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袋(骨科,1v1)》 1隔代亲 裴音被送到医院的这天,李承袂与前妻林照迎久违会面,在她公司附近的西餐厅。 会面发生的前提,是林照迎的外甥林铭泽,在周末的傍晚带着裴音去了夜店。 “长话短说,我希望你可以让你的外甥离金金远一点。” 李承袂脸上有种风雨过后的平静,他从头至尾没有动过餐具,似乎并无进食的欲望:“他们两个不太适合,不管从哪方面来讲。” 好歹做过两年夫妻,林照迎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实在反感这种来自前夫的怀疑,好像她还对他余情未了,试图通过裴音再度接近他一样。 “铭泽和你妹妹一样正在青春期,又是补课班的同学,我没法干涉他们的正常交往。况且,他们目前什么都没发生。” 李承袂轻轻笑了一声,双手交握在一起,声音低沉,语速稳定:“那要等发生什么,你才会意识到你那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外甥,长了个对裴金金有绝对威胁的性器官呢?” 林照迎的语气听起来开始有些咄咄逼人:“是啊……毕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对做爱不感兴趣。两年没有身体上的威胁,确实让人会反应迟钝,忘了好色是男人的本能。” “所以我才有充足的立场指责你的外甥,不是吗?”李承袂冷淡地看着她。 不可否认,面前的女人作为他的前妻,对他的控诉每一句都完全属实。 他性冷淡已经很长时间,似乎从青春期开始就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冲动。而这也是李承袂和林照迎虽曾有过两年婚姻,但从未上床的原因。 李承袂向来认为不穿衣服在异性面前非常倒胃口,对林照迎是这样,对他自己也是这样。他们的婚姻在失去商业价值之后就被李承袂果断叫停,他只把这当作一次无有人情味可言的合作。 事实上“各取所需”本就是两人结婚的原因,但林照迎显然没想到李承袂如此不念旧情,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说清,断绝两人之间一点点藕断丝连的可能。 林照迎深呼吸,强调道:“我再说一次,他们目前只是同学。铭泽的人品在我看来足够可靠,而且,我很奇怪,你对你这个半路来的妹妹为什么这么上心?我必须要提醒,李承袂,你有些上心得过了头了。如果我们两人的事你当初也能这样上心,那也不会……” 不会走到这一步。 林照迎并没有能把话说完,李承袂耐心地打断了来自前妻的抱怨。 “可靠……” 他的嗓音很好听,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会让人有被哄的错觉:“带裴音去夜店,教她买计生用品,在包里塞安全套和情书,你把这叫做可靠吗?” 林照迎不知道还有这一茬,看起来很惊讶。 “你确定这是铭泽教她的么?好吧,我知道了。” 她并不把这当作一件很严重的事,但看李承袂皱起的眉头,便解释道:“呃,别这么看我……我会问清楚的。不过,李承袂,你是真把她当成亲妹妹在养?她甚至现在都没有改姓。” 李承袂没说话,或者说,他难得一见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前夜裴音骑到他身上,含着眼泪用同样的话问他: “你真的一直把我当作亲妹妹在养吗?我们不用一个姓的事情,能让你忘掉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么?” 那时候夜色真是浓重,情绪剧烈波动,李承袂有些记不清自己究竟回应了裴音什么。 他一直无法说清对裴音上心的原因,就像无法说清楚为什么他会不断被裴音那种潮湿的眼神侵蚀,在发现她自慰弄伤自己后,也没有严辞斥责,反而答应帮她上药。 或许就只是因为……她是妹妹。 血缘关系和年龄差距让李承袂可以不自觉卸掉性别之间的避讳,和她建立起特别的亲密关系。 他们在一种单向养育的责任里熟悉,李承袂为裴音的依赖而感到满足。 他在裴音这里发现自己有被血亲依赖的需要。这种感觉母亲没有给予,父亲也没有,只有……妹妹。 第一次见到裴音的时候,她刚刚长到自己胸口,穿很宽松的高中一年级校服,头发梳成马尾,发圈上一只银蝴蝶。 李承袂在车里安静看着她,手上是她所有可查到的资料。信息一览无余,照片上那双与李承袂无比相似的眼睛告诉他,这一定是他父亲留的种,她一定是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那时李承袂的母亲去世不久,裴音的母亲裴琳刚刚和李承袂的父亲李宗侑久别重逢。 两人早十几年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李宗侑结婚,待事业稳定后回过这里一趟,因为和裴琳又不清不楚纠缠过一阵子,遂有了裴音。 除了裴琳,没有人知道裴音的身世。她被裴琳偷偷生下来,小心翼翼地抚养长大。 李承袂起初觉得裴音的存在无比刺眼,她像是一个时时刻刻讲述父亲如何不忠的工具。虽则他不是那种会把父辈之事迁怒给下一代的人,但如何提前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李承袂还是有分寸的。 于是他像偶然经过的好心人那样,脱掉外套披在裴音身上。他的小妹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来了月经,被血液弄脏校服。 二十七八岁的李承袂还有戏弄人的精力,他饶有兴致地看女孩子从一脸茫然到满脸通红垂下头,留意到正午的日光下,裴音发间的汗亮晶晶的,像种了金子。 怪不得小名要叫“金金”。 他以往从不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但那天看着裴音站在那,鬼使神差就下了车。 李承袂根本没想到这会让裴音喜欢上他,因他从头到尾都清楚知道她是谁和谁的女儿,和他的血缘关系有多么亲厚。 可裴音不知道。 男人的脸、身材以及声音,无限增长了这个所谓“举手之劳”事件的浪漫程度,裴音把它当作上天为少女带来的偶像剧一般的爱情,一惦记就是两年。 正式相认那天,李承袂看到裴音空白的表情,只当裴音是在害怕,他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 事情在这之后开始顺理成章地脱轨,加速变质,过程复杂且脏,伴随难言的心态转变,一切的一切,如今的李承袂都无法概括。 非要说的话,——裴音想上他。 显而易见的,以上全部都无法对林照迎吐露出口,他的前妻会把这些简化抽象总结成“兄妹相奸。” 李承袂认为自己暂时实不配位。 沉默良久,李承袂避而不谈,只道:“白捡来的妹妹,年纪又小,隔代亲而已。” 隔代亲,昨天他在发现裴音试图和他做爱时,扇了她一个巴掌,确实是很亲,也很响。 李承袂扯了下嘴角,意识到自己这个词用在这里确实有点好笑。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过度接触,会让我觉得是林家有意接近裴音。” 林照迎扬眉,望着他:“你确定么?倒是护她得很。我不至于弄不清楚需要接近的对象,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我想做什么,直接找你不是更方便么?” 她注意到李承袂不适地皱了皱眉。 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震了起来。 林照迎接通,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她放下手机,深呼吸,看着李承袂道:“金金被送到医院了。” 李承袂面色一顿,眼神冷下来:“怎么?” 林照迎的手心温度冰凉,那里正贴着桌布的一角:“铭泽刚去给金金带书,救下了她。……她在卧室……” 林照迎做了一个割腕的动作。 李承袂整个人维持着静止的状态,想到前夜她如何跟自己求欢,语气遂愈发平静:“是这样,她还会自杀。”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会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 林照迎没听懂。 接着,她就看到李承袂先她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步履匆忙。 —————————— 一次发不了全部,还没改完(? ̄??? ̄??)在等鸢子主线,顺便改一点,发多少算多少 时间线从中间开始,有倒叙。因为是短中短的短篇,还蛮好玩的(就是又会开始乱写的意思) 这篇是真骨科,后面我有空再更新简介 2如何舔舐冬天的铁器 十七岁的裴音自我感动地认为,割腕的原因是爱。 但实际上她也已经几乎无路可走了。 等待命运审判来临的那几分钟——或者要更长一些的十几分钟里,裴音无法控制地发出求救的呻吟,她觉得痛,而后就是麻木与迟钝,那种感觉同前一晚她挨的巴掌几乎是一样的。 李承袂为她带来的濒死感受远远不止这一件,它们汇成阴暗的情绪淹没裴音,另一个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觉。 裴音想,或许早在暗恋李承袂的那两年里,她就已经为自己干瘪的初恋而变态了。 起初只知道李承袂的模样和声音,裴音在一次次朦胧的少女春梦里,反复咀嚼这些仅有的、对这个男人的了解。 它们在记忆的推衍里逐渐变成模糊的影子,变成裴音夹腿的习惯。 终于有朝一日水落石出,苦恋有了结果,男人的面目骤然清晰,所有的幻想被“哥哥”这两个恐怖的字眼所替代。 向来隐蔽得最巧妙的东西变成了最无耻最大胆的,裴音活过这辈子的不知道几分之一,顺着撒旦的食道一路下滑,把“人伦”这种词语用力地咽下去。 裴音觉得自己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她简直像个病态的影子,不这么做,李承袂永远只会把她踩在脚底下,轻飘飘用足尖和鞋印将她碾个粉碎。 最后的、最后的求生意志,是那封李承袂尚未作出回应的情书。 写在航班用的呕吐袋上。 裴音本能逃避记起自己所写的内容,觉得它矫情、肮脏、不值得相看一眼;可同时,又觉得它珍贵、可爱、价值可堪比拟万金。 她开始能够闻到铁锈的气味,它们是红色的,灰色的,深蓝色的,像吻一样蹁跹落在她的鼻端。 这让裴音想到跟着李承袂来这里时,她在飞机上抱着呕吐袋吐了很久,喉咙升起被灼烧的辛辣痛感,伴随与此时一模一样的铁锈气味。 这些记忆像是不知死活地舔舐冬天的铁器,舌尖被紧黏在化合物的表面,使人所有的情绪都如鲠在喉,除非啖肉寝皮地啃食自己。 裴音努力握紧自己的手腕,在林铭泽慌乱的呼声和脚步声响起之前闭上了眼睛。 ———————————————— “我将那并不正大光明的爱透过文字倾诉,在示之于人后又不敢回望哪怕一眼。 我厌恶我可耻卑微的爱,而更可恨的是我无法阻止它的溢出。” @爱的呕吐袋12343 3呕吐袋 飞机餐发放十五分钟之后,空乘开始收取呕吐袋,同时提供新的。 这趟离开春喜的航班有些颠簸,裴音面色通红接过一旁李承袂递来的小毯子,把用完的呕吐袋小心翼翼递给站在过道上的空乘。 全程裴音都没有敢抬眼看身旁的男人和纤细的空姐。 她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可能断续有个一两分钟,或者更多。 过程里李承袂什么也没说,甚至颇为耐心地抚着后背帮她顺气,但她还是不免担心,想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开始嫌弃她。 毕竟也呕呕呕了好一会儿来着。 裴音用余光偷偷观察哥哥。 他和两年前的那次偶遇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那双眼睛长得冷,形状风流,和她一样,都遗传自他们的父亲。 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呢?明明这么相似……裴音看着李承袂平淡的表情,只觉得心里发苦。 “还觉得难受么?” 李承袂递给她漱口水,把盛着温水的杯子也放在她手边:“漱漱口,休息一下。” 裴音听话照做,动作完全遵循男人说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左手,殷勤又渴望地从修长的指节望上来。 这么好的一个人……哪哪儿都是完美与好的不得了,她却刚才当着他的面,像一只脱毛的鹌鹑抱着呕吐袋吐得昏天黑地。 他们这种大人好像根本不需要睡觉,裴音见到的李承袂一直保持着极佳的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 此时因为照顾她,带着陌生UI设计的设备被李承袂暂时放在一旁,而他们身后,哥哥的秘书杨桃一直在座位上敲键盘,声音很轻,好像在改什么东西。 “在春喜的时候没感觉你有这么怕我,这会儿是怎么?躲来躲去的。”李承袂问她。 裴音犹豫了下,答道:“我喝不了藿香正气水……可能有点儿,上头了。” 刚开始发晕时,杨桃给裴音开了一个,据杨桃所说,这是她出差常备的药物之一。 李承袂就笑:“你意思是,你喝藿香正气水都会醉?” 裴音点头,见他扶额,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便抿唇红着脸闷头喝水,不再吭声了。 放下水杯,裴音裹紧毯子,缩到李承袂身侧。他身上的气味好闻,让人感到安定。 李承袂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抗拒,垂眼看了看她谨慎的动作,就把目光移回手里的设备界面。 裴音于是得了寸稍微进个尺,贴着他臂上衬衫,很快睡了过去。 在回来之前,李承袂在春喜休年假,带了裴音。 他的小妹妹今年十六七岁,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病恹恹的,倒很依赖他。 父亲带着终于修成正果的初恋出国度蜜月去了,剩了一个裴音不愿意跟着,反而要黏在他眼皮子底下。 两人的关系在这段时长两周的年假里融洽不少,等他们离开时,裴音已经能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无所知地用正在发育的胸口蹭他。 李承袂对这种接触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反应,由于不算很讨厌裴音,所以甚至可以容忍一二。 因为性冷淡。 李承袂向来把自己“性冷淡”的原因归为幼年家庭两性教育的失败,某些时候他更愿意认为这是天生的,因为这样可以避免谈及母亲。 这些事情他都未对裴音提及过。 一方面他确实讨厌她身上来自另一个女人的部分;另一方面,性冷淡这个概念时常被和“阳痿”、“不举”混淆在一起讨论,李承袂感到晦气,更觉得没必要和妹妹讲。 他们岁数委实差得有些多,十二三岁的年龄差使得即便二人是同辈,也绝不至于亲密到同龄兄妹那种目无法度、打打闹闹的地步。 那看起来甚至有些僭越了,不太合适。 回住处的路上,李承袂问裴音:“明天去学校报道,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裴音乖巧点头,看起来很好欺负。 如果李承袂比她大一两岁,说不定会嘴贱逗她两句,但他比她大十几岁,照顾这个妹妹像养个便宜女儿,实在很难生出开玩笑的想法。 他爸三十来岁跟初恋共度良宵时,从来不会替未来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儿子考虑一下。 李承袂能感觉到裴音的拘谨,看了一会儿,做出妥协,安抚道:“好吧,别怕,我会尽量腾出时间。” 毕竟也才十七岁。 李承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也在同时突然意识到,裴音这次转学过来,要和他一起生活至少一年的时间。 他得学着照顾这么个小孩子,而不是像对待合作对象一样,指望对方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以达到他的预期目标。 ———————————— 男主离过一次婚,但是性冷淡,所以处男。 在这边提一下,后面应该不会重复讲了,处男就是一个设定~跟剧情没什么大关系,但是知道的话心里没什么疙瘩(?????) 4性冷淡 裴音心满意足住进了哥哥家。 家里没有女人的东西,连痕迹也没有。虽然李承袂没有解释的意思,她还是猜测得到,哥哥的婚姻出了问题。 对此裴音乐见其成。 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当李承袂有血缘的妹妹,那种不为人知的暗恋感觉像一个人独自咀嚼泥土。如果可以,裴音想把李承袂也拉落下来。 起夜从卫生间出来,裴音想去喝水,却在路过李承袂房间时不自觉停了下来。 她呆呆听着门内的动静。 裴音没什么性经验,甚至于对性这个字也相当陌生,但她还是能够听出来,李承袂的房间里有暧昧的声音。 女声娇弱婉转,男声晦涩不明,身体撞击拍打的声音剧烈而明显,裴音听着那道女声调子越来越高,而后猝然消失。 李承袂在和人……做爱。 会是谁?是他的妻子吗? 家里一点女人的痕迹都看不到,他能和谁上床?是因为夫妻闹别扭,还是把别人叫到家里来…… 裴音意识到自己听了很久,但奇怪的是,觉得累的反而是眼睛,酸得眼眶发疼。 她揉了揉眼睛,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裴音有点难过了,她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嫂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拿被子蒙住头,小心地摸向自己腿间。 她想知道这里到底如何获得快感,以至于能让女人发出那样的声音。 - 李承袂并不知道裴音在门外停留过一段时间。 投影仪开着,墙上停留的画面,是一对男女精疲力竭地抱在一起。 李承袂在看A片,这是他的治疗医生提出的建议,用来治疗他的性冷淡。 如果治疗有效,他现在应该对自己胯间的反应有很大的兴趣,用手把那根东西撸到射精。 但显然并没有用处,李承袂一脸厌烦地看着面前的影像,只觉得这被他如蠢货般坚持了两年的治疗方法,就像那个提出它的医生一样傻逼。 胯间阴茎微微勃起,这是功能正常的男人面对A片该有的反应。 但李承袂毫无性交的想法,无意义的机械运动,为着一种低级的肉体快感,他觉得很脏。从脱衣服这步开始就看起来很脏……无法想象整个过程有发生的必要。 脑海里想法如同乱麻,因为家里现在有小孩,李承袂没看多久就按了暂停键。 很奇怪,他想到了裴音白天在飞机上吐得昏天地暗的情形。 ……她当时的脸很红,脖子也红,因为过度的呕吐,连眼眶也是红的,生理性的眼泪让睫毛湿漉,浑身出汗,整个人成了一张吸饱水的面巾纸。 呕吐是一种求生目的的生理行为,和性交不一样,它因为没有那种阴暗粘稠的渴求欲望,并未让李承袂感到不适。 好像第一次见裴音的时候,她的脸也是红的。月经弄到了蓝色的校服裤裙上,棕色的一片痕迹。 在李承袂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之前,裴音都对自己身体发生的反应一无所知,不知道初潮会发生什么,不知道隐隐腹痛的原因。 他们不愧是兄妹,即便那个时候还没有相认,他们仍然足够亲近,没有面对陌生人理应具备的强烈的警惕心。 李承袂诡异地感到了一股冲动。 他回想着裴音抱着呕吐袋的模样,那副使了劲儿后难受得可怜兮兮的神态。 ……简直可怜惨了。 李承袂无意间碰到腿,手指连带着拂过腿间,他垂下眼,看到自己硬得非常明显。 裤子被支起来,李承袂皱起眉,眼中的疑惑逐渐被惊讶代替。 他刚才想到了…… 李承袂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刚才想到了裴音,想到了她的脸,她的表情,想到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好像让他感到了兴奋的东西。 之前没有这样,即使在春喜的那大半个月里,裴音很多次离他特别近,他都没有这样。 换句话说,在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而不是物件或者玩具之前,他都没有产生过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却偏偏在相处之后,决意打算做个合格的兄长时,有了这种诡异的反应。 这还是人吗?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只是生理上有问题,难道精神上也有问题? 李承袂顿住,思考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关掉了投屏,起身走向浴室洗漱。 是错觉,他想,这一家航空公司的呕吐袋毫无设计感,质量稀烂,他只是本能地注意到了这些让他感到敷衍的东西而已。 5骑枕头 裴音最近在纠结一些根本轮不到她纠结的事情。 那夜过后,她总觉得哥哥有些……脏。 其实她也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之前,李承袂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她也没有想过哥哥会有生理上的需求。 她刚进入青春期就喜欢上了李承袂,一直把他看成一个性别不分的模糊体。 直到又长大了一点儿,开始有意识地学习夹腿,才在脑子里去想象李承袂身上体现“性”的那部分。 在听到哥哥房间传出的隐晦声音前,裴音一直有模学样地关注男人露出来的地方,以此满足自己对他的性幻想。 比如……手,眼睛,头发,脚腕,那种又明显又内敛的力量感常常让她脸红。 而直到那晚之后,听到真切的男女敦伦的声音,她才蓦然发觉,好像哥哥身上不对她展示的地方,才是男人性张力的真正来源。 正是那些地方,支撑了诸如手臂、汗毛这些细节部位的性感程度。 但那些地方已经有别的女人见过了,她作为妹妹,是不应该看的。 裴音因此感到抗拒,或者说,抗拒无法看到哥哥那些地方的自己。 她为什么不能看?如果是人就要做爱,她怎么就不可以? 她会特别特别努力去学,如果他想的话。 裴音不是没畏惧过那些世俗伦理的条条框框,比如她和李承袂是板上钉钉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他们不能谈恋爱,也不能上床,这是现代社会里非常有悖人伦的事情。 且李承袂只是对她还算不错,对她的妈妈裴琳,从不掩饰态度上的冷淡。 她刚开始也是想放弃的,只一直默默喜欢他,喜欢到她长大了,说不定也就不喜欢他了。 可是和李承袂一起在春喜度过半月后,裴音意识到,她根本舍不得。 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久,根本舍不得不让他知道。 李承袂变成她的哥哥,可以是任何人的错,唯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 万一呢?万一她再坚持一下,李承袂就也对她有好感了呢? 他们可以在一起,不结婚,不生孩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裴音于是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哥哥已经不是处男的事情。 他今年好像已经三十岁了,如果没有特别原因,会有人三十岁还一次性生活都没有过吗? 李承袂看起来尤其爱干净,像是有洁癖,也许并未乱搞。那天晚上的声音,或许只是他和他的妻子…… 那也好难接受呀。 裴音觉着心脏酸得疼。 她开始在每周六放假的晚上,偷偷学习了解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只靠本能去缓慢地自然催熟。这几乎成为一件相当有仪式感的事。 裴音会在洗澡后迫不及待缩进被子,脱掉内裤与睡裤,用手指把自己的腿间摸得湿透滑腻,挨个去试腿心可以被进入的地方。 熟悉的空虚感在她剥开自己后传来,与夹腿时一模一样。小小的阴唇在腿根的磨蹭下碾到阴蒂,分泌汁水,濡湿穴口,让指尖轻而易举陷进去。 裴音遂晓得自己找对了位置,靠着那点朦胧的概念与感觉,用手指把自己插得湿了满手。 穴里绷得极紧,她夹着手指不住地晃,努力用臀往下往后去坐自己细嫩的食指,呜呜咽咽轻轻叫哥哥的名字。 声音闷在被子里,像她见不得人的心思一样。 裴音很快被那种如同涨潮般不断上涌的快感弄得目眩神迷,不自觉张口,学着那会儿在李承袂门外听到的叫法唔唔嗯嗯地呻吟,激动得全身发软,甚至羞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太羞耻了,她摸着自己湿漉漉的睫毛胡思乱想,如果哥哥听到她这么叫,会怎么想她? 头一次自慰,高潮让裴音的腿抖得停不住。她感觉小穴有那么一瞬间流出了很多水,热热的,脑子禁不住就开始幻想男人阴茎的形状。 李承袂那里到底长什么样?她哥哥平时被衣物包裹住的地方,到底都长什么样? 裴音从被子里探出头,在蓬勃的空气里拨出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试探着又叫了两声。 那种想被插的渴望又蠢蠢欲动地探出头来,腿间接触到新的空气后变得好凉,让人觉得空旷,没有安全感。 视线环顾房间,裴音咬着唇,试探着拿过枕头,抱着看了一会儿,才放在腿间,跃跃欲试地蹭了起来。 柔软的四个角,外面包着昂贵的丝质面料。裴音从缩在被子里骑自己的枕头,到大着胆子坐起来跪在床上骑,直到精疲力尽,后腰酸得直不起来,缩在床头露着下半身直哼哼。 女孩子的呼吸多了以往没有的缠绵意味,她穿着短而紧的吊带,幻想自己腿间夹着的,是哥哥的舌头。 6裴金金 周末的早晨不用上课,裴音向来起得很迟。 睁开眼先拿手机,锁屏上是陈寅萍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帮我上一下数学课,上半节课签个到就行。我有事,姐,我真的有事。” “下午两点半。” 裴音揉了揉眼睛,起身回复: “不去。” 陈寅萍是她转来临淮中学后的新同桌,两个人关系处得不错,且都不喜欢数学。区别在于,裴音数学成绩还行,陈寅萍数学成绩则完全不行。 陈寅萍说的数学课是课外补习班,理论上现在都讲双减,不该有这种补课班存在,但家长鸡起娃来如同不知疲倦的西西弗斯,陈寅萍被报了全科,一到周末比上学时还忙。 他想去上网的时候,就让裴音帮他去上课,换周一他打掩护,让裴音在早读抄他的英语作文。 但前一晚太累,裴音下午想待在家里放空,不愿意去写数学公式推导和画不完的推出符号。 她放下手机,起身拿了条新内裤,光着腿走进浴室。 - 从卧室出来刚到楼梯口,裴音就看到昨晚梦里压着她整整一晚上的男人,此时远远靠在一楼西边的小吧台上。 李承袂西装齐整,边按着领带结轻微调整,边看手里薄薄的纸页。 裴音后知后觉,这好像是她昨天放在那儿的卷子。 梦里李承袂也是用手弄她,因为裴音想不出做爱时哥哥会用什么姿势,也想不出哥哥要怎么进来。 “进来”这个动作相当抽象,几乎算是个海纳百川的动词,但裴音觉得,性交就是“进来”。 他今天怎么走得这么迟…… 虽然已经和李承袂相处挺久,但裴音心里一直有鬼,故至今仍偶尔会被哥哥无有收敛的气场吓到,以为对方发觉了她的心思。 早春里被提前授过粉的吻都是开不出花的。 她绝不要让李承袂在她不想告诉他的时候,知道她喜欢他的事情。哥哥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从而连带着更加讨厌她妈妈。 眼下李承袂脸上没什么表情,裴音立刻回想起昨晚,自己裹在被子里,色欲熏心上头,曾张口放出声音,哼哼唧唧叫过好几声哥哥。 她并紧腿,手乖乖背在身后,停在原地往下望。 李承袂看了眼她,招手让她过来,道:“字签好了,裴金金。你昨天睡很早?怎么没直接拿过来。” 裴音慢慢下楼走到他身边,含糊应了两声。 ……是因为最近她都在纠结哥哥脏不脏的事来着,所以有些不敢靠近他。 这自作多情的纠结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又卑又亢的郁结心情在想象与自慰中,终于得以找到流散的出口。 李承袂只当是裴音又有小情绪了,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内心敏感,爱胡思乱想的女孩子。 花季少女一般都有很多无处宣泄的情绪,现在社会迭代很快,四五年信息就完全洗一遍,李承袂那个年代里,把这种少年少女的伤感病叫做非主流,不过现在,这三个字好像一般被当做贬义词使用。 “我平时比较忙……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不敢和我说,可以去找杨桃,我记得让她给你留过号码。” 斟酌片刻,李承袂拍了拍她的脑袋。 裴音的刘海被拍乱了,她拨了两下,鼓起勇气向着李承袂道:“为什么你回家以后不来看我?” 李承袂:? 裴音一直通过脚步声判断李承袂来去的方向。 她发现哥哥很少迈向她这里。 他回家会先自己在一楼静一会儿,然后上楼换衣服,健身,洗澡,在书房待很久的时间,最后才会像突然想起来她似的,过来看她入睡没有。 那个时候通常已经很晚。 李承袂的作息早已经进化到不需要睡觉,他追求的是日常十五分钟短休眠,每天三小时长休眠。于是在男人挑出时间来看自己这个情绪敏感的妹妹时,裴音已经入睡很久了。 事实上也未必是在睡觉,但那个时间如果没睡就是在玩自己,这是和熬夜相比,更不能让李承袂知道的事。 所以裴音只能装睡,眼巴巴地望着门,听长兄的脚步短暂停在卧室门外,又很快离开。 “…你也从来不进我的房间,我只有去一楼,或者被你叫到客厅,才能见到你……哥哥,如果你想关心我,不可以直接来见我吗?” 李承袂面上露出堪称空白的表情。 “你不是小孩子了。”他放轻声音,试图让裴音感到长兄的温和。 他都三十了,动不动进十几岁妹妹的房间像什么样子? 裴音抿唇望着他,突然上前抱住李承袂的腰,把脸埋进男人胸口。 “你真的有点黏人……” 李承袂嘶了一声,想后退,却立刻又被裴音贴上来。 “可我是你妹妹……你要不管我吗,在把我带到临淮之后?”裴音执拗问他。 “你要管我的话,不该关心我吗?” 7事后吻 李承袂不太习惯这种亲密接触,之前裴音最多也不过是拉着他胳膊撒娇,这和直接扑进怀里,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就是他还已婚的时候,也没有和林照迎有过这种亲密接触。他的前妻把这当作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讨好行为,因为李承袂根本无心和她发生关系。 他的拒绝从来先体现在眼神上,这每每让林照迎觉得,好像夫妻不合的原因是自己不干净,从而兴致全无。 “可以先起来一点吗?” 李承袂皱眉后仰,将手掌放在裴音额头,隔着刘海压住她接下来的动作:“我想应该没有人说过,是妹妹就能贴哥哥这么紧。”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姿态抗拒,可裴音眼里独独只看得到李承袂的面容,闻得到他身上低调的香水气味,把哥哥的话全当作是耳旁风。 真的是太近,太近了…她一定是疯了—— 裴音踮起脚,主动将头仰得更高,把自己朝着李承袂掌下送过去。 尚且湿润的嘴唇碰到男人掌缘,贴着掌纹朝里押入。急促的呼吸毫不遮掩地呵在长兄掌中,潮热,赤裸,直白,几乎就是一个不分场合、不识好歹的吻。 这只手如果此时用力揉她,会就此令她完全喘不上气。 像事后的安抚一样。 裴音满足地看到哥哥的脸色变了。 李承袂脸色铁青地把手拿开,同时大步退后,视线从裴音踮脚时绷紧的小腿肚收回,落在她的眼睛上: “裴音,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贴这么近?” 话刚出口,他便不耐地啧了一声。 一时忘了裴音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还有矫情病。此时语气不过稍微硬了一点,李承袂就见到面前的妹妹红着眼眶,立刻往他跟前又贴紧了几分。 “可我真的很喜欢哥哥…哥哥不喜欢我吗?”裴音哽咽着开口,眼泪根本不停。 李承袂:……………… 他今天还有个会要开,但现在,好像被妹妹缠住了。 “你先站好。” 裴音立刻贴得更紧:“不,我想这样……除非你答应我,来看看我。” 身前的男人不再说话。 裴音试着观察李承袂的表情。 对方脸上没有纵容、迁就之类的,裴音以为会有的表情。他看起来相当平静,眼珠颜色很浅,相比于关心,更像是审视。 裴音立刻蔫了,她恋恋不舍从李承袂身上下来,目光从他薄唇往下,划过喉结,最后落到自己的手心。 她刚才抱住他了,用妹妹的身份。而她现在能和他住在一起,也是用妹妹的身份。 而李承袂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有多么在意她这个妹妹,他甚至未必喜欢她,只是不讨厌而已。 此时照顾她,更像是要把她放在身边观察,通过她来更顺理成章地讨厌她的妈妈。 如果这么想,他不来看她也是应该的,她就该回春喜去…… 裴音想着想着,眼睛就又湿了。 身前像是栖了鸽子,很多绒,多肉,气味幼稚,短暂停留之后就毛扑扑地离开。 裴音方才贴过来的时候没穿内衣,夏天的睡裙又薄得很,李承袂什么都感觉到了。 沉默的当口,是他在思考自己可以接受裴音不穿内衣就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原因。 李承袂起初,确实是想把裴音放在身边观察,否则根本不会理裴琳的请求。 很快他便发现,这个妹妹对他完全没有防备,包括男女之间的防备。 这种全身心的信任给予李承袂完全不同的感觉,引他反复回想起刚回临淮那天,在看色情片时想到裴音的事。 这已经让李承袂饱受困扰至今。 他认为这是一个污点,用以说明他遗传了来自他父亲的卑劣一面。 他的父亲在妻子重病时和裴琳厮混在一起。 他因为裴琳的女儿勃起,并时常回忆反顾。 这太恶心了。 但这又根本与裴音无关。 李承袂又退了一步,垂首碰了碰裴音的脸,将湿迹抹进掌心。 ……哭起来完全没声音的,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他说一句,她能想十句。 李承袂再次把裴音的刘海拍乱,道:“哭什么?以后要记得,把衣服穿好再出房间来。” 他最后也没说到底答应裴音没有。 8前嫂嫂 裴音被李承袂催着洗了把脸,在对方离开后钻回卧室,还是答应了替陈寅萍去上课。 因为陈寅萍告诉她,隔壁文科班的林铭泽也在那个数学补习班。 陈寅萍只当裴音暗恋林铭泽,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跟她打包票: “他每周都来,他们文科生卷数学都卷咱们这了,你放心,只要你去,一定能见到他。” 林铭泽是……林照迎的小辈,入学时,裴音从李承袂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哥哥不跟她讲他婚姻的事,如果问杨桃,李承袂一定当天就会知道她做了什么。因此具体是多近的小辈,她可能得去当事人那儿打听打听,才能知道。 裴音才转来临淮中学一个月过一点儿,不怎么和外班的人讲话,因此被林铭泽搭讪时,表情颇为意外。 前边讲台上老师讲到24题,林铭泽拍了拍裴音的胳膊肘:“嗨,你认不认识我?我叫林铭泽。” 他这人说话,每句话尾音都是朝上的。 裴音为他的主动感到疑惑,鬼鬼祟祟侧了身子问他:“你认识我?” 林铭泽就直望着她乐:“噢,那你说说,你叫什么?” 裴音没忘自己是替陈寅萍来上补习班的,一脸正气回答:“我叫陈寅萍。” 林铭泽手里圆珠笔转得飞快,他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敲了敲裴音的卷子: “陈寅萍之前一直坐我旁边,怎么今天变女的了?……另外,该翻卷子了。” 裴音回过神,立刻照做。 她刚想拐弯抹角地问他,就听到林铭泽向着她自报家门:“裴音,你入学那天我就知道你了。我小姨和你哥……” 林铭泽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描述:“有过一段。你懂吧?…哎呀……这破课我是真的不想上了,这次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林铭泽是文科班本就数量不多的男生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他的个子很高,因此听课写题时稍有点儿驼背,让人觉得很可靠,是那种刻板印象里,学文科的女孩子会很想与之交朋友的类型。 ……原来他是林照迎的侄子,那前嫂嫂一定比她以为的还要漂亮。 犹豫着,裴音问他:“你说的…有过一段,是什么意思呀?” 林铭泽换了只手转笔,把话稳稳接住: “他们离婚了,就两个月前的事,因为我小姨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一直还没对外公布?…不过他俩本来感情也不好,离了挺好的。我小姨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呢,之前从你哥那儿要的,所以上课前一见你,我就认出来了。” 他说话吐字很清楚,即使压低了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裴音听得耳朵发热,想到早上那会儿,李承袂因为不喜,跟她说话时加重了语气,听起来也是这样,又低又清楚,好听得紧。 “这样呀……”裴音撑着下巴,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原来是这样,原来哥哥再见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单身。那他之前那些晚上,那些声音,都是在和谁过夜? “我还没见过你小姨,她一定很漂亮。”裴音小声道。 说着,心里那股又卑又亢的情绪就又升起来了,裴音郁郁叹了口气。 “没事儿,”林铭泽以为她在为自己被迟迟认回家的事不高兴,开口安慰她,同时示意她又该翻卷子了:“我小姨等会儿会来带我去吃饭,到时候就看到了。” 当裴音在辅导班所在那一层楼的电梯口望着走出的林照迎,满脑子“好漂亮,好有女人味儿”的时候,李承袂正按照当天的日程,从公司离开,久违“就诊”。 他去见了自己的心理医生,讲了近来一月自己产生的变化。其间李承袂有意隐去了裴音的名字,而只谈她的影响。 “之前做过的那次引起厌恶情绪的信号测试,我记得结果是包括身体排泄物、内容物,以及性行为的。但我对……她,晕机后的样子有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不讨厌和她的身体接触——我指的是很亲密的那种,至少要超越亲友的范围。” 医生望着他不语,李承袂知道对方看出他隐瞒了一部分。 他拧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回望,毫无说出剩余内容的意愿。 医生摊开手,以示理解:“……产生厌恶情绪,或进入不应的心理状态,确实会导致人们害怕互相接触,尤其是性接触。但相比于恐惧心理,根据之前的治疗结果和您提到的近来的变化来看,我更倾向于,您是害怕成瘾。” 性是一种能够成瘾的东西,短暂尖锐的快感,足以让人为此不断挑战底线,做出有如禽兽的事情。 在父亲隐瞒已婚事实,于春喜市和初恋“旧事又重提”的时候,李承袂面对的是病榻上的母亲,空阔的家与沉默的佣人。 对于外物的依赖未能为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或者说,连依赖都未曾有过。因此,李承袂向来警惕排斥这些能让人成瘾的东西,近似于某种积年累月童年创痛下的戒断反应。 医生由于上次建议通过看色情片治疗,并不被李承袂所十分信任,他还在坚持,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 在两个小时的交谈过程里,医生提出了新的问题: “如果对性生活不感兴趣,是因为害怕成瘾,那么先生,会不会您目前的性冷淡,也是一种瘾?” 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与神职人员身上,人的神性与兽性往往以迭加态出现。 身染梅毒的创作者能够写出神圣的乐曲,人们反复强调灵魂的圣洁,却也同时在肉欲中折辱自己。 医生建议李承袂通过主动接触来脱敏,或者说戒瘾:戒掉那种通过压抑来获得另类的生理心理上的满足的习惯。 “我已经离婚了。”李承袂表情阴沉。 医生温和笑笑:“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色情片只是辅助,开始因为它想到具体的人,已经是种可行的指向……” 他坐直了一些,看着自己的病人,尽量真诚地提问:“或许您方便继续说下去?比如通过讨论这个人的身份,来确定您的感情需要。” - 入夜,别墅花园里的树木影子错落,藻荇交横,有如扶疏。 裴音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回到家,在准备回卧室洗澡时,她注意到哥哥房间的门半掩着,并没有被刻意关住。 裴音推门走入,直走到黑暗中身影所在位置的三米之外,看到李承袂面朝着她的方向站在阳台,正在吸烟。 9夹竹桃 李承袂确实极为少见地在吸烟。 他抬头望了眼裴音,察觉到她顾盼的眼神,便稍稍移动身体,挡住自己手上的烟。 这种事情不好让小孩看到,李承袂开始寻找可以摁灭烟头的东西,但也不特别急迫,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下午与医生的交流并未得到理想的问题答案,对方其实提出了中肯的建议,但对李承袂来说,完全无法实践。 他沉默地看着跟前的小女孩,她不知道又捡了什么东西回来,手上拿着根树枝模样的东西,一副灰姑娘的做派,仿佛他是格林童话里的继母,正在虐待她。 这个蹦进脑中的念头突然变得很有意思,因为按照现实情况来看,好像他才是灰姑娘。 他的继母裴琳非但没有虐待他,反而害怕他,甚至主动提出把女儿送到他跟前,试图通过他表现出的,少见的对于妹妹的宽容,来缓和重组家庭中的母子矛盾。 事实上他们这算什么重组家庭?李承袂如果不想,他父亲这个婚根本结不了。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在视线范围里搜索到烟灰缸的位置。而裴音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承袂干脆不再遮掩,盯着裴音看,边抽边在心里思索,事情发展到现在诡异的地步,妹妹又看起来很执着于亲近他,他到底要怎么教育小孩,才能不让少女叛逆,又让自己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他宁可一直性冷淡,远离正常的男女关系,也不想对自己亲妹妹做什么。 理论上是应该这样的。裴琳不就是看出这一点,才这么放心地把女儿丢过来吗? 灰姑娘裴金金捡垃圾一样把路上的树枝带回来;灰姑娘李承袂捡垃圾一样把裴音捡回来。 他感叹自己简直是自找苦吃。 裴音手里的花枝在眼下的场景有些惹眼,李承袂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将注意力停在那上面了片刻。 那好像是夹竹桃的花,五瓣,粉色花瓣舒展,长得很漂亮。 李承袂向着裴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左手捏着烟离远一些,他声音有些哑:“这从哪儿摘的?没把汁液弄手上吧。” 裴音点头,仰着脸回答:“从路边摘的,没弄脏手,我知道它的水有毒。” 她的眼睛很亮,瞳沿反射身后的月光,像金子。 李承袂笑了几声,稍稍俯下身看着裴音,把猩红的烟头移到她面前,移到她手里木枝上的一朵夹竹桃旁边。 “裴琳怎么教你的,什么都往回来捡?……这次是树枝,下次是什么,灰姑娘裴金金?” 烟草燃烧,细瘦的白烟缓慢绕上夹竹桃,裴音听见哥哥用被烟草滤哑的声音和她开半真半假的玩笑: “夹竹桃有个作用,净化空气……所以,不算教坏你吧?” 李承袂鲜少在她面前提起裴琳,裴音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她妈妈。 只是话语出口刚带了尖锐之意,就又和她开玩笑,是打一巴掌又给个枣吗? 裴音轻轻咽了下口水,低下头盯着那朵夹竹桃。 夹竹桃的花语是,注意危险。 男色最危险,血液又同源,裴音对李承袂身上那种亲切安定的气息毫无反抗之力,束手就擒。 “不算的。” 她垂下头,慢吞吞把花朵移到李承袂手里的烟上,眼见着花瓣被逐渐燎出一个小洞。 李承袂没有再说话。 他闻到花朵燃烧后那种特殊的气味,肮脏又生动,它在昏暗的房间里逐渐弥漫开,头一次让他明确感受到什么叫作“催情。” 有触动,有反应,为或许会发生的两性接触感到期待,称之为“催情”。 李承袂冷静地做出判断,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开口讲话,因为和妹妹相处的氛围开始有些不合适,调情一样。 于是在裴音专注地用他的烟烧掉花瓣的过程里,李承袂缓慢开口: “今天拿烟头烧花,昨天用开水浇院子里的发财树,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样吗?” 裴音蓦地仰头看他,动作发生突然,两人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随着李承袂不着痕迹的后退而再次拉长。 她有些失落地看着李承袂,努力直视着他,道:“哥哥,只有我这样。” 李承袂随意嗯了两声,突然问她:“你早恋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啊……啊?”裴音呆了呆,顿时手忙脚乱地站好,一张脸说红就红。 “怎么……没,怎、怎么问我这个……”裴音说了一半,就在李承袂询问的目光里闭上了嘴。 李承袂是随便说的,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强烈。 难不成是真的? 裴音看起来想试探他:“如果我谈恋爱,哥哥会替我保密吗?” 李承袂觉得好笑。 “保密?你觉得我和你是一边的?” 裴音看着他,根本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如果哥哥和我是一边的,会替我保密吗?” 李承袂从裴音手里拿过那枝夹竹桃,听出裴音话中有话。 “裴金金,不会发生这种事。”他道:“去洗澡吧,碰过花的地方好好洗一下,小心一些。” ———————————— 俩灰姑娘belike: (* ̄)( ̄*) 10水龙头 “灰姑娘裴金金”这个概念奇异地减弱了李承袂对自己的反胃。 他终于为自己那不合时宜的联想找到了解释。 对于这个半路来的妹妹而言,李承袂扮演的原本应该是“恶毒继姐”的角色。但实际上他一直觉得裴音可怜,相比针对,呵护要更多。 所以本质上,或许他更适合“仙女教母”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讲通了。 时不时想到裴音,是因为可怜她。 可怜她坐飞机都晕,喝藿香正气水都会醉;可怜她不懂生理知识,在初潮弄脏裤子;可怜她会觉得路边的花可爱,从而折一枝带回家来。 至于勃起,李承袂认可了医生的说法—— 他对克制自我欲望这件事有瘾,试图通过这种“瘾”,使性欲呈现出符合自我期待的冷淡状态。 性冷淡的存在,使他虽然因为妹妹而勃起,却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的渴望。 所以即使性渴望被公共道德认为不该释放在血亲身上,他依然肆无忌惮地向妹妹溢出。 李承袂认为这是自己出错的根本原因,而他自信自己一定不会做出违背理智伦理的事情。 李承袂开始把工作之余的部分精力放在这个矫情又敏感的妹妹身上,像是真的打算从此当好“仙女教母”的身份。 他完全不知道所谓的“仙女教母”,现在往往被称作男妈妈。 - 才产生这个念头,李承袂就发现裴音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体现为,在开学两个月后,裴音逃了学校的晚修,而且连续三天。 李承袂的私人号码并不轻易留外,入学那天,他象征性去了一趟,很快就离开。入学手续是杨桃负责办理的,电话也留的是杨桃的工作号码。 因此班主任打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杨桃刚知道,李承袂就知道了。 “先生,”杨桃于车内回头,询问自己顶头上司的想法:“要先去找裴小姐吗?现在已经有点儿晚了,…对于高中生来说。” 杨桃听到手机锁屏时轻轻的一声,光线黯淡下来,映得李承袂脸上轮廓阴影尤其深刻。他侧过脸看着窗外,鼻梁很挺,神情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儿。 “嗯,而且尽快。” 茶水间讨论八卦已经被写进人体条件反射编码里了,杨桃听同事私下里说过李承袂长相出众,现在又回归单身,简直是天选做梦对象云云。 但她跟着李承袂已经有一段时间,从每天固定八小时的睡眠,硬生生调整成现在的工作奴隶状态,对老板只有怨气,没有想象。 杨桃甚至有点同情上司的那个小妹妹,不知道她在继兄手底下讨生活,心理状态是否还健康。 她转回头,开始查裴音的去向。 李承袂突然在后座开口:“她最近都做了什么?” 杨桃组织了一下措辞,回身道:“裴小姐买了衣服。” “衣服?” “……是的。” 李承袂皱眉,他觉得杨桃的表情有点儿奇怪,好像问题出在衣服的所指,而不是买衣服这个动作。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奇怪了。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裴音在夜店后门出口的洗手池那儿,被李承袂逮了个正着。 ……李承袂发誓自己从没来过比这还脏的地方,多待一秒他都要怕得性病。而当视线里出现裴音时,李承袂看到他的妹妹正蹲在水池边,像极了一只从垃圾堆爬出来的脏猫。 如果要形容为老鼠,李承袂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身后室内远处吵闹的音乐声闷如捶鼓,而安静近在咫尺。 妹妹穿着那种跟她的年纪毫无干系的细网袜,短褶裙,紧紧的修身上衣,后脑扎两个马尾,纤细俏皮,与平时乖巧的模样完全不同。 水龙头上套着个不知道谁弄上去的避孕套,已经被水流撑得很满,像母羊生产后拖拽的胎盘,薄红色,就那么晃晃悠悠地吊着。 而他的小妹妹,看起来很乖很老实的小妹妹就蹲在水龙头跟前,任从避孕套底端落下的水珠砸在腿上,目光认真地垂望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音显然没发现他,慢吞吞抬起右手,握住了铁制水龙头龙口被粉色安全套橡皮圈箍住的位置。 她很谨慎地撸动了一下,自上而下。 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这些东西有多脏? 李承袂只觉得血压一下就上来了,他忽略了眼前场面带有的强烈性暗示意味,忽略了水液从少女腿间流下来有多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只觉得这一切是小孩青春期的叛逆导致。 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 上周三下午茶的时间,杨桃突然来了趟总裁办,说班主任打来电话,裴音生理期肚子疼,请假提前回家了。 李承袂到家的时候,她似乎还窝在卧室的卫生间。 妹妹性子软而闷,像点钞前为人摁过的海绵。李承袂没多想,径直来到卧室,敲了两下盥洗室的门:“裴音?能进来么?” 闷闷的一声算是应他,李承袂垂眼推开,就看到洗手台正对的墙面那儿,平日供阿姨清扫用的水龙头正一滴滴往下淌水,声音如果不是被他制造出的动静掩盖,大概会像是小小的更漏。 而裴音蹲在水龙头跟前,裙摆遮住大腿根,一手抱着膝,一手轻轻握住水龙头的泉口。 浴室连接盥洗室,明明很宽敞,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逼仄。她扭头看李承袂,眼里情绪很怪—— 李承袂是这么感受的。 很怪。 裴音常这么看他。 而眼下更怪的不是她的眼神,是水龙头流下的水正一滴滴砸在她膝盖上。 李承袂看得出裴音已经在那儿蹲了很久,干净骨感的膝盖被打湿,在顶灯的照射下透着反光,多余的水珠顺着小腿往下滑流,浸湿了袜边。 微红的眼眶,苍白的脸,湿润的唇和鼻尖,一缕一缕的刘海,总之,看着很怪。 李承袂不自觉便拧起眉,问她道:“裴音?不是来月经吗,怎么还碰凉水。” 裴音张了张口,看着他,停顿片刻才道:“哥哥。” 李承袂点头:“嗯?” 裴音不说话,并在他上前要拉她起身时,温顺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动作是要他抱。 她的手因为浸水,既冰且凉,李承袂被突如其来的低温碰触刺激到,托着裴音膝弯的手掌微微一颤。 李承袂还记得那天裴音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哥哥,我肚子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他当时瞥了她一眼:“不好。” 第二个问题是:“哥哥,怎么形容不穿衣服的身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他生气。 而当时的李承袂板着脸,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他望着妹妹干净的眼神,沉默良久,才道: “剥皮的牛蛙,可以想象吗?” 裴音小声“喔”了一声。 这些记忆聚集到一起,使李承袂得出一个令自己不满意的结论。 他这个妹妹好像真的早恋了。 11草莓味 “裴音。”李承袂平静无波地开口叫她。 “您……您怎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裴音猛地抬头,起身站好。她显然被吓得不轻,连敬语都冒了出来。 李承袂注意到了这一点,心情稍微好了些,但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问她道:“晚修时间,你怎么跑这来的?酒吧后门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熟?” 远处有零散的人,两三个站在一起,问价的和调情的都有,听到这儿的动静,都若有似无地把目光送过来。 李承袂脸色变得更差。 “回答问题。”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放在身后带住门边。 裴音低着头,不吭声。 林铭泽这个混蛋,说进去后从后门来接应她,这都快二十分钟了,还不过来。 “…呃?您怎么在这儿,是来找我小姨……”林铭泽的声音响起来,掩在门后。 裴音期待地抬起头,等待林铭泽来救命,却见林铭泽话音还没落下,李承袂就极其自然地松开手,往后顺势一按关住了感应门,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裴音还没见过李承袂这么凶的样子,她努力遮住裙摆间的内兜位置,还是被对方轻易发现。 李承袂俯身,捏住她的手,从兜里把装着的东西直接拿了出来。 是一盒开过口的安全套。一盒两个,一个没拆包装好好地盛在里面,另一个——李承袂看了眼盒身的描述,认出就是现在水龙头上套着的那个。 “……” 李承袂深呼吸,刚要说什么,避孕套就被撑破了。 它像水球一样炸开,而水龙头因为失去了蓄水物,哗哗流水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响亮。 裴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男人怀里躲。 李承袂的手自然地落在她腰上,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但还是没拒绝庇护她。 裴音神色惴惴,知道他的裤子一定被弄湿了,而这对李承袂来说,可能已经超过“弄湿”的范畴,成为“弄脏”。 李承袂侧过身关掉水龙头,声音是盛怒之下的冷:“裴音,我还没见过有正常的高中女学生,在自己兜里装安全套。” 男人的手掌干燥宽厚,装饰性质的戒指卡在指根,紧紧贴着她腰上皮肤。 裴音几要因为这个触碰而腿软,她勉强向李承袂辩解:“我……这…是别人恶作剧塞的,就是,就是随便买的……” 李承袂笑了一声:“随便买的,买最大号,草莓味超薄款?我想知道,你原本打算拿它来做什么呢?” 拿它套在手指,想着你自慰。 裴音脑子里盛满了这个想法,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铭泽今天是第三次带她来这儿。 他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值班的经理晓得他的背景,前两次都给他光明正大把裴音带了进去,和几个姐姐一块到二楼包间玩大富翁。 但今天林照迎恰好也来了,林铭泽怕露馅,带着裴音拐到了后门,叮嘱她在这儿等自己,他进去后绕过来给她开门。 在等的过程里,裴音到旁边的便利店买甜筒,顺带观察了一下柜台上的安全套,故作镇定地买了一盒。 林铭泽和她都不知道,酒吧这个后门再往南走不到二十米,就是红灯区。 李承袂忍着不适站在原地,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沉默。 妹妹的同伙就在门后,还在咔咔地捣鼓感应门的反锁装置——或许他该说是她的男朋友才比较合适? 前阵子裴音突然说要补课,想来也是为了和林家这个独子一起鬼混。 “为什么不说话?” 裴音结结巴巴:“我真…没……哥哥……” 她小心翼翼来拉他的手。 逃课,而且撒谎。 李承袂垂眼,突然把妹妹拎了起来,夹到臂弯下,轻松得像拿一个玩具。 他现在只想尽快带裴音离开这个不干净的地方,回家关上门来问个清楚。 而手底下的妹妹还在挣扎,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李承袂一时怒火攻心,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略施惩戒,打在屁股上,不算家暴,最多是教训小孩。 少女发出呻吟,听在李承袂耳中完全是痛呼。 这是裴音头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李承袂……” 嗓音抖得要命,浑身绷直,腿用力夹着,绞得紧紧的,像发春的猫一样。 李承袂只要这时候低头看她一眼,就能看出妹妹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个被教育的孩子妹妹,反而更像一个跟他求欢的女人,或者更准确一些,女孩儿。 但李承袂此时根本想不到去观察这些细节。 视线里那双被黑色细网袜裹着的腿在柔和的月光下像是鱼尾,蛛网一样的细丝像海水的波纹粼粼,而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对亲人的关心置若罔闻。 他不可能不生气。 李承袂沿着这条他从不会来的路走向停车的地方。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巴掌改变了什么。 12纳西索斯 现在的孩子的开放程度,比李承袂以为的还要高出很多很多。 在他所处的环境里,并不会有人刻意通过穿网袜来展现自己的成熟,男女都一样。 但裴音不是,她不知道是从哪里获取了这种知识,李承袂不无揣测地认为,来源是她那个道德低下的母亲。 而杨桃在这件事上做得毫无差错,尽职尽责订回了裴音所有想要的衣服。 现在这些衣服穿在妹妹身上。 网袜,收紧的腰身和蓬松的裙摆,显示出一种又廉价又极具冲击力的诱惑,来势汹汹,不断试探着李承袂的视觉。 只有裴音这个年纪的少女能穿出这种笨拙的美感,廉价在这种时候都不能算是贬词,反而成了活力的别称。 平心而论,很漂亮。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是那种会轻而易举让年轻男生感到冲动的漂亮。 但李承袂并未打算因为漂亮,就将妹妹逃课的事情轻轻放下。 如果他今天没来,裴音身上藏着个避孕套,和年纪相仿的林铭泽在夜店顺顺利利玩到午夜,那两人在接触的过程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令他感到不适的边缘行为? 算算时间,裴音放在他身边养了也有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李承袂把少女划进个人所有物的范围,拒绝接受家里唯一干净的妹妹也变得不干净。 裴音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从被哥哥塞进车里就开始哭,一路哭着回了家。 声音不吵,但也无法忽略。李承袂看她把脸埋进角落哭得伤心,瘦削的肩膀不住颤抖,只觉得莫名其妙。 原有的计划被逮孩子这一岔子打乱,一想到晚上再迟点儿还有个会议要参加,李承袂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烦得要命。 林铭泽给裴音打来的电话被他全部按掉,男人拿出手机,久违地给前妻发了条短信: “管好你外甥。” 两人自离婚后就没再有过什么私人来往,再次联系,居然是因为孩子。 李承袂觉得有点荒唐,也没搭理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裴音,到家后立刻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再回到堂厅,就见裴音缩在沙发角落,眼睛又红又肿,吸着鼻子在听电话。 噢。李承袂心道,这是被他教训之后,跟男朋友撒娇呢。 他径直去吧台煮茶,那股无名之火在心头慢慢煨着,让李承袂反而冷静下来。 他来到沙发旁坐下。 裴音放下手机,眼巴巴瞅着他,鼻音很重地叫了李承袂一声:“哥……” 她蹭过去,埋头进李承袂怀里,又闷闷抽泣起来。 不就打了一下吗?而且根本不重,为什么要哭成这样? “你哭什么?”李承袂问她,把妹妹被弄乱的头发重新扎好,调整位置,让耳边的两个马尾看起来对称。 他继续道:“你觉得这样一直哭,我就不会再跟你追究吗?裴音,你今天做的这些事,你自己说合不合适。有多不安全,你一点都不知道?” 裴音默默从李承袂怀里退出来,仰头望着他,看起来要和他较劲。 灯开得不多,光线柔和,光影暗昧,已经足够李承袂看清裴音脸上所有的细节。 他的眼睫倏地一颤,罕见地移开目光。 ……太像了,又是和那次一样的状态。 眼角有泪,脸又烫又红,眼眶红肿,喘不上气的时候会生理性干呕。刘海被汗浸湿,露出干净的额头和细眉。 他不能再…… 李承袂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大腿分开一些,双手交握掩住腰下腿间的位置。 男人的态度突然变了,他的声音很低,充满妥协:“好吧,别哭了,裴金金。……我不说了。” 这次是当着她的面,诱因就在怀里,就在身前。 李承袂自认没有对裴音做什么的想法,但他确实实实在在地硬了,禽兽一样的。 话音落下,裴音立刻再次不识好歹地埋进他怀里。 她埋得真情实感,这一次用了力,几乎像是撞进他怀里的。 李承袂啧了一声,扶住她的肩膀,嗓音有微妙的变化:“听话,听话……别哭了,我不该打你,……还疼不疼?” 裴音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臀下放,却不想这次哥哥不再迁就她,手纹丝不动。 她于是哼哼唧唧地哭:“你给我揉揉……” 李承袂敷衍的笑声是哑的,他的目光不放在她因为缺氧变得潮红的脸上,而是被低垂的眼睫挡住。 他低低质问她:“疯了吧,裴金金?我刚才打的地方,揉了像什么样子?” 裴音努力往哥哥身上凑,闷闷道:“可是真的痛啊……” 李承袂这才把目光放回到她脸上。 这次他望得很专注,像是要弄清楚这幅神情究竟为何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越看越硬,问题却仍旧无解。相似的眉眼红肿狼狈,鼻子皱着,李承袂有那么一瞬间,幻觉自己会是照水而死的纳西索斯。 郁结引发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李承袂没意识到自己看上去有些阴郁。他把裴音抱到腿上,手斟酌着放在腰眼的位置,缓缓往下移了一寸。 裙子比较短,按理来说,里面本应再穿条安全裤,但裴音约摸由于要穿网袜的缘故,嫌再迭一条看着丑,并没有穿。 这导致李承袂不过揉了两下,就摸出妹妹的内裤是纯棉的质地,而丝袜像鱼鳞一样粘在她的身上,使他为海水窒息。 裴音也安静下来,搂紧他的脖子承受。这姿势实在差劲,很没教养,但也很……亲近。 屁股本就是囤积脂肪的部位,因为足够软,所以更显得好揉。 早前被打的位置,此时已经几乎感受不到麻和痛,反而为更奇异的快感所替代。 裴音咬着唇忍住呻吟,舒服得想哭,又不敢夹腿,只能用脸紧紧贴着男人脖颈露出的地方保持清醒,任腿间湿意晕染得更多。 现在的动作,如果往前往里一点点,他就能摸到她了。哥哥或许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她弄哭。 从后往前,借着水的润滑插进来…… 裴音身体愈软,仰着脸去观察哥哥的表情。 李承袂的神色并无沉迷,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具体心情如何。 大手在裙摆下揉得很慢,彼此的热度中和,男人仿佛处于忍耐的边缘,问她:“可以了吗?” 他确实在忍耐的边缘,只是不是裴音以为的那样。 脑子里充斥着艰难抑制住的妄想与欲望,李承袂想用她的屁股自慰。 裴音的眼睛这会儿还是湿的,她的腰在李承袂身上动来动去,闻言软声讨好:“哥哥真好。” 李承袂敷衍地应了一声,只是听起来不阴不阳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裴音不懂,也不想懂,她现在被他揉得快舒服晕了,想跟他做些更过分的事。 静了一会儿,李承袂摸了摸裴音肿成核桃的眼睛,低声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让她早些休息,这件事先记着,再有下次一并重罚。 说着,他就起身,捏着水杯兀自上楼去,看也不看她。 裴音没有动。她望着哥哥的背影,夹紧腿跪坐在原地,目光眷恋而大胆。 和心爱的人如愿以偿发生触碰的感觉像是失禁,他是山崖,她颤颤巍巍挂在那上面,被罡风吹成一片薄薄的纱。 纤细的手指从并紧的腿缝探进去,来到腿心,裴音抿唇,抬了抬腰,用力撕开自己的丝袜。 ———————— *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Narcissus)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在河边看到自己的倒影后,深深爱上了水中自己的影子,并在投河自尽后变成了水仙。 ———— 有点匆忙呢,等晚点儿应该会再修修 13安全感 十月里李承袂留给裴音的最后影像,是在黑色网袜被撕破的同时,于二楼响起的关门声。 那声音像是开了一把小锁。 而“晚修事件”进行到第二天,裴音发现哥哥不见了。 杨桃那儿的说法是公司临时安排的行程,李承袂国外出差,她随行,约摸这一去要小半个月。 裴音给李承袂打电话,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只说让她注意照顾好自己。 傍晚时分人最容易冲动,裴音知道那天,他们都在过于激动的情绪下越了界。 如果是平时,她不会敢开口要哥哥摸她的屁股,李承袂也一定不会真的同意碰她。他那一晚神情的冷淡与动作的熟稔,让裴音害怕他也在床上这样碰别的女人。 他真的很会,宽厚的掌心押着屁股挨过巴掌的地方,五指稍分开握住臀肉,动作幅度并不大,因此逗弄的意味要远远大于亵玩。 裴音在哥哥不在的日子里,每天都梦到这个场景,而梦境的最后,往往是李承袂起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声斥她不乖的同时,探手下去解裤口的皮带。 - 周一的体育课与楼上的文科班一起上,裴音时隔两天,见到了她的同伙林铭泽。 陈寅萍见两人在自由活动时凑到了一块儿,忙不迭在球场瞎起哄,投篮时故意把球砸偏,看着它从框沿斜飞出去,奔向裴音的方向。 有在树荫下聊天的女孩子们注意到了球场的变化,短促地尖叫了几声,喊裴音小心。 球自然没砸伤当事人,林铭泽站在裴音身旁,提前探手过来,用扣球的姿势把篮球按了下去。 球在低位弹动,逐渐稳定下来。 林铭泽俯身,把老实下来的篮球捡起来,抬手远远抛给等球的人群,骂了陈寅萍几句。 陈寅萍立刻回了两声,转头继续打他的球。 “那天的事,我小姨好像知道了,应该是你哥给她说的。” 林铭泽在自由活动前去了体育馆室内训练,此时撩起下摆擦了擦锁骨处的汗,道:“你哥比我小姨还大两岁呢,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我们出去玩几次而已,他怎么还跟家长告状啊?” 十七八岁的男生注意饮食和运动,腹肌会很好练,也会很明显。林铭泽有意跟裴音显摆自己的身材,却见她撑着脸发呆,根本没注意他。 林铭泽有些郁闷,裴音也是。 她看向远处的建筑群,喃喃道:“别说你了,我也想不通。” 想不通李承袂为什么从不和她提林照迎相关的事,不让她叫林照迎嫂嫂,也不提自己的感情状况。 “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想和我小姨旧情复燃?”林铭泽大胆设问。 裴音脸色一下变了,她看着林铭泽,道:“…我希望不要这样。” 林铭泽靠近了她一些,道:“我也希望不是,否则你岂不是大了我一个辈分?” 想到什么,他观察着裴音的神情,似是随口说的:“那天晚上你哥把你带回去之后,我小姨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 “谈?谈什么?” 裴音没反应过来,问完静了静,才慢慢“噢”了一声:“……这样啊。” 林铭泽笑着看她:“我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假戏真做?我都帮你摘花了。” ——李承袂独自吸烟的那个晚上,裴音手里的那枝夹竹桃,是林铭泽帮她拉低了上头的枝杈,看着她折下来的。 裴音有些恼他不着调的语气,嘟囔着骂他:“胡说八道……神经病啊…” 林铭泽直看着她笑,一点儿失落的模样也看不出来。 他换了个方向,靠在栏杆上看陈寅萍和他们班几个独苗打球,慢慢道:“开玩笑,开玩笑嘛。” 裴音绞着手,小声叹气:“我哥哥好像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 林铭泽讶然:“你这么听你哥的话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爸。” 裴音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就喜欢听他的话。” 林铭泽很难理解她在这件事上的听话与乖巧,很快换了话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猜测让裴音在心里放了事。 哥哥怎么会想复婚呢? 他看起来那么忙,还要抽时间照顾她,哪里来的时间和人谈恋爱? 裴音有点儿接受不了了,她开始回忆起九月,李承袂房间偶尔传出的声响。 她已经会叫了,会在舒服的时候叫,在渴望的时候叫。如果和她做,她想,哥哥也会很舒服。 她可以为他在床上叫到精疲力尽。 下了晚修回到家后,裴音没有急着回卧室写未完的作文。她来到李承袂的主卧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抬手推开。 屋内布置得空疏而宽阔,显然李承袂并不喜欢那种过强的生活感,休息的地方与他的气质一样,没有烟火气和人情味儿。 裴音走到床边,蹭掉拖鞋躺了上去,看着天花板毫无灵魂的吊灯。 闻不到男人的荷尔蒙气味,床品崭新如同没有人休息过。裴音翻身趴在枕头上,把脸蒙进去却依然不满足,犹豫半晌,试探着伸出舌尖,闭眼轻轻舔了一下。 “啊……怎么能……” 裴音叫了一声,捂着滚烫的脸滑进被子,把头发蹭得乱七八糟。 李承袂不在,她简直像一朵患得患失无处落脚的云,身体里充满了水汽和膨胀发酵的嫉妒情绪。 家里只有裴音一个人,显得过于宽阔和安静,让她没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她想和李承袂在那种逼仄的旅馆做爱,墙壁上有伴生的灰尘,床会放荡地吱吱作响。 隔壁的住户知道他们是兄妹,所以过程里李承袂一定会紧皱着眉捂住她的嘴,动的力气越大,越有床晃动的声音不知死活地从他们身下冒出来。 裴音相信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像被驯化的、处在发情期的小动物一样,饥渴,虚弱又热情地缠紧他。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把那条被哥哥碰过的丝袜翻出来,将它挂在李承袂房间外的露台上。 裴音的脸因为激动开始泛红,她望着自己在哥哥房间留下的痕迹,抿出个羞涩又腼腆的笑,心满意足回到了卧室。 /———————————— 裴金金每日一洗脑: 他给你家给你爱你连性启蒙对象都是他,给他草一下怎么了?d(^^*) 14帕西淮 走进家门时,李承袂留意到腕表上指针指向的数字。 十二点半,一个非常适宜的归家节点。 他用了半个月,调理好自己的心态才回来。工作都是其次,只是由于工人罢工,导致那一批机设实际出线的时间跟合同的期限有了偏差,他就是不过去也不会耽误什么。 但李承袂还是去了,见了外区的负责人,两天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接下来就是完全的放空。 过度的休息使他在此时保持着一个很好的、心如止水的状态。 李承袂满意上楼,在走进卧室连通的衣帽间之前,瞥到了主卧外面露台上晾的东西。 阴影的体积很小,模糊而陌生,李承袂拧眉上前走近,才发现这是裴音的丝袜。 丝袜被细心展开,呈半透明的黑,李承袂看到袜子有破损的地方,在腿根近裆部的位置。他皱了皱眉,不太理解怎么会把这种地方撕破。 白皙的身体沿着袜子的形状在脑中补齐,李承袂开始有点儿想他的灰姑娘。 他想到裴音曾经向他讨要关注时说的话。 “……你也从来不进我的房间,我只有去一楼,或者被你叫到客厅,才能见到你……哥哥,如果你想关心我,不可以直接来见我吗?” 想着,人已经调转步子走出主卧,折回裴音的房间。 李承袂这才注意到妹妹的房门并未完全关住,许是一个人住惯了,完全不设防。 房间里空调大概是开得很高,有蒙蒙的热气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李承袂不过在扶手上碰了一下,门就缓缓划开了一掌的距离。 看清屋内的情景之后,李承袂第一个反应,是及时按住门边,防止它发出声音惊吓到里面的少女。 之前妹妹的种种表现已经让李承袂有所猜测,所以心里其实不能算是惊讶,但此时他仍然要收回刚才的想法。 今天回来的时间点,不大好。 因为裴音正在自慰,而用来自慰的,是他的衬衣,衣领的角有金属的三角包边装饰。 李承袂记得自己上次穿这件衬衣的时候,是半月前,因为裴音兜里的避孕套发火。 此时它被夹在妹妹腿间,两腿磨蹭的动作很是生涩,裴音抿着唇,不发出明显的声音,连喘都很小心。 黑灰色的浮雕纹衬衣,以及同品牌的领带和皮带,他那天的衣着。直到最后,裴音紧紧贴着他呼吸时,指尖还在描领带上的斜纹。 他的妹妹把他当作什么呢?在李承袂因为她勃起而感到困扰,因为她不学好而感到不悦的时候。 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位叫做帕西淮的美丽女子,本来是只爱她的丈夫米诺斯的。但波塞冬为了惩罚不讲信用的米诺斯,降下神谕,让帕西淮爱上了家中的白色公牛。 帕西淮于是拥有了绝对的贞洁——为一头公牛守贞,公牛的迅猛和灼热对她来说有如神明,是唯一可见。 但帕西淮本来是不应该爱上公牛的,两者之间存在一道永远无法沟通的障壁,即使这不影响性交。 李承袂皱着眉看屋内的裴音,看着少女的腰绷得很紧,手撑在床上,跪坐在那件衬衣上蹭来蹭去。 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以只能用他的衣服自慰?是像帕西淮一样,向不可能相爱的人求欢吗?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是男人,可以满足一种少女的性幻想而已。 李承袂想到裴音的年纪,想到那些经久不衰的、人在情窦初开时会做的蠢事,眉头缓缓松开。 年轻的特权或许就在这里,可以想很多成年人不敢想的事,做很多成年人不敢做的事。 裴音惊惧之下才敢稍稍做的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李承袂包容。 ——衬衣是丝质的。 李承袂想,就这么干巴巴地蹭,薄薄的衣服,能有多爽? 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过程中会发生的来自身体的润滑,比如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因为他而流水。 男人站在门外,通过这一隙的空间,安静地审视妹妹的自慰行为。 直到裴音试图用穴去吃那件衬衫的金属三角装饰。那是那件衬衫唯一可以称得上“硬”的地方。 李承袂眉拧得更紧,他想上前阻拦,这种冒失的行为很容易弄伤她…… 他确实不晓得那里有多湿,裴音刚渴望地坐进去,尖尖碰到敏感点,就咬着唇忍不住泄了出来。 四周散落着她的内衣内裤,看起来都是崭新紧致的。 看起来他的妹妹把自己弄到了……极致。 李承袂的视线在那些颜色单纯的布料上简单巡了一圈,最终回到裴音的脸上。 他的灰姑娘看起来有些疼。 少女秀气的眉蹙着,呆呆望着面前,头发凌乱披在身后。颈线修长脆弱,裴音作为少女的生命力全部体现在脖子以下,比如吊带突兀撑起来的地方,被臀肉和跪坐姿势的双腿夹掩住的地方。 李承袂看着妹妹轻微地发抖,身体仅靠那两只撑在床面的胳膊做维持平衡的支点。 茫然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平复呼吸之后,裴音没有起身,而是仍然跪坐在原来的位置,俯身趴到了床上,软绵绵的,似乎是身体骤然放松后,整个人泄了气。 于是李承袂看见了裴音的屁股,一览无余的。 粉色的三角内裤被夹在饱满的阴部,腿根甚至还在抖,似是对那种快感意犹未尽。 这种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如果放在平时,会让李承袂感到某种来自动物的贪婪情绪,就像蚊蝇专注叮咬食物裸露出的果肉一样肮脏。 但,也许,也许是因为裴音身份的特殊、年纪的特殊,李承袂说服了自己去接受这种赤裸的渴求存在。 青春期,做这种事很正常。 李承袂想,正常得就像高中男生在公厕小便时比较彼此的长短。 他准备若无其事地离开,避免让妹妹尴尬崩溃,顺便回去处理那些还存放在硬盘里的狗屎一样的片子——把它们拖进回收站。 就在这时,裴音脸埋在被子里,动了一下,随即发出痛呼。 “唔…嗯………好痛…?” 李承袂的脚步停下,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担忧果然不无道理,裴音显然在这种冒失的自慰过程里,弄伤了身体。 身体里面。 裴音对门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蜷着身体,后腰酸腿根也酸。 吃进衬衣后,她本想坐得更深,却突然觉得腿心的位置有点儿疼,正想坐起来摸摸看有没有流血,就听到一道低缓冷淡的声音从身体的侧后方传过来: “裴金金,你最好先不要动……这里流血了。” ————————————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15纸团 脚步声简直像是凌迟。 裴音僵在原位,眼见着心上人走到她身前,俯身把手递给她:“扶着我,先坐起来,小心一些。” 她只能借男人的力直起腰,收腿坐回床上,吊带里没有胸垫,胸口的两点因为兴奋而直白地凸起来,乳肉盛在布料里面,与勾引无异。 裴音想死。 看着妹妹全程低着头,动作规矩又小心,李承袂收回手,俯身把自己那件饱受蹂躏的衬衫拎起来丢到床下。 它摸着有湿意,李承袂不去想那湿意是因为什么。 他独独留意到裴音的脸色,苍白,恐惧,似乎他再做点儿什么就能把她吓死。 拿他的衣服胡作非为的时候胆子挺大,现在却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很难说清现在的李承袂心里在想什么。 这么一个小破孩子,连自慰都不会,面对突然出现的哥哥,没产生多少骨肉相连的至亲感受,反而因为处在青春期最容易做蠢事的阶段,想拿他当欲望释放的代餐。 可怜惨了……她唯一幸运的是,没有遇到两个盛气凌人的继姐,却拥有一个仙女教母般的宽容长兄。 李承袂松了松衬衣领口,耐心地摘掉领饰和领带,把它们收进西服左口袋。 上次见到林家的小子,李承袂一眼便知是他带着裴音逃课鬼混。 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板尚且稍有些薄,穿休闲的西服看起来沉稳不足,倒很潇洒。李承袂猜测裴音这种半大的姑娘约摸就喜欢这样的男生,心里便愈发不高兴。 他是宽容,但偶尔也忍不住想和裴音计较点什么,就像仙度瑞拉的继姐计较漂亮的裙子和水晶鞋那样。 于是在观望过后,李承袂把裴音拥进怀中,下巴抵着她汗湿的鬓发,右手轻轻环住她的肩膀,长指展开又收拢,在拢住裴音的肩头之后,缓慢抚摸她脑后的长发。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用空出的左手往下来到妹妹腿间,从后面轻轻拭掉腿心肉唇上的血迹。 动作轻而温和,却也很冷淡,没有男女留情的暗示意味。 裴音僵硬地埋在李承袂怀里,动也不敢动,被迫感受哥哥的手指头一次轻柔地碰过她的身体。因为姿势被李承袂控制着,她不受控制地抬臀,方便他的手探入,又漫不经心地退出。 “裴金金,自慰也是要学的。” 李承袂低低地用气声跟她说话,鼻息拂在滚烫的耳畔,强迫妹妹听得清清楚楚:“否则就会这样……才进去一点儿,已经把自己弄伤。” 说着,男人探手抽来纸巾。 那东西离他们不远,裴音特地放在身边,就是为了等玩够后擦净自己。 他开始捏着那些柔软干燥的吸水物去擦裴音腿内侧方才沁出的汗液,以及磨衬衫过程里,沿着腿部曲线流下的淫水。 那种情动后分泌的汁水有一股特殊的甜腥味儿,纸巾吸饱后,明显得让人无法忽略。 裴音绝望地想哥哥一定是闻到了,不然不会愈发放轻擦拭她的力气。 纸团被丢到床下,他擦过之后,用手背亲自碰了一遍,确保它们都被擦干。 李承袂的触碰果真与她自己摸自己完全不同,男人的指尖有薄茧,手背较她的粗粝更甚,挟着外头的凉意只碰一下就能让裴音抖得不成样子。 上半身耐心的安抚与下半身检查般的擦拭,让她恨不得现在就紧紧贴在哥哥身上求欢。但对方呼吸非常正常,气息也很平稳,一副风雨欲来之态。 裴音只能努力夹紧自己,晓得如果这时候流出水,再次弄湿小穴,一定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哥哥好像不觉得撞见她用他的衣服蹭逼,是多么尴尬且过分的事情。裴音的羞耻心诡异地消退许多,注意力开始集中在李承袂刚才说的话上。 “我好想你……哥哥,我真的真的很想……”裴音忍不住环住李承袂的脖子,兜兜转转地跟他讨饶。 李承袂摸着她的后脑,沉沉道:“是吗?” 16因为疼 裴音的房间有一种宽敞的凌乱。 枕头乱七八糟堆在床头,蓬松的被子卷成了麻花,远处书桌上,卷子、便利贴、圆珠笔与练习册从东头摆到了西头,除此之外,桌面还斜斜挂着她的那把细铁尺。 那是裴音唯一从春喜从前那个家里带过来的东西。平头的一端被裴音磨得尖锐,经常拿来当小刀用。 现在高中为了防止流血事件发生,往往不允许学生带剪刀入校,周边的商铺售卖的文具里,小刀都是钝钝的刃,割个胶带都费劲。 因此裴音这把铁尺在许多场合发挥了超越它使用范围的功能,李承袂虽然不理解,但也不多干涉。 他的小妹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他无法理解的爱好,比如现在,在他阴沉地质疑过她的思念之后,裴音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颊侧。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不像是因为恐惧:“现在呢,现在……哥哥,你信不信?” 这样亲密的肢体触碰对于李承袂来说,是非常忌讳的行为。 他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停住,静了一会儿,道:“给我擦干净。” 裴音立刻又亲了一下。 放在她后脑的大手立刻收紧了,李承袂拉住她的头发,平静地垂首看着她,问的内容却与亲吻毫不相干: “能感觉到吗?流血,是因为弄伤,还是因为别的?” 他说得很隐晦,但如今的裴音涉猎颇多,早已经不是九月对这些知识一片空白的裴音,她立刻就懂了哥哥的意思。 他是在问,这是被他的衬衣弄伤了,还是她力气失了分寸,弄破了自己的阴道瓣—— 或者用一个更通俗的讲法,处女膜。 头皮传来轻微的疼痛,予人另类的刺激。 裴音心跳如鼓,身体软得几乎坐不住,仰着头结结巴巴道: “应该……应该是弄伤了吧,感觉没有那么深…我,我的意思是,那个应该在更深一点的位置来着……我猜的…” 李承袂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还握着裴音的长发,因此将她的表情看得分外清楚。 这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有情潮和欲望,曾经在林照迎那里,李承袂也见过同样的情绪。 夫妻之间欲望流动司空见惯,那么兄妹呢?也司空见惯,让世人习以为常吗? 李承袂再次俯身贴紧裴音,将她轻柔又不容挣脱地控制在怀里,淡淡道: “接下来不要动,如果感到疼,就告诉我。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叫医生来问诊了。” 裴音立刻点头。 她不想跟医生说自己今晚是怎么弄伤自己的,不想给别人看哥哥的衬衣,不想被发现那上面凌乱的体液。 她极其顺从地开口,因为脸埋在长兄胸前,听起来有些闷:“我不动,我会听哥哥的话……你不要叫医生……呜…” 裴音呜咽了一声。 是李承袂轻轻揉开了她,红肿的豆豆藏在里面,被温柔又不容置喙地碾了过去。 这是检查的第一步,裴音也用同样的方法唤醒过自己很多次。 但是,但是…… “你叫什么?”李承袂收手,直起身看着她:“不要告诉我原因和性有关,裴金金,你最好是因为疼。” —————————————— 金金的铁尺是一个小伏笔捏!这边先说一下,应该要挺后面才揭开gt;lt; 17全是水 裴音的眼眶立刻湿了,她抓住李承袂的手,哆哆嗦嗦道:“嗯,呜……我只是,我怕疼……” 李承袂颇为敷衍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裴音的脸。 平心而论,他确实不想看妹妹的表情,一方面是因为抗拒欲望,一方面也怕再见到那副让他感到冲动的脆弱神态。 只要不看,情绪和身体,短时间内就还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他因能够控制自己保持理智而感到安全。 李承袂不再说话,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拿了药瓶、棉签与消毒湿巾。 裴音坐回到床上,抱膝噤声,眼巴巴地看着坐在她床边的男人。 哥哥在给手消毒,动作认真,神情专注。裴音看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的手……指骨分明,甲型饱满修长,手背上青筋明显,一直蔓延进衬衫袖口,看起来体脂率很低的样子。 裴音本以为李承袂会用手来查看她的伤口,却见他放下湿巾后,就径直拆了根棉签出来。 裴音:? 她愣愣看着李承袂靠近按住她的膝弯,压低身体盯着她的腿心,逐渐把棉签推进去。 异物进入的感觉很难受,不舒服,裴音下意识就想躲,因为腿被牢牢按住,只能原地挣了几下。 李承袂看向她:“很疼吗?” 裴音蹙着眉,瓮声瓮气道:“疼的,它太、太尖了……” 李承袂拿出棉签,看着那上面晶莹的水迹,为“尖”的所指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道:“是我的错吗?” 李承袂把棉签移到裴音眼前,平静出声:“棉花被完全浸湿了。” 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棉签吸饱了水,是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裴音狼狈地撇开眼,接着一声不吭地背过身子。长发挡住了部分侧脸,使少女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她盯着床头灯照不到的阴影角落,鼻尖一阵阵地发酸,只觉得哥哥方才的问句,近似于一种对她的羞辱。 爱能控制,身体反应却不能。一些事情李承袂不问,她连说的资格也没有。 如此就罢了,现在连上个药也要责怪她。 他会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这样吗? 身后窸窣声音响起,裴音不愿意回头看,猜想约摸是李承袂又换了根棉签而已。 她越想越委屈,眼眶发酸的同时,眼泪也掉下来。 雨声本来只是间歇的几点,很快就成连绵之势,伴随间歇的抽噎和呜咽。 身后的床面不知为什么又陷下去了一些,裴音还没腾出心思去注意,一双大手就探了过来,掩住她眼睛鼻梁在内的半张脸,同时稍稍施力把她揽进怀中。 李承袂在她身后开口,声音近在咫尺,低哑的嗓音令裴音整个身子瞬间软了一半: “……抱歉,别哭,不用棉签了。” 似乎怕妹妹被自己凶到应激,李承袂顿了顿,又继续道: “也可以继续哭,但是不用怕。我……性冷淡,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上药而已。” 裴音摸索着抚上盖住眼睛的手,边哭边问:“为什么…为,为什么遮我的眼睛?” 身后的男人慢慢道:“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看不到会好一些。” 裴音还想再说什么,腿心却突地一凉。 她立刻就想夹腿,反被李承袂强硬分开,熟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剥开了湿漉的阴唇,缓缓没了进去。 全是水,肉穴的出口被打开后,积攒的情动液体很快汩汩溢出,打湿了李承袂的手掌与裴音的腿心。 眼睛被捂住,裴音身体几乎绷成了紧紧的弦,只能于一片氤氲着低冽香气的黑暗里,眼睁睁感受水迹是如何流进臀缝,泅进床单,让她臀尖发凉。 李承袂很耐心地在浅处找妹妹自慰的伤口,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体的反应上。 在碰到某个位置的时候,他看到妹妹颤抖了一下,蹬着腿喘了声。 “呜……呜…嗯……” “这里疼?”李承袂问。 裴音不吭声,李承袂意识到什么,啧了一声,继续找。 耐心和宽容在弄哭妹妹之后发挥到了极致,即使那些出现原因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甜腻淫水屡次影响到伤口的发现,李承袂也没有再发火。 他沉默地试探着,直到进入小穴稍深的位置,裴音的呼叫里明显带了痛意,才放下心来。 ———————————————— 本来是一章拆两章发了 字数一多爱发电那边不太好传,很容易被夹。 (o゜▽゜)o☆ 18用牙咬 药是可以外用的破伤风药膏,李承袂不确定这种药坚持涂抹是否会破坏女体阴道的菌群,只能在今晚暂时给她上一下预防感染,等明天再去询问医生的用药建议。 裴音在他怀里,整个人就像是煮红的虾米,哭声也一直没停过。总之看不到她那副样子,李承袂也懒得管妹妹的眼泪到底是羞的还是气的。 上药这种事情简直是在锻炼他的耐性,因为穴里又湿又热,药膏来不及涂就已经化掉,混着腥甜的粘液蹭出来。 过程里内壁一直使着劲儿绞他的手指,那种柔嫩的吸力像活鱼的口,惹人怜惜,又不断增强破坏欲望。 李承袂是性冷淡不是性无能,他为身体的微妙反应感到厌恶。 心里没有多大男女相关的欲望,胯间的东西却让他不得不稍微分开双腿,以减少勃起的存在感。 龟头有前精溢出来,男人敏锐察觉到这一事实,阴郁的情绪几乎凝成实质。裴音感觉到了,努力克制着自己,却不可避免地将哥哥含得更紧。 如此恶性循环,直到药膏再次被水沫带出来堆在指节处,李承袂终于忍无可忍,揉了揉眉心,按住不耐烦的情绪,话语间充满无奈: “……金金,冷静一点。” 裴音捂住了脸,或者说抓住了李承袂的手,腿仍紧紧夹着他的胳膊。 “我没办法不湿,哥哥。”她的声音已经抖成那样。 “我真的没有办法……”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李承袂久违地感到了疲倦。 身心俱疲。 给裴音上药这件事对他的精力的消耗堪称巨大,他自问身体素质强劲,但也耐不住如此经受折磨和压抑。 药瓶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还是担心裴音会因为受伤发炎,那会更加麻烦,今晚的行为也就彻底失去意义,完全变成一场他对于妹妹的猥亵。 李承袂于是转过身,不由分说把裴音的双腿自膝弯捞起来按在她身前,让整个穴完整露在他眼前。 “抱好,不要说话。”他冷着脸抽了几张纸巾,把穴口拭干。 这次终于顺利了一些,李承袂至少能够把药尽量均匀地抹在伤口。 他面无表情看着被自己插到殷红的嫰穴,看她是如何对着他翕开小小的嘴,露出粉色的软肉。 阴蒂很肿,李承袂拒绝去想这到底是被裴音前半夜蹭出来的,还是被他无意间摸出来的。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今晚裴音的穴肿成这样,确实是他反复用手进出造成。 脱离动作发生的情境,人们一般把这个行为叫做指奸。 - 裴音不晓得自己腿心肿了,只知道今夜腿只消稍稍合拢,那种让人瘫软的快感就来得绵绵而温吞。 不同于李承袂的失眠,她反而睡得很好,还做了梦。 梦里李承袂垂首摸着她的脸,低声跟她说话:“注意别碰到牙齿……会不舒服。” 裴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的双手还是维持着一个握的动作:“那我要怎么做?” 她看见哥哥俯身下来时极具压迫力的眉眼,和她的形状很像,予人的气息却完全不同。 “裴金金,”李承袂用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温柔的声音跟她讲话: “你可以轻轻地咬……用你的牙。” 他松开她的手,探手将拇指蹭进她的口腔,在虎牙的位置摩挲。 “会很刺激,这里……牙尖的位置,你试试?” …… 裴音惊醒过来,动作扯到腿心,她不得不龇牙咧嘴地维持双腿的平衡,从被子里坐起身来。 伤口还有些疼,但因为上过药,已经没有早前那种辛辣的感觉。 睡前疯狂的悸动变成今宵的春梦,使得哥哥主动开口,允许她给他口交。 那些话…… 裴音猛地捂住脸,呻吟了一声。 总觉得李承袂真的会说出那样的话,一模一样的。会既让她收牙,又哄着她用牙尖去刺激他,把阴茎弄得更硬。 19又一次 失眠是李承袂预料之中的事。 现在睡觉,下一次需要醒过来的时间是五点半,不到三个小时,也没什么好休整的。 李承袂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毛绒玩具。 一只丑兔子,像动画片《灰姑娘》里继母的那只叫路西法的猫。 刚才上药结束之后,裴音还有些生他的气。 李承袂知道那会儿说的话,其实多多少少下了妹妹的脸面。 而她一贯脸皮薄,想得又多,等李承袂松开按着她腿的手后,就立即从他掌下躲开缩进被子,只一张挂满泪痕的小脸露在外面,又犟又委屈地瞪着他。 李承袂心说小破孩子背着他拿着衬衫做那种事,还占上理了? 光线昏暗,身体的生理反应没有被妹妹发现。他被胯间的存在感弄得烦躁不堪,起身看着裴音,板着脸问:“看我,是还有事?” 裴音的声音还有哭腔,但听得出已经在努力调整,瓮声瓮气的:“哥哥,春天、春天院子里可以种点儿别的花吗?我不喜欢门口那些发财树……” 李承袂拧紧药瓶,漫不经心问她:“那你想种什么呢?” “想种芍药,还有粉色的绣球……长得像桑葚一样的那种,大大的。” 李承袂垂眼看她:“裴金金,家里不是只有你在住,全种这些花,你觉得合适吗?” 裴音不吭声了。 等了等,也不见妹妹再有说话的意思,李承袂于是准备离开。 临走前站在房间门口,他斟酌片刻,还是回头向着裴音,提醒道:“明天上药时,不要再像今天这样。” 裴音这次连看也不看他了,从身侧拎起个东西径直朝李承袂砸过来,整个人像鼹鼠一样埋进被子里。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裴音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李承袂伸出手轻松接住,才注意到这是个毛绒玩偶,很软,显然是小女孩平时抱着睡觉用的。 他早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大概率是同意裴音来临淮后,让杨桃统一采办的。 李承袂掂了掂,一点儿把玩具还给妹妹的意思也没有,提着兔子耳朵回了主卧。 ——也就是眼下他拿在手里的这只。 裴音的黑色丝袜,或者说网袜,还挂在外面的露台。李承袂无意瞥到,看着手里的兔子心情复杂。 他计划先去洗个澡,而后再想别的事情。玩偶被捏住肚子的位置放到床头,因为男人手上用了力,里面的的棉花和别的什么被按动,突然发出了声响。 电流声微弱,能听出是叫床的声音。 前夜听惯了裴音的抽噎,这种明显黏腻的娇喘把李承袂吓了一跳。他立刻探手把那只兔子拿了起来,寻找关掉的方法。 兔子的音质还算清晰,李承袂很快听出这是裴音的叫声。 方才,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幻听。 恐惧感正是源于此——李承袂以为自己一直期待着妹妹在他手里叫出声来,所以才会在独处时释放欲念,产生幻觉。 那喘息一阵一阵的,叫得有些笨拙,但能听出嗓音在颤,很真情实感,完全是由快感催发出的。 “嗯……嗯嗯……哥…呜…哥哥……” 李承袂僵了僵,拿着兔子靠近自己耳畔,确定裴音确实是在叫哥哥。 他感到疑惑: 玩自己、自己操自己,叫他干什么? 始自呕吐袋的欲望阴暗而新鲜,其影响蔓延至今,妄念与真实之间的分界线微妙无比,需要李承袂无比理智地划出。 他对幼妹的某些状态有冲动,因此更加小心谨慎,防止对妹妹青春期正常的性好奇产生自我潜意识鼓励之下的误解,进而一意孤行,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 今晚所有的事,他都以为是裴音性欲太强的缘故。 她一个半大的少女,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通过性高潮来取乐? 要知道即使是入得最深的时候,李承袂的手指也没有进去哪怕两个指节。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都能让她敏感到高潮那么多次。 李承袂并非不知过程里小穴极度收紧抽搐的原因。 余光里妹妹的脚背在高潮的时候紧紧绷着,脚趾颤抖,看起来爽得不行,可他的目的是上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股小股的水涌出来,把药膏稀释得几斤于无。 买这个兔子玩偶的时候,李承袂并不知道它有录音功能。显然裴音也不知道,否则也不可能把这东西当作愤怒下的发泄丢到他身上来。 她看起来非常恐惧被哥哥发现自慰。 可能是哪次裴音玩得过了头,没注意弄开了兔子录音的功能,把那短短的一小节释放过程如实记录了下来。 李承袂想着,没注意自己已经忘记了找开关的事情,把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阴茎微微弹动,那种不适已经无法让人耐下性子等待自己冷静下来。 他平时不会这样……但如果,硬成现在这种程度,也许他有必要疏解一下。 犹豫很久,不知道是哪个瞬间,李承袂拎着柔软的兔子耳朵,听着循环播放的少女的呻吟,在那一声声“哥哥”的呜咽里,拉下了裤子拉链。 他不惯于发出呻吟制造氛围,只偶尔闷闷哼几次。 弄了很久,射精时,李承袂起身去抽纸巾,但还是慢了一步,眼见着一股股白浊从马眼射出来。 几乎是刚射,李承袂就后悔了。 性冲动带来的后坐力令人虎口发麻,他闭了闭眼,凝视着自己的掌心,回忆刚才碰过哪里。 深红的棒身与凸起的筋络,前列腺液弄脏手指的时候,他想到一个小时前,今自己束手无策的红肿小穴。 也是湿的,红的,像被不善啃咬的孩子吃得汁水淋漓的桃子。 李承袂闭上眼。 男人的手掌很硬,要感到抚慰的话必须保持很快的速度。李承袂其实晓得他撸动的频率与力道近乎自虐,但无法控制。 而更让人无法控制的,是在把耳边女孩儿绵软的呻吟和脑子里那些淫靡的情景结合在一起时,本能的挺腰与用力。 李承袂深呼吸,用力反复擦自己的手:“……太恶心了。” 握着鸡巴自慰,很恶心,而听着幼妹的呼唤自慰,更让人恶心到自厌的地步。 之前只是想想,甚至为此逃避出国。而刚回来,就立刻在自我怂恿之下付诸行动。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为那相同的血缘感到内疚忏悔,还是兴奋。 流下的精液弄脏了地板和裤脚,气味微腥,浓稠而黏,好像根本擦不干净。李承袂的手指无法控制地轻微发颤,尽量按下心里的抗拒,沉默清理自己阴茎上残留的精液。 不可否认,确实很爽。 他必须承认射精的快感,承认那一瞬间,他很想去裴音房间,把妹妹再度从床上提起来,从被子里剥出来。 李承袂头一次没有急着去洗澡。 他望着手里的玩偶良久,伴随屋外开始透亮的天光,再度摁开记录着某次裴金金柔软声音的按钮,展开手指,往下握住。 —————————— 老男人拎着兔子耳朵默默手冲有点可爱捏 20骨科文 裴音早上没来学校。 林铭泽发现这一点,是他注意到楼下理科班门外,早晨十点整时,小姨前夫的那个漂亮女秘书来了一趟。 女人走时手里多了个文件袋,看起来装的是卷子。 理科班的卷子,因为字少,隔着半透明袋子望过去白花花一片,厚度可观。 于是第三节课下,林铭泽拿出手机,靠在座位墙边,低头给裴音发消息。 “你今天没来学校?”他问。 裴音很快就回了消息。 “没呢,我哥给我请了两天假。” “生病了吗?” 正在输入的字样显示了一段时间,消息才慢吞吞发过来。 “嗯,哥哥照顾我来着。” 平时聊天讲话不太能意识到,眼下一用打字的方式交流,个人的口癖习惯就变得尤其明显。 林铭泽觉着,裴音和她哥哥也有点太亲了。 “哥哥”,“我哥”,这种使用得频繁又顺口的称呼,一点都不像是能发生在原配的孩子与私生女之间的事。 他对裴音的来历没什么意见,因她长得确实又乖又漂亮,他有点儿喜欢,但事实如此。 那天在酒吧后门,捣鼓了半天见弄不开自动锁,林铭泽怕裴音挨打,顶着被小姨发现的风险叫来经理开门后,看到了水龙头下避孕套的薄膜。 它像一滩被恶意踩烂的泡泡糖。月亮很大,映得地上全是水迹,脚印凌乱。 林铭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着裴音的穿着,猜测她在这里做过的事,以及李承袂会做的事。 第二天午饭时间,他在食堂看到裴音。女孩子神态轻松,头发扎得很好,看不出有被责怪的痕迹。 兄妹这种关系本来就给人很多种想象的可能,早年那些国外黄色漫图或动画,因为受众是亚文化影响下的宅男,很多都涉及到兄妹相奸的戏码。 陈寅萍就是这种骨科文化的重度受害者。 认识裴音前,林铭泽无数次听陈寅萍边看动漫——指那种正常的乙女番或热血番——边喊口号: “骨科就是!即使分手了不想见面!也要臭着脸一起回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 林铭泽对这些不感兴趣,低头边打游戏边骂他有病,换来朋友贱兮兮地追言: “你不会明白,兄妹比普通男女谈恋爱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后者分手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前者——” 林铭泽不耐烦:“前者怎么?” 陈寅萍瞥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解释:“但前者不行,更准确的来说,哥哥不行。 ——哥哥怎么能不管妹妹呢?” 林铭泽:“我草……你没救了。” 那时候没在意,听过就过了,现在重新想起来,林铭泽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连骂自己思想龌龊。 林铭泽不信他们这种家庭会有什么兄妹情深,他小姨当年想尽办法与李承袂结婚,就是为了和他妈妈一起向他舅舅夺权。 诚然李家关系不若他家这么复杂,那两人也长得确实有点像,相处得确实好像还也行,但相认也不过小半年而已。 离婚前,李承袂对妻子尚且冷漠如此,对这么个小三生的女儿,又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等裴音改了姓,将李家的产业分走一份羹的时候,李承袂还能这么耐心待她好么?还是说,这份好,本来就以裴音拿到的这些东西为目的? 林铭泽觉得大概是裴音剃头挑子一头热。她从小单亲,太缺爱了。 况且,如果说当哥哥,他也能当,老惦记三十好几的李承袂干什么? 于是他发消息给林照迎:“小姨,我下午自习之后先不回去,您别给我妈说漏嘴。我想去看看裴音。” 林照迎回得很快:“她下午和我有应酬,你去你的。那小妹妹怎么了?” 林铭泽想了想,回复:“请假了,她说是生病?” 林照迎回了个“:/”。 李承袂的那个小妹妹长得很乖,比李承袂本人要讨喜多了。 她继续发来消息:“去的时候态度端正一点,别不三不四的。上次的事情,人家哥哥对你意见很大。” 林铭泽就笑:“我一直以为他那天是为了跟你复合,才去那儿的。” 小姨发了条语音来,转文字翻译是: “小册劳,侬学得了噶好?” —————————— 李承袂:谁三十好几? * 意译一下,是林照迎骂外甥脑子有病,不学好 21芍药花 下午四点半,站在裴音家外,林铭泽摁了拜访铃,在门口等了很久。 先前还没和他小姨离婚时,李承袂并不住这个区。林铭泽猜想那套房产大概是被搁置下来了,或者更有可能,已经被卖掉了。 想了想那套房子的地段,林铭泽直觉得可惜,心道侬老卵都不稀得,还不如给我。 按第十二遍的时候,终于有人大发善心为他开门。林铭泽穿了鞋套走进堂厅,发现李承袂居然也在家。 前院没看到佣人,林铭泽怀疑开门的就是他以前的小姨夫。以前的叫法暂且不论,林铭泽今天记着林照迎的嘱咐,想着卖乖,张口就说了句“哥哥好”。 男人坐在堂厅沙发,正在擦手,闻言脸色立刻黑了。 李承袂发现他很讨厌听到林照迎的侄子叫他哥,各种意义上的。 裴音没听到这段短暂的交流。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穿了条到大腿的牛仔吊带裙,头发挽成个松松的丸子,绕着它夹了几只金蝴蝶发卡。 少女白得晃眼,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像emoji里那朵下雨的云。 林铭泽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 他其实有注意到裴音膝盖透着一种久压的粉,但说到底林铭泽也才十七八岁,对很多事情只是有种雄性本能的敏锐,并未真实觉得有什么异样。 李承袂带来的压迫感远胜于舅舅,林铭泽寻思着我上头可还有小姨呢,这要叫什么才两边不得罪? 他性格没那么硬,立刻就跟李承袂道歉,说自己上次见他还是半月前那次在世湖的晚宴,和裴音关系又近,听她叫惯了,一时改不过口云云。 李承袂的手看起来其实很干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又认真擦了一遍,这才起身淡淡道:“嗯,你们聊吧,我正好要走。” 裴音走过来,眼神自李承袂掌心移到他身上,待哥哥将从她身边走过时,才期期艾艾跟上去,像是还要说什么。 兄妹交流,林铭泽作为客人,自然礼貌留出空间。 但这不影响他看。 林铭泽于是发现裴音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明明脸色不错,可偏偏动作间看起来有些疲软。就那么两步,还趔趄了一下。 李承袂长辈一般地把妹妹扶住,细细的胳膊像是轻而易举就被掐在手里。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重,声音倒放得很低:“刚说让你没力气就少走,不疼?” 裴音叫了声哥,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铭泽就见李承袂看了眼自己,他正觉得莫名,就听李承袂道:“很晚,你记得上药。” “我不会……” 李承袂明显耐心有限,松开扶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开口:“刚才那样,跟我说不会?” 后面他还说了句什么,但林铭泽没听清,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堂厅与后厅那儿的隔断上。 摆件精巧,透着低调的昂贵。而在那些摆件与现代隔断镂空屏后面,林铭泽看到了一盆芍药,枝干还未修剪,泡水乱糟糟长着。 花球新鲜得像小桃子,颜色浅丽,气味也淡,和室内室外的风格完全不同。 这个季节的芍药很难找了,下周正式入冬,学校里最爱漂亮的女孩子也开始在校服里穿裤袜。而裴音家的芍药却好像还停留在四月,明显是李承袂给妹妹订回来的。 订这个做什么? 在林铭泽因为好奇努力辨认那盆芍药的品种时,李承袂把妹妹不着痕迹拉近了些。 他的目光从林照迎那个外甥缓缓移到自己小妹妹的脸上。 “节制点吧,裴金金。” 他垂眼看着裴音,平静一如往日,语气稍有缓和:“少量多次不是哪儿都能用的。” 裴音红着脸直点头,不吭气。 “还有,不要带他去你的房间,”李承袂叮嘱她:“如果你不想被他看到晾在那儿的袜子的话。” 袜子,含蓄指代那双于前夜被忘在李承袂房间露台的网袜。 两个小时以前,李承袂曾拿着它问她:“我帮你收下来了——但是这里,怎么破了?” 裴音眼睫颤动,小声道:“洗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 李承袂递给她,敷衍地拍了拍她的头:“拿不定就交给杨桃,买点儿质量好的,这里弄破像什么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 他突兀顿住,盯着裴音的眼睛:“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吗?” —————————————— 这本算比较慢热的??*?:≡(ε:)等真do也就快完结了 目前的大纲是18岁擦了个边,金金19岁回春喜过年时才真do 22金蝴蝶 李承袂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 极致的放纵之后,他闻到哪怕一点类似精液的味道都想吐,看着裴音留在他房间的东西,倒稍微觉得好受一些。 可一看到丝袜裆口处那明显的损坏,又觉得这也是脏的。它们像小蛇褪下的皮,又软又透。 李承袂忍不住去想这东西如果以现在的状态穿在妹妹身上,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是否像前半夜那样,被他按住大腿时,折起的小腿晃来晃去,一高潮就绷得特别紧。而阴部完整地露出来,被哥哥的手蹭得红肿湿软。 那时候的裴金金看起来很爽,李承袂却只在射精后感到更大的空虚。他因为这种空虚连着撸了四次都未能如愿,却在中午回家后看到裴音的第一眼,就感到了无法形容的满足。 明面上,李承袂依旧表现得若无其事,与往常无异,殊不知欲望发泄过后,那股招惹异性的性张力汹涌有如潮水,足以冲晕十七岁少女的脑袋。 好奇怪,明明平时哥哥也是这样,仪态板正,眉眼冷淡,喜欢在大衣里穿冷调深色的西服。 但今天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好像李承袂的冷淡是为了压抑什么,气质太冷,反而有种阴郁颓靡的性感。 裴音很想哥哥现在给她上药。 “……拿不定就交给杨桃,买点儿质量好的,这里弄破像什么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吗?” 在李承袂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裴音就晓得哥哥一定看出了她的欲盖弥彰。他甚至大概已经开始猜测,这是否是她自己撕出来的。 男人身上关于性的暗示意味太容易让人分神,使得裴音无法如平时那般轻易蒙混过关。 她竭力维持镇定,睁大眼睛看着李承袂,反问他:“哥哥想的,是什么样的?” 这是她从李承袂这儿学到的。用问句回复问句,后来者就会居于其上。 哥哥果然没再问下去,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小药瓶:“去你房间,我看看情况,把药上了。” 裴音对上药这件事表现出忸怩的主动。 李承袂置身事外般靠在桌旁,看着妹妹爬到床上,乖乖抱住了自己的膝弯,将只有内裤包裹的下体对着他。 揉了揉眉心,他抬手示意她放下腿,把被子盖到身上。 裴音怔了怔,连忙解释:“我不介意……如果是哥哥,我不介意被哥哥看到。” 李承袂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我不想看。” 他没再多言,捏着裴音脚腕往后将她拖进被子,然后轻轻敲击她的膝盖和腿弯,示意她做出跪趴的姿势。 裴音面上有一种间于羞和耻的表情,李承袂看着妹妹的脸,缓缓将抹有淡黄药膏的手指探进被子内。 手指一碰到阴阜,就能感受到湿润和异样。 李承袂摸了摸,突然道:“裴金金,我很想知道,如果你现在有自己玩的能力,为什么还这么主动要我给你上药?” 裴音的脸瞬间就红了,眼神呆滞看着他,看起来想摇头又不敢,半晌,才含含糊糊道:“什么……自己玩,我一直都……” 李承袂打断她:“你知道我指的是自慰。” 他的掌心温热,捂住小逼时,裴音立刻就并紧了腿。 像是为了惩罚她,男人立刻用拇指推开她一侧的大腿,径直将一根手指推了进来。 “推”这个字,不是很准确,或许应该用“插”。 好粗……应该是哥哥的中指,最里面有些凉,像是刚才看到的药膏。 裴音服软地垂下头,闷闷呜咽了一声。 “肿了,这一片。昨天我没有弄成这样,” 李承袂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裴音,看她蹙眉咬唇,面露难耐,纤细的手指随着他的深入,不自觉攥紧枕头的一角。 那是一种非常,非常软弱的神情。 李承袂突然俯下身盯着她:“我不喜欢跟你说这种事,但如果你需要我帮你上药,就不要在药涂好之后,把自己弄得这么肿。” 裴音脸上已经有泪水的痕迹,她努力跪好,泪眼朦胧地点头。 “我知道……知道了,哥哥,不会了。” 李承袂撇开眼。他清楚记得那个位置,即使看不到,他也知道被子下是怎么一副情景。 这个姿势唯一的好处,是妹妹的淫水不会如昨晚那样积在他的掌心,而会安静地沿着小穴流到床单上。无论她骚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被长兄直白感知到。 上药逐渐进入正轨。 在过程里,裴音侧过脸问他:“唔,唔…哥哥,你昨晚说的……性冷淡,是什么意思?不想看我…算性冷淡吗?” 李承袂“嗯”了声。 “那哥哥会和嫂嫂……那个么?” 会上床吗?会也用手这么碰她吗?会和她接吻吗? 小逼里搅乱汁水的手指停下动作,裴音听到哥哥毫无人情味的问句:“你口中的嫂嫂是谁?” 裴音不说话了。 李承袂喜欢裴音的安静,他同样保持沉默,把药膏涂抹在记忆里的伤口位置,而后退出来擦手,继续抹药,将手指再度插进窄窄的穴里。 等药上完,裴音也彻底瘫软在被子里,如一根被捻成碎屑的面条。 她张着口,通过微弱的喘息恢复冷静,不敢当着哥哥的面发出呻吟,任由男人擦掉她臀间的湿意。 李承袂简单擦了擦手,看她片刻,突然道:“你出了很多汗。” 裴音的头发湿了。从被子里把她抱出来的时候,李承袂才发现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际,有从灰姑娘变成莴苣姑娘的趋势。 他们再度沉默下来,裴音将手垫在脸下面,蜷在床上,眼神依恋地看着李承袂,一言不发。 门铃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裴音听到后就是一怔,立刻想到林铭泽要来看她的事。 李承袂惯于独居,从来不用住家的佣人。 裴音于是手脚并用从床上艰难起来,边往床边爬边道:“哥,林铭泽说今天来看我,我去给他开门……” 一只脚刚踩到地上,身后便伸来胳臂,自腰间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回去。 失重感让裴音直接懵了,毫无反抗地被李承袂拉回到床上,脑袋落在他的大腿,顶着他紧实的腹部。 裴音仰起头,看到李承袂衬衫与内搭领衫勾勒出的胸肌线条,往上是男人轮廓清晰硬挺的下颌与鼻梁。因为逆光,那一小片从额前投下的阴影,把哥哥的神情完全掩住了。 李承袂有条不紊地从放在一旁的大衣内口袋里拿出个绒面盒子,手掌放在她的额上:“不要急,现在……” 他把裴音的脑袋托起来一些,把她的头发扎成饱满的丸子。 男人指腹温热,让人不自觉就想要听从:“现在来做这件事,我来找你的最初目的。” 包装盒里的东西,是几只Jenniferbehr的金色蝴蝶发夹。 这是裴音来临海前,李承袂偶然间在专柜买的。他对初见裴音时她头发上那个银蝴蝶发绳印象深刻,因此在看到后,几乎没有多想,就示意柜员包起来。 那时李承袂自以为对个有血缘关系的小妹妹做这些,可以勉强算是兄长的责任,是举手之劳、随手施以的照顾。 而现在,目的开始模糊,动机变得暧昧,血缘好像使他不退反进,不再能如之前那般,冷静面对妹妹青春期的躁动。 幼妹住的高塔下面有追求者,李承袂独独想要把这一把金色的小蝴蝶夹在她的头发上面,阻碍那些窥视者顺着她的长发爬进来做窝。 他侧了侧头,对楼下遥遥传来的铃声恍若未闻,只细致地替裴音把发夹插到丸子头边上,并有意使每只蝴蝶都稍稍错开一些,翅膀交迭,让人轻易想到古希腊少女花冠上编织的金枝。 效果比他想得还要好。 抚了下裴音的头发,李承袂松开她,起身:“穿好衣服再出来。” 他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李承袂突如其来的亲近,像是把裴音从暗恋的泥沼里捞了出来。 在这之前,她曾为与哥哥的相认痛苦不堪,甜蜜的心情被沥干成窒息的泥土。如今哥哥愿意让蝴蝶栖息在上面,允许她吮吸他的手指取乐。 甚至于就在刚才,她还在李承袂怀里枕了片刻。与前一晚受禁锢的拥抱相比,这明显要更加亲密。 当时门铃在响,光线是夕阳来临前的暖黄。心上人的面容与身体近在咫尺,看在裴音眼里,无限近似于一次两情相悦的合卺。 23想接吻 李承袂走得干脆,裴音挪到露台,眼见着哥哥的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恋恋不舍移回目光。 林铭泽示意她来沙发这里,待裴音坐下,便指着那盆芍药问她:“你怎么想到要这个?” 裴音有点好奇,撑着下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要的,万一是哥哥喜欢呢?” “芍药看起来,和你哥的气质可一点儿都不沾边,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这是什么品种?颜色怪好看的。” 林铭泽说着,摆手示意裴音:“不用…不用泡茶,有饮料吗?饮料就行。说实话,今天来之前,我一直觉得你哥家里水龙头流的都是咖啡。” “是佩儿,据说开之后会特别好看。”裴音的声音从冰箱后传过来。 林铭泽应着,接过裴音递来的苏打水,把两人的瓶盖都拧开,将其中一瓶递给她。 “我小姨以前说过,”林铭泽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你哥是工作狂,不睡觉,闹钟都是隔25分钟一计时的那种。” 长叹一声,林铭泽感慨道:“……怪不得他们连孩子也没有。” 裴音打了一下他,小声道:“你别乱说。” 林铭泽笑着看身旁的女孩子:“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我看你气色挺不错的。” “明天下午应该就要回去了,”裴音抻着裙摆,随口道:“我以为今天陈寅萍会和你一起来呢。” 林铭泽想到近日发生的事,逗她:“他前两天交女朋友了,忙呢。昨天下午篮球都不打了,有人跟我讲,他那时候躲行政楼和女朋友接吻。” 裴音一怔,突然道:“对噢……接吻,接吻是什么感觉?” 林铭泽看着她,靠近一点:“你想学?” 裴音从林铭泽眼神里感受到一些微妙的引诱,这让她从思考中抽身:“不要。” 她推了推他:“别想骗我。” 林铭泽笑着啧了一声,顺势靠在沙发,指着那盆芍药,转移话题:“花到了怎么不剪?你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我帮你?” 裴音连连点头:“好,谢谢哦。” 林铭泽起身,他个子高,俯视坐着的裴音像看个蓝色的瘦银暖瓶,顺手就想摸把她的脑袋,被裴音慌慌张张躲开。 女孩子显然恼了,骂他:“别摸乱了……别摸!我还别着发夹呢,烦嗳……” 太阳下落,夕阳逐渐顺着屋角染上去。裴音坐在沙发边上,看林铭泽剥掉芍药枝梗多余的叶子,而后剪短一些根枝。 林铭泽讲的,陈寅萍扔了打球的事,和女朋友跑去亲密的事引起了裴音的艳羡。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试过与哥哥接吻,这很疯狂,也很难,但同时也拥有极大的诱惑力。 之前有一次,她曾经亲过李承袂的脸。哥哥明显不喜欢这种行为,只是亲脸侧而已,脸色就能差成那样。 如果真的亲他,他会怎么样? 会再忍她这一次,还是生气,要她从他身上滚下去? 裴音没穿袜子,想着那些个上药的时间段里,哥哥如何用力把她按在怀里不容她动弹,如何用微凉的手把她插得颤栗前缩。 如果是这些情景下和她接吻,她需要做的,或许就只有抬头而已。哥哥高她很多,会轻而易举把自己喂过来。 想着想着,一双脚背就迭起来,左脚踩着右脚微微地蹭。 裴音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间的动作,还兴致勃勃望着林铭泽处理花材。 “桥上看风景”的人——坐在一旁的林铭泽却注意到了。 他只留意了两眼就不再试图去看,目光始终放在手上的动作,却觉得眼前的芍药就长在裴音纤瘦的脚背上面,连细细的叶脉也像是血管。 ——————————————— 因为看到女孩子的脚而产生性萌动,是林铭泽这个年纪才会有的心情~ 李承袂没有这个阶段,他的点不太一样 这边要说一下为什么哥哥好像一直都是处于被动了才主动:年龄差太多,主动和妹妹索取,看起来会像禽兽(′?ω??`) 24灰姑娘 叫人订来的芍药放了叁日,花已经全开了,气味清雅稍甜,裴音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冬天已经完全到来,只好剪了短枝,插进自己房间的花瓶。 李承袂也照芍药的作息,连着晚归叁天。 今晚也是一样。 这个时间高中生早该睡觉,对李承袂来说,却只是深夜而已。 原本那天他是想早些回来,因林铭泽心思不纯,裴音看上去又一副逆来顺受的脾气,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饭局一结束李承袂就立刻离席,往日他也如此,但从前是不想近声色,现在是怕妹妹近声色。 她对一些事情的好奇心,看起来有些太强了。 车开到一半,却还是让司机掉头开回公司。 李承袂处理了未竟的工作,到里间小憩了片刻,醒来后得出结论,认为自己还是不能总想着管束妹妹。 他对裴音的关心近来明显多得异样,有几次推掉日程,只是为了接她放学。这种与平日作风明显不符的行为发生频繁,使杨桃常表现得如履薄冰。 思前想后,李承袂选择挑在凌晨之后回家。 裴音应该是睡了,房间听起来安静无比。李承袂回书房翻了份文件,定好短钟,就准备去洗澡休息。 正要开门,却意料之外接到裴琳的通话请求。 李承袂脚步一停,看了眼时间,站在书房门口接通。 裴琳这通电话是为裴音打的。她失眠有一段时间了,终于忍不住于今天深夜向继子询问女儿的近况。 自从与李宗侑复合,她和女儿的关系就不再如从前那样亲密。裴琳左右为难,最终选择委屈女儿,以此来维持现有的平静生活。 至于电话,裴琳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接。 李承袂捏着手机,回头漠然望了眼窗外。 ……这是真把裴金金当成寄养在他这里的灰姑娘了。 而裴琳眼中的他,肩负着“继姐”的角色,兴许被认为在不阴不阳地虐待可怜的妹妹,于夜晚把宿在阁楼的少女掐得大腿青紫,通红。 男人的声音冷淡而平静:“情况如何,我想您应该问问裴音本人。我说的,她也未必全部都会认同。” 裴琳显然对这个“您”感到意外和惶恐,她并非听不出这只是李承袂的礼貌习惯,犹豫了一会儿,道: “金金手机没人接,她当时一直喊着要跟哥哥过来,我以为……” “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李承袂轻轻笑了一声:“毕竟是父亲认回家里的女儿,无论我喜不喜欢她,也得让她好好活着。现在很晚了,裴音应该在休息。” 说的其实是事实——裴音身体素质不大好,易生病,很多药都过敏用不了,让她“好好活着”,确实不能算是个简单任务。 但这话听到裴琳耳中就像威胁一样,明明她也清楚,自己甚至没有让李承袂威胁的价值。 裴琳有些支吾,她没想到女儿过来小半年,和哥哥的关系居然仍然如旧。想跟继子说点好话,却又怕连累女儿受什么苦。裴琳头一次,有点儿后悔把裴音送到李承袂身边。 她感到尴尬,只好勉强道:“那你忙,我明早给金金再打几次看看……” 李承袂用挑不出任何问题的语气说了声“好,再见”,主动结束了通话。 他不愿让裴琳知道自己与裴音的亲近,概因和他这么个长兄亲近,其实不能算是好事。 半路相认的兄妹,巨大的年龄差,一半的血缘,足够让别人对裴音产生别样的猜测。 李承袂叁十岁离异单身,几个浪子专用buff几乎迭满了,圈子里向来认为他是最爱私下里玩女人的那类。而之所以一直没有传言流出,想来也不过是因为看重隐私,情人口风紧而已。 更何况今年李家又认了个小女孩回来。一个正在花季的少女,被家族口头承认,姓却迟迟未改,又住在哥哥身边。 母亲既然上位,女儿做了年轻的继承人的妹妹,发生什么禁忌之事也不足为奇。甚至于,这种半擦边的关系,反而更容易让看客兴奋。 李承袂不和裴音讲这些,只让她以为住在哥哥家里,是血缘关系下的理所应当。 一方面是这些消息被他处理得干净,本也不会给她知道;另一方面,李承袂清楚时至今日,他对裴音做的事情,其实已经部分坐实那种肮脏的猜测。 但李承袂并不就此同意这可以认定他玩弄幼妹。 那些已经发生的碰触,其实际因果关系弯弯绕绕,有一些根本就是无法解释的巧合。 男人捏了捏眉头,收掉手机,预备继续刚才的打算,回房间洗澡。 推开门,廊灯亮着,李承袂动作微滞,垂眼看着眼前的少女,道: “一点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25一位怨女 裴音站在李承袂对面,照双脚停留的位置来看,刚才应该就就在门边。 女孩子望着他,呐呐道:“不做什么。” 离裴音受伤已经有近一周的时间,自从那次要她跪着被上药后,李承袂最近叁天都未太亲近裴音,只要她自己看着处理。 皱眉看着妹妹,半晌,李承袂开口:“伤好了吗?” 裴音面红耳赤地点头,颈垂下去。 李承袂叹了口气,没信。 “还不睡的话,去你的房间,”他道:“我看看。” 裴音急忙摆手:“我……我想回屋收拾一下,可以吗?很快的。” 李承袂手背朝着她挥了两下,示意她快些去弄。 这一快就是十几分钟。李承袂甚至在等待的过程里洗完了澡,头发吹到半干,还是没见裴音从房间出来。 他起身向妹妹的房间走去。 脚丫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和毛毯上的声音有非常微妙的不同。窸窸窣窣叮叮咚咚的动静,听起来就像是在跑酷。 李承袂侧身听了一会儿,想直接进去,还是忍耐地敲了敲门,而后按下扶手。 他的耐心和素养在裴音面前总是变得很低,也许因为裴音惯会得寸进尺,礼貌反而让她没有分寸。 “在做什么?怎么还不————” 李承袂抬眼,在看清裴音的姿势后,迅速后退把门重新关上。 门内,裴音僵在原地,听着身后门外哥哥的声音像淬了冰渣。 “裴音!”李承袂几乎是隔着门在呵斥她,把裴音升腾起的困意全部骂走:“……把裤子穿上!” “穿好了再出来!” 裴音在翻内裤,因为要穿内裤,所以没穿内裤。 内裤在柜子底层的抽屉里,她在找最喜欢的那一条,所以站在原地,腰弯下去,腿并得紧,夹着湿漉漉的逼,腰下臀后一览无遗。 对哥哥一览无遗。 - 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李承袂知道,自己今天其实已经不能给裴音上药了。 他刚把那地方看得太清楚,白嫩的肌肤间只有那一片是粉的湿的,漂亮得像被人揉开的花蕊。 最粉最嫩的两处,一个是阴蒂一个是后穴,小逼淋水,则更近似于水红。 一周未再见过,相关的记忆却并未消弭半分。伴随的情绪不是从前的厌恶与反感,而是谨慎。 谨慎地允许自己认为妹妹那里漂亮,谨慎地确定自己没有拖着她上床的念头。 李承袂略过脑子里的画面,沉着脸握住了书房桌子的一角。 刚才把裴音房间的门关上后,他来到书房冷静。此时握扶住桌角,脑子里想得太多,习惯性动作就显了出来。 指尖凝滞,敲击沉木桌面的力道仿佛重逾千斤。一声又一声有节奏的响,更漏般的往李承袂心底落。 那种阴潮的感觉没有被窗外投进的月光稀释,反而让李承袂幻觉自己是位怨女。 受制于一些东西,又饥渴万分。 偏偏此刻,门被敲响。裴音在外面轻轻叫他:“我好了,哥哥。” 李承袂上前为她开门,盯着妹妹的发顶,想: 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 26喘不过气 抱着腿给哥哥看逼,虽然已经好几次了,裴音还是羞得不行,手脚禁不住发颤,缩在被子里看李承袂给手消毒。 先前做这种事,李承袂总是用手掩住她的眼睛,或者就是要她背对他。而这次,李承袂就坐在床边,借着她靠在床头、腿自然曲起的姿势,将手从她腿下探入。 床头边上的灯灯架是嵌在墙壁上的一段U弧,裴音在那上面系了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概400ml的水和两条小金鱼。 她似乎完全不怕这东西掉下来泡坏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偏要将它挂在那里。 李承袂的手指有些凉,循序渐进摁了摁肉缝靠上的位置。 视线扫过床头,他随口问道:“哪来的?” 裴音想起之前哥哥说自己到处捡垃圾拿回来,就道:“白天捡的。” ——中午到校外吃饭,跟路边摆摊的大爷五块钱一袋买来的。 李承袂却不像之前那样放松,虽然顺着妹妹胡说八道的玩笑继续和她交流,但并未逗她:“……又乱捡这些破东西回来。” 他轻拿轻放地训了两句。 裴音正想卖乖,男人的手指却在此时突兀喂进来。不是一节,而是整根。 粗长且硬,有茧。身体立马像填了芯的泡芙一样胀起来,裴音艰难喘了口气,咬紧唇,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生生咽回去。 她蹬了下腿想退,被李承袂从容握住膝盖。 长睫盖住眼底的情绪,男人表情淡定,不顾妹妹反复的收紧与包裹,用指节蹭伤口位置的同时,仔细观察着裴音的表情。 潮红的脸,蹙着的眉,湿润的眼睛和同样湿润的触感——来自他的指腹。 妹妹湿了。 他的幼妹。 裴音艰难开口:“我……热,哥哥,我想把被子拿下来。” 平日轻而蓬松的被子此时压得她腿都抬不起来,无法挣脱,明明靠坐在床头,却像被李承袂整个按压在身下。 她为他的力气和重量……要喘不过气了。 动作停顿,李承袂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拉下被子,随即握住裴音的大腿根往上抬,强迫她的腿面贴着小腹,露出完整的泛粉腿心。 没有去看那里的样子,李承袂垂眼与妹妹对望:“你湿了。” 话音落下,裴音脸上的血色就退了个干净。 哥哥不会随便对她讲这么直白的话,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李承袂看着裴音潮热又苍白的脸,继续补充:“我做这些动作,是为了知道你那些肿的地方好了没有,并非调情。” 直到最后一句话才带了一点儿个人情感,好像是刻意要避嫌什么。 “所以不要再这样不分场合、不合时宜地湿掉。” 李承袂以拇指揩掉裴音脸上的汗,他动作不快,指尖上女体水液的气味全部清晰传到裴音鼻端,像是要让她具体而微感知她的敏感和淫荡。 “类似的话第一天我就说过,你不喜欢听,为什么?你和林家那个小孩每天一起玩,让他动我给你定来的花,是否因为你们关系已经好到……像是兄妹?” 李承袂为这两个字发笑:“兄妹……” 他不再说下去,开始用手检查妹妹的小穴。 被子被拿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无比清晰。与以往相同,触目所见的地方幼嫩漂亮,水渍点点,显而易见属于一具特别,特别年轻的身体。 兄妹会这样吗?应该这样吗? 裴琳为女儿寄人篱下的心情失眠时,会想到她的小灰姑娘偷听了对话,于现在撩起裙子给自己的“继姐”看逼吗? 心率发生变化,有什么涌动着流向四肢百骸,让身体不自觉地发热。 李承袂盯着妹妹纤瘦小腿下白芍药一样的阴阜。 在他叫来花匠把芍药培入堂厅的花盆之前,裴音已经答应让那个小男孩修剪它了。 他一直没有说,是觉得既然打算不多管,那就不要什么都问。左右不过一盆花而已。 可现在看着妹妹在自己手里湿掉,李承袂竟然很想问她,你会为别人这样吗?比如你那个同学? 这不像对妹妹的心态。 更有甚者,从飞机上看到裴音抱着呕吐袋开始,他的心态已经不对。 因为生理性的呕吐而胀红的脸颊和脖颈,吐到眼神一片湿漉茫然,极度不好意思地越过他,把呕吐袋递给空姐,手有点抖,但努力捏住折角。 李承袂会因为这种状态的裴音而勃起。 但现在裴音明明没有哭,眼睛湿润,却不过分。可李承袂还是在走向失控。 喉头微滚,男人难得迟疑地顿住。 强烈的想要揉开她的冲动,和刚才的质问令他坐立难安,明明之前对眼下的情境也可以熟视无睹,可现在他竟觉得喉咙发干。 太近了,近得想……揉她。 想剥开,看清楚里面的模样。 想知道她到底能容纳多大尺寸的东西。 想舔她。 李承袂的动作停了下来。 裴音神色惴惴看着面前的男人,为即将重复的甜蜜又心酸的折磨感到期待和抗拒。 被他的手弄得水直流,呜咽着吸紧他的指尖痉挛高潮,全身发烫发软,热情得不像平时的自己。而对方神色冷静平淡,用宽容和耐心审判她于他面前展现出的淫乱,仿佛那样亲密的接触只是他在教她做一道物理题。 作为她的哥哥。 裴音吸了吸鼻子。 李承袂回神,抬眼看着妹妹,再次把手探进来。这次却是带有逗弄意味的手法,指尖往上抵住软肉,半是勾弄半是蹭地碾。 这让裴音很快就发觉自己的异样。 她不明白自己今天的反应怎么这么明显,那根在身体里的手指像是扯着她的意识在快慰的点上乱撞。哥哥的表情平静,她想他必然不是有意,只是为她检查、上最后一次药而已。 但她却这样可耻地在他面前发情。 李承袂进来有……十分钟吗?她已经颤抖到抱不住自己的腿,哆嗦着让出对自己的控制权,淅淅沥沥泄了出来。 “唔……呜…不……” 裴音实在没力气了,手松开后腿就落下来,搭在李承袂小臂上,随着腿心痉挛流水的节奏颤抖。她整个人像是脱水,只能侧躺着发出呻吟的气音,崩溃地把脸藏进凌乱的头发中。 裴音大概知道自己是潮吹了,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尿在哥哥面前一样。 而就在她被高潮的灭顶快感操控,紧紧含着男人的手指吞咽、吮吸、甚至是骑坐的时候,李承袂却强行抽手,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瞬间袭来的巨大的空虚让裴音无法抑制自己的渴求,她呜咽着抓住男人的袖口,颤声求他: “别走,别走……哥哥…进来……” 裴音确信李承袂的脸色在这一刻变了,变成一种严厉与冷淡并存的空白。 男人站起身垂眸望着她,手上指尖还在往下滴水。 “进来?你在这种时候,让你的哥哥,进来?” 27日记本 穴内近阴道口的位置如先前裴音所说,确实已经没有伤口的触感,恢复如初。 丰沛的淫水在检查的过程里裹着手指,像消化猎物的粘液拼命缠紧又黏紧,试图向动作的一方汲取养分。 这些检查的结果,让李承袂对裴音湿掉的动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李承袂垂眸等待妹妹的解释,却发现裴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呼吸频率明显变得短促,像是喘不上气。 少女蜷在床头微微发抖,半晌才很勉强地牵住李承袂的袖子,艰难道:“哥哥,还、还没上药……” 女孩子的神情虚弱无比,努力仰起脸望着他:“我没、没有出息,哥哥这么摸我,我真的觉得很舒服。我怕哥哥因为我……尿床,生气走掉,不给我上药了。” 她几句话堪堪说完,就蹙着眉连连喘息,胸口起伏明显,脸色惨白,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 李承袂那些关于风月的混乱心情瞬间涤清,上前抬起裴音的脸,俯身贴近,低声快速问道:“金金?怎么了,是身体有哪里难受吗?” 裴音摇头,声音细若游丝:“我有点喘不上气,我想…休息……” 李承袂捏了捏她的颈侧、腕下以及耳后,意识到身前的妹妹,好像并不能毫无准备的承受高潮后潮吹那种级别的快感。 她现在需要补充一点营养液,而且最好立刻躺好休息。 李承袂开始后悔了。他为什么要为自己的问题,和这么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 裴音身体不好他一早就知道,自慰向来笨笨拙拙不得要领他也知道,之前的几次高潮都是浅尝辄止,他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妹妹只是好奇,偶尔贪吃一下,他却为了惩罚她,直接强硬地喂了一块高糖蜂蜜派饼进去。 事实上,正是裴音把真相讲了出来。 如果是单纯的上药,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说出“哥哥进来”这样的话? 她的祈求,坐实了今晚发生的检查,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破幌子下,一场兄长对妹妹实行的指奸。 李承袂心下叹息,把妹妹抱起来,在她赤裸的下体贴紧自己时,轻声安抚着怀里的少女回到主卧。 “床单湿了,我去换,你先在这里休息。……以防万一,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裴音拉住李承袂的手,努力睁大眼看着他:“这么晚了,不用叫医生来,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哥哥,你可以不去换床单吗?等早上,阿姨就会过来收拾了…你陪我躺一会儿,好吗?” 李承袂想拒绝,他在12岁之后就没有和人共枕的习惯了。 他很少心疼什么,但一向活蹦乱跳的妹妹此时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厥,李承袂在歉疚的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疼惜。 他沉默了一下,俯身把裴音汗湿的刘海拨开,露出漂亮的额头,用拇指蹭了蹭:“嗯,我去把药放一下,还有你的手机、小金鱼那些小东西。等收拾好就过来。” 裴音这才肯松开手,缩在带有哥哥气味的被子里乖乖点头。 - 妹妹的房间有种充满活力的凌乱。 李承袂轻轻推开门,找到遥控器拉合窗帘,又把阳台已经晾好的内裤收进来卷好放进抽屉,将盛着小金鱼的塑料袋取下来,用放在盥洗室的小鱼缸养着,顺便在回到床边时,略微调整了枕头和被褥的位置。 他顺带望了眼床上深色的水迹。挺大的一片,足以说明裴音被多么恐怖的快感侵袭过。 李承袂感到头痛,他准备离开,下楼给裴音找点适宜的药物,却在绕过书桌时,看到那上面堆在一起的卷子和书本。 非常之乱七八糟,与房间其他地方的乱都不太一样,像临时制造出来的。想来这就是上药前那十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裴音跑酷的原因。 这种毫无章法的乱,对于李承袂来说是一种折磨。 男人上前,一层一层耐心整理归类,像灰姑娘分捡灰堆里的豌豆一样。 笔记,练习册,书本,卷子,直至整理到最后贴着桌面的那层——李承袂看到了一本扣放着的日记。 封面右下角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小小两个字: 金金gt;lt; ———————————— 裴金金:太爽了555要亖 28神经病 处在青春期的女孩子,会在日记里记录什么? 主题无非是生活和恋爱,偶尔抄一点儿大众又矫情的文字,贴花里胡哨的粘贴画,再影射几句严厉的家长。 “无意孩子的日记”,是每个监护人都会有意做的事情。李承袂掂了掂,捏着本子的脊,手掌垫在下面,理所应当地翻开。 裴音还在房间等,他计划只看几页,了解一下裴音的心理状态,就回去陪护小孩。 ———————— 星期六。 他是哥哥……他变成哥哥了。 星期日。 为什么他的房间晚上还有女人呻吟的声音?他在自己看影片解决,还是和别人掩藏在那种声音下面发泄……他那里有多少人用过?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星期叁。 我是一只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惹人烦的宠物……我是偷窥跟踪偏执狂和变态。你从不夸我长得漂亮,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觉得我很丑? 星期一。 哥哥没有把兔子还给我,他也很喜欢那只兔子吗? 我喜欢抱着它睡觉。 星期四。 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冲着我发情? 可以围绕在我身边,问我想不想接吻,想不想做爱,想不想骑着他上他? 我真的很想…… 星期五。 弄的力气大了一点,又肿了,走路的时候磨得好痛,可还是会湿……想被哥哥干,这样就不浪费。 很漂亮的字,但这些漂亮的字组合在一起,就是足足半本对亲哥哥的意淫。 李承袂原本平和的神情在内页的过程里,开始出现一丝裂纹,像宣纸上的斧劈皴笔,从眉心直蔓延到下颌,紧绷,僵硬。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裴音喜欢他,她居然真的喜欢他。 李承袂脑海中浮现这两行字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当机立断把日记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接着按照记忆精确恢复方才那些卷子书本的位置,而后把枕头归于原位,将被子重新扯得乱七八糟。 如果知道日记里是这些内容,他一定不会选择去看。 性欲强,其实还是有讲不通的地方;喜欢他,所有的反常就都顺理成章,有迹可循。 李承袂原本只当是妹妹青春期精力旺盛,他性冷淡,心里又有鬼,平时根本不愿主动往那方面想,竟完全忽略了她那些混账心思。 如今不容逃避的证据摆在眼前,让李承袂哑口无言。 现在想想,她确实早就已经明示他了。被他上药摸穴的时候,他这个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妹妹脑子里想的,可能全是如何爬上来坐他。 如果不是因为裴音身体阈值低,承受不了他给予的过量快感,那么或许在方才的质询里,她已经和盘托出自己疯狂的心思。 李承袂甚至可以想象裴音会如何用肢体语言表达出对兄长的迷恋,那些倾诉,会生动得像他没做过的一种爱。 李承袂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 妹妹是个想上他的神经病,而不幸中更大的不幸,是他也病得不轻。 平时李承袂也是有生理反应的,在看到某种画面,听到某类声音之后。这是男人的本能,他心里再厌烦,也不可能完全对待自己的身体犹如根本没有那个器官。 妹妹神经质呓语的过程里,李承袂同样感到被觊觎的不适,除此之外,却还有欣喜催生的冲动。 他正在为那些文字带来的感官刺激而勃起。 李承袂想,他本就没有资格去纠正自己妹妹的“病态”行为,因为最典型的失败例子就是他自己。 如果他真的有所谓纠偏的能力,就不会放任自己借着上药指奸幼妹,通过欣赏她的沉沦和自己的压抑,来获得类似于戒断的快感。 诚然李承袂可以放弃正面纠错的方法,伪装得义正辞严,劝告裴音放弃暗恋他,不要想着早恋,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可裴音暗恋他,算早恋吗?他能说这是早恋吗? 早恋,全名青春期恋爱,指18岁以下的青少年建立恋爱关系或对他人产生爱意的行为。 喜欢一个叁十岁的离异男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这能被解释为早恋吗? 李承袂用手指缓慢摩挲桌角,反反复复。 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而无法简单粗暴、高高在上地拒绝裴音。 李承袂已经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了,但他赞同这种育儿观念—— 如果一个女孩子,人生中第一次产生喜欢人的念头,第一次经历第二性征发育导致的性冲动,就被外部力量强硬扼杀,被单方面告知,这是不对的。 那么她今后人生中的恋爱,又会以多健康的心态去勇敢面对呢? 裴音是他的妹妹,已经被他养了不短的时间,李承袂不可能真的就此放弃不管。 况且当年无心的动作,完全是恶趣味下习惯和礼仪本能指示的结果,而只是那时刚刚好,刚刚好裴音十五岁,刚刚好她开始思春…… 她在不知道他是她哥哥的时候,在他对此毫无察觉的时候喜欢上了他。 李承袂没法指责她不顾纲常人伦,没法批评她,疏远她。 命运的走针停在他为裴音披上外套的那一刻,而在他以长辈的姿态为她上药开始再次走动。 秒针经过分针时针,妹妹在心上人教导下的一次次性高潮里越陷越深。这一切如果要说,反而是他李承袂一手造成的。 是他在夜里怀着说不出的病态心思用手把她弄到流水,弄到抖着身子抽噎叫着哥哥。 裴音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在暗恋,在满心喜悦地被自己喜欢的人满足渴望而已。 李承袂平静离开,回到主卧,向着黑暗中缩在被子里的小小阴影开口:“我回来了。” 你有为妹妹情感剧烈起伏波动,身体贞洁如被下了来自波塞冬的咒语吗? ——时时刻刻。 —————————— 终于写到这了~关于早恋的说法,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从金龟子姐姐的育儿观里看到的。时间一长就有点记不清了 最近有看到私信问会不会写其他人设的cp,比如男女主之间可能女主高冷,男主则是有年下感的年上等等。 答案是不会gt;lt; 我写文的目的非常快餐,连创造oc的高度可能都达不到,就只是因为想吃这口饭。写了几篇人设差别不明显的文,也纯粹是xp如此,我就好这口,喜欢大年龄差的年上,喜欢冰块熟男×活泼妹妹的组合。 如果要细究差别,其实还是有的。 比如庾佑之散漫的成分要更多,仲南傲慢更多;蒋颂温柔更多;陆鹤良受世界观的影响,悲观偏执要更多;李承袂冷的成分要更多。 女孩子们里,褚楚勇敢的成分更多;沉枝竹野生成分更多;雁稚回温柔更多;燕茯苓由于世界观的设定,乖巧更多,也更有想象力,更聪明;现在的裴金金则是疯的成分更多,更偏向sub的那种状态。 我自己大概是这么区别的。存在细微的差别,所以有细微不同的相处方式,所以才可以对应的,把“爹味”“养胃”“书信传情”这些只有在年上文里才能充分发挥张力的点加进去。 概而言之,希望读者和我一样!吃饭开心d(^^*) 29烧制俑 被子随着李承袂的话音落下,稍微动了动。小鼹鼠从里面钻出来,极轻地应了一声。 李承袂上前,调节床头的光线到不刺眼的亮度,把水杯递给坐起身的妹妹。 不长的功夫,裴音的脸色已经好转很多,只是呼吸还是不稳,时不时要长呼吸一下。她看起来很乖,冲剂与药片都乖乖咽下,上半身穿着前半夜那件短T恤,白色的。 李承袂给她拿了条内裤,长指捏住内裤腰边掖进被子,示意她穿上。 裴音的内裤从来都是自己挑着买的,她喜欢偏亮的颜色,其中明艳又尤其嫩的粉色占了绝大多数。李承袂当时随手拿了一条没仔细看,直到递给妹妹,才看清是粉色白波点的叁角内裤。 小鼹鼠再度缩回被子里,待重新顶着浓密的长发探出来时,动作幅度较之刚才明显大了不少。 李承袂知道她应该是穿好了,心下稍松。 他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的被子里,会裹进去一个光着屁股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的妹妹。 听起来委实不干净,但他又确实不反感。 眉头拧着,李承袂坐在床边,用手背试了下裴音额头的温度,把体温计递给她。 “哥哥,我要含着吗?”裴音仰着脸轻声问,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李承袂一顿,对“含”这个字的反应堪称明显。他瞥了一眼妹妹手指指向的地方,语气如常: “……不用,夹胳膊下面,叁分钟。” 刚才在那本日记里,李承袂曾反复见过这个字。 妹妹在里面一字一句地写她想含的位置和器官,从哥哥的耳朵,到性器末端连接腹下的位置。她知道口交这个词,也知道怎么放松喉咙,把这个取悦的过程写得细致入微,像是黄色。 裴音写了很多,但她其实什么都不懂。 她觉得男人的那些地方神秘,能给人快感,又轻而易举因为他带来的快感受伤。 李承袂无声叹了口气,静静看着裴音明目张胆地用眼神猥亵他。 他们盖同一床被子——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他与他的小妹妹分享了自己的被子。 妹妹身上温度有些烫,因为离他近,腿又蜷着,所以膝盖一直隐隐约约碰到他的腿。李承袂体温偏低,此时感觉身旁像是捂了个热炉子。 裴音的动作其实很安分,只有那一双精力有限却又亮得惊人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大概是仗着哥哥不知道,未发觉,所以肆无忌惮,虚弱又热情。 不知天高地厚的羊崽子被长辈撂翻,颤颤巍巍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翘着尾巴跳跃着奔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 李承袂看着裴音软弱又含情的眼睛。 他们的眼睛长得最像,李承袂从未在自己脸上看到过这种发自生物本能的渴求神情,他没有经历过青春期的悸动,也无意射精的快感,这份空白不痛不痒地存在着,如今全部在妹妹的目光里补齐。 她那么想要这种东西,像是连带着他的那份一起。 李承袂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失了章次。 他心知肚明妹妹的视奸,原本觉得这无伤大雅,可以任她去看。但眼见着裴音在长呼吸时,把手放在心口轻抚顺气,却突然想要她也这样安抚他,把郁积的情绪都揉开。 今夜熬得太晚,或者说,在这之前的每个晚上,他都因为工作熬得很晚。 心脏在身体高负荷运转下偶尔也有心悸的不适,让人此刻因为渴望这份不适的消失,把心悸的痛感理解为心动。 李承袂抬手盖住了裴音的眼睛。 “睡觉吧。”男人嗓音低沉,口吻如同命令。 裴音怔了怔,道:“哥哥,我的体温计还没有取。” 身旁的人闻言沉默靠近,一只大手探过来,轻轻勾下一点她的领口,捏住末端,把体温计从她腋下拿了出来。 裴音的心怦怦直跳,她眼睛眨得频繁,睫毛反复扫着男人的掌心。 方才胸口片刻裸露在空气里的凉像糖一样,让她感到甜。李承袂用手指拨下T恤领口的动作很轻,指腹在这个过程里,短暂摁在胸口上方的皮肤上。 裴音只觉得自己变成了陈列暗室待烧制的俑,哥哥在把她推入火中的前夕,漫不经心在她心上留了个标记的指纹。 好想纹身,裴音闻着李承袂身上的冷沉香气恍恍惚惚地想。 想把那个位置纹上指纹,打乳钉,骗哥哥来摸。 他从来没碰过她的胸,不知道她身材很好,胸发育得很漂亮。她只给哥哥一个人看。 正想着,眼前的手就拿开了。 裴音看到李承袂一脸无奈,靠过来用手背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 “我刚才……真的很过分吗,怎么就能发烧了?” ———————————— 怎么突然想吃羊肉(??????ω???????) 30退烧药 身体似乎的确温暖得有些异样,伴随着潮水一样的阵痛。 裴音仰着脸看近在咫尺的哥哥,逐渐发觉到“热”带来的冲动。 好像在因为感冒发烧而变得……饥渴,比以往强烈数倍的渴望灼烧着指尖与嘴巴。这是否就是不久前,她在自己床上被哥哥碰得丢盔弃甲的原因? 脑子一团浆糊,裴音完全搞反了因果关系,看着身前的人,喃喃道: “过分?怎么会……哥哥从没有对我过分过。” 说着,裴音便探出手抱住男人微凉的脖颈,不顾对方的不喜,径直凑上去贴紧汲取凉度,嗓音脆弱而依赖:“哥……哥哥,好想被哥哥的手指插呀。” 李承袂为这句话头皮发麻。 妹妹像是突然烧坏了脑子,胆子大得惊人,眼底映出的亮光像水里捞出的活虾一样乱跳。 “脑子烧坏了。”李承袂平静道,没有改变动作,依旧是半撑着身体看她的姿势。 “…哥哥……我真的难受……” 裴音努力仰起脖颈,那种闷热得到了缓解,仿佛人骤然脱离已经漫涨到下巴的水面。 她转动脸,把嘴唇逐渐移向哥哥的面中。 方才李承袂的心软俨然被裴音恰到好处地捕捉和利用了,她尝试着勾起他的欲望,用一种大胆又卑劣的方式。 逼里现在一定很热,李承袂垂下眼。紧而窄,潮湿,滚烫,泥泞,年幼的妹妹。 “反正我已经吃了两轮药了……哥哥,再给我上一次药,好不好?我就是个填满药丸和泡腾片的药罐子,罐口的大小,就像哥哥手上的戒指……” 裴音轻轻呵出潮热的气息,和戒指一样等待着哥哥从入口插进来。她摸索着握住男人的左手食指,有时他会在这里戴装饰性的素戒。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想装了。 但李承袂需要她装下去。他一遍遍在心里强调裴音的身份,就是因为他需要她不管心里想得有多下流,都要故作什么也没发生,跟他兄友妹恭地装下去。 “你知道吗,”李承袂看着少女朦胧的眼神:“你现在该做的,是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高含量的多巴胺会有助于你的睡眠。” 他把裴音的白色T恤拉扯整齐盖住小腹,语气里带着警告:“而不是想要通过撒娇来让我做你的按摩工具。” 说着,李承袂轻松挣开妹妹的拥抱,起身下楼去拿退烧药。他回来得很快,背对着裴音坐在床边,戴上平光镜,根据说明书上的小字分那些药片。 妹妹开始在身后小声啜泣,话里话外说来说去就是想含手指。 “裴金金,喷一次就能折腾到发高烧,还贪,不要命了吗?”李承袂受不了她那副矫情样子,干脆直言指出她可怜的承受能力。 他把一片药片轻轻用辅助刀分成两半。这种药药效太强,裴音只要吃半片,就足够退烧了。 裴音向来吃软不吃硬,又是头一次听哥哥说得这么直白,心情登时激动上头。 稍坐起身,她望着男人被光影半遮的脸,以及他鼻梁上薄薄的镜片,那种朦朦的渴望在昏昏沉沉里被无限放至最大,使裴音勇敢张开怀抱,自身后抱住了李承袂。 裴音能感受到身前男人肌肉的硬度,并为李承袂冷淡的态度目眩神迷,双臂抱着哥哥,自己则沿着他的脊背慢慢滑下去,躺回到枕头上。 手在这个过程里像贴肤的绸缎一样缓缓下滑,最后来到李承袂的裤腰。 裤子是睡裤,轻薄柔软无比。手放在裤腰,与放在鸡巴上的区别也没有多大。 李承袂立刻打掉腰上乱动的手,回头呵斥她道:“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攥住他了。 裴音却似乎完全不怕,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还想继续去摸。 李承袂忍无可忍,松开手上的东西,起身回头把裴音自肩头处按回到床上,冷声道:“再不睡就回你房间。” “唔…哥……” 裴音软绵绵叫了一声,双手受惯性往后落在枕头上,头发凌乱,喘着气仰着脸看李承袂。她的T恤在这个过程里又掀上去一点,露出肚脐,随着呼吸稍稍起伏。 李承袂毫不在意两人现在的姿势如何,牢牢按住裴音的肩头不让她动弹,倾身拿着药片推进妹妹半张的口中,毫无怜惜之意地拿来水杯喂水。 药片就着水滑入腹中,裴音抬着下巴防止呛到,在滚动喉咙喝水的过程里始终看着李承袂的眼睛。 朦胧氤氲,情动无比。 她的喉咙动得慢,但吞咽得尤其好。颈侧动脉随着动作颤动,有汗湿的碎发沾在那里的皮肤处。 但即使这样,裴音仍然在最后被呛了一下,手不自觉紧抓着枕巾,垂下头连连咳嗽,把水迹蹭到男人放在她肩头的手指上。 李承袂静静看着裴音,把妹妹落到颈子处的水揩掉,问道:“咽下去了吗?” 裴音显然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爽到了,一副气喘吁吁又满足无比的神态,不断深呼吸汲取氧气,红着脸点头。 李承袂脸色不变,开始强硬地喂裴音吃第二种药。 依然是躺在床上被喂药片,被喂水,裴音动弹不得,被子下面的腿紧紧并着,手往后时紧时松揪着枕头。 她在咽下药片后故意呛水,然后当着哥哥的面咳得面色通红,眼睛湿润,嘴角流着水渍,像是被别的什么戳到喉咙,呛得不轻一样。 喜欢,好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太久了,为这种关于体液、交媾的事情心烦,又不能果断抽身,需要一直若无其事。李承袂面无表情看着妹妹,被子下面阴茎的反应已经明显无比。 他突然俯身贴近裴音,看着她惊惶又羞涩的眼神与诱人勃起的情貌,压低声音训斥她: “妹妹,我是性冷淡,不是阳痿,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松开按住裴音的那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扯进被子,在热度的附近停下,然后覆住她的手背下压,重重揉了两下。 特别奇怪,大概他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会在一些场合靠下半身思考问题。 柔软的手按在龟头与细棱,不过草率压了片刻,却让李承袂觉得是裴音在揉他的心口,替他缓解燥郁与心悸的情绪。 “你满意吗?对于这个结果。” 男人眼神阴沉,额角隐隐青筋,在为这内心期待已久的抚慰感到爽:“对你掌握的东西和信息,满意了吗?” “掌握”这个词用在这里真是无比贴切,裴音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药片被胃酸融化,发挥药效,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哪里。 “满…满意……满意的。” 很烫,好像比她的皮肤还要烫,裤料轻薄,她能感受到那股坚硬强大的抗力是如何从掌下传递过来,一言不发地恐吓她。 直觉告诉裴音,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好像快让哥哥应激了。 手被男人丢出被子,裴音捂着心口直喘,直到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才道:“我喜欢哥哥送我的小蝴蝶……我也想送哥哥一个礼物,可以吗?” 怕对方拒绝,她又立刻补充:“我选了很久,很用心的那种。” 她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哥哥可以帮我拿过来吗,就在我的床头柜里,一个小盒子。” 李承袂盯着裴音看了片刻,把水杯重重放在床头柜面,摁掉了灯盏的开关。 —————————— 李承袂:我不能让妹妹被我吓到应激 裴音:我不能让哥哥被我吓到应激 31爱妈妈 冬天真正到来的标志,大概是疾病。裴音在这场高烧之后,开始有些畏寒。 “你这场病怎么生起来的?”陈寅萍在课间问她。 裴音把窗户关住,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只露出手指和脑袋:“你不是经常看吗?那些绝世大美女在脸上的胎记褪掉之前,都会得一场大病。” 她从桌肚里摸出自己的铁尺子,开始沿着桌子的铁制棱边磨:“我就是这么得病的。” 陈寅萍觉得她说得特别有道理,点头表示赞同:“马上四模了,有这层buff在,我猜你这次一定考得不错。” 裴音用鼻音“嗯”了一声,前鼻音发成后鼻音,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停,“嚓嚓嚓”地磨着。 绝世美女褪掉胎记的前提往往是,破处。裴音在无数言情里总结出这一点。 陈寅萍是男生,所以即使他也看言情,却觉得这顺理成章约定俗成,往往理所应当地将之忽略。 可裴音是女孩子,对这种细节总是很敏感。 那个晚上,裴音隐约觉察到,哥哥好像很少被人碰到性器。 李承袂向来不喜肢体接触,呵斥她的口吻和气息都很有分寸。这显然是他保持很久的习惯,所以足够清楚何种分寸能让别人和他保持恰当的距离。 但在强迫她按上茎身的那一刻,男人周遭的气息阴沉到了极点。 呼吸失序,力道大得不容挣扎,李承袂那种几乎应激的紧绷状态告诉裴音,哥哥可能哪里被碰过,但那儿一定是干净的,至少,在使用程度方面可以称得上一句“干净”。 李承袂真的太少狼狈成那样,从容仓促地变成了急切,以至于裴音产生他在渴望她的幻觉。那种力气按上去揉,让裴音总觉得自己很可能弄疼了他。 她禁不住满足到得意的地步: 绝世美女好像被她“破处”了,而性别发生转换,所以发烧的人成了裴音自己。 哥哥掌握着主动权,要她一下一下来破瓜。 她只要安稳做一个因为好奇撩拨哥哥的妹妹,李承袂根本不知道他在为她还愿。 数学老师提前两分钟走进教室,这会儿正在饮水机那里背对着他们接水。 陈寅萍手贱,凑过去弹了一下裴音的尺子,道: “说真的,你这尺子可以当凶器用了。上周运书来,捆绳我都是拿它才割断的。” 裴音努力克制自己的得意,碰了碰铁尺尖锐的一端,笑眯眯看着陈寅萍:“那当然了,它能做好多事呢。” - 冬日的临海,下午的天气非常不稳定,天阴过后就开始下雪,像碎米的壳。裴音到食堂吃过晚饭,在走廊边坐着和班里女生聊天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裴琳的声音很温柔,裴音遗传了这一点。 “金金,在临海住你哥那里……适应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妈妈。”裴音乖巧回答。 “快元旦了,要不要回来看看妈妈?”裴琳问得自然,并不觉得自己小半年不去看十几岁就借住在长兄家里的女儿有什么问题。 “我……”裴音有些犹豫:“哥哥说,元旦要带我去玩。他很少能空出一整天的时间…” 裴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伤心:“你不回来吗?……金金,难道你不爱妈妈了吗?” 裴音条件反射摇头,动作过后,才忽然意识到妈妈看不到。 妈妈看不到她的妥协,天高皇帝远,暂时管不到她了。 “妈妈有新家了,我不回去也没关系。”裴音握紧手机,鼓起勇气道:“我喜欢哥哥,哥哥也对我很好。我们都……都不喜欢爸爸,可以待在一起跨年。” 裴琳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你还在讨厌爸爸?”她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上的变化:“妈妈的新家,不就是你的新家吗?否则你怎么会叫李承袂哥哥?” 凉风顺着楼道口往这儿吹,裴音有些冷,声音微微打颤:“妈妈不…结婚,我不要哥哥也很好的。我不是非得要李承袂做哥哥……妈妈,我马上就读大学了,我们自己过不好吗?” 裴琳没有在意女儿在提到李承袂时的异样,她甚至有点没懂,为什么金金那么喜欢李承袂,偏偏又说他不做哥哥也很好? 继子长得更像李宗侑的亡妻。 裴琳见过女人的照片,那副五官生在女人脸上,因为过于锐利而失了柔和,偏偏又久病,面相就更显得阴鸷。 但长在李承袂脸上,就成了一种英俊的薄情相。他的眼睛和金金太像,却没有任何女孩子的妩媚和俏丽,连温和都鲜少出现,每每看到都令裴琳不安。 她不该让女儿来的,如果和父亲朝夕相处,金金可能不会这么抗拒。 思索片刻,裴琳柔声道:“金金,你一直说爱妈妈,那元旦回来陪一陪妈妈,只住一两天,好不好?妈妈到时候去接你,不带爸爸。” 十七岁的女孩子,不可能不想妈妈。 裴音有点犹豫了,但又惦记能与李承袂待在一起的机会。迟疑片刻,她才道:“妈妈,我要想一想,好吗?毕竟已经答应哥哥了,我得问问他。” 裴琳目的达到,声音更加温柔,这种温柔与男人的温柔不同,带有一种让人归顺的神奇力量。 裴音听到妈妈的关心,甚至有些眼眶发酸。她抹了抹眼睛,撒了会儿娇,才心满意足挂掉电话。 32在躲我 一场小雪到了晚上下得愈来愈大,裴音在校门口远远望见熟悉的车子和车里的杨桃,绝望地想哥哥今晚一定又回不来了。 她退烧后,兄妹间相处似乎更亲近了一些,但要真的来说,区别又并不很大。 他们毕竟是兄妹,李承袂把分寸拿捏得非常好,以至于让自己的小妹妹患得患失。 年末成年人都忙,李承袂更是叁天两头飞到别处,赶上下雪,通常不会当日回来。 “哥哥,你今天也没有来接我……你已经连续一个周没有接过我了。”裴音攥着手机,闷闷问道。 杨桃开车驶进宁安路,路边灯光璀璨,裴音隔着有防窥涂料的窗户,不断与路人对上目光。 “因为你那些开得花枝招展的芍药,我需要改掉家里现在陈列的装饰品。来静仓了。” 李家在临海以南的几个适宜城市,有特地安置一些专门收藏古董的仓库。静仓是其中之一,里面存置了李承袂近几年拍来的东西,其审美同父辈并不相同。 此时男人吐字清晰沉稳,难得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明显是不希望妹妹继续问下去。 外面天色已经很晚,就像资本家的心一样黑。 裴音抿着唇看反光镜里杨桃的耳钉,轻声道:“哥哥最近早出晚归,是在躲我吗?” 手机那头环境音安静,李承袂仿佛十分不可思议,斟酌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躲你?” 他好像在往哪里走,裴音隐约听到脚步声,而后是男人冷淡的嗓音,低而且磁,像冰层里的一团影子: “求着对方插自己的人好像不是我,在别人身上培植池塘的人好像也不是我……如果‘要躲’,动作发生的主语应该是做了坏事的人,懂吗,妹妹?” 李承袂对他曾按着裴音的手强制触碰一些部位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如果想躲你,只需要让学校办理一份住宿手续,交给——” 他听起来一点不为裴音的质问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平静补上刚才的句子: “我们高中女学生裴金金。” 他说这十个字的语气像讲一个冷笑话。 裴音最讨厌哥哥把她当小朋友,但显然对方就是故意在提这一茬。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一无所知,或者说根本是对她毫不在意,所以把妹妹的逾距也看得可有可无,不放在心上。 如果是林铭泽的小姨那样摸了他,他一定会兽性大发,而不是在清早醒过来后,把她从怀抱里丢出去训斥一顿。 裴音倾了倾身,突然道:“妈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男人语气未变:“所以?” 裴音努力保持镇静,道:“我元旦要回春喜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声音传入耳中,李承袂依旧平静:“行,我会让人送你。如果裴琳来接,请你让她站在门铃处等。” 他挂了电话。 裴音很茫然。 她以为这可以让李承袂不高兴,但对方表现得根本不在意,就像不在意她一样。 那个发烧的晚上,她在半退烧后迟迟睡不着,问哥哥以后会不会在家里养小猫小狗。 对方只道:“我不需要猫。” “那小狗呢?”裴音蹭过去,把脸埋进他胳膊,闷而委婉地哼了一声。 声音模糊,又轻,像一声模仿拙劣的小狗叫。 也不知道哥哥听懂没有。 “……也不需要狗。”李承袂把她的脑袋推远:“你这都是什么毛病?” 哥哥从不会为少女心事芳心大乱,只会把这形容为“毛病”。 就因为她是妹妹。 裴音郁郁回了家,李承袂今晚定然回不来,她连晚睡都没了意义。 早早洗漱上床困觉,难得作息正常的女高中生裴音在这个晚上的凌晨四点半,被陈寅萍的夺命电话吵醒。 对方听起来很崩溃:“救救我!” 裴音:“?”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你怎么了?” 陈寅萍听起来离尖叫只有一步之遥: “我今天其实十点就上床睡觉了!两点林铭泽让我去酒吧接他,就顺便又一起喝了点。结果刚才我突然睡醒,发现我喝多把隧道里的路障偷回来了!!!!” 陈寅萍几乎就是尖叫起来:“它就在我床边!!!救救我!” “………………” 裴音困得要命,闻言也清醒了不少:“那怎么办?如果抓到会被记过吗?” 陈寅萍语速飞快:“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你快来找我,我们开车去把路障还了。我和林铭泽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只能靠你了!” 裴音没有驾照,但是会开车,甚至于还开得很不错。 她懵懵起身下床,踩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边走边闭着眼睛问:“我只能开车库里剩的那辆,但那车底盘很高,我有点害怕……” 陈寅萍让她放心:“我们俩在旁边给你看着,别怕!” 33「承樱」 凌晨四点半时雪已经停了,裴音找出对应的车钥,鬼鬼祟祟把车开出了潮湾的别墅区。 她没有驾照,路上时刻注意着有没有通宵查酒驾的交警,绕了几条街,才顺利接到陈寅萍和林铭泽,以及被陈寅萍抱下楼,丢进后备箱的路障。 “你们俩让我知道什么是狼狈为奸,”裴音看了眼后视镜:“正常人会喝醉后跑去偷路障吗?这方圆两公里内都没有能坐下喝酒的地方啊。” “他回家从这儿过啊,唉,别提了。” 林铭泽揉着太阳穴开口,看起来困倦无比,陈寅萍则神情恍惚,两个人都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五点半时,车停在隧道口西北方向的小路。裴音催着两个人下车去还路障,自己最后下来,预备去拉回后备箱门。 这车一直停在车库最里面,李承袂平时并不开这辆,裴音印象里,已经有阵子没看到它的身影。 走到车后,裴音在远处两人吵嚷的声音里微微一愣。路障被搬走,后备箱原本被挡住的角落没了遮挡,露出两个尼龙皮材质的箱包,很崭新,也很熟悉,包口上有“东山堂”的字样。 这是哥哥上上周答应她的事。 两个黑色箱包,长形的里面装着竹刀,方形的里面装着剑道服、头巾与护具。箱包侧面有专门的金色刺绣,显然是定制的。 但写的好像不是裴音的名字。 裴音心里突然升起很不好的预感,她在薄薄的晨光里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半爬进后备箱去看,总算看清楚了那两个金色的字: 「承樱」。 - 这件事要从上上周说起。 家里养了粉粉白白的芍药,裴音喜欢得要命,让花艺师根据室温的情况,在每个房间都多少培放了一些。 李承袂不得不为此抽出时间,于这个周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过来,在平板上勾掉所有他认为不再适宜放在家里的收藏品,通知杨桃带人过来运回市郊的仓库,再重新挑选合适的。 裴音说李承袂这是孟母叁迁,如愿换来落在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 她哼哼着黏在哥哥身边,像橡皮糖一样跟着对方挪来挪去,顺便偷偷观察男人深灰色毛衣袖口下偶尔现出的冷钻反光。 它的来源是裴音那晚送给哥哥的礼物——一条男士腕链,李承袂戴着性感得要死,像阿波罗淬在月光里。 裴音没有说出关于礼物的秘密,实际上,她已经相当于把自己送给他了,只是李承袂不知道而已。 裴音上瘾于这种阴暗的快感,看着哥哥一无所知地戴着自己,每天工作应酬,在夜晚用这双漂亮的手摸她的脑袋,和她道一句晚安。 她跟着李承袂挪到健身房旁那个有些空旷的房间里。 房间显然曾经被当做某种训练的场所,李承袂站在室内唯一的边柜旁,斟酌他的那些宝贝古董。裴音则跪坐在哥哥旁边,用她穿了灰色裤袜的腿当抹布蹭来蹭去,等他发现后轻轻斥她是小猪。 边柜近在眼前,裴音望了几眼,好奇拉开,在发现里面放了东西后,立刻兴致勃勃钻进去观察。 一个黑色的长条箱包,旁边放着一些看起来尤为崭新的护具似的东西,还有一套未拆封的绀色衣服。 “这是哥哥的什么……” 裴音小心拉开箱包的拉链,但没敢打开,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只觉得手指碰到的地方很硬,是圆的,但有棱角。 “竹刀。”李承袂俯身看了眼,解释道。 “竹刀?”裴音有点茫然:“那是什么?” 她看着李承袂弯腰下来,俯身用左手把竹刀从包里抽出,同时右手也探过来,把她从边柜里拎到外面。 “你怎么什么都钻,小猪吗?”他道,目光拂过裴音方才不知道怎么蹭脏的小腿。 那真是一把好长的竹刀……东西拿在男人手里看起来很轻,李承袂好像很久不碰这些,略微陌生地看了几眼,再改变握姿时已经熟稔起来。 “这是我……”李承袂皱眉,回忆了片刻才道:“大概二十岁出头,在日本学剑道课时定的。” “我可以用吗?”裴音好奇看着,摸了摸刀身。 李承袂点点头,走到她身后,示意她右手放轻力度:“我教你,小心受伤,这样……用左手发力。” 他拢着裴音的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看怀里的妹妹捂着脸,惊喜地“哇”了一声。 “哥哥可以教我玩吗?”裴音回头望他。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和头发看起来很烫,让李承袂本能避开对方的眼神。 他重新拢住裴音的手。女孩子显然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又要李承袂带她再摸几次竹刀。 李承袂这次没有如她的愿,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把尺寸有点大,你用不了。想要的话,我让人给你定一套。” 他把竹刀放回包里,拉上拉链。 在这个过程里,裴音看到放竹刀的包上绣了两个字,金色的。 她凑上去,才看到是“衣夬”。 裴音指着字道:“这是……哥哥的名字么?我的那套,也可以有这个刺绣吗?” 李承袂点头,起身看着她:“你想绣什么?” “金金!” “金色的金金?”他眼里有轻微的笑意,在逗她。 裴音毫无察觉,闻言立刻点头:“嗯!” 她看起来对李承袂学过剑道课这件事很感兴趣:“哥哥二十岁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的长相吗?” 李承袂不答,反而把手探至裴音面前,垂眼看着少女不得不使劲仰起脸,以便观察他手上的东西。 “至少我确定我二十岁不会戴这种东西。”他说得不咸不淡,眼睫垂下,望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裴音红着脸拉开一些男人毛衣的袖口,小心地摸了摸腕链上的排方块,抿着唇望着李承袂笑。她的眼神羞怯,像小小的黄蕊紫罗兰。 - 此时裴音呆呆看着面前的箱包。 李承袂答应她的东西到了,名字却不是她的。 “承樱”明显是个女孩子的名字,还是个裴音从没听过的名字。 他还给别人买了。 裴音头一次产生占有欲作祟下的嫉妒和恼意。 如果是给别的女人买,为什么要借我的意? 明明是我先提出要它的。 裴音盯着金色的“承樱”两个字,又想到李承袂金色的“衣夬”,气得呼吸困难,眼泪也不自觉掉下来。 林铭泽和陈寅萍放回赃物,鬼鬼祟祟回到车边,看见司机正在晨光里冲着后备箱抹眼泪,都是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林铭泽上前走近,俯身偏过头,看女孩子脸上亮晶晶的水渍,伸手去碰:“……真哭了啊?” 裴音躲开,捂着脸,大声道:“别看我!” 她退开,把后备箱砰地一声关住,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陈寅萍你去开车……”裴音声音有些哽咽,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开回潮湾去,我不要开了。” 34Puffypsy 李承袂回临海后得到的第一个惊喜,来源于自己的小妹妹。 有生之年他居然需要去派出所捞人,除了妹妹,另外两个同伙全是男生,作案工具也极其眼熟——来自家里的车库。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杨桃在路上尽量清楚地讲了来龙去脉,她说得小心,生怕李承袂发火。 陈寅萍满脑子浆糊,开车远不如裴音细心,刚从隧道口开出去两公里就迎面遇到了交警。叁个人支支吾吾凑不出半本驾照,唯一一个女孩子还一直在哭,场面充满犯罪的气息,于是一起被顺顺利利请了进去,全部旷了早课。 十七岁,一个女孩子,凌晨四点在雪夜开车出门,带两个男同学还喝醉后偷来的路障。 每一个细节都准确踩在李承袂的雷点上。 听到裴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哭,人是安全的,李承袂勉强按下怒意,于车内平静开口:“还有多久能到?” 杨桃顿了顿,谨慎道:“半个小时左右。” 车内空调开得足,体温上升后,那些金属配饰依然冰凉,存在感变得格外明显。李承袂摩挲着手腕,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戴着裴音送他的礼物有一段时间了。 他揉了揉眉心,在疲倦里随意观察着手腕上的东西。 那天李承袂原本没有打算答应的,但妹妹的眼神湿漉如同野花花瓣,因为高烧,看着脆弱无比,他一时心软,鬼使神差就应了下来。 腕链上有一排方块,很低调。这是一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而裴音把它拆解掉,费了点儿心思改成了现在这样。 李承袂着急去看裴音的状态,一直注意着腕表上的时间,顺便观察自己腕上的链子。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指尖轻轻搓了一下那排方块。 有印刻,刻得比较粗糙,但很认真。因为材料的特殊,对光才能看清。 李承袂解下手链慢慢调整角度,终于得以看到一行模模糊糊的英文。 Puffypussy. 李承袂的脸色变了,一种空白的铁青,恐怖的、死寂般的沉默。 会有妹妹送哥哥礼物,在上面写诸如“肿胀的小逼”这样的话吗? 李承袂记起自己那件被裴音埋脸进去,还夹在腿间自慰的衬衣,只觉得腕上这条手链,突然变成写了“裴金金”叁个字的项圈。 它在那个失控的晚上,以另一种方式隐晦地补全了妹妹的渴望。 和日记里记录的相同,裴音想要哥哥压在她身上,像狗一样和她性交,把她吃干抹净。 就这么简单。 李承袂手有些抖,眼前是羞怯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紫罗兰一样的妹妹,和记忆中,日记上记录的疯狂又大胆的文字。它们开始重迭,交缠,使李承袂的血压再次迅速升高。 这段时间里两人的相处亲密而不逾距,更换藏品,打理芍药,准备跨年的计划,李承袂有时会觉得,和裴音已经在逐渐变回一对普通而正常的兄妹。 这种感觉其实很好,至少它是健康的。 而在夜晚突然充满渴求辗转难眠,工作偶然心悸时想起裴音抚摸胸口的手,听到裴音突然说要回春喜找妈妈,产生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想法……这些是不健康的。 他本来已经快要习惯这种生活了——独自消化不健康的情绪,以从前的状态面对和包容妹妹。 只需要等裴音意识到,她对长兄的好感如何悖于伦理,收了心思,完成少年向成年的过渡,李承袂曾经想着妹妹自慰、对妹妹产生的不堪念头就可以彻底成为过去式。 他已经叁十岁了,正确处理自己的问题,引导妹妹健康成长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 李承袂再次将手链对光,盯着那排模模糊糊的英文。 Puffypussy. 不会有错,再看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哪怕是用不同的释义解答,也还是那个意思。 「松软洁白的,肿胀的,蓬松的,白绒团一样的,鼓起来如同小丘一样的,少女的阴户。」 裴音把自己的穴写在给他的手链上。 她就真的这么想被他操吗,被同父异母、大她十几岁的哥哥按在床上,像那天晚上给她检查灌药一样,在窒息里被上到失禁? 李承袂脸色阴沉无比,风雨欲来。 这段时间,在开会、应酬、出席种种正式场合的过程里,李承袂无一例外都戴了这条手链,把它细心收进袖口,压在表带下面,紧紧贴着自己的脉搏。 他傻逼一样当哥哥当上了瘾,自欺欺人,一直把礼物当成一种亲情的约束,即使在为他戴上这条手链的时候,妹妹只穿着白色的T恤跪坐在身边、床上,长发柔软垂下,臀部脂肪堆积,白得晃人视线。 而此刻,亲眼所见的淫词秽语清楚明白地告诉李承袂,这东西从头至尾都没有约束的作用,只是裴音单方面充满渴望的献祭而已。 它在这半个月里,像丝丝吐着信子的小蛇一样盘栖在他皮肤上吮吸血液,旁观李承袂一无所知地自我洗脑,试图用亲情感化自己尽快回到生活的正轨,实际上却当众宣淫,带着妹妹的小穴工作社交,接下来还要进行可能毫无用处的家庭教育。 这真的会让人感到反胃。 李承袂怒火中烧,他为裴音忍耐如此,步步退让,而她一次次不识好歹,挑战他的耐心,试探他的底线,生怕他身上没有她留下的标记。 盛怒之下,他甚至感到荒唐——他们作为兄妹,连掌控对方的欲望都如此相似。 个中唯一不同,是他无法容忍裴音一厢情愿想将他视作她的所有物,以至于试图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她对兄长没有防备,对别的男人也没有。 妹妹到底会不会在被他拒绝之后,自暴自弃,去别人身上寻找替代的快感? 林铭泽是他前妻的外甥,裴音疯成这样,或许真的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李承袂捏起裴音送给他的手链,目光沉沉盯了很久,终于重新将它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35闹别扭 李承袂挟着冷风走进来时,除了裴音,临时管制房间内剩下的两个人都立刻投以期盼的热烈眼神,扒在门上殷勤地喊哥哥。 李承袂只当作没听到。 车上残留的疲倦在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李承袂心下想着手链的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阴沉。但因为言辞举止没有任何不礼之处,并不让人反感。 “到这里的每个家长都是您这种表情,”民警带着李承袂走向小隔间,语气间有种见怪不怪的应承: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都容易犯错,其实教育一下长个记性也好……” 话有些多。李承袂不喜对方这种说话间打量的神色,示意杨桃与对方交涉,自己则径直俯身走进管制间。 裴音正缩在长椅的角落,穿着浅色的羽绒服,闻声抬起头,看几日不见的哥哥跨过铁制门槛走了进来。 李承袂的身高使得他要进来这里,就不得不稍稍低下头。但这并未让男人感到拘束,依然行动自如,气势慑人。 他应该是下飞机后就直接过来了,穿着黑色的大衣,左肩上佩戴的肩针设计十分低调,末端点缀则用了碎金。 金属反射着房间顶部灯管投下的黯淡光线,亮得好似眼睛,使男人视之犹如冰冷不容亵渎的神祇。 裴音怔怔望着靠近的身影,想到六七岁第一次去博物馆,她不小心和妈妈走失,仰头惶恐放出视线,最先看到的都是亮晶晶的金制展品。 它们在昏暗的展馆内仿佛可以自动发光,那些夺目引人的光线让裴音乖乖站在旁边,等来焦急寻找的妈妈。 那之后,裴音拥有了一个叫做“金金”的小名。 现在妈妈不会像以前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哥哥或许,也即将是。 李承袂走到裴音面前。 他显然在端详她,身上冷沉的香气强势地将裴音完全包裹。裴音没有理会李承袂身后两个同伙暗示与提醒的目光,安静地缩在角落,垂着眼,盯着哥哥手腕的位置看。 她现在很想看到手链,看到那行她用锋利的尺尖小心翼翼刻出的英文,以此来确定哥哥仍然是她的。 她用她最隐私的东西标记他,也迟早要让他对她做同样的事。 但李承袂来时戴着手套,末端收进了大衣袖口,整个人脖颈以下全然的黑色,一丝皮肤都不露出来,她什么都看不到。 妹妹目光停驻之处,李承袂刚进来就注意到了。 男人面上依然维持着间于平静与温和的表情,像急于查看妹妹安全情况的长兄那样,握住她的肩头俯身,压低声音道:“裴金金,你好大的胆子。” 家长在预备教训顽皮的孩子之前,都是这样先叫一声名字,再愤怒地威胁一句。 陈寅萍和林铭泽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缩在一起静观其变。 林铭泽其实都没想到李承袂会来,他出现这种地方并不是一件合适的事,就像林铭泽绝不会让小姨来这里一样。他们原本商量的结果,是陈寅萍的父母来捞他们出去。 但报号码的时候,一直发呆的裴音却突然来了精神,张口就说了她哥哥那个女秘书的号码。 林铭泽在心里为裴音祈祷,他觉得裴音这次凶多吉少。 在李承袂到来之前,他单方面跟裴音提前约好,明早林铭泽会去她家里一趟,如果李承袂因为这件事迁怒裴音,他就把她带到小姨那里去。 陈寅萍的注意力则始终放在角落的兄妹身上。 他兄妹姐弟骨科文看过太多了,之前期中家长会,林铭泽的小姨带着裴音去外面聊天,两人离开的背影他都能嗑,更别说是现在。 多么典型的兄妹组合……陈寅萍胡思乱想着,就见裴音的这位看起来十分严厉的长兄动了动胳膊,将妹妹拢进了怀里。 李承袂方才在检查裴音受伤了没有,视线在女孩子有皮肤露出的地方一寸一寸看过来,见她确实如杨桃在车上所说,“人是安全的”,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与四周的环境气氛格格不入,沉默地站在那里,把蘑菇般寄生在椅子边缘的妹妹拉进怀抱,如释重负地。 裴音挣脱着退开了一些,她的沉默似乎并不是因为惊吓,还有使性子的成分。 李承袂见状,脸色再度变差。原本见到妹妹安全无事的愉悦心情,开始被由“pussy”引发的怒意替代。 他没忘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看似宽容地轻拍着裴音的背,另一只手却抬起来,以冰冷的温度抚上她的脸。 黑色的皮质手套摩挲着裴音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眶,接着用力,强硬地把她按进大衣。 这次李承袂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妹妹虚弱又急促的呼吸正隔着毛衣拂在腰腹的位置,恼恨,但毫无办法。 他低低嗤了一声。 光线模糊暗淡,陈寅萍坐在李承袂侧后方,其实看得不算清楚,但也看出兄妹俩在闹别扭。 这种闹别扭的方式也确实够别扭的,大概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人都是这种放闷炮的性格,陈寅萍小心偷看,心里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升起。 他总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慢慢就走了神。 裴音骤然被按进温热的怀抱,呼吸都停了一下。她想仰起头,后脑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李承袂在生气。那一声嗤笑像是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裴音气得要命。他还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反正他也已经不想要她了。 而且,而且,他怎么能戴着她的东西,还送别人礼物? 裴音嫉妒得四肢疼痛,眼眶也重新湿润起来。她的肩膀开始轻微颤抖,呼吸伴随着哽咽。在李承袂放轻力道的下一秒,裴音抿着唇,用嘴巴使劲儿撞了一下李承袂小腹稍侧的位置。 那或许可以称之为吻。 她以为李承袂会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僵硬片刻,佯装刻板地训斥他。 没想到男人只是停顿,而后按了按她的脑袋,因为戴着手套,予她的触感几近于无。 李承袂垂眸,把裴音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到顶端,期间手套无意蹭过她的下巴。 他平静开口:“先回家吧。” 说罢,李承袂便退开一步,在裴音的凝望中转过身,径直离开房间。 后来过了很久,裴音都没忘记这一刻她的感受。 《哈利波特》电影有一幕,是哈利的姨母一家为了阻止哈利拿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将家里能找到的所有信封投递入口都钉了起来 信封因此迟迟未能来到哈利手中。没多久,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所有的信使猫头鹰都来到了哈利家的门外。它们栖息在屋檐、树梢、车顶和水泥地面,转动脑袋、鸣叫、声势浩大地扇动翅膀。 这一幕以其无法撼动的安全感,给裴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知道自己此时使小性子有多不合适,以李承袂的身份来说,他能亲自来这里带她回家已经十分难得。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无证驾驶,发小脾气,矫情难哄,嫉妒那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女孩子,进而埋怨哥哥。 但即便如此,李承袂也从未提过不要她,没有威胁过说要她收拾东西回春喜去。 李承袂是始终栖在她屋外的猫头鹰。 - 出来就看到等在一旁的秘书杨桃,李承袂看出她对裴音的关切,简单摆了下手:“没事,去签字吧,先把几个小孩带出去。” 转身,隔着门上的小玻璃窗,李承袂看到两个猛地落下去的脑袋。 缺了一个。 李承袂摇了摇头,眼前浮现出妹妹的脸。 裴音的脾气像极了六月京都的天气,他曾经在这样的天气里抽出时间去学习剑道弓道。 京都的六月空气潮湿,下雨时往往没有过渡,一下就是瓢泼大雨,措不及防。 人在那种情况下久居室内,会觉得自己是某种阴湿的角落生物。 正如刚才的裴音。 李承袂取下手套,背对着门站了一会儿,单手解下腕间的手链,用随身的手帕包起来,放进了大衣里衬的内兜。 对他的心思会害了她。 不能再惯着了。 36家庭教育 签字之后,杨桃暂时留在派出所处理提车和罚款的事情,李承袂将三个小孩带出来,让裴音和陈寅萍先上车,将剩下的林铭泽叫到一旁。 林铭泽以为李承袂要当着他的面,像上次酒吧事件一样跟他小姨告状,没想到对方只是问他:“我来之前,裴音为什么哭?” 林铭泽也不知道原因,只好讲了他看到的事。李承袂垂眸听着,简单点了下头。 “上车吧,把你们三个先送回去。我跟学校那边打了招呼,你们全部明天再去上学。”他转过身,示意林铭泽跟上他。 男人步伐迈得大,体态周正,身形颀长,大衣的衣角短暂掀起又落下。林铭泽跟在后面,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意识到距离他们被请来喝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目前的时间勉强还能算是上午,未化的雪盖了厚厚的白,让人感到刺目。派出所周围很安静,太阳被云层遮挡,漫反射光线让人没有冬日温暖的感觉。 林铭泽看着李承袂冷漠的背影,追上去道: “哥……好吧,您。裴音是被我们叫出去的,她没做什么坏事,而且开车很稳。您别怪她……错的人是我。” 李承袂步伐未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错的人是你,明天我就会去找你小姨谈这件事。裴音从刚来临海到现在发生的变化,你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烂摊子被李承袂处理掉,学校那边尚不知情,以后也不会。 裴音跟着哥哥回家,目光自始至终落在他大衣袖口的位置,寻找手套下可能露出的手链痕迹。 李承袂在沙发坐下,盯着面前的少女。 往日裴音早已经在威压下低头认错,今天却一直坚持和他对视,脸抬得高高的,好像要给自己讨回什么公道才肯罢休。 “谈谈吧。”他敲了敲桌子,在家庭教育发生之前先试图纠正妹妹的态度:“裴音,把头低下来。” 余光里,手链并未从李承袂毛衣袖口处露出来。它本该贴着他的腕表,清清冷冷的银白色,一点点绕着手腕处的青筋才对。 裴音努力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底满是委屈和控诉,显然气得不轻。 李承袂等了一会儿,见妹妹还是一副叛逆样子,便伸手到她后颈,缓慢施力,强硬地将眼前不屈的脑袋按了下来。 他望着裴音屈辱的神态,道:“裴金金,我看你马上就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如果是平时,这种行为会戳到裴音的爽点。但现在,她只觉得哥哥好难接近,好凶,连她表达不满的行为都不允许。 是因为要有女朋友了么?所以对妹妹凶,以此讨她的欢心? 裴音低下头,脸没进阴影,眼泪随即跟着降落在裙摆上。 李承袂无动于衷:“哭什么?先来说你的问题,……这次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裴音不吭气。 李承袂摘掉腕表,将毛衣袖口卷起来一些,也不着急,俨然一副秋后算账的姿态。他的身材很好,黑色的毛衣收束脖颈的线条,自胸口开始柔和地起伏贴附。 裴音小心地望了一眼,脸色在看到哥哥空空如也的手腕时变得无比苍白。 她死死盯着李承袂的手,问道:“哥哥怎么不戴我送你的……” “送我的礼物,是吗?” 李承袂打断她,咬字着重强调了“礼物”两个字。 —————————— 迟点再修修 37白眼狼 “我没有当众宣淫的习惯,也不可能每天把妹妹的隐私戴在身上,” 李承袂靠在沙发,双手交迭,审视妹妹的表情,企图从那张稚嫩又漂亮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羞愧的情绪,从而确证他此刻进行家庭教育的资格。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妹妹,到底为什么,我会得到这个礼物?”李承袂起身缓缓敲了敲桌面,平静之下的愠怒逐渐浮出水面。 “这是该对哥哥做的事吗?裴音,我们相处有大半年了,如果我知道你对我是这种心思,我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把我带到临海,放在身边养虎为患,对吗?”裴音同样打断他的诘问。 她看起来相当镇定,直勾勾看着哥哥,也不再一个劲儿地哭,而是轻声细语地补充: “哥哥才知道这件事么?我以为从为我上药的那个晚上开始,哥哥就知道了。” 裴音慢吞吞地问:“我也想问哥哥,哥哥谈恋爱了吗?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问得理所应当,眼神清澈干净,肩膀前倾,肢体语言表达出对面前男人的极度亲近。 李承袂为这一刻自以为心思被戳穿而感到意外。他已经无可救药到把“喜欢”的对象自动指向裴音,但还是要坚持把她往外推。 这种意外的感觉大概就是讲求美德的代价,它带来的心理感受,几乎等同于先前性压抑的那种快感。 唯一不同大概是,这次李承袂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 一切都可以用那句老话来解释—— 没有肉体关系,就算最后仓促收场,将来再见,时隔多年也回味无穷。 可如果真的有了什么,那这段回忆就完全是烂泥一样的烂泥,比吃剩的芒果核还不如。 若未听出妹妹话语中浓重的酸意,李承袂可能立刻就会说:“你觉得我可能和自己的亲妹妹恋爱吗?” 那简直无异于自爆。 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李承袂想,所以让裴音以为说中,这么蹬鼻子上脸。 “我们之间有过这么多亲密的接触,我把手链送给哥哥的时候,哥哥不就已经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吗?哥哥既然接受了,为什么不戴?为什么要戴着它做不忠的事?” 怕那个女孩子看到了生气吗? 这句话说出口是双刃剑,裴音不想让自己伤心,所以勉强咽进了肚子里。 李承袂怒极反笑,他以为裴音会害怕,会说这是自己脑子一热做的蠢事,而后保证说绝不再犯。事实却是她不但理所应当,还质疑他有“不忠”。 这个词是能用在他们这种关系里的吗?!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想上我,想和亲哥哥乱伦,每天在日记里意淫我操你的姿势,还是知道你让我戴着这个东西,好自我满足把我当成你的狗?” 这是头一次李承袂讲这么重的话,裴音为“你想上我”四个字感到坐立难安,但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喜悦。 他果然是知道的,且一清二楚,但还是容忍她一点一点从他这里讨慰藉,不断施舍给予她满足。 裴音鼓起勇气凝望男人盛怒下的眼睛:“我不会改姓的,我只要哥哥就好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不说出来,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妹。哥哥…如果哥哥愿意的话,我还可以……” 她说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像是迫不及待要让他看她。等李承袂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妹妹已经脱掉了裤袜,光着两条腿,伸手到背后拉裙子的拉链。 李承袂严厉喝住她的动作:“停下!” 他快步捡起裴音落在地毯上的裤袜,起身到她面前,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把衣服重新为她穿好。 “你这是想献身?”李承袂手上动作很快,话语出口却阴沉嘲讽: “给我献身?裴音,你把自己放在哪里,我告诉你,如果是献身的行列,你连前列都不算,更别说是所谓有特殊意义的第一个。” ——但我只给你穿上衣服。 李承袂看着裴音受伤的眼神,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面前的少女是个小疯子,对他的占有欲像寄生的藤蔓一样,他一旦有所退让,她就立刻忘记悔改,步步紧逼。 李承袂不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呵责裴音是个狼子野心觊觎兄长的混账,他自身所想就已经足够下流。 没法责骂,也没法同情,因为他们共同有罪。 所以他只能换一种方式。 衣服穿好,李承袂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裴音,做出好心被狗吃了的表情,漠然道:“你这个白眼狼。” 这个词最适合他用,她总会把它理解到李承袂想让她理解的方向上去。 男人俯身,将手链取出来拍在桌子上,清脆的一声。 李承袂心里知道手帕严实的包裹不会让那小玩意出任何问题,但这声音却着实吓到了妹妹。 余光里,裴音因为这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抖了一下。 随着李承袂毫不犹豫离开的动作,她终于彻底慌了,半跪在沙发上,探身攥紧李承袂的手。 “你去哪?”她不断施力,想要让男人停下来。 李承袂皮笑肉不笑:“我还敢住在这吗?我怕哪天醒过来,看见我被自己唯一的妹妹操了。” 裴音被他的眼神刺伤,那像是说,她是个饥不择食到意淫兄长的变态淫魔。 “求你,哥,求你了…别走……至少等到明天,好吗,哥哥?”她在叫他哥哥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李承袂没有立刻回应。妹妹手心里全都是汗,又热又潮,纤细的手指头努力抓紧他,骨节泛白,不想让他走。 这种挽留的情意也是潮闷阴湿的,使皮肤发软,心尖发疼,几乎让李承袂立刻再度妥协。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这一次继续原谅裴音,假装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一个小女孩而已,只要他不肯,她什么错事都做不成。 过了很久,李承袂还是忍住了。他狠下心,点头,随即把手从裴音手心里强硬抽出,指着桌子上的手链: “……把它收起来吧,不用再给我了。” 裴音无措地留在原地,看男人匆忙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茶几另一头放着竹刀与剑道服的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送过来的。 侧面绣着“金金”。金色的,跟李承袂之前承诺的一模一样。 是“金金”,不是“承樱”。 这一份才是她的。 巨大的怅然若失袭击了裴音。 她以为李承袂会是她的仙女教母,实际上他只是“父亲”而已。对她的承诺看在李承袂眼中从来不是独一无二,只不过是折一根挂住礼帽的廉价树枝。 就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她仿佛已经看到李承袂指着“金金”这两个刺绣字的样子,男人姿态放松,漫不经心地问她: “这又是你从哪儿捡来的垃圾,灰姑娘裴金金?” 她还是在这一天失恋。给她家和安全感的人再一次放弃了她,还骂她是白眼狼。 爱他,想要他,也算是白眼狼吗? 裴音努力抹净脸上的泪水,把手链拿起来收进裙侧的小兜。 她已经把她自己都给他了啊。 裴音大口呼吸,不自觉把手贴在胸口,她有些不舒服,只能这样慢慢揉着缓解。 李承袂看起来完全、完全不愿意接受她。 骂她是白眼狼,就还是说明,在哥哥看来,她只有被他抚养的资格。 裴音盯着主卧的方向,心里生出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 还在写先发一丢丢 38你爱我 李承袂睡前喝了咖啡,他定了二十五分钟的短钟,计划在短暂休息过后起来工作。最近为裴音的事情操了太多心——尤其是今天——李承袂反而觉得工作是最好的减压办法。 没听到闹铃的声音,李承袂是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唤醒的。 他头痛欲裂,有种宿醉后的萎靡感,视线里出现的不只空旷的房间,还有凌乱的床榻,裴音全身上下只穿了小小的吊带,在给他口交。 自己被妹妹握在手里。 这句话传递到大脑,几乎让李承袂当场失去理智。 - 时间回到一个半小时之前。 裴音光着脚,谨慎地推开主卧室门,侧耳听了一会儿才走进,远远望着床上正处在睡眠中的男人。 她给李承袂的咖啡里下了药,来源是最后一次去酒吧时,从林铭泽那顺来的泡腾片糖果。 林铭泽说过这东西有问题,是大概类似于迷药的东西,他弄来给学校的狗吃方便晚上逃自习,让她不要去碰。 裴音顺手摸了一个,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用它的一天。 男人显然因为药效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直紧皱着,额头垂下,平日的严肃消退不少,看起来竟有种脆弱的温和。 裴音爬上床,钻进被子,乖顺地跪坐在哥哥身边,小心翼翼摸着他的眼睛与睫毛,像家养的幼猫那样贴在李承袂颊边蹭了又蹭。 “好爱你。”她喃喃道,闭眼吻他的脸。 李承袂的皮肤很好,一点儿坑疤也摸不到,胡子也刮得干净。但这时蹭他鼻下,能感觉到胡茬存在的痕迹,似乎是睡前刮过后又新长出来的。 据说雄性激素旺盛的男人就会这样,裴音和李承袂同频呼吸着,脸慢腾腾烧起来,想起这样的人……好像毛发也多。 她的注意力开始下移,曾被哥哥抓着按到蛰伏恐吓之物的记忆还在,裴音伸手到被子下面,轻柔牵住李承袂的手,心满意足与他十指相扣握了一会儿,才慢慢去摸男人的汗毛,以及手臂上的肌肉。 他的身体能在最大程度上给予裴音安全感,只蜷缩在男人身边,裴音就已经有被完全罩住的错觉。 李承袂的睡相其实很好,长胳膊长腿原本规规矩矩放着,现在全被裴音肆意摆弄牵扯。小手在被子里乱动,裴音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近在咫尺的薄唇,望得眼眶发酸。 哥哥在呼吸,均匀、沉稳。 她想亲这里已经很久了……苦于没有机会,李承袂又厌恶和人亲近,最多不过贪恋地望上这里几眼。 裴音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靠上去,撅着嘴巴轻轻撞了一下。 软的,温热干燥,比他的小腹好亲很多。他的舌头呢?也是这样吗? 裴音几乎是立刻就无法再按耐自己的渴望,虔诚地贴上去,用最温柔的力气吻了吻哥哥的下唇。 只有接吻能够感受到对方鼻息柔和洒在自己唇峰上的过程。贴体贴心,没有比这更近似于神魂的沟通了。 哥哥觉得性交很脏,那接吻呢……只接吻,也会觉得脏吗?他和别人接吻的时候,是喜欢压着她亲,还是把对方捧到自己身上去? 裴音闭上眼,一点一点探索亲吻的方法,手也离开李承袂的胳膊往下,从大腿往中间摸索,碰到肉棒后,谨慎地按了按才放下心,开始轻轻地揉。 那根东西只这么揉着也让人畏惧,初夏时李承袂在春喜休假,偶会穿轻薄的裤子,走动间隐隐可见物什的模糊轮廓。裴音那时才刚与他相熟,不大敢盯着看。 现在她什么都敢,这已经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如果把彼此都拉下水可以让她留在哥哥身边,裴音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肉棒逐渐勃起,气势汹汹顶着手掌心。裴音一鼓作气把李承袂裤腰拉下来,伸进去握。 一只手有些艰难,握得也不顺畅。裴音闻到男人荷尔蒙的气味,那是一种很原始,有点儿清新,又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味道。 她大概试了试,发现自己只能含住三分之一,便不再着急,想先试着撸一次。 裴音动了动腿,小心地握着肉棒,在龟头溢出湿液之后,将自己小穴流下的淫水也细致均匀地抹上去。 神奇的体液混合的气味。裴音嗅了嗅,夹着腿开始实践自己的日记内容,同时跪在李承袂身边,笨拙地练习和他接吻。 自慰这种事情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裴音本就握得艰难,还要顾及去吻哥哥,没一会儿就产生了忙不过来的局促。 她呆呆看了一会儿,只好不情愿地放弃上面的亲密,跪到李承袂腿间,卖力地撸动起来。 大概小半个钟之后,裴音为哥哥撸了出来。 那根粗硬的肉棒在她手里像个大号的仿真玩具,被玩得又红又烫,青筋盘虬硌手,裴音在撸的过程里尝试了舔咬、吮吸等几种办法,终于得以让李承袂在又一次被舔弄囊袋的时候射精。 精液有一点儿喷在了裴音赤裸的肩头,更多的则落到她手上,以及男人腿间的床单。 一片狼藉,李承袂看到可能会直接把她杀掉。 裴音捂着脸傻乐,揉了揉腮帮,重新低头下去舔弄还未软掉的鸡巴。 李承袂就是在这时候醒的。 男人在射精后有短暂的不应期,强行刺激会痛。那杯咖啡他只喝了一半,本就因为刚才的高潮在梦境的边缘徘徊,眼下一爽一痛,直接将李承袂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看到裴音埋在自己腿间的小脸,几乎要吓出心脏病。 刚想说话,李承袂便敏锐察觉到,自己被裴音握住了。 他被她握在手里。 震惊变成疑惑,最后化为震怒。 “你在干什么?”他开口,而后发觉到嘴部异样的湿润。 第一个想法甚至不是妹妹偷亲他,而是妹妹坐在他脸上自慰。 李承袂毫不怀疑裴音能做出这种事。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事,李承袂从未狼狈到这种地步,他甚至来不及觉得恶心,先忙着检查感受自己的身体情况。 首先是摸自己的下半张脸,李承袂整个人进入凝滞状态,机械地抿了抿唇。 裴音的脸瞬间红了。 她松开吃鸡巴的嘴,从李承袂腿间抬起头,殷殷切切道:“哥哥……我亲了,是我亲了你。” 她的神态像是邀功。 “好喜欢……我们…接吻,互相亲近……哥哥喜欢这样吗?” 李承袂的表情在黑暗里是凝固的。他意识到自己被迷奸了。 妹妹却还在和他倾诉,一遍又一遍说喜欢,还问他喜不喜欢。 “哥哥戴手套也好好看,冰冰的……哥哥喜欢这样吗?或者说,哥哥爱做这种事吗?” 她试探着问:“或许,哥哥爱我吗?” 她几乎要贴过来,倾着上身,央求一样问他:“你爱我吗?……您爱我吗?” 她上一次说“您”,是在一个脏地方,穿了黑色的网袜和超短裙,扎两个马尾,比年轻女孩子还要年轻。 李承袂凝固了很久,最终用问句回答问句。 “你觉得你很爱我?” 他的质问在她之上,语气有如寒冰。 曾经他让林照迎把衣服穿上的时候,也用这种语气。 只是林照迎已经是个会边提高跟鞋边骂他傻逼的成年女人,裴音还是把什么都当真话的小姑娘。 敏感,泪腺体质,情绪化,矫情,有中二病。 裴音脸上的红潮开始退下去,她看着李承袂,看很久的时间,等李承袂都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了的时候,她突然俯下身,再次艰难含住他。 李承袂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性器除了被握住,还存在着别的异常。 他闻到了最糟糕的、他最不想闻到的,精液的气味。 这提醒了李承袂,他还没有结扎。 裴音已经舔射过李承袂一次了,她无比清楚怎么样能让哥哥在她手里嘴里完全没有挣扎的可能。 舌尖努力陷进马眼,裴音使劲往下含,然后努力做出吞咽的动作。龟头与棒身在窄小的喉管内被挤压,唾液润滑,舌尖青涩地勾弄着马眼,唾液与粘液黏和,催促他释放出来。 李承袂根本顾不上这些,他迫切地想知道这精液气味的始作俑者,到底是妹妹的手,嘴,还是小穴。 这会让她怀孕。 李承袂努力冷静下来,竭力询问,声音沙哑:“松嘴,松开……你坐上来过没有?” 裴音听到李承袂失态追问的声音:“金金?!回答问题,你坐上来过没有?” 裴音没有嘴去回答他的问题了。 “…混账……别再………” 李承袂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该告诉他答案是还是否的嘴,正因为惧怕迁怒,在忙着含他的阴茎。 李承袂感觉到不对,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被累积到顶点的快感冲溃阈值,在妹妹口中本能顶了几下,完全失去对自己的控制,闷哼着射了出来。 39贞洁烈女 李承袂有对事情未来的发展做出猜测,但所有的预测都不是现在这样,都不会是裴音给他下药,半夜爬上他的床。 这其实仍在李承袂的接受范围之内,但他从未把这种下作的事情与自己乖巧的妹妹联系在一起。 现在它们发生了。 日记里倒写了很多,但实际上她根本不会口交,鸡巴卡在喉咙,使她只能用鼻腔呼吸。尤其在李承袂出声喝问之后,慌乱之下,稚嫩的舌尖不知所措地乱舔,不断刺激肉棒充血变硬,卡紧气管。 所有的触感都是湿黏的,柔软得似乎完全不存在摩擦力,几乎已经把理智蚕食干净。 李承袂因为白天的事情,理智已经崩成紧紧的弦,而此时东西被妹妹抓握舔咬,终于让这根弦彻底断掉。 身下的快感伴随着疼痛源源不断地传来,让李承袂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如往常那样依靠身体的核心力量坐起来。 他低低喘了一声,伸手到后面,扶着床头反撑起身体,下一个动作就是扳住裴音的脸,虎口卡紧她的下巴,逼迫她因为腮侧的疼痛松口,从而使得李承袂能将阴茎强行从她嘴里拔出。 “咳…咳咳………”裴音被呛了一下,但显然口交被叫停后,她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胸口起伏明显,裴音不断深呼吸努力汲取氧气,探手过去,还要握那根被她舔得湿漉漉的肉棒。 “松开,”李承袂死盯着身上的少女,打掉她的手:“裴音,你坐上来过没有?” 裴音误解了李承袂的意思。 她绝望地想,难道即使这样,他的重点还是全在她有没有玷污他吗? 见裴音没有反应,李承袂焦急万分,再顾不得那么多,探手便分开妹妹的腿,长指沿着豆豆直滑到后穴,分别探入勾弄。他无视了裴音的呜咽与小穴的热情,在检查过后就松开了妹妹,倾身摁亮床头灯,垂眸观察手上粘液的来由。 很清澈,大概连搅弄都没有过,刚才触碰的过程里,两个穴都很紧,不可能坐过肉棒。 裴音为这种毫无人情味的抚摸感到耻辱,她鼻尖发酸,看着李承袂被光晕勾勒出的侧脸线条,颤声道:“哥哥,我只是想让你舒服…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你真的不用怕成这样……” 李承袂的动作一停。 他刚才确实是怕,怕这么小的孩子因为他的疏漏怀孕,怕她会过得不好,怕她恨他。 此时确定妹妹不会有事,李承袂才有心情去想,自己被她迷奸的事情。 他看着裴音:“你懂不懂哪怕一点儿关于廉耻的事?” 裴音闻言,立刻倾身再度握住勃起的肉棒,倔强地看着他:“廉耻?哥哥给我披上衣服的时候不教我廉耻,却想要在这种时候,教我什么是廉耻吗?” “别在这跟我偷换概念,”李承袂声音已经冷下来:“你跟着那个林铭泽平日里学了多少脏东西?他教你什么?教你怎么给男人口交,怎么摸男人的东西吗?裴音,现在把手松开,滚回你的房间,我可以当这些都没发生过。” 裴音闻言立刻收紧握着鸡巴的手,甚至上下撸动了一下。 接着,她便亲眼看到李承袂的眼神是如何急剧发生变化,额角青筋暴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爽的。 很奇妙的感受,这是头一次如此明显地调动他的身体和情绪,头一次看到冰块融化为粘液的过程。 裴音湿得一塌糊涂,小穴的软肉原本压在男人坚实的大腿上,此刻一点点往上蹭到腹肌下缘的位置。 对方显然气得不轻,因为身体被她坐着,便以手掐住了她的脸。 裴音不顾脸上传来的疼痛,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李承袂倏然收回手,裴音在这个瞬间俯身前倾,去亲哥哥的嘴唇。 李承袂像贞洁烈女一样偏过头躲开,头发凌乱遮住部分前额,眼神冷厉,鼻梁高挺,嘴唇湿润、发红。 裴音只得以亲到他的唇角。男人紧抿着唇,望她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可裴音已经顾不得那些威慑了,她由着李承袂掐住她的下巴,因为脑袋动弹不得,便抬着腰去蹭他的腹肌。 李承袂正在气头上,全身肌肉绷紧,裴音前后扭动腰肢,很快就爽得哭了出来,眼泪浸湿哥哥的指缝,腿间被开始磨得通红。 她身体不太好,因此格外敏感,又格外脆弱。小穴紧贴着腹肌间的沟壑蹭弄,一会儿功夫而已,高潮后流的水就淋在了上面。 李承袂硬得厉害,性器勃起上翘,龟头时不时拍顶在妹妹柔软的臀尖。 触感是湿的,裴音以为是自己流的水蹭到了屁股,被阴茎滚烫的温度烫得直缩,李承袂却清楚这水的成分是什么。 他的身体想要性交,想按着身上的女孩子,从她身后用力撞进去,把她操肿。 ……裴音现在才十七岁。 李承袂为自己的愿望感到绝望。 可他不敢把裴音从身上掀下去,她的细胳膊细腿看起来无比脆弱,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 但眼见妹妹以自己的软肋作为倚仗,明目张胆地蹭逼,李承袂便愤怒到无以复加。 她总是利用他的包容和柔情,对他的痛苦一无所知。或者说,她反而正期待着他的痛苦。 李承袂听到裴音在叫床,她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娇。 “哥……哥哥……今天之前,你高潮过吗?呜…哥哥会在摸过我后,想要发泄吗?” 李承袂的小腹已经积了一片池塘。 “哥哥…哥……抱抱我好不好?可不可以在这种时候……呜呜,好硬,好硬……真的,唔……叫我妹妹,好吗?可不可以哄哄我……”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裴音已经再次哆嗦起来。她的腿抖得厉害,在腹肌上游移的那一小块黏腻的地方,像梅子等他食而止渴。 李承袂所有的感官都不由控制地集中在那一小片上,它潮热湿滑,幼嫩青涩,气味也像是芬芳的青梅子。 耳边是妹妹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和喘息,她在叫哥哥,用一些特别下流的词去形容自己,以此来唤起他的破坏欲望。 “哥哥为什么从不骂我骚?嗳……你皱眉了…哥哥从前碰女人的时候,不说这种话吗?” “我控制不了……呜,好舒服…要高潮了……呜……” “哥哥…我们做好不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不回春喜去了,每天都给哥哥操,好不好?” 李承袂怒到极致,已经做不出愤怒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看着妹妹发情,道:“闭嘴。” 裴音用高潮后的失神状态面对着身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李承袂的刺激有多么强烈,只沉浸在滂沱的快感当中,感受心脏供血不足的窒息感。 上一次没用成这样,还是在哥哥检查她的那个晚上。而当时小穴里含着东西,不至于让她这么空虚。 裴音昏了头,竟然张口就想要表白:“哥哥……你抱抱我,爱一下我,好不好?李承袂,我真的……我好…好爱……” 话才说到一半,捏住下巴的力气突然变得极大,痛得裴音不得不睁开眼。 李承袂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在裴音固执地要说出“我爱你”的最后一刻,毫无预兆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力道不重,但也不轻。 裴音的脸随着清脆的声响偏到了一旁,呼吸静不可闻。 妹妹骨架小,又瘦,身体还不好,李承袂有时为她过头的撩拨发火,也不过轻轻打一下。这是第一次,他真正意义上打她。 裴音身上很烫,一巴掌落下去,李承袂只觉得手掌心也烫起来,成了个消不掉的烙印,密密麻麻地织在掌纹上面,仿佛招魂的咒文。 40滚出去 光线黯淡,李承袂看出裴音那半边脸已经有些肿了。 他冷冷说“滚下去”,女孩子连呼吸都轻得听不到了,却在他话音落下后,变本加厉弄他,要通过阴茎带来的快感让他也像她那样难堪。 有些疼,但快感更多。它们集中在龟头下面一点的位置,这种痛楚唤醒神经最脆弱的部位,让李承袂怒不可遏:“没礼貌的东西。” 裴音的手在抖,她握着阴茎前压身体,贴紧了问他:“哥哥为什么要生我的气?这么多次,这么多次了……你真的一直把我当作亲妹妹在养吗?我们不用一个姓的事情,能让你忘掉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么?” 她好像在哭,嗓音听起来很湿:“我可以不和哥哥相认的,也可以假装那些都不存在,只要我们……啊……” 脖子被面前的男人掐住了。 “早前我还在想,要不要这次就算了。和以前一样,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容忍你偷我的东西自慰。” 李承袂收紧手,看裴音如何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现在看来我的决定一点也没错,否则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妹妹居然有胆子迷奸自己的哥哥……裴音,我再迟一点醒过来,看到的是否就可能会是你坐在我的鸡巴上叫床?” “你他妈的就是个小疯子!” 李承袂从未如此失态过,他显然也被自己说的话二次刺激到了,翻过身,轻松将只着粉色吊带的少女按在床上: “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要再用这种表情面对我了,你根本不知道每次你这样我有多想上你。” 男人深呼吸,厉声呵斥道:“……这些事情太恶心了,但你一次次让我想做!裴音,你真该庆幸我只是哥哥,如果我是你母亲,早在刚知道这件事时就把你掐死了!” 他看着妹妹因为窒息涨红的脸,闻到她身上体液和眼泪的气味,喘着气停顿了两秒,突然覆身过来完全压住裴音,扳着她的脸用力吻了过去。 裴音根本来不及消化那些话的内容,她只来得及想起一件事: 她不会接吻。 十几岁的女孩子头一次接吻,本来就已经足够笨拙。如果对方温柔导引,或许慢慢会体悟到一点纠缠的方法。 裴音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一则她是被喜欢的人压在身上强吻,推不开也躲不掉,连顺从地张口都显得迟钝; 二则李承袂并不温柔。他的良好教养在意识到自己被迷奸后就完全抛之脑后了,平时里他从不在妹妹面前说脏话,可现在他甚至想跟裴音咬耳朵,贴着她最敏感的地方问她: 你怎么就能湿成这样?逼碰几下就肿,还敢想着吃下肉棒挨操吗? 李承袂脑子里只剩下“掠夺”两个字。 他吻得暴力,舌尖抵着身下女孩子的唇面用力碾过几遍,在裴音吃痛不自觉张开口时,长驱直入去找她的舌头。 裴音根本不会舌吻,舌尖被吮得发痛也只会张着口求饶,是探出还是蜷缩,完全取决于李承袂索取的动作。 她在这个过程里产生让全身酸麻的快感,李承袂几乎是要把她吃了,咬得她嘴角到下巴的位置尽是涎液的痕迹。 男人的呻吟融化在粗重的喘息里,他有时候会模糊地说一些话,裴音直到被亲得夹紧了腿哆嗦,才听出他说的是“小妹妹”。 不是裴音、裴金金,只是叫唤她“小妹妹”,在眼下这个无比淫乱的场合。 裴音畏惧又兴奋于这个称呼,她的唇珠被李承袂舔得格外肿,因为微妙的似爽非爽的痛意,此时呜呜咽咽地推搡着要退,却被李承袂用力掐住脖子拉回身下。 “呜……不…我不会……轻……求你…” 李承袂再度含住她的唇珠,吮得用力,声音嘶哑万分,带着讥讽: “你意淫着我偷偷自慰了那么多次,就没练过接吻?” 裴音直哭,眼泪流了满脸,身体也开始出汗。 她被亲得又怕又爽,只注意到自己弄湿了李承袂的手,却没发现自己手里,对方性器自马眼流出的水也早已经濡湿了她的手心,润滑一样的方便她在被亲得窒息时,为哥哥自慰。 他的舌头又探进来了,还是凶得像要吃了她的吻法。 唇角发痛,裴音挣扎的力道因为缺氧而小下来,李承袂却还在朝她施加力道。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握住她的腰,并毫无耐心地往上探入吊带,握住了女孩子柔软饱满的胸。 揉的力道很大很凶,乳尖被扇了好几次,也立刻肿起来,将吊带的布料撑起两个明显的凸点。李承袂低头隔着吊带咬住吸,在裴音蹬着腿叫得最娇的时候,附在她耳边: “很喜欢?……妹妹,你比你日记里写的还要渴望这些东西。” 裴音连连哼着“别咬”,不自觉挺起腰,由着李承袂把她的胸揉得又胀又爽。她连手里的东西都握不住了,双手软绵绵松开,不自觉地贴附在男人胸前。 他身上在出汗,完全是荷尔蒙的气味,胸膛起伏不定,让裴音精神涣散,完全陷入其中。 舌尖在此时舔过上颚,裴音吓得往上躲,立刻被李承袂从脖颈处按着拉下来。 他们的身体贴得极紧,这么一次严丝合缝的摩擦,让阴阜直接撞到了龟头上面。 裴音尖叫了一声,因为那东西原来抵着人的时候那么硬那么吓人,它沿着臀缝用力撞了一下豆豆,使女孩子的哭声瞬间软下来,抖着腿流水,淅淅沥沥的声音一小会儿才停下来,她满脸是泪,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失禁了。 李承袂的动作因为这一记顶撞停下来,像是才被唤回理智。 他看着裴音被眼泪糊满的脸,发抖的手指和黏糊糊贴在他腰上的逼穴,抬手用力抹掉她脸上的湿意。 “滚出去。”李承袂直起上身远离身上的妹妹,声音沙哑严厉。 目光移到裴音被亲肿的嘴唇上,李承袂想,她不就希望他能把她操成这样,上面下面都肿成这样。 眼下他给了,她确实湿得过分,却也哭成这副可怜样子。 李承袂知道自己看起来色厉内荏,又恼羞成怒。但刚才冲动下的行为,让他格外抗拒此刻面对妹妹。 裴音的声音哭腔浓重,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哥……哥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身前的男人冷冷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滚,裴音,听不懂话吗?” 裴音于眼泪中努力去看哥哥的脸,他的脸上有残留的欲望和盛怒下的冷漠。 她再不敢说什么,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但还不愿意走,跪坐在旁边轻轻拉着他的手晃,有求饶和撒娇的意思。 李承袂看着她,深吸了口气:“明早我会给你办住校手续,元旦你可以回春喜,我不会干预。” 裴音猛地抬头:“为什么?” 今天早上雪还没化的时候,她还想哥哥真好,她做了那么多不乖的事,哥哥也从不赶她走。 现在距离那时才过去十几个小时,一切就都不算数了。 李承袂只把这当做令妹妹禁闭反省的方法。 元旦过后寒假就快要来了,裴音总归还是要回到他身边来住。那时他们都已经冷静下来,可以重新来讨论这个棘手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但裴音不这么想。 人情急之下说出的总是真心话,哥哥就是不想要她了。 去住校,然后呢? 在学校备考,学习,高考后灰溜溜回到春喜去,两个月后到大学,从此和他真的成为只过年见一面的关系吗? 裴音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承袂紧绷的脸,重复问他:“为什么?” 41蛤蜊壳 李承袂把手从裴音的手里抽出来:“你不知道?” 他看到自己的鸡巴如何渴望地颤动,脸色冷如坚冰:“裴音,你这样让我很想吐。” 裴音呆呆看着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又努力了一会儿,才艰难道:“我们……亲近,只是这样亲近而已,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李承袂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嘲讽道:“‘只是’?” 裴音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自认为珍贵的东西此刻被砸得粉碎。 她可以接受李承袂嫌弃她,看不上她,骂她有病,但无法接受李承袂觉得她恶心。 这显得好像只有她不是正常人。没有人选择和她站在一起,去感受这份畸形阴暗的爱。 裴音看起来直接崩溃了,她呆呆望着他,过了很久,才颤声道:“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她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起来:“真的,李承袂……哥哥,我会很伤心的。” 说着,裴音就低下头,艰难爬下了床。她不再抹眼泪,在泪珠不断砸到地面的过程里,软着腿脚,慢慢走了出去。 李承袂也不应她的话,沉默地盯着妹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握住自己,在沉重浑浊的呼吸声里撸动起来。 房间空旷,眼泪在地板上的痕迹被月光反射,像小小的,展开的蛤蜊壳。 人可以有过很多次接吻的经历,但初吻只有一次。本来在婚姻发生的那两年里,这个吻就该不在了。 但它却实际发生在刚才,在他失控掐住妹妹的脖子之后。 他把初吻给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妹妹,同时拿走了她的。 吻发生的过程暴力而肮脏,伴随着啃咬与流血,没有少女普遍期待的缱绻梦幻,没有细碎的阳光和体面的衣服,只是这么突然地发生在李承袂的卧室,在充满体液气味,彼此衣着狼狈的黑暗里。 李承袂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这是那次之后他近来头一次自慰,因为才被妹妹握着撸过,更清楚自己手掌的粗糙。 在她手里,摩擦带来的是纯粹的快感,一点痛都没有,掌心绵软温热,会出一点无伤大雅的汗,而这与她在他手里时他的感觉几乎没有不同。 但这是妹妹,他本不该碰的。 李承袂在黑暗中努力回想裴音和自己不像的地方,并牢牢记住这些,试图通过它们忽略两人身为兄妹的事实。 他呼吸得很慢,黑暗中的灰尘像微小的水母游荡,手指像突然炸开的烛焰颤抖了一下,使他受到被灰尘蛰咬的疼痛。 大概非血缘的爱,半衰期会很短。 非血缘的恨也是。 李承袂想今晚的事之后,裴音大概会恨死了他。 资料上说过裴琳待她不错,从小到大除了父亲相关的事,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 刚才大概是她挨过的第一个巴掌,李承袂一点自尊心都没给她留,扇完了亲她,亲完又让她滚。这大概会给她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兄妹,该早早和她说清楚的,而不是自作主张地施舍她男人的关心,让她一无所知地情根深种,又骂她枉顾人伦。 李承袂是真的后悔了,更后悔的是从飞机上那个呕吐袋引发的小意外之后,他对自己情感的放任。 在他为妹妹的亲吻而崩溃激动,想亲她,亲过她又自慰的现在,他想的东西,已经从刚刚努力寻找裴音和他不像的地方,变成了寻找裴音和他相似的地方。 相像的眉眼,发质,在某些小事上的习惯,对安全感的执着…… 他的妹妹和他足够像,因此才让他甘愿俯身做凝望水中之影的纳西索斯,对她交付隐晦又完全的爱意。 这一切都在今天被裴音引燃,再无回头的可能。 李承袂极其罕见地有流泪的冲动。 他知道这是男人在极度兴奋、想要射精的当口会有的反应,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时认为,这是自己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痛苦。 毕竟为痛苦流泪,要比为快感流泪高尚得多。 —————————— 裴音(大喊大叫版):你打我吧!我不活了! 脑壳不转了……!等白天我再修修语法 42血痣(第一章时间线回归) 李承袂没想到裴音会有勇气自杀,或者说,他没想到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会把妹妹直接逼到人生边上。 听到林照迎说妹妹自杀被林铭泽救下后,李承袂想的第一件事是: 他今天还没见过她。 他今天直到现在,有时间和前妻坐在西餐厅说冠冕堂皇的废话,却还没拨出时间去见妹妹。 早晨他离家很早,刻意比平时还早了一个小时。 走时李承袂其实特地有注意裴音房间的动静。妹妹把门关得很紧,还上了锁,物理意义上的对他“闭而不见”。 使小性子说明还有哄的余地,李承袂没想太多,短暂停留后便离开。 路上李承袂在复盘前一晚的事。他其实不确定自己昨天被“迷奸”到什么程度。 清醒之前,裴音到底用手口把他弄出来几回,李承袂出于种种原因,直到最后也没有问。 而在那之后,他自己撸了几次,满脑子都是妹妹高潮后的表情,和她身体上的痣。 先前没有碰过裴音腿心以外的地方,这一晚揉过看过李承袂才知道,原来裴音不止腿根有血痣,胸下那道弧缘的位置也有。 毛细血管破裂后留下的小红点,叫作血痣。 她本就白,月光下血痣更是红得刺目,李承袂情动过头没控制住,留了印子。 也只在那儿留了印子。 除过巴掌印指印,那个吻痕是他唯一留在裴音身上的痕迹。现在想来,意义大概就等同于那条写着“蓬松小猫穴”的手链。 李承袂以为,这晚之后,裴音最多会拒绝去学校上课,或为住校的事和他大吵大闹一次,仅此而已。 赶到医院时,外面开始下雪。等裴音被转入病房,窗外放眼望去,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白。 小姑娘还没醒,左手手腕裹着纱布,已经输过了血。 林照迎站在病房外,远远看着医护为病床上的女孩子安置仪器设备。她示意外甥先回家休息,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承袂:“你对她做什么了?” 李承袂面上一丝表情也无,视线始终停在裴音苍白的脸,似是随口道: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想教妹妹做个好孩子……你倒不如问问你的外甥,问他给裴音教了什么?” 护士走出来,大概说了裴音的情况。 她割腕用的东西虽然锋利,但较匕首刀刃还是要钝一些,因此虽然失血过多,却并未伤及手筋,加上发现得不晚,所以等人醒过来,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有没有后遗症还要看后续观察的结果,家属一次不要进太多,保持安静。”护士向着李承袂点头,关好门离开。 林照迎看着护士离开,才道:“铭泽毕竟救了你妹妹的命,你非要这么刻薄地讲话么?” 李承袂没有选择立刻进去,眼神晦涩,远远望着,目光刚停在妹妹手腕处纱布裹着的地方,就倏然落回她的脸。 “我一直在试图做一个称职的哥哥,而她不服管教,吃软怕硬,一意孤行,三番两次地犯错……” 李承袂的眉眼冷淡压下,面无表情,语速缓慢仿佛呓语,逐渐停息,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只会严厉要求孩子的失职家长。 他在陈述事实之余,不着痕迹用语言为两人难言的关系开脱。 林照迎方才已经于侧面表现出对他抚养裴音目的的疑问,否则也不会用“亲妹妹”云云来试探他。 对寻常性事表现冷淡的人,通常都有隐晦的性癖好。林照迎两年都没能说服李承袂和她做爱,早就对此有所猜测。 或许女人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是否是他李承袂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了什么禽兽之事,才导致对方割腕自杀。毕竟外界向来不乏这种猜测,而男人一贯熟视无睹,处理了之。 其实对此李承袂并无所谓,但裴音的名誉却常伴自己身边。他不干净,但妹妹是干净的,只是傻一些而已。 她还是个小姑娘,即使一意孤行,李承袂也必须给她留出倒退的余地。 林照迎果然为李承袂说出的内容发怒:“我看你才真的该进去躺躺。” 女人的高跟鞋愤怒地在地板敲了一声。 “这是教育她的时候吗?十几岁的女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乖?顺着都来不及,有什么不听话、有什么吃软怕硬的?” 李承袂看向她,平静道:“噢,林铭泽就是这么被你养出如今这幅德行的,对吗?” 林照迎压低声音,怒道:“至少他母亲,我姐,就在他身边!还是那句话,你不喜欢就别养,如果不会带孩子,就把她放到父母身边,现在都快闹出人命来了,你满意了?” 李承袂再不言语,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一瞬,才缓缓推开。他来到床边,看了眼视屏上的心率,俯身去听妹妹的呼吸,整个人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像是怕伤到她。 很轻很慢,很均匀,小动物睡着时薄如纸的声响。 她还是鲜活的,活生生地活在自己面前,会为刻意的恶语掉眼泪,会为亲吻脸红。 男人听得专注而克制,两幅相似的眉眼贴得极近,血缘对冲,使得情景不显得暧昧,倒很温情。 林照迎撇开眼,没有多看。 她不再自讨没趣打扰兄妹相处,转身离开,想去问问外甥具体的情况,看看是否有机会再试探试探李承袂,弄出真相。 曾经他们为了事业结合,算是朋友,如今一切稳定下来,林照迎想试试把他当成对手。 李承袂方才看着妹妹的眼神,让林照迎觉得……有机可乘。 李承袂没在意女人的动向,只微微偏头交代一直跟在身后的秘书:“我在这里待一阵子,今明两天的安排都推掉。你也先出去,暂时不要让医护外的人进来。……如果裴琳到了临海,让她直接联系我。” 门被轻轻扣住。 李承袂叹了一声,把大衣脱掉挂在一旁,坐到裴音病床旁的椅子上,以手背小心碰了碰妹妹温热的额头。 他鲜少这样安静地与裴音同处,妹妹在他身边时,往往无时不刻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有时李承袂会感到困惑,怎么幼妹每天有那么多情绪的褶皱,需要兄长耐下心一寸一寸抚平。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喜欢他。 而这个抚平的过程,有时是拥抱,有时则是能带给她性快感、使她望梅止渴的行为——比如打她的屁股,强行按着她做出一些动作。 这是第一次,陪伴的性质远大于安抚,只需要他注视着她就可以。 李承袂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落下单人病房门上小窗的挡板,回到裴音身旁,靠近她,轻柔解开妹妹病号服胸腔位置的扣子。 他看到那颗昨晚令他感到刺目的血痣,而血痣上面的乳肉处,吻痕清晰可见。 李承袂手指开始发抖,他将扣子重新扣好,看着妹妹的脸,难得出神。 与裴音这种,有着血缘关系、年龄差巨大的兄妹,如果关系不是如履薄冰的淡漠,就会像隔代亲那样亲密。 李承袂不能确定他们两个人,是谁先主动把关系拉到这一步。 他不晓得在记住裴音那张因为呕吐涨红湿润的脸之后,潜意识对于推进他们到如今混乱的相处模式,究竟起到了多大的助力。 而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男人坐在椅子上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来源于发现了爱的证据,又差点失去了被爱的证据。 43巴掌 裴音的身体不好,面临任何一次大的疾病冲击都很难挨,前十七年没受的罪,好像全在情窦初开后汹涌而来。 她昏睡了两天才醒。伤口在这段时间内简单结痂,不再在医护换药时沁出组织液。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即使是梦里,裴音也没忘记给凝血的伤口补刀,她痛得直哭,但还是坚持这么做了。 十七岁女高中生裴金金被青春期特有的那种矫情伤感和以自我为世界中心的卑亢情绪影响,为着对哥哥的爱而崩溃。 我要把这一切都交给命运。她想。 如果这种牵扯血缘的喜欢,连命运都不愿意垂怜眷顾,从而不肯施以一点点的幸运,她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彻底醒过来前,裴音曾短暂地清醒过一次,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李承袂坐在她身边为她剪右手的手指甲,面容依然深刻,是那种带着疲倦之色的英俊。 而再睁开眼,李承袂却不在身边。 裴音茫然地眨了眨眼,问道:“嗯……?” “我哥呢?”她模模糊糊地问。 哥哥怎么不在她身边? 杨桃在她床边站着,显然李承袂应该是临时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见女孩子醒了,杨桃面露喜色,刚把裴音小心地扶起来,将靠枕垫在她背后,一旁的女人就已经来到床前,把裴音慌忙抱进怀里。 裴音茫然地看了一眼,发现这居然是妈妈。 裴琳显然吓坏了,抱着裴音边哭边求她:“金金……妈妈的乖宝,我们回春喜好不好?不在临海了,妈妈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裴音完全呆住,直愣愣被抱着,六神无主的模样像个哄睡的毛绒玩具。她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本能地把受伤的左手往身后藏。 很久不见妈妈了。自从妈妈嫁到李家,裴音总觉得和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李承袂在这个过程里以“哥哥”的姿态进入她的生活,逐渐取而代之妈妈的地位,成为裴音最想抓住的人。 女人哭得伤心,“罪魁祸首”却在这时走进病房,克制地将她一边胳膊抽离出裴音身边。 李承袂平静低沉的声音自裴琳身后响起: “暂时不要碰这边,她割腕的伤口在这条胳膊上,会压到出血。” “割腕”这两个词实在刺耳,像是刻意说出来的,裴音抬起头,就看到近处,妈妈的脸上青白交加,嘴唇颤抖,竟回身甩了李承袂一个巴掌。 屋内一时安静无比,杨桃站在旁边,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看李承袂的脸色。 裴琳显然也没想到李承袂会选择不躲开,神色意外,但已经被架在这里,只愣了一下便继续怒道:“她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怎么能……” 李承袂只看着裴音。 妹妹显然受了惊吓,呆呆看着他,腮边泛着不自然的红,入夜可能又要发烧。 他的视线短暂落到裴琳的脸上,道:“小孩子么?” 李承袂复又看了妹妹一眼。她看起来很为母亲着急,怕得脸都白了,也许是恐他发火。 李承袂发现他不喜欢裴音为母亲推开自己。 比如此时此刻,她因为担心妈妈受到迁怒,把他推到对立的那一边。 裴音出事后裴琳来得很快,李承袂面上不显,心底其实有些不悦。 事实上,他反而希望裴琳来迟一些,最好能让裴音觉得妈妈根本不在意她,从而把哥哥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他们都没有妈妈,那彼此成为最亲近的人,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父亲在这个过程里甚至没有提起的必要。 现在妹妹看起来,格外需要他的态度。 “裴……女士爱女心切,我能理解,”李承袂看着裴音,突兀说了这么一句。 他完全没有尊重这个继母的意思,仍然只叫她女士而非阿姨或者母亲。 但裴音明显立刻放松了下来,她看得简单,想得也简单,哥哥一表现得没有追究的意思,就立刻放松警惕。 李承袂这才补上剩下半句话,心平气和的:“……但您女儿好像被吓到了。” 他沉沉盯着妹妹湿润的眼睛,似乎是想再说点儿什么,最终还是收回视线,整理衣服后径直离开,背影傲慢,冷漠无比。 裴琳对李承袂这看起来根本不把裴音放在眼里的态度恼怒无比,心里却很是松了口气。 她曾经确实有借着裴音来和继子拉进关系的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看到女儿被兄长猥亵。 这场自杀让原本式微的传闻再次甚嚣尘上,李承袂干预之前,已经有人把裴音说成是没有血缘关系、被裴琳特地送给继子的禁脔。 裴琳知道这纯属乱诓,但三人成虎,也担心起女儿的情况。 眼下看起来,好像的确是假的。 李承袂不说对裴音感兴趣,反而看起来无比不喜,连照看她都是勉为其难。 裴琳想着,轻轻梳理女儿的长发,目光触及裴音唇角小小的伤口,却并未太在意,柔声道: “金金,等病好了,和妈妈回春喜,好不好?金金可以住校,不回家里来,或者可以在别的房子那儿住,挑一个离学校近的……” 裴音转了转脑袋,像是才回过神,勉强点头:“等……元旦过了,学校放假,我就回妈妈那里。” 她不知为什么气尤其短,一句话说完已经面色苍白,右手捂着腔口连连喘气。 护士进来换药,见状劝裴琳先离开,让病人好好休息。裴琳扶着女儿躺回被子里,又看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 妈妈走了,裴音却没有立刻睡着。刚才李承袂的眼神里,她看出了“偿还”的意味。 可她想要哥哥“给”,不想要他“还”…… 裴音闭着眼,却觉得比睁着还不如。 44接吻吗 裴音不晓得自己是什么睡着的,但醒过来时已是深夜。窗帘拉着,室内远处的光线朦胧而不刺眼。 她努力眨了几下恢复视觉,看到光源处李承袂正在桌旁办公。男人穿着整齐,神色清明,手边没有咖啡或茶之类提神的东西。 裴音口渴,又不太敢叫他,犹豫了一会儿,自己抬手去试着够床右边柜台上的杯子。 她的动作很小心,就在即将碰到的时候,一只大手探过来,把杯子从裴音眼前拿走。 裴音抬起头,看到哥哥正垂眼看着她。 “醒了?”李承袂声音有些哑,低沉耐心地从她心尖刮抹过去。 裴音轻轻点头。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没继续动作,李承袂已经俯身,把她扶坐起来。 接着是倒水,试水温,将杯子递到妹妹手里。 裴音把脸埋进杯子,喝水的声音很小,偶尔咽两下。李承袂只看着她,没说什么,等裴音喝完了水,才稍稍靠过来些。 裴音局促地坐在床上,一点儿自杀前想的那种拿捏男人的自得都没有。她脑子里全是那个晚上自己挨的巴掌,以及早晨李承袂被妈妈扇到的样子。 呼吸近在咫尺,李承袂垂眸注视她良久,声音低而轻:“要接吻吗?” 裴音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哥哥靠得更近,手掌托住她的脸侧。 他这次亲得很温柔,与昨晚完全不同。 男人的吐息缓慢,用行动教她怎么把舌头喂过来,怎么在对方舔舐下唇的时候微微抿唇,从而被舔到唇珠获取快感。 “张开……嗯,舔我……不,用舌尖,会吗?” 李承袂声音沙哑,动作耐心,明明是极亲密的教学,却又克制万分。 他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有烟草或者咖啡的苦,纯然的冷和沙龙香。 裴音的左手在接吻的过程里被轻柔握住,李承袂的拇指轻轻摩挲裴音伤口结痂的位置,干燥的纱布棉片发出的声响犹如小鼠爬行,裴音身体很快瘫软下来,被他轻柔抱进怀里。 被铁尺尖锐割伤的位置变得很痒,像有东西要不甘心地再次破土,张牙舞爪地挣开手术线来吞掉她。 李承袂在裴音力竭之前主动退开,贴着妹妹的眼睛,阖眼平复呼吸。 “以为你会拒绝。”他低声道:“不怕吗?” 裴音缩在他胸口,眼神没什么焦距,喃喃道:“怕,但怕我躲了的话……你会强来。” 李承袂知道她仍对那晚暴力的亲近心有余悸,神色如常地“嗯”了一声,再度摸着她的头发,低头靠过来,含住她抵进,濡湿她的呼吸。 这跟裴音想象中的接吻场景完全相同: 肩抵着肩,脸颊在亲吻的过程里偶尔亲昵地贴在一起,她的体温高,哪里都烫,而李承袂身上有足以让她皮肤解渴的凉。 她不需要浪漫明亮的地点,以此来证明好像他们接吻也可以光明正大。 裴音偏偏就喜欢眼下——没人打扰的昏暗的房间角落,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穿得少而他穿得多,她在他怀里。 他们像最见不得光的阴暗生物,共同蜷在黑暗里接吻交换唾液,抚摸彼此的身体,直到进入对方。 只有这种时候李承袂才会不像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的兄长,而是从剔透的冰化成水,把她或严厉或温柔地搅拌成泥。 裴音太喜欢这样,以至于即便心里对他的怨怼不断增长,也依然不自觉予以回应,本能地用柔软的胸口不停跟他索要肢体上的抚慰。 她清楚知道自己湿了,甚至于湿得很过分,底裤透了水,紧紧贴在臀缝。她这么喜欢他,又得到这种温柔至极的吻,刚亲一会儿就有了反应。 她为李承袂的温柔,和这一温柔使她产生的反应感到抗拒。 李承袂把她的爱当什么呢? 只有发现她已经活不下去了,才愿意这样温柔一次,好继续吊着她吗? 没从吻里感受到情欲的存在,偏偏自己又无法抑制地动情,因此更觉得对方的行为是种温柔的羞辱。 裴音被亲得气喘吁吁,满足了就开始躲,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使劲推男人的胸口。 李承袂睁开眼,眼底短暂欲色浮现又被强压下去,他把裴音的左手护住,而后用力将她制在怀里。 “……别躲,跟着我。” 男人音色偏沉,此时压低声音讲话,磁性的尾音便紧紧勾住裴音的心神牵拉,要她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没有动情?”裴音再难忍住心底的情意,哽咽起来,问他道: “哥哥,为什么你能一点都不喜欢我,却因为我自杀,所以就满足我的愿望和我接吻?” 李承袂看着她,良久才道:“你觉得什么才算是动情?” “比如昨天,昨天晚上那样……让我滚开之前。” 李承袂看起来并不想提及昨晚发生的事,他叹了口气:“昨晚只是意外。” 裴音几乎立刻就开始掉眼泪:“你把那个过程……全部都当成是,意外?” “金金,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本身就不成立吗?”李承袂揩掉她嘴唇上的湿迹,目光专注:“如果不喜欢你,谈何动情?这本就是不会发生的事。” 他说的暧昧模糊,像是单纯论证裴音的逻辑错误,又像是表明自己的拒绝态度。 裴音撇开眼忍住泪意,鼻音浓重呵了一声:“随你怎么说好了……我想去卫生间。” 李承袂退后一些,抬了抬下巴示意妹妹靠到自己身上:“过来,我抱你过去。” 45卫生间 人进去了,脸红红的,手小心翼翼抬着,自己也知道弄开伤口会疼。 李承袂静静站在卫生间门外,时刻注意着里面妹妹弄出的动静,怕她在里面再出点儿什么事。 门关着,男人靠在墙边,并未立即听到水声。 李承袂皱起眉头,听到妹妹在里面使劲抽卫生纸,抽了几张,安静一会儿,又是几张,而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像是在擦什么。 他面露了然,到衣柜找了条新的内裤,平静地敲了敲门,身体仍在门外避免看她,只将手送进去。 裴音尴尬又耻辱地站在马桶旁边,看着被李承袂捏住一角递进来的粉色内裤。 门外男人的声音平淡而包容:“湿内裤换下来就放到盥洗台下面的小洗衣机里,会用吗?如果不会就扔掉,不卫生。” 裴音面色涨红,盯着那只青筋自手背蔓延进手腕袖口、指骨修长分明的手。李承袂今晚来手上没戴任何饰品,干干净净,望着尤其禁欲,几乎不难通过这双手想象它的主人长得有多好。 他很得意吧……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埋怨他、讨厌他、被他伤了心,她也会湿。他一定很满意妹妹对自己的归驯。 裴音紧抿着唇上前,将干净的粉色内裤从李承袂手里扯下来放到一边,没把他推出去,反而握紧他的手缓缓下移。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如从前那样表现出抗拒。与其说他不知她要做什么,倒不如说他心知肚明她的想法,但是忍下了。 裴音站在门口,脑袋垂着靠在墙边,空出左手,用右手扶着李承袂的手腕,分开腿坐上去。 这个高度正好能让她坐在他手上,又用一条腿撑住自己。 裴音不说话,刚才抽来的卫生纸被扔在一旁,她不再掩饰自己湿哒哒的腿心,安静地用哥哥的手自慰,一遍遍借着润滑,给深处的地方止痒。 门外男人同样安静而沉默。他的手掌心温热,拇指包容地托着妹妹的臀沿。 因着中指是最适合裴音未扩张的穴的粗度,有茧,能撑开她让她爽,又不会让她觉得困难,故而此时被裴音夹着反复磨蹭,收紧,又颤抖着放松。 熟悉之后,适应就变成了扩张,一根开始显得不够。裴音扶着墙磨了一会儿,开始试图吃下两根。 李承袂表现出不赞同的态度,在门外与她僵持,甚至出言劝告:“听话好么?你之前没试过,可能会把自己弄伤。” 裴音不说话,兀自握着他的中指和无名指,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选择妥协。 这一次明显艰难起来,裴音努力往下坐,正面不行,就换成背面。 她单手扶着供病人洗浴用的坐台,压下腰抬起臀,终于扭着屁股把它们吃了进来。 而后就是吞吐,被粗长的手指操得湿淋淋软绵绵,撑得直哼,淫水随着肉物进出,不断从殷红的穴口往下掉,像暑气里的雨声。 柔软而富于肉感的臀在这个过程里,一遍遍轻飘飘地往李承袂手上撞,偶尔包裹他的指根,产生娇嫩又黏糊糊的声音,伴随着门内少女模糊的呻吟,委实像极了性交。 李承袂明显不喜经历这种场合,却仍为妹妹制造的响动产生阴暗的渴望,绷着脸任由裴音往自己手上坐,很久才放松下来。 他的妹妹在玩自己这件事上一如既往地没用,很快就没了力气,屁股半天落不下来,或者坐着就不愿意抬身,直碾着他的手掌磨逼,直到水积得磨起来也不舒服了,才慢吞吞离开。 裴音体温本就偏高,穴里更是滚烫,这样磨着,李承袂感觉自己的手也烫起来。那晚扇她巴掌的记忆钻进脑海,李承袂破天荒产生了扇她屁股的想法。 无关惩戒,只是作为一种……性交时诱她撒娇的取乐的办法。 他抬眼,看着自卫生间门口这道窄窄的缝隙里透出的暖光。 裴音本来精力就不甚足,此时整个人都贴着坐台低低喘气。她的左手用不了,只好用右手抓住坐台边的扶手,让自己有个借力的地方。 没有高潮,始终都是差一步。裴音闭着眼喘息,心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否则不就让他看了笑话…… 想着,就听到李承袂在门外轻轻叹了一声,而后腿间的手开始主动,在把她轻柔地往上插顶的过程里,撑住她湿滑的屁股。 这样由男人主导的自慰,很快就把裴音插泄了,她几乎是跪在地上流水,翘着自己无形的尾巴引他深入。 而在感到快乐的同时,裴音居然还感到了熟悉。 她有些想不起这快感上次出现是什么地方,于是努力收紧,感受哥哥的手指是怎么在阴道近处撩拨她,捅进去的时候用指节刮她的软肉,而后在她夹紧的当口,用指尖用力顶她的小口,勾着她忍住尿意,低泣出声。 裴音腿直哆嗦,喘得厉害,听起来简直像是在哭。 李承袂当然知道妹妹被自己弄到什么程度,他连自己会让她喷成什么样子都一清二楚。 说着上卫生间,结果躲进去擦屁股间流出的水,最后却还是泄在了卫生间,泄在自己哥哥的手上。 李承袂感到了愉悦,他站在原地等待妹妹缓过劲儿来,问道:“金金,还能站住吗,要不要出来?”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而后是妹妹带着高潮后的明显媚意却虚弱无比的声音: “那天……哥哥就是故意的吧?” 那天? 李承袂一怔,随即想到那个晚上。 是那个晚上……他与现在一样,怀着异样的心思让妹妹在他手上高潮,把人弄到发烧,还在为她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她的日记,从而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 李承袂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言不发。 “看我一无所知的被你用手操成那样,还羞愧地跟你说对不起,很满意,也很喜欢,对不对?” 裴音低下头,看自己还在痉挛的腿,以及含着他手的腿心:“如果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故意的,想看我在你手里流水……哥哥,为什么那个晚上要那样对我呢?” “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呢?” 李承袂听到女孩子的抽泣:“一句我爱你都不想听吗?” 裴音只得到李承袂沉默的回应。 她喜欢上李承袂时,正是刚刚会思春的年纪。那时候缠着妈妈要给自己涂指甲油,想着看起来那么成熟的男人,或许就喜欢涂红指甲的成熟女人。 她学着涂指甲油,有那种晒一晒就能干的,还有需要烤一下才能干的。 后者因为要等,常让十五岁的裴音失去耐心,摸着表面干了就跑走,后面摁压指甲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都没干透,剪破表皮用力去挤,从甲油间隙流出的颜色依旧艳丽,却让人觉得就像脓一样。 正如现在他们之间的事。 看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又完全禁不起推敲,而李承袂又不肯承认。 裴音彻底绝望了。 她在里面抽泣了很久,直到李承袂认为已经久到了她身体的极限,裴音才哽咽着开口: “哥哥,你不要来医院看我了好不好?……我会很伤心的。我已经答应妈妈回春喜了,或者我回自己去住校,那个叫‘承樱’的女孩子,你喜欢就喜欢好了。” 46出轨 “承樱?”李承袂缓慢地念出这个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裴琳给你讲的?”他问。 刚才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提起心上人的名字,他就开始追问了。 裴音心里恨得要死,憋着眼泪穿上内裤,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裴琳?明明她现在也是你妈妈了……你就这么对妈妈直呼其名吗?而且,哥哥女朋友的事,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她捂着胸口喘了一会儿,虚弱道:“你给她买竹刀,买护具,为什么要借我的意?明明是我先要的……” 就这么说着,裴音又想哭了:“我要出来了,不想你看,你到房间去。” 李承袂张了张口,面露恍然。 他没说什么,把手自门内收回,看了眼上面的水迹,如裴音所言来到别间,站了十分钟才出去。 病床上被子重新拢起了一个小堆,看起来很可怜。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挪回去的。 李承袂走近,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我知道你恨我,毕竟如果那天林铭泽没去,你可能已经死了,而当时我正和林照迎在一起。裴音,我不喜欢被讨厌的同时又被误会,所以即使你不想见我,我还是要解释一件事。” 他走到裴音床边,垂眼看着她的后脑勺。 “按家里走字的辈分,你改姓之后,就会叫‘承樱’。不过原本不是这个‘樱’。” 李承袂手上还有方才妹妹留下的湿意,他捻了捻弄湿指腹,拉开被子的一角,俯身在她瘦窄的背上写了一个“撄”字。 “撄字硬气一些,女孩子用其实很好。可你的身体情况,压不住反而会出事,所以换了樱字。” 李承袂耐心地替她掖好被子,动作熟稔:“但那天我听到你和裴琳打电话,说你不想改姓。” 没想到你会因为喜欢我,而不要这个名字。 “……所以临时重新定了一套,原本那套绣了‘承樱’的被杨桃忘在车里,没有告诉我。” 李承袂捏了捏眉头,对这种巧合感到费解:“毕竟我不经常自己开车去公司,那辆车的车型也不适合,我不会闲到去看一辆车的后备箱里装着什么东西。” 他的语速不快,刻意要裴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出轨。”李承袂道。 他拿起大衣,发消息让杨桃来收拾文件,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妹妹。 “照顾你的人摁铃就会过来,因为我不习惯,来的时候让她们暂时离开了。” “抱歉,”他低声道:“有些事情现在不是说明的最好时机,但我想你应该知道……” “算了,”他像是呓语般地:“……你先休息吧。” —————————— 芒果核榨汁(晕倒) 47红百合 “出轨”一词脱口而出之后,李承袂自己也感到意外。 讲出来时完全出自本能,以为理所应当,但再解释就难免显得刻意。 见女孩子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想着裴音年纪小,应该还听不懂这个词的分量,李承袂关了灯,于深夜从妹妹的病房离开。 裴琳这次来临海,就是抱着把女儿接回家的目的,却不想李承袂以妹妹伤口还未完全恢复为由,把人扣了下来。 他是这么跟裴琳说的:“我爸最近身体也不大好,劳您多费心。金金这边,等过几天她的伤口好全,我会通知您来接。” 裴音这次出事,父亲李宗侑并没有来。 一是裴音本就害怕爸爸,裴琳没敢再做刺激她的事; 二是李宗侑近来身体仍在调养,怕过了病气给小孩,于是只能在视频通话里,关心亲近自己相认才半年的小女儿。 他人倒是意外的和善,但裴音依然表现得无比抗拒,只勉强能应上爸爸一两句。裴琳在中间不断打圆场,让整个通话过程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其乐融融的意思。 期间李承袂退到门外冷眼旁观,他的目光常不经意间与裴音望过来的视线对上,又很快被裴琳忙活的身影打断。 慈母孝女真是…让人心烦…… 李承袂隔窗冷淡望着,口中问着杨桃:“裴音的住校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 李承袂背过身,看向自己这个向来尽职尽责、做事面面俱到的秘书:“上周说要搁置的那套绣错字的剑道护具与竹刀,为什么会忘在裴音开走的车上?” 杨桃一怔,立刻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回忆着前因后果,隐约意识到裴音这次出事,或许也与这套物什有关系,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低头道歉:“先生,是我的疏忽,那几天一直下雪,车开到公司后停了两天,所以……” 李承袂表情未变,显然已经想到是这个原因。 “许钧回国了吗?”他捏了捏额角。 许钧是李承袂爷爷当年留下的人,原本是李承袂的特助。 李承袂接手公司之后,让许钧去处理国外公司的事情。许钧工作效率高,工作强度也大,近两年一直忙得没时间回国。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十月,李承袂为躲妹妹出国的那一个周里。 杨桃以为自己要被外调,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 “一切稳定的话,大概明年第一个季度,许特助那边的工作就会结束。”她道。 “嗯。”李承袂随意点了下头。 - 裴音回家后,发现自己的卧室被换到了另一个房间。原来房间的血迹被清理干净,直接被李承袂腾空。 对此裴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她看起来又恢复到初见时任人揉圆捏扁的怯弱样子,休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缩在房间的小沙发里发呆。 林铭泽在她出院的第三天下午来家里看她。 “天啊,我还没见过那么多血,你怎么做到的?”林铭泽向裴音讲了自己看到的事发经过。 “我没敢乱碰你,简单用毛巾给伤口止了血,幸好救护车来得很快。”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指了指裴音的手臂:“就因为那天回去之后你哥骂你吗?” 裴音不想细说她和哥哥的事,而林铭泽说的内容似乎又确实发生了,便点了点头。 “我们……互相辱骂对方,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他说我是白眼狼,不要我了,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就这样。” 裴音撇开脸,默默看着窗外。 林铭泽露出一个裴音不常能见到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成熟的表情,它出现在十八岁男生的脸上,显得有些太过违和了。 “众所周知,从挨打的那一方听到‘双方打了一架’这样的话,往往意味着他单方面挨揍。 “如果你和你哥一起自杀,你的话可能还有一点说服力。……等等,他是不是打你了?”林铭泽大惊失色。 “你没有和你妈妈告状吗?这不就是家暴?” 裴音看了他一眼:“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家暴。” 林铭泽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呃……?那就是真打你了呗,哪里?……手,屁股,后背,脑袋?” 裴音又恢复到自闭状态,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直觉得你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做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归根结底,其实不太像是会让他这样的人发火到使你自杀的水平……” 林铭泽困惑于这逻辑的不通顺,但看到裴音状态不佳的样子,便立刻补充: “……当然,不论如何,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住学校来?下学期么?” 裴音摇头道:“等伤口完全结痂了就住校。等放假,妈妈说直接到学校接我。这边的行李也会送过去。对了,陈寅萍他……” 林铭泽摆摆手,道:“没告诉陈寅萍,你别担心。” 他看到裴音因为精力不济,虽然看起来还想和他聊天,但神情已经透出力不从心,便适时道: “唉,你多休息,趁你哥没来,我先回去了,我小姨最近也总问你呢,这花还是她帮我挑的。” 林铭泽其实想抱一下裴音。 他觉得这件事过后,和裴音已是过命的交情。可伤者不提,他也不好厚着脸皮说自己是救命恩人。 犹豫一下,林铭泽还是放弃了。他站起身,放轻声音道: “过几天学校见吧,你住院的这些天,陈寅萍都当是感冒引起的,他以为你病得快要死了……我的意思是,他很担心你,和我一样。” 林铭泽来时带了束花,留在裴音桌上。花束中央插着几株红百合,品种是玫瑰梦。 这个品种的百合花蕊是红色,手一捏会染色,远远望上去红央央的一片。 于是李承袂回来时,甫一推门,就见妹妹跪坐在椅子上,脸被桌上的花束挡住,满手刺目的红,一旁放着针管。 意愿一强烈,量子就纠缠。 一直以来想象中未得见到的场景,此时此刻似乎真切出现在眼前。 妹妹,血,手臂,被花掩住的脸正如他一直无法在脑中还原的裴音痛苦的表情。 李承袂再度体味到事发当日心慌意乱的失控,捏紧了门边。 他张了张口,想叫妹妹的小名,却没有成功发出声音。 “……金金?” 妹妹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并未放下对他的情感,却在其中添了分怨恨,抗拒他、疏远他,也会在他强硬控制她时迎合。 很拧巴,像他们现在的相处一样拧巴。 但不可否认她做到了——用这种疯狂的行为逼他承认她的爱,逼他在心里确定,他也爱她。 李承袂大步上前攥住裴音的手腕,在看清她慌张的眼睛之后,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恐惧紧张的情绪感染了对方,李承袂听到妹妹的声音像受潮的饼干: “轻一点……轻一点抱我,好吗?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只是想给花注射营养液而已。” 李承袂没有说话,只动作稍稍松懈下来。 他鞋都没换,整个人衣着和思维完全就是工作中的状态。因为被裴音吓得不轻,心脏和太阳穴突突直跳,鼻间传来清新的红百合的气味。 生命的香气到底与香水不同,李承袂盯着裴音手指手掌上的红色粉末看了良久,见她指尖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成橘黄。 如果他再回来迟一些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准确辨别出这红色并不是血液,针管两只,一只还插在这枝该死的红百合枝梗上,情绪也就仍然会在可控范围之内,而非现在,被才骂过是白眼狼不久的妹妹看尽所有失态的样子。 李承袂后退一步,同时收走针管,看着妹妹,深吸了口气: “……好了,好,你整理一下吧…我也需要整理一下。十分钟后,我来给你的伤口清创敷药。” 48像牡蛎 裴音无比抗拒给哥哥看自己的伤疤,之前没拆线时还好,及等拆了线,纱布只薄薄裹上一层,她就不再能完全遮住自己伤口的模样。 李承袂轻而易举化解了妹妹防御的动作,轻柔又不容拒绝地将裴音按坐在卧室沙发上,半蹲在她面前去拆纱布。 裴音气得直哭,她甚至通过尖叫和骂他坏蛋,手脚并用试图躲过这个敷药的过程。 李承袂没有在这件事上惯她。 在又一次被裴音用指甲抓到后,他忍无可忍捏着裴音的右手腕,逐步施力把她往下压,直到妹妹脸上的不甘变成惶恐,才表情淡淡地退后。 裴音好像从那晚之后,开始对他的强迫举动产生了另类的反应。 她会害怕,更会感到爽,好像在记起那些暴力行为带来的痛楚的同时,也会记起自己是怎么措不及防的高潮,被揉弄敏感的器官。 因此在对李承袂抗拒的同时,她又会服从。 李承袂并不进行纠正,也不试图安慰她,只低头凝视着那道终于裸露出来的伤口。 裴音一脸郁郁盯着他:“你一定觉得很难看吧?” 她蜷在角落暗色的小沙发里,只肯让男人碰她的手,露出的皮肤细腻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脆弱的牡蛎,仿佛一旦离开沙发,就要变成只会喷泪的软体生物。 ——李承袂是这样认为的。 他与妹妹对视。 相似的眼睛,截然相反的神情,平静回应郁愤、安抚躁怒。 “不难看,但裴金金,淡化疤痕也是治疗的一部分。”李承袂道,轻轻按了按妹妹纤细手腕上动脉的位置。 他俯身靠近,把透明微白的膏药一点点敷在伤处,而后用棉纱带裹好,打上精巧牢固的结。 过程里裴音一直观察着李承袂。他换了件羊毛开襟衫,看起比平时年轻很多,也更像是“哥哥”。 裴音发现哥哥来从不会像她一样紧张地颤动眼睫,譬如此刻,明明她的视线已经足够嚣张,哥哥也只是继续为她上药,容忍她的冒犯和挑衅,无动于衷。 一点小小的纵容就足够把她惯坏了。 小姑娘裴金金用那种大姑娘的语气,若有所指地跟面前的男人讲话:“——哥哥,这样,现在这样,才是真的‘上药’,对不对?” 李承袂抬眼看她,平静道:“裴音,不论是现在还是之前,刚开始都是真的。” 裴音对他对视,半晌怨恨地移开眼,软塌塌陷进沙发,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再一次承认了,承认他对她别有用心。然后呢? 他始终不肯说关于爱的任何话。 没有人会喜欢自闭小孩,裴音哀怨地想。 尤其还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因为哥哥拒绝了自己的表白就作死自杀,却还要死要活要继续喜欢他的自闭小女孩。 李承袂做完所有步骤,擦拭手指,准备起身离开。裴音却在此时突然拉住他,从身后掏出个扁扁平平的东西递给李承袂。 是一个信封,里面有东西,而信封是粉色。 李承袂接过来,没着急打开。 “是什么?”他掂了掂。 裴音也没着急说。 “总之,你拿着吧。” 她说完就把身子陷进沙发,不再吭声。 现在堆积的、没说清楚的事情太多,李承袂看了一会儿手里的信封,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东西,却并不打算在现在就它。 乱麻一样的情感,妹妹脆弱得一碰就会碎成筛过的粉末,李承袂想先化繁就简,处理可以抽整归零的部分。 他当着裴音的面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 李承袂注意到,这似乎是当时带她回临海的那趟飞机的呕吐袋。 但他并没有展开。 男人把信纸和信封整理整齐,而后将它迭起来,放进一旁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 他道:“我将它放在这儿。金金,还不到看的时候。” 裴音显然没想到哥哥会做出这种事,整个人呆在原地。 良久,她才从沙发里爬起来,径直上床躲进被子,大声让他走。 李承袂看了妹妹一会儿,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身后的小灰姑娘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啜泣声压抑,急促,又很崭新,像夏日晌午帘角没有掩好时漏进来的一点点雨。 李承袂没有完全关上卧室门,他走出房间,站在门外隔着一线,静静看妹妹钻出被窝,趴在枕头上哭鼻子。 女孩子把湿透的脸埋进枕间,身体因为哭泣而发抖,脊背起伏,曲线像蜀川秀气的小山峦。 李承袂预见到,这可能是他和裴音关系的一个新的展开。 伤口他刚看了,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结痂,不再影响活动。他过年不会回家,等妹妹被裴琳接走,下次再见,或许就真的是半年以后,这批学生高考结束。 李承袂安静站着,直到裴音哭累趴在枕头上睡着,才关好屋门离开。 —————————— 据说食用生牡蛎可以治疗处女的性冷淡问题 李承袂(毫不知情版):妹妹看上去像一只脆弱厌世的牡蛎 49年夜饭 住校的第一天,裴音钻到下面一层的柜子里摞衣服,因为在退出来时碰到了脑袋,疼得躲进被窝闷头哭了三分钟。 她一贯爱钻柜子,往常都是李承袂护着她的脑袋把她提出来,这次还是头一回脑袋磕到柜顶。 空调热风吹得人头昏脑涨,面中发干,裴音捂着脑袋,眼眶红肿从被窝里爬出来,等向韩羽回来帮她上药。 向韩羽就是陈寅萍先前谈上的女朋友,跟他们同级,常为能变漂亮一点儿而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方子。 裴音住校后,同她成了舍友,两人常在深夜说悄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向韩羽说,裴音听。 裴音一贯走到哪带到哪的铁尺子不见了的事,就是向韩羽发现的。 这把尺子对裴音的意义重大,尤其是在她自杀过后,更有了别的意味。 裴音把所有的收纳制品细细翻了一遍,最终确定是李承袂扣下了她的铁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装进她的行李。 但彼时她还不想见到他,遂努力忍下了这口恶气,打算等等什么时候躲无可躲,见到了他再要。 伤口结痂,余下要做的就是祛痕。 李承袂不再主动出现在妹妹的生活里,但每周都让杨桃亲自来送淡化疤痕的药膏,检查伤口的恢复情况。 及等年关,连高三的学生也开始放假时,裴音腕间只剩浅红微凸的一道印子,似乎很快就要恢复平整。 而她在这一年最后几个月里做过的大胆又越轨的事情,好像也要随着逐渐恢复的伤口,被李承袂若无其事地翻过去。 十几岁的女孩子精力旺盛,爱得快讨厌得快,生气得快原谅得也快,连注意力都转移得快。 活动范围大部分限制在校内之后,裴音终于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想着为自己的爱情要死要活,而把重心重新放回到学习上。 李承袂从不主动做什么,现在连她也消停下来,好像一切就都自此停在原地,不越过底线分毫。 - 空缺了十七年的父爱在裴音回到春喜后姗姗而来,但实际上她也已经不大需要了。 李宗侑为妻子到春喜定居,并不过问公司的事,连家里在春喜的产业也不关心。李承袂是从爷爷那里接手了公司,作为父亲,李宗侑向来不否认自己的失职。 他跟小女儿讲了很多话,裴音只记住了这一句。 爸爸说:“噢,承袂啊……他从不回来过年的。我对你们两个孩子,都欠太多了。” 这话说完不过三天,除夕当日的傍晚,久未得见的男人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李承袂脸色沉静,举止自然,似乎在这个时候作为长子回来吃年夜饭,是自己多年以来的习惯。 这顿年夜饭吃得尴尬而祥和,让裴音苦不堪言。她在妈妈的视线催促下不情不愿地举起杯子,被迫用果汁代酒,并在开口之前,明晃晃瞧出座位对面哥哥的等待意味。 李承袂在等她向他敬酒,而后屈尊般地和她轻轻一碰杯沿,盯着妹妹的眼睛,将那一口酒水咽下去。 期间男人只轻轻“嗯”了一声,更多的是看她。可即便如此,专注的目光还是在裴音心里不断引发余震。 她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埋头吃饭,直到晚餐结束,李承袂在电视上春晚的背景音中拿着红包走过来,冷淡开口问询她的同时,动作轻柔捏住她的手腕,撩起茸茸的毛衣袖口查看疤痕的恢复程度。 仿佛之前遣秘书来定时送药的事情与他无关。 “怎么瘦成这样?” 男人皱着眉,情绪不佳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单看表情会觉得是在教育小孩。 而话音落下的当口,干燥温热的拇指却缓缓押在妹妹手腕动脉的位置,堂而皇之当着父母的面轻轻地揉。 裴音为自己落于下风感到不解。 被拒绝的人是她,被送进医院的是她,把心里的感情掏了个干净反被骂白眼狼的是她。为什么她要这么怕和他见面,怕他的靠近? “你心疼我?”裴音仰起头问他。 她能闻到哥哥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气味,目光所及是李承袂的腰腹,以及他后面,爸爸妈妈投来的关切眼神。 “我只是在意我养出来的那些肉……学校里呆了没两个月,全瘦没了。” 李承袂依旧皱着眉,表情不变,看起来并不受妹妹话语的影响。 他说话一直如此,在公开场合,对她从来都是这种看不上的态度。 这放到当下反而能让裴音好受些,不至于为男人温和的动作和冷静的声音坐如针毡,明明恨得要死,还是鼻酸,忍不住想要贴近他。 之前在医院的那些温柔和退让都是假的,她想,只有现在是真的。 - 李承袂没在家里多停留,用过年夜饭就离开了。裴琳把这顿饭当作继子对自己身份的承认,在丈夫身旁不停抹着幸福的眼泪。 裴音则在哥哥走后立刻上楼躲回房间,缩在软椅里抱着看自己的手腕,桌上放着李承袂最后给她的红包。 按理说同辈间是不能给红包压岁的,但两人年龄差得太多,给了倒也没什么问题。 汽车在楼下突兀响了一声,裴音怔了怔,趿着拖鞋跑到阳台往下望。 李承袂一身黑色,身影几乎融进夜色当中,男人似有所感,回头望向二楼幼妹卧室的方向。 他看到自己的莴苣公主穿着睡裙,头发长长垂落在身后,于房间映出的灯光里,趴在栏杆安静看他。 高塔上没有女巫和巨龙,碍眼的追求者也不在上面,小窗户里只有妹妹,长发上别金色的蝴蝶发卡,唯独他这个哥哥可以上去。 李承袂静静和裴音对视了一会儿,在察觉到吹来的冷风时,抬手用手背朝着她挥了挥,示意女孩子回房间去。 他们现在不太适合见面,对她不好,因他有隐情,比如在三十岁之后,却突然很想要恋爱。 李承袂俯身坐进车里。 手机响了一下,他看到妹妹刚刚发来的短讯。 「哄我这件事,现在对哥哥来说很难,对不对?」 「哪怕是作为兄妹的关系,至少也先我一步,在我关心你之前,关心一下我吧?」 50分离焦虑 李承袂给予的回应是,沉默。 裴音一直等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也没等到新消息的提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起身跪坐在床边,把红包里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那个巨大的数字和“520”“1314”之类的寓意一点关系都不会有,又使劲搓手腕,去闻残留在那上面的沙龙香,确定李承袂曾真切有过安抚关心她的意思。 为什么不回复? 明明他也有那种心思,甚至远远早在她表白之前,那为什么要对她的服软和示好无动于衷? 少女坐起来,在房间里无能狂怒,翻滚着踢乱被子。 已经很晚了,房间外无比安静,妈妈今天情绪起伏波动比她还大,定然已经和爸爸睡得很熟。 裴音再度来到阳台。 怎么就不死心呢?这么多次了,毫无回应…… 她想着,下意识就往李承袂跟她道别的地方望去。 裴音一怔。 她看到明明已经于傍晚离开的黑色轿车又出现在那里,车灯灭着,熄火的状态,安安静静停在她印象中的分别地点。 裴音揉了揉眼睛,趴在护栏上踮起脚尖,努力探头去看驾驶座的位置上有没有人。 屋内床上凌乱的被子在这时开始震动,裴音回头静了一下,确定声源来自里面自己的手机,才走回房间去看。 是李承袂打来的,男人声音低哑,说得缓慢,像是久久未眠。 “醒了?又或者,还没有睡?” 裴音有些懵,一直看着他车的位置发呆,慢慢才回过味来。 女孩子语气里仍带着方才的怨气:“你很得意吧?” 她重复了一遍,委屈之下,声音已经有了泪意:“好讨厌……看我不睡觉等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李承袂在那头轻轻叹气。 “出来,”他道:“我不常回这里,不算太熟悉,你走慢一些,别着急。” 即使被叮嘱了几遍要穿好衣服小心着凉,裴音还是只穿了睡裙,下面是贴肤的卡通薄秋裤。拖鞋足够保暖,她并未再穿袜子。 即将走到大门口时,裴音听到了车门解锁的轻微声响。她小心推门出来,鞋面上的两只白耳朵随着脚步甩来甩去,月光下像潜伏着的小小幽灵。 不太确定哥哥想要她从哪里上车,裴音犹豫片刻,终究因着畏寒,缩着脑袋,径直去拉就近的后侧右车门。 车内没开顶灯,座位宽敞,裴音一只脚才小心翼翼踩上去试探,就被一股大力整个扯了进去。 “呜…做什么……” 车门轻飘飘地合住了,男人体温的热度随即包裹上来。李承袂的手放在裴音颈后,用力把妹妹按进自己怀里。 本以为哥哥身上会很温暖,碰到才发现,他大衣尚且挟着户外的凉意,似乎在外面站了很久。 裴音觉得冷,呻吟着想躲,即刻被男人强硬按进大衣里面,低头重重吻住。 李承袂亲得……充满欲望。 他大衣内的身体是热的,毛衣有令人安心的暖意,冰凉干燥的大手一直扶在裴音后脑,手腕紧贴着磨蹭妹妹细腻的后颈,将她整个人都放进自己体温的笼罩范围之内,用大衣紧紧裹着,尤其护住赤裸的双脚。 一段时间不见,虚弱又急促的呼吸再度近在咫尺,李承袂能感觉到手下皮肤的柔嫩,微微放轻了力道,鼻尖亲昵地蹭着妹妹的脸颊,在濡湿唇舌后,开始缓慢而沉重地与她纠缠。 他最近不太对劲,时常失眠,并且想要自慰。李承袂常在深夜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渴望感到自厌,又为许久不曾深吻而寂寞失落。 直至妹妹亲密缠在身上的当下,李承袂才真实体味出一种叫做分离焦虑的东西。 “叫出声……金金,我很想听。” 细弱的呜咽伴随着男人的低喘,在黑暗里缓缓发酵。 “别……亲我…坏……” 李承袂感受到妹妹的挣扎,她知道他会硬来,知道在一些时候他并不允许反抗,但她还是在努力避开他的亲近。 李承袂低低笑出声,把这当成幼妹无伤大雅的玩闹,变本加厉去掠夺她的呼吸,手握着她的腰,掌心被她的体温煨得滚烫,仿佛高烧。 裴音的拖鞋在刚才的拉扯间掉到地上,脚腕不堪受凉,依附着男人的大腿乱蹭。她被迫骑坐在哥哥身上,被勃起的性器硌得不舒服,想躲,又被李承袂用力按下去。 秋裤贴肤柔软,男人下腹突兀顶起的地方被女孩子柔软下凹的位置覆上来,绵绵地压着,很快就不再满足望梅止渴。 裴音发现哥哥好像并不打算浅尝辄止,同时,也并不认为自己这天的部分行为—— 比如特地来春喜同她吃年夜饭,在楼下院外守她直到半夜,一言不发地将她拖到车里强吻,这些种种,李承袂都不认为有解释给她听的必要。 她想哥哥哄她,是想听他说他也爱她,哪怕是作为兄妹,说一句想她也好。 那些行为背后的含义裴音清清楚楚,但不是他说给她听,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裴音开始剧烈挣扎,但没几下就被哥哥按住四肢,隐晦地磨到瘫软,张着口喘息。 李承袂不知餍足地跟她索要亲吻,自己不着痕迹往下移了一些,半靠在座位,以便让妹妹趴在自己身上,不累到娇气的脊柱。 “新年快乐。”李承袂摸着裴音湿润的眼睛,轻声问她道:“裴金金,我现在是否算是……在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 脱离手机听他讲话,嗓音中沙哑的成分变得更多,调情一样。 “我真讨厌这两个字。”李承袂沉沉道,抬手仔细揩掉裴音唇角的湿意,为妹妹那副恍惚迷离的表情身体发热。 裴音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努力问道:“讨厌?那哥哥亲我干什么?” 这次她主动迎上去,待李承袂反被动为主动,带她找到节奏之际,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 齿尖咬合进毫无防备的软肉,小兽被摸着腹部呜呜直哼,用全身上下为数不多可以作为武器的地方进行攻击。 李承袂闷闷“嘶”了一声,退开,抿着唇,脸色变得阴沉,显然被咬得不轻。 他探手来捏裴音的后脖颈,把她往上提,冷冷道: “裴音,我特地来这里和你吃饭,亲手给你红包压岁,在这个我一点也不愿意待的地方守你半夜,换来的结果是,被你咬了舌头?” 裴音仰着脸和他对视:“我跟哥哥服软,换来的结果,不也是被咬吗?哥哥总爱还我东西,这也是我还给你的。” 她动了动腰,察觉到腿间的湿黏,不适地蹙起眉头:“不在哥哥家住,我真的觉得好多了。我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做很多事,就只为得到哥哥一点点的抚摸。周末的时候,我和同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一起吃饭……” “噢,”李承袂看着她,除了一双冷淡的眼睛露在月光里,别的都隐没在黑暗中,不大能看清楚:“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过得比以前还要好?” 裴音点头:“至少我的同学们不会吊着我,不会一边骂我白眼狼,一边要和我接吻;一边说我亲他是恶心,一边要我在他身上叫得再大声一点。” 李承袂少见地断章取义,掐住妹妹的下巴:“你的…‘同学们’,是指谁,林铭泽吗?裴音,你不至于蠢到为报救命之恩,就真的以身相许……” 裴音因为爱情被质疑而感到屈辱,她的眼眶发红,鼻尖发酸:“以身相许?我就算真的以身相许,是因为谁?是为了谁?” 她情绪激动起来,撩起手腕要李承袂看:“哥哥在我身上留了这么多印子,消得掉的消不掉的,而我只不过要哥哥戴一条手链,都被你严厉拒绝。就因为我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就要活该被这样对待吗?” 李承袂松开手,安静下来,看着妹妹憋着泪低头把赤裸的脚塞进棉拖,在她要下车前拉住了她。 “你确定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在这种事上和我较劲吗?”他道。 裴音回头看他:“有什么用吗?你也知道我最好骗了,否则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先跟你低头呢,哥哥?” 她推开车门下去了。 李承袂不懂自己沉默的原因,但他确乎沉默下来。 他该怎么说清楚自己的矛盾之处?要怎么说自己明明恢复到了之前怀念已久的独居生活,却常常感到不安? 李承袂慢慢擦掉唇边的湿迹,降下车窗,看那两条裹着颜色俏皮的薄秋裤的细腿,轻快地穿过一片又一片夜晚中的阴影,从视线内彻底消失。 —————————— 《被抛弃后狗狗暴走一百公里只为咬主人一口》 51足后跟 李承袂不用去翻副驾驶的镜子就能确定自己被妹妹咬出了血。 他含着舌尖抵住下唇咬了咬催麻,敛眉抽出纸巾擦掉逐渐溢出的血迹,想这孩子动作从来不知轻重,割腕自残没有分寸,口交讨好他的时候没有分寸,现在连接吻报复他也没有分寸。 痛感存在明显,不断提醒李承袂,刚才他是如何全身心沉浸于与幼妹接吻的气氛里,毫无向来的防备与警惕,以至于中招。 他确实有点太渴望和她恋爱了,像一只被拴住脖子却仍不断试图冲向树桩的狗,而年纪远过青春年少、可以疯狂行事的范围。 李承袂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团,用指尖轻轻捻它湿润的部分。 “……小白眼狼。”他道,声音低不可闻。 他确实在意妹妹那句“离开他反而过得更好”的话,甚至有片刻要和她一决高下比较定力的心思,但春喜这里的说法是,由至亲整夜守岁的小孩会在来年健健康康。 李承袂才被咬过一口,自觉一片好心全喂了小狗,但又期望妹妹的身体能硬实一些,不要动不动就病倒,遂依然坐在车内,面色阴沉,静静等到这夜彻底过完。 - 高三学生返校很早,以裴琳每周来临海看望女儿的进度作为参照物,李承袂可以确定,裴音很忙,忙到她必然没有时间进行校园恋爱。 这让李承袂更加心平气和地抽出时间,应付来自林照迎的试探。 他从前没这么反感林家。但显然现在他们这一家子都想从他身上弄走点什么,林铭泽想要他的妹妹,林照迎想要他家的公司。 后者作为他的前妻,以敏锐的直觉把突破口放在他和裴音的关系上,含沙射影地威胁,试图以此换取李承袂的让步。 ……实在令人厌烦。 许钧在开春回国后重新进入总裁办,交接了部分杨桃的工作。李承袂又逐渐忙起来,或者说,他一直很忙,之前抽时间陪伴妹妹,不过是为避免花费精力处理烂摊子的更优选择。 再见裴音已是春末夏初,母亲节的第二天深夜,在公司。 在这之前,妹妹曾久违给他发来消息。 「母亲节快乐,哥哥。」 「Xx.」 李承袂当时第一眼望过去,以为她发错了人,又看了几眼,才通过署名确定是发给自己的。 那个“xx”他全然当作裴音幼稚的挑衅,以为她在骂他傻逼。 妹妹离了他,过得正常且舒心,自然是想不起来这个总令自己伤心的长兄的。 桌上内线电话响起时,李承袂刚从休息间出来,他端着咖啡回到桌前,抿了一口,俯身接通。 是杨桃深夜请示,说裴音大半夜突然要见他,因为回家没找到哥哥,便又来寻杨桃,看起来很急切,非要见他不可。 李承袂以为妹妹又捅了什么篓子,立刻让杨桃放人上来。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急急推开,裴音穿着校服,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李承袂抬眼,靠在椅背和妹妹两相沉默对望。 裴音来的其实不能算是好时候,因为大概半小时前,李承袂之所以待在休息室,并非为了睡觉,而是再次被夜晚独有的阴暗渴望操控,被迫失眠。 说是性冷淡,却比性瘾有过之而无不及。医生那里他已经很久不去了,李承袂不需要自欺欺人的借口,他足够清楚自己现在这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脑海里不断浮现妹妹的面容,以及三月他尾随裴音离校,在车里远远看她和林铭泽那几个学生说笑着进庙拜文殊菩萨的景象。 那时裴音看上去,确实如她在除夕讲的那样快乐自在,好像为与长兄乱伦而产生的抑郁情绪与自残行为,都不过是一场冬日的幻梦。 春天一到,妹妹就从病态恋兄的少女,变回为了未来努力学习的女高中生,会反抗哥哥的冷暴力,拒绝哥哥的思念和亲吻。 而后王子找上门来,手里拿着象征亲密关系的水晶鞋,把李承袂的灰姑娘从他身边带走、侵犯,顺便削掉他这个“继姐”的足后跟。 因为他没有资格与妹妹有“亲密”关系。 李承袂看着此刻脸颊红红的妹妹。 裴音身上衣着完好干净,眼珠亮亮的,神态天真里有亢奋,带着李承袂一贯避而不谈的爱意:“哥,我……我绞了脸……” 她很瘦,校服穿在身上看起来纤细又轻灵,头发扎着利落的马尾,很青春,没有和他在床上撒娇时那种娇俏的媚意。 李承袂知道绞脸的意义。 被表白了无数次,他依然在此刻惊讶从妹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们是兄妹,即使闹矛盾,吵架,感情基础依然存在,所以他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等来妹妹的低头与招惹。 但他确实想不到,她来见他的由头,会是这件事。 52「亲亲」 去见哥哥,于裴音而言,其实是冲动作祟。 这要从前段时间说起。 高考将近,裴音不免开始恐惧考试后要回李承袂那里的事。 母亲节这天视频通话时,妈妈又提了一遍,说是已经与李承袂讲好,让裴音高考之后先在哥哥那里待一阵子。 裴琳努力安慰女儿:“金金,你哥的意思是,让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做个全身检查,包括之前的伤……等查好了,确定身体没问题,妈妈再接你回去。” 裴音神色郁郁,耷拉着脸问:“妈妈,我不可以回春喜查吗?……非要在哥哥这儿?” 裴琳面有难色:“这是承袂的意思,金金……” 裴音看出妈妈有让她委屈一下的意思。 那顿年夜饭,既让李承袂心满意足受了妹妹的酒,也让裴琳觉自己被继子真正接受了。 于是就像当时执意要追求爱情委屈女儿一样,现在裴琳想要母慈子孝的幸福家庭,便再次选择委屈女儿。 裴音安静地望着手机里妈妈为难的表情,半晌,轻声回答道: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待在这里的……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待过。” 之前在医院,明明说好会陪着她的…… 手机屏幕拍不到的地方,裴音正慢慢绞着手,没再吭声。 她不想回到李承袂身边,但此时裴音愿意承认,哥哥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至少在这种作为选项之一出现的情况里,李承袂从未选择过委屈她。 视频通话结束后,她拿起手机,低头给哥哥发短信。 「母亲节快乐,哥哥。」 犹豫一瞬,裴音委委婉婉地又发了一条。 「Xx.」 在青春期小女孩的世界里,X与Kiss同义,她想说的是:亲亲。 裴音一厢情愿地相信,哥哥会看懂她这一刻的思念。 当天晚上的二修,林铭泽拿着卷子来裴音班里写,和陈寅萍坐在裴音前面。 裴音小声讲了这件事,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铭泽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要私奔?” 一个词直接暴露了内心的想法,他停顿了一下,在陈寅萍阴阳怪气的眼神里欲盖弥彰:“我的意思是,离家出走?” 裴音没在意他不自然的表情,还在想这一建议的可行性,随口问道:“哪个家?” 话音刚落,她就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你看我,我都把哥哥那儿当成自己家了……” 裴音叹了口气,低头填了道填空,郁郁道:“我只能跑回春喜了,那里我熟悉而哥哥不熟,他一时半会儿抓不住我的。” 林铭泽和陈寅萍对视一眼,认为可行:“快跑吧,你回你哥哥家,他那么变态,对你又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又送医院了。” 裴音不吭声,又填了一道填空,心里已经有些动摇起来。 “可我怕他抓到我……他一定在我逃跑当天就会知道我在哪儿。” 陈寅萍显然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为狐朋狗友出谋划策:“你可以找那种……不用身份证的,懂吧,环境比你平时住的肯定差一点,但也没有那么糟。不登记身份证,你哥就算报警,那也得费点心思找上你两天。” 裴音眼睛一亮,深以为然。 “就这么决定了。”她道。 做决定时信誓旦旦,一回宿舍,裴音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她离家出走,李承袂会为她着急吗?她十八岁的生日就在六月,他会不会特地为她准备? 他会不会为她的抗拒而伤心……? 人还没走,心已经疼起来。裴音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厌烦,躺在床上发呆,直到向韩羽右肩挎着书包走进宿舍。 ———————————— 「母亲节快乐,哥哥。」 「亲亲.」 53绞面 向韩羽明显是下了晚修还和男朋友陈寅萍出去逛了一圈,神情亢奋,上床后还不想睡,伸了只手下去,要跟裴音聊天。 “我最近知道了一个方子,能让脸再白净一圈……裴音,你想不想知道?” 向韩羽在裴音上铺翻了个身,又喃喃道:“不过你已经很白了,大概也不需要。” 裴音知道这种时候她应该继续问下去,这是和朋友相处的小技巧,女孩子会无师自通。 “说说嘛,是什么?”裴音开口。 向韩羽立刻兴致勃勃接上她的问句:“绞面!也叫开脸、绞脸,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绞脸……?” “嗯,据说新娘子出嫁之前,就要绞面的。用细细的线在脸上过一遍,把汗毛啊绒毛呀都拔掉,所以看上去就会比之前白一圈呢。” 裴音听到床板轻微的响动,想来向韩羽在说话的时候也还在兴奋地比划,即使知道床下的倾听者看不见。 她大概是没有做新娘子的机会了,裴音想到很久不见的哥哥。 应该说,从喜欢上李承袂开始,她就注定没有做新娘子的机会了。 李承袂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娶她。哪怕她到死不改姓,从妈妈嫁进李家的那一天开始,这件事就已是定局。 但做新娘子前该做的事,她好像也可以做。这并不属于封建时代贞节的证明环节,千百年来,好像也不是只有待嫁的处女可以做。 “那个……要在哪儿弄呀?”裴音尽量让语气像刚才那样自然。 向韩羽听出裴音有意,立马来了精神。 “我会!我跟我奶奶学过,你想吗?如果你想的话,明天等咱们回了宿舍,我就可以给你做。” 裴音做了一整天心理建设,终于在这个正正好的傍晚,在宿舍里,由与她同龄的女孩子绞了脸。 细细的两根白线捻在一起,从额际一路刮下去又移上来,脸上传来绒毛拉扯、拔出的疼,而后是胀热,裴音闭着眼,竟为这发生在学校宿舍内的“爱美运动”感到紧张。 好像她真的有机会,真的要嫁他一样。 李承袂当年结婚时裴音并不知情,她一无所知地在另一个城市共时长兄的新婚,傻乎乎地对他情深根种,把那件外套藏进衣柜的最里层,偶尔才拿出来看上一眼。 再见时,李承袂已经离异。 或许以后他还要牵别人,一次或几次,还要交换誓言,戴婚戒,使用“妻子”“太太”这样的称呼,但在这一刻,裴音私心认为,这是只属于她和哥哥的。 “……好啦!” 向韩羽的声音从面侧传来,她听起来很兴奋,语气里一半惊艳一半好玩: “裴音,你好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绞了脸之后,看上去变成熟了一些呢。” 裴音脸一阵一阵的烫,她捧着镜子近距离观察自己的脸,看它呈现出待嫁的新娘子未施脂粉时的面部状态,到底是什么样。 细细的弯挑眉,柔软收窄的鼻头,和哥哥无比相像的眼睛,双眼皮前收后开,但有李承袂没有的肉褶感,钝木里带着稚气和媚意。 流畅稚嫩的一张脸,好看,漂亮,想不出李承袂不喜欢的理由。 裴音几乎有些自恋地欣赏自己的皮肤状态,往日凑近能看到的绒毛都消失了,整张脸像个现代仿古的小瓷盘。 或许是被镜子里女孩子羞怯的眼神鼓舞到,裴音心里燃起久违的勇气和冲动,满脑子都是去见哥哥,给他看她绞了脸之后的样子。 “我要出校……我要出校。” 裴音显示出一种虚弱的热情,她说着,已经开始起身穿衣服,把手机、钥匙这些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向韩羽相当惊讶,用指尖捋着那两根白线道:“可是已经很晚了。” “我只出去一会儿……或许不回来,或许很快就能回来!” 裴音把头发扎起来,少见地对舍友露出完全轻松的笑容:“别担心,我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54和我接吻 以为会很顺利,或许显得理直气壮,把男人从床上拉起来,坐在他身边要他来看。但裴音在林铭泽的帮助下溜出学校,到潮湾别墅区找哥哥,却扑了个空。 到公司也是,权限,保安,密码门锁,电梯卡,每一步都成了阻挡她的理由。 裴音呆呆站了一会儿,只能退而求其次,给李承袂的秘书杨桃打电话。 于是她终于得以在凌晨一点之前站到这里,看几个月前在黑暗的车里强吻她、隐晦地用性器磨她的兄长,此刻神情平淡地与她遥遥对望。 李承袂的目光最先放在妹妹身上,确定裴音完好无损,一点儿伤也没受,才微微皱眉看向她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如果是平时,裴音一定会多想,觉得哥哥这话就是嫌她烦,不想看到她的意思。 但此时她心里装着事,完全没有精力去顾及那些细枝末节,只急急看着他,张口就道:“哥哥,我……我绞了脸……” 这几个字说完,裴音就尴尬局促地停了下来,她似乎懊悔自己脱口而出的内容,同时又对自己未说出口的话感到紧张和窘迫。 李承袂当然知道“绞脸”的含义。 他已经结过一次婚,对女人婚前那些近似于某种仪式的行为有基本的了解。 于是即便裴音没有说完,李承袂也轻易听出了妹妹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算上那之前的,几乎四个月不曾相处,眼下连春天都过去了,她却突然来到他面前,只为给他看自己绞了脸是什么样子。 “我……”裴音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道:“我好像没什么想做的事,只是觉得或许你也在等我……” “我没想过结婚的事,只是想给你看,”裴音看着落地窗外临海的夜景,喃喃道:“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说我脑子坏掉了?可能吧……但我还是来了。” 我已经打算要跑走了,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还是再来看你一眼。 出乎意料,李承袂没有说话,没有嘲笑妹妹时隔近四个月再度率先跟他低头,也没露出什么感动的表情。 他只是坐在那里,眸光轻轻颤动,好像在想什么。 气氛因为男人的静止,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李承袂浑然不觉,良久才起身来到裴音面前,垂眸望着妹妹,整理好她的领子,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刮了刮她的脸,抚摸似的。 男人的神情看起来与方才无异,低声问她:“裴金金,谁给你绞的脸?” 裴音为哥哥的抚摸发抖。 “我舍友,陈寅萍的女朋友,楼上文科班的女孩子,叫……” 李承袂摇头,打断了她:“我知道了,不用说那么详细,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逃了晚修而已。” 他知道自己的小妹妹脸皮有多薄,做这事之前怕也是鼓足勇气想了很久,男人遂从善如流开口,补全少女没说尽的话: “所以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看看你要嫁人之前的脸?” 裴音在听到“嫁人”两个字时瞬间脸红,她脑子一热就跑了过来,此时才发现自己这个行为有多上赶着求他爱抚。 明明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又一次,还是在知道这种事之后,忍不住要做给他看。 他们不可能结婚的,她也不可能嫁人,只可能自欺欺人地做这些婚前的事,假装好像可以盼来那么一天。 裴音立刻摇头,却一下子想不出挽尊的借口,在李承袂了然的眼神里尴尬僵持了片刻,脑子里突然出现那把被对方有意扣下的铁尺。 她立即道:“我其实主要是…是来要回我的尺子。你没有把它装进我的行李……” 李承袂并不在意她的掩饰,转身走进休息室,示意妹妹跟过来。 “进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他道。 - 休息室很大,床依稀有躺过的痕迹。裴音坐到床边,看李承袂停在她面前,把床头灯摁得更亮。 李承袂身上有咖啡的气味,很苦,几乎把原来冷清的沙龙香盖掉了。 他极近地观察着妹妹的脸,手逐渐从颌骨后移来到耳下,撑住裴音的后脑。 裴音不敢乱动,听到哥哥问她: “这么晚了,也要让我看到你绞了脸是什么样子么?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开得都快,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安全不安全?就不害怕?” 一连问了很多问题,裴音不愿承认自己的主动,又不知如何撇开爱情描述自己的勇敢,干脆不吭声,当个散发自闭气息的椿树桩。 李承袂又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他们也给女方做这件事。不过我并不在现场,之所以知道它,不过是为了把婚礼当天的日程精确到分钟。” “你这样看起来确实有些像大姑娘了,也可能是我们很久不见面的缘故。” 他难得话多,慢慢向妹妹解释一切可能让她多愁善感胡思乱想吃味发怒之事的来由,又夸她漂亮、长大了,最后提及两人久不见面的事,欣赏她理亏而羞怯的表情。 李承袂低头贴近要去吻她,心里已经不自觉开始期待同她亲近的感觉。 妹妹躲开了。 裴音缩到床头,蹙着眉,眼神里全是不甘心: “哥哥今晚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亲我……明明骂我不知廉耻,骂我恶心,现在又总要亲我,上次、上上次都是强吻我,却一点理由也不给。” 夜色浓重,地点足够安全,两个人都在冷静的状态当中。 这种情况,比较适合陈情。 李承袂看着裴音,思及近来的反常——具体而言,是离开妹妹之后才有的反常,因为缺少可以将之概括的表达方式,干脆如实和盘而出: “为什么?因为我是禽兽。而就是我这种禽兽,会一边道貌岸然拒绝自己的妹妹,一边在晚上因为想要她而饥渴得难以入眠。” 李承袂坦然地看着裴音,指着自己的胸口。 他有一个连乱伦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却敢迷奸他,一遍一遍跟他表白,因为女孩子间绞面开脸就激动到要跨几个街区来给他看看、幻想和亲哥哥结婚的妹妹。 年纪很小,和他几次边缘性行为,至今仍会为触碰而敏感落泪的妹妹。 “有时候我觉得不该让你这么大的孩子听这样的实话,如果今晚你不来,我也还是不会主动去讲——” 李承袂指了指眼前这张床:“实际上为了避免自慰,为了让自己远离乱伦的困扰,我最近都睡在这里。这种地方完全是办公小憩场所,不至于让我丧心病狂到有硬着头皮处理精液的打算。” “你说没有我你过得很好,我希望我也是。所以我已经很努力在试图回到你来之前的生活状态,比如远离性行为,每天睡够五个小时。 “但现实是我依然坚持每周失眠三天以上,并且在梦到你后因为缺少刺激而无法射精,导致一整天状态不佳。” “你可以在离开我之后和林家那个小孩、你的男同桌女同学等等一大片孩子继续来往交流,假装乱伦的事从没有存在过,但我不行。裴音,即使我能处理应付那些所有关于我们兄妹感情关系的揣测,我也已经没办法离开你而正常生活了。” 李承袂皱了下眉,不太适应突然说这么多话。 “对我来说,所有的事情,所有要说的话,都该在合适的场合发生。从你出事之后,我们每次独处的机会,都有我不选择说出这些话的因素在……比如过激的情绪,比如不稳定的地点。” “裴音,我需要你能正常地理解我的意思,而不是在激动和仓促之下,认为我只是想顺水推舟和你上床,或者认为我在敷衍哄骗你。” “所以现在,你能答应我了吗?” 他坐到床边,眼神沉静:“裴金金,过来,坐到这里,和我接吻。” 55蛤蜊与蝴蝶 裴音看起来完全当机了。 眼前的人确实是哥哥,只有他会为了确保自己语言表达的精确性,使用一些需要想一想才能懂的长句子。 但李承袂很少说这么直白的话,上一次这样,大概是她迷奸他的那个晚上。 人果然在晚上会更感性,李承袂见妹妹没有反应,干脆起身向她走过来。 裴音这才回过神,起身跪坐在床上,在李承袂走到面前俯身时抬手抱住他的背,从后往前勾住男人肩头,借力把自己撑起来,仰着头去亲他。 两人都为这充满冲力的吻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裴音用了全力,几乎是把自己砸到对方唇角。 李承袂轻轻吸气,一只手按在妹妹的腿根把她往上托,另一只手覆在她脑后,重重按向自己。 裴音在这时抓紧他胸口的衬衣,问:“哥哥,你那晚之后……有过女人吗?” 李承袂抓住她的手腕,本要施力让她放手,却在碰到那道些微突起的疤痕后卸了力道,就着这个被质问的姿势再度压向对方。 “现在。”他道,依然说不清不楚的话,而后在裴音怔忪的瞬间吻住她,撬开齿关深入进去。 她来的路上出了汗,发根很烫,湿且热,小蝴蝶发圈被他解掉之后,落下来的头发长而蓬松,像薄毛毯一样把两个人裹进去。 “呜……呜…嗯……还想……哥……” 李承袂听到他的小妹妹在有限空旷的房间里呻吟,一声一声全叫在他心上,不断击起回音。 她看起来也很喜欢接吻,至少是现在。妹妹好像放下了一直以来对他不回应的怨怼,欣喜、羞怯又勇敢地回应他,用柔软的舌尖来探他的口腔。 鼻尖相抵,磨蹭,李承袂掐住妹妹短t下的细腰,在各种可以停留的位置接吻。他胯间的动静无法让人忽视,在裴音被压在墙边索取时,撑起上翘的地方就磨着她的胯骨。 如果这样做爱,她似乎需要踮脚。 裴音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激动得脑袋发昏。 休息室的门在这个过程里被李承袂反手锁住,他抱着裴音回到床边,俯身放下人,要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脑袋靠着床侧,被他压着接吻。 身体的重量像吻的重量,裴音努力仰着脸,抱紧哥哥的脖颈把自己送上去,同他相濡以沫。 李承袂在接吻过程中表现出难以形容的渴望,而这渴望和身体有关,和性有关。 他身上是咖啡的苦,一点奶和糖都不放的苦,手指有模糊的烟味,接吻却尝不出来。裴音很快就缺氧,想张口呼吸,反而被缠得更紧。 他们接了很久的吻,久到裴音舌根发痛,喘气艰难,腿间方才紧紧夹着,此时骤然放松,只觉得自己泡在一个胶水做的小池塘里,难受得要命。 她吸着气平复呼吸,起身去握李承袂胯间,想通过手淫取悦他。 “……嗯…不用,停下,”李承袂俯身亲她:“我的意思是,我来。” 话音落下,他半跪在床边,把裴音抱上床推倒,手自妹妹膝弯穿过往下,轻松握住她的肩膀拉近。 这个姿势完全制住了裴音的行动,她的手无法自由活动,只得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与内裤边。 李承袂径直凑上来,隔着内裤,低头用鼻尖蹭前阴的位置。 “不……” 裴音眼里立刻有了泪意,羞得要命,徒劳地蹬了几下腿,伸手去推哥哥的脑袋。本来是想推开的,但慌乱中摸到了他的脸,一下竟舍不得放开。 她慢慢摸着男人的下颌,掌心贴着他下巴的线条移动,像是捧着哥哥的脸要他来亲。 室内温度刚好,裴音出了汗,却不觉得黏热或冷,腿原本张成M形,慢慢就落下来,搭到李承袂的肩膀上,用大腿内侧小心地蹭他的头发止痒。 他的背宽厚温热,衬衫摩擦间窸窣的声音像灰尘窃窃私语,裴音眼睛失焦,但还是努力望着天花板,惦记自己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愿望。 想和他在小旅馆做爱…… 最好是床的质量不好,哥哥动得凶了,房顶还会隐约落下灰尘。大隐隐于市的繁华之城的角落,光鲜的不光鲜的人匆匆过去,没有人知道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里,她在和亲哥哥无耻地媾和。 他们在不光明正大的地方,光明正大地做不光明正大的事。 她对他向来有破坏欲望,就像无限想要他来破坏她一样。 “哥哥……我们会在这里做爱吗?”裴音泪眼朦胧地问,几乎忘记当前的场合。 李承袂动作停了下来,他张口,放过湿透布料下被他反复含着吮咬的软肉,把妹妹更近地拉到眼前。 “不会,”李承袂短暂起身,压下身体去吻她,把唇上的湿迹辗转喂到妹妹口中:“我怎么会挑在这种地方……至少也会在你成年之后,如果你也想的话。” “今晚只有,接吻。”他低低作出回应,一只手往下,将内裤沿着妹妹的一条腿褪下来。 “各种意义上的……裴金金,和我接吻。” 裴音为“接吻”的所指而面红,她捂着脸,哼哼唧唧哭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出声叫起来。 李承袂冷淡英俊的脸在腿间偶尔出现,裴音呜呜叫着去蹭他的下巴,被男人扳住强硬分开。 他垂眼专心揉她,指尖分开肉缝,有薄茧的指节有规律地磨蹭着阴蒂,眼前方才还倔强的妹妹,此刻却颤抖如同蝴蝶的翅羽。 她天生与蝴蝶有关,连眼泪都像蛤蜊的壳。 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好像注定着要从他手里飞走。 李承袂低下头用舌头舔,任凭裴音的手指在他头发上乱摸乱抓,捧住他的脸又松开,腿蹭着他的小臂和肩膀,呜呜咽咽地说哥哥是个混蛋。 李承袂抬起头:“金金,谁是混蛋?这对你来说,已经算是混蛋的范围吗?” 不待妹妹反应,男人已经再度埋下去。 他亲吻的动作常常突然发生,就像现在本来只是舔弄被两瓣樱唇包裹的嫩肉,却突然反手抓住裴音的脚腕往前压,看着她的脸,肩却压得更低,沿着幼嫩的腿心一线直往下含,直到把妹妹完全含进口中。 ……完全的。 这个行为羞耻得超过了裴音的接受范围,她从没想过被掰开屁股的下场是被舔舐全部的隐私。 少女剧烈地挣扎起来,每到快从哥哥手里逃开,李承袂就会用舌尖撩拨她湿漉漉的穴口,挑开细缝,用最简单的抽插勾着她再度迎上来,以方便自己继续亵弄。 贪最能害人,裴音无比清楚这一点,却还是咬着手背,半阖着眼张开腿,哼着往哥哥嘴里送。 “要……里面……呜…呜嗯嗯好舒服…哥……” 舌尖浅浅的插弄太像是性交,又总是以抚慰阴蒂作为结束,这使得裴音总在那种令人饥渴的引诱里,幻觉自己是被哥哥操了。 柔韧的,能舔得她忍不住叫出“哥哥”、“救我”的舌头。 李承袂用尽技巧把她整个屁股舔过来,而后才按着她,用手指一遍遍顶她前穴里的敏感点。 “你发现没有?你其实越来越会夹了……妹妹,”李承袂平静地夸奖裴音,只靠嗓音就能勾引她:“学得这么好…” 刚说完,身下的女孩子就抓紧他的胳膊,睁着怯弱又渴求的眼睛,蜷着身体泄掉了。 “……唔…不……” 为了不叫得大声,她一直努力咬着手背,李承袂看裴音爽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皮半闭着,像软绵绵的水母,小腹颤抖痉挛,直朝着他喷泪。 他缓缓俯下身,舔掉妹妹的眼泪,贴紧她的脸侧向她耳语:“其实被我舔后面,很爽,对吗?裴金金……如果不是小穴,几乎就被你骗过去了。下次还要么?如果想,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这幅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还想要再求我的表情,真是……” 他极低地喘了一声。 “所有这些,都是在乱伦,”李承袂按着妹妹,手自后找到位置,轻轻地探进去,边往里试边亲她的下唇: “所有的快感,不适、羞耻的感觉,全部都是乱伦。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准备好,而不只是为了跟我做爱,所以喊着要爱哥哥。” 说着警告的话,手却没停,硬生生通过撩拨把人弄出了感觉。 裴音为这种异样的空虚面红耳赤,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跑。 夹腿都不再能满足的空虚,她想含东西,必须要存在一种硬的物体被她含在身体里,那种渴望才会消退。 “哥……哥哥…哥哥……”她努力看着李承袂的脸,开始不自觉地裹男人的手指,肠道分泌液体润滑,她甚至开始迎合。 李承袂俯身用吻奖励她,哄着裴音把那两个字付诸唇舌。 虚弱的好处是敏感,敏感的代价却是虚弱。 他为妹妹几乎爽到虚脱的模样满足,一点一点把她插到小穴翕动高潮,汩汩流水。 后穴已经裹得很好了,湿润温暖紧致,裴音的声音细若蚊吶,常在回神后百般迎合,表现出极度的温顺。 但她始终不肯说那两个字,满面通红,觉得羞耻又难堪。 和亲哥哥接吻、做爱、抚摸彼此,求他操她,这些话是可以说的。 但乱伦这两个字,她却觉得无比艰难,总觉得这意味着无穷的麻烦,说出口就要后患无穷。 李承袂盯着妹妹潮湿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逼她。 —————————————— 妹妹的幻想,基本就是第一次do的场景设置了 语法啊啥的白天再修,累晕 56失物归还 他们没在这里纠缠太久,已经是下半夜,对于裴音来说算是很晚了,李承袂帮她简单清理了身体,捡起方才遗落在地上的纸巾扔掉,催妹妹起来穿衣服。 “我不…不要……”裴音没立即动。 她累得瘫在被子里,棉质T恤柔和地掩住内裤以上的部位,小腹那里绵软的线条随着呼吸时隐时现,肚脐的地方稍稍陷进去个小窝。 李承袂没注意自己一直盯着妹妹的小腹出神,直到裴音偏过身体钻进被子摆脱哥哥的注视,他才掩饰般地垂下眼,俯身扯开被子,把人拎了出来。 今夜李承袂难得亲自开车,裴音坐在副驾驶倾着身子调音乐,换下的内裤被她从兜里拿了出来,在等红绿灯时恶趣味地塞进哥哥的西装右边口袋。 李承袂看了她一眼,皱眉,露出明显的嫌弃表情,整个人似乎又恢复到平日严肃的状态里。 裴音不乐意了,原本还抱着膝盖缩在座位,见状起身,凑过去跟哥哥索要亲亲。 她的校服正好好穿在身上,蓝白的化纤料子青春无比,这么直白地凑过来要接吻,立刻就让李承袂想起刚才两人纠缠的细节—— 想起腿根的皮肤细腻干净,小穴在男人刻意的含咬下很快变得红肿湿滑,脆弱的身体在这种时候意外敏感,因为饱胀感喘不上气的同时,又添几分窒息的微妙快感,肉核被轻轻一揉,下面细细的肉缝就颤抖着翕动不停。 全都是最私密、最不该让亲哥哥看到的景象,而事实上,却正是他李承袂方才一手造成。 有的话可以对女伴、女友、妻子讲,作为调情的一环,却并不可以对妹妹讲,即使他们的关系早已经不止于兄妹。 那种带有调教意味的、辱责口吻的话,本就不该用在妹妹身上。 所以他并未说太过分的言语,只是隔靴搔痒地哄她夸她,顺便尝试诱妹妹说出“乱伦”两个字。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李承袂稍感失落,却又觉得自己这种试图捆绑妹妹成为共犯、向她索要名分的行为很是荒谬。 裴音还很小,或许眼下,这种心知肚明又不说破的关系,才是最适合两个人的。他总会找到既能公开、又不伤害她的时机。 红灯转绿,男人左手原本搭在窗侧,此时虚握住方向盘,右手贴在裴音脑门,把人慢慢推远。 “……我在开车。”他道。 裴音拱了拱鼻子,噘着嘴侧靠在座椅里望着哥哥:“知道了,哥哥……你身上好好闻噢…” 李承袂没有反应。 裴音有些忸怩,但还是绞着手指头,张口请求他:“那个……我的尺子,那把铁尺子,哥哥可不可以还给我?” 这个问题显然比刚才那些出格动作正常很多,李承袂的神经被“尺子”两个字拨动,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正常问道: “要它做什么?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再用到它的场合,我也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裴音被哥哥隐晦的说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说:“嗳……我只是想要回来嘛,什么都不做的。” 车拐进右路,李承袂借看后视镜的片刻功夫,用余光观察裴音,在妹妹脸上看出羞涩、尴尬、爱慕等等一系列情绪,唯独没看出颓丧和抑郁。 他稍稍有些放下心来,缓声让步:“失物归还的问题我要考虑一下,回家再说。” 57费洛蒙 裴音以为回家了就能拿回自己的“作案工具”,不想直到洗漱躺进被窝,哥哥也没把东西给她的意思。 李承袂看到它的时候,铁尺上应该还沾着血。裴音猜那大概把哥哥吓得不轻,也没主动去上赶着找不开心。 今晚兄妹俩睡在一起,裴音给出的理由是怕生: “我好久没在自己房间睡觉了,会害怕。哥哥陪我吧?” 李承袂没有拒绝。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妹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哥哥,你好好闻呀。” “……嗯。” “哥哥,你睡觉前也会用香水吗?” “不。” “那哥哥平时都用什么香水?” 很久不见,裴音的问题一个跟着一个,本以为他会继续无动于衷,没想到男人却转过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你很想知道?” 他道:“不要再跟我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告诉你,好吗?” 裴音侧躺着,把手垫在脸下面,乖乖点头。 李承袂用的香水有些特殊,他不怎么用那些经典的商业男香,而是看心情偶尔用Fueguia1833的一款译成“费洛蒙”的沙龙香。 这种香没有颜色也没有气味,香气诱因是个人身体中的费洛蒙。 李承袂其实料到裴音会胡思乱想,因她最爱发散思维。但看了妹妹片刻,男人还是抬手摁开床头的灯,起身到衣帽间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着对方心心念念的香水。 少女欣喜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接过玻璃瓶捧在手里,仔细研究上面的单词。 李承袂简要讲了它的名字,大约是因为生物课,裴音不太熟悉费洛蒙,却知道荷尔蒙是什么东西,闻言慢吞吞地“噢”了一声。 每个人的费洛蒙气味都不一样,这种味道相当私人,有些时候甚至暧昧。 李承袂当年觉得它的名字有趣,于是短暂停驻试香,后来将这款香水变成了自己的习惯。这件事他没有和别人讲过,如今骤然同妹妹提及,竟难得感到拘束。 看着裴音明显变味的目光,李承袂就知道,妹妹一定察觉到了这气味的暧昧之处。 一个人最本质的味道,与附加香气带来的氛围沉积不同,一旦知道气味的来处,触碰就开始成为一种格外敏感、亲密的行为。 更不要说他用的这瓶对应的关键词,恰恰是“intimate”,可以指一种有性关系存在的亲密关系。 李承袂只当没有察觉,若无其事低低开口:“它能最大程度诱发出你自己的味道,你们小孩是不是尤其感兴趣这些?就像能把坏哥哥变成气球的魔法一样。” 裴音捂着嘴,只露出笑得弯弯的眼睛,声音很甜:“听起来好色喔……” 李承袂不为所动:“?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裴音没有说话,她的呼吸声告诉李承袂,妹妹在闻他的味道。闻得很专注,一下又一下,嗅来嗅去,像用鼻子初步探索世界的动物幼崽。 不知是否因为少女容易多情,诱人动心? 但裴音确实总有办法迅速令氛围暧昧起来。 李承袂觉得自己像一支引诱黑猫犯错的逗猫棒,及时开口,打断她闻他的动作:“你也想试试?” 裴音一怔,点头。 她又靠了过来:“哥哥愿意让我用一点儿吗?” 李承袂其实觉得裴音会是某种极度的甜与极度火烧火燎味道的混合体。 他依然抱着胳膊平静躺在原地,看少女的鼻尖和嘴巴离自己越来越近,等到几乎是裴音再动一下就能亲到他的时候,李承袂按住了她的肩膀,捏着她的手移到眼前,拿过香水在她腕上喷了两下,而后示意她自己蹭一蹭耳后。 很快,李承袂和裴音都闻到空气里多出来的那股隐隐约约的气味。 出乎意料,酒精的味道挥发之后,裴音的体味居然呈现出一种像极了青苹果的清新香气,还有些像薄荷。 她一怔,又闻了闻自己,面露失落,甚至有些委屈:“哥哥,我怎么不是甜的?” 李承袂摇摇头,笑了一声,伸手到身后摁灭床头灯,把妹妹拉到自己身上。 而后他们接吻,从安静的到不安静的。 唇舌纠缠,裴音努力吞咽津液,不住地发出呻吟,手紧紧抓着李承袂后背处的衣服,胸口紧密地贴着他,感受乳肉被挤压牵扯的快感和钝痛。 “哥……哥哥……”她努力叫他。 李承袂低低喘着气,亲她气味散发的来源:“其实我也以为你会是甜的,奶油栗子一样又乖又脏的味道…但没想到,我的妹妹原来是苹果做的……” 是兄妹的原因吗?他们连味道也有一些相似。 李承袂为与妹妹的这种微弱而不强烈的相似目眩神迷,兴奋异常,如同应验咒语,想要为对方守贞到死。 他压住裴音的身体,将她的一双手腕捏在手中,缓缓俯身去嗅她颈间的气味。 这款香水用在他身上,前中后调几乎没有变化,木质调的冷,合他一贯的喜好,但用在妹妹身上,就完全不同。 他从没想过有人用这款香水,能散发出一种青草、青苹果的味道。 而体味这种东西,好像开始也如香水一般分前中后调——与刚开始那种酒精挥发、清冽的薄荷气味不同,随着接吻与身体的交互,李承袂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甜香。 他觉得很有意思,低低笑了一声,忍不住埋得更深去嗅,嘴唇几乎要碰到女孩子颈下的血管。 裴音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整个人濒临高潮,艰难呼吸: “我……呼…我好闻吗?” 她的胸口轻轻起伏,看着李承袂一字一句地补充:“来吃我吧……哥哥。” 58别有用心 李承袂感到自己的心跳无比明显地漏了一拍。 在大脑思考要如何回复她之前,他的身体已经不堪忍耐地埋下去,吮住妹妹颈侧的皮肉反复轻咬,要留下象征情人存在的痕迹。 裴音很轻地呜咽了一声,挥着手推他,换来男人变本加厉伏到身上,用一部分体重迫她变得乖顺。 “哥哥……”裴音小声哼叫,被舔得连连战栗颤抖,腿软下来,任由哥哥挤进腿间,把她分开上顶,让彼此的身体紧密契合。 很重,很硬,腿在这样强势的磨弄中根本无法并紧。 裴音知道自己在不停流水,她的身体被这种渴望的情绪催化得快要烂掉了。 她很需要他,需要兄妹相奸,需要他操她。 “裴金金,你身上的味道在变,你闻到了吗?”李承袂边留吻痕,边揉她的后腰: “开始变甜了……” 男人的手随着话音落下来到少女臀下,逐渐从臀尖移到腿间,而后借着汁水的润滑,把手指推进去。 妹妹的后腰瞬间绷紧,刚开始还觉得撑,磨了一会儿就开始呻吟。她很会叫床,李承袂猜测这是之前裴音单项训练的结果。 软绵绵叫着哥哥,所有为指奸发出的淫声,都融进叫他哥哥的尾音里,娇得要命。 李承袂加了根手指进去,只几下,就看着妹妹如何躲在他怀里抽噎着泄掉。 她很会夹他,水在掌心积了小小的一片,内壁还不断抽搐收缩,隐隐有力道将他拖进深处。 阈值实在太低了,很容易出事啊…… 李承袂低低叹了声,包住裴音的手,带着她勉强握住自己的阴茎。 “摸我……妹妹,”他竭力保持理智:“帮我射精,就一次,好么?” 手里半握的东西很烫。 裴音先前为哥哥手淫,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的摸索,此时被他带着撸动,整个人茫然无措,就像个生涩的青苹果。 “怎,怎么才能射?好难……”裴音完全没有节奏地撸他,阴茎在手里越来越硬,偶尔会弹动一下。 欲望平等地物化每一个人,她无比想要把哥哥当成不会反抗的玩具,纵容她一次次骑他,让她破处,从他身上积攒经验。 他一定是有经验的吧……她也想有,但不愿找别人,只想要面前这个男人。 李承袂眼里全是欲色,忍住在妹妹手里挺腰、操她湿软手心的欲望,声音沙哑地教她:“非要我求你,你才肯动下脑子吗?裴音,慢一点,力气放重,刺激龟头……” 裴音涨红了脸按他说的做,同时仰着脸咬他的下巴:“那哥哥求一下我……求求我好不好?我可以骑到哥哥身上,让哥哥蹭到射出来。” 李承袂这时候也不忘跟她摆架子,闻言沉默捏住她的下巴探舌来咬,翻身躺在床上,要裴音骑在他胯间。 他使用这个姿势强迫她给长兄手淫,那根肉棒紧贴着妹妹的小腹,看起来要顶到肚脐,前列腺液色情地在她腹上蹭成一条蜿蜒的水迹,裴音努力夹着腿,表情难耐,可怜巴巴抬头望着李承袂,眸中尽是渴求。 来吃我吧,她说。 李承袂沉沉盯着她,表情偶尔变化都是在裴音刺激龟头马眼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射过,女孩子纤细的手指一遍遍裹着肉棒动作,视觉上的刺激令他更加难以控制自己。 长指握住大腿根,李承袂寻到位置,轻轻插入手指,一根到两根,而后用力把窄小的穴腔撞得连连收紧。裴音握紧了阴茎蜷起身体,低着头颤抖呜咽,看起来仿佛是在给他口交。 李承袂听到水声撞击的轻响,闷闷哼着,分出心思覆住裴音的手:“听话,金金,刺激我……很快了,再摸摸它……” 他很少说什么比“金金”更亲昵的词,此时一边用手插她,一边看着自己如何被她用手抚慰。 手指成为替换彼此的媒介,裴音实在忍不住了,俯下身含住龟头舔舐吞咽,完全把身体朝着哥哥打开。 李承袂对口交的记忆并不好,他想到那晚妹妹为了留在他身边、为了让他接受她,拼命讨好他的样子,忍下喘息把她提了起来。 裴音呜呜叫着,穴里粗长的手指离开,她还在空虚里没回过神,就被李承袂起身翻过一边按坐在胯间。 肉棒无阻隔地磨蹭湿穴,他一言不发,按着妹妹的胯骨,贴紧她的后背连连挺弄,间歇发出沉闷的粗喘,直到在裴音潮吹后的水液里完全射出来。 久违的两个人的筋疲力尽。 “……” 李承袂急促地呼吸着,反复舔舐妹妹的脊背,良久,他似是回了神,低声道:“我结扎了,在这之前。” “你会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李承袂的身体随着射精缓缓放松下来,两人腿间一片狼藉,妹妹还在颤抖,他只顾着抱紧她。 裴音勉强摇头。 她快被操晕了,什么都说不出来,身下的棍子抵着腿心磨擦撞击的时候,她已经感到承受的艰难,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做一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想叫我名字吗?”李承袂轻轻摸着她的脑袋:“或者叫我哥哥?” 裴音回过身,在黏腻的体液和彼此的费洛蒙气味里抱紧对方。 她一遍又一遍叫着哥哥,感受来自身前男人的体温,回味方才彼此身体实打实的纠缠。 在血缘的压力再次到来之前,不论是否愿意面对,他们依旧可以如愿做一对兄妹。 59DNA 尺子是清晨还给裴音的。 血迹被擦得很干净,李承袂一直用细棉裹着收在书房。男人拿着它回到主卧时,妹妹还埋在被子里,内衣穿了一半,显然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醒了,穿衣服到一半又打起了瞌睡。 李承袂将铁尺放在床头,俯身去叫:“裴音?醒醒,该起床了。” 李承袂心里已把昨晚当作是定情之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温柔,连忍耐水平都大幅提高。裴音不耐烦地哼着赖床快二十分钟,他也没生气,一直耐心地把她拉到身上的被子扯掉,逼她起来洗漱。 男人早起惯了,裴音则是骤然换了地方,也醒得很早。于是在她趿着拖鞋从盥洗室出来,走到李承袂身边时,又蹭过去和他亲了一会儿。 李承袂动作轻柔地触碰妹妹的眼睛,讲出暂拟的计划: “你回家之后,一直没有对外正式公开过。我想……等你十八岁生日,到时候在成人礼上宣布这件事,可以接受吗?之后把姓改过来,这样及等你读大学,校内再有手续要亲自办,不会让你太过费心。” 他说得比较斟酌,前面还有征求妹妹的意思,但在改姓这里,却丝毫没有犹疑,显然是将之当作必然要践履的事情。 裴音一顿。 “我可以不改姓吗?”她道:“我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的。” 李承袂为“陪”的定义皱眉,他毫不犹豫地摇头,看怀里懵懵懂懂望着他的妹妹: “不行,这关乎你的继承权,以及成年后能够拿到的公司股份等等一系列财权问题。……金金,改姓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要这么抗拒?” 女孩子原本依恋的神情稍稍变化,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哥哥,如果我改了姓,我们就真的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妹了。之后再亲亲、上床、像昨晚那样,就真的是……” 乱伦。 她依然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李承袂表情未变,只低头去亲她,同时握住女孩子柔软的手,感受她掌心的温度。 “乱伦”这两个字曾在无数个夜晚折磨着他,甚至于让李承袂恨屋及乌,厌恶父亲这个身份。 如果不是父亲,他和裴音总有一个人没有出生的机会,那么这些为欲望和情爱发生的纠缠,就都只是虚无的假设而已。 他的爱情的源头——高空之上那张与自己眼睛无比相似又怯弱涨红的脸,使得他成为觊觎幼妹的变态这件事成为必然中的必然。 哪怕裴音没有主动爱他,或者根本没有爱他,他也会在理智崩溃后主动将她拘系在身边,用尽办法求得妹妹的垂怜。 李承袂心平气和与妹妹低语:“你觉得你不改姓,就不是乱伦吗?裴金金,在几年前,早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就已经拿到父亲和你的DNA鉴定报告了。” 裴音脸色变得苍白。 男人很轻易察觉到少女情绪上的波动,顺毛摸她的后脑:“不用心存侥幸,或者以为有什么奇迹发生,我比你更清楚我们是板上钉钉的……兄妹。” 他以为裴音的不安只是为着兄妹乱伦惯有的悲惨下场,遂耐下心,边吻她,边进行安抚: “我会处理好以后的所有问题,不用怕……张口,让我进去…嗯……我总觉得你把自己当成寄养在家里的无关小孩。裴金金,这里是你家,不用顾忌那么多。” 说着他突然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盯着裴音的眼睛: “你是不是……从不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是指一种血缘上的亲属关系?裴音,有亲哥哥的话,是不能一厢情愿把它作为情趣来叫的。” 裴音的脸立刻变得“白里透红”,一副被说中心思的表情。她恼羞成怒看着李承袂,直到男人再度覆上来,将亲昵的啄吻随着动情,变成温柔的深吻。 裴音安静回应,偶尔忍不住轻轻哼几声,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哥哥勾走,只顾着揽住他的脖子,呜咽着讨饶。 “哥……不…不咬我,好吗?我疼……” 李承袂握紧她的手,低声问:“嘴巴很痛吗?” 裴音怕他察觉自己的异样,蹭了蹭他的下巴,捧着他的脸要亲亲:“不咬就不会痛……哥哥再亲亲我……唔,唔…喜欢……” 她抬腿去夹他的腰,李承袂很快忍耐不住,握着她的肩愈发深入,咬着她的耳垂,在颈侧几乎贴着锁骨的地方,留了个印子。 “手链什么时候再给我?”他哑声问她,反复舔舐妹妹身上微红的痕迹:“我们乖金金……” 裴音被叫得满脸通红,想捂耳朵,被李承袂按着动弹不得。 “你不是,不是不要了吗?”她气喘吁吁地问。 李承袂缓缓揉她腿侧,呼吸滚烫,动作却十分克制。 “当时本就是为了让你听话一些故意说的,现在我才知道,你永远不会听话。”他停顿了一下,道:“你会在我身边按时等到成人礼,对吗?” 裴音几乎以为李承袂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呼吸乱了几拍,胡乱点着头避重就轻道:“手链……手链等下次,我就给哥哥戴上。” 李承袂没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吻她脖颈。 床上胡闹了一会儿,李承袂终于带着妹妹起来,给她换掉内裤,拿来新的换上。 期间裴音一直坐在床上,看着哥哥照顾自己。 她发现她有点舍不得离家出走了。 不惹李承袂生气,大概高考后不久,她就会有一个非常体面隆重的成人礼,她会和哥哥在十八岁后的某个夜晚做爱,被他压着操一整夜,最后像昨晚这样趴在他身上睡得安安稳稳。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改姓。 人每天约摸要说一万句话,唇齿张合,认知与伦理在语言和声音中定型,成为规范。 作为“半路”兄妹,改姓这件事对裴音的意义非比寻常。正是因为之前两人名字毫无关联,她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追求哥哥,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在日记里光明正大的意淫。 从来以为成年是最后一道限制自己求爱的屏障,可直到现在,裴音才发现,眼下似乎反而是她得以摆脱规劝的最后时光。 哥哥有直面人伦和她相爱的打算,她没有,她之前所有的勇气,都来源于自我欺骗和少女天真,以为车到山前必有路。 改姓后,就是真的、货真价实的乱伦了……就真的要面对这不堪的两个字,让自己的爱情变成见不得光的偷情。 裴音更害怕这个。 她从前不想这个问题,因为对方是得不到的人,只要哥哥爱她一点,裴音就会觉得满足。 可欲壑难填,随着男人的包容和让步,她想要的越来越多,甚至希望哥哥可以只爱她一个人,不要抛下她。 她从没想过真的和亲哥哥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子。 ——噢,还是想过一次。 除夕那天,李承袂当着父母的面检查她的伤口,神情冷漠疏离,指腹却极尽挑拨之能事。 裴音为哥哥的触碰而肢体发软,却也无比恐惧被父母发现他们的暧昧。 裴音的阴暗情绪在这一刻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做他妹妹的,重建家庭是爸爸妈妈的错,为什么代价要她和哥哥承担? 她的爱情是光明正大的,如果爸爸妈妈不结婚,没有人能知道他们是亲兄妹。 乱伦就更是无稽之谈。 裴音又记起那刺眼的“承樱”二字。多好的两个字,好到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他的妹妹,会对他们任何稍有逾矩的行为投来异样的眼光。 心里拐了无数个弯,裴音把自己密密麻麻地缠起来。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哥哥的背影,还是下定了决心。 —————————————— 呜哇哇哇要出去玩,在收拾行李,剩下的等晚点修完再更,大概有两三章的样子 补充:afd那边有读者提出的问题我觉得蛮有意思的,在这边也说一下~ 真骨科兄妹+年龄差,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哥哥的权威有时候会代表父亲的权威,甚至直接=父权,所以一旦主动,会让本就处于弱势的幼妹更加没有反抗之力,这也是我之前在wb说兄妹骨必须妹妹主动的原因~ 所以在发现哥哥已经打定主意给她改姓之后,即使两人定情,妹宝还是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也只有他们都脱离原有的家庭氛围,才会有说开的机会gt;lt; 60莴苣地 陈寅萍发现他的女同桌又开始磨她的铁尺子了。 那把尺子在有些角度已经不止于“尺子”的概念范畴,如果它的形状再稍微改变一些——比如一端更尖锐些,刃口有弧度些,陈寅萍完全会认为裴音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 就这个问题,陈寅萍在当周单科模拟结束,他们到食堂等向韩羽的时候问过裴音。 “先不说去了住哪儿,你确定你能过安检吗?”陈寅萍一脸怀疑:“这东西现在真的有点太锋利了……裴音,你干什么老带它啊。” 这个时间只有高三的学生,食堂人还不算特别多,几个人坐在角落,方便为裴音离家出走出谋划策。 裴音拍了拍校服内口袋,道:“你就没什么喜欢的玩偶物件啊之类的?癖好一样,晚上都要抱着才能睡着的那种?” 陈寅萍大概懂了,但不是很彻底。 他不知道裴音先前割腕把自己弄进医院的事,也不可能闲得没事做去看自己女同桌手腕是否出现了一道伤口,便只说:“哎,那你小心点啊…弄伤应该挺疼的。” 向韩羽在这时候过来,手里提着到校外买的爆汁小生煎。 陈寅萍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帮她把生煎包分好给几人,打量了下裴音,摇头道: “不行啊……不行,裴音,你到时候一定得改改,你现在这样…太乖了,前台一看就知道你还是未成年,人家会觉得很麻烦的。” “那我做点儿什么比较好?”裴音面露狐疑之色:“你还懂这个?” 陈寅萍时刻留意自己女朋友的脸色,正色道:“别这么看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听他们吹而已。” “最简单的,染个头发吧,”陈寅萍指了指裴音柔软垂在脑后的马尾:“考完之后让韩羽带你去,染成非主流那种的,一定很稳。” 向韩羽接话道:“嗯,漂几次褪个色就成……这样等你和家里的矛盾解决了,你还可以染个别的,多好看!” 她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很快和裴音你一句我一句聊偏了主题。 两个女孩子聊得热火朝天,衬得坐在一旁出神的林铭泽像个木头。 陈寅萍给对方使眼色,终于让林铭泽动了,抬手敲了敲桌子。 林铭泽道:“说偏了啊。” 裴音一怔:“是哦……” 陈寅萍在一旁帮腔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人都通过的办法,应该八九不离十。等你出发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就行。” 向韩羽觉得好玩,撑着脸看向陈寅萍:“我要是裴音她哥,第一个就扒了你的皮。” 顺着,她随口问林铭泽:“对了,等你们去春喜,你要住裴音隔壁么?” “嗯?噢……不,不不,”林铭泽摆了下手:“我已经成年了,到时候直接去住酒店就行。” 他在想裴音和李承袂的事。 之前小姨暗示过他,虽然措辞委婉,林铭泽却听懂了,是觉得他们两人关系并非止于兄妹。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非常恶毒的假设了,林铭泽当场翻脸,被小姨耐心给予解释: “他们不是从小到大相处的兄妹,相认也不过半年而已。裴音入院那天,李承袂表现得可完全不像是把小姑娘当成自己无关紧要的妹妹。” 林铭泽不懂:“那又怎么样?” 林照迎似乎难以启齿,顿了顿,只道:“我和他结婚两年……他从没这样过,那种神情,我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她道:“裴音对李承袂那混蛋来说绝不只是妹妹,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最爱什么都按言情里看到的来,哄一哄就被骗走了。万一呢……你想想,如果万一,她该吃亏成什么样?” 林铭泽被说服了,因为他想到在拘管所的那个冬日清晨。当时李承袂风尘仆仆走进来,面容冷淡地把妹妹强行按进怀中。 那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哥哥担心妹妹,在压着火气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现在从男女之情的角度去想,即使细节时隔半年已经变得模糊,还是能让人感觉得到,这一幕像极了情侣之间闹别扭。 林铭泽为这一感觉毛骨悚然。 这可是亲兄妹啊……从长相就可以看出相似之处的亲兄妹。 向韩羽此时的提问,倒是给了林铭泽试探的机会。 “既然说到这了,”他道,注意着身旁裴音的表情:“你确定要瞒着你哥?前两天不是说和好了么,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裴音并不如以往那般,在听到“哥哥”这个词时露出抱怨的神情,而是露出个很腼腆的,甚至可以被称为羞怯的笑。 林铭泽曾经很多次期待裴音向他露出这种表情,他抿了抿唇,突然有些烦躁。 “当然要瞒着他呀。” 裴音对一些事情有近似直觉的敏锐,她知道在撒谎时,不能去编想要隐瞒的东西,而是应该着重去说真实发生过的部分。 于是她道:“现在还是打算离家出走,是因为……我哥要给我办成人礼,要我改姓。我不喜欢,尤其不喜欢跟爸爸姓。哥哥欺负了我这么多次,就不允许我也不听话一次吗?” 林铭泽自我欺骗之下,想到认识裴音以来女孩子掉眼泪的次数,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该给李承袂点颜色看看。他想。 不论猜测是真是假,让裴音多和别人接触,带她离开那个家的环境,或许,她就不会总惦记自己亲哥哥了。 - 李承袂对此一无所知。 那日早晨将妹妹送到学校后,再见是考前三天。为了不影响她,李承袂尽量早出晚归,及等高考结束,才做好心理准备回家见她。 大概因为年龄差距大,李承袂常常不理解裴音在想什么,就像他无法想象高考结束才不到四个钟头,他推掉应酬从公司回来,妹妹就已经一头灰金长发缩在卧室,在暖光下抻翘着脚撑在床边,脚趾甲上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还未干透。 莴苣姑娘侧对着他,长发挡住了手部细微的动作,不大能看得清她在做什么。 李承袂静静站在门外看着,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已经得偿所愿,如计划中的那样,和妹妹共同生活了很多年。 双目失明的女巫教母在塔下摸索,不肯触碰金色的蝴蝶和绳辫,直至心甘情愿要公主捧住他的脸,把关于情爱的眼泪落在狰狞的伤口上面。 他从不想像王子那样,只能每天于深夜如小偷般潜入高塔,还卑鄙地要她生一双儿女,剪掉长发,在莴苣地里等待救赎。 他只要她就可以了,只要能光明正大地要妹妹把头发放下来让他上塔,只要能看着她健健康康好好长大。 在病态的故事里,兄妹也可以是病态相爱的情人。 61易弃掷 这一视角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李承袂从阴影中走出,抬手敲了敲门。 裴音原来在吃甜筒。 桌子上准考证、铅笔和铁尺等等一系列小东西还扔在那儿,乱七八糟的,呈现一种放松的凌乱。 听到声音,少女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哥哥,便干脆直勾勾盯着他看,把剩下的甜筒吃完。 裴音有个习惯,吃甜筒总把纸包撕得干干净净。于是还没等吃完,化掉的冰激凌就从她手心淌出来,一滴一滴往下掉。 李承袂被她那副笨拙的勾引姿态弄得身体发热,看着刚才还自以为性感的少女,此时被止不住的冰淇淋水弄得狼狈不堪,有些好笑地上前,抽了湿纸巾来给她擦手擦腿。 “小猪一样,一点儿不顾干净。”他低声斥她。 裴音见李承袂对她的新头发无动于衷,有些不满:“为了让哥哥亲亲我而已……哥哥不上当吗?” 李承袂看她几眼,继续给她擦被冰淇淋弄脏的腿。手捏着湿巾从大腿内侧轻飘飘刮过去,裴音敏感地抖了一下,接着就被李承袂按在了床上。 “你考试的时候足够专心吗?”他专注地看着妹妹的头发:“还是一早就在心里想着,回来后要如何做这些事……我们女大学生裴金金?” 真的变成灰金色了。更加像是高塔里的公主,他费尽心思也守不住的那种。 “呼……考完才想的,哥哥,我很乖…亲亲我吧……” 裴音的声音细弱,大概被他压得很爽。李承袂近距离逼视她的眼睛,并未急迫行动。 “你今天好像很急切地在引诱我……?” 他没责怪她的贪得无厌,说完就低头含住她,施以满足。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裴音放心地叫出声,听到哥哥在呼吸间隙问她:“头发怎么回事?” “漂了头发……好看吗?” 李承袂嗯了声,大手从后颈插入发间,长指从发尾一路往上,以指腹缓缓摁过来,检查头皮的受损程度。触感比以前软了很多,但依然很柔顺。 浅金色的发丝逐渐积了满手,李承袂沉沉望着,揉她的头皮发根,直到裴音难耐地仰起头哼出声,才俯得更低,轻轻吻住她。 动作由浅而深,李承袂掌控惯了,只稍微施了力气,就让裴音腰肢发软,逐渐往后陷进被子里,捂着眼睛急促地喘息。 “嗯…嗯……呼……”她手指下的脸很红,可能是因为情动,也可能是因为窒息。 头发就此从李承袂手里离开,一部分遮住妹妹的脸,一部分轻柔绕在她脖子上。 他没有如往常那样停下,而是顺着裴音的动作前移,撑在她身上安静俯视她的神情。 是纯然的,足够令他起反应的表情。嘴唇湿润,牙齿没有咬合,舌尖若隐若现,方才这儿被他含住舔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在沙滩展开了壳呼吸的蛤蜊。 极度紧张,又极度放松,形状像是小蝶。 李承袂抬膝径直顶进裴音腿间,俯得更低,敛眉去咬她的下唇。 “嘴张开,”他低低道:“腿也张开。” 视线里全是绵绵的浅金,妹妹的头发积在胸前,在向他分开腿的同时,也将腹部满心信任地袒露给他。 李承袂久违发出喘息,他埋得更低,咬着裴音的吊带往下,露出她半边胸口。 而后,他含住了一点儿,逐渐在舔咬中将小小的奶头放了出来。 他过往鲜少碰妹妹这里,此时看她胸口奶尖早已挺起来,像红豆一样引人采撷,心里那股欲望便更加强烈。 “你的胸很漂亮。”李承袂开口。 裴音问他:“哥哥……哥,怎么漂亮?” 李承袂更用了力把她往下压,迫使她腿抬起来磨蹭他的腰。 指腹将挺起来的漂亮乳尖按下去,乳肉温温热热地裹上来,李承袂听着裴音难耐的呜咽,慢慢地捻她。 “摸她的时候,这颗血痣在动……你看,很漂亮。” 他捏紧奶尖往上提,看眼前白软的胸被他摆弄成水滴型,红色小痣像蚊蝇一样扰乱他的注视,稚嫩的胸完全受不了这种侍弄,很快红了一片,乳尖肿胀,像是也要流水。 李承袂埋头去吃奶,感受妹妹如何在他身下战栗呜咽,揽着他的脖子,绷着腿频频高潮。 情欲的眩晕中,裴音发现自己的手被牵住了,她被男人引导着再度往下解开裤口,拉开裤链,直到被迫分开手指,缠绕滚烫的肉棒。 她觉得羞耻,捂着脸退开,没一会就又凑过去,手指分开露出眼睛,试探着轻轻握了一下。 李承袂很轻地哼了一声,他没阻止,看着裴音得寸进尺,盯着他的性器撸动起来。 这样像是讨好他的同时审视他,李承袂任她观察自己的身体,令妹妹将小腹袒露在眼前,用茎身一遍遍磨她。 “这样就摸不到了……”裴音瘪着嘴,还要去握,被李承袂抓住手,更近地拉过来。 “我有些忍不住……嘶,不要动…”他道,位置偏了稍许,沿着殷红的肉核就重重碾了过去。 “呜……你别……”裴音绷紧腿根发抖,腿间湿声汩汩。 李承袂把她抱进怀里,摸着女孩子的后脑闭眼冷静片刻,停下退开,把裴音翻过一边,把内裤重新给她拉回去。 “怎么不……不继续了?”他看见自己一无所知的妹妹正懵懵地转头看他。 就这样什么准备也没有地做,好像会把你干死。 李承袂看着她,没说话。 先前这种动作时,往往都在冲刺的末尾,自后抱着裴音,视觉的冲击减弱,整个人很快被性高潮冲洗,很难注意得到。 而刚才蹭她的那两下,李承袂突然发现他们之间,彼此的尺寸差得有些多。 大腿并拢,阴阜下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区空隙。他的阴茎明显比那个空隙要宽,蹭过去的时候,小穴两瓣肉会被完全碾过去,茎身还能蹭到腿根。 而除了尺寸上的差距,还有颜色…… 总之,他暂时失去了和她真的发生点儿什么的欲望,那东西进去,裴音如果没有好好润滑,一定会出事。 自己两根手指就能把她弄成那样,李承袂不太敢想鸡巴进去会发生什么。 他重新把裴音翻过来,捏着她的腰俯身去亲她,同时将手指送进去。 “我还以为……”裴音呜呜叫着,试探着问他。 李承袂低低嗯了一声,“本来是这么想的。” 他抬起指尖用力往里撞了一下,湿热的小穴里立刻发起抖来,裴音抓紧他的小臂,指甲陷入皮肉,声音里又有了哭腔。 他将脸贴着她,安抚似地摩挲了一阵:“还是…有点早,再等等。” - 李承袂原本预约了餐厅,计划带裴音出去庆祝。只是他回得本就较迟,待亲昵过后从被子里把女孩子剥出来,已经有些晚了。 裴音提出还要吃宵夜,又哼哼唧唧说舍友那儿还有几本书没带过来,要过去一趟。李承袂不疑有他,挽起衬衫衣袖亲自下厨,目送妹妹扎起头发,拿着包离开。 约摸大半个小时之后李承袂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开始以为妹妹出了什么意外,一查才知道裴音早买好了去春喜的机票,甚至就在他们定情的第二天。 但他依然没动。 信誉这个词对他这种人来说很重要,裴音知道,所以李承袂认为自己有等下去的必要。 然后他就维持这个状态,孤寡老人般在桌边等了整整一夜。 期间秘书发来了具体的信息。裴音的机票是和狐朋狗友一起定的,且就是那个让他防备万分的林铭泽。按照时间,现在他们显然已经到了春喜。 开房记录没有立刻生成,李承袂暂时不知道妹妹到底住在哪儿,不确定她是否安全,是否与林铭泽共用一个私密空间。 李承袂清晰感受到心底的怒意和嫉妒情绪,它们急迫而燥乱地搅在一起,让他想现在就动身把妹妹抓回来,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外面的人有多么危险,而她一无所知地进入到他们之中,还傻子一样带了个足以让事情性质更加恶劣的危险分子。 李承袂强行压住自己的怒火,足足等到第二天早晨九点,大部分人的社交时间开始之后,才给裴音的舍友向韩羽打去了电话。 女孩子,背景音略有些吵嚷,不是个特别适合通话的情境。 “裴音?没有呀,我们不在一个考场……考完试后,我还没见她呢。”声音参参差差的。 男人脸色冷若冰霜,语气依然温和有礼:“是吗?好,谢谢,我知道了。”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低头着凝视腕上的手链,开始给裴音打电话。 刚开始还是拒接,而后就变成了无法接通,语音提示,妹妹不在服务区。 李承袂再度沉默下来。他几乎能在脑海中复原出裴音是如何被哥哥的来电吓得拔了自己的电话卡。 几天之后,李承袂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妹妹哄骗的事实。 裴音在进行一场蹩脚的漏洞百出的逃亡,而他当时沉浸在初恋的喜悦里无法自拔,竟如此轻易被她得逞,至今仍不晓得妹妹离家出走的动机。 年少轻远别,情轻易弃掷。他已经不是靠着冲动一腔孤勇行事的青春少年了,对感情的稳定性的要求,远远大于所谓的新鲜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代际矛盾的存在,裴音完全不懂这种“抛下”和“欺骗”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李承袂像女巫、巨龙,同时作为追求者守着他的妹妹。 直到高塔里的公主自己凭空消失。 62仪式感 裴音根本没有打算离家出走太久。 她的生日几乎紧挨着出高考成绩的时间,到那时候,李承袂一定会来抓她回去。裴音想届时再卖乖跟哥哥谈条件,将改姓的时间拖一天算一天。 她无法做到在自己十八岁的那天,于众目睽睽之下,用“李承樱”的名字叫李承袂哥哥,那几乎是在打她自己的脸,告诉所有人我是一个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暗地里却勾引自己亲哥哥和他乱伦的坏孩子。 这对裴音自尊的打击是毁灭级的。 她做不到像别人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把这种悖论般的身份当作情趣,当作py中的一环。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至今做过的大胆的事也只有那么一件。 伪装、逃避与粉饰太平,是十七岁的裴金金首先能想到的办法。 她成功地实践了计划,但没想到先受不了这种日子的是自己。 除夕夜之后,两人的关系表面还是李承袂掌握尺度,但实际上他们亲近与否,完全取决于裴音的态度。 这让裴音甚至偶尔生出一种拿捏哥哥的错觉,过往为得到李承袂的片刻怜爱要死要活的日子,好像都只是甘来前那一小点儿苦罢了。 小旅馆价格便宜,只花了裴音小金库的零头,她整日和林铭泽到处玩,等天色变暗,再踩着点回宾馆龟缩起来,自欺欺人地实践离家出走。 说着天高皇帝远,想干什么干什么,但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用林铭泽的身份证重办了张电话卡。 实际上从来到春喜的第二天开始,裴音就已经后悔了。 她反复回忆高考前最后三天,那三天学校不再让学生留宿,杨桃姐姐到学校来接她回家。 裴音安安稳稳贴身装着自己的宝贝小尺子,背着书包回到家,看到沙发上坐着等她的哥哥,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幸福感。 她大概不是那种能飞得很远的小鸟,裴音想,她太眷恋哥哥的温度了,稍微在外待得久一些,就迫不及待要扑进他的怀抱。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就好了,如果可以不和他用一个名字,拥有不同的父母…… 裴音在晚上裹进被子里,为和爱人是兄妹的事偷偷抹眼泪,听着对面房间男女做爱的砰砰声,吓得动也不敢动。 那些男人的声音令她感到恐惧,吼叫与话语和哥哥的完全不同,粗鲁而猥琐,像鸭子叫,裴音有时候只模糊听着,就好像已经能闻到他们口鼻内酒糟的气息。 偶尔女方的叫声会很婉转,裴音想着李承袂吻她时的样子,甚至会起反应。 做爱有那么爽吗? 她闷在被子里偷偷摸自己,揉圆润的胸,摁捏乳尖和脖颈敏感的地方;蜷起腿,从腿下插手指进来,把腿心搅得一片湿,因为掌握不好力度,水液溅出来糊在腿根,出汗之后难受得要命。 空虚比满足更早侵入感官,裴音没那么好的耐力,勉强从被子里钻出来,张着口无声喘息。 好想要你……哥哥。她红着眼睛想,全身自上而下、由内而外都是湿的。 对面又传来骤然高亢起来的,像小狗一样呜呜叫着的女人声音。 他们应该快结束了……裴音潮红着脸,大着胆子跟着叫了一声。 她叫的声音很小,几乎就是气音,可偏偏就巧,那边的动静恰好停了。 裴音吓得立刻闭上嘴,把象征动情的湿内裤匆忙丢进垃圾桶,跑进浴室闷头洗澡,不肯承认刚才自己的鬼迷心窍。 这一堆事情做完,手机却依旧没有任何甜蜜来电。裴音失魂落魄靠在床头,怨女一般看着窗外。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裴音几乎想发消息问他。 对你来说,难道我很难找吗?明明知道我在这种地方自讨苦吃,不应该来嘲笑我,挖苦我吗? 我为了保住我们干干净净的感情,为了不让它被别人看轻,做了这么勇敢的事,你怎么不懂、怎么不夸奖我呢? 大约是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空虚再度让裴音剑走偏锋,她在高考出分的前一天,大着胆子到宾馆不远处的药店买了一盒安全套。 这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摸过了,之前玩它被哥哥逮了现行,屁股还挨了一巴掌。后来裴音想自慰,都是直接用手指,几乎把这个东西抛在脑后。 这次,裴音想用它试一下别的,比如切身实地的,把它套在自己手上,在十八岁的晚上重新体验自慰。 裴音认为这极其有仪式感。 没想到包装盒才拆开,裴音正好奇地把避孕套从小方袋的润滑液里拎出来,门就被轻轻扣响。 克制的两声,决不多敲,熟悉至极。 裴音心里涌起一股特殊的预感,她急切地站起身,又顿住,把避孕套丢在桌子上,擦了擦手,才迫不及待光着脚来到门口,小心翼翼打开。 李承袂一身黑色西服,肩宽腰窄,身形颀长,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礼品袋,正垂眸平静地望着她。 他的鼻子本就很挺,此时因为门里门外的光影,鼻头与眉骨被巧妙地衬托出来,更显得面容深邃,目光刻薄。 “请问,你为什么买安全套?”他问。 ———————————— 啊啊!今天没什么行程,应该能断断续续更一些! 首先出场的是躲在小旅馆埋头鸵鸟/鹌鹑式离家出走的金金被迫听墙角! 本来还有一丢丢林铭泽的戏份但,我很迫不及待所以不写他了! 63我买的 李承袂来到这个名叫“顺意”的宾馆门口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他下了车,在行人频频投来的目光中径直进入门内。 “妹妹闹别扭,我的房卡落在她那边,能否麻烦您查一下?” 前台显然对这种来找偷情姘头的伪装询问见惯不惯,没说几句就报了房号,努了努嘴示意楼梯的方向。 “没有门禁卡,直接上去就行。” 李承袂表情变得不太好。 堪忧的环境,不能保障安全的地方,裴音居然敢住这么久?如果有人盯梢她,她一个多走几步都要喘的小女孩,要怎么办? 他阴沉着脸往楼梯那儿走,看起来更像是要去捉奸。前台的小妹妹露出八卦的表情,胳膊肘撑在玻璃台上,远远望着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消失在楼梯间内。 这么帅的人也需要捉奸吗?她幸灾乐祸地想,猜测过一会儿下来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此时正是饭后消食结束的时间,李承袂刚走上一层,就听到身后多出一道脚步声,他留意了一下,是个衣着朴素的女人,看着年纪不算太大。 他无意理会,对方却攀谈起来:“嗳,您哪间啊?怎么之前没见过呢。” 李承袂想到什么,道:“403。” 女人的声音惊喜:“呀,我是402呢。” 李承袂见她小跑上来,脚步停住,在逼仄的楼梯转弯口回身,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对方一怔,显然将之理解为一种建立私人联系的借口,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脸颊微红。 “嗯……?” 李承袂皱眉,看着她继续道:“一年以前,林照迎肠胃炎叫秘书送文件,除那之外还有一套干洗的套装,我记得是个刚转正的实习生跟在后面拿着衣服。是你吧?” 他毫不在意四周僵硬起来的气氛,看了眼女人手里露出的房卡一角,道: “看来你工作很顺利?林照迎甚至放心你在我妹妹隔壁监视她,是防止侄子为私生女走火入魔,还是良心发现保护前夫的叛逆高中生继妹,或者……想知道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能让我惦记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在自己说到后半句话时变了脸色的女人,微微笑了笑,突然逼近她,压低声音: “回去一字不差地告诉林照迎,就是她想的那样。她觉得知道这件事,会对贵公司收购那点儿散股有任何帮助吗?” 语罢,李承袂便径直自女人手里抽走房卡,从容走进妹妹隔壁的房间。 一小时后,裴音眼巴巴看哥哥一副主人姿态走进来,反手关上门,站在那儿盯着她看。 “哥哥怎么知道我买了安全套?”裴音嘴上装腔作势,身体已经诚实地贴过去,恨不得立刻抱紧他。 李承袂轻松避开她的示好,侧身来到房间内的写字桌边,看到那个泡在流出的润滑油中的无色避孕套。 “裴金金,你做什么我都知道,”男人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礼品袋放到那泡东西旁边。 “我来是为了确定你的目的,防止你误入歧途,试图劈腿。” 裴音脸蓦地烧起来,她站在原地,稍稍后退背靠着墙面,面上竭力保持着镇定:“才不是劈腿……我怎么会……” 她还想试探他来的真正目的,遂道:“哥哥是骗人的吧?如果知道,怎么会不来抓我?哥哥这个年纪的人,这么久不做爱,身体一定很不舒服吧?” 李承袂没有回答这些无礼又冒失的问题,只是看着面前的少女。 裴音穿着件粉色的肌理吊带裙,质感像绸缎上布满泡沫,裙摆扫着膝弯。她本来就白,常年不爱晒太阳,导致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赛雪”感,这也是李承袂之前觉得妹妹像一只抑郁中等待发霉的蘑菇的原因。 而此时,苍白的皮肤被这种充满生气的粉色面料一衬,反而使少女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软可爱。 李承袂为自己的审美感到满意。 他一眼便知这是六月初送到家来的那些品牌成衣里的一件,叛逆的妹妹在离家出走之前做足了打算,知道瞒着哥哥,倒没忘记把漂亮的新裙子带走。 男人不阴不阳看着裴音,上前俯身,捏住裙子轻轻提了提。 “我买的。”他道。 捏住袜子提好到小腿肚的位置。 “也是我买的。” 手指从后背划至裙腰,充满警告暗示意味地按在腰胯的位置。 “就是这些内裤,胸衣,这些能让你安安稳稳躲在这里的消耗品……裴金金,都是我提前买好给你的。” 李承袂收回手,抄进裤兜,平静地审视身前的少女:“然后,你对我食言,连夜跑到这种破地方住?我请问—— “你这是离家出走,还是打算和小男孩私奔?” 64怎么会 “嗯……如果我说,我是和人私奔呢?哥哥会生气、会吃醋吗?会亲亲我吗?” 裴音走上前,又想蹭上去索要拥抱,被李承袂用目光制止拒绝。 “吃醋?”他慢慢重复这两个字,道:“裴音,还不到那种程度。” 男人抽了很多纸巾,慢慢把桌子上积成一小滩的润滑油擦掉,又捏住避孕套丢进垃圾桶。 碍眼的东西消失,李承袂的心情稍好了些,这才示意裴音过来,将她拥进怀里,指尖插入浅金的发丝里轻缓抚摸。 少女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骨饱满,在发根已有黑色长出。李承袂在妹妹身上闻到劣质润滑油的气味,那种粘稠的质地和刺鼻的味道,令他本能地厌恶。 他侧头附在裴音耳边问询,语气不轻不重: “私奔,是吗?裴金金,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对他完全没感觉……至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根本用不到这些润滑的东西。” 李承袂将裴音抱离地面。 在春喜,能一下子在热门商圈周围找到这种水平的旅馆,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种本事。 裴音不缺零花钱,又没过什么水平线以下的苦日子,李承袂一开始也想不到她会为了不登记信息,就跑来住这种宾馆,在里面缩着“离家出走”。 他默默关注了裴音很长时间,说来也巧,让特助安排的观察看护裴音的人,就住在404。 他知道妹妹每天在房间看音量很大的爆米花电影解闷,知道她经常能听到其他房间的人做爱的声音。她的作息是昼出夜伏,会拒绝和林铭泽到酒吧去玩。 而李承袂这次突然过来,确实是为着妹妹突然购买安全套的异样举动,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了给她礼物。 这或许可以算是十八岁生日礼物的一部分,别的需要在正式的场合给予,而这个却足够私人,私人到就适合这种他们二人独处的场合。 李承袂有想过很多小东西,但看来看去,好像都不如这个能说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李承袂想借这个机会,先见她一面。 一阵子不见,裴音看起来非常想念他,细腿一直紧紧挂在他腰上,使李承袂更加为妹妹离家出走的动机感到困惑。 想着,男人把裴音按进被子,紧紧抓着她的手直至十指相扣,低头下去吻她。 嘴唇相碰、辗转,肌肤相亲,李承袂被女孩子热情急切的回应取悦到,掌握着分寸压下身撩拨她。 接吻的过程伴随着空气中细小的灰尘,隔壁的旅客是刚才在楼下遇到的女人,知道他们是兄妹。 李承袂刚吻到裴音就硬了,他分出心神不让自己撞到她,低声告知她关于隔壁的事。 裴音被亲得晕晕乎乎,抬着腿用脚背磨蹭男人的背肌,呜呜嗯嗯应着李承袂平稳的讲述,直到那句: “我说,我来看顾叛逆期的妹妹。唔,好乖…叫得很乖,很清楚………金金,记得吗,这里的隔音很差。” 哥哥在轻轻跟她调情。 裴音的动作突然停下,舌尖立刻被李承袂吮住深入。下一秒,她整个人开始挣扎,努力逃离哥哥温柔的桎梏。 李承袂以为弄疼了她,从善如流松手,看着裴音逃下床,坐在床角捂着胸口平复呼吸。 男人眼底流露出几分餍足。 他显然相当喜欢接吻,长腿在床上展着,整个人倾身过去摸了摸妹妹的脸,即使同意她自个调节呼吸,手指也仍轻轻揉着她的唇瓣。 裴音看着李承袂的眼睛,小声问道: “她知道我们是兄妹的事,哥哥怎么不早早告诉我?我刚才声音是不是很大?人家听到了会怎么想?……哥哥有说是亲妹妹吗?那、那她会怎么想呀…哎呀…哎,应该不会听到吧?” 她刚开始声音还有些气虚,越说越顺,口吻就急切起来,近乎诘问。 李承袂听来觉得有些刺耳。 他的笑容消退一些,平静问她:“很重要吗?” 裴音对哥哥的变化毫无觉察,还在试图跟他争辩:“当然呀!哥哥,她会不会……会不会……” 裴音的表情,让李承袂觉得他的出现是不受欢迎的,是脏东西。 他静静看着裴音,看妹妹垂头丧气缩在床头,嘴唇都还肿着,眼里却懊悔与恐惧并存,像偷吃完乳酪蛋糕,才想起有大猫在门外守候的蓬松白鼠。 ——狡诈,可爱,贪婪。 “你觉得我今天来找你,是见不得人的?”他道。 裴音怔了怔,立即摇头,眼神躲闪:“我只是怕隔壁知道……我们……” 李承袂望着她怀里绞紧的纤细手指,淡淡道:“裴音,你根本没有为我们的关系做好准备。” 裴音抬着脸辩解:“我有!我只是,我只是……” 李承袂伸手钳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身边,倾身覆上去。 “那就现在在这里做。”他脸上没有温和的神情,声音听起来却是温和的:“你不是一直都想上我么?” 裴音立刻服软:“不,不……我错了,哥哥…不要现在……求你了。” 李承袂面上无有情绪地笑笑,从她身上下来。 及等走到桌边,整个人已经再度冷静,李承袂用手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良久才打开放在边上的矿泉水倒进玻璃杯,把宾馆附送的劣质茶包也撕开丢进去,等了等,喝了口冷茶。 李承袂端详着妹妹稚嫩的脸。 这是一张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才会有的脸,还没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但已经依稀出现妩媚的影子,四肢修长矫健,身体不好却充满无用的活力,好像至少明面上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世界从来都是给这样一张充满活力的脸准备的,他有时候走在前面,有时候又远远被落在后面。 “我大概知道了。全部,包括你离家出走的原因。”李承袂将杯子放到靠里的位置,不再去碰它。 原来还是因为“乱伦”这两个字。 “裴音,我怎么会一时昏了头……以为你能明白爱?” 李承袂沉静望着妹妹的眼睛,道:“你这种年纪,明明还是买椟还珠、凡事图个新鲜劲儿的阶段。我怎么会蠢到以为,你会真的敢和自己的亲哥哥乱伦?” 65明白爱 李承袂终于发现,他有病的程度其实远甚于裴音。 一个伪装正常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被揭出了另一面,仿佛行骗多年的达尔杜弗被收走假面,举步维艰。 揭穿他的人看起来病得不轻,却恰恰知道如何做正常人该做的事,包括伪装自己。 裴音此时才意识到不对,但嘴硬,还在否定李承袂的话。 “我怎么会怎么不敢?如果不敢,我怎么会主动亲近哥哥,和哥哥做刚才的这些事?” 李承袂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两者之间,有什么独一无二的关系吗?你做的事,换成别的人,换成林铭泽,甚至是你的男同桌,你不可以照样做吗?” 裴音觉得自己的爱被看低了。 她为了他们爱情的纯洁,跑到这个地方缩着受委屈,躲避一切成年要面对的伦理问题。哥哥却觉得,她可以将相同的事用在别人身上? “怎么可能?”裴音睁大眼睛:“只有对哥哥,我才会这样。之前我怕哥哥知道我的爱,躲躲藏藏,只能委屈自己做个妹妹;后来我怕哥哥知道得不够,一次次说爱你……我做得难道还不够多吗?” 李承袂点点头:“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哥哥。” 他向裴音递出手,露出腕上的一截手链:“那和我回去,把姓改了。” 裴音使劲摇头,背着手往角落缩。 “我不改!哥……李承袂,你为什么总要逼我改姓?非要我不用裴音这个名字,用着和你一样的姓、一样的辈字,作为亲生妹妹和你接吻上床,你才高兴吗?” 李承袂表情变了,沉默地盯着她看,目光冷漠锐利,令少女战栗,如芒在背。 “你也觉得我变态,变态到独独享受乱伦的禁忌感,非要逼你用亲妹妹的身份和我在一起才肯罢休,是吗?” 李承袂缓缓摩挲着桌角。 “是我勾引你吗?是我在不关门的房间内用妹妹的衣服手淫,骗她来为自己取乐吗?是我一直意淫她,迷奸她,因为她要走,就要死要活甚至自杀吗?是我在逼她说出真实想法之后,又畏缩于伦理,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敢在大庭广众下牵她的手吗?” “裴音,其实我也很困惑,为什么你能在日记里写那么多……的想法,却还要把我们的关系看成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承袂说得不快,手掌始终摩挲着桌角,终于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 裴音为这突然的响声打了个哆嗦。 “可它就是见不得人的,不能给爸爸妈妈说的关系,能是正常的关系吗?” 裴音声音里充满恐惧与不满,竭力要点出他们感情的不堪。 “你觉得我真的害怕把这些东西告知长辈吗?” 李承袂突然上前,用力捏住裴音的手腕,在看到妹妹蹙起的眉头时,还是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他冷冷道:“我完全可以现在就去告诉他们两个人,说我们不止一次接吻,未来还会上床。我爱上了我的亲妹妹,因为我父亲管不住他那根脏东西,让我这个变态没有假装正常人到死的机会。” “我告诉你裴音,你觉得它脏不能见人,但我们本来就是脏的。我们根本不会有纯洁的爱。你为什么要在自己都还没决定好的时候,就自作主张用我的感情,来实践你那连说都不敢说的阴私想法?” 如果知道它不堪、有悖人伦,当初就不要那样死命缠着他,用婚姻的谎言引诱他把所有的情感都吐露出来。 李承袂的眼眶刺痛,近似于一种酸的感觉。 裴音被吓懵了,不假思索用自己能找到的全部理由来反驳他: “怎么不会有?哥哥性冷淡这么久,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比我懂爱?这明明是我教给哥哥的,只有我能教给哥哥这个!” 李承袂望着她。 “我只是性冷淡,不是不会爱人。”男人语气冷淡,嗓音却有些沙哑,裴音不晓得原因。 ……我从来以为它是我的底气,让我可以理直气壮地爱你,而不会做出让你恶心的事。现在我才知道它是反刃的刀,血都没在里面。 我根本不可能在决意爱你之后无动于衷。 “我做不到。”李承袂抿了下唇,好像在选择是否说出要表达的词句。 “做不到爱一个人,而对她能毫无反应。” “裴音,你知道吗,我不是不会爱人。” 李承袂觉得自己好笑,他已经知道妹妹觉得乱伦很变态,却还是再次向她陈述爱意。 他现在很想吻她,至少表白之后,相爱的人应该接吻。 李承袂俯身贴近,裴音没有躲,却在两人都进入状态,李承袂去揽她的腰时挣扎。 噢,李承袂想,他的小妹妹开始觉得这一步变态了。 他笑了笑,用力握住妹妹的腰把她扯过来,手顺水推舟抚上粉色肌理裙子侧面的隐形拉链,轻飘飘捏着小拉链往下到底,同时不再控制自己说话的声音,不断用命令式的短语要裴音安分下来。 两人制造的动静在这一刻骤然变大,裴音吓得浑身僵硬。 “哥……哥哥,……李承袂,别这么用力!” 女孩子竭力压低声音,嗓子绷得极紧,敏感又心虚,可爱又可恨:“至少,至少别这么大声要我听话……隔壁会以为我们在上床!” 66做爱到死 这反而让李承袂现在很想在这里和她发生关系。 在这种脏地方,在隔壁住客知道他们是兄妹的情况下,他突然就很想对着自己反感的一切,和她躲在这里,在这张床上做爱到死。 他完全可以证明他不怕这些,他甚至为他们的以后做了长足的打算,因为足够爱她,比那些追求者爱她得多。 “不好吗?” 李承袂心知肚明402的房间没有人在,404知情的人也已经在他来时离开,但还是一心要让裴音以为,他们纠缠的动静都在兄妹这个背景关系下,随时随刻被“隔壁住客”窥听。 “让她听着,听这对人模人样的兄妹有多上不了台面,在这种地方就迫不及待要做,排遣相思寂寞之苦……我的妹妹怕得快要死了,但仍然会在接下来被操得吱吱叫唤。我说的对吗,裴音?”李承袂冷静发问,同时更用力地制住妹妹的身体。 被压制的恐惧带来的是想要臣服对方的本能,裴音努力与自己迎合的欲望抗争,蚍蜉撼树般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怕,一直以来李承袂都相当爱护她,“强迫”两个字,如果不是此刻真实发生,裴音从不会相信它是哥哥能做出的事。 “哥…哥哥……我没准备好,我真的没有准备好……”裴音的不愿肉眼可见。 “是没有准备好吗?是觉得恶心吧……喜欢我,又怕哥哥是我,裴音,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 李承袂笑了一声,不再讲话,长指握住女孩子的细腰下拉,同时往上抚向胸沿,身上熟悉的好闻冷淡木质香侵入裴音的鼻端,蛊惑她早日投敌。 身体被揉得发软,胸口胀痛,而哥哥对她渴望的一切了如指掌,咬着乳尖不断吞咽吮吸,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碾,逼她出声。 裴音舒服得直蹬腿,想叫又不敢,只能拼命忍住泪意,不肯哭着跟长兄认错,怕被他真的按着操成一只为快感乱伦的老鼠。 她会被他骑死在这里的。 裴音抬起脚,勉强抵着李承袂的大腿,不叫男人碰自己腿心,在躲避亲吻的同时,气若游丝问他: “我们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做爱吗?哥,这是第一次…是我第一次……” 李承袂对此无动于衷,并未表现出传统男人对女孩儿第一次的珍视。他扳住她下巴强硬吻下去,直到裴音因为喘不上气,脸上气色由白转红才松开她。 “听话……别拒绝我,”他掐着妹妹的腰往下拉,手移到腿根,用拇指磨那里的嫩肉,从而一点点陷进腿心,将流水的证据浸到指尖。 李承袂低低啧了一声:“湿成这样……放松,金金,把腿打开。” 裴音头一次发现人可以这么贱,她的心情居然是心甘情愿中的不情不愿。 为了证明他的爱,所以强迫她做,和强奸有什么区别? 和当年扇她一巴掌后压着她接吻,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裴音喘着气,挣扎不得,声音里出现哭腔:“为什么要是这样,为什么非要这样?真的会被听到啊……” 李承袂抵着她的额头,沙哑道:“因为我认为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你想这一天不是很久了吗?裴金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他轻轻扶住妹妹的脸,用拇指蹭弄她的眼角,看着那里因为他的抚摸开始变红,一种情欲般的媚。 裴音惊恐发现自己的内裤居然又湿哒哒黏在一起,她不敢并腿又迫不得已并腿,直到哭出声音: “可我是第一次呀……我的第一次,凭什么就要是被喜欢的人强奸?哥哥第一次和人上床的时候,肯定是你情我愿的吧?可为什么…呜,呜……为什么我就要是这样?” 男人的动作这次停了下来。 “第一次?你是认为我在这之前,也会像狗一样伏在别人身上讨要射精吗?” 李承袂拉着裴音的手往下,带着她解开裤链,毫无阻隔地握住自己:“裴音,你是不是从不觉得它干净?如果我说…没有人用过它,你会觉得它干净吗?” 他的气息沉重,整个人被巨大的压力和欲望同时拉扯,裴音怔怔看着身上的哥哥,眼泪还挂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撸动,小心地揉摁湿漉的马眼,看他为自己皱眉。 乱伦这两个字,也让李承袂承受着深重的折磨,也曾让他犹豫,是否要承认对她的爱意。 她年纪小,总觉得即便现在头脑一热在一起了,未来还有退路。 她爱他,所以幻想未来他们会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生活,那个时候她就可以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算是望梅止渴,但对她自欺欺人的性格来说相当有效。 但李承袂的生活里从来没有梦幻的想象,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要付出的代价,知道自己要做多少事,才能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 他要的从来就是一个光明正大而已。 ———————————— 应该还会修修!先发了 67能有多深 裴音松开手,任由身体的快感被李承袂唤醒,将手放进一旁的被子。 白色的薄被被李承袂方才随意扯到床头,掩住了枕头和一部分床头柜。 她轻轻在里面摸索着。 “干净……?”她道:“这么久了,哥哥,根本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 李承袂用力摸着少女柔嫩的脸,偶尔垂首亲她。 他道:“可我必须干净……我打算在今天变得不干净的源头,就是你的脸。妹妹,我们在一些地方可以不一样,但在另一些地方,必须一样。” 他轻松扯掉了裴音的内裤,长久地凝视这张让他的人生脱轨的漂亮面孔。 他的妹妹。 他的那个连飞机都晕,抱着呕吐袋不撒手,喝藿香正气水都会醉的妹妹。 李承袂握住裴音的肩,毫不犹豫地撞进去。 肉棒刮过嫩肉,因为少女肉缝间太湿,在微陷进穴口之后,竟然一下没操进去,反而沿着臀缝滑到后穴。 裴音以为哥哥要从后面上她,吓得抗拒万分,几乎从男人手下逃开。 李承袂扬了下眉,似乎为妹妹这意料之外的敏感程度感到不可思议。他低头凑近去看,良久,没说话,反而不轻不重扇了她一下。 很轻的风随着动作拂到阴阜,下一刻到来的就是微疼的巴掌,干燥微凉,指腹带茧,最脆弱的地方被打得发热发麻,颤抖的同时有剧烈的快感升上来。 “呜……呜…不……” 裴音年纪小,只知道最传统的性爱方式,还不懂这种发生在小逼的动作,其惩戒中包含的调情意味。 李承袂把力道拿捏得很好,立刻便使她绷紧了小腹,身体发虚地流水,张开。 尾椎骨隐隐发痛,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为这种快感发疯,恨不得长出尾巴向身上的男人摇尾乞怜;还是被刚才的快感操控,不自觉下压了腰试图迎合他。 不论哪一种,都说明她实在没有出息,在为哥哥的责打和强奸发情,觉得羞辱,却又用绵软的腿根夹紧他,为它的力道涨红了脸。 几周不见,才刚看到我,就打我…… 她憋着泪撇开脸,连李承袂擦她腿根的动作都没太注意,整个人只顾着反复想那刚才的巴掌,想或许下一个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了。 出乎意料,李承袂没再逗她,只再度压上来,喘息重了几分。 彼此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肌肉紧绷坚实,把身下白嫩的皮肤压出印子。 极致的热与极致的湿媾和,狭窄娇嫩的入口瞬间被硕大的龟头撑开,连带着被磨红的小口一起往里凹陷,向着男人露出更脆弱不堪亵弄的窄穴深处。 李承袂发出裴音听过最性感的呻吟,低而沉,叹息一样,只是下一秒就带了痛意。 男人闷哼出声。 巨大的快感从交合处传来的同时,小腹侧边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李承袂垂头,看到裴音正死死咬着下唇,手上拿着她之前自杀用的直铁尺,尖锐的那头正正捅进他腹侧近人鱼线的位置。 不多,但确实捅进去了,从皮肤表面斜斜刺进去,约摸进了几厘米。 他再一次被与她亲近的满足冲昏了头,未有在意妹妹是什么时候摸出了那把护身符一样的破尺子。 她握着它的手部动作,就像握着他的鸡巴一样。 李承袂为自己再次中招感到荒唐。 裴音应该磨了很长时间,在她做完作业、洗完澡包着湿头发、躲在这个穷酸的小旅馆的时候。 否则稍微钝一些的切面,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势如破竹地划破没入人体的皮肤表层。 痛感和快意一起,像毒雾那般不受控制地弥漫上来,氤氲到四肢百骸,是身下这个马上十八岁的女孩子,他的妹妹,切身实地带给他的。 李承袂将身体撑起来一些,低头看腰腹侧的血珠如何接续着砸到妹妹小腹的位置,白肤上像极了血痣。 他看着裴音兴奋又恐惧的眼睛,抬手掐住她的脖子:“裴金金,现在我算是知道,你当时到底是怎么用这把破尺子差点把自己杀了……” 李承袂说得慢,却无有停顿,语气里有不可思议,声音听在耳中却是带着笑的。 男人低低哼了声,漫不经心问她:“妹妹…你在我身体里,能有多深?” 话音落下,李承袂便握着裴音肩头继续深入,而随着性器一寸一寸强势侵入稚嫩的甬道,裴音痛得连连抽气,握着铁尺的手也愈发收紧,用力往李承袂腹侧捅。 “哥哥……我不想…别强奸我,好不好?” 裴音声音抖得厉害,手紧紧握着铁尺,半是乞求半是威胁地看着他,似乎他再往里进,她就也要把刃口捅进他身体里面。 “强奸?……”李承袂重复这两个字。 “每次我在爱你的时候,裴金金,你都在让我疼,一次又一次。” 他中的笑意随着彼此疼痛的加深而逐渐消失。 李承袂盯着裴音的眼睛,松开她的脖子,探下去覆住妹妹的手,强硬地把磨利的钢尺拔出拿开,丢在一边。 有血在这个过程里溅出来,血液的腥味汹涌袭上两人鼻端。 他们俩看起来都相当狼狈。 李承袂抿唇仰了下头,抬手按住伤口,直起上身,从妹妹身体里退出来。 龟头方才早已经抵在感到阻隔的位置,他没有再试图深入,因为她把这形容为强奸。 过程几乎很难称之为是性交,只插入了龟头,这之后李承袂没有动过一下。 那种快感磅礴恐怖,淹埋理智,吞没意识,他几乎是用仅剩的一切定力压下自己挺弄操干的欲望,从小小的穴里拔出。 裴音以为他要起身去打家庭医生的电话,却不想对方依旧半跪在她面前,似是全然不在意挤压到伤口,只垂下眼,以指腹蹭了抹腰腹处的血——血已经流了一些了,伤口算不得太深,但看起来是要留疤的程度。 李承袂把手指探入裴音口中。 “舔我。”他声音喑哑。 他要她舔他的血,譬如刀口舐蜜,甜不足一食之美,然有截舌之患。 胯下的东西随着少女舔舐的动作越发兴奋,李承袂眉眼间是压抑的颓废情欲,于一片死寂里看着裴音的眼睛。 李承袂看出裴音眼神里传达出的意思。 她在为他流血而兴奋。 男人拔出手指,稍稍侧头,俯身覆下来径直吻住裴音。那东西勃起之后太过突兀,他无法哪怕潦草地收拾一下自己,收整裤口。 他压着她,同妹妹在凌乱的床上交换了一个吻。 “别怕,我没有进去那层,…你知道我是在指什么。” 李承袂摸了摸腹侧的伤口,再度把沾血的手指插进裴音口中:“这是给我……” 他似乎在把那个词含在口中回味,停顿了下,才慢慢道:“这是给我破处了么?…弄出这么多血。” 李承袂摇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68我很想要 伤口似乎要比李承袂以为的深一点儿。 就像除夕那晚,裴音恨恨咬他,在舌尖留下的口子,也远比他想的要痛。 他单手按住伤口,从妹妹身上离开,翻身躺到她身边,像普通兄妹聊天那样同她躺在一起。 那根尺寸慑人的肉棒上全是少女身体里的淫水,湿漉而黏腻,有透明的银丝从龟头处落下来,令裴音身体空虚、酸痛而充满渴求。 她几乎能通过那些昭示她身体热情程度的半透明水沫,还原出方才的心情。 她的身体太青涩了,即使自己自慰过,被李承袂耐心指奸扩张过,粗硕的鸡巴也还是远超过了她现在能安全承受的范围。 刚才在李承袂进入的过程里,那种陌生的饱胀感与膜几乎被撕裂的痛楚一起袭来,让她想蹬腿逃开,又想并紧腿,多感受一下那种奇异的快感。 心在李承袂退出后终于落到实地。 这场发生到一半就被叫停的性爱可以说天时地利,但偏偏不是人和。 裴音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心心念念哥哥情动的模样,幻想被哥哥压在身下顶得直往上挪。 可这场她渴望了无数次的第一次,绝不是以爱的名义,被哥哥强奸。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地接受,而不让李承袂付出哪怕一点点的代价。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反抗了。 锋利的尺刃划破男人的皮肤表层,进入里面,破坏组织,令他疼痛流血。 闷闷的,裴音知道了,原来皮肉被破开是这样的声音。 她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因为这个声音远不如她想象的那样血腥,仿佛李承袂腹下盛的,不是生物课本上描画的内脏组织,而是变质的香蕉,或是清水润湿的芦草团。 自杀的那天,裴音也曾困惑于人受伤流血的普通与平凡。 过往素质教育安全防范意识太好,导致她一直把受伤当作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几乎等同于某种本事,某种能力,所以会想要自残明志,想要通过弄伤哥哥来阻止他。 裙子被揉得乱七八糟,裴音仰面不停喘着气,神情茫然,还在回味血的味道。 见哥哥伤口仍然有血溢出,她才逐渐缓过了劲儿,惊恐地坐起来退后到床尾,自觉冲动之下又犯了错。 强烈的恐慌之外,裴音甚至感到一点儿微弱的快感。 她为李承袂在她之前流血感到幸福。 男人第一次不会流血,不会痛。 只有哥哥会。 他和她一样了。 李承袂平淡望着妹妹,面上不显,心里稍有些失落。 他们能这样安静躺在一起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他躺下得太迟,她又反应得太快。 “原来我们还没有和好吗?”男人轻轻叹气: “我以为从我那晚陈情开始……算了,裴音,放在十年前,哪怕是几年前,我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是被妹妹‘破处’。” “……这样也好。”他又道,看着裴音像是急于逃离犯罪现场那样,从床上跌跌撞撞栽下去,慌忙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少女脸上泪痕未干,手不停在抖,整理行头的速度却很快。李承袂想叫停她的行动要她过来,却又有些享受自己这种鲜少出现的被动状态。 他的小妹妹在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之后,第一个反应永远是跑,好像是觉得无法承受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长兄的怒火,所以远远躲开,等他消气后再来试探。 她为了方便,行李带的并不多,收拾好后就背靠着桌子喘气,而后朝他走过来。 李承袂困惑地皱起眉。 “怎么?是要来把我也装进你那堆逃难用的布料堆里吗——”他问,看起来并不把裴音的逃亡放在眼里。 裴音不说话,只是盯着哥哥的眼睛,迎着他傲慢的话语,爬到他身上分开腿骑上去,俯身抬手蒙住他的眼眉。 眼前李承袂原本放松的下颌突然绷紧了,在她来到他肉棒上,努力往下坐,吃他一直到小穴内里剧烈的撕裂感袭来之时。 哥哥比她看到的还要粗还要硬,裴音痛得直落泪,喘息和呜咽就响在李承袂耳畔。 她不舒服,夹得他也很疼,膝盖抵着男人伤口的边缘,不断挤压导致新的血液和组织液流出。 “……”李承袂没有说话,他僵硬地由她骑在自己身上,哪里都在痛,脑袋是空白的。 他可以开口问她痛不痛,但这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废话。 他也可以出言指出她行为的矛盾,但这并没有必要。 最终李承袂选择安静地迎接妹妹的给予,迎接充满血腥气味和疼痛感的受洗。 这是独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初夜。 僵持片刻,裴音还是不肯说话,手指在结合的地方停留片刻,颤抖抚摸她没含进身体的那一截茎身,把湿润的痕迹反复抹到哥哥按在伤口上那只手的手背,才撑着他的肩头,勉力从阴茎上离开。 李承袂什么都看不到,视线内是妹妹潮热手心的粉红,以及一点点房间刺目的光线。 紧致、热度和重量离开,双眼却仍被覆住。李承袂几乎可以想象妹妹稚嫩的腿根如何在这个过程里饱受性器的蹂躏,充血发粉,血丝粘连在阴阜的绒毛上。 他干涩开口:“……也让我看一眼,好吗?” 裴音的声音有点抖,她低声说:“有什么好看的?都在你手上了。” 眼睛上的手离开,李承袂适应了几秒,看到裴音正在低头擦她的尺子。 他的手上血迹都重迭在一起,无法分辨哪里是他的,哪里是她的。 他认不出她的血,在他们两个人都为血兴奋的时刻。 李承袂半坐起身,凝视着妹妹因为疼痛,避免下体与床面接触的跪坐姿态:“你是故意的。” “不同意我看你的血出现你身上是什么样,不给我看你因为我流血的样子。” “可是裴金金,我很想要…” 他轻声陈述,讲出要求,语气请求。 裴音用动作表达出自己的拒绝,手压着裙摆,擦干净尺子后,就要起身。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哥哥不就见过我身上有血的狼狈的样子了吗?” 李承袂用沾血的那只手拉住她。 “你知道那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李承袂道:“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看她。” 69生日快乐 “我偏不要给哥哥看,你刚才对我做了那么坏的事,还想看她吗?” 裴音说着,抬手挣了一下,随即被李承袂更用力地抓住腕口。 曾经为爱冲动的伤痕在精心调养下,几乎已经消失,此时被李承袂的温度贴紧,好像要再次烧出个坑疤出来。 ……你一惯会折磨我。我不想要的时候,拼命用那种表情惹我起反应;我想要的时候,却不愿意让我看你裙下哪怕一眼。 “没关系。”李承袂道:“别急着走,先去洗一下吧。” 裴音勉强点了下头,起身时又被抓住。 “稍等,你觉得…如果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会怎么样?” 李承袂的眼神很奇怪,裴音看久了才意识到,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哥哥从未露出如此直白温柔的神情。 男人轻轻摩挲着少女细瘦的手腕,不着痕迹安抚她身体的不适,道:“如果我们的脐带在不同的时间里连接着同一个母亲……裴音,你会不会长得与我更加相似?” 李承袂眉头微动,突然直起上身,垂首吻了吻掌中妹妹的手腕。 这看起来是相当绅士的动作,与宴会上的吻手礼也没什么不同。 他今日过来本就穿得正式,此时身上虽然沾血,衬衫在纠缠的过程里被裴音揪出皱痕,裤链半开,也依旧气势慑人。 这种气场有时会让李承袂予人高傲的错觉,但偏偏男人身上气息稳重,故不显得轻佻。 裴音觉得羞怯,缩着手想要躲,却被李承袂面色平静地牢牢攥在手里,好像她是坦然受了这个吻一样。 慌乱的心被哥哥的温柔对待稍稍安抚下来,很快又因他说的话感到不安。 如果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你疯了?”她撇开脸,小声道:“如果哥哥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我根本不会对你一见钟情。” 手背上有方才接吻时掉落的一根头发,浅金色,发根是黑的。李承袂闻言只是笑,慢慢把它拂掉,松开手,重新靠在床头。 一见钟情是女孩子的浪漫特权,男人只会见色起意。或许他要庆幸她没有放弃行使权利,他也没有真的不堪至此。 “快去吧,记得再玩几天就回来,否则我就把你的大学志愿填到家门口来。” 他耐心地吓唬她。 裴音怔了怔,也不理他后半句话中半真半假的威胁,起身拿了换洗的内衣裤,走进浴室。 李承袂注意到小姑娘把手机也拿进去了,大概是怕他背着她做什么。 他没把这放在心上,就靠在床头看着卫生间的门,等妹妹换了新裙子从里面走出来,步伐看不出不适才堪堪放心。 这一年她的身体似乎确实好了很多,不再像去年一碰就病,依然虚弱易碎,却柔韧不少。 见裴音收整完了东西要走,李承袂叫住她,指了指自己进门时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礼物,”他道:“把它也拿走,这本来是我这一趟来的目的。” 裴音敏锐地听出什么,扭头问他,眼里各种情绪都有,像受惊的家猫:“你果然一直知道我在这儿?” 李承袂笑了一声,指着床头这侧的隔壁方向,看起来依旧高高在上,势在必得:“你说呢?我怎么可能放心你在这种地方这么久……我连你和林铭泽有没有做爱都一清二楚,妹妹。” 裴音的脸色变化,手在抖,但还是把那个包装与这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礼物勉强塞进包里,低头去穿鞋子。 李承袂还是像刚才那样,高大的身形靠坐在逼仄的床头,裤链拉开一半,按住自己的腹侧,静静望着她。 他似乎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在“初夜”被妹妹破处还捅伤的事实。 “你不看一眼吗?”李承袂适时开口:“至少让我看看你收到礼物的表情。” 裴音一顿,放下包,谨慎拿出礼品袋,把里面的精致木质外盒取出来,小心拆开。 是那款曾被她特地问过的,李承袂使用的阿根廷香水。唯一不同,是男人特地在瓶身和外盒上定制刻印了她的名字和生日,瓶口系了拉葱丝的粉色细飘带。 裴音仿佛又闻到自己那股青苹果的味道,想起那个晚上两人的情动,哥哥完整而充满掌控欲望的舔舐,自己在被窝里求他来吃的发情样子,有些面红,又觉得鼻酸。 她没说什么,但感觉得到,李承袂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裴音咬牙,把礼品袋塞回自己包里,径直去拉门,身后的祝福像风声一样温柔传过来: “生日快乐,裴音。记得用我给你的礼物。” 屋内安静下来。 李承袂垂眸看了眼指间的血,有一部分已经凝固了,伤口处还有新血冒出来,但也已经不多。 早在裴音自杀那次,他就该把那把尺子扔了。而不是留到现在,反而成了给他破处的工具。 李承袂按着伤口,拿出手机拨通。 “别让人出事,看看她回家了没有。”李承袂想起身,却因为腰间撕裂的伤口低低啧了一声。 “……嗯,你过来处理一下,有血留下了。” 这次过来没带杨桃,跟着李承袂的是特助许钧。 许钧出现在门口时神色异样,显然以为李承袂对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但事实上也确实是,但想象里失血的女孩子变成了自己的老板。 男人衣着完整,正低头将沾血的床单被子扯到床下,一手按在衬衫腰腹,皱着眉。 他点头示意许钧善后,穿上西服离开,出来时,把床头柜里宾馆送的所有廉价避孕套都扔进了垃圾桶。 70团团转 妹妹对安全套这种计生用品的在意令李承袂感到费解,因她毕竟没有和别人恋爱,又已经知道他结扎的事情。 想着,李承袂走出房间,打算在确定妹妹的去向后,去打破伤风针。 才走了几步,李承袂就听到楼梯下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接着,裴音满脸慌张地跑了上来,急刹车停在他的面前。 “你……” 她的行李不见了,手上攥着双氧水、纱布和一些药瓶,显然没想到男人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神色如常地走动,脸色惶然未定,又多了意料之外的震惊。 李承袂也怔了一下,眼神登时变了。 他大步朝裴音走过去,看到幼妹如梦方醒,露出懊悔的神色,当着他的面,转身就要跑走。 “裴金金!”他喊她,看眼前的小女孩越跑越快,就快要到下一层的回廊。 “裴音!”李承袂皱眉按住腹侧,喝了她一声:“停下,你再跑一步试试!” 裴音战战兢兢回过头,仰脸看着他,无措地停在原地,面露惶恐,手背在身后,死死盯着男人用手按住的地方: “我不是担心你…不是你以为的意思,我,我只是,哥哥,我只是怕你死了……” 李承袂什么都没说,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提起来塞进怀里径直下楼。 裴音想要挣扎,反被男人更用力地按进怀里。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它们和李承袂身上低调的沙龙香混在一起,变得有些苦。 裴音怕他的伤势更加严重,再不敢动,手都在抖。 她怔怔看着哥哥下巴流畅利落的线条,喉结,脖颈,再回到他脸上冷漠的表情。 曾经他也这么抱过她,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姿势,在临海,林铭泽带她去的那家酒吧后门。唯一区别,是他们的关系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李承袂的车停在宾馆旁小巷中间,没有路灯,光线黯淡,裴音记得它通向另一条街一家餐厅的后厨,连带几家咖啡馆,此时应该都是歇业状态。 裴音迷迷糊糊想着,为突如其来的重力尖叫了一声—— 李承袂一言不发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后座,紧随她之后进来,熄火锁车,在夜色里把她拉到身下。 裴音手上抱着的东西被李承袂扫到一旁。 “裴音,对你我真是……”他没说完,已经无法忍耐地摁住她,低头吻下来。 他可以忍受妹妹对他身份的抵触,也可以暂时包容她的畏缩,唯独受不了她明明已经走了,还要再跑回来。 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才会这样完全靠冲动行事,幼妹独有的热情和莽撞,几乎和胆怯一样令人感到可恨。 更可恨的是作为兄长,他命中注定要上她的当,要被她骗得团团转,为妹妹的温度魂不守舍。 李承袂掐着裴音的下巴,吻得格外用力,手轻松翻过她的腰肢,在屁股上狠狠打了好几下。 隔着裙子打的,饶是如此,裴音依然痛得绷紧身体,眼底浮现泪意,张口要哭,又被哥哥趁虚而入,含住舌尖吻得更深。 有血腥味,伤口肯定又挣开了。裴音想按男人伤处,让他松开她,被李承袂及时拍掉手,冷冰冰叫她“妹妹”。 裴音为这一称呼恐惧得要死,但因为车外不见有人经过,狗胆子又隐隐约约爬上来一点儿,开始察觉到身处之地的刺激。 她小心叫了声“哥哥”,被李承袂又打了一巴掌。 屁股已经开始觉得烫了,裴音整个人几乎要扭成麻花,战栗着张开胳膊,主动去揽男人的脖颈凑上去亲他,被李承袂捏住脸。 “跑了还回来干什么?那把破尺子我迟早要给你扔了。”他声音很凉,唇舌却是烫的。 “……好大的胆子。”他喘息着,再度压下来索求。 能呼吸到的空气很快再度被男人掠夺了个干净,裴音艰难张口试图吸气,却只是被哥哥变本加厉深入,抱进怀里。 “别……亲……” 李承袂紧紧贴着她的脸,声音沙哑:“这次轮到你了……给我上药。”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腹下。 —————————————— 后面的迟一点,还没写完 不行我太困了TTTTTT等白天写完再发剩下的,晚安晚安 71酸杏子 上药这个词语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思,被哥哥按着肩膀分开腿上药的那几个夜晚,一步一步把裴音想要占有李承袂的野心放出来。 从一厢情愿,到彼此心知肚明、避而不谈。 现在终于轮到裴音为兄长上药。 她一开始还不太肯,要他先去打破伤风针。李承袂点头,但看不出有松手的意思。 光线太暗了,裴音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又怕伤口变得更加严重,只得服软,轻轻推他:“哥哥,别压在我身上,我要喘不上气了……” 李承袂从善如流起身,退坐到一旁位置,看着妹妹靠过来,裙摆堆迭在腿边,轻轻摸他伤口的位置,而后把他的裤链拉开,解开衬衫夹的环扣,抽出衣摆,解掉下面几颗扣子。 伤处有新的组织液和血渗出来,边缘泛白,裴音小心翼翼摸了摸,观察李承袂的表情,蹙眉道: “哥哥,回家处理吧,好像又有点儿扯开了,我怕车里弄不好。” 李承袂把妹妹有些乱的鬓发耐心拨到耳后,淡淡问她:“你说的家,是哪儿?这是在春喜,裴音,我想你指的应该不是‘家里’。” 她怕惨了被父母发现两人的事,连放着外人亲近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想着带他回家去? 裴音怔了怔,垂下头不再作声,开始默默拆药瓶的塑封,用虎牙去咬切口。 封口堵着棉花,是那种消炎用的粉末,大概是药店的阿姨,按照裴音描述的症状给她拿的。 李承袂的目光停在妹妹脸上垂落的眼睫阴影,一簇一簇像小蜘蛛的腿脚,胆怯又畏缩,令他重新在厌恶中感到疼痛。 他们为兄妹这两个字互相犹豫太久,又错过彼此的勇敢时分,导致李承袂所有的计划都被搅乱,不得不从今晚开始重新思量。 刚才,他以为裴音会说什么,至少反驳他,说他们是兄妹,一起回家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她显然的确更喜欢眼下这种地方,密闭安全,只有在这种场合,她才会一边叫他哥哥,一边像他傍晚刚进宾馆房间时那样,热切地靠近他。 男人身上气息一压再压,冷得裴音不敢抬头,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伤口,将药粉拨出来后暂时放在一边,用棉签浸泡双氧水给他消毒。 血迹被重新擦掉,裴音不嫌麻烦弄得仔细,棉签抹一圈就重换一根。 那会儿太害怕了没有细看,此时靠近观察,才发现她刚开始其实并没有划得特别深。 是在第二次,李承袂变本加厉抵着她往里,哥哥那里的尺寸太大令她痛得失控,手不自觉失了掌握分寸的能力,才把伤口弄到现在这种程度。 所以创口才是斜切进去的。 裴音有点后悔了,但重来一次,她还会做同样的事情。 一时间车内安静无比,裴音专心抹药,及等绷带绕着李承袂的腹部缠了几圈,才垂头抱着他的腰,慢慢亲吻伤口的位置。 动作不可避免碰到男人大腿腰腹,裴音没想那么多,埋在哥哥腰间酝酿眼泪,等胳膊被顶到,才泪眼朦胧地发现李承袂硬了。 李承袂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对自己勃起的情状熟视无睹,只抽来纸巾给妹妹擦脸。 裴音主动开口:“哥哥在知道我的存在开始,就已经在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了。但对我来说,直到说要改姓的那天,我才真的意识到,哥哥是……‘哥哥’。” 她慢慢爬到李承袂身上,抱紧他的脖颈埋进怀里,纤瘦的小腿贴着男人的大腿。 “我需要时间,就像哥哥在决定爱我之前,也需要时间一样。我不是好孩子,偏偏就喜欢跟哥哥躲起来亲亲抱抱,这是……性癖吧,总之,想一想我就要死掉了。” 裴音呼了口气,轻声问道: “哥哥,我像不像只能活在泥里的毛毛虫?我脏脏的,胆子也小,哥哥爱我,已经是最让我惊喜的事情……我不敢让别人知道,从来都不敢,但我喜欢你,我还爱你,爱到被哥哥曾经那样打过一巴掌,打屁股,我还是爱哥哥……” 李承袂想到之前那个混乱的晚上,有些意外她把那个巴掌和打她屁股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只是兄妹,我也会爱你。”他把药瓶放在一边:“我很喜欢你,裴音,这是对妹妹的好感,并非存在于你爱上我之后。” 他抹掉裴音的眼泪:“——那是两种巴掌,意义不同。” 李承袂叹了口气,补充:“……偶尔也相同。” 裴音呆呆看着他:“什么?” 她看着男人撩开她的裙摆,要她自己抓着,而后勾下内裤束缚住的大腿,像刚才那般,扇了一下她的屁股。 又是一下,很缓慢,直到裴音自己也感到快慰,小声说“喜欢”。 于是巴掌声慢慢连贯起来,声音并不响,重而闷,混着少女时不时的抽噎,伴随掌心的热度,令李承袂一硬再硬。 淫水,透明的粘液,沐浴露的橘子味儿混在一起,腿心只是并着腿就已经扭得一片狼藉。李承袂慢慢打她的屁股,低声说“好脏”。 不干净,臀尖被打得红肿,腿心小穴没有挨巴掌,却也是红的,红扑扑像她沾着眼泪的脸,绒毛稀疏,一点儿长在外阴,粘连水沫。 这是一张无意识夹着腿自慰过后的小小的逼,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把自己夹成这个样子,脏兮兮黏糊糊水汪汪的一片。 李承袂抬眼,看着妹妹通红的小脸,问她:“你觉得脏不脏?” 他用拇指陷进肿胀的小丘去找阴蒂,等来她颤颤巍巍的一声“不脏”。 裴音夹紧了他的手腕,竭力跪直身体,以防跟着他的手扭成小蛇。 李承袂找到了,他轻轻把豆豆搓出来,一下一下地捻,而后开口:“不脏吗?很快就要被我弄脏了,裴金金。” 拇指仍旧陷进前面,中指却突然顺着湿润的缝隙往后,沿着滑腻的来处往里,而后势如破竹地插进去。 裴音的腰一下软了,趴在李承袂肩头呼呼喘着气。 “痛,”她吸着气,像小蛇吐信子那样紧挨着李承袂耳畔:“哥哥,好痛……它好粗。” “是吗?”李承袂摸了摸她的头发,将无名指也立刻送进去。 少女的小腹即刻绷紧,一层层绞紧不让身体里的异物乱动。 裴音抱紧他的胳膊,喘着气求他:“还要,哥哥,还要……还要…呜……” 她好像突然有点儿明白做爱是什么感觉了,伴随痛的爽,身体深处突然涌现出难以言喻的酸麻和快感,令她不自觉就开始索求,渴望他再动一下。 李承袂没有言语,开始缓缓用两指操她,把湿穴插得无比绵软。他格外耐心,一处一处照着记忆按过来,看她用在高潮的状态蹭他的脸和身体,热情又可爱,在车里完全向他打开自己。 妹妹再度在自己手上喷水,这让李承袂久违失神,轻轻捻着指纹上的水痕,想裴音的性癖。 毛毛虫一样的性癖。 想着,他就看到裴音爬下座位,腿还在抖,跪坐到他腿间,探手来拉他内裤的裤边。 李承袂把裴音提到身旁,漫不经心摸了摸她的眼睛:“不用,等一等,它自己会冷静下来。” 裴音显然没有等的意思,从身旁靠过来,趴在他腿上,低头下去。 他的妹妹此刻没有那种挑逗或者勾引的意识,动作很诚实,整个人脸都要埋进他腹下,毛茸茸一颗浅金色的脑袋停在裤口,像一只酸杏子。 李承袂看着,难得迟钝。 这个埋脸的动作,好像微妙满足了他的某种性癖。 72小腿袜与录像机 身体防线稍微松懈下来,李承袂垂眸静静看着,任由妹妹贴紧他,鼻尖抵着皮肤,张口逐渐把阴茎含入大半,甚至试图吮吸。 龟头卡着喉咙,很柔软的弹性箍着,熟悉的快意自尾椎骨升上来,令李承袂掌心发麻。 他在此时突然留意到妹妹的小腿袜。 那会儿在宾馆房间,其实他已经看到了,但当时注意力都被桌子上的安全套和润滑油的气味夺走,没有来得及深究。直到此时,李承袂才注意到,裴音穿的袜子先前并未见过。 薄薄的丝袜,袜口拉到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奶白色纯棉面料制成绷带的样式,与透明丝连接绕缠小腿。 裴音很适合这种风格的衣物,那种堪堪成年的小女孩身上独特的气质,能成倍放大这些装饰品的表现能力。 不是李承袂会主动让总裁办订购的类型,但却尤其适合那些买给她的衣服。 “你……” 李承袂把纤细的腿握在手中,在裴音埋进怀里给他口交的过程里,被掌心那种滑而温热的触感折磨得阴茎疼痛。 他轻轻扯了一下,被妹妹牵着手指阻止。 “别揪,会抽丝的……我很喜欢它。”裴音张口退开,肩头起伏,气喘吁吁。 “咳,你知道我…”李承袂不自觉又揉了两下小腿肚,按着少女的后脑往自己腿间压。 “我做不到在被你吃的时候,只是看着,而不碰你任何地方。” “让我摸一下,明天就买新的。”他低声要求,手已经再度握上去,指尖陷入袜口缓慢地蹭,动作隐微暗昧,是调情。 裴音回身低头去看,看到腿被哥哥握着摩挲,脸变得更红。 她轻轻扯李承袂的领带。抬面仰视他:“哥哥,我们录下来好不好?” “?” 李承袂皱眉,有些疑惑这没头没尾话语的动机。 裴音显然有些羞耻,但还是直起身,抿唇附到他耳边央求:“我喜欢这种地方……这样的…姿势,在你为做的事情,我都觉得好色……哥哥帮我拍下来,好么?我好想看……” 见李承袂依旧皱眉看着她,却未表现出明显要拒绝的意思,裴音轻轻拉着他的袖口晃,看起来相当乖巧: “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好不好?哥……哥哥……哥哥不想看吗,想我的时候如果射不出来,会不会很难受?我也是……等上了学,我会特别想您,如果有这么一个记录视频,我就不会太寂寞,然后,然后……” 李承袂似乎才明白她的意思,捏住她的脸轻轻抻了下:“然后,回家来和我乱伦?” 这个词用在这里简直要变味了。 裴音满脸通红,殷切点头,期期艾艾把手机交付到李承袂手里。 “总之,先录下来嘛……”她小声央求。 这样的裴金金很可爱,像极什么都还没发生时,每天缠着他撒娇的样子。李承袂没说什么,手却如她所言摁开拍照,调整到视频模式,举起手机。 屏幕里的景象突然变得十分暧昧,少女的粉色裙摆占了一半,李承袂看到那上面出现的、自己这根被舔得湿乎乎的阴茎,有些抗拒地移开眼。 他不想看到他的,欲望在那上面现了个彻底,看起来好脏。 “你想我等下射在哪里?”他低声问。 裴音向哥哥出示自己的手掌心。 李承袂点了下头,捏着手机,轻轻催促她:“快一些。” 裴音立刻兴致勃勃地埋头舔舐起来。 男人身体温度偏低,而裴音脸颊滚烫,口腔内部也是。 小巧的鼻尖压在他腹下,气息也呵在上面,她逐渐掌握了一些口交的技巧,时不时埋头为他深喉,在细弱的干呕声里被李承袂强行提起来,边喘着气呼吸,边看他爽得眉头紧皱,又骤然松开。 手机偶尔会偏斜位置,裴音总抬手把它转过来,然后当着摄像头靠过去跟哥哥索要唇舌的抚慰。 她故意呜呜地叫,被含着舌尖吮吸,还要唔哝着说哥哥好热。 不晓得她是为了增加视频的刺激程度这样,还是真的就只是本能,李承袂摸着她肿起来的唇瓣,把少女重新按下去。 口交的快感一浪压过一浪,他喘着气半靠在一旁,看妹妹跪在身前,乖巧吞咽长兄的肉棒。 这种时候妹妹终于想不起躲他的事情,热情,笨拙,主动万分。 好厉害,好聪明。 好漂亮。 好乖。 喜欢,爱,特别的。 爱到有交配的欲望,渴望在交配过后和对方拥吻。 “裴金金,”李承袂开口唤她,声音变得沙哑:“你远比我想得还要适合口交。” “怎么表现得这么好……” 李承袂反复抚摸她的头发,喘得很急,拿着手机的手几乎有些不稳。 他从未在清醒状态这么直接地被妹妹舔吃到想要射精,少女积极的参与态度,无疑让两人都更加沉浸在这种存在权力差异的取乐方式之中。 镜头里她看上去更加不耐折弄,浅金的长发蓬松堆在左肩,腮边因为吮吸的动作和肉棒的顶戳而发红,车内空间其实很宽敞,但她蜷在座位里,从手机取景来看,就好像李承袂是压着她强迫她讨好自己一样。 裴音希望他把她取悦他的样子都拍下来,想看自己如何在亲哥哥面前发情,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他的肉棍。 李承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停止了拍摄,而后把镜头换成前置,拿远手机,重新开始录制视频。 手机屏幕内出现他的上半身,以及裴音浅金色的,在他腹间起伏的毛茸茸的脑袋。 暗色的背景,暗色的西裤,衬衫在阴影里也是暗色,唯独裴音头发颜色浅皮肤又白,杏子一样,漂亮得几近曝光。 男人稍稍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阴影中自己些微难耐的表情,空出的手往下,用力揉着裴音紧挨自己腹部的小脸,按住她的后颈直往上顶。 “唔,唔……呜嗯…嗯嗯……” 妹妹的呻吟像是小猫,李承袂听着,只觉得她爽得快要死掉了。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观察自己神情的变化,提前为妹妹凝视自己。 与幼妹相同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出现的不是柔软的媚意,毫不掩饰的渴求,而是阴郁的欲念。 李承袂看着在妹妹深喉时,自己紧绷的脸,和下颌颤抖收紧的线条。他常在刚要喘出声时抿唇强行忍下,忍得额上出现薄薄的汗,眼底在车内顶灯下也仿佛是湿的。 李承袂觉得此时的自己这副脆弱好骗的愚蠢样子很难看,或许之前几次,裴音就是看着哥哥这幅立牌坊一样的饥渴表情,突然咬了他的舌头,弄伤他的身体。 怪不得之前她会觉得他在逃避她,这种神态,很难让人相信来自坐怀不乱的长兄。他看起来很想要求她把他吃了。 李承袂闭上眼,仍拿着手机保持录制,挺胯往身下少女喉间撞。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力气,防止操过了火弄疼她,但这样控制声音就变得很艰难,忍不住要喘给她听,告诉妹妹,自己被她吃得有多舒服。 “……” 李承袂闷闷唔了一声。 裴音抬眼,努力退出来,而后伸出舌头,要男人看着自己怎么把舌尖附在龟头上,一遍又一遍把硕大圆润的顶端舔得湿乎乎。 “哥哥喜欢吗?”她为这段视频说着撩拨的话:“哥哥……哥哥对我的表现满不满意?” 裴音直起腰来和他索吻,哼哼唧唧叫他的名字,手放在肉棒根部软绵绵地撸动。 李承袂俯身回应,重重吮她一秒,就把裴音用力按回身下,扶着阴茎到她口中,命令妹妹收牙,一下一下压着她撞了起来。 “我还在拍…”他沉声提醒:“再让我操一会儿……乖一些…” 李承袂有点控制不住了。他最后的理智全用来提醒自己不能射进去,而这点理智还是靠他腰间因为剧烈的动作再度撕裂的伤口来不断提醒的。 “以后你看这段视频时,要吃什么?” 他用说话声遮掩自己的粗喘:“呼……手指,还有呢?裴音,安全套很薄,戴上也粗不了多少。况且你需要的也许不是安全套,而是……指套。” 他笑笑,连笑声也是哑的:“呵,金金……为了让你能早点儿接受和亲哥哥上床,我是不是还要在送你去上学的时候,贴心地给我的小妹妹买一根玩具假阴茎?” 裴音显然被他说得意动,贴着他腹下呜呜咪咪地叫唤,叫他哥哥,一下一下舔着饱满的囊袋。 “唔,唔……这里好满……哥哥会射很多吗,就像之前那样?” “要试试吗?” 李承袂不喜裴音看着他们媾和的视频用假阴茎自慰,裴音一定会含着那东西跪在床上,抬着屁股把自己玩死。 想着那个场景,李承袂捏着她后颈撞了数下,等那种想要呻吟的本能再也按耐不住,才骤然从裴音口中拔出,捏着她的手腕,撸动着射出来。 他低低叫出声,手指发颤,嗓音喑哑迟滞,射完后阴茎还在动,余精从龟头的位置往下落,被裴音小心翼翼靠上去,以舌尖舔舐着卷走。 她不算是熟悉精液的味道,但这个动作却几乎是讨好他的本能。 掌心精液微微晃动,健康的乳白色,裴音看着有些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它们。 李承袂捏了捏太阳穴,抽来一迭纸巾替她收拾,湿巾擦了半晌,确定她身上没有他精液的味道才作罢。 他们在车上纠缠很久,制造出很多体液和垃圾。李承袂把裴音抱进怀里,轻轻调整呼吸,很久都没有说话。 小姑娘一番折腾下来早累坏了,很快就趴在他怀里打盹。李承袂没着急动,拿过裴音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点进相册。 他安静地看那几个长视频里裴音吞吐他的姿态,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熟,本想看一点就算了,却在误触点出播放页面后,看见这几条视频前,还有几张照片。 看小图李承袂就知道那是什么。 在浴室,裙摆下没穿内裤的身体,他看到妹妹红肿的阴阜,小丘顶端沾了一点点血丝,看起来很痛。她拍了好几张,把自己的身体记录下来,像李承袂未得见的那几眼。 男人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梦。 阴暗的梦境里,他摸着裴音发根的薄汗,扯紧她浅金色的长发,以巫女教母的身份,把狡猾的妹妹压在塔顶小窗边上操得眼泪涟涟。 她流了一点血,表现得不情不愿,问他顺着长发爬上来的重量为什么甚于王子,问他为什么有与王子一样丑陋的东西。 这真是一个从头到尾都邪恶无比的童话,李承袂在梦中斥责她淫荡,违背莴苣的誓言,但最终做的唯一一件事,也不过是与现在的所作所为相同,把他的小女孩从别人那里强行掠夺回家。 —————————— 妹宝穿的是anp的绷带袜,非常非常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哥掉半管血,终于浅吃口肉?(*°ω°*?) 熟男软妹组的女口男py是我变态xp中的一种……所以后面可能还会写好几次,不喜欢的话请自主避雷(^^*) 73散香瓶 裴音关于那个晚上最后的记忆,是她蜷在李承袂怀里,在车上看了长发公主的动画片。 车在往市北的停机坪开,李承袂路上几乎没讲什么话,缓缓摸着裴音浅金色的长发,用她胡乱塞进包里的细齿梳把纠缠在一起的发尾梳开,看怀里的妹妹为公主王子的离别露出动容神情,而后矫情地枕进他臂弯,抽抽噎噎地将眼泪尽数蹭到他的手上。 期间他签了一份许钧拟好的文件,钢笔笔帽旋开时,指尖仍停留着那种湿哒哒的触觉。 这之后裴音便不堪困意睡倒在男人怀里,再醒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临海,正在卧室的床上,睡裙柔软贴附皮肤,崭新的内衣裤迭好放在床角的软凳。 裴音坐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观察四周。 房间内窗明几净,一侧窗纱半掩着,她看到远处书桌上养在花瓶里的白芍药,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高三,下午要回学校去上自修,哥哥会在她收拾好之后让司机送她到公司,而后带她到附近的餐厅吃饭,再把她送回到学校门口。 手机放在枕边,裴音还没缓过神,眯着眼睛拿过来唤醒屏幕,看到上面有十几条未读微信消息。 大部分都是早晨林铭泽发来的。他大概是今早照常去宾馆找她,结果没看到人,以为裴音晚上独自出门出了事。 林铭泽刚开始很急,后面情绪便稳定下来,不再发3s一条的语音消息。 “我碰到了许特助,他告诉我你哥承接了这家宾馆的债务合同。地涉及到历史遗留问题买不了了,所以你哥租了五十年。” “裴音,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 “或者我问李承袂对你做了什么比较好?” 林铭泽语气有些冷,裴音才醒,并未立刻听出来。 她的注意力都在林铭泽说话的内容上。 那个地方,那个被兄长直接租了五十年的地方,昨天他们在那里得到了彼此的初夜…… 脑子里胡思乱想,手在屏幕上无意识地乱点,裴音在看到相册的标志时想起什么,突然就红了脸,慌慌张张把手机塞进被子内。 家里应该没人,她僵着身子听了一会儿,才小心把手机拿出来。 她想起来自己相册里有什么了。 破处后躲进浴室拍的小穴照片,在车里给哥哥口交时,男人拿着手机拍的视频。 都是令人有安全感的狭小空间,她和他最隐私的地方。 他们接触过,彼此都很痛,她把一点血抹到他身上,哥哥的表情像要按倒她的野兽,他看起来很想要进食。 界面上的视频有好几段,其中一个的界面截图是她的后脑勺,失焦过曝,她趴在男人黑色裤子之间,头发几乎挡住全部身体,乍一看像一只白色的、上圆下尖的牛角。 她是他的小牛……那种骗他骑在她身上,把他驮走藏起来的坏小牛。李承袂按在她的角上,把她按进去,套在他身上。 裴音急促地吸了口气,躺倒在床上,夹起腿。她像真的长了牛角一样摸着自己耳朵上面的位置,一点点绞着腿自慰,难耐地磨蹭床单。 ……如果那之后做爱就好了。 车里密闭,安静,周围哪怕有人路过都不会知道他们是兄妹,只会觉得是狗男女户外偷情。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骑他,或者被他压在身下。 尤其昨晚多么难得,哥哥还穿了正装。 他本来就不是薄肌瘦削的类型,衬衫下面肌肉线条流畅招惹视线,连腹肌也是硬的,皮肤自身的弹性在他紧绷身体后简直不值一提,腹下男人荷尔蒙气息明显,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冷松檀木香,令裴音一次次忍不住地往他怀里埋,用脸去贴他最隐私的地方,把他吞到最深,等他的夸奖。 可惜偏偏他们先在宾馆房间见面,隔壁还有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裴音偏过头,看着自己那张小穴的照片自慰。 好自恋,她想,谁会看着自己的身体发情?但她确实湿得厉害,并且不自觉幻想如果哥哥当时看到了她的小穴,会不会操得她只能趴在他身上。 腿间已经不痛了,屁股也不痛,裴音翻了个身,拉下内裤去看,也没留什么痕迹,干干净净的。 血不在,手印红痕也不在。 她又试探着点开视频播放,刚开始是静音,看了一会儿才敢放出一点声音。 “天……”裴音涨红了脸,拼命拱进被子:“我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哥哥舒不舒服?说呀……舒服吗?喜欢吗?……我就知道……那…还生我的气吗?” “你对我满不满意?我表现得好不好?” 她看到她握住肉棒,脸颊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仰着脸跟手机后的男人讲话:“哥哥下来亲亲我好么?求你…亲亲……” 手机斜了位置,裴音晓得这应该是他们在接吻,李承袂边亲边揉她,弄得她不断低低发出仓促的叫声。 手机响了一声,顶着那些疯狂淫乱的照片,裴音拉下通知栏,看到哥哥的前妻、林铭泽的姐姐林照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想约她出来见一面。 林照迎也叫她妹妹- 晚归是李承袂的习惯,他在进门后,于黑暗中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想裴音是否会再次选择从他身边跑走。 今晚家里多出了一股新的气味,广藿香檀香,很清凉,又带一点“裴金金”式的苹果香柠檬气味。 是熏香,香气应该散了有一段时间了。 妹妹在家。 李承袂径直上楼,循着声音来到主卧,站定,而后打开门。 妹妹一脸虚弱地瘫在他的床上,把他的被子卷得乱七八糟,腿抻着从被中探出来,像搁浅求爱的人鱼。 李承袂望着妹妹自被子中露出的脚,垂眼,把手中的礼盒轻置一旁。 他知道今晚他一定又要睡不好了。裴音在他的房间毫无顾忌地用她的熏香,一种很清凉稚嫩的甜香,气味是粉白色的。 他刚才在客厅闻得影影绰绰,此时香气变得具体,比之前费洛蒙香水带来的暧昧清晰热烈百倍的少女甜香冲击嗅觉,使李承袂闭眼就能在脑子里还原出妹妹的脸和大腿。 手里残留着丝绒绸带的触感,礼盒里放置着他前段时日给她拍下的项链,若干上等的蛋白石,和紫水晶一起衬极了妹妹的肤色。 他可以想象裴音在成人礼戴这条项链的样子。但她常常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哥哥,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裴音把手背搭在额头上,喃喃问道:“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哥哥给我量一下体温吧?” 她的皮肤在深色的被褥里,像蛤蜊壳内的软体,体液新鲜,好比海水。李承袂默不作声盯着她看,目光始终落在裴音身上,抬手随意在身侧门旁的显示屏上碰了几下。 滴滴一声,房间终于开始升温,继而男人开口:“你喝了酒?正常点。” 裴音扭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放下手,怔怔道:“是空调的原因吗?我只是进来的时候随便按了几下……” 李承袂摇摇头,看起来对她很是窒息,男人脱掉西服,解开衬衣袖口,将裴音蹬到地毯上的衣物收走,往外走的过程里,将那个罪恶的散香瓶也拿了出去。 肉桂颜色的香薰藤条在瓶口轻轻晃,看在裴音眼里像小小的鞭子。她挣扎着从被子里出来,赤足小跑着跟上去。 李承袂身上抱紧后闻是香的,头发也是香的,手指干燥温热,闻不到什么气味,戒指和腕链很凉,上面嵌着黑色的锆石。 裴音轻轻喘着气,被李承袂抱着在沙发上接吻,良久才觉得满足,松开环在他腰上的腿,扶着沙发一侧小口呼吸平复心跳。 李承袂手上还拿着散香瓶,裴音在那里面插了五六根散香棒,近距离闻着有些过于浓烈了,他很快就从方才的失神里清醒。如果不是裴音用脑袋去蹭他腿间,他不会这么快就起反应。 他是哥哥,不可能主动去跟妹妹索取什么。而裴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连搞暧昧都是莽莽撞撞的,撩拨向来太过直白,过犹不及,反而往往不会使他立刻上当。 但那个靠过来用脸磨蹭的动作引发的回忆实在太过于色情,他已经三十岁了,很难不产生一点阴暗的思维延伸,即使身前的女孩子是……妹妹。 “你真的有点病……像什么样子?” 李承袂低声训斥她,将散香瓶寻了个近处放下,而后把少女提到身上,拎着她回到主卧沙发。 这之后他抱着妹妹接吻。 他们亲了很久,但结束后房间里仍有一股软绵绵的香气,李承袂闭了闭眼,把妹妹的四肢摆好,看她终于肯乖巧站在自己面前。 “我们需要谈一谈,关于最近,或者说,一直以来。” 裴音看起来不太想谈,手指搅在一起,不像是要配合他的意思。 “是因为昨晚我做的事让你害怕?” 李承袂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在我床上胡来太久,累了?下午一直在工作,没有抽出时间回来,有好好吃饭吗?” 裴音“啊”了一声,意识到哥哥应该看出在他回家之前,她在做什么。 和林照迎吃饭时,她有喝一点点酒,回来后就借着酒劲自慰。因为出汗,酒劲散得快,但床单也不能看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承袂有洁癖,她有点儿拿不准他的意思。 “哥哥别生气……”裴音拉着哥哥的手慢慢晃:“我吃了的,吃得很饱。” 李承袂点头:“你现在看起来轻松了很多。不用害怕,金金,我们不会再产生之前那样的冲突,因为你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矫情病,都已经应该在你知道……” 李承袂突然停下来。 “……知道之后消失。”他道。 男人原本说的是相当流畅的,平静无波的语气,就事论事的态度。而这个突兀出现的断字断句,使得他后面接上的半句话非常奇怪。 哥哥在忌惮什么。裴音想。 “我知道什么?” “我爱你,”李承袂伸出手,宽厚的掌心能够整个包握住女孩子的左手,指腹虚虚按在曾出现伤口的位置。 “显而易见,我做的事,说的话,已经足够让你意识到我爱你了。……很奇怪吗?你的表情。裴音,我不觉得这是很突兀的事,我们是兄妹,向对方产生爱意非常正常,非常,非常正常。” “我们现在唯一的矛盾……裴金金,”李承袂淡淡注视着她,冷静发出诘问:“你爱我吗?” 他突然叫了裴音的另一个名字。 “李承樱,你看着我,你敢用这个名字跟我说你爱我吗?” 74呕吐袋 前一晚陪妹妹看长发公主,李承袂没怎么说话,是因为这部动画他已经看过很多遍。 莴苣姑娘被巫女教母发现她与情人苟合的事情,后者大怒,用莴苣的长发设置陷阱骗来了王子。 王子英武不凡,声称他们结合是因为爱情。这让女巫气急败坏,甚至企图杀死王子,带走自己的莴苣。 没想到,王子用最后一口气割断了莴苣带有魔法的长发,使女巫彻底失去保有青春的能力。她迅速恢复到从前苍老的样子,崩溃之下跌跌撞撞坠下了高塔。 很经典的爱情战胜邪恶,公主获得自由的故事,裴音却在女巫用斗篷蒙住头大叫的时候,使劲埋进李承袂怀里。 她肩膀轻微瑟缩着,在抹眼泪。 头发那会儿已经梳完了,握在手里,暖光下像是金子,好像也下一秒就可以在歌声里让他变回二十岁的样子。 李承袂把裴音往上托了一些,安慰她道:“怎么哭了?” 他以为女孩子是在找借口跟自己撒娇,毕竟这种动画电影,四岁的孩子都不会吓哭。 裴音只是轻声啜泣,抱紧他:“不知道,但觉得……女巫有点可怜?” “她抱走莴苣,也可怜么?王子,莴苣的父母都觉得莴苣更可怜,甚至于我,也觉得莴苣更可怜一些。” 裴音更紧地去抱李承袂的腰,手脚并用,不断流泪:“可她和莴苣闹掰,看起来也很伤心……我不知道,但我看着她的表情,会觉得很想哭。欺骗莴苣做母亲那么久,就不会有一刻也骗到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小姑娘的妈妈吗?” 她又说了很多,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结结巴巴,连词重复,李承袂只静静听着,在裴音等他回应时耐心地嗯一声,轻轻拍她的背,好让她继续说下去。 连女巫自己也觉得莴苣可怜,他想。 为保持美貌抢来的孩子,带着魔法降生的孩子,养到十几岁都没有舍得让掉眼泪的孩子。 她总会和适龄的王子两情相悦,含情脉脉对视,亲昵地称呼、靠近对方。 正如之前,裴音让林铭泽碰他订的花,跟着对方私奔离家出走,在酒吧里和他玩游戏。 李承袂很早就看出父亲和裴琳对这两个小孩的亲近乐见其成,即使他离婚了,林家依然是很好的合作对象。而且,林铭泽和裴音是同龄人。 他有一段时间为同龄人这三个字辗转难眠,为这段明明是兄妹,却拉长了十余年的年龄差距感到不忿。 现在他觉得这很好。裴音这种阴暗湿软的怪东西性癖,充斥着病态的情绪和轻微受虐的渴望,除了他,还有谁能恰如其分地满足? 他只剩下一件事,就是确定他的公主爱不爱他。 他要的不只是裴金金爱他,还是裴音爱他,李承樱爱他。裴音的这三个名字,让她像兔子一样不断躲藏,狡兔三窟,直到躲无可躲的此刻。 李承袂等了很长时间。而女孩子望着他,眼睛睁得很圆,在掉眼泪。 “你哭什么?”他问。 少女摸着心口,望着他呜咽:“哥哥爱我。” 李承袂点头:“那你呢?” 裴音没有立刻回答,她猛地靠近,闭眼要直接来亲他,却被李承袂避开了。 这种时刻的亲密在李承袂看来,是一种逃避。 男人眉眼间头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失望情绪,忍耐很久,才抬手询问她:“抱歉,介意我现在吸烟吗?” 没有亲到,裴音理所当然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她双手附在心口,殷殷切切地点头。 这让误会更进一步。 李承袂自觉站远一些,靠在阳台边上,烟夹在指间吸得安静,烟雾过肺,几乎没有吐出来的。裴音能闻到一点点烟味儿,有点苦。 房间内光线不算太亮,男人站在阴影中,暗色的剪影高大而性感。裴音能看到哥哥衬衫下身体线条随着呼吸起伏,从胸膛,肩头到腹下。 他看起来阴沉又忧郁,裴音不晓得具体的原因。 但他刚刚说爱我,说“我爱你”。 裴音跪坐到李承袂身边,幸福地抱住他的腿贴紧,反复在心里咀嚼方才哥哥说的那几句话。因为太过高兴,连“李承樱”这三个字也开始觉得顺耳。 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叫她,无比不喜欢的新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令人觉得缠绵。明明这是与李承袂名字无比相似,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亲属关系的名字。 裴音仰起头,抬手去牵他,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男人扯住。李承袂垂眸看着她,自手腕把她硬生生提了起来,在她因为惯性紧紧贴在他身上后,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指尖烟味还在,就这么掐着裴音的下巴,令她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腿脚发软,裴音不自觉伸手上去,抚摸李承袂的手腕。 “哥……哥哥,轻一点掐我,好么……”她喃喃叫他的名字,亲密至极:“李承袂,李承袂……” 她并未如他想的那样露出胆怯的神态,反而很享受这种状态。 李承袂皱起眉,松开手,垂眸看少女缩回地毯,捂着胸口细细喘息,长发挡住了脸,身形瘦削。 “裴音,你要勾引我到什么时候?”他低低道。 裴音喘着气直摇头。她本来就很敏感,立即又被这句话伤到了,摆着手跟他辩解。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之前我给哥哥的清洁袋,是信,是情书……哥哥看了吗?还是一直没有看?” 裴音紧张激动得想吐。 “我……我……” 她结结巴巴地说一些单字,看李承袂从桌旁柜子的抽屉里拿出那只呕吐袋。 李承袂的反应告诉她,男人或许从拿到它的那一刻,就知道那是一封情书。 裴音展开呕吐袋,抹掉眼泪去看上面的字。几年暗恋的苦果结成了金子,她抽噎着念自己在飞机上鬼祟写下的东西。 裴音已经不想把呕吐袋上的文字说成是情书了,这就是她倾泻于笔端的呕吐物。 左摘右看来的句子,半背半抄写出来的东西,什么都证明不了,最多能说明她对触碰李承袂、对触碰他的身体有多么渴望而已。 “穿越大半个中国去、去睡你……” 她逐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睡你,呜……和…被你睡是、是差不多的。” 裴音读得很动情,大概因为刚才哥哥说了很重的话,让她伤心了。 李承袂一顿。 他知道这两句话来自一首诗,现代诗。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李承袂久违感到一丝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裴音是否真的写了这样的东西。 他这个中二病泛滥成灾的妹妹,十七岁即将十八岁的少女裴金金,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要一字一句用这种方式跟他示爱。 ———————————— 成年人被们高中女学生吓晕的一天 75放左边 裴音当初写这封情书的时候,李承袂其实有注意到。 那会儿她还不大会熟稔地喊着哥哥做一点过界的事,努力捂着自己写的东西,侧过头问他:“小孩子写的东西,哥哥也想看吗?” 李承袂抬了抬手示意她随意,自己则移开视线不再去看。 现在裴音非常沉浸地在回忆自己暗恋的苦涩,抽抽噎噎地跟心上人读自己的情书。 “……你有很多花吗?你的花多到,你想不起来有一朵漂亮的小黄花是你看着长大的吗?” 裴音泪眼朦胧地念:“你可以把这一朵小黄花随意碾成湿乎乎的粉末,从花萼碾到花冠,碾花的雄蕊、雌蕊,比流动的云还要碎,比每天发生的争吵还要碎,比做过的爱还要碎。” 她把自己的性欲写得很干净,比他的干净得多。李承袂每每想起妹妹干呕的样子,性器都像进食的喉咙那样膨胀起来。 她还写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张口要念,却被李承袂叫停。 “……不要念了。” 他原本是用眼神示意裴音闭嘴,却发现妹妹哭得根本注意不到他的眼神,只好开口阻止她继续。 李承袂叹了口气,抽出棉柔巾给她擦脸。他们离得非常近,近得像蜷在同一只棺材里面。 “我怎么有这么一个矫情又好色的妹妹?明明是意淫我,自己反而动不动哭成这样……你最会让我做坏人。”他道,隔着纸巾捏了捏她的鼻尖。 给妹妹擦脸的过程像淋一场雨,小片的积雨云聚在他指尖,不断湿润指纹。裴音鼻尖很红,哭得堵了鼻子,偶尔吹个鼻涕泡在他指节上。 他以往相当讨厌这种事情,忌讳过度的贴近,最大的让步大概就是新婚那天和新娘的贴面礼—— 原本是拥吻,被李承袂改成贴面。林照迎过往几次吵架都会提到这件事,李承袂不置可否,但也认为他确实没有尽职尽责履行作为丈夫的义务。 后来他向自己的妹妹过度履行了哥哥的义务。 “我很好色吗?”裴音抽噎着问他。 李承袂摸了摸裴音哭得红肿的眼睛。 “不然呢?”男人轻轻笑出声:“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好色的小女孩。” 他向裴音示意自己身下。后者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大腿已经压在他勃起的位置。只是因为李承袂放左边,裤口留出足够的空间,没有失态到被她察觉。 裴音上手摸了摸,眼睫上还挂着泪。李承袂近距离看着她,嗓音里还有残留的笑意。 “李承樱。”他道。 怀里的妹妹抖了一下,头立刻低下去,手指的动作因为紧张失掉了分寸,按得性器有些痛。 大概因为这儿只有他们,裴音不若之前抗拒得那么强烈,短暂的紧张后,就对症下药般的,鼓起勇气试探性拉他裤子,伸手进入,虚虚握上。 她的神情蠢蠢欲动又小心谨慎,看起来意外的让人心情不错,李承袂看着她笑,即使少女手心潮热,收紧后像雌蛇缠住龟头,他也并未有受制于人的局促,反而在痛感里感到快意。 男人宽容松开手,把少女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往日笑起来都是淡淡的,此时面上笑意明显,眼角的笑纹温和,看得出是真的心情很好。 裴音闻声抬头,一时看得竟有些呆了,愣怔在原地,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是有血缘的,会像普通兄妹那样,在生活里和她打闹取笑彼此的哥哥。 传统意义上的哥哥。 有一种当着正经人做放浪事的幻觉…… 裴音的手开始抖,低头埋进男人怀里,听李承袂说话时胸腔震动,音色低,带一点动情后的哑。 “别怕,用手帮我弄出来…” 李承袂轻轻拍妹妹的背,笑着逗她:“力气可以重一点,我不会疼,谢谢。” 裴音立刻松手,鼓着脸从他身上爬下来。 随即又被李承袂捞回去。 男人抱着她,没有刻意让她接触自己的性器,只轻声问:“爱我吗,李承樱?” 裴音的呼吸急促起来,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爱哥哥。”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承诺他。 “很爱哥哥……” 他们在空阔的卧室里说悄悄话,像闹市中讨论隐私,又怕别人窥听,便用手附在那人耳边,从而放心开口。 接吻的声音也又轻又低,水液声隐匿,李承袂几乎不退开让裴音换气,抱紧怀里的少女一遍又一遍纠缠。他们身边还放着那只呕吐袋,裴音摸索着拿过来抱在怀里,仰着头任男人索取,直到两人都濒临顶点,她被他压在床上。 “好孩子……”李承袂的声音喑哑不堪:“别动……” 裴音意识到李承袂在磨她。 他那里勃起后格外明显,所以隔靴搔痒往往也能有不小的作用,更何况她早就已经湿透了。 裴音仰着脖颈感受那种被碾压的快感,哥哥的体温都像是有重量,明明只是撑在她身上,却令她呼吸困难。 “成人礼结束后,哥哥会操我吗?”她爽得已经顾不上用脑子措辞了。 “不会,我还没有饥渴到妹妹才刚十八岁,就迫不期待去上她的程度。” 裴音简直要为这个“上”字爽死,她呜咽着:“我好想要哥哥上我……十七岁…十六岁就特别特别想……” 李承袂缓缓磨她前阴的豆豆,内裤湿得像纱,他几乎就是无阻隔地操她。 “裴音,我说得一点都没错。” 啊。 裴音茫然地望着李承袂的脸。他完全挡住她了,看不到天花板顶的浮雕设计。 哥哥刚刚说她是最好色的小女孩来着…… 原本是抱着自己的情书的,裴音要被这句话色疯了,在李承袂的注视之下,直勾勾望着他,将情书放到口中咬住,而后在李承袂再度顶上来时,抱紧对方脖颈,抬腿环住他的腰。 这就是完全的传教士做爱姿势了,最传统也是最放浪的姿势,因为在环着腰的同时,她还主动叼着自己的情书。 “要…要……”裴音短促地呼吸,含混地央求他。 情书的边缘轻轻刮过脸,女孩子这个咬住的动作有些刺激到李承袂,原本边缘的行为开始不断过界。 他开始伸手到妹妹腿间,从内裤边缘探进去勾弄淫水,而后把那些散发着淫靡香气的水液抹在她的全身,喂到她嘴里。 那些黏湿的液体很快在皮肤干掉,被裴音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剥下来,薄薄的半透明的酥脆的情欲,像尸体一样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她不太清楚那些东西在身体挪动的过程里被扫到了那里,但显然哥哥房间内全是他们欢爱的痕迹了。 裴音上抬着胳膊,咬着情书被男人磨穴,在极度的绷紧与骤然的放松状态里来回切换,含含糊糊呻吟着,说想在地毯上和哥哥做爱。 她被磨得腰都抬起来,小腹平坦,肚脐抻成一线,身体像窄窄的桥。 李承袂舔她身体绷紧后的线条,往下缓缓来到胸口,用舌尖将柔软的乳肉集聚到口中,吮着乳尖,让她安静。 有的人靠言语获得性欲,有的人靠疼痛,有的人靠动作。裴音和李承袂属于最后一种。 他戴着戒指揉她的胸,裴音不堪快感,睁开眼睛去看,很快就被那双有力修长的手色得移不开眼睛。 她在他手上已经尿过很多次了,今天与先前不同在于他戴了戒指,上面嵌着透光的石膏石,颜色温润,倒不像他。 李承袂是冷的,适合那种看起来令人觉得不安和尖锐的饰品。他今晚戴的戒指说明,他进行了一场重要的应酬。 否则裴音就能看到他戴着那枚银色的宽圈男戒,用蛇纹在她胸口押一条粉色的小蛇出来。 “我不想……出席……”裴音松开情书,咬着男人肩头,被撞得直抖。 她指的是十八岁那天,那个意味着她要跟哥哥姓的私宴。 “好。”李承袂低低应她:“痛么?” 裴音摇头,咬他愈深,呜咽由短促的叫变成连绵的喊,小狗乞食般的声音。 “呜……呜…呜……” 裴音夹紧腿,下一刻就被男人的动作撞散。他的肉棒粗得像一把剑,每次顶进来都觉得内裤要破了。 “呜……哥哥好重…” 她低头看着令人快慰的地方,恍恍惚惚间鬼迷心窍,轻轻剥开了一点儿内裤。 鸡巴立刻就沿着半边小穴斜斜顶了进去,腰侧固定的带子断了,落在肉棒上,随着捣入的动作摩擦上红肿的阴阜。 裴音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 那声音有点虚弱,因为龟头进去了一半,熟悉的撑开的恐惧感和战栗的快感袭来,她立刻就泄了身,趴在李承袂身上僵着身体哆嗦,很久才放松下来。 身下都是衣物,水流声近乎消失,过了一会儿,裴音听到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 滴滴嗒嗒,滴,滴,滴嗒。 李承袂将她抱起来到一旁擦拭,走动间有踩水声传出,听得裴音面红耳赤。 他把她腿上的水痕擦完,才从妹妹身体里退出来。 男人看起来忍得也很辛苦,裴音看着他额侧的青筋,轻轻摸着肿胀的茎身撸动。 她现在有点儿虚脱,浑身都软,喝了点儿水才稍微好一些。 李承袂垂眸看着裴音给自己手淫,看自己怎么在妹妹手里变得更硬,饥渴地流水、颤动,寻求她的安慰。 但这样释放得很慢。 “……不够…” 李承袂叹息,轻轻按了下裴音的后脑,在她抬起头时俯身,和她湿吻。 舌尖舔舐对方,他缓慢地汲取她的湿度,在裴音开始连绵地呻吟,才哑声要求她:“去床上,我想看你跪着,这样……” 他直起身,按着少女的后脑,引导她低下头。 ———————— 章节名告诉全世界哥哥放左边 76打手心 裴音晓得哥哥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昨晚在车里虽然刺激,却受限于空间没能尽兴,今晚这样漫长地拥吻、互相满足,两人也还觉得还不够。 少女情窦初开不知节制,男人久旷成习,一朝心动,也难以无动于衷。 还想更多地做点什么,不突破那一步,未必就不能叫做合欢。 这次他们也录了视频,李承袂将手机举在及首的高度,确保镜头能同时拍到他们两人的表情。 裴音故意仰头,望向李承袂侧方的手机屏幕,看着里面哥哥自鼻梁到下巴的那一截侧脸线条叫床。 “哥哥看过昨晚的视频么?好色……” “是很色,”李承袂垂眸,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甚至没有皱眉,如果不是鸡巴不断流水,裴音会以为哥哥根本不喜欢她这样舔他。 他明明喜欢得要命。 微咸的前列腺液,以及他身上特殊的费洛蒙香气,裴音猜测着李承袂皱眉浏览那些视频时的神态,上半身下压,喉内肉棒越含越深。 她好像从来没什么缓冲时间,只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又希望哥哥能来摸她。 摸摸她吧……如果能舔,她真的会哭晕的。 李承袂一直在观察裴音喉咙的耐受程度,拢着她的长发控制插弄的尺度,声音温和: “但我想,浴室那几张要更色情一些…我应该感谢金金把自己拍下来,让我知道妹妹被我破处之后,小穴沾血的样子跟我究竟有什么不同。” 男人突然轻扯住手里的头发,看着少女被迫仰起脸,半吐出阴茎,嘴唇湿润。他俯下身,紧贴在她耳边低语: “我该说些什么?说我昨晚看到那几张照片之后,非常后悔当时对你的礼貌态度么?我该直接跟进浴室把我的小妹妹抓出来,然后把她舔得干干净净。” 他不轻不重扇了下她的屁股。胳膊一伸就能碰到的距离,她在他身前显得这么小。 四目相接,相似的两双漂亮的眼睛,同样的平扇型的双眼皮,年长的那一方眼窝要更深些,由此和幼者的天真活泼产生差别。 裴音眼眶发热,率先克制不住,急切地凑上去把舌尖交予对方,四肢并用爬到兄长身上索取安慰。 从哥哥口中听到这么直白且占有欲强的话,裴音没立刻坐到他肉棒上去,已经是十分难得。她环着男人的脖颈,摸索着脱他的衬衫。 “脱掉啊…给我摸摸……哥……” 裴音的手在李承袂胸口乱碰,手指不时蹭过他胸前乳粒。动作很急,但李承袂看上去却始终是不疾不徐的,偶尔摸摸她的脑袋,呻吟轻得像风。 裴音有些不甘,低头去含他,想要让他失态。 她存了较劲的心思,没舔几下就急着给他深喉,李承袂手指骤然用力,按住她的后脑,身体紧绷,裴音却已经受不了他的尺寸,咳嗽退开,面向床边捂着胸口干呕。 她咳得脸颊通红,李承袂覆至背后,吻她肩膀低声安抚,听到妹妹说想看他吸烟。 “我刚才抽的么?那种烟草很呛,气味会让你更不舒服,下次吧。” “别那么远……到我怀里来,没事的。”李承袂把她往身上拉了拉,后退,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 “可是我好想被哥哥弄得不舒服……” “就像之前骗我给你喂药,把水呛得到处都是那样吗?”李承袂淡定回复她。 “嘿嘿……”裴音环住他的腰,脸贴着男人胸下的位置。 她的手不再碰鸡巴了,在李承袂身上乱摸,从胸口往下,在他胃的部位轻轻抚摸。 李承袂轻轻皱眉,稍稍往后坐了一些。 这种感觉很怪。几乎没有人碰过他这儿,哪怕是蓄意勾引,也没有人会想着去摸这个地方—— 秃鹫往往在这个位置啄食普罗米修斯的内脏。 李承袂硬得有点难受了。 性器开始轻微地弹动,裴音对借由阴茎控制他有一种难言的热衷,立刻用了点力气握住,随意摸了几下,另一只手仍期期艾艾地摸他的胃,小心又好奇地观察他的脸色。 李承袂产生一种被唤醒食欲的错觉,妹妹像是他的驯主,那些在她身上释放欲念的体验使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巴甫洛夫的狗,不可自抑地在她稍有异常动作行为时感到饥饿。 他总觉得她要来喂他了。他再高不可攀,冷若冰霜,也会在饥饿和渴求里变回动物。 人在饥饿感的促使下会变得贪婪,他不想这样。妹妹太小了,有的事情,不该在成年之前做……他不至于连这点控制能力都没有,因为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龌龊下流,所以才更加要表现得稀松平常,试图以此让她有所收敛。 右手原本拿着手机,此时被李承袂放下来,他捏住手机一端,左手捏住妹妹的手展开,在她粉红色的掌心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闷闷的,在打手心,教训小朋友。 裴音手心立刻红了,她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呜呜地叫。 77用指套 预备撒娇来着,裴音突然注意到李承袂的手机上套了壳。 他之前都是裸机,去年下旬被裴音的胡言乱语气到,也拿着手机一角,如刚才这样轻轻打过她的手心。 也是因为这么大了还被哥哥打手心,裴音才记住了这件事。 她一下子有点儿想不起来,哥哥是何时开始套壳用手机的,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跟李承袂要过来,沿着机侧把手机壳取下观察。 贴着手机背面,一直被手机壳压住的地方,裴音看到了一张自己的证件照片。 一寸大小,是高考完刚去春喜的时候拍的,那会儿头顶新长的黑发还不明显,她顶着一头金色长发,正襟危坐瞧着镜头。 怪好看的。裴音欣喜之余,自恋地摸了摸脸。 “有印象吗?这套小照片。”李承袂已经把衣物打理整齐,他还硬着,但好像并不着急得到满足,在裴音身侧从容躺下,撑着头静静看她。 “你拍完丢房间抽屉里就忘了,是我扔那里面的安全套时发现的。”说着,他便倾身,从床边抽屉里拎出个纸包。 裴音恍然大悟,双手接过。她之前拍的那套证件照都在里面,有一张被剪下,正藏在哥哥手机后面。 “被人看到怎么办……”裴音哼哧哼哧地问。 她还是有点儿畏惧情绪,怕被人发现,怕被人说。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概因李承袂这种举动并不暧昧,反而带着周正稳妥的体贴,她从中体味到的大多是哥哥作为家人给予的喜爱和温暖。 果然,李承袂把壳套回去,看着她笑笑:“作为哥哥,手机壳里放一张家里小妹妹的照片,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说起这个……” 他示意妹妹靠近一点:“你为什么对避孕套这么感兴趣?我们不需要避孕。” 裴音的脸瞬间就红了,近似于一种醉醺醺的粉:“!!不是啦,不是避孕……” 她跪坐在他跟前,低头红着脸,细声细气的:“我很喜欢……喜欢哥哥戴那个玩我,手指就可以了…哥哥的手好漂亮,想想就觉得好色……啊……” 她呻吟了一声,陶醉地埋进李承袂怀里,虽然这个动作看在男人眼中就像磕头一样。 李承袂垫了下她的膝盖,防止她碰疼,自己倒被女孩子冲撞的力度弄得轻吸了口气。 “你想试试?”他问:“可我不在家里准备这种东西。” 裴音闻言立刻抬头,噔噔噔跑回房间,很快抱了一把回来。 花花绿绿的安全套,不同的牌子,有加厚和极薄的款式,也有不同的味道,各种各样主题的凸起,看得李承袂头痛,鼻端似乎已经能够闻到润滑油的气味。 他最讨厌的气味…… 女孩子的脸依然是粉色的,喘息着跟他献殷勤:“我有……哥哥,我有好多呢。” “……” 李承袂看起来无比嫌弃,但还是忍着没说她,接过裴音献宝般递来的一个撕开,将透明的避孕套拎出来,剥开,自入口探进。 透明的套子裹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指节指腹都裹在薄膜里面,裴音脸瞬间变得通红无比,近似于酡红,恨不得直接烧出烟来。 李承袂的脸色依然平静,他指了指自己下腹:“请问,妹妹,如果这东西也能用在我的手上,那么它的用处在哪里呢?” 他自觉有些被冒犯到了。这个尺寸的安全套裹手指略微有些宽松,但裹他的性器却完全不够。裴音显然对他的尺寸判断有误。 他盯着身前的少女,一言不发。 裴音绞着手,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承袂的手上。她有些委屈:“这是我很早之前买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见过哥哥的……哥哥的……” 她抿了抿唇,干脆不说了,只凑过去抱住他的脖颈,把屁股抬起来。 “摸摸我吧……”她轻声叫他的名字:“李承袂…哥哥,摸摸我,我真的好湿……” 李承袂嗤她,不再跟她计较这些,只揽住细腰,要她紧紧趴在他身上。 “听话,”他道,用了安全套的手沿着脊柱线条往下,滑进臀缝。 那里确实很湿,湿热,不断收紧呼吸,李承袂想到了裴音方才的脸颊,还有她湿漉漉的声音,按下套子内自带的润滑液给予心理的不适,缓缓揉开细缝,把指尖推进去。 裴音闷在李承袂怀里呜咽,她有点为那种心理快感爽过头了。 被哥哥用手指摸得很舒服,因为那一层没有被撑紧的套子存在,从而感觉自己也是一件物品,外面裹着塑封膜,被手指搅得嗤嗤地响。 “是第一次用吗?”李承袂轻轻拍她的背:“怕你过敏,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完全适用每个人。” 裴音点头,紧着大腿去抱他的颈。 她赧赧开口:“有一点点奇怪……感觉哥哥在拆我,屁股里面……有不属于我的声音在响。” 李承袂被她的形容逗笑,抽出手指给她看紧贴着指节的薄膜。 裴音看到那上面她的淫水,虽然都是液体,但能明显看出不同。 “空气被挤走后它会自己附上来,下次想这样,提前告诉我,我买指套回来。”李承袂低头去吻她:“这东西只适合套在阴茎上用。” 裴音没含够,男人手一离开,心就空了一拍,她想拉他回来,手机却在这种时候响起来。 “按掉,”李承袂覆上来压着她接吻:“专心一点。” “哥哥,你不接吗……” 李承袂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便摁到静音,继续唇齿纠缠的同时,探手下去重新进入她。 “不接了。”他声音很哑,按着女孩子一下一下往上顶。 裴音很快被他带到节奏里面,从抽噎到哭泣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性癖被实现的快感难以言喻,充分贴合之后,被使用的物品感消失,李承袂坚持只用一根手指,抵着软肉把她弄尿还不肯罢休。 裴音几乎忘了自己今天喝了酒。 原因是与林照迎吃饭到一半,她的男友来了。对方敬她,那种相携的光明正大令女学生裴金金感到羡慕。 虽然喜欢哥哥,虽然他们已经离婚,裴音还是忍不住把她当成嫂子看,她身上的气息很特殊,裴音把它形容为“女孩子长大的感觉。” “金金,上大学后同龄的男孩子很多,可以让铭泽多带你玩玩……多谈谈恋爱,特别好。” 林照迎的表情令裴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心事。 男友来时还带了工作上的事情,林照迎见裴音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提前送她回来。 她没问太多,只是闲聊,这也是裴音答应赴约的原因。他们大人的事好像从不牵扯到她身上,即使也许,一些事情与她有关。 “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姐姐知道我们在一起,她会不会……” 裴音说得断断续续,不时小声呻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嗯?”李承袂讶异她此时突然提起前妻。 “她会祝福我们。”他轻描淡写岔开话题,缓缓把妹妹送上高潮:“金金,我来处理这些事,好吗?……这样就到了吗?” 他轻轻吻了吻女孩子的眉心。 “你看起来有点困了。” “因为我们弄了好久……”裴音腿还软着,看李承袂摘掉指套,抱她到浴室清洗。 “哥哥会去学校看我吗?”她想一出是一出。 “嗯。” “等寒假了,过年前,我可以来跟哥哥一起住吗?” “为什么不可以?” 裴音心满意足,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床上。 “这样冬天可以在院子里玩雪……” 李承袂一顿。 他之前不喜欢家里不干净,尤其不喜雪融时分的泥泞。那种带脏的湿不是一种视觉,而是感受。所以别墅内除了花园,其他地方全部无死角铺了暖线。 临海冬天向来少雪,但并非完全不下。院子供热之后,整个冬天地面不会出现积雪,干净非常。 想着,男人给妹妹盖好被子,漫不经心道:“会的,等冬天,可以住在我这儿……新雪干净,随你怎么玩。” 775喝火令 “我碰到了许特助,他告诉我你哥承接了这家宾馆的债务合同。地涉及到历史遗留问题买不了了,所以你哥租了五十年。” “裴音,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 “……或者我问李承袂对你做了什么比较好?” 林铭泽其实在发完语音的当天,就坐最早的航班回了临海。 原因无他,林铭泽觉得,裴音好像要走入歧途了。 裴音被李承袂带走这天晚上,林铭泽在市中心另一处酒店为朋友庆生。那男的爱开漂亮女生的玩笑,本就容易使裴音害怕,更何况她也不认识对方,所以林铭泽没有嘴贱叫她。 第二天到宾馆找她,人不在,房间不让进,前姨夫调到海外几年的特助却出现在那儿。 小孩对大人的敌心一旦产生,后者几乎很难再获得前者的信任。 林铭泽想到小姨话里话外的引导,想起自己近来时常突然冒出的诡异猜想,大概是心理原因作祟吧……他总觉得,李承袂与裴音的种种交流行为在此时此刻,突然变得无比暧昧。 超越了一般兄妹关系的,暧昧。 更何况一夜之间,裴音连人带行李全不见了。他们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李承袂突然令助理拟了合同,签下这处房产的使用权。 裴音住的宾馆,是之前陈寅萍同他们几个一起相看的。宾馆在市一环内,不远处是一片有着七八十年历史、半新不旧的老洋房。 当年城市四化再规划受限于政治因素,有几个街道最后被有意无意剩了下来。街面旧而窄,灯也不如何新,除了偶尔体验citywalk的年轻人,几乎没什么人来。 所以这里邻近的地产,商业性价值其实并不高。因为土地无法售卖,外观也不能轻易改动,多是土着居民开些半真半假的店铺过日子。 因此林铭泽想不通租下这里的理由,更何况租下的人还是李承袂。他做什么事顾及的要更多,总不能是一时冲动。 所以林铭泽试图找到裴音问个清楚。 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有好感的女生,还是太好奇这数次违和背后的真相……林铭泽自己也不太清楚。 出师不利,林铭泽并未能如愿见到裴音。 那个早晨水汽很重,林铭泽在李承袂门口等了一会儿,是个没见过的佣人给他开了门。 这已经不是林铭泽第一次来这里。他被带进前院,看到李承袂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正在听管家低声讲话。林铭泽走近,看到后者手里拿着一张盖了物业公章的说明单。 原来是在询问李承袂拆除门庭院内暖线的事情。 林铭泽适时问候,跟着李承袂来到一楼待客的堂厅。 “喝点什么?你总不会跟裴音一样,这么大了还喝酸奶……”李承袂语气算得上温和,说话间,已经俯身去开侧柜。 侧柜旁就是酒柜,林铭泽看到冰桶放在里面,那上面刻着折枝的银杏,金蝴蝶似的。远处的钢琴到林铭泽站着的位置之间,宽阔之余,还竖着一面半镂空的酸枝木隔断。 李承袂对这种设计似乎向来情有独钟。 想着,林铭泽开口:“都行的。哥,裴音在家吗?” 李承袂这次并未太计较林铭泽的称呼。 待客时他习惯亲自来,示意管家先离开,自己泡了两杯茶跟眼前的小男孩一起在沙发坐下,把后者那杯递过去。 李承袂垂眸抿了口茶,道:“她还在睡。你想见她?” 林铭泽点头:“我有事想问问裴音。” “这样。”李承袂若有所思,看着他,出口却是一个问题:“金金离家出走,这件事,和你有多大的关系?” 李承袂问得直接,语气里并无兴师问罪的意思,好像只是简单的问一句而已。 如果是平时,林铭泽不会多想,但现在…… 南唐有一男子名叫伍乔,为追求心仪女子,按照对方要求喝下带火的烧酒,遂成好事。十七令之一“喝火令”,由此得名。 “解救少女”这四个字如火一般顺着喉咙烧进去,让林铭泽逆权威而行,直视李承袂的眼睛,像宣战的勇士: “她想,所以我帮了她。” 仙女教母帮助灰姑娘摆脱继姐的欺辱,王子步入高塔,帮助受到巫女诅咒沉睡不醒的公主醒来。 理所当然,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关于拯救与爱情。 李承袂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并不在意林铭泽突然放出的斗志,只点点头,平淡地回应他:“过几天就是金金的生日宴,你想过来的话,我会让人把请柬送到林家。” 这天的谈话,林铭泽后来想起,发觉最重要的其实是这一句。 但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后面—— “她很累,改天再来吧。”男人开口,并不赞扬这份少年才有的勇气。 大概是因为晨风,林铭泽出了些汗。 “好。”他道:“……对了,您知道过阵子分数出了,裴音想报哪儿的学校么?” 李承袂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儿感兴趣,他放下茶杯,端详般地看着林铭泽:“我计划把裴音送出国。” “哪儿?”林铭泽皱起眉头:“澳洲,东亚,还是……” 李承袂颔首:“不远,否则我也无法放心。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一旦放得太远,就找不回来了。” 前妻的小外甥面前,李承袂突然不加掩饰地暴露出自己对裴音的控制欲。 他垂眸看杯中的茶叶。全单芽的三万昌明前碧螺春,十几岁大的孩子,还喝不懂这种东西。 林铭泽察觉到了。对那种家长的掌控欲,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是最近的决定么?会不会有些……” 会不会有些迟?会不会,太强势了?你只是哥哥而已。她自有爸妈管。 李承袂给他续茶,缓声回复:“不,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只是没告诉她。” 林铭泽仍心底隐隐觉得不对。 “可是我们之前聊天,她还说……” “她说什么?”李承袂抬眼看着他。 林铭泽下意识噤了声,被腹中的火烧成了船。 挖木作舟,外实中空,李承袂在心里做出判断,林照迎的侄子远不如林照迎适合做个商人。再或者因为年纪还太小,彷徨的情绪太多,总之,并不适合他的妹妹裴金金。 永远也不适合。 林铭泽在为自己刚才这一瞬的犹疑感到后悔。 这其实不能怪他。 大概之前几次见李承袂都是裴音在的场合,常让人觉得小姨夫早已经不若从前那样难以接触,也会发火,会说反话,会教训人。 但此刻单独相处,对方平平淡淡一句话就能让林铭泽压力陡增,意识到李承袂其实根本没变,只是对妹妹特殊些而已。 空气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他不能坑了裴音,天知道裴音有没有跟哥哥隐瞒自己心仪的学校。 “……没什么,随便说了一些。她大概也没有太具体的想法。”林铭泽慢慢道。 这天的对话到这里,不多时便结束了。林铭泽回家,在当天下午便收到了送来的邀请函。 裴音的十八岁生日,函件上措辞就看得出重视的意味。 林铭泽那时候还觉得不一定,毕竟如果兄妹之间真的有悖人伦,不把裴音认回去,才应该是首选。 但直到这一天到来,眼见着李宗侑出现,裴琳跟在身边,李承袂则是维持一贯的冷淡姿态,亲自带裴音认见家中旁亲,教以社交的方法,替妹妹喝下透明的酒液,林铭泽才实实在在地确认,这次成人宴,李家是真的要把这个落在外面十几年的女孩子认回去了。 林铭泽为此更加疑惑。 见鬼的是,好像玄学作祟,人一旦真的特别想做点什么,往往无法立刻成功。 眼看着裴音就在同一场合,隔着些人彼此也打过招呼,却偏偏就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随着天色暗下来,裴音蹙着眉,神情露出疲倦,很快从侧门那里离开,去后面的庭院休息了。 林铭泽亲眼看着那抹藕粉色的纤细身影离开,今天宴会用的酒烈一些,他喝了点,因为此时心里有事,不觉有些烦躁,神情令一旁的女人侧目。 林照迎眼神示意姐姐拉了下儿子的衣角。 “这么着急和人家说话?今天场合特殊,你这么急干什么。” 林铭泽敷衍着点头,等用餐结束后天色完全沉入黑暗,才找到个机会,跟在说自己暂且失陪的李承袂身后离开。 男人步伐稍有些快,绕进花园,径直走向后面的庭院。林铭泽紧张跟在后面,想来今晚李承袂是真的喝得有些多,否则肯定早就发现他了。 宴厅后的住宅挑高,层掩着树木,李承袂走入,整个人在暗处犹如一个高大的影子。林铭泽停在落地窗外的灌木那里,为着礼貌,或者说安全,没有着急进去。 他看到李承袂站在桌边,垂眸擦拭杯盏。那上面开片后的纹路相当精致,浅青的底,难得一见的好盏。旁边另放了一只,应是一对。 李承袂在倒茶,大概是为着醒酒。他动作不快,稳稳捏着杯子,如果不是皱着的眉头,完全看不出有酒醉的痕迹。 茶几是几组纠葛的莲叶,叶盘连成几面,边缘反射灯光,如同雨荷。整体的铺陈都是中式,各中又添新意,与前庭宴会厅的风格稍有不同。如果裴音今晚确切在这儿过夜的话,那眼前的布置,多半是李承袂亲自操办。 男人身后是与别墅里有些相似的酸枝木隔断,林铭泽被外头的蚊虫叫得心烦,正想着出去若无其事问个好,就见李承袂突然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出了隔断。 接着,裴音穿着条藕荷色的缎裙下了旋梯,出现在林铭泽可视的范围内。 他的女同学、好朋友,他朦朦胧胧的心仪对象,此刻趿着拖鞋到自家兄长跟前,表情依赖地依偎过去。 李承袂没有推拒,没有尝试与妹妹拉开距离。或许是因为亲妹妹成年吧,他一直靠在隔断边,很耐心地低着头,像是在听裴音说点儿什么。 裴音今晚很漂亮,林铭泽想。 她染回了黑发,皮肤白得发粉,穿那么一条温柔的裙子,根本叫人无法将她和去年冬天那个在血泊里呜咽的少女联系起来。 那天他按前一日说的计划去裴音家,摁了密码进去,放书,赞叹房屋主人用香的品味。如果不是裴音房间门未关紧,使他听到痛苦模糊的呻吟,他可能就错过了救心上人一命的机会。 一般来讲,这种事情只发生在故事的男女主角之间。林铭泽因此向来认为与裴音该有一段缘分。 这缘分应以他和裴音为圆心,而绝不该是此时此刻,让他目睹裴音与哥哥交颈—— 眼前一派兄友妹恭,因为距离不远也不近,无法根据口型判断说话的内容。林铭泽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就见这时候,李承袂俯下身,不紧不慢将裴音拉进怀里,低头隔着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虎口扣着少女的下巴,侧过脸,侵占意味明显地压下去。 男人身形高大,具体的细节全被挡住看不清楚,但林铭泽不至于看不出这是在接吻。 他看到李承袂右手拇指指腹在摩挲裴音的耳根。那只手较之裴音的小脸显得那么大,像是把女孩子一辈子的命运都握了进去。 身高差得太多,男人大概是故意不弯腰下去,裴音看来相当贪图哥哥的疼爱,一直殷切地踮着脚,及等站不住了放下脚,胳膊就抬上去,温温柔柔吊住哥哥的脖颈,求他下来。 下一刻,李承袂就俯身应她的需求。 林铭泽完全呆住了,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要作何反应。 这幅场景明明验证了他的猜想,却因为它的惊世骇俗,更加让林铭泽感到不可思议。他很震惊,震惊到甚至有一丝害怕。 怯弱的女孩子跟着西装革履的长兄向亲眷问好的样子还依稀在脑海浮现,而眼前不远处的空间里,这对依偎在一起的兄妹依然在亲吻对方,身影重迭,朦胧间有那么几瞬,也能瞧得清裴音吻别人的神态,与林铭泽平日里偶尔想象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被亲吻的“别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该是她的哥哥,他小姨的前夫,他曾经的长辈。 林铭泽不知道自己站着看了多久,等他再次听到蚊虫不止的叫声时,李承袂终于肯与妹妹拉开距离,意犹未尽般地贴着裴音的前额,好像是在平复呼吸。没几分钟,他抚着裴音的背说了什么,后者相当听话,随即便上楼去了。 接着,林铭泽就看到,高大的男人转过了身,隔着朦胧的酸枝木隔断,隔着落地窗与灌木,面向他。 灯在裴音上楼后,就被男人关掉了。屋内屋外同样的死寂般的黑暗里,林铭泽像是树的影子,李承袂站在那儿,也如同一个模糊的影子。 只是好像连影子都在这一瞬间被迫分出明暗,李承袂在明,林铭泽在暗。 他冷漠、平静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 76章修过,觉得有点儿拖沓所以删改了一些,为了保证看盗文的读者也能看到更新后的东西(我在说什么)我重新发了一下。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一起发的,但是最近忙里偷闲搞同人,别的都更新了这个没有,有些不好意思gt;lt; 78竞争与炫耀 蚊虫发出声音,在野,在户,在林铭泽的耳边,窗台下的红木板背面。 两个人沉默相看,这一对峙持续了几分钟,直到林铭泽先沉不住气,张了张口,唇形是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害怕? 他从原来站的位置绕行走进屋内,问李承袂:“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这次没有用敬语“您”。李承袂不在意,也未向他表现出自己的耐心。 “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这样做是否是想和她乱伦。答案很明显,你不该问这种问题。”他道。 林铭泽脸色变了,为“乱伦”这两个清楚明白的字。 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不管李承袂喜不喜欢裴音,害不害怕被世人戳脊梁骨,都不影响他私下里对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比如,像刚才那样,把她按在怀里亲得喘不上气,听她叫他哥哥,却对她做情人才能做的事。 林铭泽僵硬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很差:“你之前装得可真好。” 好到如果不是小姨那股女人的直觉在,他会以为裴音幸运如此,作为私生女,却遇到了一个不计较她身世来处、愿意接纳她的长兄。 李承袂侧了侧头,颇觉好笑:“装?我从没想过伪装,只是金金害怕外人,所以选择配合她一两次而已。我不配合的时候……冬天那次,你也看到了。” 李承袂刻意把他们形容为共犯,抹掉曾万分抗拒的、被幼妹勾引的事实。 没有人信他曾经刚烈地拒绝过,也没有人信他只是纵容妹妹勾引自己而已。世人只会觉得这是一场男人主导的自上而下的诱奸—— 实际上李承袂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他干脆把事情形容为小男孩以为的那样。 他爱她,但这算爱情么?李承袂无所谓,他并不靠这两个字来捆绑他们。 男人的话语再度把林铭泽拉到高三的冬天,天花板很低的小房间里,那个要求裴音接受的、充满强制意味的怀抱。 他眼睁睁看着皮质手套裹着的修长手指将少女的脑袋按进大衣,毫无察觉那气氛的暧昧,只觉得是兄长发怒拉扯妹妹。 默不作声的旁观的一员。林铭泽想,他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场精神猥亵却无动于衷。 少年脸上突然出现无比明显的怒意,向李承袂大步走去。 对李承袂来说,要收拾林铭泽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太简单了,但他没有。 他只是避让,看前妻的这个外甥带着愤怒的表情不断向他发出攻击。 如果裴音这时候没有下来,李承袂也许会在退无可退时反制对方,而就在莲几上的果盘被打翻后,裴音闻声出来,看着两人,面露惊讶: “……林铭泽?你这是…” 两人的身形停了下来。 关系不错的男同学正扶着隔断喘气,而哥哥站在前者两步之外,垂眼在调整自己的衬衫的袖扣。 女孩子有些迟疑地顿住,问道:“你这是……在跟我哥哥打架吗?” 林铭泽这次清晰看出裴音那独独针对李承袂的紧张。 大家都才十几岁,他也不是非裴音不可。她这种性格的漂亮女孩子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林铭泽难以释怀的,是裴音放着自己当空气,思春,恋哥,偏偏要跟在一个三十好几离过婚的男人后面。 小声的问询落下,李承袂抬眼看向裴音,刚要开口,就听到林铭泽先他一步,承认道:“对啊。” 林铭泽深吸了口气,补充:“不过……是因为你哥跟我小姨三番两次告我的状,我不高兴。” 李承袂轻轻笑了一声,俯身把果盘放回原处,对林铭泽说的话未置一言。林铭泽皱眉,自觉被男人嘲讽,冷冷起身径直离开。 裴音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神色惴惴,看起来有些害怕。 “哥哥……”她小声叫李承袂,鼹鼠一般的。 李承袂向她走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指了指她的裙子:“刚才也穿的这件……去你休息的房间,换一条吧。” 换裙子的过程李承袂亲力亲为,他看起来没有跟裴音解释什么的打算,好像一切真的如林铭泽刚才所说,是微不足道的小矛盾。 裴音垂着头任由哥哥摆弄,突然问他:“我们会结婚吗?” “这是你设想的,我们的结局么?”李承袂低头把裙带给她系好:“——好了,站起来我看看。” 裴音从床上站好给李承袂看。床垫很软,她踩在被子上晃来晃去,脑子里还在想结婚的事。 “结婚……我就说说,”她转过脸看镜子里的自己:“反正也不可能。而且哥哥也已经结过了。” 李承袂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又开始胡说八道。” 裴音委屈地望他:“这也算胡说八道。” 李承袂盯着她,一字一句:“这也算胡说八道。” 兄妹对视了片刻,裴音因为被男色勾引,呼吸很快急促起来。李承袂则只是看着她,直到裴音撇过脸不再敢看他,呼吸才一点一点变重。 他望着妹妹头发遮掩下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沉默片刻,道:“晚宴你还需要露一面,既然裙子已经穿好了,就下床,和我过去。” 裴音很听话,从床上爬下来,把手放进他掌心。 “今晚,妈妈……”她问道,眼巴巴看着他。 李承袂的目光放在女孩子的发顶。 “她和父亲也住这里,为了与你亲近。”李承袂笑笑:“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 裴音立刻道:“我想的,今天、今天…” 她声音小下去:“毕竟是生日。” “爸爸也在这儿吗?”她问。 李承袂摇头:“他有事情,当时爷爷还在时,有一份产业是直接交到父亲那边的。他今晚临时要去处理。” 裴音歪了歪头:“爸爸那边?那份产业和你难道没关系么?” 李承袂笑了一声:“我和他的从来就没关系。‘子承父业’这种词,在我们家,不存在。” - 裴音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哪怕这是以她为主角的私宴。 趁李承袂被敬酒的人围住,裴琳上前来陪伴女儿。裴音没了哥哥在跟前看着,跃跃欲试那些果酒,母女难得共饮,都喝了不少。 “妈妈今晚陪你,好不好?”裴琳有些感伤,她看着裴音的眼睛,为那里面不知何时存在的与李承袂类似的情绪而忧虑。 “我们金金十八岁了……妈妈还记得你刚读高中的时候,在春喜,来例假慌慌张张跑回家来……现在已经要是大姑娘了。”裴琳轻轻叹气。 裴音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下午有些热的,她肚子痛,身上发虚汗,披着宽大的外套匆忙回家。妈妈印象里的、她如何慌张躲进卫生间,其实只是因为想快点儿先把男人外套上的血迹洗干净。 她好像总在不同的时间里让他沾上她的血,像一把西方恐怖童话故事中、丈夫再三叮嘱妻子不要弄脏的钥匙。而一旦沾过,就再也洗不干净。 她徒劳地,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想要他们的爱情干净一点,最好也能值得被歌颂两句,但实际上从一切开始的第一天,就已经不清白了。 “你想让妈妈陪你吗?你哥哥说,你今晚会在这里住下。”裴琳又问了一遍。她还是想听女儿亲口说想跟妈妈。 李承袂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揽住裴音的肩膀。裴琳看到兄妹身后,林家那个男孩子站在远一些的地方,沉着脸看着这一切。 而后,他走了,从正门离开。他的小姨,李承袂的那个前妻跟在后面,好像是追了出去。 ——怕是青春期闹情绪了,裴琳并未在意。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女儿此刻的表情。 裴音露出了一种很依赖的神情,肢体动作不自觉地朝向李承袂的方向。 大约几秒之后,她发现妈妈在盯着她看,才如梦初醒般地低下了头,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心虚,又像在自怨自艾些什么。 李承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笑笑:“今晚都在这里吧,酒店那边提前布置过了,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妹妹。”他垂眸叫她,算是补充。 ———————— 刚~烈~地~拒~绝~过~(loopy歪嘴.jpg) 79胜利及颁奖 裴音不久便在裴琳的陪伴下回去了,她本就易醉,又喝了不少果酒,洗过澡后一直有些晕乎,以至于忘了今晚妈妈也在。 哥哥口中,那份爷爷留下的产业似乎对爸爸很重要,让李宗侑走得神色匆匆。裴音翻出爸爸那会儿给她的红包,有些小心地一寸一寸摸过来。 她不太像那些渴望父爱的孩子,或者说,正是因为有李承袂在,最渴望与父亲交流的那几年,裴音全部用来思春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即使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对方是哥哥。 父亲的位置,因为失去了作用,而显得不那么重要。裴音想着这些事情,疲倦下昏昏欲睡。 李承袂回来已经很晚。他制造出的声音很轻,但裴音还是敏锐捕捉到了,跑出房间想去迎接他。 她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下来,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在楼梯上停下。 裴音晕晕乎乎的脑袋短暂发出信号提醒她,妈妈今晚也在,就在楼上。她稍微做点什么逾距的事情,都有被妈妈发现的风险。 李承袂自然也想到了,没有生气,只是靠在门边淡淡看着她,半晌突然开口:“李承樱。” 他今晚听着旁人对这个名字的恭维,替她喝了不少酒。他的小妹妹在十八岁这天被认回家里,本就是一次很好的安排。 谁反对都没有用,哪怕是当事者本人。 空气像是为这个名字炸了一下,裴音立刻面露抗拒,抿唇纠正他:“叫我金金……” 李承袂又叫她:“李承樱。” 裴音有点恼他故意刺激她,转身要回屋去,及等踏到楼梯最后一阶,还没听到哥哥追来的脚步声,才搭住扶手小心地回头看。 李承袂表情如常,见她回眸,便道:“怎么,还要等我追你?” 他送掉领带,半折后捏在手里,示意她二楼主卧的方向:“进去。” 裴音自然拒绝,但被上楼跟来的男人堵在卧室门口。 动静变大了些,裴音瞳孔缩紧,慌乱中拖鞋滑到一边。她想用脚捡,又不敢在哥哥的目光下乱动,也不敢大声说话。 李承袂动作周正地捏来她的拖鞋,俯身将之安安稳稳地套在裴音脚面,而后把她带进屋,关上门。 他应该是真的有点醉了,裴音想。 也许是平时冷惯了,即便是醉酒,行动间肢体移动幅度变大,李承袂也只是环着她,紧挨着她脖子叫她“妹妹”。 偶尔为着逗她,也叫一声模模糊糊的“小妹妹”。 裴音听得腿都软了,莫名感觉哥哥从林铭泽出现又离开后就有些不一样,有点……坏,过分。 她缩着脖颈蹲下来,企图从他身下钻过爬走,被李承袂用腿挡住,俯身半蹲着将她压在门侧墙边。 他的眼睛很漂亮,蒙了层轻薄的醉意,眼尾泛红,却并不显得轻佻,有种疾病性质的冷淡。 后背是轻微凹凸花纹的墙纸,冰冰凉的,空调的温度。裴音有点儿兴奋,试探着往后退。李承袂随即往前压过来,直到裴音呼吸急促地靠在墙边,目光绵软地望他,眼里带有认输的意思。 男人侧了侧头,手指轻轻摸上女孩子的喉咙,沿颈线滑动。 他能感觉到妹妹的紧张,少女喉咙滚动、吞咽,心也跳得飞快,一震一震的,像小铃铛。 “裴音,你怕什么?”他低声问:“我还能吃了你么。” 裴音用脚掌蹬了下他的大腿,脚趾蜷起来。 李承袂的神态看起来像是想借此时的体位跪着操她。裴音忍不住联想,如果在这儿做,哥哥跪在地上,那她为了吃进肉棒,或许要跪伏在地面。 后腰抬起,把腿心给他。 这和被他吃又有什么区别……左不过低个头的工夫而已。 裴音于是问得小心翼翼,话音有无法掩饰的零星期待:“哥哥要吃我吗?” 李承袂看着她笑,又是那种纯粹的愉悦性质的笑,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道:“傻孩子……” 说着,男人便起身退开,走进盥洗室洗脸。 十分钟后,裴音在盥洗室抱着李承袂的腰跟他接吻。过度的亲近唤起了反应,李承袂盯着裴音的嘴巴看了一会儿,将她丢在床上。 这个动作并不斯文,所以激起了裴音的另一种欲望。她开始故意挣扎,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要躲,被李承袂三番两次扯回来裹进被里。 细细的胳膊和腿裹进被子后变得格外好操作,男人放心地压住少女,从她腿间钻进被中。 他们这时候倒不再说太多话,十八岁的少女堪堪成年,被亲哥哥用新名字叫了几遍,挣扎不得,只能听着他唤她的声音,在被中边出汗边流水,牵着他的手,看男人脊背起伏,唇舌湿黏地辗转在她里面。 他哪儿都比她大,嘴巴含住她绰绰有余,手指含在身体里也像阴茎。 裴音听到被子里那道有些闷的啜饮声。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流了那么多水,但哥哥却一直在吮她,要她为让他埋得更深,角度更大地分开腿。 裴音忍住并住腿的欲望,呜呜咽咽地叫,幻觉小穴快要被他的手插烂了。 他怎么就能撞到那么深的地方,那个地方让她感到疼,和破处不同,疼得让人想叫。 “哥哥……”裴音抖着身体叫他,腿心还在被弄,一股一股地吐水。 这种快感令人害怕,大概人本来就会不自觉思考快感的代价。裴音不晓得自己要为这一波又一波高潮的快感付出什么,她在过度的极乐中感到了反胃,或许是因为乱伦,也或许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自己与亲哥哥苟合的罪,情绪起伏不定,身体却软烂成泥。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做比口交、破处更过分的事……? “好重……好硬…”裴音轻轻叫了一声。 李承袂身上全是肌肉,刻意放一点儿力气下来就让她有受压窒息的快感。裴音顺着腰线往上摸,摸那明显的肌肉线条,直到手指搭到他后颈,被李承袂捉住握在手中。 “抱着我。”他道,并不从被里出来,而且突然贴近到连头发都磨蹭裴音的胯骨。 他在咬她,简单快速地刺激她流水流眼泪,牙齿咬着嫩肉牵扯,将发情后微微凸起的豆豆暴露在空气当中。裴音不知道自己已经喷了几次,难耐地用小腿绞兄长的脖子,手在男人后颈那一片乱摸。 “好痒……好痒哥哥…唔,唔…哈……好痒…” “别叫…”李承袂低低开口,声音喑哑不堪,气息呵在入口。 “很晚了,安静些。” 他没等裴音的答复,甚至在她抽噎着说“进来”之前,李承袂已经把舌尖没入几分。 穴小,推拒力倒不小,层迭翻涌着挤他,裴音羞得捂着脸闷闷叫,在他握紧她腿根往下扯时,还不知死活地问:“哥哥……哥哥要骂我了吗?” 李承袂这次起身了,他拉掉被子,伏到裴音身上轻轻扇她,掌心偎着妹妹滚烫的脸。 “你很想被我骂么?”他的声音依旧喑哑:“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 裴音激动得发抖,她久违有呼吸困难的感觉,手捂着胸口,一下一下地喘气。 “没出息,”李承袂掐住她的脸,亲她的同时手往下移,握住她的胸,温和地揉她。 “怕把你弄死了……”语气很低,声音含混,模模糊糊的。 裴音受不了这样,几乎立刻就又开始流水,她呜咽着抓来被子蒙在脸上,被李承袂拖下来,按在房间纯白的细长绒地毯上。 男人伏在她身后,如裴音先前所想那样,手指自后面耐心地剥开她,揉出珍珠,但附上来的不是占有的阴茎,只是讨好的唇舌。 他舔她像安抚抹去一个错误,花穗如何湿润早熟,好像也不能唤起李承袂收获的渴望。裴音捂着嘴跪伏在地毯上喘息,膝盖处传来的长绒面的温和触感,很快就被体液濡湿的潮所替代。 手指也随着舌尖插进来的时候,裴音忍不住把脸也贴在地毯上,更加无有保留地跪在李承袂跟前。 地毯的长绒被她努力攥在指缝间,有的地方是湿的有的还干,呻吟与抽噎隐没在里面,被浇灌后,郁郁葱葱地长起来。 印象里哥哥其实很少在她面前说脏话,他为人冷淡,嘲讽人都只是用表达正常的反问句,哪怕是教训她,用语也是斯文的…… “你性欲怎么这么强?”李承袂起身把她翻过。 全湿了,她像躺在水面,心头热烈,仿佛喝火。昏暗视线内男人的肩背起伏,让裴音幻觉山脉正向着她倾斜而来。 哥哥撑在她身上。 李承袂开口,声音已经因为情欲有轻微的变化:“如果不是因为改姓的事情,我这段时间里,要腾出多少工作的时间来和你做爱?你让我很忙,妹妹。” 耳朵被含住,裴音呻吟了一声,刻意放轻力道的巴掌落在脸上,他阴茎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很强,隔着裤子,能感觉到那东西在抵着她小腹下的位置。 很重,是因为大么…… “妹妹…”李承袂按着她,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用手背共感女孩子急促的心跳。 他的手没有出汗,干燥,手背有一点凉,裴音拿乳尖去蹭他,红着脸哼叫。 “你觉得你像什么?”他问。 “我是哥哥的小牛……”裴音嗓音发抖,她竭力挺着胸给他舔。 “小牛?”李承袂闻言笑了一声:“你也要载着我把我偷走吗?” 裴音一双眼睛含着水,望着他直点头。 “哥哥是我的……”她简直要哭了,脸被扇红,还在争控制他的权利。 “牛的阴道很大,很深,”李承袂慢慢揉她胸口,把乳尖掐得翘起来:“你这么小,又这么浅,做不了小牛的。” 他的表情很冷静,好像下一句放浪的话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我好像想不出你像什么,但我很想在这里骑你直到你忘记自己是个人。” 李承袂摸着少女腿间源源不断的湿意,偶尔捻一捻指腹:“金金,有点过分,是不是?” 李承袂有点忍不住了。 他曾经因为动情,忍不住拿着妹妹的玩偶在床边自慰。动情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新鲜,易成瘾,是春药中的春药。 “可以,可以的……呜,呜……哥哥…”裴音搂紧他的脖子。 呼吸交缠,男人手紧了又松,终于还是低声向她恳求什么。 “我想……射精。”李承袂低喘一声,牵住她的手往下:“床头酒店有放套子,要用么……我可以射在里面,随你怎么弄它,不做,只要射出来就可以。” 几个小时后,李承袂再度在裴音手里释放出来。 “……好恶心。”他紧皱着眉,低低喘息之余,看到自己不断把精液射到妹妹手上。 垃圾桶被拿到旁边,里面丢了几个打结的套子。本来只想一次,但一旦这种快感是她本人带来,就不自觉贪图更多。 李承袂失神地望着腿间跪坐在地毯上的少女,上身靠在沙发,腕表指针如常转动,戒指卡进拇指指根。他戴着她送的手链。 过往哪怕在妹妹身上爽到失控,主导权也在他这里,这大概是第一次主权完全让渡。李承袂目光里甚至有惘然,他想到自己第一次手淫,那时候他刚进入青春期,没什么欲望,这种事也像是排遣家中压抑气氛的无聊之举,只是为了证明“做过”。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未来大概会喜欢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或者至少,会选择这么一个女孩子,而后做该做的事。 直到妹妹突然有一天出现在眼前,一半相同的血脉,那双眼睛羞怯地注视着他。 裴音见李承袂回过神,便爬到他身上,想去够小几上的纸巾。手才探出去,就被李承袂难得仓促地捏住。 “别……”他摇了摇头:“别走,回来。” 他把裴音抱进怀里,闭上眼去吻她。 女孩子手上还有精液,但他很想亲她,便顾不得那些。 脏就脏吧,反正本来也不干净。李承袂抱着裴音起身,迈过那张被裴音的体液弄得湿漉漉的地毯,走进浴室。 82供词与放逐 н???sщu???м 跟妈妈吵架之后,裴音有些伤心,但也终于想起择校的事情,忙不迭和朋友约了时间见面。 向韩羽拉着陈寅萍挑小料的间隙,裴音抱着自己的奶茶,埋头扶着吸管吨吨地喝。林铭泽面对面跟她坐着,目光时不时落在少女身上。 他看得游移,注意力时断时续,脑子里还在想那晚裴音主动跟李承袂索吻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和此时完全不同,但……林铭泽把目光放到裴音唇边。楍妏鱂茬ōмρōr??8.??ōм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男人抚摸摩挲纤细的脖颈。 漫长的深吻之后,他抵着她的额头,闭眼平复呼吸。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揽她的肩膀。 林铭泽反反复复地想那些细节,那些兄妹眼神动作交流里的情意,像淅淅零零、却从未间断的雨。 第叁遍盯着裴音的唇瓣出神的时候,后者终于发现了林铭泽的异样。 她松口,停下喝奶茶的动作,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老看我干嘛?该不会是也想喝我这杯?” 林铭泽的目光,从裴音涂了唇釉的嘴巴落到吸管上。 她咬了那东西,留下唇印和咬痕,前者是粉色的,油膜沾到上面,衬得纸吸管的咬痕发白。 林铭泽没说话,只是突然想到去年,裴音出院他去看她,他们聊到陈寅萍躲教学楼洗手间跟女朋友向韩羽接吻的事。 那时的裴音对“接吻”这个词都相当陌生,显然还没有过相关的尝试;而更早以前,他带她去酒吧,看到角落贴紧的情侣,裴音都会红着脸匆忙移开视线,催他走快一点。 那个时候他们初吻都还在。 但生日宴那天晚上,裴音跟自己的哥哥接吻已经那么熟练,知道什么时候踮脚,什么时候迎上去。 他看不清她具体如何,但也知道那么久没停,她至少是会换气的。 裴音什么时候学会接吻的,不想跟他学,原来是想跟李承袂学么? 林铭泽盯着吸管口,突然抬眼看向裴音,道:“李承袂跟你,不是亲兄妹吧。” “他只是为了跟我小姨离婚,所以才布置这些事,对不对?” 裴音怔住,刚要说什么,却反应过来林铭泽问这话的逻辑,脸慢慢地白了。 “你那天看到了?”她轻声问,眼睫垂下去。 兄妹不能接吻,但她和哥哥接吻,所以他们不会是亲兄妹。 林铭泽的逻辑是正常人会有的逻辑。 ……可她是真的被亲哥哥吻得腿都软了。 捧着她脸的手动作温柔,李承袂用气音说“我们金金今天很漂亮”,会提前在她喘不上气时松开她,哄睡似地说“乖……乖乖”……费洛蒙的香气掺着酒意,她不可能不意乱情迷。 裴音实在想不到这些会被林铭泽看到。 林铭泽没有回应,只是望了眼陈寅萍那边的动静,确定他们独处的剩余时间。 裴音于是从这沉默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呼吸轻得几乎听不到。 “你想怎么样?”她问。 林铭泽自嘲地笑了笑:“裴音,我能怎么样呢?” “他们的婚事,是为了防止当时老爷子走后李承袂处境困难,李家的情况比你想得要复杂些,当然,我也是打听来的。如果不是你这个变数,他很难顺利离婚。” “如果……”林铭泽道:“其实我倒希望他是你亲哥哥,毕竟你总不会喜欢上亲哥哥,那我就还有机会。” 裴音安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大,瞳仁黑而干净,这么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纯粹的玻璃。 林铭泽没忍住,多说了一句:“我带你出去玩,帮你离家出走,跟着你去春喜,离开春喜,不是图一乐。裴音,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 余光里陈寅萍已经走过来,林铭泽想问裴音他的猜测对不对,但顾忌裴音的心情,还是忍了下来。 她没反驳,想来他猜对了。 陈寅萍回来之后,就完全没法正经说话了。 “打算报哪儿?”他给向韩羽插好吸管,把奶茶递给她,道:“这天南海北的,如果不在一个地方,以后就不能经常一起玩了。” 陈寅萍对“玩”这个字的定义非常主观,他知道林铭泽那些模模糊糊的心思,但没有察觉此时这种沉滞的气氛,还在想以后朋友小聚的事情。 “你哥哥呢?你哥哥今天没送你来啊?……” 兄妹俩站一起很配来着。陈寅萍还没忘他那个骨科脑袋,东张西望地寻找。 “你牙口怎么他妈的这么硬呢?这时候了还嗑?”林铭泽骂了他一句。 “……?”陈寅萍油盐不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懂个屁,又不是真的……” 裴音一顿,下意识看林铭泽,视线却巧巧地与后者交汇。她脸色发白,轻轻低下头,没有说话- 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商量出来,这也算是裴音意料之中。 他们四个都不是很有上进心的那类学生,因为估分情况不错,于是最终依然决定等分数出来再做打算。 林铭泽得知兄妹私情这件事几乎踩在裴音的死穴,她从来怕哥哥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却不想最先东窗事发的是她这里。 一行人吃了饭又去k歌,裴音面上维持正常,心里却郁郁寡欢,等近凌晨回家时,累得只想埋在哥哥怀里大哭一场。 她现在就是瘪掉的水母,已经禁不起一点点的撕扯了。 裴音走进堂厅,沉默换鞋,同时酝酿情绪。 哥哥今晚比她回家更早。他好像在忙,人在书房,一直没有出来。 裴音换了家居裙,乖乖坐在门口等。 大概是男人站得离门口比较近,裴音发现她居然能听到一些。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她弯下腰趴在门缝,努力听哥哥说了什么。 “由我送她去,和您带她去,是两个概念。您不至于连这二者的区别都分不清楚。” 李承袂声音压低,裴音听得模糊,更努力地贴住门边。 他在跟谁打电话?能让李承袂用正常语气称呼“您”的人,其实并不多。裴音好奇得要命,恨不得把耳朵穿过门缝递到男人手里。 “……爸。”李承袂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开口。 裴音呆住,没想到他在跟爸爸打电话。 他不是从来不叫李宗侑爸爸吗? 她有点害怕,但舍不得走,便继续趴在门口听着。 “我叫了,所以呢?” ……什么?叫什么?裴音一脸茫然。 “和妈妈无关,和裴琳也是。如果非要说,与你有关。” 李承袂模糊的笑声像秋天的霜露,是凉的,带着冷意:“你干什么非要让裴琳生一个出来呢?还偏偏是个女孩子。” “我从没说过讨厌她。她还是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怕什么爱什么,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 “…………林照迎么?如果不是爷爷当初…我不会和她结婚……下一辈的事………啊,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裴音摸了摸脸,她有点无法听清整句了。 “…不行,金金至少这几年,必须在国外。我已经……裴琳没有说么?” 裴音听得太使劲儿了,乍闻自己名字出现在男人口中,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耳朵顺势便不小心撞上门板。 砰的一声,裴音轻轻吸了口气,却并未顾上揉伤口,因为李承袂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已经知道妹妹在偷听。 很快,男人拉开门。 第一眼看的是裴音身高的位置,没找到熟悉的小脸。李承袂顿了顿,目光缓缓下移。 妹妹趴伏在地上,仰头望过来的时候,像一个可怜的宠物。 李承袂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后退半步,放轻声音,俯身问道:“金金,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