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谁与共》 分卷阅读1 ----------------- 本书由(燕脂雪)整理转载到,支持作者利益,更多TXT好书敬请留意 ------------------- 第一章 情与谁共 长着翅膀的大灰狼著 文案:春风十里,不如你——冯唐。 第一章、 从小到大,辛辰念书打架样样比不上魏紫,没想到连抓|奸这回事都不例外。 想当年崔舜华还是辛辰的男朋友的时候,辛辰边哭边叫狠踹门几十脚,最后还是裹着白浴巾的魏紫主动从里面打开门的。如今被抓的还是崔舜华,踹门的轮到了魏紫,只见她掏出一张房卡,“嘀”一下就打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辛辰抖了一下,握紧手持摄像机跟在她后头。 六星级酒店厚厚的羊毛地毯消去了所有脚步声,转过灯火通明的客厅,卧室门大开着,里头那张大床上,一对男女正激战。 崔舜华这厮身材更胜当年,修长结实的四肢,一身汗津津的肌肉,指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掐着一把小细腰。那小细腰的主人又白又软,软若无骨的被他折在身下,眼角含春,小嘴咬着手指放荡又满足的娇哼着。 魏紫顿时就血红了双眼,一个箭步冲上前,揪着那小妖精头发拖下床来,两记结结实实的大耳光,抬脚照着心口一顿死命猛踩。 崔舜华立即裹着床单跳下地,分开缠斗的两女,百忙中转头吼辛辰:“把你手上那玩意儿关掉!” 辛辰将镜头拉的更近。 崔舜华拉了床上被子兜头蒙住小妖精,边套裤子边拦老婆:“魏紫你别闹了!” 魏紫不理他,一门心思要挠花地上那妖精的脸。 “别闹了!”崔舜华总算穿上了长裤,拧眉赤着精壮胸膛大吼,怒目横对,魏紫红了眼圈怔在那里。辛辰眉毛一挑,“啪!”合了机器,拽过她,“魏紫,走!” 抓奸在床,证据在手,还废什么话! 魏紫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反而指着地上捧心的小妖精对丈夫说:“舜华,你当着我面甩了她,我就原谅你。” 辛辰顿时一怔。 崔舜华沉默了。倒是那小妖精,趁他们说话的时候缓过神来了,裹着被子捂着胸口站起来,抬手拨了拨头发,露出一张精致妖娆的小脸来。 “你们……”纤纤食指戳向魏紫和辛辰,刚想说两句狠话,心口一阵疼,弯腰咳嗽了起来。 辛辰冷笑扬眉,“我说这位姑娘,俗话说进庙先拜佛,趁着他老婆在呢,赶紧跪下磕头喊声姐姐——你上赶着给人睡了,总得讨个说法吧?两腿一张就得了几张人民币的话,成什么了?” 小妖精脸“刷”的白了,崔舜华尴尬的咳了声:“辰辰……” “轮得到你这个只会配种的混蛋跟我说话么!”辛辰眼都没抬他一下。 崔舜华果真闭紧了嘴。魏紫哭着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房间,辛辰也追出去,崔舜华“哎”了声欲追,却被后头小妖精紧紧抱住了腰…… 从酒店出来辛辰没有追上魏紫,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肚子空空的,胃上方那个地方也是空空的。 华灯初起,夜色下的G市光怪陆离,空气浮躁又热闹,她在路边小店吃面条的时候接到了魏紫的电话,放下手里的热汤面赶了过去。 赶到酒吧时魏紫面前已空了几瓶芝华士,辛辰叫了啤酒,顺手将自己面前的小零食推了过去,“垫垫肚子再喝。” “你别管我。”魏紫红着眼睛,清纯秀丽的脸庞浮着酒醉的红,“麻烦你就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尽情的看我笑话吧!” “你叫我来是为这事儿?”辛辰看了她一眼,“那我先走了。” “你不许走!” 魏紫忽然发疯,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拉住辛辰又猛的伸手一推,辛辰向后跌去,左手臂狠狠磕在大理石吧台上。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辛辰忍的一身冷汗才没骂出声来。 魏紫眼睛血红,“辛辰,你现在心里很高兴吧?!”她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我从你手里抢来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得到报应了,你看了很高兴对吧?!” 辛辰低声爆了句粗,咬着牙站到她面前,四目相对,她眼底仿佛似埋了皑皑冬雪一般,那神色看得魏紫心里一阵凉。 “辰辰,”她瞬时软了声,眼里也泛起了水光。 “你打住!”辛辰声音不大但清晰的盖过酒吧里的音乐:“什么也别说了!你不就迁怒我么?我受着!”她从地下捡起自己的包,“但我告诉你魏紫:谁要是看你热闹高兴谁死一户口本;你和崔舜华那个混蛋的事情,我要是再管我就不是人!” 她抓了自己的包就要走,魏紫死死扯住包带,一瞬间泪如雨下:“我道歉,我喝醉了……辰辰,是我对不起你!” “放手。”辛辰硬着声音说。魏紫不肯放,拉扯中辛辰左手又被推了好几下,疼的她脑袋里紧绷的线一根根断掉,松了包就给了她一巴:“你他妈给我放手!” 以魏紫的身手,这一下完全可以避开,偏偏她却没有,且如遭重击,踉跄两步,捂着头倒在椅子上,时间掐的刚刚好——崔舜华分开人群赶到。 “哟,两位女侠这是在演哪一出?”崔舜华开心的笑着问,魏紫哭的梨花带雨,扑过来伏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了。 辛辰冷冷的笑,左手垂着刚转身走出去几步,盯着她背影看的崔舜华眼睛一闪,推开怀里的魏紫追上去,拉住了她,“你手怎么了?!” 辛辰一脚踢开了他。 辛辰走的飞快,崔舜华追到地下停车场才又追上她,强行把她按进自己车里,不由分说往医院开去。 一路上辛辰倔着脖子看窗外,始终不和他说一句话。崔舜华趁着红灯瞄了她两眼,“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联系?” 这丫头去了美国两年,就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辛辰还在气头上:“人都没联系遍呢,顾不上畜生。” 崔舜华贱笑起来,又一个红灯,车停下,他手伸过来亲昵的捏捏她脸,语气柔和又轻佻的说:“爷还就爱你这张小嘴不饶人。” 医生上药的时候,脸上印着新鲜巴掌印的崔舜华躲在一旁窗帘后面打电话,贼声贼气的,一听就是在哄女人,辛辰心里这会儿平静了,他挂了电话过来她就皱着眉问他:“魏紫还在那里吗?” “啊?你没有给她打电话吗?”崔舜华顿了顿,又说:“……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敢情不是打给魏紫的!敢情都这时候了他还在联系小姘头!  分卷阅读2 辛辰噎了一下,拎起手边一卷绷带就砸他,“我们刚刚吵成那样,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接我电话!” “那更不会接我的。”崔舜华歪头躲过,嘟囔着说。 医生呵斥辛辰“别动!”,崔舜华冒着被揍的风险跑过来安抚她:“她现在一定去我爸那儿告状呢……你还不了解她吗?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素素被她打的都住院了。” 那个肤白貌美□的小妖精叫做素素。 辛辰眼睛里嗖嗖直飞刀子:“你滚!” 崔舜华往外走了两步,想想又退回来:“这么晚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辛辰白他一眼,“我和魏紫一起学的截拳道,战斗力不比她弱,你滚去陪你的素素吧。” 其实崔舜华的心也早飞到了腰软腿开的新欢那里,闻言笑的眼角含媚,荡漾不已的感叹:“辰辰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迷人!她和我的身体契合度,堪称完美,每当在床上在我身下叫起来的时候……” 辛辰:“……” “……喂辰辰你想干什么?!把剪刀放下!救命啊……” 崔舜华找的那个医生脾气大下手也重,充其量是个扭伤,居然包的跟骨折一样。社会版吉祥物左手打绷带的消息插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报社,大家分组轮流围观了一次,白色绷带上留满了“XX到此一游”,辛辰晚上回去就把绷带给扯了。 魏紫打过一个电话道歉,说自己那晚确实喝多了,请辛辰别和她计较,辛辰懒得和她扯。 期间她住的地方失窃,抽屉里的现金和几件珠宝首饰没丢,却少了两只数码摄像机,其中有一只是主编出借的心爱之物,主编气的跳脚,公报私仇,把报道市政下乡的苦差事派给了她。 辛辰于是苦逼逼的天天跑市政大楼,成副书记那个机要王秘书看见她就笑,市里几家晚报都派了记者来,可哪个不是三天来一次点个卯,蹲等通稿的,只有这姑娘认死理。 “王秘书!”辛辰看到他,跑过来问:“今天有几个会?” 二十岁的小姑娘笑起来跟朵花似地,又漂亮又干净,王秘书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不由得语气和善:“下午两点半有一个,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参加报道。” 辛辰往手里本子上记,一旁认识的摄影记者闲得无聊,抢了她本子举高不给,辛辰人矮但嘴皮子利索,夹枪带棒把个人高马大的男记者气的直跺脚,周围人都大笑。 王秘书看着那鲜泼泼的姑娘都觉得心情好。 “言峻,”他叫来那个刚调来秘书办不久的年轻人,“今晚裴扬县小林上来吧?安排谁招待了?” “怎么了?” “叫上都市晚报的小辛一起去吧,回头如果需要记者跟下乡实地报道,就给她们报了。” 叫言峻的年轻男人“哦”了声,看了眼不远处的辛辰,正谈笑风生,活色生香的,不由得心头一动,转头便说:“今晚我去。” 王秘书笑着看了他一眼。 第二章 言峻来G市没有多久,是从最基层一路过关斩将被提拔上来的,年纪轻轻人却很沉稳,办事谨慎周密。最初辛辰听主编提起这个人,后来有几次在饭局上遇见,话不多却次次给她留下了印象。得知今晚是他代表市里做东,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她特地在小黑裙外面搭了件嫩黄色小开衫。 落座时言峻恰好坐在她对面,推杯换盏中,有意又似无意多看了她几眼,辛辰心头小鹿乱撞。 魏紫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辛辰神魂颠倒的问她怎么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魏紫声音很尖,“再怎么说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帮着那个小贱人对付我!” 顿时辛辰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压低声音恶狠狠的:“你把话说清楚!” “你说清楚!为什么你的摄像机为什么在那个小贱人手里?!”魏紫也不甘示弱的吼,抓|奸的摄像她有大用处,但现在连机子都落到了素素手里,也难怪她跳脚。“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 辛辰把这里的地址告诉她,“我等着你!” 魏紫冷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辛辰生气极了,和言峻说了声就出去了。魏紫到的很快,不等辛辰说话拉了她就走,走廊几转找到一个包厢门口,魏紫气势十足的踢开门,但是两人刚进去就被人按在了墙上。 辛辰左手的旧伤未愈,这会儿被人扭在身后,疼的钻心,一脑门冷汗伏在墙上动不了。魏紫动上了手,情况却不太妙——平常以她的身手,三五个成年壮汉不在话下,但今天那个容貌平平的黑西装男招式凌厉,竟然几下就制住了她。 辛辰眼见魏紫吃亏,牙一咬右腿忽向后踹去,扭着她的人微一侧身,轻松闪过,辛辰收力不及撞到他腰间,磕到了明显的金属状物体,她眼角余光飞快的一掠。 是枪。 辛辰重被按在墙上,扭的更死,浑身都僵硬。 崔舜华那个混蛋……到底上了个什么来头女人?! “放开她们。” 舒适的小牛皮沙发上靠着销魂的精致美人,发了话。 魏紫和辛辰便被往前用力一推,在地上摔做一堆。 “你,”素素下巴抬了抬,问脚边的魏紫:“约我来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魏紫右手脱了臼,疼的白了脸,头抵着地毯微闭着眼睛,不说话。 辛辰心里清楚,魏紫恐怕是打错了算盘,原本想教训素素,眼下反倒被人教训了。 见魏紫不说话,素素冲那两个黑西装男使了个眼色,辛辰大骇,情急中冲着素素大吼:“是你闯进我家偷东西的?!” 素素愣了愣,然后似乎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懒懒一伸手掷下张卡,“拿着吧,算我买了你的摄像机。” 辛辰心中大定,看来不会被杀人灭口。 魏紫这时忽然抬起头,语气平静的问素素:“你见过崔舜华耳垂上纹的那颗星星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沙发上的人美目精光一闪。 魏紫的声音更加幽凉:“你知道她是谁吗?”她转脸看着身旁的辛辰,“她一通电话,就能说服崔舜华娶我,那颗星星代表了她的姓氏……我告诉你:不管崔舜华娶谁,或者睡了多少人,辛辰才是他最爱的人。” 辛辰早在她开口之际就如遭雷击。魏紫说完,那素素的目光扫过来,再也不是原先的漫不经心。她知道要糟了,背上的冷汗已湿透了小黑裙。 素素站起来向她走来。 她走近,魏紫忽的从地上跳起来,一脚踢向她后背。 两个黑西装男俱都变色,再也管不了辛辰,双双向素素扑过去,魏紫大喝一声“走!”。 辛辰头也不回的往外拔腿狂奔。 刚转过一个弯, 分卷阅读3 身后隐隐有稳健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辛辰拼命跑,居然误打误撞,跑回了言峻订的那个包厢,只见年轻的男人正推门出来,修长指间火光一闪,一偏头点了根烟。 他也看到了她,顺手熄了烟抬腿向她走来,辛辰冲到他面前急声低低告诉他:“有人追杀我!” 言峻抬眼看了看她身后。 “喂,你这样跑进去躲不掉的。”他拉住欲窜进包厢的辛辰,辛辰被他拖的转了个圈撞进他怀里,不解抬头,眉目俊朗的年轻男子,要笑不笑的神情,一双黑眸映了走廊迷离的灯光,愈加明亮。 像低垂星空,漫无边际的亮与光。 辛辰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来吻住自己。 新鲜烟草的微辣在唇舌之间弥漫,牙关被强行撬开,柔软又蛮横的舌长驱直入……辛辰表情迷惘的脸浮起动人的红,舌根被吮的发疼,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含着她唇瓣的男声,含含糊糊低笑:“走了。” 辛辰木木的看着他,傻了一样。言峻松开她转身往后看,果然已空无一人。 辛辰回过神来,脸上腾的大热,连忙伸手捂住。 “咳,你是在回味吗?” 辛辰放下手骂了句:“呸!” 言峻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辛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小黑裙下摆开了一道挺长的口子,想来是刚才打斗时撕裂的,她穿上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又伸手向他借手机:“我要报警,我朋友还被扣着。” 言峻问:“对方是谁你知道吗?”辛辰欲言又止的摇头,他拍拍她,“带我去看看。能上这层楼都是有身份的,你不用担心你朋友。” 他神情自若,辛辰也不自觉安定了些,将刚才门上的包厢名字告诉他,他倒是熟,七绕八绕找过去,将辛辰护在身后,他推开虚掩的门,只见房间里魏紫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脸色发白,神情却还算镇定。 辛辰把她扶起来,从她包里掏了手机就要报警,魏紫和言峻双双出声阻止,一个抢走了手机一个拉过她。 “能在这里进出的人,警察管不了。”言峻声音低低的,“先把你朋友送到医院去,她的手好像脱臼了。” 辛辰这时也镇定下来,想了想说:“你走不开,我送魏紫去医院,你回去代我向林局长他们说声抱歉。” 言峻点头说也好,“我叫司机送你们。” “谢谢你帮忙。”辛辰说。 言峻摸了摸自己唇,嘴角一勾。扶着魏紫的辛辰,顿时红了脸。 医院里,辛辰等在CT室外面走廊上,没多久电梯“叮”一声,涌出来一群人,好几个穿着白大褂,身后跟着几个穿西装的人很面熟,打头那个是陆伯尧最得力的特助。 “二小姐,”荆特助走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辛辰摇头,又说:“我朋友手受伤了,在里面拍片呢。” 荆特助松了口气,示意身后那些主任医师进去看看情况,他对辛辰说:“陆总今晚有个重要宴会走不开,特别吩咐我将您带回去。” 辛辰垂着眼睛不说话。 “陆总说了,要是您不愿意回去的话,这几个先跟着您,”他抬了抬手,身后四个黑超魁梧男上前了一步,荆特助继续说:“其实陆总也知道您一向不喜欢这样,但是眼下还没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跟着就跟着吧。”辛辰打断他,“只是我那里地方小,你们四个晚上只好在客厅里打地铺了。” 那四个面面相觑,荆特助则嘴角抽搐,“二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真要是让四个男人在二小姐那里睡一晚,恐怕连他在内都要被陆伯尧活剐了。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荆特助一看来电,顿时如逢大赦,接起来说了几句,笑容满面的递给辛辰:“是三少爷,要和您说话。” “姐姐,我是舜舜……”陆仲舜甜糯含糊的童声传来,辛辰的面部神情顿时柔和下来,荆特助松了口气,三两步站到一边去了。等辛辰讲完电话,他笑眯眯的过来说:“二小姐,已经很晚了,不如您先跟着司机回去吧,我在这里照看魏紫小姐,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 辛辰知道今晚就算拖也会被拖到陆伯尧面前的,索性不罗嗦,跟司机走了。 第三章 陆家。 四岁的陆仲舜被抱在大人手里还不老实,不停的扭来扭去,挣着要去摘陆伯尧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陆伯尧不耐的瞪了他一眼,小男孩肩膀一缩,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委屈的扁扁嘴:“妈妈……” 陆太太宁馨此时却顾不上宝贝儿子,她一进门就旋风一样卷上了二楼,惊动了全家的保姆阿姨,大呼小叫的整理早就给辛辰准备好了的房间,那架势,仿佛连墙上的壁纸都撕下来重新贴才好。 陆震伸手抱过小儿子,低声问长子:“刚才人多我没问你,辰辰怎么了?” 陆伯尧一根根掰开弟弟白胖的手指,取回自己的袖扣扣好,声音低低似乎漫不经心的:“还能怎么?一天到晚的闯祸。” 舜舜在爸爸怀里拍着手笑,稚声稚气的重复:“闯祸!” 陆震看了眼楼上的爱妻,低声对陆伯尧说:“待会儿她回来你别训她,好不容易她肯回来住一晚,你看你阿姨多高兴。最好能说服她搬回家里住下,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外面,叫人怎么放心?” “爸,我心里有数。”陆伯尧有些不耐的皱眉,扯松了领带,说了声回房洗澡。最后那几杯酒喝的急了些,他有些不舒服。 等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来,辛辰已经到了,陆氏夫妇陪在餐桌旁,满桌摆着她爱吃的菜,小仲舜含着手指正绕着餐桌撒腿跑圈圈。 看到他下来辛辰倒是抬了抬眼,可等他站定看过来,她立刻埋头大吃,站着的人那双狭长的眼难免闪了闪,转了脚步走去客厅沙发里坐下。 小仲舜像只球一样滚到脚边要他抱,陆伯尧弯腰捏了捏他脸,把他抱起来交给陆震夫妇,“爸和阿姨上去洗个澡早点休息,这里有我。” 陆震看了眼妻子,宁馨一双眼睛黏在女儿脸上,明显的不想走,辛辰却忽然说:“放心,他一个人顶俩,你们不用怕我跑了。” 她这么说他俩倒不好再留下了。 楼下只剩他们两个,陆伯尧在她身旁坐下,打量她身上宽宽荡荡的男装外套,眸色暗了暗,辛辰似有所察觉,驼着背缩了缩肩,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一点。陆伯尧的目光往下移到她裂了口子的裙摆,神色愈加冷厉起来,辛辰受不住他酷刑一样的目光,转头对他说:“看够了没?!” 陆伯尧就冷笑。 过了一会儿,他静静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又掐掉,开口时声音有些哑 分卷阅读4 :“那个女孩叫周素,在G大念金融系,今年大二,背景……一片空白。你知不知道,在G市这里我查不出背景的人,她的背景该有多么深?” 辛辰吸溜着猪脚米线,若无其事的说:“我以后不会再管魏紫夫妻的事情,那姑娘背景多深也和我没关系。” 陆伯尧冷眼看着她的侧脸。 他和崔舜华是同学是世交曾经还是发小,眼看着辛辰当年那么喜欢在乎这个初恋,可眼下才几年,语气已经这样云淡风轻了。 他扯了扯嘴角。 这丫头有多狠心洒脱,他其实再清楚不过。 “那好,别的我不和你多说,你明天就搬回来住,”陆伯尧又点了根烟,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调去‘陆氏’,二十四小时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他话音未落,那边已摔了筷子,辛辰“呼”站起来,被他猛的扣了手腕,“坐下!” 陆伯尧生气的时候绝不能惹,这点辛辰十六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但她依旧很不爽,把面碗推出去老远,人却坐了下来。“你凭什么管我?我妈嫁给你爸,我又没嫁给你家!”她恼起来就会口不择言,“陆伯尧你敢不敢不要这么自以为是!烦人!我就不搬!” 陆伯尧气的笑出声来:“那你等着下礼拜一来‘陆氏’报道吧。” 辛辰气极他这副冷冷嘴脸,简直想扑上去挠花他,她一生气腮帮子就鼓鼓的,眼睛格外明亮,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蒙了一层水汽,清清粼粼仿若有光一般,陆伯尧看了几眼偏开了目光,手里忍不住又去摸烟,却被她一把抢了烟盒,扬手扔出去老远。 这下真的糟糕了。 宁馨从二楼探着头,见一向淡薄克制的继子额角青筋直跳,吓的不轻,猛用手肘捅丈夫,陆震看着那两个也不是办法,就在小儿子耳边嘱咐了几句话,放了下去。 整个陆家能让辛辰看得上且给几分面子的,也就这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 舜舜已经洗了澡换过了衣服,蹬蹬蹬下楼跑过去抱住辛辰的椅背,胖胖的短胳膊伸过来够辛辰:“姐姐姐姐抱抱我!” 陆伯尧转开了脸。辛辰抱起了舜舜,语气里还带着不畅快:“你怎么还不睡觉?” “姐姐给舜舜讲故事!”舜舜揪着她头发,提要求,“舜舜要和姐姐睡觉觉!” 辛辰被拽的头皮发紧,哄着他亲了一口,舜舜咯咯笑仍不松手,陆伯尧这时站起来往楼上去,走到两人身旁停了停,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掰陆仲舜的手指头,辛辰被他解救出来,却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舜舜见陆伯尧黑着脸明显不高兴,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一转,软软的讨好冷面大哥:“哥哥,舜舜晚上和哥哥一起睡觉觉!” 见风使舵的坏小子,辛辰在舜舜屁股上“啪”的一掌,舜舜连忙安抚:“哥哥、舜舜、姐姐,三个人一起睡觉觉!” 辛辰眼前一黑。 陆伯尧倒是镇定的很,从她怀里抱过舜舜,再拎起她上楼。 第二章、 裴扬县的养殖基地试点项目成绩斐然,大大的带动了今年整个县的经济,项目负责人林泽生是个难得的出色红三代,因此省里的有心人十分重视这件事,市里更是当做了今年全市的重点项目,一批又一批的派人下去考察。都市晚报这次被选中了随访报道,主编高兴的不得了,钦点了版花张明明。 张明明一听是要去乡下,花容失色:“乡下好多蚊子!人家不想去!让辛辰去啦!” 辛辰猛点头,“主编我愿意去!” 主编大人神情复杂的看了辛辰一眼,“我不是不愿意派你去,”事实上王秘书点名辛辰工作不错,但是——他叹了口气,“可你要是去了,广告部那群就没活路了。” “陆氏”一支广告够他们晚报广告部吃一年,况且得罪了陆伯尧整个报社都要倒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主编大人又叹了口气,拍拍辛辰,“还有,从今天起,你负责版十。” 版十……辛辰风中凌乱,XX百货三八节折上折、YY电影院刷ZZ信用卡五折、小核桃团购价惊爆19.9元……的版十!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张明明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狂扫辛辰,辛辰也泪眼汪汪的回看她。 言峻一上来就看到这一幕携手相看泪眼,笑着问怎么了? 主编大人叹气连连:“言峻你来的正好,后天下乡,我们这小姑娘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他把张明明推到言峻面前,“这是小张,你们之前应该也见过的吧?” 言峻笑着点点头。年轻的男人身量高大,颜容清俊,张明明顿时将百货公司折扣和团购统统抛诸脑后,连暴晒和蚊虫也不那么可怕了,一双美目笑得发亮。辛辰在旁看看她再看看言峻,心里郁闷的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阻人姻缘被马踢。陆伯尧这个暴政自大狂,还有崔舜华那个罪魁祸首,被马踢! 那厢言峻把下乡报道的几份材料拿给主编,又和张明明确定了出发时间与碰头地点,离开时他经过辛辰的位置,见辛辰仄仄的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盯着电脑发呆,那闷闷不乐的表情,让言峻眼底蕴起一丝笑意。 他停在她身边,轻敲了敲桌子,“你朋友的手怎么样了?” 辛辰抬眼看了他一下,“扭伤了,在家养着呢。”她兴致不怎么高的说,“对了她让我给你带个话:有空请你吃饭谢谢你。” “不用,”言峻嘴角一勾,“你不是谢过了么?我领你情就够了。” 这个人说话句句有机锋似地,不由得辛辰多想,可细想,又觉得好像是她想多了……看着辛辰眉头舒展又皱起,使劲琢磨的样子,让人简直想捏捏她的脸。“辛辰?”言峻轻声叫她。 辛辰回神,“哦对了,你等一下,”她起身从角落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这个是给你的。” 言峻打开,是件外套,男式的。他挑眉看她。 “你那件外套我不小心弄不见了,买了这件新的赔给你。”辛辰落落大方的对他说。其实言峻的外套此刻就在她衣柜里挂着,但她不想还。 幸好他并未起疑,笑笑收下了。 第四章 陆震和宁馨是大学同学,早年各自婚嫁后一直有联系,辛辰小时候曾经很喜欢陆震叔叔,陆伯尧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也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就连她的初恋男友、那时候种马特征还不明显的崔舜华,都是因为陆伯尧才结识的。 所以辛辰太了解陆伯尧的独断专行与心狠手辣,虽然不情不愿,第二天她还是搬去了陆家住。 宁馨自然高兴万分,自从辛辰爸爸因公牺牲、她再嫁之后,辛辰就没怎么理过她,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天天见到面,对她来说想都不敢想。  分卷阅读5 爱妻高兴,陆震的心情也就不坏,加上陆仲舜活泼可爱、童言天真,陆家这一阵每天欢声笑语,可谓合家欢乐。 但私底下只有辛辰和陆伯尧时,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这天陆伯尧下巴上忽然多了一块淤青,辛辰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出言讽刺:“这草莓种的可真别致。” 陆伯尧淡淡的,“想来一颗吗?我勉强愿意效劳。” “我没你这么变态。”辛辰手一伸,“喂,手机还我。”他不仅威胁她搬进陆家,干预调动她的工作,还没收了她的手机! “用我给你那部。”陆伯尧拨开她的手。 “我不喜欢!” “再给你买部新的,你要什么型号?” “陆伯尧!”辛辰气势汹汹的挡在他面前。 陆伯尧盯着她看了一眼,辛辰原本是要好好说几句狠话的,被他看得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转而说:“把□卡还我,我有好多照片视频在里面。” “我检查之后会拷给你。”陆伯尧耐心很好的回答。 “那是我的隐私,你敢看我就告你!”辛辰恶狠狠的,“说什么我手机被监听了,压根是骗人的!你就是想窥探我隐私,变态!” 陆伯尧被她气的笑起来,伸手想去拎她过来,可还未碰到她,她就一脸戒备的往后退,他心里咯噔一下。手插回裤袋里,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稀罕看?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拍那些乱七八糟,闯了祸也不知道,还敢跟我胡搅蛮缠。趁我眼下还不想和你算账,乖乖回房间去。” 说完用手指不屑的推开她。 辛辰气的要死,对着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忽然他声音淡淡的:“有个叫言峻的——” 辛辰顿住。 陆伯尧已经走到了走廊的最尽头,站在那里远远看着她,神色看不甚清楚,“是你的最新任男朋友?” “果然还是那副花痴死德性,是个男人就抓来谈场恋爱。”不等辛辰回答,他飞快的说:“他给你打过几次电话。” 说完他推开房间门,身影一闪而没。辛辰愣在那里,半晌气的手指都发抖,狠狠跺了跺脚。 晚上,辛辰在床上翻了半晌,咬着手指编了条短信:“这是辛辰的新号码,烦请更替旧号。” 发给了言峻。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给张明明和其他几个去裴扬县的同事。 没过多久言峻的电话就来了,辛辰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闷在枕头里尖叫了几声,接通后换了一副镇定的嗓音说:“喂?”。 “换号码了?” 辛辰“恩”了声,“手机被偷了,”她撒了个小谎,“你们已经到裴扬了吧?今晚住那里吧?” 言峻把白天的行程说给她听,闲聊了几句忽然说:“我一个人住一间房。” 这是在向她报备吗?辛辰捂着半边脸,按耐着噗通噗通跳不停的心,声音里控制不住一丝颤:“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免得有人担心。”他在那头低低的笑。 啊! 辛辰丢了手机在枕边,双手紧紧捂住脸,开心极了快乐极了。 就像是春风初拂大地,胸口鼻端充盈着草木复苏的清冽气息,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发芽,破土而出,嫩生生的,迎风招展。 “辛辰?”她许久无声,言峻叫她名字。 “恩,”辛辰拾起电话,甜又内敛的答应了声。忽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 “哦……”辛辰掐着手指,“那……那你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那头言峻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张明明的声音,远远的、娇滴滴的:“言峻!你好了吗?准备出发了哦!” 顿时辛辰脑袋里“嗡”了一下,那刚刚破土的小嫩芽,“哗”被浇了一杯滚水。 不等言峻说什么,她果断掐断了电话。 第二天. 早餐桌上,辛辰垂着眼喝豆浆,无精打采的。陆伯尧坐在她对面,翻过一页报纸看她一眼,终于开口问:“昨晚没睡好?” 辛辰咬了口三明治,懒懒的:“和你没关系。” 陆伯尧皱了皱眉,就听她又说:“我是说我是在想别的事情没睡好,和你没关系。”解释完大概又觉得不甘心,又说:“但是你必须尽快把□卡还给我,不然咱俩没完!” 宁馨和陆震都看向陆伯尧,眼神里都是指责,陆伯尧懒得解释,合了报纸扔桌上,起身走了。 舜舜在后面喊“哥哥”,宁馨也叫他:“怎么又只喝咖啡?你好歹吃点东西再去公司啊!” “没胃口。” 辛辰慢吞吞的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说:“我吃饱了。” 从家里出去刚走了一段,大块头X7经过她时狠狠别了一下,吓了她一大跳,车停下她追上去,一打开车门就怒吼他。陆伯尧冷眼看着她手脚并用的爬上来,语气鄙夷:“好歹在美国吃了两年的黄油,怎么还是一点没长高?” 辛辰白他一眼,扣好安全带。 “也没长大。”他的目光在安全带划过的地方停留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 辛辰怒的想吃人,却只敢霍霍的磨牙。 陆伯尧和崔舜华看起来是一类人:良好的出身、俊逸的外貌、出色的能力(任何方面)、以及墨黑墨黑的心肝肚肠。 但辛辰敢对崔舜华任意放肆,却从来不敢真的向陆伯尧动手,哪怕陆伯尧一贯照顾她可谓周到细致,她潜意识里面就知道他是危险的,有些事她如果超过了他的那根线,是会倒大霉的。 十六岁那年那件事情,就足以证明。 “到了。”陆伯尧稳稳的停下车,“今天大概会下雨,晚上我没空的话司机来接你。”他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又叮嘱了一句:“不要乱跑。” 辛辰嫌他啰嗦,推开车门往下跳,又被他拽住肩膀拉回来,看着他脸色越来越沉,只好敷衍:“知道了!” 说完也不和他再见,头也不回的跳下车跑进了报社大厦。 陆伯尧看着她身影不见,才将车子掉头开走。 辛辰踩着最后一分钟打了卡,心情稍霁,走进组里居然看见了言峻,就站在她位置旁边,正和主编说话。 她眉毛抬了抬,过去放下包开电脑,默默拿了杯子去茶水间,听见言峻正在说:“……裴扬县的农家乐很有特色,我们昨晚十一点多去还等了很久的位子。你们组小张酒量很不错啊,林局都差点被她灌倒。” 主编呵呵的笑,辛辰暗自撇了撇嘴。 她故意在茶水间磨蹭了一会儿,再回到位置上,人不在了。 “他走了?”辛辰愕然。 主编从里抬起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谁走了?言峻?你找他有事?刚刚人在这里你怎么不说?” 分卷阅读6 辛辰没好气又说不出什么来,耷拉着眼睛收拾桌子,头顶忽一暗,抬头一看某人倚着她位置上的文件夹,勾着嘴角正看着她。 “你找我?”言峻问,“连夜开车回来的,有点困了,刚去洗了把脸。” 辛辰的心一轻。 “什么事这么要紧啊?”她看着他眼睛,问。 言峻眼里闪过笑意,“替领导送一份紧急文件过来。” 眉目鲜妍的女孩子,眼睛蒙了一层水汽般,晶亮又专注的看着他,听了他的话,虽神色变化细微但到底难掩失望。毕竟年轻,情绪又快又掩饰不住。 她几岁了?言峻心里痒痒的想。 “另外,这样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可要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出、师、未、捷——他把什么比作战场了?她的心吗? 辛辰飘乎乎的想,可这家伙又算哪门子的英雄啊? G市今年的春天来得早,这才二月底,酥人的春风就已经初起,窗户开着,阳光落在窗边托腮沉思的女孩头发上,连光晕都是年轻幸福的。 办公室里年长些的同事们低声讨论这小两口真是登对又养眼,主编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伸了个懒腰,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各自装忙,只有辛辰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眼睛亮亮,嘴角弯弯。 主编大人无奈摇头。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第五章 言峻从报社出来,匆匆赶往市中心的一个私家会所,沈远已经在那儿等了他一上午,一见他进来忙起来向他打了个千,阴阳怪气的说:“爷,奴才在这儿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言峻抱拳还礼,“好说,好说。” 他理亏,亲自给沈远续茶,沈远就是再有怨气也不敢当这,连忙亲手给他也沏了一杯。言峻端了茶,缓缓用茶碗盖拨了拨滚水中嫩嫩立着的茶叶,才问沈远:“你看着她上飞机的?” 沈远点头,“我亲自送上去的。这边一起飞我就给郑翩然打了电话,他已经派了人在法国那边机场等,一定不会出问题。” 言峻叹了口气。 沈远也有些不忍心:“既然都连夜赶过来了,干嘛不去送送她呢?周素嘴上没说,可一直盼着你呢。” “我要是去了,她一准有办法让我心软。”言峻苦笑,“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沈远你也知道,我这也是实在没辙了,我爸要是知道她现在这样,能把她送到南极去。” 这点沈远太知道了。 “我说你没去送机,那这么一上午的到底干嘛去了你?”沈远扯开话题,“林泽生的调令可还压在我桌上呢,你给个话吧,是想法子打回去呢还是顺了让他过来?” “让他过来。”言峻说,“他在裴扬县这两年,成绩还是有的,比起省里其他那几个我更看好他。G市的班子也该动一动了,多少年了总是这样铁板一块,不利于和谐。” 两人默契的都笑起来,沈远点头,“那好,我放他过来,还让他负责养殖基地这块,今年几个会上都有人提起这个项目,林家花了大力气要捧出这个新星来光宗耀祖,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正事,沈远将省里班子最近动向挑了几件让他头疼的说,言峻给他支了几个歪招,个个又损又狠,听得沈远直拍大腿:“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刁钻的法子来!要说首长心疼我呢,把你下放到这里来帮我出主意。我说,你要是接下来还想试手,不如就来省里和我一起,有了你,我收拾那群饭桶还不跟玩儿似地!” 言峻点了根烟,“我下半年回部队。” “特战队都改编了还回去干嘛?”沈远笑呵呵的问,“这里不比那深山老林强?这灯红酒绿、美女如云,不比那群扑克脸特种兵好看?” “这个,”言峻沉吟,“下回我见到我爸的时候,帮你问问他的意见。” “我X!”沈远从沙发里跳起来。 言峻也笑,眼前忽的闪过辛辰的样子,垂了垂眼睛,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是挺好看的。” 沈远当兵时可是侦察营的,耳力好得很,立刻追问:“谁好看?你是不是有情况了?看上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我帮忙?” 言峻没好气:“你能帮什么忙?强抢民女?” “只要你看上的,兄弟拼了这一身皮,替你抢回来!”沈远把胸捶的咚咚响。 言峻骂了一句,笑起来,然后想起了什么,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郑翩然刚刚得了宝贝儿子,乐的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估计他那里也拘不了周素多久,到时候她的事儿还得麻烦你,我这边一动,就怕我爸会察觉到什么,周素那脾气软硬不吃……到时候可就真完了。” 沈远又拍胸:“你放心吧,她也是我妹妹。” 言峻神色不定半晌,说:“那个崔舜华,你接触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周素……好像是真挺喜欢他。” 沈远一听他这话意思,顿时脑袋就有些大了,立刻说:“别的也就算了,可崔舜华那个媳妇儿当时为了跟他结婚自杀了好几次,很是轰动了一阵。去年两人刚结婚,新婚蜜月里崔舜华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她硬是百折不挠挺到现在,要她离婚——恐怕够呛。” “崔舜华本人呢?”言峻皱了眉,“这么爱玩儿结什么婚!” “这我倒不清楚。崔家现在当家的是崔舜华的弟弟,我和那小子见过几次,是个人物。” 就是说崔家也并不好惹,真要硬逼着崔舜华离婚娶周素,恐怕没那么容易。 言峻想着万丈高空之上孤单赴法的妹妹,心里一阵恼又一阵烦。周素以前也爱玩儿,但像这样和有妇之夫搅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早知道他就不该选G市练手,他不来周素也不会转学去G大,就不会遇上崔舜华。 但不来G市的话……也就不会遇到辛辰,像清晨雨露一样干净又朝气的女孩子,每一回见都让他心痒痒,古人形容静好女子说“眉目如画”,他第一次看见辛辰时,心头就浮起这四个字。 沈远察言观色,只见这位爷一会儿面露恼意,一会儿又略带惆怅的微笑起来,神情变幻不定,眯了眯眼正要拷问,言峻已经站了起来,“林大局长还在等我回去效犬马之劳,我得走了。” 沈远觉得好笑:“他对你摆谱?就真的一点儿没猜出来你是谁?” “成副书记一早就说过了,我是沈副省长的亲信。”言峻打趣他:“以你们两派的关系,他没往死里整我就算目光长远了。” 沈远嘿嘿笑,看他拿起了来时一落座就放在手边的袋子,一个小擒拿手攻其不备,言峻下意识松手自卫,被他一个滑头抢了袋子去。 “什么 分卷阅读7 宝贝!”沈远兴冲冲的将外套抖开,“咦……谁给你买的?言峻你居然也穿有牌子的衣服了?” “拿开你的爪子。”言峻皱了眉,下了重手连敲他几个人体大穴,沈远哇哇叫的躲还是被敲中了手肘,麻的倒在沙发里哼。 “言峻你这是作风问题!我要向首长报告情况!” 言峻本已迈出的步子又转了回来,干脆利落的一弹指敲晕了他。出门便对守在一丈开外的人说:“沈副省长要休息一会儿,吩咐你们过两个小时再进去叫醒他。” 第三章、 英雄回裴扬之后再无音讯。满心情怀的少女按捺了一天一夜零一个上午,按捺不住啦! 她教唆魏紫:“你不是说要请言峻吃饭谢谢他吗?不如就今晚吧!他上午就回来了。” “回来?”魏紫奇怪的说,“他从哪里回来?你怎么知道他的行程那么清楚?你看上人家了吧?” “哎?有这么明显吗?” “你一荡漾就猴急猴急的,根本抻不住,从小就这样——幼儿园里非要牵隔壁床小明的手才肯睡觉,还偷偷在他床上浇水逼他和你一块儿睡。” “吁!” “好啦,”魏紫的笑声由心欢快:“把言峻电话号码给我,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辛辰满意的挂了电话,一下午都欢天喜地,连对陆伯尧都语气温柔了好几分:“啊?我去不了,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哟~” “多重要的事情值得你缺席家庭聚会?说出来我听听,舜舜问的时候我也好解释。” “……魏紫约我吃饭!” “前几天有个人对我说再也不管魏紫夫妻的事情。” “崔舜华又不去,所以不算他们夫妻的事情,魏紫是我发小,今晚是闺蜜之夜!” “我邀魏紫来家里,吃完饭你们可以闺蜜一整夜。” 辛辰ORZ:“陆伯尧你今天可真闲!” “我的耐心一向很好。” 才怪!辛辰翻了个白眼,索性耍赖:“反正我不去,你不能强迫我。” 陆伯尧好像逗她玩够了,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吃饭的地方是魏紫选的,一进门就有经理模样的笑着招呼她们:“崔太太,二楼的雅座可以吗?” 魏紫笑笑,等他在前面引路时悄悄在辛辰耳边说:“崔舜华在这里。”见辛辰脸色一变,她又说:“不然我一向是倒数第二间江景房的。” 辛辰默了。 魏紫神色自若,点了菜等言峻,又先叫了两盅顶级血燕开胃。辛辰用眼睛数菜单上价格那栏的零,只听魏紫淡淡的说:“现在啊,只有买单签名的时候才能确定我真的是崔太太。” 辛辰不想接这话,但又忍不住:“你何必呢魏紫?” “那你要我怎样?”魏紫反问,“我不是你,什么都不做就有人爱你爱的刻骨铭心。” 辛辰神情变了,抿着唇站起来,魏紫连忙冲她笑,又说:“言峻怎么还不来?” 她笑的太疲惫牵强,辛辰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正静默着,魏紫手机唱了起来,她接起说了几句,对辛辰说:“言峻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辛辰此时亦是没了心情,这样也好,“那菜就别上了。正好陆伯尧叫我今晚早点回去呢,舜舜还在家等我给他讲故事。” 魏紫坐在那里看着她,嘴角勾着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点点头说好,又说:“你能不能陪我过去一下?一会会儿就行了。” “走。” 崔舜华的新欢艳丽得像幅油画,大浓妆,穿曲线毕露的旗袍,慌慌张张的从榻上爬起来,复杂的盘纽半天扣不起来,露着一大片白花花的胸,晃的辛辰眼睛发花。 崔舜华这回还没来得及脱裤子,略一整理,抬头皱眉看向魏紫,魏紫这回并不撒泼,还很好脾气的抱着肩,那旗袍示威的抱住了崔舜华胳膊,她也没出手,只扭头看向辛辰。 辛辰这会儿眼睛还花着呢,盯着旗袍那高耸入云的胸不放。崔舜华咳了一声,在旗袍圆翘的屁股上拍了拍,旗袍委屈的蹭了他一下,咬着下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魏紫嫣然一笑,对辛辰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第六章 她出去时带上了门。辛辰瞪了摸着鼻子的崔舜华一眼,离那张贵妃榻远远的找了个沙发坐下,神色阴晴不定。 崔舜华立刻跑过去和她挤。 “和陆伯尧打架了吧?”辛辰斜睨他嘴角的青紫,说。 崔舜华扮无辜:“是被他打了!” “你还能不还手?” “呵呵,穿好衣服之后还了。” 敢情陆伯尧也抓了一回奸。 “崔舜华,你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吧?”辛辰心里烦乱,皱着眉头,“你都结婚了。好好和魏紫过不好吗?” “我觉得现在过得挺好,她要觉得不好,离婚我没意见。”崔舜华挨着她心满意足的,听了她的话轻描淡写的说:“当初她嫁给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怎么?拼死拼活的嫁了,现在又不喜欢我这样了?” 辛辰将他推开一些,紧紧盯着他,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报复魏紫?” 崔舜华嘴角翘了起来。当年辛辰还迷恋他时,傻乎乎的老问他你爱我吗,崔舜华那时候还未戴上G市第一种马的桂冠,干干净净的一双桃花眼亮亮的,就这样翘着嘴角看着她不说话。 辛辰心里一悸,眼睛看向了别处。 “有句话叫求仁得仁,她当年种的因,现在只能享用这样的果。”崔舜华竟然语气愉悦,只是那双眼睛里,无论如何找不到一丝笑意,他从榻上蹲下去,扶着辛辰的膝盖,“辰辰,以后不要再管我和魏紫的事情。” 膝头的暖意,心里酸涩,辛辰慢慢的说:“我不该劝你娶她。我欠魏紫一条命,不该你来还。” 崔舜华眼中神色,倏然一深,默了默,忽笑吟吟的故作深情款款:“我心甘情愿。” 辛辰受不了他这副风流样子,偏他手顺着她小腿越往上来,不怀好意的揉捏,辛辰抬脚就踹,被一把抱住双腿,他仰着脸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可怜兮兮的问:“辰辰,你还要我吗?” 辛辰忍无可忍了,用力拔出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嘤……崔大少身心俱受创,掩面倒地。 新欢跑了,崔舜华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老婆回家,三人从楼上下去,魏紫一路都笑吟吟的挽着崔舜华的手。 在门口竟遇上了言峻,魏紫将愣住的辛辰推给他,说:“言峻你怎么才来啊?我老公都等急了,来接我回去了呢。” 魏紫那手劲,又是故意使了力的,辛辰几乎是整个人跌向前的,言峻不 分卷阅读8 敢大意,伸手接过人稳稳扶住。 “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方便以身相许还报恩情,可我这姐们还是单身匹马,就给你了。”魏紫笑眯眯的说。 言峻松松环住辛辰,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这会儿工夫,崔舜华已经与大厅里弹钢琴的清纯少女勾搭上了,魏紫一笑,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嘭”一声合下钢琴盖。 那少女来不及抽出手,顿时凄厉的惨叫起来,魏紫冷着脸拽了崔舜华走。 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过来,扶了十指流血的哭泣少女,几乎是拖的往门外。言峻不动声色,看向怀里安静的人,她正出神,从他的角度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影,无端端有几分忧愁滋味。 “辛辰?”他手微一紧。 辛辰动了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言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去找了那个经理,给他一张陆伯尧的名片:“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刚才弹钢琴的那位小姐。” 经理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吓了一大跳,顿时看向辛辰时两眼跟聚光灯似地。辛辰又交待了他几句话,才和言峻一起走了。 言峻开了一辆黑不溜秋的车,辛辰坐进去,对他说:“送我回家。” 言峻发动了车子却没有立即开,看了她一眼说:“不替魏紫以身相许还报恩情了?” 辛辰一言不发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言峻“啪”一声落了车锁。 辛辰冷着脸回过头,眼睛里几乎在往外飞刀子。言峻却笑起来,掰过后视镜给她看自己脸:“你瞧你自己现在这表情,多狠多绝多拒人千里之外哟,怎么对着你那个姐们就没这份气性呢?她丈夫出轨你帮着抓奸,光我撞见这就两次了吧?完事儿还被她推出去卖了,辛辰你是真傻呢还是——”他手指敲着方向盘,闲适又轻松的样子,“其实你心里爱那个男的?” 辛辰气得想给他一巴掌,按耐着,夹枪带棒的说:“男人不过就是一妇女用品,我置于惦记别人用过的卫生棉么?!” “这样啊,”言峻勾起了嘴角,“那——我是什么牌子的?” “杂牌!一整包十片进价一块五!夜用日用护垫一肚子歪七扭八!”辛辰愤恨的说,“言峻,我看出来了,你压根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脾气发出来后她心里舒畅了很多,虽表情愤愤,总比刚才的茫然无助好。言峻笑的很开怀,慢悠悠的说:“原来我是套餐组合啊。” 辛辰气的笑起来,扭脸看向窗外。言峻打过方向盘又停下,俯身过来,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辛辰还扭着脸,细而白皙的颈就在他唇边,言峻退回去眼神一闪,无声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该早点来的。” 你陷于那样的境地,我实在应该早些来带你出去。 辛辰依然固执的扭着头不看他,细白的颈弯着可人的弧度。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路边霓虹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她并不怨恨魏紫,无论魏紫如何的利用她。但她不愿意让言峻知道,她不愿意别人心里想:辛辰,连你最好的朋友都这样对你。 辛辰总是希望自己受到的伤害能不为人知。 车里很安静,言峻开了点音乐,她渐渐哭的越来越大声,最后抱着言峻递来的纸巾盒子,嚎啕大哭。 车停在江边,言峻静静等着她止了眼泪,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头。 辛辰负气扭过脸,却意外发现外面的江景美极了,吸了吸鼻子推开车门下去,言峻跟在后面,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夜风从江面来,气息凛冽,他不放心,掰过她肩膀,把扣子一个个扣上。 辛辰红着眼睛笑,声音哑哑的:“又想换新外套穿吗?” 言峻眼里全是笑意,“想换点别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今晚不行。” 言峻在烈烈江风里笑的弯了眼睛,好一会儿,他拍拍她,“那走吧,我带你吃点热的去,今晚……太冷了。” 车开了不知多久,辛辰又饿又累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被他带下车,四周人声鼎沸,是G市最火的的大排档一条街。 言峻点了两个海鲜粥,老板送了一个烤玉米,辛辰一边呼烫一边咬,大哭过之后又是那个鲜活活的小姑娘,一根玉米都能吃的活色生香。 言峻把粥推给她,她尝了一口猛点头,“好吃!”又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来过这里,有一次不知道吃了什么食物中毒了,魏紫她把半条街的摊子都掀了,我被送进医院,她进了警察局。”说到后来她声音减低。 言峻放下手里的勺子,表情似笑非笑的。 辛辰神情正经起来,“言峻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蠢,总被魏紫利用,可我告诉你,我打从有意识起就认识魏紫,快二十年了,她对我多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崔舜华呢?”言峻问。 “崔舜华……他是我哥哥的发小,也是我第一任男朋友。”辛辰自嘲的笑了笑,感慨道:“只恨当时年纪轻,是人是狗看不清。” 言峻低头去喝了口粥,压不住的满眼笑意。 “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没了,他是个记者,卧底采访回来的路上被对方追,翻了车。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 这些事辛辰从未向别人说过,但今晚她想要告诉言峻,她迫切的想要让他知道,魏紫并不是他想当然的那样,魏紫是她的朋友,曾经对她很好很好。 “我爸走了没几个月,我妈妈改嫁了,我接受不了,半夜三更跑去跳了江……魏紫跟着我跳下去,把我捞上来,拖我上岸又拖着我拦车送医院。到了医院我把水吐出来就醒了,她住了一个多月——拦车的时候被撞了腿。” 她的语气因为那段回忆而柔和,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坚定,“我欠她一条命,不要说男朋友被她睡了,她就是睡了我,我也照样原谅她。” 那些曾经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言峻能够想象当时候她多么痛苦,心里感慨,他认真听着,听到最后却差点栽到桌底下去。 辛辰拍拍他肩膀,“你别怕,并不是我每任男朋友都被她睡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重蹈崔舜华的覆辙。” 言峻看了她许久,摇头说:“但我未必愿意做你男朋友之一。” 辛辰眼睛睁圆了,“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你会难过吗?”言峻笑的很温和,“难过多久呢?多久之后又会看中下一个,对他笑、藏他外套给他买新的……辛辰,拿新男朋友来转移心情并没有错,只是人各有志,我没有时间与心力陪你玩,更不喜欢被当成一个消遣。” 辛辰呆呆的看着他。 言峻,一向温和甚至温柔的,风度翩翩,今晚这样直白, 分卷阅读9 几乎犀利,让她……更喜欢了! 她用力的看了他两眼,咽了口口水,垂着眼睛说:“……我想回家。” 言峻本来觉得自己今晚太过急进了些,但话已出口,只好静待她作何反应,未料半晌,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他顿时心如猫抓,不知说什么好了。 “辛辰,你几岁?” 辛辰咔嚓咔嚓啃玉米:“二十,周岁刚过十九。” 言峻更郁闷了。 以后可再没脸给那群兵头上心理战术课了,一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整的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第七章 言峻送辛辰回去的路上魏紫来电话,辛辰握着震动的手机神色不豫,开车的人轻咳了一声,她垂了垂眼睛接起:“喂?” “……又生我气了吧。”魏紫声音沙沙的,“可我都没脸向你道歉了,辰辰。” 黑不溜秋的车密封性倒是挺好,车里十分安静,言峻都能清楚的听到魏紫语气里的无奈。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再失去一个你,大概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只要他能回到我身边,一晚也好,我都能拿我的一切去换。”她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听得人心都揪起来,言峻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里看辛辰的神色,小丫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不怒不喜。 恩,孺子可教。 “辰辰?”魏紫试探。 “哦我在听。”辛辰轻声说,“没事的魏紫,你高兴就好了。”她轻描淡写的说。 魏紫被她说得没话说了,想好的万无一失的措辞,套路全被打乱。 言峻嘴角勾了起来,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辛辰动了动,与他相扣了十指,歪了歪头,无声的对着他笑。 女孩子总要被在意的人在乎,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受不得委屈。 那笑容某人不小心瞥见,心里一悸。黑不溜秋的车就在路上飘了飘。 魏紫那头方寸大乱,有些迟疑的低声问:“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见面了?” 辛辰“哎?”了一声,“看我心情吧。” “辰辰……”魏紫语调凄苦,“我知道我不对,但我能怎么样?我这辈子就栽在崔舜华身上了,我也没有办法,我遇到他之后做不了自己的主了,我对你不好,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知道我心里多苦……” “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对不住你吗?”辛辰打断了她的话,“魏紫,我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一点点也没有!你栽在崔舜华身上,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从来没有顾忌过我。而我并不想栽在你手上,我还有大把的好时光要享受,不能陪你。”她说话时手指也不知不觉握紧,被他更用力的反握回来,不容错辨的力量,让辛辰心里扎实又暖和。魏紫和崔舜华,年少时候的双重背叛与折磨,在这时他有力的手指之间,远而飘渺,就像从前一场梦,聊以一笑,作罢。 魏紫无声无息的挂断了电话,辛辰把玩着手机,另一只手老实被他握着,到了陆家大门外他停下车,手忽一紧,辛辰幸福的顺势倒过去,但想象中的吻,却并没有落下来。 言峻抚她乌黑的眉,眷恋又守礼的力度。 “好姑娘,”他声音轻柔又温和,“今晚好好睡,明天是新的一天。” 你值得最美好的每一天。 辛辰眯了眯眼睛,忽伸手绕住他脖子,言峻措不及防,牙龈被她撞的生疼,末了她大胆的在他唇上吮了一记,头也不回的蹦下车去了。 言峻愣在车里,还维持着倾身的姿势,如他第一回置身最新歼11BS中时一般,脑袋里全是:嗡嗡嗡嗡嗡嗡嗡……车窗外传来愉悦飞扬的口哨声,言峻僵硬的缓缓坐直,心里恨恨的想小流氓你给我等着! 新的一天,空气果然格外的好。 一夜好梦的人沿着楼梯跑下楼,一身轻松脚底生风。楼下客厅里宁馨穿着粉色围兜正摆着早餐,陆家两父子各坐餐桌一边,陆震微笑看着妻子忙碌,陆伯尧静静的翻着报纸。舜舜不肯换睡衣,从房间一路与保姆阿姨搏斗到楼下,灵活的从桌下爬过,拖着解了一半的睡衣扑进刚下楼的辛辰怀里。 辛辰抱起他,捏捏他鼻子,“小坏蛋,你又调皮。” “舜舜不是小坏蛋!”舜舜捂着鼻子嘻嘻嘻的笑,小手软乎乎的捧住辛辰的脸,表情可爱的讨好:“舜舜给姐姐留好吃的了!” 辛辰心情好,亲了他一口高兴的问:“哦?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呀?” 舜舜从她手里滑下来,蹬蹬蹬跑进厨房很快又蹬蹬蹬跑出来,手里端着一块奶油蛋糕,依稀有个红色果酱写的“乐”字在上面,他高高举到辛辰面前。 “昨天哥哥的生日大蛋糕,舜舜留了一块给姐姐吃!” 辛辰脸上的笑,瞬时就没了。 没有人再说话,保姆阿姨束手站到一边,一时家里气氛格外安静。 宁馨不安的一动,对面陆震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看看女儿又看看继子,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陆伯尧慢条斯理的折了手中报纸丢在桌上,如常起身穿外套出门,若无其事。 辛辰“哎!”了一声,从桌上抓了块三明治,想想又抓了一块,追着他跑了出去。 追到车库门边,他正开车出来,辛辰两手各拿一块三明治,抬脚哐当哐当踹他新换的SRT8,陆伯尧那厢驾驶座上冷眼看了她一会儿,越身给她开了车门。 辛辰抬着两只手千辛万苦的往上爬,陆伯尧看了会儿看不过去,到底从她手里接过了一块三明治,抽了张车上的纸巾包着,慢腾腾咬了一口。辛辰腾出了一只手,总算扑腾上来,手油乎乎的就去拉安全带。 等陆伯尧优雅的咬完那块三明治,辛辰立刻把自己那块也递过去。 他就冷冷瞥了她一眼。 辛辰自己心虚,先发制人:“你生日昨晚干嘛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我给你补一份礼物吧!”辛辰心里愧疚,她的生日他可一次都没落下过,“陆伯尧我今晚请你吃饭!” 她说得轻松又理所当然,陆伯尧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清清冷冷的笑起来。 “吃饭就免了。送我件外套如何?”一个红灯,他转过脸来,问。 辛辰没想过能瞒过他,何况觉得没必要避讳,就迎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说好啊。 那厢陆伯尧的目光一下子冷的像冰。 访谈那边的同事请了长假出国,辛辰听到消息立刻跑去主编大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主编刚一点头答应她接下,人已经脚踩风火轮跑的没影了。 辛辰迫不及待的打了出租车去市政大楼,兴冲冲的跑上成副书记办公室,言峻果然在,不仅他在,版花张明明也在那里。 版花 分卷阅读10 今日一身小清新装扮,最爱的烟熏妆都没画,清清纯纯娇滴滴的,正举着手喂言峻吃蛋挞,言峻背对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辛辰舔了舔虎牙眯了眯眼睛,蹦跶过去,横插两人中间,捏起蛋挞咬了一口。 “好香哦!”她笑眯眯的夸。 “讨厌!”张明明板了脸,“这是人家给言峻准备的早餐啦!” 辛辰“咦?”了一声,奇怪的问言峻:“你没吃早餐吗?那桌上的包子和豆浆……” 版花花儿一样的漂亮脸蛋,开始颜色发绿。 言峻很识乖啊,勾着嘴角宠溺的揉了揉辛辰的头发,音量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我早上起来特意去给你买回来的,看你昨晚累坏了,没舍得叫醒你。” 说完拿过辛辰咬了一口的蛋挞,津津有味的吃完。 两个人还没演到互相抹去嘴边碎屑、深情凝望等,版花已经手捧破碎玻璃心哭着跑出去老远了。 辛辰不动声色的沾沾自喜。 言峻仍在入戏,伸手掰过她脸捧住,语气温柔眷恋:“早上出门太急了,忘了宝贝的早安吻,来补一个吧!” 辛辰“啪!”打开他手,学着张明明撅嘴:“讨厌!” 她嘴上甜,下手可黑,言峻吃痛缩回手,说:“看来昨晚还不够累。” “你见好就收吧!”辛辰冲他挥拳,“否则我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怎么生气了呢?”言峻笑的舒心万分,“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这样?自己不稀罕的人、别人倒追着,显得你多有魅力多矜贵啊……” “谁说我不稀罕了!”辛辰神情狰狞的跳脚,“我稀罕着呢!谁挖我墙角,我捏她成渣渣!” 这一大清早的,言峻乐的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张,勾着嘴角揽过她,安抚的拍拍,“放心,你的墙角牢着呢。” 第八章 每月一刊的人物专访,对象一向青睐于最新最热的军警政界明星。这样的人物如今放眼整个G市甚至全省,都要数刚从裴扬县高升上来的林泽生。 林主任如今可不是那么好约访的。 但今天他从会议室出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光洁的脸在春光里泛着年轻的光泽,朝气蓬勃,干净明亮的一双眸乌黑水亮,倒映着自己由远及近的身影。 这一刻林泽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够年轻了。 “小辛记者。”政客不管心里盘算着什么,面上总是无时无刻能够笑得温文尔雅,“呵呵,我没记错吧?上一回我们一起吃过一顿饭。” 辛辰没想到这个如日中天的政坛少将能记得自己,笑着伸出手去说:“林主任和传说中的一样英明神武,过眼不忘。” 女孩柔滑细腻的手,林泽生微微一握即松开,心里痒痒的眷恋着,笑容更加温柔亲切。 他倒并不是过目不忘,只是自恃识人极准。比如眼前这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压在身下尝起来一定味道不错。 “小辛记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辛辰尚浑然未觉,笑眯眯的说:“林主任,我们晚报想做一个您的专访,您看——” “哦,我知道这个事。”林泽生和煦的说,“秦秘书向我汇报过。但你看我刚调来这里,工作一时千头万绪,时间上确实有困难。” “我们明白的,林主任您的正事更重要,以您的时间合适为准,我们多久都能等的。”辛辰笑语嫣然,反正她也只是找个借口来看言峻,多跑几趟,再好不过了。 “不过,”林泽生这时忽然语气一转,还冲她眨了眨眼,“既然小辛记者向我开口,我再忙也要抽出时间。” 他说完从手中活页记事本上取了一页纸下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豪气的拍到辛辰手里,“拿着这个去找秦秘书,他会给你安排的。” 辛辰顿时被雷焦了。 主任啊您真的不用这么给面子的…… 言峻听她愁眉苦脸的抱怨约谈如此顺遂,笑的简直忍不住。 “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辛辰愤愤的,“我要不是为了来勾搭你,至于接那什么访谈的活么!” 言峻听了这话,越加心满意足的笑眯眯,温柔开解她:“林泽生是近几年少见的实干派,你要真能从他那里挖出点料来,你和你们报社说不定都能一战成名。” 辛辰听了他的建议还是觉得不高兴,这会儿她头上要是有耳朵一定是耷拉着的,“言峻啊,”她叹了口气,“你觉得记者该是什么样的?我爸爸是记者,正直、善良、对工作和家人负责,我就想做他那样的人,我不喜欢团购小核桃,也不喜欢给什么政坛新秀做假大空的吹捧访谈。” 言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每一份工作之所以存在,前提都是社会和人民需要它,你爸爸是个好记者,但如果每个记者都像他那样冲锋陷阵,谁来教大家团购好吃又便宜的小核桃?林泽生在裴扬两年,一手做起来的项目带动了整个县经济往上好几个点,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经过报纸宣传,能够鼓舞多少基层官员?也能让更多的老百姓知道:我们国家还是有这样干实事的人在做贡献,希望一直在,生活会更美好。” 他声音低又润,辛辰听的柔肠百转,连连点头,“言老师您真是我的航海明灯!言老师您讲起道理来真是迷人,迷死我了!” “言老师可不只教道理哦,”他声音压的更低,头也是,“学点实战怎么样——今天天气很暖和。” 辛辰想起昨夜车里他僵硬的回应,笑的弯下腰,“你那点战斗技巧啊……还是不耻下问请教请教我吧!” 言峻嘴角一抽,捏了她小脸送到自己面前,神情危险的逼近,辛辰才不怕他,且故意慢动作的眨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言峻半天下不去嘴,挫败的松开手,乐的辛辰栽在他身上抱着他胳膊狂笑。 “……别失落啦!我们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不去。”言老师很郁闷。 辛辰欢快的扑他,“去嘛去嘛~你们市政食堂伙食真差,我中午都没吃饱,我知道一家臭豆腐特别好吃,你给我买臭豆腐吃吧!” 言峻觉得不对啊:“第一次正式约会吃臭豆腐好吗?” 辛辰:~\(≧▽≦)/~ 夜风拂远山,高处不胜寒。远山半山腰灯火辉煌的餐厅,今晚只有一桌客人。 陆伯尧站在窗边独饮,窗外满目是山间廖静夜色,更远,则是整个G市的灯火,一汪橙色混沌,热热闹闹又孤孤单单。他身后桌上,烛光中的两份晚餐,已经没有一丝热气。 荆特助匆匆从外面进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脚步故意放重几分,陆伯尧收起目光中罕见的茫然之色,放下空了的杯,嗓音比平常更沉几分:“什么事? 分卷阅读11 ” “派出去调查言峻的人都回来了,京城那几位……竟然一点消息也不给。”荆特助声音低下去,“陆总,这太奇怪了。” “不奇怪。”陆伯尧嘴角绽开一丝冷笑,“没有消息,就是他们要告诉我的消息。” 荆特助不明白。 “能把那几个人的嘴封这么严,光用钱是办不到的。能同时把那几个人的嘴封严的人,屈指可数。”他目光沉沉,握着酒瓶就着灯光漫不经心的赏,半晌慢慢的说:“好了,你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是的,陆总。”荆特助眼角余光瞄了眼桌上冷掉的烛光晚餐,无声的叹了口气,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室内重又安静下来,陆伯尧伸手用力的推开了窗。 入了夜,哪怕是春风也寒凉,迎面刺的他脸颊刺而麻,像两年前辛辰那一记重重的耳光。 他拎起酒瓶灌了一口,手一颤,红酒洒在白衬衫上,猩红的点点,渐渐染进他的眼。 第四章、 辛辰压根已忘了早上与陆伯尧的约定。 言峻这家伙,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一肚子坏水,比她还坏!她最多喜欢站在别人上风吃臭豆腐,他不仅站在上风处吃,还要刷双份的蒜泥辣油! “不能忍了!”辛辰捏着鼻子跳脚,“言峻你这个变态!臭死了!” 言峻吃的有滋有味,还把刷了双份蒜泥辣油那盒不断往她面前凑,熏的辛辰双眼泪流,丢了插臭豆腐的竹签,追着他打了整条街。 两人在一起开心逍遥,一晃已经晚上十点多,见她春装单薄,言峻脱下外套裹住她,辛辰这才一下子想起来那桩事情,跳起来就跑回去,在大门口刚巧遇到从车里下来的陆伯尧。 辛辰连滚带爬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奔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又忘了!” 陆伯尧松着领带很平静的笑,“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语气那么温和,辛辰简直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陆伯尧嘴角勾着温柔笑意,甚至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就像很久之前的从前那样,他开心的说:“况且,你不是已经送了我一份礼物吗?” 辛辰看着他,神情疑惑起来。 陆伯尧抬眼往车里看去,辛辰这才注意到他车上副驾驶位置上有人,只见他抬了抬手,那白裙的姑娘像头灵巧的小鹿,从车里推门跳了下来,轻轻的走到他身边,大着胆子红着脸挽了他的手。 她手指上还缠着纱布,魏紫下手不轻,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弹不了琴了。 不过有了陆伯尧,她这辈子都不用再去那种地方弹琴。 辛辰站在深夜的风里,心里有风雪的声音呼呼的。她知道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她也一向乐于顺应命运,但有时候自己的决定也会让自己无法接受。 陆伯尧,辛辰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我自始至终从没做错什么。 “既然你有人陪,我也没那么愧疚啦。”她微笑着说,“想必今晚你们也不住这里了吧?那我先进去啦!”辛辰挥挥手,“哥哥,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哟~” 说完她蹦上台阶往屋里跑,背影轻松释然,全然不管身后的人在夜色中、用如何一种眼神目送着她。 第九章 过了几日是一个周末,宁馨与陆震应邀与一群老同学出海海钓,行程两天一夜。舜舜太小又晕船不能去,周六早晨大哭着耍赖,不肯放父母出门。 宁馨玩心重,就恐吓儿子:“你不听话,我告诉哥哥他回来教训你!” 陆震中年得幼子,从不舍得高声对他说一句话,因而舜舜不怕爸爸,但舜舜极怕大哥陆伯尧。宁馨这么说,他当即怯怯的停了嚎啕,只一双大眼睛含着泪,要哭不哭的看着大人们。 陆震舍不得小儿子这么委屈,就问辛辰:“辰辰,辛苦你两天带舜舜行不行?” 辛辰昨晚又没睡好,头昏昏的还没回答,就听陆震又说:“舜舜太调皮了,只有阿姨在家可镇不住他,平常我和你妈妈不在家,都是伯尧亲自带着的。” 宁馨听了就凑过来问:“伯尧这几天是在忙什么啊?怎么晚上也不回来住了,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陆震看着辛辰,没有说话。 舜舜这时挨了过来,蹭着辛辰腿,可怜兮兮的扁着嘴喊她姐姐,辛辰把他捞起来抱在手里,亲了口说:“好,这小子就交给我了!” 陆震眼中一闪,似无奈似叹息,宁馨什么也不知道,开开心心的催着他出门玩儿去了。 其实辛辰今天约了言峻去他那里做菜吃,等陆氏夫妇走了,她就和小陆同学商量:“姐姐带你去一个哥哥家里玩,好不好?” “哥哥好看吗?” “好看!” “比舜舜哥哥还好看吗?” “唔……差不多。” “不去!舜舜自己有哥哥!” “那个哥哥会笑哦,还允许舜舜吃薯条。”陆伯尧那个死面瘫不准舜舜吃垃圾食品。 果然舜舜立刻叛变了。 于是没过多久言峻一打开门,就见一唇红齿白的漂亮小男孩,正用看某种好吃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看。 “这是我弟弟,陆仲舜。”辛辰把压手的小胖孩交到他手里,喘了口气,“舜舜,叫言峻哥哥。” “薯条哥哥!”舜舜一点不认生,软乎乎的小胖手摸着言峻的脸,“薯条哥哥好看!” 言峻受宠若惊,问辛辰:“他为什么叫我薯条哥哥?” “我告诉他你会给他吃薯条。” 言峻笑了,把小朋友举高高逗得他咯咯笑,转身进厨房去,真的炸了一大盘薯条出来。 舜舜欢呼了一声,两只爪子捧着薯条盘子,一边吃一边在沙发上欢快的蹦。 言峻是第一次照顾这么小的孩子,觉得简直稀罕极了,舜舜眨巴着眼睛问他要水喝,他立刻从冰箱里找出一堆饮料来,全是陆伯尧从不许喝的汽水,陆仲舜小朋友现在看他的眼神,比看陆震与陆伯尧加起来都亲。 辛辰心想舜舜你可真是我亲弟弟啊。 言峻家这张乳白色的沙发不知道是什么皮质的,柔软如同少女的肌肤,舜舜在上头又是掉薯条又是饮料滴下来,辛辰觉得不好,抽了纸巾去擦,言峻却不以为意。 “就让他在这玩儿吧。”他给舜舜开了电视放动画片,牵了辛辰手带她去书房,两人下了两盘棋,各有胜负。辛辰环顾四周,惊叹于满满三墙的书,爬到靠墙梯子最高处,从最上面那层开始一本本的翻着看。 “言峻,你大学念什么专业?”他的书涉猎甚广,军事、机械、心理学、天文地理、生物医学科技……连星相都有厚厚的十几本专业书,辛辰捧了一本翻着,好奇 分卷阅读12 的问。 “我没上过大学。念了几年私塾就去当兵了,这几年换了不少地方体验生活,什么都学了一点。”言峻慢慢的说:“你呢?” 辛辰愣了一愣笑了,“我也没上大学哎——咱俩真的很搭调啊言峻!” 她坐在梯子最高处,笑的如沐春风。 这梯子言峻用惯了的,牢靠舒适,他自己常在上面看好几小时的书。此时却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不但不敢走开,还伸手牢牢的扶着。 辛辰自顾自开心的哼着歌,挑中了一本线装古诗词,问他:“看上去是古籍呀,孤本吗?” 言峻说大约是的,“我的书大多留在军队了,这些是借我这房子的朋友准备的,你喜欢就拿走吧,他是个文盲不看书。” 辛辰乐了,这房子的地段、面积和装修,那个朋友大概得是煤老板(莫名其妙被煤老板了的沈副省长:~~~~(>_<)~~~~ )。她正笑的乐不可支,不经意低头去看他,目光一下与他碰到,原来他一直扶着梯子仰着头看着她。辛辰正要放书回去的手一顿。 半晌言峻还是那样静静看着她,目光温和如春日融融的水,辛辰在心里轻轻对自己念刚才书上随手翻到的四个字。 倾、盖、如、故。 “言峻啊,”她静静开口,言峻笑着“恩?”,辛辰正要说下去,外间忽传来舜舜的哭声。 她心里一跳,急急往下走,言峻伸了手半空抱过她,稳稳放下地。 两人出去就看见舜舜趴在沙发下的地毯上,抱着肚子打着滚,哭的小脸涨红。 “舜舜怎么啦?”辛辰连忙抱起弟弟。 舜舜上气不接下气的:“肚只……痛痛!” 辛辰忙去掀他衣服,又掰他嘴巴查看是不是吞了什么异物。言峻从她手里抱过孩子,站起来往门外走:“快去医院!” 陆仲舜一到医院陆伯尧就知道了,宁馨和陆震在海上联络不到,他一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辛辰正在病房里陪着舜舜打针,言峻等在外面,正在打电话。荆助理刚从院长办公室上来,向陆伯尧汇报舜舜的情况:“……二小姐说三少爷吃了一盘薯条,三少爷自己说喝了两瓶汽水……院长已经组织专家来会诊过了,说没什么事,就是孩子小,一下子吃多了胃胀气,又吓坏了,现在二小姐在里面陪着他呢。” 陆伯尧听他说话时目光沉沉盯着言峻,言峻挂了电话,好整以暇的冲他露出一个笑容,陆伯尧冷笑起来,一挥手,荆特助退了下去,特级病房长长的走廊里顿时只剩两个男人遥遥望着。 “舜舜在这家医院出生,从小有个头疼脑热也都是来这里看,几个专家医生虽然比不起京城御医手艺精湛,却更了解他的情况,就不劳烦太子爷,千里迢迢调人来看区区小儿腹胀。”陆伯尧对别人一向没耐心,单刀直入冷冷的说。 言峻倒是真没想到他如此能耐,竟然已经查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不过当着陆伯尧冷电一般的目光,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温和的说:“哪里。我看辛辰那么担心舜舜,还是多几个人来看看、妥当一点的好。”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明火执仗的打太极,根本没把陆伯尧当做威胁一般。陆伯尧直冷笑,连和他继续应酬也懒得,把他当空气晾在那里,推门进了病房。 言峻在他身后饶有兴致打量着他气极疾步的背影,心想郑翩然对G市几个大鳄的点评倒是真的很是有理,这陆伯尧此人虽生意场上心冷手狠,人但倒是个真君子。言峻这身份背景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即使碍于脸面不巴结,也很可以擦边借些秋风,陆伯尧却这样直言不讳的挑明了,摆明了不想在此上动任何脑筋得好处,姿态冷然又骄傲。 未来大舅子这样不好相处,言峻略有些遗憾。 郑翩然的电话就在他淡淡的遗憾情绪里打了进来,劈头盖脸第一句就咬牙切齿:“言峻,你妹跑了。” 言峻对此倒并不意外。 “她绑了郑恒威胁我,安排包机送她回去,今晚就到。” 郑恒,是郑翩然新得不满三个月的儿子,疼的摘星捧月都不够。言峻这才觉得事情严重,忙说:“翩然,这回真的对不住你了!” 郑翩然冷哼,“言峻,这笔账没那么容易了。还有一件事:辛甘和我的婚礼初步定于十月,到时,辛辰将是首席伴娘。”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你妹妹绑了她儿子,你泡了她表妹,言峻,我越来越期待回来那天了。” 言峻愣了。 辛甘出身G市大族宋家,亲生父母一个是单人匹马守住偌大郑家的郑安桐,一个是当年名动全城的倾城美女辛云华,郑翩然向她求婚的时候,买下了外太空一颗钻石星球的命名权,起名叫做“心肝”……开罪了这样一个女人,言峻很清楚郑翩然在“期待”什么。 那颗百分之九十九构成物质是碳元素单质晶体的星球,早在十年前就被郑翩然买下了命名权,这十年间郑翩然逼着他动用太子头衔调动一切可用力量,从那颗星星上掰下了一块弄回地球,镶成了独一无二的钻石戒指。言峻第一次见到辛辰,就在郑翩然向辛甘求婚的那晚。 辛辰那时刚回国,被郑翩然抓来担任那晚现场气氛督导,小丫头拿着郑翩然的钱当纸洒,包下了G市最高商贸大厦的整幅LED屏幕,现场转播求婚盛况,又发来两千多名群众演员,她别着耳麦、穿着荧光背心在现场有条不紊的指挥疏导,言峻那时档案还在特战队,出来的时候身边必须带着一大群保镖,只好站在商贸大厦对面的办公楼里看转播。 那晚全世界都在看郑翩然热闹,他却饶有兴致的盯着人群画面中一闪而过的荧光背心。 事后他也问过郑翩然,郑翩然轻飘飘的说:“是辛甘舅舅的女儿,小丫头可不好惹。” 连郑翩然都说不好惹的,能是小丫头?言峻当时想,心里奇怪的痒痒起来。直到那晚周素的保镖一看到是他,吓的脸都青了转身就跑,言峻低头看向怀里慌慌张张的小丫头,脑袋一热不知怎么就吻了下去。 那一刻他解了痒,也动了心。 第十章 陆仲舜小朋友现在肚子不疼了,就是怕得厉害。陆伯尧一进来他就往辛辰怀里钻,紧紧揪着辛辰衣服,头埋在她怀里一动不敢动。 辛辰自己也心虚着呢,强装无事的轻拍他哄着。 “陆仲舜。”陆伯尧声音冷的噼里啪啦掉冰渣,“坐好!” 舜舜一激灵,从姐姐怀里拔出头来,缩着脑袋在病床上坐正,偷眼不住的观察哥哥脸色。 等陆伯尧翻 分卷阅读13 看病案记录时,他拉拉辛辰衣角,很小声很小声的抱怨:“舜舜拿哥哥换薯条哥哥。” 辛辰立刻捂住他嘴。 但陆伯尧何等耳力?见他从病历里抬起冷冽目光,辛辰心头一慌张嘴便说:“童言无忌……呵呵,你别当真啊。” 陆伯尧用力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病历,对她说:“你跟我过来。”辛辰瞪了小捣蛋一眼,舜舜扁扁嘴钻进被窝里。 套房的会客厅在最里面,一进去,陆伯尧反锁了门,摸出烟来点上了。辛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馋的说:“也给我一根吧!” 陆伯尧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灭了自己手里的烟。辛辰见他面色不虞,摸摸鼻子怏怏的承认错误:“我没看好舜舜,你要骂就干脆利落的,我绝不还嘴。” “我骂你干什么?”陆伯尧低了低头,薄唇沾了支未点燃的烟,“该怪我不好,早知道爸和宁姨出门,把舜舜托给你,爬也该爬回来的,怎么好让舜舜打搅你们男欢女爱。”他垂着眼,看不清表情,语气淡淡的。 辛辰白了脸,问他:“你好好说话不冷嘲热讽是会死啊?我没带好舜舜,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几天不见人一来就吓唬他。我男欢女爱你呢你干嘛去了?” 陆伯尧笑的诡异:“人是你交待送到我手里的,怎么,又觉得碍眼了?” 想起那条白裙子辛辰直冷笑,一眼不眨看着他说:“我这么自恋,她长得又那么像那时候的我,怎么会碍我眼呢?不过哥哥,你半夜醒过来看到她睡在身边,心里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跟吸毒似地又爽又空虚啊?” 陆伯尧终于脸色大变,摘了唇上的烟,捏的粉碎,烟草从手指缝里掉下,轻微的几乎无声的细响此时却清晰可闻。他良久松了手,僵着手指,眸光如刀,慢慢的一字一字:“我真想掐死你。” “活的得不到就想弄死我么?可我就算死了也不和你埋一起。”辛辰昂着脖子寸步不让。他欠她的,况且,谅他也不敢再来一次了。 陆伯尧实在忍不住又点了一根烟,吸进去一大口烟草,堪堪镇定下来,对着她冷笑。 “我会为你死?你少自作多情了。辛辰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宁姨面上,就你这样的我连多看一眼都懒得。”他往外走,开了门,又关上,回头冷声说:“我警告你,那个言峻你玩玩就算了。你见过几个人能先后在外交部,军、警、政三界工作的?快二十的人了,长点脑子!” “不劳你操心。”辛辰还生气的厉害,淡淡的回他。 陆伯尧半天逼出一个“好!”,甩门大步的走掉了。 安顿好舜舜喝了几口粥汤睡下,辛辰才想起来:言峻去哪里了? 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一直到很晚才来了个短信,说临时有急事,这几天恐怕没时间见面。 辛辰沉默的把玩着手机。她睡在舜舜床旁边的榻上,嫌热,把毯子垫在脚底下翘着腿,宁静的夜总是让人觉得寂寞,言峻让她更觉失落。 手机链扣在机身上轻轻响,小朋友本来就睡的不踏实,这时半醒过来,嘟囔着要找哥哥,辛辰好不容易哄他重新入睡,也没了心情再措辞回复言峻,随意的把手机塞在枕下,一侧身也睡了。 后半夜,她睡得死沉。舜舜居然再也没吵闹。早晨七点护士进来给舜舜量体温,辛辰才醒过来,长长的伸了个惬意懒腰,想要去摸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居然不在枕头下面。 她坐起来,身上滑落盖的严严实实的毯子。 已经关了机的手机静静躺在床头柜上,辛辰侧头愣愣看着,一时旧光阴如梦,在她面前翩跹旋转,直转的她捧住脑袋,只觉眼眶突突跳着,热辣辣的疼。 她小时候爸爸对她说:辰辰,永远不要往后看。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做的,凡事从不回头。只是在这样一个熟悉又崭新的清晨,她忍不住怀念起年少时光,那时无忧无虑的自己,干干净净的青春,隐忍却美好的感情,还有尚未曾变故的一切。 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用品齐整,一套她的换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浴巾上面。辛辰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头疼也好了些,她边出门上班边打开手机,一开就狂震,崔舜臣急的就快上吊:“辰辰你在哪里?!” “干嘛?” “有个女人叫什么素的,非说和我好过,又莫名其妙要找你麻烦,去过你们报社这会儿去市政找你了,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她找我麻烦?!她是个什么东西!能直立行走就把自己当人看了?!”辛辰体内气血奔腾如尼亚加拉大瀑布,“魏紫那是我姐们,闷亏我吃了就吃了。一个人见人打的小三,还想把我怎么着?!我他妈今天不好好给她上一课,她他妈就不知道什么叫建设祖国现代化的四有青年!” 崔舜华听得魂飞魄散:“你可千万别动她,她身边带着的人身手很厉害,我已经在路上了,你等我!” “等你妹!”辛辰掐了电话,竖着头发气势汹汹的打了辆车往市政去。 周素被强行送到法国后,心情很抑郁很不爽,郑翩然又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她几回闹腾都吃了亏,就更抑郁更不爽了。公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竟然绑了郑翩然的爱子,换了一辆专机,轰轰烈烈的飞回来了。 言峻气的肺都疼,告诉沈远不管如何把她一下机就把人控制住,谁知道平常雷厉风行的沈副省长也会掉链子,周素的专机并未在原定机场降落,他只好匆匆的从医院赶去亲自抓人。 那头周素声东击西,甩开沈远和言峻,直接找上了崔舜华。彼时崔舜华正在一个羊羔子似地白净美好身体上勤奋耕耘、胡天胡帝,连周素的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周素大受刺激,想到之前魏紫的话顿觉真相,咬牙切齿的说要把辛辰撕成碎片。 可怜崔种马实在是时运不济,老婆、初恋情人和曾经兄弟轮流的把他堵在床上之后,连一时性起上过的路人甲都抓了一回奸。他越想越郁闷,一路油门猛踩,堪堪赶在了辛辰之前到了市政。他还没下车就见一辆出租车歪歪斜斜的停在了后侧方,辛辰炮弹似的从里面推门蹦了出来,他急忙跳下车追上去,拦腰抱住人往车里拖。 辛辰虽不如魏紫的身手,但也够下手狠辣的,崔舜华仗着身量高大从后紧紧抱着她,辛辰动不了手就下狠劲踩他脚,被他腾空抱起拖进了车里。 “再动我亲了你啊!”崔舜华恐吓她。辛辰神情狰狞,掐住他脖子哐当哐当的摇,摇的他脸色发紫直欲昏厥,断断续续的求饶:“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不要这么心狠?” “你滚!” 辛辰松了手,跳起来开车锁,崔舜华手快一把按住她,瞪大眼睛说:“你再这样,我就把 分卷阅读14 你衣服全脱了,看你还下不下得去!” 他震慑住她,一刻不敢耽搁,赶紧开车离开。 一路辛辰都气的厉害,崔舜华倒是松了口气,又有心情去撩拨她:“别气了,你看你脸皱的多丑。” 辛辰懒得和他好好说话,指指路边:“那里放我下车。” “不行。”崔舜华断然拒绝,“那个女人惹不得,我可不敢放你回去。” “现在知道惹不得了?你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辛辰语气讽刺极了。崔舜华侧目,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正经起来,说:“我真不知道会把你牵涉进来。对不起。” 辛辰转头目光如电,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崔舜华你就别装这副样子恶心我了!你上那些花花草草莺红鸟绿难道就单纯为了气魏紫?你没想过牵涉我?逼急了魏紫她还能找谁?你他妈做了□就别再惦念着立牌坊了,在我面前扮什么爱深言浅?你想借我手送的人我已经送到陆伯尧面前了,他收了房了,我心里很难过!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你不就想提醒我当年陆伯尧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忘,你们一样的恶心,我不会厚此薄彼!” 刺耳的一声响,崔舜华白着脸将车停在路边。他紧抿着唇,神色淡漠,半晌也没有看她一眼,沉默的重新发动了车子。辛辰狠狠的盯着他,他恍若未觉,一路一言不发,与之前那个风流不羁的G市第一种马简直判若两人。 他将人送到“陆氏”楼下,荆特助已经等在那里,翘首以盼。“辰辰,”崔舜华轻声开口,“你说的都对,我是个卑鄙小人。” 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抚了她鬓角,在她耳朵上捏了捏,手指冰凉。 “我保护不了你,你去找他吧。”他此刻眼神一似当年,只是记忆里总是温柔笑着的翩翩公子,如今神情几多无奈悲凉,他收回手不敢再看她,“对不住。” “我才不恨你,谁年轻时候不爱个把人渣,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崔舜华,你最好好好活着,时不时恶心我一下,再这么乱搞下去得个什么病或者被人抓奸时候打死,我一定把你忘的渣都不剩!”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车。 崔舜华眼睁睁看着她走进“陆氏”,荆特助临走前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和当年陆伯尧带走她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坐在车里很久很久才动了一下,一抬眉,眼眶里有什么东西重重直欲坠落,连忙低下了头去。 第五章、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那是公主,在G市也无法从陆伯尧手里强抢人去。 辛辰的生活一如既往,每天上下班陆伯尧亲自接送,暗地里更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守着护着。一连几天辛辰没去市政,言峻每天能有一两个短信,她回的简单,也并见他起疑追问。辛辰想算了吧,倾盖如故算个毛?在美国吃到红烧狗肉的时候,她也觉得一见如故亲切无比来着。 陆伯尧见她神色仄仄,以为是最近拘的她太紧,就与报社打了个招呼,将她调到外景栏目组,去临县武扬拍小吃节了。“陆氏”在那里有七八个分公司,再派足了人手一路跟着栏目组,陆伯尧想来想去都觉得万无一失。 可人算不如天算,辛辰到那里的第二天夜里,武扬县发生了史无前例的6.8级大地震。 第十一章 后来的很多年里,这场大地震改变着许许多多人的一生,救援与灾后重建中涌现出不计其数的感人事迹,彰显了这个古老民族的可贵秉性。 而当是时,整个武扬县是一个人间地狱:四处断壁残垣,埋着不知多少的鲜活生命,凄厉的惨叫与呼号声,在无边无际的废墟上飘荡,废墟上到处是灰头土脸的人,穿着破烂衣衫,或疯了似地挖掘被掩埋亲人,或茫然立在街头不知去往何处。 昨天傍晚太阳落下时武扬县还是富饶安泰的安宁之地,眼下清晨朝阳未起,安宁已成炼狱。 辛辰坐在一块搭起的板上,裹着被子瑟瑟抖的厉害。 地震的时候她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从床上滚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是往门外跑,但是那时门框变形、门已经打不开,她迅速跑回来,在墙角抱着头蹲了下来。 第一波地动刚过去,房门被强行砸开,陆伯尧派来保护她的十个人分成两队,有条不紊的将她护送着,在余震到来之前三分钟的宝贵空隙里,护着她和她的同事们从酒店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们身后的酒店就倒塌了,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辛辰在凌晨的风里望着刚才安睡的地方成了废墟,心里后怕极了,如果刚才没有跑出来,她再也见不到妈妈、陆伯尧、舜舜……如果没有跑出来,这会儿会不会已经在爸爸的身边? 她抬头努力分辨黑漆漆的夜空中是否有星,她非常想念爸爸,她的爸爸无所不能,若他在她一定不会这样无助又茫然。 “二小姐,电话通了!”这时一个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辛辰说。辛辰伸出手接过手机,将它贴到耳边那一刻,眼泪流了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陆伯尧。” 陆伯尧也没好到哪里去,嗓子里含着一大口沙一样。“辰辰,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他低声却说得坚定,“跟着你来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他们会拿命护着你,你一定能平平安安回来,不要害怕。” “我不怕。”辛辰越发哽咽的厉害:“……家里怎么样了?” “这里震级并不大,没有人受伤。舜舜很听话,刚刚睡着了;我爸已经在德国回来的飞机上;宁姨……她今早听到消息后太担心,人有些不舒服,医生来检查过,说她怀孕了。”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让她知道,但是这种时刻,一个一母同胞的新鲜小生命太能安慰她惶恐不安的心,陆伯尧选择立即告诉她。 “辰辰,我爸一到家,我就来接你。” 机身发烫,陆伯尧却恨不能更握得紧一些,仿佛那样能离她的声音更近。 一想到她此刻该有多么无助害怕,他就恨不得不管不顾,丢下一切去找她,6.8级的地震也不可能阻止他将她拥入怀里,一生不放。 但是这里还有他们年仅四岁的弟弟、她身怀有孕又大受刺激了的妈妈,陆震远在国外,余震不知何时会来,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不能走。 辛辰说“知道了”,又说:“他们保护得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家里走不开你不要来。” 陆伯尧很温柔的答应说好。 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这是他们的心最靠近的时刻了。陆伯尧后来常常独自默默的想:如果这时他不顾一切去找到她,去将她拥进怀里、一生不放,后来的事会不会就不一样?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如果的事。 辛辰坐在废墟之上茫然等日出的时候, 分卷阅读15 沈远正蹲在侦察机狭窄的机舱里泪流满面。省里第一时间组织了救援应急领导小组,他因为人在G市而被排在了核心之外。言峻那厮一开始拿话劝他说什么“火线上容易出成绩但也容易犯大错。那几个哪个不是经过大风浪的,你比来究竟年轻经历少,眼下的情况时间就是生命,几千万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但一转眼接了个不知道什么电话,忽然整个人都变了,拎起他一阵风似地刮出去,停下来两人已经在机场。 “这是要去武阳?” “聪明。” “……”沈远呆了,“刚才好像有个人教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我再教你一句:‘富贵险中求’。沈远,现在省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但武阳一片狼藉连个部级官员都找不到,你去了那里,所有上面的命令都要从你手里过,比那几个遥控指挥的给力一万倍懂吗?” 沈远懂,可他宁愿开越野车十几个小时过去,也不愿意跳、飞、机啊! 太阳升起,天亮了。徐承骁摘下耳麦说视线条件已经可以起飞,然后和言峻两人一言不发的开始整理。沈远看着他俩利落的往身上套跳伞装备,人已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不敢问候他老子和老子的祖宗,颠三倒四的问候言峻本人。 言峻十分淡定的拍拍他,“武阳千万老百姓正等着沈副省长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你挣点气!” 沈远嘴角抽搐。太子爷不对劲,那神情仿佛心内正烧着一把火,又被一向变态强大的自制力克住,只眼角飞着一抹凛然,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沈远上一回见到他类似这般模样,是几年前老首长秘密病倒、政治生涯几乎最危急的时刻,当时言峻驱使沈家为首的几个家族、与他不过几年而已军中人脉,不仅老首长化险为夷,还彻底的清洗了敌对一派,使得京城太平至今。而这整个过程中,言峻一面未露。 所以眼下他这副亲身上阵的架势,令沈远越发觉得肝颤。 徐承骁是行动派,不耐烦多说,直接扭过沈远狠狠按在机身上,强行给他套好了装备,然后与言峻一左一右挟着他扔进了机舱。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颠簸,徐承骁和言峻动作一致做准备,沈远只觉大限将至,抱着头哀嚎:“你们不能这样!老子还没给老沈家留种!大家生死兄弟一场,你们不能看着我们沈家绝后哇!” “行了别装怂了,”徐承骁忍不了他这副窝囊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和我一年的老兵。” “老子转业十年了!”沈远冲他咆哮,“而且老子是步兵!步兵!”这俩一个是现役特种兵全能兵王,另一个常年给全能兵王们培训,跳个伞都当跳沙坑玩儿的!沈远哆哆嗦嗦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流着泪向天发誓:“我要是能活下来、还能不被首长枪毙,一定亲手剥了这俩混蛋的皮!” 前方已经到了辛辰震前所住酒店位置,言峻比了两个手势,徐承骁不再说话,猛的拉开机舱的门,言峻抓过沈远的肩膀推了下去。 万丈高空,有惨叫声气壮山河。 高空中三个降落伞先后炸开花,报社同行的摄像师忙将镜头对准,他们的机器已经充上了电能够连线了,这一群都是年轻记者,刚刚已经初步达成共识,不回G市,就地开始报道灾情。 辛辰也跟着同事们往降落方向去,一旁“陆氏”的人忙阻止她:“分公司的人已经在想办法送我们走,二小姐还是在这里等吧。” “多少记者现在正往这边赶,我人在这里怎么反而还要走呢?”辛辰背上一只单反,“你给我哥哥打个电话,我来和他说。” 这几个都是跟了陆伯尧许多年的,都知道陆伯尧对这个妹妹多么没原则,不敢惹她不高兴,连忙拨通陆伯尧电话汇报了情况。 陆伯尧当然不同意:“更大的余震随时会来,太危险,你不要任性!” 辛辰急了:“可是身处新闻第一线却要往后撤,不如不干记者呢!” “你本来就不是。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少不自量力!”陆伯尧也口不择言起来。事实上辛辰高考之后突逢变故,考上的G大新闻系没有去,出了国也没有再继续念书,不算科班出身。报社能接收她是陆伯尧的暗中安排,自然就不会派她冲锋陷阵,正经第一线记者她的确不是。 通话质量并不好,沙沙沙的声音里,陆伯尧听到她深深浅浅的吸气呼气声,显然是气急了,他知道说错了话,可心里实在着急生气,更硬着声音命令她:“把电话给其他人。” 然后叫他们把她强行送回去吗?辛辰扬手就把电池拔了扔了出去,背着单反头也不回的追同事去了。 栏目组最终没有去找那几个伞兵。沿路四处是倒塌的房子建筑,被埋在底下的人大多还活着,感受到朝阳的光,能出声的拼命呼救,不能出声的也就着手边的东西敲,凄声遍野,渐渐只留下一个报道记者和摄影师,其他人都去帮忙挖掘救人。 后来摄影师也看不下去了,放了机器上前去帮忙抬一根横梁,那下面压着一个小女孩的双腿,脱了力的救援队员被按坐一边指挥,年轻的都市男女平日里鲜衣怒马,汽车代步健身房运动,此时衣衫破烂形容狼狈,涨粗了脸扯着嗓子喊口号一齐发力,钢筋水泥一寸寸被人力挪动,小女孩的爸爸哭着扑上去把孩子拖出来,辛辰不顾手上鲜血淋漓,回身抄起单反,果断凝固了这一刻。 “辛辰!” 远远有声音叫她,辛辰抬头只见朝阳耀眼,迎着金色阳光多日未见的人从高处一跃而下,一身迷彩装备未除,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将她结结实实拥进怀里。 辛辰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言峻的蓦然出现,被他没头没脸的按在心口,他身上的装备绳咯的她脸颊生疼,茫然推推他,却被按的更紧。 “你怎么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他闷声笑,柔声答。 隔着粗糙厚实的服装,听着他心跳如巨雷一声一声,辛辰无法抑制自己心头那株嫩芽抽芽开花,根深蒂固。 第十二章 “辛辰!” 远远有声音叫她,辛辰抬头只见朝阳耀眼,迎着金色阳光多日未见的人从高处一跃而下,一身迷彩装备未除,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将她结结实实拥进怀里。 辛辰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言峻的蓦然出现,被他没头没脸的按在心口,他身上的装备绳咯的她脸颊生疼,茫然推推他,却被按的更紧。 “你怎么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他嗤嗤笑,柔声答。 隔着粗糙厚实的服装,听着他心跳如巨雷一声一声,辛辰无法抑制自己心头那株嫩芽抽芽开花,根深蒂固。 我 分卷阅读16 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紫霞仙子猜到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辛辰呢,她猜中了开头与结局,只是没有想过来的那个人会是言峻。 对他花痴过、游戏过、倾盖如故过,甚至将这份感情与异国他乡一碗红烧狗肉等价过,但事到临头,这人间炼狱,他身披霞光、从天而降,辛辰无话可说,五体投地。 徐承骁原本是奉命来保护言峻安全的,但言峻的身手他太有数了,反倒是沈远那家伙从政后越来越娇贵窝囊,徐承骁皱着眉把他从一棵大树上解下来,拎着一路往酒店坐标方向去。他们到时,恰巧看到太子爷捧着一个女孩子的脸,正吻的难解难分。 腿还软着的沈远悲愤的捅捅徐承骁:“老徐你看到了吧?这位爷压根就是假公济私来的!” 徐承骁默默在拆身上的装备,挽袖上阵,帮忙救人——他才不和没出息的软脚蛋八卦。沈远很明确的感受到了兄弟的强烈鄙视,生气的独自跑去找临时指挥所了。等他和省里联系上,果真就如言峻所说的一般无二,所有人都惊呆了,顾不上追问他如何那么“恰巧”就在武扬县,将一应救援事项命令都依仗他现场把关。 言峻当然不是完全来假公济私的,沈远孤身一人连个秘书都没带来,言峻临时受命,集他整个智囊团里所有角色于一身。 偌大的武扬县受灾情况严重,救援工作繁琐复杂,时间又是如此宝贵,雷厉风行如沈远,多智近妖似言峻,也应对得颇为吃力。 这个时候,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专业救援队伍都在想办法进入武扬县救灾,沈远紧急和省里沟通后,里外同时动手,硬是凿开了一条路放救援队伍进来。 辛辰所在的栏目组这两天白天救人晚上搜集资料做报道,病倒下去好几个,言峻就对辛辰说:“你们不要再跟着救援队到处走了,这几天下来埋得浅的基本都救出来了,剩下埋得深的得动用机器,那就不是搬搬抬抬的事情了,他们是专业的,你们插不上手。还有一点,眼下进来武阳的记者都在拍各处感人事迹,你们不必要重复劳动,沈副省长特批了都市晚报随访,你们就待在这里,报道省里的第一手最新消息。” 辛辰原本被陆伯尧激得已经铁了心肠,但言峻的话诚恳动听、有理有据,她和栏目组同事商量之后,大家也一致同意。就这样,他们留在武阳的后面十几天,她一直跟在言峻身边。 言峻忙的没时间睡觉,就趁吃饭的时候逮了她,头碰头的吃泡面。 “你吃啊,光看着我干什么?美色能管饱啊?”辛辰把自己的蔬菜包倒进他面里,“快吃,吃完小睡一会儿,你眼睛红的赶上兔子了。” 言峻两手背在身后,倾身飞快在她脸上亲了口,贼贼的笑。辛辰瞪了他一眼,擦擦脸说:“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你也亲的下去。” “味道是有点怪。”他故意皱眉,凑过自己的脸去,“你也亲我一下,不然我就亏了。” 辛辰叹了口气,起身笑靥如花的偎进他怀里,实实在在的亲了一记,又撒娇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言峻很满意的伸手抱住她,手里的东西托出来,竟是一个军绿色的铁皮盒子,里面青青的绿叶蔬菜和整块牛肉,浇了咖喱汁的白米饭还冒着热气。 辛辰欢呼了一声,言峻把泡面里的叉子拿给她,她包了一大口菠菜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心满意足笑眯眯。言峻用手指擦擦她嘴角菜汁,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吃,也是心满意足。 她吃了几口,忙把饭盒塞给他,言峻笑着连人带饭盒放回凳子上坐好,自己捧起泡面美滋滋的喝了口汤,说:“跟着沈副省长那里天天吃这个,我都馋泡面好久了。” 他说得自然,辛辰却执意把牛肉拨给了他,硬逼着吃下去,又喂了他两大口蔬菜。言峻把两盒泡面连汤水都干掉,舒服的在一旁行军床上躺下,伸了个懒腰侧身睡,拍拍身边空出的位置,“过来陪我躺会儿。” 辛辰高高兴兴的跑过去和他依偎在一起,言峻埋头在她衣领里乱拱一阵,惬意的抱着她闭目养神,辛辰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武阳的?” 言峻闭着眼睛笑,“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跑来武阳?” 辛辰心想我那时候都想好跟你古德拜了,说个毛啊! 言峻虽看不见她神色,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叹了口气说:“是不是我多疑了?辛辰,我总觉得你压根没有把我当回事儿。” 辛辰心虚的对手指,“你不能要求我对每段露水姻缘都认真负责吧……” 露水姻缘?勒着她腰的手臂蓦地收紧,差点把她刚吃下去的宝贵蔬菜勒吐出来,辛辰用脚后跟踢他小腿,“那我保证以后一定认真负责!” “你敢!”言峻气得差点真勒死她。 她东拉西扯,他也不点破——不就是不想说真话、装傻么?可以啊!反正人在他身边了,来日方长。 他不再说话,辛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见他闭着眼睛神情疲惫之极,她伸出手去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手指轻划,在他额头轻轻的按。言峻神情舒展,辛辰索性轻轻坐了起来,两只手按着他太阳穴慢慢揉。 渐渐他睡颜安静,呼吸匀长,辛辰心里柔软安逸,满满是满足感。 “好了。”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牵到唇边亲了亲,“你也休息一会儿。” “你没睡着啊?” “养会儿神就挺好,睡也不踏实。”他睁开眼,只小憩那么片刻,已经又是眸光清亮。“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雨,沈副省长正愁帐篷的事情,我得回去了。”站起来整了整衣领,他又说:“你还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辛辰摇头,可想想又低声说:“是有件事情,我这两天一直在考虑。” “说给我听听。” “你也看到跟着我的那几个人了,他们是我哥哥的手下,地震的时候就是他们救我出来的,晚一点点,我就被埋在那个酒店里了。”她瞥了眼言峻神色微变,跳过了这段,“现在我哥哥说这里太危险了,派了分公司的人来接我回去。” 言峻重又坐下,揽了她肩膀,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家里也地震了,舜舜那么小肯定很害怕,我妈妈也很担心我。” “你不放心他们,所以想回去对吗?” “……其实有我哥哥在,会把他们照顾的很好的。”辛辰眼神黯了黯,“言峻,这回来的同事们其实都不是报时事新闻的,但他们都坚持待在这里,做记者的遇上这种事儿,还分什么版块栏目?全国甚至国外的记者都在往这里赶,我们反而要走?”她声音低下去,“我跟你说过,我爸爸是个记者,我最崇拜的 分卷阅读17 人就是他。如果他遇上这种情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同意我留在这里。” “那就留在这里。”言峻手抚在她背上,力道温柔,“你看,其实你已经分析的很透彻了,并且做出了决定。辛辰,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我绝对相信你的判断。” 辛辰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把言峻看笑了,又逗她:“而且我也在这里,你是不是该夫唱妇随?” 辛辰想了一会儿,慢慢笑起来,点点头,说:“是啊。” 言峻回到沈远的避震棚里时,人还是晕晕的。古人说的那个一笑倾国的北方姑娘,有没有人考证过叫什么名字啊? 沈远正埋首公务,一见他进来就跳起来大骂:“我的饭饭是不是你偷走的!” “出息!”言峻拨开他的手,“叫外面人进来,看看他们英明神武的沈副省长这副嘴脸。” 沈远怏怏松了手,却仍愤愤的:“一共就那么三个野战罐头,老子居然一个没吃上,你简直不是人!” 言峻理亏,拍拍兄弟肩表示歉意,“回去了请你吃佛跳墙。对了,帐篷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哦,你猜猜,谁给咱们搞了五千顶帐篷来!”说起正事,沈远神采飞扬起来,“足足五千顶!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到!还有两大车的药品和饮用水!” 五千顶?还有药和水? 言峻眉一敛,“陆伯尧。” 沈远张大了嘴巴,连连拱手:“料事如神、料事如神……言峻我算服了你了!” 第十三章 沈远张大了嘴巴,连连拱手:“料事如神、料事如神……言峻我算服了你了!” 言峻但笑不语。这么短时间里能运进来五千顶帐篷和药品饮用水,光有钱是办不到的,在G市能有这样雷霆手段的人恐怕不超过五个,其中就数陆伯尧如今油煎火烤,才会这般急切。 沈远当然也早看出了陆伯尧这番急切的不同寻常,但他是政客,只问结果于己是否有利,其中恩怨纠结、儿女情长,他可管不着,只是告诫言峻说:“陆震在以前也是个狠角色,几年前再婚之后却开始修身养性,还把生意全交给陆伯尧,可见有多么喜欢你那位未来丈母娘了,你把人家闺女扣这里把她急坏了,下回陆家送来的可就不是帐篷和吃的了。” 这话听得言峻啼笑皆非,一脚踹了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扣着她了?再说人是我的,我要怎样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沈远被他踹趴在桌子上,清零哐啷好大动静,扶着腰站起来,不敢再惹他生气,哀怨的弱弱叹了声:“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爷,您看在奴才对您一片痴心,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嘤嘤嘤嘤……” 言峻脾气是一定没那么容易消下去的,但也敌不过这家伙影帝级卖力表演,不轻不重的又多踹了他一脚,却没再真的与他计较。 沈远躲在桌后拿文件遮着脸,一边狂吸已冷掉的泡面一边心里直呼好险好险,好在他谨慎,只这样小小试探了下,看来太子爷对辛小美人是动真格的。 嘤嘤可是他的腰好疼是不是被踢断了啊嘤嘤嘤嘤……陆家。 荆特助敲门进去,陆伯尧正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几夜未能成眠,轮廓愈见清俊。 “陆总,武阳那边已经谈妥了,沈副省长的意思一定尽力。”荆特助犹豫了一下,“您别太担心了,二小姐前两年一个人在美国也好好的,她会照顾自己。” 陆伯尧不说话,但荆特助知道他并未睡着。果然不一会儿就听他冷冷的说:“有人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荆特助不好答。 半晌陆伯尧睁开眼睛,看着空中虚无一点,面色几变,才又说:“沈远这人深藏奸猾,‘一定尽力’是什么意思?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你去催一催,想办法再弄五千顶帐篷去,吃的喝的尽可能有多少给多少,砸到沈远给准话为止。” “但是那个人——沈副省长未必敢做那个人的主,到时候咱们东西送过去了,二小姐还是不肯回来的话……”见陆伯尧神色剧变,荆特助不敢再说下去,“我下去准备东西。” 这个时候门忽的又被推开,陆仲舜张着双手颠颠的跑进来,陆伯尧忙起身把他抱住,问:“舜舜怎么了?” “哥哥哥哥!”舜舜搂着他脖子开心的大叫,“爸爸回来啦!” 陆伯尧一愣,抱起他大步往外走,哑着嗓子吩咐荆特助说:“马上准备车子!帐篷食品药物和饮用水有多少装多少,我跟车一起去。” 雨比天气预报来得更早,夜里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救援工作艰难继续着。沈远这货虽然总在言峻面前恶意卖萌,干起正事来却是雷厉风行,通往武阳的路又挖开了两条,省里工作组进来了,他的帮手、下属、随从全都来了,日子好过很多。 言峻因为要避着那些人,也就不用再和沈远一块连轴转。 都市晚报那群年轻记者淋了夜雨,好几个冻出了感冒,又因平时都锦衣玉食的,这次受了大惊吓又出了大力救人抗灾,一下子病来如山倒,倒下去好几个。报社送了一批专业报道时事新闻的同事来,车返回时正好能把他们整个栏目组拉回G市去。 辛辰也病了,还是其中最严重的那个,头昏脑胀的裹着睡袋靠着言峻,言峻轻声细语的正对她说:“头拨救援队的人都回去休整了,你们待了这么多天又病倒了,回去休息一下,有力气才能再参与灾后建设。” 辛辰晕乎乎的很难受,听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又问他:“那你呢,你回去吗?” “回去。这边也没我什么事儿了,你又病了,不亲自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辛辰心里更加软,一声不吭抱紧了他胳膊。 已经上车的同事这时从窗户里探头出来问:“上来吧!还有一个位置呢,辛辰和你男朋友挤一挤呗!” 辛辰看言峻,言峻事先已飞快瞥了一旁徐承骁一眼,徐承骁一笑,清了清嗓子对辛辰说:“嫂子,我也回去。沈副省长给我派了辆车,可我这一个人一路开回去真吃力,要不这顺风车让给我?” 言峻顺口就问了辛辰有没有驾照,然后拍拍徐承骁肩,“便宜你了上去吧。” 徐承骁当着辛辰笑得温和,一面爬上车却一面咬牙切齿骂言峻:老子拿悍马换个依维柯的破座儿,这叫哪门子的便宜?你小子才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等到下午他们出发时,言峻给辛辰喂了颗感冒药夜片,用睡袋把她结结实实裹了,安在后座上躺着。这车四四方方的又高大,他开起来比他在市里那辆黑不溜秋的车还稳。没一会儿药效上来,辛辰又累又困的昏睡过去。 分卷阅读18 外间小雨敲着车窗,车里很安静。言峻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安好睡颜,想起刚才与沈远告别时候的事情。 沈远对于他的离开,表现的有些犹豫:“你走了我这心里有点没底。” 他当时看了沈远一眼,说:“不走的话就该我心里没底了,陆伯尧第二批东西砸过来还不见人回去,恐怕就要亲自来了。” 沈远神色未变,还一派镇定的调侃他:“路没通的时候你鼓动着人家小姑娘留在这里和你共患难增进感情,现在眼看着大舅子要赶过来,你又骗她回去,太子爷您真是算无遗策。” 言峻摸了支烟点上,笑笑的不说话。 “行,你就回去吧,你再待下去首长也该着急了。”沈远也拿了根烟,没点只夹在唇上。 言峻又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抗震救灾、人人有责,记得向省里报陆伯尧一个嘉奖,先一步堵得他无话可说。否则拿了人家东西只说空话不给人办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那是陆伯尧。” 烟“啪嗒”掉在桌上,沈远背上一瞬汗湿。陆伯尧这事儿连他的机要秘书都不知道,言峻不仅这样云淡风轻的点了,还说出了他早想好的应对措施。沈远脚有些软,总算明白京里那几个这些年为什么这么安静服帖。 “言峻……”沈远有些尴尬。 言峻摆摆手,“你要主持这么大一个摊子,不耍点诈也成不了,我理解。况且也没坏我什么事儿。” 这话听得沈远更腿软了。 “我只有一句话要对你再说一遍:她是我的人。”言峻掐了剩下的半根烟,神色淡淡,“沈远,我多少年没这份心了,如今谁敢撞枪口上,谁倒霉。” 他第一回看中一个女孩子,多少年没有这般占为己有的心,在这个时候,谁拆他台,他就拆了谁。 “我明白了。”沈远沉默了会儿,一拳捣他肩膀上,“没下回了,兄弟!” 言峻弯了弯嘴角。 前方一段路有颠簸,辛辰还在安静熟睡,他老远就将速度放的缓慢,尽量平稳的开过那段路,从后视镜里静静看着她花骨朵一样干净漂亮的脸,言峻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天擦黑的时候他们离G市还有半天路程,言峻将车停下,领活蹦乱跳的病号去吃饭。辛辰豪爽的表示她请客,然后一口气点了盐水鸭、辣子鸡、糖醋排骨、东坡肘子、鱼香茄子、炒菠菜、炒青菜、上汤娃娃菜八个碗碟,摆了满满一桌。言峻只笑,她狼吞虎咽筷子满桌飞,他陪着她,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碗饭。 结果辛辰吃撑了,捧着肚子东歪西倒的由他牵着往宾馆去。 正是雨后青山初洗,一路繁星相送。 “你看着点脚底下。”言峻扯她避开一个水坑。辛辰笑嘻嘻的反手握了上去,与他十指交扣,靠在他肩头望着星空开心的告诉他:“言峻,我总觉得我爸爸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我。” 言峻用另一只手摸摸她头,“你觉得的事情都是对的。” 辛辰嫣然一笑。 言峻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顿了顿,嗓音有些暗哑的问她:“辛辰,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呃……”辛辰心想这年头的男人都比小女孩还在意过生日吗? “我是五月十二生的,去年的阴历五月十二,是六月三号。”他说,“你还记得去年六月三号国内有什么新闻吗?” 辛辰想了想,眼睛一亮,“我知道的!那天发射了载人航天发射器!”她在美国也天天看国内新闻,当时因为宇航员长得帅气还追看了视频。 言峻“嗯”了声,慢慢的说:“所以那天我爸爸没有陪我过生日,他在现场,亲手把国旗披在宇航员身上。” 亲手把国旗披在宇航员身上的人……辛辰惊、恐、了! 言峻见她眼睛瞪圆人失语,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已经明白他想要说的话。他展臂揽了她,接下去自然而然的说起他们父子之间的日常事情,轻松又平常的口吻。 辛辰陷在自己上了太子爷的震惊中还回不过神,一边听着一边被他牵进宾馆房间也没有察觉。 第十四章 言峻选的地方恰处在G市和武阳两地中间,去武阳救灾的志愿者与从武阳出来的人大多选择这里休息过夜,连日来宾馆都是爆满的。言峻想办法从一个救援队那里挪出了一间标准间,辛辰当时拍他肩调侃:“你也太老实了,挪一个单间只有一张床的话,我不会忍心你睡地上的。” “放心,如果只有一张床,我会去睡车里。”他似笑非笑的说。 辛辰不以为然。世上之事,饮食男女,她的父母很开明,十六岁的时候她和崔舜华算是早恋,也并未阻止。后来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交往过两任华裔、一个美国当地大男孩,打工玩乐中更是亲眼见过许多重口味,言峻这样接吻时只知道狠狠啃她的,睡一张床她也不担心。 言峻也没有给她时间担心多想,领她进来后就催她去洗澡,辛辰晕乎乎的抱着睡衣就去了。 在灾区的时候条件艰苦,饮用水都不够,更别提洗澡了,眼下这样泡在久违的一缸热水里,那感觉,简直是再世为人。 身体在热水中舒展开,隔着浴室薄薄的门听到言峻在屋里走来走去,辛辰从披国旗那处停掉的脑袋总算又开始转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啊!当时第一眼只是看中他的颜,向辛甘打听,辛甘只说那是个厉害角色,叫她不要惹。可她第二次见言峻时,他在市政跟在王秘书后头,温和有礼,办事情有条不紊,她以为最多是个高干子弟官二代吧,谁知道会是只活生生的太子呢! “辛辰,你电话响了。”活生生的太子来敲门。辛辰爬起来裹了浴巾,门开了一条缝,言峻将手机递进来,她的手指在热水里泡的发烫,触在他手心,他一瑟,手指在触摸屏上不经意滑了下。 言峻人在外面只伸着一只手进来,并不知道电话已经通了,叮嘱她说:“把衣服穿上再听,小心又着凉了。” 辛辰已经接过电话,一看是陆伯尧,忙说:“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明天就到家!” 电话那头,只听陆伯尧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压抑的沉默着,辛辰问:“陆伯尧?!” 言峻这时又递了件外套进来,“辰辰,把衣服披上。”辛辰接过衣服,那头挂了电话。 浴室里安静了许久。言峻也不催,等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出来,眼睛红红的,低声说:“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辛辰摇头,“没有。我就是想立刻回去,你要是太累了把车钥匙给我吧,我一个人走。” 言峻眼里一闪。他没喜欢过女孩子不代表没 分卷阅读19 有被喜欢过,那些前仆后继小意温存的就算不提了,这种时候,她只要软语一句,他刀山火海也绝无二话,可他只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她就立刻要撇下他一个人走。 晚饭时候她才给家里打过电话,她妈妈和舜舜都接了,欢声笑语的,陆伯尧一个电话就成这样了?言峻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神情却丝毫未变,“让我休息两个小时我们再走行吗?你看这雨刚停,路上又湿又滑,我们又是长途跋涉,再疲劳驾驶太危险了。”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辛辰反倒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此时如果换做陆伯尧,早冷哼一声口出恶言了。 想到陆伯尧,想到他刚才那通无声无息的电话,她沉默了。 言峻何等观察力,摸摸她头,把桌上的感冒药和一杯温水递给她,“把药吃了,这是白片,你不用担心一会儿起不来。” 辛辰瓮着鼻子“恩”了声,乖乖吃了药,言峻把她安顿在床上,手机调好两个小时后的闹钟搁在床头柜上,捏捏她脸,说:“我去洗澡,你先睡觉。” 就像多年夫妻之间寻常夜晚的嘱咐一样。 辛辰躺在松软暖和的被子里,想着只能睡两个小时,反而睡意全无。 妈妈又怀孕了,陆家一定举家欢腾,这个时候她在武阳不肯回去,多么不合时宜,陆伯尧一定生气极了,等她回去后一定会狠狠训她一顿……她想了许多伤人的话,还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爸爸。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滚烫胸膛,辛辰惊觉,狠狠给了他一个手拐,“在我没起杀心之前赶紧滚回你自己床上去。” 言峻闷笑,抱得更紧,手抚上她脸,顿住,“怎么哭了?”他掰过她脸来,在床头灯光下细细瞧,“为什么哭?” 辛辰双腿被他夹了,两手被他横臂压着,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的用眼神剐他。昏黄灯光下脉脉水光潋滟,反倒把言峻看得更心神荡漾,他原本今晚就没安好心,当即低头吻了上去。 辛辰仗着X任前男友的丰富阅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可这个前两回还只知道啃她嘴唇瞎激动的愣头青,竟强势的撬开她牙关,一路攻城略地,气息炙热又强烈,她几乎是立即的昏了头。伸手去推他,他只穿了一条睡裤,精壮的上身筋肉均匀,掐都掐不动,他更情动,一手捉了她双腕牢牢捏住,另一手从她脸颊到粉嫩的颈抚下去,扒开进衣襟探进去,在她被迫挺起的胸前一顿,立即爱不释手。 这家伙扮猪吃老虎!辛辰昏昏沉沉的想,黑天黑地里被他翻了个身,挥手打在他肌肉纠结的肩上,“……骗子!”还说什么只有一张床的话他就睡车里,现在空着一张床还压在她身上的是谁! 言峻闻弦而知雅意,埋首在她清香芬芳的颈间嗤嗤的笑:“我骗你什么了?自个儿的女朋友亲一亲抱一抱怎么了?你这么抗拒我是不是心里想着别人呢?” 辛辰下意识撇清:“我没有!” “哦?那证明给我看。” 辛辰奋力翻过身,勾下他脖子主动吻了上去。他更重的回吻,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吃不住,主动吐出软软的舌讨好,被他狠狠的拖进自己唇舌间,毫不客气的缠住吮。最后索性将她从睡衣里剥出来,按在身下,从鬓角一路吻下去,初雪般的肩头、白生生的背,都种满了初放的粉桃花,他两手掂在她胸前,肆意妄为,她稍不如他意就被更重的蹂躏。辛辰渐渐怕了,偏偏整个人软在他身下动弹不得,她呜呜哭了出来。 言峻慢慢的收起剑拔弩张的情|欲,最后压着她轻轻浅浅的吻,哑着嗓子笑她:“还敢不敢想别人了?” “……”辛辰刚停下的眼泪淌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娘,真是水做的,”给她拉好睡衣,又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别哭了,我不碰你。” 辛辰动了动,离他紧贴她臀的昂扬远点,一动就被他按回去,贴的更紧,隔着薄薄睡裤火热的嵌入她两腿之间,辛辰别扭的挣扎,他就咬她脖子:“再动!” “言峻你不能这样,今晚绝对不行。” “你行我还不想呢。”他伸手盖在她眼睛上,“眼睛闭上,抓紧时间睡一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啊?!”辛辰又热又羞的推他。言峻抓了她手进被子里,一边往下带一边在她耳朵边哼着说:“那要不你亲自动手……解决问题?” 辛辰火速抽回手闭上眼睛,歪头一秒钟进入梦乡。言峻得逞,抱着她闷闷的笑,开心又得意。 两个小时的闹钟响起,辛辰正睡得昏天黑地,还是很有原则的爬了起来,抱着衣服歪歪斜斜的去浴室换好,洗漱后被言峻拖着下楼扔上车,她坚持要坐前面陪他,言峻好气又好笑:“路况好也要四个小时才能到呢,你逞什么强,后面躺着去!” “不,我就得在前面坐着!一来你能更打起精神,想着我也不能打瞌睡对不对?二来嘛,你可是太子爷,万一有个啥,我和你一起也就算了,躺在后面活下来的话会被诛九族吧?”她其实心里对他过意不去,故意捧着脸卖萌逗他笑一笑。 言峻笑了却淡淡的,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用温柔又慎重的语气对她说:“辰辰我敢对你保证,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而感到骄傲,一定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儿媳妇,而是因为你是我言峻的妻子。” 快放亮的天色里,他明亮的眼睛在夜风之中一闪一闪,辛辰心里一缩一缩的陌生感觉,慢了半拍才说:“……我压根还没想过要嫁给你,你不能因为你是太子就强娶民女!” “我从小到大没因为这身份得过什么好,现在用来强娶你一回,也算不枉投了这胎。” 两人你来我往,将言峻起先的认真语气冲淡的半分不剩,辛辰一贯以玩笑掩饰情绪,言峻也任由着她并不戳穿,反正人他已经认定了,她怎么也跑不了的。 他笑着摸摸她头,刚想上车却被她拉住袖子,就见她立在凌晨寒风里,笑吟吟的一双眸子亮得像天边的星,“言峻,我也敢对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甩了你,一定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儿子。” 言峻闭了闭眼睛,在心里把做特训时候教别人的临战情绪控制法过了一遍,总算收回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改为猛力拉进自己怀里的动作,低头去重重的把她又吃了一遍,吻的她连站都站不住了,扬手扔上车绑好安全带,他才磨着牙跳上车开走。 第十五章 第七章、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宁馨来电话,得知他们连夜赶路已经快到G市了,陆震立刻开着车带着她和舜舜接了出来,两方人马在G市郊区遇上,舜舜从刚停下的车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扑到辛辰怀里, 分卷阅读20 大叫:“姐姐!” 辛辰抱起他,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宁馨由陆震揽着过来,眼睛红红的哭了起来,辛辰叫了声“妈”,她哭得更厉害了,陆震搂了搂她,低声笑话她:“孩子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哭啊?” 言峻从车另一侧下来,舜舜眼尖,昂着小脑袋开心的喊他“薯条哥哥!”,言峻笑着伸手要抱他,小家伙却不肯了,搂紧了辛辰脖子,还问:“我哥哥呢?我要我哥哥!” 陆震忙在一旁说:“舜舜,哥哥出差去了,过两天就回来。” 舜舜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声的说:“爸爸骗人!哥哥去找姐姐了,还带了好多吃的!荆叔叔打电话我偷听到的!” 辛辰大惊失色,忙看向陆震和宁馨,陆震表情淡淡看不出真假,宁馨则神色无奈的看着女儿。 言峻一直在一旁保持着沉默,这时开口说:“我来联系下武阳那边问问。” 辛辰知道他和沈远的关系,心中大定。陆震却回绝说:“伯尧昨晚已经知道辰辰回来了,他把东西送到武阳,顺便还要去那边的分公司看一看。不用麻烦沈副省长了。” 言峻好像一点没听出他话里的锋芒,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好。” “这次多亏了言先生,我们辛辰才能这么及时赶回来。”陆震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真是有劳费心了。” 言峻淡淡说了声“应该的”,转向宁馨,笑得情真意切:“阿姨,我听说您身体不太舒服?辰辰这一路急得不得了。” 宁馨“啊”了一声,顿时红了脸,舜舜眼睛一亮,得意的抢先说:“我知道我知道!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舜舜要有小妹妹了哦!”他在辛辰怀里扭来扭去高兴极了,辛辰拍了拍他屁股,对陆氏夫妇说:“回去吧。舜舜跟你们车还是跟我们?” 舜舜搂紧她脖子不放:“舜舜要姐姐!”言峻抱过他,高高举在肩膀上,小孩子抱着他头咯咯咯的笑,辛辰跟着那一大一小头也不回的上车。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辛辰要去报社销假,陆震却想让她再休息两天:“你妈妈这一阵担心坏了,你在家多陪陪她,报社什么时候销假都可以。”宁馨肚子里刚满三个月,因为辛辰陷在武阳的事情担心得睡不着,陆震实在希望她开心些。 辛辰却觉得反感极了,但也不和他顶嘴,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出门了。和言峻见面的时候她就吐槽:“……他们干嘛不造个笼子把我关起来?我妈开心的时候拎出去遛一遛,平时喂点吃的喝的,搁在窗台上晒晒太阳,多省心多满足他们要求啊!” 言峻从投币机里买了两瓶绿茶,拧开一瓶给她,忍俊不禁:“他们?你哥哥也这样对你?” 辛辰顿了下,哼了一声,“有过之无不及。他一句话,我们主编就把我调去团购小核桃,没劲透了!” 言峻倚在窗台边,眼底神色难明。拧开绿茶喝了一口,他慢慢的说:“工作没劲,就换一份,人这一辈子热血有梦想的时候也就这几年。” 他这样说,辛辰立刻想起陆伯尧说他从外交部一路任职到军警政三界的事情来,顿时精神一振,兴致勃勃的问他:“言峻,你最喜欢的工作是什么呀?” 言峻看了她一眼,“我还没找到。”他轻描淡写的,“我试过很多份工作,简单复杂、有趣枯燥都有,只有上手时间长短的区别,没能没找到自己最喜欢的。”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言峻心情很好,笑着说:“唉!还是小姑娘好找啊,都没怎么费心呢,就到手了一个。” 辛辰瞪大了眼睛,“说谁呢?!” “说你啊,”言峻揽了她肩,笑眯眯的,“职场失意,总算情场得意,一找一个准。” “言峻你就凭这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嘴也失意不了!” “唔,你试试看?”他搂过她笑着吻下来。 市政的走廊长而宽阔,一整排的窗户明亮洁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尽头角落的排椅上年轻的男人侧着身,他怀里的女孩子身量娇小,只露出两条胳膊,白生生娇怯怯的缠在他脖子上。走廊另一端,林泽生远远的隐在窗户后面的影里,一贯温和从容的脸上表情阴沉。 陆伯尧是三天之后的一个夜里回来的。辛辰早晨起来的时候,见床边地毯上落着他的西装外套,皱皱的缩在床凳下面,不言不语的姿态。就像这三天来她多少次给他电话,他一个也没有接。 辛辰洗漱下楼去,陆伯尧正在餐厅里,手边摆着丰盛早餐,却只慢悠悠的喝着一杯黑咖啡。 辛辰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正好宁馨问她要牛奶还是豆浆,一打岔陆伯尧那边已经放了杯子,起身往外走,辛辰垂着眼喝了口豆浆,热的一道线从食道下去,连心里都烫的惶惶不安。 “伯尧,”陆震叫住大儿子,“晚上的赈灾慈善晚会你带辰辰去,我要陪你宁姨在家里休息。” “我有女伴了。”陆伯尧脚步未停。 “站住。”陆震叫住他,淡淡的吩咐:“你顺路,送妹妹上班。” 陆伯尧转身过来,目光清冷的盯着低头啃三明治的辛辰,当着全家人的面冷冷笑,说:“我往东她往西,顺什么路?她又算我哪门子的妹妹?她姓陆吗?宁姨现在肚子里怀的那个才是我妹妹。” 宁馨身体一晃,陆震伸手稳稳扶住妻子,锐利的目光投在大儿子脸上,陆伯尧原本清冷的神色更冰了几分。 一直默默吃早餐的辛辰站了起来,说了声“我上班去了”。走到陆伯尧身边的时候她停下,打量了他一眼,说:“我是拖油瓶你也是,少他妈给我脸色看,有种别求着我住这里,逼我住下又冷言冷语挤兑我,你算是什么东西,做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 “辰辰!你女孩子家家的说的这是什么话!”宁馨生气的瞪大了眼睛,“向伯尧道歉!” 辛辰心里激愤,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说:“对不起,是我没家教,有爹生没娘教就是这样的。” 宁馨眼泪夺眶而出,不敢置信的看了女儿半晌,捂着嘴扭过脸看向别的地方。陆震脸色铁青,吩咐佣人将宁馨送回房间去。陆伯尧一见父亲拉开椅子就皱了皱眉头,不由分说扯了辛辰向外走去。 辛辰心里如油锅般沸腾着,远远看着宁馨被两个佣人小心的扶着,令她瞬间想起了以前:以前她爸爸还在,晚饭后一家人在河道边散步,晚风落日里她蹦蹦跳跳,爸爸一手牵着妈妈,一手牵着她……眼泪热辣辣的涌上来,她紧咬住牙,大声的说:“你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我爸爸?!” 陆震这时已经走了过来,神色冷厉,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陆伯尧的脸上。 辛辰在他抬手的时候就被陆伯尧按在了怀里,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紧抱着她 分卷阅读21 的人一震,立即站稳,将她搂的更紧。 她看不到两人神色,只听陆震声音如九尺之冰:“陆伯尧,我的耐心用完了。” 陆伯尧不吭声,辛辰猛的挣扎,被他更死死按住,她在他怀里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陆伯尧扛起她就往外走,宁馨哭着追了两步,被陆震截住了:“别管他们。”他吩咐人叫家庭医生来,抱了妻子往楼上卧室走去,“她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 被扛到车库,辛辰是被陆伯尧摔进车里的,后脑勺在门上重重磕了一下,她伏在座位上,半晌眼冒金星。她想起从武阳回来的那一晚,在凌晨的夜风里,言峻生气的重重吻了她,然后也是作势将她扔进车里,却完全不是这样无情的力道。 陆伯尧从另一侧跳上来,发动了车子,踩着油门横七竖八的冲出车库。开出陆家很远,他才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看了眼缩成一团的人,他烦躁的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将车靠边停下,降了窗户扭着脸吸烟。 辛辰捂着脑袋坐起来,抖着手从口袋里掏电话,拨通后话还没说,眼泪就淌了一脸:“……来接我。” 言峻在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擦干眼泪,“嗯”了一声,轻轻的说:“我等你,你快点来。” 陆伯尧等她挂断电话,冷笑着回头,“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看来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辛辰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嘴,翻身就要下车去,陆伯尧忽倾身,将她牢牢控在位置上,他半个身子罩在她上方,黑沉沉如同阴霾一般,辛辰一动不动看着他,眼底又泛起水光。 陆伯尧一双凤眼眸色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已经离开了的人,难道比还活着的亲人更重要吗?辛辰,你才是那个没脸去见你爸爸的人,你没有替他照顾好宁姨,也没有照顾好自己。” “她现在锦衣玉食过得比以前好一百倍!你爸照顾得她多好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再生个孩子儿女双全!”辛辰咬破了嘴唇,话里都带着血腥味,“还有我,陆伯尧,你把我照顾的多么好!这几年我成长的多么幸福!” 她几乎歇斯底里,那话就像刀一样,陆伯尧眼里再无法掩饰的蒙上了伤痛之色,辛辰看了更觉解气,恶狠狠的瞪着他。 两人不知道这样对峙了多久。言峻来得很快,辛辰推开陆伯尧仓皇下车,扑进他怀里。言峻拍着她背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她回答了两句,越发哭得像个孩子,肩背直颤。 陆伯尧从后视镜里远远看着她,眼前又浮现了凌晨时分的月色: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她在半床的月光里睡得正香,月白色的丝绸吊带滑落一个肩膀,如雪的肩头半红未褪的点点痕迹,他站在她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按着那吻痕模样一朵一朵往自己心脏上雕刻,一地月光都变成血红色。 第十六章 言峻把辛辰带到他住的地方,书房的桌上铺着笔墨纸砚,有幅字刚写到一半,最末一个字还剩了两个笔画,看得出来是接到辛辰电话丢下笔就去的。辛辰转了一圈精疲力竭的倒在书架下的小牛皮单人沙发里,言峻给她煮了杯热巧克力,放到她手里,他蹲在她面前平视着她,神色温柔,伸手摸摸她脑袋,柔声问:“我把字写完,小姑娘,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辛辰流着眼泪点点头。他回到书桌前提笔蘸了墨,左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的写。 巧克力很香,辛辰猛喝了两口,热热的醇甜舒缓了眼眶的涨疼,人变得很舒服,她缩在沙发里捧着杯子慢慢的喝,渐渐就不哭了,歪着头定定的看着他写字,安静的书房里巧克力与徽墨的香味缠缠绵绵,令人心下安定。 他写完搁了笔抬头对她笑,辛辰靠着沙发眼神很柔和,哑着嗓子开口说:“我小的时候,我爸爸手把手教我写毛笔字,每天写一张。” 言峻笑了:“我爸也要求我再忙都要天天写一张,在部队的时候因为这我没少被那群家伙笑话折腾。”他走过来给她续上热巧克力,顺势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坐下。辛辰靠在他身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平静的开口说:“我爸是三年前走的,舜舜今年四岁。” 言峻迟疑了:“那舜舜是?” 辛辰摇头,语气讽刺:“我也想过,可你看舜舜那双眼睛,眉毛鼻子都和陆家人一模一样。我爸还在的时候和陆叔是好朋友来着,陆叔一来我爸就和他喝酒,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连一周年都等不及,我爸刚走了三个月他们就结婚了,没过几个月舜舜就出生了。”那些往事一旦重提,翻江倒海一般,辛辰心口生疼生疼的,“那时候我成天想着自杀,要不是崔舜华和魏紫,我早就不在了。”说起来她又觉得好笑,“所以那时候我差点就嫁给崔舜华了。” 摩挲着她头顶的大手很轻柔,她不禁往他怀里蹭,听见他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个妹妹?”辛辰摇摇头,言峻接着说:“其实现在首长身边的那位,并不是我亲生母亲。” 辛辰惊讶的抬起头,却被他用手挡了眼睛,她想象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声音柔和低沉:“我母亲生下我妹妹没多久过世了,妹妹五岁的时候,现在这位进了门。那时候我正在国外秘密受训,查了下,是个好出身好脾气的,我心想有首长在,我妹妹吃不了亏。后来我从国外回来,紧接着就去了部队,这中间几年我忙着自己受训和培训军官,每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见到我妹妹一直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比那些和她同年纪差不多背景的还要开朗活泼,我放心了。” 他渐渐松开手,辛辰看到他表情淡淡的,甚至嘴角还勾着,可那眼里盛着的深深后悔,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等我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以前只听说过‘捧杀’,看到我妹妹那样子,我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十六岁的女孩子,身边的现金和卡加起来的钱够装备一支小分队的武器,几十万的包买一个扔一个,看中了别人的东西砸钱不成就硬抢,首长训她,那位就抱着我妹妹哭着说好话求情……几年前我培训的时候做示范伤了腿,回去养伤,撞见我妹妹和两个男孩在床上……那是我妈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亲生妹妹,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那年清明我没敢给我妈上坟。” “……你治愈我了。”辛辰闷闷的说,起码她妈做那些事不是她的责任,她放了杯子抱住他腰,“那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言峻叹了口气,说:“还是脾气不好,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的。男女关系上更是一团糟。就她惹出来的那些事情如果被首长知道了,真能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辛辰想到自己,父母家庭不幸福,就总想着找一个人组建一个小家庭幸幸福福 分卷阅读22 的,言峻妹妹的“男女关系混乱”,也就是这样的心态吧?她心有戚戚焉的说:“我能理解她。” 言峻听了笑了,“她现在不在这里,不过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愿不愿意见见她?” 辛辰猛点头,转念又问:“她有没有恋兄情结?会不会讨厌我?” 言峻心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摸摸她头却说:“我看你是缓过来了,又开始胡说八道。” 辛辰埋在他怀里笑。她知道他的好意,知道他没有正面开解而是将他妹妹讲给她听的用意,她感谢他的这份婉转与柔情,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纵容她安安静静的哭一会儿,再听她抱怨两句,宁馨是生她的人,无论如何辛辰不会真的希望她过得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言峻又去为她添热的巧克力,辛辰低着头有些惆怅的说:“言峻,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换做我自己三十岁几岁没了丈夫,初恋情人死了老婆又多年穷追不舍,我也会考虑改嫁的。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爸还在的时候她就和陆叔……作为她的女儿我能理解她,但作为我爸的女儿,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她,每次看她过得这么幸福,我心里就油煎一样,又欣慰又难受。”她垂着眼睛,语气冷静的说。 这么多年了,辛辰心里绕的结九曲十八弯,从来就没有个人想着解,包括陆伯尧在内所有人都希望她忘掉,可她如何能忘记呢,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天上,到死都不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陆家却家庭和睦、三年抱两……她是爸爸的女儿,她不会忘的。 她捅捅言峻,提议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我们去大吃一顿怎么样?我请客,刷陆叔给的卡,吃海鲜大餐!” 言峻捏捏她的脸,头一回直接拒绝了她的话:“不,小姑娘,今晚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下厨做饭给你吃。吃龙虾好不好?” “也好啊,”辛辰欣然应允,“那我们去菜市场买龙虾吧!”进门时还哭得天本地裂的人,才多大一会儿已经又这样活蹦乱跳兴致勃勃的了,言峻知道她是听了他的故事心下不忍,在哄他开心,这个小姑娘其实一点儿也不无情。 “知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吃龙虾?” “因为龙虾好吃啊!” 言峻笑了,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亲了又亲才贴着她耳朵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初次相逢的时候就吃的龙虾,不记得了?” 是市政招待投资外商的饭局,王秘书知道她刚从美国回来就叫上了她作陪,吃龙虾的时候美商一个劲的抱怨美国的龙虾都是剥了壳的多方便多体贴客人啊,言峻坐在她隔壁,就听到她笑眯眯的用英文说:“中国人和美国人不一样的,我们中国人讲究个含蓄,这龙虾的壳呢它就像女人的衣服,直接脱光光了往那一躺大喊‘e on baby’,就显得粗鄙无趣,没味道了。” 老外哪里能听得懂她这话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她有趣,哈哈大笑。言峻看着小丫头葱白一样的指利落的扭断龙虾脖子,一面死死忍住笑一面心里想:怪不得郑翩然都要说这丫头不好惹。 辛辰只记得第一回见他是在辛甘那里,吐吐舌就说:“我不记得了。” 言峻一腔柔情被水泼醒,虎了脸将她掰过来重重的亲,含含糊糊的骂她:“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但我记得你给我挡过酒!还有一次他们硬拉我去吃宵夜,是你送我回去的。”辛辰连忙讨好他,“还有还有!有一次一个女记者喝醉了缠着你去开房,是我掰开她手的,不然你的清白早不在了!” “咦?那是为了你自己吧?”言峻皱了眉,煞有介事的:“我的清白,不是你的所有物吗?” 辛辰笑眯眯的,十分满意。 宁馨没过几天就忘了辛辰那些伤人的话,到处的打电话找她,知道她住在之前那套房子里还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个言峻……” “他才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辛辰颇有些骄傲的说,又觉这句话似乎无意间讽刺了宁馨似地,立刻又说:“你身体还好吧?” 宁馨本来就不是多心眼的人,听女儿关心她,更只顾开心,母女俩这就算停战了,只是辛辰再也不肯回陆家去住,她这套房子是她爸留下的,虽然旧、不方便,但姓辛。宁馨这回没有勉强她,但是提出要常常见到她,辛辰就答应了陪她出席一个赈灾拍卖晚会。 G市眼下每晚都有好几场赈灾慈善晚会,陆家当然是每场主人必邀的,陆伯尧带头向武阳捐献财物的事迹已经得到了省里领导的极大关注,“陆氏”大出风头,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慈善晚会陆家就更不能缺席,免得被人议论只在官面上做文章。陆伯尧白天忙公事晚上连轴的应酬,人越来越清瘦,也越来越沉默。 宁馨将担忧告诉辛辰,然后问女儿:“伯尧我从小看着长大,他心思重,嘴上不说但对你是真的上心。辰辰,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和言峻是认真的吗?” 试衣间里只有母女两个,辛辰正在黑色拖地长裙和嫩黄色掐腰小礼服之间犹豫,闻言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还是十六岁吗?言峻对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我虽然还没有深深爱上他,但也是认认真真的。” “那伯尧呢?” “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前男友,该怎么样怎么样。” 宁馨生怕惹恼女儿,为继子争取这几句已是小心翼翼,当下不敢再说什么,辛辰这时选定了嫩黄色那件小礼服,她忙让人拿了珠宝首饰进来搭配衣服。 晚会现场珠光宝气的,宁馨和几个太太交谈儿女经,辛辰无聊的拿小点心吃,走来走去却总觉得芒刺在背,细细分辨了看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魏紫穿了件白色斜肩长裙,空空荡荡,人瘦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黯淡的像谭死水,正无波无澜的盯着她。 辛辰心头巨震,放了盘子过去牵起她手,又轻又细的双腕大概她一只手就能圈起来,辛辰红了眼圈差点落下泪来,问她:“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魏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声音轻的发飘的说:“辰辰,我要离婚了……我骗崔舜华说你死在武阳了,他去找你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崔家逼我和他离婚。” “你说……我死在武阳了?”辛辰呆在那里。 手肘忽被人一扯,她回头已经跌进来人怀里,抬头看见陆伯尧轮廓分明的脸,薄唇抿着冷峻的弧度。魏紫一看见他像看到了鬼,如惊弓之鸟一般,踉踉跄跄的往后退,贴着墙壁嘴里惊慌的说着:“……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她跌跌撞撞的转身走远,半途撞了个女孩子,身段妖娆五官美极,竟赫然是周素! 周素娉娉婷婷的走过来,看到陆伯 分卷阅读23 尧以保护的姿势圈着辛辰,眼神不由得一厉,在陆伯尧俊脸上转了圈却又隐忍了下去,伸出纤纤玉手娇滴滴的挽上他胳膊,柔声的说:“伯尧,我找你人都找到武阳去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辛辰脑袋里“哐当”一声,推开陆伯尧急声问:“你和她搞上了?!” 陆伯尧似笑非笑的:“她想搞我,没搞上。” 第十七章 辛辰顿时把心放回肚子里,回头用极其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周素,直把个美人打量的颜色全无,贝齿紧咬,她才慢腾腾的开口说:“怎么每回我见到你、你都在发春呢?” 陆伯尧忍笑咳了声,很有风度的扭开脸打量窗外的美好夜色。周素看了他英俊的脸蛋好几眼,才勉强压下心头怒火,语气冷冷淡淡的勉强应酬辛辰说:“以前事情……是误会,我再给你一笔钱补偿你好了!你是伯尧的妹妹,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辛辰冷冷“切”了一声,“姑娘,男人不是你想嫁、想嫁就能嫁,别这么早跟我摆嫂子的谱,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啊就一通房丫头暖床的命,歇着吧!” 周素拳头紧握,几次都想叫人过来,绑了这讨厌的丫头沉江去!但陆伯尧摆明了护着她,就像没听到她那些刻薄话一样,只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得周素心里又是痒又是生气,直想把这个男人就地扑倒吃了! 辛辰观赏着她饥渴的欲喷火的眼神,啧啧称奇,周素恨恨的转身走了,陆伯尧一扫这几日来的阴郁表情,拿了些吃的喝的坐在窗边,他一直低着头笑,辛辰却有些心事,问说:“崔舜华伤的严重吗?” “还行。”陆伯尧收了笑,喝了口酒,告诉她说:“魏紫为了和他单独相处,骗崔舜华跟她一块儿去武阳找你,谁知道崔舜华当晚一个人开了车就去了,当时余震不断路上乱的很,他开得太快,在盘山公路上出的事。” 辛辰脸色不明,好一会儿才又问:“所以崔家怪魏紫,逼她离婚?” “当时要不是崔舜华点头,魏紫就算假怀孕也嫁不进崔家,崔家一直不喜欢这个媳妇。”陆伯尧若有所指,辛辰捏着酒杯的手指一下子收紧,又听陆伯尧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他。” 辛辰摇头,“他既然没有告诉我,我还是不去的好。我又不能嫁给他,光去看看他安慰两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或许反而害得他走不出来。” “过去的事情就该放下,总抓着不放有什么好?”陆伯尧轻晃杯中红酒,淡淡的说,“辛辰,你也该放下过去,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他难得的柔和劝说,就像一个好哥哥在耐心规劝任性的妹妹不要闹脾气。辛辰心里叹了口气,她真的已经不是十六岁,千方百计惹他为自己生气,如今她已被人教会如何呵护感情,回过头来面对这个前男友继兄,她会想起另一张神情柔和的脸,心下变得宁静。 “我不是陆家人,我姓辛,”她说,“过去会永远存在,将来要想和和气气,客客气气的保持距离比假亲热要好。” 陆伯尧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心里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无论如何抓不住准确词语来形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她已经冲他一笑提着裙摆走了。 周素从大厅冲出去,生气得不得了,司机稍晚了一步被她当初开除扔了下去,她夺了车钥匙冲向驾驶室,一边保镖连忙上前阻止她,她眉毛一竖正要发脾气,忽有个保镖扭住了个躲在车旁的鬼祟女人送上来,周素定睛一看,是魏紫。 “你这个疯婆子,又想干什么?”周素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魏紫被保镖架着动弹不得,被她左右开弓打得牙齿流血。周素抬起尖尖的鞋跟踹了她两脚,心里舒坦了,对保镖说:“把她扔远一点。” “周素……”魏紫虚弱的开口,“我认识陆伯尧快二十年了。” 周素立刻抬手,保镖定在那里架着魏紫。魏紫冲她笑,嘴里直冒血沫,她却浑然不觉,笑得开心极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倒霉,没想到你比我更惨,睡了一个心里只有辛辰的男人,看上的另一个男人不仅心里只有辛辰,还不肯给你睡。哈哈!” 周素目光一冷,抄起手里的包又要打她,却听魏紫说:“我知道辛辰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周素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收回,说:“放开她。” 保镖松了手,魏紫一下子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抬头对周素笑,冰冷又诡异。 又恢复一个人住,辛辰日子过得逍遥极了,没人给脸色看,不再三天两头的郁闷生气,还有英俊体贴的男朋友一日三餐嘘寒问暖,上班下班准点接送,所以尽管G市的秋天快来了,辛辰头顶的天空却春光明媚、夏意正浓。 报社辛辰的主编最近有跳槽意向,私下问辛辰愿不愿意跟着他,下家是省主流出版社设在G市的一个分点,要做一本新杂志,他们过去就是开国元老。辛辰心动的很。言峻这几天工作上很不顺利,知道了后很郁闷说她:“你不仅吸了我精气,还吸了我的运气!” 辛辰跳起来就把他揍了一顿,揍完了又很慷慨的请他吃饭看电影。 电影院周末总是人很多,两个人牵着手站在队伍里慢慢往前挪,辛辰和他咬耳朵:“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电影院的老板或者经理跑过来给你请安,再请我们去VIP包场,走道两排保镖和员工排着队,向我们鞠躬问好……”她话音未落言峻就挑眉,拿出手机来给沈远打电话要他安排。辛辰笑得不行,抢了他手机又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说:“少糊弄我了!你打个响指,暗地里保护你的人就会去办妥了!告诉你我看过的高干文比你看过的都多!” 言峻乐得直捏她脸。 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开场,买了电影票后他们就坐在大厅沙发里等,周围好多都是情侣,依偎在一起轻声甜言蜜语,手里捧着可乐或者爆米花桶,辛辰眼馋,言峻就去买了一个给她,可放到她手里她只吃了几颗,又整桶塞给他:“我要留着肚子吃好吃的酸菜鱼呢,你把这个吃完吧,不要浪费!” 言峻:“……”他一向不爱吃甜食和膨化食品,这下遭了难了。 等到晚饭的时候,一大盆香辣美味的酸菜鱼热气腾腾的被端上来,辛辰举筷大快朵颐,言峻坐在她对面揉着胃,一脸菜色。 这晚吃撑了的人就换成了言峻,对一个控制自己如同控制机器的人来说,实在是百年不遇,辛辰很深层次的欣慰了。为了表达身为他女朋友的欣慰感觉,辛辰陪他步行消食。 月色很好,一长段路没有灯,路边花圃墨绿的树披着水一样的月光,黑黢黢的亮。辛辰哼着一首粤语老 分卷阅读24 歌,步履轻快,言峻牵着她手把她护在里侧走。经过一处高高的坡,中间是光滑上抛的路,两旁有连绵的台阶,辛辰撒娇要他背着上去,言峻无奈蹲□,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起跑冲上他背,开心的哈哈笑。 台阶其实并不高,但望上去就是天边圆圆的月亮,仿佛连绵至天上去了。他步子很稳,辛辰觉得心里安静又快活,搂着他脖子幸福的说:“亲爱的,我给你唱歌吧!” 言峻说:“好啊。” 她就唱一首旋律很轻的英文歌,咬字都模模糊糊的,言峻分辨出几个词:“eternal”、“true love”、“spend”,他嘴角笑意温柔,脚下更慢。 上了坡又下坡,他没有放下她,默默背着她往前走,辛辰脸贴在他脖子上,任性的祝愿这路永远没有尽头。 “要是我死在武阳了,你会怎么样啊?”安静的月夜里她安逸的微晃着双腿,在他背上傻傻的问。 “找到你,带你回来,为你找一块风景好的地方,说服你妈妈把你爸爸迁过来陪你,代替你成为你妈妈的倚仗,照顾你的家人和朋友……”背上的人更紧的贴着他,软软香香的,言峻的心比这月光更加温柔如水,“你活着的时候不必担心任何事,死后一样也不用。” 人们常说“另一半”,能让人生前死后都无忧无虑的才是另一半。“生死相随”在言峻这样的男人面前未免轻松儿戏了,得到他辛辰得到的不仅是爱情,还有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更好更强大的自己,生时相知相伴,死后无牵无挂。 她沉默了,言峻反而不安起来,捏了捏她屁股笑她说:“看着才一点点高,怎么这么重啊?” 辛辰捣了他一拳,瓮着鼻子骂他:“你以前背的女孩子都很轻是不是?!” “女的我只背过我妹妹。”言峻笑着躲她拧耳朵的手,“她那时候才三岁,夜里发烧哭得谁都哄不住,我只好整夜抱着她,抱不动了就放背上背着。” 他语气惆怅起来,辛辰的手臂忽搂紧了他,嘴唇含上他耳垂,热乎乎的在他耳边喊他:“峻哥哥……” 言峻脚步一滞,她吮得更深,娇娇的嘻笑。托着她屁股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他脚步也越来越快,走进电梯里把她放下来,辛辰依着他笑嘻嘻的观察他表情,他一本正经的直视前方,除了额头稍见薄汗,连呼吸都不乱,她戳他腰闹他,吊在他脖子上撒娇:“峻哥哥你肚子饿不饿啊?” 电梯“叮”一声到了,言峻转头冲她笑,一口白牙磨得霍霍发亮,辛辰尖叫往后躲,他手臂一伸轻松把她扛上肩,长腿一迈出了电梯,辛辰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在他肩头挣扎,还伸手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言峻腾出一只手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啪”的一巴掌:“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第十八章 进了屋把她放下地就拉进怀里,迫不及待的热切的吻,辛辰踮着脚勾他脖子,言峻咬着她唇模模糊糊的发笑,手在她腰间一勒将她提得离地而起,辛辰“嗯嗯嗯”的挣扎,最后脚尖踩在他脚背上才勉强站住。 他又在笑她个子矮了!辛辰头昏昏心里却愤愤的想,伸手掐他,可摸遍他整个背也没找到掐得动的地方,她用力戳他手臂上的肌肉,指甲都疼了也没见他哼一下……太生气了,辛辰伸手拔那颗埋在她颈间的脑袋上的毛。 “快给我颜色看啊混蛋!”她揪着他头发气哼哼的。言峻正流连在她雪白颈间,闻言嗤嗤的笑,从她颈间一点一点往上吮着亲,温润长指抚过她柳眉、琼鼻、红唇……往下探去,他嘴里低低的念:“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念完这四句他咬着她唇笑问:“四种颜色了,够不够?” 辛辰横他一眼:“你这个斯文败类!大流氓!” 言峻手已罩上她娇小挺立的胸前,娇怯怯的玲珑,被他滚烫的手心揉的热而软,收紧五指那软雪仿佛要从指缝里溢出来一般,他享受的叹了口气,一边揉捏着一边嘴里的词也越来越香艳:“雪腻酥香花枝颤,轻添琼舌紧酥胸。”他另一只手绕着她腰,悉悉索索的也伸进了衣服里,腻着她柔滑腰肢,一边调戏她一边低低笑。 这么开心啊……辛辰身如火烧,缩了缩头靠着他耳朵,甜腻腻的一声声:“峻哥哥、峻哥哥……”一边往他耳朵里吹气,一边还扭,看着他额头直冒汗牙关咬得死紧,她也开心了。他是怎样的人,能和她玩在一起而且比她玩得更好更精致,倾心相交时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思维敏捷周全,他神秘复杂,又真诚坦荡,是再传统不过的男人,理智克制,辛辰放心他更甚过自己。 言峻简直就快憋得爆炸了,小丫头清香诱人,只这样浅尝辄止就已令他神魂授予……她到底还有多久才能长大,他会不会就要等不及了……终于用尽力气把手从她衣服里拔出来,理了理把她抱去沙发上,他开了电视转移注意力,辛辰就趴在他肩上一个劲的对他笑。 言峻起先只觉涟涟秋水情意脉脉,一时并没有想起来原由,直到她戳了戳他额头拖长声调说:“笨!”,他才恍然,她这可正是那句:肤润玉肌朱春暖,含羞娇对笨郎君。 言峻顿时又气又笑,伸手去抓她,她一跃而起跑进书房,他追进去,她在翻他的字帖,挑出一张鸳鸯小字歪着头开心的对他说:“我们一起临这张。” 言峻走过去捏捏她鼻子,选了两管笔。良辰美景红袖添香,本该红被锦浪谱鸳鸯,他却竟临了一晚上的字。 林泽生一进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昨天开会的时候王秘书直接驳了咱们要人,说成副书记那里且还用着言峻呢。”说到这里秘书犹豫了下,才说:“主任,王秘书的意思肯定就是成副书记的意思,您看……这言峻?” “哼,他们这是都看着沈远呢,看他最近风头劲,恐怕说不准这次就会借势上去了。”林泽生嘴角一扯,“我偏要这时候挫挫他的锐气!你再去找王秘书,就说人是我开口问他借的。” 秘书连忙应声,刚往外走又被他叫住问:“都市晚报的访谈是今天吗?” “是的,约了十点。” “知道了。”秘书出去带上了门,林泽生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他把案上几份文件分类签了,然后起身到穿衣镜前整了整仪容。镜子里的男人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有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大气,是言峻那种年轻男孩子所望尘莫及的,林泽生对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眉,满意的抚了抚鬓角的浓发,坐回桌前有些兴奋的等待。 辛辰准时十点到,和摄影师一起在办公室外等了二十分钟,秘书才请他们进去。他们进去时林泽生正伏案办公,辛辰赶忙请摄影师拍了几 分卷阅读25 张他辛勤工作的场景。林泽生很配合,摄影师拍了五分钟估计照片够用了,就把单反放下拿摄影机出来架镜头。林泽生却摆摆手表示不要弄这个,既然是登在报纸上的人物访谈文章,有主题照片就够了,又说:“辛记者既然要挖掘我的内心世界,咱俩单独谈吧,这样比较容易进行深层次的交流。” 辛辰和摄影师都笑,心里还都觉得林泽生没官架子,风趣幽默。 办公室里只剩下辛辰和林泽生,他亲自给辛辰添了茶,亲切的说:“尝尝看,刚到的新茶,是老乡特地送上来给我的。”辛辰自然要猛夸他广受群众爱戴,林泽生感慨的一笑:“我是乡下待大的,对农村很有感情。外人不了解看着以为我在这里当官风光,其实我真正想过的日子还是去农村,清清静静的,一间瓦房两亩地,悠闲自在。”他说着伸指揉眉心,那模样看在单纯小女生眼里是身处高位心不由己的疲倦,令人崇敬又心疼,说不定还会母爱泛滥心生戚戚。辛辰也的确目露同情与崇拜的仰望着他,心里却在想这金汤绿意红镶边的正宗冻顶乌龙可真好喝,那老乡万里迢迢的游过台湾海峡来给他送茶,真是情深意重呀! 林泽生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踱步,未几负手在窗前背对着她,忧郁又感慨了好久。回到沙发旁,他挨着辛辰坐下,手忽搭在她记录本上,手指轻轻的摩挲本子后年轻女孩柔嫩光滑的手背,辛辰闪电般抓住他手腕,利落的往上折去。 林泽生一声低叫,痛的脸隐隐发白,怒目圆瞪看着她。辛辰“哎呀”一声忙松手,不好意思的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林主任!我从小学武术的,一时条件反射了,没伤着您吧?” 林泽生嘴唇嗫嚅几次说不出话来应对,脸渐青白,显然这个哑巴亏实在是不好咽。他压下情绪静坐在那里看着她,辛辰却一点没犹豫,呼啦啦的收拾了东西告辞,林泽生嘴抿的死紧盯着她:访谈才刚开了一个头,她居然就不采了?! 辛辰“嘭”一声甩开门,林泽生“呼”的站起来,盯着她背影,恨得是咬牙切齿。 辛辰一路阴着脸回到报社,林泽生那篇采访稿上只写了四个字:“猪狗不如”,然后和辞职信一起摔到了领导桌上,她连东西都没收就扬长而去。 言峻这两天外派人不在市政,晚上和她见面才知道这事,辛辰气愤又绘声绘色的讲,他眉宇间阴云一层层压下来,倒看得辛辰有些担心的问他:“你不会悄悄把他灭口吧?其实他也没占到什么好,估计他那手臂得疼个几天呢。” 言峻被她逗笑,问她是怎么折林泽生手臂的,辛辰兴致勃勃的演给他看。 “这招对付软脚虾行,换个有点身手或者力气大的你就得逞不了。”言峻反手一挡,果然没用几分力气就把她手压回去了,辛辰抬了抬膝盖猥琐的说:“那我就用断子绝孙脚!”言峻手上稍加了一分力气,她立刻疼得“啊!”叫起来,他说:“哪有人会站在那里等你踢他的?到时候你被抓着手,力气也使不出来,再说男人下意识就会护着那儿,你多半得不了手。你力气小,不要用这些蛮力的招式。” 说着他在她手肘某处轻敲了一下,辛辰感到刺疼,人不自主往前栽去,言峻就飞速伸出指在她眼睛上比划作势欲插;他又伸手绕到她颈后轻拍某处,一样疼的她嗷嗷直叫,他又逮到空,又作势插她双眼。然后告诉她:“首先保持冷静,不要拼命动,人的应激反应你越动他力气越大。然后你找准机会,下手一定要快、狠、准,不要犹豫,攻击他眼睛,人的眼睛一旦受创他第一反应就会自保,这时你第一时间就要跑。如果当时环境对你不利,预计脱离不了,下手就要更重,对方伤的越重你越安全。明白吗?” 辛辰想了想说:“要是把他戳瞎了算不算防卫过度?” 言峻理了理她额前碎发,笑得很淡:“你尽管戳瞎他,只要能脱险,万事有我。” 辛辰抱住他胳膊,心想这男人真是给力啊。 言峻手把手的教她那几招,辛辰当初跟着魏紫学过几年跆拳道,但这样心狠手辣的实战格斗招式是闻所未闻的。一个真心要教她几招防身,另一个有底子又聪明,学得很快,小丫头高兴了,早把白天的乌糟事情抛到九霄云外,眼睛亮晶晶的,手势又快又利落往他身上招呼,言峻陪了一会儿,捏了她手腕拖进怀里亲,她竟插他眼睛。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言峻一面感慨一面轻松的偏头躲开她手,辛辰见他颈部大空有可趁之机,学着他刚教的手势屈指敲下去,他却以一个完全违背力学原理的姿势生生让开,辛辰扑了个空,反整个人被他制住。 他笑吟吟的制着她,一手剥了她开衫,勾在指尖在她面前晃了晃,向后抛去,然后说:“我让你一只手。”说着当真右手背在身后,辛辰在他单手下走了三招又被牢牢压制住,毫不含糊的被脱了T恤,这下只剩一件白色吊带在身,被他压住狠狠亲了一通,满脸通红的躺在他身下沙发里,她白嫩嫩两只手捂着眼睛,喊:“你欺负人!” 言峻松了手,她猛得绕住他脖子,言峻发觉她耍诈但头被紧紧抱住,脸埋在她胸前一片滑腻里,心神一荡,索性由着她弹了一记。虽她力气小,还是麻了一阵,他就赖在她胸口哼哼唧唧的不起来,辛辰推他反被他含住了手指……两人在沙发上折腾的正风生水起的,门铃响了。 言峻起来,从地上捡起衣服给她穿好,他去开门,辛辰小尾巴似地牵着他袖子跟去倒水喝。 门一开有个女孩子闯了进来,辛辰一看那张脸,差点扑上去给丫一顿:怎么走到哪里这丧货都跟着!认准她身边的男人上了是不是! 言峻站在两人中间,立刻的拉过那女孩对辛辰说:“辰辰,这是我妹妹素素,她跟我妈姓,大名叫周素。”说完他转向周素:“这是辛辰,叫嫂子。” 周素上来前想好了有几句话要原原本本甩回给辛辰的,但言峻目光深深看着她,她知道这哥哥疼自己但绝不是无原则的人,所以尽管心里恨得厉害,也只好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叫人:“嫂、子。” 辛辰目瞪口呆汗如泉涌……这货居然就是言峻妹妹!好吧真人和传说的确对应的纹丝不差,但要不要这么巧啊! 眼下她淌着热泪上去巴结小姑会不会太晚了? 她转头深深的看了言峻一眼,言峻你妹的啊! 言峻其实也是头疼不已,但人都见到了总不能塞回去。他问周素说:“这么晚了跑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素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声:“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言峻不理这坏脾气丫头,转头对辛辰说:“辰辰你陪她坐会儿,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分卷阅读26 他一进厨房客厅里只剩两个女孩子,周素挑着眉直盯着辛辰看,辛辰又窘又后悔,倒了杯水给未来小姑子,她讪讪笑:“喝水。” 周素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就像那晚辛辰在陆伯尧身边打量她一样,辛辰做好了死忍到底的准备,却听她说:“我是我哥的妹妹,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她话里不无讽刺之意,但辛辰却觉如闻仙乐,点头如捣蒜。 “你明天陪我出去玩。”周素接过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下令说。 言峻煮了一碗青菜鸡蛋面端出来,拿了双筷子先将面反复夹起在空气里晾,不那么烫了才放到周素面前,周素看到有青菜在上面就嫌弃的皱眉,被他敲了一下头才不甘不愿的接过吃。辛辰旁观言峻看着妹妹吃面的温柔表情,心里瞬时泪如泉涌……做不了你嫂子的女人,不一定做不了你小姑子,所以做人一定要厚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拼爹多老土、多out啊,少女们现在拼的都是自家哥哥。 第十九章 第九章、 崔舜华今天能坐起来喝汤了,吃过午饭他让护士将他的床推到窗边靠着。病房外有个小院子,高大的梧桐树正在掉叶子,草坪上铺了厚厚一层,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崔舜华看了许久,想起了那年他在加拿大念书的时候,许诺辛辰月考考得好接她来看枫叶,小丫头打了鸡血刷刷刷考了个全市第一给他,他给她订了机票,却又悄悄的回国接她。在机场她拖着行李箱挥别陆伯尧后,他微笑着走到她面前,辛辰当时的尖叫声把保安都引了来。 崔舜臣推门进来就见自家大哥倚在床头,翘着嘴角看着窗外,眼神温柔而沉迷。他站了会儿,敲敲门,“哥,爸妈来了,在医生那里,一会儿就过来。”崔舜臣把汤放下,“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崔舜华对弟弟眨眨眼,“今天换班的护士比昨天的漂亮。” 崔舜臣笑了,在他床边坐下,说:“辛辰昨天给我打电话了,问你的情况,也问了你和大嫂离婚的事情。我听得出来她有些内疚,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那死丫头才不会内疚。一个两个为她跳伞又为她一掷千金,前仆后继的,她这会儿美得冒泡还来不及。所以我让你们千万别告诉她。”崔舜华笑着说,梧桐枯黄的叶落在窗台上“沙”的一声,他回头看了眼,再开口时声音有点轻:“那她有没有说……来看看我?” 崔舜臣沉默不答,他便懂了,重又扬起嘴角痞痞的笑,不知想说什么却不幸呛了口气,顿时大咳,崔舜臣上前,被他推开手,他一边咳一边笑:“去!把那个漂亮的小护士叫进来给我拍背。” 崔舜臣往外走,带上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一向兰芝玉树般的翩翩公子,正缩着肩闷声咳着,慢慢的往被子里滑去。 崔舜臣给辛辰打电话的时候,辛辰正在陪未来小姑子逛街买鞋子。周素不愧是言峻的妹妹,吃喝玩乐上的花样层出不穷,辛辰天天被她拖着到处跑,累的和言峻亲热的力气都没有。言峻要训周素,辛辰还拦他:“我和她之前处的太糟糕了,趁这段赶紧弥补弥补。” 言峻犹豫的说:“辰辰你不用太迁就她。” 辛辰就叹气:“怎么能不迁就她呢?她是你妹妹,你那么疼她。不能总是你包容我,我也想对你好,让你开心啊。” 这话说得真是令人感动。要是她不喝着鲜榨玉米汁、把两条腿搁他身上让他按摩了快一个小时,言峻当时就真的被感动了。 崔舜臣希望她能去看看崔舜华,辛辰答应了,两人说了几句辛辰挂了电话,周素立刻问:“崔舜华他怎么了?” “他出了车祸,住院了。”辛辰简单的告诉她。和周素这样喝着茶谈论崔舜华的感觉真违和,几个月前她还帮着魏紫拍人家动态人体艺术写真呢。 周素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辛辰:“你说为什么他们明明都很喜欢和我上床,但是都不娶我呢?” 辛辰心想:姑娘,你看中了一双鞋,买的时候也要求从库房里拿新的出来。样品好看是一回事,真要你买被试穿过的鞋你轻易也不干吧? 当然这话打死她也不会当着周素面说。 “其实陆伯尧不适合你,你还是找个像你哥哥那样的好。”她说。 周素看了她一眼,“你说的你自己吧?” 辛辰点点头,“我和你差不多啦,脾气都不好。” “切!我哥哥脾气才不好!你看他整天笑笑的,其实可偏执啦!他要做到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完不成的,我爸都从来没有能拿得动他主意的时候。”周素不屑一顾的说,“是你还不了解他。” 她不了解言峻吗?辛辰心想或许的确远够不上完全了解。但她也没有将全部的自己摊开给他啊,交心交心,交的也只是心而已,两个人在一起,头发丝一样的过去都清楚明白,也没意思了吧? 手里的叉子轻敲点心碟,清清脆脆的声音,辛辰把一块可可蛋糕拿到她和周素中间,说:“就拿这块蛋糕来打比方吧!如果我正在减肥中,又非常想吃,陆伯尧他会买给我,然后说‘一天到晚喊减肥,吃的比谁都多’。如果你哥哥呢,他也会买给我,但他和我一人分一半,然后陪我走路、打球、运动消耗。”她笑眯眯叉了一角蛋糕放进嘴巴里,大眼睛弯弯的,眼神格外清澈,“周素,我们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有时候自己都闹不清楚,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稀奇,但嫁人一定要嫁一个喜欢又合适自己的,性格不合不能相处的话,再多的爱也会有磨光的一天。” 周素听得沉默了半晌,眼神几变,最后才说:“其实我也没想过嫁给他们,就是陆伯尧我也并不想嫁他。” 辛辰暗地里刚松了口气,就听她接着说:“但我一定要睡他一次。” 辛辰:“…………………” 周素说风就是雨,拿起电话就拨给陆伯尧,陆伯尧不接,她就抢过辛辰的手机拨,才响了两下就听到那管让她夜不能寐的磁性男声:“辰辰?” “我是周素!”她恨恨的哼了声,“辛辰现在和我在一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不知陆伯尧说了什么,她得意起来:“那好,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来。” 她把手机还给辛辰,还很高兴的说:“你可以走了!” 辛辰手紧紧按在桌边,忍着掀桌再暴揍她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慢慢的说:“周素,我和你出来是因为你是言峻的妹妹,我爱屋及乌,但你利用我威胁陆伯尧,我很生气!” 周素就给了她一个“你生气关我什么事你要生气尽管生好了”的眼神,然后连话都懒得再说,扣了她手机, 分卷阅读27 招招手让保镖把她架出去。辛辰快被她气疯了。还好保镖知道她是谁,只是很客气的把她请出去,她出门打了车去市政找言峻,暴跳如雷的告状。 言峻安慰她:“陆伯尧是什么人啊,他不会真的被周素强上了的。” “言峻你什么意思啊?!”辛辰顿时翻脸,“你妹妹满世界的上赶着强|奸男人,你不以为耻倒反以为荣了?敢情陆伯尧要是真被她得逞了就是反抗不力,是他的过错了?!” 言峻心想我哪句话有半点这意思了?怎么一摊上陆伯尧你就这么心急火燎理智全无的呢?他心里怒得不可开交,却笑了笑语气和缓从容的:“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让你别着急,又没说不管。”他走开打了几个电话,没多久过来说:“陆伯尧把她带走了。” 辛辰脸一下子阴了下来,恨恨的转身就往外走,言峻拉住她,“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放手!”辛辰挣开他还踢了他一脚,言峻一动没动的挨了,把她拉进怀里从后抱住,制得她不能动了才笑着说:“才教过你不要用蛮力,又踢人,你看现在你还动得了吗?” 辛辰挣扎了两下,他手臂跟铁箍一样,她放弃了:“那你让我给陆伯尧打个电话。周素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实在不放心。” 言峻忍着心头强烈的不快放开了她,把自己的手机给她,又去给她拿了瓶水来。辛辰一个一个按下陆伯尧的号码,好几声后终于接通了,她焦急的问:“哥你在哪儿?!” “再过一个路口到市政。你在哪里?” “我也在市政!” “好极了,待那儿别动。”陆伯尧挂了电话。辛辰愣愣的。言峻靠在一旁墙上看着她发愣,神色平静。忽“啪”的一声,他手里整瓶的矿泉水不知怎么盖子飞了出去,重重打在对面墙上,水更是喷了一墙都是。辛辰错愕的看过来,言峻笑着说:“哎怎么回事啊?我再去给你拿一瓶来。” 周素是被陆伯尧拎下车的,她今天背了一只长链条包,此时缠在她双手腕上,陆伯尧人没事,只是衬衫掉了两颗扣子,他冷着脸拎着周素,大步走到言峻面前,周素带着哭腔颤颤的叫了声“哥”,言峻顿时整个脸色都变了。 陆伯尧毫不客气的把人扔进言峻怀里。言峻接过妹妹,把她的手解开,看了看她手腕上勒出来的淤痕,低声说:“活动一下,如果很疼的话要告诉我。”他不好大庭广众替她检查,转头轻声叫了声“辰辰”。辛辰此时恨不得片了周素沾瓦萨米来生吃,僵硬的走过去揉了揉她手腕活动了两下,立刻甩开说:“没断。” 言峻也只是想要她一个表态而已,当下安了内,他打起精神来攘外,对陆伯尧说:“这是怎么了?” 陆伯尧当然不会好意思说“你妹妹带了人埋伏我压倒我要强上我”,冷笑着说:“辛辰她现在是你女朋友吧?你妹妹用你女朋友的安危来威胁我和她上床,这事你管得了吗?如果你管不了的话,辛辰她是我妹妹,有人威胁到我妹妹的安全,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虽一早猜到就是这样,言峻还是听得深吸了口气,温和又真诚说:“我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是我处理得不好,请你放心我一定教育周素,也一定保证辰辰的安全。” 陆伯尧像没有听到他的低声下气一样,转头冲着辛辰说:“你立刻跟我回去!” 辛辰动了动,走到言峻身边时却又停下,迟疑说:“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边忙完了自己回去。”亲妹妹也毕竟男女有别,言峻又那么疼这个妹妹,一定不放心别人照看。她犹豫的看向陆伯尧。 陆伯尧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的向车走去。猛得摔上车门,他从车窗里侧了脸冰冷对言峻说:“请务必看好你妹妹。一来这里山高皇帝远,穷乡僻壤出刁民的,你们身份尊贵,穿鞋的可不比光脚的;二来,我虽然不做官,但找几个人递几句话上去也不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我就不信操持一个国家的人能看着他的儿子女儿这么胡闹。” 第二十章 周素身边的保镖是言峻精挑细选的,几乎是死士一样的忠诚角色,他们在周素身边的时连言峻的话都不用听,全心全意保护她服从她,就这样陆伯尧居然还能捆了人到他面前来,可见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实在是有现实意义的。言峻坐在沙发里抽着烟,默默的想事情。 沈远最怕他这副没表情的样子,看得人瘆得慌,他猛对辛辰使眼色,辛辰回身抄了个烟灰缸,她心里有气动作不耐烦了点,沈远以为她要砸言峻呢,“腾”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哎嫂子!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 辛辰啼笑皆非,倒是言峻被沈远那怂样气笑了,接过烟灰缸掐灭了手里烟,他起身开了窗给辛辰通风,回来摸摸她头,语气温柔的说:“周素吃了药不知道得睡到什么时候醒,我先送你回去吧?” 辛辰也不想待,多对着周素一秒都怕自己忍不住揍她,要不是为了言峻早摔门走人了。“你别送我了,我今晚回我妈那里去。”走到门口她停了停,虽不是很愉快但还是说:“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吧。” 言峻听到她回陆家眼神沉了沉,她最后那句话让他顿时笑得情真意切。 沈远在旁看着,小丫头虽青涩了点但确实挺可人,人走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说:“难怪林泽生火中取栗啊……” 言峻正端茶,斜了他一眼,“小学语文体育老师教得吧?” 沈远哈哈笑,说:“今天开会林泽生还用左手签字呢,我说小嫂子手劲不赖啊!”他观察言峻神色并无不悦,才接着说:“怎么听说林泽生在整你?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都被人爬到头上来了!” 言峻淡淡的喝了口茶,说:“公归公私归私,G市这套班子未来十年都要看他的,你别妄想挑拨我帮你拉他下马。况且,沈远,一个人一旦没了任何掣肘,就容易生那‘骄’‘娇’二气,除掉林泽生这种眼中钉绊脚石,对你来说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沈远被他训的颇有些无地自容,摊摊手说:“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为小嫂子抱不平么。” 言峻放下茶盏,笑了笑说:“辛辰是个独立有思想的女孩子,并不需要别人庇护她。况且社会上的人本来就各种各样,比林泽生龌龊危险的多了去了,这次当给她敲个警钟也好。” “你这会儿倒是大方淡定。”沈远叹了口气,“怎么换了周素的事儿就那么暴跳如雷的呢。” “周素哪里能和辛辰一样呢。”言峻声音低了下去,“说起来她只小辛辰一岁。”辛辰的脾气也不算好,但下午时她都急得和他翻脸了,当着别人却知道维护他和他 分卷阅读28 一个战线。言峻估计她那会儿掐死周素的心都有,但看着他在陆伯尧面前无话可说、无地自容,她不需要他一个字就知道帮着善后照顾周素。 沈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周素睡醒过来了,穿着薄薄一件长T恤,露着光溜溜的两条腿,她在言峻身边沙发里坐下,抱着言峻胳膊叫了声“哥”。 言峻淡淡的:“清醒了?” “哥你帮我教训陆伯尧了没有?”他靠在哥哥肩头眨巴着眼睛急切的问。 言峻笑了起来,转头看了她两眼,语气柔和的问:“怎么教训呢?把他打晕了送给你好不好?” 周素顿时两眼大放异彩,不住的重重点头。沈远知道要糟糕,忙对她使眼色,她恍若不闻,眼巴巴的看着言峻。 言峻此时真想给她两巴掌看能不能打醒她,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想骂她一顿却摸不着头绪,她将那些事看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发火,言峻理了理情绪,说:“你是不是拿辛辰威胁陆伯尧了?” 周素点点头,“我知道辛辰一个大秘密!如果陆伯尧不答应和我上床我就说出来一拍两散。哥你要听吗?我可以先告诉你的。” 沈远急得半死,重重咳了一声,言峻看了沈远一眼,压下脾气,问妹妹:“素素,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辛辰?”他慢而认真的说,“不久以后她会是你的嫂嫂,我们是一家人,她和我一样会是你的靠山,以后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那她更应该满足我的心愿啊!”周素皱眉打断他,“哥你别啰嗦了,我一定要睡陆伯尧一次!” 言峻忍了忍,“周素,陆伯尧他是个人不是街上橱窗里的卖的东西,想要刷卡买下就可以了,你今年十九岁了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既然喜欢陆伯尧就大大方方的去追求他,你以为你是谁?看上个人顺眼就绑回来睡一睡,你成什么了?” 周素烦死他了,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反正我非睡了他不可!” 言峻猛的一拍桌子,桌上两个茶盏蹦的老高,掉下来当场摔裂了一个,另一个在桌上咕噜咕噜滚了几下,热茶淌了一桌。 周素被吓得大叫了一声,沈远连忙拦在这兄妹俩中间,“言峻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言峻直冷笑:“我没话再跟她说了。沈远你立刻安排给她转学,找一个远一点的城市,大学生活军事化管理的那种,不用太好了,她现在首先要学的不是文化。”他神情冷峻一字一句的对妹妹说:“周素,如果你在新学校还是这个样子,我就把你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去。” 沈远和周素齐齐变了脸色。言峻说得那个英国寄宿学校,当年他在那里念书的时候沈远带着周素飞过去参加开放日,方圆几十里只有那一座校园,高耸入云的巨大城堡陈旧的连空调都没有,但那里有英国皇位继承顺序第八的王子,有美国总统的胞弟,有阿拉伯石油王国的长孙……不管多么尊贵显赫的身份,在那个地方都被看做待磨的顽石,一视同仁的严酷要求。周素如果去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周素冲着言峻直喊:“不上了陆伯尧我哪里也不去!” 言峻气得脸色铁青,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沈远连忙架住他,回身对周素说:“周素你还不快走!你哥都快被你气死了!” 周素对言峻比了个中指,跑了出去。 沈远重新倒了茶来,小心翼翼的劝:“……周素心地又不坏,就是爱玩了一点,过了这年纪就好了。” 言峻被气得手都颤,低着头颤着手指揉着眉心,声音也不稳:“沈远,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别说跟她讲道理了,沟通都难,三观不正还油盐不进的。” “她不就爱玩了一点,哪有那么严重啊,只不过这次牵扯到小嫂子,你是关心则乱了。”沈饭饭他极难得的用准了一次成语。 言峻确实心乱如麻,他此刻极其想要见一见辛辰,只想见她一个人,想看着她,她明若灿星的眼睛一定会让他平静下来。 一刻也等不了,他交待了沈远两句,开车出门去陆家。 辛辰到陆家时正要开饭,宁馨见她回来高兴的不得了,重又张罗着加菜,一时半会菜好不了,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舜舜在辛辰身上爬上爬下,开心极了,一会儿又扭着身子要陆伯尧举高高,陆伯尧今天没心情,哼了他一声,小家伙扁着嘴摇辛辰求援。 辛辰趁陆震和宁馨聊几个月后的月子餐正投入着,悄声问陆伯尧:“你没受伤吧?”周素那货口味那么重,下午的时候辛辰是真担心她把陆伯尧先奸后杀了。 “你要真的担心,这几天回家里来住,暂时别见那对兄妹。”陆伯尧毫无征兆的提出这种要求,辛辰着实一愣,可沉默了片刻她对他说:“我相信言峻,他不会让周素伤害我的。” 陆伯尧就冷冷直笑,连饭都没有等就出门去了,宁馨问他去哪里,他说有急事要赶着办完。 他刚离开没有多久,正要开饭,言峻来了。 上门是客,何况人家还是辛辰男朋友,陆震这回对他很客气。宁馨自从辛辰正式接受言峻后就对这个未来女婿好奇极了,见他来很是开心,舜舜也很开心,跑过去叫他“薯条哥哥”,问他会不会玩举高高,言峻把小家伙抱起来飞了好几次,逗得他咯咯咯直笑。 一家人往餐厅去的时候辛辰拉着他落在后面,问他:“你来也不先说一声。” 言峻看着前方低声的说:“我很想见你。” 辛辰心里暖暖的,踮起脚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被舜舜看见,小机灵鬼一手捂眼睛一手指着他俩大叫:“妈妈!姐姐亲薯条哥哥了!” 宁馨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装作没有听到,陆震抱起小儿子往他专属的椅子里塞,舜舜手舞足蹈的,撅着嘴学亲嘴的动作,“啵啵啵”的发出声音,闹了辛辰一个大红脸。 言峻进退得宜且谈吐不俗,相处后令人顿觉春风拂面般的舒适,不仅宁馨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连陆震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比自己那黑脸大儿子讨人喜欢得多。 晚上告辞的时候陆家三口送小两口到门口,言峻和陆震喝了点酒的,辛辰开车,从陆宅出来她抿着嘴笑,副驾驶位上言峻看了她几眼,玩味不已的笑说:“不生我气了啊?” 辛辰斜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生你气啦?” 言峻想说不就是你担心陆伯尧的时候。 辛辰见他沉默的看着窗外,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就问:“言峻你怎么啦?从刚才吃饭的时候起就不对劲,是周素又怎么了吗?” 言峻回头,苦笑着说:“我刚才差点打了她。” 辛辰一听不得了,赶忙把车靠边停了下来,问他事情经过,言峻简单说了,语气无 分卷阅读29 力:“以前我总觉得她本性不坏,就是被纵容的太厉害了,可是这几年我亲自带着她,她不仅没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 确实,通|奸和逼|奸是两个概念,周素以前最多和崔舜华这样的有妇之夫胡闹几场,言峻虽也不赞同也管教她,却远远没有这次她逼奸良家男子对他的冲击力来得大。 “我今天对着她,头一回觉得我的人生真他妈失败。她十九岁了,以后可怎么办?”他靠在那里微微嘲讽的笑着,满目苦涩。这样疲惫的神情让辛辰的心都要碎了,这是无所不能的言峻啊,居然有这样为难犹豫的时候。 “言峻……”她倾身去抱他,起先是扑进他怀里,可又从他怀里钻出来,抻着身子非要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言峻笑着贴在她绵软胸前,幸福的蹭了蹭,本来是打趣她故意吃她豆腐的,但女孩子馨香温软的怀抱让他一时迷离,闭上眼睛静静被她搂着,他竟然觉得内心安宁平静,混乱一团的思绪也清明了起来。 辛辰满腔柔情的抱着他,手指抚弄他耳朵,一下下的安抚他。“我有时候也和我哥哥吵架……好吧其实我们经常吵架,他很关心我对我很好,但是他表达的方式让我觉得好讨厌,明明是对我好,但就是喜欢冷言冷语的,我呢心里知道他对我好,可就是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但我没有真的讨厌过他,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嘴上不愿意说。言峻,周素心里一定知道你有多么疼她。” 他起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车顶灯昏昏的光里一双眸子比他身后窗外漫天星斗更明亮:“谢谢你辛辰。” 第二十一章 第十章、 林泽生折了手臂又没揩到半点油,想想就郁闷的半死,再回想起那天在市政走廊里辛辰依偎在言峻怀里的场景,年轻的小男女如并蒂的鲜花一般鲜嫩朝气,那场景每想到一次他的心都被放在火上炙烤一遍。他非常生气,下决心一定要把言峻要到手,可成副书记这回奇怪的紧,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和他顶着不放。他不好越级直接调言峻来,就让秘书去借人,然后言峻利索的来了,还笑得温和谦逊,林泽生看得更生气了,下狠手折腾他。 沈远看不下去了,私下逮住言峻问:“你丫M体质啊?” 言峻摇头微微笑,“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沈饭饭眼睛“蹭”就亮了,激动的差点内牛满面:“爷!您终于要替天行道了!”通常言峻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就将会倒大霉。他摩拳擦掌兴奋不已的看着太子,只听言峻若有所思的说:“林泽生的夫人是安东宁家的大小姐吧?” “对!当初林家为了和宁家联姻,可费了姥姥劲儿了!”也得了老大好处了,宁家这代只有这么个女儿,林泽生娶了她就等于娶了宁家在军中积攒几辈子的关系和门路,他能平步青云成为沈远的一大威胁,与实力雄厚的岳家有很大关系。想到这里沈远脑中灵光一现,指着言峻恍然大悟道:“哦——”。 言峻笑了,“我在部队的时候有幸见过那位宁大小姐,铁血英姿,战功赫赫,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来着……前一阵听说她实战演练受了点伤,可能就要退役了。” 沈远完全领会领导精神,笑的两眼眯成线,直点头说:“他们夫妻俩到现在也没个孩子,都是为了建设祖国耽误了!这种祖国栋梁模范夫妻,我们组织上得为他们尽力筹谋安排!让他们团聚!相守!日夜相对!” 言峻:“你的小学语文是英语外教教的。” 说完他起身要走,沈远忙一把拉住他,“别走别走!这么开心喝一杯去!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顿佛跳墙呢!” 言峻本来要去和辛辰见面,奈何沈饭饭这货抱着他大腿嘤嘤嘤嘤嘤个不停,他只好给辛辰打了个电话请假,和他喝酒去了。 辛辰今天面试杂志社新工作,面试出来时间还早,她去超市买了排骨和蔬菜到言峻那里准备自己做饭吃,言峻来电请假,她就想他最近为了周素的事情心情郁闷,让他去和兄弟喝点小酒吐吐槽也好。这样她一个人也不想做饭了,把排骨焖在锅里,她炒了个蛋炒饭吃了,吃完睡个午觉起来正琢磨下午要去哪里溜达玩,周素找来了。辛辰现在一见这姑娘就想转头跑,这一次念头尤其强烈。 周素强悍的把她堵在门口:“我哥说你是我嫂子,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好意思跑!” 辛辰腹诽道言峻你个混蛋敢给我揽事,晚上我吃排骨你喝汤!不过当下她也不好甩脸给周素看,她摊摊手,坦陈的实话实说:“周素我愿意照顾你,你给我找点麻烦也没有关系,但你要我帮你搞定陆伯尧那不可能。” 周素哼了一声,“陆伯尧这种货色我也不是没上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睡就不睡。” 辛辰不敢相信的看了她一眼,她那神情倒不像假的。 “不过他害我挨了我哥骂,我也要给他找不痛快。”她抬抬下巴,“你跟我来!” 她把辛辰拉下楼,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两个目露精光的便装男人守在车门旁,辛辰随意的问说:“哎你换保镖啦?” “沈远给我的。”周素撇了撇嘴,指挥那两个:“把他抱出来。” 那两个男人一个去拉开门,另一个探身进车厢,抱了个小男孩出来,看着比舜舜大一些,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尤其明亮,辛辰似乎哪里见过有些眼熟,转头奇怪的问周素:“这是谁啊?” “他叫辛杨,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伴随着辛辰熟悉又陌生的幽冷声线,车里又下来一个人。魏紫瘦得像一片纸,站在辛辰对面,目光嘲讽又异常热烈的看着她,“你爸爸妈妈在你高一的时候就离婚了,周围大家都知道,就瞒着你一个人而已。你爸爸出轨有了辛杨,辛杨周岁的时候你爸去给他庆祝,在路上出了车祸,陆伯尧为了不让你知道,买通了关系给他报了个因公殉职。这些年陆伯尧一直藏着辛杨和他妈妈,陆伯尧他爸和你妈都知道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她一口气说完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神情愉悦脸色都红润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辛辰的面部表情。 那小男孩已经懂事了,安静的听完了魏紫的话,转头看向辛辰,睁着大眼睛一眼不眨的,辛辰同样无措的看着他,她怎么也不明白凭白从哪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孩子。 魏紫紧紧看着辛辰白下去的脸色,语气恶毒又痛快:“我还要告诉你:你是我最讨厌的人,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以前我爸妈要我带着你,后来陆伯尧给我钱换我陪你安慰你,其实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周素见辛辰脸色惨白惨白的,一时便急了,呵斥魏紫闭嘴:“说好了告诉她是让她去找陆伯 分卷阅读30 尧算账的,你骂她干什么!” 魏紫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连连冷笑,声音又轻又柔的继续说:“辛辰,你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全世界都在骗你,所有人都当你白痴!” 周素火了,命令保镖把魏紫嘴堵起来塞回车里去。 辛辰将魏紫的那些话反反复复的默默重复着,只觉得世上最荒谬的事情也比不上眼下,她茫然的抬手掐自己脸,木木的好像不是很疼,便一扬手给了一旁的周素一巴掌,她使了狠劲的,打得周素脸都歪了,周素大怒,捂着脸吼:“你敢打我?!” “疼吗?”辛辰皱眉,“那就不是梦喽?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大人们又打巴掌又吼的,小辛杨再也坚强不下去了,“哇”一声大哭出来。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这个地方上学,说好了今天晚上伯尧哥哥就要送他和妈妈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可是中午午睡醒过来他就不在教室里了,这里的姐姐们漂亮又奇怪,还打人。 周素原就最烦小孩哭,加上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恨,冲着辛杨厉声吼:“不许哭!再哭把你打晕!” 辛杨当然就哭得更厉害了。 太吵了……辛辰抱着头蹲下去,瑟瑟发抖的捂着耳朵。这个世界太吵了,吵得她浑身血液都要喷薄而出的烦躁,再吵下去她就要死了,她想起了那年的江水,平静而冰凉,跳进去人往下沉,冰凉缓慢如同即将关闭的人生……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越拼命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越大,轰轰轰的冲击着耳膜,有人在拉扯她,她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沉浸在当年的江水里,只要沉到水底就能看到爸爸微笑着向她张开手。 辛辰昏了过去。 陆伯尧抱起昏在地上的人时心里恐惧极了,几年前她也曾这样倒在他怀里,醒来之后不哭不笑不说话,在一个黑暗的夜从江边一跃而下,他紧跟着跳下去,心里决绝的想如果找不到她如果失去了她,他也不会再浮上来了。 言峻这时也赶到了,沈远还没来得及灌醉他就事发了,他飞车过来,从没停稳的车上跳下来一个趔趄扭到了脚踝也顾不得,几步走到陆伯尧和辛辰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伯尧当心窝重重踹了一脚,周素脸色大变,招了人就要把陆伯尧按下,保镖们涌上来,言峻扭头大喝一声:“滚开!” 没有人敢再动。陆伯尧抱着昏厥的辛辰不屑的对他冷笑:“你还算是男人么言峻?这就是你的承诺?” 言峻吸了口气,疼痛难当,压抑的咳了一声,他看着陆伯尧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目光移到辛辰脸上,昨晚还笑语如花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子,此时面容苍白的闭着眼睛,眼角泪痕宛然,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言峻只觉得陆伯尧那脚当真厉害,他一颗心都被踢碎了,生疼生疼的。 他抬抬手命人去给陆伯尧开车,然后亲自上前替陆伯尧打开车门,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辛辰进去,言峻说:“你送她去医院,那个孩子和魏紫我会处理好。” 陆伯尧看都不看他,冷声命令司机开车。 黑色奥迪平稳的滑进苍黄暮色中,红色车尾灯亮了亮,拐过一个弯不见了。言峻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过来,一动便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周素担心的说:“哥你没事吧?我们也去医院吧!” 言峻拍拍她,“周素你先上楼去。” 周素看了眼一旁沈远,抿了抿嘴说:“是我逼他的,你别怪他!”说完她缩了缩肩膀跑了。 沈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主动迎上来,怏怏的正要开口,言峻抬手止住他,弯腰抱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辛杨,对沈远说:“去一趟这孩子妈妈那里,告诉她孩子毫发无伤,稍后我会给她送过去。然后你把魏紫送到该送的地方去,你亲自送她,把话说清楚。”他没有动手,甚至语气都是淡淡的,沈远却知道这比被痛揍一顿要糟糕得多,但他了解言峻脾气,此刻多说无益,还是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吧。 言峻抱着辛杨上楼,没有坐电梯而是一阶一阶的爬楼梯,辛杨的哭声在楼梯间荡起重重回音,言峻没有哄他而是始终沉默着。到六楼的时候辛杨就不哭了,巴在他肩膀上,泪眼朦胧的扁着嘴喊他:“哥哥。” “恩?”言峻笑着答他,“你叫辛杨对不对?我叫言峻,你认不认识辛辰姐姐?” 辛杨努力想了想,摇摇头。言峻柔声问:“你和妈妈住在一起是吗?” 辛杨怯怯的点头,“我爸爸是宇航员,在月亮上面工作,等我长大了就回来了。” 孩童清澈的眸子被泪水洗过后愈加明亮,与辛辰神似极了,言峻叹了口气,语气更加和善:“辛杨,哥哥今天很难过,你愿不愿意陪哥哥吃顿饭呢?哥哥就住在这楼上,你吃过饭洗个香喷喷的澡,哥哥再送你回去你妈妈那里,行不行?”小男孩这样哭花了脸又惊惶未定的样子,他妈妈看了绝不会对辛辰有什么好印象。不管辛辰对以后做什么打算,打一个良好的基础是必要的。 辛杨幼小的心灵里觉得这个哥哥和气又可靠,虽然很想立刻见到妈妈,但也答应了。 周素见哥哥抱着辛杨进来有些奇怪,言峻把给舜舜准备的几件玩具拿出来给辛杨,摸摸他脑袋说:“哥哥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自己先玩会儿。” 辛杨很怕周素,一手抱着玩具一手抱着言峻腿不松手,言峻就对周素说:“你进房间去,不要出来。” 周素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言峻面无表情,半晌她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低着头进房间。她一走辛杨就放松下来了,拆玩具的时候甚至兴致勃勃的,言峻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进厨房他不由得一愣:流理台上摆着两盆洗干净切好的蔬菜,配料都细细配在旁边,只待下锅炒;砂锅温着,揭开盖子排骨汤的浓香味和热气扑面而来,言峻侧了侧脸没躲开那香热之气,眼都被熏热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这里忙碌,锅里炖着排骨汤,她系着那条蓝色小熊图案的围裙洗菜切菜,接到他不回来吃饭的电话,撅撅嘴嘀咕骂他两句,一个人随便弄了点东西吃,把菜摆好等他晚上回来炒给他吃。 言峻曾暗自腹诽陆伯尧既然在意就不该放手,眼下此刻,他才懂了陆伯尧:一腔柔情再甚,敌不过“无颜以对”四个字。 第二十二章 言峻默默炒了菜,盛了一碗排骨汤出来,看着辛杨津津有味的吃完,给他洗了个澡换了条舜舜的裤子,他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 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周素房间黑着,他推门进去,黑暗里女孩子在轻声啜泣,一听到他脚步声立刻收住不哭,倔强的沉默着。 言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拧亮了床头灯,昏黄灯光下一向跋扈的小公 分卷阅读31 主哭得两眼红肿,头发丝粘了一脸。他拧了条热毛巾来给她细细擦了,捏捏她脸温和的说:“起来吃饭,辛辰中午熬了排骨汤,很香。” 周素听了就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抱住哥哥的腰断断续续的道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不是想让她伤心……我只想让她去教训陆伯尧!” 言峻替她擦眼泪,慢慢地说:“如果今天你是辛辰,我是陆伯尧,有人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你,你会怎么想?只是教训我吗?教训了我你心里就不会难过了吗?”周素停下哭,起先神情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渐渐恍然大悟,言峻看着妹妹那样子,复杂的叹了口气,语气晦涩:“你总把感情看成单方面的事,你高兴你喜欢就可以。我一直想教你知道‘设身处地’这四个字,这回你明白了吗?” 周素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毛想了很久就,轻声说:“我去向辛辰道歉。” 言峻手指顺着妹妹又黑又亮的头发,心里直发苦的想辛辰恐怕不会再见她了,连自己大概都轻易见不到她。他愿意为教导妹妹牺牲什么是他的事情,辛辰凭什么为此受这么大伤害呢?原本两人之间就是他在追着她,他先动的心,现在这样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 哄了周素安睡后他回到自己卧室,站在窗前抽烟。等到东方天际隐隐发白,天快亮了,他抬手喝干杯中最后一点红酒,起身去给周素做早饭。 厨房空气中还余着排骨汤的清香,他从门背后拿起那条蓝色小熊图案围裙系上,带子有些短他系了好久,恍恍惚惚想起前几日替她系这围裙,她腰可真细,一手掐着圈在怀里细细的亲她,小丫头一边躲一边咯咯笑,笑靥如花。 言峻倚在流理台边低着头,久久都没动一下。 辛辰在医院很短暂的醒了醒,被打了一针安定又昏睡过去,陆伯尧将她带回陆家休息,她睡得昏天黑地口渴的不行,挣扎着醒过来要水喝,嗓子干疼的吞咽一下像要裂开,她渐清醒,听到远远地宁馨低低的哭泣,陆震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仍听得出恼怒非常:“你别哭了,辰辰不是好好的么?你也想想肚子里那个,想想舜舜和我……” 辛辰眼睛闭紧,立刻又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昏昏的也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忽听到一串脚步声,床一震,有个小小软软的东西扑在她身上,口水扒拉的亲她脸,奶声奶气喊她姐姐起床了。辛辰睁开眼,舜舜趴得离她脸极近,童颜天真,笑得无忧无虑,她眼一热,却立刻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陆伯尧穿件宽松的套头衫,露着冷峭锁骨,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表情无惊无喜。辛辰咧了个笑,声音嘶哑的说:“别再给我打安眠药了,我想醒着。” 陆伯尧沉默的点点头,好久好似无话可跟她说,干涩的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要走,辛辰叫住他要水喝,他这才意识到疏忽,舜舜趁机把胸前挂着的奶瓶举高很慷慨的请辛辰喝,辛辰感动死了,拧开来一饮而尽,陆伯尧倒了杯杯温水急步过来,见她对舜舜笑,不由得神情一滞。 辛辰接过水咕嘟咕嘟又是一饮而尽,宁馨知道她醒了立刻端了粥进来,小火将米粒熬得稀烂,香菇鸡肉鲜香滑嫩,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觉得身上重新有了力气。 她狼吞虎咽的喝水吃粥,一屋子的人包括陆震都有些惴惴不安的,一个劲盯着她看,一眼不眨,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情。辛辰心想当年自己到底是多过分啊,吓得他们这么久了还记忆犹新的。 当年的闹腾她不怎么记得了,宁馨和陆伯尧可刻骨铭心,但是两天下来看她始终情绪稳定举止正常,吃过饭还去花园里溜达溜达,虽然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但那两人已经很是松了一口气了,直到这天她忽然提出要出门。 陆伯尧抿着唇不说话,宁馨不安的抚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问:“辰辰,你想去哪里啊?” “医院。”辛辰说,“去看崔舜华。” 宁馨倒是放心了,犹豫的去看陆伯尧,陆伯尧正神色难明的盯着辛辰,辛辰若无其事的任他打量,宁馨就说:“伯尧,要不你送送辰辰吧!” 辛辰拿了外套和包下楼到车库,陆伯尧新换那辆车停在车库门最近的地方,见她出来亮了亮车灯,她上车却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陆震。 辛辰一愣然后自顾自拉了安全带扣上,叫了声“陆叔”。陆震对她点了点头。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两旁倒退的树木才这么几天就已经完全褪去了叶,光秃秃的枝桠□裸的露在初冬的冷风里,辛辰顿生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萧索感觉。 行到一半路程,陆震忽然开口:“你什么都不问是怎么回事?” 辛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慢慢的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不想听你们说话。” 陆震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色如常的说:“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这你早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她各自结了婚,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辛辰看着窗外凉凉的说。 陆震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沉默了许久才语气晦涩的说:“你没经历过那些事,你还年纪轻,你不懂‘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辰辰,陆叔敢说一句:你爸爸把我当朋友,我也一样把他当我朋友,我陆震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 辛辰静静的说:“那个孩子比舜舜大,想必是我爸先出的轨。” 陆震听不得这个“先”字,冷声徐徐说:“你爸妈离婚之后两年我和宁馨才走到一起。当年你爸爸在采访中认识了辛杨妈妈,一年之后就有了辛杨,你爸爸向你妈妈提出了离婚。你妈妈答应了他,只有一个条件:等你高考结束再告诉你这件事。”陆震顿了顿,“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一直主张告诉你事实,但先是你妈妈不肯,后来是伯尧,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他们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医院楼下,陆震停下车后转头郑重的对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气性,你长大了,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等再过几年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就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伯尧,你大概不会那么轻易谅解他操纵你的人生。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原本我不该过问,但今天特意送你一程跟你说这些话,把我和你父母的过去告诉你,我是想让你知道错过一个人的代价有多大,我还算极幸运的,和你妈妈又重新走到了一起……辰辰,我能不能郑重的恳请你给伯尧一个机会?” 他语气这样诚恳郑重,令辛辰想 分卷阅读32 起自己的爸爸,这天下的父亲都是相似的。 她神情柔和不少,看着窗外枯黄的草坪,许久,轻声的说:“我们一起长大,他了解我比我自己更多吧,所以才会做主瞒着我那么多事情,他知道我对爸爸的感情,所以才会维护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陆叔,爸爸是爸爸,妈妈就不是妈妈了吗?这几年……现在我都不知道以后要过多久我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我妈。陆伯尧他曾亲口对我说过:活着的亲人比离开的更重要。但你瞧现在……你说,我要怎么谅解他这样任意的操控我的人生?” “啪嗒”一声,辛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推门下去前她对陆震说:“陆叔,失而复得也是有失才有得,在我看来陆伯尧想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活,他成功了,那么他就该失去现在的我。您也一样。这世上谁能事事顺遂呢?我一直以来沾沾自喜自己成熟又独立,现在不也证明了只是个大笑话吗?” 说完她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辛辰与陆震说话的时候,陆伯尧正坐在她房间床旁,手边放着半杯凉透了的水。宁馨从楼下捧着一大束花上来,见他那样落寞的独自坐着,心里很不好受,轻敲敲门走了进去。 陆伯尧立刻站起来让她坐,宁馨坐下,拍拍身边示意他也坐下。 “你没送辰辰去医院吗?”宁馨问。 陆伯尧苦笑:“我爸送她去的。” 宁馨轻“哦”了一声,说:“刚才言峻来过了,我跟他说辰辰出门去了,他大概以为我在骗他吧,不过也没再追问了……我看着言峻这小伙子是真不错,就是家世太高,辰辰那脾气性格恐怕不适合。”陆伯尧照顾辛辰多年,许多事宁馨不管他都包揽了去插手干预,宁馨下意识将他当做讨论辛辰终身的对象。 陆伯尧沉默着不说话,宁馨这才转念想起面前这位也曾是女婿候选人来着,歉意的说:“伯尧……”陆伯尧知道她意思,摆手笑了笑:“言峻的确不错,辰辰肯听他话。我就治不了她,白白惹得她生气,一见面跟仇人似地。” 他这样语气萧索,宁馨更悔一时失言了,两人尴尬相对沉默了半晌,宁馨慢慢抚着肚子,叹了口气,“我是辰辰妈妈,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一样心疼你,眼看言峻和辰辰是不成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改改不好吗?” 陆伯尧眼神一黯,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浅笑着打趣说:“辰辰过了这个年才满二十周岁呢,您也不用这么着急张罗,以后再看吧……来日方长。” 宁馨也笑了,舜舜这时午睡醒了在隔壁哭起来,她就走了,陆伯尧一个人继续安静坐在那里,直到手机的震动声音打断思绪。 他起身找了一圈,手机在衣柜的一件外套口袋里,是那天她身上穿着的。等拿出来一看,电已经不足一格了,屏幕上闪着“亲爱的”三个字,头像是言峻侧脸的照片。陆伯尧失了神,等想接起时,手机自动关机了。 他就想这该是天意吧,上天也许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这样想着,他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机械的女声一遍遍的说着她已经关机,言峻默默握着手机坐在沙发里。沈远过来说:“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见他垂着眼神色不明,又问:“还是联络不上嫂子?” 言峻就看了他一眼,沈远脸皮虽比城墙厚也不禁一热,上一回在武阳他拿辛辰跟陆伯尧谈条件,那时言峻就已经警告过他,当时他拍着胸口说“没有下回了兄弟!”,可这下不仅有了下回,还后果严重。 “等周素出来就走。”言峻偏了偏头点了支烟,说:“我们走之后你别去为难陆伯尧,周素的事情首长迟早要知道的,怪不了他,别搞迁怒那一套。” 沈远知道其中厉害,但又忍不住提醒:“给他传话的人还是得摸出来,能不声不响的这么快捅到老首长面前,尽早防起来吧。” 言峻的表情在烟雾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带着周素去机场了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章、 崔舜臣将辛辰带进病房,自己出去了。病房里安静得很,崔舜华还在睡觉,辛辰随手捡了他的平板电脑玩游戏。 她高中的时候这种平板电脑国内还没有,陆伯尧给她从国外买了一个,却只允许放假的时候玩,她抓狂但又没办法,崔舜华知道了就给她又买了一个,她装在书包里带到学校,借给同桌的时候被老师抓了,老师请家长来学校谈话,陆伯尧去了,回来后把崔舜华狠狠训了一顿。 她眼泪汪汪的等在陆伯尧书房门外,崔舜华讪讪的摸着鼻子出来,她蹦上去搂住了就是一口,然后趁陆伯尧出来之前逃之夭夭。 那时候陆伯尧和崔舜华还是发小好兄弟,至少表面上是的。后来没多久魏紫把崔舜华给睡了,辛辰差点掐死魏紫,蹬了奸夫淫妇后她大受刺激之下和陆伯尧好了,崔舜华尽管是咎由自取但也接受不了,就和陆伯尧闹翻了脸。 再后来魏紫为了求崔舜华和辛辰原谅,拿出了一张陆伯尧亲笔签名的支票,证明是陆伯尧指使她勾引了崔舜华,而那时候魏紫爸爸正要做换肾手术,她逼于无奈才答应了陆伯尧。 于是辛辰又蹬了陆伯尧,但也不想再面对魏紫和崔舜华了,撕了G大的入学通知书,她收拾行李去了美国,在那里流浪了两年。 她轰轰烈烈的青春,原来只用以上这一小段话就能概括完。当时觉得天都塌了,在美国的时候她打工游玩交男朋友,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也未曾忘记这里的人和事。在谎言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梦醒回头再望,也不过是一段时光而已,轰轰烈烈或者痛彻心扉都已经过去,属于她但已不能左右她了。 辛辰静静伏在沙发上胡乱想着,心头渐渐浮起某一种情绪,安宁可靠,来自某一个有着温和笑颜的人。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金黄色的朝阳与静谧如水的月色,那人为她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又踏着月光步伐安稳的背着她一路走回家。 脸上忽被柔软纸团砸了一下,辛辰胡乱擦擦眼睛再睁开眼,崔舜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手支着脑袋正看着她笑。 “宝贝,一醒来就看到你在为我哭泣的感觉真好啊~”他嘴角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辛辰白了他一眼,问他:“你伤到哪里了啊?怎么到现在还不出院?” 崔舜华趴在床上给她看缠着厚厚纱布的背,很忧愁的告诉她自己的腰断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优良作风以一敌百。辛辰被他一说正愧疚着呢,门口走进来两个美貌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替刚才还活动自如的人翻了个身,又贴心的拿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舒舒服服的倚在床头和辛辰说 分卷阅读33 话。 期间崔舜华一脸陶醉,且不时动作自然的揩人家小护士油。 辛辰冷眼旁观,人走后鄙夷的说他:“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出院吧?” 种马崔就对她眨眨眼睛,两人就都笑起来。 崔舜华拍拍床边,“过来坐。”他说,“特地来看我是要问什么吗?” 辛辰苦笑:“以前都瞒着我,现在都问我要不要问什么。” “这么说估计该知道他们都告诉你了。有什么打算?”他笑得恶劣,“会不会重新回到我怀抱呢?” “你说呢?”她反问。 崔舜华就叹了口气:“如果还是三年前也许会,现在不会。”他伸手捏捏她脸,玩笑一样:“我们辰辰已经知道出了事不能只闹脾气了。你来是不是想问那张支票?钱的确是陆伯尧给她的,但不是为了买她勾引我,”说到这里崔舜华难堪的顿了顿,又无谓的笑起来,说:“辰辰,陆伯尧是真的为你花了很多心思。” 他说的辛辰早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和那天魏紫的话结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了:陆伯尧付钱请魏紫照顾她,魏紫将计就计,勾引了崔舜华后再亮出支票,拿捏陆伯尧不敢说出真相,把屎盆子全扣他头上,洗清了自己。 但她来不是为了问他问题。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轻声说,“他们都是设局的人,只有你和我一样是受难者。” “你是被害,我是活该。”他笑着说。辛辰被他逗笑,眼睛亮亮的,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悸动,她却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在这之前你也是对我很好的哥哥。这几年我不愿意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因为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念念不忘,这很不好,初恋本来就是用来缅怀的,既然过去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到你怀抱,那就像我一样,不要再往回看。” “哦,”崔舜华半晌笑着慢慢的说,“辰辰,原来你不是来找安慰的,是来开解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以身作则的。” 崔舜华大笑,坐起来揉乱了她垂肩的发,初冬的阳光温吞的像旧时光一样,照在病房原木地板上,淡淡的金色,辛辰打开他的手,和从前的从前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心里,你现在只想往前看,你的未来花团锦簇美得很。”他手指轻巧的理她头发,夹在耳后又捏了捏她脸,“我和魏紫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天沈副省长亲自把她送到我家,又和我爸一起送她去了她爸妈那里,第二天她爸妈就同意我们离婚,现在她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他眼里闪闪的,“辰辰,你会有很好的以后。” 辛辰用力的点点头。 她走时已经到了门边,忽然又被他叫住,回头看去他披着一身旧时光静好安宁的对她笑着,轻柔惬意的问:“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 辛辰愣了愣,歪歪头握拳大声的说:“舜华哥哥!新生活加油!” 崔舜华下床一步一步走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抱了抱,在她耳边温柔又坚定的答应她:“好的。” 他放开她,看着她走出门去,长长的走廊一转不见了她的身影,他扶着门,心里惊涛骇浪翻滚着旧时梦想与这多年荒唐,人渐醒。 用了这么久才接受已经失去了她的事实,崔舜华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舜华哥哥为了去看你我一定好好念书。 他失去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去加拿大看枫叶。 陆震走时叫了司机来等在医院楼下,辛辰却想一个人走走,那车就慢慢跟在她身后,路边落叶枯黄,车轮慢慢碾在上面,声音倒挺诗情画意,迎面寒风阵阵卷落叶,辛辰忽然觉得心胸开阔,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刚刚告别了往事,或许是心里想见一个人,她在这初冬的街头走着,却觉一切都是崭新的。 回到家她上楼找手机,一进房间闻到一室清清的花香,迎面书桌上一只透明玻璃瓶里插着一大束玫瑰花,温柔的粉黄颜色,一大把全都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支一支像一个一个站在溪水中的纤纤少女。 一张同色卡片插在花间,落款是言峻遒劲有力的笔迹,她正闭目闻花香,陆伯尧过来叫她下楼吃饭,敲敲开着的门,说:“吃饭了。” 辛辰回头,站在花旁看着他,他看着神色淡淡的:“你去医院之后言峻来过,说带着周素回北京去了,联络不到你,托宁姨告诉你一声:他走了。” 辛辰闻言便愣在了那里。陆伯尧走过来递给她一支新的手机,“那天你手机掉地上摔坏了,换这部吧。” 她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头低低的,陆伯尧却仍看到她眼角水光一闪,他目光一冷。 辛辰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什么,抬起头时眼睛微红,神色却还好,两人并肩往外走,她说:“对了,哪天你方便的话替我问一下辛杨妈妈,我想见见辛杨。” “好。” “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爸爸照顾他们。” 陆伯尧停下了脚步,她恍若未觉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她纤细背影,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既盼她像此时这样理智周全,又暗暗希望她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样他可以继续在她身后收拾她闯出的祸,也算参与了她的人生。 他想叫住她,可她已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一转身没了踪影。 北京初冬夜晚比G市的冷许多。 言峻坐在临窗桌前喝茶,手机就摆在手边桌上,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来自她的消息。他看窗外夜如泼墨,半点月光也无,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言影山推门进来恰好听到,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说:“难得听到你也会叹气。” 言峻笑起来,“首长,这世上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件烦心事。” 他意有所指,言影山也心知肚明所指为何,接过儿子亲手端的茶,他端在手里,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周素是该管教,但也不需矫枉过正。” 言峻把周素带回来就抱着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的心态,这时听父亲这样说,略略安心。言影山看着儿子又对着窗外夜色露出沉思神色,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忽然开口说:“听说你在G市的时候交了个小女朋友。” 言峻回过头来,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说:“她年纪是有点小。”那意思是说其他方面很优秀?言影山难得的来了兴味,随口打趣说:“你也到时候了。” 言峻闻言心里立刻动了动:到时候了,是说他到了谈恋爱的时候还是结婚?后者的话没什么可担心的,但如果意思是前者,那就是说父亲并不看好辛辰。 他不接话,言影山立刻明白这心思深 分卷阅读34 沉的儿子又想多了,立刻揭过这话题说起了别的。回来这几日忙着周素的事情父子俩没能聊一聊,趁这时言峻把自己在G市所见所闻做了个简单汇报,人员班子的情况也说得清楚,末了他说,自己临走前从市政辞了职。 言影山起先听得十分认真,有几处还着意记了下来,到听到他说辞职,便露出个等着听他解释的表情。言峻定了定心神,说:“舅舅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周氏’那群旁支的一直就很不安分,周素就算愿意接手这摊子,总也得有个几年磨练,舅舅他很着急,怕自己等不到。我想了一下,暂时由我接手比较合适。” 言影山慢慢的说:“言峻,这是你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 “去G市遇见辛辰之后。”他这回倒是回答得很老实,“爸,其实辛辰是个特别普通的小姑娘,但对我来说……举世无双。以前去国外也好在部队也好,我总在找一种生活状态,能令自己觉得舒适安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很安心。”言峻平静的说,“我小时候您总不在家,我问我妈,我妈就给我讲‘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这些年成就不敢讲,但这‘正心’‘修身’两样自问做到了五六分,那‘治国平天下’也小试了一番,最后发现对我而言人生最重还是这‘齐家’。” 身量欣长的年轻男人靠在梨花木椅子上,修眉俊目、气度朗朗,望着窗外无尽夜色,想起千里之外那朵笑靥如花,他温柔的低声说:“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此生足矣。” 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言影山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面上却仍笑得淡淡的,只说了句:“你倒看得开。” 他放下茶起身往外走去,夜深露重,斯人已逝,那背影难免有了几分寂寥。 第二十四章 过了几日郑翩然一家三口终于从法国回来了。辛辰就开始天天往郑家跑,并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天天和郑翩然抢辛甘、抢着看顾郑恒、斗嘴干架,总算不再整日抑郁、胡思乱想。 郑恒刚满十个月,却比人家寻常的一岁孩子还要白胖高壮,还没有开口说话,但已经能跌跌撞撞走几步路了,和辛辰玩熟了后一看到她来家里就笑眯眯颠颠过去,惹得辛辰爱惨了这小子。 郑翩然和辛甘举行婚礼的日期将近,今天辛甘总算将婚礼当天的十套礼服选定了,服装梳化并五个设计师齐齐松了口气,转头来抓郑恒试配套的小燕尾服。郑恒抱着自己白胖脚丫子啃得正香,忽然被一群香喷喷的阿姨团团围住剥光光,傻了眼呆在那里任由她们摆弄了片刻,挣扎着“啊啊啊”哭起来,郑翩然在客厅打电话,听到儿子哭了立刻放下电话过来哄他,抱了抱他在屋子里走了几回,又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家伙顿时就老实了,四仰八叉躺在沙发里由人给他穿衣服。 辛甘忍俊不禁,回头却见辛辰正望着郑恒出神,就问她怎么了。 辛辰叹了口气:“我第一次看见言峻的时候,他就抱着郑恒……那样子可温柔了。”也是冬天,是阳光特别好的下午,她去看刚生产完的辛甘,辛甘在睡觉她就晃去隔壁看郑恒,门口守着两个人,她就没进去,从虚掩的房门缝里看到窗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阳光从明亮的玻璃照进来照在他肩上,他披着一肩冬阳静静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小小婴儿,那神色别提多么温柔,隔了那么远都把她看得心中柔软。 “说得跟一见倾心似地。”辛甘鄙夷的说,“其实你压根就是见色起意。” 辛辰耷拉着眼角,喃喃的说:“那我也确确实实起了意了啊。”入了眼才会起了意,起了意才会至今念念不忘。不像他,说走就走连工作都辞了,只托人带了句话给她就消失无踪,再无消息。那些情意,难道只有她在意吗?否则为什么他能这样的毫无眷恋。 鲜花一样的小姑娘坐在面前,一向鲜妍明快的人,如今却连头发丝都透着一种垂头丧气,辛甘看着不忍就问:“要不,我让翩然和言峻联系一下?” “是他不声不响就走了,连个交代也没有,凭什么我还上赶着先去联系他啊?”辛辰幽幽的:“他既无情我便休。”说完又觉得太决绝,又补了一句说:“我不信他一辈子都不来找我。” 郑恒这时从沙发里爬了过来,辛辰捉住大胖小子面对面抱在怀里:“恒恒!小姨好难过哦,你亲小姨一口好不好啊?” 郑恒歪着头打量了她几眼,毫不犹豫的凑上去“吧嗒”一口!辛甘看了大怒:“辛辰!我儿子才一岁你就勾引他近女色!” 辛辰没撑住“噗”笑出来,郑恒咧着只长了两颗门牙的嘴也“哦哦哦”的冲她乐,辛辰心情大好,抱住他笑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言峻就听到电话里远远传来了熟悉的笑声,夹在在郑恒的依依呀呀里听起来颇为飞扬愉悦。 “她在你家?”他声音顿时比平常低了几分,郑翩然如何能听不出来其中情绪,幸灾乐祸的说:“对,要不要我叫她来说几句?” “不用了。没几天我就过来了,当面说吧。”言峻想起这段时间她的音讯全无,再缜密强悍的内心也不由得气馁沮丧,可又实在忍不住:“听起来她心情不错。” “她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你可千万别期待她会为你难过不舍。哦对了,辛甘特意邀了一大批优秀适龄未婚男子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辛辰可是首席伴娘……” 言峻觉得心上被人狠狠打了几拳。挂了电话握着手机他半晌没说话,回想刚才她嘻嘻哈哈的开心声音,又想着几日后的婚礼上会有几大排男人站定了任她勾搭,忽然就觉得十分的恼怒起来,想着立刻就要把人抓到面前来,该怎么办就立刻办了。可又怕真到了面前,又是近乡情怯,反而功败垂成。 总之他快被这丫头折磨死了! 到了婚礼那天当然宾客云集,星光浮动。以辛辰为首的十二人伴娘团穿了一色粉红色裙装,或长裙飘逸迤逦或短裙俏皮亮丽,美人如玉娇颜似花,十二个女孩子从礼堂高处斜斜一字排下来,对面站了十二个一色西装笔挺的伴郎,新郎新娘还未进场,全场目光都看着这十二对金童玉女。 言峻在人群里也看着,辛辰站在最近礼台的高处,身上那条粉红裙子单肩攒了一朵层层叠叠的花,映得她粉面更娇艳,优美的曲线从白皙的颈到娇小玲珑的胸,再往下越收越紧,显得那腰越发盈盈,堪堪只一握。对面那十二个里有三个都贼眉鼠眼的将目光黏在她身上,言峻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将手里酒杯放在桌上远远的——今天是好兄弟的好日子,碎物不祥。 新郎新娘进场前,由十二队伴郎伴娘相携暖场,辛辰挽的是首席 分卷阅读35 伴郎、郑翩然的堂弟郑翩怀,这两人年纪相当又有交情,相挽着走在最前面显得格外亲密般配,走到第七道鲜花拱门的时候左边有拍照的亲朋高声喊他们转头笑一笑,辛辰侧了侧脸却在闪光灯里赫然看到久未曾见的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立在人群中,也正看着她,目光温和从容,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就像未曾无声无息的分离过一样。 她扭过脸眼眶里已盈了泪。 郑翩怀感觉到臂弯里人瞬间僵硬,关切的低声问她怎么了,辛辰摇摇头,身体却更倚在了他身上一些,又过了两道鲜花拱门,分开时翩怀贴心的在她腰上扶了扶,辛辰微低了头去拉裙摆,眼角余光趁机瞥向台下的人,见他目光深深一点异常神情也没有,她心里就更恨了。 这场婚礼的盛大隆重许多年后仍为人津津乐道。G市权贵倾巢而出,其他城市甚至国外也来了许多重量级人物,大多是郑翩然的故交朋友,辛辰随着新人夫妇四处认人敬酒,宾客们不敢或不想惹辛甘,见这伴娘年纪小又长得好,都转而来逗她,翩怀很讲义气的替她挡了不少酒,但她还是喝得晕乎乎。 辛甘抽了个空拉住她问:“还挺得住吗?”辛辰热血沸腾的“咚咚咚”捶胸,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见她已喝成了这样,郑翩然目光一转,抬手让人扶她去休息室,他在华尔街时一个合作伙伴自告奋勇送美人,郑翩然就欣然把人推给他。 辛甘一看就急了,郑翩然却闲闲揽着她耳语道:“有人这会儿比你着急上火,Eric讨不了好。” 辛甘转念一想便明白,觉得好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 那个来自华尔街的ABC Eric扶着辛辰一路往休息室走,辛辰头脑还算清醒,与他应酬哈拉,两个人言谈甚欢,Eric笑得风度翩翩的问:“酒会结束后和我出海玩怎么样?” 辛辰看了他一眼,大摇头,“约个炮还这么假正经,你这人太虚伪了。” Eric大乐,原本扶着她手臂改为揽入怀,可人还没有入怀,手臂一麻怀就空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修眉朗目、气度不凡,将辛辰掠了去,辛辰被他按着脸扎在他怀里,正挥手胡乱打他。 Eric犹豫着上前一步,对方就抬起头微微对他笑了笑,凭着在华尔街战场多年厮杀积累的灵敏嗅觉,Eric立刻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且即将很危险——如果自己不放弃辛辰的话。 电光火石间他就做了明智决定,摊开手很遗憾的耸了耸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自顾自走了。 辛辰被留在再无一人的走廊,扣在腰间的手钢箍一样令她贴着他紧紧的,这怀抱与气味太熟悉,她坚持了片刻挣脱不过便嚎啕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骂言峻是个混蛋、负心汉……言峻慢慢松了手,将人从怀里拎出来,擦了擦一脸的眼泪与残妆,仔细看了半晌才温柔的亲了亲她嘴唇,叹了口气低声说:“跟我走好不好?”问完又完全不等她答,脱下外套裹住她,打横抱起就往楼下走去。 辛辰搂着他脖子汩汩流眼泪,嘴里一刻不停的咒骂他,言峻却只觉得悦耳,将她放进车里时忍不住吻了她,辛辰狠狠咬他唇又迫不及待吮他攻进来的舌头,难分难解之时他低低沉沉笑,含着她模模糊糊的说:“先松手好不好?我们回家再继续。” 辛辰有许多话要问他,还要狠狠骂他一顿,再揍上几拳估计才能出了这口气,但眼下只想搂紧他不让他离开,他的气息是她的空气,一刻不能离。 第二十五章 “吱——”的刹车声急促响起,言峻背一紧立刻将辛辰按进怀里,他皱眉抬眼望去,不远处车里竟然是沈远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沈远当然是来恭贺郑翩然夫妇新婚大喜的,出来时正倒车却看这边纠缠的一对,那男的背影像足了言峻,他伸长脖子看热闹,一走神差点车尾撞上柱子,无奈之下一个急刹就惊动了这边。 他正惊恐交加,忽见辛辰推了太子一把,然后竟然跳下车往他这边跑来,太子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他的车。 “你们俩……去哪儿?”沈远心想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晚再因为他嫂子跑了,太子一定会把他捏成野餐罐头的! 辛辰肿着眼睛明显是在赌气:“麻烦你送我回家!” 后座上太子眼睛“刷”的扫过来,沈饭饭顿时肝胆俱裂,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劝辛辰:“哎?才这点儿回什么家啊……又不是小朋友!我们去玩儿吧!” 玩你妹!言峻在心里已经把这货捏成了渣渣,当着赌气要回家的辛辰面却只能微笑附议。辛辰扭了脸看窗外不说话,沈远磕磕绊绊开碰碰车一样把车开到了平常去玩的地方。 一坐定他立刻叫了一堆酒上来,心想帮着灌醉总没错吧?谁知那两人连口水都不喝,一个在电视机旁拿着遥控点歌,另一个冷着脸抱着手远远坐在沙发里看着她,目光深深。 沈远在两人中间心惊胆战的观望了片刻,下了决心腆着脸跑到辛辰那里献殷勤搞气氛:“嫂子想唱什么歌?这里我熟我来点!” 辛辰已经点了歌,这时正进前奏,就拿了另一只麦克风递给他,然后就凄凄切切的开始唱“他不爱我,分手的时候太冷静,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言峻还是静静坐在那里,仔细看手背上却暴起了青筋……沈远手里那支麦克风顿时跟烧红的铁棍一样烫手,他背上汗毛直立,还想说什么来补救,衣领已经被人揪起,太子冷入骨髓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你想从楼梯下去还是窗户?” 其实沈饭饭想选电梯,因为这是十九楼。 但为防再惹毛太子被从窗户直接扔下去,他拿着麦克风拔腿就跑向安全通道。 只剩两人,言峻在她身后静静站着,听她唱完那整首歌,他走过去将她由后抱住,手在她脸上一摸全是泪,扳过她脸来轻轻的替他擦。 辛辰推开他,声音经麦克风传出来,回音阵阵:“言峻……你根本不在乎我。你说走就走连,连亲口和我说一声都等不及,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回来了就把我掳走,你想怎样就怎样,压根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言峻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他心想此刻分辨又有什么意思呢,不管是谁这段时间隔断了他与她的联系,反而现在向他证明了她的在乎不是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心里狂喜,伸手去牵她被她甩开,就强行一把拉过来,心头悸动太甚,低头吻了上去,辛辰又打又踢也没能推开他,恨得直咬他,他唇上染了血才放开她,却丝毫不在意那伤口,反而更笑得满面春风。 “你是我最在乎的小丫头,我怎么会不考虑你的感受呢?”他很开 分卷阅读36 心,辛辰甚至觉得他笑容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志得意满。“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他拢了她身上外套强行把她带走了。 他带她来的这套房子以前从没来过,地处毗邻繁华市中心,独立小三层闹中取静,还带着一个可爱小院子。看得出来用心布置过,一架秋千立在离小溪不远处,辛辰坐在上面,看着厨房窗户里言峻在烧水,大概是婚礼太吵刚才又哭得太多,此刻怎么竟觉得宁静又安心。 言峻端着热巧克力在客厅找了一圈没见人,一转头从落地玻璃门看到院子里她正倚在秋千上,心里这才一松,走过去摸摸她脑袋,把杯子放到她手里,“这里有点凉,进去好不好?” 辛辰白了他一眼。 她闷闷生气的样子很幼稚,低头啜热巧克力的时候又实在乖巧,言峻心都化了,在她面前蹲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说:“辰辰,我去北京上飞机前去陆家找过你的,我非常想当面和你谈一谈。辛杨那件事,虽然是个早就存在的事实,但周素把他抖出来时的动机是恶意的,我妹妹伤害了我爱的人,我很难过也一筹莫展,我担心你,我怕你恨她。但是那个时候首长知道了周素做的事情,非常生气,勒令我限时把周素带回去,我想着把她送回去、把事情快马加鞭处理完,立刻就回来找你,所以我当天就上了飞机。”他的声音在这凉凉冬夜里和热巧克力一样暖暖的,“对了,后来你见过辛杨吗?” 辛辰抬头看了他一眼,默然摇摇头。辛杨妈妈并不愿意见她。 言峻捏捏她脸,“过几天我来想办法试试看。”他拿走她手里杯子,在她身边坐下,将人搂进怀里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话,和我说话。”她还不肯理,他耐心至极的轻声哄,哄得她又鼻酸哭起来,他就低下去亲她的眼睛,“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别哭了……和我说说话,我在北京的时候做什么都会想起你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伤心了吗是不是在哭,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还是像甩掉以前那些男朋友一样,单方面就把我踢出局……” “我没有。”伏在他怀里的人忽然哽咽着出声,轻但坚定的说:“言峻,我是很恨你一点消息也没有,但我不想和你分手——我没想过。” 过去她对待感情从来潇洒,但这一回她从未想过分手,因为清楚他不是没有交代的人,也因为这不是一段她能轻易放弃的感情。 她从未怀疑过言峻会回来,也从未怀疑过他的爱,她一直知道这个在月夜背着她慢慢走过一个坡的男人有多难能可贵,她一生只可能攒足一份运气去遇见这样一个人。 辛辰忽然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言峻正沉浸在感慨与感动里不能自拔,疼得差点跳起来,可他刚“哎哟”一声,她的拳头雨点一样招呼上来,把他从秋千上打了下去还不解恨,绷着脚踢了他好几下。 言峻坐下地上无奈的看着她,“解气了吗?” “没有!”辛辰把肩头滑落的外套摔在他脸上,“哼!你这个混蛋!没心没肺!冷血无情!阴险狡诈!人神共愤!我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你的!”她恨恨的,“你今晚跪遥控器!换一个台我就打你一顿!” 言峻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重又贴上来抱着她,“好好好,今晚让你体罚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会一件一件向你解释的……现在先来说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当着我勾引伴郎嗯?”他说着越贴越紧,手里掐着她腰,果然只有一握,衣服下面肯定更细……辛辰反手去插他眼睛,他一抓往自己胸口贴,声音低哑难耐的叫着她名字:“有没有想我?嗯?想不想我?” “言峻你正经事没说两句就耍流氓!”话音未落她大叫一声:“你掀我裙子干什么!臭流氓!” 言峻大笑,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屋里去。上楼梯时她紧紧搂着他脖子,心里飞速的盘算今晚……却听他说起了从市政辞职的事情:“……我舅舅没有孩子,当初我妈生周素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由周素继承周家,但她压根没兴趣,我舅舅身体不太好,这几年‘周氏’其实都是我在拿主意,现在既然我决定留在这里了,索性接手过来吧。”他将人往上托了托,低头对她笑:“而且我想你更愿意当商人太太多过官太太吧?” 辛辰听他将为自己留在这里就已大感动,他说完最后一句她就横了他一眼,靠在他肩上甜甜蜜蜜的哼着说:“谁要给你当太太!” 二楼只有两间房,主卧极大,整面的落地玻璃视野开阔,辛辰又羞又急的推胸前的人:“……把窗帘拉上!”言峻埋在一片温软细腻里正销魂蚀骨,伸手去在床头摸了开关,窗帘刚缓缓闭上他就扬手彻底撕下了她那条粉红裙子。 辛辰尖叫,抬腿踢他,但不管使什么招数都奈何不了他,她这才知道以前那都是他在逗着自己玩,他一只手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打不过只好哭,哭得声嘶力竭他才总算肯放开嘴,吻着她脸,一直在笑,手不住揉着她,下面剑拔弩张的贴着她大腿根,热而硬。辛辰紧张、矛盾、混乱极了,被他山一样压着,身上又热又燥。 虽然知道他不会令自己受伤,但未知的事情当下总让人恐惧难安。 言峻咬着她粉粉白白圆润耳垂,说:“别担心,我不介意你有过经验。” 辛辰迷蒙双目顿时圆瞪,差点一把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大吼他:“老子是处!” 言峻压紧她手更往下揉去,好不容易舍得放开两捧软雪,又掐着她腰往自己身下送,她那腰细得让他担心,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他撞得折断了去……他愉悦的低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诱哄:“可是我有点不信……这样吧,让我验一验,如果你骗我的话你就要嫁给我,如果是真的我就对你负责。” 他掌心滚烫揉得她全身也跟着发烫起来,辛辰高烧一样软在他身下,费力想了一会儿,喃喃的说:“……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没有不对。”他拉开一条修长的腿挂在 第二十六章 辛辰下意识夹紧腿,却只夹到他精壮的腰,换来他一声闷哼与随即更为激烈的深吻,她气喘吁吁,脑中一片五彩斑斓,只听他声音好像遥远可明明又近在耳边:“辰辰,求你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不好?” 他问了两遍,直到她流着眼泪用力的点头。她愿意嫁给他,嫁给他就是嫁给安宁生活,她梦寐以求一个幸福温馨的家,他一定会给她。 “撕拉”一声裂帛声,辛辰底下顿时一阵凉,然后他火热的顶了上来,当真肉搏相见了,她紧张的全身僵硬,可他一点时间都不给,先是修长的指探了进去,轻柔慢捻的替她扩张适应着。被剥 分卷阅读37 开被侵入的感觉奇异而生涩,辛辰颤声撒娇抵赖,可一贯温和容忍的人这时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像要吞人一般吃着她嘴,一边吻一边用某物换了手指抵进去,她哭起来他也没停下,坚定的制着她缓缓的动,心肝宝贝的哄,吻着揉着爱着……直到她嘤嘤哭泣声渐渐拖长,不再挣扎,身子软如水,四肢软绵绵的附着他,言峻撑起一臂看身下的人:齐肩黑发散了一枕,几缕沾湿贴在脸颊上,乌黑油亮,更衬得她面若桃花,薄薄的肩膀曲线诱人,身如初雪,在上面轻轻一吮就能留下一个艳如桃花的印子,整副身子细细白白,此刻如同一只幼兽般在他身下缩着,任取任予。 他看得激动红了眼,身下动作不免又猛了些,她挨了几记受不住了,咬着唇忍着要哭不哭的样子,眼睛虽闭着也挡不了那妩媚春意从眼角丝丝逸出。言峻俯身紧抱住她,不知如何才能表达此刻心中满足,捧高她圆圆翘翘的臀更贴进自己的冲刺动作,他太深太重了,她忍不住又哭起来,断断续续的求他:“……呜呜疼死我了……言峻你压根不喜欢我,疼死我了你还不好……” 言峻满腔柔情,心里一万个疼惜她,可她这娇娇弱弱承欢身下的模样,实在令人放不开手去,他只好哄,一边亲她一边骗她:“就好了……别哭别哭,你一哭我更停不下来!” 辛辰麻得失去知觉了,又怕又急又害羞,攒了力气推他,一动一绞紧他倒真停了,只是捧着她臀的手不肯放,手指掐进弹弹QQ的肉里,他挺直了腰死死抵住她,颤了足足半分钟,才如释重负的倒在她身上…… 言峻呼吸渐渐平复,身下的人却依然潮红着脸没缓过劲来,言峻这时候清醒了啊心疼了啊,忙把人从底下捞出来,拨开她沾了一脸的黑发,用手背揩她脸上脖子上的汗,喜不自禁的亲她红肿的唇,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宝宝醒醒……” 辛辰费劲的扭开脸表示恨他,可他那么高兴,一点儿也不介意,捧着她脸如珠似宝的亲,她一躲,顿时感觉有种底下很陌生很肉紧的酸胀,黏糊糊的,还有东西一直流出来,可眼下她动一下手指头都没力气,只好向他嘀咕:“……不舒服……” 就看他笑得更志得意满,将她抱到身上,抚着她背轻轻的安慰似地,说:“以后就不会了,以后每次都让你很舒服……嗯?” 辛辰想到刚才他最后时刻**一般的享受表情与声音,脸埋在他肩头短促的羞叫了一声“臭流氓!” 言峻大笑。 后半夜她睡得很沉,言峻怕她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舒服,把她抱到浴缸里温水泡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清理了她下面,又找了清凉消肿的药膏在外圈薄薄抹了一层……这中间她醒了一醒,歪在他肩头上,迷迷糊糊的说:禽兽你再来我就割了你小JJ! 言峻笑得不行,用大浴巾包好她抱回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她眼睛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就睡熟了。 这大半夜的,他反而神清气爽一点睡意也无,抱着她静静躺了一会儿,起来重新冲了个凉水澡,下楼去冰箱里拿啤酒喝。辛辰的手拿包在一楼客厅沙发上,里头正传出震动的嗡嗡声。 言峻在沙发旁站了一站就走开了,从冰箱拿了罐啤酒站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喝。 后院灌木丛里夜灯亮着柔软的微光,G市的冬夜还没有他手里的啤酒冷,他慢慢喝完整罐,那手机还在响。 这是你自找的,我可压根没想过什么以牙还牙哦,言峻心里轻快的想着,转身去沙发里拿了手机,电话一通就听陆伯尧声音比刚才那罐冰啤酒还要冷:“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你人在哪儿?!” “不好意思,我是言峻。辰辰睡着了,我怕是宁姨找不到她着急,就接了电话交待一声。” 言峻的声音不徐不缓,那话却听得电话那头的人径自沉默。两人就在电话两旁无言对峙着,一个从容淡定,一个心如刀割。 “陆伯尧,要论天时地利,你可早了我二十年。就算是我认识辰辰之后,你也不是没有过机会。所以不是我从你手里抢走,是你自己失去了她。”言峻淡淡说完,关了手机放回她包里,脚步轻快的上了楼。 这夜依然安宁,有人安然沉睡,不知明日何事;有人得偿所愿,期盼天光早亮;有人终于连奢望都不再拥有,从此一生再无缘日出时分的璀璨光明。 第二天一早八点言峻就把辛辰从床上挖出来,抱她冲了冲,简单洗漱好,又亲手给她穿衣服穿鞋袜,抱下楼塞进车里时她还软着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另外一边上车来,倾身给她系安全带时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仔细看她:到底是年轻,折腾了大半夜脸上还是光洁鲜嫩,就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子,惹得他越亲越上火,恨不得抱回去再吃一遍。 他不好过就撩拨她,咬着她耳垂低笑着说了两句荤话,辛辰顿时清醒,两眼瞪圆又捶又打的赶开他,言峻抓了她两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欢天喜地的发动了车子。 半路辛辰才问:“去哪儿啊?” “登记。” “……你都没求婚!我不去!” “我求了你也答应了,你不记得了吗?我撕掉你的小裤裤之后问你……”他连忙把求婚的时间点、那时他正对她做的动作以及她的反应、和之后一系列动作巨细无靡的描述了一遍,辛辰听得直捂耳朵,这个男人一开荤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提到吃肉两眼蹭蹭放光,哪还有半分之前谦谦公子的正经模样。 辛辰捂着耳朵大喊:“我没带户口本!” 言峻伸手在车顶暗格拍了下,从弹出的盒子里摸了一本户口本出来,辛辰夺过来翻了翻居然真的是她的户口本,宁馨改嫁时户口迁去陆家,她不愿意跟着,落户在她爸爸留给她的那套房子上,一个人一本户口本当起了户主。 “你什么时候偷走的?!”她斜眼看他。 “回北京之前。”言峻供认不讳,转头神情愉悦的看着她,语气轻佻:“我要是娶不到你的话,谁也别想娶了。”她一会儿差点嫁给崔舜华一会儿又差点嫁给……眼看她身份证上就要满二十周岁了,不把她户口本藏起来万一他离开的时间里这丫头一个头脑发热,就不是“差点儿”的事儿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他哭都没地方哭。 辛辰用手里户口本抵着他脸掰正,“看着路!”又说:“我爸给我出生日期改大了半岁是为了让我早点上学的,我过了年才真满二十周岁呢。” 言峻“哦”了声,“岳父大人英明睿智、未卜先知啊,这时间掐得多准。” 辛辰撑不住笑起来,头靠在他手臂上,半晌轻轻的问他:“真的要娶我啊?” “昨晚不是说好了么,验完货就签合同。” 分卷阅读38 “……混蛋!” 言峻眉眼带笑的把车停下,已经到了登记处门口了,今天不是什么特别日子,人并不多,一对小夫妻手拉手从台阶上跑下来,一人手里一本红本子,两人一式的神情飞扬。辛辰也注意到了那一对,正转头看着他俩跑远,手指忽一凉,她回头去看,无名指上已经套上了一只钻戒,尺寸很合所以戴下去时在骨节处稍微卡了一下,他把指环拨了拨正,执起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明明昨晚已经经历过那样的亲密,可这样温温柔柔一个浅吻却让她浑身一颤,更为动情,她傻傻的伸手去触他脸,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言峻将戴着钻戒的手贴在额头上,祈祷一般:“辛辰,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 她捧起他脸来,妍妍一笑:“恩!嫁给你!” “一辈子都不后悔?” “你不欺负我就不会。” “……如果你被我欺负的很舒服呢?” “……言峻你能不能别老想着那事啊!我不嫁了!” 言峻才不和她啰嗦,下了车跑过来拉开她这边门,整个人抱下来就往登记处跑。他今天格外开心也格外轻佻,完全不是以往举止稳重的那个人,可是比起那个镇定从容、情绪难明的太子,辛辰更喜欢眼下大庭广众抱着她跑的言峻。 她紧搂住他脖子脸贴着他心口,深觉幸福。 第二十七章 领完证出来言峻就说应该立刻去陆家拜见丈母娘,辛辰捧着红本本颠来颠去的看,笑眯眯的说好啊好啊我听我老公的。 言峻就斜了她一眼,“古代青楼女子被性无能的太监折磨后,暗地里称呼他们‘老公’以示侮辱。” 辛辰扑过去抱住他手臂,星星眼状:“哇我老公好有文化哦!” 言峻装不下去了,捧起她脸狠狠亲了一通,抵着她额头温柔的叫她“傻丫头”,“我娶了个傻丫头做老婆……好开心!” 陆家。 宁馨电话里知道他们登记结婚惊喜交加,捧着个大肚子就迎了出去,陆震魂飞魄散的追在后面,与辛辰言峻在花园里遇上。 宁馨抓着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不敢置信的问:“你真的……嫁人了?!” 辛辰把结婚证翻给她看,“身份证上登记的日期满二十周岁了嘛,就给领证了……你们可别去举报我!” 宁馨正眼泪要落下来,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笑,拍了她一下,“你们也不先跟我说一声!” 言峻怕辛辰答得不妥,连忙接上去说:“妈,是我不对!” 一旁陆震不知在腹诽什么,抬了抬眉毛。宁馨却是真心高兴,放了辛辰的手去拉言峻的,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满意模样:“你看这事出突然的,我也没准备,可你改口了我总得封个红包,走!”她拉着言峻往屋里走,言峻连忙扶住她,嘴跟抹了蜜一样:“您能答应辰辰跟着我吃苦,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 辛辰就笑眯眯的跟在后头,往日里可从没见她能有这样好脸色对着宁馨,陆震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走在妻子另一旁。 他们进去时陆伯尧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扭来扭去的舜舜,舜舜一见辛辰就大声要她来抱自己,陆伯尧却不待她走过来立刻将舜舜放下了地。 舜舜开心的跑过去,却跑向言峻,张着手要他玩举高高开飞机,陆家父子严谨,是不和孩子玩这种幼稚又有些危险的游戏的,言峻仗着自己手稳陪他玩了几次,立刻被牢牢记住。不过宁馨大着肚子在旁边,言峻怕吓着她,举着舜舜玩了一下就抱在手里和他说话,众人和乐融融的往客厅走,言峻不动声色的抬眼打量陆伯尧,只见他神情如常般清清冷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落座时辛辰大意手肘磕到桌角时,他目光一跳,手动了动最终按在椅背上,青筋叠起。 言峻低下头和赖在自己怀里的舜舜说笑,心里又是同情又是感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暗自神伤,老婆只有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这家伙爱闷骚内秀,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 在陆家商量了办婚礼的事,宁馨有些担心言峻爸爸身份特殊,言峻的意思却是不用迁就他这一边,陆家在G市有头有脸,嫁女儿当然得风风光光,应当大办一场。 言峻母亲出身C市大家族周家,正房这一支除了他妈只有个舅舅,舅舅无儿无女,周家这一辈要交给言峻和周素,言峻结婚那边肯定当做大事来办,所以C市也要大办一场。 反倒是北京那边确实牵涉甚广,到时邀几家亲近的吃顿饭即可。 辛辰觉得这样不好:“你在岳家和你舅舅家两边大办,你家首长会觉得没面子。” “别用你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他。”言峻不想和她解释那些事,四两拨千斤的开玩笑。辛辰挽着他穿过庭院花架,边走边说:“我见了他叫他什么呀?能叫爸爸吗?你好像总叫他首长,当着他面也这么叫吗?” 夜风乍起,她外套有些单薄,言峻揽了她进怀,幽幽香气盈了一鼻,他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有些事情也该向她提一提,他的小妻子不是单纯片面的小姑娘,他相信她能处理好。 “一般我只有眼看斗不过他的时候,为了乱其心志,就会叫他一声‘爸’。”言峻半是玩笑的说,“我妈娘家曾经给过他很大支持,我妈又走得早,他对我和周素总有几分歉疚。不过,他是做大事的人,心里要装的东西太多了。” 他的话点到即止,辛辰却从中获得了巨大信息量:第一、公公很厉害啊!在她看来奸诈狡猾的言峻同学与之过招也得用哀兵之计这么没出息;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言峻和他爹并不亲厚,并且好像也不怎么期待她和公公亲厚,过得去就行了;第三、她婆婆娘家很给力,有钱又对首长有恩,是长久以来言峻的一大利器; 总之公公是不好惹的,但惹不起是完全可以躲的,就算躲不开也是有人给她撑腰的。 她在客厅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漫无边际的遐想,言峻给她热了杯牛奶端过来,她捧着喝了两口,叹了口气:“我发现嫁给你还不错。” 言峻笑着揉了揉她脑袋,上楼拿了包东西下来给她,辛辰打开一看:房产证、银行卡、股份书……她连忙问他:“都是给我的吗?!”那嫁给他真是太不错了! 言峻把她抱过来放在膝盖上,将东西一样一样拿起来解释给她知道,房子在哪里有多大、每张卡里有多少钱、保险箱里的古董是哪个朝代大概价值多少,哪几件首饰是传家的不能轻易动哪几件可以由她任意处置,股份有的在国外必要时她该找谁如何操作等等……“辛辰,这里就是我这些年赚下的全部身家了,你得心里有数,知道每年家里有多少进账才知道每年能花的钱有多少 分卷阅读39 。你是言太太,以后要操持一个家了知不知道?” 以后他在外面努力赚钱,她要为他操持后方,开源节流才能保障一个家长长久久生活安乐,他将一半的责任交托给了她。 宁馨给过她许多珠宝,陆伯尧给过她好几套房子,但那总像是大人哄着小孩玩儿的东西,现在她手上是她丈夫赚来的,需要她潜心打理操持,以往她总想要一个自己的家,现在总算渐渐知道家庭的意义了。 言峻看她那两眼放光数宝藏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今晚原本是要严肃正经和她谈一谈家庭与责任的问题,可看她那么高兴他就不想烦她了,她年纪小但独立生活的经验丰富,想来不至于不会理财,实在不行……还有他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辛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想明天去办网银,水电煤气物业管理费都集中到一张卡上扣,这样就能知道每月固定花销是多少,一会儿又想照片上那件青铜器以前在国外博物馆看过类似的小了好几个号呢,死老外从中国偷了东西还敢摆在自家博物馆里炫耀,不如和言峻商量一下把那件捐给国家博物馆,震震那帮土老外的狗眼……从背后抱着她睡的言峻把手伸进她睡衣里,贴着她耳朵热烘烘的低声问:“睡不着?” 辛辰翻身滚进他怀里,抱着他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如星星发亮:“我们把这套房子卖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住别墅楼上楼下的跑,我们买一个套间住,我自己设计房子自己布置!” 言峻满腔旖旎,又觉得她这般小女人的模样实在可爱,摸到她胸前的手捏了捏软雪顶端红缨,他呼吸更热:“这房子也不算大了,留着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再买一套,有了孩子还是住回来这里的好,这周围学校医院都方便,前面还有个公园,周末我们带着宝宝去公园里野餐……” 他一边说一边手里不住的揉她,辛辰穿的上下两截睡衣,被他褪得裤子只剩一条腿挂在脚脖子上。他一路吻下去,闻到消肿药膏的药味才刹车停下,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探进去,发觉她那里干涩涩的并没什么情动迹象——到底年纪小,大概只记得昨晚疼了。言峻暗自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爬起来,给她拉好了衣服抱进怀里,“睡吧睡吧,明天还要飞北京。” 辛辰原本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他戛然而止她反倒心里一跳,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神色,言峻就低头亲亲她眼睛,语气温柔的像哄小宝宝一样:“乖乖,睡觉了。” “……其实已经不疼了,你不用忍着。”她抠着他睡衣扣子,细声细气的说。言峻捉了她试图解扣子的手,女孩子小手嫩滑绵软,握下去却又清晰的感觉到那纤细的指骨,他掌心轻松包着她整只手,细细摩挲,心下千般滋味、万般欢喜。 “明天上飞机前去给爸爸上个坟。”黑暗里他搂着她,轻声的说,“告诉他一声你嫁出去了。” 怀里的人不做声,将头靠在他胸前。 言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声音变得幽远:“这戒指是我妈临走前特地置办的,她说我性格闷,怕我以后娶不到合心意的人,先把娶媳妇的戒指给我备下。她交给我的时候说:儿子,不管你将来做什么,结婚一定要同心爱的人结。我送周素回北京的时候把这戒指拿了出来,临走我到我妈坟上告诉她:我要结婚了,您可以放心,我选了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娶的是我心爱的女人。”他低头亲辛辰额头,往下亲到她湿漉漉的眼睛,“没有人比父母更爱我们。” 辛辰哽咽了一声,埋首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自从魏紫与周素将当年车祸的真相揭露,她忙于伪装自己的坚强,忙于假装忘记,从未面对过内心轰然倒塌的父亲形象,没有人敢提醒她,她就一直拖下去。但言峻说得对,那是她唯一的父亲,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 “……上山要好久的,我们还来得及赶飞机吗?”她哭累了伏在他怀里,言峻以为她睡着了却忽然听她这么问,抚着她背安抚的手顿了顿,然后拥得她更紧,他轻声说:“交给我安排,你安心睡。” 辛辰歪在他肩窝里很快迷糊过去,临入梦乡记得自己嘟嘴亲了他一口,他嘟囔了几句什么她没听清,心心念念的一夜梦的都是他。 第二十八章 第十三章、 北京。 北方的冬天可不像G市的那样绵软多情,冷就干脆利落的冷到你的骨子里去,刚从机场出来迎面就是刀子一样的风割在脸上,辛辰缩着肩膀直往言峻身后躲,言峻用大衣裹了她,被来接机的发小们看到了,团团围上来起哄。 孟青城是这一群的头儿,孟家和言家关系也最近,他不客气的上前把人从太子爷怀里拉了出来,向辛辰打了个千,怪腔怪调的:“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太子妃娘娘吉祥!” 言峻把人抢回来,又朝孟青城一脚踹下去,孟青城躲避不及被踹中肩膀,摔了个四仰八叉。 辛辰急了:“我都没准备赏钱,你怎么还踹人呢?!” 其他人正看孟青城的热闹,闻言俱是一静,然后哄堂大笑,一大群都是鲜衣怒马的标志青年,格外打眼。辛辰看得感慨,小声问丈夫:“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党了吧?” 言峻当时只笑并没有回答她,晚上回去后告诉她:“真正结党的不是我们这些人。青城他们是和我一起玩到大的,也都没怎么掺和父辈那些事,就是沈远当年也不是靠我们上去的……以后你要是有事要他们帮忙尽管直说,不用和他们客气也不用避讳什么。” 他将交际圈子也分享给她,哪些人是朋友可以相托,哪些人有来往但私交不能过密,还有一些人比如沈远那种异数,平常办个事又快又好,关键时刻掉链子绝不含糊。 两人一边说着话,辛辰把衣服从行李箱拿出来,言峻负责一件件叠好,再放进衣柜里,整理完了她跳在他背上撒娇,问他:“晚上还和孟青城他们一起吃饭吗?” “首长要是回来的话我们就在家吃,他不回来我带你出去转转。” 辛辰勒紧他脖子咬他耳朵:“是不是晚上那一顿有什么特殊吃法呀?中午临走他邀晚饭的时候,我看到他给你使眼色了!你快说:是不是饭后休闲娱乐活动少儿不宜?!” 言峻心想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自己顾念她第一次吃了苦头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这几天一直硬忍着没碰她,她倒好,巴在他背上、在他耳边咯咯笑,两团绵软挤着他动来动去的,他从第一晚就压着的火熊熊的往上窜,一侧身把背上的人摔在床上,压上去扒了她开衫,从脖子咬到肩膀再埋首往下,揉着掐着,整个上半身狠狠吃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 这是在他爸住的 分卷阅读40 地方,辛辰怕人随时会回来,他手稍松她立刻从他身下爬出来,缩在床头抖着手慌里慌张的往上拉衣服,刚才问了他什么早忘了。言峻还要撩拨她,她羞怒的一脚蹬过来,被他抓住了左脚,脱了短袜,作势要咬她白胖胖嫩秃秃的脚趾……周素就在这时开门闯进来。 辛辰反应快,用力缩回脚,人一头扎进被子里。言峻也有些尴尬,就训妹妹:“你进来也不知道先敲个门!” 周素愣了愣,撇撇嘴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在亲热。”她跑到床边把辛辰从被子里挖出来,丢给她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然后一脸兴奋的等在床边看着她。 那木头盒子看起来旧旧的,入手却很沉,辛辰问她:“给我的吗?” “废话!”周素等她看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等的心急,听她说废话就眼一瞪,一旁言峻不悦的咳了声,她才怏怏的低了声音,“是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言峻扭头看向妻子,语气很柔和:“辰辰,打开来看看。” 辛辰扭开盒子上精巧的金锁,只见盒子里大红色重绒上躺着一尊拳头大小的玉观音,玉质均匀成色极好,更难得是雕得活灵活现,圆润可喜,是一尊送子观音。 辛辰看看言峻,言峻的目光正停留在玉观音手里的胖娃娃上,笑着摸了摸小妻子的头,说:“给你就收好吧。” 辛辰就下床找出给周素准备的礼物,周素显然没料到——她压根没想到辛辰会这么快原谅她,她意外的问:“你也给我礼物了?” 辛辰倒是很自然:“本来就该是嫂嫂给小姑子见面礼。” 周素接过,稀里哗啦的拆开包装纸,见也是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镯子,她兴致勃勃的褪了自己手上的卡地亚,戴上辛辰送的,得意的在言峻面前晃,转头对辛辰说:“我的礼物比你的可贵多了,哪天你要给我补一个包包!” 言峻本来笑吟吟的,闻言便沉了脸,正要出言训她,那边辛辰已经豪爽的答应了:“没问题!明天我们逛燕莎去!”反正刷她哥的卡,正好给自己也添一个,辛辰暗地里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周素喜笑颜开的出去,辛辰松了口气,她仍旧不喜欢这姑娘,但既然嫁进言家,小姑子还是处好的,她得努力让自己发觉周素的好,真心喜欢上她,与言峻一样照顾她。 忽然腰上一紧被他抱了过去,显然这家伙看着她们姑嫂和睦心情极好,手在她腰上摸来摸去的正要不规矩,门忽然又开了,周素探头进来:“嫂子!新婚快乐!还有你别那么早生孩子,我最烦小孩子哭了!” 言峻气得七窍生烟,挽了袖子就要去抓她,周素尖叫一声关上门跑了。 晚上言峻和辛辰留在了家里,开饭时左等右等却只等到了首长夫人。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谁知真人近看更是风华绝代。看起来最多只有四十多岁,很美但不是长相绝色的那种漂亮,而是一种长期养尊处优的从容美丽,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气质满分。辛辰怎么看她都不像那种会故意养歪别人孩子的人,怪不得当初言峻都被她蒙了。 不过夫人也有失策,她没料到周素是朵奇葩,受她溺爱那么多年只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与碎了一地的三观,对这个继母仍然丝毫不假颜色,还不如言峻对她来得客气,夫人刚起了个话音说言影山晚上不回来吃饭,周素就一拍桌子吼一旁随侍:“不回来不能早点说吗?他不回来留我们在家吃饭干什么!” 辛辰偷眼看到首长夫人脸上笑容依旧如春风,只嘴角往下沉了沉,然后就笑吟吟的看向言峻。可言峻就像没听到周素的话一样。 哥哥沉默,周素就更嚣张了,吵着非要出去吃不可,不由分说拉着辛辰离了座,言峻居然也一声不吭的跟在她俩后面,就这么把首长夫人一个人撇在了桌旁。 辛辰强烈的觉得这样做很没礼貌很不好,但他们家情况太复杂,不是她能出头解决的,既然言峻那样做,她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辛辰不知道,其实言峻的想法特别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你不给我老婆面子?那么大家就彼此彼此。 他们在北京只停留了三天,辛辰到底也没能见到她公公。 孟青城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劝她别介意:“他们父子斗法呢。那位介意言峻先斩后奏,言峻又不肯先伏个软。不过言峻从小就主意正,那位一向拗不过,这回大概也一样。再说了你虽然矮了点丑了点脾气差了点,耐不起有个周素垫在前头啊,老爷子一看哎哟喂!别人养了这么好女儿现在成我家的了!早晚动心。” 辛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又叹了口气,孟青城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我在考虑是自己出马骂得你体无完肤呢,还是把你原话讲一遍给周素听,让她来揍得你体无完肤。” 孟青城缩缩脖子,“难怪沈远说太子娶了个一级战斗力的。” 孟青城大约是怕她不知道言影山为了什么和言峻对上,特意拿话来点她,让她劝言峻先向言影山低个头的。在北京的最后一夜,辛辰就问言峻:“你家首长还没给我见面礼呢,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多亏啊!” 言峻知道她拐着弯想说的是什么,心里怪孟青城那厮多事,把她抱在膝盖上亲了亲,问:“写不写字?我这里有一管羊毫,适合你写行书。”她的行书一向秀丽圆转,用羊毫写来想必更加增色。 见他避而不答,辛辰有些怏怏,从他书桌上抽宣纸选,一块乌金黑曜石的镇纸底下压着他旧日写过的,她抽出来看,有楷书也有狂草,最底下一张大半张纸都是空着的,寥寥写了两句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辛辰一时怔在那里。 言峻正卷着一本书看,膝上的人忽然静在那里,他凑过去一看,贴着她耳侧笑着小声说:“是被你抛弃的时候写的,长夜漫漫心中凄苦,一面写怨词一面想你。” “……明明是你自己一声不吭跑掉了。”辛辰嘀咕,目光却落在那两句词上久久不动,神色渐温柔。她也写过这两句,那是去美国的第一个雨夜,纽约的高层公寓里临窗书桌上,一夜小雨敲窗,她披着睡衣站在桌前提笔,屏气凝神的写“夜深千帐灯、故园无此声”……辛辰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言峻吸引、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这个此刻将她抱在膝头的男人,和她一样孤单。 “言峻……”她转身爬在他身上抱住了他头,“你好可怜哦!”言峻不防被她拥入怀中,触目软腻盈鼻幽香,一时动弹不得,只听她声音分外温柔的说:“不过没有关系,谁不喜欢你都不要紧了,以后有我喜欢你。”她低头去亲他,从额头到眉心、鼻尖、嘴唇,在他唇上点了点想继续亲下去的,却被 分卷阅读41 他截住,撬开牙关狠狠的吮进来。 这突如其来却又自然而然的欢爱,激烈的让她忘记了初夜的不适回忆,眼下只觉身如火烧,他的手指到哪里、哪里就能缓解一些,她就扭着腰撒娇,问他要,闹得言峻解她扣子的手都是抖的。 “宝宝……”他掀了她裙子,握着她一条腿从内裤中褪出来,“疼的话要告诉我。” 辛辰两手搂着他肩,挺着腰撑着自己缓缓坐下去,他连说了两遍她才听清,很乖很乖的点头,言峻爱得不得了,揉着她如饥似渴的吮着亲,慢慢往下放,她这回底下湿润的很好,可还是吃了一半就嫌涨得不行,娇气的哭着对他说不要了,还扭着小细腰自己往上逃,言峻被她绞得差点直接用强,耐着性子将人抓回来,他扯了一厚叠宣纸垫在花梨木的书桌上,捧着她臀放了上去。 第二十九章 这书房是附在卧室里的,走几步离得不远处就是床,但他今晚就想在这桌上要她。在最风雅之地,行最香艳之事。 旧纸墨香暗浮动,美人灯下肤如玉。 他越来越过分,扯着她两腿硬往两边分,纵身一记一记入得越来越深,辛辰有点怕他发疯,一手撑在他胸前抵他,却反被他折了别去腰后,这姿势使得她胸被迫挺的高高,两只小白兔随着底下的动作被撞得直晃,白花花一波一波,看得言峻口干舌燥,低头轮流含了,疼爱不止。上下两处俱是酥麻微刺,辛辰受不住了,嘤嘤哭了出来,喊疼,喊他快点。 眼看怎么也哄不住她,哭得那样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伤着了,言峻不再肆意享受,咬了牙最后加紧几下,急急的出了来,然后抱着她撑在桌上直喘粗气。 辛辰哭得脱力,头垂在他肩上轻声啜泣,言峻轻声说话哄她,心里却渐渐有些后悔,担心这第二回比初夜更让她不适,她哭成这样,是不是真的很难以忍受呢?他没有可做比较的经验,只觉得已经尽力忍耐自己、尽力疼惜她了,如果她还是受不住的话以后可如何是好? 还好她没有哭多久就被他哄睡着了,言峻心疼的抱了她去清洗,把她安置好睡下他才返回书房收拾。 桌上一塌糊涂,湿皱的宣纸从桌上铺到地下,他捡起来揉成一团团装进垃圾袋,想想不妥,分几次冲进了厕所里。 收拾的时候没觉得,去浴室洗手才从镜中看到自己勾起的嘴角,湿漉的手指在脸上按了按——自己为什么笑呢?明明根本就没有尽兴。 可一想到她抱着自己软软的说“以后有我喜欢你”,他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那么娇气的小姑娘,爬在自己身上咬着唇往下坐,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模样,真是勾人魂魄又可爱至极。 夜将深,明天就将离开这里,她更喜欢在G市生活,所以他打算将“周氏”在G市的分公司发展成集团核心。择她喜欢的城,与她终老一生。 关了灯回到床上,言峻将已熟睡的人搂紧怀里,心下安宁,困意来袭得尤其迅猛,他抱着她亲了亲,很快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辛辰醒了醒,揉着眼睛努力想爬起来,被言峻按回去拍着哄着继续睡。她昨晚累惨了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怀里又暖又舒服,她几乎是立刻的又昏睡过去。 言峻待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起床,收拾了行李,给孟青城他们打了电话约下次碰头的时间地点,然后他下楼去给辛辰端早餐,上来时恰好在楼梯上遇到了首长夫人。 “早。”他微笑说了声,脚步未停。 “我正要去你们房间呢——你父亲明天下午回来了!” “哦。那真遗憾这次见不到了。”言峻云淡风轻的,眼角余光都未扫她一下。他腿长,没几步就消失在二楼走廊里,夫人一肚子话才起了个头,全给噎了回去,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素从自己房间探头出来看好戏,言峻经过便拍了她头一下,她捂着额头大声说:“你给她脸色看,她又要给首长告状!哥,你就不怕首长杀嫂子给你看哟?” 言峻觉得很郁闷:“我记得你小学时候不是和沈远一个学校的吧?怎么你们两个语文课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周素撇撇嘴嘀咕了两声,就听哥哥语气一转:“首长他不可能被人随意左右。谁不自量力,谁咎由自取。何况你嫂子娘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都能被陆伯尧弄回来关禁闭了,别的人就更不在话下。” 他声音不高不低,并不刻意却也足够刚从楼梯上来那人听到了,周素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言峻从容回到房间,把睡了快十个小时的人叫醒,她歪歪倒倒的还困得睁不开眼睛,只喝了几口牛奶就抵赖要回被窝,言峻看了下反正时间尚早,就放她继续睡。 给她掖好被子,他走到书房将隔扇门掩了,坐在书桌前慢慢的喝她剩下的半杯牛奶,静静的等。手机就摆在面前桌上,半杯牛奶堪堪喝完,响了起来。 言影山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气性不小。” “您既然不想见儿媳妇,我们在这里多待也无益,我们婚礼还有很多事情要筹备,今天下午我们就回去了。”言峻顿了顿,“反正我妈已经见过她了。”到北京的第二天他就带辛辰去母亲坟上祭拜过。 提起发妻来言影山总是要沉默的,这次也不例外。半晌父子俩在电话两头静静的谁也不说话,言峻正目光闪动,忽然隔扇被推开半扇,辛辰伸着懒腰走过来,问:“谁啊?孟青城又约吃饭吗?” 想来电话那头也听见她了,言峻索性将手机递给她,辛辰疑惑的接过,贴在耳边“喂?”了一声,那头静了静,只听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哦,是辛辰吗?” 辛辰如遭雷劈,言峻坐在那里抱着双手,用嘴型无声向她说“叫人”,她就呆呆的照做了:“……爸爸!” 这下电话那头就更安静了。 辛辰的心“砰砰砰”乱跳,就这样沉默着太尴尬,她硬着头皮说:“言峻说您在国外出差,您什么时候回来?” 言峻任她没话找话,还伸手拉了她坐在自己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她头发。不知电话那头是怎么回答她的,她眼睛一亮,语气更加流利:“我知道啊我知道……好的……恩……那我和言峻商量好了再告诉您?” 她把电话递还给他,一脸高兴,言峻看得都心情好起来,再开口时语气不觉就温柔了些:“爸?” 那头言影山居然也语气柔和了一些:“婚礼定日子了吗?几月几号?” 言峻把两场婚礼的大致安排说了说,就听他说:“C市我就不去了,你大概也是在那里宴请朋友和生意上合作伙伴的多,我参加G市那一场吧,亲戚朋友得碰一碰面啊,还没见过呢。” 讨论了 分卷阅读42 婚礼时间后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言峻挂了电话,辛辰有些紧张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言峻有些好笑的反问。 “你家首长不生我们气啦?他要来参加我们婚礼吗?” “他本来就不是生你的气,他是气我不把他放在眼里,和你没有关系。”言峻把人拢在怀里亲了亲,“婚礼嘛他当然要来,否则我父母那一席岂不是空着。” 辛辰欢呼了一声!连日来埋在心里的忐忑一扫而空,天气都顿时晴朗几分,她开心的搂着言峻脖子腻歪:“……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很和气,还笑了……都怪你!那么着急领证,难怪爸爸生气。” “哎哟喂!”言峻叫起来,“瞧瞧!我可娶了个势力精!” 她那么开心,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她:他动作那样快一方面是强敌环绕、夜长梦多,另一方面很大的原因就是防着他家首长——上回他回北京时向他提起辛辰,首长那沉默不明的态度实在让他心惊。 辛辰坐在他怀里玩了一会儿他衣服上的纽扣,忽然抬起头说:“他会喜欢我的,我又没什么不好。你不要担心,不用事事挡在我前面,夫妻应该是肩并肩的。”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夫人要给她见面礼,言峻婉言拒了,后两天就有意无意不让那位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她知道他的家庭很复杂,不能用寻常伦理衡量,但她既然嫁进来了,以后这也是她的家了。 “你说得对,”言峻低低笑,心满意足的抱紧怀里的人,“你哪有什么不好!” 当天言峻坚持按照原计划,两人飞回了G市,放了行李他们去了陆家,与宁馨陆震讨论婚礼事宜,吃过晚饭还有好几项没有讨论解决掉,新婚小夫妻当晚就住在了娘家。 辛辰觉得有点别扭:陆伯尧也在家,他的房间又是和她在一层的。况且一向是自己一个人住的闺房里忽然多了个大男人,虽然也已经睡过他好几次了,在这以往习惯一人的环境里她仍觉不习惯,翻腾了半夜睡不着。 言峻昨晚睡得就没她多,本来已经浅浅入眠,她翻来覆去的他也就醒了,捞了人抱在怀里哄了半天也不见她睡着,只好爬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辛辰正数到六百七十二只绵羊,特别精神的点点头。 “眼睛闭上!”他隔着被子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以后看我还给不给你睡懒觉!白天睡足了晚上折腾我。” 他这话说得辛辰脸红,觉得他一定是在意有所指,是在提醒她昨晚书房里她的主动与后来的半途而废,她想想自己当时“骑虎难下”的情状,就觉得难堪万分。恨他揭她短处,她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偷偷的踢了他屁股一脚。 言峻哪里肯吃亏,顺势扣住了她脚踝,两手一分往肩上扛去,辛辰虽然穿着睡衣睡裤,但这姿势的暗示意识实在太过太明显,顿时她拼命蹬腿,像只小青蛙一样,言峻冷不防被她踢中锁骨,她乱踢乱蹬的疼得他倒抽气。 怕逗她玩得太兴奋她更睡不着,他收了手安抚她,自己下楼去给她倒牛奶。 在客厅迎面遇到了陆伯尧,手里拎了一瓶酒一个杯,正往回去,见言峻披着睡衣出现他先是一皱眉,然后居然举了举手中红酒:“这支年份还不错,一起?” 第三十章 言峻未曾想能有此“殊荣”,怔了一怔,那边陆伯尧已经自嘲一笑,“算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她睡不着的时候脾气可不小。” 言峻拍拍他肩,给了他一个“兄弟你懂我”的眼神。 “介不介意等我一杯?”言峻倒了杯牛奶热了一分钟,手撑在光波炉上,回头问陆伯尧。陆伯尧没回答他,却在客厅角落的吧台落座,开了酒醒在那里,拿了两个杯摆上。 言峻上楼去送牛奶,发现辛辰已经睡着了,人横在床上压着被子,睡衣卷得老高,露出盈盈一截肤如凝脂的细腰。 言峻忍不住在她腰上摸了几下,收回手拉好了她衣服,抱她睡好,辛辰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声,他俯身亲亲她,心想他的小姑娘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再下楼去赴大舅子兼过气情敌的酒,言峻心中充满了可耻的优越感。 陆伯尧已倒好两杯酒,言峻取了一杯在他身边坐下,主动说:“还好,已经睡着了。” 陆伯尧就笑了起来,他极少对言峻有好表情,这展颜一笑倒笑得言峻心头发毛,不过陆伯尧很快敛了笑,轻晃杯中红酒,只听他淡淡的说:“她有好多小卡片,自己画的,现在不知道藏哪里了,以前总夹在一本里面的,都是她小时候学画画的时候自己给自己设计的婚纱,她那个时候差不多十岁吧,就已经整天想着赶快嫁人了……你要是觉得可行,找出来拿给婚纱设计师参考看看吧。” 言峻举杯和他轻碰了下,“这主意正点。多谢了!” 陆伯尧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 “不过我翻她东西,她会不会翻脸?”言峻想想笑着问。 陆伯尧顿了顿,摇头说:“不会的。她认准了一个人好,轻易不会翻脸。” 辛辰的世界里好人是没有缺点的,有也可以忽略不计,坏人则做再多好事也是别有目的的。所以他当初不敢让她知道辛杨的事情,他怕拿不仅会颠覆她父亲在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同时会毁掉她的信仰。 陆伯尧会做任何事阻止她的信仰被毁掉,他希望辛辰开开心心的,哪怕不在他的身边笑,只要不哭。 “听说,你要接手‘周氏’了?”他目光幽幽的,语气甚淡。 言峻点头,“年前准备清扫工作就绪,年后就能入驻了。所以才打算把婚礼推到开春以后,那时候公司的事稳定了,这边妈肚子里孩子生下来了也出月子了。” 陆伯尧也赞同他的打算:“宁姨很细心,在布置和设计方面很出色,有她操持婚礼,会比辛辰自己弄得好。” 言峻笑:“那当然,那丫头能有什么审美?你看她平常穿衣服,还跟学生似地,我带她回北京,朋友见了都问我哪里骗来的未成年少女。” “她大多时候确实幼稚得不像二十岁。”陆伯尧忍不住笑起来。 “可有时候又很懂事,让人觉得放心。” “……是啊,难以捉摸。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十六七岁叛逆期的时候更可怕,你说东她立刻往西,马不停蹄。” “呵呵,我要是那时候遇见她,估计就不是现在这么个事儿了……说起来我挺佩服你的,管了她这么多年,居然没被她气死。她偶尔无理取闹起来我可是头疼的想撞墙。” “你以为我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忍着忍着习惯了。” 言峻哈哈笑起来。 深夜偌大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墙角昏昏 分卷阅读43 的壁灯亮着,窗外月光,融着那深橘色的灯光,深深浅浅影在两个男人身上。一支年份尚可的红酒,一个给他们生命划下不同印记与意义的女孩子,一大堆可供吐槽的点,竟使得英雄相惜起英雄来。两个都是极聪明的人,话说得云里雾里离题十八里,心头却各自敞亮明白。 后半夜的时候言峻才上楼回房睡觉,辛辰翻了个身自动滚进他怀里,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香香软软的一团在他怀里。红酒上头,言峻脑中清醒,身上就有点热起来,伸手进她衣服里细细的摩挲,有几下捏得稍重了,她“嗯”了两声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被他拖过去压在身下细细密密的亲。 “你喝酒了!”辛辰睁开眼,皱眉推他肩膀,“这么晚了你喝什么酒啊?” 言峻恋恋不舍的拿出手,伏在她身上喘了半晌才匀了呼吸,把她抱进怀里,含糊说了句:“有支红酒年份不错,值得一番共赏。” 辛辰还想问,可是被他搂着抚着很快眼睛又睁不开了,挣扎了一下,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 第十四章、 小年夜那天宁馨生了个男孩,八斤六两,一生下来就能睁眼,头发乌油油的,哭声嘹亮。陆震高兴的不得了。 前两天言峻出差去了C市,辛辰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好消息,她在电话里兴高采烈的形容那个孩子是多么的可爱,外面的焰火和炮仗声音很大,她提高了声音叽叽喳喳的说,那边言峻在安静的会议室休息室里听着,可真是热闹得让人心头都满满的。他很想念她的小妻子。 正要问她有没有想自己,就听到舜舜的声音大喊,然后辛辰跑开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中间霹雳巴拉的声音、辛辰大叫以及舜舜开心的尖叫声,那动静听得言峻心惊肉跳的,提高声音问:“辰辰,你们在玩什么?” “放焰火!舜舜捏反了,一点火怎么都往里窜啊,我衣服都被烧坏了!” 言峻听得心里发毛:“陆伯尧呢?他不在家?”怎么放这两个自己玩了? “去医院啦!一会儿我和舜舜也过去,晚上就在医院吃小年夜饭。” 言峻连忙说:“这都几点了!你快别玩了,赶紧换衣服早点带着舜舜出门,今晚路上肯定堵,迟到了让妈饿着肚子等你们?” 辛辰“哦”了声就要挂电话,被他叫住:“等等!想我了没有?”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像从电话里伸来一把毛茸茸的刷子挠在她心上,辛辰抿着唇“嗯”了一声。 就听他低低笑:“哪里想得最厉害?” 辛辰捂脸大叫:“你隔着这么远也不忘记耍流氓!” “哎?我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想歪了呢?看来是真想了。”他愉快的笑,“乖,等哥哥回来好好疼你。” 那个被他撩拨的连再见都不愿意说了,“啪”一声直接扣了电话。言峻听着那头“嘟嘟嘟”的声音,想象她红着脸咬牙切齿说不出话的样子,简直乐不可支。连日来高强度工作下疲惫的神经得到了很好的舒缓,他倚在窗前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就掐掉,手指揉着眉心愉悦的笑。 他家小娘子是越来越上道了,临走那晚两个人都恋恋不舍,床上缠绵时她格外乖巧迎合,勾得他心神荡漾,一个没控制住,浓情蜜意之时就随心所欲了几分。第二天他上飞机前她怎么都爬不起来,他急了想看看是不是伤着了,她卷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给他看,这一路他都在担心这下又要把她弄出阴影来了,没想到小丫头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娇弱嘛,还能想着他……这边正想入非非,孟青城忽的推门进来说:“老周家那个犀利的私生子到了。” 言峻整了整刚刚松开的领带,起身向外走去,嘴角还隐隐带着方才的愉悦笑意,孟青城就提醒他:“可不敢这么对着周燕回笑啊!早年就听说那家伙水旱两通,万一他看上你了,咱们生意没谈成倒把你赔他床上去了,我怎么跟辛辰交待啊?” 最后那个“啊”字拖得老长,还转成了凄厉的哀叫声……当晚和周燕回的密谈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最后签字的时候孟青城用得左手,惹得那位传说中男女通吃的周燕回多看了他一眼,孟青城不由得娇躯一震,言峻的心情就更好了。 C市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言峻紧赶慢赶,终于在年三十那天中午回到了G市。 一下飞机他就去医院看望宁馨,大家都在,陆震和陆伯尧在偏厅里谈生意上的事情,舜舜踮着脚扒着婴儿床的栏杆看睡着的小弟弟,只有辛辰不见人影。 宁馨虽然是高龄产妇却将养得很好,脸色红润,说话中气也挺足:“伯尧爸爸说我们今年就在月子中心吃年夜饭过年了,可我想你们小夫妻还在蜜月里,这是第一次过年,你们就回自己小家过吧!辰辰已经回去准备你们的年夜饭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很累吧?” “刚开始嘛,难免的。以后常驻G市了就好一点。”言峻笑着说。他也是归心似箭,看了新添的小舅子,又再坐了一会儿,正好宁馨该睡午觉了,他起身告辞。 回到他和辛辰的家,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厨房里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音,他轻轻的放了包和大衣,走进去,辛辰正在流理台前切一颗大白菜,背对着厨房门挥刀正欢。 言峻悄无声息的走上前,迅速伸手捏住她两手腕,辛辰大惊之下叫了出来,他连忙夹紧她埋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是我”。 “言、峻!你吓死我了!”辛辰又是惊喜又是被吓了生气,放了刀和切了一半的白菜,回身给了他一顿拳头,言峻笑呵呵的捉了她手亲,亲了又嫌弃:“一股白菜味儿……” “讨厌!”辛辰白了他一眼,神态又娇又羞,旁边锅里不知道煮的什么香气四溢,却比不得她更香更可口,言峻伸手把砧板白菜都推开,搂着她小腰一提就把她放上流理台,狼吞虎咽的亲她,围裙的带子被她坐住了,他就伸手进去先扒她的毛衣,毛衣是大领的,直接从肩头拉下来堆在腰间,他捏着两只小白兔掂在手里玩着,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调戏:“怎么感觉又大了些?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陪它们玩儿了?” 辛辰脸飞红,挥手用力打他,反被他牵了往他腰带上去,她不愿意,他就更往下带,隔着裤子用力的顶她柔嫩的手心,嘴里饥渴的叫着她“宝宝”,诱骗她:“快点……我想得都快疯了!” 第三十一章 辛辰婚后已渐渐习惯了与他的亲密之事,这几晚独自睡,夜深人静之时,半梦半醒之间,想念他的怀抱与热度时,身体竟会有异于往日的期待,此刻被他炙热浓烈的气息包裹着,连日来的渴望即将被满足,她已浑身都发热了,顺从的低头羞答答去解他皮带。  分卷阅读44 她主动,言峻更无迟疑,撩了她的裙子扯了小底裤,抱她反过身来趴在流理台上,利落的按在了自己身下。 刚入了一小半就发现异乎寻常的滑润,虽还是紧致得让他头皮发麻,却不像之前那样娇涩难入,他心头狂喜,俯身在她光洁细腻的背上爱恋的亲,一路亲上去,含了她红扑扑的耳垂,火热的喘着气:“宝宝今天好乖。” 话音刚落他就硬硬直直闯到底,辛辰正享受着他前一半的温柔,这一下便昂着头娇呼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趴在那边半闭着眼睛,娇娇的喘着气,言峻揉着她娇嫩软白的身子,没完没了的亲,亲的她小猫一样呜咽出声,他睁开眼细细瞧,只见身下自己的小姑娘,侧着花朵初绽一般娇美的小脸,表情要多**有多么**。 几天没碰她了言峻实在想得紧,控制力便急剧下降,感觉上还没过多久,那蚀骨的**酥麻电花就从背后窜起来,他忍了一下发觉实在不行了,就捞了桌上正吃自己手指的小东西,在她耳边喘着粗气问她:“宝宝……我忍不住了,你够了没有?” 辛辰早酥了骨头,拼命的点头——她已经够得不行了。 言峻就把她压在流理台上紧紧抵着颤了起来。 终于云消雨散,辛辰衣衫颠倒的软在那里,闭着眼睛急促的细细喘着气,言峻退出来她“嗯”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捂,言峻捏过她手亲了亲,抽了纸巾去擦她,给她穿好小裤裤,他把她抱到流理台上坐着,亲了一下红扑扑的脸蛋,说:“真乖。” 辛辰半垂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靠在他肩头哼哼唧唧:“我都没力气做饭了……” “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辛辰抬眼瞪了他一眼,这人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不见风尘仆仆,反而精神充沛,一呈兽欲之后看起来通体舒畅,心情好的不得了嘛! “我抱你去睡会儿,我来做饭。”他把毛衣拉上去,又恋恋不舍的在她胸前揉了两把,才笑眯眯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房间里还没开暖气,被子里冷冷的,辛辰不愿意睡觉,洗了洗、换了身衣服又跑进厨房里,跟在他后头团团的转,他包饺子她就替他数数,他摘菜她从后面扒着他手肘说:这片叶子黄了,喂那个看上去就很老好不好? 言峻把小捣蛋揪到前面来,圈在怀里玩,两人四只手洗菜,碧绿的生菜叶在盆里水中浮浮沉沉,他在菜叶下抓她手,辛辰一躲不过就耍赖,**的手甩他一脸水。言峻蹭她,她一边躲一边细声尖叫,可爱得不得了。 言峻心里如被春风吹拂一般舒适妥帖。在他印象里这个小家伙一向是有些没心没肺的,不管对谁都是来之安之、去之不惜,他可从来没敢期待她会想念自己。这一次回来发现她这样黏自己,令得他深觉C市那几日辛苦工作是物超所值。古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虽然还在蜜月里面,小别后她却比蜜更甜。 “宝宝,”他低头亲亲她脸,轻声温柔的说:“明年结婚一周年的时候,我带你去补过蜜月。” “好啊,”辛辰踮着脚尝锅里汤的味道,加了一勺盐关了火,转头揪他衣服凶巴巴的说:“去哪里得听我的!” 言峻“嗯”了声,在她唇上辗转吮着亲,松开后砸砸舌头若有所思的说:“汤有点淡,再加点盐吧。” 辛辰骂他“讨厌”,推开他跑了。 晚上的年夜饭有四菜一汤:虾仁烩蘑菇、芹菜炒肉丝、香卤猪脚、蚝油生菜、冬瓜排骨汤。盛炒菜的甜白瓷盘是辛辰新买的一套餐具里面的,四个盘子一式大小,团团围着同花色的汤盆,主食是一盘白菜肉馅的水饺,辛辰数着下了三十个,她吃五个另外二十五个给言峻。 另外她用网购来的蒸锅蒸了两碗肉末蒸蛋,一碗只有巴掌大小,几口就能吃完,软和暖胃。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量又刚刚好够两人吃完。 言峻把她吃剩下的两勺蒸鸡蛋也给扫了,很满足的呼了口气,倚在椅子里伸手捏捏小妻子白里透红的光嫩脸蛋,表扬了一句:“不错,我娶的老婆还算贤惠了。” 辛辰笑吟吟的伸出手:“您就光口头表扬啊?礼物呐?还有啊我比你小,你得给我压岁钱!” 言峻奇道:“礼物我一回来就给你了啊,那么多难道你还嫌不够?”他摸着下巴笑的很那个什么,语气更是暧昧:“那……晚上再给宝宝,好不好?” 辛辰眨了眨眼睛,听懂了,脸渐渐红得滴血,捂着眼睛大叫:“言峻!你一天不耍流氓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啧!怎么连名带姓的这么不客气,收我礼物的时候谁娇滴滴的一声声‘哥哥给我’……” 辛辰扑到他身上悟了他嘴,狠狠捶了他一顿。 言峻朗声大笑,捉了她揽在怀里啃了一通,两人正纠缠着打闹,门铃响了,言峻出去开门,辛辰红着脸收拾桌上的碗筷。一会儿他进来,站在玄关对她招招手:“辰辰,来。” 辛辰放下抹布跑出去,被他牵了手带到院子里,院子地上堆了七八堆焰火,大的小的都有,她喜欢拿在手里玩的那种仙女棒更有一大捆放在院子里的桌上。 见她兴奋的眼睛都发亮了,言峻神色间难掩宠溺之色,揉揉她脑袋嘴里却说着:“都已经嫁了人当别人太太了,怎么还那么喜欢胡闹。” 语意虽像责怪,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爱意与纵容,辛辰开心,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言峻眼明手快一把逮住亲了就跑的小姑娘,按在怀里昏天黑地的深吻。 旧年的最后一个夜已经降临,远远近近家家户户响起爆竹声,深蓝色的天空鳞次栉比的绽开绚烂烟花,整片的星空都相形失色。 言峻松开被他吻得两颊飞红的小妻子,抵着她额头,声音轻柔:“我爱你。” 漫天烟花此起彼伏里,辛辰垫脚嘟嘴回吻他,耳边是这繁世无尽热闹,她心中只有对眼前这一人的满腔柔情。 言峻不给她放大焰火,打火机牢牢掐在手里,辛辰突袭了两次都没得逞,捏着点燃的仙女棒“哇哇哇”的满院追他,威逼不成就色诱,最后言峻妥协,握着她的手上去点,一着立刻就把她拖走,小丫头开心的又叫又喊,跳在他背上满院飞,玩得不亦乐乎。 隔壁那一家是外国人不过春节,小孩子却耐不住外面的热闹跑了出来,脸贴在栅栏缝上眼巴巴看着这边,辛辰看那小男孩金发碧眼、皮肤雪白,活脱脱一只外国洋娃娃,心里喜欢,分给他两根仙女棒,逗他说话,可外国洋娃娃一张嘴叽里咕噜,一分辨竟然说的是德语。 辛辰气馁,回头喊她家老公,言峻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德国洋娃娃居然张着手要他抱,喜笑颜开的! 言峻将小家伙从半人高的栅栏那边 分卷阅读45 举到这边,辛辰眼红的扒他手臂:“让我也抱一下吧!让我抱抱!” 言峻笑着在小男孩耳边说了几句话,小男孩撇撇嘴点了点头,勉强由她抱了抱,就挣扎着滑下地去拿焰火玩。 小孩的父母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家儿子出墙了,从屋里出来找到院子里,隔着栅栏和言峻这边打招呼,德国爸爸很高大,妈妈却娇小玲珑只到他胸口,两个男的叽里咕噜,德国妈妈用英文和辛辰聊了一会儿,热情的邀请他们下周末去家里做客。 焰火放到一半辛辰跑进屋里喝水,恰巧接到了崔舜华的拜年电话,他说他接手了崔家在海外的分公司,过了年就走了,并且三五年之内大概不会有时间回来。 “一定要来送机;不得带家属;要有goodbye kiss,湿吻;还有到时候不准哭。”他还是一贯的轻松嬉笑,辛辰答应了他,又说:“你要好好混,混好了我去找你玩!” 崔舜华大笑:“包吃包住!要是届时单身的话还可以陪睡!” 辛辰和他道别,又拨电话给宁馨,陆家一家五口都在月子中心吃年夜饭,热热闹闹的相互拜了年,听着那头欢声笑语,辛辰从窗户里看着外面独自点焰火的言峻,心里一动,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拉拉他衣角对他说:“我们给爸爸打个电话吧!” 言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奇怪的问:“给谁?” “你家首长啊!”辛辰理直气壮的:“过年你们也不通个电话,真奇怪。” 言峻沉吟了片刻,婉转的告诉她这个时间不太合适:“这个时候他通常很忙。” 辛辰歪歪头,“辞旧迎新的时候谁不忙?我就说一句话,祝他新年快乐。” 言峻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摸出自己的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那头电话大概是秘书接的,辛辰听着言峻的语气客气冷静,踮着脚拉下他手,拿过电话说:“您好我是辛辰。”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说:“请您稍等。”大概过了两分钟,言影山有些温和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喂?” 这时小区里有人家放起了爆竹,辛辰捂着一只耳朵大声的对着电话说:“爸爸!祝您新年快乐!” “哦……”言影山难得的语塞了两秒钟,连忙连声说:“好的好的,你也新年快乐,祝你和言峻都新年快乐!” 辛辰把手机递给言峻,言峻也说了两句当心身体之类的,言影山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忽笑起来,低头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妻子,伸手理了理她垂在肩头的柔顺长发,语气格外的温柔:“……是啊,所以我这么急着把她娶回家。” 第三十二章 第十五章、 大年初一,清晨。 辛辰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醒过来,刚动了动还未睁开眼,嘴唇就被他啄了一下,辛辰闭着眼咕嘟了几句,言峻亲亲她眼睛:“别睡了,我们起来吃年早饭。” “我不吃早饭,我要睡觉!”辛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抱着他腰赖着不动,香香软软的贴着他胸膛,言峻瞬间就心软了,摸摸小姑娘鸦羽般长发,轻声哄:“一会儿还要去妈妈那里,真的不能再睡了。这样啊,我下去做饭,我们宝宝再睡一会会,我再叫你就一定要起来了好不好?” 辛辰闭着眼睛娇娇软软的“嗯”了一声。言峻爱得不得了,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去洗漱,晨起的热血沸腾半天也没能平静下来,冲了个凉水澡才好了。 在卧室相连的更衣间里换衣服,门开着,从镜子里就能看到大床上她裹着被子睡得香甜,言峻一边扣扣子,一边脑中慢慢回忆着婚后每一次与她的鱼水之欢……似乎每一次她都能进步一些,可总还是被动受着他的。直到昨天在厨房里那一次,她虽也想他也已经试着迎合了,可到了后面却一塌糊涂只知道哀哀叫喵呜喵呜哭,让他不敢再放肆,总想着得怜惜她、总怕她受伤,不得尽兴。 得想个办法和她深度“沟通”一次啊,言峻把袖扣扣好,不动声色的盘算着。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无知无觉,丝毫没意识到有人此刻正在动脑筋怎么才能放开来折腾她……辛辰就是个小赖皮,最后言峻压着她作势解皮带上床她才怕了,可从床上坐起来了还要撒娇,伸着手要他抱,言峻叹气,将她抱去浴室,又折腾了一番才洗漱换衣服。 吃过年早饭言峻开车带她去看宁馨,一进门,舜舜扑过来抱着言峻腿大声喊“姐夫”:“祝您新年好!” 言峻早有准备,一个鼓鼓胖胖的红包塞过去,舜舜接过打开来,里头是一条金鱼——金子打的小鱼。鱼撅着尾巴,活灵活现,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看得清清楚楚,做工精良绝非凡品。舜舜很喜欢,咧着嘴开心的笑,另一只手又伸出来:“小弟弟的也给我,我是哥哥,我帮他收着。” 陆震和宁馨都笑起来,言峻也笑,又给了他两条金鱼:“一个是给季禹的,另一个还给你,因为我们舜舜当哥哥了,多了一份责任,应该多拿一个红包。” 舜舜高兴坏了,迈着小短腿去向爸爸妈妈也讨第二个红包,陆震把他抱起来,他扭着身子不肯:“哥哥去哪里了?哥哥只给了舜舜一个红包。” 大人们就有些尴尬。宁馨看了陆震一眼,陆震笑着对言峻说:“伯尧公司临时有点事,不巧刚走。” 其实是有意避开的吧,言峻心里唏嘘,不过如果换做他自己,也不愿意见养了那么多年小姑娘牵了别的男人向自己拜年。 他们说话,辛辰迫不及待的去看陆季禹小朋友,小小的婴儿包在天蓝底印着白云朵的小包被里,睡得正香甜,乌黑的头发软软贴在他额头上,眉眼俱是小小的精致细巧,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吵着他。 宁馨转头看见女儿满脸温柔的趴在婴儿床边,心念转动,拉了言峻小声问:“你们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言峻正剥一只芦柑,头都没抬语气轻松的说:“我们这才刚结婚,我又刚接手‘周氏’,很多事情忙不过来,过个一两年生活稳定了再要个孩子。”其实他的私心是想让辛辰再玩两年,现在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况且他现在时时刻刻疼她都嫌不够,暂时也不想要另一个宝宝。 远远的辛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孩子”,以为是在讨论陆季禹,抱着刚醒的小季禹过来,放在宁馨床上,兴高采烈的说:“小禹和舜舜刚生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哎!” 宁馨摸着小儿子乌黑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说:“你小时候也这样啊。” 辛辰奇道:“不会吧?” 陆震却在一旁点头,“是的,我也见过,你们姐三刚生出来都这样,红红皱 分卷阅读46 皱的。伯尧小时候是白的。” 辛辰就嘻嘻笑:“所以我和舜舜都越长越白,陆伯尧越长越黑!”她有些得意的俯身亲了亲小季禹的额头,舜舜也挤过来亲小弟弟,又昂着小脑袋要姐姐亲他。 看似都心无芥蒂,但辛辰心里不是不明白的:以前她误解时宁馨包容她,现在却是尽力的不让她为那几年的误解内疚。 她没办法亲口对妈妈说:都是我爸的错,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这些话太无力,不能抹杀这几年她的冷眼相看与冷语刺伤,她想日久天长,以后尽力的弥补吧,可是她每对宁馨释放一分善意歉意,宁馨甚至陆震都要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十分,辛辰觉得内疚,觉得心疼,悔不当初又毫无办法。 她现在不恨陆伯尧,只恨自己当初不懂事、太偏激。 一只手绕到她肩上,肩头一暖心里的酸涩不安顿少了几分,她顺着他坐到他身边,吃他剥好的芦柑,就听言峻说:“陆叔,过了初七后我就回C市,着手整顿‘周氏’,可能今年上半年就要搬过来了,到时候当地政府方面,还得麻烦您和大哥给牵个线。” 陆震低头一笑,扬眉说好。其实“周氏”这样的大企业,言峻又是这么个背景,入驻G市相当于从天而降一座财神菩萨,政府拍手欢迎还来不及,哪里需要中间人牵线?但由陆震或陆伯尧出了面,入驻就成了引进,“陆氏”就成了市里拉投资的大功臣。言峻将这样大的面子当做人情送给“陆氏”,可谓诚意十足,以后不要说市里,就是省里也要对陆家更看重几分。 “那我就不愁G市这一块儿了!”言峻实打实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到时候和陆叔、大哥喝几杯,好好谢谢你们。” 陆震只笑着点头,倒是宁馨拍了他一下:“谢什么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辛辰笑眯眯的坐在丈夫身边吃着蜜甜的芦柑,欢欢喜喜的。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年初五那天一大早,沈远就拉着孟青城当说客,登门来给太子爷请罪。 他帮着周素把辛杨那事捅出来之后不久,林泽生夫人转业进市政隔壁机关有他沈远从中掺和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林泽生原本算盘落空已经暗自恼怒很久,这下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简直气急败坏,特地亲自致电他:多谢沈副省长关心,沈副省长真是体贴,山高水长,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沈副省长。 话是说得客气又冠冕,但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原来那点暗潮汹涌,顿时就成了明面上的对峙。 沈远正暗自擦汗呢,可没过多久,林泽生那点风花雪月的隐秘事不知怎么也被捅了出来,军队出身的林夫人勃然大怒,根本没有给林大主任解释辩白的机会,一顿军法伺候后列了三大禁令五大不准八条准则,夫妻俩上班又在隔壁,出门回家都是形影不离,就算林泽生有应酬也逃不开——夫人现在是兄弟单位的,有什么应酬是她不能参加的? 林泽生现在恨不得吃了沈远,逮到机会就疯狂的找茬,这两人本就是不同阵营各自的主力,一开火,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一团,上头很是不满意。可怜沈远原本仕途顺遂,借着去年大地震攒的功勋,眼看就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下没戏了,泡面白吃了,帐篷白睡了,连飞机都白跳了。 他当然不敢说这是太子爷在整他,只是苦兮兮的跑去孟青城面前,灌醉了自己大嘤嘤了一场,孟青城心一软就陪他来了。 当着孟青城,言峻神色缓和了许多,辛辰不知道其中过节,兴冲冲的下厨给这三兄弟做午饭。酒过三巡,沈嘤嘤忽然抱着桌腿嚎啕起来,辛辰吓了一跳,想去安慰他问问怎么了,却被言峻拦住:“男人的事,你别管了。” 辛辰不解,但知道在孟青城和沈远面前是要给他面子的,应了一声干脆躲上楼去了。孟青城看着她一口令一动作,竟乖巧如此,冲言峻直竖大拇指。 言峻心情瞬时就很好,伸腿踢了踢桌下的沈嘤嘤,“也不嫌丢人,起来!” 沈远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把抱住太子爷大腿,求饶不已:“小的真知道错了!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那个林泽生是疯子,伤不起的啊!我现在被他追着咬啊嘤嘤嘤嘤……” 这下孟青城看出来了:阿远这家伙八成是得罪了太子爷,才有此下场。不过他想不明白言峻一向对沈远高看,怎么这回下这么狠的手? 言峻说:“沈远,林泽生的起跑线比你只高不低,他个人做出的牺牲也比你大,不说别的,就他那位夫人,换了你敢不敢一咬牙娶了?你原本就占了便宜了,还总想走捷径打压他,你能压他几年?你这么压制他,以后山水有相逢,他能放过你吗?” 他正经说事,沈远也不敢再闹了,回到桌旁坐好,郁闷的喝了杯酒,郁闷的说:“可现在闹成这样,以后他更不会放过我了。” “现在不闹,等以后他成了封疆大吏,你再去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吗?”言峻冷冷的问。 沈远词穷。 孟青城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家和你们沈家几代势不两立,你就算和林泽生没过节,以后也处不到一块去的,不如这个时候趁他还势单力薄着,你和他撕破了脸,那些墙头草也不敢再装糊涂两头靠,靠向他的也得掂量掂量:得罪得起你沈副省长么?这么的拉开大旗,其实是个好办法。” 沈远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更知道言峻的手段,本来一定有更温和更有效的办法,如今这样的霹雳手段雷霆行事,不过是因为他助纣为虐害得辛辰伤心罢了。 但就算如此,像孟青城说的,他还得感谢太子爷啊! 这可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嘤嘤嘤嘤嘤嘤嘤! 晚上睡觉的时候辛辰忍不住问沈远到底是怎么了,言峻轻描淡写的:“他太闲了,我就给他找了点事情做。” “那他怎么崩溃成那个样子啊?” “心理承受能力差。” 辛辰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定欺负他了。” 言峻正打算去洗澡,闻言打横抱了她一起往浴室里去,扯了她衣服将她剥光了,按进浴缸里,然后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迈进去:“我来教教你,我一般是怎么‘欺负’人的。” 浴室里传出打闹嬉笑声,片刻后变成了令人面红耳热的呻吟与“啪啪啪”的水声…… 第三十三章 这个澡洗得够久、够彻底,辛辰是活蹦乱跳进去的,可被抱出来的时候她垂着眼睛缩在白色的大浴巾里,奄奄一息的样子,露出浴巾的一小节脖子,原本白皙皮肤此时透着艳艳的粉红色,在他臂弯里无力的垂着。 言峻把她放到床上,她自己往里一滚趴在那里就睡过去了 分卷阅读47 ,他去浴室拿来了吹风机,把她抱在腿上吹头发,动作已经极尽温柔她却还嫌弃他吵,困顿的推他手,骄纵的发脾气。 言峻只好停下,又拿干毛巾来,一点一点给她擦。这下舒服了,半睡半醒的蜷在他膝头哼哼,还带着些湿的头发格外柔软,言峻爱宠的用手指梳着顺着,看她越发撒娇起来,他心头不由得一动,把她往上抱了抱,他手往她身下探去。 “嗯……不要不要!”辛辰蹬腿,却因没力气软软的,言峻正分开她双腿,顺势抬在手腕上,“乖,我看看伤到没有。” “不看!”她闭着眼睛嚷嚷,又娇又赖,言峻心都化了,却还是强势的扣了她脚踝,手探下去细细摸索:“刚才你不是喊疼?” 辛辰语塞,正迟疑,他已经捧了她往床头挪了挪,低头就着那床头灯细赏重叠花境,手指分花捻蕊,所及之处温香软腻,嘴里却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像是有些肿……这里红红的,是不是这里疼?” 辛辰这样大开着双腿被他捧到灯下细细赏玩,又急又羞,可两腿被他手臂夹住了动弹不得,只好两手捂了脸大叫:“不是不是!我不疼!你快放开我!” 其实她刚刚被折腾过,又洗了热水澡,浑身一丝力气也无,拼力大叫出声却也只是细细嘤咛罢了,一丝威慑也无,只添得这香艳夜里更一抹靡靡。 言峻执意不放,那□渐润,修长手指便入得更深,四处勾挑捻抹的点火,辛辰两手抓住他手臂往上拔,他不理,反而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辛辰一哆嗦手都软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最后她被撩拨的死过去几回,嘤嘤哭着求,什么话都说了,言峻才收了手:“好了好了,既然不疼我们就不看了,不哭啊……” 辛辰啜泣着打他,打得他眉眼生春,明知故问:“怎么啦?”她只哭不说话,他就又探手下去:“又疼了?” 辛辰捂着眼睛大哭。 言峻这才意识到恶趣味过头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辛辰不理他、推他,他还埋在花溪里的指便狠狠一顶,她“嘤”一声全身软在他怀里,明亮妩媚的眼中蒙了一层春水般可人,言峻忍不住低头亲她眼睛,爱得揉她进自己身体里才好,顾不得再调|教下去,掐着她腰把她提起来对准那处,哄她自己往下坐,一点一点吃下去。 辛辰脑袋里昏昏的全是身体里如火的空虚难安,他终于满满的给了,她立刻贪心的扭着腰吞,言峻看着怀里小家伙贪吃的模样,心里的爱意满得要溢出来,更是蓄了意的千般温存、万般疼爱。辛辰动了一阵没力气了,伏在他怀里喘,他就掐了她腰帮着她上下,这样被动挨了一阵她下意识又喊不要了,可刚喊疼他手指就伸下去捻住花蕊,那山雨欲来的酸麻让她立刻想起刚才灯下的“指检”,立刻乖乖抱紧他脖子自己动。 最后实在全身都软了,就软软歪在他肩窝里细声细气的叫他哥哥,言峻被撩得热血沸腾,按她往下时几乎顶穿了她……她娇声求饶。 其实她小了自己近十岁,又是那样费尽心机娶来的,言峻一向是宁可纵着她的,婚后的床笫之间更是几乎只顾着她,这次是实在欲求不满狠了,才会铤而走险动她脑筋,却没想到效果这样的好。 他越来越狠,辛辰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舒服,心里偶尔有一丝清明时,也觉得他不对劲:他从前也回回欲罢不能来着,但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连着要她两次。 可是还来不及细细想,思绪就被他撞飞,饱足的感觉涨满身体,她在他怀里,像叶小舟在浪头起伏跌宕,直被抛到天上去……一整个年言峻都在忙接手“周氏”的事情,他刚上任就将整个总公司从C市迁往G市,“周氏”内部反响很大声音很多,周家旁支那些本就处心积虑,这次更是攒足了劲的上蹿下跳,言峻却只是冷眼看着,任由他们闹成一锅粥,他远远在G市只顾着抓这边的新公司。 有郑翩然和陆家两大强援,又有G市政府积极支持,新公司的一干高层又都是干干净净和周家无瓜葛的,个个是身经百战的商场精英,“周氏”的全新总部很快整理出了眉目。 辛辰初七之后回杂志社上班,有时下班后言峻还没回来,她就去宁馨那里讨论婚礼的事情,言峻请了专业团队来操持琐事,她们只要决定当天的装扮即可,但就这也是极大的工程。 回去后辛辰向言峻抱怨伴娘难选:“……不能比我高啊,因为伴娘一定要不抢眼,不然就会抢我风头了……可是,也不能太矮了,太矮了显得没气势,怎么帮我挡酒啊……这个不好……她也不行……” 言峻脑袋里正琢磨怎么给人下袢子,随口说:“既然没一个合你心意的完美人选,就挑和你关系最好的。” 辛辰愣了一下,眼神黯了下去。 言峻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暗悔自己睡眠不足头脑不清,怎么就脱口而出触及她心事了,忙振作起来从她手里抽过长长的名单看,“司徒徐徐?这名字不错。”他转移话题。 其实辛辰对于魏紫已无甚留恋,但情绪这东西,并不能被理智清理,回忆总是割舍不断的,一个当做第一闺蜜这么多年的人,如何说忘就忘记? “司徒徐徐啊,”她兴致不怎么高,想了想说:“可是她很高,还是个大美妞!” “唔,不可能有我老婆美吧?”他皱着眉,一本正经的问。 辛辰忍不住笑了:“恩,差了一点。”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定了伴娘就问起伴郎来,言峻把几个人选说了一遍,只听她杀伐果断的决定着:“孟青城太娘,沈远太蠢,还是让徐承骁当你的伴郎吧,特种兵酒量一定很好,到时候你就不用喝很多。” 言峻很想告诉她兵王的胆量大,酒量却差孟青城那种浪荡公子哥十万八千里,不过她已经在憧憬在婚礼上给司徒徐徐牵线了,好歹把魏紫这页揭了过去,他就想徐承骁就徐承骁吧,徐承骁确实比孟青城实在,也不像沈远,只会嘤嘤嘤嘤。 结果几天后言峻与他们见面,两只预备役伴郎都眼睛晶晶亮,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太子爷,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言峻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截过这茬不提,转而问孟青城:“C市那边清理的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丝毫不乱的进行着。”孟青城做起正经事来还是很靠谱的,“周燕回那边已经开始动手啦!哈哈!周家那些人一向把这个私生子看做眼中钉,这下栽大了吧——不过要说狠还是你狠啊,一个陈遇白帮你对外镇住,一个周燕回替你收拾内乱,齐活儿啊!您老一根手指头没动,坐享其成。” 沈远这个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员了,装模作样的摇头感慨:“周燕回可是C市数一 分卷阅读48 数二的黑帮头子,你们两个这样的身份,居然跟他合作,真是自甘堕落!” 孟青城斜了他一眼,“我们不找他办事他就能行善积德做好事了?太子爷这是知人善用——你懂什么叫‘知人善用’吗?一天到晚成语说得颠七倒八的,我们这种优秀青年企业家和你这种文盲官员混在一起,才真是自甘堕落呢!” 沈远愣了愣,转头呆呆的向言峻说:“他骂我?” 言峻沉重的点点头,“他骂了。” 沈远一拍桌:“孟青城你敢辱骂政府官员!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孟青城才不会把这么幼稚的政府官员放在眼里,他转向言峻,又把话题牵回一开始的伴郎人选,言峻就说已经选定了徐承骁了。 沈远还好,嘤嘤两声就完了,孟青城却一听就炸毛了:“老子哪点比不上老徐?你说你说。” “这个……”言峻不想刺激他:“武阳地震的时候老徐护送我去的,在那儿救了不少人,辛辰可能是因为这个对他印象比较好。” 孟青城心想跳飞机才跳来的伴郎不当也就不当了,但沈远听了这话瞬时怒了:“我也跳飞机了!我也救人了!你们都走了我还驻守在武阳呢!凭什么选老徐不选我啊!” 言峻对这货是一向能打击十分绝不留一分力气:“我老婆嫌你太蠢。” 沈远呆掉了,孟青城愣了愣笑得满地打滚,沈远回过神泪流满面,伏在沙发里嘤嘤嘤嘤起来,孟青城得意非凡的搭着言峻肩膀,一边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那你老婆嫌我什么呢?嫌我太帅、会抢你风头吗?” 言峻看了眼好友,很老实的告诉他:“我老婆说,你太娘了。” 肩膀上的手僵在那里,横行京城的孟家大公子那张堪比绝色倾城的俊脸,慢慢慢慢的变成了青色的…… 第三十四章 第十六章、 崔舜华是正月十六那天走的,辛辰去机场送他,崔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崔舜华正被崔夫人拉着叮嘱,发现辛辰时他眼睛顿时亮了,立刻丢下了他妈,拖过她,喜滋滋看了眼才抱进怀里。 他手上力气那么大,怀抱那么紧,在她耳边的声音却依旧是轻松调侃似地:“小丫头傻不拉几的,还真来了,真的要与我吻别吗?” 辛辰被他抱的有点痛,但还是用力回抱了他,她不说话,崔舜华的兴高采烈渐渐低下去,最后拥着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一径沉默。 路人以为是对依依惜别的热恋男女,走过时都笑着看他们,崔舜华人高又长得惹眼,还有一群小姑娘拿了手机欲拍照,被一旁崔舜臣给拦了。辛辰不好意思的推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辰辰,过了今天我要开始全新人生了,如果有一天忘记了你,不要怪我。”他说。 辛辰脑袋被他按着,努力的点了点,她愿意被他忘记,她甚至希望崔舜华能忘记他自己,崭新的活,毫无保留的爱下一个人。 生命本就是轮回的花期,一季凋零,下一季仍可盛放。 “喂!你怎么不哭啊?”崔舜华终于松开怀抱,不正经的对她眨眨眼说:“你说,我要是现在舌吻你的话,你们家言峻会不会派人去欧洲追杀我?” 辛辰笑着踮起脚大方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他开怀大笑,把她箍在怀里,辛辰又抱了抱他,分外认真的把以前那句话又说了一遍:“舜华哥哥,你加油!” 崔舜华放开她,满目温柔的对她点点头。 今天的阳光格外好,从机场落地窗户中照进来,他站在那片阳光里,高大英俊的轮廓镀着毛茸茸的金边,璀璨辉煌,像即将开始的全新人生。 他像从前那样摸摸她头发,轻声温柔的承诺:“我答应你。” 飞机划破长空,抛开一切过去,飞往全新的遥远国度。辛辰回头最后忘了一眼,坐进车里。她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感伤,她想起了魏紫,不知道她是否也已经开始她的全新人生。 辛辰衷心的祈祷这一段扭曲的爱与纠缠从此成为曾经,祈祷崔舜华与魏紫,再也不要往后看。 正机场回市区,半路上接到了言峻电话,他听起来语气急切:“辰辰,你在哪儿?” 辛辰想起刚才送别时对别的男人又抱又亲,不由得心虚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快到家了。怎么啦?” “你到我公司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不,来不及了,我告诉你地址,你直接过去,我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他报了一个地址,临近郊外,辛辰觉得奇怪:“去那里干什么呀?” 言峻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才告诉她:“辛杨妈妈要带辛杨走,今晚的火车回老家,以后都不回来了。我想……你应该会想见一见辛杨。”没等她回答,他又说:“辰辰,上辈子人的恩怨对错我们做小辈的没法决断也没资格批判,辛杨和舜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没见过他爸爸,他妈妈告诉他说爸爸在月球上,等到他长大了就会回家看他……”电话那头寂寂无声,言峻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别哭。” 辛辰捂着嘴,泪流的更加汹涌,转头对开车的崔舜臣说:“掉头,送我去一个地方。” 他们抵达时言峻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站在一个院子前面等她,手里抱着辛杨。辛杨显然和舜舜一样很喜欢这个姐夫,手舞足蹈的和他说着什么。 看到车过来言峻对辛杨说了一句什么,辛杨扭头往这边看来,辛辰恰好从车上下来,与他清澈无瑕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眼泪热乎乎的往眼眶里涌,血缘天性,避无可避。 崔舜臣未下车,和言峻打了个招呼将车掉头开走了。辛辰走到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嗫嚅了两下嘴唇,神色复杂而茫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辛杨也是一样茫然,又觉得她陌生有些害怕她,紧紧抱住了言峻的脖子。 这时小院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身材纤细,穿着黑色布裙,乌黑的发干净利落的挽在后面,能看得出来已有些年纪,已不是少女,但依旧身姿挺拔、容貌清丽。 辛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惜抛家弃女——宁馨是花坛里规规矩矩的月季,被人照顾,散发芬芳;这个女人却是悬崖上的腊梅,香气幽冷,孤傲动人。她的爸爸是那样向往自由与冒险的一个人,的确会毫无选择的爱上这样的女人。 此刻辛辰心里,一半是冰一半是火:这就是当年破坏她父母婚姻的小三。这也是一个在儿子周岁时失去了爱人的可怜女人,一个人养大了儿子,陆伯尧说她从未接受过他的任何物质帮助。 小孩子不懂事,但能直觉的感觉出气氛压抑,辛杨怯怯的叫了声“妈妈”,杨月伸手抱过了儿子,对其余两人说:“这么远赶过来,进来坐坐喝杯茶 分卷阅读49 。” 她抱着辛杨走在前面,言峻揽了表情木木的辛辰跟上。 这院子不大,还住着另外两户人家,杨月和辛杨住的那间屋最小。地方虽小却布置的很用心,不大的面积还隔出了一小块做客厅用,沙发上只够坐两个人的,杨月温言告诉辛杨去院子里玩,自己坐在了饭桌旁的椅子上,对辛辰和言峻一笑。 “你爸爸以前常常和我说起你,他说你聪明活泼,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姑娘,还说很担心离婚的事情会影响你,他说你性格像他,热血、执拗。” 辛杨妈妈的开场白吓了言峻一大跳,揽着辛辰的手紧了几分——他怕辛辰跳起来把瘦弱的杨月掐死。 然而辛辰非常平静,只垂了垂眼睛。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杨月微低着头喝茶,动作很慢很讲究,“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半点强求不得。我年轻的时候想不通,只觉得既然那么好、那么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属于自己呢?所以我是有意的,你爸爸一开始是被我诓了。”她语气淡然,辛辰抬起头,眼神如冰的看向她,她回以格外平静的目光,甚至微微笑了起来,仿佛回忆到当初那段短短的好时光,又仿佛只是嘲笑自己。 言峻低头喝了口茶,在心里泪流满面的对天上的老丈人祈祷,望他保佑辛辰今天回去不会迁怒自己。 辛杨玩了一会儿,从院子跑回来,脸贴着窗户笑着对屋里喊“妈妈”,杨月扭头看了儿子一眼,笑容变得苦涩起来,“你别这样看着我,”她轻声对辛辰说,“我做错了事情,但已经错了有什么办法?我放不下辛杨,我不能以死向你和你妈妈谢罪。” 辛辰转头不看她,对言峻说:“我想走了。” 言峻说好,刚站起来杨月也站了起来,“辛辰,”她平和的叫住他们,“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什么都没得到,这辈子只能靠那短短一年半的回忆活下去……都是我的贪心铸成大错,你爸爸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他很爱你。” 言峻心头一动,顿时明白杨月今天为什么忽然愿意见辛辰了。他低头看辛辰,辛辰的眼通红,神色间带着某种他不熟悉的倔强,令他看得直心疼。他想立刻带她走,她却转身与杨月遥遥相望着,开口说:“你很会说话。”她已经平静了下来,语气冷而利:“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在显摆我爸爸生前与你共处、对你说过多少话吗?我不稀罕听,我在我爸爸身边那么多年,他养育我教导我,陪伴我成长,他有多么疼爱我,我心里明白,我才不需要莫名其妙的人代他转告他对我的爱——我又不是你的孩子,因为你的过失一出生就永远失去了爸爸。” 杨月脸色灰败,手撑着饭桌慢慢的坐了下来,喘了两口气才缓缓的说:“请不要这样说辛杨。” “那么请你不要再惺惺作态。”辛辰不屑的冷笑,“收起你自以为是的牺牲嘴脸吧,我不需要你开解。” 杨月坐在窗户的阴影里,仿佛一瞬老了十岁,抬眼对辛辰笑了笑,“那就好。” 辛辰不愿再多待一分钟,冲在前面就出了院子,言峻追出来,在院子里玩的辛杨见他要走,很想上前来与他说几句话,但又因为害怕辛辰,最后只远远站在院中树下目送他们。辛辰停下脚步看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眼,再也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是与往事告别的一天,回市区的路上她歪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想,过去永远存在,以前她选择假装忘记,以后她想学着坦然面对。 第三十五章 路上辛辰都闭着眼睛在装睡,言峻开着车,不时看她一眼,心里有些忐忑。 “辰辰,还好吗?”他伸手握了她手轻声问。 辛辰睁开眼转过头来看着他,忽然的问:“你一直和他们有联系吗?” 言峻连忙撇清:“周素把辛杨带给你看的那一回,是我亲自送他回去的,后来联系过几次,但是辛杨妈妈始终不肯接受任何帮助。”他斟酌着语句:“辰辰,辛杨妈妈一定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在临走前见你一面,她对你没有恶意。” “我知道,她觉得愧疚嘛。”提及那个女人辛辰语气依旧出奇的冷。言峻看了她一眼,满腹的说服之词一句也说不出来,辛辰年纪小但是并不幼稚懵懂,杨月把当年的事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固然有为辛辰爸爸开脱的好意,但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一种愧疚弥补呢? “抱歉,我自作主张带你去见他们。”他低声说,“你那么疼舜舜,我以为你会想见一见辛杨。” 辛辰缩在副驾上靠着,声音有些没力气:“一开始我也抗拒舜舜,但看着他一天天长大那么可爱……我对——辛杨,没有什么恨,但是眼下确实喜欢不起来。” 言峻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用强求。” 辛辰依过来,叫了一声他名字,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言峻听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心里一时更加的后悔,第一次觉得自己彻底的做错了一件事情。 一路上言峻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看她又言笑晏晏的,他带她去吃小巷子里的私房菜,她甚至兴致勃勃的摘人家抄手游廊里的灯笼。 吃饭的时候言峻怂恿了她喝酒,没想到小丫头豪爽的很,一瓶老白干他只倒了杯沾了沾唇,其余都被她一抿一口的喝掉了。回去的时候辛辰明显有些醉了,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比平时更明亮,顾盼生姿,看得言峻心头直发痒。 “峻哥哥!”她站在马路牙子上,伸开手倒过来,言峻连忙接住,她扑进了他怀里撒娇:“背我!” 温香软玉抱满怀,言峻心满满的,却还想逗逗她,就挑眉示意她自己身上还穿着剪裁合体的正装——下午他接到杨月电话时正在开会,直接赶过去,连衣服都没换一件。 辛辰见他不肯,垂了眼睛凄凄惨惨的叹气:“我就知道,结婚以后怎么还会像结婚以前那么疼我?不背我算了,我自己走回去。”说完低着头就往前走,也不理他,单薄的肩膀落着,可怜又可爱。言峻被这小家伙迷的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笑着追上去,没脸没皮的讨饶,低声下气的垦求她让自己背——要是沈远在这里一定会下跪的:连比厚脸皮和没出息他都远不及太子爷。 今晚是难得的好夜色,繁星满天。月光落在回家的路上,清白又安静。晚间的空气清冽,走在月光与树荫之中,除了衬衫太紧勒得喘不过气之外,言峻觉得这夜晚真的美好极了。 他的小姑娘趴在他背上,两只脚在他身边晃荡来晃荡去,轻松自在。言峻喜欢她无忧无路的样子,尤其是在他身边的时候,想当初那样渴望娶她,不就是为了留她在身边,爱着护着,许她一世无忧么?想想这才 分卷阅读50 过了多久,她居然真的嫁给了自己,成了言太太。 像是回应言峻此刻心中柔情般,辛辰在他耳边哼起了歌,是上一次他背着她在月亮下走的时候她哼过的那一首。言峻把她往上托了托,在她的歌声里温声开口说:“下个礼拜我要去C市出差,你跟我一块儿去好不好?” 辛辰停了哼唱,勒紧他脖子,大声的回答说“好!”。 言峻笑起来,又问:“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好!” “那现在下来自己走一段好不好?” “不好!”她清醒的很,并且为了表达对他试图半途而废的不满,低头在他脖子上啊呜咬了他一口。言峻“嘶”的吸冷气,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辛辰大叫一声伸手揪他耳朵,在他背上开心的像个孩子。 走了不知多久,她颠来倒去的唱那首永恒的爱,忽然趴在他耳边说:“假使以后你有了别的女人,不要瞒着我,如果是意外的话我会原谅你的,如果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就离开你。言峻你要答应我,别让我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她没有醉,话说得那样清楚,带着无可奈何的凄凉与决绝,令言峻听得心中一痛。月色下他背着她慢慢走着,轻声说“好”,“我答应你。”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哪些意外,专情如此刻的他也并不敢保证漫长的一生尽在掌握,但他能保证若真有那一天,绝不会使她伤得比自己更重。 辛辰得到了他的承诺,安心的继续哼着歌,过了一会儿又摇他脖子,“你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言峻反问:“那你呢?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哼我才不会!” “将心比心啊老婆大人。”他笑着回头说。 辛辰在他背上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可怜兮兮的小声在他耳边对他说:“我下来自己走,你不要去爱别的女人好不好?我很爱你。”说完整个人软软贴在他背上,头垂在他颈边,带着白酒芬芳的呼吸热热扑在他耳侧。 言峻整颗心都融在了她的话里,把她放下来,抱进怀里,亲亲她额头和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小姑娘是这样的可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疼爱才够。 半晌他柔声对她说:“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随着以后长大,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动人,我却只会越来越老。以后除了努力挣钱,养活你和我们的孩子以外,我全部的心力都要用来讨好你、防范你不要爱上其他年轻男孩子,哪还有时间爱上别的女人呢?” 他的吻轻柔动人,辛辰闭着眼睛由他亲,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实在是很有道理,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在这皎洁月光里动人如同珍珠一般,言峻捧着她的脸一时看痴了,在夜风里呆了好久,蹲□说:“上来吧,我们回家。” 辛辰拖了他手往前走,嘴里嘟囔:“老公是私人财产,我可得省着点用……” 言峻周五出发去C市,为了等辛辰下班他特意定了晚上的机票,到C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是来接机的除了司机和助手竟然还有“梁氏企业”的一位老总,人看着比言峻稍长几岁,长得那叫一个恍如天人,简直比孟青城那厮还俊,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仿佛天生带电一般,辛辰只是被他笑着远远望了一眼,顿时就酥了半边身子。 到了住的地方她还花痴着,言峻非常、相当、极其的不满,就把房间里所有灯开着,把她压在床上明晃晃的爱。 辛辰在情事上仍未能放开,如何抵得住这大刀阔斧的,在他身下羞得怎么也打不开,她不配合他就硬闯,一边激烈的动一边大力揉着她身子,狼吞虎咽的吮她眼睛,恶狠狠的问她:“容岩有我帅吗?” 辛辰被他折磨的浑身都发红,人直颤,要哭不哭的声音格外娇媚:“谁……谁是……容岩啊?” 那个桃花眼的家伙,C市赫赫有名的梁氏六少中排行第二,容岩容二公子! 她被强吻得脑袋都缺氧了,他没回答她也就忘了再问,只捂着眼睛求他轻点,求他不要了,求他把灯关上……言峻痛快了一次后趴在她身上渐渐神思清明,直暗骂自己神经病,又觉得好笑,他居然也会有这样莫名其妙吃飞醋的时候。 看看身下的人缩着抖得一塌糊涂,他心疼的把她抱起来,宝贝心肝的哄她睁开眼说几句话,辛辰不肯,反而直往他怀里钻,小脸嫩嫩的擦在他精赤的胸膛上,两条小细胳膊勾魂索一样缠在他腰上,言峻□直发烫,分开她腿间查看了无恙,把她抱到床头靠着,怕她不舒服还给她后面垫了两个枕头,动作温柔的沉腰进入她。 这才隔了几分钟!辛辰不舒服的抗拒,他却好像等不得了,将她小小的一个人夹在床头和他坚硬的胸膛之间,两条腿抗到他肩上,整个人被他折得只露出他要的地方,高高向上,任由他想轻就刻意温存,忍不住了又狠狠的欺负她。 辛辰挣扎扭动,他却更舒服的样子,闭着眼睛直喘粗气。 最后他连着折腾了两次才放过她,辛辰捂着耳朵缩在他汗津津的怀里,哑着嗓子哼唧:“……我讨厌你……” 言峻就亲她,她人在他怀里怎么躲都躲不开,急了就用指甲掐他胸前的红豆,言峻笑得不行,攥了她手放在嘴边亲,柔情蜜意的哄她:“我们宝宝真可爱啊!” 辛辰哼了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谁知他又压过来,半个身子覆着她,手惦着她一只饱满用力揉,咬着她耳朵说:“以后再当着我面看其他男人出神,我就狠狠的收拾你!听到没有?” 辛辰像刚才他说那些乱七八糟话时候那样捂着耳朵,嘴里直嚷:“听不到听不到!”又回头鄙视他:“小心眼!” 言峻挑了眉,拨开她一只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顿时她面红耳赤的推他:“我怎么知道是哪里?!” 言峻就拉了她手往下,“给你量量你就知道了!” 辛辰被烫了一样忙缩回手,扯了被子胡乱裹进去,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言峻虽意犹未尽但也不想太过吓着她,大笑着把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 第三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二天是周六,“梁氏”这种大企业任何节假日都是不上班的,但言峻身份不同,又和“梁氏六少”中的三少陈遇白是昔年留学英国时的校友,“梁氏”总裁特派了专门负责公关事宜的高级总经理招待他,也就是昨天来机场接机的那位桃花眼二少。 辛辰经过昨晚,老实得不得了,容岩站她面前时她眼睛都没抬一下,言峻表示很满意,可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脸又黑了……不过这也不是辛辰的错啊!一个容二少就已经够动摇军心的了,晚上作陪的竟又来了其余三位:最年 分卷阅读51 轻的六少秦宋,长了一张漫画少年男主角的脸,又萌又骚包,某些气质和沈嘤嘤沈远惊人的类似;那位与郑翩然郑小贱贱并列言峻最好友列表的陈遇白、传说中的腹黑三少,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随随便便往哪里一站,立刻风雪呼啸、白雪皑皑,活生生的一个冰山美男;最要命的是排行第五那位,简直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啊!英俊相貌、温和气质、风度翩翩……辛辰从未见过谁比李微然更适合“王子”这个词! 这四只加上个温润如玉的太子,五个祸害或站或坐,阵容豪华得像国际电影节一样,当晚会场里走来走去的姑娘们没有一个不往这里看的。 作为暴风中心唯一的女性,辛辰快被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给淹没了,难免就神色徜徉,也就难免看得某人暗自咬牙切齿,更难免……晚上回去就吩咐人给她定周日下午的飞机票。 “你赶我走!”辛辰在床上一蹦老高跳来跳去,“好啊言峻!我以后再也不陪你出差了!” 那床弹性也太好了,她在上面蹦来蹦去像只小兔子似地,言峻恨得牙痒痒,放下手头正在收拾的她的行李,过来逮她:“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你们主编,替你辞了职,好让你以后我走到哪你都能跟到哪儿?” 辛辰想想还是摇摇头,“我喜欢上班。没有规律的生活会让女人发胖。”说完继续蹦,言峻在床边逮不住她,跨上床来抓,她尖叫着逃跑,从床上跳去沙发里,爬过飘窗跳下地,在房间里与他你追我躲的闹。 大概是睡前闹得太兴奋了,到了很晚她也没有睡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觉得有点热,滚去床边睡了会儿又觉得空空的,再爬回来重新钻进他怀里。言峻本来已经睡着了,被她这么一来就醒了,摸摸在他胸口动来动去的人,“怎么啦?” 她不说话,嗯嗯嗯的拱。 言峻故意吓唬她:“不想睡觉?是不是想要哥哥疼你了?” 昨晚上连着要了她两次,今晚他原打算让她休息,明早有的是时间再做打算。 可小丫头居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热乎乎的舔了舔,腻声“嗯”了声。 言峻瞬间感觉浑身的血液“呼啦啦”的被点燃了——这可是辛辰第一次主动向他求欢! “辰辰……”他叫着她,翻身压着她亲,她自动自发的把手绕在他脖子上,回应的比他还激烈。言峻一沾上她就定力全无,拉她睡裤的时候几乎是撕扯的,辛辰一面回应着他的吻一面抬起了腰,更方便他的动作,他一把将印着粉色花猫的裤子扯下去,她自己用两脚相互蹬着脱了,踢下床去。 这前所未有的迎合让言峻欣喜若狂!以前再好也只是他在疼她,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的爱,再浓烈也总给他困惑的感觉: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不了解如何能让她更愉悦。 女人是水,今晚在他身下的这滩春水,遍生涟漪,俏媚入骨。 他有心鼓励她,动作温柔细致,辛辰酥了一阵又觉得不够,他就将她翻到上面,引导她自己掌握节奏动,可是这小丫头,也太会举一反三了!他扶着她腰教她画8,她咬唇动了一阵,忽纵着腰紧着几下扭得他几乎断了魂,然后伏下来咬着他耳朵问:“刚才我画得是几?你猜!” 猜什么啊?他都快炸了! 最后还是将她压在下面,由他掌控节奏。被她胡闹了那么久他忍得已经不行,连着好几下顶得狠了,她咬着嘴又要哭,言峻就质问她:“刚才是谁赖着我一定要的?” 辛辰睁开水汪汪的眼看着他,两泓春水几乎将他化在里头,他心里一动已经要丢盔弃甲,她还伸手搂着他脖子撒娇,先娇滴滴的喊他峻哥哥,然后咬着他耳朵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长篇的话,直听得言峻红了眼——平时教她时她捂着耳朵不肯听,原来都记着呢! 忍不住按着她更大力揉搓,恨不得吃下肚去,最后他抱着她死死的抵着最深处,颤了好久才平静下来……这一通折腾后辛辰直接昏睡过去了,言峻尽管也很累,但深知他家小姑娘多么爱干净,这样黏糊糊的怕她睡不踏实,搂着她躺了一会儿,还是起来抱她去冲了冲。 辛辰一觉睡到天亮,好梦初醒,从被子里伸出手捧着他脸忽一顿亲,言峻醒来还以为她梦游,没想到她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晨光之中小脸漂亮的像初绽的花骨朵:“……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说完投进他怀里,紧贴着他心口,心满意足的又睡过去。留他一人在这美好晨光里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头拨她她睡得正香,言峻爱恋的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小傻瓜!” 从C市回来的机票后来被改成了周一一大早的,原因是某人食髓知味,第二晚又拉着她死皮赖脸的来了一回,要不是辛辰舍□段哄得他好,其实周一都未必回得来。 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她回家放行李,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杂志社两站路都不到,辛辰想着回家还能眯一会儿,没想到一开门就吓得睡意全无——玄关进去至客厅,沿路横着立着七八个巨型行李箱,其中一半已经打开了,翻得乱七八糟,半个厅的地板上都是衣服杂物。周素正从二楼下来,两只手臂挽着全是辛辰的衣服。 “大嫂你回来啦!”她倒是一点儿没吃惊,长腿几步迈到辛辰面前,“你以前在报社的时候常穿哪件衣服?” “干……干什么?”辛辰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研究你的穿衣风格啊!”周素抖着手臂,“快挑一件给我穿!快点我约了人有事情!” 辛辰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觉得不可思议,但什么事搁周素身上说服力就变得比别人强几倍,她顿时面色有点奇怪:“素素,你到底约了谁?” 周素虽然**但也算冰雪聪明,当场给她翻了个白眼,“绝对不是陆伯尧。”她说着扭头看看墙上的钟,急了,“大嫂你快点啊!我真的约了人!找你借件衣服怎么那么难嘛!你是不是我亲嫂子啊!” “……嫡亲嫡亲的!”辛辰抽出了一条连身裤,周素就地在她面前脱了自己衣服换上,美美的转了一圈,“好看吗?” 辛辰实话实说:“比我穿得好看。”这丫头和言峻一样有双大长腿。 周素心花怒放,冲过来抱着辛辰在她脸上亲了下,然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个手包出来,急匆匆的出了门,走出去老远辛辰听见她喊:“大嫂!晚上等我吃饭!” 辛辰望着一地狼藉,无奈的摇摇头,打消了午睡计划,忙活了一中午,好歹把周素的东西全塞进一楼客房里。 又给她换了全新的寝具,把新被子抱去院子里晒,晚上一下班她就冲回家先收被子,然后出门买菜回来做饭,等到周素回 分卷阅读52 来的时候,房间里焕然一新,枕头被子散发着日头干净的清香,客厅桌上两菜一汤热气腾腾,她嫡亲的嫂子正在盛饭。 “哎呀!我不喜欢吃番茄的!”她兴高采烈的坐下来,捧着汤碗喝了一大口,尝了两口菜又拿勺子挖饭吃,一边吃一边抱怨着:“这饭煮得也太软了,我喜欢吃一粒一粒的。” 辛辰瞪眼:“那我明天给你盛一碗生米,保证颗粒分明。” 周素哼了一声,把空了的汤碗推了推,辛辰接过来,给她又盛了一碗番茄鸡蛋汤,见她一个劲只吃小炒肉,又给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菠菜,周素就很不高兴的吃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倒很满意,尖叫了一声扑在云堆一样的柔软被子里,翻来翻去的哼着歌,辛辰白天没来得及整理客房的浴室,这时洗了碗就进来给她把洗漱用品都摆放好,这兄妹俩一样只认一个质地的毛巾,辛辰从楼上浴室里拿了两条新的下来,用开水烫过,烘干摆好。 做完这些她感觉腰都有点直不起来,把里里外外巡逻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了,她觉得困得不行,和周素说了声就要上楼去,谁想这死丫头又出幺蛾子:“我哥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多可怜啊,你和我一起睡这儿吧,你都嫁给我哥了,我不嫌弃你。” 辛辰狂摇头:“我一点儿也不难眠,真的!” “那随便你好了,”周素板了脸,“不过我要是晚上寂寞了,保不准出去哪里逛逛。” 辛辰一听立刻打了个寒颤:“……我上去洗个澡,你等我一起睡!”她生怕晚了周素出去鬼混惹事,简直是冲向浴室的,所以她没看到背后床上,周素蒙在枕头里偷笑的神情:那么幸福,简直像个孩子。 周素天天往外跑,辛辰胆战心惊的,去看宁馨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番,得知陆伯尧最近过得很平静,她才稍稍放了心。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眼看言峻就快回来了,她心情越来越好,有一个晚上周素夜不归宿,她打了电话问清楚司机保镖都跟着,也就没有在意。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时周素已经回来了,还给她带了蟹黄包做早餐。 辛辰大力的表扬了小丫头的良心:“真好吃!以前我常常跑市政的时候,市政大楼后面巷子里有家店专门做蟹黄包,我每回去都吃两个……恩,和这个味道差不多。” 周素笑眯眯的:“吃货!”她只吃了半个,打着哈欠说困,回房睡觉去了。 辛辰把桌子收拾了,正要出门忽然想到U盘没带,回房去拿,以为周素睡了所以她推门的动作特别轻,没想到周素没睡,背对着门坐在床上,盘着腿戴着耳机,抱着笔记本津津有味的在看碟。 辛辰拿U盘的时候无意间瞄了一眼笔记本屏幕,顿时目瞪口呆——“周素!你疯了?!” 第三十七章 周素“啪!”合了电脑,转头就炸了毛:“你不上班去了吗?!” 辛辰觉得自己手都麻了,不由自主就挥手打她,手落在周素肩膀上,挺重的一下,周素万万没想到能有挨打的一天,人一斜膝盖上的笔记本掉下地,她张大了眼睛捂着肩看着辛辰。 辛辰脸涨红:“你和林泽生……你们……你们!”周素用的都是顶级的好东西,高清镜头下林泽生后背上的两颗痣都一清二楚的,更别提他那张色欲熏心的恶心嘴脸,辛辰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他来!当初在市政大楼他办公室里,他就是这样的表情摸着她的手……周素见大嫂气得满脸通红,青白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怎么就心虚了:“我……我没让他得手,我们没做!”说完又觉得理直气壮:“就算做了也轮不到你教训我!你敢打我!” “你敢再和有妇之夫鬼混,我真敢打你!”辛辰居高临下的指着她,周素低了头不看她,掰着手指哼哼唧唧的:“我要告诉我哥你打我!” “那你就等着他再揍你一顿吧!”辛辰绕过床尾,从地上捡起那笔记本,“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和林泽生是怎么回事?周素你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 周素轻“呸”了一口,说:“我要把这视频寄给他老婆,他老婆没参军前见过我的,看了视频知道是我,一定会和他离婚……哼,谁让他欺负沈远!” 辛辰一愣,顿时懂了:“你看上的是沈远?” “谁啊!”周素被烫了屁股一样的跳起来老高,“我才没有!你少瞎猜!”她掩饰一般的大声嚷嚷:“他不是也欺负过你吗?!这回新仇旧恨我一起找他讨回来!” 辛辰心情复杂,不说话在房间里团团转,又把她拉到窗边沙发里坐下,定了定心神她对周素说:“林泽生他是政府官员,有能力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他有的是经验和办法对付这些事情。你身份特殊,这件事一旦扯开来,可不止你被揪回去继续关禁闭那么简单!你哥哥、沈远、甚至爸爸都说不定会受到影响,政治这东西这么复杂,你了解多少呢?我也不了解政治,但我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素最烦别人跟她讲道理,“嗯”了两声想糊弄辛辰。辛辰见跟她讲不通,心一横叫了保镖进来,“你们看好她,我去给言峻打个电话。” 周素变了脸色,站起来就想拦住辛辰,可那两个平常一声不吭跟着她为非作歹的傻大个,居然听辛辰的话,把她看管在了房间里。 言峻正在开会,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夫人,言总正在和周总谈事情,您需要立刻和他通话吗?” 辛辰掂量了一下,说:“等他们开完会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挂了电话,辛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脑袋里不断往外涌许多念头:她想打个电话给陆伯尧,问问他应该怎么办。可是这件事关乎周素的名誉——虽然若有若无,但把小姑子的这种事情告诉娘家哥哥,实在不是个道理;她又想应该打给沈远,问他知不知道周素为他做了什么,可是那家伙除了嘤嘤嘤嘤别的会什么呢?指望不上。孟青城?别逗了!沈远好歹还是个政客,那家伙就是个浪荡儿,恐怕只会对视频内容感兴趣。 渐渐想多了,背上汗毛直竖,她做林泽生专访之前做过许多功课,林泽生出身大家族,妻族又是几代功勋的红色家族,他那样辛苦才走到今天,十分看重权势地位,周素录视频的行为如果已经被他察觉,那他会不会铤而走险、谋划灭口、湮灭证据? 想到这里顿觉毛骨悚然,跑到房间看了看:周素还活着,正在生闷气,两个保镖人高马大看起来就十分能打……辛辰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手机捏在手里都发烫了,忽然就有电话进来,是言峻! “辰辰,你找我?” 辛辰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简单扼要的说 分卷阅读53 了一遍,问他:“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言峻沉默了一息,说:“我马上回来。” “言峻!”辛辰叫住他,“你别这么着急,周素现在人在家里,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就是担心林泽生那边会不会已经察觉了?如果他察觉了的话,我们应该提前有所准备。” 她说“我们”,电话那头的人站在C市初春料峭的夜风里,心里虽一团乱麻,但顿时暖意四起。 “辰辰,签约仪式已经定在了明早的八点,一结束我立刻就赶回来。你帮我看牢周素,其他的事情我会有安排。辰辰,你怕不怕?”言峻柔声问她,听她在电话里底气十足的说着不怕,他油然而生一股夫妻同心之感。 单枪匹马闯了三十年,从未有谁像此刻的辛辰给他这样肩并肩的支持力量。 挂了电话他想了想,拨出了一个号码:“喂?是我,家里出了些事,但我人在C市暂时回不来,你能不能替我照看一下辰辰和周素……” 陆伯尧的突然出现,简直让辛辰又惊又喜:“哥!” 陆伯尧依然神情冷冷,语气冷峻的问她:“出了事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林泽生那边已经在到处找周素了?要不是言峻通知了我,你和周素这会儿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周素勾引了林泽生,又把他打晕在酒店床上,林泽生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发动手头所有力量找她——他不能再有任何把柄落在他老婆手上,如果失去妻族,对于他的政治生涯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辛辰呐呐。想说你一直躲着我我怎么敢找你呢?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也有安排,周素的贴身保镖和司机助手都在这里,林泽生不至于悄无声息就把她们掳走。 可最后她只说:“言峻说他会安排的。” 陆伯尧呼吸滞了滞,却神色如常的点点头,她适时的问起宁馨和小季禹,就闲聊了起来,可没一会儿周素从房间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见到陆伯尧明晃晃站在客厅里,她更暴躁了:“你你你!趁着我哥不在来钻空子的是吗?!” 陆伯尧压根当这惹祸精是空气,架着长腿在沙发里坐下,拿了辛辰的水杯慢慢的喝,周素拉过辛辰,气愤的说:“大嫂!我哪里也不去!保证乖乖的!你赶他走!我哥人呢?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明天早上八点的签约仪式,一结束就赶回来,你就等着挨他训吧!”辛辰推着她往房间走,“你哥他事业刚起步,事情那么多,还都是你不肯接手他才不得不接过来的事情,你倒好,还在节骨眼上给他添乱……” 周素被她训的无话可说,乖乖回房间去了。陆伯尧晚上住在了这里,有他在辛辰心里踏实多了,陪着周素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陆伯尧把舜舜也接来这里,周素对一切漂亮的男孩子都没有抵抗力,和陆仲舜小朋友玩得那叫一个开心,一大一小在客厅玩乐高,不时拍手大叫大笑,陆伯尧嫌他们吵,拿了笔记本坐在院子里遮阳伞下处理事情,辛辰在厨房做饭。 言峻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妹妹和小舅子趴在地板上,屏气凝神的搭积木;大舅子远远守在外面,镇定如山;而他的小妻子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 他原本心里憋着一大团的火,打算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教训周素,可没想到周素完全不是他想象中和以前一样犯错后那副倔强欠揍表情,反而笑容灿烂得像个孩子,看见辛辰端着菜走过时还知道把地上积木拢一拢别绊着她。 言峻并未出声打扰他们,站在门口换鞋,可里面听到声响的纷纷跑了出来,舜舜窜的最快,边“咚咚咚”跑过来边嘴里叫着“姐夫!”,一纵身扑到了他腿上。 言峻笑着弯腰抱起小家伙,从玄关走进屋里,周素见了哥哥扁扁嘴,立刻跑到辛辰身后沙发上坐下,辛辰则惊喜不已的迎上来:“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言峻笑着点头,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怀里的舜舜立刻大叫起来:“羞羞!”两个大人都连忙去捂他的小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两人相视默默一笑。 言峻赶回来途中的满腔怒火早已消散无踪,满心温柔的看着辛辰。这样的场景明明是第一次,他却觉得无比熟悉,就像他的生活本该就是这样:他从外面一身风雨的回到家中,孩子扑过来,她迎上来,他抱着孩子、充满爱意的亲吻他的妻子,顿时满身倦意全消。 陆伯尧隐隐听到舜舜大叫,立刻便从院子里走了进来,迎面见辛辰无比幸福笑着倚在言峻身边,脚步不由得一滞,远远站着对言峻点了点头,“回来了。” 言峻把舜舜放下来,大步走过去拍拍大舅子肩膀,“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陆伯尧不动声色,将辛辰支去厨房盛饭,才把这两日林泽生的动静简要说了说,他声音压得很低:“……周素不搅合这一场,恐怕我们还不知道他手里有这么多人。你和沈远商量一下,赶紧得想办法了。” 言峻沉默了片刻,看着不远处厨房里忙忙活活的辛辰,果断的说:“不用商量。眼下这局面,只好劳烦林泽生挪一挪位置我们才能安心。” 陆伯尧挑了眉,他一直明白这家伙手段厉害,但以林泽生今时今日的地位说挪就挪,语气这样的淡然笃定,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言峻。 晚上送走了陆伯尧和舜舜,言峻想去逮吃完饭就已经溜回房间的人,辛辰拉住他:“你不能每回出了事就训她,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行为模式,摸清了底限,反正闯了祸也就是被你训一顿,耳朵硬一硬就过去了,下回照旧。” 言峻想了想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又有些疑惑的问:“你这算是将心比心吗?” 辛辰正得意说服了他,听他转弯抹角的讽刺她自己也是个闯祸精,很不爽的抬手给了他一下。言峻抓住她手顺势拉过她,圈在怀里,他放松的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真好啊……” “什么真好?我吗?”辛辰故意逗他开心,没想到他居然“嗯”了声,“古时候男人娶老婆除了繁衍子嗣,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托付中馈’,子嗣可以由别的女人生下,过继到妻子名下,主持中馈的却只能是宗妇正妻,所以有句话说‘娶妻娶贤’,只有内宅安宁了男人才能在外面为官封妻荫子、从商昌盛家族。”他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辰辰,我有幸,得娶佳妇。” 第三十八章 第十八章、 这家伙甜言蜜语起来简直让人轻飘飘,辛辰直到睡觉的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言峻今天提心吊胆奔波一整天实在累,洗了澡上床抱了她就睡。 他熟睡后胸膛微 分卷阅读54 微一起一伏,呼吸平稳,辛辰在他怀里安静待着,一动不舍得动。 他热热的呼吸抚在她眼睫毛上痒痒的,她用力眨了两下,窃窃偷笑,往他怀里拱了拱,闭上眼睛安然睡过去,直到进入梦乡,嘴角还带着一丝幸福笑意。 东方初白,多年的军营生涯让人准时准点就醒过来,言峻闭着眼睛紧了紧怀里的温香软玉,回想以前一个人在部队单人硬床上醒来的情景,忆苦思甜分外舒心。女孩子骨纤肉丰,抱起来实在舒服极了,他的手正好搭在小翘臀上,顺手揉两把,又软又弹手,言峻心里美滋滋的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阻挠她减肥,这样有些肉无论抱着捏着还是压着都舒服! 手再往下就渐渐惹火了,辛辰从睡梦之中醒来,身体里已经容纳了亢奋的某物,身上正重重压着他,正喘着粗气兴奋不已的顶弄她……起先只是肿胀难耐,辗转难过,可□渐渐与身心一同醒来,最后浑身软得手指头都动不了,这样云里雾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作越来越大,忽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声问:“……要不要?” 辛辰满目茫然,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言峻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亲着她又问了一遍:“宝宝……要不要?” 她眼前白光四闪,从嗓子里逼出小猫呜咽一般的声音来,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只听到他在耳边低声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言峻已是强弩之末,扣着她死死抵着,贴着她低低的吼:“全都给宝宝……” 过了好久他才停下来,整个人放松的趴在她身上喘气。 辛辰回复神智时已经晚了,推着他想去浴室好歹洗一些出来,可他肯不放手,辛辰皱眉推他:“……这两天不安全!”一直是他在做措施,也有偶尔的时候,但都是在安全期,他说过再过两年要孩子,辛辰从很久以前起就已经下意识听他的话。 言峻用一条腿压着她,从后抱着她,声音慵懒得性感:“我们要个孩子吧,你也不小了。” “就在上个月你还说我年纪小,让我再玩几年的!”她哼了声小声嘀咕:“自己忍不住,还找借口……” 言峻忍俊不禁,伸手下去揩了一把,低低在她耳边不正经:“这么多……说不定已经有了……” 辛辰大窘,挣扎着从他身下往外爬,言峻开心的抓住她,抱着亲了又亲,温柔的说:“男人三十岁的时候精|子质量最好,生出来孩子最聪明。再说女人二十岁左右生孩子最容易恢复身材,你想想,我们现在是最合适要孩子的时候!”他顿了顿,“你不想要孩子吗辰辰?” “想要啊!”辛辰连忙从他怀里抬头,头发乱乱的脸扑扑的,“我想要的!我喜欢女孩子!” “我也喜欢女孩,”言峻笑得由心而发,亲了亲她嘴唇,声音更加温柔:“像你,我一定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辛辰被他抱到身上,趴在他汗津津的胸口,她掰着手指,幻想自己已经有了个小女儿,那个香香软软的甜蜜小姑娘,长着和言峻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乖乖巧巧的张着手等她为她穿上花花绿绿的小裙子,笑容可爱如同天使。 想想都觉得好幸福啊! 她沉浸在幸福里,不防危险逼近,察觉时已被他压在身下。 辛辰大惊失色:“你你你!” 才隔了十分钟都不到! “我有必要让你领教下三十岁男人到底忍耐力如何……”言峻压着她,一本正经的开始耍流氓。 ** 周素伸着懒腰从房间出来看早餐有什么好吃的,桌旁正布置早点的辛辰抬头对她一笑,周素见她眉目之间掩不住的妩媚妍丽,回头再看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自家哥哥,端的是神清气爽,一扫昨日那风尘仆仆之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更隐隐透着餍足。 她就靠在楼梯扶手上调侃言峻:“看来你已经没有心情训我了吧?” 言峻看也不看她,周素一愣继而愤愤,伸出脚偷偷绊他,言峻眼皮都没抬踩了上去,周素惨叫一声:“大嫂!” 辛辰摆好碗筷,抬头看那兄妹俩玩笑,忽听门铃响,她放下东西跑去打开门,竟是应该正在国外考察的沈远,只见他一脸焦急之色的站在门口,见到她第一句话就问:“周素呢?!” 辛辰刚指了指里面,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她“噔噔”往后倒退了两步,面前人影一闪,言峻已经大步走过去,抬起腿当着沈远的胸口就是一脚——和当初陆伯尧踹他的那脚无论从角度、力度、凶残度来比都不遑多让。 可陆伯尧踹的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十年的特种兵培训官,这一个却是金玉堆里锦衣玉食养大的沈家独苗苗——当场人就飞了出去,倒在院子里“嘭”一声闷响,飞起一片灰尘。 这瞬间的暴力场景,让辛辰吓得话都说不出,眼睁睁看着言峻追出去,把人揪起来往死里揍。 周素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就追了出去,拖着言峻手尖叫:“哥!你把他打死了沈家要绝后的!” 孟青城这时也匆匆赶到了,远远见战况激烈,他直接从栅栏跳进来,和周素一人一边拖住言峻的手,慌里慌张的劝:“快别打了!他能经住你几下啊?” 可他和周素加起来也不够言峻怒的,两个人被甩得风中落叶一样飘来荡去,孟青城急智下扭头大喊:“辛辰!辛辰你怎么了?!” 言峻果然往后看去,孟青城立刻推他往屋里走:“老大你吓着嫂子了!快去看看她吧!” 言峻铁青着脸走到玄关靠在鞋柜旁的辛辰身边,声音还有着暴怒之后的不自然,却尽量的轻柔温和:“辰辰?” 辛辰接到孟青城挤眉弄眼的信号,连忙一把抓住言峻的手,“你好歹问清楚了再打,他不是出国了吗他能知道什么啊!” 言峻沉默着不说话,神情间却怒气未消。 院子里孟青城倒拖着沈嘤嘤的一条腿想趁机溜走,却被周素拖了胳膊不放手,孟青城急得直跳脚:“小祖宗!我说你不把沈远他害死誓不罢休是吧?!” 周素怔了怔,眼圈迅速了起来,却犹自嘴硬:“我怎么害他了?!我害他什么了?!” “他都这样了你还问害他什么了?!”孟青城也火了,丢了沈远的腿,狠狠踢了一脚,昏迷中的沈远就“嘤嘤”了两声。 周素看着地上又是血又是土的人,从小到大与他的事情如电影镜头一样在她脑海里一件一件回放,紧抓着他衣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她忽然掉头跑进屋里,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到辛辰,言峻扶住辛辰,转身追了进去,辛辰忙往外打暗号,孟青城立刻拖着汩汩冒鼻血的沈远逃之夭夭。 ** 自从这天以后,周素就像离了水份的鲜花,日渐失去了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