会真的着急上火……” 冯婉的脸色立即便有些不好,强忍着没有发作,老爷子这摆明了是在抬那边压这边,安久才走没多少日子,老爷子的心就不再偏着他们了,这个时候让景希去美国的决定也实在显得别有用心,让她更加惶惶不安。还好臣臣这段时间工作比较用心,除却和苏绘梨的绯闻,表现堪称完美。但仅仅这一点,再多努力也会被抹杀了。 -----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活动。 傅景希有应酬晚饭后便出了门,傅弘文夫妇早早便回了屋,八成是偷着乐去了。 老爷子正不知在和谁通话,一脸笑意,和气得就像个平常人家的老头子。 傅华笙躺在对面的沙发上看娱乐报纸看得津津有味,连续好些天的头版头条都是傅臣商给苏绘梨打官司赎身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都快盖过他的风头了。 傅华笙听着傅正勋这辈子都没对自己说过一句的肉麻的软言软语,实在受不了地吐糟,“爸您够了,国际长途呢,都打快半个小时了!瞧您这轻声细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第二春呢!” 傅正勋笑米米地把茶杯扔了过去,傅华笙手忙脚乱地接住,“谋杀亲子啊!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了是吧!” 傅臣商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把占了整张沙发的傅华笙一只腿拿下去,然后坐下打开电视。 傅正勋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瞄他,然后对着电话里说,“对了丫头,老二就在我旁边,你要不要跟他说话?” 傅臣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以形容。 傅华笙觉得“傲娇”这个词挺贴切。 下一秒,就听得老爷子开怀道,“好好,我会注意的,还是丫头有孝心,嗯,你好好看书,下回再聊。” 说完之后,老爷子悠悠然上了楼。 傅华笙眨了眨眼睛,这就完了? 貌似安久拒绝了和傅二通话。 哈哈哈!想不到傅二也会有今天。 “他啊,现在每天都要和安久打一通电话,遇上再不开心的事,电话里唠叨几句心情就好多了。”冯婉这话是特意对傅臣商说的,多少有点暗示他即使安久不在国内,也不要做得太过分的意思。 虽然老爷子对安久有些过分宠爱,但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老爷子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难免将这些宠爱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安久……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傅臣商状似随意地问。 “是啊!怎么?她没跟你说吗?”冯婉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肯定每天都要通很多次电话。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从离开之后,他们就没有过任何联系。 ----- 房间已经纹丝不动地整理回原来的模样。 傅臣商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下意识地在身边留出一个位置,直到怀抱拥着虚无,心口才如同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 如伤重垂死寻求解药,从床边柜子里拿出当初拍的婚纱照,画面里的小家伙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鲜活的跃然眼前,猫咪一般在他身边蜷缩着安睡的乖巧模样令人抑制不住的心疼……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心头一跳,触电一般接了起来。 接着,在听到那人的声音之后黑云压顶,山雨欲来风满楼。 讶异于傅臣商的秒接,齐晋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滔滔不绝的说着,说着说着就觉出不对劲了,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头传来的强大威压。 “呃……我、我改天再跟您汇报!”咽了口吐沫吧唧挂了手机。 本来想表现一下工作积极性,好跟他提下个月休假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么个结果呢(&gt﹏<。) 半分钟后,对面的房门被人敲响。 傅华笙睡眼朦胧地开了门,单手横在门框上看着敲门的人,“干嘛?” 接下来,他眼见着傅臣商侧身挤进他的屋里,然后在他的床上躺了下来了。 傅华笙在原地呆了几十秒,“你这大半夜的爬我的床上投怀送抱我会误会的啊喂……” 傅臣商闭了眼,一副今晚不走了的架势。 傅华笙揉着头发站在床前,“你这是闹哪样啊?” 傅华笙烦躁地来回踱步,“不要做我看不懂的事情!你蔑视我智商是吧?” 傅华笙一屁股在另一侧坐下,“你到底想干嘛?” 傅华笙看了眼好像已经睡着了的傅臣商,“把我当催眠曲用呢这是……” “不要告诉我你老婆走后夜夜失眠,回到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更是辗转反侧,所以这才跑我这找安慰来了?” “……” “哎呀好可爱,好想摸摸头!” 傅臣商睁开了眼,傅华笙“噗通”一声滑坐到了床下—— “在我的地盘,睡我的床上,还敢给我放杀气……真没天理……” 傅华笙拍拍身上的灰,絮絮叨叨地爬上去在他身边躺下了,这是他的床,干嘛他来了就要给他让位啊! 上去的时候手臂无意间碰到了他,立即便被嫌弃地避开,傅华笙玻璃心碎了一地,“靠!这么嫌弃我还睡我床上干嘛,这床可是我滚过的!”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傅华笙觉得怪没劲的,撇撇嘴躺下了没再说话。 不过只沉默了半天就憋不住了,“你去苏绘梨那睡好了啊,真是搞不懂你……” “喂,傅二,你到底喜不喜欢安久啊?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这些天不见还怪想她的。安久比外面那些女人有趣多了,和她在一起肯定不会无聊,之前我其实一直没认真动手,你要是没那个心思,我可真要出招了啊!我明白,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姑娘肯定舍不得,可是我接手了你也不亏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么……” 傅臣商突然撑了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傅华笙吓了一跳。 你姗迟要。“你可以试试。”傅臣商说。 正文 第123章 约见 苏绘梨将一桌子的资料全都拂到了地上。「*? 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林萱小心翼翼地上前劝道,“别生气!你想想啊,不管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陪在傅臣商身边的是你不是吗?” “你根本就不懂,他从来,从来就没有这么关心过我……”苏绘梨死死捏着手里一张拍得并不清晰的照片。 是安久和傅臣商的导师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 厨子是莫妮卡,家庭医生是戴维,有柯洛的表妹照看,连钟点工都是曾经他留学时候用了好多年的江阿姨。那个学校有多难进,他又花了多少精力,找了多少关系,这些根本是钱无法比拟的,他给她的,无一不是最好、最周到的,而他何曾如此无微不至地对待过自己。 “呃,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啊!傅臣商爱上你不正是因为这一点吗?再说傅臣商难道对你还不够好,整整十年不变心啊,他这个身份的男人,有几个能做到?” 苏绘梨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劝,“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一点做的不好让他操心他就不爱我了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你……你冷静一下啊!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他正在忙着替你打官司,要为你赎身不是吗?”林萱绞尽脑汁地安抚,心中却在想,想要攀上傅臣商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有所图,唯一有区别的不过是你比较有耐心知分寸而已。如果连这点优势都没有,女人这么多,优秀且门第高的更不少,你又凭什么独霸后宫长盛不衰呢?她分明是最明白这一点的,此时竟也乱了。 “那又怎样?就算自由了又怎样?他从未承诺过我解约之后就娶我!”苏绘梨激动之下已经完全把话都说开了。 “你那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年?你上回不还说他只是顾忌他的父亲,要等地位稳定了才能有所动作吗?” “是啊……那么多年……”苏绘梨连连低笑,“就是因为那么多年,所以我才放不下,不甘心,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每次都在以为就要熬到终点的时候被一些事实将自信打击得分毫不剩。swisen. 林萱耐着性子劝她,“绘梨,这个时候你千万要撑住!你好好想想啊,傅臣商这十年来只有你一个人,从未变过心,就算结婚了,也是为了你啊!对他而言,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女人。” 苏绘梨满脸自嘲,“从未变心?不过是因为让他变心的人没有出现罢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付出多少努力?挡了多少女人?可是到最后呢?还是出现了一个宋安久!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我求了十年都盼不来的东西!她凭什么?凭什么?”。 “你不会是要说,让他变心的人是那个没教养的丫头吧?绘梨,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和那种货色相提并论!而且……而且当初也不完全是傅臣商的错啊!那时候若是你再耐心等等,傅臣商也不一定没办法……反正,总之他最爱的人是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苏绘梨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喃喃自语着,“那么多的年……那么多年……我不想再被动地等下去了!” 林萱紧张不已,“你想做什么?傅臣商在她身边派了不少人看护,你这个时候出手真的太冒险了!” 苏绘梨眸子里的疯狂实在让她有些不安。 因为苏绘梨刚和她承诺了跟楚天解约跳槽到聚星之后,就引荐她过来做自己的经纪人。现在她的前途和钱途全都掌握在她的身上,可不想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找人做了她吗?我可没那么傻!不过让她知难而退罢了!那丫头,之前是我小看她了,居然还会以退为进……” “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干净利落,绝对不能让傅臣商瞧出什么!”林萱看她的样子知道劝不住了,只好在旁边帮着她,确保万无一失。 苏绘梨却不领情,“瞧出来了又怎样?你不是说他最爱的女人是我吗?我只不过去提醒那女人几句,难道他还要因为这种小事怪罪我?” “当……当然不会……” ---------- 大洋彼岸。 安久本来是兴冲冲地跑进厨房,看清菜色之后垂头丧脑地趿拉着拖鞋挪回来了,有气无力地往沙发上一歪,“欧内桑,我耗费了几百万年进化到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吃素的,我今天中午想吃金针菇培根卷酸菜鱼麻婆豆腐东坡肉荷叶粉蒸鸭青椒剔骨肉蟹粉狮子头……” “你这两天肠胃一直不好,还是吃点清淡的。还有,既然来这边了就好好给我说英文,别不伦不类地乱叫!” “欧内桑,你是厨子,不是家庭教师啊喂!” “我一个营养学硕士来给你当厨子,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哪天我不干了你就吃自己去吧!” “营养学硕士做菜还没bt色大叔好吃……” σ(°△°|||)︴bt色大叔,说的是傅臣商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对傅臣商类似的诡异形容词了,这孩子认识的那个猥琐男人和自己所认识的冰山面瘫真的是一个人吗? “那你叫你老公来做吧!” 安久不说话了。 莫妮卡奇怪地嘀咕,“说起来,好像从没看过你跟evan通电话啊?是我不在的时候打的吗?” 也不对啊!有次她忘了带家里的钥匙,老公又不在家,她一整天都呆在这里,也没见她跟傅臣商通话。 安久眸光一动,很快便转了话题。 “要么以后还是我自己做饭吧!”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跟壮士断腕一样悲壮,“让你一个营养学硕士给我做饭确实太过分了……” 莫妮卡端了盘青菜放到餐桌上,然后走到她跟前捏捏她的脸颊,“反正我自己也要吃,老公不在家,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evan拜托我的时候,本来我也是不愿意的,说得好听点是看着你好好吃饭,难听点不就跟厨子一样么?不过第一天的时候,看到你吃得就好像我做的一桌子家常菜都是山珍海味似的,我就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可是他天天都那么忙,根本没机会给我去抓住他的胃!” 莫妮卡的中文名莫晓慈,嫁的是一个美国导演,孤身一人从中国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被他养着,没有工作,天天在家里待着,无聊得都快长毛了。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安久过去开了门,然后就看到对面的家伙又来蹭吃蹭喝了。 小鼻子嗅了嗅,“艾玛,又是全素宴啊!把人当兔子喂呢这是!” 昨天她这个时候过来的时候穿着条森西碎花长裙,怯生生如邻家女孩:“nine妹妹,今天我可以过来跟你一起吃饭吗?” 前天过来蹭饭的时候一身牛仔柳丁皮夹克,身上还挂着彩:“九哥,快上饭,爷饿了!靠!今天怎么全是素菜!” 大前天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变性了:“老婆,想不想我?我是先吃饭好呢,还是先吃你好呢?” 这孩子就是柯洛的表妹乔桑,yl戏剧学院的一朵奇葩。 说她敬业是抬举她,说白了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演戏演到魔怔,平均每天至少要转换一种性格。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孩子还有一个特别213的理想,打败苏绘梨,抢她的名头,夺她的戏份,睡她的男人。 当得知自己要照顾的居然是打败了苏绘梨,直接完成了她的终极目标的狠角色时,她激动了好久。 看到安久本人之后,萎了。 ----- 午饭过后莫妮卡便去做美容了,安久和乔桑待在家里一个做功课,一个看剧本。 安久查看了一下邮箱,要接收导师的课件。 结果,除了课件之外,还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这什么?”安久肩膀后面探出了一颗脑袋。 “不知道,大概是垃圾邮件吧!” 从这大吗。“等……等等等等!”乔桑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激动,“苏绘梨啊!苏绘梨约你七天后见面呢!” 正文 第124章 心思 “怎么看出来的?” “人家落款phoebe这么清楚你都看不出来?” “phoebe是什么?” “phoebe是苏绘梨的英文名、英文名啊!你看看人家的英文名,再看看你的,就算是angel稍显大众了点,好歹也强过你那个简直无处吐糟的nine吧!”乔桑痛心疾首的控诉。∷*# 若不是她刚才多看了一眼,八成安久这二货就直接略过去了。 “有你这样的情敌实在是太凄惨了!”乔桑一副心好累的模样感叹。 “哦。”安久表示明白了。 “哦什么哦!赶紧商量对策啊!” “商量什么?我又不准备去。” 乔桑把桌子一拍,“干嘛不去啊?你怕她?” “总之不去。要么我直接打电话给傅臣商,让他处理。” 乔桑以头抢地,“艾玛我快被你气傻了,哪有人被下了战书不应战直接告诉家长的,你还有出息没有啊?” “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瞧你这顽固守旧不开化的思想,你可以放狗咬回去啊!” “那好,你去吧。” “我当然要去的!啊呸,骂谁呢你!” 安久抚了抚额,“桑桑,其实我脾气不太好,尽管修身养性了蛮久的时间,但随时有失控的风险。” “呃……所以?” “你知道的,我智商不高,吵架的话,肯定是吵不过人家的。” “这个我同意。” “所以如果有人跟我显摆她的智力的话,那我很可能就会向她炫耀一下我的武力。” “……”乔桑被噎了噎,不过很快就兴奋道,“那正好,我们俩双剑合璧、文武双全!去嘛去嘛!送上门来的羞辱敌手的机会!” “没兴趣。”安久意兴阑珊地闭了闭眼,眉宇间染着几分疲惫,“最近只对吃的感兴趣,除了这个,其他事情别烦我。” “……”乔桑烦躁地揉乱头发,“我的天,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求上进呢?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搞定傅臣商的?” “一见钟情罢了。m4xs.” “……”乔桑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看安久态度坚决,乔桑没有再说,只是埋着头,在笔记本电脑跟前一番折腾翻墙,结果脸色越来越差,仿佛整个人随时都能被点燃。 半个小时后,乔桑沉着脸把安久跟前的笔记本电脑搬走,然后把自己的搬过去。 安久懒洋洋地扫了一眼,满目的“苏绘梨与楚天闹翻,重归老情人怀抱”、“傅臣商或将替苏绘梨半亿赎身”、“女神逆袭:论怎样抓住男人的心”、“传傅臣商新婚妻子流放国外,为苏绘梨让位”、“傅臣商与苏绘梨私会豪华别墅偷情(组图)”、“苏绘梨小腹微凸疑似怀孕”……。 乔桑气得手都在抖,当事人却除了微扯的嘴角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在屋子里狂躁地绕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乔桑嚷嚷着:“有没有搞错啊!你才是正妻,你才是正宫娘娘!傅臣商对你这么好难道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你好在国内搞婚外情吗?” 乔桑说着就一个电话打到了柯洛那里,“喂,表哥,那些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国内是凌晨三点,某清吧,某人失眠,柯洛作陪。 “什么新闻?”柯洛眼皮掀动半分,特意看了眼对面的傅臣商的才问。 “还能是什么新闻!就是苏绘梨和傅臣商的新闻!” “大概是为新片造势吧。”柯洛淡淡答。 “你少来!当我三岁小孩吗?就算是苏绘梨单方面放的假消息,傅臣商凭什么任由她这样利用自己?她是楚天的签约艺人,傅臣商脑抽了去帮苏绘梨新片造势?难道那些照片都是假的吗?p没p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那什么金牌律师,不要告诉我他不是傅臣商的御用,如果不是傅臣商授意的,他怎么可能去给苏绘梨打官司!” “说不定傅臣商只是单纯地想挖墙脚而已呢。” 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傅臣商也只不过是眸子稍稍转动个角度看了他一眼。 “挖到自己床上去吗?”乔桑这句话喊得特别大。 “正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柯洛用脚趾头都能料到,既然乔桑看到了,安久肯定也看到了。问这话明显是故意想套出安久对待此事的态度。 果然,乔桑立即就说道:“别提正主了,我快被正主气死了,老公都快被人抢走了就知道吃吃吃,整个就一吃货!” “安久怎么说?”柯洛问。 傅臣商神色一滞,虽不动声色,却明显能感觉到注意力全都转过来了。 “还能怎么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那人跟她没关系一样!挂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根本就跟傅臣商是一条船上的。”乔桑愤愤地挂了电话。 柯洛一脸无辜地看着手机,半晌后,抿了口红酒,对傅臣商说,“乔桑看到你和苏绘梨的绯闻了,问我是不是真的。” “……”傅臣商不言,显然他等得不是这句话。 “安久也看到了,不过似乎没有生气,应该不会找你闹。”一文啊诉。 “……”不如不听。 ----- 总裁办公室。 齐晋站在门外半天不敢进,先是松了松领带,接着抹了把汗,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天他的压力非常大,因为老板的情绪越来越诡异莫辨了,并且在他昨天汇报了下周要去美国和投资商接洽的消息之后达到了。 夹着方案,站在门外稳定了下心绪,这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齐助理。” 接起手机,齐晋愣了愣,对待这个老板的前女友,他还真是不好拿捏态度。相比而言,他还是比较喜欢老板的正牌老婆,一眼就看到底,完全不用费心神去揣测。 齐晋在傅臣商身边跟了四年,和苏绘梨也算熟人,加上她最近风头正盛,他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苏小姐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evan下个星期二忙不忙?有点事想找他商量。如果忙的话就算了,我怕直接问他,他万一忙的话会很为难,所以只好来问你了。” 有这种考虑倒很明显是苏绘梨的作风,齐晋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随手卖个人情没必要不做,于是如实答道:“恐怕不太有空,周二周三两天都会在c市出差。”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确定傅臣商那两天会在国内,苏绘梨放心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之后,齐晋敲门进去。 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傅臣商看了整整半个小时,一条一条把他数落得狗血淋头。 改好后下午送过来,继续改。 又改一遍晚上送过来,还是不满意。 齐晋哭丧着脸,他真的很想说,其实做成这样已经足够了,不过他不敢。 这两天老板似乎对他格外得看不顺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在家里苦思冥想一整夜之后,齐晋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第二天一大早齐晋就带着彻夜改好的方案进了总裁办公室。 不过,第一件事不是给他看方案,而是一脸焦且急恳切地跟他申请:“老板,是这样的,我女朋友生病住院了身边没人照顾,方案照您的意思改过了,能不能另外调派一个同事去出差?” 齐晋一边说一边泪目,老婆对不起,委屈你了,为了我的人生安全只好委屈你“生病”一下了。 傅臣商沉吟着接过方案,三分钟后开了圣口:“这次还不错。” 齐晋差点给跪了,过了,过了,终于过了! 果然他的策略是正确的,老板就是在不爽自己去美国出差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呢?反正肯定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让自己吹了那么多任女朋友!听他这话音好像是要亲自过去?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出来! “给你一个星期假期,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傅臣商说。 幸福来得太突然!齐晋真的要给跪了!一个决定做对了,那就是从地狱到天堂!论懂老板心的重要性啊! 正文 第125章 相见 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她明天就将与人生之中最大的**交锋,以幕后总指挥的身份。?。 乔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用表格列出了几十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且用柱形图排出每种状况发生的概率大小,同时准备好相对的解决方案,每种情况至少准备三套方案以防万一,简直相当于写了几十个小型剧本。她推掉了所有的演出邀请和兼职,熬了好几天,此刻看着电脑里的ppt,却还是无法踏实,这是决定胜败的一战,容不得丝毫闪失。 她跟这殚尽竭虑,而她的当事人……此刻正抱着课本躺在沙发上睡得没心没肺。 本来以为她只会吃吃吃,现在又多了一样睡睡睡。 越来越好奇傅臣商到底为什么娶她了,难道真的和传言一样,只是情伤之下为了刺激苏绘梨随便娶了个人? 该死的,柯洛那家伙怎么也不透点消息给她,早知道她就趁虚而入了,凭她的能力绝对让苏绘梨永无翻身之地,哪能像现在这样。。 想当初她虽然总是对外声称是为了打败苏绘梨,可其实她是真的欣赏这个男人,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沮丧了好久,连带对安久也存着敌意,甚至想要跟她分出个高下来,如今看来,眼前这主儿简直太弱了,完全不够看啊!弱得连仇恨都拉不了!好吧,这姑娘与自己特别投缘也算是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原因。 乔桑正摇头叹气,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竟然看到门锁居然在自己转动。 见……见鬼了! 难道是苏绘梨?! 她居然连宿舍的钥匙都能弄到?完蛋!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凶残的可能性! 当某人推门进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把枪以及劈头盖脸的“你要是敢踏进一步我就告你私闯民宅你如若执迷不悟我就开枪了!” 某人站在那里,眉头微挑。 看清来人,乔桑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然后无意识地扣动扳机,一股清水从枪口冒了出来,差点喷了傅臣商一身。 傅臣商侧身躲过乔桑独特的见面礼,随手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无视了这姑娘见鬼一样的神情,目光越过她,缠缠绵绵地落在沙发上安睡的小家伙身上。swisen. 即使是十几个小时之后的飞机落地,也未能有抵达的感觉,心若还在半空之中无所依,直到此刻,她的身影倒映进他的眼波,沉进他的心底的温床,落入他的怀里,那一眼的感觉,仿若穿越万水千山到达彼岸。 傅臣商站在原地,嘴角勾出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似是极度排斥,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弃械投降,一步一步,赴死一般朝着那个温暖的方向靠近…… 虽然经历了破茧一般的痛苦,但是表面却丝毫不显,所以在乔桑看来,他只不过是发了几秒钟的呆。 “是你啊!我还以为有坏人呢!”眼前的男人风尘仆仆,但丝毫不影响他作为发光体的耀眼属性,以至于乔桑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枪,好半天才凑齐自己的三魂七魄。 突然有些理解安久的被动和消极了,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可能是她能够掌控的,何必再做无用功呢。 乔桑正有些同情安久的遭遇,却看到傅臣商走到安久跟前,接着居然屈尊降贵地直接蹲在了沙发跟前,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长腿长脚地缩着蹲在那里,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只是近乎虔诚地抚摸女孩的头发,乔桑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玩具枪也“啪”的一声掉了下去,砸到脚上,疼得她嗷嗷直叫唤。 沙发上的安久被乔桑的声音惊醒,眉头皱了皱,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傅臣商的脸随着眼皮的睁开,缓缓占满她的视线…… 安久揉揉眼睛,再揉一揉,又揉了揉,揉完之后眼里还是一片迷茫。 傅臣商蹲在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专注得如同在欣赏大制作的顶级影片。 下一秒,安久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捏了下傅臣商的脸。 是很用力地捏。 傅臣商的脸都被捏出红印子,也不过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安久这才如梦初醒,迷茫之外瞬间隔了一层疏离,撑起身体坐起,“你怎么会来?” 乔桑无法置信地用手指着安久,“你你你……你刚刚做了什么!你居然捏了他的脸!” 安久看着她,一脸“不能捏吗”的疑惑。 “出差。”傅臣商回答。 安久“嗯”了一声表示了解,然后起身让位,“你随便坐。” 没有惊喜,没有嘘寒问暖,更没有粘腻的“我好想你”,竟是连对待客人的态度都不如。 乔桑震惊得都不会说话了,谁来告诉她,刚才傅臣商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是错觉,宋安久不冷不热的态度是错觉…… 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那个,你们小别胜新婚,我就不打扰先走了。”乔桑一溜烟就钻回了对面。 小别胜新婚……傅臣商咀嚼着这几个字,看着安久去倒水的背影,以及将水递给他时淡淡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一句简单的最近过得好不好,如何也问不出口。 ----- 晚上傅臣商打了电话通知莫妮卡不用过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 安久打着哈欠,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吃。 “很累?”傅臣商蹙眉,她一切正常,脸色不错,也没瘦,但是精神看起来却不太好。 安久摇摇头,“没事。” “没事”两个字无疑是最远的距离。 从他来这里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就从未上心,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好像他根本可有可无,傅臣商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吃了两大碗饭。 ----- 当初大概是抱着绝对不会来这里的心态,给她准备的是单人床。 安久洗完澡出来,“我去乔桑那里睡一晚吧!” 乔桑的床很大。 一句话就激起傅臣商的无名之火,“不用,我去睡沙发。” 安久看了眼他负气离开的背影,没说话。时以后每。 安久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这几天只要沾了枕头就能睡,所以不是因为下午睡太多了,只是因为客厅里多了个人。 当初离开几乎是抱着诀别的心情,却没想到会在短期内再次相见,一时之间,她无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这一个月,她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用尽全力吸收知识、适应环境,另一半的自己浑浑噩噩,好像有一部分被挖空了。 与此同时,傅臣商躺在沙发上,枕着双臂毫无睡意,几乎是刚一来到客厅他就后悔了,自家老婆就在里面,单人床可以挤一挤啊多好,可是他却仅仅是因为一句话就自己跑出来睡沙发了。 半夜里,安久蹑手蹑脚地出来倒水喝,结果对上沙发上某人猫一样犀利晶亮而清醒的眸子。 安久被唬了一跳,摸着胸口,“你还没睡?” 傅臣商只盯着她,也不说话,着实有些渗人,安久便没再开口,结果刚准备回去,身体就失去了控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趴在了正躺在沙发上的傅臣商身上。 安久撑着他的胸口爬起来,但是腰被他扣着,试了几次都无法离开。 安久微微有些喘,“傅臣商,放手……我承认欠你很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给的这些我都可以不要。” 都可以不要,只求一个了断。她最憎恶这样不明不白的感情和给予,太多不安定的因素。 她终于不再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清清淡淡的态度,傅臣商的眸子柔和了许多,似乎安心了些,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抚炸毛的猫儿一般,然后松了手,放她离开,好像刚才的举动只不过是故意逗她生气。 就在安久爬起来准备去卧室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么晚会是什么人过来? 傅臣商起身开了灯,然后打开门。 门外的女人那张完美而自信的脸在看到傅臣商的一刹那扭曲成极其可怕的表情。 正文 第126章 无言以对 以唇封缄 “是乔桑吗?” 安久整理了下睡衣,然后才走过去。~~?两人刚才在沙发上折腾了一番,这会儿都有些衣衫不整。 苏绘梨摘下墨镜,身体轻颤,满是被人欺骗的愤怒,眸子里已经含了泪,“宋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事关重大,不过是让我来看你们有多恩爱吗?” 看到门外的女人,安久脊背一僵——苏绘梨?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出现。 这些天乔桑一直在积极筹划,不过她本人从没想过要去赴约,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让她避无可避。 苏绘梨这话没头没脑,以至于安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开了,乔桑劈头盖脸就开始骂:“苏绘梨你少不要脸,什么宋小姐,她是傅太太!分明是你自己不怀好意主动约安久见面的,现在送上门来正巧被傅臣商撞见了,就污蔑是安久故意把傅臣商找来,然后又约你过来刺激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安久听到乔桑这番话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不过,那又怎样? 她最不忌惮的,就是傅臣商的误会。 苏绘梨的表情淡定得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桑桑,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乔桑气得肺都快炸了,“闭嘴,桑桑也是你叫的!” 说完就转向傅臣商,“傅臣商你千万别相信她!真的是她七天前自己发邮件要找安久麻烦的!不信我给你看邮件……” 话未说完,看着苏绘梨依旧有恃无恐的表情,乔桑才想起来有邮件也没用,苏绘梨是用新注册的小号发送的,根本不能证明那封邮件是她发的。乔桑懊恼不已,早知道当初就算听了安久的话直接告诉傅臣商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虽然傅臣商并非安久叫过来的,这一点傅臣商自己明白,但是安久和苏绘梨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这一点却是说不清楚了。 “安久,你说话啊!”乔桑急得直跺脚。 安久对上傅臣商的目光,半晌后,懒懒开口:“没错,是我把她骗过来的。” 乔桑惊愣在原地,“安久!你说什么呀!?” 傅臣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镇定自若、淡定旁观,即使是看到苏绘梨的刹那,也没有多少惊讶,此刻却瞬间变了脸色。 宋沙上子。苏绘梨则是心下不解,没想到她竟然会承认,越是如此,她越是警惕,想着宋安久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安久说完便转身进了屋里,再不管屋外发生的一切。 “砰”的一声,是傅臣商反锁上房门的声音。 安久刚走没几步就被傅臣商扣着腰身猛得拖回怀里。 她完全没想到这人不是出去安慰苏绘梨,居然就这么把门锁了来折腾她。 “傅臣商,你干嘛?” 傅臣商从身后将她拥着,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异常危险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是吗?是你做得?你有那脑子?” 方才被苏绘梨污蔑安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你才没脑子!你给我滚!从哪来滚哪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离婚了?真是天真的小家伙……” 安久真的快被疯了,“傅臣商你个bt!开天辟地以来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bt!你凭什么不跟我离婚?你又不爱我,凭什么不同意离婚?苏绘梨早就已经回心转意,你还有什么理由禁锢我?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今天就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不敢,你不敢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臣商怔了怔,挺讶异的,把她放在国外的这一个多月,居然……变聪明了些。 她若聪明,他自然就会头疼了。 安久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步步紧逼,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绝对不罢休的架势,傅臣商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傅臣商你也会心虚吗?你果然有事瞒着我!你从一开始娶我的时候就没安好心!你就是个……唔……坟蛋……” 傅臣商也被逼急了,逼到毫无办法只能以唇封缄的地步。 安久一拳砸过去,毫不留情,用了十分力气,傅臣商被打得差点吐血,但丝毫不松口,他怕一松口就要面对她的质问,所以死也不松,然后脚背就被狠狠剁了一下,接着舌头也被用力咬了一口…… 一个吻下来,他已经伤痕累累。 “谁说我不喜欢?喜欢得快要被逼死了……” 安久自然一个字都不会当真,只恨不得一个白眼把他翻回国。 “松手!” “不松。” “快松手啊!热死了!” 这货跟个火炉一样把自己烘着,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加上刚才严重缺氧,现在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很显然这就是傅臣商想要达到的效果。 “如果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过来烦我,离不离婚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 傅臣商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了,“我也是乱七八糟的人?” “就你最乱七八糟!” “……” 安久闭了闭眼,“就算我再没脑子,一直以来那么多不合逻辑的事情,我不可能毫无怀疑。只是,我一直觉得,反正我孤身一人,毫无利用价值,就算被算计了,就算处在陷阱之中又怎样?所以我不在乎,也没必要去费那个心思揣测!” 傅臣商蹙眉沉默,因为那句孤身一人,毫无利用价值。 “但是,请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亲一亲抱一抱,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说,但是我知道。” 傅臣商苦笑,看来实在是低估了她的防备程度和警惕心。有些事,必须要做决定了。 -----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傅臣商做好早饭便出去了。 安久终于可以补觉了,可是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乔桑的敲门声吵醒。 “你是不知道啊,傅臣商把门关上的时候,苏绘梨的脸色可好看了!” “你肯定跟他解释清楚了吧?” “我觉得傅臣商肯定会相信你的!” “快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啊!你要急死我啊!” 安久被她摇得脑袋更晕了,“拜托,我昨晚一夜没睡,能消停会儿么?” “啊……一夜没睡啊!”乔桑一脸暧昧,同时恍然大悟,显然把这个当做安久的回答了。 “看不出来啊!有两下子嘛!虽然女色不是什么上乘的法子,不过技不在高,贵在好用!”乔桑郁闷了一晚上,这会儿终于顺心了,拍拍屁股也回去补觉。 安久这觉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若不是听到敲门声估计还不会醒。 迷迷糊糊地打开门,下意识地以为是乔桑,却在看清屋外的人之后彻底清醒了。 “景……景希……” 没等她反应过来,傅景希突然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安久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他,然后便闻到浓烈的酒气。 “喝酒了?”安久有些惊讶,他似乎从来都不喝酒的。 傅景希也不说话,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她,“安久?” “是我。你怎么会来这里?”安久紧张地问,如果说在这里见到傅臣商还可以理解,但是傅景希,她连想都没想过,以至于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傅景希不答,醉醺醺地靠近她,安久有些尴尬地往后退,“怎么了?” “安久……” 没一会儿安久就被逼得退到了墙壁上。 傅景希一点一点凑近,俊逸的面容在眼前越放越大,一低头,竟是要吻她。 安久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于是他便吻到她的手背上。 这边她还处在迷茫和震惊之中,傅景希突然整个人被拉开,在带着风的拳头砸在他身上之前,安久迅速反应过来把他拉到了身后,张开双臂护着,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让开。”傅臣商双目猩红。 正文 第127章 白月光 “傅臣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娶了我之后你跟苏绘梨暧昧不清,现在国内的绯闻更是铺天盖地,我可曾说过你半句不是,和你闹过一次,找过苏绘梨一次麻烦?你有你心底的白莲花,我就不可以有我的白月光吗?” 傅臣商眸子里闪着寒光,轻声呢喃:“白月光么……” 安久这次显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知道我比不过你的十年,可我的五年也不是你可以轻易抹灭的!在我心里,景希是除了奶奶之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如同被按下开关一般,眸子里所有的光亮瞬间湮灭,只余下无尽的黑暗,傅臣商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然后用尽全力挥了出去,安久惊呼一声抱住傅景希,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砸在了墙上,鲜血淋漓…… 这个……疯子…… 一分钟后,傅臣商面无表情地收拾了行李转身离开。(*# 安久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几乎虚脱,急忙将傅景希扶进屋里。 脑海里反复闪过傅臣商狂怒的表情和滴血的拳头,心头狂跳。呵,那一瞬间几乎快要有他爱我在心口难开的错觉了…… 傅臣商……这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总算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 傅景希醉得不省人事,安久将他在沙发上安顿好之后才进了卧室,在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同样是男人,如果是傅臣商,她就怎么都无法睡着,但是,景希就没关系。 ----- 第二天早上,叫醒她的是乔桑的女高音。 安久急匆匆跑出去,看到乔桑站在门外,一脸惊恐地看着给她开门的傅景希尖叫。 “傅景希!!!” “乔桑。”相比而言,傅景希的反应就淡定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怎么会在你二婶屋里!傅臣商呢?”乔桑踮着脚往里面看。 傅景希没回答,侧身让她进来。 看到安久出来,傅景希露出个春风拂面般的微笑,“醒了?” 他早已经穿戴整齐,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安久点点头。 傅景希看了眼手表,“安久,我要走了。” “啊……我都还没来得及招待你……”安久有些窘迫,都怪自己睡得太迟了。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傅景希抱歉道。 “没事没事……”提起这事,安久有些脸红,没想到他当时醉成那样早上醒来还会记得。 下一秒,傅景希突然将她拥进怀里,收紧双臂,甚至……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说:“等我来接你。” 然后,傅景希就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被乔桑猛烈摇晃着肩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老娘平生最觊觎的两个男人啊……” “呃……别摇了,我也很想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还给我装,傅景希说昨晚的事情,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生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了!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脸红什么脸红什么脸红什么!!!” “你别复读机卡壳一样了好吗?我头疼……” “你头疼!我还心碎呢!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哪里来的妖孽……” “你应该问我是何方神圣,我是下凡渡劫来的……” “我呸,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顶多就是神圣的那个劫,还神圣呢!” “劫也很牛b的好不好!” …… 两人一直闹到莫妮卡中午过来做饭才消停。 闪清在月。乔桑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开心,“莫妮卡,怎么又是猪肝?我不喜欢吃猪肝。” “我也不喜欢吃。”安久附和。 “你不是生理期刚过吗?给你补血。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让你吃得太清淡了,我看你精神一直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乔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赶紧加肉!但是不要猪肝!” 安久迷茫地眨眨眼睛,“没有啊?还没来。” 莫妮卡随口说了一句,“可傅臣商说你的生理期每次都很准的。” 乔桑擦汗:“傅臣商知道的还真多啊……” 安久蓦然沉了脸色,放下筷子,这回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莫妮卡也觉出了不对,“你不会是……” “有了吧?”乔桑接着说。 安久放下筷子,推开椅子站起来,拿了包就出去了。 “哎哎你去哪啊?” 两人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安久已经跑没影了。 “大概是去买测孕试纸了……”莫妮卡猜测说。 乔桑咕哝着:“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莫妮卡沉吟:“不应该啊!傅臣商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明明是准备要送她出国留学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她怀上孩子? 乔桑自然也想到了,然后惊呼一声,“完了……不会……不会不是傅臣商的吧……” 她突然想起了傅景希。 莫妮卡嗔她一眼,“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乔桑讪讪噤声。 ----- 安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因为两人都挺担心她,所以没走在家里等着结果。 一见她回来,两人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肚子看。 “怎么了?”安久一手拎水果一手拎零食,满脸无辜。 “你不是去……去做检查了吗?”乔桑结结巴巴地问。 “是去检查了一下啊。”安久回答。 “怎么样?”乔桑追问。 “没怀孕。”安久轻松愉悦地把零食扔给她。 乔桑伸手接住,“吓死人了你!” 莫妮卡耸耸肩,“看来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给你调整下菜单。” “谢了!都怪你们吓我……真是的……”安久一边咬薯片一边抱怨着。 “最好是我们的错啦!你连自己生理期都不记得吗?你个二货,我真是太同情傅臣商了……”。 ----- 晚饭后,乔桑和莫妮卡相继回去。 安久将洗了一半的碗筷全部推开,仿若所有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强撑着身体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掏出医院的诊断证明…… 用试纸测过之后,她当场就在厕所里懵了好几分钟,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做更精确的检查。 然后,再无自欺欺人的余地。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却发现乔桑和莫妮卡都在,强撑了几个小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此刻……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办…… 怎么办…… 抱着浮木一般死死捏着手机,看着被翻出的号码--傅臣商。 “傅臣商……我该怎么办……” 刚刚才跟他彻底闹翻,却在此刻发现怀了他孩子。 她不敢打他的电话,害怕无人接听,害怕无法接通……更害怕他的冷漠…… 她谁都不敢说,也无人可说,双手抱膝,蹲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眸子里的无措令人心惊。 独在异乡,孤身一人,突如其来、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小生命,彻底令她乱了心神,她怎么承担得起…… 就这样,惊慌地睁着眼睛,一直蹲坐到半夜。 她迟缓地操作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沙哑而颤抖:“爸……” “安久啊,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傅正勋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声音不太对劲。 “我……可不可以回来?”安久说这话时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傅正勋神色一凌,“乖孩子,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可以吗?”她固执地问。 “可以!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 “谢谢。”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谁欺负了你?” “没有,就是……想家,很难受……” 傅正勋心疼得不行,“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派谦仁过去接你!” 挂掉电话,安久面上的惶恐已经一扫而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随之代替的是淡然和坚定。 轻抚着小腹,宝贝,为了你,我只好争一次。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受期待…… 正文 第128章 反击 凌晨四点钟开始,陌生短信一条接着一条疯狂充斥她的手机,手机铃声断了响,响了断,一直没有停歇。「.? 短短半个小时以内,她的信箱满得几乎要爆掉,手机都快响得没电。 所有的短信彩信电话都来自于某人的粉丝。 很显然,安久的手机号码泄露了。 刚刚已经经历过最严酷的考验,面对这种低劣的手段,安久只是冷笑一声,调了静音,当做笑话一样一条一条翻看那些短信,除了脑残的谩骂便是煽情诉说苏绘梨当年和傅臣商在一起时的幸福美满,以及最近铺天盖地二人冲破层层阻碍即将修成正果的新闻,其目的无非是警告她这个最后的不知廉耻的阻碍知难而退,斥责她这个正妻第三者插足!!! 安久的脸映着手机一闪一闪的光,嘲讽的表情在看到最后一条彩信中的一张图片之后猛然变色。 “认清你的身份!!!”一句话,配图竟是宋安平背着小书包去上学的照片。 竟然用一个孩子来威胁自己! 安久刚刚才稍稍平静下来的心由于愤怒而剧烈颤抖,死死咬着手指,不一会儿便咬出了血。 很好…… 正愁没有光明正大回去的理由。 一张图片,打破了她最后一点仁慈的保留。 ---------- 崔谦仁来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得多。当天晚上十点多钟就到了她的住所,显然是她刚和老爷子通话,就已经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往这边赶。 安久本意是自己回去就可以,但老爷子却还是坚持让崔谦仁过来接,显然并没有相信她在电话里的说辞,担心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甚至有些气喘的崔谦仁,他唤了一声“二少奶奶”,然后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在确定她安然无恙,接着第一时间和老爷子通话报了平安。 那种被人紧张在乎的感觉让她心里的冰天雪地照射进一缕温暖的阳光。 嫁过来之后,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把老爷子当做终极**,却没想到最后他却成了自己的强力队友,靠谱的mt。 “二少奶奶,回去的机票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如果您这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再修改行程。”崔谦仁一脸严肃,如同在和上级汇报工作。 “不用改。辛苦了!别站在门外说话了,快进来吧!”安久急忙把他往里面迎。 崔谦仁却一动不动,从身后的行李箱里掏出一袋花花绿绿的吃食交给她,全都是家乡的特产,“这是董事长给您带的。” 安久有些愣神,“谢谢……” 肯定是听到她在电话里说想家,所以才特意让手下带了这些。 “我在外面已经订好酒店,就在附近,明天早上过来接您。”崔谦仁说。 看崔谦仁确实没有要进来坐坐的意思,安久也不勉强,让他走了。 临走之前,安久准备和乔桑道别。 结果,刚走到乔桑门前,那丫头就自己推门出来了,看样子是方才听到动静就躲在门后偷听了,这会儿正伸长脑袋看着崔谦仁离开的方向,“那不是崔谦仁嘛!我靠宋安久你丫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一个我觊觎已久的男人……” 安久满头黑线,“还有你不觊觎的男人吗?” “有啊,傅华笙。” “……” “怎么回事啊?刚好像听到他说什么明早九点飞机……” 安久耸耸肩,“正要找你说这事。明天我要回国了。” “啊?回去干嘛?”乔桑突然恍然大悟状,“你……你不会真的有了吧!要不然老爷子怎么派了崔谦仁过来亲自接你回去!” 安久拍了下她的脑门,然后把手机扔给她看,她已经办理了停机,这会儿短信电话都已经进不来了。 乔桑狐疑地接过来看,然后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抖动,接着全身都开始抖。 安久手疾眼快地在她把自己的手机砸掉之前抢过来。 乔桑双拳紧握,半晌后冷笑,“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进……就会利用粉丝……” 安久挑眉,看这意思,乔桑也被她用相同的手段整过? “我不就是借着表哥之便多见了傅臣商几次么,那货自己玩不过我,就操作粉丝来攻击我!若不是她……我也不会错过那部戏……” 乔桑双眸晶亮,“所以你这是要回去重整后宫,宣布主权了是吗?早就该这样了!我支持你!我这就去办理休学手续……” 安久勾住她的衣领,“回来!你疯了吗?为了那个女人值得?” “我是为了你!就你这段数怎么斗得赢她!” “这次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解决!想帮我,就好好在这里学习深造,我还指望你帮我盖过她的风头。我知道自己没那个资质,所以全靠你了!” 乔桑连连点头,“你是没那资质!” 完了又烦躁道:“我还是不放心你!” 安久笑了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不过是要去确定一件事情。一件我逃避了很久的事情……” ---------- 城东别墅。 “怎么去了美国一趟看起来心情更差了?”柯洛颇为诧异地看着阴沉沉坐在他家沙发上的男人。 “应该变好?”傅臣商反问。 柯洛耸耸肩,这家伙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作为旁观者,我来帮你分析分析好了。”柯洛沉吟,见傅臣商没有反对,抿了口红酒就开始说,“你当初决定送走安久的心态,就好像突然发现一个非常非常昂贵的玩具,昂贵到,就算你赚一辈子钱可能也买不起……” 傅臣商轻嗤一声,显然在嘲讽他对安久的比喻,不过,接下来他却笑不出来了。 “所以,你决定在还没有喜欢到无可救药之前亲手远远送走再也不多看一眼。” 傅臣商的神色明显一僵。 “你憎恶,或者是害怕这种会令人失去控制的东西,所以刻意压制着不去碰,可是……”柯洛顿了顿,露出个暧昧的笑,“在送她留学之前,你还是碰了她!” 那几天,他从怨夫到突然餍足惬意的表情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吃饱喝足了,以为也不过如此。这里,你犯了致命的错误。就和女生们吃饱了减肥一样。当时信誓旦旦,你以为你饿了之后还能减得掉?” 傅臣商面无表情,刀削般的轮廓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收紧。 “不过,傅臣商终究是傅臣商,你肆意妄为,因为你有这个本钱,最后依旧按照计划将她远远送走!只是……” 柯洛这里的停顿彻底拂了傅臣商的逆鳞,傅臣商将杯中红酒一口饮尽,打断他的话,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去见她吗? 柯阔轻笑,看来这次受到的打击不小。 这家伙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早就乱了分寸,破绽百出。 “喂,你女人……”柯洛用下巴指了指电视。 傅臣商眸光一闪,抬眼看去,然后在看到屏幕中的苏绘梨之后迅速暗掉。 柯洛笑得开怀,“你以为我说的是谁?” “柯洛!!!” “好好好,不逗你了!” 显机声于。----- a市机场。 所谓的再也不见,也不过是十几个小时的距离。 飞机上一觉醒来,她又回到了这里。 下了飞机,崔谦仁去取行李,安久站在机场大屏幕跟前,仰着脑袋看。 屏幕中的苏绘梨刚走完红地毯,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phoebe离开楚天之后会跳槽聚星吗?是傅先生的意思吗?” “未定,如果有消息,到时候会通知大家。”苏绘梨回答得很保守,可是无法掩饰的好心情显然已经肯定了记者的话。 “你和傅先生的事情是否已经得到了傅老同意?” 苏绘梨露出了腼腆的微笑,淡笑不语,任人猜想。 “网上有传闻说婚期将近是真的吗?难道是奉子成婚?” “大家不要听信传闻,还是一样,如果有消息,到时候会通知大家。”苏绘梨四两拨千斤地推过去,暧暧昧昧的回答。 “傅先生真的不介意你当初和楚总的事情吗?” 被问到这里,苏绘梨神色坚定而隐忍:“清者自清,我相信他会相信我。” “您的意思是不是和傅先生的误会已经解除?网上有网友自称知情人士,道出你和傅先生被第三者插足的内幕,现在很多网友支持你们,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谢谢大家的支持。” …… “二少奶奶。” 崔谦仁一声唤令安久回过神来。 安久从包里拿出一副大大的墨镜戴上,“送我去会展中心。” 崔谦仁看了眼屏幕中的直播画面,少奶奶这会儿要去会展中心恐怕……不是恐怕,很显然是去惹事的!!! 不过,董事长交代过,只要是她的命令都要遵从,即使是同时在二少奶奶和二少爷面前,也必须优先听二少奶奶的。 崔谦仁综合考虑一下,毕竟现在给他发工资的还是董事长,于是依言把安久送到了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距离机场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二人抵达的时候,苏绘梨的采访刚要结束。 “我和evan十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抹灭的,我希望,有些人好自为之。”苏绘梨下了最后结语。 那么多记者、摄影师、保安,谁也不知道那个娇小的女孩子是怎么穿越人群走到前面的,苏绘梨那句话音刚落,竟被斜插里伸出来的一只手重重扇了一巴掌,脸颊歪到了一边,头发凌乱不堪,不一会儿被打的地方就肿了老高。 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安久早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崔谦仁紧急护到了跟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乱打人呢!保安!保安呢!”经纪人嘶吼。 “这是谁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哪里来的疯女人,凭什么乱打人!赶紧报警!” 记者全部都疯狂了,只是崔谦仁那一身煞气罩着,隔开了一圈真空,无人敢靠近半步,在老爷子身边血雨腥风这么些年,不可能连几个小记者都镇不住。 安久推了推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墨镜,“凭我是傅臣商的妻子。” 全场静默,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拍照声。 “小三就是小三,不管你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认、清、你、的、身份。”安久一字一句地还给她。 听到这里,苏绘梨连可怜都装不下去了,满脸愤恨地瞪着她。 安久双手环胸,“本来忙于学业,不想跟几个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计较。只是,某些人不识好歹,居然卑劣到用我才四岁的弟弟威胁我离婚……” 安久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全都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苏绘梨。 “你含血喷人!”苏绘梨厉声呵斥,努力压抑着心慌。 她怎么也想不到宋安久会来这招,这么一闹,她不仅名声大跌,她唯一的软肋以后也绝对动都不能动,不仅如此还要确保他的安全,否则一旦宋安平出了什么事就会全部被安到她头上。 安久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真相并非操纵几万个水军,雇佣几个五毛党,编一段缠绵悱恻的狗血剧就可以掩盖的。” 安久隔着人群看向苏绘梨的方向,“知道我为什么敢这样闹吗?” 所有人都看着安久,屏息凝视,紧张不已地等待她的回答。 尼玛今天真没白来,这一场实在是太精彩太刺激了! “因为不管我怎么闹,他都不可能跟我离婚。如果真像你所说,他那么爱你,今天我的举动,不过是在帮你,你该感谢我。” 安久在崔谦仁的护送之下如出无人之境地离开,对于这个傅家老爷子当初下了禁令绝对不容许媒体染指的女孩,媒体都有些莫名的惧怕,即使是再想抢新闻也没人敢咄咄逼人,不过,总会是几个不怕死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一马当先的,崔谦仁单手就挡住相机镜头,并且不断用力。 **在人在,**亡人亡,小记者快哭了。 安久扯了扯崔谦仁的衣角,“算了。” 崔谦仁看她一眼,这才松手。 小记者听到安久刚才替自己说话,一脸感激和崇拜。 ---------- “evan,你女人!”柯洛那样淡定的性子在看到那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却确实出现在画面里的女孩时也不禁大惊失色。 傅臣商则是连眼皮都不抬,再不相信柯洛的话。 “这回真的是!你家安久!”柯洛直接把他的脑袋扳过去看。 傅臣商一抬眼,正巧看到了那一巴掌,以及安久后面那些话,安久扯崔谦仁衣角的小动作,还有崔谦仁铜墙铁壁般挡在她跟前将她护着离开的身影,那只虚搂着她的,异常碍眼的手臂…… 洛看看他又看看电视屏幕,某人的关注重点好像有点不对吧o__o"……… 正文 第129章 你要打我吗 傅氏老宅。∥?. 地中海气候的洛杉矶,即使是冬季也并不寒冷,a市此刻正是最冷的时候,这会儿又开始下起了小雪,一下车安久就冷得瑟瑟发抖,过了刚才的亢奋之后,开始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崔谦仁尽职尽责地脱了外套替她披上,打了伞跟在身后。 安久道了声谢,踏着薄薄一层细雪往老宅走去。 大概是雪花的作用,曾经被她视为龙潭虎穴的地方,笼罩了一层温柔。 安久刚一进屋就有女佣过来接了她的行李,替她脱了外套鞋子,换上暖和的拖鞋,被烘得热乎乎的毛绒毯子往身上一裹,顿时暖意融融。 才安顿好,就看到老爷子从楼梯走下来,冯婉紧随其后,两人见了她都是笑意融融。 安久的眼睛刹那间就酸涩了,老爷子走过去神色肃穆的拍拍她的肩,“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证安平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冯婉拥了拥她,“真是个傻孩子,这种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面!” 看来二老早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这么说…… “你们相信我?” 冯婉轻笑,“不信你,难道还能相信外人?” 做那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二老责怪的准备,毕竟傅氏这样的家族,最忌讳的便是丑闻,可是自己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场直播,无法挽回,绝了苏绘梨的退路,也绝了自己的退路。 此刻看到傅正勋和冯婉的反应,安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轻轻舒了口气。 “丫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冯婉关心地问。 “大概是着凉了,有些头晕,没事。”安久回答。 “路上这么久肯定累了,快上去睡会儿吧!有什么话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慢慢聊。厨房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嗯,谢谢妈。” 安久的背影刚消失不见,冯婉的脸上的笑意便褪尽。苏绘梨!!!亏她还差点因为臣臣而心软准备接受她,谁知道居然是个如此不知进退的,简直是自掘坟墓,虽然没有完全告诉她实情,难道凭她会不清楚,安久是老爷子属意的人选?老大那边虎视眈眈,臣臣如今地位还如此不稳当,最忌讳的就是惹怒老爷子,臣臣已经做到那种地步都稳不住她的心,竟然这般不顾后果地逼他离婚,简直是不可理喻。 日久见人心,果然一点不错。本以为是个有分寸的,原来也是个豺狼虎豹。 好不容易把安久送走,如今闹成这样,生生把她逼回来,后面该如何收场! 安久那丫头看似很好说话,但前提是不踩她的底线,一旦被逼急了,她也没把握能把她劝回去。 想到这里,冯婉一阵一阵的头痛,恨不得扇那个女人几耳光,可偏偏碍于儿子动也动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也只有他能解决。 ----- 安久神色疲惫地进了屋。 暖气开了,床也已经铺好,崔谦仁从浴室走出来,“二少奶奶,热水放好了。” “咳,好的,谢谢……” 安久默默擦汗,这男人……作为男人会不会也太细心了一点啊? 洗完澡,去了一身寒气,屋子被熏得热烘烘的更令人昏昏欲睡,床头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生姜水,大概是女佣送上来的,安久端了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小口,烫得直咂舌,于是放下杯子,眯着眼睛,毛毛虫一样蠕动着钻进了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本想坚持一会儿等红糖生姜水稍凉一些喝了再睡,可是没一会儿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 书房。 傅正勋双手握着拐杖,手背抵着额头,半晌后沉吟道:“谦仁,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安久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你负责她的起居安全。” “是。”崔谦仁毫无异义,习惯性地遵从。 “有没有不满?觉得自己大材小用?”傅正勋试探着笑问。 “董事长把最不放心的事情交给我,怎会是大材小用。”崔谦仁答。 孺子可教,老爷子这才满意点头,“去吧。那丫头还是很好相处的。” 崔谦仁欠身离开。 二少奶奶确实很好相处,这点他不担心,真正让他如履薄冰的另有其人。这份差事自然不是保护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他还要面对一个极其可怕的男人,稍稍处理不好,他就是那城门失火后的池鱼。 傅正勋那只老狐狸怎么会做这种大材小用、资源浪费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危险度a|级特别难搞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case啊! ----- 傅臣商看到电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拨打安久的号码,结果对方是停机状态,于是一路飙车,片刻不耽误地赶回了老宅。 “二少奶奶回来了?”傅臣商板着脸问。 “是……回……回来了。”女佣接过外套,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厮就跟刚从战场上下来,杀了几百几千个人似的,一身裹挟着冰雪的极寒煞气,冻得佣人们战战兢兢,不敢正视,默默为楼上还一无所觉的二少奶奶哀悼。 傅臣商刚要上楼,就被楼下沙发上等待多时的冯婉叫住,“去哪?” 傅臣商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一言不发地继续上楼,被冯婉一声怒斥喝止,“你给我站住!” 傅臣商冷着脸转身。。 “你现在上去想做什么?兴师问罪?” “就算再心疼那女人也给我忍着,不许跟安久说一句重话!” “听到没有?” 傅臣商只听着,却没说听进去了,听完便大步流星地上楼进了屋。 ----- 傅臣商重重地推开门。 寒气四溢的眸子扫了一圈。 乳白色的大床中央稍稍突起了一小块,床上盖着厚厚两层被子还嫌不够,被子上方还加了一件他的黑色大衣,被子里面露出半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呼吸绵长,额头溢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乎冷此后。那寒气四溢的视线如同雪花一般飘飘忽忽地落在她的身上,柔柔的,化作了一滩春水…… 地板上铺着一层毛绒毯子,脚步落地无声,傅臣商却还是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床边。 冯婉不放心,傅臣商前脚进来,她后脚就跟了上来,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见傅臣商坐在那里,还算冷静,没有要收拾人的意思,这才放心下来,关了门下楼。总算他还没有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脑。 傅臣商看了眼床头未动的生姜红糖水,伸手摸了一下,温度正好。 大概是没等得及喝就睡着了。 又探出手去撩开有些汗湿的头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她是特别容易发烧的体质,不过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话,好起来也很快,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由于嘴巴被蒙住,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样子,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傅臣商把被子往她的下巴下面掖了一下,露出因为流汗失水而干燥的唇。 傅臣商坐了片刻,又揉了揉眉心,最后还是坐到床沿,将她裹严实了扶起来,端了那杯生姜红糖水一点一点喂她喝。 她倒是聪明,嘴巴一沾水就自发自觉地探着脑袋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完还意犹未尽。 喝完把她放回去继续睡,傅臣商双手环胸靠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 两个人一躺一坐,一睡一闭目,就这么过了两个多小时。 傅臣商蓦然睁开双眼,果然看到床上的小东西已经醒来,正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如同窥探危险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见他突然睁眼,吓得一惊,往后缩了缩。 傅臣商被她的反应取悦。 她也知道怕? 安久盯着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打我吗?” 正文 第130章 捏 安久这句话并非没头没脑,还是很有逻辑性的。~.? 她刚打了苏绘梨,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绘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而且是口碑特别好的公众人物,她的举动无疑是把她的脸面砸了个稀巴烂。 以傅臣商对苏绘梨的在乎程度,知道这事以后还不把自己给撕了? 二老那关好过,傅臣商这关却是事关生死。 傅臣商真的伸手过来了,安久紧张不已地看着他,考虑自己硬来的话有几分胜算,肚子里带着一个,硬来恐怕会有危险,难道生生受着? 傅臣商要是动手,那么这第一战她就输得彻底,甚至连继续待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片刻间安久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然后她左边脸蛋就被某人捏住了,傅臣商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明天就给我乖乖回美国。” 她对着苏绘梨和那帮记者说得最后一句话明摆着就是在向他宣战。 安久摸了摸被他捏了一把的脸,这算不算是打了?好像吃豆腐的嫌弃更大一些。 安久正色:“要么干干脆脆地离婚,或者告诉我你爱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欺骗不背叛。否则我是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的。” 傅臣商因她的话怔忪了好半天,随即恢复常态,“威胁我?” 安久被这三个字冻得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还是要强撑着摆明立场,迎难而上,“反正……就是这样……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上课了……” 他貌似特别希望自己好好学习的样子,安久觉得这个也可以拿来威胁威胁。非常时刻,必须非常手段。 傅臣商气得笑了,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语调说:“为什么要弄清楚这些?你的白月光……不是傅景希吗?他不是除了你外婆之外对你而言最重要的男人吗?我爱不爱你,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小气的男人!!!果然还记着呢!而且一字不落地记着! 安久这时候很跳跃地想起来自己生姜水还没喝,于是往床头去摸,却发现杯子空了,于是一脸狐疑地看向傅臣商,难道是他偷喝了。7k7k001. “我的生姜红糖水呢?” 傅臣商看她一眼,没说话,然后就特冷艳高贵地走了。 “……”什么毛病啊。阴阳怪气的。 ----- 楼下。 “往哪跑?马上就吃晚饭了!” 傅臣商在老爷子的怒吼声中离开了老宅大门,身影没入风雪。 饭桌上,冯婉关心地问:“吵架了?” 安久努力把嘴里鼓鼓囊囊的饭咽下去,然后抬头回答:“没有啊!” 冯婉看她吃得这么开心的样子,觉得这话的可信度挺高的,不过还是不放心。 “你的脸上那块怎么红了?” 安久随口就答:“傅臣商捏的。” 老爷子当场就拍筷子了,“他还敢打你!!!” 安久急忙又努力把嘴里鼓鼓囊囊的菜咽下去,然后解释:“没有没有,就是……闹着玩的!” “你别护着他!” “我护着他干嘛呀,巴不得您帮我揍他一顿呢!” 冯婉:“……” 傅正勋:“……” “咳,我的意思是,他真没打我。” 老爷子这才收了怒容,“回来了就多住几天,不用着急走,想吃什么,自己去和厨房说一声,好好给你补补。” 安久连连点头。 冯婉虽然不满,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给她夹菜,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了再劝她回去。 “这段时间你要是出门就让谦仁接送你,不要一个人知道吗?”老爷子不放心地叮嘱。 安久格外乖巧地点点头,多一个同盟是一个,何况她现在的情况一个人确实不安全,没什么好矫情的。 ----- 律师事务所。 陈律师一边擦汗一边在**大驾光临的亲自监督之下以几何倍数效率处理与楚天的官司纠纷。 傅臣商和苏绘梨面对面坐在隔间休息室。 苏绘梨一脸憔悴,“真的不可以吗?就这一次……” 安久那么一闹,她的形象大受质疑,正妻党倾巢而出,水军节节败退……已经严重影响了代言和近期的活动安排。 而楚陌……他事到如今还没有暂停她一切工作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可能在她与自己打官司的情况下出面替她解决问题。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代表她可以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容忍她的小心思,但不代表没有底线,明白吗?” 苏绘梨脊背僵直,傅臣商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会出面,要让她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是的,她再聪明又如何?再聪明能聪明得过傅臣商吗?她突然有种可怕的错觉,她所自以为他不知的事情实际上他全都一清二楚,只是像他所说的,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因为他属意的女人是自己,所以他会给予最大的宽容。 而现在呢?她触及了他的底线了吗?他的底线是…… “你的底线是……宋安久?”苏绘梨颤抖着唇问。 “你并非第一天知道我娶了她。” 言外之意,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一点,现在又来介意会不会太迟了。 傅臣商的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我从来没有禁锢过你的自由,帮你解约之后,你去留随意。” 在苏梨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要来聚星的。”苏绘梨这才慌了,生怕他解决了一切之后真的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那就乖乖听话。”毫无温度且漫不经心的语气。 他们这个圈子,苏绘梨无疑有足够的能力生存,且最适合待在自己身边,有足够的生活品味,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替自己解决麻烦、打理好一切,正是他所需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选择的女人。 只是,当某个人出现之后,突然颠覆了他几十年的认知,如果自己需要的仅仅如此,那老婆与一个高级助理又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想,所谓老婆这个存在,难道不就是应该拿来闯祸给自己收拾,让自己喜怒哀乐哭笑不得甚至暴跳如雷,然后再从镇|压与狠狠收拾她之中体会乐趣的吗? 这种想法显然颠覆常理甚至有些bt……但似乎……还不错。 此时脑海里又突然跳出了白月光三个字,傅臣商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去。 ----- 晚饭之后过了两个多小时,安久消化得差不多了,大脑开始运作了。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十一点,傅臣商还没有回来。 不用猜了,这会儿八成是去安慰某人了。 安久盘腿坐在床上吃葡萄,想到这个可能,揪着床单,恨不得给撕成一条一条的。 他果然还是喜欢苏绘梨还是喜欢苏绘梨还是喜欢苏绘梨吗?那又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娶了她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娶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和乔桑待久了,她的思维方式都快被同化了。 安久爬过去把换了卡的手机摸了过来,然后拨通崔谦仁的电话。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的话说得很委婉,说是接送,其实等于是把崔谦仁调过来给她用的意思,要不然在机场那时候崔谦仁也不会明明察觉了自己的动机,还毫不犹豫地将她送了过去。所以崔谦仁是靠得住的。 “二少奶奶。” 崔谦仁的声音相当清醒,显然没有睡了或者准备要睡的意思。 “谦仁,你知道傅臣商现在在哪吗?” “嗯。” 果然知道!!!太靠谱了! “在哪?” “中正律师事务所。” “认识路么?” 律师事务所,听起来很纯洁的地方,实际上肯定是和苏绘梨一起以处理官司的名义私会去了。 “……认识。”崔谦仁默默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回答。 正文 第131章 逼疯 崔谦仁就住在距离老宅几百米远的独栋小别墅,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就来了。∑!? 冯婉正时刻注意着安久呢,一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安久,这么晚了去哪?” “去找傅臣商。”安久回答。 安久清楚明白毫不掩饰地回答,倒是冯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了,她去找自己老公,她能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毕竟这是我和傅臣商之间的事情,该解决的总该解决,总不能一直逃避。” “傻丫头,妈是怕你吃亏啊!你怎么玩得过外面那些女人?”冯婉一脸忧色。 安久露出个微笑,“不会的,只要傅臣商在乎我。” 冯婉一愣,这孩子……心里竟跟明镜似的。 ----- 中正律师事务所。 陈大律师正庆幸隔间的休息室里没有传来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干扰他的工作,这边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两位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宋安久他不认识,可是她身后这尊他还是有那个眼力见认出来的,于是稍一琢磨便惊恐不已地猜出了宋安久的身份。 “我找傅臣商。” 安久开门见山,没问他在不在,显然是确定他在这里。 这种时候他作为手下,自然有义务替上司挡一下,陈律师小心措辞:“这会儿恐怕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安久瞬间被这四个字刺得一声冷笑。 “不方便吗?那正好……” 他要是肯让她看到能让她彻底绝了心思的一幕,倒也算是做了好事了。 安久在陈律师一副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纠结目光中朝着休息室的门走近两步,小巧的右脚轻轻一抬。 “砰——”的一声巨响。 休息室的磨砂玻璃门整个儿朝后倒去。swisen. 陈律师瞠目结舌,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崔谦仁都错愕了好几秒。 安久则是困惑,明明没怎么用力…… 身上带着身孕,就算再冲动还是有所顾虑的,她的本意只是踢一脚把里面的人震出来,哪知道这门直接就给她倒了这么给力,难不成肚子里这个还能给她dps加成? 陈律师泪流满面,“白天被踢馆了还没来得及修……” 这会儿是彻底倒了,而且碎了,报废了。 本来傅臣商坐在转椅上,苏绘梨正站在身后温柔贤惠地替他按摩,门倒下的动静吓得她尖叫一声,相当顺势地扑进了傅臣商的怀里。 安久看着屋内的两个人,他果然和苏绘梨在一起,却没有做到那一步,一时之间,她也说不出到底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他总是这样,做事情滴水不漏,想要抓住他的把柄谈何容易。 傅臣商眸子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这前所未有。 一脸淡定地挥了挥门倒下带起的灰尘,挑眉看她一眼,“有事?” 她眸子里的失望没能逃过他的眼睛,瞬间便忆起了当初她生生把那个女老师往自己床上送的事,新怨旧恨,怒火就这么烧了起来,面上更加寒气四溢。 就、这、么、希、望、抓、歼、成、功? 我是不是该成全你一次? 苏绘梨本来要起身的,目光一触及门外的女人便立即改了注意,继续腻在他的怀里。 安久深吸一口气:“傅臣商,当着我的面,抱着别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傅臣商神色悠然,“仅仅只是抱着,自然不合适……我想你更希望看到点别的,不是吗?” 这话苏绘梨和身后的崔谦仁和陈律师全都没能理解,只有安久心头一跳,居然被他看透了。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如今的自己并非与当初的心态一样,他怎么会知道,如果一定要有个了断,她更希望他清清白白…… 苏绘梨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紧张地注意着傅臣商的反应,宋安久看不到,但是她却清楚感觉到到了他由于压抑而过度坚硬喷张的肌肉,仿佛下一刻就会把自己远远推开,想到这里,她更加紧张地贴近了些,怯怯的,小心翼翼的乞求庇护……心中冷笑宋安久的无知,傅臣商吃软不吃硬,你这是自寻死路。 安久一言不发地看着苏绘梨,这样的姿态,怕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心推开吧! 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一个多月,这两个人可能每天都是这样腻在一起,甚至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她就一阵一阵的作呕,偏偏又抓不到证据,心里就更加呕了! 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得吗? 安久的斗志高昂不知怎的一瞬间就被浇灭了,面上就只剩了颓然灰败和意兴阑珊的神色。 于是揉了揉眉心,“爱回不回吧,不管你回不回,十二点之前必须有个男人陪我睡。” 你不回来,那就是别人。 安久扶着崔谦仁慢了半拍才伸过来的手,踏着门板和一地玻璃碎片,在苏绘梨和陈律师无法置信的目光中离开。 不久后,身后传来桌子被掀翻的巨大声响…… 陈律师拨着金算盘默默垂泪,门,意大利名设计师操刀,办公桌……小叶紫檀木的…… ----- 一路上崔谦仁的心就没安定过。 后座的安久掀开一只眼睛瞥他一眼,“放心,不会找你。” 崔谦仁神色一僵,然后紧绷的肌肉总算放松了些。 毫电分回。这份差事,果然……太、危、险! 以安久雷厉风行的作风,他丝毫不怀疑十二点之前若傅臣商不回来,她真的会随手扯个男人陪她睡…… 以傅正勋目前对她的溺爱,他也丝毫不怀疑,老爷子不仅不会阻止,可能还会替她多物色几个身强力壮的…… 二十分钟后,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把她送到了老宅,任务完成,希望后半夜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安久刚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的冯婉便迎了过来,朝她后面一看,脸色便沉了下去,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受委屈了?”冯婉想着,看来只有她亡羊补牢安抚一下了。 安久却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没抱怨,没告状,只是展颜一笑,“妈,我上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她越是这个样子,冯婉越是不安,于是不停拨打傅臣商的手机,直到十分钟之后,大门“砰”的一声响,她一直要找的人自己回来了,正黑着一张脸,一边低头看手表一边风风火火地往里走。 冯婉本要拉着他问话,结果压根没有机会,傅臣商就跟个冲天炮似的转眼间已经一路杀到了楼上,冲进了房间。 冯婉看得胆战心惊,心想这下坏事了!莫不是安久太冲动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把他给惹毛了?她还从没看过一贯最是内敛的傅臣商能为了什么事气成那样子! 傅臣商迅速反锁了房门,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两处隆起,显示躺着……两个人!!! 傅臣商二话不说,伸手就把被子整个给掀了。 然后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就跟突然被冻住了一样呆掉。 被子掀开带起的风惹得刚一沾枕头就迅速睡着的安久瑟缩了一下身体,把怀里那只比她人还要大的毛绒熊玩具抱得更紧了些…… 傅臣商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原地转悠了好几圈,一把将她怀里的玩具熊给扯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地上,犹自不解气,捏着拳头喘着粗气,如同一只快要被逼疯的困兽…… 床上的安久迷迷糊糊地往两边摸了摸,结果没能摸到被子,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秀气地打了个喷嚏…… 傅臣商解了领带,脱了外衣鞋子,被子一扯,连带着整个人一起严严实实地覆在了她的身上,厚厚的被子将两个人都蒙在下面,黑暗之中,他精准地寻到她的唇,猎食一般一口叼住不放,又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将那枚丁香勾缠出来,用力的吸吮着…… 正文 第132章 收服[过渡] 这番折腾之下,安久总算是醒了,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开才得了喘息的功夫,然后就这么捧着他的脸,表情略有些呆地看着他,“傅臣商?” “你以为是谁?”他凶神恶煞地将她盯着,呼吸喷洒着热气,几乎灼痛了她的肌肤。∑## 安久眨了眨眼,刚一松懈,他便低了头重新凑了上来如狼似虎地吻住她,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腕锁到了头顶,另一只发狠地揉着那团皮肤似乎越发细腻娇嫩的绵软…… 没一会儿功夫腿侧便被他的硬硬热热的一块蓄势待发地抵着,眼见着某人就要失控,安久一阵无语凝噎,她知道那句话能刺激到他,但是哪里知道能把他气成这样。 安久异常乖巧地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因为这个时候反抗是自寻死路。 安久的乖巧换得了双手的自由,然后立即便伸出小手探到他的背后,从上到下轻轻抚着,并且小幅度回应他的吻,傅臣商剧烈起伏的胸腔果然缓和了些,掐着她腰侧的力道也没有先前那么重。 “好了好了……”哄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语气。 “至于跟一只毛绒玩具置气吗?还气成这样……” “你真当我脑残啊,希望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不和谐的画面……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你的心而已,你不说,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去知道……谁让你跟前女友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我晚上回来就只能抱着小熊……就算是故意气我的也太过分了……” 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到最后声音都委屈得哑了。 傅臣商渐渐不动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不说话,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被她一硬一软哄得服服帖帖,想要摆脱,但是被她的小手那么轻轻抚着后背偏又完全无法动弹。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早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门外,冯婉把房门拍得砰砰直响,“有什么事好好说!臣臣,你别犯浑!” 安久推了他一下,傅臣商粘着她不想动,安久又推,傅臣商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去开了门。 “妈,没事。你去睡吧。” “安久呢?”冯婉嫌弃地把他一推,直接侧身挤了进去。7k7k001. “妈,我没事。”由于困顿,安久的声音异常软糯,眼睛都敖红了,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 冯婉看她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被人欺负过的模样,心里顿时就火了。 自己出去偷吃!他还有理了!凭什么跟老婆发火啊? “别理他,晚上跟妈睡,我看谁敢欺负你。” 傅臣商一个眼刀杀过来,安久顶着刀光剑影,打着哈欠,任由冯婉牵着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腕被扯住,安久低头看自己被扯住的手,再看傅臣商铁青的脸色,然后又看看冯婉。 冯婉冷笑一声,“翅膀硬了,现在连我都管不了你了是吧?” 傅臣商最怕她这样冷嘲热讽的语气,抚了抚额头,警告地捏了捏安久的手,然后才松开。 安久显然没有收到他的警告,欢快地挽着冯婉的臂弯走了。 宋安久……真有种啊!现在连寻找外援都学会了!身边的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被她收服得服服帖帖! -----。 冯婉把安久领到了客房,然后回卧室和老爷子说了一声。 “晚上我陪安久一起睡。” 傅正勋正拿着本书靠在床头,“去吧。” 冯婉去而复返,咬了咬唇,“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傅正勋抬头看她一眼,“安久自己有主张。” 冯婉叹气,那是因为你只惦着安久,而她还要操心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冯婉拿了医药箱回到客房的时候安久果然已经睡着了。 给她的脖子和手腕擦了药,一边擦一边皱眉,这些臭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她儿子! 冯婉在她身边躺下,看着身旁的女孩子乖巧听话的样子,排斥和警惕之外不禁又多了几分怜爱。 进了傅家,连续给老爷子生了两个儿子,众人皆道她好福气,谁知道她背地里操了多少心,却一个可以分忧的人都没有,若是有个女儿…… 床头的手机震动,冯婉一看,又是儿子,于是叹了口气拿了手机出去接。 “妈,想不想我啊?没几天我就回来了,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 热推才她。大半夜扰人清梦的正是去外地出差的傅华笙。 冯婉下意识地就回答:“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那头傅华笙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我……” “是是是!你不是亲生的!”冯婉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总之你不要这么快回来,这边乱着呢……” 要是他回来了,岂不是更乱。 傅华笙撇撇嘴,“不就是安久回来了么……” “你知道就好!” “安久一个人就足够乱了,哪还轮得到我去添啊!”傅华笙显然早就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情,那兴致盎然的语气显示了他有多迫不及待回来看好戏。 ----- 第二天早上。 安久心满意足地喝着豆浆吃着汤包,小脸红扑扑的,精气十足,而正坐对面看报纸的某人面色暗沉,眼底一层黑色的阴影…… 他今天倒是老实,都这会儿了居然哪都没去在家里待着,没一会儿就看到齐晋屁颠儿屁颠儿地送了一堆文件过来。 安久瞄了他一眼,哎?今天不出门了? 也好,正好她今天约了人没空管他,倒省事了。 见安久吃完早饭上楼换了个身衣服下来,手里拎着个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傅臣商翻文件的手一紧。 “去哪?”他都表现这么明显了,今天会在家里,她居然要往外跑! “约了人。”安久撩了撩已经齐肩的头发。 “不许去。” 安久已经在换鞋了,一低头,头发往两边滑下,露出一段白希的颈项,依稀可见好几处由于用力吸吮而尚未消退的红痕。 傅臣商视线在那些暧昧的痕迹上徘徊几圈,不知怎么的语气就软下来了,“男人女人?” “男人。” “……” “不过他也喜欢男人啦!” 傅臣商脑海里冒出一个名字,沈焕。医院那次见过。 喜欢男人?真当他这么好骗吗? 安久没走多久,就有快递上门,一大束玫瑰花。 快递小哥被傅臣商吓得胆寒,但还是要敬业地多嘴一句,“客人交代要宋小姐亲自签收,请问您是?” “她老公。” “……” 傅臣商抽出花束里的卡片,嘴角缓缓勾起,“傅华笙……” 现在是怎样?群起而攻之吗?宋安久,真是小看了你…… ------ 两人约了在市中心的花钟前见面。 沈焕似乎早就来了,手里悠着一根不知从哪弄的狗尾巴草,正无聊地绕着花钟转圈,一见了不远处正赶来的安久,扭头就走。 安久嘴角抽了抽,急走几步追上前去,踮着脚尖,费力地塔上他的肩膀,“傲娇屁啊!” 沈焕别着头喃喃:“见色忘义!” 安久不正经地摸摸他的脸,“哪有啊!你也是色啊!” 这小子真是越长越标志。 沈焕扭头怒目而视,“你个没心没肺的,每次都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事情都发生了才告诉我结果,去美国是这样,突然回来也是这样!连婚礼也不通知我!!!” 安久耸耸肩,“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干嘛通知你……” 沈焕听着她落寞的语气又于心不忍了,“说吧!你这次跑回来到底想做什么?突然当众扇苏绘梨这么彪悍!” “如你所见啊!” “之前怎么没看你这么主动捍卫主权……”沈焕那一双眼睛,下意识就开始带着职业病审视她。 安久岔开话题:“走啦!帮我分析下斗倒小三的胜算有多大!” ----- 【大概再有两三个情节就到大高|潮……】 正文 第133章 难以预料 当众甩了他女人巴掌,不了了之;半夜去踹门抓歼挑衅,除了发了通火,依旧是没有结果;现在按照沈焕教的天天往外跑装外遇,他开始不动如山…… 踹门那次之后他就切换成了无敌状态,什么招数都不管用了。!* 按时上班回家,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也安分得不得了。 她突然迷茫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咦?二嫂,你怎么还在这啊?”傅华笙端着杯牛奶从楼上走下来,瞅着安久正有气无力地趴在落地窗前幼稚地哈气,然后无聊地用手指在雾气上画圈圈。 “我不在这该在哪儿啊?”安久闷闷不乐的。 “你不知道吗?”傅华笙一副“我有料爆,快求说我快求我说”的表情。 “放!” 傅华笙扭过头去默默泪流,在外地不能回来的那几天,他估摸着傅臣商肯定天天不着家,留她独守空闺,所以差人天天一束火热的红玫瑰安抚她的心,刷好感度,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不知道傅华笙若是知道那些天恰恰相反,在家的是傅臣商,不着家的是宋安久,那些水灵灵的红玫瑰全落到了他二哥手里被辣手摧花该作何感想。 当然,他至死都不会知道傅臣商早在第一天就威胁了快递小哥不许告诉他火热的玫瑰花落到了谁的手里。 “今晚的明星慈善晚会啊,傅二会出席,到时候肯定要带女伴的……” 听到这里,安久的脸色瞬间就白了,需要带女伴,可是自己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那女伴还能是谁呢? “有什么办法能光明正大混进去吗?”安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傅华笙扼腕叹息、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老爷子给我下了禁令,半年内不得上报刊杂志,那种场合你懂的,熟人太多,万一撞上哪个不可爱的姑娘闹上那么一闹,想借一借小爷的花名上头条,那小爷可就要倒霉了……” 说来说去就是没办法了,安久懒得听他后面的喋喋不休,挠着头来回踱步,正好这时候乔桑的电话打进来了,安久正六神无主,就一股脑说出来了。swisen. 乔桑嗓门特大,生怕某人听不到似的嚷嚷道:“你身边就没个像样的男人了吗?” 傅华笙自然听到了,撸了袖子就冲了上来对着手机喊:“我怎么了?怎么就不像样了还?乔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安久用胳膊肘把傅华笙格到了一边去,然后继续和乔桑说话,“那还能找谁啊?” “等着,我给你派个人过去,妥妥的。” 说完也不待安久问是谁就挂了电话。 这边傅华笙拖着她的胳膊就要走,“二嫂,走走走……” “去哪啊?” “小爷带你去!” “你不是不能露面的吗?把你这么大块肥肉丢进狼群里,这孽我可作不起……” “谁说作不起!我说作得起就作得起!你少听乔桑吹,她鞭长莫及的,这会儿能给你找什么歪瓜裂枣过来充数!有小爷优质吗?” “还是算了吧!”安久拨开他的手,神色讪讪。 “怎么着啊?” “我怕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sao……” 傅华笙这就知道拈花惹草的货,别到时候打击不到苏绘梨,还给自己惹得一身麻烦不合算。 “苏绘梨是狐狸,难道我是sao吗?二嫂你不能这样对我嘤嘤……”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被傅华笙缠了一会儿,乔桑说的人总算是来了。 安久下意识地挥起手臂挡了挡那尊耀眼得几乎刺目的天然发光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选——柯洛。 柯洛被她略夸张的小动作逗笑了,“乔桑说十万火急,催我过来接你。看样子,你似乎还需要打扮一下?” 柯洛是傅臣商的朋友里少数她不反感的,安久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会是你过来,你不怕惹祸上身么?” 对于她如此挑明的态度,柯洛略一挑眉,“认识傅臣商十几年了,他还从来没跟我翻过脸,突然挺想见识见识的……” 安久第一反应,啊,十几年,居然比苏绘梨的十年还给力!真是真人不露相…… 第二反应,好bt的想法( ̄▽ ̄”)。不愧是傅臣商身边的人。 傅华笙摇着头,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真是的,傅二翻脸有什么好看的呀!他天天都跟我翻脸!” “……” 安久白了傅华笙那不靠谱的家伙一眼,又看看旁边明显比较靠谱的柯洛,想了想,好吧,就满足一下你的恶趣味吧,各取所需。 于是上楼换了一身简约的黑色小礼服,橱柜里的衣服大多是她没有穿过的,连吊牌都没拆,傅臣商买的全是粉色,这唯一一件黑色还是冯婉送她的。 看她居然三分钟就搞定,蹬蹬蹬的下了楼,柯洛一阵错愕,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打理自己这么快的。 “你……素颜?” 虽然这一身俏生生的,清汤挂面,唇红齿白,清新自然也很好看,不过,放在那种场合里就突兀了,而且,显然衬不起她这身本该气场强大的套装。 “我不会化妆。”安久摸摸脸,她也知道那种场合需要化妆啊,可是每次都是傅臣商带她去造型会所一站式搞定的。 傅华笙插嘴了,“谦虚太谦虚!你的化妆术都快赶上乔装术了,还不会化妆?” 安久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只会乔装,不会化妆不行吗?” “有化妆品吗?”柯洛轻笑一声问。 “有是有……” “那就行了,我帮你。” “呃……” “快一点哦,时间来不及了。” 什通依换。安久无奈只好带了柯洛上楼,那些化妆品也是冯婉给她带的,一整套很齐全,不过嫁给傅臣商之后她就从没用过这些。 柯洛手脚利落地将那些尚未拆封的化妆品都撕开,整整齐齐码了一溜,然后就开始熟练地给她描眉画眼,甚至连头发都给她拢起来挽了一个极其漂亮精致的发髻。 安久默默感慨,这男人好全能…… 一睁开眼睛安久就惊了,“呃……这……这会不会有些太……性感了……啊……” 陪着傅臣商出席活动聚会什么的她向来是淡妆,走甜美清纯路线。如今瞬间从萝莉到女王,突然这么大转变她差点没认出自己来。。 “为了配你今晚的衣服。”柯洛一边回答一边将东西收拾好,“好了,走吧。” 安久不容拒绝地跟着柯洛下楼了。 心想着算了算了,人家好心帮忙,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傅华笙一见安久下来就眼前一亮,然后哀怨不已地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老爷子和冯婉去泡温泉了,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趴着玻璃窗呵气,无聊地画圈圈…… ----- 在柯洛一路上的提点之下,到了会场之后,安久挽着他的手臂,勉强有点淡定从容的女王范儿了。 由于身边这位天王级人物,安久被迫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要知道,柯洛出道以来从未和异性有过绯闻,同性也没有。这会儿身边突然多了个不明身份的女伴,引人注目是必然的。 按照柯洛的要求,安久保持最轻松的状态,想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当然也可以面无表情,然后,淡定从容的视线在越过人群触及那孑然而立的颀长身形以及穿射而来的凶光之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柯洛及时将她扶住,“没事吧?” 那道目光的存在感更强烈了,几乎要化作实体把柯洛扶着她的那只手臂给切割开。 而被凌迟的某人不愧是傅臣商的兄弟,如此高压之下竟然还能风轻云淡,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没有屈服在傅臣商威压之下的人啊!实在是令她深深崇拜!她觉得被傅臣商那个大魔头笼罩的世界瞬间有了希望光明与救赎…… 柯洛揉了揉眉心,轻咳一声,“安久,虽然,我和傅臣商十几年兄弟很熟,不过,你要是再继续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话,后果我也难以预料……” 正文 第134章 眼泪 “我过去打个招呼,一起?”柯洛绅士地建议。〔~? 安久探头看一眼那边的杀气腾腾,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你自己随便弄点东西吃。”柯洛轻笑一声朝着大魔王去了。 安久看着他的背影,犹带崇拜。 暗自感叹,如果自己能有这份魄力,也不会被傅臣商压得死死的。 柯洛刚一离开,场上女宾本来还稍带收敛的目光立即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渐渐的,有人三三两两开始逼近……出头鸟试探之后柯洛没有出手,第二个依旧没有出面维护的意思,然后便开始有恃无恐了。 柯洛这种全民偶像,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她这仇恨拉得也未免太稳了! 安久头皮一紧,摊上大事儿了……怎么有种被人坑了的后知后觉呢? ---------- 好友风轻云淡地朝自己走来,傅臣商回以出春暖花开般的微笑,“千辛万苦把我家小白兔打包好了扔狼群里来,真是辛苦你了!” “小白兔?不见得。”柯洛看了眼那边不断跺着脚离开的名媛女星们,不赞同地说。 “最近太闲了?”傅臣商冷睨他一眼,眸子里含着的不仅是警告,还有警惕。 柯洛优雅地抿一口红酒,“有点。” “闲得连兄弟的女人也乱动?”傅臣商和他微微一碰杯,似笑非笑。 柯洛酒杯往他身后的方向一指,又来老招数:“你女人不是在那吗?” 苏绘梨果然正朝这边走来,眸光含怒,显然已经看到宋安久。 柯洛很好心地解释:“先别发火,安久是我带来的,跟他没关系。今晚他依旧是你的。” 傅臣商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柯洛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暧昧,安久跟我没关系,今晚苏绘梨是我的?那言外之意安久难不成是你的?就算是玩笑,未免也太过了。 苏绘梨摸不准柯洛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傅臣商没说话,当他是默认了,委委屈屈地挽了他的手臂。m4xs. 她千求万求,甚至那晚被宋安久找上门来羞辱他都没有丝毫怜惜妥协的意思,最后还是苏远又一次病危令他答应了过来陪她参加这场慈善晚会。虽然他只是陪同,什么都不会声明,不过总算是给了她翻身的资本,他的出席至少证明,他们并没有闹翻。 她为这事策划了好几天,准备利用今晚的慈善晚会挽回形象,谁知道关键时刻把宋安久那枚炸弹给等来了。。 ---------- 这边安久已经被一波又一波女人围攻了一轮又一轮。眼见着傅臣商今晚的女伴果然是苏绘梨,心里的火一层一层往上冒,差点一怒之下把酒杯里的酒全干了。 今晚每个过来挑衅她的女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托词,显示探问她的底细,然后又要敬你一杯,不喝?这么不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巴拉巴拉巴拉…… 怀着身孕还要踩着十二公分高跟鞋来这种场合盯梢老公…… 宋安久,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不止一次觉得不值得,可是,谁让你舍不得? 安久下意识地将手抚在小腹,然后把分毫未动酒杯交给一旁的侍者,感觉温暖和气力一点点恢复…… 从最初得知怀孕的惊慌失措,到小心隐瞒的犹豫徘徊;从一无所知,到学习之余偷偷浏览各种孕期常识,不知不觉一点一点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紧张又期待地为他的来临做着准备…… 带那的王。不同于傅臣商所给予的没有安全感的温暖,这个小生命实实在在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是她的,谁也抢不走。想着想着心里的满足满满得都快要满溢出来…… 那不经意间一垂眸的温柔落入傅臣商的眼中,如一朵小小的桃花摇曳着飘零坠入,扰乱那一池春水。 苏绘梨察觉他的分心,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的肉里,而当她看到那个正朝着安久走去,并向她搭讪的男人,生生将那根指甲给掐断了…… “宋小姐!”楚陌一席白色西装,生生把那些荧幕上闪闪发光的男星们都给比了下去,近日来官司缠身,台柱子要跳槽,情人闹翻脸,却似乎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显露出来,依旧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可见脸皮……呃不,功力深厚。 安久刚解决了一波无聊的女人,正端着个盘子挑草莓,见了来人,眉头一挑,“哟!楚总,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楚陌谦虚。 “客气客气。”安久寒暄。 “还有事儿?”寒暄完了明显一副不想多聊的语气。 楚陌摸了摸下巴:“宋小姐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你确定要听吗?”安久很贤良地微笑着问。 “但说无妨。”楚陌饶有兴趣地抬了抬酒杯。 安久挑完了草莓又转战到樱桃番茄,悠悠道:“你指望我对猪一样的队友能有什么好脸色?” 楚陌被噎得一口酒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安久咕哝着:“若是你爷们一点搞定了苏绘梨,哪还轮得到我这么操心。” 楚陌好不容易才把那口酒给咽下去,轻咳着缓了缓才回道:“宋小姐这话可不公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若是你搞定了傅臣商,我也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你搞清楚先后顺序啊,我现在遭受的可是你们的历史遗留问题。” 那漫不经心又慵懒娇软偏偏又毫无自觉的模样是个男人都要被勾得人心痒难当,楚陌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苏绘梨会如此紧张。 “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楚陌语气认真地提出邀请。 安久咬了口草莓,因为酸酸甜甜的滋味满意惬意地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搞不定傅臣商的前女友,又开始打他老婆主意了吧?傅臣商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了么?你这么跟他较劲!” 楚陌扑哧一笑,“你真可爱……难怪傅臣商……” 安久话未听完,整条胳膊被人提了起来,大力地扯着往外走,盘子没抓稳掉了下去,水果散落一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带出了会场,而扯着她手腕的男人正用比夹着雨雪吹过来的寒风更冷的声音打电话—— “喂,齐晋,帮我订飞洛杉矶的机票……要最近一班……不是我……宋安久……” 所有的理智在看到她对着楚陌时那满足惬意的一笑之后全面崩溃。 傅臣商挂了手机,发觉后面跟着的人不挣扎了,于是转身去看,一转身便对上了安久溢满泪水的双眼…… 心下狠狠一颤,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恶声恶气,“哭什么?” 安久有些踉跄地跟着,不说话,不出声,眼泪决堤似的无法抑制,就那么用一双模糊的泪眼看着他。 傅臣商只觉得心烦意乱说不出的难受,冷着声音呵斥,“不许哭!” 泪水涌得更急了,连日里来所有的委屈、不安、怨愤全都在此时喷涌而出,难管难收,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示弱,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傅臣商伸出手,探过去,却在快要碰触到她的脸颊时又用力收了回来。 “不许哭了!” 多了一个字,杀伤力却只剩下了百分之十。 安久开始小幅度的抽噎,轻颤着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哭泣。 此时柯洛、苏绘梨都追了出来,楚陌斜倚在门口朝外望,看到女孩的满是泪痕的侧脸,心下一惊,同时涌上一股类似愧疚的感觉…… 气氛凝固了几秒钟,傅臣商脱了外套,大步上前,整个将她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摸到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脱了随手一扔。 侍者已经将车开过来,傅臣商一手接了车钥匙,将哭成泪人的小家伙塞进副驾驶,然后迅速绕到对面,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苏绘梨根本来不及阻止,眼见着宴会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因为那个女人离开,看着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银线的车身,眸子里的恨意越来越深…… 一次,两次,三次……宋安久!你欺人太甚! 正文 第135章 哄 依旧趴在那画圈圈的傅华笙眼见着不到一个小时,安久就哭着回来了,小丫头蹬蹬蹬跑上楼,傅臣商则是黑着脸跟在后面。~!* “哦呀哦呀……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华笙不知死活地凑了上去,差点没被傅臣商给冻成冰棍。。 安久上了楼进了卧室,缩到床上,抱着个大白枕头,摆好姿势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哭。 傅臣商扯开领带,在屋子中间烦躁地来回独步。 傅臣商显然不是那种擅长哄女人的男人,因为不需要擅长这项技能。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可但凡他一句话,立马就能安抚好,哪里见过女人哭得这般轰轰烈烈,山崩地塌的。 于是眼睁睁看着抱坐在床上的小家伙哭得伤心欲绝,他却一筹莫展。 到最后,安久哭了小半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连傅华笙都看不过去了,“喂喂喂,我说,傅二,你好歹是个男人,就不会哄哄?听得我心里乱七八糟的,让她别哭了成吗?” 他、也、要、会、哄、才、行、啊! “要不要我帮你呀?”傅华笙很好心地建议。 傅臣商冷冷扫他一眼。 傅华笙耸耸肩,“那你自己来吧。” 可怜的小久久,靠这家伙哄,不知道还得哭到什么时候去…… 傅臣商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始哄人了,“哭什么哭?你自己数数回来之后给我惹了多少事?惹事就算了,还招惹男人!傅景希、傅华笙、柯洛……甚至楚陌!我的侄儿、弟弟、兄弟、敌手,一个不落!宋安久你真是本事!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话音刚落,安久哭得更厉害了。 傅臣商:“……” 眸子里闪过一次无措,傅臣商强行压下了怒火,“别哭了,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总要知道缘由才知道怎么劝。 安久抽抽搭搭的,似乎想要开口,可是又哽咽得说不出话。 傅臣商百爪挠心,走过去坐到床沿,把她连人带枕头整个放到自己腿上坐好,塞了一盒纸巾给她抱着,“不急,慢慢哭,哭好了跟我说。” 安久抽了纸巾,呼哧呼哧地擤鼻涕,傅臣商接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他抱着她叹气,恨不得当成婴儿一样抖一抖摇一摇。 安久哭得差不多了,抽三下,吐一口气,抽三下,再吐一口气,哑着嗓子,委委屈屈地开口: “草……” 傅臣商眉头一皱,“不许说脏话!” “草……”安久“草”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完整,“草莓……” 傅臣商这才想起拉她走的时候她手里拿的草莓,“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就为了一盘子草莓哭成这样?” “挑好的……”刚挑完,只来得及吃一个就打翻了。 “……” 她哭累了,一抽一抽地歪在他怀里,当然不是为了草莓,可是这次哭得好丢脸,总要有个理由。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哭过,不过,哭出来之后舒服多了,甚至有些上瘾的感觉,难怪女孩子都那么喜欢哭呢。 见她终于停了,傅臣商松了口气,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宋安久,你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呢……” 见她嘴一撇,似乎又要哭,傅臣商急忙摸了摸她被咬的地方安抚情绪,这下好了,碰都不能碰了。 抱着她坐了一会儿,看着怀里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眉宇间满是无奈,先前气得想掐死她,这会儿又心疼得恨不得揉进怀里,把什么都给她,只要她别哭。 “咕噜”“咕噜”安久脸红地摸摸肚子,晚上一口饭没吃,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就被他拉走了,这会儿饿得都没力气哭了。给就回凑。 宝宝肯定也饿了,唔,刚才哭成那样,不知道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不痛不痒的似乎没事,目前为止都没有特别明显的妊娠反应,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否则,她也瞒不了多久了…… 正想着,傅臣商把她放回床上,然后起身下了楼。 楼下,傅华笙看他下来了,楼上也没有哭声了,讶异地挑了挑眉,这么快就解决了?他以为还有的闹腾呢! 下一秒,竟然看到傅臣商进了厨房,手里拿着把菜刀。 傅华笙一看这还得了,大惊失色地飞扑过去,“哥!二哥你冷静一点!二嫂是有不对,她不懂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么?你要实在是嫌弃,你让给我得了……” 本来还挺正经的,一说到后面就开始没正行了…… 傅臣商拍灰尘一样拍掉他的手,淡定地从冰箱里拿出几样蔬菜,咚咚咚开始切了起来…… 傅华笙:“……”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诱人,傅华笙晚上也没吃呢,食指大动在那张望着。 傅臣商端了一碗面条走出来,看了他一眼,“锅里还有。” 傅华笙简直受宠若惊! 傅二得心情多好,才能用这种友好的态度对待自己啊? 不管了,傅二的手艺难得一见,他这算是托了安久的福。 用亲手做的美食哄女人什么的,这招他还真学不来!甘拜下风! ---- 绝色端着碗绝味,杀伤力不言而喻,但是,危险程度显然也成正比。 “怕我下毒?”看着她警惕的小模样,傅臣商冷着张脸,转身就要走。 安久抽了抽鼻子,急忙伸手去把碗捧了过来,傅臣商往她身上围了条餐巾,以免弄到身上。 安久于是怀里抱着满满一大碗面条,上面铺着西红柿鸡蛋火腿肠小排骨嫩嫩的煎蛋,抽噎几下,再吹一吹,吭哧吭哧地吃,眸子越来越亮。 傅臣商看得哭笑不得,眸子里的风雪却全都化作了春水。 一大碗吃完,胃里满满当当,坏心情也一扫而空,看着傅臣商也顺眼多了。 把碗筷收拾好,再将被自己喂饱的小家伙抱了过来揽在怀里,“吃饱了吗?” 安久连连点头。 “嗡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短暂的温馨,傅臣商掏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又低头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看的安久。 “喂。”他接通电话。 安久挪了挪位置好坐高一点,光明正大地要凑过来听。 傅臣商默默叹了口气,开了扬声器。 于是听到手机里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傅臣商,不好了!绘梨……绘梨又病发了……” 计不在新,有用就行。 是林萱的声音,她一听就听出来了,病发了,什么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连她都能猜到是苏绘梨耍心机,难道傅臣商会不知道吗?除非他关心则乱…… 一想到这个词,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了。 不等傅臣商回答,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夺了手机,直接挂断,然后死死抱在怀里不给他。 见傅臣商没说话,更是恶从胆边生,掏出手机,啪啪啪按了一句话给林萱发了过去——[践人就是矫情。] 一发完就把手机给关了扔得远远的。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抬起头,大义凌然地看着他,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姿态。 不料,等待她的却是一声轻笑,和他的一低头,温柔如羽毛飘落般的吻。 安久傻眼了,不懂他这反应是什么意思,一脸警惕。 傅臣商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两颊的眼泪擦干,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亲吻她的唇…… 怎么办呢…… 明知道此刻的好心情很不应该…… 可是,控制不住……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很享受、特别享受她吃飞醋的模样…… 他的字典里只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此刻脑海里却满满的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就是她的怀里、心里…… 正文 第136章 剪[4000字] 安久一脸莫名,暴风雨前的宁静吗?似乎又不像? 然后,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她平平安安地卸了妆,平平安安地洗完了澡,平平安安地换好睡衣躺到了床上,一直到傅臣商也去洗好出来躺到她旁边,居然还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是个沉不住气的,把自己那只快能拧出水来的枕头扔下了床,然后把他脑后的那只往自己这边扯了一点,脑袋靠过去,手指点着他的后背,“傅臣商……你不骂我吗?” 上次是“你不打我吗”,这次是“你不骂我吗”,好像自己对她多暴力一样,傅臣商转过身来面对她,蹙了眉头,“我对你很差?” 安久点头,毫不犹豫。 傅臣商:“……” 看在那碗面的份上,安久又摇了摇头。 “脚还疼吗?” 安久有些惊讶他发现了,摇摇头,把脚抬起来给他看。 只是轻微地扭了一下,没有红肿。 随着那只腿的抬起,睡裙滑到了大腿|根部,惹得已经禁欲许久的傅臣商眸子里火光窜动。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哭泣,就算哭泣,也只能是在他身下的时候。 腰间摩挲过来的手掌惊得安久一骨碌就滚到了床沿离他远远的,虽然现在肚子还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总归是心虚。 而她的心虚看在傅臣商眼里就成了嫌弃,旖旎之思被打击得一点不剩。 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这样的打击里没有不满和生气,反而是……一种类似自责的情绪。 长臂伸过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将她揽回怀里,头疼的叹息一声,真糟糕呢…… 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棋子不听话…… 而是……自己的心不听话…… 安久默默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他一定很头疼吧,都叹气了。 可是,他明明可以不管自己随时离开的,但是他没有,在苏绘梨和自己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可以退让。 半夜里,安久睡得很不安稳,实际上是根本就没有睡。闭着眼晴,强迫自己不可以睡,傅臣商稍微动一下,她就惊得睁开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偷偷溜走。见他没有动静,才稍微放松一些重新闭上眼睛。瞌睡得太厉害的时候就在自己大腿上重重掐一把以免睡着。 掐到第三次的时候,安久奇怪地没有感觉到疼痛,心想难道是掐麻掉了吗?于是更加用力了一些,却是傅臣商轻呼一声,然后将她的小手攥进了掌心里。 “别掐自己了,我不会走的,安心睡觉。”傅臣商终于无可奈何地出声。 呃,被发现了啊…… 安久鼓了鼓腮帮子,咕哝着:“真的不走吗?” “真的不走。” “可是……我睡着了你偷偷溜走怎么办?”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安久想了想,立即爬起来,从橱柜里翻出长长一截婚礼的时候布置房间的丝绸。 “张开双臂。”她有些小兴奋地要求。 傅臣商瞥她一眼,依言抬起双臂,想看她打得什么主意。 于是安久并排坐过去,用那红色的长布条把两人一圈儿又一圈儿地裹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睡觉啦!来,跟着我一起慢慢躺下!”。 “……”傅臣商抽搐着嘴角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 他怎么就娶了个这么二的姑娘。 直到此刻,他才深刻体会到了她有多不安,在一起这么久,竟丝毫没能给她安全感,最后还要靠这些可笑的外力来维系。 ----- 在温泉度假村住了一晚,冯婉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本来预计回来的时间是明天,可是,因为傅华笙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出差回来了,加上刚刚又得知了一个消息,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丢下傅正勋,一大早就自己先匆匆赶了回来。 冯婉一进门,看到客厅只有傅华笙一个人蔫蔫地坐在那。 “你哥和安久呢?臣臣电话怎么打不通?”冯婉换了鞋,急匆匆地问。 “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就知道问傅二……” “你都好好坐在这里了要我关心什么?” 傅华笙见冯婉脸色不佳,不敢这个时候触她霉头,讪讪答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赶回来?傅二和二嫂都没事啊,好好在屋里睡觉,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真的?”冯婉将信将疑。 “不信你自己去看嘛!真是爱操心……” 傅华笙无奈地走过去,按着冯婉的双肩,和她一起上了楼去看。 推门一看,两个人都囧在了门外。 看着屋里的景象,傅华笙“噗嗤”笑出了声:“哈哈……傅二,你这玩得什么呢?” 傅臣商早就醒了,正靠坐在床头,戴着眼镜,手里捧着本书,露在外面的手臂、胸口、腰腹全都被红色的丝带乱七八糟跟旁边的人缠在一起。 安久还没醒,裹这么多层依旧不放心,小手揪着他的衣角不放,所以傅臣商醒了也只能这么干坐着。 傅华笙还要说话,傅臣商蹙着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丫头昨晚一直闹到凌晨才睡,这会儿睡得正香。 冯婉头疼不已看着这不成体统、闹得没形的两个人,算了,总之只要不吵架就好,爱怎么闹她也不管了,当初安久进门的时候她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如今安久这个样子已经算是省心的了,不省心的反而是自家儿子。 “有事?”傅臣商看着母亲问。 冯婉的眸子闪了闪,“没事,就是笙笙回来了,怕他又胡闹,不放心就提前回来了。” 这时候傅华笙无疑是绝好的挡箭牌。 傅华笙捂着中箭的胸口,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冯婉正要关门出去,傅臣商却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妈,您有事瞒着我?” 要在样旁。冯婉咬了咬唇,真是恨死了自己把儿子生得这么聪明。 “华笙,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傅臣商说。 “不许帮他。”冯婉立即喝止,更显得心虚了。 傅华笙看看傅臣商,又看看冯婉,“你们娘俩的事情别连累我成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可是,刚要躲就被傅臣商眸子里无形射过来的利箭稳稳钉在了门框上。 “傅三,katrina……” “什么?”冯婉立即狐疑地问,听着像个人名。 傅华笙头皮一紧,死歼商,算你狠! 傅华笙骂骂咧咧的迅速窜进去,把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一个抛物线扔到了傅臣商的方向。 傅臣商在手机砸到安久的脸之前稳稳接住,朝傅华笙逃窜的背影又补了一刀。 冯婉急得想追上去踹傅华笙一脚,但是这边的情况更让她心惊胆战。 果然,一开机,竟有上百个未接来电,几十条未读短信,苏绘梨的,林萱的,纪白的。 所有的记录汇聚成一个信息--凌晨三点,苏远去世。 冯婉知道这事他早晚会知道,根本瞒不住,也拦不住他,于是冷静了下来道: “快去快回,别让安久知道了心里不舒服。” 傅臣商点点头,“剪刀。” 冯婉不情不愿地帮他找了把剪刀递给他,压低声音道:“幸亏这会儿老爷子不在家,不然还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苏远死了,你要以什么身份去吊唁,以什么身份去帮苏绘梨处理丧事?” 傅臣商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剪断那些丝带,用手掌护着以免伤到她。 伴随着一段段红色的丝带被剪断,他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安,脑海里满是她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一般澄净无暇的双眸,不安而依赖地凝视着自己,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继续…… “咔嚓”最后一刀。 下一秒,安久缓缓睁开眼睛。 “你答应过我,不会走的……” 傅臣商脊背一僵,“安久……” 冯婉见安久醒了,而且恐怕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也是一阵无措。 安久揪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你答应过我不会趁着我睡着离开……” “妈,我想和安久单独谈一谈。” 冯婉叹着气离开,带上房门。 “安久……” “我不听!”不待他开口,安久便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又立即抱住他的腰,“总之你不许走!” 傅臣商耐着性子安抚:“安久,我必须去。好了,别闹了,再睡儿。” 安久轻笑,“必须去……为什么必须去?他是你什么人?是你岳父,是你老丈人吗?你前女友的父亲和你有什么狗屁关系?” “安久,你冷静点!”傅臣商神色不悦。 “我很冷静!你曾经跟我说,我用你的过去为你定罪,你很无辜,你曾经亲口跟我说,你和苏绘梨已经结束了!难道全都是哄着我玩的吗?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反反复复,一会儿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一会儿又让我觉得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安久颓然地捂住脸,“我以为我可以什么都不想安心享受有人关心的感觉就好,可是偏偏越来越贪心……” 偏偏有必须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的理由逼着我去争去抢。 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讨厌,连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你,留住我孩子的父亲,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而不要像我一样…… 傅臣商很快便换好衣服,满脑子只想着那边这会儿可能已经乱成一团了,他只当安久是耍小脾气,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自己闹小性子。 “安久,别任性,苏远是我很敬重的长辈。” “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他郑重地回答,她却只是拂开他抚摸过来的手,这样的空话,她已经听够了。 妻子,她这个妻子,永远摆在最后一位。 傅臣商安抚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离开,却在拉开门的一瞬间被迫停住脚步,因为身后的小家伙将他死死抱住。 “傅臣商你别走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给你闯祸了,再也不跟你闹,我会好好学习,会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乖。”傅臣商叹息一声,转过身,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坐好,“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去吊唁而已。乖乖等我回来。所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久没有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帮她把被子盖好,温柔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 真是讨厌这样无理取闹,这样卑微的自己啊…… 终究还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她木然地看着那些碎裂的红色丝绸,傅臣商,你知不知道你剪断的是什么…… ----- 【不敢不能看评论区,催得我心肝都疼/(ㄒoㄒ)/~~...这块儿的情节本来想一起放上来的,先放一部分吧……】 正文 第137章 告白[二更] 傅臣商走后,冯婉本来想要安慰安久几句,不过见她神色正常,没有不愉快的意思,只当是傅臣商已经把她安抚好了。∷!* 傅臣商去了整整七天都没有回来,安久只从傅华笙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苏远死后,苏绘梨的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突然被人爆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传言苏远生前强|歼幼女,为了苏绘梨的星途买凶杀人,涉嫌走私毒品…… 苏远这辈子只为了女儿做过那么一件错事,但却在死后,被冠以各种穷凶极恶的罪名,死后都无法安宁,医院,家里,殡仪馆,被各方记者狗仔围追堵截。 而这些安久根本就无力关心,因为傅臣商走后,她的妊娠反应就像是被人按了开关,全都汹涌地显现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更痛苦的是,她要费力掩饰这一切。 七天后,傅臣商没有回来,最后等来的是傅景希一家三口。 傅氏每年不管大家身处何方都一定要赶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只是今年傅弘文来得要比以往早不少,说是手头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好了,早点过来陪老爷子一家团聚,老爷子自然也很高兴。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柔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怎么没见臣商?” 冯婉压抑着无名之火,“他这两天有事处理。” 老爷子沉着脸,给安久夹了一筷子菜,以示安抚。 安久哪里吃得下去,一碗饭搅了半天也没咽下去几粒米。 “安久似乎脸色不太好?”苏柔关心地问道。 “这丫头最近着了凉,胃不太舒服。”冯婉不冷不热地回她。 说完关切地问旁边的安久:“身体不舒服饭也还是要吃饭的,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加两个菜?” 安久急忙摇摇头,划拉了两口白饭,“谢谢妈,不用了。” 一直沉默的傅景希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小排骨给她。 安久垂着眼睑,默默地啃。 父正没语。两个人,见面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终于吃完最后一口,安久额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吃饭竟也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胃里翻江倒海,可是席上没有一个人离开,她作为晚辈不好先走,只能强撑着。 “我吃好了。听说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我去走走。”傅景希放下筷子,在苏柔微微有些诧异和责怪的目光中离了席。 看老爷子并不在意的模样,苏柔才收了不满的目光。 傅景希刚一离开,安久就站了起来,“我也吃饱了,爸、妈,大哥、大嫂,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努力用正常的行走速度上了楼。 刚进了屋,安久就飞奔到了洗手间,把方才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 无力地趴在马桶边缘,喃喃低语:“宝宝,对不起……妈妈好没用……你在怪妈妈了是不是……” “或者,是不是我想太多要求太多了呢?” 自嘲地轻笑一声,爱恨分明的宋安久也会有这样妥协的时候…… 安久缓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一些了才站起身,目光无意之中触及窗外,与那梅林下正遥望向这边的视线堪堪对上。 “景希……” 梅花树下,傅景希眉眼分明,眸光清澈,冲她露出个可以吹散阴霾的微笑,招手示意她下来。 安久下了楼,直接在长辈们的目光中去了后院的梅林。 除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有什么是需要向他们隐瞒的? ----- “刚才……谢谢……” 安久微微垂着头,她知道刚才饭间他是为了自己才不顾礼仪提前离席,只有他看出了自己不舒服。 傅景希看着她,问:“值得吗?”。 “什么?” “为了他这样委屈自己,即使是身体这么不舒服也要压抑自己,顾忌长辈,步步小心……值得吗?” 安久了然,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讨长辈的欢心。这个说法也不算错,只是,仅仅是为了这个,她还不必压抑到这种地步。 而现在,她似乎更是没有理由费尽心思讨好他们,之所以尊敬他们,是因为她真的是打心底里尊敬这两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公婆。 “安久,其实,你才是我心底的白月光……” 半晌后,傅景希突然说。 这话题跳转得太迅速,安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色僵了一下,回忆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实在是没办法把自己和白月光三个字联系起来,讪讪地笑,“还是别玷污白月光这个词了吧!”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可以相信,不管对谁都不可以交心。我戴了那么多年的面具,过着别人赋予我的人生,喜怒哀乐全都不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是选择题……”傅景希轻抚着枝头的一朵梅花,用轻柔的音色诉说着。 “日子久了,我以为活着本该如此,可是,你那么鲜活地撞了进来,只要是你存在的范围,就隔出了一个毫无压力没有虚伪的真空,只有在那里,我才可以有片刻的时间做我自己……即使如此,也要小心翼翼,不能让人发觉你是那把打开小黑屋带我去外面世界的钥匙……否则就会被没收……” 傅景希的声音有些孩子气,飘渺得像天上的云朵,却因为负担了太重的哀伤堆积成了雨雪…… 一个用尽全力做到最好,一个肆无忌惮的堕落。 相同的是,没有一个在为自己而活。 安久有些哀伤地笑了笑,不过是两个同样悲伤的孩子,不过在人群里相遇,互相取暖,走过一段,再各自生活。 “安久,不要爱上傅臣商。”傅景希的声音如雨幕中闷闷的雷,压抑而惊心。 她潇洒得像一只孤鹰,不必为谁而活,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没想到,到了最后,她竟还是走进了自己的世界,以那样不堪的方式,被束缚,被圈禁。而他却只能无力旁观。 安久轻叹一声:“覆水难收啊……” 景希只看到了她的自由,却没有看到自由背后的空虚,否则,她又怎会那样容易沉迷在傅臣商给予的关爱。 “不用担心我了,我没你想象中的脆弱。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谢谢太单薄生疏,总之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死而无憾了!” 傅景希苦笑一声,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安久……” “嗯?” “我刚刚,是在跟你告白。” “……” “并非在诉说和你有多兄弟情深,是以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立场。可能,已经太晚……” “……”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傅景希无奈扶额,她果然是没有明白。 “我的意思是,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对你上了心,只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去碰触你,所以一直作为兄弟陪在你身边,不敢逾越一步,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却没想到……最后你竟还是进了傅家,以我二婶的身份!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娶了你!” 中间的停顿,省略得是不能严明的千言万语。 “咔嚓”伴随着手腕的用力,那只梅花被他从枝头折断下来。 “σ(°△°|||)︴…” “怎么?”安久半天没说话,傅景希有些担忧地起身看她,“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我早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你会喜欢我,这很正常……”安久强撑着笑道。 不是早晚的问题,就算是早说又怎样?就算当初两情相悦,都有所顾忌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没有如果。 没有早知道。 他毕竟不是傅臣商那个唯我独尊肆意妄为的衣冠禽|兽,可以将她从自己的洞里拖出来叼回窝里不管不顾地一通乱啃乱舔…… 她明明在笑,却比哭还要难过,傅景希难以自持地将她拥进怀里,“不管发生什么事,要记得,你还有我……” 身后,苏柔手里端着一壶热茶,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微勾,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正文 第138章 葬礼[5000字] 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本来只需要应对三个人,傅景希一家来了之后,又多了三个,除非一整天闷在房间里,否则随时都可能被发现,几天下来近乎心力交瘁。~@ 而这种时候,老公却在别的女人身边。 明明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是不甘心,断不掉。 她痛恨变得这样可悲的自己。 可是,看着屋里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是自己的丈夫,这里是自己的家,有疼爱自己的长辈,总是搞怪犯二的小叔,还有,腹中意外到来的小生命……这温暖太过令人沉醉……她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他剪断了红线潇洒离去,却留下了自己作茧自缚,在这场困局里找不到出路。 如果外婆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自己怎么做…… 那时候,快要放弃自己的时候,是外婆把自己骂醒。 可是现在,再没有人可以教她怎么做了…… ---------- 安久裹得严严实实下了楼。 这会儿老爷子正和傅弘文下棋,苏柔在一旁煮茶,傅景希不在,傅华笙估计还在睡,冯婉正从屋里走出来,见她下楼,似乎要出门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要出去吗?” 安久点头:“去看看外婆。” “外面下雪了,改天再去吧?”冯婉劝道。 “去吧。让谦仁送你。”老爷子发话了,冯婉不敢再有异议。。 “也帮我跟你外婆问好。”临走前,老爷子叹息着说。 这些年,他自己是一次都不敢去…… 安久应了一声,出了门。 苏柔抬眸看了眼安久离开的背影,不紧不慢替老爷子和傅弘文倒了茶。 ---------- 雪不是很大,悠悠扬扬、不紧不慢的飘洒着,好似整个世界的节奏都变慢了。 安久无精打采地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懒洋洋的一动不动,直到突然刹车,耳边传来刺耳的刮擦声。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崔大哥!雪天路滑!”纪白认出了这是崔谦仁的车,抱歉地凑上来给他点烟。 崔谦仁打开车门走出来,无语地看他一眼,然后查看了下刮擦的情况,车身长长一道刮痕,这倒是其次,糟糕的是整个后视镜都掉了,这种路面天气再开会很危险。 纪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咳,那个啥,算我头上算我头上!” 崔谦仁抽了口烟,“自然算你头上,你小子,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 纪白讪讪干笑,赔着不是,“这不是赶时间么……” 这时候,安久将车窗降了下来,“怎么了?” 崔谦仁头疼地回答:“后视镜撞掉了。” 看到车里坐的是宋安久,纪白立即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轻松,“二嫂去哪啊?我送你一程得了,说不定还顺路呢!” 纪白一身黑色西服,胸前一朵小白花,明显是去参加葬礼的。 听他这么说,安久瞬间脑子便转过了弯来,难怪自己说要出门冯婉看起来很不放心的样子,还劝自己不要去,原来是以为自己用看外婆做借口去苏绘梨父亲的葬礼上闹事? 安久轻笑一声,“你说得没错,顺路。” 知道苏远的葬礼是今天也没什么,照样去,凭什么因为别人的葬礼就不去看外婆。 崔谦仁想了想也只好这样,“那二少奶奶,我先去修车,等会儿换一辆车过去和您汇合。”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安久说。 “放心啦,我帮你把人送回去还不成么?”纪白一边说着一边替安久拉开了车门。 “你开慢点。”崔谦仁交待。 “知道啦!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 “这不是车技的问题。” “越来越啰嗦了!”纪白一边嘀咕着一边发动引擎。 看他放慢了车速,崔谦仁才放心收回了视线。 实际上,刚离开了崔谦仁的视线,纪白就猛得加快了车速。 只是,不论他怎么飙车,安久都是那副清清淡淡、不屑一顾的样子,甚至还很不给面子得打了个哈欠,一百二而已,当年飙三四百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还会在乎这个? 纪白看她一点都不害怕,觉得没意思,这才降了车速,“你这女人,真无趣。” “是你太无聊。” “……” “这好像不是去墓地的路。” “本来就不是。”纪白毫不遮掩地回答。 说话间纪白已经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车。 纪白绕过来替她开了车门,安久却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挑眉询问他什么意思。 “请你喝杯咖啡,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你不是赶时间吗?” “现在不赶了。”纪白笑得人畜无害。 安久同样回以一笑,“你是见了我就不赶了吧?我就闹不明白了,喜欢就去追好了,追不到就去打击你情敌,你盯着我有什么用?” 纪白的脸都气绿了,扶着车门,一字一句道:“宋安久,你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走了狗屎运嫁了傅臣商,天天守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身边,就像戴着一顶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王冠,你觉得很得意、很骄傲吗?那是你的东西吗?” “偷来的?从哪里偷来的?苏绘梨那里吗?傅臣商是她的所有物?你当傅臣商是没有思想没有脑子的死物吗?谁想偷就能偷得走?”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转身就吐了,这会儿再被他这么一气,头都开始发晕。 “再说,老娘就算是偷了,偷你的男人了吗?你叫嚣个什么劲!”安久从车里走下来,“我现在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要折寿,一个男人,比女人还难缠……” “为什么不敢听我说,你怕了吗?”身后,纪白急急地说。 “我怕什么?”安久好笑地转过身。 “难道你就从没想过,傅臣商为什么娶你?” 安久顿住脚步,僵直了脊背,半晌后轻嗤:“他为什么娶我,关你屁事?” “我有你要的答案。”纪白说。 ---------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包厢。 纪白不紧不慢地往咖啡里加糖,“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在乎得不得了……” 安久强忍着没把跟前的咖啡泼到他脸上,大概是最近疯魔了才会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他进来。 自嘲一笑,现在她已经被逼到了绝路,除了守着傅臣商那一句会给她一个交代,毫无办法,随便逮着根狗尾巴草都能当救命稻草。 “那天晚上,是你关掉二哥电话缠着他不许他出门的吧?消息倒挺快!你知不知道那天绘梨发病从楼上跳下来差点没命?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苏伯父病逝的时候她正在昏迷,以至于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现在……连葬礼也不放过!”纪白越说越激动,“本来以为你虽然工于心计,至少还有点人性,却没想到……根本连人性都没有!” “说够了吗?”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正妻应该替丈夫穿好衣服打好领带,亲自送他出门去安慰别的女人才算是心地善良、温柔贤惠是吗?小三再怎么悲惨……也是自找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安久说完起身要走,纪白扔了个棕色的密封档案袋到她跟前,“你要的答案。希望你看到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别人是小三。” 那个档案袋如同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她重新坐下来,拿起,撕开封条,抽出里面的文件…… 纪白的视线追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心情同样紧张不已,因为这个档案袋是密封的,里面的内容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苏绘梨说了,这个是傅臣商娶宋安久的真实原因,是让宋安久死心的证据,只要把这个交给她,她就会不再纠缠傅臣商,她就可以得到救赎…… 紧张,因为,这个决定,意味着彻底成全苏绘梨和傅臣商,彻底放弃对她的心思…… 就这样吧…… 能看到他们幸福,也好…… 安久一目十行,很快便一页一页看完,直到最后一页傅臣商的亲笔签名,那些文件还包括他们的结婚证复印件,安久拿着文件的双手渐渐开始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 最后,她强自镇定着把档案袋整个倒过来大力抖动,从里面掉出一个录音笔…… 她抖着手,乱七八糟地按了一番终于按下开关,里面嗡嗡一会儿之后,传来老爷子熟悉的声音。 纪白立即坐直了去听。 傅正勋:“今天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我的一位故人,是傅氏集团成立初期的合伙人,当年第一笔运作资金也是由她所出。我刚刚……得知她过世的消息……她身边的亲人过得都很好,只有一个外孙女,一直是她的心病……我准备把傅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给她的外孙女来继承。” 傅弘文:“爸!这未免太草率了!当年是当年,她现在既然都已经不在……” 傅正勋:“闭嘴,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傅华笙:“您说您说,发什么火呀!来来喝口茶!” 傅正勋:“但是那丫头年纪小,这些交给她,她也不会经营。所以,臣商,华笙,景希,你们三个,谁娶了她,这些股份就交由谁管理。这个女孩今年二十岁,在盛谨念高三。” 傅华笙:“哈,有这么好的事儿?景希还小呢,傅二又心有所属,再说人家根本不惦记您那点家当,这不是非我莫属吗?” 傅弘文:“盛谨?和景希是一所学校!景希你认不认识?” 傅景希:“认识。同班同学。” 傅弘文:“这不正合适吗?”的之又种。 傅正勋:“不仅仅是娶她这么简单,这孩子高三已经复读两年了,再这么下去前途尽废!一年之内,你们必须培养她依靠真凭实学进a大并顺利毕业,结婚之后,五年之内不能离婚,离婚必须是她自己同意,不然一个子儿都别想拿。” 傅华笙:“靠,这太苛刻了吧!看看这姑娘长什么样子再说咯!” 傅景希:“我弃权。” 傅弘文:“景希,你胡说什么?” 傅正勋:“为什么?你和那女孩不是同学吗?彼此也算比较了解。” 傅景希:“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拒绝。” 傅华笙:“哈哈,早说了非我莫属……” …… …… 傅臣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她却已被他的无声判了死刑。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坠落在白纸黑字的傅氏绝密契约书上,然后“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将整张白纸都染红…… 纪白被她吓得从听到录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宋安久!你……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呵……” 安久手里紧紧攥着染血的契约书,她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纪白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他仔细看了,不是在哭,没有眼泪,是真的在笑。 这个结果他也非常意外,没想到她和老爷子还有那样的渊源。所以,傅臣商娶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股份,对她甚至连一时兴起都不是,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为了有足够的实力从楚陌手中……抢回苏绘梨。她只不过是他得到权利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原来,他真正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喂,你……”纪白烦躁地挠挠头,实在被她吓得不轻。 “没事……怎么会有事……纠缠我那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全身舒畅……怎么会有事呢……”安久低笑,声音空悠悠的飘渺。 “呵,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四个字,锥心泣血。 “谢谢你……纪白。” 谢谢你突如其来的一把火,烧光了我所有的剪不断理还乱,谢谢你斩断了我身上的枷锁,放我一条生路。 纪白眼睁睁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手足无措。 明明就是她的错,为什么却会心软呢!该死! 可是,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无辜的…… 不是她招惹傅臣商,是傅臣商费尽心机娶了她;不是她不离开,是傅臣商不可能放手;不是她心思恶毒,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从得知真相到离开,前后不到一分钟,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就这般安安静静地消失在他眼前,唯一激烈的情绪也不过看到最后一页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如同平静的海面从最深沉的海底涌上一股气旋,不动声色,却是滔天巨浪的前奏,带着不容撼动的绝然,伴随着最后的录音放完,巨浪拍碎在砂石,尘埃落定,心如死灰。 纪白紧握双拳,深深埋着头,看着洒落在对面那些染血的纸张,如果只是为了钱和虚荣,在得知这样的事实后,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不该…… 正文 第139章 一人[5000字] [既然两边都这么为难,不如跟我过如何?] [安久,愿不愿意嫁给我?] [嫁给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 [我发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可以立刻带你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爱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存在。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没有爱过,有些人只是一眼就找到了彼此。我和安久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希望两位成全。] [我还不差那点钱,难道就不能相信我是看上你的美色吗?] [一切有我。] …… …… “骗子……骗子……” 哈,宋安久,谁让你这么好骗…… 她笑得难以抑制。 可笑自己还傻傻守着那一句“所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自己苦苦守着的竟然是又一个谎言。 再也不需要交代,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答案。 她以为最恶劣的理由也不过是他为了气苏绘梨而顺便娶了自己,可他毕竟还是喜欢自己的,结婚后,他事事为了自己好,宠着哄着,那样关心她,替她解决麻烦,帮她对付讨厌的人。 她以为,不离婚,至少说明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哪里能料到,人性竟能可怕到如此地步。 她和他的相遇相识自以为的相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阴谋。 那座童话里的水晶堡垒扭曲崩塌,她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耳边是景希那一句凝结着万千心思的“不要爱上傅臣商”,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才明白那一句“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娶了你”从何而来。 才明白,为何他不惜**,不惜对自己用药也要阻止自己沉沦。 他苦心要拉自己出这泥沼,最后她却还是在那虚幻的温暖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 …… ---------- 离开咖啡厅之后,安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然后呆呆站在路边,任由黑白染上白雪,一动不动。 这辈子的大悲大喜全都耗尽,像是发条转到了尽头的木偶,没了生气,无法行动。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问她要不要打车。 她于是浑浑噩噩地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开口:“龙潜山陵园。” 司机一听皱眉道:“那里啊?现在乱着呢!乌压压的记者保安还出动了警察,听说是前任什么市委领导去世了,去世以后爆出了很多丑事,这倒也不算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女儿,他女儿你知道是谁么?大明星苏绘梨啊!那些狗仔正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呢!不过一个都进不去,有傅氏二公子罩着,两人是老情人,结婚了以后还有私情,二公子真是个痴情的,这两天又是帮情人打官司又是替老丈人处理后事解决流言……” “去陵园。”安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司机的喋喋不休。 “呃,好……好嘞。” 车后的小姑娘表情跟个幽魂一样,去的地方又阴气森森,司机心里直发毛,他是个话唠,可这会儿看到个漂亮的小姑娘,愣是不敢再继续跟她搭话,安安静静地把她带到了陵园。m4xs. 到了之后,正赶上一群人结束了葬礼正从里面出来,一大批记者围了上去,不过很快便被保镖挡住无法近身。 安久坐在出租车里,按下车窗,静静看着窗外。 透过人群,她看到一群黑衣保镖护卫着不让记者靠近,苏绘梨坐在轮椅上,几日不见的傅臣商推在她身后,手里打着把伞,神色沉重哀切。 安久一言不发,只说停车,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司机也不敢催。 安久透过人群看着那一对璧人,半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喃,“宝宝,妈妈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要你,想把你生出来,摸摸你的手,你的小手肯定很软,你会喜欢妈妈抱,只有你会真的需要我,你在我的肚子里,我觉得好安心,唯一的安心。可是……” “你本来就不该存在……” “对不起……”眼泪终究还是滑落眼眶。 我以为要担忧的只有他会不会爱你,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愿你被这世上温柔以待,可是世界太残忍;我愿你的存在是因为温暖和希望,可从头到尾只有欺骗和肮脏;我愿你是爱情的结晶,但竟是谎言的结果…… …… …… 傅臣商本来正推着苏绘梨小心往前走,不知为何,突然蹙了一下眉头,目光如电地直直朝着安久的方向看过来。 彼时安久已经转了头收回视线,“师傅,走吧,市中心医院。” “不下去了吗?那些人全都走了,这会儿应该可以进去了。”司机狐疑地多问了一句。 “不了。”安久顿了顿,又补充道:“麻烦您从后面绕一下。” 还没见过有人主动要求绕路的,司机自然乐得绕,没多问,直接按照她说的从陵园后面绕了远路去医院。 绕到后面的时候,安久趴在车窗外,远远地看着外婆的墓碑,直到再也看不见…… 外婆,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凄惨的样子…… 外婆,原来,傅正勋就是那个辜负你的男人,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自以为是只有足够强大才配得上您,所以执意远离去闯荡一片天地,可是,到最后,却连自己如此奋斗到底是为了谁也忘记,连婚姻也拿来交换权利,丢了最珍视的东西。识就以名。 自以为是用最周全的方式照顾故人之子、弥补内心的亏欠,实现平生错失所爱的遗憾,绑定最佳继承人……不愧是傅正勋,何止一箭双雕,简直一举三得。 只是,他有没有问过,被他当做玩偶傀儡一样随意操作着的,被弥补的人是否愿意要他给的这一切呢? 她可笑地以为上帝给自己开了一扇窗,眷恋着谎言眷成依赖,一转身,这依赖,成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 怀疑他的动机时,她舍不得推开他给的关爱;发现他心有所属时,她做不到放弃他给的宠溺;一次又一次被证明自己根本不重要,却克服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依旧毫不犹豫地去爱那个男人,孤注一掷…… 他就像一个引人入胜的谜,是她生命里最奢华的一场盛宴,最璀璨的一场烟火,终有一天,水落石出,人走茶凉,繁华落尽。 看破一切,才知道,原来,失去比拥有更踏实。 她终于不用再怀疑、揪心、忐忑、不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 我还有自己,只有自己。 ---------- 傅臣商突然停滞不前,苏绘梨回过头,关心地问,“怎么了?” 看错了吗?傅臣商摇摇头没说什么,然后手机响了起来。 “喂。” “喂,evan~”电话里传来女人有些哀怨的声音。 “莫妮卡,怎么了?” “安久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是你舍不得放人吧!没人一起吃饭好无聊!” “应该快了。”傅臣商顿了顿说,因为方才的错觉有些心烦意乱。 “安久她……身体还好吗?”莫妮卡试探着问道。 “很好,怎么这么问。” “就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怎么?” 莫妮卡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她走得前一天啊,我给她做了猪肝,因为以为她刚刚过了生理期,所以给她补血,结果问了才知道,她生理期根本就推迟了还没到,因为你说过她的生理期一直很准时的,当时我和乔桑就乱猜她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两个字令傅臣商心头猛得一跳。 莫妮卡继续说道:“然后她当场就急匆匆跑出去了,晚上回来以后告诉我们已经做过检查,说没有怀孕。当时看她的表情挺正常的,但是她后来突然就回国了,我总觉得不是苏绘梨挑衅这么简单……可是,她要是真怀孕了干嘛瞒着我和乔桑甚至连你也不告诉!唔,大概是我神经质想多了吧!” “我知道了。” 傅臣商面色沉重地挂断通话,迅速将这个信息与她近日里来种种反常的行为联系起来,越想越心惊肉跳,按下快捷键拨通她的手机时,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结果,手机关机。 这更是加重了他心里的不安。 这些天他有跟她通过电话,她一直没精打采的,他只当她是在生气,加快进程解决这边的事情,想要早点回去见她,他甚至想好了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 “evan,发生什么事了?”苏绘梨问。 “没事。” “可是……”可是他的脸色真的非常难看,这些天遇到最棘手的情况时,他也不曾露出过这样可怕的表情。 傅臣商正准备打给冯婉问安久的情况,看到崔谦仁迎面走来。 “二少奶奶……” “安久……”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什么事?你怎么会来这里?”傅臣商问。 于是崔谦仁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当说到纪白的时候,苏绘梨的眼神明显一闪,伴随着隐隐的光亮。 崔谦仁继续说道:“可是我刚才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二少奶奶,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现在连纪白也联系不上了,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纪白……纪白并没有来这里。 傅臣商太阳穴突突直跳。事情并没有什么异常,莫妮卡的话只是猜测,纪白他们可能中途去了什么地方耽搁了。 可是,他的直觉却在疯狂报警。 ----- 市中心医院。 安久到的时候妇产科外面人不多。 她排在第三位。 “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啊,怀孕了吗?几个月了?怎么一个人来检查啊?家里人呢?老公没陪着?这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堕胎。” 两个字,让身旁陪着女儿来做检查的大妈立即闭了嘴,也让一直尾随着她跟到医院,这会儿正躲在走廊拐角处的纪白惊得面无血色。 纪白焦躁地啃着手指甲跑到医院大门口,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 “笙哥。” “你吃错药了?”电话里的人被他一声笙哥恶心得够呛。 “不是,没有……笙哥你这次一定要救我!” “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闯大祸了!” “把谁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不是我搞大的……” “不是你搞的吓成这样干嘛?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 纪白犹豫着难以启齿。 “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挂了!”傅华笙没耐心地作势要挂电话。 纪白急忙脱口而出,“我刚才告诉了安久二哥娶她的真相。” 傅华笙没什么反应的“哦”了一声,“就这事儿啊!告诉了就告诉了呗,她又不是不知道有苏绘梨这个人,怎么了?” 纪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不是不是!是百分之二十股份那个真相!!!” 傅华笙那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他吓得没睡稳从沙发上滚下来,脑袋砸到了玻璃茶几上,引得一旁的冯婉等人全都诧异地看着他。 傅华笙捂着脑袋一溜烟躲到了院子里接电话。 “我靠!怎么可能!这事儿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傅华笙一叠声地问。。 “笙哥你就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了!”纪白咽了口吐沫,“还有更坏的消息……” “还有!!!”就这个都足以让他心脏病发了,这会儿他三魂已经两魂都不在身上了。 “安久她好像怀孕了……”纪白弱弱地说。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特么又怎么知道的?”傅华笙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安久这会儿正在市中心医院妇产科,我刚刚听到她说……说要堕胎。” 傅华笙这回是三魂七魄全都不在身上了。 “笙哥,你说话呀,你别不说话,我现在好怕。” “我说你奶奶个腿!你这回死定了,谁也帮不了你,谁帮谁死!!!纪白你个二百五!你怎么就这么二呢!苏绘梨喂你吃三尸脑神丸了还是怎样!你这样对她屁滚尿流的惟命是从?”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跟你不是一个品种,我不是猪!” “……” “给我好好看着,不管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她堕胎。我来想办法。” “我知道了,可是……” “又可是什么?” “她……她刚才知道真相的时候气得吐血了,是真的吐血的吐血,不是夸张说的吐血……不知道会不会动了胎气……笙哥怎么办……” 正文 第140章 原来[4000+] “怎么办?孩子要是有事你就可以直接去买根质量好点的绳子上吊了,安久要是也有事,你现在就算是自己挖坑三百尺把自己给埋了傅二也会把你挖出来鞭尸一百遍!” “不……不会吧?二哥喜欢的不是绘梨吗……”纪白弱弱地说了一句。〔!~ “嗤,我看那厮是早就乐不思蜀迷途深陷了还装潇洒……” 倒是有些期待傅二得知这一切的反应了,傅华笙嗤笑一声,又爆了一句粗口挂断电话。 他没敢告诉老爷子,他当然不敢说,除非他想也学纪白作死了。 于是只悄悄把冯婉叫出去了,附在她耳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冯婉当场就软倒在他身上,晕了十几秒才缓过来。 就知道会这样…… 傅华笙早有准备地接住自己娘亲,掐着她的人中。 冯婉悠悠转醒,“快……快送我去医院!”。 “臣臣知道了没有?” “肯定不知道,纪白怎么可能敢告诉他。”傅华笙答。 “纪白……”冯婉仰靠在后车座上,咬牙切齿,“我怎么也料不到最后是坏事坏在这混小子身上!”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稳住安久要紧。”关键时刻,傅华笙敛了平日里的不正经。 冯婉抚着胸口顺气,“稳住?还稳得住吗?!安久这孩子,居然瞒得这么紧,她当初决定瞒着我们所有人怀孕的消息回国和苏绘梨作对的时候就已经有万一证明臣臣不爱她就打掉孩子的心思了,这会儿知道真相还能留人吗?” “她……安久不会这么残忍吧……毕竟是亲生骨肉……”傅华笙犹豫道,总觉得她不会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你知道什么,安久那样的出身,最忌讳父母不和对小孩子造成的伤害,在她的意识里,如果不能给孩子幸福的家庭就把他生出来才是对他最大的不负责任,她就算再想要,再喜欢肚子里这个孩子也狠得下心!” 傅华笙被她这么一说也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本文首发未经授权请勿转载谢谢配合●-------- 医院。 “直接做,不用检查了。” “那可不行,按照规定要进行尿检、b超、心电图、白带常规等,通过检查判断你是否是宫外孕、有无妇科炎症,并且要准确判断孕囊大小和位置,确定指标正常,适合手术才可以做。” “要多长时间。” “全部检查完要一两个小时。尿检和血检要空腹。” 门外的纪白握了握拳,太好了,还有时间。 “……”安久将手按在小腹,心跳如鼓。 空腹倒是没问题,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可是两个小时,还是太长了,太长…… “不能立刻做吗?”安久喃喃,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说,“先前,我受了一点,不是,算是很大的刺激,会不会……” “具体什么症状?肚子疼不疼?下面有没有出血?怎么不早说,你现在还是赶紧做个b超看看,以前有做过吗?知不知道几周了?” 面对医生一连串的问题,安久迷茫摇头,当时的情况,她哪儿还记得肚子疼不疼,反正现在没什么感觉,出血好像也没有。最初检查的那次月份太早,没有用b超,是用试纸和去医院抽血检查的。 “现在的小孩子……”医生也跟着摇了摇头,“检查是必须要做的,能不能人流还不一定呢,要是超过三个月就要引产了。时间越长,对子宫伤害就越大。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啊!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吧?” 安久垂着眸不说话,医生自动脑补她是未婚先孕了,不仅未婚,看样子还是未成年人。 “我们是正规医院,未成年人如果没有家长签字医院是不能实施这个手术的。” “我结婚了。” 家长签字四个字……莫名将她刺痛。 医生错愕地看着她,满脸不信,“结婚了?” “纪白。”安久突然出声。 “有!!!”自以为隐蔽得很好的纪白精神极度紧张之下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捂住嘴。 被……被发现了? “进来。” 纪白背靠着墙壁,听到里面安久叫他,磨蹭好半天才贴着墙摸到门口趴在那张望着:“叫……叫我吗?” “把我的结婚证复印件给医生看。” “呃……我没带上来。”纪白果断道。 “去拿。” “我……我不拿。” 不能啊!他是来盯着她不能让她打胎的,不是来帮她忙的。 “我去拿的话你的车窗玻璃就保不住了。” “……” 他知道她真的做得出。 纪白想了想,下去了,然后足足磨蹭了几十分钟才上楼,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趁着这会儿,安久已经先去做检查了。 等到要做b超的时候又出问题了,医生说:“需要憋尿。多喝点水等着吧。” “……”安久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怎么这么麻烦?” 医生看她一眼,“当初做的时候怎么不嫌麻烦?” “……” 见她似乎特别急,医生不紧不慢地提醒:“小诊所什么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想,手术用的器械如果消毒不严,会把病菌带入体内,导致各种妇科炎症,不当的人流手术还会出现流产不全的情况,严重的会子宫穿孔,大出血,给以后的生育造成影响。” 医生说完又看她一眼,“强制终止妊娠,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打掉?你可以再考虑看看。”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特别乖巧可爱的样子,医生看着也难免心疼,怕她是一时冲动,忍不住多跟她说了几句。 “不用了,谢谢您。”安久转身出去……给自己灌水。 ---------- 安久要去楼下买水,纪白自告奋勇要帮忙。 安久直接拒绝:“不用了,你这一去怕是又要几十分钟。” 纪白脸色僵了僵。 “拖延时间?等谁来?” 纪白脸色更僵了。 “谁来……都没有用……” 纪白已经面如死灰,扭头去楼下买水了。 这次回来得倒是很快,因为不知道要买多少,直接扛了一箱子上来,以至于旁边的准奶奶和准妈妈都缠过来要跟他买,纪白不知所措,最后安久送了一半多出去。 “你……你还在流血……”纪白弱弱地指了指她的嘴角。 安久很快便喝完一**,随手把血迹给抹了,“没事。” 只是嘴里残留的血丝。医生说过度孕吐造成的食道黏膜破损加上外界刺激才会吐了血水。 安久重新拧开一**,看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纪白怔了怔,跟着她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来,反正就是跟上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档案袋里装的是什么……是……是我托关系搞到的……我还以为是有关二哥和绘梨的事情,好让你死心什么的……我哪里知道你……总之……反正……”纪白乱七八糟、破绽百出地解释着,说到一半,颓然地抱着头不吭声了,反正死定了就是了。 白的上喜。得知她居然要堕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似乎真的做错了…… 安久没说话,安安静静坐着,手习惯性地从羽绒服里探进去,摸了摸小腹,大概快三个月了吧,肚子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最近才渐渐感觉微微有些隆起,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这等待太过煎熬,心口都开始发慌,手指颤抖着,不敢再碰触,狼狈地抽了出来…… 断了线的风筝…… 之后,该去向哪里呢? …… ……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的心急如焚。 纪白的救星和杀星一起赶到了。 “怎么样怎么样?孩子还在吗?手术做完了?”傅华笙劈头盖脸地问。 纪白急忙解释:“还没还没……正等着做检查呢!医生说必须先做检查!” 冯婉只扫了纪白一眼,暴雨梨花针的一眼,然后无暇再关注他,急急忙忙越过他去看后面正坐在长椅上的安久,她正埋着头,看不清表情,看到她手里抱着矿泉水,还有旁边的空**子,冯婉才稍稍放松下来。 刚才在路上准备了很多套说辞,可是真的到了这里,看着那丫头掩在围巾里憔悴的小脸,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谎言已经被揭穿,站在她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赤|裸…… 看到冯婉和傅华笙赶来,安久仅仅是捏着**子的手紧了紧,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傅华笙…… [人生在世,能活几年,活成这样你不憋屈么?或许你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可是傅臣商难道就无辜?当初是他自己要娶你,被你折腾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更何况他也不见得对你多真心。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么美好的感情可不适合用在那家伙身上。] 难怪,难怪他这么费尽心思的“好心”规劝自己,天天嚷着要跟她统一战线…… [试试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我可以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至少,我没有一个相恋十年的前女友!]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要是跟傅臣商真不如跟我!我比他强多了,不然你可以先验货,想怎么验都行……] 难怪屡次态度暧昧,巴不得她离婚,第一回家见老爷子的那次,他也不是偶然出现,而是故意支走傅臣商方便自己去见景希的吧…… 她还傻傻以为他本性如此,只是喜欢开玩笑,以为他真的是与自己统一战线的战友,就算是猪一样的战友,总归也是战友啊,却原来,呵…… 安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傅华笙立即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至于冯婉…… 自己最觉得庆幸的事情,是有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自己身边的婆婆,甚至比老公还要维护自己,虽然大家都说她很严厉,可是唯独对自己那么温柔,甚至纵容,那一声“妈”,她叫得心甘情愿…… 原来如此,如今,她每见到傅家一个人,都要原来如此一番。 谜题接二连三被解开,她所依赖的,感谢的,庆幸的……一个个在眼前幻灭成碎片…… ---------- 【感谢各位的支持,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141章 小绵羊逆袭什么的太凶 “纪白,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冯婉厉声质问。!? 纪白被问得愣了,傅华笙也愣了。 冯婉坐到安久旁边,语重心长:“安久,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纪白是苏绘梨那边的人吗?明显是她耍的小把戏,怎么能信?我们家从来就没有签过那种荒唐的协议,录音更是可笑!也不知道她从哪弄的三流配音演员演的戏!” 傅华笙站在一旁摸摸鼻子,不愧是他娘,自叹不如啊…… 要是让他说,他真的说不出来,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突然觉得冯婉真挺不容易的。 安久捏着**子,一言不发。 “宝宝几周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冯婉看着她的肚子,柔声问。 冯婉心中已经是懊恼不已,怪自己太粗心,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尤其是这几天,她的身体反应已经很明显,自己居然还是一无所觉,一心只想怎么把她送回去。 安久还是没开口。 看她这个样子,冯婉心里发急:“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人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家人的话吗?” 说完目视傅华笙,示意他帮忙。 傅华笙轻咳一声,他都不敢正视她的脸,别说还编那些违心的话继续骗她。 冯婉简直快被他气死,这种时候了还在意那些虚的? 再迟点,孩子就没了,这可是一条人命,是傅家的骨肉! 傅华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硬着头皮开口道:“二嫂,不管怎样,希望你不要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商量好吗?” “是啊!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冯婉附和。 安久闭了闭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 “傅老改名之前是叫傅恒对吗?” 冯婉微诧,噤声不语,默认了安久说的话,她自己也是在一些旧物上发现的。 傅华笙擦汗,“傅老”?连“爸”也不叫了……傅恒是谁啊?他爹还改过名? 安久顿了顿,“那您知道,他和我外婆是青梅竹马,并且早就私定终身吗?其实,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您跟我外婆长得有点像呢,尤其是眼睛,听说了您年轻时候的事情,发现连性格也很相似……” 青梅竹马,周静怡和梁冬也是青梅竹马,这便是当年阮筠如此反对周静怡和梁冬在一起的原因,她的原则是,不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绝对不会有幸福。。 冯婉听完安久的话之后已经是面无血色。 安久低低笑了一声,“果然不知道啊!那现在,您还能接受我做您的儿媳,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或许,跟股份,跟继承权相比起来,这些您并不在意?” 冯婉被刺得浑身发抖,瘫软了身体。 纪白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抱着头捂住耳朵,完了,完了……他这次真是知道得太多了…… 傅华笙呆了,虽然早就猜到了一点,但安久说的那些事情还是太过令人震惊,毕竟他娘一直认为老爷子对她是真爱并且引以为傲,谁知道最后却落了个替身的下场…… 这下好了,连冯婉这么厉害也被ko掉了! 受了刺激的小绵羊瞬间狂化,杀伤力强悍得让人无法直视! 傅华笙不动声色地走远了些,纪白紧紧跟了上去。 “纪白……”傅华笙拍了拍他的肩膀。 “笙哥?”纪白眨眨眼。 “准备逃命吧!” “啊?!” 傅华笙摆弄着掌心的手机,苦笑,“事到如今,只能呼叫奥特曼了……” “没别的办法了吗?”纪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崔大哥刚才一直在打我电话,我回过去了骗他说安久只不过在跟我喝咖啡,当时二哥特么的居然就在他旁边,还请我让安久听电话,我魂都吓没了,我又骗他说安久正生气他这么久不回去不想跟他说话,二哥对我又是警告又是恐吓的不许我欺负安久……” 纪白快说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当时顶着多大压力才瞒了过去争取了这么点时间么?我就指着你救命呢!现在你来了,却告诉我到最后居然要亲自请阎王来?” 傅华笙白他一眼,又踹了他一脚,“你还好意思埋怨起我没用来了?少跟我装可怜,你特么活该!” 其实刚才他就想打给傅臣商了,但是被冯婉阻止,因为担心傅臣商会犯浑不要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傅华笙的想法倒是跟冯婉完全相反。 现在冯婉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他只能自作主张了…… --------------- 中正律师事务所。 “为什么我要签的不是聚星?” 葬礼刚一结束两人就来了这里,苏绘梨看着那些明星经纪公司的资料,越看越心惊,因为那些公司的地点竟然无一不是在国外。 “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发展。”傅臣商回答,表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明明在跟她说话,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国外?什么国外?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哪儿也不去!”苏绘梨惊慌失措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他会用对付宋安久的手段来对待自己。 “如果不满意我的安排,你可以自由选择,除了聚星。”傅臣商回答。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断绝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傅、臣、商!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绘梨摔了那些资料,一字一顿地质问。 “我不希望对我的妻子造成困扰。”傅臣商面无表情地回答。 傅臣商反复翻着这几天跟安久发的短信,有时候不方便打电话就会发短信过去问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她的回复都很简短,有时候甚至不回,最后一条是--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胡思乱想。] [嗯。] 看着那个乖巧的“嗯”,稍稍安心了些。 “还有事的话,找陈律师。”傅臣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莫妮卡一个电话让他到现在还心神不宁,必须亲眼看到她才能放心。 因为苏远的案子突然出现很多问题,苏远也被怀疑是被人谋杀,警方介入,尸体不能立即火化,他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用最快的时间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包括和楚天的官司也终于圆满结束,至于苏绘梨的去向,他本来没打算这么急就处理,毕竟苏远刚刚火化,她自己又有伤在身,但是,去见她的迫切心情促使他一刻不停地想要把这些都解决。 因为他答应了自己的小妻子,会给她一个交代。 “妻子?”听到傅臣商的话,苏绘梨抖着双唇,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你爱的人明明是我?” 得知父亲的病时,他明明那样拥抱着自己给她信心,父亲死后,他明明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她解决好所有的事情,甚至不眠不休。她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地维持着这段感情,不惜伤害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绘梨将轮椅推到他跟前,阻止他离开,“evan,不要这样对我,就算我做了什么,也全都是因为在乎你啊!我跟你在身边这么久,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娶她也是为了我不是吗?你怎么可以因为她生我的气?”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是为了你,就不会做那些。” “……”苏绘梨咬了咬唇,无话可说。是,她不信,从过去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他,与其说无法相信他,不如说是深深的不自信,而她的不自信归根结底还是来自于他的冷漠。 “至于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如果你不提,我也不会跟你追究是主观还是客观。就算那件事是有幕后‘推手’,你终究为我挡了一枪,我自会承你的情。” 幕后“推手”四个字惊得苏绘梨脸色煞白,这毕竟是她最大的筹码。 他竟然……知道! 可是,他从未揭穿。 不愧是傅臣商的行事风格,只因为“你终究为我挡了一枪”。而自己却在此时自作聪明提起这件事,在他面前只能显示出可笑和卑劣。 而她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更可怕的等待着自己。 既然她执意要问,傅臣商索性站定了,慢慢和她说。 “你做事向来最有分寸,手下的助理做事也谨慎小心,若不是有你的授意,为何她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助理却要在那天的颁奖典礼故意激怒羞辱莫依依?王威和安久的纠葛凭你不可能查得到,背后你又在和谁合作?我警告过你,也安抚过,后来你确实收手了,跟那边断了联系,却又开始不断试探我的底线……” 知道……他竟然真的全部都知道! “是!是我做的!是我不甘心!可是,你怎么可以!傅臣商!你亏欠了我整整十年!就因为我做了这些,你就要这么对我?我会这么做是为了谁?”苏绘梨歇斯底里地喊道。 傅臣商的神情冷静得令人心凉,“亏欠?绘梨,我并不欠你。当初离开我,是你自己的决定,相信别人,也是你的选择。好在你并没有犯大错,否则……” 苏绘梨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自己仰仗的是什么,这个男人,他在乎你,就能把你捧到天上,甚至可以无限包容你的小心思,因为你是他选定的女人,一旦他放弃你,你就是付出再多在他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苏绘梨有些癫狂地笑着,“呵呵……否则?否则什么?你要杀了我吗?大错?什么是大错?” 傅臣商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胡言乱语,转身大步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正要打电话问安久到家了没有,这边手机却响了起来。 傅华笙? 傅臣商按下通话键,“喂?” “二哥,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不过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数三十秒钟给你做准备啊!我开始数了,1,2……” 嘟嘟嘟嘟嘟…… 被挂断了。 “**!” 傅华笙爆了句粗,立马又打过去,前后不过三秒,这回不敢得瑟了,直接劈头盖脸地说:“你老婆怀孕了!” 傅臣商于是整个人都愣住了无法做出反应。 他终于决定作出人生中的第一次后退,如释重负,海阔天空,与此同时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同美好的星空之下所有的烟花一齐璀璨绽放锦上添花…… 她……有了他的孩子! “不过她要堕胎,这会儿正在妇产科门口,我和妈正在看着。” “……” “喂!喂?傅二你没事吧?这就受不了了,我接下来的消息你怎么办?”傅华笙咕哝着。他猜想,凭借傅二的聪明,听到她要堕胎的消息大概就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话了。 惊喜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诞生,便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傅臣商一动不动地耐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顿。 “她知道真相了。”傅华笙叹息一声开口,怕他不够刺激似的,又说了个数字提醒他,“百分之二十那个真相。” 烟花……?哪里是烟花?烟花落尽之后也不过是一片寂静和黑暗,而傅华笙的话,是引爆了那颗深埋在他们婚姻之中的原子弹,爆炸之后,一片废墟,寸草不生…… 他存着侥幸她只是发脾气自己这么多天没回来,没想到,真的是那个他最恐惧的结果。也是啊,堕胎,如果不是这样可怕的打击,她怎么可能狠得下这个心…… “她……在哪个医院?” 傅华笙听着手机那头干涩沙哑的声音,都有些不忍了,担忧道:“傅二你还好吗?你不会也吐血了吧……” “也?” “呃,安久当时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好像被气得吐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动了胎气……” 傅华笙再要说话,那头已经挂掉了,大概正在往这边赶。 纪白战战兢兢地缩在傅华笙身边,“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现在不说,他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你真的不准备出去躲躲?” 纪白摇了摇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傅华笙失笑,“不错不错,有勇气,我真是小看你了。” 纪白笑得比哭得还难看,“躲起来等死更痛苦,还不如在这里待着呢!” 傅华笙:“……” --------------- 傅臣商赶到的时候,安久觉得差不多了,正站起来准备进去,傅华笙门神一样挡在她面前,“咳,二嫂,再等等再等等!这才没一会儿呢!憋得肯定不够!相信我!真的!这个我最有经验!” “……” 傅华笙被她的盯得心里直发虚,腿一软就没出息地让开了道。 也因为他正好越过安久的头顶看到了某只的到来。 这边安久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汗湿的滚烫大掌牢牢握住。 脚步被迫停顿,安久极缓慢地转过身,看着眼前急促喘息的男人,不仅是手掌,他全身都汗湿了,连头发都在一缕一缕黏在一起往下滴水,这么冷的天,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还解开了三颗纽扣,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已经快要掉了,从未有过的不修边幅和狼狈,眸子里则是一片火光连天的血色…… 路上堵车,他是中途弃了车,直接跑过来的。 傅臣商一边粗重的喘息,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劲有些重,无措地松了些,却又不敢太放松。 纪白见阎王杀到,咽了口吐沫缩在长椅旁边尽量降低存在感。 冯婉从听到傅正勋和阮筠的事情之后就沉浸在打击里坐在一旁闷不做声,这会儿见傅臣商赶到,知道是傅华笙叫的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安久的手挣了挣,因为傅臣商根本不敢用力,所以轻易便被她挣脱了。 挣开之后,她转身就走,却快不过某人的步伐,于是直直撞上他挡过来的胸膛,一个没站稳差点往后倒去。 傅臣商魂飞魄散地搂住她的腰,待她站稳了依旧惊魂未定,眸子里全然一片恐慌。 他觉得自己力气太大了,又觉得自己手臂太硬,简直不知道把手往她身上哪里放才好,好像她脆弱得碰一碰就能碎了。 冯婉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个没出息的……不过,看他的反应,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一个要走,一个去拦,如此几次安久都没能成功走掉,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了微澜,“傅、臣、商!” “安久……”傅臣商一只手挡着她的去路,一只手虚握着她的肩膀,“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骗我……”安久一点一点推开他的手。 她的语速缓慢而平静,“傅臣商,你是不是觉得我真这么好骗?你要怎么交代?跟苏绘梨合伙串通起来演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给我看以证明你其实最爱的人是我?” 傅臣商沉默着,他知道,太晚,现在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 “你……不要激动,孩子是无辜的!”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先跟我回家好吗?” “回家?然后囚禁我吗?先是让我成为你争权利夺女人的工具,现在又要让我成为替你生孩子的工具是吗?我告诉你,孩子在我肚子里,就算你二十四小时派人看着我,我不想要他,也有办法……” “安久!!!”傅臣商压抑着怒火打断她太过残忍的话,“一定要这样?” 安久突然笑了,半晌后悠悠开口:“不这样?也可以啊!” 然后顿了顿,“你现在就跟我签好离婚协议书!” 傅臣商亮起的眸子在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之后迅速黯淡下去。 “怎么?舍不得了?要股份,还是要孩子?” 傅臣商闭了闭双眼,他知道她肯定只知晓一部分事实,并不清楚五年之约早已经取消,这根本不是要孩子还是要股份的问题,而是要孩子,还是要她的问题。 “我要你……” 安久紧了紧双拳,冷笑,“孩子大人都想掌控?傅臣商,你未免太贪得无厌!” 她怎会明白他的意思,傅臣商苦笑,就算不同意离婚,他也无法拥有她了,而且还会令她承担亲手杀死孩子的痛苦…… 他伸手想要碰触她,在看到她嫌恶的表情之前就收回了手,“安久,你想要他吗?” “……” “不要想对我的恨,你爱他吗?” “傅臣商,我没空跟你啰嗦。”安久死死捏着拳,说完绕开了他。 “我答应你。”身后,傅臣商终于松口。 一时之间,冯婉、傅华笙、纪白全都看向了他。 安久停住脚步,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臣商的效率特别高,打了个电话,陈律师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带着离婚协议书,之所以会这么快,显然这离婚协议他早就起草过。 安久看都没看就在最后一页签了字,傅臣商盯着她的名字很久,抽出钢笔,签字的力道大得将纸张都划破。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安久回答。 此时,那个给她诊断的女医生正好从诊室里走出来,路过他们这边。 安久叫住她,“医生,我可以了,做完检查,请您尽快帮我安排手术。” 傅臣商额头青筋暴跳,目猛得扳过她的双肩,因为被欺骗而双眸盈满愤怒,目眦俱裂,“宋、安、久!你答应过我什么?” 旁观的傅华笙和纪白也都被安久这一突变惊住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骗你又怎样?你也知道愤怒吗?”安久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请不要碰我,脏。” 傅臣商紧紧捏着双拳,十指关节泛白。 傅华笙一个劲的擦汗,艾玛小绵羊逆袭什么的太凶残了…… 医生看着两个人,基本已经弄清楚了情况,原来这姑娘真的已经结婚了,老公还这么俊朗,不过看起来感情不好,难怪要堕胎。 “我看,你还是跟家属商量好了再做决定吧!”医生劝道。 “不必,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冯婉轻轻摇了摇头,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先跟我过来吧。”医生无奈道。 安久跟了上去,没走出几步,手腕又被握住。 方才的暴怒好像全部都是幻觉,傅臣商突然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阴沉得吓人,傅华笙随时戒备着,怕他会失控对安久做出什么事来。傅二恐怕已经被逼到极致了…… 安久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然后抬眼看他,身上所有的尖刺全都浴火重生,对准眼前的男人,“怎样?终于装不下去了吗?明明对我厌烦得要死,却不能打也不能骂,还要屈尊降贵、低声下气的哄,是不是特别屈辱?你这么尊贵,却要忍着恶心跟这么糟糕的败类结婚,同寝同食,做|爱……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忍辱负重?” 家华也把。傅华笙双手合十,一个劲给安久打眼色,拜托不要再激他了,傅二最憎恨的就是被人威胁,这货要是发起狠来,十个他也拦不住的啊! 傅华笙看着安久,又盯向傅臣商,屏息凝视…… 傅臣商微微低头,安久不知他想做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竟然被他薄削的唇瓣极轻的擦过,“恶心?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喜欢……喜欢得心都痛了……可是,没有办法让你知道,再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 到底怎样,你才能信我…… 下一秒。 傅臣商在她犹自震惊的目光之中顺势继续弯下身体,曲起膝盖,单膝跪下—— “安久,不要伤害孩子。”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冯婉更是刷得站了起来,她那么高傲的儿子,居然给一个女人下跪。 纪白看得身体颤抖眼眶泛红,终于忍不住急急冲了过去一起跪了下来,“二嫂!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求你不要伤害宝宝好不好?你打我吧!打死我都没关系!不不,你怀着宝宝不可以动手,我自己打自己!” 说完就开始自己扇自己巴掌。 傅华笙原地转了两圈,暴躁地揉乱头发,疯了疯了,一个两个三个的,这都是闹哪样啊? 他第一次给自己下跪,不是求婚,而是求自己不要打掉孩子,呵,这是怎样的嘲讽? “怎么办呢……”安久颤抖着手抚着额头,喃喃着后退一步,“可是傅臣商,我这辈子,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 【写到三千字的时候想先更上来的,觉得断在这里不厚道;于是写到了四千字,发现断在那里还是不厚道;于是写到五千字,更不厚道了;六千字,你丫个混蛋谁让你断这里的;八千字……/(ㄒoㄒ)/~~真的尽力了。】 正文 第142章 宝宝[4000] 检查全程安久没有说一句话,木然地按照医生的嘱咐一句一个指令。7k7k001.∑#! 直到检查完了,医生都没开口,看起来似乎挺为难。 安久看着窗外,说:“我只需要知道能不能做,其他不用告诉我。” 医生看她一眼:“能做。” 听到这个回答,安久刚松了口气,却听到医生又随口补充了一句,“对了,你怀的是双胞胎。” 安久整个都呆在了原地。 ---------- 末日的阴霾还远远没有消散,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门外的几人刚刚被安久轮了一遍,这厢傅正勋以及身后跟着的傅弘文、苏柔、傅景希、崔谦仁外加两名保镖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难怪感觉这一片突然没人了,虽然快下班了也不会一个经过的病人都没有啊,原来是这尊佛赶到,惊动了院方。 崔谦仁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还有伤,和两个保镖守在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口,纪白远远看着被自己连累的崔谦仁,心头一阵发紧,这回他算是把傅家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一大群记者围着!传得不像话!”苏柔扶着老爷子,见了堵在门口的几人,急忙问道。 “记者?”傅华笙震惊,“怎么把记者招来了?” 苏柔似笑非笑地答道:“都在传安久出轨怀了野种被逼着堕胎,也不算是野种了,反正还是傅家的骨肉!” 傅华笙最受不了她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不耐烦道:“什么意思?有话明说!” “因为传闻安久出轨的对象是华笙你啊!”苏柔悠悠回答。 傅华笙简直要拍案而起,“靠!这哪个三八在乱说!” 这时傅弘文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唱白脸,好意劝了一句,“三弟何必发火,谦仁刚刚已经说了,安久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自己要打胎的,并非外面传的那样不堪。” 纪白跟着安久,崔谦仁也没闲着,他一直放心不下,找了过来,然后立即去跟老爷子汇报了。 傅弘文说完故意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不过,有一点实在是匪夷所思,契约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呢?纪白怎么可能会知道?” 傅华笙冷笑不已,“你这意思是,纪白跟我是铁哥们,是我告诉他让他透露给安久故意破坏她和傅二关系的是吧?你是不是还想说,就算不是我透露的,那也一定是我跟安久早就勾搭成歼了,然后安久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是吧?你是不是这意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傅弘文呵呵几声。 “真特么会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做的你心里清楚!”傅华笙气得抓狂。 就连面对如此挑衅,一旁的冯婉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幽幽看着傅正勋,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挖心掏肺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的男人。毕竟,这么些年,她从毫无心机到费尽心机抓住他的心,再到游刃有余坐稳这个位置,不仅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更因为他的爱支撑着自己。 傅正勋正在跟急匆匆赶过来的妇科主任说话,见他们吵吵嚷嚷得不成样子,一声喝止:“都给我闭嘴!” “您也别着急上火,我这就去看看,您稍等。”主任安抚道。 “拜托了!”傅正勋点头,态度相当谦和。 傅景希和苏柔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老爷子竟似一瞬间苍老了,颓然的脸上只剩下不安,就连预想之中的暴怒都没有了。。 看到这样的傅正勋,冯婉别开了头,又有些不忍,再看看对面的两个儿子,一个一脸死寂,一个正在抓狂。冯婉轻叹一声,就算最后她一无所有了,也还有笙笙和臣臣在身边,就算为了两个孩子,她也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回个令告。想到这里,她顿时恢复了气力,整了整衣衫站起来,走到傅正勋身边,冷笑一声挤开苏柔,温柔地替傅正勋按摩着额头。 傅正勋渐渐放松了些。 冯婉趁机开口:“你是最了解几个儿子的,笙笙确实做过不少荒唐事,也没少被人抹黑,但在大事上绝对不会是非不分、不知轻重。至于臣臣,不管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作为母亲,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待安久,是真的动了心,现在也知道后悔了……” 冯婉叹了口气又看向正盯着那安久进去的扇门,毫无生机的傅臣商,心里一阵阵发酸。 “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果要怪……正勋,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自己!你太过一厢情愿,自信自己的计划和判断,这一点,臣臣像极了你!” 冯婉毫不留情的指责令在场的几人都惊了,谁不知道傅正勋的脾气,他所坚持的,就一定是对的,容不得任何人反驳,这种时候,谁不对他小心逢迎,怎么可能还去触他的逆鳞。 为了不让傅正勋的怒气太过承载在傅臣商身上,她也只有冒险一次。 而这一次傅正勋竟然低头了,还低得彻底,“你说得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犯下的错。” 这时,刚刚进去的妇科主任走出来说,“傅董,可以进来了。” 傅臣商一直坐在长椅上垂着头,不管谁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毫无反应,就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直到听到这句话,才猛然抬起头来。 “爷爷,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此时,傅景希突然开口要求。 傅正勋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看着两人进去,傅臣商的拳头紧了紧。 现在,他的妻子正遭受痛楚,他的孩子面临生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他的出现只能让她更加痛苦。 冯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再等等,或许你爸能劝得动她。” 可是,还进去了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傅景希…… 傅华笙看着傅臣商的样子直摇头,哪一次危急关头傅二不是力挽狂澜,就算是苏绘梨那次,七天七夜之后也是绝地重生、卷土重来,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何时有这般的颓然和不知所措…… ---------- 两个医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安久、傅正勋和傅景希三人。 医生走之前已经附在老爷子耳边告诉了他情况,老爷子激动得拄着拐杖的双手都在颤抖,“好好好……” 不过,很快那兴奋全都化作了心痛。 安久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是傅家的人,是不是傅家的人一个个全都来劝一遍才够? 傅正勋站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和多言,直接就掷地有声地对她说:“安久,我知道如今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留下这两个孩子,所以,你自己做决定!” 安久随着这句话错愕地抬起头。 “当初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的生活,能够快乐幸福,我不能给你外婆的,希望可以给你……”傅正勋说着颤抖得厉害,傅景希立在一旁不停替他顺着后背,正凝视着安久的眸子里盈满担忧。 “刚才在电话里听谦仁说你怀孕了,我老头子别提多开心,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虽然你现在并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但是既然有了,那就生下来,我和你婆婆自然会帮你带得好好的,再说,年轻一点生孩子也好,恢复快,还可以跟孩子多在一起几年,不用像我这样,大概没几年就要入土,也管不了他们几个了……” “爷爷,您别这么说……”傅景希蹙眉。 傅正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眼角泛红,“可是……可是啊……我知道我没那个福气,当年我辜负你外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真正的快乐了……” “那混小子恐怕还以为我是来劝你的呢!他跟我当年一样,都是自找的!丫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就算你要打掉孩子,别说两个,就算三个!只要你开心,我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的决定!你没有必须为傅家传宗接代的义务!但是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傅正勋的声音字字坚定如磐石,话音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番话,亲手判自己的孙儿死刑。 “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着,不要认为从头到尾只有欺骗,不要因为这样就对生活甚至人性失去信心,我的方法不对,但是我的本意,从来都是希望你好好的。至于你和臣臣,是他没有福气……” 安久默默听着这番话,死死咬着颤抖的唇。 傅景希递了一方手帕给她,看了眼她救命稻草一样握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安久,离婚协议书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安久点点头顺从地交给了他,这家里她唯一不排斥的也只有傅景希。 傅景希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开口道:“我帮你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二叔出手倒是大方,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安久没说话,她根本就没有看内容,因为没准备要孩子,也没准备要他的东西,所以不管他怎么写都没关系,只要断绝关系这一个结果就足够。 傅景希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担心孩子也可能是被拿来换取利益的筹码,那大可不必,你也听到了,爷爷不会再给任何人这种机会,如果你是担心孩子生下来之后的归属权,有这份协议在这里,你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抚养孩子。” 安久的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以及希望的痕迹,这些全都是她完全不敢去思考的问题,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摇,不去想不去计划任何有了宝宝之后的生活。 傅景希将离婚协议书还给她,帮她将一缕碎发拂到耳后,“相信有了宝宝之后你也不会再那么懒散下去,会以身作则!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很多事,值得你去为了他变得美好的……” 傅景希看着她垂着头乖乖巧巧,实际上内心别提多倔强决绝的样子,不放心地叹了口气,“最后,二叔那边,如果你担心被骚扰,只要爷爷配合,我们可以让他认为孩子早就已经不存在。我和爷爷一样,都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傅正勋和傅景希,两个的立场本该是一个劝留一个劝不留,到最后,却反了过来,不过都是殊途同归。 傅景希看着她的眼睛,几乎穿透她的内心,“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以你的个性,肯定已经恨透了二叔,但是,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去伤害你自己,而是,努力过得比他好。如果没了孩子,你会开心一点,那就不要……” “景希……”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安久捂住脸,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怎么可能舍得……想要……想要他们啊……可是,我没有办法……” 傅景希叹息着走过去握着她的双肩,“我知道,我知道……” 正文 第143章 无解 午夜。∥??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无边际的空洞和血腥中醒来…… 梦里的女孩浑身是血躺在手术台,他站在一步之隔,却无法前进半步,越前进越后退…… 眼睁睁看着她惨白的双手亲自托着一团血肉模糊呈到他的眼前…… 她说,傅臣商,我这辈子,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于是脚下的地面消失,他从原地开始坠落…… 梦里的血腥永不褪色,连时间都冲刷不尽…… 如同水中窒息的梦靥如影随形,他撑着手臂惊坐而起,手掌插进汗湿的发间,粗重的喘息,摸索到床头,混乱之中传来各种药**滚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随手摸到一**,立即倒出几粒干咽下去,靠在床头…… 一夜再未能入眠。 ----------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你就算要看他也不用这么早啊!你看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二哥肯定还在睡啊!妈,你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天不亮就突然跑来呀!” “我不放心,睡不着!” “二哥他没事的啦!他那种bt体质……” “你才bt!有你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 “我哪里bt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两人吵吵嚷嚷地站在别墅门口开了门。 刚迈进去一步,傅华笙就用袖口捂住眼睛鼻子退了出来,“作死啊……” 冯婉慌慌张张地顶着浓烈的烟酒味进了屋。 烟蒂,酒**,纸张……一室凌乱。 因为厌恶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空间,他向来不用钟点工,都是亲力亲为,而如今,这里也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收拾。。 离婚之后,安久便没了踪迹。 在医院打完胎,两人便去了民政局办手续,手续办好出来,他扶着她在路边坐下,她要喝水,他便去买,再回来,她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站在原地,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讶异,似乎早已经猜到,她那么温柔地对他说:“傅臣商,我想喝水,帮我去买好不好”,即使知道她是故意支开自己,怎么可能拒绝这温柔?饮鸩止渴,无法拒绝…… 后来,在城北买了一套别墅,再没去过朗曦园和老宅。 一年来,老爷子陆陆续续放权,时至今日,他无疑已经是傅氏集团的实际掌权者。m4xs. 当日,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股份,继承权,身家…… 不想,到头来竟是峰回路转,老大那边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 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不过以失去一颗棋子的微小代价。 …… …… 冯婉心疼得几乎落泪,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哽咽,“我就知道会这样……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过来,怎么可能看到他这副样子……” 傅华笙挠挠头,走进卧室,一地的药**和酒**滚落在一起,触目惊心。 床上,傅臣商醒着,半靠在床头,没有穿上衣,薄薄的被子仅盖到腰腹,见他们进来,仅仅是稍抬眼皮,然后若无旁人的裸着上身起床,站在橱柜前挑选今天出席会议要穿的衣服…… 穿衣,刮胡子,洗脸,刷牙……十分钟之后,闪闪发光的傅臣商出炉了,除了眼睑下淡淡的青色,看不出任何痕迹。 傅华笙交叉着双腿,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看完了全程,简直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这厮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无缝交替,若不是冯婉心血来潮来这么一遭,如果不是方才亲眼看到他躺在床上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真以为那件事只是个插曲,毕竟这段时间里,外界,甚至亲人,看到的只有他鲜衣怒马打下大片江山的意气风发。 冯婉带了早餐过来,拿了碗筷张罗好,厨房什么设备都齐全,但全都是新的,从未动过,冰箱里除了酒和水什么都没有。如果她不来,他肯定不吃或者去公司让助理订外卖。而曾经的傅臣商,最注重的便是生活品质。 傅臣商去屋外拿了报纸,然后坐到了餐桌前吃早餐,即使只是吃个东西,神态也是一丝不苟、尽善尽美。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冯婉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儿子终于在傅家站稳了脚跟,她当然很欣慰,这一场战役,他们是绝对的赢家,可是这代价太惨重,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和那个无缘来到人世的孩子,还有他的整颗心。 “臣臣,明知道已经不可能,也该走出来了。那么多女孩子,就没有一个中意的吗?” 冯婉心里明白,他们两个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有可能。而私心里,她无论如何对安久还是心存芥蒂,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好在,也不会再有可能。老爷子把安久的行踪瞒得严严实实。 “妈,这才离婚不到一年呢,您也太着急了!”傅华笙说完扔了张名片给傅臣商,“给。” 傅华笙扔给他的是一家心理咨询室的名片。 傅臣商扫了一眼,正要直接忽略,然后目光却顿了顿,伸手拿了过来—— 沈焕。 “去看看吧!别以为自己真是铁打的!有时候追我的姑娘太多了我也会因为招架不住而抑郁!现在这个社会,去看看心理医生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冯婉鲜少地点头附和了傅华笙的话。 考虑到他肯定会排斥心理医生,傅华笙也是绞尽脑汁才找到这么个人选,娘亲,可别再说我没心没肺不关心哥哥了。 他知道傅臣商需要的根本不是心理医生,这世上有一味药,他服之则愈。只是,这解药他可没本事帮他寻回来。 其实,以傅臣商如今的实力,就算老爷子瞒得再严,他若是发狠了,也不是没可能把人给找到,只是,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一个人的踪迹,而是,就算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也无法拥她入怀。咫尺天涯。 ---------- 美国,洛杉矶。 安久用一支圆珠笔将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伏在笔记本电脑前噼里啪啦敲着字,脚搭在摇篮上,时不时的摇一摇晃一晃。 摇篮里的小家伙睁着葡萄一样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正在啃课题的妈妈,偶尔哼哼几声,以期待吸引妈妈的注意,直到妈妈听到信号推了推摇篮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好奇地看着妈妈。 而旁边摇篮里的小家伙则是在安安静静地睡觉,不吵不闹,也不用人哄,格外的乖巧。 “安久,你弄到哪儿了啊?”顶着鸡窝头的乔桑从对面直冲进来。 “快完了,还差一点。”安久头也不抬地回答。 “卧槽!你不是说前天刚布置下来的吗?你都快弄完了?你还是人吗?” “麻烦你,不要说脏话。” 安久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乔桑的素颜和鸡窝头,“你的追求者和粉丝看到你这样会集体去自尽的,就算在私下里,拜托你也稍微注意点形象。” 乔桑被训得嘟着嘴巴神色讪讪,“做了妈妈的人啊,就是不一样……你明天还要去剧组吗?” “嗯。” “去那打杂工还不如直接来做我经纪人呢!” “我现在需要的是积累经验,跟着你能学到什么?精神分裂吗?” 乔桑:“……” 乔桑被打击了,跑到宝宝那去找安慰,趴到摇篮跟前和宝宝大眼瞪小眼,吐吐舌头做鬼脸逗了她一会儿,又拿手指去轻轻戳她软乎乎手感超q的脸蛋,然后终于把人家小姑娘惹哭了。 “你太无聊就去玩分裂,干嘛老惹她?” “又不是我惹她的!我就碰了一下,手感太好了嘛……她肯定只是又饿了!” 安久把小姑娘从摇篮里抱了起来喂奶,小家伙一叼住茹头就止住了哭声,吃得专心致志。 乔桑立即得意地露出个“你看吧果然是这样”的眼神。 下一秒,乔桑突然认真起来,“对了安久,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她突然变脸安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这次却看起来有些不同。 “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回国了。”乔桑的语气很沉重。 安久怔了怔,“是啊,你快毕业了。” 这段时间乔桑和莫妮卡都帮了她不少忙,她的生活渐渐都上了轨道。这一年很辛苦,却是她这辈子里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身边有最亲最爱的人,前方没有迷雾,她的生活无比单纯,她所需要做的,只有努力向前,认真生活。 肉醒梦白。“嗯,我准备回国内发展。” “也好,毕竟家人都在国内。” “还有一件事,我准备签约聚星,安久,你会不会介意?”乔桑有些不安地问。 “你表哥也在聚星,正好有个照应,挺好的。” 见安久的表情完全心无芥蒂乔桑才松了口气,随即露出个特歼诈野心的微笑。 傅臣商!你个人渣!小爷我要是搞不定你再把你狠狠甩掉就不姓乔! ---------- ---------- 【这部我对自己要求很高,大家要求也高,又想让所有人都满意,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满意的,写得快精神衰弱了,更新不稳定的问题只有请大家多担待。这个真不是我说什么时候更就一定能更得上的,我写出来了自然会更。你们在痛苦刷的时候,我也在痛苦的纠结。很少文里说这些,是不希望作者的情绪影响到你们观感,总之,感谢各位的等待!】 正文 第144章 梦 a市机场。m4xs.「?? 女孩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牛仔裤,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古灵精怪的眸子,对着人流的方向翘首以盼,直到人群里出现一抹纤细的身影,双眸立即亮了起来,不停挥着手。 “达令~我想死你了啦~”来人刚走到跟前女孩就飞扑上去,不过被一只手无情地隔开。 “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了吗?还这么高调!被人认出来会很麻烦!助理知道你来吗?” 乔桑丝毫不以为然,直接无视了她的训话,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不停往后面张望,“哎哎?两个小宝贝呢?饭团呢?不要告诉我你这么狠心把他们全留在美国了啊!” “公共场合,注意形象。”安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们跟小夏在一起,等我把这边安排好再过来。” 所谓的安排,其实是查探吧? “唔……你也太小心了,不过也对,傅臣商他这么没人性!”一提这个名字乔桑就咬牙切齿。 四年啊,她花了那么长时间潜伏在他身边,结果半点进展都没有,这男人简直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不用担心啦!最新情报,傅臣商最近忙着相亲,肯定没精力注意别的!不过就算注意了也没事,反正老爷子会给你撑腰!” 当年的事情外人自然不知道最深的内幕,比较亲近的乔桑、莫妮卡所知道的也只是傅臣商和苏绘梨婚内出轨逼她堕胎,老爷子为安久主持公道公开声明苏绘梨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傅家,以免安久被打击报复才将她送到国外,还瞒天过海生下了两个宝宝。 “我有数。”听到这般敏感的人,敏感的话题,安久也不过略一沉思。 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把握和自信,她不可能决定回国。 乔桑看了眼安久淡定自若的神态,捶胸顿足。几年不见自己还是那个老样子,为什么人家就能出落得如此优雅端庄美丽动人呢?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她的气质和韵味经过时间的发酵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如同香醇的美酒。第一眼看上去绝对不会喧宾夺主,甚至可能让人忽略她的存在,不是钻石,却温润如精心雕琢打磨之后的美玉,有种时间沉淀的安宁。 乔桑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已经足够完美,已经没有可发展空间的缘故。 “房子早就帮你安排好了,唔,你真的不考虑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过段时间饭饭和团团也会接过来,住你那不方便。” 提到宝宝,安久的眼神温柔得简直可以溺死人。 知道她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变,乔桑只好作罢,“那好吧!哎,好希望你能来做我的经纪人啊!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签聚星的!打算好签哪家了吗?不会是楚天吧?楚陌那个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茬,当年苏绘梨被老爷子封杀,落魄成那样,他愣是一面都没见她,还天天挽着名模招摇过市!直到她尝尽辛酸流落街头了才把她接回去,却一直捧着她的死对头莫依依,让她在楚天永远做不了一姐!啧啧,太毒了……” “请问,两位小姐是在讨论我吗?” 乔桑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幸亏安久扶住她。 “楚陌?见鬼了!不会这么巧吧!真是不能背后说人!” 楚陌一副刚下飞机的样子,笑得人畜无害,“能被乔大明星议论,是我的荣幸。” “我这样你都能认出来?”乔桑指着自己的鼻子。。 安久无语地把她过度动作之下已经快要掉的口罩带好,“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 这刚一回国就被她惹来了棘手的大麻烦。 “宋……”楚陌看着她,呆了十几秒钟,然后一把摘了鼻梁上的墨镜,惊愕不已,那表情比方才乔桑还要活见鬼,“宋安久?” “楚总,别来无恙。”相比而言,安久就淡定多了,只是有些讶异,不过是慈善晚会上见过一次,五年之后他居然还能认出自己。 “你居然还活着?” “……楚总的问候方式真特别。” “哈哈!这可不能怪我,当年你离婚之后了无音信,那么多神通广大的娱记都挖不出你的消息,所有人都在传你被傅臣商沉江了!” “……” “怎么?在找工作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所有大腕随你挑!当然,想做大腕也可以哦!”楚陌递给她一张名片,一副用棒棒糖诱|拐小萝莉的表情。 安久没有接,“楚总,您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况且,我跟您似乎不熟?” “多随便随便自然会熟。” “楚总对傅臣商的女人可真执着。” “非也非也!你是傅臣商的女人吗?早就不是了对不对?所以,小姑娘,不要这么恶意地揣测我嘛!我可是好人!” 好多年没被人叫过小姑娘了,安久有些恍惚,圈子里的人从叫她ann到ann姐。这些年瘦了不少,婴儿肥的娃娃脸全都削尖了,加上平时打扮都会刻意偏向成熟,总算已经洗脱了未成年人的嫌疑。 “乔小姐也可以考虑看看哦?” 乔桑烫手山芋一样避开他递名片的手,“我可没有一个可以花半个亿替我赎身的冤大头!” 楚陌丝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大笑不止,“想不到我的名片也有送不出去的一天。”说完很诚恳地看着安久,“宋小姐,我是诚心邀请,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我也是诚心拒绝,感谢楚总好意,这次回来,我没打算签任何明星经纪公司。” “哦?”楚陌倒是有些好奇了,不过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好多问,不过…… “来日方长,宋小姐,相信我们会有机会合作。” 看着楚陌离开的背影乔桑拍拍胸口,“这都能遇到,也太神奇了!还好遇到的人是他,绝对不会跟傅臣商泄露你的行踪……” “你真准备什么公司都不签了?那你准备干吗?” “可能去教书,有个朋友帮我介绍了m大。这样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宝宝。” “不要吓我啊!你准备去大学当老师?虽然去m大的话也算专业对口啦,可是既然如此,你当年干吗拼命往这个圈子里钻啊!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做这行呢!” “余恨难平吧。”平了之后才发现,那些个破事,只要两个宝宝亲亲她的脸蛋腻腻地粘着叫一声妈妈就什么都算不上。 “总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啦!走走走,我带你去看房子,保准你满意……” 乔桑听得半知半解,不过很快就忘却脑后,岔开了“当年”这个坏气氛的话题。 ---------- 乔桑硬是要陪着她收拾屋子、买东西,最后一起吃了晚饭,好说歹说才逼得她开了手机,翘班一整天,估计她的助理全都快急疯了。这丫头在演戏方面确实天赋极高,就是性子太野,做事情太过随性,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 安久放了热水,滴了几滴精油,一边泡澡一边跟宝贝们煲电话粥。 洗完澡出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色中阔别多年的故土的万家灯火,同样的场景,五年前会寂寞到心痛,此刻心里却盈满了温暖,无论她身处何地,即使孤身一人相隔千里,也会被等待,被需要,此时此刻,莫名脑海中就煞风景地闪过乔桑那句傅臣商在忙着相亲…… 达只出了。安久用毛巾擦了擦已经齐腰的长发,无趣地笑了笑,或许太高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了,这世上谁少了谁会活不下去,他日理万机,又怎会去为难一个不相干的对象,招惹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 而她,也不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傻姑娘…… 心中释然。安久心情不错地拨了一通电话,结果对方手机停机,难道沈焕换了号码?明明前段时间还能打通的,就算换了也不可能不通知自己啊? 安久狐疑地拨通了他工作室的座机号。 “喂!喂?沈焕?是我,我回国了。” 手机那头寂静无声。 傅臣商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还在睡梦中尚未清醒的状态。 一个小时前,沈焕刚给他做过催眠,这一觉睡得尤其沉,以至于他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还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下意识地就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接起了电话,然后…… 果然是做梦吗? 正文 第145章 陷阱 第二天早上,安久是在沈焕住的公寓楼下堵到他的。‖?。 “九……” 看清安久的瞬间,沈焕嘴里的吐司掉到了地上,那个“哥”字死活出不来,直到安久主动跑过来跳起将他搂住,“沈焕,好久不见!” 安久今天穿得其实很随意,一身家居服,长发捋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自从有了宝宝之后,她平时的穿衣风格都是偏向柔软轻便,有多余装饰的一概不要,手表项链也也从来不戴,就怕抱他们的时候衣服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咯得他们不舒服。 沈焕俯身回抱住她,激动不已,“九哥!!!真的是你!可爱萝莉也就算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你能驾驭的得了宜家款!” “少来!你都能救死扶伤了,我怎么就不能宜家了?” 沈焕失笑,“哈哈,仅限于你不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昨天啊!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昨晚到了之后就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手机停机,工作室电话也打不通!”安久抱怨道。 沈焕扶额,“别提了,有个病人失恋受了打击,好不容易把人疏通顺了……” “然后她爱上了善解人意的沈医生,对你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你不堪其扰之下换了号码?” “全中!”沈焕一脸垂头丧气。 安久白了他一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女人追你还不好啊?你好歹是个心理医生,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 沈焕幽幽回看她一眼,“关键是……他不是女人……” 安久:“……” 沈焕心酸得叹了口气,转了话题,“我群发了新号码啊,你没收到?” “昨天发的?” “是啊,怎么了?” “昨天我回国也换了新号……” “难怪呢!”沈焕感叹了一句,然后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瞬间劈过一道闪电,连语气都有些变了,“你刚刚说什么,你昨晚打到了我工作室?” “是啊,打了才知道你话机坏了。” “坏了?你打通了吗?”沈焕压抑着紧张又跟她确认了一遍。 安久正要点头,又想了一想,回忆道:“我打了三次,好像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肯定是你话机坏了啊。” 一瞬间,沈焕的脸色煞白。 “干嘛呀?脸色这么差!昨晚的电话不是你接的?你金屋藏娇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吧?”安久想起了很多年前被自己连累过的齐晋。可是,沈焕这个是工作室的号码,又不是私人号码…… “电话坏了,我想起来了,是坏了……走走走!我们去好好聚聚!” 沈焕迅速岔开话题。 非营业时间一般不会有电话打进去,就算有意外,傅臣商是绝对不会接别人电话的。但是,自从有个小助理试图在傅臣商睡着的时候接近他被凶残的扭断了手之后傅臣商来治疗都不会有别人在场,连他也要退散,他在那边有专属的房间,连钥匙都复制给了他一份,他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时候走,所以,当时绝对只有他一个人,既然安久说接通了,不是他还会有谁…… 坏了坏了!这回真坏事儿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金屋藏妖你妹啊!是你前夫啊喂!摔! 沈焕在替病人保密的医德和安久的兄弟情义之间来回挣扎、无比纠结。 ---------- 医院。 冯婉脸色憔悴地靠在病床上,“你二哥最近怎么样了?” 傅华笙递了个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给冯婉,“您放心,二哥乖着呢!这会儿应该正在跟王家那位千金见面。” 冯婉把苹果砸到他身上,“乖个屁!相亲,有他那样相亲的吗?全都当我老糊涂了是不是?” 傅华笙手忙脚乱地接住,咕哝着:“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呀!” “你哥不肯好好相亲,那你给我去,去给他好好做个正确示范!” “喂喂,干嘛突然扯到我身上来!您好好休息吧!我公司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傅华笙落荒而逃。。 两个儿子,一个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一个不禁女色,来者不拒,冯婉越想越糟心。 最让她忧心的还是傅臣商,作为母亲,看到儿子变成现在这样,对于安久的狠心,没有怨是不可能的,她一直忙碌地替他物色好女孩,求着他去相亲,他一直以工作忙为借口不肯去,直到她前几天由于太过忧思焦虑晕倒在家里被送去医院。 他答应是答应了,只是,无论燕瘦环肥,甚至她刻意去找和苏绘梨相像的,和安久相似的……他全都无动于衷,每次都是坐十分钟,一言不发,十分钟一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埋单离开,敷衍得天衣无缝。以至于如今上流名媛全都在摩拳擦掌大币拼,谁能在相亲的时候让傅臣商开口和自己说一句话,有个好脸色,都能是莫大的本事。身清间其。 冯婉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 安久这几天工作找得并不顺利,m大那边出了点问题,后来去应聘了其他几个学校和公司,他们所给的答复全都是拒绝,而且拒绝得相当完美,每家都有合理的理由。 不仅是她,连乔桑都开始不顺,好不容易才避开记者躲到了她这里,一见面就开始哭。 网爆她虐待经纪人,手段极其残忍,有图有真相,随之而来的是她虐猫虐狗的言论,事态发展愈来愈严重,聚星花了大力气为她打造的良好形象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不但粉丝的厌恶情绪达到,还被圈内的经纪人拉进了黑名单,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她。 乔桑两只眼睛都哭肿了,伏在安久的怀里抽噎,“怎么办?怎么办安久……我完了……” 安久安慰她:“别担心,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只要找到hedy澄清真相。” “没办法的,hedy辞职了,根本找不到她,她根本就是在故意搞我,不然那些照片怎么会传到网上去,不然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消失?她身上以前就有奇奇怪怪的伤,我问过她,她很紧张不愿意说,因为是她的私事,我就没有多过问,哪里知道有一天会全都归罪到我头上来了!”乔桑越说越委屈。 “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和heay有过节吗?” “虽然平时我会有些小任性,但我从来没有耍过大牌,没有对同事不尊重!heay我虽然给她惹过不少麻烦,但是有哪个艺人不给经纪人惹麻烦的?闯祸之后我都是低声下气地道歉,才没有网上说的那样对她又打又骂侮辱人格,她也一直很照顾我,怎么可能好好的恨我恨到要毁了我的地步!” 安久沉吟道:“其实我最近也很不顺,总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你说,会不会是楚陌?” 乔桑被她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是他,肯定是他!他不是想挖我们吗?目前也只有他知道你回来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们两个同时这么倒霉!” 负面新闻的传播速度极快,安久没有时间犹豫,当场拨通了楚天传媒的号码,前台一听她的名字立即便帮她转给了楚陌,显然楚陌早就交代过。 楚陌的声音听起来丝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们会打给我,是不是要质问我为什么要绝你们的后路啊?” “楚陌,你这个卑鄙小人!”乔桑已经开骂了。 安久直觉这其中有蹊跷,安抚了乔桑:“楚总有话直说。” 楚陌似乎叹了口气,“你就不问问,既然是我做的,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收网?如果hedy是被我收买,受我指使,那我自然可以把乔桑挖过来。可现在的情况是,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hedy不是我的人,所以我无法澄清真相,我签了乔桑,就等于签了一个废人!还要替她赔偿巨额违约金!” “你才废人呢!”乔桑气得不行。 安久沉默了好半晌,脸色越来越差,“不是你还会有谁?” “你跟谁有仇就是谁咯,宋小姐,好好想想吧!呵,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正文 第146章 守株待兔 “跟谁有仇?有什么答案啊?楚陌到底是什么意思?”乔桑没听完全,一知半解的满头雾水。~!? 挂了电话之后,安久好半天都没说话,乔桑看她脸色不对,也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安久终于缓了过来,“抱歉桑桑,我连累你了。” “啊?到底怎么了啊?”乔桑不解。 “桑桑,既然没人愿意带你,我去做你的经纪人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啦!”乔桑刚兴奋地说完立即苦着脸开始摇头,“不好不好!我现在都这样了,我不要你做我的经纪人!而且你要是做我经纪人就一定要签聚星!我知道你不想见他!” 安久从最底下的大抽屉里搬出一床备用的被子放到床上铺好,“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吧。我会帮你处理。” 乔桑把头发揉得一团乱,翻出了纸笔写写画画,“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hedy不可能这么对我,绝对是被人买通的,这圈子里有能力又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只有楚陌!除了楚陌谁敢动傅臣商的命根子,除了楚陌没别人!可是,你说连累我了是什么意思?” 安久看她都有心情自恋了,知道她发泄了一番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便放心了些,留她在这里住,也是怕她现在四面楚歌会承受不住压力。 “说不定有人就是比较bt喜欢自宫呢!”安久漫不经心地答道。 “呸呸呸,他自宫,那我成什么了?安小久,你都是两个娃的娘了,说话注意一点!” 自宫……自宫?乔桑托着下巴,终于融会贯通了刚才所有的信息,弹了个响指,“你是说傅臣商?” 安久铺床的手顿了顿,乔桑无法置信地嚷嚷:“不会吧?他脑抽了么?我可是他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他这是嫌钱多了没处花是吧?黑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乔桑说着说着这回是真明白了,小心翼翼地看看安久,“呃……我好像明白了……”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啊!他什么意思?把你逼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折磨?!安久,你千万不能去!都怪我都怪我!不是你连累了我,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威胁……” “好了好了,你都几晚上没睡了,快点休息吧!谁也别怪谁了,现在养精蓄锐处理问题最重要。你现在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就是帮我了!不然乱跑被人认出来我还要分心去救你……” 乔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无精打采地耷拉了脑袋,“我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上班前一个小时安久就等在了聚星公司楼下,准备直接拦住傅臣商,当面把话说清楚。 她事先并没有确定过他的行程,但是,如果陷阱是他设的,那他肯定会来公司。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臣商已经通过前台得到消息,随后监控室里的保安被鸠占鹊巢。 监控画面里的女孩一席利落大方的米色风衣且站有站相,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他的小家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原来,没有自己,她也会乖乖过得很好”这样的认知令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齐晋的电话打断了他的专注。 “老板,您在哪?有份文件需要您立刻签字。” “监控室。” 老板去监控室做什么?齐晋怔了怔,狐疑地带着文件赶到了监控室。 本来应该在值班的保安守在外面大厅,齐晋揣着一肚子疑问敲门进了监控室,一看果然在。 齐晋看着前方几十个小格子组成的监控屏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左下角公司大门口背对着监控站着一个女孩,本来他并没有特别注意,直到女孩不经意间转过身,齐晋大惊失色,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不是……老板的前妻吗?如果不是她的相貌除了瘦了一点几乎没变,这副打扮,他还真是认不出来。 “齐晋。” 歉一半钟。齐晋太过惊讶了,连傅臣商签好字了都没有发现,直到傅臣商不满地叫出他的名字才尴尬地把文件接过来,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安久一边等一边不停地看手机时间,最后一直等到了中午还是没见到傅臣商,于是转身离开,在高峰期之前去了对面餐厅挑了个视点好的位置点了份午餐,一边吃饭一边透过玻璃注意窗外。 齐晋没有两把刷子显然是不可能跟在傅臣商身边这么多年的,他早就注意到安久离开了公司门口,确定她去了对面餐厅,然后借着送文件的名义去了监控室找傅臣商。 监控屏幕里自然已经没有了安久的身影,齐晋观察到傅臣商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等傅臣商看好文件,齐晋退了出去,然后紧急召唤了相关员工,借着擦洗门口柱子的名义,不动声色地把**掉转了一个方向。 傅臣商从监控室内看着镜头移动,直到画面中出现隔离着玻璃窗正在用餐的安久,嘴角微勾,他从来都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跟前耍小聪明,不过这次,他倒是丝毫没有生气。 照顾好老板的情绪后,还有老板的胃,齐晋做好那些之后又回到了监控室。 “老板,需要为您点餐吗?” “一样。” 齐晋了然退出,没有去公司高层的专用食堂,而是在对面餐厅叫了一份和安久一样的a套餐给傅臣商送了过去。 做助理就是要满足老板的一切需求,即使明知道这个需求是bt的,也要抱着虔诚的心做到尽善尽美。 ---------- 从中午到傍晚,安久续了五杯果汁,点了三份甜点,接了乔桑无数个不放心的电话,直到把晚饭也吃了,聚星都下班了傅臣商依旧没有出现,安久终于离开餐厅,齐晋一个电话让人把**又移了回来。 安久站在门口拨弄了几下手机,最后拨通了傅臣商的电话。 这个号码还是五年前的,她几乎没抱希望能拨通,可是居然是通的。 傅臣商眼见着屏幕上的女孩拨了一通电话,然后自己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臣商双手交叉抵着额头,任由手机在一边不停响动,没有去碰。 相似的场景,让他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电话,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却只能任由铃声响动,直到声音消失。 明明通了,可是他却故意不接电话,这么说来,他是诚心不出现的了,安久越想越气,发泄一般开始不停地打过去。 直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小跑几步拉住那人的手臂。 “齐晋!” 齐晋就跟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碰到一样迅速避开,恭敬客气地退到安全距离,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她夫人还是小姐,权衡一番还是叫了声,“夫人?” 这时候了,安久也懒得去纠正,只要他还认识自己就好办,“齐晋,跟你打听一下,傅臣商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齐晋一五一十地回答:“老板这几天都有上班。” “今天也在?” “是的。” “不可能,我守了一天都没看他进去。” “老板这几天都是在公司过夜的。”齐晋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安久杀人的心都有了,脑海里迅速砸过四个字母“s--h--i--t”。 “可以帮我联系上他吗?”不等齐晋回答,安久自己先摇了摇头,“算了,不用了。” 傅臣商明摆着故意要让她着急,怎么可能见她。 “这个,我可以帮您预约看看,但是老板最近行程很紧,就算他同意见您,估计也要排到几天后,如果您有急事,可以进去等碰碰运气!”齐晋再三斟酌后很官方地回答,又体贴的建议。。 “好的,谢谢。”都等到现在了,她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走掉。 齐晋把她带进了大厅坐下,然后才离开去做事。 安久坐在那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撑不住,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因为安久刚刚是齐晋亲自带进来的,所以保安只是看了她几眼,没有去过问,现在他最忐忑不安的是老板已经在监控室待了一整天了,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当傅臣商终于从待了一整天的监控室走出来,保安就已经快泪流满面了,刚要去打招呼,被傅臣商一个眼神制止,然后他眼见着他们生人勿进冷漠可怕老板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等人等得睡着的女孩子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正文 第147章 呼吸相闻 即使风格变了很多,但是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丝毫没变,睡着时孩子气的表情没有变,令他一接近就抑制不住想亲近的感觉没有变……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再见到她,她会是什么样子,成熟或是可爱?他想,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五年后的她或许不再是当年他令他痛彻心扉依旧放不下的那个她,他甚至以为,或许再见到他,曾经的执念就会幻灭,可是,直到听到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画面,感受到她身体微微传来的温度…… 她的出现没有幻灭他的执念,却打破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常识。7k7k001.(#!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要的是她,只有她…… 相隔五年,千山万水后的呼吸相闻……令他几乎要触及她脸颊的手指强行克制着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只敢轻轻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然后又摸了摸她围巾上的流苏,把玩着她包包上可爱的小挂件,两个布制的娃娃,一男一女,憨厚可爱…… 像个对一切都很新奇的孩子…… 一旁的保安都看傻眼了,老板你肿么了老板,你这是中邪了么…… 傅臣商脱下了外套,却又改变了主意,起身离开,一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一条粉色的毯子,轻手轻脚地帮她盖上,然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她,直到脚都蹲到发麻…… 安久醒来的时候发现都已经十点多钟了,狐疑地看了眼身上的毯子,环绕一圈,发现大厅里只有一个保安,于是走过去问他。 “你好,请问这个毯子是?” “会客区给客人备用的。您先前跟我要的。”保安回答。 安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哦……谢谢。” 说完把那条粉色草莓图案的毯子还给保安,丝毫没有起疑。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做的事情通常都没什么记忆。 保安拿着毯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居然真的蒙混过去了,果然老板话就是圣经,或者是这姑娘真的太二了,明明看起来一脸聪明相…… 既然他不想见,再等下去也是白等,安久准备明天再做打算。 一出公司正好有辆空车开过来,开门上车报了地点。 出租车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齐晋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家老板,在公司看了一天了还不够,这会儿还要跟踪人家…… 以着孩样。越来越bt了,他都快无法承受了…… ---------- 等了一天都没能见到傅臣商,安久晚上一回去就立即给聚星发了一封简历,然后等待消息。看来想靠和平谈判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了。 乔桑看着她忙碌,绞着手指,“安久,你明天别去了吧。傅臣商分明是故意为难你。不然我去求表哥帮忙……” “不行。”安久直接拒绝,她知道乔桑心气高,最忌讳别人说她靠柯洛,更何况……。 “这件事情性质不同,大家都知道柯洛跟你的关系,这种时候柯洛不方便插手,他替你说话反而会激化公众的厌恶情绪,弄不好连他自己都会被迁怒。他现在不在国内能确保不受你牵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你以为傅臣商那种人,柯洛在他跟前能说得上话?如果他还有半点顾忌,就不会从你下手了。” 乔桑一头扎进了被窝里,“唔,我都知道啊……可好歹柯洛是男人嘛!傅臣商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你就不同啦!我待在家里眼见着你一个人去闯虎穴什么都不能做都快疯掉了好不好!我真的怕傅臣商会吃了你啊!” “你放心好了,他很挑食。” “可你现在看起来很好吃!你不要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啊,相信我!男人报复女人通常都会通过蹂躏她的柔体的方式!”乔桑信誓旦旦。 安久无语地看她一眼,“电视柜里有光盘,你实在显得无聊就去看电影,别整日里胡思乱想。” “你信我,信我啊……” ---------- 第二天,安久一边等通知一边继续堵人。 来来往往的人全都行色匆匆,偶尔也能看到几个明星大腕。期间有几个人过来跟她搭讪,问她在等谁,不过全都是没说上几句话就被电话匆匆叫走,大家看起来都非常忙碌。 监控室。 “老板,或者,让夫人去会客厅等?” 傅臣商看他一眼。 齐晋默默擦汗,他知道会客厅没有监控,但是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搭讪你又不开心,我要找各种理由把人叫走找得脑袋都空掉了好吗。 还好傅臣商和制片人梁文约定的时间到了,起身回了办公室。 这两天他把事情全都推了,只留了这一件。 这边,安久没等到傅臣商,倒是先等到了聚星的面试通知。 电话那头让她有时间就立即过来,看样子真的是急缺人。 安久于是走到前台,前台跟上面确认身份之后让她上六楼。 给她面试的是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手里夹着一根烟,忙碌在笔记本电脑和一堆资料中间,同时还要不停接电话,听到敲门声示意她进来。 “虽然我说快一点,不过……你未免也太快了……” 她刚挂了她的电话,这边前台的电话就打过来说面试的人到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好在附近有事。”安久简单回答。 “你好,我是林慕,聚星经济总监。” “你好,宋安久。” 林慕掐了烟,迅速打量了她一眼,眸子里渐渐升起欣赏和惊艳,不过很快恢复常态:“宋小姐,我们长话短说,是这样的,相信你肯定也看到新闻了,hedy现在一走,她的空缺没人填,我看过你的简历,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尤其你特别注明愿意带乔桑,你也知道,乔桑这次的事情很麻烦,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尤其目前高层态度不明,大家更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的事情解决好了,你自然可以一夜成名,但是更可能身败名裂,说老实话,我们收到的简历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表示愿意接手乔桑的人。” “我明白,我来聚星就是为了乔桑,相信您也知道再等下去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希望您这边能尽快给我答复。” “年轻人就是有胆量。”林慕轻笑一声点头,“既然你这边没有问题了,随时可以过来上班。” “好的,我最迟明天上午过来。” 离开了办公室,安久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就像火山爆发前咕噜咕噜翻滚的熔岩。 到最后,竟然还是被逼到了这一步。 手机铃声响起,安久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心头一暖,随即又是一酸。 果然,安久刚一接通就听到饭饭委屈得不得了的声音,“麻麻……”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两个宝宝应该是今天抵达跟自己汇合的,可是现在却被耽误,而且不知道还要耽误多久。 一想到这里,安久心里就更烦躁了。 “麻麻,我要麻麻抱抱……” 听着女儿的撒娇,安久心里又疼又软,“怎么了饭饭,声音听起来不太对,让你小夏阿姨接电话。” 她昨晚哄了好半天才把小丫头哄好,团团倒是乖,可是这么懂事反而让她更愧疚。 “安久,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着急。” 安久立即绷紧了神经,“怎么了?” “饭饭发烧了,又不肯吃药,一直闹着要你……”小夏为难道。 “不要吃药,蛋糕不要吃,草莓不要吃,我只要麻麻……” “妹妹别哭了葛格抱好不好?” 听着小夏的话还有两个孩子的声音,安久捏紧了拳头,强忍着开口,“我知道了,小夏辛苦你了。” 安久简单安慰了两句,没敢跟两个小家伙多说话,她怕多说一句,就会让自己更冲动一分。 她挂断手机,脚步越来越快,重重地按着电梯,直冲十五楼。 一路上好几个行政和秘书拦她,却只能眼见着她一路杀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外,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一脚踹了上去。 门的质量相当不错,居然纹丝不动,不过那巨大的声响还是把所有人都惊动了,一时之间员工乱成一团,大家纷纷从自己的位子上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上来拉她的,急速跑着打电话叫保安的,甚至还有因为不放心赶过来的乔桑…… 乔桑刚一赶到就看到了火山喷发的宋安久,吓得魂都没了。 就在这时候……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又关了。 所有人讨伐的危险分子众目睽睽之下不见了。 正文 第148章 没完 门外乱成了一团,但是大家全都堵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敲门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久刚才闯进来的速度太快,所有人都还没能看清她的样子,就只见到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开了,然后安久就跟被黑洞吸进去了一样,门一关,长发一甩,就没了踪影。 齐晋及时赶到,人群立即围过去。 “一个女孩子,对对,看打扮是女孩子没错,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走得很快,太突然了,我们都拦不住……” “特别凶悍,一头就栽进去了,还把老板关在里面……” “齐助理你快去看看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齐晋耐着性子听完,“我知道了,没事了,都去做事吧。” “啊?可是……老板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愚蠢的人类啊,老板巴不得被关在里面。 齐晋面无表情地回答,其实心中暗爽不已,他的苦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终于不用再陪着老板继续bt下去了。 他眼见着安久从林慕的办公室出来,然后果断按下了十五层,简直热血沸腾,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乔桑在后面蹦跶了好久,直到人群因为齐晋的话散开才终于挤到了他跟前,“全都胡说八道!什么安久自己一头栽进去的,分明是被拖进去的好吗?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没事!安久被抓进去了啊!会有危险的!不行,我要进去!” 开去到室。齐晋伸手拦住她,“乔小姐,夫人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到老板跟他当面谈吗?现在不是正好。” “正好你妹啊!还有啊,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别乱叫!” “现在夫人已经被聚星录用,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你的经纪人,你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比较好!”齐晋点到为止。 “你……” 乔桑急得在门口团团转,看到地上有个很眼熟的发夹,深浅不一的冰蓝色水钻拼接成的小鱼形状,急忙俯身捡了起来。 是安久的。 安久的头发本来是挽起来用夹子夹住松松拢在脑后,刚才被拉进去的动作太大太急,结果甩得掉了下来。 乔桑扶着门瘫软下来。 完蛋!安久散发的模样会更加刺激男人兽性的啊! -*-*-*-*-*-*-*-*-*-*-*-*-*-*-*- 门内。 傅臣商将被自己及时拖进来的小家伙借着方才拉进来时撞过来的冲击力顺势用力按在怀里。 安久刚要发飙,一眼看到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其他人,那男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亏得傅臣商怀里搂着一个活生生的正在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居然还能以一副我只不过是端了一杯咖啡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和语气跟人家说话,“感谢梁制片百忙之中跑这一趟,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哪里哪里,傅先生您太客气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梁文努力不把注意力放到他怀里太过吸引人好奇心的女孩子身上。 “慢走,现在可能不方便送您。”傅臣商移了一下脚,及时躲开安久跺过来的高跟鞋。 “不用不用,您忙。” 梁文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居然还能就当做没宋安久这个人似的跟着傅臣商寒暄了几句淡定离开,还体贴地帮忙关好门,害得门外伸长了脖子的小秘书一阵焦急,乔桑更是立刻扑过去。 “您好!梁制片!抱歉打扰一下您,请问刚才进去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 “这个是哪个?”乔桑焦急地问。 不仅是乔桑,不少人都在等着梁文的回答。 “这个我也不好回答。呵呵呵……”梁文架不住一干人等的八卦目光,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嘶——” 梁文刚一离开,傅臣商就倒抽一口凉气把手从安久的嘴里拔了出来。 傅臣商捏住她的下颚才能拔出手,接着抹掉她由于被捏得酸麻而无意识流出来的口水。 安久恶狠狠地推开他,“流氓!!!”。 傅臣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双眸着火,头发凌乱的模样,嘴角微勾,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悠悠然的语气,“宋安久,这么多年了,你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安久眸子里的火焰随着这句话蹭蹭窜得老高,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五年不见,这个男人就像是泡在了防腐剂里,真空了时间,无视了岁月,不仅没有半点显老的迹象,反而更加魅惑人心,简简单单抹她嘴角的动作,平平常常看她的一眼,不动声色,勾魂摄魄……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他那句“没有半点长进”给她带来的刺激大! 五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金刚不坏、邪不入体,却没想到这厮一招就破了她的防。 还用这种话嘲讽她,把她的仇恨拉到了最大值,令她的终极杀招,无视到底都使不出来。 “是啊,我没有半点长进,可是你bt的程度却在几何次方递增!” “等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傅臣商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那张面瘫脸上完全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安久自然不是为了说那个,她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他。 终于逮到了他,安久没有浪费时间,深吸一口气,“傅臣商!你倒是说说,我宋安久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当年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骗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和苏绘梨最后还是分开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承认老爷子当年那么对苏绘梨是有我的因素在里面,但这是我的错吗?你特么以为我想嫁给你?想天天顶着傅太太的名头看你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什么棒打鸳鸯都是假的,你要是真这么爱她,她也这么爱你,那你们私奔好了啊?你到最后还不是选择了顺从老爷子接手傅氏,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走投无路去了楚陌的阵营!” 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可以把事情说开,可以解开误会,没想到实在是高估了他的人品,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给她一点讲和的余地。 当年在医院,他知道自己怀孕后那样紧张的表情,被自己说恶心时那般动情的一吻,甚至下跪求自己留下孩子…… 还有以为孩子被打掉之后和自己一起去办手续时依旧无比体贴小心近乎惶恐的态度…… 她以为,就算是没有爱,也不该有恨,相处了这么久,就算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真的,至少也是有愧疚的吧? 一口气说得太长,安久口干舌燥,而且脖子也仰得好累,最重要的是,仰视这个姿势会严重影响她说话的气势,这几年个子一点都没长高,就算是穿了高跟鞋,也要费力地仰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脸。 傅臣商那厮见她停顿,猝不及防地靠近,接着她便感觉身体腾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而傅臣商正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这个高度,终于可以平视他了,可是却逼得她进退维谷,后退就要躺倒在办公桌上了,太暧昧,前进又是他的胸口…… 安久第一反应就是猛的抬腿,傅臣商险险挡住,面色铁青,“这么想让我断子绝孙?” 安久若无其事地顺势收回,心想道,你就算是想也没机会了…… 正要说话,傅臣商猛然凑近,安久考虑着只有用头去撞了,却看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将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去,把桌上那杯牛奶端了过来递到她嘴边。 安久无语地低头看了眼杯中的牛奶。 “不喝!” “我没喝过。” “杯子你用过。” “那我叫人换一个杯子。”傅臣商一边捋顺她的长发一边说。 安久这才发现自己头发散了,猛然就想到他曾经那般柔情似水地对自己说“安久,把头发养长”…… 虽然蓄长发只是当初决定改变形象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做妈的而不是做爹的,后来爱上宝宝的小手穿过自己长发的感觉,但是此刻面对着傅臣商却立即被回忆膈应到了,随手在他的笔筒了抽了一支笔就利落地把头发给挽了起来。 傅臣商垂了垂眼帘,掩了眸子里的黯淡。 安久顿了顿,神色郑重地最后问了一句,“如果是为了孩子,一个你不爱的女人预料之外怀上的不该存在的存在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我甚至牵累无关的人吗?” 傅臣商终于被刺痛,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明显的痛楚,呼吸凌乱,半晌后才恢复平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速缓慢地反问:“是啊……有必要吗?” “现在的我如果要娶苏绘梨,老爷子根本管不了,可是,为什么当年你走后我没有跟她私奔,五年后也依旧没有和她在一起呢?为什么我要为了她的境遇为难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甚至会给我添麻烦还会影响我和我爱的女人感情的孩子而已,为什么我不逼你打掉他,反而要求你留下他,为什么我要恨你的狠心?诚如你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绘梨,那么,我可能留下别的女人的孩子吗?是,你问心无愧,我也承认,一切都与你无关,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 安久被问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傅臣商却仍旧咄咄逼人,“宝贝,说话啊,你觉得为什么?” 安久被他一声宝贝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爪子糊开他渐渐逼近的脸,双手在桌上用力一撑,身体如鱼一般向后滑了出去,身体落在对面,离开他的掌控范围,隔着办公桌看着他,“我又不是bt,怎么会知道bt的想法!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就像当初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一样,她知道他是天才,他智商高,她反驳不了,但是她可以选择不信! 傅臣商眸子里的光芒在得知她的反应之后一点一点消失,剩下的是果然如此、意料之中的了然。 傅臣商背靠着办公桌点燃了一支烟,目光落在窗外,“不想怎样。” 意识到这是他的回答,安久简直无法置信,“不想怎样我一回国就千方百计逼我来求你?” 她甚至做好了谈条件的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现在她来了,他竟然只说一句“不想怎样”…… “你就当我bt好了。”傅臣商回答。 “你……”安久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傅臣商,我跟你没完!!!” 非要逼我来聚星是不是!你最好不要后悔! 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出,身后,傅臣商喃喃了两个字,“好啊。” 正文 第149章 帮忙 回去之后,安久立即开始熟悉聚星的关系网,还好乔桑不再需要她花时间了解和磨合,可以直接上手,毕竟艺人对经纪人的配合很重要。〔?# “明天的娱乐盛典是个好机会……”安久一边说一边没好气地抽了乔桑手里的面膜,“别贴了,最好今晚不要睡,越憔悴越好,明天你一定要出席。” “这种时候出席那种场合还不被媒体给撕了,更何况傅臣商那个bt也会出现。我就闹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想要潜你,傅臣商会是那么矜持的人吗……” 傅臣商旗下的人,自然没人敢做得太过分,但是事情发生以来傅臣商从未出面,虽说被经纪人列入了黑名单,但若是傅臣商一句话,指派谁去接手,谁敢不去?问题是他不闻不问,所以媒体才敢这么过分,所以乔桑在聚星才会落单。 安久没理会她的后半句话,“你懂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你有办法了?” “没有。” “……” “你觉得我的角色设定像是能运筹千里之外的吗?” 乔桑摇头摇头摇头,“我觉得你发展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人物就要崩坏了……” “我擅长的是临场发挥。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 “一股不可靠的感觉油然而生是怎么回事……” “麻麻麻麻,莫姨给饭饭做了小熊饼干……”手机里传来饭饭献宝的声音,伴随着吃饼干的嘎嘣嘎嘣声。 “嗯嗯,有没有分给哥哥?” 回来之后安久就一直通着手机,一边做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个小宝贝聊天。 小家伙开始吃东西,表示恢复状态了,安久总算是放下心来。多亏了莫妮卡把药碾碎混合在了食物里给她吃。 “葛格不喜欢小熊饼干~” “……傅知之!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你再这么吃下去会变成小胖子没有男孩子会喜欢你了知道吗?” “葛格喜欢我~”有恃无恐的语气,肯定是又被团团洗脑了。 “团团,真的疼爱妹妹就要替妹妹分担知不知道?”安久佯怒道。如果她不是他妈,或许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以为他谦让妹妹呢。 “那好吧~”团团宝贝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两个小宝贝,一个是小饭桶,一个太挑食,但是关系特别的好。 原因如下。 “麻麻,团团不想吃芹菜~” “葛格!我要吃我要吃!”。 “麻麻,团团不想喝牛奶~” “葛格!我要喝我要喝!” “麻麻,团团真的吃不下了~” “葛格!我帮你吃我帮你吃!”一不需盛。 …… …… 一直到他们的午睡时间安久才挂了电话。 乔桑盘腿坐在她旁边,“你们娘三一时半刻都分不开可怎么好?要么你就接过来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明白,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 当初就算说得再决绝,也掩饰不了心底的不舍,景希的话只不过给了她一个借口罢了,如果她自己不想,谁来说都没有用。 没人知道当时的傅臣商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甚至连傅臣商自己都不会知道,那是远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重要的存在,是她了无生趣的生命里支撑她好好活下去唯一的力量。 没有他之前,她尚且可以麻木不仁的活着,而拥有过,得到过再失去的打击,足以将她原本麻木不仁的灵魂都连根拔起,令她彻底失去生机。 决定留下孩子的那一刻,不过是人在绝境之下的求生本能。并非她的本意,却在后来的后来,令她庆幸无比。 五年之后,傅臣商终于得到了他所想要的,而她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一次,她的身上再没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才可以安心回来,甚至连孩子的存在,她也认真考虑过和他说清楚。 只是,回国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其一是他和苏绘梨居然没有结婚,其二是他莫名其妙的为难。 脑海里始终刻意回避着他一句又一句质问…… 在这种无法确定他心思的情况下想把孩子接回来,只有一个方法,而这个方法会令很多事情牵扯不清,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用…… -*-*-*-*-*-*-*-*-*-*-*-*-*-*-*-*-*-*- 一年一度的娱乐盛典,所有经纪公司的一线明星齐聚一堂,活动会评选出娱乐圈年度最具影响力演员,年度最佳歌手,年度最具潜力新人等奖项…… 不仅是明星导演制片人,各家老板也均会出席,各自挽着自家的台柱子款款走过红地毯。 一般的组合都是男女搭配,唯有傅臣商每年出现身边的官配都是柯洛,两人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一个冷峻淡漠,一个温润清逸,真是一对璧人(“▔□▔)。 柯洛刚从拉斯维加斯拍完戏回来,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到了会场,和傅臣商走到门口,立即被大量记者围堵,问的全都是有关他表妹乔桑最近发生的事件。 问题大多围绕柯洛从前是否知道乔桑有这种bt嗜好以及乔桑小时候的家庭教育问题,之前是否受过心理创伤等,过分的甚至质疑柯洛是否也有此倾向…… 柯洛以微笑应万变,轻咳一声靠近一旁事不关己的傅臣商,一边应付记者,一边嘴唇动作幅度很小地开口,“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出面,乔桑是有些任性,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这次的教训也足够了,你真的一点忙都不帮?不想她老在眼前缠着你,也不必用这么绝的法子吧?” 见傅臣商无动于衷,柯洛只好使出杀手锏,“用消息跟你交换怎样?” 傅臣商还是目视前方没反应。 “有关安久的。” 傅臣商只是微微稍顿脚步,只一秒就恢复如常。 柯洛这回是真的不得不另眼相看了,“真放下了?” 本来他还想好心告诉他安久回国的消息…… 就在这时,记者突然全都弃了柯洛朝后面涌去。 乔桑到了。 即使有保安开路,乔桑还是走得无比艰难,磕磕绊绊差点摔倒。经过柯洛的时候加快了脚步,生怕连累他。 没想到乔桑居然会出席,柯洛吃了一惊,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再不去护着,舅妈绝对会把他给劈了。 而柯洛前脚刚迈出去就看到傅臣商径直朝乔桑的方向扑过去…… 扑过去,真的是扑过去…… 记者全都吓了一跳,见傅臣商出面,全都战战兢兢地退散了些,这要是磕着碰着了傅臣商可赔不起。 傅臣商扶住乔桑的肩膀才稳住身体,乔桑先是傻眼,然后接收到人群中安久的眼神以及伸腿的动作,特别机灵地主动伏在了傅臣商的胸口落泪,一脸委屈憔悴,其实吓得腿都在抖了,因为她清楚地听到傅臣商咬牙切齿的一句“宋安久,你有种”…… 艾玛安小久你还敢再不靠谱一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临场发挥非常手段?居然敢趁乱伸腿把傅臣商绊倒,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这万一剧情不按照你预先设定的走,傅臣商不是扑过来,而是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吃屎…… 呃,简直不敢想象…… 她突然发觉,或许安久更希望是后面这种结果吧? 傅臣商骑虎难下,乔桑见好就收,靠了一下,立即在被傅臣商推开之前闪人。 柯洛则是一头雾水,傅臣商的动作看在媒体眼里是急怒之下的反应。可他直觉傅臣商绝对不是自己过去解围的…… 傅臣商整了整袖口,脸色黑如锅底,视线不停地在四周巡梭。 -*-*-*--*-*-*--*-*-*--*-*-*--*-*-*-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还有晚宴,安久计算着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十分钟接下来一周的头版头条都会是秦昊当众求婚叶子琦,这样媒体的目光就会暂时从乔桑身上移开,给她寻找对策的时间。其实这是娱乐圈惯用手法,只是乔桑这次众叛亲离没人愿意帮她。 她也是费尽心思才搞到消息,并且劝动秦昊把时间从一个月后提前到今晚,秦昊一直没有答应,说要考虑,直到听到傅臣商在场外维护了乔桑的消息才打电话给她答应下来。 方才那一绊的效果果然不错,乔桑不至于凄惨到完全落单,有三三两两的明星愿意和她搭话,记者也不敢再逼得太紧。 安久在暗处紧张等待着,无意间透过层层人群一眼看到一袭水蓝色长裙的苏绘梨在几个导演和投资商之间周|旋,再看莫依依,却是由楚陌亲自带着到处跟人打招呼,其中亲疏一看便知,看来她在楚天确实被压得很厉害。 不过,不愧是和傅臣商一个星球的人,不管内心的真实情绪如何,只要现身于这样的场合都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容光焕发。 时隔五年再看当初自己恨之入骨的所谓第三者,安久意外于自己竟如此淡定。毕竟,当年一腔热血进娱乐圈是存着压过苏绘梨的心思,她自知自己绝对没有那个天赋,所以便选择了经纪人这条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当年傅臣商欺骗她是没错,傅正勋用错了方法也没错,但是归根结底,还不是她自己太不争气,才让一切都有了发生的理由。 “弱者没有发言权,有本事就超越我,让我臣服”这是傅臣商的人生哲学。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他灌输的很多观念,终究还是潜移默化渗透了她的思想。 安久怔怔看着苏绘梨的身影,又想到傅臣商的那句逼问,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 正想着,她发现苏绘梨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和正在交谈的男人告辞几句便端着酒杯朝着那人走去。 安久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于是看到了傅臣商,与此同时,这一眼竟然和傅臣商的视线堪堪对上,也不知道他是刚刚才看到自己,还是早就发现了一直在看她。 安久暗自叫糟,惨,被发现了。 眼见着傅臣商以闲庭漫步的姿态不紧不慢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猜想他应该不是过来找她,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虽然只是低调地站在那里,却有无数目光明里暗里关注着他,傅臣商就算为刚才的事情发火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把她怎么样。 只是没想到…… 他居然一路走到了她的跟前,在她警惕而揣测的目光之中捧住她的脸,表情称得上和颜悦色、温柔似水,“下一步准备转移媒体注意力,侵占所有头版头条是吗?何必这么麻烦,我帮你啊……” 说完,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正文 第150章 头版头条 “别动,会被拍到……”他贴着她的唇,还不忘好心提醒。〔?! 由于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贴面吻着她的姿势,媒体很难拍清她的样貌。 不动?不动让他啃个够吗? 安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身体不能动作,牙齿总是可以动的,只是这厮居然如此灵活刁钻,咬他不成,倒成了像是她主动追着他索吻,傅臣商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安久这才反应过来…… 实际上他真的是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唇瓣的柔软和舌尖滑腻的触感差点令他发疯,安久被他吮得舌根发麻,有种要整个被他生吞进去的可怕错觉,该死的,她都安排好了,谁要他帮忙了? 他看出她心中所想,表情不满愤怒甚至委屈,“别的男人比我好用吗?” 已经提起的膝盖随着这句话僵在了原处…… 记得有一次她吃螃蟹吃坏了肚子进医院,让沈焕去给她买来了暖宝宝,他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埋怨,将她抱在膝上,用温暖的大掌代替被扔掉的暖宝宝,说,“这东西比我好用吗?”…… 那时候,只一句话,就让她把全身的刺都拔了,不再纠结他到底爱不爱,一头栽进去,只为这溺人的宠…… 不知是谁最先发现的,紧接着,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吸气声,所有人的目光和机器的焦距聚集到了一处。 苏绘梨脚步不稳,杯中的红酒已经全都泼到了衣服上…… 正准备求婚的秦昊惊得连求婚戒指掉到地上了都没发现,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板会亲自出马,那这婚,他到底还要不要求啊? 柯洛则是呛咳不止,扯了一旁的乔桑问:“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商量好的?这么投入,不像是演戏……” 乔桑从安久的穿着和身形立即判断出是她,无暇顾及柯洛的问题,愤恨地喃喃了一句,“混蛋,我就知道他存着这个心思……” 要知道,傅臣商整整五年身边都没有女人,就算是为了帮乔桑,也绝对不可能亲自出手,还是以这种形式,想到唯一的一种可能,柯洛的脸色渐渐变了,“宋安久……” 安久走后,傅臣商从没提过这个名字,不闻不问,有关她的一切彻底尘封,倒是柯洛花过不少时间去打探,老爷子果然瞒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她回国了,如果不是恰巧他最近比较关注乔桑的动态,也不会发现…… 讶异于她诡异的乖顺,傅臣商莫名有些不安,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搂着出了会场。 银灰蓝的保时捷在公路上飞驰,身后的狗仔紧追不舍,傅臣商随随便便一个八卦都能卖到百八十万,谁不眼馋,今晚唯一没有参与的唯有娱乐圈颇具影响力的《第一娱乐》,因为五年前总编纪白便交代下来,不刊登任何有关傅氏的新闻,即使是再劲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抢…… 安久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也不吵不闹,直到傅臣商将车开到了住所,此处私密性极好,狗仔面对着严密的保全系统,眼见着车驶进高档住宅,只能在外围望洋兴叹,拍几张车身的残影。 傅臣商开了门,安久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傅臣商斜倚在门框看着她,“现在外面都是记者。” 意思很明显,你今晚走不掉的。 安久没什么表情,“手机没电了,可以借用一下吗?” 以为她妥协了,借手机是要和乔桑说一声,傅臣商完全没有多想,只感叹五年不见她也知道了审时度势,掏出手机交给她。 安久在他的手机上滑动几下,翻出一个号码,“喂,麻烦您准备一套清洁阿姨的衣服送到xxx……” 那头的男人听到是个女声愣了一下,随即很快便应答下来。 这种高档的别墅群肯定会有高级管家,随时满足业主的一切需求。 傅臣商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先进去吧。” 安久动都不动,同样的话还给他,“要整我,何必这么麻烦?让我的脸曝光自然有成千上万的人帮你,还是你觉得亲自动手更有乐趣?”居手脸总。 “亲自动手更有乐趣。”傅臣商顺着她的话说。 安久被噎得不轻,彻底放弃跟他沟通了。。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套裙,一下车就感觉夜风沁凉,冷得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却固执地不肯挪动一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管家终于带着衣服赶到,看到一男一女就站在门口惊了惊,“傅先生,您要的东西。” 傅臣商示意他交给安久。 管家于是客客气气地把衣服交给了安久,然后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清洁阿姨的衣服?现在有钱人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进来!还是你准备在外面换?”傅臣商的语气明显很差。 “自然不会脏了你的地方!” 还真没有宋安久做不出来的事情。反正四周寂静无人,安久套上上衣,然后把裤子也直接套上,裙子卷上来折好掖在腰间用上衣遮盖住,做好这一切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死活不愿意踏入他领地一步的姿态激得傅臣商眼底一片血红,转身进了房子,重重摔上大门。 -*-*-*-*-*-*-*-*-*-*-*-*-*-*-*-*-*-*-*-*-*-*-*-*-*-*- 第二天,昨日娱乐圈最盛大的活动中,谁谁谁领了多了不起的奖,谁谁谁才入行三个月就捧走了最佳新人,又是谁谁谁走红毯露点露底了,哪两家的台柱子不对盘了,所有的巨星云集、争奇斗艳全都成了浮云,乔桑那点事自然也被冲刷得一点儿不剩…… 各大网站首页、杂志报纸头版头条全都是昨晚璀璨梦幻的灯光下那一幕旖旎的亲吻…… “傅臣商性取向正常、娱乐盛典当场亲吻神秘女郎”、“七场相亲、第一夫人花落谁家”、“傅臣商当众亲吻女友、中途离席驱车共赴爱巢”……傅臣商这个常年占据财经版块的一夜之间跨界横扫了娱乐版面。 五年前离婚后,傅臣商就被誉为全城最受瞩目钻石单身汉,谁都知道傅臣商的身份远非聚星老总这么简单,自从傅老爷子在两年前的傅氏年会中正式确认了傅臣商的继承人身份,闻风而来的名媛淑女更是挤破了脑袋,谁会在乎他离过婚、有过一段十年之恋?反而只会认为有过经历和坎坷的男人更具有魅力…… 前段时间冯婉透出风去要给傅臣商安排相亲就已经在圈子里引起一阵轰动,这张照片无疑将事件引向了高|潮。昨晚的事情曝光之后,曾经和傅臣商相亲过的名媛甚至有过接触的女人全都被挖了出来,一个一个地深挖排除,照片之中当时在场的女人包括苏绘梨和其他两位相亲对象被当场排除,剩下的还在排查当中…… 那两个名媛早就悔青了肠子,如果不那么费尽心机参加那场宴会接近傅臣商,还能跟他不清不楚一回,可是现在,他亲吻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们恰巧就在旁边,还被拍了下来,于是被撇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傅华笙一手保温**一手花花绿绿的报纸杂志一阵风一样窜进了冯婉的病房。 “妈,给你看个东西,保证药到病除!!!” 冯婉闲得无聊正在织毛衣,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都这么大人了,不会好好走路吗?跑什么?” 傅华笙急得直接把她手里的毛衣毛线团全都拿过来放到了一旁,然后把一份报纸放到她跟前…… 冯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才看向身前的报纸,然后就愣住了,急忙拿起来凑近了些看,“这不是臣臣吗?是臣臣吗?” “你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不是他还会有谁!” “这……这这姑娘是谁?” “我哪儿知道啊!你都给他介绍过哪些姑娘啊?可能是其中一个谈成了!” “真的?”冯婉一脸惊喜,“这孩子,怎么也不告诉我?” “唔,可能是害羞。你打个电话让他抽空把那个女孩子带回来给我们见见不就知道是谁了?” 正文 第151章 特别的喜好 由于安久做出的牺牲,乔桑越发的乖顺了,在公司乖乖被训斥了一整个早上。〔!. 安久说得口干舌燥,做最后陈词,“每年从你身上赚的钱还不够填补你闯祸造成的亏损,傅臣商改做慈善了?” 乔桑粘过去小狗一样往她身上蹭,“谈钱多俗气啊,我这是为了艺术……” “你以为艺术家是好做的?你现在连一个演员该有的最基本的专业都做不到!就因为贪吃,把道具全都啃了一遍,害的人家要千里迢迢去调运,这种也是为了艺术?就因为贪玩,都快杀青了跑去惹现场那匹烈马,结果摔断腿拖了整个剧组的进度也是为了艺术?就因为贪杯,在夜店被人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也是为了艺术?熬夜宿醉素颜跟鬼一样也敢自拍发到微博……” “艺术家都是放荡不羁的……” “放屁!那你直接拿个破碗去巴黎街头摆摊玩行为艺术好了!口口声声要自己闯荡不靠任何人,你以为没柯洛罩着你,你还能混到今天?” 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无不诧异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奇乔大小姐什么时候会摔门而出,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呆着听训。 茶水间。 几个经纪人正热烈八卦。 “新来的什么来头?刚上任第一天居然就把乔桑救活了!” “关她什么事儿?分明是因为柯洛回来了在老板面前求了情吧!运气好罢了!” “rp好也是一种天赋啊!”其中一人揶揄,然后问一旁的林慕,“林姐,人是你招过来的,到底有没有内幕?透露一点?” 林慕搅拌着手里的咖啡,漫不经心道:“别瞎猜了,正正经经招上来的,留美名校,跟不少好莱坞艺人合作过,至于和上面到底有没有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我看肯定不简单,前几天在我们楼下等了一整天的不就是她吗?也不知道到底是等谁!”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后来我随口问了下保安,说是齐助理亲自带进来的……早上她把乔桑骂得狗血淋头,乔桑居然一个不字都不敢说,还给她端茶倒水赔不是!没来头乔桑能这么听话?” 林慕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宋安久来面试的时候,似乎她前脚出去,后脚就有个疯女人来公司踹了总裁办公室门,最后是傅臣商突然改变对乔桑的态度,甚至在聚星盛典上那令所有人跌碎眼镜的一吻,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那厢,几人聊完了宋安久,自然是开始更加兴奋地讨论老板的八卦。 “你们说那个神秘女人会不会就在我们公司啊,老板都很久没来聚星了,可是最近来得特别勤,绝对有猫腻!” “没想到老板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人也会有这么热情火辣的一面,哦呵呵~~~” 平时公司里都没什么人,只有一些需要培训的新人会来公司报道,傅臣商每天都会出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最近公司大腕云集,各种借口在公司溜达,昨晚的消息爆出来之后前来围观的更多了。 “林姐~~~”茶水间突然呼啦啦涌进来七个花样美男,那些经纪人不论男女无一不是避之不及,各种借口闪得一个不剩。 林慕眉宇间的疲色明显加重,扫了他们七个一眼,“跟我到办公室去说。” “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林慕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立即有人上前帮她点上。 “林姐,你也知道,carry就一服务型经纪人,只会照顾人,哪会出谋划策,我们闲置了这么多天烟都快买不起了!” “可是carry脾气好!有人愿意带你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服务型怎么了?有专业的,可是你们愿意听吗?专不专业对你们而言有什么区别?” 这七人是聚星的男子偶像团体,之前和乔桑是同一个经纪人,hedy的事情发生之后就给他们另外安排了一个经纪人。hedy不仅专业,最大的特长是有耐心,所以旗下的艺人全都是棘手的闯祸精,她这么一走,着实是留下了不小的烂摊子,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乔桑和这七只货。光是乔桑一个人就已经够人受的,何况是七只的杀伤力。 “可是,凭什么乔桑能有大神带啊?”队长抱怨道。 “什么大神?不过是刚招进来的新人!”林慕蹙眉。 “那肯定也是有背景的新人!林姐您就别唬我们了!反正我们要求一视同仁!” 其他六人连连附和。 林慕抽了口烟,思索片刻,“我帮你们问问,能不能成我不保证。” “只要林姐您一句话,哪能不成啊!难道她还能不听公司安排?” “你不也说了她是大神,有背景?” 几人都不说话了。。 “行了行了,你们全都进去,自己听着,省得又说我诓你们。” 林慕说完便打了个电话把安久叫来,七只全都蹲在了隔间的休息室。 “林总监。”安久敲门进来。 “叫我林姐就好。” “林姐。” “嗯,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ss组合你知道吗?” 安久摇头。 休息室里的七只悲愤不已,我们这么有名你居然不知道。 林慕也并不惊讶,一来她这些年不在国内,二来ss组合是五年前通过电视选秀出道,当时确实红透半边天,不过很快就被一波又一波更新鲜水嫩的花样美男拍死在了沙滩上,近年来几乎已经销声匿迹,拍了一两部不卖座的青春偶像剧,靠赶通告度日。 “之前和乔桑一样都是在hedy手下,具体资料我会发到你邮箱。”林慕说。 安久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林慕的意思了,斟酌了一下回复:“林姐,我毕竟还在实习期,恐怕没办法担此重任。” “乔桑都担了,ann,你可不要太谦虚,我相信你的能力。” “乔桑的事情,林姐您也很清楚,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完全是运气。” 林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都说到这一步了,在不清楚她底细的情况下,林慕自然不会逼得太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安久一走,那七只立即气冲冲地走出来。 “你们也听到了,该做的我都做了,除非你们自己有本事让她签你们。” “她凭什么不要我们?” “肯定是因为不知道ss,没见过我们!” “连林姐也敢拒绝,果然有后台!”粘一个傅。 几人嚷嚷个不停,直到队长沉吟了一句,“林姐,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男色?” 林慕的脸黑了黑。 -*-*-*-*-*-*-*-*-*-*-*-*-*-*-*-*-*-*-*-*-*-*-*-*-*-*- 聚星新一季的招新结束,公司安排了迎新会,安久自然也会参加。 傅臣商日理万机,此类活动从来都不参与,所以,这次他的出现更加惹人猜测。 以傅臣商为恒心,周围的人按照公司地位高低依次落座。 安久远远坐在角落里,那七只围着她坐了一圈,已经缠了她好几天了还不放弃。 她只不过是为了乔桑才进来的,事情解决了就会辞职,当然不可能签他们,所以也只能拖着,无奈这几只实在是太缠人,到哪都跟着,惹得安久更加心烦,一心烦就不小心喝多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云里雾里。 安久喝得没心没肺,可是周遭的人却全都战战兢兢,连ss今天也全都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动静太大,一切皆因为他们老板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突然跑来,说了几句迎新词之后就一直板着张可怕的脸散发冷空气…… “ann姐,你去哪啊?”见安久突然拿了包站起来,队长急忙紧张地问。 “洗手间!!!要一起去吗?”安久没好气地抽身离开。 安久摇摇晃晃地看了看左边的男厕标志,又看了看右边的女厕标示,毅然选择了左边…… 然后就被一只手臂大力地扯了回来扶稳双肩推到右边。 于是安久又抬头看了眼,“哎?这个才是男厕啊……谢谢哦……” 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进去了。 傅臣商站在后面看得一脸铁青。 正文 第152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安久一去不回,席上的七只总算是发现自己被甩下了。〔。? “现在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好我早有准备!”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安久的住址。 “真要献身?我看她似乎对男人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献身一个人就够了啊!要么队长你去吧!队长你去绰绰有余!”队里最小的成员一脸谄媚,话刚说完就糟了队长当头一拍。 “少给我灌**汤,一荣俱荣一辱俱辱,都这个时候了,你想临阵脱逃?别忘了平时是谁惹事最多!你敢不去!” “人家还小啊嘤嘤嘤,一定要让我去出卖色相么,娱乐圈好可怕嘤嘤嘤!” “滚!”又被拍了一下,“泡的妞比我还多还敢给我装!” -*-*-*-*-*-*-*-*-*-*-*-*-*-*-*-*-*-*-*-*-*-*-*-*-*-*- 这厢安久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只手臂捞住,止住了往前栽倒的趋势,接着被半扶半抱地塞进了车里。 从洗手间到停车场的短短距离里,傅臣商身上挨了十几脚,脖子被指甲划了好几道,脸堪堪躲过一劫,耳后还是糟了一爪子。 一路上,安久吐了他一身,最后昏昏沉沉地趴在他的腿间,傅臣商把她拉起来,她才安生一会儿立即又趴了回去。 傅臣商忍无可忍地在一个红灯停住,把她扶好系上安全带,果然一系上她就开始不舒服地拉扯,无奈只好又帮她解开,任由她无赖地继续枕睡在自己腿上。 驱车开到一半,傅臣商蹙着眉换了车道,在前面路口转了方向。 上次宁愿在外面换衣服也不肯进去一步,现在喝醉了,万一到时候闹起来,他倒不是没办法制住她,只是没把握……狠得下那个心。 到了安久的住处,傅臣商将车开到车库,然后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径直上了三楼。 门外,傅臣商把她放下来靠着自己,在她包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拍了拍她的脸,“钥匙呢?” 安久赶苍蝇一样挥开他的手,靠着他,靠着靠着就没骨头一样要往下滑,傅臣商一边找钥匙一边要抽空伸手把她捞起来,折腾得一身汗,最后任由她软在脚边靠着他的腿。 傅臣商松了松领带站着缓了一会儿,然后俯身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打开门,把她放到沙发上安置好,然后进了浴室。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铃声响了起来。 安久掀了掀眼皮,压根不想动,无奈门外的人锲而不舍,只好迷迷糊糊地揉着头发去开了门。 “谁啊?”安久还以为是乔桑回来拿东西,那丫头虽然只在这住了几天,却几乎把全部家当都搬过来了,走的时候又懒得搬走,还剩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这。 结果,居然是阴魂不散的那七只推推搡搡的站在门口。 安久破天荒地没有赶人,反倒是扭头进了屋里,默认让他们进来,显然是喝高了。 安久醉眼迷离,一手托着下巴,盘着腿窝在沙发上,对面是一整排的ss团队,团队每位成员的身高都在一八零以上,无一不是外形俊朗,且各有千秋,因为腆着脸堵她堵到了迎新会,所以今天全都穿着正装,看起来倒也是规规矩矩、人模人样。 七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队长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苦苦酝酿着怎么开场,被潜也是项技术活啊! “脱衣服!” 正垂着头装乖巧的七只齐刷刷抬起头看向沙发上怀里揣着个抱枕的宋安久。 她她她,刚才说什么? 似在么真。“脱啊!”安久将腿架到了茶几上,不耐烦地催促,一副逼迫良家妇女的流氓样,和平时温柔大方的形象判若两人,那七只吓得抱作一团,眼珠子都快惊得掉下来了。 队长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踹了他们一脚,“都给我脱!都这种时候了还给我装什么矜持!” 说完下了狠心,第一个带头扯了领带,脱了外套,特意美化过的脱衣动作潇洒不羁。 从众星捧月混到今天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步,任是谁也接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他们中最大的也才二十二岁,最小的十九岁,即使再骄傲不屑、年少轻狂,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年后,最后还是要在现实面前妥协,更何况他们都毫无背景,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经纪人手里。 见老大带头了,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也开始动手解衬衣扣子,满足某不靠谱经纪人的恶趣味。 说起来,他们应该庆幸眼前这位好男色,让他的资本有用武之地才对。 安久神色恹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神色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 “要全部脱掉!”安久得寸进尺。 队长大人显然被安久鄙视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怎么可以忍受女人质疑自己的魅力,二话不说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 其他六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鼓掌,老大威武。 而安久的目光也终于有了不同,从恍惚到聚焦,然后目不转睛,最后惊艳一层一层的盛放开来…… 不过,这视线着落处似乎不是他? 七只陆续发现不对劲,集体转过头去,先是被眼前的美男出浴惊得瞠目结舌,然后被这美男的身份吓得魂飞魄散。 集体向后转,立正,整齐划一地弯腰鞠躬,泪流满面地行礼:“老板好——” 早知道她有背景,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背景啊! 居然组团勾|引老板的女人,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傅臣商只在腰间松松围着一条浴巾,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刀刻般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直滑动的喉结,魅惑的锁骨,精壮结实的蜜色胸膛,线条完美的腰身,直到没入围着浴巾的小腹之下。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没有任何多余或专业的动作,却能制造出一个无比强大的磁场,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即使是身为男人也不禁|看得面红耳赤…… 不过,春意盎然转瞬间便化作了冰天雪地。 “穿衣服。”傅臣商菲薄的唇吐出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的三个字。 “不许穿。”说话的是安久。 七只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权衡之下手忙脚乱地以最快的动作把衣服穿好,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等候发落。 罪魁祸首不满地用抱枕砸了傅臣商一下,然后忙着用手机“咔嚓”“咔嚓”“咔嚓”……而被拍的那位居然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任由她拍了个够。 傅臣商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允许女人拍这种照片,就不怕日后被拿来炒作和威胁吗?实在是匪夷所思。 眼见着她越来越疯,几乎要扑上来扯自己的浴巾,傅臣商长手一伸夺了她的手机,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夹在胳膊底下给扔进卧室然后把门反锁起来,任由她把门拍得砰砰直响。 那七只看得汗如雨下,看不出来这位私下里居然这么豪放,更看不出来傅臣商心水的居然是这一款,难道她就是那天娱乐盛典上的神秘女人?真是越想越令人心惊肉跳…… 他们没有找错巴结的对象,错在用错了方法,一失足成千古恨…… 傅臣商在先前安久坐的地方坐了下来,将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拍了拍放回原位,这才正眼看他们。 **就算是不穿衣服也绝对是气场强大的,七个人没一个敢抬头。 现在还能怎么办?都被当场抓到了,简直百口莫辩啊! 队长弱弱地解释:“老板,不是您想得那样!也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我们……” 那还能是哪样啊?队长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唯有等死。 傅臣商全副心思都在卧室里张牙舞爪挠门的小家伙身上呢,这时候哪有心思处置他们,只随意地摆了摆手。 只要他们还有点脑子,今天之后也不敢再在她的视线范围出现。 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七只愣了好半晌,然后如蒙大赦,作鸟兽散。 正文 第153章 灾难 傅臣商打开门,安久本来趴在门上的身体由于惯性立即朝着他的小腿靠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抱了他的腿,没有刚才的得瑟劲儿,神色蔫蔫的垂着眼皮,显然是闹累了。swisen.~@ 傅臣商看了她一眼,眸子的心疼和宠溺满得快要溢出来,俯身双臂插入她的腋下和膝弯,将她抱了起放到床上。 她微微汗湿的肌肤软腻得几乎将他坚硬的手臂吸进去,滋味销|魂入骨。 安久身体陷进柔软的棉被,眼睛红红的打了个哈欠,扭头一脸迷茫地看了眼床边坐着的人,傅臣商目光与之教缠,大掌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到赤|裸的胸口到腰腹,然后看着看着手就开始不安分了,捞了浴巾的一角要掀起来看,完全打破了温馨旖旎的气氛。 傅臣商一脸无奈,扶额拿开了她的手。 她闭上眼睛装睡,没过一会儿企图趁他不注意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被傅臣商发现制止之后几次三番不停手,就跟那好奇心旺盛的小猫一样,偏要达到目的不可…… 真是长进啊!当年也不过是拍个上半身而已,如今居然演变到要刨根问底了…… 在外面喝得烂醉被男人带回家一点自主意识都没有还敢主动惹火,如果今天带她回来的人不是他,她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后果? 敢情除了外表成熟了,智商却在完全逆生长? 傅臣商越想越火大,一巴掌拍上了她作乱的小手。 安久痛呼一声缩了爪子,委屈且哀怨地偷偷瞅了他一眼,然后红着眼睛埋头蒙进了被子里,傅臣商去掀,她幼稚地蒙得死死的不松开。 回来之后,他存着私心没有对她做任何醒酒措施,因为只有在她毫无意识的时候,她才不会排斥自己。 对她无能为力到只能贪图这点虚幻短暂的亲近。 什么是爱情? 等你遇到那个人,就会知道…… 只是,当他终于明白这一点,承认自己的感情,想要给她全世界,下一刻,他能给她的,只有放手。 不过是个女人,没有她,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傅臣商,没有她,地球照样转动,生活依旧继续,只是,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意义。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重逢她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克制蚀骨的思念。 而事实上,即使是一个电话就已经瓦解他用五年时间牢固的“放手”二字。 若是真的死心,又怎会潜伏在她的好友身边。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叹息。 不是死心支撑了他那么多年,而是希望。 所以,当hedy被楚陌收买陷害乔桑之后最终还是由于害怕在事态严重无法挽回之前主动自首,从她的口中再次听到宋安久这个名字的那一刻,他服从命运的安排,彻底放弃了束缚心底的**。 “明明已经放你离开,谁让你一头撞进来……” 傅臣商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她柔软的青丝如墨,泼洒在纯白的枕头,醉眼迷离,长长的睫毛半遮半闭如栖息的蝶翼,双颊如胭脂晕染,小巧精致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耸动,樱花般纷嫩柔软的唇如在轻吹着他体内灰烬之下的火种…… 大概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安久滚了一圈缩到了床沿。 傅臣商伸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怀里,俯身一点一点轻啄着她的眼睛,然后有些紧张地滑至她的唇…… 那里显然是摧毁理智的圣地,稍稍一碰触便如同有股吸力令他本来浅尝辄止的心思被抛到脑后,轻轻扣住,反复舔咬,润湿了她的双唇,然后撬开她的牙关,汲取了她口中醉人的气息…… 宠朝他一。难怪醉得这么死,想必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吧,今晚的红酒后劲特别大。 将失而复得的小家伙揽在怀里肆意亲吻,整整五年,即使是被宣布掌权的那一刻,也没有此刻千分之一的激动,无论达到怎样的高度,看过怎样的风景都无法填补内心深处的空洞,唯有拥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心里是踏实的。 她的唇被润泽得娇艳欲滴,傅臣商一路滑至她的胸前,大掌同时从她的衣摆探入进去将一团丰盈握住,虔诚地送入口中以津|液顶礼膜拜…… 明知道该停止,可是食髓知味,想到失去她的这五年,想到清醒之后她疏离排斥的神情,掐揉的力道越来越无法控制,唇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大口吞咽,另一只被揉在掌心,轮番爱|抚…… 安久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中,被一直往下吸,一直往下吸,心都要穿透身体而出沉下去,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她浑身粘腻的汗,攥紧身下的床单,惊惧的嘤咛着,“景希……” 那股可怕的吸力终于停止,安久更加如同救命稻草一样喃喃着那个令人安心的名字,“景希……” 这五年,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怎样度过,回来又是为了谁,一切他不愿意去想的问题顷刻间如同泄闸的洪水汹涌席卷而来…… 傅景希……傅景希…… 当年他是如此及时地赶到…… 出来之后,便判了他和安久腹中的孩子死刑…… 那团模糊的血肉充斥了他的脑海,眼前一片血红,连鼻息之间都是血腥味,额头针扎似的疼痛…… 她一声声景希,傅臣商疼得浑身颤抖额头汗如雨下却依旧死死拥着她不肯放手,最后还是在昏沉之中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清晨。 安久是从床底下醒来的,刚要动一动身体,全身酸疼,腰部嘎嘣一声差点断掉。 完蛋,怎么这么像酒后乱|性的反应? 安久手撑着腰慢腾腾的爬起来,正准备去床上睡,结果一眼就看到自己床上躺着个半罗的大活人,那个大活人居然是傅臣商。 安久吓得屁滚尿流地直起身,跑开好几步,离床远远地站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跟他撇清关系。 她迅速清醒过来,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其实她是有计划地装醉的,为了逼真还是真喝了不少,不过去厕所那会儿她都还是清醒的。。 既然问不出来,她就只能想办法试探,在以为自己毫无意识的时候,他总该会露出马脚吧? 他果然离席跟了过来,并且把她带了出去…… 只是,她预想到了开头,却没能料到结尾,那红酒后劲太大,她昨晚的记忆截止于傅臣商把她送到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安久一脸菜色地看着傅臣商,发现后者似乎比她还要一脸菜色。 渐渐觉得不对劲,安久脸色骤变,慌慌张张地冲了过去,“傅臣商!傅臣商!醒醒!” 他眉头紧蹙,眉宇间满是痛楚,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安久感觉喉头被人扼住般无法呼吸,不停地唤他,摇晃他,掐人中,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身体都是冰凉的。 “喂!傅臣商,你醒醒啊!” “傅臣商……” 安久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傅臣商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几分刚醒的朦胧,定定地看着眼前正对他又摇又晃又掐的人。 安久怔怔地对上他睁开的眼睛,抖动着双唇,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混蛋!你干嘛装死!” 傅臣商阴郁而冷漠地看她一眼,声音听起来异常虚弱,“怕我死了吗?很担心我?” 说完嘲讽地勾起嘴角,“宋安久,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难道不是应该纵欲过度而死的吗?”安久恶狠狠地推开他站起来,扶着腰,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大清早的就被吓得她魂不附体,还以为自己凶残到把人给榨干了呢。 傅臣商看她一眼,语气还是很不好,冷得掉冰渣,“我昨晚什么都没有做,你自己滚下床去睡才会扭到腰。” 他以为她不清醒是种幸运,后来才知道是种灾难。 正文 第154章 她会做这么禽|兽不如的 傅臣商真的是气狠了,中途大概有段时间失去了意识,不然也不会让她乱滚掉下床去。!* 听到他的回答,安久立即给他一个“你骗三岁小孩呢”的眼神。 傅臣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怀疑的目光,“既然不信,我不介意把罪名坐实。” 安久急急退后好几步,难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有些动摇了…… “做没做,你自己没感觉?” 安久咕哝了一句,“谁记得什么感觉啊……” 傅臣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低语,并且分析出了她那句话里的两层意思。 这五年里她并没有和谁做过? 另一方面,还真是忘得彻底,看来以前对她真的是太温柔了…… “那你为什么没穿衣服?为什么在我这待了一夜!”安久又问。 “被你吐了一身。”傅臣商瞥她一眼,虽然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但语气莫名柔和了许多。 本来还想反驳,你不会找人过来给你送套衣服吗?转念一想,这情形连她自己都误会了别说让其他人看到。 想到这里,安久不说话了,算是相信了他的话。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前一刻还冷冰冰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怎么一眨眼态度似乎就缓和了不少。 安久避开眼前那一片春色,“我这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 傅臣商扫了她一眼,她要是敢有男人穿的衣服,保不准他又要被气死过去一次。 “我下去买。” 安久蹬蹬蹬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又蹬蹬蹬跑了回来,趴在房门边,犹豫地抿了抿唇,“你真的没事?” “你关心我?” 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安久一脸温柔恭顺,“当然,您老毕竟是景希二叔。” “……”再待下去,他恐怕会吐血。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半分离开的意念。 真是……糟糕。 -*-*-*-*-*-*-*-*-*-*-*-*-*-*-*-*-*-*-*-*-*-*-*-*-*-*-*-*-*- 安久回来得挺快,气喘吁吁地把一堆纸袋扔给他,一副让他穿了衣服赶紧走人的姿态。 傅臣商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把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这一身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混搭,真亏她选得出来…… 不过傅臣商倒是因为这点心情更好了些,没有经验不会给男人选衣服显然是好事不是吗? 手指将内库勾出来,“这件小了。” 安久终究还是敌不过某个老男人的无耻程度,爆红了脸,“爱穿不穿!流氓!” 光然会忍。混蛋,她又不确定他浴巾下面到底有没有穿,以防万一才买的,刚才挑大小的时候尴尬得要死,现在还要被他废话,早知道还不如不买呢! “砰”一声带上房门,义愤填膺地去厨房煮粥了。 宿醉加上胃里吐得空荡荡的难受死了。 安久一边淘米一边看手机,昨晚睡得太死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全是景希还有宝宝那边的,这才想起来景希在巴黎的封闭式会议是今天结束,安久绞着手指,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因为答应过,毕业之后给他答案。 这几年老爷子虽然让傅臣商掌了权,不过也丝毫没有亏待傅景希,分给他的都是效益稳定油水多的产业,只是经常需要各个国家来回跑。不管去哪里,他都会给她和宝宝带礼物,给她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给饭饭的是糖果,给团团的是书本,五年下来,她那边的礼物多得几乎已经装不下。 安久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两个全都不方便这时候回电话。 于是匆匆忙忙地先给两边都回了条短信,准备等傅臣商走了以后再说,想了想不放心,把手机里面以前的短信全都删掉了,把联系人里的备注“亲亲我的宝贝”改成了比较难以理解的“饭团”。 慌乱操作之下无意间碰到了什么键位,猛然跳出一张傅臣商的裸照,安久吓得差点把米全都弄翻,屏住呼吸一张张地往后翻,居然有好几十张!!! 难道昨晚又做蠢事了?怎么可能! 安久继续往下翻,越看越心惊,这这……这不是ss那七只货吗? 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也全都衣冠不整! 天呐,她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拍得不错。” 傅臣商突然站在身后出声,安久心虚的惊呼一声,转过身来,背贴着料理台,手忙脚乱地开始删照片。 “怎么回事?为什么ss组合也在?” 安久一边删,一边忙里偷闲抬起头来打量了傅臣商一眼,“我眼光不错嘛!” 白色t恤上印着夸张的图案,蓝色休闲外套松松挽着袖子,宽松的做旧牛仔裤上破了好几个洞……一堆商场大甩卖且毫无挑选眼光的衣服硬是被他传出了t台走秀的效果。 “是不错。”傅臣商从善如流,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大概是过来跟你谈签约的事情,结果一进来你就要求脱衣服,他们还那么小,你也下得了手!” 安久震惊了!她会做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立场说我!” 言外之意,当年她也很小啊,他还不是照样下手。 一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傅臣商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安久埋着头淘米、放水、煮粥,心中烦乱不已,这样说来,昨晚那七只不是和傅臣商撞上了吗?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傅臣商坐在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脸挑剔地喝了两碗粥才施施然起身离开,临走了还不忘拉仇恨,“把我的衣服洗好,晾干以后送到我办公室。” “……” -*-*-*-*-*-*-*-*-*-*-*-*-*-*-*-*-*-*-*-*-*-*-*-*-*-*-*-*-*- 傅臣商开车回到别墅,远远就看到傅华笙不顾形象地蹲在他家门口,手里攥着朵不知名的小花,百无聊赖地一瓣一瓣撕着玩。 “傅二是禽|兽……傅二是bt……傅二是禽|兽……傅二是bt……禽|兽,bt,禽|兽,bt……哎?” 眼底多了一双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傅华笙顺着鞋子抬头往上看,先是与这双鞋子完全不搭调的破洞牛仔裤,然后是傅臣商这辈子都没穿过的t恤衫,最后是他那张令人每每看见都想毁了他容的冰山面瘫脸…… “啊啊啊!”傅华笙一声比一声高,无法置信地指着眼前的人,“你……你这一身是闹哪样啊?” 傅臣商斜睨他一眼,一脚把他踢开,开了门。 “二哥,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哟……”傅华笙急忙拍拍屁股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傅臣商进了卧室,关上门换衣服,傅华笙站在门外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这身衣服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买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他哪个助理买的,除非那个助理不想干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不得了啊!看样子这次不是烟雾弹,是真的有情况!不过根据这身衣服来看,你选女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bt啊!” 傅华笙一边摸下巴,一边踱着步子碎碎念,“既然是真的,干嘛藏着掖着?带回去给妈看看就是了!也不知道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堵了你好几次都不在家!这次要是再不能完成任务,把你和未来二嫂带回去,娘亲会扒了我的皮的!二哥,你行行好,疼一疼你唯一的可爱的弟弟成不成?” 傅臣商换好衣服,整理着袖口走出来,只回了他四个字,“唇亡齿寒。” 傅华笙郑重地沉吟了好半天! 唇亡齿寒,可不是嘛!一旦傅二这边搞定了,那娘亲大人下一步铁定是要集中火力对付自己了,堪忧啊堪忧…… “道理我也懂啦!不过娘亲大人这些年真心不容易,毕竟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三十出头不要紧,可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她能不着急吗?上次报纸上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就算不是真的,带回去应急也好!” “乔桑。”傅臣商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傅华笙愣了愣,这显然是情理之中的回答,“我倒是忘了她对你穷追不舍,不过你不是对她不感兴趣?” “炒作。” 傅华笙这次倒是没有再建议让他把人带回去凑个数。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怕是到时候连景希都带女朋友回家了你还单着!娘亲一眼红,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正文 第155章 澄清 安久抱着手臂站在洗手间门口,伸腿踢了踢傅臣商留下的衣服,用最后的理智克制住了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翻了翻领子后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商标才更可怕,送去干洗好了,万一给弄坏了,又给了他找麻烦的借口。 没再理会那些衣服,正准备给傅景希回个电话,门铃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多日不见的男人春暖花开地站在门外,略显疲惫却温柔似水的目光舒张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乔桑告诉我的。” “哦。”安久看着他,有些犯傻。 “可以进来吗?” 安久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侧身迎他进来,他手里还拿着行李,看样子是连家都还没回就直接来了这里。 “洗手间在哪?刚才在楼下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衣服上不小心蹭到了冰淇淋。”傅景希的语气有些无奈。 安久看了看,袖口果然黏糊糊一大片。 “你还真是受小孩子欢迎。”安久揶揄,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话音刚落,脑子里“叮”的一声响,猛然想起洗手间那堆衣服。 于是,傅景希刚迈出几步就被她从身后搂住了腰。 傅景希被迫顿住脚步,身体明显僵住了,“安久?” 安久绕了一圈跑到他身前继续把他搂住,也不说话,就是不给他走。 傅景希面色尴尬地放下了手里的行李箱,只当她是撒娇,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听乔桑说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我会帮你想办法,别急,嗯?” “嗯。”安久点点头,还是不松手,在心里把傅臣商骂了一遍又一遍,人都走了还不忘给她添麻烦,万一被景希看到了,让她怎么解释。 本来是抱着拖住他的心思,她抱着抱着却抱上瘾了,呼吸间满是他的薄荷青草气息。 时间越来越久,傅景希脸色渐渐有些泛红,“我先去……” 话未说完,安久狗急跳墙踮起脚尖覆上他的唇,结果因为个子相对而言真的太矮了,他又直挺挺站着不配合,没坚持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然后就看到站在门口咳得惊天动地的乔桑,“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回来!哪儿跑呢!”安久吼了一嗓子把她叫回来。 她脸皮厚,被人撞破了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苦了傅景希找了个借口去就倒水了,在厨房半天没出来。 安久无奈扶额,这些年她和傅景希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逾矩,就因为傅臣商那一堆破衣服,搂搂抱抱亲亲一次性全做齐全了。 乔桑虎扑过去作势要挠她,“好你个女流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傅景希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嘛!请问你刚才是在干嘛?” 安久一只手格开她的攻势,“有事说事!” 乔桑换了拖鞋往沙发上一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自由了。” 坏衣用干。“什么意思?” “hedy出现了,而且答应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所有的真相。” 安久惊疑不定,完全没想到她什么都还没做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跟傅臣商睡了一晚上的缘故吗?明明是准备潜别人的,最后却被他给潜了! 只是纯洁意义上的睡了一晚上,他就做出这么大的妥协,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乔桑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安久,你是不是为我做了什么牺牲啊?” “你是指牺牲色相?没有。”安久很肯定地回答。 相反,牺牲色相的是傅臣商…… 乔桑咬了咬手指,“那就奇怪了啊!不仅是这件事情解决了,公司还帮我接了梁文的新片出演女一,而且各大媒体都开始把傅臣商在娱乐盛典上的绯闻女主往我身上引导……” 总而言之一句话,乔桑要火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思维都快跟不上了。 “坏消息呢?” 乔桑立即呈半死不活状,“坏消息是,你又不自由了!” “耍我玩呢!”安久一个枕头砸过去。 乔桑把枕头搁在下巴底下,“刚刚得到的消息,梁文那部剧苏绘梨是女二。” 说完哀怨而纠结地瞅了安久一眼,“我真是既惆怅又暗爽!这不是送上门来给我虐吗?你知道剧中我有多少扇她巴掌的戏份吗?我看剧本看的都兴奋得颤抖了!安久,我们双剑合璧的时候到了啊!虽然这明显是傅臣商留住你的诡计,不过,真的是好诱人好诱人!” 安久挑眉道:“那也没我家景希诱人!” 乔桑做呕吐状。 “而且痛打落水狗也没什么意思。” 乔桑急道:“落水那么些年还能长居一线不说,现在更严重的是她眼见着就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云覆雨了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这部戏的赞助商是傅臣商的盛世集团?那个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导演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指名要她!” 安久被她的形容词雷了雷,“那也和我没关系,往日种种,似过眼烟云……” 乔桑也被她的文艺雷了雷,撸起袖子,“我靠!怎么跟你没关系了,以后你嫁了傅景希,苏绘梨若嫁了傅臣商,那她就是你二婶,二婶啊!!!你愿意一辈子这么被她压着吗?你愿意一辈子叫她二婶吗?” 安久的脸简直黑如锅底了,原地转悠了两圈,“乔桑!!!你可真特么能膈应我!” “哟哟哟!我怎么膈应你了啊!看你这意思是认定要嫁给傅景希了?” 脸皮厚如长城的宋安久破天荒地脸红了。 乔桑摇头嗟叹,“果然忘记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当初还担心你回来会有阴影,想让你发泄一下,看你这么阳光,我也就放心了。到时候让公司重新给我安排一个经纪人,要是你在,我反而要顾忌你没办法动手。只要她敢来,一准让她哭着回去!” “我只说对苏绘梨没兴趣,可没说不做你经纪人。” “哎?什么意思?” “反正目前也闲着没工作,而且我只带你一个,累不累倒不倒霉赚不赚钱的程度全都取决于你乖不乖。”安久一盆凉水浇灭她的冲动。 乔桑崩溃,“你还是走吧,我压力好大嘤嘤嘤……” 见傅景希终于出来了,刚才还怂恿安久一起战斗的乔桑立即扑过去抱大腿苦苦哀求,“佛祖,您快收了这只妖孽吧……” “……” -*-*-*-*-*-*-*-*-*-*-*-*-*-*-*-*-*-*-*-*-*-*-*-*-*-*-*-*-*- 当天的记者发布会召开得相当顺利,hedy的声明不仅还了乔桑清白,还直指楚天集团用非法手段威胁他人不正当竞争,楚天第一时间作出回应,控诉聚星诽谤污蔑,一时之间骂战硝烟四起,各大报社杂志记者兵分两路现场撰稿即时在网上发布,安久所要做的不过是借着这股东风给乔桑即将开拍的新剧造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安久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乔桑的这次危机,还有苏绘梨的介入,她本来都以为是傅臣商在幕后操作逼她不得不留在聚星,因为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放着乔桑不管。 但是,现在看来,乔桑这次的事件并非不合常理的损人不利己,完全是傅臣商打击楚天的计策,现在到了适当的时机,所以开始收网。而苏绘梨这五年来放着国外的挖角不去,偏要守在这里,其用意正如乔桑所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然傅臣商是赞助商,但是导演坚持要用苏绘梨,加上傅臣商本来就很少亲自过问这些,苏绘梨自己争取到了这个角色也是合情合理! 安久无比惆怅和忧郁地揉了揉眉心,那自己这算什么?自投罗网!?σ(°△°|||)︴ 不过,他要是真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她倒是也不必时刻紧张警惕了…… 记者发布会结束之后,被喂得饱饱的记者们今天显然是要被撑死了,因为,傅臣商居然亲自过来接乔桑!!! 现场乱成一片,饶是安久早已适应,还是差点被那些闪光灯闪瞎了狗眼,护在乔桑一旁都要被挤瘦了。 ------------ 【ps:】 等更的亲们友情推荐大家南官夭夭《薄少的野蛮小娇妻》,军婚宠文,更新速度,心水此类题材的亲可以去看看。 正文 第156章 叫我二叔,叫啊…… 安久本要去后面坐公司的车,但是乔桑挽着她死活不肯松手,无奈只好陪她一起进了傅臣商的后座。∷!~ “你抱着我不放做什么?本来可以炒作你们单独约会……” 刚离开记者的视线,乔桑就紧紧搂着她的胳膊,脑袋黏在她的肩膀上,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安久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乔桑蹭着她摇了摇头。 分明是绝地大逆转,却看起来无比低落。 安久叹息一声戳了戳她的脸,“你这情绪反复无常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傅臣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此刻安久对乔桑纵容宠溺的姿态散发着原本绝对不可能在宋安久身上出现的母性的光辉,那么违和,却又那么融洽。 “安久……”乔桑把玩着方才激动的粉丝塞给她的小礼物,低低唤了一声。 鲜少听到乔桑如此沮丧的语气,安久柔声问:“怎么了?” 乔桑靠在她肩膀上飘忽的轻笑,“突然觉得……真没意思……” 即使是被黑,被粉丝彻底抛弃的时候她也从未有过这样近乎看破一切的态度,安久知道她是为什么,静静地听着她说。 “当初进这一行纯粹是因为喜欢,世上那么多人,有几个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进剧组,那个跑龙套的角色拿了两百块钱的心情,导演夸我死得生动时的心情,那时候多开心啊,什么都不为,什么都不想,即使再苦再累也特别开心,因为我自己喜欢。可是现在,那么好的平台,那么多的人关注我,我怎么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而演了……”乔桑的声音有些飘渺。 安久沉默了会儿,“兴趣变成了职业,当然不可以像原来一样只凭你自己喜欢,你还承载着那么人的喜欢。” “粉丝真是世上最可爱又最无情的小东西……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可是下一秒那张说出甜言蜜语的小嘴就是戳心之言,你在她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现在我是沉冤得雪了,可是那又怎样?站得越高摔得越惨,随随便便谁谁谁的一句话,几张照片都能毁了我所有的努力……” 安久知道她大起大落之下思想很容易出现偏差,认真开导,“粉丝不是神,可以辨明一切真伪,更何况谁也不是你妈,你没理由要求别人无条件爱你支持你!你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担得起那么多的期望和喜爱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强大,一定要优秀?我以为有很多人爱我疼我……到最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真爱……你知道这种心情吗?”乔桑说着居然红了眼睛落泪。swisen. 乐天派的乔桑居然会在戏外落泪,看来这次人性的考验确实对她影响很大。 安久无奈抚额,将她揽进怀里,“好了好了,你突然是怎么回事?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会被这种事影响到情绪?你的专业呢?” “去他娘的专业!当然是因为在乎才会被影响,或许十年二十年之后我可以跟前辈一样专业到万箭穿心习惯就好,可是用那样麻木不仁的心情做我最喜欢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你不觉得悲哀吗?我们只有光鲜亮丽的时候才有人爱,就算发一张素颜也能粉转黑……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即使我乔桑就是一坨屎,他也能夸我这坨屎色泽诱人有内涵有创造力有艺术性!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一直漫不经心在听的傅臣商:“……”。 安久:“……挺过分的。” 乔桑埋头痛哭:“安小久你好过分嘤嘤嘤……” 安久的神情有些恍惚,声音尘埃落定般沧桑,“乔桑,你确实很过分呢!就算是价值连城的璞玉也要经过千万次雕琢。能够爱上你本来面目的人……这辈子能有一个都是奢望了……” 车身突然失了平稳晃动一下,傅臣商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关节泛白。 乔桑抽抽噎噎地渐渐安静下来,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你的那个人……是傅景希吗?” 说着就更伤心了,“你好歹有那么一个,我一个都没有……” 这回车子是直接猛得刹住。 乔桑一个没留神因为惯性往前扑去,然后被安全带重重扯了回来,吓了一跳,“傅臣商你谋杀啊!” 线肯手刚。“下车。”傅臣商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 乔桑看了眼窗外,原来是到家了,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好歹在跟我传绯闻,语气好一点会死吗?” 说完继续粘着安久,“安久,你去我家陪陪我嘛……” “嗯。”安久自然不会留下来跟他单独相处。 乔桑下车之后,安久正要跟着一起下去,“啪”的一声响,车门被带起锁上,然后“嗖”的一声绝尘而去…… 安久:“……” …… ……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安久的住处,傅臣商却没有要开锁让她下车的意思。 气氛沉默得连空气几乎都凝固。 傅臣商有些疲惫地仰靠在座椅上,“是不是……这辈子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 身后,安久低头摸了摸外套上的扣子,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是我,你会信吗?” 傅臣商:“会。” 安久:“……” 她实在无法定义这场婚姻里他的行为是什么性质。 她想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可是,不忠?他从未忠于自己,又何来不忠?背叛?他从未爱过自己,又何来背叛? 无关感情,不过是纯粹的利用和欺骗罢了……她连为情所伤四个字都配不上,不过是个智商低下的白痴。 安久转头看向窗外,一眼看到不远处傅景希的身影,几秒钟过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明显更加森寒,傅臣商显然也看到了。 安久这才想起自己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急忙接起来,“喂,景希……” “安久,到家了吗?” 安久气愤得瞪了一眼傅臣商的后脑勺,声音却温柔得能掐出水,“还没有呢!不过已经在路上了~” “本来想过去接你,担心你会不方便,我现在已经到你家楼下。” “好的,我马上就到。”安久定了定心神回答。 安久挂了手机,语气冷硬:“感谢傅总送我回来,可以麻烦您开一下车门吗?” “傅总……”傅臣商似乎是低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的座位突然朝后倒了下来,安久尚在惊愕当中之时被他长臂一伸从后座抱到了前面,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他猩红着双眼,严丝合缝地将她压着,气息异常灼热,“你叫我什么?” 安久实在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或者您愿意我一个普通员工以下犯上直呼您的名字?” 傅臣商勾起嘴角,露出个诡异而魅惑的笑,“当然不……” “你……”安久惊呼一声,死死咬着牙,扼住他探到裙底的大手,因为愤怒而胸口激烈起伏着,“傅总,请您自重!” 傅臣商一手将她的收手锁在头顶,埋首于她的柔软之间啃噬,柔情缱绻的语气,“叫我二叔……” “……”安久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已经被他的bt惊到说不出话了。 “叫啊……”傅臣商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所有攻击招呼在身上都无动于衷,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顾她愤怒得几乎将他燃烧殆尽的眼神,只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将她剥光。 咫尺之遥,窗外就是傅景希温暖等待的身影…… “傅臣商,我会恨你!”感觉抵在那里的灼热,她抖着嗓音,一字一句。 “那就恨我好了……”他终于展颜微笑,温柔亲吻她的唇,粗暴而坚决地挺身没入她的身体。 正文 第157章 纠缠 傅景希长身玉立站在一汪暖黄色的路灯下一无所觉的圣洁着,百步之外昏暗的阴影里她眼睁睁看着触手可及的温暖在眼前粉碎…… 她完全不配合,又紧得要命,狭窄的空间之下傅臣商其实并不好受,几乎每动一下就要腾出空来挡住她猝不及防的攻击…… 宋安久就是这样,她若不愿,就算自损一千也要伤你八百,总之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一条腿被他抬起,手腕推在膝弯下曲压在她的胸前,随着他的每一次俯身,她被迫打开身体…… 安久扭着头,自虐一般看着窗外,声音被撞击得支离破碎。 “傅臣商……你口口声声……要我信你……到底……要我信你什么?” 傅臣商的动作随着这句话而顿住,菲薄的唇紧紧抿着,面如冷霜,片刻后给予她的回应只有更加猛烈的侵占…… 疼…… 许久未经人事,没有任何前奏,他又丝毫不温柔,每一次的进出都让她疼得几乎抽搐,到最后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那个bt,越挣扎,只会让他越兴奋罢了…… 他动得热切,她却百无聊赖地在窗口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写写画画,然后低声开口,“难道让我相信……你爱上了我吗?” 刚说完这一句她便凌乱地笑出了声,好像这是她这辈子说过最可笑的话。 傅臣商显然被她的反应激怒,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看向窗外的脸,原本忙碌于她绵软的唇舌肆意侵占那张令他生气的小嘴…… 每动作一会儿他都要喘息着停住缓冲,才过去五分钟而已,他竟然已经撑不住,事实上,他差点在刚进去的刹那就被绞得丢枪卸甲…… “该死……”傅臣商低咒一声好半天不敢动。 安久似有狐疑地用那只被他勾起的脚踢了踢他的肩膀,异常尖刻讽刺的语气,“老了做不动了?” 说罢就趁机往后退了退。 刹那间傅臣商的眸子里火光连天,却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动作退了出来。 那个撑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的庞然大物终于离开,安久重重吐出一口气,被汗湿的头发粘腻在颈项和胸前,撑着手臂歪在一旁缓缓呼吸…… 此刻的傅臣商背后已经伤痕累累,下巴上唰唰唰被挠了好几下,以免脸部遭殃,躲避的时候后脑勺也重重撞上了车顶。 其洁百狭。这时候,安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再次响起。 在她伸手拿到手机的一瞬间,片刻的松懈便被他翻过身体,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死死捏紧,他竟毫无征兆地重新闯入…… 温暖紧致的包裹如同最腻人的蜜,行动间暧昧的声响令他激动得无法自制,抬高她的身体,掐着她的腰,短而急促的进占着…… 她被比刚才还可怕的尺寸撑得更加难受,身体颤抖着直往前缩,却被扣住肩膀强摁了回来狠狠地弄……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车内昏暗,而屏幕的幽光照亮了她压抑而绝望的脸…… 傅臣商劈手夺过她的手机,指腹落在接听键上…… “不要——”安久嘶哑着嗓音惊呼出声。 “那叫我啊……”他一边动一边咬着她极为敏感的耳垂低语。 因为这个被压迫的姿势,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安久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她知道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叔……不要……”她终于还是耻辱地满足他的bt要求。 话音刚落他就像是封印解除的野兽,顷刻间激烈的动作之下她混混沌沌几乎昏厥…… 再敢叫啊…… 他就是要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叫自己二叔…… …… …… 车内一片狼藉。。 两个人全都汗湿了贴在一起,傅臣商吮着她颈边娇嫩的肌肤,趴在她的背后一动不动,安久歇了一会儿从他身下翻过身,扶着腰艰难地爬到副驾驶。 昨晚滚下床扭到了腰还没复原,现在稍微动一动都是锤心刺骨的疼…… 用纸巾重重地擦拭着身体,然后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从包里翻出别针把裙子胸口被撕裂的地方别了起来。 傅臣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做好这一切。 她不着寸缕、如此狼狈,他却只消拉好拉链就又是衣冠楚楚,好像刚才禽|兽不如的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久神情有些恍惚,她不敢去看窗外的人,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傅臣商捏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拍掉,他毫不介意地重新捏住,覆上她的唇,如愿看着她眸子里那名为恨的枯木刹那间抽枝发芽…… 宝贝,为什么不恨我呢…… 从不奢望你的原谅,始料未及的是,你甚至连恨都不肯给,明明该是恨我的吧,明明没完,否则你那样的性子又为什么会去做经纪人? 五年来,我以为,你对我的恨如同我对你的爱一样强烈,我一直等你回来找我,报复我,等来的却是你彻底的无动于衷。 因为他吗? 就因为傅景希,你连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能一笔带过? 我什么都可以承受,惟独,你的风轻云淡…… -*-*-*-*-*-*-*-*-*-*-*-*-*-*-*-*-*-*-*-*-*-*-*-*-*-*-*-*-*- 银灰蓝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地行驶到傅景希身旁。 “不是要下车吗?”车内,傅臣商对身旁的人说。 傅景希温润安静的眸子在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车之后骤然起了波澜。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安久微微闭上双眼,嘴角嘲讽地弯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逞吗?就算景希嫌弃我,厌恶我,我也会站在他身边……” 她相信老爷子不会犯和当年一样的错误,但是,她相信,不代表傅臣商也会这么认为,以他严谨的个性,又怎会放任她这样对老爷子有巨大影响的存在投身竞争者的阵营? 即使这场夺权之战他已经取得胜利,也断然不会给任何人翻身的机会。 得不到就毁掉吗? 不愧是傅臣商。 安久心凉如雪,推开门下了车。 一阵猛烈的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轻轻丢下了一句—— “傅臣商……你会后悔的……” 傅臣商不发一言,放下车窗,对上傅景希的视线,然后面色冷然地驱车离开。 安久,真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嫁给我的侄子,彻底遗忘我,我才会后悔…… 这辈子,你注定和我纠缠不清…… -*-*-*-*-*-*-*-*-*-*-*-*-*-*-*-*-*-*-*-*-*-*-*-*-*-*-*-*-*- 安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傅景希跟前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 裙摆凌乱地翻飞,她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牵强地露出个微笑,“我上去换件衣服,或许……还要洗个澡,等我下来好吗?” 傅臣商的车,她未接的电话,被撕坏的衣服,肿胀的唇,颈项上暧昧的痕迹……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言而喻。 此刻,她以这样可耻的姿态面对着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自己往自己心尖上戳。 她连傅臣商留下来的衣服都不敢让他看到,最怕的是让他以为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不争气和傅臣商牵扯不清。 可是,到头来,却以这样最惨烈不堪的方式全部被撕开,呈现在他眼前。 傅景希点头,什么也不问,一贯的温柔,置于身侧的双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虽然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可是傅景希还等在楼下,她只得匆匆洗完,腰疼得不行,连穿衣服都无比艰难。 穿得严严实实得回到楼下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却又出了一身汗。 正文 第158章 代价[6000] 包厢里,隔着一张桌子,两个人相对无言。swisen.〔?? 安久托着下巴,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低头看粉色的果汁里冰块一点一点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口气喝完冰凉的果汁,砰的放下杯子,“本来就准备今天跟你说清楚的……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了……也好……” 五年来,他对此前在梅林的告白只字未提,一直作为朋友陪在她身边,让她最后一点防备也放了下来,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求婚。 用将近五年时间的默默守护来证明,来让她相信和接受他是认真想要照顾她和宝宝一辈子。 这辈子最珍视的情感,这个总是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如同她对乔桑所说的——“可远观,不可亵玩”。 过去她没有资格,现在更没有。 她毕业的那天,也是离开美国的前一天,傅景希刚好有个封闭式会议脱不开身,她便准备在国内和他汇合之后再说,紧接着就赶上了乔桑的新闻发布会,一直忙到今晚才有空,却撞上了最糟糕的局面。 不过,若不是如此,她考虑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要感谢傅臣商,省了她绞尽脑汁措辞,眼前这个人,她向来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傅景希摸索着口袋里的戒指,用力之下,被盒子的边角磕破了手指也不知,半晌后,他回答:“我知道了。” “对不起。”他的回答令她如释重负,却又化作了更沉重的忐忑。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个提议,是我太唐突。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接受很难。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安久心凉如雪,她知道他误会了,却不知该从何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也并不准备解释。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弃的话。毕竟,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虽然今晚的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但是结果都一样,不可否认的是,她拒绝他的原因,确实和傅臣商脱不了干系。 “和你求婚的时候,我并未料到以你的性格竟然会为了孩子做出这么大的妥协。你选择回国,其实已经是给了我答案,我早就有所准备,只是,不死心……”傅景希看着她,揉了揉眉心问,“他知道了是吗?” 安久神色一僵,她知道他问的是孩子的事情,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猜中了开始,却猜错了结局。 傅景希立即蹙眉,“那你们怎么会……”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今晚是他强迫你?因为我?” 傅景希扶额,一联想起他家二叔那个性子就已经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抱歉……是我没能保护你!” 安久急忙道:“与你无关!景希,你已经帮了我够多,我知道你是好意,我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像你这样对我和宝宝这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把你拖下水。当年你的弃权完全是为了我,谁也无法料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如果是为了那件事,你根本没必要自责,更没必要为我乱七八糟的人生负责!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最终,她还是说出最不忍心也最不愿开口的一句话,“我拒绝也并非完全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宝宝,你该知道,谁都可以,只有你和傅华笙绝对不行。” 她向来不希望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一无所有,做不到当年的不顾一切,她冒不起这个险。 傅景希双手紧握成拳,“其他事情我可以努力,可是,我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 她这一句,无疑是再无回转的余地。 -*-*-*-*-*-*-*-*-*-*-*-*-*-*-*-*-*-*-*-*-*-*-*-*-*-*-*-*-*- 从餐厅离开将安久送到家之后,傅景希紧接着便被老爷子召见了。 从傅景希那里证实了他所打听到的情况,老爷子差点没用拐杖把地板捅出个窟窿来。 “混账,他这是诚心想气死我!那丫头现在就是惊弓之鸟,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说了多少好话那丫头才敢放心回来,我也不指望她还能做我媳妇,有生之年都能在我跟前待着我也就知足了,可他倒好,我人都还没见上一面呢,他别直接把人给我吓走了……” 光是就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这一点,老爷子就能猜出他是有多混账,安久才能回来这么久都没开这个口。 老爷子气得来回踱步,最后冷静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景希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景希,安久并不笨,她不说开,只是因为太重情义,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不过,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否则,爷爷也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是。”傅景希敛了眸子回答。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何尝不为难。若是那个混账小子能有半分靠谱把儿媳妇追回来,他也不必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操心,想小宝贝们想得抓心挠肺。 老爷子这回是真沉不住气了,正想着要亲自杀上门去,五年未进家门的傅臣商居然破天荒的自己回来了。 “爷爷,我先出去了。” “嗯。”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擦身而过离开|房间的傅景希。 老爷子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自己没本事怪谁都没用!” “有事跟您商量。” 半刻钟之后,书房里传来老爷子的雷霆大怒以及茶杯落地的声音。 等冯婉闻讯急急赶过去的时候爷俩似乎已经缓和下来了,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事吵成这样。 “臣臣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冯婉生怕老爷子把傅臣商给骂走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傅臣商起身环着冯婉一起出去,“妈,没事。” 傅臣商的房间封了这么些年未经打扫显然不能住人,冯婉也没抱希望他会留下来过夜,却没想到他跟老爷子谈完之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进了傅华笙的房间。 冯婉跟着进去,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傅臣商迎过去扶着她在床边坐下,主动为她捏着肩。 这种讨好的行为是傅华笙的专属,傅臣商虽然是第一次做,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简直让冯婉有些受宠若惊。 冯婉是真被惊到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臣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安久回来了。”傅臣商回答。 冯婉立即变了脸色,扭肩推开了他的手,“我当你是为了谁!” “臣臣,你别犯傻,她连孩子都狠得下心打掉,难道还能回心转意不成?她能安安生生的不报复你,我就要烧高香了!” 冯婉突然想到什么,“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不是乔桑,是她对不对?臣臣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她这样千方百计接近你,动机绝对不单纯!” 傅臣商打断她的话,“妈,不是她千方百计接近我,是我千方百计把她留在了身边。动机不单纯的也是我。她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肯千方百计待在我身边,我今天也不必来求您帮忙。” 冯婉本来想说绝对不同意,最后还是改了口,“非她不可吗?” “但凡我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去做毫无把握的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冯婉依旧板着脸。 “什么都不要做。” 他明白安久回来的事情冯婉早晚会知道,也知道因为老爷子和阮筠的那层关系,尤其是因为当年她那么决绝地打掉孩子,冯婉对她肯定有偏见,所以他才会提前把冯婉这边打点好。 冯婉不高兴地白了眼儿子,“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 “妈……” “我知道了!但是有一点,如果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出手!” “放心,她不会。”傅臣商笃定道。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 傅臣商有苦难言,他哪里是有信心,恰恰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她现在都不愿意正眼看他,别提费那功夫了。 这时候,晚归的傅华笙推门进来,一见冯婉旁边的傅臣商立即夸张地退出去再进来,差点怀疑自己进错了屋子。 “哟!稀客稀客!” “笙笙,你给我好好劝劝他!”冯婉不甘心地丢下一句才转身离开。 傅华笙看了眼离开的冯婉,然后挠挠头走到床边,直接往后一倒躺下,“啧啧,二哥,咱俩都有五年没有一起睡过了吧!真是……托了二嫂的福啊!” 傅华笙在报纸上看到乔桑身边的经纪人之后,今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听清楚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所以看到傅臣商在老宅出现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段时间他的异动也都有了答案。 “你说,你这是闹哪样啊?你这么对她不是明摆着上杆子给傅景希创造机会吗?一个老找她麻烦的bt大叔,一个温柔体贴的美少年,两厢一对比之下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被这么埋汰傅臣商居然也没有飞他眼刀,顺势一起躺了下来,“你信不信,我对她越好,她会躲得越远?” 傅华笙愣了愣,好半天没话反驳,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好感度刷不上去就用拉仇恨的方法来提高在她面前的存在感?二哥,我的亲哥哥!你真是我亲哥吗?你这情商简直是令我叹为观止啊! 傅臣商这会儿终于如他的愿嗖嗖飞眼刀了。 傅华笙一副说教的架势,“所以说在女人方面你还是太嫩了!无为而治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做!” “喜欢的女人就在面前却不能出手,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投身别的男人怀抱,这就是你所谓的无为而治?” “唔,好吧,果然还是相爱相杀这种bt重口味的剧情比较适合你!” “……” -*-*-*-*-*-*-*-*-*-*-*-*-*-*-*-*-*-*-*-*-*-*-*-*-*-*-*-*-*- 安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里的,躺在床上一夜乱七八糟的噩梦,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上,腰疼得更厉害,差点起不来,最后还是强撑着起床洗漱。。 刚下楼就看到傅景希的车停在路边,安久犹豫着走过去。 “没别的意思,正好顺路,如果会给你造成困扰,以后我不会再出现……” “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理我……”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傅景希完全没有芥蒂的模样,安久这才神色一松。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拒绝一段感情,而是失去一个最重要的朋友。 傅景希很体贴地在距离公司还有一站路的距离把她放了下来。 安久下了车,和他挥手再见,等他开远了,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失,站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他越体贴,她只会越愧疚,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他应该和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孩子在一起,有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和他做朋友,也是她的自私,更何况是一辈子的伴侣。 手里的烟很快便燃了一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饭饭和团团,尤其是团团那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灵光,只要闻到她身上有一丁点烟味都会不高兴给她抱,那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的姿态简直和某个人如出一辙…… 正神游,夹在指间的烟突然被人抽走。 安久一转身就看到傅臣商那张容光焕发却又染着寒霜的脸。 一级防御状态开启。 “您老要是实在有调教癖,不如去领个女流氓回家慢慢教!” 他居然无耻地就着她抽了一半的烟吸了一口,“对别人不感兴趣。” 安久重新又点燃一根,“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傅臣商的目光落在傅景希离开的方向,再一次夺了她的烟,在她燃着怒火的目光中悠然开口:“怎么轮不到?我不是你二叔吗?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 安久差点脱口而出“去你娘的二叔,我跟景希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但是话未说出口立即便意识到自己若是这么说,就完全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于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谁知他居然还真他娘的来劲了,恬不知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想进傅家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傅家每一个女人都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通晓六国语言,最重要的是需要我的同意……” 傅臣商什么眼色,即使她憋着没说,光看她的神情便已经知道得逞。 安久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别人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凭什么要你同意?” “凭我是一家之主。” “老爷子还没死呢!!!” “那你可以去问问老爷子,现在傅家到底是听谁的,又是谁做主。” “……”这个狂妄自大无耻傲慢的混蛋!!! 他干脆把她的打火机都从手心里抠了出来,看着她的表情简直痛心疾首,“宋安久,你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才会以为现在的我需要利用一个女人稳住地位?” 安久冷笑不已,“女人怎么了?当年你还不是混到要去骗人家无知少女!”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这辈子最惨痛的代价。” “代价?”安久彻头彻尾嘲讽的语气。她可是半点都没看到。 傅臣商专注地看着她,“失去你的代价。” 安久脸色一僵,似乎是被这句话刺痛,激动道:“是失去苏绘梨的代价吧!?” 你动的就。她转身离开。 身后,傅臣商露出个极其无力的表情。 -*-*-*-*-*-*-*-*-*-*-*-*-*-*-*-*-*-*-*-*-*-*-*-*-*-*-*-*-*- 总算是摆脱了半路遇到的衰神,安久在对面买了一份早餐,然后走进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以为已经没有什么比清早醒来终于摆脱噩梦却又半路遇到那个噩梦里的人更糟糕的事。 此刻,她看到那个大摇大摆地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糟糕透顶。 安久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走,拧开门锁的瞬间被他从身后覆上手背,轻微一声响,门被重新关上并且反锁。 安久索性转过身来面对他,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低头,她立即偏过脸,他的吻便落在她的脸侧,轻轻蹭着,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便被他拦腰抱起,连人带左手的包以及右手拎的早餐一起迫不及待地抱进了休息室。 “你想不想试试,若是我叫出来,到底是你这个老板比较丢脸,还是我比较丢脸?” 被他放置在躺椅上趴着,由于腰部的伤,安久此刻的杀伤力为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大概也只有同归于尽这个方法。 傅臣商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径自将手掌从她的衣摆探入进去,火热的游曳……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衣服被他高高推了上来,然后她闻到了熟悉的药酒味…… 接着便感觉有什么**辣的被抹到了腰上…… “啊——” “忍着。”傅臣商开始有技巧的按压揉捏。 安久死死咬着唇,真的就一声不吭。 “……”半晌后,傅臣商看了她一眼,变脸比翻书还快,“别忍着,叫出来,没关系……” “少装好人!你以为都是谁害的!” “我害得。”这语气听起来还挺得意似的,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贯傅臣商式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最开始那会儿的疼痛过去以后渐渐就舒服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的手按着按着越来越上直到拢住了她胸前的小白兔,或许她还会多享受一会儿…… 安久迅速爬起来,动作利索了很多。 “没有酬劳吗?”他站在那,一本正经地问,视线随着她移动。 安久被气得都笑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即使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过来逗她,拿她寻开心,让她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戏耍,偏偏他眸子里的目光又那么认真,好像全世界,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而当年自己不就正是被他的温柔和宠溺所俘虏的么? 正文 第159章 所谓酬劳 安久起身整理好衣服的时候傅臣商没有走,安久啃包子喝豆浆的时候傅臣商没有走,她坐到办公桌前给乔桑排完档期傅臣商还是没有走。「。? 本来准备无视到底,谁知她出了办公室到宣传部办完事回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完全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站在办公室门口瞠目结舌…… 窗帘从原先的咖啡色全部被换成了粉色的森林系,脚下铺上了纯白的丝毛地毯,冰冷的桌面套上了粉色的桌布,椅子上放着看起来特别眼熟的熊猫抱枕,连她的黑色笔记本电脑都贴上了傻叉的爱心贴膜…… 办公室总共就那几样东西,全都被荼毒了一遍,而傅臣商那厮正人高马大地窝在一张与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称的半弧形藤制吊椅里…… 安久脑袋一阵晕眩扶住门槛,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身后有几个同事来来往往,其中一个停住笑道:“ann,刚刚看到有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你这是准备把公司当家呢?我们这一行又不会经常待在这里……” 安久不动声色地“啪”一声关上开了条缝的门,露出个有爱融洽的微笑敷衍,“呵呵,只是简单弄了一下。”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渐行渐远的同事们压抑着声音的八卦。 “真是会享受,刚才那张吊椅你看到了吗?她当自己是来度假休闲的啊!要说她没背景打死我也不信!” “就是啊,连窗帘都要换,也太夸张了吧!” 安久的怒气值终于累积到一百,迅速进去带上房门,把手里的文件重重拍在桌面上,一脚踏在傅臣商正窝着的那张吊椅上。 “傅臣商,你到底想做什么?” 吊椅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了几次,傅臣商一副挺享受的模样,慢悠悠地撑开眼皮,“酬劳。” 所谓的酬劳就是征用她的地方睡觉吗? 果然用心险恶…… 安久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诚心给我拉仇恨是不是?” “既然全都传闻你有背景,不坐实了岂不是很亏?” “我亏不亏关你什么事!” “作为你二叔,自然看不得晚辈吃亏。” 看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傅臣商很好心地做出了妥协,“等他们全都下班我再走,不会被人看到我睡在你这里。” “……”他这是打算在这里待一整天吗? 安久看着他直接闭上眼睛休憩了,已经没有言语来形容他这种无耻到令人发指的行为。 傅臣商在心里叹息一声,怎么可能无为而治?五年不见,恨不得时时盯着她,刻刻守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没有直接不管不顾地把她叼进窝里,而是想这样小心翼翼、绞尽脑汁找借口亲近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忍耐。 安久烦躁地来回踱步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乔桑打过来的。 乔桑这些天正被她勒令乖乖在家研究剧本。 “安小久~~~” “做什么?”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想来公司看剧本好不好?” “不好,不许来。”安久急忙回答,被她看到还得了。 “为什么啊?” 察觉到自己的拒绝有些生硬,安久放软了声音,“我在忙,待会儿就要出去,你来了也还是一个人。还有几天就开机了,到时候你想无聊都没机会!” “那好吧!晚上呢?算了,你晚上肯定要和傅景希约会!”乔桑哀怨不已地挂了电话。 安久叹了口气,她还没机会和乔桑说跟傅景希的事情。 今天的安排本来是准备继续研究聚星最大的敌手楚天的艺人信息,乔桑当初一回国就开始跟苏绘梨作对,彼此你来我往,各有输赢。里豆她事。 除却他们本身就有矛盾,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自己抱不平,安久知道劝不动她,只好把情况弄清楚,知己知彼,在旁边看着她。那丫头做事太冲动,没少吃闷亏。这次的合作,无疑是正面交锋,恐怕不会顺利,所以她才更要做好准备,可是偏偏傅臣商这么一大只粘在这里,弄得她根本没办法安心做事。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安久立即一脚踹过去,恨不得把他给踹翻了,“有人敲门,你去里面!” “不去。”傅臣商动都不动一下。 安久踹了第二脚,“还说什么不会被人看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故意整我!傅臣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为难一个女人还要不要脸!” “不要。” 他要脸干什么?又不能吃!他只要老婆! “你……” 傅臣商睁开眼睛,有些着迷地看着她如玫瑰怒放般的容颜,“发现又怎样,你怕被同事排斥?只有背景不够强大才会被排挤。如果是我,他们只会讨好你,谁敢多说一个字。” 光是傅臣商已经要耗尽她所有的心思应对,而眼前这个不要脸属性的傅臣商,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五年不见,这厮的节操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一去不复返…… 傅臣商虽然这么说着,最后还是顺从地起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路漫漫妻修远兮…… 怕他捣乱,安久走过去把傅臣商反锁在里面之后才放心,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门外站着她最难以面对的……ss七人组,她已经够头疼了,真是雪上加霜。 七个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到这一屋子粉红的海洋。 “坐吧。” 谁也没敢坐,直挺挺地站着。 “有事直说。” 队长咽了口吐沫,心有余悸地四处看了看,“咳,那个,ann姐,这回……这回老板没在了吧?” “他不在。”安久脸不红心不跳,面无表情地回答。。 该说什么好呢?在娱乐圈里,并非你够努力有背景就一定会成功。 rp!rp真的很重要!-。-||| 队长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ann姐,上次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 “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吃亏。”安久无所谓地回答。 七人集体抹了把汗。 队长继续说道:“我们实在不放心,所以想问问,老板有没有生气?” “生气什么?”安久不解。 队长嘴角抽了抽,这还用问吗? 其中一个队员小声咕哝:“抓歼在家,一口气被戴了七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会疯吧?” 那天之后他们一直胆战心惊怕遭殃,结果安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至于他们更加恐慌了。 安久满头黑线,拜托!你说这种话被傅臣商听到,就算他本来想放你们一马估计也会改变主意吧! 揉了揉眉心,她也懒得解释了,反正那种情况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们没在外面乱说吧?” 七人急忙摇头,“当然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 “你们放心好了,他不会介意的。”安久点了点头,语气相当笃定。 傅臣商在意傅景希是因为跟他有利益冲突,而这七只的情况不同,所以安久理所当然的认为傅臣商实在没有生气的必要,毕竟这种事在娱乐圈再平常不过。 七只面面相觑简直无法置信,可是既然安久都这么说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不愧是老板,就是高端大气、胸襟广阔,看来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打发完那七只之后,安久正愁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办公室,事情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郭导找我商谈开机仪式的事情,你慢慢睡。”安久接了个电话之后兴冲冲地丢下一句便跑没了影。 -*-*-*-*-*-*-*-*-*-*-*-*-*-*-*-*-*-*-*-*-*-*-*-*-*-*-*-*-*-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安久放了水泡澡,滴了几滴乔桑送的茉莉精油。 正放松了身体享受,昏昏欲睡之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哗啦从水里直起身。 完蛋!忘了傅臣商还被她反锁在公司里!!! 正文 第160章 我饿了 安久冷静下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傅臣商又不是傻瓜,如果被锁了不会打电话叫她回去吗? 再不济随便找个助理过去开个门,总之绝对不可能被关在里面就是了。 安久这么想着安心了很多,重新躺回了浴缸里。 可是没过一会儿就又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一下。 结果,居然又是该死的无人接听。 安久又想,万一手机没带在身上呢? 最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胡乱擦了一下头发身体,拿了包匆匆下楼。 半个小时后,安久气喘吁吁地站在办公室门外。 抚着胸口缓了缓,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 安久摸索着按下墙壁上的开关,顿时屋内大亮。 “傅臣商?” “傅臣商,你在不在?” 安久先是试探着唤了两声,莫名有些不敢接近休息室的门,就好像里面隐匿着可怕的东西,有种灵异现场的恐怖感…… 打开门锁的瞬间,那扇门猛得被往里面拉去,她反应不及顺着门一起往里面踉跄了两步,随即只听得砰的一声关门的声响,她一头撞进了一方火热的心跳声里…… 腰间的大掌一个用力,天旋地转之后,她的上方抵着一堵硬邦邦的胸口,下方陷进如云朵般柔软的床垫…… “……”安久无语了好久才缓过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傅臣商一手搂在她的腰后,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言不发。 绝没任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安久只好道歉,“对不起,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忘记了你还在里面。你没带手机吗?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傅臣商理都没理她,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感觉到无数怨灵从他身上飘荡出来。 “总之,能不能先起来再说?”安久头疼不已地伸手推了推他。 就在安久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都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饿了。” 算起来他被关了一整天,从早到晚都没吃东西,不管是人是兽,是个活的都得饿。 毕竟有错在先,安久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那你赶紧起来啊!我请你吃东西赔罪行不行?” “好香……” 他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一句,安久正不知所以脖子就被舔了……-.-||| 傅臣商埋首她沐浴之后盈满茉莉清香的颈窝里,滚烫的舌尖暧昧地勾画着,然后将那处被舔舐过的肌肤含吮在口中,伴随着牙齿的轻咬,如同饥渴的吸血鬼…… “傅臣商!!!”安久恼了,撇开头往旁边挪去,老娘洗干净可不是为了给你啃的!话说你这是饿得产生幻觉把人脖子当鸭脖子了还是怎样? 而傅臣商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急转而下,衣服被他从肩头扯下来一半,胸口一松,胸衣的背扣被解开了,露出半边春|色。 舌尖于挺翘的红点之上打转,随即用手捧住送进嘴里大口含住,压下去,重重一个吸吮…… “嗯啊……”安久只感觉身体一阵酥麻,天灵盖给雷劈了一样,弓起身体,脚趾猛得绷直…… 胸口似乎传来那厮的轻笑声,安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起,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傅臣商,你不要太过分!虽然我忘记给你开门是我不对,就算没带手机,你就不能从里面喊人吗?别跟我说你堂堂一个公司总裁平时冷艳高贵在员工面前丢不起这个脸,反正你不是说了你也不要脸了?” 说完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 让她没想到的是,“噗通”一声,傅臣商居然真的被她给踹下床了。 安久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开了床头的灯,不及查看傅臣商的情况,先是被休息室给雷得外焦里也焦了,真是不看不知道,外面只不过是小儿科,原来重头戏在这里呢! 尼玛有必要把她的休息室整得跟洞房一样夸张吗?!难怪她刚才就觉得床垫软得不对劲呢!原来全被换过了! 滚到了床下的傅臣商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转移了安久的注意力。 安久本以为他有兴致调戏自己必然是生龙活虎的,bt不愧为bt,一整天不吃不喝也啥事都没有。谁知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此刻正捂着胃部,极为痛苦的模样…… 安久急忙把他扶起来,“怎么了?哪里痛?” “心痛。”傅臣商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丫捂着的明明是胃。 安久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忙碌着手探到背后想把胸衣的背扣给扣上,无耐试了好几次都对不上,然后被一只大掌接手,随随便便两秒钟就帮她扣好了。 “我送你去医院。”安久黑着脸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他站起来,后者毫不客气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 -*-*-*-*-*-*-*-*-*-*-*-*-*-*-*-*-*-*-*-*-*-*-*-*-*-*-*-*-*- 挂号送诊找病房,等把他安顿好在那吊水之后,安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医生说是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黏膜炎症,这回差点胃穿孔。 记得他以前没有胃病的,即使再忙饮食也很规律,还总是逼她按时吃饭。 看着他虚弱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安久沉着脸站起来,结果还未来得及转身手腕就被紧紧扼住。 安久看他一眼,“我去给你买粥。” 傅臣商略有些泛冷的眸子渐渐柔和下来,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买了粥回来,安久直接塞给他自己吃,她才不信他虚弱到连个碗都端不住。 结果他直接摇头说吃不下,可是等她试探着挖了一勺子送到他嘴边,他连矜持一下都没有,二话不说低头吃掉,然后等着她继续喂。 “……” 真想全都糊他脸上去…… 喂到一半的时候安久的手机响了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饭团”。 安久放下了碗,接通电话,立即起身准备去外面说,然后悲剧发生了,傅臣商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好的又拉住了她的手不给她走。 这个时候掐掉就太欲盖弥彰了,安久挣了好几下都没能甩掉,进退两难,只得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翼翼地说电话。 “喂。” “麻麻早安~”手机那头是饭饭迷迷糊糊刚醒来的声音。 “嗯,安。”安久一边是暖意融融一边又是防备警惕,字字小心斟酌。 “早安麻麻~”这回是略清醒的团团。 “安。”安久一一跟两个小家伙道过早安。 “麻麻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马上要到葛格生日了哦!”饭饭很好心地提醒。 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生日要到了,却间接说是葛格的生日,一副我很懂事的样子,话说你们两个生日不是同一天么-.-||| 安久忍俊不禁,“知道啦!生日一定会陪你!” “好棒!麻麻亲亲~”饭饭在电话里mua了一声。 安久正要跟往常一样回一个亲亲,扭头无语地看了眼超级大电灯泡傅臣商,后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反正就是拉着她不松手。 “好了好了,我要挂了哦!” 饭饭显然很不满妈妈如此冷淡的回应,瞬间就委屈了,“麻麻你怎么不跟饭饭亲亲,麻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宝宝不喜欢饭饭和葛格了?” 安久无语泪千行,即使团团没说话也能想象出他一脸严肃的坐在一旁,一副要跟饭饭撇清关系的嫌弃模样。 于是安久硬着头皮mua了一声,那头才总算消停。 再看傅臣商,那厮的脸色真叫一个精彩。 值得庆幸的是,傅景希和宝宝们的生日相差没几天,想必他肯定是误会了。 正文 第161章 药到病除 “你不信我,他就可信?亲眼看到你跟自己长辈暧昧依旧可以轻易原谅的男人……”傅臣商一脸嘲弄。〔@! 安久无所谓地耸耸肩,“符合逻辑的不一定对,不符合逻辑的也不一定绝对是错。这一点可是你教会我的。再说,我爱信谁信谁,要你管!” 傅臣商捂住胃。 安久看他一眼,勉强停止攻击,继续喂粥。 结果那厮扭开了头。 安久把碗往旁边一放,爱吃不吃,她自己都还饿着呢。 反正他若是诚心找茬,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会有理由,没必要刻意去讨好他。 晚上和剧组的人一起吃的饭,光谈事了根本没吃几口,忙了这么半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安久把刚才买粥的时候顺便给自己买的宵夜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单人病房条件还不错,茶几沙发一应俱全,还有独立卫生间。 一盒麻辣培根炒饭,两串绿茶烤肉,一小份土豆烤香蕉,一**冰镇果子露。 看着好吃的,安久心情迅速就好了起来。 一打开盖子,诱人的辛辣味便在室内弥散开来,安久眼睛都亮了。 傅臣商则是嫌弃地蹙起眉头,不满地朝她看过去,后者正跟只小仓鼠一样快速地往嘴里填饭,吃口饭咬一口肉,辣的直吸气却乐此不疲,没一会儿小嘴都辣红了,然后又拧了果子露来喝,一个人吃得别提多开心。 当然了,除了爱美食的天性意外,在一个因为胃炎只能喝白粥的人面前大口吃肉喝冷饮的块感是难以言喻的。 吃辣喝冰水最开心了,当初和傅臣商在一起的时候,这一爱好曾经被无情地剥夺。 吃饱喝足,即使今晚要睡沙发给某只禽|兽陪床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要易谅教。安久找了条毛毯,准备躺下睡觉,结果刚合眼没多久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安久想着大概是护士,也就没注意,结果那人一直在敲门也不进来,安久只好起床去把门打开了。 “咦?没人?” 正狐疑,小腿被两只软乎乎的小爪子给趴住了。7k7k001. “妈妈~妈妈~~~” “呃……”安久一低头就看到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正泪眼汪汪地仰着头看自己。 小姑娘一看安久不是妈妈,立马又钻进了病房里去找。 傅臣商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小孩子愣了愣,也是一脸无措。 “妈妈?”小姑娘蹬蹬蹬扑到床边,把被子掀开了一点。 安久哭笑不得,难道你妈妈会藏在被子里么? 小朋友,你还真会找啊…… 傅臣商眼见着小姑娘扑到自己跟前,红扑扑的小脸,肉呼呼的小手探了进来碰到了他被子里面的腿,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姑娘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吊水的男人,然后,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怀里抱着的洋娃娃也掉到了地上。 很显然是被傅臣商那张严肃可怕的冰山面瘫脸给吓到了。 傅臣商:“……” 他什么也没做。。 虽然,事实上此刻的他是满心温柔,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安久白了傅臣商一眼,急忙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花花绿绿的糖果塞给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好感度增加成功,小姑娘立即被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吸引了注意力,抽了抽鼻子回答:“可可~” 安久用手帕帮她把眼泪擦了擦,“可可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小姑娘重重地点头。 安久立即夸奖:“真聪明,告诉阿姨,阿姨帮你叫爸爸妈妈过来接你好不好?” “好。155******82……” 安久蹲在那,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按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哪位?”安久听着电话那头男人沙哑粗喘的声音怔了怔,脸刷的红了。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您是可可小朋友的父亲吗?” “你是谁?” 看样子这糊涂的爹压根还不知道孩子丢了呢! 安久叹了口气,把手机送到可可耳边,“可可,和你爸爸说话。” 可可急忙贴着手机委屈道:“爸爸快来接可可啊……” 安久报了病房号,然后让这对粗心的父母过来接孩子。 安久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小姑娘全程都黏在她怀里,看都不敢看傅臣商的方向。 不到三分钟父母二人就赶到了,父母穿着病服,母亲穿着睡衣,两人脸都红红的,千恩万谢地抱走孩子。 “都怪你啦!都病成这样了还就知道做做做,连可可醒了都不知道,你这头猪!” “是是是,全都是我的错!” “全都爸爸的错!” “对对对,全都是我的错!” …… …… 安久带上病房的门,一转身就看到傅臣商抑郁哀伤的表情。 “安久。” “干嘛?”这样的傅臣商还真让她不习惯。 “我看起来很可怕吗?”傅臣商问。 难道是被小孩子的反应打击了?想不到傅臣商也会玻璃心…… “挺可怕的,吓到小孩子很正常。”安久实话实说。 “……”沉默了片刻,傅臣商又问她,“安久,如果是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讨厌我?” 那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安久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傅臣商躺下来,手臂横在额头,闭上眼睛,半晌后低声道:“老婆,对不起……” 安久脊背一僵,眼眶有些泛酸。 -------------------- 昨天半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气温骤降,安久丝毫未觉,尽管是睡沙发,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却暖洋洋的,腰也不酸,背也不痛。 安久伸了个懒腰醒来,发现傅臣商不在病房里,正狐疑就看到他拎着早餐进来了。 让病人去买饭终归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胃不疼了?” “嗯。”傅臣商把她的那份递给她,然后低头喝粥。 因为药到病除,睡一晚上就补充了一年份的能量”o((>lt;))o”。 对于傅臣商从不喂就不吃到现在帮她买早餐这么贤惠的转变,安久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归结于大概是昨天晚上的小朋友激起了他的愧疚心? 大概孩子的问题,还是有可能好好谈的…… 吃完早饭之后,两人错开时间去了公司。 齐晋一大早就已经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看到傅臣商之后立即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老板,您的手机。” “嗯。” 齐晋偷偷看了他一眼,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过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昨天,傅臣商打电话让他过去,结果他从保安那拿了钥匙开了门之后,他自己却不出去,只让他把手机给拿出去了,然后还特意要求继续把他反锁在里面。 齐晋泪流满面地按照他的要求做完了这一切,自此对傅臣商的bt认识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老板,这是您下个月的行程安排。” 傅臣商扫了一眼,手指点着其中一个日期,“这天空出来。” 齐晋一看,这天是傅景希的生日,原本安排了要去外地考察。 对于这类生日安排,傅臣商向来是让秘书挑份礼物,关系好的会走个过场,惟独对这个亲侄儿是不闻不问,冷淡得不得了。 照理说傅臣商就算讨厌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放在明面上,但似乎惟独此人是例外。 这次突然要空出一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什么。 老板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但是,好在他已经摸到了诀窍,只要讨好一个人就能绝对保证人生安全。 正文 第162章 冤家路窄 一个星期之后,《一见钟情》开拍。!! 由于之前的乔桑被黑事件引发的一系列热点八卦,再加上傅臣商新欢旧爱在同一剧中激情碰撞的狗血戏码,记者素材源源不绝,电视剧未播先红,备受关注。 不得不承认,傅臣商那厮真的很会做生意。 到了剧组,演员各就各位开始化妆,道具灯光剧务忙碌地准备着。 主演都有单独的化妆间,安久坐在正上妆的乔桑旁边,一边叮嘱她,一边忙里偷闲地研究蛋糕烘培,准备亲自做一个蛋糕作为宝宝的生日礼物。 化妆师弄好出去之后,安久瞥了眼镜子里的女人,“收一收你白痴的傻笑!” 乔桑于是捂住嘴巴继续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跟苏绘梨搭戏!” “你安安生生演好戏,别想些有的没的!” “我可没她那么下作,我要用我精湛的演技羞辱她!” “……” 第一场就有乔桑和苏绘梨的对手戏,而且如乔桑所愿,第一场就有机会狠扇苏绘梨巴掌。 乔桑在剧中扮演的千金小姐沈棠,和没有背景的初恋男友顾锦程相恋三年。在顾锦程生日那一天,沈棠捧着蛋糕躲在他家里的大衣柜里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最后等到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滚在床上的一幕。 这一幕,乔桑要演绎出喜悦、震惊、愤怒、嫉妒、绝望。 高|潮是从柜子里冲出来的那一刻,把蛋糕砸在顾锦程身上,然后扇方小茹一巴掌。 很激烈很能带动观众情绪的一场戏。 乔桑信心满满,摩拳擦掌地准备了好多天,可是,真的到了拍摄的时候却相当不顺利。 郭导一个劲地皱眉,“浮夸太浮夸!” 别说飞奔出来打苏绘梨了,乔桑光是躲在柜子里就待了整整两个小时,不停地ng。 “这是爱情片,不是恐怖片,懂?”最后郭导忍无可忍地把剧本一摔,叫了暂停休息,让乔桑去调整状态。 其实这个情况安久并不意外,乔桑这次太过在意苏绘梨,全副身心都是打败她,以至于看着她根本无法入戏,极其容易带入自己的主观情感。 扮演顾锦程的男演员秦昊也是聚星的,结束后特意跑来安慰乔桑。 “桑桑啊!我懂的,我知道你是故意ng让我跟美女在床上多滚一会儿!”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肩。 “滚滚滚!”乔桑烦躁地推他。 秦昊和乔桑也挺熟,彼此之间互相开玩笑没什么忌讳,又贫了几句嬉笑着跑了。 “浮夸?我特么哪里浮夸了?安小久我真的浮夸吗?” “我建议你自己去看看。”安久说。 乔桑刷的站起来跑过去了,十分钟后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 托着腮一脸不甘,“真要感谢苏绘梨,第一次发现我有演恐怖片的天赋……” 安久噗嗤笑了出来,“乔桑,你的关注点一开始就错了,你的心思不该放在抢了你男人的方小茹身上,你看到那一幕的瞬间,首先应该是被顾锦程背叛的愤怒,可是你刚才演得是什么?就好像方小茹挖了你家祖坟,全部情绪都在她身上,反而没顾锦程什么事儿了,演的太歇斯底里观众反而不会买账,不必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出现来,你不用哭,观众会替你哭,不用愤怒,观众会帮你愤怒!” “这些道理你自然比我懂,最重要的一点,这两个小时的ng其实根本不值一提,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完全是因为演不好吗?” “对不起,我不该把私人感情带进去……”乔桑也意识到了自己心态不正。 橱柜里那场完全是心理活动,她只能自己体会把握。 安久离开了化妆间让她一个人好好酝酿。 推门出来,冤家路窄,正撞上从旁边经过的林萱。 林萱见了她顿住脚步,撩了撩头发,“一个半吊子也敢进这一行抢饭碗?我入行的时候你还在写作业呢小丫头!省省吧!” 这些天与苏绘梨和林萱在宣传活动中打过几次照面,不过一直没有正面交锋,这是第一次。 林萱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自以为去国外镶金就能唬人了?再怎么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小太妹,连给绘梨提鞋都不配!当年被骗得这么惨还不死心,居然能混到乔桑身边,现在傅臣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以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久不动声色地听着,早就猜到是苏绘梨指使的纪白,林萱的话无疑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至于苏绘梨为什么会知道,不用想,自然是傅臣商告诉她的。 只可惜,这个女人太沉不住气…… 安久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背看了看指甲,“是啊,我不算什么东西,当年你家主子可是明知道那个协议什么内容还告诉我真相逼我离婚,如果当年她真能对我这么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不屑一顾,五年之后的今天,她怕是已经修成正果登上了傅太太的宝座!” “你……” 林萱正要说话,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苏绘梨拦住。 “我想你误会了,evan当年为什么会娶你,我也是在你走后才从纪白那里知道的,我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做的,老爷子甚至放话我永远进不了傅家的门,不过没关系,我终于知道evan的用心良苦,现在,不管前路多艰难,我都会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我都可以等,是不是傅太太也根本不重要!” 啪啪啪的鼓掌声,乔桑从里面走出来,“人至贱则无敌啊!纪白真是瞎了狗眼了,为了你跟傅氏彻底闹翻,你倒好了,什么脏水都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泼!” 林萱立即回敬:“乔桑,你少得意,傅臣商跟你不过是炒作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可小心点,你家经纪人表面里帮着你,暗地里指不定要怎么利用你呢!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会甘心推你上位自己的前夫?” 乔桑嘲讽地摇摇头,“嗤,我说你们俩都有被害妄想症吗?自己当个宝,就以为谁都要来抢,殊不知在别人眼中那不过是一坨……” 话未说完,乔桑的胳膊被安久狠狠拧了一下。 “安小久你干嘛?”。 不及安久回答,乔桑骤然感觉身后一股阴森可怕的寒气,一转身就看到傅臣商身边簇拥着一大群人正朝这边走来,也不知道到底听到了没有。 林萱看着乔桑背后,一脸幸灾乐祸。 摔!谁会料到傅臣商这个大忙人开拍第一天就会过来探班啊!!! 幸亏安久及时制止避免了无法挽回的那个字。 乔桑一脸崇拜,“安小久你背后长了眼睛吗?为什么你和我一样背对着那家伙却能发现他啊?” 安久白了她一眼,“这里人多口杂可不是家里,说话自然要时刻注意周围有没有人,你就是因为一激动起来就忘形才会总是吃亏!” 先发列不。安久没有说的是,那厮出现十步以内她都能莫名感知得到-.-|||…… 各就各位,导演立即让所有人准备开拍,两个助理搬了张椅子过来让傅臣商坐在那看。 安久站在角落里看着人群中的焦点,尼玛,你这么往那一坐,谁还看演员演戏啊…… 傅臣商一出现,形势瞬间逆转。 苏绘梨明显是忌讳傅臣商在场,躺在床上表现得相当僵硬。以至于对比之下方才痛批乔桑名不副实、绣花枕头的工作人员都开始觉得她的表现可以理解了,毕竟向来有“一条过”之称精湛演技的苏绘梨都不能避免受外界影响。 好不容易乔桑有状态了,苏绘梨又掉链子了,郭导在那急得团团转,又没那个胆子让这尊佛回避一下,真真是头疼不已。 安久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爷子打过来的。见乔桑的状态回来了,而且在傅臣商眼皮子底下苏绘梨也耍不出花招,于是放心出去接电话。 傅臣商给导演打了个手势暂时离开,郭导虽然一头雾水,不过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想这条赶紧过掉,一开头就这么不顺利实在是打击他的热情。 正文 第163章 我教你做 在傅家,傅景希与傅臣商的处事方式类似,一贯保持低调的作风,所以生日这种事从不大肆铺张,不像傅华笙,每次都要借着这个一年一度的机会派对high到天亮。~!@ 而这一次,傅正勋居然亲自出面要给傅景希庆祝生日,并且将生日派对的地点安排在了老宅。傅华笙可从来没有过这待遇,老爷子说了,你要闹就给我滚远点闹,省得打扰他老人家清净。 早在一个星期之前老爷子就开始为傅景希的生日做准备,事无巨细,请帖名单也要亲自过目。 老爷子这么重视傅景希,冯婉自然心里不痛快,可是作为长辈,就算不痛快也要帮着一一安排好。 “安久,请帖收到了吗?”老爷子在电话里问。 “嗯,收到了。” “我给你和宝宝准备了礼物,你明天过来的时候正好带回去!” “其实……” “上次团团不是说喜欢立体书吗?我收集了不少!对了,还有饭饭宝贝的巧克力……” 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而实际上,他所说的上次已经是三个月前,而且还是间接从傅景希那知道的。 当年老爷子承诺孩子生下来就是她的,绝对不会逼她让孩子认祖归宗,这些年他除了电话里关心几句,从未去打扰她的学习生活,实在想得不行了也只是找景希要几张照片看看,团团喜欢什么书,饭饭喜欢吃什么东西,也都是从景希那里知道,唯一一次亲眼看到是在两个宝贝两岁生日那天远远地看了一眼,如今眼见着宝宝五岁生日就快到了。 严肃可怕的傅正勋突然变成和蔼可亲的老人家甚至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生怕吓到她,真的让人吃不消。。 安久叹了口气,“嗯,知道了,明天我会去。” 本来是不想去的,她想了想,反正派对宴请了那么多人,又不是家宴,到时候和乔桑一起,以她经纪人的身份把礼物给景希,找机会见老爷子一面就是了。 安久打完电话,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某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敛了气息站在她背后,还不要脸地离得那么近。 傅臣商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了扶她的腰将她稳住,“我侄儿?” 安久白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你爸。7k7k001.” 傅臣商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那边结束了。”安久看到里面人陆陆续续开始出来,急忙走开,丢下一句,“你离我远一点。” 不然被人看到,又是说不清。 傅臣商无奈地看着她避之不及的躲开。 被嫌弃了呢…… 那边苏绘梨被林萱扶着出来了,脸颊上有特别明显的一个巴掌印,故作坚强地安慰着一旁的林萱自己没事,经过傅臣商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然后才离开。 接着乔桑也嘀嘀咕咕地出来了。 “苏绘梨的脸是怎么回事?”安久蹙眉问,刚才看到傅臣商没在摄影棚,她就直觉要坏事。 “还能怎么回事啊!被我打的呗!”乔桑不在意地回答。 “为什么?”乔桑虽然平时总说有机会扇苏绘梨了,但是演的时候绝对不会真的动手,安久自然不相信她会公报私仇。 乔桑烦躁地拿了刚才点蜡烛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点着玩,“我算好了距离借位的,是她自己凑上来给我打!” 乔桑的话她会相信,但是不代表别人会信,这个闷亏是吃定了。不过,关键是傅臣商到底信谁? “没什么,反正她也挨了我一巴掌!我可不亏!”说完瞪了正被导演等人围着邀请一起吃饭的傅臣商一眼,“什么破眼光啊!” 刚说完就看到傅臣商不知和导演说了什么,然后就径直朝着她走过来了。 乔桑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娘哎,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傅臣商对于苏绘梨脸上的伤似乎毫无反应,走过去,极其温柔地揽住了乔桑的肩膀,“走吧!” “呃……走?走去哪啊?”乔桑感受着肩头那只亲密贴着自己的手,整个人都僵住了。 “陪你吃饭。” “不……不用了吧!”完蛋,僵得都走不动路了。 看着你我会吃不下的啊啊啊! 傅臣商不容拒绝地把她带走了。他没有接受导演的邀请,而是要和乔桑单独用餐,众人皆笑得暧昧不明。 很快就有三份午餐送到了化妆间,是傅臣商特别订的,连餐盒都精致得不像话。 乔桑打开一看,“哇!好丰盛!” 安久从柜子里拿了包,不忘提醒,“别吃太多,肚子会凸起来没办法上镜!” “安小久你要去哪?” “去吃饭。” 乔桑惊慌失措地粘过去,“雅蠛蝶!你不是准备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吧?” “不是还有傅臣商吗?” “拜托,就是有他才可怕好不好!总之我不要,那我跟你一起走!” 乔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搞定傅臣商,可是,当他的手碰到自己肩膀的那一刻,当她离成功那么近的时刻,她却彻底醒悟了! 浑身不对劲、毛骨悚然,简直是挑战极限,尼玛傅臣商温柔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安久无情地把她推开,“别胡闹,别忘了你们还在绯闻期,你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别人怎么看?”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小声交谈的时候,傅臣商开口了,“盛世新一期的代言人,女星人选还没有确定……” 安久立即精神一震,“是charm系列吗?乔桑形象挺合适的……” 看他们开始谈工作,一时半会她不会被丢下了,乔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放心地开始吃饭。 谈了一会儿,傅臣商打开一份午餐递给她,“先吃饭,待会儿再说。” 诱人的香气扑鼻,安久摸摸肚子,确实饿了,于是……于是明明准备出去和大家一起吃的,不知怎么就成了留在这里吃了。 好在饭菜真的不错! 出风以正。安久饭还没吃几口呢,就把肉给吃得差不多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乔桑看着她的吃相不停摇头,“我总算是知道饭饭……” 安久差点被一口肉呛住。 “呃……饭就是女人保持身材的天敌!哎呀我也好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安小久你好坏,难怪你要做经纪人而不是艺人!话说回来,看你吃得也挺多的,怎么一点都不胖还比以前瘦了呢?”乔桑惊险万分地把“饭饭”两个字给带过去了。 本来她是要说总算是知道饭饭那个小吃货到底是遗传自谁了! 吓死她了嘤嘤嘤! 安久提到嗓子眼的心默默放了回去,然后,自己碗里多了一块肉,然后是两块、三块……傅臣商把他碗里的肉全都挑出来给了她。 安久咬了咬筷子看着他。 “我不能吃这些。”傅臣商一副他只不过是怕浪费的表情。 安久想起来他前几天胃才出问题,不能吃太油腻的。 “胃还疼吗?” “没事,修养几天就好。” 此时此刻乔桑要是还不知道傅臣商那只老狐狸为什么要亲自出马跟她炒绯闻,那她就是猪!!! 摆明了是要借此光明正大的接近安久! 乔桑看不过去了,“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安小久你别……” 话没说完,对上傅臣商温柔似水的一眼,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饭盒给摔了。 于是默默的默默的把脑袋埋进了饭盒里,再不敢说话。 曾经一度鄙视傅华笙没出息,被傅臣商看一眼就软了,现在自己体会了一番才知道这感觉有多刺激。 安久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掏出手机,招呼乔桑,“你过来!” “干嘛?” “坐在这个位置。” “我不要跟他坐这么近啦!” “别动!”安久找了个温馨的角度拍了张她和傅臣商一起吃午餐的合照,然后发给了记者。 傅臣商虽然不满,但还是好脾气地全程配合,等她拍好坐下来,长手一伸,在她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 “《新手烘培入门--蛋糕篇》……准备送景希蛋糕?”傅臣商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安久紧张地把小册子抢回来,“是又怎样!” “我教你做。” “……” 教她做蛋糕送景希?他这是被鬼附身了吗? 正文 第164章 阴魂不散 教她做蛋糕送景希?他这是被鬼附身了吗? “不用了谢谢。7k7k001.??” 安久自然是不可能接受他诡异的好意。 还好傅臣商似乎也只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有坚持。 她抽空刷了一下新闻,短短五分钟时间,网络媒体就迅速做出反应,那张照片被转得铺天盖地。随后论坛就有自称知情人士的网友爆出片场苏绘梨挨乔桑巴掌傅臣商无动于衷的消息。 安久悄悄看了眼对面正慢条斯理吃饭的男人,完全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有什么想问的?”傅臣商抬头。 安久立即移开目光,“没有。” “我有!”乔桑立即举手,“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要公报私仇的意思,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如果太过分,那就不要怪我反击了!” 安久立即踢了乔桑一脚,乔桑却不依不饶,“到时候我可不管她是谁的老情人谁的初恋!” “乔桑!别胡说!”安久无奈,乔桑这家伙,就算时刻盯着她都拦不住,更何况这次还是对上了苏绘梨,让她怎么能放心。 在不知傅臣商立场的情况下说这种话未免太冲动。 傅臣商倒是完全无所谓的模样,淡定地看着安久紧张又头疼的模样,微笑着安抚她,“不用操心,她闯祸了还有我。” 一句话把乔桑和安久都给说愣住了…… 喂喂你这一副咱们的孩子闯祸了还有我这个爸爸兜着呢的语气是闹哪样啊? “下午还有个会,晚上过来接你们。” 不等她们反应,傅臣商已经离开了。 乔桑咬着筷子,“他这是公事公办无条件站在我这边的意思吗?” 说完自己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乔桑抱头脑袋烦躁地揉头发,“安久,这家伙绝对绝对绝对对你意图不轨啊!” 安久作为当事人只不过是略一怔忪,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受影响,乔桑却一直到晚上收工还在纠结傅臣商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逼得安久被迫来到傅臣商的眼皮子底下,事情解决之后安久本来是可以走的,可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留了下来。 一直想着替安小久讨回公道,结果却反而连累了她,这让她怎么能不介意。 于是,晚上傅臣商过来接她的时候,乔桑不惧艰险,毅然决然地让安久自己回去,不用陪她一起。 看到傅臣商过来接,安久那天晚上的记忆全都被勾了起来,所以特别排斥上他的车,正发愁怎么跟乔桑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明天见~” “嗯嗯,明天见~”乔桑坚强地挥了挥手。 “傅臣商,你别指望再利用我接近安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乔桑一脸正义地瞪着旁边开车的男人。 傅臣商一手支着脸颊一手操纵方向盘,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不让我接近安久?你爱上我了?” “啊呸,我爱上傅华笙也不会爱上你!”乔桑当即就怒了。 “那就好。” 乔桑差点抓狂,这厮一副“你没爱上我就好,如果你爱上我我会很苦恼”的表情实在是太欠揍了! ------------------------------ 安久正走在路边,身后,林萱开着车在她旁边放缓速度慢慢跟着,副驾驶坐着闭目养神的苏绘梨。 “呵,被前夫和闺密丢下一个人,感觉如何?”说话的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林萱,“有些人啊!就是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乔桑也不是傻子,防你跟防贼似的,难道还能让你讨了便宜?” 挑拨离间的拙劣伎俩,安久连应付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只是某人太聒噪。 安久索性停下了脚步,双手环胸看着她,“这么看来,你是很不屑我这个位置咯?如今炙手可热的乔桑经纪人,傅臣商触手可及,金牌经纪人指日可待……原本,这一切都该是你的,怪谁呢?要怪就怪你的搭档没本事!你以为她真的还能翻身?”。 说完也不去看林萱以及苏绘梨听完是怎样的表情,直接拦了辆车离开。 出租车在一所学校门口停下。 安久付钱下车,戴了墨镜,在门外远远看着。 还好赶上了,孩子们刚放学。 小安平念的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每两个星期回去一次。 乌压压的一群小脑袋排着队,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家长接走,期间她并没有看到宋兴国或是冯婉。随着门口排队的学生越来越少,安久终于看到一个非常面熟的小男孩。 身量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还是一如既往,背着个小书包,手里抱着足球,正拉长了脖子往门外看。 最后校门口只剩下了小安平一个人。然后老师走过去,师生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错过这次机会又不知道还要等到哪天。 安久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唤了一声—— “宋安平。” “请问您是?”老师问道。 小安平立即抬起耷拉着的脑袋,一脸困惑地看着叫自己名字的女人。 安久摘下墨镜,“安平,是我。” “你是谁呀?”小安平天真又无辜地问。 一听小安平的话,老师立即警惕地看着她,“请问您是哪位?我们这里必须是家长亲自来接。” 安久忍着捏死他的冲动,“我是你姐!” 臭小子!果然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没有这么漂亮这么女人!”小安平义正言辞地反驳,然后还批判她的打扮,“我姐姐才不会穿裙子!” “……”她这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安久抢了他手里的足球,手一抛,然后在手指上稳稳地不停打转。 小安平看她一个女人玩得这么好一脸惊叹,“我姐姐也会!” “笨蛋,我就是!”安久都无力了。 “你真的是我姐姐吗?”小安平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但还是不敢相信。 对于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老师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正要说话,看着安久身后,神色释然了起来。 看到老师的表情,安久脊背一僵,以为是宋兴国或是冯婉。却没想到…… “姐夫——” 小安平小火车一样呼啸而过,飞快地朝她身后的方向跑去。 安久满头黑线,这个姐夫该不会是……? 她转过身。 心里只有四个字,阴魂不散…… “傅先生您来了!这位小姐说是安平的姐姐,但是我之前从未见过她,安平也说不认识,所以我……” 老师话未说完,傅臣商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揽了安久的肩膀,“她确实是安平的姐姐,因为在国外很多年,所以安平有些认不出来。” 老师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惊愕不已,宋安平的姐姐,难不成是傅先生的妻子?! ------------------------------ 儿童餐厅。 宋安平从确定安久真的是姐姐开始就一直跟牛皮糖一样粘着她不放,哪里还有刚见面时的半分矜持。 “姐姐姐姐,人家好想你哟!” 间自可闻。“都这么大了,已经不萌了,再卖都没用了!”安久不客气地把这小子从怀里拎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这个亲姐说的话小安平不相信,反倒是对傅臣商一个外人的话深信不疑。 还有,为什么小安平跟傅臣商看起来这么熟?连他的老师也认识他…… 点完餐,安久立即问他,“为什么你会来?” 小安平急忙帮着回答,“姐姐,是我让老师打电话拜托姐夫来接我的,爸爸妈妈肯定又把今天要接我的事情给忘了……我好可怜!还好有姐夫!” 安久有些凌乱,没想到居然是老师打电话把傅臣商叫来的,要不要这么巧啊? 安久扶额,“你不要一口一个姐夫,谁准你叫他姐夫的?他早就不是你姐夫了!” 正文 第165章 新邻居 安久扶额,“你不要一口一个姐夫,谁准你叫他姐夫的?他早就不是你姐夫了!” 小安平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姐姐,你还在生姐夫的气吗?自从你走了以后,姐夫经常来看我,带我去玩,去吃好吃的,帮姐姐照顾我。∥??姐夫一直都非常思念你,茶不思饭不想女人也不想,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相见知何日,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前面都还挺正常的,后面就太不像话了。 安久斜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你教的?” 这些绝对不是他小学三年级水平该会的。 傅臣商轻咳一声,“你认为呢?” 她认为……傅臣商应该不会教出这么没逻辑性的东西。这明显就是东拼西凑的,不过也难为他一个字都没背错。 如果是他自己想的这一出,那这小子还真是一心向着傅臣商! 安久正郁闷,又听到小安平谄媚地叫自己。 “姐姐……” “干嘛?” “姐姐你不要跟姐夫吵架了好不好?” “我没跟你姐夫吵架。”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姐夫。 小安平一听就开心了,期待不已地问:“姐姐你回来了就不走了吗?” 安久怔了怔,“大概……” 其实有时候她也在迷茫,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一辈子远走他乡虽然凄凉,但好歹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陪着,回到故乡又怎样?除了一个弟弟,两个好友,根本就什么好留念的,哪里不都是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呢…… 安久的回答是无心之言,傅臣商却深深听进了心里,刻进了骨子里,当即就蹙起了眉头,不过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傅臣商把手机递给了小安平,“打个电话给你爸妈说一声。” 小安平拿着手机,不忘跟安久交代,“姐姐你放心哦,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你回来的!” 他还牢牢记着姐姐不喜欢爸爸妈妈的事情呢! “喂,爸爸……哼!我就知道你会忘掉!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不用来了,还是去外婆家里把妈妈哄回来吧!我跟我姐夫在一起!” 安久在旁听得一脸无语。 傅臣商拿回手机,随口说了一句,“当年你一走了之,宋氏我暂时派了陆舟过去接手,既然你回来了,找个时间过去跟他交接一下。” 傅臣商突然丢下个重磅炸弹,安久吃了一惊。 她压根就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不等她回过神来,接下来还有更夸张的。 “可能你根本就没看,离婚协议书上说得很清楚,五年前我就已经把盛世完全转移到你的名下,这些年也是我在代管,你准备一下……” “等等等等!”安久急忙叫暂停,“傅臣商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 “……”这厮是疯了吗?有他这么往外送钱的吗? 这些年她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充实开心又满足。他突然这么一样样压过来,实在令她疯中凌乱…… 紧接着,傅臣商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是五年来宋氏和盛世所有的红利!” “……”安久从头到尾都是呆滞的状态,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撒钱脑残行为给彻底惊到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把卡推了回去,“那些东西我五年前没有要,五年后更不可能要。” 傅臣商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安久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他说,“明天我就会让陆舟撤出宋氏,至于盛世我也会辞职。” “傅臣商你疯了吗?!”安久拍案而起。 (╯‵□′)╯︵┻━┻这混蛋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你可以选择不要,但是我也没有义务再替你打理公司,这五年我已经仁至义尽。”傅臣商绝情地放下狠话来。 安久简直无语泪千行,傅臣商说得好像全都没错,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啊喂…… 安久头疼得掏出一支烟,“等等……你让我缓缓……” 饭菜都上来了,小安平欢呼一声,无忧无虑地开吃。 安久饥肠辘辘,看着一桌子饭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安久搅拌着碗里的饭,终于开口,“随便你想怎样,又不是我的公司,你愿意乱来跟我无关!” 傅臣商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说:“大概宋氏破产你也是无所谓的。” 一旦陆舟的精英团队撤走的消息传出,宋氏绝对撑不久。 “姐姐,你吃这个呀,我记得姐姐最喜欢吃辣了~” 安久看着小安平,强忍了怒气! 傅臣商这厮也算是奇葩了,给人送钱也能让人这么不痛快,反而想抽死他! “总之,盛世我是绝对不会要的,至于宋氏……你让我考虑考虑。”安久做出最后的妥协。 “不要太久。” 悲愤之下,安久消灭了一整盘子麻辣牛柳。 吃过晚饭之后,安久和傅臣商一起将小安平送到了家。 她没有下车,傅臣商带着安平进去了。 -- 离开的路上。 “傅臣商,如果你只是想弥补我大可不必。一个人想要的是苹果,就算你给他全世界的香蕉他也不会开心。” “我现在就是那个想要苹果却只有香蕉的人。我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减轻负担。”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回答。 “……”什么话到了他嘴里总是能被逆转。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傅臣商提醒。 “什么?” “嫁给我。如果是帮老婆,我自然乐意之至。” “……” 毫无疑问,傅臣商正在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千方百计只为吃到某颗苹果。 “前方路口下谢谢。”安久面无表情地回应。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跟这厮沟通。 “顺路。” “我不顺!” 傅臣商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然后在路口停了车。 -- 总算是到家了,安久把自己整个扔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盛世主要经营娱乐和传媒,她还算熟悉,但是宋氏就棘手了,建筑业……她一窍不通。。 安久揉了揉脸,想什么呢!还真准备接受啊! 她现在清闲自在逗弄宝宝逍遥快活得很,怎么可能去受那份罪! 人平有思。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她想要不想要的问题了,是不得不要。 盛世暂且不提,宋氏的话…… 安平怎么不快点长大…… 安久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心烦意乱,晚上还要做蛋糕都没有心情了。 本来她已经给景希买好了礼物,蛋糕只是给饭饭那个小吃货准备的,但是没想到被傅臣商误会了,只好将错就错。 安久把被子一蒙,算了,睡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弄,反正派对是在晚上! 第二天早上。 安久五点钟就起床了,乒乒乓乓折腾了好半天,厨房一片狼藉,自己也是一脸的面粉和奶油,重要的是……桌子上那个只能用“一坨”来形容的完成品。 啊……如果是饭饭看到了这玩意,估计会哭的吧! 安久也要哭了,垂头丧气地把那一坨抱了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连垃圾桶都被她装满了没地方放了。 安久打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之后整张脸垮掉了。 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几天不管是转身侧身翻身回头还是上班下班见到的全都是这张脸啊!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这厮穿着敞开的睡衣露出大片胸口斜倚在她家对面的门框上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啊! 正文 166 没有你,我睡不着……[一万 “好吵。∥*。” 傅臣商睡眼惺忪地扫了眼她这身狼狈,以及她左手的垃圾桶和右手的一坨。 安久差点就没忍住把那坨扣到他脑门上。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对面住的明明是一个写的软妹子来着,经常大半夜地发出痛苦的哀嚎。不过,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住进来这么些天了似乎从未见她出过门,以至于她几乎忘了对面还住了个人,如今突然看到傅臣商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能不吃惊。 “我住这。” 安久额头青筋暴跳,“我当然知道你住在这里,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傅臣商如是回答。 真的快被这厮给逼疯了…… 总算是明白昨晚他说“顺路”的时候眼里的意味深长是什么意思。 安久略过他,木然地下楼扔垃圾。 要搬家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能搬到这里来,也能再跟到她搬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安久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那厮已经登堂入室了。 因为她忘了带上门…… 真是越来越乱…… 傅臣商手里拿了条毛巾朝她走过来,把她脸上傻乎乎的面粉和奶油擦了擦,然后脱下了她身上的围裙围到了自己身上。 “去睡觉吧。”傅臣商说。 然后他就去厨房熟练地打蛋,搅拌面粉了…… 安久没走,“我还是看着吧!我要亲手做。” 傅臣商的动作顿了顿,“随你。” 等安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默认了他不说一声就进门,不说一声就开始在她的厨房里做蛋糕…… 该死,真是……太危险了! 她还在纠结的时候蛋糕的胚已经做好了,完美得没有一丝缺陷的圆。 傅臣商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尝尝。 安久张嘴,嚼嚼嚼,半晌后,悲愤而屈辱地吐出两个字:“好吃。” 松软可口又不腻味…… 如果说蛋糕胚按部就班就能做好,那抹奶油做造型绝对是个技术活,连这个他都能做到媲美于专业裱花师就太不科学了一点! 安久用一副恨世界不公的苦大仇恨表情看着他一分钟之内裱出的两朵精致好看的玫瑰花。 第三朵的时候,傅臣商停了下来,把奶油递给她。。 “干什么?” “试试。” “还是……算了吧。” “不是要学着亲手做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安久被逼无奈之下拿了起来,抖着小手半天下不了手。 他的半成品太完美,让她有种糟蹋东西的罪恶感。 终于,还是挤出了一坨无法名状的物体。 傅臣商似乎站在身后叹息了一声,“怎么这么笨。” 说完不等她发飙甩手不干,手背已经被温热的手掌覆住,牵引着她,慢慢悠悠,一圈一圈,裱出了一朵精致可爱的小花…… 安久兴奋地看着那朵花,虽然是借助外力完成的,不过,还是好有成就感! “我知道了,下一朵我自己来!” 有了手感之后,她起了兴致,完全被diy的乐趣所吸引了,一无所觉地抬起头对他说,却刚好迎上了低下来的脸,她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避开,嘴唇已经被他吻住。 他紧紧扣着她的腰和手,明明吻得不重,却能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起伏和极其粗重的呼吸声。 不管她怎么躲,他的唇都会追寻过去,最后扣住她的脑袋,噙住她的舌,深深吻得她不能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撩开她的头发,转移到她的脖子,待她缓过来,又重新吻上了她的双唇…… 就在她快要昏厥的时候,他终于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持续压抑地喘息着…… 半晌后,傅臣商缓缓松开她,眉头紧锁,专心致志地继续裱花,似乎想要借此分散注意力。 最后,他用红色的果酱写了“吾妻安久”四个字,后面还画了一颗爱心。 安久只当没看到,转身就自己重新做了一个,当然和傅臣商这个没法比,却比自己先前做得那个好太多,至少能看出是个蛋糕了。 一丝不苟地抹好奶油,裱花,拼水果和巧克力,最后,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上了“吾爱景希生日快乐”几个字。 从头到尾傅臣商都斜倚在厨房的玻璃门框上,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等她写完最后一笔,眸子里泛起毫无温度的冷光和讥嘲,“安久,你并不爱他。” 安久因为他如此笃定且自以为是的语气笑了,“我不爱他,难道爱你?” “傅臣商,你知道吗?刚才你亲我的时候,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处,“没有任何感觉。” 傅臣商的手猛得攥紧,薄唇紧抿,脸色泛白。 “所以,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省省吧。”安久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做得那个不甚美观的蛋糕装了起来。 就算你二十四小时无孔不入又怎么样?只要心不动,随便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就当是被狗啃了。 个垃桶利。五年的时间和两个孩子的存在足够她成熟到放开一些事,却不可能让她轻易去重新相信和接受一个人,更不要说爱。 安久最后将蛋糕盒子外面的花系好,看着他阴鹜的表情,“还是,上次的事情,你还想再来一次?” 傅臣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那一分钟里,他的眼中风云变化…… 风停云止,他将围裙脱了下来,依旧紧紧抿着菲薄的唇,一言不发地把她系得歪歪扭扭的彩带解开,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转身离开。 对于她的所有攻击和排斥明明早就有所准备,此时此刻,心脏还是无法避免的疼痛到如被利爪紧攥。 她的反抗越来越柔和,到最后甚至有些放任自如的意味,就好像在嘲讽,不管他做什么都没有用。那种轻视,才是最打击他的东西。 这样……也好,早点将当日她所经历的痛全都体会一遍,或许她就能原谅自己…… 时时刻刻希望照顾她,她却不屑一顾;每分每秒都想要碰触她,却不能太过靠近;想要把所有的都给她,她却有关于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他进一步,她退十步,即使费尽心思把她圈在了身边的那个圆里,他站在原点,她坚守在边缘线,始终触摸不到她的心。 这种无力感此生从未有过…… 门内。 安久默默地打开盒子,默默地将蛋糕上的吾爱二字用奶油掩盖。 当一个人学会放弃,才可以承受一切失望、谎言,以及,you惑。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能拿我怎样? -- -- 傍晚,乔桑的戏结束之后被傅臣商接走,安久因为有事先回了一趟公司,出来的时候门口一辆车似乎已经等候多时,正朝着她按喇叭。 “嗨~”红色法拉利里的男人手臂横在车窗外,见她出来,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后立即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得惷光灿烂,“二嫂,小的奉命过来接你!” 傅华笙…… 安久蹙眉,就冲他这声二嫂,也不可能上他的车,直接无视了他往前走。 傅华笙急忙慢慢开着跟上去,“哎哎,我错了,姐,姐姐,我错了还不成么?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老爷子一准又要踹我!给小弟个面子吧?姐,姐姐……” 傅华笙那家伙,明明比她大三岁居然好意思一口一个姐姐,也不嫌燥得慌。 公司大门口的人进进出出,傅华笙这一人一车太招眼,安久只好快速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傅华笙这才喜笑颜开。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看她,在那啧啧啧的咂舌,“果然女大十八变!难怪二哥他这段日子就跟吃了十人份的春|药一样!” “……”这家伙是不是生下来就没有跟人正正经经说话的基因? “我说,你又虐他了吧?中午的时候销售部总监,那个李莫愁一样冷血可怕的女强人居然哭着跑来求我去跟二哥说几句好话,她把事情搞砸了不敢往上报,还说以二哥现在的心情状态,去了就是送死!啧……” 安久本以为他后面要大肆吹嘘自己是怎么英雄救美的,结果听到他继续说:“然后我就劝她勇敢的面对生活的磨难去了!” “……” “怎么样?有新欢了没有?” 一直都是傅华笙在喋喋不休地说,安久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他也完全不受打击,一个人说得开心得很,“看样子是没有咯?难怪呢……你知道吗?今天这场生日宴老爷子可是花了大力气,我看他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说,因为家里子孙三个都是单身,所以他宴请那么多名媛淑女还能理解,可傅家一个女儿孙女都没有,他精心挑选这么多青年才俊是想做什么啊?” 安久随口应了一句:“大概是考虑到你们的性取向吧。” 傅华笙本来还想试探她是什么反应,结果再不能言,她这是不鸣则已,一鸣就把他给秒杀了。 -- 老宅门外简直堪比一场豪华车展,停着的全是名车。 傅华笙绕过来替安久拉开车门,“看老爷子这架势,今晚不会是把a市所有有头有脸适龄婚嫁的青年男女都招来了吧?” 安久也有些惊讶,看样子真的来了不少人。 她这边刚下车,立即就接到了乔桑的电话,问她到了没有。 “已经到了。”安久回答。 “哦……”乔桑声音闷闷的,刚被蹂躏过一样。 “怎么了?”安久听着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那个,你能不能快点进来,我……我有点撑不住哎!” 乔桑本来真的不想催的,但是,她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正在喝酒的某只,还是打了这通电话。从他刚才过来接自己开始,这家伙全身就散发着一种“今晚本尊准备屠城”的凶残血腥味,她稍稍动一下有想走的意思,那双眼睛就会看过来,把她钉在原地。 “嗯,马上就来。” 安久挂了电话往前走,看到门口三五个女人将其中一个女孩子围在中间,似乎起了争执。 中间那个女孩子不知说了句什么,立即被人推了一把,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嚷了一句“没教养”,然后激动地扬起手,眼见着就要朝那个女孩的脸上落下去。 安久本不准备多管闲事,不过却在看清那个女孩的容貌之后,下意识地出手了。 手腕突然被人牢牢抓住,红衣女人立即不满地看向来人,“放手,你是什么人?少多管闲事!” 安久不紧不慢地松开她的手,“在说别人没教养的时候最好审视下自己的行为,在客人家门口动手打人似乎也不是多有教养的事!” 那个女孩子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帮自己,感激地看了安久一眼。 安久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居然感谢她?看样子是没认出自己。 “美女们?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红衣女人正要开口,看到安久身后跟过来的傅华笙,立即就换了一副柔弱娇嗔的模样,“华笙,还不是这个女人,明明没有请柬却想混进去!保安不给她进,她居然要直接往里面闯!我们也是看不过去才说了她几句!她倒好,直接骂起人来了!不是没教养是什么,简直不要脸……” 女孩情绪激动地反驳:“如果不是你先开口侮辱人,我会骂你吗?” 傅华笙揉了揉眉心,颇为顾忌地看了眼安久,然后才对那女孩开口:“不好意思梁小姐,今天老爷子交代了,没有请柬一概不得入内,我也帮不了你。请回吧。” 旁边几个女人立即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你……你们傅家没有一个好人!”女孩看看傅华笙又看看那几个嘲笑自己的女人,哭着跑开了。 “好了好了,美女们都快进去吧!今晚那么多帅哥,少看一眼都是损失哦!”傅华笙嘴甜地把人全都哄了进去。 “没什么想问的吗?”傅华笙看了安久一眼,后者目光正落在那个跑开的女孩身上。 “有什么好问的?”安久反问。 傅华笙耸耸肩,“唔,没让你妹进来,你不会介意吧?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她……” “手滑而已。”安久不在意地回答。她也没想到五年后遇到梁佳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愧是周静怡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恰到好处的妆容更衬得她艳若桃李,刚才在门口找她麻烦的那些女人没一个比得上她,女人见到比自己美的自然本能的排斥攻击。 不过,就是没脑子了一点,性子还是一贯的冲动任性,看来这些年周静怡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有丝毫未经挫折才会能有这样的天真无知,才会毫不畏惧地做傻事。 傅华笙若有所思地沉吟,“你没什么想问,我倒是有件事,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什么?” “去那边说。” 安久无奈地跟着神神叨叨的傅华笙走到了不远处的小花园里。 见她不耐烦,傅华笙安抚的给她点了一支烟。 “有关你妈妈的。”傅华笙吐出个烟圈。 “周静怡?” 妈妈这两个字她反应了半天才和周静怡联系在了一起。有这样一个妈妈唯一的好处是,当别人骂她娘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会被激怒。 “对于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认为我应该想知道什么?” 当年离开的时候真的毫无牵挂,与其说是这一种洒脱,不如说是一种悲哀。 偌大的城市里,她居然没有一个放心不下舍不得的亲人。 还好,唯一的至亲,好好的在她肚子里带走了。 傅华笙知道她跟家里的矛盾,叹了口气,“当年你突然失踪,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从哪传出的流言,说你被我二哥还有小三合伙谋杀了什么的……后来一直到二哥掌权了,才没人敢继续乱说。” 安久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在机场的时候楚陌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开玩笑。 “那时候,周静怡曾经来找过我们。” 傅华笙一边说一边注意安久的反应,而后者却是埋着头抽烟,一副在听别人故事的模样。 “当时,二哥老婆跑了,又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老爷子也病倒了,家里一团乱,谁有功夫去理她。她堵了好几天都没有堵到人,然后就来找我了。” 安久吐出长长一口烟,勾了勾嘴角,“找你要死者赔偿金?” 傅华笙因为她的自嘲而蹙眉,“喂喂,你才多大点人,阳光一点好吗?她是来问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你是生是死。” 安久扔了抽完的烟头,用脚底踩灭,“你认为我该感动?” 正常情况下,人家女方家长恐怕早就报警了吧!就算对方是再惹不起的大人物,在得知自己女儿被逼堕胎离婚且生死不明之后也不可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事后来问几句而已。 “我照实说了之后,她特别激动,离开的时候还哭了,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看得出来还是在乎你的。”傅华笙解释说。 “你看上梁佳佳了?”安久突然问。 傅华笙呛得直咳嗽,“我勒个去,你这什么神展开啊!” “不然为什么一直替梁家的人说话。” “什么梁家的人,那是你妈好吧?她三天两头过来烦我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不过是想把情况告诉你,好知道等她再来的时候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你已经回来了而已!”傅华笙一口气说完。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哪么多废话!”安久莫名有些烦躁,一边说一边把他口袋里的整包烟都摸了过来,“总之你别管。” 傅华笙这边正委屈着呢,后背猛得被人敲了一下。 “臭小子!让你接人不是让你泡妞的!” 傅华笙扭头看到怒气冲冲的老爷子立即身手矫捷地躲开,“谁泡妞了,花前月下就一定是在泡妞吗?我不过是开导开导失足少女好吗!” 话刚说完腿又被旁边的人踢了一脚。 “谁失足少女呢!”安久瞪他。 “你……你们欺负人!” 老爷子看都没看怨妇脸的傅华笙,笑呵呵地朝安久走过去。 面对老爷子,安久看了眼手里刚刚顺过来的烟,有些尴尬。 老爷子也看到了,眼神极其不屑,“老三的吧!他能有什么好烟,今晚好好玩,等结束了来我那,我那有各种口味的女士香烟,薄荷,苹果,草莓,柠檬,水蜜桃……” 安久:“……” 傅华笙:“……” 十二岁偷偷抽烟被老爷子发现之后暴打一顿三天起不了床的傅华笙简直恨不得当场躺到草地上去撒泼打滚,太欺负人了,简直太欺负人了,他爹怎么可能这么可爱!他爹怎么可以这么温柔!他爹从来就没有这么宠爱过自己! 此时此刻他甚至顿悟了安久的心境,爹不疼娘不爱的感觉,真真是无处话凄凉…… -- -- 以免跟傅华笙一同入场太过惹眼,安久特意先把他踹了进去,自己稍后再进。 老爷子亲自上台感谢了大家的到来,宣布派对开始,男男女女各自邀请了舞伴跳舞。 作为家长,老爷子和冯婉全都在场,还有傅华笙,甚至连傅臣商居然也到了,不过傅景希的父母却不在,说是在国外有事没能赶回来。 今晚名为生日宴会,实则说是傅家三位天之骄子的相亲宴也不为过。 能够有幸受到邀请的女人们全都粉面含春,为了今晚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装扮,削尖了脑袋往三位公子跟前凑。 这第一支舞的名额更是竞争无比激烈。 眼见着主角傅景希邀请了舒家大小姐舒意,于是女人们全都朝着傅臣商和傅华笙去了。 乔桑翘首以盼,没能盼来安久,却看到了傅华笙,那家伙从门口到她面前的这段不足二十步的距离里至少搭讪了三十多个女人。 “嗨~”傅华笙冲她抛了个媚眼。 乔桑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华笙没眼色地大大咧咧往傅臣商旁边一坐,意料之中的获得了他嫌弃的一瞥。 “看什么呀!我不能坐这么?反正就算你留着位置,小二嫂也不可能来坐你旁边的嘛!”傅华笙极其欠揍地说,那小模样别提多得瑟。 每当傅二在安久那里吃瘪,他的心情总是非常舒畅,因为会有一种情商上的优越感。相信这种舒畅的心情今后还会一直保持下去,他对小二嫂有信心。 傅臣商果然不再看他,却整整领口站起来,朝对面的乔桑伸出手,“桑桑。” 娘嗳,乔桑被“桑桑两个字”惊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奈对面的人是他老板,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搭上去,跟他进了舞池赴死。 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女人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身后,傅华笙眸子里的阴霾一闪而过,转瞬间就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人笑靥如花,“安久,你总算是来了,我们去跳舞吧~~~~” “跳什么跳?我把礼物放下跟老爷子说几句话就走!” 傅华笙突然沉默着给自己灌了一杯红酒,把酒杯重重一放,嚷嚷道:“宋安久!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凭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啊?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不招人喜欢了?” 安久跨过一张椅子心惊肉跳地扑过去堵他的嘴,“你发什么疯啊?” 傅华笙哼了一声别开头。 这时,正好傅景希跳完一支舞走了过来,安久在傅华笙腰上狠掐了一把才把他松开。 “景希,生日快乐~”安久把先前买的一块手表和今天早上做好的蛋糕递给了他,“唔,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可能有点丑!好吧,其实真的挺丑!不过味道还不错的!” 傅景希看着蛋糕,显得很惊喜,“谢谢!” 之所以这么开心,大概是因为,拥有和宝宝一样的待遇吧! 看她往老爷子的方向张望,傅景希了然,劝道:“多玩一会儿吧!爷爷这会儿可能抽不出空!” 今晚毕竟是他生日,安久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刻意避开了和傅家这两位焦点过多接触,“我去那边弄点吃的!好饿!” 傅景希看着她离开,然后敬了傅华笙一杯,问:“三叔心情不好?” 傅华笙看到不远处正走到安久旁边跟她搭讪的某某集团公子,悠闲地架着腿,“现在好多了!” 傅景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像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傅华笙挑眉道:“你倒是淡定嘛!老爷子可是把你这个生日的利用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爷爷也是用心良苦。”傅景希毫不介怀地回答。 傅正勋是真把安久当亲生女儿疼,绝对半分都不偏向自家儿子,他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没有把握住,再想有可就没门了。总不能因为他不争气,他就要一直等到死都不能看到安久得到幸福。 傅正勋看到和安久在一块说话的男人之后,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程家那个小子,不错不错,他倒是有眼光!” 冯婉无语地嗔他一眼,“你明知道臣臣还放不下那丫头,不帮他也就算了,还给他使绊子!” “听你这意思,是支持老二和她复婚咯?”傅正勋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我……”冯婉说不出话来。 -- 一支舞跳完,乔桑就跟上了一回诛仙台,无论是身体还是元神全都受到了莫大的折磨。 她终于等不及再找合适的机会了,二话不说朝着傅华笙冲过去,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喂喂,这位小姐,麻烦你放尊重点,不要这么猴急好吗?” 傅华笙一路被乔桑拖到后面的小花园。 “傅华笙,我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我!”乔桑一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一手揪着他的领带,压着他抵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她这是遭的什么罪!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赶紧把该问的事问完好走人! “你要问什么?”傅华笙也不挣扎,任由自己的衣领被扯得松松垮垮的,顺势慵懒地靠在树上。 “傅臣商对安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华笙一听到“傅臣商”三个字就变了脸色,慵懒不复,随之取代的是讥诮。 “又是陷害我,又是跟我炒绯闻,都五年过去了,婚也离了,他到底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安久,是真的喜欢安久,还是有什么阴谋?” 见他不说话,乔桑急了,“你说话呀!你是他弟,你肯定知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果他是真心喜欢安久,为了朋友,你就会放弃?”傅华笙问。 乔桑一脸迷茫,什么放弃?放弃什么?他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过是一直懊恼自己连累到安久,所以才要搞清楚傅臣商的动机,想来想去能问的人也只有傅华笙。 “我懒得跟你废话,反正你只要告诉我他对安久是真心还是假……” 话未说完,傅华笙带着她的身体猛得一个旋转,瞬间位置交换,被压在树上的已经成了她自己,后背撞得生疼,“傅……唔……” 男人单手固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如狼似虎的吞没啃咬那张字字凌迟他的小嘴…… 乔桑狠狠推开他,“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长久以来的面具终于崩裂,一向笑嘻嘻几乎从不跟人生气的傅华笙此刻猩红着双眼,眸子里盛满怒焰,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乔桑,你特么欺人太甚!!!” “我……我他爷爷的欺负谁了?” 傅华笙如此愤怒的样子看得乔桑心惊不已,但是依旧云里雾里,明明被轻薄的是她吧!他在那吼个什么劲啊! -- -- 派对结束,宴会散场。阁楼。 安久揉着眉心,嘴角抽搐地看着满满一阁楼花花绿绿堆得冒尖的礼物。 “本来都好好放在我屋里的,哪知道老二五年都没回家一趟,前几天好端端的突然跑回来,害得我老人家连夜让人给藏到这里来了!”傅正勋气呼呼地抱怨着。 傅臣商五年没回老宅?安久怔了怔,但很快收敛心神,为难道:“这……这好像太多了吧……我也没办法带回去啊!” 老爷子拄着拐杖,笑米米地看着她,“没关系没关系,多来几次,每次拿一点,总会搬完的!” 安久一脸无奈,“这些太多太贵重了,我实在是不能收。” “那就下次带饭团过来,让两个娃自己挑几件喜欢的,对了,小宝贝们什么时候接回来?快到他们生日了吧?”老爷子双眼亮晶晶别提多期待。 “嗯,过几天就接他们回来。” 老爷子顿时顺心如意,“好好好……” “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老爷子连声应着,却又叫住她,叹了口气说:“安久,当初终归我还是存着私心的,是我对不起你,百年之后,我真是……没脸下去见你外婆!你居然肯为傅家生下这两个孩子,我……” 见老爷子情绪激动,安久扶住他,说:“老爷子,您别这么说,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一声“老爷子”叫得傅正勋心凉如雪,他又怎么配她叫“爸”呢! “只要你开心就好!”老爷子语重心长,“你才二十五岁,今后的人生还很长,不该总是停留在过去,还是要替未来打算的!你现在这么出色,宝贝们也是人见人爱,肯定能遇上好人,千万不要有什么一辈子单身的傻念头!女人啊,生来就是该被男人照顾的!我看先前跟你说话的那个小伙子就不错嘛,建烨集团的大公子,hf工商管理毕业,和你年纪相当,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为人正派,他的母亲……” 听着老爷子事无巨细地跟自己介绍人家的家庭背景,安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不过是因为看到那个男人的名片知道他家和宋氏一样也是建筑公司,所以才留了几分心多说了几句而已。 -- 终于和老爷子聊完,安久下了楼,正感慨总算是可以回家睡觉了,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傅臣商和傅华笙兄弟两个打起来了!!! 傅景希劝架无果反倒是肩胛上挨了一拳,下人们一个都不敢上去,这两人一个如狼一个似虎,全都玩命似的真的在打,一个不好就会被伤及无辜,看傅景希就知道了,这两人都打得六亲不认了。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快给我住手!” 冯婉刚送完客人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呼一声上前劝架,却差点被拳风扫到,好在安久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否则以那一拳头的力道,脸就算稍微被蹭一下都要肿起来。 冯婉似乎本来是要道谢的,却在看到是宋安久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又冷又疏离,然后排斥得将她推开。 “管他们做什么!来,咱们嗑瓜子!”说话的是不知从哪摸了一包瓜子正嗑得起劲的乔桑。 安久满头黑线的看了她一眼,“他们俩怎么回事?” 乔桑耸耸肩,“傅臣商喝多了,你知道的吧,傅臣商喝多了是不许别人碰的,谁都不行,而且傅臣商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傅华笙当时凑过去非要拉他出去打一架,然后……然后傅臣商就成全他了呗!” “傅华笙好好的干嘛非要缠着他打架?”安久就不明白了。 “脑残了呗!”乔桑理所当然地回答。 今晚她在傅华笙那一个字都没问出来,还莫名其妙地被乱啃了一通,后来她忍辱负重软硬兼施,他竟然都不肯跟她说一个字,她正在火头上呢,这会儿看着他被收拾开心得很。 大概是两人的交谈声传进了正打斗的傅华笙耳朵里,傅华笙当即就大吼了一声,力道更猛更快。难为傅臣商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应对自如。 老实说,看两个大帅哥如此激烈的肉搏还真满兴奋的! 冯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们两个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笙笙,你先停手!” “凭什么我先停手?凭什么?特么都凭什么啊!”傅华笙越劝闹得越凶。 冯婉怎么劝都没用,反而火上浇油,简直心力交瘁,最后只得上去请老爷子。 傅华笙还在那一边打一边粗喘着断断续续的说,“凭什么就算你什么事都不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凭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付出再多努力都是你让给我的!凭什么你一回来就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小爷过尽千帆一心一意认定的女人到头来居然是利用我接近你这个混蛋!!!” 话音刚落,傅华笙一拳砸在傅臣商的腹部,而傅华笙自己也没落到好,颧骨中了傅臣商一拳,嘴角流血,两人同时后退,没过几秒钟又打在了一处。 傅臣商面如寒霜,眸子里却燃着一团火,他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只有挥拳,也不知道是在任由傅华笙发泄,还是在放任自己发泄…… 此刻,乔桑捏着一枚瓜子的手顿在了唇边,怔在了傅华笙刚才吼出得最后一句话里…… 她将过去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包括今晚傅华笙的反应,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 两个男人全身是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根本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傅华笙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彩,傅臣商虽然略胜一筹,但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安久注意到他有意无意捂着腹部的小动作,傅华笙那厮大概是看傅臣商那张脸尤其不顺眼,开始集中攻击他的脸…… 这样下去不行…… “桑桑,帮我拿一下。”安久把手里的东西和包包塞给乔桑,却看到她怔忪纠结的表情,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发什么呆,怎么了你?” “没……没什么!”乔桑急忙回过神来。 安久摸出根皮筋把头发扎起来,脱了高跟鞋随手扔在两边,一闪身就冲进了二人的混战里。 事实上,安久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只是站在中间,傅臣商就率先停了手,傅华笙一拳没收住,由于惯性重重朝着傅臣商的脸揍过去,由于安久突然闯入,稍稍打偏了方向,但还是打在了突然停止攻击,毫无防备的傅臣商侧脸。 傅臣商站在安久身后,随着那拳身体踉跄了一下。 傅华笙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安久,你让开!” 安久急忙转过身去看傅臣商的脸,立刻就炸毛了,“傅华笙你要死啊!他最近随时都需要上镜的!” “妈的小爷比他帅被打了脸都还没说什么!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跟他分出个胜负!大不了我不打脸!还是,你心疼他?”傅华笙开始用激将法。 “好好好,你们打打打!打吧打吧!”安久索性让开给他们打个够。 当年她跟傅臣商在一起的时候傅华笙就一直千方百计想要拆散他们,企图让傅臣商拿不到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看样子这兄弟二人是积怨已久了,趁着这次的机会发泄出来也好。 更何况,她最明白打架打一半被人阻止的感觉是有多不爽!只要傅臣商的脸没问题,其他的她管不着。 于是,安久双手环胸,退后几步让开了。 傅华笙动动脖子摩拳擦掌血液沸腾准备继续开打,可是傅臣商却不配合了。 那厮一见了安久就跟被顺毛的家猫一样可乖顺了,寸步不离地跟到了她后面。 傅华笙叫嚣:“傅臣商,是个男人就给我滚出来继续打!” 傅臣商理都不理他,一手小心翼翼地搭着安久的腰,脑袋黏在她肩头蹭啊蹭地撒娇,“老婆,好疼……” 这混蛋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凌厉冰冷桀骜不羁的野狼的影子,简直连哈士奇都不如! 安久:“……” 傅华笙手指着他,气得几乎吐血,“傅二你个不要脸的,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出来跟小爷再战三百回合!” 话刚说完,“哎呀”一声,后脑勺被楼梯上的傅正勋不知用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都闹够了没有!!!” 冯婉只听到傅臣商喊“疼”,急忙跑过去问:“臣臣,哪里疼?快告诉妈妈!” 傅华笙看看傅正勋,看看冯婉,看看安久,又看了一眼乔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全都站在傅二这边!!! “小!爷!要!离!家!出!走!” 喊完就真的跑了。 “笙笙!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冯婉急着要出去追。 傅正勋板着脸呵斥,“不许追!走了就别回来!年纪越大越不懂事!像什么样子!” 幸亏这会儿客人们全都走了,不然还不一定要传得多难听。 冯婉疲惫不已地叹了口气。 这五年来她一直把心思放在臣臣身上,确实太忽略他了,看来是要好好给他说一门亲事,估计结过婚性子就能收敛点,最好能快点生个孩子,当了父亲自然会成熟稳重些。 一想到孩子,冯婉放在安久身上的目光立即冷了几分,只是碍于傅臣商和老爷子的面上才一直收敛着,她答应了臣臣什么都不做,可没答应要讨好她,给她好脸色。 安久身边粘着一只大型宠物,朝四周看了一眼,自己的东西放在地上,乔桑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于是安久一个人处在他们一家三口中间真的挺尴尬。 那家伙还在不要脸的蹭蹭蹭,安久偷偷|拍了他一巴掌,于是才安生了些。 安久把自己的东西拿起来,“那……我也告辞了!” 傅景希走过来,“我送你。” 傅臣商立即护食地把她环在臂弯里,“我老婆凭什么给你送?” 安久用手肘把他隔开,真想掐死这货,谁是你老婆!喝醉了就可以耍无赖了吗? 傅景希好脾气地笑笑,“我送你们。” 安久有些惊讶,傅景希这意思是知道傅臣商搬到她对面的事情了? 傅正勋发话道:“谁都不用送了!都这么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冯婉自然不想傅臣商走,于是点头。 安久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还是不打扰了。” 傅正勋神色有些黯然,但还是没有勉强。 安久要走,傅臣商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寸步不离地也跟着走了,冯婉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 - 傅景希把他们送到了公寓楼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安久也没有解释。 她甩开后面的尾巴直接关门进屋,房门被人在外面挠了好一会儿,渐渐的没动静了。 安久躺在床上和饭团打了好一会儿电话,泡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然后睡觉。 半夜里,敲门声响起。 她闭着眼睛,其实根本没睡着,所以刚响第一声就听到了。 响到不知道第七还是第八声的时候,下床去开了门。 门外的除了傅臣商还能有谁。 “有事?” “灯坏了。” “所以?” “帮我换灯泡。” “……”安久深吸一口,先不说她绝对不相信傅臣商不会换灯泡,“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要灯做什么?非要这时候找我吗?” “没有灯,我睡不着。” “……”安久又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再说,挤开他进了他的屋里。 如果问他凭什么她要给他换灯泡,他一准又是“我是你长辈”,或者“我是你领导”,总归没有他找不出的理由。 “哪里的灯坏了,灯泡呢?” 傅臣商指了个方向,是卧室天花板上的灯。 安久拖了张椅子站上去,先是把灯罩弄下来,然后卸灯管。 傅臣商在下面给她扶着凳子,把新灯泡递给她换。 安久真是换得心中无比凄凉,妈蛋,上辈子绝对挖了他家祖坟,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到他家换灯泡算是什么事啊! 即使站在凳子上,安久的身高还是有些不够,一直踮着脚尖,这灯又有四支灯管,害得她累的满头大汗。 她穿着睡裙,露出半截莹白的小腿,十只纷嫩的脚趾可爱的踮起,因为出汗身上萦绕着湿热的香气,从傅臣商这个从下往上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内里风光…… “呼——好了!傅臣商你要是再找我麻烦……啊——” 话未说完,伴随着一声惊呼,傅臣商居然直接抱住她的小腿,下一秒,她整个人摔到了床上。 他有些虚弱的声音伴随着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侧—— “没有你,我睡不着……” 正文 第167章 你个祸害[六千]【二更 又被摆了一道。(!. 安久摔得七荤八素的仰面躺着,总之他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只有把她往床上带就对了。 他洗过澡了,身上有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不过还是掩饰不掉残余的酒气。 得逞之后,他洋娃娃一样把她搂在怀里,执着着她的唇,就像小孩子贪吃糖果,怎么也吃不够且毫不节制。 被安久伸手挡住了,就顺势一根一根吻她的手指,总之,她用身体的哪个部位抗拒,他就安抚到那里软化屈服为止…… “那个建烨集团的程宇,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在她耳边提醒和警告。 “真的?” 他不说倒好,他一说,安久倒是真起了心思。 她也不奢望爱情那玩意儿了,只希望给饭团找个好爸爸,但是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想要找个条件好又对自己和宝宝都好的谈何容易,而且,鉴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又绝对不愿意再和别的男人有饭团以外的孩子。 这样的要求,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 如果程宇真如傅臣商所说,喜欢的是男人,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个婚姻做掩饰,那他们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倒真是一桩美事,说不定买一送一,饭团还有两个爸爸疼爱呢。 看着安久更加感兴趣甚至跃跃欲试的表情,傅臣商才发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丫头性格一直就跟男人一样,或许她认为对方喜欢男人的话更有可能喜欢上她? 气恼之下推着她的睡裙就要往上掀,被安久伸手截住,控诉他无理取闹的行为,“傅臣商,你有完没完!!!” 他的大掌探到她的di裤中间酥酥痒痒的勾画,另一只手点着她的胸口处,“不是没感觉吗?做一次又怎样?就当作是……免费的客房服务好了……” 免费的客房服务……真是佩服他能想出这种比喻。 原本她坚定的以为早上那番话之后傅臣商至少短期内绝对不会再来主动找她了,谁知道却是现在这么个让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状况…… “抱歉,我没有占人便宜的嗜好!”安久义正言辞。 结果,傅臣商却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那就当做,五年来我替你当牛做马打理公司的酬劳……” “……”果然,这厮嘴里的理由和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没有他想不出的。 她这几天实在是被他烦得不行,加上马上就要去接饭团过来了,可是他却就住在对面,还总是时不时毫无征兆的出现,到时候饭团要怎么安排,到底选择什么时机跟他说,甚至到底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一片混乱…… 等待她回答的期间,他也没动她的小内内,只不过是掀开一点伸进去一根手指,将两片嫩滑的小扇贝轻轻拨一拨,探险一般挤进那片紧窄的水泽,那美妙的触感差点让他疯掉,本来只是稍稍玩一下,却逼得他失了控制,越来越深,直到完全没入还要野蛮的继续往里送,强迫吞咽…… 他的动作非常技巧性的温柔而缓慢,以至于他开始屈指动作时沉浸在烦乱中的她才猛然惊觉,却在反抗之前因为他的动作一阵抽搐软了身体,室内顿时盈满甜腻的香味…… “好敏感……”傅臣商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意外,似乎完全没想到她这样就到了。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安久立即坐起身来,“你……你这个流氓!!!你给我……拿出去……” 妈的!她一个女流氓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乖,别急……这不是出去了吗……” 傅臣商生怕她生气,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并且真的按照她的要求抽出了湿湿的手指,却在她刚松下一口气的瞬间,不容抗拒地将她推倒,企图换上更加可怕的巨物…… 安久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挣扎之间非常敏感地嗅到了情|欲之外的血腥味,而且那股血腥味似乎越发浓烈了…… 安久强忍着不适和虚软摸索着按开了开关,然后刚才已经被她装好的灯亮了起来。 她把傅臣商推开了一些,然后就看到他唇角一抹艳丽的殷红,再扭头一看,白花花的枕头上居然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片鲜血浸染…… 安久当即从他身下爬出来,看着他那张苍白倔强还有懊恼的脸,脸上是前所未有过的愤怒,“你……你这个疯子!傅臣商,你简直不可理喻!” 身体都这样了还就知道一声不吭的做做做,被她发现以后居然还一副很遗憾,“老婆,你别生气,其实我可以做”的表情…… “你个祸害!!!” 于是,半夜帮人换灯泡的安久成功升级成半夜抗人送医院了。。 -- 安久按照他的要求把他送去了他之前常去的一家私人医院。 他在那边居然有专属vip豪华病房,一百多平米,附带会客室、办公室、卧室、陪护室和厨房。此外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等也是一应俱全。 这家伙是准备在医院过日子吗? 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痛心疾首地说出检查结果,胃部大出血。 无疑是因为胃炎还没好全就酗酒在先,造成了内部刺激,紧接着就被傅华笙那一拳外部刺激,当然,还有他明明已经很严重了却强撑着企图自杀式剧烈运动的全身刺激,她推开他算是救了他一条小命了…… 总而言之两个字,他这上述种种行为真的全都是——活该! 又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安久拧了条毛巾看着躺在大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毫不温柔地给他擦着脸,故意讥诮地嘲讽他:“做一半的时候竟然虚弱到吐血,二叔,我看您是真的老了不行了,以后还是不要逞能的好……” 傅臣商:“……” 看着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安久真是越看越来气,“傅臣商,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爷子说傅华笙越大越不懂事,你才是货真价实的越老越无理取闹!你特么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傅臣商:“……”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精神得很吗?” 傅臣商被这么激居然也完全没半点生气,相反还乖得很,任打任骂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病得没力气了。 安久一边给他擦着染了血的手一边继续说,“我不过是把我在你身上留下的指纹擦掉以免你死了被人抓去抵命而已……” 傅臣商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一直很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 最后终于撑不住,在她令人安心的喋喋不休里睡着了。 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能睡得这么安稳…… --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久一头照顾傅臣商,一头要看着乔桑,而且乔桑最近似乎非常不在状态,傅臣商又是个事多又挑剔的主儿,两头跑,忙得她焦头烂额。 不厚道的说一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傅臣商这病来得太是时候,正好饭团回来的时候他在医院,哪儿都不能去。 医生说了,他这情况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四至六周才能痊愈。 大概天意如此…… -- 这天清晨。 傅臣商正靠在床头看书,安久带了一男一女两名护工过来。 傅臣商只抬头扫了一眼,然后本来柔和俊美令人赏心悦目的容颜瞬间便染上了层层寒霜冷得直掉渣。 “这些天我会很忙,所以给你找了两名护工。”安久也不看他的脸色,径自说着,完全的陈述决定而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不用。”傅臣商面色不善地合上书拒绝。 安久不理他,继续介绍:“这位是小雪,这位是小张,有事吩咐他们就好!” “我说不要你没听见?”傅臣商加重了语气。 两名护工被傅臣商迫人的凌冽气势吓得直发抖,安久却只当做耳旁风,拉了小雪和小张开始跟他们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完全被无视了…… 傅臣商把书往旁边的床头柜重重一拍! “大概就这些,有事打我电话,晚上小雪你睡里面那间,小张你睡外面方便照顾,还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面面相觑,皆都摇了摇头,但分明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傅臣商一眼。 安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饭团他们快要下飞机了。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安久说完这一句,病房里气温陡然降低,甚至连空气都凝结成冰了,两名护工出于求生的本能,差一点就要说出这活儿他们不接了。 而就在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让他们恐惧的源头在他们之前开口了。 他的声音如夏日闷闷的雷,“把午餐带上。” 嗳?嗳?说好的狂霸酷炫拽呢?这一句光打雷不下雨的人妻的台词是闹哪样? 安久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饭忘了带。 也算傅臣商还有良心,看她这么辛苦,身体刚能动就让齐晋去菜市场买来菜,然后执意每天都要亲自给她做好午餐让她带去。 虽然今天肯定是和饭饭团团一起吃饭的,饭也用不上,不过总算是他这个病人亲手做的,所以她还是带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傅臣商看她拿了饭,脸色又缓和了些,接着问了这一句。 这句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是正常人,丁点方才的可怕都没有了。 “忙完了就来,走了~~~”安久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跑了,留下独守空闺的某只不知归期地等。 她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两名护工看傅臣商望着安久离开的方向迟迟舍不得收回视线的样子,顷刻间就换了想法,怎么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惨呢…… -- 马上就能见到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两个小宝贝了,安久怎么能不激动,所以自然也顾不上傅臣商的心情了。 迅速回家换上最贤妻良母的一套衣服,不施粉黛,头发柔柔顺顺地放下来,还有保险起见的大墨镜,反复检查之后才打车赶去机场。 安久赶到的时候航班已经落地,一身时尚打扮的莫妮卡一手牵着一个,穿过时不时传来赞叹和激动喊好萌的人群,来到了和安久约好的地点等。 两个小宝贝就跟面团捏的纷嫩小泥人一样,一个一身粉红,一个一身粉蓝,俏生生的乖乖站在莫妮卡身边,因为来到陌生的环境,正时不时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着。 不同的是,团团一本正经,只有眼珠子在转,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审视的表情,而饭饭则是原地活泼可爱地动来动去,看到新奇的东西就会夸张地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表情之丰富别提多生动。 宝宝们显然家教不错,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因为小小的人儿每个手里都捧着本大部头,只不过,团团那本是《不列颠百科全书》,饭饭那本是《中华食谱》……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饭饭明显开始急躁了,时不时踮起穿着红色小皮鞋的小脚张望,小嘴扁得都快能挂油壶了,摇了摇莫妮卡的手,“莫姨,麻麻怎么还不来……” “饭饭乖,妈妈说马上就到了哦!”莫妮卡温柔地安抚。 “可是已经过去好几个马上了……”小家伙不满意地咕哝着,心里可担心了,一心只怕麻麻在外面有了别的宝宝,哎,这种忧心他们大人怎么会懂。 团团虽然稳重得多,毕竟也是第一次离开妈妈身边这么久,就算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那等着什么都不说,可乌黑明亮的眼珠子里早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期盼和焦急。 “麻麻~~~”饭饭眼睛一亮,突然欢呼了一声朝前面扑过去。 安久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把肉嘟嘟的饭饭抱了个满怀,重重的亲上几口,“宝贝,想死妈妈了~” 说完张开手臂招呼团团过来,小男孩还腼腆矜持了一下,然后才迈着小短腿扑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的心肝~” 安久将两个奶香味的小宝贝搂在怀里,什么烦恼也都没了,孩子们眸子里的思恋和依赖把她的心充斥得又满又暖。 -- 上了车,莫妮卡坐在前面,安久和饭团坐在车后。 一路上,饭饭小嘴叭叭叭粘着妈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团团很少说话,却一直看着安久,小手还揪着她的衣服,生怕她不见了一样。 安久心疼的又亲又抱了好半天。 “莫妮卡,真是辛苦你了!还害得你这么麻烦亲自送过来!”安久一脸感谢。 莫妮卡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少来啊!跟我还这么客套!小夏那边我已经帮你结清了工资,用的是你放我那的钱。如果以后你还回去的话,也可以再把她请回来。” 安久笑道:“就算客套我也还是要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夏是一家跨国合作家政公司的专业保姆,学历素质高,而且年纪轻轻,却特别专业,和孩子们沟通也很顺畅,安久请了她做兼职,偶尔在没人的时候请她帮忙照顾下孩子。 三年前莫妮卡就已经跟那个导演离了婚,离婚之后几乎等于是住在安久这了。除了在一家私人营养会所当高级营养顾问上班的时间,其他时间都会帮着她照顾两个宝宝,让她负担轻了不少。 这几年来两人情同姐妹,关系特别好。 乔桑常开玩笑,莫妮卡是宝宝的大姨妈,她是宝宝的小姨妈。 “感谢什么呀!要感谢也该是我感谢你和饭团,不然我一个在异乡多寂寞啊!”莫妮卡顿了顿突然说,“对了安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也准备回国了!” “啊!真的?” 莫妮卡一脸哀怨,“当然是真的!乔桑走了,你和宝宝也都走了,我一个人呆在那有什么意思啊!这些年,我也算是死心了,那个男人视事业为爱情,我在他身上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真的想好了?”安久不确定地问,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莫妮卡决定离婚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即使离婚之后也总是心怀期盼那个男人能回来找自己。 “想好了!我要向你学习!从今天开始,不要叫我莫妮卡,叫我的中文名,莫晓慈!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邂逅新的帅哥!” “新的帅哥~~~”饭饭也挥着小手跟着乱喊,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饭饭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好端端的突然黏糊糊地往安久身上蹭。 搂做事余。“干什么呢?馋嘴的小猫咪一样!难道这么大了还想吃奶?”安久揶揄。 饭饭小脸红了红,一脸严肃,“饭饭才没有!麻麻你身上好香,麻麻藏了好吃的!” “呃……”安久想了想,她怎么可能藏了好吃的不给她吃啊。 正迷糊,饭饭那丫头已经发现目标,一把抱住安久随手放在一旁的餐盒,是早上傅臣商让她带的那个。 “麻麻~这个是惊喜嘛?”小丫头扑闪着蝶翼般长长的睫毛,整张小脸都放着光辉。 安久一脸无语地看着女儿,这丫头是狗鼻子吗? 一边说一边帮她把餐盒给打开了,两层,而且保温,到现在都还是热乎乎的。 “哇--”饭饭看着各种各样雕刻制作得无比可爱精致的食物眼睛都直了。 安久其实一直不理解,食物嘛,味道好就成了,干嘛费那个心思弄得奇形怪状的,吃到了嘴里还不是一样。 可是,此刻看到饭饭的表情,她才突然明白了这些在她看来的无用功里所包含的意义。 饭饭捧着餐盒大快朵颐,食物香气勾人,连一旁的团团也好奇地探过小脑袋,饭饭很友爱地用勺子在小熊肚子上挖了一口什锦饭喂给哥哥吃,自己的小嘴里还鼓鼓的,“葛格,尊的毫好呲~” “好吃!”团团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这回连莫妮卡都被惊动了,“哟!这倒奇了,安久你这是找得哪位大师,居然能让咱团团宝贝都开金口说好吃!” 哪位大师…… 安久心里五味杂粮,说不出什么滋味。 ----- 【熬了两夜,终于把宝宝写出来了,两万字完,今天就到这里了,晚上没有了啊。】 正文 第168章 小馋猫 两个小家伙你一口我一口把份额十足的一盒午餐全都给吃光了。‖#! 饭饭吃得一脸都是米饭,团团正小手拿着纸巾在一旁一脸无奈地替她擦,饭饭很配合地凑过去让哥哥帮忙。 吃饱以后,因为时差的原因,没过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就开始在车上犯困,两个小脑袋挨在一起,渐渐睡着了。 到了公寓楼下,安久和莫妮卡一人抱了一个上了楼。 将孩子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安久又分别亲了亲,才带上房门和莫妮卡一起出来。 安久给莫妮卡倒了杯茶,问了一句:“这就回来了?” “不瞒你说,我那边的事情全都办好了,工作也已经交接完,不过房子还没找好,可能要在你这麻烦一段时间。”莫妮卡回答。 “那是当然,随便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过,好突然,我还以为只不过借着送饭饭和团团回来散散心……” 莫妮卡转着茶杯若有所思,“有时候三年都做不了决定,有时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其实直到我上了飞机都还心有不甘,直到离开了那片天空,才彻底放了下来。没了他的世界,我不是照样可以呼吸。” 说完露出个释然的微笑,极其放松地靠在了沙发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放不开这段感情,真的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不过是不甘心这整整七年的付出和等待而已,而对于他这个人,反倒是没有多少留念。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绑住了自己。” “你能这么想就好!你还不到三十岁,又漂亮又能干,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安久下意识就用了当初老爷子劝慰自己时说的话。 “说得没错!你也一样啊!对了,回国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是准备去m大的吗?怎么会去了乔桑那里?聚星的老板……不是傅臣商吗?”莫妮卡好奇地问。 电话里也说不清,安久每次都是三言两语,此刻听莫妮卡问只好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莫妮卡听完,嘴角勾着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安久,这事情不简单哦~” “也或许是我想多了呢……” 莫妮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看不一定,如果他没那个意思,你踹门闯进去找他的时候,他干嘛不直接否认,反而态度这么暧昧,就算不是他做的,那他这种行为也绝对是在把你往他身边引!” “唔……”安久烦恼地托着下巴。 大概是旁观者清,莫妮卡的话很有道理。 “还有一件挺头疼的事情!”安久的表情看起来更苦恼了。 “怎么?”莫妮卡挑眉。 安久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回答:“傅臣商他几天前刚搬到了我对面住。” 莫妮卡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了,“这家伙做得也太明显了吧!先是通过乔桑逼你进他的公司,又通过跟乔桑的绯闻用工作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接近你,现在更是夸张,直接住到你对面来了,简直到了日夜相对的地步了!他这摆明了是在追求你啊!” “噗--”安久没喝水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追求?!” “追求”这两个字跟傅臣商也太不搭调了,傅臣商那种个性会去追求一个女人? 就像他曾经所说的,他从来没有去讨好女人一个人的经验,因为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 “干嘛啊?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信,不过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再说……”莫妮卡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你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嘛!” 安久听到莫妮卡的话脸色并没有好一点,“先不说我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就算是真的,你会要一个只会看女人外表的男人吗?” 莫妮卡一本正经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年傅臣商没爱上你,那也不是因为你没外表啊,那是你连内涵都没有哎!高三两年都没毕业,相对你的内涵而言,我看你的外在分都比内在分高!” 安久不满好友的打趣,“喂喂喂!” “好啦好啦!你这意思不就是还念着当年的傅臣商他侄子?不是我说你啊,虽然我很不齿傅臣商当年婚内出轨的事实,不过,在这件事上是你太钻牛角尖了,有多少在学生时代相恋的情人到最后是能走到一起的?那时候的感情虽然纯粹简单,不过也是最经不起风雨打击的,更何况没什么可以永远一尘不变,美玉还能蒙尘呢。就像你和傅景希,到头来你还不是嫁给了他二叔,不过傅臣商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好歹也是傅氏集团的二公子,就算当年还没接手傅氏也不能抠门到那个地步啊!离婚之后居然连半毛钱分手费都不给!我家那个混蛋还分了我一半呢!”莫妮卡极为不耻的语气。 前面的话她不置可否,至于后面的,安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莫妮卡立即又说,“对了,你上次电话里说因为不能确定他的动机所以还没机会告诉他孩子的事情,那现在孩子接过来,他又就住在对面……” 安久叹了口气,“这正是我苦恼的!不过这几天暂时没事,他胃病住院了。” “其实我觉得,傅臣商应该没有恶意吧!他不是没跟苏绘梨在一起吗?现在又费尽心思接近你,是不是后悔跟你离婚了,等你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谁?”莫妮卡其实非常不理解安久的如此警惕的原因。 安久有苦难言,因为那件事关系到傅家和自己外婆的一些秘闻,她从未对别人提起,包括乔桑和莫妮卡。 莫妮卡不知内情,所以会误会傅臣商对她日久生情。 完全知道内幕的安久怎么可能相信从头到尾都是带着目的性,一言一行都是欺骗的傅臣商会爱上自己呢! 至少,在那段婚姻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每一件无一不是证明,在傅臣商心里,苏绘梨这个女人的重要性。 这种情况下还相信傅臣商的花言巧语,她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原光饭以。唯一还令她有好感的也不过是,五年前的医院里,他为了孩子愿意离婚,愿意放弃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终归只是因为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立场不同,但也不是狠毒的人。 莫妮卡见她完全无动于衷,也不再劝,毕竟这关系到两个孩子,所以她能理解安久的谨慎行事。 莫妮卡拍着她的肩膀,“有什么好烦恼的啊!这太好办了啊!我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好烦的!等我马上找好房子,你就把饭饭和团团放我那里去住一段时间!” “这怎么行,你也要工作的!”安久立即拒绝,她已经麻烦她很多了。 “工作急什么!我本来就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反正那死鬼留给我那么多钱,工作不过是因为闲得太无聊了,你让宝宝去陪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好啦好啦,别再想这些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浴室在哪儿啊?我去洗个澡!” 安久指了位置,面上全然都是感激。其实本来她也是打算暂时把两个孩子找个其他地方安置,再请个阿姨照顾,但终归还是不放心的,如果是莫妮卡的话,她就完全安心了。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安久总算是稍稍放松下来。 - 睡到半夜里,安久感觉鼻子痒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暖黄色的小夜灯下,女儿正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趴在自己身上,小手指还在她脸上调皮的戳戳戳。 当了母亲之后,她也特别喜欢把饭饭打扮的很可爱,莫名又理解了几分傅臣商那个bt粉色控的心理。 不过,一想也不对啊,自己这是对待女儿,所以理所当然,傅臣商那算是几个意思? “怎么醒了,睡不着?”安久爱怜地摸了摸女儿头顶柔软的头发,想着是不是时差一时调整不过来。 说完又撑着手臂看了看饭饭旁边的小家伙,团团似乎睡得很熟。 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生活能力,平时他们都是各自睡小床的,但是因为好久没见面了,所以这次破例让他们和自己睡在了一起。 安久问完之后,谁知小家伙急忙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麻麻~白天在车上吃的饭饭真好吃~” 安久:“……” 怕她不相信似的,饭饭又特意强调一遍,“真的很好吃~谢谢麻麻~饭饭很喜欢~” 安久:“……” 饭饭于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妈妈,终于说出真实目的了,“麻麻~明天还可以有吗?” 女儿一提到好吃的,那双大眼睛里的光亮简直能把她亮瞎。 安久真是左右为难,潜意识里她是不希望孩子跟傅臣商有太多接触的,就算让他们相认了,出于私心,她也是希望孩子偏向自己。 最让她担心的是,有一就有二,万一以后饭饭吃上瘾了怎么办? “麻麻?”饭饭又看着她叫了好几遍。 安久终于还是架不住被那样的眼光看着,“唔,可以的吧!” 明天毕竟是他们的生日,她实在不忍让女儿失望。 一次,就这一次!她对自己说。 “麻麻好棒~”小家伙立即开心不已地搂住她的脖子。 “小馋猫~”安久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两个孩子一个贪吃,一个挑食,真是忧心! “麻麻~我睡不着,你给我读书吧~”饭饭说着就从枕头底下拿出她的新欢《中华菜谱》…… “唔……”安久接过书,尽管一直如此,但还是很无语。。 别的孩子睡前都是听童话故事,偏偏自己这两个孩子全都是不走寻常路。 团团已经能认字,从来不要别人读,全都是自己看,看得那些书有些连她这个做妈的都看不懂。 饭饭是酷爱各国各菜系的菜谱,每天晚上都要听人念几道菜才能安心睡着。 “红烧狮子头,是中国逢年过节常吃的一道菜,也称四喜丸子,是取其吉祥之意。这是一道淮扬名菜,有肥有瘦的肉红润油亮,配上翠绿青菜掩映,鲜艳的色彩加上扑鼻的香味……” 在妈妈温柔又有食欲的声音里,饭饭想着明天的好吃的,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大早,宝宝们都还没醒,安久就起来了,和莫妮卡交代了几句,然后出了门去医院。 自然是去给小馋猫讨吃的。(ˉ﹃ˉ) 走到医院门口,正巧碰到齐晋从里面出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齐晋!”安久跟他打了声招呼。 齐晋闻声抬头,一见到她立即眼睛亮了亮,“宋小姐!” 一般他在安久面前都是叫她“宋小姐”,在傅臣商面前坚决叫“夫人”,总之两边都不得罪。 齐晋一副看到救命恩人的表情,就剩感激涕零了,“宋小姐,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安久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确实没准备来,这不是出了点小意外么! 早知道昨天就不带那盒饭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正文 第169章 虚不受补 病房门口,小雪和小张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闲聊,见到安久急忙都站起来。∷@* “宋小姐,不是我们偷懒,是傅先生要一个人待着不让人打扰……”小雪率先解释,生怕安久误会。 安久丝毫不奇怪会这样,点头表示知道了,“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他这个人脾气有点古怪,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小雪急忙摇头,“宋小姐太客气了,傅先生虽然看起来不好亲近,不过人很好,没有为难我们的!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从你离开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我们要帮忙他也不让,很早就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醒得早。” 一旁的小张也忙不迭的附和,这次的活儿真是又好赚又不累,因为里面那位完全都是亲力亲为不让他们插手。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是因为傅臣商那个洁癖狂不乐意给人碰的缘故。 听到那句“太不会照顾自己”,安久微微蹙眉。五年来傅臣商确实变了很多,印象里他最注重生活品质,就连他那一手厨艺也是因为他的口味太挑衅吃不惯外面的,所以才自己练出来的。 安久问完情况,然后轻轻推开门。 傅臣商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先听到他的声音,“来了。” 这男人背后长了眼睛吗? 安久正这么想着,见他站在窗前俯瞰着楼下的姿势,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刚才就从窗户里看到自己过来了。 心中蓦然一动,竟然有种他一直在等着自己的错觉…… “嗯,身体好点了没有?”安久客套地关心了一句。 傅臣商转过身,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阴影,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昨天,她草草把他丢给两个护工之后就一秒都不耽误地借口离开了,一副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模样,之后他整整一天都阴沉着脸,明明知道她离开时那一句“忙完了就来”不过是敷衍,还是不知不觉就站在了窗前。 等真的看到了她的身影,却又不敢高兴得太早,每时每刻都被困在患得患失的心情里。。 早就习惯了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安久也不在意,放下包凑了过去,料理台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新鲜食材,应该是齐晋刚才送过来的。 傅臣商俊脸冷清,薄唇微微抿着,一丝不苟地切着西红柿。 安久看了他一眼,尽管那张面瘫脸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却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负气。 谁惹了他?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安久一无所觉地站在他旁边,伸手拿了一块切好的西红柿放进嘴里嚼嚼嚼,见他把切好的西红柿放进了碗里开始切黄瓜,又去拿黄瓜吃…… 傅臣商终于瞥了她一眼,把剩下的半截黄瓜给她啃,“到旁边去等,饭一会儿就好。” 一听到他要乖乖做饭,安久自然是很开心,本来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要怎么跟他开口呢,没想到在不知道自己今天来不来的情况下,他还是早早就准备好了食材给她做午餐。 看到她脸上真心实意的明媚笑意,傅臣商的手猛得顿住,这还是她回国以后第一次对他露出不含任何排斥和杂质的友好微笑,如风吹麦田…… “你做你的,我就在这看着,不会打扰你的。”安久一边啃一边说。 她突然想到,如果能把傅臣商的手艺学到手,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傅臣商挑眉,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想学?” “随便看看而已。”安久敷衍。 “学这个做什么?讨好谁?”傅臣商自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讨好我未来老公不行吗?”安久心虚之下脱口而出。 傅臣商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下来,切菜的动作跟砍人一样。 安久立即意识到说错话了,生怕惹恼了他,饭就没了,“你做你做,我不看了还不行么!” 说完就跑去整理房间。 等傅臣商弄好以后,安久拿了餐盒,“我看你这边挺好,医生护士什么都照顾到了,外面还有两个,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以后就不过来了,明天不用再给我准备午餐。” 通过刚才的试探来看,想跟他学做菜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也好,她本来也不愿意跟他有太多接触。点久忙丝。 正准备走人,可是手刚覆上门锁,一只手臂从身后探了过来搂住她的腰身,“就这么走了?” 安久蹙着眉推了一下,终究还是顾忌他的身体没有用力。对于他这种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行为看来真的要想办法杜绝了。 “谁说帮不上忙?”他喃喃着,语气暧昧。 安久嘴角抽了抽,“非逼我对你动手是不是?都虚成这样了就不能安生点?” 傅臣商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所以才要补充能量。” 安久把他环在自己腰身的手拉开,“我是担心你虚不受补!” 傅臣商却顺势牵了她的手,语气十足十的温柔,“你明天过来,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安久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面上完全是无法置信。 她认识的那个傅臣商简直视原则为生命,说一不二,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而且他还会用极其强大的洗脑功能逼得你被他同化为止……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不仅是她的生活习惯,甚至整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全都被他绑架,她的个人意志只要是他不认同的,唯有被镇|压这一条路。 而眼前这个毫无节操的男人真的是傅臣商吗? 从他主动帮忙给傅景希做蛋糕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而对于自己无法解释的人和事,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莫妮卡说的“追求”二字,安久打了个冷战,忙不迭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不用了。” 傅臣商面沉如水地看着她脸上的警惕和匆匆离开的背影……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巧取豪夺舍不得,千依百顺她又不领情…… 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难题…… ---------- 离开医院之后,安久先是给乔桑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不过去,你那有没有问题?” “安心在家陪饭团好了,我这有助理呢!你本来就不用每天往我这跑的!众目睽睽之下,苏绘梨还能翻出花来?等我晚上结束就去你那看小宝贝们~”乔桑语气轻松。 “我担心的不是她,是你,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 乔桑沉默了片刻回答,“哪有啊!看剧本太用功了没睡好而已!现在都已经调整过来了!” “是这样最好!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遵命!” 安久挂断电话,莫名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回到公寓的时候饭饭和团团都已经起床了,团团正坐在桌边喝牛奶,斯斯文文的,喝了半天也没喝几口,饭饭刚刚刷完牙洗完脸,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被莫妮卡抱上了椅子,捧着牛奶杯咕噜咕噜几口就把一整杯牛奶都喝完了。 “麻麻--” 看到安久回来,饭饭眼睛一亮,立即就清醒了,圆滚滚的小身体麻溜地从椅子上爬下来,几步迎上来抱住她的小腿,“麻麻你去哪里了?” 安久换好拖鞋把餐盒塞进给她,“麻麻去帮你化缘了……” 莫妮卡噗的笑出了声,冲她使了个眼色,“昨天我就怀疑了,你这饭菜该不会是……嗯?” 就知道瞒不过她,安久无力地点了点头。 还没见到人呢,就把俩娃的胃给搞定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 【/(ㄒoㄒ)/~~是两万字写伤了咩,这两天一直很蔫,加强版红牛都木用了……大家有提神妙招么……】 正文 第170章 意外绯闻 吃过早餐之后,两大两小四人围在厨房里自己动手做蛋糕,莫妮卡控主场,安久打下手,团团揉面团,饭饭捣乱,倒也其乐融融。m4xs.‖*? 门铃声响起,安久先是警惕地从猫眼里看了眼外面的人才打开门,门外的是快递小哥,身旁放着半人高的包装华丽的盒子。 “请问饭饭小姐是哪位?有您的巧克力,请您签收~”快递小哥看看门口的安久又看了眼门内的莫妮卡,然后感觉裤脚被扯了扯。 饭饭仰着满是面粉的小脸,一本正经道:“我就是饭饭小姐!” 快递小哥:“……” 安久抽出别在一角的卡片看了看,果然是傅景希。 饭饭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谢谢葛格~” “不谢不谢,生日快乐!”快递小哥一脸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这是您女儿吗?真可爱!” “谢谢,辛苦了!”女儿被夸,安久自然与有荣焉。 没隔多久,团团的礼物也到了,堆得比他人还高的各类书籍,小家伙埋在书堆里都出不来。。 再加上之前老爷子让她带回来的一些,估计两个小家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缺零食不缺书了。 安久下午又带着两个宝宝去了一趟游乐园,晚上在外面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才不到七点。两个孩子在外面疯累了,回来没多久都乖乖上床睡觉了。 她最担心的一天总算是平平安安地结束,没有出任何意外状况。 宝宝是没有出意外,不过乔桑那边却出问题了。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莫妮卡提醒她,“你手机刚刚响了几次,是陌生来电。” 安久直觉这个时间有电话打进来绝对没好事,尤其还是陌生电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准备回过去,这个号码恰巧又打了过来。 “喂,哪位?” “您好,我是《xx都市娱乐报》的记者徐帆,刚才有人爆料乔小姐正在和傅氏集团三公子同居,不知是否属实?” 三公子,傅华笙? 安久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请问您是如何得到的这个消息?” “刚刚收到的匿名邮件,相信不只是我这一家得到了消息。”那个记者回答。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的,一旦这件事情爆出来,乔桑就是脚踩两只船,而且踩得还是兄弟两个。 安久通话的过程中开始不断有人正在打进来,看来媒体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一般情况下大部分报社最晚会在晚间十点左右将做好的报纸送到印刷厂印刷,再运送到各地,除非当天晚上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或突发新闻。 乔桑的爆料显然属于突发新闻,所有得到爆料的报纸都在临时赶头条。 不仅是安久这边,包括公司那里,今晚电话估计都被会打爆。 安久强自镇定下来,面对电话那头记者接二连三的追问,她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徐记者是吧,我这里或许有让你更感兴趣的事情,三分钟后请您查看一下邮箱。” 媒体公司不断打来电话,安久来不及多想,一边应付一边一刻不耽误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邮箱,检查了一遍早就撰写好的邮件内容,给所有媒体群发了出去。 还好她早有准备! 安久的同样是爆料,内容是苏绘梨五年前以个人名义建立的慈善基金会信用缺失,真相是用慈善的幌子捞粉丝的钱。 因为之前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把焦点放在苏绘梨的感情问题上,鲜少有人从这方面找新闻点,加上苏绘梨这些年来做事越来越小心谨慎,很难抓到她的把柄。她也是从林萱入手才查到了这个慈善基金会有问题。 无论是林萱自作主张,还是苏绘梨授意的,总之这件事苏绘梨绝对撇不清。 相对于乔桑的个人感情问题,苏绘梨这件事的性质涉及社会公众,上头条的可能性更大。 安久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八点,还来得及。至少能占掉明早一大半的头版,大大减少乔桑那件丑闻的曝光率。尽管如此,剩下来的事情也还是很棘手…… “莫妮卡,我现在要去一趟公司,孩子……” “快去吧!这边有我呢!” 安久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说电话,莫妮卡在一旁听了半天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让她安心过去。 安久道了声谢,立即赶往公司。 等她赶到公关部的时候,同事sandy立即看到救星一样扑上来,“ann,刚才我一个朋友说收到了你的邮件,你太厉害了,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这么及时挖到这么劲爆的新闻的,不仅能缓解燃眉之急还能狠狠压楚天一次!乔桑那事儿顶多就算是绯闻,处理好了还能缓过来,苏绘梨那事一爆出来绝对名声一落千丈,这行别想混了!当年传闻她介入别人家庭生生把人家逼得离婚堕胎甚至下落不明,全靠着这个慈善基金会名声才有所恢复,现在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 sandy兴奋地说个不停,安久看了一圈,打断她问:“乔桑呢?” “刚才还在呢!大概是知道你要来,吓得躲起来了!”sandy耸耸肩。 安久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了多少遍有事一定要告诉她,结果她这个经纪人居然还是等事情被人爆出来了才知道。 傅臣商那厮在女人心目中的影响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明星,再加上一个傅华笙,这事闹出来,乔桑还不给这两只的女粉丝给生吞活剥了! 安久快速浏览了一下爆料的内容想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张是老宅附近的那条路,两人的姿势是在拥吻,照片上的时间显示是傅景希生日那天晚上,另外还有两人一同进出乔桑公寓的画面。 有图有真相,而且画质相当清晰,想赖都赖不掉,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样子傅华笙那家伙离家出走居然是走到乔桑那里去了? 那天晚上乔桑的反应确实有些异常,也怪她自己当时没注意! 安久正懊恼,衣角给人拉了拉,一转身就看到乔桑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安小久……” 现在骂她也无济于事,安久直接问关键,“这上面说的全都是真的?” 乔桑丝毫不敢隐瞒,“那天从傅家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我太疏忽了,当时脑子里很乱,根本没料到会有狗仔。傅华笙这几天也确实住在我那,但绝对不是同居啊,因为我自己根本没住在那里,他死赖着不走,我就回我爸妈那住了,被拍到的那次是我回去拿东西,正好跟他一起出门……” 看样子盯梢乔桑的狗仔是蓄谋已久花费了一番功夫的,不然不可能那次正好被拍到。 安久揉了揉眉心问:“你们在交往?” “我呸!我怎么可能跟他交往!如果交往了怎么可能不跟你说嘛!” “那这个又怎么解释?”安久指着那张拥吻的照片。 才糕妮猫。乔桑神色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拍摄角度问题,我那是被强吻的!哪知道他会突然发疯……” “那天晚上傅华笙口中那个过尽千帆一心一意喜欢的女人是你?”安久虽然是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乔桑眼角抽了抽,“得了吧,我可担不起!” 乔桑显然还有还有事情没说清楚,也可能是她自己都不清楚,安久也没空帮她理清感情问题了,“傅华笙人现在在哪里?告诉他千万不要露面!” “放心好了,我丢给他一打泡面把他关在家里了!” “……” ------------ 一夜忙碌。 第二天,主流媒体的新闻头条大多都是报导苏绘梨的慈善基金会黑幕,不过乔桑的绯闻占的版面也不小,虽然已经尽可能减轻影响,但是傅臣商和傅华笙的名字摆在那里,同时跟这两个男人扯上关系的女人,其关注度可想而知。 正文 第171章 认清事实 苏绘梨面色狰狞,颤抖着身体,将一沓报纸全都摔在了林萱脸上,平日里娴静温婉的形象荡然无存。7k7k001.〔!* “林萱!!!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地里瞒着我做出这种事!你明知道这会毁了我!” 她忍了那么久,任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有那个贱女人在自己面前蹦跶,蹲守的狗仔终于有了重大进展,就凭那些照片,加上她伪造的艳照和性|爱视频,足以让乔桑再也无法翻天,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还没来得及部署下面的计划,距离她爆料相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立即就爆出了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哪里还有精力分心。 她连夜彻查,爆料完全属实,多笔善款下落不明,不断有人跟记者提供消息称自己根本没有受到捐助。 林萱捡起那些报纸,眼角抽了抽,一言不发,强压了怒火。 苏绘梨气得发狂,“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有亏待过你吗?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次连我都保不住你!” 听到这里,林萱终于忍不住了,“别一副给我了多大恩惠的语气!你是没有亏待我,但是你也别忘了,当年我跟着你的时候,是你最落魄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你会有今天吗?下三滥?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也不想想,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苏绘梨?有傅臣商撑腰,又有楚陌爱慕,还有个当官的爹?我替你请客打点,办什么事情不要钱?我捞钱难道全都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也别一副完全被我蒙骗的样子,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你还不是也默认了!现在你这是想完全撇清关系把我推出去挡灾吗?”。 “你……”苏绘梨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林萱闹翻,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最落魄的时候?要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要不是让她以为傅臣商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才故意疏远自己,她会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吗? “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这次亏空太大,你让我一时之间从哪去弄这么多钱填补?” “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楚陌或者傅臣商一句话,随便他们中哪个承认你在跟他们交往,谣言不攻自破!因为你根本不需要贪那点小钱,到时候推给粉丝会,就说是会长欺上瞒下背着你做的!”林萱不紧不慢地提出方案。7k7k001. 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清楚,楚陌和傅臣商到底会不会帮她! 苏绘梨太会演戏,估计连她自己都骗了,更何况是骗旁人,正好趁这次机会看清楚她到底有多少分量。 林萱等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了耐心,加上宋安久的回国,更是让她越来越怀疑苏绘梨到底还能不能翻身。 苏绘梨自然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沉默片刻,最终去了楚天娱乐公司。 -- -- 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楚陌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红酒,莫依依正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开。 小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总裁,苏小姐她非要进来,我拦不住……” 楚陌挥挥手示意她没事,小秘书这才如蒙大赦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莫依依一见她就开始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我们苏大明星吗?自家公司给你安排的工作不接,吃里扒外地去演盛世投拍的戏,现在出事了,倒是知道回来了!你把这当成什么了?也不想想自己当年弄成那样,是谁收留你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出去。” 莫依依立即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听到了没有,楚总让你从哪来回哪去!” 楚陌缓缓偏头看向莫依依,语气称得上温柔,“我是说让你出去,依依。” 莫依依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难看,但终究在楚陌面前敢怒不敢言,黑着脸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撞了苏绘梨一下。 苏绘梨一夜没睡,只化了淡妆,脸色看起来特别憔悴。 “坐。”楚陌给她倒了杯红酒。 苏绘梨隔着他很远在沙发一角坐下。 墙壁上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慈善基金会丑闻,比起乔桑的豪门绯闻,骗取粉丝同情,用慈善牟取暴利的行为显然更加肮脏和令人愤怒。 “你要我怎么帮你?”楚陌直接问她,语气里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类似期盼的情感。 苏绘梨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借我三千万。” 话音刚落,楚陌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嗤笑一声,“你明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解决,却偏偏不肯用那个方法。到现在你还对傅臣商不死心!你以为只要为他守身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你以为老爷子死了,你就能进傅家的大门?你以为傅臣商还是当年那个傅臣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需要被家族摆布?他若是真的爱你,得到傅氏之后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娶你进门!” 苏绘梨显然被刺痛了,激动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立场指责我的坚持?宋安久是傅家老爷子老相好的孙女,他娶宋安久只不过是为了讨好老爷子拿到继承权打败你,为了接我回去,他爱得人是我……” 楚陌丝毫不惊讶她所说的话,“哦?既然如此,他离婚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继承权了,为什么还是对你不理不睬?这五年来傅臣商有正眼看过你一次吗?” 苏绘梨辩解道:“虽然他得到了继承权,老爷子毕竟是他父亲,他有他的难处,至少他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不是吗?” 楚陌摇着头,嘲讽着她的无可救药,“你以为他知道你对他老婆做得那些事却没有把你怎样就是爱你的表现?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傅臣商那样的人会降低格调去动手对付一个女人吗?他只会对付她的男人而已!而他正在对付的那个男人,就是我!这五年,傅氏集团联合他个人的盛世抢占了楚氏在国内将近七成的市场份额,如果我倒台了,你认为还有哪一家娱乐公司会要你?不要说娱乐公司,到时候恐怕就算你去给人扫地人家都怕会得罪傅氏集团。绘梨,你到底懂不懂?知不知道你能依靠的人是谁?” 苏绘梨坐在那里,完全呆滞,喃喃着,“我不信……我不信……”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放下这里的一切,跟我回香港。” “香港……” “你以为我到现在还撑着留在a市是为了谁?傅臣商暗地里不声不响地挖了楚天娱乐三个王牌经纪人,带走了公司九成的一线明星!现在楚天要么破产,要么被收购!” “收购……” 楚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气得都笑了,“你该不会以为他收购楚天是为了光明正大把你弄到自己公司吧?” 楚陌突然看向电视屏幕,“那我们就来看看,傅臣商是怎样对待你的,又是怎样对待那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的……” - - 与此同时,聚星娱乐公司门口。 所有记者突然全部掉转**对准一个方向。 居然是当事人傅华笙出现了!!! “对于乔小姐在跟您交往的过程中勾|引您二哥的事情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请问乔小姐是不是利用您接近傅总对您始乱终弃?” …… 面对喋喋不休的问题,傅华笙猛然一个转身,“小爷我乐意被始乱终弃,乐意被戴绿帽子,乐意被利用,你们管得着么,多管闲事!” 安久站在不远处挤不进去,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冲动之下差点扑上去把傅华笙给活活掐死,说了多少遍了让他不要出现不要乱说话,他是一句都不听,他那话一说出来岂不是等于全都默认了么! 再让他乱说下去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忍林脸明。安久焦急不已地继续往里面挤,结果前面的摄影师扛着摄影器材突然调转方向,眼见着她的脑袋就要被撞到,突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紧接着,她的整张脸都被带着埋进了一个盈满熟悉气味的胸膛。 正文 第172章 非你不娶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这个本该待在医院养病的家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安久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有多远闪多远。(?# 这厮显然比傅华笙还要招眼! 就在安久准备闪人的零点零一秒之内,悲剧发生了! 显然她还是太低估了傅臣商的吸睛能力! 哪儿还能等她闪人,傅臣商救下她的瞬间已经被所有媒体包围。 闯祸的摄影师面无血色地看着眼前双眸冰冷的男人,再一看他手背上的红肿更是魂不附体,“对不起对不起,傅总,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小姐,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场上的记者也全都心有余悸,不敢靠得太近以免闯祸。 只不过是意外被救,就算曝光了也不过是个小花边而已,这没什么,安久这么想着,缓了缓心神准备挣开,再做做样子道个谢。 可是,那只插进她发间护着她的手掌却突然用力压得她动不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然后,只感觉随着上方降下一片阴影,发顶被轻轻吻了一下,耳边传来傅臣商惊魂未定的声音,“没事吧?” 安久:“……!!!” 他娘的,本来是没事的,现在有事了!这厮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随着傅臣商那一连串的动作,所有的媒体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本来还有人在眼热这个被救的女人运气真好,转眼间傅臣商落在她发旋那柔情蜜意的一吻就完全掀翻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傅臣商、傅华笙、乔桑之间的事情还没有理清呢,这凭空出现的女人又是谁?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根据身高判断绝对不是乔桑! 现在可不是花边新闻这么简单了,傅臣商方才短短几秒钟的行为足以席卷所有版面,什么乔桑绯闻还是苏绘梨的丑闻全部都要靠边站! 这就是傅臣商的影响力! 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混蛋啊!还不如刚刚被**砸个头破血流呢!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鸵鸟一样埋在他的胸口,避免脸被曝光。 见她乖乖趴在那一动不敢动,傅臣商摸了摸她的脑袋显然心情不错,于是连刚才闯祸的记者也既往不咎了。 安久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不动声色地把手探到他的衣服里狠狠拧了一下,结果太硬了倒是拧得她自己手疼。 这两个家伙简直一个比一个肆意妄为,一个比一个祸害! 这个小插曲完全打乱了记者们的思路,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先把原定的问题搞清楚再来解决当前的问题。 傅臣商低调的时候,你是一个字的八卦也别想有,一旦高调起来,那绝对就是爆炸性的,让人措手不及。 “傅总,请问令弟和乔小姐的事情您事先知情吗?” 问话的记者虽然是对傅臣商问的,但是视线一直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 此时此刻的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发突出点。“知情。”傅臣商回答。 如果傅臣商说不知情,那他就是受害者,可是现在他居然回答知情,那岂不是抢兄弟女人? 这个回答完全是损人不利已好不好! 安久听得焦急不已,这回她有经验了,专挑了他腰间的软肉掐! 傅臣商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面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诸位似乎有所误会,我和乔桑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 安久咬了咬唇,这个回答……也不算不好。 其实和她原本的打算一样,乔桑和傅华笙证据确凿根本推不掉,加上刚才傅华笙乱说的话,等于是板上钉钉了,而她和傅臣商大多数是捕风捉影,却是可以推掉的,目前看来想要挽救形象也只有默认和傅华笙的恋情,撇清跟傅臣商的关系,虽然可信度也不高。 娱乐盛典上的那个吻因为没有拍到脸还可以推脱是以讹传讹,但是他每天去剧组探班接送却是赖不掉的。 傅臣商从未承认过和乔桑交往,这些行为看起来也没有丝毫逾越,如果做这些事的人是花花公子傅华笙,大家或许会相信,但如果是放到不近女色的傅臣商身上就说不过去了。 “那怎么解释你们先前关系过密?” “对啊,傅总您虽然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承认过与乔小姐的恋情,但是也从未否认!” “如果说是炒作,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大家都知道傅总您从不帮任何艺人炒作,就算是帮好朋友的妹妹,也不必亲自出马吧?” 果然,不断有记者提出质疑。 问到最后,连安久自己都闹不明白了,她何尝不奇怪傅臣商的行为。 联想到乔桑和莫妮卡所说的那个可能,她眼皮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已经完全被记者忽略的傅华笙不甘寂寞地出声了,且一出口就字字劲爆。 “我说你们这些记者管得可真够宽的!因为我二哥在追求我女朋友的好姐妹这种事有必要跟你们报备吗?事实就是,不是乔桑利用我接近我二哥,而是我二哥利用乔桑追老婆!现在明白了没有?” 傅华笙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记者们盯着傅臣商怀里那女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了,嗡嗡嗡全部都开始不停追问起来。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傅华笙口中乔桑的好姐妹,傅臣商正在追求的女人?难怪这么紧张呢! 安久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爪子重重地在傅臣商胸口挠了一下。 傅华笙还嫌安久不够慌乱似的,又说了一句,“全都散了吧散了吧!这么多猛料还不够你们写啊?再不散,我二嫂就要被闷死了!” 这是承认了傅臣商救下的女人就是他的心上人了。 傅华笙!老娘跟你没完! 安久冲动之下差点不顾一切地直接扑过去跟他拼命,还好傅臣商搂住了她,安抚地揉了揉她头发,低声道:“乖,别乱动,华笙没有说是谁,你现在出去的话……” 安久这才冷静下来,她都被气糊涂了! 就在傅臣商默认了傅华笙的话,在保镖的护送之下搂着安久往公司走的过程中,有个不怕死的记者挤到了前面,咄咄逼人地问了一句:“先是乔桑,现在又是乔桑的好姐妹,傅总还真是有闲情雅致,看来您已经完全把被小三逼得堕胎生死不明的前妻彻底忘了是吗?亏我还以为您并非没良心的人渣,这五年来跟苏绘梨撇清关系一直不结婚是在忏悔!看来是我错了!” 这哪家的记者?胆子太特么肥了啊! 这问题不是没人想到,而是因为这是傅臣商的禁忌,没有一个人敢问。 安久听着也很惊讶,这人的语气义愤填膺,似乎是真心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连傅华笙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这位壮士,好胆量!” 傅臣商顿住脚步,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厉色,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位摄影记者的工作牌。。 说起来这名记者跟安久其实还算有些渊源,当年安久在直播过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苏绘梨一巴掌宣誓主权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并且冲在第一线,手里的相机差点被崔谦仁给砸了,是安久随口提了一句“算了”才幸免于难。 那个记者不过是一时激愤之下问出的话,此刻面对傅臣商的目光,双腿打颤,还真是有些后怕,不过做都做了,只能勉强撑着,“无话可说了吗?” 大家都在一边为这个不怕死的默哀,一边屏住呼吸等待特大头条。 同样屏住呼吸的还有一直埋在某人胸口的安久。 “如果我说的她相信,我愿意说一千一万次。”傅臣商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指间的发丝,“我这辈子,不会娶除她以外的女人。” 傅华笙拍了拍那名大难不死一脸迷茫的记者的肩膀,丢了一句,“小子,算你走运,乔桑的姐妹,他怀里的女人就是他失而复得的前妻,懂了没!” 懂了,所有人都懂了…… 正文 第173章 最后一击 进了办公室,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安久立即没好气地把傅臣商推开。?. 这厮刚刚分明就是故意的,和傅华笙两个一唱一和。 安久捂着胸口有些凌乱的心跳,不论过程如何,最后至少乔桑的危机是解决了。 兄弟二人首次合作,虽然事先从没具体商议过,但是临场发挥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傅臣商不动声色地促使傅华笙得偿所愿,傅华笙推波助澜替傅臣商刷好感度。 傅华笙跟着进了安久的办公室,环视一圈梦幻的装饰,叹为观止地咂舌,“呃……不用说了,这绝对是二哥你的手笔……” 说完就不客气地霸占了看起来最舒适的藤制吊椅,“哇!真舒服!我也要买一把放家里……” 傅臣商则是侧坐在安久的办公桌上,从刚才起就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只可惜完全没有他想要看到的。 安久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接下来我会跟乔桑沟通一下,具体也没什么要做的,只是绯闻对象换个人而已。现在,你们俩可以出去一下吗?” 傅华笙舒服地眯着眼睛在椅子里晃啊晃,“让我再躺一会儿嘛二嫂~” 安久抽了抽嘴角,“我要换衣服!!!” 以免被媒体认出来,这一身是肯定要快点换掉的。 “哦!快换吧!我不会打扰……”话未说完,被傅臣商提溜着拖出去了。 安久头疼的整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虽然傅华笙只说是乔桑的姐妹,没有指名道姓到底是谁,相信稍微有点判断力的肯定会猜到乔桑的经纪人身上。 她入职的时间,乔桑虐待经纪人事件出现转机的时间,各种巧合都在一起,很容易产生联想。 今天她要担心的不仅是乔桑的事情,还有苏绘梨会用什么方法扭转局面,甚至,后者的结果似乎更让她介意。 而方才傅臣商的行为,竟是跟苏绘梨完全撇清了关系…… 他到底想做什么? -- 楚天娱乐,总裁办公室内。 楚陌终于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勾起嘴角,眉宇间多了几许邪气,“呵,傅臣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画面早已经切换到别的内容,苏绘梨依旧死死盯着屏幕,嘴唇几乎咬出血来,身体剧烈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绝望…… 楚陌语调冰冷,似乎已经被耗尽最后一丝耐心,“要不要跟我走,最后一次机会。” 五年来他把苏绘梨留在身边,不断试探着傅臣商的真实想法,直到他看到傅臣商这段深情告白,才确定他是真的放下了苏绘梨。 那个闷骚的家伙居然在电视里搂着女人秀甜蜜,甚至当众告白,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淫|荡表情,真是恨不得从电视里爬进去挠花他的脸! 得瑟什么呀!要不是我,你压根都不可能认识那个女人! 他是喜欢苏绘梨这个女人没错,甚至比傅臣商喜欢得还要早,但更多还是因为,她是自己费尽心机从敌手那里抢回来的最重要的战利品,他每看一次都能想象到傅臣商憋屈的表情,这让他比做|爱还要亢奋。 方才从电视里看到傅臣商心满意足搂着怀里的小女人时,真是……扫兴! 苏绘梨沉默了片刻,强撑着站起来,“楚陌,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她跟了十年,等了五年的男人,眼见着他成为所有女人的向往,眼见着他站在最高的地方再也没有人可以阻碍他们相爱……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这一切拱手让人,怎么可以让一枚棋子享受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她死也不能放手…… 但是,楚陌这里她也没有完全说死,只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她不能绝了自己的退路。 看着苏绘梨离开,楚陌冷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他自然清楚得很。。 喝完最后一杯,他给傅臣商打了一通电话。 “明天找人过来接手吧!” “怎么?” 他甚至能想象到傅臣商挑着眉不解的模样,“不怎么,兄弟我没心情陪你继续玩了……” 他把公司的情况对苏绘梨说得貌似很严重,其实根本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傅臣商来势汹汹,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是,斗了这么多年,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而已…… 不仅仅是因为对苏绘梨的彻底失望。 从傅臣商爱上宋安久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较量就已经变质了。 试想一下,双方赌上了对彼此而言最珍贵的东西决一死战,到头来却发现对方突然对那个珍贵的赌注不屑一顾了,输赢的刺激感瞬间降至冰点…… -- 第二天,娱乐版最火的莫过于傅臣商当众对前妻表白,发誓非你不娶的超级大八卦,昨日冒死提问的摄影记者当天就被领导升了职,傅臣商的极品专情好男人形象席卷了所有少女的心,连带着傅氏和盛世的股票都跟着升了。 财经版的头条是聚星收购多年来的死对头楚天,整个行业大洗牌。说来也讽刺,想当年傅臣商接手聚星之前,聚星娱乐可是濒临破产差点就被楚天娱乐吞掉的,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逆袭,聚星一跃成为业界龙头老大,楚天一夕之间没落,成为历史。 一时之间,除了早就被聚星挖角的艺人和经纪人,剩下的人全部都在忙碌着打点,希望在新东家能有更好的发展。 -- 聚星娱乐,安久办公室。 安久飞快地讲完自己的安排,乔桑挽着她的手臂撒娇,不停朝手里端着杯红酒,正惬意地窝在吊椅里的傅华笙投以杀人般的目光,傅臣商则是冷着张脸,从头到尾目光都落在认真做事的安久身上。 从昨天告白之后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机会独处,而她对待自己的态度看起来竟没有丝毫变化,难道她以为自己那么做只不过是单纯的帮乔桑而已吗?傅臣商实在是郁结难平,下意识地就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杯刚送到唇边,安久立即从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一个眼刀飞过去警告,“傅臣商,你是不是活够了!” 不去医院乖乖呆着就算了,还敢喝酒,这男人想死吗? 傅臣商被骂了,可是却露出个几乎闪瞎了傅华笙狗眼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般的微笑,那叫一个甜蜜满足…… 安久也被傅臣商那一笑煞到,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继续给乔桑和傅华笙讲解注意事项。 乔桑啧啧摇头,傅臣商这厮的男色杀伤力忒大,安小久真是好定力! 直到傅臣商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收了那勾人的微笑,换了副略冷的表情,说:“不用,带她进来。” 一分钟之后,齐晋敲门进来,身后跟着的人居然是……苏绘梨。 乔桑一见她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你来做什么?就算楚天被聚星收购,可不是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接收的!” 苏绘梨本来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终究还是被乔桑这句话戳中了痛处。 她今天来找傅臣商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陌的动作会这么快,短短一天楚天就已经易主,林萱联系了聚星这边的负责人,找了很多关系,希望可以转到聚星,结果还是没能成功,或者说是这件事没人能做主。 所以,她只能来找傅臣商。 傅臣商果然如她所料同意见她,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还会有其他人在场,尤其这个人还包括宋安久! 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绘梨表情僵硬地走进去,“evan,能不能跟你单独谈谈?” 乔桑正要说话,被安久制止了。 傅臣商显然知道她的来意,直接开门见山地回答:“楚天所有人员的安排,我也做不了主。” 乔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傅臣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推脱责任、明哲保身、两边都不得罪?” 乔傅商如。明明一句话就能让这女人滚蛋,还在这里说什么他也做不了主?他是老板,他不能做主,谁能做主?她简直对这个男人太失望了! 正文 第174章 千依百顺 乔桑义愤填膺的同时,傅华笙摸了摸下巴,看看老歼巨猾的傅臣商,又看看事不关已的安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递给乔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傅华笙沉吟一声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二哥就把盛世转到二嫂名下了吧?” 乔桑的嘴巴张成“o”字型,猛得朝安久扑过去,“这是真的吗安小久?想不到我的后台居然这么硬!求包养求抱大腿!” 安久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无动于衷,否则也不会还在做乔桑的经纪人。#? 于是傅华笙一听到乔桑的话,紧接着猛扑到安久的另一边去,“二嫂!二哥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给你这么大的压力,请务必全部都让我帮你承受吧!” 乔桑一脚踹过去,“傅三你少无耻!一边呆着去!” 傅华笙搂着安久的胳膊不放,“我就不!” 乔桑撸了袖子冲上去,“我掐死你!” 于是两人完全也不看场合,幼稚地你追我赶围着安久团团转…… 就在安久被转悠得头晕快发飙的时候,傅华笙不仅不跑了还突然刹车转身,意料之中得到乔桑的“投怀送抱”,手脚利落地把张牙舞爪的乔桑悬空抱到了一边,闹够了,他们也该退场留给正主了。 苏绘梨的脸色早就已经不是难看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了,从头到尾她都死死盯着傅臣商,满是无法置信的神情,而傅臣商的目光从未从安久身上移开过。 “evan,为什么?” 乔桑跺了傅华笙一脚获得自由,“真好笑,居然还问为什么,人家夫妻两个的财产分割问题有必要跟你交代么!” “傅臣商!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苏绘梨不依不饶,激动地嚷道。 傅臣商总算是肯移开目光看她一眼了,眸子里满是被人打扰赏景的不耐,“我说过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五年前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 苏绘梨踉跄着后退一步。 五年前……五年前他说什么? 年商事我。五年前他说因为不想对他的妻子造成困扰,所以不允许她进聚星。 五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五年前他就已经对她说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从不亏欠她…… 楚陌的话一字一句犹言在耳…… 所有人,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他,这个男人早已经抛弃自己爱上了别人…… 苏绘梨突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蹲了下来,这五年来她到底在做什么?在坚持什么?父亲死了,楚陌走了,连他也不要她,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一无所有…… 看着苏绘梨痛苦的样子,傅华笙唏嘘着摇了摇头,从头到尾,她和傅臣商之间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如果当年她选择了楚陌之后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不禁猜想,如果傅臣商那时候没有娶安久,也没有得到老爷子的亲睐,没有逆袭,反而是一蹶不振了,她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不会对傅臣商念念不忘,而是庆幸自己正确的选择? 很多女人都见不得前任过得比自己好,就算分手了,也希望在他心里自己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无原则无底线地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一厢情愿的坚持,不要说你白等了五年,就算是白等了一辈子也是咎由自取。 傅臣商有些紧张得去看安久的表情,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久慢慢走到苏绘梨跟前,“你走吧,聚星不会接收一个品德不端的艺人,郭导那部戏,明天你也不用再来了。” 其实这个女人的悲剧很大程度是她的不死心造成的。 苏绘梨猛地抬起头,满面泪水,神情恍惚地看着她。 安久这番话无疑是毁掉了她最后的希望。 乔桑不禁要激动得鼓掌了,本来她还担心安久有所顾忌放虎归山,没想到她这么干净利落地釜底抽薪。 苏绘梨嘴里喃喃着什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现在连苏绘梨都已经清楚和相信傅臣商的真爱是谁,那正主儿呢?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久身上。 傅华笙很识趣地拽了乔桑离开,让两人单独谈谈。 - “上次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我同意接手。” 听到她这么说,傅臣商的表情丝毫没有喜悦,而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接手以后再交给傅华笙?” 安久错愕地抬起头,她的表情已经肯定了他的话。 傅臣商继续说道:“苏绘梨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傅华笙接手之后一定会护着乔桑,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是吗?” 安久咬了咬唇,“是又怎样?” 既然傅臣商执意要用盛世来圈住自己,那她索性接手了再转给傅家的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傅华笙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傅臣商冷笑一声,“你敢送,也要看傅华笙敢不敢接!” 安久呼吸一滞,恼怒地看着这个总是掌控一切的男人,“傅华笙不敢,傅景希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安久说完就翻出了个纸盒子,一件一件收拾东西。 她留在这里的东西非常少,甚至还没有傅臣商留在这里的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傅臣商一直捏着拳看着她收拾,终于在她把最后一个发夹放进去的时候疾步上前从身后将她拥住,“别走……” 安久心跳快得厉害,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警告她快点离开…… 良久,傅臣商用极端压抑地声音说:“你别走,我走。” “……”傅臣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比任何事情还要让她难以置信。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傅臣商最终还是妥协了,是他太心急,步步为营,步步紧逼,却忘了就算她相信了又如何,改变不了自己伤害过她的事实,她其实已经动摇了,如果现在强迫她接受,怕是会适得其反,傅华笙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说千依百顺这一招在一开始还不能用,现在却是最佳时机。果然,怀里的人没有警惕和排斥,只有迷茫和不可思议。 “如果想我,打我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出现。”说完又放了一枚冰冰凉凉的东西在她手心里,“这是我别墅的钥匙……” 说完不等她拒绝已经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安久低头看着手心的钥匙发呆…… - 那天之后,傅臣商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公司还是剧组,对面的公寓也一次都没有来,彻底销声匿迹。 聚星那边她已经辞职,不过乔桑那里还是经常会去探班,工作尚未筹划,饭饭和团团也住到莫妮卡那里去了,生活一下子就空了。 整理完屋子,闲得发慌,正准备去莫妮卡那,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极大声地敲门。 安久一拉门,傅华笙屁滚尿流地跌了进来。。 “二嫂!二嫂救命!”傅华笙抱着她的小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久一只手把他拎起来,“怎么了?” “我哥要把我调到埃塞俄比亚去嘤嘤嘤!” “……”安久嘴角抽了抽,“为什么?” “都是二嫂你害我的,所以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傅华笙义愤填膺。 “我害得?我怎么你了?” 傅华笙摸摸摸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钥匙来烫手山芋一样还给她,“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拿二嫂的任何东西了! “你确定是因为这枚钥匙?” 这是傅臣商那天留给她的钥匙,她后来觉得不合适就交给了乔桑,让她托傅华笙还给傅臣商,哪知道会有这一出。 “当然确定!我当时帮你把钥匙还给他,他立刻就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对我说‘笙笙你真是学不乖’,真是吓死我了嘤嘤嘤!” “……” 正文 第175章 投怀送抱 “你知道我二哥那个人的,他越温柔就表示别人会越倒霉,他居然叫我“笙笙”,这次我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啊!他上次叫我笙笙的时候,整整三个月,早中晚我妈一天安排三个相亲对象轮我,后来整整一年我看到女人就想吐……”傅华笙抹了把辛酸泪,说得无比凄惨。swisen.「!! 安久扶额,“可是,你找我有什么用?” 傅华笙双手合十,无比虔诚,“二嫂您帮我去说,您说的话二哥他一定听!只要您帮我说句话、求个情,就能解决我于水火之中!” “我不会。” “我教您啊!”。 “我不要学。” 傅华笙泪流满面,捶胸顿足,“二嫂你是最贤良淑德、通情达理不过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实在是太痛心了……” 安久一脸鄙视,“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傅华笙信誓旦旦,“我二哥只有一个老婆,我还能有几个二嫂?二嫂你真的不愿出面吗?” “不愿意。”安久毫不犹豫地回答。 傅臣商好不容易改变主意答应了再也不来打扰她,她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去。 傅华笙悲痛地站起来,走到窗台,拨了通电话,“喂,乔桑……” 几分钟后,傅华笙刚挂断,安久的手机就响了。 乔桑对她说:“安小久你别搭理他,你要是帮他,我就不理你了!” 乔桑的嗓门很大,傅华笙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她刚才在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他刚觉得这女人还有点良心,谁知道她掉过头就来害他。 这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就在安久旁边,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乔桑……你好样的……这么想我走、这么不想见到我是吧……”傅华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转瞬就是火光连天,到最后变成了凄风楚雨。 安久看他实在是挺可怜的,又看在他对乔桑是真心的份上,最终还是松口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傅华笙立即露出一副被佛光普照的夸张表情,涕泪涟涟地将她望着,“二嫂你果然是我亲二嫂!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二嫂你只要对我二哥说一句话就成了,你就说‘不要把可爱的笙笙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好不好,否则我会愧疚难当茶不思饭不想’,当然啦,如果你说完能再叫一声‘老公’那就无往而不利了!” 安久听得嘴角不停抽搐,直接踹了他一脚,“你还是自生自灭吧!” “不要啊二嫂……”傅华笙刚嚎了一声,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皮就紧了。 “二……二……二哥……” “到机场了吗?”手机那头,傅臣商冰冰凉凉地问。 “还……还没……” “怎么?想让我派人送你去?” 傅华笙听到这里终于爆发了,“傅二你特么简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分明是你这条大尾巴狼自己要装纯良改吃素,憋坏了你活该,凭什么迁怒到我身上!凭什么你见不到老婆就让我也见不到我女人!凭什么让我跟着你一起吃素!凭什么啊!” “笙笙……” 一听这两个字傅华笙的火力就完全被浇灭了,心一颤,手一抖就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安久及时伸手接住,只能到傅臣商在手机里说,“笙笙,是不是觉得这次去的地方还不够远?” 安久轻咳一声,“傅臣商……” 手机那头瞬间没声了。 “那个,如果是因为钥匙的事情,可不可以算了,不关傅华笙的事。” 沉默,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后,傅臣商说:“好。” “那……拜……”安久挂断把手机还给了傅华笙。 “二嫂二嫂我太爱你了!”傅华笙得瑟不已。 这货一口一个二嫂是怎么也改不了了,安久白了他一眼,“你还没问我什么结果呢,怎么知道一定能成功?” 傅华笙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二哥现在就是个机器,他的心在你身上呢,你答应了,他还能抗拒不成?” 安久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咬了咬唇,烦躁道:“快滚吧!只此一次,别再来烦我了!” 傅华笙心满意足,正要滚蛋,却又想到一件事,转过身来挠挠头,“唔……还有件事!您能不能再跟我二哥说一声,让他这周末回去吃饭?我妈一直催我去跟我二哥说,可是我说得话他哪能听啊!” 安久显然直接拒绝:“免谈,这回可不关我事了。你们的家务事你自己解决!” “真不能怪我要离家出走,我这夹在中间上下为难实在是太命苦,二嫂,没有你的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家里就没一个人心疼我的,我妈不怕我当亲儿子,我爸把我当仇人,我二哥把我当玩物,后来连唯一疼我的二嫂也走了嘤嘤嘤……” 傅华笙还要继续讲述他的血泪史,安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掏出手机给傅臣商发了一条短信--[周末回去吃饭。] 一秒之后,傅臣商的回信立即就来了--[嗯。] 傅华笙凑过去一看,立即喜笑颜开,“啧啧啧,瞧这乖巧的!” 他突然发现这个手机可真好用啊,他要是有了安久的手机,岂不是可以以二嫂的名义让傅二给自己当牛做马,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 光是想想他都激动得颤抖,只不过,在他对手机伸出魔爪之前,安久已经揣进兜里了。 终于送走了傅华笙,安久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会儿是傅臣商的所谓情深似海,一会儿是傅华笙的胡言乱语,乱糟糟的。 半个小时后,安久去莫妮卡那里接了两个孩子一起出去吃饭。 最近莫妮卡的手受伤了,只能做些简单的菜式,安久那厨艺就更别说了,可苦了饭饭,挑食的团团更加吃不下饭,两人这些天一直都无精打采的。 一听妈妈说要带他们出去吃好吃的了,两个小宝贝都特别兴奋。安久和莫妮卡都觉得外面的东西还是尽量少吃比较好,所以这样带他们出来吃东西的机会不多。 “麻麻~我们去上次那家吗?”饭饭两眼放光地问。 “哪家?”她可不记得在国内带他们出去吃过,这还是第一次。 “就是我和葛格生日那次麻麻带给我们的饭饭啊!”饭饭说。 安久的脸黑了,小吃货,这都多少天了还念念不忘的。 吐然笙来。“别想了,已经倒闭了。” “那厨师去哪里了呀?”饭饭又问。 “转行了!” “以后都不做饭了吗?”饭饭还是不死心。 “不做饭了。” “哦。”饭饭立即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团团也不经意地露出落寞的表情。 莫妮卡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编,你接着编。 三人进了饭店,订好包厢,拐了几个弯,穿过一个走廊,上了楼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那人冷峻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安久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响…… 彼时傅臣商正在和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谈话,还没有注意到这边,就在她立即决定带着孩子转身逃走的时候,傅臣商正在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安久顿时所有的血冲到了脑子里去,小火车一样嗖嗖嗖转眼间冲了上去,在那几个男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之中一头撞向傅臣商,猛力地把他撞到了楼梯拐弯的墙壁上,使得莫妮卡和团饭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与此同时,莫妮卡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拉了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莫姨,我们要去哪里?” “莫姨,我们把麻麻丢了……” “嘘,别说话!!!” 片刻后,三人快速离开了饭店。 刚才在和傅臣商谈话的有三人男人,走道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呼啦啦一大帮子人,此刻全都保持着石化的表情看着这个突然一头撞上来的女人。 见过投怀送抱的,没见过这么个火箭似的投送法的,也太不要命了吧! 正文 第176章 挖心掏肺 那些人全都是今晚傅臣商宴请的生意伙伴,无一不是被这一幕给惊得懵了。!# 难道是哪位老总送的礼物?这也太别出心裁、太不合常理了吧?刚才眼见着这女人以一种极其凶残而猛烈的架势猛撞上来,哪里是投怀送抱,简直就是个投个铅球砸过来。 待大家都惊愕中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有个女人尖叫道:“这人是谁谁啊?快叫保安!” 场上大部分是有眼力见的,所以全都没动,连傅臣商自己都没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他们出声。 果见傅臣商淡定而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事。” 人群不断交换着暧昧的眼神,然后作鸟兽散。 安久死死揪着傅臣商的西服,脑袋顶着他的胸口颤中穴处,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件事,一是,饭团他们离开了没有?二是,这烂摊子可怎么善后! 就在她想得脑壳都疼的时候,傅臣商也同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被她撞上来压在墙上的姿势,目光落在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尽管胸口被她撞得生疼,却也同时撞满了他的心,而且第一反应只有她的脑袋有没有撞疼。 傅臣商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她连他到底知不知道撞了他的人是自己都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她,他知道。 真是该死啊!干嘛不说话?说点什么啊! 歼商不愧是歼商,简直无招胜有招!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傅臣商的气息满满将她萦绕,以至于她的大脑更加混沌,额头一层层冒汗,最后终于在完全失去思考之前缓缓放松了攥着他衣服,不过还是埋着头,不敢面对他的脸,因为怕自己修为不够被他看穿,“那个,抱歉,刚才突然碰到一个特别不想见到的人……所以……情急之下……才会这么做……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特别的人?”傅臣商的声音瞬间就沉了下来,刚才还算得上是温暖的气氛此刻骤然冷凝了下来。 安久不懂那句话里面哪里惹到了他,“不是,是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特别不想见到的人……原来除了我,还有让你更不想见到的人……”傅臣商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挺落寞似的。 安久已经彻底失去了言语,这种事情也用得着比个高低吗?连最不想见到的人也要做“最”? 安久慢慢抬起头,退后一步,尴尬地挠挠头,“现在那个人应该差不多走了,咳,谢谢,拜拜……” 说完就跑了。 身后,是傅臣商如影随形,讳莫如深的目光…… 一直到跑出了饭店三百米开外安久才停了下来,然后是无法置信自己居然真的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去了,同样让她惊讶的还有傅臣商居然没有耍任何手段,逼问,或者强留,或者无赖打蛇上棍,既然她把他当肉盾就要求肉偿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老老实实。 突然变得纯良无害没有杀伤力的傅臣商还真是让她不习惯,同时也庆幸不已。 希望他真的能说话算话尊重一次她的意愿,而不是总是把自己的意念或者情感强加在她的身上。 这男人总是这样,他不爱,就一定要送她离开,她没有任何反抗和说话的余地;同样的,他爱,就千方百计强迫她接受,她仍旧没有拒绝的权利…… - 最后,这顿饭还是没吃成。 “麻麻~你回来了~” “麻麻~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两个小家伙一看她推门进来立即迎了上来。 安久简直一言难尽,“呃,对不起啊宝贝,出了点意外,我们晚上不能在外面吃了!饿了吧!麻麻在家里给你们做饭好不好?” 两个小宝贝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不给妈妈面子。 “别小看妈妈哦!妈妈这几天有下狠心研究厨艺的!” 安久穿上围裙,从冰箱来把食材全都拿出来开始做饭,饭饭趴在料理台边缘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团团则是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书,显然是没有抱什么希望。 莫妮卡凑了上来,小声问道:“想不到你居然全身而退了!后来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也吓得一头冷汗,还好糊弄过去了。” “别折腾了,就你那天赋,能把东西煮熟就不错了!”莫妮卡接过她手里的菜刀,不遗余力地打击,然后用胳膊捅了捅她的腰,“跟你说正事儿!就上次的事情来看,我觉得傅臣商是来真的哎,他都把那女人直接交给你处理了,还有盛世,说是毕生心血也不为过,居然这么轻易就划给了你,他也不怕被你给败掉了?” “大概是钱多了烧得慌!” “去你的,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本来不想问,可是你这样也太让人着急了,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饭饭团团,难道你准备瞒一辈子?” 安久看了看两个孩子,用围裙擦了擦手,坐到沙发上,“饭饭,团团,过来!” 两个小宝贝乖乖地围了过来。猛这给种。。 安久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很正式地开口:“麻麻很认真地再问你们一次啊,想不想见你们的拔拔?” 饭饭和团团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居然这么肯定,安久有些惊讶,“为什么?” 以前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多少还会犹豫挣扎一下。 团团很认真地看着妈妈:“麻麻,你不用为了我和妹妹委屈自己跟我们的亲生父亲在一起,小孩子虽然跟亲生父母在一起比较好,可是,如果父母关系不和谐,反而会给小孩子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和妹妹都希望麻麻可以幸福,麻麻幸福,我和妹妹才会幸福。” 莫妮卡瞄了一眼团团最近在看的书,全都是什么婚姻、家庭、伦理之类的…… 安久愣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团团会说出这么懂事这么条理清晰的话来。 两个孩子对她而言太重要,三岁以前,安久从来不正面回答他们有关父亲的事情,甚至最害怕的时候她还想过找个男人彻底瞒天过海,可是,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懂事,最终她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慢慢跟他们解释,什么是离婚,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爸爸不能跟他们在一起。 宝宝们都知道他们的爸爸在中国,毕业后,她做出回国的决定,两个孩子也是雀跃的,虽然从不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她作为母亲自然能感觉到孩子们与生俱来对父亲的期待。 因为她回国之后的各种不顺利,传到了莫妮卡那里,莫妮卡很认真地跟两个孩子说明了爸爸和妈妈的感情状况,然后安久就能感觉到两个孩子对于爸爸这个词提得越来越少了,把他们接回国之后也极少主动问起妈妈什么时候带他们去见爸爸,偶尔看到她沉默发呆不开心还会去关心她。 渐渐的,两个孩子由一开始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可有可无,最后竟还有些排斥,在他们的意识里,因为是爸爸欺负了妈妈,妈妈才会跟爸爸离婚。 安久从未给他们灌输过任何他们亲生父亲的不好,她不希望上一代的恩怨波及到孩子身上,看到两个宝宝的态度,她不能说不担忧。 今晚团团的一番话,给她很大的震撼。说到底,自己这个做妈妈的会不会太自私太懦弱了?居然还没有两个孩子懂事,没有两个孩子勇敢面对…… 安久深吸一口气,“不过……他终归还是你们的爸爸,这周末吧,我会带你们去见他。”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她顿时感觉心口一松,但很快就揪了起来,傅臣商哄人的本事她是最有体会的,更何况他人还没出现,只是两盒饭就能收买了两个宝贝的胃,若是…… 这时候,饭饭宝贝软软的小身体爬到妈妈的膝盖上,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香香地亲了一口,“麻麻你放心,我和葛格永远只爱麻麻,不会被拔拔抢走的!” 团团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安久眼眶一酸,将脸埋进了宝贝香香软软的小肩膀里。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两个小宝贝居然把她的担忧和顾忌揣测得一清二楚。 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了他们,如果没有他们,她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会失去他们……这个决定无异于挖她的心掏她的肺…… 正文 第177章 明明答应 晚上,安久直接在莫妮卡这边过的夜,两个宝宝显然都因为将要第一次见到爸爸这种生物而有些激动,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这一晚上,安久也是辗转反侧,脑子里思绪纷乱,快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醒来的时候莫妮卡已经贴心地送了两个孩子去幼儿园,没有打扰她。 “下周我就把饭饭和团团接回去,这样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以后不用再像今天这样提心吊胆、躲躲藏藏。 莫妮卡没好气道:“这么急干嘛?多住几天嘛!一直住着也没关系啊!” 安久连连摆手,“别!要是吓走了你的桃花我可就罪过了!” 莫妮卡嗔她一眼,“尽胡说,宝贝们这么可爱,别提多招人疼!我上次开车把一男人的宝马给蹭了,当时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后来他经常给我打电话,还约我出去,人倒是也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然后呢?”安久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她的艳遇发展。 “我一开始就跟他说得很清楚,我离过婚,可是他说他不在乎。后来有一天我牵着饭饭和团团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没想到正巧碰上他,他当场就愣了!你猜后来怎么着?”莫妮卡故作神秘。 安久听得聚精会神,“他该不会是误会了饭饭和团团是你和你前夫的孩子吧?” 其实昨天晚上遇到傅臣商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是用莫妮卡挡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她终究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即使当年老爷子做得那么绝,故意让他看到那团模糊的血肉,让他以为那是她打掉的孩子。 即使已经亲自下定决心的此时此刻,她心里都是没底的,因为太重要,所以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和心慌意乱。 “答对了!”莫妮卡继续说道,“当时他问我说‘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我索性没说话就默认了!谁知道他跟打了鸡血一样给两个孩子买了一大堆东西,拼命讨好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会做一个好父亲!我当时都被吓懵了,赶紧跟他解释清楚!” 安久听得直咂舌,“这件事的关键点显然不是饭饭和团团招人疼好不好。这男人听起来不错啊,居然连你离过婚有孩子也不在乎!你怎么不考虑一下?” “都说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最关键的是,那男人比我还小三岁!想想也不可能嘛!所以啊,我要说的重点是,离婚没什么,有宝宝也不是问题,大街上随便撞一个都能遇到好男人!你就别死心眼老担心宝宝的心被那家伙收买了,努力替饭团找个好爸爸就什么都解决了!” 知道莫妮卡说这番话的用心良苦,安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正聊着,安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乔桑打过来的。 刚一接通乔桑就开始气势十足地吼:“安小久!我跟你没完!” 安久把手机拿远了些:“又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别告诉我不是你出手救的傅华笙!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个本事自己脱身!” “这件事本来也是我连累的他啊,再说,我看他对你挺认真的,你就算不待见他也不用把他弄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乔桑烦躁不已,“就是认真才麻烦好不好!安小久你到底站那边……来了来了!别催了!” 听到她那边导演在催开工,安久安抚道:“先不说了,你专心拍戏,我晚点过去看你。” “那你快点来~”乔桑这才消停。 -- 安久到了剧组,在那待了一整天也没能跟乔桑说上几句话,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钟,乔桑才终于收工。。 由于临时换了苏绘梨,拖累了整部戏的进程,现在整个剧组都在加班加点赶进度,乔桑这段时间确实非常辛苦,不过她身边有新的经纪人,公司还给她派了两个助理,另外还有傅华笙罩着她,安久也算功成身退,所以来得次数很少。 自从傅臣商的那次高调“告白”之后,公司那边的反应她倒是不知道,因为随后就辞职了,剧组这边,每次过来大家的态度都很微妙。单凭傅华笙一句“乔桑的好姐妹”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傅臣商正在追求的女人是谁,但是安久作为乔桑的好姐妹之一,众人看在眼中自然多了几分不同。好在那次以后傅臣商就禁止了任何媒体报道后续和相关内容,否则她这会儿出个门估计比乔桑都难。 乔桑换了身衣服和装扮,开着车,经验老道地甩了狗仔,“安小久,我心情不好!陪我去吃宵夜!” 安久蹙眉,“你经纪人知不知道?不是早就禁止你吃宵夜了吗?” “她不是不在吗!你现在又不是我经纪人了,作为我的好姐妹,你应该支持我才对!一日三餐只能让我苟且的活着,只有零食和宵夜才是生命的真谛!” 安久一脸无奈,算了,吃就吃吧!按照她目前这个工作量的消耗也不会长胖。 “怎么自己开车,傅华笙不过来接你?” 一提这个乔桑就来气,“吵了一架,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再来烦我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烦人,居然威胁导演把我的吻戏床戏全都给删了,一个外行人天天在那里对我手指划脚,本来进度就很赶了,他往那一站,人家男演员连话都不敢跟我说,还怎么演啊!眼见着傅臣商做了件好事替天行道,谁知道你居然会帮他……” “男人嘛,多少都会有些介意,你跟他多沟通他应该会理解的。还是,你真那么讨厌他?” 如果讨厌,就不会收留他了,那天晚上也不会追出去了吧! 乔桑果然沉默了,半晌后烦闷道:“他那样的家庭能允许我跟他在一起之后继续演戏吗?安小久,你是不知道豪门有多可怕……” 乔桑说完发觉这句话不对劲,“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是最感同身受的!你说说,那样的家庭你愿意嫁过去吗?” 这次沉默的是安久,如果她不是阮筠的女儿,如果她不是关系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怕是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吧。 “总之,我一想到嫁给傅华笙之后就要放弃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整天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每天过一样的生活我就能无聊得疯掉!你看我现在和当初的苏绘梨有什么区别?连傅臣商都没能让冯婉和老爷子接受苏绘梨,傅华笙那二货能说服他爸妈让我进门吗?听说苏绘梨追去香港找楚陌了,我看楚陌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要她……” 乔桑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安久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突然变了脸色,“乔桑!小心!!!右拐!” 凌为要里。安久几乎是嘶吼着叫喊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夜色之中前方那辆黑色的车以极快的速度迎面朝他们的方向开过来,转瞬间就已经到了眼前,乔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安久说的话……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下意识地抱住脑袋,等终于回过神来的之后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那刚才的声音是?两人同时朝前面看去…… 前方两三米开外,一辆熟悉的蓝灰色保时捷和那辆黑色的车狠狠撞在了一起,车头严重变形,车身冒着火花…… 安久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乔桑则是呆呆地握着方向盘,已经完全吓傻了…… 下一刻,安久快速下车朝前面跑去。 “安久!危险!” 乔桑也急忙追了上去,同时报警和叫救护车,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辆突然从后面超车上来挡在他们前面的车应该是傅臣商的。 此时安久终于找到东西费力地砸开了车窗,从里面把车门打开,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探进去把里面的人往外拖。 傅臣商的头上全部都是血,已经模糊了面容,看到她可怕的脸色,露出个无比抱歉的微笑,“对不起,又骗了你……明明答应过……没有你的同意……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正文 第178章 谁对谁错 医院走廊的尽头是急诊室,傅臣商已经被送进去抢救。∥.. 安久沉默着坐在长椅上,乔桑心疼地蹲在她旁边用纸巾帮她擦拭手上和身上的血迹。刚才出事的时候她那么镇定地砸窗开门救人,现在却像失了魂一样。 虽然一直骂傅华笙二货,不过这种时候乔桑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傅华笙刚刚把事故现场还有医院这边的手术全都安排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个人。 “那个……二嫂……我已经通知了爸妈!他们应该待会儿就会过来!你看,你和桑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我怕我妈她太激动可能会……” 乔桑立刻急了,“会什么?难道还会怪到我们头上?又不是我们撞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华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头疼的时候,冯婉、老爷子赶到了。 冯婉眼睛都急红了,一见到傅华笙就颤抖着声音,慌慌张张地追问:“臣臣呢!臣臣他怎么样了?” “妈,您别急,正在里面抢救呢!” “抢救……”冯婉扶着额头差点晕过去,此刻她已经彻底崩溃,一转身就去歇斯底里地捶打着傅正勋,“傅正勋!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你为了那个女人害得自己儿子自相残杀,你害得我好好的孙子没了,现在还把臣臣害成这样,他如你所愿,爱上你心爱女人的外孙女了,为了她连命都快折腾没了,现在你满意了吗?你到底还要怎样才满意?臣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冯婉软倒在傅华笙怀里,刚发泄完就看到了安久,于是更加激动了,傅华笙怎么都拦不住,只好不停给安久使眼色让她避一避,可是安久哪里理他。 冯婉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安久身上,“当年臣臣都愿意为了孩子放弃股份了,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心意吗?为什么这样你还是要坚持打掉孩子?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臣臣过得是什么日子?知不知道他多痛苦!我们是骗了你没错,可是自从你嫁进我们家,不管是我还是臣臣,可曾有半点亏待过你?就算有错,那也是傅正勋的错,他是罪魁祸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臣臣身上……臣臣他有什么错?如果一定要说他有错,他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你!臣臣太傻了,你连孩子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还要他,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离不开你,我的臣臣,从来不求任何人,可是他为了你,特意来讨好我,求我不要去找你,他怕我不喜欢你,会去找你的麻烦!” 说到这里,冯婉泣不成声:“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早知道会这样,就算臣臣恨死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去找你!宋安久,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只要我冯婉在傅家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傅家的门!” 定安沉事。7k7k001.傅华笙眼见着冯婉说出不可挽回的话,头疼不已。 “冯婉!!!”老爷子严厉地打断她。 冯婉却笑了,“冯婉……你叫我冯婉……” 老爷子从未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自己名字,更别说用这样可怕的语气,冯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在他身边的这辈子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连那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的外孙女都能让他如此对待自己。 此刻,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恨意全都随着傅臣商出事而暴发了出来,在她看来,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那个叫阮筠的女人。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的天,现在却只是一个牢笼。冯婉毫无畏惧地看着他:“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那个女人的外孙女,我是绝对不会接受她成为我的媳妇的!你要是不同意……呵,那就离婚吧!从此我不再是傅家的人!自然也不会再管傅家的事!” 这是逼着老爷子在她和阮筠之间做决定了。明知道活着的人永远比不上死了的人,她一直都知道的,五年都忍过来了,可终究还是没能沉住气。 “你……”老爷子捂着心口,拄着拐杖的手不停颤抖,刚刚听到傅臣商撞车的消息他还没缓过来,紧接着冯婉又闹了这一出,被刺激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傅华笙一边去扶老爷子,一边还要去劝冯婉,忙的焦头烂额,“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说什么离婚!” 乔桑一直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忍不住插嘴了,“夫人,虽然您说的有些话我听不太明白,可是有几点我必须要说清楚,毕竟今天的事情我也在场!有件事您好像搞错了,撞傅臣商的人是苏绘梨,她才是害你儿子的凶手,她此刻也在这个医院,要拼命,要骂人,您找她去!为什么您口口声声都怪到了安久身上?当时不仅是安久,我也在车上啊!傅臣商救了我们,我们很感激,但我和安久就活该被撞死吗?如果当时傅臣商没有出现,那么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和安久,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像您刚才那样骂傅臣商连累了我们呢?说到底我和安久也是受害者!” 冯婉这时候哪能听得进去道理,“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以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以为笙笙喜欢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 傅华笙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傅臣商一出事,冯婉彻底疯了,这下好了,不仅是二嫂,他自己的老婆也要被气走了,偏偏他夹在中间毫无发言权,一个都劝不住,此刻他真是想念有傅臣商在的时候。 果然乔桑炸毛了,“我不是什么人!跟傅华笙更是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作为安久好朋友的身份说这些话!最后我只说一点,您真没必要这样,甚至用离婚来威胁不给安久进傅家的门,您以为谁稀罕进你们傅家啊?从头到尾是安久哭着求着要嫁进去的么?您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最好记清楚了,安久绝对不会进你们傅家,更是跟你们傅家没有任何关系,到时候可别后悔……” “乔桑。” 安久叫了一声,乔桑立即闭嘴,乖乖蹭了过去,“安久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得那些,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她很想问安久冯婉方才说得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股份,什么骗了她……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她想着找个机会去逼问傅华笙。 -- 漫长的等待之后,手术终于结束了,傅臣商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的身体有多处损伤,左腿骨折,不过这些都没有大碍,棘手的是头部遭到重创,目前陷入深度昏迷,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这三天之内能醒过来,应该就没有大碍。家人可以多在旁边陪陪他,尝试把他唤醒。”医生有些惶恐的交代,毕竟这个病人的身份不简单。 “没有脱离危险”几个字冯婉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意思?那如果三天以后还是醒不来呢?” “这……”医生有些为难,“这段时间我们也会通过观察他的情况进一步研究出治疗方案。” 冯婉第一反应就是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可怎么办,最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人送进去了病房休息。 傅正勋面色凝重,慢慢踱步到安久跟前,“丫头,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刚才冯婉说得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太紧张老二了。” 安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傅正勋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只一眨眼的功夫。他欲言又止的内容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走廊尽头,莫妮卡一手牵着一只糯米团子一样的可爱小家伙急匆匆地朝这边赶了过来。 两个小宝贝显然是睡着以后被叫醒的,全都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里面都还穿着卡通睡衣,外面匆匆忙忙套着件小外套。饭饭几乎是整个人都吊在莫妮卡的腿上被拖着往前走,直到看见安久才清醒了一些,因为没睡好而略显委屈地奶声奶气叫着“麻麻”,迈着小短腿朝她扑过去…… 正文 第179章 近乡情怯 “人怎么样了?”莫妮卡弯着腰,气喘吁吁地问。「~@ 傅臣商的伤恐怕不轻,否则安久不会这么急让她把两个孩子送过来,当时那个情形,简直就是要让孩子们和傅臣商见最后一面的意思了。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饭饭和团团问她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带他们去见爸爸。 “刚做完手术,人还没醒。”乔桑回答,看着饭饭和团团叹了口气,没想到两个孩子和傅家的人相见是在这种情况下。 “麻麻……拔拔呢?饭饭好困……”饭饭在妈妈的颈窝里蹭了两蹭,头跟小鸡啄米一样,然后三秒钟不到就睡着了。 小家伙睡着后红扑扑的小脸,还有紧紧搂着妈妈的两只软嘟嘟的小爪子……老爷子在一旁看得整颗心都酥了,眼里泛着浑浊的泪花。 傅华笙刚把冯婉给安顿好,走过来的时候恰好撞上饭饭搂着安久叫妈妈的一幕,当场就跟被雷劈到了一样,无法置信地看着安久,“啊——这……这是什么……这是你生的?!” 老爷子立即没好气地用拐杖敲了下他一下,“怎么说话呢!鬼叫什么!别吓到了她!” 这边傅华笙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前陡然又出现一个同样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看看饭饭,又看看团团,再看看安久,简直目不暇接。 团团把所有人都看了一圈,最近视线稳稳落在了傅华笙身上,仰着小脑袋,一脸专注和探究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安久一眼看出团团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否定他的猜测,“不用看了,他不是你爸爸。” “哦,幸好。”团团一脸淡定地说。 然后傅华笙就不淡定了,何止不淡定,简直抓狂,“我敢用我的人格和节操打赌,这小屁孩绝对是我二哥的种!太特么欠揍了!” 话音刚落就被老爷子的拐杖袭击了,“你才欠揍!”。 “是是是,我欠揍我欠揍……亲爹,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傅华笙蹲了下来,新奇不已地盯着眼前傅臣商的小翻版,“嗨宝贝,我是你三叔~” 安久直接无视了傅华笙,一手搂着饭饭,一手摸了摸团团的小脑袋介绍,“团团,这是爷爷。” “爷爷?” “嗯,给你买过礼物的,你天天放在枕头下面的书就是爷爷给你买的。” 团团一听立即脆生生唤了声,“爷爷!” “哎!好好……团团真乖!”老爷子听到安久说团团把自己送给他的书放在枕头下面激动得不行,又听到他叫“爷爷”,觉得这辈子都值了,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小脑袋,又因为怕太唐突而收了回来,强压了激动和兴奋,“这么晚了,还是让两个孩子先休息吧!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说,老二他暂时不会有事的。” 莫妮卡明天早上有一场面试,安久把她劝回去了,乔桑也是,明早还有戏,安久拜托傅华笙送她,因为正好有事情要问傅华笙,乔桑这次倒算配合。 ------------------ 第二天早上,观察之下傅臣商各项生命体征都趋向正常,病情也已经稳定,于是被转到了vip病房。 此时饭饭和团团都已经睡醒了,两个小脑袋一起挤在床前,各种好奇地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傅臣商,那架势就跟围观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麻麻,这就是拔拔?”饭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傅臣商的脸,扭头问安久,大眼睛里满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她心目中的爸爸应该是威武高大英俊潇洒的,最好头上戴着高高的白帽子,是个特别棒的厨师大人。可是眼前这个爸爸显然跟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路怕轻最。“嗯。”安久点头,因为一夜没睡,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 “拔拔真的是为了救麻麻和小姨妈才受伤的吗?”想到这里,饭饭勉强给这个爸爸加了几分。 “是啊,爸爸因为了受了很重的伤睡着了,所以我们一起在这里陪着爸爸,把爸爸叫醒好不好?”安久此刻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连多说一句话都很费力,脑子里一团浆糊,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几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的男人,还有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硬是撑了下来。 “好!”饭饭用力点头。 “麻麻,你别担心,拔拔不会有事的!”团团很懂事地安慰她。 老爷子笑呵呵地敲门进来,崔谦仁跟在后面,推了一小车各式各样的早点。 “来来,宝贝们过来吃早餐!爷爷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一点!”老爷子精神焕发,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心满意足地看着两个小乖孙,怎么看都看不够。 “嗷呜~吃早餐~”饭饭第一个飞扑过去。 “安久,快过来吃东西!”老爷子连连招呼,“你这孩子,一晚上都没睡吧?脸色这么差,黑眼圈都出来了!医生都说了没事,哪儿就这么虚弱了!老二保护你们是他应该做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怪不到你身上,没必要这么大压力!” 饭饭一口咬掉半个白乎乎的肉包子,“麻麻,快来吃!说不定拔拔看我们都在吃好吃的,就会被馋醒了!” 团团慢条斯理地咬了口吐司,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妹妹,一副被噎到的表情。 团团放下吐司,小心翼翼地端了碗粥给安久送过去,“麻麻喝粥!” “乖~”宝贝儿子亲自送过来的粥,安久就算再没胃口也喝了大半碗。 看到安久把孩子教育得这么懂事贴心,老爷子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安久那个性子,孩子跟着她可能会比较野,现在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两个小宝贝简直太招人疼了。 ------------------------------- 隔壁病房。 傅华笙守在病床前,眼巴巴瞅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冯婉,等她一睁开眼睛立即兴奋地开口道:“妈你终于醒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冯婉急忙撑着身子坐起来,“臣臣醒了?” “不是。” 冯婉一听立刻意兴阑珊,埋怨地看了傅华笙一眼,“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都跟我没关系,现在我只要臣臣平平安安的,其他我什么都不想……” “二哥已经转到vip病房了,不会有太大问题,醒来只是迟早的事情!” “真的?”冯婉这才稍稍宽慰,“到底什么好消息?” “妈,你想不想抱孙子?”傅华笙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神秘兮兮地问。 冯婉挑眉看他,二话不说就往他手臂抽了一下,“你是嫌我这还不够乱吗?又在外面给我惹了什么事?” “嘶!疼!妈,你好好的打我干嘛呀!又不是我给您生的!是二哥……” “你说什么?” “我说二哥在外面给您生了一对儿白白胖胖,人见人爱的龙凤胎!今年兄妹两个已经五岁了!开不开心?是不是瞬间就心情舒畅了啊?” 臣臣生的,龙凤胎,五岁了……傅华笙一时之间给了她太多信息,每个都是爆炸性的,惊得冯婉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笙笙,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龙凤胎?你二哥在外面生的?他跟谁生的?难道是苏……不,不可能!五岁……是安久那丫头吗?当年我明明亲眼看到她把孩子给打掉的!这更不可能……” “事实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事实了。”傅华笙耸耸肩,“至于为什么,你就要问你老公去了!我也是昨晚刚知道的!” “昨晚?你昨晚就知道了,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你这死孩子!人呢?人在哪?快带我过去!”冯婉一边抱怨,一边手忙脚乱地起床,“我这样行不行?要不要换身衣服?” “行行行,大美人!您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奶奶了!” 傅华笙一副献宝的谄媚表情,一路挽着冯婉走到了傅臣商的病房门外。 大概是近乡情怯,冯婉站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滞不前了。 正文 第180章 身体刺激 “怎么了?”傅华笙问。(.~ 冯婉咬了咬唇,一脸懊恼,“我……” 傅华笙了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后悔了吧!昨天我都那么拉你了,死活劝不住,非要对二嫂说那些伤人的话!” “我怎么会知道她当年根本没有打掉孩子!你爸真是个老混蛋!居然瞒了我们整整五年!”冯婉越说越气。 “是是是,他就是个老混蛋!全都是他的错,你昨天也是关心则乱,二嫂她不会放在心里的!” “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说你爸的么!”冯婉嗔了他一句,还是不敢进去,内心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迫切想要见到两个孩子,却又不知道在昨天说出那些话之后该如何面对安久。 就在两人杵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时候,病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 冯婉和傅华笙一低头就看到两个陶瓷一样精致可爱的小娃娃手拉着手站在门口,正仰着小脑袋看着他们。 团团昨晚见过傅华笙,所以认识,虽然这位三叔跟自己气场不和,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甚至都还没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无比狼狈的“拔拔”顺眼,但是出于礼貌团团还是中规中矩地叫了他一声“三叔”,然后又对身旁饭饭说,“这是三叔,叫人。” “哦,三叔。”饭饭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叫了一声。 傅华笙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恨不得搂过来亲几口,“好乖好乖!宝贝们这是去哪啊?” “消食。”团团简洁明了地答了两个字就拉着饭饭走了,压根没注意到傅华笙身后还站着个激动不已的冯婉。 傅华笙忙不迭拽了冯婉因为太过激动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嘶!妈,你兴奋归兴奋,别掐我呀!我可是肉长的!” “你……你说的是这两个孩子吗?”冯婉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是啊!可爱吧!”傅华笙一脸得意和与有荣焉。 “葛格,好难受……”饭饭一边慢腾腾地跟着团团往前走,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肚子。 “早就警告过你最后那个包子不要吃了。”团团蹙着眉头,小大人一样教训,然后尽职尽责地牵着妹妹来回走动消食,“没关系,走一会儿就好了,下次不要吃这么多了。” 冯婉神色怔忪地看着,眼眶都红了,“像……真像……和臣臣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时候你也总闹腾,臣臣就是这样特别不耐烦又特别耐心地教训你哄你!女孩可爱,像安久……” 冯婉这几年想孙子都想疯了,这回一下子就有了两个,还是龙凤胎,激动程度可想而知,与此同时,她也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老爷子对于傅臣商娶妻生子的事总是表现得这么淡定,丝毫不着急的模样。 子膀在本。“来了,身体好点了没有?”说话的正是从病房走出来的傅正勋。 冯婉看了他一眼,冷着脸没说话。 傅华笙推了推她打圆场,“妈,别老虎着个脸,小心以后小宝贝们怕你,不跟你亲近。” 冯婉一听,颇为顾忌的朝饭饭和团团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果然缓和了很多。 “小婉,我们谈谈吧。”傅正勋说。 ----------------------- 医院楼下花园。 凉亭里,冯婉和傅正勋一站一坐。 “要跟我谈什么?谈你当年是怎么瞒天过海,怎么亲手断送儿子的幸福,怎么让他妻离子散的吗?” 傅正勋重重叹了口气,“小婉,我知道你怨我。” 冯婉转过身来,浑身颤抖地看着他,“我真的不懂,人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臣臣可是你亲生骨肉,你明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五年来,你眼睁睁看着臣臣这么痛苦却不说一个字!傅正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有关那个女人的,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你说得没错,所有的悲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不管是阮筠、老二、安久,还是你。但是这件事上,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小婉,我以为你会懂我的用心!” 冯婉想到了那个一直以为没了,却活泼可爱出现在眼前的乖孙,而且还是两个,咬了咬唇,“就算当时的情况下你是逼不得已,事后你就不能偷偷告诉臣臣吗?” 傅正勋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问她:“你是让我再一次欺骗那丫头?” 两个都沉默了一会儿,傅正勋开口道:“我知道阮筠的事情让你心里一直不好受,但是安久是无辜的,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她和臣臣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王家那个孩子,趁早跟她说清楚吧,别耽误了人家。” 原来,说到底,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冯婉冷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女人是不是?” 王家那位千金她已经留意了好几年,王梦瑶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跟傅家一直相交甚好,在生意场上也多有往来,家世可以给傅臣商很大的助力,人也非常优秀,无论是相貌品行学历还是性格她都特别满意。 虽然儿子早就跟自己讲明过心意,但是,无论是出于客观还是主管因素,她无疑都很不看好安久,有备无患,私下里她和王家这位小姐交往很密切。 在知道安久给傅臣商生了一对龙凤胎以后,她一时只顾着激动了,还没顾得上去想王梦瑶的问题。但是,就算是为了宝贝乖孙的家庭幸福,她自然会亲自去和王梦瑶说清楚,可是现在从傅正勋嘴里说出来,这种类似警告的语气,实在是让她很不痛快。 傅正勋的表情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包容,“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 冯婉看着他,陡然呆愣在原地,无法置信似的,半晌后,面色泛红仓促地地背过身去。 医院大楼的走廊窗口,傅华笙斜倚在窗沿,看着自己娘亲那不胜娇羞的一转身,不禁感叹:“小爷总算是明白我这哄女人的天赋是哪儿来的了!” ----------------- 病房。 安久打了盆热水正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给傅臣商擦身。 傅华笙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二嫂,这些事情让护士做就好了啊!” 不等安久回应,又拍了下自己脑门:“啊,差点忘了二哥不喜欢别人碰触他高贵的身体!” 安久扔了盒牛奶和面包给他。 “乔桑那边怎么样了?” 傅华笙刚戳了牛奶吸溜一口,听到这一句有些咽不下去了,干笑,“还能怎样,昨天故意把我妈给得罪了个彻底,我说她一句,她能说我十句……” 傅华笙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二嫂,你总这么温柔可不行啊,二哥不受点刺激怎么能醒,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 安久刚给傅臣商擦完脸,正一颗一颗解着他的扣子,闻言抬头,毫不犹豫道:“不用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 “二嫂,你好歹试试嘛!” 果然,傅华笙毫不在意安久的拒绝,清了清嗓子开始在傅臣商耳边鬼叫:“二哥,你老婆跟野男人跑啦!二哥,你老婆带着你的娃跟你大侄子私奔啦!” 说完还特意用手机录了下来,放在傅臣商床头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安久在一旁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傅华笙,你够了!” “不够不够!要多放几遍才行的!二十四小时不要间断放给他听!一准有用!” 说完又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傅臣商的身体上转悠了一圈,“这只是精神刺激,还缺少身体刺激!双管齐下,他要不是再不醒,我陪他一起睡!”。 最后傅华笙被一个电话叫走,安久才总算清净,只是,当擦完了上半身,准备拉下他的裤子擦下面的时候顿时联想到了傅华笙的“身体刺激”,不由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把手里的毛巾给重重的扔了,正好砸在了傅臣商敏感而脆弱的某处…… 正文 第181章 团团生病 反应过来之后,安久看着傅臣商被自己抽了一下的地方有些紧张。‖@. “应该没事吧?哪儿这么不经用了?” 安久小声嘀咕了一句,难以避免地想起自己曾经被这玩意折腾得多惨,顿时觉得自己多虑了。 --- 三天后,傅臣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尽管傅家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但是傅臣商伤重病危的消息还是愈演愈烈,传闻傅臣商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就算醒来了也是全身瘫痪,短短三天时间,傅氏和盛世的股票全线下跌,已于今日凌晨跌停。 这几天傅华笙忙得脚不沾地,傅景希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傅正勋甚至亲自去公司坐镇,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混乱的局面。 五年来,傅臣商早就已经成为了整个集团的支柱,一旦他倒下,不仅是傅氏内部,整个a市商界都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医院外面二十四小时都有记者蹲守,每天都有百八十号人要求探病,全都被傅正勋挡了,不准任何人打扰。 冯婉这两天医院和寺庙两头跑,一边忙着请脑科专家,一边到处求神拜佛,与两个小宝贝相认的喜悦已经完全被儿子昏迷不醒的阴霾所替代。 她不禁想到最坏的可能,万一傅臣商真的醒不过来了,那老大那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他们还能碍于老爷子的交代不敢没有允许就擅自回国,但以后就不敢保证了。到时候安久和两个孩子孤儿寡母,她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这几天安久几乎就没合过眼,事事亲力亲为,衣不解带地照顾傅臣商,眼睛都熬红了,冯婉在一旁看着心情非常复杂。 她不知道安久是否只是因为傅臣商救了她,因为不想欠他所以才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先前一时冲动之下对她说过那些伤人的话,一直都还没机会好好跟她谈一谈,所以这几天她也没什么机会跟她说话,没办法确定她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不过这些全都是后话了,傅臣商迟迟不醒,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小孩子虽然心智不高,但感觉却是相当敏锐的,尽管大人们全都告诉他们爸爸没事,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是让他们意识到了不同,所以全都愈发的乖巧了。 傅正勋特意让人搬了两套量身定制的小课桌过来,饭饭和团团平时就乖乖地趴在课桌上看书写作业,从不吵闹。活泼好动如饭饭也不跟安久吵着要出去玩,只是因为太无聊了而吃得更多,安久心疼她,也就没再拦着,只叮嘱她吃完糖一定要刷牙。 冯婉站在病房门外,看到安久有些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坐在床尾,手里拿着指甲钳,正在细细地给傅臣商修剪脚指甲。 冯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眶一酸,顿时对这个女孩最后的那点阴郁和介怀都消散了。 说到底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亲生父母一个都不要她,好不容易以为有了关心自己的人,并且敞开了心扉,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这几年战战兢兢地孤身带着两个孩子在国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臣臣今天怎么样?”冯婉走进病房,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了床头,语气相当柔和。 安久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冯婉是在跟自己说话,冯婉每次过来都只有看看傅臣商,然后跟饭饭和团团说两句话,但极少主动跟自己搭话。 “还是老样子。”安久回答,低头给傅臣商修完最后一枚指甲。 “孩子们呢?” “在里面午睡。” 冯婉点点头,推开门开了一会儿,两个小家伙睡在同一张床上,脑袋紧挨着脑袋,饭饭的小腿大大咧咧地架在团团的肚子上,连睡相都相当活泼。 极轻地带上房门,冯婉从包里拿出个明黄的布料包裹着的红盒子,“安久,这是我特意去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听说非常灵验的,一人一个!回头全都贴身带着。” 安久看着冯婉塞在自己掌心里的四枚护身符,四枚,她也有吗? “谢谢夫人。” 冯婉听着夫人两个字,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正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说话的是老宅的管家。 冯婉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冯婉挂了电话,神色复杂地看着正在给傅臣商佩戴护身符的安久,“安久,臣臣……就拜托你了……” “您去忙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安久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冯婉神色无奈地走了。她那句话其实算是个试探,只可惜还是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这丫头这几年确实稳重多了,稳重得她都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 给傅臣商戴好护身符之后,安久又进了屋里给饭饭和团团也戴上了。 爱怜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然后低头分别亲吻他们的额头,却在接触到团团的皮肤时,心里陡然一惊,急忙又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颈后,果然很烫。 “团团!团团!醒醒……”安久急忙把孩子叫醒。 “麻麻?” “团团,告诉麻麻,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安久紧张不已地问。 团团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一旁也醒了过来的饭饭迷迷糊糊道:“葛格骗人!麻麻,葛格头晕,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可是葛格不让我告诉麻麻~” 不过这会儿她已经睡迷糊了,早就忘了团团的千叮万嘱,所以一股脑说出来了。 “团团,是不是真的?”安久急声问,赶紧给他穿衣服,“快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团团不肯配合,“麻麻,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喝点开水睡一觉就好了!”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有发现你身体不舒服!”安久自责不已地帮他穿好衣服,把他抱了起来。 “麻麻已经很累了!我不想给麻麻添麻烦……”小家伙依赖地搂着她的脖子,声音听起来比她还要自责,自责自己生病让妈妈担心。 安久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又摸了摸饭饭的额头,“饭饭,你有没有不舒服?” 饭饭忙不迭摇头,“饭饭吃得多,很强壮!” 安久看她确实没事才放心下来,“那妈妈带哥哥去看医生,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有事就找对面的护士姐姐知不知道?” “嗯,麻麻你快去吧!饭饭会帮你照顾拔拔!” “乖~” --- 安久带着团团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饭饭搬了张小板凳尽职尽责地在傅臣商床边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时不时伸出胖嘟嘟的手指戳一戳他,或是拨弄他的睫毛,一会儿又挠他痒痒,捏他的鼻子……忙得身上的汗都出来了。 三方些多。感觉身体消耗太大,她把自己的零食全都搬了过来,堆在床上,一边补充体力,一边继续发明各种方法试图把床上的爸爸叫醒。 彩虹糖的包装袋特别难撕,饭饭猛得一个用力,那颗糖被挤出来蹦跶到了床上,小短手够不着,于是踩着凳子爬了上去,结果一个没稳住,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傅臣商的肚子上。 饭饭吓傻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她知道自己很重的,生怕把爸爸给坐坏了,就在她脚滑第二次跌坐下去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咳了一声,眉头紧蹙,手指动了动…… “水……” 饭饭大张着嘴巴呆了三秒钟,然后一骨碌爬下去给傅臣商倒了杯水过来,最后费力地爬到床上去给傅臣商喂水。 她自然不可能把傅臣商扶起来,水又倒得太满了,于是稍一倾斜就直接全部顺着傅臣商的嘴巴流进了脖子里…… 饭饭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嘴一扁,快哭出来了。 傅臣商缓缓睁开眼睛,待适应了光线之后,本能让他极其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犀利的目光陡然遇到了阻碍,如同被阳光穿透的冰凌,尽数化作了春水…… 正文 第182章 飞来横醋 他的床头跪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小小的掌心里端着相对她这个小人而言太过大的玻璃杯,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委屈和怯意瞅着他…… 傅臣商瞬间又从现实跌入了梦境里,午夜梦回,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如果生下来是长得什么样子,如果是女孩会怎样,男孩又是怎样? 眼前这个孩子简直就像是从他的梦里面走出来的,这么多年来脑海里那个模模糊糊无法具象的影子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 他想,如果他和安久有个女儿,一定就是长得这样。 傅臣商就这样保持着扭着头的姿势仰视着枕头边的小丫头,眼睛半天没眨,如果真的是梦,为什么他甚至可以闻到糖果和奶香的气味?这里明明是医院,有的应该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是吗? “你是谁家的孩子……”傅臣商用尽生平所有的自制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成效不大,因为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分明是颤抖的。 饭饭看着手里空空的杯子和傅臣商脑袋下面已经湿透了的枕头,知道自己这回闯了大祸,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傅臣商的问题,于是懵懵懂懂地回答:“我是你家的孩子啊!” 傅臣商的表情简直比饭饭还要懵懂,“我家的?” 有个念头陡然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令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他用极端压抑的声音问:“宋安久是你什么人?” 傅臣商的表情让饭饭觉得有些害怕,微微瑟缩了一下回答:“是我麻麻……” 傅臣商骤然捏紧了双拳,表情因为过度激动而扭曲,他立即强撑着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某个可恶的女人问清楚,不管是谁,请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刚一坐起身就感到脑袋一阵晕眩。 一旁的饭饭急了,“拔拔,你不要乱动,我去找护士姐姐!” 傅臣商就跟突然被人点了穴一样安生不动了,“你叫我什么?” 饭饭歪着脑袋不解状,“拔拔啊?” 她想起来爸爸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觉得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于是开始结结巴巴地背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拔拔您好,我叫傅知之,大家都叫我饭饭,今年五岁了,是你和我妈妈的女儿,很高兴见到你……” 饭饭的话无疑已经回答了他所有的疑问,尽管这个事实听起来是如此不可能,他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傅臣商颤抖着抬起手,特别小心地朝床头的小丫头探过去,犹豫了好几次才缓缓地继续朝她接近,似乎是想要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 一直以来,他最痛苦和自责的便是当年到最后还是没能救下安久腹中的孩子,每每想起,都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在一墙之隔被手术肢解死亡却无能为力,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得到救赎。 饭饭眨了眨眼睛,似乎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爸爸的激动紧张的情绪,当傅臣商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不敢碰触她的时候,特主动地把自己的小脑袋朝他的掌心贴了过去,并且缓缓地蹭了蹭…… 饭饭一直都特别喜欢被大人们摸摸头,因为那样代表着被疼爱和喜欢,每次被抚摸都会特别开心,眯着眼睛享受地跟一只小猫咪一样。 傅臣商简直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掌心下面是小小的一颗脑袋,毛发触感的那样柔软,温度也是如此真实…… 这是……他和安久的女儿……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团团还在那挂水,安久因为实在不放心,所以还是抽空先过来这边看一眼饭饭和傅臣商的情况。。 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傅臣商生死未定、迟迟不醒,这时候团团又生病了,所有的压力累积到了一起,她已经到了濒临绝望的边缘。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从来都是这么霸道,只要他想给,从不管她到底要不要,现在连性命都交到了她的手上,他有没有想过,她怎么能承受得起? 她只想带着孩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却一次又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自从回来以后,这颗心就上蹿下跳,从没有回到过原地…… 这几天的煎熬几乎把她这辈子的精力都消耗殆尽了,却还要在孩子们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安久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神情专注的傅臣商,他那双本来紧闭着毫无生机的眸子里面此刻流光溢彩…… 饭饭正仰着小脑袋跟他商量,“拔拔,我不是故意坐到你肚子上的,也不是故意把水泼在你身上的,拔拔,你可不可以不告诉麻麻?” “唔……”傅臣商显然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久,有些抱歉地说,“可是你麻麻好像已经知道了!” 安久站在门口看着病房内的一幕,身体僵硬地跟石头一样,迟迟缓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消化完“傅臣商醒了”这个消息,然后身体慢慢柔软、放松、失力,完全松懈下来之后几乎站立不稳。 把内心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安久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饭饭从床上抱了下来,又把**的枕头拿下来,用枕巾随手擦了擦傅臣商潮湿的脖子和前襟。 “醒了,我去叫医生。” 毫无感情的语气,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 傅臣商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她起身离开之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拉得她跌进自己的怀里,“别走……” 安久蹙眉,“放手,我只是去叫医生。” 傅臣商灼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我不要医生,只要你。” 安久沉默了半晌,终于,身体渐渐开始颤抖,连女儿在场也顾不得了,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傅臣商,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混蛋?”曾人言了。 傅臣商心疼得跟什么似得,将她搂得更紧了,“是是是,我知道,我混蛋!吓坏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安久,让你担心了!祸害遗千年,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幸好我没死,不然,怎么会知道,你居然给我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饭饭一听这话明显是夸自己,立即附和道:“妈妈可厉害了!可以生出饭饭这么可爱的宝宝!” 安久无语地看了眼女儿,情绪缓和之后,急忙准备去叫医生,然后掏出手机要给傅家那边打电话。 傅臣商那厮却无赖一样夺了她的手机不给她打电话,还拉着她的手不给她走。 “傅臣商,你别闹了!手机还给我!” “安久,不要叫医生,谁都不要叫,我想跟你和孩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吗?” “不好。我还有事。”安久的话毫无转圜的余地。 傅臣商顿时变了脸色,眸子里满是自嘲和失望,原来还有事情比自己更重要吗? 也是,对她而言,他早就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现在他都已经醒了,她没了内疚和压力,自然不必亲自再守着,可以随便把自己丢给其他人了! 安久的个性他太了解了,所以从没奢望过这次的事情一定可以让她对自己改观甚至回到自己身边,但是她如此冷漠的态度还是让他太寒心。 如果连生命都无法挽回她,那他还有什么可以给她,还有什么可以令她回心转意? 她的一次次拒绝都没有令他退缩和放弃,可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觉得无力了。 傅臣商松开了她的手,凉凉道:“你走吧。” 于是安久在他无比委屈哀怨的目光中把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回来,“傅臣商你别任性了,团团发烧了,一个人在吊水,我还要去陪着他。” 傅臣商眉头紧蹙,“团团是谁?” “你儿子。” “……” 正文 第183章 一胎两个 “你儿子。∷#*” “……” 安久的三个字让他原本冷漠不满的表情瞬间被不可思议、无法置信、惊疑不定所替代。 安久其实刚说出那三个字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在看到傅臣商的反应之后,这厮那张面冰山瘫脸居然可以做出如此生动,如此高难度的表情,可见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此时此刻,傅臣商感觉全身的血液就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煮沸了一般疯狂翻滚着,烧得他连嗓子都开始发干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儿子?什么儿子?” 安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又揉了揉眉心,最后随意敷衍了一句:“等医生过来给你做过检查,我再告诉你。” 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现在又刚刚醒来,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问题,饭饭的事情估计已经让他够震惊了,她可不敢一次性给他太多的刺激。 傅臣商这会儿所有的心思都在她口中所说的“儿子”身上呢,哪肯放她走,搂着她的腰死活不松手,“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儿子……怎么可能有儿子?” 这第二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时间根本对不上啊! “拔拔,你儿子不就是我葛格吗?”一旁的饭饭眨巴着眼睛插了一句。 “你……哥哥?”那岂不是她离开之前生的,傅臣商更加混乱了。 “是啊!”饭饭回答。 “你今年五岁,怎么可能有哥哥?”傅臣商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难题。 饭饭是安久当年离开的时候怀孕生下的孩子他可以理解,但是,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比饭饭年龄还大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逻辑简直一片混乱…… 安久真怕他纠结出毛病来,终于忍无可忍了,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傅臣商,你会不会是脑袋撞坏了?难道我不可以一胎生两个吗?” “拔拔好笨哦!我和葛格是龙凤胎啊!”连饭饭都看不过去了。 “龙凤胎……”傅臣商傻眼了,脑子里的死疙瘩瞬间全部被理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略显傻气的微笑,抬起头,眼睛异常明亮地盯着她,“这……这样……居然是龙凤胎……我怎么没想到呢……” 安久看着一向唯我独尊、桀骜冷漠的傅臣商脸上居然露出近乎呆傻的表情来,还有刚才完全失准的智商,不仅没有觉得可笑,反而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连目光都不受控制地柔软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匆匆移开视线,急忙去把医生全都请了过来。 真有些担心,他的脑袋不会真的被撞坏了吧? 几分钟后,所有的专家全都赶了过来。 专家们轮流会诊,先是最初步的检查口鼻眼耳等,又问了傅臣商一连串的问题。 傅臣商虽然有问有答,条理清晰,但是安久看到他全程的都在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面的小动作,这是他非常不耐烦的表现。 当医生问了一个问题,傅臣商好半天都没理人之后,安久轻咳一声提醒:“傅臣商,你认真点回答医生的问题,想什么呢?” 傅臣商这才不情不愿地稍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提问的医生身上,“你刚刚问什么?” 医生大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傅臣商心情不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得他不快了,不由得也有些战战兢兢起来,小心地重复道:“我刚才是想问一下,傅先生是如何醒过来的?是自己清醒的,还是受到了什么外界刺激?” 傅臣商怔了怔,这个问题倒真是把他给问倒了,他能说是被自己女儿给一屁股坐醒的么? 这时候,饭饭举起小手,主动自首,“医生叔叔,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坐到了拔拔肚子上……我可能有一点点重……” 那小表情别提多自责了,惹得屋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问话的医生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自责,你爸爸能醒来还多亏了你误打误撞,你这是立功了!” “真的吗?”饭饭开心不已。 “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安久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刚才我们初步检查和了解一下,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血压明显偏高……” 听到这一句,安久嘴角抽了抽,突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能不激动得血压偏高么。 “保险起见现在需要立即去做个全身检查。” “这是自然。”安久连连点头附和,说完就走过去在护士的帮助下小心地扶着傅臣商坐到轮椅上,然后跟他说,“那你先去跟医生做检查,我……” “我不去。”傅臣商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拒绝。 面可议商。“你又怎么了?”安久一脸无奈。 “检查不急,你先带我去见儿子。”傅臣商要求,刚才他忍着不耐等了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安久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见儿子才不急,你儿子难道还能飞了不成?晚一点见又不会消失!” “谁知道会不会飞了……”傅臣商小声咕哝了一句,然后退了一步,“那你陪我去。” “有那么多医生陪着你呢,我跟去了有什么用?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啊!”安久耐着性子解释。 “那就等你忙完了,我再去。” 安久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唰的一声站起来就吼他:“傅臣商!你多大个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不懂事,团团都能一个人挂水,你做个检查还要我陪!” 傅臣商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抿着唇一句话没说,负气地沉默着,脸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醒来之后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得知当年安久并没有打掉孩子,现在又知道了她怀得居然是对龙凤胎,幸福来得如此汹涌猛烈,他有多狂喜,就有多忐忑,就算紧紧拥着她都无法令他心安,更何况是这个时候离开她的身边。 他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此刻纠结、忐忑、甚至软弱的心情…… 气氛一时僵持住了,医生和护士都面面相觑,全都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安久。 安久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在他跟前蹲了下来,“呐,这样好不好?让饭饭陪你去?” 傅臣商这才看了她一眼,表情还是有些不情愿。 安久急忙把饭饭拉到他身边,让她的小手牵着他的大手,“饭饭,爸爸就交给你照顾了哦!要让他听医生叔叔的话,乖乖做检查!” “麻麻放心,就交给我吧!”说完仰着小脑袋安慰,“拔拔乖,要听医生叔叔的话哦,听话病才可以快点好……”。 傅臣商牵着饭饭的小手,半晌后,苦笑着捏了捏鼻梁,“抱歉,刚才是我情绪不稳。走吧。” 傅臣商被推出几步,安久站在后面,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追了上去,有些别扭地主动抱了抱他,“我待会儿就带着团团过来看你,你乖啊。” 傅臣商脑袋贴着她的小腹,将手搭在她的腰间抚了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心里早就因为安久对自己的心软而窃喜不已,面上还要矜持着,“嗯。” ------------------ 安久赶到输液室的时候团团身边围着一整圈的小护士、小朋友、还有小朋友的家长叽叽喳喳,时不时还会对他上下其手,小家伙见到她的时候都快要哭出来了。 “麻麻~” 这就是太可爱的麻烦啊…… 如果是饭饭肯定会如鱼得水,不过团团这孩子就连不喜欢陌生人亲近这点都像足了傅臣商,出于礼貌又不好拒绝别人,只好忍耐着大家的热情。 “哎呀,团团妈你可来了,孩子这么小,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这么久呢!” “就是啊,小宝贝都快哭了!” “你家孩子真懂事,刚才我给他吃糖,他怎么也不肯拿,说一定要妈妈答应了才肯要!” “谢谢大家照顾了,刚才有点急事!”安久好半天才应付完大家的热情寒暄,然后把团团抱坐在了腿上,看了眼快见底的**子,“快吊完了。” 小家伙一直到窝在她的怀里了才放松了下来,小手揪着她的衣服,“麻麻,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唔,对不起啊宝贝,因为你拔拔醒了,麻麻刚才耽误了点时间。” 正文 第184 章 家斗 “终于醒过来了……” 小家伙露出个松了口气的表情。~.~说完小脑袋在安久的怀里蹭了蹭,粘得她更紧了些。 安久抱歉地看了眼儿子,亲了亲他的额头。 本来是打算好好地安排他们见面的,没想到最后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那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把孩子们带过来,最后害得两个孩子也要跟着她一起担惊受怕。 周围的小朋友们大多都在哭闹,团团却乖得不得了,连护士过来拔针头的时候也只是皱了皱眉。 安久给他用棉球按了一会儿,正准备抱他,小家伙却摇摇头拒绝了,“麻麻,我自己走。” 从知道傅臣商醒了开始,小家伙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明显处于备战状态,一副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让妈妈丢脸的表情。 -------- 病房里,傅臣商这会儿已经做完检查,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颗大红苹果在削,削了一整圈的皮,中间一处都没有断。 饭饭惊奇地把苹果皮拿过来捧在手里玩,拉得长长的,“哇!” 只不过是削个苹果而已,但女儿赞叹的表情却让他比谈成了几亿的大单子都要满足自豪。 傅臣商把整颗苹果切成了很平均的六瓣,手下灵活地动了几下之后每一瓣都成了可爱的小兔子形状,放在粉色的水晶小碗里装着。 团团捧着苹果爱不释手,“小兔子!拔拔好厉害!” 傅臣商这会儿都恨不得把所有自己会的都施展出来讨女儿欢心,“爸爸以后每天都给你削好吗?” 饭饭咬着脆脆的苹果,连连点头。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傅臣商立即将视线投射过去,果然是安久牵着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看着安久身边那个像极了自己的小男孩,傅臣商胸怀鼓胀,深切感受到了血脉延续的神奇。 这世上居然可以有个小东西与自己如此的相似。 与此同时,团团也在认真打量着眼前醒过来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吧,尽管他现在穿着病号服,头上绑着绷带,左脚打着石膏,胡子拉碴好几天没刮了,但看起来还是蛮顺眼的,不过,也仅仅是顺眼而已。 “检查完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 随着这句话,安久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饭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牵起团团的手,“葛格你疼不疼?我帮你呼呼~” 说完就撅着小嘴凑上去卖力地给吹了吹。 “没事,不疼。” “葛格,你看,小兔子苹果,是拔拔削的哦!好可爱!” 团团看了眼床边花花绿绿的零食塑料袋,“又趁着我和麻麻不在偷吃零食,再可爱也不许多吃,吃一半就够了。” 饭饭讨好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葛格我知道啦!” 安久正思量着怎么给父子俩做介绍,团团主动走到了一直看着自己的傅臣商床前,认认真真地朝他伸出手,“您好,我是宋行之。” 听到团团的姓氏,傅臣商幽邃的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跟团团伸过来的软绵绵的小手握了握,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你好,傅臣商。” “谢谢你救了我妈咪。” “保护妻子是男人的责任。” “从法律上来说,您对妈咪没有义务和责任,她是您的前妻,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安久满头黑线地听着一大一小父子俩的对话,正担心气氛僵持,却看到傅臣商笑得格外开怀。 “不客气。” 想表现一下却被反摆了一道,傅臣商现在的心情是无奈又自豪,不愧是他傅臣商的儿子,果然不好对付啊…… ---------- 老宅。 傅弘文和苏柔这个时候巴巴跑过来显然是不怀好意。 冯婉正烦心着呢,装都懒得装了,直接冷着脸:“两位真是稀客。” 苏柔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是客呢?更何况这次臣商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傅氏都受到了影响,我们作为哥哥和嫂子,在外面不管多忙都应该赶回来帮忙不是?” 冯婉一脸嘲讽,“话倒是说得好听,你们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别忘了当初老爷子是怎么说的,你们回来,老爷子同意了吗?”。 这话显然戳中了傅弘文的痛处,傅弘文当即就把桌子一拍,“冯婉!我是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妈,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真以为这个家是你说了算?” 本来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因为冯婉,凭空出现两个弟弟跟他争夺父亲的关注、家产,他的一切,让他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都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盼着傅臣商自掘坟墓离开了傅家,景希又越来越出息,傅华笙是个不顶事的花花公子,眼看着胜利在望,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打乱全盘计划,最后还害得他完全被流放到权利圈之外整整五年,就算是平时想要回来还需要老爷子的同意。 还好老爷子也没亏待景希,只是,那些小恩小惠怎么能比得上继承权? 这五年来,尽管大局已定,他怎么可能甘心,无时无刻不还在想着翻身,但是找不到任何破绽,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傅臣商居然被撞残了,还可能一睡不醒,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傅臣商一出事,所有的局面都要大洗牌,一切都是未定,这个时候傅氏最需要的就是有人主持大局,就算傅臣商日后会醒恐怕也是个残疾,老爷子再疼他也要为傅氏着想。 本来他是想等老爷子主动请自己回去,却迟迟没能等到,于是自己回来了,他断定老爷子只是拉不下脸。 至于那两个孩子…… 傅弘文看着冯婉淡定的表情,故意摇了摇头说:“冯婉,你不会是以为傅臣商就算死了也还有后,所以就有底气了?我也提醒你一句,他们夫妻可是早就已经离婚了,更何况安久对你们恨之入骨,到底跟谁一条心,可还不一定呢!” 傅弘文早就打听到消息,孩子已经跟傅家的人相认,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 先不说孩子还这么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当年那段录音是他特意让安久知道景希连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都不要,主动退出没有参与骗局,加上这五年又对他们娘儿三照顾有加,所以,到时候安久和孩子到底会成为谁的底牌,还真是说不定呢! 听到这里,冯婉气得几乎发抖,她知道傅弘文一直都对自己有意见,但平时多少还会有顾忌,从不敢当面对她不敬。 可是现在,臣臣还没死呢,他居然就敢这样对她说话。更让她愤怒的是两个孩子的事情,当年在医院的时候,老爷子是和傅景希一起进去的,傅景希肯定也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五年绝对没少在安久和孩子身上花心思,否则傅弘文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想到这里,冯婉更加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在医院里对安久说的话。 冯婉早已急怒攻心、心乱如麻,但面上还是一派镇定,不紧不慢地端起青花瓷的茶杯抿了口普洱,“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安久当年居然并没有打掉孩子,我也相当惊讶,想来那时候臣臣为了孩子肯放弃继承权,还给她下跪,她早就心软了,只不过一时意气难平才会带着孩子离开,现在臣臣豁出了命救她,苏绘梨这回就算撞不死也要坐牢,他们小两口也算守的云开、患难见真情。这些日子安久带着两个孩子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简直比我这个当妈的还尽心。你们也知道,安久是个重情义的!” 苏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轻笑两声,“呵呵,如果撞人的不是傅臣商的老情人,倒确实是你们在理,不过么,偏偏是苏绘梨。他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决难道不是最应该不过的?总不能还要人家正值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的姑娘守着个活死人一辈子……” 生在久想。冯婉终于被“活死人”三个字激得失控,哐啷摔了手里的茶杯,“苏柔!!!” 正文 第185章 探病 傅弘文悠闲地仰靠在沙发上,一脸得意,“怎么?被人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 客厅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下人,大家全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管家担心闹出什么事,急忙赶了过去,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地狼藉和剑拔弩张,“夫人……” 因为傅臣商出事,这几天家里的气氛特别沉闷,上回有个园丁多嘴说了句“二少爷恐怕是醒不过来了”,惹得一向脾气很好的冯婉雷霆大怒当场把人给辞退了,从此再没有人敢多嘴,全都小心翼翼地埋头做事,连大气多不敢出。m4xs.「?。现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回来,他们的日子显然更难过了。 傅家上上下下难得如此殷切期盼那个看起来冷酷又可怕的二少爷能快点醒过来。虽然只要他一出现大家就全都绷紧了皮,但怎么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没事,找人过来清理一下。”冯婉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刚才摔茶杯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 管家刚要转身就被傅弘文叫住,“管家,备车,待会儿我要跟大少奶奶去医院看望二少爷。” 管家一听立即僵直了身体,看看冯婉,又看看傅弘文,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空气凝固,火药味四溢的时候,冯婉的手机响了起来。 冯婉盯着对面沙发上有恃无恐的傅弘文,阴沉着脸随手按下了接听键,“喂?” 半秒钟之后,因为听出是谁打来的,语气立即柔和了些,“是安久啊,有事吗?” 苏柔和傅弘文对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听着冯婉说电话。 冯婉脸上的表情突然激动万分,“你说什么?臣臣醒了?” “医生怎么说?” “老天保佑!安久,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好好好,我这就过来!” 冯婉接完电话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对面的傅弘文和苏柔则是一齐变了脸色。 傅弘文哼了一声,“装得可真像!哪儿这么巧我一回来他就醒过来了?” 苏柔也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冯婉随手整了整发鬓,拎了包,对管家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刚刚大少爷说要备车去医院?还不快去!” 冯婉说完就一边不停给各个圈子里的重要人物打电话通知这个消息,一边蹬蹬蹬走出了大门。 “是,我这就去。”管家反应了过来,急忙去备车了。 看来二少爷是真的醒了,否则冯婉也不可能主动让他去备车。 到这里,傅弘文和苏柔才乱了分寸。 傅弘文低咒一声,“该死!真的醒了?” “别急,先去看看,就算醒了又怎样?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对,对……你说得没错!” --- 半个小时之后,医院的病房里已经塞满了前来探望的人。。 冯婉、傅华笙、老爷子是第一时间的赶到的,随后还有政商界的要员、集团高层领导、上流圈的显贵名媛等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他们看到傅臣商没事,相信不出半天时间外面的局势就能稳定下来。 傅臣商精神看起来不错,不管是什么样的试探和寒暄都是应对自如,外面有关傅臣商大脑受损的谣言不攻自破,加上医生也在场,明确说明了只是皮外伤,左腿骨折养好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傅弘文和苏柔站在人群的最边缘,亲眼看到这一幕之后全都是面色惨白,接收到老爷子不悦的目光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傅臣商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一位中年贵妇激动地拉住冯婉的手,“你们家臣臣真是福大命大,我就说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外面那帮人就是爱嚼舌根!” 冯婉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多谢王太太关心了。” “哪里的话!应该的嘛!”说完一把将旁边亭亭玉立的少女拉到了跟前,“我们梦瑶啊,自从臣臣出事之后,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好几斤,你看,连眼睛都熬得陷进去了!这孩子,就是对臣臣太上心了……” 王家太太一口一个臣臣套近乎,听得冯婉在心里冷笑连连。 “王太太这话可别再乱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臣臣跟梦瑶有什么,毕竟梦瑶快要订婚了,还是要注意些的是不是?” 冯婉早就听闻这个王太太在傅臣商出事之后火急火燎地就给女儿安排了对象,一副生怕被缠上不放的样子,简直恨得冯婉咬牙切齿,这样也好,省得她费工夫去解释。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脸带着女儿主动找上门来。 冯婉并没有通知她,通知的另一位张太太,因为当时她们在一起打牌听到了,所以也跟了过来。 王太太听到冯婉的嘲讽,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一副惊愕不已的表情,信誓旦旦地解释:“这绝对是误会,完全没有的事,我们梦瑶对臣臣可是一心一意的!这傻丫头替臣臣折了一千只纸鹤祈福,连手都受伤了呢!” 说完就催促着女儿去把东西送给人家。 安久正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忙着收拾东西,她穿着最随便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完全没人注意她,都把她当成护工了。 安久从头到尾都事不关已地旁观着,看着傅臣商被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包围,看着那个气质脱俗的女孩子削葱根般纤细白希的手指贴着创可贴,含羞带怯地把那些装在精致的玻璃**中的纸鹤亲手送到傅臣商跟前。 倒是挺会用心思的,知道再贵的东西傅臣商这样的身份也不稀罕,对阅历丰富的大叔而言,这样幼稚青涩的方式更能打动人心。 傅臣商早就知道只要一通知了家里人,绝对就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想着一结束就去哄老婆孩子。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如空谷幽兰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的爱慕又怎能比得上他两个孩子的母亲,怎么比得上她不眠不休的日夜相伴。 那位王小姐容光焕发,娇柔貌美,真正衣带渐宽,形容枯槁憔悴的只有他的安久,他的老婆,可是,这样的她看在他的眼里却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傅臣商道了声谢,却没有亲自去接,“抱歉,手上有伤。” 傅华笙本来是在看好戏的,接收到傅臣商幽幽的目光之后,急忙主动把那些纸鹤接了过来,“我来我来!交给我就好!” 安久已经收拾好东西,趁着冯婉身边没人走了过去,“夫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他。” 冯婉心疼不已地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色,“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我看你这个样子,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脸色怎么这么怕人?” “没事,睡一觉就好。” “那孩子呢?要不然我帮你照顾几天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放心……”冯婉一脸担忧。 安久正要说话,裤脚被人扯了扯,团团揉着惺忪的睡眼仰着脑袋看着她,“麻麻,我想回家了~” 去所恼什。“好好好,马上就走了啊乖!宝贝先进去等妈妈!”安久柔声安慰着,然后委婉地对冯婉说,“还是不麻烦了。” “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打我电话。”冯婉依依不舍地走到里面多看了两个孩子几眼。 傅臣商正被一圈人围着呢,别说两个小宝贝了,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安久的侧脸,看到安久似乎是在跟冯婉道别,急得抓心挠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说完之后安久就牵着两个孩子从里间的侧门出去了,冯婉正准备让傅华笙去送他们,不想却看到最不愿意在此刻看到的人正好迎面走来。 “景希哥哥~”两个孩子显然跟他很熟,见到他全都很开心的样子。 饭饭直接猛扑过去跳着要抱抱,“景希葛格抱~” “乖啊~”傅景希蹲下来任由小丫头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抱着她站起来,看向安久,“要走了?我送你吧。” 安久“唔”了一声,有些犹豫,“你不是来看傅臣商的吗?我自己打的就行了……” “那么多人看他,少我一个也不少。” 正文 第186章 小鬼当家 饭饭熟门熟路地从傅景希的口袋里摸出几块巧克力,触及安久的视线的之后立即作乖巧状,“麻麻我不吃,我就看看~” 五年来傅景希已经习惯了在口袋里塞几块糖果或者巧克力,而且每次都不重样。(?# “现在看完了,放回去吧。”安久的态度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小丫头若是好吃的拿在手里还能忍得住不偷吃,她还用得着操心么。 饭饭动作缓慢、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然后踢了踢小腿,脑袋埋在傅景希的肩头默不吭声,好吃的就在眼前,可是只能看不能吃好心痛/(ㄒoㄒ)/~~ 傅景希在饭饭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小丫头脸上的沮丧顿时一扫而空,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最喜欢景希葛格了~” 安久习惯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旁的冯婉却瞬间拉下脸来,脸色别提多难看,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恢复常态,二话不说进了病房,片刻之后强行拖着傅华笙出来了。 “安久啊,让笙笙送你们吧!” 傅华笙踉踉跄跄地被拖了出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随即就被冯婉掐了一下,于是忙不迭地开口道:“呵呵,就不劳烦大侄子了!我来送吧!”。 看着冯婉和傅华笙紧张不已的神色,傅景希抱着饭饭,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神色淡漠地看向安久。 安久手里牵着团团,垂着眼睑,抚了抚额头,眼下的情形令她在极度疲惫之下更加烦闷,如鲠在喉。 明白的越多,心里越是清楚,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在傅家的人眼里,自己和孩子到底是什么? “饭饭,来。”安久朝粘着傅景希的女儿伸出手。 多日未见,小丫头显然很有些舍不得,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探过身去让妈妈抱。 冯婉的脸色瞬间雨过天晴,傅华笙也心下松了口气,正准备去送人,安久却突然开口说道:“大家这么忙,都不用送了,也没多远的。饭饭团团,跟大家说再见!” 完全自然柔和的表情,客气寒暄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感觉到安久的疏离和排斥,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没有再坚持,默默看着安久一手抱着饭饭,一手牵着团团渐渐走远。 傅华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凑到冯婉耳边小声道:“都说了让你别这样,你当着安久的面防景希跟防狼一样,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冯婉失了言语,看着和孩子挥手再见的傅景希,恨声道,“我这还不是被逼的!难道让我什么也不做?”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傅景希和孩子们相处得这么好,简直让她触目心惊! “你忘了二哥跟你说过什么了?”傅华笙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强调,“就、是、什、么、也、别、做!” ----------- 终于回到公寓,安久差点虚脱。 不放心地拿出温度计又替团团量了一遍体温,确定已经退烧了,然后又叮嘱饭饭不许乱吃零食,做完这一切之后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扑到了床上,“妈妈睡一会儿啊……” 团团趴在床沿,像模像样地替她掖着被子,“麻麻你放心休息吧!我会带着饭饭一起预习功课……” 饭饭有学有样地帮安久把鞋子给脱掉了,“麻麻~饭饭也会听话~” “乖……”宝贝的体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和温暖,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如潮水褪去,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夜幕降临。 饭饭趴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葛格我饿了,麻麻怎么还不醒?” 团团想了想,“麻麻一定很累,不要吵醒她!你去吃零食好了!” “万岁!”难得团团格外开恩,饭饭马上就从晚上没饭吃的哀愁里跳脱出来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饭饭嘎嘣咬着薯片,摸摸肚子,又滚了两圈,“葛格,我还是饿……” 零食什么的毕竟不抵饱,一顿不吃饭,饭饭都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团团吃了一小块面包都觉得绰绰有余,实在是无法理解饭饭星球的“饿”,无语又无奈道:“那我给你做饭吧!不过我只会做白饭,你要不要吃!” 饭饭立即举手:“要!” 于是团团按照曾经在书本中看到的方法,搬着小板凳,开始按部就班地淘米做饭。 “葛格,葛格,你怎么只放这么一点点米?不够不够!”饭饭一脸不满。 团团只好又加了一点,饭饭一直喊不够,团团只好又加了好几次。 几十分钟之后,电饭煲自动跳了过来,整整一大锅米饭,连锅盖都被挤开了。 看着这么一大锅饭,饭饭的嘴巴张成了“o”字形。 完安视每。团团面无表情道:“我都说了米变成饭之后体积会变大几倍。” 没有菜,最后饭饭用白糖拌了一碗饭吃掉了。 宁愿饿肚子也不吃不合口味的食物的团团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大意为这种食物你也能吃下去? 两个孩子没有吵醒妈妈,自己找了东西吃就去乖乖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安久依旧没有醒。 饭饭是被饿醒的,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葛格我饿……” 团团揉揉眼睛,因为生病,身体发软,头还有些晕晕的,“麻麻还没醒吗?早饭吃点面包,喝杯牛奶就可以了。” 饭饭委屈得不得了,“我想吃肉。” “一大早的吃什么肉,少吃一点就当减肥了。” “我还是小孩子,不可以减肥。” “那就当清理肠胃。” “……” …… …… 到了中午,终于连团团也沉不住气了,他倒不是饿的,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而是因为安久从昨天下午回来开始到现在为止已经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这显然不合常理。 两个小家伙进了安久的房间开始尝试叫醒她,可是,不管怎么叫,安久都丝毫没有动静。 “麻麻~麻麻你醒醒啊~”饭饭快要哭出来了,“葛格,麻麻她怎么了?” “大概是睡得太熟了。”团团紧紧抿着唇,小手攥得紧紧的。 “麻麻会不会和拔拔一样生病了?”饭饭红着眼睛问。 这回团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别急,我想想该怎么办。” 饭饭抽了抽鼻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一溜烟跑到了客厅。 纸条上是一个手机号码,饭饭因为太着急一直按错,按了三次才按对,怯怯地问:“拔拔……你是拔拔吗?” 手机那头,齐晋眼睁睁看着他家躺在病床上脸色堪比西伯利亚龙卷风的老板接了个电话之后瞬间切换到了夏威夷的海风的状态。 “是,我是,是饭饭吗?” “我是饭饭!” “出什么事了?”傅臣商直觉不对,立即眉头紧锁。 饭饭一听到傅臣商的声音就忍不住哭出来了,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宝贝别急,爸爸这就过来!如果害怕就不要挂电话……” 傅臣商保持着通话状态转向齐晋,“备车,去香江公寓。” “可是老板……”接触到傅臣商可怕的眼神,齐晋话未说完就咽了回去,乖乖照做了。 “等等,安排个医生一起过去。” “是。” 傅臣商听到电话里传来团团和饭饭说话的声音。 “饭饭,你在和谁打电话?”团团问。 “是拔拔!” 团团蹙眉的姿态和傅臣商如出一辙,“怎么打给他?你忘了拔拔受了伤了吗?” “可是……” 可是傅臣商洗脑太成功,以至于饭饭遇到这种情况立即条件反射到了他昨天的叮嘱,如果遇到麻烦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会立即赶到她身边。 “那,那我打给景希葛格好了!”饭饭说。 听到饭饭的话,傅臣商的脸色瞬间又切换回去了。 团团思索片刻之后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 正文 第187章 初战告败 “为什么呀?”饭饭虚心求教。‖?? “说了你也不懂。”团团板着个脸,因为妹妹做事情之前不跟自己商量有些生气。 饭饭绕到他近前刨根问底,“为什么呀?” “因为你笨。” “葛格讨厌鬼!” 听着两个小宝贝可爱的对话,傅臣商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不过,再往下听脸色渐渐就变了…… 见妹妹生气了,团团才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景希葛格喜欢麻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景希葛格还喜欢饭饭,也喜欢葛格你啊!” “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 “是想当你拔拔的那种喜欢。”团团绞尽脑汁才找出可以让她理解的句子表达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真的吗?”饭饭开心地拍手,“我喜欢景希葛格做我拔拔!” 电话那头的傅臣商简直要吐血了…… 于是团团又接着问:“那你知道景希葛格跟我们的亲生拔拔是什么关系吗?” 饭饭摇头:“不知道……” 团团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你忘了麻麻前天跟我们说的话了吗?景希葛格是拔拔的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拔拔的侄子,如果景希葛格做我们的拔拔,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这样是**的。而且景希葛格很明显和奶奶、三叔他们不对盘,奶奶、三叔和拔拔是一边的,同理可证,景希葛格和拔拔很有可能也不对盘。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拔拔想重新追求我们的麻麻,那他们就百分之百不对盘。所以,为了不让麻麻烦心,还是不要让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比较好。现在懂了没有?” 饭饭半张着嘴巴,缓缓地点了点头,露出“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的表情。 团团的表现再一次刷新了傅臣商心目中对这个儿子的看法,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再只把他当成一个好哄好收买的小孩子,态度愈加慎重起来。 ------------- 傅臣商赶到的时候,饭饭正在和哥哥商量要不要效仿一下让爸爸醒来的方法,还好门铃声及时响起打断了她不靠谱的行动。 傅臣商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齐晋,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女医生和护士。 “拔拔~”饭饭热情地迎上去,然后按照团团教得道歉,“对不起拔拔,我忘了你受伤还没有好!” “不用说对不起,谢谢宝贝这么信任我,妈妈怎么样了?” “妈妈还在睡觉!”饭饭领着人进了房间。 团团正趴在床沿,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医生拿出听诊器开始给安久检查,剩下的人全都紧张地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医生开口说话。 “没关系,过度劳累导致的暂时性昏迷,输一**葡萄糖点滴,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得知妈妈没事了,两个小家伙开心得泪眼汪汪。 傅臣商如释重负的同时看着安久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满脸都是心疼。 齐晋也跟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亏没事,这要是有事,老板还不得疯了。 因为傅臣商来之前就已经跟医生说明了安久的情况,所以药物和器材医生都有准备,可以立即在家里给安久输液。 弄完之后,傅臣商又让医生替团团检查一下。 团团眨了眨眼睛说:“两个小时之前我自己用温度计量过一次,体温正常。” 傅臣商摸了摸他的额头,“那就好。” 说完转向医生和小护士,“你们先回去吧,针头我待会儿帮她拔就行了。” “那我们先走了,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两人告辞离开。 送走他们之后,饭饭立即用小手扯了扯傅臣商的衣角。 “怎么了饭饭?”女儿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萌得他心肝乱跳。 饭饭用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特别渴望和委屈地瞅着他,“拔拔……我饿……” 傅臣商紧蹙着眉头问,“妈妈什么时候睡的?” “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睡了。”饭饭回答。 那不是整整二十多个小时没人管他们? “那你们吃的什么?” “零食,还有哥哥给我做了饭,可是没有菜,我吃了一碗白糖拌饭。”饭饭可怜兮兮地说。 傅臣商听得心酸不已,心里更加自责了。 “拔拔,你会不会做菜?”饭饭一脸期待地问。 傅臣商迟疑着回答:“会倒是会……” 团团插嘴道:“饭饭,别胡闹,拔拔腿受伤了,怎么做菜。” 傅臣商略一沉吟,“齐晋。” “在,老板?” “会做菜吗?”傅臣商问。 齐晋一脸无辜的摇头,“呃……不会。” 虽然他这个助理真的很全能,但是这个真不会。 “那就照我说的做。” 傅臣商说完之后又对两个小宝贝说:“你们想吃什么,写下来,我让人去买菜。” 臣做情可。饭饭一提到吃就一身劲,马上就去拿了纸笔开始写,字写得歪歪扭扭,而且中英文夹杂,有中餐也有西餐,总之全都是她从菜谱上看到的名字,其他东西记得不清楚,这些菜名倒是记得一字不落,完了还特意把她的宝贝菜谱拿出来只给傅臣商看。 傅臣商一一点头,“团团呢?” 团团摇摇头,“随便都可以。” 显然不太有胃口的样子。 于是傅臣商在纸条后面又加了几样菜,然后交给齐晋去采购。 这期间齐晋的手机一直在响,全都被他按掉了,直到拿着纸条出了门才开始一一回电。 “不是说了吗老板正在忙,你的问题先等等!你的事重要?你的事再重要有老板的小宝贝们肚子重要吗?不说了我还要去超市买菜!你跟他们说两个小时以内全都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老板没空!该签字的,该批阅的全都推后推后……”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齐晋买好菜回来,开始进行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挑战:下厨,在老板的亲自指导下下厨。 傅臣商坐在轮椅上一句一个指令地教齐晋怎么做,其严苛程度让他忍不住借着切洋葱的名义默默泪流。 团团拿了本书趴在安久的床沿看,饭饭则是不安生的一会儿从房间到回厨房,一会儿又从厨房跑回房间,如此反复。 “十分钟之后起锅。”傅臣商留下一句去屋里看安久去了。 在浪费了不少食材之后,终于做好最后一道菜,齐晋擦了把汗几乎虚脱,他觉得自己才是最需要补充葡萄糖的那个才对。 傅臣商倒了一盆热水,掀开了安久的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解着她的衣服扣子,却忘了旁边还有两位小朋友,正一个好奇,一个警惕地看着他。 傅臣商解释道:“咳,我帮你们妈妈擦一下身体,然后换件睡衣,这样会舒服一点。” 他注意到安久身上穿的还是离开的时候穿的衣服,显然累极了,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做立即倒床就睡了。 饭饭“哦”了一声。 团团皱着眉头,把书本放下来,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女孩子长大以后是不可以让除了丈夫以外男人看自己的身体的。” 面对着儿子的义正言辞,傅臣商还真是无力反驳,儿子女儿全都看着自己呢,他能胡乱狡辩然后给他们一个坏榜样么? 他只好……虚心改过…… “确实是我疏忽了。” 初、战、告、败…… 安久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只小脑袋趴在床沿,还有本应该在医院的傅臣商也出现在这里,手里正拿着块毛巾,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挫败。 “你怎么在这?”安久迷迷糊糊看着他,然后又注意到了头顶的葡萄糖吊**,“我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188章 名正言顺 “麻麻~你醒啦~”两个小宝贝兴奋地瞪大眼睛瞅着她。∑*#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孩子们叫不醒你,就打电话通知我过来了。” “什么?”安久一听急忙撑着身体坐起来,“宝贝是不是饿坏了?我去做饭!” “别忙了,饭已经做好了,马上就能吃。” 傅臣商看了眼吊**,正好见底了,于是便帮她把针头拔了。 安久因为疼痛撅了撅嘴,十足孩子气的模样,刚才衣服扣子被他解开了两颗,白嫩的弧度若隐若现…… 久违开荤的傅臣商视线短暂的一触之后立即便收了回来,呼吸都有些不稳…… 离婚之前,他感觉不到婚姻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才无比深刻地感受到“名正言顺”四个字的重要性。 安久看到傅臣商旁边的水盆和毛巾,又看了眼精明的宝贝儿子,大概能料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虽然傅臣商也是好心,但很显然这厮一贯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想抱就抱、想摸就摸,完全随心所欲,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其实是不合适的。若是平时,肯定是各种无赖不讲道理,现在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做爸爸的人了,在孩子面前多少还是会有所顾忌的,若是能改掉某些坏毛病倒真是让她省心了。 -------- 安久起床之后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开饭。 齐晋显然完全没有下过厨,连围裙也没穿,一身黑色西服上满是污渍,以小学生交作业一样的表情站在餐桌前等待傅臣商的评分。 虽然是按照傅臣商的要求严格执行的,但毕竟是第一次下厨,实际操作过程中难免有误差,肉片的薄厚、翻炒的手法、力道等都没办法掌控,摆盘也完全摸不到门路,卖相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所幸味道还可以,但是以傅臣商的挑剔肯定是完全不合格的。 安久尝了一口,“哇!齐晋,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吗?很好吃啊!” “是老板教得好。”听到老板娘说好,齐晋一口气松了大半。 “那也是你聪明啊,教一遍就会,我就怎么学都学不会!” 安久说着有些烦心,现在跟莫妮卡分开住了,吃饭这事儿确实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 傅臣商特意让齐晋替安久和团团另外煮了白粥,团团本来没什么胃口,看到有粥眉头舒展了很多,就着几样小菜吃得很开心。 饭饭自己添了碗饭,嘴里早就已经塞得满满的,她都饿坏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麻麻~这个肉肉和那个已经转行不做厨师的厨师大人做得味道一样哦!” “呵呵,是吗……”安久干笑。人家本人亲自教的,自然一样。 傅臣商眸子闪了闪,沉吟着问道:“唔,这盘红烧肉的可是我的独门配方,饭饭是在哪里吃到的?” 安久完全来不及插话,饭饭毫无心机地全盘托出,“我和葛格过生日的时候麻麻送给我们吃的盒饭里面有这个肉肉!” 生日、盒饭、以及安久突然想要跟自己学做菜…… 傅臣商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起,猛然发觉一直以来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安久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齐晋,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啊?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走……”他怎么敢打扰老板一家四口用餐,最重要的是,对着老板这张可怕的脸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那怎么行,你做得这么辛苦却一口都不吃!” “算了,你让他留下来吃饭他只会更辛苦。” 安久:“……” 齐晋感激涕零,还是老板了解他,“那老板,我先走了,两个小时之后过来接您?” “嗯。”傅臣商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月忙完以后,下个月放你一星期假。” “谢谢老板。” 果然,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在老板娘身上下功夫更容易讨老板欢心。 席间,安久注意到傅臣商的拿筷子的手有些僵硬,知道他手上有伤,不能过多活动,蹙眉道,“你自己可以吗?”马一夜做。 傅臣商苦笑,“现在完全跟废人一样,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给饭饭削个苹果而已。” “你还能好好的活着坐在这里吃饭就该惜福了,别那么别扭,要做什么让护士帮你,很快就会康复的,不要急。” 傅臣商看着她,“那你呢……你还会来么?” 安久想了想,有些敷衍的回答:“我毕竟还要照顾孩子,有空会过去看你的。” 去医院难免会碰到傅家的人,甚至可能出现上次那样尴尬的情况,其实她是不怎么想去的…… 傅臣商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似乎有些压抑,片刻之后开口道:“我待会儿就回医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麻烦你了。” “临走之前,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 “啊?什么忙?” 傅臣商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下巴,“胡子很多天没刮了。” 安久满头黑线,刚刚才让他不要那么别扭,乖乖让护士帮忙,他这是打算手伤不好,她也不在的话,就任由胡子一直长下去么? 算了,就当她没说好了…… 安久叹了口气,“可是我这里没有刮胡刀啊……” “我那有。” 差点忘了他在对面住过。 ---------- 吃完饭,安久跟两个孩子说了一声,然后推了傅臣商去对面帮他刮胡子。 “那个,要怎么做?”安久无措地看着手里的工具。 傅臣商认真地教她:“先用热水浸敷一会儿,接着涂抹剃须泡沫揉搓,然后就可以刮了。” “哦……”安久点点头,然后提醒,“不过我事先说明啊,我是第一次帮人家刮胡子,说不定还不如你受伤的手靠谱,要是害得你破相我可不负责。” “没关系。” 安久叹了口气,直接用热毛巾整个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样……对吗?” “对。”因为嘴被捂住,傅臣商含糊不清地回答。 真的对吗?为什么她有种在谋杀的感觉…… 敷了一会儿之后安久给他有胡渣的地方全都抹上了剃须泡沫,然后就开始刮了…… 傅臣商斜睨了眼她的手腕,“抖什么?都说了破相也不用你负责。” 安久白了他一眼抱怨,“为什么你用的是手动剃须刀?电动的不会方便一点吗?” “手动刮得干净。” “……” 因为傅臣商坐在轮椅上,安久要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所以特别累。 正想歇一会儿再继续,傅臣商突然把她拉下来蹲在他的双|腿|之间,手肘正好可以抵在他的膝盖上。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可是这个姿势很不和谐好不好…… 没办法,为了赶紧刮完只好继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在傅臣商的角度看来风光有多好…… 刀片划在傅臣商脸上的感觉不得不说……真的有点爽到,没想到居然有可以在这张完美到欠揍的脸上动刀的一天。 安久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小心翼翼地刮着,一开始还有些生涩,渐渐找到窍门就开始熟练起来…… “再等等啊,快刮好了……” “等不了了……”傅臣商握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哑着嗓子说。 话音刚落,扼住她拿着剃须刀的手腕,就这么猛然满脸都是泡沫的低下头,精准的噙住他渴望已久的唇,在她逃离之前用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唇舌更深的送到自己口中…… “唔……”安久完全愣住了,惊得瞪大双眼推着他的胸口,但是想到他身上有伤,又不敢用力,只能任由这满嘴都是白花花泡沫的家伙毫无预兆的在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突袭了自己…… 最后的结果就是,安久刚洗完澡,却被他蹭得脸上、脖子上、胸口全都是泡沫…… “傅、臣、商!!!” 她怒不可遏,他却温柔似水地继续用那张满是泡沫的脸蹭着她,“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饭饭和团团,我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最珍贵的宝贝……” 正文 第189章 无理取闹 她怒不可遏,他却温柔似水地继续用那张满是泡沫的脸蹭着她,“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饭饭和团团……我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最珍贵的宝贝……” 说完又意犹未尽地重新咬住她的唇,将灵活的舌深深喂进去,缠着她左躲右闪的小舌不放,含着重重的吸吮,覆在她的绵软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几乎掐得她泛疼,另一只手甚至已经危险地探在她的内库边缘…… 上下其手之下,安久满脸烧红,本来还顾忌着他的身上有伤,现在看来她真特么多虑了,瞧这力气和灵敏程度…… 于是果断还手挣脱开,后退好几步之后立即背过身去,飞快地将被他扯歪的内库和推上来的胸衣整理好。(?# 身后,傅臣商的目光就跟狼一样绿油油的冒着光…… 可惜是只断了腿、伤了胳膊的狼,有心无力…… 安久心想,这要是春日微风阳光烂漫、樱花树下早长莺飞,听到这番情话她倒是会生出几分旖旎之思来,可是此情此景…… 嘴里一股剃须泡沫的怪味,她只担心自己会不会中毒,完全无心欣赏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柔情,她想到的事情只有赶紧去漱口。 傅臣商醒来之后一直规规矩矩地叫她安久,也正正经经的没有耍流氓,她还以为他真的改过自新了,真是太傻太天真! 这已经不是一次被他骗到家里来啃了,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安久呕得快死了! 她总结了下经验,换灯泡那一次是因为他喝醉了,这一次是他因为他受了伤,总之这厮每次都是在她以为他毫无杀伤力的时候扑了她个措手不及。 安久漱干净之后给他也倒了一杯水,“漱口!” “不要。”他嫌弃的撇过头去,不仅自己不要,看她漱口还挺不高兴似的。 这都什么bt毛病! “不要算了!”安久扭头就把水给倒了,懒得再伺候他。 傅臣商紧跟着又开始黏糊,“老婆……” 见他还敢朝自己伸手,安久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把他的衬衣袖子卷上去查看了一下,果然白色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色,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伤口还有没有给牵扯到。 刚才这厮异常忙碌,忙碌到左手完全不够用,连这只受伤的右手也不放过,双管齐下对她上下其手,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多生出三头六臂来。 活脸着新。安久只觉得头疼欲裂,无力扶额道:“傅臣商,你安生点会死吗?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我刚刚才跟你说受伤的手不要乱动!你是不是成心的?” 傅臣商看着她,表情挺无辜,“可是……我不动的话,你就会乱动……” 安久差点没被他给气死,“你还有理了!” 傅臣商推着轮椅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虚搂着她的腰,吃准了她不忍心推开自己,得寸进尺地把脸上最后一点白色的剃须泡沫也蹭到了她衣服上,“醒来之后,一直都没办法跟你单独相处,你知道我多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吗?” 安久嘴角抽了抽,“所以你承认是故意把我骗过来的了是不是?” “是真的要刮胡子。”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回答。 “刮你个头,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要么你就这样出去!”安久看着他脸上还有几处没刮干净的地方,显然不准备善后了。 “不出去……”傅臣商叹息一声,“我不想回医院了。” 安久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你不回医院想回哪儿啊?你身上的伤每天都要换药,脑袋的伤还有至少两周的观察期,在这可没人管你!” “你管我。”傅臣商直接顺杆子往上爬。。 “我才不管!”安久说完就掏出手机,“我给齐晋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你的伤需要马上重新处理一下。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饭饭和团团都比你懂事听话!” 不懂事、不安生、任性、胡闹……这些曾经全都是她的代名词,而头痛为难的那个也应该是傅臣商才对,而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却似乎完全对调了。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那我听话,你管我好不好?” 在老婆面前,傅臣商显然早已节操是路人了,完全没有下限。 “不好!”安久说完电话通了,于是开始跟齐晋说话,“喂,齐晋……没什么事,就是叫你过来接他……不,不用两个小时以后,你现在就过来吧……恩,就这样。” 安久无动于衷地看了眼他消沉失望的表情,也不说话,默默拿了条毛巾擦拭着自己和他衣服上的泡沫。 沉默了半晌,擦好衣服之后,安久背对着他去挂好毛巾,微蹙着眉头,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傅臣商,你别再这样了……我们毕竟已经离婚,你这样到底算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认真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吧……” 傅臣商刚才还好好的,闻言立即冷了脸色,言语也尖酸刻薄起来,“你也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结不结婚,跟谁结婚,都与你无关!” 安久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就窜了出来,学着他不冷不热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最好与我无关!”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半分钟后回来把他的外套扔还给了他,接着进了对面,砰的一声带上房门。 傅臣商颓然地坐在那里,摸了摸自己刚刚刮了胡子的下巴,露出个无奈而疲惫的表情,叹息一声往后靠去,喃喃自语:“我结婚……怎么可能跟你无关……” ------------ 齐晋接到安久的电话之后虽然立即赶过来了,但是没到傅臣商约定的时间也不敢上去,按照他的经验和判断乖乖在楼下待足了时间之后才上去接的傅臣商,结果敲门之后被告知傅臣商在对面。 “怎么才来?他手上伤口裂开了,赶紧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安久说完就进了门。 他一听不好,要坏事,敲了对面的门进去之后果然看到傅臣商脸色不善,因为看到他的胡子刮过了,所以推断安久说的伤口裂开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刮胡子弄的? 逻辑很通顺,不过,因为事情是发生在他家老板身上,所以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回到医院没多久,傅华笙正好过来探病,一眼注意到傅臣商的胡子,眉头一挑,乐了,“哟!二哥你这胡子哪个小护士给你刮的啊?怎么坑坑洼洼这一撮那一撮?手艺不行啊!” 傅臣商闻言从文件资料之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傅华笙脊背一凉,默默地匿了。 他又说错什么了?又哪儿招惹到他了? 傅华笙轻咳一声移开话题,“那个什么,苏柔病了你知道吗?就在你楼下病房。我看他们就是明摆着装病不想走,想趁着你受伤住院不方便耍小手段呢。啧,居然到现在还不死心……不过,傅弘文毕竟也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再怎么生气,被流放了整整五年也够了。老爷子虽然现在还没松口,不过我看撑不了多久,这回说不定真会心软……” “老三。”傅臣商突然抬头叫了他一声。 “干嘛?”傅华笙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我把手上的股权转给你,你要不要?”傅臣商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傅华笙整个都懵了,随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一连串地问:“你……你疯了?你有什么阴谋?你把傅氏交给我了,你自己干嘛去啊?” “给我老婆打工。”傅臣商面无表情地回答。 傅华笙翻了翻白眼,彻底无语了,“我看你是又在二嫂那受刺激了吧!你这胡子……啧,八成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要不要?”傅臣商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你还来劲了啊!”傅华笙指着他怒道,“我不要!把这么大一包袱全都压给我,然后自己去逍遥快活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吧,你想得倒美!我跟你说,没门儿!”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 傅华笙嗤了一声,“我是想要,不过是想要抢来的,抢来的才够味儿,抢不到我认命!你这算什么?施舍还是垃圾处理?你特么又开始欠揍拉我仇恨了是不是?” 正文 第190章 身经百战 看着傅臣商为情所困的样子,傅华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二哥,我说你这是何苦,当初不择手段好不容易才抢过来了,现在又千方百计地往外送!” “……”傅臣商则是沉默以对,一副“笙笙你不懂爱”的表情。7k7k001.(.# 傅华笙斜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觉得傅氏是你当年欺负二嫂无法磨灭的罪证么。傅氏越辉煌,你站得越高,就离她越远。可是,你以为卸甲归田就那么容易,皇帝是你想不当就能不当的?你自己瞅瞅,你刚睡了几天外面就天下大乱成什么样子,要是这时候又闹出这种幺蛾子,其他人我就不说了,老爷子第一个被你气死!” 半晌后,傅臣商凉凉地沉吟了一句:“她让我娶别的女人。” 傅华笙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她让你娶别的女人又不是她要嫁给别的男人,反正主动权在你手里,就这事儿也值得你烦成这个样子?二哥你的防御能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你现在又没情敌,跟她之间还有两个一辈子撇不清的羁绊,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女人不都是这样嘴硬心软,嘴里说着不想要,其实心里想要的要死,你听听也就算了,还当真了啊?你现在只要润物细无声、徐徐图之,慢慢追还能有追不到手的?抱得美人归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五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 傅臣商颇有些意外地正眼看了他一眼。 傅华笙立即得瑟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听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傅臣商淡淡地送给他四个字:“纸上谈兵。” 傅华笙炸毛了,“傅二我看你是脑子被车撞坏了吧!你确定纸上谈兵这个词适合我?小爷我可是身经百战!” “哦?”傅臣商眉头一挑,“那乔桑呢?” “……”傅华笙的表情一瞬间就跟吃了大便一样,“傅二你个人渣!我好心抚慰你受伤的心灵,你不报答我也就算了,还揭我伤疤!” 傅臣商勾了勾唇角,心想那就提点他一句作为报答好了。 “七年前我就说过,她不适合你。” 傅华笙挖了挖耳朵,这句话无数人对他说过,他听得耳朵都生老茧了,但是从傅臣商嘴里却是第一次听到,杀伤力也尤其的大,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漫不经心地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抛,“她不适合我,难道适合你?”。 傅臣商重新满头于一堆文件之间,“忠言逆耳。” 傅华笙心情郁结得差点没把那苹果砸他脸上。 傅臣商扯开话题,“这些天我身体不方便,安久那边有空帮我照看一下。” 傅华笙的表情还是闷闷的,“还用你说,妈都跟我说了八百遍了。你看你追老婆全家都帮你,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将心比心帮帮我呢?” “七年了,八字还没一撇,让人怎么帮?” “……” -------- 然后傅华笙就开始光明正大地隔三差五往安久那跑,倒是撞见了乔桑两次,只不过每次见面不说话则已,一说就是吵架。 每次看着安久和两个可爱的宝宝,都会让他悲伤地想起傅臣商的那句八字还没一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真是一点没说错。 傅臣商那人渣是什么bt效率和速度? 和安久第一次见面就求婚成功还把人家父母弟妹全都见了一遍,当天就去民政局领了红本子,然后丝毫不顾及她还是个高中生,马不停蹄地同居滚床单,一年之内安久就有了身孕,到现在俩孩子都满地跑能打酱油了…… 可是他呢?到现在连乔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三叔你心情不好吗?”饭饭关心的问,对这个给自己买过好吃的三叔态度很友好。 “是啊……” “为什么呀?” “因为你桑姨不喜欢我呀!” “为什么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傅华笙叹了口气,“二嫂,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下去吧。我去倒垃圾。” “哦。” “我帮你拿。”傅华笙把垃圾袋接过来。 “谢谢。”安久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话,“乔桑那个人,你比我认识她久,应该了解,她就是那个样子,视事业为生命,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妥协的。她现在正在事业的顶峰,根本不可能考虑恋爱结婚。你虽然对她也是认真的,但又无法接受她的工作性质,如果两个人都不退步的话……” “二嫂,你还真是夫唱妇随,你也要说我跟她不合适吗?” “啊?” “二哥也这么跟我说。” “……” “你都一个星期没去看他了,明天去看看他吧,那满脸胡渣邋遢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 两人正闲聊着,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迎面朝着安久扑过来,撕心裂肺地抱着她哭喊,“安久……我的安久……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呃……”傅华笙呆在原地挠了挠头,接收到安久的询问的眼神之后,急忙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告诉她你住这里的!” 说完头疼地抚了抚额,“八成是跟踪我过来的……” 安久比他更头疼,她还是更擅于应付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周静怡。 “您先冷静点好吗?” 周静怡满脸是泪的摸着她的脸和头发,“安久,你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找个地方说话吧。”相比于周静怡的激动,安久看起来无比冷静,或者说是毫无感觉。 安久没有带她上楼去家里,而是就近找了家茶餐厅坐了下来。 虽然安久让他先走,但傅华笙还是不太放心,在她们不远处的座位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周静怡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这让安久很不习惯,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给她倒了杯茶,淡淡道:“好久不见。” 客气疏离的语气让周静怡皱了皱眉头,“安久,你还在怨我吗?当初我要是能出面阻止,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没什么好怨的,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对长二外。“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安久,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吗?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去国外读书了而已,读完就回来了。”安久轻描淡写地回答。 周静怡试探着问:“听说傅臣商被车撞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没醒?傅华笙找你……是不是为了让你试着去叫醒他的?前段时间我还看到娱乐新闻说他想跟你复婚?安久你可千万别心软啊!他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就算能醒也是个废人,你要是复婚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还要受一辈子罪。” 傅臣商已经醒过来的事情目前只有内部的人知道,因为腿伤目前还不能召开记者发布会,否则光是“坐轮椅”这一事实就要被各种歪解扭曲。 周静怡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倒确实是有几分真心的。 安久也没多做解释,“我心里有数。” “你明白就好!”周静怡欣慰地点点头,“以后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虽然离过婚,想找条件好的不太容易,可毕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大十八变,现在又这么漂亮,还是可以找到对象的,妈妈会帮你好好留意。” 安久听得有些无奈,“不用了。” 周静怡急道:“怎么不用,连你妹妹都快要订婚了。你这是还不能原谅妈妈吗?” 听到周静怡的话安久有些诧异,既然都要订婚了,那天怎么还要企图混进傅家的生日晚宴? 不过,不管怎样这些都与她无关,安久耸了耸肩,“你似乎也没做什么让我必须要原谅你的事情。” “……”周静怡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除了自己懊悔,她确实什么都没办法为她做。 “傅家权势滔天,我又能做什么呢?这些年我为了你的事情跟梁冬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 “我没有要求你替我做什么,过去如此,现在也是,所以,我想,您还是不用替我|操心了。就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 周静怡抖了抖唇,“我知道过去是我委屈了你,可你毕竟是我亲生骨肉,难道你真的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妈!你怎么在这?”梁佳佳挽着个男人款款走来,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周静怡对面坐着的女人,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她臂弯里挽着的男人表情竟是比梁佳佳还要震惊和难以置信…… 正文 第191章 偶遇 梁佳佳出现的时候,安久正在因为周静怡那句“可你毕竟是我亲生骨肉,难道你真的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觉得讽刺。m4xs.「?@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巴不得没她这个亲生骨肉,恨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 她曾经用尽一切办法去挽回亲人的爱,无一不是失败。 是不是一定要是失去的、不在身边的才会觉得重要? 周静怡对她迟来的爱和忏悔,并没有让她觉得终成正果,因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要用生离死别的代价才能换回,又有什么值得高兴? “佳佳……”周静怡一看到梁佳佳立即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 安久轻轻扯了扯嘴角,那一瞬间,周静怡的反应让她心里对这个人的最后一点期望也磨灭了。 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需要她这样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吗? 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婚生子倒是不如见不得人的私生女来的光明正大…… 梁佳佳死死盯着周静怡对面正镇静喝茶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的女人,“你是……宋安久!?” 上次在傅家老宅遇到的时候是晚上,光线昏暗加上她身处混乱之中,所以并没有认出安久来,这会儿在茶餐厅看到她,而且是和周静怡坐在一起的,很快便判断出她是谁。 当梁佳佳叫出这个名字的刹那,她身旁的男人双眸立即又亮了几分,张了张嘴几乎就要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忍住了,略显忐忑地凝着她,甚至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梁佳佳的臂弯里抽出来,不过安久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包括安久在内的三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同样身为男人的傅华笙却是极其敏锐的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男人看到安久之后不同寻常的反应。于是,架着腿,喝着茶,满脸兴味地继续看事态发展。 哎呀呀,果然八卦什么的是疗伤圣品啊,他突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安久放下茶杯和梁佳佳对了一眼算是默认,然后和对面的周静怡说:“既然旧已经叙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周静怡急切地留她,“再坐一会儿吧!正好佳佳也在,你们也许多年没见了,大家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佳佳,来,坐啊!”周静怡拉着面色难看的梁佳佳坐了下来,有些哀求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笑着招呼她旁边的年轻男人,“薛皓啊,你也坐,大家都不是外人。” 周静怡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薛皓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安久的反应,简直就坐立难安了,最后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她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一时之间又无比懊恼。 看到周静怡那个生怕安久不高兴的样子,梁佳佳怒火中烧,“想不到你真没死,还真是……”。 挽是亲用。因为太了解这个女儿,清楚她下面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周静怡立即打断了她,“佳佳!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梁佳佳冷笑,“是不吉利,在家里的时候活生生把外婆给气死了,嫁了人又死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都离婚了,还能有本事把傅臣商给克得半死不活。她就是个害人精,到哪都没好事!妈你是不是疯了?干嘛这样费尽心思地找她!” 听到她提起外婆,安久气得手都在抖,她以为自己可以像看小丑一样看待这些人,可没想到还是被影响到了情绪。 “你没有资格提我外婆。”安久强压着怒气。 周静怡本来是希望她们姐妹两个可以和平相处,哪知道还是闹成这样,眼见着安久动怒,赶紧呵斥梁佳佳,“佳佳,你给我闭嘴!” “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说得都是事实!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你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对我的了吗?是她先无耻地抢我的男人,她会有今天,全部都是罪有应得!全都是报应!宋安久,为什么你要出现,你怎么不去死!” “啪——”周静怡急怒之下失控扇了她一巴掌,“你给我住口!” 打完之后周静怡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安久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她本来还以为,薛皓在场,梁佳佳多少还能收敛点,哪知道她完全不看场合,什么话都敢乱说。 别的也就算了,什么抢她男人这种话怎么好在自己未婚夫面前乱说的呢? 这个女儿真是被她宠的不像样子…… 反倒是这个她完全没有管过一天、从来不抱希望的女儿如今越发的大方、沉稳,甚至在被梁佳佳说出那种话之后还能保持冷静。看来在傅家真是没白待…… 梁佳佳捂着自己的脸,无法置信地看着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打过自己的母亲,当场就崩溃了,同时也越发的恨宋安久,“妈……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 周静怡疲惫地闭了闭眼,“什么贱女人?她是你姐姐!” “我才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姐姐!抢妹妹的女人,做别人小三!什么正妻,分明是她第三者插足!” 薛皓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若不是因为当年自己太没用,她此刻应该是自己的妻子…… 安久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都有未婚夫了还想混进傅景希的生日宴会,到底是谁比较不要脸?” 薛皓完全没有关注到安久说话的重点,完全只沉浸在了“她看我了她看我了她刚才正眼看我了”的喜悦之中。 梁佳佳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你血口喷人!” “是吗?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没有请柬想蒙混过关却被那群女人拦住羞辱差点挨了一巴掌是谁帮了你的?”安久一口气说完,连个停顿都没有,一句话就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梁佳佳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件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是你……怎么可能……” 梁佳佳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中说出的话等于是承认了安久的指控,现在终于知道急了,赶忙去看旁边的男人,“阿皓,我不是……你别听他胡说。” 说完瞪着安久,“只不过是个生日宴会而已,我去凑凑热闹不行吗?你不是也去了!” “只不过是个生日宴会?全城谁不知道那天傅景希的生日宴会是傅家的招亲大会?先不说我当时是作为乔桑经纪人被邀请的,就算我是抱着什么目的去的又怎样?我可没有一个快要订婚的未婚夫!” “你……”梁佳佳被说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竟要动手。 只是,她的手掌刚刚扬起,就被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在半空中截断。 梁佳佳怒:“薛皓,你干什么?” “佳佳,我们分手吧。”薛皓毫无征兆地说出这句话来。 不仅是梁佳佳和冯婉,连对面的安久都愣住了。 她承认刚才说那些是有仇报仇,存着故意说给薛皓听的心思,不过顶多也只想让他们吵吵嘴,哪里知道这个薛皓的反应居然会这么给力? 说起来,薛皓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不过叫这名字的人挺多,她也没有往深处想。 “薛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相信我这个女朋友,却去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话?” 周静怡也急了,“是啊薛皓,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你可别冲动。你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突然说分手就太过了。” 安久耸耸肩,随口插了一句:“我说,你这分手分得似乎确实有点太……随便了吧?” 梁佳佳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都恨不得把吐沫星子喷她脸上去,你以为到底是因为谁啊! 都当安久是在说风凉话,却没想到当事人的反应居然是完全当真了,一脸尴尬地说:“啊?是……是吗?那就当我没说……刚才我只是一时失言……” 梁佳佳:“……” 周静怡:“……” 安久:“……” 这样一来显得更随便了吧…… 正文 第192章 有爸的孩子[一万] 正看戏看得开心的傅华笙被这一幕逗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过同时眼眸也更加深邃了,啧啧,这个男人对安久,果然不简单…… 哟呵,他这是什么嘴啊?才刚跟傅二说他没情敌没多久,这会儿立马就活蹦乱跳地冒了一个出来…… 安久只觉得这男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周静怡则是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如果因为安久害得佳佳和薛皓分手,那她们姐妹两个要和好真的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薛皓刚才说分手其实还可以理解,男人嘛,总归都是有些血性的,一时受不了这种事情说分手也是正常,只不过在安久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又立即改口了就实在是有些反常了。 她突然想起梁冬说过,当年宋兴国曾经打算和薛家联姻,还因此得罪了傅臣商。 除此之外,安久和薛皓应该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见到了安久,她也不会想起来。 周静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个人,现在反应过来这层尴尬的关系,倒真是有些心惊胆战…… 周静怡当年在安久被判给宋兴国之后就完全不管安久的事,对于前因自然了解不多,梁佳佳和周静怡完全相反,她虽然不知道还有联姻这回事,不过对于他们俩在学校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 当年那件事在盛谨可是闹得很大,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本来是可以让宋安久滚出盛谨的,却因为她勾搭上了她的傅大哥才留了下来,最后颠倒是非,薛皓被迫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她道了歉,可以说是丢尽了脸。 所以,照理说,他们就算认识也该是有仇才对啊? 而且看他们俩的表现似乎是根本没有认出对方来,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梁佳佳狐疑地盯了安久一眼,然后紧紧挽住薛皓的胳膊,“阿皓,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 这个男人其实她一点都不满意,不过他条件确实还不错,也是冯婉替她千挑万选的,年纪轻轻刚毕业没多久就把他爸留下的烂摊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让薛氏集团起死回生,甚至势不可挡地压过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宋兴国的华建国际一头,最近还刚刚打败了华建,得到了西区的一块地。这块地拿下来之后,光是这一个项目的纯盈利就相当可观,让多少人眼红,听说宋兴国为此还气得一病不起。 最重要的是,薛皓人很上进、品行又好,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哪个不是在外面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可是他却洁身自好,从未出过什么桃色新闻,周静怡最看重的也是他这一点。 不过,再怎么优秀,跟傅臣商、跟傅家任何一个男人比起来都是云泥之别。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不可能甘心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 毕竟,曾经有那么大一条大鱼摆在自己面前,现在自然眼光高得什么男人都入不了眼。 本来只是把他当备胎,现在得知傅臣商居然被撞成了那个样子,加上宋安久的下场,突然心里就平衡了,看薛皓都顺眼了很多。 梁佳佳嘲讽地看了眼安久,勾唇道:“薛皓,你也知道宋安久这个人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无事生非、颠倒黑白。当年她不就污蔑你对她……” “佳佳!”薛皓突然冷了脸打断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安久在一旁听着倒有些好奇了,怎么这两个人的对话就好像自己跟这个薛皓曾经认识似的? 今天闹也闹够了,安久拍拍屁股站起来,“梁夫人,感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没必要,有些东西我最需要的时候你没有分半点给我,现在我已经有能力好好生活,真的不劳您费心了,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多到我外婆坟上上几柱香。不然到时候闹得你们家庭不和,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对周静怡的态度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客气了,要知道以前她可是直接称呼其名并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气死她为宗旨。 周静怡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没这么快原谅自己,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叹了口气道:“那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记得找我。” 安久刚离开没一会儿,薛皓也起身站了起来,“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方便插手,我看你们母女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梁佳佳紧张地拉住他,“阿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那天我去那里真的只是凑热闹,是我一个朋友叫我过去玩的,我当时在外面等她,却没想到被一群疯女人缠上了……” 眼见着安久已经转了个弯离开茶餐厅,薛皓敷衍,“没生气,你跟伯母好好谈谈吧,别惹她生气了。” 梁佳佳这才放心下来,“嗯,我都听你的。记得明天晚上过来接我啊。” 薛皓耐着性子应着然后起身离开。 好戏散场,角落里的傅华笙也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襟闪人。 ------------------- 安久刚走出去没多远薛皓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宋安久!等等!” 安久看到他意外地眨了眨眼,“怎么是你?有事儿?” 薛皓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长发飘飘,白裙素雅的模样,心跳如鼓,这个女孩子简直是在一步一步按照他心目中完美女神的模样在成长。 梁佳佳和她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那种美太过招摇,一眼夺目,但美女那么多,看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眼前的女孩子,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与她形象不符的痞气,却有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薛皓压抑着翻滚的血气,“宋安久,安久同学,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安久一脸懵懂,“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以前在盛谨上学,跟你是同学,班级就在你们楼上!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了吗?完全没有印象?”薛皓有些急切的问,表情颇有几分哀怨。 “哦。”安久不在意地点点头,“怎么?我们是一起打过架、赛过车、逃过课,还是我……泡过你?有什么我特别需要记住你的理由吗?” 既然是在盛谨认识的,那在一起自然没干什么正事。跟她一起鬼混过的人那么多,有过过节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盛谨光是叫薛皓的大概就有好几个,她哪能记得清楚。 薛皓的脸色有些泛红,然后是无法言喻的失落。 本来还非常希望她能记得自己,现在又特别害怕她想起来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那时候怎么就无聊的蛋疼跟那帮小子打赌,跑去招惹了她,对她做那种事呢。 更让他难过和心碎的是,他真的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怎么着当年也把她给惹毛了结下了梁子,不仅如此,他们还相过亲,还在同一家屋子里待过那么长时间呢。swisen. 她……她居然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啊! 这有什么比这个让人一个男人挫败的。 他珍藏了那么多年,自认为那么重要的回忆,在对方眼里心里却从没多停留过一秒。 眼见着薛皓的表情越来越哀怨,安久挠挠头,然后试探着猜测道:“难道我对你始乱终弃过?” 薛皓:“……” 安久轻咳一声安慰:“就算有,那也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你不会到现在还记恨着我吧?如果你是因为我没认出你心里不痛快,那真是对不起,我那会儿始乱终弃的人还蛮多的,哪能全都记清楚。” 薛皓越听越是满头黑线,但还是不死心,“对于薛皓这个名字,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吗?你再好好想想……” 安久揉揉两边太阳穴,“我是有点耳熟……可一时之间真想不起来。” 薛皓自然不敢提欺负过她的事情,只得提醒道:“五年前,我们曾经相过亲,后来你被……被你叔叔给带走了。” 父亲当年说她是傅臣商的女人,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当年她才高三,跟傅臣商至少相差八岁,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 不过,当年相亲那件事之后薛家和宋家的公司全都遇到了麻烦却是事实,宋家比薛家还要惨得多,差点没破产,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好了,现在还有傅氏在背后撑腰,这次若不是因为傅臣商突然被车撞进了医院,那块地到底鹿死谁手还真是说不定。 后来,安久突然退学然后失踪没了音讯,他曾多番打探她的消息,却没有任何结果,一直到五年之后开始跟梁佳佳交往,才惊讶地从她那里得知宋安久当年嫁给了傅臣商,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杯具。和所有人一样,他也以为她凶多吉少,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亲眼看到她好端端的活在自己面前。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将他席卷。 “我叔叔?”安久灵光一闪,立即把这个称呼和某只禽兽联想在了一起,于是记忆的开关打开,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无法置信地盯着眼前眉眼清俊身材修长,在她看来完全可以打八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梁佳佳的未婚夫还可以打九分的男人,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当年猥亵欺负自己的猥琐少年联系在一起。 安久手指着他,嘴角抽了抽,“薛皓……你居然是薛皓?那个害得我差点退学的家伙?” 说完还下意识地瞄了瞄他曾经被自己狠狠踢过一脚的裤裆…… 薛皓抿了抿唇,一脸屈辱,她果然还是想起来了…… “不知道你找我有何指教?”安久有些警惕地问。 还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这个男人日后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和梁佳佳混到了一起,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说起来这男人貌似还跟自己深情告白过,说是绝食了三天三夜、身上还被他妈抽了一顿才让家里给他安排了那场相亲,她复读补课的时候甚至扮作复读生蹭课跟踪她…… “我没别的意思,当年不懂事喜欢胡闹,做了很多荒唐事,得罪了宋小姐,真的是非常抱歉,不知道宋小姐能不能赏个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就当做是赔罪了。”薛皓礼貌地回答。 “这个倒不必,赔罪道歉什么的,你当年就已经做过了,我们早就两清。如果你是怕我因为当年的事情心存怨恨影响你和梁家的关系,那就多虑了,我对梁家还真没这么大的影响力。” 薛皓来不及解释,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 傅臣商靠在床头,听着傅华笙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描述,甚至那个男人看着他老婆的每一个眼神。 “薛皓?” 记忆力过人的傅臣商立即就调出了脑海中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资料。 当年的事情傅华笙也知道一点,于是幸灾乐祸地叹道:“斩草不除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见傅臣商居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严重打击了傅华笙的八卦之心,“你可别觉得安久对他没意思就无所谓,除了傅景希之外的情敌都不放在眼里,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傅臣商斜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妄自菲薄,只要是个男人都当做情敌。” “……”气死他了。看来如果不搞定乔桑,他注定要一辈子被傅臣商压了。 ------------------- 第二天早上,送完两个孩子去幼儿园之后,安久顺道去了一趟医院。 上次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难免有些忐忑,正心不在焉,走近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女孩子轻声细语说话的声音。 “傅大哥,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鱼汤……” 即使光看侧脸安久也一眼认出她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王家大小姐,送纸鹤的女孩。 今天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公主裙,连发带都是粉红色的蝴蝶结,完全是顺着傅臣商的bt喜好打扮的,这会儿正羞怯地站在傅臣商的病床前,紧张地绞着手指,低声和他说着什么,傅臣商的脸被她的身影挡住,所以安久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傅大哥,你安心养病,我爸爸说媒体还有公司那边都会帮忙照看的……你知道的,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只喜欢大提琴,对经商根本不感兴趣……以后公司肯定是交给……” 安久没有兴趣继续偷听别人的**,脚步微移便转身离开。 只是,她刚迈出去没几步,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似乎是病床震动的闷响,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整个后背都陷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喷洒她颈窝的气息滚烫地几乎将她灼伤。 “老婆,你去哪儿?” 安久身体一僵,急忙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傅臣商满脸痛苦的表情,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久面色巨变,“傅臣商!你是不是疯了?” 傅臣商将她娇小的身体塞进怀里,大掌摩挲着她的后颈,完全没看到她火冒三丈的表情似的,人高马大地跟她撒娇,“老婆你终于肯来看我了,还在生我的气吗?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经你的同意就吻你……” 安久尴尬不已地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王家小姐,这混蛋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安久也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拉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整个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撑着他回病房,“左腿别落地。” “老婆,宝宝没带来吗?” “他们不要上课的吗!怎么带!” 一旁的王梦瑶听到这里,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前妻? 如果他只是有个前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安久真的已经快无力吐糟他了,“傅臣商,苦肉计有你这么用的吗?你自己数数这是第几回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残了,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我要是没残,你是不是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少偷换概念。” “老婆,这个是给我的?你做的吗?”傅臣商自发自觉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 “我在路边随便买的。”安久故意气他。 然后傅臣商打开喝了一口鸽子汤,蹙眉道:“这么难喝的店居然也能开下去……” 安久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那你别喝了!” 王梦瑶无法置信地看着从来都冷漠无情、生人勿近的傅臣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还以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有本事的男人,难免都有点脾气和怪癖,她觉得没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也会有这样温柔、幽默、平易近人的一面,只不过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眼前这个女孩子穿得普普通通,完全不讲究,在她作为女人的眼光看来甚至有些不修边幅,她实在无法理解傅臣商怎么会看上她。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继续待在这里被羞辱吗?傅臣商明明知道她在这里,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来的时候还担心因为之前跟他吵过架气氛会有些尴尬,结果王梦瑶刚一离开病房,那厮就开始不规矩地摸着她的腰想把她往床上带,完全忘了之前闹翻的事情,更忘了他几分钟前才忏悔过。 傅臣商在她身上轻嗅,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悠悠地问:“昨晚见了哪个野男人?” “野男人?傅华笙?” “除了他。” “你狗鼻子吗你?”安久退到安全距离,“我从没管过你见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你也可以管我。” “你……我跟你说不通!”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她现在简直被他给闹得脑袋里一团乱麻。 傅臣商一脸桢洁烈夫的表情,“安久,我跟那个女孩子没什么,一开始我妈确实有那个意向想撮合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妈也早就跟他们说清楚了,她今天会突然过来我真的不知情。” 在安久面前,他的惜字如金属性完全化为虚无,只怕自己说得不够多,不够清楚。 说完料到她会怎么回答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许说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安久说。 “……”傅臣商无奈扶额,“安久,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 “少自我感觉良好!” “我碰你的时候,你明明会动情。” 安久恼羞成怒,“我动你妹!傅臣商!你再耍流氓!” 傅臣商瞬间收敛了揶揄的表情,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你明明已经相信我了不是吗?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不会让你因为我为难,还有两个孩子……绝对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情。” “……”安久站在床沿抿唇不语。 傅臣商伸手揉了揉她的细软的发,“我知道,小丫头现在长大了,再也不用我|操心,有能力好好照顾自己,宝宝也被你教得特别乖,五年你都自己过来了,或许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但是,安久,我舍不得,舍不得你长大,舍不得你辛苦,舍不得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我知道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别的男人,但是,你必须要承认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我更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安久捏紧了双手,别开头去。 傅臣商包裹住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你能原谅我当初犯的错并且为我生下两个宝宝还告诉我他们存在,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知道我不该太贪心,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华笙说得没错,是我太心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决定……” 病房门外,两个听墙角的男人悄悄退了出去。 傅华笙摸摸下巴,一脸不屑,“什么嘛,死歼商,还说我,他自己还不是被刺激到了,啧,这小情话一套儿一套儿的,连我都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说完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男人,“怎么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绝对不相信二哥那不解风情的死冰块会这么情圣吧!瞅瞅我二哥被逼得,好好一个高贵冷艳的**oss,现在愣是成了做小伏低的妻奴。啧,谁让他遇人不淑呢……” “傅华笙,我都知道错了,你特么别老排挤我成吗?” 傅华笙绕着他转了一圈,“哟哟哟!还长脾气了啊,如果不是因为小爷的一对侄儿、侄女还活得好好的,你现在连被我排挤的机会都没有!” 纪白叹了口气问:“苏绘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按照法律规定走流程,还能怎么处理?傅家这边不找关系把她往死里判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不会是到了这种时候还同情她吧,如果不是二哥发现苏绘梨到香港之后突然去而复返、及时赶到,就乔桑那辆花哨的小破车,要是被撞上了,那绝对是车毁人亡,她和安久半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二哥那也是命大才没死,伤得那么重,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插手,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 那天开诚布公的谈过一次之后,傅臣商果然收敛了很多,最多也只有偶尔看她的眼神太露骨,最难熬的时候也没有再做逾矩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几个月以来更是哪里都没去,安静地待在医院养伤,没有给她添任何麻烦。 这些天a市受台风影响,连续好几天的大暴雨,积水最深的时候有半人高,行人车辆全都是水里来水里去。 到了放学的时间,安久和往常一样去学校接两个孩子,却发现学校门口也整个被淹了。 安久目测了一下,那水至少到她腰部,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今天是她生理期…… 安久隔着一片“汪洋大海”看着对面背着小书包叽叽喳喳期待地等着家长来接的小脑袋,无奈地体会到了“望洋兴叹”是什么感觉。 饭饭第一次看到如此奇观,兴奋不已,“哇!葛格你看好深的水,还有小鸭子在游……” 确实有小鸭子,也不知道是哪家养的,这时候放了出来,正欢快地游来游去,市民倒是挺会苦中作乐,还有不少有挽着裤脚在水里捉鱼。 学生家长们也是奇招百出,甚至有人推了盆过去接孩子,不过大多数都是爸爸们淌过去,然后高高地将小孩子架在脖子上骑着,在孩子的欢呼声中走到对岸…… 小孩子们无忧无虑,不仅没有被大水吓退,反而都觉得好玩新奇。 只有团团看着对面妈妈焦急的神色,小小的眉头紧蹙。 “知之,行之,我爸爸来接我啦!明天见~” “拜拜~”饭饭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羡慕地看着身旁的同学被她爸爸轻而易举地举在了头顶。 身旁不断有小朋友的欢呼“爸爸!爸爸!快来呀~”,小伙伴们一个一个地被接走。 “真好玩!我妈妈说等一下我爸爸要带皮艇过来接我哦!傅知之,你爸爸什么时候来?”一旁蘑菇头的小姑娘问饭饭。 饭饭绞着小手,眼尖地从人群里看到了妈妈的身影,“我妈妈来了!” “你妈妈好矮呀,又不能把你举到头上,你衣服会被弄湿的呀~” “我妈妈才不矮!” “为什么你爸爸不来呀?上次亲子郊游会你爸爸也没有来,你是不是没有爸爸呀?” “你才没有爸爸!我有爸爸!”饭饭气得眼睛都红了。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团团叫了一声,“饭饭。” “葛格~你告诉她呀,我们有爸爸的!葛格,我要打电话让爸爸过来接我!” “不可以。”团团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饭饭听话,你忘了爸爸还在医院吗?” 饭饭埋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旁边的蘑菇头小姑娘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是说谎的坏孩子!你们根本就没有爸爸!” 敌声不才。饭饭和团团是插班进来的,在两人来之前,蘑菇头小姑娘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子,可是饭饭和团团这对龙凤胎一来大家就全都跑去跟他们玩了,尤其是饭饭,人缘关系特别好,大家全都很喜欢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先想到她。 对面,安久仅犹豫了片刻,然后就把手里的包拜托旁边的一位太太拿了一下,接着直接准备往前走,却被那位太太拉住。 那位太太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哎呀,你不是准备自己过去吧!你家男人呢?打电话让他过来啊!这种时候如果还是要你自己解决,那要男人有什么用?” 旁边的太太们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还有人在小声八卦…… “她就是那对龙凤胎宝宝的妈妈吧?” “是啊!那两个孩子长得哟,可真是可爱,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再有钱又怎样?这种时候还不是……呵呵,说不定在哪个小蜜那里呢!” “就是就是,还是我们这样比较好,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听说她好像跟老公离婚了呀!”旁边有人插了一句。 “真的假的啊?这么可爱的孩子那个男人怎么舍得的?真是作孽啊!” …… …… 冷风吹来,身体越来越凉,安久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拒绝了旁边那位太太的好意,逃离似的匆匆一脚踏进了浑浊的水里…… 只是,那只脚刚踏进水里,突然整个身体都腾空了,生生被人提着转了九十度放回台阶上。 “胡闹!” 回国以来,傅臣商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表情斥责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昨天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她肚子疼得厉害,他之所以会气成这样,也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刚才八卦的女人们此刻全都傻住了,接着差点因为傅臣商的美色和气场尖叫出声。 傅臣商利落地扯下领带交到她手里,又把手机、车钥匙等一一拿出来交给她,最后脱了黑色的西服披在她的肩上,冷着张脸、煞气四溢,“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完就穿着那双手工定制皮鞋和一身上万元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淌进了浑浊不堪的水里,一步一步朝着两个小宝贝走过去。 “拔拔--”饭饭看到了傅臣商,远远地就跳了起来,欢呼一声挥舞着小手。 团团纠结的小表情也舒展开来,转而有些担心地看着傅臣商的腿。 “哪个是你爸爸?”蘑菇头小姑娘僵着小脸问。 饭饭指着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一个,“穿白色衬衫的那个呀!” 蘑菇头小姑娘惊愕地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不可能……那个怎么会是你爸爸……” 安久把手里的领带翻来覆去地扯,心里五味杂粮…… 旁边的太太推了推她激动不已地问:“哎呀!饭团妈妈,这是你男人?” 有人帮忙回答:“还用问吗?没听到孩子都叫他爸爸了!” 不知是谁酸酸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凶,看起来好可怕……” 话音刚落,傅臣商已经走到对面,在两个宝贝面前蹲了下来,饭饭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傅臣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分别给她和团团,露出个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微笑。 “拔拔,你先带妹妹过去吧。”团团说,这回的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傅臣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用,一起走。” 说完轻而易举地一边手臂抱起一个,闲庭散步似的朝安久走过去。 两个宝宝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面对面看着对方,那么高,那么稳…… 原来有爸爸,是这样的感觉…… 傅臣商抱着两个孩子走到她跟前,饭饭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弯着腰塞了一颗糖果到她嘴里,“麻麻吃糖,拔拔给我的,比景希葛格买的还好吃哦!” 死而无憾都无法表达傅臣商此刻的心情,有宝贝女儿这句话也不枉他一个大男人去查各种糖果资料、到处问人什么糖最好吃了。 这几个月他简直就成了移动储糖柜,到哪儿身上都要带着足够分量的糖果…… 正文 第193章 一家四口[五千字甜蜜]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舌尖糖果的甜味却一丝丝蔓延开来,心头最后一点苦涩也被淹没了…… 怀里傅臣商刚刚交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安久看了他一眼,那厮半点要把两个孩子放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只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帮他接通,举在了他耳边。∷?. “嗯,今天刚出院。记者发布会先不急,我会安排的。周末……看情况吧……” 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老爷子打来的。 父子两聊了几句之后,一旁的饭饭兴冲冲地问:“爷爷~是爷爷吗?”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嘴都乐歪了,刚才跟傅臣商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语调立即变得无比亲切,“是饭饭宝贝啊!跟爸爸在一起呢?” “嗯,拔拔来接我和葛格放学。” “上次带给你的布丁吃完了没有啊?吃完了爷爷再给你买!” “吃完啦~” “你哥哥呢?” “葛格在我旁边。” “爷爷,我在。” “好好好,乖啊!还有没有什么想看的书啊,告诉爷爷。” “上次的还没有看完,爷爷,您的腰还疼吗?” …… …… 两个小家伙跟老爷子聊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傅臣商瞥了眼安久举得发酸的手打断了爷孙的交谈。 “好了,下次再聊吧。跟爷爷说再见。” “爷爷再见~” “爷爷再见~” 老爷子刚刚已经听饭饭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爸爸勇敢的“划水”过去接他们的事迹,在电话里“哼”了一声,“你总算也是做了件靠谱的事。” 接完电话,安久正准备跟着傅臣商一起走,却被他转身制止了,“别动,你就在这里等我。” 那表情、那语气,一瞬间就让安久回想起刚嫁给他的那会儿暗无天日的时光,不由得有些气闷。 傅臣商刚抱着两个孩子去车里,安久旁边的太太们就又开始围上来八卦了。 “饭团妈啊,你男人对孩子可真好!” “可是怎么对你这么凶啊!真吓人,我刚刚还以为他要打你呢!”另一位太太接着说。 “呵呵,你们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嘛!”有人打圆场。 “饭团妈,你家男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这有钱人脾气差点也是难免,你也真是挺辛苦的……” 安久默默地低头看着湿透的双脚,一言不发,却在心里腹诽骂了他好几遍,凶什么凶嘛…… 思头后两。安久不说话的样子等于是默认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以至于周围的太太们顿时心里平衡了许多。 傅臣商把两个小宝贝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车里,然后远远地就看到安久垂着头,一脸郁闷的样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手里拿着条干毛巾大步朝她走过去。 安久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不吭声。 傅臣商在她面前蹲下,大掌托起她的小脚,将她的**脏兮兮的鞋子都给脱了,用毛巾擦干净,接着,把她连带怀里的领带、手里、车钥匙、包包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拦腰抱了起来。。 顿时她娇小的身体便如一叶扁舟陷入了他宽广的怀抱…… 然后,刚才那些八卦的太太们全都说不出话了。如果这样还看不出这男人有多宠她,那她们真是眼睛瞎了。 傅臣商想到她刚才居然直接就要往那么深的水里跑,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吼他,“宋安久,你当我死了吗?谁准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的?” 安久郁闷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你!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傅臣商噎了噎,然后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哪儿就不一样了?” “这么想知道?晚上回去我慢慢教你……到底哪里不一样!”傅臣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回答。 然后小丫头终于闭口不言了。 安久被塞进了后座和宝贝们坐在一起,车里开了暖气,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靠在柔软有舒适的垫子上,脚下踩着柔软的白色天鹅绒,傅臣商在前面专注地开车,两个宝宝乖巧地坐在身旁,雨水打湿车窗,电台里在播放着小情歌……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 到了家,两个孩子干干净净的,身上一点都没脏没湿,傅臣商却是一身狼狈。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给饭饭、团团双倍甚至更多的爱,但是很多时候却不得不承认,父亲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无法替代的。 “傅臣商,你的伤没事了吗?” 今天又是淌水,又是抱着两个孩子,最后还抱了她。 “没事,医生都说已经康复了。” 安久跟个小学生一样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会儿嗫嚅着:“今天,谢谢你……” “然后?”傅臣商挑眉。 “啊?”安久不解地看着她,不懂他的意思。 “光说说就行了吗?你要拿什么谢我?”傅臣商斜倚在门口,双手环胸。 安久满头黑线,刚刚萌发的那点少女之心立即蔫了回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贤夫、慈父什么的都是浮云。 傅臣商轻笑一声,像对待饭饭、团团一样揉揉她的头发,“我回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去超市买菜,晚上你和孩子过来我这边吃饭。” 饭饭圆滚滚的跑过来,眨巴着眼睛瞅着他,“拔拔,拔拔,你要去超市吗?” “是啊。” “带饭饭一起去好不好?” “当然好。” 于是,到最后是一家四口一起去的。 傅臣商温柔地对两个宝贝说,“想吃什么随便拿。” 饭饭简直幸福得快哭了,她从小到大最希望有个人可以对她说这句话了。可是因为她太能吃了,妈妈和莫姨总是会严格控制她的饮食。 傅臣商对孩子实在有些宠过头了,不过看着孩子这么开心,安久也就没有多说。 推着车,拿了一**平时她最喜欢的辣酱,特别够味。 结果刚拿在手里就被傅臣商放了回去,安久再拿,他再放。 安久直接拿了一罐抱住不放,“不是想吃什么随便拿吗?” 傅臣商不紧不慢地抽出来再放回去,“除了你。” “你……”偏心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憋住了,不然自己岂不是好像在幼稚地跟儿子女儿争宠? 傅臣商不容拒绝地推着车往蔬菜区走,“你就是因为没人管,总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每次肚子才会疼得这么厉害。” “我……”安久委屈得不行,她还不够自制的吗?她现在已经尽量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只不过是吃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行? 傅臣商安抚地搂了她的腰,“好了,别小孩子脾气,孩子们看着呢,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保证比那个好吃。” 是谁哄她说舍不得她长大的,现在又来嫌弃她小孩子脾气……安久一路不满地碎碎念。 买完了菜之后又到别的地方去看了看,买了些生活用品。 “拔拔,哪个颜色好看?” 傅臣商低头去看,饭饭小丫头在选发夹。 “粉色。” 安久默默扭头,果然。 饭饭开心得点头附和,“我也喜欢粉色。” 除了饭饭选的小发夹之外,傅臣商还悄悄拿了一个同款大一点的。 “团团,超市没什么书,下次带你去a大图书馆。” “嗯。”团团眼睛立即亮了。 a大的图书馆历史悠久,是a市藏书最多最全的图书馆。 两个小宝贝都满意了,安久不满意了,傅臣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身上,完全把她这个孩子他妈给扔在了脑后。 -------------------- 逛完超市回到家傅臣商就开始做饭了。 两个孩子把书包搬到了傅臣商这边来写作业,安久盘腿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华建国际的资料,傅氏最近急缺人手,陆舟那边放在宋氏的人马全都调回去了,宋兴国来找过她一次,差点又跟上次那样带着一家三口跪下来求她,总之就是请她去宋氏上班。 其实她去了也不能做什么,不过是走个过场,用宋兴国的话说是“镇场子”。 从今天放学回来开始,饭饭就跟条小尾巴一样围着傅臣商团团转,“拔拔,拔拔,这个发夹我不会弄,拔拔你帮我扎头发……” “等等,爸爸马上就好。” 傅臣商把切好的土豆和肉丁倒进了锅里翻炒之后然后盖上锅盖闷着,然后蹲到饭饭跟前,接过她手里的小梳子。 “拔拔,我要扎两个辫子。”饭饭要求道。 饭饭的头发齐肩,又顺又滑,平时都是直接披散着的,主要原因还是安久怕麻烦不会弄,所以很少给她梳辫子。 “好。”傅臣商很快就给她梳了整整齐齐两条小辫子,然后把晚上在超市买的发夹也给她别上了。 饭饭蹦蹦跳跳地跑到团团面前得瑟,“葛格,葛格,好看吗?” 团团点头,“好看。” 饭饭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即又蹦跶到安久跟前,“麻麻,麻麻,好看吗?” 安久轻笑,“嗯,真好看~” 真是不服气都不行,这厮连梳辫子都会这么逆天,她还能说什么? “麻麻,你帮我跟拔拔拍一张照片好不好?” 安久自然无法拒绝,掏出手机给父女俩拍了好几张亲密照。 傅臣商察觉到她表情闷闷的,走到她跟前问:“怎么好像不开心?” “没有啊。”安久状似不在意地回答。 傅臣商一本正经地问:“是因为我给饭饭梳辫子,没有给你梳吗?” 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安久恼得白了他一眼,“傅臣商你少幼稚了!” 傅臣商愉悦的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和饭饭同款的粉色发夹,小心地帮她夹在发间,“老婆你头发散下来比较好看。” 说完招呼了饭饭和团团一起过来,一家四口拍了全家福。 安久看着照片里自己头上他不知什么时候买下来的发夹,刚才在超市的那点闷气不知不觉之中就消散了。 傅臣商按了几下手机,把其中一张全家福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一个男人,把妻子儿子的合照设置成手机屏幕,无疑是表明了拒绝任何女人招惹的姿态。 ------------------- 今天的晚餐从选材到出锅全都是傅臣商亲力亲为,一手完成,其完美程度可谓是一战成名,自此彻底收服了两个小宝贝的胃。 虽然她真的很想吃香辣水煮鱼、泼辣凉粉、麻辣鸡翅……越是生理期不能吃的时候就越想吃,不过傅臣商也算没有夸口,今晚的菜真的很好吃。他甚至还特意给她做了一罐子香菇卤肉酱补偿在超市不给她买的辣酱。 “原来我和葛格的生日礼物是拔拔做的。”饭饭吃完以后擦了擦油汪汪的嘴巴,得出了这个结论。 安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拔拔不是厨师大人,可是比厨师大人做菜还要好吃!”饭饭最大的心愿梦想成真了, 傅臣商细心地给老婆孩子剔着鱼刺,原来她在电话里说的生日不是傅景希的生日,而是孩子的生日,原来他还能有幸让孩子生日那天吃上自己亲手做的饭…… 这辈子,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到幸福和圆满。 - 吃完饭,喝了汤,还有饭后甜点和水果,总之吃足了一圈儿之后两个小家伙被喂得饱饱的回家了。 团团还不忘叮嘱,“饭饭,记得多走几圈再睡觉,不然会消化不良,而且会长胖。” 傅臣商表示同意,拜托了团团监督执行。 安久没有立刻回去,很自觉的留下来了帮忙洗碗,毕竟她这餐饭什么贡献都没做。 “乖。我来洗就行了。”傅臣商接过她手里的碗,“我的女人是用来被宠爱的。” “谁是你的女人。”安久撇撇嘴,“你之前不是还说傅家每一个女人都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通晓六国语言吗?我可没一样符合你要求的!” “我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傅臣商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只要你有一样特长,这些都不重要。” 安久一脸懵懂不知地问:“什么特长?” 傅臣商眸子里的火焰扑簌扑簌的隐隐跳动,本想说话,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异常压抑:“好了,你今天生理期,回去早点休息吧。把桌上保温**里的党参红枣乌鸡汤带回去,睡觉前喝一点会舒服些。” “干嘛说话说到一半……”安久嘀咕着去拿了保温**。 傅臣商在她额上落下隐忍的一吻,“晚安。” 好不容易熬到身体养好了,却正赶上红灯停…… 若是不及时收手,火候掌控不好调戏过头,那可就是引火**了…… 正文 第194章 是个变态 第二天一早,傅臣商将帮老婆孩子准备好的爱心午餐敲门送了过去。〔?? 饭饭那丫头接圣旨一般郑重地端过了自己的宝贝盒饭,然后粘过去让傅臣商帮他梳头发。 洗手间里,安久刚帮团团洗好脸擦完面霜,傅臣商给饭饭梳好头发之后也跟着蹭了过去,“我也要。” 安久无语地斜了他一眼,“都一大把年纪了,皮糙肉厚的抹这个干吗?” “为了让你摸我的时候触感好一点。”傅臣商一脸认真的回答。 摸你个头…… 安久的脸黑了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看他真的俯身凑过来,只好挤出一点宝宝霜在手心里抹匀,然后抬手往他脸上揉去。 傅臣商这才满意地直起身,问道:“今天要去华建那边吗?” “嗯。” “不是说了有空过去看看就行了吗?怎么去的这么勤?” “勤能补拙。”安久白了他一眼,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 “那我待会儿先送孩子去上学,再送你去公司。” 安久挠挠头,“你刚出院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是不……” 傅臣商直接打断她,“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言外之意,她和孩子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早饭做好了,都过来吃吧。” 不及安久再说什么,两个孩子已经欢快地跟着傅臣商去对面吃早餐了,无奈只好妥协。 --------- 天气已经放晴,车窗外阳光明媚。 两个小宝贝分别跟爸爸妈妈亲吻告别,背着小书包手拉着手往幼儿园里走去。 和所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样。 一路上傅臣商简单点了她几句宋氏的情况,“你所要做的只有熟悉公司运作流程,了解收益情况,这样以后宋兴国不会仗着你不懂糊弄你。我这边情况稳定之后,调走的人手还是会分回去的,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哦。” 安久敷衍的应了一声。 傅臣商出院才短短一天,就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她所烦忧的、担心的,全部都被一一解决了。 但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得过且过的宋安久,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更加深刻的了解太过依赖一个人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所以,尽管傅臣商这么说了,她还是丝毫没有松懈,这些日子,厨艺她一直有在用心学习,宋氏这边也在尽快熟悉上手。 她不敢完全相信傅臣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有拥有了不依靠别人也能好好生活的能力,只有尽快成长起来,变得更加优秀,才能更勇敢、更自信地去爱一个人。 “到了,去吧。” “谢谢。” “下班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帮我接下饭饭和团团就行了,晚上有应酬。” 傅臣商一听立即拧了眉,“什么应酬还需要你亲自过去?宋兴国呢?” “到底是我上班还是你上班啊!” “那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找女人作陪,男人更不行……” 安久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好半天训才总算完,“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拜拜~” 推了下车门,没推开,再用力推,还是推不开,于是看了傅臣商一眼,最后无奈地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傅臣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单手撑过去,噙住她的唇,缠绵悱恻地印下一吻才肯打开车门放她走,目光却缠了她一圈又一圈,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大楼…… ---------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却令她脸红心跳,心虚地垂着头,生怕员工看到。 匆匆来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大束火热的红玫瑰,里面的卡片没有署名。 结婚一年,离婚五年,这还是傅臣商第一次给她送花。 虽然她现在都已经是两个五岁宝宝的妈了,不过从来就没有好好享受过正常恋爱的感觉。 之所以强调“正常”,是因为上学那会儿虽然交过很多男朋友,但不是一起打架就是一起飙车,就没一个是正正经经交往的。。 至于傅臣商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父亲和女儿,老师和学生,哪有半点恋人、夫妻的样子。 想不到那厮也有开窍的一天……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请进。” 宋兴国走了进来,那张脸简直快笑成一朵喇叭花了。 “安久啊,刚刚是傅臣商开车送你过来的吗?” “怎么了?” 宋兴国搓了搓手,“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都能自己开车了,看来身体真的完全没问题了,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安久,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外面传得有多难听,都说傅臣商醒了也是残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些人巴不得他瘫痪才好呢……”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的腿没大碍,你不是也不信。” 宋兴国讪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晚上要不要爸爸陪你一起过去啊?你自己可以吗?” 擦敲送里。“不用了,这次我想自己试试看。正好……薛皓我也认识。”安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宋兴国一眼。 宋兴国意识到自己转换了一个更尴尬的话题,顿时一头冷汗,于是只好装傻不提过去那些事,“薛氏集团最近跟我们一直不对盘,西区那块地也是被他们抢走的,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合作一起做项目,实在有些不对劲,安久你一定要小心点,不要急着签,最好……最好能让傅臣商给你把把关……” 安久微微蹙眉,“行了,我心里有数。” “好好好,你忙吧,我先走了,有空回家吃顿饭,安平一直念叨着你呢。” 宋兴国离开之后,安久看着桌上的玫瑰花发了会儿呆,她认真揣测了一下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于是决定给傅臣商回个电话。 “喂,安久?”傅臣商有些意外她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安久准备的台词在脑子了转悠了好几圈才终于说了出来:“那个……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结果,傅臣商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花?”傅臣商的语气立即冷了三分,“不是我送的。” 然后安久就彻底囧到了。 “不是你?那会是谁啊……” 傅臣商冷笑一声,“我也想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好好的上什么班啊!傅臣商这会儿都恨不得立刻把她扛回去在家里关着…… 安久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匆匆道:“不是你啊,那就算了,我挂了拜拜!” “宋安久,你敢挂电话试试。” “……” “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安久没好气地嘀咕,“解释什么啊!卡片上没有署名,我哪儿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本以为是傅臣商开窍了,结果却是一场乌龙,她还火大呢。 “扔了。”傅臣商冷声道。 “不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我!”安久赌气地直接“啪”一声挂了电话。 “……” 十分钟之后,安久的办公室里满满一屋子的玫瑰花,连人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在不断有人往里面搬运…… 公司里几乎所有的员工都跑了出来八卦看热闹,还有人在偷偷用手机拍照…… “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是啊!” “我们这位宋经理当年在a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问题学生,整天游手好闲,还打扮得奇形怪状,把宋家的脸都丢尽了,董事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现在,啧啧,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要气质有气质,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要男人有男人……实在是太励志了!” “什么啊!说得这么好,她男人到底是谁啊?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说不定就是个花花公子……” 安久默默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是个bt……” 正文 第195章 年纪大了 安久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送花,其实不然,当年傅华笙那货一天一束玫瑰,只不过被傅臣商给拦截了,连根刺儿都没让她看到。m4xs.‖。! 没想到,防住了大鱼,漏了小虾,这“第一次”还是被人给抢了先。 最好的防守就只有进攻,看来,不想让别人有可趁之机,只有加大火力了。 齐晋刚刚马不停蹄地打完电话安排好傅臣商交代的重要事情,急忙进来回复,“咳,老板,还要继续吗?a市所有花店的现货粉玫瑰都送过去了,如果不够的话需要空运,恐怕至少要明天才能到。” 这边齐晋话音刚落,安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傅臣商你个bt,你给我适可而止!” 那音量足够一旁的齐晋听清楚,当场就别过头去擦了擦汗…… 傅臣商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然后转了椅子面对身后的落地窗,幽幽地说:“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吗?别人送的喜欢,我送就是bt?” 安久翻了翻白眼,“你别无理取闹,我懒得理你,总之不许再往这送了,最好让人全部给我搬走,我这有员工花粉过敏,被薰的都不能呆了。” 傅臣商冷哼一声,自怜自哀的语气,“现在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对?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哪有那些小男生水嫩……” 安久好半天说不话来,扬了声调,“我什么时候嫌弃你年纪大了?” 傅臣商:“早上。” 就因为早上随口说了他一句“一大把年纪了”?用得着记到现在吗? 安久揉了揉眉心,“傅臣商,你别借题发挥好不好?” “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就喜欢年纪小的吗?” 他可是没忘记刚认识她那会儿,她身边关系好的那些什么沈焕、许思聪、包括薛皓全都是比她年纪小的,就是傅景希也比她小几个月。 安久有种从电话线里爬过去掐死他的冲动,“连续复读两年,同年级全是比我小的男生,整个学校都没有比我年纪大的也是我的错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傅臣商闻言不紧不慢地得出结论:“这么说……你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你喜欢我?” 安久满头黑线,“拜托,推理不是你这么用的……” “晚上你是不是要去见那个薛皓?” 绕了这么一圈,这才是傅臣商真正关心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安久刚问完就猜到肯定是宋兴国告诉他的。这叫什么事儿,她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却被他看得死死的。。 “让宋兴国随便派什么人过去,总之你不许去。” “凭什么啊?我都安排好了,更何况为了这个合作案,我准备了这么久!” “你明知道薛皓对你心存不轨,还给他接近你的机会,宋安久,你什么意思?” 安久听得眉头紧蹙,“什么心存不轨,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我没猜错,那束花就是他送的。” 安久愣了愣,“哈?怎么可能啊!我们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也就几个月前凑巧碰到了一次……” 傅臣商冷笑一声,“不是他?那就是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了?” 得,越描越黑了。 “这些全都你的主观臆测,没有任何根据,就算有根据也不能构成让我不去的理由。晚上我是一定会去的,这是我的工作。傅臣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孩子的父亲,但仅此而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是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的丈夫,有权利管孩子,却没有权利管她的事情。她的话无非就是这个意思,而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 晚上谈合作的地点是薛皓那边订的,在一家叫stay的法国餐厅。 本来她还觉得没什么,先前跟傅臣商的那通电话之后才觉得这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貌似来这边的大多数是情侣……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不管薛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今天过来完全是公事公办,根本没什么好刻意回避的。 安久去的时候薛皓已经到了。 “抱歉来迟了,等很久了吗?” 毕竟是第一次跟人谈生意,所以有刻意打扮精致一些,化了淡妆,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的颈脖,珍珠耳环优雅知性,藏青色职业套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一些。 薛皓眼前一亮,起身替她拉了椅子,“没有,我也刚来。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你并没有迟到。” 安久客套了几句之后进入正题,“这是我们这边准备的企划书,薛总可以先看一下。”就笙货抢。 “不急,我们先点餐吧,可以一边等一边商量。” 于是两人点好餐之后薛皓开始看企划书,没翻几页就点了点头跟她说,“我这边的资料之前也已经给你看过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签约。” 安久抽了抽嘴角,这人一贯的做事习惯就是这么随便的吗?貌似他也没怎么认真看吧,就连摆明了是占便宜的宋兴国都再三叮嘱她要慎重,这人却和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直接定下来了? “咳,不用急,我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薛皓拿着企划书的手紧了紧,埋着头,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对她说:“今天,除了合作的事情之外,其实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要跟宋小姐谈谈。” 安久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从刚遇到你开始我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我知道当时的我没有资格,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昨天已经跟梁佳佳分手了!所以我才敢借着这次谈合同的事情约你出来……” 生怕自己退缩似的,薛皓一刻不停地继续说道:“五年前家里安排我们相亲的那次我就已经对你说过我的心意,现在我的心依旧没变。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至于梁佳佳,我完全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才听了我父亲的话答应跟她交往试试的,现在你回来了……” 安久越听越头疼,正要打断薛皓的话,却有人代劳了。 “宋安久,你这个践人!” 看着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突然急速冲出来的梁佳佳和跟在她后面的周静怡,安久觉得头更疼了。 “妈!都亲眼看到了,现在你总相信了吗?我早就说过薛皓是因为被她勾|引才会跟我提出分手的!” 周静怡看着三个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梁佳佳说完就开始推搡安久,“宋安久,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抢我的男人!傅臣商残废了,又来抢我的阿皓!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 薛皓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急忙拉住了梁佳佳解释:“佳佳,这件事跟宋小姐无关,分手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她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不要误会。” “宋安久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帮她说违心话!” “佳佳,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去慢慢说好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静怡顾忌影响,赶紧去阻止她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可是梁佳佳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她敢做还怕人知道吗?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宋家大小姐,华建国际的总经理三番两次不要脸地勾|引妹妹的男人,第一次被那个男人甩了,又来勾|引我的未婚夫!你不就是因为妈妈只关心我所以要报复我吗?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除了天天打架喝酒给家里闯祸还会做什么?凭什么让人喜欢你?活该你死了也没人管,活该你被男人抛弃!我告诉你,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再抢也没有用!” “妈,我知道你心里对她有愧疚,可是你也看到了,她有半点领情吗?她一回来就抢我的未婚夫!到现在你还要护着她?” 正文 第196章 反咬一口 围观群众听了梁佳佳的一面之词之后全都嫌恶地盯着安久窃窃私语。7k7k001.∥~* 女:“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宋家那位大小姐,这就不奇怪了……不过她不是好几年都没消息了吗?” 男:“确实很久没消息了,最近才听说从国外回来接掌了华建。” 女:“现在傅臣商自身难保,宋兴国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吧!居然把这个败家子弄到公司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男:“谁知道,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事情乱着呢!当初傅臣商好好的为什么要插手华建不是也没人知道?” 女:“不过,那真是宋家大小姐?几年前宋兴国的生日宴上我见过一次,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我记得当时她跟个小太妹一样一身乱七八糟的跑进来,差点没把宋兴国气死。如果真的是她,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 男:“呵呵,女大十八变嘛,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骨子里倒是一点没变,不然怎么能连薛家公子都勾上手了呢!” 女:“听梁佳佳的意思,她似乎离过婚?我比较好奇跟她结婚的男人到底是谁,眼光也太奇特了……” …… …… 周静怡看着梁佳佳眼角泛起的泪光,终究还是心疼她,“安久,不管你对薛皓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可毕竟他就快成为你的妹夫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这个时候接近他啊!” 听到这里,安久终于啪一声砸断了细长的高脚杯,“都说够了没有?我勾|引他?你是看到我强吻他了还是强抱他了?有本事抓歼在床了再来质问我!” “安久,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佳佳是无辜的,妈妈说了,会帮你介绍好男人的……” 梁佳佳和周静怡,一个大闹,一个让安久坐稳了罪名,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薛皓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急得团团转,正要努力解释清楚,却听到前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不劳费心。” 在这样的高级餐厅里,傅臣商一身格格不入的居家休闲装,却高贵优雅地如同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将双手从身后搭在安久的肩膀上,俯身稍稍凑近,“这么热闹,谈什么这么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安久翻了翻白眼,“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了下班过来接你。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无理取闹,别生气了好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隔壁桌的一男一女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出现,双手搭在安久的肩上一副亲密姿态的傅臣商。 男人诧异地瞪大双眼,“这不是傅臣商吗?”。 “好像是……见鬼了,可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宋安久扯上了关系?” 两人正惊疑不定,一旁的梁佳佳看到傅臣商之后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视线完全胶着在了他的身上,嫉恨地瞪了眼安久,然后急忙关切地凑上前去,“傅大哥,傅大哥你的腿没事了?我都担心死了!” 这声“傅大哥”无疑坐实了那些还不能完全确定傅臣商身份之人的猜测。 傅臣商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梁佳佳激动地挽过来的手,“梁小姐请自重,五年前我就已经说过,我喜欢的只有我的妻子,你姐姐一个人,虽然现在我们离婚了,但这句话依然有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发那些短信,之前送过来的东西也烦请去我助理那里收回。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围看热闹的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目光,转而指指点点地看着梁佳佳。 梁佳佳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傅臣商反咬一口,可偏偏他说得全都是事实,一时之间憋得脸成了猪肝色。 周静怡在傅臣商出现之后又是惊又是喜,听到这里眉头紧蹙,毕竟这关系梁佳佳的声誉,傅臣商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她勾|引自己的姐夫? 不及周静怡开口说话,傅臣商已经率先开口了,“梁夫人,我跟安久已经离婚了,没有立场去阻拦她跟别的男人交往,不过,虽然您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年您抛下她另嫁他人,没有养过她一天,似乎也没有资格插手她的婚事。” 最后,他转向一直戒备而紧张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薛皓,勾唇一笑,大大方方道:“至于薛总,我们公平竞争。”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是满头黑线,傅臣商居然跟人说要公平竞争,他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就已经是造物主不公最有利的证明了。 傅臣商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还需要竞争吗? 没有人再追究梁佳佳方才闹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 这个宋安久的前夫居然是a市只手遮天的傅臣商,而此前不久他才刚刚公开表白非她不娶,如今傅臣商好端端的出现也证明了之前的瘫痪、植物人全都是谣言,到底有什么理由她需要放着这样一个男人不要,跑去勾|引她梁佳佳的男人? 方才八卦的女人呆呆望着傅臣商揽着安久离开的方向,怕是打死她也想不到刚才自己口中那个眼光奇特的男人居然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不过,这样一来,傅臣商当初给华建撑腰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今天这顿饭真是没白吃,居然误打误撞知道了傅臣商那位神秘前妻的身份。 薛皓苦涩地收回目光,喃喃道:“我早就说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梁佳佳再也无法忍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飞快地跑了。 “佳佳--”周静怡赶忙追了出去。 梁佳佳跑出去好远才停住脚步,满脸嫉恨,“宋安久,你以为吃定了傅臣商就万事大吉了吗?傅臣商现在可是整个傅氏的掌权人,冯婉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那种人进门。该死的践人,居然害得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周静怡头疼地瞪了她一眼,“谁让你非要去惹她的,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跟她作对,不要惹她,她好歹也是华建的总经理,更何况现在还有傅臣商撑腰。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 梁佳佳没好气道:“妈!不是我说你,你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指望谁不好,指望她?她要是得势了,不整我们就算了,还能给你撑腰?” 周静怡一脸疲惫,嘲讽的冷笑一声,“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指望谁?指望你吗?如果不是我刚好撞见他跟那个小践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准备帮着你爸瞒我一辈子?” …… ----------------------- 傅臣商一路亲密地揽着安久的肩膀,嘴角挂着温柔而宠溺的微笑,看得旁人欣羡不已,安久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些。 终于战战兢兢地到了家,安久推门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饭饭、团团,我回来了!”安久一边换鞋一边招呼。 安久话音刚落,脚上拖鞋刚换了一只,傅臣商不紧不慢地跟着走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将她按在了门后,“不用喊了,他们在我那……” 安久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 “挂我电话,嗯?”傅臣商摸了摸她特意化了淡妆的脸蛋。 “……” 这厮在人前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温柔绅士和好好先生的姿态,又是主动道歉又是说给她做了饭,可是一转身就成这副魑魅魍魉的模样了。 “不是说很多年没联系了绝对不可能吗?不是说只谈工作吗?”摸完了脸蛋又开始用指尖暧昧地描画她的唇。 “……”安久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反驳他比较好,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傅臣商几乎已经是贴着她的唇在说话了,“居然还让周静怡帮你介绍男人?安久,我说过不逼你,给你时间,可是你欺人太甚!” 才久私男。“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安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推他,没推开,只好保持着这个该死的姿势跟他说话。 正文 第197章 以退为进 傅臣商单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眸光似火,却面如寒霜,“我知道,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没资格管你,可至少我也是排在第一顺位,那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也默认了会给我机会,我自问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做到一百,也做到了九十九,可是现在呢?你是准备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傅臣商突然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差点没把她的脖子给压弯了。∥?~ 安久被他指控得火冒三丈,“傅臣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哪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明知道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个意外!” 时我道给。“那你敢发誓从没想过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就绝对不会选择我?我自以为不是我,至少也不是别人,可是在你心里,若不是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恐怕连备胎都不如。呵,你不是也说了吗,我的身份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傅臣商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字字寒气四溢,如冰锥一般砸在她的脸上、心里。 听着他一句句自嘲以及面上颓然绝望的表情,安久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人紧紧攥住,越扼越紧,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烧一般几乎无法喘息…… “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根本还是和之前一样,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你之所以同意进华建,那么努力工作,其实也是想有能力独自照顾孩子不再需要我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天真了,既然你都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好好生活了,又怎么会再跟我在一起,来淌傅家这趟的浑水……” 傅臣商终于苦涩的低笑一声,完全松开扼住她的手。 而他将手抽离的瞬间,却被安久重新握住,猝不及防之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傅臣商被她重重压在门后,安久泛红的双眼仿若着了火,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傅臣商!你才是欺人太甚!” 说完便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粗鲁地拉低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撞了上去,狠狠磕上了他的唇。 傅臣商被那一下撞得嘴唇都破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疼得眉头紧蹙,心里却跟被灌了蜜一样,任由她乱七八糟地吻咬着自己…… 没过一会儿,安久刚才急怒之下的冲动劲儿就散了,发泄完了之后,贴着他的唇,尴尬得不上不下,接着刚萌生退缩之意就被他识破,被他稳稳地托住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唔……”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终于在她窒息之前离开,给她喘息的时间,但不足几秒就又重新如狼似虎地吮了上去,不管她怎么逃皆如影随形。 傅臣商毕竟忍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出来,安久几乎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可怕错觉…… 傅臣商另一只手徘徊在她藏青色的包臀裙摆,将其越推越高,直到大腿|根|部,指尖触摸到内库的蕾丝花边,轻轻一勾就扯下了一小半。 安久立即瞪了他一眼,在他唇上警告地咬了一口,按住他的手。 “安久,你亲戚走了吗?”傅臣商俯身埋首于她的胸口,唇舌所到之处皆留下暧昧潮湿的痕迹,最后吞没那最敏感娇柔的一点,含糊声音沙哑得令人心颤,呼吸烫得她瑟缩不已,她手心里全都是汗,身体微微颤抖着。 “没……没走……”安久微微闪躲了眼神,下意识地回答。 傅臣商眉头微蹙,“真的?” “当然是真的!”安久屏住呼吸回答。 傅臣商压抑着呼吸,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安久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那只原本还在内库边缘的大掌却猝不及防地破城而入,“那……让我检查看看……” “傅、臣、商!”她急忙往后躲,却已经迟了,花缝在撩拨之下被迫开启,陡然没入半指。 短暂的压抑之后,傅臣商整个人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甚至比方才更甚,手指动作的同时,舌尖在她的耳廓滑动,最后含住她极其敏感的耳垂,身心愉悦地轻笑一声,“小骗子……” 其实安久的大姨妈昨天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否则昨天她也不敢就那样冒冒失失的下水。。 安久全身上下就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五脏六腑都在燃烧,逃了上面,却逃不了下面,扭动着身体挣扎,“你才是骗子,你说过不逼我的!” 指尖丝绒般美妙的触感令傅臣商的脊椎炎一阵阵的发麻,粗喘着,一个翻转将她压回了门上,接着一把将她的内库完全扯了下来,“安久,我给你时间,可是我也需要你给我信心……否则,我真的撑不下去……我并没有想象的那样自信……你知道吗……” 傅臣商在跟她断断续续诉说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烫得吓人的硬物被释放出来,危险地抵在她柔软润泽的入口,将那里一点点撑开,伴随着安久急促的喘息挤进去一个头…… 被那可怕的力道和大小吓到了,安久缩着身子惊慌失措地躲,却还是渐渐城门失陷…… 她脚软得根本站不住,只能哆哆嗦嗦地攀着他肩,被进入的可怕饱胀感越来越强烈,那厮却还不罢休地继续深入,安久咬着唇,“混蛋,我是才撑不下去,你给我出去啊……” 傅臣商双眸一亮,那簇火烧得更旺,“唔,老婆,你现在都学会说荤话了……” “谁说荤话了bt!”安久抄起高跟鞋就踩了他一脚,只不过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傅臣商在她耳畔痒痒地呵气,身下已经开始深入浅出,哑着嗓子道:“可是我好喜欢听,再多说一点……” “你给我闭嘴啊!”安久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恼羞成怒地伸手去堵他的嘴。 傅臣商啃了肯她白嫩的手指,“遵命。” 他确实是遵命闭嘴了,那是因为没有空说话了,掐着她的腰臀越来越快的耸动起来,房门不时发出砰砰的暧昧声响…… 安久被撞得浑浑噩噩之间陡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声音,猛掐了傅臣商腰间的软肉一把,“有人!” 傅臣商埋在里面暂停了动作,他比她更早听到有动静,只不过不想停罢了。 果然,门外传来有人含糊不清说话的声音,接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已经只隔着一扇门,而他们身后的门竟然就这样被人敲响了。 “二哥、二嫂你们回来了没有?” 是傅华笙…… 安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反观傅臣商,那厮却懒洋洋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某处依旧在她的身体里。 安久急得不行,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出去啊!” 傅臣商挑眉,竟然无耻地拽了她的手去碰触两人的连接处,“我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出去?出去了也还是要进来的。待会儿他就走了。” 安久缩回手,狠狠白了他一眼,但又不敢动静太大,只好等傅华笙离开。 “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刚才分明有动静的……”傅华笙站在门外自言自语,说完了还是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嚷嚷着,“二哥?傅二?死歼商!” 安久心里正火急火燎,不料傅臣竟突然重新开始动了起来,如此紧张害怕的情况下受到的刺激显然要比平时要大好几倍,他还没动几下,她瞬间就全身颤抖着到了…… 还好死死咬着唇才能没有发出声音,身子却软得靠着门一点点滑了下去…… 瞪着傅臣商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咬死他,可是看在傅臣商的眼里却是似嗔似怒,媚得能滴出水来…… 门外,傅华笙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最后索性整个身体都吊儿郎当地靠在了门上,“人呢?真不在?喂喂,里面有没有人呐?搞什么啊……再不开门小爷我就要撞了啊……” 傅臣商的眸光危险地闪了闪,“傅华笙,你真是胆子也来越大了……” 说完将软倒的安久拦腰抱起,然后“砰”的一声踢了房门一脚。 收到警告的傅华笙终于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声响。 正文 第198章 以退为进2 傅臣商抱着她进了卧室,安久见他顺手反锁了房门,知道情况不妙,刚被放到床上就飞快地爬起来把衣服整理好。〔。~ 她在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开橱柜翻内衣,傅臣商也不阻拦她,站在床前不紧不慢地解领带、脱外套。 安久飞快地找出条内库穿起来,然后手伸到背后扣胸衣的扣子,慌乱之下三个挂钩只扣上了一个,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拔腿就往外跑。 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往外逃,经过傅臣商身边的时候,被他一只手臂轻而易举地拦住捞了回来,然后顺势压回了床上。 傅臣商一手压着她的腰,一手慢悠悠地将脖子上的领带抽下来扔在一旁,“还没完呢,往哪跑?”紧情不内。 安久急得蹬了蹬腿,“傅臣商,你别闹了,傅华笙在外面!” 傅臣商的手探到她背后,将她好不容易才拉上去的套裙拉链直接一拉到底,毫不在乎的说:“那又怎样?” 安久这会儿脑子里满是担心被人发现的窘迫,一脸埋怨道:“谁让你刚才乱踢门啊,他肯定知道里面有人了,一直不开门他会怎么想?” 傅臣商耐着性子没有直接动手撕,将她的套裙一点一点往下褪,“你以为我不踢门他就不知道我们在里面,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傅华笙那货是什么人,风月场上的老手,对这种事情反应尤其的敏锐,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他的眼睛? 刚才那货在门外鬼叫显然就是故意的,所以傅臣商才会毫无顾忌地踢了那一脚。 安久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白了,忐忑不已地问:“什……什么意思……” 傅臣商总算是将那件紧身包臀的裙子给脱了下来,安久刚刚才穿好的内衣也遭了毒手,微眯双眼,目光一寸寸侵略着她的身体…… 眼前的男人衣冠整齐,而自己却不着寸缕,安久被盯得心里发毛,一时之间面如火烧,急忙扯了被子包裹自己,无奈之下只好用缓兵之计,“你就不能先忍忍吗?” 傅臣商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安久,我已经忍了整整五年,你离开之后,我没有找过任何女人。你回来了,把我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景希在一起,还要继续忍耐。唯一一次失控的代价,是你冷漠厌恶的眼神,我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傅臣商,你会后悔的’,当时我不懂,还在心里想,如果真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嫁给我的侄子,彻底遗忘我,我才会后悔。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开始后怕,如果不是我撞车进了医院不省人事,那一次的冲动,差点就让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饭饭和团团……” 安久沉默不语,安静地听着,那次他在车里强迫自己的事情一度让她对傅臣商的排斥到达极点,当时那种情况下也确实有过隐瞒孩子存在的念过…… 傅臣商生怕她消失一般,目光紧紧凝着她,“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相信我,我越对你好,你只会当我别有用心,离我越远……” 安久捏了捏拳,眉头微蹙,“所以你就利用乔桑……” 傅臣商急忙打断她,“我确实利用了乔桑,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楚陌一定告诉过你,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吧?” “……” “你相信了他是不是?”傅臣商叹息一声,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 “你看,你宁愿相信楚陌,也不会相信我。”傅臣商苦笑一声,“我费尽心思将你留在了身边,却也做尽了恶人,让你越来越讨厌我……” 现在回想起来,傅臣商当时确实做了很多令她反感的事情,但从事情的结果来看,都不是以伤害她和乔桑为目的。 很多当时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全都豁然开朗起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碰触你,每次见你,都要用所有的理智警告自己冷静……”傅臣商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压抑,“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反正,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不想你再讨厌我……再也不想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安久面上满是挣扎,绞着手指,咬了咬唇,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傅臣商轻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关系……给我抱一会儿就好……” 见他实在是可怜,安久最终还是心软了,懊恼地横了手臂蒙住眼睛:“你,你快一点……” 傅臣商怔忪片刻才猛得反应过来,双眸亮得惊人,“好。” 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被子里一点点剥出来,将她的手牵引到自己的衬衫领口,“帮我解开……” 早就对自己yi丝不gua他却还穿得整整齐齐不满了,安久帮他把外套脱了,然后衬衫扣子一颗颗全部解开,心跳如鼓地看着他将衣服扔到床下,赤着上身,然后继续期待地盯着她…… 安久瞅了眼他的裤子,难道还要她继续? 安久一咬牙,答应都答应了还矜持什么。于是速战速决,闭着眼睛七手八脚地帮他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 她完全不敢睁开眼睛看,在一片黑暗之中,感觉他炙热的胸膛密不透风地压了过来,比刚才还要可怕的硬物擦过她的大腿|根|部,温柔地在湿滑的花瓣外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在她放松戒备的瞬间毫不留情地挤开刚刚受了刺激尚且异常敏感的细缝,随即整个身体压下来,尽根没入…… “啊……”还是无法一下子全部接受,安久急忙揪着身下的被子往上缩了缩。 傅臣商按住她的肩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开始就是密如雨点的抽|动,全部抽出,再全部进入。 安久差点没被他撞散架了,抑制不住嘤咛出声,急促喘息着,“不要……傅臣商……轻一点啊……疼……” 可这种时候傅臣商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不满于这个姿势的束缚,大掌突然扼住她的两只脚腕,迫使她的双腿最大程度的分开,最后将她的脚抬了起来,曲起之后直接压到她的脸侧,整个身体摆弄着一个m,由上而下重重地撞击。 安久上下晃得头晕眼花,感觉腰都快断了,“慢……慢一点……” 傅臣商脑袋蹭在她的胸口,含住一颗红莓舔弄,身下的动作也丝毫不松懈,“不是让我快一点吗?” “我说的是时间不是频率!” “那你要说清楚啊宝贝……” 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伴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安久难受得哭了出来,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想他快点结束,一声声软着嗓子求他,什么好话都说出了口,“傅臣商,求你……求求你……” “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看着口口声声马上就好,却在自己身上动的起劲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的家伙,安久断断续续地抽噎着,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结果,被咬的那个却是一副爽到的表情,巴不得她多咬几口…… 安久欲哭无泪…… 等他终于颤抖着热热一片洒在她的小腹,云收雨歇,安久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被他抱起来搂在了怀里,用衣服帮她擦干净身体,替她揉着腰,心肝宝贝一样哄着:“乖,不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温柔一点……” 安久抄起枕头砸在了他那张欠揍的脸上,“还有下次!有你这样的吗?一年份的量都被你做完了了!” “那还有四年份的呢。”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回答。 安久恼地随手就在他脸上抓了一把,“你做梦!” 傅臣商一副委屈的表情,“也不能全怪我啊,饿了太久的人见到好吃的难免会控制不住食欲,所以往后我们还是合理安排比较科学,那样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你看一天三次怎么样?” 安久额头青筋暴跳,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正文 第199章 夜袭 安久和傅臣商收拾好去对面的时候,团团正坐在地板上玩拼图,傅华笙窝在沙发上,怀里揣着一篮子鲜嫩的樱桃,腿上坐着饭饭小胖妞,两人欢快地一起吃着。「~@ 一见安久和傅臣商回来,饭饭立即从傅华笙腿上跳了下来,把他怀里的樱桃也抱着抢了过去,蹬蹬蹬跑到爸爸妈妈面前献宝,“拔拔麻麻你们回来啦~很好吃的樱桃哦~三叔买的~拔拔麻麻你们吃~” 傅华笙“啧啧啧”的看着安久那张完全素颜却眸光潋滟,面如桃李,比任何化妆技巧都要明艳的脸,一手托腮,邪气地勾着嘴角,悠悠地说:“饭饭宝贝,你的拔拔麻麻一个吃饱了,一个被喂饱了,哪里还用得着吃这玩意儿啊!” 这货果然什么都知道,还在孩子面前乱说,安久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傅臣商轻飘飘地扫了傅华笙一眼,“嗖嗖嗖”扔了几个樱桃过去,傅华笙精准地全部接住然后扔进嘴里,吃进肚子里,完全无视了傅臣商的警告,一本正经地看了眼手表继续说:“我敲门的时候才七点半,这会儿都十点多了,啧啧,二哥,担心闪了腰啊……”。 傅臣商不紧不慢地一步步朝着傅华笙走过去,傅华笙却一反常态地毫不畏惧,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迎着他。 然后,傅臣商在他旁边坐下,哥俩好的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傅华笙表情呆滞地看着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差点吓尿了,傅臣商居然主动碰他…… 只听得傅臣商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受什么刺激了?” 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是枪口还要一次次往上撞,他这完全是想作死的节奏啊! 显然是受了刺激,这刺激还绝对不小。 傅华笙表情一僵,“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他就是看不惯这货现在得瑟的模样怎么了? 凭什么自己水深火热,他那个罪魁祸首却在那逍遥自在啊! “是不是跟桑桑出什么问题了?”安久有些担心地问。 傅华笙瞥了一眼傅臣商脖子上的暧昧红痕,恨不得把他的爪子给剁了,肩膀一扭,嫌弃地把这公然修恩爱的家伙给推开了,闷闷地回答:“众望所归的分手了,你们满意了没有?” 说完又一脸自嘲地喃喃着补充了一句,“分手个屁……本来就是假的……” 以乔桑的个性,这个结果完全是意料之中,安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傅臣商淡淡地说:“早说过你们不合适,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是三种不同的事情。” 傅华笙愤愤地瞪他,“少说风凉话,当初要不是你,我会跟桑桑分手吗?” 安久眨了眨眼睛,看看傅华笙又看看傅臣商,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华笙和乔桑曾经交往过,分手原因还是傅臣商? 傅臣商挑眉道:“我怎么记得你们分手的原因是被乔桑当场撞到你跟别的女人滚在一起?” 安久一听,突然想到乔桑正在拍的那部戏的第一个场景,女主角躲在橱柜中想给初恋一个生日惊喜,却撞上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当时乔桑一直ng,她还以为只是因为演对手戏的那个人是苏绘梨,现在看来,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傅华笙一听就怒了,“那是你勾|引我女人被我发现先!” 傅臣商冷了脸,“老三,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 说完有些顾忌地看了眼安久,安久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乔桑暗恋过傅臣商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存着什么芥蒂。 傅华笙兀自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嚷嚷道:“乔桑那不给我住了,妈一直在追杀我,我没地方去,以后我就住你这了。” 傅臣商的语气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不行。” 傅华笙愤然不已,“我会有今天还不都是你害得,你要对我负责,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傅臣商也不说话,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冯婉。 把玩图立。傅华笙怒得上去抢,“傅二!你还有没有人性!” 两人过了几招,饭饭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还拍手叫好,团团呆萌的小脸满是无语。 安久显然更无语,急忙跑过去将两人分开,“多大的人了,还在孩子面前胡闹!” 说完没收了傅臣商的手机,“算了,你就让他先住着好了,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 傅臣商还是不松口,板着脸,“不行。” 傅华笙一见有人撑腰,开心得蹦跶到了安久身后躲着,“二嫂,你要替我做主啊!” 安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也给我安生点,没事老惹他干嘛。”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扔了串钥匙给他,“你去我城南的别墅住。” 傅华笙不屑一顾地扔还给他,“房子谁没有啊!我才不要一个人住,空虚寂寞冷,你就不怕我一个人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安久重重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呸呸呸,胡说什么呢!” 傅华笙没脸没皮地搂着她的胳膊晃啊晃,“二嫂,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看我哥呀,一点都不爱幼,这样的男人怎么靠得住!” 傅臣商怒极反笑,“傅华笙,我看你是活腻了。” 傅华笙脊背一寒,立即把脑袋缩回了安久背后。 安久伸手把他给拖了出来,“好了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说完招呼饭饭和团团过来,“饭饭、团团,走了,跟爸爸和三叔说再见。” “拔拔再见,三叔再见~” “爸爸再见,三叔再见~三叔,樱桃我可以带几个回去吃吗?” “全都带走吧!我买了一箱子呢,吃完了再过来拿!” ---------- “你睡沙发。”安久和孩子离开之后,傅臣商没好脸色的扔给他一句话然后进了浴室。 傅华笙撇撇嘴抱着枕头躺到了沙发上,碎碎念道:“睡沙发就睡沙发……别说你的床能睡下两个人,就算能睡下二十个人小爷也不会跟你睡的!忘恩负义,当初你老婆走了以后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是谁好心收留你的?现在轮到我了却这么无情……说到底还不是嫌弃我碍你好事了嘛,有异性没人性……为什么亲爹亲娘亲哥哥心爱的女人没一个疼我,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也没一个真心待我……小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嘤嘤嘤……” 傅臣商都洗完澡出来了,傅华笙还在那哀悼自己悲惨的人生,见傅臣商进了一趟卧室然后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立即从沙发上伸出腿拦住他的去路,“这么晚了你去哪?夜袭?” 傅臣商一脚踢开他的腿,“去我老婆那,有意见?” 傅华笙嗷嗷地抱着腿,低咒了一声,“怎么不撑死你!” 嚎完之后看着紧闭的房门,独自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客厅,单手枕在脑后,愈发凄凉地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哀怨地唱着:“我哭着对你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多么痛的领悟,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安久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一开门就看到傅臣商穿着睡衣站在门外,隐约还能听到对面的傅华笙鬼哭狼嚎的声音…… “干嘛呀?” “给你上药。” “我没事,过几天就消了。” “嘘,别吵到孩子。” 安久无奈,只好让他进来,两人进了安久的卧室,宝宝睡在隔壁房间。 傅臣商轻轻捧着她有些红肿的脚腕,低头认真给她擦药油,“对不起……疼不疼?” 安久鼓了鼓腮帮子,“每次都是事后才反省,做的时候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收敛……” “所以啊,都是你的错,害得我每次都变禽|兽。” “……” 正文 第200章 醉酒 傅臣商把她身上有伤的地方都抹了一遍药膏,然后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淡绿色薄荷味的药膏。「!* “躺下。” 安久不耐烦地仰面倒下,“你又要干嘛?不都擦过了!困死了……” 傅臣商一脸严肃地掀开她的睡裙,“还有一处没上药。不是一直嚷着疼吗?” 安久脸上一烧,猛得坐直身子,“原来你没聋有听到我喊疼啊混蛋!” “我看严不严重。” 安久丝毫没有被他那副正直严肃的表象给蒙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下身残余着的被满满侵入的异物存在感更加强烈了。 傅臣商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保证只擦药,什么都不做。” 安久一个字都不信,“我不要!你快回去,以后别半夜里跑过来。” “别任性,如果变严重就要去医院了。”傅臣商说。 安久被吓得脸色一僵,“不要!我死也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该死的,还嫌她丢脸丢得不够吗? “所以我需要检查看看,不是很严重的话,擦点药就没事了,如果……” “如果严重我也不要去!傅臣商你个王八蛋!”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傅臣商一边安抚一边去检查。 安久乖乖躺着配合不敢乱动,紧张不已地问,“怎么样?” 傅臣商蹙着眉头,尽管心里清楚自己虽然失控,但也没到会伤到她的地步,不过毕竟还是没有节制,以至于那里正可怜的红肿着,指尖稍稍一碰便瑟瑟颤抖。 “还好,只是有点肿。”傅臣商回答。 安久只感觉沁凉的感觉渐渐代替了灼热的疼痛,他的手指抹过外侧之后开始一点点往里面搅动,尽管知道他是在抹药,但还是敏感得下意识紧张地合拢了腿,“好了没有?” 傅臣商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双腿分开,“马上,放松一点,不要夹我。”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尤其此刻还是灯光明亮,安久没话找话说,“喂,那个……傅华笙也挺惨的,你干嘛老针对他啊!” 傅臣商抬头凝了她一眼,“你说呢?” 安久默,貌似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 傅臣商有些不悦地看她一眼,“原来你也知道,那你还让我收留他?本来有饭饭和团团我们就已经很少有能单独相处的时候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隔壁就传来团团呢喃的声音:“麻麻……” 安久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急促的动作之下导致傅臣商还未来得及撤出的手指陡然进到了最里面,微颤着呻|吟一声,脚蹬在傅臣商的肩膀上,然后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找地方藏人,差点没把他塞床底下去,还好床身很低,塞不进去一个人。 傅臣商看她慌成那个样子,心里压抑已久的怒火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眉头紧蹙地扼着她的双肩,眸子里满是受伤的神色,“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安久一心想着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屋里大半夜的跑进个男人,也顾不得其他了,踮着脚尖在傅臣商唇上胡乱亲了几口“别闹啊乖”,接着就趁机把他推到了房门后面。 然后就险险地看到团团宝贝已经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麻麻~~~” 安久掩饰地理了理头发,蹲下身子把团团抱了起来,“怎么了宝贝?” 小家伙声音哑哑的还带着几分委屈,完全没有平日里小大人的淡定模样,“麻麻我做噩梦了……” 安久顿时母爱泛滥,心都化了,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宝贝乖啊,不怕不怕,妈妈在呢!” 小家伙神情忐忑,有些害羞地问,“麻麻,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 “当然可以啊!”安久抱着团团躺到床上,把他放置在自己身边。 小家伙紧紧粘着她,小手攥着她的衣角,眼睛害怕似的不敢闭,眨巴着瞅着她。 安久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发现小家伙后背都汗湿了,心疼得不行,“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团团粘得她更紧了,仰着小脑袋紧张地瞅着她,“麻麻,你是不是不生拔拔的气了?你会跟拔拔结婚吗?” “呃,这个……”安久下意识地瞅了眼门后。 “麻麻,我梦到你跟拔拔有了别的宝宝,你只喜欢拔拔和小宝宝,然后就不要我和饭饭了……”小家伙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大概是回想起了梦里的内容。 安久汗了汗,急忙柔声哄着:“梦都是假的啊!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跟饭饭,你们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 “比拔拔还重要吗?”小家伙鼓起勇气问道,眸子特别认真,似乎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当然啦!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安久毫不犹豫地回答。 团团宝贝松了口气,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不过躲在门后的某人却是钢铁的心也要碎成了渣渣…… 团团抿了抿唇,又问,“那别的宝宝呢?” “不会有别的宝宝的,妈妈只要有你们就够了。”安久亲了亲团团的额头,“不许胡思乱想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吃好睡好身体棒就可以啦,怎么可以想那么多事情,这一点你真的要跟妹妹好好学习!”。 “嗯。”团团被顺了毛,一点都不反驳,乖得不得了。 “安心睡吧。”安久搂着团团轻轻哼起了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傅臣商用余光看着眼前异常温馨的一幕,他的心爱的女人怀里抱着他可爱的儿子温柔地唱着摇篮曲,曾经那个不良少女如今美好得令人心动不已,可是为什么,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凄凉呢…… 傅臣商轻手轻脚地从门后走出来,安久看到他急忙催他快离开,于是傅臣商在她柔和的摇篮曲声中无比哀怨的走了…… 他也好想被老婆搂在怀里哄着睡觉啊,更想做她最重要的男人,可是现在呢,第一是绝对排不上号了…… 至于先前心里存着的那个终极必杀技也随着安久那句“不会有别的宝宝”而彻底没了用处,想开外挂是别想了……掀出白过。 ------------------- 见傅臣商回来了,傅华笙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哟!这么快?” 傅臣商没理他,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几**酒。 过了一会儿,傅华笙嗅了嗅鼻子,闻到酒味,嗖的一声窜进了傅臣商的卧室,“好东西啊!你不是要吃独食吧!” 傅臣商扔了个酒杯给他。 傅华笙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摇晃了几下酒杯,然后跟傅臣商并肩蹲靠在床沿,斜着眼看他,“啧,大半夜的借酒消愁……怎么着?乐极生悲了?” 傅臣商站起来走到窗前,然后伸手一把拉开窗帘,寒着张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 傅华笙好奇地凑过去看,目光在触及到那个一溜烟钻进药店的小女人之后,意外地挑了挑眉头,“啊咧,那不是二嫂吗?大半夜的去药店买什么?以我的经验看嘛,难道是避……” 话未说完,傅臣商就把手里的酒杯给砸了。 傅华笙干笑着退开几步离他远一点,然后小声嘟囔,“不就是买个避孕药吗?有什么好生气的,小爷连让桑桑买避孕药的机会都没有……还不知足,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第二天早上饭饭跑去敲门蹭饭的时候,兄弟两人喝高了还没醒。 最后还是饭饭找到了安久,安久不放心才拿了傅臣商交给饭饭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还没进门就被熏天的酒气给熏得退后了半步。 进了屋里,本以为是傅华笙借酒消愁喝醉了,哪知道屋子里躺倒了两个,连傅臣商也喝得醉醺醺的,见了她就无赖地蹭过来搂住她的腰,“老婆……” 安久怒气冲冲地一巴掌把他推开,“怎么不喝死你!明知道自己大病初愈还喝这么多酒,你……” 正说着,貌似是谁的手机响了,傅华笙挠挠头,神志不清地接了起来,“谁啊?什么事儿?我是谁?小爷是傅三!哈?谁出事了?苏绘梨……自,自杀了?” 正文 第201章 牢 听到这个名字,安久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傅臣商,那厮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但很明显双眸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 傅华笙挂断手机之后解释道:“本来苏绘梨病愈取保候审到期,今天是要被带去审查的,哪知道一早就被人发现割脉了。不过嘛,未遂,没死。” “饭饭,先跟妈妈回家,你三叔和爸爸要谈事情。” 安久将正要蹦跶进来的饭饭抱着一起回避了,别说掺和了,连听都不想多听。 傅华笙看着安久离开的背影挠挠头,随即有些狐疑地摸了摸下巴,“奇怪,不是有人替她找了律师嘛?那个律师还取得了一份精神疾病的医学鉴定,证明苏绘梨当时不具有清醒认知,失去行为能力……最棘手的是,我找人查过,这份鉴定还是真的,那女人貌似是真有毛病,如果官司打起来的话想让她获罪估计还得有一番波折。明明有转机,没道理她这个时候选择自杀啊?” “二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傅臣商揉了揉两边泛疼的太阳穴,深沉地埋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半晌后才站起身,“我去做早饭。” 傅华笙满头黑线,“拜托不要无视我啊喂!还有,苏绘梨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啊?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你的伤都养好了还全都推给我也太没道理了,就算……就算你要避嫌让我去处理,那也得给我指条明路啊,你是要她生还是要她死,还是生不如死?光一句依法处理……现在这个情况依法处理的话她很可能无罪哎!要不要连带那件事一起捅出来?” “你说呢?”傅臣商转身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然后冷声反问了一句。 傅华笙宿醉之后本来就头疼,这会儿被烦得更暴躁了,“他们连这种事都敢做了,你还顾忌什么傅家的脸面!” 傅华笙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当年安久被绑架的事情,尽管后来查清了真相,但也只能按照普通的案子来处理,如果说出苏绘梨,那必定要牵扯出老大那边,尽管这些年他已经触及不到集团核心,但毕竟是傅家长子,这种丑闻一旦爆出来,到时候对整个傅氏都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先不说家丑不可外扬,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也得被活活气吐血。 “她的病是间歇性,想办法证明她当时并非处在发病期。有消息通知我。” 傅华笙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诱人,傅臣商用围裙擦了擦手去对面叫人过来吃饭。 安久正在家里准备下面给孩子吃,看到敲门的是傅臣商一脸诧异,显然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没走。 “你……” “饭做好了,都过来吃吧。”傅臣商招呼道。 饭饭欢呼一声飞快地拉了团团一起窜进对面屋里了。 安久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毕竟,曾经只要一听到有关苏绘梨的事情,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立即赶过去,她早就已经习惯,何况这一次是苏绘梨自杀。 “怎么了?”傅臣商问。 安久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失态,“没……没什么,我没什么胃口,胃不太舒服,你们去吃吧。” 不过傅臣商却是理解到了别的事情上,神色有些落寞,“别吃避孕药了,对身体不好,昨晚我虽然没有带套,但是并没有在体内……” 安久没想到他会知道,有些尴尬地打断他,“以防万一而已,再说,你忘了饭饭和团团是怎么来的了?” 这回傅臣商倒是没话说了。 两人皆都沉默了一会儿,安久犹豫着随口问了一句,“你不用去医院吗?” 没想到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她懊恼地拧了拧眉。 “有警察在,我去做什么?” 安久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别过头说,深吸一口气说:“反正被撞的也是你,你想怎么处理不用管我。” 她不想弄得好像是自己在逼他亲手送老情人进监狱的侩子手,她也没忘,他曾经还提过苏绘梨的父亲苏远对他有恩,是他很敬重的一位长辈,现在他却要动手送他的女儿进监狱……。 傅臣商猜到她在想什么,叹息一声大掌覆上她的头顶揉了揉,“昨晚还在劝团团不要胡思乱想,怎么轮到自己就钻牛角尖了呢?” “……” “我不是因为你,也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如果有,也应该是希望她得到严惩而不是为她开罪。至于苏远,那是两码事,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欠他的也早就已经还清。只要你相信我,不管苏绘梨最后下场如何,都不可能再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傅臣商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我承认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确实顾忌很多,但却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对她余情未了,只是担心你会怎么想我……下手轻了,我怕你会介意和误会,下手重了,又怕你会觉得我冷血。所以这件事我才会一直没有直接插手,但是我保证,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神情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至于我……愿意一辈子呆在你的牢狱里服刑,直到你愿意重新嫁给我的那一天……” ------------------- 傅臣商送完孩子去上学,然后又送她去公司,结果到了公司之后他居然一起下了车。 “你下来干嘛?” 傅臣商单手插在胡子口袋里,仰头看了眼大厦,“想看看你上班是什么样子。” 安久的脸黑了黑,“我上班有什么好看的。” “走吧。”傅臣商搂着她的肩膀,直接就要往里面走。 安久左看右看,急忙拉着他走到了没什么人经过的柱子后面,“不要,你别乱来,这么招眼……” 傅臣商满脸受伤的表情,“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我……” 安久心里其实能明白为什么他今天好端端的要跟着来公司,肯定是怕自己疑心他趁着她上班的时候去医院看苏绘梨,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证明。 “傅臣商,你……你不用这样的……”安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傅臣商却立即从只言片语里理解了她的意思,“那你相信我吗?” 对上他深邃而专注的眼神,安久定了定心神回答:“我信。” 那一瞬间傅臣商的眸子里简直千树万树梨花开,“不是有很多东西不懂吗?作为奖励,我亲自教你一天。” “……”安久无语了半晌,“还是算了吧,真的……太招摇了……” 傅臣商却不容置疑地搂着她往里面走了。 很快安久便明白了傅臣商执意要陪她来公司恐怕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因为她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所说的居然是她和薛皓、梁佳佳、还有傅臣商的八卦。 “开玩笑的吧!我还是更相信她勾搭梁佳佳的男人这个版本!” “就是啊,太不可思议了,傅臣商会跑出来英雄救美?还是她前夫?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踩了!八卦也靠谱点成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也太能扯了……是不是她和薛皓的事情被人撞破了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啊,还说什么傅氏会给华建撑腰居然是傅臣商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个答案也太坑爹了吧……” 绘傅商解。安久无力扶额,没想到谣言这么快就传到了公司…… 很快,她跟傅臣商所到之处大家全都沸腾了,一个个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不禁女色且向来生人勿近、独来独往的傅臣商亲昵地揽着安久腰身走进了华建…… “啊!天呐!我这么快就输了!不会吧!我是不是眼花,我一定是眼睛坏掉了,要不就是这个人是谁故意整容成傅臣商的!他绝对不是傅臣商!”说话的前台手边就放着一本财经杂志,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傅臣商的照片。 “哈哈,拿钱来拿钱来!我早就说了我们宋经理强势逆袭不简单嘛!你还不信!那天晚上可是我闺密亲眼看到的她和傅臣商在一起的哈哈哈……” “上帝啊,那一屋子花……居然是老娘的男神做出来的蠢事!” 如果今天不是傅臣商特意陪她过来走这一趟让谣言不攻自破,恐怕她又要有的头疼了,不过现在么…… 看着周围女人们羡慕嫉妒的眼神……貌似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正文 第202章 骗婚 安久跟傅臣商进了办公室之后外面还在持续不断地小声议论着。(~! 总经理办公室门用各种不同借口外来来往往路口的人是平时的十几倍,各部门的领导、员工绞尽脑汁地往里面钻,不是要跟总经理汇报工作,就是要跟总经理请示问题,外面的助理小姑娘至少进来送了三回咖啡。 安久从进了办公室的门开始,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直在应付着不断敲门进来的员工们五花八门的问题,事实上那些家伙表面上在听她说话,其实眼睛早就不知道在看哪儿了,她甚至还发现公关部的叶主管一边严肃正经地跟她说话,一边利用办公桌的遮挡拿着手机想要偷偷|拍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傅臣商放下杂志起身进了休息室,那位女主管的魂也完全被拐带走了。 安久干脆也不说话了,双手环胸往椅背一靠,好半天叶主管才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地看着她,轻咳一声,坐直了正色道:“另外还有件事就是,有关您和傅先生的事情方便让我知情吗?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有媒体打电话到我这边询问情况,您看……需要我作何回复?” 安久思索着沉吟了一会儿,于是叶主管试探着建议道:“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可以适当公开,董事长也是这个意思,您明白的……” 察觉安久神色不悦,叶主管立即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件事上还是由总经理您做决定,我只是站在公司立场提供一些建议。” 这边两人正在商谈着,傅臣商端着一杯鲜榨橙汁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把橙汁放在了她的手边,然后把一旁的咖啡给撤走了。 做完这些之后才看了主管一眼,“公关部叶薇叶主管是吗?” 叶薇没料到傅臣商日理万机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 “你要说的问题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今天下午三点傅氏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很多问题到时候我会公开回答。稍后我会让我这边的公关部给你一篇文稿,告诉你怎么回答媒体问题,如果还有其他棘手的问题,让他们来找傅氏,我这边会派人处理。” 叶薇忙不迭地点头然后退了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傅臣商这番话是完完全全的维护姿态,根本就是把华建当做直属嫡系了,由此可见他对宋安久的重视程度,看来那些他痴情于前妻的传闻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华建有这尊大佛罩着……前途无量啊…… 宋兴国还真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好女儿,谁能料到当年谁都不看好的麻雀如今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不过豪门可没有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当年傅臣商对苏绘梨还不是十年痴情不愧,现在这个宋安久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叶薇离开之前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安久有些不舒服的蹙眉,沉默着转动着手里的橙汁。 “抱歉,越俎代庖了。”傅臣商道歉说。 “没事。”安久随口应了一句,然后敛了心神开始处理文件。 傅臣商叹息一声抽了她手里的文件资料,然后在她抬头不解的目光中缓缓俯身贴上她的唇,一触即离,却让她跟被电击一样立即捂住嘴巴,推着椅子往后滑出好远。 “你干嘛?” 这里可是公司办公室,他要是再乱来被人撞见她就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出门了。。 “安久,不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好吗?” “谁在乎,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没想到这厮的观察力这么敏锐,她刚才只不过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 宋兴国的谄媚,还有员工的敬畏,整个华建的兴亡,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所有人都认为是她高攀了,多少人明里不敢得罪却等着她重重的摔下来看她笑话,这种感觉确实很不好,不过她也只是一时心里不快而已,当年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她都听过了,哪能真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但是,傅臣商的细心,却触动到了她…… “不管别人怎想,可是我知道,你在嫁给我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完全是被我骗婚的。” 噗……骗婚……安久差点没把嘴里的橙汁给喷了。然后,心里仅存的那点气闷也完全消散了…… 五年的时间磨砺,时至今日,再提起当年的那场欺骗,已经没有当初的一触即燃、恨不得把他撕碎,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可以淡然以对了…… 就在安久失神的时候,一片阴影盖了下来,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安久手一抖,慌乱之下把才只喝了一口的橙汁全都给泼到了傅臣商的胸前的衣服上。 安久看着他白色衬衫上的一片黄色液体滴答滴答,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手滑。” 傅臣商低头了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叹了口气伸手从她头发上捻了一小片白色的绒球下来,“头发上有脏东西,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安久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到底是谁害得她杯弓蛇影的啊! 傅臣商进了休息室里的独立洗手间,安久刚准备继续工作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 “真的很抱歉,这位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如果您是我们经理的朋友您可以打电话给她……先,先生,先生,您真的不能进去,里面现在有客人……” 然后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得推开了,秘书mary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解释:“经理,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纪公子大驾光临,有事吗?” 纪白看起来非常狼狈,显然是一路飞速赶过来的,脸上的神情焦急不已,也没空寒暄了,直奔她的办公桌前,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跟我走!” “去哪?” “没时间解释了……”纪白话音刚落身体就僵在了原地,因为刚才问他的人不是宋安久,而是…… 纪白烫手山芋似的甩开了安久的手,然后就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道:“二……二哥……你……” 你怎么在这里啊!该死! 原来刚才那个小秘书说里面有客人是真的,杀千刀的怎么不告诉他这个客人是他二哥呢! 眼见着傅臣商手里拿着条毛巾,白色的衬衫敞开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纪白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双腿都在打颤…… 这次被当场抓住,二哥会不会直接打断他的腿啊? 安久揉了揉手腕,她从得知苏绘梨自杀的消息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傅臣商目光如雪,“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在她的面前出现。” 纪白硬着头皮说:“二哥对不起二嫂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我是个人渣,但是这一次……她……苏绘梨她就快死了,她求我说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是见二嫂一面,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而且她承诺了我可以在旁边听,二哥,我保证,真的不会对二嫂造成任何伤害!” “你拿什么保证?” “我……” 纪白握紧双拳,“二哥,你去见她一面吧,她是做错了很多事,但那也是被人利用的,而且她现在也付出了代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傅臣商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傅华笙打过来的。 报小议脑。“喂?” “纪白跑去找安久了。” “我知道,我跟安久在一起。” “那就好。”傅华笙摇摇头叹道,“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二货长了脑袋只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吗?” “……” “不过现在你也不用担心了,苏绘梨没撑到坏事做完就已经死了。” 傅臣商闻言神色未变,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继续听电话。 “你知道她临死前做了什么吗?”傅华笙故意卖关子,“幸好你让我看着那个林萱,否则你可就麻烦大了……” 正文 第203章 疯狂 “我派去的人一直跟着林萱,发现就在苏绘梨自杀前不久,她从医院出去之后就立即寄了两份快递,一看之下有一份的地址居然就是二嫂住的香江公寓,所以当时就想办法拦了下来送到了我手里,你猜是什么?” 傅臣商不动如山的脸色终于完全变了,声音冷得掉渣,“删掉。~@!” “这么聪明……”傅华啧啧咂舌感,然后安抚道,“安啦,我可没有那什么bt嗜好看你跟女人滚床单,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在床上也太死气……” 话未说完,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头傅臣商散发的寒意,急忙干笑着打住,“放心放心,全部删掉了,连u盘都被我烧毁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啧,真是最毒妇人心,看来以后找女人还是别找太有心机的,简直太可怕了。” 虽然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不管哪个女人亲眼看到了自己男人跟一直和自己过不去的前女友滚床单的画面都会有心理阴影吧? 傅华笙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比较正常的照片和物件,你们爱的证明……”说完嘀咕了一句,“苏绘梨也真惨,跟了你十年只能拿出这些东西了吗?没那个u盘撑场子的话,完全不够杀伤力啊……” “另一份呢?”傅臣商蹙眉打断他的话。 “哦,差点忘了说了,另一份快递是是直接寄到警局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是她跟傅弘文那边串通绑架安久的证据,看样子是想把傅弘文拉下台。至于她为什么执意要见安久就不清楚了……” “嗯。”傅臣商应了一句,然后对傅华笙说,“我的前任只有一个,你好自为之。” 这话说得有些让人听不明白,可是傅华笙却完全听懂了…… 傅臣商这还算好的,只有一个前女友,这要是有百八十个,每个人都这么来一次,哪个女人受得了? 当遇到真正喜欢的那个人,花花公子们就会明白自己流连花丛、游戏人间将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那简直是恨不得刷下自己三层皮把自己给洗白了…… 如果再遇到几个像苏绘梨这样难缠的,死了都要害,呵呵…… 傅华笙听得泪流满面,报复,红果果的报复啊,早知道他就不看那玩意儿直接交给他解决了…… 傅臣商接完电话,转过身来,安久有些不安看着他。 纪白一直在来回踱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他终于打完电话,赶紧迎上去,“二哥……” “纪白,她已经走了。”傅臣商看着他说。。 纪白惊愕得瞳孔放大,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双肩抖动着颓然地耷拉下来。 虽然刚才纪白就已经说过苏绘梨不行了,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安久也很惊讶。 她为了赢一次,不惜用性命为代价…… 不是有一句话,活着的人,永远赢不了死去的人。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否定傅臣商的过去,苏绘梨是他相恋十年的女友是无法抹去的事实,虽然后来分手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按照傅臣商的本意,苏绘梨才应该是陪在他身边的人,而自己,在五年后的今天,才是那个应该离开的那个人。 说到底,她是因为自己而死…… 安久有些怔忪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她都有些无法接受,而如此重情重义的傅臣商,面对这个因为自己被家族束缚而无力挽留的女人的死讯,怎么可能真的完全无动于衷…… 一时之间,三个人的空间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安久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傅臣商,你去吧。” 没想到她会主动劝傅臣商过去,纪白诧异而不安地看着她。 傅臣商眉头紧蹙,因为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回忆起当年自己丢下她去参加苏远葬礼的事……然后,就是五年别离。 安久走过去,帮他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系好,“这不是五年前,我也不再是五年前的我。” 来久从当。“没关系,医院那边有华笙在处理。”傅臣商安抚地覆上她的手。 尽管安久这么说了,可是,他冒不起那个险…… 安久叹息一声,“我陪你去。” “安久……” “二嫂……”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 -------------------- 最后,还是一起去了医院。 安久在医院大厅停下脚步,“我去后面的花园等你。” 傅臣商搂了搂她的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和纪白上了电梯。 安久漫无目的地晃到了医院花园,找了个凉亭坐下,石凳上被人垫着报纸,安久随意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定住不动了…… 头版头条竟然是楚陌即将大婚的消息,下面还有巨大的跨版配图,新娘是香港某富商之女,郎才女貌,相当养眼…… 而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正是今天…… 安久正失神间,突然听到花丛后面似乎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妈,您别这样好吗?您的身体刚好……”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却要眼睁睁看着我死,你是不是非要逼得我跟苏绘梨一起自杀才甘心……” 是景希和苏柔…… 安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近了些…… “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严重,那些证据落到他手里了又怎样?他如果要动手,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你懂什么?” “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啊,我会照顾你……” …… 安久再听就只有苏柔的低泣声了,从那些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之间无法得到什么信息。 ------------------ 病房内,苏绘梨已经被拉上了白布。 纪白怒不可遏,“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明明就还没有这么严重……为什么人会突然就没了?” 虽然他去找安久和傅臣商的时候说得相当严重,那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过来难免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她根本不可能连短短十几分钟都坚持不到。 一旁的小护士被吼战战兢兢,全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纪白越看越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纪白。” 直到傅臣商提醒,纪白才稍稍冷静下来,与此同时主治医生也赶了过来。 “纪先生,真的很抱歉,是病人自己拔掉氧气的……等我们护士发现的时候,病人已经……” 纪白呆愣在了原地,“自己拔掉氧气?这不可能!就在刚才她还拜托我去叫一位朋友过来,怎么可能不等她来就自己拔掉氧气?一定是你们医院自己的过失,结果说是她自己拔掉氧气的!” 傅臣商拍了拍纪白的肩膀,然后问道:“这段期间她有没有什么反常,或者做过什么?” 刚才那个战战兢兢的小护士站了出来,“病人并没有异常行为,不过,她的好朋友林小姐过来看过她……会不会是她对病人说了什么?那个林小姐离开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慌张……” “林萱……”纪白喃喃,接着当即就给林萱打了个电话。 “林萱,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自己拔了氧气……” 林萱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纪白冷哼一声,“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只好起诉你谋杀,让警察帮忙审问。” 林萱急了,“她连自己开车去撞人同归于尽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了,本来就毫无求生之意,我用得着谋杀她吗?她去撞宋安久是因为去香港找楚陌吃了闭门羹,彻底没了靠山受了太大的刺激,她会自杀是看到了楚陌要结婚的消息,拔氧气……大概是因为我刚才转达了楚陌的话……” “楚陌的话……?” “楚陌说,她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 林萱的声音发抖,“真的不关我的事,苏绘梨根本就已经疯了,她见不得所有人好,不管是傅臣商还是楚陌,她觉得全部都应该是她的……你知不知道,她,她刚才居然让我等她死后把她的手指、身体切下来……分别寄给宋安久和楚陌的老婆,我因为太害怕了才会突然跑掉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正文 第204章 一念 纪白目光落在身前白色的床单上,只觉得毛骨悚然,爱情本该是那样美好的东西,为什么最后却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纪白呆滞失神的时候,傅臣商接过了电话,“除了给安久和警局寄了东西,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听到傅臣商的声音林萱心头猛地一跳,而他说出的话更是令她慌得六神无主,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没有了……对了,还有一件,她让我买通记者发布会上的记者当众爆料您撞车的真相,然后把她的死栽赃到宋安久头上,不过后来那个记者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傅氏,就作罢了……”说完之后急忙开口道,“傅先生,您也知道我完全靠她吃饭,她说的话我能不听吗?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当然……也不可能再有下次了,她给我的钱我会全都捐出去,事情办完以后我立刻就回老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求您饶过我这一次……” 苏绘梨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震撼,更何况她得罪了傅臣商,在这一行是绝对混不下去了,现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保住小命,至于那些钱,一想到苏绘梨临死前说的那些可怕的话,她就沾都不敢再沾,只想跟她彻底撇清关系,结束这场噩梦。 人若太过执着,总归不会有好下场,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肯放,最后痛苦的只有自己…… 傅臣商自然不担心林萱敢骗自己,“记住你说的话。” “是是,一定,谢谢傅先生。” 苏绘梨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虽然母亲死得早,但是父亲对她百般疼爱,在娱乐圈因为母亲生前名声在外一直星途坦荡,后来跟傅臣商在一起更是羡煞旁人,傅臣商无论是家世、人品、才貌都无可挑剔,是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 只是人心就是如此,拥有之后还会想要拥有更多,傅臣商令她享足了外人艳羡的目光,却没有给她足够的关爱,她高高在上有万千粉丝疯狂喜爱,却无法让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疯狂,她想要,想要他的全部关注,可是他却若即若离……。7k7k001. 而她明明想要更多,却要在傅臣商面前维持懂事体贴的形象,从不透露半点,直到有一天,父亲入狱的导火索令她在最无助的时候选择了自以为最想要的恋人的关心…… 楚陌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对她绝对是千依百顺,而当她终于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爱之后,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本以为跟楚陌在一起是对傅臣商的打击,想要看他哪怕一丝一毫因为自己离开而痛苦不舍的表情,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他结婚的消息…… --------------------- 一个星期后,苏绘梨自杀的事情告一段落,但众人心头却始终停留着一块阴影…… 盛爵包厢,傅臣商、傅华笙、纪白,三人五年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 傅华笙替纪白倒了一杯酒,一手环着他的肩膀,“世界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少年!” 纪白沉着脸一口干掉,仰面靠在沙发上,脸上有种梦想幻灭后的深深失落,“她是那么完美的人,为什么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傅华笙一副“你果然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苏绘梨那个女人什么都好,但坏也坏在什么都好,你想想,这世上哪里会有真正完美无缺的人呢?要真的有那才可怕呢!太过压抑自己的本性,到最后只会逼疯自己……” 除本是商。开了一桌子的酒,但只有傅华笙和纪白在喝,傅臣商手里夹着根烟,滴酒未沾,自从上次被安久骂过之后就一次都没喝过。 傅华笙意味深长瞥了傅臣商一眼,揶揄道:“呵,说起来……二哥那会儿还不是也跟疯了一样,一会儿怕自己被影响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刻意冷落二嫂,一会儿又忍不住巴巴跑去碰她,碰完了之后又懊恼地直接把人给送出了国,最后还不是没出息的一听景希要去美国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整个就一失心疯嘛!” 傅臣商轻吐烟圈,风轻云淡地瞥了傅华笙一眼。 傅华笙干笑几声,急忙改口道:“不过很显然我们二哥的境界还是高多了,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虽然明白得有些晚,导致后面受了不少苦,不过总归也还是醒悟了,可是有些人……” 纪白叹息一声,“我只是为她感到可惜,如果当初……” 一直沉默的傅臣商在此刻掐灭了烟,缓缓开口了,“这件事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跟了我十年,我明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关系的不正常,但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苏远的事情上,是我无能,我最大的错误,是让冲动支配自己,利用了无辜的人,最后当断不断,给了她期望,她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她没有认识我……” 这还是向来极少表达这些的傅臣商第一次开口剖析自己。 纪白一听急了,“二哥,我完全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是怎么到处求人帮苏伯伯的我是亲眼看到的,说到底你最后会走到那一步也是因为她选择了楚陌。还有,傅华笙已经跟我说过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她跟傅弘文合作,还差点害得二嫂她……那一次如果不是二嫂命大,恐怕早就死在爆炸里了,即使如此你依旧把事情全都压了下来,最后还出面一手帮她处理苏伯伯的葬礼,替她打官司,帮她安排后路,后来,我们害得二嫂堕胎,害得你们离婚,你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想不开,她现在依旧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女人啊,选男人的时候总是只看那个男人的身份地位,只在乎他是怎样的人,却从来不想,自己跟他在一起之后可以做怎样的人。如果在一起之后却不能做自己,还不如不要开始……”傅华笙摇头嗟叹,说完之后微微有些失神。 纪白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对了,二哥,你跟二嫂怎么样了?” 傅臣商点烟的手顿了顿。 这几天两人的相处看似跟往常一样,但难免还是沉默的时候居多。 现在安久还并不知道苏绘梨做得那些事,也没有看到那些东西,情绪就已经受到影响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苏绘梨安排的一切都发生,更甚至,如果她赶上了,亲眼目睹了苏绘梨的死亡,她会怎样…… 所有的罪孽都是他犯下的,他不想她承担任何压力。 苏绘梨的死再次提醒了他作为罪魁祸首所做的错事,五年折磨怎么够洗清他犯下的过错,他甚至开始害怕,害怕碰触和接近她,因为不配…… ------------------- 香江公寓。 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之后,安久和莫妮卡一起蹲在客厅里喝了点啤酒。 安久跟她碰了碰杯:“恭喜你搞定工作。” 莫妮卡如今在a市一家排的上号的美容养生会所做营养师,今天转正。 “谢谢!对了,桑桑怎么样了?最近很忙吗,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是啊,因为快杀青了,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那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一忙起工作比谁都拼命。她的合约快到期了,听说美国那边有家公司想签她……” “那她准备跳吗?” “可能,你也知道,她一直很介意被人说靠关系。” 安久虽然一直在跟她聊天说话,但很明显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莫妮卡了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吗,之前在美国,我痛苦得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就连看心理医生都没用,那时候我就喜欢抄佛经,这样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六祖坛经里面有一句话,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很多犯了罪做了坏事的人总是用自己遭受的磨难和不公平的待遇做借口,博取同情,可是事实上呢,很多人就算比他们遭受更残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选择无视道德,去犯罪,去伤害别人。那些并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 正文 第205章 释然 莫妮卡将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完,仿佛是要咽下昔日所有的不快,“所以说呢,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更何况这件事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来啊,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我想,傅臣商那家伙虽然表面上完全不显山不露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而相比苏绘梨的死这件事本身而言,影响他的很大一部分因素还是你对待这件事上的态度。我看他也确实是真心悔过了,佛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生短短几十年,生命有时候又那样脆弱,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安久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莫妮卡,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莫妮卡不在意地挥挥手,“跟我还客气~” “不过,莫妮卡,我突然发现你越来越会开解人了啊,简直比心理医生还专业!”安久随口说了一句。 莫妮眸光闪了闪,掩饰似的倒了杯酒,“是嘛?” 安久点头道:“当然是了,我有个好朋友就是心理医生,可会说话了,还特喜欢吐糟我,每次我都会被他绕进去,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两人正聊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安久爬起来去开了门,然后看到傅臣商略显憔悴的站在门外。 傅臣商目光往下,看到玄关多了一双鞋子,“有客人?” 安久会带:“嗯,莫妮卡来了,我们聊了会儿天。” 傅臣商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提到她跟前,“宵夜。” 莫妮卡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惊喜,不客气地把东西接到了手里,“来得正好,我们正缺下酒菜呢!” “酒?”傅臣商蹙眉。 “皱什么眉头,一点啤酒而已啦!进来一起一起!”莫妮卡说着就把傅臣商拉进来了。 于是,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见安久和傅臣商全都沉默着不说话,莫妮卡便开口说了一句,“喂,我说,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复婚啊?” 安久被一口啤酒呛到,咳嗽不止,傅臣商递了张纸巾给她,然后顺着她的后背。 莫妮卡翻了她一眼,“这么激动干嘛?我问错了吗?” 然后,只听到傅臣商回答说:“不急。” 这个回答让莫妮卡和安久都愣住了。 莫妮卡将一只腿架到另一只腿上,吊着眉梢,托着下巴,“哦?不急?不会是以为有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吧?我们安久可是抢手得很!” 安久推了她一下,“莫妮卡,别乱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是否太过自私,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拥有她,应该是让她得到幸福。更何况,他真的还有资格跟她在一起吗? 苏绘梨的死令他压抑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全都一点一点慢慢浮现了出来,甚至令他对这样不堪、劣迹斑斑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沉默片刻,两人眼见着安久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卧室…… 傅臣商以为她是生气了,正紧张的想要追上前去,安久已经返了回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张,伸手递给他。 傅臣商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然后懵懂不解的看着她问:“什么?” “自己看。”安久坐了下来继续吃东西。 傅臣商看着手里的纸张,阴雨绵绵的面色陡然晴空万里,莫妮卡看着他心花怒放的样子,眉头微挑,好奇地凑过去看。 咦?幼儿园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而已,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再往下一看,亲子同乐游…… 如今的家长大多工作繁忙忽略对孩子的教育,还有一些甚至选择全托,完全把孩子交给老师,为了能够让家长多关心孩子,和孩子相处交流,幼儿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办类似的活动,让小朋友们一家人在一起。 之前的几次活动,起初都是安久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参加,后来考虑到孩子们的心情也有请傅景希帮忙,但毕竟这里是国内,她要顾及的还有很多,所以请他帮忙的次数并不多。 这次老师布置的作业是让小朋友们利用双休时间跟家长一起进行一次户外活动,并且拍下照片,回来后写一篇游记,到时候还要评选出活动最有趣的家庭给予奖励,照片也会被贴在教室后面的公布栏上。 莫妮卡勾唇浅笑,所以,安久这意思就是邀请傅臣商一起参加咯?难怪这家伙乐成这样呢…… 傅臣商唯一一次算得上在孩子学校公开露脸的机会也只有那一次,还是天公作美的情况下,虽然她不拒绝他照顾孩子,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 “安久?”傅臣商不敢相信似的又看了她一眼。 安久回视过去,“这是老师布置下来的,如果你那天忙的话……” 失去的信心充斥了胸腔,内心的一切不坚定都灰飞烟灭…… 原来,只要她一个眼神肯定,他就无所畏惧。 “不忙。”傅华笙一秒都不耽误地回答,然后一脸严肃认真状,“我这就回去研究一下,制定一份方案,明天再跟你商量。” 安久:“……” 研究…… 制定方案…… 不过是幼儿园作业而已,用得着如此严阵以待么… 莫妮卡在一旁揶揄地笑:“想不到傅臣商这么好哄。” -------------------- 第二天早上,安久煮了些粥,想问问傅臣商要不要过来吃一点,因为敲门好几次里面都没反应,于是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伙有快我。 在书房里找到傅臣商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埋头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他的手边放着一杯茶,台灯依旧点着忘了关,旁边的纸篓里满是废弃的纸团,看样子竟是一夜未睡…… 安久满头黑线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熬夜赶什么大单子呢……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傅臣商见了她,眸光一亮,急忙牵了她的手,“安久,你来了,过来看。” “这是……露营?” “嗯,不远,就在城南的青沂山公园,我看过天气预报,是晴天,这是我列出的时间安排还有露营装备的清单……” 安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ppt方案,还有excel表格里面的购物清单,每样物品的名称、价格、甚至品牌都有明确的标注…… “就为了个露营你一夜没睡?” “我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只是想竭尽全力弥补,不管是任何东西,都想要给她和孩子最好的…… 这会儿饭饭和团团也跑了过来,一听露营全都兴奋不已。 “拔拔麻麻,我们要去露营吗?” “是啊。” “拔拔也一起吗?” “嗯。” “万岁~~~”饭饭欢呼起来。 团团一言不发地跑回去翻找了一本《露营全攻略》过来,研究研究,和他爸一样…… 一家四口一边吃早饭一边商量,定下了晚上一起去采购,为后天的露营做准备。 有些比较专业的东西傅臣商托人采购了,其他东西便一起集中到超市里去买,选购的过程也是不错的体验。 一家四口在超市停车场停好车走出来之后,正巧遇上了从对面美容会所出来的冯婉,冯婉身旁还有几位同行的夫人们。 冯婉见到他们一家四口手牵着手,那脸色明艳得比做美容的效果还要好。 “奶奶~” “奶奶好~” 两个小家伙主动叫了人,冯婉的面上满是慈爱,“真乖~” 一旁的几位夫人艳羡不已地凑过去逗着两个小家伙玩,“哟!这就是你家的两个龙凤胎小宝贝吧!” 饭饭和团团早已经习惯了围观群众的热情,淡定地叫着“阿姨好”。 这声阿姨更是哄得那几位夫人心花怒放。 正文 第206章 同居[一万字] 旁边有两位太太小声嘀咕,“不是说打掉了吗?” 另一位感叹道:“所以说啊,传言不能信!人家孩子不好端端的在这么,你看这小模样长得,简直跟他们爸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倒是,还有啊,傅家的二媳妇看起来还真挺不错的,哪有那个王家太太说的那么不堪啊!”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嫉妒呗!分明是她自己以为人家瘫痪了紧赶着要把女人嫁给别人,现在看人家好好的还不后悔死。「@~不过,他们两人不是离婚好久了么,这女孩可已经不是傅家的媳妇了……” “看看这一家四口,复婚还不是早晚的事!” “也是……” 不远处。 梁佳佳和周静怡坐在车里,目光皆盯着对面的酒店。 梁佳佳一脸不耐,“妈,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 周静怡目光坚定,“今天我必须要跟他说清楚。” 梁佳佳正要继续劝,目光无意间落在前方,瞬间就愣住了,急忙拉了拉身旁的周静怡,“妈,那……那不是宋安久吗?她旁边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周静怡也愣了,目光逐一从两个孩子还有傅臣商面上掠过,越看越惊讶。 就算因为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但是那举止姿态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家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冯婉为什么看起来对宋安久的态度那么好?难……难道那两个孩子是……这不可能!” 一直到安久一家四口和冯婉还有夫人们聊完道别之后转身进了超市,梁佳佳依旧还沉浸在无法置信之中。 她还等着看宋安久的好戏,谁知道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那两个孩子是安久生的,那么她想要重新进傅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难怪冯婉对她的态度这么好,难怪她能顺利进宋氏,难怪她态度这么嚣张有恃无恐…… ----------- 傅臣商按照单子一一采购了背包、帐篷、头灯、徒步鞋、应急药品,手电等,时不时低头跟团团商量几句选择哪种、什么颜色之类的。 饭饭小吃货则是恨不得手脚并用地往购物车里扔零食。 安久无奈地一一放回去,“只去两天而已,拿这么多零食也吃不完,登山的时候还会很重。” 小丫头割肉似的把零食抱在怀里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然后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了下来。 傅臣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零食平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露营爸爸带你去钓鱼,采蘑菇,摘野菜,说不定还能抓到山鸡……” 自己动手准备食材还是第一次,饭饭觉得新奇不已,双眼冒光,瞬间就把失去零食的悲伤忘到了脑后,开心地抱着傅臣商的腿,“拔拔好棒!” 傅臣商轻笑着将她抱了起来,小丫头立马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拔拔iloveyou!” 傅臣商听得眉梢之间满是喜色,“me,too.” 安久无语地看着这对活宝,大概是因为傅臣商真的太会讨小萝莉的喜爱,饭饭现在越来越粘他,简直就成了小尾巴,恨不得走到哪跟到哪。 傅臣商与团团的相处方式则一点都不像是一般父子,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傅臣商完全是把团团当做了自己的同龄人,不管什么事都会郑重地跟小家伙商议,征求他的建议,而团团似乎非常满意这样的相处方式。 自从那天晚上她说过对自己而言团团和饭饭永远最重要的话之后,团团对傅臣商的最后一点戒备也没有了,不仅如此,还经常会跟傅臣商透露一些有用信息,方便他搞定自己的妈妈。 一家四口满载着购物车去付款的时候,傅臣商状似随意地问了安久一句,“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如果这不是傅臣商第三次询问的话,安久或许还会相信这句话真的是随口问的,可是次数多了,安久总觉得他是意有所指,可偏偏他又不直接明说到底还缺什么,于是只好不明所以地摇头回答:“没有了。” 于是…… 于是傅臣商的目光留恋地滑过收银台上四四方方状似口香糖的小盒子…… 买好东西之后出了超市的门,很不巧的,他们正好撞上了一出好戏。 一个中年女人正和一个年轻女孩拉拉扯扯,时不时嘴里骂着什么,还有个男人再试图把他们给分开,场面乱作一团,旁边已经有不少人路过的人停下来低声议论着。 而那个中年女人竟然是周静怡,一旁还站着神情不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梁佳佳。 梁冬忍无可忍之下一把将周静怡推开,推得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梁冬紧张不已地将那个委屈撒娇的年轻女孩搂在怀里哄着,然后指着周静怡的鼻子骂,“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给我滚回去!” 因为周静怡执意要抛夫弃女嫁给梁冬,自愿放弃了所有的财产继承权,一分钱都没有,再加上好不容易攀上的薛家这门婚事也吹了,梁冬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直到现在连掩饰都不做了。 周静怡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双眼泛红,“梁冬……你说什么?泼妇?到底是谁把我逼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以为我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丢脸吗?我这全都是被你逼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在外面乱搞,我的脸早就丢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想让这个小践人进门,没这么容易!” 就在这时候,那个年轻女孩傲慢地扬起下巴,“我已经怀了梁冬的孩子,你还是乖乖跟他离婚吧!” 周静怡一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梁佳佳也愣住了,她以为父亲只不过是跟这个大学生玩玩而已,男人嘛,尤其是梁冬这样有几个钱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很正常,所以当她撞破梁冬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之后,梁冬给她买了好些奢侈的衣服和包包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告诉周静怡。 谁知道,现在这个女孩居然怀孕了,还逼着梁冬和周静怡离婚,要知道,梁家就她一个独女,现在这个女人肚子里多了一个岂不是要跟她争家产,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嫁过来了,她更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梁佳佳立即就变得紧张不已,赶忙站在了母亲这边,“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看到这里,傅臣商朝安久投去询问的眼神。 安久顿了顿,然后淡淡道,“走吧。别人的家事,没必要插手。” 虽然这么说着,还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 终于收回目光,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周静怡突然疯狂地朝梁冬和那个女人撞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梁冬,你怎么可以这么狼心狗肺,当年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谁抛弃了母亲、丈夫甚至亲生骨肉,放弃了家产,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如今你富贵了,竟然这样对待我,你忘了你当初的誓言了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整天就知道说这些,你烦不烦?”梁冬神情不耐,伸手去挡她,下手很重,周静怡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与他厮打着。 见她差点伤到怀里的女人,梁冬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就扬起了手。 安久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梁冬那只手没能如愿落下,突然无法动弹,正要破口大骂,转身一看,居然是傅氏集团总裁……傅臣商…… 安久也相当惊讶,她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那厮到底是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傅臣商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语调没有半分温度,“妻子是用来疼的,可不是拿来打骂的。” 梁冬没料到会遇上傅臣商,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插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冷汗涔涔地垂头附和,“傅总说的是。” “姐夫!”梁佳佳眼珠子一转,急忙跑了过去,亲热地叫了一声,然后得意地看着梁冬旁边的那个女人泛白的脸色。 反正宋安久母凭子贵,傅家儿媳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跟她作对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攀一攀亲,对方可是傅氏啊,动动小手指梁冬也不敢乱来,现在她才明白了周静怡的良苦用心,可惜明白得太晚,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过没关系,现在开始搞好关系也不晚。 对于梁佳佳的态度,傅臣商只是脚步微移避开她挽过来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袖,面上带着些许狐疑,眉头微挑地说,“姐夫?梁小姐何时有了个姐姐?怕是记错了吧。” 说完便在梁佳佳五颜六色异常精彩的脸色中转身回到安久和孩子身边。 饭饭对什么都好奇,正在缠着安久问:“麻麻麻麻,他们是在打架吗?拔拔刚刚是不是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安久:“……” 亏得她还会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对她而言绝对很难的成语。 一见傅臣商回来,饭饭就跟迎接英雄一样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吻。 安久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她想做什么,并且做出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帮她不过就事论事。就像饭饭说的,路见不平。”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她顽劣不堪,但是他却知道,她是个柔软敏感又特别有正义感的好女孩。 饭饭的这一声拔拔麻麻,等于完全肯定了梁佳佳和周静怡的猜测。 梁冬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傅臣商旁边的女人好像是……宋安久?还有那两个孩子…… 等一家四口离开之后,梁冬愤恨不满地瞪了周静怡一眼,“没用的东西,要是你能跟宋安久关系搞好一点,我会这么辛苦吗?你看看人家宋兴国现在!” 其实,这能怪谁呢?谁让你生了个惹人厌的女儿,而宋兴国却养了个乖巧的好儿子。 周静怡听到这话眸子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陨落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颓然和绝望。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她所爱的那个有上进心,又疼她、爱她的梁冬了,她这般费尽苦心甚至不惜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自己一直当做生命疼爱的的女儿,关键时刻在做什么呢?只有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会威胁她的时候才知道站出来,反而是那个她从来没来没有尽过一天做为母亲的责任的女儿帮自己说了话…… 梁冬一脸晦气,“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还嫌今天闹得不够吗?” 方才还激动得无法自控的周静怡瞬间就平静了下来,抚了抚鬓角的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以及他怀里得意洋洋朝自己示威的女人,淡淡道:“梁冬,你想离婚是不是?我同意。”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理一下手续。”说完便在梁冬无法置信以及些许紧张的表情之中转身离开。 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再无留念,这场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她大不了不要了,但是,离婚后的财产分割……梁冬可是过错方,该属于自己的,她半点都不会退让。 ------------------- 两个小宝贝兴奋了两个晚上,终于迎来了周六。 傅臣商和饭饭、团团穿戴整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安久还穿着睡衣,瞅着那套粉红的户外冲锋衣犯愁。 一家四口的衣服全都是同一款式,傅臣商和团团是粉蓝色,她和饭饭是粉红色。 安久再次头疼地扶额,“这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 她严重怀疑到时候不是他们观景,而是被别人观景了,光是每次带饭饭和团团出去或者带傅臣商出去就已经够招眼了,这三个人凑到一起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饭饭把那套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的放大版塞进安久怀里,一脸期待,“麻麻快穿快穿!我要跟麻麻一样!” “好好好,我这就换衣服。” 最后还是无奈地换上了这一身,傅臣商一脸满意地看着她,帮她理了理领口,“走吧。” 临行之前傅臣商就已经做好了计划,选了一条好走的山路,露营的地点在山上,一家人伴着虫鸣鸟语和沿路的花草树木一边聊天一边往上爬。 饭饭小胖妞刚来时的热血沸腾没过多久就冷却得差不多了。 圆滚滚的一团恨不得直接从半山腰滚回去。 “拔拔麻麻,我走不动了……” 傅臣商意外地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即心疼地将女儿抱起来,而是鼓励她,“再坚持一会儿,爸爸相信你可以的。看到前面那颗小树了没有?到了那里我们就休息,爸爸在包里给你准备了亲手做的草莓奶昔。” 饭饭双眼放光地盯着傅臣商背后黑色的大背包,肉呼呼的爪子一拍胸口,“嗷呜~饭饭会努力的~草莓奶昔乖乖等我~” 大概是做了太久良民,许久没打架的缘故,安久的体力明显不如从前了,不过,因为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傅臣商搂了搂她的腰,“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啊。”安久死鸭子嘴硬。 傅臣商在她腰间捏了捏,“饭饭需要锻炼,你也不例外,现在体力都没从前好了。” 安久:“……” 这话明明也没什么,安久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和谐…… 一路走走停停,正巧赶在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到达山顶,傅臣商特意带了相机支架,一家四口背靠着红彤彤的太阳照了一张全家福。 饭饭宝贝张开双臂,摆了个大展宏图、大吃四方的姿势,特意要求安久用手机给自己单独拍了一张。 “麻麻,麻麻,快帮我发给景希葛格~还有爷爷奶奶也要~” “好好好,我在发了。” “这个花好好看,景希葛格肯定喜欢~”说完就蹦跶着跑去采花了,一边采还一边问,“葛格葛格,你说景希葛格喜不喜欢蘑菇?” 团团一脸无语,“这株是毒蘑菇。你不懂就别乱采了,待会儿我们去捡好看的鹅卵石,景希葛格喜欢收集这些。” 饭饭是个相当恩怨分明的人,别人对她好,她就一定会报答,不管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全都会一股脑跟对方分享,时时刻刻也不忘了。相比饭饭这种完全遗传了安久,恩怨分明,但报答方式完全按照自己的路子来,一股脑的付出,团团就内敛多了,平时不多说多做,却会在关键时刻帮到点子上。 傅臣商看着两个孩子,神色有些复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这送花难免引得傅臣商联想到当年某人做得某些事情,又凉又酸地低声说了一句,“小丫头真不愧是你生的……” 这做事的路子简直跟她当年相差无几。 安久斜他一眼,“我生的怎么了?” 二所啊出。“和你一样,又乖巧又可爱。”傅臣商立即信誓旦旦状。 安久:“……” - 傅臣商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周围已经竖起来好几个帐篷,大家一边搭帐篷一边互相打过招呼。 隔壁帐篷是一对恋人,一看到他们就热情的自我介绍,两个人都是a大的学生。 那个女孩子看到饭饭和团团之后,激动得一直在掐她的男朋友,“老公老公,好可爱好可爱啊!我也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饭饭一脸警惕地往傅臣商身后躲了躲,“我是拔拔和麻麻的……” 她的男朋友差点没被她给晃散架了,“好好好,要要要,今儿晚上就给你!” “呸!流氓!” “你不就喜欢我流氓吗?” “这儿还有未成年人呢,你给我收敛点!” 安久满头黑线,不禁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女孩子活泼可爱地凑上来跟安久说话,“你看起来还没我大呢,真看不出来,居然宝宝都这么大了。” 她只是最近被养肥了而已,脸上一有点肉就显得更小了…… “结婚比较早。”安久随口应了一句。 “你老公好帅哦!”女孩偷偷瞥着正在组装帐篷,旁边还围着两个糯米团子的男人,英俊的侧脸专注又认真,虽然看起来有些冷,但目光看向两个孩子时温柔得都快化了。 安久只是笑笑,没有特意纠正什么,到时候解释起来更加麻烦,更何况只是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解释太多,于是便默认了。 女孩的男朋友磨着牙,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拖走了,“我听到了哦!居然说别的男人帅!你最帅的老公在这里!” “德性!” 两人又是一番打情骂俏。 安久笑了笑跑去想给傅臣商搭把手,却发现实在没什么好帮忙的,就跟演练了无数次一样,傅臣商极其熟练的很快就把帐篷给组装好了,之前她就发现帐篷有被拆开的痕迹,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大半夜在家不睡觉练习组装了一夜的帐篷吧? 帐篷刚一搭好两个小家伙就兴奋地钻了进去滚了几圈。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拔拔麻麻,晚上我们要睡在这里吗?”饭饭从帐篷里探出个脑袋问。 “是啊。”安久回答。 “拔拔麻麻还有葛格我们一起睡吗?”饭饭又问。 然后安久愣住了,朝傅臣商的方向看去。 然后傅臣商也看着她,说:“我只准备了一顶帐篷。” 安久:“……”。 料到她的顾虑,傅臣商特别好说话:“我在外面给你们守夜。” 安久抽了抽嘴角,守夜?这大晚上的,又是在山里,别被大灰狼给叼走了…… 团团一副清正廉明秉公处理的表情,“麻麻,书上说恋人交往的时候一起睡觉是很正常的。” 没有关系的男人和女人当然不行,但是据他判断,拔拔麻麻现在应该是属于交往状态中的恋人关系,所以某些行为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安久无语望天,哪本书上有说这种东西啊摔…… “好棒~一起睡~”饭饭已经在开心地翻滚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父子俩默契地对了一眼。 多谢。 不客气。 ------ 收拾好落脚的地方之后一家四口就去山里放风了。 安久从没看过团团如此活泼的模样,小家伙因为知道自己家庭的不同,加上本身的性格原因,从小就格外的稳重,整天老气横秋的,不是捧着书就是揣着平板电脑,可是现在却和饭饭一起撒着欢追兔子,卷着裤脚摸鱼,骑在傅臣商的肩上爬树……就像普通的小男孩一样好动又调皮。 安久拿着相机跟在后面一张一张的拍,记录下每个快乐的瞬间,正翻看着相机里面的画面情不自禁地微笑,手里一轻,相机已落入傅臣商的手里。 肩膀被一只手臂揽了过去,伴随着“咔嚓”一声,嘴角落下温热的一吻,相机中的女孩嘴角尚且残余着一丝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微笑,表情错愕又无辜,突然亲吻她的男人眸子里三分狡黠七分宠溺。 “喂!”安久半边耳朵都烧红了,看到前面饭饭和团团正专心地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没有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附近就有烧烤架和食材提供,傅臣商租了一套烧烤架,食材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当然大多还是自己垂钓的鱼虾,采的蘑菇野菜~ 肉串滋啦滋啦烧烤着,看起来异常诱人,特质的调料一撒上去顿时香气扑鼻,傅臣商刚烤好就立即被解决掉了,然后一大两小眼巴巴瞅着他继续喂食。 傅臣商只顾着喂老婆孩子了,偶尔还有隔壁那对情侣被香味吸引过来蹭着吃一点,以至于忙到现在,傅臣商自己还一口都没吃上。 安久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傅臣商察觉她的目光,嘴角微勾,“别急,马上就好。” 将烤得差不多的肉串撒了一遍调料,又翻转了几圈,最后刷了一层酱汁,用纸巾包裹着竹签的一头递到她手里,“当心烫。” 安久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吹着,然后送到了他嘴边。 傅臣商正双手忙个不停,看到横到自己眼前的肉串,愣了一愣,然后以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的表情,张嘴咬了一口。 隔壁那对又在打情骂俏了。 “你看人家老婆多温柔,多贤惠!” “来来来,我也喂你,啊--” “靠!你谋杀亲夫啊!噎死我了……” 疯了一整天,两个小家伙都很累,很早就钻进睡袋去睡了,裹得跟蝉蛹一样只露出小脑袋,看起来异常可爱。 安久分别亲吻他们的额头,然后走出帐篷,仰面躺在草地上。 傅臣商拿了**果汁给她,坐在她旁边,“今天开心吗?” 安久点点头,“开心,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果然接近大自然真的很有利于放松身心,排除压力,好久没有像这样什么都不想…… “只要你希望。” 安久看着头顶广袤的银河,神情有些怔忪,何必想太多,到最后反而失去过去…… 傅臣商说得没错,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但不会再有人如他这般对她和孩子好…… “傅臣商……” “嗯?”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的夜色,安久看了眼屏幕,急忙翻身坐起,下意识地想起身走远些接,但是看了傅臣商一眼,还是决定不避开他了。 “喂,景希。” “今天玩的开心吗?”和傅臣商方才一样的问题。 “嗯。”安久如实回答。 “看到照片了,因为一直在忙,所以到现在才给你回电话。” “没关系,不过饭饭、团团刚睡着……” “不要紧,别吵醒他们了。” 傅景希顿了顿,“c市的海洋公园落成,明天就正式开放了,本来一直答应说等建好了带你们去玩……” “……” “现在似乎……没有机会了。” 安久心头酸涩,咬了咬唇,轻松道:“怎么会没有机会,等你不忙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玩啊。” 傅景希没有应答,沉默了会儿有些敷衍地说:“好。玩的开心点,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傅臣商一言不发地坐在她旁边,本来一直忍耐着,最后还是被她失落的表情刺痛。 “最近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安久接完电话之后本来就心情不太好,听到这话心里更有些堵。 傅臣商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 “景希不会做伤害我们的事情。”安久有些激动地反驳。 傅臣商眉头紧蹙,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总之这些天你们尽量不要见面,尤其不要让孩子单独跟他在一起。”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他想得这么龌龊?这些年他对我和孩子一直都很照顾,如果他真要做伤害我们的事情早就做了。” “安久,你何必自欺欺人。” “就算所有人都可能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景希绝对不可能!”安久脱口而出,也不知道是要说服傅臣商,还是要说服自己。 呵,所有人都可能伤害她,但只有景希不可能吗…… 傅臣商紧握的拳头都在发抖,面色异常难看,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似乎立刻就要暴发出来,却在下一秒,死死捏住的双拳一点点松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柔缓…… 他小心翼翼地扳过她的双肩,“抱歉,是我不对,别生气好吗?” 安久因为太过惊讶他的反应而满脸诧异。 傅臣商苦笑一声抵着她的额头,轻抚她的脸颊,“安久,不管是为了谁,我不想和你吵架……”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因为类似情况过去已经有太多,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每次都因为一个傅景希跟她闹翻。 今天是如此美好的一天,所以即使过程中有再多次他想要提醒她防范傅景希,都忍住了,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差点失控…… “别生气了好吗?” 安久知道他刚刚是真的动了怒,却生生压了下来,只因为不想跟她吵架,而她又何尝愿意此时此刻破坏好不容易才有的气氛呢。 “我也有错,是我太激动了,抱歉。”安久也主动道了歉。 事实证明,老天若执意想要破坏气氛,那你是挡也挡不住的。 两人刚和好肩并肩靠在一起,隔壁的帐篷里就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偏偏这时候傅臣商正好跟她说,“去睡吧。” 进了帐篷之后,孩子们睡在中间,安久和傅臣商分别躺在两边,傅臣商是第一次跟孩子们一起睡,支着额头盯着两颗小脑袋,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安久估摸着估计够他看一整夜了,肯定没空想别的,于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睡觉。 --------------------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饭饭带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石头,野花野草野蘑菇野果子,奇形怪状的树叶,甚至还有捡到的几颗鸟蛋,宝贝似的自己背着,说是要回去当做礼物送给大家。 念她一片孝心,安久最终还是没打消她的热情。 到了家,饭饭站在门口牵着傅臣商的衣角恋恋不舍,然后扭头看着安久,“以后拔拔还可以跟我们一起睡吗?” 饭饭到现在还懊恼得不行,因为自己那天晚上熬不住先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爸爸也已经起床了,结果就白白浪费了好不容易和拔拔麻麻一起睡的机会。 安久和傅臣商都还没说话,团团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会儿,“其实同居似乎也是可以的……” 饭饭跟在后面起哄:“可以的可以的……” 安久:“……” “不过当然还是要在麻麻同意的前提下。”团团补充了一句,然后神色格外认真地说,“按照正常的恋爱进程,这个发展速度其实不算快。我个人对拔拔还是很满意的,我愿意拔拔来做我拔拔~” 饭饭继续跟在后面起哄:“麻麻,我也愿意拔拔做我的拔拔~” 傅臣商差点泪流满面,还开什么外挂啊,关键时刻他儿子实在是太给力了有没有…… 正文 第207章 和好【尾声】 “喂,我说……诸位在商量谁做爸爸之前,能先赏我口饭吃吗?” 对面屋里突然爬出个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的“丧尸”来,没骨头似的斜倚着门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傅臣商挂断电话 “出什么事了?”傅臣商的脸色实在太吓人,安久担忧地问。 傅臣商握住她的双肩,“安久,是出了点事,但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傅景希把孩子接走了。” 安久只愣了一愣,随即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傅臣商被她的态度气得怒极反笑,“难道在你眼里孩子失踪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傅臣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久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跟你说过了,相信景希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情,而且他之前也经常有空的时候就顺路帮我接了孩子送过来,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你一直对他心存警惕,我理解你的立场,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饭饭和团团的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没错,可是别忘了,他也是傅弘文的儿子。” 安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燃了起来,“你也别忘了,没有他就没有饭饭和团团!如果当年不是他劝我……” “是,只有他是好人,从头到尾最恶劣最不堪的是我!” “傅臣商……”想起露营那晚他的妥协,安久抚了抚眉心,强压了跟他吵下去的冲动,“我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 傅臣商却已经失去理智,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他掩人耳目让学校那边的人放松警惕,然后趁机把孩子接走。之前故意接近你们也全都为了这一次能取得老师、孩子还有你的信任,顺利把孩子带走用来威胁我。你以为当年他是真心劝你?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在场不得不做样子而已。这五年来,你只看到他在你身边,却看不到我不能在你身边有多痛苦。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相信他?宋安久,你到底还要被骗多少次才甘心!” 傅臣商一口一个阴谋,否决了傅景希的一切,更否定了她的信仰,居然还派了人时时刻刻跟踪孩子…… 安久胸腔剧烈起伏着,半晌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低笑一声说:“你说得没错,我向来没有看人的眼光,所以才会一次次被骗。” 这一句,已是无法挽回。 两个人的关系,瞬间降到了冰点。 沉默。 直到安久的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显示--景希。 安久深吸一口气,“喂,景希。” 傅臣商手疾眼快的按了扬声器。 “安久,不在家吗?”傅景希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 “嗯,我在商场。”安久也稳了稳情绪回答。 “饭饭一直说有东西要给我,今天的工作结束很早,正好有空就去了一趟学校。” 听到傅景希的话,安久死死咬着唇,为内心深处对他隐匿的那一丝怀疑而感到异常愧疚。傅臣商一动不动地继续听着。 傅景希继续说:“学校要准备节日晚会,让没有节目的孩子提前放学,我顺便就把他们接了回来,现在在门口。” “真是麻烦你了,稍等,我马上就回来。”安久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没有去看傅臣商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 匆匆赶回家,两个小家伙活蹦乱跳的,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大堆礼物。 “麻麻,你看,景希葛格买的礼物~”饭饭一看到安久回来就跑上前去献宝。 安久无奈道:“不要太惯着他们了,每次都买这么多,礼物多得都不知道哪天才能用完了。” “因为是儿童节,所以才多买了一点,到时候我可能不在国内,所以只能提前送了。而且宝贝们也有给我回礼啊!”傅景希从口袋里摸出几颗五颜六色的心形石头,嘴角温柔的弯起。 安久眼眶微涩,那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 “进来坐吧。” 傅景希看了眼默默跟着安久回来,正站在几步远神色冷凝的傅臣商,“不了,待会儿还有事。” 说完便跟两个孩子道别,“饭饭、团团,哥哥走了,你们的礼物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饭饭扁了扁嘴抱住他的腿,“景希葛格你不要这么快走嘛!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一起玩了,我们说好一起去海洋公园……” 团团看看傅景希,又看看傅臣商,小脸上满是犹豫…… “乖,哥哥有空一定会来看你们的。”傅景希眉眼间满是宠溺,蹲下来亲了亲她的脸蛋,饭饭抽抽噎噎地回亲了他。 “二叔。”傅景希站起身,跟傅臣商打了个招呼,然后迈步离开。 ------------------- 这件事之后,两人冷战了一个多月,除了在孩子面前会和平相处,其他时候没有说过一句话,傅臣商回来住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为了上下班和接送孩子方便,安久买了车。这天,她刚走到停车场,柱子后面陡然跳出个人来,二话不说就单膝着地,扑到了她脚下,后背上也不知道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陆舟……你这是干什么?” 陆舟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弟我是来负荆请罪的,上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乱下判断,闹出了误会,害得你跟老大闹矛盾,我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不要再生老大的气!” 安久急忙弯腰扶他,“你快起来,不关你的事。” 陆舟此次前来身负多条兄弟的人命呢,哪里敢起来,“不不不,全都关我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求您了,不要怪老大好吗?您也知道,老大他有多宝贝两个孩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关心则乱,可能当时情急之下说出了什么惹您生气的话,但是老大对您和孩子那绝对是一片痴心、日月可鉴呐……” 陆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吐沫横飞,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大有她如果不原谅就一直说下去的架势…… 安久太阳穴突突跳着,终于忍无可忍地拽着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给我说人话!” 陆舟包了一包泪,“老大不要我们了,让我们出去自生自灭……” 他跟齐晋是傅臣商的左臂右膀,只不过齐晋在明,他在暗,一个管白道,一个管黑道。 傅臣商这段日子的状态简直比安久刚失踪那会儿还要可怕,眼下没有一个人敢帮他求情,连齐晋也不意外,所以他只好听了齐晋给他出的馊主意,把自己搞成这样来求安久了。 “嫂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陆舟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像瞅着最后一线生机。 安久头更疼了,现在是下班时间,随时都会有人来,被看到他在这跟她拉拉扯扯实在不像样子,安久只好用拖字诀,“毕竟你是他的直系,很多事情我也不方便插手,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会考虑考虑,你让我想想,总之你先回去。” “嫂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兄弟几个可就全指望你了……”陆舟这才感恩戴德地走了。 安久哭笑不得地看着陆舟身后背着几根长棍子,走得好好的,因为棍子太长被卡在两根柱子之间,好半天才挣脱出来……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生傅臣商的气,只是那天大家说话都太冲动,都是真的伤了心,一时之间都缓不过来。 ---------------- 安久这边刚打发走了陆舟,车开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一个更棘手的对象出现了。 许久不见的薛皓一脸憔悴,跟之前的傅华笙形象差不多。 安久本以为上次在餐厅的事情之后,薛皓这事应该就算完了,哪知道他居然又出现了。 她最近心烦意乱,实在是没工夫应付他,直接开了车门把饭饭、团团从车里牵了下来。 果然,薛皓看着两个孩子,满脸惊愕。 其实他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只不过都没有亲眼看到来得打击大。 不料,这样薛皓还是没有死心,赶着上前一步,“安久,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两个小家伙一人牵着妈妈一只手,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叔叔。 在孩子面前,很多事情不方便说,但是这件事越拖越麻烦,看来必须要跟他好好说清楚了,安久只好回他,“等我送孩子上楼。” 薛皓乖乖点头,规规矩矩站那等着。 - 安久刚一上楼,就看到对面的房门大开着,傅臣商正斜倚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吞云吐雾,神情莫测,看到安久和孩子回来,默默掐了烟。 饭饭和团团知道最近爸爸妈妈似乎吵架了,所以一放学就主动钻进了傅臣商那里写作业,希望借此让爸爸妈妈多一点说话的机会。 “妈妈要出去一下,你们乖乖在家写作业知道吗?”安久叮嘱道。 “好哒~”饭饭没心没肺地点头答应。 团团摇摇头叹了口气,“麻麻你去吧,早点回来。” “知道了,乖。” 安久正要转身离开,傅臣商微凉的目光射向她,语气尖锐,“自己跑去跟男人约会,却让我帮你看孩子,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妈妈的?” 安久僵硬着脊背顿住脚步,“抱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说完进屋牵了饭饭和团团起来,帮他们把作业、书本收进书包里,“妈妈送你们去莫姨那里。” 傅臣商猛然变色,双眸里火焰翻腾,“宋、安、久!” 安久自嘲般极轻地低笑一声,“傅臣商,你一直让我信你,那你呢?你信过我吗?” 安久说完就要带着两个孩子走,他不愿意照看,她也不想麻烦他,徒添话柄,被说得这么不堪。 “拔拔……麻麻……”饭饭被拉着往外走,乌溜溜的眸子泛着泪光,怯生生地看看妈妈,又扭头看看爸爸,最后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拔拔麻麻不要吵架……” “妹妹别哭了~”见饭饭哭了,团团眼睛红红的也要哭了。 最后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一起哭了起来,别提多伤心,安久心头一酸,加上连日里来的烦闷,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默默落泪,“宝宝别哭……是妈妈不好……” “该死……”看着老婆孩子哭作一团,傅臣商的脸上满是慌乱,原地转了两圈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跟前,伸出手想要安慰,却又不安地收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才落在了安久脸颊,抹掉她的眼泪,“老婆对不起,别哭……” “我不该说那些混蛋话,我是气糊涂了……” “别哭了……” “对不起……” 居然在孩子面前哭了,安久觉得有些丢脸,赶忙把眼泪擦了,“我没事。” 饭饭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握着爸爸的手指,生怕跟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拔拔……麻麻……” 团团抽了抽鼻子,“大人吵架会影响小孩子身心发展。” “对不起宝贝,是爸爸不好。”傅臣商虚心认错。 安久垂着头:“妈妈也有错。” 两人花了好半天安抚孩子,最后还互相亲吻了一下以示和好,两个小家伙这才相信,又欢欢喜喜的写作业了。 傅臣商看着她,“这些天,对不起……你去吧,孩子我会照看好。”说完有些紧张地补充了一句,“不是跟你赌气才跟你这么说……” “我只是去跟他说清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安久解释。 “不,我放心。”傅臣商急忙说。 “那我走了。” “嗯。” ------------------- 因为刚才耽搁了很久,下去的时候薛皓已经在那等了快一个小时,可是见到她下来之后半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一脸喜悦。 “有点事情耽误了,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没……没关系,也没多久。” “上次的餐厅怎么样?” 薛皓有些窘迫的点点头,“你决定就好。” 其实安久倒是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了个地方而已。 到了餐厅,以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他们订了一个包厢。 进去之后,安久也不多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两个五岁孩子的妈妈了,当年我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由恨生爱的,现在我更想不通你怎么五年过去了还对我念念不忘,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们真的不可能。” 薛皓双拳紧握,“如果你是因为你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的事情才拒绝我,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事情,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的过去怎样,我会把孩子当做我的亲生骨肉来疼爱,如果你是担心以后我们有了别的孩子,我会冷落他们,那么我们可以不再要孩子……” 安久本来完全不想多问,薛皓居然说到这种地步,她倒是真有几分好奇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只能是你……”薛皓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她更迷糊了。 安久双手环胸,靠在椅子后面,“你说喜欢我,非我不可,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相信你说的话吧?” 薛皓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喜欢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安久不解,同时越来越好奇。 薛皓犹豫了好半天才说:“我只对你有感觉。” 安久满头黑线,“你以为你是在演青春偶像剧吗?” 薛皓表情急切,鼓起勇气说:“我说得是真的,我对其他女人完全没感觉,我……我到现在还是处|男。” 安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好半晌才缓过来,“咳咳……薛同学,我想你有些事情似乎搞错了,你这是病,得治。” “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这也算病吗?” “不是不是……”安久急忙打断他,“你怎么知道你只对我有感觉,难道你现在看着我,下面……” 安久说着,视线移到他的下半身。 薛皓窘得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意识并拢双腿,“没有!我只是一看到你就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完全没有反应的。这些年我尝试过很多次,最后还刻意选择了你妹妹梁佳佳,但最后都……不行……” 啊……原来是不行啊……安久恍然大悟。 毕竟有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安久没有再开玩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很负责任地跟你说一句,你这种情况真的很有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耳濡目染,我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说完抽了一张名片给他,“这是他的名片,我劝你去看看,相信你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薛皓看都没看一眼眉头紧锁,但神情已经有些动摇了,很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多年,他也急切地想要解决,但是又相当排斥医生。 安久苦口婆心地劝,“呐,我跟你说,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如果你不去看医生,那你可就要一辈子不行了。早点医治就多点康复的可能,如果再拖下去……” “我不用看医生,我没有病……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薛皓依旧固执地喃喃着。 安久无奈扶额,“到底有没有病要医生说了才行。” 说完叹了口气,“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陪你去一趟吧。反正我也很久没见我朋友了,正好去看看他。” -------------------- 于是薛皓就苦着脸被安久给生生拖去了沈焕的心理咨询室。 安久直接把人往里面一扔,“沈小焕,出来接客~”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想起来跑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早就把我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呢!”沈焕悠悠然地溜达出来,挑着眉,阴阳怪气地说。跳屋突倒。 安久白他一眼,“一边去,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忙得没个人影,最近更是神出鬼没,打了你好几次电话都说没空,我看你才是有了新欢了吧,啧,还好意思怪我!” 沈焕自知理亏,摸摸鼻子,“嘿嘿嘿”地凑上前去,“我请你吃饭赔罪还不成吗?” 安久挥挥手,“吃饭什么的不急,下次再说,你帮我这个朋友看看。” “这位是……薛皓!”沈焕有些惊讶的认了出来,看看安久,又看看薛皓,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是怎么跑到一块去的? 薛皓看到沈焕的瞬间就已经掩着面想转身逃走了,他哪里知道安久带他来看的心理医生居然是个熟人。 安久看穿他的意图,一把将他拖了回来,对沈焕说,“带进去你们好好谈一谈吧,我就在外面等,等到有结果为止。” 担心薛皓太过排斥有逆反心理不配合,安久特意耐着性子柔声补充了一句,“乖乖听深医生的话,好好配合,如果证明你没病,那我就考虑考虑。” 听安久这么说,薛皓果然眸子一亮点点头,乖乖答应了。 沈焕见状把她拖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喂,你到底在搞什么?什么时候跟薛皓混在一起了?” 安久沧海桑田般的叹息,“一言难尽,总之你先帮我把这个问题解决,找个时间我慢慢跟你解释。” 沈焕挠挠头,“那你要在这等?” “嗯,我急等结果,你知道的,我性子急,今日事今日毕,省的夜长梦多,所以就辛苦你啦。”安久拍拍他的肩膀。 “那好吧,不过还不知道要多久,你随便找个催眠室去休息会儿吧,好了我叫你。你这家伙还真能找时间,正好赶上我下班有空……”沈焕一边说一边领着薛皓进了一间屋子。 安久左看看右看看,转悠着好奇地参观了一下,然后推开催眠室的门…… ---------------。 【快完结了,完结后的写作计划还没具体定,大家可以关注下我的新浪微博:囧囧有妖的围脖<http://weibo./2j2yzy&gt】 正文 第208章 安睡 除了几架复杂的仪器,整间屋子跟一般的卧室没有太大的区别。~!? 安久在床沿坐了坐,感觉就像坐在棉花上一样,咦?果然还是有不同的……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每一样东西都都是刻意设计过的。 空气里似乎还残余着淡淡的烟草味,这种气味……很熟悉…… 安久随意看了看,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黑色大衣,这件大衣……更熟悉了…… 安久起身走过去,把那件大衣拿下来翻起领子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傅臣商的衣服都是高级手工定制,没有标牌,并且只此一件,几天前还看到他穿,没道理会认错。 安久越想越奇怪,虽然在确定之前私自碰别人的东西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将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随即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抽出手,掌心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安久抱着大衣怔怔地坐在了床沿,为什么傅臣商的衣服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知道有沈焕这个人,但实在没有跟沈焕有交集的理由。 无意间看到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安久抽出来一看,竟然是她五年前拍的婚纱照,这一张里,她穿着睡衣,躺在梦幻般的云床上安睡。这张照片已经很旧,边缘都起了毛边,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抚摸…… 看着这些东西,安久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法思考,想到了一种可能,却又觉得实在不可能,只有等沈焕出来问他才能弄清楚。 安久已经坐不住,跑到沈焕和薛皓所在的咨询室门外来回踱着步等他们出来。 就在她等得焦躁不安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沈焕拍着薛皓的肩膀,“呵呵,来我这的病人千奇百怪,什么问题的都有,你这种真的只是小case,不用太在意,只是,因为是青春期遗留下来的,自己没意识到,调整起来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按照我说的先试试。” “涉及个人**,我就不多问了。沈医生很专业的,相信你一定可以早日康复!”安久安慰道。 “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你对我的态度,只不过因为个人原因自私的不愿意放弃,这段时间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薛皓道了声谢,神情有些苦涩,“你放心,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安久钦佩地看了眼沈焕,这货果然有两下子。 “哪里,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沈医生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尽力配合。”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安久客气地回答。 薛皓又说了声谢,“那我先走了,宋小姐呢?” “哦,我跟沈医生聊一会儿。” “那好,再见。swisen.”薛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拜~” 送走了薛皓之后,安久一秒都不耽搁地就把沈焕给拖进了那间催眠室,按到了床上。 沈焕死死捂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作桢洁烈夫状,“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安久嘴角抽搐地看着他耍宝,然后把那件大衣扔到了他头上,照片重重拍在床头柜,“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焕把头顶的衣服扒拉下来,干笑道:“呵呵呵……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又不能证明一定是他对不对……呵呵呵……” 安久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白痴吗?” 然后沈焕就泪流满面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才那句话等于是不打自招。 这件事他压在心里太久了,每看到她一次都要煎熬一次,不仅因为他身为医生要替病人保密,傅臣商也特意交代过这件事不许告诉安久,他能怎么办? 其实刚才跟薛皓进去之前他让安久找间催眠室去休息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有意为之。 本来傅臣商已经好久没来了,他才放心下来没有再想这事,但头疼的是傅臣商情况刚好开始犯病了,甚至还有比之前更严重的趋势。 他一直忧心忡忡,加上今天看到安久居带着薛皓一起来了,误会了她跟薛皓有什么,同时也想当然的以为傅臣商这些天病情复发跟这件事有关,斟酌之下他还是给了安久那个提示,但也不能确定安久到底会不会发现。 现在看来,她发现的比他预料的还要多……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安久看着他问。 沈焕挠挠头,示意她坐下,“说,我说,全都告诉你还不成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泄露了病人**,但他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啊。 想到这里,沈焕安心了些,理了理思绪,尽量简单的跟她解释道:“说深了你也不懂,往浅里说就是ptsd。” “什么东西?” “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人遭遇重大压力和刺激之后的后遗症。后遗症的表现方式有很多种,大部分表现为选择性失忆,傅臣商这种是强制性回忆,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严重失眠……” 安久神情一滞,重大刺激?是她堕胎的事情吗…… 回想起当时他的紧张惶恐,甚至下跪哀求,而她,根本就一个字都不信……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安久沉声问,虽然这个事实令她太过意外,但是沈焕不可能骗她。 “你离开之后。”沈焕本来可以回答“五年前开始”,但是他却用了这种表达方式,更加直观,也是在告诉她,他的病可以说就是由她引起的。 安久抚着额头安静了一会儿,“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他有在治疗……” 尤其是他住到自己对面之后,他的行踪她都很清楚,极少夜不归宿,倒是最近…… 沈焕点点头,“没错,那是因为你回来之后,他的病也好了大半,来得次数非常少,都是例行检查而已。” 安久犹豫着问:“最近……又复发了是吗?是不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沈焕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看来我没有猜错,真的跟你有关。” 安久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她完全没想到这段时间的冷战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焕一副头疼万分的表情,“九哥,算我求你了,你们俩别闹了成不,这五年来你真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又怎么了?” “傅臣商绝对是最不配合的病人好不好?每次他过来我都恨不得把他给丢出去,当然我没那个胆子……相信我,就算你哄他一个字‘乖’,也比我口干舌燥说五年的效果要好!” “你也太夸张了……” “绝对不夸张,您要是能再多说几个字,比如‘乖乖睡’,那绝对就是药到病除啊!可是那家伙死活不听我的,还威胁我绝对不要告诉你,这都什么毛病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自虐的,人家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性失忆,他偏偏要强制性回忆……”沈焕显然是憋坏了,滔滔不绝地跟她吐着苦水。 里区安意。安久听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傅臣商没少对她用苦肉计,动不动就耍点小手段让她心软,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却对她只字不提。 还记得那次他喝得烂醉,半夜里敲她的门让她去换灯泡…… 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间说了一句话:“没有你,我睡不着……” 当时她只当他耍无赖并没有在意,却原来…… 沈焕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九哥,九哥?你有在听我说吗?” “沈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 因为来的时候坐得是薛皓的车,安久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一路上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回忆和近来发生的事情。 在小区门外下了车,安久恍惚之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一转身就看到傅臣商站在斑马线对面暖黄的路灯旁,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夜色之下温柔地冲她笑。 一瞬间,心就安定了下来。 红灯慢腾腾的读秒,隔着一条马路两两相望。 就在这时,伴随着“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巨大的撞击声响,类似的恐怖回忆充斥了脑海,安久的瞳孔慢慢放大,眼睁睁看着那辆失控的车朝着傅臣商的方向撞了过去却无能为力…… “傅臣商--”安久尖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并非倒在冰凉的地面,而是温暖的怀里,上方有人不断在跟自己说着话,热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接着,鼻梁下的人中一疼,她慢慢清醒了过来,看清完好无损抱着自己的男人之后,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眼眶滚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傅臣商看她这样,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极轻地将她揉在怀里,“怎么了?哪里摔疼了?很疼吗?我看看……” 安久只是一个劲的哭,也不说话,眼泪像流不完一般完全无法抑制…… 傅臣商急得不行,将打横抱了起来,一路跑着把她抱回去检查她到底哪里受了伤。 担心吵醒孩子吓到他们,傅臣商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卧室,正要把她放到床上,她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于是他只好气喘吁吁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手探到旁边的柜子里翻找着医药箱…… 安久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受伤……” “真的没有?” 安久把脑袋埋在他胸前,“没有……” 傅臣商一颗狂跳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顺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后背。 安久突然惊醒似的迭声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我明明看到……” 傅臣商急忙安抚她,“别急,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辆车……” 傅臣商的眸子暗了暗,随即不在意地说:“我躲开了,那辆车并没有撞到我。” “真的?”安久依旧不放心。 见她眼里满是担心,傅臣商眸子亮晶晶地回答:“真的,我没事。” 安久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只可惜宵夜都掉到地上了,本来想你一回来就可以吃到……等会儿,我再去给你买……”话未说完就被安久搂住腰身动弹不得。 “别走……” 傅臣商又坐了回去,将她揽在怀里,语气异常轻柔,“吓到了吗?已经没事了,别怕。” 安久躺在床上,傅臣商坐在床沿,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好长时间,直到安久哭累了,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傅臣商看了眼时间,将她耳鬓一缕发丝理到耳后,“送你回去睡,嗯?” 傅臣商说完都已经准备扶她起来了,却意外地看到她摇摇头,“我就在这睡。” 正文 第209章 惹火 傅臣商神情微怔,想着她应该是困了不想挪窝,但即便只是如此,她愿意留宿在这里已经足够令他开心。∑*。 傅臣商伸手帮她盖好被子,“好,我就在客厅,有事叫一声就行。” 安久一手扒着被沿,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不仅没松,反而闻言之后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傅臣商明白了这个小动作的暗示,一时之间又是无法置信的欣喜又是患得患失,略有些紧张地迎着她雨水冲刷过一般澄净的眸子问:“要我陪吗?” 安久抵在他怀里的脑袋小幅度的上下点了点。 傅臣商一刹那间有种沧海桑田终至彼岸之感。 傅臣商躺到床上之后,她立即自发自动地粘过去,确定他在身边了,才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 傅臣商抚摸着她的发丝,她能够再次信任和依赖自己,这一天,他仿佛已经等待了一辈子那么久…… 正凝视着她的睡容,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傅臣商急忙在铃声响起来之前接了电话,面沉如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一句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电话那头的人即使有再急的事也依言不敢再打扰。 傅臣商揉了揉两边泛疼的太阳穴,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能好好睡一觉,这会儿怀里搂着热乎乎的一团,驱散了所有黑夜的阴寒与噩梦,整颗心都是踏实而充实的。 睡意来袭,他也渐渐陷入了沉睡…… ------------------ 半夜里,傅臣商是被热醒的,刚醒来就发觉不对劲,安久的身体跟个火球一样不断散发着热量,傅臣商蹙着眉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急忙坐起身按下床头灯的开关,灯光下,她的双颊是不正常的红晕,殷红的小嘴中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热烫的。 大概是晚上受到了惊吓,这会儿突然发起烧来。 还好傅臣商已经有经验了,知道她发烧大部分时候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般物理治疗就可以了,正准备下床打盆水先帮她擦下身,却发现衣服一角还被她牢牢揪在手心里,他看着她攥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目光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会跟以前一样如此粘着自己,就是死了,也甘愿…… 傅臣商先是打了盆水帮她擦拭身体,然后又用酒精擦拭了一遍降温,安久神智有些迷糊,时不时小声嘀咕着什么,特别乖顺得任由他摆布…… 傅臣商忙了这么半天,身上出了一身汗,把她安顿好之后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好之后,刚一拉开浴室的门就有个什么东西没稳住歪倒在他腿上。 傅臣商哭笑不得地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虫一样蹲在浴室门口的安久,伸手把她扶稳,“不是说了一会儿就来吗?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安久的眼睛跟雷达一样扫过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身体,甚至还挪动着蹭到后面看了一遍他的后背,就差把他的浴巾也给拿掉了,如此打量了好几遍才勉强放心地收回目光,全身没有力气,软绵绵地又靠回了他的腿上。 傅臣商这才明白,她是不放心,怕他受伤了,非要自己亲眼看一遍才安心。 傅臣商既感动又无奈地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回了床上。 安久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忽冷忽热,接着一个劲的发热,还好出了汗,后半夜的时候温度已经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不少。 “难受……”安久扯着自己的衣服呢喃。 “哪里难受?”傅臣商紧张的问。 “身上黏黏的,我想洗澡……”安久撑着手臂坐起来,因为身体虚弱,眼前还有些发花。 “等明早好一点再洗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晕倒在浴室里怎么办?”傅臣商劝。揪如愿行。 安久还是执意下了床,“不舒服……睡不着……” 傅臣商拗不过她,只好替她放好了水,叮嘱她躺进去稍微泡一会儿就出来,随即去对面帮她拿来了睡衣,不放心地在浴室门外守着,这样一有动静就能发现。 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安久没一会儿就好端端的出来了。 白色的浴巾包裹着身体,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白希的双腿,柔顺乌黑的发丝略有些潮湿地随意披散在肩头,眼神有些迷蒙,她就这样以毫无防备的姿态推开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傅臣商呼吸一滞,偏过头去轻咳一声,然后把睡衣递给她,“赶紧把衣服穿上,小心着……” 话未说完,已经被她湿润而柔软的唇封住,她温热的双臂搭在他的肩膀,双手交叠在他颈后…… 傅臣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安久踮着脚尖,含着他菲薄微凉的唇,探出舌尖舔舐厮磨,时而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动作磕磕绊绊毫无章法,却令他激动得灵魂都在颤抖。 直到脚尖踮得太累了,安久才停下来稍微歇了歇,休息了会儿之后正要继续,傅臣商深吸一口气按住她的肩膀,“安久……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久的回应是重新吻上他的唇,贴着他的唇瓣回答:“要我……” 傅臣商惊得手里拿着的睡衣掉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发觉,喉结滑动着,“别开这种玩笑。” 她用小手扯着他腰间的浴巾,以证明自己并非开玩笑。 说起来,这厮平时三十六计轮番上阵,二十四小时就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把她弄回家拐到床上的,这会儿她难得想开,奔放一次主动了,却表现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傅臣商把浴巾按得太紧,安久扒拉了半天都没扒拉下来,垂头丧气地问:“为什么?” 傅臣商咬牙按着她作乱的小手,“我不想你清醒的时候后悔。” 他等了那么久才等到她重新信任自己,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难耐毁掉这一切。 “可是我很清醒,不信你可以考我,要不然你摸摸看,我已经退烧了。”说完就拿起他的手掌贴在微凉的额头,说话条理也很清晰。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安久有些气馁,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的一点不剩。 她消沉的模样令他焦急不已,傅臣商站在距离她半臂远的地方不敢碰触她,整个身体就像是拉满的弓一般紧绷着,声音沙哑得濒临崩溃,“你确定?” “不确定。”安久赌气地扔下一句,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整个身体就腾空了,安久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傅臣商整个人就跟活跃期的火山一样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安久被他压在身下,乌发洒满了身后的白色靠枕,双手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心跳极快,健硕的肌肉在极度压抑之下异常紧绷…… 安久看着傅臣商那张完美得天|怒人怨却似乎快要兽化的脸,咽了口吐沫,身子往上缩了缩…… 突然有些后悔主动惹火了。 只是,她刚要开口说话,一张嘴舌头就被他给极其精准地叼走了。 傅臣商将她滑溜的小舌含在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与此同时,一只火热的大掌从浴巾下方探了进去,先是在大腿内测轻轻地抚摸,接着探到腰部或轻或重地揉捏,最后一路往上,直到拢住她一边嫩乳,掌心顿了顿,然后有些失控地重重地掐揉着…… 安久敏感地紧紧绷着脚趾,他手下用力太重,她被揉得有些疼,感觉到自己在他掌心里被按压成各种形状,一时之间羞得地面红耳赤,可是舌根都被他吸得发麻,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唔唔”的抗议…… 一吻作罢,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浴巾围得本来就不紧,刚才的动作之下已经全都散开了,傅臣商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只为你而跳动……” 正文 第210章 温柔 感觉他小腹以下隔着身上薄薄的深色睡衣激动地抵在自己未着寸缕的腿侧,安久怀疑自己刚才那会儿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平时躲都来不及,怎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往狼口里钻呢? 那一瞬间,是什么让她不顾一切…… 察觉她脸上的惧意和退缩,傅臣商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有几分抱歉。 “对不起,以前我是不是太粗鲁了?这次我会温柔一点。” 傅臣商在床上的时候会温柔? 安久漫不经心地拽了自己一缕头发在手里玩,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傅臣商此刻突然醒悟过来,赢得她的心固然重要,除此之外,还有,她的身体,她的性福。 安久对那事丝毫不乐衷,甚至躲避的态度令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方法不对,因为每次做得时候她分明也有块感和高|潮,女人难免口是心非,所以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是快乐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安久看着傅臣商目光流转一副沉思状,心里惴惴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肯定没好事。 傅臣商渐渐俯身接近她的唇,安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他软滑地钻入自己口中,没有预想中的深入,而是极其温柔地轻舐着她的每一处,最后才勾着她傻乎乎呆住不动的小舌慢悠悠的吮……。 “嗯……唔……” 唇舌教缠的酥酥麻麻令她抑制不住地嘤咛出声,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滑下……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接吻也可以这么有感觉,甚至有些沉迷其中,渐渐地开始主动回应他,时而主动探着脑袋,含住他的舌尖轻轻的吮|吸着,如同讨奶吃的小猫…… 傅臣商被她可爱的举动逗得自胸腔出发出愉悦的轻笑,一个翻身令她趴到自己的胸口上,给予她足够的主动权,单臂横在自己的颈后枕着,另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间,顺着她的节奏,由着她的性子慢吞吞的来…… 她给予自己的感觉太强烈,从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是发泄情绪。 此刻,看着她舒服慵懒的模样,他才明白原来爱人享受的表情会给自己如此大的成就感和愉悦。 小桥流水般的轻吻之间,傅臣商偶尔也会突然深吻一次,给予她更大的刺激。 迎着她月色般朦胧的双眸将她压回身下,俯身在她的光洁的额头落下羽毛般酥酥痒痒的一吻,接着是动人的眼睛,沁着汗珠的鼻尖,柔软的双唇,小巧的下巴…… 顺着优美的颈脖一路滑下暧昧的湿润痕迹,然后在那颤抖的殷红上辗转停留,直到它摇曳着为自己而绽放…… 他覆在她身体之上,虔诚而耐心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自额头至足尖,并且观察着她的反应…… 安久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团极其柔软的棉花里,整个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他每亲吻一处,那里便着了火,最后身体在炙热的烘烤下简直就跟冰淇淋一样完全融化了。 傅臣商含着她的柔软的耳垂,舌尖一卷便吮进口中,惹得她全身轻颤,猫咪般细细的呻|吟一声。 “舒服吗?”他细细咬着她的耳垂问。 安久胡乱地晃动着脑袋,一声声抽气,浑浑噩噩已经无法思考。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继续不依不饶地问,“哪里最舒服?这里,还是这里?” 一边说,手掌一边擦过她的耳侧和因为他的爱|抚而湿亮挺立的雪间红梅。 “傅臣商……” 安久睫毛轻颤,哀求地看着他。 “嗯?” 傅臣商在她身侧撑着脑袋,手掌在她的腰间以及大腿内侧若有若无地轻抚,感受着她腿侧的轻颤。 “我……” 安久咬唇,眸光似水。 “怎么?” 他只在那花泽幽径附近油走,就是不碰她此刻被撩拨之后最希望他碰触的地方。 “我好难受……” 安久快要哭出了。 她如此可怜的表情差点令傅臣商破功,稳了稳心神才继续问她:“哪里难受?” “不知道……”安久左右摇摆着头,“我快死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会就快死了。”傅臣商轻笑一声,手指拂叶穿花,半根没入幽径之后,然后立即被湿湿软软的两瓣紧紧吮住,如同婴儿的小嘴,令他脊背发麻,下身涨得疼痛不已。 如久旱逢雨一般,安久遵从本能挺了挺腰,想要更多…… 傅臣商低咒一声,额头滑下一滴汗珠,差不多了吧?再继续忍耐下去他就要引火**化为灰烬了。 感觉他抽走手指,一瞬间安久觉得整个身体都空了,一波又一波深入骨髓的干渴让她嗓子发干,难受极了,用手背覆着眼睛,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这家伙,粗暴的时候是欺负,温柔起来更欺负人……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傅臣商单腿立在沙发下面,另一只膝盖插入她的腿间,扶着早已无法忍耐的炙热蓦然沉入下腰身挺|入她的体内。 “嗯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如同原本慢悠悠前行的小溪陡然遇到断崖坠入瀑布,惹得安久叫了出了声,颤抖着身体,低低啜泣着。 与此同时,他亲吻着她的眼睛,被紧紧包裹的块感脊令他的背蹿过一道又一道电流,声音异常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喃:“别哭,这不是给你了吗?” 因为前戏充足,所以进入得很顺利,除了被慢慢撑开的饱胀感,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太多不适,只有小腹一阵阵的酸软,一声声低吟情不自禁地从唇间溢出。 她的声音令他更加激动,开始深入浅出的起起伏伏,“再多叫一些给我听……” 安久眸光含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似嗔非嗔的一眼令他一阵酥麻,傅臣商吮干她的眼泪,“不喜欢我这样吗?还是……更喜欢我粗暴一些?” 说完便是重重一个挺|入,如愿听到她动人的呻|吟。 安久无法言语,渐渐被卷入他给予的漩涡里…… 傅臣商握着她的脚腕往上推再往两边分开,好方便他动作,尽量放慢放轻了动作,她的表情果然比从前更加动人…… 直到最后一刻,傅臣商猛得停住动作,正准备起身去卧室拿安全套,她挺腰一缩,尚未来得及抽出的炙热差点被她绞得泄出来…… “宝贝,你快把我逼疯了……” 傅臣商用尽生平所有的自制力忍住,起身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抱回卧室的床上,手忙脚乱地翻出套子好半天才弄好。 重新沉入令他销|魂的所在,马达一般快速起伏了几十下,脊背蹿过一道电流,重重吐出一口气趴回她的身上,将她黏在双颊被汗湿的头发理到两边,“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尽管已经极力克制了,但是依旧担心她身体虚弱受不住。 安久摇摇头,没力气答话,一边听着他沙哑性感的声音,一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傅臣商勾着唇,亲吻她的额头。 下床打了热水帮她擦拭干净身体,好睡的舒服一些,做完了这些才重新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里。 一夜无梦。 --------- 第二天早上,安久揉揉眼睛醒来,昨晚发烧时脑袋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除了腰腹还有些酸软,全身都透着轻快。 脑袋枕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身前是他健康的小麦色胸膛,一抬头就能看到柔和的睡容,他的呼吸痒痒地撩拨在她脸上…… 在这样安宁祥和的早晨,安久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容颜…… 心中豁然开朗,只要迈出心里的那道坎,其实放下,并没有那么困难。 往自未么。或许傅家对她而言确实仍旧令她有诸多顾忌,可是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庭,若彼此真心相爱,那些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跟他一起面对? 正文 第211章 甜点 如果没有遇见这个人,如今她又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二十岁之前,她的生命里只有阴霾,他的出现为她撑起一片晴天,却也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风暴,风暴之后的是毁灭,但也有彩虹。「?! 如果说从前的她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而如今,却有了让她想要为之努力,为了变得美好的存在,她最爱的两个宝贝……或许,还有他。 这一路走来,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皆是因为他。 安久看着眼前早已渗入自己的生命,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拾起他的手,握在小小的掌心里,心中激荡着强烈的情感,发泄一般对着他的食指关节处咬了一口,一下一下的磨着牙。 “饿了?”头顶上方突然传来男人大提琴般性感低沉的声音。 安久吃了一惊,急忙扔开他的手,把自己的爪子缩回被子里。 傅臣商用那根被咬的手指轻轻碰触她的唇,“昨晚没有喂饱你吗?” “……”安久抽了抽嘴角,回避了他暧昧的问题,“你什么时候醒的?” 傅臣商不如她的愿,继续说:“也对,毕竟昨晚只做了一次。要不要再吃道甜点?” 安久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想吃甜点了吧!” 清晨的男人是最经不起撩拨的,安久刚想起身就意外碰触到热热一块,正精神抖擞地抵着自己的腿侧。 摩擦之下,傅臣商似痛楚又似兴奋的闷哼一声,某物更是激动地朝她点了点头。 安久轻咳一声,扯了被子把什么都没穿的身体捂住坐起身,“我待会儿还要去公司。” 她可不想一整天都没精神。 傅臣商摸了摸她的额头,“身体刚好一点,今天不要去了。” 安久刚醒来,还有些犯迷糊,打了个哈欠,揉揉了乱糟糟的头发,“不行,今天已经约好了合作商。” “喜欢那边的工作吗?”傅臣商起身靠坐在床头问。 安久撇了撇嘴嘴,随口答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进华建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她为此而努力,是因为责任,但是喜欢,倒真的谈不上。 傅臣商沉吟道:“现在你对华建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过段时间陆舟忙完,你不用再过去,到时候每月让他跟你汇报一下公司情况就可以。” 傅臣商这一句算是试探,如果她反对,执意要自己掌着华建,不愿他插手帮忙,那么显然是不想在钱上跟他有牵扯,这证明从内心来说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的。 另一方面,自然是出于私心,他可不愿意再出现第二个薛皓。 傅臣商见她似乎在思考,但是并没有排斥和不悦的神色,顺势问道:“听说你原本打算去学校教课?” 安久点头,干笑道:“是啊,是不是听起来挺瞎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是挺喜欢学校。” 以前不愿意离开是因为不想长大,不想面对的逃避心理,现在除了怀念,更多还是因为她喜欢学校的纯粹的氛围。 “我理解,不过……m大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傅臣商说。 m大是知名艺校,内部环境自然比一般的大学要复杂得多,从每天晚上学校门口排队等候的那一排溜名车和打扮得花枝招惹上车的女学生就能看出一二。 安久托着下巴看向他,“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对于她主动询问自己的意见,傅臣商表示很欣慰。 “盛谨怎么样?前些日子见过一次王校长,提起学校最近正好在招人,到时候我帮你打个招呼。若是你觉得我出面不太好,可以自己去试试,相信以你的条件应该没问题。” “盛谨?”安久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我倒是忘了,你还是盛谨的名誉校长呢!” 不过,当年黑遍盛谨以及方圆几百里各大高校,令所有老师闻名色变的宋安久去盛谨教书?不知道那些当年被她折磨过的老师会作何感想…… 虽然这实在是太坑师了,但听起来……似乎不错。。 如今看上去安安分分的宋安久骨子里还是有几分跳脱的。 安久想象着那个场景,嘴角微弯,“唔,我会考虑的。整天和房子啊混凝土什么的打交道我确实不喜欢,如果陆舟能够回去的话,自然最好,本来一开始我就是准备找份稳定又不会太累的工作,不然孩子没人照顾。我知道你工作也很忙,要腾出空闲都是加倍赶进度硬挤出来的,如果我们两个都这么忙的话,孩子怎么办……” 安久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对上傅臣商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你……你傻笑什么?”不活十但。 傅臣商牵了她的手在唇边亲吻,偷腥的狐狸一般,“没什么。” 她字字句句已经把他考虑进了未来里,可是自己却还没意识到。 安久红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我要走了,宝宝还自己在家里呢!” “不用担心,我刚刚去看过,都在乖乖睡觉。” 安久的脸黑了黑,看来这家伙早就醒了,却故意装睡…… 傅臣商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傅华笙打来的,“我待会儿也要去公司,不然老三怕是要造反了。” 这些天他心情不佳,把事情全都推给了傅华笙,美其名曰工作疗伤法,多给他点事情做就不会总是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了。 “哦。”安久应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六,“那饭饭和团团……” “我带去公司好了,今天没有应酬。”傅臣商建议说。 安久挠了挠头,“啊?带去公司……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安久想了想,虽然还是觉得不太好,但也只能如此了。 傅臣商趁机开口道:“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次有这种情况可以把孩子送去老宅那边。” 安久没有立即应答,却对他说,“明天是周末,我们带孩子过去老宅看看吧,老爷子挺想他们的,跟我提了好几次了。” 这算是委婉的答应了,傅臣商眉目舒展:“好。” 安久下床穿衣服,傅臣商看着她光裸的后背,躺在床上,一副魅惑的姿态,“真的不考虑要甜点吗?” “……”安久汗了汗,“不用了谢谢,我消化不好。” 刚穿好衣服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两个孩子一边敲一边喊-- “拔拔拔拔不好了,麻麻不见了!” “也可能是麻麻一夜都没回来。”这是团团的声音。 安久一打开门,两个小家伙都愣住了,然后齐齐扑上去。 “麻麻,我还以为你不见了!”饭饭担心地看着她,然后眨巴着眼睛问,“麻麻你怎么在拔拔这里?” 安久正头疼怎么回答呢,团团说:“这不是你小孩子该问的问题。” 这下安久更尴尬了,孩子们天真的目光让她脸上一阵阵发烧。 还好这时候傅臣商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替她解了围,“宝贝们,今天周六,但是爸爸妈妈都有工作没办法照顾你们,所以,今天委屈你们跟爸爸去公司好不好?” “跟拔拔去公司?”饭饭一脸好奇,“公司好玩吗?” “唔,不怎么好玩,不过我们公司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我要去我要去!”小家伙立即欢呼。 至于团团,自己会安排事情做,在哪里都无所谓,“我没意见。” ---------- 傅氏实行双休制,不过最近新项目快要上线了,所有人员都在加班加点,这会儿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在。 若说最闲的恐怕就是傅臣商这个做老板的了,一个月没露过几次面,甚至有好事者传言傅臣商的身体看上去没问题,事实上恐怕还是有后遗症,不然怎么会把事情全交给傅华笙来做,甚至连五年来都在美国的老大傅弘文都回来了,并且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频频插手总公司事务。 所以,这么一大早就看到傅臣商的车开到公司门口,来往上班的员工皆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当傅臣商西装革履地下了车,牵出一只呆萌的小正太,又牵出一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 正文 第212章 求婚计划 眼前百米高的傅氏大厦耸入云霄,整整齐齐拼接的墨色玻璃倒映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相当气派。〔?! 饭饭仰着小脑袋,攥着颗糖果小手挡在额头前,“哇”了一声,“拔拔,好高!” 傅臣商冷峻的面容蓦然柔和,宠溺地垂眸看了女儿一眼。 两个小家伙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儿童装,一个粉红,一个粉蓝,一边一个牵着爸爸又大又宽厚的手掌,背着小书包亦步亦趋跟在旁边。 傅臣商牵着两个小人儿,温柔地刻意放慢了步伐,一路走来,不停有员工恭敬地弯腰道“总裁早”,目光却全都惊奇不已地在两个可爱的小宝贝身上流连不去。 若不是傅臣商在场,那些喜欢可爱生物的女孩子们恐怕要被萌得直接扑上去搭讪了。 “天呐!这就是傅家传说中的龙凤胎吧?居然真的是真的!真的太可爱了!” “难怪总裁的那位前妻这么受宠,甚至让我们总裁那样低调的人物不惜当众表白,听说连那么难搞的老夫人都对她好的不得了呢!现在进不进傅家不过就是她点个头的问题!” “可不是嘛!母凭子贵,真是好福气啊……”正感慨着的人压低了声音继续八卦道,“我看傅家那位老大压根没戏啊,我们总裁人好好的,连继承人都活蹦乱跳的能打酱油了。之前的传言压根不靠谱,总裁这段时间总不见人影怕是哄儿子、女儿去了吧……” 团团对这种被围观的情况早已淡定,饭饭则是这会儿没空去注意别人的关注,她一手牵着爸爸,另一只手里攥了颗糖果,一边实在很想吃那颗糖果,但是又舍不得松开爸爸的手掌,一只手没办法撕开糖纸,只能看不能吃,饭饭表示很纠结…… 傅臣商瞥见女儿纠结的小表情差点失声笑出来,虽然实际上并没有笑出声,不过面上明显的笑容也足够让那些从进公司以来就没见过老板笑的员工大感惊奇了。 原来老板也会笑,而且笑起来居然如此迷人…… 在一干小姑娘此起彼伏压抑着兴奋的低呼之中,傅臣商停住脚步,暂时松开两个孩子的手,然后从饭饭的小手里拿过那颗糖果,优雅地剥开,在小丫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目光之中亲手喂到她嘴里。 “最喜欢拔拔了~”饭饭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崇拜和喜爱。 眼前身材高大,一个眼神便明白她的心意,温柔替她剥糖纸的爸爸简直就是她的天神! 傅臣商表示很受用。 一旁的团团看着妹妹无奈扶额,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傅臣商带着两个孩子乘坐专属电梯上了十八楼,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傅华笙凶神恶煞地迎面朝他扑过来,“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活脱脱一副斥责负心汉的语气,听得外面的小助理们满头黑线。 傅华笙正要继续控诉,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傅臣商身侧的两个小家伙,错愕地呆了一呆,“啊咧……你怎么把他们两个带这儿来了?” “安久今天有事,孩子在家没人照顾。”傅臣商随意答道。 四人一起进了傅臣商的办公室,小助理推门来问傅臣商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傅臣商询问两个孩子的意见,“想喝什么。” 团团:“芒果汁。” 饭饭:“草莓汁。” 饭饭说完又对了对手指,“拔拔我还想要一个冰淇淋可以吗?” 傅臣商点头,“当然。” “团团要吗?” 团团想了一想,“不要太甜的。” 饭饭对哥哥的品味表示很不屑,咕哝着,“不甜的冰淇淋怎么会好吃,葛格你好奇怪……” “一天不吃甜食就活不下去才不科学吧!”团团面无表情地反驳。 以往只觉得冰冷沉闷的办公室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存在而温馨快乐,傅臣商心情颇好地看着两个孩子,连带着对小助理的态度也相当温柔,“一杯芒果汁,一杯草莓汁,一份巧克力冰淇淋,一份抹茶冰淇淋,谢谢。” “好的,您稍等!”小助理受宠若惊地退了出去。 “喂喂喂,为了赶进度我都三顿没吃了你也不问问我!”傅华笙不满地抱怨着,然后把小助理叫了回来让她给自己带一份套餐。 饭饭眨眨眼睛目送助理出去,她也想吃饭……了倒着糖。。 团团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妹妹胳膊上软乎乎的肉以提醒“你真的不能再吃了”。平时就算傅臣商饮食和运动安排很合理也抵不住只要见到她的人就一人喂一口…… 把两个小家伙安顿到里面的休息室玩之后,傅臣商和傅华笙开始了最后的收尾工作,这部分大多是需要傅臣商亲自过目的,没傅华笙多少事了,所以傅华笙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边吃饭,一边听拓展部的负责人汇报工作。 忙到下午,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傅华笙对于傅臣商魔鬼般的可怕效率咂舌不止,他以为至少还有一个星期才能结束的好不好? 高强度的脑力工作之后,傅臣商仰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傅华笙忍不住吐糟道:“赶着投胎呢你?” 傅臣商睁开眼睛看着他,神色极其认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有关老大?”傅华笙也正色起来,试探着问。 “不是。”傅臣商摇头,唇角微弯,双眸里有着不同往日的夺目的光芒和朝阳般的热情。 傅华笙摸了摸下巴,“啧,看你表情也不像,到底什么事啊?还有什么事比处理傅弘文更重要的?那家伙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那大孝子装的,连老爷子都被他哄了去,这样下去真不行,妈都急坏了,催我们赶紧想办法呢,你可别忘了,老爷子虽然把公司交给了你,他自己手里可是还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几天前律师还去了家里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立遗嘱……” 傅华笙和傅臣商对于傅弘文而言是抢了他父亲的入侵者生得,还要跟他抢家产的儿子,傅弘文对于傅华笙和傅臣商而言,是傅正勋前妻生的一直处处与他们作对的儿子,双方处在那样的环境和立场里,根本毫无兄弟之情可言,只不过平时在老爷子眼里装装样子。 可是,对于老爷子而言,即使有偏爱,但他们三个都是他的儿子,不可能真的下狠手,更何况老爷子如今年岁数大了,也希望一家和睦。 这个时候老大那边用了苦肉计,又大打亲情牌,赌咒发誓保证绝对不会再跟傅臣商作对而且还有努力辅佐他,尤其不会做伤害安久的事情,甚至还叫来这些年一直远在国外修身养性不问世事的傅正勋前妻尹汀兰帮忙说话,老爷子也就顺势松了口,没有再逼他们离开,甚至还允了他们住在老宅陪在身边。 这些年,安久回国之前,傅臣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老宅,傅华笙也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冯婉五年前知道那件事之后对他也一直有隔阂,老爷子放了权,整天没事做,没有亲人陪在身边,难免孤独寂寞,也就傅景希知道疼人经常来看他,还带来他最挂念的消息。 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到了晚年,他何尝不希望一家人开开心的在一起?他们能过悔过自然最好。 傅臣商手指尖夹着根烟却没有点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装不下去。” 傅华笙看着傅臣商胸有成竹的样子挑眉道:“哟!我还以为你在家颓废来着呢,怎么这就搞定了?不仅如此,还面带春色,不正常啊……” 于是傅臣商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傅华笙立即就摸到了重点,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肇事的人在你手里?” 傅臣商默认。 “果然狗急跳墙……不过,既然傅弘文放心让那人办这么重要的事,恐怕不好撬开他的嘴吧?”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得,我知道你这个禽|兽一定有办法!” “你一脸春色就是因为这个?要不是陆舟一枪打爆轮胎,你可就没命了!”傅华笙不可思议道,下意识觉得还有隐情。 “我准备下个月求婚。” 傅臣商一脸幸福的表情差点闪瞎了他了狗眼,这句话更是如同深水炸弹震得他目瞪口呆。 “啥?求婚?这什么神展开啊……你们不是刚刚还在吵架的吗?” “说起来也要感谢傅弘文……” 见傅臣商一脸神秘以及淫|荡的表情,傅华笙无语了半天,酸酸地拱手,“那就恭喜了!” “这方面我不太有经验,所以还要麻烦你帮我作参考。”傅臣商虚心求教。 虽然不是人生中第一次求婚,但是上一次实在是算不上求婚的求婚,他想要给她最好最难忘的经历…… 傅华笙得意地扬了扬眉,“这你还真算是找对人了。” 哄女孩子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傅臣商想起明天要回家的事情,于是给冯婉打了个电话通知她。 “妈,明天我回去吃饭。” “好的,叫上笙笙。”冯婉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也难怪,傅弘文和苏柔住进来了,她能好过么。 “安久和孩子也一起去。”傅臣商补充了一句。 冯婉那头愣了好半天,然后便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安久和孩子也一起来?好好好!我知道了,他们都喜欢吃什么?安久的口味我记得,孩子们呢?你给我列个清单,我马上让厨房去准备,对了,还有房间,房间也要打扫……” 傅臣商有些哭笑不得,“妈,不用这么麻烦,只不过是回去吃个饭,家常菜就好,都不是外人。” 冯婉连日里来的闷气全都吐了个干净,双眸竟微微有些湿润,连连附和道:“对,你说得对,都不是外人……” 打完电话之后,傅华笙轻笑一声:“怎么样?妈高兴疯了吧?” 还真是高兴疯了…… ------------------- 安久担心两个孩子给傅臣商添麻烦,所以一应酬完便赶去了傅臣商的公司。 傅臣商早就打过招呼,安久刚报了名字便有人恭恭敬敬地领着她上楼。 安久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傅臣商、傅华笙、饭饭、团团,一、二、三、四,四个脑袋全都凑在电脑屏幕前正热烈讨论着什么,但一见到她进来进来就停止了。 安久正狐疑,团团迎上前去,“麻麻你忙完了吗?” “是啊!宝贝今天乖不乖?” “我和妹妹都很乖的。”团团热情乖巧地招呼她,“麻麻你坐,我给你捏捏肩!” 小家伙三言两语就转移了安久的注意力,忘记了刚才的一幕。 傅臣商也松了口气,关了电脑中的相关页面,“走吧,我这边也结束了。” 傅华笙羡慕嫉妒恨地唉声叹气,“我去找纪白喝酒,就不打扰你们吉祥如意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了!” 一行人一起下了楼,正是下班时间,来来往往都是员工,安久也没料到正赶上这个时间,被迫接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注目礼,还有不少人精主动跟她打招呼叫“总裁夫人”……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摆正了心态便不会再觉得如芒在背。 心里那个答案已经很坚定,只不过还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说,但是,自己的行为……他应该能感觉到的吧? -------------------- 晚饭过后,安久想到傅华笙,跟乔桑通了一次电话聊了聊现状,聊完之后,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沈焕打过来的。 “喂,九哥,我说的方法你有没有试啊?效果怎么样?” 沈焕是来关心病人情况的,当然,也是来八卦的。 安久“唔”了一声,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况实在很混乱,一整夜又是发烧,又是那什么,起来之后就赶去了公司,她都还没机会去问,包括撞车的事情也是,仔细想想实在很蹊跷。 安久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他也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我会找机会试试的……” “ok!加油!我看好你哟!还有,记得跟我汇报情况啊!”沈焕光明正大地八卦。 “知道了……”安久无语地挂断手机,然后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该怎么问他这事呢? 既然他不想自己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或者难堪…… 毕竟心理疾病什么的确实是人家的**…… 纠结到最后,还是走到了他的房门前。 犹豫了会儿敲响房门,傅臣商刚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门,看到她这么晚敲门有些诧异,“安久?” 安久避开眼前的一大片春色,“可以进去吗?” 傅臣商侧身让开,“当然。” 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忙着给她又是拿点心又是倒牛奶。 这个沙发,昨晚他们就是在沙发上……而且还是她主动!!/(ㄒoㄒ)/~~ 安久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掩饰,“别忙了,我过来是……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正文 第213章 回家 傅臣商在她旁边坐下,“你问。∷。!” 安久组织了下语言,然后问道:“昨晚你睡得好吗?我的意思是,昨晚你睡着了吗?” “昨晚?”傅臣商神情荡漾地摸摸下巴。 安久的脸黑了黑,“关键词不是昨晚,是你睡着了没。” 傅臣商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同寻常,“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安久正色。 傅臣商点了点头,“挺好。” 昨晚虽然因为她发烧折腾了好一番,但却是连日里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安久闻言脸上的表情立即松懈下来,重重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自己应该还是有影响力的,她怕就怕沈焕说的话太夸张了,怕自己没办法帮到他……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事说开比较好,他之所以想不开,不就是因为有心结吗? 于是安久开口道:“昨天我见过沈焕。” “嗯?”傅臣商那厮只给了她个单音节,表情分毫不变。 安久抿了抿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因为人生还有远比那些更重要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虽然他方才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这会儿但倒也不装傻,风轻云淡地说,“这是我应得的,既然是牢房,自然免不了用刑。” 他承认也曾故意示弱试探她的态度,希望她会对自己心软,因为那代表她心里还有他。不过,在傅臣商的观念里,他宁愿被人羡慕嫉妒恨作为敌手和眼中钉,也不愿意接受怜悯和同情的目光。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安久对于他这种自虐的说法挺无语,“刑什么刑,现在是法治国家,就算坐牢还有保外就医呢!有病就得好好治,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这样长期睡不好,多伤身体,工作又忙,还有胃病……” 安久在那絮絮叨叨,越说表情越难看,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傅臣商却跟被春风拂面,润雨滋润过一般浅笑吟吟地凝视着她…… 安久被他看得发毛,“看……看什么看?我说你还不高兴了,我有说错吗?” 傅臣商凑近了些,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揉揉捏捏,然后抵在微凉的唇边,“心疼我?” 安久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热热的发烫,别开头没好气道:“今晚开始我就睡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每天睡了几小时,做了什么梦,睡觉前想了什么事……都要用表格记下来交给我,直到你康复为止。” 傅臣商勾着唇,“如果一辈子都康复不了呢?你陪我睡一辈子吗?” 安久呸了几声,“乌鸦嘴,哪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 “安久……” “干嘛?” “你该不会是食髓知味,故意拿这个做借口好能正大光明跟我一起睡吧?” 就知道这家伙纯情不了多久就要切换到纯禽模式,安久气得头顶冒烟,抄起一旁的枕头就砸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放屁!老娘想睡你还用找借口!” 傅臣商笑得特开心似的把她搂在怀里,“说的也是,那老婆大人,今晚……需要我侍寝吗?” 安久小手一挥,允了。怕你啊!对付这厮绝对不能害羞更不能矜持,不然这家伙只会得寸进尺更流氓! 而最后的事实证明,不管她怎么做,似乎最后吃亏的都还是自己…… 比如现在,这厮明明昨晚才说过以后会温柔的,这才一个晚上呢,就忘到脑后了。。 一开始还知道收敛,到最后越来越收不住。 “老婆,我可以快一点吗?” “不……不要……” “唔,那好吧。” “嗯啊……我好困啊,你怎么还不好?” “因为你不准我快啊!” “又来这招!烦不烦啊……” 直到调戏够了,快把她惹毛了傅臣商才罢休,将她翻转过来跪趴在床上,大掌掐着腰,胸腹贴在她汗湿的后背,每次都尽根没入,一下比一下重,最后撞得她趴在枕头上,只剩下臀部被高高托起,一阵激烈的撞击之后终于在她颤抖着晕过去之前饶过她…… 两人相拥而眠,没过一个小时安久就本能的迷迷糊糊醒来了,撑着身体坐起来,四处摸衣服穿。 傅臣商握住她摸到自己胸口的手,“怎么了?” “你没睡?”安久问。 “睡了,被你吵醒了。”傅臣商坐起身。 他睡眠一向很浅,容易惊醒,虽然她在身边的时候会睡得更熟一些,今晚她的一番话更是令他如同胸口淤血被逼出一般经脉通畅,但是……也经不起她这么摸来摸去啊。 “对不起啊。”安久挠挠头,“能睡着就好,我回去了。宝宝在家里我不放心。” 做了母亲的人,自然时时刻刻不管什么情况都惦记着孩子。 虽然傅臣商对此表示理解,可是,做完了就走,他觉得自己委实有些凄凉。 安久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算了,你去我那睡吧。” 傅臣商这才四肢百骸都轻盈了起来…… 离革命成功又近了一步…… 看了眼隔壁房间两个熟睡的宝宝,两人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这会儿安久突然有些睡不着了,“明天过去我准备什么比较好?我只买了些补品……傅弘文那边毕竟也是你的长辈,要不要……” 傅臣商打断她的话,“安久,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真的,但是,不需要,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做。老大那边……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国外了。” 傅臣商的语气有些冷。 安久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问,“昨晚的事情并不是意外对不对?” 答晚得常。“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怕她不安,傅臣商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不会让自己有事。” 安久稍稍放心了些,傅臣商能掌控偌大的集团自然有他的手段,知道他近期就要动手,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得有些担心,“那……” 话刚要问出口又怕引起争吵,于是生生咽了回去。 傅臣商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倒并没有表现出不快,“至于景希,这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 第二天,老宅。 虽然一家四口并没有穿亲子装,不过第一次以这样一种形式迈入老宅也足够引起轰动了。 远远地就看到下人跑进去通报,一下车就有人过来接了她手里的东西,迎着他们进门。 “小少爷和小小姐长得可真俊,就跟年画上走出来的一样!”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念叨多少回了!天天到老爷手里拿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张照片在看,都想坏了……快进来吧,里边凉快!” 安久听得出下人们是真心高兴和欢迎他们,看样子傅弘文不怎么得人心,不然也不会一个个的看到傅臣商都跟看到救星一样。 在他们眼里,即使傅臣商几年都不回来,却只有他才他们心目中的家主,是傅氏的脊梁骨。 冯婉不愧是个会做人的,见了他们四人,第一个不是看傅臣商,也不是看两个孩子,而是热情地拉了安久的手,“来了,累不累?外面热吧!快坐下吃些西瓜,可新鲜了,刚从地里摘下来的……” 傅弘文和苏柔全都在,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相当得体,热情地寒暄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丝毫看不出有隔阂的样子。 老爷子因为傅臣商这个没用的儿子让他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他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这一天很有些不满,一直拄着拐杖,板着个脸不说话。可是,一看到两个孩子跑过来脆生生的喊“爷爷”就什么火气都没了,笑得别提多开心,看得一旁的傅弘文和苏柔都暗地里皱了皱眉。 苏柔悄悄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那些个傅臣商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破事有什么好忙的?没出息!今天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也得给我回来……” 正文 第214章 过夜 傅景希是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的。swisen.〔?? 夏日炎炎,他却好似与世界隔绝了一半,丝毫没有染上炽热,如同一阵凉风吹拂而来。 正在啃西瓜啃得满脸西瓜子的饭饭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亮,立马就扔了西瓜朝他扑过去一连串脆生生的唤着:“景希葛格景希葛格景希葛格~” 傅景希穿着深色长袖禁欲竖领衬衫,在这样的天气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 见饭饭朝自己跑过来,傅景希本有些淡漠和阴郁的双眸被疼爱和宠溺所代替,蹲下身稍稍抱了抱她,然后将她推开一些不准她太粘着自己。 “景希葛格?”饭饭不解地看着他,有些委屈。 傅景希摘掉她嘴角的西瓜子,“哥哥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我不怕!饭饭身体很棒的!”小胖妞拍拍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往他的怀里扑。 傅景希的表情还是一样的温柔,可是安久却无意间注意到他的手分明在饭饭扑过来的时候微微握紧了。 安久适时出声,“饭饭过来,不许胡闹。” 小家伙扭了扭,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跑回去,被老爷子哄着继续吃西瓜去了。 冯婉和苏柔在厨房忙活,傅弘文从头到尾都陪在老爷子身边,只要老爷子有什么需要的,点个头,招个手,全都亲力亲为去帮他办好,端茶倒水什么的完全不要下人们插手,十足十的大孝子。 傅景希走过去跟老爷子和傅弘文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安久和傅臣商,“二叔,二婶。” 说完神色自然的在对面沙发坐下。 安久和傅臣商并排坐着,傅臣商放松地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安久身后的沙发背上,跟她并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却已经昭示了所有权。 安久倒了杯水给他,“感冒了?看医生了没有,工作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身体。” “没关系,小毛病,已经吃过药了。7k7k001.”傅景希接了水杯,“谢谢二婶。” 傅景希口口声声二婶说得无比自然,倒是安久这个被叫的有些坐立难安,虽然来之前就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安久求助地看了眼傅臣商,然后这厮终于说话了,说的却是,“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傅景希只回以淡淡一笑。 安久顿时觉得更加浑身不对劲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粉饰太平。 她觉得傅景希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他的性子平时看起来就清清淡淡的,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状态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性格如此。但是,在傅弘文和傅臣商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的情况下,这样平静得近乎有些过头的态度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哟!今天人可真齐活~”傅华笙一身骚包的浅粉色衬衫,唇角勾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悠悠然地踱步进来了。 傅华笙的到来打破了凝滞得近乎让人窒息的空气,安久从未像此刻这样期待他的到来。 冯婉亲自端着菜走了出来,一见了傅华笙就没好气道:“说好了今天一家人一起吃饭,到现在才来,所有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 傅华笙溜达过去嗅了嗅红烧肉诱人的香味,刚要伸爪子就被冯婉给拍掉了。 傅华笙摸了摸被拍红的爪子,撇撇嘴,“啧,什么所有人等我一个啊,明明是我时间赶得正好,你菜都端出来还说什么等我,在我们家我分明是最没人|权的那一个,能有点剩菜剩饭吃就不错了!” 冯婉嫌弃瞅他一眼,“等你哪天安安稳稳定下来有好女孩愿意要你了,你才有人|权!” “喂喂!什么叫愿意要我啊,冯婉女士,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掉价?你看看我,看看你儿子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尽得你的真传,你侮辱我就是侮辱你自己啊喂……”傅华笙一边喋喋不休地嚷嚷一边跟进了厨房。 安久看着傅华笙那家伙耍宝,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收回时掠过傅景希,在他的脸上看到类似于……羡慕?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饭饭小丫头估计肚子都快撑破了。 因为是第一次带她来老宅吃饭,安久也不好多说她什么破坏气氛,何况老爷子还这么宠她,简直千依百顺,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看她吃得越欢越高兴,于是安久就更不好开口了。 最后安久实在太担心她的小肚子,在餐桌下面伸脚踢了踢一旁的傅臣商。 傅臣商慢悠悠的瞥她一眼,然后在老婆警告的目光中开口调和,“爸,你想撑死她吗?” 安久差点以头抢地,混蛋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老爷子果然脸都黑了,“小孩子吃得多身体才健康,你知道什么!非跟你一样挑食才好?” 团团小宝贝顿时敏感地抬起头,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爷子立即夹了一筷子肉给他,软着嗓子安抚,“团团宝贝,爷爷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啊!说你爸爸呢……来来吃肉……” 饭饭只顾着埋头苦吃,丝毫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变化,小家伙一吃饭就什么都忘了,别提多专心。 直到…… 直到傅景希开口提醒了一句,“饭饭,桂花酥。” 饭饭抬起头看着傅景希,一下子就乖乖停止了胡吃海塞,不再盯着喜欢的那道菜一个劲的吃个没完。 傅景希满意地点点头,冲她眨了眨眼睛。 安久松了口气,还是景希有办法……连她都没想到…… 说起桂花酥,还是在美国那时候的事,饭饭当时别提多喜欢景希带过来的这个特产,怎么吃都吃不够,制止了她也会背地里偷偷地吃,结果过犹不及,吃太多了,以至于之后好长一段时间看到桂花酥就会吐。为此饭饭还伤心了好久,明明是那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居然再也吃不下去了呢。 然后景希就告诉她所谓美食的真谛,适可而止。 小家伙从那时候开始吃东西的习惯就好了很多,不再喜欢吃什么就一直吃,不过自制力差,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刚刚经过景希的提醒才想起来。 傅臣商不紧不慢地给安久夹了一筷子菜,眸光幽幽的泛冷。 不得不说,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缺席的那五年里,傅景希和自己老婆孩子之间养成的默契,听着他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的事,这感觉还真是……有够糟糕。 因为刚才这一幕,苏柔看着傅景希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不过从头到尾傅景希都没有跟她有视线交流。 傅景希并没有多待,午饭过后就又匆匆离开了。。 冯婉和老爷子又留了他们吃完饭,晚饭之后又顺势留他们住一晚上,盛情难却,安久只好答应。 五年之后再次走进和傅臣商住过的房间,安久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这里的布置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就连她贴在镜子上的红色剪纸小鸭子都还在,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褪了颜色,墙上的还挂着婚纱照,一切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安久正出神地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腰间多了一只手掌,湿热的胸口整个黏在了她的背后,沐浴后的清香夹杂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侵袭了她的感官…… 扔界绝眼。“别闹。”安久嗔了他一句。 两个孩子在老爷子那玩,随时都可能过来。 傅臣商大型犬类似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半湿的头发撩拨着她颈边的肌肤,语气听起来闷闷的,“桂花酥是什么……” 安久把他的脑袋往外推,“桂花酥就是桂花酥啊,可以吃的。” “……”傅臣商的脸黑了黑,“为什么一说桂花酥饭饭就这么听话?” 于是安久就跟他解释了事情始末。 傅臣商粘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欲求不满似的语气:“不够……更多……还要知道更多……” 正文 第215章 起名 安久无奈扶额,这厮幼稚得就跟缠着妈妈说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样。「?. 还好他时不时抽疯一下她基本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还是今天这样景希在场的高风险情况下。 安久自觉这五年实在没什么跌宕起伏有故事性的故事发生,只能顺着他说了些琐碎的事情,说的时候自然避重就轻尽量不提起傅景希。虽然都是很平常的小事,不过傅臣商却听得格外用心,以至于安久说着说着也开始乐于跟他分享这些。 只不过…… 每听到她提到一个人那厮就要问下是男是女什么关系做什么的,安久要一直强忍着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的冲动。 “……其实起这名儿完全只是因为饭饭太能吃了,跟个小饭桶似的,所以叫她饭饭。团团呢,我一时想不出来叫什么好,想着就让他跟饭饭凑一套吧,龙凤胎嘛,但是,总不能叫桶桶吧,所以就想了个饭团咯……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桶桶…… 团团知道自己差一点叫桶桶的话会哭的。 傅臣商听到这里已经没有词汇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除了无语只有无语,没爹的孩子就是辛酸啊,连起名都这么随便。。 不过,话说回来,孩子的大名:知之,行之倒是起得挺有水准,以至于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名字绝对不是出自安久的手笔。 见傅臣商的脸色阴晴不定,安久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正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就听到傅臣商状似随意地问道:“饭饭和团团的大名不是你起的吧?” 安久一脸被说中的惊讶,“哎?你怎么知道?” 然后傅臣商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安久这才明白傅臣商问这句话的用意,有些心虚的干笑一声,“你也知道我这方面实在不怎么在行,毕竟宝宝的名字很重要的是不是……” 傅臣商面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傅景希起的?” 宝宝的名字自然很重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没有参与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别的男人给起的。 安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半晌后看着他阴沉的脸咕哝道:“谁起的有什么区别,好听就行了啊。我也有努力帮他们起名的,本来我准备叫他们开开心心,又顺口寓意又好,可是一加上你的姓就没法用了啊,傅心,负心什么的……多不好听……”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了?你干脆让他们全都姓宋好了!”傅臣商黑着脸,脱口而出。 本来团团姓宋他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肯让女儿跟着他姓,他已经很感激,但这会儿傅臣商窝着火,一并全都发作了出来。 得,越描越黑,安久索性也不说话了,等他自己别扭完。 好在傅臣商这次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背对着她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就蹭过去,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道歉,“老婆对不起,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嫉妒,嫉妒得快疯了……”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自以为只要在她面前撇清跟苏绘梨的关系,她就没必要再介意,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毕竟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呢,他连傅景希作为朋友陪在她身边的五年他都无法忍受,只要想起来就会嫉妒得发狂,亲眼看到他们的默契和相处的点点滴滴令他无论怎么告诫自己终究还是失了控,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呢。 安久看他这个样子也心软了,“不就是个名字,至于么,以后都让你起还不行吗?” 傅臣商一愣,随即面上浮现狂喜,“以后……以后都让我起吗?” 言外之意岂不是她还愿意继续要孩子? 错过了饭饭和团团的出生,他可以百倍补偿他们未来。但是,这辈子不能跟她一起期待,一起迎接宝宝的降临总归还是有遗憾的。 安久被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没经过大脑说出的话有歧义,本想解释,但是一看他高兴成那样子,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傅臣商突然有些亢奋地说,“那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啊?准备什么……”安久一头雾水。 “备孕啊,我会开始戒烟戒酒不熬夜,有些药恐怕也不能再乱吃,不吃也没关系,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失眠,我明天就去找专业医生咨询一下……” 傅臣商还在滔滔不绝,安久已经满头黑线了,这家伙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还好这时候饭饭和团团跑了进来给她解了围。 两个小家伙已经洗过澡,穿着可爱的穿棉睡衣,衣服都是老爷子和冯婉准备的,安久身上这件是五年前穿过的,橱柜里自己的衣服还全都在。 “麻麻,爷爷奶奶留我们在他们那里睡,可我还是想跟麻麻睡。”团团第一时间表明衷心和立场。 安久欣慰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万岁!可以跟拔拔麻麻一起睡啦~”饭饭一边欢呼一边往床上爬,小短腿蹦跶不上去,傅臣商托了她一把才爬上去。 小丫头在床上蹦了两下,“拔拔麻麻葛格你们快来啊!” 安久本来还头疼晚上过夜怎么安排房间的问题,可是傅家从上到下都默认了她肯定是跟傅臣商睡一间,只安排了这间屋子。五年前她作为傅臣商的妻子住在这里,五年后是作为前妻,这身份难免让安久有些尴尬,现在有饭饭和团团在倒是缓解了不少。 一家四口躺到了床上,饭饭突然又坐了起来,“葛格,你起来。” “干嘛?”团团问。 “起来嘛!你先去坐到那里去。”饭饭指着床尾。 团团也不知道她想干嘛,无奈地顺着她意坐到了床尾给她腾出空。 安久和傅臣商也面面相觑,然后只见小丫头躺在他们俩中间咕噜噜开始左右滚了起来,一会儿滚到安久这边,一会儿滚到傅臣商这边,嘴里还嚷着:“好开心好开心……” 安久扶额,这破孩子表达心情的方式还真别致。 饭饭滚完了还不忘招呼团团也过来试试。 团团无语地看了她好半天,然后爬过去粘着安久睡了,显然不想做这种拉低自己智商的行为。 饭饭心情好也不介意,跑去缠着傅臣商问东问西。 团团入睡很快,饭饭则是兴奋了好半天才睡着。 傅臣商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轻声问:“老婆,你说我们再生个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安久:“……” 他还没忘这茬啊…… “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傅臣商又说。 安久轻咳一声,“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听到她的话傅臣商倒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饭饭和团团只是没有安全感才会排斥其他人的‘入侵’,担心他们分走自己的关注和宠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给他们完整的家庭和足够的安全感,相信他们一定也会非常喜欢小地弟和小妹妹的。” 傅臣商这些话也算得上是一种暗示,试探她的意思…… 没孩一情。不过,这件事倒不是首要,结婚、生子要一件一件来…… 安久闻言看着躺在他们中间的两个孩子,确实有所松动,她自己其实对再要孩子倒是没有太大的执着,毕竟有了团团和饭饭她已经心满意足,可是,傅臣商这么喜欢孩子,这么想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开始在意他的想法。 月色温柔,夜晚静悄悄的,窗外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低低鸣叫。 安久今晚刻意撑着没有立即就睡,就是为了观察傅臣商的睡眠情况,结果果然发现有些不同寻常,那厮根本就没睡着,她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头顶似乎传来酥痒的呼吸,然后是一片温热柔软贴在她的额头,接着转移到了她的唇上…… 安久在他拿掉团团搭在自己胸口的小手,自己抓过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睁开眼睛,“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干嘛呢?还是睡不着?不是说如果一起睡就没问题的吗……” 安久误会他是睡不着才来偷袭她,其实是因为睡觉前讨论太多生宝宝的问题以至于内火过旺又看到月光下她被团团的小爪子扯乱的衣襟想偷袭她才睡不着。 傅臣商垮着脸看着搁在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这哪里是“一起”啊…… 孩子什么的,突然一个都不想要了怎么办…… 正文 第216章 失控 “不想要孩子了……”傅臣商叹息着低低呢喃了一句。〔.* 安久没听清,迎着上方他黑夜里如星的眸子,“什么?” “没什么。”傅臣商别过头。 安久见他整个身体小心翼翼地越过两个孩子悬在她的身体上方的姿势,伸手推了推他,“回去睡啊!你不累吗?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好,可别乱停药……” 安久想到睡觉前他提起的为了要孩子停药什么的急忙加了这一句。 “别担心,我没事。”傅臣商说完不甘心地俯身在她颈窝里埋了一会儿嗅着她身上香味才慢悠悠地躺回去。 安久哪里能真的放心呢,睁着眼睛好半天都睡不着,都要被他传染得也失眠了。 几分钟之后坐起身掀开薄被爬起来。 “去哪?”傅臣商听到动静问。 “我下去给你倒杯牛奶。”安久汲着拖鞋出了房门。 傅臣商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满溢的都是甜蜜幸福,竟跟个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 安久扶着楼梯下了楼,熟门熟路地摸到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正要转身去冰箱拿牛奶,猛然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居然躺着个人…… 这么晚了是谁不好好回房睡觉躺这里来了?难道是傅华笙? 安久慢慢走近,那人身材颀长略显单薄,穿深色长袖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单膝微曲,一只手臂横在额头…… “景希……”安久喃喃。 即使他的手臂遮住了脸,但身形已经足够她认出他了。 傅景希躺在沙发上,在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之后身体颤了颤,缓缓拿开手臂看着前方她站立的方向,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还在梦中尚未醒来一般…… “怎么睡这里了?喝酒了?” 安久走到他跟前,果然闻到了酒气。 看他的脸色不对劲,安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m4xs. “你发烧了!”安久眉头紧蹙,“知道自己发烧吗?吃过药了没有?明知道自己生病,身上还有……怎么可以喝酒……” 安久中间有一段声音因为临时反应过来而被刻意忽略,略有些不安地扫了眼他解开了两颗纽扣的领口处…… “我没事。”傅景希有些虚弱的重新闭上眼睛。 “都这样了还没事,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傅景希抬了抬手臂挣开她的手,声音有些冷,“别管我。” 安久气急:“傅景希,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自虐很有意思吗?” 她隐隐知道他的伤,他的阴郁,所有的事情都绝对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偏偏又身份尴尬什么忙都帮不上,不仅不能插手更要与他撇清关系,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无力感令她心如刀绞。 看他态度坚决也勉强不了他,安久知道楼下有间屋子里专访摆放着医疗用品,急忙过去拿了药箱回来。 “不去医院至少也要吃药,这样烧一晚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手里的药**被撞落到地板上,白色的药丸洒落一地,下一秒双肩被一股大力拖拽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刚才傅景希睡着的沙发上,长发凌乱,铺满了身后的沙发,而傅景希正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单膝曲跪在她双|腿|之间,猩红着眼睛凝着她,一向清风明月的眸子里有猎猎的火光翻动,一字一句语调缓慢地说:“我说别管我,听不懂我说话吗?” 这样的姿势暧昧而危险,傅景希也从未用过这样讽刺、愤怒、警告、排斥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显然不单单是喝醉的缘故,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傅臣商动手做了什么吗? 她想要问他,可是已经没有立场去知道和关心,口口声声还是朋友,事实上不过是自欺欺人,从她嫁给傅臣商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傅景希覆在她的身体上方,衣襟扯动之下,隐隐露出令她触目惊心的红痕,高烧和醉酒的情况下他却面无血色,惨白如纸,呼吸凌乱而粗重,怒视着她的目光交杂着太多她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安久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悲凉。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傅景希痛楚地蹙了蹙眉头,额上层层溢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她,神情渐渐变得怔忪,如同寻求解脱和抚慰一般一点点俯身向她靠近…… 你迎方手。安久双拳倏忽紧握。 推开他?面对这样脆弱无助,看着自己如同看着最后的希望般的目光,推开他未免太残忍……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这样的心软到头来对谁都是伤害…… 安久微微别开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却不知道该落向何处,不知道他身上伤在哪里,又或是到处都是…… 就在傅景希距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尚在犹豫的时候,一只手,一只手熟悉的大掌夹着一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她和傅景希之间。 于是,傅景希的唇便落在了那只大掌的手背,而她的唇贴在他的手心。 紧接着,她就整个人被一双手略显粗鲁地从沙发里提出去,离开傅景希的身体范围…… 安久抬头去看傅臣商的表情,比预料之中的还要可怕,双拳紧握、额上的青筋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拳揍过去…… 他脚步一动,安久吃了一惊,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整个朝他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别……” 她明显感觉到傅臣商的身体更加僵硬,怒火更甚,她知道这样做会激怒他,但是她别无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傅景希伤上加伤,更何况事情因她而起…… 傅景希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幽幽的勾唇一笑,抬头嘲讽地看了傅臣商一眼,彻头彻尾的挑衅。 “真可惜……”傅景希遗憾的低喃一声,然后诡谲地看着他,“不过,该做的,不该做的……我早就做过了……” 傅臣商眸子里火光大盛,陡然朝前走去,一把揪住傅景希的衣领,安久用尽所有的力气才从后面拖住了他,“傅臣商,你冷静点……” 她相信傅臣商不会真的相信傅景希的话,但是会被激怒是肯定的。 该死的!傅景希到底想做什么,他这简直是找死! 连傅弘文这些天都知道装孙子,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惹怒傅臣商,真的是醉得失去理智了吗…… 傅臣商此刻就是个随时可能发飙的移动杀器,一个劲的死盯着傅景希,她说话他也听不进去。 安久实在没办法了,悄悄从后面伸手探进他的睡衣里,在他敏感的脊椎尾骨处按了一下,傅臣商身体一颤,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身后正搂着自己的女人身上…… “走吧……”安久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诱哄着,然后牵着他的手想把他往楼上拉。 傅臣商一动不动,柱子似的扎根在原地,这口气死活都咽不下去。。 安久夹在两人中间,进了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头疼欲裂,最后实在是恼了,索性把傅臣商的手一摔,掉头就走。 “打吧打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傅臣商双眸闪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匆匆追了上去。 安久听着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松了口气,软硬兼施还是有些作用的…… 她都有些后悔今天来老宅吃饭了,步步小心最后还是闹成这样了。 显然这事儿还没完,她刚上了二楼就身体悬空整个被傅臣商打横抱了起来,没有回房间,而是调转方向继续往楼上走去。 正要一脚踹开阁楼的门,安久疾呼一声制止了他,“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傅臣商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然后把她放在阁楼拐角的窗台上坐着,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身后的窗户大开,天空挂着一轮冷月,夏夜的风吹在脊背上微微的凉,但身前却是截然相反的炙热胸膛…… 正文 第217章 大结局(一) 刚才傅景希的行为看似是挑拨离间,但是她直觉认为他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更像是一种发泄…… 傅臣商寒着脸凝着她的唇,伸手将她的下巴捏住,然后不停的用手擦拭,直到又红又肿都快破皮还不住手。〔!? 大概是回想到了刚才在客厅里的那一幕,目光越来越暴戾,下手的力气也越发大了起来…… 安久的忍耐到了极限,啪的拍开他的手,“傅臣商,你够了没,被亲到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不把干脆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去!” 傅臣商捂着被她拍红的手背,目光森寒,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安久摸着被摩擦得热烫肿痛的唇瓣,“我跟他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信不信随便你。” 刚才傅景希的行为按照双方立场来理解无疑是挑拨离间,但是她却直觉他并不是刻意为之…… 傅臣商虽然没说话,但是那表情显然是在说“没做过,那刚才又是什么”。 “刚才只是意外。”安久有些疲惫的解释。 “如果我没来……” “你没来我也会推开他。” 傅臣商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讥讽她自欺欺人,漆黑的眸子望着她身后的夜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开口。 “如果我和傅景希不是傅家的人,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和他之间没有障碍,如果当初你没有嫁给我,如果那时候娶你的人是景希……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傅臣商已经说不下去,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是不是就心甘情愿,是不是就算知道被骗也甘之如饴,一心一意地帮他,是不是就比现在要幸福得多…… 想到自己不是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选择,他甚至光是想到这个可能都会心痛。 脑海里满是方才她看着傅景希时无比心疼的表情,推开?她确实想要推开,但是,真的舍得吗? 不管他在商场是怎样的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但是在她的面前,他没有任何筹码,一无所有,更谈何自信。 她和傅景希从在考场上相遇开始,高中三年,复读两年,有五年多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和鲜活的青春记忆,加上她被自己骗得心碎神伤远走美国陪在她身边悉心照料的五年…… 十年!整整十年! 他拿什么来跟他比? 大概是报应吧,当初他付诸于她身上的所有伤害全都在一一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安久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和他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为什么他还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难道他们之间就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嘛? 她自认已经做出了足够的退让,难道一定要让她跟傅景希形同陌路、势如水火,见到他生病受伤就当没看到他才满意? 此刻听着他的那些如果,安久心中更加烦躁,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便有些急。 “傅臣商,你说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用不可能发生,事实上也没有发生的事情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我和景希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每一次都要因为这个跟我起争执。我是背着你偷情了,跟他上床了吗你要这样生气? 你跟别的女人实实在在深爱相恋的十年、婚后的藕断丝连我都可以接受,也原谅了,可是你呢,却在这里抓着子虚乌有的事情的不放,傅臣商,你……” 安久本还要继续说,在看到傅臣商面上毫无生机的死寂之后心头一颤,别开头,咬了咬唇沉默了。 今天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根本就不会失口提到苏绘梨,不会提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因为太伤人,不管对他还是对自己。 傅臣商幽深的双眸如同望不到底的寒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放置在她腰间的手收得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丝之间,亲吻她的发旋,极端压抑地在她耳边低喃:“安久,我爱你……” 缱绻的情话,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久自然也不希望跟他吵,伸手回抱他算是示好,以此终止了争吵。 虽然还是担心楼下傅景希的情况,但这会儿在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傅臣商面前显然是一个字都不能提,只能找机会再说。 傅臣商低头亲吻她的唇,温柔的舔舐吸吮,似是安抚方才自己冲动之下的暴虐…… 他出神地凝着月光下她微微仰起的小脸,潋滟的眸子…… 安久,我爱你,所以对不起,不管你心里还有谁,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放手。 探进睡裙裙底扯掉她的内库,用手指拨开尚且干涩的娇嫩花瓣,指腹碾着敏感的花禾草草做了准备,然后挤进她双腿|之间,挺身侵入她的身体最深处…… 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可怕的尺寸,几乎每一寸肌理和褶皱都被满满的撑平,甚至能感觉到身体里它经脉的跳动。 几乎下一秒就会被撕裂的感觉太过可怕,安久缩着臀想往后逃,可身后就是窗外,虽然外面是个小阳台,但翻过去也会摔得不轻,一时之间退无可退。 她乞求地看着他,声音哽在喉头,“别,别在这里,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他不说话,用行动回应她的要求,开始缓慢而沉重的进出,如同上了战场就绝对不会退后的将军,挞伐鞭笞着自己的领地。 在她以为这已经是最深的时候,他却可以一次比一次沉到更深处,陌生的感觉让她骇然,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上缩,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却在快要脱离他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地重重按了回去。 安久捂住快要到嘴边的惊呼,被迫搂着他的脖子稳住被顶得几乎要抛出去的身体…… 他腾出手来将她白希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间,身体前倾,肌肉贲张的肩膀和脊背披着月光,继续刚才的动作,腰一挺,越来越快地撞击着她夜色里中如栀子花般美丽诱人的身体。 在她难耐求饶的可爱表情中叼住她随着他的动作不停跳跃的白兔,先是大口地含住,然后压下去重重地吸吮,如此反复。 与此同时身下的动作丝毫不停,从头到尾连换姿势的空隙都没有,就这样一次次把她送去巅峰。 看她在身下叫着自己的名字,为自己绽放,为自己哭泣,为自己颤抖,为自己欢愉…… ---------------------------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并不见傅景希,不过听到苏柔提起他半夜发烧,已经去了医院,安久这才安心下来。 无论如何老宅是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还好今天孩子就要上课了,安久也有理由婉拒,早饭之后便带着孩子道别离开了。 虽说这是傅氏的家事,但安久没办法不担心因为昨晚的意外傅臣商被刺激到,为了自己会对傅景希下狠手,于是有意无意地通过傅华笙打听过一些消息,不过却没有任何结果,在这件事上,傅臣商会怎么做,没有任何人知道。 后来她渐渐的也想开了,不是说好了要信任对方吗? 回来之后傅臣商一次都没有再提起过在老宅发生的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他最近似乎很忙,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带着饭饭和团团一起去公司或者出去玩的次数也变多了,大概是想和孩子多相处,安久也没有多想。 至于傅弘文那边,暂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显然傅臣商还没有动手,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 华建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虽然她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傅臣商还是交待宋兴国把办公室按照他的品味和要求装饰一新,看起来又温馨又舒适。 安久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做收尾工作,为陆舟回公司做交接,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傅臣商打来的。 “宝贝~”手机那头传来傅臣商腻味的声音。 看来这家伙今天心情很好。 安久轻笑,“嗯?” “今晚可以空出来给我吗?”傅臣商问。 “有事?”安久挑眉,故意问他。 傅臣商有些不满她的不解风情,“约会。” 说完之后还不忘特意补充一句:“是单独约会,饭饭、团团已经托给傅华笙照顾了。” 安久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但语气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好啊,正好手头的事情也快忙完了。” 傅臣商说了地点,然后交代她下班后直接去那里汇合,又说了几句情话。 安久挂断了手机,耳根发烫,心脏还在那噗通噗通乱跳。 心情是紧张伴随着期待,一会儿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会不会太办公室了不太适合约会穿,一会儿又考虑要不要重新画个稍微精致点的妆再去吹个头发? 虽然跟他天天见面,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孩子们一起,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更别提这样正式的跟她提出约会。 想来自己都是做妈妈的人了居然还会有这样小女生的心理,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安久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立刻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正要拿着钥匙去取车,手机响了起来,安久立即接起来,嘴角微弯。 “已经下楼了,一会儿就到,不过我要先回去换套衣服……” 安久正说着,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傅景希…… 完蛋,刚刚下意识的以为是傅臣商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接了,安久尴尬得不行,决定无视刚才的乌龙,轻咳一声问:“景希,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 明明通着,为什么没人说话?安久有些奇怪,连续问了好几声,可那头还是没人回应。 安久心头一凉,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喂,景希,听得到我说话吗?你那边出什么事了?景希?” 渐渐的,手机那头传来了凌乱的呼吸声,安久立即屏住呼吸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她终于听到傅景希的回应,“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极其艰难地喘息着,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听起来异常虚弱。 安久听得心惊肉跳,也来不及多说了,直接问他:“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里!” 一边问一边开了手机录音。 那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安久再准备问的时候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喂,景希!景希……”安久低咒一声急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人在哪? 安久第一反应是他又被打了,所以怀疑他是在老宅,但是老宅有老爷子和冯婉在,傅弘文和苏柔不可能这么没分寸。 是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能让他心甘情愿被伤成这样的,除了他最亲的父母还会有谁? 安久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最后把手机录音调了出来看看有没有线索。 录音只有几十秒,安久凝神听着,刚才她全身心都在傅景希的声音上,所以没能注意到其他,现在回过头来听没想到还真让她发现了线索…… 录音背景里朦朦胧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很像是学校广播…… 安久灵光一闪,a大! 学生宿舍肯定不可能,但还有景希自己在学校宿舍后面租的单身公寓呢? 但是他都毕业那么久了那边的房子还没退吗? 来不及多想,安久立即开车赶了过去。 - 一路上,心乱如麻。 傅景希的声音听起来是受了重伤,而正好今晚傅臣商约自己出去,再加上之前傅臣商被车撞……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傅臣商是准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担心自己发现阻止所以找她约会调虎离山? 安久死死咬着唇,她绝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是这个推理……却越想越有可能。 还不意红。无论是从逻辑上,还是从傅臣商的行事作风上来看。 但是,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她不愿意以任何形式给他定罪,即使是想想也不可以。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安久被铃声吓得心惊肉跳,拿起来一看,这一次是傅臣商。 安久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喂?” “到了吗?”傅臣商问。 安久此刻脑海里混乱不堪,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傅景希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让他知道傅景希的下落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实在没办法冒这个险。 现在只能暂时拖延时间…… “还没有,我要先回去换件衣服。” 傅臣商并未起疑,“好,我等你。” ------------------------- 安久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傅景希的公寓门口,可是,真的到了这里却突然生怯了。 记得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他费尽心思想要让她离开傅臣商,她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他脸上的红晕。 那时候傅臣商突然赶到,接着他和傅臣商两个人,一人捂着她一只耳朵不知道在秘密商议着什么…… 只耽搁了几秒钟,安久很快便清醒过来,急忙一边按门铃一边咚咚咚地敲着门。 门内没人回应,安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无意间一低头居然看到门口地面上有暗红色的血迹,她顺着楼梯一路看去,那血迹居然一路延伸在她来时的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了所以没有发现。 傅景希一定在里面,而且绝对伤得不轻,从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绝对不是平时那种皮外伤。 安久咬了咬牙,用力地用脚踹门,待房门开始松动之后,侧着肩膀整个身体撞过去,感觉骨头都快撞裂了,钻心的疼痛,还好门也被她撞开了。 根本不需要寻找,这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的屋子空荡荡的,她一眼就看到傅景希无力的歪着脑袋,靠在窗沿,窗户大开着,窗帘随着风一下一下的在他旁边晃动,这是整个死寂的房间里唯一的动静。 暖黄色的窗帘,粉色的天鹅绒床单……这里一切竟都还和她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傅景希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大滩血迹,至于他的身上,因为穿着黑色的衬衫,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血,但是他的衣服有多处被划开,隐约可以看到衣服里面可怖的伤口。 而他一直放置在腹部的手,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 他静静地靠在那里,毫无生机…… 这可怕的一幕就这样毫无遮挡地闯进了眼里,安久手脚冰凉,木在原地,整个人像是站在冰窟里,好半天才颤抖着身体慢慢靠近他。 “景希……景希……”她颤抖着唇蹲下来,伸手想要去探他的鼻息。 傅景希突然有所感应似的皱了下眉头,然后在她惊魂未定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影,声音沙哑而干涩,“安久……” “是!是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没有死!他没有死! 安久喜极而泣,正准备去扶他,他虚弱的手掌陡然扼住她的手腕,目光异常坚决,“不用,不用去医院,也不要叫救护车……” 说完居然夺了她手里的手机扔出了窗外。。 安久被他不合常理的行为和说出的话惊呆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傅景希已经气喘吁吁,但面色也终于松懈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求生意志。 傅景希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能在临死前见你最后一面,我已经很满足。” 他打那个电话也是希望见她最后一面,但是却在听到她说出的话之后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至少,还有人是幸福的,这就足够了。 何必……何必让她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 房间里充斥着可怕的血腥味,安久觉得自己在做一场荒诞的噩梦,完全无法理解发生的一切,“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样,总之你先……” 傅景希打断她的话,“别说话,听我说,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安久此刻一心都在他身上的伤上,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紧要的是送他去医院,正焦急间,却被他接下来说的话彻底夺去了心神-- “安久,当年你被绑架,是我出的主意。” “你……你说什么?” 如同一把大锤砸在心口,安久整个人都懵了。 就算她怀疑过那件事情不是单纯的绑架而是有人指使,她也从未怀疑过那个人是傅景希,因为那场绑架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除了我,还会有谁知道你和王威的过节并且拿来掩人耳目……” 压在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炸碎,虽然这爆炸同样伤得自己遍体鳞伤,但傅景希却露出解脱一般的表情,一件件继续诉说着。 “苏绘梨中枪的事情也是我的计策,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直接暗杀傅臣商,先不说这个计划太冒险,就算傅臣商死了,还有傅华笙呢。 咳咳,包括……纪白会在那一天告诉你真相,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情并且参与其中…… 我就是他们手下的一条走狗,所做的一切都在算计你,说什么喜欢你,跟你告白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为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甚至,我殷勤地照顾你和孩子,向你求婚,也是拉拢你的同时准备用两个孩子牵制傅臣商…… 那天,我去接饭饭和团团并非偶然,而是有计划的想要绑架他们威胁傅臣商交权……” 一句一句都在耗费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一句一句急切地想要告诉她一切生怕来不及,傅景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自嘲地看着她,“现在,你还要救我吗?” 一下接收了太多的信息,知道太多的事情,安久彻底呆愣在了原地,半晌后激动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痛苦地抱住脑袋,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有自己的判断!你真当我这么好骗? 如果你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为什么一开始要主动退出拒绝老爷子的提议;你说王威的事情完全是你的主意,但是我亲眼看到你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场;至于苏绘梨中枪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劝你父母改变主意,那死得会不会就是傅臣商;你说带走孩子是为了绑架他们,那为什么,最后又要把他们送回我身边? 无论你做什么,都留有余地,与其说你是在算计我,不如说你是在我和你父母之间周|旋,你算计我的同时难道就没有算计他们?就像在高空的钢丝上行走,费劲心思寻找那个平衡点,可……” 可最后,终究还是万劫不复。 安久咬着唇看着他一身的伤,“你毕竟是傅弘文和苏柔的儿子,你认为我会傻到不清楚我们所在的立场吗?可是我始终把你当做朋友,因为我相信你不会真的去做伤害我和孩子的事情。我还是赌对了不是吗?” 他们两个,一个背负着太多来自于家族的责任和父母的期望,一个是被父母抛弃完全不被期待的存在。 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都太了解彼此的立场,也太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 从相遇相知到相惜,心照不宣地保持安全距离,直到命运无情地捉弄。 他面对两难的选择,斟酌之后,在父母和她之间,傅景希第一次违背父母的意志,心偏向了她,但造化弄人,这个决定,竟令她成了他的二婶。 他们被迫有了交集,而这交集,却是逼他们走向对立。 他试图逃避,拒绝她的靠近,但现实不允许,母亲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子宫受到严重的损伤,这辈子只能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当母亲的藤条抽打在脊背不知是第几次重复诉说着这个事实,他不得不妥协…… 苏绘梨那一枪,加剧了安久和傅臣商之间的矛盾,但何尝不是避免了一场手足相残,而绑架那件事,从头到尾他只透露了王威这一个信息,并没有直接插手。否则也不会到最后傅弘文和苏柔听了苏绘梨的话改变了计划也毫不知情,傅臣商显然也以为他们的计划只是单纯的绑架,否则也不会那么冷静。 当看到她遍体鳞伤差点死在爆炸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挫败,他以为至少可以护着她不受伤,而事实上他根本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 所以他和父母谈下条件,让他夺回她可以,但是他只会娶一个,就算五年之后,也不会跟她离婚,所以她是他们未来唯一的儿媳。 他想要借此来让父母投鼠忌器,放弃伤害她的想法。 后来,他“以身相许”的失败,还有傅臣商拒绝老爷子让他跟安久离婚的那一句“我不同意”…… 冥冥之中,已经有什么脱离了他们所有人的控制,甚至连傅臣商也乱了分寸。 再后来,苏绘梨的试探一件一件证实傅臣商的心,也让她在知道了真相的情况下依旧同意了傅弘文和冯婉的计划,因为若非如此,她将什么也得不到。 傅景希的最后一次尝试,是在梅园那次告白,当时他们已经计划破釜沉舟安排她知道真相,他无法预料她知道真相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最让他担心的是,她根本就已经爱上了傅臣商…… 那天,他无奈地对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有我。”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料到,她居然怀孕了,得知消息的时候,看着父母早已知情的表情,他才彻底呆愣在原地,他们早就察觉到了? 难怪……难怪那么着急,不惜破釜沉舟…… 他以为自己可以游刃在父母和她之间,他希望可以两边都不要伤害,可是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这场争斗最后的结果是傅正勋一句话给了傅臣商权利,给了他自由。 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傅弘文和苏柔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关于接近她和孩子这一点他难得跟父母达成了共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伤她太重,他希望可以尽可能照顾她和孩子以弥补自己的罪孽,而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随时知道父母的计划。 不过还好,他如履薄冰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以自暴自弃的心理告诉了她一切,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早已经冷透的心一点点温柔起来,原来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是一无所有啊…… 傅景希黯淡的眸子里划过流星般的光芒,“安久,有你这些话,我死而无憾。” 安久蹙眉,“这些伤是不是你父母做的?” 虽然这么可怕的伤口她实在难以相信是为人父母会做出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为什么他执意不肯去医院,是不是因为担心事情闹大连累他们? 正当她这么以为的时候,傅景希看着她,神色平淡的说,“这些伤,是我亲手一刀一刀扎下去的……” 安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疯了?” 傅景希却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令人心碎。 “我活了二十五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没有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做的不能做,想爱的不能爱,我牺牲了一切,以为就算没有了自由至少还有亲情,到头来却发现…… 原来我一无所有。一直以来,我视为信仰付出一切的居然全都是一场可笑的幻影和骗局。 傀儡……傅臣商说得没错,我只不过是个傀儡,甚至……连傀儡都不如……” 安久听得云里雾里,隐隐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但是始终抓不住重点。 刚才傅景希说话的时候一直称呼傅弘文和苏柔为“他们”,居然还说自己是他们的“走狗”,这显然都不合常理。 安久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 “我一直在想,就算是为了权势,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会这样逼迫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对我严厉,我可以认为那是因为对我的期望,可是,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爱…… 冯婉也是傅家的人,可是无论傅华笙怎么胡闹她都不会那样对他,就算打骂他,我也能看到她眼里的心疼大于责备…… 其实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不用再心痛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傅景希终于说完,脸上的神色是尘埃落定。 心中隐约的猜测被证实,安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今天她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所以你这是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你当自己是哪咤吗?哪咤那还是李靖亲生的呢!你用这种方式还他们的养育之恩,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怎么这么木!” 安久还没骂完,傅景希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重新昏迷过去。 显然他本来的打算是想不去救治让身体的血流干而死为止。 在自己嫁给傅臣商之后,后来他确实抱着目的接近过自己,也做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对他,她却完全恨不起来,心里只有深深的悲哀。 她不清楚他的身世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无疑他才是这场斗争里最无辜的受害者,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她自己遭受的那些甚至还是因为自己的外婆跟傅正勋这层关系。 可是傅景希呢,他大概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被卷了进来,被人以亲情的名义作为了争权夺利的工具…… 安久红着眼睛,吃力地将他扶了起来,自己米色的套装接触他身体的那一侧立即就被染红了。 傅景希虽然看起来很瘦,但毕竟身高有一米八,她扶起来相当吃力,加上刚才撞门的时候肩膀受了伤,这会儿更是疼得全身是汗。 安久强撑着一步一步拖着他前行,小心翼翼地下楼梯,突然,肩上的疼痛加剧,神思恍惚之下一脚踩空。 “啊——” 安久惊呼一声,就在以为要连带着傅景希一起重重摔倒滚下楼梯的时候,先是肩上一轻,然后一只手臂横在了她的腰间稳稳地阻挡住她前倾的趋势。 熟悉的清冽气息迎面而来,安久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傅臣商漆黑如夜的双眸。 正文 第218章 大结局(二) 傅臣商在前面开车,安久坐在后面忧心忡忡地稳着傅景希的身体,时不时悄悄看一眼傅臣商。!. 为什么他会突然赶来,他知道景希受伤的事情吗? 景希这番动静闹得肯定不小,傅家的人这会儿都得到消息了也说不定,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景希在这里? 与其说他是循着景希来的,不如说更可能是循着自己过来的,毕竟刚才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诧异。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无法问出口。 说好一起约会,没有及时赴约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虽说事出有因,但他肯定还是生气了吧。 更何况,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还骗了他,以傅臣商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她故意隐瞒他事实是因为怀疑他跟景希受伤的事情有关而有所顾忌。 可是,就算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那么做。 ------------------ 车上,傅臣商也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也没问,两人一路沉默。 傅臣商没有去医院,而是在一家私人诊所停了下来。 医务人员很快便将傅景希抬到了手术室抢救,安久和傅臣商在外面等候。 傅臣商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背靠着窗台,神色讳莫如深。 安久几乎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犹豫着看了他一眼,打破沉默,“对不起。” 傅臣商松了松领带,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状似不解的询问,“对不起什么?” 相比和他的约会,自然是傅景希的安危比较重要,因为担心傅景希受伤的事情跟他有关而有所顾忌,所以在电话里故意隐瞒也是合情合理。 她和傅景希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情意可以铸建起旁人无法动摇的默契和信任,而他又凭什么让她以傅景希的性命为代价相信自己会放过情敌,相信自己就算是再想让傅景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会因为不希望她伤心难过而放弃斩草除根的原则…… 她当时的判断和选择,无疑都相当明智。 理智这么告诉他,面上表现出来的也是毫不介怀,可是,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手心紧紧攥着小小的戒指盒,心里的酸涩分明已经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 即使说服了自己的理智,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这些天,他跟饭饭、团团还有傅华笙合伙,一直在忙着策划盛大的求婚仪式,至于为什么暂时不动老大那边,自然是因为攘外必先安内。 更何况,她永远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他自然不会本末倒置。 可是在她心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来,被人丢下是这种滋味…… 这种自己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次”的认知分分秒秒都在逼着他发疯。 脑海里回想起她凝着自己,第一次对他表白时孤注一掷般绝望的眼神,她说,“所以我无法接受你对别的人女人好,尤其那个女人还跟你有那么多的过去!就算你多看她一眼我都受不了……” 当时他无法理解这是怎样一种感情,很多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完美,她不过是在无理取闹,而如今的自己……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他挥霍的,是这辈子就算倾尽一切恐怕也再也赎不回的珍贵。 不久前还在想,还有什么报应没有应验到身上,下一次又会是什么,现在果然不失所望的知道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安久迎着傅臣商深邃得看不清摸不透的双眸,那慑人的眸光如同一层结界隔绝彼此的内心。 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什么”,面无表情的反应,风轻云淡的神色,看似是不介怀,其实已经是一种拒绝的姿态。 果然还是生气了吗? 真的好累…… 当初之所以不敢跨出那一步接受傅臣商,何尝不是因为害怕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选择和傅臣商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所准备,但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觉得心力交瘁,比想象之中的更难熬。 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自私?和傅臣商在一起的同时又希望跟景希能够和平共处,始终不想放弃这个朋友。 此时此刻,她深切体会到了景希夹在中间的两难局面是怎样的折磨。 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怎么撇清关系,似乎只能越抹越黑,安久已经无力解释,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里?”傅臣商问。 “你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安久回答。 傅臣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没有再开口。 意识越来越远,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安久不知不觉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一片黑暗和死寂,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那黑暗却没有尽头,等她终于看到了光亮,欣喜地奔跑过去,却看到了傅景希浑身是伤的倒在血泊里,无论她怎么喊都喊不出声音…… 正在此时,她看到前方傅臣商令人安心的身影,她欣喜若狂,却在下一秒看到他悲伤而失望地看着自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别走……她喊不出声音…… 怀里是奄奄一息的傅景希,她无法去追,进退维谷…… 别走,别走……一声声在心里呐喊,焦急如同烈火焚烧着自己的身体,可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景希……景希……”安久被梦靥惊扰,断断续续的呓语着,她的面色越来越痛楚,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恐惧和煎熬,额上满是汗珠,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 傅臣商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为了傅景希而痛苦的表情。 他沉默而僵硬地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颤抖的身体揽进怀里。 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暖暖的将她包围,安久抓住浮木一般立即死死揪着他一小截衣角不放,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她好好的在自己怀里,可是她的梦里又是在与谁相拥? 傅臣商放置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无意识的越收越紧,直到她痛呼出声,半睁着雾蒙蒙的水眸看着他。 傅臣商这才察觉,同时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将她的衣服扯开到肩膀下面,发现她整个肩膀和半边胳膊都是可怕的青紫。 “撞门……”安久下意识的喃喃,任由他扯自己的衣服,眼睛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会儿,确定他在身边之后又重新睡着了,放心的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撞门!她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都伤成这样了还强撑着去扛傅景希…… 傅臣商简直想掐死她,寒着脸匆匆抱着她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 安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肩膀和胳膊那里有擦过药之后的热烫感。 空间不大的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傅臣商呢? 还有景希!景希他怎么样了! 怎么可以这么时候睡着呢! 安久急忙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一把拉开病房的房门,不料一头撞上迎面走过来的人。 那人胸口处衬衫上圆圆的纽扣在她脑门上磕出了深深一个印子,安久捂着脑门疼得直叫唤…… “伤到哪里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走路都不会好好走!别捂着,我看看……”傅臣商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又急又气。 安久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含怒的眼眸,斥责着自己的薄唇…… 明明刚刚才见过,却好像分开了好久…… 安久双手环住他的腰身,猛得扑向他,傅臣商后退好几步,最后被她推得背靠在墙壁上才停住。 傅臣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用没拿东西的那只手撩开她的头发想要去看她的额头撞伤了没有。 安久嫌他打扰自己,不耐烦地躲开,然后重新埋进他的怀里搂着他不撒手。 “不要生气,不要吵架,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不要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就算是像刚才那样骂我也好……”她闷闷的声音贴着他的身体,传进他的耳朵里。 傅臣商失神的看着她额头红红的一小块印子。 如果可以,真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专属印记,想把你永远绑在身边,让你此生只属于我一人…… 因为,太害怕失去你。 但是,更害怕,害怕你跟我在一起不快乐。 傅臣商叹息一声,把手里提着的饭盒塞进她手里,然后将她抱回床上,抽了纸巾替她擦拭弄脏的小脚。 “不担心傅景希的生死吗?” 安久这才想起来,急忙问:“他怎么样了?” “除了失血过多和一些外伤之外,脾脏破裂,做了部分切除。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傅臣商如实回答。 安久蹙眉,“切除?切除会怎样?” “一定程度上的抵抗力降低,新陈代谢减弱,不过一般来说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而且他只是部分切除。” “这样……” 捡回了一条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安久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而且傅臣商似乎也愿意好好跟自己说话了。 傅臣商替她拆开塑料袋把饭菜拿出来,“公司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安久拉住他的手,仍旧有些不放心。 傅臣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在这里陪陪他吧,身上有伤不要乱动,这里的王医生是我朋友,有事就找他。” 景希是一心求死,醒来发现被救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傅臣商看样子是真的不生气了,安久只好让他先离开。 接下来,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了体不人。 她一顿饭还没吃几口隔壁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好像是傅景希醒了。 安久赶到的时候,病人、医生、护士正乱成一团,好几个人死死把傅景希按在床上。 他一直在乱动,想要给他打镇定剂的小护士根本找不准位置下手,扎错了好几下,他腹部刚做过手术的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很快就把衣服都染红了,不仅如此,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开始流血…… 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来,不惜差点跟傅臣商闹翻,他居然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安久捏着拳,气得全身发抖,随手拿了一把医用剪刀走过去。 “从现在开始,你每动一下,我就往自己身上扎一刀,我们比比看谁的血流得比较快!” 安久的一句话,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王医生推了推眼镜,眸子里有几分钦佩,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要是这个病人有事他可没办法跟傅臣商交代。 本来还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个看上去挺普通的女孩子为什么能让傅臣商这么死心塌地,虽然长得挺标致,可傅臣商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见过? 现在看来,倒是颇有几分与众不同的急智和胆气。 傅景希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看着她抵在颈边的剪刀,连张口说话都不敢,他知道她真的能做出来。 嘴角的苦涩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这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我早就活够了,死对于我而言不是悲剧,而是解脱。我一死,傅弘文和苏柔也彻底完了,而你,也再也不用为难…… 选择在老宅跟他们闹翻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小护士看着前一秒还歇斯底里的傅景希这会儿乖得跟毫无杀伤力的小猫一般,举着针犹豫地看着医生,以目光询问这镇静针还要不要打。 王医生摆摆手示意不用了,这不是有这么大一特效镇静剂在了么。 镇静剂只能管得了一时,等他醒来还是会闹。 将傅景希的伤口重新处理好之后,王医生转身对安久说:“好好劝劝他吧。” “我会的,王医生,真是麻烦你了。” “应该做的。” 所有人都离开病房之后,安久板着脸搬了张椅子在傅景希床边坐下。 傅景希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目光随着她移动。 安久看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剪刀如临大敌的样子,说:“我让你不要动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不是让你扮僵尸,你不再自残,我自然也不会。” 傅景希舒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然后别开头,负气又无可奈何地紧紧抿着唇。 安久把他的脑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我不管你有多少想死的理由,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可以死。” 傅景希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回应,但看得出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费了这么半天功夫总算是暂时把他给稳住了。 确定他不会再轻举妄动之后,安久开始想怎么劝他。 想要说服他,自然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打开他的心结。 正文 第219章 大结局(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倾诉是最好的疗伤方法,安久试探着跟他交流。~@# 按理说这件事肯定是被瞒得严严实实才对,傅景希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难怪那天晚上在老宅他看起来那么反常,极有可能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什么时候……”傅景希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不记得了,大概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安久一脸不解地继续往下听。 “小孩子的感觉往往是最直观,也是最敏锐的,更何况朝夕相处,就算掩饰得再好,也会有破绽。 那年我七岁,发着高烧,她却还要逼我练习钢琴,只因为第二天是爷爷的寿宴,她希望我在寿宴上能表现完美,不管我有多难受,不停地逼我。我失口质问她,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一直以来,我都尽全力做到最好,只希望看到她肯定的眼神,可是她对我却从来没有满意过。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现在才知道,她当时失望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如果是我的亲生儿子,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才对。 那次的事情之后,可能是怕我察觉什么,她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也不过是换了种手段,从强硬的逼迫,变成用眼泪让我妥协。 我做得再好,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没有傅家,我什么也不是,我做得不好,那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 安久听得心里越发酸涩,想起当时在医院花园无意中听到的他和苏柔的谈话,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他这个儿子在,他会养她。 不管苏柔对他怎样,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若不是付出了真心,又怎会在知道真相后那样绝望。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傅景希自嘲地看了眼身上缠着的绷带,“她开始打我,是从我高一开始……” 安久闻言有些惊讶的喃喃:“高一……” 不正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那时候已经到了叛逆期,之前被压抑得越狠,反抗就越激烈,我开始疯狂反抗她的意志,然后在她的鞭打和眼泪中一次又一次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因为她为了生下我,付出了再也不能有孩子的代价,此后身体也一直不好,因为这个,我的任何忤逆都是天理不容。” 当年只看到他美好的表象,把他当做心头一抹温柔的月光,却哪里知道月球表面荒凉可怖的真相。 “渐渐的,那个我是否是她亲生的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只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臆想,从没再想起过。 直到不久之前,连父……傅弘文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怪异,虽然平时他对我也是不苟言笑,但却不会用那样怨毒的眼神看我,很显然,这个男人的心机与苏柔无法相提并论,轻易就在我面前露出了破绽。 傅弘文的反常,苏柔对我越来越紧的逼迫,所有的这些让我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揣测。所以,我开始暗中调查,结果……” “好了,别再说了……”安久不忍心再继续逼他回忆起最痛苦的事情。 傅景希的面上并没有悲伤,“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最初的感觉居然不是痛苦,而是终于有理由不再受他们的摆布,终于可以解脱……” 从傅景希的叙述中,安久已经大致了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说,是苏柔不能生育,为了保住傅家长媳的地位才瞒着所有人秘密抱养了你,但是不久前傅弘文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件事,因为现在跟傅臣商斗得正厉害,这件事绝对不能爆出来,所以才忍气吞声,苏柔也因此逼你逼得更紧,只有你手里有权,她才有依仗……”安久想了想,“可是,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吗?” 想必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傅景希解释:“当年苏柔怀孕的时候,傅弘文耐不住寂寞出去偷吃,那时候苏柔什么挫折都没受过,性子高傲,又怀着傅家的骨肉,咽不下这口气离家出走了。 胎儿本来就不稳定,加上途中奔波,最后流产了,子宫大出血严重受损,医生说以后很难再有孩子,傅弘文本来就已经有了外遇,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毫无疑问等待她的结果只有被抛弃。所以,她做出了那个决定,选择了冒险…… 之后,她安排好一切,适时透露自己的踪迹,傅弘文欣喜若狂地将她和刚生下的男婴接了回来,丝毫没有怀疑那个男婴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瞒过所有人之前,她自己已经因为长期的担惊受怕而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傅弘文那里,想必也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 事情的始末已经全部了解,她听着别人的故事尚且觉得心情跌宕起伏,更何况是作为事情的当事人。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安久试探着问,担心他还是想不开 傅景希已经平静下来,“很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以后不会了,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希望最后可以为她做些事情,可是就连死都会给她添麻烦,那便活着好了…… “你好好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你自己。就像你说的,你终于可以解脱了不是吗?他们养育了你,但也利用了你,这些年你也已经尽到了作为儿子的责任和义务,从今往后,你们互不相欠。不是一直遗憾不能做自己吗?现在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自由了啊,不应该选择结束,而是新生才对!” “自由……” 多么令人向往的所在,可是,他真的可以拥有吗? 安久趁热打铁,“不用担心傅弘文和苏柔会找到你,今后想要怎样的生活,你可以自己选择。我想傅臣商将你安排在私人诊所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傅家的人都已经知道我的身世,我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 安久想说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会有感情吧,但知道他恐怕也听不下去,于是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问道:“有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父母这种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 果然心里还是会有阴影,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慢慢治愈伤口了。 只要他能想通,还有求生的**就好。 “那现在你不会再自我了断了吧?确定?” 傅景希点头让她安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有医生在,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去找他吧。他那个人,看似无坚不摧,但只有一个地方,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甚至会自乱阵脚。” “啊?” “就是你啊。” “……”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那个人对自己的在意,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硬塞了一颗甜腻的糖果在嘴里。 从醒过来开始,他就一直都想问,为什么她还愿意原谅自己,甚至帮助自己。 可是,此刻看着她提到那个人时,面上属于女人特有的柔情蜜意,已经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没有那么深的爱,哪来那么深的恨,回忆起当年她知道傅臣商娶她的真相时世界崩塌般绝望的反应,对比此刻她对待自己心平气和的态度,除了因为同情之外,何尝不是因为无情…… -------------------------- 傅景希的事情解决之后,安久第一时间给傅臣商打了个电话,结果却是齐晋接的,说是他们在外地出差,这会儿傅臣商正在跟合作商谈事情,不方便接电话。 天衣无缝的理由,没有她胡思乱想的余地,但始终还是没办法安心。 心烦意乱之下给莫妮卡打了个电话求救。 “……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误会了吧……” 莫妮卡翻了翻白眼,“你要是男人,那傅臣商怎么办?你认为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清者自清,以为他肯定会明白,可那都是你以为,实际上看在他眼里可就大不相同了。你也太高看男人的心胸了,尤其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在这方面,有时候男人也是跟女人一样的。这件事呢,可大可小,关键还是看你怎么去处理。”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安久垂头丧气。 莫妮卡分析道:“很显然你已经错过了解决矛盾的最佳时效期,要是当时你哄着他跟说个几百遍我爱你也就没事了,坏就坏在你给了他太多可以胡思乱想的空间和时间。 你心里就算再向着他,不说出来他怎么知道呢?你们之间的情况,一直是他觉得对不起你,在努力弥补,在你面前没有自信也是难免。 我猜你回国到现在一次都还没有明确告诉他已经原谅他了并且很爱他吧?见好就收吧,你也是时候主动点了,再强大的人也是会累的……”。 安久默默无语,她以为行动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啊。 “如今想要逆转,可就不是嘴上哄哄就完了。” “您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安久虚心求教。 “你可以做些他平时特别想要你做,但是你却没有满足过他的事情讨他欢心。力求一击必杀!”莫妮卡意味深长的提醒。 安久的脸黑了黑,这种事情,貌似还真有…… 比如,他觉得自己在床上不够热情奔放…… “嗯哼,想到了?”莫妮卡轻笑一声,孺子可教的语气,“加油吧!祝你好运!” 这真的有效吗?不管怎么,也只有一试了…… 在莫妮卡的点拨之下,安久回去之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淘货。那种东西,怎么好意思去店里买…… 反跟交在。一溜的商品排列出来,安久看得面红耳赤,这几根绳子也能称之为衣服?还有这袜子,也太bt了吧,在那种地方破了个洞,还有这渔网和全透明的,干脆不穿好了啊,还浪费钱…… 想不到销量还挺大,要不是亲身经历,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网上买这些东西,难道真的是她的观念太保守了不够热情不够奔放? 要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怀疑的,因为越来越在乎某个人才会开始想得越多…… 最后买了三套她所能接受的最大尺度,然后噗通噗通心跳着给傅臣商发了条短信:[老公,等你回来,有惊喜给你。] ------------------------------ 结果,事情并没有预想之中的顺利。 傅臣商这次出差一去就是一个星期,手机一直放在齐晋那里,打电话过去都是齐晋接的,看样子真的很忙,那条短信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任何联系,不管齐晋每次给的理由多充分,她可以断定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出差,还去了这么久…… 齐晋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安久准备找傅华笙作为突破口,不等她打电话,傅华笙主动找上门来了。 “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来找你说说。其实,那天二哥是准备跟你求婚的。” 傅华笙的第一句话就让安久端茶杯的手一晃,愣在了那里,“求婚?” “是啊,都准备好长时间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饭饭和团团。那天本来的计划是,我们召集了九百九十九个亲朋好友还有傅氏的员工,等你到场之后,会每人送你一朵玫瑰代表各自的祝福,然后整个天空开始放烟花,组成‘安久,嫁给我’几个字,接着饭饭和团团就可以出场啦,一个捧着花束,一个拿戒指,二哥到时候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跪跟你求婚。因为五年前太低调了他觉得委屈你,所以这次铁了心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电视台,报社,杂志社……请了好多人过来……” 傅华笙托着下巴,细无巨细地跟她大肆描绘着那个半路夭折的求婚计划,唏嘘不已,毕竟他也是出了大力气的,没能看到它实现实在是太遗憾了,他都尚且如此,别说是傅臣商了。 安久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计划实行之前一直瞒着你,计划失败之后他封锁了消息,没有一个人敢提,连我这会儿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的,你自然听不到一点消息。那天他之所以能找到你和傅景希也是因为当时齐晋一直跟着你呢,齐晋要随时汇报你已经到哪里了,然后二哥那边的仪式要做相应的准备……” 原来如此。 难怪他那时候要问自己那句话--“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里?” 如果自己当时追问了,可能就会知道了,也不至于让矛盾拖到现在。 傅华笙看着她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说接下来的事情了。 不过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二哥托我给你的。”傅华笙拿出一叠文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什么?” 安久狐疑地去看那厚厚一叠东西,然后,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是面无血色…… 居然是她和饭饭、团团还有傅景希的所有证件、护照,甚至连在国外的落脚的地方和工作都安排好了…… 除此之外,还有傅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转让书。 此情此情与五年前的一幕重叠起来,他一厢情愿的以为给她股份,再送她到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身边就一切都还清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久拼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完整问出这一句。 傅华笙挠挠头一脸无辜,“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冒着被我娘亲打死的生命危险帮忙把这些转交给你的,不过我要是不帮忙,落在二哥手里只怕会死得更惨,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好好跟二哥说说吧,你们俩一吵架,我这条池鱼就水深火热……” 安久没耐心听傅华笙在那吐糟,重重地按下傅臣商的电话号码,和往常一样还是齐晋接的。 “让傅臣商听电话。” “老板他现在正……” “你现在再去问他一次要不要接,就说我对他的安排有异议。” “咳,您稍等。” 一分钟过后,手机传来低沉的声音,“喂。” 安久听到手机那头喧闹嘈杂的说话声和唱歌的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他走出了包厢。 安久深吸一口气,“傅臣商,东西我已经看到了,你什么意思?” “啪”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不久前他还在说要做孕前准备,不抽烟,不喝酒…… “不是说我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质问你吗?现在傅景希已经跟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不会牵扯到任何一方权势的争斗中。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傅臣商平静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安久前一秒还疯狂沸腾的血液一瞬间冷却下来凝结成冰,低低地冷笑一声,“所以呢?” 傅臣商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弹了弹了指尖的烟灰,看着头顶的墨色的夜空,“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我提。” “所以,你认为我不过是因为没办法跟傅景希在一起所以才不得不选择了你是不是?所以,你认为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全部都是虚情假意、委曲求全?所以,现在你要亲手把我送到他身边?” 傅华笙吸溜了一口果汁,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对劲啊不对劲,他特意先说求婚的事情就是希望安久在知道后面这件事之前有个缓冲,至少看在那场夭折的求婚的份上冷静下来,能主动跟傅臣商和好,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按照他预定的剧本在走啊…… 如果这会儿她手里没有拿手机的话,一定会啪啪啪鼓掌,“傅臣商,你还真是伟大,本来还一直头疼怎么跟你开口呢,没想到你会自己提出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成全,居然连嫁妆都给我准备好了……” 傅臣商听着她的一字一句,眉宇间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阴鹜和暴戾,放在身侧的拳头越捏越紧…… 不远处的包厢里走出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本来是特意出来勾搭傅臣商的,却在看到他脸上可怕的表情之后生生吓得退回了包厢。 面对傅臣商的沉默,安久把那份股权转让书抽了出来,重重拍在了茶几上,“至于这些股份,就不需要了,因为我的幸福,与你无关!更不需要你替我买单!你还是留着自己娶媳妇用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傅臣商猩红着双眼,砸向窗户的拳头鲜血淋漓…… 傅华笙以头抢地,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么个无法收拾的局面。 “我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二嫂你也是的,明知道他只不过是气话,哄两句就好了啊,干嘛要这么呛他,要是他当真怎么办,我来找你是劝你们和好的,可不是想看你们分手的……” 只不过是气话?气话会准备得那么充分吗? 这些天他分明一直都在忙这些…… 丝毫不给她解释的余地,就这样独断专行地替她决定了未来。 安久一直在埋着头沉默,傅华笙也不敢打扰她,只能在对面干坐着。 真是无语泪千行,拜托两位都冷静点好吗,他身负娘亲大人和事老的重任,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傅华笙轻咳一声,“喂,二嫂……二嫂你没事吧?你准备怎么办?不会真要去跟傅景希私奔吧……” 真要私奔还需要等到今天?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得却是,“既然他这么期望,我自然会如他所愿,否则不是对不起他替我准备得这么周到。” 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做的却是立即拨通了齐晋的电话。 “告诉我傅臣商的准确地点,不要告诉我你不能说。你一直跟在傅臣商身边,应该知道只要我签个字傅氏的半壁江山就是我的,到时候我要辞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最后,齐晋审时度势之下恭恭敬敬奉上了自家主子的坐标,精确到房间号。 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夹在老板和老板娘之间难很做人的。 齐晋跟了傅臣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因为安久一句话就叛变,他只是在赌,如果他们和好了,都是自己人,自然谈不上叛变,不仅如此,还是大功一件,失败了也还有老板娘撑腰呢。 安久挂断手机之后立刻就准备出发。 这么一会儿的剧情转变简直就跟过山车一样,傅华笙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变故回不过神来。 “二嫂你这是?” “饭饭和团团还有一个小时放学,能不能帮我去学校接一下?” “这个,当然可以,你……你现在是要去找二哥吗?” 安久苦笑着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傅臣商到底是不是气话…… 但是她知道,她刚才说的,全都是气话…… 安久夺门而出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匆匆赶回来,钻进了房里从抽屉最底层翻出来几件衣服用袋子包裹好小心翼翼地塞进包里,没几块布料,一揪占不了多少体积,很容易就塞了进去。 “我走了,饭饭、团团问起来就说我和他们拔拔明天回来。” 傅华笙眯着桃花眼看着安久匆匆离开的背影,吹了个口哨,“收到!” 二嫂貌似势在必得啊,刚才拿什么秘密武器出去了? 他就说,她喜欢的怎么可能是傅景希,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从没有看走眼的时候,果然恋爱之中的人都没有理智,他家二哥根本就是在自寻烦恼好不好。 不过那只歼商虽然情商低下,但是智商可是一点都不低,怎么会做亏本买卖? 如果这次他大方放手,安久却没有走,那他就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她真的走了,那就算他强留,留住的也不过是个空壳。 至于胜算到底有多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傅华笙功成身退,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不过嘛……傅二那厮害得他受了如此严重的精神折磨,他也要适当回报一下才对。 于是贱兮兮地给傅臣商发了条短信:[警报!一级警报!亲爱的二哥,前线传来最新消息,如你所愿,二嫂今天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离开a市。] 他这句话至少还有一半是真的,二嫂可不是离开a市了么…… ------------------------------ 虽然刚才跟傅华笙说得那么自信,其实她心里完全没谱,看着旁边的包包就像是看救命稻草。 选衣服的那会儿觉得太暴露,这会儿却只担心不够杀伤力。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赶到b市。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当她到达傅臣商下榻的酒店之后已经是将近晚上八点。 齐晋偷偷摸摸地溜过去帮她开了门,告诉他傅臣商还在应酬,大概还要等些时候才会回来。 完全陌生的环境,却因为染上了他的气息而变得让人安心。 屋里他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行李箱,书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 安久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偷偷摸摸地把包里的三件情趣内衣拿出来看了看。 那些布条和纱网她实在是接受不了,所以选的都是制服。 包臀紧身的白色护士装,半透明的粉色学生装,蓝白相间的露背女仆装…… 去浴室洗个澡,挑来挑去保险起见还是根据傅臣商的喜好选了中间那套学生装。 接着就坐在床上傻等,坐不住就在屋里来回的晃悠,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傅臣商还没回来…… 安久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耳尖一动,“嘀”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安久正准备爬起来,却发现不对劲…… 因为,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安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往客厅看,然后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扶着醉醺醺的傅臣商走了进来,并且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粘。 如果傅臣商不愿意,不可能有女人近得了他的身…… 一颗心就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熬…… 这边煎完了,还要准备翻个面继续煎的时候,傅臣商突然一把将那女人推开,用冷得掉渣的声音打了个电话,很快就看到齐晋擦着汗一路小跑过来把那个在傅臣商强大的气压之下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给带了出去,“对不起老板,是我失误!” 齐晋真是有苦难言,刚才人家女孩子扶你的时候你没拒绝,我这个做手下的总不能把你从美人怀里给拽出来吧? 一想到屋子里还有老板娘在,他简直吓得魂不附体,一直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所以刚才傅臣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才能这么快就赶到。 还好老板主动清场了,不然他这回可就是帮倒忙,死定了啊! 傅臣商脱了外套,然后抽了几张消毒湿巾擦拭自己的手,接着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 他手里不停转动着手机,最后拿起来随手按了几下,当发现傅华笙六七个小时之前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再一看手表,傅臣商完全变了脸色,猛得站了起来。 “该死!” 十一点的飞机…… 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他就算是会飞也来不及……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会做得这么绝,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时间。 还是,她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自己? 在电话里听到她的那些质问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想错了,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准备明天就回去,现在看来,他真是想多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追呢,为什么还要去追?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那条信息的刹那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即使知道已经来不及。 傅臣商感觉胸腔里一团烈火猛得烧了上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外冲。 这时候,突然从卧室里闪出了一个人影,傅臣商只当是那些合作商送到床上的女人,看都看没一看就吼了一声,“滚。” 安久被他吼得一愣,顿时就红了眼眶,一把将他掀开,“滚就滚……” 傅臣商看着那个推开自己往门边跑去的纤弱背影,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个背影…… 难道是他们故意找来身材相像的迎合自己的口味?还是他真的喝得太醉了…… 不,不可能! 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傅臣商快速追上前,一把扼住女孩的手腕,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肩头面对自己。 “安久?”他用做梦般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没走?老三分明说你今晚十一点的飞……” 话没说完,傅臣商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傅华笙那个混蛋给耍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前一秒还以为已经离开、无论如何也追不回来、彻底失去的人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这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刺激已经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安久看着自己这身衣服,从未有过的难堪,颤抖着唇,“现在要走了。” “穿成这个样子要往哪走!”听到她的话,傅臣商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刚才不是说你,不是让你走,我以为是别的女人……”傅臣商抓着她的两边手臂,手足无措的解释,一想到傅华笙的恶作剧就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 安久闻言也稍稍冷静了一下,垂眸不言。 傅臣商的目光极具穿透性地在她身上流连了一圈,很快便强行移开,“怎么会来这里?” 一听到这句话安久就暴发了,激动地把他推开。 “擅自揣测我的心意,又擅自把我推给别人,傅臣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还说什么要一辈子待在我的牢狱里服刑,结果还不是半路越狱! 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跟我和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更没有任何关系! 你特么认为我会跟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一起生活,亲吻、做|爱,给他生孩子?甚至,现在还卑微的把自己打包好了送给你?” 安久再也说不下去,转身就去卧室里拿衣服和包包,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避开自己,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这些天她每时每刻都处在惶惶不安之中度过。 傅臣商听到她的话之后就已经呆了,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安久不堪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直接把外套套在了外面。 但是,真的要走的时候,对上他和以前一样熟悉的温柔目光却又怎么也挪不开脚步了,只觉得眼眶越来越酸涩…… 傅臣商叹息着将她揉进怀里,“就不能再多哄我一句吗?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安久抽了抽鼻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你要是告诉我你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啊!” 傅臣商苦笑,要不是经过这件事,她哪能这么坦率,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听到她再对自己说一句他最想要挽回的话…… “以前,我以为最可怕的事情不过是你离开我,可是我发现,比你离开我更可怕的是你在我身边却不快乐。你在诊所睡着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让景希不要走,不要离开你,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还有什么勇气去当面问你……” 安久一急,“我那是梦到景希死了,后来又梦到你因为误会我们,所以毫不犹豫地就要离开,我怎么叫你都不回头,大概是那个时候说了梦话让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不问清楚就断章取义,梦里说的话确实是最真实的话,但也要你理解对才行啊!” 傅臣商点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发上的清香,“嗯,我知道了。” 从她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彻底得到了救赎。 来之不易的敞开心扉令安久既欣慰又紧张,就像是捧着珍贵而又易碎的水晶,而坦诚可以为它铸建起坚不可摧的城墙。 安久:“还有什么事情,你一起说出来。” 傅臣商:“刚才说得话再说一遍。” 安久:“我爱你?” 傅臣商:“肯定句。” 安久:“我爱你。” 傅臣商:“我也是。” 傅臣商摸了摸她的裙摆,“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看到了那条短信,但那时候头脑在混乱之中却选择了忽略。 安久咕哝着:“既然你不过来取,我只好送货上门了。” 傅臣商轻笑,眸子瞬间暗了下来,“那……我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 “……拆。” ----------------- 【正文完】继续甜蜜番外。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0章 拆 “可是,我还没洗澡。swisen.∷~?” 虽然一刻都不想等,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近她,但是不想满身应酬带回来的烟酒味碰触她。 安久被他蹭得有点痒,缩着脖子躲了躲,“那你去洗啊。” 傅臣商热烘烘的拥着她叹息,“不想跟你分开。” 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 安久:“……” 先前在电话里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是那样陌生又冷漠,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发寒。 虽然他实在拥得太紧,她都快无法呼吸,可是这样的拥抱却令她无比安心,也驱散了最后那一点寒意。 “一起洗。”傅臣商贴着她的耳侧低语。 刚才是驱寒,这下是热过头了…… 安久被他贴着说话的耳根很快就开始发烫,别扭的用手揪了揪,“我刚刚已经洗过了。” 傅臣商沉吟:“那就陪我去。” 安久眨了眨眼睛,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认真回答:“那好吧。” 傅臣商闻言相当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刚刚只不过纯粹是嘴上调戏两句,压根没指望这丫头会同意,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的答应了。 安久显然被他见鬼似的表情气到了,“怎么我会答应很奇怪吗?至于露出这么受宠若惊的表情么,好像我平时多亏待你了一样……” 傅臣商轻笑,“只是意外,怎么突然开窍了?以前你都是直接用枕头砸我骂我流氓的……” 安久的脸黑了黑,好像真的是这样…… 拿枕头砸他还是轻的,她一般都是用脚踹…… 咳,说起来她这方面或许真的做得不太好,对别的夫妻而言这大概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夫妻情趣吧? “总之今天破例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安久还是没敢把话说得太慢,只规定了今天。 “真的?” 这句话对傅臣商而言无疑就像是对一只大灰狼说这草场里的兔子清蒸红烧还是爆炒随便你吃…… 今天的惊喜实在太多,让他从地狱到人间,又从人间爬上了天堂。 这算不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安久点点头,“合理范围内的我都会配合。” 傅臣商呼吸灼热地亲了亲她的唇角,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刚走没几步,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傅臣商不耐烦地蹙眉,“帮我关机。” 安久帮他把手机从衣服里掏出来,“说不定有急事呢?” “再急有我急吗?” 安久一脸无语,“正事要紧啊,我可不想做祸水!” 傅臣商笑得倾国倾城,“我乐意为你做昏君。” 安久被迷得云里雾里,捏着手机的手无意中不知道按到了哪个键,手机接通了…… 现在也只有接了。 安久一脸无辜地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傅臣商咬了一口她拿着手机的手,然后才开口,“喂?” 电话里是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中气十足,足够安久也能听清。 “傅总啊,刚才怎么走得这么急,看你似乎心情不佳,我正准备带你去个好去处,保准你尽兴而归啊!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这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傅臣商的规矩,不沾女色,所以要讨好他那条路子走不通,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谁都能看出来傅臣商这两天心情不佳,于是有人又试探着打起了主意。 安久自然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暧昧,当场脸色就不太好。 傅臣商抱着安久放置在她腋下的手掌覆着一侧的绵软捏了捏,“多谢黄总美意,只是,老婆过来查岗了,傅某怕是无福消受。”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一愣,随即笑着表示理解,“哈哈哈,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中午摆了酒宴给你践行,到时候还请傅总和夫人务必赏光!” “那是自然。” 电话一挂断,安久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难怪不想接电话呢,是不是怕我听到,好去处?什么好去处?你是不是经常去那些好去处,还有……还有刚刚那个扶你进来的女人……” 傅臣商爱极了她吃飞醋的样子,抱着她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哄着,“刚刚你可是亲眼看到我把那个女人赶走,替你守身如玉的,至于那些好去处,拜你所赐,这五年外面早已盛传我有隐疾,还有传闻说我喜欢男人,加上刚刚我又把投怀送抱的美人赶出去了,我猜应该是b市最有名的psn……” 安久:“……” psn是b市最有名的……牛郎店。 傅臣商正在放热水,安久把肩上的外套拢紧了些,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无意间看到他的左手,安久瞳孔一缩,“你的手怎么回事?” 傅臣商伸缩了一下绷着纱布的手掌,“没事,小伤。” 安久看着隐隐渗出鲜红的纱布皱眉,“好好的手怎么会受伤?受伤了还乱动,又流血了……” 傅臣商贴过去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谁让你惹我生气,我又舍不得打你,只好拿玻璃窗出气了。”。 安久又气又急地翻出医药箱替他重新包扎了一下。 “别乱动了,待会儿小心碰到水。” “我不动,你帮我洗吗?”傅臣商以期待的目光询问。 这……算是合理范围内的要求吧? 安久认命地点点头。 回到浴室的时候正好水已经放好了,安久埋着头一鼓作气帮傅臣商把衣服脱了让他躺进去,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磨磨蹭蹭地继续脱里面的学生制服。 傅臣商眯着眼睛打量她,猝不及防地伸手将她扯进了水里,**地放置在自己身前,夹在双腿中间,“别脱……” 安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没好气道:“不脱衣服怎么洗?” 傅臣商将她搂在怀里回答:“脱了多可惜。” 真是败给他了……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洗过了。” 安久转过身来跪坐在他跟前,拿了洗澡布准备替他擦洗,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要不要先擦背?”安久问。 “随你喜欢。”傅臣商如是回答。 安久:“……” 什么叫随我喜欢啊……这厮难道就不能正常跟她对话吗? 安久一边腹诽一边让他往前挪一挪,然后自己绕到他背后去给他擦背。 还好浴缸空间足够大,两个人在里面也完全不显得拥挤。 洗完了后面继续洗前面,一开始还很害羞,压根都不敢看他,拿着澡巾的手都在发抖,还好渐渐的也习惯了。 仔仔细细地全身都擦洗好之后,安久总算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好了吧?” 她跪坐在他对面,本来半透明的学生装完全湿透之后就等于是透明的,粉色的短裙在水里飘飘荡荡,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直至臀部优美的曲线,形成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还有一个地方没洗呢。”傅臣商的声音异常粗哑,能任由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碰遍了忍耐到现在简直已经是奇迹了。 “啊?” 傅臣商在她迷茫的目光之中拉着她的笑手覆上自己小腹以下直挺挺的火热。 安久惊吓之下下意识的就是一拍…… 傅臣商弯着腰痛苦的闷哼一声,“你想废了它吗?” “我……谁让你突然吓我的!”安久怯怯地捂着自己的手,刚才的触感还残余在手心里,紧张的心脏砰砰砰乱跳。 早知道就不夸下海口说什么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还好吧?”安久咕哝着问。 “你、说、呢!”傅臣商咬牙切齿。 安久极小声的嘀咕:“我也没用力……” “男人的这个部位是很脆弱的。”傅臣商给她普及常识。 安久不以为然,“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脆弱了……” 每回都被折腾得半死,要断也绝对是她的腰先断好不好。 傅臣商头疼地看着她叹气,“过来。” 安久于是乖乖地挪过去。 她刚到自己的狩猎范围,傅臣商就立即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她凝脂般修长白希的双腿大大的分开环绕在自己的腰间…… 伴随她的一声惊呼,他低下头,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含住她一团绵软的顶端,仅能使用的左手覆上另一边或轻或重地揉捏着,最后顺着腰臀渐渐往下,探入裙底,拨弄着花瓣挤入两根手指…… 拥她满啊。因为是在水中,所以几乎毫无阻碍,进去得相当顺利。 “想我吗?”傅臣商一边啃咬着她颈边的肌肤,一边呼吸粗重地问。 安久一想到他一声不响的离开躲着自己就来气,硬邦邦地回答:“不想。” 话音刚落体内就被强行塞入第三根手指。 傅臣商好整以暇地挑眉,“嗯?” 方才还柔和缓慢的刺激陡然加倍,安久按着他的肩膀,臀部往上缩,“不要,拿出去……难受……好涨……” “这样就受不了了,待会儿怎么办?”傅臣商一边很好心地温柔提醒着她,一边又人面兽心地将手指皆抽出,她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立即提着她的腰,换上更可怕的炙热,严丝合缝地将她塞满…… 安久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浴缸里就等不及,这个姿势进得极深,突如其来的刺激之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挺着腰腹开始激烈地耸动,一时之间水花四溅…… 以免被冲撞地摔进水里,安久只能树懒一样依附着他,脑袋搭在他的颈边。 “不要……不要在这里……” “水……水进去了呀……” “傅臣商……你混蛋……” 因为她实在哭闹得厉害,傅臣商搂着她在水里做了一会儿只好维持这个姿势抱着她站了起来,身体的一部分还在她的体内,大掌托着她的臀部,慢悠悠地走向卧室…… 一路上的走动让她又颤抖着到了一次,被放到床上之后,他浅浅地抽出一些,然后再重新进入,将她的双腿曲起按向两边,大开大合的律|动起来…… 一个小时后,又一个小时后…… 最后一次,他托着她的腰从背面进入,完全不看看外面天色大亮都快是早上了,乐此不疲地继续进行着活塞运动…… 安久无力地趴在床上捶着枕头,让你拆礼物不是让你真的把我拆散架啊混蛋…… ---------- 【4000字,今天没有了,稍微休息下,明天继续。】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1章 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旁边已经没有人,傅臣商大概是应酬去了。(。# 看到枕头旁边整整齐齐放着那套已经洗好晾干的学生制服,安久眼角抽了抽,决定回去之后立即毁尸灭迹。 腰酸背痛地坐起来看了眼手机,都已经十一点了,哪里还是早上。 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床位空了一半,心里也跟空了一块似的。 明明不久前还在激情如火一秒都分不开的教缠,这会儿冷冷清清的空气里只剩下一个人…… 以前总听身边的女性朋友们抱怨自家老公做完就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从来不抱着她们一起睡,也不跟她们聊天说话,早上一醒来就不见人影……那时候还不以为然,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抱怨的,多大个人了还要抱着一起睡,不嫌腻歪吗? 每次做完傅臣商拥着自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还时不时在她身上捏来捏去的时候她只觉得累想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嫌弃他硬邦邦的抵着自己各种不自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叫醒自己说一声并且吻别还嫌他烦…… 这会儿他不在身边,竟然产生了曾经不屑一顾的想法,觉得失落。 安久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制止那些哀怨的胡思乱想,爬起来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因为没睡好,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洗漱好之后索性又钻进了被子里继续睡。 刚躺下没几分钟,外面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安久条件发射地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傅臣商一身严谨而正式的黑色西服,推着一小车食物走了进来。 “醒了?不用起来。” 安久呆呆地看着他放了一张小桌子在床上,然后把菜一一端上来,给她添好饭,又把筷子送到她手里。 “吃吧,待会儿要去应酬,肯定吃不饱。” 原来他没有丢下自己一个人,而是特意跑去给她准备饭菜了…… 此刻的心情,如果用饭饭宝贝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掉进了草莓冰淇淋里……甜得发腻。 “小心头发……”傅臣商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买的发簪,拢起她的头发,手指灵活的翻动,三两下就给她绾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其实担心头发掉进饭里是假,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她长发飘飘的样子是真。 安久摸了摸脑后的发髻,又戳了戳盘子里被刻成爱心形状的胡萝卜,“是你做的?” “怕你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借用了一下厨房。”傅臣商面不改色地回答,掩去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一瞬间,被粉色泡泡包围般的浪漫,好像置身于童话的城堡,傅臣商总有那个本事让她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灰姑娘感觉就像是被捧在手掌心里的公主…… 安久咬着筷子,眼眶有些发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傅臣商摸摸她的脑袋,“你是我老婆啊,不对你好,对谁好。” 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 “可是我都没办法替你做什么……” 虽然傅臣商之前说过的那些什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通晓六国语言是有点夸张,可是她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给我对你好的机会。” 这男人是嘴里抹了蜜了吗? 安久听得心头小鹿乱撞,且越撞越欢快…… 迅速满头扒饭,岔开话题,“待会儿的应酬我也要去吗?” “嗯。”傅臣商回答,在一旁细心地帮她剔鱼刺。 安久闻言沉吟,“一般男人参加这种应酬不是应该都带年轻漂亮的情人出席的吗?你带老婆去会不会很没面子?” 傅臣商挑鱼刺的手顿住,双眸放光的抬起头来看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安久被他笑得一头雾水,“你……你笑什么?” 傅臣商夹了一筷子鱼肉给她,“没什么,老婆大人,尝尝这个,很鲜嫩。” 安久听到这一声“老婆大人”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等于是自认是他老婆了,顿时有些发窘。 都怪他一直老婆老婆的叫,害得她都被洗脑了。 一顿饭在傅臣商宠溺得几乎能将她溺死的温柔目光里吃完。 安久正心不在焉地喝汤,喝到一半的时候勺子里舀出了一个亮晶晶的异物…… “咦?这个是……” 这质感怎么看也不像是食物吧? 安久从勺子里拿出那个半边被遮掩在菜叶子下面的东西,在看清那个东西的刹那,傅臣商在她一脸毫无准备的错愕目光之中突然退后一步,在她的床边半跪下来…… “安久,嫁给我好吗?” 一向淡然的傅臣商用异常紧张的语气说出这一句承载了他太多情感的话。 那是一枚钻石戒指,梦幻的粉钻,因为稀有,而比珍贵更加珍贵。安久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戒指,又怔忪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往事走马灯般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这些年来,坏的好的,伤心的快乐的,全都是他带来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似乎根本不可能的时刻跟自己求婚。 “傅华笙跟我说了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还请了那么多的人……我却……对不起……” 安久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理不清思绪。 傅臣商因为太过紧张手心都汗湿了,苦笑道:“安久,这种时候,可别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 安久失笑,深吸一口,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郑重地回答:“好。” 终于……终于刑满释放…… 傅臣商重获新生一般,起身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激动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她的眉眼,她的唇,拿起她手里的钻戒,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亲吻她的手背。 安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毫无准备,而他又何尝有准备呢。背去看毁。 从松开手之后的痛彻心扉,到她主动回到自己怀抱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迫切的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于是匆匆准备了这一幕,或许不够有新意,不够浪漫,但却是他一辈子的承诺。。 什么盛大的仪式,什么众人瞩目,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也再也等不了,他只要她的一个点头,一句“好”…… 若不是待会儿还有什么该死的应酬,他想跟她在床上度过他这辈子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天,可是此刻却只能强忍着,呼吸粗重地整理好她的衣服。 “老婆,回去我们立刻就举办婚礼。不,不行……婚礼要好好准备才行,回去就换成结婚证。” “嗯。”安久乖巧地答应。 她“嗯”得他心都酥化了,脊背蹿过一道闪电,猛得将她推倒在床上亲吻了起来,捧着她的嫩软忘情地吸咬了起来。 “嗯……别……”安久难耐地咬着唇,把他从胸口推开,“喂,待会儿不是要……” “不去了。”傅臣商毫不犹豫地回答,牙齿还扯着她娇嫩的一点。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肯定是那边打电话来催了。 安久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推开他坐起来,红着脸拿纸巾把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地方擦了擦,“别闹了。” 以免把她惹毛了以后都要饿肚子,傅臣商最后还是听老婆的话乖乖赴宴去了。 ----- 果真如同安久所预料的那样,宴席上男人们身边带着的都是异常光鲜亮丽的美人,有两三位还是荧幕上常常能看到的熟面孔,有清纯玉女,有气质嫩模…… 安久还是来时那件衣服,看着一屋子打扮精致的美女,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装扮难免有些尴尬。 席间的女人们全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跟着傅臣商一起进来的女孩,目光上上下下毫无遗漏地扫过她这一身,然后皆悄悄露出不屑而傲慢的目光。 傅臣商的女人?不过如此……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2章 偶 众人入座之后寒暄了一番便开始喝酒吃饭。m4xs.∑~~ 今天的东道主,也就是昨晚打电话过来的黄总一脸兴味看着傅臣商身边的女人感叹,“跟傅总合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带女伴出席!” 席上众人纷纷附和打趣,闹着一定要敬安久一杯。 这种场合喝酒肯定是难以避免的,还好事先吃过饭不至于空腹,安久刚要举杯,傅臣商轻按了她的手,“她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各位好了。” 众人闻言皆是怔了一怔,下意识就瞄向安久的肚子,傅臣商这话说得实在是很暧昧,不能喝酒,是不会喝,还是…… 傅臣商都如此维护的开口了,在场的自然都要给面子,打趣着揭过了。 “两位几时完婚?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喝杯酒粘粘喜气啊!”有人笑问。 以免大家不明情况说错话,来之前黄总就已经跟在座的打过招呼,支会了他们傅臣商会带人过来,并且交待了她的身份。 傅臣商显然心情不错,“等日子定下来一定会通知各位。” 黄总哈哈笑着揶揄,“这些天傅总一直心情不佳,肯定是小两口吵架了吧?这不,宋小姐一来,傅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让黄总见笑了。” 自然是不一样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傅臣商有问必答,说的话比这几天加起来还要多,脸上冰雪融化,始终挂着惬意柔和的浅笑,跟之前阴风阵阵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b市的菜口味普遍偏辣,安久虽然之前已经被喂饱了,但是看着红艳艳油辣辣的菜肴还是挺有胃口,一旁的傅臣商在跟人说话,她便伸了筷子去夹菜,结果诱人的辣子鸡刚夹起来,筷子被人敲了一下,轻轻一震,菜就掉了下去…… 傅臣商拦掉了她的辣子鸡,然后若无其事的夹了一筷子没放辣的扣肉给她。 安久这才明白,其实压根就不是她吃不惯这里的菜,她可爱吃了,是他不准她吃辣而已…… 于是神色恹恹地对着那块肉戳戳戳,就跟戳在傅臣商身上似的。 席上,男人们谈生意谈时政谈娱乐,女人们不管心里在想什么,表现也都算安稳,对安久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聊着无关痛痒的安全话题。就算心里再不屑,谁敢当面惹傅臣商不高兴。就算安久是根狗尾巴草,也要昧着良心把她捧到天上去。 黄总这次选的吃饭的地方也颇下了一番功夫,不在热得跟蒸笼一样的市区,而是远离喧嚣的郊外。 食材都是自己栽种饲养的,附近还有一大片果林。。 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三三两两进了果林采摘。 安久对这个倒是挺有兴趣的,可以带些回去给饭饭、团团吃。 采了一会儿内急想上厕所,刚走几步,傅臣商就粘了上来,“去哪?” 安久用手比划了个wc。 “我陪你去。” 安久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都把其他人给完全隔绝了,现在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不要你陪,难道我上个厕所还能走丢了。”安久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傅臣商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气,这是嫌弃他了吗? 欲擒故纵什么的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做不到啊,分分秒秒放在眼前揉在怀里还不够,怎么舍得故纵…… ---------- 伴道也还。安久走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说话,起初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太注意,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嘁,我还以为是谁呢!居然是宋安久,有什么了不起,我家老王能买下十个华建!” “要是傅臣商看过她五年前的样子说不定会被吓得做噩梦……” “家世不怎么样,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品味还这么差,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位的!穿得都是什么啊……” “就是啊!要是我是傅臣商,这样的女人带出来都嫌丢脸!” 安久摸了摸下巴,刚才还对自己无比友好的女人们这会儿已经把她给批得一无是处。 好在跟傅臣商在一起久了,对于女人们对待自己的态度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些话听在耳中倒也没什么感觉。 以傅臣商的人生哲学来理解的话就是,宁愿站在高处被人羡慕嫉妒恨,也不要被人怜悯同情。 唔,自己似乎受傅臣商的影响真的很大,说起来他也算是把自己引入正途的人生导师了。虽然那会儿挺排斥他整日里跟自己说大道理,连在床上也不闲着给她灌输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审美观……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潜移默化地受了影响。 既然选择了跟他在一起,好的坏的自然都要一起接受。安久耸耸肩正要离开,听到一个略尖的女声轻嗤了一声,“带她出来丢脸,带你出来就长脸吗?傅臣商如今的地位需要女人给他长脸?真是没长脑子!” “你说谁没长脑子呢!” “谁应就是说谁咯!你家老王能买下十个华建,宋安久手上那枚钻戒就能抵得上你家老王的全部家产,头上随随便便一根簪子你们就是给人家当一辈子情人也赚不到!” “我们是情人,你还不是一样……”方才说话的女人底气不足的反驳,“话说,你会不会也太夸张了,真有这么贵?钻戒也就算了,看起来那么普通一个簪子……” “那个钻戒,八位数,美元。传国宝级别。簪子上镶的难道你以为是地摊上的水钻?全都是真货!虽说这几年我没做珠宝这一行了,还不至于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真正爱你的不是把你当做珠宝衬托自己身份的男人,而是不论你是什么样子,在他眼中都已经是最好,并且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安久听完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脑袋好重,手好像也重得提不起来了。 有没有搞错?真有这么贵?这要是磕着碰着不小心弄丢了或者簪子掉了颗钻,得是多少钱啊…… 不知道钻戒能不能还回去…… 要是跟傅臣商说要还给他,估计他会掐死自己吧…… 安久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居然就迷路了,这下好了,居然乌鸦嘴真的走丢了…… 看到前面有个女人挎着个箩筐在摘樱桃,似乎是庄园里的人,安久急忙叫了她一声问路。 结果,那女人一转身,两人全都愣住了。 女人看到安久之后先是呆愣住,接着眼里闪过恐惧,最后丢了箩筐夺路而逃…… 安久眼见着她惊慌失措地跑远,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你……林萱?”对于她奇怪的反应和举动,安久一脸莫名。 “宋……宋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家就住在这里,承包了这个园子,不信你可以去查,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如果知道,我肯定走得远远的不打扰,求你不要告诉傅先生见到了我好吗?” 林萱生怕她看到自己就想到苏绘梨,心里不痛快,如果跟傅臣商抱怨几句,那她放弃一切好不容易求来的安稳生活可就全都完了。 安久听她的话基本也猜到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想跟你问个路而已。” 这是不追究的意思吗? 林萱还是不太放心,忐忑不已地给她指了路。 安久返回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原处,不由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有多远躲多远才对吗? “宋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林萱紧张地望着她。 生怕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林萱又加了一句,“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苏绘梨在明知道傅臣商娶你的真相的情况下还要破坏他的计划吗?” 她自然好奇,只是很多事情她刻意忽略了让它过去不想再去深究……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3章 重 已经到了这一步,连苏绘梨都死了,以林萱的个性不可能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 安久不置可否,示意她想说便说。 “绘梨死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她会走到那一步,我也有责任,我一直在她身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从来没有劝过她,因为指望她能跟傅臣商复合,这样我也能鸡犬升天……” 林萱的脸色确实不好,脸上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因为长期的心理压力而看起来死气沉沉。 她会寝食难安何止仅仅是因为苏绘梨,现在苏绘梨是死了,但还有自己这个同党在呢,那些事情还不都算自己头上。 虽然她最后关头交代了一切,傅臣商承诺放她一马,可是宋安久却不是个好惹的,以傅臣商对她的重视程度,只要她一句话,她就完了…… 只要宋安久心里一日存着疙瘩,那她就一日不能安稳,指不定哪天她跟傅臣商因为那些破事吵起来不痛快要找人发泄呢。 万一她以为傅臣商放自己一马是看在苏绘梨的面子上,进而认为他对苏绘梨余情未了…… 然后傅臣商为了证明清白,自己岂不就是要被拿来开刀…… 这几日她脑子里想得全都是这些,一环接着一环的想,越想越不安,简直快疯了,再这么下去估计离苏绘梨的下场也不远了…… 想不到,今天居然会这么巧遇到宋安久,这大概是天意。 无论如何,她决定冒险一试。 林萱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问:“还记得你和苏绘梨同时被绑架的那次吗?” 安久点头,她自然印象深刻,只是不懂,林萱明明很怕她会追究,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提起这件事拉仇恨? 如果说傅臣商是强迫性重复记忆,那她应该就是属于选择性遗忘,那场死里逃生一直是她沉在内心深处被光明所压制住的最黑暗的记忆。 压制住了,却不代表不存在。 林萱回忆着叹道:“当时她被下了那种药,傅臣商竟然都没碰她,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次他们发生关系了,苏绘梨也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后来她喝醉了无意中说出来,我才知道,傅臣商跟你结婚以后居然一次都没碰过她,包括她被绑架那次……” “……” “也就是那次,傅老爷子看你伤得这么重,雷霆大怒,也后悔了,不顾所有人的抗议,当场就要解除那个契约,说是只要傅臣商放了你,跟你离婚,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是他的……” 安久眸子里闪过震惊,当时她应该还在昏迷,对于发生的这些丝毫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有后来呢…… 安久正不解,听得林萱说:“傅臣商拒绝了。所以,契约继续。” “……” 拒绝了?为什么?从所有人的抗议就能看出来这对于傅臣商而言是占了多大的便宜,那种情况下,她想不出他拒绝的理由…… “我会知道这些,也都是苏绘梨当初告诉我的。”林萱看到安久一脸难以理解,顿了顿,继续说道,“谁也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后来我跟苏绘梨一起分析了,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意图追求更大的利益;另一种是,爱上了你,想要将错就错。” 不得不承认林萱的最后一句话震撼到了自己。 心中黑暗霉变的那个角落似乎破开了一方晴空…… “我家老二,你真的不要了?”当时老爷子如是问自己。 “不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得是找任。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傅臣商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径直朝她走来,步步紧逼,将她扔到肩上--“要不要,可不是你说了算。” 当时他说,“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即使你是我的父亲,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婚姻!还有,二十年后,我未必不如你!” 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记忆深处的一幕。 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没想到当时的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都以为当时他死活不同意离婚是为了股份,没想到真相却截然相反。 很显然,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傅臣商要冒得险实在是太大,不仅是血本无归的风险,还有失去苏绘梨的风险,傅臣商是个如此精明的商人,如果他一切都是为了夺回苏绘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足够,他的这一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他却拒绝了老爷子的提议。 她以为那场短暂的婚姻里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他之所以改变心意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知道真相之后的堕胎,是因为孩子…… 那个时候,他的拒绝是否也有几分是因为自己? “如果那件事还有两种可能,无法完全确定,可是后来,傅臣商帮她打赢官司之后没有把她留在聚星娱乐,反而要送她去国外,当时他给出的理由是,不希望对自己的妻子造成困扰……已经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林萱说着,叹了口气,“如果那时候绘梨就能认清事实,如果那时候我能劝她几句,或许就不会有后来,她也不会……” 安久想起五年前的冬天,她最后一次努力想要挽救自己的婚姻,可是他却还是走了,临走前他说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让她乖乖在家里等他,只是她没有等到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一直都以为他当时的话不过是敷衍,没想到…… 安久知道林萱说的这些应该都是真的,她没必要骗自己。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安久问。 林萱不安的苦笑,“自然不是什么高尚的理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芥蒂,以后我也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活。 绘梨她,其实早就输了……很早很早以前,或许比她跟傅臣商分手还要早,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虽然我是有目的,但是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 …… 和林萱聊完之后,安久就一直靠在一颗樱桃树下抱膝坐着发呆。 不知坐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闻声抬头,看到傅臣商身上披着从果树的枝叶间散落的星星点点的阳光,看到自己后如焚的眸子里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正焦急不已地朝着自己跑来。 傅臣商在她跟前蹲下,一边急促喘息着一边问,“怎么坐在这里?迷路了?手机也不带,想急死我吗?” 安久望着他,伸出手,缓缓搂住他的脖子,脑袋蹭在他的颈边。 傅臣商怔了怔,然后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刚刚遇到林萱了。”安久没准备瞒他。 “然后?”傅臣商的语气并不惊讶,他并非不知道林萱在b市,不担心是因为断定林萱绝对不敢对她做什么或是说什么不好听的。 “当年,你只要跟我离婚就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为什么不离?”安久直接问了这一句。 很明显地感觉到傅臣商的身体僵直了…… 沉默了好半晌傅臣商才妥协似的开口道:“老实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到底在做什么。或许在外人看来我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包括老大老三都这么以为。 其实,我的脑子被你搅合得一团乱。老三说我那会儿就是一个失心疯…… 害怕被你影响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尤其是在你跟我说‘爱上我’之后。我刻意冷落你、不见你,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碰了你,也是那晚,懊恼自己的失控,下定决心做出将你送出国的决定……” 说到这里,傅臣商极其苦涩的低笑一声,“结果,你不在身边没能让我安心,反而让我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听到你跟老爷子在电话里聊得那么开心,却不肯跟我说一句话,我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一听景希要去美国,就公私不分地利用职务之便借口跑去找你…… 然后,就看到你和傅景希在一起,看到他要吻你,我揍了他一拳,你却激动地指责我,说他是你除了奶奶之外最重要的人,是你的白月光……真是……气死我了……” 傅臣商现在想起来还是咬牙切齿。 安久轻咳一声,“那时候还小不明白啊,现在想想,我对景希就像是对明星的崇拜,一不小心就成脑残粉了,粉丝哪个不对着偶像yy,把他们当成神一样信仰,但是,有多少粉丝会真的傻到去跟偶像在一起啊……” 安久一直觉得傅臣商就像个体内安装着精密装置的机器人,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出精确的判断,却没想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她觉得原来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摇摆不定,也会失控…… 今天还真是知道了太多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看到不远处有人走过来,安久急忙松开傅臣商站起来。 “人找到了,没事吧?”黄总余惊未平地问,后面还跟着不少人。 “没事,就是林子大,转晕了……”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幸亏你没事!你是没看到傅总刚才的表情……” 后面的话人家没好意思说出口,简直就像他老婆被人拐卖了一样,结果人家不过是迷了个路。 啧啧啧,看样子这回傅臣商真的是栽了,还栽得很惨。 “呀!宋小姐你的簪子呢?”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 因为之前被普及过那根簪子的价值,所以女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去看,结果这一看居然发现不见了。 安久一摸脑后,果然没了,头发太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居然心不在焉的一点都没发现。 一想到那个簪子上的钻石安久就一阵肉疼,可怜兮兮的看着傅臣商,“我去找找!怎么会丢了呢……” “算了,丢了就丢了。”傅臣商拉住她,随手折了一枝犹带着两颗樱桃的枝丫,当做簪子帮她把头发绾好簪了起来。 这一幕简直浪漫得所有女人都要吐血…… 安久双颊比樱桃还红…… “哈哈,傅总深藏不露啊,以后谁要是再说我们傅总不解风情、不懂得讨女人欢心,我可是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最后,那根簪子傅臣商还是让人帮忙找了回来,毕竟是他女人戴过的东西。 ---------------------------- 傍晚,迎着晚霞的余晖一路开回了家。 因为饭饭、团团被傅华笙接去了老宅,所以两人直接去了老宅。 饭饭一听到爸爸妈妈回来了,连冰淇淋都不吃了,迈着小短腿飞奔出来迎接她的英雄。 “mydad,myhero~拔拔你把麻麻带回来了啊!” 傅臣商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一口,无比圆满。 安久无语,这丫头,明明是她把她拔拔带回来了好不好…… “总算是和好了。”团团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然后因为一天一夜没见到麻麻,顿时切换到小孩子状态,张开小手表示需要麻麻抱抱。 傅华笙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咂舌,“这一天一夜的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感觉似乎不太一样了啊!不一样,真是不一样了,有质的升华……二哥你的腰还好吗?我那还有盒很管用的药膏……” 前面几句勉强还能听,到后面又开始不正经,正被身后的冯婉听到,揪着耳朵拉到了一边。 冯婉本来还忧心忡忡,这几天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去,这会儿看到两人一起回来,又瞥见了安久手指上的钻戒,悬在半空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气也顺了,连带着看傅华笙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如今老宅只有老爷子、冯婉还有傅华笙。 傅景希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傅弘文和苏柔大闹一场离了婚,自知翻本无望,心灰意冷之下回了国外,而他回国的这段时间里傅臣商早就趁他不在,在国外那边的分公司安插了自己的人,架空了他的权利。 如果他真能安安稳稳的,这辈子至少还能吃穿不愁,还是傅家的大少爷,如果还想着玩花样,他也不会再顾忌血缘关系手下留情。。 不过,老爷子年事已高,护不了他几年了,现在连儿子也没了,他稍微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再跟傅臣商作对。 苏柔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傅景希失踪之后整日看着他的照片以泪洗面,说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回来,一直在暗地里找他。 老爷子知道真相之后大怒之余,也还是希望能够找傅景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流落在外面,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毕竟还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 目前知道傅景希下落的只有安久和傅臣商两个人。 安久无法确定苏柔打得什么主意,但是老爷子应该是真的担心景希的,所以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至少让他知道景希现在没事。 想来想去,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再看看情况,更何况她也无权替景希做决定,看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再跟傅家扯上关系了。 --------------------- 回来正赶上吃晚饭。 吃饭之前,趁着大家都在,傅臣商轻咳一声,整了整领口,神色肃穆,“我有话要说。” 安久心跳乱了几拍,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老爷子和冯婉看到傅臣商认真的表情,皆正色状等待着儿子即将要说出的话。 饭饭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团团意识到拔拔待会儿说出的话肯定很重要,脸上是一副跟他拔拔一模一样的严肃表情。 傅华笙摸摸下巴,看看傅臣商,又看看安久,心下已经了然,立刻举起手来,“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傅臣商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我跟安久打算复婚,明天就去办手续。” 傅华笙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凄凉表情,“就说不要让我听到嘛……刺激死小爷了……你们这些秀恩爱的混蛋……” 老爷子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安久求证,待得到安久肯定的眼神回答之后立即颤抖着身体双眼浑浊,“好……好好……想不到我还能活着等到这一天……你们能好好的就好……” 冯婉看到安久手上的戒指之后虽说已经早有准备,但是听到傅臣商亲口说出之后还是异常激动。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没一件是顺心的,总算是有件喜事了。你们都是大人了,用不着我|操心,我最怕的就是小孩子没个完整的家太可怜了,这下可好了……”冯婉满心欣慰地感叹,心里也完全没了介怀,毕竟和儿孙们的幸福比起来,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听到大人们的谈话之后,两个小的也在热烈的交流着。 “葛格,什么是复婚?”所有人都很开心的样子,可是饭饭却听不懂,急得问一旁的团团。 “就是结婚,拔拔麻麻要结婚了。”团团解释道。 饭饭立即开心起来,“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和拔拔麻麻在一起了?” “嗯,是的。”团团点头。 饭饭小问号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是,为什么是fu婚不是结婚呢?” “因为拔拔麻麻以前结过婚,后来又离婚了,跟同一个人第一次结婚叫结婚,离婚之后再结婚就叫复婚。”团团一口气解释道。 饭饭听完后显然更晕了,“葛格,我都被你绕晕了,你就不会简单点跟我解释吗?” 团团:“破镜重圆。” 四个字,够简单了吗? “……”饭饭苦大仇深地鼓着小脸,“宋行之,你中文学这么好就是为了用来欺负我的吗?” “我还没无聊到会去做这么没挑战性的事情。”团团一本正经地回答。 “葛格的意思是我很好欺负吗?” “有进步,想不到你居然听懂了。” …… 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小人儿,一家人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当然,除了羡慕嫉妒恨咬筷子的傅华笙。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4章 复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召开家庭会议商量婚礼。∑*。 老爷子和冯婉一边翻黄历选日子一边讨论具体细节,忙得热火朝天,饭饭和团团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安久和傅臣商这两个当事人都插不上话,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傅臣商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想事情,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安久,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安久正在给饭饭检查作业,闻言抬头:“嗯?” “我们复婚之后,团团的姓是不是也要改一下了?” 安久看了眼团团,沉吟。 “两个孩子肯定没少被人问起为什么明明是龙凤胎姓氏却不一样,这样多尴尬。” 这个会伴随着儿子一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曾经关系破裂的姓氏,傅臣商自然是相当介意。 安久想了一想,点头,“行,改吧。” 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唇舌,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同意,傅臣商欣喜不已,这一高兴,就有些忘形了,脱口而出道:“干脆连名字也一起改了吧。” 安久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小气男人,还介意名字不是他自己起的呢…… 不等安久说话,对面沙发上已经听了半天的老爷子不满地开口了,“这名字怎么了?你有意见?这么不满意,要不要干脆连你自己的名字也改了!” 听老爷子这么说,傅臣商很快便反应过来,“爸,孩子的名字是您起的?” 安久也有些惊讶,想来是老爷子在幕后想好了告诉景希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老子想了几个月,你小子敢说不好!连你们第二胎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可以叫闻之。” 一旁的傅华笙忙不迭地拍着马屁,“爸,您真是好文采!改天帮我儿子也起个呗!” 老爷子把拐杖敲得咚咚响,“臭小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开个玩笑么,干嘛这么激动……”傅华笙连忙讨饶。未婚生子,他哪有那个胆子。 插爷和这。-------------------------- 家庭会议结束之后,老爷子把傅臣商单独叫去书房聊了很久。 傅臣商回房之后没有按照默认队形去睡,而是挤着贴到了安久背后,摸了摸她的腰。 “安久,我们去客房睡?” 安久早有准备,挪动身子面对他,戳了戳他的胸口,“可以啊,不过我要是今晚太累的话明天就会起不来,说不定还会睡一整天哦。” 傅臣商立即想到,那岂不是不能去办理结婚证了! 于是直接被一句话ko掉,虽然还是不肯离开拥着她,但是却不敢乱摸乱动了。 毕竟事关终身大事,绝对不能冒险,不能有任何意外。 若不是今天回来已经太晚了,他都恨不得一回来就去办手续,哪儿还能再等一天。 见他安分了,安久才放心下来,昨天做得那么激烈,他没事儿人一样,她可不是铁打的bt体质。 安久随口问了一句转移他的注意力,“老爷子叫你去说什么了?” 傅臣商把玩着她的发丝,“无非就是让我好好对你,不然做鬼也不放过我。” 安久擦汗,还真像是老爷子会说的话。 傅臣商顿了顿,“还说了景希的事情。” 安久看了傅臣商一眼,确定他的神色并没有不快,才谨慎地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景希主动跟他联系了。”傅臣商回答。 安久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景希为什么主动找老爷子。 傅臣商示意她往里面睡一睡,他快掉下去了。 安久把两个孩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傅臣商拥着她,继续说道:“就是今天的事,我们还在b市的时候,景希去公司交接,卸下了在傅氏所有的职务,老爷子亲自批准的。” 安久叹了口气,这个结果,她多少也预料到了。 “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傅臣商坦然的建议。 自从在b市开诚布公的谈过一次之后,不仅是安久的心结打开了,傅臣商对傅景希的态度也明显缓和了很多。 两人腻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傅臣商抱着她一声声的轻声唤,“安久……安久……” “干嘛呀?”安久白他一眼。 傅臣商伸出一只手到她唇边,“咬我一口。” 安久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提出如此bt的要求,“满足你。” 说完就低头咬下去, 傅臣商:“用力点。” “……”也不知道这厮到底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安久无奈地继续满足他。 傅臣商眉头一蹙,终于心满意足地吻上她的唇,“还好……还好这次不是做梦……” 一句话,让她又甜又心酸。 ------------------------- 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早上,安久醒来的时候,傅臣商已经穿戴齐整地坐在了床边,也不知道那样看了她多久。 “什么时间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安久坐起来,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宝宝们都已经送去上学了,我顺路把登记需要的证件和资料拿了过来。早饭都是你爱吃的,今天要穿的衣服已经帮你选好了。”傅臣商一口气回答。 他这分明是一大早就起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她醒来跟自己去登记了。 安久轻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不睡了,睡饱了。” 傅臣商眸子里闪过亮光,立刻就要回吻,被安久捂住嘴巴,“我还没刷牙呢~” 飞快地洗脸刷牙吃早饭,跟老爷子和冯婉说了一声,然后跟傅臣商一起出了家门去民政局。 到了之后,前面在等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手续十分钟不到就顺利办好。 五年的煎熬换来的十分钟,离婚证被换回了结婚证。 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男人。老婆这两个字不再是自我安慰,不再是云端的奢望,而是怀里实实在在的温度。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如何能料到,这个女孩竟会是自己一生所爱。 “老婆,不恭喜我吗?”傅臣商挑眉。 “恭喜你什么……” “恭喜我娶到你。” 安久失笑,一本正经的道喜:“嗯,老公,恭喜你。” 上车之后,安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傅臣商。 这种小媳妇征求老公意见的眼神显然取悦了他,“看我做什么?我有这么小气吗?” 安久撇撇嘴接通电话,顺手开了扬声器。 “喂,景希。” 电话那头傅景希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干净清爽,“没什么事,只是跟你说一声,恭喜你们复婚。” “你怎么知道?”安久诧异地问。 “昨晚给爷爷打过电话,爷爷告诉我的。” 安久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哦……谢谢。” “还有……” “嗯?” 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傅景希说:“我要离开a市了。” 他果然还是准备离开这里,安久心中怅然,“什么时候?我去送你,还有饭饭和团团……” 傅景希打断她,“不用,我已经在机场,还有十几分钟就登机了。” 安久一听怔在了那里,明白过来,他是故意不让自己去送的,所以才这个时候告诉自己。 “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或许走着走着就找到了我该去的地方……” 越过傅臣商直接找老爷子处理,直接离开甚至不见最后一面,将对她的影响尽可能降到最低,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虽然这二十五年就像是一场噩梦,但最后的最后,他的人生还能保留这样一份美好,已经足够。 ------------------------ 【《纯禽老公不靠谱》出版书名《家有萌妻》,7月出版上市,淘宝好像已经有预售了,当当什么的暂时还无,到货会在微博通知。上市后会有抽奖送书送小礼物的活动什么的,感兴趣的亲可以关注下。】 ps:后面会有婚礼、造人、婚后生活之类的内容~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5章 制 两人的婚礼订在一个月之后。7k7k001.~*? 安久的意思是请几个关系近的亲朋好友过来热闹一下就行了,傅臣商还没说话呢,老爷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老爷子早就因为五年前的婚礼办得仓促,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而对安久愧疚得不行,这回说什么也要办得尽善尽美,风风光光地让她嫁过来。 安久拗不过老人家,只好顺着他的心意来。 领证之后没几天,安久给盛谨投的简历有了回复,面试了几轮之后被成功录用。 面试的领导好几个都是熟面孔,交谈之中知道安久是盛谨当年远近闻名的问题学生,连连感慨她就是个正面励志典范,让她好好加油。 那天面试完之后,安久正巧碰上五年前做过自己家教的孟老师,安久主动打的招呼,孟老师压根没认出来她,知道她竟然是宋安久之后激动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聊了很久,知道她要来盛谨教书也非常欣慰。 这段时间正好放暑假,除了高三要补课,其他年级都在放假,安久确定下来教的是高一,所以距离她正式来学校上班还有两个月时间。 闲谈之中孟老师说起最近有个老师怀孕了,不能太劳累,因为都是熟人,她就顶替了一下,虽然只是晚上给高三毕业班晚自习照看一下课堂,但毕竟年纪大了,长期下来也有些熬不住。 安久当时就说如果不嫌弃她可以帮帮忙,不需要上课,但是在她正式上课之前正好可以和同学们接触接触,提前准备和感受一下。 孟老师一听特别高兴地答应了,还热情地邀请她去家里吃了顿饭。 于是,这段时间里,安久白天在家陪饭饭、团团,跟老爷子商量婚礼细节,陪冯婉逛街,晚上去学校,一边备课一边看堂。 安久的性子就是这样,她认定的事情,你想要说服她比登天还难,但只要跨过了这最难的一步,让她心甘情愿的改变了想法,她就会十二万分的用心做到最好。 这段时间的努力也没白费,傅家上上下下,从老爷子到做饭的厨子,都相处得相当融洽。 安久的小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充实到……傅臣商都没处安插了。 于是惟独只有傅臣商不融洽了。 本来吧,他以为领到了红本子之后终于可以在幸福美满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行了,而事实证明,他失策了。 如今的情况居然是,别说小康了,他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 他的小妻子一认真起来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绝对的好儿媳、好妈妈、好老师、好少奶奶……惟独把他这个正牌老公给忘在脑后了。 为了哄老爷子开心,如今一家四口全都搬到老宅来住了,平时极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晚上她还回来得这么晚,一算起来,居然从b市回来开始他就一次都没有开过荤。 傅臣商表示很受伤,可偏偏又死撑着不愿意主动说出来,偏要等着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反应过来,也关心关心他。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他的小妻子依旧忙得不亦乐乎。 - 某天晚上。 已经是十点半了,可安久还没回来。 从一开始的晚上九点,如今回来得是越来越晚,因为要给学生解题,也只有她遇到不会的问题之后才会想起他来,拿着本子跑来请教他。 他要去接她,她却不准,理由是她要顺路送一位学生回家,那个学生的爸爸生病了,妈妈要在医院陪着,晚上没办法去接他。 安久觉得被学生看到了不好,他毕竟是校长,虽然露面少,但是同学们肯定都能认出他。 她这显然是没准备公开和他的关系了。 于是,这是要隐婚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傅臣商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明明关系确定之后应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为什么现在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呢? 傅臣商仰面躺在床上,旁边是熟睡的饭饭和团团,两个孩子的房间才刚开始装修,以老爷子和冯婉那精益求精的态度,没一两个月他是别想跟安久单独睡了。 十一点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安久总算是回来了。 傅臣商故意闭上眼睛装睡。 安久轻手轻脚地摸过去,看着床上一大两小三个人,心里别提多美满。 俯身过去,分别亲吻一下饭饭和团团的额头,然后亲了亲傅臣商的唇角,接着拿了睡衣去洗澡。 傅臣商睁开眼睛,看着两个孩子,又摸了摸唇角,似喜似怒…… 而亲好办。她亲吻了自己,不过却是最后一个亲的…… 半夜里,傅臣商终究还是忍不住挪到了她那边去睡,拥着她,这边揉揉,那里捏捏,可是看她睡得这么香又不忍心太用力弄醒她,最后的结果是引火**,大半夜的跑去洗了好几次冷水澡,又去阳台吹了一整夜的风。。 - 傅氏公司。 早上的例会,傅臣商揉着眉心,没说几句话就交给了傅华笙主持。 只是沉默地坐在那却给人以无形的压力,明明面无表情,也没发火,可谁能看出来老板心情不好。 老板心情好的时候,即使依旧是不笑板着个脸,却浑身散发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不是现在的低气压。 例会结束之后,傅华笙跟上去,一只手臂搭上傅臣商的肩膀,被傅臣商嫌弃地推开,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 傅华笙摸摸鼻子,“哈哈,果然心情不好啊,你心情好的时候我还能碰一碰,心情不好就谁都碰不得!啧,我说,你这证也领了,婚礼也没几天了,你烦什么呀?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烦的?” 傅臣商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文件,理都没理他。 “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啊,不会是最近吃太撑肾虚了吧?”傅华笙揶揄。 这话简直是往他伤口上戳,傅臣商不说话,但飞了个眼刀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就有点痒,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这会儿更严重了,话都没力气说,懒得搭理人。 傅华笙一看真不太对,“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去医院看看吧!” “出去,很吵。”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管你!”傅华笙嘀咕着出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还是给安久打了个电话,并且刻意夸大了几分。 安久接完电话之后没过多久就赶了过来。 -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傅臣商正冷着张脸蹙眉,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表情顿时因为诧异而僵住了,很快恢复面无表情,但眸子里却隐隐有着期待。 “你怎么来了?” “傅华笙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安久关切地问。 原来是傅华笙说的,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了,傅臣商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硬邦邦地回答:“没事。” 安久隔着办公桌伸出手来要摸他的额头,被他避开了,语气有些不耐烦,“说了没事。” 说完由于情绪激动就是一阵咳嗽。 “还说没事,嗓子都哑了,还咳嗽。”安久再次覆上他的额头,这次傅臣商没有避开,但是脸色更加难看了。 “还好没发烧……”安久去休息室的医药箱里找来了感冒药,又倒了杯水给他。 “吃药吧。” 傅臣商别开头,“不吃,拿走。” 安久瞪他,“生病了干嘛不吃药,你又闹什么!” 傅臣商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安久耐着性子问。 “自己想。” 安久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顾忌他的身体,只得无奈地柔声哄着,“那你先吃药好不好?” “不好。” 安久强忍着抽他的冲动,“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吃!” “咖啡色箱子最底层的白色衣服,穿上,我就吃。”傅臣商回答地极快。 安久脸一红,“你……你怎么知道!” 那三件衣服她都藏得那么严实了居然还是被他发现,白色那件……不是那套护士制服吗?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6章 制 傅臣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安久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还以为藏起来就没事了,早知道就该直接给扔了。。. 她不是不愿意没事跟他玩些夫妻间的小情趣,但这厮平时就已经够能折腾人了,这要是再撩拨一下,她身上的痕迹恐怕几天都不能见人。 现在是大夏天,衣服穿得少没法子遮,又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晚上还要见那么多学生,他脸皮厚如城墙没事人一样,她还要脸呢! 一想到饭饭天真地问自己脖子是不是被蚊子咬的就老脸发烫。 安久越想越羞恼,把水杯往他跟前重重一放,“傅臣商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多大年纪了,吃药还让人哄!” 傅臣商潜意识里最忌讳年龄问题,被她一副嫌弃似的语气说出来,立马就黑云压城城欲摧了,“你倒是说说,我多大年纪了?” 安久最烦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我懒得跟你说话,你爱吃不吃。”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臣商气得当即就想把水杯和药全给掀了,可一想起她刚才关切的表情,穿着碎花连衣裙可爱又动人的样子,又生生忍住,甚至有点后悔刚才跟她发脾气,不然她这会儿还好好的待在自己跟前呢…… 傅臣商揉着眉心整个疲惫地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这丫头现在不仅嫌弃他老,居然还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傅臣商开始忐忑的自我怀疑,他真的已经老到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了吗? 尤其她现在在学校教课,看到的接触的都是活泼可爱的少年,对比之下会不会更加觉得自己严肃无趣? 再一回想这段时间来她对自己的冷落,傅臣商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心惊…… 最后怎么也坐不住了,猛得站了起来,转悠了两圈之后,啪啪啪按着话机打了好几个内线电话。 很快陆续便进来了好几个员工,从部门领导到刚进公司的新人都有,人员杂乱无章,唯一的共同点是全都是女人,年纪从刚毕业的二十几岁小姑娘,到精明干练资历深厚的三十多岁女强人都有…… 胆子大的来之前还忙着补了妆,特意把已经很清凉的工作服领子再往下拉了拉,裙子往上提了提…… 七八个女人突然被傅臣商叫了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事,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傅臣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色简约衬衫坐在椅子里,衬衫被他穿得一丝不苟,熨贴平整,纽扣严谨地扣到第一颗,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天生的衣服架子,随随便便往那一坐就是一副完美的时尚杂志封面。 此时他背对着阳光,目光深沉,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想事情,整个人都充满了神秘而禁欲的气息,令人丝毫不敢亲近亵渎但内心深处却蠢蠢欲动…… 没有人一个人敢出声打扰,全都敛着眸子等着他发话,顺带享受难得如此近距离观察老板的机会…… 两个年纪轻刚进公司的小姑娘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傅臣商,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在彼此兴奋的眼睛中看到同样的信息:好帅好帅好帅怎么可以这么迷人…… 傅臣商着重注意了那两个跟安久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的反应。 两个女孩子都觉得老板是在看自己,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着双颊泛红。 女人们看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臣商心里烦闷不已,加上感冒头疼,这种烦躁更是加剧了不少,深吸一口气,不耐地伸手松了松领带并且解开一颗衬衫扣子…… 其中一个定力弱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被迷得激动得惊呼出声,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心惊胆战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其他人虽然没有失态,但无一不是倾慕迷恋的眼神…… 厮安这夫。刚才太兴奋不小心叫出来的小姑娘吓坏了,生怕老板不高兴,不过还好傅臣商并没有要怪罪的样子,可是把她们叫来了半天也不说话,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最后傅臣商只是打量了她们一番就放她们回去了,随后让后勤部重新选定了女员工们的夏季工作服。 于是他叫她们过来也有了合理的理由。 没过一会儿听到消息的傅华笙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闹了。 “二哥你什么意思啊喂!小两口闹矛盾心里不痛快干嘛拿我撒气!凭什么改掉我选的款,好好的制服you惑干嘛改成那么保守的款式,你也不怕把姑娘们给热着。上头两个管得这么狠,我这都好几个月不能近女色了,只能在公司过过眼瘾,现在你居然残忍得连我这唯一的乐趣都要剥夺,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看不到老婆的制服you惑,凭什么让他这么舒服得过眼瘾,再说公司女员工穿得这么暴露被安久看到误会怎么办…… 不过傅臣商说起来还是冠冕堂皇,“你忘了公司的规矩了是不是?” “谁忘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就看看都不行么……” “你改不了这不安分的性子就准备一辈子孤家寡人吧。”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毒舌了,有这么诅咒自己亲弟弟的吗? 难道他想娶到老婆还非得先戒色禁欲?这什么神逻辑?。 得了,这厮刚跟二嫂吵过架,bt状态开启中,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说白了他就是有气没处发故意找麻烦,傅华笙嘀嘀咕咕地走了。 --- 安久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离开傅氏的公司大楼气就消了一大半了。 开着车去买了几个梨子,又在中药房称了些川贝和陈皮,让店员帮忙把川贝磨成了粉,随后开车回到了老宅。 “臣臣怎么样了?”冯婉见她回来问了一句。 “感冒了,有点咳嗽,家里有冰糖吧?我买了梨子、川贝、陈皮,给他熬着吃,效果比吃药好!” “有呢,让王妈去给你拿。”冯婉看安久如今这么会体贴人,心里别提多高兴。 本来还因为之前对她的印象而有些担心,如今真是越看越满意,这女人结婚了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麻麻麻麻,我也要吃!”饭饭小吃货耳尖地跑了过来。 “什么都少不了你!爸爸感冒咳嗽,你又没生病,吃那个干嘛!”安久说着塞了个梨子给女儿去啃,然后去厨房做冰糖雪梨了。 既然不愿意吃药,那她煮个梨子总行了吧? 做好之后安久找个了精致的汤盅装了起来,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厨房饭也做好了,安久没在家里吃,装了两个饭盒准备去公司。 一切都做好之后,安久看着汤盅叹了口气,一个梨子就够了?显然傅臣商那厮绝对不可能是那么好打发的。 安久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跑上楼打开箱子把那件衣服给带上了。 临走的时候饭饭和团团也闹着要一起去,安久一想,在孩子面前傅臣商总不好意思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吧,正准备答应,冯婉哄着他们去吃饭了,然后拉住安久走到一旁说话。 “妈,怎么了?” 冯婉拉着她的手,“安久啊,这段时间你真的做得很好,不过,对臣臣会不会忽略了些?” 安久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她有吗? 明明每天都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冯婉轻笑着提醒,“我看他这两天情绪都不太好,怕是觉得你只顾着照顾老的小的冷落了他呢!” 冯婉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也不着急,等他们度蜜月了,新房也准备好了,他自然也就顺心了。 虽然希望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但也不会去打扰他们小两口二人世界啊。 新房距离老宅很近,平时他们上班就把饭饭团团让他们带着,这样也就够了。 “不会吧……”安久闻言有些无语,难道他是因为这个生气。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7章 制 半个小时后,安久重新回到公司。(@@ 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挎着包,没手敲门了,直接用身体蹭开门走了进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傅臣商正从座位上起身,修长的手指放置在衬衫最后一颗纽扣上,安久进来的时候他正好把衬衫完全解开…… 四目相接,两个人都愣了愣。 傅臣商身体不舒服,加上之前被安久气得够呛,没胃口吃饭,正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准备去休息室换睡衣休息,听到有人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本能的不悦,但眸子的火苗刚燃起来就在看清来人之后被扑灭了。 看着她去而复返,傅臣商心里怔了怔,胸腔中的涩然凝滞如同高温下的巧克力,一点点甜腻的软了下来…… 不过脸上表现出来却依旧是不动声色,面沉如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又把手上的东西一一放在他跟前的桌面上。 安久下意识地避开了他敞开的那一片令人面红耳热的春色,“要去午睡吗?吃过饭了没有?” 傅臣商慵懒的靠在那里,故意试探她的忍耐底线似的,漫不经心地回答:“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一点,本来就在生病。”安久一边说一边把饭盒和汤盅的盖子都打开,“先吃饭吧,我给你熬了冰糖雪梨,都不是药总可以吃了吧?” 傅臣商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宋安久,你越活越回去了,你认为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不用猜都知道那厮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早知道他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绝对不会这么好哄,尤其方才她被冯婉点拨了一下,意识到他是为什么生气。 今天要是不满足一下这只大尾巴狼的恶趣味,她是别想他乖乖听话了。 这要是依她以前的性子,早就把饭盒扣到他头上去了……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跟她耍流氓的男人,心里只有无奈和纵容。 安久和他对视了十几秒钟,最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swisen. 这个反应可以被认为是妥协,也可以被认为是放弃。 傅臣商显然以为是后者,以为她失去耐心了要离开,立即心头一紧,他就是仗着她心疼自己才敢这么嚣张,可是对她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丫头不会真这么狠心吧…… 正委屈着,却见安久转了几下门锁,不是开门,而是把门反锁了。 傅臣商顿了顿,立刻就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二月天了…… 安久手里拿着包包,瞪了他那张明显明媚起来的脸一眼然后往休息室里走去。 傅臣商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盯着休息室的磨砂玻璃门,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就像是等待着绝世美味出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远超过了换套衣服所需要的时间,可是傅臣商却突然一点都不着急了,相当惬意地等待着,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咔哒”一声,休息室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推开…… 安久一身上遮不住胸,下遮不住臀的白色护士服走了出来,因为帽子不太会弄耽误了好长时间,还是有点歪。 安久把裙摆往下扯了扯,又扶了扶帽子,一抬眼就看到傅臣商冒着绿光几乎要把她生吞掉的眼神。 五年前,安久的着装都是按照他的口味走清纯可爱路线,五年后回来因为已为人母,所以走贤妻良母路线,再到后来去华建后中规中矩的ol风格,复婚后为了讨好老人们,穿的难免更加传统和保守,所以突然改变一下风格才会尤为刺激。 安久刚一走出来,与平时截然不同只有他可以看到的性感,露在外面大片冰雪般白希的肌肤惹得傅臣商血液逆流。 “过来。”傅臣商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只是略微有些沙哑。 安久没有被他无害的外表所欺骗,大尾巴都露出来了啊喂,还装什么装…… 安久倒退了一步贴到门上,“不过来。” 傅臣商双眼微眯,整个人都处在备战状态,伺机而动,随时会攻击猎物。 安久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吃饭,不是说我穿了你就吃吗?” “把药拿过来。” 咦?愿意吃药了?不是死活不吃的嘛……。 纽敲了置。改口改得还真快…… 安久又重新回到休息室里拿了药出来,踟蹰着站在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难道你准备抛给我?”傅臣商挑眉。 安久抽了抽嘴角慢腾腾地走过去,朝他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颗药丸,手指根根嫩得如同水洗过的白葱。 傅臣商意外地相当配合地吃了,只不过没用手,是直接从她手心里舔过去的。 安久触电一般缩回手,手心里残留着舌尖刷过的触感,火辣辣的烫。 安久刚才还顺手拿了温度计出来,“张嘴,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烧。” 傅臣商双微眯,“小护士真敬业。” 安久没好气地塞进去,“别说话。” 终于可以安静会儿了。 安久一直胆战心惊的,毕竟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这家伙不顾是在公司办公室里就做点什么完全有可能。 不过还好他还算有点分寸,从她按照他的要求换上了这套衣服开始就一步一个指令乖得不得了,除了刚才舔药的小插曲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小手都没多摸一下。 先是量好体温,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接着乖乖吃饭,安久中午也没吃,带了两份饭过来,便打开了跟他一起吃,自称没胃口的某人把饭吃得干干净净,冰糖雪梨也喝得一口不剩。 安久看他药也吃了,饭也吃了,梨也吃了,总算放心下来,对他的戒心也没了,全然不知傅臣商在猎食之前的耐心可以好到什么程度。 眼见着她穿成这样在自己面前晃悠这么久,傅臣商愣是忍着什么都没做。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关心我?” 安久正在收拾碗筷,闻言一怔。 如果之前还是猜测的话,傅臣商这话无疑是证实了冯婉所说的。 她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似乎是不多,可是女人结婚之后,哪还能跟单身的时候一样。 现在都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晚上也一块睡,怎么也谈不上冷落吧? 安久斟酌了一下用词,“最近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确实不多,可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嘛,结婚之后,是一大家子相处,哪能跟两个人谈恋爱一样,我也是想努力做个合格的妻子,替你照顾好儿女和父母啊!如果这样你也要生气,那我也没话说了……” 她这番话说的懂事又体贴,自认为完全占着理,但也没办法有人完全不讲理。 安久话没说完就被傅臣商一把掐住腰按着侧坐在自己大腿上,“我不要你做完美的儿媳,合格的妈妈,优秀的老师……我只要你一心一意做我的女人,孩子和爸妈我会照顾,赚钱养家我会负责,你只可以关心我,只可以对我好,眼里只可以有我一个人……” 安久这才察觉傅臣商平静之下异常激烈的反应,掐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仿佛着了火,还有正蓄势待发抵着她腿侧的硬邦邦一块,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喂,你不要这么霸道好吧!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安久都被他气乐了,双手撑在他的腿上想要跳下去,结果被他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很不幸地正坐在那颤巍巍激动挺立着的某处。 傅臣商“嘶”了一声,提着她的腰把她往旁边挪了挪,“轻点小护士,我还是病人……” “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安久被他一口一个色|情满满的小护士叫得面红耳赤,想要逃开,却被他牢牢圈在身体和办公桌之间,于是慌不择路地缩起身子往后退,一点点蹭上了办公桌,接着特机灵的翻身一滚想要爬到桌子的另一边去……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8章 公 傅臣商也不阻止,不紧不慢地看着她撅着屁股逃。∷#. 本来就很短的衣服在大幅度动作的牵扯之下往上缩了一小截,露出粉色蕾丝花边的内库,傅臣商的眼神一下子就黯了…… 傅臣商不动声色的支着脑袋欣赏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就要逃离魔掌的那一刻闪电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粗糙的指腹暧昧的抚摸着。 安久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蹬腿去踹,傅臣商没有抵挡,反而顺势往怀里一扯,把她翻转过来正面朝上,接着立在她大大分开的双腿间,精壮的胸膛倾覆过去。 安久立即意识到他的意图,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我只答应穿上给你看,可没答应让你脱……” “谁说我要脱了?” 傅臣商噙着笑反问,在她困惑怀疑的目光中单手扼住她抵在自己胸前两只手腕,压在她的头顶的上方。 这个姿势迫使两团香甜软嫩的小白兔完全无处可藏,傅臣商一低头就进了狼口,隔着薄薄一层丝质的衣料吞入口中,舔弄咬吮之后释放出来,衣料沾染了水渍近乎完全透明,殷红可爱的一点清晰可见,比没穿衣服还要诱人…… 她的上身仰躺在桌面,双腿被他分开压在两边,双手又被按在头顶束缚住,身体完全没有着力点,动弹不得。 这光天化日大中午的,还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以这样的姿态被压在办公桌上上下其手的**,这已经严重超越了安久的接受底线。 安久又急又恼,“傅臣商,你放我下来!” 傅臣商挑眉,“明明是你自己爬上去的。” “我……你……”安久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雨点般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锁骨和颈项,他的脑袋蹭在她的身上一路留下湿润暧昧的痕迹和酥酥麻麻的电流。 身体明明处在高度紧张之中抵抗着,最后却还是一点点软了下来。 傅臣商细细啄着她的侧颈,情动之下吮着一小块软肉吸|咬得越来越用力,安久这才恢复一些清明,在被他留下痕迹之前猛地侧头避开,“傅臣商!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吗?” 傅臣商明显被她那一下极其排斥的躲避伤到了自尊心,“老婆,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哈?” 安久看着上方用眉目如画形容也不过分的男人,时间都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染上了晴欲的双眸中那十里桃林怒放般的春色铺天盖地难管难收,只能用妖孽两个字两形容…… 安久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被摄去了心神,目光恍惚呆滞,一瞬间忘却了所有…… 这么些年来安久对这张脸多少也有了几分免疫力,但是那丁点免疫力怎么抵挡住傅臣商的刻意撩拨,顷刻就丢枪弃甲了…… 嫌弃? 她被勾得心脏都要跳出毛病了好吗? 安久眼神游移不定地回答:“我……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你别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一直不看我,你似乎很讨厌跟我做。”傅臣商微微敛了眸子,似乎很失落。 安久快吐血了,她什么时候讨厌了,难道她要一直强调我好喜欢,好喜欢跟你做才行吗? “我好歹是个女孩子,我也会害羞的好吗?你把我……把我这样放在……上面……”安久咬了咬唇难以启齿,双颊红得滴血。 她想说,他就不能在正常的时间地点,以正常的姿势跟她进行身体交流吗?她真的不想每次都涨姿势…… 傅臣商摸了摸她白希修长的双腿,抬起来环到自己腰上,“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 安久彻底放弃跟这厮沟通了,“做可以,不许留下痕迹。夏天都没办法遮……” 傅臣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要前戏直接进去是吗?” 安久的脸都黑了,为什么被他一翻译就这么色|情呢…… 傅臣商从善如流地将她的双腿从腰间放下来,勾了她的粉色蕾丝边小内库一路扯到脚腕然后脱了下来,又悉悉索索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把早就憋得受不了的炙热释放出来,将她的双腿重新环到腰上。 “老婆,你确定,直接进去我怕你受不了……” 如果再憋下去他会受不了,不过嘴上却说得那么绅士。 “少废话。”安久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破罐子破摔了。 她完全不够湿润,他扶着肿胀的肉刃刚挤进去一个头她就带着哭腔难受的哼了出来。 每次他都是做足了前戏在她沉浸在欲海波涛神志不清的时候才进去,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单刀直入,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安久咬着唇,再难耐也没说一个不字。 那股可怕的力量越来越深入,安久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傅臣商突然停止了继续,安久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舒了口气,绷直的身体渐渐柔软下来,眼前也不再一阵阵发黑,还没等到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已经进去体内进了一小半的硬物突然蠕动了一下,接着滋声尽根没入,塞得满满当当,每一寸肌理都被撑平…… 突如其来的刺激太大,安久如同濒临死亡的鱼类般抽搐了一下身体,双手紧紧扼住他的双肩。 傅臣商咬着牙,滴汗如蜡,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艰难地退出去一半,然后又重重地撞击进去,“抱稳我……” 安久下意识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下一刻他便抬起她的双腿勾在手腕里,耸动着腰身开始越来越快速的撞击…… 喘息,水声,暧昧的声响不绝于耳…… 背部躺在冰凉的桌面上快速的上下移动摩擦着,一开始还因为桌面太硬感觉有些难受,到后来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被他不停进出的某处…… 傅臣商显然饿狠了,不管不顾地先过了瘾,然后才拨开她黏在侧脸汗湿的长发,温柔亲吻她的眉心,放缓动作九浅一深慢条斯理地动…… “傅臣商……傅臣商……”。 “叫我什么?” “老公……放我下来……腰好疼……” 傅臣商伸手一把将她捞起来,然后自己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提着她的腰缓缓放下来将自己一点点吞没,“这样舒服点了吗?” 安久刚才被折腾狠了,无精打采地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还没好?” “你说呢?”傅臣商一边将她的肩膀往下压一边挺动腰身,加上她本身的身体重量,一下子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 安久当即就颤抖着身体完全瘫软了下来。赏的服黯。 傅臣商一边继续顶弄,一边居然还能搂着她,手伸到她背后拿了话机分神打了个电话。 安久吓得立刻清醒了,在傅臣商腰间狠掐了一下,眼见着电话接通,安久当即神经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混蛋居然在这种时候打电话。 傅臣商直接就是一句,“下午两点的会推迟到明天早上。” 安久当即懵了,她就指着上班他不结束也得结束,谁知道他居然来这一招。 这还不算,只听得傅臣商继续说道:“也推掉。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傅臣商一挂掉电话安久就发飙了,“傅!臣!商!” “嗯?” 傅臣商揉掐着她跨在自己腰间的双臀,火热的身体蒸腾的热气几乎要具象化,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跟看又白又嫩的小肥羊一样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跟刚才一本正经打电话的人判若两人。 这厮莫不是人格分裂吧! 安久气急之下直接用自己的脑袋往前撞过去,“嗯你个头,你怎么可以公私不分!” “你比较重要。” “少来这一套!” “脑袋撞疼了没有?” “少跟我套近乎。” …… ……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29章 晴 意乱情迷之时有身体之上的接触是难免。(。? 于是就出现了如下这些状况。 桌椅上虽然刺激但显然施展不开,没过多久傅臣商就将人抱到了休息室的床上,捏着她的下巴忘情地亲吻着…… 两分钟后,安久一偏头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微微喘息着抱怨,“差不多行了,会肿……” 傅臣商于是一根根轻咬着她嫩白如葱的手指,辗转流连于她诱人的锁骨,这边还没来得及下口呢就被安久给护住了,“这里不可以咬……” 傅臣商在床上向来极有耐心,老婆说不给咬就不咬,温柔地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抚摸着她精致的蝴蝶骨…… 安久脑袋埋在枕头里,虚软地提醒,“这里也不可以……” 这次傅臣商却没有听,重重地吮下去,留下殷红的桃花一朵朵,“放心,我不会允许你穿会露出蝴蝶骨的衣服。” 安久没话说了。 情到浓时他最喜欢的便是在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一时之间想要戒掉谈何容易,单纯活塞运动完全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耐心是一回事,可是没办法好好“进食”,要有诸多顾忌,显然没办法尽兴。 傅臣商叹息一声从背后浸入她的身体,“真麻烦……” 安久软软地趴在床上,小腿往后翘了一下正踢在他起伏的后腰上,“嫌麻烦你可以不要做。” 傅臣商立即改口,信誓旦旦,“一点都不麻烦。” 最后安久身体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唯一额头上红通通的一小块还是她之前自己撞的。 中途傅臣商抱着她去洗了个澡,结果禁不住她洗完澡香喷喷水嫩嫩身体的you惑,刚用毛巾擦干净就忍不住压回水里又做了一次,结束的时候安久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他又怜又爱的亲吻着发丝抱回床上…… 安久一下午基本就是在醒醒做做之中度过的,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晚上下班时间了,身体酸软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傅臣商撑着脑袋,手里把玩着她一缕长发,毫无睡意,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一见她醒来,傅臣商眼睛里的火星立即重燃了起来,“今天别去学校了,嗯?” 安久哀嚎,“傅臣商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真的……” “你认为你吸得干我?” 傅臣商看了眼她虚软无力的样子,“明天早上开始跟我一起去晨跑。” “我不要,我身体好得很,明明是你自己太bt……” 两人窝在一起腻歪着说了半天话,傅臣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一边贼心不死地揉揉捏捏,就在安久嘟囔着要起床待会儿还要去学校的时候,被他陡然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那帮小鬼有我重要吗?” “你非要我跟你一样公私不分才开心吗?你就不能教我点好的!”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明明以前最爱跟她讲道理的,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于是一个不要脸的耍流氓,一个张牙舞爪地挣扎抓挠,两个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折腾得满头大汗…… 傅臣商躺在她的身旁,摆弄着她的身体让她侧着身背对着自己,束缚着她的双手,长腿压着她蹬来蹬去的两只腿,将她整个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趁着她气喘吁吁没力气,抬起她一条修长白嫩的腿,手指草草拨弄了几下两瓣由于长时间被侵犯还有些无法完全合拢的贝肉,不顾她的哭闹,快速地沉下腰身,将坚硬如铁的炙热强行挤进她温暖湿热的甬径里…… 全部进入的时候仰着头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压着她闲庭散步般缓慢的进犯。 她没有做任何措施,身体里灌满了他的液体,伴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撞击发出令人心猿意马的暧|昧水声…… 安久被迫承受着超负荷的性|爱,在心里把这个精力充沛、不知节制的混蛋骂了一千一百遍,嘴里却只能被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逼得断断续续的哀求,什么好话软化都求了一遍,不过只有一点决不妥协,她一定要去学校。 “就算只是暂时代管,那也是很宝贵的实践机会啊,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这几天的努力刚有点成果,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她自己也挺意外居然这么喜欢这份工作,从一开始被所有的学生排斥,到一点点收服那些不听话的孩子,这过程相当有成就感,让她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负责任?你只需要对我负责!” 傅臣商咬着牙,动作一下比一下重,大床吱呀吱呀的摇晃着。 “傅臣商你不讲道理!” 因为自己的抵死不从,傅臣商那个禽|兽故意慢腾腾地吊着她,每次快要到的时候停下,就是不让她满足,最后欺负得她气哭出来了才心肝宝贝地哄着她,重重给了她一下。 最后安久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 最后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安久悲惨地被他鱼肉了整整一下午。 傅臣商找了个颇有情调的餐厅一起吃晚饭。 安久走路都走不稳,双脚发软,脑袋昏昏沉沉,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傅臣商却因为吃饱喝足怎么看她怎么顺眼,一嗔一怒皆是风景。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安久懊恼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生他的气,反而因为看到他餍足的表情而随之满足。 真是……败给自己了。 傅臣商口口声声让她玩忽职守,不过最后还是时间掐得正好将她送到了学校。 安久不知道的是,傅臣商看着她进去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了半个小时之后下车走进了校门。 不是以她老公的身份,作为校长去微服私访一下总可以吧? 出乎傅臣商意料之外的是,安久所在的班级不是盛谨远近闻名的高三重点班a班,只是一般的班级,但是纪律却相当好,整个课堂除了翻书的声音没有半点声响。 班里有爱学习的,自然也有不爱学习的,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有些女生在涂指甲油,有些男生在打瞌睡,还有些躲在后面打牌,不过无一不是安安静静,绝对不会影响到看书的学生。 至于安久…… 显然这一下午真的是被傅臣商折腾惨了,虽然极力强撑着,渐渐的还是实在忍不住了,不停的小鸡啄米,最后迷迷糊糊地趴在讲台上睡着了…… 傅臣商看着她,嘴角柔和地勾起,然后犀利的目光极其敏感地射向第三组最后一排的男生……。 那个男生似乎是刚剪过头发,看起来清爽利落,很受小女生喜欢的那种阳光帅气的长相,眸子里几分轻狂桀骜。 他旁边的男生正在和前排的男生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被他警告地用书本拍了下脑袋,立即怯怯地安静下来…… 吻下些着。警告完同桌,他的目光立即重新落在了前方讲台上的安久老师身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同桌看着他的样子,摇头叹息,看口型似乎是在说“没救了你”。 男生突然拿起外套站了起来,笔直的朝讲台上的安久走去,走到她跟前站定,看样子似乎有些紧张,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披在了安久的肩上。 下面的同学们见状几乎就要激动得嗷嗷嗷的拍桌子了,被他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看样子在班里的地位挺高,大家都不敢得罪他。 傅臣商隐匿在教室外的阴影里,不动声色地看完了全程。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真的相当可怕,虽然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安久自己恐怕也傻乎乎的不知道学生对她存着这样的心思,但是他就是察觉到了,今天一过来,果然一抓一个准。 本来想在公司要应酬的太多,接触到其他的男人的机会也太多,学校安全系数就高多了,可是却没想到……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0章 擒 盛谨学校门口。∷!. 晚自习刚刚结束,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校门,不少人三五成群涌在门口摊点吃夜宵,门口一片熙熙攘攘,谁也没有去特别注意对面停在一串汽车之中的其中一辆普通的奥迪。 因为给学生解题耽误了时间,安久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远远的就看到校门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少年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百无聊赖地等在那里,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昏暗中红色的烟头一闪一闪。 安久拍了下少年的肩膀,把手里的衣服递还给他,“庄羽,外套。” “安久!”少年回过头,粲然一笑,毫不避讳地搂了她的肩膀,还递给她一支烟。 安久黑着脸拍开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爪子拿开,叫我什么呢,没大没小!还有,不是跟你说了烟少抽嘛!” 少年立即板着脸控诉,“这可是你自己说下课以后就是朋友的,难道你想反悔?” 安久直接把他口袋里的烟给没收了,“那你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姐!” 少年“嘁”了一声,显然不愿意叫,又不死心地把手搭了上去,“一起去喝酒吧!” “喝你个头!”安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哪里有半点学生的样子,安久简直想打爆他的头。 哎哎,原来当年自己就是这么个让人恨铁不成钢的熊样,往事不堪回首啊……。 一听这话少年再次严正言辞地重复道:“这可是你自己说下课以后就是朋友的,难道你真的想反悔?” 安久都快被这破孩子弄得没脾气了,“差不多行了啊,别拿了鸡毛当令箭,我首先是你的老师,其次才是你的朋友。回家写作业去!” “真没劲,我跟朋友都约好了要带你一起过去的,你当自己是小白鸽啊,一到晚上就往家里飞……”少年不满地抱怨着,然后还是不死心,于是来软的,缠着她不放,“安久,去吧!就一次!我跟人都说好了,老师,安久老师,我叫你姐了还不成么……” 安久被他晃得头都晕了,“别跟我这胡搅蛮缠,我还要回去哄孩子睡觉。” 少年听完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又来这招,你也不嫌腻得慌!” 安久本来就有些娃娃脸,这些天被喂养的越发圆润,看起来特别小,她自我介绍说都快二十六岁了已经够骇人听闻了,更别提说已经结婚生子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年轻的女老师、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年轻女老师刚上任的时候以免在学生间没有威信,又或者忌讳男生们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会故意用“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这种话来忽悠人。 所以,深谙此道的庄羽小朋友压根就没把安久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跟自己开玩笑呢,再说他早就观察过了,她手上连戒指都没一个,就这还想出来忽悠人? 他当然不知道安久自从知道了那枚戒指的惊悚价值后仅仅戴了一天就不敢再戴出去了,锁在抽屉里供着呢,更不知道以安久那迟钝粗壮的脑神经哪里会想到这一层,她可字字句句都是大实话啊! 安久揉了揉眉心,“我来哪招了?我真的要回去陪宝宝!而且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困,别闹我了成么?” 少年直接无视了前半句,但是后半句却没办法无视掉了,看她确实萎靡不振的样子,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要记得欠我一顿酒!真是,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困成这样……” 哪里是昨晚做贼,她这是大白天就被拉着做贼去了。 安久在祖国的花朵面前不由得一张老脸委实拉不住,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几句钻进车里,少年熟门熟路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爸的伤怎么样了?”安久一边开车一边问。 “早着呢!” “伤筋动骨也就一百天,怎么还没好,别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 为五群辆。“本来是快要好了,嘴碎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惹得我妈又胖揍了他一顿!”少年啧啧咂舌,完全是幸灾乐祸甚至巴不得他妈多揍他爸几顿的模样。 安久抽了抽嘴角无语了。 本来她对庄羽的情况还挺同情的,母亲是警察,整天忙工作,父亲是商人,整天在外应酬,本来就没人管,因为家里出了事,更加无法无天了。 听说他爸受伤了,她还以为是出什么棘手的大事了,欠债被高利贷打了?出车祸了?老婆办案子惹上什么人被报复了? 最后居然是因为出差应酬喝醉了被合作方塞了个美女过夜,结果睡在床上跟死人一样压根没办法办事却白白被从天而降的老婆大人看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怒之下打断了他的腿…… 补充一句,庄羽的妈妈是警察,曾经还拿过全国散打比赛冠军。 她不禁想起自家老公,傅臣商在这方面倒是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的。 “今天在哪下?” “回家。” “这么乖?不是说要去喝酒吗?” “不去了,你又不去……提不起兴致……” 少年蔫蔫地说着,突然蹙着眉看了眼后视镜,然后又扭着脑袋往后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安久问。 少年挠挠头,“没事……” 奇怪,总觉得背后莫名的一股恶寒,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 --------------------- 安久回去的时候傅臣商出门了还没回来,饭饭已经抱着菜谱睡着了,团团捧着psp坐在床上玩怪物猎人,见到妈妈回来,秀气地打了个哈欠,“麻麻,你回来了~” “宝贝在等我吗?对不起,妈妈回来太晚了~” 小家伙揉着眼睛钻进妈妈的怀里,“工作比较重要~” “宝贝真乖~” 安久感动得都快流泪了,瞅瞅,连团团都这么懂事,可是某位大叔呢…… 把宝贝哄睡之后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臣商已经回来了,正贴着浴室外的墙壁门神一样斜倚着。 安久乍一看到他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好的堵这儿干嘛……” 傅臣商单臂横在浴室门框上拦住她的去路,目光魅惑地如同夜晚的妖精,俯下身,距离她的脸越来越近,最后一低头,吻上她刚沐浴完微凉湿润的唇,一触即离…… 安久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全身发热,这轻轻一下碰触更是把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轻咳一声,“一下午还不够?” 现在已经到了一看到他就下意识的捂住腰的程度了,再来真的要断了…… “我去洗澡。”傅臣商说了一句就洗澡去了。 安久眨了眨眼睛,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怪怪的……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说话。 安久就快睡着的时候,听到傅臣商在耳边问,“累不累?学生听话吗?” “现在还蛮听话的。不过刚去的时候真挺惨的,学生欺生,完全不听我的,加上我又没经验,一不小心就跟班上一个小霸王闹僵了,当时班上纪律别提多差,吵得左右隔壁都没办法好好看书,最后还是别的班老师来给我救场的……”安久本来挺困的,一说到学校的事情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从没听你提过。” “唔……” “怕我插手使用特权帮你?”傅臣商说出她心里的顾忌。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嘛,再说当时我正火大呢,发誓一定要自己搞定。” “嗯,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说到这里,安久颇有些成就感,略得意道:“擒贼先擒王咯~” “哦?” 那个“王”应该就是他之前看到的男生了。 傅臣商的语气听起来很感兴趣,安久顿时就来劲了,开始诉说她是怎样智斗小霸王,挽救祖国花朵的,完全没意识到大灰狼在套话呢。 ------- 《家有萌妻》写读后感送签名书活动开始啦~现在跟大家征集《家有萌妻》的简短读后感(140字以内)用于出版书的海报,书评一经录用即送亲笔签名书一本。参与方式:以新浪微博的形式发布书评,并@囧囧有妖的围脖,不要@错了啊,我的微博地址简介上有放。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1章 幸 “还好我当年也是‘作恶多端’,所以对这种学生的心理还是比较了解的,跟他说道理肯定说不通,更何况我也没那口才。(!? 听说他每天晚上都要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飙车,放学之后我就悄悄跟上去了,等他跟朋友会合之后露了面,在他朋友面前用了点激将法,让他跟我比一场,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傅臣商卷了她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玩,“你赢了?” “那是当然,现在那小子对我言听计从,他那么多朋友见证着呢,想赖也赖不掉。 一开始他压根不服气,虽然表面上听我的,可是暗地里还是给我使绊子。后来渐渐熟悉起来,为了有共鸣,我还跟他聊过我以前学生时候的混账事,关系也没以前那么僵了,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对了,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因为家人住院所以我晚上顺带捎他回家的那个学生。” “要是输了怎么办?”傅臣商眸子闪了闪,突然问。 安久愣了一下,然后立即笃定道:“不可能,我跟人家飙车从来没输过,虽然很多年没碰了,可是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好不好……” 正激动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心虚地看了傅臣商一眼,“呃……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故意跟人家飙车的,我也是情势所迫……” 傅臣商斜睨了眼她忐忑不安的表情,“下不为例。” 啊咧居然这么好说话,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果然男人在那方面顺了就什么都容易顺了么~ 安久感叹不已,连连点头保证。 “睡吧。”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跑去跟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争风吃醋未免太掉身价。 虽然知道那小子也掀不出什么浪花来,总归还是心里膈应。 不过还好安久只代管一个月,再一想到还有半个月就是他们的婚礼和蜜月了,傅臣商立即心情舒畅了很多,暂时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 经此一役,安久是再也不敢对傅臣商掉以轻心了。 早安吻是必须的,就算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都要凭着强大的自我暗示摸索到落地镜跟前,攀着他的脖子乱七八糟地帮他系好领带,再亲他一口才滚回床上继续睡觉。 吃饭的时候给一家老小夹菜的同时绝对不能忘了旁边的老公大人,即使全桌人数他手最长,她还是要吭哧吭哧的伸长了胳膊大老远的夹一筷子他最爱吃的菜给他,附赠一枚谄媚讨好的微笑。。 至于夫妻生活,三天两头带着他去城南别墅打牙祭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制服you惑什么的,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她也不肯再试半次。以免他心血来潮找个什么奇葩理由哄她把那套女仆制服也给试了,她那天回来之后就已经把三套衣服全都彻底销毁掉了才安心。护士服那次,她身上确实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但是一整个星期都腰酸无力,扶着腰的时候被学生调笑是不是纵欲过度……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 上一次的婚礼全都是傅家操持,她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参与,除了在仪式上走一遭。而这次心境不同,从婚宴的酒店到新娘捧花,安久全都参与了策划,全部完成之后,心态终于从老夫老妻转变成了快要新婚的小新娘,激动又期待。 傍晚,安久和傅臣商溜达着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却意外地遇上了不速之客。 当时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严格来说是傅臣商提着大包小包,安久只有肩膀上挎着个小粉包,手里捧着冰淇淋优哉游哉地在啃,为了时时刻刻显示自己对老公大人的重视,时不时给一旁的傅臣商擦擦汗,分他吃一口…… 傅臣商拎东西拎得甘之如饴。 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个人来,显然不是偶遇,而是早就守株待兔在那里的。 “为什么是她!!!”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安久被突然出现的人唬得一楞。 梁佳佳? “我也是阮筠的孙女,我比她优秀一百倍,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当初你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梁佳佳激动地大吼着。 她大概是从周静怡那知道了些陈年旧事,猜测傅正勋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娶阮筠的孙女完成自己的遗憾,她自以为终于找到了傅臣商娶安久的原因,并为此愤愤不平。 而实际上,傅正勋是为了完成阮筠的遗愿替她照顾唯一放心不下和愧对的人。 听到这一句,安久和傅臣商都反应过来了梁佳佳的意思。 安久想起自己和傅臣商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梁家,那时候他先认识的确实是梁佳佳,所以梁佳佳才死抓着这点不放一直说是她抢了傅臣商。 梁佳佳在那激动地跳脚,傅臣商却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她,拎着那么重的塑料袋,还能悠然地抬起胳膊腾出一根手指把安久嘴角的冰淇淋给抹了,随即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我娶她,爱她,跟她在一起,只因为她是她,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跟其他人和事没有任何关系,跟我和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更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完全没必要跟她废话,不过凭白多一次讨好老婆的机会,还是在老婆最讨厌的人面前,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安久一听这话就是一怔,这厮居然套用当初自己解释和景希关系的时候的话来回复梁佳佳,更不想到他会把自己曾经说得话记得这么清楚。 傅臣商没白费心机,安久确实有被感动到,当即眸光闪动地仰视着他。 梁佳佳看着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喜欢的男人被你抢走了,连未婚夫都被你勾跑了,爸妈又离婚了,妈妈不要我,爸爸一心都在未来的宝贝儿子身上,现在我无家可归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实际上是她自己主动要求跟梁冬的,哪里知道他平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无比疼爱,这时候却把她当拖油**…… 原来被人抛弃是这种感觉…… 安久被她嚷得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你爸妈是不是离婚,有没有婚外情,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满意?” 言外之意,又不是我爸妈,再说我们俩又没关系。 因为已经完全不在乎,所以连幸灾乐祸都没必要。 她早就不再跟她计较,从她的努力被完全忽视开始,她就彻底死心再也不做哪些可笑的美梦,也不屑再去争,可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却还在一直处处跟她比较,跟她争。 安久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男人还是未婚夫什么的,就算是我抢了你的又怎样?你来咬我啊!” 跟梁佳佳解释?她就算是说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通,干脆比她更流氓更无耻好了。 傅臣商唇角微勾,显然爱死了她这副耍流氓的小模样,但是如果她能把刚才那句话里的代表“薛皓”的“未婚夫”三个字去掉就更好了。 梁佳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幸福背影怔怔出神…… 其实,早就明白,早就明白的啊,却还是不死心地跑来自取其辱。 她只是不甘心,明明从小到大她才应该是那个和王子在一起的公主,为什么最后却反而一无所有。 到了现在,看着这个有着血缘关系却从小斗到大关系最恶劣的姐姐面对自己时,连争执都不愿再给的漠视,她甚至连个相争比较的人都没了…… 悄较解飙。母亲说得没错,她只看到她嫁入豪门的幸福美满,却不想她为此经历过什么,如果是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她是否愿意用那样刻骨的痛去换这样的爱呢? 夕阳下。 傅臣商满手都是东西,安久挽着他的手臂主动依靠了过去,“傅臣商……” “嗯?” “谢谢你,是你让我从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变得开始向往未来……” 如果她是一只乌鸦,那他一定是让她浴火重生的那把火。 傅臣商垂眸浅笑,“不客气,我还会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2章 婚 传统的中式婚礼,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全城瞩目。(?~ 五年后的今天,安久已经远没有当初那么偏激,虽然那两个人对自己没有抚养之情,却有生育之恩,高堂之上,还是留了他们的位置。 宋兴国还算有点脑子、也知道进退,没有太难看的谄媚,表现不卑不亢,对于看在傅家的面上前来阿谀奉承攀关系的人一律谦虚应对,也不自持岳父的身份夸夸其谈。 开玩笑,傅臣商的岳父大人是好当的吗? 自己当年那么对他的宝贝老婆,如今要是不时刻注意言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可真真是踩在刀刃上的荣耀。还好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打击报复他,更不会利用傅臣商打击报复他…… 处在离婚的阴影之中的周静怡对于安久竟然会邀请她作为母亲参加婚礼感到格外的受宠若惊,为了不给女儿丢脸,日日夜夜的做准备就为这一天,毕竟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一举一动皆挑不出错处。 知道她如今的处境之后,跟她吵了一辈子的宋兴国都生出几分同情来,当然,他知道这个倔强清高永远爱情至上的前妻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他的。 就算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唯一后悔的大概和他一样,只有对安久这个女儿的亏欠,只是,等到他们想要弥补的时候,她已经过得很好,没有他们可以插足的余地。 二拜高堂那一拜,他们太过受之有愧。 朋友这边,乔桑专程从国外的拍摄现场赶过来,刚刚拿了小金人摘得影帝桂冠的柯洛也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赶到婚礼现场,纪白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那模样,简直比他自己结婚还要尽心尽力,莫妮卡有条不紊地帮忙安排着客人的酒水饮食,沈焕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打下手…… ------------------------------ 九岁的小安平穿着西服打着领结正跟他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交流感情。 “你是麻麻在外面生的宝宝吗?” 因为刚才看到了麻麻对这个男孩子的异常热情和温柔的态度,饭饭觉得很有危机感,小丫头没有心机,想到什么就问了什么。 小安平表情呆呆的,显然没理解自己的小外甥女问的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回答:“我是你舅舅。” “九九是什么?”饭饭同样眨了眨眼睛问。 小安平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舅舅就是……” “舅舅就是麻麻的拔拔和麻麻的拔拔生的,不过这个舅舅是麻麻的拔拔和不是麻麻的麻麻的别的女人生的。”一旁的团团帮忙回答。 小安平瞠目结舌地看着说出这么一串外星语言的外甥,饭饭则是一如既往地给予哥哥鄙视的眼神。 你有本事智商高,你有本事说话让我能听懂啊! 团团耸肩:“总之,你知道他不是麻麻生的就好。” 哎,这种没人能理解自己的话,连最亲密的妹妹也不例外的感觉真是寂寞如雪呀…… 饭饭这回理解了,“真的吗?你不是我麻麻的孩子?” 小安平这回也理解了,很认真的点头,“不是,我是你妈妈的弟弟。” 饭饭立即改bt度,大方地邀请,“那我们一起玩吧~” 们今安上。得知傅家有对龙凤胎之后,好多来宾都带了家里的孩子一起过来,希望孩子们能一起玩玩、处好关系。。 要知道,小公主是傅臣商的掌上明珠,小公子极有可能是傅氏未来的继承人。 一群小孩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说着话,聊的都是钢琴练到几级了,最近又看了什么书,按照家长的要求,尽量显示出自己的学识和教养。 不管是什么话题,团团都应付自如并且掌握着话题走向,还能兼顾考虑到每个小朋友,不让任何一个人感觉受了冷落,小小年纪颇有上位者的风范,看得暗中观察的宾客们纷纷咂舌不已。 至于饭饭么…… 小丫头对他们说的话题实在是不敢兴趣,小手捂着嘴巴连连打哈欠,虽然拔拔麻麻叮嘱过要好好陪客人们,不过反正有葛格在嘛,于是直接尿遁闪了个没影,缠上了正在跟一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连整个后背都露出来的姐姐搭话的三叔。 傅华笙哭丧着脸,任劳任怨地帮小公主剥着麻辣小龙虾。 饭饭坐在凳子上晃悠着小短腿,圆溜漆黑的大眼睛晶晶亮地盯着傅华笙剥虾仁的手,等着他喂食,还不时催促着“三叔快点快点,快点剥呀~” 傅华笙剥好一粒虾仁塞进小丫头吃得油汪汪辣的通红的小嘴里,“我说……我的小祖宗,差不多了吧,还没吃够?三叔还要去泡妞,啊呸,还要去招呼客人呢!” 饭饭正吃得开心呢,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 “要么我去找个小帅哥过来帮你剥好不好?”傅华笙试图诱哄。 “就要三叔给我剥,三叔剥的好吃~”小丫头别提多会说话,还不忘眨巴着双眼一脸崇拜地讨好,给她喂食的人最好了。 “你这倒霉孩子!”傅华笙看着满场美女只能干着急,恨恨地埋头剥虾,伺候着眼前的小胖妞。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映入眼帘的先是十二公分的性感细长的高跟鞋,然后是香槟色的裙角。 傅华笙正激动着有美女自己送上门了,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唐家那位国色天香的长媳方慧语。 傅华笙当即可惜的啧啧咂舌,倒不是说因为她是有夫之妇所以就不能勾搭了,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要是他不要命连这位都敢伸爪子,恐怕连老爷子都保不住他。 a市他不能勾搭的女人没几个,她就是其中一个。 对比傅氏这个风头强劲且近几年才涉足a市的后起之秀,唐家世代经商,是晚清起家、至今拥有十代家谱的大家族。 俗话说船小好调头,也正因为家族太过庞大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内部积尘已久、腐化不堪,是越来越不如一年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家可以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地头蛇,就算没合作也绝对不能闹僵。 傅华笙眸光流转,正忖度着方慧语主动靠近自己是为何,现在是她主动搭讪,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啊。 正以为自己魅力无穷有艳遇呢,却看到她双眸放光盯着的不是自己这个大帅哥,而是正等着自己喂食的黄毛小丫头。 方慧语一看到饭饭,脸上端着的大家闺秀的微笑和矜持就全没了,简直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位就是傅总的宝贝千金傅知之吧?小名是叫饭饭是吗?” “姐姐好,我是饭饭~”饭饭宝贝主动打了个招呼,眼睛还盯在傅华笙的手上,“三叔快剥~” 方慧语直接忽略了后半句,听到被称呼“姐姐”,开心地了摸自己的脸,“小丫头嘴真甜,我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呢~” 方慧语看饭饭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小狗看到肉骨头,看得傅华笙心里直发毛,原谅他想不到其他比喻了。 “饭饭……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方慧语套着近乎。 “可以的呀,三叔你快剥~”小丫头一边说还一边绝对不忘了提醒傅华笙。 “是是是……”傅华笙被美女炮灰了还要被小胖妞压迫,内心真是无比凄凉。 方慧语跟饭饭七拉八扯的聊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呐,饭饭宝贝,来做我家的童养媳怎么样?” “噗--”傅华笙喷了。 饭饭懵懂无知的仰着小脑袋,“童养媳是什么呀?可以吃的吗?三叔你快剥~” “呃,童养媳不可以吃,不过你要是嫁到我家来的话,我可以做主送给你一个巧克力工厂哟~”方慧语以极具煽动性的语气诱哄道。 饭饭侄女儿啊,童养媳不可以吃,童养媳是被人吃的,傅华笙一边剥虾仁一边内牛满面,二哥,傅二,死歼商,别光顾着老婆了,有人要挖你墙角了啊喂~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3章 婚 “巧克力工厂?”饭饭小丫头的大眼睛里立即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如果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巧克力工厂,那不是说所有的巧克力都可以随便吃了? 这个条件简直正中最近由于体重问题被拔拔麻麻严禁吃甜食的饭饭宝贝的红心。 不过小丫头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在精明的团团宝贝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没那么好哄。 要知道,团团这个哥哥最操心的就是自己的吃货妹妹哪天被人用好吃的拐跑了,所以尽职尽责的每天给妹妹灌输小心被坏人拐跑的思想。 团团对她说过次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饭饭宝贝在就要被巧克力完全挤满小脑袋失去警惕之前作严肃认真的思索状,问了一句:“姐姐,童养媳需要做什么呢?” 小家伙显然完全被巧克力吸引了,连小龙虾都忘在了一边,终于没有再提醒一句三叔快点剥。 任劳任怨的三叔表示很受伤,没良心的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喜新厌旧,亏我放弃花团锦簇给你剥了这么久的小龙虾…… 方慧语眨眨眼睛,“童养媳啊,什么都不用做哦,只需要吃就可以啦~我家里好吃的太多了都没人吃,最需要的就是有个人来帮忙吃掉了~” 如果刚才饭饭宝贝还有点警惕心,这句话简直是秒杀好吗? 果然小丫头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完全被说服了。 傅华笙抽了抽嘴角,这个方慧语真是怎么看怎么像狼外婆,当他这个三叔是摆设吗?。 傅华笙终于看不下去了,“饭饭,你虽然什么都不用做,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却要离开亲爱的拔拔麻麻葛格还有你英俊迷人的三叔,你真的愿意吗?” 小丫头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对着手指,“那……那我还是不要巧克力了……” 方慧语看着傅华笙,简直恨得牙痒痒。 傅华笙很想摆出个有气势的造型镇一下对方,可惜剥虾壳剥的一手红辣辣的油实在是怎么都没气场,只好放下手里的虾轻咳一声道:“唐太太,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么忽悠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未免不太厚道吧?” 方慧语闻言丝毫不觉得心虚,反而信誓旦旦:“忽悠?我说的话可字字都是真的。” 傅华笙轻嗤一声,小样,居然跟我装傻? 这个方慧语既然会选择从饭饭下手,很显然是做过一番功夫的,知道傅臣商爱妻如命,对这两个孩子更是放在心尖上疼着,绝对不会出于商业利益考虑而委屈他们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如果他们想要打联姻的主意,只能从孩子入手,让她自己心甘情愿。 随着傅氏越快越壮大,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唐家的老一辈对于傅氏的态度都说不上友好,觉得傅氏抢占了自己的市场,由于家族的历史悠久,骨子里自恃甚高,也看不起初生牛犊,但又忌惮傅氏如今的势力,只能保持进水不犯河水,合作是绝对谈不上的。 而傅家这边倒是看得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于是婚礼给唐家也发了请帖,主动递出了橄榄枝。 方慧语会接受邀请,并且带着未来最有可能继承唐家的儿子前来参加婚礼无疑是代表了唐家少壮派友好的态度,现在又跟饭饭套近乎,更明显的表达了合作的意图。 她老公没有亲自过来,因为多少还要顾及长辈们的想法,以他目前在唐家的权利还无法完全做主,所以才从长远打算,与傅臣商才五岁的女儿打好关系也是未雨绸缪。 方慧语其实也是没办法,来之前千叮万嘱了让儿子跟人家小公主搞好关系,日后青梅竹马还不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自家儿子实在太另类,刚才那些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小男孩哪个不是围着粉雕玉琢的饭饭团团转,偏偏他好像对小女孩一点都不感兴趣,她这个做妈的真是操碎了心,甚至担心万一自家儿子长此以往下去不喜欢女人可怎么办? 真是越想越心焦,生怕有其他孩子先下了手,没办法才自己跑来逗逗小公主,跟她熟悉一下。 想什么来什么,方慧语正郁闷着呢,一个用发蜡抹着周润发饰演的许文强式的大背头发型的俊俏小男孩穿着帅气的小西服,手里捧着个大盒子挤过人群跑了过来。 方慧语一眼认出他是沈将军家的宝贝孙子,糟了,这小滑头可是出了名的会讨女孩子开心。 果然,小男孩一看到穿着蓬蓬的公主裙,虽说有点胖,但粉雕玉琢异常可爱的饭饭眼睛就亮了,热情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沈策,策马扬鞭的策,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这是我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巧克力,送给你!” 沉浸在失去一个巧克力工厂的悲痛中的饭饭看到送到眼前的巧克力,毫无疑问地感动了,被治愈了,“好啊~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吧~” 拔拔麻麻不给吃甜食,但是她不是在吃甜食呀,她是在招呼客人呢~ 于是两个小家伙并排坐着开始欢快的拆巧克力吃了。 眼见着媳妇要被勾搭走了,方慧语跺了下脚急匆匆的离开了,找儿子去了。 举着双油汪汪的手,完全被遗忘在角落傅华笙耸耸肩,得,没他什么事儿了。 于是去洗手间洗了把手,洗完手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满场的莺莺燕燕之间巡梭着,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骚动,隔着衣香鬓影,眼花缭乱的人群,他一眼看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呀!那不是乔桑吗?” “还真是,我的天哪,她怎么胖成那样了?” “哈哈,就是啊,简直太可笑了,你看她的肚子,起码有三层吧……” “听说是为了新拍的电影刻意增肥的。” “啧,还真敬业呢~” 在一旁说风凉话的名媛淑女们嘴上这么说着,但完全是不屑的语气。 就算混成了国际巨星又怎样?还不是个戏子,跟她们根本没法比。 不知哪个嫉恨乔桑曾经跟傅华笙传过绯闻的女人暗地里伸出脚想要绊她,这种吨位要是摔一跤,场面肯定会很壮观吧。 正窃喜,谁知,意料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女人纤细的脚腕被高跟鞋跟重重地踩了一下。 女人恨恨地瞪了乔桑一眼,后者面无表情地越过她离开了。 保持着英雄救美姿势的傅华笙苦笑着叹了口气,这小倔妞还是这么辣,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昭示着众人一个信息--她不需要男人。 傅华笙端着杯红酒主动走到她跟前,绅士地与她碰杯打了个招呼。 “宝贝,你总是能让我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你。” 乔桑嘴角抽了抽,现在她的体积一个顶俩,在满场的纤腰美腿里能不招眼么。 傅华笙似真似假的感叹着,“哎,还真是狠心呢,我和二哥做了一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同样痛下决心选择放手,傅臣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美人在怀、功德圆满,而他的女人却避他如洪水猛兽,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乔桑勾了勾唇,“傅华笙,到现在还说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不可能放弃演戏,就像你不可能不玩女人。” 严彩果重。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的分手之后,他还不是活得潇潇洒洒,身边美女环绕。 “如果我说可能呢?”傅华笙的眼神异常认真。 乔桑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心跳陡然乱了几拍。 “如果我可以做到呢?”傅华笙重复,步步紧逼。 她为难的表情,紧蹙的眉头,闪躲的眼神一一倒映在他的眼眸里…… 傅华笙的眸子暗了下去,像坠落的星辰,但不及她看清就已经瞬间换做了驰骋情场的风流公子,与正粘上来的美女热情地打着招呼-- “嗨,宝贝~好久不见~” 一边说还一边在女人裸露的腰间揩了一把油。 乔桑嘲讽的同时也重重地松了口气。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4章 婚 婚宴进行到一半,小花园里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尖叫声。(!? 傅臣商和安久刚一桌一桌给宾客敬完酒的,两人都来不及休息片刻就听到匆匆跑来的侍从告诉他们说孩子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看。 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围在那里了,大多是孩子的父母。 “吸血鬼,她一定是吸血鬼~” “好可怕!唐念禛被吸血鬼咬了会不会也变成吸血鬼?” “你们这些女生真胆小,我爸爸说了,世上根本就没有吸血鬼!” “对呀,知之怎么可能是吸血鬼!知之你别害怕,我相信你的!” …… 一群小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被他们围在中间、长得白白净净、穿着极其显眼的一身粉色小西服的小男孩正蹙着眉头捂着脖子,手指上有血迹,应该就是他们提到的唐念禛了。 而饭饭正和沈将军的小孙子并排站在一起,沈策一脸焦急地跟众人解释着什么,饭饭眼神迷离,小脸蛋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身体还摇摇晃晃的。 傅臣商和安久急忙赶过去,一个去看状态不对的女儿,一个去看受伤的唐念禛,问在场的小孩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听得人一个头两个大也依旧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知之突然就冲上来咬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从孩子们的叙述中,只知道唐念禛脖子上那个带血的小牙印是饭饭咬的,可是为什么饭饭好端端的要咬人孩子们却全说不清。 “饭饭怎么回事?身体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安久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问。 人群中有位宾客猜测道:“我看这样子倒更像是喝醉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反应了过来,一边摇摇晃晃还一边胡言乱语什么冰淇淋巧克力彩虹糖,可不就是个小醉鬼的模样么。 彼时傅华笙也赶到了,急忙摆手撇清关系,“你们不是怀疑我给她酒喝了吧,我只给她剥了小龙虾吃,后来她就喜新厌旧,抛弃我跟小沈策一起吃巧克力去了,你们该问他才对。” 沈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我们一直在吃巧克力,根本没有喝酒。” 这时候,团团手里提着个医药箱,挤开人群跑到了唐念琛跟前。 “都提醒你了让你快跑,怎么这么笨呢,被咬了吧……” “可你没跟我说不跑会被咬。”唐念禛小朋友表示很无辜。 这么多小孩子里唐念禛是最漂亮的一个,完全继承了他妈妈的美貌,只是美貌过头,不仅把男孩子们比了下了去,把女孩子们也给比了下去了。 再加上这一身粉色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细皮嫩肉,这会儿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唐念禛小朋友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是乍一看到妈妈这几天一直在耳边念叨的小女孩,因为被灌输了太多这个小女孩以后会是自己媳妇的信息,所以下意识多审视了她一会儿而已,谁知就这么半会儿功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她一个虎扑过来咬了一口。 小丫头稍稍比他矮一点,咬在他脖子偏下靠近锁骨的地方,他先是感觉两片热乎乎软嘟嘟的东西贴了上来,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 小丫头相当护食,咬得死紧,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最后还是团团过来帮忙他才得救。 团团叹了口气,“我也要来得及说啊,那丫头真是的,下口越来越快了……不过也要怪你自己,穿得这么鲜艳,看起来就很好吃,她不找你找谁!” 一听到团团点评自己的穿着,唐念禛白净的小脸就更黑了。 么傅商那。那不是他自己愿意穿的好不好?他的审美观很正常! 是他妈妈非要逼他穿这一身过来,说什么打听好了当天傅知之的衣服也是粉色,可以正好跟她配一对。 团团那句话刚说完方慧语也赶了过来,心疼地看着儿子脖子上的伤,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及傅臣商和安久出面,团团宝贝弯腰对方慧语鞠了个躬,任命地给闯祸的妹妹收拾烂摊子,“很抱歉方阿姨,唐念禛的伤是我妹妹咬的。可是她并不是故意的,因为之前吃了太多的酒心巧克力,结果不小心醉了,眼花把人看成了冰淇淋,还请您原谅她。” 刚才团团就察觉到了饭饭不对劲,直到发现小丫头手里攥着的半颗巧克力,狐疑的一看,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方慧语哪里会生气,一听到是饭饭咬得都快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好吗? 小公主咬了人,傅家少不了要赔礼道歉,到时候趁机让小公主来家里玩还不是水到渠成。 “没关系没关系,男孩子皮糙肉厚的,被咬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妈妈无情卖掉的细皮嫩肉的唐念禛:“……” 方慧语冲儿子眨眨眼睛,矮油,被咬一下换个媳妇太划算好了不好。 唐念琛看了眼小小一团窝在傅臣商怀里的小胖妞,回想起她身上甜腻的果香,还有软乎乎的唇瓣,小脸有些泛红,别开头,生硬地说了一声,“没关系,也不怎么疼。” 傅华笙也出来打圆场,“我也有错我也有错,我要是早发现那巧克力不适合小孩子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后面还有很多节目呢……” 沈家亲自过来参加婚礼的老将军猛虎下山一般冲过来把自家淘气的小孙子提溜在了手里,“臭小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安分守已不要闯祸,你看你干的好事!” 沈策在半空中蹬着腿嗷嗷的叫,“我又不知道那盒巧克力是酒心的……” “你要是好好念书不就能看懂包装上的英文说明了吗?说到底还是你小子的错!” 饭饭这只在美国呆了五年的小海龟倒是能认识几个单词,不过在好吃的面前她就算看到也跟没看到一样。 ------------------------------- 将客人们一一送走,直至深夜,婚宴总算是结束了。 新郎新娘被送到了准备好的新房。 那群损友意外的体贴,居然没有闹洞房,都乖乖的回家去了,饭饭团团则是由老爷子和冯婉照顾着,充分给他们创造了二人世界。 傅臣商今晚喝得有点多,被安久扶进了门之后眼神都不清醒了,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因为大部分酒都被傅臣商给挡了,所以安久还算清醒。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洗澡了,于是去打了盆水帮他擦了下身。 傅臣商被老婆伺候后擦干净身体又喝了碗老婆亲手煮的醒酒汤之后舒服多了,搂过安久亲了一口,“老婆,你穿旗袍真美~” “是是是,你今天也很帅,去床上睡吧!自己站起来一下啊,我扶不动你……” 安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傅臣商给扶到床上了。 傅臣商这回是实打实的真喝醉了,刚一沾枕头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安久庆幸地瞅了眼乖乖睡觉的傅臣商,她今天累惨了,今晚无论如何也经不起折腾。 安久于是去洗了个澡便关了灯上床睡觉,很快便有了睡意,几分钟之后就完全睡着了。 滴答滴答滴答,二十分钟后,屋内静悄悄的…… 滴答滴答滴答,半个小时后,卧室某处传来了老鼠一般悉悉索索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一个小时之后,那喁喁私语声越来越清晰…… 滴答滴答滴答,两个小时后,大衣柜突然砰的一声响从里面被推开,接着咕噜噜滚出一个人来。。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吵醒了睡着的安久和傅臣商。 啪的一声灯光打开,屋内大亮,安久惊慌地坐起身,“怎么了?” 傅臣商也从睡梦中醒来,揉着头发撑起身体。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5章 婚 难道有小偷? 傅臣商明明说这里的保全措施相当完善。~~~ 就算是小偷,未免也太笨手笨脚了吧,有本事突破重重阻碍跑到家里来,却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开灯之前的短短几秒钟之内安久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想法。 一旁傅臣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酒还没完全醒,灯光打开,他慵懒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从柜子里滚出来的人身上,眸子里没有慌乱和惊讶,而安久的嘴巴大张,久久无法合上…… 滚出一个人还没完,只见大衣柜上下两层以及旁边的矮柜里呼啦啦竹筒倒豆子一般滚出一、二、三、四、五个人来,第六个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 最下面压着正扶着腰哀嚎的傅华笙;乔桑似乎是刚睡醒,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摔在傅华笙身上;莫妮卡一巴掌拍飞了双手撑在自己肚子上的沈焕;柯洛的脑袋撞在地板上,喃喃着还好没撞在脸上;最后,从床底下还爬出了一个纪白…… 看着这么一大帮子人下饺子一样热热闹闹的在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家里的卧室,自己家里的卧室的柜子里、床底下…… 安久简直傻了眼,一时之间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们……” 最先从柜子里滚出来的傅华笙无比艰难地爬起来,咕哝着一脸抱怨,“**一刻值千金,你们俩到底滚不滚床单啊喂,小爷我都快等睡着了……” 安久的脸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交替了一遍,最后黑如锅底,抽搐着嘴角,抄起背后的枕头朝傅华笙的脸砸过去,吼:“滚——” 傅华笙摸了摸鼻子,当然不会以为安久这种表情说出的那个“滚”字是肯定回答。 安久无力抚额,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糟了,“我的天……你,你们几个是有多无聊?傅华笙那个二货也就算了,乔桑……乔桑那个白痴也算了,莫妮卡你个八卦狂也算了,沈焕我早就对他绝望了,纪白我从没抱过希望,可是柯洛……柯洛你是闹哪样啊? 平时最绅士最严谨最神秘不过的万人迷、男神、影帝君……你不拦着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跟他们一起胡闹!你的形象呢形象呢?你让你的粉丝们情何以堪!” 对于自家老婆对柯洛的格外青眼相加,傅臣商迷蒙的眸子陡然清醒了几分,射出犀利的光来,看得众人,尤其是柯洛一阵头皮发麻。swisen. “你们闹也要有个限度吧,万一被你们吓出个什么好歹来怎么办!”安久怒道。 这真是幸亏傅臣商喝醉了他们什么都没做,万一做到一半的时候他们跳出来岂不是要被吓得一个留下阴影,一个ed? “我们很有分寸的,最多在你们前戏结束之后就会出来给你们一个surprise,我可以用无数经验告诉你,不会吓出好歹的,而且很刺激哟。看在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二嫂您看,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嘿嘿……” 傅华笙一副他已经很体贴且很委曲求全的表情,安久简直被他气个半死,敢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 早该知道这帮家伙没那么好打发的,她一早就做了各种准备以防他们闹洞房,谁知道最后还是防不胜防。 话说回来,以傅臣商对傅华笙的了解程度,会不会他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出啊?难怪这么淡定呢…… 彼时,傅臣商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抖了条毯子把穿着睡衣的安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勾起唇角……一个一个算账。 傅臣商温柔地看了眼自家嫡亲的弟弟,“老三,听说你对毛里塔尼亚的项目很感兴趣,不如,我明天就下调派令?” “你……卑鄙!” 傅华笙吓得屁滚尿流地溜了,生怕多留一秒他二哥那个狠心的真的能做出来。 傅臣商更加温柔地看了眼乔小桑,“乔桑,据我所知,你跟经纪人请假的截止时间是三个小时之前,需不需要我帮忙通知他过来接你?” “无耻!”乔桑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接着,傅臣商笑得魑魅魍魉,“莫妮卡,christian导演最近似乎对你的事情很关心,或许我该告诉他,如今你跟一个比你小三岁的男人在一起过得很逍遥不需要他操心?” “下流!” 莫妮卡掉头就跑,她这一跑,沈焕这个小尾巴自然不攻而破,立即跟着闪了。 柯洛刚移动脚步就听到傅臣商的魔音灌耳,“柯洛,昨天伯母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劝你功成名就的同时不要忘了成家立业,并拜托我帮忙物色合适的对象。做兄弟的,有好事自然想着你,明天我会派人把a市适龄千金的名单都送到府上。” “……”柯洛一脸无辜,“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傅臣商按着太阳穴,有节奏的敲击着手指,“纪白……” “砰”的一声,纪白一阵风一样不见了,并且体贴地帮忙关上了房门。 世界终于清静了,足足过了五分钟安久脑海里的草泥马才全部跑完。 “睡吧,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傅臣商要拥着她重新躺下,可是安久哪里睡得着,赤着脚跑下床,把家里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人了才疲惫地大字型躺回了床上,一只手搭在傅臣商的胸口,一只脚搭在傅臣商的膝盖上…… “结婚真累啊……我都快被折腾疯了……” “反正你这辈子只可能有这么一次。” “唔……那倒是。” 傅臣商眸光闪动,安久绝对猜不到他这会儿是在因为被那群家伙搅合了自己的“旗袍盛宴”而杀气腾腾。 他太清楚自己的小妻子在床上有多害羞,这要是真做了什么被那些家伙看到了,以后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还好明天就是真正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蜜月…… --------------------- 第二天,两人乘坐heelokitty主题专机前往马尔代夫。 飞行途中,安久看着飞机上那些可爱的摆设,最感慨的就是要是宝贝们也能一起来就好了,刚刚离开就开始想他们了。 不过,考虑到旁边这个醋坛子还是绝口不提,以保证身心都在他身上,毕竟难得的单独相处。 到了之后安久才知道,傅臣商那厮居然包下了其中一整座小岛。 这座名为nadhu的岛屿作为独立的度假村运作,最大的特色是可以享受完全的**,傅臣商可谓煞费苦心。 只不过,偌大的岛屿除了随叫随到的管家只有他们两个人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那么多房子,住的过来吗?” “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一天换一间。” 傅臣商还有两个字没说出来的是……一天换一间做|爱。 “……” 安算未前。这里有被高大茂密的热带植物包围,既有空灵的空气又有很好的私密性的沙滩屋;有直接建在水上的水上屋,热带鱼在脚边嬉戏,深深浅浅的蓝就在你身边铺开;还有面朝大海、可以直接躺在床上看日出日落的海景房…… 安久和傅臣商第一天入住的别墅一抬头就可以透过屋顶的天窗看到一角蔚蓝的天空,低头就能透过玻璃地板欣赏游弋的水下生物…… 屋外是白糖一般的细沙,吊着吊床的棕榈树,波光粼粼的大海…… 就地取景和自然完美结合,给人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 傍晚,两人享受了一顿用漂流篮子装来的浪漫的烛光晚餐。 安久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岛上珍藏的葡萄酒,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既来之则安之,钱都花了,就好好享受一回吧…… 安久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双眼迷离地托着下巴,“美景、美酒、美食、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傅臣商瞅着已经微醺的小妻子,那不经意的眸光流转间简直媚眼如丝,眼神陡然黯了下去,不动声色地继续帮她倒酒…… 怎么就忘了呢?喝醉之后的宋安久是最主动、最奔放的、最热情的……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6章 蜜 两**珍藏的顶级葡萄酒就这么被她牛饮了个精光。(.! 傅臣商只喝了一两杯,剩下的全进了她的肚子里,即使她的酒量还算不错,也架不住这种喝法。 就在安久还要继续开第三**的时候,被傅臣商给制止了,“不许再喝了。” 这要是直接醉倒了,那美好蜜月的第一天就只能睡觉了。 安久宝贝一样把葡萄酒塞在怀里不松手,“我要喝!” “乖,放下来,我有更好喝的东西给你。” “更好喝的……什么更好喝的?” “你把酒放下来,我带你去喝。” “不放,不要放,更好喝的也要喝。” 傅臣商揉了揉太阳穴,喝醉的小丫头也不好对付,因为完全不讲理。 “好好,不放,我帮你打开好吗?” 安久警惕地看了他好几眼又确认了好几遍才把葡萄酒给他。 接下来傅臣商自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任由她扭来扭去吵嚷着还她的酒,骂他是坏人、骗子…… 傅臣商折腾得满头大汗,最后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傅臣商躺在下面,安久趴在他身上。 傅臣商微微喘息着,双眸火热地凝着她,扶在她的腰间的大掌渐渐往下,最后搭在她圆翘的臀部,收拢五指捏了一把…… 安久蹙眉挣了一下,恶狠狠地拿开他的手,凶巴巴地瞪他,“你干什么?” 傅臣商被拿开的手转而贴上她一只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在眼前晃动着的小白兔,一沾染那滑若凝脂的肌肤便如同紧紧藤蔓一般吸附着不放。 安久生气了:“不许乱动!” “好,我不动。” 傅臣商叹了口气,无奈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久一扭头避开了,不乐意他碰来碰去的,“都说了不要动,你要听我的。” 傅臣商举起双手,点头,“好,听你的。” “说,你把我的酒藏哪儿去了?”安久逼问。 “酒喝多了伤神。”傅臣商试图跟她讲道理。 “我要喝酒!”安久显然不吃这一套。 “明天我带你去酒窖慢慢喝个够好不好?”傅臣商哄着。 “我要喝酒,现在就要喝!”安久不同意。 “宝贝,别闹。”傅臣商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哄,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把她灌醉成这样的呢。 “我要喝酒!!!”安久索性在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大吼。 “你信不信再吵一句,我现在就做得你下不了床!”傅臣商终于怒了。 “真的吗?”安久眨着眼睛问。 “真的。”傅臣商一脸严肃。 安久:“我要喝酒!” 傅臣商:“……” 就在傅臣商彻底绝望的时候,安久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骨碌从他身下爬下去,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最后翻了条领带出来。 安久拿着领带回到床上,半跪在他身旁,醉醺醺的眯起眼睛,“小美人,你把我的酒给弄没了,所以你要用身体来偿还!快把手伸出来!” “……”傅臣商满头黑线。 这都什么狗血台词,而且这台词为什么这般耳熟呢? 傅臣商在催促之下认命地伸出一只手。 “还有一只。”安久吼。 傅臣商再伸出另一只。 于是安久把他两只手合并,然后用那根领带绑了起来。 傅臣商挑眉,很好心地提醒,“宝贝,你想玩s*m?粉色箱子里有专业道具……” 安久半信半疑地去翻找粉色箱子了。 箱子里一堆五颜六色、有圆有方有长跟玩具一样的东西。 安久一个都不认识,只认出了蜡烛和鞭子…… 正继续翻找着,然后眼前一亮。 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套帅气的军装。 安久立即兴冲冲地抱着衣服跑过去,“你穿这个。” 傅臣商双眸幽深地看着那套制服,“那你要先把我的手解开。” 安久二话不说跑去帮他解领带,结果因为刚才太过用力,死结打得太紧解不开,最后埋着头用上牙齿才给解开了。 傅臣商被绑着的手放在小腹处,从他的角度看安久埋头要领带的姿势……已经暧*昧到危险的程度…… “快点穿。”安久掐着腰催促。 “喜欢?”傅臣商勾了勾嘴角。 安久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傅臣商来之前换了个角度思考,既然安久不好意思穿,那由他来穿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傅臣商身上穿着套头休闲t恤衫,从下一面一番就整个都脱了下来了,接着脱下宽松的裤头,最后只剩下一条紧身子弹裤,很明显的鼓鼓囊囊一大包。 要是平日里,安久早就羞得四处乱窜了,这会儿却盯着看得目不转睛。 傅臣商眸子里有几分调笑,“衣服。” “哦哦……” 安久急忙先抖开里面那件白色衬衫,狗腿地凑上去伺候他大老爷更衣。 傅臣商先是双手伸进去,然后从下往上一颗颗把扣子系好。 接着,是配套的领带,然后是接近墨色的藏青色军装外套,长腿伸进笔直的裤管…… 整套都穿戴整齐之后,一股强烈的禁欲气息扑面而来,而比禁欲气息更浓烈的,是让人想要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的欲|望…… 此时此刻,安久总算是深刻理解了什么是“为你穿上世上最美的婚纱是为了亲手撕碎”,完全是一样的道理嘛…… “满意吗?”傅臣商凑近了些,朝她耳侧吹了一口气问。 安久惊得敏感的一缩脖子,诚实地点头不止。 “想要吗?”傅臣商又问。 安久咽了口吐沫,一只小手颤抖着搭上他的胸口,然后稍稍用力把他往后推,傅臣商顺势躺到了床上。 安久一本正经道:“小宝贝,我会很温柔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整个北平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看到安久的表情以及说出的话之后,傅臣商简直哭笑不得,某些事情似乎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逃脱了他的掌控。 他的小妻子正用一双白嫩的小爪子撑在自己胸口,以一副风流公子怜香惜玉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台词让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她说得话耳熟了。 安久在飞机上闲着无聊的时候看了一本民*国,他本着了解老婆兴趣的原则也跟着一起看了些。 书本封面是个一身军装、威风凛凛又带了几分痞气的男人。 讲述的是一位风流少帅强抢不小心撞翻自己酒杯的良家少女回去做姨太最后却爱上了这位弱弱的小白兔并且英雄难过美人关最后为她散尽后宫独宠一人的狗血故事…… 这丫头不会是还没从故事里走出来吧? 许臣只三。傅臣商觉得头更疼了,早知道不该让她喝这么多的,结果喝过头了,现实和虚构都分不清了…… 这回不仅是制服you惑,她还天才的自我发挥了情景扮演…… 傅臣商刚想动一下就被她用蛮力压回去,“乖啊,别怕……”。 安久一副饿中色狼的小模样,捧着他在军装的衬托下愈发俊逸迷人的脸,吧唧在他菲薄温热的唇上亲了一口,得意洋洋…… 不过,再想深入,却发现他牙关紧闭。 安久凭着记忆想要学着傅臣商对自己做过的那样捏着他的下巴想要捏开他的嘴巴,无奈却摸不着法门…… 傅臣商恶趣味地欣赏着她吃不到坚果的小松鼠般般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 直到玩得差不多了,在把她惹急之前,好心的微微启唇。 小丫头的舌尖一得空隙立即就窜了进来,先是乱七八糟的胡搅蛮缠,然后小猫吸奶一般含着拼命吮……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7章 扮 最后,安久索性双腿跨在他的腰间,整个骑在了他的身上,一低头便是青丝垂落…… 安久看起来很不满意这么女性化的特征,扭头用刚才拿来绑傅臣商手的领带把自己披散的头发给拢上去扎了个高马尾。(*。 从哪里开始下口呢…… “小美人,别着急,马上就会让你舒服的~~~” 安久已完全入戏,色幂幂地摸着下巴盯着他看。 “……” 傅臣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跟喝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心动不如行动,安久含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舌尖顺着脖子一路往下移至锁骨处,因为身上的肉硬邦邦的,所以很费力才含了小片在嘴里,用力的吮了一下啊,觉得不过瘾还用上了牙齿。 从被她吮|咬的地方蹿过一道电流,直击他距离锁骨相隔不远的心脏,傅臣商的胸腔之间发出沙哑的一声闷哼…… 安久双眸一亮,在傅臣商的闷哼声中显得更加兴奋了,先是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又继续把它加深了一点,接着开始按照相同的步骤四处种草莓…… 渐渐的,安久从中发现了乐趣,原来种草莓这么好玩啊…… 当啃到胸部的时候,安久觉得硬硬的,咯的她牙都疼了,不满的抱怨着,“小美人,为什么你的胸部这么硬呢……” 傅臣商:“……” 他是不是该推开她到此为止? 可是看她傻的可怜,又正在兴头上玩得不亦乐乎……忍了。 于是安久继续啃,然后发现新大陆一般看中了他胸前唯一软软的两点,用牙齿咬了咬试试口感,又是用手指戳戳戳试试手感…… “好玩吗?”傅臣商阴沉着脸问。 安久一脸忙碌一边点头点头。 “还有更好玩的,要试试吗?”傅臣商的语气都开始阴森森了。 “啊?”安久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撩拨在他的心上。 傅臣商终于忍无可忍,大掌托着她压在自己民感步位的小屁股,往自己肚子上方挪了挪,腾出地方来之后,叮叮当当的解开了军装的皮带,拉开拉链,接着,牵引她的双手背过去往后伸,压了下去…… 安久立即感觉到手心里蛰伏着某个很形状熟悉的且正在渐渐抬头的小兽,很快小兽的温度和逐渐胀大就勾起安久记忆深处最真实的反应,被烫到了一般惊得直往后缩,却被傅臣商狠狠压住不给动。 “宝贝,现在弄清楚我的性别了吗?”傅臣商咬着牙,狠狠压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问。。 安久目光闪躲,耍赖不干了,“你不是我的小美人!我要去找我的小美人了~” 安久的爪子乱抓乱挠着,傅臣商疼得嘶了一声,安久立即趁机收回手然后七手八脚的想要爬起来。 傅臣商哪里容得她这个时候落跑,大掌一边一只掐住她的纤腰,然后就是重重往下一拉…… “啊……” 安久“啪”的一声小屁股坐回了他的身上,长裙的裙摆已经全都被推到腰上,他硬硬的那块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小内库,正好抵在那道细缝,连同着布料一起陷进去了几分,安久当即就反应激烈的惊叫了一声…… 傅臣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里面在一抽一抽的收缩跳动,刚把她压坐下来,又把她腾空抱起来侧坐在自己身上,三两下扒了她的小粉裤,连那层层叠叠的长裙都来不及脱,立刻又替着她重新压下来。 结果衣服挡着看不清,撞歪了,倒是把他自己给折腾得够呛,加上她又不配合,试了两三次才终于找准位置,早已坚硬如铁的怒兽破闸而出,一鼓作气撞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安久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体内突然冲进来的异物令她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傅臣商却还嫌不够,压着她的同时猛得往上挺了挺腰,“我是你男人还是小美人,知道我是谁了吗?” 太过激烈的刺激之下,安久几乎酒醒了大半,小拳头软弱无力地砸在他的胸口,“傅臣商你混蛋~” 终于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傅臣商表示很满意,不过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仁慈半分,提着她的腰一松一放一上一下的动着。 软嫩的两瓣婴儿小嘴般吸|吮着自己,紧致的内壁触感如同最上好的丝绸,伴随着她渐渐湿润起来,又好像粘稠的蜜罐,每次进入都会发出暧昧的声响…… 空旷无人的小岛,完全不会有人来打扰的环境,这一切都令他的动作比往日里还要激烈…… 拢头是自。傅臣商掐着她的腰没动作一会儿就一个翻身将她压回了身下,将她的双腿推开压到上方,沉下腰身…… “傅臣商……傅臣商……” “嗯?” “不要……不要了……” “宝贝,才刚刚开始呢……” “求你,求求你……我好难受……求求你不要了好不好……”安久哭得满脸是泪,“啊……太深了……” 安久一边哭一边想方设法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跑,却被他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一下一下打桩一般撞击着。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安久显然不知道,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能更加刺激男人的嗜虐心,傅臣商看到她的眼泪后,刚升腾起的一丝温柔和不忍就被巨大的块感和欲|望所淹没,在她的求饶声之中停住了动作,并且将湿哒哒的将还未释放的自己抽身出来…… 安久眼梢还挂着泪,抽抽搭搭的,身体里可怕的东西终于消失,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然后松了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完,绵软的身体被他摆弄着仰面趴在了床上,小屁股被大掌托着提起来…… 安久哭都来不及就某只兽|性大发的大灰狼以可怕的力道和深度重新沉入到身体里…… 安久这回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泡在海水里一般起起伏伏,脑袋里如同灌满了海水,神识不清……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傅臣商刚结束没多久又摆弄着她的身体想要把她的腿拉开意图不轨,安久正昏昏沉沉的睡着呢,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正踹在肚子上,再往下一点就危险了。 “傅臣商我郑重通知你,由于你不知节制的透支,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都没份了……” 终于把小丫头给惹毛了,傅臣商勉强八分饱,意犹未尽地消停下来,把她搁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脚放在手心里揉了揉然后再放了回去。 ---------------------------- 安久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傅臣商显然早就起了,可是屋里却看不到他人, 安久穿好衣服拉开门,一眼就看到屋外的棕榈树环绕下的躺椅上半靠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件糖果色的休闲t恤,花裤头,夹趾拖鞋,头发凌乱不羁,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 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岛上除了管家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安久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去,然后在看清那个人之后整个人都无语了…… “你……你你你……” 这厮哪里是什么陌生人,分明就是昨晚折腾得她想掀床的罪魁祸首! 严格来说,应该是……十年前的傅臣商…… 傅臣商那个bt大叔从没有穿过颜色鲜艳的衣服,头发也总是梳得纹丝不乱,一年到头的黑色手工定制皮鞋,除了在床上的时候过分热情,平时总是冷着张脸,古板得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这会儿却是一身极其年轻活力的打扮,尤其是放下来之后被海风吹得微微有些凌乱的刘海,让她仿佛模糊看到了自己未曾参与过的他少年时期的青涩模样…… 所以说,这厮是在妄图使用美人计来应对她醒来之后的怒火吗? ------------------- 【《家有萌妻》写书评送签名书活动结束了,新一轮的转发送书活动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啦~这次不需要绞尽脑汁写书评,只需要动动手指转发一下我置顶的微博~】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8章 以 所以说,这厮是在妄图使用美人计来应对她醒来之后的怒火吗? 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 那么,他成功了…… “过来。”从枝叶间滤过的斑驳阳光下,傅臣商若有感应一般,回眸唤了她一声。 安久相当没出息地看呆了去,不仅如此,连他招呼小狗一样的语气都忽略掉了,被施加了言灵术一般听话地朝他走过去。 傅臣商伸手把她搂到身前,“酒醒了吗?” 听到这句话安久总算是有些清醒了,戳着他的肩膀质问,“你昨晚故意把我灌醉的是不是?” 傅臣商毫不心虚,“我不过是出于一个绅士最基本的礼貌帮你倒酒而已。” 然后她看着他那张脸就经不住you惑一杯接着一杯自发自觉的自己灌自己了。 安久一想到整个晚上每次自己刚睡着没一会儿便被他在睡梦中折腾醒就来气,“绅士个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绅士会趁人之危吗?” “如果不是我阻止,你还会喝更多,而且后来是你喝醉了对我耍流氓,我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如果不相信,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安久瞅了眼傅臣商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和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窘得一整老脸通红,“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不介意你全部还完。”傅臣商打蛇随棍上。 安久白了他一眼,“我嫌咬得牙疼。话说……你干嘛穿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不喜欢吗?” “唔,喜欢倒是喜欢……显得年轻多了,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好端端的怎么想要改变风格了?” 不及傅臣商回答,安久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庄羽。 傅臣商瞥了一眼,双眸微眯,显示着主人暗藏的不爽。 当怒吗眸。安久还一无所觉,刚一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大概是中午刚放学。 庄羽生怕她听不见,大声说道:“安久,晚上有空吗?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安久被傅臣商搂在双|腿|之间坐着,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膀上。 安久动了动,挪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抱歉地回答,“这个……恐怕去不了……” 庄羽一听到她拒绝就火了,“你可是老师,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你对我说的那些大道理都是放屁吗?还是说你现在不带我了,就可以把我无情抛弃了?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安久对他的反应早已经习以为常,无奈道:“庄羽小朋友,冷静点ok?你这火爆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为师没骗你,为师新婚,正在马尔代夫度蜜月,你让我游回去陪你喝酒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庄羽就彻底炸毛了,“靠,又来这套,我看起来就这么蠢这么好骗吗?”。 安久怅然,“庄羽小朋友,为师不得不说,你真的挺蠢的,你到底凭什么认为为师是骗你的呢?” 庄羽气得团团转,“死女人,你前几天刚跟我说你家娃都能打酱油了,现在又跟我说刚结婚正在度蜜月,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别想忽悠我,你说得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安久深吸一口,“庄羽小朋友,你将为师的话铭记在心,为师感到很欣慰,可是,为师要告诉你,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最后请问一句,老娘为什么不可以娃都能打酱油了才结婚?你丫歧视带着娃结婚的还是怎样?” 庄羽哼了一声,“你是要说你未婚先孕是吧?你怎么不说你带球跑呢?编,接着编,你都能写去了!” 安久刚想说她不是未婚先孕,但真的是带球跑,刚刚结婚是因为离了婚又复婚了,可是一想自己要是这么说了,这小子估计更要说她瞎掰了。 安久不断告诫自己是个老师,不要跟个熊孩子置气,强烈抑制住爆粗口的冲动,“你师娘就在我旁边呢,我让他跟你说话行不行?” 傅臣商听到那句“师娘”嘴角抽了抽。 庄羽不屑地切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路上随便拉来的野男人,你那些招数全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还想骗我……” 安久:“……” 吐血三升,累觉不爱…… 现在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可爱呢…… 最后,千哄万哄答应了开学以后请他吃饭喝酒加唱歌才把他给搞定了。 挂了手机,安久简直快虚脱,叹了口气,“要是每个学生都这样,我还不得累死……” “安久。” “嗯?” “不然,你去锦绣中学工作?”傅臣商思索着沉吟道。 锦绣中学是一所女子学校,全校学生全部是女孩子…… 安久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太累,完全没有往别的方向想,“男孩子确实比较调皮不怎么好带,可是在全部都是女孩子的情况下,有些女孩子会进化得比男孩子还彪悍好吗?再说,遇到困难就躲怎么行!”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不得不亲自点醒自己这个脑神经无比粗大又迟钝的老婆了。 咬牙启齿地把她压在躺椅上,“那小子喜欢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 本来不想在他们的蜜月时间里被这些事影响气氛,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老婆被人家巴巴惦记着,而他家的小白痴还毫无防备,他能不膈应么? 安久被压在身下,看着上方傅臣商薄怒的脸,整个人都惊呆了,足足有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 “我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 “……”傅臣商露出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安久犹不相信。 “男人的直觉。”傅臣商哼了一声,冷冷道。 “……你的直觉肯定不准。” 傅臣商在她脑袋一侧支着手肘撑着额头,“旁观者清,如果不相信,回去之后你大可以试探一下。” 傅臣商不说还好,一说破她还真开始觉得以前觉得完全没什么的事情真的有点那方面的迹象。 安久这下可头疼了,这事情万一处理不好一定会很尴尬的。 傅臣商看着她苦恼的表情不悦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回去再解决,现在不许再想他。” 安久闻到一股子酸味,“跟个小孩子吃醋你至于么!” 傅臣商板着脸,“没吃。” “真的没有?”说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穿这么嫩该不会是因为有危机感所以估计扮……” 安久难得聪明了一回,然后就彻底把某人给惹毛了。 傅臣商恶狠狠的堵住了她可恶的小嘴,大手探进衣服里揉捏着她两团绵软,滑到小内库的边缘,轻轻一勾就给脱到了膝弯处。 安久急了,急忙把内库往上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的节操呢……” 傅臣商毫无羞耻之心,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整个岛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想在大马路上做也没什么不可以!” 安久都快被他气傻了好吗? “我、才、不、会、想、那、么、变、态、的、事!”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觉得很浪漫吗?” “浪漫你奶奶个腿!嗯啊……你……出去……” …… …… ------------------------------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期间除了跟家人朋友通过几次电话,没有任何事情打扰他们。 二人世界虽然悠闲,不过也挺无聊的,人类总归还是群居性动物。 最后一个星期的时候,安久已经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了,某只非人类倒是一直精神奕奕。 看出来安久无聊,于是傅臣商提议回程之前去美国走一趟,正好乔桑在那边拍戏,可以去找她玩玩,他也想看看她和宝宝们生活过的地方。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39章 校 以前住过的地方早已经换了房客,两人只在周围逛了一圈。7k7k001.∷*. “其实,仔细想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饭饭团团是你给的,就连乔桑和莫妮卡这两个朋友,也是因为你而认识,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特别嚣张、特别狂霸酷炫拽地对我说,从今以后,我的人生由你接手,当时我简直能一个白眼把你翻到天边去,现在看看,这话还真是一点没错……” “是没错,你的人生由我接手,而你也要对我的人生负责,我们属于彼此。” 提到过去,傅臣商总归还是心虚和紧张的。 安久安抚地轻轻靠着他的手臂,“嗯。” 傅臣商一脸怅惘地感慨,“我肯定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安久无语的瞅了他一眼,“你傅华笙附体了么……” 傅臣商轻笑。 其实她心里明白傅臣商的意思,当初离开之后,一开始她也是战战兢兢,毕竟傅臣商才是傅正勋你的亲儿子,而自己只不过是故人之女,他真的能信守承诺吗? 没想到他却真的做到了,又想起林萱说的,自己在爆炸中受伤的那时候,老爷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中途毁约。 老爷子有些事的做法上虽然她无法认同,但他对外婆倒是用情至深,只可惜一步错,就这么错过了一辈子…… ---------------------- 安久和傅臣商两人来到剧组的时候正巧赶上杀青。 一个是老东家,一个是好闺蜜,两人一起过来探班给乔桑捧场。 导演和制片人和傅臣商都有点交情,彼此相谈甚欢,并且恭喜他新婚愉快。 安久跑去跟乔桑说话了,隐约还能听到傅臣商他们谈话的内容,总之都是什么东方美人,艳福不浅,有眼光之类寒暄的话。 这部电影是乔桑跨入国际、进军好莱坞的第一步,虽然只不过是个配角,角色又有些刻意扮丑,不过乔桑却相当重视,她本来也最喜欢尝试不同的角色,导演对她的表现也很满意。 乔桑依旧是满腔热情、生机勃勃的样子,拉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是演技,还是真的已经释然。 说实话,她难以想象以乔桑她这样的性格嫁入豪门会变成什么样子。 特圈实还。别人眼里的宫殿对她而言无疑是可怕的金丝笼。 她喜欢自由,她属于太多人。 可是,一个女人,一直往前飞总会有累的时候。就像她情绪失控时曾经控诉的,为什么一定要强大,一定要优秀才可以被喜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无论她是什么样子,即使她乔桑就是一坨屎也照样爱她。 对于傅华笙,她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吧,只不过他没办法给她放心依靠的安全感,而她也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 安久经常看到冯婉劝傅华笙找个宜家宜室的女人,而傅华笙的回答每次都气得冯婉半死--我就喜欢不安于室的。 而乔桑显然是不安于室的典范。 安久也曾问过傅华笙,他阅人无数,万花丛中过,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 温柔的?野蛮的?知性的?可爱的?善良的?精明的? 邻家女孩还是贤惠人妻?气质御姐还是呆萌萝莉? 结果傅华笙的回答差点让她吐出一口老血…… “小爷我喜欢一会儿温柔一会儿野蛮一会儿知性一会儿可爱一会儿善良一会儿精明,一会儿邻家女孩一会儿贤惠人妻,一会儿气质御姐一会儿呆萌萝莉……的女人~” 于是她这才明白傅华笙那二货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乔桑这只二货的。 整个就两只神经病撞一块一拍即合了。 不过,过日子毕竟不是偶像剧,柴米油盐酱醋茶,冯婉的顾虑不无道理,傅华笙那个性子,需要的是一个顾家的女人照顾她。 乔桑的工作性质也需要一个回照顾体贴人的男人在身边,两个都是索取型的人想要在一起,除非有一方妥协。 安久本还想说些什么,看乔桑兴冲冲地跟她谈论着工作,不想破坏她的热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剧组那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乔桑被叫了过去。 安久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最后一个分镜中需要的一位群众演员到现在还没来,一直联系不上。 本来可以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可是那个角色需要亚洲人,而且必须是个美人,一时之间实在不好找,当时那个人导演也是花费了大工夫才找到合适的。 导演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能忍受任何瑕疵,当场就暴走了,尤其还是在傅臣商这位好友面前出状况,简直觉得颜面尽失。 安久也爱莫能助,远远的看到傅臣商跟导演低声交谈了几句,导演时不时抬眼看她,最后径直朝她走过来。 安久站在那一头雾水,不知道傅臣商搞什么鬼。 “傅太太,可不可以请您帮个忙?我们现在缺一位东方美人,什么都不需要您做,只要坐在那里,大约十秒钟的镜头,刚才我去跟傅先生商量了一下,傅先生说他也不能做主,还是要看您自己的意见……”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请她顶替一下没来的那个演员。 一旁乔桑耸耸肩,也不介意导演在场,“不用看我的面子,大不了我们再拖延几天。” 安久却爽快道,“举手之劳。” 于是便有人领着她去化妆和换衣服了。 当安久看到那套美式学生校服,整张脸都黑了。 刚才的狐疑都解开了…… 什么去跟傅臣商商量了一下啊,分明是傅臣商自己让导演来找她的吧? 这厮对学生装到底是有多执着……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好这套衣服是很正常的校服。 安久从化妆间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白色的衬衫打底,格子领带,百褶裙,深蓝色的外套上有代表学校标志的金色徽章,一头瀑布般的黑直发尤其惊艳…… 傅臣商摸了摸下巴,那眼光就跟x射线一样穿透了她的衣服,安久瞪了他一眼,傅臣商回以宠溺地轻笑。 导演兴奋不已地跑来跟她讲戏。 “傅太太,您所要扮演的人物是个坏女孩,待会儿你坐到教室靠窗最后一排,把双腿搭到桌子上来,眼神不要乖,要坏一点……”导演耐心地讲说了好久,然后一脸抱歉,“傅太太,我知道这对您这样的淑女来说实在有难度,拜托您了,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多试几次,不用紧张……” 安久反正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乔桑听到导演说安久是淑女的时候在一旁闷笑,安久警告地用手肘捅了她一下才安生。 a-- 这个分镜是片尾,有点像mv的形式。 教室里,学生们在上课,窗外,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散落进来。 很多年后,丧尸的阴影完全消失后的世界恢复了和平与安宁。 镜头从讲台上的老师开始移动,先是一个全景,然后逐一掠过学生们的脸。 快要到安久的时候,摄影师怕她没有经验,特意提前打了个手势提醒她。 镜头移动,安久先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随手从同桌的抽屉了拿了一本书,因为坏学生是从来不带课本的。 接着,她悠闲地将一只腿搭到了桌面上,接着是另一只也放上来交叠,最后,把顺过来的课本摊开放在了脸上遮挡阳光,睡觉。 一条过。 导演刚才绝对没有说得这么细,安久却自己掌握了每一个小细节,生动不已…… 只有知情的傅臣商和乔桑才知道,倒不是她演技多好,不过本色出演…… 刚才的动作,她念书那会儿做过千百次好吗? 好吧,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演完之后,导演对她大肆夸奖了一番,最后表示这套衣服就送给她,当做纪念了。 安久当即就斜了傅臣商一眼。 傅臣商一脸无辜。 无辜,你无辜才有鬼。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0章 故 “嗨~九妹?!” 刚一散场安久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金发男子用力一个熊抱,差点没被他一巴掌拍得吐血。〔~~ 安久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并且在他亲吻自己之前退到安全距离。 用中文的叫法喊她九妹的人只有一个…… “aaron?” 她不记得这货有出演这部戏啊? 要是知道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aaron激动不已,宝石般碧色的眸子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九妹,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呃,你误会了……”他一直在滔滔不绝,安久连打断的机会都没有。 “九妹,我的中文现在说得很好了,不信我说几句给你听听。我爱你,嫁给我吧,九妹带我回家,让我做饭团的爸爸……” 完全是作死的节奏…… “停!够了……”安久黑着脸再次打断他。 很显然,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个男人的俩比她还要黑。。 再被他说下去,她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九妹,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我真不能没有你……”aalon犹自处于亢奋之中,根本看不懂安久的脸色。 是啊是啊,真的不能没有她给他处理烂摊子。 安久扶额,“那个……aalon,我已经结婚了。” 不料,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扔过去就跟一枚小石子扔进湖面一样,aalon完全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你可以离婚!” 安久败了…… 于是只好解释道:“他是饭团的亲生父亲。” aalon立即露出死了爹妈般的悲痛表情,“哦,天呐,那个又老又丑又没品位还精神bt的猥琐老男人?九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是他逼你的吗?他是不是威胁你要抢走孩子?” 安久这会儿真恨不得把aalon给掐死毁尸灭迹。 aalon没见过傅臣商,自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所以他口中的“又老又丑又没品位还精神bt的猥琐老男人”这串形容自然全都是出自曾经的安久之口。 安久僵硬地扭动脖子看了眼在跟导演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傅臣商,见她望过来,傅臣商赠予她她一枚温柔的微笑…… 安久顿觉天昏地暗…… aalon的话说得这么大声,他绝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好吗? “混蛋我要被你害死了,你给我少说几句!我是来看乔桑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九妹,离开之后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这部电影的主题曲是我唱的,我是来参加杀青后的庆功宴的……你真的不是来看我的吗?”aalon还是不死心。 安久立刻横了装忙碌的乔桑一眼。 乔桑见混不过去了,打着哈哈挠头道,“我这不是忙忘了么,没想起来跟你说,哪知道你会突然过来……” 这时候,傅臣商走了过来,一只手随意地揽在她的肩膀上,“朋友?” 安久的身体立刻僵硬了,硬着头皮回答:“咳,以前的雇主。” “九妹,他是谁?”aalon一脸警惕的看着傅臣商。 傅臣商站在外貌出众的少女偶像歌唱小天王aalon面前丝毫不逊色,“你好,安久的丈夫。” aalon闻言怔了怔,重新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鬼一般的表情,然后又看向安久。 安久给予他肯定的眼神,aalon立马露出被骗的悲愤神情。 可是,就算他是那个人又怎样,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哪点比他差。 “九妹,如果你是因为饭团……” 在这货说出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话之前,安久终于积攒了足够的怒气值,放下大招,“不,因为我爱他。” 喊力熊距。安久明显感觉到傅臣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然后从刚才的警戒状态慢慢变得放松下来…… “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安久说。 aalon眼睛里最后的怀疑和希望也都没了,只是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片刻的沉默后,傅臣商搂着安久的肩膀,“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久正心虚,也不敢反抗,跟众人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远远的还听到aalon在后面大声嚷--“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来美国找我……” 安久:“……” aalon站在身后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离开,嘴里嘀咕着:“不是说那个男人是个又老又丑又没品位还精神bt的猥琐老男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乔桑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这件事告诉你,千万不要让女人伤心,不然以后你在她们的口中也会是这个样子!” 傅华笙那破烂名声有一大半就是被那些被他伤了心的女人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堆砌出来的…… --------------------------- 安久上了车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校服。 “我的衣服落在那了……” “不要了。”安久话未说完,傅臣商便猛地倾身过来,激烈而绵长的亲吻着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安久胸口起伏着,“这里可不是在荒岛……” 片场附近,随时都可能撞到记者。 傅臣商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发动引擎开车。 他不问,安久自然不能什么都不说。 于是坦白从宽,“那个aalon,我之前做过他两年助理,我跟他没什么……至于那些话,我是说过你坏话……不过也是彼此有误会的时候发生的事了,我揍不到你,只是骂几句还不行么?” “我宁愿你回来揍我。” 傅臣商知道安久跟那个男人的认识过程没那么简单,在不属于自己的日子里,异国他乡,她恐怕还有无数类似的浪漫艳遇…… 越在乎越是发现身边的危机越多…… 眼见着那厮把方向盘越握越紧,安久轻咳一声,“思维不要这么发散,不要脑补太过好吗?我一个亚洲人,还带着两个娃,那么多性感火辣的美女呢,哪有这么多男人会对我这样的图谋不轨啊……aalon那家伙就是这样,平时最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了……” aalon的事情她确实没有细说,那时候aalon平均每两个星期就要换一个助理,她之所以被留下来是因为那货吃惯了丰臀肥乳的大鱼大肉想要换口味了,千方百计想把她给潜了,期间没少挨安久的揍。 结果,最后揍着揍着不仅没生气还被揍上瘾了,两人最后变成关系不错的朋友,aalon平时也总会说些不正经的话调戏她,不过他这人对谁都没个正行,那些没谱的话完全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安久至今对他的“玩笑”都从没当真…… 可糟糕的是傅臣商可能会当真啊。 一路上,安久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沿路两旁的高楼大厦渐渐退后被葱绿的树木所代替,远处半个天幕被色彩斑斓的霞辉涂抹,像一幅写意的印象派油画,田园风的房屋笼罩在霞光之中,如梦如幻,道路上的车辆像镀了金一样闪闪发亮…… 如画的风景里,两人都渐渐放松了下来。 安久见他不生气了才安心下来欣赏起沿路美景。 傅臣商在一处山脚下停下的时候夜晚已经拉下帷幕,打开车顶的天窗可以看到上方稀稀疏疏开始出现的繁星…… 安久对周围越看越熟悉,“咦,这里我以前来过……而且经常来……” “跟谁?”傅臣商立即警惕地问。 这种地方显然是约会圣地好吗? 安久怅然:“一个人。” 怕他不相信,又无奈地补充了一句,“一个人想事情。” “想什么?” 傅臣商想要听到的答案大概是“想你”,不过安久给出的回答却是,“想怎么让你尝到跟我一样绝望的滋味……”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在幻想着怎样报复他。 傅臣商抵着她的额头,轻抚她的脸,“你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功了。” 星光下,双唇相接,缱绻地互相亲吻着彼此。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1章 失 a市机场。〔*. 逍遥了一个月之后,傅臣商和安久终于回国了。 回来的时候的行李比来的时候多了两倍不止,安久几乎每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两个宝宝,于是通通买下来,另外还有给朋友准备的礼物,装了好几个箱子。 傅臣商那厮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那么多东西他一个人两只手根本拿不了,不过加上她还是足够的。 可他倒好,宁愿不怕麻烦的分好好几次来回拿,也执意不肯让她帮忙,还要空出一只手扶着她。 “干嘛呀你,我手残了吗?”被限制行动的安久嗔道。 “太重了。”傅臣商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拎得动,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安久抱怨。 “怕你太累。”傅臣商更加理所当然的回答,说肉麻的话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草稿都不用打。 安久摸了摸手臂,“蜂蜜里加糖,差不多得了啊,你要腻歪死我么……怕我太累,这会儿倒是知道怕我太累了……” “认真点走路,当心地上滑。”傅臣商丝毫不在意她的嘀嘀咕咕的吐糟,温柔叮嘱道。 她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几十个学生的老师,在家却要被他当女儿管教,当学生教育,对于这种相处模式,安久实在是有些无语…… “你到底当我二十五还是五岁啊,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女儿好吗?” “好好好……”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傅臣商都是一副包容而温柔的表情,绅士地揽着她的肩膀,倒是成了她有理也没理了。 司机打了电话过来说路上堵车,两人便在门口等着。 安久正等得百无聊赖,眼前一闪,似乎在从机场走出来的人群里看到了熟人,可是,再想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影。 “咦……奇怪……”安久只当是眼花看错了,没有太在意。 十几步远的石柱后面,某只少年背靠着冰冷的材质,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心脏扑通扑通地急速跳动着,接着,握紧双手缓缓从石柱后小心探出脑袋张望着…… 庄羽有位兄弟在国外留学,暑假结束要回学校了,他今天是来送机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月没见的安久老师,当即就激动地想要蹦跶过去,却突然发现她身边还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庄羽顿时一盆凉水浇到头上,也稍稍冷静了一些,这里是机场啊,为什么会在机场遇到她? 突然想起来她胡编乱造的什么新婚,什么蜜月…… 难道,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少年的脑海里乌云压顶,立即安慰自己,事情确实有些糟糕,但肯定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不定,说不定那个男人只是她的朋友或者亲戚呢? 说不定她不是旅游回来,而是过来接机的呢? 最坏的可能也不过这个男人是她男朋友…… 她才多大啊?大学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小女孩…… 绝对不可能结婚了,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她老公…… 少年人年轻气盛,从来不做暗自神伤的事情,想到了就去做,不明白就去直接问明白。 庄羽当即就准备直接上去打个招呼问清楚,省得自己在这边胡思乱想。 结果,他前脚刚迈出去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在安久和男人面前停了下来…… 一看那豪车庄羽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她一个拿工资的小教师,怎么会认识这种有钱人?又是马尔代夫又是林肯…… 如果这会儿还是悲愤和心焦的话,下一秒,当车门打开,从里面陆续蹦出一个二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扑过去一人抱着安久一只腿叫妈妈……。 轰隆隆电闪雷鸣,庄羽小朋友纯真脆弱的幼小心五雷轰顶,碎了一地…… 安久自然不知道庄羽就在附近,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搂着两个孩子亲完这个亲那个,激动地跟沉香劈山救母喜团圆似的。 “心肝宝贝,想死妈妈了~以后妈妈再也不要离开你们这么久了~” 饭饭一本正经道:“麻麻,饭饭没关系,虽然饭饭也很想麻麻,可是小孩子不能一直跟麻麻在一起,应该要学会独立的~” 安久立即开心地亲了她一口,“宝贝真乖~” 想不到小吃货还能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安久着实吃了一惊,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还真能培养培养他们的独立能力。 安久表示很欣慰。 饭饭小宝贝粘完了麻麻又跑去粘拔拔了,团团宝贝终于能独占麻麻,立即朝麻麻张开小手,“麻麻抱抱~” 安久立即把宝贝儿子搂在怀里。 “麻麻亲亲~”团团宝贝又搂着她的脖子软糯着嗓子要求。 安久自然是亲了又亲,神情有些惊讶,这俩孩子怎么跟性情调换了一样? 于是团团宝贝也以跟饭饭宝贝一样的一本正经的表情解释道:“麻麻,我想过了,我是男孩子,等我长大了,就不可以跟你撒娇了,趁着我现在还是小孩子,我应该尽情享受我身为小孩子的权利。” 安久噗的失笑出声,连连点头,“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谁说男孩子长大了就不可以跟麻麻撒娇了,不管你多大都是麻麻的宝贝~” 墨色的车窗被放了下来,露出老爷子略显不耐的脸,“大热天的,都上车再说。”物的候给。 说完之后,那视线在安久的肚子上溜达了一圈之后才悠悠收了回来。 “是啊,快上车吧!”冯婉也催促道,目光同样在安久的肚子上徘徊了一圈,时间比老爷子略久了些。 安久汗了汗,“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一家四口陆续上了车。 傅臣商是最后一个上的,上车之前动作顿了顿,目光略有些刻意的掠过某个方向。 没错,正是庄羽小朋友的方向。 虽然那目光在庄羽小朋友身上停留了不到零点零一秒,而且是用掠过这种看似随意并不是针对他的方式,但是庄羽小朋友却能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刻意的。 他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还可能知道更多…… 这种最私密的东西赤|裸裸的被摊开在对手面前的感觉比刚才那一幕来得还要让他受打击。 黑色的林肯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一阵热烘烘的风刮过,庄羽小心肝冰凉如雪…… 这一回算是被打击的得彻彻底底…… 少年的初恋就这么还没开始,就被融化在了这个炎热的夏天…… ------------ “家里还好吗?” 车上,安久跟二老闲聊着。 “都好,不用担心,孩子我给你们照顾得好好的,公司臣臣也一早就安排好了……” 安久敏感地注意到,冯婉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就是没提到傅华笙。 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安久没多问,最后冯婉还是叹了口气自己憋不住说出来了:“就是笙笙那孩子实在是让人操心……” “他怎么了?” “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成天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怕他太压抑了憋出什么毛病来就没怎么管他,谁知道越来越不像话,比以前闹得还过分……臣臣,你这个做哥哥的,有时间去劝劝他吧?” 傅臣商的目光与二老如出一辙的在安久的肚子里溜达了一圈,“我没空。” “你这孩子,笙笙可是你亲弟弟!” “我早说过送他去毛里塔尼亚,是您不同意。” 那里没有符合傅华笙口味的女人。 冯婉:“……” 她好歹是亲妈好吗,怎么舍得把儿子送到那里去。 【ps:●《家有萌妻》已于各大网店上市~当当、亚马逊、京东、淘宝均有售~】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2章 孕 安久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不是替乔桑说话,其实我是觉得……或许不要对他限定得太死,别人所认为正确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过日子的毕竟还是他自己,说起来我跟傅臣商也不般配不是?” 傅臣商立即瞥了她一眼,“哪里不般配?” 速配百分百好吗? 安久给他一个不许拆我台的眼神,傅臣商才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冯婉知道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当时我在医院说得那些只不过是气话,看他那个样子,我早就松口了,只要他有本事就去追,可现在是他自己没本事把媳妇追回家怪得了谁? 乔桑的性格和职业我确实不满意,但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我倒是希望他找个家世人品相貌样样都好的,可就他那个破名声,方圆几百里说得出名字的哪家愿意把正正经经的姑娘嫁给他? 我就闹不明白了,他怎么就有本事把自己的名声给弄成这样?上次王太太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家笙笙至少搞大了几百个女人的肚子,我当时真恨不得用鞋拔子抽她的脸。 只有我最清楚,外面传成那样,可是笙笙虽然喜欢玩,但也不是没有分寸的,那些太不像话的事根本就没做过,全都是被人栽赃的,他就任由人家泼脏水,也不知道躲……” 安久心想,虽然冯婉难免偏心,但倒也不会是非不分,这些话应该都是真的。 她能说什么呢?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虽然傅华笙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安久不禁|看了眼自家老公,可见洁身自好还是攒人品的。 冯婉看着小松鼠一样恨不得手脚并用忙着吃东西的饭饭,继续说:“唐家还有个小女儿尚未出嫁,跟笙笙一般年纪,本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唐家宁愿打我家才五岁的小孙女的主意也半句不提笙笙? 我稍微试探几句人家就岔开了话题,我这个做亲妈的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门去给他说亲,家里有女儿的见到我就躲,安久你说说,我容易吗?“ 安久忙拍了拍冯婉的背表示安慰。 老爷子轻咳一声,“行了行了,跟孩子们说这些干什么,那混小子,你还管他做什么,好坏都是他自找的!” 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他不作就不会死的语气。。 冯婉抹了把辛酸泪,“我怎么能不管,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笙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是看上他的脸就是看上他的钱,只是跟他玩玩,没一个是能过日子的,就算不长眼迷上他的好姑娘,家里也绝对不会同意,乔桑那丫头就算千般不好,至少家世还算过得去,也不贪钱,可她连他这个人也不贪……” 安久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冯婉这个亲妈最后一句话简直太毒了好吗? 要是被傅华笙听到一准又要跳脚…… 不过冯婉也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我甚至还想过去找乔桑那丫头好好谈一谈,只要她结婚以后肯退出娱乐圈,把心思放在家里,那我二话不说马上就替他们张罗婚事,风风光光把她迎进来,绝对不委屈她。安久,你说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安久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因为这个问题真的没法回答。 从冯婉的立场和所生活的环境来看,这个要求确实挺合理。 可是,对于乔桑而言就完全不同了。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古灵精怪一天七十二变的女孩子开始,安久就知道她深爱着这份事业,将之视为灵魂,完全融入了生命里,放弃演戏就等于让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家庭,还是事业? 一个男人若是选择后者会被世人称赞有事业心有抱负有责任心有担当,理所当然地要求女人体贴理解,可是,若一个女人放弃家庭选择后者,却要面对诸多苛责。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业便是嫁个好男人,照顾好家庭。 女强人实在算不上什么褒义词。 世人大多这么认为。 社会就是如此。 冯婉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感慨:“乔桑的妈妈也是个演员,不也是嫁人之后就舒舒服服地退下来做阔太太了?就连柯洛,这回拿了影帝之后也要回去娶妻生子接手家里的生意了。我们这个圈子里,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图新奇跑去混娱乐圈的也不是没有,家里花大把的钱把人捧上去让她过过瘾也就算了,女人总归是要结婚生子的,难道还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一辈子?” 安久只听着,也不发表意见,问道,“那后来呢?您有去找她吗?” 冯婉的脸色暗了暗,“没有。” “呃……为什么呢?”安久狐疑。 冯婉又是叹气,“后来我听说乔桑家里也在抓她回去呢,连女婿都招好了,就等把人抓回来结婚,她连自己爸妈的话都不听,我一个外人的话能有几分作用,何况那丫头的嘴那么……那么会说话,我去了还不是自取其辱。” 说到底,乔桑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冯婉心里终究还是不喜欢她的,儿子在别人眼里再不成器,在母亲心里也是最好的。 ------------------------------- 到了老宅,安久洗了个澡,下去吃了中饭,又睡了个午觉,总算是彻底恢复精神了。 眼或要般。一醒来就看到傅臣商正趴在她的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安久打了个哈欠,“我肚子上长花了吗?“ 说着察觉到不对劲,“对了……今天你们老瞧我肚子做什么?“ 傅臣商伸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老婆,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闻之了?“ “啊?什么蚊子?“安久一脸迷茫。 傅臣商点了点她迟钝的小脑袋,“傅闻之!我们儿子!“ 安久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急忙翻身坐起,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心想别说还不知道有没有,就算有,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你不高兴?“对于她惊大于喜的表情,傅臣商有些受伤。 “只是有些意外,高兴……当然是高兴的啊~“ 傅臣商立即建议道:“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以他的性子,本来是准备下了飞机就直奔机场的,最后一直忍到了现在已经急得忍无可忍了。 安久想了想同意了。 “爸、妈,我们有事出去一下。“两人从楼上走下来。 “去吧。“老爷子点头。 “宝贝在家听话~“安久因为不好意思有些脸红。 “拔拔麻麻你们又要去度蜜月吗?“宝贝们立即紧张地问。 “……不是,很快就回来。“ 冯婉和老爷子在客厅里,一个假装毫不在意地看报纸,一个假装陪饭团玩,等两人一离开就双双期待地盯着儿子儿媳的背影看。 “奶奶您很高兴?“团团宝贝很会察言观色。 “团团啊,你想不想要一个小地弟或者小妹妹?“冯婉试探着问。 团团宝贝诚实地回答,“有饭饭已经够我|操心了。“ 冯婉奶奶抹了把汗,有些紧张,“那你不喜欢吗?“ “拔拔麻麻爷爷奶奶喜欢我就喜欢。“团团宝贝如是回答。 如今爸爸妈妈复婚了,感情又这么好,小家伙有安全感,所以对小地弟小妹妹不会太排斥,不过小孩子总还是会担心被弟弟妹妹抢走宠爱的,因为是龙凤胎,所以倒不会因为想要有个伴而对此抱着太大期待,自然不能体会爷爷奶奶对于他们三叔无望,只能抱希望于他们的爸爸妈妈来兴旺傅家香火的心情…… “饭饭呢?“从团团那里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冯婉转而问孙女。 “多了小地弟小妹妹饭饭会不会吃不饱?“饭饭表示很纠结。 他们家还没穷到这种地步好么? “这个肯定不会。“冯婉保证。 “哦,那我和葛格一样吧。“懒得思考的饭饭选择了跟着葛格的脚步走,绝对不会错……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3章 大 医院。7k7k001.∥#! “没有怀孕。”医生的语气很肯定。 傅臣商面色凝重,“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弄错了?要不然再重新检查一遍?” “可是傅先生……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啊……”医生苦着脸回答。 “我们蜜月的时候分明每天……” 安久黑着脸在傅臣商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下,赔笑道:“谢谢你医生,麻烦你了。” “走啦!”一边说一边把完全沉浸在打击之中的傅臣商给拉出去了。 所以说呢……出来混真的是要还的。 傅臣商先生刚刚才打击了庄羽小朋友,这会儿自己就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毁灭性三个字太夸张? 对于傅臣商而言,绝、对、不、夸、张、好、么! 这个事件就好像辛勤耕耘了整整一年的农民伯伯们到了秋天却发现地里颗粒无收时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傅臣商的整个人生观都要被颠覆了。 “老婆,你会不会嫌弃我?” “……” 看着一旁仿佛刚刚被诊断出不孕不育症一般表情绝望的男人,要不是看他可怜,安久绝对会一巴掌抽过去。 安久简直不忍目睹的扭过头,扶额道:“傅臣商,你至于么!又不是不举了,别露出这种绝后的表情可以吗?家里还有两个活泼可爱地蹦跶着呢,再说一个月的时间,除去生理期和安全期,易孕期也没几天,再再说饭团还小,我又刚开始上班,根本没必要这么急好吗?本来我是打算再等一两年……” 话未说完,在瞅到傅臣商无比幽怨的眼神之后被迫转了个弯,“好好好,不等一两年,那顺其自然总行了吧?” 傅臣商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哪里还能等得了一两年。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做。 傅臣商话未说完就被安久忍无可忍地打断,“混蛋你小学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么,知道顺其自然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老婆……你好凶……”傅臣商一边委屈一边小声嘀咕,“真的不是怀孕了么,明明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 傅臣商先森,您确定不是您自己一手给惯出来的吗? 安久吼:“还不是因为你越来越无节操无下限了!” 两人一路吵回了家,好吧,严格来说是一路打情骂俏双双把家回。 --------------------------- 在得知空欢喜一场之后冯婉和二老虽然挺遗憾但还好心态都不错。 冯婉安慰道:“再要个孩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必要太强求。家里这么可爱的一对龙凤胎,别人求都求不来,做人呐,不能太贪心。安久说得没错,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老爷子也表示同意,“我老头子身体硬朗着呢,等你们几年还是等得到的,别火急火燎的。” 这话是看着傅臣商说的。 冯婉期待地看着傅臣商,“臣臣啊,那现在有空管一管你弟弟了吧?” 傅臣商揪了安久衣服上几缕流苏玩,“没心情。” 冯婉:“……” 安久:“……” 傅正勋:“……” 哎,好事好事,她家臣臣都会耍小性子了。 以前那孩子太过沉闷,她担心他比担心笙笙还要多,总怕他把自己憋出个好歹来,现在总算是可以彻底卸下一半担子了,只是笙笙……哎哎…… 在得知短期之内不会有弟弟妹妹之后,团团在居安思危的意识之下更加粘安久了,显然“趁着还是小孩子要享受够母爱”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至于饭饭,她大吃一斤以示庆祝,显然“趁着还没有弟弟妹妹要多吃一点”的想法也已经深入脑海,至于身材问题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傅臣商抽风了几天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屋里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研究。 难道是传说中的晕前忧郁症? 这不是女人的专利么…… ----------------------------- 一个星期之后,学生开学,安久也开始正式上班了。 再次踏进曾经最为熟悉的校园,有种再世为人、重新来过的感觉,连心情都焕然一新。 虽然当初的婚礼相当盛大,不过安久却是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学校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几个高层,毕竟老婆在这上班呢,傅臣商自然要交代人暗地里照顾着,当然,安久对此并不知情。 安久教的是高一其中一个班级的英语,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还好适应很快,幸亏暑假那一个月积累了不少跟学生相处的技巧。 本来一切顺利,不过,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几天。 有学生出问题了,但不是她所带的班级的学生,而是……庄羽。 “宋老师,虽然他不是你们班的学生,可是听学生说你跟这孩子处得还不错,现在家长和学校这边全都联系不到他,这不我才来找你了,你看有没有办法能找到他?”庄羽的班主任袁老师下课之后找她谈道。 安久回来之后一边要照顾受了打击的傅臣商的心情,一边要忙着备课,上班后又有太多事情需要上手,这一忙就彻底把庄羽那小子给忘到脑后了,说起来前不久他还缠着要自己请他喝酒来着,以他的性子,开学后居然没有过来缠她兑现诺言,这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安久担忧地问:“他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问了几个跟他玩得好的学生也都说不知道。” “这样……”安久蹙了蹙眉,表示了解了,“我会尽量帮忙的,一有消息就通知您,不过我也没把握一定能找到。” “没事没事,那真是谢谢你了宋老师。” 久可会候。“不客气,应该做的。” 宋老师边走边叹气,“哎,那孩子虽说妈妈自己就是警察,可一直在忙着办案子,连自己儿子丢了都没时间找……” 安久给庄羽打了个电话,是开机状态,但一直无人接听,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没人接。 安久先是跟傅臣商打了个电话说放学后有事不回家吃饭,然后开车去庄羽有可能去的地方找。 “哟~那不是庄羽的妞儿吗?” “还真是,喂,美女,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我是他老师,请问你们最近有见过他吗?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就是啊,哈哈哈……该不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吧?” 几个年青人推推搡搡的调笑。 安久见问不出什么,便换了地方继续找。 结果,找了两个多小时,没有一点线索,碰到他几个兄弟也都说很多天没看到他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 华灯初上,半个小时后,安久在一家夜店门口下了车。 这倒霉孩子,让她逮到绝对打断他的腿,也太能折腾人了! 夜店里面摇滚音乐的声音的震耳欲聋,舞池中群魔乱舞,想从里面找个人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安久试着喊了几声,如泥牛入海,完全没效果。 打发了一波又一波搭讪的男人,挤出了一身汗也没找到人,安久差点忍不住爆粗。 没办法只能继续找,找完了外面又开始找包厢。 随手推开一间包厢的门,迅速打量了一眼,见没有学生模样的人,安久道了声歉便准备离开。 “抱歉,走错了。” “哎哎~美女美女,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我未来的媳妇儿,相逢即是有缘,别走啊喂~过来陪小爷喝一杯~” 听到这个声音,本要离开的安久僵硬着身体转过身,黑着脸看向调戏自己的醉鬼:“傅华笙……”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4章 错 得,庄羽没逮到,却抓到了离家出走的这一只…… 一屋子男男女女,乌烟瘴气,傅华笙醉得人事不知,东倒西歪,这会儿依旧没认出她来。「?@ 那货虽然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调戏起小姑娘来词儿倒是一套一套的丝毫不含糊。 见他出声,包厢里的其他男人全都哄笑着帮声。 “是啊,美女,过来喝一杯吧~” 看她僵着不动,有人带着些威胁的语气说了一句:“你知道他是谁么?” 安久嘴角抽了抽,还有谁比她更清楚这货是谁? “傅家的三公子,能看上你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男人们全都在哄闹着撺掇她进去,女人们则是个个剑拔弩张,满眼愤恨和鄙夷地盯着她。 “什么找错门,肯定是故意的,这么老套的招也用!” 显然说这话的姑娘自己也用过…… “老套?老招新用嘛,你看人家那一身穿的,还戴副眼镜,整得跟神圣的人民教师似的,见惯我们这样的男人不就吃那一套……” “真不要脸!” 虽然这么说着,恐怕心里早就默默记下了。 安久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威严,所以特意穿得成熟了些,还戴了副眼镜,不过即便如此,那略有肉的娃娃脸看起来还是相当稚嫩。。 坐在傅华笙身边的男人拍了怕傅华笙的肩膀站起来,“不容易不容易,这么些天总算是有个能让我们三少看上眼的了,三少你等着,我一定帮你把人请到!” 那男人说着就径直走到安久跟前,潇洒状随手就开了张支票给她。 “小丫头,随便填,只要你今晚能把我们这位三少给哄开心咯!” 安久眯眼斜了那张支票一眼,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接着目光掠过那男人,落在他的身后一字一顿,“傅华笙,你皮痒了?” 正歪歪斜斜没骨头似的瘫着的傅华笙一个激灵,定睛一看,突然笔直地站了起来,接着飞快地朝安久的方向扑过去,由于踉踉跄跄地没看路,小腿撞在了玻璃酒柜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7k7k001. 二二二……二嫂! 亲娘哎!他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 难怪觉得眼熟呢!这简直是熟过头了好么! 傅华笙一扑到安久跟前就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哭嚎着,“千万表告诉我二哥啊……” 安久抽了抽腿,没抽出来,笑了笑,“不告诉他什么?调戏我还是你在这里醉生梦死?” 傅华笙这么一扑,再加上安久的回答,一屋子的人全都呆住了。 这丫头难不成是傅臣商的女人? 傅华笙可怜兮兮地咕哝,“……都不要!” 安久踢了他一下,“起来,像什么样子!” 傅华笙包了一包泪,抱得更紧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你也知道傅二那人有多禽|兽的,二嫂,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安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又来这一招,他都不腻的吗…… 那些还在揣测安久到底是傅臣商外面的小情人还是家里那位的人听到傅华笙那声“二嫂”之后全都变了脸色。 虽说傅臣商与傅华笙完全相反,名声极好,不过大家还是存着一丝侥幸,这会儿证实安久真的是正宫娘娘之后一个个都吓得腿都抖了,尤其是刚才帮着调戏安久的男人们。 谁不知道傅臣商最宠的就是这一位,他连自家亲弟弟的面子都不卖的,他们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这么想着,一干人等全都屁滚尿流跑过去跟安久赔着不是。 安久头疼不已,“我才没空管你,松手。” “二嫂你说话算数!我们拉钩……” 拉你妹!安久不断告诉自己,她现在的职业,要注意形象,深吸一口气,“我数三声,再不松我就给他打电话了……” 傅华笙嗖的缩回手,拍拍手爬起来,这会儿是被吓得完全清醒了。 套烟气起。“你该干嘛干嘛,我走了。” 傅华笙紧贴着跟了上去,如果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儿一定在欢快的摇,“二嫂,你这是要找谁啊?” 不会是二哥吧? “我一个学生。”安久蹙眉。 “要找人怎么不找我帮忙,你等着。” 傅华笙正愁没机会将功赎过呢,说着就一个电话把这的经理叫了过来。 安久也是真担心庄羽出事,没有拒绝傅华笙的帮助。 经理战战兢兢地来了,“三少您找我?是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吗?” “不是我,这是我二嫂,要找个人。” 经理立即寒暄了好一番,然后问,“不知道夫人您要找谁?” 安久想了想,掏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里其中一个男孩子问,“见过这个人吗?” 经理仔细看了看照片,沉吟道:“这是……庄羽?” 安久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经理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印象,可没想到他连名字都知道。 “对,就是他,你认识他?” 经理笑道:“挺有意思的一年青人,打过几次交道,这会儿确实在我们这呢,我这就带你去。” “二嫂,我陪你一起。”傅华笙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包厢里的女人们一脸哀怨,“三少,那我们……” 傅华笙不耐烦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那我们呢我们呢?”男人们又不放心地缠了上来。 “放心,我二嫂不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大家这才放心下来,刚才给安久开支票的小哥更是差点虚脱…… ----------------------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 安久在经理的带领下走到一间包厢门口。 “他就在里面。” “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能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打我电话。”经理不忘拉人脉。 包厢里七八个少年少女正在抽烟喝酒唱歌玩游戏。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在埋着头嘤嘤哭泣,旁边一身黑色背心的少年无奈地安慰着,“好了好了别哭了,明知道他心情不好干嘛跑去找晦气,庄羽那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就是个老女人吗?还总爱管着他!我就从来不会管他……”女孩子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嗨,人家就愿意让她管,上杆子去求她管有什么办法……”少年故意大声地说,一边说一边去看庄羽,显然是故意埋汰他呢。 安久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然后一眼看到角落里喝闷酒的庄羽。 庄羽若有感应一般猛然抬起头看向门口,然后瞬间红了双眼,死死瞪着她…… 安久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生气,“为什么不回家?所有人都在找你。” 庄羽冷笑不已,“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安久点点头,“确实不关我事,是你们班主任拜托我帮忙的,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早点回家吧。” 安久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还要跟老师还有他的父母报平安。再说她确实也不好出面管他,加上之前又从傅臣商口中知道了那件事,安久还是有所顾忌的。 庄羽看她居然来了就要走,多日里来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砰”的一声敲碎了手里的酒**,“宋、安、久!!!” 傅华笙站在门口啧啧咂舌,现在的小朋友脾气可真差。 安久揉了揉眉心转过身,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估计庄羽失踪的事情八成跟她有关。 刚才在哭的白裙子女孩立即蹿到安久跟前,愤恨不已,“你不是老师吗?居然勾|引自己的学生,不要脸!我要去你们校长面前告发你,让他撤你的职,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老师!”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5章 一 哇!超级大八卦嗳! 傅华笙激动得眼睛都绿了,特别开心地摸摸下巴,没想到这小朋友跟他二嫂还有这么一出。(~. 哇哈哈哈,死歼商,你以为你老婆进了学校就安全了吗? 每天对着那么多鲜嫩可口的小羊羔,小羊羔还蹦跶着自己往人嘴里跳,你就等着人老珠黄啃不动被嫌弃吧…… 他还真是期待某位校长大人收到这种告状的精彩场面呢~ 不过,小妹妹啊,到时候被开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你闭嘴!”庄羽大声呵斥了那女孩一句。 女孩顿时红了眼眶,还要说什么,被刚才揶揄庄羽的少年死死拉住劝走了,临走前还怒骂了一句“庄羽,你这个笨蛋!!!” 两人离开之后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都很有眼色的主动离开让他们单独相处,两个男生安慰地拍了拍庄羽的肩膀。 一时之间,包厢里只剩下安久和庄羽两个人,当然,还有门神一样堵在门口的傅华笙。 安久在庄羽旁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一副长谈的架势。 “有什么事,说吧。” 庄羽本来一肚子话要说,要质问,要控诉,这会儿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战败的公鸡一样,一脸颓然。 “说什么?你早就告诉过我,你在结婚度蜜月,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是我自己傻,一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庄羽自嘲地笑了笑,又艰难地补充了一句,“我在机场……看到你了……看到你们一家……” 安久挠了挠头,这话已经说得相当明显了,实在没办法再继续装傻,可这种情况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庄羽苦笑:“你知道我喜欢你了是不是?” 该来的躲不过…… 安久轻咳一声,努力拿出老师该有的坦然姿态,“你还小……” “我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爱,现在应该做得是好好学习。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被庄羽抢了白,安久没话说了。 “刚才那个女生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在意。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 安久本来还愁怎么教育他比较好,结果方才还跟暴怒的小狮子一样的庄羽这会儿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反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这件事她实在是有很大的责任,要是她不那么迟钝,早点发现苗头,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一步了。 看来真不能把这些孩子当成孩子看待,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 “其实我五年前就结婚了,但是因为一些误会和矛盾,没过多久我们就离了婚,当时我已经怀孕,瞒着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把孩子生了下来,后来我毕业带着孩子回国,跟他重逢,解释清楚了一些误会,不久前,我才跟他复婚。” 其实这些很私人的事情本没有必要跟他说,可如今这种情况下安久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 “原来如此。” 庄羽闻言了然,也感叹于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虽然她三言两语带过,但其间的波折,以及独自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的辛苦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责任,是我话没说清,如果之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很抱歉……”安久很诚恳地道歉,以跟他平等的身份。 “别说了,跟你没关系。”庄羽打断她。 片刻的沉默之后,庄羽双拳紧握,眉宇之间满是犹豫之色,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久开口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庄羽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一般看向她,“安久老师,从明天开始,我会调整好心态。虽然一时之间没办法完全忘掉,但是我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不会让你为难。”。 安久叹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 庄羽的紧握的双手有些发颤,“我可以……最后提一个要求吗?” 安久点头,“你说。” 身后的傅华笙眉头微挑,在心里啧啧咂舌,二嫂,千万别让他说啊,你会后悔的…… “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庄羽咕哝了好半天才终于闭上双眼一口气说道,“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安久呆了。 傅华笙则是背靠着门框幸灾乐祸。 “只是额头!”庄羽紧张不已地补充。 安久一时之间无比尴尬,最后头一扭,手指向门口正得瑟的傅华笙,“恐怕真的不太合适,门口那个是我小叔……” 言外之意她总不能在老公的亲弟弟面前跟别的男人那什么吧? 庄羽全副身心都在安久身上,这会儿才发现门口斜靠着个人,而且居然还是安久的小叔,知道绝无可能,眸子里的光亮陨落,整个人都黯淡无光。 被拖出来当成挡箭牌的某只手指着自己,“啊?在说我么?两位别啊,千万请自便,就当我隐形好了,我口风很严什么都不会说的,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够了! 安久额头青筋暴跳,差点没一脚把那二货给踹飞。 庄羽完全傻了,向安久求助地投去“这人真的是你小叔么?”的眼神。 安久沉重的点点头,“我没骗你,他真的是我小叔,是他帮我联系经理才能找到你的,别听他在那胡扯,他这人就这样,喜欢乱开玩笑。” 傅华笙简直捶胸顿足,就差以死明志了,他是真心的好吗? 安久直接无视了某只二货,对庄羽说,“虽然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不过今晚我可以陪你一醉方休,不是还欠你一顿酒吗?” 庄羽这才面色稍霁。 于是这厢师生两个在对饮,傅华笙远远地坐在角落里点了几首肝肠寸断的歌在那狼嚎。 真是无比诡异的三人组…… 着地下安。喝了两个多小时,安久一不小心就喝得有些忘形了,最后看人都是叠影的。 反而是庄羽这个失恋的没喝几杯,一直在呆呆傻傻地看着安久。 只有今晚能够把她当成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子了,今晚一过,她就只能是自己的老师…… 安久最后实在喝太多了,闭着眼睛歪靠在沙发上,嘴里嘀嘀咕咕说着醉话。 傅华笙瞅了眼安久,又看向盯着安久看的庄羽,似笑非笑道:“哎~小朋友,该出手时就出手,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哦~” 庄羽心思被看穿,脸色僵了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是她小叔?” 他还以为这人赖着不走是为了怕嫂子一个人不安全,哪知道他居然在那撺掇自己做坏事。 “哈哈~”傅华笙笑了两声,信誓旦旦,“千真万确,只不过我看不惯她老公而已~有句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纯洁的庄羽小朋友当即拍案而起,“我不管你跟你哥有什么过节,是男人就不要伤及无辜,还有,不要把我当成是傻瓜,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的!” “看不出来还是个小情种嘛……” 傅华笙一看就知道庄羽不敢,这货完全是显得太无聊了恶趣味地想逗逗人家小朋友。 傅华笙还想再逗他两句,安久不知什么时候一骨碌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把犹自处在愤怒之中的庄羽小朋友给扑倒了。 眼见着醉眼朦胧、艳若桃李的一张脸距离他越来越近,手还在扯着他的衣服领口……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庄羽身体绷紧的像一张弓,脸红得滴血,咽了口吐沫,“安安安……安久老师……老师……安久……你别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傅华笙在一旁爆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居然还有人比他当初被安久撕衣服的时候还挫,他能不开心么,快乐都是对比出来的。 傅华笙在那看好戏看得开心,庄羽小朋友都吓坏了好吗?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6章 叼 庄羽看傅华笙笑得那么夸张,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双手悬在她的身体两侧,想要把她推开,却又舍不得,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既然天时地利人和,就从了她好了,不过这种可怕的想法刚冒出苗头就被他给狠狠掐掉了。~。! 庄羽奋起反抗,努力挣扎着想要逃走,可是突然手肘一麻,砰的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 安久一只手捏在他的麻筋上,一副“想逃没那么容易”的得意表情,另一只手用力一扯,庄羽的衬衫崩坏了两颗扣子。 直到笑得差不多了,傅华笙才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走过去,从后面揪着安久的领子提起来,把庄羽小朋友从化身大灰狼的小疯白兔嘴里解救出来。。 傅华笙拍了拍安久红扑扑的脸颊,“小朋友,你还差得远呢,看人家软嫩可口就以为是软妹子好下口是不是?这家伙疯起来可九头牛都拉不住!” 话音刚落就被安久挣脱,干净利落地一口咬在他正手贱拍着自己脸颊的手掌虎口处。 傅华笙鬼哭狼嚎地扳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手拿出来,然后一边低咒一边撸起袖子,手脚并用地拖着她往外拉。 “二嫂,别闹了~回家了回家了~” 庄羽愣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急忙惊魂未定地跟了出去。 安久哪里肯配合,和傅华笙两个人在走廊上闹成了一团。 两三步路的距离里傅华笙全身上下至少挨了几十下。 某只疯兔一喝醉就条件反射地看到扣子就想解,看到衣服就想脱,这会儿正一边踢踹着腿一边忙活着用爪子去扯傅华笙的衣服扣子。 傅华笙给折腾的蓬头露面、衣衫褴褛,活脱脱就跟被人凌|辱了一样。 最后傅华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冲着她吼了一句,“闹,再闹傅臣商来了把你叼回窝里吃了!” “傅臣商”三个字一出就跟定身符一样啪的拍在安久脑门上,某疯兔立即就胆战心惊地收回了爪子,怯怯地东张西望,眸子里也多了一丝清明…… 傅华笙看到她受惊的表情,一脸不屑地嗤了一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怂样!死歼商有那么可怕吗?” 话音刚落,背后一股熟悉的凉气从脚底心开始一层层冒了上来…… 不久前还在鄙视别人有没出息又怂的傅华笙跟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他方才口中所说的完全不可怕的男人之后,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以光速把安久给有多远推多远,蹭蹭蹭一直退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台…… 于是安久被推得踉跄着朝傅臣商的方向砸过去…… 傅臣商总算是将冰冷刺骨的目光从差点被吓尿的傅华笙身上收回来,伸手扶住醉醺醺的某只,眉头紧蹙,“这就是你所谓的有事?” 傅臣商这会儿一身正装,似乎是刚从某个宴会上过来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红酒味。 安久强撑着反驳:“那你还不是在这里,凭什么我就不能来,说,这么晚了来夜店做什么,跟谁一起来的,男的女的……” 很明显某只小白兔变聪明了,以前只知道被动挨打,这会儿知道恶人先告状了。 “男的。”傅臣商叹了口气,把她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给理了理。 合作商定的这里,他自然只能奉陪。 听到回答,安久还来劲了,“男的也不行!你不知道这年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更危险吗……” 最后的结果是……本该爆发的傅臣商转而跑去软语轻哄着闯了祸还耍无赖的宋安久。 傅华笙在不远处简直看得叹为观止。 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把怀里的小妻子哄好之后,傅臣商才腾出空来看了眼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的庄羽小朋友。 根据身形和行为举止,庄羽一眼认出傅臣商就是那天在机场看到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上次离得有些远没看清楚,这会儿庄羽忍不住多打探了几眼,结果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最后,庄羽终于想起来了,惊讶地张大嘴巴,“您是……” 这特么不是他们学校董事会最大的股东之一,盛谨的名誉校长吗? 虽然只在某次大型运动会上看到过一次,但是他确定眼前的人绝对就是傅臣商没错。 “傅校长?”庄羽犹豫着叫了一声。 傅臣商不置可否,表示默认,接着装作不认识的明知故问,“盛谨的学生?” 庄羽乖顺地点点头,掩去了一切情绪,他答应过不给她添麻烦,自然不能让她老公看出什么。 “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傅臣商随口说道。 庄羽应了一声,最后看了安久一眼,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真傻啊,还保证不给她添麻烦,她怕是根本连这个都不需要吧…… 就算是有再多的麻烦,也自会有人给她摆平。 如果之前是不甘心地退出,遗憾君生我未生,这会儿算是不得不心服口服了…… 庄羽走后,傅华笙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踮着脚尖就准备开溜。 傅臣商本来准备把怀里的小妻子先送回家,瞅了眼傅华笙后,眼波一动,却改变了主意。 “傅华笙。”傅臣商直接叫住正要开溜的某只。 “我什么也没做,二嫂过来找学生,我不过是帮忙联系了一下这儿的经理找人,谁知道找到了人才发现那学生居然暗恋二嫂,我怕二嫂一个人不安全所以才一起留下的,小朋友心情不好二嫂就陪着他喝了几杯结果喝醉了,二嫂喝醉之后什么德性你是最清楚的,所以我的衣服才会这样,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是一片好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呐……” 傅华笙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停顿的,显然刚才打了好几遍腹稿了。 这是齐晋走了过来,看到远处的傅华笙和傅臣商怀里的安久之后怔了怔,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过也不敢多问,只小声对傅臣商说:“老板,人都到齐了,您是要……” 傅臣商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过去,我稍后就到。” “是。”齐晋依言离开。 “老三,我这边有事,帮我把你二嫂送回家。”傅臣商神色自然的交代了一句。种去手就。 “当然可以!”傅华笙立即干脆的应声,接着立即察觉不对劲,一脸狐疑地嘀咕,“二哥,你真的放心让我送?你就不怕我……” 傅臣商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怕你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保证把人好好的送到家,你有事赶紧去忙吧!我走了!”傅华笙一路小跑过去把安久扶过来就跑。 “开你嫂子的车,路上慢点。”傅臣商在身后叮嘱。 他那破车被改装地乱七八糟太不安全。 “知道啦!”傅华笙小声嘀咕,“这厮结婚以后越来越啰嗦了……小爷以后要是结婚了不会也变成这样吧,真可怕……” “你还是先结婚再说吧小叔~” “……” ------------------- 车上,傅华笙还是不怎么放心。 “傅二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他居然真的放心让我送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安久迷迷糊糊地靠在副驾上,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路好几次恶心想吐,傅华笙慌慌张张地把车停到路边扶她去吐,腹诽着,丫的傅二不会是借此故意整他的吧。 安久吐完了之后朝他伸出手。 “干嘛?”傅华笙不明所以。 安久白了他一眼,去后车厢拿了**矿泉水漱口,又掏出一罐醒酒茶喝,“要是傅臣商就一定会准备好送到我手边……” 傅华笙切了一声,蹲在路边别开头托着下巴,“是是是……傅二最温柔最体贴最优秀,绝世好男人,完美好情人,绝佳好老公,就算他实际上是个bt你们也全都只喜欢他,反正我什么都比不上他就是了……”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7章 防 “没事跑去跟个bt比,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见那货间歇性忧郁症又发作了,安久一副知心嫂嫂的贤惠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花生啊,不要妄自菲薄嘛,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其实在我看来,你除了风流一点,花心一点,骚包一点,贪玩一点,犯二一点,滥情一点,对女人而言没有安全感一点……也没什么缺点了!” 傅华笙:“……” 混蛋这特么是安慰吗? 再被她安慰下去,他就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了好吗? 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傅华笙立即换了一副容光焕发的表情,逃也似的爬起来钻进车里,“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再安慰我了谢谢!” 车子快开到前面十字路口的时候安久睁开半眯的眼睛提醒了一句,“右拐。〔##” 傅华笙哭丧着脸,“又往哪跑?我答应了二哥要把你送回家。” “我就是回家啊,去老宅,你最近老不回家,担心爸妈觉得冷清,这几天我们都在家住。”安久回答。 “哦。”傅华笙闷闷地应了一声。 安久看着他:“花生,回家吧。” 傅华笙沉默半晌后勾了勾唇角,“回去做什么?我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也没人需要我,你们有傅二就够了……其实你刚才说得那些安慰里还少了很多……我不仅花心滥情……还是个不孝子……” 安久在心里默默地抹了把汗,傅华笙果然对傅臣商怨念不浅啊。 从小到大都活在一个bt的阴影之下,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抢去风头,处处被打击压迫…… 想想还真是挺惨的…… “傅华笙,你要是这样说,就太伤爸妈的心了,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你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妈每天都把你挂在嘴上,可是又不敢让人去找你回来,怕把你逼得太紧了会让你压力太大,老爷子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私下里找了我好几次问你跟乔桑的事……” 安久顿了顿继续说道:“人无完人,你不孝,傅臣商那家伙为了女人先后跟家里闹翻,又是断绝往来,又是五年不入家门又能孝顺到哪里去?你风流花心滥情,他还bt**不讲道理呢,话说,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谁也别说谁了吧!” 一说起傅臣商,安久就不吐不快,“傅臣商那厮某些方面真的很让人难以忍受,你好歹还是在人类范畴之内,他的行为早就超脱生物领域了好吗?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大概是因为饭团的影响吧,比如今天这件事,要是放在几年前,他早就暴走了,我们哪儿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话。所以说啊,你不要总是固守过去对自己的定位,只要你自己想要改变,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听她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还条理清晰,逻辑清楚,傅华笙挑眉轻笑,“你也一样变了很多啊,做了妈妈,当了老师之后简直脱胎换骨。” 感觉自己起到了以身作则的作用,安久立即激动道:“是吧!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你一定也可以的!” 老宅门外,傅华笙停下车,“到了。” 下了车之后,傅华笙望了一眼大门,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然后扭过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语着,“改变了,然后呢?我要改变给谁看?” 安久心里一沉,傅华笙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因为最希望看到的那个人不会看,因为觉得没有意义,所以根本就不想去改变。 “所以,二嫂,你要对我负责任!!!” 安久正沉浸在对往事回忆的悲痛心情之中,傅华笙陡然来了这么一句,生生吓了她一跳。 “……啊?”安久一脸受惊的表情。 责任?她又做什么了? 傅华笙眸光流转,露出狐狸一般的狡黠的表情,但很快便隐藏起来,举头故作怅惘地望了眼明月,握拳心痛状,“当年小爷终于邂逅了真爱,比翼双飞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要不是傅臣商他交友不慎又管不好自己的女人,自己欺负我不算,还让女人欺负了我的女人,导致我女人激愤之下说出了让我误会的话,害得我悲痛欲绝之下一时糊涂犯下了此生最后悔的错误,于是小爷的女人飞了,老婆没了,至今光棍,你说这是不是他一手造的孽?作为他的老婆,二嫂你难道不应该为此对我负起责任来吗?” 安久刚清醒了一点的大脑简直被他给绕得头晕脑胀,脑子里只剩下一句“你要对我负责任”循环播放。 安久揉了揉两边太阳穴,明知道他这逻辑不对,可就是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来,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之二嫂你必须赔我一个老婆!”傅华笙说得理直气壮。 安久被那货给缠得头都疼了,“这毕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把乔桑绑起来扔你床上不成?” 傅华笙连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安久:“……” “二嫂,求你了~你说说这个家里,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 硬得不行来软的,傅华笙救命稻草一样泪眼汪汪地粘过去不放。界性郁薄。 他很认真地分析过了,乔桑那边她绝对说得上话,傅臣商那厮对她言听计从,冯婉那里她的意见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老爷子更别提了,对她比亲生女儿还亲…… 若能得到二嫂的支持,何愁搞不定老婆! 安久这会儿头晕脑胀只想赶紧回去睡觉,正好胡乱点头答应,“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具体我们明天再商量ok?” “二嫂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傅华笙激动把她瘦弱的小肩膀搂过来,手拍在她的后背上。 安久差点没被他给拍得吐出来喷他一身。 这时,伴随着利落的刹车声,刺目的车光打了过来,先是一只锃亮的皮鞋,然后迈出一只修长笔直的腿。 傅臣商背对着车光,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 “傅华笙,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胆量。” 冷得掉渣的声音跟冰山似的一座一座砸下来。 傅华笙被冻得脊背一僵,放在安久背后的爪子立即往下,一把夺了安久手里的钥匙,狂奔过去打开停在路边的车门,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前后不超过十秒钟。 安久抽搐着嘴角看看那辆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好不容易回来,你吓他干嘛?” 傅臣商冷哼一声,“我有吗?” 安久:“……” 他好像真的没做什么…… 不过说不说效果都一样就是了……。 “不是要谈事情吗?”安久问。 “不放心你。”傅臣商硬邦邦地回答。 安久怕他误会,解释道:“他只是请我帮忙乔桑的事情……” “嗯,我知道。” 这不妨碍他不待见那只毫无节操观念对谁都搂搂抱抱毫不忌讳的二货。 傅臣商面沉如水地走到她跟前,“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如果他再找你,你就说是我不许你帮他。” 本来他是不想插手的,现在看来必须要想办法把那只二货给打包送出去了,省得他没事做整天缠着他老婆。 坏人都让他做了,她确实可以置身事外,不过……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怪可怜的……” 傅臣商一脸不满,“有空关心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公?” 安久捏了捏他闹脾气的俊脸,“你不是好好的。” “我现在很不好,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你探讨过了,你是我一个人的,可是最近你似乎又忘了这一点,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加深一下印象!” 傅臣商冷着脸,一边说一边半搂半抱地把她塞进了车里开向他们的婚房。 这下好了,不仅没趁这次把傅华笙给劝回家,反而自己今晚也不用回了。 自知难逃一劫,安久索性也不反抗了,窝在车座上一脸无语地腹诽,傅华笙呐,你真该过来看看你二哥现在这副狂霸酷炫拽唯我独尊间歇性抽疯无理取闹的臭德性,对比之下会感到很安慰的…… ------- 【没补得上,对不起/(ㄒoㄒ)/~~不过23号会有加更,开始努力存稿中,前提是如果到时候还没结局的话……】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8章 论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m4xs.(。# 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什么比被待在家里,窝在温暖的大床上睡觉更加舒服惬意的事。 可是今天不是双休,她还要去上班。 安久伸出手来摸索着按掉床头的闹钟,稍稍再躺了会儿然后准备起床。 昨晚她喝太多了,头疼得厉害,一回来就在床上翻滚嚷嚷着头疼,傅臣商又是用毛巾给她敷,又是给她按摩太阳穴,伺候了她大半夜。 最后忙活着好不容易把小祖宗伺候好了,可以犒劳犒劳自己了,结果,做到一半她居然给他睡着了,还睡得特别死…… 傅臣商真恨不得把她给狠狠做醒,可是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心疼了。 于是安久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剩下老婆就在旁边却只能自己解决的傅臣商瞅着粘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苦大仇恨。 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傅臣商才眯了一会儿,没睡多久就听到了闹钟响起的声音。 察觉身旁的动静,傅臣商一只手臂横在安久的腰间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嗓音慵懒而性感,“今天请假别去学校了……” “……” 某人啊,又开始掉节操了…… 当初能从她早上睡懒觉上学迟到开始义正言辞对她展开长篇大论,一直延伸到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高度的男人跟眼前这厮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安久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爪子拿开。” 傅臣商装没听到,就是不动。 安久扳了一下,没扳开,气道:“你松不松?” “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去帮你请。”傅臣商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死心的。更何况他算过了,今天是她的排卵日,他自然是更加不会错过。 安久立刻急了,“你敢!” 好吧,他不敢,这世上还没什么是傅臣商不敢做的,但惟独一样,他怕老婆生气。 傅臣商改变策略,决定讨价还价,“那半天?” 安久一脸无语,“你当超市买菜呢!傅臣商我真怀疑你老年痴呆得健忘症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教育我的了?” “自然记得,我教你做事情要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当年你的目标是学习,而如今你最重要的是我,所以你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对象自然也是我,有什么不对吗?” 诡辩这一点倒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一点没变,还有啊,有这么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么…… “傅臣商,你别闹我了,我车被傅华笙开走了,快迟到了都,我这才刚上班几天呐,就又是请假又是迟到的……” “再睡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开那辆奥迪,绝对不露面,行吗老婆?” 傅臣商都这样说了,安久自然是答应了,想想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解风情,主动靠进她的怀里,“傅臣商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没关系。”傅臣商幽深的双眸黯了黯,“对了,你早上的课是不是第一节?” 安久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太熟悉傅臣商的每一个小表情所代表的意思,连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是啊,所以才更怕迟到了……” 其实昨晚她回来之后就清醒很多了,装疯卖傻的成分居多,所以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印象的,比如自己好像在傅臣商做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傅臣商哪有不讨回来的道理? “放心,不会让你迟到。”傅臣商说。 安久本来还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后来他果然遵守承诺什么都没做,只是搂着她又躺了一会儿,然后做了早餐,吃饭后送她到了学校。 车子在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安久感谢地亲了亲他的下巴,傅臣商回亲了一下她唇角然后替她解开安全带,看着她进了校门。 -------------------- 安久顺利地在上课之前赶到,完成了第一节课。 下课之后,有学生拿着书本跑来问她问题,安久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为他解答。 只是,在经历了庄羽的事件之后,对于这些小男生安久难免有些忌讳,所以更加小心地处理和注意观察,生怕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男生又问了两个问题之后总算是离开了,安久刚松了口气,看到对面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正是规规矩矩穿着一身校服的庄羽同学。 “老师早。”庄羽主动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索么被久。“早。”安久打量了他一眼,眸子里有着欣慰,“你这样穿……很好看。” 庄羽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您一声,我回来上课了,好让您放心。” 庄羽说到做到,一口一个您,完完全全的把她当成老师。 安久点头,“回来就好。” 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安久又跟他聊了几句,大体是学习上的事情,这时候,政教处主任路过,看到安久后急忙开口道:“宋老师你在这啊,现在没事的话到c楼顶层校长室去一下吧,校长找你呢。”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麻烦你了主任。” “那我先过去了。”安久跟庄羽打过招呼,然后朝c楼走过去。 身后,庄羽想了想,微微蹙眉,c楼校长室? 校长室不是应该在a楼吗? 没道理主任会弄错…… c楼是校董办公室和接待用的,校董们自然不常来,所以基本就是摆设,距离教学楼有点远,还在操场后面。 如果说还有第二个校长室,不就只有一年来不了几次的名誉校长办公室? ---------------------- 盛谨这几年学校翻新且规模扩大了好多,加上她上班才一个星期,所以就算是她待了好几年如今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熟悉,还好主任贴心地告诉了她在哪。。 安久完全没多想就上了顶层,手来还捧着没来得及放回办公室的英文课本和教案。 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反应,猜想人可能在忙,所以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又敲了第二次。 “请进。” 里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安久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没道理她会认错自己老公的声音。 呆愣了好几秒才推开门,居然真的在办公桌前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傅……傅臣商?” 傅臣商一脸自然地抬起头:“宋老师,坐。”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久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傅臣商理所当然地回答:“跟你一样。” 安久被噎了噎,跟她一样来上班的? “你叫我过来干嘛?” “自然是公事。” 说到是公事,安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知道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傅臣商煞有介事地沉吟一声,“关心一下新员工的工作情况,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安久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谢谢校长关心,都挺好的。” “和同事相处还好吗?学生听不听话?食堂饭菜还满意吗……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安久先是挪到办公桌前,被他催得只好又绕过桌子站到了他身前,听着他一番“废话”总算是配合不下去了,“傅臣商……你这是角色扮演癖又犯了么!” 傅臣商一把扯得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宋老师真是聪慧过人。” 还没完了! 安久:“……说人话!” 傅臣商:“宝贝真聪明。” 安久:“……” 就知道这厮昨晚没吃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久:“校长大人,我还要上课。” 傅臣商:“我记得你早上只有一节课,而且刚刚已经上完了。” 难怪好好的问她的课在第几节呢,原来一早就打着这主意了…… 安久扶额,“这里好歹是学校,拜托您的节操能省着点丢吗?” 傅臣商早有准备,“隔壁就是我名下的房子,前几天我已经让人把中间的墙打通了,所以,我们可以去隔壁,这样就不是在学校了……” “……” 她是不是该为某人的节操默哀一下…… 正文 【9ap2甜蜜番外】第249章 论 很显然,傅臣商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往往不动声色之间脑子里早已经山路十八弯,这一点在造人这件事上得到了无比充分的体现。” 傅臣商轻笑一声,分开她的双腿跨在自己的身体两侧,扶着她的双臀挺腰挤入…… 安久被顶得软趴在他胸口,断断续续地抱怨,“我一直以为傅华笙已经够没节操了,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是自带天赋,你是后天修炼技术党,后来者居上……” “不要拿我跟他相提并论。”傅臣商不满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快速地耸动,“男人要节操有什么用?有桢襙就行了。” 傅臣商一副不要拿我跟傅华笙那货比,我有桢襙,那货有吗的得瑟表情…… 安久好半天才从他激烈的动作中缓过神来,正想吐糟几句,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刚要伸手去摸,傅臣商瞥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把她伸出去的手握着拿了回来抵在自己胸口,“不用管,是傅华笙。” “……”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傅臣商给按掉了,结果手机立即又锲而不舍地继续响,这次傅臣商直接咬牙切齿地关了机。 真是阴魂不散! 不管是谁,就算是亲兄弟,你这样总是缠着我老婆,连做|爱的时候都跳出来打扰,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说不定有急事呢?”安久有些担心地说。 回应她的是傅臣商更加激烈的动作,让她彻底把其他事情都忘在了脑后才罢休…… 上课铃声响了,下课铃声响了,上课铃声响了,下课铃声响了,上课铃声又响了…… 傅臣商总算是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前意犹未尽地结束,抽掉垫在她腰下枕头,拥着她亲吻她汗湿的额头。 “老婆,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安久用枕头砸了他一脸。 “老婆,要不要试试倒立?” 在安久把他踢下床之前,傅臣商总算是闭了嘴。 -------------------------- 安久穿好衣服走出大楼,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庄羽他们班在上体育课,正在测试三千米长跑。 这个班的同学自然全都认识她,学生们气喘吁吁地跑着,经过她身边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安久一一微笑地应着。 庄羽慢悠悠地跟在安久后面慢跑,看了眼正立在办公室窗口的颀长身影,撇了撇嘴,“老师你家教真严!” “啊?”安久下意识地顺着庄羽的方向看过去,立即心虚地红了脸。 “连在学校都要被看着,老师你都不累吗?” 上次在酒吧他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控制欲有多强,他真是怀疑以安久这副骨子里的野性子,真的受得了被个男人这样管着吗? 安久语重心长状:“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明白。” “我哪儿小了?”庄羽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足足高安久一个头,随即小声嘀咕着,“谁说我不明白了,要是被喜欢的人这么管着,再管我也乐意……” 说完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凑过去,喜滋滋地问,“老师你有没有妹妹?老师你家娃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找死呢你!”越说越不像话,安久想都没想就一脚踹过去,“滚去跑你的步!” 庄羽哼了一声,双腿飞快地迈开步子跑了起来,一个一个的赶超,又跑回了第一名。 帅气的体育老师见状笑呵呵地跑来跟安久打招呼,“庄羽那小子又找抽了是不是?” 安久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踢出去的脚,“没事儿,闹着玩呢!” 知道傅臣商就在楼上窗口看着呢,这又是鲜嫩少年又是帅气体育老师的,尽管他吃饱之后心情都比较好,但也难保他不会开启暴走模式…… 于是安久跟体育老师匆匆聊了几句,正准备闪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抬头就看到操场的围墙上居然爬上来了个人…… 翻墙倒没什么,可翻墙的那个人安久越看越眼熟…… 混蛋那一身sao包粉色衬衫的不是傅华笙吗!!! 安久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逆着跑步的学生大部队狂奔而去。 安久赶到的时候,傅华笙正坐在墙头,看到她之后双眸一喜,噗通一声跳了下来,龇着牙扶着腿,踉踉跄跄地朝她走来。 “二嫂,可算见到你了,为什么挂我电话?怕你在上课,我特意等到下课才打的……”委屈兮兮的语气。 安久低着头快速把他扯到僻静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二嫂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学校守门的大爷不给我进,我只好翻墙过来了啊!”。 安久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我们什么时候约好了!!!” “‘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具体我们明天再商量ok?’二嫂你昨天是不是这么说的?”傅华笙一字不落地复述。 安久扶额,无奈只好按照傅臣商说得做,“抱歉我真帮不了,这事傅臣商不准我管,你要找就找他去!” 傅华笙一脸不相信,“二嫂你就别蒙我了,那个妻奴在你面前有说不准的份儿吗?” 安久:“……” 傅华笙说着又要粘上来缠她,安久扭身躲开,“傅臣商看着呢!” “二嫂你又蒙我!” “我蒙你妹!傅臣商今天来学校了,就在那栋楼窗户那,不信你自己看。” 傅华笙伸手遮在额头朝安久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窗口站着个人,接着他看到那人拿起了手机,紧接着傅华笙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歼商。 傅华笙哭着原路翻墙逃走了…… ----------------------- 室间里那。ps:买了《家有萌妻》实体书的亲7月26日之前在微博晒书并且艾特囧囧有妖的围脖和悦读纪文艺中心,会有机会得到小礼物一份~ 正文 【3ap3如果爱,请深二】第2 一个多星期后。‖。@ 傅华笙火急火燎地单脚跳去厨房找他的桑桑,“桑桑桑桑桑桑……快帮我挠挠!” 傅华笙后背的伤已经开始愈合结疤,整天痒得不行,不过却痒并快乐着。 乔桑擦了擦**的手,撩开他的衣服伸进去帮他挠了几下,“沙发上有痒痒挠你自己不会用吗?” “用不习惯……往下,再往下,用力、再用力一点!” “……我真想挠死你!” - 一个月后。 傅华笙一瘸一拐地跑去浴室敲门,“桑桑桑桑桑桑……”。 “又干嘛!”有些紧张的声音。 “看到你的小内内掉在房门口了,怕你待会儿真空出来,帮你放篮子里了啊!” “……” - 三个月后。 傅华笙一大早就活蹦乱跳地窜进桑桑的卧室里,“桑桑桑桑桑桑……” “放!”乔桑顶着鸡窝头把枕头扔了出去。 “最新消息,你爸妈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要不要战略转移?还是……” 因为家里的围追堵截,这三个月她已经完全停止了工作不说,家里还有一只时刻扰乱她心神的寸步不离地围着她团团转。 各种压力之下,乔桑同学终于崩溃了,“你到底住够了没有啊?伤都好了还要赖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无家可归……”某只继续装可怜。 乔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换句台词!” “好吧,我是有家归不得,除非……”傅华笙眼珠子转了转。 “除非什么?” 傅华笙耸耸肩,“除非有免死金牌我才敢回去,不然我爸肯定会打死我的,你忍心吗?” 乔桑直接忽略他最后一句话,“什么免死金牌?” “只要九块钱就可以弄到手!”傅华笙信誓旦旦地回答。 “哈?哪儿有这种东西啊!”乔桑一头雾水。沙桑帮衣。 “民政局啊!”傅华笙一本正经地回答。 乔桑:“……” 傅华笙蹭过去蹲在她跟前:“呐,要么你给我小红本护身,要么……我就只能赖你一辈子了!” “……!!!” 正当此时,说曹操曹操就到,“砰砰砰”大门被人用力敲响了。 “桑桑!桑桑开门!” 乔桑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完了,是我妈!” “桑桑!你给我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桑桑妈影视歌三栖,以前是女高音,那声音喊出来可不是一般的效果。 乔桑一边慌慌张张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换,一边踹了傅华笙一脚催促他转过身去不要看,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总算是草草收拾好了。 “桑桑!乔、桑!你有本事六亲不认,你有本事开门啊!”桑桑妈还在喊。 乔桑套上裤子就去拉了傅华笙的手往阳台跑去。 “去哪啊?” “从这边可以翻下去!” “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你总不能躲一辈子,那总归是你妈啊……” “闭嘴,我出四块五!” 傅华笙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猛然理解了她的意思,激动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才帮着她翻下去。 乔桑摸了摸自己红透的脸蛋仰头看着他,“小心腿,慢点下来!” 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全世界的关注,也比不上那个人的情有独钟,只是从不敢自信,有那个幸运得到那份独宠…… 傅华笙怔怔看着她清晨的阳光下晕红的双颊,仿若一瞬间回到了过去,他以为再也挽不回的过去……乱花迷人眼,只你一朵是我的整个世界。 …… …… --------------------------- 几天后,傅老爷子的寿诞。 傅弘文没有回国,不过倒是寄了份礼物回来,跟家里冷战了这么久,也算是一种妥协。 老爷子一直笑呵呵地跟客人寒暄着,可是冯婉却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打人的时候这么狠,现在倒知道担心了!”冯婉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 老爷子轻咳一声,板着脸道:“谁说我担心他了!我只是想起景希那孩子了!” 冯婉腹诽了几句,也不拆穿他,“说到景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捧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了过来,犹豫着开口道:“刚才有人送进来的,没有署名,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还在里面发现了这个,会不会是……” 知道傅家这件秘闻的人不多,老管家就是其中一个。 老爷子接过那张明信片,熟悉的字迹引入眼帘--爷爷,生日快乐。 老爷子有些激动地打开盒子,是一根紫檀木拐杖,用着非常顺手。 “景希那孩子送东西总能送到人心坎上……”老爷子爱不释手地感慨。 前段时间习惯用的拐杖跟傅华笙的腿同归于尽,一起断了,换了几个用着都不习惯。 “景希?”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安久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有些惊讶地出声。 身后跟着的傅臣商明显不太高兴,不过脸上却努力挂着温和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婆大人的双肩,并且顺着她的话问,“景希送来的?看样子应该混的还不错,这拐杖不便宜。” 傅臣商说到这里,很快便跳过话题,话锋一转,“对了,爸,我们也有件礼物送给你,您一定会喜欢。” 老爷子看两人两手空空的样子好奇地问,“哦?” 傅臣商的手掌搭在安久的肚子上,目光温柔似水,“安久怀孕了。” 没有了傅华笙的捣乱,傅臣商终于革命成功,收获果实,不容易啊不容易! 五个字,简直pk掉了所有的礼物好吗! 老爷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激动得不能自已,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冯婉一把拉住安久的手,“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多大了?” “才一个月呢。” 冯婉一脸紧张,“前三个月最要小心了,臣臣你可要好好照顾安久!哎呀,今天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会不会不太安全,要不安久你屋里躺着吧……” 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安久默默地瞅了眼傅臣商,示意他解围。 于是傅臣商柔声询问,“要不我们去屋里?” 安久立即暗中掐了他一把,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爸妈太夸张了一定会帮自己说话的。 这倒戈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傅臣商生怕老婆生气,急忙改口,“妈,没事,有我看着呢。” 说完拾起安久的手看了又看,“老婆,手疼不疼?以后掐这里,这里是软肉……” 安久:“……” 这男人还有救吗? - 于是乎,老爷子这头顶的愁云去掉了一大半,唯有一小片愁人地飘着让人不得安心。 冯婉不放心地去问傅臣商,“你确定笙笙那边没问题吗?” 得知安久怀孕了,冯婉自己都开心得差点什么都忘了,自然担心傅臣商彻底把他弟弟彻底丢到脑后去了。 傅臣商正要开口,不知看到什么,勾了勾唇,以眼神示意冯婉看前面。 别墅门口一如既往风sao招摇的不正是傅家老三傅华笙么。 冯婉看到他身旁站着乔桑之后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只见门卫看到傅华笙之后一脸为难地拦住了他,硬着头皮按照老爷子交代地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请您出示请柬。” 冯婉瞅了眼老爷子的方向,低骂了一声,这老混蛋,对待自己儿子用得着这么不近人情么,人都来了,居然硬生生不给他进家门。 老爷子接收到冯婉不满的眼神之后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傅华笙一眼,不过,余光却一直注意着…… 傅华笙面对着眼前尽忠职守的门卫嘴角不停抽搐,脑袋偏向一旁的乔桑,“看到了吧,还认为我是夸张么?” “自找的,谁让你这么二!” “为了媳妇儿,我乐意!” 傅华笙瞥了小门卫一眼,“谁说我没有请柬?老婆,请柬拿来!” 乔桑有些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两个红本子,“这玩意真有用?” “当然!免死金牌、护身符、请柬、通行证……多功能一体!” 傅华笙得瑟地举着结婚证朝老爷子挥了挥~ 从今往后,小爷在傅家总算是也有地位啦~(某歼商→→:有地位也是最低的) ----------------------------- 全文完 【咳,番外就写到这里了吧,个人觉得已经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再写没完了╮( ̄▽ ̄”)╭。《家有萌妻》是我出版的第一本实体书,对我而言很有意义,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包容!这段时间越来越感觉自己速度龟爬不适应网络连载,接下来暂无新文计划,会休息一段时间,有充足的存稿再开文(每次都这么说貌似每次都做不到嘤嘤嘤),到时会在微博通知大家~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