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的生存手册》 正文 第一幕 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徐逸溪站在讲台上,嘴角微微抽搐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叫夏梦涵,是个有着俏丽短发的可爱少女,墨色的发丝间别着银质的hellokitty的发卡,粉色的耳垂上是抹绿色的三叶草。 本来徐逸溪是不认识对方的,但是刚开学挑选位置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地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当她坐下去的那一刻,自己仿佛听到了班上无数男生的叹息和心碎的声音。就像是被无情敲碎的玻璃窗,残渣碎落一地。 而今天本来想打算早早做完值日回家的徐逸溪,却被自己这个可爱的同学留下来了,说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自己说。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对方静美的脸上透着微醺如红酒的霞晕,像是飘落在白玉之上的枫叶,燃烧着青春的美好。 虽然之前徐逸溪就猜测到了这会是某种羞涩的展开,但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原本说过不会慌张的心还是猛跳个不停,胸腔之中的小鹿砰砰地用自己的鹿角顶撞,让这个从没有接受过女生告白的他不知所措。 喂!徐逸溪你自己可别想多了,很有可能别人留下来是想和你说另外的事情,你可不要自作多情。穿着白色长袍的天使在天平上喋喋不休,似乎竭力想要让他平静下来。 但是站在天平另一段的小恶魔却不这么认为,他扑腾着自己黑色的骨翼,手里拿着铁叉,神情得意像是昂头的公鸡。 什么叫做想多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开始那么多的位置不选,偏偏选择坐在你的身边,这难道不是对方的变相告白?只有你这个榆木脑袋才会感受不到少女的心意。还有今天别人特意让你留下来,就是希望当面直说,要是你还逃避的话,那只能说你条狗凭实力单身。 说到这,拿着铁叉的小恶魔无奈地耸耸肩,依靠在天平上叹气,那意思似乎在说是永远成为一只贵族狗,还是成为fff团的敌人,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正在徐逸溪在脑海之中天人交战的时候,站在面前垂头搅动着自己衣角的少女猛然开口了,她咬着自己樱色的嘴唇抬头,红色的晕染出现在她可爱的脸上。 “那个……徐逸溪……你可以……可以做我男朋友吗?”这句简单的话像是卡带的磁盘,断断续续地从少女的小嘴中蹦出,伴随着的是逐渐减弱的声音,透着犹豫和不确定。 此刻像是时间凝固一般,懵逼的徐逸溪看着鼓起勇气抬头与他对视的少女,眨巴的眼睛透着无所适从的紧张。他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女生这样直接地告白,但是每一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拒绝对方。 是的,在夏梦涵之前,他已经明示暗示地拒绝了数不清的少女。要么是弯腰道歉表示不合适,要么是用不搭理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总之在过去他没有答应任何一个女生的告白。 所以在之前的学校,他有着“难以攻陷的宙斯盾”之称。意思就是没有人可以突破他坚固的宙斯盾防线,就像是坚不可摧的航空母舰,无数的舰载机阻止着前来进攻的少女们。 而现在的场景他在几天之前就已经猜测到了,所以当对方提出今天希望和他单独谈谈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一次面对着这样告白的女生,徐逸溪总觉得并不是自己希望的那一个,没有着和他希望的动心。 因此,有着校草之称的他,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段恋爱的经历,那张素白的纸,没有任何人可以留下炫彩的一笔。 深呼吸好几次,集祈讪笑着挠头,开始在脑海中寻找着委婉的言辞。 “夏梦涵……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不确定地问,因为他很少可以记住女孩子的名字,当然那个男人婆除外,那几乎算是被迫记住了对方的名字。 “是……是的。”少女害羞地点头,等待着接下来的答案。 “我……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吗?”徐逸溪尬笑,“要知道,喜欢这种东西可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说不定你现在只是头脑发热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在一起没多久就会后悔。而且这种事情我觉得并不是玩玩而已,而是会决定一生的经历,所以你真的确定你自己的想法吗?” 他使出了自己拒绝表白的第一式——用无数的质问让对方再次确定自己的想法,如果遇上那种不是特别坚定的少女,这些问题可以劝退不少慕名表白者。毕竟他们都还没有成年,只是在懵懂情愫的驱使下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我真的喜欢你,而且我绝对不会后悔。”少女点点头,瞪大的眼睛中透着认真。“我向你表白……也是考虑了很久很久,因为我觉得……你就是我确定的那个人。” 呵呵,你的确定还真是快呢。我才来这个学校不到五天,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啊?还不是因为青春的懵懂加上荷尔蒙的因素,才会对我表白的吧!徐逸溪在心头哼哼地冷笑,将眼前的少女列入了有些死缠难打的黑名单。 一般来说,大部分情商高的女生听到他之前说的那段话,都会读懂背后的潜台词,直白点说就是委婉的拒绝。所以,在徐逸溪说出这些话之后,很多都会鞠个躬表示抱歉,然后一个人离开。 但是有些女生是真的“勇气可嘉”,表示自己真的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做出这些举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于这些“勇气可嘉”的女生,徐逸溪会做的就是继续使用自己的拒绝表白的第二式——用很直接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决定。 徐逸溪也知道,女孩子来向自己告白本就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情,所以面对这样的女生他最开始都会用相当委婉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当委婉无法让女生知难而退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明言了。 毕竟,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在一起,要是只是单方面喜欢的话,强行地在一起只会让双方都觉得痛苦。所以,为了不让她们之后因此而痛苦,他从来都不会对不喜欢的女生假以辞色。 徐逸溪微微叹气,温和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他看着对方充满期待的脸,准备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的嘴唇微微翕动,语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像是径直挥出去的剑,斩断了不该有的联系。 正文 第二幕 大雨之前的犹豫 “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夏梦涵搅动着自己的素白繁花褶皱裙,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小脚轻轻敲动着地面,像是在悬崖边抓住了即将断裂的稻草,做着最后的挣扎。 “很抱歉,并没有。”徐逸溪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真的不想在这种死缠难打的少女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盯着即将指向六的时针,深深地吸了口气,颤声说:“还有,我现在还有事,如果你没有其他想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拿起摆在讲台桌上的黑色挎包,看了看站在原地微微颤抖的少女,摇头微微叹气,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这样的举动对于这个可爱的少女来说是一种残酷。但是他更清楚,要是现在就不和对方说明白自己的心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才开始萌芽的情愫会一点点生根发芽,最终长大变成根深蒂固的大树,那个时候,再想横腰斩断这棵树,恐怕就是长时间的痛苦。 因为无情的铁锯会像一把冰冷的刀,一点点切割着少女脆弱的心。 走到底楼楼梯口的徐逸溪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被厚重铅层占据的天空,微微皱眉,时不时闪烁的银光让他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他摸出了手机,看了看桌面上显示的天气情况和无数条那个老家伙发来的消息,颤笑着冷哼。 其实之前他对夏梦涵说的有事并不是什么敷衍的话,而是他今天不得不早一点回家,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和他同居的家庭新成员。 在一个月前,自己那个单身了多年的老爸终于在一次公司的聚会旅游中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一个和他一样离异的漂亮阿姨,虽然之前他们在公司中的关系都是不温不火,但是似乎经历过某些特殊的事情后,两人的恋情瞬间升温,从普通的朋友变成了如胶似漆的恋人。m4xs. 然后就是天雷勾地火般的迅猛,两人直接民政局登记、拍摄婚纱、预定蜜月旅行,都快到了他们蜜月之旅的前一天,这个老家伙才在饭桌上告诉他自己即将有一个名义上的妈妈出现的事实。 虽然之前听这个老家伙说过他觉得公司中某种阿姨还不错,自己也有了一定的预警,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像是快放了无数倍的爱情电影一样,眨眼间男女主角就在一起举办了婚礼,之前的热恋就像是被导演直接跳过了一般。 对于沧桑老男人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徐逸溪举双手表示赞成,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了,也知道自己的老爸是时候找个能够照顾他的阿姨了。不过让他生气的并不是自己的老爸找阿姨不跟他说这个事情,而是即将到达自己家成为自己妹妹和姐姐的少女们。 喂!这个剧情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是到来之前你能不能先给我一点准备啊!就算是职业演员也要对台词的啊!尽管徐逸溪这样疯狂地叫嚣着,那个老家伙像是耳聋了一般,讪笑着登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在公司聚会上认识的温柔阿姨。 想到这,徐逸溪咬牙切齿,不情愿地点开了老家伙发来的消息,想要看看这个无耻老贼还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当点开对话框之后,里面的内容让他对这个无耻老贼的下限有了新的认识。 “儿子你爸我已经在机场降落了,跟着我一起的还有即将成为你妈妈的阿姨——夏絮,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佩服你爸我的眼光和能力?”跟在后面的是个挑眉的滑稽,眨巴的眼睛似乎在说着“你懂的”隐晦含义。 下面就是一张在机场拍摄的照片,披肩的黑色长直发下是张素丽的脸,没有任何的粉饰,对着镜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的眼光是真的好,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名义上母亲的女人的的确确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种让他讨厌的类型。 之前母亲离异之后,那些三大姑八大姨经常给老爸介绍相亲对象,说什么要有个女人才能养活孩子,为了自己的成长,不太会和别人接触的老爸还是硬着头皮带上自己去和对方相亲。 但是坐在对面的不是什么浓妆艳抹,就是一开口就谈钱,没有一个让徐逸溪能够提起兴趣去尝试接纳的。所以每一次遇上老家伙不好开口拒绝的讨厌存在时,聪明的徐逸溪就直接用自己的“无忌童言”让那些抱着目的前来的女人知难而退。 “还有一个惊喜哦,”对方露出了坏笑的表情,似乎又要说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重大事件。“你的妹妹和姐姐应该今天就到我们家了,我已经提前把钥匙给了她们,我想今天一回家,打开门应该就可以看到她们了。” 看到这,集祈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抽,他现在很想跑到那个老家伙降落的国外机场,把自己手机砸在对方带着得意坏笑的脸上。 什么叫做还有一个惊喜?本以为你走了之后自己可以开启无拘无束的单人生活,没有想到的是,家里竟然还要冒出什么姐姐和妹妹。虽然我知道她们的到来是迟早的一天,毕竟阿姨都有了,她们的出现也是必然。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点点缓冲的时间啊,这先斩后奏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明天她们才会过来,让我今天去准备准备,现在却告诉我对方已经住在我家了,那我还准备什么啊!直接见面得了。 徐逸溪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个老贼从一开始就是满嘴胡话,丝毫没有跟他这个儿子有想要商量的想法。看到这,他直接将对方拉入聊天黑名单,退出程序息屏,不想再看到关于老家伙发来的任何消息。仿佛对方的每个字,都会带着那张欠打的老脸。 他将手机扔回兜里,看了看已经开始雷声嘶鸣的天空,回忆起屏幕上那显示的百分之九十下雨几率的天气预警,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没有带伞,但是包里还有一件外套可以挡挡雨,那个……留在教室的夏梦涵不会也没有带伞吧?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三楼过道没有丝毫动静的少女,微微颤抖的身影像是泛起的涟漪在他心中悄然传递。 虽然他知道自己直接拒绝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想到临走时如梨花带雨般的俏脸,负罪感像是藤蔓一样开始生长,渐渐地缠上了他的心。 拒绝了对方的表白,但至少对方还是和你一起的同桌啊,还是去问问她有没有带伞吧,要是有的话,没有任何担心地离开就是,要是没有……就送她到地铁站吧。 毕竟……自己还是伤了她的心。 这样想着的徐逸溪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如同迈向了另一扇的大门。 正文 第三幕 雨中的少男和少女 高一部三楼 站在少女面前的徐逸溪沉默着在脑海中寻找着措辞,既然自己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对方的表白,就不能再在言语上让对方觉得还有可趁之机,毕竟他可不想做一个玩弄少女情感的人渣。 “那个……你回来是……答应我的请求吗?”少女低垂着她闪烁着泪光的眼帘,原本黯淡的瞳光却像是重燃的火星,透着炙热的温度。 虽然不久之前她才被对方明确地没有丝毫商量地拒绝了,但是现在她却像最开始告白一样忐忑,在犹豫纠结之中等待着自己期望的答案。 真的是个笨蛋呢,有谁会在那么明确地拒绝你之后,还回来接受你的心意啊,除了那些想要玩弄你感情的渣男之外。徐逸溪扶额叹气,对于眼前少女的愚笨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并不是,”他的回答就像即将坠落的雨滴,透着淡淡的凉意。“我只是想问问你带雨伞没有,毕竟……”徐逸溪扭头看了看外面浓郁如墨的天空,拂过脸颊的风已经带着淡淡的雨丝。“大雨马上就会来临了。” “我……走的时候没有注意看天气预报,所以……”她咬着自己单薄的嘴唇捏了捏手中干瘪的书包,轻轻地摇摇头。她趴在阳台边,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朝着下方的地面看了看,淅淅沥沥的雨点已经落下,原本干燥的学校此时也在乌云之下变得湿润。 “好吧,”徐逸溪叹气点头。“看来我只能送你去地铁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单肩挎包中将准备好的外套拿了出来。“我虽然也没有带雨伞,但是包里面还准备了一件外套,为两个人挡雨还是可以的。” 回过头的夏梦涵有些呆滞地看着展开一幅的徐逸溪,微张的小嘴透着诧异。“那个……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一起去地铁站吗?”她指了指对方手中的外套,声音之中透着隐隐的期待。 “不然呢?”徐逸溪无奈地轻哼一声,“我知道我拒绝了你的表白,但至少我还是你的同桌,这天气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难道留你一个人在学校,然后淋着大雨回家?”他微微挑眉,把这件事情看得理所当然。 就像漂亮的历史老师说过,英国最出名的并不是她的辉煌的过去,而是一直被无数人作为准则的绅士文化,其中之一就是体贴地照顾女生,所以她希望班上的所有男生都能够以绅士的标准来规范自己。 而对于心肠本就不冷的徐逸溪来说,要是因为对方的告白而在这样的大雨天一走了之,完全就是愧对那个老家伙对自己多年的教育。 “那……那……谢谢你了。”少女结结巴巴地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当她抬头看到对方平静得没有一丝多余情愫的脸时,那些话似乎都堵在了喉咙。 好半天她才愣愣地点点头,迈着小步子走到了徐逸溪的身边,跟着他的脚步朝着楼下走去。 ————————————————————————————————————————————————— 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徐逸溪的外套上,他看着眼前白茫茫地雨幕无奈地皱着眉头。 本以为雨势不会有多大,但他还是低估了夏天多变的天气。当他带着这个笨蛋同桌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原本只是细如丝的雨点趁着他们下楼的几分钟已经开始劈头盖脸了,啪啪地敲打在地面,如同洞开的书库,丝毫没有要等着他的意思。 无奈地叹了口气,徐逸溪只能像打开雨伞一样撑着自己的外套,让体型娇小的夏梦涵躲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并肩踩着湿润的地面一点点前行。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要是……一个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地铁吧?”站在徐逸溪身边的少女小声地喃喃,垂着的小脑袋透着害羞。 “为什么……要回来?”左右看着来往车辆的徐逸溪小心穿过已经开始积水的道路,朝着另一头的地铁站前进。“虽然我不喜欢你,你知道的我说的喜欢是那种……比较特别的喜欢,但是我们至少是一个班的同学,还是很有可能会一起三年的同桌,这样的天气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淋着这样的大雨回去。” 说到这,他扭头看了看对方身上单薄的素白色褶皱连衣裙,修身的裙子将少女青涩的身材完全地勾勒,让他微微有些脸红。 他轻咳了几声,把视线看向别处。 “而且你还穿着这样单薄的裙子,这种裙子被大雨一淋的话,什么……都看的到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带着慌乱,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毕竟和才跟自己表白过的女生谈论这些,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今天会这样穿也是因为……”少女没有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她本来想说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穿的,但是一想起对方已经拒绝了自己的告白后,心中强烈的失落还是深深地挫败了她脆弱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徐逸溪连忙反应过来,轻笑着回答。他可不想把话题再扯到之前的事情上,要是再提起的话,彼此都会尴尬。“我回来是因为我爸经常对我说,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尤其是和你关系比较熟的。虽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但是我们作为同学,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是……这样吗?”夏梦涵愣愣地点点头。“你爸爸他一定人很好吧,不然也不会这样教导你。” “他啊,”一说起那个老家伙,徐逸溪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能够瞒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跟一个他从没有见过面的阿姨结婚,然后放心让对方的女儿住到自己家里,自己跟着新婚妻子出国旅游。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恐怕只有老家伙能干得出来了,不过在自己同学的面前,面子还是得给老家伙留的。 “他就是一个公司的主管,平时工作也没有那么辛苦,所以花在我身上的时间还算比较多。他最喜欢的就是詹姆士邦德,那个英国特工,所以他也希望我能够成为像詹姆士邦德一样的人。不过我这个小身板做特工就算了,做做助人为乐的绅士还是可以的。” “那……你爸爸人一定很好吧?不像我爸,除了喝酒和赌博就什么都不会了。”说到这,她的声线轻微颤抖,眼眶泛红。 似乎觉察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她猛地别过头盯着外面的雨幕,侧身抬手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释然地傻笑着:“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妈妈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和姐姐昨天也已经搬了新家。” “你和姐姐?昨天搬了新家?”听到如此熟悉剧本的徐逸溪心中咯噔一声,将对方的话和老家伙告诉的消息进行对比,发现彼此之间的相似度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他侧脸看着对方素黑的短发,心中慢慢地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文 第四幕 你就是……我的哥哥? 一号线地铁 空荡荡的车厢中呼啸着穿堂而过的冷风,玻璃窗外是明亮的广告灯牌,上面的大明星用帅气的面容和羞耻的台词宣传着手中的披萨。m4xs. 坐在有些冰凉座椅上的徐逸溪有些坐立不安,眨巴的眼睛不时张望着窗外的广告牌,像是没看见边上坐着的少女似的。 上车过后,本来徐逸溪就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所以他在夏梦涵坐上位置之后选择坐在了她的不远处,一来用这个举动告诉她自己只是出于同学的原因才会送她到地铁站,二来是不想让对方有任何的幻想。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坐在他不远处的少女没几分钟就开始缓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如同蜗牛一样不断地将彼此的距离拉近。而不好意思开口的徐逸溪也只能跟着这个笨蛋蜗牛一起赛跑,朝着座位的尽头挪动。 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小动作已经足以给对方一个提醒,但是夏梦涵似乎没有觉察到似的,还是跟着徐逸溪一起挪动。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无奈地挤在了一起,少女轻轻依靠在徐逸溪微微颤抖的肩上,纤细滑腻的皮肤和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知道徐逸溪无处可逃后的少女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褶皱裙摆,俏丽的小脸透着浅浅的红晕。 哇,大姐。你还真是厚脸皮啊!被挤到边缘的徐逸溪在心中颤笑着吐槽,嘴角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回教室去找这个喜欢死缠难打的少女了,明明直接离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跟着对方挤在一个位置上,进行着直接而纯粹的接触。 不过忍心看着对方淋着大雨回家,这恐怕是自己根本做不出来的事情吧。他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因为穿堂风而不断颤抖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叹气。 “你还是把外套披上吧,不然还没有下车你恐怕都要感冒了。”他用力地抖抖手中的黑色外套,沾染在上面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将其披在了少女娇小的身体上。 他虽然在心中一直吐槽着对方的死缠难打,但是一想到对方因为自己而落泪的模样,想要冷漠的心总是不能发狠,如同披着狼皮的羊,外面凶狠内心却柔软如云。 “谢谢你……徐逸溪同学。”紧紧攥着衣角的夏梦涵傻傻地点头,扬起的嘴角透着淡淡的浅笑。 “没什么好谢的,这些事情就算是陌生人,只要稍微有些绅士风度都做的出来。”徐逸溪摇头,“还有……我想问问你之前所说的新家……在哪儿啊?”他微微侧脸,有些在意地问。 他记得之前对方曾经说过,她的妈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她和姐姐也在前天搬到了新家。这些话和某个只知道带着自己新婚妻子出国旅游的老混蛋所说的大致无二,就像是两人对好了剧本和台词一样。 要是……这个夏梦涵真的是自己……妹妹的话,我只有应该怎么面对她啊!徐逸溪直吸冷气,挠挠头有些苦恼。 “新家吗?”夏梦涵愣了愣,“在终点站——滟澜洲。” 听到这个回答,徐逸溪的表情已经开始凝固了,心中闪过的无数种侥幸此时已经化为云烟彻底消失。 不是吧!这个剧本就这么凑巧?徐逸溪在心中痛苦地哀嚎,表情透着深深的无奈。不过此时的他还没有完全绝望,在没有最终确定对方具体的住址之前他心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侥幸。 别慌别慌,徐逸溪。他在对自己进行着劝说,心中说不定对方只是跟自己住在一个小区而已,有一个离异的妈妈和一个姐姐,只要还没有确定她就是跟自己住一个单元一个楼层一个房间号,她就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妹妹。 虽然很不想提起这个有些可怕的词语,尤其是将这个词语与眼前的死缠难打放在一起。但是徐逸溪不得不让自己做好接受惨淡现实的准备,就像是某位伟人说过的一样。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所以不到宣布结果的最后一刻,自己都还是有希望摆脱这个可怕的少女。他在心中不断地祷告,深呼吸后开始进行如同宣判的询问。 “那个……我再冒昧地问一下,你新家是在几单元几楼啊?”他小心翼翼地问,仿佛每个字都用尽了他莫大的力气。 徐逸溪记得很清楚,小区的每个楼层都只有一个住户,所以只要对方说出的楼层和自己家的具体位置一样,那么……只能恭喜他,要开始学着成为真的勇士了。 “几单元几楼?”夏梦涵歪着头回忆,然后说出了让徐逸溪感到心悸的回答。“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单元三楼。” 在过去的一分钟,徐逸溪经历了人生之中最大的起伏,如同赌徒看到了转盘停止时的位置。 他,输了,在与生活之间的抗争中彻底输了。生活的海浪汹涌澎湃,根本不是他这只身子骨瘦小的海燕所能够抵抗的,泛起的浪花一个眨眼就将他卷入了冰冷的海水,让他感受到了人生的惨淡和淋漓。 他微微地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用有些辛酸的声音颤抖地说:“那……那还真是个很好的地方呢,真……真凑巧,真的……太凑巧了。”他扭头看着夏梦涵,原本平静的脸现在却因为他无奈的苦笑而发生形变。 “凑巧?”夏梦涵微微皱眉缓缓地重复,她瞪大的眼睛之中透着诧异,闪烁的瞳孔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难道……你……你就是……叔叔说的……我的哥哥?”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每一个字之中都透着难以置信。 是啊,的确很难相信此刻的现实。徐逸溪叹气着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猜测。他在之前完全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个跟自己告白的女孩,竟然会是自己法定名义上的妹妹,这种坑爹的剧情设定恐怕只有某些可怕的言情之中才会出现吧。 接受了现实的徐逸溪无力地躺在座位上,棱角分明的脸在头顶白光的照耀下透着惨白,额上微微卷曲的短发有些凌乱和湿润,那双原本如星海般璀璨的眼睛此时也变得暗淡,所有的星光都渐渐地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木然地看着头顶的光,两个人在这个寂静得只有风声的车厢中沉默,谁也没有继续开口,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正文 第五幕 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地铁车厢 安静像是看不见的病毒悄悄地传播,让无奈的徐逸溪和脸红的夏梦涵谁也没有开口将彼此的沉默打破。 现在就像是被猛然扯下帷幕的剧台,一切的台前幕后都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尴尬的不只是台上演出的演员,还有坐在台下看戏的观众。双方谁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除了窸窸窣窣的低语之外就是永久的沉默。 他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个是无奈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的表情除了苦笑就是生无可恋。而另一个则是在心中窃喜,但是为了不让对方觉察,只能自己垂着头偷笑,微微颤抖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逸溪现在算是明白了勇士的真正含义,原来伟人所说的话之所以被称为名言,并不是随便说说敷衍而已,而是每句话都有其深刻含义,如同真理一般让人无法反驳。他现在很想做的就是摸出手机进行百度悬赏,让万能的网友告诉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而悬赏的问题大致内容就是,请问我拒绝了我妹妹对我的告白,我之后应该怎么和她相处? 多半后面就有人戏谑地回答,楼主是因为我国有一部完整的宪法而迟迟不敢下手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楼主带着你可爱的妹妹一起去德国看看骨科吧,听说那边的医疗技术十分发达,就算是打断的腿也可以给你治好的哦!后面跟着无数个眨巴眼睛示意“你懂的”滑稽。 但是他现在真的是对这个妹妹没有一点点感觉啊,更别说去什么德国看骨科了。如果之前他不知道这个夏梦涵是他即将出现的妹妹的话,他觉得如果对方锲而不舍整整三年,说不定等毕业之后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是当妹妹一词出现在她的身上之后,这种可能性直接化为了云烟消散。 之前就像是处于叠加状态的薛猫一样,是生是死还未可知,但是此时箱子已经打开,里面的猫咪除了被毒气弄死之外,别无可能。 虽然他这样想着,想要让依靠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彻底死心,然后每一次冰冷的言语一到嘴边,脑海中就出现了对方泫然欲泣叫着自己哥哥的画面,和某些18r游戏的场景如出一辙。就算再铁石心肠的钢铁直男,看到这样的妹妹,恐怕也会心软吧。 唉,真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死局。如果她跟自己没有丝毫联系的话,自己可以用冷漠的行为让湮灭她的希望,可是现在的局面却是对方从今天开始就会和自己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俗话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要和她接触的时候,完全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啊! 徐逸溪苦恼地挠挠头,虽然之前拒绝过无数女生的告白,但是没有一个会像现在这样,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过去使用过的手段现在却完全失效,没有一点作用。 他侧脸看了看脸红垂着眼帘的少女,呵呵地冷笑。 “那个……哥哥。”夏梦涵不安地搅动着自己身上外套的衣角,扬起的嘴角透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别……别叫我哥哥,我们……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徐逸溪疯狂地摆手,还不想接受已成既定的现实。 “可……可是我们……就是兄妹啊!”少女瞪大着眼睛抬头,荡漾着水波的墨色眼瞳流溢着浓浓的名为喜悦的情愫。 在此之前她本以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会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但是当对方回来提出要送她去地铁站的时候,那已经熄灭的火堆再一次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只要吹口气就能够再次燃烧一般。 而现在她期待的那口气已经出现了,猛烈的微风直接让火星完全燃烧,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干柴,炙热的火光再一次将她失落的心温暖。 虽然她也知道兄妹恋爱是一种道德上的禁忌,但是她和徐逸溪之间根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兄妹,完全就是一场意外。而且不是有一句话说过,就算是哥哥只要有爱就没关系了吧? “兄妹……”徐逸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所说的事实。眨巴的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隧道,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我……我知道哥哥你还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其实我也一样。”夏梦涵轻声喃喃,“之前没有搬家之前,我也在不断地想象会成为我哥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整天呆在家里不出去的宅男,还是喜欢学习的尖子生,又或者是开朗的大哥哥,每一种情况我都想过了无数次,但是最后……”她侧脸愣愣地盯着徐逸溪,轻轻地笑了笑。“我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你,这个让我……心动的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徐逸溪结巴地说。 “之前我本以为徐逸溪同学拒绝我之后,我就没有一点点可能接近徐逸溪同学你了。”少女摇头,颤笑着说:“但是当我知道徐逸溪同学成为了我的哥哥之后,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又再一次燃起了希望。我知道徐逸溪同学你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也不应该继续地奢望。可是我始终记得妈妈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某一天你发现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不要犹豫和迟疑,大胆地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然到了最后离别的时候,你只有深深的后悔。” “所以……你才会这样直接地跟我告白?”徐逸溪挑眉。他之前还觉得对方仅仅是因为一瞬间的心动而作出这样不成熟的举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是的,”夏梦涵点头,脸色悲戚。“虽然最后的结果没有我希望的那样,徐逸溪同学你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我,其实在徐逸溪同学你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心意。”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不肯死心?”徐逸溪有些不明白。一般来说女生的情商都普遍偏高,大部分情况都知道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所以当他说出那句我觉得我们还不够了解的时候,对方就应该知道最后的结果了。 “因为……我不想让悲剧再一次重演。”她抽抽鼻翼,泛红的眼眶缓缓流溢着泪水,像是地铁外面淋漓的暴雨。“在没有听到那句肯定的回答之前,我都不想放弃。而且,现在徐逸溪同学你已经是我的哥哥了,之前我本以为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本以为我没有了丝毫的可能,但是现在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扇在黑暗中敞开的大门,告诉我,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徐逸溪的手腕。 原本想要反抗的徐逸溪愣愣地看着对方布满泪痕的脸,心中残忍的念头如同解冻般一点点被温热的泪水所融化,他顺着对方的手,慢慢地攀上了少女湿润的脸颊。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哥哥。”少女咧嘴轻笑,宛如带雨之梨花,在这场暴雨之中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正文 第六幕 与妹妹逐渐拉近的关系 徐逸溪抿了抿有些冰凉的嘴唇,感受着对方从手心上传来的温热,心微微翕动。他无奈地轻笑一声,轻轻擦掉了少女眼角湿润的泪光。 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这个死缠难打的妹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像无数追求女神的宅男,总以为自己的坚持和忠心会换来对方的回眸。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个笨蛋妹妹这样做对于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来说,是丝毫没有作用的。 但是这样决绝的话,在少女如梨花雨的泪丝面前,只能卡在喉咙。 “要是……你想这样下去的话,那就……这样吧。”徐逸溪轻声说,被抓住的左手缓缓地从对方的手心一点点抽出。 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少女眼泪而无底线妥协的笨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不喜欢只是刹那间,他也不会在那眨眼就会过去的时间中,点头答应对方的请求。 “我……我知道了,谢谢哥哥。”少女轻咬自己粉色的樱唇,轻笑着点头。尽管她还是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是也没有得到她最不想要的答案。 就像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对方从最开始的完全拒绝到现在的模棱两可。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僵硬。”重新摆正身子的徐逸溪摇头,并不想接受对方的谢意。“再怎么不想接受,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妹妹的事实,不过我们先说好。”他侧脸冷漠地盯着夏梦涵,如同从丛林之中窜出的花豹,锐利的眼神让人心悸。 “说……说好?”夏梦涵小心翼翼地问,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哥哥想要说些什么。 “你以后在学校的时候不能叫我哥哥,如果你违反约定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徐逸溪冷哼一声,语气冰凉。“也就这样了吧。”虽然他没有说出准确的后果,但是最后的几个字还是让小花猫般的夏梦涵受到了惊吓。 “我……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在学校里叫你哥哥的。”她结结巴巴地点头,卑躬得如同面对暴君的大臣,面对这个脸色冷厉的暴君,身为臣子的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知道就好。”徐逸溪点头,心中缓缓地松了口气。看着对方湿润的脸颊,轻声叹气。从自己的挎包中摸出包装完好的纸巾,扔在了少女的手中。“擦擦脸吧,上面全是你的泪水,真是个爱哭鬼。” 说起这个词语的时候,他想起另一个可怕的身影,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就算他现在已经摆脱了对方,但是时不时还是会在睡梦中看到自己被欺负的画面,那个时候对方总会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蔑笑地说着“爱哭鬼”。那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一直伴随着徐逸溪的童年生活,仿佛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生活在阴影之下。 不过俗话说得好,长时间的压迫必然会让人们新生反抗。他这个爱哭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终于找到了可以逃离地狱的方法,经历了无数次斗智斗勇,他再一次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想到这,徐逸溪慵懒地躺在座椅上,露出了解脱似的轻笑。 “谢谢哥哥。”夏梦涵笨拙地撕开纸巾的包装,俏丽的小脸上透着羞涩的红晕。 她垂头将自己的小脑袋缩在这件宽大的黑色外套中,鼻息之间全是徐逸溪身上的味道,如同某种可以让女孩变得奇怪的激素,让少女脸上的晕染更盛。 “还有别说那么多的谢谢,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徐逸溪抬眼看了看即将到站的时刻表,起身看着窗外逐渐变得明亮的光景。“虽然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死缠难打,不喜欢你流泪。”说到这他无奈苦笑着摇头,表情苦涩,但笑容轻松。“但是,既然你现在是我妹妹了,是我们家庭之中的一员,不管过去怎样,我都会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因为,我们可是亲人。” 他拉着披在少女身上的外套衣袖,朝着逐渐滑开的玻璃门走去。外面明亮的灯光拖长了他和夏梦涵的身影,两人像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整体,在迈出的步伐中一点点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 “爸,你找到我的小跟班转到哪个学校没有啊?”趴在柔软床上的少女翘起自己白皙的小腿,认真地询问着电话的那头。 “找到了找到了。”有些粗犷的声音爽朗地笑着回答,语气中带着戏谑。“他现在在一中就读,而且你爸我也帮你办好了转学手续,下个星期你就可以见到你魂牵梦绕的小跟班了。” “什么叫魂牵梦绕,只不过只是我不想让那个爱哭鬼跑掉而已。”少女傲娇地哼哼,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那张隐藏在长发下的小脸却泛着微红。 “好啦好啦,爸爸不开你玩笑了。”对方轻咳几声,接着说。“还有啊,不是爸说你,你这样欺负别人,就算别人脾气再好也会生气。而且这一次你爸可是求了你徐叔叔好久,他才愿意告诉我你小跟班就读的中学,要是你过去之后还像之前那样的话,爸爸可就帮不了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爸爸你真啰嗦。不就是有些过分了嘛,谁叫他不听话的。”少女转身,躺在床上咬着嘴唇愤愤地小声说。 “知道就好,爸爸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接着就是嘟嘟的通话终止声,回荡在表情逐渐凝滞的少女耳边。 平躺在床上的她深深地叹气,盯着头顶的水晶灯饰,微微咧开的嘴露出无奈的笑容。 她抬起手缓慢地滑动着通讯录之中的名单,点开特别分组,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名为忠犬的号码,悬在拨通按钮上的拇指犹豫地起伏,在不断地考虑要不要拨通这个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沉默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将手机息屏扔在了一旁,侧身蜷缩在角落如同抽泣的猫咪,微微颤抖。 明明说好要做我一辈子的忠犬,现在……却这样悄悄地逃走,真以为我这个主人是白痴吗?徐逸溪,等我找到你这个骗子后,一定要好好惩罚你。少女带着哭腔在心中愤愤地说,不断摩擦的贝齿透着她已经开始溢出的愤怒与怨恨。 正文 第七幕 夏梦雪与墨凝 上 白色而明亮的灯光将昏暗的过道彻底照亮,干净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向两边延伸的排灯。m4xs.过道口紧闭的电梯发出清脆的叮铃,滴答着水渍的两个身影从缓缓滑开的电梯门中走去,驻足停留在703的房门前。 徐逸溪看着眼前这扇无比熟悉的门,心中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身边多出来的少女,还是因为已经在门内等着他们回来的姐姐。 “你姐姐……她已经回来了吗?”徐逸溪轻声问。他右手挽着被雨水浸湿的黑色外套,纤细的身影在灯光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像是感受到了冷虎气息的白兔。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看着这扇紧闭的门,总感觉后面藏着让他心悸的东西。 “应该……是吧。”夏梦涵不确定地回答,“因为姐姐几乎每天都要在社团进行训练,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家没有。” “社团训练?”徐逸溪微微挑眉,“你姐姐她是什么社团的啊?每天还参加训练。”他虽然入校之后还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但是也遇上过许多学姐的招新,似乎没有哪个社团放学之后还要参加训练的。 “是……是跆拳道社。”夏梦涵缩了缩自己的小脑袋。“因为上一次比赛的失利,身为社长的姐姐就让自己每天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才离开。虽然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但是也保不齐……她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跆拳道社……社长?”徐逸溪伸出去想要按门铃的手猛然地悬在了半空,原本平静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像是回忆了什么可怕的过去一般。 “小跟班今天我从师傅那里学了一个新招式,需要拿你练练手。”穿着素白跆拳道服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到小男孩面前,束起的小马尾晃动,系在腰上的海蓝色腰带十分醒目。 徐逸溪缓缓地阖上眼深吸口气,似乎想要将这段可怕的回忆完全遗忘。他明明已经十分努力地想要逃脱可怕的魔爪,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姐姐竟然也是什么可怕的存在。虽然他还没有跟对面见面,但是由于过去惨痛的回忆,让他对于练跆拳道的女生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还记得中学时有个穿着跆拳道服来跟他告白的女生,害羞地从自己身后拿出准备好的信笺,希望能够得到想要的回复。而他却什么都没问,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心意,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 不知道是心理阴影还是难以逾越的障碍,总之他只要一看到那素白的跆拳道服和系在腰上的腰带,他总有一种看到猛虎的畏惧,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如同用力敲打的小鼓。 “你……姐姐跆拳道很厉害吗?”徐逸溪小心翼翼地问,一点点将伸出去的小手收了回来,拉开挎包的拉链,在里面寻找着自己放在里面的钥匙。 让这个身为跆拳道社社长的姐姐给自己开门,怕不是要被她的无情铁拳爆锤。 “很厉害,我记得好像去年姐姐是跆拳道青少年组的冠军,不过今年参加比赛的时候被一个叫做……叫什么来着。”夏梦涵似乎记不起今年冠军的名字。 “叫墨凝对吧?”徐逸溪冷漠地接过话,声音中透着畏惧的颤抖。 他其实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伴随了他整整六年,如同跗骨之蛆般让他痛苦难忘。 “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夏梦涵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听人提起过而已。”徐逸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结,男人婆的既然已经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了,有关于她的一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听人提起过吗?”夏梦涵轻声南岸,她瞥眼偷偷瞄了瞄自家哥哥难看的脸色,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单方面喜欢自己哥哥的……笨蛋妹妹。 其实徐逸溪并不是讨厌学跆拳道的女生,只是讨厌像那个男人婆一样用跆拳道欺负人的女生,不过在岁月的流逝和潜移默化的改变中,他对于跆拳道已经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如同与生俱来的天性。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面对跟自己告白的那个女生才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丝一毫辩解的机会。 他深深地叹口气,捏着钥匙插进了门把的锁缝之中。“先不管你姐姐在不在家,等会儿你先去洗个热水澡,虽然有外套披着,但是还是会有雨水渗进来。”他扭头看了看头发湿漉漉的少女,轻声地说。 “我知道了,哥哥。”夏梦涵咬着嘴唇点头,乖巧地模样如同柔软的绵羊。 扭动要是,隐藏在门后的机械一点点滑动,声响清脆如碗碎。拉开厚重的铁门,背后的素白如手术灯的光亮一点点从门缝之中渗出,拖长着徐逸溪和夏梦涵的身影。 房间之中并不是他们想象之中的空荡荡,高挑的身影平静地站在门口,冷漠的眼睛透出淡然的光,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人。 “姐姐……你在家啊?”夏梦涵俏生生地叫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害怕。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是谁?”高挑的身影挑动着她如同柳叶刀锐利的秀眉,墨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妹妹身边的徐逸溪,里面涌动着近乎凝固的东西,像是浓稠的岩浆,一点点在滚热的火山口中蠕动。 “他……是徐叔叔的儿子,也是我的……哥哥。”夏梦涵平仄了好几次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口。她对于自己这个姐姐,有着天生的恐惧,就像是绵羊看到饿狼一样。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觉得眼前的身影不像是自己回忆之中的姐姐,更像是威严无比的另一个父亲。 “徐逸溪?”对方似乎早就做过调查,清楚地说出了眼前这个站在自己妹妹身边的男孩的名字。“你们都没有带雨伞吗?”她看了看徐逸溪手中湿透了还在滴滴答答滴着雨水的外套,冷声问。 “是的,今天要不是哥哥送我回来,我恐怕……只能淋着雨回来了。”夏梦涵偷偷瞄了瞄身边紧闭着嘴巴不说话的哥哥,心中像是有无数的青蛙在猛跳。 她现在甚至有种错觉,这根本不是带着自己的哥哥见姐姐,而是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家见父亲。彼此之间的气氛尴尬到了近乎凝固的地步,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和。 正文 第八幕 夏梦雪与墨凝 下 “墨凝选手率先发动攻击,一击直拳朝着夏梦雪选手面部打去!”激情的解说高坐在台上兴奋地解说着这场决定着冠军归属的决赛,站在赛场上的两人对视着露出冰冷的笑容,仿佛在丛林之中遭遇的两头势均力敌的可怕猛兽,呲牙咧嘴发出可怕的嘶鸣。 “不过夏梦雪选手不愧是上一届比赛的冠军,面对对方凶猛的攻势没有丝毫的慌张,一招上截防成功格挡。”带着金丝眼镜的解说猛地拍桌起身,抵在嘴边的麦克风爆出激动的声音,迎合着现场宛如雷鸣的欢呼。 “然后夏梦雪选手一击起身侧踢压低对方身形,借助着对方起身时的反作用力在空中腾挪,一击360度单腿旋风踢,击中了墨凝选手的躯干,裁判举手示意得分!”解说大声嘶吼,瞪大的眼睛中透着猛虎般的咆哮。“墨凝选手身形有些踉跄,不过没有倒地。要是倒地的话,夏梦雪选手会又得一分,这样一去一来,两人的分差会拉到巨大的两分。” “此时距离第一场比赛结束还有不到短短的三十秒,墨凝选手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将比分拉平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解说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时间微微叹气,似乎在为一边小心格挡一边寻找着进攻机会的墨凝而惋惜。 因为跆拳道比赛一场只有两分钟,中场休息一分钟,三局结束后总分高者获胜。如果两人分数相同,则会进行加时,而加时赛的规则时按照“突然死亡法”进行,谁先得到分数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一场比赛之中墨凝已经落后两分,这样的分差对于实力相差无几的两人来说,几乎是无法扭转的差距。 徐逸溪深深地吸气,想要让自己瞬间加速的心跳平静下来。他从进门开始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女,他名义上的姐姐——夏梦雪,就算对方不告诉自己名字,他也可以清楚地叫出这个曾经和男人婆有过多次交手的宿敌。 她们两人一个是青少年组上一届冠军,一个是这一届的冠军。他甚至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男人婆最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之后,像个疯子一样喊叫,直接冲下台抱着他大声欢呼,甚至连奖杯和证书都忘在了台上,让一旁颁奖的裁判很是尴尬。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男人婆的小跟班,但是他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个可怕的跆拳道少女见面。 “你认识我?”夏梦雪盯着他猛地挑眉,透着星辰般光点的眼瞳倒映着徐逸溪淡然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算是吧,听老家伙提起过。”徐逸溪并不想说出过去和对方见面的事实,而是将锅甩给了已经出国旅游的老爹。 “是吗?”夏梦雪点点头,虽然她看出来对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说谎,但是却没有继续追问。“我已经做好饭了,你们洗完澡就过来。”她并没有纠结于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淡然地轻笑一声,像是温柔的慈母,拂过柔和的春风。 “吃饭就不用了,我没有胃口,你们先吃吧。”徐逸溪摇头拒绝,换好拖鞋,提着手中湿透的外套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丝毫没有给对方任何挽留的机会。如同高傲的君主,从不会考虑臣子的建议。 ————————————————————————————————————————————————— 夜晚 浴室 徐逸溪木然地躺在装满温热水的浴缸中,头顶是被雾气笼罩的氙灯,湿润的水雾在灯罩周围缓慢凝结,化为雨滴,一点点下落。 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对好心的姐姐如此冷漠,明明对方好心地做好了晚饭,等待着自己和夏梦涵的回来。但是他却没有给对方丝毫的机会,砰的关上自己的心门,不给对方接触的可能。 他抬起埋在水中的手,用力地揉动着自己僵硬的脸颊,呼吸沉重地阖眼。 “喂,忠犬!”踉跄着脚步趴在少年身上的少女傻笑着大声说。 “又有什么事啊,我的主人?”搀扶着少女的少年无奈地叹气,微微皱眉的脸别向一边,似乎是不想闻到对方身上浓郁的酒味。 “这一次我终于赢了那个……夏梦雪,完成了我最终的梦想,你主人我……特别开心!”吐着酒气的少女傻笑着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对着闪烁的星辰发出怪叫。 “我知道你开心,从裁判宣布你获胜之后就可以看出来了。”少年摇头苦笑,小声地嘀咕。“毕竟有谁会连奖杯和证书都忘了拿,直接就跑下台的呢?” “所以在最终梦想完成的时候,我要问我的忠犬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猛地将少年的脸扭正,瞪大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彼此之间的鼻息互相交融,炙热的气息一点点在两人之间弥漫。 “你……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少年似乎忍受不了对方如同激光般炽烈的眼神微微扭头,将自己的眼神看向别处。 “我记得你说过你作为主人我的忠犬,可以一辈子会陪在主人身边的,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少女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如高山滚石般砸向不知所措的少年。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给出回答,只是讪讪地露出笑容,点点头轻声说:“既然我说过,就一定会的。” “那么,”少女得意地傻笑,伸出的柔软的双臂缠住对方的脖颈,有些晕沉的脑袋贴在对方的胸口,凌乱的发丝上散发的发香让少年的心跳开始加速。像是干柴投进了火堆,柴油涌进了燃烧室,那颗还算平静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不知疲倦地踢踏着它的鹿蹄。 “现在你可以再跟主人说一遍,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誓言吗?”她咬着嘴唇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光滑的脖子上滑动。粉如火樱的俏脸透着酒后的红晕和娇羞,在黑夜下的湖面中投进燃烧的火把。 少年微张着自己的嘴,看着头顶闪烁的星辰和漆黑的夜空,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许久,像是吐出了心血般用力,每个字眼都带着誓言的郑重。 “我,答应主人,永远不会离开你。” 睁开眼睛的徐逸溪颤抖地狞笑,温和的脸线开始变得扭曲,像是抽象画家笔下的线条,让人感到可怕。那双平和的眼睛也透着无情地嘲弄,仿佛在嘲笑着某人当时说过的谎话,里面的瞳光如同无数把锐利的刀剑,径直不带任何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心。 明明说过的话,却这样轻蔑地践踏在脚下。这样的自己,让人觉得作呕。 正文 第九幕 过去伤害过的少女心 房间 徐逸溪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屏幕,素白的脸上透着淡然的苦笑。无数象征着爱情的粉色桃瓣落在他的身上,完全就是瞎了眼。 “想法?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徐逸溪表示不明白。 他其实挺不想遇上这姐妹俩的,一个死缠难打让他妥协,一个让他想起了本应该遗忘的男人婆,破坏了他一天的好心情,导致他现在晚饭都还没有吃,饥肠辘辘地跟着电脑另一头的死党聊天。 所以,如果有的选,他宁愿选择老混蛋没有找到自己的真爱,那样的话,也不会遇上这样糟心的姐妹俩了。但是就像是《无间道》中的主角一样,他没得选。 “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缘之空的故事?”死党发来张大嘴巴挑眉的表情,表示非常的震惊。 “那个……德国骨科?”徐逸溪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如同发情禽兽死党的提问。 “是啊,那个讲述纯洁兄妹恋情的动漫。”对方解释,“而且我还给你发了资源,你难道没看吗?要是看了的话就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吧。”后面眨眼的滑稽似乎在明示着某种东西。 “那是想让我被我老爹打断腿然后送去德国?”徐逸溪轻笑着敲击键盘回复,“还有啊,别人那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妹,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妹妹傲娇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哥哥执着得像个笨蛋,要不是这样他们两人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死党发来的资源大部分他还是看过的,像什么《缘之空》、《加速世界》、《日在校园》等等。这些大部分都是经典之作,算是死宅的专属标志。虽然之前对于这些动漫和漫画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放假除了睡觉的他,无聊的时候就是用这些作品打发时间的。 “感情基础是可以建立的啊,难道所有动漫的男女主角一开始都是感情深厚到可以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死党苦口婆心,他为了帮助自己这个挚友找到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少女,可是费尽了苦心。“还有啊,你也是时候找个女孩子尝试一下了,之前你把那么多的女孩都拒绝了,现在你还这个样子的话,我看你只能毕业之后出校门右拐去寺庙剃度得了,反正你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无奈摇头摊手的滑稽表示无能为力。 “我并不是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而已。”徐逸溪叹气解释。他觉得恋爱就是一种神圣的事情,如同神父在肃静的教堂之中虔诚地读念圣经,每一个字节都要饱含深情,这样才能表现出他对于耶和华的崇敬以及信仰的真诚。 所以除非遇上那个他能够心动的身影,否则他宁愿一直成为那艘少女们口中的永不沉没的宙斯盾航母,在孤独而寂寞的大海中独自航行。 “哇,兄弟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死党深吸冷气表示无法理解,“之前跟你告白的女生没有五十也有一百吧,而且还有着许多暗恋你不敢说出口的女孩们。这样跟你说吧,整个学校的女生有百分之八十都或多或少对你有意思,在那样庞大的基数面前,难道你一个都没有看上?”滑稽张大了自己的嘴巴,震惊异常。 “真的……有那么多的女孩喜欢我?”徐逸溪嘴角抽抽,表示不敢相信。他觉得要是之后那些女孩的男朋友知道自己的女友之前暗恋过同一个人,不想灭了他那才叫怪事。“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他眨巴着眼睛,怀疑地问。 “我骗你???”死党似乎真的怒了,后面一连串的问号表示他对于徐逸溪怀疑他所说的话这件事很生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的不说就说说之前我们班上的,哪一个女生没有你的企鹅号,要么直接问你要,说是要问你什么关于学习上的问题。要么就是问已经有了你企鹅号的闺蜜要。到最后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友列表里面,有多少是女生多少是男生。这还仅仅是我们班的,更别说其他班上你连面都没见过的女生了。” 徐逸溪滑动着鼠标翻看了下自己的好友列表,发现两百个好友之中竟然大部分都发给消息给他,内容无非就是你吃饭了吗?今天下雨记得穿厚点……之类的嘘寒问暖,而自己大部分都没有进行过回复。冷漠的态度让这些少女们知难而退,悉数倒在了宙斯盾防御系统的强大火力之下。 最让徐逸溪有些无奈的就是,这里面大部分的他都没有丝毫的印象,完全回忆不起她们的面容。而且他记得,之前每天还会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好友请求,面对这样的好友申请他从来都是直接拒绝的,没有给她们任何机会。但是现在看来,那些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校友,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了自己的企鹅号。 原来,自己在有意无意之间伤害了这么多少女的心,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徐逸溪依靠在身后柔软的座椅头垫上,望着头顶素白的垩墙,深深叹气。 正文 第十幕 伤痕 “现在你算是明白你之前到底伤害了多少少女心。”冒着火苗的滑稽显得十分愤怒,将对方的怒火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很不明白徐逸溪的想法。 按理来说寻找恋爱总有一个标准,而这个标准有最低和最高,只要双方都在彼此的范围之内,几乎是板上钉钉可以走到一起。但是按照他认识徐逸溪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艘无敌的宙斯盾航母根本没有正常人所谓的标准,就算有的前提也是先突破密集的防线,成为最终的幸存者。 而无数的少女都直接倒在的机枪的扫射之下,伸出的小手甚至都没摸到过甲板,就被毫不留情的防御系统直接击毙,不给任何可趁之机。宛如地狱,没人可以从这里进入天堂。 “听挚友一句劝可以吗?趁着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不然当我们成年之后,就会被无奈的现实和繁琐的工作所压迫,根本没有时间认认真真地谈一次恋爱。” 虽然这句话没有跟着任何的动态表情,但是徐逸溪却可以感觉到隐藏在里面的关切。 对方的确说的是事实,还没有成年时的恋爱时最纯粹的,仅仅只是因为彼此的喜欢就可以天天腻歪在一起。而当成年之后,一边是残酷的现实,一边是工作的重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两座沉重的大山之中寻找着夹缝,勉强地生存下去。 而那个时候的恋爱,大部分已经被物质财富蒙蔽的双眼。 他忽然想起了过去政治老师曾经说过的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没有经济作为基础,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死党的所说。但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倔强,如火苗般一直不肯熄灭,在磅礴的大雨中颤巍巍地跳动。 “怎么说呢?”徐逸溪在心中寻找着词措,跟这个不明白的死党解释自己的想法。 “就像许多人喜欢一个女神一样,无数的追求者围着她的石榴裙转,她指向哪儿,那些追求者就如看见扔出去的狗骨头,屁颠屁颠地跑去将其给女神捡回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难道你在暗示你这棵校草就是你所说的女神?”挑眉的滑稽眨巴着眼睛,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东西。 “算是这样,”徐逸溪点头,“那你觉得那个女神会和某个跟她告白的追求者在一起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岂不不是代表着和她要搭理所有鼓起勇气告白的男生?要接受那些仰慕者的死缠难打?”他疯狂地打着问号,语气凌厉如同质问。 他知道自己过去的行为的的确确地伤害了许多少女,但是他更明白,要是同意其中某个少女的告白,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单方面的喜欢从来都不是所谓的爱情,这个世界上不缺乏所谓的暗恋者,缺的只是一个适合的人。 在遇上那个合适的人之前,徐逸溪说什么也不会改变自己现在的想法。 “但是……再怎么说你也伤害了那么多女孩的心。”对方断断续续地回答,似乎在做着最后的辩解。 他其实也知道随便地接受一个人,说起来很容易,但当真的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却沉重无比。 “你只看到女孩们的伤心,却没有看到男孩们的流泪?你也是做过傻事的人,你也知道那样的感觉。”徐逸溪微微叹气,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个死党之前做过的某件傻事,敲动键盘的手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猛地慢了下来。 他看着停留在对话框下的文字,悬在发送键上的鼠标迟迟没有点下,犹豫了一会儿,鼠标一转选择了取消,将其彻底清空。 他知道那是自己死党伤心的过往,没有提起的必要。就像是对方期盼一样,他希望自己的女神可以答应他爱的请求,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因为被拒绝而伤感。而自己要是同意少女的表白,她也不会因此而落泪。 正如同神说,他的的圣光会照耀到某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会成为他眷顾的对象。而下方的信徒熙熙攘攘,都希望自己是神父所说的某人。 人都是自私的,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考虑自己的感受,尤其是在恋爱这件事上。而他徐逸溪,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妥协。 “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聊的,就这样吧。”徐逸溪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敲打着键盘想要结束这已经断掉的对话。 这一次对方没有打字,只是发来了一个挥手的滑稽表情,表示再见。 两人就像是心知肚明一样,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下去的话,产生的结果只会是争吵。 徐逸溪苦笑着叹气,移动桌面鼠标,关闭对话框后直接关机,没有任何的留恋。 在息屏的前一秒,出现在屏幕上的是没有了任何图标的壁纸,独自站在悬崖边上的少年,提着手中的利剑看着坠落的长发女孩露出无助的笑容,湿润如同水波荡漾的眼睛透着深深的绝望,如同深渊无法直视。 或许在死党和女孩们看来,他就是个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雄鹰。 所有的人都在仰望着他展开的鹰翅,而他目之所及只有如洗蓝天与白云,没有在低空坠落的桃瓣。就算他会垂头看看自己的脚下,也看不到那些小的像是黑点的少女们,更别说接受她们的爱意。 其实并不是,他这只雄鹰也有喜欢的人,在蓝天白云交织的朦胧梦境中,他总会看到那个将自己束起马尾解开的女孩。 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带着阳光板温暖的笑容,像是暖冬时飘落的秋叶,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他并不知道梦中的女孩到底是他臆想出来的完美恋人,还是真正地存在过,宛如薛定谔的猫,在箱子打开之前,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他淡淡地叹气,微微卷起自己的t恤衣袖,一道狰狞如千足蜈蚣的伤口慢慢地暴露在灯光之下,让人直吸冷气的伤口卧龙般蜿蜒盘踞在他的右肩之上,扭曲的皮肉像是老槐树交错的树根。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伤害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只是每一次看到它,心中总会流溢着难以遏制的悲伤。 徐逸溪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抚摸着那一道陌生而熟悉的伤口,像是跨越的万千的时空,与存在于过去的某个人相互接触,感受着她怀中的温暖。 “你……到底是谁呢?”他缓慢地阖上眼,轻笑着自言自语。 窗外的黑夜更加浓郁,泼墨般将整个城市笼罩,宛如深邃到极点的黑洞,将想要寻找真相的徐逸溪彻底吞噬。 正文 第十一幕 梦境中的姐姐 零碎如星点的枝叶将投射下来的阳光切得粉碎,如雨水点滴洒落在地。 背靠着粗壮树干的男孩,大口地喘息呼吸。站在他面前的是梳着马尾的女孩,略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洋溢着笑容,像是流淌在清水之中的暖阳。 “姐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山顶啊?”男孩弯腰抵树,结结巴巴的声音伴随着他凌乱的鼻息,咚咚咚的心跳在即将的山林间清晰可闻。 “快了,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半山腰。”女孩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山脊,轻声地说。透过交错枝叶投下的阳光打在她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的小脸上,纤细修长的睫毛如同钟表刻度般,历历可数地记录着世间。 “还有……一半吗?”男孩笑着问,抬起的眼瞳像是电影院中的巨大荧幕,倒影着女孩静美如秋叶的侧容。他愣愣地看着,小小的脸蛋有些滚烫。 他回头看了看脚下的山脚,巨大的落差让他脸色有些苍白。“没有想到……我们都已经爬了这么高了。”他翕动着嘴唇喃喃,像个站在了终点的男子汉一样自豪。 “是啊,当时弟弟你还担心我们太高了上不来呢。”女孩撩起自己垂下的耳发,在山间凉风的吹拂下,青丝如水泻。“我说过,只要姐姐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嗯嗯,我一直都相信姐姐说的话,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哦。”他直起身用力地点头,纯洁的笑容宛如流淌的清水,清澈见底一眼望穿,没有任何的阻碍。 “那么……弟弟你……会永远地保护姐姐吗?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女孩的转过头轻声问。 她的声音空灵微弱,像是飘散在风中的碎叶,在窸窸窣窣的轻响中一点点消逝。那张带着浅笑的面容也开始变得朦胧,被山间浓雾笼罩,视野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如同圣光的白茫,柔和却带着失落的绝望。 “我……我会的,我一定会的!”站在原地的男孩大声回答,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慌张起来,张大着小嘴用力叫喊,希望姐姐能够给他回应。但是并没有,他伸出的手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浓郁到近乎凝结的白雾流溢过他的指缝,如同化风而去的山魅,消失得无影无踪。 ————————————————————————————————————————————————— “别……别离开我,姐姐!” 徐逸溪大叫着从床上起身,粗重的喘息中是如同山西腰鼓的心跳,砰砰砰地用力敲击心房。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围,敞开的窗户外渗进带着凉意的冷风,凄冷的月光缓缓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流动。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紧绷的脸颊,依靠床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忽然,他猛地颤声厉笑,起伏的声线中透着无比的嘲弄,似乎是在嘲笑梦中那个慌张得不知所措的男孩。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梦见那个女孩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每一次和姐姐碰面的场景大都会是那片树林,明媚的阳光倾泻,渗过无数枝杈树叶的封锁,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拖长着两人的身影。 那副画面如同时间静止,两人一直在那里停留,彼此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就好像上演过无数次的剧本,每一次的演出都是同样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舞台上的道具和女孩对自己说过的话。 “只要姐姐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弟弟和妹妹一定要听姐姐的话,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姐姐可是很厉害的,一定可以保护好弟弟和妹妹的。” ………… 那些话如同可怕梦魇在耳边轻声念叨的魔咒,一遍遍在梦境之中反复出现,提醒着徐逸溪那些被遗忘的过去。 而跟她碰面的地点也会偶尔发生变化,最常见的就是那片位于山腰的树林,三个人站在参天古树下,围着盘虬的树根嬉闹,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有时候出现的却是阴暗的房间,在潮湿的角落中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带着害怕畏惧的小脸不时地张望着门外,垂下的耳发下是缓缓流淌的冷汗,顺着青丝滴落在他的脸颊上,那双颤抖得紧闭的小嘴贴在他耳边,像是天使弯下腰想要亲吻他一般。 他很难想象几乎对女孩从不会动心的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过去,完全就是个天真的小孩,成天在梦境中那个姐姐的身后转悠,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似乎是自己的妹妹,一个很喜欢哭闹的小女孩。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自己和姐姐出去的玩的时候不喜欢带上她。否则出现在梦境之中的画面,也不会总是两个人了。 “姐姐你可真是……难缠啊。”徐逸溪自言自语地叹气,像是认命了一般软瘫。 他其实之前就问过老家伙,自己到底有没有过一个跟自己关系很亲密的姐姐,但是根据老家伙的回忆,从头到尾自己都是独生子女,根本没有什么姐姐和妹妹。也就是说,自己的回忆之中不应该出现什么姐姐以及那个爱哭的妹妹。 但是,最近猛然出现的梦境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了某种特殊的心理疾病。因为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些奇怪的梦境是在自己看完了《缘之空》那部德国骨科动漫之后才慢慢出现的。就像被春雨滋润过的竹林,埋在泥土中的春笋开始慢慢冒尖。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孤独久了,就在心中臆想出一个不存在的姐姐,来寻找某种安慰?他在心中自己问自己。 可这也解释不通啊,他歪着头苦笑。别人是兄妹恋,怎么到我这就成了姐弟恋呢?我就算孤单到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地步,看兄妹恋也应该臆想出妹妹,而不是一直出现在梦中的喜欢扎着马尾的姐姐。 虽然都是一男一女的恋情,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禁断,但是意思和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这就跟食材一样做法都不一样的菜肴,两者在味道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徐逸溪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一边无奈地摇头,像个没头绪的苍蝇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其实他之前就很想告诉那个关心自己的死党,他之所以拒绝了那么多女生的告白,直到现在都没有过任何的恋爱经历。并不是因为他心无杂念没有结婚的打算,而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对于他这艘孤独的航母来说,因为不是她,所以才不会心动。 正文 第十二幕 妹妹的夜袭 重新蜷缩着身子躺回被窝,徐逸溪面朝着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敞开的窗户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安静在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如同眨巴着眼睛观察着世界的孩子,在与他天真地对视。 窸窸窣窣的窃响出现在身后的门口,伴随着的还有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这让阖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眠的徐逸溪猛地警惕起来,浑身如同离弦之箭般紧绷。 是谁会这么晚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他一边认真地倾听着背后的轻响,一边在心中快速地进行着思索。 门外的声音逐渐靠近,握上门把微微扭动的旋转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可闻,像是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枯柴,在火焰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缩在被窝中的徐逸溪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虽然他不想男人婆一样是什么跆拳道少年组冠军,但长期的挨打经历还是让他练出了一些东西,尽管招式看起来有些难看,放倒几个小毛贼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伴随着脚步声的宁静,睁开眼的徐逸溪甚至可以借着窗外的月色看到那道纤细的身影,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花香,像是素色百合盛开时弥漫的味道,淡雅而沉醉。 这香味怎么有点熟悉,难道这个小毛贼还是个……妹子?徐逸溪看着逼近的身影,在心中诧异地回忆。 这个味道一定在哪里闻到过,而且就在最近,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没有和女生有过接触,就算有对方身上也不会有这么特别的香味,就像是……沾染在青丝上的发香。一想到这,他猛然在脑海中锁定了一个身影,有着俏丽短发精致面容的女孩,可爱的小脸上总带着让人心安的笑容。 不会……真是她吧?瞪大着眼睛仔细看着地板上拖长黑影的徐逸溪在心中直吸冷气,从影子的轮廓来看,对方应该是如同蘑菇般的短发,该不会真是自己那个……死缠难打的妹妹吧。他无奈地轻声叹气,猛地转身,与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影直接对视。 对方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朝后退了好几步,娇小的身形躲在墙角,睁大了眼睛颤抖地看着徐逸溪,宛如看见猎鹰的白兔。 “这么晚……你过来想做什么?”徐逸溪坐在床头,眼睛中跳动着冰冷。 他现在觉得自己这个死缠难打的妹妹和动漫之中的痴女没有任何区别,两者都是这样喜欢在深夜趁着主角睡着的时候偷偷摸进来,做一些无法直视的事情,顺势攻垒,之后就是一垒二垒三垒本垒地进行着跳跃。 有时候,甚至会直接跳过前三部,直接进行着本垒的攻势。 对于徐逸溪来说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行为。动漫之中的主角会接受狮因为他们彼此都有着好感,而他和对方除了有着兄妹的名分之外,别无其他。 “我……我”被逮个现行的夏梦涵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哥哥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颤抖翕动的嘴唇透着苍白和无力。“我听到哥哥你的叫喊声,怕……怕哥哥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偷偷地过来的。”她歪着头小声说,带着委屈的小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如同飘荡的梨花,触动着徐逸溪心中的某块柔软。 微微叹气,僵硬的脸勉强挤出丝丝的笑容,让他那张冷漠的脸看起来不是那么吓人。他现在才想起,自己这个妹妹的房间就在隔壁,刚才做恶梦时发出的叫喊一定是被还没有睡着的她听到了,再加上她毫不掩饰的喜欢,悄悄咪咪过来查看情况也是正常行为。 “抱歉,是我说话的语气有些……过了。”徐逸溪别过眼不敢看着对方含着泪花的小脸,仿佛没看一眼都会让自己的心受到深深的谴责。“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的。”他讪讪地傻笑着,挠头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哥哥做了……噩梦吗?”少女捏着自己粉色睡裙的裙摆,迈着小碎步一点点靠近坐在床头的哥哥,伸出地小手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徐逸溪来不及反应的脸颊。“之前我也做过不少噩梦呢,每一次醒来的时候姐姐都会摸着我的脸颊说‘那些噩梦都是假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虽然我和哥哥才认识没多久,但是我也会……一直在哥哥身边的。所以,哥哥不用害怕。”她傻乎乎地露出笑容,像是点亮夜晚驱散黑暗的圣光一般,让人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暖。 徐逸溪愣愣地看着她,天真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梦中对着自己微笑的姐姐,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有着同样纯洁的笑容。那一刻,两者的面容竟然重合,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许久他才回过神,声音中透着紧张。“谢……谢谢你关心,我……没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后缩了缩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中,不想让这个妹妹看到自己滚烫发红的脸颊。 “那……那就好,”夏梦涵觉察到了自己哥哥的小动作,颤抖地将自己的小手收回,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得干硬。“那个……哥哥明天有空吗?”她别过脸转移话题,她怯生生地问,纤细的手指在身前不安地搅动。 “明……明天?”徐逸溪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自己妹妹的请求,毕竟他对于这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女孩并没有多少的好感,答应的话会让这个傻得让人可怜的少女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但是不答应的话,又似乎对不起对方这么晚过来关心自己。想到这,他万分纠结,就像站在天平中央的砝码,不知道该滑向那一边。 “是的,”夏梦涵点头,“因为我和姐姐是才搬过来的,而且搬家的时候十分匆忙,大部分的旧衣服都没有带过来,再加上我对这边很陌生,所以……所以想请哥哥陪我一起去逛街,买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少女低声地将自己的请求说出口,垂着小脑袋等待着回答。 徐逸溪并没有怀疑对方有说谎的嫌疑,老家伙的行事风格他还是知道的,不算是恋爱还是工作,讲的就是迅速。 为了不让他这个儿子有机会反对姐姐和妹妹的出现,他直接提前了时间,让两位少女住进了自己的家中。多半夏梦雪姐妹俩也是临时得到通知要搬过来的吧,不然也不会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够。想到这,他的嘴角有些抽抽,对于老家伙的无底限,有了更新的了解。 “只是去买生活用品和衣服?”徐逸溪再次确认。虽然他有些不情愿,但是一想到对方刚才因为自己冷漠而落泪,心中的柔软就不允许他有拒绝的念头。 “是……是的,不会耽误哥哥多少时间的,我……保证。”少女咬着嘴唇轻声回答,胆怯得像只流浪的猫咪,等待着好心人的降临。 “好吧好吧,”思考了半天的徐逸溪叹气点头,像是认命了一般。“不过我们先说好,只这一次,下一次我可不会答应了。” “诶?哥哥……答应了吗?”夏梦涵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着眼睛像是做梦一般。 “答应了,不过只有这一次。”徐逸溪躺在床头,语气坚决。 他可不想给对方以“我还有机会”的错觉,在他没有心动前,都不想跟这个曾经跟他告白的女孩有过多接触。 “那……谢谢哥哥。”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少女用力地点点头,轻柔如絮的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借着月光,坐在床头的徐逸溪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带着笑颜的小脸,挂在粉嫩耳垂下的银质樱花微微颤动,如同飘荡的花瓣,落进了他木然的心。 正文 第十三幕 夏梦涵的野望 “那个……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他挠挠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漆黑的夜空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从楼下传来的蛙叫,像在开青蛙合奏呱呱呱个不停,跟他胡乱的心跳对上了节拍。 他并不是害怕与女孩子独处,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这个奇怪的地点,以及敏感的孤男寡女,确实有些不合适。而且此时房门虚掩,要是听到动静的夏梦雪从门外突然闯了进来,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看到自己的妹妹穿着单薄的睡衣出现在陌生男孩的房间中,而对方还裸露着上半身依靠在床头。任凭是谁都会觉得这是做坏事的节奏吧。 就像是武松闯进嫂嫂的房间,猛然看到嫂嫂和另一个陌生男人衣不蔽体,神情慌乱,面色潮红。根本不需其他的解释,直接捏紧拳头抄着尖刀就给了金莲和门庆一个痛快,给死去的哥哥报仇。 而那个会跆拳道的姐姐的武力值丝毫不比武二郎弱上多少,能够将男人婆击败取得冠军的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吗?过着单薄被单的徐逸溪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微微敞开的木门,从过道渗进来的凉风,让他心惊胆战地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外面有人影在走动一般。 虽然过去自己被男人婆用武力欺压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再怎么说彼此都是青梅竹马,就算出拳也是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可从来没用过全力。 据男人婆说,她对付自己只需要三成功力。这都让自己难以承受,更别说同为冠军的夏梦雪的火力全开。面对着对方的铁拳,岂不是只有一个结局,直接举办葬礼,在坟墓中聆听着神父的的悼词,连抢救的步奏都省了,因为根本没有活口的机会。 你以为跆拳道冠军姐姐的拳头是闹着玩的? 所以徐逸溪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干净让这个死缠难打的小祖宗从自己房间中离开,然后自己可以安心地睡觉。看着因为穿堂风而轻轻摇摆的木门,徐逸溪觉得心惊胆战,似乎随时都会从门后探出个带着冷笑的可怕少女,捏紧的拳头在噼里啪啦地发出骨响。 站在原地的夏梦涵愣了几秒钟,伸出的小手理了理零碎的耳发,抽抽自己的小鼻子点点头。“那……好吧。”断断续续的话语卡在喉咙,好半天才缓缓吐出。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自己哥哥淡漠的脸和不想搭理的表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就像是热情地跑向主人想要得到温暖拥抱但是却被拒绝的猫咪,站在原地微张着小嘴呆滞了许久,才慢慢地拖沓着自己的小尾巴,一点点从主人的房间离开。 少女光着脚丫一点点朝着门口的方向蹭步,大理石的地板留下一连串的窸窣的脚步。凄冷的月光照着她的背影,细碎的蘑菇短发此时看起来萎靡耷拉,就像是没有了养分的真菌菇,垂着自己的小脑袋。 女孩最终还是听话地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为徐逸溪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的动作轻柔得让人心疼。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不过却像是曲终人散,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身影,目送着对方的离开。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那样,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穿着睡衣的妹妹出现在这里……不太好。 毕竟他们再怎么说也只是认识了短短的一周,还没有熟络到可以勾肩搭背互相调侃的地步。再加上跆拳道姐姐有形无形的威胁,他不得已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 虽然他不想,但是说出口的语言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或许,过去的自己就是这样,用水不断地将一个个炽热的少女心浇得冰凉的吧?靠在床头的徐逸溪哼哼地笑,笑声中带着自嘲。 ————————————————————————————————————————————————— 重新趴回自己床上的少女再也没有抑制住眼眶之中的泪水,埋进枕垫里的小脑袋颤抖,抽泣哽咽的声音沉闷地从里面传出。清冽的眼泪湿润了她皱巴巴的小脸,泛红的眼角透着无尽的伤心。 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开朗,那么不在意。本以为答应了逛街的请求的哥哥会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触,但是当她想要开口接下来的话题时,听到的却是如同逐客令的冰冷回答。 宛如出现在晴天之中的雷云,在里面闪烁的霹雳带着无尽的大雨径直降落,没有给还沉醉在温暖阳光之中的她有任何准备的机会,直接被冰凉的雨水完全淋湿。 果然就像哥哥自己说的,他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并不是因为喜欢,而只是因为自己有着妹妹这层身份。她抽抽鼻翼,倔强的小手用力地擦着自己的眼角。眨巴的眼睛将溢出的泪直接切掉,微咧的小嘴发出轻声的颤笑,让湿润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无力地依靠在床头,像个逃避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露出的小腿,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夏夜的凉风从没有合上的百叶窗进入,拂动着她凌乱的短发,丝丝缕缕的发丝无助地飘荡,如无根之萍。 “哥哥,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放弃。”沉默了许久的少女猛地发出厉声的狞笑,扭曲的声线不停颤抖,在寂静的夜晚回荡。 她咬着牙抬起头,墨色的眼瞳中燃起看不见火苗,跳动的火光透着足以泯灭一切的炽热。 她缓缓地起身,光溜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朝着床尾的衣柜走去。纤细的小手猛地拉开木门,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零星的长裙挂在横杆上,下方折叠整齐的是素白的内衣。 她就像一个即将参加王子舞会的灰姑娘,在自己的贫瘠的衣柜前进行着精心的挑选。捏着纯白的长裙搭在身上,对着摆在墙边的等身镜缓慢旋转,像是独自登台的天鹅舞女,用少女特有的柔软和纯真打动着所有的观众。 外面银雾般的月光从窗口流溢,如轻纱般披在少女娇小的身形上,浮起的裙摆似天使展开羽翼,带着阳光般的温暖和坚定。 “哥哥,我可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呢。”她用力地捏着手中的长裙,酡红的脸露出害羞的笑容,迷醉的眼神似乎在幻想着明天和徐逸溪的独处。 正文 第十四幕 妹妹的晨袭 流溢的金色阳光一点点从厚重的帘布外透进,原本漆黑的也也逐渐被浓郁如雾的白昼所替代。7k7k001. 徐逸溪翕动着眼皮,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牛奶般浓稠的白色,淡然的香味在鼻尖弥漫。 阳光照在对方细嫩如绸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暖色。 他轻声叹气,向后缩了缩脖子,慢慢地直起身看着弯腰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素白色的长裙合身地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线。微微突显的胸脯,裸露的精致锁骨,无不让近距离接触的徐逸溪面红心跳。 那张带着浅笑的纯真面容,像是展开白色的羽翼的天使,垂下头注视着他这个卑蔑的凡人。 果真是死缠难打无所不用其极呢,他打着哈欠,惺忪的睡眼眨巴。“现在是几点钟了啊?”他扭头看了看已经被渲染成浓郁金幕的帘布,慵懒地问。 他虽然知道今天要陪着这个……坚持到让他无奈的妹妹去逛街,但是面对着对方这样的热情,他还是很不适应。谁知道她这个可怕的痴女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呢?毕竟有着这样奇怪属性的少女总会趁着主角不注意的时候,直接进行本垒的攻势。 “已经是九点了。”少女看了看手上的玉白腕表,“本来想叫醒哥哥的,但是看到哥哥睡得这么香,就只好在旁边一直等下去了。”她轻咬着自己樱色的嘴唇,上扬的小嘴露出浅浅的笑容。 “九点了吗?”徐逸溪挠挠凌乱如鸡窝的乱发,紧了紧身上的单薄的被单,遮挡住裸露的上身。“好吧好吧,我……可爱的妹妹,”他克制住心中的不适和怪异感,咬着牙说出虚伪的赞美之词。“你现在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下哥哥的房间,我好把衣服换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无奈的时刻,过去面对上男人婆的时候他顶多是害怕,就像杰瑞看到了汤姆一样。 但是当这个死缠难打到了极致的妹妹出现,他才真正地了解到语文老师口中所说的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就是那张想哭却找不到泪点的心酸。遇上这种动不动就往自己房间跑的妹妹,他这个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年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热情。 “好的哦,哥哥。”夏梦涵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微笑着回答。她慢慢地从自己哥哥的床上下来,裸露在长裙下的小腿透着萦纡的素白。 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上,上面是带着蕾丝边的白袜,配上百合花般的褶皱过膝裙,娇小的身形亭亭玉立,像是伸长了脖子的白天鹅,让人沉迷于她纯洁的美丽。“那我就在客厅等哥哥哦,还有,”她伸出纤细的食指按着自己樱色的小嘴,“我也已经为哥哥准备好了早餐。” “我知道的了,真是谢谢你了。”徐逸溪的重音放在‘谢谢’二字上,有些僵硬的脸上透着苦笑。 “那……哥哥我就先出去了。”站在门外的少女探着自己的脑袋轻声说,娇弱的声线配上她楚楚动人的小脸,让徐逸溪有些脸红,心中的小鹿不听话地开始胡乱地踢踏着的鹿蹄。 门缓缓闭合,挂着笑容的素白身影一点点消失。宛如谢幕的天鹅舞剧场,弯腰少女在厚厚的帘幕之中缓缓退场。 熟悉的关门声躺在床头的徐逸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滚烫的脸颊也开始慢慢变得温热。他并不是什么不喜欢女孩子的奇怪男生,没有恋爱对方只是因为没有遇上适合的女孩,并不代表他在与女孩子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异样。 过去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只是因为周围除了整天花花不着边际的老贼就是喜欢看番的宅死党,所有想要靠近的女生都被宙斯盾强大而密集的火力网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他这艘航行在在大海之中的航母。 而这个夏梦涵和过去那些知难而退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别人不仅仅有着先天的优势,跟自己同处一个屋檐,而且还有着死缠难打脸皮厚的性格,只要杆子有任何探头的机会,她这条缠人的小蛇就会毫不犹豫地打蛇上棍,紧紧地缠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哥哥。 不过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妹妹真的让自己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从最开始的讨厌疏远到现在的无奈习惯,仿佛自己正在一点点开始学会适应有了她的生活。徐逸溪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摇摇头从床上起身。 推开衣柜,隔层中整齐地堆叠着白色的衬衫和各式t恤,上一层悬挂着纯色的外套,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厚重的乌云。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爱好奇特,徐逸溪最喜欢的颜色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就连鞋子都不例外,就跟他人一样,简单到了极点。 走进墙角的洗浴间,徐逸溪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劈头盖脸的倾泻,浸湿了他凌乱的头发。每天早起都会洗热水澡,算是他一个奇怪的小癖好,主要是因为每天晚上睡觉他都会反复地翻身,导致睡前还整齐的头发第二天就变得跟鸟窝一样凌乱,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个是梦里的姐姐,一个是现实的妹妹,这是要把我向绝路上逼吗?”徐逸溪将温水一把抹在脸上,阖上双眼的脸带着深深的无奈。 不过最让他感到在意的是,还是早上出现的旖旎场景。娇柔的少女趴在自己身上,像只忠心的萨摩耶,吐着自己的小舌头等待着主人。难怪男人婆过去经常叫自己忠犬忠犬,恐怕说的就是这种将所有注视目光都放在主人身上的犬种。 要是自己那个宅男死党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会羡慕得大叫起来,直叫自己为该死的现充,穿着大fff团的黑衣,手持着柴油和打火机朝自己冲来。 毕竟在他的世界中,美少女叫他起床这种好事,恐怕只存在于梦境之中。 徐逸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关闭了淋浴,披着浴巾走出。希望自己这个妹妹在逛街的时候能够安分一点吧。他笑着叹气,俊秀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正文 第十五幕 让人咬牙又让人心疼的妹妹 “2400万柔光自拍,照亮你的美。”羞耻的广告台词高挂在宏伟大楼的led显示屏上,帅气的明星高举手机,对着如银镜般的圆月进行自拍。 徐逸溪看着大楼顶部的不断变换的广告牌,在心中仰天长叹。 他现在正和这个脸上写着‘开心’二字的妹妹独处在观光电梯中,透过透明的玻璃,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线条硬朗的大楼。 本以为自己这个有着忠犬属性喜欢粘人的妹妹在外面会有所收敛,但是从坐上地铁开始,她的小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衣角。自己无数次用凌厉的眼神对她进行着明示暗示,对方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将自己带着浅笑的小脸依靠在自己身上。 喂,明明没有任何的视力障碍,而且也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凶狠如恶狼的警告眼神,为什么却没有丝毫害怕的反应。难道我这根本不是什么恶狼,而是……搞笑的哈士奇? 碍于地铁上众多的人流,徐逸溪不好发作。谁知道要是他强硬地将少女的小手掰开,对方会不会不顾形象地直接瘫坐在地,上演‘秦香莲’的戏码,用楚楚动人的小脸和在眼眶中打滚的泪珠痛诉自己这个‘徐世美’。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因为老混蛋的缘故,他也只能抽抽鼻子将这个妹妹认下了。 “你……可以可以不要拉着我的衣服啊,自己走不好吗?”徐逸溪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形变的白色t恤,有些微微心痛。 “可是……我是第一次来这边,要是跟哥哥你走散了怎么办?”夏梦涵瞪大了眼睛小声问,樱色的小嘴嘟起,捏着衣角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swisen. 尽管徐逸溪很想伸出手让对方和自己的隔出距离,但是心中的理智还是让他没有这样做,就像是有着清晰的感觉在心中不断提醒,仿佛自己一旦伸手,对方绝对会睁大了她委屈的眼睛,泫然欲泣。 到时候电梯门一打开,按照周末的人流量,门外绝对有着无数的大姨大妈,想要趁着周末打折促销进行抢购。一旦看到这幅场景,恐怕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指着自己的鼻子,痛心疾首地对这个抛弃‘女友’的渣男进行教育。 那个时候,尴尬的虽然不止他一个人,但怎么想怎么吃亏。思前想后,徐逸溪最后选择容忍。就像某个老混蛋曾经教育自己说过的一样,在外面我给你面子,但是在家里面你要是再不听话,别怪我就翻脸不是人了。 为了照顾下自己这个妹妹的脸面,徐逸溪僵硬地挤出笑容,露出一副邻家大哥哥带妹妹出来的‘高兴’表情,等待着已经到站并逐渐停稳的电梯,缓缓滑开电梯门。 “夏梦涵你给我记住了,这是因为在外面我才容忍你这样接近我,在家里你想都不要想。”他侧身在少女耳边恶狠狠地低语,用直接的语言让她清楚现在的形势。 但是回应他的却不是什么害怕的点头答应,反而是带着得意笑容的小脸。对方歪着小脑袋,画眉般清脆的嗓音发出哼哼的笑声,将熟视无睹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一刻,徐逸溪感觉自己这艘将无数少女心击碎的宙斯盾级航母,第一次遇上了可怕的劲敌。甲板上无数的激光炮和舰载防空导弹仿佛被**了一般,完完全全形同虚设,没能给敌人造成任何伤害。 电梯门悄然滑开,门外的嘈杂和凉爽的冷气扑面而来,让徐逸溪根本没有时间继续和自己这个痴女妹妹继续纠缠下去。他厉笑着点点头,翕动的嘴唇似乎在无声地进行着宣战。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他深呼吸将心中的不甘压下,带着夏梦涵走出了电梯。 ————————————————————————————————————————————————— 银瑞城三楼 整个楼层都是女装的专属区域,除了某些有些特殊爱好的和陪着女朋友而来的青年之外,这里清一色都是打扮靓丽穿着时尚的少女或者阿姨。她们提着手包,踩着鱼嘴高跟,在一间间专卖店之间穿梭,如同花丛中的蜂群。而带着妹妹的徐逸溪哥哥也是众多人之中的一员。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带着妹妹的徐逸溪有种莫名的心慌。他环顾着四周,总觉得在这群花粉蝴蝶之中,有个让他害怕的身影。 他微微皱眉直吸凉气,脑海中想起了某个如同恶魔一般的少女。 在对方的面前,他这个所谓的校草,只不过是只被她玩弄在鼓掌间的可怜杰瑞鼠。每一次想要反抗的时候,带着奸笑的汤姆猫总会伸出她可怕的利爪,用自己的铁拳进行警告。 不是吧,自己明明都已经逃离了大魔王的魔爪了,为什么还有这样害怕心虚的感觉,难道……那个男人婆也会来这种女人的地方?他抽抽嘴角在心中小声嘀咕,轻快的步伐也变得愈加沉重。 “哥哥。”夏梦涵轻轻地拉拉徐逸溪的衣角,可爱的小脸透着害怕的情绪,像只做错事的猫咪,耷拉着高耸的尾巴。 “怎么了?”回过神徐逸溪轻声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得意哼哼的少女,现在怎么就想被太阳晒焉的花骨朵儿,垂着自己的小脑袋,语气也变得低沉无力。 “哥哥……是不喜欢陪着我吗?”少女轻声问,轻咬的嘴唇露出缕缕红丝。 “没有啊,”徐逸溪摇头,“只是不太习惯……有人拉着我。”他看了看少女紧捏的小手,喃喃地说。 “是……这样吗?”夏梦涵轻笑一声,紧捏的小手缓缓放松了力道,纤细的手指微微张合,放开了手心中的衣角。“既然哥哥不喜欢……那我就不拉着了。”放开的小手像是不知所措受到惊吓的小鹿,不安地在自己身前搅动。她轻轻地抬起头,可爱的小脸上露出歉然的笑容。 徐逸溪愣愣地看着夏梦涵,翕动的嘴唇说不出任何话。 他本以为对方是个会耍无赖的泼皮,仗着自己不敢发作,摆出一副‘需要哥哥照顾的’妹妹模样,直拉着亲爱的欧尼酱的衣角不放,毕竟在此之前,这个痴女妹妹可是有着累累的前科。 但是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妹妹并不是那样的死缠难打,也没有让人讨厌地纠缠不清。一直注意着自己这个哥哥的情绪,该放手的时候,就算再怎么不舍,也不会恋恋不舍,刻意强求。 那一刻,墨色的眼瞳清楚地看到翻滚在少女眼中的泪花,心中坚硬的琴弦开始一点点断裂。他轻声颤笑,吐出的鼻息透着微凉。 正文 第十六幕 选择退让的徐逸溪 徐逸溪深深地叹气,墨色的眼睛不停眨巴,仿佛在心中做着某种艰难的决定。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拉着衣角不放看起来……不太好,”他的声音变得扭曲结巴,别过的侧脸泛起微红,像是在秋风之中飘落的红枫。“要是你怕走丢的话……就拉我的……手吧。” 一段不长的话,徐逸溪起伏平仄了好多次才勉强说出口,仿佛每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莫大挑战。因为紧张而开始砰砰作响的心跳,如同陕西汉子腰上不停敲打的红鼓,每一下都让他感觉到脸红心跳。 还没有等他反应,垂在身侧的空荡荡的手心猛然传来了陌生的温暖和柔软触感,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依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发丝间的淡然清香。对方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的生涩和犹豫,熟练得像是已经练习过无数次。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中学语文老师在讲述“木棍打蛇,蛇随棍上”的时候,会用那种怪异的动作来表现蛇利用有利时机来捞取好处的动作。 对方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骗局,等待着自己这个傻不愣登的打蛇人伸出自己手中的木棍,然后顺势而上用柔软的蛇身进行反制。 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伸手了吧?徐逸溪眼角抽抽,被少女紧紧握住的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简直就是站在悬崖边上手足无措的旅人,前面是龇牙咧嘴缓慢靠近的猛虎,对方锐利的虎爪挥舞出阵阵劲风,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是无数带血的利齿。而背后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嶙峋怪石耸立,柏松横长。不管往哪儿走都逃不出注定的结局。 无奈地摇头,徐逸溪最终还是选择委身与身边这头带着威胁笑容的小母虎,抓着她可怕的利爪,缓慢前行。 都说女生是天生的逛商场能手,就算穿着高如危楼的鱼嘴高跟,也能够在店铺林立的商场之中奋战数小时而感觉不到疲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完全就是生物学上的一种奇迹。 在遇上这个缠人妹妹之前,徐逸溪身边唯一的女性的朋友就只有那个可怕到了极点的大魔王男人婆,关于她的外号简直是数不胜数,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那个宅男死党想出来的,因为他也曾经遭受过男人婆的残酷对待。她所练习的大半招数都是找他们两人作为挨揍的沙包完成的,所以她能够取得青年组的冠军,跟他徐逸溪这个可怜的沙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被抓了一次壮丁之后,原本情谊深厚的死党就再也不敢跟着自己一起回家了。每次放学的时候,死党除了跟自己挥手道别,就只有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捏紧手中的拳头作着fighting的手势,为自己加油打气。 取而代之的则是,穿着素白跆拳道服带着得意笑容的……男人婆。她勾肩搭背地在无数女生羡慕的眼光中搂着自己走出校门,宛如熟悉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丝毫没有顾及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 而几乎从不……应该是从没有化妆打扮的她,身上穿着的除了象征着自己强悍实力的跆拳道黑道服之外,就没见过她穿过别的衣服,更别说拉着徐逸溪去逛商城这种女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命苦的徐逸溪总是会偷偷打量男人婆,在心中悄悄怀疑这个……青梅竹马是假的,隐藏在女性外表下是一个男人粗犷的心,而她没有任何羞耻之心毫不在意地撩起自己的道服,把腹部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展现在自己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要是男人婆知道自己这条忠犬竟然趁着她不在的时候,陪着其他的女孩子逛街,她恐怕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拳头将自己撂倒,然后拖回家好好教训。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额角不时冒出的冷汗被头顶清凉的冷风一点点吹干。 他环顾着四周,忐忑地享受着手上传来的柔软与温热,如同传说之中的偷腥猫。 “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怎么样?”夏梦涵指着前方的耳饰店,可爱的小脸上带着如花笑颜。 “耳饰店?”徐逸溪轻声喃喃,在他的印象中,最能够代表自己这个缠人妹妹的恐怕就是她精致耳垂上挂着的那枚银质樱花。精细的纹路一点点将樱花雕刻,粉色的花蕊让人以为其间还透着花香。 确实透着花香,不过不是樱花的,而是她发丝间弥漫的味道,就像盛开的百合,悄悄地散发着幽香。 “你不是已经有了耳饰吗?还要再买新的?”他微微挑眉,似乎不太明白女孩子的想法。 过去他无聊是翻看微博的时候,发现某个有着收集癖的女孩将自己喜欢的品牌口红的所有号色都买了一遍,发图进行炫耀。 看着内容配图,徐逸溪表示很不能理解。因为涂抹在少女手臂上的大部分的号色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有的浓郁有的淡雅,而颜色近乎一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去买整整一套呢?选个自己喜欢的不是更好? 对于他这艘孤独的航母来说,很多东西有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就好了,其他的再好也不需要。如同古人说的宁缺毋滥,宁愿一直孤独也不愿意随便接受女孩子的心意,这恐怕也是他单身十多年最大的原因吧。 “哥哥难道不知道女孩子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耳饰的?”夏梦涵露出怪异的表情,放佛看到了不解风情的外星人一样惊讶。“还是说哥哥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转变表情,哼哼地眨巴着眼睛,小脸上写着‘求八卦’的好奇。 “不知道,”徐逸溪诚实地摇头,“因为之前几乎从来没有和女生有过接触,你……”说到这他侧脸看了看少女,用有些无奈的语气缓缓说。“还是第一个。”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男人婆墨凝排除在女生之外。 一个有着粗犷男人心的青梅竹马算是女孩子吗?根本不算好吧。 “哇!难道之前就没有女孩子追求过哥哥吗?”夏梦涵小声惊呼,表示不可思议。“毕竟哥哥你这么帅,随便挥挥手就有大把的女孩子倒贴吧。” 正文 第十七幕 在底线附近兴风作浪的妹妹 “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喜欢都拒绝了。”徐逸溪回答,他对于十分喜欢黏人的女生都没有多少好感,更是接触都不想接触,但是现在身边拉着自己手腕没有放手意味的少女却是一个例外。 “看来哥哥你拒绝女生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呢。”夏梦涵小声嘟囔,嘟起的小嘴透着淡淡的沮丧。“难怪会那么熟练。”她咬着嘴唇,瞳光黯淡,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拒绝时的伤心场景。 “难道你觉得互相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好事吗?”徐逸溪挑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明明只是单方面的喜欢,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只是单纯地凭借着分泌在体内的荷尔蒙和一时的冲动就立马进行告白,你觉得这种突如其来的恋情会有结果吗?最后还不是跟许多悲情肥皂剧的一样,无疾而终。” 虽然他从没有正式地谈过一次恋爱,不知道这个复杂的上层建筑到底该怎样构建,但是老家伙的经历还是让他过早地了解到这个现实的真理。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好事。”夏梦涵的音调微微提高,抬起的小脑袋认真地盯着徐逸溪,墨色的眼睛透着幽怨。“但是哥哥你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人家,你怎么知道对方不适合呢?虽然对于恋爱来说,彼此之间的第一感觉十分重要,但这并不是全部。”她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与徐逸溪据理力争。 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机会呢?徐逸溪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个问题的原因。就像是第一感觉占据了自己的主观意志一般,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在一起……试一试这种想法。 “试一试?”徐逸溪轻笑一声,神情无奈。“根本没有机会去试一试。” 他没有解释原因,因为这是男人婆和他之间的小秘密。自从和男人婆之间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忠犬条约》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去跟别的女生接触。每天上学陪着男人婆一起去挤地铁,放学又要陪着她去道馆当人肉沙包进行练习,几乎风雨无阻。每天满满当当的安排,哪来多余的时间和女生独处? 而且就算有女孩子想要和自己进行恋爱尝试,恐怕也早被男人婆可怕的威名给吓得两腿战战,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吧。徐逸溪想起过去的男人婆那可怕的战斗力,在心中轻声叹气。 “怎么会没有机会呢?”夏梦涵哼哼地举起被紧紧抓住的手腕,仰起头如同炫耀似的。“现在哥哥不就在跟我进行着尝试吗?而且看起来效果……还不赖。” “那只是因为现在在外面给你面子,不想让你这个妹妹看起来那么可怜。”徐逸溪撇撇嘴,不想跟这个傻乎乎的女孩解释太多。 “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我可是抓住了哥哥的手呢。这可是其他女孩子都没有触碰过的地方呢。”她咧嘴痴笑,得意地将徐逸溪张开的手心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抱住了可爱的维尼熊公仔,开心地蹭蹭。 “真是……痴女呢。”徐逸溪轻声喃喃,把脸别向一边,用力地捏了捏少女柔软的脸颊,让她适可而止。 如果说男人婆是游戏之中最为强大的最终**——大魔王,不管对手是谁,她都可以用自己几乎无敌的实力进行碾压。那眼前的少女就是狡猾奸诈到可怕地步的魔女,只要露出任何的破绽,她都会把握时机,一击致命。 趁着自己现在不好发作的机会,肆无忌惮地做着超出兄妹关系的举动,完全就跟正处于热恋之中的少男少女一样,旁若无人。 “喂……哥哥。”嘴巴漏风的夏梦涵说话含糊不清,操着不流利的声音结结巴巴。“你干……什么” “让你适可而止,别以为我可以无底线地容忍。”徐逸溪冷声哼哼,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少女害怕得松开了自己作怪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敢再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脾气,要是越过的底线恐怕自己再怎么补救,也会被无情地疏远。这好不容易才刷到阈值的好感度,她可不想被瞬间清零。 “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撒娇地晃动徐逸溪的胳膊,娇柔如莺歌的声音让对方的还处于火苗状态的怒意被瞬间熄灭。 “知道错了,就别整天想些奇怪的东西。”说着徐逸溪直接用左手给了少女一个爆栗。“要知道按照国家宪法,兄妹之间的恋情可是禁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厉声哼哼,似乎从没打算给自己这个妹妹任何机会。 “可是……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兄妹。”她抽抽鼻子揉揉自己小脑袋的痛处,瞪大的眼睛泪汪汪地盯着自己的哥哥,里面流露出的浓浓情意,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而且就算宪法不允许,我们移民去日本就好了啊,我记得那边好像是允许兄妹结婚的。”她歪头按嘴,表情认真得仿佛真的在思考以后和自己结婚的事情。 徐逸溪左手的不断张合,扭曲的笑容似乎在用力地忍耐心中的女火。 这恐怕……应该是根本就是死党所说的兄控吧。还是那种没有任何掩饰的,直接了当地表明自己对于哥哥的喜爱。 他无奈地捂脸,不知道该对这个可怕的魔女妹妹说些什么才好。 难怪语文老师在评价那些痴心妄想的男生时,都会用臆想二字。因为他们除了想象之外,根本不可能在其他的地方与女神接触。 而夏梦涵就是其中的最典型的代表。自己都明确地拒绝了她不止一次,也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有兄妹关系,不可能产生恋爱的火花。但是她竟然还能够在这禁忌之上想象出未来跟自己结婚时的画面,完全就是在法律的底线上兴风作浪啊!是个迟早要进小黑屋的主儿。 他在心中呵呵地冷笑,对于少女的幻想嗤之以鼻。 当时我就不应该回教室找你,也不应该问你的家庭住址,不应该答应你逛街。明明我有足足三次机会可以摆脱现在的局面,但是却一次都没有抓住。就跟抛硬币似的,明明只要出现一次人头就能摆脱这个狡黠的魔女,结果出现在眼前的,全是可怕的菊花。 徐逸溪在心中咬牙切齿,对于自己的心软,表示深恶痛绝。 正文 第十八幕 突如其来的紧急事件——男人婆的出现 “哥哥,你觉得这个耳坠怎么样?”少女指着玻璃柜台下的精致的粉色莲花,纤毫的莲瓣平静地展开,细小的莲蕊清晰可见,宛如活的一般在缓慢张合,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而下方则是写着拉丁文的花式签名标签,看起来这并不是机器量产的便宜货,而是某位外国大师纯手工的心血之作。不过下方的价格也的确配得上它高贵的的身份,小数点之前四位数的数字让徐逸溪嘴角有些抽搐。 “挺好看的。”徐逸溪点头,“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花钱给你买这么贵的东西。”他微眯着眼睛,一副警惕的模样。 “我又没说让哥哥买。”夏梦涵嘟嘴。看了看一旁在招呼其他客人的柜台小姐姐,拉了拉徐逸溪的衣角,示意他离开。“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她轻声地哼着欢快的调子,似乎没有任何的留恋和不舍。 “你不买吗?”徐逸溪好奇。他回头看了眼依旧安静躺在柜台之中的耳坠,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要买?”夏梦涵哼哼,“那么贵的耳坠只有傻子才会去买呢。”她回忆着那可怕的价格,音调微微提高。“纯手工的就那么贵吗?又不是纯金上面也没有镶嵌钻石。虽然很好看……”她的生硬中透着纠结,有些微微的后悔。 “虽然很好看,但是没钱买,对吧?”徐逸溪微微挑眉,看着魔女因为吃瘪而嘟起的小嘴,眼角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啊,”她小跑小步虚靠在徐逸溪的胸前,露出‘求包养’的表情。“话说哥哥一定有存款吧,要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徐逸溪直接一掌按在她的小蘑菇头上。“不可能。”他轻哼一声,早就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你自己都说了,那么贵的耳坠只有傻子才会买,我才不会去做那个傻子呢。”他利用少女的话语,直接将对方幻想击溃。 “可是……给妹妹买耳坠的哥哥可是十分帅气的呢!”她抓住徐逸溪的手腕,抽动的小鼻子带着期待的神情。 “我知道我十分帅气,但是还是不可能给你买的。”徐逸溪不为所动,“而且老家伙可是跟我说过,给你们姐妹俩的零花钱可是我的好几倍呢。”他撇撇嘴,似乎在心中暗骂着老家伙偏心。 “诶?”夏梦涵露出诧异的表情,脸上祈求的表情开始慢慢凝固。“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我记得徐叔叔可是跟我们说过不会告诉你的。”她抓紧挂在手腕上的手包,分外警惕。 “老家伙的本性我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就算他不说我都猜的出来。”徐逸溪呵呵冷笑,想起了那个一脸贼笑的混蛋,带着漂亮的夏絮阿姨惬意地出国游玩,心中的火苗瞬间窜起来。在临走之前,那个老贼要是没有给姐妹俩一些零花钱,他打死都不相信。 “老……家伙?”夏梦涵的嘴角抽抽,眨巴的眼睛带着惊异。“难道你平时都是这样称呼……徐叔叔的?明明他人那么好,你还这样叫他。”她幽怨地说,似乎在为徐叔叔打抱不平。 “是啊,他人的确是挺好的。不过人好就是人傻,要不然也不会被骗得那么惨了。”说到这,徐逸溪深深吸气,似乎在压制蕴藏在心中的怒火。沉默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地吐气,紧绷的冷脸如同带着素白面具的恶鬼。 夏梦涵微张着小嘴,愣神地看着表情吓人的哥哥,抓着徐逸溪手腕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她第一次看到了站在生气边缘的哥哥。 “别……别生气了好吗?”她颤抖着声音张开自己的手臂,像拥抱着炸毛的猫咪一样温柔地将徐逸溪拥入自己的怀抱。“虽然不知道哥哥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可以跟哥哥保证哦,我一定不会惹哥哥生气的。”她踮起小脚在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柔和与安慰。 徐逸溪愣愣地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带着春雨般柔软的触感已经弥漫的花香已经像只看不见的魔爪将他紧紧包围,心中坚定的意志也在不断地动摇,随时都有沦陷在桃花源中的可能。 这个……难缠的妹妹可真会找机会,这就蹬鼻子上脸了,才说了牵手就已经底线了,现在竟然还直接抱上了,要是照这样一垒二垒三垒的趋势发展下去,攻破本垒那还不是指日可待?徐逸溪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抓着少女的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腕将其慢慢推开,做出想要撇清关系的举动。 就像是突然闯进舞台的不速之客,徐逸溪猛然在前方的lolita专卖店中看到了一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扎着单马尾的少女在种类繁杂的洛丽塔褶裙中进行挑选,素净的面容带着一丝特有的浅笑。 不是吧!自己的预感真的……应验了?徐逸溪直吸凉气,心中慌乱地敲起了小鼓。难道自己的开光嘴就这么灵验,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在这里遇上男人婆,结果现在对方就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那种不给人任何准备的。 这是要搞死我的节奏吗?他胡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停滞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推开怀中的少女,要是这个魔女妹妹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恐怕会引起感觉敏锐到了可怕地步的男人婆的觉察。 身为跆拳道冠军的少女,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他抱着夏梦涵缓慢地挪动脚步,朝着左边的墙角移动,想要利用其盲区来躲过男人婆视线的扫射。 但是怀中少女满足的哼哼让对方微微皱眉。夏梦涵反手紧紧地抱着徐逸溪,肆意享受这紧贴到几乎是肌肤相亲的接触。而站在远处的大魔王似乎嗅到了什么,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洛丽塔长裙,垂下的脑袋竟然在改变方向,朝着徐逸溪这边抬头。 锐利的长刀已经缓缓出鞘,一旦露出锋芒便是可怕的腥风血雨。 在那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徐逸溪来不及多想,紧抱着夏梦涵猛地转身,背对着可怕的男人婆微微颤抖,心中不断地默念祈祷,祈求不会被发现。 正文 第十九幕 求生之路 如果说把徐逸溪最不想见到的人进行一个排名,那么男人婆墨凝的名字绝对是“打死不想见到榜”的榜首,其危险程度甚至远超生活在非洲大草原的母狮。 在他看来,一头猛虎多半都不够这个男人婆打的。毕竟她可是在拳击测力机上打出过一百公斤惊人数值的大魔王,这样的力量足以将任何人的头盖骨打出裂缝,直接变成重度脑震荡患者。更别说她还掌握了其他的720度空中回旋踢、360度转身踢、180度侧踢等名字可怕威力更可怕的招式,自己这个小身板要是被她的凌空招数来上那么一脚,恐怕等着自己的就是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了。 虽然她过去从没用真正的实力欺负自己,但是谁知道她这一次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逃跑而控制不住力道,直接一拳招呼到自己的脸上。然后耳边响起的就是嗡嗡的鸣声已经蓝红闪烁的救护车。 回想着过去那些被她一招k·o倒地不起的选手,徐逸溪的小心肝就在不断地震颤,如同在内心发生发生了可怕的地震。明明商场中还开着冷气,但是穿在身上的t恤却被流淌的冷汗一点点浸透。 他现在来不及推开在怀里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夏梦涵,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拍打着朝下的电梯按钮,看着头顶不断变换的数字,心急如焚。 这是他们上来时乘坐的电梯,他们在三楼商城转悠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虽然逃生的通道就在眼前,但是从上而下缓慢变换的楼层数让徐逸溪提心吊胆。 他现在根本不敢回头偷撇,生怕一露头就被男人婆锐利的目光直接发现,如同面对拿着awm重狙的对手,一个不留神就是直接爆头,连抢救的可能都没有。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连忙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什么逛街什么买衣服都不重要,生命安全才是第一。 好不容易才从男人婆的魔爪中逃脱,要是再被抓住的话,恐怕就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摆脱她的统治了。放在古时,男人婆就是历史书上的典型反派,被无数历史学家笔诛墨伐的暴君,罪行多得罄竹难书,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麾下的臣子苦不堪言,百姓民不聊生。 长时间的压迫必然会产生轰轰烈烈的反抗,这是苏维埃总结出的不变真理。而作为被欺压的一员,他早就有了叛主逃离的念头。 在死党的帮助下,徐逸溪毅然决然地投身了用行动拯救自己未来的革命派,看到了伟大宏图之上的胜利曙光。他虚与委蛇,一方面继续委身与可怕的暴君,一方面暗度陈仓实施大计。 在预定的时间,死党率先冲锋,打响了革命的第一枪。他趁着炮火的光亮趁机逃脱了暴君的治下,爬身越过无数松林的封锁铁丝网,偷渡边界成为幸福的自由民。其艰难的奋斗史足以书写一本厚厚的传记,书名为《悲情两面人物的自我救赎》,被后人称之为“反派英雄”。 而这个‘英雄’在男人婆的看来,只不过是个违背誓言的混蛋,被通缉的重大逃犯。抓住了就是直接打入天牢秋后问斩,连审讯的步奏都省了。 因为站在高台的大魔王早已磨刀霍霍,手中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 “哥哥……你是在躲谁吗?”不明真相的夏梦涵从徐逸溪的怀抱中起身,瞪大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她很想继续享受哥哥温暖的怀抱,但是在新房咚咚乱响的心跳和他凌乱的鼻息,还是让少女生出深深的担忧。她撇过小脑袋微微探头,想要看看在墙角另一边的到底是谁。 但她的小脑袋还没有伸出去,就直接被徐逸溪一把拉了回来。对方动作迅速,如同鹰隼扑兔。 “别去看,要是被发现的话,你哥哥我可就死定了。”他看了看即将抵达三层的电梯,在心中默念着最后的倒数。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自己就一定可以坐着天梯逃出生天,将那个愚笨的男人婆玩弄在鼓掌之间。他紧捏着拳头,暗自对自己进行鼓励。 “是……是什么可怕的人吗?”夏梦涵怯弱地小声问。她似乎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哥哥的话,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婆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是,还是那种可怕到了极点的人。”徐逸溪径直拉着自己的妹妹进入电梯,没有任何停留地直接按下了关门按钮。“要是我被她抓住了的话,多半你只有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看到我了。”他紧贴着墙角,如同看到最终幕的悲情主角,颤抖地苦笑。 银镜般的电梯门在他眼前缓慢闭合,像把巨大的闸刀,彻底将他和男人婆的联系切断。 徐逸溪瞪大眼睛不敢眨眼,生怕在眼皮闭合的瞬间,一只如同利爪的手就从电梯门的缝隙中直接伸进来,然后横向一拉,把即将要关闭的求生的通道再一次打开,用无法反抗的力量抓住被通缉的逃犯,活生生地将自己拖进又一次的黑暗。 这样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在必死绝境中的他他舌灿如花,凭借着三寸不难之舌将智商在及格线之下的男人婆忽悠了过去。 “哥哥……你说的那个她是谁啊?”夏梦涵轻声问,牵着哥哥的手心冒着害怕的虚汗。 “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婆,”看着终于闭合的电梯门,徐逸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本来以为摆脱了她的控制,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回来这里买什么……洛丽塔长裙?那是她能够驾驭的风格吗?明明万年不变的跆拳道服才是最适合她的存在。”他厉声冷哼,语气嘲弄。 此刻的徐逸溪就像一个打开话匣子的话唠一样开始抱怨,如同历史学家般,拿着暴君的累累罪行对她进行控诉。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男人婆,明明对方不就是力气大一点,行事作风粗鲁一点,除此之外也没有对他怎样。 虽然经常被当做练招的人肉沙包着实不爽,有些没有人权,但至少在跟着男人婆的三年之中,他从来没有被其他人欺负过,报出墨凝的大名,学校里的每个人都得绕道而行。想到这,他翕动嘟囔的嘴唇慢慢停滞,只有两个人的电梯又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他贴着厚厚的玻璃墙,随着电梯的缓缓下坠逐渐软瘫。外面就是他一直向往的光明,可是此刻却感觉不到它的温暖。 正文 第二十幕 与妹妹的战略转移 “哥哥……你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是还是……很喜欢那个……男人婆吧。”站在墙角的夏梦涵理了理耳边的软发,幽幽地说。灵动如镜湖的眼睛轻柔地眨巴,里面荡漾着浅浅的羡慕和幽怨。 “我会喜欢……那个男人婆?”徐逸溪指着自己的脸,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就算找个母猪……呸呸呸,我就算随便找个女孩当女朋友,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他的声音斩钉截铁,语气坚定无比,似乎没有任何容商量的余地。 “哥哥……你还是没有明白呢。”夏梦涵咬着嘴唇轻声喃喃,声音微弱得如同自言自语。 她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像是什么都没有过一样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只不过隐藏在身后微微颤抖的小手,瞬间将她慌乱的内心出卖。 “那哥哥……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呢?”她深吸口气,笑着结结巴巴地说出口,用力捏紧的拳头如同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待了。”徐逸溪抬头看了看即将到达底层的电梯,在脑中寻找的别的去处。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想起了死党曾经对自己推荐过的约会圣地。虽然现在他和夏梦涵的关系只不过是强加在一起的兄妹,但是按理来说,那个地方应该很适合这个可爱的妹妹吧。 他看了看穿着素白长裙的夏梦涵,微微点头。“要不我们去这附近的另一家店看看吧,那里应该有很多适合你的裙子。” 不知道是喜好还是偶然,在徐逸溪的印象之中,对方似乎永远都是素色长裙加上黑色小皮鞋的装扮,然后用蕾丝边的白袜作为点缀,配上她蓬松的头发和露出的精致耳垂,就像是穿梭在森林间的精灵般纯真美好。 玻璃外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宛如蒙上了金色的光辉。像是湖中的白莲,亭亭玉立,透着让人心动的春天气息。 难怪死党会说自己同桌是班上许多男孩子的心仪对象。面对上这样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面容甜美曲线纤细玲珑的女孩,又有谁能够不心动呢。他自嘲地耸耸肩,轻笑一声。 “哥哥难道知道我喜欢穿裙子吗?”夏梦涵蹦蹦跳跳地站在徐逸溪身边,迈着轻快的步子从敞开的电梯门中走出。如同镜面的大理石地板上回荡着她小皮鞋的清脆脚步,像首愉悦的乐章。 “开学一个星期,你身上的裙子除了换了换颜色和花样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是个傻子都知道你喜欢穿这样的长裙了。”徐逸溪揶揄地撇撇嘴。“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同桌啊,你每天穿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虽然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在讲台上挥汗如雨的老师身上,但是在两人之间几乎为零的距离面前,他就算迟钝如蜗牛,也能够觉察到对方今天的装扮。 “哇!原来哥哥你经常偷看我啊!”她熟络地拉起徐逸溪的手腕,用裸露在长裙外的秀肩抵了抵他的胳膊,低声笑问:“哥哥……你就说实话吧,是不是偷偷地喜欢我,不然你怎么连我每天穿什么都知道啊?你就大胆一点承认吧,大不了我吃点亏同意就好了。”她哼哼几声,弯弯的眼角如同月牙。 “你想多了吧,夏梦涵同学。”徐逸溪抬手一个响指弹在少女的脑门上,“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现在可是兄妹,兄妹之间可是不能够有超越界限的感情。” “什么嘛!”夏梦涵揉揉自己的脑门,小嘴微嘟。“明明是哥哥偷偷喜欢人家,还不愿意承认。” “喂!是谁先说的,”他轻咳几声,让自己的声线变得柔和起来,回忆着当时少女红着脸说出的台词。“徐逸溪同学,我……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将当时的场景完美还原。 “你还敢说!”夏梦涵像只炸毛的猫咪,紧捏的粉拳用力地捶在徐逸溪的胳膊上。“当时我说这话可是很认真的,哥哥你竟然还这样调侃我。”她抽抽自己的小鼻子,露出委屈的表情。 “但是我的回答也是很认真的啊。”他轻笑着摇头,表情丝毫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和嬉闹。“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这个回答我想了很久才说出口。” “什么叫做想了很久,”少女撇嘴轻哼。“明明就是一瞬间就把我拒绝了,我的第一次告白就被哥哥你这样残忍地粉碎了。本以为我可以告白成功跟哥哥成为情侣的,结果……却空欢喜一场。”她无奈地叹口凉气,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 本姑娘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还处在发育期的曲线,在心中为自己评分。要身材也还过得去,毕竟我又不是跟其他的妖艳贱货一样,走什么性感路线,再加上开朗又活泼的性格,那一点配不上你徐逸溪了。 你倒好,竟然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仿佛那些话你早就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一样,一开口就直接给我发了张好人卡,说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们不合适。这不都是女神面对**丝追求时,为了不伤对方心时候的托词吗? 不合适你总得给个理由啊,没缘由地直接拒绝算是怎么个事儿,去买鞋别人都还要穿穿试试呢,你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怎么会知道到底合不合适呢。 夏梦涵愤愤地哼声,垂头看了看捏在自己手心中的手掌,原本低沉的情绪冬雪遇春瞬间消弭。她得意地昂起头,一副“嘴上说着我们不合适最后还不是心甘情愿地被我牵着手”的鄙夷表情,微眯的眼神仿佛在嘲笑着徐逸溪这个口嫌体正直。 “空欢喜?”徐逸溪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扯动嘴角,轻声笑笑。“我看你现在是欢喜得不得了吧。明明都以为没有任何机会了,结果还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机,难怪别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然你觉得现在你能够机会牵着我的手一起逛街?” 他侧脸看着夏梦涵,扬起的嘴角露出挑衅的表情,似乎在回应着对方刚刚的鄙夷。 正文 第二十一幕 LOVELY GIRL服装店 lovelygirl‘可爱女孩’服装店 这就是那个宅男死党时常吹嘘的店铺,说是在约会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圣地,比什么电影院、水族馆、摩天轮还要有牌面的地方。 虽然里面的价格有些小贵,但是只要能够带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来到这里,并且愿意忍痛给她购买一套定制的服饰。那么恭喜你,你与暗恋女孩的恋情已经成了一半,只要再稍加努力就能够牵手成功,朝着本垒进发。 虽然那个怂怂的宅男心仪的对象多到数不清,但是却没有一个愿意跟着他出来,更别说一起踏进这间格调高雅的服饰店。 如同战国时期的沈括,理论知识近乎满分,但是实践成绩却一塌糊涂。不过死党似乎比这个被无数人嘲笑的历史人物还要惨,因为对方至少带领过军队战斗过,而他却从没有女孩子喜欢。 “这就是哥哥说的地方吗?”站在门外的夏梦涵轻声问。精心雕刻的木质招牌高挂在伸出的横栏上,透着古典朴素的气息。 “应该……是的吧。”徐逸溪微微皱眉,有些不确定。因为他也只是听死党推荐过几次,说什么只有你身边才会莺歌燕舞美女如云,要是哪一天碰上了那个心动的,直接二话不说带着她来到这里,将其拿下。说得好像他就是荒淫无度的纣王一样,等待着那个将他心智迷惑的妲己。 而他拒绝女孩的行径却让死党感到深深的失望。这艘搭载了宙斯盾无敌防御系统的航母似乎没有与任何女孩子接触的打算,放在舰长室的航海日志上空白一片,除了孤独就是寂寞。 虽然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日志上有着男人婆的搞怪涂鸦。不过在徐逸溪的潜意识中看来,她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女孩子,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大魔王,对于她除了害怕就是畏惧,根本没有丝毫特殊的情意。 你见过女孩子拥有一百公斤能够将头盖骨打裂的拳头?你见过能轻易一脚k·o让对手倒地不起的女孩子?要是找了这样的男人婆作为女朋友,多半下半生就没有看到阳光的希望了。 所以身边虽然有男人婆的强行‘陪伴’,徐逸溪还是选择独自航行在宽阔无垠的大海之上。虽然知道有这个被死党誉为约会圣地的地方存在,但却没有机会拜访。 毕竟他一个男孩子才不会来女装店,除了某些有着特别爱好的大♂萌妹。 “什么叫做应该是啊?难道哥哥你也不确定吗?”夏梦涵好奇地问,瞪大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 “因为这是我朋友给我推荐的,说是很适合带女……性朋友来。”徐逸溪的声音有些断续,他一口大喘气好不容易克服了平仄,在顺口的‘女朋友’三个字之间加上了别的字眼,让这句话听起来没有那么暧昧。 死党啊,都怪你常常跟我说要带女朋友来这里,搞得我差点把那三个字直接说出口。要是说漏嘴的话,按照魔女的缠人程度,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打蛇随棍上,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他缓缓地松口气,看了看对方酡红的侧脸,在心中暗叫不好。 “女性朋友?”夏梦涵微眯眼睛,一副‘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表情。她用手抵了抵徐逸溪的腰间,挤眉弄眼。“哥哥你想说的是……女……朋……友,对吧对吧。你可不要否认,你闪烁的眼神已经将你彻底出卖了。”她高兴地哼哼,带着笑意的眼睛透着激动的光芒。 “不是,你想多了。”徐逸溪不管不顾往前走,想要逃避这个让自己无奈到了极点的妹妹。 难道这种难缠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天敌吗?徐逸溪在心中叹气,他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过去那么多想要做自己女朋友的女孩,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不是因为她们不好,而是因为她们不够自己这个妹妹不要脸。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别嘛,哥哥你承认喜欢我又不会怎样。”少女不依不饶,一路小跑跟上徐逸溪的步伐。 “我可是得了一种病,喜欢你我就会死的病。”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啊,哥哥你骗人。” “我才没有骗人,我就是得了这种奇怪的病。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才不,哥哥你是逃不掉的。”少女直接抓住了一脸苦色的徐逸溪,两人之间摇动如秋千的牵手在阳光下晃动着影子。 “真是……想死啊。”徐逸溪抽抽鼻子,仰天长叹。 —————————————————————————————————————————————————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热流与暖流的交汇让高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靠着墙壁的是古典的木质柜台,琳琅满目如同齐放百花。各种款式的服饰整洁地摆放,与其他的店铺不同,这里没有任何的塑料模特,摆在正厅的是精心雕刻的木质人偶,一丝一缕一纤一毫都透着雕刻者的用心。 合身的素色碎花褶皱长裙紧贴在人偶玲珑的曲线上,宛如游龙的姣好体态像是真正的女孩,透着想让人呵护的柔软。她安静地站在榆木地板上,脑袋轻歪,面容挂着浅笑。那一瞬间,徐逸溪甚至有种想要触碰的冲动。 这里的确和其他普通的服饰店很不一样。徐逸溪在心中为这样典雅的装饰啧声赞叹。 淡雅的檀木清香顺着微微的凉风入鼻,无数的女性装束如星辰点缀,裙摆飘动让人如沐春风。 “哇,哥哥这就是……你所说的服装店吗?”夏梦涵轻声叹气,闪烁着微光的眼瞳中透着震惊。她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将这里的站立的木偶惊扰。“这里……简直就是女生的天堂。”她穿行在一个个柜台之间,一件件由设计师精心制作的作品在她眼中流溢,像是清澈的流水,让人想要触碰。 “果然……那个死宅没有骗我呢。”徐逸溪摇摇头轻笑,在心中暗自将死党的欣赏水平上调了一个档次。 在来的路上,他还在担心这里会是什么女仆装的专卖店,纯色的黑白装束兔耳猫尾,简直就是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天堂。不过当推开这扇大门的时候,他才知道,这里成为死党心中约会圣地的根本原因。 在这样种类繁多的店铺中挑选,是个女生都会产生选择困难,而作为陪同的男孩只需要适当的提出自己的意见作为参考。在无形之间两人的联系和情感会随着吹拂的微风逐渐加深,最后结账的时候,在柜台上豪气地拍出**,那一瞬间对方的眼中全是闪耀着金光的你。 正文 第二十二幕 哥哥大人,把你的信用卡交出来吧 说到底,约会的基础还是得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和能力啊。徐逸溪走进木质人偶的身前,拿起挂在手腕上的价格标签,上面跟着一连串‘0’的价格让他顿时明白了死党所说的让人肉疼是什么意思了。 这样夸张的价格真的就是在割肉啊,而是还不是什么切指头的小刀,而是那种刽子手中锋利的大刀,一刀下来就是颈动脉爆裂,鲜血喷涌,当真是让人肉疼到了心坎啊。 “这还只是一件长裙,死党所说的一整套定制服装包括的应该还有鞋袜吧。”徐逸溪的眼角有些抽搐。虽然他在心中打定主意不会为魔女出这笔购买费,但是放着**的裤兜却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朝蜿蜒如游龙的店铺另一侧走去,跨过收费的柜台。那里摆放着的是各种样式的小皮鞋,黑色橙色各式如同七色彩虹,透着迷人的光芒。展台上方的聚光灯打在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鞋面,反射出油光般的光亮。 素色褶皱长裙配上纯色小皮鞋,这不就是小魔女的标配嘛。难怪来到这里之后,她会赞叹说这里简直是她的天堂,要是卡里面的余额允许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店铺直接承包了吧。他回头看了看傻笑着的少女,心中竟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哥哥哥哥,”发现徐逸溪身影的夏梦涵露出了她专有的可爱笑容,一蹦一跳,如同灵动的小兔子。“你看这里衣服这么多,每一件我都好喜欢。”她晃动着自家哥哥的手腕,声音柔软贴近心头。 “所以呢?”徐逸溪眉峰一挑,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她不会是想让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忍痛将**交出来给她买衣服吧?他在心中小声嘀咕,按兵不动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举动。m4xs. “所以哥哥要不……”她悄悄地伸出手,缓慢地在自己哥哥的手臂上一点点滑动,朝着下方的某个目标。“把你裤兜里的**给你可爱的妹妹用用?”她眨巴着眼睛,露出‘你看我这么可爱就把**给我吧’的期待表情。 “你觉得可能吗?”徐逸溪轻声冷哼,一个响指弹在了少女在自己手臂上作怪的小手,让她有所收敛。“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我可不会为你买衣服花费一分钱。而且老家伙走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们零花钱吗?你就这么贪婪?” “什么叫做贪婪,只是……”说到这,少女委屈巴巴地嘟起嘴。“只是价格有些小贵,要是买一套的话,**里面的数额应该是不够的。” “那就不买啊。”徐逸溪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你就别想了。”他转身抄手,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真的一点都不行吗?”少女可怜兮兮地伸手晃动,想要用足以让任何人心软的眼神逼徐逸溪乖乖就范。 “一点……都不行。”不敢跟这样让他动摇的眼神对视,别过脸硬逼着自己强硬地回绝。 “哥哥真的就不考虑一下吗?”忽然间,夏梦涵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柔软的音线一点点阴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威胁性,像是展露出自己利爪的小野猫,发出嘶鸣。 “我……我不考虑。”徐逸溪的声音哆哆嗦嗦,心中不安的预感再一次响起。如同遇上了可怕的男人婆,宙斯盾上的警报鸣笛叫声大做。“你……你想怎么样?”他微微后退一步,怯弱地想要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你说哥哥……要是我把你拒绝我告白的事情告诉姐姐,”她踮起脚尖贴在徐逸溪的耳边,声音轻柔却带着明显的危险。“之后……会发生什么呢?”她抱着自己的哥哥,手中的力度逐渐加大,如同游蛇缓慢用力,紧紧地将他搂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头顶的灯光照在她素白的脸上,在徐逸溪身影的衬托下,竟然有些丝丝缕缕的黑气。 告诉……姐姐夏梦雪?徐逸溪猛然回忆起昨天晚上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瞬间咯噔一声,露出如同看见厉鬼的可怕表情。 要是自己是姐姐的话,知道有个男生拒绝自己妹妹的表白,还把她给弄哭了。恐怕会直接二话不说,操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招呼吧。而且这个姐姐还不是什么一般的普通人,还是和男人婆一样的跆拳道冠军,虽然是上一届的,但是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好吧。 一想起男人婆那些名字吓人威力更吓人的招式,徐逸溪心中就有些发凉,才平静下来的小心肝,又一次的震颤起来。 “这……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了,还是……不要告诉姐姐大人吧。”他傻乎乎地讪笑,用‘大人’这个尊称来称呼那个他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的姐姐。 这……这应该就是死党所说的腹黑属性吧?外表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粉色属性,结果一切开里面全是黑色。他想起《未来日记》里面的我妻由乃,那个拿着菜刀就可以战斗的可怕少女,对方和夏梦涵的脸竟然有些重合起来。 同样是俏丽的短发,同样外表看起来总是那么可爱,带着温柔的笑意,但是当男主想要离开她的时候,藏在背后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了出来,沾染着血色的刀刃一点点逼近。 难道所有看起来温柔的女生背后都是这样的可怕吗?徐逸溪在心中直吸冷气,抽抽鼻子欲哭无泪。 “哎呀,哥哥你怎么在冒冷汗啊?是这里的空调失灵了吗?”夏梦涵歪着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捏着手中的纯白手帕仔细地为自己的哥哥擦着额角的汗珠,她俏脸上露出的温柔笑容让徐逸溪有种自己妹妹又变回了温顺白兔的错觉。 “对了,哥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的事情?”她又一次提起才被否决的提议,弯弯如月牙的眼眸透着‘哥哥大人你一定不会拒绝可拍妹妹请求’的自信。“就当是我借哥哥的,好吗?”她再次撒娇,只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的背后站着带着如同核威慑的姐姐。 “那个……我……我同意还不行吗?”角色属性发生逆转的徐逸溪露出了可怜的表情,颤巍巍的手一点点从裤兜中摸出本不应该带出来的**,缓缓地放到少女摊出的手心上。他神色悲戚,如同死了爹妈。 “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啦。”奸计得逞的少女开心得欢天喜地,不顾形象地直接给了自己的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拿着骗到手的**在店铺中蹦蹦跳跳,像是挣脱束缚的白兔。 而站在原地的徐逸溪显然除了撇嘴露出无奈的苦笑之外,别无他法。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使用度娘,向万能的网友求助。询问如何在有着强悍腹黑属性的妹妹手中活下去。 “只要你忍痛给她买一套定制服装,对方绝对会对你投怀送抱的。”他耳边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死党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嘴角抽搐,如同做着没有打麻药的割肉手术,咬着牙硬撑。 正文 第二十三幕 情侣咖啡厅 死党仿佛就是一个被实锤的预言家,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来到这里之后的确是投怀送抱,也的确是忍痛割爱。 徐逸溪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魔女妹妹竟然会用告白的事情来威胁自己,而那件事情恰好就是自己的死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要求。 这就跟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般,他一个背着书篓的文弱的书生,看着对方透着寒光的双板斧,除了瑟瑟发抖地磕头求饶,将自己怀里的钱袋交出保平安之外,只能目送对方得意地扬长而去。 嘿,兄弟你就这么怂吗?对面可是你的妹妹啊,难道你这个哥哥就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都说长兄如父,你这个父亲的威严呢? 其实徐逸溪也有过想要拒绝的一瞬间,但是一想起站在对方身后的姐姐,宛如站立的巨人一样居高临下对自己进行蔑视,露出的笑容与当时男人婆让自己当人肉沙包时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一想到这,徐逸溪吓得哆嗦了下,像是梦中被惊醒。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跟国宝熊猫一样黑白相间,好不容易从男人婆统治的黑暗中解脱,呼吸到自由的空际,然而这自由的光一闪即逝,天猛地一黑进入另一个黑暗,而在这个黑暗之中占据统治地位的却是眼前的妹妹。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就像是一直处于食物链低端的白兔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百兽之王,统御森林,无人敢违背她的命令。不过,让百兽害怕的并不是她,而是站在这只白兔身后的老虎姐姐。语文老师口中所说的狐假虎威,就是这个理儿吧。 看来生活还是没打算将我放过,扼住我的咽喉并将我拳打脚踢,丝毫不会有喘息之机。m4xs.如同长年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可怕雾霾,阴魂不散挥之不去,就算有阳光短暂地照耀,过后依然会是阴沉的黑夜。 难道这就是命吗?他扯动嘴角,愣愣地叹气,看着趾高气昂的小白兔拿着自己的**得意洋洋,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 咖啡厅 粉色格调的大厅之中全是带着暧昧气息的双人座,在木栏隔开的座位上尽是处于热恋之中的少男少女,如同锦簇的花团,成双成对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本来徐逸溪是很不想和魔女来这个咖啡厅的,但是看着在对方手中晃动的**,如同达克摩斯之剑悬在上空,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想了许久,无奈的徐逸溪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跟着自己这个可怕妹妹的脚步走进了这家奇怪的咖啡厅。 推门而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巨大的粉色桃心,由无数支粉色玫瑰组成,沾染着清水的花瓣,娇嫩欲滴。 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花香,混合着温度适宜的凉风,所有的情侣都在这阵看不见的粉风中沉醉,如同被冲动的荷尔蒙激素所刺激。 穿着整齐的男孩们风度翩翩,打扮靓丽女孩们笑颜如花,片片桃花如雨洒落在他们身上,真是郎情妾意恋奸情热。 坐在座位上的徐逸溪瞥了瞥坐在墙角视若无人的情侣,两人几乎零距离的接触让他眼角抽抽,不知道该说是伤风败俗还是真情流露。喂,兄弟你们就这么饥渴的吗?秀恩爱就这么地随意?不知道秀恩爱分得快啊! 他在心中狠狠地吐槽。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枝丫罩灯和身下半私密半开放的半圆座椅,摆放着如烈玫瑰的红色餐桌以及周围暗送秋波的男女,才猛然想起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咖啡厅,而像是情侣专属的约会圣地,如同死党之前推荐的无人服装店,是他们肆意撒狗粮的地方。 他现在就像是被母虎带回家的小白兔,除了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默默祈求,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来到这里的,要不互相有着明示暗示的有好感,要不是处于热恋的少男少女,坐在半圆椅中央的彼此,十指紧扣如锁,这些大胆而随意的举动让从没有恋爱经历的徐逸溪有些面红耳赤。 徐逸溪啊徐逸溪,你简直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怎么可以答应魔女来这种地方啊!这一看就知道这是要进行一垒二垒三垒进攻的苗头,搞不好出了喝完咖啡魔女直接拉着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你去酒店,进行本垒的攻势。到时候你这良家少男可就是彻底为娼了啊! 他不安地坐在座位上,身下柔软的坐垫像是隐藏在雨林之中的泥沼,看不见的魔爪紧紧地将落入陷阱中的他抓住,一点点朝下坠落。 “哥哥你要喝点什么?”夏梦涵翻看着手中的菜单,装束华丽的饮品在她眼中闪过。 “你决定就好,我无所谓的。”徐逸溪耸耸肩,表示自己喝什么都行。 之所以他会糊涂地同意魔女要求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掌握在对方手中的**,还因为对方用‘她请客’作为诱惑,在经过权衡利弊之后,徐逸溪才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但是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他记得很清楚夏梦涵所说的是去咖啡厅消消暑,结果……对方直接把他带到了这个情侣咖啡厅,虽然两者都是咖啡厅,但是却蕴藏着不一样的含义。 他挤眉弄眼,不断眨巴的眼睛似乎在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怪异情绪。碍于站在一旁等待的侍者小姐姐,他没有直接开口质问。 “那我们要一份……”夏梦涵似乎做好了选择,指了指菜单册首页。“这个情侣套餐好了,毕竟也很适合我们两人。”她歪着脑袋看着嘴角抽搐的哥哥,眼眸宛如月牙,淌在其中的光透着得意。 “情侣套餐一份。”小姐姐弯腰用手中的笔书写记录。 “等下,先别着急。” 情侣套餐?你这是在逗我呢?徐逸溪微微起身,双眼突出,开口向侍者姐姐申请取消套餐。 “两位对于这个套餐有什么异议吗?”小姐姐停下了手中的笔,露出专业的笑容,继续站立等待。 “哥哥,你想要说什么吗?”夏梦涵用柔软酥麻的声线反问,咬重舌音的‘哥哥’让一旁偷笑的侍者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爱称。她继续翕动着嘴唇,似乎在说着无声的警告。 ‘别忘了哥哥你的**和告白事件。’这是徐逸溪从对方樱唇中读到的信息,就像是如鲠在喉,看着魔女带着坏意的笑容,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微微直立的身体僵硬在半空,如同无法动弹的雕像。两人僵持了几秒钟,最终以徐逸溪的落败而告终。他深吸叹气,缓缓坐回,身体像是煮熟面条软瘫,脸上露出败犬的表情。 他无奈地摆摆手,被迫无奈。“情侣套餐就情侣套餐吧。” “那谢谢两位的点餐。”侍者点头拜退。小姐姐脚下的尖锐高跟直插地面,清脆的脚步回荡在徐逸溪的耳边,如同锋利双刀的磨砺,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 正文 第二十四幕 回忆中的男人 他其实很不明白自己妹妹心中打着怎样的算盘,就像普通士兵不懂军师胸中的宏图伟略。m4xs.明明已经很明确,可以说是直言不讳地告诉,自己对于她没有那种称得上特殊的喜欢。之前的几次妥协,也只是因为她是女孩,是自己异父异母的妹妹,并不代表着他会在这样的纠缠中改变心意。 “你到底想怎样?”徐逸溪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靠着身后柔软的头枕上,声音之中带着少有的一丝冰冷。 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某种意义上的悬崖边,如果继续退让只会重演男人婆的悲剧,让眼前的少女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对象。 就像《哆啦a梦》里的大雄,如果一开始面对胖虎的欺凌选择的不是忍受而是反抗,说不定就不会有之后被胖揍的经历,更不会哭丧着脸去寻求机器猫的帮助。因为他很清楚地记得在那部有着满满童年回忆的动漫中,无数次都是胖虎的原因,大雄才会软磨硬泡地找哆啦a梦,希望得到它口中的道具,摆脱困境。 而男人婆就是现实中翻版的胖虎,他徐逸溪虽然没有哆啦a梦,但是有着具备‘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的死党,出谋划策为自己找到了反抗的曙光。而现在另一个翻版‘小夫’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要是再像过去一样一味地选择退步,多半这个‘小夫’也会变成和男人婆一样可怕的生物。 养虎为患,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你现在别拿**和告白的事件威胁我,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姐姐的原因,我根本不会出钱为你把那套衣服买下。”一想起**上被刷掉的金额,徐逸溪就感觉到一阵肉痛。“而现在你还带我来这什么……情侣咖啡厅。”说到这他的音调猛然降低,像是害怕被发现的老鼠。“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还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咬着牙低语,面容扭曲眉头紧蹙。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问题上重复多少次才能够表明他的立场,对方就像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不良少女,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话当过真,仿佛是听一遍就过去的玩笑一样。 “我知道啊,哥哥。”像是没听到这些狠话一样,少女依然露出恬静的笑容,像是盛开的樱花。“其实所谓的情侣套餐只是两份一样的卡布奇洛而已,哥哥你在害怕什么呢?” “我害怕?”徐逸溪冷声轻笑,“我并没有害怕,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扯上除了兄妹之外多余的关系,我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喜欢的人,但是我很明确地知道,我不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就像是嘴里含了冰块一样,被徐逸溪冷冷地吐出,如同看不见的剑雨,一下下地扎在少女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心中。 她抽了抽自己精致的琼鼻,轻笑着点点头。“哥哥你确定你不喜欢我吗?”她不死心地追问,语气中透着认真。 “我确定。”徐逸溪斩钉截铁。 他不是第一次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之前也不是没有女生对他死缠难打,但是当那些看起来永远都不会受伤的女孩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时,闪烁的眼瞳也会瞬间变得黯淡,像是生命走到了尽头的恒星,在夜空中消失。 “其实哥哥你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少女摇头,眼神可怜又悲戚。“哥哥你知道吗?最开始你来到学校的时候其实就有很多女孩子对你暗露芳心,但是哥哥你却从来没有理会过她们。” 刚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在女孩们有意无意地想要和自己接触的举动中,徐逸溪猜出了她们的想法。毕竟都是才认识没多久的同学,他直接用冰冷的态度让她们知难而退。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后来才发现。”说到这夏梦涵的声音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如同讲故事讲到了结尾,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关键和重要。“其实,哥哥你根本在害怕与女孩子接触,害怕与她们谈恋爱。” 她微微起身,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如同梦魇,让徐逸溪感觉到一瞬间的害怕。他重新软瘫在座椅上,抬头看着头顶的罩灯,动作和记忆之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 “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不是说好会同甘共苦,会喜欢彼此到永远的吗?”男人站在厨房质问,但是他脸上的苦笑和底气不足的声音都像是一种退让,让他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 “喜欢能当放吃吗?喜欢能够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吗?”女人厉声反驳,那张还算是漂亮的脸变得扭曲狞笑,像是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嘲弄。“我已经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天真女孩了,我已经选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选错第二次。”她歪着头看向窗外,胸膛起伏。落日的夕阳带着晚霞照在她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可怕的红。 “所以再怎么说你都会选择离开吗?”男人深深地叹气,看了看四壁的家徒,不断眨巴的眼睛开始泛红。他无助地蹲在墙角,默默地从干瘪的烟盒中摸出仅剩的一根,为自己点上。浓郁的烟雾像是哀悼的悼词,为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破裂的爱情画上句号。 “是的,我觉得我之前对你的喜欢已经被现实彻底磨灭,我们……”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颤笑着说:“我们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的确,你说的很对。”男人笑着点头,红透的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润浑浊。他跌坐在墙角,看着发绿的天花板,身形颤抖。“好聚也好散,你自己一个人离开就好了,无牵无挂,也不会影响你寻找下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没有继续地进行挽留,哪怕是为了躲在房间之中默不作声的儿子。 这就是像是已经断线的风筝,再怎么奔跑,也跑不过呼啸的狂风。 “那……就这样吧。”女人提着摆在墙角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虽然残旧但是曾经却充满温馨的家,用力地关上了门,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之中。 那一瞬间,像是破闸的泄洪,男人抱头痛哭,捏在手中的烟也因为泪水而逐渐熄灭。 正文 第二十五幕 你只是我的妹妹 夏梦涵没有撒谎,所谓的情侣套餐的确只是两杯在糖分上有些差别的卡布奇洛,浓郁的奶沫浮在表面转圈,旋转的巧克力粉笑脸在橘色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格外的滑稽。m4xs. 徐逸溪挑动杯中的纤细吸管,一次次划过那张笑脸,如同锐利的尖刀,将它遍体鳞伤。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那段不好的回忆彻底删除,就像是服用了哆啦a梦的遗忘胶囊。但是现在才发现,脑海如同一块一望无边的平整沙滩,每个遇见并产生交织的人都会在这片沙滩上留下足迹。任凭风吹雨打时间荏苒,那些痕迹或多或少地都会有所保留,而不会像已经格式化的硬盘重新开始。 之前他说过老家伙就是因为人好才会单身那么久,直到最近才找到那个一直在前方路口等待的心上人。这句话并不是说人好不对,只是在这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定律起决定性作用的时代中,很多好人只能得到莫须有的好人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所以……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对吗?”徐逸溪垂头看着杯中的咖啡,轻声问。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想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承认自己的懦弱。 其实他并不是害怕与女孩接触,与那些美好的女孩从相互认识到产生好感,从彼此恋爱到步入殿堂,最终与她们一起共度余生。这想想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过去那个秃顶的语文老师在讲述文言文《氓》的时候就谈起过他的恋爱故事,深情款款如同唱诗班的乐章。 那是一个和男人不一样的故事,故事的结局没有人退场,而是完美地剧终。两个人相依相偎,郎情妾意,如同同在浅池之中搁浅的鱼,用彼此的湿润相濡以沫。最后出现在白板上的是老师过去的结婚照,帅气的青年穿着笔挺的西装用力搂抱着怀中的少女,像是一不留神对方就会想消失似的。 而女孩也浅靠在自己爱人的肩上,幸福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还有些青涩的脸上,素白的头上将她的长发紧紧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坐在前排的他愣愣地看着这张写满了‘幸福’的照片,忽然间想起了男人和女人的过去,虽然女人的离开导致老家伙将家里为数不多的两人合照都给收了起来,似乎是害怕看到过去的照片睹物思人。不过趁着他出去工作的间隙,徐逸溪还是找到了藏在衣柜最角落的老照片。 原本他以为老家伙会毫不留恋地将其扔掉,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跟那个成语故事中捂着耳朵去偷铃铛的傻蛋一样,自己对自己进行着无用的欺骗。 他知道并不是老家伙不想丢掉这些痛苦的回忆,只是没有那个勇气。因为那些照片是唯一能够证明他曾经也十分幸福的证据,要是丢掉了的话,就没有东西可以记得过去带着开心笑容的他了。 在面对这粉色的桃花雨时,徐逸溪总会莫名地想起过去那个傻逼透顶的男人,蜷缩在厨房的小角落,抽着手中的劣质香烟,望着外面逐渐阴沉的天空,暗自落泪。 他也很害怕自己会走上男人的老路,重蹈覆辙。在什么都还没有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她温柔美丽从不会计较,纤细的长发下是张素净的脸,不加修饰。最撩动人心的则是她挽起耳发时的一霎,阳光如辉,撒在她笑意的脸,像是美好的天使对着自己轻声微笑。 这样的女孩不管是谁都会心动到难以遏制吧。他露出自嘲的笑容,翕动的嘴唇继续开口。这一刻,他的气势猛然发生变化,像是失去了叮当猫的大雄面对胖虎的威胁时的模样,那样地发狠。 “我并不是那种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沾花惹草的渣男,因为不喜欢,所以拒绝那些女孩,包括你。”徐逸溪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夏梦涵,对方自信的笑容让她想起了过去的那个女人。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全身冒着寒意,如同摄人之虎。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如同一个独立而封闭的空间,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走进。他不想让夏梦涵知道过去只能无助到躲在门缝后流泪的怂样,也不想让男人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目睹了那深刻而血淋淋的一幕,知道了母亲最终的去向。 老家伙还傻乎乎地以为用女人出去出差,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这种拙劣的谎言可以将自己轻易欺骗。其实从那天过后,徐逸溪就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母亲的去向,也没有拆穿过男人用来掩盖真相的谎话。 有些些事情一个人知道就好了,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了,对方也不会理解,顶多说几句安慰。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同样的经历。就像心理老师曾经说过的‘安慰一个人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同情二是同理,但是没有一个方法可以完全了解对方经历时产生的苦痛,与他感同身受。’ “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终究会是悲剧,像是煮熟了的种子,根本不会有发芽的机会。这是无数言情作者笔下永恒不变的真理。而且,我并不是害怕与女孩接触,也并不是害怕恋爱,只是直到现在,我没有遇上那个能够让我心动的女孩。”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了不止一次出现在梦中的少女,扎起的马尾长发下是张带着婴儿肥的可爱小脸。虽然,他依旧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怎样消失在记忆之中的,但并不影响他对于那张笑脸的憧憬。 “所以,在哥哥看来,我也……不是那个女孩,对吧?”夏梦涵颤声轻笑,似乎是听到了对于自己的最终审判。她单薄的身形微微颤抖,捏在手中的蜷曲吸管像是打了焉儿,在卡布奇洛的奶沫中垂着自己的小脑袋。 “是的,”徐逸溪站起身,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不想让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少女知道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咬着牙紧捏拳头说出伤人的话。“因为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我的妹妹,因为某些原因而来到我身边的……妹妹,这是我们的界限,越界的话,对谁都不好。” 其实他并不想再一次重申这些,只是对方那张有着莫名自信的脸让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提着行李箱没有任何留恋离开的女人,对方也和她一样,总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而这些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岂是她一个才来几天的妹妹就能够觊觎和了解的?他深深呼气,起伏的胸口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对不起,夏梦涵。他阖眼在心中低语。 正文 第二十六幕 死党也想谈恋爱 夜晚 徐逸溪斜躺在舒适的转椅上,自带的柔软枕垫抬高了他的脑袋,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电脑屏幕。头顶明晃晃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张平时看起来总是淡漠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脸,有些苍白。 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夏梦涵的死缠难打了。在又一次明确地拒绝了对方的告白之后,对方终于如同其他的女孩一样知难而退。其实这也算不上告白,比起她最开始的直接明了,带自己去情侣咖啡厅这个小动作只是有些带着暧昧意味的暗示。 如果对方始终把持着妹妹的界限,不越界的话,他还是举双手表示欢迎。毕竟为了和她们姐妹俩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和平相处,他还是付出了很多努力,不然根本不会答应对方的请求。 但是从今天的经历来看,这个腹黑的妹妹像是枯井之中的青蛙,总是不甘于头顶的圆形天空,蹦蹦跳跳地想要顺着井壁出来。先是利用告白的事件敲诈自己,让自己乖乖交出**然后又带着自己去什么情侣的约会圣地——咖啡厅,还点了一份‘恋爱套餐’,甚至想要试探自己心中隐藏的秘密。这样的行为显然已经越界。 如果说之前的敲诈个欺骗只是她腹黑的小把戏,那么最后那句‘你是在害怕恋爱’的重头戏已经彻底地将徐逸溪点燃。他没有继续容忍下去,而是选择反击,如同被刺中的逆鳞。 其实对于前面几条徐逸溪都还是能够忍受,毕竟从这个难缠的少女成为自己妹妹的那一刻,他似乎就预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有想到来得竟然会这么快。就跟从谈恋爱到结婚一气呵成的老家伙一样,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到了度蜜月的甜美阶段。将那些用来形容今天在咖啡厅中情侣的郎情妾意恋奸情热,放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难道……老家伙过去十多年的饥渴,就是为了在今天爆发吗?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人,彼此之间发展得总是这样迅速,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他咧嘴,仰头对着天花板轻笑。 他并不是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只是不喜欢这样黏人的方式和腹黑的作风,这就跟死党发给自己的某部动漫里的史莱姆魔物娘一样,有一丝的缝隙,她黏糊糊的身体都能化为液体钻入,然后用自己的触手紧紧地将主角抱住,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她近乎无孔不入的陪伴。 如果当时女人能够像那个史莱姆魔物娘一样黏人的话,多半老家伙他也不会独自伤心那么久了吧。他忽然想又一次想起男人蹲在墙角的画面,可怜得像个不得不向现实屈服的孤狼,耷拉着自己的耳朵,如同败家之犬。 真是……难看的模样啊,徐逸溪轻声念叨。他猛然想起了今天在回家途中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她仿佛也和那个男人一样,拖长着自己打焉儿的尾巴,在地上缓慢地磨蹭。明明没多远的路途,在少女的拖沓下两人走得格外漫长。 为了防止这个傻乎乎的少女走丢,他时不时地回头。逐渐西沉的落日在地面撒下最后温热的余晖,女孩一直垂着头,没有人可以看清青丝垂如雨幕下的脸,不知道那个总喜欢缠着自己的少女是哭是笑。 ————————————————————————————————————————————————— 企鹅的头像时显时灭,滴滴的清脆声打断了徐逸溪的思绪。 他起身点开头像,弹出的对话框中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挚友,你现在有空吗?”对方发了个你懂得滑稽表情,眨巴的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算是……死党新学到的问候方式?他嘴角抽抽地敲动键盘,回复简单没有多余的废话。 “在,有事就说。”他轻叹口气,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啊?”语气怯弱生怕徐逸溪拒绝一般。 “帮忙?你先说,我看看能不能帮。”这个时候徐逸溪的精神已经警惕起来,总觉得今天的死党有些奇怪,语气也不像过去那样跳脱。如果说昨天晚上还是只嗷嗷乱叫的哈士奇,那么今天晚上这个哈士奇已经被撕烂的沙发卡住了脖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 “是这样的,”对方开始解释自己的请求。“我忽然间喜欢上一个女孩。” “等等……你说什么?”徐逸溪微张着嘴巴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才确定对方没有因为发错消息而撤回的打算。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这个死党可是一个号称只喜欢二次元女生的宅男,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跟自己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他说的……不会是某个新番的女主吧?他好奇地敲着键盘继续追问。“你说的那个女孩是……真人还是某个动漫新番的主角啊?”他直言不讳,想要知道答案。 “不是动漫新番!”面对这样的质问,对方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一连扔过来好几个冒火的滑稽表情。“是现实中的女孩,而且她就在我们隔壁班。” “那……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呢?”徐逸溪接着问,想要知道能够打动死党这颗宅男心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是个长发女生吧,”对方开始回忆自己的心动女生,言辞深情款款,隔着屏幕都能够闻到死党话语中的恋爱酸味。“虽然没有多么漂亮,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跟丘比特一样,那笑容如同爱之箭射中了我的心。”后面跟着的比心动作让徐逸溪觉得有些不适。 “所以……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因为我暂时还不认识她,所以为了方便彼此的联络……” “说重点,不然我下了。”徐逸溪一刀切断了对方的废话。 死党那边沉寂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重点就是……我想要她的企鹅号,但是我又不敢开口。” “所以你想让我帮忙要企鹅号?”他眉峰一挑,算是明白了死党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你想要说的意思……是这样吧?”他自信地问,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不一样,但是大致是这个意思。”等了一会儿,死党终于回话了。互相戳着食指的滑稽充分表明了他纠结的内心。 “什么……叫细节上有些不一样,但大致是这个意思?”徐逸溪对死党的回话进行了重复,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个死宅想要自己做什么。 “就是……你帮我去跟她要企鹅号的时候,不能让她知道是我想要的。”死党的回答读起来有些拗口,看了好几遍徐逸溪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往后轻靠,看着屏幕上的对话,陷入了沉默。 正文 第二十七幕 死党的无奈 死党叫李昱涵,又名‘死肥宅’,人如其外号,是个喜欢待在自己充满宅气息房间中追番和做坏事的主儿。过去的岁月之中死党从没有对生活在三次元现实中的女孩有过心动,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从没有这样直白说,喜欢上了某个女孩。 不知道是缺乏运动还是先天性的基因,死党身高160体重也是160,当两个数字重叠在他身上的时候,只有一伤人的词语可以来形容他的外形——又矮又胖。因此他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都是那种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同学,所有人都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名字,而没有人愿意去触碰。 这就像是一战战场上冲在壕沟前方而阵亡的无数炮灰,他们在密集的火炮声中前进,在枪林弹雨之中化为余烬,有的被溅起泥土覆盖掩埋,有的则被不知道什么方向袭来的流弹夺取生命。而李昱涵,他就如炮灰一样在班上毫无存在感,给人最大的印象只有他庞大的身形,和颤抖的肥肉。每一次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垂着头,从来不敢直面那些女孩们投向这里的眼光。 因为他知道,她们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校草挚友——徐逸溪。 有的女孩甚至私下警告他,叫他这头‘肥猪’不要靠近自己,因为在她们看来,和一个死肥宅做朋友,是对自己帅气校草的最大侮辱。 “你……觉得你和她……可能吗?”直起身子的徐逸溪缓慢地在键盘上敲打,一行委婉但却现实的回答出现在了对话框中。他上下晃动着鼠标,没有按下发送按钮,只是反复地看着,静静地咬文嚼字。 其实他并不想提起死党外貌这个茬儿的。但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要是不切实际地对死党进行盲目鼓励,最终的结果恐怕会让他本就易碎的心彻底成渣,虽然这种概率并没有达到绝对的百分之百,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虽然徐逸溪很不想承认这句冰冷而现实的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生硬得让人无力反驳。 过去在死党李昱涵的推荐下,他也算是看过很多动漫的宅男,其中每一部番中的男主颜值都在及格线之上,有的甚至远远超出优秀的标准线,达到了突破天际的地步。 而唯一一部可以让死党燃起希望的,就只有《加速世界》了。但是里面的男主可以用可爱二字来掩盖他的不足,不然也不会得到美女学姐的青睐了。而死党,根本和可爱扯不上一丁点联系,虽然没有达到《巴黎圣母院》里面的敲钟人加西莫多那样的地步,但也并不是可以让女孩有勇气接触的存在。 如同《动物世界》中矫健的豪猪,浑身带着锐利的尖刺,导致没有人想要跟他交朋友。 他用力地敲打着键盘,还没有发送的回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消失,宛如对方才燃起的希望火堆,一点点在熄灭。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死党希望自己能够出面要到女孩的联系方式,因为他并没有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再女孩面前开口的胆量。跟躲在终日躲在黑暗中的鼹鼠一样,一生都没有见过光明,唯有虚幻的不用在意长相的二次元可以慰藉他胆怯的心。 “你……确定你很喜欢她,对吗?”徐逸溪盯着没有动静的对话框许久,慢慢地打出几个字。 “怎么说呢?”滑稽犹豫地挠挠头,“我觉得我这辈子应该就是她了。”他的回答虽然没有如言情剧台词一般花哨,但是却似乎是最真诚的告白。 徐逸溪记得很清楚,这句告白是《星际穿越》里的台词,当库珀的儿子长大遇上让自己心动女孩的时候,在视频中对远在太空的父亲说的就是这句话。那是他刚刚恋爱的时候,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仿佛有着美好的未来。 “那么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口呢?”徐逸溪问。他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帮死党这个忙是个好主意,这和掩耳盗铃没有任何区别。该来的时钟要来,没有躲避的可能。 “你也知道……”死党语塞了,发完这几个字之后就没了下文。挠头的滑稽不断重复着动作,似乎在进行着语言词措的组织。 “你也知道,要是我直接去表明心意,得到的多半只有拒绝,而你就不一样了,只要你开口,几乎没有女孩会拒绝你的请求。”这段话虽然没有掺杂任何的表情,但是作为死党的徐逸溪还是可以从中感受到对方隐藏在心底的不自信和辛酸。 “那要到联系方式之后呢?你会约她出来联络感情吗?”徐逸溪继续问。 “应该不会,因为我觉得……”死党犹豫停顿了一会儿。“能够和她聊聊天就是最大的奢望了。我不会约她出来的,因为我知道一旦见面就是关系破裂,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像我这样的死宅。” 奢望在语文中指的是过高的希望以及难以得到的目标。虽然听起来感觉没什么,只是一个出现在厚厚词典之中的词语。但是从死党嘴里说出来,却可以感受到里面深深的无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电脑或者手机后面,用风趣的语言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交流。 他就像是不敢露头只能躲在洞中的老鼠,只能躲在洞口,用自己的余光注视着那道美丽的身影。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仅仅只是通过语言交流?” “应该……是这样吧,”滑稽无奈地叹了口凉气。“毕竟……我只是一个丑八怪呢。”后面跟着的是个无奈耸肩的小人,带着苦笑的它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我没有挚友你那样好看,也没有挚友你那样受欢迎,更没有女孩会跟我说那句永远都听不到的‘我喜欢你’。而挚友你可以毫无顾虑地拒绝一个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你当然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消失了,还会有下一个出现。因为你好看,所以从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感受。”这句长长的话在电脑屏幕面前一闪而过,但是却像锐利的剑,刺中的徐逸溪的心。对方迅速地撤回了,在聊天框中失去了踪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徐逸溪愣住了,沉默地盯着屏幕,如同不会开口的木雕般缄默。 正文 第二十八幕 答应死党的请求 他其实早该猜到的。那个时候死党说自己伤害了太多的少女心,劝说自己趁着年轻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那并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话,就像是一种遮挡,掩盖住他受伤的心和背后的潜台词。 就像自己反驳时对他说的一样,死党他也是追求女神大军之中的卑微一员,每天听从号令向东向西,蹦蹦跳跳像是不会疲倦的蟾蜍。最希望的是,女神眼中那道唯一的圣光能够看向他,能够眷顾他这个苦苦等待的傻瓜。 所以在讨论告白问题的时候,死党才会替那些被拒绝的少女申诉,因为他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能够站在她们的立场感同身受。 他重新躺回转椅上,斜看窗外已经浓郁如墨的夜色。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地寂静,城市中心的霓虹如流溢溪水,填满城市纵横的沟壑。 死党说的没错,自己拒绝的时候第一时间在脑海中闪过的,不是什么女孩伤心的泫然欲泣,也不是她们离开时的凝泪睇涕,而是寻找着拒绝的理由。虽然他说出口的理由大部分听起来很扯蛋,有些甚至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只要说出口,就能够成为挡箭牌,将对方的攻势抵挡在警戒线之外。 知难而退固然是好事,这样可以少让自己费一些口舌,不会那么煞费苦心地寻找缘由。而不依不饶只会让自己心生厌恶,用更加凌厉的反击让对方受伤。 那一瞬间,出现在自己心中的并不是考虑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抱了多大的勇气,也不是对方忐忑不安的内心感受,他不是什么圣母,没有那么多的瞬间在意别人的感受。只是自私地将心中的感觉无限放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以自己为中心旋转。对方的伤心和落泪只不过是一丁点的雨点,这样渺小的东西相比较整个世界而言,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忽然间能够理解了死党的无奈。如同没人观看的演出,就算再心酸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我知道了,这个忙我会帮你的。”他直起身快速地进行回复,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前一秒钟他还在帮忙与不帮忙之间犹豫,但是当死党那张爱笑的脸出现在脑海的瞬间,如同剧烈燃烧的火焰,将无数的顾虑在一霎化为青烟。这是死党唯一一次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个胆怯懦弱的男孩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抱着莫大的勇气。 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要是自己再不在悬崖边上拉他一把的话,这个笨笨的男孩恐怕会真的直接坠入深渊,永远没有直起腰向前的可能。 徐逸溪还清楚地记得,过去跟他在一个班上的时候,死党身边坐着的是某个骄傲的小公主,像是张开尾屏的孔雀,总是用俯视的眼光看待这自己这个像小猪一样的同桌。那个时候,女孩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自己的同桌小胖,叫他去买水,叫他帮自己写作业。 而死党却从来没有任何的犹豫,听到命令之后立马去执行,宛如女王身边的狗腿子,听话而忠心。后来女孩喜欢上了班上的另一个男孩,虽然这个秘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小跟班说过,但是再怎么迟钝的人还是能够微微地觉察出来。 虽然徐逸溪很可怜自己这个傻乎乎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党,但是他并不能指责对方什么。他只是一个无关的旁观者,当局者都没有任何的怨言,你凭什么为别人出头?就这样,跟班和女王的关系维持直到毕业,在毕业的聚餐上,女孩和男孩最终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分手了。 那天晚上,跟班看着躲在洗手间抽泣的身影,蹲在过道的转角沉默了许久,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哪怕连递过去一张纸巾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死党很清楚地知道,在考试完的一瞬间,他和同桌之间的跟班关系已经终断,他不再是女王大人的狗腿子,只是一个叫做李昱涵的死宅,而对方也不再是可以对他发号施令的女王,而是一个才因为分手而痛哭的女孩。 两人隔着墙壁,厚重的水泥墙如同天堑,将他们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 其实徐逸溪当时也在场,不过是在推诿女孩们邀请而施展出尿遁时发现的。他和死党一起蹲在墙角,轻声问他为什么不进去安慰一下,明明过去你和她的关系那么好。 没有想到的是,死党颤笑着回答,脸上的肉在一点点抖动。“我有什么资格呢?我只是一个躲在黑暗里的暗恋者,根本没有任何的立锥之地。进去安慰或者冲出去将抛弃她的男孩痛揍一顿?两条路都是死路,尽头只有看不到的黑暗。”他仰靠着墙壁,头顶的素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那么地无助。 他那是第一次看到死党露出那样的表情,可怜地像是孤独地在夜晚哀嚎的孤狼,没有人可以陪伴。 “谢谢你,挚友。”滑稽的笑脸跳动,表明对方的心情开始多云转晴。 “没事,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了。”徐逸溪笑着点头,久违地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嗯,”死党快速进行回复,“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事?”徐逸溪挑眉。 “我记得……星期五的时候,你和你同桌是最后离开学校的吧?”李昱涵愣了愣,打字回复。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徐逸溪有些好奇,因为按理来说,那个时候学校应该已经被彻底清空,除了留下来值日的他和想要跟自己告白的夏梦涵之外,没有别人。 “因为你那天做值日,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你同桌根本没有要收拾的打算,而且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在教室中忙碌的你,从没有移开。”滑稽挠挠头,接着说。“所以我推测,她……应该趁着大家都走了之后,跟你告白了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他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死党的嗅觉竟然这么敏锐。不过也对啊,一个女孩能够一直用炙热的眼神盯着另一个男孩,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因为你才到班上的时候,我就偷偷地听到很多的女孩讨论你,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同桌——夏梦涵。”对方喃喃地解释,这句话像是被斩断一样,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想……说什么?”徐逸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死党想要表达什么。 正文 第二十九幕 死党的‘阴谋诡计’ “我想说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还是对她好一点吧。7k7k001.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同桌,拒绝的时候还是用委婉一点的言辞,这样的话,你和她之间才不会那么尴尬。”死党像是徐逸溪肚里的蛔虫,猜到了他的想法。“毕竟她人还是很不错的。”他嗫嚅了半天,最终说出了这样总结性的话。 徐逸溪看着电脑屏幕,眉峰轻挑,觉察到事情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什么叫‘人还是不错的’?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知道这个?他回忆起自己那个妹妹腹黑时威胁自己的笑容,对于死党的评价不置可否。 “所以……那这句‘她人还是不错的’的潜台词是什么?别跟我说她人好,她现在就是我老家伙新婚妻子的女儿。换言之,就是我的妹妹。”徐逸溪一提起她,言辞之中就带上了一丝怒意。毕竟一个花他钱还敢威胁他的妹妹,算哪门子不错。 “她今天下午才把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零花钱花个精光,你还跟我说她人好?你确定这不是反话?”滑稽斜着大眼睛,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她是你妹妹?”后面跟着的并不是什么表示震惊的滑稽表情,而是燃放的烟花,仿佛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这就太好了。”滑稽欢天喜地地转圈,欢声庆贺。 喂!死党你这是幸灾乐祸吧!徐逸溪在心中大叫。你是没有经历过拥有一个腹黑妹妹是什么样的感受,还什么‘这就太好了’?你是盼着我被她坑死是吧?他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帮死党的忙了,这样一个落井下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想要改变主意。7k7k001. “不是不是,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死党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因为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似乎和夏梦涵……不对,是和你妹妹关系很好,所以我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懂我意思吧?”滑稽眨巴着它的大眼睛,一副‘你懂得’表情。 “等等!”徐逸溪现在有些凌乱,他好不容易才让那个黏人的妹妹离自己远一点,现在死党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拜托我的妹妹,从她手中拿到你心动女孩的联系方式?他现在算是明白电脑屏幕前的死党是在高兴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兔子……也吃窝边草? 虽然没有达到吃草的地步,不过所有陌生人的认识第一步都是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不管是企鹅还是微信,都是如此。 “你是想让我去找我妹妹,然后让她要到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徐逸溪愣了愣,明白了死党的‘阴谋诡计’。 “对啊,”死党猛拍大腿,“你想想因为那个女孩是我们隔壁班的,要是你去要联系方式的话,不管怎么低调,别人都会以为你这个从不会谈恋爱的‘航空母舰’突然之间就跟吃了某种激素一样——发情了。” “别用‘发情’两个字来形容我,那是形容禽兽的,老子不是禽兽!”黑着脸的徐逸溪立马纠正了死党错误的表达。 “对对对,我的挚友怎么能够用‘发情’二字来形容呢!”死党即可认错,态度诚恳。毕竟他现在可是有求于他的只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应该用……情窦初开!对对对,就是这个词!” “扯淡吧!都叫你上课的时候认真一点,那个词语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徐逸溪扶额,对于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表示深深的怀疑。要是和自己心仪的女孩聊天还是这个鬼样子的话,多半三两句过后,就只有被拉黑的份了吧。他嘴角抽抽,对于死党的脱单之路,并不看好。 “你可以说……算了你直接说重点吧,这里跳过,我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了。”本来徐逸溪还想用《诗经》里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表达死党口中的‘发情’,不过一想起他在秃头老师课上睡觉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声情并茂讲述《诗经》的时候,迎合他的并不是什么陶醉神情,而是正酣的呼噜声,恐怕他会直接冲进死党的房间,将手中厚重的语文书砸在他42码的脸上。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校草这样大张旗鼓地去要联系方式,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莫名和奇怪了。”死党军师上线,进行着精妙的分析。“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可以交给你可爱的妹妹去完成,这样做的话既不会让对方觉得突然,也不会让你为难。”跟在后面的滑稽啧声感叹,似乎在为自己的深谋远虑而沾沾自喜。 的确,徐逸溪很赞成死党的主意,毕竟这已经是将影响降到最低的方法,既能够顺利地要到对方的企鹅号,也不会让她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感到紧张。虽然方法很好,不过现在的局面似乎……有些微妙。 如果死党的心动早上那么一天的话,徐逸溪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且实施。但是现在,就让他有些犹豫。 因为那个时候,他和夏梦涵还可以一起牵着手回家。他是性格温柔的哥哥,对方也还是那个可爱俏皮的妹妹,完全就是郎情……呸呸呸!是情同手足。 然而,才过去短短的一天,自己和妹妹的和平局面就彻底打破,变得形同陌路。要是现在再去找对方帮忙的话,那个可怕的魔女说不定又会提出什么让自己难以接受的要求。 其实在咖啡厅的时候,他并不想发火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要是对方不试图想要探求藏在自己心中秘密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像个温柔哥哥一样忍让和退步。 只是夏梦涵的举动已经彻底地越界,要是不立刻举起利刀将她伸过来的爪子砍断,恐怕尝到甜头的她只会得寸进尺,将哥哥这个没有任何别的含义的词语,变成他和对方之间的爱称。就像某些女孩叫年纪大的老头为‘干爹’一样,添加了特别的意味。 一想到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夏梦涵穿着素白长裙娇柔地趴在自己胸前,嗲声叫自己‘哥哥’的画面。他猛地摇头,全身一颤,将那样旖旎不可能发生的画面驱逐。 “挚友,你觉得我这个方法怎么样?”对话框中的滑稽露出得意笑容,跳动的表情似乎在等待着徐逸溪的回答。 正文 第三十幕 死党的“一石二鸟”之计 徐逸溪盯着对话框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死党这个问题。swisen. “方法的确是很好,但是……”徐逸溪缓慢地敲打键盘,表情纠结。“实施起来有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难道是你们兄妹关系不合?”死党一针见血。 “你……怎么知道的?”徐逸溪诧异不已,明明自己连丝毫的风声都没有透露,死党是怎么得知的。 “废话,是个人都可以推理出来。”坐在电脑另一头的宅男推了推他鼻梁上的方框眼睛,开始了名侦探的推理。“你都已经说了,你妹妹曾经跟你告过白,而且按照你那想要出家成和尚的尿性,你肯定拒绝了,对吧?”对方言辞犀利,直中要害,让徐逸溪根本没有反驳的空间。 “是的。”他点头承认,继续欣赏对方接下来的表演。 “这就对了啊,”死党拍手,推理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你觉得一个因为告白被拒绝的妹妹会和你这个罪魁祸首哥哥有什么共同语言吗?没扇你几巴掌就算好的了。”滑稽耸肩,表示‘一切都已经被我看穿’。 死党前半部分说对了,后半部分错得离谱。那个腹黑少女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露出丝毫伤心的表情,反而仗着自己姐姐的威严对自己这个善良温柔的哥哥进行威胁,要不是最后自己直起身板,义正言辞对她的暴政说‘不’,现在恐怕还处于被她纠缠的阶段吧。 他轻声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 “要不这样吧,我还是直接去跟那个女孩接触好了,我算是怕了我的那个妹妹。” “别啊!”死党大叫,“你这样做岂不是……南辕北辙嘛,一条道走到黑啊!”滑稽撇撇嘴,表示徐逸溪的做法不可取。 “我们先分析下现在的局面。”军师之魂再次附体,死党开始了他的推演。“挚友你和你妹妹现在还处于冷战阶段,对吧?” “对的,因为今天下午她不但对我的**进行敲诈,甚至还想……得寸进尺。”他本来想直说对方的越过界的举动,但是一想起死党对于漂亮女孩免疫力为负数的特性,他还是忍住了。要是说出夏梦涵带着自己去情侣咖啡厅希望更进一步的事实,对方多半会大骂自己愚不可及,这样好的机会都不会抓住,真是凭实力单身。 “那么……我再问问你,你想不想改善你和你妹妹的关系?”表情上的可爱猫咪瞪大眼睛,头顶写着‘认真’二字。 徐逸溪犹豫了一会儿。虽然他不太喜欢对方缠人的性格已经想要得寸进尺的贪心,不过再怎么说对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妹妹了,尽管是老家伙的锅,但是他不得不背。 “想是想,只是……害怕她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因为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因为只有兄妹,不会有什么‘德国骨科’的事情发生。”他像是一个恪守底线的实诚人,一旦遇上逾越的事情发生,会不顾一切地阻止。 “想就对了!”死党兴高采烈,起舞的滑稽说明了一切。他似乎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挚友后半句的回答,回复快得让徐逸溪措手不及。“既然你想打破和她的冷战,那么这件关乎你死党我终生的大事就必须要你妹妹去办,这样的话,不仅可以成功地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还可以趁此良机缓和你们的兄妹关系。你看看,这是不是一个很棒的主意?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一石二鸟!” 李昱涵眉飞色舞,跟在后面的一连串动态表情将他内心的得意暴露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你说的……一石二鸟之计?”徐逸溪嘴角有些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成语是形容一个举动达到两种目的,虽然用在这里有些许不恰当,不过考虑到死党那让人堪忧的语文成绩,这应该算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回答了。 “对啊!”滑稽呲牙咧嘴,露出笑意。“你都说了你想跟你妹妹的关系得到缓和,这难道不是一个天赐良机吗?”表情中的猫咪歪着小脑袋,似乎不明白自己这个挚友还在犹豫的原因。 徐逸溪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夏梦涵的出现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她踩着轻快的音符,从木桥的另一头而来。素色的长白裙随着拂过森林的晨风飘动,耳垂上的樱花耳坠微微荡漾,脸上笑颜如花,每一朵都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她穿着黑色的小皮鞋,蹦蹦跳跳如灵巧兔子,像是蜻蜓在溪水间跳跃,泛起阵阵涟漪扩散。 按理来说这样可爱的女孩应该是所有人都喜欢的类型,也是能够通过宙斯盾防御系统的强敌。虽然有些小腹黑,但是在她的可爱面前,这点小缺点似乎不值一提。而且因为今天对她的冷漠,徐逸溪心中已经逐渐升腾起愧疚的感觉,想要弥补下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慢慢挪动着脚步的身影,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想了想,叹气点头,如同做出了重大的让步。“好吧,我会考虑你的‘一石二鸟’之计的。” “哎呀呀,这才是我挚友应该有的样子嘛!”死党大喜过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要是因此你再被你的可爱妹妹敲诈的话,我可以考虑对你进行补偿哦!最近我可是网购了一批恋爱游戏光碟,可是专程为了你这个一心想脱俗的挚友而准备的。”他眨巴着眼睛,将游戏光碟的照片发了过来。 光碟表面是脸红的少年被身边三个少女紧紧抱住,四人衣衫不整,裸露的肌肤透着粉红。出现在他们背后是个大大的红色爱心,一阵桃色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光碟。 “这是……18r游戏?”徐逸溪皱着眉头,微微咧开的嘴直吸一口凉气。“你不会平时都玩这个游戏做坏事吧?”他一想起死党那盯着播放着违禁画面露出的可怕痴笑,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觉得我李昱涵是那种人吗?”对方露出一副‘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理直气壮,快速地敲击键盘进行回复。“这可是一款关于恋爱的纯洁游戏,里面虽然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但是这都是为了剧情需要才有的。”滑稽挠挠头,额头上流下的冷汗表示他有些心虚。 “所以……为什么是一男三女?这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徐逸溪哼哼,对于死党的爱好不置可否。“算了,这种东西你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他移动鼠标关闭对话框,退出程序直接关机,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狡辩的机会。 他躺回身后的转椅上,看着头顶的白光,无奈苦笑。 正文 第三十一幕 妹妹的奇怪招式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将房间之中的寂静彻底打破。门并没有关闭,徐逸溪在家并没有关门上锁的习惯,就算现在家里面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门被悄然推开,从门外探进来的小脑袋带着胆怯,她睁大眼睛往里面张望,看到了正在关机读秒的电脑屏幕,以及摆放在机箱附近的抽纸。她看了看徐逸溪有些措手不及的慌张神情,沮丧的小脸阴转晴,掩嘴发出银铃般的窃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事吗?”徐逸溪坐着转椅转身,背后猛然熄灭的屏幕配上他有些紧张无措的表情,让人难免产生某种奇怪的幻想。 “哥哥……”夏梦涵坏笑着推门而入,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哥哥你刚才在干什么啊?”她虚身靠在徐逸溪面前,吐出的鼻息带着淡淡的清香。 “我……刚才?”徐逸溪有些忐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神出鬼没的妹妹是什么时候溜到自己房间门口的,难道刚才自己和死党的对话都被她看见了?他皱着眉头在心中小声嘀咕,寻找着回答的措辞。“刚才没做什么,只是在……在和朋友聊天,天聊完了,就把电脑关了。”他看了看身后已经黑屏的电脑,微微点头为自己的解释找到了有力证据。 “和朋友聊天?”夏梦涵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笑意更盛。她指了指摆在机箱旁边的抽纸和被随手扔在脚下的纸团,拍了拍徐逸溪的肩膀,一副‘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这个是所有青少年心照不宣的秘密’表情。 “哥哥你是做坏事了吧,你看罪证还在你脚下呢。”她昂着头抽抽鼻子像条警犬一样用力嗅嗅,似乎想要闻到空气之中残留的特殊腥味。 “做坏事?”徐逸溪双眼突出,瞬间明白了自己这个妹妹说出的隐晦台词。他露出‘你这是在诬蔑我’的神情,义正言辞地进行申诉。“你是说……我会做坏事?” “难道不是吗?”少女眨巴着眼睛,动作和‘你懂得’滑稽如出一辙。“面对自己妹妹的突然到来,哥哥你选择直接关机,而且这里还摆着抽纸,哥哥你脚下还有纸团,难道这不是已经达成犯罪事实,但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犯罪现场?”她用胳膊肘抵了抵徐逸溪的手臂,微张的好像在无声地劝说,让他大胆地承认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可是一直不变的政策。 徐逸溪低头看了看那两坨藏在自己座椅下的‘铁证’纸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桌上的并且已经撕开了包装的抽纸。种种的蛛丝马迹都表明他这个道貌岸然的哥哥,刚刚偷偷在自己的房间中做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他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找到这些证据的由来,为自己开脱。 “那……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真是我早上洗完澡用来擦了擦脸的,只是当时为了陪你逛街有些慌张,没有扔进垃圾桶而已。”徐逸溪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于苍白,他现在完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都显得无力。如同那个在笑话中的可怜人,根本无法解释这放在裤兜中被压扁的黄褐色红薯不是某种秽物,就算将其放进嘴里咀嚼品尝,也只会让别人觉得恶心想吐。 {这个梗来源于一个笑话,买了烤红薯上公交车,为了方便投币他将红薯放进了自己的裤兜,结果一坐下去,红薯瞬间被压扁,黄褐色的东西被挤了出来,他为了向其他人证明这是红薯不是xx,还吃了下去,结果全车人因为恶心都吐了。}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夏梦涵瞪大了她灵动如水的眼睛,与徐逸溪对视。在对方没有闪烁躲避的眼瞳中,她看到了自己纤细的倒影。她红红脸朝后面缩了缩,清咳几声还没等徐逸溪回答,就得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判断。“好啦好啦,我相信哥哥不是那种死宅,毕竟哥哥身边可是有我这样可爱的精灵少女,怎么会喜欢上只是出现在咸湿秃头佬怀中的女演员呢?”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歪着的小脑袋带着‘我相信哥哥’的笑意。 徐逸溪眼角抽抽,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来回应腹黑妹妹的信任。是应该单膝跪地‘感谢女王大人的信任’?还是继续为清白的自己做着辩解?他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好几次,思索了许久选择了前者,苦笑着点点头,感谢妹妹的充分相信。 “那……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神飘向别处,打算直接跳过这个让他尴尬无比的话题。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梦涵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露出厌恶的神色,而是像个驾轻就熟的老司机,啧声坏笑,表示我能够理解。 “是过来叫哥哥吃饭啦,这都快八点了,新闻联播都已经播完了。哥哥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肚子抱怨的声音?”她张开小手作喇叭状,放在自己的小耳朵上,一副‘我正在认真倾听哥哥肚子咕咕叫’的可爱表情。 几秒钟之后,似乎是听到了某人的感召。肚子的确是咕咕地叫了起来,不过不是从徐逸溪那边发出的,而是少女干瘪的腹部在痛苦呻吟,里面似乎高举着罢工的白旗,痛诉着资本家的剥削。她回过神尴尬地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蹲下身像只埋头鸵鸟。“哥哥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才不是我的肚子饿了呢。”她抽抽鼻子,抱着徐逸溪的小腿嘟嘴哼哼。 徐逸溪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招式,有些彻底地摸不着头脑。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他和夏梦涵的关系还僵硬得像是冰块一样,现在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用柔软酥麻的声线叫着自己‘哥哥’,在自己的耳边吹起,仿佛自己和她之间的间隙就没有存在过。难道兄妹之情如此坚固,就算是贯穿伤也能够瞬间恢复?他向后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相信。 两军对垒,战鼓擂起,战旗高飘,手中的长枪直指,在阳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寒芒。主帅一声令下,正准备相互冲锋一决胜负的时候,对方竟然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拿起了唢呐腰鼓卖力地敲打起来,如同欢迎红军进村一样喜庆。 这……这还是之前那个皱巴着小脸,跟在自己身后缓缓挪步,默不作声的妹妹吗?明明我都已经用长刀贯穿了她的胸口,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竟然……毫发无伤,活蹦乱跳还有再战之力。徐逸溪愣愣地看着这个像傻瓜一样蹲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在心中小声嘀咕。 正文 第三十二幕 餐桌上的兄妹相认 餐桌 徐逸溪小心翼翼地在次座落位,战战兢兢地对夏梦雪点头微笑,看了看长木桌的空荡荡的主座,丝毫没有坐上去的想法。 都说长姐为母,尤其是对方还是和男人婆一样危险的陌生姐姐,要是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屁股坐上主座宣示自己的主权的话,那简直就是在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虽然自己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对方,也不止一次听到过她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名,交情再怎么说都有那么一丝丝。但是在对方看来,自己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弟弟,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妹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被坐在身边的这个陌生男生拒绝的话,恐怕招呼他的就不会是这满桌子的佳肴,而是手中的铁拳或者是……菜刀了。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满满当当的米饭和摆放整齐的木筷,竟然有种《最后的晚餐》的悲凉。他偷瞄了瞄坐在对面和自己妹妹在一起的夏梦雪,发现她的脸色冷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的眼中似乎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这像是大摆宴席的项羽,双眼凌厉如噬人之虎,手中的霸王枪微微颤抖,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刘邦,心中吓得瑟瑟发抖。表面上看是增近姐弟情感的晚餐,背后却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刀斧手的刀光剑影。 他吞了吞唾沫,像个乖宝宝一样正襟危坐,等待着这个如母的长姐先行动筷。想要在曾经打败过男人婆的姐姐面前摆架子,他这个弟中弟怕不是要往后捎捎了。 “开饭吧。”夏梦雪看了看自己乖巧的弟弟,满意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捏起木筷,敲响了晚餐开始的钟声。 徐逸溪颤巍巍地拿起木筷,埋头看着手中素白的米饭,不敢和自己这个气势威严的姐姐对视。 “对了,听梦涵说……你跟她是同桌对吧?”项王开始发话,每个字眼中都带着绝对的命令,语气发火时候的男人婆如出一辙。 “是……是的。”徐逸溪猛地直起身,像是下属听到长官的声音,就差举起手行礼了。他朝着对面自己的腹黑妹妹眨巴眼睛,无助地寻求着帮助。而对方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可爱和亲昵,只是埋着自己的小脑袋,看着碗中的米饭,沉默不语,和拖长着身子走在后面伤心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会……自己的妹妹真的把曾经说过的威胁化为现实了吧,真的将自己和哥哥之间不能说的秘密公之于众。他在心中忐忑,回忆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额角开始缓缓冒出冷汗。 他早就应该猜到的,在自己妹妹闯进自己房间像没事人儿一样抱着自己小腿卖萌的时候就应该猜到的。明明自己才又一次明确地拒绝了她的心意,明明她回家的时候如同丧犬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明明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沉默不语,谁也不愿意开口。 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地将这样伤心的过去遗忘吧,自己都已经不止一次向心爱的人表示自己的爱,但是换来的确实无情的回绝。言情剧中的由爱生恨说的就是这个理吧。 “那昨天是……你把梦涵带回来的?”项王劲眉一挑,冰冷的脸色有些缓合。如果说刚才她还是噬人的猛虎,那么现在她已经收起了自己毕露的獠牙和利齿,用尽量柔和的语气问话。 “是的,”徐逸溪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昨天夏梦涵同学她没有带雨伞,而且我们正好顺路,所以我就把她送回来了。”他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在对方面前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那很谢谢你了。”夏梦雪松口气,僵硬地挤出丝丝笑容。“之前我还担心梦涵她可能会淋着雨回来,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和她是同桌,还这么热心肠,我想……你们以后的相处应该会很融洽吧。”她点点头,眼中凌厉的目光变得柔软。 相处……很融洽?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看了看小魔女微微抬起的脑袋和她晃动的身影,再加上她就算强忍也掩饰不住的笑意,推断出她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儿。现场观看欺负自己的哥哥被自家姐姐教育,想想都是花钱都看不到的好戏! 大姐,我是想和你妹妹好好相处,是纯粹的兄妹想法。我把她当妹妹,但她却想上我,你让我这个哥哥怎么办啊!他撇嘴苦脸,就算心中再不愿,面对着有着可怕气息的姐姐,也只能乖巧地点头答应。 “会……会的,我会和夏梦涵同学好好相处的。”徐逸溪点头如捣蒜,小脑袋像是招财猫摆动的小手,重复着一个动作。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结束这场痛苦的家宴,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便宜姐姐的厨艺的确有着五星级大厨的水准,但是每吃一口都像是心惊胆战。想当初项羽招待刘邦摆的宴席不也是最高水准,叫花蹄肘、酱牛肉那一道不是极品的美味,但是这些东西在生命安全面前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你还……叫夏梦涵同学?难道你们的关系还这么生疏吗?”姐姐的眼神瞬间由柔转厉,似乎很不满。 现在徐叔叔和母亲都不在家,她这个长姐就是扛把子,既然都已经是兄妹和姐弟了,要是彼此称呼还用这么陌生的‘同学’的话,就太不妥了。 “既然弟弟你和梦涵已经是兄妹了,要是还用‘同学’称呼的话,有些不合适吧?”她素白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在徐逸溪看来,却是明晃晃的威胁,直接把手中的霸王枪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要是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恐怕就是血溅当场。 他看了看抬起脑袋用力点头表示赞成自己姐姐意见的夏梦涵,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之前他可是和对方约定过,私下可以称呼自己为哥哥,但是这个约定在这个可怕姐姐的命令面前,似乎完全不堪一击,如同被用来当做厕纸的条约,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他讪笑几声,迫于夏梦雪的淫威他只能高举白旗表示投降。呼吸几次后,他用温柔的语气对着得意跟开屏孔雀的夏梦涵轻声。“我会和……妹妹她……好好相处的,请姐姐放心。” 听到这句话,腹黑妹妹眼睛弯如月牙,开心地回答。“那以后就请哥哥多多指教了。”她歪着小脑袋,像个得胜将军一样骄傲。 正文 第三十三幕 与妹妹的交易 上 徐逸溪徘徊在门口,悬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敲响面前的木门。 好不容易挨到家宴的结束,徐逸溪收拾好碗筷就直接从餐桌上溜走了。本来想放下碗筷直接走的,但是一想到那个武力值比男人婆还要可怕的姐姐都精心为自己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要是连洗碗这种小事都要对方担心的话,就太对不起老家伙对自己从小的绅士教育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这样将餐桌当成外面的餐馆般随意,会给武力值爆棚的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再怎么说,她虽然看起来还算好相处,但是她手里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从餐桌离开穿过过道,徐逸溪停留在自己房间和夏梦涵房间之间。要是没有死党的那一档子事情,他会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舒服地往床上一趟,发出惬意的喘息。毕竟今天陪着难缠的妹妹逛了一整天的街,交出了自己**,从咖啡厅出来之后,还要担心地回头,看看她是不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走丢了。这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是种不小的折磨。 本以为就此可以彻底摆脱她的纠缠,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死党那突如其来的爱情,将他接下来的计划全盘打乱。更凑巧的是,他喜欢上的还是自家妹妹的……好朋友?本来都已经从小魔女的手中逃脱了,现在看来是要朝着火坑再跳一次。他深呼吸,想着自己与死党的约定,最终还是敲响了这扇通往地狱世界的大门。 死党,要是自己这一次在魔女手中光荣牺牲了,脱了单的你一定要记住你挚友为你的脱单事业做出的伟大贡献。他抽抽鼻子,如同赴死君子就义般慷慨。 清脆的敲门声过后是有些慌张的声音。“是……是谁啊?”伴随着的还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似乎是夏梦涵在隐藏着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 “是……哥哥。”他本来想说是我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对方,喘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不想说出口的‘哥哥’用力念叨了出来。 “原来是……哥哥啊。”夏梦涵明显松了口气,沉闷的脚步声开始朝着房门走来。听这个声音她似乎……没有穿鞋,像昨晚一样,光着脚丫?徐逸溪在心中嘀咕。 房门由里拉开,摆放整齐的书柜第一个出现在徐逸溪视野之中,靠墙的左边是堆满了教科书的书桌,空出来的地方摆放着作业和还没来得及盖上笔帽的钢笔,右边是电脑桌,粉色的机箱和显示屏在灯光的照耀下,透着微微的暖意。 罩灯下方则是叠得如同豆腐干的被单,旁边的床单上是头可爱的橙色维尼熊,和粉色枕套待在一起的还有一只白色的布玩偶。它正襟危坐,用两个墨色的大眼睛盯着站在门口的自己。 厚重的窗帘并没有被拉上,夏夜的凉风肆无忌惮地从敞开的窗户外闯入,拂动着挂在半空的银铃,演奏着带着粉色少女心意的乐章。 这是徐逸溪第一次看到夏梦涵房间的全貌,他本以为自己这个腹黑妹妹最喜欢是与自己本性相同的黑色,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象征着温柔俏皮的粉色系。难怪死党推荐的动漫之中都有着这样定律,越是可爱的女性角色背后就越有着可怕到发黑的性格,《未来日记》中的我妻由乃为了爱情,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另一个自己杀掉。 那个时候,徐逸溪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对于角色的描述,觉得真实世界之中的女孩都还是很可爱温柔的,直到自己遇上了眼前会抓时机打蛇棍上的妹妹,才知道‘一切粉色切开后全是腹黑’这句话,是不变的真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明。 “哥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趁着徐逸溪愣神的时间,她悄悄地将自己房门关闭。 “额……怎说呢,”想起正事的徐逸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种事情要是开门见山般直接的话,恐怕会有些唐突。因此他在脑海中寻找着作为铺垫的开头,想要将开头和正文之间的联系变得平滑。 “我想要问问……隔壁班的柳絮阳……她是你的朋友吧?”他皱着眉头回忆死党告诉自己的名字,干巴巴地生硬开口,连照例的寒暄都没有。 “哥哥你真是健忘呢!”夏梦涵嘟嘴哼哼,“明明姐姐才说了我们之间应该怎么称呼,你就用‘你’这个生疏的代词来代替你可爱的妹妹吗?”她侧身抄手,露出一副‘要是哥哥不叫我妹妹的话我就不回答你’的表情。 碰到这个软钉子,徐逸溪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果然还是原来的妹妹啊,这么会抓住拉近关系的机会,看来咖啡厅的遭遇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他在心中无奈叹气,为了死党的委托,他深吸口气,柔声说。 “那……妹妹你可以告诉我,隔壁班的柳絮阳是妹妹你的朋友吗?”徐逸溪挤出还算是温柔的笑容,表情跟卑躬屈膝讨好大姐头的狗腿一样下作。 “诶?”夏梦涵露出诧异的表情,小走两步踮起自己的光溜溜的脚丫,套近乎地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可爱的小脸挤眉弄眼。“难道哥哥你这个榆木脑袋看上了我的闺蜜?”她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徐逸溪隐藏在背后的潜台词。 “没……没有,”少女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他有些脸红,虽然这样的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嗅到她发丝间的百合花香味,总会想起那天她跟着自己一起盯着外套,在暴雨中回家的场景。 雨幕蒙蒙,但是外套之下却格外安静,似乎停下脚步就可以轻易地听到少女紧张的心跳和鼻息。 “是我另一个朋友……算是对她有好感,所以……” 他话还没有说话,话茬子就直接被夏梦涵接了过去。“所以他就托哥哥你过来要我闺蜜的联系方式?”她素眉一挑,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模样。 “是……这样。”面对反问,徐逸溪沉默了许久,微微点头当做承认。 虽然他很想为自己的死党说些什么好听话来加分,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在脑海中找到任何可以算是赞扬的话语。好像从自己的死党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优点,宛如一无是处的废柴,找不到任何的闪光点。 正文 第三十四幕 与妹妹的交易 中 就像过去在陌生男女之间牵红线的媒婆一样,总会在怀春少女或者有意向的青年面前说起另一个人的优点。她们巧舌如簧,将还没有见过面的少男少女描述成只应天上有,虽然听起来有许多的不靠谱,但是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无数对新婚夫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走进民政局进行登记,拿到红色的小本。 但是徐逸溪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也没有媒婆那样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死人说活,把卡西莫多说成帅气潘安。虽然过去为了逃避男人婆的魔爪,他在对方的质问之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但是那只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不喜欢说谎,不想变成那个长鼻子木偶男孩匹诺曹。 “那……那个拜托哥哥的人……是谁啊?”夏梦涵蹦跳到徐逸溪耳边,虚靠在他的肩边,墨色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是……我们班上的李昱涵,就是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徐逸溪实诚地回答。虽然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死党的拜托很有可能面临失败的结局,可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这么多年的友谊,他知道就算失败,死党也不会因此而责怪。 “原来是是那个和哥哥一样的老好人啊!”夏梦涵露出释然的笑容,没有之前预想的回绝和犹豫,仿佛在她看来,李昱涵对于她来说……是个印象不错的同学。 “和我一样的……老好人?”徐逸溪指了指自己,对于这张突如其来的好人卡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不过根据许多和动漫的套路来看,一般被发好人卡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配角,注定只能成为男主和女主之间的背景板,变成那盏发出不和谐光芒的灯泡。7k7k001. “是啊,”夏梦涵坐在自己柔软的床垫上,凌乱的发丝粘在她的小脸上。“因为开学的时候,哥哥和他可是帮着大家收拾教室呢,虽然那天来的人还算很多,但是愿意帮忙的除了班长她们,就只有他和哥哥你了呢。”她歪着小脑袋,回忆起徐逸溪当时忙碌的模样,脸色微红。 “没什么,只是不想看着班长她们几个女孩子做这么劳累的事情。”徐逸溪脸色淡漠,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夸奖而有任何的飘飘然。 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虽然老家伙过去因为女人的离开而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当他振作起来的时候就像发出鸣叫的楚庄王一样,没有丝毫的怠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家伙开始教育自己要成为一个像绅士一样有风度礼貌的男人。 而死党也是如此,两人最开始认识的地方就是教室外面的小阳台,两人一人拿着扫帚一个拿着撮箕,对视而笑。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对哥哥你有了好感了。”她起身轻声喃喃,交错的手指和樱红的脸庞透着害羞的情绪,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悄然绽开自己的花瓣。 “所以在之后……我就偷偷地去买了两杯奶茶给哥哥和哥哥的朋友,当时因为我在教室里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所以就把我的小小心意交给了那个虽然有些胖胖但是人很好的同学。不知道哥哥之后有没有品尝到妹妹的第一份小礼物?” 她踮起自己的小脚凑过身,带起期待的小脸探了过来。窗外的晚风吹拂着她纤细的耳发,撩动着她脚跟边的素白裙角,如同玉立白莲。 徐逸溪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脖子,微微皱眉。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接过从死党手中递过来的奶茶,问了句是谁送的。得到的回答是‘某个很可爱的短发女同学的礼物’。当时他没有多想,以为是班长大人的好意。现在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和夏梦涵的联系已经开始。 也难怪第二天选择位置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坐在自己身边,这并不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只是自己没有觉察到而已。 “还有啊,”夏梦涵接着说,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温柔的笑意。“其实我早就想跟哥哥告白的了,但是因为每天哥哥都会和那个胖胖的好人同学一起离开,我根本没有机会插足。”说到这,她的小脸有些沮丧,嘟起的小嘴似乎在无声地抱怨。 “所以我才偷偷地寻找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值日的时候,本来那个好人同学一直默默地坐在后排,打算等哥哥一起回家的。但是最后他似乎明白了我想做些什么,对我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就离开了,不然我向哥哥的表白多半还遥遥无期呢。”她含笑垂头,小手怯生生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 那一刻,像是繁花盛开。微风所过之处,留下的全是她的淡淡香气。 徐逸溪站在原地,微微愣神。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这个妹妹对于自己的心意早就那样地根深蒂固,只不过在过去的相处之中,都只是将她深深地隐埋在心中,等待只剩下自己和她两人的时候,才敢偷偷表露。或许她并没有看起来的开朗坚强,也会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失败告白,也会因为自己的冷漠拒绝而泫然欲泣。 他不知道要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回头,这个傻乎乎的女孩会不会一直站在原地,望着窗外的白茫茫的雨幕,像个傻子一样发呆。 “原来……死党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你要做些什么了。”徐逸溪点点头,轻声说。 他回忆起李昱涵对他说过那些奇怪话题,才知道那并不只是他无意间的提起,只是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当时他的影子。 “是啊,”夏梦涵抬起头,撇撇嘴,轻声哼哼。“别人一眼都可以看出来我眼中那么明显的心意,还很有眼色地识趣离开。只有哥哥这个榆木脑袋才会一直认真地盯着黑板,从来都不知道其实我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偷瞄哥哥,最后非要我说出口,哥哥才会知道我的想法。”她光着脚在原地转了个圈,像个抓不住的精灵一样跳脱。 徐逸溪其实还是有感觉到的,上课的会后,眼角的余光总会看到少女带着笑意的眼神。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在看着窗外的白云发呆。直到后来有一次他侧脸看向夏梦涵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慌张地垂头躲避。桌上摆着的是翻错页码和本堂课程内容不符的书,垂下的短发如同厚重的帘布,将她泛红的侧脸隐藏。 正文 第三十五幕 与妹妹的交易 下 这些女生的小动作他觉察到了,只是以为这样可爱的女孩会像躲避在洞穴中的鼹鼠一样胆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声说出口。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最开始不说并不是因为害羞,只是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就像政治老师所说的成功商人都有一个基本的性质,就是特别会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而夏梦涵也是如此,趁着自己值日的下午,两个人在教室中独处的时光,大胆地将自己心中的念头表露。虽然结果并没有如她预期,但至少如她所说,她不会因此而后悔。 微微地叹了口气,“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呢?会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告诉李昱涵吗?”徐逸溪语气平静,没有波动,像把锐利的刀斩断了少女的念想。 他并不想继续继续和夏梦涵讨论她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心意,这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旋涡,他害怕在遇上梦中的女孩之前,会被看不见的手拖进深渊。 “喂!哥哥你难道就没有因为当时的拒绝而有一丝的后悔吗?”少女因为自己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感被搅乱而怒了,像只炸毛的小猫,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作着威胁的手势。“明明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心里话向哥哥坦露,哥哥你倒好,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的那个朋友。”她撇撇嘴,脸上的抱怨情绪显露无疑。 “那你这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徐逸溪虽然和自己妹妹相处没多久,但是还是能够听出来她话语之中的隐藏含义。 “是啊,不同意又能怎样呢?”夏梦涵哼哼,“毕竟这可是哥哥第一次求我,虽然是为了那个好人同学才开的口,不过作为哥哥乖巧的妹妹怎么能不同意哥哥的请求呢?明明在姐姐面前那么乖巧听话,在我面前就只会用这样的语气。”后半句她小声地嘀咕,声音虽然微弱,但是近距离的徐逸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奇怪的心理疾病,在面对其他女孩的时候,他可以镇定自若,言辞清晰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但是当面对会跆拳道的女孩时,看到对方的脸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过去欺负他的男人婆以及用在他身上的无数招式。如同不会武功的书生误入了赤霞仙子的闺房,看到了对方入浴时的旖旎画面,仙子瞬间发怒,裹上轻薄衣纱直接从浴池中飞出,手里挥舞着长剑冲向这个无礼的登徒子,誓要用他的性命换回自己的清白。 而吓傻了的书生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开始幻想刀光剑影劈砍在自己身上的惨烈画面,鲜血顺着刀刃溅出,将自己体内的温热一点点带走。这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害怕犯怂吧。 他此时又想起男人婆愤怒时的冷笑,眼角开始不自觉地抽搐。 “那是……因为你姐姐和你不一样,都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他像是失去了坚强面具的怂蛋,开始断断续续地进行解释,但是说出的每个字看起来都那么苍白,像是坏人在为自己的犯罪事实无力开脱一样。 “那老师还教我们要尊老爱幼呢,明明我是哥哥的妹妹,但是哥哥今天下午却……那么凶。”夏梦涵趁机痛诉徐逸溪的恶行。本以为她会露出秦香莲遇见陈世美时的幽怨和无助,在公正无私的包拯大人面前为这个负心汉求情。结果小魔女根本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紧闭的嘴唇似乎是在……憋笑? 徐逸溪微微点头,算是见识到了妹妹大人趁火打劫的厉害之处。不过是说话,今天下午他的语气的确有些过重,尤其是对于一个喜欢他的女孩来说。 “对不起,下午我本来并不想说那些话的,只是……”他弯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初来乍到的妹妹解释自己老家伙失败的情感史。 “安啦安啦,你都说了长兄如父,我这个乖巧的女儿怎么敢接受父亲的道歉呢。”少女红着脸摆摆手,脸上重新露出的笑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过作为交换,哥哥想要得到自己闺蜜的联系方式总要付出点什么吧,话说空手套白狼可是非常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哦!”她得意地将自己的小手摊出,对这个待宰的笨蛋进行明示。 虽然来之前徐逸溪就猜到了小魔女会来这么一茬,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些吐槽的话。嘴上说着长兄如父,我就还没见过这么会跟自己父亲讨价还价的女儿,要是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断绝父女关系。 还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只记得里面是二十四字真言,里面没有一个字是站在你那边的,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了坐地起价的依仗了。 尽管心里有着无数种想要摔门而出的想法,但是想想死党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徐逸溪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他深吸口气点头。 “说的很有道理,那作为交换妹妹你想要什么呢?”他尽量让自己的说话的语气变得有求于人,不再像下午咖啡厅那样咄咄逼人。 死党啊死党,这一次我真的是为你做到了仁至义尽了,要是最后你还是没能够和你喜欢的女孩水到渠成的话,那可不能怪我了啊,我能做的都已经为你做了。他在心中小声念叨,像个忐忑的罪犯等待着法官大人的最终宣判,他不知道这个魔女妹妹又会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如果在可接受范围内,他会点头答应。 要是超出了兄妹的界限,就算死党说得天花乱坠他都不会松口。 “那……哥哥今天晚上可以……陪我聊聊天吗?”夏梦涵轻声问,素白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酡红。她撩起垂下的耳发,眼睛微微眨巴,认真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徐逸溪楞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不敢相信。他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无数种魔女大人会提出的要求和自己的回答,但是里面却没有这样一条。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妹妹会说出这根本不算是要求的要求。 跟她聊聊天?这该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他露出怪异的表情,微皱的眉头似乎难以置信。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他轻声问,想要再一次地验证。 “难道对于哥哥来说,陪我聊聊天都已经是……超出范围的请求了吗?”少女苦涩地一笑,抬起的小脑袋像打焉儿的花儿垂下,可怜得跟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捏着自己的火柴蜷缩在墙角。 徐逸溪摇摇头叹气。“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拿起墙角的木椅坐下,像个肃静入场的观众,“好了,现在椅子也有了,听众也准备就绪了,这位可爱的女演员应该上台开始你的表演了。”他努力说着风趣的话,想要逗笑这个沮丧的女孩。 “算哥哥你识相!”小魔女紧绷的小脸再也忍不住,听着自己哥哥拙劣的言语噗呲地笑出了声。她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得意地哼哼。“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与哥哥大人的夜晚聊天了。”她拍拍自己微微起伏的胸口,轻咳几声,作为开幕。 正文 第三十六幕 女生口中的“西门庆” “哥哥,”夏梦涵盘腿坐在床边,长长的裙摆将她**的小腿完全掩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对吗?”她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怯弱。 这是今天下午她在咖啡厅中得到的答案,之前本以为自己还有丝丝的希望,但是当徐逸溪说出那句没有结果的话时,所有的缥缈的希望都变成了虚无。 “为什么会问这个?”徐逸溪愣了愣,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回答。在心中想了一会儿,他打算跳过。“这个话题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提起?”他小心翼翼,生怕再一次让夏梦涵的心受伤。之前就因为这个对方整个下午都没有搭理自己,这次要是再重蹈覆辙的话,恐怕死党的美梦就要化为泡影,彻底消失了。 “没什么,哥哥你别害怕,我并不是……之前那个意思。”她歪着小脑袋,将视线看向墙角。“我只是好奇……像哥哥这样的人,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徐逸溪在心中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答案。 如果梦中那个扎着单马尾的少女是真实存在的话,他心仪的对象有很大概率会是对方。不过,就像是心理学家说过的名言一样,每个男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想象出来的完美伴侣,拥有着与他相近的品质和性格,有着跟他一样的爱好。 不过现实像是上帝的滑稽舞台剧,台上并没有苛刻的观众老爷心中的完美角色,有的只是残缺的产品,要么有喜欢的品质却没有一样的爱好,要么恰恰相反,有一样的爱好却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总之能够在现实中遇上这样的完美伴侣,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近乎为零。 虽然有几率,但并没有那样幸运的人。 “喜欢的怎样的女孩……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徐逸溪眼神闪烁,似乎在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制定一个标准。“因为对于女孩,我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要是喜欢的话,那应该是性格温柔的女孩子吧。”他并没有说谎,因为过去无数想要了解他的女生都被拒之门外。而相对应的则是,他对于女生的了解也仅仅限于名字而已。 当然这里面要把算不上女孩的男人婆排除,毕竟那可是在他心中留下深深阴影的存在,说是女生,徐逸溪却从没有从她身上看到丝毫的温柔。 “怎么会对女孩没有多少了解?”夏梦涵不相信自家哥哥的回答。她轻蹙着眉头,试探性地问。“难道哥哥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她记得之前徐逸溪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当时因为他语气中带着戏谑,听起来像是开玩笑般的谎话,她没有相信。 “真的,这是事实。”徐逸溪耸肩,表示‘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这是真的?”夏梦涵重复。 “真的,我真的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徐逸溪无奈叹气,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那……那怎么可能呢?”夏梦涵轻声叫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哥哥你知道班上的女孩都怎么评价你的吗?”她弯腰将自己的脸蛋凑过来,一副慎重的表情。 “怎么评价?”徐逸溪挑眉,表示自己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他对于这些算得上是无聊女生茶余饭后的小秘密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为了配合对方进行一场愉快的聊天,以及不辜负死党的委托,他装出一副我很认真在倾听的模样,微微弯腰前恭。 “她们暗地里将全校的男生做了一个排名,而哥哥则是这份榜单上的第一,被称为状元。” 徐逸溪并没有问是按照什么来进行排名的,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不过之前是死党对他说过,而现在是妹妹夏梦涵提起。 “状……元?那我是不是因为自己金榜题名而感到万分荣幸?”他轻笑一声,表示嗤之以鼻。“她们真的很无聊,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学习成绩好的读书人,用在我身上不合适。”他轻叹口气,认真地对这个名词进行解释。觉得那些小女生有这样的旺盛的精力,还不如将其投入学习,或许在毕业的时候,还能收到一份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可是……哥哥的入学成绩可是排在所有人的前面,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再加上哥哥这么帅,被称为状元也不算过分吧。”夏梦涵小声嘟囔,“所以在她们看来,像哥哥这样的男生之前应该许多女孩喜欢,也应该……会有很多的情感经历。” 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应该会像那些女孩说的那样,情感经历丰富得一箩筐都装不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情场老手,三句两句就可以将傻乎乎的女孩骗到手心肆意玩弄,腻歪之后随手丢弃,继续寻找着下一个上钩的目标。 可徐逸溪不想这样,在他的世界观中,这样的人除了人渣就是让人作呕。玩弄别人情感算不上什么值得称赞的本事,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他不想成为这样的渣男,所以面对不喜欢女孩的告白时,不论对方言辞多么恳切深情,他都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犹豫。 “她们说的应该不是我,而是某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沾花惹草的……西门庆吧。”徐逸溪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符合的历史人物进行举例。虽然语句的前后形容词和名词有些不搭,但却十分贴切。 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在《水浒传》中人尽皆知,读过四大名著的徐逸溪也不例外。他并不觉得里面的武松杀嫂那个桥段有多么残忍,只是为辛苦付出的武大郎而感到惋惜。一个人勤勤恳恳地工作养家,但是女人却因为贫穷和丑陋而选择红杏出墙,最后还与奸夫合谋将其毒害。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悲剧人物,生活之中没有任何的亮点,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只能是他与潘金莲的新婚之日吧。虽然并不是你情我愿,但依然有着花轿红衣。所以,从那之后,他就知道,当两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根本不会有美好结局,就算亦是如此,更别说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悲剧。 正文 第三十七幕 想要成为自家哥哥冒牌女友的妹妹 “额……哥哥你的比喻还真是……贴切呢。”夏梦涵愣愣地点头,嘴角有些抽动。她对于将姿色和西门庆完美结合这件事,表示无话可说。不愧是各科入学成绩排名第一的学霸,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有深意。 “所以她们觉得我应该应该是那种招花引蝶的男生?”徐逸溪问。他不想将话题停留在尴尬的西门庆上,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茬子往下接,虽然切合的可能不是那么平滑。 “算是这样吧。”夏梦涵说,“而且因为哥哥对于她们的明示和暗示都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人认为……哥哥你是那种不喜欢女孩子的……特殊人群,还为此而感到惋惜。说想要将你拯救出来,变弯为直。”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如蚊蚁般微弱,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将真实的情况说出口。 听到这,徐逸溪一口老血差点抑制不住,直接从喉咙中喷涌而出。什么叫做……面对各种明示暗示都不为所动?什么叫做不喜欢女孩子的特殊人群?什么叫做变弯为直?我难道在那些女生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他双目几乎突出眼眶,呼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重。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三观端正,在红旗下成长的有志青年竟然被人说成……有着龙阳之癖的强攻或者弱受,这简直就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当然我知道哥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夏梦涵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误解哥哥,并且会毫不犹豫没有立场地站在哥哥这边’。“她们说出那些话只是因为哥哥拒绝了她们的心意,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猜测。7k7k001.” “拒绝了她们的心意?”徐逸溪皱眉回忆,但是并不记得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之中,除了明确回绝了自家妹妹之外,还拒绝了其他的人。“我什么时候拒绝了她们?”他眨巴着眼睛,耸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是刚开学的时候啦,”夏梦涵小声说,“那个时候她们都来哥哥面前,想要到哥哥的联系方式,结果哥哥一个人都没答应。” “这也算……拒绝?”徐逸溪记起来了,当时的确是有几个女生问过他的企鹅号,不过因为大家都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礼貌地进行了回绝。 他深深叹气,有些无语。完全不敢相信女生们还有这样的奇怪逻辑。不给联系方式就算拒绝,不接受她们的心意就是断背。因此为了弘扬正确的价值观,她们决定将其变弯为直。这都算是哪门子给人下定义的根据啊? “哥哥果然是榆木脑袋,”少女哼哼地嘟嘴,表示‘你不明白女孩子的想法’。“因为大部分女孩都是很害羞的,就算是喜欢某个人也不会立刻表露,而是用许多的小动作进行试探,要是对方的回应不是抗拒而是接受,那么就表明对方可能会对你有好感,至少不会是讨厌。” “所以我拒绝了她们,她们就觉得彻底……没戏了?”徐逸溪砸吧着嘴,对于她们的承受能力表示堪忧。 “本来就是这样,”夏梦涵的音调有些提高,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沮丧。仿佛自己也是曾经被拒绝过的一员,并不是仿佛,而是确实。“要是连一个最基础的联系方式都不愿意交换的话,剩下的想得再多都无济于事,因为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是哥哥明白这一点的话,她们也不会产生那样奇怪的推测了。” 就跟建造大厦一样,再高的建筑永远都是从打地基开始。要是连地基都没有,多么精美的图纸都只能停留于纸面。 “既然早就知道会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那些话呢?”徐逸溪顿了顿,接着问。 既然自己早就发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那为什么还要不辞辛苦地准备好锅碗瓢盆,妄想将其烹饪出炉呢? 明知道是徒劳无功,却还义无反顾,这股傻劲和想要挡车的螳螂一样。 “因为……我觉得就算是再坚硬的冰块,只要一直用体温去温暖,终会有被融化的一天。”夏梦涵撩起垂下的耳发,抿嘴轻笑,嘴角透着得意。“而且至少现在哥哥能够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我聊天,说出去都是让她们无比羡慕的事情,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进步吗?” “是啊,的确是一种变相的进步。”徐逸溪微微点头,不知道该对于自己荣获‘冰块’称号说些什么获奖感言。 之前他还是女生们口中的龙阳断背,现在摇身一变,连人都不是,直接成了妹妹口中的冰块。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比喻,他耸耸肩表示你们乐意就好。 不过他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这个妹妹的缠人程度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可以让一个弯男变直,让冰块融化。要是她生活在古代,多半那个出现在传说故事中的卧冰求鲤主人公就不是晋人王祥,而是她夏梦涵了。 同样是融化冰块,我倒觉得你更加厉害。 “所以……”夏梦涵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似乎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哥哥有没有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冒牌女友呢?那种不需要哥哥负任何责任的哦!”她凑过小脸在耳边吹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不用负责任的……冒牌女友?”徐逸溪又一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新颖的名词。 “对啊!”夏梦涵将自己的小脑袋收回,坐正身子。她知道这样套近乎的招式对于自己木讷的哥哥根本不管用,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在面对读档回流的时候,她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是那种很多言情之中的套路,为了不让其他莫名其妙的女生来打扰自己,男主角决定随便找一个普通的女孩作为冒牌女友,这样既避免了蜂蝶的纠缠,也不用对这个假女友负任何责任,这可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完美注意哦!”她轻声哼哼,像个推销保健产品的推销员一样。“所以,哥哥你要不要来上这样一份套餐呢?别人都是主动出击寻找自己的冒牌女友,我现在可是直接送上门的,哥哥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她歪着脑袋眨眼,眼瞳中闪烁着‘心动不如行动你就快答应’的期待。 正文 第三十八幕 姐姐似乎是腹黑妹妹最大的弱点 徐逸溪额角跳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少女脑中天马行空的想法。 冒牌女友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虽然在某些恋爱动漫中看过类似的剧情,但也只限于动漫。这似乎是标准的校园恋爱常见套路。男生因为过于迷人,经常被无数的女孩追捧,为了躲避其他女生们的苦苦纠缠,他便随意找个了普普通通的少女作为女友。而能够成为如此幸运的女孩多半都是对男主不感冒的主儿,因为某种原因她不得不屈服于男主的淫威,然后两人像是一对被强扭的瓜,被无良的编导强行凑在了一起。 表面看起来亲密无间,但是背后却形同陌路。 而编剧当然不会让两人的关系止步于此,在经过某些事件过后,万人迷的男生总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被傻乎乎的女孩的某个特质所吸引,然后口是心非地套近乎,想要将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但这个时候的女主就像是脑子瓦特了一般,对于男孩的近乎爱答不理,反而对其他的男生产生了兴趣,导致帅气的男主勃然大怒,准备利用自己男友的身份进行阻止。 最后两人经过千难万险,终于修成正果,在某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地方相吻相拥,从表面情侣变成真正的恋人,成功从一垒二垒三垒上至本垒。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完结撒花,全剧终。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是却是大部分校园恋爱动漫的主流剧情。看过好几部剧情类似的动漫之后,徐逸溪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恋爱的固定模式,所有情侣都是因此而开始恋情。 不过一般来说知道这种套路的只有了解宅文化的死宅,难道自己这个妹妹和死党是一路人?还是那种想要将套路化为现实的至强……宅女?他扶额叹气,无奈苦笑。 “话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看到的?”他微眯着眼睛,似乎想要将妹妹宅女的本质看透。 “当然是玛丽苏的言情爽文啦!难道哥哥从来没有看过恋爱?”少女瞪大了眼睛,“就算哥哥你没有恋爱经历,不会对类似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了解吧?”她撇撇嘴,微微摇头,露出‘哥哥的人生如同白纸真是可怜’的同情。 “看是看过同样的剧情,但是……你觉得编导会让你成为这台演出的主角?”徐逸溪哼哼,摇摇头表示‘少女你还是太年轻’。 “怎么不会,”夏梦涵昂头表示不服。“要是不会的话,编导就不会让我成为哥哥的妹妹了,这可是兄妹恋爱的常见套路哦!”她挥舞着自己紧捏的小粉拳,肯定地表示自己就是故事的女主。 “那都是妄想痴女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知道按照我国宪法规定,兄妹结婚可是违法行为哦。”徐逸溪从现实出发,想要将自己妹妹的臆想彻底消灭在萌芽阶段。他可不想让这样荒诞的剧情继续上演,要是等老家伙度蜜月回来,发现自己喜当爷爷,他就算在不靠谱也会用抄起手里的木棍将自己的腿打断吧。 然后就是妹妹带着断腿的哥哥去德国医治,利用国外的法律漏洞成功和哥哥结婚,最后成就德国骨科的传奇?徐逸溪开始在心中胡思乱想,默默吐槽。 “但是……只要我和哥哥不结婚不就好了嘛!”夏梦涵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就这么喜欢缠着我嘛?”徐逸溪算是真的无奈了,“你说说我那些地方好,我改还不行吗?” “哥哥什么都好,我就是想和哥哥在一起。”少女昂着头天真微笑,像个不知道放弃为何物的傻子一样执着。 “在一起不意味着一定要是情侣关系。”此时的徐逸溪深感到老师这个职业的重要性,一个优良的老师会在学生误入歧途的时候进行循循善诱,并将其带回正轨,培养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栋梁之才。 而孩子最好的老师就是父母。因为女人的消失,导致他对许多女孩都提不起兴趣,而夏梦涵则恰恰相反,虽然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似乎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的缘故,导致她竟然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想要和他产生一段畸形之恋。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答应你成为我的冒牌女友,你觉得你的姐姐会认同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徐逸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从另一个方面让夏梦涵知难而退。虽然暂时还无法得知姐妹俩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是从之前回家时夏梦涵露出的畏惧表情,还是可以轻易推测出她和姐姐之间,谁才具有强势的主导权。 “要是她知道你和我假装情侣的事情,恐怕她会从教学楼冲下来,穿着跆拳道服将我从座位上拖出去就地正法吧。”他摊手耸肩,表示自己‘可不会为了对方而去送命。’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姐姐的性格如何,但是按照过去和男人婆相处的经历,他觉得会武术的大部分女生,都会在必要的时候用手中的武力捍卫自己应有的权益。所以要是自己的姐姐知道心爱的妹妹竟然跟自己的哥哥厮混在一起,就像当时武松知道自己大哥被奸嫂所害时一样的心情,怒不可遏,用尖刀将这段不应该存在的感情扼杀在摇篮。 毕竟,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之中,近亲恋情从来都不是能够摆在台面上明说的正统,而是叛道离经的歪道。 果然,在听到自己姐姐的威名之后,夏梦涵原本不依不饶的表情一点点崩溃。像是郁葱草原经历了大火洗礼,剩下的只有一触即碎的灰烬,在秋风中四处飘散。 看着无力反驳哑口无言的妹妹,徐逸溪得意地在心中哼起了胜利的小曲,扬起红色的战旗吹起冲锋的号角,指挥大军继续进攻,准备趁着敌军溃败之时趁胜追击。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姐姐可是不会允许我们之间有超越兄妹之间的关系出现。”他抬眼看看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眨巴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聊天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徐逸溪看着扩大的战果决定鸣金收兵。 他站起身将身下的木椅放回原位,弯腰拍了拍少女有着沉重的肩膀,像是胜利者对俘虏的安慰。“言情爽文大都都是作者的无聊臆想,很难成为现实的。” “那……哥哥的意思是,我只要说服姐姐,哥哥就会同意和我在一起吗?”夏梦涵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缓缓地抬头,瞪大的眼睛中透着和被逼到末路的赌徒一样的决绝。 正文 第三十九幕 大魔王的再次降临 徐逸溪被这样近乎于玉石俱焚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声。该不会自己这个笨蛋妹妹真的打算说服自己的姐姐,让自己的兄控之路一条道走到黑?心说不是吧,难道你真的想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全身上下到底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拼命,就算豁出一切也要跟我在一起? 要是当时的朱丽叶和罗密欧能够有你一半的勇气,早就能够打破阶级的枷锁和世俗的束缚,手牵着手永永远远地幸福在一起了,哪还有什么阴阳两隔的爱情悲剧,早就变成世代流传的爱情喜剧了。 不过要是枷锁和束缚那么容易就能被打破和挣脱,古今中外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相爱的人最终不能在一起的惨案了。 徐逸溪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劝说成功的可能。装作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缓缓地拉开紧闭的木门,外面过道的灯光素白,打在他有些疲倦的脸上。 “那等你姐姐同意再说吧。”徐逸溪叹了口气,“还有啊,你的请求我已经照做了,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约定是指他陪夏梦涵聊天,对方将她闺蜜的联系方式给自己。虽然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平等的交易,但是徐逸溪总觉得这是死党和妹妹密谋起来给自己挖的一个坑。两人二一添作五,本着平等互换的原则,一人铲土,一人威逼利诱,将傻乎乎的自己逼进陷阱。 不然时间怎么会这么赶巧,自己刚刚和夏梦涵的关系出现裂缝,死党这个打着心动旗号的修补匠就上线,声泪俱下地请求自己帮助他完成所谓的终身大事。而心软的自己虽然有些为难,但也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 “哥哥放心好了,我可是不会食言的。”光着脚丫蹦下床的夏梦涵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才不是那种会不认账的无赖。她依门而立,娇小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拖长。“倒是哥哥,你可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哦!”她歪着小脸,笑意在素白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阴冷。如同盘身之蛇,悄悄吐信。 “那……那个到时候再说吧。”徐逸溪愣愣地傻笑,卖傻似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他现在并不敢和这个如同亡命般的赌徒对赌。就像在赌桌上的赌博,谁也不知道骰蛊中的最后结果。要是那极小的豹子概率被她赌中了,自己岂不是要输得倾家荡产,最后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成为对方的囊中之物。 毕竟她可是现实版的空手套白狼,赌桌上什么筹码都没有,凭借自己巧舌如簧和婀娜身姿就想把自己这个笨蛋哥哥骗到手,进行肆意玩弄。而他作为弱势的一方,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能从魔女奸诈和狡猾的计谋之中成功脱身。 “那……哥哥晚安咯。”夏梦涵站在门口摆手,说着再见。 木门在少女的推动下,缓慢闭合。夏梦涵露出的小脸一点点地从徐逸溪的视野中消失。最后锁舌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法官用力敲下的木槌,宣布着两人之间的誓言成立。 站在原地的徐逸溪愣了愣,总觉得自己才从一个坑中爬出来,又跳进了魔女的另一个坑中。而且这个坑比之前的那个还大还深,四周的光滑墙壁根本无处使力,将他牢牢地关闭。而缩在墙角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少女缓缓地朝着自己逼近,伸出她锐利的魔爪,用力扼住他脆弱无比的咽喉。 ————————————————————————————————————————————————— 洗漱完毕的徐逸溪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房间之中没有一丝亮光,除了敞开玻璃窗外透进丝丝缕缕的银色月光。 现在虽然距离深夜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徐逸溪并不是喜欢趁着短暂假期熬夜的主儿,所以在从夏梦涵的房间出来之后,就打算直接入睡。 眨巴的眼睛透着困意,如同被温暖的潮水包围一样无力。 但是今晚似乎很不寻常,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被点亮屏幕,像是电路被接通一般突然。死党春日野悠的头像赫然出现在锁屏界面,带着紧急意味的消息顿时将阖眼的徐逸溪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 他深深地叹口气,拿起手机进行解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慢腾腾地进行回复。 “挚友要是明天说的话……我恐怕只能参加你的葬礼了。”滑稽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瞪大的眼睛中透着认真和严肃。 徐逸溪瞬间起身,表情凝重如临大敌。他和死党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友,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准确的作息时间。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在深夜打扰,这次能够让死党破例的,恐怕只有火烧眉毛的消息了。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徐逸溪快速地在键盘上跳动手指,紧蹙的眉头透着忐忑与不安。他喉咙浮动,在心中有了可怕的猜测。 难道是关于男人婆的?他回忆起今天早上在商城三楼看到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透着触电般的麻木。 “挚友在我说之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滑稽轻声叹息,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用力地吐出一般。那一刻,房间的温度开始骤降,明明是燥热的夏夜,却透着寒冬的冰凉。 “是……关于墨凝的?”徐逸溪的手指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会还是敲打了出那个在他‘最不想见到’榜单上排第一的名字。 “对,”死党用力点头,声音沉重像是宣告着自己挚友的死亡。“你现在可以看看班级群,里面多出来了一个人。” “多出来了一个人?”徐逸溪皱眉。“这是……什么意思?”看到死党这个回答,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听到这里,他已经大致知道了结果,但是在事实被拉开帷幕之前,他还是倔强地还是抱着最后的幻想,不愿接受残酷的现实。 “就是……挚友你的一生之敌——墨凝转到了我们的班上,又一次成为了你噩梦的开始、”李昱涵不打算继续兜圈子了,反正古人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大魔王的再次降临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现实,早一点让自己的挚友知道,也好做个心理准备,好好地享受剩下的短暂的美好时光。 正文 第四十幕 上有铁拳,下有对策 上 这就像是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的病人,当所有的挽留方法都已经无用,这个时候身为主治医师,他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个时日不多的病人好好地享受自己接下来的时光。 而对于徐逸溪来说,他剩下的时光更加短暂。只有最后一天的假期了,明天一过,周日就会变成周一,他就不得不步入大魔王精心准备的坟墓,成为在那摆满花圈的葬礼上当之无愧的主角。而旁边穿着燕尾服的神父深情地为逝去的生命吟唱挽歌,表情肃穆。 站在台下的罪魁祸首——大魔王抬头挺胸,丝毫没有任何的悲伤情绪。她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挚友,跟着神父的节奏愉快哼唱,到了最后,竟然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没有人胆敢责怪这个大魔王,只能迎合着她用力点头,表示死者死有余辜。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冰冷的尸体都还历历在目,谁会这么没有眼色敢去招惹魔王殿下? “你……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吗?”徐逸溪不死心,觉得这只是死党跟自己开的一个愚人节玩笑。但是当消息发出的一瞬间,他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软瘫在床头。 今天不是四月一,死党也不会无聊到这么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而且都已经在银瑞城三楼看到了男人婆的踪迹,这些种种已经表明在自己身边的危机开始一点点崭露头角,而自己却迟钝到没有发觉。 当自己和死党偷偷地将填报的学校进行修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被公之于众的那天。只不过他天真地以为,一个并不算复杂的转校手续,可以将凶恶的男人婆抵御在外。就连凝结了无数劳动人民鲜血和汗水的万里长城都不行,更别说一张轻如鸿毛的转校申请。 “挚友啊!”死党在手机另一边深深地叹气,像是在安慰着这个被下达了‘无药可救通知书’的绝症病人。“当时我帮你篡改志愿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魔王她可不是其他人,她可不会轻易地放弃对于挚友你的统治。”他的语气有些悲凉,不知道是害怕被连坐还是担心自己挚友现在的处境。 徐逸溪愣愣地盯着屏幕,悬空的拇指微微跳动,像是点水蜻蜓在屏幕上点触。一连串没有任何连贯性的词句出现在对话框中,如没有任何规律的乱码,没有意义。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脑袋就像是在突然之间被灌进了无数的铅水,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 “现在的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必须要想出对策啊,不然……”死党无奈地摇摇头,像是遇上生死攸关决策的军师一样头疼。要知道当初为徐逸溪想出这个主意的可不是别人,正是死党李昱涵。 要是男人婆这个残暴的暴君追究起来,恐怕他也难逃干系。 “不然我和你都只有死路一条啊!”死党好半天才悠悠地说出让人心悸的结语,让现场的恐惧情绪再一次得到渲染和提升。 “我知道我知道。”徐逸溪颤抖着手指,打字回复。现在他也在头疼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在对方的魔爪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男人婆可是不同于魔女的大魔王。她可是会用铁血手腕对异党进行强力清洗的王,对对任何档案忤逆她的臣子,都会用她手中锐利无比的长剑和来不及招架的迅疾告诉对方,谁才是朝堂之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而另一个则是会利用自己防御漏洞进行攻势的机灵鬼,奸诈狡猾就是她最好的代名词。她虽然在智力值上对大魔王有决定性的碾压。但是在武力值这个关键属性上,两者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完全就是婴儿和拳击冠军之间的差别,根本不是智力所能够弥补的。 徐逸溪现在特别希望男人婆的突发某种奇怪的急病,导致武力值大跌,根本不能将他奈何。到时候他就可以骑在这个曾经的魔王头上作威作福,将过去的一切狠狠地讨要回来。但是那终究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臆想,除了做梦之外。 而且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急病,自己也根本不可能能够欺负不可一世的男人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恐怕在心中留下深刻阴影的自己完全不会有那种想要翻身做主人的想法,对方随便咳嗽一声,自己都会点头哈腰地跑到面前嘘寒问暖。 就像《哆啦a梦》里的可怜大雄,没有万能的机器猫,只能生活在胖虎的铁拳之下瑟瑟发抖,毫无还手之力。就算和自己的妹妹夏‘小夫’联手,对上拥有绝对优势的胖虎,也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现在……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啊!”徐逸溪皱着眉头唉声叹气,“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男人婆的铁拳了吗?” “还不一定,”死党摇头,还在进行着垂死挣扎。“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不能放弃。”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徐逸溪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紧张。“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后天就回和男人婆直接碰面,到时候他问起我为什么瞒着他转校,我应该怎么回答。”在强烈的求生**之下,他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寻找着死局之中的渺茫生机。 关键问题并不是如何在男人婆的铁拳之下活下来,而是如何回答对方的质问。要知道男人婆虽然十分强大,但她并不是没有任何缺点。正如同那句名言所说的一样,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而这句话在男人婆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虽然拳头十分坚硬,一拳可以将敌人送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但是相比之下她的智商就显得有些捉急,尤其是在学习上更为明显。过去的时候,徐逸溪除了饱受欺负之外,还要为这个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胖虎大人’完成作业以及成为她的私人家教,为其答疑解惑,虽然她的成绩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 在此徐逸溪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没有尽心尽力地教导这个愚笨的学生,只是对方似乎在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天赋,多半她只有在跆拳道上面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了。 因此,徐逸溪觉得只要找到一个让她无法怪罪自己的充分理由,他就能够在这次的生存危机中暂时苟延残喘,进行一次续命。不管在任何时候,生存总是第一需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现在徐逸溪要解决的唯一难题。 正文 第四十一幕 上有铁拳,下有对策 下 而想要解决这个难题,他就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帮他把整口黑色大锅背下的替罪羊,而且还是那种男人婆无法把他怎么样的替罪羊。 “回答这个问题并不算困难,难得是要让男人婆相信……你是被逼无奈才选择离开她的。”死党在强烈的求生**面前再次将军师属性爆满,在脑袋中不断出谋划策。要是他不想出一个好主意的话,自己的挚友便会在对方摧枯拉朽的攻势之下瞬间倒塌。而挚友他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不不,应该是誓死不二的革命同志,完全就是抵抗不住酷刑就会供出同伙的主儿,而紧接着大魔王的魔爪就会声响被招供出来的他,他也难逃干系。 要知道,大魔王这个暴君实行的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连坐责任制,只要参与了,谁也逃不掉。 “被逼无奈?”徐逸溪算是明白了自己死党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了,他微微点头开始寻找着解释的词措。“要不……我们把这口锅退给……我爸?”他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 这简直就是完美的背锅侠,现在老家伙正好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在国外度蜜月,就算男人婆想要追个究竟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当面质问吧!而且这种事情她也根本说不出口,自己作为可恶的胖虎,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在懦弱的大雄面前,在大雄老爹面前,还是只能乖乖地收起自己的暴戾,像个可爱的猫咪一样轻声细语。 想到这,坐在床头的徐逸溪就差哼唱起愉快的小曲儿,转危为安把歌唱。他得意地哼哼,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你确定……这样坑你老爹吗?”死党的嘴角有些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将所有的一切退给挚友出国旅游的父亲的的确确是最好的选择。完全就是现实版的死无……啊呸呸呸,是难以对证。大魔王再怎么飞扬跋扈,也不敢在挚友父亲面前发作。毕竟,她在对方老爹的眼中还是一个乖乖女,温柔贤惠细声细语,怎么可能做出用拳头教训自己跟班的粗鲁事情。 “难道你还有别的人选?”徐逸溪反问,“现在的局势你我都十分清楚,必须要找到一个让男人婆无法怀疑的背锅侠。这个人选要么是死党你,要么就是我老爹。难道你想做出头鸟,为我犯下的罪行背锅?”他少见地扔了个呲牙的滑稽过去,眨巴的眼睛透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要么道友你为贫道去死?’的威胁。 “我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既然人选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好借口,如何将这口黑锅给他扣过去。”死党立马举双手赞成徐逸溪的做法,丝毫没有提起要重新考虑人选的意味。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理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既然死党你赞成我的看法,那么接下来就该讨论扣锅的实施和计划了。”徐逸溪轻哼一声,表示算你识相。 他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政治老师说过的名言,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而英雄之所以被所有人铭记,则是因为在危难的时候,他能够挺身而出,拯救人民于水火之间。 所以老家伙你既然为了自顾自己,给我带来了小魔女这个大麻烦,还想当甩手掌柜在国外惬意地花前月下羡煞旁人,不付出点代价作为交换都说不过去。这个背锅的英雄就由你来吧!他哼哼冷笑,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般阴险。 “我觉得我们应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大魔王实施怀柔政策!”死党举手提出方案。 “嗯……”徐逸溪点头表示同意,“说说看具体方法吧,我的军师阁下。”他摆摆手让狗头军师继续。 “咳咳!”死党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首先我们要知道的就是我们在军事实力方面处于绝对的劣势,就算你和我加起来也不是大魔王殿下的一合之敌。” “这个我知道,”听到这,徐逸溪悲凉叹气,想起了对方整齐的六块腹肌,身子颤抖。“她可是跆拳道青少年组的冠军,十个我都不够她打的。” “所以硬碰硬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取的。”死党将重要的词语连说三遍,突显其是彻底的下下下之策。“所以我们要在智力上下手。众所周知,大魔王的智力水平相比较于她的武力,有些捉襟见肘相形见绌。” “这个我也知道。”徐逸溪深呼吸抑制住心中升腾的火气。 他现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网上有些人会说‘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呢?’,就是那种明明情况都紧急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你的队友却还慢悠悠地毫无紧张和危机感地开始讲述他的对策,等到他的对策都讲完了,转头一看,自己的队友早就被敌人击杀,然后明晃晃的刀光一闪,他也倒在了铁蹄之下。到此为止,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团灭,取得最后的胜利。 “说重点,我们现在时间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充裕。”徐逸溪用力地敲击着虚拟键盘,将死党的滔滔不绝打断。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直接出现在李昱涵面前,将虚拟键盘变成坚硬的金属键盘,砸在他的脸上,指着城外的金戈铁马之声,告诉他要是再这样慢腾腾地下去,大魔王就会兵临城下破城而入,用手中的长枪一个个将他们刺死。 要是有人说你这‘兵临城下’用的不恰当,因为对方就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叫兵临城下呢?徐逸溪会直接一个巴掌过去,对他说“那是你不了解大魔王,她一个人就是一只军队。”这就跟喜欢举例子的数学老师不了解胖虎一样,总觉得拥有九十块钱的大雄跟胖虎借十块钱就可以凑个整数。然而现实是数学公式在胖虎手里根本就不会成立。 墨‘胖虎’可不会跟你叫什么道理,在她眼里自己的拳头就是唯一真理。会直接将大雄手中的零花钱一把抢走,然后不管坐在原地痛哭流涕的大雄,扬长而去。跟她借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痴人说梦。 正文 第四十二幕 蛊惑挚友成为二五仔的死党 “别生气嘛,挚友。”死党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仿佛窗外正发出爆鸣的不是雷霆,而是画眉的细语。“我们现在虽然时间紧迫,但是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地步。而且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啊,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卖弄一些自己的鬼点子,要是别人不认真听完我的主意,我会很难受的。” 他无奈地摊手,表示自己就这么点爱好你都不能满足? 徐逸溪无奈叹气,算是服自己这个死党。“好好好,我的狗头军师,今天你最大,你继续说说你的宏图伟略。”滑稽耸肩摇头,没有一点办法。 “咳咳,”死党继续开始他的军师秀。“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示敌以弱,用怀柔政策来麻痹她的智商。” “示敌以弱?麻痹智商?”徐逸溪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军师大人又想出了什么奇怪的鬼点子。“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他打字追问,想要知道实施的具体方案。 “具体的做法就是当挚友你见到大魔王的时候,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十分想念她。”李昱涵推了推自己鼻梁上象征着智慧的金属镜框,微眯的眼睛闪过锐利的寒光。“记住感情要真挚,不要让她看出任何的破绽。要是被看出来你是虚情假意的话,到时候玩完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人了,还有我这个幕后师爷。” “声泪俱下表示我……很想念她?”徐逸溪疑惑地重复,就差开口骂街了。“喂!死党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要是会想念她,那个时候就不会让你帮我想办法离开她了。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他表示不明白李昱涵这是什么鬼主意。 “唉,挚友啊,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死党摇头叹气,表示‘你不懂我的苦心’。“你想想既然我们已经把一切的黑锅都推给……那个背锅侠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表忠心了啊。不然你还想直接跟大魔王说,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我们一对一solo?要是你这样说的话,我就真的只能站在一旁为你收尸了。” “表忠心?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做墙头草?”徐逸溪有些明白了。 “什么墙头草啊,说的这么难听。”死党否认,“我们这只是战略性地想魔王低头,毕竟你也是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要是手软,就不会把我们当成人肉沙包了。”他回忆起过去痛苦的回忆,抽了抽鼻子,吸口凉气。 这个时候,徐逸溪突然想起了过去看过的古惑仔电影。里面的反派和他们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大哥不在的时候,在其他人面前称王称霸,样子吊得跟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叼着烟屁股甩着肆意的步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但是当大哥出现的时候,立马怂得跟孙子似的,点头哈腰地就差倒地跪舔。他眼角抽抽,觉得想象之中的样子有些让人作呕。 “什么战略性低头啊,这不就是典型的二五仔作风?”徐逸溪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死党你难道没看过古惑仔吗?我们这种两面三刀的小弟最后的结果都是很惨的,不是被大哥手刃就是死于非命,你确定要成为这样的人吗?”他猛地挑眉,有些犹豫。 “哇,挚友啊!”死党无奈悲叹,不知道该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说些什么。“现在可不是讲什么兄弟义气的时候。还是说你根本就被大魔王收买了人心?明明过去的时候她可是一直欺负你的,好不容易脱离了她的魔爪,要是我们想现在不低头,跟她硬碰硬的话,那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二五仔是指那种出卖兄弟的叛徒,我们可不是大魔王的兄弟,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罢了。”他循循善诱,希望自己的挚友能够听从自己的建议。 “那……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徐逸溪还是有些不愿意这样做,希望死党师爷能够想出别的好方法。 因为一想起自己声泪俱下地向男人婆聊表忠心,他就感觉浑身恶寒。之前他虽然一直屈服于男人婆的拳头,但至少不会连尊严都在对方面前失去,那最后一点点薄面就像是一种奇怪的底线,一直被他默默恪守,知道他选择离开的前夜,那道底线才被悄无声息地打破。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撒着弥天大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试探着底线以下的存在。就像戴上了虚假的面具,变成了另一个他讨厌的人。 “大哥啊,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死党都快哭了,毕竟现在自己挚友的一举一动不仅仅影响着他自己的命运,也牵挂着他的心。就像无数黑道电影里演绎的一样,那些在反派背后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也是没有好结果的,最后都只有领便当嗝屁的份儿。 他还年轻,还拥有着大好的年华,还没有认识喜欢的女孩,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因为自己挚友的坚持而在大魔王的手中领便当呢? “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方法了。”徐逸溪没有声泪俱下,先声泪俱下的倒是想出点子的死党。现在的他就差给自己的挚友跪下了,语气中尽是满满的祈求。“而且这件事不仅仅关系着你的命运,同时也是决定我生死的超大事件啊!如果大魔王殿下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只是你,我这个叛徒军师也要被她当场击毙。” “所以,就算挚友你不为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我这个命苦的军师考虑下啊。”李昱涵开启无奈的哭诉模式。“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出谋划策指点江山,现在敌人大军压境,你不虚与委蛇却想出城投降,你倒是可以保留你高尚的气节,死得痛痛快快,但我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徐逸溪愣愣地看着屏幕,想着死党那张快哭出声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他也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适当口中的‘卖主求荣’,以暂时的示弱换取自己生存下去的机会。但是心中那道已经被打破的底线此时却像坚固无比的防线,任何锐利的刀矛都无法刺破。 正文 第四十三幕 挚友啊,我看好你哟! 徐逸溪愣愣地盯着屏幕,跳动的手指在答应和不答应之间来回徘徊。 如果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是拒绝死党的意见,那么现实就是与梦想相违背。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在男人婆面前打感情牌,希望用这么多年的狗腿恩情换来这一次的原谅。 “好啦好啦,我知道挚友你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底线。”死党很了解自己挚友的性格,微微叹气并没有继续强逼。“要是你真的不愿意接受这种方案的话,那我们也只好在魔王殿下面前坦白了。”他虽然知道这和死亡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在挚友的感受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和退让。 “坦白不就等于送死吗?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徐逸溪瞪大了眼睛,表示‘你是疯了吗?’ “我也知道这意味着送死,但是再怎么也不能让我的挚友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啊。”死党幽幽地说,抽抽小鼻子的滑稽充满了幽怨的情绪,宛如被夫君抛弃的深闺怨妇。 “你别这样说啊,搞得我……很残忍似的。”徐逸溪被滑稽的眼神弄得心里发麻,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屈服的一方倾斜。 “挚友你本来就很残忍。”死党哼哼,“明明我拼死拼活地给你想办法从大魔王手上逃脱,现在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起走向火堆?要知道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错的姑娘,我甚至连她名字都还不知道,我真的不想死啊!”痛哭流涕的滑稽泪如泉涌,趴在地上进行着祈求。 徐逸溪嘴角抽动,不知道该说这个搞怪的死党什么才好。 “我答应还不行吗?”他无奈叹气最终还是屈服现实。“说说吧,我到底该做一个怎样的二五仔才能够让男人婆相信我的忠心。” “哎呀呀,这可是挚友你在自己答应的哦,我可没有对你进行任何的逼迫。”死党得意地叉腰,哼着激昂轻快的小调,就差拿出铜唢吹锣打鼓欢天喜地了。“既然挚友你决定回头是岸,那么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别废话,说重点。”徐逸溪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死党的好心情打断。“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婆婆妈妈,保不齐我一个反悔,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他紧捏着手中的当量庞大的炸弹,一副‘你要是再浪费时间我们就同归于尽’的表情。 “别别别,我说重点说重点。”死党瞬间犯怂,举白旗投降。“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在魔王殿下面前示弱,这是我之前说过的。” “然后呢?”徐逸溪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 “然后就是挚友你表现的时候了。”死党扔过来的滑稽眉飞色舞,眨巴的额眼睛透着徐逸溪看不懂的兴奋。“先用眼泪取得魔王殿下的信任,然后再表一次忠心就可以了。” “再表一次忠心?”徐逸溪挑眉,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个死党跳跃的思维。“怎么表啊?难道是像黑道电影那种,小弟遇见大哥倒头就拜?” “倒头就拜这个就显得挚友你有些……贱。”死党想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虽然有些伤人,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这样贱的话,魔王殿下她肯定会起疑心,从而怀疑你拜山头的真实性的。”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显得那么……贱?”徐逸溪的眼角不停地抽搐,很想深深吐槽一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在意死党对于自己的评价,而是考虑怎么有品位地在男人婆面前……服软。 “这个就只能靠挚友你自己去把握了。”滑稽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因为最了解魔王殿下的除了挚友你就没有别人了,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自己应该知道答案。” “我自己知道答案?你这在逗我吗?”徐逸溪突然之间有种被坑的错觉。 “我可没有骗你哦,”死党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欢快,像只脱线的风筝,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称得上是魔王殿下朋友的,除了挚友你,几乎就没有别人了。殿下过去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几乎没有人愿意和这样一个拥有强大武力值的女孩成为朋友。” “我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要不是她老爹跟我家的那个老家伙是朋友,我才不会和她扯上关系。”徐逸溪小声嘟囔,回想起过去和男人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敲动着键盘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像是被看不见的线一点点束缚。 “可是不管怎么说,挚友你和魔王殿下是朋友这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死党隔空派出了滑稽,拍了拍徐逸溪的肩。“所以,要怎么跟她打感情牌让她相信我们忠心这种小事情,对于你来说肯定是易如反掌的。而且我这个狗腿军事外加路人甲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接下来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要记住,我和你的小命可全都掌握在挚友你的手上了。” 李昱涵一副将全世界命运全都交付与超级英雄般的郑重,仿佛对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非常重要,重要到足以记入史册。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就是……接下来的一切,全靠要我自由发挥?”他张大了嘴巴,一副‘我想说脏话’的表情。“就算我是三国名将关二爷也总得要有诸葛军师的支持才能够战胜曹军,光靠我一个人骑着赤兔勇猛冲锋有什么用,根本就带不动手下的土崩瓦狗。”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死党抹抹自己的眼角,表示我很伤心。“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注明军师,也想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计策,但至少我冒着生命危险让挚友你脱离了魔王殿下的掌控。” “我知道啊,但是……你让我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徐逸溪咬着嘴唇手足无措,一想起墨凝如同雷云般阴沉的笑容,止不住地吸了口凉气。 “我知道这着实有些为难,不过条件所限,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挚友啊,我可是很看好你哟!”滑稽伸出大拇指,进行着鼓励。“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先这样吧。”带着标准微笑的滑稽摆摆手,将这段对话画上了一个终结的句号。 几秒钟过后,徐逸溪愣愣地看着好友列表中已经变成灰色的春日野悠,不断张合的手配上他扭曲的表情,将他内心复杂的心理活动显露无疑。 “死党……你真是个天坑啊,说这么多废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他咬着牙声音低沉,扯动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小孩一样,捏着手中全是红叉的试卷,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交差。 正文 第四十四幕 作死的过去 “喂!”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大声地说,“你就是徐叔叔的儿子——徐逸溪?”她穿着干净的套圈道服,系在腰上的绿色腰带微微晃动,像是女王冕下的拖地长裙,透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息。 “你是……谁啊?怎么来我家?”坐在墙角捧着书的小男孩疑惑地抬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怯弱,他皱着眉头想要寻找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家伙,但是死活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他向后缩了缩,似乎是害怕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访客。 “我叫墨凝。”小女孩双手叉腰,骄傲得像是只开屏孔雀,摆动着她华丽的尾屏,一步步走到徐逸溪面前。伸出她的小手,用力地拍拍对方瘦削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我现在打算建立一个帮派,正好还缺一个你这个在我身边跑腿的小弟。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她哼哼地昂着头,梳成马尾的长发整齐地扎在脑后,跟个黑道大姐头一样,用自己的气势收买着这个还涉世未深的小弟,让他倒地拜山头。 “建立帮派?成为大哥?”徐逸溪稚嫩的小脸忍不住地抽抽,很想告诉她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的都不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进去打屁股教育的。但是当他抬眼看了看对方腰上的那一抹绿色,到嘴边的话还是像唾沫一样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这种十分危险的东西,但还是从书本里知道里面的等级划分。其中最高级的就是朴素无华的纯黑色,配上素白的道服,往哪儿一站,完完全全就是一种无言的震慑。任何宵小之徒遇上都要绕道,生怕对方一个直劈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尽管眼前的……大哥身上戴着的不是什么黑色腰带,但也不是什么没有战斗力的初学白带。要是对方一个不高兴,一拳头砸在自己的脸上,恐怕会当场变成国宝熊猫。 “那……那大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他试探性地问,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上道叫我大哥,我很欣慰!”拍在徐逸溪肩上的力道更加重了,脸上的得意也肆无忌惮。她掩着嘴巴轻咳几声,声音变得跟古惑仔大哥一样低沉。“我爸跟徐叔叔是同事,今天他们俩说要一起去聚餐,就让我到这来跟你待在一起。” 徐逸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对方没有自家钥匙,却能轻而易举闯进来的原因了。他微眯眼睛看了看对方得意的小脸,秀气的墨眉微微跳动,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你爸怎么不带你一起去啊?难道是觉得你太麻烦了?” “麻烦?”这句话像是锐利的尖针,戳到了女孩的痛处。她猛地跳了起来,像是脚下踩到了电门。“怎么可能,我……我爸他可是求着我陪他一起去聚餐,我……我只不过没有答应,才没有去。”她结结巴巴地说,原本灵动的大眼睛也开始变得闪烁起来。 “是这样吗?”徐逸溪不依不饶,轻哼一声表示不相信。 “本来就是这样!”女孩搅动着手指,声线颤抖。“还……还有你现在是我小弟,哪有小弟质问大哥的说法,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来大声地指着徐逸溪,用力回击。 “大哥?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的大哥了?”知道了对方底细的徐逸溪有恃无恐,重新摊开那本看到一半的书,眼神淡漠无所畏惧。 “喂!你这个小弟怎么不听话,你刚才可是叫了我一声大哥了,别以为我没有听到。”女孩叉腰得意地哼哼,一副‘你已经是我小弟你不要抵赖’的骄傲。 “那只是一种尊称而已,并不是真的认你当大哥。”徐逸溪不想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手中这本有趣的名著看完。“还有……这里是我家,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只是暂时被你老爸寄放在这里的客人,按照道理来说,我才是这里的大哥,而你只不过是前来作客的小弟。” 徐逸溪翻着书页,头也不抬。 “什……什么!明明是徐叔叔叫我过来作客的,说什么害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不然我早就跟着我爸一起去那个什么聚餐了,才不会到这里来呢!”女孩的小脸涨红,显然不同意徐逸溪的说法,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确是来作客的客人,而对方才是这里的主人。 “真是多此一举,怕我孤单边将这个麻烦带到家里,丢下我自己去参加聚餐?”徐逸溪小声嘀咕,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不爽的情绪。 “你在哪说什么?”微皱着小脸的女孩似乎听到了,大声地质问。 “没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吵,我还要看书。”他指了指摆在自己小腿上的书本,露出‘你可以安静点吗?’的表情。那种嫌弃的目光让女孩的脸色更加红润,如同丢进火堆的干柴,让愤怒的火苗越燃越烈,达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还有啊,我想你爸之所以不带你一起去参加什么聚餐,多半就是因为你太吵闹的原因,害怕在别人面前丢他的脸吧,想想也是啊,带着一个叽叽喳喳只会说话的女儿过去,还不如将你送到这里呢。”徐逸溪不计后果地毒舌吐槽,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攥紧了的拳头正在微微颤抖。 下一秒,在徐逸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一阵突然的痛感开始在的脸颊上蔓延,伴随着的还有从没有过的酥麻,以及咸咸的液体在小嘴里流动的生涩。他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懵,像是被人用拳头重重地进行了敲打。他朝着墙角倒去,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对方那张阴沉如恶魔的小脸,以及已经挥出去的还在颤抖的拳头。 那一刻,天地开始旋转,像是重力失去了效果一般,徐逸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像飞鸟一样翱翔。 果然……会跆拳道的女生不能惹啊!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电脑上看过的视频,瘦小的女孩一脚将厚厚的木板直接踢碎,碎落的木屑在空中肆意飞舞,如同绽放的烟花一样,瞬间炸裂。 不过当他意识到这个真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痛疼开始蔓延,他缩在墙角捂着自己的小脸,瑟瑟发抖。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微弱的抽泣声,以及在眼眶中打转的水雾。 正文 第四十五幕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深夜11:00 徐逸溪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是息屏的显示器,下方整齐地摆放着字迹潦草的草稿纸,在指尖旋转跳跃的钢笔将上方径直投下的台灯白光切碎,流溢光彩的墨色笔身倒映着少年英俊的侧脸和无可奈何的表情。 平常这个时间,他早就沉浸在温柔如浪的梦境之中,和自家姐姐一起在小树林里面……捉迷藏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不得不从被窝中钻出来,为周一的拜山头大哥做好准备。 虽然过去在某个不知名的时间,他就已经成为了男人婆的专属小弟,但那并不是你情我愿的平等协议,而是在对方‘坚船利炮’之下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男人婆不仅在其中附带了许多霸王条款,还将其变成了纸质的档案,永久地保存了下来,作为他已经成为了自己忠犬的有力证据。 “真是……头疼啊。”徐逸溪唉声叹气,拿起像是台词本的草稿,上面用钢笔写下的羞耻台词让他脸色有些难看。“男……呸呸呸,是帅气英勇的大哥啊,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你了。”他咬着牙将台词一点点说出口,声音的颤抖让观众对他这个演员打上了不合格的标签。 男人婆虽然有着女儿身,但是和过去替父从军的木兰一样,拥有着一个男人的心。所以她最喜欢的赞美词句并不是什么软绵绵的漂亮温柔,而是充满霸气的帅气和英勇,如同提着菜刀带头冲锋的黑道大哥,怯弱如狗贼的小弟在她霸气的感召之下,勇敢地战斗。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六十七天,在这漫长的两个月暑假之中,我对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能够再此再一次见到大哥,简直就是我三生有幸祖上积德。”徐逸溪念叨起了周星驰电影之中的台词,脸部的肌肉开始微微抽搐,像是在跳某种新奇的迪斯科。 虽然他很想在草稿纸上写下自己的台词,但是一想起男人婆那张阴沉如恶魔的脸,哆哆嗦嗦的嘴唇就开始不听使唤,到嘴边的话语也被吞了回去,能够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些被无数人奉为经典的烂话。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鹿鼎记》中韦小宝拍马屁时说的台词,星爷那副谄媚奉承的表情至今都记忆犹新。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不得不在墨‘鳌拜’手下低头的小皇帝,空有一身的抱负却只能屈居人下。而狗头军师死党则是有着许多鬼点子的小宝,不断地想出主意让自己脱离墨太傅的掌控。本以为自己这个向往自由的小鸟在死党的帮助下已经逃离了金丝笼,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佛祖的手心,从没有跳出界。 “这个时候大哥您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偷偷瞒着你修改志愿,”徐逸溪开始渐渐入戏,仿佛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漆黑的屏幕,上方倒映着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久违的墨凝,那张带着质问和怨恨的脸。“其实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大哥您最忠实的小弟,跟大哥签订了永久的卖身契,我怎么可能又想要离开大哥的心呢?” 他直愣愣地起身,英挺的鼻子微微抽动,表情像是不得不离开心爱女孩的多情少年。“奈何现实总是这样无情,我……老爹他不想让我继续跟大哥在一起,所以……他逼着我将已经填好的志愿进行了修改。”徐逸溪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微微张开的双手仿佛在痛诉这个世界的不公,又仿佛想要给自己敬重的大哥一个狠狠的拥抱,告诉她自己这条忠犬从没有过背叛主人的想法。 他将出国旅游的额老家伙描绘成一个恶毒的巫婆,晃动着手中的魔法权杖,心狠地将这对本应该永远在一起的大哥小弟拆散。就跟童话故事中邪恶的皇后如出一辙,想用带毒的苹果,将其白雪公主和王子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 “而且……他还将我和大哥之间的联系彻底中断,虽然我对大哥你无比思念,但是却……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他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继续述说着自己痛苦的遭遇,好像他这个离开了大哥的小弟,整日都在以泪洗面睹物思人。“所以,虽然我很想继续和大哥在一起,当大哥身后那条最忠诚的狗,但是现实却像无情的铁窗,将我们隔开。”他声情并茂,和中世纪的吟游诗人款款深情。无论是任何人听了他这番‘真挚’的独白,都不得不挤出几滴‘虚假’的眼泪出来,表示对他精湛的演技最崇高的敬意。 要是死党可以观看到这如舞台剧精彩的一幕,绝对会拿着话筒冲上前,采访自己的挚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表演完全可以走上红地毯拿起小金人发表获奖感言了。而面对记者问题的徐逸溪则是轻蔑地摇摇头,露出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缓缓开口讲述自己从普通人到优秀演员的华丽蜕变。 “要是你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你也可以和我一样成为一名优秀到极致的演员。” 接着就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忧愁地眨巴眼睛。让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难以下落。 他深呼吸,似乎在酝酿着最后谢幕时的悲伤气氛,如同天鹅展翅般开始舞动的双手,一点点靠近想象中逐渐被感化的男人婆,带着欣慰神情的俊脸露出苦涩的笑。 “大哥……既然我们又一次相遇,那我们就继续之前签订的《大哥条约》,让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他慢慢地摊开手,像是希望离他而去女孩回心转意的渣男一般,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祈求对方能够戴上传说中的原谅绿帽,原谅自己之前犯下的所有过错。 他呆呆地站在窗前,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窗外。在那片漆黑的夜空中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模样,一个本应该让他畏惧但此时却带着温柔的女孩。 带着笑意含着泪水的墨凝颤声轻笑,轻咬着的嘴唇微微翕动,在说着听不见的“我原谅你”。女孩温柔的模样他不只见过一次。当她在最后的跆拳道加时赛中取得胜利后,刚要站上领奖台举起象征着荣誉的奖杯时,她看到了傻乎乎站在台下等待的自己。 那一瞬间徐逸溪不明白女孩心中想的是什么,只知道对方竟顾不上她梦寐以求的金色奖杯,径直地朝着自己冲来,那道穿过人群的身影,竟然比迅捷的兔子还要快。 她开心地张开怀抱,眨巴的大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水雾,微微张开的仿佛在柔声说着什么。徐逸溪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一刻她的笑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开心。 正文 第四十六幕 哥哥的小秘密 上 夏梦涵在自家哥哥房间的门前来回徘徊,纠结的手指交错搅动,可爱的小脸上透着微微的担心。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将近十分钟,在过去的十分钟之内,她不止一次听到门内传出的奇怪声音,话语中饱含的深情让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似乎在深夜进行着某种奇怪的……练习?她皱着眉头进行回忆,似乎想要知道自己哥哥到底在房间中做什么。 “大哥?”她依靠墙壁轻声喃喃,将这个稔熟于心的词语反复品味。“哥哥口中的大哥会是谁呢?”她回忆着徐逸溪之前提起过的某个外号叫做‘男人婆’的女孩,微眯的眼睛更加深邃。 “难道哥哥口中的大哥……就是那个男人婆吗?”她像柯南一样开始推理,将两者在心中进行对比。“大哥……男人婆。哥哥提及男人婆的时候露出了害怕的情绪,而且那个女孩自己也应该见过,就在今天下午银瑞城的三楼,而且她似乎正在购买洛丽塔风格的长裙。”她阖上眼睛开始回忆,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逐渐在心中成形。虽然她趴在自己家哥哥的怀里没有看清,但身为感觉敏锐的女孩,她还是可以清楚地觉察到对方那投过来的目光,锐利如刀让人不敢直视。 “而哥哥说着大哥的时候情绪和提起那个男人婆的情绪几乎一致,难道说……大哥和男人婆根本就是一个人?”她咬着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升腾起一种如临大敌的心慌。 她虽然没见过徐逸溪口中的男人婆,但是从徐逸溪零碎的只言片语中,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对于对方的无比在意。而且就连对方的兴趣爱好穿衣风格都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在往下的电梯中吐槽着对方衣物的品味了,而这样的熟悉,只有建立在极深的了解之上。 难道……哥哥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喜欢的女孩?想到这,夏梦涵紧皱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原本平静的心也开始砰砰作响,如同用力敲打的大鼓,咚咚地在心房里不安跳动。 之前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担心,毕竟经过这么多次的试探,她发现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是个不懂少女心的榆木疙瘩,不管是刀劈还是火烧都完全不为所动。 自己都对他进行无数次的明示,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心动,还将投怀送抱的妹妹推开,这除了某种有特殊爱好的男生恐怕没别人了吧。 这就好比面对解衣半掩脸色酡红的少女诱惑,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遇上这样的好事都会哈拉着嘴巴性急地朝对方跑去,脚步匆忙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好戏。而他完全不一样,如同超脱红尘世俗的柳下惠,彻底地坐怀不乱。觉得对方只是犯了热病,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少女披上,找医生为她进行医治,从头到尾他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那一瞬间,夏梦涵觉得自己的哥哥不仅仅脑袋是榆木,整个人都是榆木。那颗心也是,一直在木然地跳动,频率没有任何改变。 虽然她无数次倒在了徐逸溪航母强大的防御系统之下,产生了强烈的挫败,但至少不会担心哥哥会对其他人假以辞色。这样不为所动的榆木怎么会喜欢上女孩呢?就算有女孩给他送粉色情书,他也只会像拒绝自己那样,给对方发张好人卡鞠个躬表示抱歉吧。 所以就算夏梦涵有再多的潜在敌人,她也无所畏惧。就连近水楼台的她都没有丝毫机会,更别说其他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了。 但是现在场面上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哥哥没有过任何的情感经历这是不需要怀疑的事实,毕竟榆木脑袋要是能主动对女孩说‘我喜欢你’那才叫怪事了。不过当今天在电梯中,哥哥提起男人婆的时候,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对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到了某种难以言明的地步。 他虽然嘴上毒舌吐槽对方,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情谊,如同在进行某种特殊的炫耀,彰显着两人之间不一般的关系。 夏梦涵微微喘息,顺着墙壁向下软瘫,跟煮熟的面条一样无力。 哥哥……她就是你喜欢的人吗?她颤声轻笑,不愿因相信这样的结果。 ————————————————————————————————————————————————— “这样奇怪的台词……能行吗?”顺利将台词本上所有台词完美演绎的徐逸溪轻声叹气,不知道那个跟男孩子一样粗鲁的男人婆会不会吃自己这煽情的一套,还是没等自己说完,直接一个拳头打乱演出,让自己提前下台。他挠了挠乱糟糟如同鸡窝的头发,犹豫犯难。 “要不再想想备用的方案?”他翕动嘴唇自言自语,心里没有底。 在他印象中,墨凝总是穿着她的干净整洁的跆拳道服,腰带的颜色从最开始遇见的绿色一点点变化,直到变成充满震慑的黑色。那即是她的荣耀也是一种无言的诅咒。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绕道而行,生怕在某个没有在意的地方招惹到了这位冠军少女,对方也不废话,直接一个拳头教你做人。 这是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但其实男人婆并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凶神恶煞,她和很多拥有正义感的有志青年一样,继承了中华民主的传统美德,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女孩。不过或许是对于冠军的渴求,导致她每天下午一放学就会拉着自己唯一的小弟进行训练,而训练的内容正是如何用正确的方式殴打人肉沙包。 两人穿着比赛时用的防护服,进行1v1的战斗,而丝毫没有还手机会的小弟只能被大哥的铁拳打得节节败退。 这样的噩梦在徐逸溪身上持续了整整三年。在第一次男人婆在决赛失利之后她的训练变得更加凶狠,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也从原来的可以接受变成了后来的难以接受。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徐逸溪在心中就打定了要离开这个男人婆,脱离自己小弟身份在另一个陌生地方重新开始的主意。 经过整整一年的策划,死党终于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于是在毕业那天,拿着志愿表的他并没有按照自家大哥的想法填写她想要就读的学校,而是进行了修改。大哥在城北,而他逃跑到了城南。 本以为之间间隔的几十公里可以很好地将她阻拦,但是这一点距离似乎比不上她心中固执的执念。才在新学校待了一个星期,大哥的魔爪就跨越了遥远的空间,伸到了自己身边。如同看不见的天罗地网,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徐逸溪重新躺回自己的转椅,脖子下的柔软枕垫让他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舒坦和惬意。那一瞬间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天堂,里面没有难缠的妹妹夏梦涵,也没有可怕的大哥墨凝,有的只是会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少女,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后面是束起的马尾辫,她轻柔地拥抱着自己,如同天使张开自己洁白的羽翼进行庇护。 这才是……生活啊!他阖上眼傻笑,移动着脚步在座椅上慢慢旋转。 但是耳边传来的敲门声却直接将美梦击碎,把他拉回残酷的现实。他痛苦地深深叹气,歪着头看向房门,上一秒还盛放的笑意瞬间凝滞,变成了愁眉苦脸的无奈。 正文 第四十七幕 哥哥的小秘密 中 徐逸溪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门外面的是谁。能够在这个点敲自己门的,除了那个不知廉耻的魔女妹妹,就没别人了。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这理在夏梦涵的身上丝毫没有体现出来,而动漫中不现实的痴女属性却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真是让人头疼呢!徐逸溪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起身为这个深夜到访的妹妹开门。 虽然他很想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不管不顾,但是一想起死党的终身幸福还牢牢地把握在对方手中,用自己宝贵时间作为交换换来的联系方式还没有到手,就只能强忍着疲倦给这上门瘟神开门。 “有什么事就说吧,都已经这个点了,说完我好睡觉。”徐逸溪依靠着门框打哈欠,眨巴的眼睛透着睡意。要不是今天晚上为了排练名为《给大哥道歉》的舞台生存剧,他早就钻进柔软的被窝中呼呼大睡,就算外面电闪雷鸣也休想将他叫醒。 “我也知道这么晚来找哥哥……有些打扰。”夏梦涵扭捏地将手中写好的小纸条递了过去,上面用墨色字迹工整书写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让徐逸溪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听到哥哥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顺便……把这个给哥哥。”她另一只手指了指纸条,似乎暗示着什么。 “我的声音……有那么大?”徐逸溪接过纸条,眉峰挑动,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按照台词本上台词进行表演的时候,应该没有多大声,怎么隔了一个过道还能被躺在床上的小魔女听到?难道是自己真情流露,抑制不住? 徐逸溪对此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随意将聊天得来的纸条揣进了裤兜,准备在周一的时候交给死党,完成他的小小心愿。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编排社团准备的舞台剧而已。要是打扰到你的话,我下次……没有下次,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彩排了。”徐逸溪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想要将刚才自己丢脸的事情在自己妹妹面前搪塞过去。毕竟小弟给大哥道歉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丑事。 “哥哥……你在说谎吧?”夏梦涵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神闪烁的哥哥。“哥哥别忘了我可是你最亲密的同桌,你到学校以来根本没有加入任何的社团,更别说编排什么舞台剧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说出口的话含义已经十分明确。 哥哥你拙劣的谎言已经被我拆穿,你就实话实说吧。这是徐逸溪解读出来的潜台词。 他嘴角抽动,尴尬地笑了笑。像个被抓住偷窃行为的小偷,只能供认不讳。“唉……好吧,我刚才练习的并不是什么舞台剧台词,而是跟我一个……朋友,”他差点将男人婆三个字脱口而出,“跟她道歉的话,因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所以道歉之前我想把自己想要表达的都写下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那……哥哥的那个朋友是今天我们遇见的那个……男人婆吗?”夏梦涵本来不想用这样粗俗的词语代替素昧谋面的女孩,但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代替的词语,最后不得不顺着自己哥哥的话语说下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男人婆的帽子扣在了墨凝的身上。 徐逸溪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没有想到自己妹妹的直觉竟然会这么准确,自己只是稍微在她面前提及过男人婆的存在,她竟然只听了听自己的道歉台词,就将两人合二为一,猜出了墨凝的真实身份。 难怪科普上总说女人的第六感准确到了莫名的地步,之前还以为是专家们的胡说八道,没想到事实真是如此。他愣愣地点头承认,“是……是的,你是怎么猜到的?”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答案。 “今天哥哥提起对方时的语气和我听到的一样,所以我觉得哥哥口中的……大哥就是在银瑞城遇见的男人婆。”夏梦涵说,“这点细微的差别可能哥哥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是作为喜欢哥哥的妹妹,我还是能够轻易地分辨。” “那……那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到了极点呢。”徐逸溪傻笑,“要是你出现在童话故事中,能够觉察到厚厚床垫之下藏着豌豆的都不是什么豌豆姑娘,而是我可……爱的妹妹了。”他本来想用可怕来代替自己心中的震惊,但是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要是这个小魔女秋后算账跟自家姐姐告状,拿自己岂不是彻底从暖暖变成了凉凉。 “所以,哥哥你可以告诉我,哥哥口中的男人婆和哥哥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呢?”夏梦涵并没有接自家哥哥吐槽的茬儿,而是自顾自地开口。她灵动如锦鲤的墨色眼睛眨巴,出现在瞳心中的微光如出鞘利剑,让与之对视的徐逸溪躲无可躲。 “那个……你很想知道吗?”徐逸溪挠挠头,有些纠结。虽然他并不想将自己过去的悲惨事迹告诉夏梦涵,但是一想到墨凝即将降临到自己班上,要是她看到自己唯一的小弟和同桌关系如此亲密,岂不是要暴跳如雷。接着就是两人之间针尖对麦芒的对决,而处在中间的自己岂不是要为难到死? 仔细想了想,徐逸溪还是决定将自己和男人婆之间的大致情况告诉夏梦涵,这样就算她碰见了墨凝,心里也好有点底。 “要是哥哥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夏梦涵的声音糯糯的,像是展翅的蝴蝶触动了徐逸溪的心。 “也不是什么不能开口的东西,你要听的话我说就是了。”徐逸溪微微叹气,回想起过去自己的悲惨遭遇,感叹唏嘘。“你猜的没错,我说的那个大哥就是我们今天遇上的男人婆。本来我以为再也不会碰上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下个星期就会转到我们班上,成为我的同学。”说到这,他无力地摇摇头,神情伤悲。 “那……哥哥口中的大哥就是那个新的转校生?”夏梦涵轻声问。看样子,她似乎也知道墨凝转校的事情。 “是啊,”徐逸溪猜想她应该和死党一样看到了班群中多出来的某人。“她就是那个转校生。” 正文 第四十八幕 哥哥的小秘密 下 “那……为什么哥哥要叫她大哥呢?听哥哥的语气,哥哥难道是她的……小弟?”夏梦涵紧蹙秀眉,不理解两人之间的奇怪称呼。最开始叫女孩男人婆,之后又犯怂地称之为大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少女歪着脑袋,想听自己哥哥如何解释。 “大哥……那个是对她的尊称。”徐逸溪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之前在墨凝面前他都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对方身后,左大哥右大哥地叫,但是自从摆脱了大魔王的掌控之后,这个称呼就像是被尘封了一般,在他的记忆中消失。现在又一次地提起,竟然有一种异样的……舒畅?难道真的是给男人婆当狗当习惯了?他在心中小声喃喃。 “尊称?”夏梦涵眨巴着眼睛,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忽然间有些明白他与对方的恩怨情仇。 “难道哥哥在对方面前……真的是小弟?”她试探性地小声询问,脑中脑补自家哥哥谄媚巴结对方的场景。 “我那是被逼无奈才叫她大哥。要是你知道她有多么可怕,你就会明白你哥我的苦衷了。”徐逸溪摇头苦叹,哼哼地喷出炙热的鼻息,表示对男人婆长时间欺压的强烈不满。 “我知道我知道,”夏梦涵微微踮起脚尖,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微微点头,一副‘我能理解你兄弟’的表情。“就像过去我和我姐姐一样,每一次面对她,总觉得她像个啰嗦又严厉的老婆婆。” 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时叹气摇头,开始同病相怜。 “你那个还算好吧,”徐逸溪摇头,表示‘兄弟你的遭遇没有我惨’,接着就开始了比惨大会的冠军争夺。“你要知道我最开始被男人婆收作小弟,我是义正言辞地拒绝的,因为这种东西可是关系到男人脸面和尊严,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小弟,这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严重侮辱!” 徐逸溪的话义正言辞趾高气昂。那一瞬间他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对于男人婆的强权主义表示了严重抗议! “那后来为什么哥哥改变了主意?”夏梦涵点点头接着问,双手托腮虚撑在空中,可爱的小脸上写着满满‘我很想知道接下来剧情发展走势’的期待。 “后来嘛,”徐逸溪长吁短叹,揉揉自己的眉心,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后来我强烈地向她表明了我拒绝的坚定,然而正如同历史上那些铁骨铮铮的民族英雄一般,我与她进行了激烈的斗争。” “那……哥哥在这场斗争中……输了?”夏梦涵猜到了最后的结果,要是自家哥哥赢了的话,肯定会豪气万丈地跟自己炫耀他当时的英勇和无敌,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跟大哥道歉这样丢脸的事情发生了。 “何止是输了,简直就是一败涂地。这并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强!”他抽抽鼻子摇头,表示并不是自己弱小,而是男人婆实在是太强大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还只是毛没张齐的小屁孩,然而就是这样战斗力近乎为零的小屁孩腰上系着的竟然是跆拳道的绿色腰带,这简直就是超出了自己想象的常理。而且她生气时挥出的那一记天马流星拳,彻底地让自己明白了两人之间战斗力的巨大悬殊。这就跟还没长大的悟空碰上了力量强大到足以毁灭地球的魔人布欧一样,不管你孙悟空怎么变成,也无法摆脱自己年龄的束缚。 本以为这样的差距等到长大之后就会被慢慢缩小,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谋反之心。从两人认识之后,男人婆的腰带颜色就在不断变换,从绿变蓝,由蓝变红,再到最后可怕的纯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对方的武力值就会有一次质的飞跃。就跟热血动漫番里通过战斗不断成长的男主一样,没有任何**颈可以将她束缚。 打也打不过,跑又没地跑,这样的处境让徐逸溪很绝望。他哭着鼻子表示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那……哥哥和她是进行了怎样的激烈战斗?”夏梦涵凑过脑袋,十分好奇。 “没什么,”徐逸溪摆摆手,“只是被她狠狠地揍了一顿,就跟胖虎教训野比大雄一样,整个战斗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分出了胜负。”他傻傻地苦笑,摇头表示往事休要再提。 “她……她竟然动手打了哥哥?”夏梦涵张大了小嘴难以置信。“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哥哥!”她再三重复自己的话,对于对方的霸凌行为无法接受。 “正因为这样,所以今天我在银瑞城碰到她的时候,我才会那样害怕得带着你快速离开。”徐逸溪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填了跟她不一样的学校,逃离了她的魔爪。要是在那种地方被她发现的话,我觉得我都不能站着回来,直接往医院送得了。” “所以哥哥你才会这么晚在房间中准备……道歉的台词?”夏梦涵深吸口气,将心中升腾起的怒火一点点压下。她万万没有想到哥哥口中的男人婆竟然是这样一个举止粗鲁的女汉子,不止强硬地让哥哥成为她的小弟,还在面对哥哥反抗的时候,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用拳头强行镇压。 难怪哥哥今天在遇上那个女孩的时候会害怕到发抖的地步,在对方还没来得反应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离开。 “是啊,”徐逸溪垂头叹气,“本来以为她会甘心地待在别的学校,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选择转校,而且还是直接转到我们班。因此,要是我不好好准备给大哥的道歉台词,后果恐怕……会非常严重。”他的脸色凝重,似乎事态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哥哥你才不要跟那个可恶的男人婆道歉呢!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她,才不是哥哥。”夏梦涵哼哼,用力地拍了拍徐逸溪有些耷拉的肩膀,让他不要向黑恶势力低头。“别忘了,我们姐姐可是跆拳道的冠军,要是她再敢欺负哥哥你的话,姐姐一定会替我们教训她的!”她昂着小脑袋,信心满满。 “额……那个有可能不行吧。”徐逸溪一想起男人婆曾经拿下过的无数荣誉头衔,咂咂嘴摇头。 “怎么不行?难道哥哥你不相信姐姐的实力?”夏梦涵愣了愣,不太明白自家哥哥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是不相信,而是你还没有见识到她真正的可怕。” “有多可怕?” “她就是……将你姐姐击败,取得了今年青少年组跆拳道冠军——墨凝。”徐逸溪用力点头表示相信自家姐姐的强大实力,但是相较于变态到被死党称为魔王殿下的墨凝,似乎还是差了点。 那一瞬间,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在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过道昏黄的灯光拖长了两人重叠的影子,在影子的边缘,可以清晰地看到微微的抖动,如同筛糠一般,透着心凉的害怕。 正文 第四十九幕 手持亮银龙胆枪而来的男人婆 徐逸溪四肢舒张躺在床上,摆出了个标准的‘大’字,单薄的被单褶皱地搭在他的身上,配合着他那张生无可恋的慵懒神情,像极一条会葛优躺的败犬。 现在是早上九点,夏日的阳光浓郁如鎏金,渗进闭合的厚重帘布,将整个房间照亮。平常这个点,要不是在自己位置上认真听着老师的讲课,要不是坐在餐桌上吃着惬意的假期早餐。对于一个没有熬夜爱好的有志青年来说,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剧本,就连挑剔的导演也找不到任何的可以吐槽的地方。 不过今天像是被看不见的蜘蛛精,用黏稠坚硬的蛛网牢牢束缚,将他身上所有的精力完全榨干殆尽,连起身这样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力气。他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扯动下僵硬的嘴角,露出‘在这样没有希望和光明的世界中我没有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想法’的悲观神情。 从此刻开始,徐逸溪仿佛开始了危险的倒计时。再过上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会和拥有绝对优势的男人婆碰面,尽管昨晚的彩排让他看到了丝丝生的希望,但是那就像是渺茫的蒲公英,谁也不知道在风中飘荡的它,最终会降落到什么地方。 要是能平稳地落在如银镜的湖面还好,就算泛起涟漪也如蜻蜓点水一般微不足道。但是如果降落的下方是喷涌着热泡的岩浆,滚滚的浊浪将想要逃跑的自己紧紧包围,一点点向下拉扯。那么等待着自己的,恐怕就是男人婆危险到足以威胁生命的铁拳和将整个视网膜覆盖的黑暗。 他虽然有很大的把握,觉得男人婆会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毕竟这样的逃离可是第一次,在那之前他可都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哥屁股后面,乖得像条可爱的小狗。7k7k001. 都说第一次犯错是无心的,都值得原谅。徐逸溪自己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他现在不敢揣度魔王殿下的心思,谁知道她会不会想起自己过去时候犯下的某个小错误,然后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再加上自己像叛徒一样的叛逃行为,一股无名火直接蹿上心头,然后就是一记没有任何征兆的重拳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就跟之前在学校心理健康课上老师说的一样,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一个没有任何理智的野猪,脑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最很的手段给予敌人最大的伤害。徐逸溪还记得,给他们讲心理健康的是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地中海油腻的发型配上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因此许多人都在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外号——笑佛。 这并不是什么贬义的嘲笑,而是直接地说明了他与世无争的性格。 第一堂课的时候,中年大叔就开始可口婆心地给大家讲明打架的危害,劝告同学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造成终身的悔恨。那个时候徐逸溪还特意眨巴眼睛,暗示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婆。 结果男人婆一边认真地点头听着一个个酿成惨剧的案例,一边用如同鹰爪般锐利的小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宛如带着坏笑不怀好意的大哥即将教训不听话小弟的前奏。果不其然,当天下午的训练,男人婆特意延长时间,而且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拳都变得十分用力,差一点就只能趴着回家。 从那天之后,徐逸溪认识到了男人婆的另外一面——记仇,任何胆敢忤逆她的逆臣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猛然想起前车之鉴的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生怕与男人婆见面的时候,对方拉着自己走上无人的天台,然后在那里狠狠教训自己这个胆敢偷偷溜走的二五仔。 就像死党说的一样,二五仔没有什么好下场,给二五仔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想到这,徐逸溪原本开始安定下来的心,又一次忐忑起来。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离开,而是听男人婆的话,跟她填写一个学校,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呢?”徐逸溪侧了个身,对着窗前的金色帘布喃喃自语。 他记得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成为男人婆陪练的日子,这样危险的工作没有五险三金不说,甚至连周六周日都得随叫随到。这也就只有傻乎乎的徐逸溪能够忍受下来,随便换个人,恐怕早就高举红旗不畏强权地用罢工来表示对资本家剥削的严重不满。 不过就算是那样像母虎一样危险的男人婆也还是有让徐逸溪心软的瞬间。在毕业前夕,他陪着男人婆参加了跆拳道的比赛,在台下看着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轻松地以大比分优势战胜对手挺进决赛。 那个时候站在台下的徐逸溪觉得那应该是男人婆最帅气的时刻,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一拳一脚气势凌人。完全就跟说书里潇洒的子龙赵云一般,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单骑救主,一杆银白长枪杀得敌军人仰马翻。 但是就算这样厉害到炸天地步的男人婆也还是在决赛的时候又一次碰上了宿敌——夏梦雪。那个宛如手持方天画戟脚跨骏马赤兔的吕布,强大到几乎没有任何人是她的一合之敌。就算是男人婆,也在上一届的比赛中战败与对方的画戟之下,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两人分在不同的小组,都以全胜的成绩来到决赛,当双方又一次站上舞台的时候,针尖又一次对上了麦芒,就连坐在台上的解说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如同疯狂的信徒,高喊着两人的大名。 那一瞬间,一步步朝着高台走去的男人婆宛如燃烧着斗志的星矢,穿着金黄的战斗圣衣,紧紧地捏着自己充满力量的拳头,灼灼的目光中只有眼前之敌。两人敬礼抱拳,男人婆弯腰时垂下如雨幕的耳发,像是看不见的风,撩动着徐逸溪平静如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怪异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长坂坡上等待着救援的阿斗,而提着龙胆亮银枪的男人婆英姿勃发,手中枪出如龙,凌乱如雨,轻易地将自己所有的防线彻底摧毁。坚硬的马蹄第一次踏上了从未有过人涉足的甲板,朝着自己躲避的舰长室而来。 他软瘫在小房间的一角,面色苍白。门外的铁蹄踢踏,如骤降雨点将他心房用力敲打。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除了被男人婆飒爽英姿俘获之外,别无他路。 正文 第五十幕 小弟,大哥我……帅气吗? 按理来说在评书中子龙根本不是手持方天画戟吕布的对手,当时刘关张三兄弟联手都没能将三姓家奴怎么样。m4xs.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台下站着主公之子阿斗的原因,捏着龙胆亮银枪的男人婆在那一天格外凶狠,完全放弃了保守的打法,一直在对夏梦雪进行着疯狂的进攻。似乎想要在自己小弟的面前,将大哥霸气的一面完全展示。 两人的比分随着交织的拳影一点点上升。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赛车手,双方的车灯在崎岖的山路弯道上蜿蜒闪烁,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个个s弯中不断逼近,近到可以轻易听清此次引擎的轰鸣,如同写着藤原豆腐店的熊猫ae和红如烈马的gtr,在秋名山的赛道上,谁也不想露出破绽,给对手以可趁之机。 就这样,比赛被两人活生生地拖到了加时,按照跆拳道比赛的规则,在加时赛中,讲的是‘突然死亡’,谁先得分谁就会取得胜利。在看不清动作的眨眼间,男人婆没有任何犹豫地半蹲起跳,360度的回旋侧踢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就跟拓海使出了沟渠过弯绝技,利用狭小的空隙在最后一个弯道进行超车。 ae86的车头在最后瞬间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零点几秒的差距在那一刻显露无疑。 夏梦雪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老对手竟然会如此冒险,使出这样只要被躲避就意味着失败的大胆招式。她挥手格挡,仓促之间的反应依然没能够将代表着绝杀的招式挡住。男人婆抓住空隙,踢中对手躯干,随着夏梦雪踉跄后退,裁判举手表示得分有效。 顿时,全场掌声雷鸣,无数观众从看台上站起身呼喊,如同弯腰鞠躬的大臣迎接新皇的登基。 男人婆弯腰颤笑,虽然猛地高举起自己的红色拳套,带着全套红色防护服的她如一匹燃烧着火焰的烈马,在雷鸣的掌声中骄傲地提起自己的锐利马蹄,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她绕着比赛场地巡视一周,如同新王在宣示她无可置疑的主权。 穿着同款道服系着纯黑腰带的中年大叔从观礼台上走下,将从比赛最开始就摆放在舞台中央的金色奖杯拿在手中,系在奖杯两侧的红蓝绸带飘动,宛如升起的旌旗。 比赛结束之后就是最让人期待和注目的颁奖仪式,墨凝站在舞台中央,头顶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闪烁的聚光灯,把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凝聚了起来。群臣开始朝拜,新皇登上高台坐上王位。 而站在台下的徐逸溪只是呆呆地看着帅气的男人婆,她取下圈套和头套,纤细的手指撩了撩自己被汗水浸湿的耳发,灿然地露出释然的笑容。 那一刻,宛如春风吹过,所有该发芽的青草都在土壤中疯狂生长,想要蹿出自己的脑袋。徐逸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的复杂心情。就像是被顽皮的丘比特手中的爱之箭给射中心脏一般,全身麻木,无法动弹。又像被无数水浪淹没,在孤独的深海之中只有落寞的一人,只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在涌动的人群中死死地盯着有些陌生和疏远的墨凝。 就就好比一个原本你觉得普通平凡的女孩,在某一天突然张开了她炙热如火的凤凰羽翼,扑腾着翅膀飞上了梧桐树枝头,留下道道燃烧的火焰。而作为平凡人的你,只能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羡慕嫉妒无数种复杂的感受如潮水在心中翻涌。想要伸出去和过去一样触碰的手也只能无力地悬在半空,像遇见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没有勇气大声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他觉得那是距离男人婆最遥远的时刻,如同彻底地斩断了线的风筝,只能看着对方翱翔在云层中。就跟待在银河系角落的冥王星,渺小的它只能默默地看着太阳发出的耀眼光芒,却永远无法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徐逸溪发呆了许久,喃喃地点头叹气。耷拉的肩膀像垮塌了一样,再也没有力气撑起垂下的脑袋。过去的时候,他总觉得男人婆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很厉害的普通女孩,除了手中的拳头可以轻易将流氓混混送进医院,其他的……似乎很普通。 但是,当她战胜了宿敌夏梦雪时,当她在雷动掌声中高举自己的拳套时,当中年大叔将奖杯递到她面前时,徐逸溪才猛然发现,那一刻,对方离自己似乎……很远很远。所有人都在高喊着男人婆的名字,攒动的人潮像是疯了一般,紧紧地将高台团团包围,簇拥着站在中央的胜者。 而他只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和周围无数的观众没有任何区别。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后悔的感觉,因为那天是计划中和男人婆相处的最后一天,那天之后,他和男人婆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在死党的逃脱计划中清楚明白地写着,篡改自己的志愿,然后删除与她有关的一切联系。 徐逸溪犹豫地在心中的岔路口辗转徘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已经下定了决定的计划面前那样不决,明明自己对于男人婆的忍受到达了极限,明明自己已经指天发誓要离开对方,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无数与男人婆相处的画面开始翻涌,像是不甘的火苗,在潮水的拍打下固执地燃烧跳动。 他忽然颤抖地冷笑,嘲讽自己如同蠢蛋的犹豫。 ————————————————————————————————————————————————— 时间像是凝固一般。耳边的欢呼猛然沉寂,所有人都在深吸凉气窃窃私语,似乎看到了某些不敢相信的画面。 不知所措的徐逸溪茫然地抬头环顾,微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原本应该站在领奖台上的男人婆竟然没有接受大叔手中的金色奖杯,而是用关切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咧着嘴傻笑,眨巴的眼睛中含着泪花,墨色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傻逼透顶的模样。 男人婆径直走来,每一步都像是敲响的战鼓,咚咚咚地敲在自己紧闭的心门上。她矫健如飞燕地跳下高台,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张开双手,用力地将自己这个小弟抱入怀中。她的脸颊轻蹭,像是撒娇的猫咪向主人要食。垂下的耳发滑腻地摩挲着自己的耳垂,如同过去大大咧咧跟自己勾肩搭背一般,丝毫没有在意周围嘘声的人群。发丝上熟悉的香味一点点弥漫,无形地将自己笼罩包围,。 “小弟,大哥我……帅气吗?” 她翕动着单薄的嘴唇,愣了愣说出了徐逸溪不明所以的话,里面的每个字都如飘落的桃花,一瓣瓣地悄然落下。 正文 第五十一幕 徐逸溪的噩梦 上 傍晚 教学楼顶楼阳台 穿着素白跆拳道服的马尾少女在凌厉的晚风中巍然不动,如同巍峨泰山,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压迫。她微眯的眼睛像是危险的流浪剑客,锐利到可以斩断金石。她抄着双手,冷如冰霜的俏脸上没有丝毫温柔的表情,微咧的小嘴发出厉声冷笑,像是一头要噬人的猛虎。 “我的小弟!”她咬着牙低声说出让徐逸溪心惊胆战的名讳,“你可真是胆大呢,竟然敢瞒着你大哥我逃走,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怕是不知道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了。”她活动者纤细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骨响像是死神敲响的钟声,吓得面前的少年不断向后退步,渗着冷汗的小脸透着恐惧的苍白。 “大……大大大大大哥,别杀我。”徐逸溪哆嗦得口齿不清,颤抖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清晰。“我……我我我我把枪都给你……呸呸呸,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是……是被逼无奈的啊。”他高举双手,表示白旗投降。 现在徐逸溪的神经有些错乱,竟然把那首《大哥别杀我》里面的歌词当做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儿地给说了出来。 少女微微皱眉,逼近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想听听这个将死之人的临终遗言。“解释?那你倒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到底哪来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溜?”她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活动筋骨,一副流里流气的黑道大哥痞样。 “是……是这样的,”看到局势开始缓和的徐逸溪偷偷将额角的冷汗擦掉,在记忆中翻寻着之前准备好的认罪台词,希望能够得到大哥的原谅。“我……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离开大哥你的,我……这样做都是有苦衷的。”他可怜巴巴地抽抽鼻子,双手软瘫,在强烈的求生**之下,开始进入了演员状态。 “苦衷?”少女似乎有些相信自己这个小弟的鬼话,她挑挑秀眉,眨巴的眼睛中带着关切的目光。“说说吧,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威胁我的小弟?”她哼哼地喷出鼻息,想要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疯子到底是谁。 “是……是我老爸,”徐逸溪的声音断断续续,犹豫地将幕后真凶说出口。“他……他不想让我继续跟大哥一个学校,所……所以他就逼我把志愿进行了修改。”他垂着小脑袋,流溢在眼眶中的水雾在余晖下闪烁着银光。 “徐……徐叔叔?这怎么可能?”少女显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小弟的鬼话,一个劲步上前,紧紧地捏住了徐逸溪的领口。“你在说谎……是不是?”她的声音低沉如厉鬼,质问着这个回答的真与伪。 “没……没有,”徐逸溪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出现,开始有些慌神了。不过在生死的强烈威胁下,他的脑袋开始飞速旋转,咬着牙不承认自己的谎言。“因……因为我爸他不喜欢大哥……说大哥这样大大咧咧的……女生一定会把我带坏的,所……所以他才不想让我和大哥……继续接触。”他不敢和墨凝那如利刃的眼睛对视,里面一道道的刀光剑影从他身边掠过,凑过脸甚至可以嗅到隐藏在其中的死亡气息。 “真的……是这样?”少女紧蹙眉头,用在领口上的力道一点点减弱。 “是……真的是这样,”徐逸溪怯生生地点头,“大……大哥,我作为您忠实的小弟,怎……怎么敢骗你啊!”他在‘您’字上咬重舌音,然后颤巍巍地伸出的三根手指高举天空,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老天爷啊,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可……可千万别当真啊!他看着头顶不断堆叠的乌云和在其间跳跃闪烁的雷电,吓得面如死灰。 “那……你把我企鹅号删了是什么意思?”少女放开自家小弟的领口,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那……那也不是我做的啊!”徐逸溪叫屈,“是我家的那个老家伙干的,他当时逼问我,说好友列表里哪一个备注是大哥你。”他猛地发狠暴跳如雷,像是在严正声讨那个出国旅游的老家伙。 “所以你就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告诉了徐叔叔?”墨凝脸色冷漠,声音冰冷得像是嗓子了含着冰块。她现在依然称呼徐逸溪口中的老家伙为叔叔,并没有站在自己小弟这边对那个她一直很尊重的身影笔诛墨伐。 “我……也是进行过反抗的,”徐逸溪红着脖子大声说,想要挽回局面然而却无力回天。“可……到最后也没办法说服那个老家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大哥的企鹅号……给删掉。”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一点点变小,垂头的样子像个犯怂的小衰仔。 墨凝阖上眼,心情复杂地愣愣点头。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将这个过错怪罪到谁的头上。自家小弟如鼠般怯弱的性格她是清楚的,这个狗贼就算借给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这样跟自己来一出不辞而别。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徐叔叔在中间作梗?墨凝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大……大哥?”徐逸溪探着脑袋小声开口,想要按照台词本继续接下来的悔过再次拜山头的剧情。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墨凝猛地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瞳中的冰霜已经彻底融化,虽然没有如清水的温柔,但是徐逸溪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 自己这个傻大哥自以为自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弄清,觉得自家的小弟在这件事情中只不过是被逼迫的一方,没有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就算有也只能责怪他意志不坚定,反抗不给力。不过按照他犯怂的性格来说,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我记得之前,我跟大哥签订了所谓的《忠犬条约》。”他咬牙将那羞耻的条约名字说出口,之前吓得苍白的脸色开始泛红。 “过去了那么久,你还记得那件事?”墨凝挑眉冷笑,扬起的嘴角透着她威胁的意味。“难道你是想在白纸黑字面前……反悔?”才刚刚收回刀鞘的利刃又一次缓缓抽出,寒光在清水般的刀刃上缓缓流动。 正文 第五十二幕 徐逸溪的噩梦 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徐逸溪拼命摇头否认,一副‘大哥我哪来那么大胆子’的懦弱表情。“我是说我……我从来没有把那件事情遗忘,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依然都是大哥你忠实的……小弟。”他本来想说忠犬的,但是觉得那两个字眼说出口会显得他特别的贱,卷卷舌头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小弟的身份。 虽然他挺直腰杆让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不那么怂,但是话一说完,笔直的脊柱就开始弯曲,瘦削的肩膀上像是无精打采的败犬耷拉。果然自己对于男人婆的害怕是与生俱来的,他微微叹气,用遗憾的语气在心中嘟囔。 老鼠跑得再快也逃不过沉重的猫爪,他再怎么逃避,也无法摆脱是男人婆小弟的事实,这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在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剧本就已经被写好。 “哟,”墨凝得意轻笑,“看来小弟你很有自觉嘛!”她一边点头一边拍拍徐逸溪塌下来的肩膀,对着上道的小弟表示十分满意。 “那……那是当然,毕竟我……我和大哥可是签订过契约的。”徐逸溪傻笑点头,对于大哥的赞许受宠若惊。他看了看少女脸上洋溢的笑容,偷偷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终于将这个笨蛋蒙混过去了,看来死党的方法还是很有用的嘛。他在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对于自己精湛的演技打了个满分。 “终于将……我这个笨蛋蒙混过去?”瞬间,像是晴转阴,男人婆的表情像是火山口崩塌的岩石,将里面炙热滚烫的愤怒显露了出来。她站在火山爆发的边缘,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让人害怕的阴沉和滚烫。“死党的方法?看来……这些谎话都是李昱涵教你的,他竟然这么大胆敢教坏我的小弟,真是……不要命。”她挑挑眉毛,刚才如水温柔的眼神开始冰封,凌厉的刀光再一次在里面涌动。 剑客已然将她四十米长刀抽出刀鞘,想要将眼前口是心非的二五仔小弟彻底消灭,让他知道得罪大哥的惨痛下场。 “大……大哥,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徐逸溪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刚刚那几句话他压根就没有说出口,全是他复杂的心理活动。按理来说这样隐晦的话语除了他自己,几乎不可能会有人知道里面的真实内容,如同不会被破译的加密电报。但是,男人婆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轻易地将这份电报截获破译,获知了里面足以宣判他死刑的罪证。 “什么都没说?”墨凝沉声厉笑,尖锐的笑声让徐逸溪心中发麻。“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小弟你以为你在心里说大哥我的坏话,我就不知道吗?”她微眯眼睛,眼神如同看待死人一样淡漠。 “你……你会读心术?”徐逸溪一步步向后跌,伸出的手颤抖地指着眼前逐渐升腾起黑色气息的男人婆。“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粗重地喘息,用力地摇头,不敢相信这可怕如梦魇的现实。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我小弟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的。”被拆穿的少女丝毫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露出狡黠的微笑,一步步朝着自己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弟走去。 不断退缩的徐逸溪不会看不出男人婆眼中近乎实质的愤怒情绪。他现在已经不在纠结为什么对方可以偷听到自己心里话这个问题了,那种问题在生死面前根本微不足道。现在的重点是,他不诚恳的挑衅行为已经将男人婆这头原本打算将他放过的猛虎彻底激怒,达到了根本不是什么无力的语言可以安抚的程度。 就跟心理大叔说过的一样,人愤怒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只想用最残忍的手段给予敌人最大的伤害。男人婆那种看待死人的漠视眼神,简直就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所以为了在对方使用最残忍的手段对待自己之前,他打算逃跑。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整个天台唯一的进出口就在男人婆的身后,那扇虚掩的铁门写上了通往天国的大字。而要想逃出生天,必须经过男人婆的那关。按照敌我现在的战斗力对比来看,他没有丝毫胜算。 难……难道上天真的就要让我亡命于此?他皱着小脸看了看厚重的乌云,突然有了和自刎于江东的楚霸王一样的感觉。那种绝望和无奈一点点将他淹没。 “别看了,你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男人婆如同恶魔一样彻底地将徐逸溪的心理防线击溃,她狞笑着摩拳擦掌,像是抓住老鼠开始亵玩的猫咪一样狡猾。“哎呀,要是我没有听到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可是会被你精湛的演技给完全欺骗。不过你还是棋差一招,不管演员再怎么优秀,也无法将逃过内心的审判。” 墨凝在徐逸溪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猛地出手,张开的手掌用力地钳住他脆弱的咽喉,将他瘦弱的身体一点点悬空。徐逸溪紧紧地扳动男人婆的手腕,想要让她放自己一条生路。涨红的脸色配上不断挥舞的双脚,他像是被人扔上沙滩的浅水鱼,在太阳的炙烤下感觉到了缺氧的窒息。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男人婆得意的狞笑也愈加模糊,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不见光的黑夜,在这种昏暗的夜色之下,他开始什么都无法看清。 “你现在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了吧!”墨凝开始狂笑,像个不知所谓的疯子。“我说过……你可是我唯一的小弟,我也是你唯一的大哥。如果我唯一的小弟是一个在我面前假以辞色的二五仔,那么身为大哥的我,还不如像许多黑道古惑仔一样,对这个两面三刀的小弟进行处决!” “大……大哥?”徐逸溪艰难地露出最后的苦笑,他的声音颤抖,像是即将断裂的琴弦。“你知……知道吗?我已经……忍受够了,我之前离开……开你就是因为忍受达到了……极点。我作为……小弟难道……难道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吗!”他用尽最后的声音奋力嘶吼,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绝望者最后的呐喊。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说出……那句我一直……都想说的话,”徐逸溪咬牙切齿地挤出最后的字眼,他已经看不清男人婆的模样,世界开始重归黑夜的怀抱。“我……讨厌你,男人婆!” 正文 第五十三幕 等着哥哥醒来的乖巧妹妹 有些声音忽然很近又忽然很远,无力睁开眼睛的徐逸溪已经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不过没有力气挣扎的他却可以清楚地听到,那在黑暗中如同曙光的叫喊。7k7k001. “住手!你这粗鲁的男人婆,我才不会允许你伤害哥哥!”少女焦急的脚步声如同雨点落在耳边,一同响起的还有阳台铁门被推开时的粗重喘息。 徐逸溪没有想到,最后在这样绝境中从天而降的英雄竟会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孩。明明都说了对她没有丝毫特别的想法,但她还是像个傻子一样锲而不舍,不知道放弃为何物。 已经沦陷在黑暗的徐逸溪颤笑着抽抽鼻子,不知道该对这个突然闯入的笨蛋妹妹说什么才好。心中原本坚定的防线,在少女闯入之后开始慢慢瓦解。 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沉重的眼皮也如灌铅一般将他压垮,目之所及皆为黑夜。不过好在耳朵和脑袋还没有完全罢工,还是能勉强听清她们之间的对话。 “哥哥都说最讨厌你了,你为什么还缠着哥哥!”少女咬着牙厉声质问,每个字都带着出离的愤怒。她仿佛没有看到在男人婆手中痛苦挣扎的徐逸溪,只是怒视着眼前的骄傲如开屏孔雀的少女,燃烧的火苗在她墨色的瞳孔中跳跃。 “你就是我小弟口中那个……让人讨厌的妹妹?”男人婆轻声狞笑,似乎认出了闯入者的身份。嘴角扬起,笑容中透着对于眼前女孩的无尽嘲弄。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夏梦涵的问题,只是盯着眼前闯入的不速之客蔑笑。将徐逸溪举起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收紧的手指缓慢发力,如同遇上猎物的巨蟒。没有心急地将猎物致死,而是用自己充满肌肉的蟒身缠绕,让其在窒息和黑暗中彻底绝望。 “让人讨厌的妹妹?”夏梦涵似乎听到了某个十分好笑的笑话,“难道你不知道你在哥哥眼中才是最讨厌的人吗?可恶的男……人……婆!”最后几个字她一字一句地将对方的外号说出口,像是投进火堆的枯叶,让对方眼中的大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你这个讨人厌的小姨子……还真是敢说啊!”钳住徐逸溪咽喉的手瞬间用力,将心中的怒火肆意挥洒。男人婆像扔掉某个不需要的垃圾一样,将奄奄一息的少年扔进了天台角落。 那一刻,两个少女如同披甲走进角斗场的战士,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存活,所以她们每个人都紧捏着手中的武器,誓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然后踏着对方倒下的身影趾高气昂地走出。 而夹在中间的罪魁祸首只能蜷缩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艰难地伸手,想要触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婆,他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只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幻想中的男人婆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他用力地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如卷帘般缓缓上升,眼前的黑暗开始一点点被光明所驱散,素白的光开始将整个世界照亮,如同上帝创造世界。 “哥哥……是打算耍流氓吗?”慢悠悠的少女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徐逸溪的耳边,听到这话的徐逸溪像是惊弓之鸟猛地坐起身,想要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周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房间。他现在才猛然发现刚才和男人婆的碰面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离奇噩梦。在那场梦中墨凝不仅仅拥有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还拥有着他最害怕的读心能力,可以轻易地将他的谎言拆穿戳破,然后给予他这个胆敢欺下瞒上的狗贼以严厉惩罚。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梦醒了,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男人婆也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他的生命安全也得到了保障。他没有被男人婆扼住咽喉无力挣扎,也没有被她随意地扔在墙角不管不顾,像是丢弃垃圾一般。他侧过脸呆呆地看着窗外寂静的黑夜,不知所措。 “夏……梦涵?”好半天徐逸溪才从之前的梦魇中回过神,将令他难受的窒息感完全驱逐。“你怎么在这?”他回头看了看虚掩的木门,不用对方回答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又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进来。 “不是夏梦涵,”少女嘟嘴哼哼,似乎对于这个称呼很不满意。“是可爱的等待着哥哥醒来吃晚饭的妹妹。”她口齿伶俐地纠正徐逸溪的说法。 “好吧,可爱的妹妹。”徐逸溪不和她争辩,他现在脑袋有些发昏,不知道在他沉睡的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过他依旧记得在梦中,少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那个时候他虽然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但是却可以听到那温柔如蒲柳的嗓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夜色,微微皱眉。 “都快十点了。”夏梦涵坐在床尾,慵懒地伸腰舒展,凹凸有致的曲线在灯光下完全突显。在徐逸溪的视角中,那样玲珑的曲线充满了犹豫,从少女身上传来的心动气息扑鼻而来。“本来姐姐早就做好了晚饭,只不过哥哥一直没醒,我也没好打扰哥哥。就只能在哥哥的房间里一边把明天要上交的作业做完,一边等着这个懒虫哥哥醒来后,叫他吃晚饭。”她歪着小脑袋,一副‘我这么乖巧你就不表扬表扬我’的得意。 徐逸溪看了看对方在电脑桌上的课本,相信了对方的说辞。“你当我房间做作业没什么,我只是比较好奇……我房间里的钥匙你又是从哪里拿到手的?”他微眯眼睛,忽然想起了整个问题的关键。 按理来说他房间的钥匙有两把,一把是他自己掌握,另一把备用要是似乎是老家伙收了起来,说是以防万一。难道老家伙临走之前将自己房间的备用要是都交给了这姐妹俩?他扯动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不靠谱的老爹。 “那……那那是徐叔叔给我的,说是方便……增进我们兄妹姐弟之前的情感。”少女的声音结结巴巴,显然没有想到自家这个才醒过来的哥哥会问这么刁钻和突然的问题。 在她写好的剧本中,对方一看到自己乖巧妹妹一直在床边等待,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抱着自己妹妹娇柔的身躯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说着‘妹妹真是太棒了妹妹赛高’等一系列感恩的话语。而她趁势而上将哥哥直接推到,然后生米煮成熟饭水到渠成,谁也无法阻止这现成的德国骨科的出炉。 不过自己这个榆木脑袋的哥哥真不是常人,问的问题也不是常人能够想到的点。好在关键的时候,急中生智的夏梦涵还是搬出了挡箭牌,打着徐叔叔的旗号让自家哥哥不好发作。 正文 第五十四幕 大哥发来的消息 “增进兄妹姐弟……感情?”徐逸溪听到这个槽点满满的解释,眼角抽搐。 心说老家伙你这样做真的不怕一个蜜月回来,发现自己女儿与儿子之间发生某些喜闻乐见的剧情,兄妹间的禁忌之恋由此产生,然后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当爷爷?将自己儿子卧室房间的备用钥匙交给这个不知底细的魔女妹妹,老家伙的心还真是……大到没边啊。 “是啊!”夏梦涵乖巧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没有人会怀疑她甜美笑容下是满满的谎言,就像粉色的我妻由乃,谁也不相信一刀切下去,里面会全是黑色。“不过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做……噩梦啊?”她弯腰将小脸凑近,露出‘哥哥你不要说谎骗我’的认真表情。 “额……算是噩梦吧。”在梦中出现凶悍到黑化的男人婆那已经不能叫做噩梦那么简单了,那简直就是恐怕的地狱,而男人婆就是站在岩浆之中的鬼面阎王。不过徐逸溪并不想在自家妹妹面前丢脸,所以就算梦中的场景再可怕他也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哥哥别硬撑啦,我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哦!”夏梦涵坏笑着抵了抵徐逸溪的胳膊,一副‘你别装啦’的模样。 “看得清清楚楚?”徐逸溪挑眉,“难道你还能看出来我做了什么梦吗?”他记得之前某个科普电视节目讲过,人做梦的时候眼球是会转动的,可以通过这个特点来判断对方是否在做梦。但是也没到夏梦涵口中‘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夸张地步。 “看是看不出来的,”夏梦涵慢悠悠地说,“不过哥哥你可是做了很害怕的动作,脸上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哥哥你额角现在还有汗渍呢。”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做了噩梦?”徐逸溪对于这样的推测没有理由反驳。毕竟在梦中他可是被男人婆掐着脖子质问,能不哭爹喊娘地跪地求饶都算不错了。 “那是当然,要是没做噩梦怎么可能会露出那么害怕的表情。”夏梦哼哼,“哥哥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梦见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婆?”她张牙舞爪地伸出手手,夸张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还真敢这样叫啊!”徐逸溪对于自家妹妹无所畏惧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钦佩,不过他到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自己有个冠军姐姐,就像有了胖虎撑腰的小夫一样,谁还会怕怂得如狗贼的野比大雄呢。 “怎么不敢这样叫了,”夏梦涵昂着小脑袋,对于男人婆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她敢那样欺负哥哥,还害哥哥你做恶梦,说她是男人婆都算是便宜她的了。” “好吧,”徐逸溪对于维护自己的妹妹无话可说,“不过你跟她见面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叫她名字,不然很有可能……”他后面警告的话语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你还真是和姐姐一样啰里啰嗦呢。”她无所谓地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不过哥哥……”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嘟起的小嘴像是在请求。“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做的什么梦吗?”她关切地问,像是担心病人病情的医生一样在意。 “你……很想知道吗?”徐逸溪愣了愣。 他并不想让夏梦涵知道刚才在梦境中发生的一切,虽然那只是因为自己的担心而映射出的场景,不过他很害怕会有成为现实。毕竟按照自己这个妹妹的尿性,总会有和男人婆发生冲突的一天,到时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自己,该帮谁都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要是哥哥不想说就算了,”夏梦涵看着自己哥哥犹豫的表情,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她可是哥哥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我只不过是哥哥才认识而且还被哥哥拒绝了的同学,怎么可以知道哥哥和青梅竹马之间的秘密往事呢。”她抄着小手,语气酸溜溜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他虽然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不过恋爱番还是看过不少的,一般来说在女生面前提起另一个女生的名字完全是减分的错误选项,不管是谁都会有吃味的感觉。 “还有啊,”夏梦涵犹豫了下,眼神关切。“要是那个……男人婆敢找哥哥的麻烦,哥哥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再怎么说,她也是……很危险的存在。”她回想起对方跆拳道冠军的身份,又看了看自家哥哥细胳膊细腿的身形,在心中进行了一个战力对比,发现哥哥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完全就是对方压倒性的胜利。 “我知道。”徐逸溪用力地点点头,声音中带着踌躇。他不想将自己噩梦说出口的原因不仅仅是不想让自己妹妹知道,自己被男人婆狠狠教训的惨痛经历,更重要的是,在梦境的最后,如同救星一般降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经常得寸进尺的小魔女。 要是她知道自己在哥哥梦境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岂不是要高兴得跳上天。然后继续套近乎地问自己是不是心中暗自对自家妹妹有特殊的感情,想要来一场现实版的德国骨科。 说真的,他现在都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对于夏梦涵到底是单纯的兄妹情,还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明明两人才认识没多久,但却像熟悉的老朋友一样,几乎无话不说。就连自己和男人婆之间的恩怨情仇,她都一清二楚。 难道自己和她的界限……真的已经开始模糊了?徐逸溪扪心自问,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好啦好啦,”夏梦涵起身拍了拍裙摆,樱色的耳坠如跃水鲤鱼般跳动。“我先去给做了噩梦的哥哥准备晚餐。像我这样可爱又贤淑的妹妹已经不多见了,哥哥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她十指交叉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间,俏皮的黑色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撞击山石的溪水,叮叮咚咚。 坐在床头的徐逸溪微微松了口气,阖眼回忆那样陌生的男人婆感觉到了深深的可怕。强大的武力值加上赖皮的读心技能,要是这样无敌的男人婆出现在自己面前,恐怕自己除了自刎于江东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叮叮叮!”短信的提示音将徐逸溪的思绪打断,他拿起枕边的手机解锁,发现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皱眉眉头点看,才慢慢放下的心又一次地紧张起来,他扯动着嘴角,脸色悲戚。 “小弟,大哥我已经转到你的学校了,而且还跟你一个班。明天就是周一了,放学的时候我在天台等你。”内容不多,但是每一个字都似大山般沉重。 那一刻,徐逸溪仿佛看到了即将降临的死神和自己逃不过的命运。他抽抽鼻子,无奈苦笑。“这难道要将噩梦真实上演吗?”他轻声喃喃,语气如软泥般无力。 正文 第五十五幕 在奔赴刑场的途中 周一 徐逸溪呆滞如木偶地坐在拥挤的地铁上,脸色惨白内心忐忑。而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则恰恰相反,得意地哼着愉快的小调,纤细如玉的小手挽着自家哥哥温暖的胳膊,俏丽的小脸顺势轻柔依靠,将依人小鸟这个词语描绘得淋漓尽致。 本来徐逸溪对于自家妹妹这种自来熟的行为是表示严重抗议的。不过临近出门的时候,那个掌控着强大力量的温柔姐姐嘱咐兄妹俩一定要好好相处。这道御令在夏梦涵看来简直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仗着有金牌的加持,一出门就直接拉住了哥哥的手腕不放,不管对方怎么挤眉弄眼明示暗示,她都不为所动。仿佛反应迟钝的乌龟,脑回路的运转速度达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慢。 面对这样装聋作哑的妹妹,徐逸溪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对方就像是拥有没有任何破绽的绝对防御,和eva里面的atfield力场一样,可以抵挡除朗基斯努枪之外的一切攻击。而自己微弱的攻势相较于朗基斯努枪,简直就是个笑话,对于魔女大人来说,摆摆手就能够免疫。 “哥哥今天可是我们第一次一起上学的日子,你难道打算一直板着这张脸进教室吗?”坐在身边的夏梦涵微微抬头,嘟起的小嘴表示她深深的不满。 徐逸溪微微叹气,他并不是因为小魔女自顾自套近乎的行为而生气,而是因为昨晚那条如同阎王催命的短信。虽然男人婆的语气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反倒如清水般平静。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平静,他才惶惶不可终日。 要知道愚蠢的猎人手无寸铁挑逗狮子的时候,狮子在发出雷霆一击之前也是平静地像是湖水,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当猎人更进一步露出了破绽的时候,猛狮会毫不犹豫地张开血盆大口,用尖锐的利齿和伸出的锐爪给予致命一击。 而男人婆虽然称不上什么吓人的母狮,但是其危险程度也相差无几,都是那种狠角色。谁知道她叫自己上天台,是不是想要用手中的拳头狠狠地教训墙头二五仔。 “并不是因为这个。”坐在角落的徐逸溪无力地靠在冰凉的玻璃墙上,看着头顶不断变化的站点,心中的慌张如潮汐开始汹涌。 “难道哥哥还在担心……那个青梅竹马的事情?”夏梦涵像是蛔虫一样,清楚地知道自家哥哥堪称家庭伦理剧复杂的心理活动。 “是啊,”被拆穿的徐逸溪无力地点点头,“这就像是知道了自己死期的罪犯,看着最后的日期一点点到来,那种慌张和恐惧是其他人难以理解的。” “我很能理解哥哥呢!”夏梦涵哼哼地小声说,似乎对于徐逸溪的说法很不满。“我可是最了解哥哥的妹妹了,怎么不能理解哥哥现在的感受。”说到这,她露出的好奇的表情,似乎对于哥哥口中的男人婆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对了哥哥,一直听你叫我们的新同学为男人婆,她是不是那种可怕的暴力肌肉女啊?”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夸张地比划。“就是那种一身肌肉的金刚芭比。”她深吸凉气,似乎为自己哥哥以后的命运感到惋惜。 “可怕……暴力用来形容她没有错,肌肉的话……”徐逸溪微皱眉头回忆,似乎想要记起男人婆的模样。“肌肉有倒是有,但是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顶多就是有点看不出来但是可以摸出来的腹肌。” “难道哥哥你还摸过她的腹肌?”夏梦涵低声惊呼,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很难想象自家哥哥是在怎样的情形下知道这样私密的事情,不过只有彼此关系亲密到了一定程度,女孩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吧。 “那……我也不想这样做,是……是偶然才知道的。”徐逸溪小声回答。 他记得这件事是发生在在某一次陪练之后,被打得全身肌肉酸痛的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身走回家了,而依旧生龙活虎的男人婆站在原地看了看痛苦挣扎的自己,犹豫了一会儿,直接一个‘公主横抱’将自己带回了家。当时不知所措的双手颤巍巍地放在了男人婆的腰间,手掌上传来滚烫到炽烈的温度以及紧绷的肌肉。 而男人婆也没有平时看起来那样不在意,酡红的小脸映着夕阳的余晖,像是平静的湖面飘落下了无数的火红枫叶。而在墨凝怀中的徐逸溪怯生生地看着自家大哥的侧脸,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个会跆拳道的暴力男人婆竟然有一丝温柔。带着汗渍的耳发如幕轻垂,像是湖边的柔弱蒲柳,在风中摇曳。 虽然她生气的模样很可怕,但是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墨凝像个女孩,格外可爱。 “偶然?”夏梦涵显然不相信自己哥哥的鬼话,之前他还说最害怕的就是那个叫做墨凝的男人婆,现在竟然还跟她有着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去,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在自己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做过了某些羞羞的事情。 一想到这自己哥哥和他的青梅竹马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抽抽琼鼻,一脸的不开心。像是什么原本应该是自己的东西却被被人占有过一样。 “上次哥哥你还说你跟她关系不好,现在怎么还跟她有这样亲密的联系,连对方有几块腹肌这样私密的事情都知道,还有什么是哥哥你不知道的。”她皱起小脸,语气吃味。 “都说了那是偶然。”徐逸溪捂脸,嘴角抽抽。 一想起过去的旖旎画面,他心中对于男人婆的畏惧就不自觉地开始直线下降,像是打开闸门的水库,在悄无声息地疯狂流逝,危险程度也从最初的母虎变成了可以撩拨的猫咪,尖锐的利爪也变成了温柔的粉拳。 这本来是通往刑场的列车,但是作为即将被处决罪犯的他心中却有着……隐隐的期待?如同某些扯淡的言情剧,死刑犯罪星星行刑的时候竟然爱上了手拿大刀的刽子手,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刽子手摇头叹气表示自己不忍下手,用大刀将罪犯身上的绳索一刀切断,为他松绑。然后相见恨晚的两人情到深处,相吻相拥。 要是剧情真的这么扯淡就好了。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嘟囔,看着头顶即将到站的红点,深吸口气提着斜跨的黑色背包,准备奔赴刑场。 正文 第五十六幕 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婆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老师,讲着似曾相识的内容。徐逸溪端正直坐,白色的粉笔游走如龙,将牛顿一二三定律完美演绎,按理来说像他这样坐在前排的学生会如往常一样认真,但是那些在黑板上的笔线却开始扭曲,一点点变成了男人婆的模样。 就如同墨凝短信中说的那样,她转校到了自己的班上,从最开始的陌生人变成了现在的同学,跨过了空间和时间的双重隔阂。 当她站上台以新同学的身份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坐在台下的徐逸溪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少女眼中似出鞘之剑凌厉的目光在进行扫视,到看到自己的瞬间,原本面无表情的淡漠脸变成了猛虎发现狡兔时的得意。 她微微扬起自己的嘴脸,仿佛是在对自己这个无处可逃的猎物发出戏谑的冷笑。 好在幸运的是,带着不明含义笑容的男人婆并没有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因为没有多余空位的原因,她只能死党一样镇守后方,对于在前线冲锋陷阵的自己暂时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正当徐逸溪走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的触碰感,她扭头一看,发现后排的女生递过来一张由粉色便利贴折叠成块的纸条,看样子是过去飞鸽传信的简化版——击鼓传纸,利用同学间的情谊为自己传递写满秘密的小纸条。 他疑惑地点点头接过,趁着老师在讲台上挥毫泼墨的时候,利用书本的掩饰悄悄将纸条拆开。 纸条上的内容不多,但是每个字都足以让徐逸溪心惊胆战。 “小弟你想大哥没有,大哥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哦!”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桃心笑脸,弯折的兔子耳朵透着俏皮。 要不是上面熟悉的字迹,他很难想象这会是粗鲁男人婆会有的手笔,尤其是后面可爱的兔子颜表情,根本就不符合她的画风。 如果之前她是个热血拳击番的主角,每天在为了最终荣誉冠军而努力奋斗,一次次将阻挡在眼前的对手击倒,一次次在失败和挫折中不断成长。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热血的拳击主角猛然跳到了治愈恋爱番的世界中,厚重的拳击手套变成了粉色的发卡,万年不变的泰拳道服也变成了柔情万种的洛丽塔褶皱长裙。 当男人婆出现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在短短的两个月中,过去被自己称为男人婆的少女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小红帽和大灰狼一样,原本龇牙咧嘴的灰狼摇身一变成了带着红帽的小女孩,这样巨大的反差让徐逸溪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陌生但……并不讨厌。 他偷偷摸摸地探头往后排望了望,发现自家的大哥正在挤眉弄眼地跟自己打招呼,亲热得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偷溜的事实。他嘴角抽了抽,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这……这又是什么剧本啊。按照正常的剧情来说,这个时候大哥不应该是虎躯一震,脸色一沉,直接用锐利到足以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努努嘴示意自己放学的时候别走,然后在没有人的天台上用铁拳狠狠教训。 但是想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还有许多线生机?大哥好像没有秋后算账的打算,而是要放自己一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徐逸溪捏着钢笔敲动着着桌面,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自家大哥的问话。 “小弟当然每天都在想念大哥,我对大哥的想念犹如江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徐逸溪的烂话又开始在心中翻涌,按照事先安排的剧情发展下去。“能够再一次在这里遇见大哥,简直是三生有幸。”写到最后,徐逸溪忍不住想要问问自家大哥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是打算饶自己一条狗命,还是先假以辞色等待雷霆一击。现在这样模棱两可搞得他心中忐忑,不知道是该按照剧本认怂拜山头,还是静观其变。 悬在半空中的笔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写下。 “哥哥?”觉察到异常的夏梦涵用手肘抵了抵徐逸溪的胳膊,眨巴着眼睛的小脸一点点凑过来,看清楚了那张褶皱纸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哟哟,这难道是大哥和小弟发展恋情的节奏吗?大哥想小弟,小弟也想大哥,两人彼此思念对方,简直就是天生的牛郎和织女嘛,不在一起都天理难容啊。”她酸酸地哼哼,似乎很不满自家哥哥和才来的新同学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别……别乱说,”徐逸溪小声说,结结巴巴的生音透着紧张。“我……我这只是战略性撤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婆的厉害,要是我不这样说多半你就见不到你哥了。”他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没有往这边偷瞟的物理老师,小心翼翼地将纸条递给了身后的女同学,看着它顺流而下,到达大哥的手中。 “知道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话,早就举手给老师告状,说你上课走神了。”夏梦涵显然知道自家哥哥的难处。“所以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一个人自己抗?”她挑挑秀眉,开始有点可怜自己这个被欺负的哥哥。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徐逸溪摇摇头,微微皱眉。手中的钢笔在指尖不断旋转,跳动如锦鲤。“按照我之前的预想,她现在应该很生气,但是……” “但是什么?” “她对于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徐逸溪摊手摇头,“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嘛!” “怎么不符合常理了。”夏梦涵露出一副‘你根本不了解女生’的鄙夷模样。“哥哥真是完全不理解女孩的心思。”她垂头低叹,不知道该对有着榆木脑袋的哥哥说些什么才好。 “那……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啊?”一脸懵逼的徐逸溪低声请教。都说强大的敌人不可怕,未知的敌人才是最致命的。现在男人婆就是这种情况,既强大又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样的敌人就是无解,没人能琢磨透她奇怪的心思。 “她现在就是摆明了跟哥哥说喜欢,难道哥哥你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夏梦涵轻声回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她偷偷往后瞄了瞄看着纸条傻笑的少女,眼神中流露着明显的嫉妒。 正文 第五十七幕 屈辱的回忆 男人婆会喜欢自己?徐逸溪愣了愣,不敢相信。他现在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相信自己妹妹连篇的谎话。如果说其他人喜欢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但是男人婆,那个一直跟自己勾肩搭背回家的大哥,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个小弟有想法呢? 就像是大哥喜欢的肯定是大嫂,而不是自己麾下的某个小弟。而且大哥有情,但是小弟无意啊。他作为跟大哥鞍前马后的小弟,可从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如果说小魔女在她心中是个奸诈狡猾狐狸,那么墨凝就是恐怖的猛虎,狐狸虽然聪明但至少对人没有任何的威胁,而猛虎要是你敢去摸摸她的虎头,多半迎接你的就是一只巨大的虎掌,一巴掌把你扇倒在地。 这就是两者巨大的差距。狐狸是杂食性的小动物,而大哥就是肉食性的野兽,你能指望野兽对人有喜欢的情绪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所以当夏梦涵说出这样的话时,他虽然有一瞬间臆想过男人婆穿着洛丽塔长裙对自己嗲声撒娇的可怕场面,但是随即就被过去她系上黑色腰带猛烈挥拳的生气模样所吓倒。他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 “你是在说笑吧?”徐逸溪低声说,“你说男人婆会喜欢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啊。你觉得饿狼会喜欢弱弱的小白兔吗?除了会在一口吞掉之前玩弄一下,伸出的利齿可是根本不会留情的。”他比划进行形象生动的比喻,将男人婆的凶恶和残忍显露无疑。 “没听过《狼爱上羊》这首歌吗?”夏梦涵撇撇嘴提起了那首充满回忆的老歌,她张开小嘴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轻声哼唱起来。“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就算食物链等级不一样,但是爱情可是不分物种的,谁知道饿狼会不会发疯喜欢上自己的食物白兔呢?” “大哥你别唱啦。”徐逸溪摆手,偷瞄了瞄继续在讲台上浑然不知的物理老师,微微地松了口气。“你确定这不是饿狼……吃掉白兔之前的餐前活动?物种都不一样,在生物学上可是有生殖隔离的。” 他眨巴眼睛,忽然想起科教频道播放的《动物世界》,猫咪抓住老鼠大部分的时候都不会直接吃掉,而是放了抓抓了放,然后玩腻之后才一口吞下,这对于猫咪来说是一种游戏,但是对于老鼠来说却是可怕的噩梦。 他将影片中的老鼠换成自己的模样,将猫咪变成了男人婆生气的凶恶,完全就是一样的剧情一样的场景,根本没差。要知道自己可不是《猫和老鼠》里面狡猾的杰瑞,而男人婆也不是笨到让人摇头的汤姆。正常的猫鼠战斗中,从来都是以老鼠的落败而告终。 “餐前活动?”夏梦涵哼哼,“你觉得女孩自己会有那个闲心跟哥哥你玩什么餐前活动?”她轻声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所以你觉得……她这一次是认真的?”徐逸溪还是不相信身为大哥的墨凝会动凡心,要知道之前的她可是跟自己称兄道弟,自己把她当兄弟,她却想上自己?这难道就是某种喜闻乐见的剧情? “要是不认真的话,她现在还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哥哥打招呼?”夏梦涵说。 作为女生的直觉,她从第一眼看到哥哥的青梅竹马时,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喜欢的东西,那种感觉十分熟悉,因为最开始自己看到哥哥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木然不知的哥哥。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片片桃花落入溪水,除了打个璇儿地沉入水底之外,泛不起丝毫涟漪。 “心平气和的打招呼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徐逸溪摇头否认少女的看法。“你根本不了解她,要是了解她的话,就不会产生她会喜欢我这种荒谬的错觉了。” 他使用荒谬一词,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言辞凿凿。对于男人婆的认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整整六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含义,而作为男人婆唯一的小弟,他觉得他是除了男人婆父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了。 一个从小就穿上了跆拳道服的女孩,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在比赛场上击败对手,取得最后的胜利。在她的房间中,无数的奖杯和证书伴随着她的成长堆叠。这样的女孩除了会对强大的对手感兴趣之外,怎么会抽出心思去关注除此之外的事情。就算自己是陪伴着她长大的小弟也好,唯一能给她留下的印象,恐怕就是某个能够陪自己练习的人肉沙包。 多半当时趁着自己还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将自己收为小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徐逸溪小声嘀咕。 “她并不是一个会喜欢上别人的人,因为她的心中有比喜欢别人还重要的东西。”徐逸溪自顾自地接着说,想起她穿着道服拼命练习的模样,心中莫名地一沉,像是失去了某些重要的记忆一般。“她从小就是为了跆拳道而生,而我……只不过是个不要紧的练习对象而已,现在心平气和说不定也只是想要挽回自己这个傻到让人嘲笑的笨蛋小弟。”说到这,他自嘲地笑笑,咬着牙从嘴里崩出音节。 他回头看了看在后排跟死党谈笑风生而对方却瑟瑟发抖点头回应的大哥,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决绝,如同出征大将抽出鞘中之剑般用力。 他徐逸溪已经决定了,这一次绝不会向男人婆低头。屈辱的小弟历史已成过去的回忆,就像是被载入史册的鸦片战争,有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就算男人婆用拳头威逼利诱,他也不会有丝毫动摇和低头的想法。毕竟死党和自己为了今天努力那么多,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来之不易的自由。要是这样的宁静因为墨凝的出现而轻易地打破,不光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冒着风险出谋划策的死党。 二五仔并不是迎风两头倒的墙头草,只是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既然大哥无义,那么就别怪小弟无情。他深吸口气,看着窗外的飘动的柔云,回忆起过去一次次被男人婆击倒在地的画面,眼中跳动的火焰逐渐升腾,炙热得仿佛可以燃尽一切。 正文 第五十八幕 夕阳下的火凤凰 下午 寂静的教室空荡荡的,站在讲台上的徐逸溪用力地刷洗黑板,白色的粉笔迹在水渍下一点点融化,顺着板刷流淌而下,像是乳白色的瀑布,在黑色的背景板下清晰呈现。 现在是下午五点,在一个小时之前,整个学校的绝大部分学生都在悠长而清脆的铃声中离开了学校,背着书包一路小跑,没有任何的留恋。坐在前排徐逸溪稳坐钓鱼台,呆坐在自己位置,盯着黑板上扭曲的线条和完整的公式沉默不语。直到整个教室都人去楼空,他才如提线木偶般缓慢起身,抄着黑板槽里的板刷,用力地帮值日的妹妹清洗黑板。 在传回来的纸条中,墨凝不出意料地希望自己放学的时候能够留下,说是在顶楼的天台等候。虽然之前在自己房间进行台词演练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墨凝接下来的举动,但是当看到纸条上以近乎命令的语气写下的话语时,心跳在一瞬间猛然加速,像是用力敲响的战鼓,激昂的鼓声如电流传遍全身,除了微微的麻木之外就是用力的颤抖。 他捏着钢笔,在纸条上回复了一个简短到极致的‘好’字后,就再无其他。 这个时候话说得再多都不如直接的行动来的直接。意志坚定的剑客从不会对他的敌人多说任何的废话,面对来犯之敌从来都是拔刀出鞘,一刀猛砍,用锐利的刃锋给予最激烈的回应。 “那个……哥哥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站在角落等待的夏梦涵轻声问,微弱的声音如同蚊嗡。她搅动手指,眼神中透着不安。“难道哥哥你就不怕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m4xs.”将最后的笔迹洗刷干净,徐逸溪呆呆地看着水洗过的黑板,光滑的板面倒映着他淡漠的面容,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就像是独自去见某个不在意的人,准备与没有准备都没有任何所谓。“但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就像我当初下定决心……要离开她一样。” “那……哥哥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夏梦涵怯生生地探着脑袋,像个追问到底的战地记者,想要采访这个即将踏上战场的新兵的感受。她举着不存在的话筒,凑到了新兵的嘴边。 “害怕……”徐逸溪顿了顿,似乎在心中暗自比较着自己和男人婆的战斗力差距。他在胸前比划了下,发现自己的作战能力好像还不到对方的……零头?“害怕还是会有一些……但是我觉得应该没有任何的影响。”他自顾自地点点头,像是在为这个即将上场送死的傻逼加油打气,鼓励他能够支持得稍微久一些。 “哥哥说的影响指的……是什么?”战地记者一边低头手写一边不依不饶,接受采访者所说的每个字看起来都那么重要,重要到她必须完整记录。 “就是对战局的影响,”徐逸溪小声解释,声音有些颤抖。“不管害不害怕,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那……徐逸溪先生你觉得你这次出征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呢?”记者的话筒继续凑近,“换句话说,就是哥哥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大?” “我的胜算?”徐逸溪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腹黑妹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他猛然想起了之前被人工智能阿尔法狗暴虐的无数高手,每个人在赛前都觉得自己能够打败这个没有灵魂的电脑程序,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大相径庭。人类高手无一例外全部倒下,无数新闻的标题都是悲观的看法,人工智能即将称霸世界,没有人能够是其对手。 而被赶鸭子上架的自己只不过是个不会任何功夫的普通人,怎么能够招架住可怕的法狗。 他认真地想了想,像是安慰似的给出了回答。“胜算应该还是有一点吧,不过就像是抛硬币一样,别人都是正反两面,而我则是直立。” “哥哥……你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夏梦涵显然不是很明白所谓的硬币直立。 徐逸溪将手中的板刷放回了原位,竖了竖自己的衣领,让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因为……抛硬币几乎从不会出现直立的结果。”他站在门口,看着窗外如血的残阳,轻声喃喃,每个字都透着无奈的悲伤。 ————————————————————————————————————————————————— 天台 就像许多最终对决的知名景点一样让人充满了向往,热血高校中大部分的冲突都是在天台上发生,也是再天台上解决。上天台不厉害,能够活着从天台上走下来才是最厉害的。 当初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大绝世强者站在紫禁之巅进行剑术比试,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那一天万人空巷,所有人都站在紫禁城之下抬头仰望如同众星拱月,一起见证至强者的诞生。,不过参加决斗的两人都是绝世剑客,战斗力也几乎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打斗场面也极具观赏性。而他只不是一个客栈打杂的,战斗力近乎为零,面对对方爆表的强大实力,恐怕都不是一合之敌。 试问他何德何能能够和恐怖的男人婆一起出现在天台之上,进行最终决战。 不过他现在就算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颤抖小腿顺着楼梯向决战的舞台走去。对方可是点名道姓要他上台进行比试,而他却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就算有人对这样没有悬念的打斗颇有微词,但摄于对方可怕的实力也不敢私自妄言,只能小声嘀咕,表示自己的抗议。 眼前的铁门虚掩,橘色的夕阳渗出,照耀在最后的阶梯之上。他微微叹气,猛地推开,像是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 晚霞昏黄,落日依垂,玉立少女亭亭,火红的洛丽塔长裙将她玲珑的身线覆盖。拂过的凉风微微,撩动细长的耳发,像是摇动柳絮,柔柔弱弱。她踏着黑色小皮鞋轻敲着地面,光滑的鞋面倒映着黄昏的微光。女孩像是燃烧着烈火的凤凰,在红色的夕阳下骄傲振翅,发出让人赞叹的啼鸣。 站在门口的徐逸溪张大了嘴巴,眼睛几乎突出。他完全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过去那个粗鲁到让人害怕的男人婆,娇柔的身影与过去的相比,如彻底的脱胎换骨,将少女的柔软演绎到了极致。 正文 第五十九幕 我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不想再见到你啊! 徐逸溪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墨凝。如果说之前的她是坚硬无比的精钢,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柔软的柳絮,两者拥有着天壤之别。如同喜欢上令狐冲的东方不败,骄傲的教主大人为这个帅气少侠穿上了红色的喜袍,用精致丝线绘制的繁花在火红的绸布上盛放,在落日的黯淡余晖中身姿款款,柳眉纤细,唇如含樱,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就连傍晚吹拂的晚风也仿佛带着片片红桃,一瓣一瓣像是坠落的火雨。 那一刻,她不是什么威风八面让无数江湖人心惊胆战的东方教主,只是一个穿着红袍准备出嫁的普通少女,她的眼眸中也没有了过往的冰冷和凌厉,有的只是脉脉含情和淡淡娇羞。 就像是遇见一个你本应该无比熟悉的女孩,但是她却以不一样的模样出现在你的面前。过去的熟悉你再也感受不到,随之而来的只有陌生和不敢触碰。如同当时站在台下觐见新王的芸芸众生,在无数的掌声簇拥中她傲然站上奖台,一览众山小。 “徐逸溪……你来了啊?”少女踮脚敲了敲鞋头,轻咬着嘴唇柔声柔语。 她现在已经和过去那个名为‘男人婆’的外号沾不上任何的边,徐逸溪也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男人婆,还是叫做墨凝的陌生人。之前准备好的无数充满豪情的狠话现在却根本说不出口,如果说锐利的长矛对上厚实的钢盾是一种势均力敌充满观赏性的对决,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厚盾在悄然间被换成了软布,不管他这把长矛怎么用力突刺,都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他尴尬地轻声咳嗽,不知道该对这个陌生的少女说些什么才好。 “嗯嗯,”徐逸溪愣了愣,傻乎乎地点头,眼神闪烁不定。“你……过去的跆拳道服呢?我记得……你最喜欢穿的就是那件衣服吧,你现在怎么不穿了?” 在他的记忆中,男人婆永远都是一身道服配上黑色腰带,那简直就成了她的标志,只要一看到这样的搭配,徐逸溪会在瞬间想起男人婆的名字。 在脑海中,徐逸溪已经尽量将眼前少女的模样和过去叱咤风云的男人婆互相重合,强迫自己再一次进行认知。但是努力了半天,却发现这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存在。虽然都有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名字,但是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穿衣的风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豪气万丈勾肩搭背变成了现在扭扭捏捏,帅气的白色道服变成了红如火花的洛丽塔长裙。要不是对方在纸条上提到了大哥小弟这样属于他们之间秘密的称呼,他绝对会怀疑眼前的女孩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男人婆,而是某个冒名顶替的双胞胎姐妹。 “我……我已经不穿跆拳道服了。”走近的墨凝微微摇头,眨巴的眼睛似乎在缅怀过去的自己。“而且我现在也不会跆拳道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被我像过去一样欺负了。”说到这,她搅动着手指,表情歉意。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对方的话就像是某个导火索,让徐逸溪想起了本应该被遗忘的过去。他扯动嘴角,轻笑一声,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他之前还在担心男人婆会是按照程序将自己教训一顿,还是先寒暄几句质问原因,再按照程序教训。 在对方开口之前,他还在心中小声嘀咕,考虑男人婆穿着这样的洛丽塔长裙踢腿时会不会露出下方的底裤?胡思乱想地纠结男人婆穿没穿安全裤,是不是在动手之前还要换套衣服。不过,演出的剧情显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男人婆竟然会说出放弃跆拳道这样荒谬的话,这就像是乔丹不喜欢篮球泰森不会拳击一样可笑,根本没人会相信这样拙劣的谎言。 如同热血动漫瞬间变成了搞笑喜剧般让人难以适应。 “说吧,你现在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我可不相信一个跆拳道冠军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依门而立,与眼前的少女形成对峙之势,短袖下的胸口起伏,似乎在为自己过去的悲惨遭遇述说着不公。 徐逸溪警惕地朝后缩了缩,他觉得男人婆墨凝的葫芦里一定在买着某些他不知道功效的药,要是他傻乎乎地朝着这个如此明显的陷阱中跳,吃下对方的**药,相信对方的骗鬼的谎话,那么他就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可能,摆脱过去的小弟身份。 有些亏有些当上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他现在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男人婆的任何话。 “这……这是真的。”墨凝柔声辩解,但是当他看到对方警惕的眼神时,她嘴唇无力地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徐逸溪颤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瞒着你偷偷来这里吗?”他歪着头自顾自地继续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沉重和用力。 远方的半轮落日,温暖的晚霞在余晖的照耀下猛烈燃烧,像是一场大火点燃了半片天空,亦如此刻在他心中剧烈燃烧的烈火。 “我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不想再见到你啊!”他看着落日咬着牙大声说,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变成了拼命的铁拳,全力回击着欺凌自己的男人婆。那些被欺负的屈辱画面如同电影回放,一帧帧地闪过。 最开始作为陪练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在男人婆如雨点的攻势下难以招架,只能胡乱地抱头沉默闷哼。而对方却丝毫没有留情的打算,一拳一拳像是打铁的猛锤,一下下用力敲打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他就暗自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自己会逃到一个对方找不到的地方,惹不起他至少躲得起。 后来他这个宏大的梦想终于实现。他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这个可怕的魔王就将自己的爪子伸了过来,想要再一次将自己统治。过去他怯懦害怕,只能抱头鼠窜,不敢反抗严苛暴政。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不是一个人在独自支撑,背后不仅仅有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死党,还有着担忧自己安危的可爱妹妹。 不光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他徐逸溪这一瞬间无论如何都不能犯怂!他咬着牙如临大敌,发狠的眼神如被围攻的独狼般凶狠和无助。 正文 第六十幕 我和你只不过是……才认识的陌生同学 他是第一次胆敢跟男人婆这样讲话,就像是手持长剑闯进寝宫的逆臣,想要对高坐龙椅的女皇进行逼宫。 过去的他遇上墨凝从来都是畏畏缩缩,言听计从,不管对方提出怎样为难的要求,他都会尽量实现。就像第一次穿上防护服颤抖地站上木台,看着嘴角带着坏笑的大哥瑟瑟发抖。 那个时候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那样懦弱的人会有今天的勇敢,如同贫穷的乞丐没有想过自己坐拥香槟豪车的模样。 “我……我知道,”墨凝怯弱地点点头,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湖边的芦苇荡,在晚风中摇曳。“我过去因为自己的任性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但是……。” “但是?”徐逸溪提高的音量,咬着牙狞笑。“也对啊,你可是身为小弟的我的大哥,怎么会承认自己做错!”他用地地敲动着自己的胸口,厉声质问,声音扭曲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他现在就像是肆意喷发的火山,滚烫炙热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而下,将过去淤积在心中的怨恨和不满完全宣泄。徐逸溪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些无产阶级人民对资本主义宣战罢工时的心情,就像是飘荡在天空的气球,自由且不受任何束缚。他捏紧自己的拳头,有一种再也不会在男人婆面前害怕的感觉。 “当初我被迫成为人肉沙包……” “那不是人肉沙包,”墨凝垂头小声辩解,显然对于当时的所作所为表示抱歉。“是……我的专属陪练。” “这两者有区别吗?”徐逸溪快被男人婆牵强的解释笑疯了,“每天放学穿着防护服,站在你这个冠军面前承受拳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非要欺负我这个怂蛋呢!”他指着墨凝,想要为自己过去所遭受的一切讨回公道。 墨凝愣愣地看着过去这个温柔到软弱的少年,眨巴的眼睛中倒映着他发狠凶恶的模样。她颤抖地点点头,“我……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关系比较好,才会让你做我的陪练。而且那个时候……你也知道,能够算得上朋友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她用力地咬着自己樱色的嘴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当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弟选择离开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愤怒,想要立马出现在徐逸溪的身边,拧着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要违背当时签下的条约。但是燃烧的怒火并没有持续下去,而是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熄灭,到了后来演变成了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悔恨。 在没有小弟陪伴的日子里,躺在床上的她每天都会在夜晚摸出手机,点开企鹅好友列表看看那个黯淡成灰色的头像,侧脸而立的帅气少年穿着素白衬衫,脸上的冷漠写着生人勿进。下方则是一句句没有机会发出去的道歉话语,边上全是警告的火红感叹号。 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大部分都是日常的寒暄,但是每次看到对话框中自家小弟发来的消息,她都可以想象出徐逸溪被自己欺负到抽抽鼻尖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自己是个不太受女生欢迎的男人婆,迫于跆拳道加上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原因,几乎没有人愿意成为自己的朋友。 就算是徐逸溪也是由于小时候的威逼利诱才将其变成了小弟,自己唯一的小弟。 那个时候的他,从小就因为抄袋耍酷时的淡漠表情而被无数女生暗许芳心,作为校草,他是女孩们暗地讨论的焦点,几乎没有女孩能对他侧身而立时的帅气模样免疫。虽然每个女孩都想成为出现在他身边的唯一,但是这个宝贵的名额却被自己强硬地占据,没有人胆敢越雷池一步。 “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傻逼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徐逸溪依靠墙壁,歪着脑袋不想和对方带着淡淡水雾的眼睛对视。 他虽然在心中一直对自己说,别心软,男人婆这个粗糙的女汉子才不会像软弱的林黛玉一样潸然泪下,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对方收买人心的招数而已,只有笨蛋才会再次上当受骗。自己会对跆拳道这三个字犯怵,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遭受过男人婆的残忍压迫,要是没有认识对方,恐怕现在的自己也不会过得这样狼狈,也不会整天因为放学的铃声而苦笑颤抖。叮叮当当的脆铃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告诉自己做好一天一次的挨打准备。 就算到了可以松口气的周末,也得提心吊胆,生怕大哥会突发奇想通知自己进行特训。作为小弟的他对于这样的命令没有反驳的可能,就像是被借钱的大雄,在零花钱和生命安全之间,他只能被迫选择后者。 作为胆小的大雄,他能做的就是逃避和离开,就算再迫不得已,但是对于他来说,没有胖虎的地方就是天堂。 “现在我想要说的都说完了,”徐逸溪深吸叹气,语气淡漠像是碰上陌生路人。“如果你想要我原谅你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回答,那就是……不可能。就像是那个脾气暴躁的男孩故事一样,就算他后来对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道歉忏悔,但是留在墙上的孔洞却没有可能修复。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可以任由你欺负的小弟了,你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哥。现在的我和你只不过是……才认识的陌生同学。” 那是过去秃顶的中年老师讲的故事,脾气暴躁的男孩对于任何人都是恶语相向,父亲为了帮助他克制自己的暴脾气,就找个夜晚和他谈心,让他每发一次脾气就往墙上钉一枚钉子,每忍住一次就把墙上的钉子拔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钉子的数量疯狂增加,没多久就密密麻麻地将整面墙壁完全占据,没有任何空余的地方可以继续。那个时候男孩开始克制,每一次克制他都会将钉子拔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所有的钉子全部清空。但是素白的垩墙却因此留下了无数的孔洞,就像是残留的伤痕,就算可以遗忘,但永远无法修复。 如同记入史册的既定事实,不管你看与不看,它一直都在。 正文 第六十一幕 楼道口的悲伤木偶 阴沉的楼道口 徐逸溪直挺挺地站在漆黑一片的角落,像个僵硬的木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他愣愣地依墙而站,眼前的余晖黯淡无光,像是即将熄灭的火堆,残留着最后的点点火星。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像是纠结的乱麻。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在男人婆面前冒着被打风险放狠话是一件特别爽的事情,但是就像是大部分男生做某些坏事一样,事后除了深深的疲惫和就是无尽的空虚。 他用力地抹了把脸,理了理整件事的头绪。 来之前他还在想自己应该怎么老老实实地跟大哥低头认错,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招数祈求她的原谅,然后大哥小弟重归于好回到过去,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小弟依旧是他犯怂的徐逸溪。然后勾肩搭背,握手言欢,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任何间隙一样。 这是他预想到的结局,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舞台剧的完美谢幕,就连羞耻进行排练的台词都是为此准备的。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在男人婆面前会像只怕光的鼹鼠一样,不敢抬头。但是一想起过去的屈辱的画面,就像是丢进火堆的枯叶,让胸口中燃烧的火势愈加炙热,透着滚烫的热浪。 最终,他这个演技精湛的演员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燃烧的火苗,一股脑儿地将所有堆积的情绪彻底爆发。那一刻墨凝已经不是他害怕到不敢大声说话的大哥,也不是什么会用手中拳头教训自己的男人婆,仅仅只是一个陌生而普通的女孩,穿着红色的长裙,翩然亭立。尽管自己和她有着无数回忆的过往,但是当他选择离开的时候,所有的联系都在一瞬间全部破裂和斩断。 就像是出错了的数学题难题,不管是任何的答案都是错误,两个人之间的交集由满变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男人婆……她应该不会哭了吧? 徐逸溪深深叹气,抿着嘴唇回忆自己离开瞬间的画面。原本坚强到不会向任何人妥协的墨凝露出了如失去一切的落寞,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繁花裙角,垂着头身形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樱花树,飘落而下的每片花瓣都是她无言的泪水。 尽管那个时候的自己明确地感受到了对方如海潮般汹涌要将他掩埋的伤悲,但是一步步挪动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打算,缓慢地跨过了光与暗的交界线。在没入黑暗的那刻,自己还是佝偻着挺直的脊背,耷拉得像个傻子一样消失在楼梯口的黑暗中。 按理来说,没有了男人婆的打扰,拒绝了她的请求,就像是报复成功恶毒皇后的白雪公主,自己应该会开心得蹦起来才对。 毕竟没有人会傻到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卑微的小弟,会傻到一直成为别人的沙包陪练还毫无怨言。可是不管徐逸溪在心中如何安慰自己,心里就像是被堵住般地哽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沉闷,装着酸楚液体的**子轰然破碎,里面的滚烫潺潺,流遍麻木的全身。 他顺着冰凉的墙壁软瘫,像根煮熟的面条,再也无力硬挺,他在男人婆面前已经将所有用来站立的力气完全耗尽,现在只剩下软泥一滩。 “自己……真是像死党说的那样贱,”徐逸溪盯着门口的微光轻声喃喃,像个傻子一样自嘲自语。“明明过去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现在对方追来竟然想要重归于好,你到底在想什么傻事啊!”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哽咽地低吼,对着无人的过道声音嘶哑。 就像《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和周芷若,不管两人曾经有多么的美好的回忆,最后在大婚之日,为了自己义父的无忌尽管犹豫纠结还是穿着红色的喜服,在所有人的面前选择离开,独留下掀开红盖头低声呜咽的少女。芷若并没有像其他脆弱的女孩一样失声痛哭,而是咬着牙将所有的宾客清散,独留下自己一人脱下红色喜袍。 女孩最美的时候,莫过于穿上嫁装的那天,晚霞再红抵不过脸颊嫣红,牡丹再美不如刹那笑颜。仿佛在那天,所有的美好都出现在了少女身边,为她的出嫁深深祝福。 虽然他不知道男人婆这一次的道歉是真是假,但是她垂头颤抖的模样和当时的周芷若如出一辙,都是那样歇斯底里,失去所有般深刻。虽然在人前不说,但是心里却如刀划疼痛。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事情不在意,只是他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流泪而已。 “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徐逸溪想起了墨凝的无力解释时的言语,愣愣地颤笑。“既然作为你唯一的朋友,你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要是……要是你稍微对我好一点,我都不会离开你了。”他的声音轻如微风,一点点在黑暗中飘远。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到。 ————————————————————————————————————————————————— 教室 素白的少女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像是被滚动的黑幕缓慢遮蔽。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她垂头叹气,看了看腕表上即将指向七的时针,抱怨般地嘟起了小嘴。她记得自家哥哥是很久之前离开的,到现在学校已经彻底关闭,坐在教室中的她还是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就像是一块傻傻的望哥石,听话地待在这个被画圈的原地。 “哥哥……不会被那个可怕的新同学欺负了吧?”她咬着嘴唇小声地进行可怕的猜测,脸色有些担忧。 虽然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就算哥哥做得再怎么不对,但也是因为对方的缘故哥哥才会选择离开,而且墨凝眼中浓郁到溢出的喜欢可是无法隐瞒,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像个粗鲁地男人婆一样选择动手呢?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新来的同学竟然会是哥哥的青梅竹马。夏梦涵想到这,心里有些泛酸,像是柠檬汁一般苦涩。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对于这种隐晦的暗示有些迟钝,尤其是发生在过去欺负他的男人婆身上,要是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欺负自己的女孩有一天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更别说傻乎乎的笨蛋哥哥了。 “哥哥……要是有一天面对对方的告白和拳头威胁,你还会坚定自己的立场,残忍拒绝吗?”夏梦涵柔声轻笑,仿佛预见了哥哥窘迫不敢摇头拒绝的滑稽画面。 正文 第六十二幕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要想生活过得去…… 她从没有见过露出那样窘迫和害怕表情的哥哥,像是遇见凶恶猫咪的怯鼠一般,只能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阴影。在她的认知中,自家哥哥仿佛就是一个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的男生,虽然俊秀淡漠的外表吸引了无数女生,但是众多花粉蝴蝶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地接近,全都被他带着隐晦含义的回答给挡了回来。要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这个榆木脑袋的妹妹,多半跟他就连话都说不上。 当女孩子鼓起勇气改变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心中想的就只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要是在这样豁出所有的情况下遭到残忍拒绝,对于娇嫩如花的她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直接叫柔弱的花骨朵儿直接劈成两半,发黑的花瓣透着烧焦的糊味,从生机盎然变成了行将就木。而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也变成了阴雷密布的暴雨,无情的雨点用力地敲打着地面,将成灰的花瓣残渣埋入地面。 要是某个女生还能在这样的倾盆大雨中和眼前的罪魁祸首谈笑风生,一副‘我丝毫不在意你拒绝了我告白的残忍事实’,那夏梦涵只能佩服对方没心没肺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毕竟心脏功能这么强大的女孩,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 正因为这样,所以大部分告白失败的女生遇上过去胆敢拒绝自己的可恶匪徒,要不就是心里恨得牙痒痒,想要直接冲上去拎起对方的衣领质问的凶悍应对。要不就是永远不想和对方再见面,希望用时间将对方遗忘的鸵鸟躲避法。 除了自己能够死皮赖脸地待在哥哥身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外,她觉得其他女孩应该都没有这么厚脸皮了吧。不过,谁知道那个眼中流露着喜欢情绪的新同学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不依不饶,依旧以某个奇怪的大哥身份待在哥哥身边,然后打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大哥变成自己的大嫂,到时候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在大嫂的威严面前根本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要知道长姐如母,要是这个男人婆真的凭借大哥的身份上位成功,加上她恐怖的跆拳道实力,她就算作为哥哥的妹妹,也没有任何办法。打又打不过,亲密程度也远远不及,简直就是被方方面面地碾压,除了屈服之外别无他法。 这个突然冒出的哥哥的青梅竹马,让之前没有任何危机感的夏梦涵在猛然间感觉到了深深的紧张。她原本以为自家哥哥是张没有任何痕迹的白纸,上面除了素白就是无暇,就连在地铁上和自己牵手都会脸红得不知所措,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悄悄地把视线看向一边,简直就是古时羞涩的闺中少女,。那个时候她就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在这个素白的宣纸上留下自己的签名,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才是哥哥的所有者,才是那个让女孩们羡慕嫉妒的胜利者。 但是当男人婆出现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张白纸的背后早就有自己不知道的人留下了独特的署名。大哥、小弟这两个称呼听起来多么郎情妾意恋奸情热,简直就是对于彼此最好写照。女孩拥有强大实力,甚至可以在最终的决赛中一招绝杀,从姐姐的手中抢走冠军称号,身为大哥也情有可原。 哥哥虽然帅气,有着无数的花粉蝴蝶,但是在对方面前简直柔弱得像个只能被亵玩的猫咪,除了能喵喵地叫几声表示抗议之外,面对自家大哥的欺负,根本毫无办法,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偷偷地离开。 虽然一个名字不能证明这张宣纸的归属,但是却让她这个妹妹心中感觉到了陌生的羡慕和嫉妒。虽然她自己也和哥哥有一些旖旎的回忆,也算是有着特权的妹妹。在暴雨中两人撑着外套一步步前行。在地铁上,她柔软地依靠在哥哥僵硬如木的肩上。在银瑞城,为了躲避男人婆的追杀,哥哥用力地抱着自己躲在角落。这些画面虽然只有短短的瞬间,但是却像是深刻的回忆用力烙印,一帧帧回放。 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过去和哥哥在一起的不是那个笨到不懂得珍惜只知道欺负别人的男人婆,而是她这个温柔可爱甜美的妹妹的话,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有很大的不同。很有可能自己会上位成功,从有界限的妹妹变成和男人婆一样的角色,成功牵手哥哥,像某些奇怪动漫的展开一样,开启了德国骨科的旅程。到时候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她也会用强硬的态度带着哥哥远赴德国,在那个没有人反对法律也允许的国度,开始自己和哥哥的新生活。 虽然她没有以欺负自己哥哥的奇怪乐趣,但是在独处中偶尔享受一下笨蛋哥哥脸红心跳的感觉……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很兴奋。这也难怪为什么男人婆在过去会一直欺负软弱的哥哥,就算哥哥选择偷偷离开,她还锲而不舍地追到了新学校。 不过……如果不是男人婆拥有强大的武力值,恐怕生人勿进的哥哥也不会轻易地就范,而是像两根不会交集的线,越走越远。这就像是两个自相矛盾的难题一样,只有选择了错误的道路才能够将哥哥留在自己身边,而正确的道路只会越走越远。 夏梦涵深深地叹了口气,歪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人影的教室门,捏着背包的小手微微紧了紧,不知道自家哥哥和陌生新同学在天台上到底做些什么。她突然有些奇怪的异样感觉,就像是某些喜闻乐见的剧情,留下她这个妹妹在这里傻等,而自家哥哥和他的青梅竹马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微微皱眉,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有一顶绿油油的圆帽,被人强行盖在了头上。而喜欢哥哥的她除了捏着鼻子说出原谅之外,只能默默一个人在角落中抹泪。 不会现实般的绿色剧情真实地上演在自己身上吧?夏梦涵眼角不自觉地抽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有些难受的现实。要想生活过的去,我就不想自己被绿! 正文 第六十三幕 说谎的哥哥 行驶的地铁 徐逸溪坐在冰冷座椅的角落,端正挺坐得像个认真听讲的尖子生。不过他盯着的不是写满公式的黑板,而是没有任何内容的过道灯。素白而刺眼的灯光将整个车厢照亮,车窗外是一片漆黑,偶尔出现的广告灯牌一闪而过,出现在上面的明星带着木然的微笑,像是不会说话的木偶,没有情感地地宣传着手中的产品。 怪巧的妹妹垂头坐在左边,洁白的贝齿咬着单薄的嘴唇,纤细如葱根的手指怯弱地搅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哥哥开口,就像是无法和木偶对话。虽然她不知道自家哥哥到底和他的青梅竹马男人婆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哥哥难受的样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像是紧绷的琴弦,在突然之间彻底崩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哥哥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甚至略带难受,要是和青梅竹马的决裂是他所希望的话,现在的他根本不会如此沉默,而是像个傻瓜话痨一样滔滔不绝。 但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哥哥不开心妹妹心里却乐开了花,简直就是腰鼓唢呐一起上阵,欢天喜地庆祝自家哥哥和青梅竹马关系决裂。要知道,哥哥和青梅竹马闹崩意味着男人婆成为自己嫂子的可能性大大降低,降到了近乎为零的地步。都说抛硬币只有正面和反面,虽然可能会有直立在地的可能,但是几率小得让人可怜。现在男人婆能够上垒成功的可能性就如同硬币直立一般渺小,几乎可以直接宣告她在哥哥心中的死刑。 现在男人婆对于她已经不存在任何威胁性,唯一的竞争对手已经消失,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死缠难打,继续加深兄妹之间的关系。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绝对的友谊,只要彼此的距离近到足够的距离,她的身份就会在悄然之间发生实质性的飞跃。 夏梦涵拍了拍自己得意的小脸,尽力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沉吟了半天缓慢开口。“哥哥……那个你和墨凝同学……是发生了什么吗?”她歪着脑袋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没什么,”徐逸溪愣愣地摇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只是跟她说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哦,是这样啊。”夏梦涵点头,扬起的嘴角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男人婆啊男人婆,谁叫你过去那样欺负哥哥,现在就算你做什么也挽回不了哥哥受伤的心了,现在就让可爱温柔的妹妹来照顾哥哥吧。她无声地哼着小曲,似头在圣诞节欢乐扑腾着蹄子的麋鹿。 “那……哥哥现在不用担心那个凶狠的墨凝同学的打扰了吧。”她继续试探性地问,似乎想要听到自家哥哥亲自宣判对方的死刑。 “是的,”徐逸溪说,“现在……她已经不会来打扰我了。”虽然这句话在之前说出口会让他觉得格外畅快,但是现在说出的时候,却像是某种舞台剧的悲剧结尾,让人难以开口,里面的每个字都透着伤悲。 “那简直太好了,”夏梦涵开始肆无忌惮地轻声哼哼,想要在男人婆的坟墓上来一只欢乐的劲舞,告诉她谁才是能够笑到最后的赢家。“谁叫她过去那样欺负哥哥的,有这样的下场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她……”徐逸溪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想起了过去某些值得缅怀的画面。“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把她描述成可怕的男人婆……只是我害怕的心理在作祟。” “但……但是,”夏梦涵没有想到都全剧终了,还会有这样的剧情反转,就像咸鱼临死前还会扑腾下鱼尾一般。“但是她欺负哥哥这可是事实啊,要不然哥哥怎么会这样躲着她,完全就是……”她本来想说猫和老鼠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是想想要是把哥哥比作害怕男人婆的鼠辈,岂不是有些贬低的意味。 “的确是事实,”徐逸溪没有在意妹妹未说完的话语,“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这一次的道歉,是非常真诚和诚恳的,只是……这个道歉来的有些迟。” “她……道歉了吗?”夏梦涵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她很难想象那样凶悍的少女对哥哥低头的画面,虽然她之前就隐隐有预感到对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挽留哥哥,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哥哥竟然会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拒绝。 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武力值爆满的少女,从姐姐手中夺得了冠军的存在,能够在这样的强权下拒绝对方的请求,需要的恐怕不仅仅是勇气,还有不怕被打的大无畏精神。毕竟在过去的时候,男人婆就是用手中的拳头将哥哥强行留在自己身边的。 “是的,”徐逸溪深深吸气,微微点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没有想到那样强硬的她竟然也会有对我低头的一天,不过那样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如果道歉都有用的话,那还需要警察做什么!”徐逸溪的声音开始扭曲变形,像是杀红眼的恶鬼述说着自己胡乱到没有逻辑的心理活动。 他自己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纠结些什么,明明自己做梦都想要出现的画面真实地发生在了面前,但是心里就是无法开心起来,沉重得难以呼吸,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堵住,不管怎么疏通都会留下如鲠在喉的难受。 而那根卡在喉咙的鱼刺的名字就叫——男人婆。 “所以……哥哥你心里还是希望当时自己能够原谅男人婆吧。”夏梦涵沉默了许久,喃喃地开口。 “你说我想原谅她?”徐逸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指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声回答。“我巴不得永远不遇见她,怎么可能会想要原谅那个可恶的男人婆。”他捏紧着拳头,像是提起自己被胖虎欺负过往的大雄,义愤填膺。 “哥哥你别骗自己了,”夏梦涵柔声说,语气中带着丝缕的笑声。“或许你骗别人还行,但是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用大声的回答来掩饰自己,现在你也是这样。要是哥哥真的不希望原谅新来的墨凝同学的话,哥哥现在不会是这样的沉默,甚至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她抿嘴轻笑,笑意中带着无奈的苦涩。 正文 第六十四幕 夕阳下落泪的少女 “所以……哥哥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要和过去一样,成为墨凝同学忠实如犬的小弟吧。”她颤笑着说出羞耻的大哥和小弟的爱称,心里像是哽咽般沉重。 现在的剧情已经开始如她预料之外般反转,虽然哥哥最终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歉意,但是就像是胜之不武的决斗,她夏梦涵并没有堂堂正正地战胜对方,只是用阴险的手段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她虽然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取代男人婆在哥哥心中的地位,但是也希望在正面告诉对方,她夏梦涵才是哥哥最喜欢的存在。 “有……有是有这样想过,”被戳穿的徐逸溪一点点松开自己紧捏的拳头,轻声说:“只不过……那样的想法只有一瞬间而已,我并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婆会像个做错事不知所措的女孩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说到这,他摇头轻笑,身影颤抖如风中芦苇。 “我……我都说过了,”夏梦涵结结巴巴,“她喜欢哥哥,只是哥哥你……不相信。”说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在这个节骨眼说这样的话,不就是在暗地里撮合墨凝和哥哥吗? 她小声暗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犯蠢。 “喜欢我吗?”徐逸溪像是听到玩笑般摇头,“如果她亲口跟我说这些话我可能还会相信。要是她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那样恶狠狠地欺负我了。” “那是以前,”夏梦涵鬼使神差地替自己的情敌进行解释,“女孩子对于女孩子的眼神最了解了,她一定是喜欢哥哥的,我没有看错,就跟当时的我一样。”说到最后,她垂下头,声音低柔。 “但是……已经没用了。”徐逸溪依旧不敢相信过去粗鲁如猛虎的男人婆会有那么细腻的情感,就算她偶尔会垂头亲昵地嗅嗅自己,那也只是想怎样更狠地欺负自己而已。“我已经拒绝了她的道歉,就算现在会感觉有些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了。”他挺直身子躺回椅背,昂头看天,像个失去所有的失败者一般,没有任何笑意。 “那……也好,”夏梦涵笑笑,撩了撩垂下的耳发。“就像语文老师说过的一样,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没有了再次遇见的可能了。这件事情哥哥并没有做错,做错的只是墨凝同学。”她高举着支持哥哥的旗帜,表示自己这个听哥哥话的妹妹坚定地站在徐逸溪这边,对于男人婆的错误行为表示深深的谴责。 徐逸溪没有回答妹妹的俏皮话,盯着在地图上一点点接近终点站的红色原点,思绪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到了远方。 或许他喜欢的并不是穿着火红长裙的名为墨凝的陌生同学,而是穿着白色跆拳道服跟自己勾肩搭背像兄弟般熟络的男人婆。在自己漫长似银河的回忆中,男人婆每一次出现穿着的都是带着威慑意味的道服,就像是小马哥的出场都是叼着雪茄一样,那似乎已经成了象征着她的一种标志,也成了深深烙印在徐逸溪心中的背景图。 在那样的背景图中,有一幕幕自己和男人婆独处的珍贵画面,每一张都像是泛黄的胶片透着岁月的沉重气息。 最浓墨重彩的莫过于那次她取得最终冠军时放弃奖杯冲下奖台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拥抱自己的画面,那一瞬间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婆从未有过的异样,仿佛是在对过去做一个道别,用力的臂弯让自己有种她就要离开的错觉。 当许多天之后再次遇见时,徐逸溪才知道当时他的感觉并没有错,男人婆已经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墨凝的女孩。她没有了过去的粗鲁和豪情万丈,而是变得更加像个柔弱到需要人照顾的女孩。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跆拳道,放弃了过去,开始了开始新的生活。 从她出现在银瑞城挑选长裙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感觉到的,男人婆是不会出现在那种带着少女气息的地方的,出现的只是新的墨凝。要是换做过去的大哥,要是今天自己胆敢说出这些话,迎接自己的可不是什么柔言软语,而是坚硬到自己没有反抗能力的铁拳。 他阖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脑海中回放着一幕幕画面,每一帧里都有着男人婆的身影,如同烙印挥之不去。 —————————————————————————— “小弟,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大哥我取得这一次的冠军之后,我就会做一件大事,大到你难以想象的大事。” “大事?不会大哥你是想要冲击世界青少年组跆拳道冠军吧。”哆哆嗦嗦的少年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并不是。”少女摇头,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徐逸溪,愣愣地傻笑。“因为那件事说出来就不行了。” “对了,”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弟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对吧。”她抬头看着火红的天空,轻声问。 “那……那是当然,”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是大哥忠实的小弟,怎么可能会离开大哥呢?”他垂着头,低声说出抖动的字句,仿佛说谎一般心虚。 “谢谢你,”少女用力眨巴着眼睛,浅浅的水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占据了眼眶,她抿着嘴巴,别过头没有看站在自己身边忠实的小弟,像是胆怯到没有勇气一般。“这件事情不管这一次比赛我有没有取得最终的冠军,我都会去做,因为……过去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也是时候该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最后这句话少女并没有说出声,嘴唇翕动,像是上演着无声的舞台剧,晶莹的泪珠在灯光看不见的黑暗中悄然溢出,如同鲛人姑娘的泪水般闪烁着珍珠的光芒。 只是当时原地的徐逸溪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在无声地诉说什么,只隐隐觉得当时的她有些异样,被余晖拖长的身影像是在做着某些艰难而痛苦的决定一样用力颤抖,而在她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现的水渍无声地浸湿了地面。 他茫然地抬抬头,并没有发现继续落下的雨滴,只有映入眼帘的一抹火霞,在天边剧烈燃烧,似乎要将什么彻底点燃才肯罢休。 —————————————————————————— 大哥,这就是你那天所说的你要的大事吗?徐逸溪无声叹气,盯着车门上的反光屏幕默默呆滞,他在那面玻璃车门中,仿佛看到了那天墨凝背对着他,他没有看到的表情。 少女轻咬着嘴唇,溢出的泪痕梨花带雨,一点点无声滴落。她抽抽琼鼻,眨巴着眼睛无声叹气的动作惹人怜惜。 正文 第六十五幕 二五仔与狗头军师的事后分析 “挚友啊!”挤眉弄眼的滑稽表情透着读不懂的暗示,“说说吧,你今天下午和魔王殿下在顶楼阳台上都聊了些什么?”滑稽微微咳嗽几声,似乎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7k7k001. 坐在转椅上的徐逸溪愣愣地盯着发光的屏幕,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回答死党这个问题。刚吃过晚饭的他一登录企鹅账号,就直接弹出了跳动的死党头像,带着浅笑的春日野悠预示着对方的上线。 “enmmm,怎么说呢。”徐逸溪一边敲动键盘一边挠挠头,组织着语言和措辞。“我……和她应该是谈崩了。”虽然他已经残忍地说出‘不会原谅你’这样的回答,但是他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他和男人婆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因此而断裂。如同掰断的粉藕,之间连接着无数看不见的细丝,只要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特别远,都不会彻底失去彼此的讯息。 “谈崩了?”滑稽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自己挚友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跟魔王殿下硬碰硬……赢了?”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地打字回复。 “算是这样。”徐逸溪点点头,语气唏嘘。 “挚友,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滑稽瞪大了眼睛,神色诧异,似乎很不相信徐逸溪的回答。“她可是跆拳道冠军,一拳可以将挚友你那个身板的男孩打飞的那样,你现在跟我说你跟魔王殿下硬碰硬,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她……已经不是什么魔王殿下了。”徐逸溪不知道该怎么和死党解释现在的情况,他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缘由。 一个从小就喜欢跆拳道的少女现在竟然会放弃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东西,这就像是一位出名画家在某一天对外宣布自己会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那她现在是什么?”滑稽瞪眼,一副‘魔王要退位让贤’的震惊神色。“难道挚友你这个逆臣直接将殿下拖下了王位,自己登基粉墨登场?” “你觉得就算她退位让贤,我这个一点实力都没有的瓜皮上位能够震慑一方宵小?”徐逸溪摇头,“她只是跟我说……她放弃了跆拳道。” “等等?”李昱涵的脑袋有些混乱,似乎还搞不明白现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魔王殿下说她放弃了跆拳道?今天是愚人节吗?不对啊,今天也不是四月一号,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啊?”死党的神经开始无限跳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魔王殿下这样的反常行为。难道男人婆的行为微服私巡的康熙乾隆,想要摆脱皇帝身份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我也不知道,”徐逸溪叹气,“要是她今天不这样反常的话,我根本不敢跟她说那些话。”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狠话,现在有种深深的后怕。要是男人婆还是过去的那个男人婆的话,恐怕今天自己就只有躺在天上上,被她提着下楼扔到夏梦涵的面前,让魔女妹妹带自己回家了。 “说那些话?”死党直接抓住了重点。“你到底跟殿下说了些什么啊?难道你没按照我给你说的剧本进行表演?你这个演员就算再有灵性,想要临场发挥也不是这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啊!”他这个幕后导演直接大喊,为这个敬职敬业不要命的演员担心。 “我……我直接跟她说我这一次不会像过去一样,”徐逸溪说,“也就是我不会再遵守之前和她签订的契约,乖乖地成为她的小弟。” “你这是想要自立门户?”死党明白了挚友心中打的小九九,“小弟当着大哥的面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混,我要背叛帮派出去自立门户,要是换做我是你大哥的话,你这个小弟这么跳,我真的不能忍。魔王殿下能够让你活着回来,简直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我觉得你没被打死都是运气逆天。”李昱涵的烂话又开始滔滔不绝。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弟说出这样的话,大哥墨凝竟然无动于衷,还摆摆手让他离开。 这简直就是越了货还全身而退的完美典范啊! “虽然细节上和你说的有些出入,但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徐逸溪点头承认。 “那……那她之前说的难道是真的?”死党的回复有些断断续续,似乎有预感地猜测到了什么。 “她之前说的?”徐逸溪挑眉,觉察了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她之前还跟你说了什么吗?”他继续敲键盘追问。 “之前她跟我说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当时我还问她说到底是怎样的惊喜,她只是笑笑摇头没有回答。”死党回忆,“而且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今天来报道的时候,竟然没有穿上她从不会脱下的道服,系在腰上的黑色绸带一亮相,简直就是对挚友你生命的最大威胁。” “这个……之前我带我妹妹去买衣服的时候,我就在银瑞城碰到了她。”徐逸溪说,“那个时候男人婆就已经没有穿她的泰拳道服了,而是穿上了不符合她性格的长裙。而且那个时候,她还在洛丽塔风格的店铺中闲逛,似乎在……挑选新裙子。” “那她今天穿的火红长裙就是那天挑选过后的结果?”死党将整件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说真的,虽然之前从没有看过魔王殿下长裙出场,但是今天看来,似乎有些……好看。”他犹豫了半天,只能从干瘪的脑袋中说出了这样言简但意赅的形容词,虽然辞藻朴素,但是表达的含义却十分清晰。 徐逸溪愣愣地盯着死党的回答,忽然想起了少女站在天台,火红长裙映衬晚霞的美丽场景,她嫣然一笑,像是绽放牡丹般华贵雍容,黑色的小皮鞋透着俏皮,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接触和危险。 虽然过去的他在男人婆面前怂如狗贼,几乎没有任何胆子跟大哥凌厉如刀的眼睛对视,除了某些特殊时刻,他能够在墨凝身上感觉到似水柔情。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展现的并不是柔软,而是炙热和滚烫,像跳动的危险火苗,唯有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不让自己受伤。 他本以为今天的男人婆也是如此,但是当她扭捏开口的瞬间,他才知道,男人婆已经逐渐消失了,出现的少女柔软胆怯,丝毫没有了过去的影子。 “所以你觉得……我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吗?”徐逸溪明白死党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弟要忠贞不二,和过去一样当条乖乖的忠犬陪伴在大哥身边。不过当他决定离开的时候,心里对于大哥的敬意和尊重就已经在直线下降,如同阴奉阳违的二五仔,异心已生。 正文 第六十六幕 唯一的生日礼物 “不不不,”滑稽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想法并不是那样。“我作为挚友你的死党当然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冒风险给你出谋划策了。” “只不过,”他想了想继续说,“我觉得挚友你给出这样的回答,对于……殿下来说还是有些残忍。” “残忍?”徐逸溪厉声轻笑,似乎对于这样的用词表示怀疑。“你也是知道过去男人婆是怎么对我的,你这条池边鱼也是被无情殃及过,你别跟我说过去那些打在你身上的拳头……你都忘了?”他毫不犹豫地将死党的结痂的伤疤掀开,让他记起是谁给他留下这样的伤痛。 虽然过去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徐逸溪这个忠实的小弟屁颠屁颠地跟在大哥身后,然而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表现兄弟之间的义气,死党虽然害怕得小腿都在颤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跟在自己挚友身后。 不过义气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变成厚实的护甲,抵挡住魔王大人的随手一击。在经受过一次拳雨的洗礼之后,就像是吓破了胆的鼠辈,再也没有勇气跟随自己那个命苦的挚友。 而这只被殃及的池边鱼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从那之后虽然每次都会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忍,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友一次次从燃烧着地狱火的火坑中进进出出,在魔王的烈火中承受酷刑。 “我……我知道,”死党点头,滑稽神色有些纠结。“但是她今天跟我说的话,让我觉得……魔王殿下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发生了一些变化?”徐逸溪挑眉,觉得死党的话里有话,像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算是吧,”死党愣了愣,“她今天问了我一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我觉得挚友你作为她唯一的……朋友,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还是可以和你说说。” 徐逸溪知道死党想说的是唯一小弟,但是由于自己和男人婆决裂的关系,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自己挚友的大哥了,只是一个转校而来的新同学。 对于新同学的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深入了解,虽然过去的男人婆他十分了解。如果说每个女孩都是一本书,那么男人婆就是一本单调到只有三个字的画册,一翻开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的可怕而执着的“泰拳道”。 如果说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旦是为了相对论而存在,特斯拉是因为电磁而闻名,牛顿研究一二三定律而发现世界的奥秘,那么男人婆的出生就是为了最后的冠军而一直练习。尽管过程艰辛,尽管路途并不是一帆风顺,有夏梦雪这只巨大的拦路虎作为阻拦,但是最后能够站上奖台的,依然是那个注定要成为至强者的男人婆。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没有人能够阻挡新皇登基的道路。 “你说吧,”徐逸溪沉默了一会儿,敲着键盘进行回复。 “我就知道你和殿下只是藕断而已,里面还有无数我看不到的丝连。”滑稽瞬间像是充满了活力一样,眉飞色舞地眨巴着大眼睛。“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十一月份对吧?”他忽然转换了话题,说了徐逸溪不明白的问题。 “是啊,怎么了?”徐逸溪点头,死党在学校体检排队的时候偷瞄了瞄自己的表格,上面工整地写着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魔王殿下今天问我关于你生日的事情。”死党开始解释,“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不过看魔王殿下她少女怀春的模样,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在你生日那天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突然冒出的手雷在屏幕中央瞬间爆炸,像是夜空中璀璨的烟花,突如其来让徐逸溪没有任何准备。 “她问过我的生日?”徐逸溪瞪大了眼睛,脑海中的回忆像是潮水般迅猛袭来。 “是啊,魔王殿下很关心地问了问挚友你的生日哦。”死党用力点头,话语滔滔不绝。“她还问我说,你觉得徐逸溪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啊?那样的话到时候我也好用心准备。”这一次发过来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段短短五秒的语音。 语音中出现了死党压低的嗓音,似乎在尽力还原男人婆当时的语气和动作。就算只有声音,徐逸溪还是可以想象出男人婆说这话时的期待和惊喜。像个等待着圣诞老人降临的孩子,在夜晚开心地缩在被窝期待天亮,等待着红色长袜里面的礼物。 可能生日这种特殊的日子对于别人来说是宴请朋友的理由,是欢天酒地惬意放松的假期,但是对于徐逸溪来说,则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存在与否从不重要。 自从女人消失过后,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除了偶尔会不经意地看到**上面的日期,其余时间,他都说不清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几月几号。而过去为了养家糊口的男人也时常在公司加班加点彻夜不归,就连吃住都在公司解决。对于那个神经大条心里除了工作别无其他的老贼来说,每一天都十分忙碌,每一刻都在为工作奔波忙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儿子过生日。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猛然想起自己儿子的生日,可想起来的时候生日都过去一两个月了,就算补上也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生日这种东西,除了那一天有着特殊的意义,其余任何时候补偿都像是无力的挣扎,只是在白白地浪费时间而已。 不过徐逸溪也知道,要是自己在那天向老家伙提出的话,老贼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只要自家儿子有要求,不管工作再怎么忙碌,他也会腾出时间推掉工作,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是他却从没有开口,只是用存下的零花钱到书店买上几本自己喜欢的,整个下午缩在墙角一个人读书。他其实也很能够理解过去男人的单纯想法,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拼命的行为向离开的女人证明,他并不是什么坐吃等死没有宏图大志的废柴,他也是可以凭借一个人的能力养活整个家。他这么努力无非就是想让离开的女人回心转意,转身回到他的身边。然后两人又可以重新过上过去的日子,你侬我侬像对无间的模范夫妻。 但是这就像是妄图扭转车轮的螳螂,他站在路边,看着逐渐逼近的巨大车轮,自信地伸出了自己纤细的螳臂,想要将不可能的无稽之谈变成奇迹。可努力了那么久,回心转意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踪迹。 其实老家伙自己也知道,有些东西就算自己再怎么拼命再怎么努力,在对方离开之后都变得毫无意义,甚至……透着自导自演般的可笑。 虽然粗心大意的男人没有为自己庆祝过一次生日,但是……最不可能的男人婆却有过。 虽然那个生日礼物粗糙到简陋的地步,但是却是徐逸溪唯一收到过的礼物。 他向后扭了扭脖子,一个由红色绸带用力缠好的玻璃罐安静地摆放在书柜的角落,塞紧的木塞下是一只只展翅的千纸鹤,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由于个头大的原因,十四只千纸鹤也满满当当地塞满了整个玻璃罐。 那是墨凝在放学训练结束之后从自己书包里摸出来的,虽然当时她的表情扭捏,结结巴巴地跟自己解释,她说是其他人送给她的东西,自己用不上,看在小弟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就当做奖励赏赐给你吧,这可是大哥送的礼物,你这个小弟还不谢恩?说到最后完全就是不坦率的傲娇少女。 然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罐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说让自己好好保存作为留恋,要是自己胆敢丢掉就要自己好看。她得意晃动着自己的拳头,威胁意味明显。 当时的徐逸溪不明白男人婆会什么会在那天将礼物交给自己,后来他看到**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原来那一天是自己的生日,是那个一直因为自己的不在意而被忽略的日子。 当然她说是别人送的这种拙劣的谎言很轻易地就被拆穿,只是徐逸溪没有揭开真相。因为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慑于男人婆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强到可怕的拳头,除了他这个傻蛋没有人愿意成为她的朋友,没有人会送她这种小女生的东西。 虽然折叠的手法十分生疏,个头也没有依人小鸟般精巧,但是就像是有着某种看不见的用心,流溢在每一道折痕中,每一只都沉重地让徐逸溪不敢轻易触碰。 在假期收拾书架的时候,他很多次经过书架的时候,都想要将这个唯一与男人婆有关的联系当做废品丢弃。但当拿起那个罐子的时候,他都会在泛光的玻璃罐身上看到墨凝细心折叠的模样,在夜晚的灯光下,她仿佛一个固执到犯蠢的傻子,强迫着粗心的自己一点点完成这艰难到极点的精密活。虽然不知道她当时心中蕴藏着怎样炽烈的感情,但每一只纸鹤,像是一次对自己的无声祝福,发出的每一个低声音节都透着读不懂却让自己心中发闷的情愫。一只只扑腾着尖锐的翅膀,毫不费劲地撞破了自己所有的防守,闯进了心里最柔软的一块,然后扎根发芽,挥之不去。 徐逸溪缓叹,悄声阖眼,在头顶的白光的照耀下,他似乎看到了墨凝折叠纸鹤的画面,笨拙但……无与伦比地用心。 正文 第六十七幕 恋爱中的套路 真是……烦躁啊!徐逸溪阖眼叹息,用力地揉动着自己发木的脸颊。明明自己都已经决定斩断自己和男人婆之间的联系了,但是这根看不见的线就像是钨钢炼铸而成,自己手中的小菜刀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一刀刀下去,除了留下无力的白痕,连一道裂纹都没有。就像是屈辱的条约,只要没有被撕毁,就一直如鲠在喉。 “对了,”徐逸溪不想在男人婆这个问题上纠结,打算用拙劣的方式转移话题。“你喜欢的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我已经拿到手了。” “我们现在……不是在聊关于魔王殿下的事情吗?”死党虽然心有犹豫,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要这个联系方式了?”徐逸溪趁人之危进行威胁,逼迫对方转移视线。他现在心情复杂,就像是扰乱的麻线,根本找不到头和尾,在这样的乱麻中,没有快刀的他根本不知所措。 “别别别,”死党求饶,“挚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联系方式对于我有多么的重要,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不在你面前提起魔王殿下了。不过说真的,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早作决断,不然……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像是为这个话题画上了一个终止符号,表示自己以后绝口不提关于男人婆的任何事情。消息发出几秒钟之后,死党选择了撤回。 徐逸溪双手按在键盘上,盯着屏幕下方显示的‘撤回消息’提示沉默不语。 他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有死党说的那天,但是总有一种他就是无良导演的错觉,他说过的话总会变成现实上演的剧本,而自己这个主演再怎么优秀,也无法逃脱剧情的束缚。 自己……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徐逸溪眼神飘向窗外,不知道答案。 “说吧挚友,”死党似乎有些急不可耐,躁动的滑稽头像疯狂跳动。“你为了帮我要到这个联系方式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他眨巴眼睛,暗示徐逸溪是否跟他让人羡慕的兄控妹妹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没有任何代价,”回过神的徐逸溪无奈轻笑,摇摇头否认了秘密交易的成立。和夏梦涵聊天花费的只是一些时间,并不能算是付出了某些沉重的代价。“只是陪她聊聊天而已,她就把你要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了。”他看了看纸条上书写的墨迹,将少女的企鹅账号发送了过去。 “不会吧?”死党顺利接受,露出对于兄控妹妹行为不解的神情。“她难道就没有一丝任何趁火打劫的想法?”滑稽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夏梦涵会放过这样和自家哥哥套近乎的机会,这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只要摊手就能够得到。 “难道在你看来她一定会趁火打劫?” “并不是,”死党回答,“不过一般来说拉近兄妹关系的正常方法就是通过羁绊来增进好感度,大部分恋爱游戏都是这个套路。再加上对方可是之前跟你告过白的少女,只要她的喜欢没有改变她一定会打蛇随棍上,像条喜欢主人的蟒蛇,死死地缠着你。” 徐逸溪不得不惊叹于死党神奇的推理能力,仅仅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就能够推测出这么多近乎于事实的真相,甚至可以猜到小魔女之前的行动准则。 “你说的没错,之前她真的像条可怕的蟒蛇,一直缠着我这个哥哥,我差点就被她密不透风的攻势给弄窒息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你的狗头军师,要是连妹妹大人的行动都猜测不到,那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军师之名。”死党洋洋自得,昂起骄傲的狗头,开始了他的事前诸葛亮。“还有啊,挚友你最近要稍微小心一些哦,妹妹大人这一次没有趁火打劫,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招数已经对你不奏效了,所以要实施别的战术。” “别的战术?”徐逸溪愣了愣,没有由于对方称呼夏梦涵为妹妹大人而感到奇怪。毕竟之前他叫男人婆从来都是尊称为魔王殿下,受到他的影响,自己也会偶尔叫夏梦涵为狡猾的小魔女,因为对方和穿行在丛林的小狐狸一样难以捉摸,唯有百变的魔女才能体现她的狡黠。 “难道……这种东西还讲究战术的?”他一脸懵逼,表示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那是当然,”一谈起他的专业领域,死党的兴趣瞬间被提了起来,毕竟他可是通关了无数galgame的至强男人,就像是纸上谈兵能力点到max一般,随便瞎掰都能让人五体投地倒地便拜。“你听过诸葛军师的空城计没有?” “当然听过。”徐逸溪对于三国的故事简直就是耳熟能详,那本厚厚的《三国演义》他看了不下十遍,里面的每一个事件他都能清楚地复述,更别说著名的空城计了,那简直就是计谋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区区几人喝退数万大军。 “妹妹大人现在的战术就跟当初陷入绝境的军师一样,”死党戴上师爷帽,对于夏梦涵这种反常的行为进行分析。“在敌我军力悬殊的情况下,继续进行纠缠只会让你这个哥哥产生厌恶的情绪,所以为了继续维持最基本的兄妹关系,妹妹大人她不得不以退为进,让你放松对她的抵触情绪。” “所以她才会不提任何要求地答应我的请求?”徐逸溪回想起当时魔女得意的笑容,微微皱眉。 “不然你觉得一个那么喜欢你的妹妹,怎么可能会不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套近乎。”代表着死党的滑稽轻哼一声,趾高气昂。 “那……这个和套路有什么区别啊?”徐逸溪问,“如果喜欢那就喜欢,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小动作呢?”他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夏梦涵的想法。 “喜欢就喜欢,挚友你说的真的轻松。”滑稽深深叹气,一副‘皇上质问百姓为何不吃肉’的可笑神情。“喜欢如果能喜欢,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结局,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相遇。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你喜欢但别人却始终差那么一点感觉,而那一点点的距离,却足以让两个人越走越远。” “这就和那些傻乎乎写情书的痴情少年一个样,用笔墨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悸动和情愫。”死党的语气透着老气横秋,像是看透了世界的本质。“这也是一种拙劣的套路,也是最直白的套路,用信笺来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显露。至于最后能不能让心仪的影子点头,就全看……天意了。” “如果妹妹大人不喜欢你的话,根本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在你身上。如果魔王殿下对你这个小弟没有任何别的想法的话,她也不会放弃自己挚爱的泰拳道,转校也要和你一起。”死党的字里行间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幽怨,仿佛在为夏梦涵和男人婆的无情遭遇打抱不平。“当你用无数套路和精密的计算来制造邂逅和偶遇的时候,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简单而直接的喜欢。” “在恋爱中少男少女的每个动作言语都是一种变相的套路,”死党继续自顾自地说,根本没有给徐逸溪回复的时间。“就像是妹妹大人对你说出‘我喜欢你’,也如魔王殿下对你表示深深歉意一样,不管是情书还是告白亦或是教人恋爱的书籍和游戏,都是一种恋爱教程,希望世界上成眷属的有情人能够多那么一些。这就像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虽然保不齐这个建筑最终能否建造成功,并且经历风吹雨打之后依旧屹立不倒,但至少……它曾经存在过,就算断壁残垣,也能够在任心中留下废墟的痕迹。” “都说初恋是一个人最深刻的记忆,其实那并不是因为记忆深刻,只是因为那是你第一次建造这样复杂的建筑,在精心努力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那种复杂的辛酸和伤痛足以一生铭记。” “所以啊挚友,有时候你也要看看对方的付出,给予适当的回应,否则……那就是一种无言的伤害。”说到最后,滑稽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将这煽情的剧情给予一个完美的收场。他其实也不想说这么多这么充满言情意味。 但是今天魔王殿下说要给自己的挚友庆祝生日的时候,那带着深深关切和期待的笑容却让他感觉到深深的触动,和当时为某个记忆中女孩所做傻事时的表情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是那样的不求回报,那样……蠢到让人可怜。 “好啦好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我就先下线了。”死党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强行为这个难以收场的话题画上了句号。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能不能让那个朽木死党有所触动,但是为了完成魔王殿下的委托,他还是竭尽全力。 当一个女孩可以为了你放弃自己最喜欢东西的时候,她对于你的喜欢已经超过了一切,就像是只朝向太阳的日葵,一直围绕着自己的中心旋转。 有这样的女孩喜欢,挚友你可真幸运啊。李昱涵起身叹气,窗外霓虹灯流喧嚣,直接透过敞开的落地窗照进,落在了那张露出无奈颤笑的胖脸上。 正文 第六十八幕 偷窥少女的死党 “话说死党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徐逸溪微微挑眉,神情诧异。现在他和李昱涵正站在昨天和男人婆决裂的现场——天台,拂过楼顶的微风带着夏日特有的暖流,配合上当空的烈日,有种让人钻进冰柜里躺尸的冲动。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某个女孩。”死党贼眉鼠眼地站在天台边缘往外探,微眯着自己的眼睛偷瞄着斜对面教学楼,鬼鬼祟祟的动作像是《谍中谍》里面暗中观察的刺杀人物的特工,就差一副漆黑的皮衣和观望用的望远镜。 “但你这动作怎么看都……叫偷窥吧?”徐逸溪嘴角抽抽,不知道该不该报警叫警察叔叔过来将这个偷瞄的犯罪嫌疑人带走。他眯眼顺着死党的视线看去,猛然发现他似乎在偷看……自己隔壁班。 隔壁班?徐逸溪微微抿嘴,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是在偷看……那个女孩?”他微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吧,你拉我过来是想让我做你的共犯?”他微微皱眉后退几步,一副‘我不想与你这个偷窥狂为伍’的鄙夷神情。 “嘘嘘嘘,挚友你知道就别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死党回头嘘声,伸出的食指紧紧地按在自己嘴唇上,一副自己心里活动被拆穿的心虚神情。“你知道就好了,别让其他人也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我的一世英名形象。”他小声说,声音紧张。 “那……你观察这么久得出了什么结论?”徐逸溪并不想吐槽死党的胡话,他现在的动作根本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完全就是被语文老头不齿的小人行为。他微微叹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蹲在死党身边。 要知道死党叫自己过来是做这种偷窥的坏事,自己根本不会跟过来了。徐逸溪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后悔。 这一节课是早上的体育课,而现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当穿着运动服的体育老师宣布可以解散的时候,站在队伍后排的死党就开始对自己挤眉弄眼,暗示自己跟他一起。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得到讯息的徐逸溪愣了愣,最终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随口胡诌了个理由从自家妹妹的视线和变得不一样的墨凝同学的眼中消失,悄悄地跟随着死党的脚步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天台。 天台上夏风甚是喧嚣,这风儿里面似乎带着略略的欲泣,风儿把年少的青春吹动。 他最开始以为狗头军师是想跟自己重演昨天和男人婆决裂的戏码,让自己明白大哥道歉的真诚。毕竟从昨天晚上两人的聊天记录来看,死党似乎是想自己变成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既支持自己和妹妹之间的不能说的秘密,想要发生德国骨科的剧情,又赞成大哥和小弟的禁忌,想要将一攻一受的喜闻乐见变成现实。 要不是自己十分了解自己这个死党,他真会觉得对方是不是黑白通吃,同时收了男人婆和魔女的贿赂,以挚友之名对自己进行深层的诱导。 不过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对方来天台只是为了居高临下更好地观察自己心仪的少女,这样偷偷摸摸的做法,似乎和某些……《尾行三》中的游戏痴汉……一样,跟在各种美少女的身后,等到无人的地方,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做些羞羞的事情。 “暂时还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躲在墙边的死党摇摇头,聚精会神地看向坐在窗台认真上课的少女。“不过我有很大地把握,她似乎和自己是……一路人。”他用力地点点头,似乎在为自己的推测进行肯定。 一路人?徐逸溪不明白自己的死党在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认真盯着黑板的少女,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一丝一毫可以和死党和称为一路人的特征。他现在总觉得死党在随口对自己进行忽悠。 “那你说的一路人……是什么意思?”反反复复看了许久的徐逸溪还是没有找到这个狗头军师口中的一路人特点,他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和自家的魔女妹妹是一路人,都是那种笑容甜美性格开朗的阳光女孩。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妹妹的闺蜜是不是和她一样,粉色的外表下是黑色的本质。 阳光女孩和死宅死党有什么地方是相同的吗?他歪着头扪心自问,始终无法为死党的胡话找到答案。 “我说的一路人是指她和我一样,是个……宅。”歪着头认真观察的死党轻声回答,说出了让徐逸溪不敢相信的回答。 “你是说……她是个宅女?”徐逸溪指了指远处从自己座位上起身回答老师问题的马尾少女,瞠目结舌。 虽然不知道她说了写什么,不过看她自信的笑容,想必是完美地给出了问题的正确答案。他并不觉得这样一个积极向上坐在前排的少女会是死党口中的宅,在他的认知中,像死党一样坐在后排,每天上课以睡觉为日常,整天不与别人过多交流,像个孤单的独行侠,这些才是宅的最大特点。 难道自己对于宅的认知和死党不太一样?他心中嘀咕,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疑惑。 “挚友啊,你要通过表象看到本质。”李昱涵起身,摇头叹气,对于自己挚友的领悟能力表示堪忧。“昨天晚上我尝试性地添加了对方的企鹅好友,虽然她的标签上没有任何宅的元素,不过她的动漫头像却让我有些怀疑。” “一个动漫头像你就怀疑对方是……宅女?”徐逸溪嘴角抽抽,不知道该对这个捕风捉影的死党说些什么才好。虽然他知道这个军师的狗头里总有些自己不明白的道理,不过仅凭这个理由就断定少女是否宅化……未免有些过于武断吧。 “这……根本不能成为你判定的呈堂公证吧?要知道现在许多女孩子都喜欢用可爱的动漫人物作为自己的头像,这种证据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好吧。”他皱着眉头,不赞同死党的看法。 正文 第六十九幕 死党的恋爱计划 “一个动漫头像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可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那一刻,徐逸溪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对那个至强的宅男说什么才好,他摇摇头只能表示……宅男的想象力和动手能力真是到了某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 不会,死党现在正在模仿那个日本宅男?他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发现天台这个位置,此时并没有任何的凉风吹拂。 难道……做这种意淫可以不要汽车,甚至连拂动的微风都不需要,只需要自己想象就可以了吗?他后退几步,捏着裤兜里的手机犹豫不决。 “挚友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思想肮脏的宅男吗?”死党猛地站起身,一副大义凛然。 “我觉得……有可能。”徐逸溪想了想,犹豫地点点头。“要是你没有那种想法的话,怎么会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别说你只是用单纯的目光欣赏女孩带着青春气息的曲线,我……我虽然还年轻,但是我可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鬼话的傻瓜。”他偷偷地朝后面虚掩的铁门瞄了瞄,生怕那个像警犬一样可以嗅到哥哥特有味道魔女妹妹会突然窜出来,质问自己和死党两个大男人在天台上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 到时候他总不可能直接回答说,他们两人正在这个绝佳的观望地点偷瞄女生,而且偷瞄的部位还是女生的欧派,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正面的哥哥形象就会像无良的豆腐渣工程,在瞬间轰然倒塌,根本没有任何补救的措施。 他纠结地捂脸,不知道该不该跟死党继续将这个聊死了的天继续下去。 “哇,挚友你竟然这样说,我真的好伤心。”李昱涵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无可恋。“我发誓,我刚才绝对没有在盯着对方的那个地方瞄。”他伸出三指指天,信誓旦旦。 “那你在盯着什么地方看?”徐逸溪脸部肌肉抽动,微眯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怀疑。 “我在盯着对方的校徽进行仔细观察!”死党举手汇报。 “校徽?”徐逸溪彻底无语了。“你觉得我是傻瓜吗?” 兄弟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觉得没什么,毕竟青春萌动,鲜血中流动的荷尔蒙的确会让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做出某些不能公开的秘密事情,但是这也不是你如此猥琐地偷瞄女生的理由。竟然现在还解释说在看校徽,你真当我是个没有接触过宅文化的小白? “我当然没有觉得挚友是傻瓜,”死党摇头,“我真的真的真的是在看对方胸口的校徽,因为这套衣服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只有通过校徽才能看得出端倪。”他深深叹气,对于自己挚友的误解表示痛心。 徐逸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露出‘我看你继续表演’的微笑,想看看死党到底怎么圆场。 “正是通过那个校徽,我才能够确定对方和我一样是个彻底的死宅,虽然她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 “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接下来就很好办了!”李昱涵像是服用了兴奋剂的运动员,激动得像是只愤怒的火鸟,嗷嗷嗷地大叫。“我既然知道了她的喜好,就可以借此套近乎。所有朋友的最开始都是建立在相同的爱好之上,既然有了一样的爱好,就有了共同的话题,有了共同的话题还愁没话可说了吗?”他昂头捏拳,像是圣斗士看到了女神雅典娜的向往。 “这就是你的计划?”徐逸溪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死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皮膏药。 第一步寻找自己心仪的女孩,然后要到其联系方式,暗中调查对方的兴趣爱好之后,找到可以聊的共同话题,做到这一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勉强称为‘沙雕’网友,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却可以通过手机或者电脑进行愉快的聊天。 都说和沙雕网友聊天十分愉快,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虚假消息,因为基数庞大的万千网友中,总有和你一样爱好的同道。 “孺子可教也。”死党摇头晃脑,露出了‘太子你长大了朕甚是欣慰’的表情。“不过挚友,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哦!”他不断眨眼,坏笑中透着明示般的暗示。 “知道知道,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徐逸溪点头摆手,表示‘我办事你放心。’ 他双手抄兜,朝着虚掩的铁门走去,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有不好回忆的是非之地。不过寂静的楼道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清脆的程度像是……小皮鞋踩在地面。徐逸溪停下脚步站在门前,微微皱眉,仿佛嗅到了某种熟悉但带着不详的气息。 不会是像猎犬一样的魔女妹妹,循着气味……找到这里来了吧?徐逸溪心里咯噔,咽了口唾沫,四处张望神色慌张。 正文 第七十幕 发现犯罪气息的警官妹妹 脚步声逐渐逼近,像是死神催命的铃铛,让徐逸溪有种莫名的心慌。他用力地清咳几声提醒还蹲在阳台边偷瞄的死党,拼命眨巴的眼睛瞟向虚掩的铁门,无言地对他进行着警告。 快过来,别在哪儿盯着瞧了。徐逸溪翕动的嘴唇,上演着现实版的哑剧。 听到动静的李昱涵一个起身,像是某种练家子使用的鲤鱼打挺,拍拍裤腿上的墙灰,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左顾右盼,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心虚,还抄兜嘟嘴像个街边混混吹起了口哨。 徐逸溪无奈捂脸,不想和这个犯二的狗头军师车上任何关系。 两人站得笔直,像是站在门口迎接贵宾的门童,唯一有所区别的是两人的神情紧绷得有些不自然,像是等待着警察叔叔的犯罪嫌疑人,不管怎么伪装都有着明显不过的破绽。 缓慢被推开的铁门发出嘎吱声响,出现在门后的少女像只跳脱的白兔,矫健地蹦蹦跳跳,猛地出现在了徐逸溪的眼前。她娇小的身形在阳光下被拖长,俏丽的短发透着青春的气息。 “哥哥,找了你这么久,没有想到你和好人同学会在这里。”她小手背在身后,晃动着可爱的小脑袋。 “喂,”徐逸溪微微俯身在少女的耳边轻声低语,眼角有些止不住的抽搐。他记得之前他和小魔女签订过某些协议,其中有一条十分明确,就是在学校对方不能叫自己哥哥,只能假装成普通的同学。 “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他微微皱眉,清咳几声。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好人同学可是哥哥你的挚友哦,别跟我说你没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的秀眉挑动,眨巴的眼睛中透着灵动,可爱的小脸上一副‘哥哥我全都知道你别忽悠我’的得意表情。 “那……仅限这一次,除了你口中的好人同学,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徐逸溪点头叹气,算是彻底败给了这个狡猾到可怕的魔女妹妹,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能猜个**不离十。 “果然哥哥对我最好了。”她微眯着眼睛愉快地哼哼。“对了,”她歪着脑袋看了看站在天台边吹口哨的李昱涵,挪动着小步子一步步朝着边缘走去。“哥哥你和好人同学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没没没,我们……只是在这里吹吹风而已。”死党已经吓得口哨都吹得断断续续了,结结巴巴地进行着苍白的解释。“你说是吧,挚友?”他回头对着徐逸溪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说漏嘴,以免他们的宏大形象崩塌。 “是啊,”读懂暗示的徐逸溪用力点头,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他抬头看着无云的天空,声音像是吟唱的诗人透着无比的感慨。“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他手舞足蹈,像是入戏的优秀演员。 “这风儿似有略略欲泣。”死党一本正经地接过胡话,和成群结伴的男子高中生一样,进行着彼此之间充满中二气息的对话。“风儿把不详的东西吹到镇子里去了。” “快走吧,在风停止之前。”徐逸溪捂着自己的纠结的脸,回答着这羞耻感爆棚的对话,这段对话,他是通过某部叫做《男子高中生的日常》;了解到的,几个搞怪且充满了中二气息的男子高中生,每天都进行着搞怪的日常。 “哥哥别用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来掩盖你们的罪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梦涵已经站在了死党的身边,在那个绝佳的观察地点半蹲身子,微眯眼睛对面斜对面的教学楼偷瞄。“我就说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原来在偷瞄我隔壁班的闺蜜啊。”她轻声哼哼,眼睛中转溜地闪烁着狡黠的光。 “没……没,我可没做过这样……羞耻的事情。”徐逸溪眼神飘忽,表示自己只是在此路过,真正的主犯并不是自己。 “那……是好人同学出的主意吗?”她转过身,抿着小嘴。“对了,我之前可是听说你想要我闺蜜好友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她像个审讯犯人的狡猾警官,似乎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穿嫌疑人的谎言。 “那个……那个,”李昱涵看向别处,挠着脑袋语塞,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我……我之前的确是这样说过。”他低声回答,微微点头勇敢地承认。 “那……好人同学你现在是在这里偷瞄吗?”她步步紧逼,这只狡猾到极点的狐狸距离最后的真相越来越近。 “没……我没有。”李昱涵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不承认自己躲在这里偷瞄自己……算是喜欢的女孩。 他知道,要是眼前的少女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会在心中降低自己的评价。她的评价不重要,但再怎么说,对方在某种程度上也算自己的介绍人,要是在自己的闺蜜面前提起这个做坏事的自己,那几乎就已经宣告了自己没戏的死刑了。 谁会对一个会在暗处偷瞄女生的死宅有好印象呢?这是一种现实版的无奈。 “我懂我懂,”夏梦涵清咳几声,板着脸微微点头。“我知道你和哥哥在这里坐什么,作为你的介绍人,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发生我可以假装没看见,要是下一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她厉声哼哼,语气中透着不言而喻的威胁。 “是是是,谢谢警察同志……不不不,谢谢夏梦涵同学。”死党如释重负,像个被无罪释放的罪犯一样感激涕零,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不过……”夏梦涵转溜着眼睛,像是想出奸计的小红帽,准备制裁可怕的灰狼。“我都这样帮你了,好人同学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一个小忙啊?”她小手笔芯,带着笑意的小脸透着看不懂的阴沉。 刚刚抬腿要走死党僵硬地愣在了原地,有些胖乎乎的小脸上透着怪异和疑惑。“夏梦涵同学……你有什么需要小的我帮忙的啊?”他点头哈腰,像个太君的泥腿子一样谄媚。 少女微微点头,一副‘小弟你很上道大哥甚是欣慰’,她微微俯身,在李昱涵耳边低语。“等会我和我哥哥有事情要谈,不过之前我和她有些矛盾,他可能会不愿意,所以……要怎么让我哥哥他愿意留下来就看小弟你的表现了。”她拍拍李昱涵耷拉的肩膀,表示‘这种简单的小事就交给小弟你了要是办不好的话后果……’。 死党脸色苦涩,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正文 第七十一幕 两大军师的第一次交锋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死党斟酌着词句,在心中的天平上来回犹豫,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是为了自己所爱插兄弟两刀,他皱着眉头纠结。“毕竟这是你跟你哥哥的私事,我这个外人插手恐怕好吧。”他试图蒙混过关,想要借机溜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狡猾的小红帽怎么会让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从自己身边溜走,她哼哼怪笑,早就看穿了狗头军师的拙劣计谋,如同诸葛军师玩弄周瑜大都督。“话说……某个女孩的联系方式还是……”她啧声叹气,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某件事。 “别别别,”听到这死党举白旗表示投降,抽抽鼻子表示自己选择为所爱插兄弟两刀。“我去还不行吗,夏梦涵同学。”他哭丧着脸,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挚友的为难之处,原来挚友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开玩笑。他的妹妹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跟那条在伊甸园蛊惑夏娃偷吃禁果的如出一辙,在悄无声息之间一点点将猎物引诱至深渊。 而他现在就是那个被无辜卷入的猎物,除了在毒蛇的纤细猩红的蛇信下胆战心惊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咯,好人同学。”夏梦涵奸计得逞,黑色的小皮鞋轻踏着地面,奏响欢快的乐章。 —————————————————————————— 挪动着沉重脚步的李昱涵慢腾腾地朝着虚掩的铁门走去,在离开之前,她不得不让自己这个榆木疙瘩的挚友答应和自己的妹妹单独聊聊,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和少女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已经弯弓搭箭,不得不发。7k7k001. “挚友啊,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下去。”他假装没事人儿一样,拍了拍徐逸溪的肩膀,准备借机离开。 “那我也和你一起离开吧。”徐逸溪瞟了瞟现在天台边缘来回踱步的妹妹,黑色的小皮鞋如规律的钟声滴滴答答地响起,虽然不知道她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但是他可不想和这个可怕的魔女妹妹单独相处,之前她就已经公然撕毁了和自己的约法三章中最重要的一条,直接当着死党的面叫出那个让他还不适应的称呼,谁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借机得寸进尺,将条约当成厕纸。 “别别别,”死党瞬间慌了神,胡乱地摆手,将想要离开的徐逸溪留了下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想要搭理自己妹妹的想法,甚至连多瞧一眼的举动都没有,难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吗?这样的话,就算我是挚友的死党也无法在你们兄妹之间插足吧。 他现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本以为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随便糊弄两句就可以让兄妹俩平静下来交流。不过可怕的妹妹大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个免费的劳动力轻松,一出手就是困难程度max的终极任务。劝说两个近乎陌路人的兄妹交流,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李昱涵在心中悲凉叹气,抽抽鼻子为了自己的所爱,硬着头皮想尽所有办法对榆木疙瘩进行忽悠。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嘛,”他勾肩搭背,俯身在徐逸溪耳边低语。“你和你妹妹的关系不太好,这么好修补彼此关系的机会你都不抓住吗?”他向后努努嘴,示意这可是绝佳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良机,要挚友好好地把握住。 “可……可现在是学校啊。”徐逸溪小声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他并不讨厌这个总是自来熟的少女,只是对她的莫名热情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才会对她敬而远之,尤其是在学校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谁会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来捉弄自己这个好欺负的哥哥。 “学校怎么了?学校正是你们相处时间最多的的地方。”看着笨鱼上钩的李昱涵一下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用力地搂紧了自己的挚友,开始对他进行忽悠……应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现在可是自由活动的体育课时间,没人会来这个地方,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你们疏远的兄妹情。再说了,人家一个害羞的女孩子都已经明显地跟我表达了想要跟你单独聊聊的意愿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害怕什么。”他抵了抵徐逸溪的胸口,像是在对他进行鼓励和怂恿。 说到这,死党自己都觉得说的话太过于虚假。面对这个智近乎于妖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过去他对于自己的计谋还挺有自信,觉得自己就不算是庞统葛亮之流,之前也算是周瑜大都督或者邓艾之辈,虽然有差距但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当他第一次遇上这个被挚友推崇备至的妹妹大人时,他才知道挚友的所言非虚。对方简直就是一只吃人都不带吐骨头又披着美丽外表的狐狸,她眨巴眨巴眼睛就可以想出锦囊妙计,不管是榆木疙瘩还是自己,都只有被肆意玩弄的份儿。 “我不是害怕,只是你没有和她进行过接触,不知道她的可怕。”徐逸溪脸色微变,似乎是想起了对方死缠难打让自己无奈的过去。 不管是地铁上的套近乎,还是商场中的自来熟,每一个画面都让他这个情商虽高知道如何拒绝少女的校草束手无策。 他就跟只会三板斧的莽夫程咬金一样,面对所有的女孩都只会他那简单却十分有效的三板斧,三斧下去大部分的少女都抱着碎裂的少女心掩面哭泣,大叫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绝情人’的伤心口号离去。 可是夏梦涵显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华丽的闪身板桥跳跃接连躲过凌厉的板斧攻势。然后趁着自家哥哥愣神的片刻,操着手中锐利的长剑对徐逸溪进行反制。刀光剑影在瞬间华丽划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锐利的剑刃已经架在了咽喉重地,就算隔着肌肤都能感受到冰凉。只要稍微动弹,在冰冷的刀刃压迫下,就有嫣红的鲜血流淌而出。 这就是俗称的大出血,被清零的**和那一套已经被妹妹当成战利品摆放在衣柜中的新衣,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文 第七十二幕 论如何在死党和妹妹的双重忽悠下活下来 我不知道她的可怕?我正是知道她的可怕我才会在这里对你进行胡乱地忽悠,要是你乖巧地留下来,我这个犯罪嫌疑人就可以成功地出狱了。李昱涵脸上笑嘻嘻,心中也只能勉强地笑嘻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迅速地离开犯罪现场,让这个榆木疙瘩成为自己的替罪羊,接受警官的严厉审讯。 挚友不就是在关键时刻拿来当做挡箭牌的嘛,李昱涵回头偷瞄身后的少女,她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透着灿烂。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粉色我妻由乃以及黑色的桂言叶,两位动漫少女和妹妹大人一样都有着温柔的笑容,但是一切开,里面全是让人窒息的黑色。 一个可以轻描淡写地沾染鲜血后与笨笨的男主拥抱,一个在得知诚哥脚踏两条船之后,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长刀将诚哥的头颅割了下来,抱着他想要永远在一起。想到这,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可怜涌上心头,他回头看了看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挚友,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不要步诚大哥的后尘。 毕竟现在一个妹妹一个青梅竹马,这……似乎和西寺院世界和桂言叶的剧情有些相似。 “对方哪里可怕了,这么可爱的妹妹你还不满足?”李昱涵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他自己的英明神武,简直就是可以昧着良心说话的可恶奸商。“别人好不容易勇敢地跟你说出‘我喜欢你’这样深情的告白,你拒绝别人就算了,现在别人都成了你的妹妹,这么奇妙的缘分摆在这里,你还打算跟她形同陌路?”他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盯着这个想要半道出家了断红尘的榆木和尚。 “也……也不是那样。”徐逸溪犹犹豫豫,“只是每一次跟她的单独相处……都没啥好事发生。”第一次和对方一起坐地铁便得知了对方是自己妹妹的惊奇事实,第二次一起去银瑞城购物竟然碰到了可怕的男人婆,第三次去死党推荐的服装店,自己的**存款直接清零。要是这一次自己再选择留下来,鬼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什么叫没啥好事,”死党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有些束手无策,他看了看小碎步有些急促的少女,知道对方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要是自己还不能将挚友拿下的话,恐怕……与心仪少女之间浪漫的邂逅还没有开始就要落幕成剧终了。 “这样子好吧。”他微微叹气,露出了‘我认输’的模样。“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给你妹妹好好聊聊可以吗?再怎么说对方也算是我的牵线红人,要是没有她的顺水推舟,我现在根本拿不到可爱小宅女的练习方式。”李昱涵右眼拼命眨巴,眼中流露着祈求。 既然晓之以理无法将挚友拖下水,那么就要开始动之以情了,死党抿嘴阴笑,将自己的军师计谋用在了自己主公身上,和当初坑自己人的毒士贾诩没有区别。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好了。”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这是一场针对自己毒计的徐逸溪叹气点头,傻乎乎地跳进了自己死党为自己挖的深坑。 “这就对了嘛,哥哥和妹妹单独交流本来就是增进兄妹的最好方法。”一脸得意的死党奸计得逞,已经开始弯腰在鞋底抹黄油了,准备溜溜球了。“既然你答应了,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在这发出不和谐的光了,那么……好好享受吧,我的挚友。”他咧嘴奸笑,消失在了铁门的另一侧。 徐逸溪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入黑暗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的脚步,总有一种被坑蒙拐骗的错觉,他微微皱眉,不知道这种怪异从何而来。他猛地转身,看着昂着小脑袋朝自己走来的少女,被阳光拖长的身影不断逼近,像是手持镰刀的死神,透着可怕的气息。 “哥哥……现在好人同学已经离开了,天台上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了吧。”她按住自己樱红的小嘴,声音中透着像水般的轻柔。 “谈谈……谈什么啊?”徐逸溪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对方所谓的‘谈谈’指的是什么。 “哥哥和好人同学在天台做坏事吧?”她猛地将自己的小脑袋凑了过来,“别解释啦,我都看到清清楚楚,好人同学半蹲在天台偷瞄自己心仪的女孩,而哥哥虽然不是主犯,但站在门口放风……再怎么说也算一个从犯吧。” 听到这,徐逸溪的脸色刷的变白,像是台上表演川剧的变脸者,戴上了曹操的白脸面具。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魔女妹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就掌握了解了死党的犯罪事实,就算鼻子灵敏到极致的警犬也不带这么快的吧。他眼角抽抽,哑口无言,表示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这可真难办啊,”夏梦涵啧声皱眉,似乎陷入了纠结的状态。“要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朋友的话,那好人同学的幻想恐怕……就会变成泡影直接崩塌。”她小手摊开,比划出气泡碎裂的画面,让徐逸溪心中一声咯噔,不详的预感开始如火焰般升腾。 “不过一想到好人同学是哥哥的朋友,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比较好。”她继续自顾自地自言自语,好心地为自己的哥哥着想。 “我……我不是说了嘛,”徐逸溪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我和死党只是在天台吹风而已,根本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小声嘟囔,心虚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哥哥别装啦,我都知道了。”夏梦涵微眯眼睛,小脑袋微微晃动,“别跟我说两个大男人趁着体育课的时间跑来天台吹甚是喧嚣的微风,这个理由你告诉傻子,傻子都会摇头说‘你骗人’,况且哥哥你可爱的妹妹那么冰雪聪明,随便看看案发现场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你们两个的演技真的是拙劣,完全就是不合格的演员。”她低声碎碎念,充满怨念的气息从她可爱的小脸上不断散发。 “我……我可是没有骗人。”犯罪嫌疑人还打算负隅顽抗,打死不承认。 “我知道哥哥你没有骗人,但是好人同学可就说不定了。”少女轻笑,“毕竟我可是亲自抓住了他实施犯罪的现行,难道哥哥你真的忍心让自己死党好不容易才燃起来的恋爱之光直接熄灭吗?” 正文 第七十三幕 姐姐与她的……百合对象? “那个……他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徐逸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替自己的死党说说好话,再怎么说对方也曾为自己出生入死出谋划策。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说对方的恩情还不是什么滴水。 “道理我都懂,但是哥哥总得为你的死党做点什么当做代价吧。”她挑动秀气的眉毛,俏丽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滑腻的光泽。“哥哥也是知道我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的是什么,所以……要不哥哥就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她灵活的手指在空中悄悄比划,配合上她得意的奸笑,活脱那个奸商的狼少女,就差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 “小小的……牺牲?”徐逸溪扯动嘴角,算是明白了魔女心中的小九九。上一次她说出类似的话之后,自己的**就遭受到了残酷的迫害,里面的数额在一个下午近乎清零。而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说的小小牺牲指的……是什么啊?”他探头探脑,瞪大了眼睛。 “也……也没什么啦。”夏梦涵将小手背在身后,结结巴巴地口齿不清。“就是……需要哥哥出个场……表演一下节目而已啦。”她挠挠头可爱傻笑,断断续续地将整段话一点带你说出口。 “出场表演节目?”徐逸溪愣了愣,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为死党又一次大出血的准备,没有想到的是,魔女妹妹竟然仁慈地放过了自己宝贝的**。“是……什么样的节目啊?”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有诈。 “哥哥你也知道我开学的时候加入了茶话社。”夏梦涵小声解释,“而最近校园祭也马上要开始了,每个社团都必须准备一个节目,而我作为社团的编剧兼演员,不得不肩负起这一次准备节目的重任。” “所以……你想让我去客串一下角色?” “可以算是这样,”夏梦涵点头,“不过不是什么客串,而是去扮演话剧的男主角。” “那女主角……是谁?”徐逸溪微眯眼睛,觉察到了端倪。 “是……是我啦,”夏梦涵大声地嘟囔,知道自己的奸计被哥哥直接看穿。“不过我可以保证,”她伸出自己的饿小手,直指天空,表示自己所言非虚。“剧本可没有什么……那种奇奇怪怪的剧情,只是简简单单的通话故事而已。所以哥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她小声嘀咕,耷拉着小脑袋。 “我不是担心你会对我做什么,只是……之前从没有演戏的经验。”徐逸溪说。他对于这样的正常的兄妹活动没有抗拒,而是欣然接受。 他之前之所以对魔女敬而远之,只是因为他拿对方当妹妹,而对方总想将德国骨科进行到底,死缠难打威逼利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最近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魔女妹妹已经放弃了过去的禁忌想法,不管是之前的用聊天作为交换,将闺蜜的联系方式交给自己,还是现在的希望自家的哥哥能够参加社团的话剧演出,这些举动都在恪守的底线之下,丝毫没有再次越雷池的想法。 难道……魔女已经转性了?徐逸溪得意哼哼,心中大喜过望,觉得自己之前的明示暗示终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这个带着痴女属性的妹妹知难而退。 “这个哥哥你不用担心的,我可是这次话剧表演的编剧,我一定会让哥哥顺利完成这次演出的。”夏梦涵看着计谋得逞,心中直接奏响了愉悦的交响乐。笨蛋哥哥,你难道觉得你的妹妹会这样轻易放弃?果然哥哥你还是太天真了,难怪过去会被那个男人婆吃的死死的。她眼眸弯弯,如月牙清泉。 两人对视而笑,在心中都暗自觉得自己的谋略已经奏效。 “那……你说的那个话剧大概是什么时候上演。”徐逸溪轻声问,扬起的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 “大概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少女按着红润的小嘴思索。“不过下个星期就要进行第一次的彩排,所以我们的时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裕。”她掰着小手指,一天一天的进行计算。 “那……我这个主演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熟悉剧本?”徐逸溪挑眉,明白了自家妹妹背后的潜台词。 “按照时间安排的确是这样。”夏梦涵用力点头,弯弯的眼眸中透着‘哥哥你很上道’的欣慰。“所以,哥哥今天晚上就要做好准备哦,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要熟悉剧本,还要稍微进行一点点的演练,到时候哥哥你可不要退缩哦!” “退缩?”听到这个不同寻常的词语,徐逸溪似乎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气息。“那……是什么意思啊?” “没没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少女连忙摆动着小手,露出歉意的笑容。“哥哥你刚才听错啦,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她踩着小步子准备偷溜,黑色的小皮鞋在阳光下透着明亮的光泽。 “哥哥,时间可不多了,体育课马上就要结束了。”她拉开有些生锈的铁门,蹦蹦跳跳地走进了昏暗的楼道。“哥哥我在下面等你,你快点下来啦!”她大声叫喊,语气中充满了活泼的跳脱。 “知道啦知道啦,”徐逸溪微微叹气,“还有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要不然你的那个什么话剧我可是不会去的。”他再次重申他和夏梦涵之间签订的约法三章。 “知道啦,啰嗦的徐逸溪同学。”楼道口传来俏皮的回答,里面夹杂着得意的笑声。 “唉,这个魔女妹妹。”徐逸溪扶额低声喃喃,回头看了眼天台下方的风景,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梳着单马尾的高挑少女现在对面教学楼的底部,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我带着金色圆框眼镜的可爱少女。她嘟嘴拉着高挑少女的手腕,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水雾,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那……不是自己的……姐姐吗?徐逸溪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眨巴的眼睛中透着疑惑。 接着有些让他三观扭曲的场景在眨眼之间上演,可别的眼睛少女直接不管不顾地紧抱住了自己的便宜姐姐,小脑袋在对方柔软的胸口用力猛蹭,精巧的鼻子用力地抽抽,像个在主人怀里的撒娇的柔软小猫。 那一刻,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对于这样激情的画面,表示无话可说。 正文 第七十四幕 兄妹间的日常 难道自家的那个便宜姐姐……有这样特别的嗜好?徐逸溪瞠目结舌,对于这样惊险刺激的现场画面有些接受不了,他瞪大了眼睛,像个僵硬的木头人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教学楼底部‘幸福’相拥的少女们,在心中为她们的勇敢默默祝福。 得逞的可爱少女紧紧地抱着皱眉挣扎的便宜姐姐,像只树袋熊挂在姐姐的身上,而皱眉露出无奈神情的姐姐拖着少女朝楼道的角落走去,似乎不想让别人发现她们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一路上两人扭扭捏捏,像是陷入热恋的情侣般拉拉扯扯。 看样子……自家姐姐似乎是弱势一方,按照死党的攻受理论来说,自家那个曾经是冠军得主的姐姐,竟然在这样禁忌的恋爱中处于下风?他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剧本有些不对劲。莫非……在如饿狼般的外表下是只柔软的小绵羊? 他的目光顺着两人一路飘向漆黑的楼道口,在那个视野的死角,他除了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在黑暗中闪烁的身影,其余的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 “徐逸溪同学,你在上面打什么呆啊!”带着微微怒意的声音轻易地穿透了形同虚设的生锈铁门,让站在原地努力想要看清两人到底在楼道口做什么的徐逸溪一个激灵,猛然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等待自己下楼的妹妹。 “没……没什么,我马上下来了。”他急急忙忙地回答,像是个被抓住现行的窃贼一样慌张。 他生怕自己那个嗅觉敏锐的魔女妹妹直接一个劲步冲上来,然后像抓住死党犯罪事实一样轻易地抓住自己偷看的目标。然后……妹妹看到姐姐和另外一个少女搂搂抱抱,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觉得……尴尬。 他并不是歧视这样的恋情,只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柔的姐姐竟然会有这样特殊的爱好。他最后瞥了瞥躲在过道角落的两道身影,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 “徐逸溪同学,你在上面干什么呢?”夏梦涵的声音低沉,在透过铁门渗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小脸上带着深深的幽怨。“你是不是和好人同学一样,在偷看我的那个……闺蜜。”她抽抽小鼻子,嘟着小嘴,表示‘本宝宝很生气’。 “我……我没有啊,”徐逸溪哽塞,差一点就把姐姐和她的女朋友之间的亲密事件全盘托出,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解释。 “我……我只是在上面吹吹风而已,你也知道的这几天天气还算是比较热。”他傻笑着摸摸头,和当时的死党一样,想要在狡猾的警官面前蒙混过关。 “吹风?”夏梦涵哼哼,“徐逸溪同学你可真会找理由,我朋友不就身材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嘛,”她伸出小手进行着比划,想要挽救自己最后仅存的尊严。“你们就像没见过白兔的饿狼,一个个的眼睛都看直了。”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垂头看了看自己足以看到脚尖的寒酸身材,神情中透着沮丧。 “这个啊……”徐逸溪看到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没有跟上魔女跳跃的脚步。 难怪之前她会死死抓住死党偷瞄这件事不放,原来她在意只是两者相差……有些巨大的身材。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画面,在脑海中进行了下对比,嘴角抽抽地看了看自家妹妹嘟嘴时可爱的表情,突然有种想要弯腰发笑的冲动。 “哼男人,都一个样。”看到自家哥哥用力憋笑的扭曲表情,夏梦涵瞬间懂了里面蕴藏的含义,捏着自己的粉拳,直接打在了徐逸溪的胸口。虽然没有用力,但也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心中愤怒的小情绪。“哥哥,你要是再这样偷偷摸摸地取笑我的话,别怪我不遵守和你的约法三章了。”她轻咬着嘴唇,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小皮鞋一下下用力地踩在楼梯上,色厉内茬地进行着威胁。 “别别别,”徐逸溪用手捂着嘴,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对自己可爱的妹妹进行暗地里的嘲讽。“我真的没有在上面偷看你的那个闺蜜,我都没见过她的面,怎么会知道她是谁呢?” “真的?”夏梦涵停下脚步回头,微眯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哥哥的鬼话。 “真的。”徐逸溪收敛笑容,表情严肃地进行着点头。这一刻他觉得过去喜欢缠人的魔女妹妹也没有那么让人敬而远之,只要她能够恪守兄妹的底线,他不介意跟这样可爱的妹妹开开玩笑。 毕竟互相挖苦和打趣,也算是兄妹之间的某种日常。比如说某部叫做《快把我哥带走》的泡面番,里面的哥哥和妹妹简直就是相爱相杀的典范,那个体格low到爆的哥哥,在面对妹妹用力的铁拳时,那痛苦的哀嚎让徐逸溪想起了过去自己和男人婆的日常。 还好自己的妹妹虽然狡诈得像只可怕的狐妖,恐怖的洞察力和近乎于妖的诸葛先生有的一拼。但是……武力值还是属于女孩的正常范围。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感觉的肚子,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脸上的笑容透着温暖的气息。 “哥哥我可是不会骗你的,我真的只是在上面发呆而已。”他再次重申,表示自己绝对绝对没有做坏事,虽然和死党一样同样是偷瞄,不过一个是自己心仪的对象,一个是跟自己女朋友亲密的姐姐。 “我……我相信……哥哥啦。”红晕上脸的夏梦涵侧过身,不敢跟这样眼睛里流动着温柔溪水的哥哥对视,翘起的脚尖敲了敲地面,不规律的声响和她心中乱撞的小鹿一般,充满了凌乱的节奏感。 “都说了在学校别叫我哥哥,要叫就叫徐逸溪同学哦。”徐逸溪调皮地捏了捏少女柔软的小脸,再次重申彼此之间约法三章的重要性。 “知道啦……可恶的徐逸溪同学。”夏梦涵声音低沉,声线扭曲。她嘟嘴看着自家这个胆敢欺负自己的哥哥,愤愤的鼻息中带着炙热的怒火。她冷笑地伸出自己如同九阴白骨爪的小手,抓住了胆敢伸过来冒犯自己哥哥的胳膊,提着一点点皮肉开始缓缓的旋转。 那一刻,寂静无人的楼道口回荡着徐逸溪的惨叫。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不管会不会跆拳道,只要是女孩子似乎都可以轻易地将自己教训,眼前露出真面目的妹妹就是最好的证据。就跟动漫番里面一直被殴打的时分,在妹妹的铁拳下除了求饶,没有别的方法。 正文 第七十五幕 妹妹口中的话剧社社长 地铁 空荡的车厢穿过有些微凉的冷风,车窗外的广告牌一个个快速掠过,像是五颜六色的隼鹰,在幽暗的隧道中扑腾着自己如剃刀般锐利的长翅。 徐逸溪一脸愁苦地坐在长椅的角落,靠着透明的玻璃,像是没有骨头的软狗,神情中透着淡淡的悲戚。而与此形成反比是别着粉色发卡的短发少女,她歪着脑袋依靠在自家哥哥的肩上,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腕。 “话说……你为什么非要我加入那个什么茶话社啊,里面全是女孩子。”徐逸溪叹气,神情有些无奈。他本来打着进入学校之后什么社团也不加入的想法,但是在魔女的威逼利诱之下,为了那个所谓的话剧表演,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那是因为哥哥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要是不是茶话社成员的话,参加那个话剧演出会有些困难。”夏梦涵说,“而且哥哥要是什么社团都不参加的话,会修不满学分的,到时候可能毕不了业。” “我知道,”徐逸溪点头,“不过你不是才进入学校的新生吗?怎么直接就成了茶话社的副社长?”他微微挑眉,一脸地好奇。“难道你是跟社长有关系?” “算……算是这样,”夏梦涵的小脸有些微红,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因为社长和姐姐关系很好,所以我刚入学就被她邀请加入了社团。” “跟你姐姐关系很好?”徐逸溪眼角有些抽抽,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在楼道口抱着便宜姐姐的可爱少女,红晕上脸,透着如同痴女的饥渴神情。 “是啊,”少女提起自己的姐姐,脸上透着得意的神情。昂着自己的小脑袋,像是只开屏孔雀。“因为姐姐是跆拳道社的社长,虽然她现在已经卸任了,不过每个社团的负责人都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能不给她薄面吗?这可是跆拳道曾经的冠军得主,再加上社团里面那些穿着道服的凶悍人群,简直就是兵强马壮的**团队,恐怕根本不是哪个社团能够招惹的。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吐槽着关系不太熟的姐姐,用脸上的微笑掩饰心中的胡思乱想。 “所以妹妹你就是传说中的关系户咯?”徐逸溪取笑。 “什么叫关系户?”夏梦涵嘟嘴反驳,“我可是通过测试才成为副社长的,凭借的可不是姐姐的薄面,而是自己的真实实力。” “所以有着真材实料的副社长才会负责这一次重要的校园祭活动?”徐逸溪说,“而且就连剧本都要自己写,演员也要自己找,你既是编剧又是导演还是主演,一人身兼数职。” “剧本不需要自己写,因为这一次演出的是《格林童话》里面的《白雪公主》,社长按照之前的剧情进行了一些改编,我要做的就是找到演员以及如何完成演出。任务也没有哥哥你说的那么重。” “《白雪公主》?”徐逸溪愣了愣,“那个故事不是叫《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吗?七个小矮人到哪儿去了?难道你们的社长直接把小矮人改没了?” “呃,剧情改动的确有些大。”夏梦涵小声嘟囔,神情有些纠结。“本来按照社长的剧情,这个改编过的《白雪公主》讲述的是皇后和公主的禁忌恋情,但是似乎在学生会那边没有通过审核,后来才不得已加上了王子的剧情。” “等等,”徐逸溪有些凌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地发生扭曲。“皇后和公主的恋情?这不是母女……**吗?”他凑过脑袋声音低沉,生怕被别人听到这种羞耻的禁忌话语。 “是啊,”夏梦涵用力点头,表示赞成自家哥哥的看法。“正因为这样所以社长最开始魔改的剧本没有被学生会会长认同,被直接打了回来,后来我进行了修改才勉强通过。” “要是通过进行演出的话,震惊的就不止台下那些纯洁的同学了,还有那些坐在前排观看的校领导,看到皇后和自家女人这样的恋情,恐怕会毫不犹豫拍板叫停。”徐逸溪神情纠结,觉得那个话剧社的社长恐怕是有着某种特殊爱好的奇怪少女吧,就跟今天抱着自家姐姐不放的女孩一样,对于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总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 “对了,”徐逸溪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社长没有对你……做某些奇怪的事情吧?”他试探性地问,表情犹豫。 “奇怪的事情?”夏梦涵缩紧了自己的身子,贝齿轻咬着嘴唇微微点头。“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接近我,有时候还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抱住我,虽然每一次她都解释说这是友谊的拥抱,但是……我总觉得根本不是这样。” “友谊的拥抱?”徐逸溪嘴角抽搐,不知道改对这个欲盖弥彰的名词说什么才好,男人之间友谊的拥抱叫做基情,那么女孩之间的是不是应该叫做……姬情。“我觉得你还是离你那个社长远一点……比较好,总感觉她对你有些不好的想法。”他小声地对自己这个涉世未深的妹妹进行提醒,害怕今天便宜姐姐身上的剧情如出一辙地上演在夏梦涵的身上。 虽然他并不反对这种恋情的存在,但总觉得要是不稍加制止的话,有一种浪费稀缺资源的感觉。 “我知道,所以这一次负责话剧我都是一个人悄悄的进行,不想和那个奇怪的社长进行交流。”夏梦涵深有体会地点头,“不过……一个人总觉得有些有心无力,生怕在某些地方做错,所以……要不哥哥帮帮我修改下剧本?”她撒娇般地晃动着自家哥哥的胳膊,弯弯的眼眸中透着祈求。 徐逸溪有些难以招架魔女的必杀武器,把自己的视线瞟向别处。“我……我知道,虽然我也不太擅长剧本的修改,不过我觉得还是可以给你提出一些意见吧。”他小声嘀咕,答应了夏梦涵的请求。 点头的那一瞬间,徐逸溪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又一次地跳进了魔女妹妹的陷阱。 正文 第七十六幕 兄妹的夜间谈话 夜晚 徐逸溪打着哈欠坐在床尾,头顶的灯光明亮,将整个房间彻底照亮,如同坐在柔软舒适转椅上某个少女的甜美笑容,透着炙热的温暖。 “话说都这个点了,你现在找我讨论话剧剧本……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圆钟,上面即将指向十二的时针配合上窗外浓郁如墨的夜色,让和妹妹独处一室的徐逸溪有种淡淡的心虚。 就像是勾搭纯情少女的风流公子,总是借着秉烛夜谈的理由,留在少女闺房中,然后天雷勾地火,两人如同**一般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点燃激情的火焰。 “哥哥真是个笨蛋!”夏梦涵哼哼,“正因为是这个点,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和哥哥讨论剧情。要是我直接进哥哥房间的话,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一定会站在门口像只警惕的警犬贴耳偷听,难道哥哥你觉得我们在那种被监视的情况下还能够自由地进行交流吗?” “偷听?”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她……她应该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情吧?” “那是哥哥不了解姐姐,”夏梦涵说,“我作为和姐姐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妹妹,对于姐姐的举动可是十分了解的。她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总会像个跟在妹妹身后的狡猾猎犬,暗中观察着一切。就算是身为她弟弟的哥哥,也在她的监视列表中。” “所以你才会这么晚偷偷地溜过来?”徐逸溪虽然有些不太相信魔女的回答,但是他的确没和这个能够被可爱的眼睛少女用力地抱在怀中的姐姐有过任何的接触,他也说不准妹妹的回答到底是真是假。 “那是当然,”夏梦涵将自己的小皮鞋脱下,穿着黑色的腿袜踩在有些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悄无声地地像只夜间行走的黑猫。她小心翼翼地将虚掩的木门合上反锁,清脆的锁舌卡合声像是拉开序幕的乐章。“所以哥哥我们接下来的交谈可要小声一些,要是被姐姐发现的话,就怎么也说不清了。”她小手背在身后,仗着自己的无声脚步,肆意地在哥哥面前蹦蹦跳跳。 “好吧好吧,”徐逸溪摆手叹气,“不过我先问问,要我扮演的那个王子最后不会和你扮演的公主有什么……特别的越界剧情吧?”他微眯着眼睛,眼神认真。 “那个……那个,”夏梦涵眼神飘忽,结结巴巴。“那个剧本最开始是公主被皇后嫉妒,和原著的剧情大致……” “别转移话题,”徐逸溪粗暴打断,抿着嘴露出微笑,声音轻柔像是和煦春风。“夏梦涵同学你身为妹妹,在哥哥的面前可是……不能说谎的哦。”他伸出手指摆动,眼神凌厉,似乎早就看穿了魔女拙劣的伎俩。 “好啦好啦,”夏梦涵粉色的小嘴微嘟,轻声哼哼。“哥哥一定看过《格林童话》吧。” “看过,”徐逸溪点头。这种类似于儿童的读物他在小学的时候都已经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里面的每一个故事他都烂熟于心,更别说这种已经改变成电影的童话,里面的每个字他都知道。“不就是爱美的皇后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前几次魔镜的回答都是她自己,她非常满意。但是当白雪公主长大之后,魔镜的回答就开始改变。那个时候,皇后的嫉妒心就开始作祟,准备将白雪公主除掉,那样的话,自己就永远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 徐逸溪像是念课文一样地嘟嘟囔囔,将记忆中所有关于《白雪公主》的洋洋洒洒地说出口。 “难怪哥哥能够轻易地拿到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没有想到哥哥能够这么清楚地记得这些剧情。”少女一脸崇拜,“不过哥哥这个经过魔改的剧情可是跟原著剧情完全大相径庭哦,哥哥在听之前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她晃动着自己纤细的小手,清咳几声做好准备。 “不会你所说的……那种奇怪剧情还存在吧?”徐逸溪扯动嘴角。 “当然没有了,就跟普通的童话故事一样,有着美好的结局。”夏梦涵摇头,“只不过就像哥哥你说的那样,最后谢幕的时候,公主……的确和王子有一小段互动剧情。” “就只是一小段互动剧情吗?”徐逸溪哼哼,“我可是记得最后王子可是用了一亲吻将吃了毒苹果而沉睡的公主给唤醒了,难道……”说到这他微眯眼睛,“妹妹你还想让哥哥用亲吻将你唤醒吗?这似乎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伸出食指微微摆动,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可……可那个剧本已经修改并且通过学生会的审核了,要是现在进行修改的话……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夏梦涵小声说,神情有些沮丧“而且哥哥你也不用担心,最后一段的时候,我们不会亲吻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错位。因为最后一幕是在水晶棺材进行,哥哥只需要弯腰停顿几秒就可以了,不会……发生哥哥你担心的事情。”她垂着小脑袋,像只犯错的可怜猫咪。 “那就好,”徐逸溪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他已经认同了夏梦涵妹妹的身份,但也仅限于是妹妹。就像他最开始说的一样,他对于夏梦涵并没有那种带着特殊意味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偶然的关系才相处在了一起。“因为你知道我的答案的,所以要是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很不合适。”他尽量用比较柔和的语气说出这样有些伤人的话,虽然最近自己这个魔女妹妹似乎已经有所收敛,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事。 “难道哥哥就那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夏梦涵神情有些不满,小脸皱巴巴得像是揉坏的宣纸。“虽然我知道我对于哥哥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但是像哥哥这样想都没想就这样拒绝了,我还是会有点伤心。” “要是不想和妹妹你扯上关系,我就不会答应参加话剧表演了。”徐逸溪叹气,伸出手揉了揉自家妹妹有些丧气的小脑袋,用柔和的微笑对她进行着安慰。“只要你答应哥哥不越过我们约定的那条线,我会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正文 第七十七幕 深夜中相遇的王子和公主 “就知道会是这样,哥哥真是不折不扣的笨蛋。”夏梦涵小声嘟囔,嘟起小嘴的脸蛋上透着淡淡的落寞。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家哥哥会有这样的回答,但是当再一次地说出口,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说出口的瞬间,还是会有丝丝缕缕的心痛。 她微微叹气,眼神像是看见笨蛋一样无奈。 “哥哥你还真是称职呢。”她语气悲凉,像是被秋风横扫的落叶。“就像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柳下惠,一点也不会因为美少女的靠近而有任何的心动。” “正因为这样的不解风情才会名留青史。”徐逸溪轻笑,“而且你也说了你姐姐会像猎犬一样跟在你身边,要是某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妹妹和另外一个男人关系紧密到拥抱亲吻的地步,你觉得十分在意自己妹妹的姐姐会容忍陌生男人存在下去吗?” “说白了哥哥还不是贪生怕死,不敢正面迎战姐姐。”夏梦涵对于自家哥哥这种懦弱的行为表示极为不满。 “就连新来的墨凝同学都不一定能够在你姐姐手上取胜,更别说我这个……战斗力近乎为零的弱鸡。”徐逸溪断断续续地回答。 他瞬间想起了男人婆当初和夏梦雪之间的决战,那简直和站在紫禁之巅进行最终决战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样,两人都有恐怖到让凡人震颤的实力,随便一道刀光剑影都足以将宵小之徒彻底消灭,就像差距过大的英雄和懦夫,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小伙计,怎么经得住大侠的认真一招呢? “要是哥哥真的喜欢我的话,就算面对的对手是姐姐的话,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昂起头冲上前去吧。” “可能……会是这样吧。”徐逸溪愣了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梦中的画面。 在浓墨重彩的黑暗中,自己用力地抱着怀里颤抖的身影,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少女的模样,但还是能通过地面上颤抖的身影知道对方心中的害怕情绪,虽然自己在梦境中也是害怕到根本无法正常地说出话,但是依然逞强地抱着少女,用不算宽阔的后背将一切危险抵挡在外。 如果是当时天真到无所畏惧的自己,肯定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举动吧。徐逸溪沉默着没有回答。 “哥哥果然……是个榆木笨蛋呢。”夏梦涵松了口气,像是早就知道自家哥哥的回答。“好啦好啦,我们现在终止这个话题。”她摆摆手中断了这次没有结果的对话,微微叹气算是认命一般。 “相较于和榆木哥哥讨论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还不如将剧本的事情结束。”她从徐逸溪的书桌上拿起准备好的剧本扔了过去,“首先哥哥你应该了解了你的角色吧。” “知道,不就是扮演一个邻国的王子,想要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结婚。”接过剧本的徐逸溪将剧情的大致情节说出口,就像是背课文一样流畅。“然后在一次庆典中他遇见了美丽的白雪公主,因此对她产生了憧憬。在得知白雪公主被邪恶的皇后迫害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帮助这位美丽善良的姑娘,但是那个时候白雪公主已经吃下了皇后给她的毒苹果,身体一天天变得疲惫,每天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多,最终完全陷入了沉睡。” 说到这,徐逸溪顿了顿,盯着剧本上的文字,突然想起了王子在那种情况下的悲伤情绪。每天守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一天天看着少女像是美丽盛开的花朵在秋季中一点点凋零成碎瓣,最后只留下**的花枝和淡然的香味。 相比那个时候的王子一定是伤心到了极点但却丝毫都不能在心爱女孩面前显露,只有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中一个人默默流泪。那样纠结的情感,自己真的……可以将其完全演绎出来吗?他微微捏紧了手中的厚厚的剧本稿,忽然间有种肩负着责任的沉重。 “哥哥果然很适合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呢,”夏梦涵用力地点头,对于徐逸溪的表现十分满意。“哥哥现在已经熟悉了剧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进行表演了,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她抬头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的圆钟,神情有些微微的失落。 “不过还是足够可以进行一次简单的表演。”她直起自己的小身板,捏紧小拳头清咳几声。“所以说哥哥现在就是邻国寻找心爱女孩的王子,而我就是从皇室离家出走的公主,按照第三幕的剧本,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进行一次彩排。” 她将手中的剧本放回哥哥的书桌,理了理自己素白衬衫的衣领,拍拍有些褶皱的格子短裙,收敛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和剧本中的公主一样高贵优雅但又因为从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而十分纯真。 夏梦涵踮起自己穿着黑色腿袜的小脚,伸出食指按在自己小嘴上,一脸疑惑和好奇。“请问这里是冰雪森林吗?”在剧本中,冰雪森林是一个被无数冰雪封印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被厚重的积雪所覆盖,除了莹白就是冰凉。在这个王子与公主邂逅的森林中,初次遇见彼此的两人,一见钟情,产生了名叫爱情的火花。 看到如此认真的妹妹,徐逸溪点点头,从床上直立起身,站在自家妹妹的面前,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与剧本中王子的形如出一辙。微微蜷曲的长发配上精致的五官以及柔和的脸线,怎么看都是那种让人顿生好感的英俊少年,再加上那淡然的微笑,只要再换上一身帅气的黑色西装,简直就是贵族酒会上的万众焦点。 “当然,”他微微弯腰鞠躬,额发垂下如同漆黑的雨幕,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像是缓慢旋转的银河,万事万物都在那双墨瞳之中。“这里是被冰雪覆盖的冰雪森林,请问这位美丽的少女,你是在森林里面……迷路了吗?”他轻声回答,和温柔的邻家哥哥让人如沐春风。 王子和公主的相遇虽然并没有真实上演在剧本中的冰雪森林中,但两人闪烁着微光的眼神却仿佛在命运的安排下,进行着含情脉脉的对视。此刻,不管是徐逸溪还是夏梦涵,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对方的存在。 正文 第七十八幕 习惯了妹妹存在的徐逸溪 “哥哥,好困啊。”坐在地铁长椅上的少女慵懒地打着哈欠,依靠在徐逸溪的肩上,眼睛半眯半挣。 “都怪你昨天晚上非要将那个什么……剧本的第三幕排练完毕,”徐逸溪用力眨巴着惺忪的睡眼,回想起昨晚和魔女妹妹之间的剧情彩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不过说实话,用得着这么着急吗?不是还有两周的时间才正式演出,按理来说时间应该算是比较充裕吧。” 他已经将整个剧本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对于剧情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虽然是整个剧本之中被妹妹钦定的男主角,但是之前所有的戏码都是发生在皇后和公主之间,他根本没有出场的必要。而剧本之中的第三幕,也就是冰雪森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那才是自己出场的时间点。 “只有哥哥你这样的整天无所事事的大闲人才会觉得时间充裕,”抱着自家哥哥胳膊的少女蹭了蹭自己的小脑袋,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依靠的位置,让自己能够更加舒适地靠在哥哥的怀中。“虽然的确还有两个星期,但是我们下周一就要到礼堂去进行第一次彩排,所以我们作为剧本中最重要的男女主角可是一定要事先熟悉剧本的,而哥哥虽然现在已经将剧本背熟了,但是距离参加演出还是有一定差距。” “所以说今天晚上还要进行一次彩排?”徐逸溪瞬间明白了魔女妹妹的潜台词,一想起自己又得偷偷摸摸地在房间中进行彩排,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那是当然,毕竟哥哥你可是话剧的主演,都说能者多劳,作为重要成员的哥哥可是一定要肩负起自己主角的责任哦。”夏梦涵像是在圣斗士星矢在一旁战斗为他加油打气的女神,晃动着哥哥的手腕,小脸上露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表情。“哥哥可是答应我要参加演出的,要是没能够好好完成妹妹的嘱托,可不是一个好哥哥哦。”像是恋主的可爱猫咪,用自己柔软的小脸在主人身上套着近乎。 “我知道我知道。”徐逸溪现在觉得魔女妹妹越来越知道自己的底线了,虽然还是会像过去一样进行着亲密接触,但是却没有让自己像过去一样觉得反感和不安。难道自己已经逐渐接受了魔女的存在吗? 他偷瞄了一下靠在自己肩上阖眼小憩的少女,之前一直被孤单充斥的心灵似乎被某种奇怪的情感一点点填满,虽然不知道那种东西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至少这一刻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安。 他小心翼翼地从放在身旁的黑色挎包中拿出准备好的黑色外套,轻柔地盖在少女娇小身体上,扯动的嘴角透着微微的淡笑。要是你一直恪守我们之间的底线,只要不越界的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可爱的妹妹酱。他在心中低声喃喃,嘴角扬起,像个得到了一切的孩子一样开心。 ————————————————————————————————————————————————— “挚友,早上好啊!”有些心虚的死党尬笑着跟自己的挚友打着招呼。 由于昨天他的弃车保帅行为,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逸溪。虽然傻乎乎的挚友并没有发现他和妹妹大人之间的端倪,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有些不够情谊啊。 不过挚友啊,你一直在这么可怕的妹妹大人身边,到底是怎么在她手下活过来的啊?他偷瞄着跟在挚友身后的娇小模样,有些替徐逸溪感到深深的担心。 “早上好。”徐逸溪点头回应,回想起昨天的经历,他总觉得自己这个死党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 “对了。”李昱涵看着可怕的妹妹大人若无其事地走向自己的座位,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向同学们公布她和自己挚友之间的兄妹关系。他借着这个空档,将徐逸溪拉倒门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单独说。 “有事?”徐逸溪挑眉,一脸懵逼。他慌乱地提着手中的挎包,被李昱涵拉到了门外的楼道口,一路向上。 “当然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情。”李昱涵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他的表情严肃,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松懈和傻笑。健硕的身影在窗外的阳光下被不断拖长,像是一座移动的大山, “这里应该可以了。”他抬头看了看那扇位于顶层的虚掩铁门,停下了自己有些充满的脚步。 “说吧,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值得你这样小心谨慎。”徐逸溪倚在墙角,紧紧地抓算是第二次见到露出这样严肃表情的死党,第一次是他询问自己是否真的想要彻底地离开男人婆的身边,而第二次则是现在。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死党的神情忽然从严肃变得纠结起来,他挠挠板寸的短发,微微皱眉。“按理来说这是你个人的私事,我没资格也没权利对你说什么。但是……但是我真的想问你一句,你……和魔王殿下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了吗?”他垂着头,声音低沉似瑟。 原本他从没有出现在死党和魔王殿下之间,就算有联系也只是微不足道。就像是在情侣之间的电灯泡,发出不和谐的光。虽然他很少出现在男人婆和徐逸溪之间,但是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如在一旁仔细观察的旁观者一样,了解得仔仔细细。 其实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他就已经大致地猜测到魔王殿下隐藏在心中很少表露出来的情愫,那对于自己唯一小弟的特殊情感。虽然她表现的方法显得格外的笨拙,尤其是对于自己挚友这种自以为情商高超但是大部分时候却愚笨得像个傻瓜一样的榆木疙瘩来说,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所以说,在这种意义很少明确过的特殊情感之下,最先承受不住的不是愈加想要表现出自己柔软一面的魔王殿下,而是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挚友。在这样一直被欺负的生活中,有些柔弱的挚友最终还是选择了奋起的反抗。 虽然那个时候他面对的是无比强大甚至到了碾压地步的魔王殿下,但是心中的不甘和屈辱还是驱使着他做出勇敢的决定。就像是注定要坠落飘向远方的蒲公英,时间的流逝会让这种趋势逐渐增大。 正文 第七十九幕 产生怀疑的徐逸溪 和男人婆……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吗?其实徐逸溪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男人婆的卑微小弟了,但是多半当男人婆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屁颠屁颠地跑到对面跟前,询问自家大哥到底有什么吩咐吧。 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虽然嘴上说着遗忘,但是心里却时刻地进行着准备。 “我不知道。”徐逸溪站直身体,昂头看着窗外被浓郁金幕所覆盖的天空,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沉重。“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实说我的确不知道,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和她再有任何的联系,但是……怎么说呢,”他挠挠头,寻找着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现状的词语。“就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样,就算现在已经和她没有多少关系了,但是心里却还是……残留着男人婆的影子。” 他在死党面前坦然承认自己心中的情感,没有丝毫的隐瞒和躲藏,像是一眼看透的剧本,里面的内容显露无疑。 “既然是这样,”李昱涵愣愣地颤笑,像是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般。“那挚友你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呢?魔王殿下虽然是跆拳道青少年组的冠军得主,但是……在这个前提之上,她也是一个会受伤的女孩子。虽然她从没有在你面前表露过,但是……这些事情你也应该有所察觉吧。” “但是……你也是知道的,”徐逸溪叹气着摇头,“要是她没有那么强硬的话,我也不会……选择听从你的建议,选择出逃了。” “先说好那可不是我的建议,而是你逼迫我出的主意。”死党瞬间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装作没事的局外人一样。现在魔王殿下可还不知道在背后为徐逸溪出谋划策的是他这个死肥宅,要是知道一切真相的话,恐怕遭殃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二五仔的结局都很惨淡,为二五仔出谋划策的军师结局会更加惨淡,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结局。 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他都要隐藏自己狗头军师的身份,尤其是不能让那个……可怕到极点的魔王殿下知道。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是就像是金盆洗手的黑道大哥,就算不在江湖混迹,但是江湖依旧流传着她过去充满霸气的传说。 毕竟她只是放弃了练习跆拳道,但是并没有放弃所拥有的一身武力,教训自己这个没有丝毫作战能力的死肥宅还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在没有不会被魔王殿下恶揍的绝对把握下,他一定会将这个秘密隐藏在心中。 “我就知道死党你一定不会承认这件事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徐逸溪一副‘我早就看穿’的神情,微眯眼睛盯着向后退缩了几步的死党,露出了无可奈何和的神情。“我答应过你会一直保密这件事情的,你就不用担心。”他耸耸肩,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忘记过去的誓言。 “我当也知道挚友你肯定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毕竟你在这方面可是从来没有食言。”死党松了口气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只搞怪的大型猿猴。“不过说真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和魔王殿下和好的想法?现在她可是亲口跟我答应了,不会再对你使用任何武力了,在这种情况下,魔王殿下已经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了。” “普通女孩子?”听到这个评价,徐逸溪嘴角抽抽,觉得这简直就是对男人婆最大的侮辱。 一个取得了本届跆拳道比赛冠军的少女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简直就像是嘲笑常威,说他不会武功一样可笑。对方连来福都可以轻易打死,更别说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会狗贼了。 “要是她是普通女孩的话,那我岂不是就连普通男孩都算不上,只能算个彻头彻尾的怂蛋吧。”他自嘲地笑笑,“不过你说的没错,男人婆……她现在已经变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放弃跆拳道,不过……就像死党你说的那样,我很难将她彻底的遗忘,虽然都已经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了,但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某个瞬间想起她和我曾经的画面,虽然不太清楚,但却如盘虬般根深蒂固。” 说到最后,他像是总结一般说出画上句号的话语,词句之间没有任何的平仄,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木头一样,他微微抬起头,盯着窗外的如同挥洒的金光,露出苦涩地轻笑。 李昱涵盯着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挚友,点头叹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挚友有些抖动的肩。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犹豫,不过你应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当一个女孩愿意为你放弃某些重要的存在时,那她的态度就已经再明确不过,只要稍微留意下都能够彻底明白。”像是说出某些十分沉重的话语般,死党的手上的动作微微用力,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沉重。“魔王殿下已经明确地告诉你,她……喜欢你。” “所以……至于你和魔王殿下的关系……你还是好好地再考虑考虑吧。”死党步伐沉重,朝着楼下走去,“挚友,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他举起自己有些胖乎乎的手腕,用力地伸出拇指,对还在犹豫的挚友进行着鼓励。 魔王殿下和挚友简直就像是两个彻底的笨蛋,明明两个人都对彼此有着萌芽的情愫,但是都不能很好地表达,真让自己这个夹在中间的电灯泡头疼啊!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摇头叹气。 “我知道,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的。”看着背对自己的死党,徐逸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自己当初的决定似乎做错了,墨凝她……明明已经对自己诚恳地道歉了,但是作祟的自尊和倔强让自己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原谅你的’的话语,就像是互相靠近的两只刺猬,永远无法真正地进行拥抱。 除非一个人彻底地卸下伪装,否则就算距离再近都存在着空隙。现在男人婆已经褪下了魔王的铠甲,走下王位想要接触自己这个害怕到畏手畏脚的小弟。她已经那么主动了,而自己却一直在远离。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徐逸溪站在原地发愣,捏着挎包的手微微用力,黑色的肩带在他手中逐渐扭曲。 正文 第八十幕 化身王子护卫的演员墨凝 沉闷的物理课 坐在前排的徐逸溪表情有些呆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摆在课本上的纸条,清秀的面容有些微微的扭曲。他用力地捏着手中的墨色钢笔,有一种被算计的心累。 难道男人婆和魔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准备联手整蛊自己这个傻瓜哥哥了吗?他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兴趣听黑板上那些他早已了解熟透的牛顿力学公式。毕竟那位物理学上的伟大人物留下来的力学三公式,对于现在的复杂形势没有任何的帮助。 他撑着脑袋,微微摇头。 “小弟,大哥我可是成功进入了话剧社,扮演的角色可是王子殿下的贴身护卫。”纸条上的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是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魔女妹妹和男人婆总有暗中联盟的嫌疑。 他侧脸眨巴眼睛,努动的小嘴似乎在质问魔女。“喂喂,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墨凝同学到底是怎么进入话剧社的,你这个副社长难道没有一点数吗?”他凑近夏梦涵,在她耳边低声厉语。 “那个……墨凝同学是经过正常程序加入话剧社的,我虽然身为副社长,但并不能徇私舞弊。”夏梦涵掩嘴小声回答,耸动的秀肩透着无奈。“而且……我觉得哥哥虽然和墨凝同学有些……恩怨,但是既然墨凝同学都已经向哥哥认错了,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在话剧中扮演我的……贴身护卫?”徐逸溪挑动劲眉,“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话剧里面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墨凝同学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咬着牙低语,回头偷瞄了下一脸得意的男人婆,总觉得她现在的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和当初知道自己妹妹身份的魔女,两人的笑容在那一瞬间竟然开始重叠。7k7k001. “因为……因为护卫要武艺高强,而且还要做出一些难度系数极高的动作,所以……我才会选择墨凝同学扮演这个角色。”墨凝面露难色,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似乎透着心虚。 “武艺高强?做出难度系数极高的动作?”徐逸溪瞪大的眼睛,一副你这是在把我当傻子的表情。“这又不是什么奥运会运动员的选拔,还要讲求身体素质?”他不得不承认,男人婆虽然自己说她已经放弃了跆拳道,但是不过怎么说,她还是过去的冠军得主,一身武艺依旧存在。 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你就让她在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身边,难道就不怕她暴起一拳,将你柔弱的哥哥送进医院吗?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地吐槽,对于这一次的话剧演出,他隐隐有种羊如狮群的……不安。 “还有……王子护卫这件事,你给我的剧本上根本就没有提过,你敢说不是临时加上去的?”徐逸溪回忆着昨晚进行过演练的剧本,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任何护卫的剧情。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进行篡改剧情,导演你难道都不管管的吗? “那个……有是有,只不过因为护卫剧情和王子殿下几乎没有什么互动,所以我给哥哥的剧本上才没有写。”夏梦涵傻乎乎地尬笑,像个被看穿的笨蛋。 “几乎没有任何互动?”徐逸溪直接将墨凝传给自己的纸条推到夏梦涵眼前,旋开笔盖的钢笔笔尖直直地指着上面的内容,从笔尖上渗出的笔墨一点点将淡黄色的便利贴浸透。“要是没有任何的互动,你觉得那个曾经一直以欺负我为乐子的……男人婆会在纸条上写这些的话?”他双眼几乎突出眼眶,每个字都用力咬牙崩出。 “我……我不知道啊。”夏梦涵趁着讲台上的中年地中海老师沉迷在牛顿公式中的短暂时间,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小手求饶,抽动的小琼鼻透着无辜。“而且你也知道……墨凝同学的脾气,要是我敢这样莫名其妙地让她退出话剧演出的话……说不定哥哥你就得参加我这个可爱妹妹的葬礼了。”她努动着小嘴巴,可怜兮兮。 “所以……你就让你哥我陷入危险的境地?”徐逸溪低声惊呼,仿佛又回忆起了过去被男人婆欺压的点点滴滴。 “哥哥你别害怕嘛,”夏梦涵小声说,“墨凝同学已经答应我不会再使用武力为难哥哥的,所以……我才让她参加这一次的话剧演出。” “男人婆的答应你都可以相信?”徐逸溪被这个笨蛋妹妹弄到无语,“你跟我说母老虎不吃肉开始吃素,你可以放心地跟她接触,你觉得这样明显拙劣的谎话我会相信吗?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男人婆的鬼话!”他胸口起伏,鼻息中带着炙热的气息,对于自己这个擅自行动的妹妹已经彻底无语。 他坐直身子,叹气地扶额,原本挺直的肩膀也耷拉了起来,像是决策失败的军师一样垂头丧气。 “你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男人婆?”他接着问,总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是……是的。”夏梦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怯生生地点头。“因为墨凝同学已经觉察到了我们之间特殊的关系,她说她看到我们手挽手一起出现在地铁站。” “地铁站?”徐逸溪瞬间明白了自己失策所在,他在男人婆已经出现之后还像过去一样和自己这个魔女妹妹保持亲密的关系。 虽然在学校彼此都恪守约章,但是一旦出了学校,这个缠人的妹妹简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拉着自己哥哥的小手蹦蹦跳跳,跟活泼的小鹿没有两样。 正因为如此的肆无忌惮,他们之间密切联系才会被同样出现在地铁站中的男人婆所发现。 “是啊,墨凝同学问我和哥哥你是什么关系,”夏梦涵垂头看着展开的课本,神情有些沮丧。“本来我最开始想用哥哥女朋友的身份蒙混过关,让她放弃和哥哥接触的想法。但是……” “但是?”徐逸溪挑眉。 “但是她一下就拆穿了我的谎话,”夏梦涵点头苦笑,“她说我自己的小弟我最清楚,他喜欢谁透过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可以轻易看穿,而他看向你的眼神并不是你所谓的男女朋友……而是某种关系密切的亲人。” 正文 第八十一幕 墨凝同学对于这道题……你有什么想法? “所以你并不是我小弟的女朋友,而且他也不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新的女朋友存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你这个趁着空隙插足的第三者……是根本不会明白的。” 在夕阳照耀的枫叶街中,相视而立的两位少女眼中透着不肯服输的火焰,猛烈地在墨色的眼瞳中用力跳动。落日的余晖拖长了她们的身影,像是站在紫禁之巅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在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然后以雷霆之势抽刀出鞘,给予对方致命的斩击。 ————————————————————————————————————————————————— 垂着脑袋的少女用力捏着手中的粉色钢笔,俏丽的短发微微颤抖,神情像是彻底认输了一样沮丧。她回忆着之前自己单独和墨凝同学进行交涉的画面,眨巴的眼睛中燃烧着炙热但难以明确含义的东西。 墨凝同学……别以为你算是哥哥的青梅竹马我就会轻易放弃,别忘了……我现在才是和哥哥最亲近的可爱妹妹,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哥哥原谅都得不到的可怜少女。夏梦涵在心中狠狠地进行着宣言,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无路可退的绝境者,剩下的选择唯有……背水一战。 区区……王子殿下的护卫,怎么能够和可爱聪明温柔贤惠的白雪公主殿下相提并论呢?而且童话故事里都是公主配王子的,哪有什么护卫以下犯下,在故事的结局和王子殿下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这根本就不符合剧本的正常发展,唯有王子公主才是人心所向的圆满结局嘛。她嘟嘴哼哼,侧头偷瞄了瞄坐在一旁发呆的笨蛋哥哥,嘴角扬起透着爆棚的自信笑容。 “所以你就告诉了她……你是我妹妹的事实?”得知真相的徐逸溪有些无奈,他本来还打算借着和夏梦涵的亲密关系,让男人婆知难而退,就像过去他对付其他那些对自己告白的女孩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这个弟中弟,从自己的眼神就可以轻易地看出是情侣间的喜欢还是亲人间的关切,这样的男人婆和当时梦境中的恶魔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那样让人觉得可怕。想到这,徐逸溪打了个哆嗦,寒如冷蝉。 “坐在后排的……墨凝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站在讲台上的地中海老师用手中的木质教鞭用力敲了敲写满计算公式的黑板,干枯的指节推了推鹰钩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锐利的眼神不断对整个班级进行着扫视,似乎想要找到某个上课不听讲的倒霉蛋来回答黑板上这个步骤繁琐解答困难的难题。 而坐在后排的新来墨凝,似乎是中年老师手中的第一个开刀对象。 “这是怎么回事啊?”噤若寒蝉的夏梦涵笔直地坐正着身子,翕动着嘴唇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徐逸溪咬着嘴唇回应,从表面上看他的嘴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声音却低微地从嘴里崩出。“按理来说物理老师可是从来不会点名让人起来回答问题,今天谁知道他怎么回事。”他微微扭头回望,看着慢腾腾像是僵硬木偶缓慢起身的墨凝,眼中闪烁着可怜的微光。 这是他还是墨凝小弟时候就知道的特殊定律,自家这个大哥虽然武力值爆棚,一拳可以让人住院,但是……这个无敌的战神在数学和物理两门可怕学科的面前,简直弱小得像是和她对战的对手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都说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唯独数学题做不出来。而这个定律同样适用于自家这个笨蛋大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天赋的问题,她对于这种需要公示的学科,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尤其是这种需要考虑运动状态已经物体合力重合的物理问题,不管自己怎么耐心跟她解释讲题,完全就像是无用功一样,大哥在这个学科上的成绩没有丝毫的起色。每一次考试她都发挥问题,一百分的满分她从来都只能拿到三十,而且这……可怜的分数似乎是靠着简单的选择题得到的。 而这种选择题就是询问某个物理学家的英名事迹,其中牛顿大神就是其中的常客。 这下子完了……墨凝这个笨蛋肯定不知道这种算得上是物理试卷压轴难题应该如何解答,毕竟……她上课多半在自己的物理课本上肆意涂鸦,用墨色签字笔将被雷电轰击到炸毛的特斯拉描绘成英勇无比的肌肉猛男。过去为了打发无聊的物理时光,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婆经常做这种……傻乎乎的事情。 他回想起过去认真进行涂鸦的男人婆,眼角开始不自主地抽搐。 “墨凝同学你可以讲讲你对这道题……有什么想法吗?”地中海老师不依不饶,看着表情呆滞的墨凝,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想法?恐怕只有将老师你的英姿涂鸦在物理课本上的想法了吧。徐逸溪在心中无差别地进行着吐槽,他看看眼神阴沉如老鹰的地中海老师,又瞟瞟身后如木偶般战立无言的男人婆,总觉得时间在他们彼此之间的对视中缓慢流逝,就像是倒计时会轰然爆炸的炸弹,总有彻底爆炸的瞬间。 “老……老师……我对这个问题,”墨凝垂下的手用力地撑着木桌,结结巴巴地打破尴尬的寂静场面。“没有想法,我……我不会做。”她咬着牙承认,语气中透着沉重。 “不会做?”地中海瞪大了他的眼睛,忽然间有种‘自己身为老师过于失败’的无奈,他摆手叹气,像是对这个学生彻底放弃。“这样吧,你现在随便找个同学帮助你解答这个问题,然后他将成为你的私人辅导,只要有问题你就可以找他询问解答。” “呃……老师我才转校过来,班上的同学……都还不太熟。”墨凝小声嘟囔,不过怯弱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坐在前排的徐逸溪。“不过……我觉得班上还是有一位同学可以帮助我学习的,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她垂头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闪烁如乱窜老鼠。 “说吧,”地中海猛挥教鞭,像是颁下圣旨。“这种帮助同学共同进步的事情怎么有人会不愿意呢?只要你大胆地说出这位同学的名字,他一定会很愿意帮助你的。”他俯身撑在讲桌上,脸上的笑容柔和,但是在徐逸溪看来却透着无比的阴沉。 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一阵从背后而来的恶寒。徐逸溪僵硬地转头,出现在视线中的是鹤立鸡群的墨凝,她双手撑着课桌,颤抖地垂着头。借着窗外的阳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嘴角露出的……冷笑。 正文 第八十二幕 墨凝同学的专属讲师 果然,男人婆现在彻底的蜕变,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了。才过去短短的一个假期,她就从没有学识的男人婆变成了现在阴险狡诈的墨凝,简直和当初的吕蒙一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安地待在自己位置上的徐逸溪,颤巍巍地将课桌上的物理书竖起,遮挡住自己心虚害怕的小脸,生怕面色发黑的地中海注意到坐在前排这个尖子生。 “老师我觉得……”站立的墨凝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排靠窗的徐逸溪,对方颤抖的身形在她眼中就像是抱头乱窜的鼠辈,凌乱慌张的脚步根本逃不出她早有准备的魔爪。“我觉得前排的徐逸溪同学……在学习上应该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她眼神怯弱,似乎在等待着地中海老师的回答。 “徐逸溪?”地中海推了推金丝眼镜,拿起课桌上的名册,微眯着苍鹰般锐利的眼睛,寻找着徐逸溪的名字。“哦……原来他就是入学成绩第一的学生啊。”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嘴角透着淡然笑意。 “那么……徐逸溪同学。”他清咳几声,昂头拿起花名册,捏着眼镜腿进行点名。 “是。”徐逸溪慢慢地把竖立的课本放下,隐藏在课桌下的小腿莫名抖动,动作慢腾如蜗牛。他现在心情复杂,晃动的水桶不断在心里翻涌。 “作为成绩最优秀的学生,我觉得你有义务帮助稍微落后的墨凝同学。”地中海尽量挤出看起来和善的笑容,对徐逸溪下达任务。“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干枯的指节敲动着讲桌,似乎在等待着优秀同学的回答。 我觉得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徐逸溪面露苦色,心里就快被逼哭了。 这哪是什么你觉得怎么样?如果选择权交给自己的话,就不会有前面的‘我觉得你有义务’。既然说了我觉得你有义务帮助同学,这就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选择题了,而是一个必须回答的必答题。 回答否定或者是不回答,都是死路。 读懂了地中海老师背后潜台词的徐逸溪眼神左右飘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我觉得……不错。”最后两个字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徐逸溪像是亡国之君,在这份注定死亡的条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回头偷瞄了像是得意小狐狸一样晃动着尾巴的墨凝,面如死灰。 难道这就是命吗?他抽抽鼻子,在心中感叹。 “既然徐逸溪同学你同意老师的决定。”地中海开始宣布最后的决定。 什么叫做同意啊,明明是被逼无奈的,老师你难道看不到我眼中的不愿吗?徐逸溪心中叫屈,希望对方能够收回成命,救自己一条狗命。表面看起来他是老师对方是学生,按照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来说,学生要尊师重道,给老师端茶送水。 但是这些美好的幻想在墨凝身上简直就是不存在的泡沫,凶狠蛮厉的大哥会给怂如狗贼的小弟端茶送水?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么……徐逸溪同学以后就是墨凝同学的……专属物理讲师,要是墨凝同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徐逸溪同学你可要认真讲解哦。”地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对于自己这样‘互相帮助同学进步’的英明决定表示十分满意。 “嗯嗯,我要是有不懂的一定会好好地问问徐逸溪同学的。”得胜的墨凝心满意足地点头,在‘好好’二字上咬重舌音,嘴角隐藏的笑容似乎在对这个胆敢脱离大哥的小弟进行无声的警告。 老师你这简直就是把你亲爱的学生往火坑里推啊!徐逸溪心中叫苦,对于地中海钦定师徒的行为有着强烈的不满,但是脸上依然用‘老师你做的对’的微笑来掩盖心中的慌张。 “既然这样,”地中海教鞭一挥,敲打着密密麻麻的写满公式的黑板。“那么徐逸溪同学你现场给墨凝同学讲解一下这个压轴题的解法,怎么样?”他打着想要考考入学第一尖子生的想法,来证明他优秀的授课能力。 “好的,”徐逸溪眼睛微眯,淡然地点头。“这个问题虽然条件众多,看起来似乎十分困难,但是只要将整个电荷的运动状态进行阶段分析,就可以轻易地得出正确答案。”他抄着裤兜,百无聊赖地进行着讲解。 这种题对于男人婆那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暴力狂来说简直就是恐怖到没有任何破绽可言的敌人,在眼花缭乱的条件和问题中根本找不到正确的头绪。而对于徐逸溪来说,简直就是拿着线头整理乱麻一样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笨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真的不愧于男人婆这个称号。徐逸溪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在心中吐槽着墨凝的愚笨。 ————————————————————————————————————————————————— 讲题完毕之后,在地中海的摆手示意中,徐逸溪重新坐回座位。他紧捏着钢笔心中叹气,对于现在已成既定事实有种深深的无奈。 这就是……逃不过的羁绊吗?他垂头盯着卡在书页中的淡黄色便贴,停留在上方的钢白色笔尖微微颤抖,如同他犹豫不决的内心,不断在天平的双方来回徘徊。 “哥哥……你没事吧?”夏梦涵看着呆滞的哥哥,怯生生地小声问。 “没事,”徐逸溪叹气,“我本以为她成为王子护卫已经是极限了,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发生。” “老师怎么能这样,”夏梦涵嘟嘴嘀咕,对于地中海的安排极为不满。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哥哥推入男人婆的怀中,羊入虎口,不用想都知道最后的结果。“他根本不知道墨凝同学到底有多危险,还让哥哥做什么……专属讲师。”她撇撇嘴,眼神复杂。 “可能……这就是逃不过的宿命吧。”徐逸溪摇摇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男人婆以墨凝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像他过去所说的那样,永远不会原谅这个曾经对自己进行欺压的男人婆。 他微微叹气,心里没有答案。 正文 第八十三慕 ‘可不可以原谅我嘛’已经成为您的好友 夜晚 徐逸溪趴在电脑桌前,屏幕右下角是不断跳动的动漫少女头像,橘色的长发配上一张可爱的小脸,褐色的眼瞳中透着淡然的笑意。这是《刀剑神域》中当之无愧的女主——结城明日奈,也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女神。 而最让徐逸溪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亚丝娜和自己头像上的谷和桐人……是官方确定的cp,他挑挑眉,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这个突然邀请添加自己好友的到底是谁,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自己一定认识一样。他挪动鼠标,点看验证消息,弹出来的消息让他嘴角抽抽,眼神呆滞如木。 “请问你是谁?” “我是老师你的乖巧学生哦!”回答充满了俏皮,让徐逸溪嘴巴微张,不敢相信。 “请问我是谁?” “你是我的专属物理老师哦!”回答依然充满了俏皮,让他张大了嘴巴,甚至可以轻易放下一整颗苹果而毫无感觉。 这是添加徐逸溪好友必须回答的两个问题,他会通过回答来决定是否要同意好友请求。而这样几乎一致的奇葩回答,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学生……老师?”徐逸溪咬牙哼哼,“男人婆你还真把地中海的话当真了啊!我只不过是给他一个面子才答应做你的老师,你还想跟魔女一样打蛇随棍上,简直就是做梦。”他直接将光标移动到‘拒绝’上,用力点击鼠标,像是遇上仇人一样眼睛泛红。 难怪今天一天你都没有借着地中海给予的机会找我套近乎,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抿着嘴唇哼哼,喷出的鼻息透着‘你简直太年轻’的轻蔑。 “你已经拒绝了‘可不可以原谅我嘛’的好友请求。”系统的提示框弹出,让徐逸溪心中一阵舒爽。过去要是他胆敢这样以下犯上的话,恐怕第二天迎接他的就不是什么温言细语,而是**裸的铁拳威胁。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放弃了跆拳道的男人婆,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徐逸溪晃动身体,肆意摇摆,似乎在庆祝这样值得记入史册的时刻。 但是……庆祝的得意劲还没过去,下方的企鹅头像又开始疯狂地跳动。那个熟悉的动漫少女头像再一次的浮现,像是不屈不挠拥有坚强革命精神的战士,永远没有言弃的时刻。 “你到底有多么不依不饶啊!”徐逸溪咬牙切齿,捏着鼠标点开头像,想要看看这一次对方又会搞什么花招。 “请问你是谁?”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却不是同样的答案。 “我是做错了事情的大哥,小弟你就原谅我嘛。”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可怜兮兮流泪滑稽图标,涌出泪花如海浪般汹涌。 “请问我是谁?” “你是我最爱的小弟。”可爱的喵咪跪地磕头,旁边写着‘求原谅’三个大字。徐逸溪嘴角抽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蓝色的鼠标移动到了‘拒绝好友申请’的按键上,他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按下这个按钮。 食指不断跳动,最终还是残忍地拒绝了对方过的请求。他微微叹气,死死地盯着屏幕的右下角,似乎在期待着动漫头像的再次跳动。等了好一会热,企鹅头像丝毫没有跳动的迹象,他呆呆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像是失去了某种东西一样空荡。 男人婆……墨凝,现在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呢?他翕动着嘴唇轻声喃喃,要是你能够像当初礼贤下士的刘皇叔三请我这个柔弱的诸葛亮,说不定因为你的诚心……我就会……勉强地答应你这个笨蛋,成为你的专属讲师了。 可是期望中的好友申请并没有如约而至,呆萌的企鹅安静地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 真是……没有耐心的小笨蛋,明明距离和我和好就只差一点点了,结果在最后的阶梯上止步。他咬着嘴唇,漫无目的地在桌面上胡乱晃动着蓝色的光标。桌面上空空荡荡,只有站在悬崖边上的少年,提着手中的利剑,无助而绝望地看着下方坠落到没有希望深渊的可怜少女。 他表情狰狞,被水雾密布的眼眶中透着深刻到骨髓的心痛。他只有一只独臂,捏紧了手中 剑就意味着不能牵住少女无助的手腕。这就像是永远都是两难的悖论,在交叉的路口犹豫地寻找着答案。 “算了,”徐逸溪直起身子,看着摆放在一旁被修改过的话剧剧本,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子护卫,摇头叹气。“还是先熟悉下这个完全魔改过的剧本吧,要不然进行彩排的话……恐怕会非常尴尬。”他在脑海中幻想出墨凝穿着帅气铠甲的模样,就像是她登上冠军舞台的瞬间,火红的拳套配上素白的道服,以及比赛之中凌厉果断的动作,只有一个‘帅’字能够完全形容。 “只可惜这样帅气的墨凝同学在邀请军师出山的最后一步,戛然而止。”他自嘲地轻笑,这个莫名的笑容不知道是送给自己,还是送给那个距离自己只差一步的男人婆。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粗鲁蛮横的男人婆,学会了穿衣打扮,学会了轻言细语,但是在徐逸溪的印象中,留下深刻烙印的并不是现在这个穿着火红洛丽塔长裙站在天台跟自己道歉的少女,而是……在冠军奖台之下,不在意旁人目光与自己用力拥抱的……男人婆。 鼠标挪动到四色旗图标,关机的程序似乎即将启动。那只安静的企鹅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突然发疯似的跳动起来。那个可爱的动漫少女再一次地出现在徐逸溪的视野之中,和那个时候持之以恒的刘皇叔一样,三顾茅庐,恭请军师出山为自己打下天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徐逸溪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捏着鼠标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点击了可爱的情侣头像。 “请问你是谁?” “我是小弟你的小弟,简称弟中弟。”后面跟着的是‘大佬带带本垃圾’的可爱表情包。 “请问我是谁?” “你是最帅气可爱温柔善良的徐逸溪同学!”一个脸上写着‘你最好了’的少女嘟嘴点头。 下方则是熟悉的‘同意’和‘拒绝’选项,一切就像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一样,时间线的回溯让所有都回到了再来一次的起点。 “看来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这个‘弟中弟’好了。”徐逸溪哼哼地挪动光标,再三确认之后点下了‘同意’选项。 瞬间,像是跨越了无数遥远的距离一般,一种奇异的情感充斥在他空荡的内心中,将其瞬间填满。屏幕上出现的‘可不可以原谅我嘛已经成为您的好友’的提醒,如同命运女神手中的丝线,再一次地将已经断掉联系的两人重新缔结在了一起。 那天在夕阳下浴火的红色少女,并没有坠落在燃烧的烈火之中,而是又一次地在徐逸溪的心中……涅槃重生。 正文 第八十四幕 名为亚丝娜的墨凝 “徐逸溪同学,你现在有空吗?”刚刚添加成为好友,亚丝娜的头像就开始跳动,像只跳脱的兔子,活泼地在原地蹦蹦跳跳,想要引起徐逸溪的注意。 “没空。”徐逸溪淡漠地盯着突如其来弹出的对话框,回答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怎么会没空啊!”少女显然不相信这样在短短几秒钟之内给出的回答,她不依不饶实施和魔女一样的纠缠战术。“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平时你这个点,要么是认真地完成今天的作业,要么就是陪你的死党李昱涵聊关于某些动漫番剧,而我很清楚地记得今天是没有作业的。”得意的滑稽露出奸笑。 “我和李昱涵在聊天。”徐逸溪愣了愣,找个了理由随口敷衍,摆明了一副我不想和你进行愉快聊天的样子。 “你又骗我!”可爱的动漫少女嘟嘴哼哼,“你那个死党现在正在和他心仪的女孩聊得不亦乐乎,才没有时间理你这个无关紧要的挚友呢!”她似乎对于徐逸溪的现状了如指掌,步步为营,将还想硬撑的少年一点点往死胡同里逼。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徐逸溪心中发慌,色厉内茬。他虽然不太清楚死党现在在做些什么,但是通过今天他偷偷摸摸的行为来看,和墨凝的猜测**不离十。 “我当然知道,”墨凝得意洋洋,小尾巴都翘到了天上。“我不仅知道你的死党李昱涵喜欢上隔壁班的女孩,我还知道你的同座……夏梦涵同学就是……你现在名义上的妹妹。7k7k001.听我爸说徐叔叔再婚了,现在正在国外和阿姨度蜜月,夏梦涵同学应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出现在你身边的吧?”滑稽微眯着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妹妹的事情是夏梦涵告诉你的,对吧?”徐逸溪皱眉。之前他就隐约听魔女说过这件事,她说的轻描淡写再加上当时自己因为男人婆的事情而烦心,所以没有太在意。 现在看来,夏梦涵她没有开玩笑,否则那张一直带着笑容的脸就不会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挫败感了。 “是啊,她最开始想骗我说是你的女朋友,我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墨凝似乎对于自己小弟的忠心十分有信心,根本没有遭受魔女狡猾的蛊惑。“我作为最了解你的的青梅竹马,我可是十分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一个女生的。” “那你说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徐逸溪敲击键盘,顺着对面的话茬往下接,抱着试探的心理想要看看在粗鲁的男人婆的认知中,自己这个榆木脑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不知道,”墨凝诚实地回答,“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你和夏梦涵同学虽然关系密切,但是……你并不喜欢她,那种有着特别情感的喜欢。” “其实之前我就隐约在银瑞城看到过你和夏梦涵同学在一起,当时你和她紧紧拥抱,躲在电梯口的拐角,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照面,但我觉得我并没有看错。”她的语气充满了笃定,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 不是吧?徐逸溪心中一紧,开始变得慌张。他本以为自己的迅速反应不会让男人婆发现自己的行踪,但是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狡猾的雄鹰早就发现了身下乱窜的白兔,只不过没有振翅俯冲,伸出自己碎裂的鹰爪而已。 徐逸溪擦了擦额角突然冒出来的冷汗,寻找着可以作为转移之用的话题。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的企鹅号不是这个,这个是……新建的账号吗?”他看着可爱的亚丝娜头像,胡乱地进行地话题的转移。 “是啊,”墨凝回答,“因为前天听你的死党说你比较喜欢《刀剑神域》这部动漫,所以我就去把它完整地看了一遍,然后用里面的女主角作为新账号的头像。” “那……那你知道亚丝娜和桐人是什么关系吗?”徐逸溪盯着自己的头像上的谷和桐人,试探性地问。 “知道啊,那可是官方指定的cp。”对方迅速地给出了标准答案,“虽然有些人是所谓的妹妹党,但我觉得不管是谁,在亚丝娜的面前都没有任何机会抢走桐人。”阴沉着脸色的滑稽露出奸笑,对于自己所代表的女主充满了信心。 那一刻,徐逸溪有种对方不是在说动漫而是在陈述着某种事实的错觉。她就是口中的官方指定女主角,而某个现在和自己关系十分密切的魔女就是妹妹。 在她看来唯有青梅竹马才是唯一的正途,其余的都是邪道! “那只是一个动漫而已,没有必要那么当真。”徐逸溪讪笑,“而且说不定桐人他对于妹妹直叶说不定有特别的情感。” “这是不可能的哦!”墨凝迅速反驳,“因为那个时候的桐人已经遇上了可爱温柔贤惠的亚丝娜,两人已经成为既定的夫妻。而且我十分相信桐人不是一个花心的大萝卜,要是他敢对其他女孩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亚丝娜手中的细剑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额……好像还真是这样。”徐逸溪战战兢兢地进行回复,想象着屏幕另一边男人婆可怕的神色。 他现在有种错觉……不是错觉,是很明确的威胁。墨凝现在已经知道了夏梦涵是自己妹妹的事实,这就像是知道了啊桐人对直叶有特殊情感的亚丝娜,最后的结局无非只有两个,一个是直叶知难而退,放弃对于自家哥哥的幻想,成全自己的哥哥和嫂子。 而另一个就是……亚丝娜选择退让,让德国骨科成为事实。不过这种结局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不管是情感经历还是争夺能力,亚丝娜无疑都将直叶狠狠地压制,用手中的闪光细剑证明自己才是唯一的正宫。 想到这,徐逸溪冷冷地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改变巨大的墨凝比之前的男人婆还要可怕。不仅仅在武力值上达到顶峰,在短板的智力值上也有长足的进步,如同完全进化体的数码宝贝,达到了各种意义上的顶峰。 徐逸溪微微叹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将对话进行下去。 正文 第八十五幕 和墨凝同学的友好交流 “本来就是,花心大萝卜可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哦。”墨凝对于徐逸溪认同她的看法表示十分欣慰,跟在后面的是张动态的大图,带着红领巾的少年标准地进行着敬礼,眼前是二十四字真言。 “同样的话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徐逸溪歪着头喃喃自语,在脑海中寻找着和此时此景相似的场景。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为了死党的终身幸福和魔女妹妹进行交易的时刻,坐在床尾的少女摊开小手,和自己进行条件交换用的就是同样的招数,就连理由都是如出一辙。 说什么自己的行为不符合核心价值观,作为成绩拔尖的优秀学生他自然对于二十四字真言背得滚瓜烂熟,但是在里面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让为魔女和男人婆站住脚的理由。 对于自己都用同样的招数,难道男人婆和魔女是一伙的?他心中小声嘀咕。 “对了,”墨凝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扔过来了几张图,上面全是各式各样的裙子,五颜六色像道绚丽的彩虹将对话框占据。徐逸溪眼角抽抽,不知道男人婆又想搞些什么奇怪的名堂。 “你帮我看看,哪几条比较适合我啊?”墨凝发来消息,头顶全是问号的滑稽苦恼地挠挠头,似乎对于这样纠结的问题难以选择。“这些我觉得都很好看,但是不太确定你喜不喜欢这种风格,所以只能从里面挑出几条让你看看,反正你现在也没事,要不……说说你的想法?” “说说我的想法?”徐逸溪这下完全不懂墨凝这算是什么奇怪的操作,对于裙子好不好看这种事情,他完全一窍不通,除了之前被魔女妹妹坑了**的那一次之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穿裙子的啊?我记得之前不都是……”他慢腾腾地打字询问。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总觉得那身被她放弃了的跆拳道服像是某种特有的禁忌,不应该在墨凝面前被提及。 “之前是之前,”墨凝大大方方,“在取得冠军之后,我觉得我就已经彻底满足了,没有必要继续在跆拳道这条路上继续下去。毕竟……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粗暴的运动,虽然你一直都陪我……训练。” “训练?”徐逸溪听到这个词气就不打一处来,疯狂地敲动着键盘进行回复。“你把那种单方面的蹂躏叫做训练?我能活到现在都是一种奇迹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训练,是谋财害命!”他义愤填膺,面对昔日的大哥丝毫不怂。 “我……我知道过去做错了很多事情。”墨凝回答,可爱的猫咪嘟着自己的小脸,一副求原谅的表情。“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啊,你知道假期的时候,我发现你把企鹅好友删除,电话也打不通,我有多么慌张。那个时候,你这样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开,我都以为没有任何机会和你再见。”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读书的。”徐逸溪问。在死党给他安排的计划中,这个是绝对的保密事项,而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死党不可能轻易地将这个秘密说出口,要知道如果按照罪行来进行排名的话,他虽然是主犯,要承担主要的责任,但是这个在背后蛊惑的从犯罪责不比自己的小。 既然死党几乎没有泄密的可能,那么是……谁告诉墨凝自己确切的位置?徐逸溪微眯眼睛盯着屏幕,在脑海中进行着思考。 “是……是我爸问了徐叔叔,是徐叔叔告诉我你在这边的。” “老家伙?”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心中有种想要骂街的冲动。老贼就是老贼,不是阴险就是狡诈,自己还是太年轻,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本来还想将转学的锅扔给出国度蜜月的老家伙,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已经完全作废,要是真这样做的话,恐怕早就会被男人婆无情拆穿,然后对自己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家伙一顿毒打。 不过……现在来说毒打应该是不可能了,毕竟……男人婆已经放弃了跆拳道,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至少现在能够和自己这样心平气和地进行对话。 “是……徐叔叔!”墨凝对于徐逸溪不尊敬的称呼表示强烈的不满。“他是你父亲,才不是什么……老家伙。” “你不懂,”徐逸溪毫不客气,“要是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对我这样的称呼感到奇怪了。别人都是坑爹,而他这个老家伙则是一朵彻彻底底的奇葩,坑起儿子来毫不客气。” “你是指徐叔叔……再婚的事情?”墨凝试探性地问。这件事情她听老爸说过,正因为如此,她才可以轻易地猜出夏梦涵的真实身份。他们两人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能够这么亲密的原因除了兄妹关系,别无其他。 “再婚的事情算是一部分原因吧,”徐逸溪说,“之前我虽然觉得他有些变得奇怪,但是他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口风。他和夏阿姨都已经去民政局领证了,偷偷摸摸地将蜜月旅行的机票和行程准备好了,某天晚饭的时候才跟我说过几天家里面会多出来新的成员,让我做好准备。当时我捏着筷子完全是一脸懵逼,这种事情太突然,我怎么做好准备啊?” “所以你在知道了夏梦涵是你妹妹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奇怪?”墨凝可以想象出两人突然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楼层和同一个门口相遇时的尴尬场景,那何止是懵逼,简直万脸懵逼。一个和自己坐了一个星期同座的女孩竟然会是自己的妹妹,那感觉简直就是难以形容。 “何止是奇怪,简直……就是难受。”徐逸溪回忆起最初和夏梦涵在地铁上相遇的画面,虽然自己才将对方的告白无情拒绝,但是却不得不带着那个有些可怜的女孩一起回家。 谁叫她是自己妹妹,而我是她哥哥呢?“不过或许这就是命吧,有些事虽然有些难受但却不得不接受,就像现在和你的……再次相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最后留在输入框的这段话发送了出去。 现在男人婆已经成为了过去,名为墨凝的少女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那个曾经会站在台下,用力与自己拥抱的女孩,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正文 第八十六幕 哥哥……你是在和墨凝同学聊天吧? “喂!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嘟嘴流泪的小女孩表示很伤心。swisen.“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从小就在一起。” “是从小就被你欺负。”徐逸溪进行指正,“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被你直接一拳打趴下了,要不是我身板子硬,恐怕那一拳你就得背上谋杀的罪名了。”他对于直接打在自己脸上的一拳,有着深刻到骨髓里的记忆。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才让他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男人婆’的奇怪病症,每一次见到男人婆的时候,这种特有的病症就会莫名其妙地犯病,畏畏缩缩地跟在黑脸的大哥身后,不敢多说任何俏皮话。 就在这样恐怖的压迫中,他度过了人生中本应该最欢乐的时光,虽然这个男人婆大哥有时候也会带着她忠实的小弟到处玩耍,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大哥挥拳,小弟挨打的局面。 “什么叫做谋杀啊!”墨凝直接叫屈,“每一次出拳我都是很有把握的,只会让你感觉到疼,不会有事的。” “难道……这在你看来感觉到疼就不是某种变相的伤害了吗?”徐逸溪嘴角抽抽,对于男人婆这种认知不知道说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每一次跟你训练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遭遇吗?就跟在监狱里面每天都要经受苦刑的囚犯,每时每刻无不心惊胆战。”他想起过去戴上拳套的瞬间,都有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凉。 “所以……我现在才会果断的放弃跆拳道。”墨凝小声说,“因为你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喜欢的跆拳道根本没有……你来的重要。” “得了吧,”徐逸溪显然不相信这样的鬼话,他觉得这只是墨凝的一种计谋,利用典型的商业互吹跟自己套近乎。“一个人肉沙包有什么重要的,你会到这里来找我,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一个像我这样的蠢蛋,可以傻乎乎地一直和你陪练。” “才不是这样的!”墨凝显得十分激动,对于徐逸溪的说法表示强烈的反驳。“你对于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才不是什么你所谓呢‘人肉沙包’!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一直把你当做我最重要的小弟,那个时候除了你……几乎不会有人会跟我这个粗鲁的女孩子一起玩了。” “也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粗鲁的女孩子。”徐逸溪毫不客气地对其进行挖苦。“要是你能早点发现你自己粗鲁的一面,多半……我这个这么忠心的小弟就不会这样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那大哥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墨凝直接回复,没有扔的的犹豫。 “你觉得呢?”徐逸溪一个白眼,对于这个和魔女一样喜欢套近乎的墨凝有些不适应。 “我觉得来得及。”扔过来的滑稽认真且用力地点头,“毕竟我们可是这么久的青梅竹马,怎么来不及。” “青梅竹马?”徐逸溪撇撇嘴表示不置可否。“这样的青梅竹马我宁可不要。”想起动漫番剧中的一起长大的男女主角,感觉和自己跟墨凝完全不是一回事。别人是温馨日常,每天温言细语,你侬我侬。而自己和墨凝,则是彻底的《肖生克的救赎》。 可怜的小弟在大哥残忍的手段下忍辱偷生,为了活命选择努力反抗,终于在某个雨夜,忍受不了现状的小弟成功脱逃。 这样可怕的青梅竹马关系,恐怕全世界唯有这一例了吧。 “还有……你是怎么进去茶话社的?我记得你才来学校一两天,怎么就通过了茶话社的面试,而且还参加了校园祭话剧的演出?”虽然不排除里面有夏梦涵暗中帮助的嫌疑。 但是最让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自己那个还算是乖巧的魔女妹妹,怎么会同意男人婆的参加演出的请求,而且还是王子殿下的贴身护卫。 “这个可是一个女生之间的秘密,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墨凝得意地说,“还有哦,参加演出的时候你可要稍微小心一点你的那个可爱妹妹,说不定……她会在剧终的时候对你做些……你来不及反应的事情。” 跟在后面的阴沉脸滑稽让徐逸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墨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只是我的猜测和忠告,到时候……被夏梦涵占了便宜可就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墨凝丢了个晚安的表情,表示这个时间点自己该下线了,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了。 “我们之间愉快的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等会还得去背背新到手的台词本,虽然我扮演的那个护卫和你没有多少的对手戏,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有几句可有可无的对话。”滑稽打了个哈欠,“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那么……晚安了,徐逸溪同学。” 亚丝娜的头像在瞬间黯淡了下去,灰色的模样表示对方已经离线。徐逸溪趴在桌前,仔细体会墨凝那有些莫名其妙的忠告。 他很清楚地记得剧本最后的剧情是王子吻醒因为中毒而不醒的公主,然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虽然这样的桥段有些俗套,但是却是无数人希望的结局。 难道说……夏梦涵跟自己保证的都是片面之词?那个不会真实发生的亲吻……会在自己闭上眼埋头的瞬间到来?他回忆着魔女最近的举动,有些怀疑这种猜测的正确性。 他摇摇头不想在这种连一点苗头都还没有的事情上深究下去。他滑动滚轮,将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往上翻看,那几张各式各样的长裙出现在屏幕中央,每一条穿在墨凝的身上……似乎都十分合适。 看来她真的已经彻底放弃跆拳道了。徐逸溪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不在担心对方会像过去一样肆意使用暴力。他记得对方过去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柔柔弱弱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少女,在她看来这些女孩和病弱的黛玉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连带的她也很讨厌穿裙子这种裆下生风的服饰,很不适合战斗和训练,还要时刻担心有走光的风险。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少女娇弱的声线配合上清脆的敲门声将趴在桌上发神的徐逸溪惊醒。 他猛地起身回头,熟悉的身影亭亭立在门口,对方瞪大的墨色眼瞳中清晰地倒映着屏幕上的长裙图片,那没有丝毫笑容的脸色加上无声逼近的脚步,让徐逸溪感觉到了一种只有在男人婆身上才感觉到的危险气息。 “哥哥……你是在和墨凝同学聊天吧?”她冷笑着翕动嘴唇,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正文 第八十七幕 哥哥……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个……我们只是在讨论……话剧的剧情而已。”徐逸溪脸色窘迫,慢腾腾站起身遮挡住身后的屏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慌张。 虽然他觉得就算让魔女知道自己和男人婆的聊天内容也没什么,但是总觉得……这种私密的事情还是暂时掩盖比较好。毕竟这个有着腹黑属性的妹妹,要是知道了自己和墨凝的藕断丝连,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从男人婆之前的提醒来说,他总觉得魔女和男人婆之间有种复杂到难以理解的关系。让男人婆参加话剧演出,扮演的还是王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要说两人没什么难以言明的交易,他第一个不相信。 “话剧剧情?”少女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着强烈的疑惑,像是只嗅到老鼠腥味的猫咪,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被放过。她挪动着小步子,歪着脑袋对屏幕上的画面进行着偷瞄,上面的长裙图片,让她的笑容更加阴沉。“哥哥……你和墨凝同学恐怕不止聊了剧情,肯定还有其他吧?”她微眯着眼睛,露出含义不明的怪异微笑。 “其他……也有吧,只不过大部分都还是关于剧情的讨论。”徐逸溪傻乎乎地挠挠头,另一只躲在背后的手一点点挪动着鼠标,关闭掉对话的窗口,用掩耳盗铃的行为以此来掩饰真相。 “真是……和她之前说的那样,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死心。而且哥哥也没有对可恶的男人婆……彻底死心”夏梦涵咬着牙翕动嘴唇,她一个字一个字崩出口,无言说着某些只有自己听到的话语。m4xs. 近在咫尺的她早就发现了哥哥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探究对方的秘密。毕竟她只是一个才和徐逸溪达到平和关系的新妹妹,比不上和自家哥哥有过那么多回忆的青梅竹马。 两者的起跑线都根本不在一个点上,而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处于落败的位置。 “哥哥是在帮墨凝同学挑选裙子吧?”她撇撇嘴,语气中有些不满。“虽然哥哥已经把对话窗口关闭了,但是之前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加微小,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偷看而感到羞愧。 “是……是啊,”被直接拆穿的徐逸溪傻笑,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无异于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是她发图片过来让我看看那些比较适合她。”他慢慢地坐回原位,表情如木偶般呆滞。 现在的气氛开始在沉默中一点点凝结,每一缕空气中都透着可以察觉的尴尬。 “那……哥哥能说说……墨凝同学在哥哥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夏梦涵愣了一会儿,轻声说。说出口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突然,摆动着小手慌忙地进行解释。“我只是因为发现哥哥对墨凝同学似乎有……一些特别的情感,从之前在银瑞城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尽管哥哥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回忆起当时哥哥犯怂的紧张模样,像个遇上警察的逃犯,紧紧地抱着自己躲在拐角,额角不断地冒着恐惧的冷汗。 那副狼狈的模样让紧抿的小嘴再也绷不住,低声的窃笑直接跳了出来。 “墨凝同学吗?”徐逸溪语气犹豫地盯着突然发笑的妹妹,他虽然不知道魔女笑声的确切含义,但是从对方忍俊不禁的模样中,还是可以大致猜测出来。恐怕就是因为想起来自己在男人婆前犯怂的蠢样,才会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笑吧。 “她啊,”徐逸溪点点头,开始在脑海寻找可以用来描述墨凝的词语。“之前我应该和你说过,墨凝同学是这一届的跆拳道冠军,是比姐姐还要厉害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所以哥哥最开始在银瑞城的时候,才那么害怕地躲在角落吗?”夏梦涵一点点地将这些关键的情报铭记于心。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是啊,”徐逸溪无奈地点头,“之前就是因为她经常欺负我,找我当所谓的陪练,我忍受不了才会选择毕业的时候就读和她不一样的学校。” “陪练?”夏梦涵张大了小嘴,似乎可以想象哥哥之前悲惨的模样。“和冠军少女陪练,那……不就是白挨打嘛。”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残酷的事实说出了口。 “是啊,那就是所谓的人肉沙包。”徐逸溪说,“其实你口中的好人同学他也有过和我类似的经历,只不过他比较幸运没有被墨凝抓住,而我这个有些犯怂的笨蛋就被她抓得死死的,直到毕业。” “原来哥哥……之前这么可怜啊。”夏梦涵慢慢起身,伸出小手揉揉哥哥的小脑袋,看到徐逸溪虽然有些颤抖,但并没有抗拒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微微地松了口气,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似乎在为自己和哥哥关系更近一步而确幸。“不过现在墨凝同学已经发生很大的改变,要不是这样的话,哥哥你也不会原谅她吧。” “我才没有原谅她!”徐逸溪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对于这样已成既定的事实表示否认。“我只是……看她可怜才……会同意和她维持……同学的关系。”他想起墨凝死皮赖脸添加自己好友的画面,颤抖地轻笑,笑声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哥哥别骗我啦,”夏梦涵摇头,将哥哥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秀肩上,发丝间的百合花香味在没有间隙的两人之间,一点点弥漫。“虽然和哥哥才认识没多久,但是我却已经很了解哥哥了,就像是熟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哥哥说什么话我都能够读懂背后隐藏的话语。之前在银瑞城的时候,哥哥也是挖苦地叫着墨凝同学的外号,说什么粗鲁的男人婆,但是现在……却一直叫她墨凝同学,这应该算是……哥哥一种变相的妥协吧?”她挪动着脸颊,微蹭着徐逸溪的侧脸,微眯的眼睛中透着满足。 哥哥……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面对的是墨凝还是你梦话中的少女,我都不会认输。她抿嘴咬牙,捏紧的小拳头因为用力而颤抖。 正文 第八十八幕 手牵手的少女们 周三中午 食堂 熙熙攘攘的人流将整个食堂二层完全占据,一条条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如缓慢蠕动的爬虫,在拥挤的空间中一点点移动。 站在队伍后排的徐逸溪百无聊赖地胡乱张望。虽然男人婆已经算是和自己关系缓和,但是中午下课的时候,她竟然径直走了过来,本以为她会继续套近乎和自己共进午餐,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邀请坐在自己身边的魔女妹妹,而魔女也欣然答应,两人手拉着手一起朝食堂的方向走去,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自己这个人似的。 对于她们俩这样怪异而亲密的举动,徐逸溪只能站在原地,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现在距离第一次话剧彩排还有四天,根据夏梦涵副社长的可靠情报显示,下周一放学就会在茶话社活动中心进行一次预演,到场的不仅仅有整个话剧的全部演员,在下方观看的还有话剧社的社长和其他成员。 其实徐逸溪对于那个对自家妹妹有奇怪想法的社长很好奇,毕竟之前就偷瞄到便宜姐姐和另一个可爱少女搂搂抱抱的禁忌画面,虽然无法很肯定地确定两人之间到底是谁攻谁守,但是两人之间必然有着某些不为人所知的联系。 姐姐的事情他做弟弟的没法管,但是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妹妹,要是不愿意继续被那个拥有痴女属性的社长无理纠缠,那么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替身而出,当一回假面英雄。 “喂喂!”站在徐逸溪身后的死党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挚友的肩,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挚友你看到那边的那个穿着制服的可爱少女没有?”他努努嘴,眼神指向斜前方的少女。 对方披散着齐肩短发,整齐的jk制服配上过膝的短裙和脚下橘黄色的小皮鞋,脚腕上是素白色的蕾丝短袜。虽然徐逸溪所在的这个方向看不到对方的正脸,不过从透着红润的侧脸以及匀称的身材来说,是个拥有着动漫气息的美少女。 徐逸溪微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尤其是对方身上那身褐色的校服,很是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啊?”徐逸溪撇过头低声说,声音中透着疑惑。 “死党你还真是健忘。”李昱涵无奈地扶额叹气,对于自己挚友的记性表示非常的佩服。“她就是我们昨天偷瞄的女生,隔壁班的柳絮阳。” “柳絮阳?”徐逸溪皱眉,“她不会就是你喜欢的……”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死党粗暴地捂住了嘴,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挚友啊,你小声一点,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怎么办?”他紧张地环顾四周慢慢地松开自己捂嘴的手,像个头戴黑纱巾的入室窃贼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偷听到他们之间隐秘的对话。“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你难道没看到我眼睛里那浓郁得都快流出来的喜欢?”他瞪大了眼睛,里面倒映着徐逸溪诧异的神情。 “抱歉,我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爱意,看到的只有和《动物世界》中公狒狒遇上母狒狒的那种强烈**。”他清咳几声,进行毒舌般的吐槽。 “什么叫做公狒狒?我……我这是喜欢表现得过于明显。”李昱涵被这样的称呼呛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自己现在有些莫名激动的行为。 “其实你表现得一点也不明显,只是闷骚而已,就是那种人前清纯人后淫荡。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女孩,相比昨天晚上也和对方进行了愉快的聊天吧,不然不会中午一下课就拉我过来,一副‘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和那个女孩进展顺利’的得意。” 徐逸溪盯着眉角透着笑意的死党,冷冷地对他现在的兴奋进行分析,按照过去某位中年语文老师的说话,这就是典型的眉飞色舞,雄性动物成功交配之后就会发疯般地做些奇怪的动作,来宣泄心中的激动情绪。 “喂!你不要这样地胡乱吐槽!”被戳中死穴的死党有些炸毛,“我知道我变现得有些明显,不过你不知道我昨晚都和柔絮聊了些什么!” “柔絮?柳絮阳的别名?”徐逸溪好奇地问。 “不是别名,是笔名。”死党进行纠正,他用胳膊肘抵了抵,死贼地把笑脸凑过来。“我昨天在天台上的偷瞄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她制服上的校徽是天王洲第一高校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他声音低沉,但是丝毫掩饰不住里面难言的激动。 “意味着她和你一样是个动漫迷?”徐逸溪听说过这个存在于《罪恶王冠》之中的特殊高校,里面的樱满集和楪祈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对cp。不过虽然楪祈十分柔弱,但隐藏在她背后的樱满真名还是印证了那句话,粉色的女孩切开里面都是可怕的纯黑。 “就是这样,”死党猛拍大腿,用力地点头。“正因为这个重要的情报,所以我添加她好友的时候,才会说是在某个《罪恶王冠》贴吧发现了她发的帖子,觉得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才添加了她的好友。” “你这样胡诌就不怕穿帮?”徐逸溪对于自己死党这样乱来的行为表示十分佩服,要是对方没有在贴吧发过任何帖子,面面相觑那才是真的尴尬。 “怎么可能嘛!”死党又开始吹嘘他如同卧龙先生般可怕的智慧,“按照古典概率学的统计来说,一般这种喜欢一部动漫到可以随身穿着制服的女孩,一定是那种死忠粉。你知道什么叫做死忠粉吗?”李昱涵滔滔不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的闸门,将憋在里面如同洪流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全部释放出来。 而一旁的徐逸溪则是有些心不在焉,他歪着脑袋从人流的缝隙中悄悄观察着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带着眼镜的可爱少女眼眸弯弯如月牙,而她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另一个女孩的手腕,那个女孩则是自己的便宜姐姐——夏梦雪。 难道……两人真的有一腿?徐逸溪皱着眉头进行着仔细地观察,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的细节。 正文 第八十九幕 拥有痴女属性的社长 如果说第一次看到姐姐和女生纠缠不清的画面,徐逸溪还会怀疑两人关系的问题性,现在再一次看到手拉手的两人,已经不会有任何的怀疑。这种你侬我侬关系紧密简直就是典型的恋奸情热,互相之间有意无意的相互对视,完全就是彻彻底底的眉目传情,用浓郁到近乎凝质的目光传递心中的情谊。 徐逸溪抽抽嘴角,对于这样当场撒狗粮的行为表示不齿。 “挚友,你在偷瞄什么啊?”前方的死党猥琐地半蹲着身子,顺着徐逸溪的目光向远。“你在偷看……”他的脸色微变,像是抹了厚厚的面粉一样煞白,“挚友你在偷看那个可怕的学姐?你不会是情窦初开,对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吧?虽然我承认她的确很……漂亮,但是她可是和魔王殿下一样可怕的存在,你应该知道她是上一届的跆拳道冠军得主吧?”他偷偷地咽了口唾沫,一副‘我敬你是条汉子’的钦佩模样盯着眼睛直勾勾的徐逸溪。 “可怕学姐?”徐逸溪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这个特别外号的由来。 “果然挚友你就是这幅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李昱涵扶额叹气,“可怕学姐是对于她暗地里的称呼,因为之前有许多男生对学姐进行过表白,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残忍拒绝,这一点和挚友你很相像。” “然后呢?”徐逸溪问,“我觉得这一点原因不至于让她背上可怕的名号吧?”他慢慢地向前挪步,队伍在一点点地消散。 “当然不只是这样,”死党点头肯定,表示故事只讲了一个开头,还没有到精彩的部分。“有个被拒绝的学长很不死心,继续对学姐进行死缠难打,然后……”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像是可怕的狼外婆讲述鬼故事一样。“然后学姐直接一个回踢加一记直拳,免费把对方送进了医院,当时学长的脸肿得跟头猪似的,嘴角全是鲜血。虽然伤势不重,但是从那次事件开始之后,学姐就背上了可怕之名。毕竟……那次事件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许多人都亲眼目睹这一场突如其来完全没有任何预演的……单方面虐杀。” “和男人婆参加比赛k·o对手一个样,都是在眨眼间就决定了胜负。”徐逸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过去他可是成天和可怕学姐一样的男人婆待在一起,面对这样犀利的铁拳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攻,耸耸肩表示习以为常。 “是啊,”死党心有余悸,虽然他没有现场经历过那一场有些血腥的场景,但是还是可以从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想象出当时的画面。“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可怕学姐的话,表白还是可大胆地进行尝试,但是……”说到这,他用心良苦地拍了拍徐逸溪的肩,声音沉重。“要是被拒绝的话,还是果断地放弃的好。生命只有一条,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只是奇怪她们两人亲密的关系而已。”徐逸溪死死地盯着紧抓住手不放的少女们,“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努努嘴示意。 “可能一直都是这样吧。”死党有些不确定,“因为之前我看贴吧里有人怀疑学姐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男生,而是……喜欢女孩子。”他凑过脸小声地嘀咕,生怕远方感觉敏锐的学姐感觉到自己在背后的小声议论。“当然这只是我的道听途说,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难道这么明显的举动都不能证明?”徐逸溪小声问,眼睛瞪大。 “你知道和学姐在一起的那个是谁吗?” “她是何方神圣?”徐逸溪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对方过的大名。 “她就是话剧社的社长——许心颜,也是你妹妹的顶头上司,是出了名的……拉拉,了解她的女生都敬而远之,你作为哥哥,最好让夏梦涵同学……提防一下这个可怕的痴女。毕竟职场潜规则什么的,还是很可怕的。”死党撇过头声音说得极为微弱,宛如蚊蚁低鸣。他眨巴眼睛,示意挚友明白就好,以后不要再提这样隐秘的事情。 “话剧社社长?”徐逸溪愣了愣,脑海中像是核弹爆炸一样,闪现出来无数的念头和画面。 之前他还以为是魔女妹妹反应过度,对于自己社长的行为有错误的解读,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对方明明就是典型的……渣女,不断对妹妹又想法,现在还把姐姐握在了手里,简直就是两手都抓,两手都硬的典型示范,姐妹花是无数男生心中不敢奢望的向往天堂,但是却被一个女生这样轻易地得到。这个世界本来男女比例就严重不成比例,这样多吃多占浪费资源的行为让徐逸溪 他忽然想起了过去某句恶搞的俗话——脚踏两条船迟早要翻船,脚踏万条船翻也翻不完。 虽然她明面上只有姐妹两个女性朋友,谁知道暗地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子被残忍迫害。他嘴角抽抽,对于这样比魔女还死缠难打最后让对方不得不举手投降的女孩表示深深地佩服。 这……可真是魔女的进化究极版,虽然她喜欢的取向有些奇怪,但是采用的招式和自家的妹妹夏梦涵如出一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在你看来可怕学姐是被这个话剧社社长……胁迫的?”徐逸溪说的极具学术性,清楚明了地表达了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一个是凶狠的绑匪,一个是无奈就范的人质。 “不然你还真觉得可怕学姐会有那种……特别的爱好?”李昱涵低声说,“学姐她可是明确地表示过她拥有正常的喜好,之所以会拒绝是因为没有遇上那个能够让她心动的男生。”说到这,他皱着眉头盯着神情有些呆滞的挚友。“学姐宁缺毋滥的性格和你这个榆木脑袋简直一模一样,说不定……你们两个榆木疙瘩相遇,会撞出爱情的火花。”他甩动肩膀,撞了撞身后的徐逸溪,眉飞色舞地眨巴眼睛,似乎在怂恿他大胆地进行尝试。 正文 第九十幕 妹妹酱喜欢的男生 “抱歉……只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我才会关心这件事。”徐逸溪摇摇头表示自己对于死党口中的学姐没有兴趣,现在有一个可怕的魔女妹妹都让他感觉到有些难以招架,要是再和这个只有如水之交的姐姐扯上关系,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过有时候麻烦不是自己找的,而是主动找上门的。 紧锁着眉头的夏梦雪紧捏着手中装满饭菜的餐盘,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带着痴笑的可怕少女,有种无可奈何的挫败。她宁愿和自己的宿敌墨凝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愿意跟这个和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边的少女有任何的接触。 如果是男生如此不知羞耻地进行不识趣的纠缠,她早就使用暴力将对方强制驱逐。但是面对同性的女孩,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痛下杀手。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恐怕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吧。 早知道自己就不参加什么社长聚会了,在那个聚会上自己非但要装出一副‘我一点都不饿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的淑女模样,还被这个臭名昭著的痴女一下子看中,就像是古时招亲时候的抛绣球一样,自己一个没注意,里面装着砖头的绣球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瞬间头破血流怒火中烧。 就跟狗屁的一见钟情,自己这个有着正常取向正常爱好的正常女生竟然被有着不正常取向不正常爱好的不正常女生中意。这不就是步子迈大了——扯蛋嘛! 虽然这个可怕的痴女取向不正常,但是遇上喜欢的女孩所采用的方法却和那些死缠难打的男生如出一辙。都是俗套的礼物鲜花加不要脸的猛烈攻势,虽然她也明确地表达了自己不喜欢的明确意愿,甚至不惜用手中所掌握的强大无力相逼,但是……但是!盯着捏着自己衣角的可怕少女,夏梦雪的额角抽抽,对于痴女的可怕毅力表示——服了。 对方简直和课文中想要移山的愚公一样,将有恒心有毅力方能成功这句伟大的至理名言贯穿始终,不管自己怎样努力地暗示明示,怎样恶语相向,怎样流露出厌恶的言语和神情,对方都丝毫不为所动。一直将‘我喜欢{宣}你’的炙热真心摆放再自己眼前。 就算自己拿刀砍拿火烧拿脚踢,经历过种种的蹂躏,那颗坚韧的真心始终如一,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损伤。 这哪里是娇滴滴的柔弱少女,分明就是堪比擎天柱的金刚芭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面对这样几乎没有任何弱点的对手,从不轻易言败的夏梦雪在这个名叫许心颜身上,竟然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雪儿,我们去哪儿坐啊?”牵着衣角的少女音柔声娇,如同温润清脆的画眉开口。“这里人这么多,要不……我们去顶楼的观星台,进行我们两人的独处吧?”最后几个字她踮起脚尖,吐气如兰,几乎是贴在夏梦雪耳边缓缓突出,跳动的眉宇充满了翘首以盼的期待、 夏梦雪向后退了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想要和这个可怕如斯的少女划清界限。她皱皱眉头,对于‘雪儿’这个羞耻的爱称感到阵阵恶寒。“我们不去什么观星台,就在这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她无情地拒绝了这个痴女的提议,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对方还会有所收敛,要是到了那个无人的观星台,她岂不是要胆大到肆无忌惮? 想了想对方打的如意算盘,夏梦雪直接没有任何理由地拒绝。 “哦,雪儿你决定就好了。”被拒绝之后,少女的神情有些沮丧,她垂着自己的小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本来我还以为雪儿你会很开心地答应呢,为此我还特意从可爱的妹妹将那里把食堂顶楼的钥匙借了过来,没有想到……雪儿你竟然不同意我的提议。”她抽抽小鼻子,可怜巴巴地嘟着小嘴。 “可爱的……妹妹酱?”听到这个词语,夏梦雪微微皱眉,柳眉倒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别有一些不应该的想法。”她停下脚步,声音冰凉。 “我知道我知道。”许心颜无奈叹气,“我答应过雪儿你不对可爱的妹妹酱出手,这是我们维系我们关系的最重要的基础,也是雪儿决定是否要继续的关键。”她重新重申之前答应过的内容,表情中充满了深深的可惜。 “最好是这样,要是我发现你胆敢借机骚扰我妹妹的话。”她捏紧拳头,噼里啪啦的骨响透着含义再明确不过的威胁。“我不介意打破我恪守了这么久的底线,对你这个可怕的痴女进行一次狠狠的……教育!我想那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夏梦雪的笑容阴沉,像是发出咕咕低鸣的母狮,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可能。 “雪儿你欺负人!”少女嘟嘴,皱巴巴的小脸透着可怜。“我……我明明已经很克制自己心中的对于可爱妹妹酱的正常想法了,要不是想到答应了雪儿的话,我……我早就对妹妹酱出手了!” “这么说……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为难了?”夏梦雪冷脸哼哼,聂紧的拳头不断张合,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透着可怕的力量。“你的正常想法在别人看来就是不正常的取向,要不是我不想对女生出手,我才不会容忍你这样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字里行间里透着无比愤怒的火。 “我……我一定会好好遵守和雪儿的约定的,”许心颜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用力地乖巧点头。“我身为妹妹酱的上司,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并且……我保证不会对她有任何不应该有的想法。” “知道就好,”夏梦雪缓慢地进行着深呼吸,似乎在克制心中升腾燃烧的怒火。“还有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好没有,我妹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办好了,”许心颜点头,“妹妹酱的确有些奇怪,原因我也大致猜到了,妹妹酱已经有了喜欢的男生。之前她为此还提交了一份特别的申请,我也同意了妹妹酱希望那个男生出演话剧男主角的请求。” “那么……那个男生是谁?” “是……是妹妹酱现在的同桌,也是学校新晋的校草,无数女孩子暗恋的对象。”说到这,她咬牙切齿,似乎对于这样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很是厌恶。“他叫做徐逸溪,雪儿在下个星期一晚上的彩排应该就能够见到他了。” “徐逸溪?”夏梦雪愣了愣,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格外耳熟? 正文 第九十一幕 准备利用弟弟的姐姐 夏梦雪在距离自家弟弟不远处的空位落座,墨色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斜前方角落里的少年,熟悉的背影让她微微皱眉。 “你确定对方是叫徐逸溪……这个名字吗?”她再次重复,想要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现在已经记起来了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是谁。他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和她是姐弟关系的弟弟,虽然他俩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却是有着法定关系的亲属。 在名义上来说,他也算是妹妹的哥哥。 妹妹……她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哥哥?而且他们相遇也没多久,难道从最开始见面……梦涵她就……一见钟情了? 对于那种见过几面就能够确定喜欢和不喜欢的恋爱,夏梦雪嗤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她不相信这种名叫一见钟情的爱情。所以当痴女在聚会结束之后跑到她面前表露心意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觉得对方在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言,第二反应才是恶心。 当时的自己盯着许心颜在心中小声嘀咕。这恐怕就是之前别人说的变态茶话社社长了吧?对于男生永远都只有厌恶,对于漂亮且符合自己心意的女生,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会进行表白。这样可怕的变态属性果然名不虚传,自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虽然自家妹妹和徐叔叔的儿子之间没有亲兄妹之间的血缘障碍,只要双方家长同意结婚于情于理也是行得通的,生育的后代也不会有近亲的隐患威胁。 但是……但是如果母亲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就算徐叔叔不反对,思想单纯的她也一定不会同意妹妹嫁给哥哥这种荒唐事。 而他们现在正在国外度蜜月,每天都会是不是地更新朋友圈的动态,按照行程,距离他们回来还有一段漫长的时间。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将这段不应该存在的恋情扼杀在萌芽之中,绝对不能让它成长起来。她松合拳头,神色复杂。 “确定,”许心颜吃下一小块番茄,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掌握的证据确凿,足以将对妹妹酱下手的恶心男生绳之以法,打入大牢。 “我从没有见过妹妹酱对任何人如此伤心,就连提起对方的名字也是含情脉脉。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喜欢……我想不出其他,而且他们在这次话剧表演中扮演的还是终成眷属的王子和公主,这可是妹妹酱强烈要求的,她甚至不惜以副社长的职位对我进行威胁。” 一想到可爱的妹妹酱被那些恶心的男生迷惑,许心颜就……对于那个扮演王子的男生表示……很不爽。她用力嚼碎嘴里的番茄,鲜红的汁水在齿舌中流动,镜片下的眼中点燃着名为嫉妒的火。 明明最后将妹妹酱吻醒的角色是我这个社长才对,都怪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会拒绝了我写的剧本,不然可爱的妹妹酱怎么会离我而去,和那个恶心的男生对戏。 她咬着嘴唇哼哼,对于这样的现状极为不满。 “那我妹妹在这次话剧中扮演的是……那个被恶毒皇后迫害的白雪公主?”夏梦雪挑眉。她看过那个被魔改之后的搞笑话剧,对于里面有些幼稚的剧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她不仅仅是跆拳道社社长,也是学生会副会长,每个社团的表演剧本都得经过她们的审核。 而茶话社的剧本是她关注的重点,每年上报上来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剧本,为了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她第一个看的剧本就是来自茶话社,从头到尾完完整整,没有任何遗漏,然后对于这种不符合社会主流的剧本直接给予打回重做的决定。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这是死皮赖脸痴女的杰作,妄图在庄严的校园祭上宣传自己奇怪的思想,为了不让这些可怕的东西毒害纯洁的学弟学妹们,她没有犹豫地进行了回绝。 之后身为社长的痴女不得已才让身为副社长的可爱妹妹酱接手,对剧本进行了巨大的修改,将皇后和公主的禁忌恋情变成了和王子的相识相爱,最终拥有了美好幸福的生活。 剧情虽然俗套到掉牙,但至少比之前的好到不知道哪儿去了。按照童话话剧的简单标准,她才勉勉强强地让其通过了审核。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扮演王子的会是不死心的痴女社长,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妹妹喜欢的……徐逸溪。 “当然,可爱的妹妹酱虽然才加入社团,但是……我作为她的姐夫,对她可是很关照的,让自己的小姨子参演话剧并在其中扮演女主,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她自来熟地自称为姐夫,丝毫没有在意坐在身边夏梦雪那几乎要吃人的可怕眼神。她放下木筷,弯腰蹭蹭自己雪儿的衣角,像只恋主的忠犬。 “姐夫?”夏梦雪冷冷轻笑,“我妹妹的姐夫不可能是你,你别痴心妄想和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一样。还有……你别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熟视无睹地做一些含义不明的动作,别忘了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坐在座椅上的夏梦雪粗暴地将错过来的痴女脸推了回去,捏在手中的木筷因为用力在不断抖动。 她已经尽力在忍耐心中的不适感,就跟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直接一拳将痴女撂趴下。 明明她的厌恶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但对方却简直就跟看不见的瞎子,一直趁着自己没注意的空隙,不断发起突然的进攻。 她偷偷看了看手上的蓝色腕表,发现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好几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的午休。她要是不找个理由脱身的话,恐怕会被痴女一直纠缠。 她偷瞄了下不远处和自己朋友一起吃饭的便宜弟弟,脸上露出‘计上心头’的笑容。 既然你和我妹妹有关系,也是我名字上的弟弟,我这个姐姐榨干下‘妹夫’的利用价值,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她缓慢起身,端起桌上的餐盘,径直朝自己的便宜弟弟走去。 “诶?雪儿你去哪儿啊?”反应过来的许心颜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慌张的脚步有些笨拙,端在手中的餐盘不断颤抖,铁勺啪啪地碰撞着瓷质的餐盘,发出的脆响迎合着她抖动的心。 正文 第九十二幕 和痴女的第一次交锋 “挚友!”死党低声惊呼,仿佛看到了某些让他感觉到震惊的画面。他手中的木筷不规律的抖动,如同簸箕筛糠。“那个……那个可怕的学姐似乎……朝我们这边来了!”他激动地清咳几声,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褶皱的领口,挺直腰背像是做好准备迎接长官的低级士兵。 “知道了,她来了就来了,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徐逸溪故作镇定,装成没事人一样,但是在餐盘中挑动饭菜的抖动木筷却将他略显慌张的内心直接出卖。 他与这个便宜姐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苏日安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便宜姐姐精心准备的,他这个便宜弟弟也乖巧听话地洗碗善后。按理来说,这样配合默契的两人应该建立起了一些友谊基础,但徐逸溪总觉得这样的有些有些如空中楼阁般虚幻,似乎只要轻轻一吹,就会幻灭。 毕竟他和便宜姐姐的聊天记录无非是‘今天和妹妹相处得怎么样?’‘和妹妹相处得愉快吗?’‘晚饭吃饱没有?’‘姐姐做的饭菜合不合胃口啊?’这种嘘寒问暖的日常寒暄而已,每一句里面的自己都是被省略的,最重要的是只是她的宝贝妹妹。而他能够回答的也只是简单的‘嗯’‘啊’‘好’音节,根本没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如同最熟悉的……可能连熟悉都算不上吧,只能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而且现在这个时刻,便宜姐姐不是正和她可爱的女朋友相谈甚欢?这种关键的独处社科不是应该好好珍惜?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带着女友往自己便宜弟弟这边走,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难道是要强行给自己和女友之间找两个电灯泡进行干扰?用其发出的刺眼的不和谐的光来证明两人的情比金坚? 徐逸溪胡思乱想,手中的木筷一直在半空中挑动空气,而表情痴呆的他却全然不知。 ————————————————————————————————————————————————— “弟弟,原来你在这儿啊?”夏梦雪自顾自地坐在了自己便宜弟弟身边的空位上,丝毫没有询问对方的同意与否,彻彻底底的自来熟。 “弟弟?”死党和痴女同时瞪大了眼睛,对于这样亲密的称呼表示深深震惊。“他……是你弟弟?”两人指着垂头盯着餐盘不说话的徐逸溪,眼角规律地发生着抽搐。 “是啊,他就是我弟弟,只是之前没有在学校遇见而已。”夏梦雪亲昵地揉揉徐逸溪柔软的卷发,滑腻的触感像是抚摸丝绸一般。但是对方素白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清秀端正的五官也在勉强的笑容下逐渐扭曲,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透着炙热。 虽然男人婆过去也经常仗着自己大哥身份肆无忌惮进行着同样的动作,但是都发生在两人独处的时刻,至少给自己这个小弟留足了面子。而这个便宜姐姐显然不知道这个规矩,摸摸捏捏的动作就像是在安抚吐舌头的宠物狗一样,趁机享受着毛发的柔顺感,动作娴熟持久,有种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的冲动。 他缓缓地扭动脑袋,干笑地盯着夏梦雪,在他耳边恶狠狠的低语。 “姐姐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啊?” “什么话啊?”夏梦雪轻笑着摇头。 “就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你这样子乱揉我的头发到底要揉到什么时候?”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手中的木筷因为用力而疯狂抖动。 “不好意思啊,我感觉……和吸猫一样,有一些……停不住。”她讪笑着收回自己的小手,讪笑地正襟危坐。 “那么……雪儿可以介绍一下……你的弟弟吗?”许心颜微眯眼睛,扬起的嘴角透着清冽的笑,如同半拔出鞘的利刀,滑润的刀刃透着丝丝缕缕的恶意。 她作为夏梦雪唯一的女朋友,怎么能够允许自己的女孩身边有其他男孩的存在!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个潜在的劲敌,但是既然见面了,她这个正牌女友和对方这个可爱弟弟之间,必然会分出一个胜与负。 “我叫徐逸溪,你……应该就是茶话社的社长……许心颜吧?”他挑挑眉,盯着对方镜片下深邃的眼瞳,嘴上透着淡然的轻笑。 其实他从对方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隐隐觉察到了少女身上透露的杀气。尤其是在墨瞳中燃烧的火苗,简直就是呼之欲出。而且里面对于自己和死党的厌恶情绪也是非常明显,要不然她早就选择坐在死党旁边的空位上,而不是一直这样尴尬地战立,生怕和恶心的男生扯上丝毫的关系,仿佛呼吸同一片空间的空气都会感染上可怕的疾病似的。 这种……果然和死党说的一样,典型地对于男生没有好感只有厌恶,对于自己喜欢的女生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表明心意,多半便宜姐姐就是因为这样强烈的攻势才遭中的吧?他偷瞄了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姐姐,一个眼神温和一个眼神凌厉,他有些相信了死党关于两人关系的胁迫论理。 看来姐姐似乎和她可爱女友的关系并没有自己看到的那样和谐,那么她这一次过来的理由……只有找自己这个弟弟当挡箭牌,让这个可怕的痴女彻底死心这一条路了。他点头尬笑,对于这个将自己视为夺妻仇敌的女孩,心里有种淡淡的心慌。 “徐逸溪?”许心颜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生,紧皱的眉头开始缓缓松合,似乎在暗自庆幸什么。“你就是那个妹妹酱极力推荐的话剧男主演啊?” “你就是那个……被夏梦涵同学说经常会有奇怪举动的……茶话社社长?”徐逸溪毫不客气,脸上的笑容也从和善变成了嘲弄。 毕竟现在他可是站在便宜姐姐这边的,不管怎么说,他和夏梦雪都是名义上的姐弟。而且他对于这样死皮赖脸纠缠不休的女生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之前夏梦涵有过同样的举动,不过至少没有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自己自己稍微变变脸色,她都会知难而退。 和这个纠缠不休的痴女完全是天壤之别。 正文 第九十三幕 便宜姐姐的作战计划……成功? “奇怪的举动?”许心颜愣愣地轻笑,笑声中充斥着明显的嘲弄。swisen.“那对你们来来说可能会觉得是某种奇怪的举动。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再也正常不过。在我看来,所有可爱的东西一定需要一个守护者对她进行保护,让她不受到那些恶心东西的玷污!”她猛地弯腰,倒竖的柳眉下是双燃烧着‘自己绝对正确’火苗的双眼,如同摄人之虎,发出可怕的低鸣。 “所以……在你看来夏梦涵就是可爱的东西?而你就是那个自诩的守护者?”徐逸溪挑眉。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这么被这个痴女如此仇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夏梦雪——她女朋友的弟弟,而且还是魔女极力推荐的主角人选。 对于一个喜欢女生的女生来说,任何一个胆敢染指的男生都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而她口中的可爱妹妹酱,指的恐怕就是夏梦涵吧?想到这,徐逸溪在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奇怪但却让人向往的可耻想法——姐妹花。 这个痴女的心还真是大呢,不光想要独占姐姐,还要对自己的小姨子动手,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想要两手都抓两手都硬。 “那是当然!”说到可爱的妹妹酱,许心颜一脸陶醉,像是垂涎灯油的老鼠,站在角落阖眼想象美味的灯油。“妹妹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存在了,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确定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声情并茂,像是舞台上入戏太深的戏子,一颦一蹙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徐逸溪看着表情沉醉的少女,忽然间有些明白了自家姐姐的为难之处。就像死党说的一样,这个少女已经走上了一条根本没有回头可能的不归路,如同喜欢腐漫的腐女,对于其他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唯有男男之间的纯爱故事才能让她们兴奋异常。 而对于这个名叫许心颜的少女来说,所有的男生都是恶心的渣滓,唯有可爱的女孩才是这个黑暗世界中惟一的光明。 “呃,所以你才会让我扮演话剧中的……王子?”徐逸溪愣了愣,总觉得让自己参加话剧演出背后隐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猫腻。 “要不是因为妹妹酱的请求,你觉得你一个连最基本条件都无法满足的男生,会成为这一次校园祭的主演?”她瞪大了眼睛,眼神轻蔑。 “本来我想扮演高贵华丽的王子殿下,和出逃皇宫的公主妹妹来一次浪漫的邂逅,”她表情夸张,像是在森林中漫步的王子,在风雪的洗礼下等待着公主的出现。“最气人的是,学生会她们竟然直接驳回了我扮演王子殿下的申请,说什么要是我上台演出恐怕会发生无法挽回的骚乱……这是对我精湛演技**裸的嫉妒!”她的表情如同川剧变脸,上一刻还是高贵华丽,下一秒就成了嘟嘴抱怨。 徐逸溪记得很清楚,这是话剧第三幕时候出现的动作,是王子殿下和公主在冰雪森林中相遇的时刻。他在魔女妹妹的监督下,也是认真地完成了这些台词动作,但是和这个痴女相比较,有种相形见绌的自卑。 不过一想起痴女的自带属性,他觉得要不是学生会不同意她参演的请求,恐怕最后一幕‘王子’和魔女妹妹接吻的戏码就不是借位亲吻,而是真枪实弹地法式舌吻了。 这……对于一个连恋爱滋味都没有品尝到的少女来说,恐怕是一次十分惊恐和不安的经历。毕竟自己的初吻不明不白地被一个露出痴笑说着喜欢自己的痴女抢走了,就算在怎么安慰自己对方只是个性趣有些奇怪的少女,和自己是同性,但是心里面还是会有不舒服的异样感。 恐怕冰雪聪明的魔女也是猜到了变态社长心里面的鬼主意,才会强烈要求自己这个哥哥去扮演王子殿下的吧? 要是当时自己没有同意的话,恐怕她会直接放弃这一次参加演出的机会吧?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对于对方的痴女行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社长大人你还真的将整个剧本都熟悉了一遍啊?”徐逸溪看着认真入戏的少女,扯动嘴角,尴尬地讪笑。 “咦?你竟然知道我这是剧本里面的台词和动作?”少女瞪大眼睛,微微点头,厌恶的眼神中竟然多出一丝丝的欣慰。“看来妹妹酱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你认真地背过台词,对于这一次话剧演出的态度非常认真!” 徐逸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一副‘领导下乡上山视察十分满意’的表情,他捏着手中的木筷,有种莫名被当做小弟的错觉。 “不过光是认真可是不行的,”瞬间少女再次变脸,将坐在一旁观看的夏梦雪和死党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在听成功专家的成功讲座,对于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话,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话剧彩排就在下一周,到时候我可是会在台下认真观察你的表演,要是有任何地方不合格的话,我可是一定会强烈要求换人的。”她的声音故作低沉,透着恶狠狠地威胁意味。 她伸出小手悬在半空,盯着这个王子殿下的扮演者看了半天,纠结的眉头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徐逸溪的肩。像是领导安抚员工一样客套。 “我……我知道了。”虽然徐逸溪有种想要上前一巴掌拍开对方伸过来抚肩的冲动,但是看在对方是茶话社是自己妹妹顶头上司的份上,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点头认栽。 “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雪儿放学的时候我会在社团活动中心等你哟,你可一定要来!”少女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笑容像是勉强挤出来似的,僵硬而干瘪。 而自己的便宜姐姐似乎也没有回应的打算,只是垂头盯着餐盘,面对少女的请求不置可否。徐逸溪眼神怪异地看着两人之间的空气不断凝固,不知道这对本来恩爱异常的情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和死党这两个电灯泡的缘故?他眨巴眼睛示意稳坐钓鱼台的死党,想要问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但是死党和凝固的气氛融为一体般,垂着头不管不顾地消灭餐盘的美食,像是没有觉察到身边发生的一切。这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啊!徐逸溪眼神闪烁,偷瞄着挪动着小步子缓慢离开的痴女——许心颜。 那一瞬间,徐逸溪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如同那些被自己无情拒绝的少女们,每一个得到残酷答案的女孩,都会用这样沉重的步伐一点点退场。 这……算是便宜姐姐的作战计划……成功了?他心中犯疑惑,小声喃喃。 正文 第九十四幕 死党的舔狗本性 “喂,人都走了,你就别装了。”徐逸溪盯着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餐盘中的死党,他不断地挑动木筷,视若无人。对于死党这种浮夸的演技,表示无言以对。 虽然在之前他就隐隐猜测到这个茶话社社长对于所有男性的厌恶,毕竟改一个会将同性作为自己向往对象的女生,如果不是对男生极度恐惧那就是极度厌恶。 这就像是心理上的过敏症一样,有的人对于花粉感到不舒服,有的讨厌调味品芥末,还要一碰小龙虾就会嘴唇浮肿得像烤肠的名字非常大众化的张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讨厌某种事物或者气味,而这位以纠缠女生为乐趣的社长,则是希望全世界像蠕虫一样的恶心男生全部灭绝。 如果有那种奇特到只针对男性y染色体基因的病毒,这位社长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进行犯罪投毒,将男性这种占据大多数人口比例的物种完全消灭。 在那之后,整个世界就变成了她希望的样子,全部都是可爱的女孩子,目之所及全是让她开心的模样。这样的世界对于她一个喜欢女性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但丁《神曲》中无数人向往的神国,更是所有拉拉们最喜欢的福利。 不过对于像死党这种至强至暴的宅男来说,他也希望这样的世界能够真实存在。那样的话,他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男性,在为了人类繁衍后代的正义大旗下名正言顺地过上古代帝王的幸福生活,开心地坐拥后宫三十亿,嫔妃佳丽无数,每天晚睡临睡之前以翻牌子的方式决定今晚侍寝的到底是谁。 要是这样都还觉得麻烦的话,大不了来一场大被共眠,在幻想中的那张巨大到没有边际的大床上,肆意翻滚。无数玉体横竖,乳浪汹涌。 这简直就是为死党这种人量身定做的世界。 不过,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也只能想想而已,如同痴女的宏图大计,只存在于脑海中,整日被束之高阁,没有实现的可能。 “可怕的痴女已经离开了吗?”反应过来的死党猛地将脑袋从餐盘中抬起来,举手遮眉左顾右盼的动作像是跳脱的黑猩猩。 不过他和猩猩唯一的区别就是,对方拥有让无数人羡慕的坚实胸肌腹肌以及如铁块般坚硬的肱二头肌,而他则是连成一块的柔软肥肉。 “呼!终于走了。”死党拍拍胸口,长舒口气。脸上的庆幸神情像是劫后余生。“挚友你是不知道,我距离那位可怕社长最为接近,她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将自己内心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是一点和她那双‘你这种恶心的死宅活在世上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人民币’凌厉如斯的眼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长吁短叹,对于自己能够活下来这件事表示深深的幸运。“你见过那种一拔刀,所有敌人就如被收割韭菜一茬子一茬子倒下的帅气招式没?就跟那个……”他皱着眉头挠挠脑袋,在寻找着同样拥有强大气场的游戏主角。在他简单的世界中,除了动漫番的女主就是ps4游戏的帅气主角。“就和拿着大刀的维吉尔,至强的v哥一个次元斩下去,全场直接清屏,就没有不倒下的怪。” “所以你这个狗贼就在对方次元斩的强大攻势下,没有丝毫反抗地倒下了?”徐逸溪识趣地接过对方的话茬子往下,让刚才近乎于凝固的氛围慢慢融化,开始活跃跳脱。 “那是当然!”死党点头如捣蒜,没有丝毫骨气地表示自己就是怂蛋狗贼。“毕竟是能够让姐姐大人都……暂避锋芒的狼人,我这种比路人甲还路人甲的小喽啰哪有插话的机会。”他犹豫了一下,用中性的‘暂避锋芒’来形容夏梦雪的妥协行为。 “我都怕我刚一开口,话都没从嗓子眼蹦出来,社长大人一个‘灭神’的眼神立马教我做人。”他叹气耸肩表示不是自己太怂,而是敌方已经杀人无数到超神的地步。敌方六神装,自己出门装,根本不是一合之敌。“要知道社长大人不仅仅喜欢女孩子,她的毒舌嘴巴也是让无数男生恐惧到颤抖的存在,我虽然嘴炮能力也还行,但是恐怕撑不了多久啊!” “狼人?那是对于她的新称呼吗?”吃完最后一小块番茄的夏梦雪也加入了对于社长大人吐槽的大军中,她眨巴着眼睛,对于李昱涵口中的‘狼人’十分感兴趣。 “狼人啊……”对于帅气潇洒学姐的搭话,死党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尬笑地挠挠头表示‘小的何德何能能够和大人如此亲近’般的受宠若惊。“狼人是现在的一个梗啦,顾名思义就是比狠人还要狠一点的人,那就是狼人了。” “比狠人还狠一点的人?”学姐低声喃喃,一个字一个字地进行分析。她忽然噗呲一笑,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轻笑着点头,素白的小脸笑靥如花。“这个形容得非常贴切,她的确是个彻彻底底的狼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暂避锋芒了。”夏梦雪借用死党的中性词语,表达自己对于许心颜的无可奈何。 “对对对,姐姐大人您这是战略性地撤退,只是不想动用武力解决问题。”死党显然是见识过对方温柔表面下恐怖的一面。 在他看来狼人这个称号获得者应该是这个带着柔笑的姐姐大人,想当初她可是面不改色地直接将对自己纠缠不休的男生直接撂倒,将对方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弄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面对这样能够在瞬间变脸动手的狼人,死党舔狗的本性暴露无遗。 这姐妹俩都是狼人啊,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地用计谋将自己彻底碾压,另一个也可以随随便便地用武力将自己镇压,而自己的可怜挚友夹在姐姐大人和妹妹大人之间,这样顽强如小强的生命力真是……我辈楷模!他点头叹气,对于徐逸溪坚强的意志以由衷的佩服。 正文 第九十五幕 要和不听话弟弟说话的姐姐 看到被自己逗笑的学姐,死党显然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在心中怒放的心花在咚咚咚地激昂心跳声中一朵接一朵地盛放,将小小的心房彻底占据。他挺直有些佝偻的腰杆,像报告长官的士兵。 “对了你和我弟弟是很好的朋友吧?”夏梦雪说,手中的木筷轻放到餐盘中,柔和的脸线在灯光下透着想要让人亲近的光辉。 “那是当然,我和他可是认识很多年的挚友!”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和徐逸溪的关系杠杠的。“想当初他在魔王殿下的残暴统治下苦不堪言,还是我这个他可靠的死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危亡之间。”死党的话匣子一触即开,里面的话语如同滔滔不绝的洪流一股脑儿地冲了出来,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根本无法控制。 徐逸溪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问一答的两人。死党像是遇上了沙雕网友一样将自己的黑历史和家底完全掏出,心中凌乱得像是跑过来一百匹草泥马。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大嘴巴的由来,说的就是将这种自来熟的沙雕网友将自己朋友的糗事和才认识没多久的学姐当成谈笑风生和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这样将我们深厚的革命友谊轻易出卖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一个优秀的接班人,根本不配领口的那一抹红色。你这种人,在革命的困难事情,这种敌人还没使用酷刑,只是在言语上进行诱惑,就将重要的机密情报彻底通敌的作风,可是要被人恶狠狠地唾弃,这完完全全就是汉奸走狗! 徐逸溪一边在心中对于死党的行为表示深恶痛绝,一边想要用掩耳盗铃的捂脸来表示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两人正热火朝天讨论的任由男人婆欺负的蠢蛋是谁,摆摆手表示那是某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怂逼。他眼角抽抽地注视着这个通敌走资的叛徒,有一种大哥想要手刃狗贼的冲动。 ————————————————————————————————————————————————— “姐姐大人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徐逸溪面对可怕的魔王殿下,简直跟小弟遇上狼人大哥一样。殿下一个眼神过去,他都畏畏缩缩地凑上去,用贱贱的小脸询问。”死党和天桥底下的说书人一样绘声绘色,将当时徐逸溪犯怂的模样表现得栩栩如生。 “大哥您有什么吩咐?”李昱涵歪着头请安,用犯贱的尖锐声音将小弟的怂样演绎得活灵活现,就跟情景再现一样真实。 徐逸溪听到这,羞耻地捂着脸,用力地轻咳几声来表达自己无言的抗议,但是这种微弱的抗议的举动在讲得正起劲和听得津津有味的说书人和忠实听众面前,完全无济于事,甚至连引起注意都做不到,更别说达成让对方住嘴这种困难的目标。 “还有啊!”死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讲述,手中左摇右晃的木筷和说书人手中的装逼利器折扇似的,大开大合,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应和着故事紧张的节奏走向。“徐逸溪过去还有更加惨痛的遭遇。” “更加惨痛的遭遇?”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夏梦雪,端着小板凳,带着瓜子花生和肥宅快乐水坐在前排,对于这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她之前虽然在徐叔叔的口中对于这个帅气的弟弟有所了解,但也仅限于名字性别年龄等简简单单的信息,更深入的东西简直是知之甚少。 徐逸溪无可奈何地看着两人,有种被彻底卖掉的悲凉。现在在舞台上尽情演出的只有自己和这个有着优秀导游般口才肆意出卖挚友的死党。他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眼睛微眯露出奸计得逞的阴笑,站在台上双手插眼,得意地被关在透明笼子里无法做出任何有效反抗的自己。 自己这个被当成观赏的动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站在监牢之外的死党对自己的黑历史进行讲解,虽然他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画面都是真实发生的,但是作为主人公的自己却羞耻感满满,毕竟……那种不愿意被许多人知道的过去,是已经被埋入土的鼹鼠,根本无法见光。 可对方不仅认真讲解,还用精准无误的台词和动作将自己被男人婆欺凌的现实生动形象地呈现出来。他现在很想冲出观赏笼,将这个肆意妄为的死党一脚踹下台,并且将台下期待着好戏的便宜姐姐手中的零食袋打翻,恶狠狠地告诉她演出到此为止,舞台已经落幕,演员要回家吃饭了。而作为观众的你也应该立马退场! 他看着对于自己警告完全无动于衷的死党,简直就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他猛地起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木筷拍在桌上,如同黑脸包公审问陈世美时用力拍响的惊堂木。他怒视着口若悬河叨叨个不停的死党,眼中跳动的火苗仿佛乌鸦坐飞机的阿福,用得到符咒的‘电眼逼人’将这个嘴嗨的死党直接烧成灰烬,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 “死党你可以住嘴吗?难道非要我……姐姐知道我全部的黑历史才肯罢休吗?”他瞟了瞟坐在自己身边露出柔和微笑的夏梦雪,有一种被睁眼毒蛇顶上的错觉。 加上之前死党对于学姐的可怕描述,他生怕自己打断这一出好戏之后的结果……恐怕不会像他想象得那样能够全身而退。尽管他对于这种将自己惨痛经历当成乐子来听的两人有着深深的怨念,觉得这是典型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邪恶作风,应该被狠狠地抵制,但是……到嗓子眼的狠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 “姐姐难道不应该知道弟弟的黑历史吗?”夏梦雪樱唇翕动,全然没有和痴女在一起时候的软弱和无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眼神凌厉如刀。 “可……可这种事情,”徐逸溪结结巴巴,面对气场强势的便宜姐姐,畏手畏脚。“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他轻声喃喃,硬撑着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不想让姐姐知道?”夏梦雪缓慢起身,直接将手中的餐盘推到最嗨的死党面前,“我弟弟的挚友同学,你先将我们的餐盘拿走,接下来姐姐有些私话,要和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说。”她微眯着眼睛,紧缩的瞳孔中迸出可怕的光。 正文 第九十六幕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徐依稀又一次站上了带着熟悉气味的天台,和那些用一腔热血投资股市最后却血本无归的悲催股民一样,站在天台上居高临下,感受着凄凉的冷风,思考人生的真谛。7k7k001. 他微微叹气,忐忑不安地偷瞄了瞄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再用什么奇怪眼神注视着自己的便宜姐姐,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食堂拍案而起的惊人举动,打断了她和死党之间愉快对话的缘故。总觉得从那一瞬间开始,以温柔示人的夏梦雪就脸色开始变得发生变化,一点点暗淡阴沉,和多变的天气一样,上一秒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朗气清,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的暴雨将至。 这果然和那句至理名言描绘的一模一样,女人的心思和掉进海里的绣花针——摸不透。 “那个……姐姐,”徐逸溪尴尬地挠头,跟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笨蛋小弟一样傻乎乎地笑。“姐姐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室友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他环顾了下寂静无人的四周,微凉的风吹得他有些哆嗦。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问你。”她顿了顿,斟酌着要说出口的话语。 毕竟她也只是从许心颜那里得知自己妹妹跟徐逸溪关系亲密这个事实。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和自己妹妹之间有某些超越兄妹的友谊,万一他们只是简单的兄妹关系,只是自己这个对于妹妹特别关系的姐姐过度解读,那岂不是会让自己和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感度直接下降,这似乎和母亲临走时要求自己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和他们关系融洽的要求不相符合。 她皱着眉头,思索自己该怎么旁敲侧击问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很重要的事情?”徐逸溪愣了愣,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猛地变得紧张起来。就跟警官审讯罪犯一样,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姐姐你……想知道什么?”他神色严肃起来,开始认真对待自家姐姐口中的‘重要事件’。 “就是关于你和夏梦涵的事情。”夏梦雪几次深呼吸,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虽然我知道你和梦涵她的关系不错,但……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她轻咬着嘴唇,低声吐字。“你们之间过于亲密,这对于你们兄妹来说,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姐姐是想说我和妹妹的关系……已经越过界限了?”徐逸溪挑眉,将对方有些啰嗦的话进行凝练。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猜测到会有今天。一个才和自家哥哥认识的妹妹整天跟对方眉来眼去,还经常两个人外出,和情侣之间的约会一样。甚至时不时地往自己哥哥的房间偷溜,在两人独处的私密空间中,谁知道做了些什么。 这些反常的行为,是个傻子都知道这兄妹俩关系的不正常性,更别说跟自己和夏梦涵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便宜姐姐。 看来狡猾的魔女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姐姐,将她肆意妄为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就跟经常站在门后中年教导主任一样,脚步悄无声息。 这简直就是应了那句老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似乎过于自信,完全忽视了姐姐大人这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是的,”夏梦雪点头,“虽然我很欣慰你们能够有那么好的关系,但是说实话。我有种错觉,就是你们的关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兄妹,更像是一对才确定关系不久的……羞涩情侣。”她皱着眉头寻找着精确的形容词,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担忧,那双眨巴的眼睛中透着含义不明的情绪。 她并不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会喜欢上这个底细都还没有摸清的哥哥。更何况,传统的母亲大人可不会让这种禁忌的兄妹恋情成长起来,一定会和自己一样选择扼杀。 “羞涩的情侣?”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对于感觉敏锐到可怕的便宜姐姐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那应该是姐姐你的错觉吧,我和夏梦涵同学可是清白的,并没有姐姐你说的什么超越友谊的情感存在。”他将对于魔女的称呼从妹妹转换成同学,就是为了在这个威严的姐姐面前与其划清界限,让便宜姐姐不再怀疑他们直接的纯洁友谊。 徐逸溪举起小手,如无能举白旗投降的逃兵似的,表示自己绝无二心。 “梦涵她上个星期在我面前炫耀,说哥哥用全部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身套裙,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审讯罪犯的姐姐开始提问,对于那些有疑点的地方进行确认。 听到这话,徐逸溪瞬间有种被妹坑哥的感觉。拿着自己敲诈得来的长裙在自家姐姐面前炫耀这种傻事,恐怕只有魔女这个奇葩做得出来了。 “那……那是我作为哥哥送给夏梦涵同学的见面礼!”徐逸溪结结巴巴。 他虽然很想将夏梦涵的魔女本性在姐姐大人面前暴露,向高坐正堂的警官检举揭发少女的无耻行为。 但是一想到在这个明确表明自己立场的护妹狂魔面前说可爱妹妹的不是,那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 他盯着姐姐大人凌厉的目光犹豫,最后还是欲言又止,选择为魔女掩盖事实的真相。 “见面礼?”夏梦雪微眯眼睛,继续进行审问。 “那恐怕不是你所说的见面礼那么简单吧?听梦涵她骄傲到没边的语气说,你这个哥哥可是将**里面的全部积蓄都花在了那套定制版的洛丽塔长裙上了,不管是黑色的小皮鞋还是蕾丝边的白袜,每一个价格可都不便宜,整个一套下来连我觉得心痛。要是你们兄妹情谊深厚我没话说,毕竟哥哥给妹妹花钱无可厚非。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你对于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少女,就做出这样和无事献殷勤没差的举动,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姐姐大人抄着小手站在原地,身后生锈的铁门在风中不断摇曳,她锐利的目光像极其有耐心的猎人,紧盯着瑟瑟发抖的猎物,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成为猎物的徐逸溪皱着眉头进行思考,在心中说与不说的天平上来回徘徊,不知道该不该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口。 正文 第九十七幕 胆敢在姐姐面前撒谎的笨蛋哥哥 因为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低复杂,一旦徐逸溪讲魔女敲诈自己的行为告诉便宜姐姐。听到自己妹妹罪状的长姐一定会自掏腰包将**上消失的余额一分不少地补上,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进行狠狠地教育。 而之后会出现的局面就是,姐妹俩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导致和自己才建立起来没多久的好感度直线下降,甚至形同陌路。虽然这个长姐嘴上会说这是妹妹的错误,和自己这个被欺负的哥哥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由于她护妹的本质,她一定会将自己这个胆敢跟她告御状的无用弟弟列入心中的黑名单。 一个连钱都不愿意给自己可爱妹妹花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是个好哥哥。 这样兄妹、姐弟关系淡薄的结局并不是自己希望见到的。虽然他对于夏梦涵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将简单的兄妹关系维系下来。毕竟现在的她不会像之前那样让自己头疼,变得更像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妹妹。这个的夏梦涵他并不讨厌,反而有一点隐隐的喜欢。再怎么说自己身边多出来个这样可爱的妹妹酱,只要不是过于缠人,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要是因为自己的实话实说而导致她被长姐训斥的话,他并不想这样。 其实导致徐逸溪左右为难的原因并不是那套贵得让他肉疼的衣服,而是精明魔女拿着衣服在家姐面前耀武扬威的犯蠢行为,再加有些高得离谱的价格,才会导致十分关心妹妹的便宜姐姐会怀疑自己这个哥哥对于夏梦涵有着不单纯的心思。就算是自己也会怀疑对方跟那些无事献殷勤的奸盗一样,心怀不轨。要不然怎么可能忍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讨少女欢心,那样地不求任何回报那样地没有任何多余想法,这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做的出来的蠢事。 魔女啊魔女,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徐逸溪在心中无奈哀叹,紧皱的眉头的表明他依然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算了,还是随便胡诌个理由蒙混过去吧,而最主要的背锅侠还是让熟悉这个职位的无耻老贼来继续担任吧。徐逸溪想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微微叹气,在心中对老家伙小声地说了句抱歉。 “其实是因为我老爸的缘故,我才会那样做的。”徐逸溪红着脸,装出一副‘给妹妹买衣服什么的才不是我的本源’的不情愿表情,和动漫番的傲娇主角,简直一模一样。 他又一次强迫着自己进入了演员状态,他记得上一次进入这种状态是为了在墨凝大哥面前认罪伏法,祈求对方放过自己一条活路。 最羞耻的是,那个认真念叨着认错台词的自己竟然被站在门外的魔女偷听了,对方还认真地问自己口中的大哥到底是谁。唉,难道自己拥有天生的演员天赋?徐逸溪无奈摇头,对于自己精湛的演技表示深深的钦佩,甚至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徐叔叔的缘故?”夏梦雪瞪大眼睛,语速缓慢,语气充满了疑惑。 “是……是啊,”他用力点头,脸色涨红得有些窘迫。“因为那个老家伙……”徐逸溪话都还没说完,眼前直接划过一道看不清的闪影。 “你这个笨蛋在乱说什么?”威严的姐姐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徐逸溪的脑门上,痛得他立马捂头惊呼,面对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攻,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算你和徐叔叔的父子关系再好,也不可以使用这种不敬的称呼,更不可以叫他什么……‘老家伙’,这可是对他的大不敬。”她冷着脸厉声哼哼,像是个拿着戒尺的严师。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重新将整件事情说一遍。”夏梦雪眼睛紧盯,眼神似凶恶的猛虎,只要对方稍有异动,随时都有再次出手的可能。 “是是是,我尊敬的姐姐。”徐逸溪揉着发红的脑门,对于时而温柔时而严厉的姐姐,简直是捉摸不透。“是因为我老爹他一直很希望有个可爱的少女成为自己的女儿,所以在和墨阿姨在一起之后,知道妹妹会来家里一起生活,他当时高兴得就跟个老小孩似的。而且他还在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张名叫‘妹妹专属’的**让我保管,还说‘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是给妹妹的,你这个家伙一分也别想动用’。而我作为听话的乖儿子和好哥哥,自然会尽力满足妹妹的任何要求。” “最重要的是,他还担心我会忘记他的嘱托,出门之前还恶狠狠地对我进行威胁。”他捏着喉咙,尽量用粗犷的嗓音对老贼的语气进行模仿。“要是回来的时候,你没有照顾好我可爱的女儿,我可是不会放过你这个臭小子的!”徐逸溪攥紧拳头,哼哼哈哈地对着空气用力地出拳,配上自己怪声怪气的惨叫,将臭小子因为没有好好照顾妹妹而被愤怒的老家伙狠狠教训的惨痛场景绘声绘色地呈现出来。 “所以……你才会不带丁点儿犹豫地就给梦涵买了那套定制的衣服?”夏梦雪轻笑着微微点头,忍俊不禁的表情似乎有些相信了徐逸溪临时想出来的说辞。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从对方的言语之中找到任何的漏洞。这个理由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仿佛是确有其事一般。难道徐叔叔真如徐逸溪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隐藏得极深但苦于没有女儿的女儿控?她在心中悄然思索。 “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徐逸溪挠挠头,“毕竟要是为了那么贵的衣服而将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积蓄一口气花光,是个人都会很心痛的好吧!”说着他抽抽鼻子,偷偷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一想到自己那些在一瞬间就彻底消失的零花钱,一想到自己存钱时候的艰辛,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拿那笔钱做些什么,就一下子全没了。他感觉到深深的……疼痛,如同钻心。 唉,我这个笨蛋哥哥真是傻到姥姥家了,不光要出钱讨妹妹的欢心,还要在威严满满的姐姐面前为那个魔女犯下的愚蠢错误善后,简直就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苦力典范。真是……蠢到家了。他微微摇头,像是发黄的苦瓜一样板着脸。 正文 第九十八幕 严厉的如母长姐 天台 姐弟俩的交锋并没有完结 “你确定你没有说谎?”摆出进攻姿态的夏梦雪猛地皱眉,似乎在无意间发现了对方言语中的漏洞,只是简单地想给徐逸溪一个面子,让他自己认错,顺着自己给予的台阶往下。 “我……我怎么会跟姐姐说谎呢?”神色窘迫的少年在强大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他慌慌张张地向后缩了几步,像是认怂一样。 徐逸溪上脸的红晕让夏梦雪微眯眼睛,更加确信自己还未被证实的猜测。 “眼神闪烁,神色紧张,说话语气飘忽,典型的言左右而顾其他。这可不是一个会说真话的人应该有的正常表现。”夏梦雪向前紧逼,而心虚的徐逸溪向后缩了缩脖子,歪着的脑袋不敢和对方凌厉的眼神对视。 不是吧,自己这个借口到底哪里有问题啊?徐逸溪在心中慌乱地寻找自己托词的漏洞所在,希望能够在彻底被拆穿之前想尽方法将洞口补上。 老家伙虽然没有过多地提起关于夏梦雪夏梦涵姐妹俩的事情,但是从临走时候发给自己的消息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对于这两个新女儿的喜爱,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好好照顾她们,并且要和她们相处融洽。按照这个出发点来说,老家伙留下一张名叫‘妹妹专属’的**交友自己这个哥哥保管也没有什么不对。 那么……还没等徐逸溪想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儿,对方的暴栗一击又一次来袭,还是熟悉的痛,还是一样的快,根本不给自己摆好架势进行防御的机会,完全是武术宗师暴虐菜鸡的真实现场。7k7k001. 徐逸溪抱头蹲下,生怕后面还有接踵而至的可怕袭击。“姐姐……你怎么又打我啊!”他撩开额发,揉揉自己已经开始泛红的脑门。 “敢当着姐姐的面撒谎,这样的弟弟不应该动手进行教育吗?”夏梦雪板着脸冷哼,跳动的眼角透着明显到不加掩饰的得意。似乎在她看来,教育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也是她生活中的一种能够让她愉悦的乐趣。 “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徐逸溪还在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硬着头皮不愿意承认自己说谎的既定事实。都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可不想成为那个悲催的将牢底坐穿的笨蛋。 “你还敢骗我,非要我说出真相你才肯改口是吧?”夏梦雪开始啪啪地捏手指,做着武力审讯逼问的准备。“看在这是你第一次跟姐姐撒谎的份儿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还不肯跟姐姐我说实话,我不得不替徐叔叔教育教育你这个可恶的匹诺曹了!”她阴沉着脸,夹杂着雷鸣的暴雨似乎即将降临。 他这个读过无数古典名著的学生自然之道可怕如花的家姐口中的匹诺曹是个什么东西。它是一个童话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个被赋予了生命力的可爱木偶,穿着木匠父亲给他穿上的个子小西服,戴着黑色的圆顶礼帽,看起来是个风度翩翩的小绅士,但实质上却是喜欢骗人的小屁孩,因为爱吹牛被女神降下了诅咒,他没说一个谎言那根木鼻子就会变长。 看家姐这个摩拳擦掌的架势,她很有可能是打算将自己伸长的木鼻子粗暴地折断,让自己再也没有说谎的机会。 看样子,这个会露出温柔笑容的姐姐也是一个狼人,和阴险狡诈的魔女妹妹一个样,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粉系少女,但是一刀切下去,里面全是冒出的黑色气息,让人感到可怕的心悸。 这算不算是家族遗传的特性?会不会连那个素未谋面的墨阿姨也和腹黑的姐妹俩一个样啊?徐逸溪嘴角抽抽,有些担心起自己未来的生活。 “好吧好吧,”徐逸溪认怂般地摇头叹气,举起自己的销售表示认错投降。“我承认我说谎了,我老爸他根本不是可怕的女儿控,他和墨阿姨出国旅游之前也根本没有我留下什么‘妹妹专属’的**,这一切都是我瞎编出来的谎言。我觉得这个理由应该不会有漏洞,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说谎的?”他皱着眉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是这样!”夏梦雪一张一合地捏放着手中的铁拳,眼神凌厉得像是出鞘的利剑,直接架在了自己这个认怂弟弟脆弱的脖颈之上,丝丝缕缕名叫死亡的凉意透过肌肤让徐逸溪的小腿有些发抖。“不得不说你的理由的确没有任何漏洞,但是……你真的很不会说谎,连最基本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要求都做不到,还想瞒过我,真是……想太多。” “额,所以姐姐是凭借着我拙劣的表现才……”徐逸溪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啊啊啊’的痛呼所代替。他眨巴着可怜的眼睛,看着熟练捻着自己柔软耳骨的姐姐,有一种熊孩子被母亲大人狠狠教育的既视感。 这难道就是曾经的冠军获得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吗?自己甚至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就像是吹过一道不经意的凉风一样,自己的死穴就被对方狠狠地卡住。他抽抽小鼻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都说长姐如母,这话……说的不假。 “哼!”夏梦雪脸色冷厉,像是透着凉意的冰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撒谎骗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要是下一次再敢撒谎骗我。”她说着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让对方的痛叫分贝猛地上调。“后果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她哼哼叹气,纤细的手指缓慢松合,放过了这个可恶的木偶匹诺曹。 “姐姐……你也太自来熟了吧,”徐逸溪佝偻着腰,小脸皱巴巴的,上面写满了不服气的幽怨申请。他揉揉发红的耳垂,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对这个严厉如母的姐姐说些什么,最后犹豫了许久才用恶狠狠地语气说:“我……我还从来没有被这样欺负过!就……就算你是我姐姐也不能这样做!” 过去的大哥男人婆也只是在没人的地方摸摸自己的头,他都觉得那算是对男人尊严的一种变相侮辱。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看起来温柔贤惠的便宜姐姐更加过分,直接捏上了自己的耳朵!虽然他知道自己撒谎有错在先,但是明明两人的关系是今天才正式建立,才刚刚建交自己就蒙受如此大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正文 第九十九幕 姐姐的质问 上 “所以你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咯?”夏梦雪掩嘴轻笑,看着眼前动作滑稽神色窘迫揉着自己泛红耳骨的少年,竟然有种得意的愉悦。swisen.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会和那张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脸似的,高冷得陡不可攀。不过经过后来的初步了解后才发现初见时冰冷的表情只是他伪装出来的面具而已,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本性。尤其是那个健谈自诩为死党的同学,在他表情丰富绘声绘色的表演之中,她才知道这样温柔的少年过去竟然有那样悲惨的过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有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魔女本性,听到他被那个叫男人婆的青梅竹马强行认作小弟,对他呼来喝去颐指气使,正当行驶大哥特权的时候她竟然非常开心,自动在脑中脑补他皱着小脸‘泫然欲泣’低头求饶的可爱模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了,一个与他淡漠神情完全不相符合的委屈表情。 就和现在的他一样,将自己所有隐藏在心中的情绪真实地表现出来,没有伪装,没有硬撑,也没有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的冷漠和孤傲。就像是摆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的真实,只要自己稍微伸手,就可以将这个表面淡漠内心柔软的少年紧紧地抓住。 “废话!”徐逸溪用力哼哼,看着嘴角带着无法掩饰笑容的便宜姐姐,总觉得有种被玩弄的错觉。“就……就算是可恶的男人婆也没有……”他小声地嘟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自报黑历史,和出卖伟大革命友谊的可耻死党所做的傻事没有任何区别。 “你想说的是,就算是可恶的男人婆也没有像我这样欺负过你?”夏梦雪接过笨蛋弟弟没说出口的话茬儿,不带丝毫犹豫地将他还在嗓子眼的话语直接说了出来。“我虽然不知道那个被冠以男人婆称号的女孩到底是谁,不过看弟弟你一听到那个名字就发抖的怂样来看,她应该是个很凶恶的女孩吧?”少女伸出食指按着自己樱粉色的嘴唇,进行接近事实的推测。 “何止是凶恶,简直就是残暴,和历史上那些被广大人民群众推翻政权的暴君一个样。”徐逸溪红着脸小声嘟囔,痛诉过往男人婆的种种行径。 本来他是不想让自己便宜姐姐知道自己的过去有男人婆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但是由于大嘴巴的猪队友存在,这个如气泡的秘密,在和魔女一样腹黑的姐姐和蠢到家的死党面前,简直就是到了一戳就破的地步。 “所以你就因为无法忍受自己青梅竹马的残暴,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性格和男人婆成两个极端,温柔可爱的……妹妹?”夏梦雪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收敛。她死死地盯着诧异到愣神的徐逸溪,目不转睛不给他任何闪躲回避的机会。 “喜欢上了……温柔可爱的妹妹?”徐逸溪站在原地,喃喃地重复,神色木然地像个被时间定格的玩偶。他瞪眼皱眉,似乎想从对方认真到极点的脸色中看出一丝丝笑意,这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是这个魔女姐姐在跟自己开玩笑了。 但是非常遗憾,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应该说是质问,来自姐姐的质问。 他不知道这个便宜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论,而且听她笃定的语气,她似乎已经掌握了某种可以证明的实质性证据。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自己喜欢魔女这种荒诞的事情存在,大姐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啊?慢慢回过神的徐逸溪嘴角抽抽地在心中小声吐槽,以报复对方可恶的捏耳朵之仇。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不仅腹黑而且武艺高强的家姐,他只能用文豪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招数,用伟大的‘精神胜利法’在幻想中将对方狠狠踩在脚下,以达到心情愉悦的胜利者姿态。 “姐姐……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谎话啊?”徐逸溪摇头讪笑,轻松耸肩表示这是某种变相的污蔑。“我怎么会喜欢我自己的妹妹啊!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 虽然魔女经常自顾自地跟自己做出亲密的动作,自己也没有像过去一样抗拒地和她划清界限,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喜欢上那个名叫夏梦涵,会经常柔声叫他哥哥,会在地铁站里用‘我害怕走丢’的蹩脚借口拉住自己手腕的可爱女孩。有些事情他没有及时地明确回应,并不意味着他已经遗忘了过去的初衷。 “这并不是别人告诉我的不可靠消息,”夏梦雪摇头,墨色的眼瞳猛地紧缩,神情认真地像是如临大敌。“这是我根据你的话语推测出来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将双手抄在胸前,娴熟得像是毛利小五郎进行推理之前必定会沉睡般的招牌动作。这含义明确地意味着,她要开始进行名叫夏梦雪的推理秀。 “之前你也承认了,徐叔叔根本不是什么女儿控,也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名叫‘妹妹专属’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拙劣谎言下的虚假产物。既然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而你用**上所有的积蓄给才认识不久的妹妹买下了定制的洛丽塔套裙又是真实发生了的事实。在这一真一假中,唯一能够解释你这种献殷勤反常行为的理由就是——你喜欢夏梦涵。”她伸出食指指着徐逸溪,仿佛名侦探指认凶手一般肯定。“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借口为你的行为开脱。你说是吗?徐逸溪——一个喜欢自己的妹妹的哥哥。”最后宛若审判般尖锐冰冷的话语缓缓从她翕动的嘴唇中蹦出,宣告着这个百口莫辩的罪犯的死亡。 “我……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徐逸溪面对气势汹汹的姐姐的逼近,苦笑着为自己的奇怪行径进行辩解。“那个只是哥哥给妹妹的见面礼而已,难道姐姐就因为一套衣服就觉得我会喜欢那个……”他嘴巴翕动地看着重新由冷淡板脸变成得意笑脸的家姐,在对方那透着阴沉意味的笑容下,他愣了愣还是将用来形容魔女的贬义词吞回了肚子。 “我不会喜欢那个可爱的妹妹的。”在强烈的求生**的驱使下,他顺着夏梦雪的话茬子往下接,违心地称呼腹黑的魔女为可爱的妹妹。 在护妹狂姐面前,他不得不给魔女妹妹几分薄面。 正文 第一百幕 姐姐的质问 下 “其实说真的我倒是挺希望你能够和梦涵在一起的,”夏梦雪似乎没有听到徐逸溪刚才苍白无力的辩解,而是转过身昂头盯着蔚蓝如水洗的天空,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丝丝不易觉察的惋惜。swisen.她轻笑着叹气,墨瞳中倒映着如清水般缓流的残云。 “梦涵她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自己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一句都不说,这一点跟你挺像的,嘴上说着‘我绝对不可能给那个笨蛋妹妹买衣服的。’”她捏着嗓子模仿自家弟弟的语气,和死党那个二货一样表情复杂,动作浮夸,将笨蛋弟弟心中的傲娇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徐逸溪看不到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姐姐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却可以从对方怪异的语气中感觉到对自己的嘲弄。果然姐姐妹妹一个样,都喜欢以捉弄别人为乐子,他在心中摇头苦笑。 “那个……虽然我花钱给她买衣服这个是事实,但姐姐你也没必要那这个取笑我吧?”徐逸溪撇嘴叹气,双手抄兜。“要不是因为老……”说到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背对着自己的姐姐身上正冒着可怕的黑色气息,上扬的嘴角透着威胁的意味,那不知道k·o了多少对手的拳头似乎有隐隐握紧的趋势。 他顿了顿,立马将要蹦出口的‘老家伙’硬生生地咽了回来,在‘生命诚可贵’面前将话圆了回来。 “要不是老爸他临走的时候要我在他离开的时候好好照顾姐姐妹妹的话,我才不会傻乎乎地给她买那套价格让我心痛的长裙。”他用力哼哼,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对于自己当时的犯傻行为表示严重的谴责。7k7k001. “但再怎么说你这个哥哥也忍痛掏钱,为妹妹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夏梦雪猛地转身,像大哥遇见上进小弟般语重心长,拍在徐逸溪肩上的手似乎也有着莫名的欣慰。“能为了妹妹而花钱不眨眼,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听到这个和‘好人’一样带着奇怪的贬义色彩的称呼,徐逸溪嘴角抽抽。他不知道是该点头哈腰手下长姐对于自己的赞誉,还是立马变脸甩开对方套近乎的手,告诉她自己才不是什么狗屁的好人角色,而是穿着‘全员恶人’衬衫高调路过的坏人。 一般被人发好人卡的都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茶桌人物,上面摆满了悲剧和惨剧,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惜。要不然怎么会有‘对不起,你是个好人’这样委婉而残酷的拒绝方式,这难道不是特意为好人定制的梗? 夏梦雪并没有在意自家弟弟纠结而复杂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就像是一个人的演讲,在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终止符之前,她都不会终止。 “不过正因为你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你才更应该和梦涵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要知道现实并不像某些动漫和描绘得那样美好,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姐弟、兄妹也很难遵循爱情的意愿在一起,更别说有血缘阻碍的真正姐弟和兄妹了。这是绝对禁忌的恋情,并不像言情爽文中仅用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父母亲戚朋友,同意让你们在一起。然后你们穿上精致的制服,带上所有人的祝福,在神父的见证下交换戒指。现实可不会让你如此称心。” 大姐,你怎么对这种言情爽文的套路如此熟练,难道你曾经也是中毒者之一?他撇撇嘴,对于这个熟知套路驾轻就熟的姐姐无力吐槽。 “当然同意兄妹在在一起的开放父母也不是不存在,但我觉得这种骨科力满满的情况并不会发生在你和梦涵的身上。我想徐叔叔和我母亲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一旦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整个家庭恐怕都会因此而发生巨大的动荡。”夏梦雪拍了拍肩,发出悲凉的叹息,如多情的戏子表情丰富到难以形容。 她翕动嘴唇,似乎对徐逸溪无声质问‘你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她现在希望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招数,让这个笨蛋弟弟放弃‘喜欢妹妹并且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毕竟,兄妹相恋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幻想,就跟那个时候想要等弟弟长大和他结婚的自己一样。当初的臆想终究还是被流逝的时间冲得一干二净。 骨科力满满……那又是什么奇怪的兄妹梗啊? “我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吧?接下来你应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再多说。”她再次用力拍拍肩,一副‘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决定’的笃定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听够了唠叨的徐逸溪扶额叹气,对于这个胡乱猜测自己还信以为真的长姐有种深深的无力。 他相信就算自己现在将整个事件的真相全部说出口,和夏梦涵这个魔女划清界限,她也只会嗯嗯点头,觉得这是疑犯为了迷惑自己推理的胡言乱语,进而为自己罪行开脱的托词。这就跟失去了柯南帮助的毛利大叔,虽然他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都不算是白痴级别,但总会站在现场胡乱地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志进行瞎想,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得出奇怪的错误结论。 真是拿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姐彻底没辙了。他眼角抽抽,看着这个‘自以为目的已然达成’的得意少女摇头叹气,就像是摆手的扁鹊,表示没救了。 “如果……如果夏梦涵她还是不肯放手的话,”夏梦雪顿了顿,皱着眉头低声说。“你告诉我,我会亲手将她的幻想……击破!”她捏紧拳头,像是没有退路的士兵般决绝。 “是是是,”徐逸溪敷衍地进行回答,俊秀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无奈’。“要是妹妹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一定会跟姐姐你汇报的。”他举起小手,一副狗腿子作风。 “嗯嗯,这才是姐姐我的乖弟弟!”夏梦雪点点头,对于自己的单独教育成果表示非常满意,她微微松了口气,不再担心兄妹恋爱的发生。 她伸出纤细而又带着丝丝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上了那之前由于自己缘故而泛红的耳朵软骨,开始轻轻地揉动起来,就像是吐着热气接近的猫咪,柔软得让人**任何的戒备心。 她盯着咬嘴歪头露出可爱的倔强表情的少年,噗呲地莞尔一笑,似盛放嫣然。那一刻,缓缓重合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正文 第一百零一幕 姐姐口中的人渣 “之前是姐姐下手有些重了。”她注意到耳骨上的红润知道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散,不免为自己的没轻没重而自责。 过去的夏梦雪可是和男人婆齐名的存在,是将无数对手一招撂趴的冠军选手。虽然现在已经金盆洗手,没有了继续比赛的念头和想法,但是一身强大的武力都还健在。就跟强大的叶问宗师一样,‘我要打十个’这种狂妄的话语虽然听起来有些自大,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挑战。 是个成年人都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别说身材瘦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弟弟了。看他的身子骨,恐怕自己一拳下去,他就直接眼冒金星,找不到东南西北,就差一口气歇菜了。 想到这,夏梦雪微微叹气,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一点点将残留的泛红从耳骨上驱散。 “不过姐姐的确很讨厌别人对我说谎,这是我的底线,尤其是对于……那种不知道上进的男生。”她的语气猛地加重,像是回忆起了某个让她恨恨的身影。 那双原本如镜湖般平静的眼眸也开始变得汹涌翻滚起来,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心中那间留下无数悲伤回忆的木屋被彻底点燃,炽热的大火熊熊,在墨色的眼瞳中,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那纯粹到极致的……火红。 近距离看到长姐变脸的徐逸溪不由地哆嗦了下,向后缩了缩脖子。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在刚刚过去的某个瞬间,这个如睡狮般的少女不知为何猛地苏醒。用那可以睥睨天下的眼睛注视着胆敢触怒她意志的狗贼,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徐逸溪感觉到了深深的心悸。 真不愧是跟男人婆五五开的宿敌,光是气势就让人觉得可怕。 大姐你是跟不求上进的男生多大仇多大怨啊?他在心里小声嘀咕,有种只要那种男生出现在对方视野中,她就会不带丁点儿犹豫地提刀冲上去的错觉。拎着对方的领口拿刀就捅,和心狠手辣的古惑仔一样,不管轻重的下手。 要不然自己的耳朵不会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要是弟弟也和那个男人一样,不思进取还敢说谎的话,我作为弟弟的长姐一定会让你……后悔。”她忽然恶狠狠地低语,凶狠的脸色配上那怪异的笑容让徐逸溪心里发毛。 “姐……姐姐,你说的那个男人他是谁啊?”徐逸溪战战兢兢,对于夏梦雪口中的男人感到好奇。 不过,在开口的瞬间,他就有些后悔,像是提起了某种不应该被再次触碰的紧急一般,话音未落,现场的氛围又一次地慢慢凝固起来。他忽然回忆起了第一次和魔女妹妹见面时她对于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的描述。一个酗酒且嗜赌如命的……人渣。而她们之前的生活想想都可以猜测到是怎样的灰暗,或许姐妹俩每天回家后就躲在阴暗潮湿的小房间中,依靠着墙壁感受着没有欢声没有笑语的世界。 有时候隐隐从门外传来酒**碎裂,混杂着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哭泣,如同荒诞而古怪的话剧,杂乱地上演。 跟着那样的父亲的姐妹俩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否则魔女妹妹也不会在说起一个本应该如大山般深沉且无言的名字时,露出那样苦涩而庆幸的笑容。 徐逸溪微微叹气,回忆起魔女可怜无助到流泪啜泣的表情,竟然有种想要用力拥抱她,大声地告诉她‘哥哥一直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的冲动。 或许,姐姐口中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名叫父亲的……恶徒。 他偷瞄了瞄对方紧缩的眉头和阴沉的脸,心中咯噔一声猛地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南极的冰湖中,周围是一片悄无声息的漆黑,和某些画风猎奇的动漫番一样,隐藏在深海中的魔物一点点用如巨蟒般舞动的触手仅仅地将猎物缠绕,而被盯上的猎物只能在冰冷中感受到压迫和沉重。 “那个男人……”夏梦雪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敲响的实木梆子,沉闷且低沉,宛如从深渊低语而来。“他就是一个人渣,一个欺骗了所有人的人渣。当时支撑着我将跆拳道练习下去的动力,就是因为那个人渣的存在。”她咬牙而切齿,眼角微微泛红,像是点燃了名为愤怒的火。 徐逸溪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生气发怒的姐姐,像是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脑海中回响着无数杂乱的音符,像是千万个人同时在他耳边用力低语一样。 ————————————————————————————————————————————————— “姐姐姐姐,你这样不断练习是为了什么啊?”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心底的最深处回荡,似远似近,感觉不到确切的方位。 “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那些我应该保护的人!”少女清脆的声音倔强地响起,伴随着的是她咬牙坚持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地笔直出拳,秀气的小拳头击打着从树梢中渗下来的残阳,金色的光照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麦色的肌肤上闪烁光影,宛如透明。 “那我也是姐姐的保护的人之一吗?”模糊的男孩依靠在虬结的老树根上,小嘴里吊着晃动的狗尾巴草,翠色的草根透着青绿。 “当然是!”再一次用力出拳的女孩猛地点头,那双涌动着火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打出的拳背,目光如同注视着仇人般炙热。“你和妹妹都是我要用尽全力保护的对象!”她斩钉截铁,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 “弟弟你要走了吗?”女孩小声地问,大大的眼睛中浑浊着泪光。 “嗯,爸爸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男孩愣愣地点头,闪烁的眼神中带着忧郁。 “那……我们之后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女孩拉着男孩的手,不舍地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男孩傻傻地摇头。 “弟弟,我记得之前你问我为什么要把头发扎起来,对吗?”女孩慢慢地将自己扎好的马尾解开,散开的头发笔直地披在她的减伤,她含泪微笑,那勉强寄出来的笑容像是天使的圣光一样美好。 “因为披散头发的我很脆弱,我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是你……除外。”女孩轻笑着说。透过树林枝杈的阳光洒在她皱巴巴的小脸上,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正文 第一百零二幕 被称为大叔的徐逸溪 真像啊!徐逸溪扯动嘴角在心中喃喃。7k7k001. 他愣神地盯着拥有和梦境中女孩一样凶恶眼神的姐姐,瞪大的眼睛肿充满了不可思议。 两人几乎一致的宣言让他有种重合的错觉,仿佛站在自己面前有着魔女本质的少女和当初在林间阴翳下拉着自己到处乱跑的婴儿肥女孩,就是同一人。 只是由于时间的缘故,让近在咫尺的他们并没有认出长大后的彼此。 就和某些恋爱连续剧剧情一样,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在某一个天突然相遇,但是彼此谁也没有认出对方。但是在编剧的强行撮合下,两人逐渐暗生情愫,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一起步入婚礼殿堂。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吧,毕竟一个只存在于梦境中的女孩能够在现实中碰面,那几率小得简直可怜。 他故作轻松,用力地揉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呆若木鸡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 毕竟现在的气氛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一个因为想起过去的人渣父亲而怒火中烧的姐姐,外加幻想梦中姐姐出神的弟弟,简直就是一对怪异的组合,跟不相及的风牛马,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话说编剧为什么会将不知道说什么的自己和沉浸在过去的姐姐安排在一个场景中,这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相关的两人,接下来自己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台词安慰这个被人渣父亲伤害过的姐姐,难道两个人就要干瞪眼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徐逸溪胡思乱想,不知道用什么技能才能将这只炸毛的狮子安抚平静,他猛然想起了那个泡妹能手五河士道,直接三言两语就可以跟危险的精灵套近乎,这种奇特的技能恐怕只有某些番剧里面的主角才有了吧。 一瞬间,徐逸溪感觉到一阵头痛,盯着少女紧缩的眉头无可奈何。 要是自己和装逼界大佬坂本一样,不知道羞耻为何物,早就使用反复横跳的秘技,用生出的阵风,将对方心中的怒火吹灭。 再加上自动作搞怪一些,肯定能够让少女忍俊不禁破涕为笑,然后自己一个潇洒的转身,竖竖衣领直接拉开生锈大门扬长而去。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自己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束手无策地互相瞪眼,像是彼此在玩木头人的幼稚游戏。 算了算了,出丑就出丑吧,毕竟……这里只有对方一个人,她这个姐姐再怎么腹黑总不可能将自己丢脸的模样大肆宣扬。 他微微叹气,目光柔和地伸出手,扶平那虬如树结的眉头。他咬咬牙挤出笑容,装出散发着温暖阳光积极向上的先进青年的模样,用羞耻感满满的口吻对因过去经历而感到愤怒的少女进行开导。 “姐姐,虽然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和老爹在你们身边,虽然老爹他这个人有些不靠谱,我这个人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相信!” 他高举小手,昂着脑袋像是盯着红旗的红领巾少年。 “就算困难汹涌如浪潮,我们这艘坚实的小木舟也一定会披荆斩棘、踏浪前行,直至幸福的彼岸!”他声音昂扬,伸出的食指直指发出璀璨光芒的正午烈日,光洁的额角留下一滴尴尬的汗珠。 夏梦雪的眼睛一点点瞪大,黑色的瞳底将徐逸溪虚假到极点的‘阳光微笑’投映得清清楚楚。少女紧抿着小嘴,微微颤抖。从喉咙间发出的咯咯生似乎是因为用力憋笑而发出。 真……真xx的羞耻!徐逸溪在心中捂脸,脸色阴沉得呈现出‘我现在就想去死谁拉我都没用’的灰暗,简直和面如死灰一个样。 自己刚才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说出那样如正义大叔说出口的正能量满满的槽语。并不是说正能量的话语不好,只是在这样奇怪的局面下说出口,会有种……历史舞台正剧上窜出了小丑的既视感。 不仅仅是走错片场的小丑觉得尴尬,聚精会神观看演出的观众也会无奈捂脸,想要在眨眼间将这样不和谐的画面直接跳过。 像是不断震动的火山口一般,少女强忍着的笑意直接以井喷的方式涌动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不管是谁都能听出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无数个笑声的拟声词如连珠妙语连续不断地从少女的小嘴中蹦了出来,让维持动作到僵硬的中二少年找到了可以下的台阶,缓慢地将高举的小手放了下来,神色尴尬地看向别处。 “喂喂,徐逸溪你是在发什么神经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羞耻得要命的话?”少女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纤细的胳膊在不断抖动。 “我……我记得这种搞怪的话语似乎只有动漫番剧中某些上了年纪的大叔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他们大部分都是主角的引路人,在洒满光辉的地面说出让主角热血沸腾的鼓励。话说……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勇气模仿那些大叔的啊?”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全身颤抖地半蹲,让在现场的徐逸溪想要找条裂缝钻进去。 上了年纪的大叔?少年额角跳动,在心中不断地碎碎念。虽然他隐隐猜测到自己会被家姐嘲笑,但当对方说出大叔二字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岂止是嘲笑,简直就是狠狠嘲笑,还是那种不到任何底线的。 对于冒出来的大叔称号,徐逸溪咬着牙哽咽了几声,最终摇头叹气,全是默认了这个被可恶少女冠于自己的奇怪称号。 “大叔……你这个形容还真是……奇怪,我这样的翩翩少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大叔。”迫于对方和男人婆一样的强大武力,徐逸溪虽然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跳动的愤怒小火苗,但是脸上仍然保持僵硬虚假的微笑。 虽然因为大叔的名号而有些火大,但是看到少女的笑容,他隐隐觉得自己此刻的牺牲……似乎是值得的。 姐姐,你现在可欠我一个人情哦。他看着蹲在墙角颤抖的少女,在心中小声说。 正文 第一百零三幕 姐姐……会保护你的 夜晚 徐逸溪和往常一样趴在电脑前,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微微叹气,移动鼠标,将不断闪烁的春日野悠的动漫头像点开。弹出的对话框中依旧是熟悉的死党风格,表达的语言也跟脱了缰的野马,充满了跳脱的意味。 “喂喂,你这个令人羡慕的现充,漂亮学姐是你姐姐这件事你竟然没跟我说,你还当不当我们是挚友和死党啊?”虽然开头发生了一些改变,但还是熟悉的味道。尤其是最后跳动的愤怒火苗,如同大fff团员手中燃烧的火把,誓要将这个可恶的现充烧得一干二净,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你又没问过我这件事。”滑稽挖挖鼻孔,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没有必要进行汇报。“而且我跟那个便宜姐姐除了在家加过几次面之外,根本就属于不熟的那种。” “不熟?”死党显然不相信徐逸溪胡诌的鬼话,“就冲对方今天中午来找你的样子看,你和她岂止是不熟,简直是差一把火就熟透了!”他义愤填膺,对于这个既有可爱妹妹又有漂亮姐姐的挚友表示深深的怨念。 “你这样说的我跟她关系很好似的。”徐逸溪撇撇嘴,对于自己今天中午的出丑画面耿耿于怀。那可是他第一次自毁形象去逗一个女孩开心,虽然最后的结果还……还算不错,但是他总觉得吃亏的是自己。 “难道不是吗?”死党哼哼,“要是你们不是姐弟情深,怎么可能会把我支开,然后两人在看不到的地方亲亲我我。说吧你们在隐秘的地方都说了些什么?”滑稽眨巴眼睛,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好奇。 “也……也没什么,只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而已,毕竟正常姐弟之间可以聊的话题应该就只有这些了吧。”徐逸溪盯着屏幕有些心虚,回想起和姐姐当时有些尴尬的话题以及自己中二风气满满的发言,一想起那羞耻的动作,他用力捂脸,有种想死的冲动。 ————————————————————————————————————————————————— “虽然你逗人笑的方式真的……”夏梦雪显然想到了徐逸溪会说出如此羞耻发言的真正原因。一个平时和自己交流都仅限于‘嗯’‘啊’几个简单音节的少年,尽管从法定名义上来说自己算是他的姐姐,但姐弟再怎么情深,也不至于会突然让他发神经,说出那样奇奇怪怪的话。 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逗自己这个姐姐开心,他宁愿自毁形象。 “你逗人的方式真的很搞笑!”她缓慢地喘过气,颤抖着直起身,纤细的手指撩撩耳发,整理好自己的形象。“虽然你的方式很奇怪,但是姐姐我可是成功被你逗笑了。”她嫣然一笑,纤细的手指交互,轻轻地弹了弹徐逸溪的脑门,俏皮的动作配上得意的笑容,跟奸计得逞的小狐狸,晃动着身后纤细的狐尾。 “谢谢你,徐逸溪。”少女盯着少年泛红的侧脸愣了愣,突然没由来地轻声说。 “谢谢……这种也没什么吧。”徐逸溪傻乎乎地挠挠头,对于这样的道谢有些受之有愧。“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因为过去的事情而一直念念不忘,虽然我和姐姐才认识没多久,我们也成为姐弟时间也不长。但是,我也希望姐姐能够和那个傻乎乎的妹妹一样,每天都无忧无虑地开心生活。”他抿抿嘴,垂头轻笑着,像个没理由开心的笨蛋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女人离开时候的模样,整个家都只剩下男人躲在厨房角落中抽烟的呼吸声,和烟蒂落地时的轻响。那个时候的他一个人躲在房门背后,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被发现。 或许……那个时候的姐妹俩也和自己一样,躲在房间中一个人默默流泪吧。他深深吸气,想要用粗重的喘息声将自己心中涌起的悲伤用力压制下去。 他不想让自己的懦弱的表情出现,尤其是在这个奇怪的时间。 “真好啊。”站在原地的夏梦雪感叹地轻笑,揉揉自家弟弟有些凌乱的头发。她垂下的耳发下是张温柔的脸,如同盛开的白莲,在正午的阳光下璀璨绽放。 ————————————————————————————————————————————————— “那你跟我说说,你跟你家姐都偷偷摸摸地聊了些什么人生理想?”死党不依不饶,对于自己挚友和他姐姐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好奇。“古人都说秉烛夜谈,你和你姐姐在正午烈日下都谈了些什么啊?” 徐逸溪撇撇嘴,直接一个黑脸滑稽扔了过去,表示这是属于他们姐弟之间的秘密,并不像告诉死党这个外人。“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随口找了个理由,准备将这个笨笨的死党糊弄搪塞过去。 “喂,挚友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之前你哪件事情我不是知情者之一,虽然我等庶民距离学姐超凡脱俗的境界过于遥远,但是……探究一下学姐和挚友你之间是怎样复杂的关系,这对于我们关系这么铁的朋友来说,并不是不可以的,对吧?” 之前他还担心自己的挚友会因为抗拒女生的告白而孤独终老,但是从现在他与姐妹俩错综复杂的关系来看,他之前的担忧未免有些……杞人忧天。果然姐弟兄妹恋才是拯救这种一心向佛的少年的正确打开方式。 挚友啊挚友,看来你这只跳脱的泼猴终于遇上了如来佛的一天,看样子你是要被姐妹俩的十指山压得死死的咯!李昱涵盯着字里行间都透着傲娇意味的回复,看着屏幕发出了得意的笑。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姐弟关系,这有什么好探究的。”徐逸溪缓慢地敲打着键盘,对于‘普通’二字有些心虚。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说,对方和梦中的那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的联系,她们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角色,虽然都被自己称为姐姐,但……却是不一样的存在。 ————————————————————————————————————————————————— “弟弟不要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一定会保护你的。”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声音中透着紧张和逞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依然可以回忆起那样温暖的怀抱中柔软的触感,以及女孩身上那淡然的香味。 徐逸溪呆呆地盯着屏幕,没由来地眼眶泛红,他摸了摸眼角湿润下滑的泪光,不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不应该遗忘的东西。 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伤心?他翕动嘴唇,无声而言。 正文 第一百零四幕 情窦大开的死党 “好好好,我就不探究你和你姐姐那点事儿了。”死党面对口风极紧的挚友只能摇头,感叹人心不古。“不过说真的,我觉得漂亮学姐恐怕是对你有点意思哦!” 徐逸溪看到这个回复,甚至可以想象出电脑屏幕另一边挤眉弄眼的笑容。“我看是你对她有意思吧,之前还跟我说那是可怕学姐,聊过几句过后就立马改口变成漂亮学姐了?这难道不是老人喂养猴子的那套朝三暮四?” “所以你觉得我和那群蠢到家的猴子有的一拼?”死党现在对于这样的比喻极为不满,跟在后面的滑稽头顶有着不灭的火苗。“别以为我没听中年发福老师的语文课,就想用这种笑话嘲笑你的死党,这种搞笑的故事我就算是在睡梦中,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举手反击挚友的嘲笑。 “哟,我还以为那堂课你和往常一样趴在桌上睡觉呢。” “切,浪子都有回头的时候,我难道就没有认真听课的时候?”死党的滑稽咬牙切齿,等了几秒钟,他又发过来一条充满了桃花气息的消息。 “还有啊,我现在正在跟那个可爱的宅女聊天,两个人从《罪恶王冠》跳跃到《加速世界》,又从《刀剑》说到《约会》,简直就是促膝长谈的现实版本。”他所说的每句话中虽然没有挑逗的意味,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能够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中读出‘撒狗粮’三个大字。 徐逸溪笑笑不说话,对于得意到几乎可以和窜上天的死党猴没有任何的羡慕。“所以你和她相谈甚欢?” “那是当然,虽然我的嘴炮能力只有在面对熟人的时候才能够发挥出全部功力,但是在键盘上,我还是能够做到一秒十行的回复。”死党啧声感叹,对于自己的速度表示深深的钦佩。“所以只要第一时间收到对方的消息,我能够在十秒钟……不,只需要五秒钟就能够进行回复,让她有种我一直都在的感觉。” “那你还真是跟那本星际争霸周边中那个巨型机械人一样,一边跟小女孩聊天,一边跟可怕的虫族作战,枪林弹雨和温暖温馨完美的融合。”徐逸溪突然想起过去看过的中的情节,对于自己跳脱到没边的死党进行深深的吐槽。“你最后的对话会不会是‘哥斯拉对小女孩说,我就要死了,我的电池液流光了,我快没电了。’然后你就被迫掉线,再也没有上线的机会?”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死党义愤填膺,“我才不是那个《龙族》中开头那个悲情的星际机械人,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而是和我一样有着恶趣味的宅女啊!”说到这,死党的画风开始猛地突变。如果说上一刻他还是流浪的邋遢浪子,那么这一秒他就站在了古老华丽的舞台上,用饱含深情的嗓音对爱情诗歌进行朗诵。 “我不管说什么晦涩深奥的话语,她都能第一时间读懂。就跟富樫勇太第一次遇见小鸟游六花一样,在一个寂静的月夜,我们通过那条名为‘inter’的线相链接,用一句句我们之间特有的暗号进行交流,就跟……”多情诗人开始张开自己的有力的双臂,神情高亢。“桐人和亚丝娜的相遇,闪光的细剑与漆黑的剑士,一对上眼,彼此之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徐逸溪盯着屏幕,有种想要顺着网线将这只死党猴抓紧牢笼的冲动。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对方厚颜无耻到了何种地步,先是带着自己去天台偷看女孩,知道了……应该是确定了对方身上穿的制服不是其他,而是某部动漫番剧中的校服,从而确定对方的兴趣爱好。与一个人聊天,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对方的喜好,只要掌握了这精妙的一点,几乎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叫做什么欣赏,分明是为了你的开挂聊天做好事先准备!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中二病中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是由于一根绳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网线?这难道是与时俱进的改变? “所以你和她之间的对话就是……吾之名为暗焰魔法使,被漆黑烈焰吞噬殆尽吧!”他努力回想起那句中二感满满的开头语,强忍着心中的别扭感将其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毕竟,这种话恐怕只有真真的中二病患者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吧。 徐逸溪嘴角抽抽,幻想出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对话,就算是**了他们的电脑,恐怕也看不懂对话框中是什么奇怪的语言吧。虽然每个字都知道怎么读写,但是当全部连起来的时候,就跟在高台之上被发现的雅玛文字无法理解。 “挚友你不亏是我的挚友,你怎么知道这句我们经常说的台词的?”死党的滑稽两眼放光,像是看见了新鲜排泄物的疯狗一样。“我和楪现在每天第一句开头就是‘吾之名为暗焰魔法使,被漆黑烈焰吞噬殆尽吧!’,然后就开始进行愉快的聊天。” 听到这,徐逸溪有种皇上和大臣对话的错觉。先是站在高台边的宦官高喊‘有事禀奏,无事退朝’,然后死党这种忠心耿耿的大臣拿着自己的玉板走上前进行禀告。然后君臣交谈甚欢,君臣情谊完美体现。 恐怕……死党口中的交流应该就是和这种历史电视剧一样的剧本,一君一臣。只不过死党是那个拿着手持笏按时进行汇报的臣子,那个少女则是高坐庙堂的君王。 “我现在还知道她特别喜欢动漫周边,你说我要不要咬咬牙,送给她一个楪祈的手办?”死党话语涛涛,才几个眨眼的瞬间,对话框中就被他不断发过来的信息所占据。现在徐逸溪有些相信他一秒十回复的功力了,这还真不是吹。 “手办的话太贵,我暂时也攒不了那么多钱。”死党下一秒就改变主意,“要不我送她一个等身抱枕吧?每天她抱着睡觉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企鹅昵称叫做‘孤独的春日野悠’的热心网友,挚友你说对不对。” 根本没办法插话的徐逸溪愣愣地呵呵,对于这样自问自答的死党表示深深的无奈。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生物学上会用‘发情’二字形容动物之间渴望交配的**,因为……一旦情窦大开,后面就是彻彻底底的疯狂。 正文 第一百零五幕 关于魔女如何应对姐姐的质问 上 徐逸溪看着没有营养全是在炫耀自己和心仪女孩进展情况的对话,不由分说地直接选择了关闭。 虽然他并不在意死党那副得意的表情,但是总觉得跟他的聊天已经变了味。从过去关于番剧的男女主角到了现在的与心仪女孩的聊天记录,总觉得有种……索然无味。他像是旁观的第三者,冷眼旁观,根本任何在死党和可爱宅女之间插足的机会。 这……应该算是恋爱中的男生正常表现吧。徐逸溪扯动嘴角,有些不确定地在心中嘀咕。就像死党过去经常念叨他的一样,是个不会动凡心的小和尚,如闯过女儿国的三藏法师似的,繁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没有人能够在这个和尚的心中留下印记。这是死党在目睹自己拒绝过无数告白之中下的定论,虽然有些武断,但却非常接近真相,唯一和他所想有差别的就是他不知道的女孩,那个一直梳着马尾的女孩。 “姐姐啊姐姐,她到底是不是你呢?”徐逸溪叹气,用力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惫的脸,眼前的黑暗逐渐变得明亮,脑海中的画面一点点扭曲,金色的光取代外面的夜,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主题。 少女安静地沐浴在洒下的阳光中,俏丽的背影在地面上拖长了身影,束成单马尾的长发微微晃动,和记忆中的女孩简直是……一模一样。 少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在逐渐远去的家姐,木然伸出的想要挽留的手悬在半空,翕动的嘴唇不自觉地念叨着‘姐姐’二字,如同轻声低语。 那是徐逸溪最后和家姐在天台分别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说有事要先走,揉了揉自家弟弟已经凌乱的头发后一步步消失在了大门之后。m4xs.而那道身影和梦中的女孩简直完美地重合了,让那一瞬间的他,几乎大声地喊出了‘姐姐不要走’的呓语。 不过刚吃完晚饭,姐姐她就把魔女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难道是在跟她聊关于兄妹恋爱的重大危险性?徐逸溪皱皱眉,回忆着当时姐姐有些犹豫但最终狠心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魔女会对自己继续抱有幻想。徐逸溪看了看摆在旁边的剧本,忽然想起了其中白雪公主和王子相遇的过程。怯弱的少女怀着不安的心情闯进了森林,在转身的瞬间碰到了带着温柔笑容的王子,虽然第一句只是客套的寒暄,但却预示着两人触碰的开始。 他愣了愣,翻开被魔女妹妹精心标注过的剧本,页眉上的红色小兔子活灵活现,跟她一样地俏皮,喜欢眨眼睛,那对红色的兔子耳朵弯弯,透着无比的可爱。 “要是你和梦涵不是兄妹的话,我倒是挺希望你能够和她在一起的。毕竟她和你一样,都是无言地做了许多事情,但是却从不说出口。”徐逸溪忽然想起了夏梦雪今天所说的奇怪话,总觉得是夏梦涵为了让自己出演这部话剧的主演,付出了一些自己看不到的代价。 不会……和某些奇怪的ntr剧情一样,笨蛋到极致的魔女跟那个称呼她为妹妹酱的可怕痴女之间,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py交易?他猛地摇头,感觉到一阵阵恶寒。 ————————————————————————————————————————————————— 夏梦涵房间 精明的魔女犯怂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小脑袋不敢跟跟脸色铁青如同黑脸包公的家姐对视,生怕一个眼神过去,就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些无声的警告。 自己最近应该没做错什么事情吧?学习虽然不算太认真,但至少每节课都有在听,作业也完成了,当然那肯定不能保证正确率。那姐姐今天突击到访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夏梦涵心中小声嘀咕,摸不准家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过来吗?”夏梦雪翘腿而坐,板着脸开始开厅审讯。 “姐姐……我不知道。”夏梦涵傻乎乎地讪笑,希望用自己看起来比较可怜的笑容换来严厉姐姐的同情。 “我知道你和你哥哥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坐在一起的同桌。”长姐深吸口气,猛地拍响惊堂木,开启审问的序幕。“你们关系亲密一点也是正常,但是……” “但是……什么啊?”夏梦涵探头探脑地小声问,试探着自家姐姐的底线。 “但是你和你哥哥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你应该知道我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夏梦雪冷声冷语,不带丝毫情感。 “兄妹关系融洽这不是母亲离开时所希望看到的吗?我和哥哥关系好也是为了家庭和谐作出贡献啊。”小魔女胡诌,小声为自己辩解。 按照过去的脾性,她根本不敢跟处于严厉状态的家姐顶嘴。毕竟过去母亲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伴她们姐妹俩,久而久之,年长的姐姐在夏梦涵心中几乎已经取代了母亲的地位,是个充满威严气息的狠人。都说长姐如母,这句话在她身上淋漓体现。 “如果说你们关系正常我什么都不会说,但是……”说到这,她的脸色像是雷霆暴雨一般,让站在正中心的魔女瑟瑟发抖。“但是你们未免亲密过度了,别的不说,就拿在话剧社你竭力推荐他成为主角这件事情来看,你恐怕对于你哥哥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不然也不会对他如此上心。”她微微弯腰俯身,最后的几个字透着隐隐的用力,似乎在厉声警告她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不一样的情感?”夏梦涵傻笑着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无辜表情。“姐姐你在瞎说什么啊,我……我和哥哥可是兄妹啊!”少女的小手不安地搅动,掌心中不断渗出冷汗。 我就说哥哥为什么在今天回来的地铁上干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当时还以为是他心情不好,但是现在看来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姐姐她一定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时间段,单独找哥哥谈过了。不然不会刚吃完晚饭就这么肯定地找自己谈话,掌握了证据的姐姐现在……似乎稳操胜券。夏梦涵的小脑袋疯狂运转,将整件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完完全全地推演了出来。 而她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在姐姐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与哥哥告白的事情完美隐瞒下去,虽然她不太确定姐姐是否从哥哥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看她阴沉中带着一丝犹豫的脸色,她应该还不知道这关键事件,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这样兴平气和地跟自己谈话,而是火冒三丈地让自己和哥哥断掉不正常的交往。 正文 第一百零六幕 关于魔女如何应对姐姐的质问 下 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心还是成为了现实,就跟包不住火的宣纸,总有被爱情之火引燃的一天。swisen. 夏梦涵心中无奈叹气,总觉得自己有种悲情爱情电视剧女主的既视感。不管是谁都要在她跟哥哥之间的插上一脚,妄图阻止他们之间的恋情萌芽,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也站出来进行阻止。 不过要是连姐姐这一关都过不了,自己还怎么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她咬牙低语,在心中用力地确定自己的信念。 “但你们不是亲兄妹,也没有相处过太久。”夏梦雪指出了自己妹妹辩词的漏洞所在。像是象棋博弈,魔女已经被气势凌厉的家姐以绝杀之棋,一下子将军了。“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就因为我和哥哥不是亲兄妹,姐姐就凭这点怀疑我和他有……某种奇怪的关系?”面对自己姐姐站不住脚的质问,魔女当机立断地昂着头进行反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个机会,应对气势如出鞘之剑姐姐的进攻。她知道这一次的对决绝对不能输,一旦被将死就意味着她精心准备的整个计划的泡汤,这对于她与徐逸溪本就进展缓慢的关系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还想继续硬撑,真不愧是跟我一样性格的妹妹。”夏梦雪哼哼,眼神锐利如猎鹰,似乎早就发现了自己妹妹色厉内荏的软肋所在。“你哥哥他已经承认了对于你这个可爱妹妹的喜欢,这是他今天在天台上亲口跟我说的。swisen.那么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这个姐姐说的呢?”她狡黠地轻笑,像是奸诈的猎人。 这里夏梦雪对于事实有些夸大其词。毕竟徐逸溪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喜欢魔女妹妹这个禁忌的事实。不过,在她看来,一个男生愿意为了才认识不久的女孩子花钱买衣服,两人之间的关系还那么亲密,彼此之间不是喜欢还是什么?男女之间可没有纯粹的友谊,身为长姐的她对于这句话深有体会。 “哥哥……说他喜欢我?”听到这话的夏梦涵,表情瞬间呆滞。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如果从她遇见自己的哥哥开始,所希望的就是听到对方说一句‘我喜欢你’这简单却如妄想的话语。这就跟三藏法师踏上西行取经之路一样,充满了艰辛和痛苦。 而两者的区别就是三藏法师希望自己取得真经,而夏梦涵的最终目的则是听到哥哥对她的深情告白。 不,自己不应该这么奢望,应该是听到那个榆木脑袋对她告白的回应。毕竟对于那个呆滞到麻木的笨蛋来说,对自己说句‘我喜欢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正当夏梦涵觉得自己的取经之路刚走到一半,甚至只能算是才迈出脚步的时候。突然有人冒出来告诉她,你已经到了西天如来佛的面前,由于你的虔诚打动了佛祖,你想要的经文已经打包装进了你的包裹中,只需要骑着白龙马回去复命就行了。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她甚至还没有拿到唐王的手谕,也没碰到被困在五指山下的泼猴,更没遇上还在高老庄要强娶高家少女的二师兄,就连流沙河在哪儿都不知道。结果佛祖直接跳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出现在她面前。说‘你的取经之路已经完成,你可以拿着完整佛经回去了。’这不是……白日做梦是什么嘛! 尽管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臆想出来的一场梦,用不了多久这个美好的梦境就会破碎。醒过来之后,自己依旧还是那个整天跟在哥哥身边却得不到喜爱的妹妹,典型的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可怜虫。 但是从不会说谎的家姐都亲自开口,证明事件的真实性,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哥哥对于自己喜欢的真伪呢?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上面的痛感告诉她这并不是梦,而是已成既定事实的真相。 这简直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那个笨蛋怎么能够抵挡住美少女的不断诱惑,虽然嘴上傲娇地说着我和你只不过是哥哥和妹妹,但是心里面早就幻想出两人结婚时的美景。夏梦涵捏紧小拳头,心中乐开了花,那双弯弯的眼眸中流淌着幸喜。 “姐姐……你说哥哥他喜欢我?”她轻咳几声,装模作样地进行再次询问,想要知道这是姐姐善意玩笑还是自己希望的美好现实。 “那是当然,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我作为姐姐难道还会骗你?”夏梦雪点头,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被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她虽然有很大的把握确定自家弟弟对于可爱的妹妹酱有一些特殊的想法,但那并不是绝对的确信。不过为了进一步确定两人关系的复杂性,她这个不喜欢说谎的姐姐也只能违心地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说成百分百的肯定。 “所以你现在最好跟姐姐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跟你哥哥……暗中交往?”她眯着眼凑过脸,对这个神情慌张的嫌疑犯进行进一步的审讯。 她现在已经将证据摆在了桌上,就坐等对方供认不讳了。 “暗中……交往?姐姐你在瞎说什么呢?”魔女刷地脸红,滚烫的小脸对于这个有些贬义意味的词语竟有些隐隐的期待。 她忽然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猛地摇摇头,将自己从粉色的桃花雨中唤醒。 现在可不是沉浸在花痴的时候,而是决定自己与哥哥酱的关系能否维系下去的关键时刻。她咬咬嘴唇,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好从这个似温柔乡的陷阱中挣脱出来。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在《西游记》这部老少皆宜的电视剧中,虔诚的三藏法师可是被妖怪幻化出来的佛祖给欺骗过,只不过现在这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变成了狡猾的姐姐。在没有听到哥哥亲口对她说出这四个字之前,她对于姐姐酱的话,什么都不会相信。 姐姐你果然是我兄控道路上极为强劲的对手,竟然会想出这种阴损招数来逼自己就范。不过在我火眼金睛的面前,什么虚妄都无法遮蔽住我的双眼。魔女轻轻扬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了看穿诡计的得意。 正文 第一百零七幕 夏梦雪与男人婆的第一次相识 “姐姐你是害怕我会喜欢上哥哥?”她掌握了家姐的进攻规律,开始反客为主,展开对于姐姐的攻势。“姐姐真是想得太多了呢,哥哥那个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而且他都有那个青梅竹马男人婆了,哪还有心思关心我这个不熟悉的妹妹嘛。”她嘟嘴哼哼,表示对于那个不关心妹妹的哥哥没有任何多余想法。 “青梅竹马男人婆?”夏梦雪微微皱眉,似乎在某些地方听到过男人婆的威名。“是那个以欺负徐逸溪为乐趣的……凶恶女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从那个拥有话痨属性的死党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当时还为自己的弟弟而感到可怜,现在忽然觉得,这似乎是黄盖和周瑜的现实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是那个男人婆,”说起名叫墨凝的女孩子,夏梦涵就有种愤愤的冲动,明明哥哥那个温柔,那个可恶的男人婆还欺负他,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之前哥哥还跟我哭诉说对方欺负他的惨痛经历,没想到现在就……就轻易地选择原谅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她小声嘀咕,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 “那……胆敢欺负我弟弟的男人婆是谁?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成功被转移话题的夏梦雪关注的重点已经不是禁忌的兄妹恋,而是某个不长眼感欺负自己弟弟的凶恶少女。她哼哼冷笑,手中的指节扳得啪啪作响。 “多半姐姐也打不过她,”一想起当时哥哥因为即将和男人婆碰面而吓得呆滞苍白的脸,再加上得知自己姐姐败北的消息,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对方可是在跆拳道决赛将姐姐击败,让姐姐你成功与冠军失之交臂的——墨凝,她就是经常欺负哥哥的男人婆。现在姐姐你还有信心能够帮哥哥找回场子吗?” “墨……墨凝?”夏梦雪手中的动作一点点僵硬下来,刚才还自信满满的脸突然有种被狠狠打击的挫败,她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想起自己在加时赛中被一招击败的画面,咬牙切齿有种想要复仇的冲动。“竟……竟然是那个我一生的宿敌!”她低沉地恶语,喷出的鼻息中带着炽热的火焰。 “姐姐你还想跟那个男人婆同学再来一场比赛?”夏梦涵看到自家姐姐可怕的表情,有种她马上要带上拳套冲出去找对方pk的错觉。“姐姐你要知道私下决斗可以要被送进警察局的哦。” “我才不会傻乎乎地找她私下打一场呢,要打就在赛场上……”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上一届比赛是她能够参加的最后一次。因为青少年跆拳道比赛对于年龄有着严格的要求,她这种在下一届比赛之前就会成年的老年人,竟然已经没有了参加青少年组比赛的资格,这让她有种天灾**的无奈。 照这样子说,自己岂不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找她复仇了?她瞪大了眼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比赛?”夏梦涵呵呵笑笑,“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你快成年的事实了?都成年人了还跟未成年人一起玩什么?而且姐姐你这个老年人说不定还打不过别人,毕竟都有之前败北的前车之鉴,姐姐你这个老年人还是好好养老,不要去跟别人逞凶斗狠了。”魔女不要命地毒舌吐槽自己陷入深深挫败之中的姐姐,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竟敢这样编排你的长姐,”夏梦雪直接一记手刀敲在了胆大宝田的妹妹头上,虽然不重,但也是自己姐姐威严的体现之一。“要不是我比她年长几岁,今年一定会报当时的一招之仇。”她皱着眉头愤愤,显然对于当时自己被击败的画面耿耿于怀。 “就算姐姐你再年轻几岁也不可能了,”夏梦涵揉揉自己被手刀过后的小脑袋,微微叹气,似乎很佩服男人婆的决定。“因为她现在已经放弃了跆拳道,再也不会使用武力,更别说像过去一样参加比赛了。”她回忆着当时和对方的见面,那眼神中坚定的自信让自己有些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放弃跆拳道?”夏梦雪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可能,她可是最具有天赋最年轻的女子选手,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将喜爱了那么多年的跆拳道放弃了呢?这怎么可能?”她显然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宿敌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可是……这些话都是她亲口说的,因为她说,”夏梦涵深深吸口气,回忆着当时对方那铿锵有力的回应,无奈地苦笑。“因为我过去用跆拳道伤害过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当我发现自己做错的时候,他却早就不在我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所以这样的后果我也接受。” “那这跟她放弃跆拳道有什么关系?”夏梦雪问,忽然沉默一会儿叹气,“虽然我也很讨厌她这样欺负我可爱的弟弟酱,但是一想起不能够在比赛场上看到她,我……我还是有些惋惜。”虽然两人的交手仅仅只有两次,但是却像是熟知不知道多久一样,亦是敌人也是朋友。 “她说就像一把武器深深地伤害过别人,错得也不是武器,而是那个握住剑柄的人。”夏梦涵似乎有些理解墨凝同学放弃的缘故,不是因为不喜欢了,而是为了替过去的自己赎罪。“只要自己没有了那把剑,就再也没有了伤害别人的……资格和权力了。” 其实最后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因为那并不是对于放弃的解释,而是对自己这个妹妹的希冀和对于她自己的自嘲。 ————————————————————————————————————————————————— “你作为他的妹妹,有时间还是多多关心一下那个傻乎乎的笨蛋吧。”墨凝颤抖地点头,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他虽然看起来总是淡漠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内心却渴望别人陪伴渴望得要死,要不然也不会执着到让人心疼地成为我的小弟,任由我欺负那么久那么久,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她抬头望着头顶的树杈,错落有致的碎金阳光照在她素白的脸上,像是蒙上了淡薄的细纱。 “而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坚持到了极限,无法……继续下去。”她翕动嘴唇,声音空明而悠远。 正文 第一百零八幕 三堂会审的终结 夏梦涵回忆着男人婆当时让她触动的发言,有种同病相怜的触感。 如果这是悲哀言情剧,那么在说出这样悲情台词的墨凝俨然就是悲情女主角的范儿。 “姐姐你也看到了吧,哥哥和她那个青梅竹马才是官方认定的cp,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根本就掀不起任何的风浪。”她用一副‘姐姐你真是多虑了’的表情盯着夏梦雪,直接用墨凝这块挡箭牌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得差不多。“所以姐姐你还是多多关心一下哥哥以后带她见父母时候,你这个家姐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曾经是宿敌,现在是弟妹的少女吧。” “弟……弟妹?”夏梦雪愣了愣,表情有些奇怪。“他和墨凝应该不会那么快吧,毕竟他们再怎么是青梅竹马,也不可能直接跳过年纪这种关键点直接进行谈婚论嫁吧。” “要是姐姐你还知道哥哥青梅竹马的父亲跟徐叔叔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挚友,你就不会说出这样想当然的回答了。”夏梦涵再一次将手中掌握的猛料爆了出来,让姐姐的表情从奇怪变成了呆滞。“别人跟哥哥关系亲密,双方家长都还是亲密挚友,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在一起都没有天理的那种。姐姐你还担心哥哥会喜欢我,害怕兄妹禁忌关系的存在,不得不说姐姐你真的是……想太多了。”说到最后她哼哼嘟嘴,用熟练的演技将这一次的审讯蒙混过去。 看来姐姐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毕竟这一切可都是真相,只不过哥哥现在和男人婆的关系可没有自己描述得那么美好,而是和当初的铁幕演说后的国际局势一样,处于妥妥的冷战状态。 毕竟之前的哥哥可是被那个男人婆欺负到没边了,就算再是青梅竹马,彼此家长的情谊再怎么深厚都没辙,要不然哥哥也不会瞒着男人婆偷偷填报了这边学校的志愿了。 “额,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哥哥和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关系比较亲密?”夏梦雪问,表情疑惑,似乎不太理解。“那么为什么他会说出喜欢妹妹那种话?”她的眼神再一次凌厉起来,虽然自己妹妹说得有理有据,但她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喜欢我?”夏梦涵似乎早就想出了应对的招数,“姐姐你确定你问的问题非常明确,你问哥哥喜不喜欢我,对方当然会说喜欢啊,不然还说‘那个妹妹我很讨厌,我一定都不喜欢她’这种欠打的回答?”她挑眉敛声,尽量用粗壮的语气模仿出徐逸溪的回答语气。 “那个……”夏梦雪瞬间哽塞了,这次的审讯直接进入了尴尬的局面。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问过关于这种露骨直接的问题,只是通过自己的旁敲侧击加上推测,得出他们之间关系亲密到越界的结论。 “姐姐你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夏梦涵微眯眼睛,盯着哽塞到无言的家姐。 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朝着她的方向倾斜了,女神也已经开始冲着她微笑。看样子,这一次姐姐的三堂会审要无疾而终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仅靠这猜测就对自己进行提审,完全就是一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闹剧,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 “额……好像是这样。”夏梦雪结结巴巴,傻笑着想要将这一页翻过去。“因为我也不好直接问他是不是对你有那种情感,所以……” “所以姐姐你就问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妹妹这种问了等于没问的问法。”夏梦涵接过话茬子,对攻守势已经转换的姐姐进行反击。 “是……是啊。”她尬笑着点头,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可能。要知道,她就根本没问过这种问题,哪来的底气进行回击。 “姐姐你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夏梦涵无奈扶额叹气,在心中悄然地松了口气。 自己早该猜到的,哥哥那个笨蛋怎么可能会在姐姐面前承认‘我喜欢妹妹,喜欢到没有她就要死的地步’‘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我一定要和妹妹在一起’那种近乎于变态的回答。肯定是姐姐因为自己跟哥哥关系亲密而产生臆想,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姐姐你有那么闲心还是好好担心一下哥哥的早恋问题吧,兄妹恋这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她直接跳下床准备终结了这一次名为审讯的闹剧,站在自己家姐面前,指了指已经指向了十一的时针,‘请你离开’的含义不言而喻。 ————————————————————————————————————————————————— 深夜 夏梦涵看着好不容易朝自己房间走去的身影,慢慢地把门合上,松口气依靠在门板上。 不愧是亲姐,问问题的角度不仅刁钻,而且还时不时地对自己的撒谎进行质问,还好自己足够机智,将一切的罪行都推在哥哥和他青梅竹马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姐姐真是难缠啊!她揉揉自己的额角,在心中感慨万千。 “不过……哥哥对自己有感觉这已经是自己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她得意地哼着小调,一个‘大’字扑床,舒服地趴在了柔软的床上。“但是正因为姐姐的胡乱猜疑,导致现在的局势非常复杂,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下在姐姐面前与哥哥保持一定距离了,不然……这一次逃过了,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她知道自己姐姐的这一次审讯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就算没有结果,也防患于未然。虽然她很宠爱自己,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影响家庭和谐的前提之下。再怎么说,兄妹相恋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传统家庭来说,还是有些惊世骇俗,就算自己能够利用宠爱让姐姐同意,母亲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对立面上。 “唉,自己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夏梦涵无力地翻身,像条咸鱼一样仰瘫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灯光,嘟嘴哼哼。“那么以后在家和哥哥的情感联系必须更加的小心翼翼,不然被那个可恶的姐姐抓住把柄,又要对我和哥哥进行升堂审问了。” “那么……是时候实行b计划了。”她苦恼的脸色猛地发生变化,露出了另一副得意的表情,上扬的嘴角透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狡黠。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下床,从床头的矮桌抽屉里摸出一把标记着备用的钥匙,她盯着锯齿状的钥匙柄,哼哼地冷笑。 “哥哥,我们之间的联系可不会因此而中断,反而会更加紧密。”她捏紧关键性的钥匙低语。 正文 第一百零九幕 在哥哥房间之中的人生咨询 深夜十二点 寂静的黑夜之中悄悄咪咪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浓郁的黑影动作缓慢地拉开虚掩的木门,光溜溜的脚丫无声息地踩在略带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捏紧在小手中的闪烁寒光,像是夜贼手中的纤细利器。 她左顾右盼,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之后,悄悄地朝着对面的紧闭的房门走去。 “姐姐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睡了,哥哥也是一样,但是……”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捏着手中冒出银光的东西摸索着钥匙孔,一点点将其插进。“哥哥反应比较迟钝,只要自己的动作稍微轻一点,那个笨蛋就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潜入。”她声音微弱,但是在安静的黑暗过道中,却可以听到其中的得意。 “哥哥啊哥哥,狼少女可要轻易地突破木门的阻碍,将你这只调皮小红帽一口吃下。”她推开已经被正确钥匙破解的木门,哼着欢快的小调子闲庭信步,像是在自己房间逛街一样轻松惬意。 “看来的确如我所料,哥哥真的睡得跟小猪一样。”她站在床尾,借着敞开的窗外的月光,盯着蜷缩着身子缩在被窝中的瘦削身影,笑容中透着不怀好意。“现在开始,b计划要开始行动了。”她将打开的木门关上并且反锁,以此防止姐姐的突然闯入以及某位不知好歹的小红帽的逃跑。 “现在可是……人生咨询的最佳时机,哥哥你就成为妹妹人生咨询的导师吧!”她像只矫健的小黑猫一步步爬上了柔软的床,朝着熟睡的少年伸出了可怕的魔爪。 ————————————————————————————————————————————————— “哥哥你快醒醒,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哥哥,我们来进行人生咨询吧。” “哥哥,你再不醒过来,那我就要……为所欲为咯。” 徐逸溪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少女的低语,就像是出现在梦境之中的女鬼,不断地在他耳边翕动嘴唇,说着他听得迷迷糊糊的奇怪话语。 现在都是午夜了,什么叫不是睡觉的时候?我们进行人生咨询?那是什么鬼?为所欲为?等等……徐逸溪的脑袋有些清醒过来了,总觉得自己的脸在不断地跳动,似乎有人在……戏弄自己? 徐逸溪猛地睁开眼,少女愣神的呆滞表情清楚地映在自己的视网膜上,他用力眨巴眼睛,终于借着窗外的月光将对方的俏丽的容颜勉强看清。 “夏……梦涵?”他叫出了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每个字眼中都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难道已经白天了吗?”他歪着头看了看窗外,那高挂的月亮让他瞪大了眼睛。 “现在可是晚上,你这个魔女闯入你哥哥的房间干什么?”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对方肆无忌惮地坐在了自己身上,虽然少女的体重相对于她的身高有些偏轻,但是依然重得让他直不起身。 “正因为是晚上,我才会过来找哥哥的。”她理所当然地哼哼,向后挪了挪身体,直接坐在了徐逸溪的伸直的腿上。“哥哥你是不是跟姐姐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跟姐姐说了奇怪的话?”徐逸溪皱皱眉,缓慢地坐在床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努力回忆今天在天台上与夏梦雪交流的全部过程。 他本以为经过姐姐的正确价值观的教导,魔女妹妹黏着自己这个怀性格会有所收敛,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甚至还敢在深夜直接闯进自家哥哥的房间,还没有任何矜持地骑在自己哥哥的身上。 这……岂止是肆无忌惮,简直是视若无人。 “对啊,”少女皱巴着小脸,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姐姐今天晚上可是找我进行了谈话,说什么我跟哥哥关系过于亲密,是不是在恋爱这种奇怪的话。”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徐逸溪举起自己的小手喊冤。“是姐姐突然找我问我是不是跟你在谈恋爱,这样子虚乌有的话我直接否认了。” “哥哥真的是这样回答的?”夏梦涵眯着眼睛,表示不相信。 “真的,”他举手伸指指天,表示自己所言非虚。“你……姐姐她说我花钱给你买衣服,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对于这样的污蔑,我肯定不会承认。” “污蔑?”夏梦涵听到这样的回答有些心酸,她伸出小手狠狠地捏了捏自家哥哥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中的怨气微微消散。 “这难道不是污蔑吗?”徐逸溪拍开作怪的小手,“而且姐姐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要是我不是她弟弟,她倒是很希望我能够跟你在一起。” “咦?姐姐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夏梦涵愣住了,瞪大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这不是怂恿兄妹俩恋爱嘛,她……她说真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的潜台词是干得漂亮,不过在自己哥哥面前她还是要有所收敛,不能将自己自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口。 “对啊,我也这样觉得。”徐逸溪点头表示肯定。“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和我没有兄妹关系的基础上,现在我们还是要听从姐姐的安排,保持一定距离。”他伸手比划,将姐姐的警告用动作表现出来,两只相隔较远的手掌示意这应该保持距离的兄妹俩。 “才不要听笨蛋姐姐的话和哥哥保持距离,”夏梦涵嘟嘴哼哼,“妹妹和哥哥本来就是前世的恋人,关系好一点有什么问题,而且我又那么喜欢哥哥,最近还要因为话剧的事情跟哥哥商量,怎么能够不黏在一起。姐姐她还真是……个太平洋的警察,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嘛。” “这也是很正常的好吧,”徐逸溪盯着不愿意听话,有着叛逆心理的魔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揉揉她俏丽的蘑菇小脑袋,轻声说:“毕竟我们可是兄妹啊,这样亲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他叹气苦笑,对于这个喜欢跟自己在一起的妹妹有些没辙。不过最近她还是很听话的,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界限所在,从没有越界的心思,也没有提过喜欢自己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傻话。多半经历过这一次姐姐的质问,这个调皮的魔女也会变得收敛起来,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却不得不克制自己,不然还要被观察细腻的家姐进行法庭传唤。 正文 第一百一十幕 魔女的威胁家姐之计 “正因为我们是亲密的兄妹,我们才要联起手来打破可恶姐姐的封锁,不能够让她妄图拆散我们兄妹的剪辑得逞!”她捏紧自己小小的粉拳,挥动的小拳头似乎对于家姐找自己谈话这件事怨念极深。“我们作为共同革命的好同志,一定要站在一起对抗姐姐的暴政!”她昂着小脑袋,一副欧美工人罢工抗议资本家的义愤模样。 对抗……姐姐的暴政?徐逸溪嘴角抽抽,有种不知道从何吐槽的无力。他很珍惜生命,才不会跟这个不知道自己家姐真正实力的妹妹一起傻乎乎地去当注定死局的炮灰。一个能够跟男人婆打得有来有回甚至有隐隐压制之势的姐姐,他怎么可能会蠢到去找死啊! “可……可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姐姐的对手啊。”徐逸溪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上去,让自己这个头脑发热的妹妹清醒清醒。“你别忘了墨凝同学可是曾经和姐姐交手过,但是第一次也是以败北告终,你觉得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能是……她的对手吗?” 其实徐逸溪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口,就是他只是一个便宜弟弟,而魔女可是货真价实的妹妹,就算两人站在同一战线上,最后挨最毒的打的人,恐怕还是他这个弟中弟吧。毕竟再怎么说,便宜弟弟还是比不过真货妹妹。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脱男人婆的阴影之后,又被这个魔女妹妹坑进了姐姐的深坑。 “哥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兴奋的夏梦涵突然有些沮丧,一想起姐姐阴险的笑容以及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但是却真实存在的铁拳,她猛地犯怂,举起的小拳头也悻悻地垂下。“看来我以后想要和哥哥亲密只能趁着晚上的时间了,不然被姐姐发现的话,她又要说教我了。”她嘟嘴叹气,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上的哥哥,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继续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方法。 “晚上?”徐逸溪呵呵冷笑,心说这就是你晚上拿着无耻老贼给你的备用钥匙闯进我房间的理由吗?他瞥目看了看已经完全闭合的木门,有一种和魔女在私密房间中悄悄幽会的错觉。“所以你现在就跑过来找我?”他微微挑眉,哈哈地傻笑。 “是啊,”魔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不然我才不会趁着姐姐睡着的机会偷偷从自己的房间中溜过来,要知道晚睡可是美丽女孩子最大的天敌,我才不想未老先衰。”她哼哼叹气,似乎对于自己的现状非常不满。 “额……还真是啊,”他盯着嘟嘴的魔女,眼角微微跳动。“那么现在……可爱的妹妹酱你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间……早睡早起?毕竟我们明天还有课,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晚睡是美丽女孩子的最大天敌,妹妹酱你这么可爱,一定不想脸上出现皱纹吧。”他打着哈欠,看着窗外阴沉如泼墨的夜色,眨巴的眼睛透着无奈的疲倦。 晚上不就应该是睡觉的时间吗?为什么非要进行……叫做人生咨询的闲谈,大姐你不会是动漫番看多了吧。我可不是那位名叫高坂京介的死鱼眼,你也不是那个傲娇妹妹高坂桐乃,这个世界线也不是什么《我的妹妹哪有那么可爱》的动漫,要不……我们这一次的人生咨询就到此为止?我很困的啊!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但是脸上却始终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哥哥真是世界上最困难的职业了。他唉声叹气,盯着眼睛炯炯有神,丝毫没有丝毫困意的魔女妹妹,他隐隐地猜测到这一次的人生咨询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短暂,不知道到凌晨几点才嫩巩固结束。 明天多半上课要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了吧,他呵呵地冷笑,欲哭无泪。 “难道哥哥你是想临阵脱逃吗?”魔女妹妹不依不饶,伸出手拎着自家哥哥的睡衣领口,借着月光,她甚至可以看到那光溜溜的胸口以及某些更加深处的部位。“我们可是一个战线上的同伴,难道哥哥你就见死不救吗?” “我也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让我怎么救啊!”处于半迷糊半清醒状态下的徐逸溪显然不是精力旺盛魔女的敌手,他举起自己的小手,表示自己投降认怂。 “怎么不能救,”夏梦涵娇声反驳,“我可是掌握了姐姐的软肋,只要哥哥跟我一起联手,一定可以成功推翻她无理的暴政。”她捏紧拳头,似乎信心满满。 “姐姐的软肋?”徐逸溪愣了愣,“她还有软肋?”他很难写相信这个和男人婆一样可怕的少女竟然会有所谓的弱点所在,就跟一块坚硬的钢板会有柔软的地方一样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夏梦涵挪动身子,凑近小脸,将自己和哥哥之间的距离缩短。“哥哥你知道应该知道我说过的那个……奇怪的茶话社社长吧。” “你是说那个喜欢女孩子的百合花?”徐逸溪瞬间明白了魔女所谓的软肋是指什么。 “哥哥……你知道她?”夏梦涵呆住了,然后点点头表示释然。“也对啊,毕竟今天哥哥被姐姐单独谈话,那个可怕的痴女也一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姐姐的身边。” “是啊,”徐逸溪说,“那个时候的她跟你姐姐关系亲密,就跟……”后面的话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戛然而止没有说出口。 “就跟情侣一样,对不对?”夏梦涵微眯眼睛,似乎早就看穿了某些隐藏的东西。“姐姐一直骗我说茶话社社长是她的朋友,直到我进入茶话社之后才发现,那个社长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女孩子,她……她”她探过脑袋,在自家哥哥耳边小声低语。“她竟然喜欢女孩子,而且看样子似乎跟姐姐关系匪浅。”她转动着眼睛,对于这种隐秘的事情表示非常震惊。 “所以……你是打算用这一点对你姐姐进行……” “就是,”夏梦涵哼哼,“我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对姐姐进行威胁,让她同意我跟哥哥的亲密关系。毕竟……喜欢女孩子可不是什么能够光明正大说出来的秘密哦。”她小手叉腰,摆出稳操胜券的得意模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幕 妹妹酱为了哥哥所付出的努力 “利用那个痴女威胁你姐姐?”徐逸溪听到这个有些疯狂的主意,呵呵地傻笑。这简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一样,看到沉睡猛虎,总以为是可爱的跳跳虎,想去摸摸这头猛虎的尾巴,这样的举动和找死并没有任何的差异。“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真的……” “我的想法真的很棒,是不是?”魔女直接接过哥哥的话茬子,拍了拍徐逸溪有些耷拉的肩膀,对于他的上道表示非常欣慰。她一脸骄傲地开口,像只点水的蜻蜓一样跳脱。“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毕竟我们可是情比金坚的兄妹,怎么会被那个可恶的姐姐轻易拆散!” 情比金坚?不知道你亲姐姐听到你这样编排她,会不会默默地流泪。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哥哥竟然会比多年的姐姐还要重要,对此,徐逸溪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到没边了。他呵呵一笑,对于自己在魔女心中的地位比家姐还要崇高,有些受宠若惊。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徐逸溪继续问,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早一点将这个闹剧般的人生咨询度过,早一点在睡梦中去找周公下棋玩。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眨巴着惺忪的眼睛硬撑。 “我的计划,”夏梦涵说,“我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哥哥和我调查清楚姐姐跟那个可怕社长之间的关系,然后用照片或者另外的东西证明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然后以此作为要挟的筹码,让姐姐解除关于我们的禁令!” “那要是我们调查途中被你姐姐发现怎么办?”徐逸溪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们可是两只战斗力近乎为零的菜鸡,你觉得对方直接对我们收集到的证据进行强抢,我们有反抗的可能吗?”虽然没有见过家姐动手,不过看她在比赛场上的潇洒模样,相比收拾两只弱鸡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有想到了,”夏梦涵歪着轻笑,小脸上写着大大的‘狡猾’,跟智近乎于妖的诸葛军师一样,方方面面都想得非常周全。“这种事情就全靠哥哥你了。”她拍拍徐逸溪胸口,一副‘我看你表演’的悠闲模样。 “我?”徐逸溪指了指自己懵逼的脸,不太明白这算是什么计谋。“你是让我去跟姐姐拼命?我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穷书生,去跟冠军姐姐对打?那和粪坑里面打灯笼没区别啊!” “当然不是靠哥哥你啦,”夏梦涵摇头,“哥哥你想错了,靠的是哥哥的青梅竹马同学,那个比姐姐还要凶恶的……男人婆!”她缓缓地说出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眯着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精光。 “凶恶的……男人婆?”徐逸溪哽塞地有些说不出话,他觉得要是自己把魔女的原话告诉墨凝,对方帮不帮忙说不准,但是一定会将这个口出错话的魔女狠狠地教训一顿。用凶恶这个词语来形容女同学,你确定你的语文老师不会伤心吗? “难道不是吗?”魔女肆无忌惮,反正墨凝现在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也听不到这句对于她有些不好听但是非常准确的形容。“毕竟她可是唯一能够帮助我们阻挡住姐姐进攻脚步的重要人物,而能不能够让她帮忙,这就要看哥哥的表现了。”她合上双手,歪着小脑袋,脸上的祈求表情不言而喻。 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哥哥酱最好了,就帮帮你可爱妹妹’的可怜表情看着我,我……我一定都不会心动的。徐逸溪歪头看窗外,不想跟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对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没……没什么关系了,这样莫名地去找她帮忙,可能有些……困难。”他没有说不可能,而是用有些困难进行替代。 “可是墨凝同学可是哥哥你最亲密的青梅竹马,只要哥哥你开口她一定会帮我们忙的。”夏梦涵抓着哥哥的手腕,像荡秋千一样滴晃动,希望他能够出面。“而且哥哥你也不希望以后跟我见面只能够点点头,就跟陌生人一样吧。”她继续将自己姐姐的影响不断夸大,利用好不容易拉近的兄妹情谊进行引诱。 “而且我之前为了让哥哥能够参加话剧演出,我……我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要是哥哥就这样放弃的话,我……我会很伤心的。”夏梦涵的表情突然很沮丧,晃动的小手也慢慢停了下来,像是已经到了极限的发条玩具,一点点变得凝滞。 “为了我参加演出,付出了很大的牺牲?”徐逸溪总觉得这样的话似乎有些耳熟,他皱着眉头进行回忆,终于想起来是谁说过类似的话。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以喜欢女孩子为乐趣的可怕痴女。 “要不是因为妹妹酱的请求,你觉得你一个连最基本条件都无法满足的男生,会成为这一次校园祭的主演?”这是当时痴女说的原话,那个时候他听起来非常奇怪,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夏梦涵的努力,这个只喜欢女孩子的社长才会同意他成为话剧的主演。 “你……你不会跟她也发生了一些交易吧?”徐逸溪试探性地小声问,看着妹妹皱巴巴的小脸,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的努力付出。 “当然,”夏梦涵哼哼,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无奈。她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睡衣紧了紧,似乎想起了痴女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恶心地皱皱眉。“她……她要我让她抱一分钟才愿意答应让哥哥成为主演的请求,不然根本不会给哥哥任何机会。”她侧脸低语,小鼻子微微抽抽,一脸委屈。 “拥抱……才一分钟?”徐逸溪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的话语似乎戳到了某些痛点。 “哥哥你什么意思嘛!”夏梦涵直接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打在了这个笨蛋哥哥的胸口上,不断眨巴着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淡然而浓郁的水雾。“哥哥你这个大笨蛋,你难道不知道被痴女拥抱对于我这个只喜欢哥哥的妹妹来说,简直……简直就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吗?不管过去了多久,我总会想起那一幕恶心的画面,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张开手……紧紧地抱住缩在角落无处躲避的我,当时我多希望我面前不是那个恶心的社长,而是……哥哥你。”她的小手无力放在徐逸溪的胸口,垂下的小脑袋微微颤抖。 夜非常寂静,银色如水泻的月光照在她素白的侧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滑落在脸颊的泪痕。 徐逸溪呆呆地看着少女,那一刻,他沉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幕 兄妹契约的宣誓 “对……对不起。”徐逸溪小声喃喃,看着魔女流淌着清泪的脸颊竟然有种莫名的揪心。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妹妹哭鼻子的模样,从最开始的可怜怜悯到现在的揪心疼痛,每一次对于夏梦涵的情感都因为彼此之间距离的不断拉近而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他无声地叹气,颤抖着手抹去少女眼角的泪痕。 其实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虽然可能那样的条件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是一种变相的福利,毕竟痴女虽然只喜欢女孩子,对于男生除了厌恶就是毒舌,但是毕竟她还是很可爱的,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和俏丽的短发,加起来简直是宅男的杀手。 不过……对于更加可爱并且只喜欢哥哥的魔女来说,与其他人的过度接触都让她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抵触情绪,尤其是面对这样以纠缠女孩子闻名的痴女,简直……就跟在黑暗而无助的街角遇上恶心的尾行痴汉一样,担心畏惧害怕,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了自己的哥哥能够参加这一次的话剧演出,她又不得不接受痴女的拥抱,忍受她抱着自己乱动的咸湿爪。当时的她一定很想用力推开露出得逞奸笑的可怕社长吧,但是……但是为了自己却不得不忍受下去。 徐逸溪咬咬嘴唇,对于自己的愚蠢露出自嘲而冷漠的笑容。 “我……我其实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他眨巴着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笑容去面对这个执着到犯蠢的女孩。“我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你参加那个话剧演出,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或许根本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哥哥,甚至……甚至连你身边发生了什么,都迟钝到没有察觉。” “才不是这样!”夏梦涵猛地抬头,银色如流水的月光照在她清冷的脸上,眼角的湿润泛着光,像是潺潺的溪水,透着清澈。“虽然我之前被哥哥拒绝了,但是……但是哥哥从来没有自己说得那样差劲,反而……是很好的哥哥。下雨天陪着我一起回家,愿意陪着任性的我一起逛街,虽然嘴上说着不同意但还是愿意用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零花钱给妹妹买下那套衣服,为了妹妹的话剧,哥哥也花费时间认真练习,甚至……甚至面对姐姐的逼问都没有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口,这一切……都是哥哥为我做的不是吗?要是这都不算称职,那什么才叫称职?” 她翕动着单薄的嘴唇,如雨刷般上下的眼皮不断溢出泪水。她抿着嘴傻笑,像个不打伞独自站在暴雨中的笨蛋,任由雨水将自己湿透。 “其实……哥哥对我已经很好了。”她歪过头用素白的睡衣衣袖摸了摸眼角,声音带着哽咽。“过去的时候,妈妈经常不在家,每一次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在路上犹豫拖沓很久很久,直到天都快黑了,我才慢腾腾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因为……每一次回去打开门房间里都没有任何人,就像是一个写着‘监狱’二字的地方,等待着我这个犯人的进入。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着我一起,哪怕只是顺路,也可以和他聊聊天说说话,不至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夕阳西落。” “而哥哥的出现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回家路上有人陪伴是多么美好,虽然……我对哥哥依旧保持着异样的情感,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姐姐把我们分开。”她抽抽泛红的小鼻子,“虽然我和姐姐已经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但是……每一次和她碰面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任何话题可聊,就像是只是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陌生人一样。姐姐喜欢跆拳道,而我喜欢游戏漫画,这样不同的爱好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哥哥不一样,哥哥可以陪着我回家,陪着我演出,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只要哥哥在我身边,我都不会觉得孤独。” “所以……所以哥哥答应我,不要听姐姐的话跟我疏远,可以……吗?”她一点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徐逸溪,素白而透明的脸上勉强地挤出笑容,像个麻木的人偶,用最后的微笑面对着所有人。 徐逸溪眼神闪烁如星光,看不到的内心中正复杂地进行着犹豫和纠结。虽然姐妹俩跟他一起的生活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一周而已,但是……就像是陨石拖曳着彗尾从天而降一般,用力地在新房中砸下了深坑。里面还在炽热燃烧着的火焰,依然用力地跳动着,发出炙热的光与热。 关于是否要疏远魔女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不是早就有了吗,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就像《你的月亮我的心》某个自诩为好男人的主播说过的一样,“当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总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在你把它抛在空中的那一秒里。你突然就知道,你希望的结果是什么了。”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就没有好犹豫的了。 “我答应你,”徐逸溪像个傻子一样傻笑,伸出的手揉动着女孩透着可怜的小脑袋,滑腻的发丝划过掌心,透着百合花的淡香。“我徐逸溪答应夏梦涵,不管面对怎样的阻挠,不管因为怎样的原因,我和夏梦涵的兄妹关系都会一直存在下去,一直一直就像是命运女神手中剪不断的绸线,左右两端连着彼此。宣誓人——徐逸溪。” “我也答应哥哥,”夏梦涵抿着颤笑,可爱的眼眸弯如月牙。“作为妹妹的夏梦涵一定一定不会放弃笨到跟朽木一样的哥哥,会一直一直带着他继续走下去,不管前面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管是谁想要将我们分散,我都不会放手。” 她抓住徐逸溪的手腕,温热的小手倔强地用力,像是握住了什么无法割舍的重要东西,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放手。 “宣……誓……人——夏梦涵。”她语速缓慢地说出最后的尾词,轻笑着抽动鼻子。那双瞪大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家哥哥傻乎乎的模样,如同黑白的相机,将这重要的一刻,牢牢地铭记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幕 魔女的可怕计谋 “所以说哥哥是答应跟我结盟,反对姐姐的暴政了吗?”破涕为笑的夏梦涵重新昂扬起了斗志,像是rpg游戏读档重来一样。“想必哥哥也不同意姐姐的做法吧,把我们感情如此深厚的兄妹拆散,她这样做可是违背了广大民意!”少女像是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对于自家的姐姐进行严厉的声讨。 “额,”徐逸溪看着满血复活的少女,愣愣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请求。“算是这样吧。”他犹犹豫豫地说,被迫自愿地加入了魔女口中的联盟。 “这就对了,”夏梦涵捏紧拳头比出‘yes’,开心的小脸上丝毫看不出之前哭过的痕迹,要不是眼角的泛红,徐逸溪很难想象之前坐在自己身前默默流泪的女孩和现在斗志昂扬的魔女是同一个人。“我们复仇者联盟第一要做的就是将哥哥的青梅竹马墨凝同学拉进我们的组织,唯有她我们才能够成功地反对姐姐的无理暴政。”她直接说出她的第一步计划,似乎在很久之前她就料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将她拉入伙?”徐逸溪眼角抽搐,总觉得自己被安排到了一个艰难的任务,跟男人婆继续接触,这似乎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 “对啊,要是没有墨凝同学的帮助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无法跟姐姐正面对抗。”夏梦涵用力点头,神情认真。“当然我也知道哥哥跟墨凝同学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不过我想哥哥一定会原谅她,并且跟她恢复过去的关系吧?” “我……我”徐逸溪歪着头结结巴巴。其实在天台事件之后,他心中对于男人婆的怨恨就已经彻底地消散了,虽然有过被当成人肉沙包的惨痛经历,但是自己不多的回忆中,男人婆的身影占据了其中的绝大部分,根本不是自己说不去想就会遗忘的存在。 之前他也想过原谅男人婆,不然也不会同意她三番五次的好友请求了,不过他似乎同意了好友请求之后,在学校几乎就没怎么跟她聊过天,两个人见面也只是点头示意而已,根本没有更多的语言交流。 “我尽量试试吧,不过能不能把她拉进我们的联盟里,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徐逸溪叹口气,打算自己迈出关键的一步。 “怎么会没有把握,只要哥哥开口,我相信墨凝同学一定会毫不犹豫没有丝毫思考地答应的。”魔女稳操胜券,丝毫不担心会有其他可能的出现。 你还真是……没由来地相信呢。徐逸溪在心中呵呵地小声吐槽。 “把墨凝同学拉进我们组织之后,”夏梦涵直接跳过了最艰难的第一步,在她看来一个眉宇间都写着喜欢自家哥哥的女孩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哥哥的请求,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哥哥要参加话剧演出之后,慌忙地参加报名,指定要扮演王子殿下的护卫。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姐姐跟那个痴女社长在一起的证据,偷偷拍照留念,然后以此作为重要的把柄,逼迫姐姐就范!” “收集证据?”徐逸溪挑眉,总觉得这似乎比让男人婆加入他们更加困难。“我们似乎没有人可以整天陪在她们身边吧,收集证据这个似乎有些困难。” “这个哥哥不用担心,我已经彻底掌握了姐姐和痴女社长每天规律的行踪。”夏梦涵扳着小手指,一项一项地进行说明。“姐姐每天早上会提前到学校的跆拳道练习室进行练习,之后去教室上课。中午的时候,痴女社长会准时出现在姐姐班级的教室门口,然后她们一起手牵手去食堂就餐。” 手牵手去食堂就餐他可是亲眼目睹发生过的,当时她们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紧扣的双手没有丝毫的空隙。 “午休的时候,痴女会缠着姐姐去话剧社的休息室一起睡午觉,虽然她们做的非常隐秘,但还是被我发现了痕迹。”说到这,夏梦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于自己的聪明和机智默默地点了个赞。“然后下午姐姐正常上课,放学之后又会留下来进行跆拳道的练习,这个时候痴女社长会留下来等姐姐一起回家。” “所以……你觉得什么时候使我们收集证据的最好时机?”徐逸溪算是明白了魔女心中打得啪啪响的算盘。现在的她已经彻底掌握了暴君家姐的作息时间表,只要利用上面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点主动出击,一定能够拍到两人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的你侬我侬画面。 到时候这一叠照片直接往对方面前猛地一拍,她不就范也不行了。毕竟要是被墨阿姨知道她的奇怪爱好,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午休的时候我们虽然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痴女社长经常会带着姐姐去不同的地方一起睡午觉,茶话社的休息室只是其中之一。我们那个时候出击说不定会扑空。”夏梦涵冷静地进行分析。“而放学的时候,姐姐一定会在跆拳道社练习室进行训练,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所以那个时候只要我们拿着相机跟在后面,就一定能够拍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画面。”她哼哼地阴笑,阴沉的笑容让近在咫尺的徐逸溪打了个寒颤。 真不愧于这个魔女称号,想出来的办法真的够阴险。 “那……相机怎么办?”徐逸溪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相机存在的线索。“我这里没有相机,而且我们的零花钱也不够买个新相机的。” “这就不用哥哥担心了。”夏梦涵豪气粗犷地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然后拍拍自己含苞待放的胸口,起伏的肉感让徐逸溪瞬间脸红。“相机这个关键性的道具我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和哥哥一起,做一次私家侦探,将姐姐跟痴女社长的一切全部都挖掘出来。”她松开五指然后捏紧成拳,配上那副凶恶异常的表情,俨然一副恶犬扑人的模样。 徐逸溪呵呵地讪笑,对于这个可怕的魔女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如果说男人婆是用手中的拳头让他害怕,那么魔女则是用她阴险狡诈的计谋让他心寒。一个是身体上的伤害,一个则是心理上的可怕。 自己在这个两个狼人之间,真的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吗?他扪心自问,找不到答案。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幕 计划进行时 一 周五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过完今天又会是两天愉快的假期。 而在这个欢乐的时刻,徐逸溪却无精打采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疲惫地打着哈欠,微微泛黑的眼圈配上不断眨巴的眼睛,一副‘我没睡醒别打扰我’的犯困模样。他用力地摇摇头,想要让处于浆糊状态的自己清醒过来。 昨晚为了跟斗志昂扬的魔女妹妹一起商量对付可恶家姐的战术,两人几乎聊到了凌晨,起身悄悄地送走魔女之后,他这个苦命的哥哥才有机会缩进被窝中睡觉,而那个时候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个位数的时刻。 在过去了短暂的几个小时之后,清晨的光透过帘布直接照进了房间,烦人的闹钟准时地叫个不停,将想要多睡一会儿的他直接叫醒,然后虚掩的房门直接洞开,还处于迷糊的他直接被精力充沛的魔女拉出被窝。 那一刻他盯着站在自己床前,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魔女,有一种‘我和你同样晚睡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犯困’的疑惑。不是说晚睡是女孩子最大的天敌吗?为什么拥有熬夜属性的我却比不过魔女?他抽抽鼻子,不得不穿着睡衣从被窝中起身,准备洗漱,去学校度过这一周的最后一天。 “哥哥记住我们昨天晚上商量的计划没有?”正襟危坐的夏梦涵竖着语文课本,假装地进行着无聊的早读,她悄悄地用自己的手肘抵了抵,翕动的嘴唇在徐逸溪身边小声低语。 “记住了记住了,”疲惫的高中生男子点头给予回应,歪头靠在书堆中,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眼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等下上课的时候,哥哥你记得给墨凝同学写纸条,询问她关于入伙的事情。”夏梦涵低声说,表情非常认真。“然后中午我们就能够借着午休的时间跟墨凝同学商量关于偷拍姐姐的事情。” 听到这,徐逸溪额角跳动,有种**大哥找小弟加入自己社团的错觉。就跟当初下梁山找豹子头林教头入伙的众人,不管教头怎么不愿意,怎么不想背叛朝廷,最后还是被忽悠进了梁山,成为众好汉之一。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被魔女骗进了联盟,他也不得不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负责将对方忽悠进来。反对姐姐暴政,世界属于魔女!这可是夏梦涵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口号,虽然听起来非常羞耻,但是……却异常有气势。 “好的好的,我会给墨凝同学写纸条的。”徐逸溪趴在桌上,敷衍地点头答应。 “还有啊,”夏梦涵像个啰嗦的老婆婆反复地进行嘱咐,生怕计划的第一步就出现问题。“哥哥写小纸条的时候,语气一定要诚恳和委婉。记住我们是请求墨凝同学加入我们,不是要求,所以哥哥你可不要因为过去的私人恩怨而对墨凝同学区别对待,她现在可是我们组织的同志之一。” “是是是,是请求请求,不是要求!”徐逸溪举双手投降,带着疲惫的小脸无力埋进了厚厚的语文课本之中,上面带着纸张气息的墨水味道,在他鼻尖弥漫。 “然后今天是关键性的一天,”夏梦涵继续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有管顾身边疲惫到已经趴下的哥哥。虽然她的眼眶也透着微微泛黑,但是她现在精神满满,就是为了抓住这关键的时刻,让可恶的姐姐直接就范。“今天已经是周五了,要是今天我们没能够抓住姐姐和痴女社长在一起的致命性罪证,那几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下周一痴女社长要忙着进行话剧彩排,姐姐也要忙着自己社团的表演剧,两人都会非常忙碌,几乎没有时间亲亲我我,那个时候我们能够抓住机会进行偷拍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她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进行认真地思索,宛如在案发现场进行推理的名侦探柯南,墨色的眼瞳中透着无比的认真。 “之后的几天虽然姐姐和痴女会恢复过去的作息时间,但是那个时候姐姐恐怕会已经发现我和哥哥你像过去一样关系亲密,对于她的话完全当做耳旁风。那个时候姐姐一定会主动出击对我们进行再一次的审问,而我们却没有掌握她和痴女社长任何的犯罪证据,完完全全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余地。” “所以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极其重要的一天,我们必须要将姐姐和痴女在一起的照片偷拍到手,而且还是要那种两人摆出亲密动作的画面,不然的话,按照姐姐的脾气她一定不会轻易认罪的。”夏梦涵锤掌做总结,可爱的小脸充满了认真的模样。 她回头准备看看认真倾听自己计划的哥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才发现那个已经撑不住的高中生男孩已经彻彻底底地将自己埋进了黄金屋中,平稳的呼吸声配上他安然的表情,让夏梦涵有些忍俊不禁,伸出的小手一点点顺着侧脸向下滑,感受着上面的温热和光洁。 “真是……个笨蛋呢,哥哥。”她一点点张合着小嘴,低声地吐出带着宠溺情绪的话语。 ————————————————————————————————————————————————— 茶话社休息室 许心颜趴在圆桌上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神情带着激动又有些隐隐的无奈。 “雪儿啊雪儿,你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让我有些犯难啊!”她皱着眉头,似乎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请求表示深深的无奈。 “不过既然我亲爱的雪儿你都亲自开口了,我作为你唯一的女朋友可不能够让你失望呢!”她猛地直起身,捏紧了手中的小拳头,用力地在空中挥舞。“为了我可爱的雪儿,我不得不让出我的位置了。” 她直接拿出旁边的话剧演员花名册,捏着墨色的签字笔翻开名单,将上面写着主演二字的名单进行着修改。 “啊啊啊,本来说今天的话剧演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上场一次,再怎么说这都是我毕业之前唯一上场的机会了。”她一边修改着名字一边发出惨痛的怪叫,嘟起的小嘴透着不舍和犹豫。“但是谁叫我喜欢雪儿你呢,既然你都已经开口了,我也不能够拒绝。” 她看着已经修改完毕的名单,盯着上面主演名单上多出来的‘夏梦雪’,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幕 计划进行时 二 “徐逸溪同学,徐逸溪同学,起来啦。7k7k001.”徐逸溪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女孩子在自己耳边轻声低语,似远又似近,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他微微皱眉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课桌上进行熟睡,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彻底地沉浸在睡梦之中,跟周公愉快地进行玩耍,不管是谁都不要将他叫醒。 “徐逸溪,起来啦!”女孩似乎不依不饶,微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想要中断对方和周公之间打得火热的棋局。 夏梦涵看了看脸色开始不断变化的中年无力老师,金丝眼镜下如同猎狗般凶恶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微微的不安。 她其实很想捏捏自家哥哥裸露出来的小耳朵,用有些粗暴的方式将这个胆敢上课睡觉的徐逸溪同学直接叫醒,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可爱的淑女模样,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 “别吵我好吗,我现在只想睡。”徐逸溪努努嘴,紧闭的眼睛没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 “现在都已经上课了,你要是再不醒地中海老师就要下来打人了!”夏梦涵神推了推自家哥哥的胳膊,看着已经开始皱眉,手中的教鞭微微颤抖的地中海老师,有一种炸弹即将爆炸的紧张感。 哥哥这个笨蛋,这么关键的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啦,要是被生气的地中海老师叫出去罚站,谁写小纸条给墨凝同学请求她入伙啊!夏梦涵一想到这件小事后面的连锁反应,心急如焚地加大了力度。 “干嘛啊!”徐逸溪皱眉睁眼,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怒火。 他猛地直起身,刚想对那个把自己从睡梦中吵醒的罪魁祸首进行好好地说教,但是当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地中海物理老师时,千言万语都哽噎在了口中,变成了说不出口的话语。 “你说干嘛啊?”地中海借题发挥,手中的教鞭在空中不断跳动,带着他心中的怒火。“徐逸溪同学我知道你成绩优异,对于这种简单的问题不听也没什么奇怪,但是你上课当着我的面睡觉,简直就是没把我这个物理老师放在眼里!”木质的教鞭直接敲在徐逸溪面前,啪啪作响,让刚才还想发泄怒火的徐逸溪直接缩了缩脖子,一脸犯怂。 “夏梦涵同学好心叫你起来,你还对她态度如此恶劣,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望着垂头沉默地少女,一副帮受伤女孩申诉的正义模样。“欺负女生是我最讨厌的事情,徐逸溪同学你快点向你的同桌道歉!”地中海所说的每一个字眼中都带着愤怒的火气,让理亏的徐逸溪不敢说任何话对其进行反驳。 “那个……老师不用啦,我……”夏梦涵帮着自己的哥哥说话,表示自己不需要什么道歉,希望这个正在气头上的物理老师不要找自己哥哥的麻烦。 “什么叫不用,欺负女孩子本就是男生不应该做的事情,尤其是在我面前!”地中海摇头表示不接受这样站不住脚的借口,强势地要求这个竟敢在自己课堂上睡觉还敢有起床气的学生对自己的同桌进行道歉。 “对不起,夏梦涵同学,我不应该上课睡觉,也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徐逸溪深吸口气,直接鞠躬点头,表示自己做错了。 真是倒霉,本来只是想眯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没有想到,眯着眯着就睡着了,而且还直接跳过了晨读的时间,睡到了第一节的物理课。他看着黑板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公式,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地中海不会又要叫自己做这些简单到无聊的物理试题吧?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吐槽。 “没……没事的,作为徐逸溪同学的同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夏梦涵讪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接收道歉,她偷瞄了下脸色依旧发黑的地中海,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已经进行了诚恳的道歉,那么这件事我也不说什么了。”地中海微微点头,捏着教鞭朝着讲台走去。“那么接下来就是关于你上课睡觉的事情了。” 他用教鞭指了指黑板上关于电荷运动的无聊套路问题,直接捏着粉笔进行一些修改。他知道徐逸溪的实力对付这些问题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必须要对问题和条件进行一些必要的修改,才能够起到为难的作用。 “现在我对这道简单的问题进行了微微的修改,这对于成绩优异的徐逸溪同学你来说根本也还是不算什么吧。”他呵呵地冷笑,笑容中透着阴险和狡诈。“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准确的答案?徐逸溪嘴角抽抽,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他随便看了看这道被进行过简单‘修改’过后的试题,在心中无奈地苦笑。一般来说物理试题的条件都会是一些方便计算的数据和条件,在没有经过地中海修改之前,这道试题的的确确很简单,只是求下电荷在这个无聊到极点的装置中运行的时间而已。 但当地中海将半圆装置的半径和角度进行修改之后,他虽然可以按照之前的方法进行计算,但是要得到一个算得上是准确的答案,对于只能够站在原地使用心算的他来说,有些困难。 “老师我可以坐下计算一下吗?”徐逸溪在心中将所有步骤的公式进行了简化,得到了一个可以推出答案的终结公式,只要把这上面带着三位小数的无耻数据带入,就可以直接得出最后的运动时间。 “你觉得呢?”地中海冷哼一声,“睡了那么久你还想坐下继续睡吗?还是站着将问题算出来,好好地清醒一下!”他早就看穿了徐逸溪的计谋,一点都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好吧。”徐逸溪无奈地叹口气,借着这个短暂的时间,直接在心中默算出了最终的答案。“这道题我已经得出了答案,电荷在装置中运动的总时间是6325秒。毕竟这是老师自己猜修改出来的题目,答案的正确性老师你还是自己验算一下吧。” 徐逸溪耸肩摇头,直接坐下。带着轻松和得意的笑容在地中海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挑衅,他捏紧教鞭,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直接进行验算,那要吃人的表情,似乎只要徐逸溪在心中算错一点点,他都不会放过这个胆敢挑衅自己的可恶学生。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幕 来自男人婆的纸团 你还想为难我胖虎,真是天真! 徐逸溪心中小声地对这个总是喜欢找自己麻烦的地中海吐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八字不合的缘故,他有一种只要上课自己就会被对方盯上的错觉。之前因为对方他成了男人婆的专属物理补课老师,现在又让自己跟魔女道歉还要心算解出这道里里外外都写上‘刁难’二字的试题。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跟这个地中海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所以才被如此针对?看着站在讲台上因为用力而颤抖的中年教师,总有一种莫名的反击成功的得意感。老师你还是别为难自己了,这道题我可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进行计算的,要是还会出错的话,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个答案非常……正确!”地中海眼睛几乎快突出眼眶,盯着黑板上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答案,竟然升腾起了这么多年教师生涯中从没有过的深深挫败感。 果然……能够在入学考试中得到满分的学生都不能按照常理来进行推断,这也难怪会自信满满地上课睡觉,或许真的不能怪对方上课不认真,或许真的是自己上课风格太过于单一和无聊。他看着写满黑板的计算公式,有种生而为师,我很抱歉的错觉。总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教师生涯都活在狗身上了。 他无奈地微微叹气,退后几步,正视整个黑板,眼中升腾起一阵从未有过的迷茫。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出答案的?你没看到地中海那表情,简直就是……看你不爽却拿你没有任何办法的标准表情啊!”夏梦涵轻声喃喃,目瞪口呆地盯着在突然之间苍老了不少的中年老师,对于被自己学生深深打击的地中海表示深切同情。 “当你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你也可以做到像我一样迅捷,眨眼间就可以得出准确的答案。”徐逸溪撇嘴吐槽,看着有气无力拿着课本继续讲课的地中海,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你受打击就是我被罚站,我这朵祖国的鲜花还那么年轻,都还沐浴着金色的阳光,罚站这种事情可不利于我身体的成长。因此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老师你受受打击吧。 “所以哥哥你刚才是感受到了来自地中海的生命威胁?”夏梦涵呵呵地冷笑,对于自己哥哥的合理解释无言以对。 “那是当然……”徐逸溪单手撑着脑袋,神情悠闲。他不慌不忙地从抽屉中抽出单薄的物理课本展开,默读上面比公式有意思的物理名人故事。“你没看地中海站在讲台上,捏着粉笔发狠进行验算的模样。要是我刚才的回答有丝毫问题的话,他会立马变成可怕的恶狼,将我这个胆敢上课睡觉的坏学生一口吃掉。”他张牙舞爪地在课桌下进行比划,将想象中地中海恼羞成怒的模样描绘得淋漓尽致。 而且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罪魁祸首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夜晚闯进哥哥房间,非要跟自家哥哥进行什么奇怪人生咨询的妹妹。你倒是满足了cos高坂桐乃的心意,可我不是什么一脸废宅气息,就算熬夜陪妹妹玩galgame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高坂京介。再说了,黑眼圈这种东西对于死鱼眼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好吧,白眼一翻,熬没熬夜根本看不出来。 自己哪像那些动漫角色那样无敌啊,自己只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熬夜这种新奇刺激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他用力揉了揉自己有些因为睡眠不足而泛酸的眼眶,盯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魔女,那光滑饱满白里透红的侧脸跟某些广告有得一拼,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自己要跟这样精力充沛到可怕地步的妹妹继续生活下去,真的是对自己的……后面‘莫大考验’四个大字还没有在心中嘀咕出声,一个遵循力学定律做类平抛运动的纸团一下自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顺着有些卷曲的发丝滚落在桌面。看着被捏成一团的便利贴,他再一次替站在讲台上勤勤恳恳给大家传业解惑的地中海感到痛心。 这一次的纸团不会有事男人婆从偏远后排投掷而来的吧?能够如此精准地命中自己脑袋滚落在桌面上的,除了她恐怕没有别人了吧。徐逸溪眼角跳跳,盯着桌面上行从天而降的的纸团,呵呵地傻笑。 “是……是墨凝同学扔过来的纸条吗?”夏梦涵歪过头,看着冒出来的多余纸团轻声问。 “应该……是吧。”徐逸溪左右手在课桌上像小青蛙一样不断跳动,犹豫着要不要将其打开,看一看这个男人婆会在里面写些什么东西。 “那哥哥你……要不打开看看?说不定墨凝同学再上面说了些很重要的话。”少女声音微微泛酸。她撇过探过来的小脸,木然地盯着黑板,她知道现在自己与哥哥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互相探究彼此秘密的地步,所以不管纸条上写了多么让她好奇到心痒的东西,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徐逸溪一点点展开捏成一团的纸条,不满褶皱的纸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以及熟悉而陌生的可爱笑脸。说熟悉是因为这个笑脸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上一次他与男人婆用纸条进行交流的时候,她也用过同样的笑脸来表现自己的俏皮。 至于陌生则是因为在有记忆的过去,男人婆可从来不会用什么纸条来跟自己进行交流,也不会画什么可爱的笑脸。一是因为当时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彼此是相邻同桌,相互用纸条传递信息简直跟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二则是因为对于那时比男孩还要男孩子气的墨凝来说,画这种充满少女气息的笑脸简直就是天大的为难。大雄为难胖虎最终的结局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在过去还算是漫长的岁月中,这种粉嫩少女专属的表情符号,他一次都没有在墨凝身上见过。 不知道这一次她又想跟我说些什么呢?徐逸溪看着上面密布的字迹,微微皱眉。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幕 计划进行时 三 “徐逸溪同学你没事吧?”开头竟然是少有的关切之词这让被指名道姓的徐逸溪有些受宠若惊。 “我看你现在很犯困的样子,是昨晚没睡好吗?”岂止是犯困,简直就是困到不行,何止是没睡好,根本就没睡多久。原本自己有规律的休息计划,直接被出现在自己房间中的魔女搅合了,从凌晨阖眼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几个小时,在这种状态下不犯困才有鬼了。 “对了,话剧彩排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你今天中午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说,可以吗?”跟在后面的是那个线条有些凌乱的笑脸,在不满褶皱的纸上看起来表情有些狰狞。 看得出来最后那句话是男人婆在纠结犹豫状态下写出的,断断续续的笔迹扭曲如虬,一停一顿的笔锋缓慢如蜗,与之前连续流畅的笔迹大相径庭。 虽然徐逸溪不知道男人婆想要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从她那充满迟疑气息的字迹中,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 “哥哥,墨凝同学……她说什么了吗?”夏梦涵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翕动嘴唇轻声问。虽然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这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心中的好奇就像是蠕动的爬虫,一下一下地侵蚀着理智的底线,让她根本抑制不住内心爆棚的好奇,非要从哥哥的口中问个究竟。 “她问我中午有没有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谈。”徐逸溪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纸条上的信息说出口。 “重要的事情?”夏梦涵愣了愣,“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拉她入伙的事情?”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哥哥。“哥哥你是不是提前就跟她说了我们要反对姐姐暴政的事情?”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过。”徐逸溪摇摇头,“她之所以会扔纸团过来是因为看到我上课睡觉被点名,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他扬起嘴角,对着魔女妹妹呵呵地冷笑。 “而至于我为什么会没睡好,你这个幕后黑手应该知道其中的真实原因。”他捏着钢笔微微旋转,在课本上写出了一个阿拉伯数字3,暗示着昨天晚上魔女妹妹偷偷离开自己房间的确切时间。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用迷迷糊糊的状态硬撑了三个小时没有倒下睡着,只知道昨天晚上他对于魔女的反姐大计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只知道她第一步找到男人婆,将其拉入伙,然后三个人一起去收集证据,偷拍姐姐跟痴女在一起的秘密图片。 “那个……那个只是和哥哥聊得比较投缘嘛,”夏梦涵傻乎乎地挠头,可爱的小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她双手合十,想要在自家哥哥面前蒙混过去。“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不是为了我们联盟大计嘛,我们要不仔细地将整个计划整理清楚,就真的没时间赶在话剧彩排之前掌握姐姐跟痴女社长在一起的罪证。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兄妹情!”她套近乎地抵了抵徐逸溪的胳膊,对于自己让哥哥晚睡早起的罪行供认不讳。 “是是是,要不是被你拉入这个深坑,我也不会被地中海如此针对。”徐逸溪小声嘀咕,他抬头看了看讲台之上对着自己和夏梦涵摇头叹气的中年老师,总有种对不起他的愧疚感。 ————————————————————————————————————————————————— 中午 教学楼顶楼天台 盘坐餐巾上的墨凝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捏着手中便当盒的手微微颤抖,总有一种被梁山好汉硬拉入伙的既视感。她眨巴眼睛,呵呵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 “所以你们一起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墨凝轻声问。 她总觉得眼前的两人不怀好意,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拥有敏锐直觉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好事。 她本来以为经过命运纸团指引,来到天台的只有自己过去的小弟徐逸溪一个人,然后两个人在寂静的天台上相谈甚欢,重新回归过去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哥,而对方依然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鞍前马后的忠诚小弟。 不过有些时候意外总是先来。她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天台之上的不止自家小弟一个人,他的屁股后面还有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跟屁虫。虽然两人见过不止一次面,但是当她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从黑暗中探出头的那一刻,内心原本忐忑紧张略带幸喜的心情瞬间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从多云转晴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多云转阴,在密布的乌云雷层甚至还有阴阴的雷鸣之声。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一直跟自己暗中较劲的夏梦涵会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简直就像是强势冒出来的第三者,让她这个被抛弃的软弱无力的原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兄妹,拥有着法律承认的亲属关系,但是她依然从这个妹妹的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气息。就跟与独狼抢食的毒獾,仿佛只要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将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弟吃个精光。 “我们这一次来是想让墨凝同学帮忙的。”夏梦涵恭敬弯腰,将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她知道要想有实力跟姐姐抗衡,必须要找到一个在实力上能够压制或者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近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姐姐,唯一的宿敌就只有眼前名叫墨凝的女孩。 虽然她过去是自己哥哥的青梅竹马,两人关系亲密无间两小无猜,但是现在为了将兄妹关系继续维系下去,她不得不引狼入室,冒着哥哥很有可能与男人婆旧情复燃的风险,将这个被自家哥哥拒之门外的大恶狼拉进房门。 “需要我帮忙?”墨凝指了指自己,不知道自己小姨子口中的帮忙指的是什么。 “是的,”徐逸溪点头,“因为最近她姐姐觉得我跟她关系过于亲密,为了防止某些早恋情况的发生,她姐姐决定阻止我们之间的来往。” “但我跟哥哥之间是清白的,我才不要听姐姐的话跟哥哥断绝来往!” “所以为了帮助这个固执的妹妹,她决定来找你……入伙。”徐逸溪最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虽然听起来有些像言情剧本一样扯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想法过多的姐姐加上一个不服气的妹妹,就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幕 计划进行时 四 “所以你们才想找我做个……”墨凝顿了顿,找了一个听起来不太好听但却非常准确的形容词。“打手。”她冷漠地翕动着嘴唇,心中像灌了铅一样地沉了下去,彻彻底底的死灰,燃不起丝毫的火花。 “打……打手?”夏梦涵尴尬地笑笑,对于这个听起来带有强烈**气息的词语想要反驳,但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虽然这个词听上去有些难听,却是事实。 她和哥哥之所以会找墨凝入伙,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在于害怕姐姐在看到那些他们偷拍的照片之后恼羞成怒,直接将这两个胆敢编排跟踪自己的兄妹暴揍一次,请他们每人吃一份笋子炒肉。 毕竟在这个老爸老妈都不在家的非常时期,姐姐她几乎算得上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就算他俩被姐姐动手痛殴,母亲和徐叔叔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和哥哥的过错,根本怪罪不到姐姐的头上。在某些方面来说,姐姐她处于彻底的不败之地。 “还有你们希望我加入这件事情,只是夏梦涵同学单方面的意愿,还是……”她愣愣地盯着表情有些怪异的徐逸溪,眼中包含了无数种复杂的情感,疑惑,不解,幽怨,责怪……她的眼瞳就像是包罗万象的星空,无数星辰在其中用力闪烁。 “还是徐逸溪同学你自己的想法?”少女墨凝的声音清冷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裸的逼问。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有利的信息,就是自己小弟与他妹妹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姐姐的加入让他们不能够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这就意味着她这个曾经的大哥,永远的青梅竹马有可趁之机,只要她抓住机会,重新回到大哥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这件事情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意愿,她虽然会犹豫一会儿,但是一定会同意。再怎么说自己曾经亏欠了他那么多,欺负了他无数次,现在也是时候进行补偿了。 不过,要是这一次的请求是自己死对头的想法,不管对方说的天花乱坠海枯石烂,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松口。想要让自己作为打手去跟宿敌夏梦雪进行直接对抗,然后成全她跟自家哥哥的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简直就是在做梦。 老娘在前线浴血奋战,跟敌人短兵相接殊死搏斗。你俩在后方花前月下妾意郎情,这种只有傻子才做的出来的傻事,想要我做那个愚蠢的傻子,你还是去做春秋大梦来得直接。 “这当然是我……”徐逸溪按照剧本开始进行演出,但台词说到一半就被直接从观众席位上的无礼之人直接掐断,她直接跳上演出的舞台,将整个进行顺利的演出直接中断。 “我不希望徐逸溪同学,你当着我的面说假话。”墨凝冷声说,捏在手中的木筷猛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徐逸溪心中瞬间咯噔,有种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淡淡凉意。 难道男人婆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如此敏锐的地步了吗?甚至可以直接看穿我的演技?徐逸溪猛然想起过去那场怪诞的噩梦,在那场可怕的梦境之中,男人婆拥有了读心和看穿谎言的能力,再加上恐怖到极点的格斗能力,简直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噩梦。难道那个噩梦在今天就要……成真了吗? 徐逸溪吓得向后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害怕。 “夏梦涵同学,你现在可以离开一会儿吗?我有些事情要和徐逸溪同学单独聊聊,我不希望有别人在场打扰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墨凝的声音虽轻,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就像是高举皇位的圣上下旨,所有人都只能接旨服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逸溪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在‘单独聊聊’四个字上加重了鼻音,似乎在暗示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过去那个熟悉的男人婆在这一刻回归了,就跟某句经典的台词说的一样,“大师兄回来了,我感觉到了,全部都回来了。” 不过别人是关系亲密的大师兄,虽然自己跟男人婆关系也非常亲密,但……这个男人婆未免也太凶恶了吧,就跟出笼野兽,利齿獠牙全部裸露,跟她单独相处,就跟上膛的沙漠之鹰进行对抗,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墨凝同学,只能呵呵地干笑缓解尴尬。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夏梦涵看看墨凝,又看看自家的哥哥,似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掩嘴轻笑,抱着自己的便当盒一个歉身准备离开。她显然非常识趣,不打算做那个发出不和谐光的灯泡。 看见自己的坚实盟友要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充满死亡气息的危险之地,徐逸溪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他冲着自己的魔女妹妹挤眉弄眼,不断地明示暗示,想要让这个唯一的救星留下来拯救一下这个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弱鸡。 但是他刚想开口挽留,就被搭在自己肩上带着冰冷气息的手给制止住了。他僵硬且缓慢地抬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阴沉,在阴沉之下是墨凝那张带着不明含义的笑容,其中表情的复杂程度简直让人感到可怕的心悸。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死神的微笑?徐逸溪咽了口唾沫,顺便将到嗓子眼的话语也吞回了肚子。他可以清楚明白地感觉得到,要是自己现在开口挽留魔女妹妹的话,眼前站在发怒边缘的男人婆恐怕会当场直接暴走,甚至黑化成可怕的砍头狂……桂言叶,这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冠军少女身上,一记简单的手刀变成夺命的利器,这种事情应该是家常便饭吧。在强烈的求生**面前,徐逸溪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不敢多说任何一个字。 自己这一次应该是彻底的……完了吧。他表情悲伤地目送着魔女的离开,总觉得在她面前的那扇门背后不是什么黑漆漆的楼梯口,而是躺着自己尸体的追悼会,而她则是参加葬礼的嘉宾之一。 妹妹啊妹妹,你要记住明年的今天很有可能就是你哥的祭日了。他抽抽鼻子,看着脸色不善的男人婆,颤巍巍地举起小手跟她打招呼,希望等会她动手的时候能够轻一些,让自己没多少痛苦的奔赴天堂。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幕 计划进行时 五 “别看了,你妹妹她已经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地聊聊关于让我成为你们组织打手的事情了。”墨凝直接将手中的微微变形的金属便当盒放在地上的餐布上,不悲不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她一步步靠近处于墙角弱势地位的自家小弟,伸出的手像是恶龙挥舞的利爪一样缓慢但是无法躲避。 “别……别打我。”徐逸溪胡乱地舞动着无力的小手,想要阻拦住眼前恶魔的进攻。但是就像是无用的做功一样,那只带着冰冷气息的手依然像之前那样轻易地搭在了自己肩上。奇怪的是,没有沉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呆在原地。 “我都说过了,”墨凝微微叹气,苦涩地笑了笑。“我不会像过去一样对你使用任何形式的武力。因为我已经……为了你而放弃了跆拳道。所以,不要像过去那样害怕我,大哥。” 就像是出现幻听一样,徐逸溪呆滞地站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大……大哥?”他傻乎乎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对于这样陌生而熟悉的称呼表示不解。“你……你是在说我吗?” “不然我是在叫谁,”墨凝撇撇嘴哼哼,虽然让她叫过去的小弟为大哥非常地不适应,但是为了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她咬咬牙还是决定低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叫大哥不是叫你还能是叫鬼啊。”她撇过脸,红晕在悄然间爬上了少女的侧脸。 “为……为什么叫我大哥啊,大……大哥不是一直都是你吗?”徐逸溪哆哆嗦嗦,不敢承认这个过于沉重的名号。他记得在大部分的抗日剧中,死刑犯临死前都会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虽然这种比喻用在这里有些不恰当,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大哥’称号就跟那顿丰盛的大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自己承认了,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就是漆黑的枪杆子……不,应该是男人婆用力打在自己脸上的铁拳。 别人是羞羞的铁拳,这可是要命的铁拳啊! “那是过去的事情。”墨凝一副‘我早已不做大哥好多年’的沧桑表情,笑着摇头。搭在肩膀上的手也轻柔地摸了摸自己过去这个青梅竹马有些畏惧的脑袋。她不知道过去的举动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但是现在看来,要是自己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过错的话,恐怕一辈子也得不到他的原谅。 “我记得几天前我加你好友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你大哥的身份,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现在可以随便使唤我这个忠实的小弟。”她半蹲下身子,摆出忠犬摇尾巴的样子,虽然没有吐舌头这一羞耻的选项,但至少也表现出了她足够的诚意。 “别别别,我哪有那个胆子。”徐逸溪讪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奢望行驶什么大哥特权,只希望现在此刻自己能够从这个给自己留下可怕阴影的天台全身而退,不要缺胳膊少腿地离开,也不要站着上来,躺着下去那种悲凉。 “你……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墨凝看着依旧害怕自己的徐逸溪,缓慢地站起身苦笑。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跟他的破冰之旅会非常的艰难,但是没有想到一开头就是这样的局面。要不是那个死对头求着她的哥哥来找自己的话,恐怕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跟自己这个可怕的女孩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 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他同意添加好友回事一个非常良好的开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而已。 自己过去真的错得太深。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地笑。 “对了,夏梦涵说让我成为打手的主意,是你的想法还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摇摇头回归正题,本来她还想借着单独相处的机会跟过去的小弟拉近关系,看着他畏畏缩缩向后面躲避的模样,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还是只能往后顺延。 “什……什么主意啊?”徐逸溪装傻充愣。他觉得这似乎是一个语言陷阱,说是魔女的主意对方一定不会帮忙,毕竟两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关系和善的主儿,不过要是说是自己的主意,恐怕迎接她的可不是什么欢声笑语,而是致命的威胁。 这种让一个才觉得自己是娇嫩嫩女孩子的少女去做什么打手,不被打成筛子才叫怪事。毕竟在过去,暴力和粗鲁就是男人婆的代名词。 “别装傻了,你每次一装傻,眼神就会不自觉地向别处飘,你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墨凝欣慰地笑笑,伸出想要触碰的手却碰上了那充满警戒心的眼神,她顿了顿,还是决定将手收回,继续之前的对话。“你不用害怕的,我叫你妹妹离开只是想知道之前她说出口的想法是谁的意愿。” “如果是她的想法,我可能不会同意加入你们的提议,毕竟我已经放弃了跆拳道,不想跟别人起冲突。”她顿了顿,眼神温柔地看着徐逸溪,轻声说:“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之前我亏欠了你那么多,现在也应该对你进行补偿了。”她垂头看着不断张合的手掌,露出嘲讽的笑容。 “如果是我的想法,你会毫不犹豫答应?”徐逸溪表情怪异,显然不相信曾经粗暴的男人婆现在会这么好心。 “是的。”她点头,语气坦然。 “没有任何……其他的附加条件?”徐逸溪继续问。 “没有,”少女摇摇头,“只要你开口,我会立马答应,不会有任何其他的附加条件。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这就当是我的赎罪吧。”她的语气悲凉,每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歉意。 “所以只要我开口……你真的会答应加入我们?”徐逸溪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一次地进行试探性地询问。 “是,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逐渐放下戒备心的青梅竹马,温柔的眼中带着淡然的期许。 徐逸溪……这是我们之间关系缓和的第一步,我……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直到你彻底地原谅我为止。她捏紧了拳头,似乎在心中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正文 第一百二十幕 计划进行时 六 “好好好,”徐逸溪把双手枕在脑后,竭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表面上看起来有选择的余地,对于他来说压根就没得选。说是魔女的同意,男人婆直接不会同意。而为了让魔女的计划能够有机会继续进行下去,我岂不是只能把这个锅硬生生地背下来了? 他无奈地撇嘴叹气,故作轻松。“那我承认是我的意愿,是我想要让你加入夏梦涵所说的联盟。虽然我跟她认识也没多久,但说真的,我并不想让她因为姐姐的事情而跟我关系疏远,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哥哥啊。”说到这,徐逸溪转身背对着墨凝,看着远处的流云,眼瞳中倒映这个如洗蔚蓝的天空。 “我跟她是兄妹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知道,她之前就跟我提起过。”墨凝点头,“而且就在我还没转校的时候,我也听我爸说过徐叔叔再婚的事情。当我第一天转校过来的时候,我就猜到夏梦涵同学跟你的关系不一般。虽然你们在学校里面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一放学,两个人牵着手回家,这样亲密的举动我觉得除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了吧。”她小手背在身后,眨巴的眼睛中透着淡然的笑意。 “没……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知道了啊。”徐逸溪尴尬地笑笑,本以为这件隐秘的事情对于神经大条的男人婆来说是非常难以觉察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第一天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难道上一次在银瑞城的时候,在洛丽塔区闲逛的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跟夏梦涵的身影? 他微微皱眉,回忆着当时墨凝在自己视野中闪过的最后表情。 “也不算早,”墨凝笑着摇头,“其实我与你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你很少去的银瑞城。” 果然是那个时候被发现的,当时还以为自己反应得非常迅速,没有被发现任何痕迹,现在看来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当时你跟夏梦涵同学一起,我也在那里。本来我还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你,但是你们两个急匆匆地从楼下离开的时候,我站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她蹦蹦跳跳地接近,凑过来的小脸上来得狡黠的得意。“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想直接下楼质问你为什么看到我不跟我打招呼,但是犹豫了许久我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那个……那个不是我不跟你打招呼,可能是我……我没看见你吧。”徐逸溪傻笑着挠头,想要将对方蒙混过去。“再怎么说我跟你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会看见你不跟你打招呼呢。” “多年的朋友,”听到这个形容,墨凝呵呵地笑,笑声中带着徐逸溪听不懂的含义。“也对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同青梅竹马,现在……却成了形同陌路。”她叹气着后退两步,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面,金色的阳光照在鞋面上,泛着银色的光。 “对了,”她自嘲地轻笑,抿抿嘴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停留在过去的悲伤之中。“你和你妹妹相处得……还好吧。” “还行吧,”徐逸溪犹犹豫豫地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我们是重组家庭,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跟她还是有些生分,不过当后来她知道我这个同桌就是她哥哥的时候,我们相处得还是比较融洽的,至少有许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那……你跟你姐姐呢?” “姐姐啊……她的话我可能跟她关系没有那么熟悉。”徐逸溪回忆着自己跟那个如同深海摸不透的家姐之间的相处,除了最开始自己跟她不算那么和谐的第一次见面,其他的时候还算是平安无事。 当时的自己可能受到了男人婆的影响,初次见面的时候总觉得彼此是之前从没见过面的仇敌。自己这个男人婆的忠实小弟,跟自家大哥一生宿敌见面的时候,总有种热血不受控制地向上奔涌的冲动。 都说大哥的敌人就是小弟的敌人,面对敌人就算她辛苦地为自己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自己忠诚的革命信仰怎么能被这一点糖衣炮弹所动摇。怀着这样的心情,徐逸溪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回到了房间。 熬到夜晚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信仰有时候也没有那么顶饱,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该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将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挂在嘴上。而且自己都已经跟大哥断绝关系了,还用如此坚决的态度面对成为自己姐姐的少女又有何用,完全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过还好当时拿热脸凑冷屁股的姐姐大人胸怀大量,没有跟自己这个弟弟计较。要不然自己跟姐姐的第一次见面恐怕会以一顿笋子炒肉而告终。 “因为你也应该知道我那个便宜姐姐,就是之前跟你并成为双雄的夏梦雪,她几乎整天都会将自己的空闲时间花在训练方面,所以我跟她的接触不太多。” “因此你跟夏梦涵同学的关系才会那么密切?”墨凝问,“也难怪啊,你们手牵手一起回家的画面我可是偷偷地见过不知道多少次,换做我是你姐姐,也会觉得你这个臭小子才来没多久就想泡我妹妹,她没拿擅长的跆拳道狠揍你一顿进行警告,都算是好的了。” “喂喂喂,”徐逸溪大叫,“我跟我妹妹她可是只有单纯的兄妹关系,哪有你说的什么那种复杂的情节在里面。” “你觉得兄妹会手牵手一起回家?哥哥还会让妹妹随便地搂搂抱抱?”墨凝微眯着眼睛,一副你在逗我的滑稽表情。“是你觉得现在的兄妹都可以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还是觉得你们这样的接触稀疏平常?还好我那个死对头没有看见你们手拉手拥抱的画面,要是看到了的话,她恐怕会直接带着拳套,将塑料的姐弟情谊直接撕碎,用手中的拳头免费送你进医院了。”她呵呵地冷笑,眼神中透着‘自求多福’的嘲弄。 “额,难道……难道是我想得太少了吗?”徐逸溪嘴角抽抽,无言以对。他这是第一次过上有妹妹的生活,而且还是跟自己表白过的妹妹,所以在他看来,两人拉拉手一起回家,拥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幕 计划进行时 七 “不过你放心,”墨凝似乎看出了自己小弟的担忧,她用力地拍了拍徐逸溪的肩膀,露出了‘你无需担忧’的笑容。“既然我答应了加入你们的反抗姐姐联盟,我就不会让那种残忍的画面真实地发生,要知道那个死对头可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哦!”她自信地捏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凌厉如刀的目光。 死对头,我记得我们上一次交手还是几个月之前的故事了,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之后,你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厉害。她用力地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次出手并不能算是违背誓约,毕竟要是那个死对头真的敢对自己的小弟动手的话,自己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是……是吗?”徐逸溪猛然想起了魔女拉男人婆入伙的真正目的,他现在甚至都可以幻想出两人在现实生活中真人格斗的画面,每一拳一脚都带着凌厉得劲风,在自己面前真实上演。那样的场景,应该比某些动作电影还要来得刺激吧。他在心中呵呵,竟然有些期待那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是,”墨凝没有任何迟疑的捏紧拳头,升腾起的烈焰让站在角落中的少年瑟瑟发抖。“我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行训练了,但是只要她敢对我的大哥动手,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她扬起手中充满威胁意味的拳头,那一刻徐逸溪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粗暴到了极点的男人婆在自己面前再现。 “额,我觉得……还是不要动手吧,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要是真的翻脸对于我们家庭和谐不利。”他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举起小手,表示自己想要做一个和平主义者。 虽然他非常期待两人的真人快打在眼前上演,一人一拳想想都比欧美的好莱坞大片来得刺激。但是转念一想,之后自己还要继续跟姐姐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下去,男人婆就算能够彻底地压制出姐姐,但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贴身保镖,每一次都在现场。到时候,对方报复自己的机会多的是。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句话可是有着非常深刻的现实含义,所以为了自己平静的生活,他还是决定抑制住内心的刺激想法,什么刺激的动作片还是去电影院慢慢欣赏。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跟你姐姐进行一次决斗?”墨凝微眯眼睛,似乎跃跃欲试,表现出自己非常想要动手的**。 “别别别,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想过动手之后我会面临怎样的生活?”徐逸溪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动手进行真人pk你倒是爽了,但是姐姐会怎么看我,她肯定会觉得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弟,竟然叫外人来欺负她,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外人?难道在你看来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墨凝的表情有些幽怨,似乎对于这个有些见外的词语有些意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逸溪摇头否认,“我是说你在我姐姐看来是外人,在我看来你是朋友,虽然这个朋友有些特殊。”后面的话语他说的非常小声,似乎想起了过去的被男人婆欺负的悲惨日子。 “原来我们还是朋友啊!”墨凝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小步子蹦蹦跳跳,一边走一边哼着愉快的小调子。“那么你可以说说你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吗?虽然我知道你们让我加入是为了防止我那个死对头的搅局,方便你们进行计划,那么你们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呢?”她一步步地挪动,过膝的裙摆微微晃动。 “计划就是调查姐姐跟她的女朋友。” “女朋友?”墨凝的脚步瞬间凝固,表情变得非常怪异,“你确定你们的姐姐是女孩子吗?怎么还有女朋友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女孩子,不过听说……也不是听说啦,她的那个女朋友我也是见过的,就是茶话社的社长,你应该也知道吧,就是传说中只喜欢女孩子的社长。”徐逸溪说,“虽然她看起来非常可爱,但是对于男生的厌恶可是溢于言表不加掩饰的。” “茶话社社长?难怪她说只招女孩子,永远不会招任何男孩子。”墨凝若有所思,毕竟她也是这次话剧演出的演员之一,虽然演绎的是不算太重要的王子侍卫,但至少也有上台表演的机会。“还有你说社长她对于男生的厌恶溢于言表,难道你被她毒舌过?”她微眯眼睛,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出强烈的好奇。 “额,的确是这样。”徐逸溪面露难色,开始讲述自己那天有些离奇的奇幻之旅。“当时我跟她碰面的场景位于食堂,跟她出现的还有我姐姐,她们俩手牵手一起走,关系好得跟真正的情侣一般。” “你确定你姐姐跟那个痴女社长手牵手?”墨凝瞪大眼睛。 “我确定,我看得真真切切。”徐逸溪信誓旦旦。“而且你也叫她痴女社长?” “那是当然,我之前就被她骚扰过一次,不过当时我直接亮出了我跆拳道少年组冠军的身份,然后变现出强烈的厌恶情绪,并且扬言如果她在继续进行纠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拳头打在她的脸上。” 听到这,徐逸溪咯噔一声,可以幻想出当时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痴女社长她一定……很害怕你吧。”他试探性地问,语气小心翼翼。 “害怕那倒不至于,”墨凝摇头,“不过从那一次过后社长她似乎对我有些敬而远之,就算是给我台词本的时候,也是远远地递给我,丝毫没有想跟我接触的想法。” “那……那真是太好了,至少你不用担心被那个可怕的痴女纠缠了。”徐逸溪眼角跳动,心说什么叫做害怕到不至于,大姐你都捏紧拳头对社长进行**裸的威胁了,对方要是还敢不识趣地对你进行纠缠的话。恐怕你这个跆拳道冠军直接一个直拳过去,对方虽然可爱但也是普通的凡人之躯,根本遭不住这样强烈的进攻,然后会出现的局面就是直接倒地,昏迷不醒,被赶来的校医抬上救护车。 到时候学校可能会多出一个关于可怕学妹的传说,跟那个可怕的学姐,并驾齐驱。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幕 计划进行时 八 中午 茶话社 徐逸溪鬼鬼祟祟地地捏着手中的钥匙,小心翼翼地将标注着休息室的房间门打开,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探头探脑的夏梦涵以及表情冷漠的墨凝。两人都是茶话社的一员,对于这里驾轻就熟,但是对于徐逸溪来说,这似乎是一种奇幻的旅行。 一个全都是女生成员的社团,就跟某些叫做《监狱学园》的肉番,进入里面的男生都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不过要是那个可怕的痴女社长真的成为了可以掌控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恐怕会将只存在于动漫番中的学园变成真实的存在。 徐逸溪悄悄地潜入名为休息室的房间,脸上的勉强忐忑且不安。他记得魔女之前说过,这个地方是自己家姐跟痴女社长偷偷幽会的地点,里面应该留下了她们亲密的痕迹,不过现在看来,她们这对情侣今天似乎没有到访过这里?他四处打量着这个只有几张桌椅和一个巨大书柜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些奢靡之感。 难道是因为传言有误?徐逸溪微微皱眉,并没有发现任何用来午休的东西。 “哥哥你们先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证据,我先在门口放下风。”夏梦涵在门外探出小脑袋,小声地说。她左顾右盼,生怕被其他的社团成员发现自己哥哥的潜入。毕竟对于痴女社长来说,男生就是可怕的禁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恶心的生物出现在自己的社团之中。 “ok!”徐逸溪伸出三根手指,拇指食指比圆,表示让夏梦涵放心。“我们会先仔细找找能够证明她们两人是情侣的证据,要是有人来了的话,你直接敲敲门给我们提醒。” “按照姐姐和社长的作息时间来说,这个点她们应该会在社团里准备进行午休。”夏梦涵环顾门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社员的踪迹。“但是现在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这里过的痕迹,难道姐姐今天跟社长去别的地方午休了吗?”她皱着眉头轻声地将房门关闭,给潜入的徐逸溪和墨凝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我没有记错的话,《白雪公主》话剧的第一次彩排应该是在下周一,对吧?”墨凝拿起木桌上的演员花名册,一页一页地进行翻阅。 “是啊,”徐逸溪点头,“夏梦涵跟我说过彩排的时间,她说到时候社团几乎所有的人员都会去礼堂进行演出。” “你确定你妹妹她没有记错吗?”墨凝紧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名单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记错?”徐逸溪不太明白,“难道名单上的彩排时间不是下周一?” “并不是,只是在下周一之前,还有一场在中午的彩排。” “中午?是今天吗?” “对,而且地点就在天文社的天台。”墨凝点头,“而且这一次的彩排非常特殊,参加彩排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那个便宜姐姐,另一个就是那个被我们称为吃痴女的社长。”她扬起手中的名册,沉声说。脸上的表情透着疑惑和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正式彩排之前还会有这样一场算得上是特殊的双人彩排。 难道这就是痴女社长跟自己那个死对头在一起的线索?她眼神深邃,似乎在进行着思考。 “特殊到只有两个人的彩排?”徐逸溪也觉得这次的彩排非比寻常,“难道姐姐跟你们社长是趁着这一次的彩排偷偷……幽会?”他瞪大了眼睛,进行着猜测。 “说不定,”墨凝没有否认这种猜测,“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的演员名单还用墨迹笔进行了修改。” “演员名单进行了修改?”徐逸溪呵呵一笑,“难道是你们那个社长看我不爽,将我这个主演王子换成了其他的人?”这并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许心颜可以将自己对于男生这种雄性生物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据说只是因为自家魔女妹妹的缘故她才同意让自己参加话剧演出。 而且根据那个痴女的话语来说,那个王子的角色之前似乎是她进行参演的,现在却被自己截了道,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爽吧。 “并不是,”墨凝摇头,“社长她只是将参演皇后角色的演员名字进行了修改,而且新的皇后你应该也认识,而且还是你的大熟人。” “我也认识,还是熟人?”徐逸溪愣了愣,然后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有些陌生但是却躲不开的名字。“你说的皇后……不会就是我那个便宜姐姐吧?”他犹犹豫豫地说,总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些不太靠谱。 “你没猜错,这种在话剧中占据重要地位的皇后,已经被社长修改成了你姐姐的名字。”墨凝说,“而且看样子,似乎是今天才进行修改的。现在看来,你妹妹说的没错,社长她跟你姐姐关系的确不太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名字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皇……皇后?”徐逸溪表情难以置信,他甚至可以想象下周彩排时白雪公主遇见她母亲时怪异的表情。按照夏梦涵畏惧她姐姐的性子来说,恐怕会震惊得说不出话吧。 “对啊,”墨凝合上花名册,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到其他的线索。“按照夏梦涵提供给我们的消息来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你姐姐跟痴女社长一起午休的时间,但是……今天却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俩的踪迹,我觉得她们应该在天文社的天台进行单独的彩排。说不定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够偷拍到一些……劲爆的画面,比如说两人搂搂抱抱,亲亲吻吻,要是能够偷拍到这样的画面,按照你妹妹的计划,那么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一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去赶去天文社?”徐逸溪算是明白了墨凝的想法,虽然按照之前的计划,偷拍这件重要的事情要放到今天下午,趁着家姐跟社长在跆拳道社训练室单独相处的时刻。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可以提前到现在,在这个本应该被用作午休的时刻。要是……真的发现了她们亲密相处的画面,那温柔的姐姐形象岂不是要在自己心中彻底崩塌,然后每一次见面的时候,总会莫名地想起她跟别的女孩子亲密的场景。 徐逸溪深吸口气,对于女女之间的特别相处有期待又有些小小的紧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幕 想要拆散王子和公主的皇后 教学楼过道 “你们确定我姐姐她现在在天文社吗?”跟在后面的夏梦涵大声问,脸上的疑惑表情表示她非常不相信这个不太确切的情报。7k7k001. “按照社长的演员名单来说,这个时候在天文社的天台上有一场特殊的彩排,是你姐姐跟社长两人的单独彩排。”走在最前面的墨凝神色凝重,对于这个来自名册的线索深信不疑。“而且你也看到了,社团现在几乎没有别人在里面,几乎是被清空的存在,所以我很相信你姐姐现在跟社长单独彩排这个事实。” “那……那姐姐跟痴女社长她岂不是……”后面的话夏梦涵没有说出口,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是姐姐跟她女朋友偷偷幽会的时间,借着彩排的名义,两个人在‘观星台’上花前月下。 不过这个时候可是大白天,天文社的天台上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蓝天流云大太阳,可看不到任何的充满浪漫气息的星星。话说她俩为什么回去那种地方进行约会啊?徐逸溪一边跟着墨凝挪动步子,一边思考着这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你想的没错,你姐姐跟痴女社长关系匪浅。”墨凝点头,“之前我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我的那个死对头会是一个奇怪的蕾丝边,毕竟我跟她的接触虽然不太多,但是也算是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 “额……这个墨凝同学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身为妹妹的夏梦涵听到自己的姐姐被这样子编排,虽然想要反驳,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她只能用尴尬的笑声来掩盖自己复杂的心思。 “不过你们确定可以用这种方法让我那个死对头就范?”墨凝微微挑眉,对于这种听起来不太靠谱的主意还是不放心。毕竟她现在跟徐逸溪夏梦涵可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一荣共荣一损共损,她有必要对于自己的现状做出一个准确的评价。 “应该……可以吧。”夏梦涵的语气不太确定。 “什么叫做应该可以?”墨凝直接停下脚步,“难道你这个妹妹连你姐姐有什么弱点这种事情都一无所知吗?” “姐姐她的弱点?”夏梦涵低声喃喃,“她的弱点怎么说呢,在我的印象中,姐姐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会做饭,会整理家务,对待人也很和善,虽然她的跆拳道实力也很厉害,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温柔的形象。所以我想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姐姐的任何弱点。” “那你之前有没有发现你姐姐她……她有这种奇怪的嗜好?”墨凝总觉得自己死对头跟痴女社长谈恋爱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根据,毕竟这种小概率的事件总不可能这么凑巧地发生在自己死对头的身上吧? 她垂着脑袋,像分析案发现场的名侦探柯南一样,表情认真。 “奇怪嗜好的话,”夏梦涵说,“这种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有所觉察的,因为入学之后,许社长她突然找到我希望我担任茶话社的副社长,当时我才入学第二天,她这样突如其来地找到我,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后来她说她跟我姐姐关系非常要好,为了照顾我,才希望我加入她的社团。” “所以在哪个时候你就发现了你姐姐和社长的秘密?”徐逸溪问,他之前还很好奇,一个才进入学校没几天的新生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担任一个大型社团的副社长,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隐秘存在。 “算是吧,”夏梦涵微微点头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姐姐跟社长只是单独的朋友而已,但是后来发现她们俩在休息室亲密的举动,我才开始怀疑姐姐的……取向。” “直到现在我的死对头跟社长有蕾丝边倾向这种问题都只是你的……怀疑?”墨凝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佩服这个如此乱来的妹妹同学,只是怀疑就跟叫自己入伙去偷拍,真的是厉害!她微微扶额,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如她想象的一样,可能会只是一场简单的乌龙事件。 希望那个死对头性取向非常非常地正常,希望这只是一场臆想出来的戏剧,那样的话,我跟徐逸溪的关系就不会因为这个可恶妹妹的原因而疏远,毕竟在死对头的威严面前,兄妹的关系只能停留在兄妹之上,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徐逸溪,眨巴的眼睛中情绪复杂异常。 天文社天台 许心颜苦笑地看着眼前的脸色冷漠的夏梦雪,微张的小嘴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说不出任何别的话语。本来她以为这一次两人单独的会是一个拉近彼此关系的契机,但是当她出现在天台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了,我叫你办的事情你办好没有?”夏梦雪问,“这种小事情对于你这个茶话社社长涞说应该是非常容易的吧。”她微微地轻笑,跟她妹妹一样露出了魔女的得意。 “什么叫做非常容易啊!”许心颜苦着脸,“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更换这次话剧的主演我费了多少心思,而且那还是你临时的决定,这让我修改名字的时候变得非常地为难。” “别装了,”夏梦雪显然不吃这一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茶话社现在几乎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地盘,只不过是更换一个话剧的主演而已,有什么让你难做的。”她厉声冷哼,丝毫没有因为许心颜的苦脸而有丝毫的动摇。 “好好好,”许心颜收敛表情,将之前装出来的苦笑收回。“不过说真的,雪儿你为什么非要那个皇后角色呢?如果说是为了可爱的妹妹酱,那为什么不让我把王子的角色让给你呢?” “王子?”听到这个词语,夏梦雪冷声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王子这个重要的角色还是让重要的人去扮演,我要做的就是跟那个童话故事中描述的一样,用自己的皇后威严将这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的王子和公主……狠狠地拆散!” 许心颜愣了愣,表情有点呆滞。她看着脸色阴沉如雷云的夏梦雪,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幕 从天台传来的奇怪声音 “所以这算是姐姐对于妹妹的……恶趣味?”许心颜讪讪地傻笑,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夏梦雪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7k7k001.只能胡乱地说些俏皮话,缓和现场有些尴尬的气氛。 她这算是第二次看到自己心爱的雪儿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之前是因为她扬言要对可爱的妹妹酱出手,想要坐拥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姐妹花。那个时候几乎从不会对她发狠的夏梦雪直接脸色猛变,拎着她的领口,用近乎与恶魔般凶恶的语气,低沉地说:“要是你敢对我妹妹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后悔的味道。” 许心颜一直无法忘记那样可怕的表情,简直和爬出低语的可怕恶鬼一样,表情狰狞,双眼不停地燃烧着怒火,跟影视剧中夸张化的恶灵骑士一样,全身冒着愤怒的火光,跟在近距离接触的人生怕被她眼中的鬼火给彻底点燃。 那个时候她有强烈的预感,要是自己在继续胡乱说想要对妹妹酱出手类似的话,眼前神色淡漠的雪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将拳头狠狠打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当时的她已经注意到,夏梦雪的拳头因为捏紧而微微颤抖了。 那绝对是即将动手教训自己的前兆! 所以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提起过任何关于妹妹酱的话语。而且为了讨得夏梦雪的欢心,她还直接让这个才进入学校的妹妹酱担任了茶话社的副社长这样重要的职位。只不过当她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心爱女友的时候,对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丝毫开心的表情。 当时的许心颜非常尴尬地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将之前的担任副社长的成员赶走,让可爱的妹妹酱担任,以此来献殷勤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真是一个摸不透的女友,就像一本拥有不同风格的厚书,里面的每一页都是不一样的内容,在没有翻开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下一页是阴还是晴。这是她对于夏梦雪最真实的感觉。 “恶趣味?”夏梦雪笑了笑,“应该算是吧。我非常了解我那个看起来柔弱但是非常坚韧的妹妹,虽然她嘴上跟我说着跟她哥哥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说到这,少女的话语有一个明显的停顿,“她在跟我撒谎。” “撒谎?”许心颜瞪大了眼睛,很难想象那个拥有着俏丽短发的可爱妹妹酱竟然会跟自己的姐姐说谎。 “妹妹跟姐姐撒谎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在跟她哥哥关系这件事上跟我撒谎,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被轻易原谅的事情。”夏梦雪深深地做着呼吸,如山峦般的胸口不断起伏。“所以为了证实她跟她哥哥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这一场话剧是非常关键的因素,王子和公主到底是怎样的亲密,就由我这个皇后来证明看看。”她轻笑着说,表情戏谑如狡猾之狸。 “不过我记得我之前参加话剧演出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夏梦雪按了按自己的嘴唇,“之前我还记得我扮演的是个可爱的小红帽角色,跟着那个童话故事中的狼外婆一起住在森林中的小木屋里面。” “小红帽?”许心颜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似乎是在强忍着脸部的笑意。“我想起来了,我看过雪儿你当时的演出,你穿着土里土气的外套,戴着红色的针织帽,傻乎乎地站在台上,有种不知所措的迷茫感。”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忍笑,弯着纤细的腰肢如同煮红的大虾。 “难道你当时还是台下的某位观众?”夏梦雪表情瞬间黑化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过去的黑历史被人揭发,上脸的红晕透着尴尬和因羞耻而发出的愤怒。“对了,我听说用拳头猛击后脑勺可以起到消除记忆的作用,虽然我参加了那么多次比赛,但是因为比赛规定不能够击打对手的后脑。许心颜你这么喜欢我,要不……你做做牺牲,让我尝试下用拳头对记忆进行格式化的体验。”她阴沉着小脸,低沉的笑声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她挪动小步子朝着许心颜的方向走去,捏紧的小拳头中透着死亡的气息。 “让我尝试下将人记忆清空的感觉吧,许心颜!”她每一步都气势十足,如同可怕的巨人让人瑟瑟发抖。这个对女孩子有着十足喜欢的痴女,竟然第一次产生了女孩子原来如此可怕的错觉。 “别别别啊!”许心颜吓得都快哭了,她朝后面不断地缩步子,哭丧着小脸。金色眼眶下的大眼睛不断地眨巴,竭力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希望用‘正义即是可爱’这个真理来取得这个恶魔的同情。“雪儿你以前可……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那么温柔善良,现在……现在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气头上的夏梦雪直接打断。 “你竟然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小事,看来你的记忆真的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还是直接进行格式化好了。” “不……不我已经忘记了你带着红色针织帽的可爱模样了。” “现在你不还是记得嘛,必须……失忆!”夏梦雪怒叫,显然不相信对方的骗人的鬼话。 瞬间,势单力薄的许心颜被恶魔的魔爪直接抓住,天文社的观星台中回荡着少女悲惨的叫声以及透着阴森恐怖的笑声。 ————————————————————————————————————————————————— “额,墨凝你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吗?”位于教学楼四楼的徐逸溪皱着眉头,总觉得楼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天花板传下来,虽然隐隐约约听不清楚,但是总觉得……是某个惨叫混合着某个……得意的笑声。 “奇怪的声音?”墨凝摇摇头,停下脚步仔细倾听,愣了好几秒钟之后,表情有些怪异。“我似乎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她皱眉寻找着可以用来形容这种叫声的词语。 “就像是两个女孩子在做些……奇怪的事情?”夏梦涵接过话,她盯着天花板,似乎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素白的小脸瞬间通红起来。 “奇怪的事情,”墨凝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不会是你姐姐跟……社长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她回头看着夏梦涵,两人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都闪烁如星辰,都不敢对视彼此。 徐逸溪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对这种奇怪的声音做出怎样的解释。三人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全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幕 计划中的最后一步 “所以这个声音应该足以证明姐姐和社长之间的奇妙关系了吧。”墨凝轻咳几声,打破现在微妙的僵局,她面红耳赤地看了看神情别扭的徐逸溪,眨巴的眼神中透着几乎从没见过的娇羞。“所以……我们现在还要上去吗?要是上去的话……我们恐怕会直接看到我那个死对头跟痴女社长两人一起缠绵的画面。” 虽然之前她对于夏梦涵的猜测还有所怀疑,不过当听到这样奇怪的声音之后,心中的怀疑瞬间如消散的云烟一般,彻底地消失。能够在这样隐秘的地方发出这样的声音,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简直就是骗鬼的谎话。 难道死对头真的是一个奇怪的蕾丝边?她神色凝重,似乎还在思考这个奇妙的问题。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死对头成为蕾丝边的事实,一想起自己之前跟她交手的经历,总有种莫名的心悸,仿佛在过去的某个时候,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取代了那个痴女社长的位置,成为了她喜欢的女孩子。 这……这真是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非常不好的消息。她深深叹气,对于死对头堕落的现状感到惋惜和无奈。 “额……这个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吧,”徐逸溪虽然非常好奇女孩子相互缠绵会是怎样的场景,虽然之前听死党提起过女孩子的爱情,但是却没有在现实中真正地见识过少女们的亲密接触。 不过,虽然心中的好奇心浓郁到抑制不住的地步,但是一想起在妹妹面前观看姐姐跟她女朋友搂抱亲吻,徐逸溪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优秀的选项。m4xs.而且古人都说非礼勿视,自己身为一个男孩子,还是……避避嫌不上去好了。 他捏紧拳头,对于不能亲眼见证这样算是里程碑的画面,感到了深深的惋惜。他看了看站在自己前方的男人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情感。 “这可是抓住姐姐证据的大好时机,我们怎么能够在这止步!”夏梦涵紧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显然不同意自家哥哥的丧气话。 她并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整个小脑袋中就只有上天台偷拍姐姐跟社长亲密画面这样简单的念头。然后用这些照片跟姐姐摊牌,对她进行胁迫,让她同意自己跟最喜欢的欧尼酱的继续交往的要求。 如果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那些可以当做谈判筹码的照片就会在眼前硬生生地溜走,然后哥哥跟自己的关系也会因为姐姐的缘故而原来越远,最后慢慢地变成陌生的路人。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就是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站在原地畏畏缩缩,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变成虚幻的泡影,在眼前直接破碎。 夏梦涵对于母亲之前说过的话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不管是其他还是什么,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如此。不然到了后来的某一天,你会非常后悔。 她可不想重蹈母亲的覆辙,不想以后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也不想放过自己喜欢的人从自己眼前溜走。所以不管自己的家姐在天台上跟社长做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她都要拿着手中的相机上去,将其作为罪证偷拍下来。 之前精密设计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功败垂成可不是我夏梦涵应该有的性格。她抽抽小鼻子,表情倔强得像头初生的小牛犊,没有丝毫的畏惧。 “既然徐逸溪你不想去的话,那我跟夏梦涵一起上去。”墨凝似乎看出了自家小弟眼中的为难,毕竟对于他一个男孩子来说,那样的画面还是太过于刺激和惊险了,要是因为鼻血流失过多而产生贫血症状的话,对于小弟的身体健康非常不利。 她这个有责任心的大哥,必须要对小弟的身体负责!她在心中义正言辞,直接替左右为难的他做出了选择。 “哥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吗?”天真懵懂的夏梦涵显然还不知道,女孩子们的亲吻的禁忌场面这对于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其刺激程度完全不亚于一本叫做龙虎豹的h杂志。 “他就不跟我们一起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女孩子去做好了。”她直接将徐逸溪身上的单肩挎包拿了过来,将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这一次行动最为关键的道具——两台像素极高的相机。 这种算得上是记者专用的相机可以拍出非常清晰的照片,只要角度得当,甚至可以将偷拍的照片转换成艺术的画风。 这……算不算是某种女性向杂志的采集素材的现场啊?墨凝提着沉重的挎包,眼神中露出对于死对头即将被曝光的可怜。唉,死对头你有这样奇怪的爱好我也不怪你,只是为了我忠实的小弟,你还是牺牲一下自己高大的形象吧。她微微点头,将自己彻底地说服到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那……那好吧。”夏梦涵还想争取,但是一看到自家哥哥微笑着摇头的表情,她卡在嘴里的话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最终微微叹气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决议。“那哥哥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和墨凝同学上去就好了。如果有其他人过来的话,记得给我们联系。”少女抿着嘴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脸上的笑容宛如盛开的白花。 “我会的,你们尽量不要被发现,要不然我们的计划会很难继续执行下去。”徐逸溪善意地进行提醒。 虽然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将两人的照片偷拍到手就可以,到时候姐姐就算想强抢也得先过墨凝那一关,两个冠军选手的强强对抗,恐怕一时半会都难以分出胜负。 而趁着那个时间,夏梦涵可以直接偷跑,将重要的相机紧紧地捏在手中。 “所以……我们反对姐姐暴政的计划……现在就要开始了!”夏梦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抖了抖背上的单肩专属的单肩背包,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谁也别想阻挡我跟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姐姐,也只能说声抱歉了。少女厉笑几声,心中的恶魔女孩女孩扑腾着骨翼,摆动着背后的鱼叉尾巴,捏在手中的三叉戟狠狠地朝着胆敢站在她前进道路的身影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幕 塑料姐妹情 天台楼梯口 墨凝半蹲着身子,一点点朝着眼前虚掩的铁门靠近,像是丛林作战中的匍匐的士兵,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儿多余的声音。而与她一起潜行的还有她才认识不久的战友,名叫夏梦涵的可爱女孩。 两人贴着冰凉的墙壁蜿蜒向上,之前在楼道口听到的奇怪声音也逐渐变得更加清晰,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墙体有些朦胧,但至少可以勉强听清敌人到底在进行着怎样的勾当。 “你到底将我的黑历史遗忘没有!”少女的娇喝直接透过障碍物传了过来,让悄悄接近的两人直接停下了脚步,开始仔细聆听天台之上两人的对话内容。 夏梦涵眉头一紧,在漆黑的楼道中对自己的战友墨凝微微点头,表示这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雪儿我都说了我已经忘了你过去扮演小红帽的历史了。”另外一个声音应声响起,听起来非常软弱无助,没有丝毫的中气可言。 墨凝愣了愣,挑眉地跟自己的战友眨巴着眼睛,翕动的嘴唇在无声地进行着询问。 “你姐姐跟社长到底在干些什么啊!”她挤眉弄眼,搞不明白在天台之上的两人对话之中蕴含的具体含义。 “我也不知道!”夏梦涵摊手摇头,“我也不知道姐姐口中的黑历史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我都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一丁点关于这方面的讯息。” “你也不知道?”虽然在漆黑的过道中只能勉强地借着门缝中透出来的光看清对方的嘴型,但是通过对方摇头的姿势,墨凝还是读懂了一些。 “你看,你这不是还记得我过去扮演小红帽的黑历史嘛,看来……”处于强势位置的少女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其中明显到不能够再明显的威胁。“看来我们还要再进行一次之前的活动了,呵呵……”跟在后面的是一连串的冷笑声,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后面是一些少儿不宜的血腥画面。 “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行啊!”后面的惨叫声印证了之前的猜测,血腥的画面正在上演,而仅仅一墙之隔的墨凝和夏梦涵成为了见证者之一。 “这……这个声音跟之前我们听到的奇怪声音……一模一样。”墨凝扶额叹气,对于自己死对头的堕落表示摇头。“看来你姐姐……是真的变成了可怕的蕾丝边,而且还在这种地方进行着不知羞耻的事情。”她捏紧着手中的拳头,很想冲进天台,将正在亲热的两人残忍地分开,告诉她们女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正所谓百合无限好,就是生不了。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我之前就怀疑姐姐奇怪的取向了,本来这种事情我作为妹妹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管。”夏梦涵小声低语,声音中带着低落的情绪。“但是她竟然想利用姐姐的威严阻碍自己跟哥哥更进一步的关系,这一点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她用力抓紧了肩上的背带,狠狠地将自己心中的话语说出口,表示对于姐姐暴政强烈的不满。 “所以你这一次偷拍是为了……徐逸溪同学?”虽然之前她就听说过这个兄控女孩的大胆发言,但那个时候她总觉得这只是因为才相识不久而产生的突然情愫,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外界阻力的增大,这样的想法就会一点点化为灰烬飘散。 再怎么说他们两人可是法定上兄妹,结婚这种事情并不是能够允许的存在。 “那是当然,”夏梦涵没有犹豫,用力地点点头。“哥哥可是我最喜欢最爱的存在,要是让我离开哥哥一个人生活,那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她说的斩钉截铁,让墨凝在心中给她打上了兄控的标签。 果然拥有兄控属性的妹妹都是变态的痴女,跟现在被自己死对头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社长一个样,不管遇上了多少的挫折。 “雪儿你……你别这样!”许心颜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透着痛苦和一丝丝隐藏得暗爽。 不管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啊啊啊啊……别别!”配合着墨凝的心理活动,社长的惨叫又一次想起,让墨凝有些咬牙切齿,对于施暴的死对头有种想要手刃的冲动。 都会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离不弃,那样浓厚的情感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就跟某些名叫‘舔狗’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死对头会对自家小弟出手了,要是这一次不是因为小弟的请求,自己也不会答应跟着一起进行着什么可耻的……偷拍。不过一想到可以将死对头丢脸的画面保留下来,墨凝心中也有一丝丝跟社长一样的……暗爽。 “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夏梦涵对于那种奇怪的声音简直就是置若罔闻,将背上的单肩包放下,取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相机,插上存储卡,进行着开机和一些调试。“现在姐姐跟社长情谊正浓,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她们不会发现的。”她一边说着一边鬼鬼祟祟地朝着上面挪动小步子,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相机屏幕映照着她激动的小脸。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墨凝跟上脚步,小声问。她虽然不想做出偷拍这种可耻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也拿上相机,我们一起进行偷拍。”夏梦涵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决策。看着有些不理解神情的墨凝,她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因为我们有可能被姐姐跟社长发现,所以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我们应该双重保险。将偷拍的照片进行两次保存,到时候不管是谁都可以保留下一份这样珍贵的照片。” “难道你不觉得那些照片是对于你们姐妹情感的……一种伤害吗?”墨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背包中的相机摸了出来,对于夏梦涵这样无所畏惧的举动不解。 “我跟她的姐妹情早就因为她跟哥哥的谈话而变得单薄了!”她愤愤地嘟嘴,说出了一些气话。“而且你也算是姐姐一种变相的朋友,她丢脸的照片被你看到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 这个时候她用手肘抵了抵愣神的墨凝,对着她露出了谜一样的微笑。“而且我觉得你也很期待我姐姐那种照片吧,作为她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你也很想看看宿敌跟女孩子亲密的奇怪画面吧?”她呵呵地笑,笑容中带着明显的‘你肯定也想看你就别骗我了’。 墨凝站在原地,有种风中的凌乱感。这难道就是……传说这的塑料姐妹情?她看着神色激动异常的夏梦涵,忽然觉得这句话非常正确。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幕 过道中交流的两人 “姐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跟她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夏梦涵猫腰在**,探出去的小脑袋,偷瞄着拐角处的熟悉身影。 现在她们的位置非常微妙,从**口出去,要经过一个转角才能够看到看到姐姐跟痴女社长两人的全貌,一旦她们俩走出这扇厚重的铁门,就会立马被感觉敏锐的姐姐发现踪迹。所以她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缩在铁门之后,探出小脑袋进行小心翼翼的观察。 而出现在她们视野之中的,是自己家姐纤细的长腿,被她压在身下的是发出惨叫的社长,两人的姿势跟某些不良视频中的如出一辙,娇弱无力的少女被另一个粗暴的身影狠狠压制,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抗。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剧情,两人面红耳赤,呼吸粗重。{后面的自行脑补就好了} 虽然因为角度的问题,无法看到自己姐姐现在是怎样激动的表情,也无法看到社长现在是怎样娇羞的无力。但是能够偷拍到这样的画面已经足以证明两人之间不一般的关系,你跟我说两个关系普通的女孩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你当我是傻子吗? 夏梦涵掏出相机疯狂地静音咔咔咔,虽然快门的声音不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其调整成了静音。谁知道武道精益的姐姐会不会听到这微小得声音呢? “你也拍啊,墨凝同学。”非常尽兴的夏梦涵回头看了看表情怪异的战友,抵了抵她的胳膊,让她也将自家姐姐丢脸的画面拍下来作为留念。“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死对头这样出丑的画面保留下来?”她眨巴着眼睛,像个摆动着鱼叉小尾巴的小恶魔对其进行让决意动摇的蛊惑。swisen.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想要给你姐姐保留颜面的想法?”墨凝犹豫地拿起手中的相机,看着眼前激动跟只画眉鸟一样的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都说塑料姐妹花永远不撕x,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看来,她非常怀疑夏梦涵到底跟自己的死对头到底是不是亲姐妹,哪有这样子坑姐姐的妹妹啊。以姐姐的出丑照片作为乐子保存,还当着外人的面,甚至恨不得这个将这个外人拉入伙,一起观看自家姐姐的出丑画面。 她在心中扶额,对于自己死对头现在的悲惨遭遇表示非常的同情。或许每一个强大的姐姐背后,总有一个坑姐的妹妹,比如眼前这位。 “好好,我也拍几张。”墨凝拿着相机,随便找个了角度,胡乱地拍摄了几张敷衍了事。毕竟她会参加这种算得上有些无聊活动的理由只是因为答应了自家小弟的请求,对于偷拍这种如同过街老鼠才会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她真的听没有兴趣。哪怕被偷拍的对象是自己曾经的死对头。 “你看你看,”夏梦涵将自己的小脑袋缩回铁门之中,躺在楼梯口一张张翻看着自己拍摄的得意之作。“这张照片配合上阳光的光影,加上姐姐裸露出来的纤细长腿,以及社长痛苦的嚎叫声,简直就是完美的绝配,要是投稿到某些百合杂志上面去,一定会大卖!”少女紧捏着手中的小拳头,在半空中用力挥舞,将心中的激动情绪完全显露出来。 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快乐是建立在自家姐姐颜面尽失的痛苦之上。 “你……不会真的有将这些照片进行投稿的打算吧?”墨凝眼角抽抽地看着在自己身边激动异常的少女,试探性地小声问。 “怎……怎么可能嘛,”被发现想法的夏梦涵讪讪地尬笑,挠挠自己的小脑袋,像只可爱而活泼的小兔子。“我……我只是想要将这些照片保存下来作为跟姐姐对抗的筹码而已,我之前不是说过了的嘛,哥哥相较于姐姐,他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存在。” “他……或者她?”墨凝显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他{她}指得是哪一位,不过看少女认真笃定的模样,她觉得对方口中的应该是……自己忠诚的小弟。 “当然是我哥哥啦,”夏梦涵放下手中的相机,抱着自己伸出的小腿,缩着身子依靠着墙壁。“因为姐姐……怎么说呢,姐姐总觉得跟我的距离太过于遥远了,她每天除了练习跆拳道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所以每天回家的时候,整个家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根本没有其他人的陪伴。” “那……你妈妈呢?”墨凝也坐在她的身边,像是蹲在街角的难兄难弟。“她每天也忙着工作?” “算是吧,”墨凝微微叹气,像是呼出了所有的希望。“妈妈她每天都会很晚才会回家,而姐姐也是如此,几乎都快到学校闭校,她才会从跆拳道社的训练室中出来,踏上回家的路。而那个时候,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所以……因为你哥哥对你的陪伴,你觉得他比一直跟你生活了那么久的姐姐还要重要?”墨凝挑眉问。 “是啊,”夏梦涵笑着点头,脸上透着苦涩。“姐姐她只是存在而已,每一次回家的时候,她关心的只是今天的训练成果,以及如何击败……”她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战友,对她努努嘴。“如何击败你这意味劲敌,这应该算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终于在去年的比赛中,她以一分之差将你击败,取得了那个时候的冠军。当时她还特意给自己放了几天假,陪着我这个妹妹到处玩耍。当时我觉得那短短的几天宛如彻彻底底的天堂。”她昂着头叹息,像是街角卖火柴的小女孩,望着点燃柴火之中的光与热,沉浸在幻想之中。 “去年比赛吗?”说起这个话题,墨凝的神情有些沉重。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比赛的失利,陷入了疯狂的训练之中,每天逮着自家的小弟进行高强度的训练。那个时候的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之中一雪前耻,战胜自己的宿敌。 而自己小弟的悲惨和无助却从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就像透明的宣纸,被她选择性的忽略。后来她如愿以偿地取得了冠军的荣誉,可是……可是,最后却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一切。 “如果……时间可以从来,我想你姐姐宁愿放弃训练,也要多陪陪你这个妹妹,就像……现在放弃跆拳道也要完成他的心愿一样。”墨凝的声音轻柔如絮,像是飘在空中的羽毛,空灵而遥远。“如果有的选,我真的不想……不想让他遭受一丝丝的痛苦。”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幕 危险时刻的突然降临 “但一切不都已经发生了吗?”夏梦涵显然知道自己这个劲敌的言外之意,轻笑着回答。“你也应该知道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要不然你也不会跟我哥哥变成现在的境地。” “你知道吗?”她忽然想起之前跟着自家哥哥一起去银瑞城的场景,他害怕地抱着自己躲在墙角的模样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之前我刚跟哥哥认识的时候,其实就听他提起过你,虽然话语不多,但是我也知道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面却非常在意。你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如何形容你的吗?” “如何……形容?”墨凝愣了愣,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到底是怎样编排自家大哥的。 “他说你是‘男人婆’,你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但是却非常贴切地表达了他对你的畏惧心理。”夏梦涵轻笑着,想起了当时那个笨蛋躲在自己房间排练着跟大哥道歉话语的怂逼模样,然后被站在门外的自己发现过后,脸上浮现出来的无奈和恼羞成怒。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他最为丢脸的时刻之一,被妹妹发现了自己的犯错认怂,他身为长兄的威严和面子在当时就如燃烧殆尽的灰烬一样,全没了。 不过自己能够发现哥哥那称得上是可爱的一面,还真是非常幸运。 “男人婆?”听到这个称呼的墨凝,音调猛地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睛中燃烧的是熊熊的怒火。很显然甚至不需要猜测,她对于这个充满侮辱意味的词语非常地不满。少女紧捏了拳头,噼里啪啦的骨响一点点迸发。“他这个小弟竟然在私下里这样称呼我,真的真的真的……是不要命了。” 真的被大哥连说三次,表示她非常的愤怒。 “果然是这样。”看到反应强烈的少女,夏梦涵微微轻叹。她歪着头瞥了瞥怒火中烧的墨凝,忽然间明白了自己哥哥为何如此畏惧青梅竹马的真正原因。 这并不能怪他性格软弱,也不能怪他没有反抗的余地,有可能是哥哥柔弱的反抗被这个青梅竹马**,然后就只能无奈地选择屈服。毕竟任谁面对如此容易暴怒的青梅竹马,小心肝也得颤上三颤。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传说之中的弱女子,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也没有什么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缺点,说话方式也不会娇滴滴的让人觉得动听,就是这样一个完完全全的女汉子,让自家的哥哥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 这可是会跆拳道的冠军选手,怎么可能会有那些女孩子的通病弱点,多半这样强悍的男人婆就算大姨妈来的时候,也能够随便一脚就踢翻街边的小混混吧。夏梦涵看着眼中冒着火光的战友,在心中胡乱地吐槽。 “你之前要是能够对哥哥稍微温柔一点,哥哥也不会选择一声不吭地直接离开了。”她对于自家哥哥的脾性似乎了如指掌,知道只要不超过他最后的底线,一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生气。 既然他选择离开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青梅竹马,怎么想都必然是自己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婆的错,要不是她的粗鲁和残暴,也不会给自家哥哥留下那么那么大的心理阴影,就跟路边的旋转飞饼一样大。 “温柔……?”墨凝皱眉,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对这个小弟不够‘温柔’了,明明每一次训练的时候,她都压制住手上的力量,算得上是非常轻柔了,这样都不算是温柔,那什么叫做温柔。“我每一次跟他一起训练的时候,下手都已经非常轻了,我难道对他还不够温柔吗?”她理直气壮地进行质问,表示自家这个小弟恬不知耻,忘了自己的恩情就算了,还敢上演无间道出逃这一幕,简直没有把她大哥的威严放在眼里。 “你说的训练不会是把哥哥当成人肉沙包的……训练吧。”其实夏梦涵想说是吊打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给自己这个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留一点面子,还是用训练这个词语进行替代。 “你……你怎么知道?”墨凝愣了愣,“难道他给你说的训练就是我把他当成人肉沙包进行殴打?”她想了想之前男人婆这个词语,瞬间明白了背后的真正原因。 真是个胆大的可恶小弟,一直被背后说自家大哥的坏话,看来是时候要教训教训了,不然以后还不得上天。 “难道不是吗?”夏梦涵看着表情气愤的墨凝,呵呵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起来。“或许在你看来下手轻点就叫做温柔,但是这对于哥哥来说却是无妄之灾,明明放学之后直接可以回家,却被你硬留下来进行什么训练,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问过哥哥的意愿吗?明明全部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明明就是你一个人想要取得比赛的冠军,明明哥哥不应该拥有这样的回忆,但都是因为你,他没有任何的选择!” 她越说音调越高,像是一首不断迈向**的华丽乐章,在结尾的部分用高亢的声音说出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 夏梦涵猛地站起身,起伏的胸口不断把炙热的气焰从鼻腔喷涌而出,像是一条吐着火苗的西方恶龙。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墨凝,但是任谁都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怒火,如同被惹炸毛的母狮,伸出锐利的獠牙和齿爪,面对胆敢挑衅自己的对手。 “正因为你觉得的温柔,哥哥才会什么都不说地选择离开,才会跟你这个本应该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形同陌路。”她咬着牙低语,仿佛每个字都说得非常用力。 但是她等来的并不是墨凝针锋相对的反击,而是一个用力的拥抱,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自己这个战友紧紧地抱紧,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两人瞬间躲进了铁门的背后。她本想用力反抗,但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战友墨凝这个举动的真正含义。 因为,一束越来月亮的光随着铁门的推开直接照进了楼道,站在天台之上亲热的姐姐跟社长似乎发现了偷偷摸摸的她们,直接寻声而来。在门完全推开的那一刻,夏梦涵隔着这扇薄薄的铁门甚至可以嗅到自家姐姐身上熟悉的香味,她心中咯噔一声,默默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幕 成功地从姐姐手中逃脱 “雪儿你突然过来做什么?”许心颜站在门口小声地问,她看着神色凝重的夏梦雪,有种莫名的恐慌。“难道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听到这句话,夏梦涵呵呵地冷笑。心说就是因为你们发出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们才会从四楼跑到顶楼来的。你还说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难道说的不是你自己吗? “奇怪的声音倒是没有,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感觉非常熟悉的声音。”夏梦雪皱着眉头,环顾着四周,似乎想要找到这个熟悉声音的来源。 “熟悉的声音?”听到这句话,许心颜朝自家雪儿的方向缩了缩,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害怕。她紧紧地搂抱着夏梦雪的胳膊,神情惊恐。“难道我们遇上了某些奇怪的学园不可思议之一?” “什么事学园不可思议之一?”夏梦雪有些愣神,不太明白奇怪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学校还有某些奇怪的现象?”她侧过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铁门,总觉得门后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奇怪现象当然有的,”许心颜紧紧地躲在自家雪儿的身后,小声地进行解释。“就是漫画社那边有一间老旧的教室,有人说里面会经常传来奇怪的声音,特别是在放学之后。好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漫画社才决定将那个教室封禁,这件事情你作为跆拳道社社长应该也有所耳闻的吧。” “你是说那间被废弃的教室?”夏梦雪的确有所耳闻,不过她从来没有把那件事跟灵异现象扯上任何关系,只是单纯地觉得因为桌椅过于破旧,漫画社才没有将其作为活动或许练习室。m4xs. “本来就是,”许心颜害怕地拉了拉怀里的胳膊,示意她别在这里一直站着,想让她回到天台那个充满阳光的地方。她总觉得在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有两双眼睛在一直黑暗之中默默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雪儿要不我们先回天台吧,我总感觉这里……似乎不止我们两个人。”她缩着脖子不断地仔细聆听着周围,仿佛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自己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 当然不止你们两个人啦,我们两个大活人距离你们仅仅只有一门只隔。还好这一次的**没有和上一次一样不但生锈且破旧,不然很有可能你们透过门上的锈缝就可以看到躲在门后的我们了。夏梦涵微微叹气,在心中默默地给这扇厚实的铁门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不止两个人?”感觉敏锐的夏梦雪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神情异常惊恐的少女,伸出想要触碰铁门的手悬在半空中不断犹豫,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将这扇被推开的门拉开,看看背后有没有人影的存在。 而在门后的夏梦涵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从自家姐姐手上传来的温热,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被对方猛地拉开门,就猛然发现躲在门后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两人。 不过最后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在许心颜的拉扯下,跟着这个痴女的脚步回到了天台。临走的时候,她还是默默地拉上了这扇被推开的铁门,不希望别人发现她们两人在天台这件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拉铁门的时候,门后面传来了松口气的喘息。 莫非真的是自己神经变得非常紧张了吗?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小声默念。 ————————————————————————————————————————————————— 门后 两人看着重新关上的铁门,互相对视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都怪你一直在那自顾自地大声说话,要不然也不会将你姐姐引过来了。”她翕动着嘴唇,伸出的小手不断地进行着比划,生怕又一次被这个感觉异常敏感的死对头发现自己的踪迹。 “好好好,是我的错!”夏梦涵张大着嘴巴,小声地道歉。“要不是因为你过去那样欺负我哥哥,我才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呢!” “我之前以前是我不对,所以我现在都在尽力补救了。”墨凝叹气点头,表示自己承认错误,希望得到对方的原谅。她弯着腰收拾摆放在楼道口的相机,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入黑色的单肩挎包。“我们现在必须要走了,午休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姐姐肯定会带着社长下来,那样的话,我们被发现的可能无限大。”她拉上背包的拉链,伸手指了指还被夏梦涵拿在手中的相机,示意她做好溜之大吉的准备。 “我也知道你在尽力补救,要不然我之前也不会在哥哥面前给你说那么多的好话了。”夏梦涵嘟着嘴将相机放进背包,小心地挪动步子,朝着楼下走去。 “在徐逸溪面前给我说好话?”墨凝有些懵圈,她瞪大了眼睛,表情迷茫。“你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她跟在后面小声问。 “你当然不知道,”夏梦涵回答,“那个时候你才跟哥哥闹崩了,哥哥回家在地铁上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表情非常沮丧,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原谅你,但是心里面却……”说到这,她停下脚步,话语也停顿了。 愣了许久才慢慢地小声喃喃。“哥哥其实心里面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因为拒绝了你的道歉而那么难受,所以……所以你还是要好好地珍惜他,或许这已经是他对你最后一次包容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里非常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个算得上是对手的少女面前说这些充满安慰意味的话语。明明只要任由她这样子傻乎乎地继续下去,自己跟哥哥的关系会持续亲密下去,不过当她今天感觉到自家姐姐那坚定的决心时,总觉得以后就算真的跟哥哥在一起了,也总有分开的一天。 到时候,作为青梅竹马的墨凝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他的身边,而她这个妹妹,似乎只有在一旁默默祝福的份儿。 自己真的想的太遥远了,明明跟哥哥什么都还没有,都想要以后要分开的场景,自己真的过于天真了吧。她颤抖着身子傻笑,似乎对于自己多余的幻想表示嘲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幕 哥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回家的地铁之上,也算得上是空荡荡的末班车之一。 徐逸溪额角抽抽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魔女,有种想要别过头,默默挪动自己位置,然后装出一副不认识这个在不断掩嘴轻笑,就跟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患一样的少女。 总感觉坐在她的身边,自己的智商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悄悄地转移,就跟某首叫做《智商转移》的歌的歌词写的那样,‘把一个人的智商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觉中,就让自己的智力水平被不断地拉低,变成跟这个白痴一样的程度,然后被她用丰富的经验轻易打败。 真是的,不就是偷拍了几张你姐姐出丑的照片,至于一边拿着相机的一边发出得意的窃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偷拍了这些照片。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地碎碎念,闪烁的眼睛不断地偷瞄,想要看看魔女手中的照片是怎样的精彩跟刺激。 虽然他在心中不断地说,两个女孩子亲密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一个男孩子去偷看这些有那么……一丝丝的违和。尽管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小手不断张合,竭力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但是心中的好奇就跟涌动的浪潮一样,用力地拍打着厚实的心房。 总结来说,就是心痒痒,想要看看自家姐姐出丑的画面。 社长跟姐姐在一起亲热,到底会是怎样的画面呢?他歪着头努力想象,却根本想象不出任何的画面。 “哥哥你……怎么了?”止住笑意的夏梦涵似乎发现了自家哥哥的异样,她悄悄地将自己的小脸从前方凑过来,默默注视着表情纠结的徐逸溪。 “没……没什么,只是……”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口。夏梦涵作为姐姐的亲妹妹自然可以随意观看自己家姐丢脸的画面,而他作为便宜的弟弟,能做的就只有靠边站。 “只是哥哥你也很想看姐姐丢人的画面吧。”对自家哥哥了如指掌的夏梦涵早就看穿了对方脸上的表情。“从中午我们下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哥哥心里的想法,‘我很想看看你们偷拍的照片,但是一旦开口总会有种被你们错认为变态的害羞,所以想要想去,我还是犹豫着不要开口算了。’”她粗着嗓子进行着模仿,“所以,哥哥现在的心理活动一定是这样的吧。”她歪着小脑袋,一脸的自信。 “额……是的。”徐逸溪默默叹气着点头,将自己的伪装直接卸下。 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得那么正人君子,也不像是古诗古文中描述得那么美好的出淤泥之白莲,毕竟再怎么说,他的死党可是对宅文化和某些东西非常了解的至强死宅,耳濡目染之下,了解到一些隐秘的东西也非常正常不过。 而且最厉害的是,在之前的某个时刻,那个可怕的死党竟然给他推荐了某些穿着暴露,情节露骨的galgame,里面的尺度之大,让徐逸溪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嗯,是记忆犹新。 “哥哥你要看你就早说嘛。”夏梦涵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相机递了过去,大有一副‘是兄弟就一起看’的豪气万丈。“里面全是我跟哥哥你的青梅竹马偷拍的照片哦,虽然拍的角度不是太好,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姐姐跟社长之间不一般的关系,说不定她们之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py交易哦。” py交易?听到这个词语,徐逸溪差点一个手抖将手中的价值不菲的相机直接撂到地上。这个词语最开始他是听死党说过,当时他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奇怪的交易,为此他还特意地翻了翻政治书上关于交易一节的内容,在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指那种……带着隐晦含义的交易。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很想跟政治书上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伟人说声郑重的抱歉,毕竟他之前可是想在上面找到这个污秽词语的出处。 “你……你确定她们之间有那种交易吗?”他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个词语似乎是用来形容两个男生之间的,用在女孩子身上真的‘大丈夫’? “我确定以及肯定。”夏梦涵在自家哥哥面前毫不在意,用力地拍了拍还在发育之中的小胸口,单薄短袖之下的胸脯不断起伏。“因为我们可是有非常充足的证据证明哦!”她伸出食指晃动摆摆,示意她这个想法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是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的。 “非常充足的证据?”徐逸溪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我们下个星期就要彩排的话剧对吧,”夏梦涵说,“你也知道那个话剧之中有一个皇后的角色,你知道现在扮演皇后的是谁吗?” “是你姐姐,”徐逸溪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出了答案。这个问题他之前就听墨凝说过,而且他还是看到演员名册的当事人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角色皇后扮演者换人这个重要的情报。“之前墨凝就给我说过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觉得你姐姐跟你们社长有什么……交易。”为了不再使自己纯洁的思想被污染,他选择性地跳过了py二字,而是用隐晦的‘什么’来进行替代。 “哥哥你看了照片,再结合我之前给你说的东西,哥哥你就会明白了。”夏梦涵抄着小手,毫不慌张。 “看了照片就明白了?”徐逸溪将信将疑,他打开相机,一张张地进行翻看。 少女纤细的长腿裸露在超短牛仔裤之下,脚踝处是双洗得素白的高邦帆布鞋,而她的下方则是另外一双同样纤细的长腿,被花色的长裙摆所掩盖。虽然角度非常奇怪,只能看到两双充满少女气息的长腿,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就是两个少女在天台之上在进行某些名为贴身肉搏的……亲密活动。 徐逸溪深吸口凉气,怀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继续往下翻看,到了后面才发现……几乎全都是一样的照片,除了角度有些微微的变化之外,内容都千篇一律。 “你们……怎么拍的照片都一模一样啊?”徐逸溪的语气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会看到更加刺激的画面,但……现实着实有些失望。 “哥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夏梦涵幽幽地说,“让哥哥你失望了,我很抱歉。但是因为当时我们只能站在那个地方进行拍摄,要是再出去一点就会被姐姐发现了。”她直接一把手将相机拿了过去,嘟着的小嘴透着俏皮。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幕 哥哥可是比姐姐还要重要呢 “没……没,我怎么会失望呢。m4xs.”徐逸溪傻乎乎地讪笑,想要掩盖住内心不纯洁的想法。“我只是担心你这个角度单一的照片,有可能起不到威胁的作用。”他挠挠头,进行着蹩脚的解释。 “角度单一?”夏梦涵厉声哼哼,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哥哥你是不知道,我跟你的青梅竹马今天差一点就被姐姐抓住偷拍的现行了。”她紧紧地抓住手中存有宝贵证据的相机,生怕再一次地被现在不在自己身边的姐姐发现。 “被抓住现行?”徐逸溪愣住了,他只看到两个人急急忙忙地从上面下来,当时因为马上就要上下午的课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单纯地觉得她们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曲折的波澜。 “是啊,”说起这个话,夏梦涵就有些丧气。“其实都是我的错,因为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偏大,所以被天台上面的姐姐有所觉察。还是哥哥你青梅竹马的反应快,直接抱住我就躲在了门后,不然姐姐直接推开门,就能够看到在楼道间鬼鬼祟祟的我们。到时候说什么都只是苍白加上无力。”她叹气摇头,似乎对于自己当时的表现非常不满。 “那……那你为什么会说话声音偏大呢?” “至于为什么……”夏梦涵撇撇嘴,有些不想将真正的理由说出口。毕竟要不是因为跟那个可恶的青梅竹马据理力争,不然凭借着自己的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会被姐姐发现嘛。她在心中嘟嘟囔囔,想了想还是将这件有些丢脸的事情隐藏在心中,作为一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 “也没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当时撞到了一下那扇老旧的天台铁门,被发出的声音被姐姐听到了,才会搞得那样惊险。不然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加上哥哥你青梅竹马的矫健身手,怎么可能会被那个笨蛋姐姐发现嘛。”她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脸上露出绝对自信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徐逸溪松口气地点头,男人婆和魔女被发现倒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那个同样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姐顺藤摸瓜地抓住自己这个幕后共犯的话,恐怕自己就真的没什么好日子可以过了。 人生本来就如此地艰难,为什么自己还要陪着这个想法奇葩的魔女妹妹一起去蹚姐姐大人的浑水。徐逸溪忽然间有些后怕,萌生了想要退伙的念头。 “不然哥哥你觉得我会笨蛋到为了拍摄到一些好的照片,而直接冲出去站在姐姐面前?”夏梦涵微眯着自己灵动的眼睛,怀疑地看着自家表情别扭的哥哥。“那可是只有想哥哥这种胆敢上课睡觉,还敢顶撞老师的笨蛋才会做出来的蠢事。”她借题发挥,对徐逸溪进行编排。 “你还好意思说那件事,”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有种躺着也挨枪的无奈。 本来按照作息规律的他,是不可能会发生上课睡觉这种事情的,但是因为魔女夜晚闯进自己房间要进行什么人生咨询,搞得他凌晨三点才能够入睡,几个小时之后就得起床上课,能不犯困都是一种生物学上的奇迹了。“要不是你非要进行什么人生咨询,我才不会睡得那么那么晚,要知道我这个优秀的学生,可是从来不会上课走神的。” “可是我也迫于无奈好不好,”夏梦涵叫屈,“要不是因为姐姐跟我进行什么姐妹之间的单独谈话,说要我跟哥哥你保持什么狗屁距离,我才不会辗转反侧睡不着,才会想到要找哥哥商量一下对策。”说到后面,少女的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沮丧。 “我本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够陪着我一起的哥哥,现在却又要因为可恶姐姐的缘故跟哥哥保持距离,这样的现实……才不是我想要的呢!”她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用力地挥舞,像是在用力地殴打着面前看不见的姐姐,以泄心头之恨。 “明明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陪伴我,现在却还管得这么宽,真的……很讨厌。”她咬着牙用力地说,对于自己姐姐的讨厌不加掩饰。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陪过你?”徐逸溪有些诧异,在他看来魔女跟她姐姐虽然看起来有些生疏,但姐妹之间的默契还是溢于言表的,不管是吃饭还是其他的时候,姐妹俩的动作都有一种神同步的感觉。 难道这样默契的姐妹还有如此大的间隙? “那是当然,”夏梦涵嘟着嘴点头,“因为姐姐之前一直沉迷于练习跆拳道,刚入学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跆拳道社,而且每天一放学就往训练室跑,天天如此。每一天都要训练到很晚才会回来,就算今天是周五,是一个本应该休息的日子,姐姐也一样呆在训练室里练习到很晚很晚。” “那墨絮阿姨呢,她应该有时间陪着你吧。” “老妈跟姐姐一个样。”夏梦涵哼哼,“当时她跟那个可恶的男人分开之后,为了抚养我们姐妹俩,不得不每天都上班到很晚,所以那个时候我很讨厌回家这件事,因为每一次一打开门,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只能一个人缩在墙角,默默地发呆。” “的确,对于你这个喜欢有人陪伴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段算得上是噩梦的时光。”徐逸溪点头赞同。 他现在才跟魔女认识一个星期,他几乎就算知道了这个魔女的所有底细,对于她的自来熟和腹黑属性也有了一些习惯以及免疫。他觉得要是再相处几天,恐怕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了如指掌了。 这种随时随地散发着温暖阳光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发呆嘛。 “那是当然,”夏梦涵说,“本来以为会一直过上那种无聊的日子,但是幸运的是了,老妈遇上了徐叔叔,我也遇上了哥哥你。”她再一次套近乎地朝着徐逸溪的身边用力地靠了靠,素白如玉的小手直接挽上,丝毫没有将之前姐姐的禁令放在心上。 “所以我可是最喜欢哥哥的了,哥哥在我心中可是比姐姐都还要重要的存在哦!”她傻乎乎地笑着将小脑袋探过来,一副‘哥哥人最好了’的傻样。 徐逸溪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对着露出跟茶话社社长一个痴女样的魔女说些什么才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幕 死党的主动出击 徐逸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之后,便宜姐姐照例给他们准备好的晚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饭桌上他总觉得便宜姐姐总是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注视到他们俩身上,扬起的嘴角也露出了含义不明的笑容,搞得他心里十分发毛 好不容易匆匆地将晚饭解决之后,徐逸溪直接从气氛怪异的饭桌上溜了出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照常打开电脑,看看那个每天都会跟自己联络感情的死党今天又会说些什么骚话。熟练地敲动键盘,熟练地输入账号密码之后登上企鹅软件,帅气的春日野悠头像疯狂跳动。 “挚友你在不在啊?” “挚友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挚友挚友,我现在情况非常紧急,需要你的帮助!” ………… 徐逸溪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弹出来的数条信息,嘴角不规律地抽动。这家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啊,这么紧急?搞得就像是即将被条子抓住犯罪现行的场面,慌忙地叫着队友急救一样。 “又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徐逸溪轻描淡写地进行回复,根本没有任何的慌张情绪。他知道要是真的有要紧事发生的话,自己这个死党根本不会用企鹅发消息的方式,而是直接选择电话联系。 既然他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地不断发着消息,就证明他口中这件事根本不算是紧急。就跟有力气喊救命的人,就证明他还没有断气。 “这一次真的是要紧事,要是你不帮我,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死党飞快地进行了回复,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坐在电脑面前,等待着自己挚友的回答。 “那照你这个说法,你之前所谓的紧急事情都是骗我的谎言咯?”徐逸溪开着玩笑,他知道死党的坏习惯,总是喜欢夸大事情的紧急程度。 “挚友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带着幽怨眼神的滑稽直接扔了过来,“我这一次是真的非常紧急,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守在电脑面前等待着你的回应。” “好好好,”徐逸溪敷衍地进行回答,“你说吧,到底又是怎样紧急的事情,值得我的死党你这么心急撩火。” “你是不是参加了那个什么话剧演出?”死党直接开门见山。“我这一次的事件就是关于这个话剧演出的。” “难道你也想参加演出?”徐逸溪皱着眉头问,“不过我记得现在的人员已经满员了,似乎没有什么空缺了吧。”毕竟这一出的话剧下个星期一就要进行彩排了,几乎不可能还会有空缺的位置。而且按照那个痴女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再让其他的男生参加演出,能够让他扮演王子,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你觉得我能够参加演出吗?”死党呵呵地傻笑,“而且我这一次请你帮的忙虽然跟演出有些关系,但是关系并没有那么大。”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样的忙呢?”徐逸溪直接问。“不会这一次又跟那个你喜欢的女孩子有关吧?”他似乎想起了某个死党躲在天台偷瞄的画面,猛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知道就好了,”死党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有像之前那样扭捏。“我昨天跟她聊天的时候,她说她要参加话剧演出,问我能不能到场给她加加油打打气什么的。你也知道我这种形象可是不能露面的。” “所以呢?”徐逸溪接过话茬子,继续问。“所以你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你的存在感呢?”他知道自己的死党可不会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毕竟他跟对方之间只是在网上聊聊天的关系,要是不能够再现实中更进一步的话,就真的没有多少机会了。 “还是你明白我,”死党默默地点了一个大大的赞。“我的想法是装出一副我到场给她加油的错觉,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提前离开。你……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他试探性地问,想要从自己挚友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我懂我懂,”徐逸溪快速地敲动键盘,他很明白自己死党口中的错觉到底指得是什么。“说吧,你想给她送些什么东西来证明你的存在感?” “送东西的话……”死党开始默默思索,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赠送贵重东西的地步,但是如果赠送的东西过于廉价,又无法体现他的司马昭之心。所以选择赠送的东西就有非常大的讲究了。 “送东西你说送些什么才好啊?”死党也没有了主意,开始犯难起来。“我其实经济非常充裕,但是赠送的东西过于贵重会让她觉得自己想法不纯啊。” “难道从一开始你的想法就很单纯吗?”徐逸溪直接嗤之以鼻,“从最开始你的想法就非常不单纯,有要表现出一副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地想跟你做朋友的模样,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纠结的选项,所以说真的,送东西可以送,送些稀疏平常的东西就好了,贵重的没必要。”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选择。 “你不是说对方非常喜欢动漫周边吗?”他忽然想起了某些非常关键的东西,“你可以买些她喜欢的动漫周边,这样子既可以表现出你的诚意,又不会让她觉得拘谨。你觉得怎么样呢?” “还有啊,”说到最后,徐逸溪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不要送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要知道上一次你给我的作为生日礼物的光盘可是被我直接丢掉了的,你知不知道啊!还好没被我家的老家伙发现,要是被他发现我偷偷收藏那些带着色情意味的东西,腿都要给我打折!”他一想起之前某个上面写着什么gagame的奇怪光盘,一想起就有些后怕。 从那之后,只要是死党给他的生日礼物他都会看了再看,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不然被坑的可是自己。谁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早地接受这些东西! “那个……那个是意外嘛,”死党还在竭力做着辩解,“而且你别看那张光碟封面暴露,里面的内容可是非常纯洁的啊!我看你一直没交女朋友,我才想用那种方法帮助你的,你可要理解我作为你挚友的苦心啊!”他一边哭诉一边叫屈,唬得徐逸溪一愣一愣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幕 所有的无稽之谈都是从滑稽开始 “内容非常纯洁?你觉得我很好骗吗?”徐逸溪呵呵地冷笑,他虽然没有将那张带着淫秽东西的光盘插进电脑进行查看,不过光看上面的封面,一个带着弱受气息的男孩被自家的姐姐跟妹妹牢牢掌控,一个大大的粉色桃心出现在他们三人的背后。swisen. 这种丝毫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画面,你跟我说里面的内容非常纯洁,你骗鬼呢!甚至有可能鬼都不会相信这样拙劣的谎话。 “一个男孩子跟他姐姐妹妹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得事情,你觉得这种gagame是给我这种三观极其端正,在红旗下茁壮成长的红领巾少年应该看得东西吗?”徐逸溪疯狂敲动键盘,快速地进行着回复。“而且我觉你这一次要是再出现某些过去发生过的意外的话,你这一场攻略游戏就真的gameover了,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送给对方什么动漫周边比较合适,这种问题的答案对于你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是是是,”死党扔过来的滑稽乖巧地点头叹气,似乎非常赞同自家挚友的看法。“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们先讨论一下另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跟在后边的滑稽不断地眨巴着他的大眼睛,表情贱贱的。 “另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徐逸溪呆滞了一会儿,“难道还有比你进行攻略游戏到了做出好感度上升还是直线下降更加重要的问题吗?” “当然有,”死党说,“我记得今天中午的时候,挚友你跟妹妹大人可以彻底消失在了教室之中,说说吧,你们俩中午去干了些什么?”滑稽继续眨巴眼睛,大有一副‘你别想用两人去学习这种拙劣的谎言对真挚的我进行欺骗’的狡黠。swisen. “我们……?”徐逸溪哽塞了,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对死党进行敷衍。毕竟偷拍在家姐姐跟她女朋友恩爱这种事情,可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东西。“我们只是去逛了逛校园而已,真的,你看我真挚的眼神,我真的没有骗你。” “去逛校园?”死党冷笑一声,似乎早就看穿了这种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谎话。“你确定你跟妹妹大人两个人花了一个中午逛校园?”他继续逼问。 “是,我跟她一个中午都在校园中闲逛。”徐逸溪抗拒从严。 “那……魔王殿下呢?”死党一招将军将局面拖入了死局,“我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你们可是三个人一起出的教室,当时我还以为你们三个人去吃午饭,但是轮到午休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在教室发现你们的人影。老实交代吧挚友,你们三个人中午到底去做了些什么?” 看到这样的回复,徐逸溪微微叹气,摇头为自己的失策叹气。“我们三个啊……”他坐在电脑面前,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吧。”徐逸溪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委婉地拒绝了死党的质问。姐姐的事情在他心中算得上是绝密中的绝密,是除了参与者之外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所以就算是可以一起承担男人婆重担的死党也不是可以吐露真相的对象。 “我知道我知道,这算是你们兄妹跟青梅竹马三个人的秘密。”死党似乎对此表示非常的理解,他并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选择直接跳过。“不过说真的,我看到你们今天在一起的画面,我突然想起了某部动漫番。” “动漫番?什么动漫?”徐逸溪问。 “就是一部名叫《青梅竹马与妹妹的修罗场》,这部动漫番非常贴切地表现了你现在的复杂状况,一边是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边是才认识没多久的可爱妹妹,换做是谁,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题。”死党啧声感慨,似乎非常羡慕自己的挚友。“不过说真的,我作为你最忠实的死党,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做出选择,要不然你这个现充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诚哥啊!要知道被一刀砍死的感觉可是很痛苦的哦。” 后面的鬼脸让徐逸溪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一丝丝的凉意,不知道是不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柴刀。 “喂喂喂,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徐逸溪呸呸几声,将这种晦气的话语直接略过。“我承认,我虽然跟她们关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亲密,但是……但是我跟她们关系可是非常简单明白的,就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纠结。”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表示自己可没有跟诚哥一样的多余心思。 那种当着女主的面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不死都对不起广大观众好吧。 “我知道你们关系明确简单,但是你觉得魔王殿下跟妹妹大人会跟你想的一样吗?”死党循循善诱地进行分析,“魔王殿下就不说了,别人能够为了你这个小弟直接选择转学,目的就已经开始变得不单纯了,而妹妹大人,你也说过,她可是跟你表过白的众多少女之一,而她跟众多少女的唯一区别就是,她是唯一一个能够表过白之后还能够跟你亲密接触的存在,这一点可是连魔王殿下都比拟不了的有利条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这一点上妹妹大人可是占据了先天的优势。” “有优势也没啥用好吧,”徐逸溪直接掐断了死党的胡乱推测,“我可是被你誉为能够一个人通过女儿国的不动凡心的和尚,就算她们两个再怎么有多的想法,对于我这个朽木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有啊,你现在先想想给别人女孩子送些什么东西才是正事,我的事情你暂时还是别操心了,两个女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万花丛中,我才不害怕她们的死缠难打跟深坑套路。”他自顾自地说着大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深深陷进了青梅竹马跟妹妹的陷阱之中。 “挚友啊挚友,你可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孩,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把你抓进手心。”死党苦口婆心地叹气,对于挚友这种铁头娃行为表示惋惜。“早知道在聊斋故事中的那些狐狸精,可都是表面看起来娇弱不堪,但是背地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你还是……多加保重。” 徐逸溪呵呵地盯着屏幕,对于死党这种杞人忧天的行为无话可说。他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怎么可能被男人婆跟魔女掌控在手心中,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所有的无稽之谈都是从滑稽开始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幕 妹妹的又一次夜袭 夜晚十一点 徐逸溪窝在被窝中,紧张兮兮地盯着墙对面的挂钟,时不时张望着紧闭的房门,生怕昨晚同样的场景再一次上演。古人都说有一必有二,这个定律对于魔女妹妹来说,简直就是必定会发生的铁律。 “这个可怕的魔女不会等着我睡着之后才用备用钥匙进门吧?”徐逸溪蜷缩着身子,小声地喃喃,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闯入自己房间的事情,之前才认识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生过离奇的晨袭,这种自来熟的程度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最让自己的郁闷的并不是那个可怕的魔女妹妹,而是明天男人婆跟自己的会面啊!”他疯狂地挠着脑袋,进行着悲哀的惨叫,他本来以为跟死党完成聊天之后,要提防的就只是魔女的无孔不入了,没有想到的是,在距离关闭企鹅软件的最后一刻,亚丝娜的头像跳了出来,弹出来的是周末的邀请。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徐逸溪呆呆地盯着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男人婆的邀请。 按理来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之前墨凝帮助自己跟魔女完成之前制定的计划,现在要是他直接回绝对方的邀请话,恐怕有那么一丝丝不地道吧? 他的双手犹豫地按在键盘上,最终犹豫了许久还是答应了明天早上跟男人婆会面的请求。虽然他知道很有可能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是为了报答男人婆愿意帮忙的恩情,他还是敲出了同意二字。 “不过说真的,自己明天要跟男人婆去什么地方呢?”他默默地将枕头下面的手机掏出来,点开了企鹅软件,看着之前男人婆跟自己的对话框。这一次的对话非常短暂,浮现在对话框顶端的是上一次男人婆要自己在演出上小心魔女妹妹的消息。 尽管不明白她这算不算是挑拨离间之计,但是徐逸溪心中最深处的声音还是让他相信了男人婆的提醒。 “不过……让我小心魔女,是指得什么方面呢?”他又一次地抬头看了看缓慢移动的时针,在寂静的黑夜之中仔细聆听,像个潜伏下来的猎人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能够知道魔女的提前到来,在可怕的魔爪之下,也只是一个被狠狠按在地上的猎物,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要是有的话,也不会在昨天晚上被对方骑脸输出了。 “哥哥……应该睡着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中,徐逸溪猛然之间听到了在门口的小声呢喃,虽然声音的分贝非常低,但是在寂静的夜晚之中却格外的清晰。 他猛地从迷糊的状态之中惊醒,全身进入紧绷状态,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她应该会摸出不靠谱老家伙给她的备用钥匙,然后轻手轻脚地闯进自家哥哥的房间,悄悄地爬上床,像昨晚一样骑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徐逸溪在脑海之中已经将未来几分钟之内会发生的事情全部进行了一遍推演,算计到了这个缠人魔女接下来的每一步。但是作为被动方的他却想不出任何的应对方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继续发生。 就算自己醒过来问她进来做什么,那个狡猾如老狐狸的妹妹也会用人生咨询的理由敷衍过去,明明这个世界又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动漫番,哪有每天晚上都做人生咨询的必要啊!徐逸溪一想起今天早上被地中海物理老师教育的画面,对于这个在夜晚开始,凌晨结束的人生咨询就深恶痛绝,感觉到深深的头疼。 魔女啊魔女,我真的没有死鱼眼,你去找你的死鱼眼哥哥去进行所谓的人生咨询吧!他紧闭着双眼,在枕头边用力叹气。 紧合的锁舌悄悄地被齿纹正确的钥匙一点点击破防线,带着金属碰撞声的一开一合猛然响起,紧接着就是闭合的门被悄然地推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回荡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之上。徐逸溪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魔女闯进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任何的觉察,因为对方为了减少噪音的产生,竟然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之上,这样微弱的声音能够将熟睡的自己吵醒,那简直就是怪事了。 真的佩服,为了潜入自己哥哥的房间,竟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虽然现在还处于夏季,但是随着开学季的逐渐结束,末夏初秋已经悄然降临,尤其是深夜的时候,温度的骤降跟白天简直形成了天壤之别。所以,能够在夜晚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的,都是一些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的狠人。 而魔女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哥哥……?”悄然房间准备开始爬床的少女小声地呢喃,在此之前,她已经把打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关闭了,生怕夜晚的时候,姐姐的突然闯入。 “哥哥……哥哥,你睡着了吗?”她蹑手蹑脚地顺着柔软的床尾一点点往上爬,柔软的席梦思在少女的体重之下缓慢地深陷,一股带着百合花的香味开始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弥漫,如同夜晚盛开的昙花,虽然香味清淡,但却非常清晰。 你家哥哥已经在睡梦中跟周公下棋去了,你就别来叫醒他了。徐逸溪微微皱着眉头,在心中无奈地嘀咕。 但是这样无声的嘀咕显然不能将这个纠缠属性ax的魔女妹妹阻挡在外。少女一点点地挪动这纤细的小腿,素白的月光照在滑嫩的肌肤之上,蒙上了一层冷色的银雾,将典籍之中的吹弹可破完美呈现。 她像骑马一样又一次地骑在了自己哥哥的侧腰上,伸出的小手顺着徐逸溪柔和的侧脸缓慢滑动,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如熨斗般将其抚平。 “睡着的哥哥真温柔,要是平常对你这个可爱的妹妹也能够这么温柔的话,就真的非常完美了。”少女撩开如雨幕般垂下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伸出的拇指跟食指俏皮地轻弹了下脑门,似乎在为自己平时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暗自报复。 喂喂!你这个魔女过分了啊!趁着你哥睡觉的时候弹脑门,你这可是典型的以下犯上,小心我立马睁开眼睛盯着你这个调皮的妹妹,吓得你个半死!徐逸溪感受着脑门上的异样,在心中对于魔女的越界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幕 哥哥……明天要陪着那个男人婆,对吧? “要不趁着哥哥没醒的时候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夏梦涵继续骑脸输出,在黑夜之中小声喃喃。 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徐逸溪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有种不想的预感。他微微眨巴着眼睛,微眯着想要将魔女接下里的动作看清,他只借着月光看到对方侧过身子,在自己的裙摆之中摸摸索索着什么,然后她空荡荡的小手中就出现了一支……黑色的墨色眉笔? 那一刻徐逸溪的心理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这个魔女会使出这样阴损的招数,明明他才是威严满满的哥哥好吧,怎么搞得对方似乎才是站在优势位置的一方。他深吸口夜晚的凉气,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睁开眼睛,将这件过分的事情扼杀在婴儿的摇篮之中。 “看来哥哥睡得很沉嘛,看来我今天晚上有的玩儿了。”夏梦涵掩着自己的小嘴窃笑,手中的眉笔不断地晃动,像是给人审判的催命判官一样,断定某人的生与死。 在强烈的求生**之下,徐逸溪猛地睁开了眼睛,准备严厉地呵斥这种胆敢骑在自家哥哥头上为所欲为的妹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反应也非常地迅速,在自己睁眼的一瞬间,直接将手中的眉笔塞进了裙摆的底部,来了一个现实版的死无对证。 徐逸溪看到这一幕在转瞬间发生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非常低崩溃,哽咽地不知道对这个反应敏捷地像是兔子一样的妹妹说什么才好。 这……这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啊,怎么我才刚刚睁开眼睛,你就直接将眉笔放在了裙子里,那种地方我……我这个警官怎么取证判罪啊!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某一个将考试答案写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少女,在考场的作弊的时候,监考官硬是没有勇气将对方素白的裙子撩开。 他现在的处境跟笑话之中尴尬的监考官如出一辙,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无可奈何。 “哥……哥哥,你醒了啊?”夏梦涵干笑着挠头,傻乎乎地像只可爱的小猪一样,她甚至为了掩盖她之前的罪行和内心的愧疚,还吹起了愉快的口哨,轻快的调子在夜晚格外清楚。 “是……是啊!”徐逸溪脸色阴沉,心说要是我再不醒过来我这张明天还要出门跟男人婆一起去玩的脸就被你手中的眉笔给彻彻底底地毁掉了。 想到这,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隐秘的线索。难道可怕的魔女为了阻挡自己明天的出门,竟然用这样不折的手段进行阻止了吗?他皱着眉头,眼神疑惑。 “说说吧,你这一次来我的房间又是想干什么?”他深吸几口气,开始对这个不听话的妹妹进行质问。“不要又用昨天晚上的人生咨询的理由进行回答,已经用过一次的理由在我面前已经没用了,我可不接受重复的理由。”他为了提防住魔女,可是将对方所有可能使用的借口都提前截住了,不给这条咸鱼任何翻身的机会。 “可我今天就是来找哥哥进行人生咨询的啊!难道哥哥不接受这个理由了吗?”夏梦涵死皮赖脸地将自己可爱的小脸凑近,大有一副‘你要是我接受我这个正当理由,我就把哥哥壁咚在床上’的势头。 徐逸溪向后缩了缩脖子,让自己离这个魔女的距离稍微远一点。面对这个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妹妹,他已经黔驴技穷了,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惩治这个妹妹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利用自己的生气的表情对其进行警告,但是这种非常管用的方法他才使用了的两次,对方就已经产生了与之相对应的抗体,面对自己严肃的神情,也会套近乎地向自己怀里靠,搞得自己都不敢推开这个跟牛皮糖一样黏糊的少女,对她说些重话让她跟自己保持距离。 他虽然能够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少女无用的眼泪,对她狠心,但是这种狠心似乎是有时效限制的,用过一次第二次就无法使用了。而大部分的少女都在第一次直接溃败了,可这个妹妹不一样,多次使用已经无效。 “人生咨询?”徐逸溪呵呵地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的人生咨询让我今天上课时间都在睡觉,还被那个可恶的地中海抓住了为难自己的机会,要不是你的人生咨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其实他对于那样古板且无聊的课程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既然对方在讲台上讲得热火朝天,他不给予一些学生该有的回应也说不太过去。 所以就算觉得无聊,他也会强打着精神听下去。而今天却因为晚上的睡眠不足,不得不在课堂上打盹,结果还被这个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地中海抓了个现行。 “哥哥你说过了,不是昨天晚上的人生咨询,而是发生在今天凌晨的人生咨询。”夏梦涵一本正经地进行纠正。“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哥哥我们之间的人生咨询结束的时间是在今天的凌晨三点,那个时候哥哥已经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况之中了。” “你还好意思说!”徐逸溪瞬间怒了,语气也开始加重。“既然你都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在凌晨,你今天晚上还过来干什么,你就不能让你哥哥睡个好觉吗?你非要我变成动漫之中的死鱼眼才肯罢休吗?”说到最后,徐逸溪的语气已经充满了求饶的意味,他真的不想在夜晚继续跟对方纠缠下去,他可不是什么熬夜休闲党,经不起这样严重的折腾。 “哥哥今晚想早睡的原因是……因为墨凝吧?”夏梦涵盯着表情苦涩的哥哥愣神了几秒钟,然后冷着脸说出了这样的回答。“哥哥明天早上回陪着那个男人婆一起出去玩,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徐逸溪呆滞了,他没有想到魔女竟然也知道这个消息,难道男人婆邀请自己的同时也邀请了眼前的魔女?他在心中嘀嘀咕咕,盯着对方睁大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一些些端倪。 “我怎么知道的,这对于哥哥来说是一个秘密。”夏梦涵伸出食指轻轻地按着自己樱红的嘴唇,露出了让徐逸溪感到心寒的笑容。在那种笑容之下,他就像没有穿衣服的**人一样,被人完完全全地看穿。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幕 哥哥不相信的话……就伸手吧 “秘密?”徐逸溪愣愣地盯着没有表情的少女,竟然有种深深的后怕。对方果然不愧魔女之名,就跟无法看穿内容的奇怪书籍,就算你翻开了这一页,在没有翻页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页是怎样的色彩。 就跟现在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从何途径得知自己跟男人婆的对话消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在跟男人婆进行聊天的时候,对方一直在虚掩的门口进行偷偷摸摸的观察。不过……他偷偷瞥了瞥房门,估算了一下到达电脑桌的距离,发现这样远的距离再加上自己身体的遮挡已经聊天框万年不变的五号字符,除非有着跟航天员一般的视力,几乎无法将屏幕上的字迹看清。 既然连这唯一可能几率都变得非常渺茫,那么近乎无孔不入的魔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偷瞄到自己跟男人婆的聊天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对于魔女的恐怖程度又有了一次新的认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跟……墨凝的事情?”他正起身子,表情认真。他觉得今天必须要把这个私密的问题给解决,不然以后聊天的时候都会提醒吊胆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个魔女妹妹的出现,导致自己以后的生活时时刻刻处于某种看不见的监视之中。 “先说好,你别给我找一些理由开脱,我想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原因。”他正襟危坐,不给这个滑如泥鳅的少女以任何脱逃的机会。 “也……也没什么啦,我……我才没有偷偷看哥哥的聊天记录呢。”夏梦涵嘟起红润的小嘴,将小脑袋偏向一边,不敢跟自己表情严肃的哥哥对视。“我……我只是听墨凝同学说,她说明天会邀请哥哥一起出去玩,我……我才不想哥哥跟她单独出去呢,明明……不就是帮了哥哥一个小忙嘛,结果却要哥哥陪着她一天。” 她的声音轻柔如飘动的柳絮,流溢的银色月光照在她苏静的侧脸上,透着淡淡的透明和红润,肌肤之下的点点红丝都清晰可见。 听到这,徐逸溪算是明白了真正的原因。我就说嘛,自己这个妹妹虽然有些缠人有些搞怪,但也不至于越过自家哥哥的底线,在门口进行偷偷的监视。那样的话,要是被自己发现的话,恐怕得到的可不是什么一顶绿色的原谅帽,而是燃烧着的红色怒火帽。 任谁也不喜欢整天被人监视,就算是关系最为亲密的男女朋友也是如此。要给彼此一个相对的空间,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所以……”徐逸溪垂下目光偷瞄了瞄少女小腿上方的橙色褶皱裙,绣在上面的繁花图案精美异常,加上白皙的肌肤映衬,总有种……莫名的诱惑感。“你才拿着眉笔过来,想要给你哥哥画个妆,让他明天出不了门,然后他跟青梅竹马的约定直接泡汤?”他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出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话语,盯着对方塞进眉笔的裙摆露出了淡然的浅笑。 “眉……眉笔?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进来的时候可是空着手进来的,什么都没有带哦。”她尴尬地傻笑,伸出的小手不经意间拉了拉自己膝盖处的裙摆,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哦,那你的意思之前我看错了?”徐逸溪悬空着手进行吓唬,他虽然跟笑话之中的监考老师一样,对于这种隐藏在女孩子隐秘位置的证据无可奈何,但不代表他会轻易纵容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进去在外面蹭蹭还不行吗?他忽然想起了某个带着强烈污渍的话语来形容现在的场景。 “哥哥既然说我打算用眉……眉笔破坏明天的约会,那哥哥你把那只眉笔找出来啊!”她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我才不怕你’的得意表情。她赌定自家哥哥就算看到眉笔塞在了裙摆中,也没有那个胆子将小手伸到自己的裙摆之下。 要是对方真的敢这样做的话,她……她恐怕会直接叫骚扰了。 “你别以为你把犯罪证据藏在裙摆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徐逸溪坏坏地笑笑,伸出的小手一点点逼近,就像用嘿嘿嘿表情讲述着荤段子的费玉清,让女孩子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马上就要被变态非礼的恐惧感。 “要知道现在你可是在你哥哥我的床上,我这双大眼睛可是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现在自觉地将眉笔拿出来还来得及,要不然等我找到的话,我作为哥哥可是要狠狠地惩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哦!”他翕动张合着手掌,眼睛中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哥……哥哥,你……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夏梦涵显然有些犯怂了,她挪动着小步子向后面缩了缩,生怕这个露出变态表情的哥哥真做出某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到时候,她后悔可就一点都来不及了。“哥哥我……我真的没带什么眉笔,不……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自己摸摸我的裙摆,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哥哥说的眉笔。”后面的几句话,她明显说的非常小声,垂着的小脑袋简直跟我见犹怜的风情如出一辙。 “你确定?”徐逸溪也是心中咯噔一声,虽然他心中的想法是吓唬吓唬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但是一盯着那双纤细的长腿以及上面滑腻如奶油的肌肤,心中的**就抑制不住,像烈火一般往上面窜。“你确定的话,我……我可就真的伸手摸了啊!”少年的话语说得断断续续,显然他也没有像表面那样冷静,开始加速的心跳和有些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嗯……嗯,哥哥不相信的话……就伸手吧。”少女颤巍巍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自家哥哥的越界举动。虽然她也知道自己隐藏的眉笔就在裙摆之中,但是她依然不肯在自家哥哥的面前认输。 虽然她也知道这样给男孩子摸裙摆是很不矜持的事情,但是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其他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是哥哥……就……就算再过分一点点,他也可以接受的。她慢慢地阖上眼睛,等待着带着哥哥温暖的手掌的接触。 哥哥……你现在也终于感受到了可爱妹妹的强大魅力了吧!她抿着小嘴,嘴角微微上扬。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幕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少女的美好 这……这这这,徐逸溪现在非常低纠结,悬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是该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地摸上去,还是当个现代版的柳下惠,面对少女的坐怀,没有丝毫的慌乱。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跟理想化的完全不同,他现在根本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悸动以及粗重的喘息,盯着少女的长腿,犹豫不决。 徐逸溪啊徐逸溪,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吗?你都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将眉笔藏到了裙摆之中,既然自己非常确定了犯罪证据的存在,自己只需要拿出来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这是心中的一个声音之一。 紧随着而来的是另一个声音的响起,徐逸溪你可别忘了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不能借着寻找犯罪证据的幌子占你可爱妹妹的便宜,对方虽然微微撩起自己的裙摆,摆出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娇弱模样。但是你可是对方的最尊敬最喜欢的哥哥,怎么可以看到妹妹的大腿就挪不动目光呢? 徐逸溪咬牙啧声,不知道该听从脑中的那个声音,又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现在的纠结情况和那个跟女同事同处一室的笑话主角如出一辙,两人在一张床上画出一张三八线,女同事警告说你晚上的时候不要越界,越界你就是禽兽。 结果主角认真听话,跟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第二天的时候,女同事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了一句‘你连禽兽都不如!’ 所以,到底是化身为禽兽,还是禽兽都不如,这思来想去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重要问题。 “哥哥……你还在犹豫吗?”闭上眼睛等待的夏梦涵等待了许久都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触感后,缓缓睁眼,抬头盯着表情异常纠结的哥哥,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幽怨。 哥哥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我都这样明示了,你都不敢将手伸过来,你……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啊!她盯着悬在空中的手,在心中怒其不争,对于自家哥哥的迟钝到极致的反应表示深深的钦佩和无语。 都说男孩子羞涩,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你羞涩到这种地步,跟不管给予怎样刺激都没有反应的朽木有什么区别。她在心中无奈地摇摇头,对自己的遭遇哀其不幸。 “是……是,我……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讨论什么眉笔的时候,而……而是……”后面的话他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口,飘忽的眼神不时飘向别处,不敢跟自家的妹妹两个互相对视。 “什么叫不是讨论眉笔的时候!”夏梦涵对于哥哥打退堂鼓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满,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将徐逸溪歪着的脑袋扶正,让他看着自己。“明明是哥哥你先提出我想要用眉笔在哥哥脸上乱画的事情,既然哥哥你都开口了,那就拿出证据啊。”她抓住哥哥的手腕,瘦弱的小手竟然迸发出对方无法挣脱的力量。 “既然哥哥说眉笔藏在我的裙摆里,那哥哥就伸过手过来摸啊!”她瞪大了眼睛,跟之前的娇弱模样完全判若两人。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就算自家哥哥再怎么不敢伸出这个‘安禄山之爪’,她也会让这种事情真正的发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的担忧,她总觉得最近的哥哥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跟自己保持距离,这种有些生疏的情况似乎从他跟姐姐谈过话之后就开始了。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觉得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姐姐的多管闲事造成了,所以她才会借着反对姐姐暴政的理由联合哥哥,以此恢复之前的亲密关系。 “可……可这种事情,是……是不行的啊!”徐逸溪虽然心中的**在无休止地呐喊,但是理智还是偏向天平的一边,他咬着牙强忍,但是手上挣扎反抗的力气却逐渐变得微弱,甚至比不上魔女这个弱女子。 “怎么不行啊,”夏梦涵是真的无奈了,老娘都这样大胆地进行明示了,我都抓着你的手了,你配合一下会死还是怎样啊!“既然哥哥不相信我,那么今天我就要证明我的清白!” 听到这个正义感满满的回答,徐逸溪差点一口将今晚姐姐给他准备的晚饭喷出来,什么叫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是这样证明你的清白吗?我看这哪是什么自证清白,完全是自毁清白啊! 你一个女孩子拿着你哥哥的手往你裙子底下伸,这叫怎么回事啊! “算……算哥哥错了好吧,哥哥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就是空着手进来的。”徐逸溪被逼无奈地说着违心的话语,想要阻止这一场充满禁忌意味的接触。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伸出手,喜欢自己超过喜欢姐姐的魔女一定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和话语,就算有也只是软软弱弱的一句‘哥哥你h!’之类可有可无的话语。 此时,心中的**之声也如愈燃愈烈的火光,不断地对还在犹豫的自己进行着蛊惑,尽管心里面的理智说着不要伸手,不要做出这种只有流氓才会做的事情。但是手上的力气的减弱却真实地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暴露了出来。 “哥哥才没有错,我才不要哥哥这种敷衍到了极点的认错。”魔女不依不饶,直接趁着自家哥哥手劲减弱的瞬间,直接将张开的手掌按上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一瞬间,少女肌肤上特有的滑嫩通过人体最敏感最庞大的感觉器官传递到大脑之中,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徐逸溪的心跳在瞬间疯狂加速,宛如油门全开起步的超级布加迪,在短短几秒之中,仪表盘的转速就突破了天际,进入了红色的警戒区域。 少年的表情非常别扭,虽然残留的理智告诉他应该从这样的柔软之中挣脱出来,但是手心的触感却非常真实,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深陷。 “哥哥,这个只是膝盖哦,裙摆可还在上面哦!”得逞的夏梦涵直接按着自家哥哥的手,顺着自己的肌肤缓缓地往上移,逐渐越过膝盖,到达更加柔软、更加充满肉感和温暖的大腿。那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天堂云端的柔软跟美好,也体会到了为什么死党声称唯有可爱的女孩子大腿才是拯救世界的至关重要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徐逸溪看着脸色红润如血枫的可爱魔女,原本清澈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淡淡的迷离,如同被成精的狐狸魅惑住一样,难以自拔。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幕 哥哥的谎言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神情呆滞的徐逸溪猛然想起了之前读过的一篇名叫《登徒子好色赋》的古文,虽然这篇古文的名字听起来带着某种**气息,但是不得不说其中对于女孩子的描述非常地到位。 他之前第一次的时候,总觉得里面的言辞过于夸张,女孩子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每天跟男人婆一起训练,虽然他叫对方为男人婆,但是从生理学的意义上来说,墨凝这个青梅竹马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女。 不过,他从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好色赋中的柔软触感跟迷人笑容,所以那个时候他下意识觉得赋中的所有描述都是欺骗某些没有女孩子陪伴的单身狗的,女孩子虽然在生理上跟男孩有所不同,但差异也不至于那么大吧。 什么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便可倾国倾城,哪有那么美丽的女孩子存在嘛。 不过他现在已经改变了当时幼稚的想法,尤其是当他以搜查裙摆借口,被伸手接触到带着温热柔软触感的少女大腿时,那一瞬间,他原本还算清楚理智的脑袋猛地宕机,完全做不出作为不接受妹妹爱意的哥哥应有的反应。 当时的感觉简直就跟当初他第一次尝试棉花糖一模一样,空荡荡的心被甜味跟柔软瞬间填满,有一种说不出的极大满足。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某种心理**,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似乎沉迷在了这种接触之中。 “哥哥……”夏梦涵的鼻息也开始变得粗重,清澈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抓住徐逸溪的手一点点放开,张开抱住哥哥纤细而坚实的腰,透过单薄的睡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上逐渐上升的滚烫。 “嗯,我……我在这里。”徐逸溪小脸滚烫,傻乎乎地点点头,那只伸进了对方裙底的爪子像是深陷泥潭一般,根本难以自拔。他虽然之前竭力说着这种亲密的举动是不行的,但当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之前的话语都像是狗屁一样,彻彻底底地被放弃。 就像某位嘴上说着不会吃你一点东西,但后来吃饭时说着‘真香’的网红,和动漫番中患有口嫌体正直症状的患者一个样。嘴上说着不行,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诚实。 两人互相对视,红润的脸带着炙热的气息,就算是夜晚的凉风也难以给这股炽热降温。 “哥哥……”少女再次翕动着红润的嘴唇轻声喃喃,小脑袋朝着自家哥哥的方向轻靠。“你最近……有点奇怪……你知道吗?”她咬着嘴唇,犹豫之中将心中的疑惑直接说出了口。 这样若有若无的疏远对于感觉敏锐的她来说,是非常明显的,要不是她最近发现得比较早,恐怕会让姐姐的奸计得逞。 “有点奇怪?”徐逸溪皱着眉头,对于对方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最近我……应该算是很正常吧,没有什么算的上是奇怪的东西吧。” “那……哥哥平时都愿意拉着我的手一起回家,为什么最近都不愿意了?”夏梦涵问,泫然欲泣的表情充满她可爱的小脸。“明明之前哥哥都说好了,要跟我保持亲密的兄妹关系,难道妹妹牵着哥哥的手……都已经变得不行了吗?”她抽抽小鼻子,睁大的眼睛中含着淡淡的水雾,神色幽怨。 “那个……”徐逸溪算是明白了少女口中的奇怪之处。 自从那一次被姐姐谈话之后,他跟魔女妹妹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起来,虽然还跟之前一样会一起回家,但是牵手搂抱什么亲热举动也一点点消失,就算两个人坐在地铁上也不像之前一样能够找到一些可以聊的共同话题,只是单纯地互相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就跟两个木然的人偶,麻木地紧挨着坐,只是单纯的肢体接触,心里面都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那个我……只是在想茶话社的事情,因为你也知道下周一我们就要上场演出了,要是我们出现任何失误的话,到时候对于演出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徐逸溪眼神闪烁,虽然他嘴上说着是因为演出的事情才对魔女的关注逐渐减弱,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借口而已。 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姐姐的介入,再加上最开始对于妹妹最开始的不良印象,他觉得疏远就疏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保持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只是表面上的兄妹关系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的确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兄妹,陌生一些也很正常不是吗? 但……但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妹妹想要的不是这个,就像她被拒绝之后说的那样‘就算哥哥永远只是哥哥而已,我也不想哥哥因为这个原因而彻底与我疏远。’当时的他答应了这个请求,说会一直以哥哥的身份陪着她,但是现在却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实现说过的承诺。 “所以……所以,可能我最近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你的身上,多半……多半等过了这段忙碌的时间,我们就会……会跟以前一样。”徐逸溪断断续续,话语中全是‘可能’‘多半’这种带着不确定意味的词语。 是啊,他没办法确定现在自己的想法,没办法无视姐姐的阻拦,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本来就是彻彻底底的谎言,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是说出口的话,也不过是安慰人的幻境。 他慢慢地将裙底的手收回,垂着头不敢跟这样眼睛中含着水雾的少女对视。是啊,他们俩过去是亲密的兄妹,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拉着手,仿佛在过去的几天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只是在转折之后,一起二字也变成了……敷衍。 上学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地铁外的广告牌不说话,回家的时候,也是垂着头沉默。兄妹二字也成了说说而已。 “哥哥……你又在说谎骗我,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会低着头不敢看我。”夏梦涵颤笑,眼眶中的泪水顺流而下。“哥哥……我也知道姐姐的压力对你来说非常的大,但……但这并不是你疏远我,违背当初答应我请求的理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幕 哥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其实我之前找哥哥进行什么人生咨询,都是一个谎言而已。7k7k001.”夏梦涵抿着嘴,脸色悲戚。“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给哥哥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想让哥哥……重视一下我这个妹妹而已。”少女就像是断了脊梁的猫咪,无力地瘫软在自己哥哥的胸口,溢出的泪水不断浸湿了徐逸溪的睡衣,也浸湿了他原本算得上是铁石心肠的心。 少年呆呆地张开着手,盯着对墙上被月光照亮的挂钟,不知道是不是该拥抱住这个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发木的心中装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之前最开始的时候,他总觉得喜欢这种情感只是生理上的一时冲动而已,随着时间的流失会逐渐消散,再加上他对于身为自己同桌的少女没有那种可以产生悸动的感觉,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 就算之后两人成为了兄妹,也只是一种变相的安慰而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可能会变成喜欢。他不喜欢少女的死缠难打,不喜欢对方的粘人,也不喜欢对方的腹黑属性。所以才会在心中编排妹妹为可怕的魔女。 魔女魔女,就是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那样的女孩他感觉非常遥远,就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也很难产生过于深入的交际。 不过后来他才发现,有些事情并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管是什么都有改变的那一天,只不过那一天的到来时早还是晚。魔女最开始为了他能够跟青梅竹马墨凝的关系和谐,不断地为其说着好话,希望自己能够原谅对方。也为了自己能够参加校园祭的话剧演出,忍着心中的恶心,让痴女的社长得逞,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现在……自己只是被姐姐谈了一次话而已,就萌生了想要放弃这个妹妹的念头。那时候的自己,总觉得没了这个狡猾又粘人的妹妹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仅可以不让自己每天那么烦躁,也少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当他真正去做的时候,才发现如此困难。每天在地铁上盯着广告牌,也可以感受到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上的微微颤抖,以及那想要开口却找不到话题而无奈翕动的小嘴,跟怯生生跟在主人身后的小狗狗一样可怜。 回家的时候,自己也硬着心肠,默默地拍开少女像往常一样自来熟伸过来想要挽着自己的手,她虽然在这样的遭遇之后,依然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但是就算是不回头,他也可以清楚感觉到笑容背后的无奈跟苦涩,明明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无法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点回报。 她是跟自己告过白,自己也的确是明确地拒绝过。但……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就可以不管不顾,就真的就对于这个有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可爱女生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盯着墙上的钟表,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拳头,感受着怀中少女的颤抖。 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东西,也明白了死党之前跟自己说过的一些含义晦涩的话语。 “所以啊挚友,有时候你也要看看对方的付出,给予适当的回应,否则……那就是一种无言的伤害。”这是之前死党说过的一些话,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他看着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女孩,他懂得了话语中蕴藏的真正含义。 或许……真的到了自己给予回应的时候了吧。他张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用手紧紧地抱住了这个软弱如流浪猫的女孩。 “我承认我说谎了,”他蹭蹭少女的侧脸,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活动。“我承认我这个笨蛋哥哥在可爱妹妹的面前说谎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其实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故意想跟你保持距离。” “说真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哥哥很怂又很蠢啊!”徐逸溪继续自嘲地说着,“还自以为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小举动,还以为自己能够撑住姐姐的压力,结果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我这个笨蛋什么都做不到,最后……还要你这个听话的妹妹来安慰自己。” “我真的真的……很没用,对吧。”他最后轻声地说出这样带有嘲讽意味的字眼。 “才……才不是这样,”夏梦涵从哥哥的怀中探起头,眼睛含泪。“要不是哥哥一直坚持,我也不会跟哥哥一直保持这么久。就算是姐姐想要阻拦我们,我也不会轻易答应。”她伸出小手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神中充满了倔强。 “所以你才会实施什么‘复仇者计划’?”徐逸溪抹去了少女脸上的泪痕,轻笑着。“你想用那些偷拍来的照片让你姐姐就范,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的亲密关系,对吧?”他揉了揉自家妹妹的柔顺的短发,动作中带着亲昵。 “是啊,”夏梦涵心情显然变得好冷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伤心和悲戚。“正因为我不想和哥哥分开,所以我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向姐姐宣战,告诉她‘我才不会轻易地放弃呢。’”她挥舞着手中的小拳头,嘟起的小嘴表示她的心情很好。 她现在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哥哥跟以前一样的亲密感觉。如果说之前的他们就像是隔着薄雾接触的两人,在雾中两人谁都看不清谁的面容,只能靠着最后的联系维系。不过现在就像是阳光初升一样,所有的雾都在一瞬间开始消散。 “还有啊,哥哥这样的事情我……我只允许你……你最多一次,要是哥哥你还敢这样莫名其妙地就疏远我,我……我就永远……”后面的话,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口,不知道该用什么狠话来威胁这个有着榆木脑袋的哥哥,仿佛说什么都没用一般。 “你就怎样啊?”看着脸色涨红的少女,徐逸溪笑着捏了捏对方的柔软的小脸。 “哥哥……真的是个笨蛋!”少女似乎因为被欺负而愤愤不平,她用力哼哼,鼻息中带着炙热的火苗。“哥哥每一次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妹妹,要……要不是我喜欢哥哥,我早就翻脸了。”她咬着嘴唇,望着自家哥哥的眼神中带着不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幕 哥哥……你害怕会跆拳道的女生吧? “还有啊,哥哥你说的没错,你真的很怂。”夏梦涵将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直接排开,赌气地说。“面对青梅竹马同学怂,面对姐姐的时候也很怂。”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哥哥在自己房间里演练道歉台词的滑稽场景,这简直就是对于墨凝的恐惧深入骨髓,要不然根本不会用近乎谄媚的语气说出那些道歉的话语。 “我也没办法,”徐逸溪出奇地没有反驳。“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被那个可怕的男人婆给打怕了,最开始跟她见面的时候就挨了她一记重拳,直接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跟可恶的男人婆有任何的意见,就算心里有怨言也只能悄悄地隐藏起来。” “所以哥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于墨凝同学有着深深……畏惧?”夏梦涵狡黠一笑,似乎看透了自家哥哥的某个奇怪弱点。 “那……那怎么能叫畏惧呢?”徐逸溪涨红了脸色,对于这个带着贬义意思的词语表示深深的不认同。“我……我只是害怕她会像过去一样动手打我,要知道最开始我跟她见面的时候,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在我脸上,当时我……我还是个才上小学的小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脸,对于当时的痛楚还记忆犹新。 “墨凝同学过去真的……那么暴力?”夏梦涵很难相信那样一个在危急之间拯救自己的少女会是一个拥有着残暴性格的暴君,毕竟她从对方现在的一言一行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暴力因子。 不过在跟对方的交流之中,她并没有否认过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只是在后悔过去的自己而已。 “不然你觉得你哥我是在说谎咯?”徐逸溪哼哼几声,“虽然我不太确定现在的她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自己喜爱的跆拳道,不过至少从她入学开始,我都没有见过她像以前一样,话语之中带着粗鲁的气息。” “那……那墨凝同学之前是怎样的呢?”夏梦涵忽然对了自己这一次并肩作战的战友感兴趣,想知道她之前是个怎样的女孩。“会不会竭力地装出男孩子的口吻,”她直起身子,轻咳几声,将自己的嗓音变得粗犷和低沉。“弟弟,你怎么回事!”她伸出小手,模仿出那张表情包中抓着弟弟的恶人,用力地摇晃。 那一刻,徐逸溪忍俊不禁,看着少女可爱的小脸,再跟脑海中的表情包相对比,猛然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妹妹,还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 “的确就是这样,”徐逸溪掩着嘴点头,对于这样栩栩如生的模仿动作,表示真的佩服。“当时我就是这样被可恶的男人婆直接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根本无法动弹。”他装模作样地用自己的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舌头伸长地‘呃呃呃’地乱叫,将当时自己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个时候的哥哥真可怜。”夏梦涵用力地点点头,“所以因为墨凝同学的原因,哥哥才会对会跆拳道的女孩那么畏惧,对吧?”她猛然想起来之前哥哥对于姐姐言听计从的表现,再结合上姐姐跟青梅竹马墨凝同学一样地精通跆拳道的事实,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的哥哥会在姐姐面前表现得如此犯怂的真正原因。 他并不是害怕某个女孩,也不是害怕跆拳道,只是因为童年时被自己青梅竹马留下的深深阴影让他面对会跆拳道女孩时总会莫名地犯怂,比如说墨凝,比如自己的姐姐。 想到这,她忽然觉得当时哥哥在房间中傻乎乎地进行台词演练的时候,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好笑,只有着深深的辛酸。或许,哥哥……一直无法面对的心魔就是过去陪伴着他,也摧毁了他的青梅竹马——墨凝。 就像少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如果有从来的机会,她一定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任性犯傻。而其中暗指的对象应该就是她曾经欺负过的哥哥,那个永远像个小弟一样忠实地跟在她身后的身影。 或许是她的目光永远看向前方,或许是她的反应过于迟钝,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小弟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那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只是普普通通的自由而已。 “是啊,”徐逸溪点头承认自己的弱点。“之前有个会跆拳道的女生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因为我当时虽然还是可恶男人婆的小弟,但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有着深深的怨言,我当时就对我说,自己以后的女朋友绝对不能会任何武术,也不能有任何的暴力倾向,要不然我的日子就像蹲监狱一样难过。”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于过去的自己表示深深的同情。 “所以……哥哥你现在还恨墨凝同学吗?”她坐直了身子,愣愣地盯着还在傻笑的哥哥,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没由来的问题。“要是哥哥你当初没有认识墨凝同学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害怕她,害怕所有会跆拳道的女孩子了。”其实她心中真正的台词是,要是自己的哥哥没有那样的惨痛遭遇,也不会在面对姐姐的时候会怂,自己也不用费脑力去考虑什么反对暴政的复仇者计划了。 “恨她吗?”徐逸溪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傻傻地笑笑。“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她做错了多少事,不管说错了多少话,至少,她给我留下了一段我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记忆。” 那一天,人声鼎沸如同浪潮,无数的掌声和欢呼让他觉得身处巅峰。而站在高台之上的少女骄傲地高举着自己胜利的手,锐利如刀的目光让人无法与之对视。那一天,徐逸溪觉得是距离自己青梅竹马最为遥远的一天,也是最为接近的一天。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有产生了动摇的念头,完全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里面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男人婆,或许这就是你魅力所在的地方吧,让我讨厌又让我喜欢,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奇怪,不就是夺冠之后的一个拥抱而已,为什么会给自己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就算是现在,他都能将当时的一景一物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记忆地清清楚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幕 你不会学了跆拳道吧? 这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而今天自己就跟当时激动得难以自已的男人婆分道扬镳,走上了结局不同的道路。完全就是天意弄人,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果然是这样!夏梦涵看着自家哥哥露出缅怀的表情,赌气般地嘟起小嘴,表达内心的幽怨情绪,她之前还在猜想为什么哥哥受过青梅竹马如此不公正的待遇还愿意原谅对方,原来他们之间的过去,不知道有欺负与被欺负,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温馨和喜悦。 和某些偶像剧演绎般,有小打小闹也有亲密的时刻。 “哥哥………你说你跟墨凝同学的回忆……是指什么啊?”魔女开始装傻充愣,表现出一副非常天真无邪的模样,想要套到自己想知道的讯息。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些看起来没有那么重要的情报说不定以后再对付男人婆的时候会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在自己跟墨凝的修罗场对决之中至关重要。 “那个啊……”徐逸溪挠挠头,在犹豫是不是要将真相说出口,虽然他现在跟妹妹关系也算得上要好,但是那件事再怎么说也是男人婆跟自己过去唯一算得上是浪漫的画面。少女冲下领奖台,跟自己的人肉陪练紧紧拥抱,想想都是那么地和谐美好。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的家姐似乎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全部的经过,告诉魔女……也没什么的吧。他想了想,最终点点头。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只是当时她在比赛中夺得冠军,激动地冲下领奖台跟自己……拥抱而已。”他将占据了记忆空间绝大部分的回忆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用丝毫的浓墨重彩进行装饰。 或许这种事情在其他人看来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而已,但是对于一直生活在男人婆阴影之下瑟瑟发抖的他来说,就像是一道着凉黑夜的曙光,径直地照进了他枯竭的心。 “而且这种事情我之前似乎……说过吧。”徐逸溪试探性地说,他盯着坐在自己身上表情好奇的妹妹,似乎想起了过去的某些事情。 “那个……”夏梦涵傻笑,“我的确听哥哥说过,不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在哥哥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回忆。”她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得意地笑,对于男人婆的黔驴技穷有种由衷地欣喜。 自己之前还担心男人婆跟哥哥有多少可以当做这种深刻回忆的温馨记忆,但是现在才发现,对方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幕这样足以让哥哥铭记的画面,其他的时候,多半哥哥对于墨凝同学的印象就只有残忍和粗暴了吧。 不就是得了冠军跟哥哥拥抱了一下嘛,值得哥哥回忆这么久吗?等再过不久,话剧真正演出的时候,我的举动肯定会给哥哥一个终身难忘!她哼哼地得意,小手用力地捏紧,对于自己充满了信心。 “是啊,因为这已经算是她唯一留给我……最感动的一幕了。”说这话的时候,徐逸溪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眼前的书桌,那一**被摆在书桌上的折纸,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精致,但应该算得上是当时的她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其实还有一幕,虽然没有拥抱那么感动,但依然是维系着自己跟男人婆的纽带之一。 “没……没想到墨凝同学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魔女狡黠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中竟然升腾起了对于男人婆的轻敌之心。 “温柔?”听到这个非常奇怪的评价,徐逸溪愣愣地笑了笑,感觉有些异样。“这个词语用在她的身上,感觉挺奇怪的。”他摇摇头,无奈地耸耸肩。 “因为哥哥你也知道我没有跟墨凝同学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我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给出评价。”夏梦涵小声说。 “怎么说呢,其实说现在她温柔的话,”徐逸溪想了想现在墨凝安静的表现,有种淡淡的感慨。“也能算是温柔吧,她现在已经放弃了跆拳道这种危险的东西,也跟我保证不会再用武力招数对付自己,这样的墨凝应该算得上是……脱离了男人婆的范畴吧。”他不确定地说。 “额,所以看样子哥哥对于墨凝同学还是有着深深的阴影啊!”此刻的夏梦涵算是明白了自家哥哥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如果墨凝没有放弃自己最好的喜好的话,恐怕根本得不到他的原谅。“不过说真的,要是我也跟姐姐学跆拳道的话,哥哥……你会不会讨厌我啊!” “你也学跆拳道?”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模样可爱的妹妹呵嘿哈呵地比划着拳头是怎样的模样,不过……不过她姐姐是曾经的冠军选手,不会偷偷地教过妹妹几个致命招数吧?他盯着夏梦涵看了半天,有种心里发凉的感觉。 “你不会真的学了跆拳道的招式吧?”沉默了几秒钟,徐逸溪试探性地问。之前他总是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列入最不危险的名单之中,从没有想过对方会有威胁自己的可能。不过当对方将自己的腹黑和狡黠显露无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小看了这个看起有着大和抚子气质的妹妹。 要是就连系列的妹妹都会上那么几招,那自己要怎么才能够在这个人心险恶的社会中生活下去呢?青梅竹马是冠军,便宜姐姐是冠军,就连便宜姐姐的妹妹也会哼呵哈嘿啊打!自己这个脆弱的小身板,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哪……哪有!我最讨厌姐姐了,也最讨厌什么跆拳道了,怎么可能会去学那些招式!”她摇头笑笑,然后用自己的小手随意地拍了拍自家爱说胡话的哥哥,表示自己才不会有任何的威胁性。 不过,被少女轻轻拍了拍的徐逸溪可不是这样觉得的,他瞪大眼睛看着夏梦涵,默默感受中胸口上传来的……用力触感,总有一种被人用力拳击的痛觉。难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武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吗?随便轻轻地一拍就让自己有种难以承受的沉重。 他捂着胸口微微颤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笑容去面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是……苦笑吧。他在心中小声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幕 哥哥我要蓝色玫瑰 “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哥哥你。”夏梦涵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小手,轻声说。 “这一次……又是什么事啊?”徐逸溪歪着脖子,眼神怪异。他记得上一次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在lovelygirl服装店里面,她摊着小手跟自己讨要**的时候,当时的自己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最后还是忍痛割爱一般将自己的宝贝**交了出去,导致最后的余额归零。 之后同样的话又发生在天台之上,当时自己的死党被魔女狠狠地抓住把柄,好说歹说将自己留了下来,留给兄妹俩单独相处的空间。后来才发现那又是一场坑自己的行动,虽然最后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但总感觉不爽。 现在……同样的台词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为自己是个每次都中招的傻逼吗?都说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数击败两次,自己虽然比不上圣斗士,但至少也没有差多少吧,总不可能被三次同样的招数击败吧? 所以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再让奸计的诡计得逞。 “也不是什么大事,”夏梦涵说,“只是告诉哥哥你我闺蜜也参加了这一次的演出,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似乎跟哥哥你有一定的戏份。”她微微搅动自己的小手,虽然在她看来,这种事情跟自己的哥哥扯不上任何的关系,但是……跟哥哥的死党有一定的关系。 因此,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让哥哥进行转告。 “有一定的戏份?”徐逸溪忽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找自己聊天的死党,他似乎也听到过某个参加话剧演出的女孩。7k7k001.“是怎样的戏份啊?”他直起身子问,因为他已经答应了死党要在演出结束的时候替死党送礼物,所以还是将所有的详细经过问清楚比较好,到时候免得产生某些不必要的误会。 “她扮演的是森林里的女巫,当公主昏迷的时候,你作为王子要去找女巫寻找解救的方法。”夏梦涵轻声说,“而那个时候,哥哥你就会跟女巫有几句台词上的对白,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推动剧情来说非常重要。所以那个时候,哥哥你一定要饱含深情,说出那些台词。” “额……是这样啊。”徐逸溪也知道话剧中有女巫这个角色,只是他没有想到扮演她的会是自己死党心仪的女孩。“对了,就是演出结束之后送花什么的,是在什么时候送啊?”他挑挑眉毛,小声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死党找好时间,让对方做好准备,买好礼物,写好想要说的话,然后交给自己,自己在演出结束之后进行一个转交。 “送花?”听到这两个字,夏梦涵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先是阴沉,后是冷笑,给徐逸溪一种搞不明白的莫名,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面想些什么。“哥哥……你想给我送花吗?”她猛地嫣然一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似乎这个举动对于有着榆木脑袋之称的哥哥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进步。 “额……”徐逸溪梗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该说‘是’还是‘不是’。“其实不是给你送花的,而是……” “而是给其他人送花?比如说我的闺蜜——柳絮阳?”她呵呵地冷笑,散发的黑气让徐逸溪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 “不……不是我送花,是我帮人送花?”徐逸溪在强烈的求生欲面前下竭力解释,将自己身上的黑锅推得一干二净。 “帮谁送花啊?”魔女显然不相信这些鬼话,微微点头继续逼问。 “帮……我死党李昱涵,你也知道的,他……他”后面的话徐逸溪没有继续说出口,只是隐晦地进行某种暗示。 “难道是好人同学想要给我闺蜜送花庆祝?”夏梦涵合上小手,歪着小脑袋露出‘这好浪漫’的羡慕表情。“哥哥你看好人同学都这么上道,知道给女孩子送花,哥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表示?”她用力挤出可爱的笑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不就是暗示让我给你送送花嘛,徐逸溪嘴角抽抽,呵呵地傻笑。“送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那种东西……”他一想起自己已然归零的**,再想想花束的昂贵价格,两者一相对比,让他放弃了有些意动的想法。 “那种东西对于各个来说很困难吗?”夏梦涵冷笑一声,灵动的眼睛中透着狡黠的精光。“我可是记得某个人刚才竟然不知羞耻地将自己的手伸进美少女的裙底,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呢?”少女歪着小脑袋,露出的笑容让徐逸溪不寒而栗。 我就知道……摸了女孩子大腿就没什么好事。这又是熟悉的台词,又是熟悉的节奏。魔女不愧是魔女,做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会吃亏。 徐逸溪高举双手,轻声叹气。“说吧,我可爱的妹妹想要什么,这个笨蛋哥哥先去准备准备,在演出结束的时候双手奉上。”他非常识趣地没有继续进行无谓的挣扎,低头表示认输。 “哥哥……这怎么好意思呢!”夏梦涵搓搓小手,笑容得意。 这句话的潜台词恐怕是哥哥我很好意思吧。徐逸溪心里无奈吐槽。 “既然哥哥这么上道,我作为最听哥哥话的妹妹也只好接受哥哥你的好意了。”夏梦涵按着嘴唇开始思考自己要什么样的礼物才好。“听他们说蓝色玫瑰挺好看的,我挺想看看蓝色玫瑰是怎样地好看。”她愣了几秒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蓝色……玫瑰?大姐你杀了我吧!听到这个回答,徐逸溪在心中痛苦哀嚎。其他的不知道,就是这个蓝色玫瑰他可是之前在情人节的当天经过花店的时候看到过,当时那一束花明码标价,三位数的高价让他直接敬而远之,根本不敢产生任何的购买想法。 根本说现在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特殊时期,**里的一分都没有剩下,每天吃饭都是靠着余额充足的饭卡解决,哪有余钱买玫瑰啊。 都说地主家里面也没有余粮啊,更别说自己这个穷光蛋了。徐逸溪抽抽鼻子,表情痛苦且犹豫。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幕 哥哥……我还是喜欢你 “可爱的妹妹啊,蓝色玫瑰花这种东西……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贵啊?”徐逸溪试探性地小声问,伸出的拇指和食指不断比划,希望魔女能够稍微降低一下标准,让礼物能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徘徊。 当然要是能够把这个礼物什么的直接免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很贵吗?”夏梦涵一副‘我觉得很便宜’的天真表情,“可我就喜欢蓝色玫瑰花啊,之前我就在网上看过一次那种花的照片,一直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近距离观察,所以我才想要哥哥送给我一束,我记得一束花应该是十二枝吧,哥哥一定要记得给我买上十二枝哦!”她晃动着自己的小手,再三提醒。 十二枝……还真是敢想啊!徐逸溪呵呵地在心里傻笑,不知道该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说什么才好。 “蓝色玫瑰的确很好看,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我现在一分钱都没了啊!”徐逸溪无奈叹气,将自己的难处直接说出。他现在没办法无视掉这些非常现实的问题,有钱和没钱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境界。 有钱可以进行随意的选择,答应随意的请求,而没钱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其需要的成本。就像现在,魔女用摸裙底这件事对自己进行威胁,就跟某些被仙人跳的可怜虫一个样,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将自己裤兜里的钱如数上交。 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这个仙人跳的对象没钱,这就是现在最为尴尬的地方。 “我知道哥哥你没钱啊,哥哥你留下来的所有零花钱不都给你可爱的妹妹买衣服去了嘛。”夏梦涵笑着回答,一副‘我知道’的了然。 “那……你觉得你哥应该怎么买到这一束有着十二枝的蓝色妖姬?”徐逸溪挑眉,总觉得有种被怂恿去抢劫的错觉。 “哥哥没有钱,我有啊!”少女伸出小手在自己裙摆之中摸索,直接将自己一张带着粉色气息的**交到了徐逸溪的手中。“哥哥这可是徐叔叔跟老妈出国旅游之前留给我的零花钱哦,现在就交给哥哥你了,我也没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正式演出结束的时候,能够有一束蓝色玫瑰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是哥哥拿了我的**,却不办事情的话……”说到这,她直接俯下身子,贴在哥哥的耳边,低声进行着警告。 “要是哥哥不买花的话,我就把哥哥摸我裙底这件事情告诉姐姐,按照姐姐的脾气,你应该之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吧。”她阴冷地笑着,身后看不见的狐狸尾巴不停摆动,让徐逸溪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那……那是你拉着我的手去摸的好吧,我……我又没有那样的想法。” “可姐姐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吗?”少女摆摆手,表示这样的解释可无法掩盖他可恶的罪行。“她只会觉得哥哥时刻可恶的色狼,竟然欺负这样可爱的妹妹,还用罪恶的手去摸女孩子的裙底,这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她痛心疾首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摇摇头对于哥哥的行为表示非常的失望。 “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想到了会有现在这一瞬间了吧?”徐逸溪看着安静地躺在自己手心中的**,虽然他知道现在不用自己付钱,只需要自己去花店一趟而已,但是一想起又一次被魔女捉弄,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 “哪有啊!”夏梦涵嘟着嘴,“明明是哥哥一开始跟我说眉笔的事情,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吃亏的是我好吧,哥哥可是很赚的好吧。都说三年血赚死刑不亏,我虽然算不上什么萝莉,但至少也算可爱的美少女吧,这样的交易对于哥哥来说可是一点都不亏的哦!”她轻启樱唇,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额……我还真是不亏啊!”徐逸溪傻笑几声,点点头表示同意‘自己被妹妹又一次坑’这件事情的发生。“好吧好吧,毕竟再怎么说这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要的玫瑰我会给你买的。”他点点头表示接受。 “什么嘛,哥哥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夏梦涵不依不饶,对于这种不诚恳的态度用力摇头。“明明我都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了,就只是想要哥哥送我一束花,结果哥哥还这一副表情。”她伸出小手揉动着自家哥哥有些沮丧的小脸,用力地挤出笑脸的模样。 “这样子才对吧,这才是我的好哥哥。”说着她直接用力地拥抱了上去,丝毫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 瞬间,徐逸溪的鼻息中就充满了少女特有的百合香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味道格外……诱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应少女的拥抱,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穿着睡衣的胸口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少女胸脯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 完全就是**裸的福利局面,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妹妹这些好处呢?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 现在的他是越来越能体会到少女的美好了,尤其是之前透着滚烫温热跟柔软意味的大腿触感,简直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他侧着脸偷瞄了瞄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忽然间有种对不起她的愧疚。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不应该对她说那么绝情的话,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伤心到流泪了。他想起被拒绝的时候,夏梦涵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的可怜模样,对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摇头后悔。 真的就像死党说的那样,一见钟情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太现实,可能自己再跟可爱的魔女多接触接触,就会真的沦陷在她的温柔之中吧。他在心中笑了笑,对于自己现在的犹豫纠结给出了所谓的解释。 “哥哥……我现在都还喜欢你哟,虽然现在哥哥还是没有给我明确的回应,不过……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等到哥哥点头答应的一天。”埋在怀里的少女小声呢喃,怯弱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太清楚,但徐逸溪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小小的身子在自己怀中不断颤抖,如同泛起涟漪的水面。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幕 海洋馆的情侣活动 早上九点 徐逸溪打着哈欠坐在去往市中心水族馆地铁上,车上的人不算多,但大部分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彼此紧抓着对方的手,眉宇间传递的情愫就算是瞎子都可以感受到,尤其是这个孤身一人的单身狗还被两对情侣夹在座位中间,不管脑袋偏向什么方向都能看到恩恩爱爱的亲热画面,就算是直视前方正襟危坐,也能够清楚地看到对面座位上一对对情侣,熟若无人地耳鬓厮磨。swisen. 仿佛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地铁,而是特意为情侣准备的专车,能够上车的都是一男一女,而自己只不过是个上错车的倒霉蛋,在下车之前,只能默默承受被撒狗粮带来的成吨伤害。 徐逸溪撇撇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辞措来形容此时自己复杂纠结到想要狠狠吐槽的内心。 早知道这地铁上这么多情侣,自己就不答应陪男人婆去什么市海洋馆了。 徐逸溪昨晚不仅陪着那个缠人的妹妹又进行了人生咨询到了半夜,又经历了一次不寻常的晚睡,导致今天早上起床呢时候都还睡眼朦胧,呆坐在床边傻乎乎地愣神。 然后在妹妹的催促声中进行洗漱,然后换好衣服出门,不知道少女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在自己衣柜中进行着挑选,说什么今天一定要穿得非常帅气才行。虽然心里想着‘今天只是去陪陪男人婆而已,又不是去相亲,没必要穿得那么正式’。但是在妹妹直勾勾的眼神中他还是选择了屈服,穿上白色的棉布衬衫,套上件素黑色的外套,下身是件简单的黑色牛仔,咬着魔女准备的早餐面包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毕竟今天是难得的周末假期,去海洋馆的人还不少,要是时间没安排好很有可能会堵在路上导致迟到。其实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徐逸溪是怕自己迟到之后,被有暴力前科的男人婆给狠狠教训。 之前每个周末都是男人婆主动叫自己出门陪练,每一次都会按照迟到的分钟数对自己进行处罚。为了避免被对方延长训练的痛苦时间,他每一次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约定地点,让想要抓把柄的男人婆无计可施。 而多年之后,这似乎成了他一个奇怪的习惯,就算他现在对于男人婆没有那么畏惧了,两人之前的纽带也已经断得七七八八了,但在出门时间的选择上,他依然保持和过去一样。 坐在虐狗情侣中间的徐逸溪摸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自己距离终点站的数目,再一次确定了自己能够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的事实。 男人婆不会拉着自己去看什么无聊的海洋馆吧?徐逸溪看了看周围攥着海洋馆门票的情侣,抽抽嘴角,在心里小声嘀咕。 那个地方他并不是没去过,之前跟男人婆一个小学的时候,学校就组织过去海洋馆游览的春游,在去的前一天,笨蛋般的男人婆还问自己能不能在海洋馆里看到那种重大几十吨的深海蓝鲸,还说想看看那些蓝鲸浮上水面喷水呼吸的画面。 尽管他在听到这个有些幼稚又不切实际的话之后很想告诉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哥,因为体型问题,海洋馆里没有蓝鲸这一事实。不过看了看兴致勃勃的男人婆,为了抱住自己的小命,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男人婆可是对于这一趟的‘蓝鲸观赏’之旅充满了欣喜,在前往的路上兴奋异常。到达目的地之后,老师刚一宣布解散,她就马上拉着自己的手疯狂地朝着海洋馆的大门跑去,想要在底层的透明玻璃通道中近距离地观赏她梦想中的巨大海洋生物。 男人婆拉着自己的小弟跑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能够在海洋馆中找到蓝鲸的踪影,为此她还特意去问了前台的小姐姐,当得知海洋馆中没有蓝鲸这一事实的时候,小女孩原本带着笑容的笑脸瞬间耷拉了下来,透着沮丧和不甘心慢腾腾地挪动着步子,蹲坐在海洋馆的角落中一个人发呆。 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自己前去安慰男人婆,她才重新打起精神,将这个难得的春游继续了下去。两人拿着手中附赠的小地图,顺着上面的游览路线去看了海豹表演,隔着玻璃墙观看了笨笨的**,还看了在水中自由翱翔的企鹅…… 最终重新回到大门,打算离开的时候,男人婆并没有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向往已久的蓝鲸而生气,自己这个小弟也很识趣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哥小弟和往常一样,手牵着手,一起坐上了回学校的校车。 虽然那只是过去年少无知的一段往事,但徐逸溪至今都还记得当时还不太懂暴力为何物的男人婆拉着自己手到处乱跑直到在庞大的海洋馆中迷路时的犯傻模样。最后还不得不向工作人员的小姐姐求助,并且就连开口这种小事都还是男人婆逼着自己去做的。 他现在甚至都还记得那个调皮小姐姐摸摸自己狗头后,说的某些奇怪的话……什么你就是来帮你小女朋友问路的勇敢男子汉吗? 当时他就用力地摇头,表示自己才没有打算娶这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男人婆,也不可能跟她成为什么男女朋友。不过小姐姐只是冲着自己笑了笑,露出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奇怪表情。 “对了,亲爱的,你知道海洋馆里的情侣活动吗?”徐逸溪忽然间听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情侣之间的谈话。 “就是那个只要是情侣去就可以半价的活动?”女孩红着脸小声问。 “是啊,还有两站就到海洋馆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 后面的话,徐逸溪没有兴趣听下去了,之前还听死党说过三大约会圣地,海洋馆、摩天轮以及购物中心。而自己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之一海洋馆。 他现在总觉得男人婆今天叫自己出去会面有种奇怪的阴谋,别的地方都不选,为什么要叫自己去什么海洋馆呢?恐怕……就是为了自己身边情侣口中的什么情侣活动吧?他抽了抽嘴角,看着显示屏是即将到达终点的红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距离到站的几分钟。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幕 知女莫若母 地铁 “尊敬的各位旅客,终点站海洋馆已经到了,请各位旅客拿好您的随身物品,依次下车。”几分钟的时间并不漫长,就像只是眨了几次眼而已,恍惚间就已经到了终点。徐逸溪随着人流开始朝着站外走去,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安静的侧脸,映着他略微担心的模样。 “哥哥你明天单独跟墨凝同学相处的时候一定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不然我会很不放心的。”这是昨天晚上魔女临走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她在瞎担心什么,但总觉得那双眼睛中隐隐地透着……幽怨。 还真是让自己头大啊,一个魔女,一个男人婆,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前世到底是造了怎样的孽啊!徐逸溪揉揉眉角,朝着出站口继续前行。 时间线推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老妈老妈,我之前那间红色的褶皱裙呢?”才被闹钟叫醒的墨凝一边洗漱一边大声地叫喊,神情慌张到就跟上学要迟到似的。 “在你衣柜的最底层。”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的阿姨大声地进行着回答,对于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儿的日常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那……那另外一件吊带裙呢?”少女接着问,湿润的毛巾胡乱地朝着脸上用力抹。 “那件衣服在衣柜的左边,我上一次整理的时候看到了它,要是你没有穿过的话,那它应该都还在那儿。”阿姨端起热腾腾的牛奶轻轻地抿了一口。“还有你前几天才买的什么……洛丽塔风格的长裙也在那里,我把它们放在了一起。”她皱着眉头,早就想起自己女儿接下来会问些什么问题,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还有我之前才买的化妆品呢?”墨凝接着问。 “那不是在你梳妆台上摆着吗?”被自己女儿一直叫嚷,阿姨终于也有些无奈。“你不会还要我帮你化妆吧?”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回头看了看已经从洗漱间中走出来的女儿,摇摇头开始叹气。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墨凝似乎急昏头了,她看着挂钟上还处于八点的时针,总有种马上就要迟到的错觉。 “还化妆?你今天到底是跟谁一起出去啊?”阿姨似乎嗅到了一丝丝八卦的气息,她微眯着眼睛,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笑意。她之前还在担心自己这个沉迷于跆拳道的女儿会有嫁不出去的可能性,不过从今天化妆举动来看,这似乎是……恋爱的节奏? 果然是上天保佑,虽然自己这个女儿有些粗暴跟神经大条,但至少长相还算过得去,身材也还行,最重要的是,能够用手中的拳头保护自家的男朋友,不用担心被过路混混打劫的可能。 “是……是跟一个朋友啦。”墨凝显然没有想到老妈会像查户口一样问得仔仔细细,她之前还打算蒙混过去,没有想到还是被感觉敏锐的老妈发现了端倪。 “朋友?”阿姨呵呵笑笑,显然不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那你跟老妈说说是怎样的朋友才能够让你这个跟男子汉一样的女孩要化个妆才愿意出门啊?”她翘起长腿,摆出一副‘你不说实话,今天就别想出门’的模样。“跟老妈说实话吧,是男朋友啊还是男朋友啊?” “什么叫是男朋友还是男朋友,这……这根本就没得选好吧。” “你老妈我作为过来人,你这种少女怀春的模样一眼就可以看穿。”阿姨狡黠一笑,摇摇头表示墨凝的演技过于笨拙,被一眼看穿。“是不是你徐叔叔家的徐逸溪啊?”她在脑袋思索了一会儿,直接给出了准确而致命的答案。 “老妈……你怎么知道。”话才刚说出口,墨凝就捂着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我女儿有几个玩得好的男性朋友,你妈我不知道吗?”阿姨呵呵笑笑,“也就只有徐叔叔家的儿子能够忍受你这个烂脾气这么久,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发火翻脸了。” “什么嘛,我……我脾气有那么差吗?” “那不叫脾气差,差都已经无法形容了,已经到了烂的地步了。”阿姨没好气地哼哼几声,“要知道你徐叔叔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你欺负他家儿子的事情了,甚至还对他动手,你说说那个好脾气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到这,她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喜欢动手的脾气表示深深的无奈。 “那……那个只是意外嘛,谁叫他惹我生气了,不然我才不会动手呢。” “惹你生气你就动手啊!你可真厉害啊!”对于自己女儿她真的是彻底无语了,只能无奈地扶额叹气。“还有这一次跟徐逸溪出门的时候,记得对他好点,不要跟以前一样。”她循循善诱,希望自己这个跟男子汉一样的女儿能够听得进自己的劝导,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我以前又没对他怎样,只不过……只不过叫他当我陪练而已嘛。”自知理亏的男人婆小声地嘟嘟囔囔,根本不敢大声地进行反驳。 “当陪练?”阿姨几乎都快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说的好听那叫陪练,说的不好听那就叫人肉沙包,要不然人家会直接转学离开,不继续跟着你这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别以为你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都把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现在对方选择原谅你是别人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敢跟以前一样,我直接给你办理转学手续!”阿姨猛地拍桌,对于自己固执的女儿表示深深地失望。 “还有啊这一次出门所有费用老妈都帮你们出了,你要是敢让徐逸溪出一分钱的话,你就别想回这个家门了!”她直接下了狠话,手忙脚乱地从钱包中取出**递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手中。 “老妈别说啦,现在都快九点了,在不化妆就真的来不及了!”墨凝捏着手中的**,看着挂钟,露出了无奈的哭丧表情。 “好好好,老妈给你化妆,让你美美地去见你的小男朋友!”阿姨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化妆箱,拉着女儿的小手,朝着梳妆台走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幕 墨凝的情侣计划 上 徐逸溪呆滞地站在地铁出站口,表情像怀疑人生一般盯着面前一身火红的少女。他用力眨巴着眼睛想要确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过去那个从不粉饰,素面朝天的男人婆,因为现在她的变化跟以前相比,简直就是恐怖的天壤之别。 火红色的过膝长裙配上简单的黑色小皮鞋和蕾丝短袜,长发扎成马尾留下额前的斜刘海,素白的小脸抹上了淡淡的腮红,玫红色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喂,笨蛋你在哪儿站着不动干嘛呢?”墨凝用力地挥舞着小手,对自己表情跟木头一样凝固的青梅竹马打着招呼,红润的小嘴轻抿,似乎对于徐逸溪的呆滞的表情非常满意。 不愧是老妈亲手的操刀,自己这个笨蛋小弟果然看呆了。少女翘起小脚,用脚尖敲了敲地面,小手背在身后,露出的了得意的笑容。 “哦哦哦,我这就过来。”回过神的徐逸溪小跑几步,挠挠头站在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少女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你今天……怎么是这个样子啊?”他结结巴巴地小声问,盯着少女的眼神飘忽,几乎不敢跟这个发生巨大变化的青梅竹马对视。 “哪个样子啊?”墨凝原地转了个小圈,俏脸红润。“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比之前要好看很多啊?”她俏皮地伸出手捏了捏自家小弟的脸蛋,手指上传来的滑腻感让她感觉非常满意。 “是好看很多,”徐逸溪嘟起嘴,直接拍开了对方伸过来的小手。“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捉弄我。”他哼哼几声,表示对于少女的自来熟行为表示非常的不满。 “我现在可是比以前温柔很多了,好吧!”墨凝没好气地说。 “你也知道你以前很粗暴啊!”徐逸溪不甘示弱,虽然之前他的的确确很害怕自家这个会跆拳道的大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翻身做主的可是愉快地把歌唱。 “喂!你这个……”她本来想直接说出熟悉的‘小弟’二字,但是一想起老妈临走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到嘴的话语还是用力地咽了下去。“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说是非常带有成见的,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说了我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说到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少女抄着小手,对于徐逸溪的评价非常不满。 “的确是变得跟以前一样了,不过你这个喜欢捏我脸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改变。”徐逸溪轻笑着回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胆子变大了,还是男人婆的确变得不像之前那么粗暴了,现在跟她走在一起,都没有了过去的畏畏缩缩和溢于言表的害怕,仿佛就是两个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没有什么大哥和小弟的阶级之分。 “那是你的脸蛋捏起来手感很好,我……我才那样做的。”墨凝涨红着脸嘟嘟囔囔,她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仗着自己的大哥身份,肆意玩弄自家小弟可爱的小脸,每一次看到他想要反抗却又无可奈何的纠结表情,总会觉得有种莫名的舒畅感。 就算她现在放弃跆拳道之后,过去的某些习惯也还是没有改变。 “那你知不知道随便捏男孩子的脸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徐逸溪挑挑眉,进行着反驳。之前是因为自己拿墨凝没办法才只能让对方为所欲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的底气,丝毫不怂这个可恶的男人婆。 “那么……以前你都很讨厌我这个举动吗?”墨凝跟在身侧小声嘀咕,原本还高昂着的小脑袋忽然间就垂了下来,语气中的沮丧显露无疑。 “是啊,之前是因为打不过你,而且你还经常欺负我。”徐逸溪说,“那个时候的我每一次面对你捏我脸的时候都只能默默忍受,反抗的话恐怕会直接被你狠揍一顿吧。”说到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对于当时自己的怂样感到可笑。 “我知道以前欺负你欺负过头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才会放弃跆拳道,并且跟你保证再也不对你动手。”墨凝偷瞄了瞄自己青梅竹马没有任何异常的脸色,悄悄地松了口气,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记仇,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得到原谅。 “这些话我都知道,不然我今天就不会陪着你出来了。”徐逸溪轻松地耸肩,露出释然的笑容。尽管最开始他还很怀疑对方承诺的真实性,但是后来他才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不管自己的言语和动作怎样冒犯,少女都只是轻轻笑笑,不像之前一样扬起拳头对自己进行追击。 “嗯嗯,”墨凝朝着徐逸溪的方向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我一定会好好弥补我之前犯过的所有错误,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她挥舞着捏紧的小拳头,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诚。 “听我话?”听到这回答,徐逸溪在心中悄悄地幻想了一下男人婆乖巧听话的奇怪模样,最终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画风奇怪的场景驱逐了出去。听话什么的就不奢望了,只希望你别像之前一样对我动手,我就谢天谢地了。 “听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徐逸溪站在海洋馆的门口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挂在大门上的红色横幅,‘喜迎海洋馆十周年庆!’这几个大字的出现让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地铁上偷听到的某些内容。 “对了,今天海洋馆是不是在举办什么……情侣活动啊?”他试探性地小声问,生怕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多余幻想。“就是我在地铁上听到有人说今天去海洋馆的情侣半价,是不是这样啊?” “诶?你知道了啊?”墨凝的小脸瞬间红了,垂着头小声嘀咕。 她本来以为这个事情不会被自己神经大条的青梅竹马发现的,在几天之前,她就注意到了海洋馆的周年庆内容,对于情侣活动有半价的优惠活动。所以之前她就打定了让徐逸溪跟着她一起去的想法,然后用花言巧语让其就范,然后两人就可以假扮成情侣直接入场。 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他们小时候的春游地点,过去的他们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都说一切的情侣都是从假装开始,再加上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地点,一定可以将青梅竹马对自己失望的心给夺回来的。 不过,现在看来,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似乎……就提前暴露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幕 墨凝的情侣计划 中 “听到地铁上有情侣在说这件事,我当时就在想你今天特意邀请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那个……情侣计划吧?”徐逸溪挑挑眉,盯着话语中充满了迟疑意味的墨凝,似乎已经明白了少女在背后隐藏的秘密。 “是……是的,”墨凝眼看瞒不过去了,咬咬牙点头承认。“因为……我看那个活动只需要两个人拉着手进去,门票就可以直接半价。你也应该知道海洋馆的门票还是挺贵的,要是……要是你不想跟我假装情侣的话,我们……我们可以买两个人的票的,这个也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后面的半句话一说出口,少女在心中就感觉到深深的后悔。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么一个不算太让徐逸溪反感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在摇篮中即将夭折。那对该死的情侣,在地铁上好好亲热不行吗?非要讨论什么海洋馆的情侣活动,要是你们不说话,这个反应迟钝的小弟早就上钩了。想到这,墨凝对于那对话多的情侣有种深深的怨恨。 “没事,我们假装情侣直接进去吧,牵牵手而已,又不是没有牵过。”他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内心还是有些悸动。虽然在过去,自己跟男人婆牵过手的次数数不胜数,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在里面,因为在自己看来,她就是披着女孩子外表的糙汉子。 但是现在的情形可完全不一样了,糙汉子已经褪下了她永远不变的跆拳道服,穿上了火红色的长裙,也改变了过去素面朝天的潇洒,变成了现在充满诱惑力的淡妆。对于自己的引诱力简直成几何倍上升。 如果说之前他只觉得对方是兄弟而已,那么现在……恐怕就是娇滴滴的可爱少女了。这种感觉简直是一言难尽的奇妙,不过看起来……还不错。 “那我们就买两张票吧,”墨凝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过当她回忆刚才耳边听到的话语时,素白的小脸顿时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徐逸溪,试探性地问。“你说……我们假装情侣?” “是的,假装情侣。”徐逸溪点头重复。由于最近的资金非常紧张,他不得不对于每一次要花钱的项目都精打细算,避免造成过多的消费。只是牵牵手,假装下情侣,就可以省下好几百块钱的门票费,他没有任何理由进行拒绝。 “真的?”墨凝不放心。 “真的,”徐逸溪微微叹气,直接伸出手,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拉住了少女的手腕。“我说我们假装情侣,参加这个情侣活动,明白了吗?”他语速缓慢地再一次进行重复,好让对方彻底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我明白了。”墨凝抿着嘴点头,上扬的嘴角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自己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笨蛋小弟还有主动牵手的一天,果然……果然老妈给自己化的妆给自己在女性魅力值上面加了不少分吗?她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比了个‘fighting’的加油手势。 “我先说好,我对你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只是不想浪费钱而已。”徐逸溪拉着墨凝的手朝着排队进入海洋馆的人流中走去,他觉得在进去之前很有必要对少女进行一个义正言辞的说明,免得她产生不必要的想法。“毕竟,一个人的门票费都要好几百,这些钱少省下来都可以……解决好几天的饭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有奇怪的想法。”墨凝虽然嘴上嘟囔着不在意,但是心里却再不停地窃喜。 还在撒谎欺骗我,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过去有女生跟你告白时说‘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每天都会给你一百块的零用钱,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结果你可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并且将对方加入了你的黑名单。现在你跟我说省钱,那你当时怎么不答应对方的表白啊? 哼哼,没有想到我家的小弟还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为了省钱,但是却毫不犹豫地直接拉住了自己的手,身体的反应可是非常诚实,骗不了人的哦! 墨凝微微扭动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将位置进行了悄悄的转换,从最开始的单方面拉手,变成了更加亲密的双手十指相合。而徐逸溪只是侧脸微微泛红,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语。 果然是这样,我们都这样手牵手了,你都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反应,看来我这个大哥在你心里……还是非常重要的嘛。少女感受着来自掌心的温度,素白的脸蛋也随之升温泛红。 ————————————————————————————————————————————————— 海洋馆门口 “两位可以做出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证明您们的情侣身份吗?”入馆的门口,穿着蓝色制服的小姐姐面带笑意,看着脸色都透着红润的两人,轻声地提出要求。 “是……是一定要做亲密的举动才行吗?”徐逸溪轻咳了几声,嘴角开始不自然地跳动。 “那是当然咯,”小姐姐点头,“因为今天可是海洋馆的情侣活动日,不做些亲密的举动,你们是无法享受到情侣活动的半价优惠哦!” “那……那要我们做些什么举动才可以证明?”墨凝红着脖子,心中的窃喜之火愈加浓烈。 “我们这边有一个转盘,你们可以选择一个人进行旋转。”小姐姐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转盘,上面将其分为了好几个部分,有‘接吻’‘拥抱’‘舔耳垂’‘含手指’四个选项,看到这徐逸溪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早该知道精明的店家在搞情侣活动的时候,都会想尽招数,提防假扮情侣妄图享受优惠的少男少女,而眼前的转盘……似乎就是这一次鉴别真假情侣的致命招数。 “旋转到哪一个部分,你们只需要做出上面指定的动作就可以享受我们海洋馆的情侣优惠价哦!”小姐姐的笑容非常甜美,仿佛雨后绚丽的彩虹,跟徐逸溪心中的灰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徐逸溪有种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不就是……不就是几百块的门票费嘛,为什么非要进行什么省钱计划,搞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他盯着眼前的转盘,忽然想起了那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人,总觉得下一个受刑的……就是自己。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幕 墨凝的情侣计划 下 请输入正文。“所以两位……确定要开始进行幸福大转盘吗?”蓝色的制服小姐姐似乎看出来了两人假扮情侣的事实,语气中透着询问,露出的笑容中带着狡黠。似乎在劝导着这两个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情侣不要硬撑下去,毕竟继续硬撑,对谁都不好。 “当……当然要啦,我……我们关系这么好,有什么可犹豫的。”徐逸溪还没来得及反应,墨凝直接红着脸发生回答,任谁都能够看出她脸上的色厉内荏。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之后,徐逸溪猛然间明白了猪队友一词的真正含义,说的不是其他就是指眼前这种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替你做好决定的存在。徐逸溪在心中用力地捂脸,感觉自己已然站在了悬崖边上,明明自己不想下去,自己的猪队友却用力地拉着自己的裤腿,用力往下拽。 然后两个人全部都往深渊里面下沉,没有人能够幸免。只希望到时候男人婆这个笨蛋不要转到什么舔耳垂、接吻这种过分的亲热方式,要不真的出现了那些超过自己接受底线的选项,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毕竟这他俩本来就是假扮情侣,怎么可以做出那些这情侣才做得到的事情。虽然这一次的海洋馆计划可能会因此而泡汤,不过也没什么,这里不能去,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玩。 可这种亲热的举动一旦开了个头,就注定无法收尾。就跟当时自己一个心软一样,接受了魔女是自己妹妹的事实,才会有后来被她坑又被她捉弄的悲惨经历。 尽管自己也在她身上真正地感觉到了少女身体的美好,不过……相对于自己**中消失的余额来说,根本不够,至少……还要多感受几次才行! 呸呸呸!自己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样污浊了,明明在那之前死活都不肯答应跟魔女的亲热,在那之后,自己竟然对比有着隐隐的期待? “那你们两位谁去旋转幸福大转盘呢?”小姐姐继续开口问,希望这对非常年轻的情侣可以选一个代表出来,将活动进行下去。 “我……我来吧!”墨凝举起了自己的小手,小脸红润而滚烫。 其实最开始她是想让自己的青梅竹马徐逸溪去旋转转盘的,这样子做的好处就是,只要他旋转到不是拥抱选项,自己都是稳赚不赔的。而且这是他自己得到的结果,就算反悔也只能是他的过错。 而想了想,最终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上场。拥有着多年跆拳道的武艺,墨凝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好旋转的力度,再加上拥抱这一选项在转盘上面积较小这一特点,她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将这个没有出现必要的的选项跳过,让指针指向更加刺激更加容易刷好感度的选项上去。 墨凝啊墨凝,这一次能不能抢在那个可恶小姨子之前将你喜欢了那么久的青梅竹马直接拿下,就看这一次了!自己今天早上起这么早,挑选出门的衣服,最后还让老妈精心给自己化妆,要是没有旋转到接吻什么的,所做的这些努力可都白费了。 她用力地点点头,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既然你这么主动,那么我很期待你跟你帅气的小男朋友接吻的瞬间哦!”小姐姐在前面引路,回头看了看像石像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少年,掩嘴窃笑。 “嗯嗯,一定会的,我为了今天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呢。”墨凝肯定地回答,蓄势待发如同参加比赛般认真。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小姐姐站在一旁,弯腰伸手,示意墨凝可以开始她的表演了。 墨凝盯着转盘犹豫了几秒钟,直接用力地向下,厚厚的木板因为用力而疯狂转动,上面用黑色字迹书写的选项因为旋转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她在旋转之前很清楚地记得,指针最开始指向的是拥抱选项,而按照字迹使用的力度来看,最后停止的时候,选项绝对不会是拥抱,至于是什么……就只能看自己的运气了。 墨凝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转盘,在心中默默祈祷是亲吻。而站在身后的徐逸溪童颜也是瞪大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什么可怕的亲吻。虽然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是某些不能够接受的选项,他就会直接离开,不过这只是不得已的方法。再怎么说,这都算是他跟男人婆分开之后,第一次跟她一起出门游玩,要是就这样尴尬地收场的话,对于她来说……应该某种无言的伤害吧。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自己死党曾经说过的奇怪话语,要是不给予适当的回应,这对于付出的人来说,就是伤害。真的头疼,不过亲吻这种禁忌选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其他的……还行吧。 他回忆了一下情侣活动的四个选项,忽然觉得含手指跟舔耳垂以及拥抱这三个……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转盘在强大摩擦力的影响下,速度开始逐渐降低,笔直的指针不断从选项中划过,在没有真正停止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在等待转盘停止是一件非常漫长且久远的事情,最终指针慢慢地划过拥抱,停在了含手指这一选项之上。那一瞬间,徐逸溪竟然有种小小的庆幸。 “恭喜两位转到了情侣亲热之含手指,不知道两位决定是谁含谁的手指呢?”小姐姐歪着小脑袋,显然非常兴奋,泛红的小脸上透着徐逸溪读不懂的喜悦。 话说小姐姐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啊?搞得就像是你要含我手指似的。他嘴角抽抽,看了看脸色如同火色枫叶的墨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姐姐的提问。 “我……还是我含他手指吧。”墨凝垂着头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小手,红着脸小声地说出回答。 那一瞬间,徐逸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对于眼前的男人婆忽然有种不认识的陌生感。不是吧,按照她强势的性格,遇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骄傲地伸出手指,努努嘴示意自己半蹲下,含着她伸出来的手指吗?为什么现在剧情猛然发生了反转,自己到成了……伸手的那个?他在心中呵呵傻笑,不知道这个手是该伸出去还是不该伸出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幕 墨凝的情侣计划 终 徐逸溪用力眨巴着眼睛,垂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之感。他虽然在很久很久之前,想象过男人婆这样蹲在自己面前认错的画面,但那也只是自己被欺负之后用精神胜利法臆想出来的场景。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鲁迅先生的精神胜利之法竟然让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变成了现实。 “你……你快伸手啊!还愣着干什么啊!”蹲着身子的墨凝低声地说,红润如落樱的脸色证明她也没有表面那样看起来轻松,尤其是话语之中的颤抖,将她内心的紧张显露无疑。 “哦哦,我……我知道了。”徐逸溪反应过来,颤抖地抬起手,将自己的食指伸了出来,放到了少女的面前。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投在地面的阴影竟在不停抖动。虽然这是男人婆的命令,但他总觉得这样举动有着冒犯的意味。 要是换做之前的男人婆恐怕会直接张嘴将自己的手指咬断吧,含手指这种只有娇滴滴的弱受少女才做得动作,对于她这个喜欢打架战斗的少女来说,唯有手中的拳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学会了打扮,学会了像正常少女一样说话,跟学会了如何跟自己的小弟正常相处。或许,那个英姿飒爽的模样只能够在留在自己的记忆中了吧。 徐逸溪盯着翕动这玫红色嘴唇一点点叫自己伸出的手指含入的少女,感受着来自湿润口腔的温热和柔软,敏感的指尖甚至能够感觉到不安舌头的闪躲。贝齿轻轻要和,触碰到自己的指节,隐藏在后面的活舌灵活跳动,让自己感觉到了跟少女大腿一样温热和柔软的触感。 这……这感觉也太美妙了吧?徐逸溪在心中感叹,有种想要将这一瞬间一直保留下去的冲动。 不过这终究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已,十几秒之后,墨凝红着脸起身,嘟起的小嘴表明她对于这样有损自尊的举动难以接受,虽然不得不说,这一次对于他们之间有些尴尬的关系来说是一次质的飞跃。 “好了两位恩爱的小情侣,现在可以进去享受海洋馆的周年活动了!”一旁的小姐姐将手中印有粉色爱心的门票递到了墨凝的手中,示意两人可以进入海洋馆享受更进一步的情侣活动。 “喂,先说好,这件事情你必须忘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知道吗?”墨凝拉着徐逸溪的手脚步急促地朝里面走去,她之前想的是转到亲吻的选项,但是天不遂人愿,指针直接从亲吻旁边划过,停在的……含手指的选项之上。 而且还是她蹲下身子含住自家小弟的手指,这……这简直就是伤自尊的典范好吧。尤其是那个工作人员小姐姐含义不明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被嘲笑了一般。 “我……我知道,我一定将刚才那段记忆从自己脑海中掐掉。”徐逸溪看着表情羞愤的少女,举起自己的小手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虽然男人婆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是对于好胜心强的她来说,能够做出刚才示弱的举动,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要是自己再不识趣地说什么‘刚才的画面我一定会永远记住,当做自己宝贵的回忆。’之类找死的话语,恐怕在娇羞状态之下的男人婆会直接打破自己的承诺,直接捏紧拳头朝自己脸上怼。 “知道就好,”墨凝鼓着小脸露出愤愤的表情,似乎还在因为之前的举动而耿耿于怀。“我本来还以为那个什么情侣活动只是搂搂抱抱就可以享受优惠的,毕竟这样的举动对于我们来说稀疏平常。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无良的店家跟我来这么一出,非……非要进行什么幸福大转盘,那叫什么幸福,分明就是**裸的折磨!而且那个拥抱选项的面积还纳闷小,这肯定是故意的吧!”她挥舞着捏紧的小拳头,对于海洋馆的情侣活动表示强烈不满。 “是……是啊,我也觉得这个安排是折磨人。”徐逸溪缩了缩脖子,举起自己的小手毫不犹豫地站在了男人婆这边。他知道现在少女正由于之前的含手指而处于生气愤怒的边缘,要是自己胆敢出一言以反驳的话,恐怕会彻底触怒这个……有着恐怖实力的少女。 “还有……你是不是跟你妹妹关系过于亲密了啊?”墨凝忽然之间转移话题,提到了没有在现场的夏梦涵。 “我……我妹妹?”徐逸溪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他愣愣地傻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婆会突然提这一茬子。“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她啊?”徐逸溪有差异的眼神盯着墨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是突然提起她,是我最终总感觉你们两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关系就像……正处于恋爱萌芽之中的情侣一样。”墨凝皱着眉回忆昨天放学之前夏梦涵对自己所说的奇怪话语,虽然只有简单的“我和哥哥感情可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哦!”一句话,但是话语之中带着的挑衅和得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是就像是扔在自己面前的宣战书一样,自己这个小姨子竟然对她嫂子提出挑战。 “奇奇怪怪的感觉?”徐逸溪听到这个词语,猛然想起了自己做完伸出罪恶的手摸进少女裙底,感受着大腿温暖的画面。他皱着眉头,盯着眼神犀利如刀的墨凝,觉得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哪……哪有啊,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而已,你……你想得太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要是我发现你敢跟你妹妹两个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徐叔叔,让他好好地教育教育你!”墨凝露出阴冷的笑容,让处于明媚阳光之下的徐逸溪,心底没由来地猛然冷颤,有一种西门庆被武大郎捉奸在当场的悲凉之感。 从最开始转校过来的时候,她就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敌视,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将对方当做没有多大威胁的小姨子而已,毕竟兄妹恋爱对于徐叔叔这个正常的家庭来说根本就是禁忌的存在,不可能会有发生的机会。不过从对方几次的挑衅来看,她似乎……想要将禁忌变成真实。墨凝轻笑几声,捏着徐逸溪的手更加用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幕 海洋馆中的交流 上 海洋馆底层 徐逸溪站在由厚重玻璃组成的通道之中,上方是湛蓝色的海水,里面游弋着无数海洋生物,他趴在墙边,贴近的手心可以感受到来自另一方的微凉。swisen.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啊。”他摩挲着眼前的玻璃墙,眼神中充满了回忆的目光。“我记得上一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三年级的春游,那个时候你还想在海洋馆里看到蓝鲸。”一说起这件事,徐逸溪就会想起当时嚷嚷着要带自己这个小弟去观看蓝鲸的笨蛋少女和她小脸上的倔强。 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在拥挤的人流之中横冲直撞就像初生的牛犊,没有丝毫的害怕。一边走还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找的可爱蓝鲸的所在之地。而自己就跟在后面不时地发出得意的窃笑,在悄悄地嘲笑这个跟笨蛋一个样的女孩。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就跟现在的魔女一样,拥有了奇怪的腹黑属性。 “你还记得那件……拉着你在海洋馆里找蓝鲸的事情啊?”站在一旁的墨凝小声嘟囔,对于自己的黑历史被再一次提起,她有些害羞和不知所措。“我都几乎忘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她抿着嘴唇,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脸红如枫,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当然记得很清楚啊,”徐逸溪笑着点头,墨色的眼瞳中倒映着透过玻璃折射出来的湛蓝色光,倒映着在其间游弋的身影。“因为那是我们相处得最为和谐的一天,我现在都还记得你认真地在海洋馆里寻找蓝鲸的模样,自顾自地拉着我的手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后来才从工作阿姨的口中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你期待的蓝色大鲸鱼。” “那个时候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努力那么久之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吧?”墨凝说,“我记得你也读过很多关于海洋知识的书籍,应该知道蓝鲸的体型到底有多么地庞大,也知道……这座城市里小小的海洋馆根本无法束缚住那只深海巨兽。” “是啊,这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从春游的前一天你对我说你要去看蓝鲸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最后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白忙活而已。”徐逸溪点头承认自己的狡黠,那个时候的他或许是出于自己的小恶作剧,并没有告诉自称大哥的少女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墨凝抿抿嘴,似乎对方小弟当时的不尽职责表示不满。“非要看着我在海洋馆里跑来跑去地出丑,最后还是在阿姨的嘲笑声中知道的了真相。”她抬头看着厚重墙壁后面的深蓝世界,似乎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驻足的时光。 “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狼狈的样子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徐逸溪没有掩盖当时恶作剧的小心思,现在的他对于身侧的少女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害怕和畏惧,只是将其当成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而已,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因为当时,我虽然表面上乖巧地叫着你大哥,但是心里面还是不喜欢你这个突然冒出来,就知道欺负人,还只知道欺负我一个人的少女。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机会能够小小地做一个不会被你发现的恶作剧该多好啊。有了那个想法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而那个时候正好有那么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说到这,他直接耸耸肩,语气轻快。“因此我就毫不犹豫地决定抓住,整蛊你一下,以报你欺负我那么久的心头之恨。就将海洋馆里没有蓝鲸这件事情瞒了下来,当成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藏在心中。” “哼哼,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你就学会地骗人了。”墨凝嘟嘴愤愤,伸手轻轻地锤了锤对方的后背,轻柔的力度让人以为这是少女新学会的撒娇方式。 “那可不是什么骗人,只是知道而没有说出口而已。”徐逸溪笑笑,对于被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丝毫不给接受的机会。“而且你那个时候可是非常低笃定自己的看法,要是自己说出跟你不一样的想法,你肯定会用手中的拳头让我把错误的想法进行改正的吧?”他回头盯着少女,墨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她害羞脸红的模样。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讲理啊?”墨凝咬咬嘴唇,用没有丝毫底气的回答进行着辩解,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怎么没有,”没有了任何畏惧心理的徐逸溪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我还记得最开始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直接闯进来说要做我大哥,我当时还坐在墙角看书,不打算理你的,结果你直接一个拳头打在我的脸上,直接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无暴力不合作。” “那……那个时候都怪你说话惹我生气,不然……不然我才不会选择动手呢。”墨凝进行解释,但是这些话不管怎么听都苍白无力。“而……而且我师傅都给我说过,不……不要轻易对其他人动手,要不是我非常生气,我也不会用拳头打你了。” “我知道你生气,所以那些话我刚说出口的时候,我就想道歉了,结果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你的拳头都已经打在我脸上了。”徐逸溪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脸颊都还隐隐作痛。“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将你列入了绝对不能够招惹的名单之中,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趋利避害。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说什么招惹到你的话语,每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会点头答应,不敢有任何不一样的想法。” “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充满了压抑气息,终于在某一天我打定了要逃跑的主意。”徐逸溪没有给墨凝任何插嘴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说。“所以后来毕业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篡改了自己的志愿,来到了一个与你无关的学校。本以为这样子就能够彻底地摆脱你,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才一个星期不到,你就直接转校到了这里。” “你知道吗,当时我看到你发来的短信,心里面没有一丝的窃喜,除了害怕还是害怕,生怕你会发现我偷偷篡改志愿这件事情,然后又一次火冒三丈,然后我……又被打一次,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说到这,徐逸溪微微地叹了口气,心情不悲不喜,只有将心中所有真相说出口的轻松。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没有任何的负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幕 海洋馆中的交流 下 “所以你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离开我的,对吧?”墨凝伸手撩起了自己垂下的耳发,斜切的刘海额发下是张透着沮丧的小脸。“我早就该想到的,修改志愿这种事情,除了自己能够做出决定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我和李昱涵,而为了防止计划的暴露,在入学之前,我都一直将其作为重要的秘密对你进行隐瞒。”徐逸溪并没有将死党给自己出谋划策的真相说出口,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在男人婆知道死党在背后的小动作之后会有怎样的回应。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于墨凝这种有着暴力犯罪前科的少女来说,还是继续隐瞒下去比较稳妥。“因此在毕业之后,我就切断了跟你的任何联系,就算是手机号我也是悄悄地作废,换了一个新的。我做这么多,就是害怕你能够通过种种的蛛丝马迹找到我。” “我就说为什么你一毕业之后,之前的企鹅号和手机号就全部被注销了,我之前还以为你的账号被盗了呢。没有想到这全部都是你计划之中的一步。”墨凝回想起自己当时登录企鹅软件,看到好友列表中熟悉的名字变成了灰暗时,那种沮丧和气愤的复杂心情。当时她还以为这只是暂时的,毕竟两三个月之后就是开学季,到时候还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弟。 不过当开学时,发现新生名单之中没有徐逸溪这三个字的瞬间,她才知道自己被彻彻底底地欺骗了。小弟他从毕业那一瞬间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跟自己进入一个中学,而是处心积虑地寻找着逃脱的机会,而毕业则是他最好的时机。 “计划,这应该算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的计划吧。”徐逸溪其实对于这种勾心斗角需要耗费脑力的东西没多大的兴趣,他最大的兴趣爱好还是书籍,这是他从小就养成了习惯,就连教科书也会来来回回地看个遍,正因为如此,他的学习成绩大部分都是在上游徘徊。“你也知道,我大部分的自由时间都花在书籍上面,还有跟你陪练这件事情上。”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每到周末,就会被可恶的男人婆叫出去,进行什么可怕的单独训练。 再加上每天放学时候的训练,几乎每天都是在上学和训练之间两点一线,这让一个喜欢宅在家里看书的少年来说,简直就是痛苦的地狱,再加上当时的墨凝还是那个喜欢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男人婆,根本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 “陪……陪练的事情,我对此表示深深的抱歉。”墨凝叹气点头,知道自己过去最大的败笔就是在于强硬地叫自己青梅竹马跟自己进行对练这件事上。毕竟对于一个不喜欢打架的少年来说,每天都要挨自己拳头的揍,这……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忍受不住了。“因为那个时候老师经常说我是跆拳道中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也是最有可能夺得冠军的学员之一,所以……我才会那么认真地进行训练,想要早一点得到老师口中的冠军。” “冠军吗?”徐逸溪无奈地点点头,想起了少女当时在加时赛中击败夏梦雪时激动的表情,算是理解了少女当时对于取胜的渴望和**。“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得到最后的冠军,这从你执意要成为我大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因为……你固执得让人心痛。”在认墨凝作为大哥之后,他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原来这个粗暴的少女几乎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好友的朋友。 当时的他也表示这种状况很正常,毕竟男人婆的粗暴可是有目共睹的,谁没事愿意成为这种可怕存在的朋友呢?除了自己这个犯怂且不敢反抗的笨蛋除外。 “正因为我固执,最后也才导致了你的悄然离开,不是吗?”墨凝转身依靠着身后厚重的玻璃墙而立,飘然的额发下是双凝结着淡淡水雾的眼睛。“我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面除了想着怎么实现老师的憧憬,怎么在比赛之中战胜对手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多少的关心,尤其是你这个……忍受了我们久的笨蛋,到了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笨拙。”说到最后,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红润的嘴唇,似乎非常懊悔过去的所作所为。 “可是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徐逸溪说,“我既然已经选择了逃避,就说明了我不会后悔。我虽然选择了原谅你,但是并不代表这我原谅你过去对我所做过的一切。只不是过换一种方式的……重新开始而已。” “重新开始?”墨凝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 “是啊,”徐逸溪侧过脸,表情轻松。“因为你现在跟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你还是那个被我在心里小声编排的男人婆,现在就是……全新的少女——墨凝。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改变的勇气和回应,我要是还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的话,岂不是……有些对不起你的付出和努力了,对吧?” “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愿意重新加我好友的吗?”墨凝盯着眼神清澈的少年,再次确定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之后,弯着腰笑得花枝乱颤。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的示弱,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你的好友请求,明明过去欺负我欺负得那么开心,现在又要轻易地让我原谅,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他哼哼几声,语气中充满了傲娇的意味。 “那么……我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墨凝直起身子,伸出的小手中透着真挚的诚意。“我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墨凝同学,徐逸溪同学你要不要重新成为我的好友呢?” “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墨凝同学,”徐逸溪清咳几声,态度正式。“鉴于你的认错态度非常良好,我这个胸怀宽阔的好人就……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不过由于墨凝同学之前的累累前科,我打算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再敢欺负我,我就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了。”他故意板着脸说,表情严肃。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幕 海洋馆中的蓝鲸 海洋馆底层 “喂喂喂,你看你看!”穿着红色长裙子的少女在过道中蹦蹦跳跳,活泼得像是在丛林中穿行的精灵,她伸出小手指着厚重玻璃后的蓝色世界,脸上的兴奋表情像是从没有见过这样蔚蓝似的。m4xs.“你看那只傻乎乎的海豹,在海里面游来游去,是不是看起来跟你有点像啊?”她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膀,俯身得意地笑,笑容中充满了开心。 “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啊?”被称作为傻乎乎的海豹少年一脸地不开心,“什么叫做我跟那只傻乎乎的海豹很像,我哪一点跟它像了啊?”他撇撇嘴,盯着在海里游弋的海豹,看不出自己到底那里跟对方相像。 “哪里不像啦,都这么傻,傻得让人可爱。”墨凝侧过脸愣愣地盯着撇嘴的少年,伸出的捏紧少年的手腕也在微微用力,似乎担心对方再一次地从自己眼前消失。 “可爱可不是什么好的用来形容男孩子的词语,我倒是比较喜欢听‘帅气’之类的形容词。”徐逸溪笑笑。 “是是是,你跟傻乎乎的海豹一点都不想,非常非常地帅气。”少女顺着对方的话茬子说下去,脸上的乖巧表情透着可爱的俏皮。“所以说,帅气的徐逸溪同学,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看看呢?”她拉住少年的手腕,朝着前方的通道继续前进。 “去哪里的话?”徐逸溪抿抿嘴,轻咬着嘴唇,似乎在脑袋里思索。“**馆之前我们去看过,海豹在海洋馆底层呀看过不少,剩下的应该就只有海豚和那个我们最后没有时间去的海洋标本馆。” 徐逸溪记得非常清楚,之前在这里春游的时候,他跟墨凝顺着手中的游园小手册将整个海洋馆游了个遍,而最后由于时间的缘故,他们只是将大部分的游览景点进行了一个粗略的游览,而最后站在海洋标本馆前面,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才发现距离在海洋馆门口集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放弃掉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标本馆。 “海洋标本馆?”墨凝挑挑自己的秀眉,抿着嘴窃笑。“我还记得之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几乎将海洋馆所有的场馆都参观过,只剩下最后的海洋样本馆,当时我记得在宣传的手册上面,对于样本馆的关键词就是神秘,那个时候我们还以为里面会装着蓝色大鲸鱼的尸体,非常想要进去看看,结果才发现我们由于之前寻找蓝鲸的缘故,浪费掉了我们不少的时间。” “后来我们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也没有去那个神秘的样本馆里一探究竟。”徐逸溪接着说,“所以那一次的春游算是留下了最后一点点的遗憾吧。”他站在底层通道的出口,标识这场馆小地图的指示牌跟他记忆中的游园手册如出一辙,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身为导游的徐逸溪同学,我们现在是要去弥补掉上一次的遗憾?”墨凝非常开心,小手不断地晃动,眼睛微微弯弯。“上一次要不是你跟我说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我一定要拉着你去那个被称为神秘存在的样本馆里看看。” “这一次的关键词被替换了,从之前的‘神秘’变成了现在的‘宏大’。”徐逸溪指了指指示牌上标注着‘宏大’样本馆,旁边的小写字体中注明着详情。“场馆内有巨型海洋生物蓝鲸的完整身骨,以及各个海洋生物的样本。”他轻声地念叨,墨色的眼瞳中透着期待的精光。 “巨型海洋生物蓝鲸的完整身骨?”墨凝反复喃喃,每一个字都像是宏大的演奏乐章,音调一步步地上升,将少女心中的期待显露无疑。“这个地方我们今天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弥补上过去的最大遗憾。”她捏紧自己的小拳头,举起用力地摇晃,如同冉冉升起的红旗,将自己的旗号插进了海洋馆的地点。 “我们朝着海洋标本馆进发吧!”少女高举小手,将《海贼王》中的台词挂在了嘴上。 一旁的徐逸溪无奈地捂着脸,表示不想跟这个中二病发作的少女有任何的交际。 我真的……不太认识这个陌生的墨凝啊,这是少年捂脸之后,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 海洋标本馆 徐逸溪敛声屏息,站在中央宽阔的大厅之中,瞪大了眼睛盯着摆在正中央的巨大蓝鲸身骨,他虽然在很久之前就从海洋知识的书籍中得知了蓝鲸的信息和图片,但是却并没有在现实中看过这样真实的巨型生物,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 他很难想象在深阔的海洋世界之中,会有这样的体型庞大的生物存在,并且在幽深的海洋之中,蓝鲸并不是什么笨拙的动物,凭借着巨型的鲸尾以及自己的鳍部在海洋中肆意遨游。而现在,这样的巨型生物安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虽然由于海洋微生物的缘故,导致那些厚重的血肉在岁月之中逐渐消失,只留下这些坚实的磐骨,每一根都透着时间的气息。 徐逸溪不知道海洋馆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巨型生物的遗骸拼凑起来的,但是这头巨型蓝鲸如同蜿蜒的巨龙盘旋在中央大厅的金柱之上,如同《山海经》中的陆离光怪,完全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存在。 “这……这就是……蓝鲸的真正面目吗?”墨凝盯着眼前的宛如巨人的骨骸,张大的嘴巴轻声呢喃。“我之前在书上也见过蓝鲸的照片,他们都说蓝鲸算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生物,没有之一,它死了之后,仅仅依靠自己的尸骸就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生态圈,无数生物依靠着它的身体继续存活下去,而它则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永生。” 少女轻声地将充满诗意的话语说出口,每一句都没有任何的花哨和浮华,但是听起来就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散发着深深的幽香。 “是啊,这就是宏大的蓝鲸。”徐逸溪颤声点头,他在进入标本馆大门之前,还觉得蓝鲸的身骨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堆白骨堆砌的死物而已。不过当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射线就在顷刻间被蓝鲸的骨骸完全占据,只留下深深的震撼,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蓝鲸所完全占据。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幕 墨凝心中的鲸鱼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墨凝会对这样的巨大生物感兴趣,因为从一种角度来说,它不管是或者还是逝去,都是永生。m4xs. “我第一次去跆拳道馆训练的时候,老师就跟我说过关于蓝鲸的故事。”墨凝仰头凝视,黑色的眼睛中透着深深的怀念。“她说蓝鲸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动物,是深海之中当之无愧的巨型生物,而我作为她最为自信的学生,必然会像这头巨大的蓝鲸,将自己的巨尾和大鳍展现出来,告诉所有人巨鲸的庞大和恐怖。” “所以……你才会这么想要看到自己梦想之中的蓝鲸长成什么模样吗?”徐逸溪问。他每一次跟墨凝进行训练的时候,都是单独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有墨凝老师这样的存在。 “是啊,正因为老师的缘故,我才会非常向往蓝鲸这种被誉为已知的体积最大的动物。”墨凝点头,“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向往能够成为冠军,成为站在比赛台上万众瞩目的存在。为了这个目标我开始努力地训练,开始用认真的态度去向老师学习如何得分,如何防守,如何战胜对手。”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成为了可怜的牺牲品。”徐逸溪轻声笑笑,想起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墨凝,穿着素白的跆拳道服,用力地系着绿色的腰带,那一抹绿色表示草木,意味着技术的进步阶段。而自己这个弱鸡就成了进步阶段的最好的垫脚石,让墨凝踩在上面一步一步登上最终的高台。 “你难道没听说过为了养活蓝鲸这个庞然大物,它会在深海之中用自己的灵活身躯闯进成群结队的鱼群之中,用自己的巨型大嘴吞下无数只无辜的小鱼,以此来补充自己用来生长的营养的。”墨凝哼哼几声,对于自己这个一直在挖苦自己青梅竹马,产生了非常大的怨念。直接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用鲸鱼跟鱼群作为比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作为营养品的鱼群咯?”徐逸溪也不笨,显然听懂了对方话语之中的隐含意味。不过由于之前两人关系的重归于好,他现在也只是将少女这种带有挖苦意味的话语当成朋友之间的损招玩笑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含义。“也对啊,按照一般rpg游戏的节奏来说,你就是一往无前的主角,而我这个顶多只能算是经验值丰富的经验宝宝,被杀掉之后会给主角巨大的经验值,瞬间999级,并且满级神装,然后主角一路厮杀,最终成功闯入决赛,夺得冠军。”他直接将心中的吐槽之语说出口,像是在碎碎念的祥林嫂,对于自己悲惨的遭遇不断重复。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啦。”墨凝气鼓鼓地嘟起小嘴,踮起自己的小脚,戳戳自家青梅竹马的脸颊。用几乎算得上是祈求的语气说:“作为惩罚,只要你以后跟我出来玩,所有的费用全部都由我承包,这样沉重的代价可以换来宽宏大量的徐逸溪同学的原谅吗?”少女抿着嘴唇,眨巴的眼睛中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温柔和笑意。 “那这个惩罚从今天开始,今天全部的费用都要由你承包了。”徐逸溪故意板着脸,对于这样有着反差萌的少女实在提不起任何要生气的**。再加上他现在的经济危机,不得不选择在强大的金钱诱惑之下低头。 “那是当然的!”墨凝举起小手用力点头,态度诚恳地像是一个乖宝宝。要是徐逸溪不知道之前的少女有多么地可怕,恐怕会被这个多变的少女给直接欺骗。“今天出门的时候,老妈都跟我说了,一定不能让你花一分钱。” “这是……阿姨的意思?”徐逸溪微微挑眉,回想起了墨凝老妈的模样,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男人婆家里面的时候,给自己开门的就是对方的母亲。那个时候的阿姨还是非常漂亮和年轻的,看着稚嫩的自己,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在墨凝老妈的眼中……就是非常亲密的存在? “是啊,”墨凝点头,“老妈今天在出门的时候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不能让你花一分钱。” “我在阿姨眼中就……这么重要?”徐逸溪有些不明所以,他虽然跟墨凝关系比较熟悉,但是跟对方母亲关系也就只是那样而已。他何德何能够能够让阿姨如此关心? “是啊,”墨凝说,“因为她说我欺负了你那么久,就算现在改过自新,也不能够抹除过去对于你的伤害。” “照这样看……连阿姨都知道你一直欺负我的事实咯?”徐逸溪算是明白了,感情男人婆一家人都知道自己被欺负这个惨痛的事实,就连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家伙也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活的就像是一张巨大的餐桌一样,上面皆是惨剧跟悲剧。 结果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尤其是老家伙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花花。“现在你虽然被你青梅竹马一直欺负,但是等你们结婚之后就可以报仇雪恨,一直欺负她了呗。”老家伙翘着腿,看着自己皱巴巴的小脸,笑着说出了这些充满调侃意味的话语。 结婚?看来在阿姨的眼里,自己似乎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中的钦定女婿了。一想明白这,徐逸溪额角就在不断地跳动。 “是啊,”墨凝背着小手点头,“而且你转学这件事情以及你转学的学校,是老爸告诉我的,就连复杂的转学手续也是他一手给我办理的。还说……说不能让你从我身边溜走之类奇奇怪怪的话语。”说到最后,少女的脸颊开始泛红,如同落入湖面的晚霞红光,带着温暖的气息。 呵呵呵呵,徐逸溪算是彻底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能让我从你身边溜走,所以就直接将我就读的学校告诉你,还直接**服务地给你办理了转学手续。按照你老爸跟不靠谱老家伙的损友关系,恐怕……在这个精密的计划之中,自家的老家伙也有相对应的出力吧。 徐逸溪忽然想起了老家伙临走之前所说的不明所以的话语,说是有着什么惊喜在等待着自己。这个惊喜恐怖不仅仅是单指魔女姐妹的到来,也指自己青梅竹马的出现。那一刻,他又有一种被狠狠地坑了一次的悲凉感觉,盯着眼前只剩骨架的鲸鱼,忽然觉得这似乎就是自己最后的结局,只有死亡。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幕 墨凝的承诺 “对了,你妹妹……就是夏梦涵同学,”墨凝咬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有没有跟你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啊?”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再加上跟对方的愈加接触她愈能感觉到对方给予自己的巨大压力。 再加上对方更加紧迫的攻势,让自己有种即将失去青梅竹马的错觉。虽然在她看来,兄妹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事。但是都说防患于未然,谁知道他俩会不会日久生情,毕竟再怎么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都是从同班同学开始,而且还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这些有利条件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就足以让自己产生强烈的警惕性了。 “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徐逸溪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种纯洁的妹妹跟哥哥撒娇卖萌的喜欢算吗?” “当然不算!”墨凝一口拒绝,“要是是那种随口一说的喜欢,我才不会这么认真地问你呢。为了防止你跟你妹妹之间不纯洁的关系发生,为了不让徐叔叔对你失望,我可是非常认真地在跟你谈论这个问题。”为了防止自己青梅竹马看出端倪,她直接拿出徐逸溪老爸这张大旗,让自己可以用认真严肃的态度对对方进行质问。 “这个……说真的似乎还真没有过吧,不过用开玩笑意味的说着‘喜欢这种’事情她倒是说的挺多的。”徐逸溪用虚假的笑容替魔女进行着掩盖,他直到现在都觉得少女跟自己告白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她从产生这个想法到开口的瞬间,不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气,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要是自己轻易地将少女被自己拒绝这件事情说出口,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魔女都是一种嘲弄。所以,不管墨凝怎样进行逼迫,他都不想将真正的事实说出口。 “真的吗?”墨凝显然不相信这个骗人的鬼话,在过去的时候,她并不是没见过徐逸溪说谎时候的反应,每一次说谎的时候,他的眼神总会闪烁,不敢跟自己的眼睛直视。而现在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眼神盯着一旁的鲸鱼骸骨,根本不敢看着自己的脸说话。 “真的,夏梦涵很开朗,她每一次都会用开玩笑的话说着喜欢,每一次都是为了拉近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没有一次是真的。”徐逸溪挠头耸肩,表面上露出笑容,内心却在不断地寻找着另外的话题。他知道自己说谎的能力近乎为零,从小到大他都没说过多少谎言,尤其是之前在男人婆屁股后面当小弟的时候,学会如何说谎这件事情简直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愿望。 每一次他假装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要逃过训练,都会被拥有锐利目光的男人婆给直接识破,然后用手中的铁拳教训自己这个胆敢在大哥面前说谎的小弟。 从那之后,他就很害怕在墨凝面前说话这件事情,现在为了避免魔女跟自己的秘密败露,他不得不再一次铤而走险。 “所以……你跟夏梦涵同学的关系很好,对吧?”墨凝小手捏得紧紧的,她已经从自己青梅竹马的身上看到了谎言的踪影。如果是之前的她,可能会直接大发雷霆,质问他为什么要跟在自己撒谎。 不过现在……这却是一种困难的奢望。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出口的秘密,不光是自己还是徐逸溪。 “是啊,因为我最开始跟她就是坐在一起的同桌,虽然后来知道我们之间是兄妹关系,但是根本没有其他兄妹最开始的陌生和生疏。”徐逸溪不知道该怎么用正常的话语来形容自己跟魔女之间的奇怪关系。总不可能直接说,夏梦涵同学思想很不单纯,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的房间进行什么所谓的人生咨询,还趴在自己的床上跟自己这个哥哥亲密接触。 这些话一旦说出口,恐怕墨凝恐怕就会毫不犹豫地跟自家的那个老家伙打电话,说出‘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儿子跟女儿在一起了’这种情形严重的话语。恐怕老家伙跟墨絮阿姨会直接将自己的蜜月计划直接停止,然后坐上最早的航班直接回来兴师问罪。 到时候,最后的结局恐怕不是他跟夏梦涵乐意见到的,也不是老家伙乐意见到的。 而就算是青梅竹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将这种可怕的事实泄露出去,恐怕也会用一些条件作为交换。比如说……重新成为自己小弟之类的条件,虽然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不会答应,不过……这种事情徐逸溪还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感觉你跟夏梦涵同学并不是什么兄妹,而是真正的情侣一般。”墨凝的笑容略显自嘲,显然对于自己的青梅竹马跟妹妹之间的亲热举动表示深深的不满。“不过我也知道,之前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导致徐逸溪没多少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存在,就算是李昱涵也只是因为你们的兴趣爱好相似才会成为朋友,除了他之外你是真的没有朋友了。” 墨凝还记得当时自己为了让徐逸溪小弟更加认真地进行训练,对于大部分想要接近他的女孩她都会扬起自己手中的小拳头对其进行警告,再加上她在女孩们眼中的粗鲁形象,造成没有一个人胆敢违背她这个男人婆的意志。 所以在那个时候,自己是徐逸溪唯一的女性朋友,而李昱涵是他唯一的男性朋友。三个人就像是结义的桃园兄弟,一起度过了整个中学时光。 “所以……现在作为我对你的另一个补偿,不管你跟夏梦涵同学是怎样的关系,我都会替你们进行保密的。哪怕……哪怕最后你们在一起了,也是一样。”说到最后,墨凝垂下自己的小脑袋,表情凝重且沮丧。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跟夏梦涵就是普通的兄妹而已。”徐逸溪讪笑着进行解释。 “你说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视别人,这个习惯你一直没有改变。”墨凝轻笑着摇头,“而且你现在也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出刚才那样的话,对吧?”她抬起头,盯着徐逸溪,墨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慌张和闪躲的样子。“而且我也知道夏梦涵同学对你有那种……想法,你对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妹妹,这些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就别骗我了。” 徐逸溪站在原地,张合的嘴翕动,最终也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他知道墨凝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他就找不到理由反驳。或许,自己真的对于夏梦涵有奇怪的……情感在悄悄萌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幕 你为什么要放弃跆拳道? 第一百五十五幕 下午 徐逸溪站在人流稀疏的空旷街道中,不时地点亮手机屏幕,看着上面不断转动的虚拟时钟,表情呆滞地像个笨拙的木偶一样。 他已经站在原地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原本跟在他身边的墨凝也因为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而急急忙忙地选择离开,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徐逸溪大致猜测到了这应该不是什么小事情,而是一个让男人婆都觉得犯难的问题。 而面对三缄其口的少女,他根本问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只知道对方让自己站在原地进行等待。而直到刚才他点开手机屏幕的瞬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男人婆那样着急地选择离开,甚至都不愿意跟自己进行任何的解释,这跟之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徐逸溪微微皱眉,又一次地环顾四周进行观察,想要找到墨凝的踪迹。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在这个即将闭关的时间,空旷的街道并没有出现少女的红色身影。 他的手不断地进行着张合,似乎对于少女产生了担忧的情绪。自己……要不还是去找找她好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总比呆呆地站在这里等待来得好。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随手将手机丢进裤兜,朝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前进。 ——————————————————————————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身穿火红色长裙的少女站在街道的拐角处,愣愣地看着面前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纠结和畏惧。 “这种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选择了离开道馆,明明你已经取得了这一届的青少年组冠军,拥有者这么好的基础,为什么却就此止步?”中年女人对于自己徒弟的选择表示非常疑惑和不解。“按照你的天赋跟我的训练,一定可以再一次地夺得冠军,成为史上最为年轻的跆拳道少女之一,并且被委员会授予荣誉黑带的称号,这种至高的荣誉几乎是每个人都会羡慕和向往的,为什么你要半途而废呢?”她叹着气摇头,表示对于少女的选择表示深深的痛心。 “我……我知道。”少女垂着头不敢抬眼看着眼前神情愤怒的中年女人,她知道当时自己的不告而别对于自己的老师造成了多大的困扰,但是她也不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在她看来,跆拳道远远没有自己的青梅竹马来的重要,要是彻底的放弃能够换来他的原谅,她觉得自己的选择非常值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选择转校离开,明明我还打算让你继续报名这一届的跆拳道比赛。结果后来我才知道,你只在学校了一个星期就选择了离开。”中年女人深深叹气,伸出手在少女的肩上用力地拍了拍。“老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离开,不过现在既然我在这里碰到你了,你可以将整个事情的原因跟老师说说吗?老师虽然不一定能够帮上你的忙,不过,我觉得两个人知道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来得好,至少,老师还可以给你想想主意。”女人觉得自己极其有天赋的徒弟一定因为某种奇怪的原因才会选择默默地离开,不然一个前途非常光明的跆拳道少女为什么会在自己夺得冠军之后彻底陨落。 “老师……我其实并么有什么难处,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单纯地不想在这条路上继续下去而已。”少女摇摇头,声音着带着颤抖。“并没有老师想象中的那样……遇上了什么困难,仅仅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想要放弃跆拳道而已。” “某些原因?”中年女人皱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是因为……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陪练同学?”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经常被自己徒弟提起的陪练同学,似乎从她夺得冠军之后,从对方口中听到陪练同学的次数就开始大大降低了,对方似乎在莫宁夺冠之后……就选择了离开。 那么自己的徒弟现在想要放弃放弃前途光明的跆拳道,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陪练同学的缘故呢?中年女人死死地盯着自己表情奇怪的徒弟,似乎从中看出了某些端倪。 “是因为那一位陪练同学的缘故吗?”女人接着问,仿佛穷追不舍的恶徒一样步步紧逼。“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你才选择放弃跆拳道的?跟老师说实话,老师不想听你的谎言和借口。” “如果我回答说是,老师会因此去找他的麻烦吗?”墨凝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家老师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用奇怪的话语进行着回应。 “是的,”中年女人并没有犹豫,而是面露凶相地回答。“因为我觉得墨凝你注定是要超越老师的存在,既然是拥有这样强大到可怕的的天赋,墨凝你为什么要在你喜欢的跆拳道道路上半途而废。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最开始出现在老师我面前的时候,说过要永远在跆拳道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现在为什么又要食言?”她将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地按在自己徒弟的肩上用力摇晃,似乎想要唤醒这个迷糊的徒弟,让她重新回到正轨上来。 “是,我当时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可我后来才明白,不管是跆拳道还是什么所谓的冠军荣誉,都无法跟他相比。”墨凝咬着嘴声音哽咽,“就像老师你问的那张,我放弃跆拳道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位被我被老师称为陪练的同学,我喜欢他,喜欢到不愿意他再因为自己而受任何伤害的地步。而跆拳道在我看来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说到最后,少女的音调猛地提高,大声地说出了自己之前不敢明言的话语。 她知道自己这个曾经伤害过徐逸溪无数次的女孩根本没有资格和权力说什么喜欢,一直将这些秘密隐藏在心中,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不过,当她今天发现为自己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青梅竹马竟然对其他的女孩有了不一样的情感,而对比他并没有明确地否认,而是用模棱两可的答案进行着掩盖。 那一刻,她看着眼神闪躲的少年,竟然有种陌生的疏远感,仿佛对方已经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幕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中年女人愣了愣,死死地盯着昂头与自己对视的少女。她捏紧的手中的拳头,紧皱的眉头显然对于自己徒弟的选择表示不值,她用力地张合手掌,看着只比她矮半个头的少女,竟然有种奇怪的陌生感。 从最开始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我要学跆拳道的话语时,直到现在一声不吭地直接离开,岁月仿佛是过隙白驹,眨眼之间就在彼此之间转瞬即逝。当时对她言听计从的女孩也变成了现在知道如何反抗的叛逆少女,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没有见面,自己这个乖巧的徒弟竟然因为自己的陪练而选择放弃最喜欢的跆拳道,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因为一个只能算作是陪练的同学,就这样自毁前程?”女人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希望能够将这个迷途的少女拉回正轨。“老师也知道你喜欢你的陪练同学,但是……你知道吗?当你继续在跆拳道这条前途光明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个陪练同学也不过如此。继续向前总会遇到更好的存在,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将宝贵的时间花在那个无意义的同学身上!”她的声音中带着劝说的柔软,希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自己的徒弟知道现在这些行为的错误。 “那么在老师看来,徐逸溪就是那个无意义的同学吗?”墨凝显然被戳到的痛处,她咬着牙大声反驳,燃烧着火苗的在瞳孔中用力摇曳。“老师知道上一次的比赛我为什么会那么拼命吗?我在失利过一次之后,就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所以意志投入了跆拳道以及接下来的比赛之中,但是在这过程中,我悄悄发现了他为了我而付出的所有努力,我也知道他不喜欢会跆拳道的女孩,之前有个女孩跟他高过白,就是因为她和我一样,是学校跆拳道的社的成员之一,他没有任何地犹豫直接拒绝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在的心中只不过是一个拥有着暴力元素的女孩而已,他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任何异样的情感,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墨凝眨巴着眼睛,声音中透着微弱和颤抖。“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自己说,这是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夺得冠军,那一次机会过去之后,不管能不能夺得冠军,我都会放弃。所以在那一次的比赛中,我依然在决赛之中碰到了上一次将我击败的宿敌,虽然最后我跟她分数相同,进入了加时赛,但是那一刻我并没有把握击败她取得最后的胜利,直到我看到站在台下用力为自己加油的身影,我才想起我最开始确定的初心。” “就是击败自己的宿敌,夺得冠军然后放弃掉所有的一切!”她张大着小嘴,用力地叫喊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就像那些话所说的一样,这辈子,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在加时赛中的短短几分钟,我觉得那应该就是自己这辈子最想跟人搏命的时刻!” “我忘记了老师你平常给我教导的防守跟进攻,我也忘记了对方是自己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我只知道,徐逸溪他为了跟我陪练,放弃了许许多多,要是自己再不能够拿下那一次重要的胜利,恐怕……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她歪着头看着下午落日的晚霞和夕阳,深深地呼吸,起伏的胸口如同涌动的潮水般汹涌。“所以我拼了命也想要赢,最后我做到了,没有任何遗憾地做到了。” “在那之后,你就选择了离开,就连老师我你也不告诉?”中年女人盯着表情任性的少女,在对方充满热情的话语之中,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微微叹气,摸了摸墨凝的脑袋,轻声问:“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放弃掉所有的一切,就为了一个并不知道你所做一切的少年?” “老师这并不是值不值得的事情,而是我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墨凝摇摇头抿嘴,似乎想起了自己跟徐逸溪重逢时的画面,当时的他没有半分的幸喜,也没有半分的期待,只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终于在天台之上,这一切压抑的情绪终于彻底地爆发了,之前那个从来不敢跟自己大声说话的胆小鬼彻彻底底的爆发了,他冲着自己大声怒吼,冲着自己将心中隐匿的不满汹涌而出。她从来没有见过表情那样狰狞的少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样,可怕而让人怜悯。 要是没有那一次的彻底爆发,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隐藏在自己青梅竹马心中的真实想法,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的离开只是有一种临时的玩笑而已,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选择离开而已。 知道在天台上,在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刻,他才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说了出来,才让自己知道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地过分和残忍。 “我觉得这是我对不起他的地方,都说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回来的,这是我欠他的,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墨凝昂着头话语中充满了释然,似乎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应该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你从此以后都不会在继续跆拳道了,对吧?”中年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徒弟的努力和倔强,也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已经确定的事情。“老师我虽然觉得你做出这样的抉择非常不值得,但是既然是你自己的想法,老师我并不能说什么。我只是希望多年以后的你,想起今天的选择时,没有任何的后悔。”她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露出了淡然的苦笑。 说支持自己徒弟的选择这种话自然是假话,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去替别人做任何的决定,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是的,我答应了他,跆拳道已经从我的字典中彻底去除,这是我跟他之间最后的承诺了。”墨凝点点头,笑容中透着解脱般的轻松。“而且老师我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能够从我宿敌手中抢到最后的冠军,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幕 老师和徒弟之间的问话 上 徐逸溪站在街道的拐角,安静地依靠在有些冰冷的墙壁上,不断眨巴的眼睛有些微微地泛红。m4xs. 他本来只是过来找找消失的墨凝,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发现了她跟那个自己从没见过面的老师之间的对话,虽然这从本质上来说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偷听,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走出街道,站在墨凝和她老师的面前。 自己早就应该觉察到墨凝的不对劲的,明明那么兴致勃勃地跟着自己在海洋标本馆里闲逛,对每一个标本都充满了好奇地去进行观察,而当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之后,神情就开始变得严肃和不安起来,时不时地朝着透明玻璃门外张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之后从标本馆里出来,就径直选择了离开。而反应迟钝的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觉察到,直到墨凝离开之后,直到时间过去了那么就,他才发现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我答应你,我会放弃跆拳道这种东西的,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使用武力。我保证!”这是少女跟自己重逢之后所说的承诺,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以为那只是男人婆撒谎一般的说辞,没有想到的是,那已经是她最为真挚的誓约了。 “我……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关系比较好,才会让你做我的陪练。而且那个时候……你也知道,能够算得上朋友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那是少女在慌乱地进行着解释,而当时的自己却从没有相信过这些话,总觉得这是少女的托词。 “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傻逼的事情就是认识你!”那是像只炸毛狮子一样歇斯底里说出来的狠话,虽然事后他也觉得这句话非常伤人,但是不知道是出于自尊还是其他的原因,他从来没有因此而选择道歉。 一直拖着,拖着直到现在。 “是的,我答应了他,答应了会为他放弃跆拳道,这件事我既然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这是少女当着老师的面说出的话,没有任何的平仄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一句普普通通陈述句,而自己却从中感觉到沉重和用力,像是巍峨的泰山一般。 他不知道这是少女要犹豫多少次,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够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在放弃掉自己最为喜欢的事物时要承受多大的悲伤,就像是在巨浪中起起伏伏的小舟,少女一个人坐在其中在浪潮之中起起伏伏,永远看不到光明的希望。 或许在自己离开的那个假期之中,少女就是在充满绝望气息的灰暗中度过的吧,没有了自己这个忠心小弟的陪伴,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就只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被窝中,盯着手机屏幕上晦涩的好友头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徐逸溪不知道在自己删除掉那个可爱的亚丝娜好友之后,对方到底发送了多少条发送不出去的消息,说过多少次的对不起和祈求原谅,就像是沉浸在深海海底的秘密,永远无法被自己发现。 自己真是个笨蛋……直到现在才知道少女的良苦用心,自己甚至还说出那样任性和让人伤心的话,完全不顾后果。当时自己还以为男人婆不会因为自己而哭泣,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臆想和错觉而已。 那个时候的的她已经不是什么钢铁少女,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面对自己那样的狠话,不管是谁都会感觉到伤心和难过吧,更别说当时希望得到自己原谅的少女了。 当时的她穿着精心准备的红色长裙,就跟现在的一模一样,像只带着火焰的精灵,将自己纯真的心摆在喜欢的人面前,本以为会换来热情的回应,没有想到的却是自己残酷的回应。 “你都已经是跆拳道比赛的冠军了,为什么还要来继续欺负我这个怂蛋呢?”他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少女面对自己质问时,那无力反驳的模样,她不安的手指用力地搅动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傻乎乎的木偶一样,翕动着嘴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自己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怂蛋,明明愿意接受少女,希望自己能够原谅她,可是这些情绪到嘴边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句句伤人的利刺,将毫无防备的少女弄得遍体鳞伤。 徐逸溪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捏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眼眶中一点点被淡淡的水雾笼罩。 ———————————————————————————— “果然爱情这种东西被无数人所赞颂,说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老师摇摇头轻笑,“之前我还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谎话,现在看到你我才知道,这只不过是最真实的写照。” “老师,你想太多了。我……我跟他现在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讨论爱情的地步,只……只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他而已,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墨凝红着脸回答,对于自己青梅竹马的笨拙和迟钝表示深深地钦佩。 明明她都这么明显地表示出自己的心意了,而他确给不出任何的回应,仿佛是一片深深的巨大湖泊,不管自己多么用力地将自己的心意化为石块用力投入,除了扑通的一声之外,简直就是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多半自己的劲敌夏梦涵也是如此,明明已经占据了非常有利的地形,明明已经实行了无数软磨硬泡的招数,可自家的哥哥就是油盐不进,根本无法体会到少女的用心。 想到这,她深深地叹气,不知道自己这颗真心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被发现,然后给予回应。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是……处于暗恋之中?”老师的声音猛地提高,似乎对于这种跟笨蛋一个样的男生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自己的得意门生都这么明示暗示了,你倒好,敢情还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这个傻乎乎的徒弟付出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换来的并不是期待的真心,而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她咬着牙拳头攥紧,替自己的徒弟感到不值。 “也……也不算暗恋吧,只是他这个人比较迟钝而已,我又……又不太好意思明说。”墨凝结结巴巴地进行解释,生怕自己尊重的老师对自己青梅竹马印象不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这件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幕 老师和徒弟之间的问话 中 “迟钝?”老师叹口气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么他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吗?不一定是喜欢你,也可以是意思相近的话。”她对于自己这个情商堪忧的徒弟表示深深的担忧,害怕她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作为过来人,决定要给这个傻乎乎的徒弟一些帮助。 “这个……他从来都没说过。”墨凝找遍了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类似的内容。她嘟着嘴摇头,神情有些小小的沮丧。“毕竟以前都是我在欺负他,就算现在我进行了许许多多的改变,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让他对我的印象产生改观。”墨凝也很明白自己的短板所在,所以每一次跟徐逸溪相互接触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提起之前那些伤人的字眼。 比如说‘大哥’‘小弟’之类的词语,她都已经将其从自己的字典中剔除。 “这一点的的确确有些难办。”老师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正因为如此,你才要好好地努力。既然喜欢就要努力地去争取,就像你的跆拳道生涯一样,不留下任何的遗憾。” “我知道,”墨凝看着眼中燃烧着昂扬斗志的老师,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的私事,现在看起来,老师似乎比她还要在意和担心。“正因为我下定了决心,我才会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光有改变可不行,还要有方法才行。”女人微微叹气,看到少女怯弱的模样,忽然间想起了当时的自己。“要知道当时老师也是因为遇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才慢慢地中断了自己的跆拳道之路。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同样的宿命又出现在了自己徒弟的身上。”她摸摸少女乖巧的小脑袋,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老师……你过去也有着同样的经历吗?”墨凝的声音猛地提高,看着自己的老师,有种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她看来,自己的老师就是一个潇洒的女性,和历史中的花木兰一模一样,是那种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狠人。虽然她从来没有听过老师提起她自己恋爱的事情,不过从她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和她丈夫之间的恩爱生活。 “那是当然了,别看你老师我这么厉害,面对三五个小混混也没有丝毫的犯怂,但是当我遇上你师公的时候,跟你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都是害羞得话都说不出来,最开始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老师回忆起过去自己犯傻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掩着嘴发出小声的窃笑。 “那……那老师你之后是怎么跟师公在一起的呢?”听到这里,墨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似乎非常想知道跟自己一样不知所措的老师究竟是怎样过上幸福生活的。 “那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老师笑着说,“当时你师公可是学校里面很受欢迎的存在,很多女生都跟他写过表白的情书,但是他从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很受欢迎?很多女生都给他写过……情书?”墨凝喃喃地进行着重复,总觉得师公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一个样,人不仅非常帅气还很温柔,不管自己怎样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经常收到女孩子给他的情书,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接受的想法,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做好小弟的职责。 那个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继续下去,然后他们这对青梅竹马就可以水到渠成,在不知不觉中关系亲密到更进一步,然后成为情侣幸福地永远在一起。 “是啊,你师公那个时候可是学校里面很多女生的白马王子,无数女生都希望能够跟他在一起。”女人点点头,似乎对于自己能够成为最后的人生赢家感到深深的幸运,觉得自己是遭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才能在万军丛中得到对方的青睐。 “那……那老师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师公喜欢上你的呢?”墨凝的小脸显然非常激动,想要知道自己老师的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才将如此受欢迎的师公抢到手中的。 “方法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胆大心细加上不要脸。”老师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说起这种近乎于不要脸的招数有些害羞。“你别觉得这种方法听起来有些无耻,但是……”说到这,她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似乎想让自己这个徒弟明白爱情之中讲究礼数这种东西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但是这却是能够最后取胜的关键,虽然最开始你师公也不喜欢我这样,不过在之后经历的一件事情之后,你师公对我的态度显然有了很大的改观,之后我们就慢慢地水到渠成,成为了女生眼中最为嫉妒的一对情侣。” “经历过……一件事情?是怎样的事情,可以让师公对老师你的态度发生巨大的改变呢?”虽然她很想吐槽自家老师的方法就是老土的男追女的经典招数,但是转念一想,跟自己一样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跆拳道上面的老师怎么可能会有新颖的招式嘛,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手段进行死缠难打。 只不过没想到潇洒的老师会用这种土到掉渣的方法对师公进行追求,果然这就是爱情中的……大道至简吗? “就是……你也知道你师公没多少战斗能力,虽然帅气被无数女生喜欢,但也因此遭受到了许多男生的嫉妒。” 听到这,墨凝的额角开始抽抽,仿佛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剧情。 “之后不会就是……某种喜闻乐见的剧情吧?”墨凝试探性地问,大致想象出了后面的剧情。“不会是某些男生看师公不爽,然后想要揍师公出气吧?” “诶?你怎么一下就猜中了?”老师一脸惊奇,似乎很好奇自己的徒弟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地猜中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不是正常剧情的发展嘛,师公被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那些男生心里自然不会平衡,一想起自己的女朋友心里面还有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影子,是个人都会有被ntr的愤怒吧,然后去揍师公出气,这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幕 老师和徒弟之间的问话 下 “就是跟徒弟你想象的那样,那些可恶的男生仅仅因为你师公受女生欢迎,就想用阴险的手段针对你师公。”老师愤愤不平,原本放松的手也猛然地捏紧。“我作为你师公的忠实追求者,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所以在我跟踪那些混蛋之后,发现他们要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动手的时候,我一个健步跳了出来,三拳两脚直接轻松地将那些混蛋直接放翻。”说起自己的关辉战绩,老师显然非常地激动,她手舞足蹈地进行着比划,将当时的画面完完整整地呈现出来。 “所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美救英雄?”墨凝呵呵地傻笑。 她看着自己老师激动的表情,可以想象出当时她对于那些混混是多么地愤恨,拳头和鞭腿的力道是多么地恐怖。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要是换做自己看到徐逸溪被其他人欺负的话,恐怕也会跟老师一样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去就是干,让对方知道有些底线是不能够逾越的。 “是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美救英雄。”老师用力地点头,对于当时自己的英勇事迹啧声赞叹。“正因为那一次的美救英雄之后,你师公就开始对我慢慢改观了,也不像之前一样觉得我是个暴力婆,除了跟别人打架之外什么都不会。” 墨凝看着表情有些得意的老师,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自己。之前自己在徐逸溪看来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婆,只知道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且还经常欺负他,把他当成免费的人肉沙包。 看来自己的老师也跟自己一样,有过同样的经历啊。 “所以老师觉得我跟徐逸溪他要经历过一些跟美救英雄类似的事情,才能够让他对我产生彻底的改观?”墨凝似懂非懂地点头,表示理解了老师的用心良苦。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自家的青梅竹马虽然跟师公一样帅气,受到万千女生的欢迎,但是并没有被其他男生所仇视。那……这个剧本之中的反派又应该由谁来担任呢?她皱着眉头,开始犯难。 “是的,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师点头,“要是你实在找不到人来扮演反派的话,老师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哦!”她抿着嘴轻笑,扬起捏紧的拳头中透着得意的表情。 “老师你来当反派?”墨凝嘴角抽抽地看了看自家老师几眼,微微踮起脚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确定对方没有发烧之后,用奇怪的声音小声地说:“老师,你这个样子……恐怕当不了什么反派吧,都说反派是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虽然老师你还跟以前一样留着短发,但是……再怎么说女孩子去做这种事情都还是太奇怪了吧。”她额角不停地跳动着,用力地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老师的帮助。她很害怕这种帮助不但不会将她跟徐逸溪之间的关系拉近,反而会在他发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之后,开始疏远自己。 自己这个情商低下的老师能够将那样帅气的师公追到手,凭借的应该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而是上辈子得到的所有幸运吧。墨凝在心中呵呵地傻笑,看着竟然在认真考虑这种不可能事情的老师,无奈扶额。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老师的智商方面有硬伤呢? ————————————————————————————————————————————————— “墨凝的老师也真敢说啊,看来她跟男人婆一个样,也是个不靠谱的主儿。”躲在拐角偷听的徐逸溪小声嘀咕,他听到这,忽然有种‘你快把我之前的所有感动还给我’的无语。 明明这出舞台话剧的基调就是感动,但是演出演到一般,忽然变成了奇奇怪怪的逗比搞笑。 他本以为老师和徒弟之间的对话会是那种充满感人的桥段,后来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是不靠谱的主儿。一个是情商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一个是智商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两个人都不是正常人,凑在一块,就是情商低下加上智商低下的低下组合。 就跟《神奇宝贝》里面的火箭队一样,每一次的出场都为自己的童年增添了不少的笑料。老师自告奋勇地举手要当剧本之中的反派,而徒弟还信以为真,觉得美救英雄这种老到掉牙的招数会让自己对她有所改观。 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傻乎乎的青梅竹马到底应该怎么办啊?要是继续这样子下去,恐怕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将智商悄悄地偷走,然后变成跟她一样低下的地步。徐逸溪盯着远处的落日,有种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现在从感动到无语的复杂心情。 ————————————————————————————————————————————————— “对了,你那个小男朋友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啊?”老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既然我们无法将美救英雄这出重新上演,我们可以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下手啊,只要你始终贯穿你老师我的胆大心细不要脸的三项基本原则,一定可以像老师一样,将你的喜欢的人紧紧地抓在手里。” 呵呵,抓在手中,我又不是什么麻雀,还抓在手中,你身为男人婆的老师不带她回到正轨,还出这些针对自己的馊主意,简直就是败坏师风。徐逸溪听着那个不靠谱的老师给自己徒弟出主意,他在心中呵呵地冷笑。 “老师你别乱说,我……跟他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墨凝的神色慌张地摆着小手,一想起整天跟自己青梅竹马腻歪在一起的少女,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什么叫没到那种地步,有老师我的帮助,你肯定可以跟你的小男朋友在一起的,老师保证。”中年女人用力地拍拍胸口,显然对于这样给自己徒弟牵红线的事情非常有信心。 “老师这个事情你恐怕保证不了吧,”墨凝摇头,“因为他身边可不止我一个女生,还有一个非常喜欢他的妹妹,整天跟他在一起,我……我甚至都没有任何插足的机会。”一想起徐逸溪整天跟他妹妹手拉手一起回家的画面,她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阵酸楚。 “妹妹?难道你那个什么陪练同学是……是一个变态的妹控?”老师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 而躲在一旁的徐逸溪听到这句污蔑自己话,有种想要直接冲出去正面对质的冲动。什么叫做变态妹控?我不就是跟自己的妹妹关系好了那么一点点嘛?你这个无良的老师用得着这么编排我吗?他在心里大声地质问,对于墨凝这位老师的印象分开始直线下降。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相比男人婆过去的粗暴就是跟这个老师学的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幕 墨凝的魔女化进程 “前方到站海洋馆南站,各位下车的旅客情做好准备。swisen.”地铁之中清冷的提示音响彻整个略显拥挤的车厢。 徐逸溪站在门口,用力地捏紧着手中的扶栏,而一旁的墨凝则是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角,生怕在这个拥挤的空间中丢失掉少年的身影。 在偷听完情商低下的少女跟智商低下的老师的对话之后,时间的指针已经悄悄地指向了七点,就算是白天时间超过晚上的夏日,现在外面也已经逐渐被黑夜所笼罩。再加上这个时间点是海洋馆闭馆的时间,所以一上地铁,几乎就是情侣的人潮。熙熙攘攘的少男少女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徐逸溪和墨凝这对虚假情侣的周围,此起彼伏的甜言蜜语和你侬我侬让夹在中间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啊?”墨凝看着周围关系亲密的情侣们,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戳了戳徐逸溪的腰,眼睛不停地眨巴,进行着暗示。 “做什么?”徐逸溪微微挑眉,不知道自己这个有着情商硬伤的青梅竹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会你看到周围的情侣,想要继续将之前的假扮情侣继续下去?”偷听完徒弟跟老师的对话之后,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心里打着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他现在才算明白,原来自己身边喜欢自己的少女不止一个,最开始有一个魔女夏梦涵,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男人婆墨凝,谁知道接下来会是谁呢?而对于恋爱这种奇怪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徐逸溪来说,并不是一个让人可以接受的事实。 所以在知道自己青梅竹马的心思之后,他决定开始提防这个少女。 “是……是啊?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干站着和周围的气氛很格格不入吗?”墨凝小声地说,盯着周围都手牵手的情侣们,眼睛中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羡慕。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听话的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在海洋馆的时候都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小手,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那个时候她还在心中窃喜,觉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了少女的柔软和美好。 但仅仅才过去一个小时,从她跟老师的谈话结束回到约定的地点之后,不管自己怎样明示暗示,就算将自己的小手递到对方面前,他都跟磐石一样,不为所动,根本没有了最开始的温柔。 “有什么格格不入的,我们本来就只是假装情侣去参加海洋馆的情侣活动。”徐逸溪一想起之前师徒俩充满蠢逼气息般的对话,再加上回忆起自己之前被这样傻乎乎的男人婆这样子欺压那么多年,忽然有种自己相较于男人婆更加蠢逼的想法。 面对对方竟然**一丝丝的反抗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避。 “可是……可是就算是假装,我们要不再继续假装假装?反正我们今天的旅程还没有结束,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在结束之前都假装情侣的吗?”墨凝眨巴着大眼睛,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摆摆徐逸溪的衣角,小嘴微嘟,上面的樱红色口红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充满了诱惑。她希望能够用自己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得对方的同情。 “不要,我才不要。”徐逸溪干脆利落地摇头,丝毫不受少女可怜表情所影响。“我今天只不过是答应你出来玩,而不是以情侣的身份跟你出来玩。而且海洋馆的旅程已经结束了,我们先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撇过头,故意硬着语气说。 “真的不行吗?”墨凝的表情耷拉了下来,显然非常失望,她垂着小脑袋,伸出的手指灵活地在徐逸溪的衣角上跳动,每一次跳动头透着深深的渴望。“明明今天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将所有费用全包了,跟我拉拉手就……你就那么不情愿吗?” 要是按照墨凝之前的性格,要是自家的小弟胆敢这样子跟大哥说话,直接就是一个拳头招呼了上去,这种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情况,她肯定不会死皮赖脸地继续纠缠下去下去,而是用自己的力量将其打破。 不过在决定放弃跆拳道,决定洗心革面之后,暴力这种粗暴的摊牌方式已经从她的字典中除去了。尤其是在听了老师传授的‘胆大心细不要脸’经验之后,她就打定主意,不管自己青梅竹马怎样冷脸,怎样不情愿,她都要在心中不断鼓励自己,让自己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再怎么说老师之前还不是被师公所讨厌,最后还是从无数虎视眈眈的少女手中将师公抢夺了下来,自己跟青梅竹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还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才来的夏梦涵了。 “这就是很困难的事情,”徐逸溪撇撇嘴,抬头盯着在显示屏上不断闪烁的红点,让自己尽量不去看少女那可怜的模样。 他不知道男人婆是不是受到了她老师的影响,开始变得跟喜欢缠人的魔女一样,脸皮厚得跟什么似的。如果说之前的墨凝只是清冷的少女,那么现在的她就像是被炙热的阳光融化的冰块,流动的水中透着温热和柔软。 可是自己却消受不起这样的温柔啊,尤其是在跟魔女之间的关系有了近乎实质性的突破之后。他微微叹气,眼前又开始浮现出昨晚少女拉着自己的手朝着裙底伸去的场面,那滚烫的柔软触感简直是无法忘却。 真是遭罪啊,要同时面对这样的青梅竹马跟妹妹,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他一想起前天夜晚自己对魔女的所作所为,而今天自己有不知羞耻地跟男人婆大胆牵手,这简直就跟喜欢到处留情的风流才子一样,拥有着一颗渣男的心。 还好魔女不在这里,要是在这里的话,恐怕会直接拧着自己的领口直接质问。他微微松了口气,有种淡淡的庆幸。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来熟这种属性并不是魔女一个人独属的,之前性格凶残的男人婆似乎也学会了。 空荡荡的小手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所占据,他低头一看,发现墨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小手硬凑了进来,而且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掌,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红着脸抿嘴,闪烁的眼睛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胆怯。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幕 触电的麻木感 “喂!我不是说了吗?”徐逸溪咬着牙恶狠狠低语,因为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总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大呼小叫,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是男人婆一个人。“牵手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允许的,你听不懂吗?”看到墨凝这样的举动,他又想起了夏梦涵跟自己第一次出门时候的画面。 对方也是在自己拒绝之后,直接强硬地跟自己牵手,将自己的意愿视作无物一般。他本以为男人婆不会有这样的陋习,没有想到的是,在经过那个在智商上面有着硬伤的老师的指导之后,墨凝也变成了夏梦涵的模样,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进行。 “我知道我错了……”墨凝晃晃徐逸溪的小手,脸上露出一副‘求原谅’的表情。 她现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青梅竹马会变得如此冷淡的原因。 “我知道本来今天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我……却留你一个人在原地,什么都不解释就直接离开,还让你等待了那么久。你现在生气也无可厚非,我……我那个时候只是因为有急事不得不离开,人家并不是故意的。”在这句话的结尾部分,她拖长了尾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甜美可爱。 “温柔是女孩子的第一要素,但是这种温柔并不是一味的退让,也不是面对任何人都柔柔弱弱,而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要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这是老师对她的最为重要的教导,也是她觉得本应该是自己小姨子现在却隐隐有上位趋势的根本原因。 就是因为那个可恶的魔女每天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才会让自己根本没有恋爱经历的青梅竹马沦陷。所以为了从小姨子的手中将青梅竹马夺回来,她必须要将自己的温柔彻底地显露。 听到那个娇滴滴的尾音,徐逸溪瞬间有种胸口中了一箭的错觉,而且那一箭还是射中胸腔的心房,里面的鲜血开始瞬间喷涌。他……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墨凝,就算是对方放弃了跆拳道这种危险的东西之后,也只不过是收起獠牙跟齿爪的猛虎,本质上还是可怕的老虎。 但是……现在开始,他觉得这一头压制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猛虎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变化,从tiger变成了hellokitty,也从黄色的虎纹变成了粉色的外衣。这种在猛然之间发生的变化,让他不知所措。 “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可是我们的情侣时间不是早就结束了吗?”看到这样可爱的少女,他实在是提不起生气的任何念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情侣时间什么时候结束了?”墨凝将食指按在嘴唇上,天真无邪的模样。“我明明记得徐逸溪你答应我要假装情侣的,根本没有说过这个情侣有什么时限的哦!”说到最后,她露出狡黠的得意笑容。 听到这种让人无语的话,徐逸溪真的很想直接吐口血出来。哇哇!墨凝你确定你的老师不是魔女夏梦涵吗?要不是我在一旁偷听到那个声音跟魔女的完全不同,她真的怀疑夏梦涵是不是跟着自己的身影来到了海洋馆。 这些语气,这些话语,还有这些自来熟的举动,简直就跟拥有可怕纠缠属性的魔女如出一辙。 “那我现在宣布情侣时间结束可以吗?” “不可以哦,徐逸溪你可别忘了今天的门票和午饭都是谁花的钱。”墨凝昂头否决掉这个提议,“都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你不仅仅吃了人家的饭,还拿了人家的门票,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觉悟吗?”她伸出自己的小手,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食指跟拇指之间的缝隙。 “额,”徐逸溪无奈颤笑,对于这样缜密的逻辑表示无可奈何。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啊,的确是自己不管是拿了对方的门票,还吃了对方花钱的午饭,但这些都是建立在自己深陷金融危机的情况下,才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魔女啊魔女,你那个定制长裙真的是把我害惨了。还有那个出国度蜜月的老家伙,你走的时候就不能给你儿子留点零花钱吗?你儿子现在就要因为没有钱,而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身了。 “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徐逸溪呵呵地傻笑,算是认命了一般不再有任何的反抗举动。 “我可是以理服人的淑女,”墨凝用力地点点头,“所以说……”她微微地踮起自己的小脚,火红的嘴唇一步步贴近了少年的耳垂。“徐逸溪同学现在跟我算是情侣,对吧?” 徐逸溪还没来得及回答,少女的嘴唇就开始继续翕动,说出让人心潮澎湃的话语。 “所以……我们就算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也是可以的吧?”她伸出的手如同灵活的游蛇悄悄地攀上了少年有些瘦弱的腰间,伸进厚重的外套。透过单薄的白色衬衫,徐逸溪依然可以感觉到少女手心中炙热的温度。 喂喂喂!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徐逸溪看着直接用力紧抱着自己的少女,胸腔中的心脏开始凶猛地跳动,像是灌进了燃烧的柴油,砰砰砰地狂跳。如果他是一辆跑车,那么现在时速表的指针早就逼近了红色的危险区域,进入了极限速度。 他本以为墨凝的亲热举动只是仅仅限于牵手而已,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借着这样近乎于拙劣且漏洞百出的借口,直接打蛇随棍上,将自己瘦小的身子融进了自己的怀抱。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将小脑袋埋进胸口的少女,想要推开的手却像石块一样僵硬,根本做不出任何有效的举动。 “呐呐,徐逸溪同学……你的心跳可是……非常非常的快哦,我隔着胸口都能够感受到它的用力哦!”墨凝抬起自己的脑袋,弯弯的眼眸如同月牙。“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徐逸溪你的心跳在瞬间变得这么快啊?” “才……才不是这样。”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无法连贯地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跟夏梦涵接触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触电一般的麻木感,他本以为这种感觉是魔女专属的感觉,也是自己逐渐喜欢上对方的感觉。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感觉并不是只属于夏梦涵一个人,似乎也属于墨凝这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男人婆。 难道自己也开始喜欢上了她?徐逸溪低头看着少女,表情怪异。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幕 青梅竹马与妹妹的修罗场 上 地铁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滟澜洲,请各位要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距离徐逸溪被自己青梅竹马强行拥抱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内,在隧道中不断穿行的地铁已经快要接近这趟旅途的终点站,窗外的广告牌一个接一个地闪过,徐逸溪盯着窗外,在麻木的触电感中呆滞着,要不是清冷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他根本都不知道终点站即将来临这个事实。 “现……现在可以可以把我放开了吧?”徐逸溪看着有些空荡的车厢,声音微微提高。他可不想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下车,而且他已经在之前几分钟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裤兜中手机的震动,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 “嗯……嗯。”墨凝红着脸抿嘴,微微地点头。用力的手也微微松开,不安地放在身前,手指交错搅动。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如此勇敢,做一些之前都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还清楚地记得,之前她跟徐逸溪唯一一次的拥抱还是在自己取得了跆拳道比赛的冠军之后,自己冲下舞台,甚至连奖杯都还没来得及拿。那一刻,她心里面除了有被冠军充斥的满足感之外,还有一种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表白的冲动。 可是……可是不知道是自己胆怯了那么久的原因,还是自己不敢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表露的懦弱,那些她想了许久的情话直到她松开自己的手时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无奈地卡在嘴边变成了泡影逐渐消散。 她就像某些论调之中的纸老虎一样,看起来非常强大,但是背后却是软弱和无力,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情感这一方面,一直都不能够坦率地面对。如果说跆拳道中一招一式讲究的都是快准狠,她也很希望自己在感情这一方面做到同样的快准狠, 但是不管自己的内心装着有多么复杂、多么肉麻的情话,但是也仅仅只限于装着而已,永远无法说出口来。尤其是当着自己面对着几乎不会拒绝自己的青梅竹马时,看着他淡漠的脸和面对自己微皱的眉头时,总觉得说出那些话仿佛是另一种变相的伤口撒盐,让痛苦加上了嘲弄的意味。 我喜欢你却一直欺负你。这不是嘲弄是什么? 所以直到墨凝决定洗心革面的时候,喜欢的话语依然隐藏在心中。 “还有……回家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点。”徐逸溪一边看着手机企鹅软件中妹妹发来的催促消息,一边对即将跟自己分散的墨凝进行着嘱咐。 这些让对方注意安全的话至少他从来都不会说,让一个精通跆拳道的少女注意安全,简直就是在怀疑对方道服上黑色绸带的真实性。 再说了,之前的她从来都是穿着雷打不动的跆拳道道服,腰间系着充满危险气息黑带,就算遇上了街边混混,恐怕三招两式就可以将对方轻易放翻了。 不过,他不知道之前从不会说的话为什么现在会说,或许是看到少女火红的装扮以及她为自己付出的所有,下意识地将她之前的粗暴形象直接剔除,变成了柔弱的少女? “我知道啦,”墨凝红着脸点头,她这是第一次听到从徐逸溪口中关心的话语,之前的时候,只要训练一结束,他第一件紧要的事情就是立马离开,一副再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厌恶模样,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说一些关心的话。 看来之前果然是自己的性格太过于恶劣,要不然个性温柔的青梅竹马也不会露出那样害怕的表情了。一想起之前犯过的错误,墨凝微微叹气,神色愧疚。 “你也是,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啊。”少女撩了撩自己的耳发,声音中透着淡淡的轻柔。她抬起头看着窗外逐渐停滞的光影,嘴角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得意笑容。 徐逸溪眼角抽抽地看着拉着手腕,几乎将整个身子都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有一种自己又被坑了的无奈。 “不是说好各走各的吗?怎么你还缠着我不放啊?”他看着少女奸计得逞的笑容,无奈地叹气。 “我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呢。”墨凝摇头晃脑,火红色的裙摆不断晃动。 “难道我在地铁上听到的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本来就是,”墨凝哼哼,“还有哦!”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在徐逸溪面前微微摇晃,每次晃动都透着嘚瑟情绪。“我老爸跟徐叔叔可是相杀相爱的损友,他为了能够让我距离你更进一步,特意在放假的时候,就把新房的位置定在了这里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区哦!” “所以这就是你坐地铁到最后一站却还有恃无恐的原因?”徐逸溪挑眉。 “那是当然哦,”墨凝晃荡着自己的小步子,一步步轻盈地在夜间的马路上跳动。“为了今天我可是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准备的。”她比划着自己的小手,竭力将几个重复的‘好多’表现出来。 “这也算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徐逸溪笑着点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墨凝口中所谓的计划,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坑的悲惨剧情而已。想必老家伙为了让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才远离的青梅竹马回到自己身边,一定想了不少针对自己的好办法。 真是坑……儿子啊! “这可不是我的计划,是徐叔叔的计划哦!”墨凝一副‘自己已经被对方家长钦定为儿媳妇’的得意表情,脚下的步子变得更加轻快起来。“要知道那个时候就是徐叔叔将你转校的消息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你了。”她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青梅竹马,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是是,是我家那个可恶的老家伙的无良计划,要不然你根本找不到我!”徐逸溪无奈叹气,算是接受了自己这种多舛的命途。“对了,我马上就要到家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他指了指身旁熟悉的小区大门,侧过的脑袋忽然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身影。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墨凝大大方方地哼哼几声,蹦蹦跳跳地挥手道别,她回头瞄了瞄不远处的昏黄路灯,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看到这,徐逸溪微微皱眉,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幕 青梅竹马与妹妹的修罗场 下 滟澜洲小区门口 少女的脸色阴沉得像是天上浓厚的乌云层,她抄着自己的小手,靠在墙边,黑色的小皮鞋不停地敲击着地面,每一声都像是包公升堂的‘威武’,让逐渐靠近的徐逸溪心惊胆战。7k7k001. “哥哥你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你一条都不回。”夏梦涵指了指手上莹白色的dw腕表,不爽的表情溢于言表,都不带丝毫掩饰。“还有哥哥你那一脸纠结中带着开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还想跟你那个青梅竹马继续缠绵一会儿?是不是觉得时间还不够玩,还想陪陪她继续促膝长谈?”少女的语气不善地进行着毒舌。 她为了早一点接到自己的哥哥,早早地就站在滟澜洲小区门口进行等待。可是等来的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他跟自己青梅竹马手拉手一起走的画面。 她刚才可是全程直播,将可恶的男人婆跟自家哥哥依依不舍,最后却不得不分开的画面从头看到尾。两人亲密得像是真真正正的情侣一样,尤其离开的时候,那可恶的男人婆脸上的满足笑容,就像一把锐利的长刀,直接插进了她的心。 好啊好啊,亏我这个懂事的妹妹还这么早就给你发消息提醒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下楼等你回家。没想到你竟然跟你的青梅竹马亲亲我我,将站在门口的妹妹视作无物!亏我昨天晚上还牺牲自己的名节,故意给哥哥你发福利,希望你今天可以多想想自己妹妹的好,跟曾经欺负过你的青梅竹马保持距离。 没有想到的是,昨晚才摸完自己裙底的手,今天就牵住了你青梅竹马,真是……厉害得可以啊!她不断地深呼吸压制内心燃起的怒火,嘟起的小嘴表明她现在非常非常地不爽。 “我……我只是送她回家而已,你……你别想太多了。”徐逸溪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还有啊……我之前没太注意你发的消息,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他看着少女单薄的长裙,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感动。 他记得手机的震动声是在地铁还没有到终点站的时候就有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自己的妹妹已经发了消息过来,但是当时由于墨凝的突然袭击,他还没来得及看消息的内容,就被她直接拉下了地铁,然后一路拉着自己的手回来。 徐逸溪慌忙地将裤兜中的手机摸出来,发现十三条未读消息,点开之后,他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我最亲爱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姐姐今天有事去她老师的家里了,说是什么要商量报名下一届的跆拳道成年组的比赛,要很晚才会回来。” “哥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再不回复我,我就要生气了。”后面是嘟着嘴的可爱的自拍,背后的场景是昏黄的路灯,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哥哥,今天晚上是我亲自下厨哦,虽然……做的可能没有姐姐那么好吃,但也不差哦,要是你再不回来的话,饭菜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哥哥你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回来,楼下好冷啊,下来的时候又忘了带衣服了。”可爱的滑稽抽抽小鼻子,可怜兮兮地流着鼻涕。 ………… 看到这,徐逸溪叹气颤笑,将手机扔回裤兜,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了少女瘦弱的身上,展开收用力地紧紧地搂抱,想要将自己胸口的温暖进行传递。 “抱歉,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回来晚了。”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用最诚恳的笑容进行着认错,他没有想到自己在魔女的心中分量会这么重,重到可以站在充满凉意的夏凤中等待这么久。 “哼哼,哥哥知道就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少女,感受着自己哥哥温暖的怀抱,抿抿嘴露出了笑意。“还有啦,哥哥快点跟我一起回去啦,今天可是你贤惠的妹妹亲自下厨给你做晚饭,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她昂着小脑袋,张开小手搂住了自家哥哥的脖子。 “是是是,”徐逸溪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少女的话茬子对她进行称赞。“我妹妹最厉害了!” “那是肯定的,要是妹妹都不聪明的话,这个笨蛋哥哥岂不是要被人一直欺负。”面对自自家哥哥的吹捧,夏梦涵显然十分受用。她拍拍自家哥哥的肩膀,示意他蹲下,然后转个小圈,一个扑身扑到徐逸溪宽阔的后背上。 “这才是哥哥感谢我最正确的方式嘛。”少女高举着自己的小手,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出得意的笑,仿佛在那一瞬间,她拥有了整个世界。“说吧,哥哥你今天是不是跟墨凝同学进行了某些我不知道的亲密接触?”说着,她埋下自己的小脑袋,在徐逸溪的后背上仔仔细细地嗅嗅,似乎想要闻到一些奇怪的少女香味。 “没有,怎么可能嘛!”徐逸溪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哥哥你还想骗我,”夏梦涵嘟嘴愤愤,“我可是很清楚地知道今天海洋馆可是有什么情侣活动的哦,难道哥哥没有跟墨凝同学一起……假装成情侣参加什么海洋馆的活动吗?”少女的语气到了后面愈加阴沉,里面隐隐地透着‘哥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交代清楚’的威胁。 “那个……我们只是假装情侣而已,真的没有进行什么特别的亲密接触。”徐逸溪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自己妹妹不会今天一天都在跟踪自己吧?他在心中悄悄地问。 “那哥哥你肯定有跟墨凝同学……牵手吧?”夏梦涵眼睛微眯,似乎想起了什么。 “牵手……这个还是有的,但也只限于牵手而已。”徐逸溪小声地回答,抬头看了看即将到达的单元楼。“因为你也知道你哥最近陷入了深深的金融危机,身上的钱实在没有多少了,为了那个情侣的半价活动票,我没办法才跟她牵手的。” “可是哥哥还是跟她牵手了。”夏梦涵趴在自家哥哥的背上小声喃喃,伸出的小手用力搂住了徐逸溪的脖子。“之前我就一直担心哥哥会被可恶的墨凝同学欺骗,明明之前都那样欺负哥哥,现在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整天缠在哥哥身边。”她一想起墨凝之前的所作所为,张开的小手就捏得紧紧的,显然对于墨凝的行为非常不满。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幕 跟妹妹讲起过去的事情 最让夏梦涵感到不爽的不是墨凝的主动进攻,而是自家哥哥不明不确的态度。明明过去都被对方欺负到头上了,现在却因为对方的一点点小小的改变,就直接心慈手软。甚至……还当着妹妹的面两人搂搂抱抱,真当自己不存在是吧? “明明之前我都把自己的**给哥哥了,为什么哥哥还要因为贪图便宜而跟墨凝同学手牵手,甚至……甚至还……”她一想起之前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勒住自己哥哥脖子的手微微用力,悄悄地在发泄她心中的不满。“还跟墨凝同学拥抱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在一旁看着是什么滋味吗?” “那个……是小姨子看嫂子的滋味?”徐逸溪胡言乱语,对于自己表情生气的妹妹有种想要挑逗的意味。 “去你的……小姨子看嫂子!”夏梦涵直接爆了句粗口,挥舞的小手愤愤地敲打着自己哥哥的肩膀,对于这种称呼非常不爽。 什么叫做小姨子看嫂子?你是不是直接在心中将墨凝同学钦定成了你的女友?明明我才是立志要成为哥哥正牌女友甚至是正牌妻子的女孩子!也只有我才能够成为哥哥的女友!她在心中恶狠狠地说。 “哥哥难道心里面已经将墨凝同学……默认为以后的女朋友了吗?”夏梦涵沉默了一会儿,趴在徐逸溪的肩膀上小声喃喃,说出口的话中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沮丧。 她没有想到就算自己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依然没能够将自己的哥哥挽回,明明自己都掀起裙摆让他……为所欲为了,却……却还是抵不过青梅竹马这个凝聚着无数沉重岁月的词语。 果然……在青梅竹马面前,自己这个妹妹就只有退让的份儿吗?她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微微叹气。 “你觉得呢?”徐逸溪虽然看不到自己妹妹耷拉着的小脸,但是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少女的伤心。 “我觉得哥哥就是喜欢墨凝同学,从之前就是这样,虽然在你妹妹面前成天念叨着墨凝同学的不好,念叨着她穿衣品味,念叨着她粗鲁的性格。”夏梦涵哼哼地唠叨,“但是任谁都可以从哥哥的话语中,感觉得到哥哥对于墨凝同学深深的情谊,在那一次电梯的时候,我就可以感受得到,只是哥哥你却一直不知道罢了。” 她又想起了之前在银瑞城跟墨凝见面时的场景,虽然哥哥一直嘟囔着自己青梅竹马欺负自己的过往,但是……就像是许多动漫番剧中的傲娇少女一样,嘴上说着对方的不是,但是心里面却比谁都要喜欢。 或许,自己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傲娇少年吧。 “我知道,我对于我自己的感觉可是非常清楚的。”徐逸溪摇摇头,“对于墨凝,我只是将她当成朋友而已,如果非要说她跟其他的朋友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么就只是她曾经跟我有一段……有一段很奇怪的记忆而已。”他想了许久才知道用‘奇怪’这个词语去形容墨凝。 “奇怪的记忆?”夏梦涵哼哼,“多半又是什么哥哥跟墨凝同学之间亲密无间的记忆吧?”少女的话语有些吃味,在有意无意之间带着淡淡的酸味。 “才不是,只是过去跟着她一起训练时候的傻逼模样。”徐逸溪想起之前自己戴上拳套跟男人婆对练的可怕模样,每一次都像是惊心动魄的刺激旅程,在那种高强度的压迫下,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对着那些如雨点一般凌厉的拳头。 虽然他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不得不说男人婆是个实力可怕的对手,训练完毕之后自己总是遍体鳞伤,要是没有身上防护服的保护,自己恐怕都得住院吧。一想起自己身上那些肿胀的淤青,徐逸溪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自己没被男人婆打死都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训练的傻逼模样?”夏梦涵掩着嘴噗呲地笑了笑,似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家哥哥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哥哥那个时候是不是经常被墨凝同学拉去训练啊?” “岂止是经常,根本就是每天。”徐逸溪喘着粗气一步步上楼,苦笑着摇头。“那个时候我最害怕的不是上学,而是每天放学的时候,一放学就意味着自己要跟那个可恶的男人婆同学一起训练,而每一次训练都是一种变相的挨打,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害怕,害怕男人婆墨凝同学,更害怕她捏紧的拳头。” “那她是真的打你吗,哥哥?”夏梦涵有些可怜自己的哥哥,一想起之前他被欺负的光景,她就开始于心不忍。 “肯定是真打啊!”徐逸溪扶了扶楼梯,笑着叹气。“当时的她也带着红色的拳套,用力地朝着我身上打击,虽然我身上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但是不得不说不愧是德国跆拳道冠军的少女,她的每一拳都像是rpg游戏中自带穿透属性一样让人觉得疼痛,我就算出了一身肉装也不能够将她的伤害阻挡在外。” “那……那哥哥这样算起来就是肉装坦克咯?”夏梦涵笑着说。 “什么肉装坦克,那真的太高看我了。”徐逸溪摇头,“别人的肉装坦克至少能够对主要输出造成伤害,而我却只能被动地挨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么哥哥就没有想过要反抗吗?别人都这样飞龙骑脸了,你都还能够忍下去?”夏梦涵问。 “怎么不能忍,”徐逸溪叹气摇头,“要知道有一句俗话不是说得好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我也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无力反抗的境地,要知道她可是跆拳道的冠军少女,而自己只不过是臭鱼烂虾,拿什么跟她对抗啊?” “而且……或许是自己被欺负惯了,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应该承受的。”说到这他慢慢地蹲下身,将不重的少女放下,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中透着对于过去的缅怀。“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要是……要是我没有死党李昱涵的帮助,我都**要逃跑和离开的念头,她就像是……一种缠在自己身边的梦魇,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幕 来自妹妹酱的黑暗料理 “哥哥哥哥,快尝尝你妹妹特意给你做的饭菜。”在得到自家哥哥明确的保证之后,夏梦涵一进家门就活泼得像只灵巧的兔子一样忙里忙外,就差给少女插上一双白绒绒的兔耳朵。 夏梦涵一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背着自己回家的哥哥将做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之前在回来的途中,她还担心自己哥哥会跟他的青梅竹马旧情复燃,然后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时候,正式宣布在一起的消息。那才是最让她觉得害怕的场景,位置的总是可怕的。 不过,在听过哥哥讲述之前更加详细的悲惨遭遇,以及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决议之后,她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就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安稳。她一边兴高采烈地将加热完毕的饭菜端出,一边在心中得意地双手叉腰,表示自己稳坐女友之位。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一方面是解决了姐姐的问题,另一方面又明确地将自己的宿敌墨凝打败,这就以为着她能够在兄控这条漫漫长路上走得更远。 “三菜一汤?”徐逸溪盯着摆满桌子的菜肴,受宠若惊。 在老家伙离开之前,他每天的饭菜都是通过外卖的方式获得,虽然味道还不错,但是总觉得有种越吃越颓废的错觉。 而在老家伙离开之后,都是新来的便宜姐姐制作饭菜,不仅仅在口味上有非常大的提升,而且在营养的丰富程度上也有着极大的提升。 而在老家伙离开之后,便宜姐姐也离开之后,本以为是又要靠着外卖度过的夜晚,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竟然也会做饭?难道制作饭菜这种奇特的天赋可以在姐妹之间进行传递? “那是当然,虽然我的厨艺不像姐姐那么精湛,但是三菜一汤这种基本标准还是可以满足哥哥的。”夏梦涵穿着粉色的围裙,安静地站在一旁,用充满希冀的眼光盯着徐逸溪,希望今天晚上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能够得到哥哥的青睐。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徐逸溪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旁边的汤勺,汤勺中是清澈见底的番茄蛋汤。“这个蛋汤……”他弯腰轻轻地抿了一口,纠结的表情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评价。 “这个蛋汤……怎么样啊?”夏梦涵认真地问,不安的小手不断地进行着搅动,似乎非常害怕在自己哥哥的口中听到不好的评价。 “这个蛋汤……名副其实!”他嘴角抽抽,想了半天才说出这样的评价。 “名副其实?”夏梦涵的小眼睛中闪烁着精光,对于这样的评价似乎非常满意。“我就知道我的西红柿蛋汤肯定不会比姐姐的差。”她昂着小脑袋说。 是啊,你这个蛋汤是真的名副其实,真的是‘淡’汤,你是没放盐的吗?徐逸溪苦着脸在心中无奈叹气,他本以为今天晚上的晚餐会跟平时一样充满了快乐和满足,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另一种变相的折磨。 连最简单的蛋汤都出现了没放盐这种低级错误,那么剩下的三道菜恐怕也好好不到哪儿去吧?他眼角抽抽地看看‘宫保鸡丁’‘素炒青菜’以及那一道黑不溜秋看起来像是……东坡肉的菜肴,总觉得在这些还能够看得过去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黑暗料理的本质。 都说姐妹俩是相生相克的冤家,这话果然不假,姐姐厨艺满分,这妹妹……厨艺岂不是零分?不过看着她这么费心给自己这个哥哥制作晚餐的份上,自己……还是忍一忍,吃下肚吧。 徐逸溪活动了下喉咙,将那一口淡到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蛋汤喝了下去,颤巍巍地拿起筷子,准备品尝一下其他的菜品。 “哥哥这一道可是我做了好久才做好的——东坡肉,我可是严格地按照书上的流程进行制作的,绝对……绝对非常美味。”得到好评的少女显然充满了信心,开始介绍起来自己的用心之作。“所以哥哥你一定要用心品尝你可爱又懂事并且还非常贤惠的妹妹的精心之作。” “好好,我……我一定用心品尝。”徐逸溪指尖的木筷有些颤抖,仿佛它伸向的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菜肴,而是充满危险气息的可怕物品。 好吧好吧,死就死,不就是品尝一下黑暗料理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夏梦涵都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给自己准备,要是……要是因为味道的原因而不愿意品尝,岂不是非常对不起她满满的心意? 徐逸溪深吸口气,直接捻起了一块传说中的东坡肉,缓慢地放进了嘴里。 “哥哥,好吃吗?一定很好吃的!”夏梦涵自问自答地捏紧小拳头为自己加油打气。 “还……还好吧。”徐逸溪艰难地进行着回答,他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东坡肉,简直就是……跟吃蜜糖一个样。他盯着那一层覆盖在东坡肉上的黑色不明液体,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制作过程。 夏梦涵不会是把烧焦的甜汤汁浇到了这些东坡肉的上面吧?而且你这到底是浇了多少的糖汁啊!简直跟那个口嚼糖的广告一模一样,麦芽的香气,简直是甜到掉牙了!他用力地咬着牙进行着强忍,端起了旁边的清水,一口灌了下去。 “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地甜,不过和淡汤搭配在一起,简直……简直就是绝配!”他昧着良心伸出了大拇指,对自己妹妹的精心之作,给出了自己的‘赞赏’。 “我就知道我在做菜方面还是非常有天赋的,”夏梦涵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挠自己的小脑袋,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做菜之前我就想过,东坡肉和番茄蛋汤才是最佳的绝配,没有想到哥哥跟我一样,有着同样的想法。” 是啊,真的是最佳的绝配,一个甜到掉牙,一个淡到没味,真是绝配!徐逸溪哭丧着小脸在心中赞同。他看着接下来的‘宫保鸡丁’和‘素炒青菜’,不知道自己已经见底的血条还能不能承受住这两道黑暗料理的进一步摧残。 或许……明年的今天就是年纪轻轻自己的祭日吧。他捏着筷子,像是敢于直视惨淡人生的勇士一样勇敢且无畏,开始了作死的旅程。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幕 徐逸溪的惨痛回忆 自己这个脆弱的身体果然还是经受不住黑暗料理的折腾啊!徐逸溪脸色惨白地跌跌撞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瘫软在自己的床上默默承受着肚子里面翻江倒海般的难受。m4xs.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素白的垩墙,微微地叹气会一直半个小时之前仿佛看到了生与死边界线的回忆。 “哥哥,快尝尝我做的‘宫保鸡丁’,这可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才做好的。”少女将面前盛放着宫保鸡丁的餐盘推到自己哥哥的面前,一脸的希冀,希望自己哥哥能够品尝品尝自己精心准备的佳肴。 当然这个佳肴是要加上引号的佳肴,毕竟之前的两道黑暗料理已经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气息,所以……徐逸溪对于这一份宫保鸡丁抱着深深的恐惧。 唉,看来自己真的要命不久矣了。徐逸溪看看这份摆在自己面前飘荡着可怕的幽绿色气息的饭菜,慢慢地吞了口唾沫,捏着筷子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那……那真的让你……费心了。”徐逸溪颤颤巍巍地说着尊敬的感谢话语,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看在自己这个哥哥扶额份上,饶自己一命。 “什么叫做费心,妹妹给哥哥做饭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哥哥你那么客气干什么?” 不客气我怕我会死在你手上啊!徐逸溪嘴角抽抽地呵呵傻笑,不知道这个筷子到底该是讲礼貌地伸出去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收回来。 “哥哥……你怎么还不尝尝我的宫保鸡丁啊?”夏梦涵看着犹豫不决的哥哥,微微地嘟起嘴,原本希冀的表情也开始有些小小的沮丧。 “好好好,我尝尝。”话语才说出口,徐逸溪就带着深深的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作死的回答,明明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可以逃过这一劫的自己,为什么还要迎难而上啊?他微微叹气,拿出了真男人应该有的气势,伸出筷子伸向了面前这份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毒药之中。 希望是个味道好一点的毒药吧,至少……自己不会死得那么痛苦,徐逸溪在心中默默祈祷。 看起来还不错的宫保鸡丁一入口,徐逸溪先是微微皱眉,随后一股让他几乎就快呕吐的咸味直接涌了上来,让他几乎就快扔下筷子举手投降了。 这……这这是街上打死个卖盐的吗?咸得徐逸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皱着眉一点点将其直接吞下,他根本不敢进行咀嚼,因为生怕自己一个咀嚼,就让蕴藏在其中的咸味更加充分地发酵出来,让他本来就脆弱的味蕾遭受更加恐怖的摧残。 “哥哥,味道很好吗?”夏梦涵探过自己的脑袋,小声地问。 味道……很不好!徐逸溪苦着脸在心中哭丧,但是这种话他也仅限于在心中嘟嘟囔囔而已,不敢说出口。因为这可是妹妹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做好的晚餐,要是自己就这样不给面子的话,恐怕会深深地伤害她脆弱的心灵。 唉,自己这个哥哥真不好当啊!他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恶心感,勉强地挤出笑脸微微点头。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 “好吃点好吃点,好吃哥哥你就多吃点。”夏梦涵兴奋地将那句经久不衰的广告台词说了出来,让徐逸溪的笑容更加苦涩。 这……这个要是多吃点可是会死人的啊!这可不是什么味道美好的佳肴,而是在无形之间夺人性命的毒药啊!他咬着牙,捏着木筷的手不停地晃动。 “那……那我们要不要尝尝这……这最后一道菜怎么样?”他捏着木筷指了指最后的一道看起来充满安全颜色——绿色的‘素炒青菜’。虽然之前的三道菜都让他非常怀疑自己妹妹的做菜天赋,但是最后这一道非常普通非常家常的青菜,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这……这应该是三菜一汤之中唯一能够让自己吃下去的素菜了吧。 虽然只是素菜,没有荤腥,但至少比拥有着奇怪味道的另外菜肴要好得多。毕竟……至少不会死人吧。 “诶?哥哥真的要尝尝这个素炒青菜吗?”夏梦涵的表情显然有些怪异,有些底气不足的发虚。“哥哥,这道菜我可是没有多少信心的,就怕哥哥不喜欢。”她抿着嘴小声嘟囔,小手指不断地进行着搅动。 没有多少信心?有信心的菜都已经成了致命的毒药了,没有信心的菜恐怕才是让我最能够接受的口味吧。徐逸溪听到这句话在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在料理天赋几乎为零的妹妹手上吃到一份还算是正常的饭菜。 他现在都有些怀念之前那份几乎没有任何味道的淡汤了,虽然味道清淡到了极点,但至少对于脆弱的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命威胁。只希望这一份素炒青菜也是如此,没有味道就是最大的味道。 “你没有信心,但是我有很大的信心,我相信我贤惠又能干的妹妹一定可以将所有的饭菜都做得很好。” 他用力地点点头,给予自己的妹妹以深深的鼓励,捏在指间的木筷也没有任何的抖动,充满信心地伸向了餐盘,准备品尝这份还算得上是正常的‘素炒青菜’。 翠绿的青菜叶安静地躺在绿油油的菜油之中,看起来一清二白,品相极佳,只不过不知道味道是怎样了。 徐逸溪微微张嘴,准备品尝下所有菜肴之中最为正常的青菜,让自己受伤的心灵得到一些些适当的慰藉。但是当味蕾刚刚品尝到味道的瞬间,他又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料理天赋为零,什么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知道了什么叫做……自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自己真的不应该相信少女的天赋的,这一道素炒青菜让他品尝到了……可怕的辣味,就跟里面放了不知道多少朝天椒,不知道在这安全的绿色之下隐藏着多少的危机。吃这样一份的青菜,徐逸溪仿佛在直接将带着火红颜色的火锅底料痛饮一样,刺激的味道顺着味蕾传递到大脑之中,让他有一种想要痛哭流涕的感觉。 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在这顿晚饭之中活下来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幕 来自墨凝的吐槽 就这样,徐逸溪在痛苦的饭菜之中度过了可怕的夜晚,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丰盛’的三菜一汤只给自己一个人享用,难道自己的妹妹她是了报复自己跟男人婆今天的单独相处,而特意给自己准备的‘酷刑’? 他翻了个身,在心中进行着种种可能性的怀疑。毕竟,之前的夏梦涵再怎么说都不会这样地莫名地献着殷勤,甚至还给自己精心准备好晚餐,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透着微微凉意的夜晚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回来。 能够做出这样殷勤举动的少女,可不是他真正认识的妹妹。之前的少女虽然喜欢缠着自己,但是可不会像今天一样乖巧懂事,甚至让自己有种认错人的错觉。莫非真的跟自己想象的那样,这样的乖巧其实是另一种变相的腹黑? 而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种警告,要是哥哥敢跟其他的女孩子不清不楚的话,总有一天你可爱且腹黑的妹妹会用自己可怕的料理天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 虽然都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男子汉大丈夫从不畏惧死亡,但是死在这些可怕的饭菜之上,真的是一种实打实的憋屈。 “魔女夏梦涵……还真是一种恐怖的存在啊!”徐逸溪像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软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以后生活的灰暗光景。 “嘟嘟……嘟嘟”手机的震动声让还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徐逸溪慢慢地回过神,点开屏幕进行着查看。 “话说你现在情况还好吗,徐逸溪同学?”亚丝娜的头像在软件企鹅界面中不断地进行着跳动,所说的一言一语都带着隐藏的嘲讽意味。 喂喂,墨凝同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对自己进行这样奇怪的质问啊?徐逸溪看着对话框中的回答,有一种自己又一次被坑的错觉。 “你觉得我的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啊?”徐逸溪轻笑着进行回答,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回应。 “当然非常好咯。”墨凝毫不犹豫地直接给出回答,“我可是听夏梦涵同学说过,她今天可是要亲自下厨给自己的哥哥做晚餐的妹妹哦。” “享受自己妹妹的晚餐应该是一件非常非常爽快的事情吧?”跟在后面带着得意微笑的滑稽就像是一种明晃晃的嘲讽,让徐逸溪有苦难言。 什么叫做亲自下厨给自己的哥哥做晚餐?你确定这不是圣子耶和华最后的晚餐,吃完就要被钉在十字架上等待复活的那种。 又是什么叫做享受自己妹妹的晚餐应该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情吧?这是哪门子的晚餐,明明就是**裸的毒药,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吃下去就连神医扁鹊都只能摆摆手,说……救不了,没救了,等死吧一连串的三连。 “呵呵呵呵,这可真是一件……爽快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事情。”徐逸溪苦中作乐,挤出笑容进行着回答。“虽然饭菜的味道没有那么美好,但至少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妹妹浓浓的心意。” 就跟那句话所说的那样,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结果,而是态度。既然夏梦涵表现出了她乖巧的态度,那么作为哥哥的自己也不能够寒了妹妹的心。 “诶?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呢,夏梦涵同学的料理味道不好,看来徐逸溪同学还是有机会尝尝我的料理哦,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作为担保,我的菜肴可是特别美味的!”可爱的小猫咪抄着小手,一副骄傲的表情。 “还是算了吧,”徐逸溪一脸拒绝。“都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特别美味,说什么是我精心准备,结果……让人心痛啊!”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心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撑过去那段可怕的时间。 淡到极点的淡汤,甜到无语的东坡肉,咸到想吐的宫保鸡丁以及里面不知道到底放了多少辣椒的素炒青菜,每一道菜都让徐逸溪重新地体会到了人生中蕴藏的意味。这种经历有过一次就好了,他真的没有勇气进行第二次的尝试。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墨凝哼哼,似乎对于自己青梅竹马这样的怀疑表示深深的不满。“我为了学习厨艺可是花费了很多很多时间,我可不是跟夏梦涵那种半吊子一样,只会照着菜谱做菜的傻瓜。” “诶,你真实的身份是不是预言家啊?”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现在有种感觉,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着暗中的偷偷观察,甚至可以将夏梦涵说过的所有话都记性复述。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夏梦涵说过这些饭菜都是她‘严格’按照菜谱进行制作的?这里的严格上面的引号并不是自己想错了,而是非常正确的一种表达方式。因为他不知道夏梦涵到底看到的是什么菜谱,可以让看起来不错的饭菜表现出这样夸张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墨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预言家这顶大帽忽然间被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这又不是在玩什么预言家的游戏。 “就是……我妹妹跟我老师交代了,她所做的那些饭菜都是严格按照菜谱上进行制作的。”徐逸溪实话实说,“只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无良的商家卖给她的菜谱,可以制作出这样充满可怕味道的菜肴?”他趁着自己妹妹不在的时刻,偷偷地对她进行着吐槽。 “所以……徐逸溪同学你在生理上遭受了严重的摧残?”墨凝显然非常了解自己的青梅竹马,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其实……怎么说呢,有这样能够给你做晚饭的妹妹你就偷着乐吧,你还挑三拣四!” “那么这样好吧,”徐逸溪直接哼哼几声,“下一次我妹妹做饭菜的时候,我保证准时给你打电话,让你帮我全部消灭掉怎么样?别的不说,来回车费我全部报销,而且我还给你一百块的好处费,只要你能够帮我把那些饭菜消灭掉,这些条件我全都答应你。”他抱着一种寻找着替罪羊的态度进行着吐槽,都说痛苦这种事情不能够一个人承担,所以说,他现在希望那些可怕的痛苦希望让墨凝跟他一起共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幕 对于妹妹感情的变化 徐逸溪迷迷糊糊地眨巴着眼睛,盯着又一次出现在自己床的少女,有种逐渐变得熟悉的接受感。m4xs.请()从第一次看到夏梦涵出现在自己时的错愕表情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尤其是一次的摸裙底事件,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跟妹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两人跟相处多年的兄妹一样亲密,甚至连稍微有些过分的玩笑都可以肆无忌惮。 “说吧,今天晚又要进行什么人生咨询?”徐逸溪揉揉眼睛,依靠着床头坐直,进入了自己人生导师的姿态。“是要讨论你姐姐的无理暴政还是其他的人生心得?”他清咳几声,让自己的妹妹直接开口。 “既不是姐姐的无理暴政也不是什么人生心得。”夏梦涵的声音透着满满的不爽,瞪大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冰冷,和今晚的月色有的一拼。 “那是什么事啊?”徐逸溪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妹脸色的变化。 “是关于哥哥跟墨凝同学的事情。”夏梦涵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口。“我今天本来是不打算找哥哥进行什么人生咨询的,但是……墨凝同学的事情着实让我难以释怀。”她微微侧脸,轻咬着嘴唇神色纠结。 “那你说的是什么方面让你难以释怀啊?”徐逸溪挑挑眉,有些不明白。 “是……是哥哥今天到底跟墨凝同学做了一些什么。”夏梦涵结结巴巴,她本来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说什么的,毕竟这是哥哥跟他青梅竹马之间的私事,她算是再怎么喜欢哥哥,也不能够涉足。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哥哥再回来的时候,跟那个可恶的少女搂搂抱抱的画面,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偷偷地使用备用钥匙,溜进徐逸溪的房间,像往常一样进行所谓的人生咨询。 “我……今天也没跟她做什么吧。”徐逸溪将自己跟墨凝整天的相处回忆了一遍,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跟她去海洋馆逛了逛,去标本馆里面看了看,然后吃了午饭,然后坐地铁回家了。” “那……那墨凝同学拥抱哥哥这件事呢?”夏梦涵显然非常在意,她的小脸透着激动的神情,有种……抓住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孩亲亲我我的激动。“明明我都那么早给哥哥做好晚饭了,明明我都提前那么久给哥哥发消息了,明明……我都在小区门口默默等待,结果……哥哥却跟墨凝同学有那样……那样亲密的接触。” 少女背后的潜台词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徐逸溪也能够明白,无非是“我都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跟其他的女孩子搂搂抱抱,你对得起我吗?”这种类似的话。 他深深地叹气,不知道该对这个被自己摸过裙底的妹妹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那个是她主动的,而且今天……今天所有一切的花销都是墨凝全包的,所以……” “所以哥哥觉得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还没等徐逸溪话说话,少女直接插嘴,嘟着的小嘴透着愤愤。“明明之前我都把徐叔叔给我的零花钱全部给了哥哥,并且也让哥哥在需要的时候直接用好了,那哥哥今天为什么还要让墨凝同学为你花钱呢?”她的音调有些提高,似乎对于自己哥哥这种行为表示深深的不解。 “要是哥哥觉得不够的话,我……我那边还有一些钱,只要哥哥……不跟墨凝同学接触得太近,哥哥要多少钱,我给哥哥多少钱。”她没等徐逸溪回答,直接自顾自地继续。她很害怕自己的哥哥会在不知不觉之离开自己,出现在墨凝的身边。 他们俩可是相处了那么久的青梅竹马,算他们之间过去有隔阂,但是谁又知道这种隔阂会持续多久呢?从哥哥最开始的表示不愿意原谅墨凝同学,到现在他们两人成双成对地出入海洋馆,而且那边还在举行什么情侣活动。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己哥哥跟墨凝同学之间的关系在缓缓地和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像之前那样从归于好,然后从青梅竹马的关系升华到情侣。 而走到最后,自己……自己这个喜欢哥哥的妹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姨子而已,面对墨凝的时候,还得尊称对方一声为‘嫂子’。一想到这个地方,她愈加不甘心。 自己才不要成为什么可怜的小姨子,要做做哥哥的女朋友! “所以不管哥哥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哥哥答应我……不再跟墨凝同学有……有那样过度亲密的接触,我都可以答应的。”少女垂着小脑袋,以极低的姿态进行着祈求。她再也没有之前的狡黠和得意,可怜得像是在没有雨伞淋雨的身影,只能够在滂沱的暴雨缓慢前行。 徐逸溪看着自己的妹妹,眨巴着眼睛,用力地叹气。“怎么说呢……”他歪着头寻找着措辞,“我从最开始的时候,是挺讨厌你的,并不是因为你跟我告白这件事讨厌你,而是因为我都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之后,你还是一直纠缠着不放,一直在我身边寻找着机会。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你似乎是天派来折磨我的小恶魔,从没有想过会对你有过怪想法的一天。” 听到自己哥哥的回答之后,夏梦涵微微抬起了头,表情带着震惊和沮丧。她没有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只是徒劳。她抽抽自己的小鼻子,湿润的眼眶不自觉地溢出泪水,像是打开阀门的水库,一直缓缓地流淌而下,浸湿脸颊。 “喂喂,你别哭啊!”徐逸溪有些手忙脚乱,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这个妹妹开始哭鼻子了。“你先别哭好吗?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再说我讨厌你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哟!”他俯下身子,用自己的手缓缓地抹去少女眼角的泪水,露出无奈的苦笑。 “那么……哥哥现在真的喜欢我吗?”夏梦涵一边抽着小鼻子一边哽咽着声音。 “喜欢喜欢,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给我可爱的妹妹买那么贵的见面礼了。”徐逸溪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 https:////xhtml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幕 哥哥……这就是我的惩罚 “那……那哥哥昨天晚上明明答应了我要跟墨凝同学保持距离,结果今天……今天却做出那样的举动。”这还是她过不去的那道坎,一想起那一幕的画面,就有种即将失去的失落,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感觉不到真实。 “我都说了我那是被迫的。”徐逸溪对于自己妹妹的黏人有些无可奈何,伸出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掌心划过少女发丝的滑腻。“而且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哥我吗?明明都已经答应的事情,却做不到?” “可我……是亲眼看到这些画面。”夏梦涵哼哼几声,脸颊嘟起。“哥哥答应我要保持距离,却一直做不到,我作为妹妹一定要惩罚撒谎的哥哥!”她紧抓住徐逸溪伸过来的手,纤细的手指开始顺着自家哥哥的手腕向上,慢慢地攀上了胸口,小脑袋像是无力一般,直接靠在了哥哥的胸膛上,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轻声喃喃。 “哥哥你应该也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哥哥,不是哥哥说的那种兄妹之间的喜欢,而是那种特殊的喜欢。”说到这里,少女直接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眼神中透着淡然的迷离。“而且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我对于哥哥的喜欢还是一点点都没有改变。”她捏着哥哥的手,将摊开的掌心攀上自己的侧脸,嘴角扬起露出笑意。 “最开始墨凝同学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总觉得只要一直呆在哥哥身边,一直做出自己应该有的努力,总有一天哥哥会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努力的少女,然后一个心软说不定就同意我的表白了。”说到这,夏梦涵笑了笑,像是美梦成真一样的。“可是……可是后来墨凝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她应该是跟哥哥关系一般的同学而已,转校过来只是因为喜欢哥哥而已。” “但是当那一天我听到哥哥在自己房间中偷偷排练着跟墨凝同学道歉的台词时,我才知道原来……她至始至终都不是什么一般的同学,而是跟哥哥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最后几个字,夏梦涵说地非常用力,也非常沉重,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 “你说的那个道歉台词,我只是被迫无奈才在自己房间进行排练的。”徐逸溪到现在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当时害怕男人婆的畏惧心理,尤其是在自己妹妹的面前,再怎么说,哥哥的脸面还是要保护住的。“你也知道她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而是会跆拳道,而且还是跆拳道冠军,要是我不跟她道歉的话,恐怕她会直接揍我一顿解气的!” “所以我才跟哥哥说不用怕她,那个时候就算没有姐姐的帮忙,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哥哥身边,拼尽全力保护哥哥的!”她扬了扬自己捏紧的小拳头,表示自己的认真态度。 “你还真敢说啊!”徐逸溪捏了捏自己妹妹的小鼻子,对于她的大胆发言轻声笑笑。“要是我们俩个都被墨凝同学一拳一脚打趴在地,那就非常尴尬了。” “哪有什么尴尬的,能够跟哥哥在一起,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不尴尬!”夏梦涵直接用力地抱住自家哥哥的有些瘦弱的腰,将自己的小脑袋用力地靠了上去,默默地倾听着对方胸腔之中咚咚的心跳声。“而且现在我也很开心,哥哥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地就将我推开了,而且……昨天晚上还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些迹象表明哥哥……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我了。” “别提昨晚的事情好吗?”徐逸溪脸色泛红,脸颊滚烫,虽然说那种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炽热让他觉得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美好,但是再怎么说,那种行为在法律上都算得上是猥亵行为了,要是自己的妹妹去警察局报警,说不定自己都要被正义的警察叔叔绳之以法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明明是你……拉着我的手去做……做那些事情的说。”徐逸溪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这种蹩脚的借口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可是哥哥也没有反抗的想法,不是吗?”夏梦涵哼哼几声,显然看透了自己哥哥的小伎俩。“要不……哥哥我们今天晚上……再试试?”少女红着脸眨巴眼睛,怯弱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的粉色气息。 “那……那个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们……可还是兄妹呢,要是这种事情……被姐姐发现的话,我恐怕会被她直接打死的。”徐逸溪心中天人纠结,一边是**对他进行着不断的诱惑,一边是理智对他进行着不断的劝说。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他心中的天平上不断地进行着缠斗,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取得最后的主动权。 “可是姐姐已经睡着了,”夏梦涵一边说,一边将瘦弱的身子缩进了哥哥的被窝之中,裸露出来的长腿隔着自家哥哥的睡裤相互接触,上面的柔软让徐逸溪的脸色更加红润滚烫。“哥哥真的没有一点点想法吗?” “别……别这样。”徐逸溪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虽然他不断对自己说着跟妹妹做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脑海中却不断地回荡着当时的柔软触感,就像是无声的低语,一直进行着无言的蛊惑。 “可是哥哥……我说过要惩罚哥哥的。”夏梦涵在温暖的被窝之中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双手撑着徐逸溪的肩膀,小脑袋缓缓向下,樱色的嘴唇一点点靠近。“哥哥今天可是让我很伤心,不管说什么……我都要……” 少女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直接将自己的嘴唇直接映下,柔软的触感从徐逸溪的侧脸传来,他发懵一般地盯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瞪大的眼睛中透着无神的目光。 这……这就是少女嘴唇的柔软?他默默地感受着侧脸上的微微湿润和柔软触感,心中的恶魔直接一脚将天使从天平上踢了下去,占据了整个天平的主动权。 “哥哥……这就是我的惩罚哦!”夏梦涵微微起身,在徐逸溪的耳边轻声地呢喃,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幕 兄妹之间的巨大进展 凌晨 “哥哥,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就先回房间了。”窝在徐逸溪被窝中的少女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哥哥独有味道的被单,红如燃烧枫叶的小脸透着炽热的温度,原本清明的眼神也在这样的炽热下变得迷离起来。 她本来想继续在这样的温暖之中待下去,甚至跟哥哥一起睡到天亮,但是一想到每天姐姐都会早上都会来自己房间中视察,要是被她发现自己在哥哥房间中过夜的话,恐怕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然后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又会面临巨大的危机,再加上她还要准备下周一即将到来的话剧彩排,就算心中的**再怎么作祟,她都不得不恢复理智,结束这场带着特殊意味的‘人生咨询’。 “嗯……那你先回去吧。”脑袋依旧处于宕机状态的徐逸溪好半天才小声地给出回答,迷茫的眼神表明他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陌生而渴望的触感中走出,不受控制的脑神经已经在一次次重复之前的柔软,像是在慢慢地品尝回味。 “那……哥哥我就先走了”夏梦涵有些恋恋不舍,慢腾腾地从被窝中钻出,光着的脚腕一点点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深吸口气,眉头微皱。 “你先别下床,”注意到自己可爱妹妹紧蹙眉头的徐逸溪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起身,将少女从床边拉了回来,然后蹦跳着在衣柜的底层寻找着还没有穿过的拖鞋。 虽然说现在的季节还处于夏季,但这已经是夏末秋初,夜晚光着脚丫子踩在地面上还是会感觉到凉意,尤其是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swisen. 所以,为了照顾好自己可爱的妹妹酱,徐逸溪直接开始了行动。 “这双鞋是还没有穿过的,是老家伙买来备用的,你穿着这个回房间会比较好一点,不然地板太凉,对身体不好的。” 他拿着拖鞋单膝跪地,轻捏着少女纤细的脚腕,动作轻柔地为她穿上这算有着毛茸茸兔耳朵的拖鞋。 这双鞋在老家伙买来的时候,他就没有穿的打算,毕竟这怎么看都是那些有些粉色少女心的少女才会喜欢的款式。一对白绒绒的兔耳朵配上纯白的配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对蹲在那不动的白兔呢。 别人家的拖鞋都是简单的纯色,而老家伙不知道是审美的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哪里不对劲,趁着超市的减价活动,直接买了一堆兔耳朵拖鞋回家。而作为儿子的徐逸溪,也不得以只能在衣柜中放上了这样一双男孩子穿起来会有严重羞耻感的兔耳朵。 他本以为这对白兔会一直安静地呆在衣柜底层,根本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没有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谢谢……哥哥!”坐在窗边的夏梦涵默默地感受着脚腕上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红润更盛,滚烫的温度甚至都可以直接煎熟鸡蛋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向往的哥哥会这样‘卑躬屈膝’地给自己穿鞋,表情还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我再怎么说都是你哥啊。”徐逸溪摇摇头起身,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他看了看自家妹妹单薄的睡裙微微皱眉摇头。“你以后过来的时候还是穿厚实点吧,这个睡裙……太薄了。” 的确是太薄了,只要少女微微弯腰,他这个哥哥都可以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到少女还在发育之中的胸脯。当然这种事情可不是他有意要进行偷看的,在还几次的人生咨询中,少女都自顾自地靠了过来,很多次他脸红心跳都是因为……那一抹乳白。 “你还是穿着外套在回去吧,毕竟晚上……还是挺凉快的。”徐逸溪拿起木椅上的黑色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少女瘦弱的身子上,像极了个宠溺妹妹到极点的妹控哥哥。 “还有……下次过来的时候记得把我这件外套披上,而且还必须穿上拖鞋,不能像之前一样光着脚丫子就蹦蹦跳跳地过来了,现在天气转凉了,再加上这个地板还是大理石的,踩上去很冷的!”徐逸溪婆婆妈妈,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少女整理着外套的领口。 “知道啦,哥哥你今天真啰嗦。”说完之后,夏梦涵就捂着嘴偷笑,眨巴的眼睛中透着徐逸溪看不懂的喜悦。“之前我就幻想过有一天哥哥会变成那种宠爱妹妹到极致的妹控兄长,本以为这种幻想会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到来,没有想到的是……”她抓住自家哥哥伸过来的手,“这样的哥哥会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是那种对妹妹不管不顾,没有尽职尽责的哥哥?”徐逸溪轻声哼哼,显然对于少女的评价不置可否。“亏我还把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给你买那套让我贵得心痛的定制衣服,没想到我之前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形象?”他微微挑眉,对于之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是是是,我哥哥对我最好了。”看着装出生气模样的哥哥,少女噗呲一笑,伸出小手像哄宠物犬一样揉揉对方的脸蛋。“不过对妹妹最好的哥哥,我现在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她坐在窗边晃动着小脚,那双白绒绒的拖鞋在月光下格外素净。 “那你想听什么?”徐逸溪站起身,“你想听什么我说什么,不过让我说什么‘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我最喜欢妹妹’什么之类充满变态意味的话,我直接拒绝。”他非常了解魔女现在心中的想法,甚至可以大致猜测到她最想听到的话语是些什么。 “喂,我都什么还没说,哥哥你怎么这样啊?”想法被扼杀在摇篮中的少女嘟起嘴大叫,用力晃动着小脚以表示她的强烈不满。 “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快点回去,等下让你姐姐发现你在我房间,我和你都得完!”徐逸溪看到少女这样大的动作,微微皱眉。直接嘘声让夏梦涵安静一点。 虽然老家伙在装修的时候,特意在房间加装了隔音材料,不过在这种世风日下的社会中,谁知道那些材料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尤其是在这么寂静的夜晚,加上自己便宜姐姐那恐怖的觉察能力,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些奇怪的声音而觉察到自己妹妹偷偷摸摸的小举动。 想来想去,为了以防万一,徐逸溪还是举动让少女直接回房。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幕 少女的日记 “知道啦知道啦,哥哥果然跟之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被自家哥哥推出房间的少女非常不高兴,嘟嘟囔囔的小嘴说着抱怨之词。 “笨蛋就笨蛋!”徐逸溪虚掩着房门,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压低着声音。“还有记得早点睡觉,不要以为明天是周末就肆无忌惮!” 夏梦涵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小手扮着鬼脸,吐出的小舌头扑棱扑棱。 而另一头的徐逸溪无奈地笑了笑,慢慢地关上了房门,徒留下站在过道扮鬼脸的少女。 哥哥……看来我的作战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回忆着对于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少年的模样,带着浅浅的笑容,小脸蛋上泛着滚烫的红润。哥哥现在……现在已经逐渐陷入我深深的温柔之中了,从最开始反抗激烈的猛兽变成了现在温顺的猎物,这样巨大的转变都由于自己巨大的努力,看样子,只要在下下周的正式演出上将决定性的一招用出来,哥哥……恐怕就会变成男朋友的代名词了。 “墨凝同学,下一次见面……我们恐怕就不是处于同一个位置上的对手了。”她一想起对方想要趁着自己不在哥哥身边偷偷下手的画面,脸上的笑容就愈加浓郁。 ———————————————————————————— 凌晨 夏梦涵房间 少女蜷缩着小腿窝在床头,从被窝中伸出的小手拿着厚重的本子和钢笔,在床头台灯的照耀下,窸窸窣窣地在本子上写着今天的日记。 银色的笔尖不停地在纸页上比划,不时出现的颜表情表示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今天是跟哥哥相处的第十天,本以为哥哥这种高冷的少年会是那种难以接触的类型,从最开始的拒绝到之后的不断重申自己跟他之间的界限,让我一度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和他有成为情侣的一天。”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哥哥这块榆木终于发芽开花了,知道回应妹妹辛苦了这么久的心情。”写到这,少女俏皮地咬咬笔盖,咧开的嘴角露出痴女一般的笑容。“哥哥变成男朋友指日可待,那块榆木疙瘩哥哥终究是妹妹的囊中之物!”跟在感叹号后面的是个可爱的颜表情,简单的笑脸将她内心的愉悦表现明了。 “之前还以为墨凝同学是自己兄控路上的一个劲敌,现在看来……是我将对方看得太高了。自古青梅竹马与妹妹之间的斗争,都是妹妹取得最后的胜利,显然看来……这句话说得不假。”她洋洋得意地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非常厉害,能够写出这样如同真理的话语。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话剧正式演出的舞台上,将自己的最为宝贵的初吻献给哥哥,按照哥哥那榆木疙瘩的性格,多半除了跟他那个青梅竹马墨凝同学牵过手之外,就没有其他更近一步的接触。而且从哥哥的描述中来看,墨凝同学之前跟笨蛋姐姐一个样,只知道跆拳道跆拳道,心里所想的也只有什么比赛什么冠军,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关心周围的人。”夏梦涵嘟着嘴,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姐姐忽视的那段时间。“要不然哥哥也不会选择离开,虽然现在那个青梅竹马已经觉察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也开始采取了补救措施。要是自己没有在哥哥身边出现的话,说不定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哥哥很有可能会再一次被本性粗鲁的少女蒙骗,不过既然上天安排我这个可爱的妹妹出现在哥哥身边,就注定要将哥哥从青梅竹马的陷阱之中解救出来。” “这就跟心底善良的公主遇上王子一样,两人注定要……产生爱情的火花!”最后几个字,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笔尖在纸页上微微沁墨,留下点点墨渍。 “现在青梅竹马同学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从今天哥哥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来看,要是当时自己直接亲在哥哥的嘴唇上,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写到这,她的表情充满了得意,像只跳跃的麻雀,蹦蹦跳跳地跳脱。“看来笨蛋哥哥在妹妹强大的魅力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过接吻这种充满神圣感并且代表着签订情侣契约的事情,一定要在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才能够做。” 这个时候少女的思绪又飘到了即将到来的话剧演出,幻想出了因为公主沉睡,王子不得不遵从女巫的预言,用自己的亲吻唤醒沉睡的少女。这种浪漫的场景才是亲吻的最佳时机好吧!她一想起自己的隐秘计划和憧憬的美好未来,眼神迷离似乎沉醉其中。 “哥哥绝对想不到,那个时候我会主动抬头,然后借着厚重的冰晶棺道具,直接伸出手,抱紧哥哥的脑袋,用力索求!”说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弯弯的眼眸中透着迷离的光。 “这样的话,对于情感极为认真的哥哥,一定会因为接吻之后的愧疚而不得不跟我……跟我这个可爱的妹妹在一起。然后我要做的就是……将姐姐这个碍事的威胁清除,让她没有继续阻碍我们的可能。”此时,夏梦涵的表情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样锐利。“姐姐……姐姐就算想要阻碍,在那些跟社长亲密的照片面前也只能铩羽而归,墨凝解决了之后就轮到笨蛋姐姐了,现在阻挡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姐姐了。” 提起姐姐这个名词,少女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有些纠结又有些……不忍。她本来不想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去针对自己的姐姐,但是当她找哥哥谈话之后,希望他们兄妹俩不要过度接触之后,她柔软的心不得不再次狠下来。 其实,在很久之前,夏梦涵就已经将全部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先通过最基本的死缠难打,让哥哥对自己留下印象,虽然印象不怎么好,但至少可以让他深刻地记住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妹妹。 之后就表现出自己懂事和温柔的一面,使用欲擒故纵的招数,让哥哥在不知不觉之中对自己放松防备,然后借着人生咨询的幌子,进行有意无意的试探。 本来以为这样的试探会持续很久才能够结束,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哥哥对于自己的接受程度比预想中的更加快速和深厚,才短短几次的人生咨询,自己就可以随随便便地亲吻,哥哥甚至还蹲下身子为自己穿鞋,这种事情可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幕 彩排之前的排练 所以,为了享受到哥哥更多的关爱,成为哥哥最喜欢的那个人,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的一直待在哥哥的身边,夏梦涵用尽了几乎所有的手段,将妄图在自己跟哥哥之间插足的敌人全部排除在外。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碍自己从一开始就制定的兄控计划,哪怕是哥哥的青梅竹马墨凝还是找自家哥哥谈话的可恶姐姐,甚至是某些潜在的敌人,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我喜欢哥哥到极点的决心。 少女捏紧了自己的小手,在心中发狠地说。 ————————————————————————————————————————————————— “可爱美丽的少女,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片荒芜的森林之中?”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表情夸张地摊开手,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饱含深情,流露出风度翩翩的王子气质。 “我……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少女,被我狠心的继母从家里赶了出来。”少女耷拉着小脸,拉紧着身上单薄的素色丝绸裙,小声地回答。不断抽动的琼鼻,透着让人怜悯的可怜。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继母,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少年强忍着笑意,表情严肃地说出这段带着浓浓羞耻感的台词。“我……我作为……充满正义感的王子殿下,一定会为姑娘你讨回公道的!”他捏紧着拳头,用力地在空中挥舞。 “哥哥……你的台词又说错了!”少女挺直身子用手捂脸,不知道该对自己这个一直在排练过程中犯错的哥哥说些什么才好。7k7k001.“明明是‘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继母,简直是天理难容!’怎么每一次你到这儿总会说错?” “这也不能怪我啊,”少年挠挠头苦笑,“这些台词实在是……太奇怪了,每一次一排练到这儿,说台词的时候,自己总想笑,而且按照剧本,此处王子要表情严肃地进行着回答,表现出他对于少女的关心和爱护。”他回忆着剧本上标注出来的要求,轻声地念叨。 “所以哥哥每一次才会在这个地方犯错?”夏梦涵眯着眼睛,嘟嘴哼哼。“而且按照哥哥的说法,是觉得我这个妹妹写台词写的不好吗?”话说到最后,语调之中已经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诶……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感觉我们两个这样子排练实在是……没有氛围,”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单薄的白色t恤,又看了看自己妹妹身上的素色短裙,着实很难将两人和王子与公主对号入座。 “我们俩这样的穿着,感觉根本与落魄出逃的公主和微服出巡的王子对不上号,所以每一次说台词的时候,总觉得感觉怪异。”徐逸溪坐在床边小声解释,微微皱眉的脸透着无奈的情绪。 “但是再怎么没有氛围,我们明天就要彩排了,要是彩排表演得不好,恐怕会让精心为此准备的社长……失望的。”虽然她不太喜欢茶话社社长的痴女属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社长为此而做出的所有努力。 毕竟这是最为盛大的校园祭,要是不认真对待,恐怕会给自己留下终身的遗憾。 “这我也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强忍着怪异的感觉继续进行排练了。”徐逸溪点点头,表明自己的认真态度。“只不过在没有穿上那套华丽的王子服装之前,我实在是……对于王子这个在话剧之中扮演者重要部分的角色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他摇头摊手,露出的笑容中带着苦涩。 “所以……哥哥要穿上衣服才觉得自己是王子吗?” “对啊,就像我现在面对你一样,你穿着这身衣服我只有你是我妹妹的感觉,而没有你是出逃公主的感觉。”徐逸溪说,“这个就像是角色代入一样,代入感不够,演绎出来的角色就一点不生动形象。” “而且关于话剧的最后一幕,”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迟疑,“那个……王子用亲吻将躺在冰晶棺中的公主唤醒,那个亲吻真的不是真的亲吻吗?”徐逸溪试探性地小声问。 关于这个问题,墨凝之前就对他提醒过,说是自己的妹妹会在那个时刻对自己下手,但是……他不太相信夏梦涵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事情。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现在问清楚比较好,免得以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那个亲吻肯定是假的,而且隔着那厚重的水晶棺,谁也看不到你是不是真的亲吻了我。”夏梦涵坐在徐逸溪身边,坐在床边晃动的自己纤细的小腿,橘色的日光从窗外照进,在素白的肌肤上留下金色的痕迹。“这个问题哥哥最开始的时候就问过我了,现在又问我,难道是因为……对于当时的决定……后悔了?”她用自己的秀肩抵了抵自家哥哥的手肘,透着坏意的笑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后……后悔,怎么可能!”徐逸溪眼神闪烁地左右环顾,红着脸进行狡辩,放在床边的手也在不安地一张一合,透露着他说谎的内心。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话剧演出剧本的时候,对于那王子亲吻公主的最后一幕有种深深的抵触情节。毕竟那个时候,他对于自己妹妹的死缠难打还是有种深深的讨厌,因此也讨厌跟她有关的一切,也包括那一幕注定要在舞台上演出的亲吻。 不过这种讨厌在后来的慢慢接触之中逐渐消弭,尤其是……经历过那天晚上的……更加深入的接触之后,他对于话剧演出的亲吻,竟然有了隐隐的期待,甚至希望那个亲吻并不是自己妹妹所说的借位,而是真真切切的……两个人的互相接吻,就像是昨晚……少女勇敢吻上自己侧脸的那样。 “喂喂,哥哥你想要就直说嘛,大不了……我稍微牺牲牺牲,让哥哥品尝一下美少女的亲吻感觉?”夏梦涵挤眉弄眼,对自己的哥哥进行着怂恿。 仿佛只要他一点头,演出的时候,她会不做任何反抗地给予亲吻,如同**裸的福利一样,不需要任何的条件。 “所以……哥哥要不要考虑一下,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免费得到美少女的亲吻,这么划算的买卖要是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幕 哥哥必须要在演出的时候亲吻我 喂喂喂,徐逸溪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这可是免费的少女亲吻,不仅仅是少女的亲吻,而是是免费的,这意味你跟少女接吻之后,你不但可以享受到少女独特的柔软,还不用负任何的责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是换做别人,早就不带丁点犹豫的答应了。 这个非常珍贵的机会,你难道就眼睁睁地让它从你手中溜走? 穿着黑色礼物的小恶魔在徐逸溪的耳边不停念叨,每一声都充满了诱惑和让人想要忍不住点头认同的冲动。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让想要点头的徐逸溪有些犹豫,让他开始怀疑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这个少女亲吻是免费的,不假。但是别忘了对方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相信你,相信你这个哥哥,要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而你作为她最喜欢的哥哥,你难道就忍心利用她对你的喜欢,不负责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穿着素白燕尾服的小天使用轻蔑的眼神盯着他,就像是在看待某些让人作呕的禽兽一般,目光之中尽是厌恶。 虽然在血缘上你们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在法律上却是不容抹杀的亲属。跟你妹妹接吻,这种禽兽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去做吗?小天使扑腾着他素白的翅膀,站在恶魔的对立面轻声冷哼,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刺刀,将他钉在了耻辱的十字架上。 所以自己到底是打算做一个亲吻妹妹的禽兽,不管不顾地体验一下少女的美好,还是做一个将如此唾手可得机会放弃的笨蛋,让自己可爱的妹妹知道,她哥哥是一个正人君子? 可是这个对于自己的现状来说,正人君子似乎……是单身狗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对方都投怀送抱你却嘘寒问暖,简直……就是傻逼到家的典范。 这真是一个值得自己深思的问题,仿佛不管做任何选择,都会失去一些东西。 “那个……还是算了吧,毕竟……演出最重要,是吧?”这几个字,徐逸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觉得接吻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注定了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就像是托付终身的信物一般,从两人互相交换唾液开始,就注定了亲密关系的建立。 虽然他现在不讨厌自己这个妹妹,但也仅限于不讨厌而已,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时间。 “是啊,演出最重要!”夏梦涵咬着牙,一字一句,任谁都能够听出少女话语之中的咬牙切齿和用力。“我本来还想用这种方式感谢哥哥能够陪我演出的恩情,但现在看来……哥哥似乎根本就看不上嘛!亏我……还咬牙决定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她抿着嘴嘟囔,心中的失望情绪在一点点蔓延。 她本以为按照现在的进展,自己的哥哥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毕竟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接吻的时候,自家的哥哥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反抗,而是像块木头一样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着隐隐的回应。 这种情况只有对方也喜欢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生,既然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拒绝这样的请求呢?夏梦涵有些不明白这个榆木哥哥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不是看不上这么严重,只是……”徐逸溪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妹妹解释心中有些复杂的想法。“只是我觉得这种事情……还要再过上一段时间才可以,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熟络到那种……地步。” “哦……”她若有所思地摇头晃脑,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只要跟哥哥熟络了,就算是搂抱亲吻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信手拈来?”夏梦涵的眼神中透着微微的不善,似乎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墨凝事件’而耿耿于怀。“就像昨天晚上的墨凝同学一样,只要跟哥哥关系好,做什么事情哥哥都不会反抗?就算是那样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情侣关系的拥抱也可以?” “那个……只是意外啊,那是她主动的,我……没有反抗的……”徐逸溪结结巴巴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像只母狮子般的少女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动作之快让他根本没法反应。 少女像是骑士一样慢慢地挪动着小腿,骑在了自己哥哥的腰腹上,**的大腿透过t恤,将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传递,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近乎滚烫的温度,一点点将心中的理智燃烧。 垂下的墨色发丝将窗外的阳光稀稀疏疏地剪碎,空气中逐渐发酵着发丝间的淡淡清香,幽静的香味就像是夜晚盛开的百合,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沉醉。 被压在身下的徐逸溪唯一能做的就是眨巴着眼睛,傻乎乎地看着眼前脸色泛红的少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及对方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哥哥……的意思是,只要是女孩子稍微稍微主动一点,哥哥都不会反抗任人摆布?”夏梦涵轻声地坏笑,像个在街边调戏你别的恶徒,所说的每个字都透着挑逗性的暗示,让徐逸溪平静的心境开始杂乱。 “那么哥哥我现在都已经这么主动,哥哥你也会……也会像对待墨凝同学那样……任我摆布吗?”少女红着脸说,墨色的眼睛开始随着话语变得迷离。 两人不断交织的鼻息像是看不见的粉色丝线,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 “那……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任人摆布,只是单纯地因为花了她的钱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那我都把**给哥哥了,哥哥你要不要也于心不忍一次?”夏梦涵循循恶诱,露出一副饿狼捕食的凶狠。 她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实施整个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但是一想起昨天晚上那让人心疼的画面,总会产生一种要是自己再不下手,哥哥就会直接从自己眼前消失的错觉。 而且他一想起哥哥很墨凝同学相处的画面,一股酸楚的沉闷感就会从心底涌起,在悄无声息之间将她完全占据。 所以为了能够保证在计划实行之前,哥哥对于自己的感情会愈加深厚,她不得不采取一些保障手段。 “既然我都把**给了哥哥,那么……作为回报……”少女直接将小脑袋贴近了他的耳边,充满的粉靡气息的话语缓缓地被少女吐出口。“作为回报,哥哥必须要在……演出的时候亲吻我。” “可你之前……不是说那种事情不行的吗?” “那是因为哥哥没有主动提出,既然哥哥不开口,那么就让我主动开口吧。”夏梦涵在耳边轻轻坏笑,仿佛将笨拙猎物狠狠抓在手中的猎人一样得意。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幕 周一彩排的前奏 周一 徐逸溪百无聊赖地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眼神呆滞地盯着面前正在被擦洗的黑板,神色苍白得像是被彻底掏空一般。swisen. 的的确确算是被掏空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一直被可怕的魔女妹妹硬拉着进行一遍又一遍的彩排,说是为了今天下午即将到来的彩排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个准备还真是充分呢,”徐逸溪无力地软瘫,露出苦涩而无奈的笑容。“搞得我现在整个脑袋里全都是王子殿下那奇奇怪怪的台词,仿佛只要跟人一接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呢,愿您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开朗’,真是的,自己读过那么多的外国名著,哪有什么王子殿下一开口就是这种……充满智障气息的问候呢?” 他缓慢地翕动着嘴唇,进行着恶狠狠的吐槽。 “喂喂,我可爱又懂事的妹妹,你就不打算对于哥哥这种过劳的现象说些什么话吗?”他歪歪头,看着依旧一副没事人的夏梦涵,有种‘自己竟然在不经意之间就变得如此苍老’的错觉。 “那是哥哥一点都禁受不住我的折腾,是哥哥的错,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夏梦涵一边翻动着手中的语文课本,一边低声喃喃。 “可是再怎么说……这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才会参加这个话剧演出。”徐逸溪追根溯源,想起了之前自己年轻懵懂且无知的模样,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这个感觉要了自己老命的苦差事呢? “可是我作为最懂事的妹妹……”说这话的时候,夏梦涵直接将小脸微微靠近,为了不让其他人觉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我可是给了哥哥不少来自美少女专有的福利哦!” “额……你这样子说,也没有错,只不过……我一想想就算自己不参加这个什么话剧吧,你也会发福利给我,对吧?”说到这,他凑过小脑袋,脸上透着坏笑,表情贱兮兮的。“谁叫你是非常喜欢我这个哥哥的妹妹呢?”他挤眉弄眼,洋洋得意。 现在他跟夏梦涵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常亲密的地步,就像是相处了不知道多久的亲兄妹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互相开着玩笑。 “原来哥哥是个仗着有自己妹妹喜欢就胆大妄为的……变态呢?”夏梦涵轻轻张合着嘴唇,对于自己得寸进尺的哥哥,进行着狠狠的毒舌。 “变态什么的,你也说的太……太过分了吧。”徐逸溪呵呵笑笑,对于这个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称呼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跟夏梦涵的关系可以要好到这样的程度,明明一个星期之前的他,还对这个少女恶语相向,希望她不要继续纠缠着自己,但是……现在却可以对待她像是对待自己的死党李昱涵一样,讨论的话题都是他之前从没有跟其他人谈论过的私密。 或许是孤独得太久的缘故,又或许是一直被男人婆狠狠地压迫,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死党一样推心置腹的好友。所以徐逸溪之前不管遭遇了什么事,不管从自己的青梅竹马那里得到了怎样不公的待遇,他都会强忍着心中的压抑,将其深深地隐藏在心底。 不过……这样的情况似乎有所转变,自从魔女夏梦涵的出现,徐逸溪似乎找到了第二个能够……跟自己互开玩笑的存在,一个不同于死党,可以跟他讲讲荤段子的……少女。 之前他也做过跟死党互讲荤段子的事情,但是这些不受控制的飞车根本就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之后两辆车就在瞬间相互碰撞,达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为了社会的和谐,以及防止自己死党在荤段子的路上越陷越深,他从那之后就打消了跟死党讲荤段子的想法。 “但是要是哥哥不是变态的话,也不会用自己的手……伸向妹妹的裙底咯。”她缓缓地张合着樱粉色的小嘴,将徐逸溪做过的变态事迹一一说出口。如同将黑暗中的老鼠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徐逸溪有种无语的愧疚。 “那种事情……可不是你拉着我的手做的吗?跟我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不管怎么说,哥哥你还是品尝到了美少女裙底的感觉。”夏梦涵的侧脸有些微微的泛红,虽然她现在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口,但是一想起之前某天夜晚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旖旎画面,捏着语文课本书页的手就在不自觉地颤抖。 “是啊,美少女的裙底……真是一种将绝对领域探秘的……刺激。”徐逸溪呵呵轻笑,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不过说真的,你哥我也是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的,比如说……为了这一次的话剧演出,我可是昨天跟可爱的妹妹,进行了无数次的……彩排。” “那算哪门子的努力,明明就是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夏梦涵坐直身子,缓缓地将语文课本合上,拿出第一节课的课本,准备上课。“哥哥既然答应了妹妹参加话剧的演出,可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哦!”她扬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全力以赴就全力以赴吧,毕竟……”徐逸溪慢慢地坐直身子,无奈地叹气。“毕竟我可是你最喜欢的哥哥,要是不能够全力以赴,就可对不起你的喜欢咯。”他拿出第一节课的课本,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聊。 又是无聊的物理课,为什么每天的第一节的都是地中海老头的课程啊?每天讲一些无聊的公式,照本宣科地用最为笨拙的方式进行着课程的宣讲,明明可以用更为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却非要用复杂的形式进行。 徐逸溪本来以为自己的老师是个风趣的人,但是当他听了地中海老师的第一节之后,才发现……特别无聊。讲述的只是都是他已经学过不知道多久的内容,公式也是全部照搬书本,不知道进行变通。 从那之后,徐逸溪就放弃了听课的打算,而是打算……用这样无聊的连堂物理课进行休息。 希望今天下午的彩排能够让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的乐趣吧。徐逸溪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随意地翻开物理课本,眼睛一张一合,透着深深的疲惫。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幕 属于墨凝的专属演出? “你真的把物理课当成了你睡觉的时间吗?” 徐逸溪惺忪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发来的企鹅消息,有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无奈。他往常一般上课的时候都不会使用手机,但是为了今天的彩排,他还是打算破破例。 反正怎么说睡觉和上课玩游戏都是对于地中海老师的不尊重,再加上对方已经对于自己彻底地失望,所以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够引起地中海的注意,所以还不如玩玩手机来得有趣。 “算是吧,昨天为了今天的彩排,我进行了无数次的练习,今天我满脑子都是王子殿下的台词,根本不能够好好地上课。”徐逸溪单手敲打着键盘,快速地进行着回复。“所以你还不是上课的时候,用手机跟我聊天啊。” “我是坐在后排的无聊学生,上课玩玩手机也无可厚非而已。”墨凝回答得非常干脆,“既然我们一个不想上课,一个上课在睡觉,还不如一起聊聊天怎么样?”少女豪爽地发出邀请。 “好啊,那我们就用这无聊的物理课聊聊天。”徐逸溪扔出滑稽的点头表情,表示同意这个请求。“不知道你想聊些什么?”他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既然今天是彩排的日期,那我们就聊聊彩排的事情,毕竟再怎么说我扮演的角色也是王子殿下的护卫,想必……我们两个应该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所以你扮演的角色在今天的彩排都有些什么台词啊?”徐逸溪忽然想起了自己跟墨凝在话剧之中的关系,属于典型的上下级,这个关系跟之前他们的大哥小弟想必,有种非常奇怪的颠倒。 “你觉得一个普通的护卫有几句台词呢?”墨凝的心情有些沮丧,扔过来的滑稽饱含着泪花。 “哦,原来你扮演的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啊!”徐逸溪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竟然直接胆大地当着面进行了一番吐槽。 “什么叫做可有可无的角色,难道在你看来我这个护卫就是……跑龙套?”墨凝显然有些怒了,她发过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强烈的自嘲意味。 “难道不是吗?”徐逸溪盯着屏幕轻声笑了笑,“你难道没看过和动漫?有些角色就只需要用几根简单的线条就可以表示,就像是《名侦探柯南》里面的黑衣人一样,乌漆嘛黑,在最终的谜底揭开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起真实的身份。” “呵呵,那我还真是让你这个王子殿下失望了。”滑稽龇牙咧嘴,似乎很不服气。“我这个护卫可是跟那些跑龙套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但戏份多,而且还有着一幕专属于自己的演出。” “专属于护卫的演出?”徐逸溪挑挑眉,在脑海之中回忆了一下整个剧本,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关于护卫的单独表演。“你那个演出不会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你觉得呢?”墨凝说,“这可是社长为了我特意加上的戏份,根本没有出现在话剧剧本之上。” “这算是即兴的freestyle?”徐逸溪借用了网络用词,来描述这种不确定真伪,没有出现在话剧剧本上面的演出。“所以……我的护卫同学,你的演出不会……牵涉到我吧?”看到这,他总有种淡淡的不安,从之前的话剧演出名单的更换,到现在墨凝告诉自己的单独演出。 他总觉得这一出话剧就是……一个为了针对自己而出现的陷阱,虽然这样子想让他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虚幻。毕竟茶话社社长可是一个只喜欢女孩子的蕾丝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耗费如此多的财力和精力,总觉得似乎……高看了自己? 但是从上一次他跟夏梦涵潜入话剧社,发现上面的皇后演出者被替换成了自己的便宜姐姐,自己的青梅竹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自己扮演角色的贴身护卫,而现在墨凝又告诉他还有未在话剧本上出现的演出,这些种种让他觉得……这场话剧似乎就是一个陷阱。 “抱歉,我答应了社长,并不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墨凝迟疑了几秒钟,在企鹅软件上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为什么不能够告诉我?”徐逸溪微微皱眉,觉察到不对劲的情况。 “因为这属于保密的范围。”墨凝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凝重,是徐逸溪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件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关系……算是有一点吧,不过那一点关系对于整个话剧剧情来说……非常重要。”她愣了许久,最终发过来了‘非常重要’四个字。 “那这个单独的演出是社长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徐逸溪显然非常在意这件事情,他最开始接受到魔女请求的时候,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一出话剧演出只是简单的舞台剧而已,不过从他发现演员名单开始更改的时候,就有一种……深陷到其中的无力错觉。 “是……昨天跟我说的,说是为了话剧演出的精彩性,她特意给我添加了一些戏份。”墨凝想了想自己答应社长的保密范围,其中并没有包括能否将前因告诉自己青梅竹马这一项。 “特意添加的一些……戏份?”徐逸溪看到这几个字,瞬间提起了深深的警惕心。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跟着魔女去偷拍便宜姐姐跟痴女社长‘缠绵’的画面,眼神凝重,似乎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痴女社长发现了自己跟夏梦涵的意图和行为,特意做出这样的选择……想要看自己出丑的画面? “对了,那个添加的戏份这一次彩排并不会记性排练,而是在正式演出的时候,直接上演。”墨凝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发来一条信息。 “所以……是那个痴女社长打算看我出丑的画面咯?”徐逸溪直言不讳。 “并不是什么出丑的画面,我作为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你觉得我会拿你的脸面开玩笑吗?”墨凝的滑稽用力地摇摇头,表示徐逸溪想得太多。“只是一个添加的戏份而已,而且添加的戏份主要是为了凸显我这个王子殿下护卫的强大,说跟你无关有有些牵强,说跟你有关,其实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所以……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一种变相的恶作剧。” 看到这,徐逸溪微微松了口气,再一次从头到尾地回忆了一遍。 按理来说,痴女社长没有发现自己跟魔女计划的可能,那么……这一个属于墨凝的专属戏份,真的只是为了增加话剧演出的精彩性?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幕 夏梦雪的计划 礼堂 被昏暗灯光充斥的后台闪烁着急急忙忙的人影,在为今天晚上正在进行的彩排做着准备。 茶话社活动室 “后勤部长,演出的道具准备好了吗?现在距离我们上台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台了,主演的公主和王子已经就绪了吗?”穿着红色长裙的少女,坐在棕黄色的木椅上,施号发令进行着指挥。她拿着手中的演员花名册,紧皱的眉头表示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社长,王子和公主两位主演还在化妆室准备,道具和演出的服装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就只差我们上台了。”女孩用力地抱着手中的文件夹,看着手机屏幕上发来的消息进行着汇报。“现在在礼堂上进行演出的是跆拳道社的武术表演,等他们演出完毕之后,就是茶话社的话剧表演。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上台了,不过……”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会儿,“不过扮演皇后的夏梦雪学姐现在还在观礼台上观看,虽然……”她平复了下呼吸,继续说:“虽然皇后在话剧社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是话剧一开始,就必须要皇后的出场。” “这个你不用担心,彩排的时候我会上场扮演皇后。”红色长裙的少女取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深墨色的眼睛在头顶素白的灯光下格外深邃。“正式演出的时候夏梦雪学姐会亲自上台。” “可是这样的话……我怕到时候夏学姐可能会不太适应演出。”女孩犹犹豫豫地提出自己的疑问,毕竟一个彩排都没有参加的演员再怎么说,正式演出的时候也会有多多少少的紧张和不适,而且那还是万众瞩目的校园祭,要是在上面出现一丁点的错误,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这一次彩排之后,我会单独对她进行指导的,这个你没有必要担心。”少女摇摇头,似乎从不会担心自己的女朋友会在演出这一方面出现任何的问题。“因为这一次的彩排她作为跆拳道社的社长必须在观礼台上进行观看然后对不足之处进行指导,这是每个社团社长应该尽到的责任,而我则是通过参加演出,来看看你们对于话剧剧本和台词的熟悉程度。” “所以……社长才打算扮演皇后……这个贯穿这个剧情的角色?”身为后勤部长的女孩试探性地问,似乎明白了自己社长的良苦用心,感动地抽抽鼻子,似乎有种‘为知己者死’的痛哭流涕。“原来社长默默地为我们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能够身为茶话社的成员,我……我实在是太幸运了。”她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家的社长,有种想要上前紧紧拥抱的冲动。 “没……没什么,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被用崇拜眼神盯着的许心颜额角微微跳动,讪笑着摆手,表示不值一提。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一次的彩排,而是自己女朋友心里琢磨不透的想法。 最开始她建立茶话社的目的就是为自己建立一个合理合法的后宫团,所以当时加入茶话社的唯一标准就是女孩子,唯有她喜欢的女孩才能够成为这个集体之中的一员。不过这个规矩在徐逸溪这个学弟的身上被打破了,让这个自己现在也是唯一一个正牌女朋友的弟弟成为了茶话社最为特殊的存在。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许心颜也很奇怪,为什么夏梦雪对于这个算是新晋校草的少年如此在意,明明在她的眼中也没有看出任何对于对方的喜欢情绪,当然她也没有看出对方喜欢自己的迹象。 不过这种事情,只要对方点头同意就行了,管她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只要自己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就好。 而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不理解,从最开始地希望自己能够扮演话剧之中的皇后角色,到昨天的让自己给名为墨凝的女孩加上一部分奇怪的戏份,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场简简单单的演出,在夏梦雪的手上,变成了奇奇怪怪的……陷阱,而且针对的主角就是话剧之中年轻而稚嫩的王子殿下。 难道……这个被称为难以接触的学姐现在也成了怀春的少女?她微微皱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社长……你没事吧?”负责后勤的女孩探过脑袋,小声地问,扑扇的睫毛下是双透着关心的眼睛。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事情让我很奇怪。”许心颜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了,你也别在这陪着我了,你先去看看两位主演的准备情况怎么样,我也要换上皇后的盛装,准备登台了。”她缓缓地起身摆手,示意对方先行离开。 “那个……”女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自家社长严肃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抱着文件夹离开。“那……社长好好准备,我会在观礼台上认真观看社长的英姿!”她露出笑容,将拉开的木门缓缓闭合,独留下喜欢的社长大人一人在房间之中。 唉,或许……雪儿从最开始参加演出的目的就不是嘴上说着的照顾妹妹,而是有着更加深层次的含义,不然也不会临时叫自己给墨凝添加戏份了。许心颜摇摇头,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个看不透的女朋友什么才好。 她还记得最开始夏梦雪答应自己请求的时候,只是想用自己的痴女名号,让那些喜欢自己的无聊男生彻底的放弃。防止暗恋者们对于她的纠缠,并不是对于蕾丝边有着任何多余的想法。 毕竟这位跆拳道学姐在学校可是拥有着极高的人气,有不少暗中喜欢不敢表露的人,也有不少不长眼的学弟妄图用自己的热情融化这位冰山学姐,最为恶劣的就是上一次那一位每天都会拿着红玫瑰守在跆拳道社活动中心门口等待的学弟,想要用自己一颗持之以恒的真心感动自己的女神。在夏梦雪拒绝数次无果之后,她只能用手中的拳头告诉对方,自己对于他,除了讨厌还是讨厌。 那一拳打出去之后,她就被所有人冠上了‘难以接触’的名号,也成为了唯一拥有该名号的学姐。本以为这样的少女根本不会有喜欢男孩子,当然也不会有喜欢女孩子的一天,但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在改变?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幕 痴女追求女神的过往 “雪儿,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那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对其进行深情告白了,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拒绝,本以为那一次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 “我愿意。”夏梦雪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回答,墨色的眼瞳中没有任何的焦距,仿佛这句同意的回答并不是对着眼前的许心颜说的,而是对着某个不存在的透明人说的。 “我知道……这一次的回答又是拒绝,不过……”许心颜条件反射一般地用带着沮丧气息的话语安慰自己又一次受伤的心灵,没有想到的是,安慰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喜欢的女孩直接打断。 “我说……我愿意,你听不懂吗?”夏梦雪微微皱眉,似乎对于这种还要自己重复第二遍的事情很不满意,有这几秒钟的回答时间,她还不如花在跆拳道的练习上。 “等……等等,”许心颜瞪大眼睛,结结巴巴。“你说你……愿意?”她表情呆滞,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对于自己表现出极度厌恶的女神现在……竟然会说出答应自己这种近乎于……变态的请求? “是的,我说我愿意。”夏梦雪再一次地重复,这一次说出口的每个字眼中都带着严重的不耐烦。“每天你都会跟那个不知所谓的学弟一样,在跆拳道练习室的门口等我,就为了说这样一句无聊的话,每天都这样,我已经被你弄烦了。而且这样也很浪费我的练习时间,想来想去,还不如答应你的……heitai请求!”少女朱唇轻启,缓缓地说出这种带着强烈厌恶气息的话语。swisen. “heitai……变态这种话,似乎有点严重了吧?”许心颜嘴角抽抽,小心翼翼地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我……我只是太喜欢雪儿你了,并没有什么变态的心理。” “但是女孩子喜欢女孩子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变态。”夏梦雪毫不留情地进行吐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长刀,一刀又一刀地插进了少女的内心。“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并且和男孩子一起生活繁衍后代,这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定律,而……女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说白就是典型的……浪费资源。” “可……可有那么多男生都喜欢雪儿你,雪儿你全都拒绝了,难道……你不也是个不喜欢男孩的……蕾丝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出这种算得上是非常私密的问题。 “很抱歉,我并不是。”夏梦雪冷声回答,“我只是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了跆拳道的比赛上面,而且……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遇上我喜欢的……那个人。”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明显地停顿了,加上微微泛红的侧脸,任谁都知道她是在害羞。 “那个……很抱歉,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不喜欢……男孩子的奇特类型。”许心颜小声地喃喃,神情似乎有些沮丧。“那么既然雪儿你跟我不是一样的人,那么……为什么还要答应我这样……heitai的请求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不希望你这样继续就纠缠下去,让我觉得烦躁。”夏梦雪微微皱眉,“而且你再怎么说都还是个女孩子,我不能够像对待那个缠人学弟那样,给你脸上来上一拳,我说过……我不会对女孩子动手,这是我的底线亦是准则。” “所以……雪儿你仅仅只是不想要我继续纠缠你才答应我的请求吗?”许心颜有些失望,她所希望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喜欢的雪儿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并没有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只是一种得到了对方的人,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心的典型。 “算是吧,”夏梦雪深呼吸点头,“其实我也希望用你的痴女名号让那些想要纠缠我的男生望而却步,毕竟谁也不太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只喜欢女孩子的存在吧?所以我觉得在答应了你的请求之后,不光是你的缠人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也可以让大部分的无聊男生……退步。” “所以……我们在一起只是……简单的交换?”许心颜似乎明白了对方真正的目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简单的……利益交换,你成为我的挡箭牌,帮我将那些无聊的男生挡在外面,而我则作为交换,满足你的变态要求,成为你的……女朋友。”最后几个字,夏梦雪说出口的瞬间,声线有着明显的颤抖。 “那我们……之间就只有这些关系吗?”许心颜还想奢望些什么更多的东西,毕竟在她看来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女孩喜欢自己,并且自己也喜欢对方,两个人可以偷偷摸摸地享受恋爱的乐趣,但是……但是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孩,但是对方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当成一个挡箭牌,根本没有任何喜欢自己的想法。 或许应该说是,对于自己的观念依旧是难以接受。 “难道你还奢望我们之间有其他的关系吗?”夏梦雪冷声地哼了哼,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屑。“虽然我现在并没有男朋友,也没有答应任何一个追求者的爱慕心意,但并不代表着我会喜欢女孩子。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喜欢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在我之后的余生之中能不能再一次地遇见他,但是……在我心中的那个身影彻底消失之前,我都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的心意,包括……你!” “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恪守我们之间的界限。”许心颜勉强地挤出一丝丝僵硬的笑容,心情不知道是愉快还是悲伤。她抬头看了看脸色依旧冷漠得像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少女,心中有种说不出地发闷。 “既然你同意了这一次的交易,那么……以后请多多指教,我的‘女朋友’。”夏梦雪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咬舌,加重了读音。 “请……多多指教,我……我最喜欢的雪儿。”许心颜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怯生生地握住了对方伸出来的手掌。 两人的手相互交织,预示着协议的签订。 正文 第一百八十幕 奇怪的化妆学姐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可怜的像条在不停摇尾巴祈求的小狗呢。”许心颜看着整齐摆放在衣架上的皇后盛装,嘴角抽抽露出无奈的笑容。 “不过,既然选择了同意当时跟雪儿的契约,现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吗?”她自说自顾,想起了在自己离开之前,还在观礼台上认真观看的身影,微微轻笑,摇摇头算是接受了自己这个被临时委托的任务。 本来今天她作为社长也应该站在观礼台上观看自己社团成员的表演,但是为了答应自己女朋友的请求,她不得不穿上给夏梦雪准备的盛装,扮演成为与她形象非常不符的,阴险歹毒的皇后。 这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童话故事她小时候也看过,她最喜欢的部分就是最后王子用亲吻唤醒了被毒苹果毒害的公主,那一幕是她灰暗童年为数不过的光亮,也是她能够坚持活下来的最大动力。 “没有想到的是,多年后的自己竟然会成为过去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从最憧憬公主和王子的小女孩,变成了恶毒皇后的扮演者。”她看着手中装饰华丽的礼服,比划了下自己的身形,发现这件她特意为自己可爱雪儿定制的礼服,穿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些长。 看样子……穿在雪儿身上非常合身的礼服,在自己身上只能够成为拖地裙摆了。 ————————————————————————————————————————————————— “挚友,今天有你的演出是不是?”坐在镜子面前的徐逸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嘴角微微咧开,轻声地笑了笑。然后动作轻柔地进行了回复,生怕影响在一旁给自己整理发型的女孩工作。 作为一位马上就要在舞台上进行演出的话剧演员,徐逸溪现在正在整理着自己的造型。毕竟在即将上演的话剧中,他扮演的是一位非常高贵的王子殿下,不仅仅要穿着华丽的礼服,而且要有着西方贵族的气质和发型,礼服气质他都已经拥有了,现在距离上台就只有发型了。 他盯着镜子上面的自己,和过去的邻家哥哥的温柔模样完全不同,自然卷的长发已经被清水完全侵蚀,一脸认真模样的少女正在精心为这一次话剧的主演准备,手中纤细的长梳子一点一点在整理着发型,将其完全向后梳,然后抹上发油,将其完全定型。 “学弟这是在跟自己的女朋友聊天吗?”化妆师学姐一边看着镜子中大变样的少年,一边偷瞄了瞄赈灾回复信息的少年,轻声问。 “并不是什么……女朋友,”谈起这个敏感的词语,徐逸溪微微有些脸红。“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那个只是简单的普通朋友想来看我的演出而已。”虽然自己现在跟魔女妹妹的关系不错,但是距离女朋友这种界限还是非常遥远。 “普通朋友吗?”短发的俏丽少女轻声笑了笑,站在徐逸溪的身后,盯着镜子仔细地凝望着自己的杰作。 “不过我觉得他这一次一定会认真看你演出的,毕竟现在你已经成为了整个舞台中最引人注目的……王子殿下哦!” 镜子中的少年露出了光亮的额角,柔软的长发整齐地梳理在脑后,加上用眉笔进行修饰过的锋眉,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和之前的柔和少年完全不同,像是进行了一次重生一般。 如果说之前的他被妹妹称作哥哥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会被所有人称为尊敬的王子殿下,仿佛每个人都应该注意到他一般。 “王子殿下吗?”徐逸溪微微挑眉,对于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到陌生的感觉,有一种焕然新生。“现在看来……的的确确是这样,穿上这身湛蓝色的盛装,加上腰间的长剑,简直就跟……真正的王子一样。”他慢慢地站起身,盯着只是发型进行了转变的自己,轻声地笑了笑。 “因为学弟皮肤的底子本来就很好,所以我都没有进行化妆,只是用发胶将发型进行了改变而已。”学姐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也难怪啊,这样帅气的学弟能够成为许多学妹学姐心中憧憬的对象,才到学校没多久就成为了……校草,现在看来,那些传言所言非虚啊。” “什么传言?”徐逸溪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学姐口中的传言是指什么。 “就是新晋的校草学弟还没有女朋友的传言啊!” “原来……是这个啊。”徐逸溪轻声地笑了笑,微微地松了口气,他还担心是魔女妹妹之前跟他说过的传言,就是有女孩子说自己这个拒绝了不少女生的校草是……基佬的传闻。唯有这个答案才能够解释他为什么会拒绝了那么多少女的告白这种奇怪的事情。 “难道学弟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传言吗?”学姐笑了笑,弯弯的眼眸表现出对于这个校草学弟的喜欢。“不过学弟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意味着……我这个学姐还有机会?”她歪着头,低声喃喃。 “那个……那个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徐逸溪用最蹩脚的借口进行了回绝,因为他从对方的口中听不到任何一丁点的真心,完全就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样的回答。 要是自己将这样的玩笑话当真才是最大的笨蛋。 “学业为重吗?”学姐笑了笑,“看来真的像有些学妹所说的那样,学弟拒绝人的时候,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这种事情留情面只会让她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还是……什么情面都不留的比较好。”徐逸溪用之前拒绝过魔女的借口,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学姐进行解释。 “所以这就是学弟……拒绝了无数女生的理由?”学姐似乎也知道这位风云人物的过往,知道他拒绝了不少女生的深情告白,将女孩真心一颗颗踩在脚下。 “要是不拒绝,我难道要接受吗?”徐逸溪撩起袖口,看了看莹白色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时间距离上场已经不远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终止这一场谈话了吧。” “看来……学弟还真是不留情面。”学姐直起身,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学弟并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而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这种事情……恐怕与学姐无关吧。”徐逸溪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一个为自己化妆的学姐奇奇怪怪的,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的意味。 “的确与我无关,但是与某个人有关。”学姐微微叹气,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现在时间也到了,王子殿下也到了上台的时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幕 话剧的开始——恶毒的皇后 舞台之上 “在我们结束了跆拳道社的华丽演出之后,即将迎来的是茶话社的话剧演出,这个话剧的故事是改编自我们最为熟悉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陪伴了我们度过了整个童年,但是我相信茶话社的优秀同学们,可以将这个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给我们演绎出不一样的精彩!” 站在台后的徐逸溪,在黑色的帘布中不断进行着深呼吸,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但是内心却像是泛起涟漪的湖面,起伏不断。m4xs. “哥哥,别紧张,我们之前都已经进行了那么多的练习,应对这一次的彩排肯定没有问题的!”躲在帘布之后的少女小声地喃喃,将自己的小手塞进自家哥哥的有些冒汗的手中,不断地挠挠他的手心,对他进行着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徐逸溪深深点头,“但是之前不论经过了多少次的练习,在正式彩排的时候以及演出的时候,还是会特别地紧张,尤其是在面对台下坐得密密麻麻的观众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只要稍微表演出现任何的差错,都会被所有人察觉到,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哥哥别担心,不管怎么说,我都相信哥哥能够很好地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王子。”夏梦涵轻笑,“王子殿下这个身份哥哥一定可以很好将其完美演绎的,所以说……哥哥请相信自己,我可是作为公主殿下会一直陪伴在哥哥身边的。”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徐逸溪缓缓阖眼又慢慢睁开,锐利的目光从幽深的眼瞳中崩出,像是真正的王子殿下一样,穿着华丽的礼服,带着精致的长剑,勇敢地行走在舞台之上。swisen. ————————————————————————————————————————————————— “现在就有请茶话社开始他们的演出吧!”穿着素白长裙的主持学姐紧捏着话筒,大声地进行呐喊。然后明亮的舞台在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在阴影之中运送演出道具的工作人员悄悄地将话剧最开始那一幕需要的道具送到舞台。 古典而悠扬的西方乐曲在黑暗之中缓缓响起,如同盛大乐章的最前奏,一点一点将整个故事序幕缓缓揭开。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繁荣的国度,在这个国家之中,皇与他的皇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久之后,一个漂亮的公主在这个繁荣的国家中降生了,她成为了皇与皇后最为宠爱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个月之后,皇后因为某些突发的疾病而去世,喜欢皇后的皇也变得郁郁寡欢,不理朝政。在那之后,原本被皇的威严镇压的奸臣们,纷纷借着这段时间跳了出来,妄图用自己的力量阻止国家的繁荣。” “但是在忠志之士的努力之下,皇重新振作了起来,将奸佞小人们送进了大牢之中,并且为了公主的健康成长,重新迎娶了意味皇后。” “多年之后皇因病去世,皇后成为了整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而整个故事的序幕也将从这开始。”少女用悠扬而深沉的声音将话剧演出之前的旁白,缓缓完毕,乐章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一个红色的身影缓缓从黑影之中浮现,穿着红色长裙的少女涂抹着如火般的浓妆走出,手中镶嵌着宝石的权杖被她用力地捏在手中,头顶黄金制作的皇冠,将她尊贵的身份显露无疑。她昂着头,一步一步朝着高高的王座走去,血色的红毯被她尖锐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地面,拖长着她身后的长裙裙摆。 她深情抚摸着在灯光下泛着金色光芒的王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对于权势迷恋的沉醉。 这就是那位成为国家最高掌权者的皇后,那位美丽公主的继母,是整个故事最初始的开端。 “魔镜啊魔镜,你可以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她缓缓地在王座上就坐,身侧的阴影中浮现出一面墨色的镜子,边缘是恶魔的齿状,上面是张开嘴的恶魔枯骨,它用力地长大嘴巴,整个光滑的镜面似乎就是它嘴中的黑暗。 “当然是……皇后您了。”谄媚的声音透过镜面传出,让皇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么……有没有可能会比我更加美丽的女人?”皇后瞪大了眼睛,火红的嘴唇微微咧开,透出得意而骄傲的笑容。 “这个……还是有的,”魔镜的声音明显迟疑了一会儿,许久才喃喃地开口。 “那么魔镜你可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皇后的眼睛微眯,从中崩出一丝丝的精光。 “当然可以,我的皇后陛下。”魔镜尊敬地进行着回答,“她就是你的……继女,有着白雪之称的公主……殿下。”后面的两个字它明显地拖长了尾音,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白雪……公主?”皇后喃喃重复,“你觉得她之后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 “的确是,”魔镜坦诚回答,“在七天之后,在白雪公主殿下的生日之后,她将会取代皇后陛下您,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七天之后吗?”皇后坐正身子,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成为不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嘛?” “方法不多……但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其一劳永逸地消除。”魔镜的声音低沉无比,像是深远而来的恶魔,在这位皇后陛下的耳边低声喃喃。 “一劳永逸地消除?”皇后微微狞笑,表情中带着让人畏惧的可怕。“看来……唯有这个方法才是最为彻底。”她摆摆手让身边的魔镜退下。 魔镜识趣地一点点隐没在黑暗之中,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来人!”皇后在空荡荡的宫殿中轻声大喝,穿着厚重铁甲拿着锐利长枪的护卫从门外走了进来。 “皇后陛下,您有什么吩咐。”护卫单膝跪地,钢铁头盔下的表情透着尊重和崇敬。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办一件非常非常秘密的事情,”皇后殿下猛地起身,轻声说:“这个事情除了你我知道以外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请皇后陛下吩咐,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那就好,”皇后伸出权杖,将镶嵌着宝石的一头指向护卫,似乎在完成了某种仪式。“我现在命令你,用手中的长剑将白雪公主杀害,将她的头颅带回来给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幕 在观礼台上观察的姐姐 “社长,你觉得这出经过改编的话剧,最后王子和公主会在一起吗?”坐在观礼台上的短发少女轻声问,而在她旁边的则是抄手而坐的夏梦雪,她盯着在舞台上用至高权力命令护卫去杀害公主的皇后,摇摇头轻笑。 “王子和公主能否在一起,不仅仅取决于编剧的想法,还取决于舞台之上皇后的想法。”夏梦雪晃动着翘起的长腿,脸上透着看不透含义的微笑。 “是这样吗?”少女用手指按了按嘴唇,似乎在思考自己社长所说的话是否正确。“好像是这样啊,没有长辈祝福的恋爱和婚姻,从古至今都是不圆满的,社长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吧?”她将自己的小脑袋探过去,在自己社长耳边小声问。 “算是这个意思吧,”夏梦雪点点头,“只要皇后利用自己母亲的身份,不同意王子和公主的婚事,那她们的爱情就不是什么圆满的爱情。” “对了,我记得茶话社的演出名单上好像有社长你的名字,可是……社长你怎么没有上台演出啊?”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舞台上的皇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社长,似乎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会在最终演出的时候上台。”夏梦雪开口解释,摸出了牛仔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发来的消息,冷声笑笑。 “梦雪,我试探过了,他的回答是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也就是说……他似乎没有想要承认你妹妹是他女朋友的事实。” 没想到,徐逸溪这个混蛋小子竟然还不承认跟自己妹妹的恋情,非要我当面拆穿他们的关系才行吗?她微微咬牙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我知道了,你下一次正式演出的时候偷偷观察一下他跟夏梦涵之间的亲密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用手机偷偷拍摄,然后发给我。”夏梦雪点击着手机屏幕,进行着回复。 “那梦雪你是想抓个现行?”对方似乎明白了夏梦雪的用意。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承认那一层关系,又一直在我妹妹身边晃悠,那么只能够让他看看我这个姐姐的厉害了。” “喂喂,梦雪你不会是在舞台上直接动手吧?”对方语气似乎有些慌张,“那可是既丢了你的脸,又让你妹妹对你这个姐姐产生仇视的举动啊!” “我才没有那么傻,会直接动手,我会在演出之后,拿着那些照片找到他进行质问的。” “那……到时候需要我过来助威吗?”对方殷勤地问。 “恐怕不需要,再怎么说这也算是我的家事,要是你过来的话,恐怕……没有任何理由吧。” “怎么没有理由,我作为茶话社的后勤副部长,关心下茶话社副部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吧?”对方似乎早就想要好了自己出场的借口。 “随便,到时候你想来就来吧。”夏梦雪进行了最后的回答,直接将手机屏幕熄灭,认真地盯着舞台,闪烁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一旁的少女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说话,跟着自己的社长一起,观看着话剧表演。 ————————————————————————————————————————————————— “公主殿下我也……也很不想这样做,但是……但是皇后陛下的命令,我不能够违背。”接受到命令的护卫因为良心的责备,缓缓地将手中的短剑放下,跌坐在惊恐万分的公主殿下面前,痛哭流涕地进行着忏悔。 “那……那我的母后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狠心的举动?”梨花带雨的少女眨巴着透彻的眼睛,墨色的眼瞳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和不明白。 “那是因为皇后陛下觉得公主殿下抢走了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女人的荣誉,所以才想要让属下将公主殿下杀害。”护卫诚实地进行着回答,他作为皇后的亲信,自然是知道魔镜存在这一事实的,也知道皇后想要杀害公主的真相。 “所以母后就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想要我……死?”公主殿下痛心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到了极点的存在。 “是的,所以公主殿下,为了你王国的荣耀,你还是……还是离开王国去更加遥远,皇后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吧!”护卫替公主殿下想好了退路,希望她能够听从自己的安排,直接选择离开,唯有这样他才能够跟皇后复命的同时,让公主殿下安然无恙。 “那……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公主并不像这样一声不吭地选择离开,而是想要留下,跟自己这个狠心的母后解释清楚。 “抱歉,公主殿下,着实没有别的方法了。”护卫叹气摇头,“因为这已经是最为两全其美的方法了,既能够让属下与皇后陛下复命,又能够让公主殿下健康地存活下去,这也是皇生前最大的遗愿,我虽然是皇后陛下的亲信,但同时也是皇的护卫,我不能够违背皇后陛下的命令,也不想违背皇的遗愿。” “所以,公主殿下请你还是离开吧。”护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这一位还在懵懂时期的公主可以听从自己的命令,选择离开。 “那……那好吧,既然这是母后和宿命的安排,我作为公主也只能够选择听从了。”穿着樱红色长裙的公主无奈地摇摇头,抽抽自己的小鼻子,泫然欲泣。 ————————————————————————————————————————————————— “公主都已经选择离开了,社长你觉得之后的剧情会跟童话中的一模一样吗?”观礼台上的少女看着逐渐暗下来的舞台,小声地问。 “会,也不会,”夏梦雪的回答模棱两可,“后面会是王子和公主的相会,但因为是改编的缘故,王子和公主之间的恋爱并不会一帆风顺,其中还会有第三者的涉足。” “第三者的涉足?”少女微微挑眉,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一出的舞台剧还有……另外和公主成为情敌的存在出现?” “算是这样吧,要不然怎么会叫做……根据童话改编的舞台剧呢。”夏梦雪轻笑几声,似乎很期待那一位公主情敌的出现。不知道我可爱的弟弟酱,你到时候会作何选择呢?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妹妹……还是选择喜欢你的……少女呢? 这种两难的选择你一定会做出……一个决定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幕 背后的真相 周六夜晚 “喂,我的变态女朋友,你现在有空吗?”缩在被窝中的姐姐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变态女友发送者消息。 “在的哦在的哦,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雪儿有呼唤,我一定会进行回复的哦!”对方的语气非常跳脱,完全跟夜晚时候应该熟睡的模样大相径庭。“谁叫雪儿你是我企鹅之中的特别关心呢,只要你一发消息我就知道咯。” “是是是,变态女友将我设置为特别关心,我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感到不幸呢?”夏梦雪无聊地进行着吐槽,跟这个痴女相处久了之后,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跟之前不同。不过唯一没有发生改变的依旧是跟自己妹妹的关系,就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中间间隔着厚厚的难以逾越的围墙。 “那么雪儿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这位变态女友能够做到的一定答应哦!” “是有事情,还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夏梦雪点头,“我想让你给那个叫做墨凝的女孩添加一些独特的戏份,我记得她参加了这一次的话剧演出,对吧?” “是的哦!因为她跟雪儿你一样,有着让我好感度提升的独特之处哦!” “是因为她跟我一样是精通跆拳道的少女?”夏梦雪似乎明白了对方口中的‘独特之处’是指什么。“我也看过她的入学资料,是学校体育特长的特招生,也是我的……宿敌。”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从嘴缝中吐出。 “宿敌?难道她就是雪儿之前所说的……那个跟雪儿有着冠军过节的……少女?”她记得之前雪儿跟她说过有一位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战胜的少女,之前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欺骗自己的假话,没有想到的这种事情竟然是真正存在的。 毕竟,她很难想象还有人能够跟这样强大的夏梦雪相互抗衡。 “就是她,我之前曾经击败她取得了那一届的冠军,然而仅仅一年之后,她就以无敌之姿将自己在赛场上击败。”夏梦雪回忆起自己的失败历程,语气不免有些唏嘘。 “所以雪儿是想用这一次的话剧演出,让自己的这位宿敌丢脸?”她似乎在手机的另一头揣测自己女友的心思。 “你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夏梦雪轻笑一声,“我可没有那么无聊,报复对手这种事情,肯定只能够在赛场上用自己的实力进行反击。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那个花心弟弟的心思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那个花心弟弟?就是那个被妹妹酱强烈推荐过来的……新晋校草?”许心颜似乎想起来了那一位在食堂遇见的少年。 “是啊,就是那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图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夏梦雪言简意赅地对自己的弟弟给出了评价,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对方跟自己妹妹有没有那种禁忌的关系,但是……根据自己妹妹过度的关心,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一个能够与自己妹妹每天放学上学都在一起的少年,一个能够让自己妹妹据理力争都要他加入茶话社的少年,一个整天跟自己妹妹搂搂抱抱当成习惯的少年,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之间有某些她没有觉察到的关系存在。 毕竟在他们成为兄妹之前,可是……素不相识的同学来着。她不相信仅仅过去一两天,才成为兄妹的两人关系就可以要好到这种程度。 “脚踏两条船?”许心颜在另一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雪儿你的意思是,对方既喜欢雪儿的宿敌墨凝,又喜欢可爱的妹妹酱?” “我可没有那样说过哦!”夏梦雪摇摇头,“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吗?我的那位死对头是突然找到你,希望加入这一次的话剧演出。” “对的,那是演出名单都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墨凝找到我说,希望能够多出一个位置让她加入,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龙套也可以。”许心颜点头肯定。 “而那个时候,正是她刚刚转学过来的第二天,也是我那个花心弟弟刚刚确定了主演位置之后。”夏梦雪阖上眼进行着回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过去的某个地方见过徐逸溪,而且不止一次。 这种熟悉感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她某一天看到了校通告板上的转学通知,上面的墨凝二字让她猛然想起了一些些零碎的画面。 在加时赛中,她被进攻强悍的墨凝一脚击中躯干,成为了象征着失败的亚军,而对方好不容易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拿起由裁判颁发的奖杯,而是冲下高台,与台下的一位少年紧紧拥抱。 而那位少年……似乎就是自己现在的弟弟——徐逸溪。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自己的宿敌墨凝会在得知徐逸溪加入茶话社并且确定为话剧的主演之后,强烈要求参加话剧演出。唯有之前认识的两人甚至是在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的死对头才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 “所以雪儿你就凭这一点怀疑我们的王子殿下喜欢……他的护卫少女?”许心颜愣愣地点头。 “谁知道呢,”夏梦雪从被窝中起身,穿上拖鞋站在窗边,凝望着象牙般莹白的月亮。“正因为我现在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才希望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进行判断。” “这就是雪儿你想要给护卫少女添加戏份的原因?” “是这样,”夏梦雪说,“唯有在那一幕添加的戏份中,我才能够看出我那个弟弟到底是喜欢他的妹妹多一点,还是喜欢他曾经陪着一起参加比赛的少女多一点。” “那雪儿你要是知道了答案之后,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怎样的回应?”夏梦雪微微皱眉,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纠结。“要是他选择墨凝,我什么都不会做,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如果选择夏梦涵的话,我这一位恶毒的皇后就要出手将其……硬生生地拆散了。” “因为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结局只有出现在童话之中,而在现实里,他们的结局就只有……分散!”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幕 王子的登场 明亮的舞台在公主殿下的离去之后,又开始变得黑暗起来,在黑暗之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开始缓缓出场,盛大的音乐激昂地响起,映衬着话剧之中王子的出场! “又是无聊的一天,我这个王国王子怎么还是没有遇上预言之中的公主啊!”清朗的声音在整个舞台中响彻,让观礼台上的所有人瞬间嘘声,想要看看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少年究竟是怎样的模样。m4xs. 穿着湛蓝色的盛装,腰间佩着镶嵌着华丽宝石的长剑,梳在脑后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在这样凌厉的发型之下,少年原本柔软的脸线也变得棱角分明,加上透着锋芒的眼角,将高贵且引人注目的王子气质显露在整个舞台之上。 他缓步走出阴影,在无数少女们的深呼吸中显露。 “哇哇哇!王子……王子殿下竟然是新晋的徐逸溪校草!” “我之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演员名单,还以为那是骗人的,没有想到的是……校草大人扮演的竟然是王子殿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部话剧正式演出的时候我一定要过来看!” ………… 无数少女的低语像是海浪一样瞬间淹没了整个舞台,让站在台上表演的徐逸溪有些微微脸红,之前他就意识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总觉得这一次只不过是彩排而已,应该没有那么多的观众观看他这位王子的表演。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少女们的表露自己心意的能力。 ————————————————————————————————————————————————— “哇哇哇!社长你看你看,这个王子殿下好帅啊!”坐在夏梦雪身边的女孩不停晃动着自己社长的胳膊,冒着星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舞台之上的少年,弯弯的眼眸透着无比的激动和兴奋。“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徐逸溪登台表演王子殿下,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才不会穿着这样的……跆拳道服就过来呢。”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色的道服,原本还激动万分的表情瞬间耷拉了起来,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我没有想到自己的社团成员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痴。”坐在一旁的夏梦雪完全不为所动,看着一旁激动到不行的少女无奈地扶额叹气,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只不过是一个校草扮演的王子殿下登台而已。“不就是一个长相上有优势的学弟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她撇撇嘴摇头,表示不理解。 “社长你这种将毕生精力都放在跆拳道上面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明白我们的心思,我现在马上都快毕业了,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次恋爱,要是就这样毕业的话,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她嘟着嘴小声喃喃,盯着舞台上的少年,眼睛中放出羡慕的光。 “所以你想要找这个学弟尝试一下恋爱的感觉?”夏梦雪微微挑眉。 “想肯定是这样想的,但是社长你知不知道暗中喜欢校草学弟的女孩有多少人啊?” “多少?”夏梦雪问。 “至少有一百个女孩,而且这还是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女孩啧声叹气,“所以我这个没什么特点的学姐要从一百个女孩中脱颖而出,简直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 “一百个?”听到这个数量夏梦雪有些愣神,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家弟弟有这么吸引人。“有这么夸张吗?” “这根本就不是夸张,你知不知道最开始徐逸溪进入学校的时候,贴吧论坛上无数像我这样的单身学姐都在高价悬赏校草的联系方式,不管是企鹅号还是手机号码,只要能够提交就有数百块的汇报。” “然后呢?你知道那小子的联系方式了吗?”夏梦雪忽然之间有些好奇。 “知道才怪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校草学弟的联系方式,就像是对他一无所知一样。”少女叹气摇头,“而且我还听说,最开始的时候,校草班上有几个女孩还鼓起勇气当面要他的联系方式,结果一无所获。” “不就是一个联系方式而已,值得你这么上心吗?” “什么叫做上心,这可是人类最原始的**好吧。”少女解释,“毕竟谁都想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帅气的少年,对自己温柔体贴,然后……对于其他女生的殷勤视而不见。而你就可以得意洋洋地拉着自家男朋友的手腕,在其他女生的羡慕眼光中扬长而去。” “这说穿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而是你内心中的爱慕心理在作祟而已。”夏梦雪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少女的问题所在,“真正的喜欢是互相的,要是是单方面的,那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暗恋。” “是啊,我现在就处于暗恋之中,暗恋这位校草学弟。”少女小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呆呆地盯着舞台上的少年发神。 “唉,好吧好吧,看来你这位副社长这么多年为社团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夏梦雪微微侧脸,看到了身旁少女的沮丧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机会?什么机会啊?”少女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社长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你一次可以追求台上校草学弟的机会。”夏梦雪努努嘴,指了指是自己便宜弟弟的王子殿下。 “诶?”少女愣了愣,“难道学姐你有学弟的联系方式吗?” “他的联系方式,我并没有。”夏梦雪没有说话,虽然她是徐逸溪的姐姐,但是联系方式这种东西,她还真没有。不过……自己妹妹夏梦涵那么喜欢她哥哥,应该有他的企鹅号或者电话号码吧。 “联系方式都没有,社长你怎么给我机会啊?”少女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熄灭了,“难道社长你准备直接上台用武力逼迫学弟交出自己的联系方式吗?”她无聊地说着胡话,对于这种事情,她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也不是不可以,”夏梦雪平静地回答,“等彩排结束的时候,你跟我一起,我们去找这个校草学弟要联系方式。” “等……等等,社长你确定你没有发烧?”少女对于这样‘胆大包天’的回答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定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去要联系方式?” “强硬?”听到这个词夏梦雪轻声冷笑一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强硬,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一定会乖乖地听话。”她微眯着眼睛,瞳孔中充满了名为‘自信’的光。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幕 阻止兄妹恋爱的方法 “美丽的公主殿下,你第一次出现我就被你身上的光辉所深深吸引,你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穿着湛蓝色礼服的少年单膝跪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用虔诚的目光盯着面前穿着樱粉色长裙的少女。 “我……我是邻国的白雪公主,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只是一个流浪无法回家的可怜女孩而已。”夏梦涵抽抽小鼻子,怯生生地伸出自己纤细的小手,将其慢慢地放进了对方的手心中。 “原来你就是那一位可怜的白雪公主?”王子殿下瞪大了眼睛,瞳孔中露出怜悯的光。 “你听说过我吗?”少女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王子殿下牵着少女的手,一步步走向舞台的重要,振臂高呼,像是在痛诉上天的不公。“我从父王那里听说了公主你的事情,你被狠心的继母以无须有的借口赶出了王国,还被整个王国明令通缉,那位皇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义愤填膺,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像是带着满腔的怒火。 ————————————————————————————————————————————————— “喂喂,社长你看,他们两个牵手了诶!”观礼台上的少女激动地看着在舞台上的少男少女,表现出深深的羡慕表情。“要是那个公主是我就好了,那样的话,我至少也可以跟人说,我是跟校草学弟牵过手的女生了。” “牵手?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胆大包天!”夏梦雪眼角微微跳动,盯着关系亲密的两人,呼吸声中带着粗重。 “牵手?难道社长也喜欢校草学弟?不喜欢看到自己喜欢的学弟跟其他女孩牵手?”少女似乎读懂了自己社长生气的原因,将自己的小脸探过去,露出‘我明白了一切’的得意模样。 “喜欢他?你这个副社长脑袋里除了恋爱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夏梦雪对于这样的误解表示深深的无语,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生气举动会被对方解读为喜欢到吃醋的表情。 “难道不是我说的那样吗?”少女瞪大了眼睛,“要不然社长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这么生气?” “我生气只是因为……舞台上行扮演公主角色的是我……妹妹,亲妹妹!你懂了吗?”夏梦雪最后几个字一字一句,用力地强调其真实性。“而另一位扮演王子殿下的则是我的弟弟,我的继弟,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那种。现在你能够明白我生气的原因了吗?”她的胸口不断起伏,似乎在平静因为观看了两人牵手全过程而产生的怒火。 “那个……社长,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是你妹妹,而王子殿下是你弟弟?”少女缩着小脑袋,试探性地小声问。“那……那现在的剧情就是……社长你的弟弟跟妹妹两个人在舞台上扮演王子跟公主,然后还要再剧情的推动下成为互相喜欢对方的……情侣?” “就是这样,”夏梦雪点头,“你觉得我身为姐姐,看到我的弟弟妹妹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那个……那个……抱歉啊,社长,我之前不知道你跟王子和公主他们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少女小声回答,“这也难怪了,难怪社长你会说可以帮我要到学弟的联系方式,原来他是你弟弟啊,那要是……要是我跟他成为情侣之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叫社长你一声……姐姐大人?”她抿着最轻笑,脑海中似乎已经开始在幻想自己跟帅气学弟在一起之后的温馨画面,两人像现在这样手牵手,互相依偎。 “姐姐大人?你想的还真是美好呢!”夏梦雪咬牙切齿,直接一个暴栗将沉醉于美梦之中的少女敲醒,“我可以不希望我的弟妹是这样一个……跟茶话社社长一样的痴女,你跟她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喜欢男孩一个喜欢女孩!”她这个时候又想起了经常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许心颜,感觉到一阵深深的庆幸。 在成为对方女朋友的一年半之中,没有被对方那样带着痴女属性的行为给掰弯还真是……幸运呢。 “不要啊,姐姐大人,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弟弟的,我一定会对他非常好的,一定不会让他受一丁点苦的,所以……姐姐大人,请放心地将弟弟交给我吧!”说到最后她用力地拍了拍汹涌起伏的胸口,一脸的信誓旦旦。 “现在可不是什么讨论你这个痴女喜欢我弟弟的事情,而是……我妹妹跟我弟弟之间的事情!”她一把将对方凑过来的带着祈求表情的脸推开,轻揉着自己的额角,感觉到了深深的头疼。 “社长的妹妹……和弟弟?”少女似乎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看舞台之上已经搂抱到一起的王子和公主,以及他们之间深情的对视,她悠长的脑回路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难道社长你是担心他们……会在一起?” “我现在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弟弟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说到这,她指了指下方一脸认真观看着话剧的无数少女们,无奈地叹气。“而我那个妹妹,似乎从一开始就跟她哥哥关系要好得不得了,再加上经过这样带有暗示意味的话剧演出,我很担心他们会在一起。” “所以社长现在的想法就是要拆散妹妹和弟弟?”说到这,她的双眼放光,似乎想出了某种非常好的办法可以将这对亲密的兄妹拆散。 “是啊,可是我妹妹她跟我关系不太好,我对她说的话,她也不太会听,所以我现在非常头疼!” “社长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可以阻止兄妹恋爱的发生。”她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脸上露出的痴笑如同可怕的怪姐姐要拐骗走丢的正太一样。 “非常好的办法?那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让校草学弟恋爱而已,只要他恋爱了,妹妹就算再怎么喜欢她的哥哥,也只能放弃了,对吧?”她轻声哼哼,如同为自家大哥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一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让你成为那个跟我家弟弟谈恋爱的……存在?”夏梦雪盯着眼神中充满渴望的少女,瞬间明白了对方口中所谓的方法。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少女激动地点点头,“只要我能够成为弟弟酱的女朋友,然后把他管得死死的,不管妹妹多么喜欢她的哥哥,她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夏梦雪皱眉,看了看身为副社长的少女,又看了看舞台之上身影重合的两人,闪烁的眼睛中透着……思索的光芒。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幕 风平浪静背后的汹涌 上 周二 徐逸溪像条被腌制过的咸鱼一样无力地软瘫在课桌上,无神的眼睛眨巴眨巴,透着迟暮之年的慵懒,跟蹲坐在土坎上抽着旱烟的老叟一样,萎靡不振,完全没有了昨天舞台之上的王子气质。 在昨天结束彩排之后,这位年轻的王子才知道了那些拥挤在后台的少女们有多么可怕,尤其是那一位叫做柳茹月的学姐,穿着自己‘曾经’害怕的跆拳道服,一个劲地朝自己的方向挤过来,用近乎于献媚的声音询问着自己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班级所在,表现出来强烈的……想要跟自己进一步交往的**。 本来遇上这种喜欢纠缠的学姐,他会毫不犹豫地进行回绝,但是当时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自己当面强硬地进行回绝,恐怕少女的薄面也不好挂住,最后实在是无可奈何,用‘学姐你帮我挡住其他女生,让我安全撤退,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以及班级所在’这种交换方式,徐逸溪才从万花丛中艰难地脱身。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对方在得到自己的企鹅号码之后,昨天晚上并没有收到任何好友的添加申请,就像是自己没有遇见这位跆拳道学姐一般,昨晚自己的手机异常安静。当然自己的死党跟扮演自己护卫的青梅竹马还是和往常一样发来的慰问的消息。 死党消息的内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自己找到了网友少女喜欢的动漫周边服装,他看了看出现在对话框中的一套衣服,上面大写的‘gc’标志让徐逸溪嘴角有些抽搐,他记得非常清楚,这是动漫《罪恶王冠》里面频繁出现的guilty的简写,也就是《罪恶王冠》的英文翻译。 就因为之前对方穿上了天王洲第一高校的校服,你就直接买一套樱满集身上的黑色校服给对方,不过女孩子穿男孩子的衣服,还是有些奇怪吧? 但是死党的回答非常……让徐逸溪无言以对,他说他跟对方进行过交流,发现对方并不是什么集祈党,而是集校党,希望主角能够跟自己的青梅竹马在一起,而不是跟突然冒出来的葬仪社少女成为情侣。 所以既然对方之前穿的是校条祭的衣服,那么再给她买上一套樱满集的校服,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那套衣服也不便宜,逼近四位数的价格让死党有些……犹豫,因为最近已经到了月底,他的生活费也剩不下多少了,所以要是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他不得不在接下来的一周内省吃俭用,从牙缝中挤出资金进行购买。 徐逸溪也不多说,直接表示这一套衣服他出钱,算是出资帮助这个宅男死党迈出恋爱的第一步,作为死党唯一的挚友,要是他不帮这个忙,就没有人愿意帮这个不起眼的少年了。 而死党也是丝毫不怜惜他的感激之词,在电脑屏幕那边疯狂地表示感谢,非常谢谢老板的包养。 至于才跟对方假扮情侣参加了海洋馆情侣活动的青梅竹马同学,她只是简单地询问了自己这一次彩排表现得怎么样,至于这个问题,徐逸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身为自己的护卫,对方的台词简直少得可怜,除了对于自己命令用‘嗯啊嗯啊’进行回应之外,舞台之上,他们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的互动,就算有互动也是王子护卫跟女巫之间的对话,而之前她说过的,社长给她添加的戏份,并没有在这一次的彩排中上演。 至于说演技这种东西,随便说几句‘嗯嗯啊诶’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演技的好坏的话,他恐怕还没有达到那种高超的境界。 当然他也不好说对方这种跟跑龙套近乎没区别的存在感稀薄的角色看不出演技的高低,只能够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了句‘还不错’作为回应。 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王子护卫’显得非常高兴,还一边说什么这一次的彩排那里没做好,下一次正式演出的时候一定要有所改进。 然后……又是熟悉的……人生咨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喜欢人生咨询上瘾了,每天晚上都会准点在十二点,用备用钥匙悄悄溜进自家哥哥的房间,然后趁自己没注意的时候爬上床,坐在哥哥的身上,然后用粗暴的手段将自己唤醒。 本以为进行过彩排之后,两个人都非常疲惫,不会再进行什么人生咨询,没有想到的是,这就像是每天都必做的考核一样,每天必须进行。 虽然非常劳累,但徐逸溪还是耐着性子将人生咨询做完,盯着墙对面指向‘三’的时针,缓缓地睡去。然后第二天他迷迷糊糊地被精神满满的少女拉出了被窝,催促着进行洗漱和吃早餐,然后坐上地铁来到学校。 他有时候都会怀疑魔女是不是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晚上找自己进行人生咨询,另一个人格则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而白天自己面对的却是另一个已经休息好了人格。不然怎么解释两个人同样的睡眠时间,一个萎靡不振一个精神满满的巨大差异。 他盯着坐直身子进行早读的同桌少女,很想问问她现在到底是哪一个人格占据主导? “喂喂,夏梦涵同学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变得这样精力充沛的啊?”徐逸溪侧过脸,认真地进行提问,想要知道这背后的奥秘。不然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睡眠不足而猝死的。 “睡觉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身为第一名的徐逸溪同学为什么会提问呢?”夏梦涵目不转睛地盯着语文课本,露出浅浅的笑容,扬起的嘴角透着淡淡的得意。 听到这个回答,徐逸溪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睡觉我当然知道累了就要睡觉啊,但是……问题是,你这样子天天深夜找我进行人生咨询,我怎么睡觉啊! “额,那这个问题当我没问。”徐逸溪将头别向窗台,打算趁着这一段自由发挥的早读时间,好好地将昨天晚上失缺的觉补上。 但是当他准备阖上眼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一阵透着诧异的惊呼声将他惊醒,在隐隐约约中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幕 风平浪静背后的汹涌 下 “哥哥,看样子似乎你的麻烦来了。”夏梦涵用手肘戳了戳自己身边像咸鱼一样趴在桌上的少年,小声地进行着提示。但是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徐逸溪的身上,只是用力地皱着眉头,盯着窗外的露出羞涩表情翘首以待的身影,眼瞳中闪过一丝丝清澈的刀光剑影。 真是难缠……明明昨天哥哥都已经明示暗示对你进行了拒绝,为什么非要死缠难打到这种地步呢? “麻烦?”徐逸溪猛地起身,瞬间注意到了同学们一片惊呼的原因,原来昨天那一位穿着跆拳道服死缠难打的柳茹月学姐竟然直接找到自己班上来了,俏丽的齐肩短发下是张脸线柔和的小脸,扬起的嘴角透着甜美的笑容。 那双清澈的墨色眼睛不断眨巴,有些娇小的白色衬衫将匀称的身形完全显露,尤其是对方胸前凸起的英文字母,让徐逸溪微微啧声,很难想象……昨天宽大的跆拳道服下是如此惊心动魄的身材。 少女的身影不断晃动,似乎在寻找了什么,而她的手里面还拿着看样子似乎是给自己准备的早餐——豆浆一杯加上一袋灌汤包? 看到这,徐逸溪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位学姐是在搞哪一出黄梅戏。 “可爱的学弟,我们又见面咯。”学姐在经得班长同意之后,小心翼翼地提着准备好的早餐进入到保持安静的教室中,下身超短的牛仔裤将纤细修长的完美双腿完全显露,素白色的帆布鞋透着一丝丝俏皮和青春的气息。 高挑的学姐径直走到了徐逸溪的面前,像是摆放满汉全席一样,一样一样当着夏梦涵的面将口袋中的食物摆在了自己喜欢学弟桌上。 “你看这可是学姐我早起特意给你买的早点,快尝尝!”她蹲在徐逸溪旁边狭小的过道中,将自己的小脑袋放在桌上,弯弯的眼眸透着期待的目光,盯着徐逸溪,希望他能够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吃掉。 而坐在另一边的夏梦涵虽然还是装模作样地看着语文课本,但是……不时飘向自家哥哥身边的目光还是出卖了她纠结的内心,尤其是放在身下捏得紧紧的拳头,将她心中的怒火显露无疑。 大姐,你让我现在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吃你的早餐?徐逸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部分的女生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这边,似乎非常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接不接受这位突如其来的学姐的好心好意。 他又偷偷将眼神飘向了自己身边的妹妹,发现前一秒还在认真看书的她,现在已经用似笑非笑的脸色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有想要享用好心学姐早餐的举动,她就会做出某种对于自己不好的举动。 “这个……很谢谢学姐你的好意,不过我……我已经吃了早餐了。”他歉笑着将面前的早餐推了回去,希望对方能够收回好意,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他实在有些禁受不住这么多人锐利的目光已经自家妹妹那恐怖的皮笑肉不笑。 他总觉得现在自己根本不是身处于什么正常的世界,而是和诚哥一样,在进行着生与死的抉择。 “原来学弟吃了早餐啊,那现在还没有到中午的时间,我可以预约学弟的午餐权,然后跟学弟共进午餐吗?”她歪着脑袋露出甜甜的笑容,让徐逸溪那些卡在嘴边的狠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句古话的深刻含义,简直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午餐……什么的,那个……”徐逸溪绞尽脑汁寻找了拒绝的借口,但是现在的大脑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里面空白一片,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浮现。 “徐逸溪同学的午餐权已经被我预约了,学姐还是……别再痴心妄想了吧。”拥有着强烈兄控属性的夏梦涵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书本,冷声开口,话语中的火药味,任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这位……同学,请问你跟徐逸溪同学是什么关系,可以告诉我吗?”柳茹月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这一位昨晚扮演公主的少女身上,微眯的眼睛中透着寒光。 “我跟他什么关系……恐怕跟即将毕业的学姐没有任何关系吧?”夏梦涵丝毫没有退让,她其实昨天就预感到了这个眼睛里写着‘喜欢徐逸溪’的学姐今天可能会亲自前来表露自己的心意,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来这么快速。 “因为我很喜欢徐逸溪学弟,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希望学妹可以让一步,将学弟中午的午餐权让我怎样?”柳茹月站起身微微挑眉,在阳光下透着莹白色的长腿让近在咫尺的徐逸溪微微脸红。 “抱歉,我作为徐逸溪同学的朋友有些事情必须今天中午说出口。”夏梦涵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虽然在个头上比对方矮了一截,但是眼中露出的锋芒却丝毫不差。 “那……明天总可以吧。”柳茹月深深吸气,选择了退让。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家社长的妹妹,不管自己再怎么喜欢这位帅气透着可爱气息的学弟,还是要给社长一个薄面。 “明天……恐怕也不行。”夏梦涵冷笑一声,露出了将军一般的自信笑容。“因为从今天开始……徐逸溪同学就是我夏梦涵的男朋友了,既然已经是情侣关系了,再让其他女性跟我的男友接触,可是我这个女朋友的最大失职!” 此话一出,周围无数少女无奈叹气,看向徐逸溪的目光露出了深深的惋惜。既然夏梦涵都敢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证明,她跟这一位校草同学之间已经有了情侣之实,不然要是被当面拆穿的话,恐怕……会是深深的丢脸。 没有人会这样拿自己的脸面开玩笑,夏梦涵应该也不会。 而伸出修罗场最中央的徐逸溪表情呆滞,他嘴角抽抽地瞪大了眼睛,有种措手不及的木然。他看了看站起身紧紧捏着拳头的魔女,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答应了成为她男朋友这件事情。 她不会将之前被作废的‘假扮情侣’计划当成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了吧?徐逸溪看着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夏梦涵,在心中小声嘀咕。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幕 学姐的退让 所谓的‘假扮情侣’计划很已经被墨凝强硬实施过的方案大同小异,是自己才认识魔女没多久之后,对方随口提出的。 当时他并没有把从少女咧开的笑嘴口中的话语当真,只觉得这只是对方试探自己的玩笑而已。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被他当成玩笑的计划今天竟然真实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且还是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 他现在甚至都可以听到周围女生们的窃窃私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和从夏梦涵口中的‘疯话’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是吧,王子殿下怎么会和公主真实地在一起了?那不是出于话剧的戏剧效果,两人才临时成为了情侣吗?” “是啊是啊,昨天我看完彩排都打算今天对王子殿下进行深情的告白了,没有想到的是……”翕动着嘴唇低语的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和无奈的光,仿佛只要她再勇敢一点,现在站在徐逸溪面前的就不是什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学姐和昨天盛装登台的公主了,而是她自己。 “没有想到的是是公主殿下抢到了先机!”她咬着牙用力地说出了略带辛酸的话语。 “我之前就隐隐觉察到他们俩之间的不对劲,只是没有想到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想了许久,坐在一旁撇嘴的少女只想出了这样简单粗暴的词语,用来形容徐逸溪和夏梦涵之间的突飞猛进的关系。 不过这也的的确确称得上是迅速,从开学到现在才过去两三个星期,两人就从最开始的陌生到熟络再到现在的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情侣关系的勇敢。 就跟燃烧完引线的鞭炮,最开始的平静都是为了后面噼里啪啦的凶猛作着铺垫。 “可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是从高年级跑来的学姐跟夏梦涵同学争夺王子殿下的所有权。”坐在后方进行着紧密分析的少女红着脸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看着都说不出话的三个人,微眯的眼睛似乎看穿了现在局势的窘迫。“不过因为夏梦涵同学已经占据了主导权,如同象棋之中的将军,让这位原本充满了自信的学姐无路可退。” ————————————————————————————————————————————————— 现在柳茹月的情况的确是无路可退,就算是身为迷茫的当局者,徐逸溪依然可以感觉到来自身旁学姐身上的颤抖。对方似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学弟竟然会有魔女妹妹这个巨大的阻碍,而且对方还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称为女朋友,这让她根本不知所措。 放弃的话,她只能够灰溜溜地以失败者的姿态离开,不放弃的话,肯定又会被打上‘第三者’的耻辱名号。因此她现在处于一个纠结犹豫的状态之中,看着露出歉意笑容的学弟,又看看眼中透着明显敌意的学妹,拿着早餐出现在这里的她仿佛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可怜的学姐你现在还不打算放弃离开吗?”占据了优势局面的夏梦涵得理不饶人,微微挑眉用近乎冰凉的语气冷声开口。“要是再不离开的话,学姐是打算跟我们一起上课吗?”她微微挑眉,将自己的目光指向了前方的挂钟,上面即将指向‘九’的时针证明了少女的所言非虚。 柳茹月用力地深呼吸,微微地点头似乎在承认对方的强大。“那……学姐久暂时离开了。”她在‘暂时’二字上加重了读音,似乎在强调她的不甘心。“只不过……我可不认为你跟学弟是真正的情侣,张口说说谁都可以。毕竟……”她用力地一掌拍在了徐逸溪的课桌上,让坐在位置上的可怜少年吓了一大跳。“毕竟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学弟之前说过自己可是……没有女朋友的。” 最后几个字,柳茹月说得非常小声,似乎在对这个色厉内荏的少女进行着低声的警告。 “这种事情就不劳可怜的即将毕业的学姐费心了。”夏梦涵丝毫没有畏惧,而是选择针锋相对。“现在的情况是,学姐选择了退让,而我没有,所以要是想跟我抢夺徐逸溪同学的所有权的话,我劝学姐你还是……放弃吧。”她扬起粉色的嘴角,厉声冷笑。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强硬。”学姐径直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干脆地选择了离开,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敞开的教室门中,而留在徐逸溪桌上的早餐只是对方来过的最好证据。 ————————————————————————————————————————————————— 在占据了每天早上的物理课上 地中海老师在讲台上天花乱坠,而徐逸溪这条被打扰了睡眠的咸鱼依旧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盯着摊开的物理书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哥哥昨天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个烦人学姐的?”他盯着从旁边递过来的纸条,看着上面带有愤怒气息的话语,不知道该怎么跟这里脸色如同冰霜般素白的少女解释。 “你也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彩排之后,无数女孩子都挤到后台来找我要联系方式。”他捏着钢笔卸下了自己的回答。 “所以,那个烦人的学姐就是其中一员?”夏梦涵不易觉察地冷哼一声,似乎对于这种死缠难打的方式表现出深深的反感。但是她似乎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当初她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才让自己跟哥哥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的。 “是啊,当时她穿着宽大的跆拳道服,说只要我给他我的联系方式,她就帮我解决掉眼前那些眼中冒着星星的疯狂少女。” “哥哥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那个可恶学姐的要求?” “我也没办法,当时你还在化妆室里面卸妆和换衣服,我一个人站在外面被无数少女包围,我也很无奈啊!” “抱歉哥哥,是我疏忽了。”夏梦涵很快地进行了回复,当时她早应该想到彩排之后会有这样巨大的反响,而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应急的措施,才会导致这个可恶学姐趁虚而入。 “没事,只不过让我很在意的是……那位学姐似乎跟你姐姐关系有些……熟悉吧。”徐逸溪忽然想起了昨天演出的时候他在观礼台上看到了自家便宜姐姐的身影,而坐在她旁边有说有笑的穿着跆拳道服的少女,似乎就是今天找上门来的学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幕 哥哥……希望我成为让人讨厌的匹诺曹吗? “姐姐?”看到纸条上的话语,夏梦涵瞬间皱起了眉头。“哥哥你确定那个学姐跟姐姐是认识的吗?” “应该是吧,我记得昨天晚上彩排的时候,姐姐就坐在观礼台的后排,而在她旁边的应该就是那位叫做柳茹月的学姐。” “所以说哥哥怀疑……这是姐姐的……反击?”她用反击一词来表示自家姐姐对于自己这个不听话妹妹的采取的措施。本以为兄妹俩经过一次谈话会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深刻错误,之间原本亲密过头的关系也会悄悄地变得疏远,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兄妹俩依旧亲密无间,将姐姐的话当成从耳边吹过的微风,没有丝毫的在意。 “所以你觉得你姐她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徐逸溪并不觉得这算是便宜姐姐新的报复计划,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凑巧而已,毕竟……彩排过后拥挤在后台的女孩不计其数,难道每一个都是受到了自家姐姐的指使而来? “说不准,”夏梦涵不太确定这算不算是自己姐姐的恶趣味,两人之前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自从姐姐迷恋上了跆拳道这种粗鲁的东西之后,姐妹之间的关系就渐行渐远,到后面甚至只剩下了无聊的日常寒暄,甚至除了‘我回来了’之外的话语她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姐姐她虽然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情不在意,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拆散我们兄妹俩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呢?” “这件事我们先放一放,”徐逸溪接过纸条,想起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谈一谈关于我们什么时候成为男女朋友这件事情。”他捏着钢笔,在‘男女朋友’四个字上画上了重点的圈圈,希望对方引起重视。 瞥见纸条内容的夏梦涵小脸瞬间泛红,她本想来用这位突然出现的学姐进行话题的转移,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哥哥似乎不吃自己这一套,自己主动地提出了这个她像蒙混过关的问题。 “这个……我还不是为了哥哥才这样说的嘛。”少女捏着墨色字迹笔,扭扭捏捏地写下歪曲的字迹,希望能够得到自家哥哥的谅解。“要不这样子说,那个烦人的学姐肯定会一直纠缠哥哥的。” “那么……现在要怎么向大家澄清这件事情呢?”徐逸溪面对这样准备充分的借口着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可能一直将这个误会持续下去吧。”他无奈地叹气,看着脸红的妹妹实在没有任何想要责备对方的念头。 “为什么要澄清啊!”夏梦涵似乎对于这样的现状非常满意,一点都没有想要改变的念头。“要是澄清的话我在这个班上可就没有脸待下去了,而且……那个可恶学姐一旦知道我跟哥哥真实关系的话,一定会像之前一样继续纠缠哥哥的,难道哥哥……不喜欢我反而喜欢那个……大胸学姐?”写到这,少女的柳眉倒竖,一想起对方那纤细修长的双腿以及可以撑起短袖胸口上英文字母的胸围,不得不说的确是个……拥有惊心动魄身材的狠人。 “大胸学姐?”徐逸溪看到这个词语在心中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身材的确和某些颜色不正的中完美女主一样,足以勾起那些下流胚心中无穷无尽的**,那双牛仔短裤之下的长腿也如皓月般莹白。 但这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的重点好吧,他徐逸溪这个作风正派的正人君子,丝毫不为所动的柳下惠怎么会因为这些就……表象而心动呢。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吧,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对方的身材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对方啊,这根本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和行事作风好吧!”徐逸溪举手辩解,但是脸上的红晕却将他不良的心思完全出卖。 “哥哥这个摸过女生裙底的heitai可没有资格说这样话。”夏梦涵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当时那个大胸学姐可是站在哥哥的面前,在哥哥那个位置从下往上看,除了看到遮天蔽日之外,恐怕都看不清学姐脸上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吧。” “你这话说的也……太真实了吧。”徐逸溪呵呵地傻笑,不知道该对这个女司机说些什么才好,什么叫做遮天蔽日到看不到对方的脸,这分明不就是在说对方胸围巨大到可怕的地步嘛。 “本来就是,虽然我一直在看着学姐,但是眼神也会时不时地飘向哥哥那个方向,哥哥那痴男一般都快流出口水的模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哦。”夏梦涵毒舌得不留丝毫情面。 “我……我可是受害者好吧,对方拿着早餐过来,我……我也没办法啊!”徐逸溪有些欲哭无泪。 “什么受害者,哥哥明明非常享受这种被女孩子追求的感觉,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心理成熟,身材高挑,笑容甜美的学姐,比自己身边这个整天就只知道无理取闹的妹妹,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对吧?” “而且我都这样子为了哥哥牺牲自己的名节,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我们是情侣的话,要是哥哥直接揭穿我谎言的话,哥哥觉得班上的同学会怎样看待我?一个为了接近校草同学而恬不知耻的女生,一个为了得到校草同学而不择手段的女生。如果哥哥从来都不在意我的话,那么下课之后哥哥就直接站上讲台告诉所有同学整件事的真相吧。” 徐逸溪看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停地眨巴眼睛,看着夏梦涵咬着嘴唇的侧脸,原本坚定的念头竟然开始动摇。 的确就像少女自己所说的那样,要是自己真的将所有真相说出口的话,她一定会遭受无数女生的仇视甚至是厌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谎,这就跟童话故事之中的木偶匹诺曹一样,拥有着长鼻子的它被所有人讨厌。 “所以哥哥想要我成为……让人讨厌的匹诺曹吗?”夏梦涵微微侧脸,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出这样低沉的声音。 那一瞬间,徐逸溪捏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少女释然的小脸,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正文 第一百九十幕 我的……男朋友哥哥 “匹诺曹……虽然有着长鼻子,但还是挺可爱的。”徐逸溪的讪讪地傻笑,忽然将童话故事中木偶匹诺曹的模样变成了魔女的面目,忽然觉得这两者的相互结合也没有那么强的违和感。 “所以……heitai哥哥打算让我成为这个班级上被所有人讨厌的……匹诺曹吗?”少女哼哼,樱粉色的嘴唇被素白的贝齿不断蹂躏。“明明之前哥哥摸我裙底的时候还露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现在……我只不过是为了哥哥不被纠缠而自称为哥哥的女朋友,哥哥却要拆穿我这个牺牲了自己名节的谎言,真不愧是拔x无情大丈夫的名号呢。” 夏梦涵嘴唇轻启,脸色淡漠地说出了恶毒的话语。 “喂喂喂,这两件事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啊。”徐逸溪小声低呼,对于这个‘拔x无情大丈夫’的黑锅表示不背。 “所以说哥哥觉得摸女孩子裙底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少女眼睛微眯,眉头紧皱。 “我……我可没有那样说,再说经过那件事之后我也知道我做错了。”被炙热目光一直注视的徐逸溪苦笑着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两件事进行权衡利弊。 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心中**将大猪蹄子伸向了少女裙底这是事实,也是自己对不起魔女的地方。 他之前虽然想过要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补偿,但……但补偿的内容并不是让少女成为自己女朋友啊! 可现在的情况是木已成舟,魔女已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是自己女友的谎言,现在也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谎话的真实性。m4xs. 就跟某句名言一样,‘谎话重复一百遍就成了真理’,所以当全班同学都觉得这句话是真相的时候,谎言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所有人都相信的真相。要是这个时候自己站出来戳穿谎言,魔女妹妹面对的恐怕就是所有女生的笔诛墨伐,甚至是排挤和厌恶。 那样的话……自己恐怕会对她再一次造成深深的伤害。 上一次是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让魔女站在原地偷偷落泪,那个时候的他没得选,因为本就不喜欢,本就没有想法,勉强在一起就只会是深深的悲剧。而现在……他最开始的情感已经在缓缓变化,心里面也开始变得在意起对方的想法。从最开始的毫无地位也变成了跟男人婆一样拥有名号的魔女妹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之中变得更加贴近。 从最开始的一起回家,到后来的一起逛街,一起上学,再到最近的人生咨询,他似乎也逐渐接受了自己身边多出这样一个会流泪,会腹黑,会偶尔撒娇,也会时不时捉弄自己的身影。 说真的,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好吧好吧,假装情侣就假装情侣。”徐逸溪耸耸肩叹气,拿起钢笔在纸条上郑重地写下了算是同意的话语。“不过我们先约定好,是假装在一起而是真正在一起。”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虽然他对于魔女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厌恶和讨厌,但好感也还没有达到可以成为情侣的地步。 就算他们注定会成为情侣,但并不是现在。 “哥哥……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笨蛋呢!”歪着小脑袋,亲眼看着自家哥哥写下答应话语的夏梦涵泛红的小脸上露出了窃喜的笑容。 之前少女的计划是再过上一个星期,在正式演出进行过真正的亲吻之后,她才会向自家哥哥提出成为情侣的念头,因为最近她越来越感觉到哥哥对于她的不排斥以及隐藏在心底没有表露出来的喜欢,尤其是在那一次的摸裙底事件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突飞猛进。 就算是随意地开开带有荤段子的玩笑,也变得稀疏平常,甚至是牵手拥抱背着自己回家这种亲密举动也是信手拈来,两人似乎只差最关键的一步,就可以从兄妹关系变成情侣,而那关键的一步就是正式演出时,王子和公主的真正亲吻。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经过彩排之后,竟然会冒出这样一个缠人到了极点的学姐,彻底地将她安排缜密的计划打乱。要是当时她不降计划的最终目的提前的话,恐怕对方一定会继续纠缠着哥哥。 就像她所说的,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头,明天她一定会再找其他的借口来找哥哥,妄图用自己强烈的攻势将哥哥的防线突破。虽然哥哥被无数女孩子成为‘永不会沉没的宙斯盾航母’,但是作为妹妹的她却非常清楚这套宙斯盾防御系统的弱点。 当你有机会可以一直出现在哥哥身边的时候,哥哥原本坚不可摧的防线会在你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面前变得软弱无力,就像是自己现在的情况一样,原本讨厌自己到敬而远之的哥哥都已经可以跟自己无底线地谈笑风生,甚至牵手拥抱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抵触情绪。 要是这个可恶的学姐也跟她一样发现哥哥的弱点的话,肯定会是自己第二个强到可怕的劲敌,第一个是墨凝,第二个则是这位叫做柳茹月的学姐。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将计划的最终目的提前会让哥哥拒绝假装情侣的提议,她也做好了被拆穿谎言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哥哥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看来自己在哥哥的心中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重要到了可以答应这样近乎于……无赖的请求。 哥哥……你果然还是在心里面喜欢我的,对吧?夏梦涵看着递过来的纸条,又偷瞄了瞄自家哥哥泛红的侧脸,心中的繁花盛开,带着浪漫的粉色气息。 “我……我虽然是很不情愿地答应了你的那个什么……假扮情侣计划,但是别忘了遵守我写出来的三个约定,要是你胆敢违反的话,我会直接解除我们假装情侣的契约。”徐逸溪右手不停地旋转着手中的墨色钢笔,时不时掉落在桌面上的钢笔说明他的内心并没有脸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男朋友哥哥。”夏梦涵凑过小脑袋,在徐逸溪耳边耳鬓厮磨,小声喃喃。最后几个字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幕 哥哥只能够喜欢我一个 “关于徐逸溪与夏梦涵假装情侣的约定。” “第一条,在校期间,徐逸溪会做好男朋友的责任,但是依然和以前一样,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否则约定作废。” “第二条,在校期间,不允许声张自己跟徐逸溪之间的情侣关系,否则约定作废。{附: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计入其中,但夏梦涵不允许主动声张}” “第三条,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让姐姐知道假装情侣的事情,我们在姐姐面前只能够以兄妹的关系出现。”为了突出这一条的重要性,徐逸溪特意用红色的钢笔在‘绝对’二字上圈上以示重点,让对方一定注意。 毕竟之前姐姐可是找过他进行谈话,要是现在再跟夏梦涵弄出个情侣关系被她知道的话,恐怕他要面对的就不是来自姐姐温和的谈话那么简单,而是……要准备迎接姐姐可怕的铁拳。 “认真上面的每一条约定,记住千万千万不能够违背上面的约定,否则我们情侣的关系直接作废!”徐逸溪左手撑着脑袋,墨色的钢笔不停地在右手上旋转。“所以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情侣关系,记得……遵守约定。”手中的钢笔停了下来,用力地敲了敲递过去的纸条。 “知道啦,啰嗦的男朋友。”夏梦涵抿嘴轻笑,虽然嘴上对徐逸溪进行着吐槽,但是弯弯的眼眸透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 “啰嗦的男朋友,你还真敢说呢,腹黑的女朋友!”徐逸溪也毫不示弱,直接进行了回应。之前他都讲这些话吐槽的话语隐藏在心里,没有想要表达的想法,但是当两人的关系从兄妹上升到情侣的时候,虽然只是假装的情侣,也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腹黑?”听到这个词语的夏梦涵微微挑眉,露出了清冽的笑。“原来我之前在哥哥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她一边用力地将摆在桌上的‘情侣约定’折叠起来,将其好好保存下来,准备留作纪念。 “本来就是……”徐逸溪看了看自己‘女朋友’的脸色,发现她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于是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之前被我拒绝的时候还哭着鼻子,要不是我这个男朋友良心大发将你送回家,我看你最后肯定要成为被大雨淋湿的落汤鸡。”他回忆起当时大发善心地回去找这个可怜兮兮女孩的场景,有种‘这似乎就发生在昨天’的错觉。 “而且之后你还经常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偷偷溜进我的房间,那个时候我们明明才认识一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你站在我床边,然后又一直对我死缠难打,让我给你买衣服,陪你逛街,每天跟你一起上学,放学还强迫着我跟你牵手。” “现在还硬逼着我进行什么假装情侣的计划,我觉得这似乎就是你计划之中的一部分。”徐逸溪絮絮叨叨,像个喜欢唠叨的老婆婆一样。 “可不管怎么说,哥哥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情侣请求,这可是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哦!”她举起小手晃了晃手中被她折叠起来的契约书,扬起的嘴角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得意。她本以为达到今天的目的会经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哥哥不管怎样地超凡脱俗拥有着一个不动的凡心,但是在美少女的魅力面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这就像是被陷阱抓住的狡猾狐狸一样,不管之前它再怎样的滑腻和狡猾,但是在进入陷阱之后,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要自己稍微用用力,就可以将对方……轻易俘获。 “是是是,说一千道一万,我还不是被你这个腹黑的妹妹狠狠地抓进了手心。”徐逸溪无聊地趴在了桌上,侧着脑袋盯着将契约书收好认真听课的少女,忽然觉得对方做笔记时撩耳发的动作那样地吸引人,就像是……纯洁而美好的百合花盛放的瞬间,产生了诱人的味道。 “呐呐,现在你成为了我的女朋友,虽然我们是假装的,但是……”说到这,徐逸溪坏笑地凑过了自己的小脑袋,趴在夏梦涵胳膊边小声低语。“但是你是不是也要尽一尽女朋友的责任啊?”他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哥哥脑子里又有什么奇怪并且恶心的念头吗?”夏梦涵眯着眼睛撇嘴,记着笔记的手也开始缓缓停顿下来。 “难道哥哥对于上一次摸裙底的经历念念不忘,现在想要我这个女朋友用福利安慰一下男朋友渴望的心?”她微微挑眉,直接猜到了自家哥哥心中的肮脏念头。 “哪……哪有啊,”被拆穿心思的徐逸溪被呛得用力咳嗽,讪笑几声,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不单纯的心思进行辩解。“我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哥哥恐怕不是什么随口一说吧,”夏梦涵哼哼冷笑,似乎早就看穿了自家哥哥的本性。“不过也难怪,毕竟哥哥现在正处于青春懵懂的时期,会对美少女的身体产生不应该有的邪念也是非常正常的状况。” “不过……答应哥哥这个过分的请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哥哥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哦。”她抿着嘴轻笑,深邃如同星空的眼睛透出思索的光芒。 “相应的代价?”徐逸溪有些目瞪口呆,他最开始只是想开开玩笑,逗下能够跟自己在荤段子界里谈笑风生的少女,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一下子就读懂了自己话语背后的潜台词。 “是哦,因为哥哥给我的契约书里面,可是没有任何一条写明了我要尽到女朋友的义务。”少女用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所以就算是我拒绝哥哥,哥哥也没有任何理由进行反驳。” “不过,为了庆祝哥哥大发慈悲地答应成为我男朋友,晚上的时候,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偷偷溜进哥哥的房间里哦。”最后这句话,少女是歪着脑袋凑了过来,带着樱色气息的话语让徐逸溪瞬间宕机,呆滞着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但是哥哥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跟其他女孩子保持距离哦,我可不想身为我男朋友的哥哥,心里面还想着其他的女孩。”少女伸出手用力地敲了敲徐逸溪的胸口,话语中透着略带病态的爱意。“换言之,就是在情侣期间,哥哥只能够喜欢我一个。”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幕 跟青梅竹马的保证 什么意思嘛,我家小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朋友,我这个大哥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墨凝用力地蹂躏着手中的墨色中性笔,微皱的眉头表明她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地不爽。 虽然她之前就一直小心提防着自家小姨子这个劲敌,也在一边拉近与自己小弟的疏远关系,最近的进展成果也非常喜人,不仅仅享受了小弟的拥抱,还跟他经历了一次假扮情侣的经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其中大部分时间还浪费在了来往的途中和跟老师的对话中,但是至少也迈出了自己的一小步。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什么什么的一小步,是什么什么的一大步。她非常坚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上位,从最开始的青梅竹马变成夏梦涵的嫂子,她也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本以为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她猛然发现……前面似乎是深深的深渊。 她现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本应该成为自己小姨子的少女会在今天突然宣布……自己是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为什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和没有任何预料。 “你是不是跟你妹妹偷偷摸摸地建立了什么不应该有的关系?”墨凝咬着牙打开了企鹅软件,给自己拥有着桐人头像的好友发送了这样带着质问意味的消息。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从自己青梅竹马的手中得到真正的答案,不管是他确实跟自己的妹妹有情侣关系,还是这只是自己小姨子说的某些假话,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都想要从自己青梅竹马的口中知道。 ————————————————————————————————————————————————— 徐逸溪慢腾腾地从自己裤兜中摸出发出一阵震动的手机,虽然他很明显地知道上课玩手机是一种违反课堂纪律的行为,但是……在无聊的物理课上,他着实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和转移自己现在跟妹妹尴尬处境的方法。 毕竟两人的聊天记录才从有些暗示意味的话语中结束,他现在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被女司机夏梦涵逼到角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夜晚邀请’。虽然在他心中的**一直在怂恿着他点头答应,但心里面的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厉声警告。 如同突如其来从裤兜中传来的震动,让他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跟你妹妹偷偷摸摸地建立了什么不应该有的关系?” 徐逸溪盯着手机屏幕上带着质问意味的消息,眼睛不断地眨巴,思索着如何在魔女夏梦涵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回复。 “是……是哥哥的青梅竹马发来的消息,对吧?”夏梦涵眼睛微眯,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猜测,用肯定的语气提问。 “额,是……是她发来的消息。”徐逸溪结结巴巴,被这样直接拆穿有些懵逼。他甚至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就被夏梦涵揭开了真相,对方简直就像是……居住在自己内心的小精灵,无所不知,仿佛自己每一个举动都能够被对方精确地知晓。 “是关于我跟哥哥确定情侣关系的事情,对吧?”夏梦涵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个哥哥打算怎么回复……来自青梅竹马同学的问话呢?” “我觉得还是……如实回答比较好,”徐逸溪想了许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学不会跟墨凝隐瞒任何的情况。而至今为止他唯一隐瞒,就是自己偷偷篡改志愿的事情。 “而且我记得我们条约之中只禁止你声张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墨凝……作为我们之前对抗姐姐的盟友,我觉得……”他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全,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这一次,他并不想隐瞒,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 “所以哥哥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利用自己的契约漏洞对自己可爱的妹妹进行威胁!”她咬着嘴唇哼哼。“不过既然这算是哥哥你自己的决定,那作为听话的妹妹,我也只能够听从哥哥的话语了。” 看来那个可恶的青梅竹马还是在哥哥心里面作祟,不过就算她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也没用,自己终有一天会以哥哥正牌女友的身份出现,而那个时候你依然还是青梅竹马,永远不可能成为哥哥的女友,也不可能成为我夏梦涵的……嫂子。 她微笑着在心里狠厉地低语,对于这位青梅竹马的意图,她了如指掌。 “我跟她只是假装情侣,只是单纯地为了避免……类似于今天那位学姐的事件再次发生。”徐逸溪低着头进行回复。 “所以……你们只是假装情侣,跟我们前天在海洋馆中的一样?”墨凝忽然想起了之前她跟徐逸溪的亲密举动,将其作为例子进行说明。 “算是这样吧。” “但是这个契约跟我们之前的假扮情侣有很大的本质区别,”另一头的墨凝快速地进行了回复,也猜测到了自己这个对手的真实意图。“我们之前的情侣只是短时间的假扮,而这一次你跟你妹妹之间恐怕会是一段非常……非常漫长的经历。” “可能会是吧,毕竟……要是我短时间揭穿这个谎言,恐怕会让她的处境变得非常困难吧。你也知道说谎这种事情被人拆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还是这种当着所有人说出口的谎言。” “我知道了,”墨凝在另一头深深地叹息,露出了近乎于释然的笑容。她之前就隐隐地猜测到了这件事情的虚假,但是在自己青梅竹马没有给出回应之前,那些都无法证明。 “不过你还是记得要跟你妹妹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可不想等徐叔叔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无可救药的……恶心妹控。”墨凝用恶毒的话语进行着提醒,希望自己的青梅竹马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越过兄妹那条界线。 “知道知道,我都跟你说了这只是暂时性地假装,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会随便找个理由跟她进行分手,然后结束掉这段短暂的情侣关系。”徐逸溪信誓旦旦地进行着回复。 虽然他心里面是这样确定的,但是未来的事情一切都是不可知的,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按照现在所说的跟这个可爱的妹妹……分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幕 夏梦雪的愤怒 “希望这个笨蛋到时候会履行现在说出口的诺言吧。”墨凝盯着屏幕上的回答,翕动嘴唇轻声喃喃。 她知道在自己小弟和小姨子成为情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一种实质性的变化,会让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变成‘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这种微妙的存在,然后要是没有人进行阻止的话,恐怕两人之间的情感槽会一直缓缓上升,最终从所谓的假扮情侣变成真正的情侣。 这不就是某些爱情偶像剧中最为经典的套路吗?墨凝抬头盯着前方时不时歪着头跟自家青梅竹马交流的少女,眼中流露着羡慕的光。 要是自己能够早一点觉察到徐逸溪想要转校的意图,恐怕现在坐在他身边跟他亲亲我我的就不是自己的小姨子,而是自己了。她在心中小声地碎碎念,对于夏梦涵现在的美好处境表现出深深的嫉妒。 ————————————————————————————————————————————————— “社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半个小时前还在徐逸溪面前死缠难打的学姐,现在正坐在跆拳道社的休息室中翘起自己修长的腿,口气轻松地进行着询问。 而站在她对面的则是穿着跆拳道服的少女,梳得整齐的马尾微微跳动,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没有想到我这个妹妹……真的一点没有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啊!”好半天,夏梦雪才缓缓地回答,“之前还以为自己的警告会起到哪怕是一点点作用,但是现在看来……就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催化剂,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说不定社长你妹妹只是当着我的面说气话,很有可能……他们并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深知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关于姐弟兄妹伦理关系的柳茹月有些深深的头疼,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和事佬了,明明自己只是单纯地喜欢那位可爱帅气的学弟而已,为什么现在自己也被拖入了这个看不到底的漩涡之中。 “说气话?”夏梦雪挑眉,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会愚蠢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气话。“就算是说气话,但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气话也会变成真话,而我那个算得上是宠溺妹妹的弟弟,恐怕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为这个谎言……画上真实的伪装吧。”她似乎非常明白徐逸溪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也非常清楚接下来两人会发生些什么。 而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她在这一场姐妹之间的战斗中,以失败的姿态退场。 “所以社长觉得学弟会为了他妹妹,将这种充满禁忌的兄妹恋情……继续下去?”柳茹月似乎明白了自家社长背后的潜台词。 “不然你觉得这种事情会有第二种结局吗?”夏梦雪用力地捏紧了自己的手,颤抖的拳头表明她内心充满了愤怒。明明自己之前非常想要努力阻止的事情,最终还是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就像是最大的嘲弄,用力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个喜欢纠缠的妹妹,一个温柔到了极点的哥哥,两个人凑在一起的结局就只有……妹妹最终成功上垒,成为……哥哥的正牌女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结局。” “有这么……严重吗?”柳茹月呵呵地笑了笑,对于自己社长这种杞人忧天的心情,有些……不能够理解。“只是两个还没有长大小孩的闹剧而已,社长你是不是……担心过度了?”她试探性地问,希望自己的社长不要那么……激动。 她已经明显地可以看到自家社长用力捏紧的拳头,这种只有在愤怒状态才会做出来的举动,她现在很担心,对方会不会直接冲到可爱学弟所在的教室中,直接用拳头给对方来上那么一拳,让他知道兄妹恋的可怕下场。 “担心过度,我是觉得我的话语被他们当成可听可不听的耳边风了!”夏梦雪咬着牙用力说,每个字都带着火苗从口中崩出。“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跟我弟弟进行过单独谈话,希望他能够明白兄妹俩在一起时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不仅仅是对于家庭和谐的威胁,也是伦理之中不能够允许的。” “你应该也听我说过我现在的家庭情况,母亲再婚,而徐逸溪就是这样成为我名义上的弟弟,而夏梦涵也这样拥有了哥哥,最开始我还在担忧他们兄妹俩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非常僵硬,希望梦涵能够主动努力下,多跟她哥哥接触接触,但是到了后来才发现……他们早就熟悉得跟亲兄妹一样,每天牵着手出门,一起坐地铁回家,甚至……夏梦涵还向我表露过她喜欢哥哥的心意。” “你应该知道我口中的喜欢指的是什么吧?”她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皱着眉头问。 “知道知道,”柳茹月无奈地叹气,非常明白社长口中的‘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情感。“那种喜欢就跟我想要跟学弟永远在一起的喜欢一样,虽然对方是她的哥哥,但是也丝毫无法动摇她今天大声说出口的想法。” “所以我才会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气话,而是隐藏在她心中的真心话。”夏梦雪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深深地叹气。“就算你今天没有去找那个可爱学弟,总有一天我那个妹妹也会将她心里的话跟她哥哥表露的,而你的出现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那社长你是打算用暴力阻止……这场兄妹恋悲剧的发生?”柳茹月看着捏紧拳头的少女,知道了社长心中的真实念头。她虽然在比赛场上见过社长无数次轻易地k·o掉对手的画面,但是社长亲自出手教训别人的场景,她还至今未见。 虽然之前她听说过有一位不长眼的学弟一直对社长进行着死缠难打,然后社长实在没有忍受住心中的怒火,直接一拳打在了那张自认为英俊的脸上,让对方见识到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从那之后,社长就被人称为了‘难以接近的冰山女神’,也没有人胆敢用纠缠的方式进行告白,仿佛所有喜欢社长的男生都销声匿迹一般,没有一个人再出现。 难道……社长这是打算当着自己的面来一场……真人快斗?而且还是那种王者虐青铜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幕 胆小鬼的故事 上 一个左勾拳加上一个直拳追击一个正踢,一套下来,这个可怜的学弟恐怕就是残血状态,然后社长潇洒地进行最后一记正义攻击,直接将对方打趴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柳茹月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出徐逸溪被社长吊打的整个画面,非常地血腥和暴力,简直就是不忍直视的那种。她缩着脖子偷偷瞄了瞄说话都是那种每个字都要用力咬牙的社长,慢慢地点头,似乎在赞同心中的暴力画面。 “暴力……那只能是我最后的方法。”夏梦雪用力阖上的眼再次缓缓睁开,心中燃起的怒火似乎被竭力压下。“要是我真的用这种方式阻止兄妹恋的发生,到时候……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恐怕会直接跟我闹翻吧,毕竟她……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她顺着柔软的沙发坐下,有些迷茫的眼睛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过的某些……场景。 “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柳茹月愣了愣,细细品味着自家社长话语,“难道她曾经对社长……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很过分……应该算得上是很过分。”夏梦雪深吸口气用力点头,扯动的嘴角透着淡然的苦涩。 ————————————————————————————————————————————————— “所以……你觉得要是我们之间假扮情侣的事情被你姐姐知道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收起手机的徐逸溪趴在桌上小声问,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位缠人学姐背后的身影是谁,能够在观礼台上跟自家便宜姐姐谈笑风生,并且还穿着跆拳道社社服,想必就算不是姐姐的好友,至少也是跟姐姐有亲密关系的存在。 “难道哥哥在害怕吗?”夏梦涵呵呵冷笑,“就算姐姐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上一次她单独找哥哥谈话已经让我……很不爽了,这个……这个眼睛里只有什么跆拳道冠军的姐姐,不要……也罢。”少女似乎想起了过去的某些回忆,凝结着淡淡水雾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晚霞坠入湖面般透着燃烧的意味。 “诶,你跟你姐姐之间不会是……那种有裂缝的吧?”徐逸溪看着魔女这幅模样,小心翼翼地问。之前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姐妹俩关系要好得亲密无间,虽然当时跟在自己身后的魔女只是胆怯地跟姐姐打了声招呼,但……或许是因为自己突然出现的原因,导致姐妹俩在自己面前有些放不开? 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原来姐妹俩很少打招呼并不是因为少女的害羞,而是因为她们彼此都将对方当成了熟悉的陌生人,点点头就算是问好的那种。 虽然他不知道过去姐妹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看样子,两人之间有着深深的隔阂和成见。 “裂缝?”夏梦涵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墨迹笔,“何止是裂缝,之前的她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一个面对危险却只能够躲在他人身后的……胆小鬼。”最后几个字她咬着牙用力,紧皱的眉头透露出深恶且痛绝。 “胆小鬼?用得着用这样的词语评价你姐吗?”徐逸溪点点头,不明白自己那个可以跟男人婆过招,甚至之前以大比分的优势将男人婆在决赛中击败,这样的姐姐竟然被魔女称为……胆小鬼,徐逸溪这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表示非常……震惊。 “要是哥哥知道了姐姐之前做的事情,恐怕也会跟我一样,对姐姐有这样的评价了。”夏梦涵呼了口气,抿抿嘴轻咬着嘴唇,似乎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过去的故事告诉自己的男朋友哥哥。 “那……我作为你现任的男朋友,可不可以听听你跟你姐姐之间的故事啊?”徐逸溪傻笑着凑过脑袋,露出一副‘我非常好奇你要不要告诉我’的表情。 他知道要是继续任由两人僵硬的关系继续下去,就如同是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进入倒计时,然后在自己面前轰然爆炸。而自己作为家庭成员的一份子,要是视而不见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成为某条被殃及的池边鱼,尤其是现在跟夏梦涵假扮情侣的情形之下,被卷入这一场姐妹纷争之中,难以逃脱干系。 所以为了防止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毫无准备,徐逸溪准备深入了解一下魔女妹妹跟暴力姐姐之间的恩怨情仇和相爱相杀的过程。 “哥哥真的想听?”夏梦涵看看即将指向下课时间的挂钟,手中旋转的墨迹笔停止。“要是哥哥想听的话,中午的时候,我会告诉哥哥的,不过……作为相应的交换,哥哥也应该……付出一点点代价吧?”她狡黠地伸出小手,俏皮的拇指和食指摩擦,进行着明目张胆地暗示。 “代价?”徐逸溪又有一种被坑的无奈感,之前几次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倒霉的全是自己。不过……为了了解一下姐妹俩过去的历史,他觉得这样子被坑应该是……值得的吧? ————————————————————————————————————————————————— “所以社长可以告诉我一下,社长之前跟妹妹发生了什么吗?”柳茹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举手进行提问。虽然她知道或许这应该算是对方的私事,但是作为跟社长关系如此要好的朋友,她觉得自己或许能够给这个满脑子都是跆拳道的社长一些建议。 “你真的想听?”夏梦雪问,“虽然这算不上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是如果你听完的话,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就连社长的……女朋友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每天都会来找自己社长,看到社长都会露出痴女一般笑容的少女,而且她也听社长说过对方似乎是她的女朋友? 虽然很好奇自家社长的性取向,但是每一次看到社长跟那位痴女违和地走在一起,总觉得社长是被对方抓住了某些把柄,不得不委身于对方。毕竟对方可是臭名昭著的蕾丝边少女,会喜欢上社长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夏梦雪轻轻地笑笑摇头,“她只不过是我的挡箭牌而已,女朋友只是……作为交换给她的称呼,要是说关系的亲密程度的话,她远远没有你跟我熟悉。所以,你打算听听这个名叫胆小鬼的故事吗?”她露出自嘲的轻笑,似乎在嘲弄当时的自己。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幕 胆小鬼的故事 中 中午 天台 “哥哥男友,现在我们就要开始……我们之间的秘密谈话咯。7k7k001.”咬着俏皮汤勺的少女坐在印有hellokitty印花上的餐布上,温暖的夏末阳光打在她素白的侧脸上,像是透明的光一般,将少女肌肤下的血丝一点点显露。 吹弹可破并不是古人夸大的形容,而是少女美好的确可以用这样夸张的词语进行形容。 而被称为哥哥男女的少年呆呆地盘坐在墙角边,捏着木筷盯着不断在自己面前放大的少女面容,青涩的脸上透着害羞,放在饭盒中的木筷也因为而微微颤抖。 “现在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男友这种……奇怪的称呼还是……算了吧。”徐逸溪咬咬木筷,点头示意兄妹之间讲故事环节可以开始了。他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想要知道魔女妹妹跟暴力姐姐之前的恩怨情仇。 “什么嘛,”少女坐直身子,嘟嘴哼哼,似乎很不满自家哥哥这种不合格的回答。“明明哥哥之前还自称为是我的男友,想要以男友的身份了解我跟姐姐的事情,现在……却又重申我们俩兄妹关系,男人呵,真是个大猪蹄子。”她咬着嘴唇轻哼,用最为贴切的话语形容自家哥哥的本性。 “大猪蹄子,你这样子说有些过分了啊!”徐逸溪捏着木筷,动作迅速地从少女餐盒中将一块炸虾抢夺了过来。“你这个妹妹敢说你哥我是大猪蹄子,你餐盒中的炸虾直接没了!”他用力地晃晃手中的油炸至金黄色的虾肉,红色的虾尾在阳光下透着诱人的香味。 “本来就是大猪蹄子!”夏梦涵用手护住了自己的餐盒,不再给这个得寸进尺的哥哥以任何的可趁之机。“跟那个时候的姐姐一样,就知道欺负我这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妹妹!”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着头咬咬嘴唇。原本还活泼的气氛在一瞬间凝滞,透着淡淡的沉重。 她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姐姐欺负的经历已经她在面对危险时那害怕得如同胆小鬼的样子,也想起了当时自己害怕得不敢说话的样子,眨巴眼睛,盯着地面默默地发呆。 “哥哥之前应该听我说过……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吧?”她酝酿了一下自己忽然之间沉闷起来的情绪,颤笑着开口。 “是的,我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逸溪点头,想起了那天大雨倾盆的场景。“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撑着我的外套,朝着地铁站走。那个时候你提起过你的……父亲,”他小声地说出这个对于少女来说拥有着痛苦回忆的‘词语’,“你说他是一个嗜酒的赌徒,当时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他应该不是个好男人吧,要不然……墨阿姨也不会离开他了吧。” 虽然没有在老家伙的口中听过多少关于他再婚对象的消息,但是从他有意无意之中说出口的话语,还是可以推测出对方之前并没有拥有一个算得上是幸福的婚姻,要不然也不会阴差阳错跟老家伙在一起了。 “是的,他就是一个嗜酒的赌徒,每一次喝完酒都会变成如同野兽一样凶狠,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姐姐才开始学习跆拳道的。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姐姐学完跆拳道之后,会用手中的拳头保护妹妹跟母亲的’。可是,她这样说了,最后……却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过去的时候……我跟姐姐的关系非常好,每一次姐姐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会像个跟屁虫一样,傻乎乎地跟在姐姐身后。每一次姐姐认真地进行训练的时候,我也会在姐姐旁边用力地为姐姐加油。本以为学会跆拳道的姐姐会用她手中的拳头保护我跟妈妈,本以为姐姐会一直以这样完美的形象存在在我的心中……本以为有些事情会一直不变地继续下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谎言。”少女垂头盯着餐盒好半天才喃喃地开口,眨巴的眼睛噙着淡泪。 “当时我也觉得我跟姐姐会一直这样下去,姐姐一直在我面前遮风挡雨,而我则是作为姐姐最大也是最忠心的粉丝,在姐姐背后支持着她。”夏梦涵呵呵地笑了笑,露出粲然的自嘲。“可是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姐姐原来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当面对那个男人醉酒的时候,她每天挂在嘴边最为强大的跆拳道也只是一种可怜的笑话而已。” “你可以想象的到吗?”夏梦涵猛地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大声地以质问般的语气开口。“你可以想象姐姐当时懦弱的模样吗?她害怕得瑟瑟发抖,连一句反抗的话语都说不出,只能够躲在哥哥的怀里,看着……看着他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用破碎的酒**狠狠地砸下。” “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我躲在隔壁房间的墙角中一句话都不敢说,我也跟姐姐一样,是个彻底的胆小鬼,只能够听着男人用力的叫骂声跟姐姐无助的哭泣……咬着牙流泪。”少女深深地叹气,像是呼出了所有带有希望的光一般,手中的木筷用力地抖动,清澈的泪也顺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滑落。 “之后,我等一切平静下来,悄悄地从房间中溜了出去,发现那个男人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而哥哥用力地抱着姐姐,他……他的身上全是嫣红的血,那件素白的衬衫也被锐利的酒**划破了不知道多少处的伤口。而原本应该保护我们的姐姐,却呆呆地缩在哥哥的怀中,无声地流着眼泪。”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姐姐之前说过的话全是安慰自己的谎话,也是自大的豪言壮语,她所学的什么跆拳道根本就保护不了哥哥,也保护不了我跟母亲。这一切都只是我简单的臆想而已!”她咬着牙用力地说,对于姐姐当时懦弱到了极点的模样表示深深地嘲讽。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美梦就被那个男人的酒**彻底给击碎了,姐姐原本勇敢的模样也在我心中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在哥哥怀中颤抖害怕的……懦弱!”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幕 胆小鬼的故事 下 昏暗的灯光在泛黄的垩墙下摇曳,拖长着摇摇晃晃的男人身影和蜷缩在墙角的男孩女孩。瘦弱的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力咬着的嘴唇紧抿,像是倔强的牛犊,用坚毅的眼神盯着鼻息间透着酒气的男人。 “看样子你是打算逞英雄了?”男人提着手中空荡荡的酒**,狰狞着脸大声质问,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燃烧着的烈火,让面对着的男孩咬着牙颤抖。 “逞英雄也是需要本事的,你这个小子凭什么可以逞英雄!”伴随着男人的怒吼,紧捏在他手中的酒**也随之用力地砸向了男孩裸露出来的脊背。 闷哼的叫声伴随着酒**砸在背脊骨的轻响回荡在这个透着少女隐隐哭泣声的房间中,像是即将上演乐章的前奏,悲哀的曲调在这一刻被确定。 稚嫩的男孩用力地咬着牙,用小手拥抱着怀里颤抖的少女,露出自己并不算是宽阔的脊背,任由酒**用力地砸下。 “逞英雄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站出来我倒还是第一次见!” 男人红着眼絮絮叨叨,虚浮的步伐在灯光下不停晃动,“看样子你这个年纪似乎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喜欢,要不然你也不会为了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咬着牙逞强。”他冷笑着蹲下,粗糙的大手轻蔑地拍拍男孩青涩的侧脸,如同街边混混的挑衅模样,让人透着深深的不爽。 但是男孩知道就算自己再不爽,也不能在现在表露出来。如果将这个房间比作一个不大的狩猎场,那么他们现在的身份就只是单纯的被猎杀的猎物而已,唯有拿着武器的才能够被叫做猎人! “不过喜欢又能怎样呢?”男人扬起的嘴角更加夸张,像是恶魔恐怖的狞笑,每一丝一毫都透着可怕。“再怎么说着喜欢,再怎么说着爱!也抵不过现实的摧残,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唯有……金钱才能够决定一切!” “这就是你拿着墨阿姨给你的钱去赌博的原因?”男孩虽然不太明白这些高深的道理,但是在他稚嫩心里中唯一认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是老师经常提醒他们要小心的……坏人! “赌博?你这个小子知道些什么!”这似乎戳到了男人的某些痛处,他用力地掐住了男孩稚嫩的脖颈,咬着牙一字一句。“唯有大把的金钱才能够支撑我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可是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只能够用来钱最快的赌博,一次赢了我就能够彻底翻身!”他用力地傻笑,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自己翻身的美妙画面,抬头盯着的灯光也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烛光。 “可……可姐姐说过,你每一次都会将夏阿姨给姐姐和妹妹的学费私吞投进赌局之中,但是没有一次是赢了的,你觉得你这样被霉运缠身的笨蛋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吗?”男孩在对方粗糙的手掌中缓缓地说出嘲弄的话语,脸上嘲笑的笑容让男人非常不爽。 “霉运缠身!”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小子还真敢乱说话,既然你那么喜欢逞强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他直接将手中的臭小子用力地扔在了地上,拿起堆满地面的空酒**,直接砸在木桌上。 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原本圆润无害的玻璃**变得锐利如长刀一般,上面滴滴答答地流淌着腥臭的酒味。 ————————————————————————————————————————————————— 红色的鲜血如同滚烫炙热的岩浆在后背上缓缓流淌,脑袋也逐渐变得沉重,甚至眼前的画面也一点点的模糊。像是即将坠入看不到底的深渊一般,一切都在不断的幻化,头顶昏暗的灯光也像是灯枯油尽一般,开始变得昏暗。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你说话啊?” 徐逸溪一脸迷茫地看着用力在自己面前晃动着自己小手的少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没事吧?”夏梦涵抽抽小鼻子,眼角还残留着湿润的泪迹。“我刚才说完之后,就发现哥哥你一直呆呆地坐在原地,盯着手中的餐盒一句话也不说,我都叫你了好几次,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她探过自己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想要知道徐逸溪在刚才经历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徐逸溪深吸口气摇摇头,一点点仔细整理着刚才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记忆碎片,像是潮水一般在脑中汹涌。他不知道这些记忆跟魔女口中的故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自己似乎也亲身经历过那些残酷的画面,虽然他看不清回忆中的女孩模样,但是就如同夏梦涵所言的那样,里面似乎也有一位姐姐和妹妹。 “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真是一个……让人作呕的存在。”他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夏阿姨选择离开就是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会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夏梦涵自嘲地笑笑,“从母亲离开他之后,我就当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样陌生。”说到最后,少女用力地捏紧手中的木筷,对于男人的厌恶没有任何的掩饰。 “那……你口中的那个哥哥,可以告诉我是谁吗?”徐逸溪眼神闪烁,犹豫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他没有多大的把握觉得魔女故事中的哥哥是自己,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可能会非常非常地微小。 能够跟夏梦涵自己这个同桌成为兄妹本就已经是一件充满缘分的事情了,要是……少女口中的哥哥是多年之前的自己,那缘分简直到了妙不可言的地步。 “那个哥哥……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夏梦涵咬咬嘴唇,“我只知道他只是偶然出现在那儿的,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哥哥就消失了,姐姐说是被哥哥的父亲接走了,而那个男人……也因此进入了警局,母亲也下定了要彻底离开她的决心。就像是一场巨大的转折,在那之后……我跟姐姐的关系变得愈加疏远和陌生,母亲也带着我们选择离开,辗转来到了这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幕 喜欢姐弟恋的冰山女神 “当时的我害怕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看着男人用破碎的酒**砸在他稚嫩的脊背上,被划破的肌肤静静地流淌出嫣红的鲜血,浸湿了他素白的衬衫,也浸湿了我害怕到发懵的脸上。”说到这,夏梦雪用力地捏紧了拳头,似乎对于自己当时的懦弱痛恨到了极点。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当时的我,那么就只能是……胆小鬼。”她缓缓地说出这样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来形容不敢做出任何举动的自己。“因为那个时候的胆小,才让我永远地失去了那个笨蛋的身影。”她想起了当时一直用力拥抱着自己的男孩,忽然垂着头傻傻地笑。“从那之后,那个笨蛋就彻底地消失了,听说是被他父亲接走了,不过经受过那样严重的伤,在他的背上一定会留下无法愈合的痕迹。” “所以社长你这么久是一直在寻找那个……笨蛋吗?”少女似乎明白了自家社长口中的笨蛋指得是谁,“那么社长现在找到了他吗?” “在那之后,我跟妹妹一起来到了这里,逐渐安定了下来,虽然母亲的工作很忙碌也很辛苦,但至少比之前的担心受怕好了不知道多少。”夏梦雪撩了撩自己垂下的耳发,摇摇头叹气。“那个时候他说他一定会像我这个姐姐一样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跆拳道选手,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强迫着自己训练,不光光是为了让自己记住当时拿耻辱的画面,也是为了能够在比赛之中遇上跟自己有过约定的……笨蛋。”说到这,她傻傻地笑了笑,原本冷漠的脸也开始生动起来,像是温柔的溪水,清澈地流淌。 “所以社长才会每一届的比赛都会报名,就是希望能够遇上那个跟社长有约定的……男孩?”副社长微微挑眉,忽然明白了自己社长每一届比赛都会参加的真正原因,拿到冠军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遇上跟自己有约的少年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算是吧,”夏梦雪笑笑,“不过我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拿着冠军等待着他的出现,让他知道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害怕得只能够在他怀中颤抖的懦夫,而是能够在比赛场上用绝对实力的差距让对方闻风丧胆的可怕存在。” “可是……冠军的奖杯我已经有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再一次出现。”夏梦雪叹口气继续,“虽然我现在也有了新的弟弟,但是……他并不是那个过去会跟在自己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大声为自己这个姐姐鼓励加油的弟弟。”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弃寻找那个已经消失的弟弟吗?”少女重新惬意地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挑挑眉轻声问。“今年比赛的报名也快开始了,但是按照年龄进行计算,社长你似乎只能够参加跆拳道的成人组比赛,虽然你在青少年组中可以轻易地进入决赛,拿到一次又一次的冠军,但是……你确定你这样继续下去能够碰到那个已经消失的……笨蛋吗?” “不知道,对于要不要参加这一次的比赛我也很犹豫。之前老师也找过我谈话,希望我好好考虑。”夏梦雪盯着窗外的阳光愣了愣,“老师说要是我参加的话,很有可能会在淘汰赛中就会被刷下,不会像之前一样能够平稳地进入决赛,毕竟成人组比赛不像稚嫩的青少年组,竞争会变得更加残酷和凶狠。她担心我要是参加可能会让我原本充满信心的心态轰然破碎,甚至一蹶不振。” “你也知道,自信心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参赛选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是没有了自信,就没有站上比赛台的资格。”夏梦雪轻笑着叹气,“所以老师建议我再考虑考虑,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参加比赛的目的,并不是纯粹地为了那已经拿到麻木的……冠军。” “所以按照社长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放弃这一次的比赛?”柳茹月问。她知道自家社长每一次比赛夺冠之后,都不会露出任何开心的笑容,就像夺冠的并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不知道,还有半个月,这应该算是最后的期限了。”夏梦雪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报名开始的时间。“要是他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认真努力地进行训练,按照他的毅力和不太差的天赋,一定会有人在比赛台上见过他,但是直到现在……他就像是彻底地消失了一般,没有人听说过他。” “社长你怀疑你那个弟弟压根就没有按照你们的约定刻苦训练?”柳茹月的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充满了悲观。“还是说……在那之后,社长你的那位弟弟就因为某些原因而消失了。你也说过,他当时为了保护社长你,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住男人的攻击,而且脊背上被破碎的玻璃划破,流出的鲜血直接将整个衬衫全部浸染。这样严重的伤势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可能就是致命,虽然你说当时你急急忙忙地将他送进了医院,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挂掉?”她的语气凝重,让夏梦雪露出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凝滞。 “你是说……他死了?”夏梦雪犹豫了许久,缓缓地说出对方背后的潜台词。 “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毕竟一个那么听你话的男孩子怎么会不遵守你跟他之间的约定,出来某些不可控的因素之外,我着实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不可能的,”夏梦雪咬着牙用力摇头,“当时他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玻璃的碎渣只是划破了他的肩膀部分,只是伤口比较大,导致渗出的鲜血特别多。”她回忆起当时的画面,用决绝的语气将这种可能性直接排除。 “要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可控的原因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柳茹月耸耸肩,看着脸色紧张的社长,轻轻笑了笑。“而且看样子社长似乎很在意你口中的这个弟弟呢,没有想到的被誉为冰山女神的社长会喜欢姐弟恋这种刺激的题材!”她抿着嘴坏笑,扬起的嘴角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捉弄意味。 “你在乱说些什么,我……我怎么会喜欢他!”被拆穿心事的夏梦雪恼羞成怒,说话也从最开始的镇定自若变成了现在的断断续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幕 最后一次的尝试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叫不叫做喜欢,但是能够在她迟钝到麻木一般的心里留下这样深刻印象的,除了那个笨蛋弟弟之外,别无其他。swisen.否则她也不会每一次比赛都坚持参加,希望自己能够遇上那个遵守约定前来参赛的身影。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从过去那个害怕到说不出话的懦夫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冠军,也已经逐渐遗忘掉了那个男人留下的影子,但是……那个笨蛋就像是烙印一般一直在心中作祟,让自己永远无法忘记拥抱着自己,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咬着牙挤出勉强笑容的笨蛋。 “要是不喜欢,社长你怎么可能会每一届的比赛都报名参加。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遇上那个在你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弟弟。”柳茹月撇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对于这个心口不一的社长感觉到了深深的陌生。 她这算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社长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前不管是面对其他人的告白还是某个纠缠不休的学弟时,她从来都是一脸漠然的不屑,就像是眼中根本没有对方的身影一样。完全就是站在上帝视角俯视众生一般,每个人在她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现在这位被誉为冰山的女神似乎坠入了凡间,露出了小女生才会有的娇羞模样。看来并不是女神不喜欢男孩子,也不是女神是个喜欢女孩子的蕾丝边,而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遇上心中的那个他。 “可是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遇上他,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这样子一直等待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7k7k001.”夏梦雪也露出了自嘲一般的笑容,“但是每一次我对自己说要放弃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那傻乎乎的样子,抱着我一边皱眉一边傻笑。明明比我还小上两岁,有时候却老成地像个贴心的大叔一样。” “所以社长你才会坚持这么多年,”柳茹月似乎非常理解这样怪异的心理,童年时候最为深刻的记忆永远都是难以忘却和抹除的,如同那些小时候就为自己定好目标的成功者一样,他们往往能够站到其他人仰望的高度。 就跟眼前的社长一样,因为心中被那个小小的英雄模样所占据,才会一直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枯燥和毅力在跆拳道这条路上坚持下去。 “那么这一次算是社长你最后一次的坚持了吗?”她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露出陌生模样的少女,轻声问。“这么多年你都一直默默地在社团的训练室中坚持,可说不定对方早就忘记了跟你这个便宜姐姐的约定。要知道像社长你这样有天分的人,都要如此刻苦训练才能够站在比赛台上轻松地击败对手。跟别说社长你那个连天分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弟弟了,你觉得他能够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下来吗?” “那么你的意见是让我早一点放弃?”夏梦雪挑眉,“毕竟在你看来这种行为完完全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将自己宝贵的青春花在看不到前途的跆拳道上面。”她毫不避讳地直接将少女心中的想法说出口,每一个字都带着自嘲的意味。 “是啊,”柳茹月点头赞同,“要是我是社长的话,恐怕根本就坚持不了这么久,早就被其他更加帅气可爱的学弟给吸引住了,把社长口中的笨蛋给忘得一干二净。”她实话实说,泛着星光的眼睛似乎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被迫收下她爱心早餐的……可爱学弟。 “所以你才第一次见到我的便宜弟弟才会像可爱的痴女许心颜一样,可怕到让人发指。”夏梦雪毫不留情地毒舌吐槽,盯着这个昨天彩排结束之后,一直不要脸地上前询问联系方式的少女,有种深深的无奈。 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答应了她成为副社长的申请呢?有这样子的副社长,恐怕整个社团的风气都会被带坏吧。她深深地叹气扶额,对于自己当时的决定表示后悔。 “喂喂,社长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认真负责帅气的副社长呢?”柳茹月嘟嘴对于这些形容非常不满,她哼哼几声,似乎又想出了某些坏主意。“说真的,社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家的那个便宜弟弟,又帅气又可爱,而且还会天天在你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要是我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做梦都要笑醒啊!” “这就是你当时不顾一切地挤进人堆之中死皮赖脸地讨厌联系方式的理由?”夏梦雪想起了当时对方狼狈不堪的傻逼模样,呵呵地轻笑几声。“虽然我挺想再跟那个笨蛋弟弟见上一面的,但是有些东西不管你再怎么相似也终究只是相似,难以成为真。你说的没错,我的那便宜弟弟却是可爱帅气,在我面前也会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但他是徐逸溪,并不是那个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名字的……笨蛋。”最后两个字,夏梦雪说出口的声音轻柔,但是却透着柳茹月从没有见过的深情。 “所以就算是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次等待,只要还没有结束,我依然会等下去。” “真是……执着和痴情呢。”柳茹月盯着眼神坚定的少女,喃喃地轻语。“要是那个笨蛋真的出现在社长面前,我一定会替社长将他抓住,让他跟社长好好认错。” “希望如此吧,”夏梦雪轻叹一声,“要是这一次还是没有遇见他,只能算是我跟他之间的缘分已尽吧,或许从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身为姐姐的我却躲在他的身后,说着要保护他的我却……从最开始就已然食言。” “这样的我可能在他心中早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崇拜和喜欢,变成了深深的厌恶。”最后这句话,夏梦雪小声低语,似乎是对过去的自己所言。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站在原本应该受到保护的弟弟身后,害怕地看着表情凶恶的男人,甚至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什么平常练习的拳法腿法在那一刻都变得那样苍白且无力,就像是可笑的笑话一般,透着对于自己深深的嘲弄。其实她一边期待着跟对方的见面,一边有害怕对方提起过去的事情,害怕会想起当时自己的懦弱和无助。 反正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不管最后的结局怎样,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夏梦雪微微捏紧了拳,在心中小声呢喃。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幕 徐逸溪觉察到的姐妹危机 夜晚 徐逸溪疲惫地坐在电脑桌前,揉揉自己的额角,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进行了一遍梳理。本来以为今天一回到家,那个便宜姐姐就会又一次找时机跟他跟魔女妹妹进行又一次的谈话。 毕竟今天早上来教室中送早餐的学姐已经确定跟自家的便宜姐姐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可不相信这不算是对方的有一种试探。而试探的结果也让他这个当局者都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跟之前找自己谈过话的姐姐交代才好。 之前对方都在天台上找过自己进行一次非常认真的谈话,提醒自己一定要跟妹妹保持距离,不要有什么兄妹恋的萌芽产生。他倒好,今天直接成了魔女妹妹的男朋友,虽然是假扮的,但是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了,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就算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挨骂甚至是被狠揍的准备了,但是回到家之后,便宜姐姐依然跟往常一样,精心准备好了晚餐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弟弟妹妹的回来。不过和平常冷漠不一样的是,姐姐脸上那阴沉和犹豫的表情再明显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知道了自家妹妹跟弟弟之间的恋情缘故。 看着自家便宜姐姐阴沉的表情,徐逸溪在忐忑之中不安地解决掉了美味的晚餐,经历过了昨天晚上的黑暗料理,他忽然觉得桌上的饭菜就跟传说中的佳肴美味一般,每一道都充满了深深的诱惑。 今晚真是既不安又幸福的夜晚啊!徐逸溪阖眼躺在柔软的转椅上,在心中小声喃喃。swisen.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姐姐的反常举动,明明应该知道自己妹妹的大胆发言却还无动于衷,魔女也明明知道自己的发言会有怎样的后果却还我行我素。 这姐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他摇摇头痛苦地皱皱眉头,夹在之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是武力值爆表的家姐,一边又是才跟自己签订了虚假情侣契约的妹妹,真的……让自己非常难办啊!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某个被誉为渣男的诚哥,那个在几个少女之间游刃有余的大佬,虽然诚哥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后宫们发现他是渣男的事实,用自己的花言巧语对女生进行蒙骗,但是最后他依然逃不过被桂言叶迎风一刀斩变成两半的结局。 虽然最后少女抱着失去意识和思想的头颅远去,给世界留下另一半的身体,两人终于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共享一个男友的目的,但这恐怕并不是诚哥想要的结局,人都死了,后宫再多也没有丝毫作用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跟后宫根本扯不上任何的关系,他也不是什么立志要成为诚哥的渣男,但局势却非常相像,一边是可怕的姐姐,和拿着刀的桂言叶有异曲同工之妙,另一边则是温柔但有些小腹黑的妹妹,和西寺院世界一个样。 谁知道姐妹俩会不会因为自己而闹矛盾,闹着闹着,自己就成了被集火的对象。虽然过去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以男人婆人肉沙包的形象出现,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很耐揍,能够抗住家姐的致命攻击。 再加上他又不是什么主角命,拥有着打不死的被动属性,该倒下的时候一样会无力软趴。 “自己到底应该跟便宜姐姐怎么解释这件事呢?”徐逸溪用力地皱着眉头,不断啧啧的叹气声说明他真的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要是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回那个头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跟难缠的魔女扯上关系,也不会让被拒绝的她觉得自己还有可趁之机,更不会被眼神足以灭神的姐姐给盯上,搞得现在不上不下不知道到时候被姐姐问罪起来到底该怎么回答。”徐逸溪盯着眼前的电脑壁纸不断地自言自语,想起了今天晚上回家时家姐奇怪的表情,总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时间前去认错,要是自己错过了某些时间,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会是……雷霆一般的回应。 “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姐姐的房间……跟她谈谈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呢?”他在心中犹豫不决。“那个跆拳道社的学姐虽然很有可能将魔女今天的发言告诉便宜姐姐,但……但也说不定她没有说出这件事情,如果姐姐知道了的话,她今天的反应一定不会这么平静,而是直接阴沉着脸色找我们进行一次非常非常正式的谈话。” “那为什么她今天没有那样做呢?”想到这,徐逸溪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到丝毫没有回旋余地的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现在还不知道魔女的发言,又或者是……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的错。”徐逸溪想出了唯一的两个解释,作为一个才组建起来没多久的家庭,他虽然因为告白事件跟魔女关系非常要好,但跟便宜姐姐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般,除了上一次被对方当成应对痴女的挡箭牌和天台上的谈话之外,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这样的关系的确是不太好兴师问罪,而且今天的事情来得非常突然,连他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作为姐姐她也应该知道自己妹妹是怎样的固执和倔强,这件事情他虽然有所牵扯,但是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他。 恐怕正是因为这样,姐姐才直到现在也没有说过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丝一毫吧。徐逸溪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害怕承担责任,只是夹在这对亲兄妹之间他却是无可奈何。就像某句古话说的一样,‘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他现在是姐姐的弟弟,魔女的哥哥,也无法摆脱他才认识两人没多久这个事实。 虽然知道了两人之间恩怨情仇的真正原因,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去进行劝和呢?尤其是牵涉到了这样非常敏感的话题,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对于魔女的感情似乎隐隐有些变化了,连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某种变相的喜欢。 要是自己真的从最开始的讨厌变成了现在的喜欢,又要在这场危机之中站据怎样的位置,和选择怎样的决定呢?他用力地揉揉自己的脸颊,用力叹气。 正文 第两百幕 决裂的姐妹 夏梦雪房间 明亮的灯光将整洁的房间照得通亮,大理石材质的地面倒映着两道纤细的身影,像是古时在如镜湖面之上静坐的修行者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夏梦雪翘着自己纤细的长腿,平静的眼瞳清澈如不动的冰面,透着不需言语就可以感觉得到的深深寒意,让坐在她面前的少女眼神闪烁,忐忑不安,根本不敢跟眼前的姐姐直视。 夏梦涵咬着嘴唇,搅动着纤细的手指,感受到周围逐渐冰凉的气氛,心急如焚。 她非常清楚自家姐姐这一次单独约谈自己的原因,也知道姐姐的目的,但是就如明知道会输得倾家荡产,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最后的赌资用力推上赌桌,以求那渺茫到可怜的翻盘机会的赌徒一样,不愿意就此止步。 她知道兄妹之间的恋情是一种绝不可以涉足的禁忌,但她就是无法抑制住那颗悸动的心。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她为了成为哥哥的正牌女友,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甚至还给那个榆木脑袋发放了一些特殊的福利,现在好不容易以‘假女友’的身份自居,她也非常相信,按照现在突飞猛进的进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假女友’前面的那个字去掉,成为真正的女友。 在这样关键到无法放弃的时刻,她怎么能够因为蛐蛐姐姐就鸣金收兵呢?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吧?”夏梦雪深吸口气,不想再跟眼前这个滑腻如泥鳅的妹妹耗费下去,直接开门见山,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找我是干什么诶。”夏梦涵挪动了下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傻乎乎地笑。 “不知道?”夏梦雪哼哼冷笑,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耍这样的花招。“我可是听说你今天可是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自己跟你哥哥的情侣关系,这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她并没有以兴师问罪的态度进行质问,只是想知道这个陌生的妹妹跟更加陌生的弟弟之间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了怎样的程度。 “这件事情啊,”夏梦涵哈哈地傻笑,“那都是……骗人的啦,我只是因为那个烦人的学姐一直缠着哥哥不放,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现在想明白了,在没有更哥哥确立正式的关系之前,她都要在自家姐姐面前隐忍下去,因为要是再生米煮成熟饭之前更眼前的姐姐强势站在彻底的对立面的话,恐怕会让到手的哥哥从自己眼前消失。 当她跟哥哥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姐姐跳出来想要阻拦,温柔心软的哥哥虽然会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会选择跟自己这个正牌女友在一起,对抗姐姐。 那个时候,姐姐能做的选择要么是放任不管,等待母亲和徐叔叔回家解决,要么就站在她跟哥哥面前,用自己的力量将这段感情武力扼杀。不过要是姐姐打算用这样极端方式解决问题的话,按照墨凝对于哥哥的喜欢,这位青梅竹马肯定会挺身而出。 到时候不管是怎样的结局,自己都站立于不败之地中。 “还有啊,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夏梦涵脸色瞬变,微笑着进行提问。她果然不愧于魔女之名,趁着自家姐姐暴露弱点的瞬间进行反击。“难道那位缠着哥哥的学姐,跟姐姐关系非常……要好?”她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再明显不过的质疑。 她知道这个房间现在就像是一个审问会堂,站在审判位置上的是她亲爱的姐姐,而她则是站在被审位置,要是她一直被姐姐一问一答,恐怕她永远都没有反客为主的机会。 “关系……算不上是要好吧,”夏梦雪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妹妹会主动对自己进行质问。“只是认识的朋友而已。”她避重就轻,并没有正面回答。 “那位学姐应该不像姐姐说的那样只是认识的朋友而已吧?”夏梦涵扬起嘴角,透着稳操胜券的笑意。“那位学姐可是跆拳道社的副社长,而姐姐你作为社长跟她的关系恐怕……非常密切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夏梦雪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少女来,她不知道对方究竟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陌生和恐怖。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在时间的流逝中缓缓酝酿着让人畏惧的东西。 而现在对方微微跳动的眼角,就像是要吐出万千利剑一般让人皱眉。 “我想说的是……”夏梦涵起身,狞笑着开口,“一个跟妹妹关系只存在称呼的姐姐有什么资格叫人对我进行监视?”少女歪着头,一直露出笑意,但是她的笑容并不是什么友善的微笑,而是蕴藏着轻蔑、无视、嘲弄的复杂笑容,每一种情感都像是对于姐姐无声的宣战,都如一把把锐利的长剑,狠狠地刺进了眼前人的心。 “姐姐眼里面不是只有跆拳道吗?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妹妹?”少女咬着牙继续,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肆意蔑笑,伸出的手用力指着对方,纤细的手指不断颤抖。“过去的姐姐对于我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现在却要过来质问我跟其他男孩子是什么关系?我的姐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子的好心?” “也对啊,”夏梦涵似乎想起了什么,挑挑眉颤笑。“毕竟从哥哥离开的那一天,姐姐也跟着哥哥离开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了,而你……只不过是挂着姐姐名号的……懦夫!”最后两个字她缓缓地吐出口,脸色麻木如朽木。 她本想在这一次的审问中继续隐忍下去蒙混过关,但是一看到对方那居高临下一般的嘴脸,她就抑制不住内心作呕的恶心,想要用力地玩命地给予对方最强力的回击。 如果自家哥哥没有出现,她很有可能会继续以这样名义的姐妹关系跟姐姐和平相处下去,但是当哥哥从她人生中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跟姐姐之间维系的平衡总有一天会被她亲手打破。 因为……那个曾经勇敢的姐姐已经在多年之前的那个夜晚死去,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名为懦夫的胆小鬼,要是胆小鬼胆敢阻拦她想要走的路,她也只能……不留任何的情面进行回击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幕 姐妹之间的对立 夏梦雪愣愣地看着眼前像只炸毛狮子一样朝着自己嘶吼的少女,瞪大的眼睛中透着不可思议的光,她摇摇头后退,像是不认识这个是自己妹妹的女孩。 她不敢相信之前在自己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叫着的妹妹,本以为自己在对方心中至少也是个可靠的姐姐形象,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妹妹眼中,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名为懦夫的胆小鬼而已。 “所以……在你看来我就是个胆小鬼?”夏梦雪颤笑着质问,紧皱的眉头和凝结着淡淡水雾的眼睛表明她的内心情绪非常复杂,被愤怒和伤心交织而错。 “难道不是吗,胆小鬼姐姐?”夏梦涵像是挑衅一般,生怕对方听不清楚听不明白,再一次进行了重复。“从过去你抱着哥哥无助地观看着一切发生的时候,那个勇敢地可以挡在我身前遮风挡雨的姐姐就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披着姐姐名号,内心却胆怯无比,哪怕在比赛场上夺得了冠军也无法掩饰内心虚伪的——夏梦雪!” 少女直呼姐姐之名,带着仇恨的双眼丝毫没有往常的温柔和可爱,只剩下让人皱眉的厌恶。 “啪——!” 整个世界像是凝滞一般,出来安静和回荡着声波的巴掌之外,别无其他的声音,之前一直如发怒母狮龇牙咧嘴进行叫嚣的夏梦涵在这突然的耳光后,歪头低下,盯着倒映着自己影子的地板颤抖冷笑。 “夏梦雪,说到你痛处了?”夏梦涵咬着嘴唇缓缓抬头,重新正视着眼前颤抖着手的身影,倔强得像是不听劝说的疯子一般。“要不是哥哥当时保护着你这个胆小鬼,恐怕那个时候你这个胆小鬼早就被砸上来的酒**给毁容了吧!为了保护你这个姐姐,哥哥一直抱着你,我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什么?都是血,都是哥哥的血!他虚弱无力地趴在你身上,背上全是鲜血横流的伤口,尤其是那一道在他肩上的口子,几乎都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了!” “那些血不断渗出,滴在姐姐那张如同小丑般可笑的脸上,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上演的最大……喜剧!而那个时候,嘴上说着要保护我们的姐姐呢?她在哥哥的身后……苟延残喘!”夏梦涵得理不饶人,一直用言语这把烈盐用力地洒在对方被掀开的伤疤之上,她探过自己泛红的侧脸过去,眼神中带着明显到溢出的嘲笑。 “每一次姐姐都自大地说着‘我会用跆拳道保护你们’,这样的话我都不止听过一次,哥哥也应该记得姐姐说过这样的话,对吧?可是到最关键的时候,却是哥哥站在了姐姐的面前,以本应该被保护的身份站在了姐姐你的面前,姐姐你不觉得……愧疚吗?”她伸出手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每一下都是无声的质问。 “可……可我得到的那么多有关于跆拳道比赛的冠军都是假的吗?”夏梦雪咬着牙进行无力的反驳。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是个根本无法用任何理由借口进行掩饰的胆小鬼,但……但她都已经快将那段算是她人生最大败笔的记忆遗忘了,她本以为夏梦涵作为自己的妹妹也会逐渐理解自己姐姐当时的懦弱。 可是……这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妹妹稚嫩的心里扎根生长,逐渐根深蒂固,直到现在,那个胆小鬼的模样非但没有被遗忘,反而更加深刻! “在那以后……我每天都会拼命地训练,拼命地练习着一招一式,就是……就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这个我唯一剩下的……妹妹了。”夏梦雪昂着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滑落。“弟弟他已经离开了,我已经再也找不到他了,只剩下你和母亲,要是……要是我还是像过去那样在面对危险时无能为力,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这就是姐姐你从那之后每天忙着训练的理由?”夏梦涵肆无忌惮地咧嘴笑,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嘲弄。“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够陪着我,陪着我这个每天只能够一个人回家的妹妹。母亲出去工作会很晚才能回来,本以为姐姐可以跟着我一起上学放学,可以在回家的路上开心地聊聊天,可是……可是姐姐你人呢!” “既然都那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现在你又凭什么跑过来对我的恋爱指手画脚?就凭你是我姐,就凭你那多年的冷漠和忽视?”夏梦涵已经被心中燃烧的怒火将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说出口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完全就如梨花暴雨般锐利。“如果你要以这个理由阻止我跟哥哥的恋爱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你不配!” 最后三个字宛如装进了磁带之中,被简陋的复读机不断重复念叨。 夏梦雪颤抖着点着头,盯着这个指着自己脸说出不敬之语的妹妹,心中复杂扭曲如杂乱交错的丝线,分不清头和尾。 “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现在的想法。”夏梦涵用力地深呼吸,竭力平复着激动如汹涌浪潮一般的内心。“你猜的没有错,我的确是从最开始就喜欢上了哥哥,甚至在我还不知道我们兄妹关系的时候,我就跟他当面告白了。” “告白?”夏梦雪咬着牙喃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两个字。 “虽然哥哥最开始没有同意,我也很沮丧,觉得很有可能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夏梦涵不管不顾地自说。“但是当我知道我跟他是才确定关系的兄妹时,我竟然很开心,因为这样子说明我的告白还没有被彻底地宣告死亡,只要我还在哥哥的身边,我就还有机会。” “后来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我当着所有人面说我是哥哥的女朋友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随口说说的,而是我已经确定哥哥也对我有了感情,虽然哥哥对于我的喜欢不像我那样强烈炽热,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跟我从现在的假扮情侣变成……真正的情侣。” “我坚信,那一天到来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夏梦涵笃定地说,眼中透着无疑的坚信。 正文 第二百零二幕 退让和妥协 “坚信?坚信你们两个兄妹会在我跟母亲以及徐叔叔的反对下在一起?”夏梦雪冷声厉笑,对于对方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就算我现在不进行阻拦,等母亲和徐叔叔度完蜜月回来的时候,你跟你哥哥最后的结局也只有离散!”她用力地皱眉咬牙,对于这个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妹妹,表示无药可救。 “这样的结局我早就知道了,不过那又怎样呢?”夏梦涵轻笑着,像是世人无法理解的疯子,瞪大了她燃烧着炙热火焰的眼睛,那幽深的瞳孔中肆意燃烧着近乎凝滞的光。“我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就好了,不管最后能不能够光明正大地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梦雪向后退了退,愣愣地发问。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在对方瘦弱的身体中蕴藏着自己难以理解的力量。 “就是……你们的意见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夏梦涵笑靥如花,但是扬起的嘴脸却透着深深的寒意。“不管是姐姐还是母亲亦或是徐叔叔,只要哥哥没有拒绝我的爱意,我就不会停下我继续向前的脚步。” “就算母亲和徐叔叔回来之后,你也打算不管不顾地牵着你哥哥的手,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夏梦雪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已经因为爱情这把炽热的过给彻底点燃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姐姐的脑袋里看起来似乎全是肌肉呢,一点都没有明白我的宏大的想法。”夏梦涵蔑笑几声,“现在母亲和徐叔叔还在度蜜月,他们回来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在此之前知道我和哥哥有恋爱关系的,除了你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之外,别无他人。” “所以……”夏梦雪皱着眉头,“你是想让我这个姐姐……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直到母亲回来,直到你跟你哥哥的恋情愈演愈烈,发展到无法阻止的地步,你觉得……你觉得我凭什么要这样做?”她咬着牙厉声质问。 “姐姐当然也可以选择现在就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夏梦涵有恃无恐,充满底气地站在自家姐姐的对立面。“不过……要是姐姐希望我永远都生活在对姐姐深深的仇恨之中,永远会以仇恨的目光看着姐姐的话,姐姐大可以……试试,看看姐姐这样做之后,我这个喜欢哥哥到无法自拔的妹妹……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出来。”最后的话语如蜻蜓展翅一样轻柔,但是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决。 夏梦雪毫不怀疑自己妹妹所说话语的真实性,虽然她在自己印象中从来都是温柔如可爱熊猫的动物,但是这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可不仅仅只吃素食竹子,有时还会啃食活肉。 她盯着站在明亮灯光下肆意狞笑的少女,眼神凝重。 明明头顶的光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照亮了,但是在夏梦雪看来,那些光根本无法将自己妹妹心中那因为扭曲的爱意而产生的黑暗给驱散。能够在灯光之下存在的黑暗,就是纯粹的执念。 “你真的决定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下去吗,夏梦涵?”两人沉默了许久,夏梦涵叹口气,盯着眼神倔强如初生牛犊的妹妹。 她除了在男人面前因为无力而选择退让过,从那之后,没有人能够让她退步。 “不归路?”夏梦涵笑笑,“在姐姐看来我跟哥哥的恋情是一条看不到未来的不归路,而在我看来,这条路是我唯一想要也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只要姐姐不在这条路上阻拦我,我想……之后的某天,我会念及姐姐今天所做的一切。” “本来就是不归路,不被亲人祝福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圆满的。” “可是从没有谈过恋爱,只知道暗地里偷偷喜欢哥哥的姐姐又算什么?”夏梦涵似乎早就看穿了对方隐藏得极深的心思,“姐姐只知道不被祝福的爱情不圆满,却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是迟早会熄灭的火,在趁着它还发出光和热的时候投身进去,哪怕只有那一瞬间你感受到了温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后悔。” “这才是我向往和憧憬的爱情,哪怕在母亲回来之后我再也不能够跟哥哥在一起,只要在短短的一个月之中我能够感受到哥哥对于我的关心和喜欢,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本就是姐姐无法理解的东西,也是哥哥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姐姐面前,哪怕对方拿着锐利的破碎酒**对他进行威胁,哪怕他很有可能会死在姐姐的面前。”夏梦涵垂着头叹气,扑扇的长睫毛下透着羡慕的光。“因为那个时候哥哥就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了姐姐,虽然只是懵懵懂懂,虽然姐姐说一直要保护他。可是这一切姐姐都一点不知道,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这些事情。” “他……这些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夏梦雪结结巴巴,显然不知道多年之前的那个小男孩会对她怀有那样真挚而纯洁的感情。 “姐姐这个榆木脑袋会觉察到哥哥那样谨小细微的感情才怪了,”夏梦涵肆意地嘲弄着,她现在已经确定自家姐姐在兄妹恋爱这个问题上选择了退让,作为回报她也不介意让这个脑袋僵化如木头般的姐姐知道一些她之前根本没有觉察的东西。 “就算姐姐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当姐姐看到哥哥那样勇敢地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多多少少应该会明白一些吧。”她颤笑着耸肩,以胜利者的最终姿态嘲笑。“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就算我不说姐姐也应该可以感觉得到,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依然……笨得让人想笑。” “那……那他还……说对你说了些什么?”夏梦雪似乎非常在意,紧张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算是姐姐求我吗?”夏梦涵占据着主动,“不过既然姐姐都已经决定熟视无睹让我这个妹妹继续放肆下去,那我多告诉姐姐一些关于哥哥的事情也无妨,毕竟……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不管姐姐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的地方。”她咧着嘴笑,像是得逞的魔女一样得意。 正文 第二百零三幕 徐逸溪的犹豫 深夜 窗外的月光幽冷地透过半敞开的帘布投映到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拖长了徐逸溪的身影,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缩进温暖的被窝进行睡觉前的发呆,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抬头盯着一点点在表盘上跳动的秒针,以及跟随着兄弟们脚步不断缓慢移动的时针。旋转的秒针在瞪大的眼睛中行走,像是一种看不见的精神毒药,让徐逸溪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和困意,除了精神还是精神。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吃完姐姐精心准备的晚餐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在不断地打着哈欠准备跟不断发来消息的死党聊聊天就睡觉,但是聊天是聊完了,但是之前不断积累的困意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瞬间忽然消失了。 现在他坐在床头,隐隐期待了那扇虚掩的木门能够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推开。 就像某位名叫maxwellmaltz教授在1960年出版的那本心理学书籍《精神控制论》中提出的一样,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坚持二十八天连续不断,习惯就可以保留下来。 但是这似乎不遵循这个‘二十八天’定律,才持续了短短几天,他就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那身形娇小的少女会拿着手中的备用钥匙偷偷摸摸地溜进自己房间,坐在自己床上傻笑着跟自己进行名为‘人生咨询’的交流。 虽然每一次早起对于熬夜的他都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却深陷此道,乐此不疲。 而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都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明天还是上课的时间,今天晚上一定要早睡,明天才能够早起,才不会再每天早上都有的物理课上犯困之类零零碎碎的念叨。 但是在心中每念叨一次,对于魔女妹妹的思念就愈加强烈和清晰,仿佛站在路口期待亲人归来一般,翘首以盼,等待着熟悉的身影。 他揉揉脸,微微叹口气,拿起了枕边的手机,点开屏幕看看自己跟男人婆占据了整个屏幕的聊天记录。 其实今天算是他非常忙碌的一天,早上不但要处理一直纠缠不清的学姐,还要头疼其他女孩子对自己投来的幽怨目光,甚至还要遵守两人的情侣约定,手挽手表现出亲密的模样。最恐怕的是,回家之前他还提心吊胆地担心姐姐会以三堂会审的姿态进行质问。 这简直就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不过让他安心的是,姐姐大人似乎和往常一样毫无反应,只不过在吃完晚餐之后,把魔女妹妹留了下来,说是有什么姐妹间的私人话语要进行交流。看着她们彼此露出笑意的模样,徐逸溪也放心地点点头算是同意。 而之后一打开企鹅软件,疯狂闪烁跳动的头像就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头疼。 不但是死党对于自己跟妹妹大人的关系问前问后,希望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正内幕。之前好不容易跟自己缓和关系的男人婆也表现出非常担心自己会犯错的模样,一定要自己保证不会跟魔女妹妹发生一些超出兄妹关系的事情才肯罢休,不然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跟老家伙进行举报,让他知道自家儿子是怎样的禽兽,是怎样用花言巧语强取豪夺将才入住家中的妹妹得到手。 这两个自己仅有的朋友在今天晚上不断在企鹅上发送着消息,不断地苦口婆心,不断提醒自己兄妹恋是没有前途的,兄妹恋是一种可怕的禁忌,你千万不要涉足,一旦陷入就如同可怕的泥沼一般难以自拔……等等。 而最让徐逸溪可笑的是,死党之前还给自己推荐了一些名叫《缘之空》的兄妹恋爱动漫,里面春日野悠和春日野穹的恩爱模样他都还历历在目。 看着他们着急的模样,徐逸溪像是没有情感的木头般,麻木到毫无反应。甚至还在这样不断的担忧话语之中产生了可怕的逆反心理。他甚至想象出来了自己跟魔女在一起的光景,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没有任何人祝福的婚礼现场上走过红毯,来到拿着《圣经》的神父面前,在神父虔诚的话语之中确定夫妻关系,交换镶嵌着钻石的戒指。 站在自己面前穿着洁白礼服的少女一脸娇羞,而穿着西装的自己则笑得像个幸福的傻逼一样,牵着少女的手,紧紧的,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然后两人脸色微红,粉色的气息在交错的鼻息之间不断弥漫,然后抑制不住内心的真实悸动,唇间的距离不断被拉近,然后就是……深沉而炽烈的亲吻,柔软和甜蜜在那一瞬间将他彻底地充满。 喂喂喂!徐逸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可是你妹妹啊,只不过是最近为了防止你这个帅气的哥哥被可怕的痴女学姐纠缠才出此下策,让对方知难而退。别人这样做可是为了报恩,你要是趁人之危……对她出手可就太不够仗义了吧。 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吧,现在明明跟魔女还是假扮情侣的阶段,脑海中的思维却已经跳跃到后来的画面,果然如同那位言语犀利的文学家鲁迅文豪在《而已集·小杂感》中所说的某句话一样。“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自己只不过是跟魔女假扮了下情侣,两人牵牵手拥抱了几次而已,自己的想象就已经跳跃到了多年之后的结婚模样,真是……跃进到难以理解的地步。 不过更让自己在意的是,魔女今天被姐姐叫进房间单独谈话,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今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样让人震惊话语,不过……姐姐到底会跟魔女说些什么呢?徐逸溪坐在床头皱眉,盯着墙头已经指向了十二的挂钟,心中甚至隐隐地生出了担心的情绪。 担心魔女会因此而被姐姐恶狠狠地处罚,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姐姐心生不满,导致姐妹俩原本还算是平和的关系急转直下。徐逸溪呼了口气,对于在自己脑海中胡乱冒出的想法感受到深深的烦躁。 自己要不要去魔女妹妹的房间看看呢?他眨巴着眼睛,在心中‘去’和‘不去’这两个选项之中来回蹦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在那个选项上停留。 正文 第二百零四幕 暗生情愫 上 夜晚 楼道口的昏黄灯光拖长着不断来回踱步的身影,晃动的阴影透着明显的犹豫和纠结,他站在被装潢成樱粉色的木门前,盯着挂着‘夏梦涵’名字的铭牌,如夜的墨瞳不断转溜,举起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地叩响了门,在心中做出了选择。 “那个……夏梦涵你睡了吗?”徐逸溪站在门口小声问,生怕惊醒了住在旁边的姐姐,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会。 “诶……?”等了许久,房门之后传来了微弱的回答声,窸窸窣窣的下床声给予了徐逸溪回应。紧闭的木门一点点打开,小脑袋一点点探了出来,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像是从翠绿树叶上滴答滑落的晨露,透着晶莹。 “你……哭了?”徐逸溪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角泛红的少女,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姐姐……她对你做了什么吗?她……她不是说只是跟你聊聊天吗?她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样?” 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姐妹谈话,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场简单的姐妹谈话中,狡黠如狐狸的少女似乎处于下风,至少除了之前被他拒绝的时候,徐逸溪从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魔女流泪的模样。 而现在……少女悄悄用小手擦拭着眼角的动作,竟然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心痛,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了一般,无法疏通。之前拒绝表白的时候,他虽然也有类似的感觉,但就像是站在一个旁观者一样,除了深深的可怜之外,别无其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开始的可怜变成了现在的……心痛,里面除了掺杂了兄长对于妹妹的关心情绪之外,还有一些他无法解释,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感。 “没什么,我只是眼睛不舒服揉了揉,才变成这样的。”夏梦涵红着脸撒谎,她拉着哥哥的手进入了房间。“这件事情……跟姐姐没什么关系的。”她咬着嘴唇低语,垂下不敢与哥哥对视的小脑袋显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吗?”徐逸溪的眼睛注意到了躺在少女粉色床单上的被蹂躏得皱巴巴的小熊,并不相信自家妹妹的谎话。“是不是她又跟你说了什么不要跟我关系过近的警告话语,我听你所谓的那个好人同学说了,今天来找我的学姐跟姐姐是一个社团的,还是什么跆拳道社的副社长,一定是她跟姐姐说了那些话,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找你进行什么谈话了。” 徐逸溪显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作为学校中消息作为灵通的死党,他一眼就认出了今天来找自己的学姐是哪一位,虽然对方没有像之前一样穿着象征身份的跆拳道道服,他也知道她跟谁的关系比较密切。 “好人同学?”夏梦涵本还想隐瞒下去,但是却被知道内情的哥哥揭穿。“他……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学姐是谁了吗?” “所以说你现在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吗?”徐逸溪指着少女还带着湿润的眼角,“明明就是哭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擦去溢出的泪水,蹲下身抿着嘴唇轻笑。 “没有想到笨蛋哥哥竟然可以识破我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看来……哥哥在我的帮助下,智商和情商有了那么一丢丢的长进。”她歪着小脑袋得意地享受着来自自家哥哥的关爱,伸出的小手比划出‘一丢丢’的手势。 “是是是,你的笨蛋哥哥发现更加笨蛋的妹妹说了一个拙劣的谎言。”徐逸溪捏了捏少女的琼鼻,无奈地露出了苦笑。“那么说谎的笨蛋妹妹可以告诉笨蛋哥哥,姐姐对你说些什么吗?”他微微叹气,想要知道魔女究竟在姐姐那里遭受到了怎样的委屈。 “哥哥……一定要知道吗?”夏梦涵将徐逸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轻轻地拍开,扬起的嘴角与湿润的眼角是完全不相符的两种感情。“明明这是我跟姐姐之间的秘密,要是哥哥一定要知道的话,哥哥可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哦。”她反客为主,用小手捏了捏自家哥哥的侧脸,滑腻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满足。 “代价代价。都说妹妹是哥哥最亲密的存在,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坑哥哥的小魔女呢?”徐逸溪面对这样的魔女哭笑不得,几乎每一次都会说出这种带着坑属性的话语。“说吧说吧,你这一次又要什么代价才能够告诉哥哥你跟你姐之间发生了些什么,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你们俩姐妹关系不和,我恐怕会过意不去的。”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会让这个漠不关心的姐姐这样跟自家妹妹单独谈话,甚至在谈话过程中发生争吵的,除了这一次魔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和自己是情侣的事情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哥哥知道就好,”夏梦涵哼哼,弯弯的眼眸如同清澈的溪水。“不过哥哥今天能够主动来找我,我可是非常高兴的哦。我还以为我自己会一个人呆在房间中,孤孤单单的,没有任何的人的陪伴。” “我本来不知道你哭了的,只是发现每天都会偷偷溜过来找我进行人生咨询的妹妹,今天突然却不来了,就算我反应再怎么迟钝也应该知道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哥哥似乎逐渐开始重视起我来了。”夏梦涵嘟嘴,不断晃动的小脑袋将她内心高兴的情绪彻底地表现了出来。“要知道之前哥哥在我看来可是跟一块木头没什么两样的,不仅仅对我这个可爱到了极点的妹妹漠不关心,甚至连我表露出来的心意也给不出相应的回应,简直迟钝到了极点。” 说起之前的哥哥,夏梦涵就来气,当时她都表现得那样积极,什么明示暗示都用上了结果对方非但不解风情,还强硬地让自己不要接近他。简直就跟一块顽石一样,不管怎么旁敲侧击,甚至是动用铁锤,都无法将他坚硬的心给打开。 无数飘落的桃花瓣落在他的肩上,简直就是瞎了眼,就跟那些复活节岛上的石像一样。给不出任何的反应。 正文 第二百零五幕 暗生情愫 下 “喂,那个时候我把你当妹妹,你却想把我当成男朋友,就跟那句话说的一样,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徐逸溪哼哼地进行着反驳,他那个时候可是非常明白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妹妹的少女的心思,简直跟某位叫做司马昭的历史人物一样,其中的心思简直是路人皆知。 “可是对我说过不止一次拒绝的哥哥最后还不是同意了成为了我的男朋友。”夏梦涵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晃动的小手用力地拍在了自家男朋友哥哥的肩上。“所以说,就算哥哥再怎么抗拒,最后还不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她眼神迷离地盯着徐逸溪,搭在肩上的小手一点点滑动,从宽大的睡衣中滑了进去,感受到了上面凹凸不平的伤口。 “那个……你?”徐逸溪感受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挑眉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要这样做。“喂喂喂,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这个笨蛋妹妹经历过姐姐的问话之后怎么样了,你这样子是想顺势把我睡衣脱掉,然后趁着这又没的月色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他直接将少女伸进睡衣中的手拉了出来,不给她任何想要作怪的机会。 “才不是奇奇怪怪的事情,明明是哥哥的睡衣太大了,我的手又太小了,才不小心滑进去的。”说到最后,夏梦涵的声音愈加低沉,用力地挤出笑容,对着徐逸溪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但是她闪烁的眼睛却说着相反的感受,刚才她感觉到了那扭曲如多足蜈蚣的伤口,也感觉到了来自伤口的可怖,她很难想象这样阳光帅气的哥哥身上竟会在身上留下这样可怖的伤痕,如同断臂的维纳斯,充满了可以感受得到的遗憾。 她原本闪烁着星光的眼睛也在瞬间黯淡了下来,像是灯枯油尽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丁点的火光。少女一点点垂着头,咬着嘴唇颤抖地苦笑。 “你这又是……怎么了?”徐逸溪嘴角抽抽地盯着情绪低落的少女,不明白委身刚才还一副高兴模样的魔女,为什么突然在在转瞬之间就垂着小脑袋,颤抖着身子抽泣。 难怪死党天天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看到魔女妹妹上一秒和下一刻的反应时,他忽然间明白了。 或许就是因为过于感性的原因,才导致女孩子们都会多愁善感?他瞪大了眼睛寻找着解释的理由。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想起了关于姐姐的一些事情而已。”少女擦擦又一次湿润的眼角,勉强地笑了笑,为了不让自己的哥哥看出什么端倪,她只能选择隐瞒自己知道的真相。 既然有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了再提起的必要。 “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迟钝的哥哥,你跟你姐姐到底谈了一些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徐逸溪微微叹口气,对于魔女现在的状况表示出深深的担忧。 “可是哥哥都还没有答应我要付出代价,我之前可是说过的,哥哥要知道的话,一定要付出代价才行。”夏梦涵抿着嘴笑,素白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红润。 “那你先说说是什么样的代价,我考虑考虑一下答不答应。”徐逸溪没有像之前傻不愣登地朝着陷阱里面直接跳,而是谨慎地选择了进行询问,生怕跟之前被坑的经历一样,一不小心自己的**就被直接清零了。 虽然钱对于他这种没有消费想法的三无青年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看到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财富花在别人身上,尽管那是自己可爱的妹妹,但也是一种变相的心痛。 “只要不是像之前那一次你让我花钱买什么定制衣服之类的代价,我……我还是会认真考虑并且答应的。” “什么嘛,难道在哥哥看来我就是那样的一心只想着哥哥零花钱的肤浅少女?”夏梦涵皱巴着小脸,表现出一副非常伤心的表情。 “你要知道就因为你的那一套衣服,导致你哥我一两个星期都没有购买其他东西的任何想法。”徐逸溪一想起当时的艰苦岁月就感觉到深深的辛酸,他抽抽鼻子苦笑。“总之只要不是跟金钱有关的事情,我都会认真地进行考虑的。” “哥哥真是笨蛋呢。”夏梦涵歪过头小声嘀咕,偷瞄着自家哥哥泛红的侧脸,轻声笑笑。“这一次的代价才不是哥哥想象的那样,而是……”说到这,她偷偷地将脑袋探了过去,在徐逸溪的耳边吐气如兰。“而是对于哥哥的奖励哦。” “奖……奖励?”听到这个词,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偷偷摸摸伸手进少女裙底的画面,充满了璇旎,充满了诱惑,就像是一把火彻底地将他点燃一样。“不会……不会又跟上一次……”他缩着脑袋试探性地小声问,低着头偷偷瞄了瞄少女穿在身上的睡衣,想要看看是不是跟上一次一样是一身充满诱惑的……学生格子短裙。 不过让他微微失望的是,包裹着少女纤细身形的并不是什么死党口中的白色腿袜加上黑色的短裙,上身一袭素白衬衫这种充满绝对诱惑力的服装,而是一套充满少女气息的樱粉色睡衣,将少女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哥哥还记得上一次的事情啊?”夏梦涵坏坏地笑笑,早就明白了哥哥口中的带有引号的‘上一次’指的是什么。 “不过这一次才不会让色色的哥哥得逞,我只是……只是,”夏梦涵缓缓地收敛笑意,张开自己的小手将自己瘦弱的身子靠在了自家哥哥宽阔的胸口上。“只是想要这样抱抱哥哥而已,哥哥你一定不会对我做一些除了拥抱之外的其他事情吧?”她埋在徐逸溪的肩上,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就像是女神吟唱的安眠曲一样,让少年原本充满了一些躁动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你觉得哥哥是那个heitai吗?”徐逸溪伸手揉揉少女的小脑袋,顺滑的发丝缓缓地从指缝中滑过。“想要抱着就抱着吧,毕竟……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对吧?”他微微挑眉,轻笑着问。 “是是是,我跟哥哥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少女挪动了小脑袋,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咬着嘴唇红脸轻笑。 要是我和哥哥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她偷偷地抬眼偷看着表情温柔的哥哥,在心中小声嘀咕。 正文 第二百零六幕 存在于回忆中的姐姐 姐姐……姐姐,因为你当时的懦弱,才会导致哥哥现在留下了这样恐怖的伤痕,既然哥哥已经把你遗忘了,那么我绝对绝对不会再他想起过去任何痛苦的回忆,包括那个男人,包括懦弱如同逃兵的姐姐。 姐姐你曾经拥有过,但是在最后的时候,懦弱的你选择了放弃。那么现在的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一次……拥有。夏梦涵用力地在心中呢喃,语气像是立下不会改变的誓约一样坚定。 “哥哥……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在怀中微微扭身的少女,咬着嘴唇犹豫。 “有事情想问我?”徐逸溪挑眉,“是什么样的事情啊?” “就是关于……哥哥你身上伤口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夏梦涵要是咬着牙怯生生地说出口,她其实本来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一看到哥哥茫然不知的样子,就大致地猜测到了哥哥恐怕已经将过去的那段回忆彻底地遗忘了。 “那个伤口是我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其实……我很好奇哥哥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严重到可怕的伤口。”她探着脑袋小声辩解,想要洗清自己已经知晓所有事情前因后果的嫌疑。 “你说的是这个?”徐逸溪毫不在意地将自己宽大的睡衣扯了扯,将肩膀靠近背部的伤口显露了出来。 在素白的灯光下,狰狞愈合的伤口扭曲地咬合在一起,看着上面简单粗暴的缝针痕迹,可以猜到当时伤口的严重和处理的紧急,根本来不及讲求任何的美观和缝合方法,只想要将迅速地将伤口缝合,进行下一步的治疗。m4xs. “这个伤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个伤口的,似乎是……”徐逸溪歪着头皱眉回忆,想要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过去的某个时候,洗完澡之后换衣服在镜子里面看到的,当时看到之后我也感到很奇怪,明明记忆之中从没有出现过造成伤口这一段记忆。” “所以哥哥你也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样来的?”夏梦涵小心地将伸出的手指放在伤口之上,敏锐的指尖感受着上面的伤痕,眨巴的眼睛中倒映着深沉。 “是啊,或许是小时候的某个时候顽皮导致的吧,或许因为过去太久了,我自己现在也不记得了。”徐逸溪耸耸肩。 “难道哥哥就真的不在意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吗?”夏梦涵盯着扭曲如同某种怪物一般的伤口,看着自家哥哥安静平和的侧脸,很难想象这两种充满了对立感觉的东西是怎样在一起出现的。 徐逸溪笑笑,表情轻松不在意。“在意又能怎样,不在意又能怎样,那都是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的事情了,既然我自己不想让我想起,那么久说明那应该是一段非常沉重的回忆。”他摇摇头,脸上的笑意逐渐地收敛起来,微微叹气。“其实说真的,我最在意的是某个一直出现在我记忆之中的身影,但是我现在总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他还是……她,存在在哥哥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夏梦涵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带着担惊受怕的多情少女,对于在意的事情想要刨根问底。 “是女孩子哦,”徐逸溪抿着嘴低语,像是捉弄一般,用开玩笑一般的话语。“是一个永远都梳着整齐马尾辫的女孩子,虽然年龄很小,脸上也有一点点婴儿肥,但是她每一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时候,都是咧嘴微笑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我没有记忆的女孩子有这样深刻的回忆,但她应该在过去的某个时候跟我有很深的联系吧,或许……”他侧过脑袋,盯着肩膀上如同浮鬼绘一样可怖的伤口。“或许过去自己的某个时候跟那个女孩子的关心非常好吧,好到……就算现在我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脑海中依然会时不时地冒出对方的样子。” “梳着马尾的女孩子吗?”夏梦涵修长的墨色睫毛不断扑扇,像是跳动的雨刷,将眼瞳中一点点溢出的泪水抹去。 哥哥……果然还是没有彻底地忘掉过去的那段回忆吗?她用力抿着嘴,强忍住内心如浪潮一般突然涌上来的沉重,像是巨石一般,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之前本以为哥哥已经将懦弱的姐姐彻底遗忘,但是……就像是深刻如髓的石刻一般,就算经历过无数的风沙侵蚀,但依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而那些痕迹如同顽固不化的坚石,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偷偷作怪。 “是啊,”徐逸溪摇头笑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我过去喜欢的某个女孩子,后来才发现,在记忆之中我似乎……叫她为姐姐。” 像是触电一般,夏梦涵听到这两个微微地翕动着不断张合的嘴唇,表情呆滞,像是触电一般给不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她本以为姐姐只是在哥哥心里面留下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现在看来……那个熟悉的称呼像是可怕的梦魇一般,一直伴随在哥哥的作用,就算是时至今日,哥哥也没有忘记 “姐姐?”她小声地反复呢喃这个词语,娇小的身形在灯光下不断颤抖,眨巴的眼睛透着不可思议的光。“所以说,出现在哥哥记忆中的是……姐姐吗?”她神情沮丧,像是没有预料到结局一般震惊。 “那个姐姐并不是现在的姐姐,”徐逸溪摇头,“而且我也问过我家的老家伙,问他有没有什么私生女之类的,不过他当时就给了我一个暴栗,说‘你觉得你老爹是这样子不靠谱的人吗?’,所以我非常确定,我应该只是称呼那个女孩子为姐姐,她其实并不是我的姐姐。” “虽然我不太确定我这个姐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虚拟人物,但我总觉得……她似乎跟我身上这道可怕的伤口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导致我留下这样可怕伤口的罪魁祸首,但是总觉得这件事情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一点点将褪下的睡衣穿上,表情凝重,像是在回味过去那些出现在自己脑中奇奇怪怪的片段。 正文 第二百零七幕 魔女的低语 “所以过去的时候……哥哥一直是一个人,并不是由于对于女孩子不喜欢,而是喜欢出现在哥哥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对吗?”她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最开始哥哥会毫不留情地残忍拒绝自己的告白,还露出一副意志坚定的模样。 那并不是因为像传言那样,哥哥不喜欢女生,而是因为他那个时候早就心有所属,而所属的对象则是……那个胆小鬼姐姐。 “算……算是这样吧,”徐逸溪挠挠头,傻乎乎地笑笑。“因为很多时候我都会将周围的女生跟梦中的姐姐相比较,对于她们总是没有那样……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冲动,而对于那个我称之为‘姐姐’的少女会有抑制不住的悸动。” “那哥哥对我呢?那哥哥现在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夏梦涵紧紧地抓住徐逸溪的手腕,似乎非常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是喜欢哥哥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纵容对方心里面还装有其他女生的影子,哪怕是她姐姐……也不可以。 “对于你吗?”徐逸溪愣愣地看着瞪大了眼睛用期待的光看着自己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对于你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既像是我的妹妹,又像是其他跟我关系亲密的……朋友。” 为了不引起误会,他连忙对于‘朋友’的含义进行解释。“当然这种朋友并不是什么处于热恋之中的男女朋友,而是那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毕竟我们……也才认识几个星期而已,要是这么快就变成了所谓的男女朋友,那神圣的爱情未免也太廉价了。”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夏梦涵虽然没有听到自己那个最想要听到的答案,但是对于这样真实的回答并不讨厌,反而觉得这才是最正确的回答。“所以按照哥哥的意思就是……只要我继续努努力,哥哥跟我的关系就会变成……恋人?”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徐逸溪侧过脸,害羞地不敢直视着少女眼中炽热的目光,仿佛跟对方对视一眼,就会被看穿一切一样。“虽然现在我们是……什么假扮的情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这个哥哥会跟你这个妹妹成为什么……充满禁忌味道的情侣。”他虽然这样子说着,但是泛红的脸颊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禁忌味道?”夏梦涵坐直身子,像是依人的小鸟靠在了徐逸溪的身上,伸出的小手也不停地在自家哥哥的脸上作怪。“明明哥哥也很喜欢我,却总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徐逸溪有些无奈地向后缩了缩脖子,他忽然觉得给这个少女机会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明明之前自己态度强硬的时候,魔女虽然也会时不时地造次,但根本不敢这样子明目张胆,都是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试探,但是自从自己心软,尤其是跟她进行了人生咨询之后,对方简直是越来越目中无人,就像现在这样,完全以挑逗的姿态对自己进行逗弄。 “要是哥哥不喜欢我,怎么会答应跟我成为情侣呢?”夏梦涵似乎成竹在胸,“哥哥明明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虽然不多,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哥哥会当着我的面说出喜欢的字眼哦。”她抿嘴傻笑,表情像是得到满足的猫咪一样可爱。 “我都说了那只是因为……” 徐逸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直接打断。“是因为哥哥喜欢我才会原因陪着我一起说谎,要是哥哥面对另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想法的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哥哥你……还会像今天那样答应吗?”她瞪大了眼睛,表明她现在非常认真地提出疑问。 “另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吗?”徐逸溪轻声喃喃。其实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对于魔女有着奇怪的想法,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要是面对另一个没有任何想法的女孩子,不管她多么可怜,多么让人心疼,自己的内心恐怕都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只会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一切,更别说让自己陷入风波,给予她帮助了。 “哥哥也很明白,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哥哥妹妹的缘故,哥哥才会答应跟我假扮情侣,而且还有着其他的原因。”夏梦涵拉起徐逸溪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摊开手心放在了自己的侧脸上。“哥哥或许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就算察觉到恐怕也不愿因承认,因为喜欢自己妹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可以让人接受的和原谅的事情。不过我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从最开始就喜欢哥哥,现在也是一样,不管是姐姐还是其他人,任何想要阻拦我们在一起的人,都会是我的敌人,面对敌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他们用力的反击。”她眯着眼睛,墨瞳中迸发出锐利如长刀的精光。 “只要哥哥像现在这样对我有感觉,只要哥哥没有说出像之前那样说出讨厌我,希望我离开的话语,我就会一直站在哥哥的身边。”她将自己的小脑袋抵靠在徐逸溪的肩膀上,温热滑腻的侧脸温柔地蹭蹭。“所以哥哥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这个喜欢哥哥的妹妹来做。哥哥……你只需要接受就好。只要哥哥没有拒绝,我就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都是值得的。” 最后这句话少女用力地说出口,像是誓约一样诚恳。 “可……可你不是才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被姐姐谈话了吗?”徐逸溪皱着眉头,对于这个想要挑战道德底线的妹妹表示深深的不理解。“就算姐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你让夏阿姨跟我那个老家伙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俩……最后在一起?”虽然他始终没有承认过喜欢夏梦涵这件事情,但是他也不得不直视自己内心产生的悸动。 如同逐渐在内心中萌芽生根的树苗,只要给予一点点的阳光和水分,它不管任何时候都可以生长起来。 “这些事情哥哥不用担心,只要……哥哥不拒绝我所做的一切就好了。”夏梦涵在徐逸溪耳边轻声低语,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恶魔的气息。 哥哥……不管是谁,都不能够阻挡我们在一起,哪怕是那根深蒂固的……关于胆小者的回忆。 正文 第二百零八幕 夜晚中各自的想法 凌晨一点 徐逸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盯着窗外的银月,瞪大着眼睛。 他已经从魔女房间出来了将近十分钟了,时间也从十二点变到了一点,这么晚的时间,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睡意,就像是早上一样,精神饱满。 或许是因为魔女对他说过的一些奇怪的话语,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现在徐逸溪的脑子里全是魔女对他说过话,什么‘我最喜欢哥哥啦’‘我想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我’之类每一句都充满了暗示和其他他明白但是无法给予回应的情愫。 就像她对自己说的那样,她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似乎不讨厌和抗拒这样子的喜欢,反而是在默默地享受,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保持着一个暧昧的状态。 说实话,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自己这样和那些欺骗少女宝贵感情和青春的渣男没有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将少女的喜欢当做是自己炫耀和挥霍的资本,而他则是在默默地享受少女对于他的喜欢。 虽然有些差别,但是实质上都是一个样,玩弄着少女的情感。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应魔女对于自己的感情呢?徐逸溪有些头疼,皱着眉头想起今天晚上少女那积极主动的表现以及她时有时无的腹黑笑容,让他总觉得再这样继续跟少女暧昧下去,总有一天会发生自己无法预料和阻止的事情。 最开始姐姐站出来阻止他们之间不应该产生的感情,但是魔女竟然快速地给予了回击,最开始是拉拢自己跟男人婆,三个人去偷拍自家姐姐痴女一般的照片,然后是今天她跟姐姐的单独谈话,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是从痴女所在自己被窝中流泪的模样来看,她一定是跟自家姐姐发生了一些自己无法想象的冲突,而且是以她失败而告终。m4xs. 不过能够让这个固执少女流泪的姐姐,恐怕在这件事的态度上也是非常坚决吧,甚至可能不惜以武力对她进行着逼迫,但是少女从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选择退让。就像是针尖对上麦芒一样,完完全全的针锋相对。 所以姐妹俩才会因为不和的意见产生分歧,最终以这样将姐妹感情伤透的方式告终。一想到姐妹俩因为自己这个外来者而产生矛盾,徐逸溪心中就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心生愧疚。明明老家伙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要跟姐姐妹妹保持好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老家伙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似乎是……搞砸了。 而最重要的是,现在魔女妹妹似乎并没有打算听姐姐话的意思,从魔女口中说出带有强烈暗示意味的话语来看,她似乎从没有想要放弃喜欢自己并且跟自己在一起的想法。如同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 而到了老家伙跟夏阿姨回来的时候……自己到底又该怎么回应这种不舍但是又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呢?徐逸溪无奈地揉揉脸,对于这样的问题找不到一点头绪,完全就是在扭成乱麻的毛线团里,寻找着解法。 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给予这个不知道放弃的少女以希望吧,就像是没有见过光的飞蛾,一旦见到光就会奋不顾身地向前扑,不管眼前光芒的背后是怎样的炽热,炽热到足以将她毁灭。 要是当时的自己狠狠心,不回去找她的话,就算最后她知道自己跟她是兄妹的事实,也会因为自己之前做过的狠事而对自己的好感度直线下降,然后那样子突然产生的喜欢情感被讨厌直接抵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感情。 那样的话,自己就应该可以很好地跟她保持兄妹关系这个明确的界限,而不会越界的吧。徐逸溪抿抿嘴,摸了摸在胸腔之中安静跳动的心,质问着自己现在对于夏梦涵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是喜欢……亦或是……讨厌。他自己现在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回答,在这种纠结复杂的情绪之中来来回回,最终一点点被狡猾的魔女拉近了她的领地,朝着天平上的喜欢逐渐靠近,最终像是无法抵抗地心引力的苹果一样,坠入了没有可能回头的深渊。 而那个时候,恐怕不仅仅是便宜姐姐,甚至是……自己不靠谱的老家伙也无法阻止自己跟魔女妹妹的禁忌之恋了。要是自己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跟魔女又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呢? 他呆呆地盯着窗外凄冷的弯月,想起魔女说过的话语,逐渐地阖上了眼睛。 ————————————————————————————————————————————————— 夏梦雪房间 站在窗前的少女身影高挑如同挺直的梧桐木,盯着窗外还在黑夜之中不知疲倦闪烁的霓虹,紧抿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轻声低语着什么。 “夏梦涵……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回忆着在几个小时之前,站在自己面前说着那样过分话语的少女模样,用力地皱着眉头。 过去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妹妹总是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不管自己训练到多么晚才回去,她总会用治愈一般的笑容叫着自己‘姐姐’,看着她那样甜美的笑容,夏梦雪总觉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全都是值得的,只要自己更加地勤奋,就不会让过去那样的悲剧事情再一次发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成为和那个消失弟弟一样存在。 所以为了自己那个目标,她总是会将自己逼到极限,用数不清的训练让自己快速地成长。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慢慢地发现,原来过去的自己做错了不少的事情。不仅仅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笨蛋弟弟倒在自己面前,而且对于自己的妹妹几乎是不管不问,原本亲密的姐妹关系也随着时间开始不断地疏远,直至变成现在这样的貌合神离,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那些尖锐伤人的话语。 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因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少年就跟自己这个亲姐姐翻脸?难道这么多年的姐妹情竟然还抵不过一个……臭小子的喜欢?夏梦雪在心中不满地愤愤,对于自己妹妹的奇怪选择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徐逸溪,夏梦涵,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她捏紧了拳头,眉头如锁。 正文 第二百零九幕 突如其来的早餐 教室 徐逸溪站在自己的位置前面,盯着摆满了自己整个桌面的充满了精致意味的早餐,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眼睛瞪得贼大,眼角不停地跳动。他本以为今天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只不过当他跟夏梦涵一起走进教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然后看到死党挤眉弄眼的努努嘴,他才注意到自己桌面的异样。 一份冒着热气的生煎,一份贴着粉色信笺的豆浆,以及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巧克力蛋糕,他不知道是哪一位好心人在昨天得知夏梦涵是自己女朋友之后,还会赠送这样充满暧昧气息的早餐,难道真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脚踏多条船的……渣男吗? 徐逸溪慢腾腾地在夏梦涵锐利如刀的眼光中坐上了自己的座位,扯下贴在豆浆上面的信笺,仔细看着上面画满爱心的问候。 “帅气的学弟,作为你忠实的追求者之一,这是我对你的关心,希望你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接受哦。”跟在后面的是个俏皮可爱的兔子头,弯弯的眼眸中画上了充满爱心的喜欢。 “哟哟,徐逸溪同学,还是某位‘热情’到了极点的学姐的心意啊。”一旁的夏梦涵酸溜溜地说,在‘热情’二字上咬重了舌音,似乎在强调着某些含义。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学姐恐怕就是昨天过来的那个。”徐逸溪讲丰盛的早餐推到桌面的角落,并没有打算享用的意思。毕竟他现在再怎么说也算是夏梦涵的名义男友,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吃着别的女孩子赠送的早餐,简直……就是在对低声怒吼的雄狮龇牙咧嘴——活腻了。 “某位学姐还真是像厉鬼一样……阴魂不散呢。”夏梦涵毒舌得毫不留情面,本以为自己当着所有人面进行的表态会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有些话语对于君子来说非常有用,但是对于这种不讲礼节的小人学姐来说,简直就是耳旁风一样微弱和不起作用。 “是……是啊。”虽然徐逸溪很想说一句‘这样子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应该……不太好’之类的想法话语,但是一看到自家魔女妹妹阴沉下来的脸色,那些呼吁刚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自己这个妹妹可是敢跟自家姐姐对着干的狼人,说些狠话……应该也是非常正常不过的吧。他微微点头,在魔女面前表露自己赞同的态度。 “哥哥把那一份早餐给我,”夏梦涵伸出手,将带着可口香味的生煎拿到了手里,直接打开,捏着木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正好早上的时候走的有点急,只是喝了几口牛奶就出门了,那个学姐虽然阴魂不散,但是……品味还是挺不错的,知道豆浆搭配生煎是最佳的选择。”她抿嘴得意,端起旁边的豆浆肆无忌惮地喝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徐逸溪嘴角抽抽,有些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般来说看到自己男朋友被其他女孩献殷勤,不应该是火冒三丈之后厉声质问,然后将对方献殷勤的礼物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然后当做无用的垃圾丢进垃圾桶。 可……自己这个魔女妹妹虽然跟正常女孩子一样表现出了生气的模样,但是竟然直接拿起了这份对方送过来的殷勤,心安理得地享用了起来。 “你……这个,”徐逸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自己的震惊和纠结到无以复加的内心,“你觉得这个很好吃?”他看着满嘴油光的少女,哽塞了半天才说出这样的话语。 “当然很好吃啊,这个生煎可是学校周围最好吃的一家,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吃过,但是每天来的时候总会看到无数人在那里排起长队,甚至为了吃到这样的美味,他们都不惜迟到。”夏梦涵像是不断在往小嘴里塞食物的可爱仓鼠,鼓起的脸颊透配上她俏丽的短发,透着无以复加的可爱。 “对了,哥哥你等下去找那个学姐的时候,让她下一次买另外一个口味的生煎,那家店的生煎口味挺多的,轮着吃才好吃,要是天天都是一个口味,再好吃总有一天也会有腻的。”她毫不顾忌地进行着点评和要求,希望那一位被她称为阴魂的学姐能够……在明天这个时候再带一份丰盛的早餐,而且还是另一个口味的。 “喂,你这样子是把你哥当成一个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吗?”徐逸溪厉声低语,对于魔女这样的要求,他表示恕难从命。让自己去找那个被自己拒绝过的学姐,让对方明天再给自己带上一份早餐,这……这不是在暗示说,我觉得你的早餐不错,要是你能够坚持下去,说不定我哪天就会同意你的告白了,成为你的男朋友了。 但是一般这种说出口的‘哪天’根本就是遥遥无期的存在,就算对方坚持每天都给自己无偿赠送爱心早餐,也根本没有那一天的到来。这虽然算不上什么玩弄少女感情,但是在徐逸溪看来,总觉得这种行为非常……恶劣和让人讨厌。 “哥哥真的像是个古板的老头,”吃完最后一口生煎的夏梦涵撇撇嘴,看着不理解自己玩笑话语的哥哥轻声哼哼。“我当然知道做这种事情对于那个学姐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伤害,哥哥现在既然跟我是契约男女朋友,就不能跟其他女孩子有暧昧感情。今天我对于哥哥的考验,哥哥可是……满分通过咯。”她眨巴着眼睛,灵动的眼瞳中跳动着光。 “呵呵,我对于你这个突如其来的考验……还真是措手不及呢。”徐逸溪轻声笑笑,看着心满意足舔舔嘴唇的少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既然你都这么不客气地将对方送过来的生煎吃掉了,我将这一小块巧克力蛋糕吃掉也是可以的吧。”他哼哼几声将包装精致的蛋糕拆开,印有爱心的巧克力粉被他毫不留情地咬掉一口,为了填饱早上只胡乱喝了几口豆浆的肚子。 要是每天都有人这样子无偿给自己送早餐,不仅丰盛而且方便……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他回味着蛋糕的美味,撇撇嘴在心中小声嘀咕。 正文 第二百一十幕 便利贴的背后 “哥哥不会在脑袋里想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夏梦涵眯眼,锐利的眼神直接看穿了自家哥哥的心思。m4xs.“要是每天都有人这么暖心地将精心准备的早餐放到自己桌上,想想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对吧?”她微微挑眉,冷冷地轻声哼哼。 “额,这个我觉得……的确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毕竟谁不想早上一来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早餐。”徐逸溪实话实说,不敢在狡猾到极点的少女面前说谎。 “所以哥哥是想要那位学姐继续这种行为?”少女从徐逸溪手中抢过了那张画有无数爱心粉色便利贴,直接翻转了过来,看到上面写下的字迹冷笑几声。“果然跟我猜的那样,这位学姐还真是厉害呢。” 她直接将手中翻转过来的便利贴递到了徐逸溪的面前,上面的字迹让徐逸溪有些瞠目结舌。“既然吃了我的早餐就是学姐我的人咯,都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嘴软的学弟中午可是要到天台找学姐谈话哦,学姐会等你的。要是不来,放学的时候学姐可是会亲自前来。”看到这些话,刚刚还在嘴里咀嚼的蛋糕,徐逸溪有种想要吐出来撇清关系的冲动。 他还以为对方这位学姐和过去追求女神的备胎一样,都是不求回报并且持之以恒的。怎么到了这位学姐这,就完全彻底地变了味呢?什么叫做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我不就是吃了你……徐逸溪看了看手中还有大半的巧克力蛋糕,继续在心中念叨。 不就是吃了你板块蛋糕嘛,至于这样子说我是什么‘嘴软的学弟’吗?还让自己中午的时候去天台跟你进行什么谈话,这样半块蛋糕至于让我亲自去一趟吗?徐逸溪在心中呵呵地冷笑,对于这个缠人学姐的招数不胜其烦。 “看到没有,哥哥这就是现实的教训,天上可没有什么掉下来的馅饼,就算是喜欢你的学姐也是这样的精明。”夏梦涵看着纸条哼哼几声,对于这个死缠难打的学姐没有一分的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姐姐那边的狗腿子,而且因为对方的行事作风让她这个‘正牌’女友很不爽,明明自己都当着你的面说出了‘我是哥哥女朋友’这样事实的话,你却不管不顾,真是脸皮厚到了让人无奈的程度。 “是是是,只有我可爱的妹妹才是真心实意对待我的。”徐逸溪顺着对方的意思进行着商业吹捧,他本来还对那个身材有一些火爆的学姐抱有一丝丝的歉意,毕竟昨天自家的魔女妹妹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对方下不来台,这可是对于对方脸面最大的侮辱。 一个喜欢别人的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行近乎于表白的举动,结果却被对方的女友当场赶了出来,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吧。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便利贴背后的字迹之后,心中那仅存的歉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之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带有命令语气的话语,之前在男人婆的身上也遇见过,但是由于那个时候的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所以只能够无奈地听从。 但是这一位学姐还真大胆呢,看来自己中午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教学楼的天台,跟对方说个清楚明白,让对方彻底地死心。不光是因为自己现在是夏梦涵的名义男友,要是再跟对方有某些暧昧的关系,恐怕会被其他人认为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而且他现在因为对方这个举动表示深深的不爽。 “本来就是这样,”对于这样子的讨好夏梦涵虽然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受用的样子,但是泛红的侧脸和弯弯的眼眸表明她的内心非常高兴。“只不过我觉得哥哥哥中午还是去一趟,直接跟她说清楚,让她明白我夏梦涵的男朋友才不是什么几块钱的早餐就可以收买的。”她红着脸在‘男朋友’三个字上咬重舌音,似乎在宣示着主权一般。 “知道了,你的男朋友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徐逸溪给予相同的回应,张开嘴巴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剩下的半块蛋糕直接吞下。之前他还对于这个学姐有些愧疚,但是当他看到那些带有命令意味的话语之后,心里面最后的愧疚已经没了,既然你都说我是‘嘴软的学弟’了,那我就嘴软一次给你看看。 “这算是我给哥哥的第二次考验哦,要是哥哥没能通过这一次的考验的话,我这个女朋友可是会给哥哥男友一些……意想不到的惩罚哦。”少女语气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配上上下起伏的声线,让徐逸溪有些措不及防。 “额,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恋爱契约中似乎没有惩罚这一条吧?”徐逸溪认怂了,他现在算是真的怕了这个魔女妹妹,她完全就像是琢磨不透的书,在没有翻开下一页之前,谁知道这位怪脾气的少女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谁知道她口中的‘意想不到的惩罚’指的是什么。 所以在情况没有明确之前,徐逸溪还是谨慎一些。 “我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哥哥给我的恋爱条约之中可是对我这个妹妹非常严格的,不仅仅让我不能够宣扬我跟哥哥的关系,还让我这样那样的。要是哥哥不能够经受住我的考验,那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官僚作风。”夏梦涵嘟着嘴,对于这种不平等契约表示非常非常地不满。 “所以你这位百姓是想要像历史上的陈胜吴广,学他们进行起义,推翻我这个官僚?”徐逸溪苦笑着嘴上花花,他之前还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是那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可爱少女,不仅仅可爱就连说话做事都还很温柔,但是时间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娇弱的小白兔啊,明明就是缠着人不放,喜欢使用掏肠招数让人烦不胜烦的鬓狗,利用群狗战术称霸整个非洲草原。 而自己这个被纠缠上的老实憨厚的水牛,除了最终被吃得一干二净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结局了。他看着对自己眨巴眼睛的俏皮少女,有种忽然间自己的温柔都被这条狗吃得一点不剩的痛心疾首。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幕 出现在天台上的姐姐 当初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可爱少女到底去哪儿了,过去那个会细声细语偷偷摸进自己房间叫自己哥哥的少女又去哪儿了,明明不是说好会一直喜欢哥哥,会一直跟在哥哥的身后,现在一变成了契约情侣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凶狠的模样。 果然是待久了之后,本性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吗?他呵呵地看着柳眉横竖的少女,感觉到深深的物是人非。 “哥哥的政权从来都没有建立成功过,什么时候我成了那种课本上起义的英雄了?”夏梦涵撇撇嘴,似乎对于这种自大的发言一点都不感冒。“明明哥哥最开始就是一个彻底的笨蛋,现在则是被我狠狠地抓在了手中。”她昂着小脑袋,伸出的小手不断张合着,表情得意。 “呵呵,你还真敢当着我面说啊,你就不怕我跟你解除契约?直接将你这个嚣张的妹妹弃之不顾。”徐逸溪对魔女妹妹进行着威胁。 “我可是将哥哥跟我签订的情侣契约记得清清楚楚,上面并没有那一条写着哥哥可以在我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解除契约。”夏梦涵有恃无恐,“而且我这么可爱的妹妹,哥哥……你舍得放弃我吗?”她凑过小脑袋,在自家哥哥耳边小声低语。“而且我还时不时地给哥哥一些美少女才有的福利,哥哥就真的……愿意放弃吗?” 说起福利,昨天晚上徐逸溪算是明白了当自己被魔女掌控在手心中的时候,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挣脱。眼前这个时而可爱,时而俏皮,时而腹黑,又时而让人心有戚戚焉的少女,简直就像是会掌控人心魔法的少女一样,用她手中别人看不见的魔杖悄悄地施法,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住她的魅力。 “真是怕了你了,”徐逸溪缩了缩脖子,无奈地揉揉自己的脸,举起小手表示打不过直接投降。“我中午的时候会跟那个学姐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我们之间的革命友情,毕竟我们可是一起反对过姐姐暴政的同志。” “那么徐逸溪同志,我可是很好看你的哦。”少女满意地点点头,用自己的小手像领导上山下乡视察的表情和语气拍拍基层同志的肩膀,希望他能够继续发光发热。 “是是是,英明神武的领导你就等着小的的好消息吧。”徐逸溪很快地就适应着自己的基层同志身份,表示自己一定会在正确的领导下好好干,干出一番业绩。 ————————————————————————————————————————————————— 中午似乎是眨眼之间就到来了一样,度过了地中海老头无聊的物理课,又经历了两节关于《孔雀东南飞》的古文洗礼之后,时间的转盘来到了十二的指针,这个时候是食堂爆满和填满肚子的正确时间,也是他要去教学楼天台上找那位学姐说清楚的时候。 “逸溪,我可是会帮你在教室里准备好午餐的,就等着你回来哦!”少女眼眸弯弯,心情显然非常地高兴,兴高采烈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昵地叫自家的哥哥为逸溪。 “是是是,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吃上丰盛的午餐。”徐逸溪不管其他人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直接将桌上的书扔进抽屉,将手抄进裤兜,朝着楼顶走去。 ————————————————————————————————————————————————— 楼顶的风有些喧嚣,带着淡淡的暖意和淡淡的凉意,非常矛盾的冷和热非常和谐地存在。 他站在在风中摇曳的生锈的铁门面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推演眼前虚掩的门,表情如同当时拒绝魔女一样冷漠和不在意。 拒绝对方这种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的时候,他就在过去的那个学校拒绝过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虽然每一个看到她们心碎流泪的模样都会有一瞬间的可怜和不忍,但是一想起要是自己不狠下心回绝的话,以后可能会对她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因此那个时候他总是用这样的借口安慰着自己不忍的内心,直到遇上了自己那个将纠缠技能学到了max的魔女,他就只是在一瞬间表露出了自己的不忍心和对于她的可怜,就被对方抓住了机会,顺藤摸瓜后一个健步,直捣黄龙,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的反应机会。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在推门进入的瞬间直接在自己耳边响起,让徐逸溪的目光瞬间注意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女,穿着素白的跆拳道服,梳着整齐的单马尾,不远处的阳光洒在她站在挺直的身影上,透着温暖的味道。 在那一瞬间,徐逸溪盯着这个背影竟有种……看到记忆中那个被他称为‘姐姐’的女孩的感觉,像是心中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触动一般,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没有想到是我这位学姐在这里等你吧,”白色的少女慢慢地转身,出现在徐逸溪视线之中的是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和平时的冷漠和不在意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觉得仿佛看到另一个人一样。 “姐……姐姐,”徐逸溪眼神迷离地轻声喃喃,声音中带着岁月的沉重和对于过去的缅怀。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在梦境之中对着自己露出甜美笑意,小脸有些婴儿肥的姐姐。他抽抽鼻子,抿抿嘴,垂下头叹气,像是在调整自己瞬间变得复杂和沉重的心情。 “原来是……是姐姐啊,”他不断地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要将不经意之间伸出的泪光咽回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那一位……昨天来找过我的学姐呢?”他装模作样地朝着周围不停地环顾,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有些低落的心情。 “你别看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那个便利贴上的字也是我写的,是我叫你过来的。”夏梦雪笑着说,尽量让自己这个被柳茹月副社长称为‘冰山’的学姐看起来不那么难以靠近和接触。 “所以说……那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是……姐姐你送过来的?”徐逸溪有些懵逼,看着脸色柔和的姐姐,很难将其跟那张带有命令意味的便利贴相联系起来。“我……我还以为是昨天过来找我的……柳茹月学姐呢。”他挠挠头傻笑,心说之前他还跟夏梦涵口无遮拦地编排这位送早餐过来的学姐,要是被对方知道了自己跟魔女对于她的形容,恐怕……对方会直接火冒三丈吧。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幕 姐姐……你不会要动手吧? “柳茹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夏梦雪轻声笑了笑。“你是说那个油腻学姐啊,她这个弟控之前可不止跟一个学弟表白过,但是每一次都被人无情地拒绝,不……”她摸索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黑历史告诉自家的便宜弟弟。“应该说是她表白每一次失败的原因就是太急功近利了,只要是遇上看上眼的,不管对方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进行着……近乎于难打一样的死缠。” “也……也难怪啊,”徐逸溪无奈地傻笑几声,对于对方的‘难打一样的死缠’深有体会。“之前刚跟我要玩联系方式,第二天就不管不顾地拿着早餐往我那边走,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拒绝她的好意。” “收下吧又会让她觉得自己对她有意思,不收下的话,又会让对方下不来台,明明之前还帮过我忙。”他说这些并不是抱怨,只是希望自家的姐姐作为社长能够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传递给对方,知难而退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毕竟之前拒绝过无数女孩子,都是私底下跟对方说明白的,就算会伤心但至少不会让许多人白白地看笑话。 拒绝别人是你的自由,但是因此让别人丢脸就是你自己的不是了,不过这仅仅对于那些识趣的女孩,要是遇上不识趣的,不管周围有多少人起哄,他都会冷着脸摇头。 “所以这个时候夏梦涵才会站出来说……”夏梦雪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但是从自家弟弟这个当事人口中听到还是第一次。“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俩是情侣关系。” “是啊,”徐逸溪点头,“你作为姐姐应该也了解她,她总是跟摸不透的魔女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当时我看到她站起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导致现在的情况。”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眨巴着眼睛继续说。 “其实……怎么说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她才成为兄妹没多久的原因,她说我们两个是情侣的时候,我……作为哥哥竟然多少的抗拒情绪,甚至……有一些” “甚至有一些隐隐的期待?”夏梦雪直接接过话,“也是啊,我那个妹妹长相不差,性格虽然有些……让人摸不透,但至少也不会让人讨厌,再加上声音温柔甜美,模样可爱,处在青春期的你会对她有一些好感也不奇怪。”她呼口气,用理解和平静的语气说。 “应该是我作为她哥哥的时间还太短了吧,我之前从没有过跟妹妹相处的经历,甚至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真正地把她当成妹妹,而是将她当作普通女孩一样对待,只不过是那种关系比较好的普通女孩。”徐逸溪在姐姐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不知道是不是将对方的形象和记忆之中的少女重合的原因,他似乎将对方当成了……真的姐姐一般跟对方吐露心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被魔女勾起了过去的回忆,那个梳着单马尾,永远梳着整齐的单马尾,小脸有些婴儿肥的少女形象逐渐在脑海之中清晰起来,就像是再一次沿着过去痕迹重新雕刻的画作,每一纤一毫都透着熟悉的味道。他看着眼前嘴角扬起带着浅笑的姐姐,似乎真的有种重新回到记忆之中场景的模样。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背后的潜台词就是……”夏梦雪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总结对方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含义。“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你会喜欢上……夏梦涵,也就是你的妹妹?”她微微挑眉,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质问。 她还记得上一次她还是在同样的地方进行提问的时候,对方的回答虽然有些闪烁,但是也明确地表示自己不会对自己的妹妹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仅仅只是把她当做自己不懂事的妹妹看待。可是才过去多少天,对方的回答就从明确变成了现在的模棱两可。 果然跟某句话说的一样,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出口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如果是在之前,徐逸溪面对自己姐姐这样的提问肯定会跟魔女撇清关系,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肯定不会对于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是,就像是奇怪的缘分,当他们在情侣契约签订的那一刻,可爱的少女就在他心里面留下了印象。 或许是在签订契约之前,在他跟魔女进行完第一次人生咨询之后,他就隐约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深深地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少女没有出现的时候,躺在床上本应该入睡的他,却在柔软的床垫上辗转反侧,盯着窗外的弯月毫无睡意。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都不是以前那个对于美少女毫无想法,连死党都说自己说什么脱离凡尘的小和尚了,就像是朽木遇上了绵绵的春雨一样,长出了新的嫩芽。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夏梦雪抿着最重复了一遍自家弟弟的回答。“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是没有任何人阻止你们,你们会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然后从兄妹变成被人觉得不齿的……恋人?”她抄着手,素白的跆拳道服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有些褶皱。 “好吧好吧,”她哼哼几声,语气开始变得冰凉。“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穿着这身跆拳道服在这里等你吗?”她放下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跆拳道服,系在腰间的黑色绸带在阳光下幽深深邃。 “这……这个,”徐逸溪向后缩了缩脖子,盯着姐姐腰间的黑色绸带,眼角害怕地跳动。“不……不会姐姐你要……对我动手吧?”他表情变得惊恐,在猛然之间想起了之前被男人婆所支配的黑暗。 “你觉得呢?”夏梦雪一手掌一手拳,噼里啪啦地掰着手指,晃动的脑袋配上不断耸肩收肩的动作,似乎在活动着身上的骨头,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幕 徐逸溪VS夏梦雪 上 什么叫我觉得啊,你这都穿上战斗服了,也做好了热身的准备,骨头都啪啪啪地响了一遍,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吗?明明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不管我们两之间有什么矛盾,坐下好好好谈谈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到动手动脚这种可怕的地步啊? 徐逸溪在心中愁眉苦脸地哭丧着脸,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姐姐,向后偷瞄了瞄虚掩的铁门,不断小幅度挪动,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那个……姐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好吧?”他呵呵地傻笑,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则,用好商量的语气进行着祈求,希望这个便宜姐姐能够看在他这个弟弟的份上,原谅自己。 “不要这样……是哪样啊?”夏梦雪哼哼几声,直接上前一个健步将想要偷偷溜走的弟弟按在原地。她本来不想用这种暴力的手段让对方放弃喜欢自家妹妹,毕竟对方之前可是向她表明过自己的坚决态度,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 但是当她再一次问同样的问题时,对方的回答却和上一次的截然不同,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才过去多少个小时,原本的信誓旦旦就变成了现在的犹犹豫豫,要是再放任不管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明天两个人就敢手牵着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之前旧社会那种私奔的男女,希望得到竭力反对的家长的同意。 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将他们分开了。 虽然昨天晚上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妹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还是她的姐姐,只要自己还是姐姐,就有义务和权力对她错误的进行进行管教,不能够让她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而她能够想到的方法就只有狠狠地将这个不听自己话的弟弟教训一顿,用最简单原始粗暴的方法让他知道自家的妹妹并不是他能够染指的,不管自己的傻妹妹有多么地喜欢他,他们俩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她其实在做出这样的行动之前也想过当妹妹知道之后,她会又怎样的反应。肯定会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怨念,甚至是永久到无法残留的仇恨,但是……那又怎样,至少自己做了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 兄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不管有没有血缘的关系进行着阻碍,只要是兄妹……就只能停留在兄妹的界限之下,想要逾越过去,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去阻止了。 “之前你还跟我说过,你对你妹妹没有任何的想法,现在距离我们上一次谈话才过去多久,你的答案就变得这样模棱两可。”夏梦雪用力地拍着徐逸溪的肩膀,让他原本挺直的身子都快垮下去了。“柳茹月之前一直对我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的话都是不能够相信的,之前我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子。”最后的话语她咬牙切齿,加重了鼻音,任谁都能够听出来她语气之中的愤怒。 说来也是,一个跟她这个姐姐保证过的人,说过不会对她的妹妹出手,但是转眼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近,甚至到达了情侣这个危险的界限上,简直就是将她的话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是吧! 之前我好说歹说你不听,现在我只能够用手中的拳头告诉你什么叫做诚实,什么叫做守信了! “喂,姐姐你也不能这样子说啊,”徐逸溪抽抽着小鼻子,对于对方的话他表示无法接受。“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东西,今天可能还喜欢,明天可能就讨厌了。我之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跟夏梦涵除了兄妹之外有其他的关系,但是那只是之前,现在……我不能够忽视我内心的想法,我……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这个话才说出口,徐逸溪就感觉到来自脖子上的深深压迫。对方毫不留情地提着自己的衣领,脸色冰冷,像是即将爆发的雪崩,铺天盖地的冰雪会将瘦弱的他直接淹没。 “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吗?”夏梦雪微眯着眼睛,目光如同锐利的长刀,毫不犹豫地直接出鞘,插进了对方脆弱的胸膛。“你既然有觉悟喜欢我的妹妹,就要有觉悟经受住我这个姐姐的考验,要是……你通不过我这一关,恐怕……你们两个永远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她声音低沉,带着无可置疑的用力。 她直接用力猛推,徐逸溪在踉跄之中被释放了。他靠着冰凉的墙壁,盯着眼前对自己勾勾手挑衅的姐姐,眉头紧皱,墨色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愤怒。他的确是有些喜欢夏梦涵,这是他非常清楚也非常明白的一个事实,虽然之前他总是对对方说我是你哥,我们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机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念头在他心中也逐渐变得黯淡,像是失去了坚定信仰的支撑一样,不过之前多么硬气的话,最终都只能变成可笑的笑话。 他之前对魔女说过的那些话已经开始变得可笑起来了,要是再在自家姐姐面前跟之前面对男人婆那样犯怂,自己恐怕也会变成那些笑话一样,可笑至极。 “我可是听我妹妹说过,你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做墨凝,最开始你们俩之间有一些误会,她希望我出面将那些误会解决。”夏梦雪看着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跟自己犯怂求饶的弟弟,微微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对方这种血性。“墨凝作为你的青梅竹马你应该很了解她吧,是上一届跆拳道青少年组的冠军,而我作为最终跟她对决的对手,她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吧。” “不止说过,我之前在比赛的时候还见过你。”徐逸溪缓缓地站直,他很清楚对方和可怕男人婆不相伯仲的实力,也知道对方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武艺的人肉沙包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儿胜利的希望。 “那个时候我在台下为她加油,而你跟她站在台上进行着最后的加时赛。”徐逸溪缓缓地翕动嘴唇,说过那些他从没有对对方说过的话。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幕 夏梦雪VS徐逸溪 下 “而你则是在比赛台上认真地跟墨凝进行着比赛,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这种在观众台下方不起眼只会喊加油的人呢?”徐逸溪缓缓吐气,盯着眼神不善的姐姐面无表情。m4xs.两人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闹过一些不愉快,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从男人婆的魔爪之中逃了出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曾经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击败,对于这个姐姐,心中总有一些芥蒂。 “我并不是不会注意台下,只是因为是比赛的缘故,我不得不认真对待。”夏梦雪勉强地笑了笑,希望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让人觉得畏惧。“我听夏梦涵说过,我那个宿敌墨凝算是你的青梅竹马,而你那个时候还是她的专属陪练。”说到这,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笑意,噗呲地发出了类似于讥讽的笑声。 “什么专属陪练,明明就是免费而且还随叫随到的人肉沙包。”看到对方如此明显的笑意,徐逸溪自然明白魔女肯定将自己之前发生过的糗事当做姐妹俩之间的笑料说过,不然对方怎么可能会在说到‘专属陪练’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也觉得你这个形容非常贴切,”夏梦雪逐渐收敛起笑容,扑扇的长睫毛刷刷地跳动。“既然你跟我的宿敌一起训练了那么久,肯定也有一些实力的,对吧?”她跳动着如柔软柳枝的眉毛,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对于这一次的对战充满了期待。 “实力……你觉得我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徐逸溪听到这样的抬举,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打人的实力他倒是没有,但是被打的实力他说第二,恐怕没有人敢说第一。能够在男人婆无数次的训练之中不缺胳膊不缺退地活下来,虽然男人婆有大部分的时候也不会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进行对练,但是……能够一直这样活下来,也从侧面说明了他顽强如小强的生命力。“我要是有实力早就是什么跆拳道社的主干成员了,而不是她的什么专属陪练了。” 说起这些话,徐逸溪简直是一把辛酸泪,过去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是帅气潇洒的校草,无数女孩子都会围在他身边转悠,还时不时地跟他表露自己的少女心意。 结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这个帅气的校草被自己的青梅竹马克制地死死的,就像是卡牌或者rpg游戏一样,有着属性相克的设定,而他很悲催地,是那个属性被克制的存在。 “是专属陪练肯定抗击打能力很强,对吧?”夏梦雪摩拳擦掌,表情放松地做着扩胸运动,仿佛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她不会有任何的留手。“抗击打能力强就代表着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都不会受伤。正好我最近也打沙包打腻了,很想找个真人进行陪练,既然你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就最好不过了。”说到最后她眯着眼坏笑,跟当时威胁自己的魔女夏梦涵一个样子,完全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也难怪她们会是亲姐妹了,腹黑的模样都完全一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徐逸溪盯着这样带有熟悉意味的笑容,缩了缩脖子在凉风中感觉到一阵寒意。 “废话不多说,既然你敢当着我这个姐姐面说喜欢我妹妹这种事情,就应该做好了挨揍的觉悟吧?”夏梦雪直接一个直拳打了上去,经历过这样场景不知道多少次的徐逸溪迅速地给出了反应,一个格挡挡住了对方迅猛的一击。 “可以啊,我没有想到我这个便宜的弟弟既然还有这样子快速的反应。”夏梦雪微微点头,表情中透着不错的赞赏意味。“正好我想要报名参加成人组的跆拳道比赛,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陪练,你这么有实力,还是一个听话的弟弟,我专属陪练的位置就让给你了。”少女眼眸弯弯,里面透着奸计得逞的得意。 什么叫做‘你这么有实力’?什么叫做‘我还是一个听话的弟弟’?这明显就是给自己挖了一个深深的大坑,用黑色的帘布遮住,对自己说前面是一片坦途,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陷阱。这样子坑你的弟弟,真的好吗?虽然还只是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弟弟。徐逸溪看着自家姐姐不容商量的脸,感觉到了黑暗的又一次降临。 之前才从男人婆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现在看起来似乎又要走进另一个更加恐怖的……黑夜之中。 “不过……说真的,”夏梦雪一记摆拳甩了过来,徐逸溪一个侧身格挡,挡住了对方凌厉的进攻。“我昨天晚上有一种想要将你杀掉的心,心想只要你死了,我妹妹也不会成天跟我吵着闹着要跟你这个哥哥在一起了,也不会因为你跟我这个姐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为了跟你在一起,她还敢当着我的面对我进行威胁,简直是……” 后面的拳头如密密麻麻的雨点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徐逸溪的身上,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样强度巨大的陪练了,但是之前多年养成了快速反应和应对还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将实力丝毫不逊于男人婆的夏梦雪的攻势抵挡在外。 “胆大包天!”夏梦雪咬着牙将最后四个字说出,每说出一个字,她拳头上的力道就会重一份,直接打在徐逸溪没有任何防护的胳膊上,让他痛得龇牙咧嘴,节节败退。“你也是,明明就是我的弟弟,就应该乖乖地听姐姐的话,结果姐姐我都跟你说过不要跟夏梦涵扯上除了兄妹之外任何别的关系,可是你不听!之前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不会喜欢上她,现在却跟我回答说不知道,真是……可恶!” “是……是可恶啊,”徐逸溪靠着墙艰难地进行着抵抗,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了,从最开始的疼痛变成现在的麻木,他不知道对方到底使用了多大的力道,才能够让自己产生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过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奇妙的,明明昨天还搂搂抱抱在一起,明天两人就出现在了民政局,准备办理离婚登记。”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幕 姐姐……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啊? 徐逸溪用力地眨巴着眼睛,表情中透着深深的苦涩。m4xs. 他仿佛又一次地看到了那个蜷缩着身子躲在厨房角落里不敢出来的男人,又看到了那个提着大红色的行李箱毫不留情直接离开的女人,披散着的长发像是湖边被风吹散的柳条,絮絮地飘在空中,不知道飞向什么地方。 “我跟你妈永远都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他还记得这是老家伙在跟女人吵完架之后拉着她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勉勉强强挤出笑容对自己说出这样安心的话。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也特别傻,还天真地相信了两人联合起来对自己说的谎话。 说着永远不会分开的两人,最后还是去民政局登记了离婚,而在那之前一天,两人还带着自己去了游乐园玩,自己挤在他们中间,左手牵着女人右手牵着男人,看起来像是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背后却……已经裂缝满满。 “我也觉得自己挺不守信用的,”徐逸溪逐渐放下麻木的胳膊,看着停下进攻抄手而立的姐姐,无奈地笑了笑。他从最开始就看出来了,对方根本没有打算动真格,只是穿着这身跆拳道的衣服对自己进行着吓唬而已。 要是对方真的想要教训自己,第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恐怕就不是那种带着软绵绵意味的拳头,而是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用最狠最用力的方式打上来,直接一拳将自己撂到在地,在还没有起身的时候,按着自己用力猛击,根本不给自己任何反抗和逃跑的机会。 那样子下来,自己不残也是半死,要是不送进医院恐怕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明明之前都对姐姐说过不会对夏梦涵有任何奇怪的想法,现在却食言而肥。”他颤抖地笑着,笑容中带着对自己的深深嘲讽。“不过相比夏梦涵她也应该跟姐姐说很多吧,要不然……姐姐现在恐怕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待我,而是直接不讲道理地带上拳套,把我一顿狠揍。” “是啊,要不是因为我那个笨蛋妹妹给你求情,我早就打算把你揍个半死,然后送进医院。出来之后就算不死,也是鼻青脸肿,那个时候,想必我那个妹妹恐怕也不会对你这个近乎于毁容的哥哥有任何想法。” “这样就不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爱情,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冲动而已。”徐逸溪哭丧着脸,对于自家姐姐这样狠毒的想法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应该说不愧是姐妹俩嘛?就连腹黑都是一个样子。 “我才不管什么荷尔蒙冲动,什么真正的爱情,我只是希望我妹妹不要在感情这种事情上犯错,不要赴我母亲的后尘。”说到这,她深深地叹口气,摇摇头表情像是想起了过去的悲伤回忆一样悲伤。 “毕竟之前她跟那个男人也是什么青梅竹马,结婚之后举案齐眉,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之前说着喜欢后来都变成了不喜欢,到了最后甚至演变成了仇敌一般的讨厌和厌恶,恶语拳脚都变成了最为凶狠的利器。”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徐逸溪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变得麻木的胳膊,想起了之前夏梦涵对自己说的过去,也听过男人酗酒赌博等一系列恶行,也知道过去夏梦涵跟她姐姐过的是怎样艰苦的生活,不光光是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担心男人喝醉之后会不会发脾气,自己会不会挨揍。 “有时候,分开也是更好的选择,既然都不喜欢对方了,继续强加在一起对于彼此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就像是想要抱团取暖的刺猬一样,靠近了谁都会受伤,最后就只能分道扬镳,自己蜷缩着身子汲取温暖。”他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表情有些沮丧的姐姐,忽然觉得她跟过去的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不会轻易将自己心思表露出来的人,总是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面,只要不想说,谁也别想知道。 “那你以后跟我妹妹也会变成那样吗?”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带着审视的意味。“要是你跟我妹妹以后也会像那些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对于感情随随便便的人一样,那样的话,你们还不如现在直接分开来得好。”夏梦雪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见过无数嘴上说着喜欢,过几天那种激情就直接消退,两人吵吵闹闹着要分手的那种情侣。 “谁知道呢,”徐逸溪也不敢给出准确的答案,“感情这种奇怪的东西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我现在说什么恐怕对于未来都无济于事。很多男孩子都说我会喜欢你一辈子,但是才过去一辈子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就对于当初那个喜欢的女孩产生了厌恶。” “而且我现在都还没有确定我对她是不是喜欢,亦或是一个人独处太久产生了寂寞的情感,想要找另一个人进行陪伴。不过……”徐逸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当我明确了自己的感情时,该承担起来的责任我会承担起来,该做出的努力我也会尽力去做。我就会认真地进行对待感情,不会将当成儿戏一样玩弄。” “希望是这样,”看着还没有下定决定要跟自己妹妹在一起的少年,夏梦雪稍微松了口气。 她虽然已经答应了妹妹不会再管她跟她哥哥之间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希望两人之间不要产生那种充满禁忌意味的感情。现在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自己弟弟的说话语气,和那清澈的眼睛,非常笃定他没有说谎,说明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她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忙需要你帮。”少女捏了捏自己光滑的下巴,眨巴的眼睛竟然透着一丝丝的俏皮的意味。“我记得徐叔叔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是长姐如母,也就是说不光是我那个妹妹要听我的话,你这个弟弟也要听我的话。”说到最后,夏梦雪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暗示,让才确定脱离险境的徐逸溪又有一种进入虎口的不安。 “姐姐……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啊?”他结结巴巴,说出的话语断断续续,生怕这个大魔女会对软弱无助的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幕 姐姐下达的任务 教室 “喂,哥哥你回来?”夏梦涵捏着木筷,盯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身影,原本黯淡的眼神像是被点亮火把一样,光亮了起来。“你跟那个学姐说清楚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午餐盘推到徐逸溪的面前,这是她在拥挤的食堂排了好久的队,才打到的两份饭菜,为了让自家的哥哥一回来就可以吃到带有自己心意的午餐,她还特意将其从食堂带回了教室。 但是看着自家哥哥一脸的生无可恋,总感觉他在天台跟那位缠人的学姐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上去的时候一脸的轻松,回来的时候就像是……被活生生地榨干了一样。 她皱着眉头,手中的木筷微微弯曲。 “说清楚了,”徐逸溪盯着自己面前的还冒着热气的餐盘有一些微微的感动,不过一想起那个比魔女更加魔女的姐姐,以及她交给自己的任务,他整个人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妹妹跟姐姐,一个比一个都难缠。 “那……那个缠人的学姐是怎么回答的?”夏梦涵歪着头,眼睛微眯,似乎进入了审讯犯人的状态。可以轻易辨别出自家哥哥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 “是啊,真是个缠人的学姐。”徐逸溪对于缠人二字深有感触,貌似自己遇上的每一个女孩都附带了‘缠人’这个奇怪的属性,最开始的墨凝是这样,为了找到自己,从一个学校转到另一个学校,之后是自己的魔女妹妹夏梦涵,最开始被自己拒绝,之后借着妹妹的身份让自己无可奈何,现在则是那个名叫柳茹月的学姐,缠着自己要联系方式,之后还给自己送什么爱心早餐。m4xs. 最后又是自己这个便宜姐姐,要自己帮她缓和紧张的姐妹关系。大姐,你跟你妹妹关系闹僵了,虽然我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是你让我作为中间人进行缓和,我这种感情迟钝得被死党称之为和尚的笨蛋,要用什么方法让你们姐妹感情和好如初啊?他捏着筷子,单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那哥哥跟她说清楚了吗?”夏梦涵有些不放心,盯着眼神中透着疲惫的哥哥,语气中带着担心。“那她以后不会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拿着什么爱心早餐就往哥哥这边跑吗?”她今天已经听到有一些女生对于哥哥的诋毁了,说什么明明已经跟自己是情侣关系了,却还跟这个学姐纠缠不清,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送过来的早餐,简直就是典型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沾花惹草的渣男。 对于这样的恶语,她作为哥哥最忠实的拥护者,自然不能够接受。直接趁着中午的时间找到对方说了个清楚明白,让对方知道早餐的事情,并不是哥哥的错,哥哥一点错都没有,错的只是那种不要脸面的可恶学姐。 “应该不会了吧,”徐逸溪不确定地说,因为这一次的早餐并不是那个学姐送过来的,而是自己姐姐的心意。看样子对方似乎是遭受到了自家便宜姐姐的警告,让她不要继续对自己进行着纠缠。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够完全地肯定,谁知道那位学姐会不会让可怕的坚持和毅力让自己无可奈何?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她只是跟我说了她喜欢我什么之类的,”他说谎不眨眼不脸红,为了不然魔女妹妹知道自己跟她姐姐之间的交易,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这些谎言。“而我也明确地拒绝了她,叫她以后不要纠缠自己了。” “毕竟这个时候,我可跟我可爱的妹妹是契约情侣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抿着嘴傻笑,盯着面前眯眯眼的少女,希望能够用这样的甜言蜜语让对方放弃对于自己的戒备心。 “哼哼,”少女虽然嘟着嘴,但是微红的侧脸表示这些话对于她来说非常受用。“没有想到哥哥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也从最开始的榆木疙瘩变成了现在的会说情话了。”她咬着嘴唇,弯弯的眼眸中透着无法掩饰的幸喜。 “是是是,我这个榆木疙瘩开窍了,长出了新的嫩芽。”徐逸溪在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说终于将最困难的地方蒙混过去了,要是被可怕狡猾的魔女发现了自己是在说谎的话,肯定会穷追不舍地问自己为什么说谎,说谎的原因是什么。 要是知道自己去天台上见的不是什么缠人的学姐,而是才跟自己闹了矛盾的姐姐的话,按照她的疑心,肯定会追问自己到底跟她姐姐说了些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欺骗她……之类种种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非要让自己插一脚,变成三个人的事情,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希望哥哥这个笨蛋到时候别忘了正式演出的时候给我送花,我们都已经是情侣了,要是没有送花拥抱之类亲热的举动的话,才会让别人觉得奇怪吧。”夏梦涵抿着嘴,昂着小脑袋想到了一周之后的未来。“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我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不让哥哥继续被奇怪的女孩子纠缠,不管是学妹还是学姐,我们到时候必须要表现得亲密一点,不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会露馅哦!”她哼哼几声,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这个笨蛋一般的哥哥。 “知道知道,你都把你装有零用钱的**交给我了,要是我还不买花送给你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期望。”徐逸溪语气肯定,知道自己这个魔女妹妹心里面的想法,不光光是希望跟自己拥有什么契约情侣的关系,还希望自己能够跟她有更多的亲密举动。 比如说像过去一样跟她一起上学放学,在地铁站拥挤的人群中害怕她走丢,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又比如像现在她期待的那样,在演出结束的时候送她一束十二枝的蓝色玫瑰,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牵着她的手走出后台。 不过这样子的话,根本完不成姐姐给自己交代的任务啊,只会让自己跟魔女妹妹的关系愈加紧密,而为了让姐姐跟魔女的关系缓和,自己似乎还要像过去的媒婆一样,躲在魔女妹妹的面前给她姐姐美言几句,让她知道她姐姐对于她的关心和爱护。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幕 不死心的学姐 上 跆拳道活动室 “柳茹月,下次别去给我弟弟送什么早餐了。”站在柔软的垫子上用力击打着木桩的夏梦雪呼吸急促地说,她紧皱着眉头,怒视着眼前在她手下发出噼啪响声的木桩,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用力。 “姐姐啊姐姐,我都叫你姐姐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这个老女孩直到毕业也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吗?”拿着干爽毛巾站在一旁的柳茹月哭丧着脸,似乎对于自家社长这样狠心的要求难以接受。“我都这样放低身段了,你就让我做做你的弟妹不行吗?虽然在年纪上我算得上是你那位可爱弟弟的长姐了。”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她偷偷瞄了瞄眼神冷厉的社长,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并不是因为年纪的问题,而是我那个弟弟对你实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当学姐可以,当朋友也可以,甚至是像我这样当他姐姐也可以,但是……女朋友这种亲密的关系还是……不行的。”后面的几个字她本不想说出口的,毕竟这种明确说别人不行的话还是比较伤别人自尊的。 但是自家弟弟都明确地说出只对那个不听话的妹妹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其他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这应该算是对于自己的旁敲侧击,希望自己能够转告一下他的想法,让自己这个副社长行为收敛一下,不要那么地……咄咄逼人。 “什么叫做不行,”对于这两个刺耳的字眼柳茹月表示难以接受,“我哪一点比不上社长你妹妹了,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我觉得我一定都不差啊!”她抬头挺胸,用力地拍了拍胸口,瞬间像是引发了海啸一般,顿时波涛汹涌,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夏梦雪可不是什么没见过女孩子的痴男,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那充满诱惑疑惑的动作心中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可是你每一次喜欢上的都是那种……算是有妇之夫的学弟了,上一学期跟我说那个读书社的社长比较不错,说一定要将他追到手里,结果你都做好了许许多多的准备,都准备当面说清楚了,结果发现对方跟他的女朋友亲亲抱抱、恩恩爱爱,站在一旁的你只能够拿着自己想要送出手的暖手围巾傻傻地站在一旁,眼神黯淡,表情沮丧地像条……丧家之犬一样。” 她停下了手中的击打动作,回想起之前自己这个副社长算得上是彻底的失败恋爱经历,表情淡漠地将当时的情况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这种斐然的文采和精细地叙事方式让这个副社长更加受伤。 “我知道,那……那是我估计失误,谁知道他又女朋友啊!”才像一只独立鸡群的仙鹤一样昂头的少女瞬间耷拉了下去,咬着嘴唇哼哼几声,找不出任何的反驳。 “在那之前我都跟你说了,对某个男孩子有好感的时候,想要面对面表白的时候,最好先调查清楚对方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夏梦雪像是不知道留手只知道绝杀的杀手一样,拿着锐利的长刀对着柳茹月脆弱的地方捅了一刀又一刀,让对方想要发作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作。“之后你似乎又对哪一位学弟有好感,但是后来也发现他似乎喜欢我这个跆拳道社社长,而不是你这个跆拳道社副社长,当时我还在想,要是我把社长的位置让给你,你会不会就直接结束了自己多年的没有恋爱的清纯少女生涯,变成一个有恋爱经历的成熟学姐。”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毛巾,擦着额角淋漓的热汗。 “什么嘛,对方明明是喜欢社长你,才不是喜欢你这个社长。”柳茹月撇撇嘴,对于那一次的感情经历似乎很不想提起。“就算社长你把职位让给我,他的答案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大不了就是多编一个理由拒绝自己罢了。他喜欢的是夏梦雪,才不是我柳茹月,那样子说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接受拒绝的时候好受一点。”她软瘫在一旁的沙发上,像是一条人生败犬一样眼神生无可恋。 “而这一次,他虽然是我的弟弟,也明确地表现过没有女朋友,但是……谁知道他会跟他妹妹关系要好到那种程度呢?”夏梦雪似乎也会自己这个人生中充满了无数悲剧的副社长感到深深的惋惜,深深地叹口气摇头。 “这可是被禁止的兄妹恋爱啊,你作为姐姐就不想管管?”柳茹月瞪大了眼睛,对于自己社长这样不管不问表示难以理解。“而且要是我能够顺利成为你的弟妹,不光是对我好,可以为我的零恋爱经历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对于你们的家庭安稳也是一个重大的贡献。我还不相信,社长你母亲跟学弟他父亲会承认他们俩的兄妹恋爱关系。”她抄着手,还是不肯死心。 “是不会承认,这一点你说的没错。”夏梦雪点点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关系不能够让我来阻止,要是是我来阻止他们的恋爱的话,我妹妹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说到这,她低着头,想起了昨晚她跟妹妹之间的争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犹豫。 “我知道我知道了,”柳茹月大声地叫嚷着,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自家老姐,这可是典型的为了爱情出卖姐姐的卖姐求荣行为,你作为姐姐要是出面阻拦的话,她肯定会恨死你的。”她点点头对于自己社长的选择表示深深的理解。 “是啊,所以我现在……也不打算管他们了,要管都是等我母亲他们度完蜜月回来之后再说。” “怎么能够等他们回来再说!”听到这,柳茹月的表情有些惊恐。“要是等他们回来再说,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到时候孩子都有了,难道你要你母亲带着你妹妹去医院打胎吗?”她还想接着说什么,但是直接被夏梦雪一记手刀中断了。 “乱说话!该打!”夏梦雪显然对于这种充满了严重后果的话,很不喜欢。 “我只是……把最坏的结果说出口了嘛。”柳茹月揉揉自己的小脑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不善的社长只能够住嘴。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幕 不死心的学姐 中 “就算这是你能够想象出来的最坏结果,也不能直接没有遮拦地说出口。”夏梦雪对于这个自己这个副社长有些头疼,似乎就是因为不太会看周围的气氛和开口说话,才会导致她每一段的恋爱……不,是暗恋经历以失败而告终。“每一次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能够在脑子里面想想自己说出这句话会把当时的气氛变成怎样吗?我想要是你能够将这个缺点克服掉的话,恐怕会有许多的学弟被你这个身材火爆,说话又好听的学姐给吸引住的。” “可是那样子的话,那就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拥有这完美之名的柳茹月了。”她像条没有希望和梦想的咸鱼一样仰瘫在沙发上,盯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哼哼地轻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也算是特色之一。比如说社长你总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像是彻底的冰块一样,没有人能够接近你。又比如社长你的痴女女朋友,以喜欢女孩子而闻名整个学校。再比如说我,不会说话可能就是我最大的特色吧。”她自嘲地笑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 “这根本不算什么特点,只是你的缺点而已。”夏梦雪盯着咸鱼躺的少女愣了几秒钟,缓缓地用冰冷的话说出这样近乎于事实的回答。“还有我不是喜欢一副板着脸,只是没有遇上有意思的人和事情,要是对方是个有意思的人的话,我说不定会跟他相谈甚欢。”说这话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中午才跟自己进行过谈话的弟弟,不知道算不算是自来熟,每多进行一次谈话,总会觉得彼此之间的姐弟情谊更加深刻。 从最开始自己的热脸遇上对方的冷脸,明明自己为了欢迎他特意提前回家,忙碌了整个下午给他准备丰盛的晚餐,但是对方却一口没吃,甚至连跟自己姐姐打声招呼这个简单的回应都没有,简直让人很不爽。 后来第一次在天台上跟他谈话,希望他能够跟夏梦涵恪守住兄妹的界限,不要逾越,他也很肯定地给予了自己回复,但是……但是后来的时候,这个可恶的弟弟竟然欺骗自己,一边说着不会越界,一边将兄妹界限毫不在意地踩在脚下,保持着跟自家妹妹亲热的举动。 这简直就是对于自己这个姐姐最大的欺骗!一想到这,她心中的怒火就抑制不住地点燃了起来,今天她还特意穿上了这身便于行动的跆拳道服,想要用手中的拳头狠狠地教育他,就像是对付之前那个拿着一大束花过来跟自己表露心意的讨人厌学弟,用铁拳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怒火到底有多么地汹涌。 “那社长你现在还没有遇上有意思的人吗?”柳茹月一脸好奇地站起身,将自己带着微笑的脸凑了过去,似乎非常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应该遇上了吧,”夏梦雪语气有些不太确定,“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我那个不听话的弟弟,我作为他的姐姐表示非常地无奈。”她摊手叹气,耸耸肩一想起自家弟弟的所作所为摇头轻笑。 “哇哇哇,”柳茹月猛地怪叫了起来,“难道令人期待的姐弟恋情会在社长身上真实地发生吗?”少女继续口无遮拦地嘴上花花,脸上期待的表情跟茶话社的痴女社长有的一拼。 “真是找打!”夏梦雪又是一记手刀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就算有这种禁忌的恋情也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要知道最喜欢他的可不是我这个姐姐,而是那个不省心的妹妹。而且我作为姐姐可是要以身作则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情。” “而且我只是觉得跟他说话挺有意思的,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念头。”夏梦雪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举起的小手像是立誓一样,表明自己的决心。 “真的吗?”喜欢闹腾的柳茹月眯着眼,似乎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社长的回答。“可是那可是唯一一个能够跟社长正常交流的男孩子啊,要是其他人的话,社长恐怕两三句话都说不到,直接就一巴掌扇上去了。”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之前那个被社长一拳头放翻可怜学弟,不禁感觉到脖子一凉,向后缩了缩。 “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只要跟不投机的异**流就会如此暴躁的女生吗?”夏梦雪眯着眼,“我只是觉得那些情商低下,听不懂我自己暗示的那些男生很无趣,既然都已经无趣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他过多接触呢?”她冷哼一声,似乎觉得那些人还没有自己一个人训练来得有趣。 “难道不是吗?”柳茹月作死地给出了这样肯定的回答,虽然非常小声,但还是让近在咫尺的夏梦雪给听到了。“明明社长在我们看来就是这样子的,每一次跟别人交流都草草结束,说什么跟你说话很浪费我的训练时间。过去的时候,我每一次除了有必须要找社长进行交流的事情,几乎从来不敢跟社长多说一些其他的话。” “可是之后自从社长跟我说你家里面要多一个家庭成员之后,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便宜弟弟。或许社长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从那天之后,你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她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之前夏梦雪跟她说过的话。“比如说‘昨天那个弟弟一点都不懂礼貌,不但不叫我姐姐,甚至还一口都不吃我特意给他准备的晚餐,明明我还故意早点结束了那一天的训练,回家忙活了一个下午。’” “还有啊,‘明明我是他姐姐,我也尽力给他拉近关系了,可是为什么感觉他从来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姐姐,眼里面除了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之外就别无其他了。虽然兄妹关系融洽是我非常想看到的,但是我也很希望我跟她的姐弟关系也很融洽,不要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根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每天回家就只是点点头而已。’” “甚至还有一天社长非常高兴来到训练室进行联系,击打木桩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看不懂的笑意,就像是昨天遇上了什么好事似的。”柳茹月如数家珍一般地将自己对于夏梦雪的印象一句一句说出口。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幕 不死心的学姐 下 “你最后说的那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夏梦雪举手插嘴,“我记得我那天似乎只是照常在这里进行训练,似乎没有你说的那样嘴角挂着笑意。”她皱着眉头进行回忆,似乎并不觉得有这样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想想啊……”柳茹月摸摸自己的下巴,很快地给出了回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开学第一周的周日,那个时候我还在床上幸福地享受这周末的美好时光,可是却被社长你的一个电话直接叫醒,连懒觉都没得说。” “社长在电话里说什么有要紧事情找我商量,结果我急匆匆地从家里面赶过来,就只看到社长你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带着拳套用力地击打着眼前的木桩。而当我问社长你有什么要紧事跟我商量的时候,你却摇摇头什么都不说,最后……你训练完之后,就跟我讲你那个便宜弟弟昨天晚上跟你说话之类的鸡皮蒜毛的事情。明明这些事情都没有我睡懒觉来得重要。”最后这句话她说得非常小声,对于自家社长的暴政,她似乎有些敢怒不敢言。 “开学的第一周周日?”夏梦雪挑挑眉,皱着眉头回忆。“那应该是我跟我那个便宜弟弟第一次正式交流后的第二天吧,那天晚上他带着夏梦涵去买了一套挺贵的衣服,夏梦涵还拿着她那套定制的衣服在我面前炫耀,我还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 “对对对,就是那一天。”柳茹月用力地点头,“我急非常清楚,社长你跟我说过什么……那个不听话的弟弟就知道花钱给妹妹买衣服,就不知道花钱给每天给她准备晚餐的姐姐表示一下心意?我还记得社长你用抱怨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说真的,社长我有时候真的觉得社长你……似乎对于你那个便宜弟弟有意思啊。”她看到对方又举起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过来的手刀,连忙捂住自己受伤的小脑袋,避免受到二次伤害。“我说真的,社长你先不要动手听我说完可以吗?”她皱巴巴着小脸举起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向这个法官大人争取到一次申述的机会。 “说吧,”夏梦雪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我说了?”柳茹月怯生生地点点头,似乎在进行着示意。“因为社长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过去在弟弟酱没有出现的时候,你虽然会跟我们说说话,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很多很多话,一般都是在训练的间隙跟我说说社团的发展之类有意义的话题。但是自从弟弟酱出现之后,社长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会花时间跟我聊天,脸上的冰冷也逐渐消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柔和。”她看了看对方的脸色,似乎觉得对方可以算得上是‘温柔’。 “而且社长你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关于你那个弟弟的,我不知道社长你是不是有意无意之中将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徐逸溪当成了之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消失了的笨蛋弟弟,你先别急着否认。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作为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她昂首挺胸,表情充满了信誓旦旦,用力地拍了拍汹涌的胸口,保证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属实。 夏梦雪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表情笃定的少女沉默着。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无意识之间将徐逸溪当成了很多年之前那个不知道名字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或许是对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导致自己时至今日都还可以清楚地记得那个笨蛋弟弟瘦弱的身影以及他倔强地挡在自己面前,用不算宽阔的后背为自己抵挡那些足以致命的攻击。 她用力地呼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社长你自己也觉察到了对于弟弟酱不一样的感情吧?”柳茹月看着一脸沉默的社长小声地说。“毕竟听过社长你的故事之后,我觉得那个笨蛋弟弟在社长你的心里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回忆,导致他现在就算消失了,不见了,你还是会将另一个叫你姐姐的弟弟当做他的替代品。” “可能是这样吧。”夏梦雪叹气点头,没有否认这一说法。 “但是社长你应该也知道,这不光是对于消失的弟弟是一种不尊重,对于社长你现在的弟弟也是一种不尊重,明明你喜欢的不是他,却把他当成另一个人进行相处。”她撇撇嘴,似乎对于被自家社长当成那个消失弟弟的徐逸溪打抱不平。“所以社长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喜欢过去那个消失的弟弟,还是喜欢现在这个可以陪在社长身边,叫社长姐姐的徐逸溪。”她特意用徐逸溪三个字将两人进行区分,让社长明白两人之间巨大的区别。“要是社长现在还无法区分出两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印象的话,我觉得社长还是……不要过早地将自己心中的悸动表现出来。” “又说一些奇怪的话!”夏梦雪瞬间一记致命手刀敲在了这个乱说话的副社长头上。“什么叫做我喜欢的弟弟,什么叫做不要过早地将心中的悸动表现出来,我对于他只有普通的姐弟关系,哪有你说的什么……近乎于恋人的联系。”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侧脸罕见地泛红了起来,像是淡淡的樱粉,透着青春气息的美好。 “社长你又欺负我!”皱着小脸的柳茹月哭丧着哼哼,“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社长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啊!” “什么叫做事实,难道在你看来我跟我弟弟之间有不伦恋情就是事实?”夏梦雪对于这样的胡言乱语毫不留情。“我跟他成为姐弟没多久,彼此之间招呼都没有打过几次,只是进行过两次单独的谈话而已,你竟然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胡话,真是很佩服你的脑补能力!”她眯着眼睛,表情不善。 “要是……社长你不喜欢徐逸溪的话,那就把他让给我这个学姐怎么样?”她抿着嘴大声地说出这样近乎于告白的话语。“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拯救我失败恋爱史的最后希望了,要是错过了的话,我就真的会以单身狗的身份毕业了!我才不想拥有着这样失败的恋爱史,而且这样做的话,既证明了社长你的清白,你不是可怕的弟控,也可以让妹妹酱对她的哥哥彻底死心,这样的结果岂不是皆大欢喜嘛。”她哼哼几声,似乎对于自己能够相处这样的计谋而自鸣得意 正文 第二百二十幕 柳茹月的妹妹 “皆大欢喜?”夏梦雪显然不相信对方的鬼话,“我可一点都不相信你所说的后半句,说什么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可怕的弟控,为了让我们姐妹俩皆大欢喜,让你跟我弟弟成双成对?”她瞪大了眼睛,哼哼地冷笑几声。“你所说的后半句全是谎言,只有前半句才是真的。你不想就这样结束掉整个中学生涯,一次恋爱经历也没有底结束,然后步入成年人的世界和社会。” “社长你跟我不是一样嘛,”柳茹月涨红着脸反驳,对于这种刺激自己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你还不是一样没有跟任何人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跟我一样单身一人的社长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风凉话。”她撇着嘴哼哼。 “我和你是一样,但是我对于那些无聊的恋爱没有任何的兴趣。”夏梦雪毫不避讳这些**的问题,“要是我想你一样饥渴的话,就不会拒绝当时那个学弟的表白了。”她想起之前那个拿着花束站在自己面前,红着脸对自己说出那样羞涩的话语,虽然她很不喜欢那样子的举动,但是不得不说,对方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社长你真是个……没有任何缺点和弱点至强的现代女性啊!”柳茹月呵呵地傻笑,对于对方这种回答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和理由。“真希望看到社长你恋爱时候的模样,我非常好奇那个时候的社长会是怎样的模样。”许久之后,她盯着夏梦雪憋出了这样的话。 “希望有那一天吧。”夏梦雪愣了愣,然后幽幽地给出回答。“有可能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她望着窗外正午的日光,低声地喃喃,声音微弱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对了,我记得社长你也在那场话剧中扮演角色吧?虽然前几天的那一次彩排社长你没有登场。”柳茹月像是记起了什么,忽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要是当时社长你能够参加彩排的话,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毕竟社长你这个冰山女神的称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你一上台,那皇后的气场简直满满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这样子的阿谀奉承又想拜托我什么事情。”夏梦雪显然不吃这一套,她轻声哼哼,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动。 “社长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柳茹月的神情开始变得别扭起来,似乎有些犹豫和纠结。“就是我妹妹她也参加了这一次的话剧演出,虽然扮演的角色不像皇后和王子那样引人注意,但是……怎么说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出,我作为姐姐还是希望能够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 “你妹妹?”夏梦雪愣了愣,“我之前听你提过一两次,你不是说你跟她说不上什么话吗?她喜欢什么动漫cos,你又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她挑挑眉,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她跟这位副社长之间的对话。 “是啊,因为她是一个动漫和漫画死忠粉,尤其喜欢什么叫做《罪恶王冠》的动漫,为此还买了好几套周边服装,每天都会考虑穿上哪一套去上学。”说起妹妹,柳茹月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之前就是因为她将自己的零花钱无休止地花在这些动漫周边上,我才会跟她大吵大闹,然后我们原本还算比较融洽的姐妹情谊就变得……疏远起来,甚至现在回家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看什么我不明白有什么意思的动漫,感觉我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懂她,她也不懂我。”她摇摇头躺在沙发上无奈苦笑几声。 “那么你想要怎么帮她呢?”夏梦雪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这位副社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记得这一次的话剧是茶话社组织的,我跟茶话社那个痴女社长还算是熟悉,要是帮忙的话,我觉得她作为社长应该可以帮上忙。” “就是因为社长是那位痴女社长的女朋友我才会这样开口的。”柳茹月像是川剧变脸术一样,刚刚还充满苦笑的脸瞬间变成了贱贱的坏笑,不停眨巴的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那个痴女社长直接说,我看你这个身材爆炸的学姐过去,那个痴女她一定会流着口水答应你的任何请求。”夏梦雪摸着眼睛,用侵略性的目光将对方从上之下看了个遍。“要是你再穿上什么充满诱惑力的黑白女仆装过去的话,我想她都可以二话不说直接把茶话社社长的位置让给你。这种宁愿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色胚对于你这样的美少女,简直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我才不要跟那个可怕的痴女扯上任何的关系!”柳茹月大叫着摇头,对于对方充满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我可不像社长一样实力强大,可以将对方的安禄山之爪抵挡在外,而且就算是社长这样强悍如斯的高手,也难免会被那个痴女占便宜,要是我的话,岂不是要被对方吃个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下一点的那种。”说到这,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表情充满了害怕。 “所以你就让我这个已经深入泥潭无法自拔的社长前去牺牲?”夏梦雪轻哼几声,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丝温柔的笑容。“也对啊,我可是委身于那个痴女的女朋友,虽然当初答应她的表白只是为了让那些无聊的苍蝇知难而退,不过再怎么说我跟她也算是有了情侣之名,虽然没有情侣之实。” “对对对,果然还是社长你明察秋毫。”柳茹月呵呵地傻笑,“因为社长跟对方是情侣关系,要是我再前去恐怕会出师无名,而且还会让社长你们俩的情侣关系产生间隙,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让社长出面。”她红着脸挠头,被对方拆穿自己的小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我会跟那个我的女朋友说说关于关照你妹妹的事情。”夏梦雪微微叹气,语气中充满了揶揄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柳茹月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家社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女朋友’这三个字上家中了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在针对自己。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幕 死党的亡羊补牢 下午体育课 面对着难得的美好休息时光,徐逸溪选择还是跟自己的死党一起在学校之中闲逛。他还记得上个星期对方带着自己去了教学楼的顶层,然后借着地势之便,对某个他心仪的女孩进行偷瞄。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嘴上说着不跟死党同流合污,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才做完这些事情,就被赶到现场的警官妹妹抓了个正着,少女抄着手坏笑地看着站在天台上的自己跟死党,似乎早就嗅到了犯罪的气息。当时他非常地后悔,明明在自己妹妹面前一直保持着优秀的形象,而之前的那些努力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彻底击碎,一点不留。 “话说,今天你不会又要去什么天台对少女进行偷窥吧?”坐在树下的徐逸溪眯着眼,皮笑肉不笑。“上一次我跟你一起的时候就被我妹妹她发现了,这一次要是你还贼心不死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奉陪了。”他双手枕在脑后,依靠着树根,看着头顶从树缝之间渗下来的阳光,表情惬意地享受了温暖。 “喂,挚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李昱涵哼哼几声,显然对于这样子虚乌有的污蔑表示否认。“我只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想去看看我喜欢的女孩子,这有什么错嘛。” 听到这句话,徐逸溪表情无奈地呵呵几声,忽然想起了某句可怕的名言。“你这个样子和某些可怕的宅男大声地说着‘男人变态有什么错’简直一个样,你跟他简直是一丘之貉,没有任何的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那些岛国宅男都是喜欢什么萝莉幼女的可怕变态,而我只是好不容易才遇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多看看她几眼又怎么了嘛。”李昱涵有些委屈,“你应该也能够理解那种心情吧,就是你暗淡不光的世界突然之间从外面照进来了一束明亮的光,不管是谁都会站起身看看窗外是人是鬼吧。” “我知道,因为那种突如其来的喜欢是没有任何缘由,就是自己内心的一种冲动进行着驱使。”徐逸溪点点头,对于这种情感表示理解。 “挚友你理解就好,而且最近我也准备健身减肥了,”说到这,他垂头看了看自己有些突起和肥硕的肚子,表情中闪过一丝丝的烟雾。“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在微胖和胖之间的人是最难受的,有时候我也会安慰自己说,你只不过是身高和体重一样而已,算不上什么胖,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的体重跟挚友你体重的巨大差别时,还是会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很胖。” “所以你就在这样纠结和犹豫之中度过了之前的三年?”徐逸溪想起了过去的死党。其实最开始跟他见面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胖,还属于壮硕的范畴,但是为了长身高,每天鸡蛋牛奶几乎没有停歇过,再加上饮食的丰盛,他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且最为可悲的是,说好的长身高,最后身高是长了几公分,但是体重却是唰唰地往上涨,两者的增长简直不成比例。 “今时不同往日嘛,”死党笑笑,“过去那么多年我根本没有想过会跟某个女孩子有什么亲密接触,就算是过去我的那位同桌我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或许正是因为当时我的懦弱和犹豫,才会让她最终选择了离开吧。”说到这,他跟徐逸溪一样枕在树根下,看着头顶翠绿的嫩叶,自嘲地苦笑,语气中充满了悲凉。 “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我最后的一个可以抱有青春纯真恋爱感觉的女孩了,要是这一次我还没有把握住机会,我觉得多年之后,我恐怕会后悔终身。”死党愣了愣,继续说。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健身减肥计划啊?”徐逸溪侧过头问,对于这种行为他表示非常地赞同和支持,毕竟……自己的死党虽然嘴上说着两人在网上聊聊天就好了,但是随着感情的不断加深,这种想法最终会变成真实的见面,而那个时候的死党又该那怎样的面目去跟对方见面呢? “最近吧,今天或者明天就想要开始。”死党叹口气。“其实要是我早一点能够遇上她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够在她演出的那一天以真实的身份跟她见面,可是要是现在的话,看到成效至少都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有想法是好事,不管什么时候有想法都不算晚。就像我们之前学过的那个亡羊补牢的故事一样,只要你觉察到自己的不足,开始补足了,就都不算晚。”徐逸溪直起身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挚友的肩,“我想如果某个女孩子是真的喜欢你,才不会在意你是胖是瘦,是帅气还是普通,就像过去的那个想要你一个确定回答的女孩,我在想当时你要是点头给出答案的话,说不定现在你都不会跟我一样,是一个人了。” “喂喂,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死党眼睛微眯,哼哼一声。“而且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独自一人,可爱的妹妹酱可是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你跟她是情侣的事实,你难道还想进行什么苍白且无力的狡辩吗?” “先说清楚,这不是什么事实,我跟她只是契约情侣,就是那种言情剧中的假扮情侣,有情侣之名没有情侣之实的那种。”徐逸溪轻咳几声,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而且我这也不是什么苍白且无力的辩解,而是真正的事实,不信你可以问问另一个当事人,问问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是否知情。” “是是是,”死党点点头,“我知道你跟可爱妹妹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热情到可以算作情侣的地步,不过无数言情剧的男女主角最开始都是用假扮情侣的套路在一起的,之后假扮的情侣就逐渐变成了真正的情侣,最后就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我想挚友你也不会例外。”最后,他还眨巴眨巴眼睛,坏笑的表情中充满了明示暗示的意味。 “谁知道呢,”徐逸溪忽然想起了今天中午在天上上,便宜姐姐对方说的那些奇怪话语,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有些沉重和繁多,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假扮情侣最后变成了真的恋人。”他眯着眼看着不远处跟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打羽毛球的俏丽身影,扬起的嘴角透着淡淡的笑。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幕 死党的忠言 “是啊,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李昱涵深有感触似的点点头,“想当初的时候,你还在魔王殿下的手里痛苦呻吟,每天都想尽办法逃脱所谓的单独特训。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你都已经敢在魔王殿下的面前肆意妄为,丝毫不用担心她会事后报复。” “不过……说真的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遇上墨凝,没有跟她进行什么特训,恐怕现在的我就已经不是我了,而是另一个我不敢想象的样子,或许会孱弱得连街头混混都打不过。”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今天中午跟自家便宜姐姐的对战,虽然对方有所留手,但是要是自己没有一定实力的话,恐怕根本接不下来那些快速迅雷的招数。 “或许正是魔王大人对于你的特训,才不会让你像我这个宅男一样,除了看番就是玩游戏,就没有其他的特别爱好了。”死党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长在腹部的赘肉,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要是我能够坚持每天跟你一起训练的话,说不定现在也不会这样子望着身上的肉欲哭无泪。” “不过正是因为每天训练的缘故,我才会对于墨凝她有种天然的畏惧。”徐逸溪自嘲地笑笑,回忆起过去自己的狼狈模样,用力地摇摇头。“那个时候我还在暗地里编排她为可怕的男人婆,你也说她是什么可怕的魔王殿下,我们都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根本逃不过魔王的魔爪。” “不过说真的,”李昱涵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表情复杂,里面充满了同情和不忍。“当时魔王殿下知道你消失的时候,曾经找过我几次,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答应要对你的行踪保密,所以我也只是敷衍地对殿下进行了回复,说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 “然后呢?”徐逸溪愣了愣,显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段他不知道的过去。 “然后魔王殿下就一直问我,说什么她现在找不到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消息也没有任何的回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担心你会遇上什么事情。”李昱涵皱眉,似乎很难隔着手机屏幕去形容少女担惊受怕的模样。“她当时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带着从没有过的祈求,希望我这个好友能够透露一下你现在的状况,说只要能够听见一下你的声音就足以安心。可是……直到开学,我还是没有跟她说过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当时我还以为挚友你跟魔王的联系就会这样中断,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踪迹一般。”李昱涵自顾自地继续说。“可是后来殿下她还是找到了你,当时我还以为她用最暴力最直接的手段惩罚你的不告而别,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反而还因为过去的事情向你道歉,希望能够取得你的原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以为是我耳朵出问题了,高傲的魔王殿下竟然会低头认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听了让人感到吃惊的事情。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魔王殿下对你的重视,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根本不管不顾吧。”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其实徐逸溪也隐隐地感觉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就像是某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奇怪心态一样,他自己不愿意说出口。 “怎么说呢,”李昱涵挠挠头,表情纠结。“这种事情我本来不应该说什么,但是总觉得挚友你现在这样跟妹妹大人卿卿我我,似乎……对魔王殿下有些不太公平,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挚友你的青梅竹马,跟着你一起长大,虽然过去她也曾狠狠地欺负过你,但是……”说到这,他哽塞住了,后面的话语不管怎么思考都说不出口。 因为这种感情问题算是挚友的**问题,不管他跟挚友关系再好,**的问题还是种不能够触碰的禁忌。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跟墨凝成为恋人……或者站起来说跟我是情侣关系的不应该是夏梦涵,而应该是墨凝?”徐逸溪微微挑眉,语气之中充满了一丝丝质问的意思。他知道在自己这个死党的心中夏梦涵的跟他关系比较疏远,而墨凝作为过去的朋友,再怎么说都比他口中的妹妹大人来得熟络。 熟络的人自然希望能够跟自己熟络的人在一起,这样子的话就算两人成为情侣,他站在一旁也不会有电灯泡的尴尬感,至少能够说上几句话。 “额,勉强……算是这个意思吧。”死党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而且夏梦涵同学跟你之间的关系,别人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你跟我都是最清楚的,她可是你的妹妹啊。要是徐叔叔知道你跟你妹妹从兄妹变成情侣,恐怕什么出国度蜜月的计划直接告破,买最早的航班,马不停蹄地从国外赶回来,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弟。” “我不是说了嘛,我跟她是假扮的情侣,就只是为了防止昨天那种情况的再一次发生。”徐逸溪皱着眉头为自己辩解。“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遇上这种喜欢纠缠不清的少女,不管是学姐还是学妹,有这种属性的我都不喜欢。” “那最开始的时候,妹妹大人还不是跟你表白被拒,之后用同样的方式对你进行纠缠,然后你现在还不是……答应跟她成为情侣,虽然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情侣是假的。但是一切真的都是从假的开始,你难道可以保证以后你对她不会动心?”他侧过脸,表情认真。“同样的招数,可是得到的却是不同的结果,说白了这种感情上的纠葛都是对人不对事,你喜欢的人对你纠缠你觉得是一种幸福,你不喜欢的人对你纠缠你就觉得是一种变相的折磨,会心生厌恶。” “正因为人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唯心的,自己觉得好就会去做,觉得不好,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想法。挚友你现在就是这样,因为你觉得跟妹妹大人也符合自己心中的恋人标准,所以才会说出‘在一起成为假扮情侣也没有大不了’这样的话来。正因为你有这样的情感,才会让你做判断的时候会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 “虽然这算是你的私事,但是我作为你的死党,还是想要提醒你,做判断的时候要……想一想后果。”他用力地叹了口气,用手拍拍徐逸溪的肩,希望他能够郑重考虑一下自己的忠言。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幕 地铁上的兄妹对话 地铁 微微晃动的车厢穿行在被广告牌灯光照耀的隧道中,上面帅气的明星拿着手中美味的披萨放在嘴边,进行着宣传。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但是坐在回家地铁上的徐逸溪却没有丝毫的饥饿感,只是呆呆地盯着窗外像光影闪过的画面,抿着嘴沉默。 “哥哥,今天都已经是周三了,距离我们正式演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下周一我们就要登台演出,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将公主和王子的唯美恋爱完美演绎。”少女的销售不停晃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露出笑意的小脸将她心中的心情直接表露。 “下周一就是正式演出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徐逸溪微微叹气,盯着车厢外闪过的广告牌忽然想起之前男人婆对他说过的一些奇怪话语。 “是啊,这不是早就告诉哥哥了的嘛。”少女用力地点点头,她侧过脸看着表情略显呆滞,似乎提不起兴致的少年,之前的笑颜也开始渐渐凝滞。“难道哥哥在担心演出的事情吗?明明我们之前已经排练了那么多次,正式演出的时候只要稍微认真一点,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就算有什么小瑕疵,凭借着哥哥的帅气,观众们也一定会原谅哥哥的!”她捏紧着小拳头,为自己情绪低落的哥哥加油打气。 “并不是担心自己演出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岔子,只是因为别的事情。”徐逸溪微微低头,不断扭动的手指表明他的内心非常复杂。 “是因为……什么事情啊?”夏梦涵一点点地将自己可爱的笑脸凑过去,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笑容给自己的哥哥带来快乐。“难道是因为……今天那个缠人的学姐跟哥哥说了一些什么吗?”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只想到了这唯一一个原因。 “要是哥哥担心这个问题的话,那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她得意地哼哼几声,“我现在作为哥哥最亲密的恋人,一定可以将那些想要对哥哥纠缠不休的妖媚狐狸阻挡在外!” “算是……因为她吧。”徐逸溪犹豫了许久叹口气点头,因为在天台上姐姐交代的任务让他有些头疼,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将这个缓和姐妹关系的艰难任务给完成。 “我就知道!”她咬牙切齿地哼哼几声,语气之中充满了强烈的不满。她现在已经将自家的哥哥视作自己的私有物品,谁要是胆敢朝她的私有物品伸手,她会毫不犹豫地直接用手中的柴刀将对方的手砍断。“不过哥哥不用担心,这种不要脸的学姐蹦跶不了几天,等下个星期正式演出的时候,我就会向所有人宣布我跟哥哥之间的关系,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学姐的卑鄙面目!” “演出的时候?”徐逸溪微微皱眉,“我记得我们契约上可是说过你不能够主动向任何人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样做似乎……违反了之前的约法三章之一。”他盯着对方透亮的眼眸,在里面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凶猛燃烧的火焰,里面充满了喜欢的意味。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男人婆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语,说要小心魔女妹妹,她在演出的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难道墨凝口中的奇怪事情就是指自己的妹妹会向所有人宣布自己跟她的‘假情侣’关系? “可是……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个可恶的学姐一定会继续缠着哥哥的,明明她都已经知道我跟哥哥是情侣恋人关系,为什么还死缠着不放,真是……烦人!”夏梦涵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违背了契约,但是……为了想要更近一步,她还是想要试试自家哥哥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要是这一次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感情绪,而是那种犹犹豫豫,没有给出明确的同意或者拒绝的状况,她肯定会继续发动自己的攻势,让这种恋爱关系从亦真亦假变成板上钉钉。到时候,就算是姐姐出面也根本无法阻止这场禁忌恋情的产生。 不过让她有些失望的是,自家的哥哥竟然表现出抗拒,竟然直接用契约之中的约法三章阻止自己的妄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还不够重要,还没有到达恋人的界限?她咬着嘴唇,在心中小声地嘀咕。 “学姐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她已经答应了我不会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徐逸溪现在还不能够说出这其实是姐姐拜托的任务,毕竟自己才说自己中午在天台上遇见的是学姐,不过这也没有说错,姐姐既是自己的姐姐,也算得上是学姐。 要不然按照自己不会说谎的性格,肯定会被敏锐的魔女觉察到不对劲的,然后继续无止境的追问,肯定会将跟自己见面并不是学姐,而是自己姐姐这件事情给套出来的。 “要是哥哥能够轻易相信女生的话才是最大的笨蛋。”夏梦涵似乎非常了解这样跟自己一样喜欢死缠难打学姐的性格和想法。“她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再骚扰哥哥,但是心里面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她知道哥哥不愿意接受送早餐这种方式,她肯定会想出另一种方式接近哥哥的。” “你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徐逸溪看着表情认真少女,有些忍俊不禁。“也对啊,毕竟你当初的想法跟现在这位学姐可是如出一辙,简直没有什么两样嘛。” “什么嘛!”被这样编排的夏梦涵怒了,她直接将徐逸溪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拍开,嘟着嘴表示强烈的不满。“我跟那个学姐才不一样呢,明明我跟哥哥是两情相悦,她这是巧取豪夺,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性质。一个是在双方都愿意的基础上进行的,一个是一方愿意一方被迫的,在法律上都是两种不同的宣判,哥哥你怎么能够认为是一样的呢?” “是是是,两种不一样的。”徐逸溪苦笑着点头,对于这样的诡辩他无话可说。就像是死党所说的一样,做事情总是唯心的,明明两者的做法都是一模一样的,而对于自己来说,一个是可以接受的妹妹,而另一个就是让自己感到厌烦的学姐。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幕 心中的纠结 周五 徐逸溪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脸,盯着在讲台上不断吐着唾沫星子的地中海,眼睛无神地倒映着那一连串的物理公式,但是脑海中却进行着与课堂无关的思考活动。m4xs. 时间像是过隙白驹,虽然周三中午才能自己的便宜姐姐在天台上进行了关于姐妹关系缓和计划的交流,但是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家姐还是跟往常一样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魔女妹妹还亲热地带着笑脸打招呼,对方也给予相应的回应。 要是徐逸溪不知道她们之前才因为自己而争吵过一番,看到这样的场景还以为姐妹俩情投意合,关系融洽呢。难怪无数男人总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真的不假,两个争吵过的少女,再一次见面本应该面红耳赤,但是却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的,依然姐姐妹妹亲昵地进行着称呼。 看到这样的画面,徐逸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 晚上的时候,魔女妹妹恢复了往常的作息,十二点准时来到自己的房间,打折‘人生咨询’的幌子爬到自己身上,像是骑士骑上属于自己的瘦弱小马驹一样,元气满满并且神情得意,就差拉着缰绳叫驾驾驾了! 不过最让徐逸溪在意的是,对方在人生咨询的过程中,似乎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小脸凑过来,扑扇长睫毛一下又一下地扇动,月光照耀着少女粉色的侧脸,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并且两人微妙的距离,只要他微微抬头,就可以轻易地亲吻到少女的樱唇,品尝到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但是……或许就像是躲在阴影中的老鼠一样,有贼心没贼胆,好几次他都感觉到对方的某种算得上是默许的姿态,但是他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勇气抬头。 最后,人生咨询在尴尬的气氛之中结束了,两人红着脸侧目,谁都不敢注视着对方像是燃烧着火光的眼睛。然后魔女率先打了退堂鼓,直接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身上趴下了床,披上之前自己给她套上的黑色外套,穿着粉色的兔耳朵拖鞋轻手轻脚地离开。 而那一夜明明窗外不时吹进淡淡的凉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逸溪的脸上总是明显地感觉到滚烫和炽热,仿佛存在在胸腔之中的并不是什么心脏,而是燃烧着一团看不见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的火。 那一夜他自然而然地失眠了,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流溢着银色月光的垩墙,而是两个互相交织的少女,一个是可爱的魔女,一头俏丽的短发,另一个则是……一直存在在记忆之中,但是并不知道名字的单马尾少女,她冲着自己微笑,甜美的笑容如同安慰的药剂,让自己的不安与害怕全部在一瞬间消弭。 自己……在犹豫?那是徐逸溪的第一感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自然而然地将魔女和在心中进行对比,但是……就像是死党担忧的那样,自己似乎已经和缘之空里面的那位春日野悠的少年一样,对于自己的妹妹有了不一样的异样情感。 明明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但是他就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悸动,想要朝着面前禁忌的深渊迈出最后的一步。要是当时的自己再勇敢一点,抬起头亲吻上少女的嘴唇,恐怕……他们两人就会如燃烧的火遇上干燥的枯柴一般,瞬间点燃更炽热的火焰。 燃烧殆尽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能够一步错步步错,朝着更加黑暗的深渊跌入。 之后的周四,算是正式演出的倒数第二天,自己一边在两个少女之间来回徘徊,一边被充满精神的魔女拉着走上了地铁,那一天和过去自己经历过的没有任何区别,上课的时候发发呆,看看坐在自己旁边专心致志听讲,时不时露出不解皱眉的少女,然后用最为精炼的语言悄悄地对她进行指导,然后少女像是幡然醒悟豁然开朗一般,嫣然一笑感谢着自家哥哥的精心辅导。 而那位叫做柳茹月的学姐再也没有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出现过,不过自己却时不时地发现她经常去另一个拐角的隔壁班,跟死党心仪的少女有说有笑,其实也算不上有说有笑吧,只能算是正常的交流。 虽然不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但是看样子,似乎……是在闹别扭。 好几次徐逸溪都注意到缠人的学姐想要拉住少女的手,但是都被对方不耐烦地甩开了。虽然他挺好奇两人的关系,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上去询问,毕竟这应该算是对方的私事,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插手。 难道这位柳茹月学姐跟魔女妹妹的柳絮阳是……姐妹关系?他站在走廊角落,默默地进行着注视,在心中胡乱猜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胡乱猜测,因为两人都姓柳,并且一个‘阳’一个‘月’,不是都说取名字的时候,姐妹俩都会起听起来像是一对的名字。不过最让徐逸溪觉得奇怪的是,一般来说,‘阳’字代表的是活泼开朗,而‘月’这个字则是相反,代表着温柔文静。 不过这姐妹俩似乎算是反过来了,姐姐开朗活泼,像个自来熟的话痨一样,而妹妹则几乎不太会跟人交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书,回家的时候跟自己的死党在网上聊聊天。 之后周四的中午,便宜姐姐又一次地找到了自己,并不是像之前一样接着缠人学姐的名义用纸条进行传唤,而是直接用短信的手段,简单明了地让自己中午去跆拳道的训练室进行商谈。语气没有任何的请求,完完全全就是命令的方式。 最让徐逸溪感觉到无奈的是,对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自己的企鹅号,中午的时候不管不顾地直接要求直接添加对方为好友,按理来说,自己这个弟弟添加姐姐的好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一看到对方你近乎于空白的企鹅空间时,他瞬间有种自己这个便宜姐姐是上个世纪的人的错觉。 空间之中,出了一条关于她夺得跆拳道青少年组冠军的说说之外,别无其他,并且除了自己那个魔女妹妹进行点赞和回复之外,光秃秃地让人觉得吃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幕 弟弟过来挨打 并且这条说说发布的时间还是两年之前,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生活在男人婆水深火热的统治之下,那个时候他记得很清楚,正是男人婆第一次参加比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决赛与现在这个便宜姐姐相遇的时间点。m4xs. 对方以近乎全胜的姿态将骄傲的男人婆k·o当场,比分差一点被完全零封。那个时候的徐逸溪在台下看着这场不对等的比赛,有种‘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有高达’的深深挫败和无奈。他很难想象凶猛的男人婆会被这样凶狠的压制,之前他陪着男人婆一起比赛的时候,对方都是一上台,两人敬礼过后,男人婆就开始疾风骤雨一般的进攻,让对手完全没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而决赛的时候,剧情像是之前的反转一样,之前男人婆怎样对待那些对手,自己那个便宜姐姐就怎样将灵巧躲过进攻,反手进攻得分。场面一度让徐逸溪觉得就算男人婆再修炼个十年,恐怕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说说发布的那张照片是自家姐姐拿着奖杯,站在领奖台上,脸上不悲不喜,丝毫看不出任何得奖的喜悦。那双墨色的眼睛一点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金色的奖杯上,而是侧过脸看着不远处的观礼台,似乎在寻找了某位应该前来观看却没有出现在现场的身影。 那个时候,徐逸溪还在想象,要是男人婆添加了自己姐姐为企鹅好友的话,看到这条充满嘲讽意味的说说和那张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冠军照片,说不定会直接打破自己的承诺,直接选择再一次跟对方挑战,赌注就是那一条她不想看到第二遍的说说。 毕竟那张图片上方写着的可不是正常人会写的“我夺冠了我很开心我很无敌……”之类充满得意骄傲气息的话语,而是一句充满了孤傲和寂寞的“本来想在观众席上看到他的,但是……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没有出现,哪怕自己以胜者的姿态站在这里。” 虽然不太明白自己姐姐口中的那个‘他’是不是对方暗自喜欢的人,但是……再怎么说能够出现在这唯一一条夺冠说说中的,恐怕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上重要的人了。而下方魔女妹妹的评论,更让徐逸溪有些无奈。 “姐姐参加比赛都不认真,看来那些对手真是土鸡瓦狗。”看到这样的回复,徐逸溪都觉得过分了,要是被当时屈居亚军的男人婆给看到,恐怕会直接提着刀过来砍人,一边砍一边质问谁才是土鸡瓦狗,我才不是什么土鸡瓦狗,明明是我大意了才会让你姐姐取胜之类充满无力气息的辩解。 或许这才是魔女真实的模样,一个嘲讽力max的mt,专门用来吸收敌人的火力。 “吱吱吱!”轻微的震动声将徐逸溪的思绪打断,他趁着地中海不注意的时候,将裤兜里的手机悄悄地摸了出来,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好友消息,嘴角微微地抽动。 “弟弟,中午的时候继续来一趟训练室,我心情有些不爽,想要跟你对练一场,带拳套的那种。”看到这句话,徐逸溪的小心肝都在颤抖,心说打结你心情不爽你打木桩啊,为什么非要跟我进行什么对练啊?我这个没有地位的弟弟难道就只能算是你某种意义上的出气筒吗? 心情不爽就给我发消息让我过去挨打,这跟网络上那些“栽种出来挨打”的动态图和表情包有什么区别?就算有区别也只是一个是纸片人,而自己这个是真人吧。 “喂,姐姐你心情不爽打打木桩就好了啊,为什么要为难你这个听话的弟弟啊。”他一边小心地张望一边敲打着虚拟键盘进行回复,希望自己这个姐姐能够放过他。这样挨打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之前是男人婆,好不容易脱离了男人婆的魔爪,对方也答应自己放弃跆拳道这种危险的东西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姐姐,难道自己的人生除了挨打就是挨打吗? “既然知道你是听话的弟弟,更应该替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姐姐分忧啊。”过了半分钟对方进行了回复,回复的内容让徐逸溪哭笑不得。 什么叫做我既然是听话的弟弟,就应该替姐姐分忧,就算是分忧也不是用挨打来分忧的好吧。 “可是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受啊,我只不过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弟弟而已,姐姐你这样子欺负我真的好吗?”他再一次使用哭丧的语气进行着回复,希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自己这个姐姐可以放过自己这个并不应该承受如此痛苦的弟弟。 “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对方一改之前的口吻,变得强硬起来。“别忘了你现在还跟我妹妹是情侣关系,按照辈分来说,你现在还是我的妹夫,而且我作为整个家庭的长姐有着无可置疑的权威,你难道不怕我直接将你跟我妹妹发生的事情告诉还在外国度蜜月的徐叔叔吗?”对方一记绝杀让徐逸溪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资本和能力,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哽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额,好吧好吧,我举手投降。”徐逸溪叹口气,直接服软认输。他知道要是自家的老家伙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就会陷入很难解决的死局。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自己一个人难以说得清楚的了。 “到时候别不来,要是你敢不来的话,回家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对方发送过来的滑稽咬着牙冷声哼哼,表情之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威胁,让徐逸溪感觉到深深的恶寒。 早知道就不跟这个本性凶残的姐姐进行什么对话了,最开始两个人还不太熟悉的时候,姐姐看起来很是温柔和善,每天都精心地为自己准备晚餐,简直就是现代的大和抚子的雏形。但是……谁知道这个大和抚子的外表之下是一个比魔女还要更加不讲道理的存在,之前他本以为魔女已经是让他头疼的了,没有想到的是,姐姐似乎才是自己周围隐藏的最终**,其他的都是无足轻重的npc而已。 希望这个姐姐到时候下手时会轻点吧,徐逸溪盯着已经熄灭的屏幕,微微叹气。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幕 徐逸溪的挨打之旅 “直拳!” “勾拳!” “侧踢!” “360度转身回鞭踢!” ………… 无数充满暴力因素的词语和喝声从少女的口中蹦出,每一下都必然会带上相应的动作,而勉强拿着靶子的徐逸溪只能够在这样如同疾风暴雨般密集而迅猛的进攻之中节节败退,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想要还手的想法,毕竟现在他拿着的是拳靶,并非拳套,说白了就是被动挨打的一方。之前还在消息里说的好好的,要跟自己对练一场,结果中午下课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魔女的面前溜走,来到了这充满危险气息的跆拳道社训练室,早就摩拳擦掌的便宜姐姐,直接扔了一个拳靶过来,带上红色的拳套跃跃欲试。 当时徐逸溪看着手中的拳靶就愣住了,不是说好的对练吗?怎么我是拳靶你是拳套,难道在你看来所谓的对练就是你出拳,我挨打? 不过看着对方挑衅的目光,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说什么‘我不行之类’丧气话,这种话一旦说出口,恐怕面对的不是什么‘算了’,而是迎面而来的拳头,就像前几天他中午跟对方会面的场景一样,前一秒还气氛融洽,下一秒对方直接出拳朝着自己脸而来。 要是自己反应不够快,恐怕会直接被这个便宜姐姐打个鼻青脸肿,看来当时她所说的想要狠狠地教训自己一顿并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她内心最为真实的写照。 古时有伴君如伴虎,现在有伴姐如伴狮,要是自己那一天惹她生气了,恐怕毫不犹豫地会用手中拳头将自己狠揍一顿,让自己知道姐姐的权威。 “姐姐……那个……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拿着拳靶有些不稳的徐逸溪依靠着墙角,艰难地进行着抵抗,手中的麻木感已经让他感觉不到来自对方拳头的力道了,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连最简答的握把都握不住了,就像是全身酸软无力一般,面对着头发怒的洪荒野兽,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休息?”气息粗重的少女看了看自家弟弟痛苦的脸色,缓缓地放松了拳头的力道,逐渐停息。“好吧,没有想到你的身体还真是孱弱呢,才这样子你就承受不住了,以后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保护你妹妹啊?”她取下红色拳套,哼哼几声,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表现非常不满。 “喂,大姐啊,我这样子还叫孱弱。”徐逸溪蹲坐在墙角,欲哭无泪。“你再怎么说都是曾经跆拳道比赛的冠军,我只是个在台下看戏的观众,怎么可能经受得住大姐你这样子全力进攻呢?”他敢保证,在刚才自己这个姐姐打靶的时候,肯定用了全部的力量,不然自己这个还算得上是强壮的少年,怎么可能连拳靶都拿不稳了。 而且过去的时候,男人婆就算是跟自己对练,但是从来没有让自己拿过拳靶,从来都是拳套,虽然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格挡的姿势抵挡对方的进攻。但是自己偶尔也会进攻一下,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虽然这些进攻都会被她轻易化解。 不过到了自己姐姐这里,完全就是没有人权的那种,除了被动挨打就真是被动挨打,根本不给自己人任何还手的破绽和机会,拳头如雨点一般,鞭腿凌厉如同出鞘之剑,这样凶猛的攻势,谁挡的住啊? 徐逸溪看着只是呼吸微微凌乱其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姐姐,在心中暗呼了一声‘变态’用来形容对方的强悍之外,别无其他语言。 “别叫我大姐!”夏梦雪冷哼一声,直接一记手刀轻柔地敲在了这个出言不逊的弟弟的头上,让他涨涨记性。“我还没有那么老,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你这个称呼还是让我很不爽。” “是是是,姐姐跟我一样年轻。”徐逸溪揉揉头撇嘴,小声地嘀咕,不敢让对方听到自己对她的编排。 “还有,以后要经常来我这里训练,我会教你一些招式拳法腿法,这样子的话,以后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怎么可能会像古惑仔那样说什么打打杀杀,而且我也不弱好吧,虽然我之前跟我的青梅竹马练习的时候学的都是什么防守动作,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一个人单挑几个小混混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不服气地哼哼,对于自己姐姐的说法表示不理解。 什么叫做我过于孱弱,以后要多来你这儿多训练训练,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要发泄你的私愤嘛。你想要打我一顿就直说嘛,非要找这么多的借口和冠冕堂皇之词。徐逸溪抬眼看着表情得意的姐姐,在心中无可奈何地叹气。 果然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孱弱就要被欺’。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却非常地真实,要不然现在拿着拳套的就不是眼前的姐姐,而是自己了。 “但是你跟我打,你除了输之外,我找不到你能够赢的可能。”夏梦雪微微挑眉,“而且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妹夫,要是你连我这个姐姐都不能够打赢,用什么保护我妹妹。虽然我过去对于她的关心过于疏忽,但是现在还不算晚,换个她喜欢的人关心她还是一样的。” “你现在就这样把你妹妹交给我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弟弟?你这个姐姐也真是……不靠谱啊。”徐逸溪用吐槽的话语回答。“而且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了嘛,我跟她只是契约情侣,又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这跟真的在一起了有区别吗?”夏梦雪说,“你觉得我那个看起来温柔但是性格倔强的妹妹会放弃你这个哥哥吗?你也是嘴上说着只是暂时在一起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口中的暂时就会变成永久。在徐叔叔回来之前你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会一点点牢固,我虽然很想阻止,但是就像我妹妹说过的一样,我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管过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对她的行为进行管教?”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伤人,但却是……事实。”说到这,少女无奈叹气,表情沮丧。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幕 姐弟之间的谈话 “她还对你说过这样子的话啊?”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想象整天柔声细语哥哥长哥哥短的妹妹会咬着牙说出这样让人觉得痛心的话,虽然就像自己的便宜姐姐说的那样,这是事实,但是……说出口还是未免过于伤人了。 “说过啊,她还说过其他更加让我伤心的话,为此我还给了她一巴掌。”夏梦雪盘腿而坐,看着自己表情认真的弟弟,准备将心中的苦水吐露。她虽然总是以冷漠的表情面对着周围的一切,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她还是非常在意的,毕竟朋友可以有无数个,但是妹妹就只有这一个,不管跟她的感情再怎么疏远,但也是姐妹啊。 “你还动手给了她一巴掌?”徐逸溪一字一句,他就说为什么那天晚上魔女妹妹罕见地没有过来找自己进行什么人生咨询,都被自家姐姐狠心地扇了一耳光,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心情进行人生咨询嘛。 “我也挺后悔的,但是……她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了,不然我不会那样做的。”夏梦雪眨巴着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沉重。其实就在那一巴掌扇出去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但是都说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做过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无法收回。 “她说一些怎样过分的话啊?”徐逸溪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尽量靠近这个表情有些伤心的姐姐。他这算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姐姐露出这样的神色,过去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亦或是根本不在意。 但是唯独在妹妹这件事情上,她的表情丰富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对于她过去的印象。 “就是我过去的时候,跟她住在乡下,那个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他叫我姐姐,而我叫他弟弟。”夏梦雪抱着自己弯曲的长腿小声喃喃,开始跟这个弟弟讲述过去那个弟弟的故事。 而在一旁的徐逸溪虽然在魔女口中听过同样版本的过去,但是难得自己这个姐姐可以开口跟他讲讲故事,他就当做从来没有听过一般,坐在一旁认真倾听。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完全全地吓坏了,学过的那些招数动作,如何应对什么的都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说到这的时候,夏梦雪的表情充满了深深的沮丧,像是……过去打赌输掉的小孩一样,小脸皱巴巴的。“当时我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我那个笨蛋弟弟用力地抱着我,用自己不算宽阔的脊背抵挡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击。” “这个……也算是正常啊,因为在那种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呆呆地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徐逸溪在一旁小声安慰,他之前听过心理老师说过,这应该算是人类的应急反应,经过训练的人,在看到疾驰向自己的车辆时,会还不犹豫地躲在一旁,但是没有遭遇过类似事情或者经受过训练的人,就只会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视野中逐渐放大的灯光和车影。 而自己这个姐姐显然就是后者,呆滞着表情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够挽救当时紧急的局面。 “你不用安慰我,”夏梦雪轻笑着摇摇头,“我作为姐姐,就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应该站在弟弟妹妹的前面。但是那个时候我却像个什么都不做的懦夫一样,看着他勉强地挤出笑容,对我小声地说着‘不用担心’。” “那个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之前不断说着要学会跆拳道保护他们的自己是天底下最为恶心的存在,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却还一遍又一遍地在别人面前说着可笑的大话。”她深叹着气,用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脸,素白的贝齿咬着自己娇弱的嘴唇,扬起的嘴角透着对于自己的嘲弄。“妹妹她的确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在关键时刻退缩的胆小鬼、懦夫,而且还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关心自己妹妹的失职姐姐,过去那么多年我都只知道将心思放在什么所谓的跆拳道上,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在自己身边的妹妹。” “这样的姐姐到底有什么资格去管妹妹的事情呢?”她侧过脸,语气充满了伤感。 “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呢?”徐逸溪抿着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看起来坚强,实则柔软的家姐。要是魔女的话,他随随便便给个拥抱就可以让对方破涕为笑,但是要是他用同样的招数对付自己这个姐姐的话,换来的恐怕不是什么笑容,而是一记铁拳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种事情不能够完全说是谁对谁错吧,毕竟在那种充满危险的情况下,无法做出最为正确的反应也没有什么错,这不能够将过错完全怪在姐姐的身上。”徐逸溪说,“虽然在那种情况下,什么也不做在别人看来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懦弱意味在里面。”他小心翼翼地准备着措辞,想要表达出姐姐和妹妹两者在这件事情上都有错误的意见。 “但是……作为妹妹的夏梦涵,说姐姐你是懦夫胆小鬼这种话,的确有些过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俩都有一定的错误,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觉得姐姐你要是多和夏梦涵她聊聊天,说不定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聊聊天,我都不知道上一次跟她说话算是什么时候了。”夏梦雪叹气,“因为在那件事情之后,我总觉得是我自己不够强的原因,所以在那之后我一种刻苦训练,就是希望不要过去再一次重演。” “可是姐姐你这样的话,完完全全就是将本应该收到关心的夏梦涵孤立了起来。”徐逸溪想起了之前魔女对他说过的话。“我还记得之前妹妹跟我说过,她说她每天最讨厌的时候就是放学的时候,只能够孤零零的一个人走着路回家,而那个时候,家里面根本没有人,母亲要出门上班,而你这个应该陪伴她的姐姐也要留在学校进行训练。一个人的家已经称不上家了,只能够算是……某种暂时的居住地而已。”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幕 姐姐心中的虚假强大 “那个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懦夫而已,姐姐过去发生的事情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是埋怨也只是埋怨姐姐不关心自己而已。要是姐姐那个时候能够跟夏梦涵多说说话,恐怕现在……也不会这样子了。”他低着头小声说。对于魔女妹妹跟她姐姐之间的间隙,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隐隐觉察到了,毕竟哪有姐妹俩一直不说话,只是打打招呼就完事了的。 后来才知道他的猜测一点没错,这姐妹俩的之间的间隙似乎由来已久,从多年之前的那一天晚上就产生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的现象。 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说是某一个人的错误,不光是姐姐还是妹妹,在那个时候都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在那样危急到可以威胁生命的情况下,做不出正确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原来她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夏梦雪微微叹气,似乎对于自己的迟钝感到自责。就像是之前柳茹月对自己说过的一样。 ‘社长你什么都还好,就是人有些呆板,不知道别人心里面的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自己的方法去安慰别人,要不是我这个人自来熟,恐怕根本跟你说不上几句话。’当时她就是用这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虽然有一些她自己不太认同,但是后面的半句她也觉得很有道理。 自己的确是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去安慰别人,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让妹妹跟自己的关系僵硬到扇耳光这种恶劣的地步了。swisen.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妹妹对于自己的评价,懦弱的胆小鬼,不光光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不敢站起身,反抗男人的残暴,也是在那之后不敢面对自己的妹妹,只能够以训练的借口回避与妹妹的相遇,并且用跆拳道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过去那些害怕到作呕的画面。 因为那些画面和场景如同梦魇一般,一直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哪怕她现在被誉为最为年轻的跆拳道冠军选手之一,只要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最后获得荣誉黑道的授予,那可算是无数跆拳道选手最终的梦想。 但是……那又怎样啊?作为姐姐的她却无法跟自己的妹妹说上几句话,就算是想要以姐姐的身份去阻止自家妹妹跟自己弟弟的禁忌恋爱,但是却被妹妹以“你过去那么多年都在跆拳道上,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这样伤人心的话语给梗住了。 “我之前其实也想过在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去找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夏梦雪深吸口气,“因为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我的的确确做错了,不管是害怕还是恐惧都不能够作为自己懦弱和胆小的借口,既然身为弟弟和妹妹的长姐,就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承担起姐姐的责任和义务,让弟弟承担起他不应该承担的责任,本就是不应该的。” “那姐姐之前去找过她吗?”徐逸溪问,虽然他对于自己这个姐姐的了解程度远远低于魔女妹妹,并且通过死党对于她的描述,他也觉得自家这个姐姐的确就像是‘冰山’一样,不光是对于魔女还是对于自己,除了最基本上的寒暄和问候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她并不是不愿意开口,只是没有人问而已。 “并没有,当时我觉得夏梦涵她一定很讨厌我这样说大话的姐姐,而我也很讨厌这样子的自己。”夏梦雪将自己的腿伸长,素白宽大的裤腿落在她莹润如玉的脚腕上。“所以那个时候我总是呆在学校的跆拳道训练室中不断地用训练来麻痹自己,让自己遗忘过去的弱小和软弱,想要用这种方式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其实很强大,过去之所以会胆小软弱,只是……自己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要是现在的自己再一次面对拿着酒**的男人,一定可以一套组合招数将他打趴在地,让自己的弟弟根本不可能会有受伤的可能,让自己的妹妹会像过去一样崇拜她的姐姐。”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不管怎么做,都只能够弥补和无法重来。”徐逸溪眨巴着眼睛感叹,猛地想起了过去自己偷偷瞒着男人婆选择离开时的犹豫和纠结,虽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做过的某件值得后悔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要是当时的自己坚强一点,不要那么软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跟墨凝说清楚,或许……也不会让那个要强的女孩说出道歉的话语,并且愿意放弃跆拳道这个她一直喜欢的爱好作为对于自己的补偿。 “要是姐姐那个时候能够勇敢一点,跟夏梦涵说声抱歉,告诉她同样的错误姐姐不会再放之类的话,说不定她就会原谅你,并且像之前一样崇拜你这个姐姐。”他轻笑着继续,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侧脸,透亮的墨色眼瞳中倒映着少女粉色的脸颊。 “可是我这个本应该勇敢的姐姐却没能做出勇敢的事情,只是懦弱地躲在阴暗的角落中,瑟瑟发抖而已。”少女自嘲地笑笑,“其实这样的想法在我第一次取得了跆拳道青少年组冠军之后,我莫名地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过去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意外而已,要是可以重演,可以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只是缩在墙角什么都做不了。”说到这,她用力地咬着嘴唇,瞪大的墨瞳中透着淡淡的愤怒和不甘。 “但是几个月之前,这样的想法就开始烟消云散了。当我再一次遇上之前被我轻易击败的对手墨凝时,我本以为我又可以再一次夺得冠军,再一次用这种虚假的冠军来安慰自己胆怯的内心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颤抖地身子,仿佛至今都不敢相信一般。“过去的手下败将竟然可以跟我打得难解难分,甚至一度让我觉得压力巨大。在进入加时赛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勇气,只是想要借着对方出现的破绽取得胜利,但是……这样的想法注定无法取胜,在对方起跳转身的一瞬间,我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侧踢到我的身上,拿下k·o的一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幕 姐姐另一面的温柔 “当时的我跟多年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裁判举起她的手宣布着冠军的归属,而我……却只能够以失败者的身份黯然离场。”夏梦雪想起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语气之中充满了感慨。“而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站上领奖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我一样举起奖杯,向所有人宣布我并不是什么胆小鬼不是什么懦夫,而是当之无愧的冠军。而她却只是盯着奖杯看了几眼,就像是遇上了比领奖还要重要的事情一般,冲下了台紧紧地拥抱着台下的某个少年,表情之中充满了激动和难以抑制住的兴奋。” “我想当时被她紧紧拥抱在怀中的就是你吧。”她轻笑着侧脸,眨巴的眼睛中透着和魔女一样狡黠的光。 “那个……只是她感谢我无偿地当了她那么久的陪练而已,只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拥抱而已。”徐逸溪摸摸鼻子小声回答。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有些不相信,那个时候他心中想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朋友,而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男人婆身上的柔软触感,第一次对她产生了除了畏惧之外的悸动感情,这种感觉只有在他跟魔女单独相处,并且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一抬头就可以亲吻的那种才有。 换言之,就是当时自己的内心除了懵逼还有一些心猿意马的情绪掺杂其中。 “朋友之间的正常拥抱?”夏梦雪轻声哼哼,似乎很不相信这种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要是你跟他是正常朋友的话,她至于奖杯都不拿就冲下台跟你拥抱吗?你说这话恐怕自己都不相信,还要你姐我怎么相信?”她肆无忌惮地将手直接搭在徐逸溪的肩上,胳膊肘抵了抵,似乎在暗示‘你这个弟弟还是跟姐姐我直接说实话吧,当时是不是动心’之类的。 “我虽然知道她有那么一些些喜欢我,但是我对于她除了有害怕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感觉了。”徐逸溪眼神闪烁地说着假话,从之前跟少女一起去海洋馆参加什么情侣活动开始,对方的害怕标签早就被他直接揭掉了,剩下的除了温柔就是温柔,仿佛过去那些残暴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叫做墨凝的少女。 对于她,徐逸溪除了用大改观之外,别无其他的形容词。 “害怕?”夏梦雪微微挑眉,似乎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过去产生了好奇。“我之前算是听夏梦涵说过,你这个哥哥之前有过许多惨痛的经历,要不你现在说出来,让我这个心情不好的姐姐开心开心?”她掩着嘴轻笑,表情俏皮,完全跟冰山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就像是温柔可爱的邻家姐姐一般。 “姐姐跟妹妹果然一个样啊!”徐逸溪眼角抽抽地小声嘀咕,这种话他自然不敢让家姐听到,只能够翕动着嘴唇低声喃喃。“我应该跟姐姐说过,我之前算是我青梅竹马墨凝的专属陪练,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要跟着她训练跆拳道,你也知道我这种喜欢待在家里的宅男怎么会有心思去刻苦练习什么跆拳道,不过因为当时我打不过我的青梅竹马,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每天放学跟她一起进行训练。” “哦——!”夏梦雪故意拖长了尾音,表情中充满了开心的笑容。“说是什么陪练,其实就是另一种程度的人肉沙包,对吧?”她眨巴着眼睛,眼眸弯弯。 “是啊,人肉沙包。”徐逸溪撇撇嘴轻声哼哼,对于这种直接的形容冷笑一声。“每天带着护具挨打,还是那种不能够反抗的那种。”他侧过脸,看了看一旁的姐姐,“之前我还以为转校就可以脱离苦海,而且我那个青梅竹马也答应我再也不练习什么危险的跆拳道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走了一个墨凝又来了一个姐姐,每天拉着我在这里进行陪练,这跟我之前人肉沙包的工作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我好歹可以反抗一下,但是面对姐姐你,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没有?”夏梦雪眼角透着明显不过的得意,“你难道不会出拳还击吗?” “出拳还击?”徐逸溪看了看仍在一旁的拳靶,冷哼几声。“你见过用拳靶跟拳套对打的傻逼吗?而且我还不想死,毕竟每天晚上的晚饭都是姐姐你准备的,要是我还手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晚餐上动手脚,让我这个国家的大好青年死在餐桌上。”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便宜姐姐不在的夜晚,魔女自告奋勇地为自己这个哥哥准备晚餐,本以为这会是一份充满爱心的晚宴,没有想到的是,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全是可怕的毒药。 淡到没有味道的蛋汤,甜到发腻的东坡肉,咸到发齁的宫保鸡丁,辣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素炒青菜,每一道都是看起来正常,甚至充满食欲的佳肴,但是味道却可以让人颤抖到不敢下筷。谁知道要是自己胆敢还手,自己这个姐姐会不会跟魔女学习,来一招‘杀人于无形’,让自己直接猝死在餐桌之上。 “喂,难道你姐我在你看来就那么小心眼吗?”她咬着嘴唇,伸出魔爪用力地蹂躏着徐逸溪的脸颊,对于这个弟弟的回答很不满意。“我之前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才学会做菜的,你竟敢这样子编排你姐我,真是找死!”她双手齐出,扬起的嘴角透着舒畅,似乎欺负自己这个弟弟是她找到让心情变好的最有效的方法。 “其实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你这个弟弟还是非常满意了。”她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将自己纤细的胳膊随意搭在徐逸溪的肩上。“而且每一次跟你的谈话都让我很开心,就像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让我觉得我跟你似乎……天生就是姐弟一样。”说着,她直接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对方的肩上,梳得整齐的马尾拂过徐逸溪的侧脸。 “要是……那个时候的我勇敢一点……就不会失去那个弟弟了。”她用力地搂抱着自家弟弟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呢喃。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幕 徐逸溪的无可奈何 徐逸溪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看着面前用带着笑意眼瞳紧盯着自己的少女,有些手足无措。之前他答应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便宜姐姐去训练室进行陪练,可是什么都没有跟魔女说,就借着厕所之名偷偷溜走了,结果挨打之后,回到教室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自家的妹妹大人坐在座位上,而摆在自己桌子上的,则是一个包装完好的面包。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啊!”小魔女咬牙切齿,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用力。她咧着嘴轻笑,但是这样子的笑容却像是判官的催命符,让徐逸溪心中发凉。“我还以为哥哥大中午被某个奶牛学姐给骗了过去,再也不回来了呢,没有想到哥哥还是知道中午的午休时间还是要回教室度过。”少女纤细的小手慢慢地将桌上的面包抓住,纤细的手指不断张合,将柔软的面制品蹂躏挤压,变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我这个听话的妹妹害怕哥哥中午没吃饭,肚子饿,还特意去买了一个面包给哥哥。”说着她将手中已经看不出面包形状的面包递了过来,让徐逸溪有种‘你要是敢不接受,我就要你好看’的畏惧心理。 徐逸溪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脑海中不断地进行着思索,希望找到一个借口可以为自己开脱。 他临走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自己的便宜姐姐,不能够将今天中午的事情告诉跟她还处于冷战状态的妹妹。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仗势欺人,带着拳套将自己的弟弟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个喜欢哥哥到了极致的妹妹岂不是要直接跑到她的面前厉声质问,然后又是姐妹之间的一场争吵,让本就不和谐的姐妹感情更加不融洽。 喜欢自己的魔女当然不想要自己这个哥哥受到任何人的欺负,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姐姐也毫不例外。 “那……那真是谢谢妹妹了。”徐逸溪颤抖着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形状不规则的面包,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充斥。 “是啊,我这个妹妹也只能给哥哥你买买午餐什么的,那个可恶的奶牛学姐可是可以跟着哥哥亲亲我我呢。”夏梦涵现在已经认定了自家的哥哥跟之前那个叫做柳茹月读作狐狸精的学姐一直保持着她不知道的联系,明明嘴上说着‘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来找我’这种拙劣的谎话,但是背地里两人却做着自己看不见的勾当。 的确啊,那位缠人的学姐是不过来找自己的哥哥了,现在是自己的哥哥去找那个学姐了。别以为自己上课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哥哥你在桌子下面的小动作,偷偷摸摸地给那位学姐回消息,然后中午一下课,说什么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一趟,结果去了就没有回来,害的自己站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见人影。 最后让好人同学去厕所里找人,才知道里面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个说谎的哥哥在就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了。至于你去了什么地方,就只有你跟那个可恶的学姐知道了。 “奶牛学姐?”听到这个词,徐逸溪眼角有些跳动,替那个为自己背锅的柳茹月在心中说了声抱歉。身材好不是你的错,都是时辰的错。 “是啊,前几天那个穿着牛仔热裤的学姐,别人可是前凸后翘,身材丰满,比我这个干瘪贫瘠的妹妹好了不知道多少。”夏梦涵语气泛酸。“要知道,当时的哥哥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是那双眼睛可都是看得直直的,盯着学姐丰满的身材咽口水。今天中午也是那位学姐给哥哥你发的消息吧?不然我的哥哥男朋友怎么可能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去跟奶牛学姐幽会,我这个妹妹还真是……头上顶着青青草原呢!”她的小手用力地进行着张合,显然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哥哥的名义女友,距离正式女友也只有一步之遥了,每天可以跟哥哥近距离接触,这样的福利可是连哥哥的青梅竹马都不曾拥有过的。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实现自己心中的野望,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大敌,拥有着比自己不知道丰满了多少的身材,而且最让自己愤愤的,自己这个对于女孩子没有多少兴趣的哥哥竟然会被那个下作的奶牛给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 简直就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青青草原,这种事情恐怕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徐逸溪呵呵地傻笑,看着手中变形的面包,心中戚戚然。“而且我中午真的没有偷偷瞒着你去找什么奶牛学姐,我只是……一个人静静而已。” “哼哼,哥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夏梦涵冷哼一声,对于这样眼神闪烁时说出口的话,可是一丁点儿都不相信。“哥哥一个人想静静,恐怕这个‘静静’就是那位学姐的别名吧。”她用力地深呼吸,对于中午突然消失的哥哥,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最开始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家哥哥是去找他死党了,但是当她看到好人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时,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错误,之后她又觉得应该是墨凝这个哥哥的青梅竹马占据了自家哥哥的午休时间,但是……后来发现这也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自己拥有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个敌人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那种,比如说那位叫做柳茹月的学姐,自己除了知道她是姐姐社团中的副社长之外,对于她的了解简直是一无所知,而且对方还占据了主动和身材上的优势,这对于自己简直就是……莫大的威胁。 夏梦涵盯着言辞闪烁,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哥哥,心中的警铃大作。 “我真的只是一个人发呆而已,”徐逸溪有些无可奈何,对于自家姐姐的任性摇头苦叹。早知道就不去什么跆拳道训练室了,现在硬逼着自己这个不会说谎的三好学生要在自己可爱的妹妹面前说谎,这简直就是在为难我胖虎! 徐逸溪盯着手中的面包,心中忐忑不安。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幕 夏梦雪的心思 跆拳道训练室 “喂,社长你这个时间点不进行训练吗?”推开门看着惬意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柳茹月脸色诧异,充满了好奇和震惊。她这个社长可是严格守时的主儿,每天中午的午休时间必被她用来进行跆拳道上的训练,不管是什么时候,一打开训练室的门,总会看到自己这个社长哼哼哈嘿击打木靶的声音。 但是今天似乎是进错了门?或者是时空错乱了,她竟然看到了自家社长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品尝了手中骨瓷杯中的咖啡,原本冰冷的脸也充满了和煦的春风,变得平易近人起来。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社长?莫非是某个邪神附体,让冰山女神变成了火山女神? 柳茹月退回去几步,瞪大了眼睛,认真看了好几遍木门上贴着的‘跆拳道训练室’,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再看看笑意满满的社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今天的训练我已经完成了,现在也是时候享受一下生活了。”夏梦雪再次抿了口杯中的咖啡,粉色的小脸上充满了感慨和放松。 “社长……你今天是中邪了吗?”柳茹月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家社长的对面,看着充满笑意的少女,小声地问。 “你觉得呢?”夏梦雪收敛起笑容冷哼,“你觉得我这个社长是假还是真?不就是喝了一杯咖啡嘛,你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跟自己的便宜弟弟进行了训练后,心情舒畅到了极点,看着他那个拳靶节节败退,跟自己求饶的可爱模样,简直比的了冠军还要高兴。 再加上他临走的时候告诉自己,要是自己的脸色能够柔和一点的话,说不定自家的妹妹就会有更多想要跟自己亲近的想法,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一回家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只是觉得今天的社长很奇怪,要是社长你过去这个时候肯定是穿着训练服,带着拳套用力地击打着跟你苦大仇深的木桩,每天我这个时间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如出一辙的场景。”柳茹月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盯着眼前的社长,看着她如同民国贵妇名媛一般优雅地品尝着咖啡,表情之中充满了怪异。“而今天我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一推开门就看到社长你喝着咖啡,没有进行雷打不动的训练,这简直就是……社长你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出了这样的形容词。 “是啊,变了一个人,从之前只有妹妹的姐姐,变成了现在有了弟弟的姐姐。”她将最后一口咖啡咽下,想起之前自己抱着徐逸溪依靠着他不算阔厚的肩膀轻声呢喃,本来如同莹玉般素白的脸逐渐开始泛红起来。“今天中午我跟我那个弟弟进行了对练,我拿拳套他那拳靶。” “社长你……你把我预定的男朋友给……揍了?”柳茹月瞪大了眼睛,眼角在止不住地抽搐。“要是我打不过社长你的话,早就像欧洲的那些骑士一样扔白手套对社长你进行挑战了!”她厉声哼哼,对于社长的所作所为充满了不满。 “可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已经将他揍了一顿了。”夏梦雪笑笑,表情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似乎在说着‘你不服你直接戴上拳套找我单挑啊!’ “你这个姐姐还真是狠心啊,就连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刚刚起身的柳茹月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表情,咬咬牙,还是缓缓地坐下。 “是啊,我就是狠心,我可是直接叫他过来挨打。” “你就不担心你弟弟不听话?” “怎么可能,我可是对他进行了威胁。”夏梦雪摆摆手,对于这种情况她早就想到了。“要是他敢不听我这个姐姐的话,乖乖过来挨打的话,我可是会将他跟我妹妹的恋情告诉他老爸,你说他这样子被我抓住小辫子,他敢不听话吗?” “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姐。”柳茹月一想起之前自己被夏梦涵怼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场景,总觉得姐妹俩的狡猾程度简直就是让人看不顺眼又无可奈何的程度。“这种事情做错的又不是他,而是社长你妹妹对别人一往情深,你这样子做还不是于事无补,根本阻止不了兄妹之间的恋情**裸地发生在你面前。”她翘起长腿,裸露出来的**透着素白的光泽。、 “我是没办法阻止那个倔强到了极点的妹妹,但是可以阻止那个在我面前不敢反抗的弟弟啊。”她扬起嘴角似乎想出了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而且我还是借着你的名义的哦!”她狡黠地笑着,笑容之中充满了让人心悸的寒冷。 “我的名义?”柳茹月似乎有些懵逼,她指了指自己似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可是逼着我弟弟不能将我揍他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妹妹,他一旦敢说出口,面临的就是他老爸的雷霆之怒。”夏梦雪放下手中空荡荡的骨瓷杯,笑容得意。“而且对于他这个不会当着别人面说谎的笨蛋来说,面对我妹妹的质问,除了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之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而我那个妹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是……她的哥哥被某位可恶的学姐给纠缠住了。” “而那个学姐就是我?”柳茹月似乎明白了自家社长计谋的阴险。“所以社长你既过了手瘾,又让我这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副社长进行背锅,然后社长的妹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我,希望我不要继续纠缠着她的哥哥。” “对啊,”夏梦雪点点头,“毕竟你作为我的副社长,又是我弟弟的追求者之一,责任还是要承担的。” “所以我就是那个背黑锅的?”柳茹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是喜欢那个学弟不假,可是对方的妹妹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我可是他女朋友’这样大胆的话了,自己要是还敢纠缠着学弟的话,恐怕会被其他人看作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这口巨大的黑锅,她恐怕背不动啊! “背黑锅?”夏梦雪想起自家弟弟身上的柔软,用力地咬牙。“背黑锅的恐怕……不知你一个人。”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幕 姐妹之间的交锋 夜晚 徐逸溪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家姐的身旁,乖巧地品尝着姐姐精心给他们准备的晚餐,不敢抬头看着表情怪异的姐妹俩,生怕姐妹之间的恩怨会殃及他这条无辜的池边鱼,然后就从活鱼变成了死鱼一条。7k7k001. 中午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才从妹妹的不断追问之中逃了出来,算是将那件事情画上了一个句号了,虽然句号画的不是那么圆满。但至少魔女妹妹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而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放过自己。 本以为会这样风平浪静地继续下去,看样子似乎也是风平浪静的势头,回家的时候姐姐准备好晚餐,脸上带着和平日里一样温和的笑容。但是当徐逸溪坐下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浪潮汹涌从坐上座位的一瞬间就开始了。 他甚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来自自己魔女妹妹跟姐姐之间的暗中较量,两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方,手中的木筷被捏得咯吱响,看着微微弯曲的长筷,徐逸溪甚至担心这脆弱的木材会断裂在少女的手中。 “不知道姐姐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柳茹月的学姐啊?”夏梦涵用力地戳着瓷碗中的米饭,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不怀好意。 “柳茹月?”坐在主座上的夏梦雪轻笑一声,早就看穿了自家妹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俗话说知子莫如母,知妹莫如姐,虽然她们姐妹俩的关系算不上多么融洽,但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对方说话做事都非常熟悉。她自然可以感觉得到自家妹妹背后的质问含义。 “是,就是那个每天都不知道廉耻过来找哥哥的学姐,明明哥哥一点都不喜欢她,那个学姐却根本就不要脸面一般,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哥哥。”夏梦涵咬着牙说,每一个字都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厌恶和讨厌的情绪。仿佛在她看来,一切想要接近自家哥哥的女人,都是不要脸的存在。 明明自己有言在先,对方却置若罔闻,简直就是背信弃义的典范,根本……汝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她从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就打算跟自己的姐姐问个清楚明白。都说了不会再管自己跟哥哥的事情,这又突然冒出来个柳茹月算是怎么回事? “她多半是喜欢你哥哥吧,”夏梦雪避重就轻,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并没有正面回答的打算。“毕竟你哥哥可是被无数女孩子暗恋的校草,虽然我作为她的社长,但是似乎并没有权力让她不喜欢你哥哥吧。”她扬起嘴角,像是用手段将其将军一般得意。 “可是……我作为妹妹应该有权利选择谁成为我的嫂子吧。”她咬着嘴唇,对于姐姐这种明明答应自己不再管这件事,现在又出尔反尔,让别人出来阻拦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耻。“而且那位学姐我可是很不喜欢,哥哥也跟我抱怨过对方的纠缠,所以……姐姐你作为跆拳道社的社长,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你的那位副社长学姐,告诉她不要缠着哥哥。”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当事人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吗?让我这个局外人去说……恐怕根本没有任何的信服力。”夏梦雪盯着眼中燃起火焰的妹妹,在心中悄然冷笑。 别以为我说过我会视而不见,就意味着你能够毫无阻碍地跟你哥哥在一起,明明还只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子,为什么非要踏入禁忌的领域呢?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才认识不久的哥哥,如果说是因为帅气的外表和温柔的性格,那之前她遇到过的拥有同样特质的少年也有不少,但是……却从来不跟对方有任何过多的想法。 她眯着眼睛,看着埋着头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地吃着晚饭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会然哥哥当面跟那个学姐说清楚的。”她愤愤地冷哼,咬着牙一字一句。“哥哥可不会随随便便喜欢上某个下作的奶牛学姐,就算对方进行纠缠,也只是无谓的挣扎,只会让哥哥对她更加讨厌而已。”她现在算是真正地感觉到了另一个深深的危机感。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夏梦雪哼哼,“谁知道你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姐姐类型的,对于妹妹这种角色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姐姐类型的?难道那个学姐想要被我以引诱未成年人的罪名给送进警察局?”她不甘示弱地进行着反驳,看着自家姐姐眼角露出的笑意,忽然之间心中升腾起了预警。她皱着眉头思索,忽然觉得今天中午的事情跟她所认知的有一些不一般。 按理来说,对方在自己宣称是哥哥的女友之后,就算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至于第二天还过来那样明目张胆,而且虽然第二天和之前一样也是把精心准备好的早餐送了过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那杯豆浆上贴上了纸条,后面写着‘中午天台见’这样的暗语。 而且从天台上下来之后,哥哥的脸色根本没有想自己猜测得那样轻松,反而是更加凝重了。再加上今天中午什么也不说,就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溜,更让她觉得怀疑。跟哥哥见面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叫做柳茹月的学姐,亦或是……眼前的姐姐。 要是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也难怪姐姐会像现在这样有恃无恐,因为……那个叫做柳茹月的学姐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出来背黑锅的可怜人,而真正的背后主使,恐怕就是这个答应了自己袖手旁观的姐姐了。 姐姐,你这个扮演者皇后的人,果然跟那个童话故事中的皇后一样阴险狡诈恶毒,要不然也无法将我这个白雪公主逼到绝境了。她想起了之前在痴女社长办公室中发现的参加话剧演出的名单,看到了姐姐的大名。 或许话剧中的剧情早就在现实之中上演了,而自己这个公主和必定会在一起的王子,怎么可能被恶毒的皇后所打败!她在桌下捏紧了拳头,看着夏梦雪心中厉声冷笑。 要是姐姐你想跟我玩那就玩,不管怎么如何,哥哥我都是不会放弃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幕 姐弟之间的玩笑话 “如果我有的选,我当时肯定不会选择留下来,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swisen.”徐逸溪现在想起了之前自己的点头答应,现在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就像是在地狱之中煎熬一般,才从黑暗之中出来,又看到了另一个黑暗。 本以为姐妹俩餐桌之上的斗争会以魔女妹妹的离场而告终,但是当生气的夏梦涵说声吃饱了离开之后,作为姐姐的夏梦雪直接用手拍了拍正在埋头吃放的自己的肩,笑着说出了让自己无法拒绝的请求。 “等下记得留下来帮姐姐洗碗哦。”笑靥如花,让自己只能够呆滞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当他看到魔女妹妹的从自己身边冷笑走过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这个单项选择题一样,得到了零分。 他算是明白了,明明自己想要从姐妹俩之间的争斗中脱身,但是最后还是身不由己,成为了争斗的牺牲品,从活生生的鲤鱼变成了没有梦想的咸鱼。他看着水池之中堆积的瓷碗和餐碟,总有种不安的忐忑。 “那个……姐姐你叫我留下来,不应该只是为了洗碗吧?”带着手套的他认真地擦洗着餐盘,看着惬意坐在厨台上像是监工一样的姐姐,有种奴隶干活,工头监督的既视感。 洗碗这种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便宜姐姐刚来的时候,为了在姐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自告奋勇地将洗碗的任务接了下来。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之前是自己主动提出,现在是自己被迫任命。7k7k001.而在这样微妙的转变之中,姐姐对于自己从最开始的生疏,变成了现在的熟络,之前的她可从来不会说出‘留下来帮我洗碗这种话’,但是现在颐指气使得像是本应如此一般。 难道这就是……越熟悉的人越不客气的人类本性? “当然不是,”夏梦雪坐在厨台上,像是荡秋千一样晃动着自己的纤细长腿,洗白的牛仔短裤,将她莹玉般素白的肌肤裸露。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个单纯的想法。“我只是想要气气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妹妹而已,别以为自己亏欠她就可以肆意妄为。”她一想起自家妹妹什么都不吃直接离开的画面,心中愤愤。 说什么‘我吃饱了,要先回房间了’。明明碗里面的米饭一粒都没有动过,还吃饱了,骗谁呢!她一想起当时自己妹妹脸上不爽的表情,心中燃起的怒火就愈烧愈盛。 摆脸色谁不会啊,你想要摆脸色,我就直接把你哥哥留下来。 “气气她?”徐逸溪嘴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之前还跟自己说要跟妹妹酱尴尬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现在就这样任性地说出我想要‘气气她’这种话来?这样子你让我怎么把你们姐妹啦的关系和好如初啊。 早知道就不要接受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徐逸溪心中叹息, “是啊,我今天好好心好意地给她准备她最喜欢吃的炸虾,结果她一口都不吃直接离开,这样能让我不生气吗?”她拿起摆在厨台上的已经有些凉了的炸虾,捏着红色的虾尾一口咬了下去,清脆的酥声悄然响起,让徐逸溪心中有些意动。 说实话,刚才的晚餐他也没怎么吃饱,毕竟两个人在自己眼前针锋相对,自己要是还有心情吃饭的话,简直就是心大到了极点。 “你要吃吗?”看着自家弟弟忽然之间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夏梦雪似乎明白了。“我看你只是在一旁埋着头,什么也不说,多半也跟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一样,什么都没有吃吧。” “是啊,我也是没有吃饱。”徐逸溪实话实说。 “那你过来,”夏梦雪伸长了身子,直接捏起一块炸虾,示意自己弟弟张嘴。“你现在的手也是湿的,吃东西也不方便,你直接张嘴就行了。” 徐逸溪侧过脸,看着自家姐姐一脸不在乎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张嘴咬住了对方递过来的充满的香味的炸虾。 “其实最开始我也想过什么都不管,毕竟我之前很多时候也是这样子对她的,那个时候我跟她还可以心平气和地打打招呼,不会像现在这样……所说的每一句都充满深深的含义,跟那些打着官腔的贪官污吏一样,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不就跟网上所说的……塑料姐妹花情谊一样嘛,嘴上说着的是一个样,心里面想的又是另一个样。”徐逸溪忽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通俗易懂的词语,用来形容现在的场景非常贴切。“这样的姐妹情谊有和没有都一个样。” “是啊,我就是很讨厌这样的关系。”夏梦雪再一次将一块炸虾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配合上她放荡不羁的动作,很难将她和‘冰山女神’这四个字联系起来。说是女流氓还行,女神……恐怕不会一边晃腿一边吃炸虾吧。“因为虚假的东西是我一直都讨厌的,我觉得信守承诺和讲究诚实是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最为基本的特质。” “所以是诚实敬业爱国友善这样的八字真言?”徐逸溪愣了愣,忽然想起了自己经常听到现在都可以背下来的二十四字真言,其中对于个人的要求就是诚实友善,爱国敬业。这样的要求跟姐姐所说的完全一致。 “算是吧,毕竟爱说谎的人不管什么时代都不太受人喜欢的。”夏梦雪咬着炸虾点头,“对于你这样子不会说谎的弟弟,我这个姐姐就非常地满意。” “额,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姐姐的……厚爱?”徐逸溪愣住了一会儿,挑眉小声问。这种情况就像是大哥跟小弟交心一般,不管大哥说什么,小弟都应该点头拜谢,承认大哥的想法和见识。 “既然知道还不说?”夏梦雪轻笑着哼哼,表情俏皮。她之前还以为自家的弟弟是个很难相处的问题少年,后来随着接触的加深之后,她越来越喜欢跟自己的弟弟开玩笑了。就像是遇上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两人之间的谈话没有任何的生疏和陌生。 “是是,”徐逸溪将洗好的餐盘沥水,“姐姐真实慧眼识人,知道这个弟弟是不太会说谎的好孩子。”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幕 完全陌生的姐妹俩 “不过说真的,”徐逸溪去下湿润的手套,看着表情轻松的姐姐,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让自己跟魔女妹妹的关系融洽起来。毕竟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怎么看都没有将魔女放在心中。“姐姐你是不是对于夏梦涵她不太关心啊,你也知道她虽然很开朗温柔,但是性格还是有些倔强的。”说到这,他想起了对方死缠难打的招数,简直就是将‘倔强’二字发挥到极致。 “想要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光靠我在个墙头草在中间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觉得姐姐你也应该稍微表现出一些诚意,主动跟妹妹说说话,问问她喜欢什么,在她生日或者特殊日子的时候给她买些礼物,只要多努努力,我觉得姐姐你跟夏梦涵的关系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僵硬和尴尬。” “让我主动找她吗?”夏梦雪叹口气,似乎觉得这对于她来说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但是……我每一次跟她见面,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因为你也应该知道的,我过去的时候对于她几乎都是不管不问,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跆拳道的练习上。” “也难怪姐姐可以取得比赛的冠军。”一想起之前男人婆第一次参加比赛被无情k·o的画面,就觉得自家姐姐完全就是那种天赋强外加刻苦努力的选手,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跟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生疏,甚至到了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听不到她口中的姐姐称呼,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没有任何的温柔和情感,只是一片冰冷。”夏梦雪深深叹息,已经拿到手中的炸虾也重新放回了餐盘。 “虽然我这个姐姐非常失职,但是对于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知道的。”她侧过身,看着还留有一部分的炸虾,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透亮的光。“因为这个我们小时候唯一吃到过的最好食物之一,也是母亲每一次回来会给我们做的菜肴,虽然现在母亲跟着徐叔叔出国旅游了,但是我还是默默学会了这道菜的做法,尽管在味道上还是没有那么完美。” “那姐姐除了知道这些,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吗?”徐逸溪微微皱眉,想起之前去魔女房间中的场景,里面摆满的除了是各种各样的漫画书之外就是各种封面华丽的,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是光看看名字应该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常的读物了。 要不然也不会跟那个宅女柳絮阳成为关系要好的朋友了。对方可是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喜欢动漫的周边,这样子的喜欢程度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是啊,一无所知。”夏梦雪自嘲笑笑。“除了知道她喜欢吃炸虾之外,就完全不知道了。” “就连她喜看动漫,读什么言情这种事情,姐姐你也不知道?”对于便宜姐姐了解得贫瘠,徐逸溪感到有些震惊。这种事情,只要稍微猜测一下就应该知道的,少女心谁没有啊,少女时期的喜欢悸动谁没有啊。要是连这样最为简单的了解都没有的话,这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比陌生人号上那么一丢丢。 这样子的关系,叫他怎么帮忙啊? “她喜欢看动漫吗?”夏梦雪瞪大了眼睛,显然根本不知道这些信息。“还喜欢看一些言情?真是……奇怪的爱好。”她想了想,用‘奇怪’来形容这妹妹。 “奇怪?”徐逸溪无奈扶额,“姐姐你真的是这个世纪的人吗?女孩子喜欢看动漫和言情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吧,哪里奇怪了?”看着自己姐姐一脸认真的模样,他无话可说。 “额,我之前也看过我的那个副社长,就是之前说喜欢你的柳茹月学姐看过这些东西,比如言情什么的,我也在她的推荐之下看过一次,但是觉得那些剧情太过于乏味了,全是怀春少女的臆想,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之中发生。”夏梦雪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副社长,不仅仅是个话痨,而且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还很喜欢看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言情文,还大力在自己面前推荐。 不过跟她完全不同的宅女妹妹则是几乎从不会看这种言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喝着可乐,趴在自己的床上看动漫番。就像自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完全就是不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好。 “那个缠人的学姐?”徐逸溪一想起对方那蹲在自己面前近乎谄媚的笑容,瞬间有种想到了恶魔的恐惧感。“她喜欢看霸道总裁文?” “对啊,”夏梦雪点头,“虽然那时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才跟她认识没多久,加上我不太怎么跟人说话的习惯,就让她想要用这种类型的言情跟我套近乎,但是……让她感觉到遗憾的是,我似乎并不喜欢那种充满怀春少女臆想的。” “难怪啊,不愧是看过霸道总裁文的学姐,行事风格和传说中的总裁一模一样。”徐逸溪呵呵苦笑,对于对方这种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就直接送早餐的行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种摆明了‘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对你好’的感情还真是简单易懂,和霸道总裁一个样。 “你不太喜欢我那个副社长吗?”夏梦雪有些不明白,虽然对方的的确确是个让人有些厌烦的话痨,恋爱史有些悲催,但是再怎么说别人也是漂亮温柔的学姐。按照柳茹月的话来说‘帅气的学弟永远都是学姐的’,她对于自己这个恋爱史为零的弟弟来说,应该有一些吸引力吧? “你觉得我这个弟弟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徐逸溪看着不靠谱的姐姐,他之前本以为这种不靠谱的属性只有自家的老贼才会有,没有想到是,自己的便宜姐姐也有着同样的属性。 “为什么不喜欢啊?”夏梦雪不明白,“男生不都是喜欢身材好的女生吗?这应该算是生物进化史的遗留吧,身材好证明这成熟,成熟就意味着可以顺利的繁衍后代……”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幕 对于学姐身材好的各自看法 用生物进化这种学说来解释喜欢的情感,自家的姐姐还真是一个感情奇葩啊。徐逸溪在心中无奈叹气,表示自己和那些只要有乃子就会兴奋大叫的死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虽然他也无可避免地会多用欣赏的目光多看几眼,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喜欢这个拥有着纠缠属性的学姐啊! “姐姐你这些歪门邪说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啊?”他用手势表示暂停,让对方不要继续说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在生物课上学的啊,这算是我们老师给我们讲的题外话。”夏梦雪认真地歪着头,似乎在回忆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她告诉我们说,这算是几千年的生物进化的遗留,因为在原始的部落中,拥有着丰硕身形的女性往往会孕育出更加强壮的后代,所以那个时候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女孩。” “但是那都是原始部落的事情了,现在可是21世纪的新世界。” “但也应该有生物的遗留啊,难道你觉得我那个副社长的身材不好吗?”夏梦雪弯腰,表情充满了狡黠的意味,让徐逸溪不得不怀疑这个姐姐之前说的话,都是在对自己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试探。 “身材好这个是实话,”徐逸溪侧过脸,有些心虚,不敢跟这样充满质问含义的眼睛对视。“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会喜欢那个学姐啊,虽然我的确很感激之前在彩排的时候她能够出面帮我解围,但是感激要转化为喜欢,还是需要很多东西的。” “哦,所以你是喜欢可爱类型的少女?”夏梦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呆呆地点点头,若有所思。“我那个妹妹虽然爱好奇怪,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很符合你心中对于可爱的定义。喜欢她也是身不由己,对吧?”少女的笑容让徐逸溪更加看不明白了,虽然看着她在笑,但是总觉得……笑里藏刀? “姐姐你这样可是污人清白,我可是要报官的。我都说过了跟妹妹她只是契约情侣而已,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副社长学姐,要不是因为她,你觉得夏梦涵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吗?”徐逸溪涨红了脸,对于现在跟夏梦涵的暧昧状况打死不承认。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是他对于自己跟魔女之间关系最佳的解读。 “你觉得就算没有这个学姐,我那个妹妹就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吗?”夏梦雪冷哼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心里面的想法,之前在茶话社社长面前大力推荐你这个哥哥,就是为了让你一步步走进她早就预设好的圈套之中。” “圈套?”对于这个词语,徐逸溪觉得有些严重。 “当然是圈套,当女孩子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时,再愚笨的少女智商都会直线上升。不然你觉得一个少女对你说,‘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话剧演出,你问我你扮演什么角色啊?我扮演公主,你扮演王子,我们在皇后的暴政之下奋力反抗,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你觉得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的女孩会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知道她有想法,我从最开始就知道的。”徐逸溪顿了顿,有些无奈地叹气。“因为之前我跟她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就跟我告白了,但是被我拒绝了。” “告白?是不是下着暴雨的那天?”夏梦雪微微挑眉。 “是的,因为那天因为下雨的原因,我虽然没有同意,但还是想要送她回家,然后……在地铁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是我妹妹的事实。”对于这样戏剧性的安排,徐逸溪现在还有些怀疑。 “难怪那天晚上她的表情有些不正常,毕竟从来不会对人说‘喜欢’的她竟然会被人拒绝了,吃饭的时候她都一直埋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夏梦雪哼哼几声。“还有啊,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胆敢拒绝我妹妹的告白!”少女直接一记无法反应的手刀敲在了徐逸溪的头上,轻飘飘的让他只是揉了揉脑袋。 “喂,要是我那个时候就答应了,之后又知道了她我是妹妹的事实,两个人之间岂不是很尴尬?”一想起金庸老爷子笔下的少年段誉喜欢某个少女,当得知自己跟她是兄妹关系的时候,脸上那震惊的表情充满戏剧性。 “那你现在跟她岂不是更尴尬,明明知道了彼此之间是兄妹,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成为了情侣。” “这只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而已,又不是真正的情侣。” “那你说说,你长这么大,就没有过任何一个确定了喜欢情感的女孩?”夏梦雪看着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感情的弟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她也算是理解,要是对方义正言辞光明正大地说着‘我最喜欢我妹妹了,除了她我不会喜欢别人’之类的话,她只会觉得对方是可怕的妹控变态而已。 将自己的妹妹交给这种变态,就算她们之间姐妹情没有那么深厚,她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喜欢的话,好像有一个,但是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徐逸溪想起了梦境之中的那个梳着单马尾被他称作是姐姐的少女,表情有些感慨。 “什么叫做好像有一个,又从没有在你记忆中出现,难道我的弟弟有可怕的臆想症?”夏梦雪眯着眼睛,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也不算是臆想啦,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只是在我梦中出现过而已,但是在记忆中,我却根本记不起对方。”徐逸溪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方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一样,只是在梦境这个可以交错时空的地方与自己有过几次短暂的会面。这种剧情跟《你的名字》如出一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穿越时空的爱恋? “那要不要说出来,让姐姐听听看是怎样的女孩可以让我的弟弟做梦都会梦见。”夏梦雪小手撑着脑袋,对于这种事情显然非常好奇。能让自己在这个根本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弟弟日思夜想的少女,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幕 我可不愿意接受姐姐的恩惠 “说说吧,哥哥。”少女坐在床头,晃动这翘起的长腿。纯黑色的短裙下是黑色的腿袜,将美好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她微眯眼睛,扬起的嘴角露出笑意,但是任谁都可以感觉出笑容之中的阴冷气息。 “说说?说什么啊?”刚刚和自家姐姐聊完天的徐逸溪推门而出,看到的并不是空荡荡的房间。魔女似乎早就坐在自己的床边进行着等待,眼神凌厉得仿佛看穿了一切。 “说说哥哥在天台上跟学姐的聊天经过。”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木椅,示意徐逸溪坐下。好进行接下来算得上是审问的过程。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家不会说谎的哥哥为什么会在面对学姐的问题上支支吾吾,什么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说出口。因为对方并不是单纯的学姐,而是自己的姐姐。 唯有这个原因才能够让自家的哥哥不敢说真话,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缘故。 “聊天经过?”徐逸溪搬过木椅坐下,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魔女会旧事重提。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又被提起了呢? “是啊,我可是对于哥哥和那位学姐的聊天记录非常感兴趣。”少女咬重了“学姐”二字的舌音,弯着腰俯身,将自己跟徐逸溪的距离拉近。“虽然这种事情算得上是哥哥的私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哥哥的契约女友,要是哥哥背着我跟其他女孩子有什么不洁的关系的话,我可会很不高兴的。”她轻咬着贝齿,声音从齿缝中蹦出,透着凶厉。 “额,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普普通通的聊天啦。”徐逸溪傻乎乎地挠挠头,“你也知道的,我跟她没什么好聊的,说来说去就是希望她以后不要打扰我之类的话。” “没什么好聊的,哥哥还能降整个午休的时间都花在跟她聊天上。”夏梦涵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这样拙劣到极点的谎话。“是姐姐吧?”她深深呼吸,直接摊牌。她知道继续这样问下去,哥哥还是会为姐姐进行掩护。要知道姐姐的威严虽然在她心中早就一丁点不剩了,但是……在哥哥看来,还是充满气势的姐姐。 在老妈跟徐叔叔离开的时候,姐姐算得上是整个家里面地位最高的家长,哥哥这样听话的弟弟怎么可能会不听从姐姐的命令。 “什么?”徐逸溪有些懵逼,似乎有些没有听明白。 “中午跟哥哥聊天的并不是什么学姐,而是姐姐,对吧?”她皱着眉头叹气,对于姐姐这样行为她感到了深深的恶意。 说好的不会再管自己跟哥哥的事情,现在却直接进行插手,让夹在中间的哥哥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做。 “额……”徐逸溪愣了愣,忽然傻笑。“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你姐姐嘛,就是那个叫做柳茹月的学姐来找我的,我中午就没有遇见过你姐啦。” “哥哥别替姐姐掩盖了,我都知道了。”夏梦涵看着自家哥哥慌张的表情,轻声哼哼。“我可不相信那个学姐可以没皮没脸到,明知道我是哥哥的女友情况下还这样子明目张胆地过来找哥哥,而且要真是那个学姐的话,哥哥至于聊天内容都不愿意跟我这个妹妹说吗?”她嘴角上扬,似乎早就如名侦探柯南一样看穿了一切,找到了真实的凶手。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徐逸溪收敛起自己的傻笑,表情有些凝重。“是你姐姐,是她给我发消息说叫我中午过去的,但是因为……你知道的,你最近跟你姐姐关系有些僵硬,我也不好说中午是去找她了,所以……” “所以哥哥才会想到隐瞒?”夏梦涵挑眉,她沉默了几秒钟,接着问。“那么姐姐为什么要找哥哥呢?”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家姐姐心里面到底怀着的是怎样的目的。 “是因为……你的事情,”徐逸溪微微叹气,“你也知道你姐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明明对于你这个妹妹很关心,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并且最近你们还大吵了一架,她想要说声抱歉或者表达自己的歉意,但是……却找不到时机。而我作为跟你关系不错的哥哥,她希望能够通过我将你们之间尴尬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下。” 夏梦涵并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听着,眨巴着的眼睛有些泛红,咬着嘴唇,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开口。“缓和姐妹的关系?她不是那么喜欢她的跆拳道吗?一直没有将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现在又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关心,这算什么啊!”她捏着拳头,身形颤抖。“过去那么久都没有关心过我,现在却想要补偿,我在她心里面算什么啊?是随时平时不管不问,心情好的时候只要哄哄就可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的忠狗吗?” “忠狗的话……这样说着有些严重吧,毕竟你姐姐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妹妹的!”徐逸溪喃喃地开口,声音微弱没有底气。 “难道不是吗?”就像是遇上火星的炸药桶一样,夏梦涵炸毛了,她狞笑着,说出口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怒火。“之前我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将自己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跆拳道上面,无非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在那件事情上不是我所谓的懦夫,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如她所愿那样拿到了冠军又能怎样!”最后说出口的话语并不是什么疑问语气,而是质问一般的凌厉,让坐在木椅上的徐逸溪无言以对。 “可是……你姐她现在是真的幡然醒悟了,知道过去做错了太多事,不管是对你的忽视还是漠不关心。但是……她现在想要对你这个妹妹进行补偿,否则也不会一直问我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之类的话了。”徐逸溪柔声说,看着跟炸毛狮子一样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对方。 “幡然醒悟?还真是个关爱妹妹的好姐姐呢。”她厉声冷笑,“可是很抱歉,我这样子不听话的妹妹承受不起她的好意。她想要对我进行补偿就补偿,把我当成什么了,路边没人要的流浪犬了?只要给一点点食物就会摇尾巴吐舌头表忠心?要是她是那样觉得的话,我会直接打翻她递过来的狗碗,让她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小恩小惠就可以打发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幕 魔女的口嫌体正直 “真当我是搭棚子施粥呢,不管谁来我都得笑着脸将热腾腾的米粥给她递上去?当初的时候是她对我不管不理,现在却蹦出来说‘兄妹之间关系密切是不对的’,让我跟哥哥你保持距离,真把她自己当成了太平洋的警察了?什么事情都要管?”夏梦涵每句话都像是一根根锐利的针,扎进了自家姐姐的心中。 听到这样近乎于宣战的发言,徐逸溪猛然发现姐妹俩的恩怨似乎由来已久,再加上时间的不断堆积,现在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根本不是自己在中间说几句话就可以让她们和好如初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提起自家的姐姐,魔女竟然会如此抗拒,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刺,让他根本没有地方下手。 “我也知道哥哥你是好心,觉得我们姐妹俩关系这样僵硬,应该帮帮忙解决一下。但是你觉得这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吗?也许在哥哥看来,我或许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倔强女孩,明明自己的姐姐都表现出想要跟自己和解的意愿了,自己却还将姐姐散发出来的好意肆意踩在脚下摩擦,简直就是不识抬举的典型。” “我并没有那样想,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俩关系融洽就像是我的责任一样,老家伙走的时候也让我对你们多多照顾,说你是家里面唯一的男孩子,要是你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的话,就辜负了他的教导,保护女孩子可是我们家的家训。” “可是……有用吗?”夏梦涵冷笑,表情中充满了嘲弄,“姐姐今天找哥哥恐怕也不单纯是因为关心我,而是旁敲侧击希望哥哥跟我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说什么希望可以跟我关系融洽,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话语而已,真实的目的还不是希望哥哥离我远一点。7k7k001.” “所以哥哥在我还是别提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姐姐比较好。”站起身的夏梦涵缓缓地坐下,像是陈述完自己所有的想法一样。她微微叹气,选择了退让,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知道每一次谈起这个问题都会让她想起过去一个人孤零零的模样。 所有人都是成群结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踩着树缝之间渗下来的阳光,拖长了身影。 “好吧,我们不说她,说些其他的好吧。”徐逸溪摆摆头表示理解,之前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任何人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一回忆起对方提着行李箱毫不留情地选择离开的画面,他就会想起男人无力地缩在墙角,一根烟接着一根地抽,并不是因为喜欢,仅仅只是想要消愁。 “我记得下周一我们就要登台演出了。”他皱着眉头终于找到了一个跟便宜姐姐无关的话题了。 “不过一想起她借着跟社长的关系,成为了皇后的扮演者,会在话剧中阻拦我跟哥哥,心情瞬间就很不爽。”她歪着脑袋撇嘴,语气中充满了幽怨。 听到这个话,徐逸溪瞬间就知道了魔女妹妹是那种嘴上说着讨厌,但是心里面还是会很在乎的口嫌体正直。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说起话剧演出的话题时,瞬间想到了自家姐姐的存在。这应该就是……傲娇吧。他看着撇嘴的少女,在心中小声喃喃。 “我明明记得之前的皇后扮演者是柳絮阳班上的另一位少女,名字和剧本都定下来了,结果可恶的姐姐一来,就直接抢走了对方本应该有的位置,摇身一变成了皇后。”夏梦涵咬牙哼哼,“最让人讨厌的是,上一次彩排的时候,她竟然直接不参加,坐在观众台上看戏,把校园祭的话剧演出当成了什么?玩笑和儿戏吗?”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姐姐她没有参加彩排。”徐逸溪想起自己彩排的时候,忽然发现王子殿下跟皇后根本没有见过面,两人只是通过公主这个中间人,对彼此有一些了解。的确姐姐参加彩排或者没有参加,要是不关心的话,根本不知道。 “当时我出场看到皇后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夏梦涵自顾自地说,“本以为是讨厌地姐姐坐在王座上让我觐见,没有想到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的竟然是柳絮阳的同学,彩排之后我去问她,才知道社长只是让她彩排的时候上台,正式演出的时候还是让我那个滥用职权的姐姐表演。” “或许是社长认为你姐姐比较适合这个角色吧,毕竟她要年长一些,很容易将扮演得活灵活现一些。”徐逸溪在一旁小声为自己的便宜姐姐辩解,虽然他也觉得对方这样做有些逾越了,但是……只要她能够将这个角色扮演好,不出什么岔子,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是啊,她跟童话故事中的那个恶毒的皇后一个样,当然可以扮演好皇后了。”夏梦涵愤愤几声,“而且最让我觉得她根本没有将这次演出当回事的是,她私自让社长给墨凝添加了一段演出,是专属于她自己的演出,这样特殊的对待本不应该存在的,但是就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出现了。” “不就是因为墨凝她过去是姐姐的对手嘛,惺惺相惜所以给她特别的优待。”夏梦涵接着说,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心中对于自家姐姐的所有不满用言语全部发泄出来。“欺负哥哥的男人婆跟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姐姐还真是搭配呢,脑袋里除了跆拳道这种东西就没有其他了。” “这个……至少你姐姐她做饭还不错,今天晚上还特意为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炸虾。” “做饭?”听到这个词,夏梦涵笑了笑。“说的就跟我不会做饭吗?我做的饭可比姐姐好吃多了。还有我才不喜欢吃那个什么炸虾,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是只要是她做的,我打死都不会吃。”她大声地叫嚷着,有着跟王境泽一样宁死不从的气势。 你做的那个也能吃吗?那我这个可怜的哥哥没有死在餐桌上都是运气好了。一想起魔女之前为自己做的晚餐,徐逸溪就心有戚戚焉,感慨有些东西只能够用天赋来解释,不管付出多少的努力,似乎都跟原地踏步一个样,没有任何的进步。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幕 女版的王梦涵 有些时候不管你怎么嘴硬都无法跟自己的身子进行对抗,比如说现在脸色涨红的夏梦涵,和坐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徐逸溪。 时间回到几秒之中之前,少女嘴硬叫嚷着“只要是姐姐做的饭菜,我打死都不会吃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清脆而空虚的鸣声就从少女的腹部传来出来。就像是恐怖的川剧变脸一样,少女瞬间侧过身,捂着自己的肚子,翕动的嘴唇不断搭叭,像是在暗自责怪自己的肚子酱不听话地发声。 她现在巴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突然的状况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尴尬和无力。发声就算了,毕竟这算是正常的身体反应,没有吃晚饭是会叫肚子的,但是……都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自己这个立场坚定的妹妹怎么可以向可恶的姐姐低头。 过去的那些在历史上留名的名士不都是用绝食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气节吗?她也要这种方法来向姐姐表达一下她的不满和愤恨,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自己似乎做不到跟那些名士一样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一顿饭没有吃,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叫声而且还是在她刚刚说出那样充满雄心壮志的话语之后,简直就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天上义正言辞地进行着演讲,台下掌声雷鸣,每个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盯着自己,但是忽然有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对自己进行着反驳,但自己却根本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对方对自己进行侮辱。 然后那些雷鸣一般的掌声就变成了充满嘲讽意味的哄笑声,让站在台上的自己没有任何台阶可以下,这并不是嘲笑,简直就是在**裸地伸出手用力拍打着她可爱的小脸。 她抽抽小鼻子,将自己的小脑袋垂了下去,有种想死的心。 此时此刻尴尬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坐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徐逸溪。他觉得要是只是一个人的话,可爱的少女顶多会俏皮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嘟着嘴默默地抱怨几句。可是,当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都说一个人放屁的时候没什么,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尴尬。 徐逸溪盯着背对着不敢正脸看自己的魔女,嘴角在不规律地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眼前突如其来的沉默气氛给缓解。他皱眉在脑海之中寻找着措辞,想要将这个僵局打破。 “哥哥……”少女的声音如同蚁嗡一般微弱,声线带着不安地颤抖。“哥哥你听到了吧?”她搅动着手指,小声低语。 “那个……”徐逸溪还想转移一下话题,但是看着少女涨红的脸色,傻笑几声点头。“是听到了,不过……我一点都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毕竟你今天晚上都没吃晚饭,这是很正常的。”他为了保留住魔女仅存的脸面,笑着表示能够理解。 “可是……我才说过那样的话,现在要是偷偷出去吃姐姐给我准备的晚饭的话,岂不是……”夏梦涵咬着嘴唇,“岂不是变相地向那个可恶的姐姐投降了?我才不想这么早就……不对,我一点都不想跟她进行和解,明明做错的就是她。”她用力地低语,但是说出口的每个字在咕咕叫的肚子面前都变得那么没有说服力。 “这样吧,我出去帮你弄点吃的进来,要是你姐姐看到了的话,就说是我没吃饱。”徐逸溪将这口黑锅主动地背在了身上,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是对方的哥哥,算是兄长,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就应该主动地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虽然这个责任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让她不吃饭的又不是自己。不过尽管是这样,面对着少女局促不安的小脸时,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主动地开口。 “可是……哥哥今天晚上明明吃了那么多,要是哥哥去厨房的时候被姐姐看到的话,肯定知道是我拜托哥哥去的。”夏梦涵微微地摇摇头,对于这样的方案有些担忧。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姐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不过是什么情况,都不行。之前跟姐姐争吵的时候,面对那突如其来的耳光,她可是一点都没有犯怂,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说过实在是太过分了,换谁也会忍不住直接动手。 “那我偷偷摸摸底过去,不被姐姐发现就行了,对吧?”徐逸溪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倔强的少女还是不愿意在姐姐面前低头。明明肚子都在叫了,要是换做是谁都不会这样子倔强吧。 “那哥哥……你一定不能被姐姐发现,就算被她看到了,也一定一定要说是自己肚子饿了,绝不能提及到我的名字。”夏梦涵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自家哥哥才一到厨房就被姐姐抓了个正着,然后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将这个笨蛋哥哥的话套了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倔强的形象在姐姐心中不久轰然倒塌了?明明之前还跟昂着头跟她叫板的,现在却因为区区一顿饭就在对方面前屈服。 这样子的话,自己岂不是在姐姐看来是一个随便哄哄就可以的妹妹? “是是是,就算被你姐姐看到了,我也要咬定不松口。”徐逸溪乖乖地点头,表示明白。“都怪姐姐做得太好吃了,我晚上没有吃饱,现在已经肚子饿了,所以来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他已经将突发情况时,自己应该说什么话的台词本都准备好了,表情诚恳,看起来确有其事。 “她做的一点都不好吃,我……我要不是肚子饿了,我才不会吃她做的饭菜呢!”少女为了维持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傲娇地大叫着。 “是是是,姐姐做的一点都不好吃。”徐逸溪点头顺应,站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还有啊!”少女转过身,看着即将出门的哥哥,翕动嘴唇。“我要吃……那个炸虾,先说好了,我并不是因为喜欢吃那个才叫哥哥拿的。” 回头看着不坦率的魔女,徐逸溪耸耸肩轻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你端一份炸虾过来的。”他摇摇头,对于魔女的傲娇表示不知所以。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幕 命苦的徐逸溪 厨房 徐逸溪站在出于开机状态的微波炉面前,拿着手机不停地进行着敲打。 “死党你现在有空吗?”他在打开企鹅软件,在好友列表之中找到了那个有着春日野悠头像的少年。“我现在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真是稀客呢,”死党的话语中充满了嘲弄的意味,“自从你跟你成功成为了德国骨科的一员之后,你就几乎没有再找过我这个死党了,眼里面除了可爱的妹妹就是温柔的妹妹。”他的语气有些幽怨,似乎在责怪。 “那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多,我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逸溪微微叹气,敲打着键盘进行解释。 “是啊,特别多,一边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边又是温柔可爱的妹妹,虽然有些小小的腹黑,但这对于少女来说又是一种特殊的萌点,算得上是加分项哦。”死党胡言乱语地说着,一点没有将自己挚友的紧急事件放在心上。 “现在可以先别说这些吗?之前我说过要帮你准备的礼物已经下单了,明天就回送到你那边了,要是你不想要这个礼物的话,你可以直说。”徐逸溪看着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之前他可是答应了死党会在恋爱这件事情进行助攻,还特意在网上给他准备了一套做工精良的cos周边服装。做工精良就意味着价格有些小贵,让他的原本有些余粮的荷包又一次地被清空了。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后悔,毕竟这可关心到死党的终身大事,花点钱还是值得的。swisen. “咳咳咳!”对方发出了几个不停咳嗽的滑稽,像是重新地调整气氛一般。“我作为挚友你唯一的死党,只要有需要的时候,你一句话我奋不顾身,不管是下刀山还是上火海都无所畏惧。”少年瞬间从之前的不在意的模样摇身一变,变成了现在正气凛然的三好青年。 “是上刀山下火海,你的语文还真是硬伤呢。”徐逸溪忽然想到要是自己的死党跟少女见面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会让原本你侬我侬的气氛瞬间凝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气氛冻结者? “现在可不是管那些支末旁节的时候,说吧,我的挚友你又遇到了什么感情上的苦恼?我这个经验丰富的人生导师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感情上的苦恼还算不上,是一些关于姐妹之间的事情。”徐逸溪看着对方发过来充满肯定意味的话语,忽然想起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叫做吕小布的男人,拍着胸口大声说出‘本人经验丰富且非常专业’这样让人意味深长的话语。 “还有……你这个死宅什么时候成了经验丰富的人生导师了?”他盯着屏幕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发出了这样的质问。 “我可是看过无数爱情剧本的人啊!”死党不要脸地大声说。 “是玩过无数galgame吧,而且每一部作品都将它们全部通关了。而且把后面的人字去掉,换成死宅比较好。”徐逸溪盯着屏幕,恶狠狠地进行吐槽。 “我也挽救过无数的失足少女!”死党又一次地骄傲抬起了胸膛。 “不就是看过无数老师的作品而已,这叫哪门子拯救失足少女?”徐逸溪看着这个话语呵呵地傻笑,“而且你那样子的做法可是促进了那些发行商的加快了发布作品的步伐,让那些失足少女失足得更加厉害了。” “那……那我还知道无数兄妹姐弟的相处之道。”死党嘴硬。 “不就是什么缘之空秋之叶嘛,你还推荐我看呢。”徐逸溪想起了之前那部叫做《缘之空》的动漫作品,瞬间觉得自己的死党就跟古时那个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赵括,理论知识丰富得让人觉得可怕,但是一到实战就犯怂,要不然现在也至于落得一个单身的下场。 “好吧好吧,那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我才好给你支招。”死党这一次算是举双手投降了。这些话哄哄那些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的人还行,但是对于这个知根知底的挚友,根本毫无作用。 “是我妹妹跟她姐姐闹矛盾,现在让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哥哥很为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徐逸溪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戴着厚重的布手套将微波炉中的炸虾端出,又将之前还没有吃完的宫保鸡丁放了进去。他知道这一份被自己姐姐偷吃得所剩不多的炸虾根本不能够填饱魔女的肚子,必须还要给她多准备一些才行。 “是关于什么的矛盾啊?”死党瞬间来了兴致,跟在后面的眨着眼睛的滑稽将他心中的好奇显露。 “这个不能说,”徐逸溪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将这个只属于姐妹俩之间的秘密说出口。没有经过对方同意随意说出口,有一些不太好。“总之就是现在姐妹俩在闹矛盾,但是你也知道姐妹俩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嘛,只不过都是硬撑着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认输而已。但是正因为这样子,才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很好办啊,”死党的想法却跟自己挚友的相反。“这种事情都是先从姐姐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毕竟妹妹可能不太懂事,但是姐姐肯定不会。” “那我应该怎么寻找突破口?”徐逸溪想起了之前便宜姐姐担心的模样,觉得死党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这个就很简单了,只需要你每天多跟你那个便宜姐姐接触接触,不断在她面前提起关于妹妹的事情。说什么‘妹妹她其实也很喜欢你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愿意开口,你作为姐姐要是能够主动一点的话……’这种之类的话,应该不用我叫你吧。” 多接触接触?徐逸溪看着这几个字哭丧着脸。心说要是我再接触接触,恐怕就要被姐姐的拳头给打死了。 他现在真是被这件事情弄得很无奈,便宜姐姐每天中午都因为心情不好找自己进行对练,说的是对练,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虐杀。那种对练就跟之前的男人婆一个样,彻彻底底的人肉沙包。自己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余地,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某一天自己就会倒在跆拳道训练室中,英年早逝。 正文 第二百四十幕 徐逸溪来我房间 上 便宜姐姐可是不同于男人婆的,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停手,也不知道自己在对战中应该使用怎样的力道。她只知道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根本没有留手的想法。之前他可是对于对方的的力道深有体会,简直就是人猿泰山在世,每一拳都仿佛是拳拳到肉,就跟当时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智深一样,每一次出拳都像是要把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给打死一般。 经过这两次的对战,他对于‘姐姐’这两个字充满了深深的畏惧,只要一提起就会莫名地想起之前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姐姐我心情不好,你过来陪我对练对练。”这哪是什么对练简直就是典型的慢性死亡啊。 “别说什么多接触接触了,在跟我那个便宜姐姐接触,你恐怕就要穿着你压箱底的西装参加我的葬礼了。”徐逸溪脸色菜青,对于这个姐姐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将对方打上了跟男人婆一样‘不要招惹’的可怕标签。“你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冰山女神那是什么冰山啊,每一次跟我对练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滚烫到难以接触,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喷发的火山?”死党那边显然有些懵逼,不知道自己这个挚友到底再说些什么。“她跟你对练?跟你这个不会跆拳道的弟弟……对练?这……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嘛。”李昱涵显然也知道自己口中这个‘冰山女神’的真实身份——让人闻风丧胆的跆拳道社社长。 传闻这个社长不喜欢男生,喜欢女孩,在被某个不长眼的学弟不断纠缠之后,她仅仅只用了一拳,就将那个身高一米八的学弟打到在地,脸上鼻血横流。从那之后,她就直接高调宣布跟茶话社的痴女社长在一起,让无数对她心生向往的少年们心碎一地。 不过在见识了自己前辈到底的悲惨模样,那些想要开口表露自己心意的少年们被可怕的拳头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毕竟……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你总算说了一句对的话了,”徐逸溪点头如捣蒜,对此深有同感。“这就是在欺负人嘛,她现在的所作所为跟过去的男人婆有什么区别?都是仗着自己拳头大欺负我这种弱小。算什么英雄好汉嘛,有本事跟我……”他本来想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单挑’,但是一想到对方两位恐怖到max的实力,他就缩了缩脖子,对于自己说出口的豪言壮语感觉到没有任何底气。 “但是挚友你也只有被欺负的份了,”死党幽幽地叹气,对于自己挚友的现状他也深感无奈。“本来我还想让你跟你姐姐多多接触,但是现在看来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姐妹俩关系没有复合,你命倒先没了。” “现在就是一种典型的恶性循环,妹妹讨厌姐姐,姐姐心情不爽,她只要心情不爽,就会给我发消息让我跟她进行陪练。每一次陪练都会让我的本就被男人婆折磨得不长的寿命大大减少,这简直就是要我命啊。”徐逸溪打开已经到时的微波炉,将给魔女妹妹准备好的夜宵倒在一个盘子中。“之前老家伙走的时候,还让我要承担起弟弟和哥哥的责任,现在我是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但是……这是要人命的责任啊。”他用力地甩了甩手,感觉之前打在自己身上的劲道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去。 “唉,果然现充这种危险的职业不是挚友你能够承担起来的。”对方扔过来的滑稽摇摇头,“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只要你能够将这一次的姐妹情感危机化解,我有预感,你将会陷入另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危机接着危机,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没有任何希望能够活下去吗?”对于死党的危言耸听,徐逸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了,我现在要给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送宵夜了,不能跟你聊了。”他从筷兜中抽出木筷,准备给这个还在跟自己姐姐冷战的少女送去精神和**上的双重支柱。 “宵夜,”死党愣了愣。“难道妹妹酱跟她姐姐的关系已经到了绝食明志的地步了?”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头疼了。”徐逸溪摇头苦笑。“两边都是大爷,都不愿意低头认错,让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弟弟左右为难啊。”他用力地呼口气,点击锁屏,端着丰盛的餐盘走出厨房。 楼道 昏暗的灯光照亮着宽阔的过道,一个依靠着垩墙而立的身影像出现在了徐逸溪的视野之中,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带着的是,端着盘子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这么晚了弟弟你还吃夜宵啊?”夏梦雪的表情有些揶揄,微眯的眼睛似乎在就看穿了一切。“是你没吃饱啊,还是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没有吃饱啊?” 洗碗的时候,你都在一旁说这个不听话的妹妹竟敢用绝食的方式跟自己抗议,简直是没有把姐姐的威严放在眼里。明明都知道自家妹妹没有吃饭,还用这种充满嘲讽意味的语气说话,要是被倔强的魔女听到这些话的话,早就盘子一摔,直接推门而入了。 “这是我没吃饱啦,”徐逸溪挠头傻笑,“因为姐姐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再加上我刚刚在自己房间中做了一些运动,所以……现在肚子就有些饿了,才会到厨房里弄些宵夜。”为了在这个狡猾的姐姐面前将魔女最后一丝脸面保留,他毅然决然地将这个黑锅背了下来。 “好吃这个是实话,我承认我做的饭菜的确很好吃。”夏梦雪的表情有些得意,对于这样真实的夸奖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不过我到时挺好奇的,你所说的在自己房间中做了一些运动,到底是怎样的运动?能够让原本大部分晚餐都进了肚子的你这么快就饿了?” “额……就是那种……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之类的运动啦。”面对这样锐利的目光,徐逸溪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将谎言圆下去。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谎言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因为你每说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进行圆,无穷无尽循环不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幕 徐逸溪来我房间 下 “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夏梦雪弯着腰轻笑,仿佛是听到了某个好笑的笑话一般花枝乱颤。“弟弟你不会是做了一些急需要补充营养的事情吧?”说到这,她还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在进行着某方面的暗示。“你不用忙着解释,姐姐我虽然没有交过男朋友,但是每天在那个痴女社长周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关于这种事情的。” “这种事情?”徐逸溪向后退了退,对于这突然掉进裤裆里面的黄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可以让对方相信这不是屎。“姐姐……你怕是误会了啊,我真的只是做了一些运动量比较大的运动而已,才不是做了那种事情。”他作为死党的挚友自然知道自家姐姐口中的那种事情是指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用手指解决生理需要的运动。 “不是做了那种事情?”夏梦雪冷笑一声,伸出纤细如白葱的手指,措不及防地用力地捏了捏徐逸溪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份夜宵到底是给谁吃的,不就是给那个不听话的妹妹嘛。” “那个……姐姐你也应该知道夏梦涵她性格的,要是让她向姐姐认错的话,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而虽然肚子饿了,但她也不想去厨房吃饭。” “所以她就让你这个哥哥代劳?”夏梦雪哼哼,“那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说谎呢?难道你觉得我是什么黄世仁还是周扒皮?连一顿饭都不愿意给妹妹吃?”她抄手而立,对于徐逸溪的撒谎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 “姐姐怎么可能会是黄世仁和周扒皮那种大坏蛋,”徐逸溪大声地反驳,“只是因为妹妹她觉得出去吃饭就是跟姐姐变相低头,所以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出来。但是……我作为哥哥怎么能够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出来给她拿夜宵?”夏梦雪接过话,“还真是个好哥哥呢,”她盯着徐逸溪看了几秒,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同时也是个好弟弟。”她用手揉了揉徐逸溪有些凌乱的头发,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好了,你先进去吧给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送夜宵吧,等会记得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要跟你单独谈谈。”夏梦雪直起身,拍了拍自家弟弟有些受宠若惊的肩膀,朝着自己的房间门走去。 等下……去姐姐的房间?站在原地的徐逸溪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单独聊天指的到底是什么。 ————————————————————————————————————————————————— “哥哥你好慢啊!”坐在床边的夏梦涵晃动着自己黑色过膝裙下的小腿。现在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讲过膝腿袜褪了下来,裸露出小脚丫子。“我在这里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她蹦蹦跳跳地直接蹦下床,接过徐逸溪手中的餐盘,拿起木筷,坐在木椅上没有任何形象地吃了起来。 “对了,哥哥你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姐姐吗?”她忽然抬头纹,嘴边还沾着新鲜的米饭。 “遇上了,”本来想说没有的徐逸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就在经过楼道的时候,遇上了她。” “她肯定问了哥哥这份夜宵是给谁的吧?”夏梦涵嘟嘴哼哼。 “是是是。”徐逸溪叹着气点头,“她问了我夜宵是给谁的。” “那哥哥的回答呢?哥哥有没有按照我的交代进行回答?”夏梦涵显然非常关心这个问题,表情有些紧张。 “我说是我因为做了某些运动量比较大的运动,导致肚子饿了,才会跑到厨房准备夜宵。” “运动量比较大的运动?”听到这个话,夏梦涵笑得前仰后合。“哥哥你……这个回答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明明说什么没吃饱之类的就可以了,为什么哥哥你还要解释得这么详细?也难怪啊,毕竟哥哥可是不会说谎的……好孩子呢!”她在‘好孩子’三个字上咬重,在徐逸溪看来这就是‘笨蛋’的另一种称呼。 “你姐姐可是直接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运动可以让你这个将大部分晚餐进肚的弟弟这么快就去厨房准备夜宵。”徐逸溪撇撇嘴,“你姐可是将我所有可能的回答都给堵死了,我除了这个回答,我还能说什么啊?” “所以……姐姐怎么说啊?”夏梦涵小脸有些微红,“她肯定早就看穿了这份晚饭是给我准备的,对吧?”她轻轻咬着木筷,小声说。 “是啊,只能说是不愧是你姐姐,你做什么想什么都可以轻易地揣测到。”徐逸溪扶额,对于这种拥有着卧龙凤雏一般的精明少女,真是一丁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在她面前就像是没有穿衣服的一样,被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我就知道笨蛋哥哥办不好我交代的这一点点小事,”夏梦涵嘟嘴,“明明只需要哥哥在回来的时候不遇上姐姐就行了,结果……笨蛋哥哥真是笨蛋。”她哼哼几声,对于徐逸溪的失败摇头叹气。 “是是是,你哥我就是笨蛋。”徐逸溪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你姐可是一直在楼道口那等着呢,就是等我拿着夜宵回去,然后抓个现行。” “她……她怎么能够这样!”夏梦涵不满地叫嚷了起来,捏着木筷用力地戳了戳餐盘。 “怎么不能这样,”徐逸溪摇头,“而且之后她也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说她又不是什么周扒皮黄世仁,连一顿饭都不愿意给妹妹吃。我想要就算你不叫我去准备夜宵,你姐她也会给你准备好的。”徐逸溪想起了少女离去时候的背影,微微叹气,对于这两个都不坦率的少女,感觉到深深的头疼。 “还有,今天晚上不要过来进行什么人生咨询了,我看你姐她很有可能会夜晚突袭检查你的房间,要是发现你不在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来我这儿进行搜查。”徐逸溪说,他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魔女发现自己不在房间。“要是被你姐姐发现我们晚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很有可能会直接将我以猥亵罪送进警察局的。”他想起了对方跟自己对练时的毫不留情,觉得这种事情她真有可能做出来。 “知道啦哥哥,”夏梦涵冷声哼哼,出奇地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像是另一方面的默认。“真是个麻烦的姐姐。”她撇过脸,小声嘀咕,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抱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幕 姐弟关系的微妙变化 夏梦雪房间 幽暗的楼道被昏黄的路灯微弱地照亮,徐逸溪站在挂着“夏梦雪”三个大字的木门前,在半空中收回又伸出的手将他心中的不安和忐忑淋漓尽致地表现。 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周围的时空一片寂静。本来徐逸溪也打算缩进温暖的被窝中呼呼大睡,但是一想起之前便宜姐姐的交代,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愣了愣。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跟当时拜在菩提老祖座下的悟空有些相似。对方是因为老祖的戒尺暗示,才如愿学到的传说中的仙法,学会了天罡七十二变,得到了可以日行千里的筋斗云,会腾云驾雾,遁地穿越。 而自家的便宜姐姐就像是那个拿着戒尺的老祖,用手中的长尺直接明了地告诉自己,晚上要过来一趟,要是你敢不来的话,后果……不必说都知道非常严重。 徐逸溪站在地毯上,周围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凌乱的呼吸。总觉得要是自己现在敲门会把本就陷入沉睡的姐姐给直接吵醒,然后有着可怕起床气的少女会提着四十米长刀开门,二话不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将自己了结。 但是要是自己不敲门的话,说不定明天又会遇上来自姐姐的秋后算账,用手中的拳头质问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按照约定前来。这就像是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一样,不管自己怎么选,都有着送命的危险。 徐逸溪咬咬牙,心说反正这是姐姐的命令,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想着,他怯生生地举手,准备小声扣门。 弯曲的指节还没有触碰,红褐色的木门就由内拉开。依门而立的少女一脸冷漠,眼中隐隐透着让人缩脖子的危险气息。 “真是胆小,我都听到你的脚步声了,没有想到这么久都不敢敲门,非得让我给你开门。”夏梦雪冷哼。“你刚才是站在门口……欣赏木门的纹路?”她冷嘲热讽,对于对方久久不敢做出决定的行为露出冷蔑的目光。 “那个……我只是害怕这么晚,姐姐睡着了。”徐逸溪小声地进行着解释,语气微弱得像是温顺的小绵羊。 自己这个姐姐感知能力也太过恐怖了吧,明明自己为了不让夏梦涵发现行踪,特意蹑手蹑脚地踩着地毯过来的,这种轻微到不可闻的声响都能被对方发现,真是可怕的自走人型啊。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嘀咕,将对方的危险程度再一次地上升了一个等级。如果说男人婆的等级是max,那么这个便宜姐姐就是比max还要max的变态存在。 “睡觉?”夏梦雪笑笑,“我答应过的事情可是从来都不会轻易的遗忘,既然叫你过来,不管多晚我都会等。” “那要是我一直没有过来呢?”徐逸溪多嘴地问了一句。 “要是你整个晚上都没有过来,”夏梦雪表情冷厉,用可怕的眼神盯了一眼,虚无到似乎在看待什么不存在的死人一般。“我这个人可是非常重承诺,所以在我看来,一个不遵守承诺的弟弟还是……死了比较好。”最后几个字她咬着牙从牙缝之中蹦出,让徐逸溪感觉到了如同穷冬烈风一般的寒冷和死寂。 “还在门口站着?”可怕的姐姐再一次下达命令,徐逸溪傻乎乎地点点头,跟着姐姐的脚步走了进去。一边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个姐姐的房间布置,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敞开的房门闭合。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之前这个房间是留给女人的。在对方不留情地离开之后,这个房间本就不应该存在,但是在进行装修的时候,老家伙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特意留了一个房间给对方,说什么要是对方回心转意,至少还有一个可以转圜的空间和余地。 而那个时候的男人刚刚成为公司的部门主管,分配到了他人生之中第一套写有他名字的房产。当时他还曾经幻想过离开的女人会在听到他的成就之后,屁颠屁颠地跑回来,然后一家三口和好如初,继续幸福生活下去。 可是裂缝依旧是裂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愈合。最后女人并没有回来,这个装饰朴素但留有男人和女人结婚照的房间依旧没有等来它应有的主人。 “姐姐……你的房间还真是简单到了极致啊。”徐逸溪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之前摆放在书桌上的照片,想必是男人在遇上夏阿姨之后,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和女人有关的东西都清理了个干净。 毕竟再怎么说,对方都没有想要回头的意思,男人继续执着下去就是个傻逼了。 房间比夏梦涵那一间要大上不少,蓝色的厚重帘布被少女拉开,旁边是一个三层书架,上面摆着的并不是书,而是这位可怕的自走人型之前取得的所有成绩。有证书也有奖杯,摆在最上层的是个金黄色大型奖杯,那个奖杯徐逸溪认识,那是在对方以巨大优势击败男人婆之后得到的。红蓝色的绸带系在上面,奖杯的手把处一尘不染,显然少女对它钟爱有加,对它经常擦拭。 旁边就是叠放整齐的被褥,蔚蓝色的主题色让徐逸溪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对蓝色情有独钟。床尾是张巨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教材书籍,而角落处也是立式书柜,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看到挂在里面的好几件跆拳道服,系在腰间的黑色绸带让徐逸溪有些胆寒。 “随便找个位置坐,但是你不能坐床上。”夏梦雪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温柔,她坐在床尾跟徐逸溪面对面,轻咳几声似乎准备开始今晚的重要事宜。 徐逸溪端正地坐在木椅上,看着自家的姐姐,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垂着头不敢抬眼。因为他现在这个角度非常微妙,不知道这个平时总穿着跆拳道服的姐姐是怎么了,今天竟然出奇地跟自己的妹妹一致,下身一袭黑色腿袜,配上刚刚过膝的深蓝色短裙,加上她盘腿而坐,只要徐逸溪稍微一抬头,就可以将对方裙底的绝对领域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由于对方那强悍的武力值,要是被对方发现自己眼睛注视的地方是那种私密位置的话,恐怕二话不说直接一记直拳将自己这个偷瞄姐姐裙底的弟弟打趴在地,用拳头告诉他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幕 姐姐轻佻的举动 “我记得夏梦涵跟我说过,你这个哥哥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恋爱经历,对吧?”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问。 “这个……的确是事实。”徐逸溪愣了愣,不知道对方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那我那个妹妹算是你的初恋,”说到这她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我记得你上一次跟我提起过那个出现在你梦境中的少女,那个梳着单马尾你叫她姐姐的少女。那个才算是你的初恋,对吧?”夏梦雪像是质问罪犯的警官一样,每一个地方都非常仔细认真,非要问出个究竟才行。 “这个……应该算是我的私事吧,虽然我跟姐姐提起过。”徐逸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家姐姐问这些问题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作为姐姐难道了解一下弟弟的恋爱史都不行吗?”夏梦雪轻声哼哼,收了收自己盘起来的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看来真的跟我那个妹妹说的一样,你这个哥哥还真是一个恋爱经历为零的情感白痴。”她轻声地笑笑,笑声中带着丝丝的嘲讽意味。 “恋爱经历为零那只是因为我没有遇上那种一见钟情的女孩子,要是遇上了我绝对百分百勇敢地跟她告白。”徐逸溪侧过脸,低声地为自己过去十多年的单身进行解释。 “不过看样子你似乎是并没有遇上某个可以让你一见钟情的少女。”夏梦雪哼哼几声,向前倾身,伸出手像是那些风流公子挑逗良家少女一样轻佻地从徐逸溪的下巴滑过。“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我有了喜欢的人,说不定还真会对你这个帅气的弟弟产生一些些奇怪的……想法。”她抿着嘴眯眼,似乎想要将自己弟弟害羞红脸的模样记在心中。 “奇怪的想法?”感觉着从姐姐指尖传来的滑腻感,徐逸溪的眼角止不住地跳动。他本以为这一次的会谈会是像之前一样,是关于现在姐妹关系的探讨。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自己的便宜姐姐似乎……似乎就像是耍无赖的女流氓一样,对于自己看中的少年肆意挑逗。 “是啊,”夏梦雪见好就收,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轻声笑笑。“之前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我那个副社长会对你这个王子殿下产生那样浓厚的兴趣,甚至不惜委身在我面前,希望我这个姐姐大人能够将你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所以姐姐这就毫不犹豫地将我给出卖了?”徐逸溪撇撇嘴,向后面缩了缩。想要距离这个如同虚幻琢磨不投的姐姐稍微远一点。他现在总觉得自己深夜来姐姐的房间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之前还以为对方是什么‘正人君子’,和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但是自从对方做出那样轻佻的动作之后,他总有一种猎物面对雄狮的危机感,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吃得一干二净,渣都不剩。 “也不能算是出卖,而且你在这里面也享受到了不少好处。”夏梦雪伸手捏了捏自家弟弟手感柔软的小脸,表情充满了得意。“至少你跟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享受到了两天的的免费早餐,这样难道不算好处吗?” “这算哪门子好处啊,”徐逸溪直接将对方的手拍开,他现在虽然不敢招惹这个拥有着猛虎实力的姐姐,但是都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可不愿意像之前一样懦弱地任由对方欺负。“区区两顿早饭就想让我屈服,想得真简单,我可没见过那个人追女神可以用两顿饭就搞定的。”他哼哼几声,对于对方的糖衣炮弹丝毫不感冒。就像是某位伟大军事家战略家说过一样,面对敌人打过来的糖衣炮弹,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扔回去,这才是最好的做法,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好意。 “你还自诩为女神了?”夏梦雪有些哭笑不得,“那照你这样说,我这样子的女神应该用几顿早餐才能够追到手啊?”她直起身子,抄着手将自己汹涌的胸部凸显。 “姐姐还知道自己是女神呢,”徐逸溪轻笑,“要是姐姐刚才的举动被喜欢姐姐的学长学弟看到的话,恐怕心都会碎落一地,他们心中的女神竟然如此轻佻,根本……就跟姐姐你冰冷的形象不符。” “冰冷也是要分对象的,对于那些喜欢死缠难打的,我从来都是不会手软的。”夏梦雪似乎想起了之前那位将厚脸皮精神发挥到了极致的学弟,原本如秋水般温柔的眸子瞬间就冰凉了起来。 “比如说那位……被姐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前辈。”他用‘前辈’二字来形容对方的先驱者的身份,毕竟这可是第一个倒在追女神路上的勇敢者,值得被无数后来者纪念。 “你也知道那个人?”夏梦雪有些高兴,“看样子我这个弟弟对于姐姐似乎也非常关心呢,这种事情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姐姐你可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谁人不知‘冰山女神’的大名,谁有不知道姐姐你殴打学弟的事情。”徐逸溪想起了死党的讲述,觉得那个拿着鲜花献殷勤的学弟有些悲催。姐姐那一拳打在的不是他身上,而是他脸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恶名。“而且姐姐你还跟那个茶话社的痴女社长是女女朋友关系,这样的女神是个人都知道吧。” “看样子我的名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啊。”夏梦雪笑笑,听到这些算是诋毁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在意,仿佛徐逸溪口中恶名昭著的女神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啊,殴打跟自己告白的学弟,跟有着明显蕾丝边倾向的痴女社长关系不清不楚,就算姐姐很漂亮,但总是有人想要用这些方式进行对姐姐的丑化。”徐逸溪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之前我还觉得姐姐跟那个痴女社长一样,是那种喜欢女孩子的特殊类型,当然我并不是说这种喜欢不好,喜欢谁都是每个人的自由,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但是后来才发现……姐姐对于自己的女朋友似乎没有任何想法。”说到这,他皱着眉头,神情疑惑。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姐姐对于痴女社长深深的厌恶,但是……既然讨厌,当时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幕 记忆中身影的互相重合 上 “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对那个痴女有任何的好感。”夏梦雪冷着脸色轻笑,眼中的不屑和讨厌像是煮沸的热水,扑腾的热泡咕咕咕地往外溢出。 她跟许心颜之间的关系本就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掺杂。就算是有,那也只是痴女的痴心妄想,跟那个想要吃天鹅肉的可怜蛤蟆一样,注定了从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既然不喜欢……那姐姐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了之前魔女偷拍自家姐姐跟对方亲热的照片,难道痴女也因为掌握着自家姐姐的某些不可告人的把柄,所以姐姐才不得不委身于那个有些特别爱好的少女,任由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蹂躏。 “难道不喜欢的人就不能在一起?”夏梦雪摇头,对于自己弟弟的年轻无知而轻声叹气。“其实我跟她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而已,她帮我将那些无聊又喜欢缠人的追求者抵挡在外,而我则满足她一直想要一个女朋友的愿望而已。” 一想起痴女听到自己答应那喜极而泣的可怜表情,她就觉得自己当初的举动似乎是拯救了一个在崩溃边缘的少女呢。 “所以姐姐跟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对吧?”徐逸溪微微地送了口气,似乎在感慨自己的姐姐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被抓住了什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把柄。不过想想也是啊,自家姐姐这样可怕的自走人型,就算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恐怕也直接会用自己的拳头将其打趴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委曲求全的可能性。m4xs.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很庆幸呢?”少女挑眉,“看样子你似乎很不想姐姐是个跟痴女一样的蕾丝边呢。”最后这句话她俯身在徐逸溪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呢喃,像是出现在动漫中的魅魔少女每一言一语都充满了诱惑的气息,将年轻气盛的少年拉入**的无尽深渊。 “那个……我只是莫名地觉得姐姐你每一次跟对方牵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不情不愿的。”徐逸溪向旁边侧过脸,不敢跟这样带着炙热气息的少女过多地接触。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仿佛夏梦涵附体一般,想要一口将自己这个充满有人味道的哥哥吃掉。“还有,”徐逸溪想了想,还是咬着嘴唇说出口。“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姐姐跟茶话社社长的关系很不一般,之前我就曾经看到过姐姐跟她牵手和拥抱的画面。” “这应该是上一周的事情吧?”夏梦雪歪着脑袋进行回忆,“地点应该是在教学楼的楼梯口吧,因为之前我从来不会跟那个可怕的痴女做什么亲热的举动,但是那一天算是她的生日,虽然我这个女朋友是冒名顶替的,但是在她生日的时候还是要给她一点点的福利的。”她眯着眼睛,俏皮地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比出‘一点点’的手势,让习惯了对方冰冷形象的徐逸溪有些微微地不适应。 “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找一个学弟试试恋爱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因为一直在忙着参加比赛的事情,一直都腾不出时间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夏梦雪接着说。 “学弟?为什么姐姐只想找学弟啊?难道姐姐……”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眨巴着眼睛,用怪异的表情看着对方。想要看看自己这个姐姐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弟控。 “因为我只喜欢弟弟类型的男生哦。”少女毫不犹豫地开口,理所当然到让徐逸溪有种遇上变态一般的震惊。就像是某个喜欢自家妹妹并且大声说出自己是妹控的宅男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喜欢妹妹这种事情有任何的奇怪。 “额……”听到这个话,他瞬间哽塞了,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到底该说什么才能够表达心中那诧异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就像是古代的抛绣球选亲一般,自己明明只是个路过的路人而已,但是红色的装有砖块的绣球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是应该说感谢姐姐厚爱然后拒绝,还是……迫于无奈接受姐姐的爱意?” “接受你个大头鬼啦,”夏梦雪一个暴栗敲在了胡思乱想的徐逸溪脑袋上,“我只是说过我喜欢弟弟类型的男生,又没有说我喜欢你,真以为你是个校草就可以自作多情了?” “可是……”徐逸溪缩着脖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声音中带着委屈。“明明是姐姐先说自己喜欢什么弟弟类型的男生,再加上……姐姐之前莫名的亲热,让我……” “让你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姐姐的男朋友?”夏梦雪接过话,“我之前可是说过的哦,姐姐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而姐姐喜欢的人就是那种弟弟类型的男生?” “是啊,”夏梦雪颤笑着点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沉重,像是在缅怀过去那个可以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笨蛋弟弟。“虽然没有再一次跟他见面的机会,但是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等他。” “额,那现在姐姐岂不是跟我一样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单相思。”徐逸溪也想起了之前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少女,虽然他现在对魔女是有一些好感,但是如果让他在两者之间进行一个选择的话,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只出现在梦中的姐姐。 就像是某种伤痕的深刻程度一样,任由时光荏苒,对方却能够一直在自己简单的心中隐隐作祟,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 “说起来我们还真像呢,”夏梦雪轻笑着,“一个是喜欢只出现在梦里面姐姐的弟弟,另一个是喜欢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弟弟的姐姐,明明都只是一个虚无的存在,我们俩却认真了这么久。”她伸出手像是抓住了某些奇怪的东西一般,原本还残留着笑意的脸在瞬间凝滞住,像是结冰一样透着凉意。“不过要是我能够再一次看到他的话,我一定会用最真挚的语气对他说‘对不起’。”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幕 记忆中身影的互相重合 中 少女说出口的话像是冬天飘下的鹅毛雪,轻柔却带着冰冷。她苦笑着叹气,盯着徐逸溪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奇怪。 “其实……之前我有时候会将你看成过去我喜欢的那个少年,尤其是之前在天台的时候,我用力地挥动着拳头,并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同样地执着,明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却还拼了命地去改变。”说到这,她伸出手按在了徐逸溪的侧脸上,微眯的眼睛中透着迷离。 之前她无数次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变成知心姐姐一般温柔,就是因为看到这个弟弟的时候,会莫名地想起过去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姐姐的男孩。 明明自己这个姐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只是披着勇敢者的外套而已。但他还是将姐姐看作自己最重要的存在。就算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让姐姐褪下了勇者的外衣,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着,还能一边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边对自己的姐姐微笑,轻声地在她耳边说着让人心碎的‘不要害怕,弟弟会保护你’无忌童言。 或许这就是让她这个懦夫姐姐等待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想要放弃的真正原因,如同模仿者一般,学会了对方的固执和坚持,不明白什么叫做放弃。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跟他到底有怎样的区别。”夏梦雪呆呆地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你跟他都是我的弟弟,都会叫我姐姐,都有着让人觉得是笨蛋一样的固执性格。很多时候我都默默地将你当成了他,心里说着那个笨蛋都让自己白白等待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傻傻地为他浪费青春在跆拳道这种事情上呢?” “所以姐姐只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去学习跆拳道的吗?”徐逸溪小声问,他这一次出奇地没有反抗,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的侧脸上滑过。swisen.他微微垂着头,表情有一些小小的沮丧。觉得有些羡慕姐姐口中的那个‘他’,能够让自己这个姐姐在跆拳道上面坚持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向对方证明自己这个姐姐并不是什么懦夫,而是……有能力可以保护他的姐姐。 亏他之前以为自己的姐姐会对自己有那么或多或少的好感,就跟那些给他送情书的少女一样,怀揣着少女的悸动,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时此刻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说一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语。 结果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某个人的替代品,代替着他出现在姐姐面前。 “因为之前我答应过他一定好好好保护他,但是这些话我说了,却并没有做到。”夏梦雪自嘲地笑笑,笑声中透着深深的嘲笑。那一瞬间让徐逸溪觉得对方并不是可以在比赛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女,而是如同站在角落的失败者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所以因为没有见到他的不满,才让姐姐之前跟我对练的时候那么用力?希望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这个替代品的身上?” “抱歉,”夏梦雪收回手,小声地进行着道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跟他很像很像,甚至会产生你们俩根本就是一个人的错觉。” “可是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要是姐姐真的把我当成他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说出这些话了。”徐逸溪呵呵笑笑,表情充满了淡淡的沮丧。他不能说他自己不在意这件事情,自己成了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活在了另一个人的阴影之中,如同操偶师手中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带着对方的标签。 “因为我觉得我要是再这样误会下去,对你……也是一种欺骗。” “没什么,”徐逸溪笑着摇头,“因为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虽然我还一直以为姐姐对我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感觉。”他伸出手比划,表情苦涩。 “你说的其实也是没错,”夏梦雪看着自己的弟弟愣了愣,忽然之间噗呲地轻笑,伸出手揉了他耷拉的小脑袋。“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对自己说把过去那个笨蛋直接给忘记,跟你这个弟弟在一起试试看,虽然这种想法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什么嘛,”徐逸溪轻哼几声,撇撇嘴小声说。“什么叫做试试看,难道在姐姐看来喜欢这种东西都可以试试看的吗?” “试试看也是要分情况的,我喜欢弟弟,弟弟喜欢姐姐,而我正好就是弟弟的姐姐,难道我们之间不可以试试看吗?”少女笑着说,每一句话都让徐逸溪的额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我觉得最近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可是越来越好了,从最开始的冷漠不语到现在的可以这样秉烛夜谈,才短短的几天而已,就有着这样巨大的进步。似乎并不比我那个不听话的妹妹差嘛。” “姐姐还真是跟小孩子一样,这种事情都要跟自己的妹妹进行攀比。”徐逸溪看着表情得意的少女,感到了深深的无语。 “本来就是要进行攀比的,之前那个妹妹还敢说我是什么彻头彻尾的懦夫,还经常说什么笨蛋姐姐每天除了板着脸练习跆拳道之外,就什么也不会。”夏梦雪想起之前自己的妹妹对于自己的评价,有些忍俊不禁。“还说什么像姐姐这样无趣的人,永远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男朋友。说真的,你算是第一个让我不仅仅不反感还有着淡淡喜欢的男生,而且也非常符合我心中的标准,要是你不反对的话,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试试在一起哦!”姐姐的表情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对于自己说出口的提议充满了兴趣。 “这……要是我答应了姐姐的话,妹妹她恐怕会直接跟姐姐闹翻脸吧。”徐逸溪举起小手,寻找着借口拒绝姐姐的提议。“而且我并不觉得姐姐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喜欢,只是简单地把我当成了替代品而已。” “而且我觉得要是姐姐之前的那个弟弟是个重承诺的人的话,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过来出现在姐姐面前的,要是那个时候看到姐姐身边多了我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恐怕会……心碎的吧。”他站起身将坐下的木椅放回原位,愣了愣轻声叹气。 “还有……姐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姐姐还是早点睡吧,我也要……回去了。”他没有等待同意的命令就直接朝着木门走去,拧开门把将自己有些耷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像是黯然离场的反派,透着落寞。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幕 记忆中身影的互相重合 下 就像是看不见的恶魔在心中悄然作祟,总是会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伸出它锐利地爪子,将你心中所有的防线轻易刺穿,用力刺进最柔软的那一块中。7k7k001. 其实说什么不在意自己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这种话都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隐隐地有些沉重。明明自己只是个旁听者,倾听着别人之前的过去,但是……那些故事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有种让自己代入其中的错觉。 仿佛梦境之中那个梳着单马尾的少女,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抿嘴轻笑的姐姐,记忆之中的身影一点点相互重合,就像对方自己说过的那样“都是姐姐,都是弟弟”,彼此之间的熟悉称呼已经让他们模糊了回忆和现实的界限,将彼此当成了记忆之中的那一位。 徐逸溪坐在书桌前,呆呆地盯着窗外浓墨色的夜空。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明明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只是拥有着相同的称呼和发型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在说出‘要不要在一起试试’这样透着轻佻意味的话语时,自己竟然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差一点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这样几乎荒唐请求。 什么叫做‘试一试’,这又不是什么上课睡觉被老师叫醒,看着黑板上那‘11=?’这样简单问题时,可以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说出正确的答案。这样的问题似乎就没有什么客观上的正确答案。只要自己觉得正确答案就是正确,自己觉得不对,那么就是不对。swisen. 在这样的事情中,自己的意志决定着一切。 之前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女孩就是那个被自己叫做姐姐的少女,但是在遇上了纠缠不休的魔女之后,自己才知道原来不管心中对于某件事的执念有多么大,时间这个强大的敌人,都可以用漫长的岁月让自己知道,原来有时候的坚持……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笑话而已。 姐姐之前为了兑现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家弟弟的承诺,拼了命地进行跆拳道的练习,参加比赛,取得冠军,但是最后……却依旧没有让对方看到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的飒爽英姿,让对方知晓自己认错的决心。 现在在这样不断坚持了不知道多久的少女口中,他竟然听到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浪费我这么好的青春时光在跆拳道这种事情上,是不是过于愚蠢”这种丧气话。不过也对啊,之前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喜欢的人会是一直出现在梦境之中的少女,单马尾秀发下是带着笑意的可爱小脸,翕动着嘴唇,柔声柔气地叫着自己‘弟弟’。 “自己真是花心呢,一边说着自己喜欢梦中的姐姐,一边又跟自己的妹妹关系不清不楚,现在还对姐姐说出的玩笑话而心动,简直就是渣男的典型代表。”他仰头靠在坚硬的木椅上,盯着头顶素白的垩墙,神情嘲弄。 他之前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将少女真挚的情感肆意玩弄的混蛋,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现在似乎已经成长为了当时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而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不知道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不管是夏梦涵还是夏梦雪亦或是之前他最为畏惧和害怕的墨凝,在这三个人之中,他甚至无法给出一个最为明确的回答。 这就像是贪心的商人一般,紧紧地抓着自己手中所能拥有的东西,一点放手的意味都没有。 “喂喂喂!”被随意仍在书桌上的手机发出吱吱的震动,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猛地被点亮。“挚友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徐逸溪拿起手机,盯着上面发来的消息愣了愣。 “情况怎样?你说的是那方面的情况啊?” “就是之前你跟我说过的关于妹妹大人的情况啊。”死党回答,“而且之前你不是跟我说妹妹大人现在是用绝食的方式来对抗自家姐姐吗?” “是啊,不过……绝食什么的,只是延迟了几个小时吃晚饭而已。”徐逸溪撇撇嘴,总觉得什么绝食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而已,仅仅只是为了跟自家姐姐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延迟几个小时吃晚饭?”另一边的李昱涵似乎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晚饭不吃吃宵夜的操作嘛,着算是哪门子的绝食啊。”随即他也非常释然,“也难怪啊,毕竟古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怎么样,这晚饭是一定要吃的。” “是啊,所以当她在我面前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就去厨房给她准备夜宵了。”徐逸溪点头赞同这样的看法。“虽然妹妹的宵夜问题时解决了,但是现在最让我在意的并不是妹妹,而是……突然出现的姐姐。”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口。 “姐姐?”死党顿了顿,像是在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随后直接扔过来了一个露出坏坏奸笑的滑稽,觉察到了这间事情的很不一般性。“不会挚友你才跟妹妹大人关系不明,当着所有人的面成为了契约情侣,现在又跟姐姐大人……关系不一般?你还真想韦小宝在世,三妻四妾啊!” “可以这样说吧。”徐逸溪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给予了回答。“因为今天那个姐姐跟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奇奇怪怪的话?是不是充满了那个什么暗示意味的话啊?”死党似乎猜到的剧情的展开,在一边旁敲侧击。 “算是这样吧。”徐逸溪模棱两可地点头默认。“你也知道我之前跟她的关系都是不温不火的,除了上一次我们在食堂被他当成了挡箭牌之外,就几乎没有了别的联系。” “别说我们,那只是你。”死党进行了纠正,“我就只是一个无聊的旁观者而已,将你英勇地给自家姐姐挡住痴女进攻的英勇模样尽收眼底而已。不过说真的,你姐她不是什么……跟那个痴女纠缠不清吗?现在为什么又对你说了某些充满了暗示意味的话语啊?”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幕 姐姐……亦或是姐姐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发生地突如其来,我现在都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徐逸溪的回答带着淡淡的无奈,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晚饭之后,姐姐她叫我晚上去她的房间一趟,本以为会跟她讨论一下关于自家妹妹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说出要不要让我跟她在一起试试这种话。” “要不要……跟她在一起试试?”就算隔着屏幕,徐逸溪都可以明显感觉到来自死党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你确定这是‘冰山女神’会说出口的话吗?”死党不确定地再一次问,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要不是因为她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会说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什么妹妹,而是这个像程咬金一样从半路杀出来的姐姐。” “而且那个程咬金还用她的三板斧将挚友你敲晕了。”死党在一旁进行着补充,“明明你们俩就只是姐弟关系,现在却要将《姐弟》这种禁忌恋情发展成为现实了吗?”可爱的滑稽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小脸,表情震惊得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姐弟》?”徐逸溪皱着眉头稍加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这是个什么类型的动漫。“你还真敢说啊,这可是之前你给我推荐的什么姐弟**,我当时只看了看封面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叫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将姐弟之间纯真而真挚的感情表现地淋漓尽致,说不定以后也可以成为挚友你进行实践的参考资料哦。”对方的滑稽坏笑着眨巴眼睛,让徐逸溪撇撇嘴,不想让对方肮脏的思想将自己玷污。 “还纯真而真挚的感情呢,不就是姐弟恋爱嘛,至于说得那么肉麻吗?”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挚友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得到了来自姐姐的告白!”死党的心情显然异常激动,徐逸溪可是很少会见到死党在话语的结束处会标注感叹号的。 “所以这跟之前那些给我的告白有什么区别吗?”徐逸溪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激动的,明明他之前也收到过无数少女的真情告白,有的辞藻华丽,有的字里行间中都透着浓浓的爱意,但是没有一个让自己泛起任何的波澜。 可到了姐姐这儿,虽然听起来只是一句‘要不要试一试’的玩笑话,却让自己在心中默念了许久,如同深刻的记忆,一直无法忘怀。 “怎么没有区别了,”死党显然不同意徐逸溪的看法,“这可是来自姐姐的告白啊,姐姐可是成熟稳重身材高挑的代名词,而且对方还是被无数人称之为‘冰山’的女神,要是挚友你能够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在你家姐姐的身边,恐怕会让无数人心碎,无数人对你恨之入骨。” “而且你要是觉得这来自姐姐的告白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你也不会跟我提起了。”李昱涵显然非常了解自己的挚友,“每一次挚友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才会跟我说,不管是之前的想要逃离魔王殿下的通知,还是妹妹大人跟你告白,亦或是现在姐姐大人那不清不楚的暗示。每一件都是对你非常重要,你才会告诉我,希望我这个死党能够给你一些意见或者建议,让你有个可以做决定的参考模本。” “所以……这一次来自姐姐的告白,一定对你非常重要,对吧?”死党再一次地郑重询问,出现在对话框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刺将徐逸溪之前说出来的谎言拆穿。 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确就像是死党说的那样,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隐隐地将姐姐当成了之前出现在梦中的少女,两个人的影子在那么一瞬间有了明显的重合,甚至让他已经分不清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姐姐。 “是很重要,因为……我当时甚至有种想要答应的冲动。”徐逸溪盯着屏幕发愣了一会儿,然后诚实地回答。 “挚友你不会真的答应了吧?”听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慌张。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想要答应的冲动而已。”徐逸溪说,“再说了,我现在跟妹妹她关系不清不楚,虽然只是契约情侣而已,但也要遵守约定。而且姐姐说这种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挑弄的意味,明显就是开玩笑嘛,我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找死。” “看来死党你还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桃花给冲昏了头脑。”死党在另一头默默地送了口气,“这明显就是**裸的送命题,姐姐她只是想要看看你这个妹夫的忠诚程度,要是当时你露出任何一丝一毫想要答应的迹象,面对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姐姐的爱抚,而是你姐姐那足以让你直接进入火葬场的致命铁拳了。” “所以……你是说,我姐姐她说这种话就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忠诚性?”徐逸溪虽然很想说‘这也太扯淡了’,但是转念一想,无数琼瑶爱情剧中的剧本不就是这样写的吗?为了检验忠贞不二爱情的真实性,总有人会想出这样的鬼主意,以此来考验人性。 之前不是还有个什么剧组为了检验情侣对于彼此的爱意有多深,甚至找了个漂亮的女星对其进行引诱,结果大部分都是禁受不住考验,像是鬓狗一样看见腐肉就饥不择食往上扑,让坐在另一头观看的少女默默流泪。 “难道不是吗?”死党反问,“你姐她知道了你跟妹妹大人的事情之后,都没有表现出明显反对的意思,不就是变相的默认嘛,而你作为她的妹夫,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考验一番,不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嘛。” “是这样吗?”徐逸溪盯着手机小声呢喃。他跟死党的想法不一样,他至始至终都不觉得这是一种针对他的欺骗。因为他在少女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任何闪烁的光,就跟温暖的阳光照在清澈的湖面一般,让人心安。他并不相信在这样的眼神中,少女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地用谎言对自己进行着欺骗。 他仅仅地捏着手机,对于自己产生臆想的心轻声叹气。姐姐……亦或是姐姐。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幕 回忆中的身影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正如这句著名谚语所说的那样,他并不觉得眼前能对自己说出‘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的姐姐会跟之前在梦中轻声说着‘不要害怕’的姐姐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说现在的姐姐带着淡淡的妩媚气息,能够若无其事地对自己这个弟弟说出‘要在一起试试吗?’这种轻佻的话。那么那个永远梳着单马尾,有些婴儿肥的少女就像是淤泥之中的青莲,纯白得让人不忍亵渎。 既然这两个人在自己看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差距,那么自己为什么还会在下意识之中将她们认成一个人呢?或许从认识夏梦雪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渐渐了模糊了过去姐姐的记忆,从最开始叫她第一声姐姐开始,两者的界限就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就像是夏梦雪开口说的那样。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跟他到底有怎样的区别,你跟他都是我的弟弟,都会叫我姐姐,都有着让人觉得是笨蛋一样的固执性格。很多时候我都默默地将你当成了他,心里说着‘那个笨蛋都让自己白白等待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傻傻地为他浪费青春在跆拳道这种事情上呢?’” 这或许才是她会对自己说出“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的真正原因吧,就跟自己一样,在认识夏梦雪之后,姐姐的原本模糊的形象也一点点地变得清晰起来,从最开始的看不清的小脸变成了现在穿着跆拳道服在训练室中浑汗如雨的少女。从最开始的不知道名字只知道称呼变成了现在的……夏梦雪。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这一算得上有些卑劣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隐隐约约之中将姐姐的模样变成了夏梦雪的面貌。m4xs.穿着跆拳道服,身子站得笔挺,像是永远不会弯腰的苍松一般。对于其他不认识的人总是冷漠地板着一张脸,不愿意多说任何的话,遇上想要纠缠的人也不会手足无措,而是用拳头告诉对方自己心中的厌恶。 而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则会像个性格温柔的姐姐一样,虽然之前自己拿着拳靶样子狼狈,但不知道为何,自己总对于这个姐姐**任何的怨恨。之前男人婆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心中的不满一点点堆叠,最终让他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但姐姐似乎不一样,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但是只要对方一发来消息说什么‘心情不好,你过来陪姐姐练习一下’之类的话,他总会像是士兵得到上级的命令一般,准时地拿着拳靶出现在对方面前。 就跟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他是弟弟,自然会听姐姐的话,不管姐姐说什么他都会同意。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将对方默许为那个可以对自己施号发令,而自己则对她言听计从的姐姐呢? 是跟她第一次在教学楼顶部的天台上聊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任何的生硬晦涩,如同正常相处了不知道多久的姐弟一般,融洽而和谐。少女叫他弟弟,而他则回应对方为姐姐。 还是跟她在训练室进行跆拳道对练的时候?他为了不让魔女妹妹发现自己的行踪,一到中午的午休时间,他就借着厕所的名义偷偷溜走,甚至都没跟关系密切的妹妹进行过任何的解释。站在跆拳道社训练室门口时,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击打木桩的脆响,‘噼里啪啦’跟咏春拳中那些刻苦练习的人一样。 那个时候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褶皱的衣领,对着金属的铁门默默整理,像是参见面试跟领导见面似的,郑重其事。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郑重,像是忐忑的少年与喜欢的少女即将见面时的心情,紧张、不安又有一些担忧和期待,复杂得像是打翻的五味**,每一次都可以品尝到不同的味道。 而最让他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是,姐姐瞪大了眼睛,对自己说出‘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的话语,这就像是投入湖泊的一块巨大陨石,泛起的不只是波澜,而是惊涛骇浪。 他用力地掐着手心,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窃喜,明明知道自己作为姐姐口中的‘替代品’,明明只是某个不认识人的影子,但是……当听到这种近乎于告白的话语时,他还是……感觉到了那种如同蜂蜜一般的甜腻。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可以’或者是做出点头答应的动作,他只是在某个瞬间忽然清醒了,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施舍,自己因为某些方面的特质,被对方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虽然会对自己说着喜欢说着爱,但是……在某些时候,她总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而已,并不是那个可以勇敢到愚笨,可以为了自己的姐姐挡住那些致命伤害的弟弟。 就像是飘落的枯叶,除了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腐烂在土壤中,一点点被大树遗忘之外,别无其他。而过去的那个笨蛋就是这样,在姐姐坚持了这么多年之后,也开始一点点腐烂遗忘。 徐逸溪伸手摸了摸肩上那扭曲狰狞到如同狂笑恶鬼一般可怕的伤口,像是触碰到了某种可以跨越时空的虚无之门一般,可以在门的另一边感觉到之前那个在树林之间蹦蹦跳跳的少女,那个永远对自己露出笑意的少女,那个自己一直叫她姐姐的……少女。 如同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单词一般,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够让自己记住单词的拼写和含义,加深它在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让不管过去了多久,总会在静下心来的某个时刻,会突然想起。 对于那个永远只出现在梦境之中的姐姐,徐逸溪也是这样,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伤口的来历,但是总觉得它跟‘姐姐’有关,每一次将手放在上面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零碎如繁星的记忆。 她拉着自己的手在树林间小跑,树缝中渗下来阳光拖长了两人的身影。 黑暗中,少女紧紧地抱着自己躲在漆黑一片的角落中,原本一直带着笑意的小脸也充满了惊恐。她笨拙地抱着自己,颤抖的手滑过自己的脊背,一边又一遍地在自己耳边说着‘不要害怕’。 这就像是著名的量子理论一般,唯有观测者存在的时候,某个物体才会被确定存在。也只有他一直相信着姐姐的存在,她才会一直出现在梦中,不会被自己遗忘。要是自己都已经这个唯一的证明都已经忘记了的话,那她就会……永远地消失不见。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幕 流泪的姐姐 他并不想之前如同梦魇一般的少女消失,虽然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讨厌,明明自己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的名字,自己跟她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一想起要是自己以后梦境之中会少一个人的身影存在,徐逸溪还是会觉得有种莫名的惋惜。 就像是某些死于战乱的孩子一样,他虽然一个也不认识,但是每一次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总会在心中悄悄地替他们默哀,希望他们能够在天堂之中幸福美好。 他站起身缓缓叹气,关上灯随手将手机扔在了空荡荡的书桌上,然后缩进被窝,对着窗外漆黑的星空,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希望,今天晚上能够见到姐姐吧。”他轻声地呢喃,悄悄地阖上了眼睛。 ————————————————————————————————————————————————— “自己还真是轻佻呢。”夏梦雪盘腿坐在房间柔软的床垫上,扬起的嘴角咧嘴轻笑。“明明自己只是打算用这种方法看看能不能将自己这个笨蛋弟弟晒微地引诱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真的将近乎于杀手锏的话语说出口,而且最搞笑的是,这个看起来就像是木头的弟弟竟然直接变相地拒绝了。” “明明之前进来的时候还会红着脸偷瞄自己的裙底,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十拿九稳,但还是……出乎意料呢。”夏梦雪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床上,有些翻折的裙摆将她在黑色腿袜下包裹的身形完美显露。“或许是因为自己把他当成了那个笨蛋的替代品才会让他生气到直接离开吧。m4xs.”她喃喃自语,想起了对方不告而别时那落寞的表情,眨巴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惋惜和不忍。 “也是啊,不管是谁都不想要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哪怕对方现在已经彻底地消失不见。”夏梦雪想想也觉得这应该算是自家弟弟最为正常的反应,自己的姐姐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然后进行告白,不管再怎样脸红心动也不会答应吧。 “不过,不知道这个弟弟下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自言自语说到这,她原本透着笑容的脸忽然之间耷拉了起来,像是没精打采的猫尾巴一样,无力地拂动几下。“明明自己就跟他只是没有认识多久的姐弟关系,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热脸贴了对方的冷屁股,特意早早地结束训练回家给这个即将到家的弟弟准备晚餐,结果对方一口饭都不吃,甚至连招呼都不愿意跟自己打一个,就直接回房间休息。” “虽然之后也跟他交流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因为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夏梦雪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微微叹气。“不知道这个迟钝又胆怯的弟弟哪一点好了,明明只是看起来比较帅气而已,为什么自己那个之前从来不会喜欢男孩子的妹妹会对他一见钟情呢?”她摇摇头想不明白。 “最让自己生气的是,妹妹她竟然为了这个哥哥跟自己这个亲生姐姐大吵大闹,甚至还是说自己是什么懦夫胆小鬼。”说到这,她撇撇嘴,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那个时候我承认自己做错了,但是……我之后也不是为了补救当时的错误一直训练,就是为了让你跟弟弟知道,我这个姐姐是用能力保护你们的,不会再出现过去的那样的事情。”她双手捂脸,头顶素白的灯光透过她的指缝照进眼瞳,在那一片泛白的光芒之中,她仿佛又一次地看到了男孩用力地抱着自己颤抖微笑的模样。 就像是一把永远存在在心中的刀,在最柔软的地方悄然作祟,每一次都是撕心裂肺。 其实过去的她并不是这样的,她真正的模样其实是个自来熟的少女,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用自己带着热切的言语让别人感觉到心安。而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待每个人都是凉如冰山,没有人敢近距离接触自己这个带刺的玫瑰。 就像是某种意义上的祭奠一般,她在那个笨蛋弟弟离开之后,就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放在了跆拳道的训练上。一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无数大话,她就会自嘲地莫名心痛。说什么自己这个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说什么我学会了跆拳道可以打败所有的坏人。 但是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本应该挺身而出的自己却只是蜷缩着身子,颤抖地躲在弟弟的怀中,看着他用力挤出来的笑容默默流泪。 所以在那之后,她唯有用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确是有保护人的能力。可当她可以挺直身子站在领奖台上,在所有人的瞩目中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色奖杯时,那个本应该接受到自己保护的人却永远地消失了,就像是某些被丢进垃圾箱的玩具,时候想起想要去翻找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就空空荡荡,被彻底地清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一次想起过去自己跟弟弟相处时的美好时光,她总是会莫名地发笑,觉得那应该算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但是就像是放映不能够停息的电影一般,美好的场景之后总会是让人不忍回忆的剧痛。 男人高举着手中破碎的酒**,用力地挥舞,在男孩稚嫩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嫣红的献血顺着伤口肆意横流,甚至从稚嫩的肩膀上滴答到自己流着眼泪的脸颊。泪水混合着献血,让她分不清那到底是醒不过来的噩梦,还是残酷到可怕地步的现实。 “弟弟啊弟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原谅姐姐呢?”她蜷缩着自己的腿,将脑袋抵在膝盖上。“姐姐知道错了,姐姐也在尽力地进行着补救,你不是说过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姐姐站在比赛场上,英姿飒爽地一个个将对手击败,然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中,高高地举起手中金色的奖杯。举起的奖杯姐姐现在已经拿到手里,就放在姐姐房间的书架上,只要你回来就可以看到。” “而且姐姐举杯的时候,也很希望你能够站在台下,用崇拜和希冀的目光看着姐姐,然后骄傲地向所有人说‘看啊,这就是我姐姐,跆拳道比赛的冠军!’”少女的自言自语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她用力眨巴着眼睛,墨色的瞳孔中混着淡淡的水雾。 “可是……你却没有来,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每个字里行间中都带着让人读不懂的……沉重。 正文 第二百五十幕 妹妹的周末计划 上 周六早上 徐逸溪坐在床边用力地捂嘴打着哈欠,惺忪的睡眼表明他现在非常地疲惫。昨天晚上临睡的时候,他本以为可以在梦中遇见许久未见的姐姐,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闯进自己梦中的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姐姐,而是露出奸笑的魔女妹妹。 她站在床边双手叉腰,像是可怕的夜叉一样盯着自己,用手中的三叉戟用力地戳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只能够蜷缩在角落中,忍受着对方残忍不必的暴行。那场景简直就是血腥无比,让人目不忍视。 当他喘着粗气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带着坏笑的魔女一直在用她纤细的小手戳着自己的脸颊,瞪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墨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有些惊恐慌张的表情。 “哥哥,现在外面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你也是时候起床了。”她蹲在床边,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嘟着小嘴表情可爱。 醒过来的徐逸溪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额发,皱着眉头盯着窗外。“现在几点了?” “都已经九点了哦!”魔女的回答之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幽怨,似乎在她看来,这样的时间已经非常晚了,作为新一代的优秀青年,自家的哥哥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起床进行洗漱,然后准备好精美的早餐,在自己的床前柔声柔语地将自己叫醒。 不过谁叫她的哥哥是个在周末的时候除了睡懒觉就没有其他想法的咸鱼呢?所以她梦想中的样子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不过每天早上自己闯进哥哥房间,叫他起床似乎也不错,至少可以看到哥哥熟睡的侧脸,以及像刚才那样,在他的小脸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作弄。 徐逸溪微微叹气,他知道现在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就算现在他躺在床上,都能够感觉到从窗外而来的明显暖意。但是春眠秋困,在这样舒适的初秋天气中,睡觉是对于窗外阳光最好的利用,这也是徐逸溪之前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是……想到这,他扭头看了看表情可爱无辜的少女,在心中摇头晃脑地苦笑。自从魔女闯入了他的生活之后,睡懒觉就成了一件奢望的事,每天早上不管什么时候,魔女妹妹总会拿着自己手中的备用钥匙房门打开,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在自家哥哥的脸上用力蹂躏。 简直就是没大没小的典型嘛,明明知道自家哥哥想要在周末睡个懒觉,结果还特意早早地过来就把自己弄醒,而且每一次看到她那扑扇的长睫毛和无辜的大眼睛,自己甚至都找不到什么可以进行责怪的理由。 也是啊,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叫自己起床,周六周末九点过来将自己哥哥的美梦打破。简直就是自走人型闹钟,而且还是那种不听自己话的人型闹钟,每天会准时过来‘叮铃铃’地狂叫,还是那种自己不醒声音不停的闹钟。 “那么你现在这么早叫我起床是有什么活动吗?”徐逸溪眨巴着眼睛,轻声问。他知道一般周末的时候,自己这个带有腹黑属性的魔女妹妹就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活动。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对方那楚楚动人的眼睛,自己才会答应周末陪着她去买什么衣服。这就像是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从那一次开始,每个周末魔女就会缠着自己。上上周是陪她去首饰店,买了个银色的三叶草吊坠,最后看着漂亮大姐姐那含义不明的笑容,他不得不从自己裤兜中摸出银行卡,潇洒地进行刷卡消费。 这笔钱都是他好不容易跟无耻老贼要来的,魔女虽然大方地将自己的零花钱全部给了自己,但是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哥哥,他还是将**换给了妹妹,之后给死党买礼物,以及还有下周一要给魔女准备蓝色玫瑰,这些都是要钱要命的。 他很担心,抠门的老贼给的经费根本不顶多少用,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又得跟他开口。女孩子真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啊,一旦最开始将自己的钱投了进去,就是后悔的开始。 不过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上一周跟男人婆一起去什么海洋公园的时候,看着对方从粉红色钱包中掏出门票钱的时候,他有的可不是什么‘跟着女孩子一起出门,竟然要女孩子掏钱’的愧疚感,而是许久没有过的暗爽。 看到男人婆大出血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感从下至上,像是浪潮一样在全身流动。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男人婆啊男人婆,你欺负了我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用那么一点点的金钱对我做出一点点的补偿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每一次跟魔女出门的时候,选购结束准备付款的时候,一看到她可爱的小脸以及售货员小姐姐那脸上‘买个东西还有女生付钱’的不屑时,他总会咬咬牙将自己所剩不多的钱包掏出来,在临近破产的边缘再进行一次压榨。就跟那些无良的资本家一样,不把工人压榨到极致是不会放手的,他是不把钱包中的最后一分钱花完是不会停手的。 所以就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老家伙给的经费是越来越少,根本不像之前一样,他还有机会将零花钱存下来。 “今天我可是要陪着我的闺蜜去逛街哦,顺便把哥哥介绍给她认识一下。”魔女眯着眼睛,“而且之前不是听哥哥说,好人同学对她有意思吗?借这个机会哥哥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我闺蜜的喜好,然后用小本本将其全部记录下来,成为助攻好人同学的有利杀器。”她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斗志昂扬。 “都还不确定你那个闺蜜有没有想法呢,你就这么着急将她推销出去了?”徐逸溪慢腾腾地摸下床,站在衣柜前挑选着出门要穿的衣服。 “谁说没有想法,”夏梦涵撇嘴,似乎不同意自家哥哥的看法。“她可是一直跟我念叨,什么时候能够给她介绍一个跟她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那样的话,她就可以跟对话聊一些别人不明白也不喜欢的话题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逸溪总觉得对方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幕 妹妹的周末计划 中 虽然死党嘴上说着只想跟她成为网上的沙雕网友而已,说说话聊聊天就足以。但是总最近他的反应来说,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要开始减肥’这种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了。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最开始茹毛饮血的时候,并不知道火种有什么好的,但是一得到火种之后,就变化出了各种各样的花样,什么煎炒炖炸蒸煮炝,不同的烹饪方式组成了不同的菜系。不过正因为贪心,人类才成了这个世界上可以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死党从最开始的只是想要聊聊天变成了现在的想要当着面说出‘喜欢’二字,虽然徐逸溪不太清楚死党会不会就此摆脱他的单身生涯,但是……只要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作为挚友的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担当着僚机的职责,进行应有的助攻。 正所谓朋友就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以给予你最有力助攻的存在。 “我记得你那个闺蜜似乎是个二次元爱好者吧?你不会跟着她去买什么cos服吧?”徐逸溪微微挑眉,想起了之前跟着死党在天台偷瞄的事情,当时死党跟自己眉飞色舞地说什么对方身上穿的是某个动漫高校的校服,凭借着对方胸口上的校徽,他就可以以小见大,知道对方的兴趣爱好。然后投其所好,将彼此之间原本生疏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可能是吧,”夏梦涵不确定地点点头,“不过也不太清楚啦,只是今天我答应她要跟她一起出门逛街的。” “所以带上我这个哥哥只是为了……给你们付钱提包?”徐逸溪拿着衣服微微挑眉,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的不安好心。 “什么嘛,什么叫做付钱提包,说的哥哥你就跟那种高级饭店门口的侍童似的。”夏梦涵尴尬地笑笑,本来她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才叫自家哥哥陪着自己一起出门的,但是现在被直接拆穿了,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掩盖自己的司马昭之心。 “难道不是吗?”徐逸溪轻笑,“好了好了,你现在先出去,你哥我要准备换衣服了。”徐逸溪径直将手中折叠好的衣服扔在床上,准备洗完澡之后换上。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把哥哥房间当成自己房间的妹妹请出场外。 “我就不能留下来吗?”夏梦涵眨巴着眼睛小声祈求。 “要是我把你留下来,恐怕我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徐逸溪拉开虚掩的门,意味再明显不过。“我现在要洗澡换衣服,你留下来是想当个痴女偷看你哥我洗澡吗?” “看看不行吗?”夏梦涵的声音中透着‘要不要我们商量一下’的感觉。 “不行。”徐逸溪有些无奈,对这个妹妹的得寸进尺他越来越无力应对了。“你姐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不是恐怕,是会自己把我打死的。”他撇撇嘴,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跟姐姐之间的旖旎,侧脸泛红。 “好吧,每一次哥哥就会把姐姐搬出来说事。”少女嘟着小嘴,虽然眼中透着不舍,但是碍于自家姐姐的威严,她还是挪动着小步子离开,走的时候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其实这本就是一次尝试而已,她知道自家哥哥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洗漱台上洗漱,而是直接走进浴室洗澡,享受着淋浴然后洗漱完毕。 当然她的想法也并不是想要偷看自己哥哥的**,只是想要看看因为胆小鬼姐姐而留下的伤口到底有多么地吓人,她虽然想象过很多次,但是却从没有见过。 因为当时她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一切都像是暴风雨之后的平静,男人无力地蜷缩在角落,哥哥趴在姐姐的怀里,瘦弱的背脊上全是淋漓的鲜血。 在那种情况下,担忧的并不是伤口有多么地狰狞,只是担心哥哥他会不会就此而死掉。明明只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却做出了这样勇敢的举动。 但是现在看来,哥哥似乎并不打算给自己这样的机会,每一次换衣服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赶出房间,哪怕只是换个上衣也是如此。就跟保守的封建妇女一般,生怕让别人多看几眼就会失节一般。 “给死党探探口风?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一些挑战性呢。”站在门口的徐逸溪轻笑几声,忽然觉得这一次出门并不像之前那样简单地在各种女式服装店中闲逛,而是带有某种强烈的目的性。 毕竟……帮助死党什么的,也是他身为挚友的职责。 “不过……死党你到底是想要一直当懦夫还是……要做一次暂时的英雄呢?”徐逸溪轻声说。之前就是因为死党的懦弱才让那个本就对死党这个小跟班有意思的少女从指缝之间溜走,让少女同意了另一个人的告白。 其实这也不能够全怪他,喜欢一个人需要勇气,接受一个人的喜欢也需要勇气,甚至有时候后者比前者更加需要。当时充满自卑的死党根本没有那样巨大的勇气在少女面前点头,就算对方对于他的喜欢都已经溢于言表了,但勇气很多时候并不是对方给的,而是自己拥有的。 本就被其他人当做嘲笑对象的死党哪来的勇气点头。其实徐逸溪也知道,死党当时看着在自己面前流泪的少女,有着想要点头的强烈**。但是本来就有些怂的他,在那样近乎于逼问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底气的支撑又怎么能够不犯怂呢?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只要点头,对方一点会用力地给予自己拥抱,然后破涕为笑,笑骂着笨蛋之类的话。但是最后的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既没说同意也没说否认,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根本给不出自己心中的回答。 而女孩在这样的沉默面前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掩面离开,将过去的那段美好回忆永远封存。 “死党这一次我可是给你莫大的帮助了,不但帮你把礼物给买好了,而且今天还牺牲周末时间给你当僚机。要是你还是跟过去一样畏畏缩缩的话,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你了。” 他微微叹气,想起死党当时那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无力样子,表情沉重。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幕 妹妹的周末计划 下 “你就是我朋友的哥哥?”这是徐逸溪碰见柳絮阳时,从对方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中带着隐隐的……审视感觉。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但是对方像是丈母娘见女婿一样,从上至下将自己完完整整地打量了一遍,目光凌厉像是出鞘之剑。 当时听到这句话,徐逸溪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只好在对方审视的眼光之中微微地点点头,露出尴尬的傻笑让现场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看起来还蛮不错嘛。”接着在死党口中充满文艺气息,并且说话柔声柔气的少女仿佛黑道大哥一样,踮起小脚,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上,用力地拍了拍徐逸溪的肩膀,一边拍一边颔首点头,大有‘小弟,大哥我看好你,好好干一定可以干出一番名堂’的感觉。 如同那些上山下乡视察的领导一般,透着让人不点头哈腰话题就进行不下去的尴尬。 “以后一定好好好对待我朋友哦,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她不好或者到处沾花惹草的话……”说到这,少女哼哼几声,收回自己踮起的小脚,素白色的裙裾微微跳动,映衬着她素白莹玉的小腿。她在空中晃动着捏紧的小手,昂着小脑袋话语中充满了威胁。“我一定会叫我姐姐好好教训你这个负心汉的。” “额,”听到这句话,他总有种……听到了小学生威胁的常用话语,你不要惹我,你要是敢惹我我就把我哥叫来教训你之类的话。“那可以让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姐姐是哪一位啊?”徐逸溪嘴角抽抽,为了让他们之间的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题说了下去。 他现在都已经猜到少女接下来会说什么了,肯定会昂着头,得意地说出自家姐姐的赫赫威名,让对方闻风丧胆,倒头就拜,以此来满足她心中的满足感。 “我姐可是跆拳道社的副社长,她可厉害了,只要你胆敢欺负我家梦涵,就算你是她哥哥,我也要狠狠地教训你。”她用力地拍着想笑又强忍着笑意的夏梦涵,用精巧的下巴挑挑,示意徐逸溪最好乖乖听话。 “你姐是……柳茹月?”徐逸溪皱着眉头,终于想起了之前过来给自己送了两天早餐的好人学姐,表情有些扭曲。为了迎合对方,他缩了缩,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跟魔女在一起久了,之前从来不知道腹黑为何物的他,现在似乎也学会了如何暗地里捉弄人了。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姐之前还跟我表白送早餐呢,叫她教训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逸溪强忍着笑意,在心中小声嘀咕。 “你竟然还知道我姐的大名,看来……你还是挺上道的嘛。”柳絮阳点点头,对于自己这个小弟非常满意。 “是啊,你姐很厉害的。”徐逸溪抿着嘴用力点头,他害怕要是不抿嘴,恐怕止不住已经到了嗓子眼的笑声了。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那么今天我跟梦涵逛街,拿购物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像大姐头一样用力地挥挥手,然后拉着自家垂头憋笑的闺蜜蹦蹦跳跳地向前走,步伐嚣张有种不认六亲的感觉。 真是个……比她姐姐还要厉害的少女呢。徐逸溪看着两人挪动的步伐,在身后小声呢喃。 ————————————————————————————————————————————————— “喂喂喂,你说该怎么感谢我?”走在前面的柳絮阳用胳膊肘抵了抵夏梦涵的腰间,目不斜视地小声说,生怕跟在身后的徐逸溪发现什么端倪。 “什么怎么感谢你?”好不容易正色起来的少女抬头,天真地眨巴着眼睛,不太明白自己这个闺蜜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柳絮阳无奈地叹口气,“我现在可是把你哥都搞定了,我这一次可是形象全毁了,放在之前我可是从来不会说这种充满社会气息的话对别人进行威胁,我可是有着淑女形象的乖乖女啊!” “所以你刚才说那些话……”夏梦涵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了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向后瞟了瞟,发现徐逸溪并没有将目光放在她们身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喜欢你哥吗?” “是……是啊。”夏梦涵呆呆地点头。 “而且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你现在跟他的关系有重大突破吗?”柳絮阳眉飞色舞,“不过因为你姐不同意的愿意,所以你哥他现在是处于犹豫和纠结的状态之中。” “是的,就是因为我那个可恶的姐姐插手,不然我早就跟我哥他喜结良缘了。”说起这件事情,她现在一想起就来气。之前一直醉心于跆拳道的姐姐,现在竟然会管起她的恋爱状况来了。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精力花在跆拳道上不好吗?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推泼助澜!”她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黄褐色的学校制服胸口泛起波澜,如同她说出口的话语一般。“我刚才说那些话可是将你跟你哥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就像是牵红线一样。”她小手不断地比划,做出类似于系鞋带的动作。 “额……这算是牵红线?”夏梦涵有些呆滞,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比喻。 “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柳絮阳双手比叉。“你只需要知道我刚才把你跟你哥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并没有反对,而是默认地点点头,这说明他也对你有意思。”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我也对他有好感,所以才会郎情妾意成为了在所有人见证下的情侣。”一想起之前在自家闺蜜的姐姐面前站起身,大声说出‘这是我男朋友’时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就跟被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一般,除了麻木就是欣喜。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让你跟你哥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紧密到他可以不顾你姐姐的意见,当着她的面大声说出‘我就是喜欢我妹妹,怎么了?’这种一听就豪情万丈让你芳心暗许的话。”柳絮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眯上的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开始幻想这种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中面对父母反对,勇敢抗争的画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幕 夏梦涵的话剧计划 “让我哥他说出那种近乎于岛国妹控变态才会有的发言,恐怕……要等下辈子吧。”夏梦涵知道自己的闺蜜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喜欢看的也是某些后宫动漫番,每天都会拿着ipad缩在被窝中看番。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家闺蜜似乎将自己喜欢哥哥这件事代入了某些叫做《就算是哥哥只要有爱就没问题》《腹黑妹妹控兄记》之类的动漫剧情之中。 “不能够让哥哥说出这样的发言,只能是梦涵你的修行不够!”柳絮阳用力地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所以只要你跟我这个经验丰富且非常专业的闺蜜一起,我一定会让你的兄控计划完美实现!”她信心满满,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家闺蜜缩在哥哥的怀中,亲昵地叫着‘欧尼酱’的画面。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什么叫做兄控计划的完美实现?”夏梦涵嘴角抽抽,看着对方一脸的痴笑,简直无言以对。“我虽然喜欢我哥哥,但是经过你那么一说,总感觉我似乎就跟那些动漫之中的痴女妹妹一个样,每天用欲求不满的表情对自家哥哥进行着纠缠,然后……渴求着……交配。”在之前,夏梦涵就被自己这个闺蜜推荐去看某个兄妹恋爱番,一看到里面的少女用某种不可描述的表情盯着自家的哥哥,她瞬间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有这么欲求不满的妹妹和半推半就的哥哥吗?夏梦涵眼角抽抽,觉得动漫之中的画风简直猎奇到了极点。 “什么叫做痴女,什么叫做渴求着交配,你的话语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啊?”柳絮阳撇撇嘴,似乎很不满自家闺蜜用这些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喜爱的动漫番。“里面的兄妹恋爱关系可是你现在急需要学习的,不然按照你这样慢腾腾如同蜗牛的进展速度,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将你哥的初吻骗到手啊?”她眨巴着眼睛,坏笑着说。 “不劳你大人费心,我现在跟我哥可是除了亲吻之外几乎什么都做过了,牵手拥抱,穿着充满哥哥温暖味道的外套出门,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享受,还有让他蹲身穿鞋。”夏梦涵昂着小脑袋,身后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而且亲吻也并不是我不愿意出手,只是想要将这个充满爱意的美好举动留在一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进行。先说好这可不是骗,是……彼此之间的心甘情愿哦!”她伸出食指微微晃动,声音中透着得意。 “梦涵啊!”柳絮阳用力地点点头,抵了抵对方的胳膊。“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厉害,你才认识你哥多久啊,就牵手拥抱什么的都做了?”她瞪大着眼睛,表情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自家闺蜜是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女,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是驾龄多年的老司机,一个飘逸过弯让她看都看不明白。 “那是当然,”少女哼哼,“在我这个美少女的魅力之下,就算是哥哥也是我的裙下之臣。”她捏着自己的褶皱繁华裙,波浪板的裙裾微微摆动,将她蕾丝边的小白袜露了出来。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哥举行那个……充满了爱意的亲吻举动呢?”柳絮阳把自己的小脑袋探了过来,好奇地小声低语。“到时候可不可以让我这个闺蜜在旁观偷偷瞄上几眼呢?”她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意义上的暗示。 “你不是经常说你看这种接吻都看腻了嘛,你怎么还对我跟我哥之间的这种事情感兴趣啊?”夏梦涵哼哼几声,“而且这可是我跟我哥决定性的一瞬间,怎么能够让外人旁观呢?”她摆摆自己的小手,撇过头进行回绝。 “什么嘛,”柳絮阳低声大叫,紧抓着自家闺蜜的小胳膊,声音中带着祈求。“这种事情我是看动漫看得挺多没错,但是……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的,而且还是我最好朋友跟她哥哥之间的。”她在‘最好朋友’几个字上加重的读音,似乎想要引起对方的共鸣。“你要是不让我看看的话,我会遗憾一辈子的。”她的小脸皱巴巴的,大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势头。 “不是我不想给你看,就算给你看,你也看不了。”夏梦涵无奈扶额叹气,对于自己这个被好奇心充斥内心的闺蜜摇头苦笑。 “什么叫做看不了啊,明明就是你这个**裸的兄控少女想要独占哥哥。”柳絮阳显然不相信自己闺蜜的鬼话。“只要你同意让我在一旁偷瞄几眼……我……我可以无条件地答应你一个要求。”她断断续续了好几次,最终咬牙说出这种气势满满的话语。 “答应了也没有用啊,”夏梦涵撇撇嘴,“因为我准备在下周一话剧正式演出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她眨巴着眼睛,想起自己的计划,嘴角微微上扬,透着欣喜。 “正式演出的时候?”柳絮阳愣了愣,“难道你是想要在校园祭的话剧演出舞台上跟你哥接吻?” “是啊,我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啊?”柳絮阳小声问。“那可是有很多校领导还有很多同学都在台下看着呢,你要是被发现的话,可是要接受处分甚至是开除的。” “我既然计划了就肯定不会被发现。”夏梦涵轻笑,然后在自家闺蜜耳边小声低语。“因为我打算在话剧的最终幕做这样的事情。优雅高贵的王子用自己的亲吻将沉睡的公主唤醒,并不是什么借位亲吻,而是货真价实的法式深吻,因为我躺在冰棺材里面的原因,除了我跟我哥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外,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滚烫发热的侧脸,露出了腹黑病娇一般的笑容。 “王子公主!”柳絮阳猛地一拍手,“果然梦涵你深得我的真传,这么完美的计划你都可以想出来,真是……太棒了!”她捏紧拳头用力挥舞,做着‘fighting’手势为自己的闺蜜加油打气。“这样的话,我一定要在幕后进行偷瞄,”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从激动变成了沮丧。“不过正因为那个该死的道具冰棺材,我根本看不到你跟你哥之间的法式热吻。”她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幕 被夏梦涵拒绝的Galgame 作为巫女的扮演者,柳絮阳自然知道话剧的最后一幕是什么,那可是整个话剧的**。王子在巫女口中听到了拯救公主的唯一办法,然后站在晶莹剔透的冰晶棺材面前,一点点挪开棺盖,用最为炽热的亲吻将沉睡的公主从梦境之中唤醒,用爱消除掉恶毒皇后的毒苹果。 场景宏大浪漫,是完成定情亲吻的最好场合。她甚至都想不出别的场合,可以进行这样充满浓浓爱意接吻。 “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将这样浪漫美好的画面给其他任何人分享。”夏梦涵冷哼。她从最开始就没有些想过要将这样盛大而具有纪念意义的画面让任何人觊觎,因为对方是她的哥哥,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产生过名为喜欢情绪的身影。 过去的时候姐姐没有保护好他,在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将他抛弃。有些东西丢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就像古时王位的继承一样,能够在王储之战中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不管有没有觊觎之心,都会被登基的新王给残忍杀害。 过去能够跟哥哥在一起的就只有姐姐,她这个妹妹只能够缩在两人的身影之后,流露出羡慕和祈求的目光。但是过去她最相信和最崇拜的姐姐并没有保护好哥哥,反而永远地失去了他的讯息。 在那一个充满了哭泣声的悲戚夜晚,哥哥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从她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只能够抬头凝望着消失的那片天空,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对了,”柳絮阳用手戳了戳夏梦涵的腰,向后偷瞄的眼睛不停眨巴,在用力地暗示。“你哥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啊。”她声音微弱,紧张得就像是在风声鹤唳的街头上接头的地下工作者。 “他?”夏梦涵用力地摇头,“我要是让那个笨蛋哥哥知道这件事的话,话剧演出的时候恐怕就只是弯弯腰就完事了,根本不会给自己任何搂出他脖子用力亲吻的机会。” 少女显然非常了解自家哥哥,知道这个脑回路跟榆木有的一拼的哥哥根本不会同意这样大胆的想法。现在能够跟自己成为什么契约情侣,都还是自己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的结果。接吻这种已经远远超出自家哥哥心理承受能力的行为,恐怕……还有些操之过急。 “也是啊,”柳絮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毕竟你们俩可是兄妹呢,兄妹恋爱可是……某种不能够言明的禁忌哦。要知道就算是春日野悠和春日野穹他们都是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才偷偷摸摸地在一起,而且还遭受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白眼和不理解。” “春日野悠?春日野穹?”夏梦涵愣了愣,似乎明白自家闺蜜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关于兄妹恋爱的动漫番吧?” “当然不仅仅是什么动漫番,这而且是某个galgame哦。”说起这个词的时候,柳絮阳露出了痴女一般的笑容。“要是你有兴趣的话,等下今天去我家那里,我拿给你。” “galgame?”夏梦涵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是某种……动漫游戏?” “这可不仅仅是动漫游戏,正式的学名应该叫做与动漫美少女恋爱的动漫游戏,里面都还有一些……隐晦的画面和声音。”柳絮阳轻咳几声,郑重其事地进行科普。“而这一部算得上是经典的巨作简直就是为你跟你哥量身定做的,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兄妹之间的恋爱,简直……让我这种几乎不会对哥哥这种生物感兴趣的少女都萌生了想要拥有一个温柔哥哥的想法。” “所以……”夏梦涵的眼睛猛地放光,“这部恋爱游戏是不是会教你如何跟哥哥恋爱?” “这个……似乎并没有。”柳絮阳面色有些犯难,“因为其中的主角是哥哥不假,但是跟妹妹恋爱只是其中的一个支线而已。” “只是其中的一个支线而已?”少女的脸色不善,“也就是说,身为主角的哥哥还会跟其他的女孩子有暧昧的关系?” “那个……因为这是面向宅男推出的游戏,所以你也应该知道哥哥他不会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妹妹一个人的身上。”其实她最开始是并不知道这个游戏和根据游戏改编的动漫番的,是某个拥有着春日野悠头像的网友告诉她的。说是这游戏可是将兄妹之间的爱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只要玩过游戏,就一定会想要拥有一个叫做春日野穹的妹妹。 “所以游戏之中会出现哥哥的青梅竹马吗?”一提起这个,夏梦涵就会想起之前利用自己强大的无力对哥哥进行惨无人道压迫的墨凝。 “这个……肯定是会有的,毕竟每个动漫主角都有一个青梅竹马。”柳絮阳点头。 “那哥哥也会有某个身材高挑,知性成熟的学姐吗?”直到现在,夏梦涵对于之前那个身材让自己都羡慕嫉妒的学姐无法释怀。 “这个……也会有,虽然再游戏之中不是什么学姐,而是某个可爱并且拥有着汹涌波涛的女仆。”柳絮阳讪讪傻笑,想起了那个一直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可爱少女。 “这两个我最为讨厌的生物都在这个游戏里面,你还推荐给我玩?”夏梦涵哼哼,“是不是想要我一边玩一边用拳头砸屏幕啊?” “额,”柳絮阳尴尬地笑笑,她没有想到自家闺蜜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galgame里面的确有这些人物的存在,但也并不能够抹除春日野穹这个让无数宅男都梦寐以求的妹妹。“但是……里面最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哥哥与妹妹之间的恋爱啊。” “兄妹恋爱?但是一想起里面有什么青梅竹马和学姐,我对于这个游戏的兴趣就一点都没有了,我要的可是那种只有哥哥,并且他只喜欢妹妹的游戏。”夏梦涵摆摆手直接拒绝了自家闺蜜的好意。本来她还想从闺蜜的手中将这张游戏光碟借到手,然后晚上的时候,抱着哥哥跟他一起玩这种恋爱游戏,然后随着剧情的发展,两人看着衣物逐渐减少的兄妹俩,眼神迷离,然后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在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幕 茶盒中的秘密武器 夜晚 徐逸溪无力地软瘫在自家的沙发上,像是被榨得一干二净的咸鱼,表情疲惫,眼神空洞,根本没有了刚出门时抖擞精神。 他看着出门回家都是一样精神少女,跟自己的空虚身体进行了对比,摇摇头有种自己已经到了应该注重养身喝枸杞的错觉。 明明今天他们都走了一样长的路程,而且少女还穿着鞋底厚重的小皮鞋,穿着花式繁多的褶皱长裙,为什么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现在还能精神满满地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地检阅今天收获的战利品。 看着堆满少女脚边的购物袋,徐逸溪想起了今天下午被它们支配的恐惧。虽然这一次他不用担心自己钱包,但是一想起自己今天的惨痛经历,他甚至觉得跟在少女们身后提购物袋,还不如直接冲上去硬气付款。 今天一天他真的做了跟高级酒店侍童一样的工作,拿着客人的行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走在前面的少女们,眼中似乎只有款式精美的服饰,根本没有在意在后面受苦的自己。 “哥哥,你看看这一件衣服怎么样?”夏梦涵举起手中的樱粉色长裙,歪着小脑袋,露出战胜了无数敌人最终将战利品紧抓在手中的得意。 “这件裙子你不是在那边试过了无数次,才最终决定买下来的吗?”徐逸溪用力地揉了揉自己有些哭丧的脸,不知道该对少女的提问说出怎样的评价才好。其实这个问题他听了不止一次,甚至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 魔女走进店,眼神瞬间被这件挂在橱窗之中的樱粉色长裙引起了目光,虽然价格确实有些肉疼,也经历了无数次心理斗争和犹豫,但是最终的时候她还是在导购员小姐姐的怂恿之中将其加入了自己的购物车,在柜台进行结账。7k7k001. 而在试衣的时候,他在魔女口中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哥哥,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好不好看”“哥哥,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好不好看?” ………… 你说每一次的问题不一样还好,问题是听一样的问题听了不知打多少遍,最后徐逸溪都只能苦笑着点头,大声地告诉魔女“这条裙子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让她尽早作出决定,要么买下走人,要么不买走人,好尽快给他这个死刑犯一个痛快。 “但是……因为这条裙子太贵了,所以我才会犹豫那么久。”夏梦涵点点头,将裙子折叠放好,对于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 “我不是说过嘛,你要是钱不够,你哥我这里有啊,我大出血给你买不行吗?”徐逸溪声音颤抖。他当时都有直接把裙子放在柜台,把自己存款不多的**往上面一拍将这种痛苦尽早结束的冲动,但是一想起自己还得给死党买礼物,还得给魔女买花束,最后他还是抑制住了这种想法。 不过要是自己早知道会这样麻烦,就算是如同关羽刮骨疗毒般让自己心痛,也一定会直接起身买下这条被少女注视了不知道多久的樱粉色长裙。 “但是我可是答应了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再让哥哥大出血的哦。”夏梦涵露出甜美的笑容,乖巧懂事宛如降临凡世的天使。但是唯有徐逸溪知道,这样纯真的外表下是跟魔女一样的腹黑。 “可是你这样跟让我肉痛有什么区别啊?”徐逸溪在沙发上换了个让自己更加舒服的姿势,“你知不知道今天陪你们逛街,你哥我已经丢了半条命了。先是坐地铁到城东,中午饭也不迟就再次坐地铁到城西,今天简直就像是把这个硕大的城市完完整整地逛了一遍一样,而且其中大部分路程还坐的是‘十一路’公交车。” ‘十一路’公交车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公共汽车,而是重复了同样动作的双腿。 “什么嘛,哥哥你才陪我逛了一天而已就这样了,本来我还想再晚点回来的。”少女不满地叫嚷着,嘟起的小嘴显然对于自家哥哥的表现非常不满。 “要是再晚上一点的话,恐怕你就得给你哥我收尸了。”徐逸溪瞪大了眼睛,表情扭曲且痛苦。“要知道陪你们逛街是件这样痛苦的事情,早知道就答应你姐陪她去学校训练跆拳道了。”这可是他的真心话,体验过这样的痛苦,他忽然觉得跟男人婆或者姐姐大战三百回合都算是一种变相的幸福。 “对了,”徐逸溪忽然想起了什么,“今天晚上的时候,你去柳絮阳家里面干了什么啊?”在最后准备回家的时候,少女们似乎在暗地里达成了某种协议,夏梦涵还特意地坐上地铁去自家闺蜜的家中,让自己这个哥哥提着可以砸死人的购物袋在楼下等待。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可是将落日看了个完整,从感觉晚霞的温暖到昏暗的天空中不时吹过阴风,他不知道在这一两个小时中,魔女妹妹在对方家里做了些什么。 “这个……可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哦!”少女伸出食指微微晃动,“要是哥哥想要知道的话,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进行交换的哦!”她哼哼几声,朝着自家哥哥的方向挪动。 “才不要。”徐逸溪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知道每一次自家妹妹露出这样的坏笑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不管是之前趁着自己还不太了解对方腹黑的时候,狠狠地敲诈了自己一笔,还是之后让自己点头答应参加话剧的演出,每一次她都会带着这样的笑容。 看起来的甜美可人,但背后却是让人心悸的恐怖。 “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徐逸溪撇撇包装上写着大大‘茶’字的礼盒,觉得魔女的闺蜜恐怕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给自己的朋友送茶,这样的包装只不过是用来掩盖而已。 “就算我不说,哥哥以后也会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夏梦涵站起身,蹦蹦跳跳地拿着茶盒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就算她抿着嘴,也难以掩盖嘴角的笑意。 哥哥……下一次你就会知道galgame的厉害了,不管是谁,恐怕都无法在剧情和背景音乐渲染的气氛下保持清醒和理智吧。到时候……她轻声哼哼几声,似乎稳操胜券。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幕 来自墨凝的查岗 “喂,你现在睡了吗?”这是徐逸溪在临时之前收到的消息,发信人是个拥有着亚丝娜头像的企鹅好友。 缩在被单中的徐逸溪愣愣地盯着消息发呆了好几秒,才想起这个发信人到底是谁。虽然有很久没有进行联系了,但大部分能够出现在好友列表而不是黑名单中的好友都是他能够根据头像对号入座的。 比如说死党这个宅的头像就是他最喜欢的《缘之空》中的男主春日野悠,一头白发配上温柔的笑意,算是很多少女的梦想之中的哥哥形象。而这个亚丝娜就跟真人有些不匹配了,明明真人是个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暴力因素的少女,但是头像却是个本子王。当然本子王什么的都是死党跟他说的,要是不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位拥有着金发的美少女会是某些邪恶动漫的常客,还以爆高的出场率登上了某种徐逸溪想要捂脸的榜单第一。 当然,少女现在早已经洗心革面,从之前的暴力女变成了现在连狠话都很少说的乖乖女,但是给徐逸溪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过去……她穿着一身跆拳道服站在自己面前,飒爽英姿。 “还没有,有什么事吗?”徐逸溪从被单中伸出手,进行回复。 “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非常在意而已。”等了半分钟,对方才慢吞吞地给出回答,像是在深思熟虑该怎么表达。 “什么事情?”徐逸溪挑挑眉,对于对方这种前后矛盾的说辞有些不理解。什么叫做‘也没什么事’,后面又说‘只是有些事情比较在意’。 “emmm,”对方罕见地发来了几乎从来不会用的颜表情,让徐逸溪感觉有些陌生。“听说……你跟你妹妹今天出去逛街了?” 从‘听说’二字开始,后面愣了好久才继续说下去。 “是啊,”徐逸溪并不想问这是谁告诉她的,之前的经验告诉他,肯定又是魔女告诉男人婆的。“今天一天都陪着她,还有她的闺蜜,就是隔壁班的,也是你知道的。” “是李昱涵喜欢的隔壁班女孩?” “是啊,他每天不在我面前说上一遍他跟那个女孩聊得怎么样,都感觉少了什么似的。”从死党在他面前说起自己对她有意思起,对方每天至少会提起‘柳絮阳’……不对应该说是‘散落的樱花雨’,这是柳絮阳的网名,听起来充满了二次元的气息。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今天跟你妹妹之间的事情吗?”墨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彼此之间的话题切回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自从上一次跟徐逸溪一起去了海洋公园之后,就像是彻彻底底的陌路人一般,除了会在学校里面见见面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的联系了。她虽然过去不太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但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跟小跟班拥抱时的心悸名为喜欢。 既然喜欢了,那么就要做出一些动作将喜欢加深,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喜欢最终也只会变成未来某个时候脑子抽风时在脑海中闪烁了一帧画面。那并不是什么喜欢,只是单纯的缅怀和后悔,她并不想现在明明可以做出努力,却止步不前等到以后悔恨。 她虽然放弃了跆拳道,但是并没有放弃那可坚韧如磐石的心。 “跟妹妹之间的事情?”徐逸溪的手悬在屏幕上,好半天才在虚拟键盘上进行着敲打。“也没什么啦,只是陪着她跟她闺蜜一起去逛街而已。” “真的……就只是逛街吗?” “当然就只是逛街,”徐逸溪想起今天被当做侍童的悲惨遭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今天就只是个给她们拎购物袋的,在后面接过她们递过来的衣服而已。在她们面前,我连话都插不上,从城东逛到了城南,累得要死。” “是这样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逸溪总觉得墨凝说这话的时候,会隔着屏幕用力舒气,像是什么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我还以为……”后面的话,她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在输入框中将其一个个删除。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跟他妹妹之间没有什么越界的事情发生,她就觉得对方还没有被那个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的妹妹给抢走。她并不害怕跟对方的正面对抗,也不畏惧对方使出什么花招。 最让她觉得没有可能的就是对方当着自己的面说,‘我今天忽然觉得我妹妹还挺可爱的,而且她也喜欢我,你说要不我跟她在一起得了呗。’这种类似的话,一旦说出口,就算自己大声说着‘不行’,相悦的两情也会不自觉地走在一起吧。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让她感觉到深深无力的事情发生,她不得不一到周末的时候,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锦衣卫进行着查岗,生怕这只在自己手心中煮得骨头发酥的鸭子会扑腾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虽然自己过去除了以欺负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为乐之外,就没有做出多少让对方可以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事情了。 “那……下周一我们就要进行正式的演出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啊?”墨凝在得到了自己最为关心问题的答案之后,忽然之间脑袋有些宕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能够不让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聊天突然死亡。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跟徐逸溪聊聊关于演出的事情。 “正式演出我已经准备好了,”徐逸溪一想起之前背王子的台词背到自己一开口都有一种英伦味的遭遇,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台词已经背了不知道多少遍,感觉自己一说话都是在用王子的口吻了。” “还好我的护卫台词没有多少。”墨凝自然知道王子的台词多到自己难以想象,毕竟这可是整个话剧的主角,要是台词不多一些怎么能够在观众心中将王子的形象建立起来呢? “护卫?”徐逸溪才猛地想起对方是护卫的扮演者,从头到尾就只有在自己下达命令之后的‘嗯嗯啊诶’这种只有单音节的回答。不过也是啊,毕竟护卫这种职位换个话痨过来担任,恐怕王子会提着宝剑砍人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幕 与墨凝的夜晚聊天 “就是那个整个台词加起来根本不到一百字的王子护卫?”徐逸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复这样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不过一想起在手机另一头的少女那气得抽风的小脸,总觉得今天一天的劳累会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消弭。 “什么叫做整个台词加起来不到一百字?”墨凝扔过来的燃烧着火苗的滑稽表明了她的心情很不爽。“之前社长可是单独找过我给我加了不少的戏份,之前只是因为彩排的缘故没有机会而已,等正式演出的时候,你可不要像收到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后面的抄着小手哼哼,昂着的小脑袋充满了不屑。 她现在最为在意的就是正式演出时,当自己提出关键性问题时,自己的青梅竹马会说出怎样的回答。会不会出乎自己的意料,让自己站在台上像是断了线的傀儡木偶,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任何动力。 她知道自己青梅竹马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虽然对于那些他不喜欢的少女告白会毫不犹豫地用最为犀利和尖锐的言辞进行拒绝,但是……对于自己这个既打不过又不敢说的女孩子来说,他能够做的就是默默忍受。 “加了戏份?”徐逸溪忽然想起来了,之前男人婆可是跟他说过这件事情的。当时的他一直追问,但是对方无论如何都三缄其口,不愿意说出痴女社长给她加的戏份到底是什么。 “你不会是跟那个痴女社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她才给你家戏份的吧?”他还贱贱地扔过去了一个坏笑的滑稽。 “你还真敢说啊!”这些话显然有些触及到少女的界线了,话语之中带了淡淡的怒意。“要不是我答应过你不在碰什么跆拳道的话,早就拿着你家的备用钥匙冲过来用鞭腿狠狠地教训你了。” “你不是说过不会再威胁我的吗?”徐逸溪坐起身,弯着腰颤抖轻笑。“而且什么叫做备用钥匙啊?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东西啊?”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家里面是对抗男人婆唯一的港湾,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躲在家里面,没有钥匙的男人婆可是根本办法进入自己家门。 但是……自己什么时候给过这个可恶的男人婆过自家门的钥匙啊?徐逸溪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过这样的回忆。 “备用钥匙可是徐叔叔邮寄给我的哦。”滑稽笑容充满了嚣张的意味。 “老家伙寄给你的?”徐逸溪瞪大了眼睛,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他从最开始就知道老家伙可是不靠谱的代名词,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这样不靠谱,自己都跟着夏阿姨在国外逍遥了,竟然还有工夫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寄什么钥匙?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魔女这一个有着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就算了,再加上一个男人婆算是怎么回事,真怕自己这边还不够乱的啊? “是啊,之前我可是跟徐叔叔联系上了,我说周末的时候想要去你家里面找你玩,但是又怕你这个大懒虫睡懒觉,不起来给我开门。”墨凝看了看摆在桌上的一串钥匙,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结果我话还没有说话,徐叔叔直接二话不说把你家的钥匙给我寄了过来,今天我才去ems那边取的。” 什么叫做二话不说?什么叫做害怕我这个大懒虫睡懒觉?徐逸溪在心中大声叫冤,明明自从魔女来了之后,自己就从来没有睡过任何懒觉了。上学,每天八点被准时叫醒,放假,每天九点被准时叫醒。哪来什么时间赖在床上? 还有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大义凛然啊,二话不说直接给我那个有累累前科的青梅竹马把自己唯一避风港湾的钥匙寄了过去,真怕你儿子死的还不够惨,葬礼上的时候神父还不够悲伤吗? 他无奈地深深叹气,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迟早要被气得心肌梗塞。 “所以……你现在是拿着免死金牌有恃无恐?”他哼哼几声,总觉得对方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是啊,”墨凝毫不犹豫,“之前你不是常对我叫嚣有本事来我家找我这种话,现在你再说一个试试?” 徐逸溪记得那是自己之前被男人婆逼急了,在回家的时候对她叫嚣的话,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直接一溜烟儿地跑回家,生怕被对方这个运动会的常客给追上,然后用拳头狠狠对自己进行一次深入骨髓的教训。 “试试就试试,你可是说过不会对我再使用任何无力的,我可不怕你。”虽然嘴上这种硬气地说着,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就跟《功夫》之中的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星爷一样,在火云邪神面前晃动着自己沙包大的拳头,让后被对方狠揍一顿,差一点点就直接嗝屁的那种。 徐逸溪可不觉自己有星爷那种主角光环和承受能力,可以在那样如同雨点一般的进攻面前活下来,说不定还没有开始自己就得准备好棺材和葬礼,然后叫死党他记得准时参加。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你这样对我进行挑衅说不定我到时候会真的忍不住动手。”墨凝可以想象出对方那害怕到缩被子的模样,她之前就是这样,很喜欢看到青梅竹马对自己如临大敌然后面对巨大到无法逾越的差距后,抽抽小鼻子举双手投降的可怜样子。 “那你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徐逸溪显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谎话,虽然过去无数的悲惨经历告诉自己对方可是凶猛如虎的存在,但是他更加相信对方的承诺。 说出口的话……就像是誓言一样。 “但是你这样在法律上可是挑衅行为,会跟动手者一样受到同样的处罚。”墨凝哼哼,“还有啊,演出结束的时候……需不需要我给你保驾护航啊?” 一说起这个,徐逸溪就会想起之前那个闯进教室给自己送早餐的学姐,对方就是因为给自己解了围,才让对方觉得有机可趁,然后加大攻势,让魔女妹妹只能够硬着头皮说出大胆的宣言。 虽然他觉得这种话就算是没有学姐,魔女迟早也会在自己面前说出口,但自己潜意识之中,还是会把这口黑锅扣在漂亮学姐的身上。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幕 墨凝的怒意 或许从他把魔女当成自己妹妹的那一刻,心中仅有的一丝警戒也消失了。在他看来,魔女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是可以不经过他允许直接闯入拥有着他内心最高权限的妹妹。 他对于陌生人并不会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像死党和男人婆这种称得上是朋友的人,虽有有些秘密他不会主动说,但是只要对方提问,他会给予回答。 而魔女……他不知道到底是该将这个性格跳脱偶尔会露出小腹黑的少女划分为哪一种。 是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介于陌生人和朋友之间,亦或是朋友之上恋人之下,徐逸溪自己也说不清。魔女是琢磨不透的,所以连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他跟夏梦涵之间奇怪的关系。哪一家的妹妹会对外自称是哥哥的女友,又有哪一家的哥哥会容忍自家妹妹这样肆无忌惮,甚至夜晚还可以在房间之中进行着名为‘人生咨询’的近距离接触。 “保驾护航什么的,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个必要了吧。”徐逸溪脑袋中忽然闪过自家姐姐的身影。身为跆拳道社长的她,恐怕一个眼神,那些想要围上来找自己要联系方方式的少女恐怕就会知难而退,虽然心有戚戚,但是面对家姐的威名,也就只能讪笑着点头离开。 “哦,难道你还跟那个漂亮的学姐有联系?”墨凝的字里行间中透着阴阳怪气,“之前梦涵同学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我最喜欢了哥哥’这种近乎于告白的宣言,你这个‘有妇之夫’难道还想跟其他的学姐不清不楚?” 徐逸溪对于这再明显不过的嘲讽意味呵呵一笑,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几个打着引号的词语。 “什么叫做‘有妇之夫’,我跟她就只是兄妹关系,怎么会成了拥有着法定关系的夫妻?”他说着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毕竟现在说什么兄妹都有些僵硬,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又怎么能够让别人相信呢?魔女魔女,本就是一种狡猾到了极致的生物。 从一开始就不甘心只是自己的妹妹,这是自己知道,她也知道的事实。 在这样的事实之下,谁会知道未来会变成怎样,是禁忌的恋情萌芽成熟,带着无可阻挡之势,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扼杀,成为未来一段黯然的回忆。 “也是啊,你从最开始就只是说着她是妹妹,直到现在她在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成了你徐逸溪的女友了,你还是说着同样的话。”每个字中都带着深深的怨气,她虽然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在这种单独交流的情况中不会对自己说谎,但是她总觉得总有一天,妹妹这个词语会染上别的含义。 会变成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兄妹称呼,而是之间充满亲热的昵称。 “你觉得除了我跟李昱涵会相信你的话,还会有谁相信你跟你的妹妹之间没什么吗?” 盯着屏幕上如同质问的回答,徐逸溪犹豫了。之前他就像是懦夫一样,一直在逃避着这个问题,不敢直视。他知道自己已经从最开始的抗拒一点点转变,变成了现在的既不像之前那样拒绝,也不说接受。这种说的好听一点叫做温柔,不管少女做什么,他都不会给出明确的回应。 但是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渣。正因为没有明确的答案,少女才会得寸进尺。在她看来不是哥哥不给回应,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深刻,既然不够力道,那么就加大力道。 所以才从最开始没有任何杂念的牵手拥抱,变成了现在红着脸的接触,甚至对方可以趁着夜色钻进哥哥的被窝。这叫哪门子纯洁的兄妹关系啊?恐怕一定地在兄妹二字上打上强调的引号吧。 要是自己再不做出一些反应,恐怕下一次自己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生如同动漫番中出现的画面。妹妹缩在哥哥怀中,瞪大了墨色的眼睛,柔声柔语地叫着‘欧尼酱’。 要是这样自己都还只是淡漠地点点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起床洗漱,下一步魔女恐怕会真的将自己这个温柔如绵羊的哥哥给逆推了,然后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露出母性的光辉。那样的话,自己就算有着激烈如火的反应,恐怕……也是后悔莫及了吧。 孩子都可以叫你爹了,你还想不认账?恐怕没有人会答应吧,就算是不靠谱的老家伙在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也只能逼着自己迎娶妹妹,做好成为父亲的准备。 虽然现在的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危急,但是要是照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未必不会将《缘之空》中的场景变为现实。一旦有了第一次,不管心志再怎样坚定的少年也抵挡不住桃花乡的温柔,会一点点沉沦其中,最后完全变成自己不想变成的样子。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徐逸溪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种半吊子的话。他的确说不准,过去的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可以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感情,只知道那些少女的纠缠让自己烦不胜烦,从没有这种可以让他只能够苦笑着接受的少女。 “什么叫做说不准啊?”墨凝有些生气,她之前还以为自己的敌人挚友一个,就是那个喜欢纠缠自家哥哥的可恶妹妹,但是现在看来敌人的人数似乎已经增加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似乎已经入伙,隐隐有了与对方狼狈为奸的趋势。从最开始跟自己说的信誓旦旦到了现在的‘说不准’,这简直是莫大的改变。 “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会对你那个妹妹有什么想法的。”墨凝继续敲打键盘,所说的每个字充满了满满的怒气。“你是真不怕我跟徐叔叔高密吗?不说别的就凭着你现在跟你妹妹不清不楚的关系,徐叔叔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会直接结束他的蜜月计划,直接回家对你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兴师问罪。” 她最怕的可不是什么夏梦涵,只要自己的青梅竹马一直对这个新妹妹不感冒,就说明她这个青梅竹马还有着莫大的机会,再加上之前海洋公园的‘情侣’经历,她可不相信自己跟妹妹竞争就没有一丝丝的可能性?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幕 少女的叹息 这种问题她不止是问过自己,也问过与自己青梅竹马关系最为亲密的死党——李昱涵。虽然他表面上看着只是一个不靠谱的宅男,每天上课的时候也是趴在桌上偷瞄着‘教科书’。之前几次,墨凝还以为徐逸溪这个死党忽然之间转性了,变成了热爱学习的好好学生。 不过一次不经意之间的回头,她忽然发现对方看的可不是什么教科书,而是摆在上面的漫画书,有时候是黑白的线条,有时候又是彩色,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内容,但是那些身材火爆手持巨剑的女性精灵她还是认识的。 又一次她直接将对方看得津津有味的漫画从教科书上抽了出来,当眼前充满热血镜头的视线变成了枯燥的物理公式和某些名人的励志事例时,李昱涵上一秒还带着浅笑的脸,下一刻直接变得哭丧起来。他皱巴巴地抽着鼻子,双手合十露出祈求的表情,希望对方能够将自己心爱的漫画书换给自己。 但是作为魔王殿下的她怎么能够让对方如此轻易如愿。虽然她答应过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再使用武力或者以武力进行威胁,但是这种事情她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个青梅竹马的死党。所以这些条条款款并不适用于他。 “你说你那个挚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她趁着讲台上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转过头小声问。这种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算得上是整个教室中的偏远地区,就算老师的君命也很难传到这种地方。 所以她也不太担心自己会被老师发现这种秘密的谈话。 “你说徐逸溪?”死党趴在桌上,表情有些纠结。他啧声叹气,小声回答。“他应该对魔王殿下你比较有兴趣吧。” “对我比较有兴趣?”墨凝并没有在意这个‘魔王殿下’的奇怪称呼,之前她就听说过徐逸溪和李昱涵对于她私底下里的称呼,不过她并不会像之前那样火冒三丈,然后噼里啪啦地捏着手,露出黑道大哥发怒的生气表情。 毕竟……魔王殿下这个称呼听起来,还挺不错的,很霸气威武。 “那是当然,”李昱涵微微叹气,在心中对自己的死党说了声抱歉,然后开始了他军师一般的演讲。“要是挚友他对你没兴趣的话,就不会忍受魔王殿下你那么多年,直到毕业的时候才选择离开。魔王殿下你想想,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忍受她的欺负那么久还不敢离开。就冲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挚友他对于魔王殿下你,简直是偏爱到了极点。” 听到这番话,墨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郎有意,再加上自己也有情,怎么可能会没有在一起的圆满结局。想当初罗密欧和朱丽叶是因为父母的反对和阶级之分,最终才造成了这样悲剧。 但是他们父母之间可是多年的老友,怎么可能会有反对的声音,而且现在可是社会主义,哪来的什么阶级之分。只要他们愿意,甚至现在都可以在父母的安排之下进行个订婚仪式,然后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那样的话,什么学姐,什么妹妹,在自己的面前都不堪一击。 未婚妻可是比女朋友更上一个台阶的存在。 但是……现在的情况变得有些让墨凝难以掌控。 最开始本以为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妹妹而已,结果这个妹妹顺着杆子往上爬,摇身一变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成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当她听到对方站起身,腆着脸说出自己是徐逸溪女朋友这种话时,她恨不得直接拍案而起,将对方的真正身份公之于众。 明明只是个妹妹,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啊? 最让墨凝气愤的并不是少女的胡话,而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反应,明明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只是为了让那个缠人的学姐知难而退而已,但是他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不就是默认了自己跟妹妹之间的情侣关系嘛。 现在还说什么“说不准”,墨凝看到这有种想要违背自己誓言用拳头将这个不听话的青梅竹马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 “所以……你觉得你以后的女朋友就是你妹妹咯?”墨凝咬着牙厉声质问,她现在还好只是隔着屏幕跟对方聊天而已,要是面对面的话,恐怕会直接忍不住挥舞拳头了吧。“还真是个好哥哥呢,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她的啊?”她随意将手机扔在自己的枕边,深深地叹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明明徐逸溪只是说了一句带有不确定性的‘说不准’而已,可是在自己却像是被彻底点燃的干柴一样,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个妹妹到底哪里比自己好了?难道就因为她看起来比较温柔,比较人畜无害,可以让自己的青梅竹马可以感觉到更多的安全感?自己之前不就是……欺负他有些过头了嘛,现在也在努力地在改变,难道这么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她咬着嘴唇,眼角泛红。 “是不是喜欢我也不知道,”徐逸溪显然没有读懂少女发来消息之中蕴藏的怒火,还以为对方只是像死党那样问问原因。“不过我算是比较习惯了她待在我的身边,要是……某一天她消失的话,我可能会很不习惯。” “这不叫做喜欢那什么叫做喜欢。”墨凝看着被点亮的屏幕,咬着牙回复。“每天都想跟对方在一起的心情就是喜欢。”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很能读懂这种心情。她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站在自己的书柜前看着那算是唯一一张的合影。 人去楼空的比赛台上,少年尴尬地傻笑,而旁边站着的就是高举着奖杯的自己,自己用力地将空出来的手按在他的肩上,脸上的笑意如同盛开的繁花。那是自己在取得冠军之后跟青梅竹马的合照。拍完这种照片后,她还罕见地拉着徐逸溪去了街边的小酒馆,尝试了一下自己之前从没有试过的啤酒,喝着味道怪异的啤酒,看着脸色红润的少年,她觉得要是那一刻能够永远下去该多好。 可是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够持续下去的,在酒醒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发现了徐逸溪的消失。 正文 第二百六十幕 从蛛丝马迹之中寻找线索 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原本在关心列表之中的好友,也在那一刻消失,顺着记忆进行搜索出来的也只是灰暗的头像。这就像是发生在仲夏夜的梦,在梦中非常美好,一醒来才发现所有一切都彻底地消失不见。 每天在自己面前愁眉苦脸地穿上拳套的少年,一有机会可以偷溜就想要逃跑的青梅竹马,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反对自己意见的身影。这一切都像是梦忆,在醒来的瞬间……幻灭。从自己无法捏紧的指缝之中一点点流逝,而曾经拥有这一切的她只能够凭借着记忆前去寻找。 当一个人铁了心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算是曾经只要一打过去就会立刻被接听的电话也变成了停机状态。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拿着线头的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风筝的踪迹,只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凝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 “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徐逸溪忽然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是个渣男,他竟然在心中为魔女和姐姐划分了一个等级,过去时常在梦中出现的姐姐在这份榜单上排名第一,而魔女则只不过是朋友之上恋人之下的存在。 两人之间的差距相隔了整整一个阶级,就像是很喜欢和勉强接受的差距,要是自己很喜欢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又怎么会勉强接受呢?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很确定那个人并不是她。当然……那个人也不是你。”徐逸溪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敲打着键盘进行回复。 前半句对于墨凝来说就像是救命的稻草,让站在悬崖边上的她可以紧紧抓住,有一个爬上去的机会,但是后半句,直接一把看不见的镰刀将稻草斩断,任由她坠入无尽的深渊。看完整句话,墨凝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在屏幕上。 什么叫做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那个人不是你。这就像是某位备胎在得知自己女神分手之后,替她出谋划策另寻新欢,然后女神说:“我觉得我应该找到了那个自己喜欢的人。” 备胎本以为这个人会是一直陪着女神鞍前马后的自己,但是下一句就让他心中的梦想彻底粉碎。 “很抱歉啊,你是个好人,我觉得你能够找到个更好的。”一张好人卡让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将那些自己掏肠刮肚才想出来的情话梗在嘴边,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墨凝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复杂而带着淡淡的惆怅。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要硬气着进行傲娇的回答。 “你别自作多情了,谁会喜欢你这个榆木疙瘩啊!什么都不懂,拒绝过的女生都不知道可以组成多少个加强排了,这样的将少女心视作无物的你竟然还会喜欢上别人,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她扔出的滑稽强颜欢笑,屏幕前的她却红着眼睛颤笑。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青梅竹马会在小小的心中隐藏着这样一个女孩,她这个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女孩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很确定地我喜欢她,但是……我不确定她存不存在。” “不确定她存不存在?”墨凝看到这样的回答笑笑。“难道你跟你那个死党一样喜欢的还是什么虚拟的公主殿下?”她可是听说过初音殿下的威名的,还特意去翻看过某些叫做‘公主殿下骑士团’的贴吧,里面无数的发帖和死忠粉让她瞠目结舌,她很难想象一个虚拟的公主竟然会有这样庞大的粉丝群体。 而且再加上自己青梅竹马的死党也是其中的一员,耳濡目染之下成为公主殿下骑士团中的一员也不是不可能。 “虚拟的公主殿下?”徐逸溪显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连公主殿下的威名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那不是她,还能是谁啊?” “是一个……只出现在我梦里的……姐姐。”徐逸溪说,他觉得将这件事情告诉男人婆或许会有新的转机也说不定,毕竟对方可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有些事情是自己忘记了的,说不定她也会记得。 “姐姐?”墨凝愣了愣,哼哼地冷笑。“你这个渣男不会还想姐妹通吃,尽享姐妹花吧?你跟你妹妹关系暧昧就算了,你还敢打你姐姐的主意?” “喂,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徐逸溪有些说不清了,“我说的姐姐是只出现在我梦中的姐姐,她一直梳着单马尾,小脸有些婴儿肥,我在梦中一直叫她姐姐,但是……在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样子的姐姐。所以……我也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只出现在梦中的女孩?”墨凝的脸色涨红,她之前想过自己被拒绝的无数理由,什么你太粗鲁,你太野蛮,你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女朋友等等等等,无数理由她都想过,并且找到了辩解的借口。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不存在的少女,哪怕是跟他成为契约情侣的妹妹也没有想到自己哥哥的心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姐姐,根深蒂固地占据了他的心。 她并没有怀疑这回事徐逸溪拒绝自己的借口,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要找这个听起来就非常不靠谱的借口?就算说自己是个妹控,喜欢可爱的妹妹酱,她也只能含泪接受,但是……当她面对上一个不存在的女孩时,就像是用尽全力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 “算是这样吧。”徐逸溪挠挠头,思索着怎么开口向男人婆请求,希望她能够回忆回忆,自己之前是否遇到过或者提起过‘姐姐’的存在。“那个我想问问你啊,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再回答我,这对于我非常重要。” “问题?”墨凝眯着眼睛,“你不会想要让我帮你回忆下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女孩的存在吧?”她哼哼冷笑,对于自己青梅竹马这个请求有些咬牙切齿。明明对于自己都说着不喜欢,现在却还要自己帮忙回忆,脸皮还真是厚实到了银针都刺不穿真皮层的地步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幕 未曾察觉的伤痕 “是啊,因为……从小到大算得上是陪着长大的就只有……你这个青梅竹马了。”徐逸溪呵呵地傻笑,他知道现在这种状况绝不能够跟墨凝进行计较。 虽然对方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但是魔王殿下的本性还是存在的,跟殿下进行计较,简直就是在暴君讲道理一样做着无用功,说什么都是徒劳,只有低头才能够换来君主的欢心。 “还知道我跟你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墨凝掩着嘴哼哼,虽然这样进行着回复,但是掩盖不了她嘴角露出的笑意。“那就说说看,你那个姐姐到底有着怎样的特征?能够让你这个榆木脑袋如此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甚至可以隐藏在心里面这么久,现在才说出口。”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个姐姐到底是不是我姐姐,因为每一次出现在我梦中都是她拉着我的手在树林间小跑,说什么要跑到山顶才算为止。”徐逸溪皱着眉头,将记忆之中与姐姐有关的碎片一点点拾起。“然后出现最多的就是……我跟姐姐缩在角落中,她用力地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一直说着不要害怕。仿佛……就跟丧尸围城一般,在那个房间的外面有着看不见但足以致命的威胁一般。” “也就说……跟你姐姐有关的回忆就只有这些?”墨凝直起身,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她作为青梅竹马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姐姐的任何事情。“那你能够回忆起来,你那个姐姐……叫什么吗?” “名字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徐逸溪叹口气,“似乎从最开始那个姐姐就根本没有告诉过自己她的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那还怎么找啊?”墨凝回答,“你既然都跟你那个姐姐有那么多的回忆,怎么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真的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遇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了。”徐逸溪有些苦恼,这个像是梦魇一般的姐姐困扰了他这么久,要是自己没有遇上魔女这种纠缠不清的少女的话,说不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产生想要追根溯源的想法,毕竟喜不喜欢这种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当魔女出现,并且自己也对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之后,就像是不甘心就此熄灭的火苗一样,在心中炽热地用力燃烧,他很想知道当时让自己充满心动感觉的少女到底是谁?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把她忘记,过去的时候,自己跟她又发生过一些什么。 或许认识她之后,自己心中的执念就会死掉,安心地跟魔女成为情侣。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在犹犹豫豫地进行徘徊。 “那么……你有没有留下跟她有关联的东西?”墨凝接着问,对于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女孩感觉到了深深的头疼。 “跟她有关系的东西?”徐逸溪的视线忽然移到了自己的肩,在单薄衬衣之下的伤口让他微微皱眉。“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跟她有关系的东西,就是……我肩上有个狰狞的伤口,并且我根本对这个伤口没有任何的记忆,仿佛就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伤口?”墨凝愣了愣,“你确定那个伤口不是因为跟我对练之类产生的?” “你觉得可能吗?”徐逸溪直接进行了反问。“那样的伤口明显到了缝线的地步,你觉得你的拳头能够造成这样的锐器伤口吗?真以为你的拳头跟刀子一样锋利啊?” “缝线?”墨凝的眉头紧锁,“既然到了缝线的地步,那么说明因为这个伤口你去过医院,而且……有人带你去。要是你一个人去的话,记忆应该不会凭空消失。能够达到记忆消失的地步,就只能说明……你伤得非常重要,已经到了无法行走的地步。我记得我老师曾经说过,能够让人失忆的,除了脑袋遭到重击之外,还有失血过多。因为大脑缺乏血红蛋白的供氧,也有可能会导致某些记忆的消失。” 她眼神凝重地进行着分析,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徐逸溪的臆想而已,但是当听到‘伤口’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竟然产生了隐隐的担心。就连自己过去欺负他的时候都会小心再小心,竟然还有人用那样锐利的东西留下那样狰狞的伤口,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没有把她这个青梅竹马放在眼里! “所以你觉得这算是后者?” “一个深到足以缝线的伤口,肯定是失血过多呗。”墨凝说,“而且我觉得很有可能你那些伤口不止一个,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跟你姐姐缩在在房间的角落,你姐姐一直紧紧抱着你,在你耳边说‘不要害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门外有着足以让你们胆战心惊的存在。” “伤口不止一个?”徐逸溪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将身上的白衬衫直接脱下,光着膀子走进自己房间中的单独浴室,在灯光的照耀下,他勉强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后背。素白的肌肤下有着好几道与肤色形成对比的伤痕,虽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清楚触摸到的伤疤,但是却能够明显看出。 毕竟,不一样的肤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可是很容易辨认的。 自己之前竟然从没有发现过这些伤痕的存在,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有着这些伤痕的呢?他缓缓地回过身,盯着镜子之中的自己低声喃喃。 “怎么样?发现了你身上的其他伤口没有?”墨凝的消息再一次将屏幕点亮。“要是仅仅一个伤口我很难想象你这个有着螳螂体质的小强会因为这样一个口子而失血过多到失忆的地步。” “最开始我还以为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玩的,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毕竟……假的可不会在你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墨凝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充满了怒意,如同摇曳的火苗,散发着滚烫的气息。 这样震惊的事情既然不是玩笑,那么我就有理由认真起来了。墨凝哼哼地冷笑,对于徐逸溪口中的那个姐姐充满了好奇和怒意。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幕 墨凝的邀约 “你这是屈打成招,强迫我认你做大哥。” 这是墨凝记得的第一次与徐逸溪见面时,对方红着脸缩着脖子嘟嘟囔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当时的他迫于自己的摇晃的拳头,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微弱,还非常迅速,生怕被自己这个才认的大哥给听见,然后继续用拳头给他隐隐作痛的脸再来上那么几拳头。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徐逸溪虽然还小,但是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对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除了夹着尾巴做人之外,就只能够用这种类似于阿q的精神胜利法来安慰受伤的自己。 过去他遇上的总是过来搭讪几句,看了看自己手中读不懂的书就灰溜溜离开。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来的可不是一般人,打出的招数也是自己看不懂的,完完全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典范。 上来二话不说就让自己认大哥,而且身上还穿衣服可以增加buff的跆拳道道服,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像街头混混一样拍着自己的肩,脸上写着明显的‘爷不好惹你最好识相一点’之类的狠话,让徐逸溪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虽然自己硬着头皮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但是他自己却知道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是多么地颤抖和害怕。 本以为对方会一边后退一边放着狠话,然后故作硬气地离开。再怎么说这可是徐逸溪自己的房间,是他自己的地盘,撒野也要分清楚地点场合啊。但是对方似乎什么都不懂,看着徐逸溪一脸倔强哼哼几声,直接一个拳头就照脸上招呼。 直到疼痛顺着神经传达到大脑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强烈的求生**,最终还是认了个半路杀出的大哥。 虽然这个小弟最开始对于自己大哥的身份很不认同,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家小弟的认同感,再加上自己的威名让那些过去胆敢欺负他这个书呆子的不良知难而退,甚至还组队过来因为过去的事情跟他道歉。 看着对方低头说‘对不起’的样子,自家小弟受宠若惊,生怕这又是什么整人的新招数。 在得知这是自家大哥的命令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这样一个负责任的大哥也不错的想法。 在跟徐逸溪保持大哥小弟关系期间,墨凝除了会每天带着小弟进行跆拳道的训练之外,她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做出其他的任何出格的事情。连在动手这种事情上,也就只有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因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让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给他脸上来上了那么一拳,在她的记忆中就没有其他动过手的经历了。 这样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的小弟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要是自己再不给一些回应的话,那个姐姐还真当自己这个‘大哥’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呢。 “你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就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找到你姐姐。”她现在已经将这件事情上升到刻不容缓的地步,这种胆敢欺负到她头上的‘姐姐’,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明天?”徐逸溪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这个受害者都没有多少的感觉,男人婆竟然会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暴跳如雷,竟然直接想要去找那个给自己留下伤口的罪魁祸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难道你明天还要跟你那个妹妹出去约会?”扔过来的滑稽眉毛倒束,表明墨凝很不爽这种偷偷摸摸地瞒着她出去的约会。“今天都陪着她跟她闺蜜出去逛了一天街,明天你还要出去不成?”最后的一句话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让徐逸溪有种‘你要是敢不答应就见不到明天太阳’的错觉。 “那个……应该有空吧。”他战战兢兢地回复,刚刚想要拒绝的话还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就被咽了下去。就像是遇上了天敌一般,虽然有着保护法的撑腰,但徐逸溪还是在对方发怒的关键时刻不敢出一言以复否。 “什么叫做应该,有空就是有空,没空就是没空。”墨凝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意。“我可不记得我这个大哥什么时候有这样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小弟了。” 看到这个回复,徐逸溪总觉得要是自己一旦拒绝,很有可能这个充满威胁性的少女会拿着她手中的备用钥匙直接冲进家门,拎着自己的领口继续质问自己有空没空。想了想明天似乎除了要给死党买礼物和给魔女准备蓝色玫瑰花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正好可以叫上墨凝,不然她真的会明天一大早冲过来,看看自己是有空还是没空。 “有空有空!”徐逸溪特意地加上了感叹号,强调自己的意愿。“大哥开口怎么可能没空嘛,我刚才只是在看我明天的行程而已。” “有空就好,”墨凝在另一头冷哼一声,想象着自己小弟那被迫就范的表情,心中有一些小小的窃喜。“明天跟之前一样,你什么都不用带,带你这个人过来就可以了。” “难道大佬你要包养我?”徐逸溪特意扔了个‘求包养’的动态图过去。 “废话,”墨凝硬气地说,“作为之前欺负你的歉意,每一次只要跟我出门,我都会负责你的衣食住行的。”其实这些都不是她想出来的招数,而是她那个巴不得自己女儿早一点能够找到男朋友托付终身的无良老妈的主意,说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让对方知道你的好,男生都是感性的生物,虽然之前被欺负得那么狠,但是只要自己现在努力改变,没心没肺的他们就只会记得你的好,而会选择性忘记你过去的所作所为。 为此,无良老妈还特意给了她一笔资金,名字就叫做‘嫁女儿准备金’,虽然这种名字听起来充满了不靠谱的气息,但是……里面的金额还是非常靠谱的,至少可以让她每一次跟徐逸溪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潇洒挥霍。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幕 好了,你可以脱衣服了 周日 徐逸溪站在一间有着红色大桃心的情侣咖啡厅面前,透亮的玻璃后面是成双成对的少男少女们,在半圆形的红色沙发中,少男少女的墨色眼瞳中似乎就只有眼前的彼此。 他再一次摸出手机,打开企鹅将墨凝发来的定位截图再次看了看,发现上面的银杏街233号似乎就是眼前这个叫做‘挚爱’的情侣咖啡厅,跟之前魔女的那家不一样,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男人婆这种带着粗鲁气息的少女怎么会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种……充满浪漫气息的地方啊?徐逸溪将手机扔回衣兜,理了理自己的浅蓝色帆布夹克,嘴角抽抽地推门而入。 “请问小哥哥是一个人吗?”穿着黑白厚褶皱长裙的女仆少女躬身轻语,脸上有些歉意的笑容让徐逸溪有些怀疑要是自己说出是一个人来的话,对方会不会直接将自己这个单身狗礼貌地请出去。然后告诉自己,这可是情侣的地盘,可不是你这条单身狗可以进来的。 为了防止这种尴尬的剧情发生,徐逸溪摇摇头,“我是被人邀请过来的。” “是女朋友邀请你过来的吧?”女仆少女挑挑眉,眼角间透着惋惜的神色。似乎觉得这样还处于青春懵懂时期的帅气少年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下万花丛的感觉吗?为什么会直接在一棵树上绑死。 “额,算是吧。”徐逸溪沉默了半分钟,讪笑着点头。 因为这次在情侣咖啡厅见面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很难将一个过去只知道穿跆拳道道服的少女跟这件充满了格调的咖啡厅相联系起来,而且面对这样的质问,他总觉得这应该算是男人婆的某种陷阱,要是因为自己回答的原因导致没有与她见面成功,恐怕……这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但是,正因为徐逸溪的迟疑,才让眼前的少女产生了某些他用无数方程式都无法解释清楚的误会。 “哦,原来你们还是没有明确情侣关系的情侣啊。”女仆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你喜欢的女孩子对你也很有感觉啊,不然也不会约你到这种地方来了。” 看着对方的笑容,徐逸溪总觉得这里不是什么咖啡厅,而是风月场所。什么叫做约我到这种地方来?难道你们这里的情侣咖啡厅除了提供咖啡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服务? “是……是啊。”面对解释不清的问题时,他除了点头苦笑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哦,”女仆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弯腰让徐逸溪跟她一起。“我想起来了,半个小时之前有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在这里定了位置,说是等人过来,你那位女朋友不会就是她吧?”她微微挑眉,进行着示意。 “红色长裙?”徐逸溪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跟男人婆在天台上见面的时候,对方似乎就是这样的装扮,火红色的长裙,让他有种浴火凤凰的错觉。“那应该就是她吧。” “那她现在正在眼前的这间包间中等待。”少女弯腰抬手,顺着纤细如莹玉般的手掌往前看,徐逸溪看到了木门上的‘520’编号。 是不是这附近还有个‘1314’的包间以及一个‘5201314’的豪华包间。这个情侣咖啡厅还真是会玩,连编号都可以弄出这么多的花样。徐逸溪心中碎碎念,盯着用鎏金繁花字体写出来的‘520’三个阿拉伯数字,总觉得有种用金粉书写‘我爱你’的感觉。 他微微叹气,直接推门而入。门后面的女孩让他感觉熟悉又有一些陌生,她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摆在桌上冒着热气的卡布奇洛,浮在最上面的奶油层在细勺的搅动下缓缓旋转,上面的爱心被切得细碎,然后又慢慢愈合。 “你怎么这么慢啊?”墨凝抬眼,丝毫没有遇见自己的激动和兴奋,唯有微微跳动的眼角,让徐逸溪有种自己被注意的受宠若惊。 “额,因为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点。”徐逸溪对着一路护送自己过来的少女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在在粉色半圆沙发上,与眼前的少女对坐。 “堵车?”墨凝的柳眉一竖,“是不是为了跟你那个妹妹解释清楚,才这么晚出来的?”她对于在过去几个小时之中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要是换作她是徐逸溪现在名义上的女友的话,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每一次对方单独出门之前,她一定会将这一次出门的目的原因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徐逸溪出门。 “额,”徐逸溪额角有些冒汗,对于这样的提问直白露骨的提问,他有着无言以对。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出门的时候的确被还穿着睡袍的魔女妹妹质问了,问哥哥为什么破天荒地不在床上等着自己叫醒,还收拾整齐一副我准备出门的样子。 面对那双清澈如刀光的眼睛,徐逸溪瞬间宕机,根本找不出任何可以称得上的借口的理由,只能讪讪地挠挠头,将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口。 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只是轻声笑笑,回复了一句‘记得早点回家’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缩进了还带着温热的被窝,露出得意的微笑。 “别想着用借口蒙骗我了,这些事情我随便一猜都能够猜到。”墨凝摆摆手,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她今天约自家青梅竹马出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站起身,踩着柔软的红色地毯,将原本可以直接打开的木门反锁,咬合的锁舌咯噔一响,让还坐在原地的徐逸溪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额,你关门做什么?不是要喝咖啡的吗?”徐逸溪有些懵逼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面,看了看对方那根单人吸管,并不觉得这一杯咖啡可以让两个人一起喝。 “喝咖啡?”墨凝冷笑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今天出来是喝咖啡的。好了,”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这红木桌面,仿佛倒计时的闹钟滴答声。“我现在把门也锁好了,你可以脱衣服了。” 脱衣服?徐逸溪瞪大了眼睛,向后面缩了缩,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