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骨科 1v2)》 1得逞 泉城的风夹裹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掠过鼻尖,春天的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 大学的校园内满眼葱绿,走在小道上的江音却无心在意四周的风景。 今天是江聿的生日,所有人都很开心,至于江音…… 想到江聿拆开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她就控制不住地神经兴奋,期待着那一刻快点到来。 三年前,江聿为了躲她选择出国读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江音还记得那天江聿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 那天也是江聿的生日,大家庆祝完各回各家。 等江聿送别了所有的客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的却是他怎么也预料不到的画面。 他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庞出现一丝裂痕,紧锁的眉头下是死死盯着江音的双眼,像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看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聿一字一顿地沉声问道,细听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 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酒精让他出现了幻觉,但他很清楚,浅酌的那点量并不足以扰乱他的理智。 江音裹了裹身上的浴巾,毫不畏惧地迎上江聿的目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江聿你——” 鲜少从少女口中呼出的全名让他不得不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江聿侧过脸不再看她,摆出逃避的姿态。 “别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哥!”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这般理直气壮的问句倒是突然堵住了江聿的喉咙。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面对着江音问心无愧的眼神,伦理道德之类的大道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江聿似是平静下来,他颓败地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江音。 少女身上只有浴巾蔽体,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 然而方才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像是悬在头顶的尖刀,带来挥散不去的压迫感,江聿只觉得脑仁针扎似的疼。 他强迫自己闭眼,再次睁开,眼底只剩下毫无波澜的镇定。 “我会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江聿又恢复了往常淡淡的音色,“江音,不管你在想些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告诉爸妈,你现在……快高考了,不要让其他事情耽误学习。” 江音双手环胸,轻嗤一声。 事已至此,江聿还是端着这样一副“为她好”的好哥哥模样。 想要到此为止,她偏不要遂他的愿。 真是……让她更想看他平淡表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内里。 会是如出一辙的冷淡吗? 只是可惜,这次她大意了,提前加了料的饮料竟然没有让江聿起任何反应。 或许是那人信誓旦旦见效快又没副作用的药出了问题,江音想,明天一定要找他算账。 江音正要转身离开,刚迈出的一步在听到身后人压抑的轻哼后倏地收回。 转过身,江聿正扶着额头,脸颊漫上来的潮红也不知是被江音气的,还是那迟迟不来的药效终于发作了。 江音试探地开口:“……哥?” 江聿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力气在一点点抽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肌骨无力的酥麻,顺着血管贯通全身,带来异样的发热。 “你……出去……”他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一只手垂在膝间,虚掩着中间违背主人意愿缓慢充血鼓胀的部位。 “你怎么了?”江音明知故问。 狡黠的眼中一丝担心也没有,翘起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神无一不显示出目的达成的喜悦。 她向前一步,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江聿,就被强硬地挥开。 啪的一声,让无法理智思考的人恢复了一线清明。 江聿从喘息的口中挤出话语:“抱歉,我……嗯……” 胳膊上的红痕看着吓人,痛感却很快就消失了,江音现在也没心思顾及这个。 他并不知道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嘴里还说着抱歉。 江音带着恶作剧的趣味,继续向江聿逼近。 喘息声越来越大,也愈发急促,却又因为主人的压抑被挤在喉咙里,反而有种引人亵渎的脆弱感。 “哥哥?” 少女的气息随着话音不断拉近距离,清甜的味道在被放大的感官刺激下包围了四周。 像一层密布的轻纱将他网住,模糊地缭绕周身,却又无法挣脱。 令人晕眩的气息强硬地挤进江聿混乱的意识,让轻窜的欲火愈演愈烈。 2舔乳(微H) 江音的手搭在江聿的肩上,俯下身一点点地贴近,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呼吸让江聿散落的额发略微动作,撩动得发痒。 好像不带任何目的,她专注地看向江聿的眼睛,视线相交。 “哥哥,你没事吧?” “我……”江聿张了张嘴,偏头躲过她的眼神,“……没事,你先出去……” 江音是刚洗完澡过来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做了这么多铺垫,她当然不可能放过现在的大好机会——江聿能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的时候可不多。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受啊,怎么办呢,哥哥?” 尾音拉得很长,字字柔软。 江聿的思绪有些混沌,目光渐渐失去焦距,下一秒,垂下的长睫轻颤。 湿润的触感落在唇瓣上。 从来没有接过吻的两个人,两瓣柔软的唇只是相贴在一起,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们的鼻息混合在一起,江音原本平稳的呼吸被江聿焦灼的气息带动,也变得炙热起来。 片刻后,江音伸出舌尖,滑腻地舔过江聿的唇缝,轻叩他的齿关。 江聿好似清醒了几分,觉得有些不对,尝试伸手推开眼前的人。 可一伸手,触碰到的是柔软浴巾包裹下的温热躯体,本就失了力气,如今这样的动作,倒像是他主动去抚摸,平添了几分暧昧。 他猛地收回了手,倒吸一口气,却正好被江音抓住了机会,湿软的舌尖趁虚而入。 他的唇像微温的泉,而她像口渴的旅人,吸吮着令她渴望已久的温热,细微的水声响在耳边,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唇间滑落。 江音一边接吻,一边抬腿上床,跨坐在江聿的大腿上。 她将双臂环上江聿的脖颈,是没有回应的单方面拥抱,但唇舌间的缠绵就已经让她无比满足了。 舍不得分开。 这个吻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两个人都近乎窒息。 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江音看不见自己的,但眼前哥哥的嘴唇是殷红的,像是被她亲肿了,还沾染了一层湿润的水光。 他在皱着眉喘气,两颊也是红色,这样的状态很是少见。 或者说,在江音十八年的记忆里,压根就没见过江聿这副神情。 他就连运动后都没有这样过,总是把所有事情都做得那么得心应手,也总是那么冷淡。 想看他露出更多没见过的神情。 江音抓着哥哥的手,覆在胸前的柔软上:“哥哥刚刚是想摸这里吗?” 堪堪围住的浴巾早在刚才两人的动作间就已经滑落,江聿火热的掌心握住微凉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许久,乳尖早就挺立,戳在男人的掌心。 江聿没有动作,像是在勉强思考着什么,他的眼底晦暗不明,直直盯着自己指缝间溢出的嫩白软肉。 长时间的安静让江音有些紧张,她向下看,只能看到江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再就是紧抿的唇。 该不会是药效已经过了,要前功尽弃了? 江聿收回的手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想—— “嗯啊……” 事情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发展,手掌撤离,取而代之的却是热度更高的口腔。 舔吮的动作实在生涩,只是囫囵地将乳肉含进去,舌尖循着本能卷着敏感的乳尖动作,吸得江音胸前又涨又痒,不得不挺起腰身将胸乳往江聿的口中送去,期望得到更多的抚慰。 “嘶——疼……” 齿尖笨拙地戳到了乳肉,江音轻哼一声,抓着江聿头发的手指收紧。 眼看男人停下了动作,她不满地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啊……” 江聿换了一边,将另一颗充血的奶尖含进嘴里,抵着乳晕打转,带来更多的酥麻。 似乎是刚才积累了经验,这次的动作要更加熟练。头顶传来的呜咽喘息,和后颈不断收紧的胳膊,都在提醒着他面前的人被他舔得有多么舒服。 “好、好了。”江音将人推开,两只乳尖都闪着水光,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起伏。 被推开的江聿抬头望着他,不解的神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十分好骗。 江音将他身上衬衫的扣子一粒粒解开,除去所有碍事的东西,再将他推倒在床上。 又想了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拿起一旁的领带捆缚住了他的双手。 ——谁知道那劣质的药效到底能维持多久。 解开皮带,拉开裤链,江聿早就挺立的硬物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哥哥,你看,你也想要的,对不对?” 江聿没有因为这句话露出任何羞恼或是气愤的表情。 江音笑笑,不甚在意,她并不期待被下药的人能给她多么热情的回应。 嘴硬不硬无所谓,鸡儿硬就够用了。 3清醒(H) 男人的双手被束缚着,深蓝色的领带衬得本就白皙的手腕更像是没有血色。 他还在张嘴无意识地喘息,闷哼从唇间不断溢出。 江音痴迷地看着他一张一翕的薄唇,伸出手在柔软的唇瓣上点了点。 指尖下的触感让她想到了令人脸红的画面,小腹发热,腿心处在吐息间流出点点淫液。 这是她想了无数次的画面——每次江聿端着哥哥的架子冷着一张脸训她,不论他说了什么,她总是会走神,江聿就会皱眉让她好好听着。 他又怎么会知道,她走神时想的是他那张漂亮的嘴巴,会不会在某一天覆上她的小穴舔舐吮吻,他的喉结在喝下她的淫水时,会不会滚动得十分性感。 还没荡漾几秒,看着江聿现在意识不清的状态,江音又颇为遗憾地小声叹气:“可惜……只能下次再让你给我舔了,哥哥。” 江音的手又往下摸,划过男人的下巴、锁骨,一路到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这里的温度是热的,砰砰的心跳声穿透皮肤敲击着她的掌心。 “哥哥,好想让你的心脏只为我跳动,这里不许再装进去任何人了。” “唔……” 明知道只是男人无意义的哼声,江音还是将它当做了回应,俯下身吻上胸前的乳粒。 因为肤色极浅,他的乳晕都是偏粉的,不轻不重的舔吮让小巧的乳粒在口中变硬挺立。 江聿的呼吸更重了,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喘,异样的快感从小小的部位像电流一样刺激着大脑。 他心口发热,胯下的性器比刚才还要更精神,直挺挺地立着,顶端吐出淫靡的前液,蹭上了江音的大腿内侧。 倏地触碰到滚烫的温度,江音抬眼看向江聿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嘴下的动作重重一吸,腿侧的硬物也随之一颤。 她离开江聿的乳尖,舔了舔下唇,带着情欲的喑哑低声说道:“哥哥,别急……” 江音坐起身,向腿间瞥了一眼,轻笑一声,眼里有几分惊喜。 江聿的性器也是颜色很浅,透着粉色,他一向有洁癖,但江音没想到这里竟然连一丝杂乱的毛发都没有,倒显得凶狠的尺寸不那么吓人,反而让江音看出了一丝含羞带怯的味道。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但又想到哥哥从未被开发过的身体即将完全地沾染上她的印记,她就兴奋得不得了,不由得双腿发软。 腰臀微微降低,湿滑的花户压着男人的阴茎,两人的性器贴在一起,粗硬的柱身被花唇吸裹着,随着前后摆动的动作碾过敏感的阴蒂。 “嗯啊……” 触碰到了,两个人最隐秘的部位。 已经动情充血的部位本就脆弱,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和江聿这么亲密地接触,简直像过了电一般,是从未体验过的酥麻。 “哥哥……哈啊……” 微妙而炽热的快感占领了大脑,江音闭着眼舒服地哼叫。 她凭着本能摆动着腰,小穴不断收缩,流出更多的淫液,落在男人的性器上,又随着动作蹭到前方的花核,更加方便她利用男人的性器服务自己。 摩擦的水声和着两个人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 沉浸在欲望里的江音听不真切,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层层堆积的快感,磨得小巧的花核火辣辣的,让人鼻酸。 江音的脸上浮上红晕,眼睛也开始发热,被涌起的水雾遮挡住,无法聚焦,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光影。 快感持续堆迭,快乐得让人无法思考,更让江音看不到,身下的人渐渐恢复清明的眼神,正在从震惊逐渐变得更加幽深。 脑海中像迸发出了绚烂的烟花,刺激着快感神经,淫水像失禁一样泄了出来。 江音绵软无力地趴在江聿的身上,高潮时紧闭的双眼让水雾化作了泪滴,顺着面颊滑落,滴在了男人的颈侧,口中急促地喘息着。 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缓过来,就听到耳侧熟悉的声音,像是拼命按捺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起来,给我解开。” 江音吓得一激灵,身体颤抖了一下,穴里反射性地又流出更多的液体。 男人闷哼一声:“……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江音。”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以冰冷的语气说出来,江音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坐起。 江聿猛地侧过脸,不愿意看到她赤裸的身体。 刚才做出这么多事情,江音仿佛胆子更大了,鬼使神差地没有马上道歉,而是看向江聿还挺立着的欲望:“可是,哥哥你……” 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完,实在顶不住江聿比往常还要吓人十倍的眼神,江音给江聿解开手腕上的束缚,披上浴巾灰溜溜地走了。 眨眼间,房间里只剩下江聿一个人。 他看着手腕上发红的印记和下身被江音的体液浇得发亮的阴茎,眉头越皱越紧,紧抿着唇,不可置信和深深的唾弃在大脑中不断盘旋。 自己方才,好像主动将妹妹的乳房又吸又舔。 紧闭着双眼,那副画面也不断闪现在眼前,无法逃脱。 江聿咬了咬牙,走到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在身上,仿佛让他好受了许多。 4私心 从那以后,江音彻底没有机会再抓到江聿了。 她对江聿的需求超出了对方所能给予的兄妹之情,是违背人伦的,使得他将她视为洪水猛兽。 他在学业期间的每一个假期都没有回国,甚至在毕业后不顾父母的阻止,一意孤行地选择在当地工作。 江家父母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儿子在大学毕业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叛逆期。 江音的微信没有被江聿拉黑,但她发出去的每一条信息都仿佛石沉大海,除了刚开始发出去时会波动期待的涟漪,后来只剩一潭死水。 即便如此她还是保留了给江聿发信息的习惯,只是将他当做日记本,发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琐事。 想到这些,江音脸上的表情冷却,叹了口气,但又很快勾起嘴角重拾笑容——最起码这次江聿会回国,印证了她的想法。 黎舟侧目看到旁边的女孩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变化无端,觉得有趣,正打算收回目光,在触及到地面上丝毫没有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注意到的障碍物时,还是好心开口提醒:“同学……” 来不及了—— 分神的江音视线本就被心事占据,足尖骤然踢到坚硬的石块,一时失了平衡,口中“啊呀”叫了一声,慌乱间双手无意识地向旁边的空气扑腾,但周围根本没有东西能让她抓着支撑。 绝望闭上眼的下一秒,她的手触碰到了实物,含蓄好闻的气息闯进她的鼻腔。 再次睁眼,撞到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眸里,她直接愣住了。 被女孩一瞬不瞬地盯着看,黎舟只当她是吓着了,笑了笑缓声道:“没事吧?” 江音反应过来,松开扯着男人衣领的手,急忙后退几步,掩着嘴轻咳一声以饰尴尬:“抱歉,我走路没注意……” “没事。”黎舟整理了一番方才被扯到的衣领,“还好你只是踩到了石块,可能是这里还没来得及放警告牌,所以才放了这石块以示提醒,要是你踏进前面的下水道里就糟糕了。” 江音这才看见石块的前方是无盖的下水道口,又有些后怕,如果没有被人拉住,而是往前倾的话,确实会十分危险。 想到这里,她又感激地看着面前的人:“真的太感谢你了,啊,你的衣领……” 男人的衣领被她扯得崩了线,他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嘴角还是挂着温润的笑:“你没事就好,下次走路记得注意。” 说罢,微微颔首示意,打算离开。 江音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他:“那个……同学?”顿了顿,男人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学生气,“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衣服的钱赔给你。” 又趁着男人要拒绝之前认真地补充道:“不要拒绝我,不然我真的会非常良心不安的。” 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他一向不喜欢加别人的微信,但看着女孩真诚的眼神,不知为何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黎舟掏出手机,划了几下,打开了账号的二维码。 江音内心窃喜,她要加微信自然不只是因为衣服的事情,多少还是存了私心的。 “黎舟,这是你的名字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江音又继续说,“我叫江音。” 看到转账信息,黎舟看向江音:“不用这么多,只是开线了而已。” “我能看出来你这件衣服不便宜,想来你也不会做针线活缝好继续穿的,你就收下吧。” 说完,江音摆了摆手:“好啦,我待会还有课,先走了,拜拜。” 黎舟站在原地笑笑,按灭了手机屏幕,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坐到教室里,江音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叫黎舟的男人。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是十足十地像,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她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点开微信里江聿的头像,向上滑动了几下自己的自言自语,又退出聊天界面。 他们除了眉眼有几分像,其他的完全不像。 黎舟周身带着书卷气,有着温润如玉的通透气质,让人不自觉生出亲切之感。 而江聿……之前就总是硬绷冷肃的样子,这次他回国还没有见到本人,兴许还是一样的吧。 想到江聿那双不温不淡的眼睛,江音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突然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加黎舟的微信,加了又能怎么样呢,只是长得像而已,难不成要集江聿的周边吗? 刚才真是一时冲动没有多加思考,正郁闷着,教室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了。 江音下意识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正是自己正在想着的人。 黎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江音,不着痕迹地扫过,而后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这节课的老师,黎舟。” 5礼物 江音回到家,不自觉扫了两眼,家里并没有江聿的身影,她松了口气。 下午的整节课她都心烦意乱,什么都没听进去。 自己差点将老师当做江聿代餐的尴尬,和即将要见到江聿的兴奋与紧张,所有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她的脑子像一团揉乱的麻线。 直到下课后周围学生收拾东西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才恍若惊醒,看着投影屏幕上的课后作业犯难,最终决定回家后再看一遍录播。 江家父母已经等候多时,注意到女儿回到家,江母笑吟吟道: “音音回来了?你哥哥昨天才回国,今天白天一直在倒时差,等会和我们在酒店见。” “好。” 江音放下肩上的书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随着父母一起出门。 前排的父母在讨论着儿子这几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即使口中的话语还责怪着江聿这几年没有回家,但语气是难掩的喜悦。 江音坐在后排座位上,没有搭话。她侧头看窗外,夜幕渐沉,亮起的城市灯光在视线里短暂地留下一个模糊的虚影。 她比谁都要清楚江聿为什么不回来,以及……为什么这次会回来。 伸手摸了摸包里礼物盒上的绸缎蝴蝶结,长方形的盒子,造型复杂精致的蝴蝶结是她亲手系上的。 不知道江聿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音随着父母走向提前订好的包厢,往前迈一步,她心里的期待就多一分。 直到面对着包厢门的缝隙溢出来的暖黄灯光,又平添一分紧张情绪催生出的怯意。 三年的时间,江聿是不是变化很大? 没有给她时间思考,因为门已经被推开,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平静的空气被父母热络的嗓音打破,江聿听到声响,站起身迎接父母。 他嘴角微扬,举手投足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落在江音身上,江音知道他是故意的。 江母见江音还站在原地,赶紧招了招手:“音音快来,你坐哥哥旁边,这么久没见了,兄妹两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江父也附和道:“是啊,音音也要考虑读研的事情了,正好可以向你哥哥取取经。” 江音收拾好心情,笑着走过去坐下:“妈、爸,今天哥哥生日,就不要说这些学习的事情了吧?” 饭桌上的和谐氛围显得他们和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温馨又亲近。 “对了,音音不是说有礼物送给哥哥吗?”江母想起江音之前在家包装礼物,提了一嘴,“这孩子,平时不说什么,实际心里都把家人放在心上呢。” 江聿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是呀,我专门为哥哥挑的呢。”江音别有深意地笑笑。 不仅放在心上,还想把他拐到床上,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江音拿出礼物盒递给江聿,直直看向江聿的眼睛:“祝哥哥生日快乐。” 江聿垂下眼睫看着礼物,躲过江音炽热的视线。 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江音学了好久的复杂蝴蝶结解开,打开包装盒,里面装着的东西呈现在他的面前。 江聿猛地抬头,撞上江音毫无遮掩、清清楚楚显示出别有用心的眼神。 他眉头蹙起,眼底闪着凌厉的光芒,还是冷眼瞧着她,只是这次更多的是愤怒。 江音摆明了就是知道他不会在父母面前挑明一切,所以肆无忌惮。 “喜欢吗?哥哥。”她继续火上浇油道,“可惜你今天穿的是休闲装,不然我还可以帮你‘系上’看看。” 在她的口齿间重读的两个音节唤醒了两人之间的秘密记忆。 江聿表情凝滞,咬牙强装镇定,拿着礼物盒的手指也隐隐收紧。 他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也是困扰了他三年的记忆,再次随着江音的礼物被重新提起。 他本还自欺欺人地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江音或许已经想通了,可以和他重新做一对普通的兄妹。 但此刻他之前做的所有建设都轰然倒塌。 江聿竭力抑制住情绪,在父母的目光中勉强扯了扯嘴角,用还算平稳的语气说道:“嗯,谢谢。” 父母的眼中是兄友妹恭的画面,他们对视一笑,十分满意。 江聿将包装盒合上,放到一边,仿佛再慢一秒他的眼睛就会被这礼物灼伤。 包装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领带,是深蓝色的,带着暗纹。 一如当初江音用来捆缚在他手腕上的那条。 6烦闷 江聿紧抿着唇,握筷子的手搭在桌沿没有动作,胳膊上的肌肉却因用力而紧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江音满意地看着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她真是爱惨了他这副克制的样子。 “怎么不多吃点?”江母面露不解,看向江聿停在原地的筷子,“是不是在国外太久,吃不惯中餐了?” “……没有。”江聿挤出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夹菜做做样子,江音就率先将一筷子菜夹到他的碗里。 “哥,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虾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人,“尝尝吧,这家做的香辣虾很好吃的。” 真像个贴心的好妹妹——如果忽略她在桌下暧昧地蹭着江聿大腿的手。 “……嗯。”从嗓子里发出的轻哼,带着沙哑的磁性。 江音看着带有红亮色泽的虾仁被送入江聿的口中咀嚼,一点红油留在他颜色浅淡的薄唇上,看得她心痒痒。 她故意凑到江聿耳边吹气一样说话:“哥哥其实一直记着的吧?这条领带……” 故意拖长的尾音勾起了无限遐想。 江聿的耳朵被温热的气息熏得发痒,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警告:“别再捣乱。” 江音咯咯一笑,迎上江聿的目光:“就捣乱,不然……哥哥惩罚我吧?用你已经硬了的这里……” “你——” “哎呀,兄妹俩感情真好呢。”江父看着在说悄悄话的两人,打趣道,“两个年轻人还是更有话题,聊得都把咱们两个忘了。” “可不是嘛,到底是亲兄妹。”江母捂着嘴笑,“小聿这次回来,我们一家子可算齐了。” 江聿一顿,分不清是哪句话让他内心的愧疚无限放大,他强硬地扯开江音作乱的手,冷着脸不再搭理她。 江音的表情差点没挂住,手腕上被毫不留情的手劲箍得生疼。 糟糕,好像把他惹生气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她有的是耐心把江聿冰冷的外壳一步步揉碎。 江音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故意在江聿的视野范围揉了揉刚才被他扯过的手腕,作了个受伤的表情,才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江音自然不是去洗手间的,她在接近洗手间的走廊拐角处停下来,坐在椅子上等着不知会不会来的某人。 抬起手腕,细嫩的皮肤竟然还泛着红,江音小声嘟囔了句:“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 余光瞥到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影走过来,她想也不想地开口:“你果然来了。” 然而抬头却满眼错愕,面面相觑。 来人不是江聿,更糟糕的是——他是今天刚遇到的,差点被她当做“周边”的男人。 更准确地说,是她的老师。 江音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脑子忽然僵住,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老师好吗?她又不是小学生了。 最终还是黎舟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姿态放松,半开玩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如果我说我未卜先知,你会信吗?”江音顺着他的话回答。 黎舟假装思考了几秒:“嗯……没想到原来我们学校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江音被他逗笑,走廊拐角处灯光有些昏暗,黎舟又是背着光站在这,从脸上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江聿了。 “好啦,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不用抱歉。”黎舟嘴角微微上翘,眼神柔和,“你在等人吗?” 江聿还是没有抵得过内心的挣扎,没过多久,也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只是去看一下她的手腕怎么样而已,是出于愧疚和理应关心妹妹的兄长职责,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出意外,看到江音侧身靠着墙壁,果然在等着他。 鼻腔冷哼一声,他想要质问她,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江聿迈步向那边走去,随着距离拉近,另一个被拐角遮住的身影也出现在眼前。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间或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他们认识?是江音的朋友吗? 普通朋友会这样说说笑笑,连周围有人来了都发现不了吗? 空气中有淡淡的檀木香,却无法抚平他没由来的烦闷。 阴影挡住了那个人的面孔,但可以看出他身材高大,气质也不俗。 他只是不希望江音被分走学习的心思,即使她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不是当初的高考生了。 况且,现在外面的男人都心怀鬼胎,谁知道外表堂堂的男人背地里心思有多么龌龊? 作为家人,他这样的想法最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他向前一步,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引起对面人的注意:“好了吗?大家在等你。” 7曲解 江音闻声侧过头,看到江聿直挺挺立在那,紧抿着唇看她。 虽然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但现在很明显浑身都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 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没消气? 自己刚才真的有做的那么过分吗?他刚刚扯她手腕力气那么大,到现在还隐隐约约有点疼呢。 江音撇了撇嘴:“知道了,马上回去。” 又出于礼貌笑着向黎舟挥挥手:“我得先走了,再见啦,黎舟。” ——这是他刚刚从黎老师纠正过来的称呼。 她截然不同的态度又让江聿心下一沉——刚刚还对他步步紧逼,怎么换一个人她就能这么热情有礼? 没等江音跟上来,他就直接往回走,步子迈得极大,一点也没有要体谅人的意思。 “喂!”江音加快了步伐,呼吸变得有些乱,“你这么急做什么?” 江聿直接停下脚步,转过身,伸手抵着江音的肩膀,防止她没刹住脚步撞到自己怀里。 又很快松开手,垂在身侧的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轻薄衣料下温热的体温。 “江聿你……” 他垂眸看向那双瞪着他的黑亮眸子和微微张开喘气的嘴唇:“你认识他?” “……认识谁?”江音不解。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才又开口:“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江音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黎舟,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是我的老师,又不是陌生人,再说了,你还要管我和谁说话?” “老师私下里和学生接触这么多?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男人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 老师与学生之间存在着天然不对等的权力与地位,他只是提前将悲剧的萌芽碾碎,有什么不对? “跟他说两句话就是喜欢上他了吗?” 江音忽然想起了黎舟和江聿及其相似的眉眼,她挑眉,紧绷的表情又转为戏谑,语调变得不急不缓:“现在的男人脑子里想什么……你和他们想的一样吗?他们想和我上床,你也想吗?” 被直白的视线盯得身体一僵,江聿垂眸避开,心烦意乱地回道: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江音哼了一声:“反正你又不接受我,那我凭什么不能找别人?” “你没必要和我置气去伤害自己。” “年轻男女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可以?” 既然如此,为什么刚才又要撩拨自己,仅仅是恶趣味吗? 想到那条领带,江聿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江音的眼神晦涩难辨:“……随你。” 随后逃也似的转身,步伐再也没有慢下来过。 黎舟看着江音跟着那个来叫她的男人走远,手探入口袋,摸到一根香烟。 看她皱着脸用手在鼻子前面扇风,抱怨不知是谁没素质在这里抽烟,他下意识地收起了指间夹着的香烟。 是维持为人师表的形象,还是不希望她对自己的印象变差? 黎舟笑笑,他并没有吸烟的习惯,只是有些表面的社交不得不做——即使不抽,也要接过别人递来的香烟。 他随手将香烟扔到垃圾桶里,再次回到那个充满着虚情假意的包厢,即使里面都是他所谓的亲人。 江聿昨天一下飞机就在酒店住,理由是希望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倒时差。 今晚他还想以这个借口逃避,却遭到江母的反对:“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去住酒店了,我们家没几个人,大家都不会影响到你的,继续住酒店像什么一家人?” “是啊。”江音搭调,“妈、爸,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家休息吧,我去酒店帮哥哥收拾东西。” “不用了”还没说出口,江音的提议就被江母欣然答应,叮嘱他带着妹妹注意安全。 “再见,路上小心!”江音笑嘻嘻地朝着父母的车挥手道别,抬头看了一眼江聿冷着的脸,“我帮你收拾东西,你不谢谢我,还这样一副表情?” 江聿抬腿向外面走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嘁。” 江音三两步走到江聿拦下的出租车旁边,阻止他要坐前排的动作,强硬地和他一起挤在后座。 “两位去哪儿?”司机热情地问。 江聿睨了眼贴着他坐的江音,答道:“X酒店。” 司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着说:“好嘞。” 看到司机的表情,江聿的脸色更冷了。 江音觉得有趣,故意逗他:“亲爱的?” 江聿不吭声,看向窗外。 下一秒,他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手牵起,手心向上摊开在她的大腿上,十指相扣。 8软糖 下了车,江聿迫不及待地甩开江音牵着他的手,像是在摆脱什么缠人的海草。 她在车上紧紧贴着他,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胳膊上,强硬拉着他的手。 姿态亲昵,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围,让他轻易就能嗅到,紧贴的部位隔着布料感受到她的体温,隐隐发热。 她实在太磨人,压得他胳膊都有些麻了,所以才没有挣脱得掉。 “等等,陪我去一趟便利店。”江音眼疾手快地挽上江聿的胳膊。 酒店处于闹市,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结伴而行,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并不显得突兀。 江聿挣扎了下,又不想在公共场合闹得幅度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不自在地问:“做什么?” “我渴了。” “酒店有水。” “不要,我要喝饮料。” “……麻烦。”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任由江音拉着他去了最近的便利店。 推门进去,江音慢悠悠地走着,没有直奔饮料区。 她穿过一条条走道,随意扫着货架上的物品,像是漫无目的,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是买饮料?”江聿不耐烦地问。 “来都来了,还不许我看看别的?”江音不看他,俯身挑了半天,伸手拿起一包葡萄味的软糖,“好了,走吧。” “不买饮料了?” “不想喝了。”江音抬头望了眼收银台的方向,一时疏忽,让江聿的胳膊从她的禁锢下逃走。 只看见他径直走到冷柜前,随手拿了一瓶汽水,回到她身边:“结账吧。” “我不想喝了,你买这个干嘛?”江音疑惑看他。 江聿面不改色,眼神看向一边:“我喝,又不是买给你的。” 江音腹诽,自己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喝草莓味汽水了。 两人走到收银台,江音随手从旁边的货架上又拿了样东西,放在柜台上。 江聿扫了一眼,盒子上画着一颗草莓,待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脸颊上倏地浮上红晕。 当着收银员的面,又不好意思强硬退掉,只得看着那盒东西被放进塑料袋,拎在江音的手里。 “你害羞了?”江音促狭地笑着,故意扭着身体,向江聿那边撞去。 江聿表情冷淡,避开她的攻击范围:“别碰我。” “切,又没说买来和你用。”江音又凑近,语调散漫地在他耳边调戏他,“和谁用好呢?黎舟就不错……哦,就是你今天看到的我的老师,我要和他用,全都用完。” 脸上那点红晕也消散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关我的事。” 江聿目光直视前方,努力忽略旁边女孩嬉笑的模样,一种难言的焦躁困扰着他。 他甚至都注意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明显——眉头紧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就差直接告诉别人他心情很差了。 江音好像忘了自己来之前说好的要帮忙收拾。 她毫无形象地陷在酒店房间内宽大的沙发座椅上,拆开软糖的包装往嘴里扔了一颗,细细嚼着,两只手捧着手机敲来敲去,滴滴的打字音清晰又富有节奏。 江聿不去看她,却无法忽视她时不时的轻笑和听起来有来有回的消息提示音。 没由来地有些心烦,他随意向行李箱里面扔着东西,平常他都会一丝不苟地迭好,规划好最合理的使用空间,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思。 说来帮忙,结果又不知道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在听到江音又噗嗤笑出声后,他强忍着沉声道:“帮我把书桌上的袋子拿过来。” 说完,又开始埋头收拾。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递过来的东西,房间内也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正要自己过去拿,却被早就站在他旁边看了半天的江音截住。 她手里拿着一颗水果软糖:“吃吗?” “……不吃。”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那我喂你吃。” “说了不……”剩下的话被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江音齿尖咬着软糖凑上来,抬臂环上江聿的脖颈,将他的头往下压,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贴,软糖被咬开,溢出甜腻的果汁,香甜的味道蔓延。 怔愣间,齿关失守,湿滑的小舌探入,裹着浓郁的葡萄味探入他的口腔。 直到舌尖触到另一条柔软的舌头,江聿才如梦初醒。 他们的身体紧贴,江音死死抱着他,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他想要推开,但尝试半天,从上面就要碰到她的胸脯,只得从下面入手。 大手挤进两人的身体之间,却显得他是急不可耐了。 哪里像是抗拒,贴着她腰线的样子更像是爱抚。 思绪间,他又被江音推着往后退几步,被压着靠在了墙上。 9守身(微H) 脊背抵着坚硬的墙体,前方是柔软的身躯,江聿被强硬地夹在中间。 江音整个人挨着他,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像融化的糖液般严丝合缝地胶着在他的身体上。 她的吻那么甜,又那么烫,唇瓣辗转摩挲,强势地在口腔内扫荡,缠着他的舌头越吻越深。 吻得他呼吸急促,面颊发热,垂眸掩盖住沉沦的辉光。 交织的鼻息变得热烫,胸腔内的空气也被挤压得所剩无几,只能感觉到津液交缠的水声在耳畔回响。 他又开始挣扎,用尽力气侧过头躲避这场甜腻而又气势汹汹的亲吻。 被他成功挣脱,上一秒还黏合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唇瓣上只留下情动的余温,泛着湿润的水光。 江聿微张着嘴努力汲取氧气,他眼底蕴藏着怒意,紧绷着脸瞪面前的人。 江音打量着他因为泛着红晕失去几分威慑力的表情,右手沿着他腹部的线条肆无忌惮地向下探去,感受到掌下的肌肉瞬间收紧。 毫不费力地解开裤子,隔着内裤抚摸了一把,顶端竟已经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江聿:“看,你明明就有感觉。” 他蹙眉反驳:“不,嗯……” 最敏感的地方被灵活的手刻意抚弄撩拨,发出无法抑制的闷哼,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了下体一般。 手下的性器越发胀大,热度逐渐升高,隐隐搏动。 “还有人碰过这里吗?” 她想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江聿有没有和别人做过这些事情。 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能发生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心底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没有得到回应。 江聿别过头,只发出压抑着的喘息声。 即使眼尾发红,染上情欲的色彩,却俨然是抗拒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看到身下的画面。 “有没有?”江音再次发问。 她看着男人嵌在白皙脖颈上的喉结,轻微颤动着,仿佛任人采撷。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故意凑上去用牙齿轻咬,像品尝果实一般,舌尖抵着喉结舔弄,像是在描绘形状。 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毫不意外,江聿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却使得温热的唇舌转移到了更加细腻的脖颈。 “……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压抑着低吼,强忍怒火。 江音不甚在意他的语气,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轻笑出声,奖励般亲亲男人的下巴:“原来哥哥一直为我守身如玉呢,真好。” 江聿怒哼一声,几乎要把牙咬碎:“……自作多情,谁像你一样整天想这些事。” “哦……”江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帮哥哥检查检查,憋了三年,不会功能损坏吧?” 她又开始动作,将内裤扯下,释放出硬挺的性器。 那里看上去和记忆中的差别不大,一丝毛发都没有,还是浅淡的颜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嗯,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江音用手环住柱身开始上下撸动,“哥哥这里总是这么干净,我好喜欢。” “嗯啊……”即使江聿尽力抵抗,却还是急促地喘息出声。 这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平日里并没有什么需要纾解的欲望,寥寥无几的经验,都是来自于江音。 上一次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混沌的大脑让他根本记不真切每一处细节,就连快感也没有完完全全地感受彻底,更何况他在最后一刻之前推开了她。 此刻的他是完全清醒的,鲜少被触碰的地方被柔软的手轻巧地玩弄,密集的快感袭来,爽得他后腰都开始发麻。 恍惚间,他视线开始模糊,不知看向哪里。 江音见他视线飘向一处,指向便利店的塑料袋,她坏心眼地调笑:“哥哥该不会是想和我用那盒套吧?刚刚还那么嫌弃呢,你喜欢草莓味吗?” 草莓味?她很喜欢喝草莓味的汽水。 她是……江音,是自己血缘关系上无比亲近的亲妹妹。 这个认知让他猛然惊醒,却无法抗拒已经快要突破极限的快感。 精关失守,他就这样射到了江音的手里,一股又一股,好像积攒了很久的欲望突然喷发。 江音转身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手心,懒洋洋地埋怨:“都给我的手弄脏了。” 她一边擦一边故意向江聿展示,袖口垂下,露出纤细光洁的手腕。 一息间,她的手腕被江聿扯过,死死盯着。 看着他逐渐晦暗的眼神和嘴角讽刺的弧度,愣了一瞬,挣扎着要抽回手,却挣脱不开。 “你弄疼我了!” “骗我,很有意思吗?” 10卑鄙 江音屈膝蹲在图书馆大楼背面的草坪上,这里十分安静,并不经常有人来。 面前是两只校园里的流浪猫,它们的花色十分接近,是另一只流浪猫去年生的,此时也就接近成年,身板堪堪长成,算得上结实,眼神里还透着清澈的稚嫩。 或许是因为生着生着没墨了,身形小一些的猫咪妹妹颜色要更浅一些。 草坪清早刚修剪完,青草从被切割开的伤口处散发出浓烈的绿叶挥发物,混合着湿润泥土的味道。 江音皱了皱鼻子,过于浓郁的味道侵略性太强,并不好闻。 她从肩上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从里面掏出几块冻干放到两只小猫的面前。 校园里的猫咪并不怕人,鼻子一缩一缩,探着脑袋谨慎地确认后,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冻干,衔起来在嘴里咬得咔咔作响,时不时掉出点碎渣。 江音端详两只小猫欢快进食的模样,听着猫咪喉咙里发出的满足呼噜声思绪飘远。 昨晚被江聿戳穿的一瞬间她不可避免地心慌,但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活生生的江聿,连他生气的表情都让她咀嚼出一点甜蜜来。 懊恼吗?是有的。 只不过是后悔没有早一点行动罢了。 朋友最近突然对特效化妆感兴趣,她便大方地去做了试验对象。 看着右手手腕上乍一看可以以假乱真的伤口,又想到江聿那犹如泥沼般沉寂的对话框,发出去的话像投进去的石子,吞下去后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她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没有附赠一句话。 刚刚入门的技术能有多么厉害,仔细一看并不难看出端倪,她发完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了,很快就抛之脑后。 可是晚上回到家,母亲旁敲侧击地问自己最近有没有心情不好,她突然发自内心地想笑。 于是她开始给江聿发一些百度来的失恋佳句,打造出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设。 在家里又表现出时有时无的迟钝和颓唐,这些举动或多或少都让江聿从母亲的口中打听到了。 终于,从母亲口中得知江聿即将回国的消息后,她无法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哥哥,你这么轻易就上钩,让我怎么舍得对你放手? 江聿意识到自己匆忙回国的源头竟然是一个谎言,而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容忍了一晚上江音的行径。 他的怒火在胸中翻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卑鄙!” “卑鄙?”江音唇角一勾,忽略手腕上不断收紧的力道,“那你还射在这么卑鄙的人手里?” “谁让你这么轻易就被我骗到?哥哥,这怪不得我。”她依旧理直气壮,“你不配合的话,这只会是我的独角戏。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其他想法吗?” 她的话语直戳心窝,强行揭开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江聿垂眸冷静片刻,剧烈起伏的胸膛随着呼吸渐渐平稳。 松开江音的手腕,他攥紧拳头,竭力收敛着话语中的情绪,沉声道:“在你分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之前,不要再靠近我了。” 直到回到家,果真再没同她说过一句话。 就连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也已经不见他的人影了,完全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喵呜——”刺耳的尖叫声扯回了江音的思绪。 原来是另一只猫凑过来抢体型较小的那只猫咪的冻干。 被抢食的猫咪呲牙咧嘴地拱起脊背,眼睛瞪得溜圆,将自己武装成战斗姿态。 它们对视着,喉咙里都发出警示对方的低吟。 下一秒,体型较大的那只猫直接扑了上去,江音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两只猫就缠斗到了一起。 尖利的爪子不再收起,劈头盖脸地朝对方身上抓挠,牙齿也不甘示弱地撕咬毛茸茸的脖颈。 厮打中的两只猫发出粗哑的叫声,撕扯下来的一簇簇绒毛在空气中飞舞,江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还是护妹心切的猫咪占了上风,抢食的猫逃走之后,他还呲着牙在原地耀武扬威。 江音欣赏完一场关乎小猫尊严的战役,好笑地看着地上在打斗间被泥土弄脏的食物,打开手上的密封袋将食物全都倒在了原地。 “吃吧吃吧。”她伸手试图摸摸小猫的头,却被还在兴奋状态的小猫一下子躲过。 吃了一会儿,感觉到这个人类并没有恶意,于是又上前用耳朵蹭了蹭她的腿。 手机收到朋友已经到了图书馆的信息,她站起身向图书馆走去。 小猫都知道对妹妹好,江聿,你什么时候开窍呢? 11受伤 江音和易然会合,刷了学生卡走进图书馆里面,学期初人并不多,她们随便找了个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 打开笔电,江音摸出耳机挂在耳朵上,打算看一遍课堂的录播。 一般来说新学期的第一节课都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早就布置作业的黎舟也算是寥寥无几的奇葩了。 不过作业看起来倒是很轻松,她从头捋了一遍材料就大致摸清楚了方向。 易然打开4399玩了几局打豆豆,实在无聊,拖着身下的椅子凑到江音旁边:“诶,我说你怎么刚开学就这么好学,该不会是因为这张脸吧?” 学校教室的摄像头很高清,午后的阳光在黎舟的侧脸轮廓溶上一层光,模糊了线条。他的声音温和悦耳,嘴角总是挂着浅淡的笑,不像一些年纪大的男教授那么严肃古板。 他很有耐心,会对知识点进行很细致的讲解,对江音来说却显得有些拖沓了。 确实听他讲课的体验还不错,但仅凭看脸这一点,她还没有肤浅到那个地步。 江音取下一只耳机:“我可是一向好学,别污蔑我。” “得了吧。”易然撇撇嘴,根本不信,“是谁上学期期末的前一天晚上才开始从第一节课预习?” “还不兴人改过自新了吗?”江音神色从容,“我要把均分提上去,姐姐现在醒悟了,再也不会虚度光阴了。” “好好好,姐姐您学,我出去买杯喝的,你要什么?” 易然起身,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说:“草莓椰奶,对吧?” 江音抛出一个飞吻:“还是你懂我。” 一声“咦”在嘴里转了九曲十八弯,易然故意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表示被恶心到了。 易然提着两杯饮品回来,江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接过自己那杯喝了一口,液体在味蕾留下清甜的草莓味,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冰凉的刺激感让她短吁了一口气。 易然捧着自己那杯抹茶拿铁问:“你这八百年不变的口味,不换个别的尝尝?” 江音摇摇头:“习惯了,就喜欢这个味道。” 两个人并肩在校园里走着,打算一起去餐厅吃午饭。 A大的餐饮区称得上标杆,有各种连锁的品牌,也有学校自营的自助餐厅,可选项很多,价格还比外面便宜不少。 她们讨论着等会吃什么,身后急促刺耳的铃声随着过快的车速由远至近。 即使反应及时,走在外侧的江音也险些被车身擦过,没掌握好平衡,带着旁边的易然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嘶——”江音痛呼,不知是在气在校园里超速骑车的人还是在可惜洒了一地的草莓椰奶。 易然很快站了起来,对着骑自行车飞速逃逸的男生扯嗓子大喊道:“眼瞎你还骑什么破车啊?有病!学校里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 江音拧着眉,一张脸都快皱成一团。她双手撑在背后,掌下火辣辣地疼,这个时节的地面有些潮湿,水汽钻进伤口,传来细密尖锐的痛感。 但最严重的还是脚踝处,钻心地疼,已经发红了,有着继续肿起来的趋势。 她压下眼底因疼痛泛起的湿润,颤抖着声线引起还在生气的易然的注意:“易然,扶一下我,我好像……好像脚扭伤了。” 易然急忙扶起来江音,看她额头冒虚汗的样子,皱着眉头又诅咒了几句,随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我叫个救护车吧。” 犹豫片刻,实在疼痛难忍,江音还是答应了:“好……” 易然在包里翻找手机,撑着她的江音有些摇摇欲坠。 “我载你们去医院吧,我的车就在那个停车场,比急救车更快。” 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这边的黎舟走过来打断易然拨通急救电话的动作,他伸手帮忙搀扶了一下江音,对着略微愣住的易然指了指旁边的停车场。 “哦哦,好的,多谢。”易然一把将江音搂过来,扶得稳稳当当。 “那人看起来好眼熟,跟你电脑里的人好像。”易然在原地等黎舟把车开过来的间隙小声跟江音八卦道。 江音有气无力地提了口气说:“就是他……” “原来是老师啊,我还以为……” 黎舟的车停在面前,易然止住了话语。 他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看着易然将江音搀扶着慢慢坐进去,细心地在她力不从心的时候搭把手,没有多余的动作。 在医院检查大半天,所幸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扭伤的程度也不轻。 江音的手被粗糙的地面擦伤,虽然不需要包扎,但涂上了许多碘伏消毒,护士吩咐她先不要碰其他东西。 她举起两只手嫌弃地闻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奇怪味道,不过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里并不十分明显。 易然拿着单子去取开的外用药,于是黎舟代劳,扶着冰袋敷在她扭伤的脚踝处。 江音抿唇望向他,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黎舟语气和善,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他复又轻笑:“好像每次在学校里遇到你,都会看到你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太不巧了,总是被你看到狼狈的样子。” “不会。” 黎舟垂眸看着江音哭丧着一张脸举起双手晾干的模样,在心里补充——挺可爱的。 最终还是黎舟开着车把江音送到家门口。 江音被易然搀扶着下车,指挥她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道别后,关上门叹了口气。 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才发现江聿从沙发上站起身,面露纠结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脚崴了。”江音说着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委屈,坚强在受伤后看到家人的第一秒荡然无存,“……你过来抱我上楼。” 她站在那红着眼睛,之前压下去的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流不尽。 看江聿还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她更伤心了。 就算他还在生她的气,看到她受伤也不赶快过来安慰一下吗? “哥……”她抽噎着,用沙哑的哭腔喊他。 12融化 她在哭。 湿漉漉的眼眶周围都是红的,眼泪顺着面颊蜿蜒地流下滑到颈窝,微微蹙起的眉看起来委屈,又好像在控诉着他冷淡的态度。 江聿的记忆里,很难搜寻到江音这么哭着看向他的画面。 他们之间差了四岁,等江音长大到会追着人跑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去上寄宿小学了。 小孩子天然会与母亲更加亲近,每次他假期回到家看着肉嘟嘟的小孩吹着鼻涕泡要妈妈抱的时候,都会嗤笑一声,太幼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音的目标转向了他,或许是明白了兄长的概念,又或许想要看看这个表情不多的哥哥会不会露出其它表情,像所有其他大孩子一样喜欢她。 但追着他黏了好久未果,江音放弃了,他们相安无事地相处,像最普通的感情平淡的兄妹。 直到他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她内心一直压抑着的热烈情感终于满溢了出来,他这才发现,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然而这份感情炽热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犹如猛然喷发的岩浆,涌动的情欲和深深的愧疚感裹挟而来,烫得他落荒而逃。 “哥……”她用那么轻的声音叫他,被泪水压低的睫毛轻轻扇动,眼睛里盛着一汪粼粼波光,仿佛只是出于本能地在脆弱的时候呼唤亲人。 他想到了她喊他“哥哥”时的狡黠模样,还有叫他全名时故意挑衅的样子,唯独没有这样可怜的时候。 “别动。”他出声制止了她要用手擦眼泪的动作。 她的手抬起时,掌心的伤口落入眼底,江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紧张。 江音好似误解了他的意思,抽噎得更厉害了。 “我是说……算了。”江聿叹了口气,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来。” 江音小心地避开手掌处的伤口,慢慢坏住他的脖颈,似乎有点惊讶他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江聿绷紧了身体,因为顾及伤口,她只能用小臂勾着他的脖子,这样的动作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怀里的人还在小声啜泣着,热热的鼻息洒在他的锁骨,勾起一阵酥麻。 他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别松手。” “……好。”江音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又蹭了蹭,带着撒娇的意味。 江聿从来没有发现家里的楼梯有这么多阶,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在心里数着阶数,试图忽略怀里散发着清香气息的热源。 一阶、两阶…… 肩膀处的布料一点点地洇湿,面积不断扩大,他知道这是她的眼泪。 怎么还在哭,很疼吗? 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他皱着眉头,面色变得更加冷峻。 怀里的江音敏锐地察觉到了江聿的变化,以为是他不愿意抱她,眼泪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流越多的趋势,搂着他的胳膊收得更紧了。 短短的距离硬是走了好几分钟,江聿肩膀上的布料被打湿,紧紧地贴着皮肤,有些发痒。 打开江音卧室的门,把她放在床上,打算先换一件衣服再来看她,却因为她不愿放松的胳膊被桎梏,无法起身。 “放开,我……” “别走……” 听到他要走,江音搂得更紧了,生怕他要从这里逃脱出去,再也抓不住。 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占据了她的大脑,无法冷静思考。 她压下江聿的头,用力地吻上去。 唇瓣抵着他的,一寸寸碾过,急切又用力,而后又一下一下啄吻着他,像雏鸟一般,抒发着无处宣泄的不安。 江聿顾及她受伤,小心翼翼地试图从她的禁锢范围内躲过去。 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手上伤口,听见她小声地呢喃:“疼……” 他又僵在原地不敢动了,只得在狭小的空隙内撑着身体,试图拉远一点点微乎其微的距离,但也于事无补,只是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温热的气息交织,他的心跳失控般快速震动,透过骨头敲击着他的耳膜。 察觉到江聿的态度略微放松,江音沿着他的唇缝细细舔过,让他为她开启紧闭的窗,探进湿热的柔软。 她闭上眼享受他难得的接纳,舌尖追逐着他的,在口腔里搅动缠绵,吻得深入而绵长。 江聿微微睁着眼,看着她颤抖着的湿润睫毛,吻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大概是心底的怜惜,让他无法再生出强硬推开她的想法。 房间里只有接吻产生的轻微水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追逐与妥协,炽热与温凉,悄无声息地对峙又融化得理所当然。 13嫉妒 漫长的吻结束,贴合着的唇一点点分开,唇上的余温在空气中渐渐变凉。 一个低垂着眼,一个微眯着眼,视线在空气中相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不断蔓延。 趁她放松,江聿终于找到机会,动作极缓慢地轻握着她的胳膊从他的肩上离开。 直起腰身从床上离开,正要转身,衣角却被抓住了。 江音另一只胳膊撑起上身,湿润的眼睛直直看着他,视线向下,是她因刚才的亲吻而微微红肿的嘴唇。 这双唇的触感忽然又浮现在脑海中,轻柔软绵得像一团棉花糖,细细吮吻时能尝到甜腻的味道。 江聿微张着唇轻轻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平息自己发热的心口。 他垂下眼睫看着被抓住的衣角,她没有说话,他也沉默着。 时间静静地流逝,江聿最终还是开口打破寂静,解释道:“我去换衣服。” 带着细微沙哑的嗓音,是极力压抑的结果。 见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尖将衣角扯出几道细褶,他又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会回来的。” “嗯。”她带着湿润的鼻音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耳畔。 江聿在衣帽间内脱下衬衣,伸手触碰肩上还带有潮湿触感的那片皮肤。 看了半晌指尖,鬼使神差地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微咸的味道,是她的眼泪。 微微侧头看向镜子,自己的动作直白地投在镜里,赫然映入眼底。 一瞬间的心慌,他猛地收了手,抿唇收回视线,在衣柜里随意取出一件上衣套上。 江音躺在床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江聿的脚步声。 心下了然,他怕是又躲着自己了,是因为那个吻吗? 或许是她太急切了,些许懊悔之余,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失落。 她用指尖费力地捏住口袋里的手机,姿势滑稽地拿出来。 打开微信,回了几句易然的关心,又点开另一个冒着小红点的头像。 【黎舟:还好吗?注意手上的伤口不要碰到水。】 江聿放轻脚步,缓缓走进江音的房间。 时至傍晚,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房间内只有斜斜照进来的夕阳。 江音没有发现他,细长的手指握住手机,为了不让机身触碰到掌心,姿势有些刻意和有趣。 屏幕的莹莹光芒照得她脸略微泛白光,她的长睫半遮着眼睛,似乎是专心地看着手机,手上的动作因为受了伤变得迟缓,不像以前打字飞速的样子,而是指尖缓慢地在屏幕的键盘上移动。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她专心致志聊天的样子,慢吞吞的动作着实有些可爱。 昏暗的光线对眼睛不好。 这么想着,他伸手摸上开关,洁白的灯光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房间。 开关清脆的声响和骤然变亮的视野让江音一怔,下意识地转身看向门口的位置,却没想到牵扯到了伤口,轻呼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 “我来。” 江聿制止她捡手机的动作,走到床边,俯身捡起她的手机。 他并非有意窥探她的隐私,只是不经意地瞥到没有锁屏的屏幕。 是微信的聊天界面,上面的联系人是——黎舟。 一闪而过,没有看清别的,但也足够让他发现聊天记录有着不止眼前的满满一页。 “谢谢。”江音接过手机扣在床上,没有马上看,而是抬头望着他。 “嗯,不用。” 话音落下,房间内又陷入寂静,只有呼吸声起伏着。 他的沉默似乎印证了江音之前的想法——只是因为自己难得的示弱,所以出于家人之间的怜悯,才默许了她一系列过分的要求吧。 等她的伤一痊愈,他又要躲着她了吗? 他的面色沉静,看不清情绪的眼眸看似是望向她,又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江音在心里轻叹一声,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床头放着的药膏,小声询问:“哥,可以帮我涂一下药吗?” “好。” 江聿伸手拿过药盒,倒出里面的药膏和说明书,仔细看着。 说明书纸片上小小的汉字挤在一起,仿佛蚂蚁爬来爬去,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检索重要的信息。 只是内心还有其他的想法阻碍着他。 她收起手机,究竟是不愿被他发现,还是与黎舟聊天没有那么重要? 这样的想法一旦起了头,就像肆意生长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思绪,不时传来针刺般的感受。 只是他不愿去想,也不愿明白,这样的感受,似乎称之为嫉妒。 14外人 江聿在掌心挤出一点药膏,合掌轻轻揉搓,随着掌心温度的升高,幽幽淡淡的药香逐渐弥漫开来。 他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江音微微肿起的脚踝处,那里还有些泛红,不禁皱眉:“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不用麻烦外人。” 被他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江音微微蜷缩了一下脚趾,听到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恍惚:“啊?可是……易然不是外人啊。” “……” 江聿没有解释,明晃晃地将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提起黎舟,就仿佛直接揭开了自己内心想法的遮羞布,他根本不愿去深入思考。 江音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就是送我回来的女生,她是我的好朋友,只是你不认识罢了……” “嗯,是我误会了。”江聿敛去心思,干脆承认了错误的怀疑对象,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沉默地伸手覆上她受伤的部位,动作尽可能地轻柔,但还是引得她颤抖了一下,抿起唇,似乎在忍受难耐的痛苦。 “很疼吗?” 她点头,又摇头。 “我尽量轻一点,你忍一忍,疼的话告诉我。” “好。” 江聿继续刚才的动作,掌心的热度减轻了一丝疼痛,随着他细致温柔地揉搓,药物在掌心和皮肤之间融化开,慢慢渗透进皮肤里,原本微凉的脚踝处渐渐发热,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江音认真看着他专心帮她上药的样子,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仿佛不愿打扰这一幕。 似乎是换衣服时弄乱了头发,有几绺不服帖的夹杂在其中微微翘起,更让他显出平时少有的平易近人。 低头的动作让他的眉眼处于浅浅的阴影里,低垂的眼睛被睫毛盖住。 他的睫毛很长,却不是很翘,睁着眼睛的时候也会遮掩一部分眼底的情绪,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平日总是看起来有些冷淡吧。 江音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吹一口气,他的睫毛会不会扇动? 嘴的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等她反应过来,江聿已经抬头疑惑看向她了。 “啊,有一只虫子,我帮你吹跑了。”应对的话信手拈来。 江聿定定看着她,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又低头安静地继续刚才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嗅觉已经习惯了清苦的药香,江聿收回手:“好了。” 他起身,就近走进江音房间里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残余的药膏。 看着水流冲洗着泡沫,将黏腻的感觉洗去,连带着掌心的余温。 他眨了眨眼,想到那一缕微微拂过睫毛的轻风,那么明显的气息,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任由清凉的自来水将手掌变成同样的温度,他还在回味着那一瞬间像蝴蝶轻轻降落在睫毛上的颤动。 清水哗啦啦地流淌,里面的人洗了好久的手,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江音独自下了床,一只脚蹦跶着向前,像上了发条缓慢前行的小黄鸡,仿佛又恢复了以前的生命力。 她一路摸着身边任何可以依靠的家具,倒也成功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胳膊被一团柔软的触感挤上来,江聿吓了一跳,急忙侧头,发现是江音自己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他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满满的担心,她还受着伤,竟然这么不小心,作出这样危险的举措。 他关了水龙头,严肃地板着脸:“不要乱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哥哥这是关心我?”江音没有被他的态度吓到,而是眉眼弯弯,“帮我洗澡吧,不洗澡我就睡不着,睡不着我就继续满屋子跑。” “刚涂完药不能洗澡。”江聿看着江音眼里并没有消失的希冀,再次打破她的幻想,“晚上让妈帮你洗。”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江聿拿过毛巾擦擦手,接起,江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聿啊,刚刚打音音的电话没人接,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他看了眼还在笑的江音,说道:“她在家,兴许是没听到吧。” “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和你爸有应酬,估计要回来很晚,你在家照顾好妹妹,让她早点休息,不要让她又熬夜,知道吗?” 江音的嘴角得意地翘起,无声的嘴型说着:看吧,你没借口了。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聿看见她眼底晶莹闪烁又不怀好意的亮光。 “听见了吗,好好照、顾、我。” 15硬了 到了约定好的九点半,江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但等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聿向来守时,就在她怀疑江聿是不是要食言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扣响。 “进来吧。” 江聿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卷保鲜膜和几副橡胶手套,神色不自然地走到江音面前:“手伸过来。” 江音伸出两只手,江聿替她戴上手套,又裹了一圈保鲜膜确保不会渗水进去,叮嘱道:“等会尽量洗快点,不然伤口不通风可能会泡发。” “那全看你的表现了。”江音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我可做不了主,主要还是看哥哥快不快。” 江聿忽略她话语中的歧义,低头继续给自己戴手套。 “为什么要戴手套?你不愿意碰到我吗?”她眨眨眼睛,挤出一点湿润,故作失落道:“不愿意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你帮我洗……” 说着,她就作势要起身自己走进浴室。 江聿知道她这只能勉强算是鳄鱼的眼泪,还是顺了她的意,取下手套,将她搀扶进浴室里。 江音张开双手,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看看我的手,根本脱不了衣服。” 江聿看向她被包裹起来的手,无奈地双手捏住她的衣摆向上提,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 她的睡衣下没有穿内衣,脱掉上衣后,白软挺翘的圆乳明晃晃地暴露在灯光下。 裤子比较容易脱,江音用手指一勾,松垮的睡裤便落下堆在脚边。 “好了?”江聿刻意移开的视线根本看不见,只能从窸窣的声音判断她已经脱好了。 “你害羞什么?等会儿洗澡也要看到的。”江音看他自欺欺人的样子太过滑稽,便更想逗弄他,故意让他的手蹭上内裤的布料,“这个我脱不下来……” 手指触碰到透过轻薄的棉布传来的体温,颤抖了下,江聿忍了半天,决定速战速决。 他的指尖从边缘滑入,一边是紧绷的布料,一边是温热的肌肤,酥麻的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他索性一咬牙直接向下脱了下来。 江音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噗嗤一笑,嘴里不饶人:“哥哥怎么这么急着脱我的内裤呀?” 江聿的脸一下子红了大半,沉声警告:“江音!”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生怕真把他惹生气撂挑子不干了,江音决定暂时性地服个软。 江聿让江音坐在浴室里的小凳子上,挽起袖子,打开花洒调节水温。 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泡澡,不能在潮湿的环境待太久。 直到水温达到了适宜的温度,江聿才不得不叹了口气,认命地拿着毛巾半跪在江音的背面。 他一言不发,浸湿的毛巾缓慢随着水流擦过一寸寸肌肤,浴室里逐渐升起薄薄的水雾,他的鼻尖也渗出了一丝薄汗。 江音坐在凳子上享受着江聿的服务,他的动作很慢,却十分轻柔,没有带来一丝不适。 在背面所能触碰到的部位已经擦洗完了,江聿的动作停下,水流还在不断地流淌,溅在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舒适的感觉戛然而止,江音不满地回头看他:“前面还没洗呢。” 江聿心里不断默念着速战速决,做好心理建设,绕到她的前面。 即使视线飘向一旁,余光还是能看见她的半边身体,因为升高的室温而泛着粉红的肌肤,饱满乳房上的一点殷红。 他呼吸变得急促,拿着毛巾随意擦洗了几下。 “不行。”江音还是不满意,“下面还没洗呢,你知不知道讲卫生啊,不做好清洁怎么行?” 江聿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 “嗯?”她仿佛没听出他的语气,又补充道:“要用流动水洗,这样比较卫生。” 她振振有词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江聿说不过她,蹙着眉,垂下的眼眸快要完全阖上了,他破罐破摔地拿起花洒对着她腿间的位置。 或许是眼前画面的刺激,普通的水流由江聿手里的花洒流出,触碰到腿心处,引得江音下意识一颤,倏地合拢双腿。 “唔……”她小声喘了一下,看着江聿闭眼逃避的样子,身体向前凑,贴上他的唇。 江聿猛地睁眼,想要往后退,但后颈已经被江音的胳膊禁锢,无法逃脱,只能被动地任由她在他的唇上辗转舔吻。 手上的花洒掉落在地上,哗啦啦的水流孤独地倾泻。 “哥哥。”江音松开他,看向他的腿间,无辜的语气藏着一丝惊喜,“你硬了。” 16湿了(微H) 被裹着浴巾抱起走出浴室,江音欣赏了一路江聿的表情。 震惊、羞愤、心虚,所有的情绪都在他的脸上表演了一遍,最终全部消失,只有面颊上消散不去的薄红和略重的鼻息还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江音忍不住埋在他怀里偷笑了两声,上一次在酒店也没见他内心戏这么丰富,是因为这次的画面感比较刺激吗? 被戳穿心思的江聿肌肉瞬间紧绷,加快脚步走到床边,将怀里的人轻放在床上就要起身离开。 他的手臂倏地被江音抓住,正欲皱眉责备她不顾伤口,自己的手就被她连带着腿一用力夹在了腿间,触碰到一片潮湿。 江聿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别太过分。” “哪里过分了?”江音两腿蹭了一下,明显看到江聿的喉结轻轻滚动,“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应该负责帮我清理干净……” 江聿只能感觉到软肉抵着自己的手指磨蹭了几下,湿滑的液体挤入指缝,黏腻温热地包裹着几根手指。 手被夹在其中,看不到具体的画面,他的脑子里却因着触感不由自主地描摹出那里的样子。 他的呼吸变得不稳,努力想要抽身离去,却在动作时触碰到了手指旁边快感的按钮。 “啊……”江音控制不住轻喘一声,双腿瞬时将带来快乐的手夹得更紧。 江聿在抚摸她的下体,那只修长又白皙的手此刻做着淫靡下流的事情,这样的认知带来更强烈的刺激。 “再多点……” 江聿抿唇看她微微眯着眼,咬了一下唇又张开轻喘,一副陷入欲望的样子。 他思绪混乱,分明是应该离开的,即使被她的腿夹紧,但有着液体的润滑,想要抽出手还是轻而易举。 可他的手依旧僵在那里,没有继续动作,却也没有离开。 从回国刚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她现在愈发大胆了,以前还知道下药,现在在他清醒的时候就敢无所畏惧地发动进攻。 也不知是吃准了他不会点破她的举动,还是看穿了他已经没那么抗拒的内心。 他这才正视起内心的想法,江音固然是主动的那一方,但他就全然无辜么? 如果他真的坐怀不乱,没有一丝邪念,那为什么刚才还会对着江音的身体升起欲望?甚至这股炽热的欲望直到现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加折磨着他,撩动着他的神经。 见江聿迟迟没有动作,江音抬眼看到他走神的样子,腿心的热情都快消失了大半,索性微微侧头不去看他:“你走吧,这么不乐意就别勉强了。” 她的双腿放松,给足了江聿抽离的空间,却没等到他离开。 “啊——你……嗯……”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江音也没有预料得到,瞬间有些招架不住,仰着头喘息出声。 江聿一言不发,与沉默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他用力按向阴蒂的手指。 这里的液体实在是太多了,他的手指不时打滑,分开两瓣软肉,剐蹭过穴口,又勾起更多的淫液被带着前往前方敏感的圆珠。 她流了好多水,都被他的手接住,又在他不断按压揉弄的动作间发出啧啧的水声。 “舒服……嗯……”江音感觉整个人都被澎湃的快感包裹着,无法思考为何江聿的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只沉浸在他手指带来的快乐中。 随着江音的扭动,身上的浴巾早已散开,全然无遮掩的身体显露出来,因为情动而泛着红,圆乳随着动作微微颤抖。 “唔,哥哥舔一舔……” 江聿仿佛没有听到,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急切又用力的动作带来猛烈刺激的高潮,江音小腹颤抖着泄出更多的液体。 江音胸膛随着急促的喘息起伏,四肢都感觉失了力,只有腿心处还传来涌动的快感余韵。 江聿也微微喘息着,目光渐深:“你满意了?” 嘴硬有什么好处?明明自己下半身都已经不知道硬了多久了。 江音勾起唇角看向他,目光交汇:“不满意,我要给差评。” 江聿将手从她腿间抬起,上面亮晶晶的一滩液体散发出腥甜的味道,他克制着声线:“不满意?” “你敢不敢做全套?插进来,你敢吗?”她挑衅看向他。 “激将法对我没有作用。”江聿嘴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语听不出情绪,但他的一根手指却在此时触碰到了还在颤抖着的穴口。 然后,一点点地钻进去。 里面的温度又热又烫,吸裹着手指,像是拒绝又像是努力将它吃得更里面。 “……”江音有些无语,他的嘴是比鸡儿还硬吗? 楼下突然传来说话声,他们的动作猛地一滞。 “怎么一楼灯还开着?音音,你睡了吗?不会又在熬夜吧?” 两人对视着,江音连呼吸都放轻了,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上来不知道关灯?” 江聿冷哼一声,没说话,江音却清楚地知晓他的意思——他怎么会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上去看看吧,万一又是玩游戏没听见呢?”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见江音还愣着,江聿眼疾手快地伸手关了灯,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还好,床头也有开关……”江音十分庆幸。 “呵,现在知道怕了?” 房门被轻叩了两下,江母小声问:“音音,睡了吗?” 江音身体紧绷,小穴骤然一缩,把江聿的手指夹得更紧。 17有备无患(微H) 周遭一片黑暗,他们看不清彼此的面孔,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心跳声也格外清晰。 因为被剥夺了视觉,身体里含着的手指有了更强的存在感,尤其是在它尝试抽出来的时候。 分明没有太多的刺激,但一点小动静就已经足以在凝着的空气中荡起涟漪。 江音无意识地短促轻哼了一声:“啊……” 她瞪了一眼江聿,不敢继续就算了,还挑在这种时间退出去,又想到他根本看不见,完全是浪费表情。 没受伤的那条腿抬起来,也顾不得方向,随意蹬向他,满意地听到他闷哼一声。 正好现在他不敢出声,趁这机会踹他两脚,他也只能吃瘪。 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只是可惜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能任她欺负的机会本就千载难逢,想到这里,她又抬起腿,打算再重创他一次。 哪曾想这次江聿有了准备,精准无误地握住她的脚腕,拉直了扣在肩头的位置,她挣扎了好几下都动弹不得,只能放弃。 “快放开我!”江音气急败坏地使劲扭了扭身体,还是挣脱不开。 江聿抓着她脚腕的手还是纹丝不动,她扭动间臀肉压向他的大腿磨蹭,引得他下身的温度又开始上升。 他低哑着声音说:“放开让你又来踢我?” 或许是黑暗的环境降低了罪恶感,让见不得光的情感得以在绝佳的温床蔓延膨胀,肆意扩张,如同一点火星被投入沉静的森林,燃起猛烈的山火。 掌下的肌肤细腻微凉,仿佛能平息一点汹涌的浴火,他此刻根本舍不得放手。 江音哼了一声:“就踢你。” 他们依然对峙着,沉浸在幼稚比赛中的两人动作间将床单拉扯得凌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完全忘了门口还站着两个大活人。 站在门口的江母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又问了一遍:“音音?” 听到声音,他们才偃旗息鼓,却依然无声地僵持着。 过了几秒钟,江音撇撇嘴,还是觉得应该先把眼前最迫切的危险因素剔除掉,她向着门外回应:“……妈妈?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还有一点哑,伪装起刚睡醒的样子几乎没有破绽。 “抱歉,妈妈以为你还没睡,打扰到你了。”江母有一丝愧疚,“继续睡吧,晚安。” 话音落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离开了。 江音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确定他们已经不在门口了,才拍了一下江聿的胳膊提醒道:“好了好了,快放开。” 江聿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将她的腰身抬高,指尖沾了点穴口已经变凉的液体重新摸上花核,画着圈地按摩揉捻。 高高抬起的一条腿让腿心没有任何遮挡,他的动作不再受限制,幅度比上一次还要大。 刚刚平息下去的阴蒂又充血挺立,热度逐渐升高,本就敏感的部位被密集的动作不断刺激,酥麻的快感一刻都没有停息地从凸起的一点扩散到全身。 江音无声地喘息了几下,才憋了口气故意说:“听说,嗯……只有性功能障碍的人,才会注重手活。” 听了她的话,江聿停下手上的动作,欲望被卡在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空虚感随之而来,江音难耐地扭了两下。 “……别动。” 他没有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是将手指向下,拨开两片湿滑的软肉,一路滑到正汩汩流水的地方。 一根手指先试探地进去,推挤开湿热的甬道,被里面的嫩肉紧紧绞着,他屈起手指轻轻地在内壁按揉,感觉深处不断有更多的液体分泌出来,裹着手指,让他的戳弄更加顺利。 江聿又添了一根手指进来,不急不缓地抽动着,抽出时带出淫液,随后又向里面推进堵回去。 “啊啊……”江音只能小声呻吟着,身体的欲望越发强烈,不紧不慢的动作带来无止尽的焦急和渴望,“不要手指了,你进来好不好……” 江聿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又加入了第叁根手指,一起按摩着柔嫩的穴壁。 “嗯……不行了……”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堆积,含咬着手指的内壁收缩得更加频繁和剧烈,细微的水声伴随着进出的手指渐渐变得越来越响,就在她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江聿的手指忽然撤离,又把她悬在了高潮的边缘。 “你……” 连续两次被他吊着,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怒意中还夹杂着委屈,江音哼了两声,打算伸手自己解决。 然而江聿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动作一顿。 “……这里没有……安全套。”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江音向下探去的手一拐弯,敲了敲床头柜:“这里有。” 江聿摸过去,拿起一个没有没有拆封过的盒子,看不清上面的字样,却能闻到淡淡的草莓香气。 是上次她在便利店买的安全套。 江音非常骄傲地仰起头,觉得自己特别值得被夸上一句“未雨绸缪”。 18交融(H) 一声尖锐的撕拉声落入耳中,尤为清晰,是盒子上的塑封被撕开。 他手上的每一步动作都通过声音传递给了江音——打开包装盒,从里面抽出一枚,沿着锯齿撕开,拉开裤链,释放出早就肿胀的性器,修长的手拿着沾满润滑液的薄膜往上面套。 想一想,就觉得这画面十分色情。 江音心里痒痒,胳膊撑着向后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等他。 等待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不过没关系,她肖想了他这么久,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但她又等了好一会儿,江聿还是没有继续下一个流程,要不是能听见他略重的呼吸声,她都要以为他要在关键时刻跑路了。 江音忍无可忍,伸手“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的夜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倾泻,暧昧地披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只见江聿分开大腿跪坐在她的腿间,感受到骤然亮起的灯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抿着唇,低头正拿着套往挺立的阴茎上戴,但似乎总是不得要领。 “噗……你连套都不会戴?”先前的不满已经消失,江音只觉得这样笨手笨脚的江聿看起来有一种生涩的可爱。 江聿自暴自弃地停下动作:“难道你会?” 江音得意:“当然。” 一直策划着要睡他,不提前补充点知识怎么行。 她指挥着江聿,又忍不住动手帮忙,根本没注意到他脸色低沉了几分。 终于将套牢固地戴上,江聿沉着脸,垂眸看向她的双腿间,用手分开两片花唇,露出正在流水的穴口。 他伸出两根手指埋进去,又微微撑开,里面的嫩肉紧紧吸附着手指,他有一瞬间的犹豫,这里真的能容纳更大的物体么? 江聿抽出手指,托着她的腰,两人的性器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和着湿滑的粘液相互摩擦,碾过肉缝。 箭在弦上,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太过磨人。 “嗯……别弄了,进来……” 江聿后退一步,扶着阴茎顶在翕合的穴口,挺胯向里面嵌入了一分,就僵硬着后背停下动作。 那里一下又一下收缩吸裹着他的性器,即便隔着一层橡胶薄膜,也能感受到里面热情的温度,刺激的感觉让他绷紧了身体,头皮发麻。 穴口撑得厉害,又忍不住地想让他进来得多些,江音抬起一条腿沿着江聿的腰侧缓缓向上,又被他捉住架在胳膊上。 “别动。”江聿咬牙。 他艰难地挤开里面的褶皱,一寸寸地慢慢顶入,直到他们的性器完全契合在一起。 全部进来了,被撑满的感觉十分陌生,江音皱了皱眉,嘴角却又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比起身体上的感受,心里的满足感快要淹没了她。 “江聿,哥哥,嗯……”她微眯着眼看向江聿隐忍的神色,体温不断升高,拱起腰缓缓适应着不适感。 江聿没比她好受多少,他皱眉喘了几下,被前所未有的的快感逼得快要失控,自制力在此刻烟消云散,快慰全部集中在与她相贴的下半身。 他看着身下江音无意识喊他哥哥的情迷模样,伸手关掉床头的灯,房间再一次被黑暗笼罩。 自欺欺人的动作——似乎看不见,就可以减少一些沉重的心理负担。 就如同只要逃离了她在的地方,就可以不被她占据整个大脑。 事实证明,逃避的行为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助长那些隐秘的欲望。 江聿掐着江音的腰,缓慢地将阴茎抽出,穴里的嫩肉依依不舍的挽留,带出一汪水液滴落在他们近在咫尺的鼠蹊处。 下一秒,又深深地送进去,死死地抵着体内柔软的花心,一来一回。 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磨得江音小腹又酸又麻。 “哥哥,哥哥……”她不停叫着他,伸直手向身上的人探去。 江聿止住她乱摸的手,喘着粗气问道:“怎么了?” 他的鼻息紊乱,又急又重。 江音眼角眉梢都在发热,眼底的水汽越聚越浓,又忍不住叫他:“哥哥,亲亲我……” “……真麻烦。”江聿语气不稳,却听话地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先是辗转试探,下一秒就升级成了舌头勾缠的深吻。 江音眨了眨眼,蓄满的泪液顺着眼角流下。 他们的鼻息交织在一起,炽热,滚烫,急不可耐地交换着津液。 嘴唇和下半身都紧紧地嵌合,没有一丝缝隙,江聿被江音带给他的情欲侵占了全部的思绪。 如同清水中被滴入一点墨汁,就注定不可能会永远保持干净,一丝一缕的墨散开,漂浮在水面上又向下沉,直到与清水完全交融在一起,墨汁被稀释,清水被玷污,但他们终是融为了一体。 19年龄焦虑 江音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睁开眼睛,愣了两秒钟,昨晚的记忆才全部回笼。 她好像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小目标。 昨夜,被蒙上禁忌色彩的行为在黑暗里发酵,因为怕被发现,他们的动作克制,喘息低沉,情欲在隐秘中肆意生长。 她在高潮后就昏昏欲睡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多印象,只是从身体的干爽和整洁温暖的床铺看来,江聿为了抹去痕迹费了不少力气。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江音打了个哈欠,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敲门声也在此刻响起。 “进来。” 江聿推开门,只站在门口看向她:“下来吃午饭。”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衬衣,扣子却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顶端的一颗,舒适中又带了一丝严整。 江音又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点刚起床有气无力的鼻音:“你过来嘛,我要起床洗漱。” 她伸直一只手,朝江聿晃了晃。 “……仅限这段时间。”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江聿走到床边,穿过她抬起的手臂,就要将她搀扶起来。 “不要。”江音躲过他的动作,斜斜靠在他怀里,“抱我起来。” 总是这么麻烦。 江聿认命抱起她,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人体温偏高,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睡衣不断散发着热度,像刚出炉的面包,身体柔软,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唤起过去没多久的情事,片片绯红染上耳根。 他呼吸放轻,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掌,尽力减少接触面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脚下的路上。 江音抱着江聿蹭了蹭,轻笑着说:“哥哥大早上的就这么急色。” 还以为他今天又会翻脸不认人呢,怎么会这么听话? 真是让她更舍不得放手了。 江聿身体一僵,沉声警告:“闭嘴。” “哦,你好凶。”她埋在他的怀里偷笑,温热的吐息带起一阵酥麻。 又是挤牙膏,又是帮她梳头发,还在洗脸的时候被溅了水,好不容易把人伺候洗漱好,才终于在餐桌前坐定。 江家父母工作忙,尤其是午饭,一向是不在家吃的,所以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音看着餐桌上的几道菜,有些难以置信:“你做的?” 菜肴并不精致,一看就不可能是点的外卖,但是卖相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实饿了,味道倒也十分勾人。 只是江音的印象里,从来不记得江聿还掌握了这份技能。 “怎么?”江聿抬眸望她,“不想吃就叫外卖。” 只是拿着筷子的手指略微用力,修剪圆润的指尖微微泛白,显露出几分紧张。 江音一手支着下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眉梢挑起,眼里带着笑意:“好吃的,哥哥好贤惠哦。” “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 江聿低头,眉眼微敛,看不出情绪,话音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吃过饭,江音指挥江聿给她把电脑拿到身旁。 她这个情况,最近的课是不能上了。 附上诊断书,向每个老师群发了请假的邮件,就不再在意。 反正刚开课的第一周是不算出勤的,每门课也都有三次缺勤的机会,就算不批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手机震动了一下,江音点开,是一条微信的消息。 【黎舟:好点了吗?】 刚刚好像群发也选上他了,怎么会有人看邮件这么快? 【黎舟:下一节课的测验,我可以帮你转成线上,不用担心。】 【江音:好多了,那就谢谢黎老师了。】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发过来消息。 【黎舟:不用谢,应该做的。】 【黎舟:还有……你可以直接叫我黎舟,我和你们差不了几岁的。】 江音挑眉,男人这该死的自尊心,这是不服老吗?怎么这么在意年龄。 外形出色的人总是会受到额外的关注,有人扒出了他的履历,博士毕业后就来了本校做教师,算起来可能也就二十五六,确实和他们这群学生没差多少。 【江音:好的,黎舟。】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学习指南,详细地标注好了重点知识,还贴心附上了页码和考核标准。 江音又再次为这份文件感到惊讶——几乎每门课都有学习指南以供学生预习和复习,但能做到这样的确实没有见过。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黎舟给她开小灶。 他真的好在意年纪,叫他本名这种拉近距离的行为都能得到优待,未免也……太好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大方的老师?年龄焦虑什么的,大家都会有的嘛。 想到这里,江音觉得自己一定要抱紧这条善良且好说话的大腿,以后要多夸夸他长得一看就显年轻。 【江音:黎舟,谢谢你。可爱.jpg】 21折腾 “过来,我要上厕所。” “我渴了,给我拿一瓶冰镇饮料上来,别忘了还要加满冰块的玻璃杯!” “我要吃原味薯片,家里没有?那你就出去买嘛。” “我……” 数不清多少次接到江音发号施令的电话,江聿终于忍无可忍。 明明就在同一栋房子里,她连声音都懒得提高几分,每次都躺在床上用手指轻点几下屏幕,拨通电话就开始吩咐他做这做那。 可偏偏他还拒绝不了,她有十足的理由——每每装着可怜说自己脚踝疼不能走动,还要加上一句意味不明的“哥哥不会那么冷血让我孤苦伶仃地卧床什么也干不了吧,明明做都做了……” 理由太过充分,他根本招架不住,只能言听计从。 江聿拿着一本从书房里犄角旮旯翻出来的书扔给江音,不耐地说:“还有什么要找的?”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书,连江音自己都不知道放哪了,他索性放弃听她的指挥,毫无头绪地翻遍了书柜,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这本书,被一堆杂物挡着,亏得他能找得到。 “诶诶,这书上这么多尘你怎么能扔我床上!”江音两根手指捻着书脊火速撂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噘着嘴一脸嫌弃。 “不是你说十万火急要看这本书的?”江聿冷着脸嗤笑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还察觉不到江音一直在故意耍他。 这几天江音在家过得不可谓不舒服,江妈妈得知女儿受伤,每天嘘寒问暖,还叮嘱江聿要好好照顾妹妹,大手一挥划了一笔慰问金,全入了江音的小金库。 一部分课的老师大发善心给她用软件全程直播,没有直播的就看一看录像,再加上学期初没什么作业,她大把的空闲时间全都用来折腾江聿了。 最开始时吃饭都要他亲手一口口喂进嘴里,他被调戏得无法发作的表情是她最好的下饭菜,可惜手上的擦伤实在痊愈得太快了,没能坚持多久。 虽说这本书她确实要用,但找个电子版实属轻而易举,她还是故意让江聿帮她在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去找多年前买的那本。 概因为江聿最近对她太放纵了,几乎什么要求都满足,她恶劣的心思又开始作祟——她想看看江聿的底线究竟能对她放到多低的程度。 眼看着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态度比以前都要坚决得多,江音撇撇嘴,低下头黯然神伤,还颤抖了几下肩膀,像是受了委屈。 “你……”江聿轻蹙眉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解了她,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看见手上被书沾染上的灰尘,还是收了手,可下一秒就被她抓着手腕往下拽。 他两手撑在床上,趁他怔愣着忘记挣扎,江音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来,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直接吻了上去。 起初江聿还紧闭着唇,但被温热的小舌舔吻轻叩,没坚持多久就不争气地失守,被撬开牙关更加深入地缠绵。 一吻结束,江音搂着他在耳边小声说:“哥哥,我错了嘛,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气息喷洒在耳侧,江聿的怒气早熄灭了大半,即使她道歉的话还暗戳戳得把责任归到自己头上,他也不打算再反驳什么了,欣然接受吧——跟病人计较什么呢? 况且她一贯如此骄纵,难不成还指望她一夕之间改过来吗? 他起身,正打算让她好好休息,刚梳理好的情绪却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又开始冒出劈啪作响的火星。 “诶呀,你把灰尘都弄到我床上了,快给我换了,这让我怎么睡觉啊?” 她那么理直气壮,仿佛上一秒还在放低姿态道歉的人不是她一样。 江聿深吸一口气,冷静了半晌,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将她一把抱起放到沙发上,绷着脸憋着气取下床单被套,一言不发地抱着往楼下走。 看着江聿因为她已经快要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江音再也忍不住,恣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22甜蜜 到底是年轻,伤得也没有多重,过不了几天,江音已经能自由走动了,虽然还是不能长时间地活动,但对憋疯了的她来说也算是顶好的消息了。 正值周末,距离她正式去学校上课还有两天,在她的央求下,江岱君同意了她出去玩的提议,难得地放下繁忙的事务,决定一家人出去玩两天。 说是玩,选的也是一个山上的度假区,没什么刺激好玩的项目,单纯就是好山好水好无聊,不让江音撒欢儿过度脚伤复发。 父亲严澜开车,江岱君在副驾一只手撑着脑袋,戴着墨镜闭目养神。 江音脱了鞋子,两腿并起侧坐,脚尖不安分地戳戳江聿的大腿。 江聿看过去,女孩从保鲜盒里拿出一个鲜艳欲滴的草莓,还带着水珠,嘴角高高扬起露出皓齿:“吃吗?” 她说话的时候,红润的唇瓣一开一合,看起来又软又嫩,比草莓还要可口。 不知怎的,江聿突然有些口渴,他喉结动了动,又收回目光:“不吃。” “嘁,你不吃我吃。” 江聿的余光能瞥见她,漫不经心地仰起头,两根手指捻着草莓送进嘴里,先是咬了半颗,鲜嫩的汁水溢出,她舔舔嘴唇,又张嘴将剩下的一半吃进去。 指尖似乎沾了黏腻的汁液,她看了看,含入口中。 嘴唇是红的,手指又那么白,仿佛含苞的玫瑰被玉指轻触,慢慢舒展开花瓣。 指腹按在丰润的下唇,浅浅地变了形状,隐约能看见舌尖轻轻舔过。 直到江音的一声轻笑,江聿才猛然惊醒——他的目光早注视着她不知多久了。 难堪地侧头紧盯窗外,微微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音不怀好意地挑挑眉,她必然不会就此放过他的,不然她也不会叫江音了。 就在江聿平复好心情,对着倒退的景色发呆时,一颗草莓突然直直撞在了他的嘴唇上。 确实是撞,一道裹着果味的劲风直接把他的嘴撞开了。 草莓的大小是江音精挑细选过的,没那么大个,贴心的她生怕会噎着江聿。 甜滋滋的味道侵略性极强,口腔中顿时充满了草莓的香气,但存在感更强的,是嘴唇上被江音指尖抚过的稍纵即逝的触感。 “我昨天要吃,音音说要留着,就是不让我吃,怎么今天还知道喂你哥吃?” 江岱君打趣的话中断了江聿的遐思,也再一次提醒了他和江音之间永远绕不开的血缘羁绊。 江聿敛了神情,安静坐在旁边,脑海里却无法控制地想到了前几天晚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黑暗、喘息与情欲。 背德、愧疚与自责。 他应该在事态彻底无法挽回以前终止这段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关系。 江音哪里知道永远这副表情的江聿又在想些什么,她嘿嘿一笑,又拿起一颗草莓,身子向前倾,左手扶着副驾座椅的靠背,右手将草莓送到江岱君的嘴边,撒着娇说:“怎么会不让你吃呢?快吃快吃,妈妈张嘴,女儿亲手给你喂的,瞧我对你多好呀。” 江岱君脸上洋溢着幸福:“好好好,音音最贴心了。” 忽地,一束阳光在江聿的眼前闪了一下,他看着这幅画面。 ——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和江音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揭露,这个家会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由他来斩断这株在不见光的环境下萌芽的情感,再合适不过。 到了目的地,江音理所应当地没有去管行李和入住的事情,她一下车就朝着路边的花田走去。 因为是度假,她穿了一身棉质的白色吊带裙,外面只披了件薄薄的毛线衫,头发被用白色的丝带束成两根麻花辫。 阳光洒在女孩儿的身上,头顶的碎发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脸颊也因为中午稍高的气温微微泛红。 江聿把最后一件行李搬下车,朝江音的方向看去,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取景框内,江音弯腰用手指抚玩着花瓣,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摘下一朵。 干净的蓝天,金黄的花田,还有比万物都要耀眼的女孩,这是比任何画作都要美的画面。 江聿不动声色地按下快门,随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收好,关了后备箱,拿起行李叫江音一起进去。 “知道了!”江音回身笑笑,最终还是没舍得摘花儿,步伐轻快地朝江聿跑过来。 江聿不赞成地皱眉:“小心一点,你的脚才好没多久。” “好嘛好嘛。”江音显然心情不错,挽过江聿的手,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他胳膊上。 江聿左边拉着行李箱,右边拖着江音,无奈地抿唇,还是没有撇开她。 在江音眼中,这是他更进一步的妥协,心里更加甜蜜了。 23放过 一家人订了两层的小别墅,父母住在一楼的卧室,兄妹俩在二楼挑了两个房间。 江聿很自觉地拿着行李箱走进小一些的卧室,把更大的主卧留给了江音。 “哥哥!” 正在收拾东西的江聿被后方猛地扑上来的人撞了个趔趄,无奈地伸手将环在脖子上的胳膊分开,转过身看着江音发着光的眼睛,“怎么了?” 江音双手又抱着江聿的腰,仰起头,下巴抵着男人的胸膛直直看他,语气难掩兴奋和期待:“晚上来我的房间好不好,我刚刚看了,浴室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我们可以……” 她似乎已经认定了江聿对她的妥协是一种默认,也习惯了这样的亲密举动,恨不得时时都和江聿腻在一起,像极了沉浸在恋爱中的样子。 “江音。”江聿打断她。 “嗯?”江音停下来,眼神还带着憧憬,认真地听他要说些什么。 江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仿佛对着这双眼睛说出任何可能让她失望的话都是一种罪过。 楼下时不时传来搬运东西的动静和父母的说话声。 “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好呀。”江聿闪躲的目光在江音眼中像是害羞的邀约,她拉起他的胳膊:“走吧。” 手臂陷入柔软,正如他摇摆的心忽然被柔纱罩笼。 江聿敛了情绪,只看着脚下的路。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江音几次想说话,但看着江聿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没有开口。 脚下的铺就的石板缝隙中偶有几棵青绿的小草,江音低头每迈出一步都小心地避开,把心思放在脚步上,也好过沉溺在这安静又令人不安的气氛里。 石板路走到尽头,前方是一大片草坪,再往前,是一个人造的小池塘,周围都是未被装饰的自然景色,精致的工业化景观倒显得有些突兀。 他们停下来,坐在石凳上。 静默持续了很久,江音已经察觉出现在的江聿十分反常。 几缕微风吹起江音鬓边的碎发,她抬起手拢到耳后,侧头看向江聿,他下颌收紧,看着前方,又很明显不是在欣赏风景,反而像是在思考什么。 “哥……” “江音。”他终于开口,带着微不可闻的沙哑。 “怎么了?”不知为何,江音总觉得江聿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他即将开口的话像是悬在头顶的威胁,江音心里一沉,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我们回去吧,走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知道。”江聿没有给她打断的机会,“如果不点明,你还会继续沉湎在自己虚幻的想象里,所以现在我明确告诉你。” “江音,我对你没有男女意义上的喜欢,也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江音嘴角慢慢放下,他的话就像尖锐的针,猛地将她努力维持的幸福气泡戳破,化成无数微小的泡泡,又浮上水面,全部消弭殆尽。 “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江聿感到害怕,他怕她说出那个荒唐的夜晚,直接揭开他早就沦陷的内心,所以他又一次打断了她:“我这几天为什么对你纵容?你从小到大,向来都这么任性,父母溺爱你,没有人管得住你,每个人都要听你的话,你提的所有要求全都要满足你。你已经二十一岁了,为什么还是长不大?” “你以为这是喜欢吗?这是我作为家人不得不对你进行的妥协,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总是给人带来麻烦?” 江音喉咙阵阵发紧,心脏像被人拽着往下扯,又酸又疼。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赤裸裸地奚落过,而这样做的人却是她一直喜欢着的江聿,也是她的亲哥哥。 他第一次对她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但这些话无论是以他于她的哪一层身份来说,都那么令人难过。 他说得那么顺畅,都不需要排练过,仿佛这些就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隐藏了这么多年,一股脑地被倾倒出来,一字一句地砸在江音的心上。 江音深吸了一口气,堵住快要溢出来的呜咽,她不想哭,最起码不是现在,她不愿意在此时展现出所有的脆弱。很明显,江聿这些话已经想了很久,她不认为自己的眼泪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怜。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江聿站起身,顿了几秒,没有听见任何回答。 江音仅仅是稳住气息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她才不愿一开口就是颤抖的声线,毫无气势。 “你先静一静,想明白。”江聿还是迈开腿走了,他全程都没有敢看江音一眼,好像看一眼他就要动摇自己的想法,前功尽弃。 难过只是一时的,只要他们回到原本的轨迹,一切都会变好的。 江音冷静了一会儿,硬生生压下了所有的眼泪,她低头看着时不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草,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随手接起放在耳边,等着对面的人先讲话。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认为只是很浅显的回答或许帮不到你,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约定一个办公室面谈。” 等了许久,江音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时间,是我打扰到你午睡了吗?很抱歉。” 听筒忽然传来几声压抑的泣音,黎舟有些紧张。 “江音,你还好吗?” 24愿者 江音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黎舟真的会来。 她看着面前的黎舟,甚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幻觉。 “你还好吗?” 幻觉开口说话了。 看江音还有些发愣,黎舟笑了下,走到她身边坐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下午降温,有些冷了,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感受到外套的温度,江音才终于回过神来,她两指摩挲着外套的衣料,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在她看来,她和黎舟的关系并没有到可以接到一个电话就直接开车到景区安慰人的程度,黎舟对她展露的关心,也早就超过了老师对于学生的范畴。 江音只是突然想到了黎舟那张和江聿太过相似的脸,她在说出那句“你能来陪我吗”的下一秒就后悔了,这样的话太有暗示性,但她并没有想过黎舟真的会答应,也更没有预料到不抱任何希望地说出地址后,他真的会开这么远的车来找她。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黎舟忽然开口。 江音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了他温柔的眼神里,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眸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男人身穿浅色的高领毛衣,清隽又温和。 暖色的日光倾洒下来,细碎的光掠过他根根分明的长睫后又落入江音的眼中。 “但是我一听到你哭得那么伤心,就没办法干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嗯……谢谢你,很少有老师会这么关心学生,期末的教师评测我一定会给你全写优的。” 江音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刻意忽略了他眼中的其他情愫。 黎舟似乎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轻轻点头,说了声好。 黎舟看江音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问道:“要不要回去?这里风有点大。” “嗯。” 他们站起身,并排走着。 来时的路是和江聿一起走的,还是同一条路,只是过了一下午,身边的人又换了一个。 江音时不时用眼睛瞄几眼黎舟的侧脸,仔细看真的好像江聿,只是江聿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在她又一次偷瞄过去时,被逮了个正着。 “我脸上有东西吗?”黎舟笑着问。 “没、没有。”江音倏地收回视线,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你的脸上总是带着笑。 黎舟没有略过这个话题,而是站定,注视着江音:“是我脸上的笑太明显了吗?好像和你在一起,就没办法让嘴角压下来。” “你……”江音有些怔愣,他竟然这么直接?这话要怎么接…… 黎舟知道江音听懂了他的话,“你不用回答我,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话不是我作为一个老师对你说的,而是作为和你一样平等的普通人表达自己的情感。利用不对等的身份进行施压也是我最为不齿的行为,所以……你不用担心。” 黎舟说完,又在心里唾弃了一番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又何尝不是带有趁虚而入的意味。 他自私地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趁现在自己作为老师的形象在江音的眼中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或许才能听到她最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她作为学生担惊受怕会遭到老师的报复,迫于无奈去接受他。 他想要的并不是委曲求全的迁就和妥协。 江音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她并不是没被人追求过,有的人热情到围追堵截,有的人只是内敛地默默关注她,然后挑一个无人的角落轻声诉说告白,但她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她曾经一颗心全都放在了江聿身上,哪里来的闲心和同龄人之间玩一场年少气盛的恋爱游戏。 她在看着眼前的黎舟,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黎老师,和学生谈恋爱有违师德,要是我去举报,你的饭碗就不保了。” 她说着威胁的话,语气却很轻柔,望向他的眼神不闪不避,骄傲又明媚,一如她平日带给人的感觉。 黎舟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他压下心里的兴奋,平稳声线,“那……和我谈恋爱的人,是你吗?” “你说呢?” “你这是钓鱼执法吗?” 江音挑挑眉,状似挑衅,“那你上钩了吗?” 黎舟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早就紧张地握成拳,他将手松开,舒展开的眉梢染上笑意。 黎舟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呼吸间的热气丝丝缕缕地交织在一起。 江音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食指被人勾起,缓慢地摩挲,又越勾越紧。 男人的呼吸从鼻尖滑过脸颊,最终停留到耳侧,温热的鼻息带来微妙的酥痒,心跳蓦地加速。 “嗯,我上钩了。” 25我放过你了 这算是江音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曾经胆子大到给江聿下药的她此时破天荒地无比羞涩,连牵手都扭扭捏捏的,相触的指尖只觉得软得慌。 江音没好意思继续偷瞄黎舟,只低着头看脚下的路。 黎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呼吸放得很轻,耳廓染上羞赧的粉红,没有牵着江音的那只手在口袋里握成拳,压抑着满涨的情绪。 他看看江音毛茸茸的发顶,又看看两个人牵着的手,最后目视前方,心里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后悔了?难道她和同龄的大学生会更有共同语言吗? “我到了。” 交缠的指尖被向下扯了扯,黎舟终于回过神来,停下脚步。 “嗯,那……”黎舟另一只手握拳抵着嘴唇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似乎应该拥抱一下?会不会太突然了吓到她? 黎舟憋了半天,身体都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再见。” “嗯,再见。”江音说完,轻轻抱了黎舟一下,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只剩下黎舟在原地回味那转瞬即逝的温暖触感,半晌,才调动紧张的肌肉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江音穿过玄关,客厅三道视线齐刷刷地指向她,江岱君和严澜坐在沙发上满眼揶揄:“音音,怎么不把人请进来让我们见见?” 江音这才察觉到客厅的大落地窗,这个视角简直是最佳的直播角度,正对着她和黎舟刚才站着的地方。 明明早就不是早恋的年纪了,她却有一种做坏事被父母抓包现场的既视感,忽然脸颊一热:“你们就别取笑我了。” 另一道视线仍然落在她的身上,炽热到她无法忽视,是江聿坐在对面的单人座上紧盯着她。 江音顺着他的视线摸上肩上的外套,心下了然,又故意垂眸看自己捏着衣领的手,微微扬唇:“下次带他回家让你们看。” 果不其然,江聿马上收回了目光,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晚饭桌上的气氛格外怪异,像是从中间被无形的屏障分成了两半,一边江岱君旁敲侧击地打听黎舟的信息,另一边的江聿似乎被热情的氛围隔绝在外,只面无表情地安静吃饭,食不知味。 “老师这工作好呀,稳定,顾家,能好好照顾你,将来你去外面拼事业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呀。” 有什么好的?江聿在心底嗤笑一声,铁打的老师,流水的学生,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妈,你怎么想得这么远,谁说我要结婚了?” “你妈这是第一次瞧见你谈恋爱,一下子收不住了。” …… 他们其乐融融地讨论着,直到江音刻意将话题抛给了江聿:“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江音的表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灯光下她的眼神发亮,期待地望向他。 似乎真的只是陷入恋情的妹妹询问哥哥的意见。 江聿放下筷子,平静地开口:“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拉开椅子起身,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吃过晚饭,江音陪着父母去餐厅旁边的花园散散步消食,才慢慢踱步回到他们的屋子。 在一楼和父母道了晚安,江音松了口气,顺着台阶一步步上楼,直到踏上最后一阶,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走廊等着她的人。 “让开,我要回房间。”江音看不清江聿隐藏在黑暗里的表情,但她实在累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为什么?” 江音不耐烦道:“什么为什么?” “你不必为了报复我,去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喜欢就好,不是吗?” 听着江音用他说过的话反驳自己,江聿无奈,嗓音有些沙哑:“你如果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之前不……” “你想说什么?”江音打断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全都涌上来,“说我幼稚,说我任性?对,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 “我不再会是你的麻烦了,我放过你了。” “恭喜你,江聿。” 江音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怔愣着的江聿,三两步走到自己的房间,“砰”地把门关上。 在江聿面前快要抑制不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26 江聿又开始做梦了。 本以为回国后情况会好一些,但没想到安稳了一阵后,现在梦境的内容直接升级成了更加销魂蚀骨的画面。 梦境无一例外,总是浮现出他和江音第一次做爱的画面,只是他们置身的房间却并非如当时一般陷入黑沉,取而代之的是午后的明亮和温暖,暖融融的阳光倾洒于在白色床铺交缠的两人之上。 床上的女孩眼中含着雾蒙蒙的一团泪,秀眉轻蹙,红润的嘴唇却张开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白皙的身体被染上情欲的潮红,陷在柔软的床铺中,随着上方男人冲撞的动作绷紧,又因突如其来的快感颤抖不已。 充满欲色的画面却让江聿忐忑不安,撕掉了黑暗的遮羞布,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对这副画面移不开眼。 “哥哥……” 梦中的江音眼尾缓缓落下被撞碎的泪珠,在喘息的间隙努力地开口唤他。 “哥哥,你也喜欢我吗?” 江聿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清晰的倒影,他无法开口,只能听见画面中的自己低哑着嗓音向女孩说:“音音,我喜欢你。” 那样的语气,缱绻着无尽的温柔,江聿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像最普通的兄妹一样,在逐渐建立起性别意识和思想成熟后,他就没有再叫过江音的小名,也更不可能对她说出“喜欢”的字眼。 自从三年前他落荒而逃,就已经开始经受梦境的折磨。 当初也约过校园的心理咨询服务,但当他真正坐在医生对面,却难以启齿。 ——失眠的原因是亲妹妹的春梦。 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编造了一个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所以失眠的蹩足理由,因为是谎话,讲得磕磕绊绊,又在说出前女友这个词时想到了江音而更加紧张,从脖子到耳根都开始发热。 医生没有怀疑,他只将江聿的反应归因于他是不善于表述浪漫关系的羞涩亚洲男生。 医生简单地建议他或许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以此冲淡对上一段感情的执念。 江聿当然没有采纳,他从来没想过要谈恋爱,即使是在中学时所有少年人春心萌动的时候。 荷尔蒙作祟的少男在那个年纪总是偷偷摸摸地聚起来在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探索人体的奥秘,再一起讨论班上哪个女生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江聿向来都不屑这样的“集体活动”,幼稚、可笑、无聊,这是他对那群急色少男最直白的评价。 江聿很快将这个提议抛之脑后,他不敢去细想真正的理由,也忽略了想到恋爱这个词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江音。 清晨醒来,江聿无力地躺在床上,诱他沦陷的女孩已经消失,一室寂静让他超速的心跳无所遁形,从身体每个毛孔翻卷出来的热浪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他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洗澡。 江聿出神地望着不断坠落的水柱,心中的情绪难以分明。 以他受过的教育和生活经验,会对学生出手的教授一定是为人不齿的,即使是江音主动,他也应该恪守师德,直截了当地拒绝。 他已经下意识将黎舟定性成为了道德败坏的风流浪子,做出这种事的人说不定私生活也很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江音。 就算江音要谈恋爱,也应该是和温柔可靠的同龄男生,最起码……也要是他能看得上眼的。 只是一想到江音要和其他人恋爱,他就更加心烦意乱,升起一股无名火。 江聿拧紧花洒,简单擦拭了一下,披上浴袍走出来。 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开,日光洒进房间,江聿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双手撑着栏杆向下看。 站在楼下的黎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发现二楼阳台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莫名带了凌厉的敌意。 江音正好出门,走到黎舟身边挽起他的手,“在看什么?” 黎舟收回眼神,笑意舒朗:“那是你的哥哥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看来我需要更加努力了。” “是吗。”江音随意瞥了楼上的男人一眼,看起来并不在意,“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不算远的距离,两个人的谈话声音并不高,细碎的声音被微风携着吹到江聿的耳边。 他凝视着女孩翩然离去的背影,心底的郁结又掺杂了一缕难言的酸涩。 27 总是嫌弃图书馆没有家里书房舒服的江音一改往日,下了课就泡在图书馆,直到天色渐沉,街道上只剩下路灯投下昏黄孤寂的灯光,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回家。 只是今天下午,江聿主动邀请她一起吃晚饭,江音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顺便推掉了黎舟的邀约。 下课的时候距离晚饭还有充足的时间,江音不紧不慢地将电脑收回包里,刚一抬头,便撞上了黎舟遥遥望过来的视线。 阶梯教室很大,江音又习惯坐在后排,他们之间的距离堪堪能看清面部的轮廓,但江音却被黎舟眼神里显而易见的情绪看得心里一空,他仿佛在控诉最近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却又时刻记着江音对他约法三章不许在学校里暴露关系而做得没那么明显。 江音带着歉意的笑向他点点头,并没有打算解释自己为什么临时放他的鸽子,然后收拾好东西,从后门离开。 坐在车上,江音还是没想明白江聿为什么要约她一起吃饭,手机收到黎舟发来的委屈表情,江音随手回了一个安抚的表情,将思绪抛之脑后。 报了江聿的名字,被服务生引着走到包厢,随着紧闭的门被推开,江音看到里面除了江聿还坐着另一个年轻的男生,才发觉这顿晚饭或许并不会那么愉快。 忽略男生看到她时一瞬间的惊艳神情,江音走到江聿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崭新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微微苦涩从舌尖晕开,她才抬眼看着江聿,勾起唇角问道:“哥哥不介绍一下吗?” 没等江聿开口,男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简松源。” 江音从记忆里搜寻出这个名字,似乎听母亲说过,是生意上有来往的简家公子。 笑意淡了几分,忽略男生伸出的手,江音语气平淡:“你好,我是江音。” 简松源倒也不觉得尴尬,收回自己的手,明亮的眼睛看着江音,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知道的,我们之前见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特意拜托江聿哥帮我约你出来吃饭,我没有恶意的,就是想认识你。” “这样啊。”江音还是兴致缺缺。 简松源仿佛有着源源不断的热情和精力,即使江音一直不耐烦地玩手机,鲜少回应他,也一直不遗余力地找着话题,房间里根本没有安静下来过,就连江音都觉得吵闹。 她看了一眼江聿,发现他早就不堪其扰地微微皱眉,不禁轻笑出声,简松源似乎被江音的笑鼓励到了,愈发起劲。 或许是喉咙使用过度,一杯杯茶水下肚,简松源终于有停下来的趋势,他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吃。” 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空气中却隐隐浮动着风雨欲来的征兆。 “把我介绍给他?”江音挑眉,紧紧盯着江聿的眼睛,毫不掩饰讥讽的语气,“这就是你请我吃饭的目的?你把我当成什么?” “一个礼物?” “不是。”江聿避开江音咄咄逼人的眼神,即便已经尝试说服自己无数遍,但在看到简松源和江音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按捺住内心翻涌的不满情绪。 饭间一言不发的他此刻一开口,便失了底气,“他也在A大读书,今年大四,和你年纪相仿,会更适合……” “江聿!”江音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她拿着包起身,失望至极,“你是不是昏了头?我有男朋友,不劳你费心!还要我说几遍放过你了你才会相信?别上赶着把我捧到别人面前,我是人,不是你可以随意支配的东西。” 不等江聿回应,她冷着脸快步走到门边,摔门而出。 江音径直走向饭店的停车场,果不其然,熟悉的身影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笑着朝黎舟走过去,“你怎么这么快?我给你发信息也没多久吧?” “想早点见到你。”黎舟接过江音的包,帮她打开车门,随后回到驾驶座。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斜斜照进来,黎舟没有急着开车,他伸手将江音的碎发挽到耳后,低低开口:“为什么不开心?” 江音神情一滞,强撑的表情突然松懈下来,眼神躲闪,“……你怎么知道?” 明明她尽力掩饰了。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黎舟没有给她压力,发动轿车,语气平常,“要不要吃点夜宵?”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胃口,刚才估计没吃什么东西。 江音摇摇头,她早就气饱了。 “黎舟,我今晚不想回家。” 黎舟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微一用力,泛白的关节透出主人的紧张,“……你是说?” “嗯,去你家吧。” 28一点点h 明明是在自己家,黎舟却比身为客人的江音还要拘谨,半点没有讲台上游刃有余的样子。 两人并坐在沙发上,他规矩地正襟危坐,比手中端着的玻璃杯中的水还要平静,只有摩挲着杯壁的手指隐隐透出几分紧张。 “在想什么?” 江音突然侧身凑近他,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侧敏感的皮肤上,酥麻的感觉从耳畔一路向下,黎舟放轻呼吸,偏过头,就看见女孩近在咫尺的眼眸。 琥珀色的眼瞳被灯光映衬得更浅,眼里闪烁着明辉,专注地看他。 黎舟突然有些口干,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就又听见江音语气里含着调笑的意味:“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使出了十二分力气才没有被水呛到,黎舟刚要开口解释,江音与他之间的距离又再一次拉近,近到呼吸都落在他的唇瓣上,带来细细密密的轻颤,无形地牵制住他。 “正巧,我也是。” 上扬的尾音淹没在他们相触的嘴唇之间。 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吻得更加深入,黏腻的水声在耳边越来越响,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深入的唇舌纠缠,逐渐升温的热度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全身。 等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江音已经跨坐在黎舟的腿上,低头望进他的眼睛,“要不要先洗澡?” 黎舟顿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他们分别进了两间浴室,江音先洗好出来,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正解锁的功夫,江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江音眉目平淡,不知在想什么,安静地看着手机屏幕,直到电话自动挂断,正好黎舟洗完澡出来,她关了机放在一旁不再去管。 黎舟的发尾还有些湿润,身上披着浴袍,坐到床边。 江音一只胳膊支起身子,抬头笑着看他,“怎么洗这么久?难道刚刚在自己解决吗?” 黎舟从来不知道她会说这样露骨的话,身体却诚实地因为她直白又炙热的态度再添几分燥热,他深吸了一口两人味道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气,浅淡的香气与周围湿热的空气糅合在一起,仿佛火上浇油,没有起到任何降温的作用。 耳根略微烧红,他欲盖弥彰地低头吻住江音,好让她不要发现自己的露怯。 浴袍因他们的动作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热度从身上细小的毛孔扩散出去,又裹着对方的气息钻进鼻孔。 江音的手从浴袍边缘钻进去,刮过男人微微挺立的乳尖,感受到他的轻颤,又顺着流畅的线条抚摸过一寸寸坚实的肌肉,她的指尖微凉,像是蛇信舔舐着皮肤,所到之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直到那只作乱的手划向更加敏感的地方,虚握住男人滚烫的硬物。 黎舟狠狠吮了一下他们交缠的舌尖,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江音有些吃痛,手上的动作也失了力,箍着性器的手指紧了紧,引得黎舟猛地松开彼此的唇瓣,低低急喘了几声。 “老师,你这里好大。” “别这样说……”黎舟僵硬地支撑着身体,眼底却因为这个在此刻凸显禁忌的称呼又添了几分晦暗的欲望。 “嗯?”江音仿若浑然不觉,食指划过顶端,在两人的眼前展示男人溢出的透明液体,“可是老师,你这里都流水了?” 黎舟垂下眼睫,没有再回应,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在沉默中,他深吸一口气,独属于他的温柔守礼似乎在随着缓缓的吐息一寸寸迸裂开,显露出内里隐秘又浓郁的欲望。 他俯身,动作坚定而不显急躁,缓缓将江音放平压在身下,却又低头咬向她的唇瓣。 没有停留太久,看似凶狠,只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降落在江音白皙的颈窝,逐渐向下,热烫的呼吸混合着亲吻浸入每一寸毛孔,所过之处烫得发痒。 他的手掌握住一只圆乳,轻轻地揉捏抚摸,感受掌下的肌肤变得火热,又用粗粝的指尖拨弄按压殷红的乳尖,本就白嫩的肌肤随着男人的动作浮上浅浅的红痕。 这样的抚慰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黎舟双手固定住江音不停乱动的腰肢,湿漉漉的吻落在她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腹部,这里的皮肤向来敏感,细细的痒惹得她想要扭腰逃离,却因为被钳制住了动作而无法得逞。 “啊、嗯啊,黎舟,痒……” 黎舟停下动作,看向江音湿润的眼眸,“嗯。”也不知是答应了不再继续,还是别的什么。 他鼻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小腹,下一秒,移动到了更加敏感的腿心。 “啊——” 出乎意料的尖锐快感传来,江音双腿倏地夹紧,娇嫩的腿心处蹭上黎舟还略带潮湿的发梢,微微颤抖。 黎舟将她绞紧的双腿分开,压制在两侧,留给他足够的空间以更好地服侍她。 “乖,别动。” 29h 腿心的软肉被黎舟含吮着,用力地舔过花唇,找到最敏感的花核,舌尖抵着那处舔舐吞吐。 尽管是不得章法的青涩技巧,在小心翼翼的动作下仍带来难耐的战栗,如同一簇火焰在快感的源头跃动,原始且热烈的快感点燃了血液,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 那火愈燃愈烈,人的躯体作为孟浪的容器,承载着沸腾的欲望,不断地颤抖。 江音的意识仿若涣散,眼里的泪水随着穴里的淫水一同分泌。 明亮的顶灯在模糊视野里像是悬在天上的月,她甚至开始感知不到空间与距离,身体像浸在月下的浪潮里,只是潮水不似月光冰凉,滚烫得快要将她和快感融在一起。 直到一记重重的吮吸,突如其来的高潮让腿心濡湿一片,身体如紧绷的弦,发出短促的尖叫后骤然松懈。 窒息的快感麻木而绵长,许久,她眼里蓄满的浓雾才终于凝成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拨开清晰的视线。 明晃晃的灯光刺眼,朝下看,黎舟正揽着她一条腿,吻由腿心向上,他轻轻啄吻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直到尽头,又抬眼看她,“舒服吗?” 江音还有些意识不清地喘息着,看着他的眼神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黎舟轻笑了声,俯身又亲了亲江音的嘴唇后竟要起身离开。 亲密的怀抱倏地远去,江音本能地抓住他的手,颤抖的声线还混合着鼻音:“你要去哪儿?” “这里没有套,我……” “我包里有。” 黎舟一愣,他原要说自己去浴室解决,毕竟他一开始,确实没有想过会在今晚发生更亲密的事,便没有提前做好该有的“准备”。 “去拿吧。”江音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忽地弯起嘴角,“我想要你,给我吗?” 她脸上还泛着潮红,眼神像热化的糖丝一般黏腻勾人,黎舟只觉得这股甜腻的气息要将他笼罩,轻吸一口凉气,应了声便走出卧室。 江音的包放在沙发上,里面除了电脑和笔记本便没有什么别的物件,他很容易就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盒子是拆封的,他没有多想,只是感叹了下草莓的味道颇为新奇。 看他折返,江音将解锁的手机放在一边,伸臂圈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从嘴角细细吻到耳侧,听他隐忍又急促的鼻息,嘴唇开合吐出潮湿的邀请:“我在上面,你不要动,好不好?” 黎舟无奈一笑:“我怎么会拒绝你。” 他们的位置瞬息变化,江音跨坐着将黎舟压在身下,轻抚他的脸,男人陷入情欲的眉眼总是透出几分任人拿捏的脆弱,与平日的样子判若两人。 江音软嫩的腿心抵着男人挺立的性器,款款摆动腰肢,一下下磨着他肿胀的顶端。 流出的水液太多,性器数次滑过湿滑的穴口,蹭到别处的软肉,黎舟屏息看着江音,她仍在慢慢蹭动,分明是故意吊着他。 “嗯……黎舟,怎么办呀……” 她细声哼喘,故意问他。 “你亲亲我,就让你进去,好不好?” 红润的唇瓣开合,又凑过来与他亲吻,勾着他的舌头纠缠,又用牙齿轻轻咬他的唇瓣,只眼神始终望进他的眼眸。 江音忽然笑了,搂着他的脖子笑得乱颤,好像在嘲笑他怔怔的样子,感受到他的疑惑,又道:“我没说让你亲这里呀。” 她将黎舟的手牵引至胸前的柔软,“黎老师,学生这里好痒,你能教教我怎么止痒吗?” 黎舟暗叹,他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勾人,实在招架不住。 一滴汗珠顺着额头坠下,被睫毛截住,他眨眼,却不慎挤入眼睛。 突然的刺激打断了他全部的思绪,手背依然被江音抓着,却开始暗自用力,宽大的手掌将软嫩的乳握着,再也抵不住心里对那股隐约香味的渴望,鼻息开始紊乱,唇舌落在乳尖,动作似渴了很久那般急切,用力地裹着微硬的乳尖吸吮。 “嗯、嗯啊……黎舟,轻点……” 江音仰着头喘息,五指插入他的发间,安抚般摩挲。 男人的理智尚存,动作果真轻了许多,舌尖卷着乳粒,又用牙齿轻轻蹭弄,激起细微的电流,也不知是止了痒还是激发出更多的痒意。 江音被舔得两腿发软,颤巍巍地抖动,而后索性直接往下坐,挺翘的柱身被腿心的软肉压在下面,倏地滑过充血的花蒂。 轻哼出声,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下巴抵着男人的头顶闷闷说道:“好吃吗?要不要换我吃你?” 性器被一只手扶着,对准了穴口,顶端被翕合的穴口浅浅吞吃,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仿佛要等到他的回应才肯将他吃下。 黎舟吐出乳尖,心跳声砰砰作响,他快被悬而不下的欲望逼疯了。 “来吃我吧,宝宝。” 30不眠(h) 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皮肉相贴,一寸寸结合,去往最隐秘的深处探寻。 缓慢而坚定的动作带来强势的压迫感,黎舟只得屏息,但那样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无法忽视。 偏偏身上那人还装得无知无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水光潋滟,却清澈见底,哪里能看出来她的小穴正一点一点吞吃着男人的肉棒。 全然不像正在做爱的人,倒像…… “唔,老师……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大呀?”她咬了下唇,似娇似嗔,“学生要怎么才能全部吃下去呢?” ——像求知若渴的学生。 黎舟突然被她的话点醒,呼吸骤然散乱,竟真如她说的那样,箍着她的腰身,狠狠挺胯,柱身全力抵着穴壁开拓,一点情面也不留地尽数填满。 “嗯——” 江音猝不及防地哼出声,缓了片刻,又低声笑着在他耳边说:“说好你不要动的,老师你不乖,要被罚的……” 罚? 她水汪汪的穴紧紧咬着他,密不透风,狠狠挤压,竟将他的下身吮出一丝痛来。可紧贴着拥抱的上半身中间隔着软嫩的乳,像棉花糖一般被挤得变形,甜腻地磨着他的心口,却无法抚平心口的焦躁。 他生生咽下那股燥极的冲动,沙哑开口:“……怎么罚?” 哪有学生罚老师的? 但他心甘情愿看她在一方天地卷起风浪,最好要那堆雪般的浪花拍打在他心上的浅滩,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 “嗯……”她真像是被难住了,蹙眉抿唇,苦恼地思考究竟要如何罚他。 “那老师下次,当着全班人的面帮我舔好不好?” “要让他们知道,老师嘴皮子上的功夫,可不止讲课那一点……” 腰眼发麻,埋在她体内的肉棍竟又胀大了几分。 饶是黎舟作了心理准备,也被她这番话说得面红心热,竟无端在脑海中出现了她所描绘的画面——在神圣的讲台做那般淫靡之事,安静的教室里吃穴的水声无所遁形,会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令他们想要一窥究竟。 “你真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黎舟第一次感到词穷,被自己学生的巧舌说得哑口无言。 无法,只得笨拙地堵上她的唇,再让她说下去,只怕他即刻便要缴械投降。 可他忽略了她有多难缠,这吻没过几秒就已变了味,一条软舌像是和他捉迷藏,舔过他的唇缝又撬开他的齿关,在狭小湿热的口腔追逐嬉戏。 她身子往前倾,压着他亲,包裹着柱身的软肉也在动作间蠕动,水液的润滑放大了微小动作带来的影响,痛感消减,深入骨髓的欲取而代之,筋骨都要为她酥软。 是他先要忍不住,握着她腰肢的手掌寸寸收紧,又在她覆上手臂的瞬间放松力气,款款摩挲,将她身体摸得更软。 “你太急了……” 她湿润的眼睛瞪他,口中责怪他,可黎舟却觉得她这副样子活像要吸人精血的妖精,哪有半分真正怪他,倒像在诱他入陷。 “说好了,不要动哦。” 她认真警告他,玉白的食指只贴了他嘴唇一瞬便离开。 抬腰,下落。 水淋淋的柱身被吐出一截儿,下一秒又隐入肉穴,滋滋的水声伴着动作响起。 这样的动作不断重复,缩紧的软肉不断吞吐着坚硬的物件,热而烫,快而密,快意接连迸发。 “嗯、嗯……好舒服……”满足的叹喟声传入耳道,呼出的气息潮湿温热。 黎舟无法思考,清醒又沉沦,只记着她对他说的不可以动,除此之外,便只剩被蚀骨快感侵占的全部思绪。 江音伸手拿过手机,最后一通消息还是十几分钟前,正腹诽江聿放弃得太早,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她直接按了挂断。 或许是这次得到了她主动挂断的回应,下一通电话又很快打了过来,这一次,江音按了接通。 那边很明显没有料到会被接起,话筒中只传来了沉默。 看到黎舟询问的眼神,她回了一个不必担心的微笑,竟又开始继续方才的动作。 急促的鼻息和喉咙里的轻吟被电话的另一头捕捉到,但显然他会错了意。 “你……在哭?” 或许是因为另一空间的第三人在场,竟催生出了背德的刺激感,花心紧缩,又泌出更多的汁液。 那边得不到她的回答,又是沉默。 江音却要他自己寻找答案。 黎舟憋着不肯出声,她便用牙齿轻咬他的喉结,舌尖细细舔过,描摹出湿淋淋的形状来。 “允许你现在动哦……” 这声缠绵的气音传入耳道,彻底切断了他紧紧绷着的理智之弦。 肉体的拍击声骤然响起,全然凭借本能的深顶重插带来汹涌的快意,男人压抑的闷喘,女人毫不掩饰的哼叫,没有人会听不出这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性事。 “……” 江聿紧紧捏着手机,五指用力,心脏传来窒息的痛感,却无可奈何。 手机从江音颤颤巍巍的手里掉落,倒扣在床上,无暇顾及对面有没有挂断,她已经被快感的浪潮席卷。 泛红的身体像催熟的蜜桃,在一次次的撞击中被硬物凿出甜腻的黏水儿,散发出甜香来。 “黎舟,好喜欢,嗯、啊——” 高潮袭来,狠狠的一绞让黎舟再也无法抗拒,深埋在穴肉里释放出来。 歇了好一会儿,江音缓过劲来,捞起手机一看,对方已经挂断了,但从通话时间可以看出来,方才所有的动静必定已经全须全尾地传入江聿的耳中。 看来有人今晚睡不着了。 “打电话的是谁?”黎舟亲了亲江音的脸颊,问道。 他心惊她的大胆,却也被她引着沦陷。 “小广告而已。”江音扔过手机,捧着他的脸吻上去,“是不是很刺激?” 将将熄灭的火焰只需要一点火星便可重新燃烧,他们又纠缠在了一起,释放无尽的力气。 两个人的火热,一个人的冰冷。 今夜不眠的人有三个。 31 江音是被正午刺眼的阳光叫醒的,天色擦青才睡下,身体过度劳累,又没睡多久,整个人都精疲力竭。 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午饭就让黎舟送她回家,她笃定家里现在肯定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果然,她刚一开门,沙发上的人影听到动静马上抬起头看她,只是那人一夜没睡,苍白的脸上还是显出疲态。 她装作没看见,径自走向楼梯,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疲惫的声线:“你……” 他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陷入缄默。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却没有一丝褶皱,看来是在昨晚的地方洗过了。 虽也是一脸倦容,但面色是红润的,甚至嘴唇还微微有些肿。 他从窗户看到她是被一辆车送回来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来,他没看见驾驶位的人,但想来除了黎舟也不会是其他人。 “怎么?又要责怪我?”江音漫不经心转头。 江聿眉宇间仿佛起了深重的雾,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抱歉。”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之前只是……”看到江音不悦的眼神,他止住后半句话,又缓缓开口:“我不该干涉你,如果你确实喜欢……黎舟,我不会再干扰你了。” 喜欢两字后面跟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艰涩地难以说出口。 黎舟这两个字像诅咒一般,出现在江音的手机上,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又出现在昨晚电话里刺耳的情话中。 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她只会这么亲昵地喊他,从前她总是无数次寻找一切机会接近他,哪怕他对她的态度有多么避之不及。 所有的变化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间,他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意什么。 这样汹涌的妒意本不该存在,可他却被这渐渐漫上来的嫉妒淹过口鼻,快要窒息了。 江音没有回应,又要转身上楼,他忙起身走到她面前,只是僵硬疲倦的身体走到她面前时还是打了个趔趄。 看江音下意识伸出扶他的手,江聿却是自顾自地因这举动心情舒缓了一瞬。 可江音并不这样想,今天回来的目的可不是关心江聿,她更不耐烦地瞪了一眼他,“做什么?” 向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嘲讽:“让我猜猜,一夜没睡吧?真巧,我也是。我要上去补觉了,你自便。” 江聿心知她昨晚没睡是在干什么,他目送她缓缓上楼,心也慢慢沉到谷底,止不住地发冷。 江音睡得不安稳,像有一束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在暗处盯着她,她凭着本能没有觉察出威胁,却仍然被盯得很不舒服。 翻过身,那道视线更加灼热,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化做实体,一寸寸地舐过她的五官。 江音忍不住睁开眼睛,起初还由于困顿而微眯着,却在突然对上一双潜在黑暗里的幽暗目光时猛地瞪大。 “你……你当你是鬼吗?”她支起身子,抚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江聿,你是不是有病!” 江聿静静站在那里,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回应哪句话。 “……你出去,别进我房间。”江音缓过来,还是生气。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趁人睡觉盯着看的嗜好,怕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江音憋着气翻身不去看他,却没听到离开的声响。 “喂,你怎么还不……” 旁边的床铺深陷下去,江聿从身后将她抱住,鼻尖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他的力道太大了,像是怕怀里的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溜走,紧紧抱着,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江音使足了力气也无法挣脱。 “江聿,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和你的亲妹妹躺在一张床上?我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了!”江音气喘吁吁,虽然无甚成效,却还是用力抵着他,作出小幅度的挣扎。 江聿强忍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轻颤着开口:“我知道。” “音音……我的头好疼……” 刻意用这个他多年没叫过的小名唤她,以这种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态。 绝对是早有预谋的示弱。 江音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隐约感受到他过速的心跳。 他应该一直都没有睡,怕不是存心要把自己搞得猝死。 头顶的呼吸越来越平稳,抱着她的力道也越来越松弛。 江音没有再挣扎了,刚刚用了那么多的力气,她也累了,困意又慢慢席卷上大脑。 也罢,就算她大发善心好了。 32 “……哥哥……哥哥?” 无尽的闷热中,一声声呼唤传入耳道,柔声细语,牵引着江聿悠悠转醒。 入目的是一双清亮的眼眸,满眼都是他。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眼前晕开,美好到一触即碎的画面。 她乖巧地缩在他怀里,手抵着他的肩,轻柔地沿着线条缓缓向上,直至他因紧张而滑动的喉结。 暧昧至极的动作,江聿忍着莫名的冲动,紧紧盯着她:“别这样。” 指腹并没有用力,抵着他的喉结之上,说话间不可避免地带来难以忽略的颤动,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开始隐隐加速。 可江音没有继续暧昧的举动,而是向前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低喃道:“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呢?为什么要对我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呢?” 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哽咽,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蜿蜒流下,滑过锁骨,又因为侧躺的姿势汇成一股流向左胸。 一瞬的灼伤刺进皮肤,他猛地回过神来,将女孩搂在怀里,手掌轻轻安抚着她颤抖的脊背,口中不断轻声说着抱歉。 “原来在你眼中,我自出生以来就是你不得不去应付的麻烦……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的……不是……” 他一下下吻着怀里人的发顶,将她搂得更紧。 她字字带泪,那天的场景又浮现在江聿的眼前。 能言善辩的她因为他尖锐刻薄的话一言不发,泛红的泪眼明明蓄满了眼泪,却倔强地一滴都没有流下来。 那天傍晚的风很冷,她回来时,肩上披着另一个人的外套。 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他刻意压抑着、懦弱到不敢直视的情感,快要冲破桎梏,在脑海中叫嚣。 他很想说,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甚至没有你一半的勇气,比起一同沉沦在不伦的深渊里,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不该和我一起朝着那条明知满是荆棘的险径探寻一个未知的出口。 但他其实又那么自私,任由此刻盘旋在脑海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喜欢你的,音音,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低低的啜泣渐渐转变为喉咙里压抑的低笑。 江聿因这瞬息的变化愣住。 江音强硬地推开他,脸上哪有半点泪痕,只余显而易见的讥笑:“江聿,你真好意思对着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说喜欢,你难道还是分不清对错的小孩子吗?” 黎舟? 这个被他忽略的名字被提起,再一次提醒着他究竟做了什么蠢事,才让这个人趁虚而入。 如果注定要有人站在她身边,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血缘是枷锁又如何?既然这层深埋在血液里的枷锁可以牢牢地将他们牵绊在一起,又怎么能说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幸福? 江音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江聿镇定的面容寸寸开裂,露出显而易见的嫉妒,她抬起下巴睨他:“怎么,你要做小叁吗?卑劣、见不得光、永远被世人唾弃、被伦理道德谴责的小叁?” “江聿,让我瞧瞧你的傲骨,究竟还有几分硬?” …… 江聿睁眼,混沌的大脑一时难以分清虚幻与现实,直到摸到身旁冰凉的床铺,他才记起昨晚自己死乞白赖地睡在了江音的床上。 四周萦绕着江音的气息,江聿慢慢地放松下来。 最起码昨晚她没有推开他。 梦境中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答案早就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的傲骨早在这叁年辗转反侧的夜晚里被消磨尽了,倘若不能站在她身边,要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江音并不知道江聿正在她的床上琢磨什么,她在江聿嘴里念叨着莫名其妙的话时就被吵醒了,皱着眉听了一会儿,乱七八糟地囫囵在嘴里,什么都没听明白。 他可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笃、笃。 书房的门被敲响,门没有关,来人倚着门框,“不去上课吗?” 江音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眼前的电脑屏幕,“……早上没课。” 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的学习了? “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 “好。”他应下,却迟迟不见离开。 直到江音忍受不住这样怪异的气氛,他才低声开口:“抱歉,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 他们心照不宣是哪些话,江音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悬在触控板上,她沉默着,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时钟的秒针在安静的空气中匀速地转动,终是江聿败下,叹了口气,“我先去做饭。” 江音揉揉有些酸的手腕,伸了个懒腰。 小时候他们发生矛盾时,父母总是会说“兄妹俩哪有隔夜仇”来开导他们。 只不过那些矛盾大多都是她引起的,但每当她瘪着嘴流泪,江聿就只能默默吃下哑巴亏。无论是不是他的错,都要无条件地顺从妹妹,毕竟他是大孩子,要让着妹妹。 小孩子的感觉非常敏锐,江音怎么可能不知道父母最喜欢的是谁。 江聿出生的时候,江岱君还处于创业最艰难的时期,她心性刚强,凡事都力求亲力亲为,但先天的生理条件,让怀孕的女人在高强度工作时不可能总是得心应手,是以江聿对于当时的江家来说,来得并不是时候。 而江音不同,她是带着全家的期盼出生的。没有了创业的压力,江岱君和严澜更加和谐恩爱,稳定富足的家庭环境,让她一出生就如同众星捧月。 那些话就像是剖析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江音无法说服自己江聿说的都不是真心的,而那些话也确确实实伤到了她。 即便江家有着明显的偏爱,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端平的两碗水,无论是怎样的情况,总会有一个人的光芒比另一个人黯淡。 连篇累牍地将她形容成“麻烦”,让向来记仇的她无法轻轻放下。 总要他再吃些苦头,才能让她……勉强消一点气。 33 这是这些天来江音第一次对他展露笑意。 却偏偏,是在这样的场合。 “啊,你回来了。”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笑着看他,“正好,一起吃饭吧,今天有客人哦,江女士专门在和府宴订的餐,平时还吃不到呢。” 旁边的“客人”动作极自然地接过她的外套,同样报以温和的微笑:“你好,打扰了。” 江聿的目光从黎舟脸上扫过,一刻也未停留,又很快垂下眼睫,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却平白让人觉察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厌恶。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雨脚七零八落地敲击着地面,潮湿的空气携着一丝腥味儿堆积在玄关处,见缝插针地透过衣料钻进毛孔。微微浸湿的外套压着肩膀,几缕发丝也湿黏地贴在额角,很不舒服。 眼前的两人如此登对,他们立于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闲适而从容,就连作为客人的黎舟也如主人一般。反倒是被他们招呼的自己像个姗姗来迟的客人,更别提他被雨水浸湿的狼狈姿态。 今天真是糟透了——没有开车,还忘了带伞,耗费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在下雨天打到车,回家便看到这一幕。 江聿阖上门,雨声被隔绝在门外,身上裹着的湿冷气息却挥之不去。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话落,便垂眸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步子迈得很大,没有一句问好,连礼貌性的点头颔首也没有,只留下擦身而过时微凉的空气。 究竟是生气还是逃离,他也说不清,只是再停留一刻,他紧绷的情绪恐怕会不能自控。 “我哥他总是这样的脾气,不是针对你……” 江聿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就算是针对他,又如何。 洗过热水澡,才终于驱了一身寒气,江聿抓着毛巾随意擦几下头发,便在床边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楼下四个人氛围极好,其乐融融的谈笑声在二楼的房间隔着门也依稀听得到,但他们的热闹完全感染不到江聿,他只觉得吵闹。 似乎是捕捉到什么关键词,江聿下意识地关掉风筒,静心仔细听着。 “……这么仔细一看,你们俩还怪有夫妻相的嘛……” 嘁,又是一套场面话。 先不说他们确定关系才多久,江音的年纪还那么小,说这话也未免太早了。 “……你说的是啊,我瞧着小黎你和音音她哥还有些像呢,这恐怕真是缘分了……” 紧接着又是几人的爽朗笑声,和着玻璃杯碰撞的圆润脆响。 像? 人总是对自己的五官敏感度没有那么高,江聿这才发觉自己看向黎舟时微妙的抵触感或许不仅仅来源于妒意。 替代品三字无端出现在了脑中,他唇齿间咀嚼了这词数遍,一点欣喜在沉静无波的内心陡然升起。 人总是要抓住一线希望的,再用这一线希望将所有的事情都合理化。 为什么黎舟此人出现得那么兀然,还有那通惹她生气后的电话……一切都有迹可循,他的思绪越发散,心底就越因这些猜想不断充盈起来。 热风复又穿过发缝,干燥且温暖地抚平澎湃的内心。 夜晚,正常人该睡觉的时间,江聿却还在衣帽间整理刚换上的白衬衣。 他指腹抚着领口,看向镜中的自己,又想起什么,拉开一旁的柜子,在深处取出一个盒子,动作很轻地打开,里面赫然是江音送他的那条领带。 对着镜子一本正经地系好,脸上才显出满意的神色——她说过喜欢他这么穿。 熟知江音的作息时间,知道她此时一定没睡,江聿又屏住心神反复确认自己的形象没有一丝问题,才如同赴一场约会般怀着隐隐的兴奋走出自己的房间。 江音的房门大敞着,一眼便望到昏暗的室内空无一人,只疑惑了一瞬,他便立即想到了另一个地方——三楼的客房。 往上踏一步,他的呼吸便沉重一分。 或许只是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但这话,教他如何说服得了自己。 原先被他忽略的不安感如同藤蔓一般疯长,不断将心脏缠绕地密不透风,终于在一声声轻微的喘息钻入耳中时蓦地勒紧。 门没有关紧,刻意留了让人轻易望进去的宽缝,似乎是早就料到有人会来。 床上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江音正跨坐在男人之上,他们紧紧拥抱着,暧昧的水声随着动作不断被撞击出来。 她的下巴搭在男人肩上,口中喘息不止,沉溺在情欲中的眼神忽然如雨水洗刷过一般清亮——显然是发现了立于门口的人。 “嗯唔,好舒服啊……”她直白地吐露欲望,夸赞相拥的男人给予她的快乐,眼睛却看向僵立着面无表情的江聿。 若不是那眼中含着肆意的挑衅,江聿恐怕会以为这是他产生的错觉。 江音攀附着男人肩膀的手指倏地抓得更紧,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声线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却像裹了蜜一样甜:“呜呜,好深啊……” “……哥哥,还要……再深一点……” 江聿的呼吸在此刻被尽数夺走。 34 江聿自虐一样,站在那里,透过门缝看着江音和另一个男人交颈缠绵。 岑寂的夜,安静得风声虫鸣也无,只有眼前的一对恋人时轻时重的交媾声,他们小心翼翼地动作,偶尔几声难以抑制的喘息溢出喉咙,无一例外钻进江聿的耳道。 隐秘而压抑的喘息最能勾起旁人的好奇心和欲望,对江音怀有别样心思的江聿身下自然也缓缓激起热流,微弱的电流四处流窜。 他唾弃自己不分场合的生理反应,可目光触及江音像钩子一样肆意无畏的眼神,又搅得他心乱如麻。 她分明看见了自己,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肆无忌惮地有意让他瞧得更仔细些,嘴里的情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两个男人皆因此呼吸愈发粗重,抱着她的人含着她的唇舔吻索取,而距离更远的人只能在看不见的阴影里狼狈地旁观。 挑衅、嘲讽、亦是刻意的引诱。 他的眼神越是慌乱失措,江音就越兴奋,张扬地勾着唇笑。 江聿闭了闭眼,稀薄的空气混着江音的馥郁被吸进胸腔,再不能忍受,落荒而逃。 离开前,一阵轻笑似有若无地飘过来,很快消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云雨渐歇,江音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浴室洗澡,水声淅淅沥沥,等她裹着浴巾出来,才发现有人由水声掩着进了她房间。 “你来做什么?”她倚着门框,挑了下眉。 江聿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到声音顿了顿,也没说话,只是目光晦暗地望着她。 江音倒觉得这样失落的他比起以前总是拘着的样子有意思多了,又笑了声,走到他面前,撩起那条格外熟悉的领带抚摸几下,“哥哥大晚上的不睡觉,穿成这样……不会是来勾引我的吧?” 语气暧昧婉转,做好了江聿又会沉默的准备,却没料到他语调格外平静,笃定地开口:“是。” “我是来勾引你的,你愿意接受吗?” 江音脸色怔了一瞬,又轻轻笑开,“你对自己那么自信吗?认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你对我好一点,我就追着你跑吗?” “不,我不是自信。” 江聿叹了口气,看着江音捏着领带的手指——瓷白陷进深蓝,布料被扯动勒出褶皱,就像他的心情也因为她而波动。 “我是在赌,赌你是不是还会念着以前,让我再接近你一点。” “哦……”江音歪着头,慢条斯理地扯弄领带,过一会儿又突然撇开,领带便从分开的指间落下,“念着你从前,对我那么冷淡……是么?” 她的声音里含着嘲弄,神情显而易见地冷淡下来,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你现在来说喜欢我,未免也太晚了吧?刚才……你也看见了,我男朋友就在楼上睡觉,怎么,你要和我偷情啊?” 江聿眼也不眨,仿佛不为所动,他轻声开口,带着祈求的意味:“嗯,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好。” 江音这下真被挑起兴趣了,这还是她熟知的江聿么? 说着这些话,毫无底线地以低姿态在她面前示弱,究竟是江聿被人夺了舍,还是从前那么久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时间每过去一秒,江聿就忐忑一分,凝结的空气里,他终于看见江音有了动作,她轻佻地笑了,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他略带紧张的神色:“我呢,前半夜太累了,不过……” 她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放在江聿的紧抿的唇上:“不过你要是用嘴给我舔,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舔”字在齿间被加重,江聿被盯着的嘴唇甚至隐隐发热,他不自在地抿唇,却被江音会错了意。 “别勉强,不愿意就算了。”江音的嘴角耷拉下来,嗤了一声,“反正你的技术肯定也不如黎舟,他可是……” “没有不愿意。”江聿打断她的话,不愿听到她口中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我给你……舔,好不好?” 似乎这样的词对江聿来说还是太过,好不容易念出来时,他的脸上也微微泛了潮红。 “嗯……行吧。”江音嘴角的笑又慢慢舒展开,好像之前的不满只是幻觉。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绕过江聿,走到床边坐下,手撑在身后,两条白皙的腿交迭,眸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流光:“不过你要快一点哦,我有点困了,别拖太久,嗯?” 江聿深吸了一口气,在越来越快的心跳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35h 在灯光下清清楚楚地看到江音的身体,还是头一遭。 白皙的身体毫无防备地向他舒展开,他俯身过去,便投下一片阴影,像是强行凑过去侵占光明的暗影。 浴巾散开,垫在身下,他眼睛望着她软绵的胸乳,往下,是随呼吸起伏的平坦小腹。 紧接着,看见她湿红的腿心,两瓣娇嫩的软肉微微充血,昭示着才过去不久的激烈情事,因为与微凉的空气接触而隐隐颤抖。 这是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江聿心口烧着一团火,可这画面又让他眼红。 不久前,同样是在这张床上,这处软穴吞吃着他,但他却自欺欺人地不为所动,眼睛是他自己蒙上的,黑暗的环境又能有几分作用。 是他亲手将她推走,有什么立场去暗自生气和嫉妒? “后悔了?”江音笑着说。 江聿呼出一口气,道:“嗯,后悔了。” 江音眉心一挑,撇了撇嘴:“后悔了就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嗯……” 他的手覆上去了,抵住她柔软的阴阜,拇指找到藏在软肉里的花蒂揉弄,不一会儿手心就被黏腻的水液浸湿。 江音眼睛也湿了,咬着唇,屏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借着润滑,修长的两指按了按翕动的穴口,就被蠕动着吃进去一个指节,而后毫不费力地吃进去大半,他便没再继续往深处探了。 “我后悔,不该让其他男人有机会接近你。” 江聿寻到敏感处,屈起指节往上顶弄,接连不断地刺激,“我也后悔,没有早一点睁开眼睛看见,我的心里全是你。” 江音简直想笑出声,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的是他,现在一脸深情、肉麻的话说个不停的也是他。 她怀疑他醉了,可他的眼神又那么清晰。 前后的变化之大,如果能是演出来的,绝对值得一个小金人。 “哼…你是该后悔……”江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轻些,压着喘息,“好、好了……别忘了,我说的是让你舔,用你的嘴巴,吃我的这里……会不会?” 于是她看见江聿俯下身,头越来越低,慢慢地含住她的腿心。 “哈啊……”江音还是因为这画面兴奋起来,曾经一贯冷淡的人主动低头给她吃穴,不仅是生理上的快感,心理上也带来莫大的成就感。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再冷漠的男人,唇舌也是火热的。 这话说得完全没错,男人的舌尖先是试探地轻轻勾弄圆润的珍珠,没等快感漫上来,他就用力地裹着软肉吸了一口,一阵酥麻毫无防备地袭来,他的手指还埋在穴里,被绞得更紧。 他在吃她,她同样也咬着他的手指不放松。 江音呼吸变得急促,小腹颤抖着,只能发出呜咽的呻吟。 阴蒂被舌面强硬地重重舔过,带来尖锐的刺激,可下一秒,男人却又含着那里缓慢又轻柔地吮吸,温吞的快感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隙,江音仰着头大口地喘气,好像岸边极度缺氧的鱼。 堆积的快感戛然而止,穴里的手指撤出,淫靡的粘液挂在两指之间。 江音没反应过来,还在喘着气,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疑惑望向他。 江聿起身,他竟然抬起那两根手指放在嘴边,舌尖探出舔过在灯下亮晶晶的水液,然后轻轻笑了,“音音,你好甜。” ……他说了什么? “还要不要继续让我吃你?” ……要吗?要的……吧? 江音还在大脑放空,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聿在江音逐渐变得惊讶的眼神中,再次低下头,只是这次没有手指的参与,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舌头,抵着穴口吮吸几下,将放松没多久的身体再次点燃,察觉到穴里湿软地邀请他,便不再拘束,直接探进去,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浅浅戳刺。 为什么江聿第一次舔,就这么会……? 越来越多的欲望侵占大脑,无暇思考,江音只能颤抖地抓紧垫在脑后的枕头,不受控制地泄出源源不断的水液,一滴也没有浪费地全都被江聿吞入口中。 “嗯啊、啊……停、等一下……” 他竟然又用手指摁着阴蒂揉动,江音喘息都带上了哭腔,快要被汹涌的浪潮折磨疯了。 没过多久,她就紧绷着小腹被舔上了高潮,湿淋淋的腿心又溢出大量液体。 大脑在极致的快感过后陷入昏沉,江音看着缓缓抬起头的江聿,他的脸上沾上了不少她下体流出来的东西,眼睛紧紧盯着她,同样也在急促地喘息。 这一点也不像他…… 谁来告诉她,现在江聿的身体里……究竟装的是谁? 36 江聿站在楼梯拐弯处,冷眼看着江音和黎舟站在门口依依惜别。 江音背对着他,柔顺的头发垂在脑后,露出形状可爱的耳朵尖,在阳光下透着薄薄的红色。 他眼底一热,便觉得画面中的另一个人越发碍眼。 明明只有两个人,还要将脑袋凑在一起,距离那么近地小声说话,生怕旁边的小飞虫也能听见似的。 有那么多话要说么? 他冷哼一声,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扫过黎舟。 那男人总是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礼貌而得体,所有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很难挑出错来,就连父母昨晚也对他赞赏有加。 但正因如此,江聿才更看他不顺眼。 第一次登门就留宿在别人家,还好意思在客房……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江聿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心思重得很。 江音告别黎舟,下一秒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我会想你。” 明明才刚分别,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发信息过来。 江音抬起头望向远处黎舟含着笑的眼眸,又踮起脚挥了挥手,才点开对话框准备回复。 江音正低着头打字,身后一道熟悉的体温无声无息地贴上来,江聿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不喜欢他。” 温热的气息擦过颈间,江音笑了一声,假装听不懂,微微侧过头:“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江聿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略微潮湿的空气是雨夜仍未散去的余韵,江聿呼吸间,昨晚在玄关处狼狈而窘迫的记忆一瞬间袭来。 心下一空,本就寥寥无几的实感荡然无存,他虚虚环住江音的动作收紧,微垂着眼,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怀里的人,嘴唇在即将触碰到耳尖时倏地停止。 只是太渴望,却又怕更进一步的动作会引起她的反感。 动作停滞,心底却涌上复杂的情绪,有一丝酸楚,一丝负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鼻息洒落在耳后薄薄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酥麻,江音打了个激灵,肩膀一缩,却受制于怀抱,只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那怎么办呢?” “你希望我和他分手吗?” 江音并不避讳他,手机的屏幕明晃晃地展示着她和黎舟的聊天记录,没有因为他而掩饰性地退出或按灭屏幕,仅仅只是因为明白这构不成威胁。 她心思敏感,又不像之前一味沉浸在对江聿的情感当中,拂去眼前的障物,究竟是谁在此时处于上风,不言而喻。 江聿沉默,他当然希望他们分手,可他同样也知道这个答案会将她推得更远。 或许这段感情的初衷是为了使他后悔,但事到如今,他无法自作多情地认为那仍是唯一的理由。 人的情感由千丝万缕的系带构成,任何细微的颤动都会带来变数。 他从来都知道江音其实只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却总是容易心软。 不过,深究何时发生变数没有任何意义。 权衡之下,趁江音的心里还有一方位置接纳他,守住据点,徐徐图之,才是他最该做的事情。 江聿低头,盯着江音的眼睛。 他的呼吸坠到嗓子眼,隐隐发胀,却努力放轻声线:“不,你只要做你觉得开心的事情就好。” 江音闻言,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轻轻扯了下嘴角:“你倒是会拣好听的说……” “只是……”江聿再度开口。 江音挑眉,这是又后悔了? “你能不能亲一下我呢?” “音音。” 37 繁茂的枝叶层层迭迭,阳光穿过微小的缝隙投下明暗扑朔的阴影,黎舟站在树下,目光望向远处,没有注意到逐渐走近的江音。 一阵微凉的风拂过脸侧,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过来,淡淡笑开:“你来了。” “什么嘛。”江音有些可惜,“我还想吓一下你呢。” 碎金般洒下的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黎舟轻轻眯起眼:“那我们再来一次?” 江音笑着推了他一把:“幼不幼稚?” 又挽起他的手臂,“好了,我们快走吧,路上堵车堵了好久,周末就是人好多啊……” 黎舟安静听着身旁语调轻快的念叨,左手轻轻拉下江音挽着他的手,又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十指交缠,掌心的温度交迭,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更近了些。 他听完,状似不经意问道:“你一个人开车来的吗?” “不是啊,我哥送我来的。”江音答道,半晌,没听见回话,又问:“怎么了?” 黎舟回神:“没有……怎么没看见你哥?” 江音眨眨眼,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怔住,忽地笑出声:“你上次还跟我说觉得他不喜欢你,怎么这会儿又想见他?” 黎舟握着她的手收紧几分,抿了抿唇,专注看着眼前的人:“我是想着,总得和他打好关系,毕竟是你的家人。” 眼前的男人笑意温和,半垂的眼眸无端看出一点不安,这副样子在黎舟身上少见。 江音拍拍他的胳膊,随意开玩笑安慰道:“哎呀,黎老师想得很远哦,下次来我家做家访,好好让你们相处一下。” 黎舟深吸一口气,只低声应道:“好,都听你的。” 周末公园里人很多,广场上似乎在举办活动,围着熙攘嘈杂的人群,人头攒动,声音像浪潮一般袭来,纷杂喧闹。 江音远远地望见,便拉着黎舟往另一边走去:“太吵了,我们去那边的美术馆看看好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大多在校园里,黎舟在没课的时候还需要在规定好的学生接待时间值班,上了一天课的江音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晚上约会。 课间学生多,说不上什么话,手机联络太多,总让江音有一种他们在网恋的错觉。 相处的时间来之不易,江音并不想同那么多人一起消磨时光。 逛了一圈,江音兴致缺缺,凑在黎舟耳边小声嘟囔:“好几个作品竟然都有熟悉的影子……什么嘛,真没意思。” “这种非专业的美术馆到底审查不严,难免的。”黎舟安抚道,又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今天好几次,江音都发现黎舟在走神,但每次他都用话巧妙地揭过。 大概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吧,既然他不想说,江音也不去深究。 天空不知何时暗淡下来,轻飘飘的云像浸染了淡墨的棉花被强行挤在一起,遮盖住日光,沉霭布满天空,似清水被搅得浑浊。 江音看向车窗外:“要下雨了啊。” 黎舟正要说什么,江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张了张嘴,撞上江音询问的眼神,只摇摇头:“你先接电话。” “嗯?不用来接我了,我就在回家的路上。” 江聿明知答案,却还是问:“你一个人回来的么?” “不是,黎舟开车送我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闷声传来:“好。”便切断了电话。 江音放下手机,“你刚刚要说什么?” 他目视前方,像含着一股沉默:“……没什么。” 现在的男人,一个两个情绪比天气还多变。 云雨天的沉闷慢慢渗入车内,本就让人压抑,江音索性脑袋一歪闭目养神,什么都不去想。 眼睛一闭,困意就席卷而来,等到她悠悠转醒,才发现车身已经驶进了小区大门。 江家的房子在C区,还有一段路,江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远处望见一个撑着伞的人矗立在雨幕中,一身黑衣,手执黑伞,大有要与灰暗的天地融为一体的架势。 心里正腹诽这人是不是正在扮演一朵雨天的蘑菇,再定睛一看,那幢建筑明明是自己家。 那站在门口的人便只会是—— 车身刚一停稳,江聿便撑着伞走过来,让车内两人完全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在江聿冰冷却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中,黎舟似乎并没有受影响,他轻轻拍了一下江音的手,示意她稍等,然后打开车门,撑起伞走到副驾的位置,为江音打开车门。 雨珠落在宽大的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杂乱的雨声之下,敌意在悄无声息地蔓延。 江聿伸手揽过江音的肩膀,小心地将她护在伞下,抬眼冷哼一声:“劳你费心了。” 黎舟一反常态,竟毫不收敛地直视男人的双眸:“音音是我的女朋友,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知是因为这诡异的气氛,还是恰好吹来的一阵冷风,江音轻轻打了个颤,江聿马上低头问:“是不是着凉了?我给你准备了热水,先洗个澡……” 话语间,揽着江音的胳膊往回走,将旁边的黎舟视若无物。 江音回头迎上黎舟关切的目光:“你先回去吧,这雨好像越来越大了,我……” 砰的一声,未尽的话语被紧紧关闭的大门隔绝在内。 38h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雾气升腾,满室氤氲。 江聿倚着洗手台,听话地深深低下头,好让江音不用踮起脚亲得那么费力。 任由醋意催使将大门紧闭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忐忑。 他问江音生不生气,却被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他沉默着不回答,连外面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只是陪着同样没有继续说话的江音走进浴室。 装模作样地将手里的浴巾递给她,却在她接下后没有松手。 “怎么,要一起洗啊?”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帮受伤的江音洗澡,那是他第一次照顾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兄长照料妹妹带来的满足感。 淡淡绯色在不经意间飘在面颊,在江音扔下浴巾时,他没有动作,在被向后推到抵着洗手台时,他也没有动作。 直到唇上覆上柔软,他才如梦初醒一般轻柔回应,过快的心跳在唇齿交缠中渐渐因充盈的满足而稳定下来。 通风口送进丝丝缕缕的热风,分不清是情动还是因为温度,他们的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液。 “我知道哦。”江音离开他的唇,温热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那天早上,你看见了黎舟对不对?” 她最初确实没有发现,但黎舟今天一反常态的表现不断证明了她的猜想。 江聿屏住呼吸,有一瞬间的紧张,他花费了几秒钟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怎么这么紧张?我可不是兴师问罪。”感受到江聿僵直的身子,江音淡淡说,“你说黎舟是怎么想的呢?他明明看见了,却不挑明,也没有责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违背常伦这么变态的事情。” 江聿现在才终于察觉到,原来黎舟这个人比想象中的更加难缠。 他做的事谈不上光彩,但黎舟的反应和正常人比起来也相去甚远,捉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他要是敢那样说你,就根本配不上你。” “那岂不是正合你意?” “……抱歉。” 江聿微垂着眼,轻轻推开江音,却反被抓住手臂。 “我没说让你走。” 她摸到他的裤裆,深黑的布料包裹着滚烫的坚硬,在她的掌心微微跳动。 都这样了,还要推开她? 有时候真搞不清楚江聿整日拘着是为了什么,她哪次没有在他向她低头时给予回应? “我想做了,江聿。”她在他透着深粉的耳边哈气,“你要不要给我?” 浴缸里的水温逐渐变凉,江聿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江音,明明下身硬得不行了,还是慢条斯理地帮她清洗,身体的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久到江音快要失去耐心:“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你性功能障碍。”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江聿安抚地亲吻她的耳垂,然后就着现在的姿势,将人抱出浴缸,放在铺了柔软浴巾的洗手台上。 江音湿黏的鬓发紧紧贴着面颊,细密的水珠在皮肤表面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她低头看着俯身的江聿,视线从他紧盯着她的眼眸,再到他湿润而形状好看的双唇。 “你要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江聿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腿心敏感的嫩肉被温热的吐息撩拨得颤抖,他并不着急,而是缓慢地接近。 江音被他磨磨蹭蹭的动作折磨,明明还没有触碰到,她却感觉到江聿的气息仿佛化做实体,轻柔而细密地抚摸着她,逐渐湿润的小穴忍不住往外挤出水液。 “唔嗯……”被拉长的等待时间反而让身体更加敏感,在江聿终于用湿热的唇舌包裹住软肉后,江音就忍不住直接高潮了。 “怎么这么敏感?”江聿看着指尖晶莹的液体,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轻笑着问。 江音受不了他这副故意勾引人的样子,抬腿蹭了蹭他:“嗯……你直接进来吧。” 江聿却拒绝:“再等等。” 他竟又埋首含住她发硬的阴蒂,舌尖不轻不重地扫过,刚刚高潮过的脆弱圆珠可怜地颤抖,被轻缓的动作延长着令人鼻酸的快意。 江音的腰身不受控地拱起,将腿心向男人的方向送近一步。 不知是因为浴室的顶灯刺眼,还是汹涌的快感令人难耐,她抬起手臂虚挡着湿润的眼眸,急促地呻吟喘息。 江音只觉得腿心都软得要化成一滩水,可腿间的人却变本加厉地开始用手指抵着花核碾压揉捏。 短短几秒钟,再度袭来的高潮漫过全身,快要将她淹没。 江聿的吻再度落在她的花唇,大腿内侧,再到因喘息而起伏的小腹。 轻柔而虔诚。 39h 涌动的情欲像海滩的流沙,潮湿细密地包裹周身,带来轻微晕眩的失重感,湿黏,却使人喉咙发干,如同火烧。 在闷热的空气中,吐息变得沉重而缓慢。 眼前的人额发汗湿,乌发弯曲着紧贴在潮红的脸颊,慵懒地用浮着迷离水雾的眼眸看他,甜腻的吐息一下又一下扫过他的胸口,又凑上前轻轻地吻。 她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他受不了,还不以为意地肆意撩拨他。 江聿低低叹一声,强忍着快要挣脱束缚的欲望,回到房间拿了套。 他在她面前撕开包装,江音一边看他动作,一边毫不顾忌地用腿蹭他的腰。 “嗯……哥哥快点,妹妹的小穴想要哥哥操……” 江聿紧抿着唇,耳边露骨的荤话直教他心乱,偏那人还又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似乎是嫌弃他慢了,可她只是随意用柔软的指腹摩挲着他手腕薄薄的皮肤。 小臂的肌肉紧绷,为了忍住那无法忽视的痒意,越努力忽视,存在感反而越强烈。 手指上沾了不少润滑液,被她磨着,竟手上一抖,安全套直直掉在了地上。 她哼笑一声:“瞧你笨的,难不成要我亲手帮你。” 江聿避开她的手,“你不要闹我了。” “那你想被谁闹?”江音抬眸看他,笑得无所谓,“你是我哥,你只能被我闹。” 这是江聿许久没见过的笑容,她以前每次故意惹他生气被训时,都是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挑衅激怒他,他偏偏还拿她没办法。 江音总是用那句“你有本事就去告诉妈妈呗”对付他,听起来幼稚,却百试百灵。 小时候的江聿会在和妹妹有矛盾时向家长告状,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妹妹是全家的宝贝,不可以惹妹妹伤心。 小学生江聿瞥了一眼向他做鬼脸的小女孩,就此下定决心——既然惹不起,那他就躲着她走。 从前的他大概会被这句话激怒,拧着眉冷声呵斥她,但现在的他却只能从这字句间品味出难以言喻的甜蜜——她最好永远闹他,也只能闹他。 “好。”江聿表面不动声色,压下心口隐隐发热的满足感,下身却坚定地抵着湿滑的软肉,缓慢地开辟,直至甬道深处。 “我只给你闹。” 他们完完全全地结合了,他却仍不满足。 他们的肌肤相贴,体液交融,她的穴紧紧地吃着他,像一汪滚烫的泉眼,热切地吮吸。 吸进肺中的氧气好似烧红的铁,他忽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渴望——想和她接吻,想永远与她紧密结合。想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像他也只属于她。 渴望沉溺,渴望与她一齐融化在爱欲里。 他们流着同样的血,合该是一体。 江聿不动,江音就也只是抱着他轻声喘息。 许久,若不是穴里包裹着的肉棍仍然粗硬滚烫,存在感十足,江音都快恍惚地忘记身处何处了。 她试图推他,却纹丝不动,仍紧紧贴着她,没有一丝间隙地。 只听到他低低说了声:“……不许叫别人哥哥。”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男人忽地后退,掌着她的腰,在敏感的穴肉依依不舍地挽留之时,猛地贯穿到底。 “嗯啊——怎、怎么突然……” 雨点般密集的抽送不断落在湿滑的蜜穴内,又深又重,源源不断的水液在进出间溢出,顺着交合处滴落,被捣出淫靡的水声。 穴口被撑得满涨,大腿根细嫩的肉被撞击得泛红,仿佛被欺负得狠了。敏感点不断地被狠狠碾过,酸胀酥麻的快感蔓延至全身,令人筋骨酥软,连绵的快感让江音无法压住呻吟,叫得断断续续不成声调。 “等、等等,你刚刚说……” 他闭口不语,只凭本能地将性器送往那全然接纳他的幽处。 急切、焦躁,似要透过她的身体来认识自己,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用来填满心里空虚寂寥的沟壑。 江音胡乱扭动着躲他,却被固住腰身,未果,她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她没有收力,咬得极深,虽不至于咬得皮开肉绽,但也听到江聿猛然的抽气声。 他眼里的欲色却更深,痛是自然的,可被欲望驱使的人怎么会停止,于是痛意便化作催化剂,使人无法抑制地在欲念的海洋里载沉载浮。 穴肉紧绞,直至高潮,他们的下体仍然紧密相连。 终于从令人窒息的高潮中回过神,江音的声音还在发颤:“你怎么,还吃过期醋啊……” 40 又洗过一回澡,江音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支着头,半阖着眼,仿佛是累极了。 但江聿知道她在看他,因为他们的视线在镜面中相交,就再也没分开过。 热风带动着她的发丝在指间流动,湿润的触感逐渐被令人安心的干燥温热替代。 她忽然开口说了什么,被吹风机嗡嗡的噪音盖过。 江聿滑下吹风机的开关,问:“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江音唇角微翘,站起来朝着床走过去,“我要睡觉了。” 手中的温热消失,空荡荡得有些发冷。 江聿低着头,慢吞吞地收拾好桌面上的物品,余光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却一直没等来一句让他留下来的话。 或许能得到她软化的态度就已经足够了,但他的心里却蕴着一股焦躁。 不想走,哪怕自己的房间近在咫尺。 想留下来,想和她拥抱在一起,共享体温,想闻着她的味道入睡。 明明以前都能忍得住,可现在心头微妙的痒意让他仿佛泄了力,无论如何都抬不动离开的双腿。 江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江聿的背影映在她眼中。 他一定在做内心的挣扎,只要自己开口邀请,他便会留下来。 做爱要她主动,盖着棉被纯睡觉还要她主动。 她也有懒得说话的时候。 因困倦逐渐变窄的视野中,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身边的床铺陷下去,棉被被人拉开,江音被一双胳膊揽在怀里。 “你挤死我了。”她装模作样地抱怨,却又向前贴得更紧。 江聿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嗯。” “哥。” “嗯。” “哥哥。” “我在。” …… 江音的呼吸很轻,轻到江聿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才不把你当哥哥呢。”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说。 他心底豁然,所以她才会和他做那些正常兄妹不会做的事情吗?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江音忽然抬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的房间昏暗,她的双眼如同嵌在夜空的星子,隐隐发着光,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 “江聿。”她伸着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她的睡意似乎全被突然涌现的愤愤不平吹散了,一字一句地数落着江聿的“罪行”。 “你总是在学校,见不到人,周末回家还冷着一张脸对我爱答不理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羡慕我们班的夏梦琪?她哥哥天天带着一大堆零食去接她放学,她一出校门就被抱起来,一步路都舍不得让她走……” “你呢?我三年级的时候摔倒了哭着要你抱,你说了什么?” 江聿顺着她的话努力回想,却无法从记忆里找出答案。 “你说,你已经是上初中的大孩子了,被我的智商影响到成绩了怎么办?” 江聿是想安慰她、说声抱歉的,却没控制住地笑出声——这倒真像他中二时期能说出的话。 “你还笑!”江音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不过嘛,后来我发现,惹你生气还挺好玩的。” “在外人面前一脸高冷样,别人都说你那叫冷静自持,不动如山,啧……” “但你被我惹生气了之后,那些样子全都不见了,只会皱着眉训斥我,声音都比平时提高了八度。” “我当时就想哦,你这幅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过,是不是就说明,我对你来说其实还是特别的?……怎么越说越觉得我像个受虐狂……” 江聿闭了闭眼,心里像塞满了打湿的棉花,沉沉得发胀。 想起他曾经总是斥她任意妄为的种种话语。 他沉闷地吐出一口气,“对不起。” “后来,我大概能理解了,如果我是姐姐,大概也会讨厌比我迟一些到来,却分走了大部分宠爱的小孩吧……” “但是,这么说不代表我就要原谅你,我得到了更多的喜爱又不是我的错啊。” 江聿一下一下轻轻啄吻江音的发顶,小心翼翼地吐露出一声又一声的抱歉。 她望着他说:“我要你补偿我。” “好。” “我要你永远爱我,江聿,你这辈子都要绑在我身边了。” 江聿应声。 他无法说出口,他竟然无法抑制心里取代了愧疚感的那种充盈的喜悦——他忽然庆幸,如果他从前对她好一些,是不是他们就会像最普通的兄妹那样,在亲情的范围内合情合理地共同相处? 可他不想那样。 明明他曾想尽办法要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所谓的正轨。 他欺骗不了自己,一想到如果他们是有机会做正常的兄妹——那意味着他与她的亲密关系注定会被另一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取而代之,他就生出嫉恨之情。 或许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除了还有某一个碍眼的东西——但江音从没对那个人说过一辈子的,对吧? 他和她,才是最亲密的。 他们永远不会因为那些普通夫妻诸如情感破裂的理由而分开。 他们两个,是要纠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