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h)》 第一章 中秋(h) 贞化五年的中秋夜,月圆人圆。这是高宗赵明启全面把控大晋朝政的第三个年头,政治清明,海内升平,大晋朝年轻的帝王向世界宣示着自己的远见卓识一点也不逊于先皇。最让高宗得意之处,他未杀一人而使政权平稳的过度到自己手中,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自己的父亲都不曾做到。 今夜宫宴,帝后面南高坐在主位上,几个公主皇子和一众妃嫔皆坐于两侧,其乐融融,真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天伦之乐。宫门前燃起绚烂烟花时,赵明启握住皇后的手朝她微笑,这十多年他们携手走过多少艰险坎途,如今他于殿前指点江山,她将这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让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她也抬头看着他,眼中的爱意柔情没有一点掩饰,明亮的烟花印在她眸里,灿若星辰。 一席宴罢,宫人们各自回宫,今晚是中秋,皇上自然要宿在皇后宫中,没有哪个妃嫔会做毫无意义的妄想。 夜色已深,偌大的立政殿内竟没有一个人伺候,只有巨大的卧床上交叠的身影配合着男女销魂的喘息,在阑珊的灯火下映出一室旖旎。 蓦的男子一声粗吼,接着女子的娇吟伴随着交欢的水声越来越急促高亢,直至最后带着哭音一声尖叫,和着男子的大吼,这场欢爱进入了尾声。 高潮过后,男人抱着泛粉的赤裸女人满足的喘息,明明已经是十三年的夫妻,明明已是姬妾众多,可她于自己而言始终与众不同,宫中比她年轻的比她貌美的不是没有,比她更会勾引人的更是不少,可只要七八日不碰她,便会想念的紧,想念她的娇吟想念她在他身下颤抖的模样,更想念在她体内冲撞的满足感……到底是夫妻,她于他而言不同也是应该的,他如是想。 怀中的女子却因他无意识的揉捏腰部的动作而轻颤,抬头见他闭眼微笑的模样,握住他的手道,“六郎就爱戏弄妾”,嘴里是埋怨,脸上却都是娇羞。 他低头吻上她抬起的面颊,道,“琼儿,朕有一事,请你帮我。” 她挑眉,“皇上富有四海,还有什么事需要臣妾帮忙?” “这四海之内却有一处是你管着,而朕不能随意插手的。”他是帝王,这后宫是他的,同时也是她的,他信任她,自然也不会挑战她在宫中的威信。 她笑开,“六郎这般信任琼如,妾岂能让您失望?” 他奖励般在她唇上琢了一下,道,“琼儿,下个月朕要南巡,朕不在的这段时间,请你帮我照顾夕月,她入宫时间不长,朕怕这次朕一离开,便会有人为难她。” 她愣住了,没想到他要她做的会是这个,胸口隐隐泛起痛意,脸上的笑容却扩大了,“六郎的嘱咐,琼如怎敢辜负,六郎放心。” 他眸光闪了闪,“偌大的宫中,我唯一信得过的便是你,怎么会不放心。”随即在她耳边道,“时辰还早,皇后可还有力气?”说完便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舔舐。 “唔……陛下取笑臣妾”说着,在他放开她的耳垂时佯装生气的背过身去。 她知他偏好后入的姿势,也每每配合他找些借口不着痕迹的满足他,只是今晚,她真有些不愿看他的脸。 他凑上前,手探到了她腹下,轻易便贴住了她敏感的花核,边揉边道,“朕疼惜琼儿,却被这般曲解,看来朕就该让你明日下不来床。”说着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强壮的双腿卡在她修长的腿间,粘着花核的手轻扯了几下。 “嗯……陛下~”尖锐的快意让她忍不住款摆腰肢,“臣妾错了~呃~”求他恕罪的话还没说出口,雪白的臀便被他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琼儿又忘了,朕爱你的时候该唤朕为何?” “六郎~”她才娇唤了一声,那粗大的龟头便已贴住了她的穴口。 “琼儿曲解朕的好意,朕伤心了,琼儿,你说该如何补偿朕?”龟头顶了顶,却不进入。 琼如娇喘着抬臀跪趴起来,接着伸手扶住他的男根,有些费力的将那伞端含入花径里。 他抚摸她翘臀的手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猛的握紧她两片臀瓣,健臀一挺,整根没入细窄的花径里。 “嗯~”她受不住的沉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住身下的褥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如此深猛的一击带来的酸胀和快意。 他也忍不住低哼,琼儿的花穴窄小细长,每每他粗长的龙根尽根没入,便被她紧紧圈住,尤其是从后而入,伞端便堪堪顶在宫颈口,她内里细细的小口死命嘬着马眼的感觉,简直叫他欲仙欲死,待他撞击起来,那细口用力含住顶端吸吮的感觉…… 如同着了魔般,健臀后退了些,随即狠狠往前撞了进去,大掌抓着那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往后一拨。 “啊啊……”她被那埋进了宫颈的巨根插得尖叫,手撑不住的软在床上。 他微微一顶,在她的娇臀被迫向前冲时健臀也向后缩了些许,直到龟头已经卡在了她的穴口,才又用力向前一顶,手则拉着她的臀往后撞向自己的小腹。 如此不断重复了二十多下,在她软软的娇吟中停了下来,手指沿着她颤抖的小腹往下探,直至两指轻轻夹住花核。 她灼热的小腹猛的一缩,哭着往后上方顶臀,箍着粗长套弄起来。 他一手抚过她的臀腰,最后握住了一侧丰乳揉动,掌心时不时顶着红莓微用力的刮擦,另一手的双指则顺着细缝滑到了花唇上,在她的穴口挑拨扣弄。 她吟哦着用力向后撞,娇臀如弹簧般来回挺动着,雪白的臀肉打在他的腹部,荡出绝美的波来。 他着迷的看着身前的人儿哭吟着套弄自己,细得过分的腰和堪称肥硕的臀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渐渐的配合着她的套弄,每每在她深深圈住自己时便用力往前顶。 “啊……六郎……受不住了……“她断断续续的哭喊,身下的动作却停不下来,太多的快意积压起来,使她的脑子越来越糊,想求他放过自己,更想求他用力的肏弄,这羞人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哭着不断套弄他的粗长。 “敢说朕受不住?“他猛得狠狠一顶,掰开她的臀瓣快速戳刺。 不过十数下,她便尖吟着泄出大量热液。高潮中的花径绞得他舒服的大吼,抬起她的腿向两侧大张着,就这样凌空戳刺,直逼那花心求饶似的不断泄出热液。 就这样抽插了数十下后,发了狠般往里一撞,就着被顶开的宫颈口射出了浊液。 她尖叫着剧烈喘息,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 他餍足的抱着她侧躺下来,慢慢撤出发泄后的龙根,将她环在胸前轻拍肚子安抚,她的啜泣却依然没有停止。 “朕太久没碰过琼儿,想念得紧,可是刚才弄疼了你?“低头在她颈窝亲了亲,”下次轻些,可好?“ 她背着他点头,低泣声渐渐歇止。 不久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她抓着被子,只觉越来越冷,怎么也睡不着了。 ========== 此文随缘更,全文免费 第二章 思绪 第二日,皇帝在立政殿里用过了早膳才起驾离开,中秋节有三日假期,今日东西两市极为热闹,赵明启答应了柳夕月要带她去西市饮茶品酒,才离了立政殿便匆匆去了紫栏殿,而柳夕月早已备好了民间的衣服等着他呢。 另一边厢,琼如送走了皇帝,便遣退了周围的人,一个人坐在殿内发呆。 还记得十二岁上,先皇下旨赐婚于她和六皇子时,祖母与母亲轮番哭了好几场。祖母甚至动了入宫求皇上撤回圣旨的念头,却被她劝住了。 祖母曾摸着她的头道,“自你小姑母嫁于平王后,我后悔了不知多少次,更是下定决心不与皇家再有任何牵连,却没想到皇上硬是把你指给了六皇子,我可怜的琼儿,几个姐妹中你性情最是温顺,将来如何面对宮墙内的勾心斗角?我可怜的孙儿,早知就该早早给你定下婚约,哪怕嫁个不成器的也比将来在皇家受苦强。” 她哭着劝祖母宽心,还有三年的时间,她会学习如何做一个皇家的媳妇,她能保护好自己的。 她没有告诉祖母,其实嫁给六皇子,她是愿意的,这全天下的男子,她最愿意嫁的就是六皇子。 自六岁时初见,到十五岁成婚,她看着这个贵气天成的男孩长成器宇轩昂的男人,看着他光芒万丈成了京城女子的梦中人,看着他历经丧母之痛,兄弟阋墙,收敛锋芒之后是心怀天下的悲悯,她懂他,更想在他身边与他共赴前路。 成婚那一日,她拜别祖母与父母亲,临入轿前她安慰祖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既做了皇家的媳妇,她便不奢求丈夫只有她一人,但她会做好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努力赢得丈夫的爱,若真有一日她落到与六皇子离心的地步,她会记得祖母的教诲,人活一世,最重要是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自己。 新婚之夜一切都很美好,他待她温柔体贴,虽然当时他已有一位庶妃和两个姬妾,可成亲后的近一年时间里,她几乎得了独宠,她明白这为她管理后院带来了多少便利,她感激他,更感谢将他带进自己生命的一切人和事,也连带着善待他的姬妾。 此后他被立为太子,然后登基称帝,最艰难的时候便是登基后的前两年,她的父亲与他舅父皆以御前第一功臣自居,后宫中长孙嫖对她的后位虎视眈眈,总是故意惹些事端。他与她精心筹谋,终于在没有伤到她父亲和他舅父的情况下除去了威胁,也稳定了朝局。她记得左相被罢官的那一晚,他紧紧抱着自己,对自己说,“琼儿,今后你的六郎便真的可以自己做主了,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激动处,他竟忘了自称“朕”。 而她,她对他说,“六郎,妾从不曾觉得委屈,能为六郎分忧,妾觉得,很快乐。” 结发十三载,彼时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已成了如今让人不敢直视的帝王,他的女人从当初的四个到如今的二十三个,可她始终相信,在他的心底,有一方天地只属于她一人,在那里,他依然是她的六郎,而她依然可以自由嬉笑,得他独宠。正如在她的心里,有一方天地只属于他,她只是他的琼儿,他依然是六岁时那个温柔扶起她的男孩,是她十二岁时朝她浅浅一笑便让天地失色的少年,是新婚之夜说他终于得偿所愿的六郎…… 却未想,也许自己已经弄错了。 第三章 醒酒汤 她的思绪被童稚的笑声打断,收回放空的目光,但见长女婉儿带着弟弟们欢快地向她走来。看着最小的弘儿都煞有架势的向她行礼,她忍不住微笑,向他们招了招手,在每个人额上亲了一口,孩子们争着向她展示自己的作品和发现,话题多得到了午膳时都没说完。用过午膳,她便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掖池边放风筝,时间过得太快,快得她都没时间想明白自己的闷闷不乐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到了夜晚,把弘儿哄睡了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宫室,忽觉得沁人的冷。 “画竹,”她喊来了贴身侍女,“皇上可回来了?” “刘将军还没遣人来。”画竹回道。 琼如点头,“如今时辰已晚,皇上应该会从玄武门进,直去紫栏殿,让刘将军仔细着点。” 画竹点头退下了。 宜心给她奉上了养生汤,道,“都已经快亥时了,娘娘,这柳昭仪怎的如此没规矩。” 听了这话,琼如重重放下碗,“宜心,这话已经够让人掌你的嘴了。” 宜心心惊,急忙跪下。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岂是我们可以置喙的?”琼如正色道,“柳昭仪与皇上在一起,几时来几时走,难道她能做主?”宜心的话明着像是指责柳夕月,可实际上,骂的却是皇帝王色令智昏,这宫墙之中祸从口出的事还不够多吗? “宜心知错。”宜心立时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吓得不敢抬头。 “你也跟了我七年了,说话做事怎么还如此莽撞?”琼如喝着汤,不再看她,“先下去吧,这两日不必来伺候,好好想想怎么改改自己的性子。” 宜心叩头退下,描菊则扶着琼如坐到了镜前卸妆。 待宫人们都退下了,她倚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今日十六,月亮却比昨日还圆呢。他与别人在外待了一日,想必已经尝遍了西市的美食,不知街上的杂耍可有了新的花样?不知他是否握着她的手走过两市?毕竟他们相识于西市,故地重游,心上人成了眼前人,他必定是快活的吧…… 她蓦然捧住心,只觉微微有些痛,随即收回目光苦笑,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吃起了一个小姑娘的醋,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大牙。夫妻是一体,而这后宫中总会有新人进来,得他宠爱的也不会只有柳夕月一个,若这样便吃醋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信任,也平白折辱了自己? 她独自等了近一个时辰,待子时刚到,画竹才进来禀报,皇帝和柳昭仪已回了宫。 “去把醒酒汤和梅子取了送过去,记得须得亲自送到张宝全手上。”张宝全是皇帝的大太监,他服侍最是周全,其他人端汤进去,她不放心。 画竹应升离去,提着食篮,心中为自家娘娘觉得不值,皇上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呗,娘娘何必为他等到半夜,还要不断提醒着厨房热汤?还有娘娘做的梅子可是宫中一绝,皇上吃些也就罢了,其他人何德何能也能吃到?娘娘这样满心满眼的为皇上着想,皇上知道吗?不知道,因为娘娘不让说,娘娘这是何必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整个皇宫上下只有娘娘会做,还做得没有一丝难过…… 她跟随娘娘八年,也不是没见过帝后恩爱的样子,只是这几年,她越来越不懂“恩爱”为何意,这恩爱的背后,是娘娘全心全意的为皇上着想,可是这般绵长的情义,皇上真的珍惜吗? 唉~这些她一个小小宫女是不敢评论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娘娘吩咐的,让她少操些心。 ====== 我觉着,虐心,我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了嘿嘿 感觉皇帝有点渣,嗯,大家别怪我,从专一的角度讲 自古没几个皇帝不渣的 每次有点库存就想发出来,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啊 留言啊珠珠啊我都接受的 第四章 贵妃 待画竹回来复了命她才躺下,下一日依然是假期,宫妃们也不必来请安。用了早膳,琼如翻阅着皇帝的起居注。 过去的三个月,皇上幸了柳昭仪三十八次,即使她刚入宫那一个多月,他未曾临幸她,却也有五次宣了她用膳。 果真是用情至深呢~他一开始没有宠幸她,并不是其他人所以为的不喜欢她,而是因为他怕柳夕月一时接受不了他吧,这般用心的对待,却是自己都没有过的待遇…… 她猛的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对描菊道,“待会儿用了午膳,去请贵妃至御花园一起用些点心吧。” “娘娘……”描菊蹙眉。 “她与皇上弄成这般田地,本宫也有责任,他们是表兄妹,皇上对她又怎会无情?”琼如笑得温和,“与其等哪天皇上念起她的好来责怪本宫,不如现在就给他们制造些机会,毕竟他们关系的好坏最后不还是在他们自己手上嘛。” “既然在他们手上,娘娘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贵妃娘娘若是得势,吃亏的还是您啊。”描菊苦口婆心。 “如今这局势,她要得势了只怕是对本宫有利,她不会这么做的。当然,万一她做了,那便是她愿意接受本宫的好意,做不成朋友,总也要想办法少一个敌人才好。”琼如的坚持下,描菊去了鹤羽殿宣了懿旨。 鹤羽殿几乎已是离皇帝的寝宫甘露殿最远的宫殿。两年多前左相倒台,长孙嫖几次在甘露殿前长跪不起,皇帝一怒之下罚她搬去了那里,等到他心软的时候,她却不愿意搬回来了。接下去的两年多,这个贵妃的封号几乎名存实亡。昔日娇蛮高傲的长孙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斗倒了自己的母族,哪还会再对皇帝和颜悦色?开始的时候皇帝还会去看她几眼,只是她总是冷冷的样子,他慢慢的心也就淡了,毕竟他已是多年的帝王,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和心思去贴她的冷脸呢。 可琼如知道,他对她依然心中有愧,当年若没有用长孙嫖稳住长孙一族,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扳倒长孙洪,他心里,其实是希望长孙嫖能原谅他的…… 一个时辰后,长孙嫖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琼如面前,“娘娘真有雅兴。” 琼如亲自给她倒了茶,“秋高气爽,正是赏菊的好时节,这金水河畔的菊花开得甚好,妹妹也该多出来走动,看看花看看水,才不负这美景呢。” “娘娘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臣妾猜,待会儿皇上会从这河边经过吧?看来柳昭仪的出现真让您乱了阵脚,呵呵~”长孙嫖冷笑,“娘娘是真想帮我,还是想利用我与她争宠?不论是哪一个,您的如意算盘都打不响了。我长孙嫖若要复宠,还用不上你帮!” 琼如在长孙嫖提到柳昭仪时神色微顿了一下,随即道,“妹妹住的不近,消息倒是灵通,到底在妹妹心中还是有皇上的吧~若心如止水,又怎么会去听这些有的没的?”她举杯敬了敬她,见她没有回应倒也不脑,只一饮而尽,“妹妹已有三个月未见皇上一面了吧?正如你所言,你若想复宠并不会多难,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他是君王,每走一步看的是天下兴衰,若当年你父亲继续把持朝政,可会有今日的清明之治?长孙家也是他的母族,他可曾对你族人赶尽杀绝?退一万步讲,你给他些好脸色,长孙家的子侄们在官场上也好走些,不是吗?” 长孙嫖冷哼,“李琼如,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爱他,还是真爱这后位,你父亲倒台了你不怪他,我可做不到。与其花心思在我身上,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他从柳夕月那里抢回来吧。” 说完她起身向琼如福了福身,便要离开,临行前,她轻声对琼如道,“这两年多谢你的善待,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我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琼如默默看着长孙嫖离去,心中颓然,她不但没达成目的,反而被长孙嫖又戳了一次痛处。她何尝愿意看着父亲一下子老了十岁?可她不仅仅是李家的女儿,也是这大晋朝的皇后,国为先,家为后,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除了父亲外,李家的根基并没有受到损伤,这几年伯父恢复了爵位,父亲虽任了个闲职,可四哥已于今年升任兵部侍郎,她知道,他对李家并无恶意…… “皇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自我催眠,转头一看,赵明启正牵着柳夕月走了过来。 琼如笑容僵在脸上。 这应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牵着别的女子的手。 ==== 后宫文真的能虐死作者,写了这段昨晚睡不着,想到后面觉得难过 下一章会甜一下,不然我写不下去了 第五章 温柔 她向他行礼,柳夕月向她行礼,他邀请她一起去河上泛舟,她婉言谢绝。她看到柳夕月脸上有松了口气的自在,似乎看到他脸上也自在了些,她茫然看着他们渐渐远离,复又交叠在一起的手…… “娘娘,您怎么了?”描菊上前扶住她,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您脸色有些差,我们回宫请太医来看看吧。” 琼如点了点头,任由描菊和画竹扶着她回殿。太医令王太医前来诊治,也只说她心气郁结,开了些安心宁神的药,嘱托她放宽心好好休息,便告退了。 待吃了药,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靠在床头,抚摸着颈上常年不曾离身的玉坠,这玉坠是他们成亲的第一年他亲手打造的,与他佩戴的玉佩是一体,玉佩中间的空洞堪堪嵌入这心形的玉坠,寓意他们夫妻同心,永不分离。 他对她,是花过心思的,未称帝的那几年,他也为她晨起描眉,也会收集她喜爱的玉器古玩,可称帝之后,他何曾为自己伤过神呢? 也许他的心中始终有她,可她于他,却不见得如她所想般,是亲人,是心腹,更是爱人。她得过他的独宠,可到底,他何时曾说过他爱她?更甚者,他可曾嘱托别人照顾自己?若爱一个人,是见不得那人伤心的,就像她见不得他为长孙嫖愧疚一样,他若爱她,他便该知道,她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亲昵的牵着别人的手。 她忽有些明白当年长孙嫖对她的敌意,毕竟他曾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牵着自己的手,如此一想,宫中嫔妃是否都曾因为他对她的那点好而神伤过?不,她与柳夕月不同,她是他的妻,她注定就是可以如此与他执手的…… 一时间她不知该为自己难过还是该为宫妃们难过了,若她们都如她般爱着他,必定也是难过的…… 赵明启进入琼如寝殿时看到的便是她眼眶微红着沉思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疼,明明下午见到时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却这般憔悴? 琼如直到皇帝坐到了自己身边才晃过神来,想起身行礼,却被他拉住了手。 “陛下怎么过来了?”他此时不应该与柳昭仪泛舟河上吗? “路上碰到画竹领着王太医过来,朕不放心,便过来瞧瞧。“他给她拉起被子轻轻盖好,“喝了药可好些?” 这突来的温柔让她眼眶越发的红,侧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流泪,“臣妾无碍,皇上不必担心,您这样离了昭仪妹妹,只怕她会难过。“在争宠这件事上她向来治下颇严,之前宋婕妤也曾有宠,在皇帝去其他宫的路上截人不说,有过一次皇帝已经坐在了张美人的寝殿里却还被她请了出去的,琼如得知此事后罚了宋婕妤禁足十日,皇上因此在众人面前夸赞她处事公允,渐渐的也很少去宋婕妤那里了。宫中妃嫔见此,怎还敢用这种手段争得宠幸? 她没有生病,只是难过,自然也没理由留他在此徒令柳昭仪心伤,争宠向来不该是一个妻子会做的事……想到此,她心里更加难过,难过于她竟然沦落到动了争宠的念头,更难过于她竟连该如何争宠都不知。 他拨过她挂着清泪的小脸,“琼儿可是吃醋了?”他的妻子竟然会吃醋,不知为何,他不仅没觉得她小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不,我没有~”她急忙摇头,连谦称都忘了用。 他笑开,上前吻住了她还欲辩驳的嘴,她嘴里的药味带着苦涩,却让他欲望勃发,“朕想留在这里。“ 第六章 琼儿都湿了(h 加更) 一把抱过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舔着她的唇瓣道“朕要宿在皇后宫里,谁敢说三道四?”说着便含住她的唇,伸舌与她的小舌交缠。 他吻得越来越狂肆,舌勾着她的嬉戏一番后,便沿着舌面向里滑去,在她舌根处来回摩挲着。 “唔~唔~”她微微推着他,理智在心中叫嚣,今日真让他留这里了,她岂不成了监守自盗之辈?以后还怎么在宫中立威? 偏偏他突然卷住她的舌用力一吸,手也隔着薄薄的襦裙覆住了她一方豪乳。 她喘息着,手抚着他的胸膛,脑中不复清明。 他拉下她的襦裙,张嘴含住半个弹性十足的胸乳,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顺着胸线向下,在她腰侧抚摸,“琼儿,自己坐上来。”边吻边哄。 “孩子们会过来……”她努力找着借口,却被他划过小腹的手打乱了思绪,“呃……“ 作乱的手指扣着花核轻轻点按,“张宝全在外面看着~” “嗯……妾身子不适……”她终于想起自己才服了药的事,按住了在她身下作乱的手,规矩是自己定的,总不能自己破了。 在她胸前拨弄的舌停住了,他有些懊恼的抬头,却见她此刻面色发红,已没了半点病态。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令他身下越发的胀了,能走得了才怪。 起身在她耳廓上舔舐,手却突然探到了穴口,轻轻扣压着穴口,“琼儿都湿了,你身子不舒服,朕亲亲你下面的小嘴,也可舒服一些。” 本已浑身瘫软的她听见这话,控制不住的低吟了声,脸上红得和火烧了一般,“不……”嘴上拒绝,身子却因为他的提议而泄出更多蜜液。 虽说闺房之乐是私密之事,个人喜好不同,自然有人觉得互相唇舌抚慰也是乐事,可毕竟他是帝王,前朝后殿这么多事需要他费心,分在女子身上的时间当然就少了,而宫妃们向来以他的喜好为喜好,宫中女子以唇舌伺候他的多,他伺候女人?只怕少之又少。 许是他如此做的机会实在太少,以至于琼如只是想到他唇舌的感觉,身下便已湿了一片。 手指传来的黏腻感令他下腹蓦的灼烧起来,哪还顾得上她口是心非的拒绝,倾身将她压在了床上,大掌瞬间拉下了她的衣裤,看着她粉红色的赤裸身体,只觉得可口得让他只想好好品尝一番。 一双大手握住她胸前两个白嫩嫩大馒头似的乳儿,舌头直攻她的小巧的肚脐,在她肚脐眼上舔了几圈才沿着小腹向下。 她捧着他的头娇吟,挺胸配合着他的揉压,理智依然提醒着此刻的不合时宜,“六郎,快用膳了……” 她不停找着借口的行为让他不满,舌猛的压住了花核。 “啊……”她弓身娇吟,小腹不受控的抬起贴紧了他,“呃啊……” 舌卷着花核吸了好几口,才用力摁着花缝继续往下。 她已经软得跟个面团似的,除了娇吟做不得别的事。 当他的唇终于含住花穴口时,她忍不住叹息,仿佛期待了许久的渴望终于得到了些许满足。 他忽的用力一吸。 “呀~别……”她尖叫。 他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将她的腿掰的更开,“明明喜欢的紧,还要拒绝?该罚!“说着又低头轻咬住了一片丰润的花唇,对着它便是一阵吸舔。 ”啊啊啊……六郎……“猛烈的快感袭来,小腹受不住的颤抖起来,花径的蠕动也越来越快。 他又如法炮制的舔玩另一片,手揉捏着之前被舔得发亮的那片花唇亵玩。 “呜呜呜……求你……”她快被弄疯了,抓着身下的褥子虚软的承受这滔天快意。 “求朕什么?”唇舌终于放过了花唇,他微用力,将花唇拉开了些,两眼放光的盯着花径内蠕动的穴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求他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想要的都在他手上,求他满足她?她羞于启齿。求他退开?她会疯的,只能娇唤,“六郎……“ 这声带着情欲的“六郎“逼得他再没心思逗弄,低头含住她的穴口,伸舌便在她穴中用力搅弄。 “呀……呃……”花径用力圈住了他的舌,他低哼着舔了一圈又一圈,在舔过某点时她惊声尖吟,他立刻了然的来回舔弄了几圈。 她受不住的哭泣起来。 他却在这时退了出来,起身在她意乱情迷时吻住了她。 “唔……“带着些许腥味的舌在她口腔里搅动,她双手轻抚他的胸膛,无力的承受着唇舌的吸舔,脑子里已经一片浆糊,身下的却渴望越发清晰,好想要……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两根手指探进了花穴。 “唔唔……”她抓住他胸前的肌肉,在他一声低吼中,只觉手指扫过了最敏感的一处,她舒服的颤抖,花径更是加速蠕动起来。 他低哼着用力吸食她口中蜜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琼儿可舒服?“他放开她的小嘴问道。 “啊啊……不要~”她娇喊着求他放过她。 他如她所愿般放开手,低头笑看她。 “呜……六郎……”快要攀上巅峰的她突然被抛下,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拇指轻刮过他的乳尖乞求着。 “琼儿可想要更舒服?”他跪在她身前。 她抬腿圈住了他,拿自己湿漉漉的花唇在他粗长的龙根顶端画圈,“求皇上,让臣妾舒服……” ≡=== 为了吸引更多留言珠珠和收藏,把标题起得这么耸动 我好拼 第七章 留宿?(h) 天~妖精……他被这句乞求给逼得龙根又粗了几分。 每每她在床上这般魅人的求他,他便有种肏爆她的冲动。 巨大的伞端才入了花径,他便发狠的一冲到底。 她蹙眉娇吟的动作猛然令他想起她才刚吃了药,也不知道身子是不是受得住,心中暗恼,巨棒停在她体内不敢动,“琼儿可是哪里不适?” 她摇头,“六郎轻些~” “好,”他放慢了动作,每每只在快要尽根没入时才微微加速,手却用力捉着她一双白嫩巨乳揉捏着,以缓解自己狠狠占有她的冲动。 渐渐的她不满足于最后的那点愉悦,修长的腿圈着健臀在他插入时用力向上套弄,“六郎,呃……” 他掐住她一侧乳尖,挑眉道,“皇后怎的一副嫌朕轻了的样子?是想要朕重些?”说着臀一个用力,直撞在了花径深处。 “呀……好舒服……”叹息中带着哭音。 “皇后可真是难伺候,”他低笑,“便让朕好好肏肏这骚浪的身子,免得它一会儿要轻一会儿要重的。”说着抓住她的腿便是一顿猛插。 “啊啊啊……“她尖吟着,软了身子任他次次重重的顶在宫颈口,才撞击了三十来下便抖着臀抽搐起来。 他咬牙在紧紧圈住他蠕动的花穴中继续抽插在着,在她从高潮中稍稍平复后才停了下来,“琼儿可还有力气?”他将舌伸进了她耳内。 “呃……”她抬起小巧的下巴,臀不由自主的向上挺动套弄着他,带着哭音唤着他的名,“六郎~” 他退了出来,侧过身躺在她身侧,唇在她脖子上吸舔,手则覆住她的双乳揉捏。 “呜呜……”她侧过身抬臀将他的巨硕包在了双腿间,挺腰套弄着,“我要~” 他一手拉开她的腿,一手扶着龙根向前探。 “呃……”进入的瞬间,两人皆是快乐的低哼。 这个动作最是亲昵,又可以刺激到她身上所有敏感点,不仅是她的最爱,他也十分喜欢,尤其当他含着她的耳垂舔吮,手指揉按着花核,另一手则覆住她丰满的乳房捏出各种形状时,她便不由自主的疯狂套弄着他,嘴里全是求饶低泣却又快乐得不行的娇吟。 渐渐的花心又热得不行,花径也慢慢圈着他越缠越紧。她哭着胡乱摩挲着褥子,另一手则向后探摸到了他的臀用力抓着。 他一声低吼,戳刺的动作带了点粗鲁。 她尖叫着再度泄出大量蜜液,花径像是发了狠般箍住他。 如此温情的姿势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狂野的欲望了,巨根深满在她体内,他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握住纤腰便径直冲刺起来。 她捏皱了身下的床单,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觉得体内的快意快要灭顶,她越是紧绷着抵抗,那热浪便涨得越高。 流着泪往前抽了抽身,却被他猛得拉了回来,持续着这姿势抽插了数十下,他大吼一声,又狠狠撞击了十多下,才深深戳进了宫颈,将热液全射了出来。 她被烫得两眼微翻,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挺腰射出了阴精。 ====== 高潮过后,他抱着她躺下,她已是累极,竟然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朦胧中,听见张宝全进来禀报,说柳昭仪做了许多菊花饼,请皇帝皇后试试。随即又道,柳昭仪第一次下厨房,把手烫伤了。 听到柳昭仪烫伤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的一震。随即她能感到身后的人蹑手蹑脚的起身穿衣,大步踏出了她的寝殿。 烫伤了可大可小,他该去看看的。他因为她请太医来而扔下柳昭仪,现在回去紫栏殿,正合了她的意…… 他终究没有在自己宫里过夜…… ========== 我想,短时间内,应该没有h了 些了1万多字了,居然还没写到皇帝南巡,本来打算5万字结束的。。。 第八章 紫栏殿的王宝林 接下来五日,皇帝有三日宿在柳昭仪处,一日在德妃处,还有一日,则在紫栏殿偏殿的王宝林处过夜。 王宝林承宠后那一日来请安倒是一切正常,却没想到第二日过来时反倒走路有些打战。琼如命画竹去问了问原因,才知道是被柳昭仪罚跪了一个时辰又抄了五十遍女则,才导致走路不稳。 “王宝林在柳昭仪宫里,若是有侍奉不周或者行为不端,确实该罚。“琼如道,宫妃殿内的事,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她是不会管的。 “听说是前两日皇上喝了些酒,去寻柳昭仪的路上见到王宝林在杏子林里跳舞,便幸了王宝林。柳昭仪知道了这事十分生气,连皇上都没给好脸色,这两日对皇上都是避不见面。“画竹道。 琼如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用过了午膳便约了许昭媛一起去摘些桂花酿桂花酒。用了午膳,两人各带了一名侍女便出了殿门。许昭媛也是王府的老人,为皇帝生了一个女儿,但始终无宠,如今也只是封了二品昭媛,反倒被柳夕月比了下去。好在她天性知足,知道以歌姬出身的自己能有今日已是万幸,再加上皇后照顾,自己又只生了个女儿对宫中众人没有什么威胁,日子倒是过得挺优哉游哉的。 金桂花最适宜酿酒,而金桂多长于紫栏殿附近,因此两人走着走着便离紫栏殿不远了。 紫栏殿宫人也不知皇后就在附近,此刻依旧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琼如和许昭媛正说笑着,大公主赵婉和二公主赵怡相差不到一岁,也常在一处玩闹,说起女儿,两人的话题倒是不少。可才摘了没多少桂花,便听见不远处正有个太监尖着嗓子责备宫女的声音。 “瑞儿,你怎么动作这么慢?娘娘一个时辰前就吩咐了让你把紫栏殿洒扫完,到现在你还只打扫了门口这一处?“ “贵公公,是我的错,我让瑞儿去取午膳晚了些,结果开始的也晚了,一会儿我和瑞儿一起打扫,不会耽误时辰的。”一个声音谦卑道。 琼如听见王宝林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因她们在紫栏殿侧,因此在殿门口的几人都没有看到她们,而琼如也要伸着脖子才能看到站在最里侧的小太监。 “宝林娘娘,倒不是小贵子为难瑞儿,实在我们娘娘只命瑞儿一个人打扫,怎么敢劳烦您动手呢?这皇上天天来看我们娘娘,要是一个不小心让皇上看到您在这里打扫,都不知道会不会责怪我们娘娘。虽然小贵子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认出您,可您也知道的,娘娘这几日不高兴,连皇上都得让着她,他们再起口角,遭殃的可不是我们这些伺候的人嘛。再说您那手段我们可是见识过了,您就算要狐媚惑主也别在我们宫里啊,您还是回偏殿歇着吧。”那小贵子尖细的讽刺琼如听的一字不落。 许昭媛当然也听到了,“这柳昭仪真是治下不当,王宝林怎么也是宫妃,这一个伺候人的奴才也敢当着面说这么难听的话。”许昭媛说道。 对于柳昭仪,阖宫都有怨言,如今柳昭仪得皇帝盛宠,皇帝每月又有四五晚会去皇后那里,宫中其他女子能得到与皇帝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皇后是妻,又处事公允,倒没人对皇后不满,可柳昭仪就不同了,毕竟是新入宫的,浦一入宫便封了三品婕妤,承宠后不到两月又晋了昭仪,如此晋升速度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因此虽然面上巴结的不少,可心中不满的更多,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今日碰到这事,许昭媛当然希望皇后可以挫一挫昭仪的锐气,她倒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只是心中笃定后宫之中皇后要治谁都不难,毕竟过去十多年,还真没人能动摇帝后之间的信任。 “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琼如嗔怪,“我若做的太过,那王宝林还要不要留在紫栏殿里了?王宝林受了委屈也不说,一则因为怕得罪柳昭仪,二来也是因为在紫栏殿里见到皇上的机会就多了。” “娘娘您不会是故意把往宝林放在紫栏殿的吧?”许昭媛心直口快,说完自己便也有些后悔,若真被自己说中了,岂不尴尬? “当然不是,”琼如眸光缩了缩,王宝林与柳夕月同时入宫,因着两人关系较好,皇帝特地把王宝林分到紫栏殿,就是为了陪伴柳夕月的。许是怕柳夕月尴尬,他一直未临幸王宝林,直到前两日。“画竹,将本宫临的先皇后的《女训》给昭仪和王宝林都送一本。你和柳昭仪说,伺候的人口齿伶俐忠于主子是好事,但是说话不分轻重只会给自己主子招来祸端,她若管不好自己的人,本宫可以帮她管几日。” “是。”画竹应声离开。 琼如采了没多少桂花便觉没了意思,和许昭媛一起回了宫。 晚膳时间还未到,孩子们便已回来了。琼如留昭媛在宫里一起用了膳,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才歇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她特地留了柳夕月和王宝林,问了他们看了先皇后留下的书册后有什么想法。两人各自奉承了一番,只说先皇后恪尽妇则,是她们的楷模,也不知穷这一生能否做到先皇后万一,琼如又敲打了一番才让她们离去。 晚上孩子们都去睡了,今日婉儿说她要哄弘儿睡,她得了空便在殿里看书,不多时外间报了“皇上驾到~” 第九章 皇后,你输不起 琼如没想到皇帝会来,梳洗已是来不及,只堪堪穿上件宽袖外衫,皇帝便已经到了。 皇帝入了内殿,见她散着青丝向他福身,起身时晶亮着眼睛说未想到他来,仪容不整见君王还请他赎罪,原本备好的一番说辞便都吞回了肚里。 牵着她的手屏退了众人,“皇后在忙什么?” “孩子们都睡了,刚看了会儿书。”琼如道。 皇帝来到她的书桌前,桌上放了许多书,最面上的那一本却是封底在上,看不到书名。他正要去翻,却被她眼明手快的拿起,藏到了身后。 “上个月瑶如入宫,给臣妾带了些话本,臣妾闲来无事便翻了翻。”说着说着脸越来越红,低下头竟有些不敢看他。 皇帝越发好奇,出其不意的抽出她手里的书,一看书名《后宫生活录》,再翻开,却见说的是某朝的皇帝和贵妃的风流韵事,他一目十行的翻了几页,抬头道,“想不到皇后爱看这种。” “闲来打发时间的,污了皇上的眼,臣妾有罪。”她低头道。 他抱过她,“嗯,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书,若朕是这作者,可不会把皇后写得这么心胸狭窄,皇后若是这么没有肚量,皇帝也不敢如此宠爱贵妃了。” 她感觉他话里有话,“皇帝爱谁,皇后可管不了。” “谁说的,朕的后宫都是你管着,哪次你处置人,朕表示不赞成的?”他刮了刮她的鼻头。 这么说她管理后宫是因为想管他?“妾管着后宫就和普通百姓家夫人管家一样,不管便会乱套,但妾不敢越矩,更不敢因为谁得了皇上的宠爱而责罚她。”她心里觉得委屈,低头不看他。 皇帝知道她误会了,叹了口气道,“朕没这个意思,朕知你处事公允,朕只是说,皇后在皇帝心中总是不同的,他再宠爱谁,也会顾及皇后的感受。” 所以之前每次她处置谁,他都是因为她的感受表示赞同,而非发自内心表示赞同? 她抬头看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望,按理说,他说她与别人不同,心里该高兴的,可是他的话,好像在责怪她责罚了他宠爱的人…… “皇上可是觉得妾做错了什么?” 皇帝再度叹气,“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听说夕月做了什么事惹了琼儿不快?” 原来是因为这个……“昭仪并未惹妾不快,只是她宫里的人不分尊卑,对王宝林口出恶言,妾才命她好好管束自己宫人。昭仪得您宠爱就更该谨小慎微,否则只会让皇上和臣妾陷入两难。” “夕月年纪尚小,为人处世还要琼儿多教导才好。只是王宝林的事,倒真的怪不得她。”皇帝道,前两日他喝了些酒,走过杏子林的时候见王宝林在那里跳舞,舞姿曼妙,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让他莫名觉得熟悉,便上前叫住了她,见王宝林贞雅娴静,心中不免有几分怜爱,结果……因这事发生在紫栏殿,他曾答应柳夕月,入了紫栏殿,他便是她一人的启哥哥,却没想他就在偏殿里幸了她当成朋友的王宝林,她觉得自己被双重背叛,又怎么能忍受这种羞辱?第二日便不肯让皇帝进她殿门。 他自小顺遂,天赋又比别人强些,凡是心中想要的,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如今柳夕月的拒绝反倒让他多了些新鲜感,心中更看重她了。他也知道柳夕月责罚王宝林的事,虽然对王宝林有些怜惜,但想着待柳夕月怒气消了再做补偿也是一样的,因此也就没去管,想不到这事闹到了琼如这边,昨日柳夕月终于接驾了,却是向他诉苦的,他也没说什么,只说宫人的事皇后当然要管,也让她管束好自己的宫人,否则皇后责罚,他都不见得能说上话。柳夕月委委屈屈的答应了,没想到今日又被琼如敲打了一番,心中难过,便有些精神萎靡,皇帝看着心疼,便想着来看琼如的时候顺便替她说个情,“朕答应了柳昭仪在紫栏殿里便要像……”他的那句“寻常夫妻“已经在嘴边,却硬生生停住了,看着怀里的女子蹙眉望着他,蓦然想起他们才是夫妻,他如何在她面前说别人与自己是夫妻呢?“在紫栏殿里不宠幸其他女子,是朕坏了与她的约定,她迁怒于王宝林也情有可原,朕也说了她,皇后就莫再责怪她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明明是皇帝与柳昭仪之间的事,如何可以迁怒到王宝林身上?若他们当初说好在紫栏殿内他不能碰其他女人,那就该让王宝林搬出紫栏殿啊,毕竟王宝林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女人,皇帝这么久不临幸她,她心中的苦楚可有人在意? “朕后来想想,这王宝林也算是有心计的,让夕月敲打她一下,免得日后出了什么篓子也好。“皇帝如是道,继续为柳昭仪开脱。 “陛下~”琼如从他怀里挣脱,跪下道,“王宝林入宫已有五月,却始终未得您昭幸,她心悦皇上,想要与您更亲密,臣妾感同身受,臣妾听说王宝林自幼爱舞蹈,若说她跳舞便是为了勾引皇上, 臣妾也是不信的。既然皇上已与柳妹妹有了约定,就该一早让王宝林迁至其他宫殿。她不知您与柳妹妹的约定,否则兴许一早就辞了您的临幸呢,如今既木已成舟,臣妾还请皇上升了王宝林品级,让她迁去别宫吧。” 皇帝神色未明的看着她,他怎么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怪责?他只是想让她明白这事其实不能怪柳夕月,怎么说着说着却成了她怪他是非不分,一味偏袒? 他没有让她起来,冷冷问道,“皇后可是因为朕宠爱柳昭仪而对她有偏见?” 她直视他的眼,再度不可置信,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剥落,渐渐的眼里也出了雾气,她低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为他的话而难过,“陛下可相信臣妾做任何事,都将陛下放在第一位?” 他知道,可是这不是他今日要的! “朕很快便要南巡,希望你能替朕保护夕月,不让她受到伤害。皇后,她并无大错,有些错即使犯了也不必太过责怪。” “阖宫女子都是您的女人,臣妾是皇后,保护她们是臣妾职责所在。皇上要臣妾保护柳昭仪,臣妾必会做到。可是柳昭仪要伤害其他人,臣妾也一定会管。皇上,臣妾不是对柳昭仪有偏见,皇上您的偏爱对柳昭仪来说是双刃剑,她若是用它来伤人,将来也必回被它所伤,臣妾不希望那一天会出现,只能防患于未然。” “你还说你对她没有偏见,还说你不是在管朕?“他冷笑,第一次觉得他的皇后不近人情,不为他考虑,“既然这阖宫女子都是朕的女人,朕想要宠幸谁又有什么人敢置喙?皇后,别忘了你也是朕的女人,朕劝你别拿着朕对你的信任考验朕的感情,皇后,你输不起。” 她心惊,没想到他以为她是抓住这次机会让柳昭仪难堪,更没想到,他说她会输……这便是他对她的信任,他不相信即使他心里有了其他人,她还是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臣妾不敢。”她俯首,此刻除了服软认错大概做什么都会令他更加愈发不满。 他看着她青丝落地,柔弱的模样与平时端庄的她截然不同。伸手想要扶起她,却在半空中停了,也罢,让她想清楚也好。他相信她对自己的爱意和忠心,可是他也知道人都会有嫉妒心,他重她惜她,可是他也爱柳夕月,不同的感情,却并不冲突,他希望她能明白,也会像他一样保护他爱的女子。 “皇后就好好想想朕的话吧。“他起身离去,不再看她。 她依然俯首跪在地板上,心中全是哭泣和呐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已经不是第一位了……他与她是少年夫妻相伴十三载,可他却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年的女子责怪她甚至威胁她,她很想问他,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不敢,不是怕他责备,而是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心碎。 == 嗯,大家看到了,皇帝是来帮心上人说情的,只是说着说着就成兴师问罪了 第十章 皇上……爱上了柳夕月? 接下来十日,皇帝都未踏足立政殿,琼如也没有去甘露殿找过他,只是天气转凉,宫中多有人咳嗽,她便每日会熬些梨汤让画竹送去。她知他不爱甜食,梨汤中只放了甘草川贝和极少的冰糖,当然,这些皇帝都不知道,只以为是琼如将他的喜好告诉了厨房,是以厨房总能做出些合他胃口的小食汤水。 到第十日晚膳时分,皇帝突然驾到。孩子们看见父皇过来了,自然高兴,似乎被孩子的雀跃感染,两人都没有提起十日前的不愉快。晚膳后,皇帝又考了三人的功课,又与婉儿下了盘棋,才命他们都回房歇息。 他屏退宫人,偌大的寝殿中又只剩了他们两人。 “这几日,朕一直在等你。“他道,他日日在甘露殿等她来向他道歉,甚至怕他前脚离去,她后脚就到,因此不论自己去了哪里,都会把张宝全留在甘露殿,只要她来,不论他去了哪里都会回来。 可是,她没有。看着她面色如常,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冷落而伤心憔悴,他十分气闷。 “臣妾怕您不愿意见我。”其实她怕的是他会说出更让她难过的话,他爱的人不是她,她努力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只要看到他,想到这十多年的浓情蜜意在他眼里竟不是爱情,她就会觉得心像掏空了一样,如果不是爱情,这到底是什么?那些耳鬓厮磨,那些同生共死,到底是什么?她为他付出了全部的爱意,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她很想知道,可是她真的害怕。 “皇后可有话要对朕说?“他问,他还在等她的道歉,等她向他保证她会照顾好柳夕月。 “皇上……爱上了柳夕月?“她压抑了许久,还是问了,她觉得自己疯了,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伤心,为什么还要问? 可是她不甘心,不得到他亲口回答,她不甘心。 他沉默,然后道,“是。” 她踉跄了一下,心中万分懊悔,为什么要问?不问便可以当做永远不知道。 “那皇上对臣妾……“ 他看着她煞白的脸,本已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你是朕的皇后,你该相信朕的。”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吗?她相信的,可是那不是爱情,不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因为她的喜怒哀乐而愉悦悲伤的爱情。 “琼儿别哭了,你这样哭,朕会伤心的。“他吻着她眼角的泪水,他不想让她难过,可是有些话说了比不说好,感情的事没有人能控制,若她不明白自己对柳夕月的重视,又如何明白要以怎样的决心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呢? 他想他的目的达到了,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伤心,心中似乎有个角落也崩塌了,闷闷的有些痛,“她与众人不同,你与众人也是不同的,琼儿,我们夫妻十多年,有你陪伴,朕很安心。” 安心? 安心是什么?就是十多年的陪伴,十多年携手所换来的那一点安全的感觉吧?他可以与她做知己,可以把心中秘密都告诉她,因为他知道她值得信任。可是这点安心,只是因为这十多年的相处而已,若换了旁人与他如此亲密的相处十多年,他也一样会安心的。 她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对她却如此不同,如此不可取代啊,甚至,他便是要了自己的命,她也甘之如饴。 她十多年的倾心相待换来的是他的安心…… 若有一日让他在她和柳夕月之间选一个人活,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选柳夕月?就如同她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一般…… “琼儿,不要胡思乱想,你知道你对朕很重要。”她的泪像决堤了一般,除了当年她祖母过世,这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他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在她心上割下一道伤,还欲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对他很重要,她该知足的,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得了呢? 可是重要又怎样?这十多年,自己只生活在一个自以为他爱她的假象里,当她清醒过来时,旧日种种甜蜜都成了苦不堪言的过往。 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了?毕竟帝王的爱,从来都可遇不可求,她爱他,不该要求他给与同样的回报的…… 也许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心中想的却是柳夕月…… “陛下,妾身子不适,无法伺候陛下,请陛下……移驾……”她跪下道,她真的受不了他把她当成别人,受不了他只是为了安慰她而与她行周公之礼,更甚者,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她觉得她快疯了,她无法面对他。 =========== 早上醒来发现涨了好多收藏和珠珠,后来一看进了新书榜了 果然平台的力量是强大的,谢谢po,哈哈 谢谢各位mm的厚爱,很多mm给我留言,投珠,真情实感的提意见 嗯,希望这一章没有让你们失望 同时替渣皇帝说一声,让臭鸡蛋来的更猛烈些吧~~ 之前在留言区有讲过,这个文是想探讨一下 在一个人有很多选择的时候,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是爱情? 相濡以沫和出其不意的心动,到底哪个更像爱情? 虽然这个问题不会有标准答案,但我有我的答案 所以有了这个文 后宫文大多是悲剧,是喜剧的通常不真实,毕竟又有哪个女子不渴望爱情 而在这样一个极端的环境中她们的幻想对象能分給她们的爱实在太少 但我真的讨厌悲剧,所以不论后续琼如会有怎样的选择,我都会让她得到心灵的平静 有mm提出男二的,男二暂时没有考虑过,始终觉得女人过得好,不见得要有男人 当然偶尔有根黄瓜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的 第十一章 那个爱她的六郎……或许只活在自己 “你!”他有些恼火,他们已经十日未见,他已有十六日没有碰过她了,他爱柳夕月,不表示他不喜欢她,不想与她亲近。今日他主动前来,都没有再提她当日的忤逆,她也该见好就收才对。 如今,她是在拒绝他?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他要与她敦伦乃是天理伦常,她怎么敢拒绝他? 蓦的拉起她,一把抱住她毫无章法的狂吻,她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他有力的桎梏,他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只能被迫承受他的舔吮。 哭的更凶,直到鼻涕都黏到了他脸上。 他放开她的唇,有些挫败,却并不打算放手。 轻轻擦拭她的鼻子,却被她躲开,“六郎,我是李琼如,不是别人,皇上想要便去找别人吧。”李琼如只愿把自己给那个爱她的六郎。 他不爱她,那个爱她的六郎……或许只活在自己梦里,没有爱的肌肤之亲,她觉得恶心。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看了她许久,怒极反笑,“今日朕便是要临幸皇后,皇后难道还想抗旨?”说完放开了她,“替朕宽衣。” 她站在那里不肯动。 “你不愿意,你这宫里有的是人愿意,我看,你那贴身宫女就不错,叫什么来着?描菊是吗?”她震惊的看他,他在用她的人威胁她? 他坐到床边等她,看她犹犹豫豫的向他走来,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有一丝放松。 她是美丽的,端庄的美,哪怕如今一脸鼻涕眼泪,她依然是真正大家闺秀的做派,没有人知道这端庄的姿态下是怎样一幅叫人销魂的身体,她高耸的乳房,细得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丰满的臀,每每在她体内,那丰润多汁的小穴便会紧紧包住他……在性事上,他们是天生一对,他们总是配合得这般完美,她给他的满足他从来没在第二个人身上得到过,即使是柳夕月。 如今他已有半个多月没有碰过她了,他想念她的身体,也想念她。他知道她很爱自己,只要他想,她便会想办法让他满足,尤其当这个高贵端庄的女子在他面前含住他的龙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时…… 只是这么想想,身下已然直了。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让他如少年般爱着的是柳夕月,可是他却也不排斥其他女子,貌美的有风情的女子,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吧,更何况他这个帝王。可是和其他人做,会有新鲜感,和柳夕月做,是心灵的成就感,和琼如做,是满足,身心满足。 他喜欢这种满足感,让他分外安心的满足,仿佛有她在身边,他便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帝王,只要有她在,他便不怕艰难险阻,因为他知道,她始终是他坚强的后盾。他是她的倚靠,她何尝不是他的呢? 他无法回馈她爱情,可是他可以回馈给她信任和关心,她是他的妻子,这点始终都不会变,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呢? 不仅不明白,还想拒绝他! 所有的愤怒和不安都化作了欲望,当她终于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胀得快要爆炸了。他忍着抱住她的冲动,抬起手等她帮他宽衣。 她已收住了泪,心中依然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躲过今晚这一劫,此刻她万分希望有人能不顾她的禁令进来把他带走。可惜,直到他脱得只剩里衣和亵裤了,依然没有人进来。 “你要用哪张嘴伺候,朕准你自己选。”他的话悠悠的从她头顶飘过。 他在羞辱她,可她却没有能力反抗,她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她从来没想过会反抗他。 看她跪在他身前低低抽泣,身子却没有动,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他的恼怒是被她逼的,他不想这么对她。 一把拉起她抱在了自己腿上,她感受到身下硬梆梆的戳着她的东西,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他闷哼,喝止道,“不许动。” 他拿衣袖擦拭她花掉的脸,“琼儿,我们结发十三载,共同走过了那么多危机,朕对你的感情很深。朕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过去没有,现在将来也都不会。你为朕做的,朕都看在眼里,朕怎么忍心伤你?朕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柳夕月在朕心中的位置,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朕最信任的人,你我之间没有秘密,朕也不会骗你。” 他说的她知道,他们的感情深,却不是爱人之间的那种,反而更像明君和忠臣,只是这个明君恰好对忠臣有欲望,而这个忠臣又恰好爱着这个明君罢了,其他的,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关心和信任,都与君臣关系并无二致。 她为他甘愿涉险,为他设计自己的父亲,纵然是因为她相信他是明君,可究其根本,并不是因为她想做个忠臣啊……何其可笑,她对他的爱,在他眼里大概就是忠心的表现吧。她为他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个臣子的能力所及罢了。若有一天,她没有这样的能力了,他对她的感情,还会深吗?哪怕再忠心的臣子,到年老无能那一天,一样要退位让贤,给年轻的忠心臣子让路。而到那一天,她大概就只能住在如冷宫一般的宫殿里,他偶尔的探视便是所有的关心了。 这一刻她真的嫉妒柳夕月,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消在街市与他相遇,便得到了他的爱。爱情啊,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十三年的东西,原来竟如此遥不可及……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当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便已经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那条路,她从没想过路的尽头竟是他爱着别人,是他要她保护他爱的人。这个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给了她那么多美好的男人,却最终不是她的良人…… 如果当初不陷进他温柔的笑颜里,今日是否可以不那么伤心?可若没有爱上他,她又怎么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是这样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只为让他满意? “恕琼如今晚无法伺候皇上,求皇上不要为难我。”她低泣,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办法不爱他,可是她不想连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住。她无法想象在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以后,被他弄的高潮时会是怎样的空虚和痛苦,她贵为皇后,却不过是个发泄的对象而已,她受不了他抱着她想象着另一个人的画面。 他抱着她和衣而卧,他知道她难过,他不想逼她太紧,纵然此刻他渴望着她,可他愿意给她时间,让她明白,即使他爱的不是她,他依然是想要她的,想要与她长长久久。有时候爱情真的很奇妙,当你明白过来能让你如此快乐的人不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个时,你也会震惊。所幸,他是皇帝,他不需要辜负谁。 他不会明白,当他爱上另一个人时,那个曾经他以为爱着也爱着他的人会是什么感受。不过,他是帝王,大约永远都不需要明白。 琼如没有再反抗,只乖顺的由他抱着,在他温暖的怀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悲甚至低贱,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好,有几分是真心给她,有几分是为了让她保护他心爱的女子。 身后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她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今晚注定是她的不眠夜。 = 抱歉昨晚家里停电,没来得及更新 这一章写得累赘的地方多,晚点看能不能改 第十二章 柳昭仪遇险 接下来的几天,琼如都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明明外面秋高气爽,心里却始终灰暗苦涩,每日只有孩子们在身边时才稍微正常些。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不想让他们知道父皇母后的恩爱只是表象而已。 这一日下午,她依然对着屋外的琼花树发呆,却见描菊匆匆忙忙的入了内殿。 “娘娘,柳昭仪从树上摔了下来。”描菊道。 在听到“柳昭仪”三个字的时候她楞了楞,随即道,“发生了什么事?” “昭仪去树上找鸟蛋,结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梯子散架了,还好皇上接住了她。”描菊道,“但皇上震怒,已经下令把搬梯子的太监杖毙,如今整个紫栏殿的宫人都等着被罚,还有宫闱局的几个给使也被皇上叫了去,现在正跪在紫栏殿门口。” “快去看看。”琼如下令立刻起仪车,赶往紫栏殿。 宫闱局做事向来缜密,更何况柳昭仪是皇帝宠妃,这种安全事故他们是不敢出的。紫兰殿在取梯子时必定也会做检查,梯子能散架,搬梯子的人怎么可能没感觉?这个搬梯子的必定有问题,可是一个紫栏殿的小太监,护着自己的主子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害柳夕月?尤其是在自己一定会被抓的情况下。 背后肯定有人主使,可是主使之人会是谁? 琼如入了紫栏殿,只见一个小太监趴着地上,背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入到殿里,跪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没有人敢抬头。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皇上,”琼如向皇帝行礼,皇帝让她起来。 “昭仪可有受伤?”琼如走到床边,柳夕月正欲行礼,却被皇帝和琼如制止了。 “臣妾无碍,谢娘娘关心。”柳昭仪道。 “没有受伤,可受到的惊吓不小。皇后,这紫栏殿里怎么会出这种恶奴,你当初是如何选人的?”皇帝的语气有些重。 “臣妾失察,”琼如跪下,“求皇上息怒~还请皇上停了小太监的仗责,等臣妾问明情况再行治罪。”太监的分配是由内侍省草拟,由她过目的,当时伺候柳夕月的太监名单上并没有任何特别,毕竟只是个小太监,她也没有特别关注,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皇帝也知道要查背后的主使者,那小太监不能死,刚才怒不可遏,直打算杖毙了所有护主不力的宫人,整个紫栏殿全部要受罚,此刻琼如面前他才冷静了些,“朕给你三日,朕要知道是谁想害柳昭仪。” “是~”琼如硬着头皮接旨,三日,要从一个半死不活的太监身上查到什么,太难了。 出了紫栏殿,琼如便命自己的大太监福禄去内侍省取来小太监的所有簿册,哪里人,宫外有谁,宫里和谁走的近,有哪些是他同乡、同室,都要打听。紫栏殿中众人,除了两个大宫女和掌事太监,其他都被关去了地牢,琼如也派人去盘查了这些人。尤其,这几日是谁动过那个梯子。 接着又命內侍省拨一批新人过来,这一次,所有人都要仔细查验,小林子的同乡皆不入紫栏殿。 “画竹,请慕容将军,这几日派人盯着出宫的宫人。还有,请他派人去小林子家乡去看看。”小林子正是犯事的小太监。画竹领命。慕容翊是琼如的妹婿,如今掌着三十万禁军。 “描菊,你挑我们宫里几个伶俐的太监宫女,去各宫打探情况,看看这几日有没有哪宫有异动。”描菊点头退下。 而犯事的小林子则被单独关进了地牢的最里间,由她的人看管着。 晚膳前,琼如宣了王太医,“王太医可去看过小林子了?” “是。那小太监只怕是救不活了。”王太医回道。 琼如点头,“明日你再去诊治,出来时就说他已经好了许多。” 王太医会意,称是离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福禄回来复命,说平日这梯子是紫栏殿的小宝管的,他管着紫栏殿杂物,此外还有几个太监宫女用过梯子,这些人如今都关在地牢。 琼如命他先把除了小林子以外的人都放了,带去暴室等候发落。而小林子那边又加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禁军前去看着,一旦有人靠近便拿下。 待所有人回来复命,已近子时,琼如蹙眉看着眼前卷宗,直到丑时才和衣而卧。 == 写这个文的时候没想到会得到大家的喜爱,很感谢大家 第一章就说过,文免费,不会改的,不过,我想加个打赏章,好让我看个收费文啊啥的(嘿嘿) 凭个人喜好哈,不用勉强,谢谢大家啦 此外,趁文还在新书榜上,推一下我的旧文,《夜如瑶》是虐文,《月如瑾》是。。呃。。算种田文? 目前都在坑中 第十三章 夜审 到了第二日,琼如在地牢口遇到看完诊的王太医。王太医称小林子的情况有所好转,应该明天就会醒。 下午的时候,画竹替慕容翊回话说宫门口倒是没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他派人去小林子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空无一人,问了周围的人,只说前几年小林子弟弟去了别人家做长工,就一直没回来,几天前有几个穿着富贵的人过来接了他爹娘走,应该是享福去了,也是一直没回来。他又派人打听小林子弟弟的下落,一直没找到,推测他早不在人世或者走散了的可能性大。 琼如点头,对描菊说,“你传出去,说小林子的弟弟慕容将军已经找到了,只等明日小林子一醒就会逼他说出幕后主使,否则就去了他弟弟性命。” 描菊应是离去。 又对画竹道,“派人去盯着暴室那些人,小林子一定有同伙。” 画竹也领命去了。 这一日仿佛整个后宫都不安宁,到了后半夜,慕容翊派人来报捉到了个人。琼如一跃而起,穿上外衣便带着人走往地牢。 她到的时候,皇帝已经到了那里。 被抓的是一个禁军,不是宫人,也不是小林子的同乡。但有了这个人,幕后的人就很好查了。 接下来是一场血腥的拷问,琼如不敢看,便退了出去,只在地牢外等着。 不多时皇帝也出来了,只说张宝全会问出话的,便上了御辇。临离开前,向她伸出手道,“皇后,与朕一同回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住他的手上了车。 更深露重,她急急忙忙出来时一心挂念着抓住的那个人,到如今放松了些,才觉得冷。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牙齿打战的声音,若是以往,他必会抱着自己,在她害羞的时候说,“你是朕的皇后,帝后亲近是国家之幸,别人看见了该高兴才对。”可是今晚,她在他眼里依然是个罪人吧,毕竟她没有保护好他的柳昭仪…… 肩上突然压来了一只温暖的手,她转头,见他眼中有着忧虑。他是在为柳夕月的意外而担忧吗?她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眉间的皱褶,“六郎~”她很想告诉他别担心,她会遵守她的承诺,保护他要她保护的人——即使这个人是她的情敌。可是她不敢说,她怕他责问为什么她没有能防患于未然,为什么辜负了他的信任。她很想辩驳自己不是故意的,甚至太监的选拔不能算皇后的职责,事情发生前,谁又能知道这个平日里循规蹈矩,温和无害的人竟然想害死柳夕月呢? 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年少时朗朗如星辰日月,如今已过了而立之年,经历过暗杀夺政,早已习惯于杀伐决断,眼中却依然有和煦春风。 “琼儿,这两日辛苦你了。”他抱着她,摩挲着她的手臂,其实他是想向她道歉的,他知道太监的选拔与她并没有太多关系,他没有道理怪责她。而她没有反驳,没有哭诉,只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他迁怒般的指责,顶着他给的压力寻找幕后主使。“对不起”这三个字却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作为一个帝王,他早已没了道歉的习惯了。 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责问自己,不是不觉得委屈的,可因他这句话,这两日的委屈和不甘化成了无形。 她摇头,弯着笑眼靠在他肩头,这是她成为皇后以来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如此大胆的与他亲昵,第一次她不再羞涩,只想这样听着他的心跳,他温暖的胸膛给她一种他们依然恩爱无匹的错觉,她仿佛在梦中,她乞求御辇走的再慢些,让这个梦可以再长些。 终究,还是到了立政殿,她起身下车,却被他拉住了。 “今晚陪朕,可好?”他问。 ===== 破案太简单了,因为对手有点弱,绝对不是我不想写的缘故,嘿嘿 男女主十几年的感情,如果这么简单就破裂了,不现实 渣皇因为这点事疏远皇后也不现实,所以。。最后几天的温柔吧 爱看虐文的朋友们,再推一下我的《夜如瑶》,虽然是坑,但男主已经被虐了很多次了,稍微解恨一点 有位mm留言希望我狠虐女主虐死男主,我是要留言的,结果不小心按了删除键。。。 为了表示我道歉的诚意,中午12点加一更(话说保持日更的速度已经很不易了,继续求珠求留言求打赏) 顺便请问大家怎么做能删掉把留言找回来啊 第十四章 琼儿,朕今夜是从甘泉宫过去的(h 她看着他,他眼里满是期盼。 她点头。再过两日他就要离宫,这大概是临行前最后一次可以如此亲近,她不该拒绝,也不想拒绝。 他们牵着手入了殿,他为她脱去外衣,抱着她躺了下来。她靠在他怀里,感觉到身后的灼热和坚硬。 其实这样的温暖已经够了,她该觉得满足…… 他吻着她的耳廓,“琼儿,朕今夜是从甘泉宫过去的。”言下之意,今晚他没有碰过别人。 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他知道自己的顾忌,怕自己拒绝,语气中似乎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的手摸进了她的亵衣,感觉到她突来的僵硬,轻揉着她丰腴的乳房道,“朕后日就要出发了,琼儿,别拒绝朕。” 她转过身抱住他,“好~”说着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点亮了他的心情,也彻底点燃了他的欲火。当她一吻结束正要退出时,却被他压住了脑袋,含着唇吸吮,在她唇里翻搅了许久仍觉不够,翻身压住她,直将她嘴里的蜜津全部舔了个干净,才放开了气喘吁吁的她。 “六郎~”一句六郎,他控制不住的再度封住了她的唇,手则拉开了她的亵衣,狂肆的揉捏着她胸前的双峰。 她抱着他的腰,挺胸让他更方便抚摸,舌则趁着他舔吮的空档嬉戏着他的舌尖。他竟被她吻得有些酥了,她却在这时学着他的模样缠住他的舌用力一吸。 他一声粗吼,抓着胸乳的手倏的收紧。接着跪起身脱去了亵衣才又覆住她,一边吻着她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亵裤里。 当他的手指摸进那道细窄的花缝时,她忍不住一阵低喘,贴着他的手指起伏俏臀。 褪下她的亵裤,手指再度轻按住花核,温柔揉捻着,她受不住的娇吟,她最最无法承受的便是这种温柔抚触带来的颤栗,每每都弄得她舒服又难受,直到求他满足自己,他才会停手。 他含着她已然充血的乳珠轻轻舔舐,手指在她的花核上不断捻弄,偶尔划过花唇却就是不进去,弄得她难受地扭动娇臀,不断暗示着自己的渴求,他却不为所动般,只坚定又温柔的撩拨着。 她真的受不住了,带着哭音低唤,“六郎~” 他突然大力吸吮她娇嫩的乳尖,甚至含住她大半个乳房吸舔,一手抓着一侧乳房使劲揉捏,另一手却依然在她花缝中温柔勾挑。 她无助的喘息着,都不知道该求他用力些还是求他轻些,待他终于放开她的胸吻上她唇瓣时,她身下早已热液横流,花唇充血等着他的蹂躏,偏偏他始终只是温柔的拨弄。 “喜欢吗?”他的手指忽然撑开花穴口。 “呀~”她轻叫,随即低喘着,“喜~喜欢~” 他抽了出来,复又轻轻捏住了花核“喜欢朕轻些?“问完,突然用力一夹,“还是重些?” “啊~”她闭眼挺臀,“好舒服~” 他笑了,“琼儿喜欢重些。”说着拇指微用力揉按着花核,食指和中指则探进了花穴。 她被他的笑惹得无地自容,偏偏手指带来的快意让她根本没时间羞涩。 她有些气恼的侧脸吻住了他勾起的唇,娇臀上下挺动,就着他的手指套弄起来。 他控制不住的用力抽插手指,另一手这扶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两人势均力敌似的相互舔吮着,口水从嘴角溢出也不在乎,不分出个高下不罢休一般,很快他便找到了她穴内最敏感的那点,手指不断勾挑着。 琼如只觉得全身酥麻起来,唇舌已有些不受控制,只能任由他玩弄,花径的蠕动越来越快,而他的手指也挑拨的越来越快。她呜咽着,求他慢些,他却不为所动,执意要她在他手上绽放。 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的花径已经越收越紧。 “不要~”她抓着他的手却使不出力,只能由着他越来越用力的勾挑。终于一声尖叫,她泻出了大量蜜液。 而他的龙根则在这时刺入了她痉挛的花径中。 ========= 有mm问怎么投珠的,通常在你看的那一章有一些菜单,如“目录”,“设置”等等,点击“评分”菜单,就可以投珠了 第十五章 目光(h) 他忍不住一声低吼,花径几乎是吸着他往里拖,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用意志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进的太快,毕竟她已二十多日未被宠幸过,如今小穴又紧的和处子一般,他怕自己的放纵会弄伤她。可待到伞端被花穴越来越紧实的吸吮着时,什么忍耐意志力全成了空谈,一个粗喘,他狠狠的戳进了花穴深处。 “啊~”这一声媚吟,像是软软的锤子打在他鼠蹊处,他根本控制不住心中嗜血般的欲望。手捉着她的腿根便如打桩般,次次撞击着她酸软的花心。 “呀~”她被他如此深重的撞击弄得有些受不住,才被戳刺了几十下,呻吟声便又高亢起来,“轻些~”她求饶道,修长的腿无力的环着他的腰。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轻了你怎么会满意?琼儿就喜欢重的。”说着他更是用力往里刺了两下,那粗大的伞端微微戳开了宫颈口。 “啊啊~”说得她有多淫荡般,她用力缩了缩小穴表示不服,只夹的他又一声怒吼,抓住她两条腿并拢,接着健臀用力压了下去。 “呀~太深了”她低泣着摇头,这姿势令花穴紧紧圈住了龙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阳具上暴起的青筋,“轻些~呜~六郎~” 她越是求他,他便入得越深,甚至抱着她的腿往上拉了拉,抬高了她的臀让。自己可以入得再深些。 “好紧~”他咬牙又戳刺了数十下,直到她细小的宫颈口也被微微戳开,马眼被那小口嘬得有些控制不住,他忽的一停,“琼儿~”接着再度加速冲刺起来。 “太多了……呜~啊啊啊~”几声尖吟,她挺胸颤抖起来,花穴泄出大量蜜液,花径也开始痉挛起来。 太舒服了……他忍不住吻住她纤细的小腿肚,又冲刺了十多下才把阳精射了出来。 高潮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他直到小腹的快意渐渐平息,才慢慢退了出来,狭长的眼紧紧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只见没了阻碍的穴口收缩这吐出他白浊的精液……蓦的下腹一热,龙根竟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俯下身抱住她,拨开她脸上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琼儿,”他低唤,胸口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软软的,仿佛一碰就会化了一般,这十多日无来由的不安,在这一刻得到了平复。 她抱着他的腰,心中却有几分悲凉,他们并不相爱,她不知道这一刻身体的愉悦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这片刻的温暖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她爱着他,她无法不期盼他的爱,可是那却只是自己的奢求…… 李琼如啊李琼如,你自己愿意把自己给他的,如今又后悔,得陇望蜀就是说你,有他的信任依赖还不够吗? 她心中自嘲,就是不够又能怎样,他能给的只有这么多而已……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心不在焉,他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了?” 她脸上有一丝悲戚,“可还是怪朕怪责你?那日是朕不分好歹……” 她摇头,“臣妾不敢”侧脸躲过他的手。 他叹气,看来还是伤心了。 他忽的抱紧她,用已然挺立的龙根戳了戳她,“那……朕再伺候琼儿高潮一次,让琼儿高兴一下吧。” “你!”她烧红了脸,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的人,明明是让他高兴吧。 她推开他,背过身不想理他,要是敦伦有用,第一次她就高兴了,还需要第二次?明明就是敦伦了她才伤心的。 “看来琼儿就是喜欢朕从后面来”说着一把推倒了她。 “我才没有”她并拢双腿,明显的拒绝。 “那是朕喜欢,琼儿,朕很高兴。”他吻着她的美背,喜欢她在他身边的感觉,分开的时间一长,他就会开始不安,那种空虚只有她可以填满。 他觉得这就是依赖,他不知道若真分开久了,他能不能适应这种空虚,能不能找到新的倚靠,可她就在他身边,何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听他如是说,她顿了顿,放松了身体。 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泪光,只是轻抚着她的背,然后是臀,然后是腿…… 她嘤咛一声,他的手覆住了她整个阴户。 又一轮娇吟低吼此起彼伏,他看着她的腰臀,露出近似着迷的神色。 她看不到他此刻的目光,他也看不到。 第十六章 朱修仪 两人再度躺下时已接近寅时,皇帝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去上朝了。临行前不忘嘱咐殿中侍女不要吵醒皇后。 待下了朝,张宝全禀报被抓的禁军已经招了,幕后主使竟是朱修仪。 朱修仪是礼部员外郎的三女儿,也算得过宠,且肚子争气,今年年初刚生了皇八子,被晋了修仪。 虽然预料到幕后黑手很可能是自己的妃子,但真的知道了结果,皇帝还是觉得失望和难过,毕竟也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子。 “去请皇后来” 张宝全领命。 不一会儿琼如便到了,正欲行礼,却被皇帝扶了起来。 “琼儿可知道了?” 琼如点头,“单凭禁军一个人的说法就定罪,未免有些草率。而且小林子不是管梯子的,按管梯子的小宝所说,他用了梯子后还有其他太监宫女也用过,且梯子本身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人碰了没告诉小宝,也没人知道。臣妾这两日也在想,下人们不知道柳昭仪哪天会用梯子,小林子如何能把梯子弄得欲破不破又不被其他人发现呢?最有可能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梯子,这两日宫里管得紧,各宫都没有焚烧物件的事情,也没听说有人在宫里砍柴,紫栏殿里更没有人拿着大物件出入,因此臣妾推测那个梯子还在紫栏殿里。臣妾一直觉得小林子在紫栏殿里还有帮手,可是这个禁军却一无所知,也许他就是有人想让朱修仪做替死鬼而找的烟雾弹,即使真的是朱修仪,臣妾也觉得幕后还有别人。” 皇帝点头,想了想,道,“张宝全,派人去搜朱修仪的寝殿,看有没有什么她伤害柳昭仪的证据。”又命另一个贴身太监王德子带人去搜紫栏殿。 不过一个时辰,王德子和张宝全回来复命,在朱修仪寝殿里搜到了写着柳昭仪八字的小布人,上面还扎着许多针,没有在柳昭仪处找到什么。 琼如向皇帝跪下,“臣妾疏忽了,应该一早就派人去找的。” 皇帝扶她起来,“与皇后无干,他们想藏,便是出事的时候立刻去找,也已经找不到了。” “如今证据指向了朱修仪,可是臣妾总觉得这是没那么简单。”琼如道。她有种感觉,幕后黑手的目的不见得是柳昭仪…… 皇帝没说什么,只宣了朱修仪觐见。 被带进来的朱修仪已经被吓的去了半条命,惨白着脸求皇帝明鉴,自己是冤枉的。 “朕看着,柳昭仪的生辰八字却是你的字迹,是否?”皇帝怒目向朱修仪,修仪本已没有血色的脸顿时又白了几分。 “臣……臣妾……必定是有人模仿臣妾的字迹陷害臣妾,臣妾断不敢这样害昭仪的……还有那梯子,臣妾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绝不是臣妾做的。陛下,求您明鉴,求您还臣妾清白。” “如今证据确凿,朱修仪,你还想如何抵赖?真要朕彻查,仔细审问你宫里的人吗?”皇帝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修仪,她刚才的反应已经说明那个布人必定是朱修仪自己做的,“你可知我朝最忌讳巫蛊之术,修仪,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 “陛下~求陛下饶命。”朱修仪伏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求皇上看在八皇子的份上从轻发落。”琼如也跪下道。 “皇后不必为她求情,她有胆子诅咒别人,就该想到今日的结果。”皇帝道。 “皇上,请皇上屏退左右,臣妾有话说。”琼如又道。 皇帝蹙眉看了她一会儿,挥退了下人,连同朱修仪一起带了下去。 “琼儿,你是要替朱修仪说情吗?你知道朕最恨这些背地里做手脚的人。”皇帝道。 “妾并非要替她求情,只是这梯子一事现在没有头绪,臣妾觉得这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妾的意思,是对修仪从轻发落,但要她担了梯子的责,令幕后之人放松警惕,我们才可能查到些头绪。”琼如道。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你就是想替她求情。朱修仪心眼小,但我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那点嫉妒触我的逆鳞。也罢,就把她迁去临望殿吧。八皇子,暂时交于许昭媛抚养。” 琼如应是退下。皇帝又召了朱修仪说了几句,才下召,朱修仪拆梯子意图伤害柳昭仪,降为宝林,迁往临望殿,八皇子暂交由许昭媛抚养。皇子被带走,迁往的临望殿又是离冷宫最近的宫殿,这和被打入冷宫还有什么区别? 第十七章 六皇子殿中的疯狂(h) 琼如没想到自己才进了立政殿,皇帝便也到了。 “陛下?”明日就要离宫了,他今日不该去别人宫里道别吗? “后宫之事纷繁复杂,辛苦琼儿了”他牵着她的手道。 她摇头,“您管着天下,妾管这小小的宮墙却还出这样的篓子,让您失望了。” “琼儿管得很好,人心不可测,别人犯了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一时的问题总能找到解决办法,朕相信幕后之人很快也会浮出水面。”他轻抚她的发,柔声道。 他的宽容令她感激,两人正抱着亲亲我我时,孩子下学回来了。见父皇在,原本疯跑的皇子公主们立刻都规矩起来,一个个跪下请安。 皇帝让他们平身,又问了些功课,玩了会踢毽子,才1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后琼如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一直等到她把弘儿哄睡了还没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莫名脸红,低头又轻轻在弘儿额头吻了一下才起身向他走去。 “陛下……您不用……“她正要问他为什么没去看柳昭仪。唇却被他吻住了。 “唔……“她微微推他,这可是弘儿的寝殿,弘儿还睡在那里,若被他们吵醒了可怎么办? “琼儿,你真美~”她温柔的哄着孩子的模样散发着光辉,美得他根本顾不得孩子还睡在那里,就想用力占有她,“琼儿,朕想要你。” “嗯……我们回寝殿,”她推着他的胸膛,他却在这时摸进了她的襦裙,用力揉捏着她浑圆的臀,“别……呃……“他的手从后面探进了花缝,在她穴口徘徊。 “你别出声,弘儿睡得熟,醒不了的,”他一手抚着她的腰,一手越发肆无忌惮的点按穴口,“琼儿,打开些,让朕好好摸摸。” 她咬着唇摇头,却被他突然按住了后穴……“别……” “乖~”他边说边揉着花穴口,拇指则不停在后穴处轻点。 “呜……“她松开腿,“嬷嬷们会进来的……呃……” 他夹着花核微扯,“琼儿不专心,看来朕还不够卖力。”他含着她一片唇舔舐着,手指突然大力揉起花核。 “唔……不要……”她吻住他的唇,因为不敢发出声音,快意竟似找不到宣泄口般在体内疯狂积聚,很快身体便软得不行,花心不断泄出热液,打湿了他的手。 “我们……去耳房……”她眼角泛起了湿意乞求他。 他吻住她,突然把在花缝中游走的手指探进了小穴里。 “唔……呜呜……”好舒服……她忍不住抬腿盘住他的腰。 他的手指在她体内不断探索着,终于摸到某一处软肉,她突然一震,险些从他身上掉下来,还好他一手托住了她。 他抱着她的臀,另一手再度探进花穴里,“想去耳房?” 她点头。六皇子寝殿有两间耳房,其中一间是留给守夜的嬷嬷的,另一间则放了些杂物,就算弘儿醒了也不会立时看到他们。且虽说是放杂物的,每日也必有人打扫,足够干净了。 “那进了耳房,琼儿要听朕的。”又摸到了那处软肉,好玩似的按压。 “呜呜……”她摇头,听他的,只怕自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呃……” 他的手指突然快速用力勾挑起来。 她挺胸,忍不住咬住了手背,哭着求他,“好……六郎快些……” 他笑着舔掉她的泪珠,抱住她,边走边掏挖她的花穴。 她抖着腰咬住他肩头的衣服,短短几步路花径已经颤抖着收缩起来。待进了小房间,他放下了她,迅速脱去彼此的裤子,坐到了屋子里唯一一张太师椅上道,“琼儿好久没吃过朕的龙根了,要不要舔舔?”边吻她的唇边问,手还时不时在她胸上揉抓。 “呃……好……六郎……不可以发出声音~唔……” 她的话被他突然摸上花核的手打断,受不住的低鸣了声。 “朕可没皇后这么能叫,”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他忍不住笑。 她不满于他的嘲笑,拉开他的衣服,含住他胸前的茱萸轻舔了几下,手则在他另一边抚摸着,接着手指突然轻刮他褐色的乳尖,唇则含住另一边用力一吸。 “哦~”他控制不住的低吼,抱着她纤腰的手突然一紧。 她说对了,他还真忍不住,“琼儿调皮,”手在她胸上捏了一下,示意她继续。 她乖顺的继续向下舔吻,待终于吻过他小腹时他已经喘着粗气,额上冒汗了。 轻轻扶住他高高顶起的龙根,只听他一声低吼,接着声音猛然顿住了。 她抬头,见他咬牙用力抓着椅子把手,眼神像要吃了她般。 她红着脸轻舔他的伞端,感觉到他的腿突然紧绷,那挺立的阳具似乎又粗了些。张开嘴含住大半个龟头吸吮,手伸到他身下抚摸着囊袋。 他忍的青筋爆起,只感觉她仅仅是这样含着自己就已经快要射了,若是她动起来…… 她在他不敢想的假设里艰难的往前含住更多,一手握住龙根摩挲,另一手则轻揉囊袋。 他的前端抵在她舌根上,丁香小舌还不忘舔弄几下接着退出了些,又再往前含的更深些。见他依然紧盯着自己看,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他眼神摸过一般,不知怎的,身下渴望越发浓烈。 她半闭着眼看着他的模样令他有种狠狠肏弄她喉舌的冲动,他一直记得她的嘴有多美味……到底还是有些不舍,不舍射在她嘴里时她难受的模样,虽然她从来没拒绝,甚至说过喜欢,可是天堂般的滋味几个月有一次就够了,否则…… 否则其他女子的唇舌伺候,他恐怕真的提不起兴趣。 当然如今这个否则后面的话他是想不起来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越来越深的含吮上。 看着她艰难的含住大半根龙根,他有种一插到底的冲动……猛的拔出了阳具,接着抱起她坐到自己小腹上。 “淫荡的琼儿,自己坐上来。”边说边拉下她的襦裙,露出两只不断弹跳的丰满乳房。 她的话令她原本便已热的不行的花穴再度泌出蜜液。 她扶住龙根低喘着将龟头送进自己体内,却没想到才进了一小半,他便向上一顶。“嗯……”她软软倒在他胸前,花径竟已开始微微收缩起来。 “哦~皇后的小嘴怎么都这么淫荡,朕才进去就要泄了么?”他显然被她的意乱情迷取悦了,喉间发出低笑。 说话间,她吻住了他的喉结。 他像只猛狮般突然发力,只抽插了十多下,花径便圈住他用力收缩起来。 真是个妖精……他如是想着,身下的动作越发狠厉。 高潮中的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却被他含在了嘴里。他在她唇齿间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并不怎么喜欢,却令他戳刺的越发猛烈。 她的高潮渐渐平息,他也停了下来,“琼儿,朕累了。” 她抬头,见他脸上有几分哀怨,似乎在抱怨明明该她动,为什么到最后他那么费力伺候她,她攀上了高潮却还不动。 她忍不住轻笑,俯身在他耳边道,“皇上可是想早点歇息?”边说边抬臀仿佛要退出的样子。 他有些懊恼,摁住她的臀不让她离开,她去突然用力坐下。 他一声粗喘,只听见她在耳边道,“妾会伺候六郎舒服的。”说着臀上下起伏起来,唇则吻住了他的耳垂不断吸吮。 “呵~”他咬牙不让自己吼出声。手抓住她胸前两团白花花的乳肉狠狠揉捏了两把,听到她在耳边的求饶声后才扎扎实实的捧住摩挲着,微眯着眼道,“皇后这是在欺负朕,嗯?” “妾不敢……”他眯眼的动作带着点山雨欲来的味道,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唇离开了他的耳朵。 他按住她往后退的背,吻住了胸前的深红色花蕊,接着一个挺臀,顶进她花穴深处。 “唔……”她睁圆了眼,感受着那酸胀的快意,他却没给她细细品味的时间,手定住她的腰狠狠的往上撞击。 “呜呜……”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却像是不令她尖叫不罢休似的,越肏越猛。如此撞击了数十下,她已经浑身瘫软了。 他却还不知足,手从腰部向上,突的用力握住她胸前两团丰乳,健臀顶弄的速度越发的快。她挺腰哭着承受他狂肆的抽插,每每都被顶得像要飞出去般,待落下时他便又是用力顶上来。 体内快意不断积聚,她想叫却不能出声,这种欲叫不能,欲罢不能的禁忌令她愈发敏感,只能扶着他的肩低泣任他摆布。 他也舒爽的想要吼叫却不能,只用力捏着她白嫩的乳儿发了狠般戳刺。 如此撞击了百来下,他突的一声闷哼,咬牙开始冲刺。肉体拍打的声音夹杂着飞溅的水声,本已十分敏感的她受不住的求他慢些,可她娇软的求饶只会令他更插得更凶。 眼看着她又要进入高潮,而他也已到了喷射的边缘。拎起襦裙塞进她嘴里,身下的巨物次次戳进了细长的宫颈。 她猛的一颤,抖着腿小腹战栗着进入了无声的高潮。而他被她温热的蜜液灌得失了心智般戳刺起来,直至十多下后也射出了阳精。 极致的高潮令她两眼翻白,脑中模糊一片,连怎么入的寝殿都不知道。 他却不知足般,在巨大的凤床上温柔揉捻着她身上的敏感点,直到她受不住的又与他共赴云雨。 = 睡过头了,忘了12点更新。。。 补上这一章 第十八章 她的生死与共,别人的风花雪月 待激情渐渐平复,已是深夜。 “陛下今晚……不用去看看其他妹妹吗?”琼如问得小心翼翼,他明日就会离开了,依他对柳夕月的心思,怎么连着两日都没去看她呢? “朕今晚陪琼儿。”他在她额上吻了吻。 他居然把离别前的这点宝贵时间都给了自己? 也许……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如他所说般不同?她……她是不是还是有点希望的?即使不是爱,至少……也是很深的欢喜,而不仅仅是信任? 她与他成亲十三年,可她爱他不止十五载。六岁时初见,只觉得这个皇子谦和有礼,与其他皇子不可一世的模样不同,心中无端生出了亲近之心。她当时也不会想到十二岁上竟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可追根溯源,他们的缘分却是六岁时便开始了的。 会不会,有一天,他蓦然回首,如今对自己的感情也不仅仅是信赖,还有其他的,还有她所企盼的?会不会有一天他对自己也有一丝丝的爱意,哪怕一丝,她都满足了…… 她难掩心中的雀跃,“陛下不用去见柳昭仪吗?明日您便要离开,只怕到时候她会想您。”更怕他因为没有在离去前见到心上人而难过后悔。 “朕明日会带夕月一起去江南,她没去过江南,对江南满是向往。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对秦淮河畔的风情日思夜想呢~”他摇头失笑,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他没有低头,当然也看不到怀中女子渐渐苍白的小脸,“说起来,朕已有七八年未去过江南,这几年南方风调雨顺,想来和当年累累白骨的场景大不相同。琼儿可还记得当年与朕同赴江南时几次险象环生,开始的时候扮做朕的侍卫,在秦淮河边差点被那个头牌姑娘轻薄了去。“他想起来就觉得既可笑又可气,若那头牌知道自己轻薄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只怕会吓的晕了过去。当下他便打定主意不再让她女扮男装,第二天琼儿扮成了侍妾与他继续同行,当时一路惊险,如今回头看却也十分有趣,“这次去江南朕还有正事,待下次朕清闲一些,再带琼儿一起去,可好?” 他说的,她都记得。他们一同经历龙潭虎穴,她以为同生共死的决心不需言明,没想到第二次下江南,与他同行的会是另一个女子……也许这才是他要的,他要的不是她的同生共死,而是另一个女子的风花雪月。 他需要去监察江南水利民生,他有正事,正事重要,她从不与他的家国大事争。可在他眼里,正事却不及柳夕月重要吧,至少柳夕月和他的正事一样重要,否则又怎会明明有要务在身,却还要带着柳夕月同行?而显然,她是不能和他的正事比的…… 他大概是觉得她不足以保护柳夕月的安危,才要带着一同南行的吧?那这两日的温存又是什么?是他因为不能对自己全然信任而对自己产生了歉意?还是因为一个月不会相见而给她的安慰? 都不重要了,她以为他会爱上自己的可能,没有了。她以为的生死与共的信任……也没有了。 过去的一个月她纠结于自己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多么可笑,他爱的不是自己,他该给她什么回应?也罢,如今,只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爱情。 至于她的爱情……那是没有人要的东西,她……可不可以收回? 他还在她头顶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她胡乱点头,在他渐渐深长的呼吸声中翻了身。 不该流泪的,她该为他高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她不该再用十几年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感情束缚他…… 不该流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最后一次吧,她想。明天起,便要忘了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情,忘了这十多年自以为是的幸福,他不仅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君王。他们之间,合该如此的。 ========= 作死的皇帝,渣男 第十九章 南巡 第二日辰时,马车已等在了宫门口。这一次南巡,他并不打算昭告天下,只装扮成了京城大家士族的子弟,待到了扬州再决定是否需要昭示自己的身份。此行有慕容翊随扈,随行禁军三百人,皆是精锐。此外沿途还会有乔装的禁军保护,可以说已是万无一失。沈煜作为管钱袋子的户部尚书,也一同随行,典查江南税收。 临上马车前,琼如为赵明启整了整玉冠,“陛下早去早回,妾,在宫中等您。” “琼儿~”他捉住她的手蹙眉,从今晨醒来到现在,她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使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也没有唤他一声“六郎”,“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昨晚弄疼你了?” 昨晚……她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妾祝您一切顺心,得偿所愿。” 他眉头蹙得越发的深,莫名的有些不安,“琼儿” 他上前想抱一抱她,却被柳夕月那句“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打断。 “等朕回来”他对她道。 她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转身,同柳夕月一道上了马车。 车队渐行渐远成了一个黑点,她站在宫门之上远望。 离了宫,心情必定是愉悦的,谁愿意一生被困在这小小的宫墙之中?他和他的心上人此刻该是快乐的,柳夕月不是一般大家闺秀,灵气活泼,与她一起出游,当然是一路的惊喜。 能与心爱的人相伴同行,这种满足非亲身体会不能言明。她很高兴,真的高兴,她高兴她爱的人得到了这一份满足。 而她,她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练习只有一个人的生活,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学会守住自己的心不再因为他而伤心悸动。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让自己分外忙碌。不仅和每个宫妃都单独饮茶谈心,还办了一场家宴,除了宫妃们,三品以上诰命都来参加了。甚至,她还留了瑶如瑾如夜宿中宫。 她们聊了许多年少时的事,未出嫁前,他们是最亲密的姐妹,她喜爱她的妹妹们,她们也敬爱她,和她们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孤独的存活在这世上,这美梦一般的十三年,她并没能分出多少心思给她们,可到如今,让她温暖的却还是她们…… 她回了家,父母见了她,盈盈叩拜,她泣不成声。她向父亲道歉,父亲却说,他为她骄傲。当年他被权势迷了眼,若不是她让他悬崖勒马,今日的李家只怕已是家破人亡。 “琼儿,你是李家的荣耀。”父亲这么说。 母亲却道,“李家的荣耀,就该由李家的男儿自己挣,琼儿,你祖母说过,李家的女儿只要做到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她抱住母亲,哭得只剩了抽气的力气。祖母的话,她不会忘。 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心。 这一场做了十三年的梦,该醒了。 他与她,终究不过是对无爱的夫妻。 ============== 因为这章太短了,今晚连更两章,后面还有一章,请查收 第二十章 归来 难熬的一个月,快要过去了,她想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做一个恭谨谦让的皇后。她想她还是可以关心他,只是这次,她会拿捏好分寸,他们应该像多年的旧友一样,淡淡的关心便够了。一切都淡淡的,不再对他有奢求,也不会再让自己伤心。 这一天禁军突然来报说皇帝第二日就会回宫,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三天。琼如淡然点头,命宫人通知阖宫嫔妃,第二日未时,宫人们便都已等在了甘露门内,过了一个时辰,皇帝的御辇才缓缓从前殿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人们都跪了下来。 “平身~”皇帝牵着柳夕月的手下了御辇,又扶起琼如,带着二十几名宫妃一起入了甘泉宫。这一趟离京十分顺利,这几年南方的收成很好,百姓也安居乐业,沈煜算了算江浙等地的税收,又抓出来几个巨贪,国库一下子充盈了不少。总的来说,皇帝还是十分满意的。 只有一样,这一次南巡,走的路线与当年几乎一样,每到一个城市,他便不由自主的忆起当年与琼如彻查水灾贪污案的惊险经历。他与柳夕月到了扬州,满目繁华,尤其夜间,秦淮河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柳夕月好奇的看着驶过的每一艘船,激动的叫他看船上穿着清凉的女子动人的舞姿,他是高兴的,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一年,他与琼如到了这里,琼如愤怒的说,“百里之外百姓疾苦,这里却还是夜夜笙歌,满眼的华衣少年,怎么就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他还记得那晚画舫上的花魁,不在意他这个华衣少年,却偏要请侍卫装扮的琼如登船一叙,他记得她紧握着他的手,又羞又怒的脸色…… 他想她,离了京不到十日,他便开始想她。他们成亲之后,他还没有离开她这么久过。他以为他会很享受与柳夕月的这次远行,与心爱的人一起踏过自己曾经的足迹,感觉必定会很不同。 可是,直到他再次走上自己曾走过的路,才发现,那里的足迹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他和琼如两个人的。那个美丽又果敢的女子,陪着他入虎穴,甚至敢用自己的性命换他的安全,只要想到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他温柔的妻子,他便觉得心中充满了柔情,好想立刻见到她,告诉她他的思念…… 他与柳夕月走了一路,也为琼如买了一路的礼物,每到一个有他们记忆的地方,他便要为她买个东西。到后来,柳夕月因为他的心不在焉而有些恼火,他有些好笑的安慰她,心中却在想,若是琼儿……若是琼儿,也许会自己准备礼物送给宫妃们吧,她总是会为他打点好一切,她甚至可能会在他议事的时候出谋划策,虽然后宫不得议政,可是出了宫,他们只是夫妻而已,哪个妻子不会为自己丈夫的事业出谋划策? 到后来,想见她的念头越来越急切,他把沈煜留在了江南继续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则迫不及待的回了京城。 临到了宫门口,见她婀婀袅袅的向他跪拜,他心中的愉悦和满足竟比过去二十多天的还多。 这是他的妻子,与他同患难的女子,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般待他?有与没有都不重要,有她就够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所以为的那个心中所爱还在他身后,带着爱慕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他询问宫妃们这二十几日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刘美人说最有趣的便是皇后娘娘办的家宴,许多人都准备了节目,慕容夫人也弹琴助兴,托皇后娘娘的福,沈夫人还送了每个人一件精美的绣品,可都是毓秀坊的时新样式。 刘美人说得唾沫横飞,其他宫妃都掩嘴轻笑。王宝林则说很感激皇后娘娘可以让她母亲进宫。每个人都在夸赞皇后,皇帝却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在外面那般想她,她却在宫里逍遥快活…… 一旁的柳昭仪听说所有宫妃都见了家人,也不免露出羡慕的神色。 “昭仪若是想念柳夫人,也可以请她入宫。”柳夫人是三品诰命,只有逢年过节或其他大日子才能入宫。 “谢娘娘”柳昭仪立刻起身谢恩,眼中闪着感激。 皇帝皱眉,她给了每个人关心,唯独他……“朕有些累了,你们也等了许久,就都回去休息吧,皇后留下。” 众人行了礼便都退下了,很快太监宫女们也都被他挥退。 “琼儿,”他拉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朕想……“ ”陛下,刚才嫖妹妹也在此,她难得愿意出来,臣妾想,她必定是愿意与您重修旧好了。”她僵硬着身体道。 嫖妹妹?“你说长孙嫖?”等等,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琼儿,朕很想……”“你”字还没说出口,就又被琼如打断了。 “陛下,不如今日臣妾做东,请您和嫖妹妹在御花园中赏花品酒?” “……朕想和琼儿一起……”她眼中有淡淡的忧伤,长孙嫖愿意与众人一同迎接他,必定是因为琼如释出的善意,他不该拒绝她的好意,“请贵妃在御花园赏花。” 她如释重负般,微笑着福身离去,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为她备了许多礼物,她便已踏出了殿门。 只是她刚到了立政殿,皇帝便也携着礼物到了皇后宫中,他握着她的手与她一一细说每一件礼物是在哪里买的。“这支钗是朕取了沈园的冷杉木和山下湖的珍珠,叫当地的匠人做的。朕记得那年我们经过沈园,你只去看了一眼便出来了,说造化弄人,你不知该怜悯放翁还是唐婉,你说最可怜的是赵士程,明明他才是唐婉的夫君,世人却只记得《钗头凤》,不见赵士程举案齐眉。” 他把木钗簪进了她的发髻中,“琼儿,朕想做你的陆务观,更要做你的赵士程。” 她没来由的红了眼,她是羡慕唐婉的,不论是陆务观还是赵士程,都用一生的感情缅怀着唐婉,而她……她没有陆务观,也没有赵士程,她有的只是一段只有她一个人付出爱意的感情,她知道,哪怕她付出生命,在他那里也不过几声叹息,他是别人的陆务观,他想要的是和别人举案齐眉,她只是那个没人提起的王氏而已…… 她低头,不让自己陷入无法言说的悲伤里,“谢陛下~” “琼儿戴什么都那么美,朕不在的一个月辛苦你了,“他抱住她,轻吻着她的发,“这一个月,可有想朕?” 她僵了僵,本能的想要退开,他越是亲昵,她就越是想逃,他们只是没有爱的夫妻而已,她只要做好他的妻子,照顾好他的家人便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她不需要他的温柔,她可以自己过得很好,他的温柔于她是蚀骨的毒药,若她饮鸩止渴,最后只会变成面目可憎的妒妇,他会讨厌她,连带的也讨厌她的孩子…… 可是她不能推开他,她是他的妻子,顺从他是她的义务。 “琼儿?”他抬起她的下巴,她眼中依然只有忧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还想问,孩子们却都进了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在立政殿里用了晚膳,又与三个子女说了会儿话才不情不愿的与琼如一起去了掖池边。 到达掖池边时,已经是戌时末,天色几乎完全暗了下来,赏不了花,赏月却还是可以的。月儿高挂,照得每个人心中都带了些凉意。琼如只陪着他们喝了几杯酒便起身请辞,皇帝想要留她,她看了眼长孙嫖,道,“妾答应了弘儿陪他入睡,不能食言,皇上与妹妹慢慢聊。”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听见长孙嫖道,“这两年,谢谢表哥的宽容,嫖儿知道当年的事……错在臣妾的父亲,表哥放过了他,也没有为难臣妾,臣妾感激。” 皇帝回头盯着长孙嫖,心中疑惑她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似的,之前可是次次拒他于千里之外。 长孙嫖笑得有些尴尬,“陛下对嫖儿的心,嫖儿明白,正如皇后娘娘所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臣妾不该把心思浪费在没有意义的牛角尖里的。”只有她在宫里过得好了,长孙家才有重新起复的可能,“表哥,您能原谅嫖儿过去的不懂事吗?” 他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揽入了怀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会真的怪你?”说到底,她是被无辜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的,她的不懂事有一半也是自己造成的。 他牵着她回了鹤羽殿。夜已深,美人在怀,他却有些意兴阑珊。 第二十一章 德妃 第二日,他早早下了朝,直奔立政殿而去,却听宫人说皇后去了佛光寺祈福,佛光寺是宫中寺庙,今日十五,皇后通常都会去那里为大晋和皇帝祈福。 他迫不及待的前往佛光寺,却在路上遇到了德妃。德妃算是他娶的第一个女人,他还是六皇子时便嫁于他的,她出自汾阳张氏,也是士族大家,奈何她庶出的身份,一开始入宫只得了庶妃的身份,待到他被封为太子,她也升了良娣,可惜后来长孙嫖入了东宫,她自然是争不过长孙嫖的。皇帝登基,她因育有皇长子和皇三女而被封为德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和贵妃。 他问了几句长子赵佑基的功课和生活便径直去找琼如了,也不顾德妃倾慕的眸光。偏偏皇后知道了德妃也来祈福,就邀着德妃一起,三人在佛光寺用了斋菜才出来。琼如还想邀德妃与皇帝一起饮茶,却被皇帝拒绝了,“皇后,朕有话要对你说。” 德妃识相的行礼离去。皇帝拉着琼如坐上了御辇,“琼儿已经和朕分开了一个月了,难道没有话和朕说么?为什么要把朕推给别人?” “臣妾和您分离了一个月,可其他妹妹们和您分离的日子又何止一个月?贵妃和德妃是后宫中臣妾之外最高贵的女子,臣妾不想让她们觉得您冷落了她们。”她垂眸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们可是向你抱怨了什么?”他蹙眉,他要宠幸谁,还没人能管也没人敢管。 “不,她们没有,是臣妾自作主张,求陛下恕罪。”她握紧了拳,深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导致别人受罚。 他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叹了口气,在她耳边道,“这御辇上只有我们两人,你该唤朕什么?”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不能给。她要守住自己的心,便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去,从昨日到如今,她看着他牵着柳夕月的手下车,看着他揽长孙嫖入怀,淡淡的痛意在胸口泛起,却不再噬心蚀骨,她知道自己会做得越来越好,终有一天,她会变成真正的贤后吧,她帮他管理后宫,照顾他和他的女人们,她不再期待他的情意,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她始终无法对他虚情假意,他们不相爱,可他们真的共过患难,她若如他所愿叫了他六郎…… 她的六郎是可以与她同生共死,愿意为她只身赴险的人,她的六郎……眼前人非梦中人,他不是她的六郎,她没有办法再如此亲昵的喊他,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过去十三年的爱意。她愿意为那个梦中的六郎奉献一切,她便不能把眼前这个帝王与自己心中的人混为一谈,他只是她的皇上,一如她只是他的皇后而已。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眼前女子神色未明,仿佛思绪已到了别的地方,她看着他,心却不在他身上…… 他为自己这个认知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琼儿,看着朕!”他语气有些重。 她抬眸看着他,尽力露出一个展颜的笑,“陛下~” 他缓下神色,“朕要听你唤朕六郎。” ……她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再也不会这么唤他。 “琼儿!”他有些生气了。 “下人们都看着呢,妾可不敢冒犯天颜。“她低头道。 “朕准你冒犯。“他低笑,把她的垂眸解读成羞赧,“朕送你的木钗,你怎么不戴?琼儿是不喜欢吗?”他以为她会喜欢的。 是的,她不喜欢。若是以往,她必定欣喜异常,这象征着他对她的情意。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这算什么情意,也不知道该拿这钗怎么办,只能把它收在妆盒中,不再细看。 “陛下送的东西,妾不想随意示人。“她道。 “这木钗配皇后确实有些寒碜,待会儿令尚服局重新做一下修饰,琼儿便可日常佩戴了。”他抚着她的发道。 “好。”她不拒绝,她想他这两日对钗子的新鲜劲还未过,等过两日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她也不必与他较真。 两人正要回到立政殿,张宝全来秉左相与礼部侍郎求见,说是夜郎国书信,愿臣服天朝,遣使来见。 =========== 谢谢大家的喜爱,这几天充分感受到你们对虐皇帝的渴求 因为是皇后,且一直是个宽厚的大家闺秀,所以按琼如的性格,就是守住自己的心,不再为渣男动心。但的确,她真的爱过,要她在皇帝的甜言蜜语中守住自己对她其实也很伤 所以我打算再给她一次暴击,咳咳 第二十二章 吃醋? 皇帝本想推到明日早朝再说,被却琼如道不能误了国事。 他将琼如送到了立政殿才去了两仪殿。当天晚上打算去皇后宫中时,偏生柳昭仪又送了梨汤过来。他喝了几口,太甜了……始终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只道,“这些事由尚膳局的做就好了,你不必操这份心。” “皇上,今日是十五,臣妾已经在殿里备了些吃食,去江南的时候臣妾学会了几首曲子,正想请您品鉴品鉴。”柳夕月拉着他的衣袖道。 他看着她撒娇的模样,也有些心软。 可是,他还没和琼如好好说上一句话,他实在不想再意兴阑珊的面对其他女子,尤其这个女子是柳夕月。 “朕已经答应了皇后今晚要陪她用膳,明天吧。”皇帝道。 “臣妾能跟您过去吗?臣妾今日见到了母亲,也想去向皇后娘娘谢恩。“柳夕月道。 “这事明日请安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他摆手道,潜意识里有些担心琼如会误会他是故意要带着柳夕月过去的。 等等,这两日琼如的反常,会不会是因为柳夕月?毕竟他带着柳夕月离宫整整一个月,她是因为吃醋了?她向来是大肚的,从不曾因为哪个女子而对他有过怨言,只除了柳夕月……她是介意他说他爱的是柳夕月吗?还是不满于他带着心爱女子离去? 若是吃醋,便还是好解决的,毕竟面对二十多个宫妃,吃醋的事发生过不止三五次,通常他只要好言好语,对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哪怕是捧在手心的柳夕月,与他闹了三天别扭之后,他只说了一句“昭仪是想让朕去找其他人吗?”便也被哄回来了。 他隐隐的期望她是在为自己吃醋,可是琼如毕竟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本不该因为他宠爱谁而心有芥蒂的,更何况这芥蒂已经存在了两个月,实在有些过分了。他已经说过要与她白首偕老了,她还要介意什么呢? 他有些烦闷于琼如对自己的不信任,恨不得立刻到了立政殿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即使不是爱,也是很深的,她不该总是纠结于此。 他起身,只和柳夕月说他与皇后还有些事要谈,明日便去她宫里,就叫人把她送了回去,自己则去了立政殿。 立政殿里,琼如正在与婉儿一起练习剑舞,婉儿继承了她对舞蹈的热情,五六岁上便开始习舞,如今舞姿在宫中已算上乘了。剑器舞是琼如以前最爱的舞蹈,婉儿打算在年节宫宴上献舞给父皇,因此此刻正在向母后请教。 皇帝没有让人宣唱他的到来,一入宫便见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在那儿舞剑的身姿,他驻足,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了笑。十三年仿佛转眼间的事,他们的女儿都已经那么大了,而她似乎一点都没变,一如当年…… “父皇~”婉儿见了父皇,收起剑兴奋的向他跑来,随即想起公主礼仪,便又慢了下来。 待到他面前,才行礼道,“父皇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女儿还想给您惊喜呢。” 他摸着女儿的头,“婉儿的身姿有几分你母后的样子了。” “皇上~”琼如上前行礼,依然是淡淡的。 皇帝扶起她,对赵婉道,“婉儿,朕与你母后有话要说,待会儿父皇与你们一起用膳,可好?” 赵婉高兴的点头,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陛下有唔……”她还没说完话,便被他一把吻住。 她用力推着他,这里是立政殿正殿,她日常接待宫妃命妇的地方,宫人们也时常出入,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可他的吻如此霸道,像是要把她吞噬般,当他的舌卷住她的用力吸吮,她只觉得小腹像被火烤般灼热,不多久花心便泌出了汁液。心头也觉得软软的,像有暖流划过。 说好要守住自己的心的,只是一个吻而已……李琼如啊李琼如,你怎么可以这么蠢,难道还要再承受一次爱而不得的痛?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次?你是他的妻子,服侍他天经地义,这一次沦陷,下次就不会? 下次…… 脑中两个声音在吵架,身体却在这个吻中沉沦。 他抱紧她,将她就近压在了厅柱上,再度加深这个吻,他的琼儿…… 对她的渴望像洪水般袭来,饶是他意志力惊人也无法克制,他也不想克制,她是他的妻,她本就该在他身下任他疼爱。 手隔着外衣搓揉她胸前的浑圆,却被她突然用力推开了。 他皱眉看向她,她低头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他拉起她,却见她脸上已挂满了泪珠。 “为什么?”他亲她,让她这么难受? “已到了用膳的时间,宫人们会进来,孩子们也会来催。”她说道,想要停住自己的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为什么朕亲你,你会哭?”她这是在嫌弃他?她怎么可以嫌弃他! “臣妾……失仪,求皇上治罪。“她又欲跪下,却被他制止了。 “不许再叫臣妾,也别叫我皇上!“他真的生气了,气得都忘了自称“朕”,带着怒气来回踱了几步,盯着她道,“这两日朕来找你,你总是各种推脱,不愿意好好与朕说话,现在朕吻你你还要伤心?你是朕的皇后!我们是夫妻,你若有心事,便该告诉朕,而不是这样冷淡对朕!” “妾不敢,妾只是……”她只是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因他而难过。可是这话,她如何能说,如何敢说? 想着便更觉难过,眼眶又红了起来,“孩子们还在等我们,妾怕他们伤心。“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亏她想的出来。他叹了口气,对着殿外道,“张宝全,去和大公主说,朕和皇后有事相商,让他们自己用膳。“ ”是。“张宝全嗓音浑厚,听着并不像个太监。 “命人在皇后寝殿布膳。“ 张宝全又应了声是才离去。 他看着渐渐平息了泪意的琼如,“琼儿可是因为朕带着柳夕月南巡而难过?” ========== 第二十三章 叫朕六郎(h) 琼如看了他一眼,垂眸道,“妾不敢。” 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个了。 他坐到了侧首的椅子上,拉过她令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让她正视自己,“朕没有提前和你商量就带夕月南巡,是朕的疏忽。可是一路上朕心里想的全是你,这一次南巡,琼儿不在身边,朕才知道朕可以多想念你,琼儿,若说要罚,朕害了整整一个月的相思病,也算被罚了。你就别再生朕的气了,好吗?“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他是在求她吗?他和他的爱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害相似病?他只是在哄着她玩而已…… “陛下和柳昭仪在一起,陛下不会想起臣妾。”她低低出声,像在控诉他,也像在说服自己。 他却突然又吻住了她,这一次吻的更深,他的舌尖划过她的舌根,她呜咽着,哭自己的不争气。 他无奈的放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珠,“朕就这么不可信吗?你忘了朕说的,不论发生什么,朕都不会骗你。琼儿,相信朕,朕对你的感情很深,也许比朕想象的都深。” 也许……这些虚妄的希望,不该再信的。他带着心爱的人在外逍遥了一个月,还谈什么对她感情深? “陛下唔……别……”她还要问话,却被他用力抓揉胸部的手弄得有些神志不清。 “朕说过,不许叫朕皇上陛下,琼儿不听,朕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他拉开了她腰间的束带,手直接摸上了她的胸,“琼儿该叫朕什么?“ “唔……不要……”她推拒,他的手却微微使力揉捏她胸前的两颗霉果,“呃……”她挺胸由着他揉弄,嘴里却不停求他住手。 他断然不会听她的,一只手直接探进了她的亵裤里。 “皇上,求您~“她抓住他的手,理智告诉她不能继续,若继续了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琼儿叫错了。“语气带着隐隐的怒,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加了点蛮劲。手整个覆住她的花户,指根用力揉着花核,指尖则在穴口抠挖。 “呜……妾错了,求您饶了我……”她无力的搭着他的肩求饶。 “唤朕六郎。“手指探进花穴,一寸寸抚摸,直到找到那处敏感的嫩肉。 “呀……”她猛的弹起身,手抓的他的肩仰头,腿伸直跪坐在他两侧。 他顺势扒开她的中衣和亵衣,张嘴含住了一侧乳房。 她低叫着扭臀想要躲避他的亵玩,他却按住她的背定住了她,每每她稍微脱离他的手指一些,他就立刻精准的扣了回去,引来她越发娇媚的低吟,到后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远离他还是配合他了。 很快花穴圈住他的手指快速蠕动起来,他却慢了下来,手指只是搭在敏感处却不动了。 ”下面的小嘴绞得这么紧,想要朕满足它吗?”他咬着她的耳垂问她,手指突然抠挖了两下又停了下来,“琼儿叫朕一声六郎,朕就帮你泻火,可好?” 他说的好像是在问她的意见,其实根本没有给她退路,“呜……不……”她就着他的手指扭动俏臀,却怎么也得不到他抠挖时带来的快意。 他看着她一脸想要又得不到,舞着臀媚态百出的模样,身下的巨龙胀得发疼。抽出手一个用力撕开了她的亵裤,接着微微起身褪下自己的,巨根就这样顶上了她的穴口。 “好烫……”她无助的摩擦着他的龙根,红着眼唾弃自己的不争气,身体的舞动却停不下来。 他的手指捻住了她的花核。 “呃……求你,别折磨我~”她带着哭音抖臀,颤着手扶住他的龙根往滴着蜜液的小穴里送。 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多少取悦了他,“就是不肯叫朕六郎吗?六郎帮你通通小穴,就当给琼儿赔罪了好吗?” 他说的如此低声下气,仿佛自己有多委屈般,难道带着别人游山玩水乐不思蜀的不是他?难道嘴上说相信她,却又不信任她的不是他么? 说得她像个欲女似的,难道把她撩拨得欲罢不能的不是他?呵,她哪敢委屈他? “妾不敢劳烦陛下……”说着将身体抬高了些,原本已入了穴口的半个龟头退了出来。 “不劳烦朕你想劳烦谁?”他低吼,虽然他对她的忠贞没有丝毫怀疑,但听她这么讲还是控制不住的妒火中烧。巨根因他的怒气又胀大了几分,他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扶着阳具顶了上去。 “唔……”她蹙眉,许久没承过恩泽的花穴被这突来的侵入弄得又胀又疼,忍不住抬臀,却被他抓住细腰动弹不得。 “呜……轻些~”酸胀感逼得她眼角带泪。 他定住她,舔掉了她的泪珠,“琼儿不该惹朕伤心的,除了朕,你还能劳烦谁?” 这就是夫妻……只有丈夫姬妾成群冷落妻房,却不许妻子有哪怕一丝绮念。她不敢有绮念,可是他都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陛下忙着陪您的柳昭仪,妾……妾便是自己来,也不敢劳烦您” 看来他的皇后还是在吃醋,说出让他生气的话是因为吃醋,不肯叫他六郎也是因为吃醋。她吃醋的样子竟然这么可爱……两日来的烦闷和莫名的心慌在这个认知中慢慢消失,什么母仪天下贤惠知礼,都不如她此刻可爱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她一辈子都这样吃醋也挺好,总好过…… 他不知道好过什么,总之很好。 她看着他脸上吃人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定是以为她在怪责他冷落了自己……他向来不喜欢宫妃如此不懂事的,更何况是皇后,“臣妾没有怪责您的意思……”她真的不是怪责他…… “这个月,朕补偿你,可好?”他轻揉她胸前的莓果,说话的语气像在哄心爱的宝贝。 “嗯?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是他的宝贝,她不需要补偿。 他顶着她轻轻抽插,等她适应自己,“这个月,朕日日来陪你,补偿朕之前的疏忽,好吗?琼儿,别再生朕的气了。” “不……”她摇头,眼眶又开始泛红。不要对她这么温柔,她……她会忍不住心动,明知他爱的不是自己,明知心动只会让自己受伤,她还是会忍不住…… “不喜欢朕这么慢?”他边问边加快了律动,“这样可好?”说着手又黏住了花核。 “啊……妾没有~”她反驳,可套弄的动作却仿佛印证了他的说法。 真会扭~他心中赞叹,大手握住娇臀便是一阵狂顶。 她尖吟着软了身子,随即想起张宝全等人就守在外面,她的声音只怕都被别人听了去,顿时觉羞愧难当,“陛下,妾想回寝殿~呃……”听到她那句“陛下”,他疯了般挺臀,也不管坚硬的椅子硌得慌,硬生生将她肏到了高潮。 她喘着气靠在他身上,他还在她体内,坚硬的顶在她深处。轻抬娇臀,却被他按住,“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朕了?” “不是,妾想回寝殿了好好服侍您。”她道,身下的粘腻让她有些不舒服,却不能说。 他突然抱起她笑,“朕也有此意。”接着也不顾她的尖叫,边走边在她湿透了的花穴里进出。 “王德子,朕与皇后回寝殿,清道。”他对外喊道,却感到她身子蓦的一僵。 “妾可以自己走,”她推他。 他倒也不恼,只将她抵在了柱子上,狠狠肏了几十下,直到她双眼涣散,才又抱着她往前走,“琼儿这模样只怕走不了,”他道,“王德子他们很识相,你就安心在朕怀里,嗯?” “嗯……”她挺胸将双乳贴紧了他,已经有些混乱的思绪突然在听到“王德子他们”几个字时又清明了些,“陛下……啊……别……” 他的手揉着她的菊穴,颇有些威胁的意味,“再喊皇上陛下,朕不敢保证会做什么。” “呜……”她缩臀躲避,却将他夹得更深,两人都舒服的叫出声。 他加快速度往前走,待终于出了大殿门口,便一把将她摁在了墙上抓住她的腿狠戳了近百下,在她的哭叫声中将精华全部射进了她柔嫩的花心。 他喘息了一会儿,慢慢抽出软下的阳具,心满意足的抱起她继续往前走。她微微抽搐着,整个人虚软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泄了两次之后的身体已经累极,原本细小的花径因他长时间的侵入,此刻还有些合不拢,只能呜咽着任两人的精液慢慢流了出来,顺着她光滑的腿往下淌。 她只觉得这段路走了许久,待他终于将她放在软榻上时,她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将自己往床头缩了缩,“臣妾累了……”她尽量用可怜的语气,免得他以为自己在忤逆他,再度兽性大发。 她不知道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兽性大发。 此刻她全身身下的衣物都敞开着,白嫩的腿上还有精液流下的痕迹,看在他眼里,无一不令他兴致昂然,“琼儿累了?”见她可怜巴巴的点头,便又道,“那朕陪琼儿睡觉。” 他眼中的火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所谓的睡觉绝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妾饿了”她急忙道,连泄了两次,确实又饿又累。 “我们去用膳。”他抱起她,走向餐桌。 “妾自己走……唔……”她低喘,他的手又摸到了她粘腻不堪的花瓣上,“陛下……”她欲哭无泪,不知道这快乐的刑罚何时才会结束。 他放下她径自坐了下来,她轻轻转动身体想在他边上坐下,却被他一把扯过来,拉开两腿跨坐在他腿上,她扭捏道,“妾自己吃……别……呃……” 他没管她的拒绝,抓着她的胯将自己已然勃起的巨根插进了她的嫩穴,“朕说过不准再叫朕陛下,琼儿就是不听么?” “呜呜……我错了,求您……”她身子再度软得不行,几乎完全靠在他身上。 “琼儿乖,叫一声六郎,朕喂你。”他舔着她仰起的颈,她身上的敏感处他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的舔吻会给她怎样的冲击。 果然她挺起腰,几乎哭着求他。 “求朕什么?”大掌抚摸着她胸前的两团豪乳。 “求您…动一动……啊……”她的低吟因为他突然收紧大掌的动作而高亢。 “叫朕六郎,你要什么朕都满足你。”说完,吸吮的动作也大力起来。 “不……”一旦叫了,她便又回到之前全心全意爱着他,却又对他爱上别人无能为力的状态,整整一个月的努力都成了白费力气……“求您……”她不要回到那种状态。 他无奈的叹气,“朕知道琼儿心里难受,可是朕的心意琼儿还不肯信吗?” 她不说话,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抵抗他带来的快意和止住欲夺眶而出的泪上。 他没想到他的妻子竟如此倔强,终究也不舍得逼她太紧,“乖,吃点东西,”他舀汤喂她,她顺从的吞了下去。哪知汤还没下肚,巨根便抽插起来。 “唔……”她半口汤还在嘴里也不知该吞还是该吐,只能含着任他肏干。 “琼儿要朕动,朕就动了,琼儿可喜欢?”他在她耳边吹气。 她反身吻住他,将汤喂进了他嘴里。罢了,他已然十分宽容,她不该要求更多的。 这场欢爱,他想要,她也想,既如此,便一起沉沦吧。 两人的吻缠绵悱恻,到后来,他已顾不得她逗弄她,抱着她起身狠狠从后面戳刺了近百下,直把她被插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直到将她细小的宫颈戳得合都合不拢,才一个深挺,再度把浊液射进了她的子宫。 夜很漫长,他的欲火像烧不尽般,一次又一次,他抱着她射在她体内。自被立了太子,他便不再如此放纵自己,可是今晚,他竟控制不住,他也不想控制,仿佛只有这样,他才真正拥有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满足。 而她,她已不知该怎么思考,只能任他反复疼爱,直到累得昏睡过去。 == 被你们的停更恐慌弄的,我不得不发大章啦。 不过又完全没库存了。。。 保证不坑,只要还有mm看,还肯留言投珠,就不坑 嗯。。。下一章,琼儿,让你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第二十四章 她只是他的皇后(小改) 接下去几日,皇帝如他所言,日日皆宿在皇后宫中,即使有时中午去了别人宫里,夜间也必去立政殿。如此七八日下来,人人皆道帝后恩爱异常。宫妃心中酸楚,但皇后得了独宠,到底比其他嫔妃得宠来得没那么让人难受,毕竟皇后处事公允,想来不过几日便会劝皇上雨露均沾,而且皇后娘娘保养得再好,到底年纪摆在那里,皇上再爱皇后,看见满宫的新花鲜草,哪能有不动心的理?更有甚者,看见这一趟南巡竟让柳昭仪有失宠的态势,心中不知高兴了几回,所谓月满则亏,正是这个意思。 也因此,每日早上的请安也是分外热闹,三品以下的宫妃是不敢多言的,贵妃如今搬回了昭庆殿,也是日日来请安,只是她看着皇后都是一副冷笑的模样,仿佛嘲笑她自以为看得通透,结果被人三言两语一哄,就又像没事人一样。德妃向来是最恭谨的,人也少言寡语。三品以下宫妃因为品阶低,也不敢多言,唯有二三品的宫妃们,似乎成了两派,挺柳昭仪的和讽刺柳昭仪的,当然只要她们闹得不出格皇后也不会管,只是每每都会训诫皇帝最厌恶后宫争斗,若不好好修身养性,朱修仪便是前车之鉴。 这一日过了午膳时间,宜心匆匆忙忙入了殿,禀报说许昭媛和柳昭仪起了冲突。 琼如叹了口气,问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赐给二公主的波斯猫冲撞了柳昭仪,同行的郭美人说要把猫扔进河里,许昭媛与她起了冲突,结果不小心把柳昭仪推倒在地,昭仪摔得有些重。” “她们如今在哪儿?”皇后问。 “都在紫栏殿。”宜心回。 琼如立刻摆驾紫栏殿。 到了殿里,但见皇帝已经在那里了。柳昭仪躺在床上,许昭媛和郭美人则跪在地上。 琼如向皇帝行了礼,皇帝点了点头向她招手,她过去一瞧,却见柳昭仪手上腕上都包了布,似乎伤了不止一处。 “许昭媛,你们向皇后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嫔妾知错,求陛下责罚。”许昭媛不敢抬头,郭美人更是面无血色。 “皇后,你来处理吧。”皇帝给柳昭仪喂药,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琼如敛眸称是,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问了两人事情的经过,事情很简单,唯一有异议的地方只是在谁推了柳昭仪,但谁推了都已不重要,整个事件因她们的争执而起,两人受罚也是一样。 “郭美人,你可知那猫是皇上所赐,你妄称扔猫,已犯了大不敬之罪。本宫念你并不知情,罚你暴室做工五日。许昭媛,郭美人要扔猫,你训斥她便是,动手便是不该。罚你去暴室做工五日,你要照顾皇子皇女,便许你第三日回殿。” 两人叩头谢恩。暴室可怖,但到底还能回来,想来也不会被人欺辱。 “许昭媛苛待宫妃,可还能担养育皇子的重任?”皇帝问道。 许昭媛听了,身体先是一僵,接着有些微抖。 “念在昭媛是初犯,还请陛下开恩。”皇后道。 “启哥哥,昭媛并非故意,还请您息怒。”柳昭仪拉着他的手。 一句“启哥哥”,三个女人都侧目了。 而皇帝仿佛无所觉般,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对琼如道,“就依皇后所言。” 昭媛和郭美人叩头退下。 “柳昭仪好好休息,臣妾告退。”琼如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皇后,朕和你一起走。”皇帝站起,“夕月,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看着柳夕月依依不舍的神色,琼如道,“陛下好好陪陪昭仪吧,臣妾先离开了。”说完福了福身离去。 “琼儿~”皇帝想追上她,却被柳夕月拉住了衣袖,“启哥哥,您好几日没陪夕月了。” 琼如顿了顿,快步出了殿门。 出了紫栏殿琼如想一个人走走,便让侍女们先回立政殿。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没多久,便听见有人在假山后谈天,声音不大,偏偏被她听得真切。 “宝林,您该去求求皇后娘娘让您搬离紫栏殿才是。在紫栏殿里虽然可以时常看到皇上,可是昭仪时刻看着,您能有什么机会?” “昭仪心慕陛下,不想与别人分享,情有可原。”后宫中哪个不是心慕陛下?换做是她,她也不愿与别人分享皇上的宠爱。 看来是王宝林和她的侍女,琼如不愿听墙根,正欲离开,却听见那侍女道,“可是这柳昭仪实在过分了。什么进了紫栏殿,她与皇上便如夫妻一般,她是妻子,要替他管好殿门。哪怕她是昭仪,也只是二品夫人,和您有什么区别,她凭什么当自己是妻?连皇后娘娘都不曾对您如此颐指气使,她凭唔……”侍女明显被捂住了嘴。 “这话让别人听见了,我们还怎么在紫栏殿过下去?昭仪对我虽然嘴上不喜,但该我的也从来没缺过,你说的让有心人听见了,就是我忘恩负义。以后不许再说这些。” 夫妻……夫妻?他……他原来也把柳夕月当做妻子吗?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琼如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吓呆了她们,两人脸上有片刻呆滞,随即都跪了下来,“婢妾参见娘娘” “皇上和柳昭仪在紫栏殿中夫妻相称?”琼如问得直接。 “没……”王宝林道。 “王宝林,你想清楚说话,若是欺骗本宫,你猜会有什么后果!”她冷厉道。 王宝林吓得腿软,一边是皇后,一边是昭仪,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得罪了谁她都可能会活不下去……“婢妾……” “娘娘,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不敢欺骗娘娘……”婢女道。 “瑞儿!”王宝林扯着她的衣服,生怕她再说些不该说的话。 “王宝林,她说的可是真的?”琼如道,“你说实话,本宫保你出紫栏殿,若说了假话,本宫让你出不了暴室。” “茕莹不敢欺骗娘娘,昭仪是说过,但只是玩笑罢了。”王宝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上与昭仪的玩笑话,你们在这里妄加议论,王宝林,你可知罪?”琼如道。 “婢妾知罪,求娘娘开恩。”王宝林吓得手抖,她就知道自己迟早被瑞儿的大嘴巴害死。 “你叫瑞儿?”琼如看向跪在身前的婢女,见她慌乱点头,接着不停在地上磕头,道,“念在你护主心切,本宫这次不计较,若再有下次,便将你罚入掖庭,你可听明白了?” 瑞儿不断磕头,直将额头磕出了血也不敢停。 “王宝林,本宫会求皇上将你迁出紫栏殿,这些玩笑话本宫今日便当没有听过,将来若听第二个人提起,本宫首先治你的罪。”琼如冷然道。 王宝林点头如捣蒜,两人吓得连琼如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夫妻……夫妻……琼如一路走,一路默念,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竟又回到了紫栏殿前。她犹豫着该不该进,她想问他,于他而言,他的妻子除了李琼如还能是别人? 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她提裙往前,却听见了殿内传来的笑声,那是个娇俏清爽的笑声。她远远望进去,只见皇帝和柳昭仪并排坐在秋千架上,大约是他说了什么话,惹得她娇笑不止。她无法控制自己前进的步伐,宫人们见了她,她也只是随意挥手免了他们的礼。却见他抱着柳夕月她轻吻在她脸颊,这般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多年的夫妻…… 她蓦然转身跑着离开了紫栏殿,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才慢了下来。她一路走一路笑,笑自己十多年的痴情,最后竟然一无所有。没有爱情,没有信任,最后,甚至连妻子的身份都不是唯一。 她自幼酷爱舞蹈,母亲请来教坊的老师指导,老师说她天资聪颖,若勤加练习,将来必有大成。母亲怕她沉迷于舞蹈,将来嫁人时会被人诟病,规定她每日练习不得超过一个时辰,可是她还是会偷偷练,有时祖母会伙同姐妹们一起瞒着母亲,只为让她多些时间练习。十二岁时,教坊里最好的老师也说她青出于蓝,自己已教无可教。她曾想过找更好的老师,可这时她被赐婚给了六皇子。皇家礼仪最是重视端庄肃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爱好而连累他被嘲笑,便不再习舞,只留下尚算庄严的剑舞,每月练习数个时辰,其余时间都用在了学习管理家宅和练琴上。她在韵律上极有天赋,但弹琴上,使足了力也不过上等之中而已,嫁与他初期,她还曾因为自己不能和上他的新曲而惴惴不安,好在他还是喜欢自己的舞的,于是她又重拾放下了三年的舞蹈,每日里不断练习,只为博他一笑。直到他登上帝位,她成了皇后,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子如何还能跳那些略显轻佻的舞蹈?于是她又开始只练剑舞,只与他单独在一起时才偶尔会表演给他看。到底练的少了,舞也生疏了。 而他……他对她,是否只是一个爱乐之人对好舞之人的将就?不光是音乐舞蹈,其他一切都不过是将就?她对他的爱,为他所付出的,不过是束缚他的牢笼,而他所能回馈的,除了那点随时可被取代的依赖,什么都没有,因为他对她不过是将就而已。过去十多年,他的温柔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若换一个人,像她这般爱他十多年,他也会依赖,也会同样对那个人好,也会因为那个人的突然冷淡而慌张。 她如此幸运,遇到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帝王,却又如此不幸,在他们的爱情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罢了,今日把李琼如换成王琼如张琼如,他也一样会依赖重视。她甚至不知道,当年嫁他时那句“终于得偿所愿”,所愿的是她,还是她背后的家族。 一个多月的挣扎与自救,终究只是一场笑话,她何时真的放下了他?而他呢?那一声“启哥哥”是否遂了他的心意?她的“六郎”又怎比得上“启哥哥”来得亲昵? 而她所以为的那个六郎,只是她的想象罢了,她所以为的“生同寝死同穴”与同生共死不是一回事,她所以为那个愿意为她赴险的六郎,在赴险的那一刻,只是为了救他的妻子,而不是救她李琼如。 他的妻子不止她一个,而李琼如不过是贤妻良母的另一种说法罢了,他真正的妻子,是那个叫他启哥哥的女子。 她究竟要蠢钝到几时?她的梦中人,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爱她的六郎。有的,只是别人的启哥哥。 连日来,他的恩宠,他的低姿态,和爱情没有关系,当她改变时,他的不适应令他不满,令他误以为他在意自己,误以为他对她的感情很深。 其实他们都错了,若这份感情中,他真的对什么感情很深,也只是那个贤妻良母的符号罢了,在他那里,她自始至终,只是他的妻子,他可以被取代的妻子,而不是李琼如。 她想呐喊她不要做一个符号,可是她不能,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她只能做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她没有梦中人,她的爱情里只有她自己。 她不该做那些美梦,她是他的皇后,那些关于爱情的梦是属于他的爱人的。 那她,就只做一个皇后吧。 == 正常这里应该会有质问,但我想,依琼如的性格,也可能什么都不说 绝对不是因为我来不及写的缘故 看大家的反应,如果觉得不合理,尽管提 每十二章会设个打赏章,想打不想打都是自愿的,大家不用觉得有压力。 还是谢谢每位留言打赏投珠的mm们,这篇文到现在能受到这么多人认可,真出乎我意料 希望后面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二十五章 风寒 用过了晚膳,琼如正在检查佑齐和佑弘的功课,便听见外间宣唱“皇上驾到”。琼如没想到他会来,起身迎接他,他扶住了欲行礼的她,与他一起检查了两个皇子的功课才让他们离去。 他屏退了左右,柔声道,“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可是齐儿弘儿惹你生气了?” “没有,孩子们都很懂事,齐儿弘儿的功课也十分认真。“她垂眸答。 他抱过她坐到自己腿上,感觉到她身体的片刻僵硬,蹙眉道,“那难道是在生朕的气?” “臣妾不敢。“她依然低着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语气中有几分无奈,“都已经十天了,琼儿还不肯原谅朕吗?” “妾没有。“她眨着眼,想让自己语气欢快些,说出来却依然冷冷的。 “若真的没有,怎么到现在还是不肯叫朕六郎?” 她认真看着他的眉眼,他眼中有淡淡的宠溺和期盼,“六郎~”她低唤,眼眶不禁泛红,这世上从来没有她的六郎,她不该执着于这个称呼的。 他没想到她竟真叫了他,“琼儿~”抱住她喜不自胜,唇就要凑上去吻她,却被她硬生生止住了。 “臣妾想升王宝林为才人,迁至承香殿,您觉得如何?”琼如问道。 “王宝林?”他皱眉,有些想不起是谁。 “紫栏殿里的王宝林。”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记得…… 哦~他记得那个女子,胆小的像只兔子,舞却是不错的,“琼儿怎么会想起她?” “妾今日在紫栏殿里见了她,想着她也入宫几个月了,却只承宠了一次,紫栏殿是柳昭仪的,没必要留她在那里让柳昭仪不舒服,她迁至许昭媛宫中正好也可多个人照顾八皇子。” 她说了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实在好看,“叫朕六郎,朕便答应你。” 她不解的看他,这与叫他六郎有什么关系?罢了,她允诺了王宝林的,“六郎唔……“ 他吻住了她的唇。 她想要推拒,随即想起,自己依然是他的皇后,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垂下手任他吻着,心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思绪飘得远了,身体的反应却一如往常。她能控制自己不再爱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因他而有反应……也许世事就是这样,谁规定只有相爱才能敦伦?既没有,她也该习惯。 更何况,他也从不曾爱过自己,不一样会对自己有反应? 待一吻结束,他已气喘吁吁,而她……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琼儿,夜深了,我们就寝吧。“他顺势抱起她。 她却抓着他的袖子道,“陛下,柳昭仪受了伤,陛下今日该多安慰安慰她的。” “她只是皮外伤,无碍的。朕答应了你,要陪你一个月的,朕不会食言。“他轻琢她的脸颊道。 “来日方长,妾明白您的心意的。毕竟宫中除了臣妾还有其他女子,臣妾不能独占您。” 她低头细语的姿势在他看来更像无奈,“琼儿不必这么懂事的,你知道朕是真的想留下来陪你。你是皇后,便是要独占,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这样宽厚又无奈的琼儿,真让他又怜又爱。 “陛下这么说,会伤了柳妹妹的心,臣妾这么做,也会伤了其他宫妃的心。”她不懂他,他爱的是别人,如今却来鼓励她独占自己?他想要做什么? “朕不想走,朕要留下来陪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十日来日日与她耳鬓厮磨,可却怎么也不够似的,只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即使身畔有其他女子,心还是忍不住飞到她身上,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觉得安心。 “六郎,妾明白独守空闺的感觉,您已经陪了我十日了,妾心中感激,今日您若还留宿在这里,只怕宫中的妹妹们都会心生不满。六郎,就算不顾及其他女子,总也要想想柳昭仪呢,她受着伤您还不陪她,她心里得多难过?”琼如推着他道。 她终于主动叫他六郎了!可是她的话说着大方得体,到他耳朵里,为什么这么别扭?“我们是夫妻,朕陪你也是应该的,难道你不想让朕日日陪着你吗?” 她很想回他,她不想……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啊。她叹气,他关注的点不应该是柳昭仪会心里难过吗? “妾不是不想,只是……只是,柳昭仪她更需要您。” 不知怎的,她如此贤惠,竟让他有些难过,仿佛他是个可以被割舍的身外物……“那……朕明日来陪你,好吗?” “好。”到了明日,她自会想到办法让他去其他宫里。 琼如恭送了他,长舒了口气,虽说夫妻敦伦是天道伦常,可她想还是尽量少做的好,她做好了准备不再在他的温柔里沉沦,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一样做好了准备。 第二日下了朝,他便听说皇后身子不适,“太医可去瞧过了?”皇帝立刻赶去了立政殿。 “瞧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已经开了药了。”张宝全回道。 到了立政殿,他直接进了皇后寝殿,却见她正躺在床上小憩,他轻轻走近,只见她脸色发红,一摸额头,更是烫得惊人。 她在他摸额头时惊醒,睁眼却见他眼中的担忧。 “陛下~”她起身欲行礼,却被他止住了。 “你感染了风寒,要好好休息。” 她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臣妾有些乏了。” “你先睡会儿,朕在这里批会儿奏折,陪你。”他边说边给她掖好被子。 她转头睡了过去。 梦里,她跳着胡旋舞,有个朦胧的身影在她身侧吹奏羌笛,笛声悠扬,她随着风转到了半空,那人温柔的声音传来,“琼儿不怕,我接着你。” 她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 他没有接住,那个挺拔的身影已不知去了那里。她掉进了深渊,很冷,她忍不住发抖。她想喊喊不出,想哭却掉不出泪,只能抱着自己不停颤抖。 “琼儿不怕,朕在身边,琼儿不怕……”那个温柔的声音远远的,听不真切,她想追却动不了。 她冷的全身打战,后来不知是谁在她背后放了堆火,暖暖的,渐渐的,她不那么冷了,她想,她熬过去了。 她再度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一遍遍轻搓她的冰冷的手脚,嘴里不断喊着“琼儿不怕”。 他不知道,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风寒。 若是他知道了,会怎样责罚自己?梦中的琼如隐隐有些忧虑,却没力气多想。 ========== 其实每次卡文都卡在h上。。所以只要条件允许,继续日更 因为有mm说12点更有点晚,呃。。以后我就改到11:30更吧 我这么乖……继续求珠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 大方 琼如烧了一天一夜,所幸裴太医的药十分对症,到了第二天午后,她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有些咳,再用三天药就会好了。 皇帝这几日天天来看着她吃药,陪她说话。当然大部分时候他批奏折,而她则看会儿书,两人互不打扰。偶尔他的目光从奏折移到她身上,见她安静娴雅的模样,便觉胸口暖暖的,被无法言喻的柔情填满,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他如是想。 只是入了十一月,已近年尾,朝中的事也繁多起来。今年是个冷冬,黄河以北已有些地方传出冻死人的事,皇帝会同六部商议对策。一部分朔边的将士正在回京的路上,北方边境三年未有战事,这与将士们的精忠职守是分不开的,他因此也与兵部户部连同慕容翊商讨犒劳三军的事宜,留在后宫的时间便少了许多。但凡他回了后宫,第一件事便是去琼如殿中,有时与琼如说说时局,她也会提些自己的想法,后宫不得议政是大晋宫规,但在他眼里,琼如是不同的,她的胆识和毅力他见过,于他,于大晋,她都不是一般女子。 只是如此过了五六日,她还是咳嗽不停。他夜夜宿在立政殿里,她日日请他去别的宫妃那里,一来免得她传染给了他,二来后宫一众女子大多已有两个月不曾承宠,如此下去,如何绵延子嗣? 可他却不曾听她的。有过一日她请了柳夕月和曾经也十分得宠的张昭容在她殿里陪她聊天散心,皇帝见了也只是笑笑,照常喂她吃药。两位美人见皇帝在,都有些不愿离去,直到用了晚膳都还未走,皇帝只说皇后身子不适,不宜操劳,送客的意思明显得很。琼如旁敲侧击的请皇帝陪她们出殿走走,皇帝却动也不动,只等人都离开了,才抱紧她道,“琼儿是想赶朕走?” 她急忙摇头,只又重申了遍雨露均沾的重要性。 她识大体的模样令他分外恼火,他的确喜欢她的识大体,可这几日她的表现实在太“大方”了,大方到,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每晚抱着她入睡,每晚龙根都肿胀得很,可是因为她的病,即使再想要他也都忍着。可她呢?她每天想着法子把他往外推,全然不顾他对她的怜惜。 “好!朕今晚就雨露均沾,朕先宠幸了你,再去宠幸其他人,等朕被伺候得满意了,再回来陪你睡!”说着就去撕她衣服。 撕扯间她一阵咳嗽,瞬间把他的怒火灭得七七八八,他抱起她上了床,“为什么这么倔呢?朕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好吗?做什么要朕去陪其他人?” “妾错了,六郎~”她适时服软。 果然,一句“六郎”,所剩不多的不满也被安抚了。 “琼儿,朕这几日一直硬着~”他从身后抱住她,巨根顶着她的臀,抚摸着她的丰乳道。 “妾还在病中,不敢承宠,陛下……“她想说他还是去找别人比较好,他却握住她的手拉了过来,隔着衣服磨蹭着巨根。 “琼儿,帮朕缓缓。”他道。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怎么样也比真的承宠好啊……她想着,转身乖顺的套弄着他,他情动的样子让她眼角发酸,大约这便是夫妻吧,即使不相爱,却清楚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她俯身打算用唇舌让他快些射出来,被却他挡住。他抱着她,手从臀后探到了花缝…… 那一晚,两人都在彼此手中达到了高潮,她精疲力竭的睡去,他却一晚上都没睡好。回宫已经半个多月了,她对自己的态度看似没有变,却又似乎完全变了,她总是想把自己推出去,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她不在意他,甚至不想要他。每每这样的想法升起,恐惧和愤怒便来回占据他的心,也只有紧紧抱住她,才能缓解压在心头的不安。 而那个他自以为爱着的柳昭仪,似乎反而没有琼如的不在意重要了。 ======== 今晚加更,提前庆祝2000珠 惊喜不 第二十七章 揭穿(二更 小改) 这一日下了朝,时辰尚早,皇帝看着难得的暖阳,便想带琼如去御花园走走,免了御辇,快步到了立政殿,停了宫人的宣唱想给她个惊喜,走近寝殿,却听到画竹的声音,“娘娘,您停了药,本已好得比平日慢了许多,求您别再折腾自己了。” “你不明白的。把东西都拿下去吧。“琼如的声音响起。 停药?什么意思?他快步入了寝殿,却见琼如只着单衣坐在案桌前。 殿里的人见了他都吓了一跳,琼如起身行礼,而画竹和描菊则都跪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画竹身前的盆栽,此刻还有浓浓的药味,再看看描菊身前两个一模一样的药碗,蹙眉望向琼如,“描菊,给你们娘娘穿上外衣。” 描菊颤声应是,手忙脚乱的给琼如穿衣,穿完又找了个地方跪下。 “这么冷的天,你们让皇后穿着单衣?来人,将这二个没用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三十。”皇帝声音冷硬。 “陛下息怒,是臣妾的主意,和他们无关,求陛下开恩。”琼如的声音也有些微起伏。 两个侍女跪在那里,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头磕到了地面。此刻他们的命运全在上位者几句话之间。 皇帝看了她一眼,示意门口的太监退下。 琼如也命画竹和描菊退下,深怕一会儿他的怒气会波及她们。 画竹和描菊还想着把药碗和盆栽带下去,被皇帝一喝,吓得腿都挪不动,还是琼如再次提醒才连滚带爬出了寝殿。 皇帝走到药碗前,拿起两个碗闻了闻,不是一个药。 “皇后,说话!”他等着她解释。 “臣妾有罪。”她跪下匐身。 “哼~”他冷笑,“你不想欺君之罪,你敢受,你们李家能受吗?你宫里的人能受?” “陛下息怒~”她不敢抬头,做了这样的决定,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首先遭殃的就是你的侍女。”他拿着药碗坐到了案桌前。 她转身向他跪着,闭了闭眼道,“臣妾把药换了。” “换成了什么药?”皇帝问。 “换成了……让臣妾继续咳嗽的药。”她道。 “为何?”他喝问。 “臣妾不想病好。”她依然低着头。 “为何?” “臣妾……不愿侍寝。”她回答。 一个药碗“咻”一声砸在了她身前。“你再说一遍!”他的愤怒无法复加。 “臣妾……不愿侍寝。”她的声音有点抖,第一次,她见他这般恼火。 “为什么?”他咬牙。 “陛下心仪她人。”她道。 “朕心仪她人你就不愿侍寝?你是朕的妻子!服侍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敢!”他一把拉起她,逼她看向自己。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妻子竟然不想和自己行夫妻之礼,他们是夫妻!“朕可曾因为其他女子而冷落了你?可曾因为其他人而责备过你?你是皇后,怎可没有容人之量?” “臣妾不敢……臣妾并没有容不下任何人……”她犹豫了一下,君王在上,她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隐瞒而害了族人的性命,便直说道,“只是陛下既已认了柳昭仪为妻,臣妾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便……该把夫君还给她”她低头,说到这些还是免不了心痛。 “朕何时曾认过别人为妻?”这种莫须有的事她也说的出来? “陛下可曾说过,在紫栏殿中,您和柳昭仪便是夫妻?”她问。 他说过……可是这是他与柳夕月的闺房蜜语,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陛下心仪柳昭仪,以夫妻之礼待她,臣妾觉得并无不妥”她复又跪下,“只是臣妾……臣妾与您夫妻十三年,臣妾守不住这份夫妻之情,守不住您对妾的信任,臣妾无颜得您宠爱。” “你!”她看似谦卑,实则控诉,“朕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朕与柳昭仪所言只是在紫栏殿中,出了紫栏殿,朕只有一个妻子。”他又是恼火又是烦闷,不明白她为什么为了这么点事就这样对自己。 “陛下若把柳昭仪当成妻子,不论在哪里,她都是您的妻子,就如同,陛下爱的是她,不论在哪里,您爱的都是她。” “够了!李琼如,我从没想过你竟然这么没有度量,朕现在就告诉你,朕爱谁把谁当妻子,只凭朕乐意!朕还需要你的允许了?” “臣妾不敢”她叩首。 “朕念在旧情,对你百般容忍,你是怎么报答朕的?你是怎么得了风寒的,说!”他低头看着她,眼睛被怒火烧红。 “是……臣妾自己……”她额头点地,不敢看他。 果然!她为了逃避侍寝,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伤害!那他为什么还要怜惜她?他爱重她,她呢?整整十三年,他自问对她宠爱有加,信任莫名,她呢?只因为他心里有了别人,她就这样对他! 很好,“你不想侍寝,朕偏要你侍寝。过来!” ======== 这一章其实很重要,算到目前的高潮。。。 能力有限,只能这样了,大家担待 有mm提出为什么之前不说夫妻的事这里又提了, 主要因为皇帝话说在前头了,欺君之罪倒霉全家。 其次琼如不会对皇帝虚情假意的,所以说谎可能性小 为了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文中又加了两句话,谢谢那位提意见的mm 第二十八章 羞辱(h) 他走到了床边,坐着等她过来。 她走过去,垂首替他脱去外衣。他站起身等她去了玉带,“替朕除了裤子。” 他声音很冷,带着容不得她拒绝的威严。 待她为他脱下亵裤,脑袋便被他按了下去。 她跪在他身前,眼眶已经红了,她知道他是在羞辱她,可是她没的选择。 扶起此刻依然疲软的龙根,肉色中带着点粉,曾经服侍他时她觉得这龙根煞是可爱,而如今……她摒除脑中的杂念,握住它轻舔龟头。 阳具立刻苏醒过来一般昂首挺胸起来,她含住龟头,手套弄了两下便去舔那马眼。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朕的子孙袋也要好好服侍,朕今日要射在你嘴里。”他冷冷的道,仿佛身下勃起的不是他的。 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却还是掉了下来,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低贱的女奴,除了满足他的欲望,其他什么都不是。 看着她的泪,他隐隐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意,到底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皇后技艺生疏了,朕该让你多练练才是。快些!” 她舔过棒身,唇含住一个子孙袋细细舔吮,手则轻揉着另一个。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紧抓住床沿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快意。 她将两个囊袋都舔了干净,才又回到已然胀得和小孩手臂般粗大的阳具上。当她再度含住他的前端时,他终究忍不住吼了一声。 纵然恨她如此轻慢自己,看着她艰难的套弄时,满足和快意仍淹没了他,“再深些。”他声音沙哑,抓她头发的手显示着此刻的隐忍。 她如他所愿将他含得更深,直到硕大的龟头已抵在了舌根上,吸着他退出了些又含了进去,如此小幅度的套弄让他舒爽无比,却并没有减少他心中的愤懑。 以往她唇舌伺候时,他总是怜惜她,知道进得太深她会难受,最多也只是抵着她的舌根便射了出来,可今日,他该让她明白不得自己宠爱的女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他定住了她的脑袋道,“嘴张大,不许咬。”在她明白他要做什么前,将龙根进一步往里探。 她难受的欲呕,他却舒服的低吼,她的小嘴简直是人间天堂…… 她僵硬着身体用力推他,他却依旧定住她道,“你若是推开,朕便杖毙你那两个该死的女婢。” 她努力放松着自己,让他进入到喉咙更深的位置,泪却止不住般往下流。 她抽噎的动作令他快意斗升,控住不住的发出低吟,巨根却抽插得非常轻。 到底还是舍不得她那般难受……他有些恨自己对她狠不下心,却又无法自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他深喉,若她此刻是愿意的,他只怕已经射在了里面。若她愿意,他便是死也满足了…… 这个念头吓到了他,他无法置信,而她竟然无师自通般,扶着他的腿根含着他前后套弄起来。 他低吼,抓着床沿由她伺候。她实在太厉害了……琼儿主动给他深喉……他自动忽略刚才自己对她的威胁,只是如此想着,龙根便又胀大了一圈,在她套弄了二十多下时就受不了的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她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射了,想推开他却已来不及。 他用力定住她,“全部吃进去,一滴也不许漏。” 她认命的由他射在自己嘴里,在他终于抽出依然挺着的龙根时咳嗽得不能自己。 他看着她一脸的泪,心中又爱又恨,猛的拉起她,紧紧抱住压在床上,吻了上去。 他在她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还有她的眼泪涩涩的味道。 “琼儿,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难关,朕可曾放开你的手? “他边吻边道,“朕是你的六郎呵,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朕!” 不曾放开……她该感激他的,毕竟十三年里有过那么多美好……可是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那些美好……不论真情假意,都已消逝了,他有了爱人,可以创造新的美好,而她,除了母仪天下的职责,也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他的吻没有得到回应。 他离开她的唇,定定的看她,却见她垂着眸,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愤恨的撕下她的玉带,“朕还没要够,脱掉。” 她终于抬眼看了看他,接着一阵咳嗽。 “李琼如,你不要朕的宠爱,那就好好承受朕的怒火。”他冷笑,“你不是想要着凉吗? 全部脱掉!” 她看着他,他眼中的愤怒更胜刚才,“是,”她抬手欲脱去外衣,却被他止住。 她没有反抗,仿佛他说什么她都会执行,可是,也只是执行而已。他愤怒于她的冷淡,更愤怒于即使她冷淡,他却无法不顾她的身体,若真是赤裸着身承受自己的欲火,她的风寒定会加重……“脱下裤子,转过身去。” 她依言光着下半身转身。 “掰开你的屁股,朕要看。”他冷淡的命令着。 “不……”只有任人蹂躏的女奴才会做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皇后想抗旨?”他冷冷看着她的背。 她摇头,依言掰开两片翘臀。 他拉过她压下她的腰,让她的臀缝更彻底的暴露在他眼前。 他猩红着眼看着那处美景,“掰开这里,”他摸过那两片丰满的花唇道,“朕倒要看看,你下面的小嘴是不是也这么倔。” 她因为他的触摸而轻颤,听到他的话,本能的一僵,“不要……”眼泪再度被他逼了出来,花心却因为他的强硬而泌出热流。 看着向来端庄优雅的她因他下流的话而哭泣颤抖,他心中有种凌虐的快意,他就是要她不好过。不愿做他的妻子?很好,那就让她明白,不是自己的妻子的女人该怎么侍寝! “不听话?”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算重,也足够震慑她了,“不听话的后果,你能承受?” 不能……“六郎……求您……”她别无他法,她做不到这样淫贱的动作,尤其在知道他是故意羞辱她的时候,她只能这样求他,求这声“六郎”能让他放过自己。 他用力打了一下她的臀,只觉愤怒又多了几分,明知她这句六郎只是为了勾出他的恻隐之心,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他都有些不知道是更恨她的狠心还是更恨自己的不忍心了。 “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放过你。”他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无情,却没再逼她做那么下流的动作,又打了一下娇臀,“屁股掰好”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花缝,感到上面微微的湿意,“嘴上说不要,下面倒是湿得很,朕这么羞辱你都能湿,这淫荡的身体,该怎么责罚比较好呢?” 她摇头,从不知道他会如此……残忍。 “抓着床沿,朕现在就要入你”他道。 她听话的压背挺臀,默默流着泪,她没想到当他知道自己死心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从此彼此过着无爱帝后的生活,他不爱她,在愤怒过后便也会明白自己依然是那个可以辅佐他的皇后,她会把后宫照顾好,而他可以与爱人双宿双飞,他们可以像共过患难的朋友一般,即使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这样不好吗?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怒火像没有止尽般,而她只能任他侮辱无力反抗。 纵然心里难过,花心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泌出更多花液。当他再度挺立的前端抵着穴口磨蹭时,她微抖着,花径越来越热。 他猛的插了进来,却在进了一小半时停下不动,只把手指黏在了她挺立起来的小小花核上,微用力的抖动。 “呃……”原本因他的进入而有些疼的花径此刻快乐的收缩起来,她咬唇忍着低吟,他却突然狠狠顶了进去。 她娇吟出声,手抓不住床沿,险些就要冲到床上,还好被他拉了回来,臀却重重撞在他的小腹上,粗长的龙根深深嵌了进去。 两人都忍不住叫出声。 好舒服……他的琼儿…… 好舒服……原来没有爱情的敦伦也可以这般契合…… 他抓住她的胯,一下下看她被自己撞出去,又被自己拉回来,她的腰臀曲线完美的让他忍不住吞口水,而两人相交处,她动情的液体不断被他带出,随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透明的液体被打出白色的泡泡……这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不想要他! 只要想到她的那些不能原谅的话,原本升起的柔情又全被愤怒取代。 “荡妇!”他恨恨的出声,身下的动作越发狠厉。 她因他伤人之语而挣扎,他却再度把手指黏上花核,另一只手则大力捏住一侧丰乳。 她软了下来,头靠在床上任他操弄着。 他如此肏了近百下,在她花径越来越快的蠕动中突然一顿,“好好受着!”说完越发猛烈的撞击,巨根次次入了宫颈,直将那细径戳出个洞,才怒吼一声,全射了进去。 而她早已双眼翻白,被撞得连哭都哭不出,花心蜜液肆流,花径抽搐着进入了高潮。 ========== 其实对于怎么虐渣男这个,我一直不能写的太好 最成功的一次可能是男二上位了。。。但后来3p了,哎~~如果是现在写,一定是1v1 想写女主心死了以后,男主的各种痛苦和悲伤,这些悲伤不需要男二来给,只要女主就够了 也想写女主心死了以后,男主如何重新追回女主的心,可能女主不那么爱了,但还是可以有那么些感情的昂 希望能写的好,其实男主的虐大部分时候是淡淡的,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虐得女主体无完肤 所以虐男主也淡淡的吧,女主无意间已经把男主虐的体无完肤那种 第二十九章 禁足 待热潮平复,他喘息着退了出来。 “过来伺候。”他的声音再度发冷。 她从床上坐起,见他举着手,便不敢怠慢,顾不得自己敞着上衣光着下半身,起身向他走去。 花穴中缓缓流出两人体液,她软着腿跪到他身前,为他穿上了亵裤系上玉带,他低头看着她,她神色平静温婉,仿佛此刻衣襟大敞姿态淫糜的人不是她,仿佛服侍他是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他从前并不舍得让她服侍,而她偶尔服侍他时必定是微笑快乐的…… 她没有把他当做她的六郎,她只当自己是她的君王,她作为皇后不得不服侍的人…… 为什么?凭什么! 他冷冷的看着她为自己穿上鞋,心中却翻江倒海,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怒火中烧,他是她的夫君!他们一起走过的他从未忘,她怎么可以把过去十三年的风雨同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爱上其他人又如何?他心里一直有她,一直有她! “皇后言行无状,禁足三日。”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你那两个婢女,让她们自行去暴室领三日的罚。” 琼如一惊,抬头看他,却见他面容冰冷,威严无匹,真真是君王的姿态,“求陛下,琼如愿意替她们受罚,求陛下饶了她们。”她跪下求他。 他听了这话心中怒意更甚,她对他这般冷淡,却为了两个婢女面容悲戚,甚至愿意替她们受罚!甩手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她无言流泪。 琼如送走了画竹和描菊,临行前让她们带了些礼物送给暴室的嬷嬷们。又命福禄陪着她们过去,强调这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出了暴室还要继续伺候她的。 “娘娘,奴婢做错了事,被罚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奴婢嘴碎,皇上也不会……”画竹哭着道,是她连累了娘娘,连累了描菊姐姐。 “傻丫头,本宫既做了这样的决定,便一定会有这样的结果,是本宫没保护好你们。”她眼眶发红,“今日只当受了些磨练,待你们回来,本宫给你们做好吃的。” 画竹和描菊点头,求她千万不要记挂她们,又嘱托了宜心,才拜别了琼如离去。 接下来的三日,因着琼如被禁足,整个立政殿的宫人也同样不许随意进出殿门,立政殿便如同被封了般,三天几乎没听到外头什么消息。 直到第四天解了禁,琼如一早便命人准备多些鱼肉,她要做肉粥给画竹和描菊吃。 “娘娘,听说那天皇上离开立政殿后便去了柳昭仪那里,皇上说柳昭仪不知恭谨守礼,还治下无方,罚柳昭仪在殿门前跪了一个时辰,还抄了一百遍《妇德》。“宜心边替琼如梳头边道。 琼如叹气,他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们在紫栏殿里做夫妻的事而责罚柳夕月,柳夕月确实有些不知收敛,可这不是他宠出来的吗?他待一个人好时,便是温柔体贴的模样,又纵着别人性子宠溺,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心里眼里都是你,你能不骄傲?能不把他对你的好宣之于众? 她以为他爱柳夕月,便会首先从自己的错处想,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当爱的人出了错,该委婉的指出,再想办法纠正,而不是责罚……转念一想,自己爱了十三年,也不过是梦幻泡影,这么失败的自己并没有资格教育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柳夕月吃点苦也好,她这样张扬太招妒了,对她没好处,对整个后宫也没好处。 “皇上这三日都睡在甘泉宫里,昨日不知怎的,说尚膳局做的新枕太硬,竟然伺候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用惯的是什么样的枕头,便罚了尚寝局司正司设三个月俸禄,还命她们今日要做个合适的枕头给他,否则还要罚。”宜心道。 琼如再度叹气,把书桌上右边叠着的纸拿出来,分成了六摞,给了宜心道,“这些你按上面写的分别给六尚送过去,告诉她们一定要按照上面写的给皇上准备,皇上用惯了的,若是换了方子他一定会觉得不习惯。” “娘娘……”宜心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摞纸,足足有六七十张,这些可都是娘娘多年来的心血,若是给了六尚,不就相当于……娘娘没了争宠的筹码了吗?她一直觉得,皇上离不开娘娘,与娘娘这么多年对皇上口味的摸索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息息相关。“这些纸给了六尚,那也太便宜其他宫妃了……” “你这丫头,最是计较这些,皇上离了本宫也只是不适应几天,六尚多的是聪明人,不多久就会找到皇上的喜好,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好,若是因为这些事降罪于她们,岂不是搅得后宫不宁?你拿着这些纸过去,过五日再带些银两给司寝局司正和司设们,补了她们这三个月的俸禄。”琼如道。 “娘娘~”宜心还是替她家娘娘可惜。 “不许多话,” 见宜心突然被话噎住的样子,她笑了,“去吧~本宫自有计较。”从前她对他事事上心,对他的喜好事必躬亲,总是调整方子找他最喜欢的那一种,可是如今……她想,那是妻子该做的事,不是她该做的。她是皇后,管着他的后宫,照拂到每一个人,才是她的职责。 再则,人的喜好会变的,他总有一天会喜欢别的口味,而她,不想再试着去寻找了。 第三十章 如此无德,怎堪母仪天下 皇帝才下了朝便见王德子手上捧着他爱吃的几样点心恭敬的站在一旁,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撤。”这几日他连着几天没有睡好,愤怒和不甘灼烧着他,并没有因为琼如被罚而好受些,如今看见这些甜得发腻的食物,想着这几日吃喝用度诸事不合意,心中更是烦闷。 “皇上,这是尚膳局改良过的,您试试?”王德子一脸谄笑。 他顿了顿,拿了一块,尚膳局最好是改良对了,否则…… 他的否则还没想好,嘴里的味道却让他眼睛微眯了眯,“这尚膳局还算识眼色。”说着他又拿了一块。 王德子恭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上了御辇,张宝全等着他示下,他犹豫了一下,道,“立政殿那边如何了?” “皇后娘娘今日解了禁足,如今带着大公主去了许昭媛宫里。”张宝全回话。 她倒是快活的很,他心中愤懑,嘴上却道,“朕也许久没见过许昭媛了,摆驾承香殿。” “是。”张宝全命太监们起驾。 到了承香殿,皇帝免了宣唱,远远便听见了殿内传来的欢笑声。他迈步走向宫门,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紧张,不知道禁足了三日,她可有悔过,见到了自己,会不会向他忏悔,会不会向他撒娇…… 透过殿门,他看到赵婉正与一个女子一起舞剑,而赵怡则在一旁抚琴。那舞剑的女子秾纤合度,一身颈装更显出优美的腰臀曲线。 “琼儿……”他忍不住轻唤,隐隐觉着不对,却又隐隐觉得欢喜。 殿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转了身,见了是他,纷纷行礼。 不是她……有一霎那的恍惚,他以为是她…… 他环顾,只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和舞剑的女子,却没见到琼如和许昭媛。 “平身。”他看了眼舞剑的女子,他记得她,是王宝林,哦不,现在应该是王才人了。 赵婉拉着赵怡走向他,嘟嘴道,“儿臣给父皇准备的惊喜,现在全被父皇发现了,父皇,您不能每次都悄无声息的来。” 赵怡看着姐姐在父皇面前撒娇,眼中不自觉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道,“婉儿和怡儿都长大了,知道给父皇惊喜了,你们刚才的表演,朕很喜欢。你们母后呢?” “母后与昭媛娘娘在殿里吃茶。”赵婉道。 他点头,让她们随意,接着进了殿。 殿里的人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刻见他入内,都起身行礼。 皇帝让他们都起来,从皇后手里结过八皇子,又问了许昭媛八皇子近日的状况,才让乳母带孩子下去。 他故意拉起许昭媛的手,问她暴室回来之后一切可安好。许昭媛受宠若惊,只说一切都好,只是自己做错了事,无颜觐见天颜。他拍了拍她的手,只道,知错便好,好好照顾孩子不要惹事,他会护他们母子平安,“皇后,你说是不是?”他斜眼看着琼如。 “是。昭媛,谢恩吧,皇上已经让你做八皇子的母亲了。”琼如道。 许昭媛开始还不敢相信,此刻开心的跪下向皇帝磕头。之前皇帝只是让她暂时抚养八皇子,如今算是正式把八皇子算到了 承香殿里。她本就喜欢那孩子,想到今后这软软糯糯的孩子便是自己的儿子,心里不知道多高兴,等他长大了,她和怡儿也有了倚靠。 他令昭媛平身,又对琼如道,“皇后,你呢?” 她轻叹了口气,“臣妾知错。” “哦?”他挑眉,对许昭媛道,“许昭媛,你去看着孩子们吧。”许昭媛识相的命宫人退出正殿,自己则在离开前关了殿门。 “皇后何错?”他问道。 “臣妾言行无状,惹陛下伤心了。”她低头道。 他冷哼,“那你该如何改正,如何补偿?” “臣妾……会尽心做一个好皇后,管好后宫,让您没有后顾之忧。”她道。 “这就是你的补偿?”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三日,整整三日未见,他想她想得发狂,想念在她身边时内心的宁静,想念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她温柔的眼神和娴静的笑意,偶尔她促狭撒娇的样子最是让他动心……他想要那样的琼儿,他要他的琼儿如之前一般待他。 可她是怎么回答他的,管好后宫?他要的不是管理后宫的皇后,他要的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妻子,那个愿与他同生共死的妻子! 她跪在地上,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她不愿意骗他,毕竟他们真的相许过,他曾是她的青春和爱情,曾是她的全部,即使不能再痴心相付,她……还是不愿意骗他,一如当初,他也没有骗她一样。 他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她就是仗着这十三年的感情,才会这样不知珍惜不懂感恩。他该让她明白,她若再如此不分轻重,他也可以全然不顾过去十三年的情意,只当她是个不受宠的宫妃。他倒要看看,一个被打压的皇后如何在宫中自处。 “既然皇后仍不知错,来人,”张宝全匆匆进了来,“朕十三年来对皇后爱重有加,然皇后不知感恩,屡次冲撞朕,如此无德,怎堪母仪天下!” “陛下息怒~”张宝全匍匐跪地。 他看着张宝全,喝道,“张宝全!连你也敢冲撞朕!” “奴……奴才不敢,陛下息怒~”陛下,您一时之气,后果不堪设想啊。 “哼!”他不再看张宝全,转身继续看着琼如。 “父皇……求父皇息怒……”赵婉听到动静,却见自己的母后跪在地上,而父皇一脸怒容,“母后不是有意冲撞父皇,求父皇看在母后侍奉您多年的份上,宽恕母后这一次。” “今日朕看在大公主的份上,便饶你一次,皇后不知敬重君王,禁足五日小惩大诫。皇后,你只有三个孩子,今日婉儿替你求情,下一次,你还想让谁替你求情?” 他的话让她微微颤抖,他在用孩子们威胁她,“妾……妾惶恐”她伏首。 他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心中有片刻报复的快感,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悲哀,他们怎么会到这一步的?明明她那么在意他的感受,明明他只是想抱紧她,告诉她,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她为什么就这么倔!紫栏殿中的“夫妻”之言只是闺房密语,本就只在紫栏殿里有用罢了,他给了柳夕月这样的承诺有何不妥?夕月不该把这种话宣扬出去,他也罚了夕月了,为什么她还要抓着不放! 她该是最懂他的,他知道拿她的后位和孩子们威胁她不妥,可是她该领悟的。 “皇后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你真的认错之前,贵妃暂领六宫,德妃协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她以为……他会接受她的想法,她以为,既然他对自己只是十三年出生入死的情意,那她也退回到同样的位置,他应该不会有异议。他说自己对他是不同的,他想要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又不愿意给自己爱情,这就是他所说的不同吗? 事到如今,她已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以承受他给的任何责罚,可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若他真的要废后,她的孩子们该怎么办?婉儿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一个公主不可能嫁给普通人家,可一旦成了废后之女,不论嫁了谁,她在婆家若受了气,便不会有人替她出头。更可怜的是齐儿和弘儿,他们是皇后之子,他虽然一直没有立太子,可是她与他都默认太子必定是她的孩子,若她的孩子没有成为太子,那她便两个儿子都保不住了,如果她被废,他们怎么可能成为太子? “娘娘……”宜心跪在她身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扶我回去。”她抬头。 她是李家的女儿,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她永远记得,她不愿骗他,永远都不愿,这就是她对他的情意,即使她不爱他,他依然是与她同生共死过的那个人,她做不出伤害他的事。 他若不懂,她也不敢勉强。但是,她会用自己的方法保住自己的后位,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想做个磊落的人而受到伤害。 第三十一章 未雨绸缪 五日的禁足很快就过去了,禁足解除的那天,瑶如和瑾如进了立政殿。 几人见过礼后,琼如将一本本子给了瑶如和瑾如。 “三姐,这个是……”瑶如拿着本子快速翻着。 琼如脸色微红,笑道,“要麻烦妹妹们帮我留着这本书,若有一日皇上在朝堂上提废后的事,你们帮我把这本书刊印了发放到整个京城,尤其是各官家府上。到时授意几名御史大夫提起这书,我想,皇上会暂时停止废后的考量的。” “三姐,这……是您和皇上的故事?“瑾如沉浸在书中的故事,边翻边问。 琼如点头,“稍稍美化了一些。” ”等等,三姐,为什么你会觉得皇上会提废后?”难道……“慕容翊和我说了禁足的事,三姐,难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 琼如点头,拉着她们的手,“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恐怕会多少连累到你们。但慕容翊和沈煜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即使会被影响,皇上也不会弃用他们。只是从今日开始,你们要告诫他们,必须谨小慎微,否则被人抓住了把柄,将来怕会是大麻烦。” 瑶如和瑾如点头。琼如又道,“瑾如,你的画享誉大晋,三姐有个不情之请,请你替我画十三幅画,每幅画的主题我都已经写在这里了。”她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每幅画的内容,大约就是这十三年里她与赵明启发生的故事。 “三姐……”瑾如看着这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恻隐之心的,若真到了鱼死网破那一刻,便也只能鱼死了。”她惨笑。她到死都不能没了这后位,否则她的家族和孩子都会因为她而受牵连。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死能平息他的怒气,期盼他们的过往能勾起他的怜惜,善待他们的子女。 “不,三姐,一定不会到这一步的。”瑾如道。 “我也希望不会,但真到了那一步,你们不要想着保我,只要保住我的孩子们,就可以了,“她道,“瑶如,瑾如,答应我。” “三姐,您和皇上经历了那么多,他不会不念旧情的。”瑶如忍不住眼红了起来,“慕容翊说,皇上他,他对您是有感情的,三姐,您就顺着他一些,不好吗?“ ”瑶儿又说昏话,当年若要你不与慕容翊和离,你可愿意?“琼如笑道,”祖母常说,未雨绸缪,方是上计。瑶儿,三姐只求无愧于心,不奢求他人能懂我。“ 瑶如抱住她,“三姐,您真是……一直都没有变……呜呜呜……当年若是没有嫁入皇家该有多好,此时即便要和离也是可以的……若是当年如祖母所言,把瑾如嫁入皇家就好了,瑾如才不会给皇帝如此苛待的机会。” “四姐你!”瑾如原本也落了泪,这一刻被瑶如气笑了,“若真的嫁了皇家,我一定保护好三姐,即便今日嫁了沈煜,我也可以保护三姐的。” “你们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呢?”她从不曾后悔嫁给他呀,即使到了今日,那个让天地失色的少年仍会偶尔入梦来……“本该我保护你们才对,三姐于心有愧……”琼如和瑾如摇头,本是一家人,同气连枝,如何有亏欠一 琼如又道,“还有,让慕容翊和沈煜暗中调查柳尚书和汾阳张氏。”紫栏殿梯子散架的事,看似柳昭仪出了事,可最终最受伤的却是朱修仪,朱修仪被贬,八皇子也同样失去了争储的机会,这件事对谁最有利?恐怕除了琼如外就是张德妃了。张德妃育有皇长子,她出自汾阳张氏,是士族大家,若琼如真的被废,那德妃的孩子便一跃成了宫中最尊贵的皇子。德妃与柳夕月是表亲,柳夕月看似无害,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她有了孩子……将来对齐儿和弘儿威胁最大的便是皇长子和柳夕月的孩子,她必须未雨绸缪,若能找到她们母家的把柄, 也许会在关键时刻有用。 瑶如和瑾如点头,她们会做的远比三姐说的多,所有育有皇子的宫妃,她们都会暗中调查她们的母家。 三姐妹手拉着手说了许久的话,瑾如和瑶如才起身离了立政殿。琼如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不舍,这宫门之外的大千世界,她已有五年未踏入过,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有妹妹们帮她看看,也是一样的。 == 之前有在一个mm 的提问里讲过开始这个文的时候一度很悲观 因为身为有子女有家族的皇后,不论多想不争不爱君王,她都没办法不争 因为不争可能就是皇帝立她人之子为太子,自己的孩子,家族都会受到严重打击。因为皇后是高位,皇后之子如果没有成为太子,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 这一部分,我尽量合理了,如果大家觉得接受不了,尽管提意见, 我很懒,能小改的部分尽量小改,但鉴于这一段对接下来皇后行为的合理性很重要 我不介意大改 有mm觉得瑾如一开始没有问废后,不合理,我加了一句,瑾如太沉迷于琼如的书了,没听清她的话? 翻不到留言了,这里谢谢mm 第三十二章 立冬日的突发情况 (大改) 过了没几日,便要到立冬了,今年的立冬已有了三九天的架势,冷的很。这几日皇帝心情不好,动辄责罚宫人,弄得宫内人心惶惶,也因此后宫各司都早早准备着立冬的东西不敢怠慢。 “娘娘,过去十日皇上有五日在王美人那里过了夜,还有三日在柳昭仪那儿。”宜心不平的道。 正在卸妆的琼如重重放下手中的玉钗,“宜心,本宫怎么对你说的?你可知道打探皇上的行踪是大罪!” “娘娘恕罪~”宜心跪下。 琼如叹气,扶了她起来,“本宫已没有统领六宫的权力,这些消息如何能到我这里?宜心,今时不同往日,整个后宫都在等着立政殿出错,若只是后宫纷争也就罢了,可事关皇上,出了错本宫不见得能保住你们,你可明白?” “奴婢知错……”宜心这才明白厉害。 “这些话是谁说给你听的?”琼如问。 “没……只是听王美人处的宫女讲的。”宜心道。 王美人……五日前她刚解了禁足,便听到皇上下旨晋了王才人为美人,昔日那个总是被柳夕月压制的胆小女子,如今敢这样招摇?她实在有点不敢相信,“是新进承香殿的宫女?” “女婢不知。“宜心如实回。 “去和许昭媛说,让她多关注那个宫女,查查是何时派给王美人的。” “是”宜心退下了。 立冬前的一夜,京城里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整个皇城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为这冬季更添了几分萧瑟,但对孩子们来说,这简直是一年最有趣的日子。 这一日皇后早早的就开始准备晚膳用的饺子,宜心是南方人,每年冬季都要给大家做团圆,这是一种比汤圆更大的蒸着吃的糯米团子,里面可以加肉馅或者豆沙馅,是赵婉最爱的过年吃食,今年立政殿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因此宜心打算立冬就做一屉团圆给大家解馋,便带着宫婢小娥去内侍省取些糯米来。 结果去了大半个时辰后,小娥哭着跑了回来,“娘娘,宜心被德妃娘娘扣在了延嘉殿里,求您救救宜心!” 琼如大惊,立刻换了衣服叫了凤辇,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宜心听到柳昭仪的侍女说娘娘已经失宠,心中不平,就悄悄说了句柳昭仪也不见得是宫中最得宠的了,结果被德妃娘娘的侍女和内侍省的侍官听见了,德妃娘娘的侍女说她妄议皇上,要禀报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内侍省就把宜心扭送去了德妃娘娘那儿。” “内侍省有何权利扭送本宫的宫女!”琼如听小娥所言,也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描菊,你立刻去请贵妃到延嘉殿。”她不知道德妃会不会站在她这边,但贵妃承过她的情,就算不帮她,也不会想着小事化大。 不多时琼如就到了延嘉殿,延嘉殿里已有德妃和柳昭仪坐在那里,见琼如过来,都起来向她行礼。 琼如免了她们的礼,径直坐到了主位,她被夺了统领六宫之权,但她依然是皇后,昔日威严仍在,此刻也只有这皇后之位或许能震慑住德妃昭仪,因此,她不能谦让。 “德妃,为何带走本宫宫女?”琼如道。 “娘娘,妾也正在问话,听内侍省侍官小刀子和妾的大宫女的说法,宜心言行有失。”德妃回道。 “小刀子何在?”琼如问。 一个太监跪到了地上,“奴才小刀子,娘娘,宜心说了……” “放肆!本宫还没问话,你想犯上?”琼如怒目。 小刀子被吓得伏首,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娘娘这般严厉。 “本宫的宫女,是谁带过来的?”琼如问。 “是……是奴才……”小刀子偷眼看了看德妃,德妃也是一脸肃穆,他心下叫惨,今日自己自作主张,只怕不光捞不到好处,反而成了皇后的眼中钉,也不知皇后娘娘会如何对付自己。 “可是哪位宫妃让你这么做的?”琼如又问。 “没有……娘娘饶命……”小刀子不停磕头,大晋朝对太监管理非常严格,太监不许插手后宫事务,更不准介入前朝事务,小刀子没有得到宫妃命令,带走皇后宫中大宫女,已是僭越。 “本宫的宫女犯了错,本宫自会责罚,即使没有本宫,贵妃德妃也会处理,何时轮到内侍省插手?内侍省如今是想越权插手后宫事务么?你可问过张宝全,他可会叫你做这种僭越之事!”琼如威吓。 她转头看着德妃,“德妃,这件事,你怎么看?” “娘娘说的是,来人,将小刀子带下去,重责三十。”德妃道。 “娘娘,小刀子虽然犯了规矩,可到底也是因为宜心犯错证据确凿,他才觉得应该由娘娘处置,如今责罚是否有些重了?”柳夕月说道。 德妃听了犯难的样子,问琼如,“娘娘,您觉得……?” 琼如本也不想责罚小刀子,只是想给这些势力巴结之人一点教训,她依然是皇后,除了皇帝,还没人能如此随意的处置她的宫人。 “哦?柳昭仪,宜心犯了什么错?” 琼如问道。 “这……德妃娘娘的宫女知道……”柳夕月道。 德妃的宫女织锦跪下道,“娘娘,当时宜心说话的声音很小,奴婢也没听得清楚,还是小刀子提示奴婢,说宜心妄议陛下。”既然小刀子已经犯了宫规,他的话就不可信,单靠织锦一人的供词如何可以给皇后宫里的大宫女定罪?织锦自然识得其中利害,立刻把事情推了。 琼如点头,“既然织锦听得不清楚,怎么可以就说宜心妄议?德妃,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呢?” “妾看这全是一场误会,最大的错就在于这个妄图插手后宫的侍官。”德妃道,“不若将他送去张宝全那里,由他处置,也好震慑内侍省。”德妃看着是在帮琼如,可其实只是想让张宝全知道,要罚那小太监的,是琼如不是她。 琼如也不说破,点头道,“既如此,本宫便带了宜心回立政殿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柳夕月道,“柳昭仪,后宫中事纷繁复杂,你要看清楚,莫被些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说完也不看殿内各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就带了宜心离开了。 回立政殿的路上,宜心抹着泪,“娘娘,是奴婢的错,求您责罚。” 琼如摇头,“回去再说吧。”一边命画竹带了五十两并去年皇上赐的东北人参去张宝全那里,“只和张宝全说,这个小太监虽然不懂事,但也没犯大错,罚二十大板不能再多了,如今天气冷,打伤了不容易好,让他斟酌着办,这五十两就当给那个太监的药费。斐太医以前说过张宝全有些气虚,冬天到了,这人参让他多补补气。” 画竹刚应是离去,就见长孙嫖的仪驾就在不远处。 她下了凤辇上前。 “看来我来晚了,你不需要我帮忙。”长孙嫖笑道。 琼如微笑,“多谢你愿意来。” “我可不像你,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但以怨报德也不是我的作风,既然承了你的恩情,自会想着报答,你不必谢我。”长孙嫖道。 琼如笑,“你一向是侠女风范。”当年与她争宠也是争的光明正大。 长孙嫖点头,“你该洒脱点,也不枉费这样一身才情。”说着便上了仪驾离去。 回了立政殿,宜心跪在琼如面前泣不成声,为了她,娘娘得罪了德妃和柳昭仪,还损失了上好的人参。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省点心呢?今时不同往日,哪怕立政殿都不见得安全,更何况是外面?” “都是奴婢的错,求娘娘责罚。”宜心磕头。 琼如叹气,“这几日在立政殿里好好思过,想想以后怎么管住自己的嘴,别出宫门了。” 宜心应是。 “糯米可拿回来了?”琼如问道。 “还没有,”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让小娥去拿回来,你也好好收拾一下,待会儿给我们做团圆的时候就不要哭着一张脸了,我怕团圆吃着苦。”琼如道。 宜心破涕为笑,流着泪出去了。 第三十三章 皇帝的责问(大改) 下午孩子们下了学就嚷嚷着要打雪仗,几个宫女太监也跃跃欲试,立政殿里便成了一个战场,连琼如也被雪球打到,看到婉儿站在那里大笑,琼如也捏了个雪球扔向婉儿,加入了这场战争。 皇帝进来时,便见到琼如穿着小褂在雪地里藏来躲去的样子。 “琼儿……”这个鲜活的女子才是他日夜牵挂的那个,每次醉酒后见到的影子,也不过是影子罢了,即使相似又能如何?到底骗不了自己…… 众人见他一人站在门口,急忙都正了衣冠向他行礼。他看了眼垂眸屈膝的琼如,道,“外面冷成这样,皇后穿这么少,可是想要冻坏身子?”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就进了寝殿。 因为孩子们在,皇帝照例询问了功课的事,又命赵婉和赵佑齐以雪为题,吟诗一首,两人答着答着便成了他们与皇帝的吟雪诗比赛,未过一刻,皇帝输了。 “父皇,您可答应了我们,今晚要与我们一起用膳。”赵婉开心的道。 皇帝点头,赵婉三姐弟行了礼,便拉着手退下了。 皇帝屏退了左右。 琼如上前给他呈了一碗花胶莲子羹。 皇帝拿起喝了一口,微甜不腻,还有淡淡的莲子清香和桂花香味,这才是他喜欢的味道,“皇后的厨子做得越来越好了,你该让他去御膳房好好教教那些大厨,如何做出朕喜欢的吃食。” 琼如一愣,这碗本是她炖了留给孩子们用的,自然配料这些都是她自己选的……“是。”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来?”皇帝边喝边问。 她隐约能猜到,但是也不敢确定,“妾愚钝,请陛下明示。” “今日在延嘉殿发生的事朕听说了,看着夕月心里难过,朕很是不舍,”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她的脸,只为看看她脸上的变化。 可惜,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皇后,你的宫女在朕背后议论朕宠爱谁不宠爱谁,可是大罪。”他冷冷的道。 琼如跪下,“陛下明鉴,这是莫须有的事,德妃也已经询问清楚了。” “你可敢让你那婢女与朕对峙?”他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不敢……这世上有几个人会在天威之下不屈服的?宜心的性子她知道,只怕到时候罪加一等,“求陛下饶了妾的宫女。”宜心的命运在他手里,她除了求他没有别的办法。 “如今你也看到了,哪怕你贵为皇后,若没有朕的庇护,一个小小的太监都敢与你作对,皇后,你可还要如此冷淡对朕?”他问。 她顿了顿,道,“陛下,求您饶了妾的宫女。” “你!”她还是这般倔强!“你这个态度,让朕如何饶了她?” “您都看出来是别人想与妾作对,那宫女只是幌子而已,您是明君,不会在明知事情可疑的情况下定那个宫女的罪的。”琼如回答。 “哦?”他冷笑,“那如果朕告诉你,朕宠爱昭仪,想替她出头呢?这后宫中的事是家事,朕自然想让心爱之人过的顺心畅意,其他人,自有贵妃和德妃管着。怎么也轮不到别人为了这些事说朕是不是明君。” “妾知道您不会这样的。”她眼眶发红,她不相信曾与她同床共枕了十三年的男人会这样是非不分。 “你知道,若你愿意,朕可以把管理六宫的权力还你。”他无力的道,他只是想要她说一句愿意,有这么难吗? “陛下……当日妾问您,是否爱上了柳夕月时,陛下可曾想过对妾说“没有”?”琼如问。 他有……他隐隐知道这会让她伤心,可是,他不想骗她,这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只要她问,他一定不会有欺骗。 他蓦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想骗他,即使他逼她说了,她依然是不甘愿的。 他们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局,他爱上了别人,叫了别人妻子,她便冷了心不肯理他,他的歉意和示好她全然不顾,他想要她顺从,可也不想要她欺骗自己,他想要那个温柔体贴,爱他如命的琼儿回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死局。 “朕是皇帝,你知道的,朕不可能只把真心给一个人,柳夕月重要,你也重要……”他还想说,却被她打断了。 “陛下,妾不敢奢望您的真心,妾……妾只求陛下不要再逼妾……”她叩首。 “你!”她不要他的真心,她觉得他在逼她?“很好,你总有办法激起朕的怒火,很好!来人!”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拉住他的手,“求您饶了妾的宫人,是妾说错了话,求您责罚琼儿,六郎……” 一声六郎让他心软了下来,“再叫一遍。” “六郎,求您。”对于他的逼迫,她永远只能屈服。 他拉起她,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叫他六郎,仿佛他们还是那对相知相守的恩爱夫妻…… 罢了,真也好,假也罢,只有她才配叫他“六郎”,也只有听她叫他“六郎”,他才会觉得酥到了骨头里。 “再叫一遍。”他道,他永远也听不够。 “六郎。”她依言,眼神却是淡淡的。 他抱住她遮住她的眼,“琼儿乖乖的,让朕好好亲亲,朕就不罚别人。” 她流泪,却点了头。 他抱着她,轻轻的吻渐渐转浓,她依然没有回应…… 这是她对他的信任,一如当初他对她的。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他却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身为九五至尊,他不相信他要的东西会得不到,尤其,她还是他的妻子! “上面的小嘴不回应朕,那就用下面的小嘴吧。”他的语气再度冷硬,“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她愣住,随即道,“是。” 她拉着他到床边,顺从的脱下他的裤子,他原本软软的龙根因刚才的亲吻而高高抬起。她才要脱去亵裤,却突然被他喊了停。 “朕今日要玩弄你的胸前那两团肉。”他命令道,身下的巨根却因为接下来的美景而胀大了一圈。 她依然顺从。 晚膳前的一个时辰,立政殿里不时传来喘息声和嘶吼声,皇子公主们早早被带去了殿外,待吃晚饭时都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 用了晚膳之后,皇帝便匆匆离开了,离去前在她耳边道,“皇后不想要朕的宠爱,可你仍是朕的皇后,每月两次的敦伦在所难免,皇后,朕看你还是好好练练技艺吧,免得朕入你的时候还要想着柳夕月的脸才硬得起来。” 他终于看到了她发白的脸色,心中又起了几分报复的快感,随即更加沮丧,她不知道,他日日都想她,只要想到她温柔顺从的模样,身下就已经硬了,明明想抱着她诉说思念的,到了她跟前却又成了伤人的话,他不能来找她,他逼着自己不来找她,想要她的欲望却只能靠别的女人排解,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第三十四章 宫宴 时间过得很快,十一月匆匆而过,眼看着就要到大年三十了。整个十二月里,皇帝只在十五十六两晚来了立政殿,是的,按宫规,这两日是皇后承宠的日子。看着琼如越来越淡的眼神,皇帝心中发慌,也只有羞辱她时她脸上才有不同的神采,每每都要逼得她主动喊了他六郎,他才停了下来,不自觉的给她温柔。他不喜欢这样,可是他却忍不住,连带的,对于其他宫妃的侍寝也越发带着些肆虐。 年三十那日,宫宴在酉时正式开始。皇帝到时,所有宫妃都已等在了那里,见他入殿,向他盈盈下拜。 往年宫宴,必定是帝后高坐主位,其余宫妃按品级入座,今年宫中形势诡异,贵妃和德妃在排座时也是发愁,好在琼如一到了殿里便坐到了左首位,便也避免了尴尬。 皇帝见她在左首位的桌旁向他行礼,心中便知她不打算与他同坐,也对,若她真想与他同坐,有的是时间来找他,可是她没有! 他深吸了口气平静心中升起的怒火,让众人平身,接着环顾了一周,牵起贵妃的手入了坐。 长孙嫖走过琼如时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下次不要让我受这种罪。 琼如一愣,没来由的勾起唇,何时……对长孙嫖来说,这也成了受罪了? “皇后笑什么?”皇帝蹙眉。 “臣妾……高兴。”她道。 皇帝哼了一声,也不管她,便叫宫宴开始了。 宫中丝乐多由乐坊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柳夕月弹了古筝,一首《朝阳曲》是他年少时的作品。《朝阳曲》欢快,为这沉沉冬夜带来了一丝鲜活。柳夕月精通乐理,一曲已罢,众人皆如痴如醉状。皇帝也夸赞此曲以古筝弹来,更引出几分遐思。赵婉,王美人表演了剑舞,赵怡弹琴。 一曲《忆江南》,两道剑影空中飞舞,配合得煞是好看。舞罢,众人再度如痴如醉状,不少宫人偷瞄着皇上,想看看皇上会怎么评价。当然,更多的人心中想,陛下如今最宠爱的两名女子,明显是在互别苗头啊,只是不知道皇上今日会选谁…… “婉儿果真长大了,与王美人的剑配合得天衣无缝,配上怡儿的曲子,看了让人想起世外隐士,虽刀光剑影却有仙人之姿,妙极。”皇帝道。 众人心领神会,今晚大约是王美人了,由此,看向王美人的目光中不免多了几道带着羡慕嫉妒的。 “婉儿这剑舞确是得了你母后的真传,”皇帝喝了口酒,忽然道,“只是你可知,你母后最爱的并非剑舞,而是胡旋舞。” 赵婉蹙眉的模样有几分像皇帝,“儿臣似乎有些印象……” “哈哈,你母亲舞胡旋时你年纪尚幼,齐儿弘儿更是尚未出生。”皇帝朗笑道,“齐儿弘儿,你们可想看看你们母后的胡旋舞?” 赵佑弘年纪尚幼,脱口便道“想。”七岁的赵佑齐看着父皇,眉头紧皱。胡旋舞虽美,但多少有些不庄重,母后端庄大方,即使过去喜欢,现在也不见得,“父皇,儿臣从未见母后跳过剑舞之外的舞蹈,儿臣怕母后会受伤。” “齐儿是个孝顺孩子,”皇帝点头道,“皇后,你怎么” 她能怎么她敢说不吗?他想当着众人羞辱她,她跳的好,便道皇后也不过一个妖娆舞姬罢了,跳的不好,皇后当众出丑……总之他总能找到话头羞辱她。“臣妾也有些技痒,谢皇上给臣妾这个机会,请容臣妾下去准备一下。” 皇帝点头,琼如唤了乐坊的鼓乐手准备歌曲,换了衣服后又命人在殿梁上悬挂一条厚丝带,一端从梁上垂下,另一端则固定在乐坊众人边上的柱子上。不多时,胡琴声起,一首《出塞曲》中,琼如身着浅紫色胡女服装旋转而来。 众人皆未想到,年近三十的皇后身材依然妖娆,秾纤合度的王美人与之一比,竟有些逊色了。《出塞曲》罢,鼓乐突然响起,琼如随着鼓声的节奏旋转越来越快,到最后,众人都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觉一袭浅紫色闪电划过他们眼前。 鼓乐中间顿了顿,琼如抓起梁上垂下的厚丝带,再度试了试它的坚韧度,在手上绕了几圈,抓着它随鼓乐声旋转起来,鼓乐从慢到快,最后曳然而止,丝带的另一头被乐坊中人缓缓拉起。 《塞上曲》响起,琼如随着丝带旋转着升到半空,裙摆飞扬,如翩翩蝴蝶,众人看痴了,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字。 随着她的旋转,丝带上因她之前旋转而扭出的螺纹慢慢解开,她边转着圈边下降,却不知是什么缘故,突然手脱离了丝带,眼看人就要掉下来了。 众人一阵惊呼,惊呼声中,赵婉和赵佑齐冲了过去,几个侍卫也冲了出来,但他们都没一个身影快。那个身影在她升上半空时便已从主位上下来,待见她要掉下来时,一跃而起,飞身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缓缓落地。 有惊无险,众人都吓出了汗。 皇帝抱着琼如的手很紧,她在他怀里,不知为何,感觉他的身体有丝丝颤抖。 怀里的她微微的挣扎,他放开,“胡闹!”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没有人敢抬头,也就没人看到他眼中的惊惧。 “妾失仪。”她跪下。 “谁准你跳这个的!”他怒道。 “妾……”不是您吗?“妾知错。” 最后那段丝带舞是她自创的,她最是喜欢飞在空中的感觉。从前她跳时,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深怕她掉下来,可看她实在喜欢,又不忍心制止。没想到已几年未练的今日,又没人在旁护着,她居然还敢跳,她不要命了吗! “以后谁敢帮皇后拉带子,杖毙!”他的怒火射向刚才拉带子的男人。 那男子仿佛感应到皇帝的怒火,吓得整个人抖了起来。 她伏地,也是惊魂未定,听他这么一说,欲言又止,想想此刻自己出声只怕后果更严重,便什么都没说。 他拉起她,恶狠狠的道,“回你的位子。”手却没松开。 他手心凉凉的,却有许多汗。大约这几日纵欲过度,人有些虚吧……她心中如是想着,明日该让御膳房给他炖些补汤啊。 她已经没了统领六宫之权,如是做只怕逾距了,他知道了必定又会来羞辱自己,算了,还是旁敲侧击一下贵妃来得合适。 皇帝是不知道她此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若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他何时纵欲过?只除了对她…… 他在她座前放开了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才上了座,命宫宴继续。 只是经此一事,大家都没了饮宴的兴致,众人八卦的心也都收了起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偷瞄高座之上帝王的神色举止,深怕一会儿又有谁惹他不快殃及池鱼。只有贵妃时不时哂笑着看他。皇帝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喝酒。 第三十五章 皇帝的内心旁白 他是一国之君,继位以来,国力蒸蒸日上,朝中政治清明,登基时自大的遗臣被他兵不血刃的清理了出去,朝中的重要位置都是有能力者任之,他知道,再过五年,十年,这个国家在他治下会越来越好。 他的皇后是堪称完美的大家闺秀,美丽善良,治家有方,在几乎所有问题上,他们的立场想法总是非常相似。 尤记得那年他们的女儿还未到两岁,他奏请父皇去江南治水赈灾,他一早便知道这一次水灾是人祸大于天灾,更兼灾后横尸遍野,瘟疫的风险大大增加,路途凶险他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可他知道若他不去,只怕底下官员受着朝廷俸禄发国难财,那受灾的近百万百姓该怎么办?于是他毅然前行。他的妻子没有劝他改变主意,而是坚持要跟去。保家卫国乃是男儿所为,如何能让一个妇人与他一同赴险,尤其还是他挚爱的妻子?且稚女年幼,若同时没了父母……她却说,“六郎愿为国赴死,难道琼如就不能?既做了六郎的妻子便该与六郎同生共死,若我们都不在了,父皇自然会护婉儿妥帖,可若六郎不在了,琼如又如何独活?琼如出自国公府,幼时跟随祖父习武骑射,普通男子并非妾的对手,六郎,兴许我跟您去了,还会对你们行事有帮助呢。”他心中震撼,不仅仅因为她同生共死的爱语,更因为平时看着柔弱的妻子此时竟如此果决,于是便让她着侍卫服与他同去了江南。 江南一行凶险异常,琼如便扮做他路上所收的侍妾,令众人以为他名义上来治水,实则做个样子捞些政治资本而已。他拿到了水灾前江南官员造河堤时偷工减料私相贿赂的账本,而这一切的主使人竟是三皇子的岳父,当时的户部尚书。 他把证据给了琼如,让她快马加鞭带回京城,而他则继续在这里稳住江南的官员。她却没有同意,只对他说,“六郎,你可想过,若有人敢动你,会是谁?”他没有回答,他们心知肚明。“既如此,不管这证据到没到父皇手上,只要你这一趟江南行出了事,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一半了。三皇子这样的人若是登上大位,遭殃的是天下百姓,所以怎样也不能让他得逞的。为今之计,倒不如琼儿继续做你的侍妾在这里拖住他们,五天应该能到京城了吧?妾会想办法修书给妾的妹婿丹凤县令沈煜,五日后妾便坐船往丹凤去,只要能到丹凤妾便也安全了。”他未想到她的妻子竟已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但让她一人涉险?他做不到。 “他们抓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或许我还有生机呢。可若是抓了王爷,琼儿已经说过,若王爷出了事,琼儿也不独活。“ 最终他们还是按她的计划分头行事。五日后他将账本交到了父皇手里,十多名江南官员被抓,账本上关于三皇子岳父的那几页却被他父皇撕了,只说这个以后会有大用,让他先不声张。 他管不得太多,亲自去了丹凤县,再见到琼如时他紧紧抱住她,她不仅仅是她的妻子,他们是一体的,他是她的命,而他,他此生决不负她。 这之后,他被封为太子,登基继位,她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把整个后宫交给她,他很放心。 再后来,他有了很多妃子,每一个都美得与众不同,可是她依然是他信任依赖甚至宠爱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偶尔也会觉得这个后宫缺了点什么,他却不知缺了什么。 直到他遇到了柳夕月。柳夕月不是深藏在闺阁的大家闺秀。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市井之中。那日他微服出宫,便在西市的天香楼里见她与人斗酒。明明是个女儿身,偏偏穿着男装,他也不知周围有几人识破。他笑着看她在那里吹嘘自己的酒量,并拿走了那输了的人的银两。输了的人想耍赖夺回,两人竟吵了起来,须臾吵到了他这边。他替她挡了一下,她便拿他做了朋友,此后两人相约喝酒,再之后她便入了采选——这当然是他故意为之。采选那日,他看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众人都低着头,唯有她竟悄悄抬起了头,她惊讶的看着他的脸。女装的她美得惊人,他也有些呆,随即朝她微微一笑,她惊讶过后,脸上有些恼怒,低头不看他,却在再次抬头时,淘气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不知怎的,他感觉心被撞了一下,有些异样的东西在心中萌生。 他想他找到了那点缺了的东西。 他选她入宫并封了婕妤,已是这一批入宫的女子中位份最高的了,一个多月后,她第一次承宠便晋了昭仪,九嫔之首。很多人以为他是因为夕月的父亲而封她如此高位,可他知道不是,皇后也知道。他的事他并不想瞒着皇后,唯独有一样,他对柳夕月动了心,而这种动心,和他对其他女子是有些不同的。 这些女子中,也包括他的皇后。 南巡的前一个月,他托皇后替他照顾柳夕月,皇后是他最信任的人,而柳夕月……是他的心上人。他知道因为自己对柳夕月的偏爱,使得后宫众人对夕月多有误解和偏见。也只有皇后的睿智能化解夕月可能遇到的危机。只是没想到他才托了皇后没多久,柳夕月便出事了。他知道皇后已经尽力,但他还没走就有人敢要柳夕月的命,这让他如何安心去江南?于是他决定带柳夕月离开。 他以为带着心上人游山玩水会是件乐事,却偏偏一路走下去,心中所念所想都是他的皇后,上一次南行,他与她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这次再走过,每一个龙潭虎穴,每一次化险为夷,都让他心中生出欢喜,那个坚毅果敢的女子,那个爱他至深的女子,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如他般想念对方?相思入骨,他与她的过去早已刻在他的骨髓里,相思,怎能不入骨? 他快马加鞭回了宫,满心满脑想与她一诉衷肠,未料他的妻子却对他十分冷淡。他道歉过,弥补过,她反而变本加厉,对他愈发冷漠。他知道她难过于自己爱上了别人,还与别人在外生活了一个月,可是,他以为她是明白他的,他是帝王,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人女人,哪怕他爱上了柳夕月,在他心里,她依然是家人,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她该明白的,也许她明白,却还是选择淡漠待他。他无法理解,他愤怒,难过,他用责罚她发泄自己的愤怒,他甚至用她的孩子威胁她要她如从前般在意自己,她却依然不为所动。他想过同样冷淡的待她,让她明白,他的感情是会变的,她不珍惜,他就给珍惜的人。 可是,当他真的想对别人付出感情时,才发现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是她,没有一个女子像她那般温柔却又坚强,没有一个女子如她般懂他,支持她,没有人能替代她。他悲哀的发现,即使他拥有天下,她却只有一个,给她的感情只能给她,其他人,即使像她也不过是发泄思念的替代品。多么可笑,明明她就在他的后宫里,他却要找别人发泄对她的思念…… 他以为他爱着柳夕月,可当他看不到皇后带着爱意的眼神时,第一次,对自己的情感产生了怀疑。 年节的宫宴,他逼她跳舞,本想着她若不愿在众人面前出丑,便会求他,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她拿正眼看自己。可是她没有,一袭浅紫色胡女装束下,他看着她翩翩起舞,所有的回忆像滔天巨浪般涌向他。他记得十五岁时,母后病重,哥哥们争夺储位斗得你死我活,父皇面容哀戚他却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一场宫宴上,母后没有出现,他人前依然要装成成熟有礼的六皇子,看着一众嫔妃围绕着父皇,父皇仿佛也难得出现了笑容……他无法排解心中苦闷,一人走到了掖池边,眼泪忍不住落下。他听见欢声笑语越来越近却不知该躲去哪里,是她突然从出现拉他进了不远处的山洞。 她说她无力帮他,愿食素一个月,为帝后祈福。他知道人心险恶,总有人为了得他青睐做些可笑的事,可是对她,他莫名信任也分外感激。 母后病得愈发厉害,父皇问他是否有合意的人,父皇可以指婚,也为母后冲喜。他脑中便出现了她美丽的容颜,几乎没有犹豫,他说了她的名字…… 此后三年他们总有些时候碰到,越是靠近,便越是喜欢她。新婚之夜,他抱着她心中是少年的冲动和满足,他终于如愿以偿,娶了他心爱的女子…… 心爱的女子? 是的,他爱过她啊……他依然爱着她,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初的那份悸动被遗忘在岁月中,直到这一刻,他才又想起,婚前与她相遇时心跳加速的感觉,婚后抱着她心满意足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和遇到柳夕月时的心动哪个更重? 他还来不及思考,最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她的手脱开带子时他只觉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般,他一跃而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出事。 他接住了她,可失去她的恐惧才真正笼罩住他,若刚才没有接住……他不敢想,没有了她的生活会怎样?他从未想过,这一刻,他更深切的明白,他不敢想,只要想想,他便要发狂,这世上谁都可以失去,唯独她,不能! 他想用力摇她,告诉她不许再这样冒险,如果她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他想告诉她,他爱着她,他一直爱她,只要她别再这样冷淡对他,她想要什么都可以。他想告诉她,若她还是介意柳夕月,他可以放下那份心动的,他只想要她温柔的叫他六郎。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六章 六郎……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h) 戌时三刻,宴会就结束了,往年的宫宴会一直持续到新年的烟花升起,可是今年宴会结束了,皇帝也没说一起守岁,众人也都不敢提。皇帝还在那里喝酒,众人行了礼依次离开。 柳昭仪和王美人都走得很慢,心中期盼着他能叫住自己。 他却突然快步走向琼如道,“与我回甘泉宫。”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拉着她的手便迈开了步。 她快步跟上免得自己被他拖着走。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他笔直的背影,心中呼天抢地,暗自思索着到了甘泉宫该如何做才不至于惹怒他。 他拉着她上了御辇,她微微挣扎,如今自己仍被夺了统领六宫之权,同坐御辇而行一来怕被人诟病,二来,万一他一会儿发怒,把自己赶下御辇,那不是更被人耻笑?她被耻笑也就罢了,孩子们因此而被人嘲笑只怕会留下阴影,尤其齐儿,向来以父皇为榜样,如今看父皇这样对待母后,心中得有多难受。 “妾坐凤辇在后面。”她婉拒。 他揽住她的腰,拉着她上了御辇。 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蹙眉看了他一眼,喝了这么多酒,待会儿会对她惩罚更重还是会轻些?是要罚跪?抄书?若他今日就拟旨废了她…… 他没有看她,只是拉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放。 算了,劫后余生,他救了她的命,只要不废了她,他要怎么罚她,她都受着便是了。 到了甘泉宫,他拉着她快步进了寝殿,“脱裤子。” 因为喝酒的关系,他的声音少了冷漠,多了些低沉,但却更让她心惊肉跳。看来,还是那一夜的羞辱方式……她惨笑,便是任人发泄的女奴,怕也能偶尔得到些温柔,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侮辱会让她顺从? 心中这么想,手却是不敢怠慢的。 他看着光着两腿白嫩长腿的她,“可知错?” “臣妾知错。”她屈膝。 “起来,看着朕说话。”他的声音里有隐忍的怒气,“说,你错在哪里?” “妾……殿前失仪,让陛下失望了。”她低头道。 他一把抓过她,将她按在自己腿上,拉开她的襦裙,照着她雪白的臀上便是重重的一记拍打。 “唔~”她咬唇忍住痛呼。 他没管她微弱的挣扎,在她两边臀上各打了三下,每一下都用了力气,六记打完,琼如两边的臀都已发红。 他放开她,让她起来,又问“再说一遍,你错在哪里?” 她红着眼眶,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今日竟被他像打个不听话的孩子般打屁股,她自小便是个宽厚温婉的性子,父母长辈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骂,更别提受这般折辱? 她跪下道,“妾……求陛下责罚。”她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只能求他责罚。 “起来。”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气,还有些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不敢怠慢,依言站了起来,却再度被他抓过来按在腿上,“明知危险还敢跳,不要命了是吗?你若出了事,朕该怎么办?你说!说!”他说一句打一下,到后来也不说话了,只专心打了她十来下才停了手。这十来下不像刚才那么重,仿佛他心软了般。 “以后可还要跳什么丝带舞?”他轻抚着红肿的臀,见她闷哼,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些。 “妾……”她本已不跳胡旋舞,是他提的,她应了他的要求跳了,此刻却成了她的罪过?丝带升空是她最爱的部分,如今再跳,她才惊觉原来自己依然这么喜欢舞蹈,喜欢空中起舞的感觉。“不敢……”他已经说了,谁拉丝带就杖毙谁,还有谁敢帮她? “记得今日的话,以后若再让自己陷入险境,朕便让整个立政殿替你受罚。”再度警告,看着她惊得抬头看他,接着又点了点头,才稍稍满意的道,“去床上趴着,朕给你上药。”语气比刚才温柔了些。 “妾自己来。”她忙道。被他打屁股本已耻辱万分,如今还要由他抹药…… 他拿着药膏回来,“你如何抹得到,听话,朕会轻些的。” 她警觉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声音带着宠溺,他……莫非又有了新的羞辱她的方法?算了,他救了她,羞辱便羞辱吧。 上床趴好,她将脸埋在褥子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涂抹着药膏,若她此刻转身,就会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心疼的眼神。 待他涂完了臀,她道,“谢陛下。”边说边爬起来,却突然感觉到腿根处有个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唔~”那是他的唇…… “别再吓我,琼儿,不要扔下朕~”他不断重复着,声音低低的她有些听不真切。湿热的吻沿着腿根向下,在她膝窝处不断舔吮着,她忍住尖叫的冲动,腿心却因他的动作而渐渐湿润。 他的舌舔过小腿,到了另一侧的小腿上,给予另一边膝窝同样的舔吮待遇。 她忍不住低叫了声,腿有些颤抖,花心泌着热液,他实在太了解她的身体了……会不会这就是他的责罚,让她起了欲望却不满足?只不知这责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又开始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中的欲念才平息了些,却感到他的唇贴住了花缝,舌轻轻挑开微湿的花唇,温柔的勾挑穴口。 “呃……”她本能的抬臀更方便他的勾舔,忧虑着不知道哪一刻这种折磨才会停止,嘴里的娇吟却抑制不住。 他的舌越探越深,直到探到她她体内那处软肉的边沿,更加用力往里伸,舌尖贴着软肉用力划过。 “不要……”她摇着头,因这无法逃避的快意而冒出点点泪花。 他来回勾画了二十多下,在她的娇啼中停了下来。 她喘息着,庆幸这场“惩罚”已经结束,身体却因快感的戛然而止而颤抖失落。喘息着想跪起身,却未想他转了身拉开她的腿整个脑袋到了她身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舌已经拨开了花户直贴在战栗的花核上。 “啊~”她这个身子软了下来倒在了他的身前,他一手抓住她的腿根推高她给自己呼吸的空间,一手则在她腿窝处摩挲,接着,牙轻咬着花核将手探进了穴内。 “呜……”她颤抖着却不敢乱动,深怕他一个不注意咬住她的花核。花穴内的潮湿令他的喘息更加剧烈,想也不想的加了一根手指,双指并拢抽插起来。 她哭吟着求饶,他却没有放过她,湿热的唇猛的含住花核用力一吸,她尖叫了一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套弄起他的手指来。他的手指一边抽插着一边不断摸索,终于找到了那一处已然勃起的敏感,摁住哪里按压。 “呀~陛下~”她受不住的躲避,他的舌却疯了般在她花核上狂舔,手指更是快速勾挑体内那一处敏感。 如此勾挑了数十下,感受到花径越来越快速的蠕动,他突然挑起花核用力一吸,手指也摁住她的敏感处使力摩擦。她挺胸一声大叫,抓着他的头发整个人痉挛起来。 他将高潮中娇软的人儿趴放在床上,抬起她已现粉色的臀,贪婪的吸走了她身下所有的蜜液。 她抓着身下的床单蜷起脚趾喘息着,却说不出话。 他心满意足的起身躺到她身侧,手轻抚着她散乱的发丝,“可舒服?” 她闭眼点头,“谢陛下……救了妾~” “该叫朕六郎的。”手指在她凝脂般的脸蛋上游走,“琼儿要如何谢朕?” 如何谢他?他什么都不缺,也不知拿什么谢他才能让他满意,“皇上想要什么?”她尽力满足他。 “朕想要,你都愿意给吗?”他柔声问。 她顿住,若他要这个后位…… “妾尽力”她敛眸道。 “那以后只有我们二人时,你都只能叫朕六郎,不许再冷淡的叫皇上陛下。”他吻着她的耳垂道。 六郎……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他喜欢便叫吧,“好。”她想,他可以要求更多一些的,比起救命之恩,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欣喜的吻住她,舔着她的唇,“琼儿,是谁在亲你?” “六郎,唔……”他的舌长驱直入,睽违了多日的甘甜香唇,让他搅了个遍。 她依然没有回应。心中免不得有些失落,但随即也释然了,他会让她知道,他爱她,一直爱她,这世上最爱的人便是她,她定会原谅自己对别人的一时心动的。他的琼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他的女人…… 待他退出时,她口中的津液已被他吸食干净,“今晚宿在甘泉宫,可好?” 她犹豫,他说过甘泉宫只有她能留宿,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心里的妻子不是自己,一想到有其他女人在这张床上与他交缠过,而自己刚刚还被他的手指弄到高潮,等会儿他还要在这张床上入自己……她忍住欲呕的感觉,跪起身道,“妾想回立政殿。” “夜已深了,”他看着她伏身在床上,瞬间明白了,拉起她正色道,“朕的妻子只有一个,从前现在将来,只有李琼如一个。” “六郎,求您。”他忘记对柳夕月的承诺了吗?她忘不了,他要她侍寝她认了,这是皇后的职责她躲不掉,可她受不了躺在只留给他妻子的床上,仿佛她是他与柳夕月之间的第三者,她躺在本不属于她的地方,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更不知道该可怜自己还是可怜柳夕月。 他握紧了拳,胸口有恼怒,还有一丝后悔,恼怒于她的倔强,也后悔当初给柳夕月的承诺,为什么一时的口舌之快会让她这么在意,他不懂。 可是不懂也没有办法,若他逼她,她只会对自己愈发冷淡。 == 再次见识到了平台的力量,谢谢po,哈哈 谢谢大家的厚爱,我有种错觉,你们给我的留言快比我写的一章长了吧 渣男要h,琼如要怎么办? 加更。。。暂缓一下,等我屯点文 文更新时间改到晚上11点,大家都早点睡哈 第三十七章 偏殿情事(h) 一把抱起她走向偏殿,那里在太宗时是侍疾或侍寝的嫔妃所住,如今也空置了好多年,只是日日有人打扫。 “今晚我们睡偏殿。”他语气有些生硬,虽然做了妥协,心中到底有些不满,抱着她边走边道,“朕事事顺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朕?”说着手又摸到了她湿热的花唇上。 她腿下意识的抬高,差点就掉了下去,他的意思这么明显,她能怎么报答?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全听六郎的。” 他终于有了笑脸,“琼儿,待会儿吃吃朕的龙根可好?它可想念你的小嘴了。”十多年来她第一次给他深喉,从此便食髓知味了,想到她细长的喉咙紧紧夹住自己的伞端……天,他感觉身下已经要爆了,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技术比她好的女子大有人在,明明肏其他女人时他入得更深,可就是她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反复品味,只有她吃着龙根时才真的满足,若她吞吐着自己的时候是陶醉的表情……“像吃你喜欢的冰糖葫芦的时候那样,琼儿要闭上眼睛慢慢品。” 她被他说的脸红,心中再度腹诽,她从不曾闭着眼睛品尝冰糖葫芦!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 他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偏殿,将她放下便除去了自己的裤子。 这一次他只堪堪进了她喉咙便射了出来。她含着自己时绯红的脸色和半闭着眼的表情让他根本忍不住。 好美…… 她再次没有躲过他的阳精,这次因为自己退得有些快,有不少射进了她嘴里,她难受的吞不下,吐了又怕惹怒他。他却拉起她将她脸上的精液也一起抹了进来,接着吻了上来,将自己的精液涂到了她嘴里每一个角落。 她被吻的迷迷糊糊的,舌依然没有回应,身下却又泛滥起来。这副身体是不是有些过于……容易动情了?她不禁想。 他感觉到她的分心,不满再度升起,“琼儿在上面。” “嗯?”她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抱起坐在了床沿。 “六郎……”她想请他先冷静些,“纵欲伤身……嗯……” 在她喊那句“六郎”他便已经着魔了,纵是死在她身下都甘愿,何况伤身?身下利刃就着她不断泄出的花液插了进去,“琼儿体恤朕,自己动可好?”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含住了她胸前的莓果,见她依然咬着唇没有动,两只大手覆上了她的臀轻抚,“还疼吗?”他问。 “嗯?”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抵抗他的巨棒隔靴搔痒般的轻顶和胸前作乱的唇舌,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低笑,“看来不疼了”说着手大力揉捏她的臀。 她受了刺激般的轻叫,手捏住他的肩微微颤抖。 一只大手往前伸,拇指压住了已然挺立的花核。 “啊啊……”她边套弄边低吟起来。 算了,在性事上,只要他想,她根本抵抗不了他的手段,何必废这些力气挣扎。他可以和不爱的人水乳交融,她也是可以的。只是明日该和贵妃说说,多给他备些清心茶才好。 娇吟之余,她如是想着。 他依然含住她的乳尖细致吸吮着,手上的动作十分温柔,仿佛被欲火焚烧的只有她一个。她娇喘着套弄的越来越快,听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身下的巨棒却就是不动,心中生出许多不平,正所谓恶向胆边生,一把推倒了他,身体向前倾快速起伏。 他看着她乳波荡漾,一脸欲色,心头软软的像有什么要溢出来一般,真好,她喜欢与他敦伦,真好。 只是她如此吞吐了二十多下,终究没了力气,身下的花径被迫撑开细细蠕动,却怎么也到不了那个点,她难受的欲哭无泪。 他收回了主导权,抓住她的臀一阵快速顶弄,每一次都是深深插入,浅浅退出,直到感到她圈住他的花径慢慢收紧,却忽的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她的臀,在她体内的软肉附近研磨。 她不满的扭动,那敏感的软肉却忽然被擦过,“呀……”她低叫一声,身子软软的没了力气。 他似乎正忍受着多大的考验般,咬牙戳刺那处软肉。 “啊……别……”他戳的越快,她求饶的声音便越娇媚,当花径圈住他的龟头快速蠕动起来时,他也忍不住了,狠狠戳了一下那已然勃起的敏感点,接着稍稍退出了些,压着她的腰将她用力摁下,健臀也跟着向上一顶,巨大的伞端刺入了宫颈。 “呃啊……”她尖叫,陷入了高潮。 高潮中的她娇软无力,只能轻叫着任他摆布。他如烈马般由下往上戳刺着,颠簸中次次都嵌进她细细的宫颈口,太多的快意在她体内积聚,已渐渐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无法自已的低泣着求他慢些。 “是谁在宠爱你?”他停了下来,问道。 她喘息着道,“陛下~” “琼儿叫错了”他狠狠戳了几下才定住,巨大的伞端竟有一半入了宫颈。 “不要……”她哭叫,太深了……滔天的快意和酸胀感交织着,她想推开却被他死死压着,“六郎……” “琼儿……”他不再逼迫她,也不再忍耐,与她十指相扣着用力上顶,终于在戳刺了数十下后将精华全射进了她娇嫩的宫颈。 这一夜他真正让她见识到什么叫纵欲,他不知在她体内射了几回,而她也不知被他弄得泄了几回,直到东方既白,她才被折腾得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 明天早上11点加更 第三十八章 避子汤 (3000珠加更) 第二天琼如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画竹和描菊在一旁伺候。 “娘娘,陛下请您醒后在甘泉宫内稍做等候,陛下下了朝就回来。”画竹道,手中捧了杯盏,“皇上让您把这鸡汤喝了,补气益血。” 今日是大年初一,早上皇帝与百官有一个短小早朝,大约是百官祝福,皇帝致辞新年到来的,下了朝之后七日,是新年假期,也没有朝会。 琼如拿起杯盏饮尽,在画竹耳边轻声说,“画竹,你想办法去斐太医处开些避子汤来。” 画竹吃惊,跪下道,“娘娘不可!”这事若让皇上知道,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正在给琼如梳妆的描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看着画竹。 琼如叹气,“我们回去再说吧。” 她也是着急了些,让画竹去找太医太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了。 画竹并不清楚她的心境变化,自然也不能理解她此时的决定,她不是不想再要孩子,只是以她与皇帝如今的关系,她如何保证孩子的安危?她连已有的三个孩子的安危都保证不了。 又道,“这两日皇上可有用什么补汤?冬日是进补的好时节,让御膳房把皇上准备的补汤备着,等陛下下朝了送过来吧。让他们再备些清心茶,一起送过来。” “是。”画竹见她打消了避子汤的念头,又愿意关心皇帝的身体,心中自然喜不自胜。这一个月来她看着娘娘对皇上漠不关心,而皇上又对娘娘百般刁难,她和描菊宜心都忧心如焚,她明白娘娘对皇上带柳夕月出宫的事心存芥蒂,可是娘娘是要在宫里待一辈子的,若得罪了陛下……后果不堪设想。 画竹走后,琼如问描菊,“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不该对皇上冷淡?” 描菊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知娘娘伤心,”可偏偏皇上还觉得娘娘的伤心不可理喻,“娘娘做了什么决定奴婢都愿意跟随,只求娘娘能快快乐乐的。” 琼如摸着她的头道,“本宫知道你是懂本宫的。”描菊跟了她九年,她与皇帝之间的经历描菊参与了大部分,也因此更能理解她。“你和画竹宜心对本宫的忠心本宫明白,只是画竹到底年轻些经历的少,宜心心眼又有些多,我总担心她办事,事办得怎样不说,自己却被套进去了。”她又道,“晚些时候请慕容夫人入宫吧。” 描菊应是。 不多时皇帝下朝回了甘泉宫,琼如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样子,一度怀疑昨夜与她欢爱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明明自己被弄得浑身酸痛,他怎么就和没事人一样? 他怎么会和没事人一样?这大概是他近一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当他一觉醒来她还在他怀里,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轻吻着她,很想告诉她,他日日都盼着能抱着她醒来,过去十多天里,他不停尝试着在别人处寻找那点与她相似的柔情,他甚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到第二天清醒过来,怀里的女子不是她……前一夜的缠绵便全成了讽刺,他几日前不明白心中空空的感觉为何,今日他明白了,胸口的位置,只有她能填满。 今日早朝时,听着百官的祝词他有片刻的走神,看着柳尚书的脸,眉眼之间依稀与柳夕月有几分相似,他不禁想,他对琼如和柳夕月,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是帝王,阖宫的女子都期待他的爱怜,他本不该为这样的问题伤神,可是琼如的冷漠令他无法不正视这个问题。他心仪琼如,她美好得像不该存于世间的仙子,与她相处时的甜蜜愉悦至今依然清晰,他也为夕月动过心,她的娇俏可爱令他觉得有趣忍不住被吸引,他曾以为这才是爱情。他以为他可以拥有这两种感情的,他以为只有这两个人都爱着他,他才真正得了满足,可当他发现琼如不愿再那般爱他时,他慌了,说来可笑,一个九五至尊竟像个疯子般到处撒泼,只为把她的爱要回来,而柳夕月是否爱他?柳夕月是否一如从前般精灵可爱已全部不重要,他才明白过来,他需要的是李琼如的爱,不是柳夕月的,没有柳夕月也许会遗憾,但他知道这份遗憾一定可以在李琼如那儿得到弥补,没有李琼如……没有李琼如的生活他不敢想,没有李琼如的爱,没有与她的那些回忆,没有她晨昏相伴……他宁愿不做这帝王,不要这江山,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还用依恋的眼神看他。 在他这里,只有李琼如独一无二无可取代,其他女子……甚至连柳夕月都是可有可无的。 如果琼儿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必定会为其他女人抱不平,他的琼儿,总是在为他人筹谋,他不好好护着她,还有谁会好好护着她呢? “臣有罪……”柳尚书被皇帝阴晴不定的眼神吓的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抖着腿跪了下去。 “哦?柳尚书何罪之有。”皇帝问道,他倒是没想到他能有什么罪。 “臣……臣的次子昨日收了名小妾,与赵侍郎出了些矛盾……”柳尚书道。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这一听便是个香艳故事,只是实在不该放到朝堂之上,有辱圣听。 “陛下,柳尚书公私不分,大年初一有辱圣听,臣要参他。”御史大夫章含道。 “章爱卿,柳爱卿也是无心之语,参他就不必了吧。”他心情好,不与他们计较,“柳尚,赵卓,下了朝你们自行去大理寺把事情说清楚。” “是。”被点名的两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尤其柳尚书,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陛下面前说起这些。 琼如将补汤递给他,“陛下在笑什么?” 他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没事,今日朝堂上遇到些好笑的事,那柳尚自称有罪,说他儿子和赵卓因个女子起了冲突,你不知朕叫他们去大理寺时他们脸上的神色,着实有趣。” 琼如皱了皱眉,“陛下拿这些家务事戏弄臣子,似乎不妥。” 他揽过她,也不顾宫人在场,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好,那朕不戏弄便是,皇后你看,朕若是没有你的提点总容易犯些错误,皇后今后别再这样拒朕于千里之外,好好看着朕,提醒朕,可好?” “妾不敢。”她挣脱他的手,又将清心茶递了上来。 “这是什么?”他边喝边问。 “清心茶。”她道。 他“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朕何故要喝这个?” 她遣退了左右,垂眸道,“妾看您……这几日有些重欲,陛下为社稷操劳,需保护好身体,不可为后宫付出太多精力,尤其如昨夜那般……无度,会伤及龙体。” 他拉过她,再度将她置于怀中,“琼儿又忘了,只有我们二人时,你该唤朕什么?”边问边用额头轻碰她的额头。 “六郎……”她有些困惑于他对这个称呼的执着,她都已经放下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琼儿可是在埋怨朕,昨日入得狠了?”他轻吻着她的耳垂道。 “妾没有那个意思……”她忍着耳朵传来的濡湿快意道。 “哦?那是哪个意思?是嫌朕入的不够狠?”他低笑着吻她唇瓣。 她生气了!他怎么可以如市井无赖般……调戏她? 一把推开他,“妾……去给您取些糕点。”说着福了福身,便要转身离开。 “生气了?”他拉回她,抱着问。 “妾不敢。”她低头回。 “生气了便生气了,哪有敢不敢的,以后不许拿'不敢'敷衍朕。”他抱着她就是不放手,“六郎向你道歉,琼儿,别和朕置气了好吗?”他温言软语,似乎在为自己的轻佻道歉,又似乎不是,“等用了午膳,朕带你出宫去东西两市走走,算给你的赔礼,嗯?” 听到可以出宫,她眸光微微一闪,随即敛了眸道,“六郎可是要探访民情?”见他点头,又道,“妾在宫中很好,陛下,宫外的世界,与柳昭仪一同探访会更有趣些。”她想去,暌违了五年的繁华,她做梦都想。可她是皇后,她的职责里没有与他出宫玩乐的部分,那是给他的宠妃的,她没资格争,也不想争。做梦就够了,梦里她是自由的,她可以在彩雀楼上与人斗舞,可以和姐妹们一起持筹握算…… “若朕说,朕只想和你一起去,不管是在宫里宫外,朕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可愿意?”他问。 他宠幸宫妃她也要在一旁看着吗?她自问没这个嗜好……“只要您不嫌弃,妾自然愿意。” 他隐隐感到她的淡漠,心中多少有些气馁,“可还在为我在紫栏殿的无心之言难过?” 无心之言?无心……她有些庆幸自己收回了心,当初他知道柳夕月是柳尚的第三女时有多高兴,当他终于将柳夕月收入后宫时他长舒口气的模样,他不记得了么?对柳夕月的话能是无心之言,那对她李琼如说的话呢?是否也是无心?罢了罢了,当初是自己对他太有信心,对自己也太自信了,他是帝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爱任何女子,也可以随时收回他的爱,她不知道他与柳夕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想管,这不是她的职责范围。 “琼儿?”她呆愣的样子没来由的让他恐慌,“不要胡思乱想,朕心里有你,只要你愿意,朕心里只有你。” “陛下与柳昭仪若有什么误会,该早些解决才好。”好吧,她多少该管管的,毕竟柳夕月是后宫中人。 “朕与她没有误会,只与你有些误会。”他道,“琼儿,若朕说,朕只想要你,你……可愿意给朕?”问的分外小心翼翼。 她低下头,没有回答。她不想骗他,可是也不敢说实话,毕竟若他龙颜大怒,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的脸色白了一下,她还是不愿意。 ===== 知道大家想要虐皇帝,呃。。其实皇帝一直没有问琼如,还爱不爱他 所以,慢慢虐吧 现在是半追半虐 下一章是打赏章节,还是一个原则,大家随意,嘿嘿,谢谢 第三十九章 出宫 “究竟要朕怎么做,才能原谅朕?”这是自他登基后,第一次发现有些事,即使贵为帝王也依然无能为力,他已经放下身段几乎低声下气的求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为所动? 他放开她站起身,拉起她的手道,“今日是大年初一,宫外必定十分热闹,与朕一同出宫逛逛吧,就当给朕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好么?” 他眼中的希冀,让她不知该怎么拒绝,“妾想多带几个人,可以吗?” “当然。”他笑,她愿意与他一起出宫,带多少人都没问题。出了宫,只有他与她,也许她会放松些,忘了这几个月宫中发生的不愉快,也许,她会原谅他。 马车从长乐门出,一路轻装简行至东市口。 只是同行的不止一辆马车。 第二辆马车内,皇帝在中间正襟危坐,两旁分别是琼如和长孙嫖。琼如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楼宇,有种想哭的冲动。两个月前她回家的路上,远远望着东市口车水马龙自己却不能亲身感受,当时的遗憾今日便可以弥补,心中的雀跃此刻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琼儿,还记得吗?那是彩雀楼。”皇帝突然靠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宇。 琼如点头,她曾在这里夺魁,怎么会不记得?“这楼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 “这里已经由京兆尹接管了,重新装饰了一番,如今只在节日上由几个大的教坊演出。当然三年一次的宫宴表演选拔也在这里。”皇帝亲昵的在她耳边道,“可还记得那年你在这里夺魁的情景?”她当然记得,那年是她嫁入王府的第二年,春风和煦,他们牵手走过东市,便见这里人头攒动,说是彩雀楼广邀天下爱舞之人,在此斗一斗舞,选出天下舞状元。她技痒难耐,歆羡的看着台上的舞者,他突然从身上取出一块丝帕罩在她脸上,“孤早备下了这些,琼儿可想去试试?”她抬头,只见他弯着嘴角,眉眼如画,她笑着点头,上了台。那一年有一名女子舞技卓悦,一曲踏鼓舞端的轻盈如燕,但她也不差,胡旋舞惊艳万方,最后的彩蝶翩翩征服了所有人。她夺了魁,他却刮着她的鼻头道,“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在众人面前舞蹈,孤平白多了许多劲敌。”那一晚他要她边跳着舞,边与他缠绵…… 他见她脸色发红,知她想起了那日的情景,还有那个疯狂的夜晚,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琼儿……” “嗯哼~”清嗓的声音响起,皇帝转头,不悦地看向一旁的长孙嫖,他差点就偷香成功了,也许琼儿想起过往,对他心软了呢……计划全泡汤了!他此刻十分后悔答应了琼如多带几个人出来,结果琼如将他登基前的四个女人都带了出来,还让长孙嫖坐与他们坐了同一辆车,他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陛下~啊不,老爷您看,那个最高的楼以前没见过,是什么?”长孙嫖也不怕他瞪,娇俏的指着不远处一个楼宇问道。 “那是玉明轩,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玉器金器坊。”皇帝没好气的道。 琼如听了,免不了多看了几眼,这是四妹和五妹的心血,她和慧如也有投了钱在里面的……“好宏伟。”她赞叹,这两个丫头真是……让人骄傲。 “是啊,你们李家姑娘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办得不妥帖的。”皇帝道,他自然知道这玉明轩是谁的,沈煜是户部尚书,若不提前报备,以后被有心人知道了是他夫人开的,他利用职务之便敛财的嫌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爷谬赞了。”琼如道。 “老爷,您不该也夸夸长孙家姑娘吗?”长孙嫖眨眼。 今日的长孙嫖似乎与皇帝特别亲近,这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皇帝大约会很高兴,只是如今,他在乎的只有一人,其他人……“长孙家也只有我母亲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说完,拉着琼如下了车,也不管长孙嫖在他身后默默嘲讽。 一行人三三两两的在东市上走着,女子们都带着斗笠,风姿绰约,走过时难免会引人侧目,但看着周围家丁们个个孔武有力,便知这家人非富即贵,倒也没人敢来打扰。 不多时他们到了玉明轩,瑶如和瑾如都已等在了门口,却见是一大帮子人过来的,瑾如征忡间,瑶如已迎了上去,“赵老爷夫人安好,各位夫人安好。”翩然行礼。 琼如上前扶起了两个妹妹,两姐妹便带着他们一起参观玉明轩。 “设计多是瑾如出的,我只负责看玉器好坏,这两年也跟这里的师傅学了不少玉器的切割。”瑶如边说边带着琼如上了楼,带她进了一个房间。 “三姐,时间不多了,你装扮一下,我们出去玩。”瑾如拿出一身男装道。 “嗯?”琼如没听明白。 “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些玉器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西市好好逛逛。”瑶如道。 他……会同意? “我不是不想去,若我出了什么事,对晋朝是耻辱。”她是国母,这一点她不敢忘。 “皇上分了二十个禁卫跟着呢,”瑶如又道。 “那我更不能去了。”总共就带了三十个禁卫,她分走二十个,那他怎么办?他若出了事,皇朝都会陷入危机。 瑶如有些郁闷,难得三姐妹可以一起出游。 过了一会儿皇帝上了来,慕容翊跟在身边。“她们走了吗?” “臣不知。”慕容翊如实回答。 “难得可以出来走走,她必会很高兴。”他道。 “您为何不一起去?”慕容翊问,他也可以顺便多看几眼自家夫人。 “她想与之同游的不是朕,朕也不想让她扫兴。”语气中有几分酸涩。 慕容翊推开门,却见三个女子都在屋子里。 “陛下。”三人盈盈下拜。 “你……你们怎么没走?”皇帝惊讶。 “皇后娘娘怕分走了禁卫,对您不利。”瑶如道,心中还有些不忿,前两日三姐还在为被废忧心,今日还要替皇帝着想,凭什么? “这个好办,”皇帝看着琼如,她到底是关心自己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慕容翊,你命人再派三十禁卫过来,”又对琼如道,“等禁卫到了,你就可以和你姐妹们出去了。” 琼如没想到他真的愿意让她与瑶如瑾如出去,赶忙叩谢。 半个时辰后,新调的禁卫便到了,琼如三人打扮成了书生模样,正欲拜别帝王,却听慕容翊道皇帝有事,让她们直接去,别误了时辰。 三人一离开,扮做小厮模样的皇帝就跟了上去,他怕慕容翊太容易被瑶如识破,便留下了慕容翊保护其他宫妃。 慕容翊目送他们离去,心中有些郁卒,他也想偷看自己夫人……他觉得在哄夫人方面,皇上似乎比他高明。 琼如三人在天香楼用了午膳,又去了附近的脂粉店,给描菊等人买了时新的胭脂。大年初一的西市比往常更为热闹,许多放炮竹的商家没有选在年三十,而是把炮竹留在了大年初一,以求开张能有个好兆头,因此西市上爆竹声此起彼伏,街上还有不少杂耍卖艺的在表演,也有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瑾如看她可怜,便给了二十两银子,和她说葬了父亲可以来毓秀坊找她。 “今年冬天冷,冻死的不少。”瑾如道,“皇上给现役军人和有军功的家庭发放了木炭,可到底有资格拿木炭的家庭才多少。” “皇上又从山城那里取了许多木材过来……”琼如正说着话,却见柳尚书正从一家酒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 “瑶儿瑾儿,让你们查的,可有眉目?”琼如问。 “有一些,柳尚书的妻子出自汾阳张氏,是德妃的堂姐,最近几个月尚书和张家人走得很近。”瑾如道,“柳尚书收受张家不少好处,柳昭仪被封昭仪后巴结他的人更多了,应该还收过别人的礼,但我们暂时没查到。” “要麻烦你们继续盯着了。”琼如道。 “不麻烦,沈煜如今最爱做的事就是找这些富户的把柄。”瑾如笑。 “沈煜和你很般配。”琼如笑到。 瑾如一愣,才想明白过来,这是在说她爱财呢,“三姐,你取笑我!”随手抓了一把雪,塞进了琼如衣服里。 琼如冻得不行,本还想保持端庄,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男儿装扮,何必矜持?也随手抓起雪扔了瑾如一脸。 三人笑闹间出了西市,琼如转头却见皇帝一身小厮打扮,有些发呆的看着她。她惊觉自己失仪,立刻站直了身。 他见她已发现了自己,原本开怀的笑容立刻换成了端庄的微笑,心中一突,有些后悔没再藏好一些,这样便能看见她的笑容久一些了。 ======== 各位mm对不起,我需要把时间线推后,宫宴放到了十二月的大年三十 前面第三十二,三十三章是新加的章节,如果大家不想往前翻,也没关系,只要记得,皇帝第一次禁足皇后到宫宴,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中间又把皇后虐了几次。。 文后面肯定还要改,因为突然变了时间线,可能会有矛盾的地方,但方向就是这样不变了,也不会再大改 我这么坚持改时间线,是因为我需要给一个合理的时间点让皇帝灵魂提问,琼如到底还爱不爱他 第四十章 枷锁 回宫的路上,皇帝和琼如同坐一车,其他人都坐着另一辆。 “陛下,今日谢谢您。”琼如道,“若没有您的安排,妾也无法和妹妹们玩得这么尽兴。” “琼儿可后悔嫁了朕?”他突然问。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若只是平常王侯家,你可以日日如此。”他道。 她摇头,微笑道,“妾从未后悔嫁与陛下,过去十三年,妾也得过快乐,内心的快乐,非外物可比。” 那如今呢?他想问,可他明白答案他是清楚的,他伤了她,她并不快乐。 “告诉朕,如何才能让你日日快乐?如何才能让你那般开怀的笑?”他抱着她问。 如何才能让她日日快乐?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登基的前两年,前朝后宫都不安稳,她日日为他担心,根本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快乐,如今想来,其实那时候她也是快乐的吧,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因此也从不敢将自己的担忧说与他,后宫的问题比之江山社稷,不过是小事,她知道自己总能找到方法解决的。后来,前朝的问题解决了,后宫的第一次采选也到了,她有过忐忑,毕竟前面那么多年他身边总共不过五个女子,其他四个人她是了解的,她知道也许她们加起来都没有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重,可是第一次采选便添了八名宫妃,她的不安无法启齿,他对自己的信任她看得到,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皇后,在她的忧虑和他的快乐之间,她选了后者。她是幸运的,她的夫君不仅仅是个明君,也是个好丈夫,他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女子而冷落过自己,大晋朝的后宫侍寝制度,皇后一月能有两日承宠的机会,他每月到她那里不止七八日,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一直能感受到,她想她是快乐的,平静的快乐,夫妻和睦子女安康,偶尔的后宫纷争更像调味品,不会让她难过分毫,直到……直到他带柳夕月离开。如今回想起来,她的快乐,似乎与他对她的感情息息相关,可是这样的快乐如同浮木,全都仰仗他的施舍,若他不爱了,她的痛苦便无以复加,这不是真正的快乐吧,她对他的信任给了他掌握她的幸福的权力,可她却没有得到对等的权力,这样的她是得不到长久的快乐的。 如今放下了对他的执着,也放弃了得到爱情的机会,她快乐吗?她不知道,可是她到底得到了内心的平静,这样的平静很好,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日日长大,越来越懂事,越来越体谅自己,是幸福的,平静的幸福,她想,她是满意的。若他不再用些手段责罚她,若他不再试图弥补他们的关系,她会更满意。满意不是快乐,可满意已经很好了。 “妾并没有不快,陛下,您该多陪陪贵妃她们的,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难得见到天颜,她们也需要您的安慰。” 他蹙眉,她在逃避话题,若她是快乐的,为何给他的笑容都那么淡?她初嫁他时,日日都会细细看他的眉眼,偶尔蹦出来一句,“六郎,可有人说你眉目如画?”那是个形容女子的词,他便闹她,她笑得开怀,她说她看不够他,他也看不够她啊,她的笑可以抚慰他的心。他是快乐的,开始的一年多,他们时时在一处,吃饭睡觉弹奏舞蹈,她是他的知己,她懂他,他真正体会到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彼此的心意,哪怕世间只剩天地日月和一个她,他也十分满足。可后来……后来……她成了他的皇后,他看着她身上越来越重的枷锁,他想让她卸下,她却不愿,他知道那是因为她爱他,她的枷锁重了,他的便轻了。他是快乐的,她爱他胜过世上一切,他自私的快乐着,肆无忌惮的利用她的爱意,她收起她的娇俏,他便从其他女子身上寻找娇俏,她收起她开怀的笑,他便从其他女子身上寻找开怀的笑,那些女子没有她的枷锁,可以自然的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他的快乐成了她越来越重的枷锁,直到他碰到了柳夕月,他想,那是超出了她承受范围的枷锁…… “朕到底把比你逼到了什么程度?”他抱紧她,胸口的痛意越来越重,他爱的女人因为他而痛苦,他却还要折辱她,他不知道自己过去两个多月到底做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他的逼迫……只要他不废了她,他逼得再狠些,她也可以忍受的。 “琼儿,别把自己锁在没有朕的地方,琼儿,让朕进来,朕会用尽一切让你快乐。”他轻吻她,她在他唇上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她睁眼,看到他脸上的泪痕,难道……他猜到自己已经不爱他了? 已有五年没见过他流泪,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只得抱住他,轻拍他的背。 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入长乐门,直达甘泉宫,他揽着她的腰入了甘泉宫偏殿,一路抱她在怀里不肯松手,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情,每一次都是低低的乞求,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直到他说,““琼儿别怕,朕会一直护着你,你只管做你自己,可好?” 做她自己……她一直是她自己,爱他的时候是她自己,不爱的时候也是她自己,她选择了这条路,便是选择成为现在的自己,“六郎一直都有护着妾,妾明白的,妾也会替六郎护好整个后宫,这是妾的职责。” 他微微放开她,让她正视自己,“不,你不明白。朕不要你护着后宫,不要你护着任何人,朕只要你做你自己,你爱跳舞就跳舞,爱看着朕就看着朕,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朕一定会护你到底。” 护她到底……护她李琼如到底……“陛下不该说这些的……”一切都晚了,她不信他。 “琼儿别哭,朕会做到的,”直到他吻上她的眼角,她才知道自己也留了泪。她真的曾深深期盼他在她身上看到的不是他的妻子,她的皇后,而是叫李琼如的女子。可是一切都晚了,她为他付出的一切,只感动了她自己,而他,他要的不是李琼如。 她受了一次伤,够了,她完整的体会到了爱情的喜怒哀乐,真的够了,她不想要第二次。 “琼儿,我爱你,琼儿,我只要你。”他没有再用朕,而是“我”,我和你,是两个平等的个体。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四个月前,他说他爱的是柳夕月,如今他改口了,四个月后,还会有别人吗? 他的爱情,她不想参与了。 “妾累了。”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淡漠。 “好,我们睡觉。”他的爱,她没有回应,她还在怪他,他必须慢慢来。 == 文章时间线拉长了,为了让皇帝有更多的时间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 主要添加情节在32 33章,就是虐,双虐,当然你们要说我只虐了琼儿。。。我也认 时间线拉长,还为了后面的情节更合理一点,皇帝很快要被大虐了,虐之前可能会让他吃肉 第四十一章 归权 第二天一早,琼如还在睡梦中,隐隐觉得有只手在她脸上抚摸,扰她清梦,她闪躲着却不想一个东西贴到了她唇上。她不得不睁眼,只见一张轻闭着眼的俊颜近在眼前,她有些懵,这个时辰他该在朝堂的……这才想起今日是年初二,过年罢朝七日,上至皇帝,下到黎民,全都可以与家人共聚天伦。 他见她醒来,在她唇上重重琢了一口道,“昨夜睡得可好?” 她点头,昨晚……很神奇的,他们竟然什么都没做,他没有羞辱她,也没有宠幸她,只抱着她入睡。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夜晚了?几年了?久到她都想不起来了。 “朕也睡得很好,”他笑得温柔,“描菊已备了你的衣物,琼儿,朕帮你穿衣?”说着,便要脱去她的小衣。 他终于记得她的侍女的名字了?真不容易。 “妾自己来。”她急忙的道。她可不敢让他伺候。 “琼儿要在这件事上与朕耗吗?等会儿宫妃们到了,看着皇后这样,可是不妥。”他笑得狡黠。 “宫妃?”对了,往年都是年初一宫妃们要过来与皇帝请安,然后一同用午膳的,今年初一出了宫,这规矩便破了,如今补上也是应该。 他点头,手里拿着干净的小衣,脸上噙着笑,“过来。” 她知道今天若是不让他替她穿,他可以一直与她僵持下去。认命的到他身边,想要自己解开扣子,却被他阻止,帮她一颗颗解开换上新衣,才又一颗颗系上。 待所有衣服都穿上了,他看着端庄秀美的她道,“穿衣确实比脱衣难些。” 见她脸上现了羞涩的红晕,身下的巨根忍不住一抖,他紧紧抱住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紧绷,“朕真想现在就撕了你这身衣服。” 她被他说的有些紧张,深怕他真如此做般,道,“宫妃们就快到了。” 果不其然,张宝全在外问皇帝,是否要宣宫妃们。 “让她们在正殿等着。”他命描菊进来替皇后梳妆,自己则静静等在一旁观赏,待她装扮完毕才拉着她的手入了正殿。 宫妃们见帝后到来,都上前行礼,山呼万岁。帝后将备好的红包给了她们每个人,众人落座。 “今日人齐,朕有事宣布。”皇帝道,“前两个月皇后身子不适,朕便将管理六宫的责任托与了贵妃和德妃,如今皇后身子康健了许多,这统领六宫的权力自当交还皇后,只是如今宫人众多,后宫的事也不少,皇后一人操劳六宫事,委实辛苦。朕看贵妃暂理六宫时做得尚可,今后便由贵妃协理,细碎小事不必打扰皇后,贵妃处理便可。” 宫妃们大多低着头听他训示,待他说完,也都顺从的应“是”,可心中想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两个月皇后被夺了统领六宫之权,这哪是因为身体不适了?后宫中得过宠的不止一两个人,可是一直荣宠不断的,也只有皇后,前两个月好不容易见了皇后失宠,便有些人心浮动了,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时间,皇后不但复了宠,反而比之前荣宠更盛,皇上的意思不就是,皇后有管着她们的权力,但她们没有烦着皇后的权力吗?有什么事找贵妃,同不同意得看皇后,平白多了一个人管着她们,这日子…… 众妃之中最焦灼的怕是德妃,虽然她知道皇后并非小气的人,但之前宜心的事多少会对她有了疑心,她得想想办法如何拉进与皇后的关系才好。 宫妃中,除了长孙嫖,也只有柳夕月敢抬着头看皇帝了。只是不同于长孙嫖一脸置身事外的模样,柳夕月的脸色却有些不好。她哀怨的看着皇帝,他们已多日未见了。 皇后被禁足前,他待自己一直是温柔体贴的,刚入宫的一个多月,他虽不曾临幸她,却也经常来陪她,偶尔他们一起偷溜出宫,那时的日子真好,他看着她的眸光里有星星有火焰,但他一直没有越过雷池,只为了等她适应,适应他,适应他们的新身份。承宠的第一晚,她听说第一次会痛,多少有些恐惧,但也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被他宠幸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他极尽温柔和耐心,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便已感受到了快意,接着是暴风雨般的极乐。她知道,他待她极好,甚至,他曾说在紫栏殿里,他们便是夫妻,妻子是要疼爱的。她爱吃葡萄,却嫌剥起来麻烦,而侍女们剥的她又觉得不干净,葡萄成熟的那几日,他下了朝便会去她那里给她剥葡萄,剥了喂进她嘴里,有时会用嘴喂……她一度以为他们真的是恩爱夫妻,虽然他还有个正妻,虽然她不需要像他的正妻那样管那么多事务,他告诉她,她不需要管,做她自己就好。 南巡前的一个月,他告诉她,他离宫后皇后会照顾她,让她不用担心,听皇后的话,安心等他回来。她如何能安心呢?他们才在一起几个月,他便要离开她整整一个月,于是她几次三番向他暗示她想陪他去江南,他却一笑置之。她没法,将此事说与她的表姨也就是德妃,德妃劝慰了她,只说皇帝爱重她,她便要好好珍惜,不可不懂事。她却不听她的,皇上喜欢的就是她的性子,若太懂事了,只怕反而不是自己了。她计划着该如何做才能让皇上带上她,却没想到她还没想好办法,机会就从天而降了。那一日她在殿里爬树掏鸟蛋,下来的时候扶了扶梯子就知道梯子有问题,她故意不下,只等他来,他快到她眼前时她假装开心的从树上下来,没想到梯子散了架,她在摔到地上之前被他救了起来。在他怀里她感觉到了剧烈的心跳,她知道,他害怕了。 她如愿的与他去了江南,可是他们才出了京城没多远,他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从扬州到杭州,他除了公务,其他时间都在想别人,他想要掩饰,可即使看着她,视线却没有落在她身上,他不停的买着一些小东西,有时候看着身上的玉佩出神,有时候看着从沈园取来的木头出神,他的眼神那样温柔,是她没有见过的温柔,没有杂质的温柔,仿佛只是这样看着,他也已十分快乐。她生气了,他过来哄她,可是他连哄她都带着心不在焉,她越发生气,这种感觉,比知道他临幸了王宝林时还难受,她再次与他闹了脾气。 这一次,他没再哄她,只道,“夕月,朕的耐心有限,若再这样无理取闹,朕便先回宫了,你在行宫里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回来。” 她难过,他连哄她都不愿意了,但她却不敢再闹了,温言软语的向他道了歉,她知道,他也许喜欢她,也许喜欢让她做自己,但他所谓的“自己”,到底也不是没有拘束的“自己”。 除了心不在焉,他依然对她很好,可是她却有些后悔跟着他去了江南了。如果她当时听他的留在皇宫,如今被他这般温柔又迫切的思念的,会不会是自己? 没有如果,他们提前回了皇宫,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她被冷落一旁。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对她那么好,明明他说他们就像夫妻一样,为什么离宫一个月,他们反而疏离了?连她因为受伤他来看她,都带着敷衍。 再后来,他突然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要在紫栏殿里做夫妻的事宣扬出去。她没有宣扬,只是有时候太高兴,她想告诉别人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可?紫栏殿里都是她的人,他们不会随意说出去的。他却生气的说妻子也罢,姬妾也罢,首先要体谅他这个做丈夫的,他宠她爱她,但并不会因为对她的宠爱而失了分寸,而她也不该因为得了他的宠爱而失了分寸。 他第一次罚她,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难过,为什么?要她做自己的是他,要她懂分寸的也是他,短短几个月,他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她很想问他,他到底爱不爱她,可是,她却问不出口。 皇后被禁足,被夺了统领六宫之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想,她最大的劲敌消失了,他又常来看她了,只是他与之前却有些不同,清醒的时候还好些,温柔中带着几分倦懒,若是带着酒味过来,那不管当时她在做什么,也不管殿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上来便吻她,到后来连吻都没有了,只是专心的宠幸她。他的攻势带着几分强硬,她却不知为何,越发的沉迷了,温柔的他,她是爱的,强硬的他,她是着迷的,她真的很爱他,可为什么皇后失宠了,又多了个王美人?他们说,他总在王美人面前“茕儿茕儿”的叫她,他们说,他对王美人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他们说,王美人为了让他高兴,学了胡旋舞…… 他不懂,王茕莹在紫栏殿时,没见过他拿正眼看她,为什么离了紫栏殿,却突然这般得宠了? 直到前日的宫宴,她终于明白了,她明白为什么王美人突然得了宠,为什么他会让王美人学胡旋舞,为什么他会不停叫王美人“茕儿”,根本没有“茕儿”…… 他若不爱她,为什么一开始要招惹她……不对,也许一开始是她招惹的他,可是他若不在意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对她那般好?让她无法自拔的陷在他的温柔里? 她好恨,她真的想质问他,可是,她知道质问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喜欢自己的古灵精怪,可如今这些却已经吸引不了他了。她必须放低身段,否则只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第四十二章 华清宫(h) 琼如没想到他竟又把统领六宫之权还了自己。她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眉眼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如果没有宫妃在,他一定会抱住她向她讨赏。他的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宫妃,她是他的皇后,且还是个受宠的皇后,宫妃们要敬她,但不能来打扰她。他总是这样,宠爱了谁便把谁捧上高座,仿佛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为她摘下,只要她想。可是她不想啊,她要的是后宫和谐,而不是突来的宠爱啊。 她转头看向宫妃们,果然见柳夕月泫然欲泣的表情。柳夕月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性子又精灵,得过这样一个伟岸男子的宠爱又突然被他冷落,心中是什么感受? “皇上的意思,是贵妃协理,你们有事想和本宫说的,与本宫但说无妨,你们都是本宫的姐妹,自家姐妹有事来找本宫,本宫不会被打扰。”琼如道。 众宫妃自然都起身行礼感谢琼如。 皇帝皱眉看着她,他就是不要她辛苦,她这么一说,不是把他的好意都浪费了? 却见琼如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他只觉骨头都酥了一般,琼儿终究不再那般冷淡的看着自己了。一时也不再纠正她的话,只对众人道,“待会儿一起用了早膳,回去收拾一下,今日去华清宫。” 每年冬季皇帝都会携众妃去华清宫,华清宫中华清池是口天然温泉,冬日去避寒再好不过。 年长些的宫妃们谢了恩,脸上都洋溢着雀跃的表情,而入宫不到一年的,也有许多人听过华清池的名声,无不心生向往,这一顿早膳倒也用得十分畅快。 早膳过后,各宫都准备细软去了。皇帝让描菊回去准备皇后的随身物品,自己却拉着皇后上了马车。 “六郎,妾觉得您这一趟西行,可以和柳昭仪同坐一车。”琼如拉住他,“您这几日有些冷落柳昭仪了。” “她是宫妃,你是皇后,朕要和朕的妻子同行,难道还有人觉得不妥?”他不满她提起别人,却见她垂眸,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琼儿……” “她也是您的妻子。”琼如淡淡道出事实。 他一把拉起她上了马车下令先行,其他宫妃等巳时正再出发。 帝后的马车出了宫门,他死死抱着她,根本没把她微弱的挣扎放在眼里。她终究停止了反抗,任由他将她压在胸口。 “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朕的甘泉宫只有你住过,只有你,琼儿就不能原谅朕一次么?”他低声问她。 “妾不敢。“没有原谅不原谅,他有几个妻子,与她没有关系。 不敢就是不愿意原谅咯?“朕就在这里,你要怎么罚朕都可以,只是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好吗?” “妾不敢。”她道。 “你看这条路每年都是我们一起走过的,琼儿不想以后每年也和朕一起走过吗?”他继续好言好语的问。 “妾不敢。” “那朕不伺候琼儿可好?”他道。 “妾不敢。”她继续回。 “好,那朕好好伺候琼儿,琼儿舒服了可不能再这样对朕冷淡了。”他声音欢快。 “嗯?”他说了什么?好像刚才是说要伺候她……等等,是不伺候她……她抬头看他,果然,他一脸得逞的笑。 “妾不是那个意思……”感觉到身下的变化,她慢慢往后退。 “琼儿不用矜持,朕就喜欢你这么坦白。”他一把抱紧她,唇封住了她。 “唔……”唇舌不断被他的大舌洗刷着,他也不顾她有没有回应,只是不停的吸吮她嘴里的香津,身下不断戳刺着,今日他特地给她挑了一条没有裆的亵裤,便是想着在车上与她好好恩爱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她喘息着扶着他的肩,感觉到他的手穿过襦裙摸上了她的臀,接着突然用力抓捏。她低哼一声,随即推开他,这里官道,她一个动静,不知多少人会听到。 “陛下,外面有人。”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隔着裤子顶了顶,身子立刻有些软。 “又不听话,该叫朕什么?”他边问边把手从臀往前挪。 “六郎,别……”他的手指突然覆住了花缝,原本有些清凉的花缝被温暖的手指抚摸,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软了下来。 花缝中光滑柔嫩的肌肤令他也忍不住呻吟了声,唇含住她的,手指正要勾挑却被她按住。 为什么他总觉得身体的愉悦能改变什么?偏偏她每次都被他撩拨到无法自已,她心中有几分恼火,既然他这么喜欢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又喜欢在有人的时候做这种事,那她也该让他试试,有人的时候被撩拨得受不住是什么感觉。 “六郎不是要伺候妾吗?既如此,如何伺候,不该妾说了算?”她问。 他挑眉,看来他的皇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法,他自然要从善如流,“你想要朕如何伺候?” 琼如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靠在车壁上,在他耳边道,“六郎只需记得一件事,我们在车里,外面是您的禁卫,出了声所有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即可。”说完,她含住他的耳垂用心吸舔。 “哦……”他受不住的发出低吼,随即想起她的话,咬住了下唇,下身用力顶住她,奈何裤子还在身上,这动作连消火都做不到。 其实他喊了倒也无事,毕竟这些禁卫都是贴身保护他的,听到了也就听到了,又能如何?可她在人前最是端庄,两人敦伦,太监们都不得听,何况侍卫?只要想到他出了声别人就会对她浮想联翩,他便受不了的火大,他是她的妻,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得觊觎。 皇帝的女人谁敢觊觎?禁卫们又不是不要命了,只是皇帝自己心里的独占欲作祟罢了。 “六郎出了声,这可怎么办呢?”琼如在他耳边笑。 他有些恼火的转头,她却突然把舌尖钻进了他耳廓里。 他快疯了,忍不住又要叫出声,她适时的收回灵巧的舌头,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接着施恩似的将手指探进了他嘴里。 “唔……”他立刻含住吸吮。 “六郎可要忍住,不然妾会觉得您伺候得不好……”她的声音在他耳边,不知为何,分外魅惑。 她突然将舌伸进了他的耳窝里,用力勾舔。 哦……这不是妖精,这简直是个妖孽! 他用力含住她的手指,模仿她在他耳内的动作舔吮。两人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角力,当他终于求饶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琼儿,朕要你。”他受不了的舔她的唇道。 “六郎不是要伺候妾吗?”她问。 “朕会让琼儿舒服的。”边说边抬臀想脱下裤子。 她偏不让,扯开他的衣服,将手探了进去,“妾觉得这样很好。” “唔……”她的手盖住了他胸前的茱萸,他粗喘一声,本想采取主动的手抓住她的襦裙放到了嘴里。 难得她想逗弄他,他怎么可以不配合? 眼中除了欲火还有柔情,可她只顾着拉开他的衣服,并没有看见。 待她终于把他的胸膛暴露出来,他已经被她摸得硬得不行了,“琼儿……”他咬着襦裙低唤,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接下来她的举动。 她朝他微笑,接着在他的目光下探下头,伸舌舔了一口左侧乳首。 他双手猛的抓紧她的臀,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 她也动情的摇动的纤腰,舌尖勾舔速度忽然加快。 他低吼着,不忘将她的手放到另一侧乳尖。 她忽的捏了一下。 他不行了,这哪是人前端庄的皇后,这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妖女。 而他,他爱死她撩拨他时的模样了。 大手再度覆盖住花缝,中指探入了穴口。 真湿…… 他抱着她站起了身,脱下裤子,她还在吸吮他的乳尖。 他咬牙喘着气,她再这么吸下去,他就要射了。 一把抱过她坐下,巨根顶着穴口,让她感觉到他的兴奋。 “等等……”她还没让他忍够。 “下面的小嘴是不是很痒?朕先帮你解了痒,你再继续?”听起来像在询问她的想法,可那轻顶的粗壮龟头却强势的很。 “嗯……”她咬住他的肩头。 他知她答应了,龙根一下插了进去。 里面又湿又热,伞端很轻易便顶到了宫颈口。 两人皆是舒服的喘着气,接着无声挺臀配合着对方。 他握住她的腰一阵狂顶,才三十来下她便两眼涣散到了高潮,看着她颤抖的模样他只觉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淌过,身下更是胀大了一圈。偏偏马车里这样抱着肏弄没法尽兴。 他拉开她,将她翻过身跪在柔软的羊毛垫子上,自己则从身后扶着男根,“噗”的一声插了进去。 她忍不住叫出声,他赶忙捂住她的嘴,接着拉起她厚厚的襦裙塞进她嘴里,“琼儿咬住了,朕要用力入了。”他边说,边舔了口她的脖子。 “唔唔……”她身子又是一颤,咬着裙角摇头,转身有些无助的看他。 这我见犹怜的表情……她天生就该被他入得求饶。 巨棒就着花液插了进去,在入了一半时狠狠一顶。 “唔……”花心被戳刺的快意不断积聚,她却只能死咬住襦裙出不了声。 仿佛所有吟叫都默默化作了春水,只他轻轻一个动作,花心就泄出大波蜜液。 他感觉到了她的敏感,却还要刺激她,“外面都是人,若是出了声,他们就会知道素来端庄的皇后在车里做什么,琼儿可不能出声哦。”边说边捻住了花核。 “呜呜……”她哭着摇头,想阻止他作乱的手,他却开始深深顶弄起来。 才插了三四十下,她竟然又绞着他的龙根颤抖起来。 他咬住牙没发出吼叫,身下的动作却越发狂猛,对着她细小的宫颈大开大合的抽插了二十来下,才猛的一顿,对着那被戳开的宫颈口快速撞击了数十下,最后一下,咬着她的肩射了出来。 她被烫得再次到了高潮。 他抱着她转身坐在了长椅上,龙根始终没有退出。路还很长,他可以慢慢来。 =========== 可能是两人说破前最后一次h了 明天10点,4000珠加更 第四十三章 上元节(4000珠加更) 待终于到了华清宫,琼如已瘫软如泥,根本走不动路。 他抱起她直接进了他的寝殿,寝殿里有一泉池水,专门从华清池引来的,他将她放进了池水中,轻轻为她清洗。 待洗完抱起她,看着她胸前微晃的两团白花花的乳肉,龙根又是一个激灵。 但她到底是太累了,他也舍不得再折腾她。来日方长,这华清宫里,他们有的是时间。 结果皇帝和皇后第二日也没出殿门。 第三日,琼如受不了了,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带出了殿,与众人一同用了膳。 宫妃们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她往柳夕月那边看了一眼,但见柳夕月神色哀伤,竟没了往日的朝气。再看看前段时间一样受宠的王美人,此刻正低着头用膳,似乎并未受到她的影响。 她叹了口气,若不是王美人藏得太好,便是柳夕月用情太深了。再看了眼身边人,身边人正温柔的叫她多吃些鹿肉,新鲜打来的。 她有些无语,他对柳夕月的用心她是见过的,怎么说冷落就冷落了呢?她真有些担心若哪一日柳夕月被伤透了心,也冷淡对他,他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用完了膳,皇帝牵着她的手在园子里消食。 “陛下,妾看柳昭仪这两日精神不济,不若您去看看她,也许她会高兴起来呢。”琼如道。 “她精神不好?让太医去看看吧。王德子,让太医去看看昭仪。” 王德子应是离去,皇帝又道,“ 皇后,我们回殿。” “这么快?”她才走了一会儿。 “皇后还有心思管其他人, 看来朕这几日对皇后的宠幸还不够,朕决定回殿继续。”说着他拉着她往前走。 她看着他抿紧的唇,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似乎只要她提起柳夕月,他就会不高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皇后弄错了,此时她提起任何宫妃,恐怕都会引起他的不悦。 “六郎,妾错了,您陪我再走走好吗?”她拉着他,真的不想再回寝殿了,她怕再这么下去自己要被磨坏了。 他终于有了笑容,道,“琼儿多想想朕就好,朕才是需要你关心的那个。后宫的琐碎事,就留给贵妃吧。” 他们一同走了许久才回了殿。 在华清宫的五日对皇帝来说是逍遥的,他几乎没有管政事,也没有突发的事或人来烦他,便日日陪着琼如,与她去了华山边上的西岳古刹,又在附近的尼姑庵里用了膳。自那日他表达了对琼如关心别人而不关心自己的不满,琼如便没再提及宫妃们了,因此后面几日两人倒没有什么矛盾,维持着平和的状态。 七日的年节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上元佳节。大晋朝时,上元节是比七夕更重要的情侣相会的日子。恩爱夫妻和定了情的情侣常在这一日同看花灯,猜灯谜,互赠礼物,因此,这一日的夜间,长安城里到处都挂着彩灯,路上三三两两的情侣无不洋溢的甜蜜的笑容。 皇帝早已计划好了这一日的行程,一大早便命张宝全将早准备好的便服送去立政殿,并说好了酉时三刻,泗水桥边,不见不散。 皇帝下了朝,年节刚过,还有许多奏折未批,直到了酉时正,他命张宝全替他整了衣冠,拿起给琼如准备好的礼物,快马扬鞭出了宫门,直达泗水桥边。如今的长安人更爱在渭水边观灯走马,此刻泗水桥上人并不多。这里是他与琼如定婚后第一次单独见面的地方,他还记得那日也是上元节,酉时刚到,他便已到了泗水桥边等候。想到待会儿要见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她是否还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是否长高了些。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不知她……是否满意这门婚事。求父皇指婚前,他是打探过她的,知她还未许配人家,也并没有心上人,可是毕竟未曾问过她,她可会不满?她是个温和的性子,即使不满,怕也不会表现出来,若真的不满,他……便只能加倍对她好了,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人选,这点,不会变。他甚至想过,哪怕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也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即便她有了心上人,也不会动摇将她娶回家的决心。 她是除了母后和皇妹之外,第一个温暖他的心的女子,也是他懂事以来唯一想娶的女子。 那一年的酉时二刻,她提前到了。他还记得她与他在桥头相遇时她脸上的红霞。她端庄行礼,秀雅中带着些小女儿的姿态,让他移不开眼。她长高了,也比半年前更美了,美得他有些害怕,害怕会有人发现这个温柔又大方的女子有多好,害怕他们的婚礼会有变数。 他向她回了礼,递了自己的折扇给她的侍女,她回了随身的绢帕给了张宝全。他们拿起对方给的信物,上面都写着,“山间明月皑如雪”,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开怀无比。 她没有对婚事不满,而他,满心欢喜只觉这猎猎冬夜竟也生出了暖阳,漫漫长路,有她为伴,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迎刃而解? 如今他们已相伴走过了十三个年头,很快就是第十四个了。这十三年来,她的温柔善良,她的果敢睿智,她对他无尽的爱意,就像春日的骄阳,温暖着他,支撑着他,没有她,也就没有广纳谏言宽厚仁善的帝王,没有这清平盛世。他在心中细细描绘着她的容颜,等她到了,他一定要告诉她,这十三年,有过艰险,有过起伏,可是因为有她在,他从不觉得恐惧,与三皇子相斗时没有,父皇薨逝时没有,设计斗朝臣时没有,走到今日,看这万里河山在自己手上越来越秀美强盛,他是快乐满足的,他的满足并非来自于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是因为有她在他身旁,有她与他执手同看这锦绣河山。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今生今世,他只想与她白首不离。他想告诉她,他对别的女子的感情,与对她的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想求她,不要再为他当初的妄言而伤心难过,这一世,他会时时刻刻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爱意,这一世,只要有她一个就够了。 酉时三刻还未到,那个身着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服饰的女子缓缓步上桥头。他温柔的笑意在看到来人的脸时凝固住了。 那女子向他盈盈下拜,“启哥哥。” = 初相遇时的笃定和心动也很美好,只是他忘记了那些美好,去寻找下一份美好,可再回头时,那份最初的美好依然纯粹,只是他忘了而已 渣男该好好虐虐了,这个比结局重要啊,至少目前是这样。大家多提些建议嘛 第四十四章 坦白 “怎么是你?”皇帝蹙眉。 “皇后娘娘将这身衣物给了我,说您想见我。”柳夕月道。 为什么?这泗水桥是他们的定情地,上元节是他们的定情日,她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子,穿着她的衣服来这里! “今日是上元节,启哥哥,我们去猜灯谜吧。”柳夕月拉起他的手,强露笑颜。 “你不该来的。”他没有挣脱,她却也拉不动他。 “可是我想来,我知道您也是想见我的。”柳夕月道,眼中有倔强,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夕月,你知道,朕喜欢过你。”他终究挣脱了她的手,“有一段时间,朕甚至觉得朕爱的是你。” “我也喜欢启哥哥,夕月爱着启哥哥。”“喜欢过”?那现在呢?柳夕月心中酸楚,眼泪在框中打转,“启哥哥,今天是上元节,您陪我走走,好不好?” 她的泪眼让他有些不忍,但他也不想再与她纠缠,“可是在你之前,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朕以为可以同时拥有你们两个,直到她忽然对朕冷淡了,朕才明白,她不是在朕心里,她就是朕的心,只有她在,朕才有力气给别人感情,朕喜欢你,因为她还在,若她不在了,朕的胸口也空了,朕哪有心再给别人感情?这么多年,她为朕压抑自己,照顾每个人,朕知道,却没把她的感受放在心上。夕月,当朕明白对你动心会让她心冷,朕忽然觉得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深了。这世上朕最不该伤害的就是她,偏偏伤她最深的却是朕。朕对你的感情伤害了她,让她难过,连带的对你的喜欢也让朕厌烦。你明白吗?” 柳夕月难过的哭泣,“我不明白,既然您爱我,为什么突然又不亲近我了?既然您心里有别人,当初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他目光突然冷下来,“你希望朕说的更清楚吗?朕对你的感情让她难受,是朕的错,但连带的,朕对你也开始厌烦。至于招惹,谁招惹谁我们心知肚明,朕对你有过感情,并不想对你说重话,但不表示朕什么都不知道,你该警醒你父亲,若敢再窥探朕的行踪,朕不会轻饶。”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她,又惊又惧。 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是第一次相遇是父亲属意她接近他,但后来的都是她心甘情愿去找他的,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对她那么好,却忽然说别人是他的心?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皇帝快马加鞭回了宫,直冲立政殿而去。琼如不但没有赴约,还让柳夕月去找他,她怎么可以让别人穿着她当年一模一样的衣服来他们的定情地!她什么意思! 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怒气,进殿前深吸了三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门外宣唱皇帝驾到。琼如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来立政殿,他不该已经和柳夕月冰释前嫌吗?今日是上元,最是适合情侣互诉衷情了。 “陛下。”她上前行礼。 他免了她的礼,琼如随即道,“陛下不是去了泗水桥么?” 她还敢问他!“朕约的是你,为何赴约的是别人?” “妾……妾答应了婉儿要陪她做花灯,无法赴约……” “朕倒是不知道,皇后如今也敢对朕说谎了。”他冷笑。 她跪下,欺君是大罪,她不敢应的。 “张宝全!”皇帝吼。 张宝全跑着入殿,他一见皇帝回宫,就跑着跟过来了。 “奴才在。” “朕叫你请皇后赴上元之约,你竟然连这点事也办不好,还找了别人来膈应朕,你说你该当何罪!”他道。 “奴才该死。”张宝全脑袋扣地,心想今晚板子是跑不掉了。 “陛下,是妾自作主张让柳昭仪去赴约的,张宝全并不知妾的打算,求陛下责罚妾。”她忙道。 他冷笑,果然是他善良大度的好皇后!“这后宫的人,你个个照弗,唯独朕,你不但冷淡待朕,还敢抗旨?”很好!“张宝全,皇后说的可是实话?” 张宝全抖了个激灵,知道今天是逃不了责罚了,“是奴才……没把您的旨意说清楚,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边说边打自己嘴巴子。 “陛下!”迁怒他人非明君所为,可他如今越来越爱用这招了,若因为她让无辜之人受罚,以后还怎么公平赏罚后宫?“是臣妾的错,与张宝全无关,求您责罚妾,陛下!” 她蹙眉看着他,他见她眼中的坚定,心中怒火更盛,她就是仗着他爱她,仗着他不舍得真罚她! 张宝全打了自己十来个嘴巴子,直把脸都打得通红,才被皇帝喊了停,“你知道朕的金创药在哪儿,自己去上药。” 张宝全知道皇帝也心疼他,谢恩退下了。 皇帝摒退了所有人,等着她的解释。 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陛下,您这样无故责罚宫人,会伤了宫人的心。” “你说,张宝全是在替谁受罚?”他冷声问。 “妾知罪,”她伏首。 他拉她起来,“朕舍不得罚你,但罚你的宫人,罚该罚的人,朕还是舍得的。”他道,“皇后若觉得他们无辜,最好别试着惹怒朕。” 她心惊,这哪还是那个宽厚英明的皇帝? “陛下,妾的错,妾愿意受罚,您这样功过不分,传出去会毁了您的英明。” “你是想说朕残暴?李琼如,你现在该明白你对朕有多重要了吧,你对朕冷淡,朕心中难过,总要有发泄的出口,若你体恤宫人,就不该做出让朕这么生气的事。”他的话像在赌气。 所以他是非不分是她的错? “妾知错,陛下禁足了妾吧。也好过让妾无颜见这些用了心思伺候您的人。”她再度跪下。 多好的皇后啊,偏偏她的好只在于做一个好皇后!她这分明是在要挟他,不但要挟,还拿之前他怒极之时做的错事堵他。 = 今天有点事,更的少了,明天看能不能把上元节更完 还想说一句,好多mm都说的太好了,怕写出来的没达到你们预期啊 然后,你们太能写了,我爬楼来不及, 我有种被你们屠版的感觉哈哈哈 我猜我可能是po长评留言最多的作者哈哈哈(不知道该不该骄傲啊) 谢谢每一个留言的mm,很感谢鼓励我做自己的mm,你们的鼓励让我没有崩溃,也很感谢发表自己看法,希望剧情向你们期待的方向走的mm,我知道你们喜欢这个文,才会一遍又一遍问我结局走向 昨天的剧透事件让我心理素质提高了一些,以后关于剧情和结局走向我不会再剧透了。我知道我无法写出一个让每个mm都觉得故事是按你们期待的走的文,但我会努力写一个让你们觉得即使没有按你们期待的走,也还是能够接受的文 第四十五章 说破(小改) 皇帝叹气,拉了琼如坐在自己腿上,“之前将你禁足是朕不对,明知你伤心的是什么,还逼着你接受那些事,甚至因为你的冷落而伤害你,朕不是个好丈夫,琼儿,就这一次,原谅朕好吗?” “妾没有责怪您。”她道,“妾是您的皇后,首要的事便是管理后宫,让您在前朝无后顾之忧,妾不该因为你心悦柳昭仪就心生不满,至于夫妻之言,妾作为皇后,更不该计较的。” 作为皇后……“你不仅仅是皇后,也是朕的妻子,琼儿,朕不知朕和柳夕月的那句夫妻之言会伤你这么深,是朕的错,朕只有你一个妻子,要怎样才能让你忘了那句戏言?”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又后悔又无力。 “陛下现在说是戏言,当时您对柳昭仪说出这句话时,可觉得是戏言?”她问道。 他沉默,当时是不是戏言?当时…… 她没有要求他回答,只继续道,“您喜欢柳昭仪,想和她生生世世是人之常情,当时是妾想要的太多,伤心和难过也是妾该受的。爱情没有人能控制,妾作为皇后,没有资格要求您,躲避侍寝更是不该,受罚才是对的,若是到现在妾还要生气,妾也没有资格做您的皇后。” 她只说要做他的皇后,没说要做他的妻子。 “你可是朕的妻子?”他问。 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只有她,可是他心中认定的妻子不是她,而她,她也不想做他的妻子。 她的犹豫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可愿意做朕的妻子?”他的脸色有些白,手心忍不住捏着汗。 她挣脱了他,低垂着头跪到了地上。 她不愿意回答。 她的动作已经让他看到了答案,可是他不死心,“朕要你回话。” “妾,不愿。”她闭眼,等着他的怒火。 她不愿……她怎么可以不愿? 这就是为什么她突然冷落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停把自己推给别人,这就是为什么她竟然让别的女人穿得像她一样来赴他们的约…… 他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他看着她伏身跪在自己身前,她是顺从的,可是,她也坚定无比。 他害怕了,他不敢问,他怕她的答案会让自己心碎。 他拉起她,与她一起坐在桌旁,“如果,朕求你做朕的妻子,你可愿意?” 他眼中的乞求让她有些不忍,可是,她不愿,也不能回到过去心碎神伤的日子,“陛下,妾不敢欺骗您,但正如您爱上柳昭仪您控制不了,妾也控制不了,妾是否愿意做您的妻子,妾也控制不了。” 他脸色更白,看着她的眼,她冷静得甚至不在意自己的乞求,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心碎。 “你可还爱朕?”他终究问了,他忍不住。 她看着他眼中的痛,再度跪下了身。 他难以置信的起身,胸口一阵撕裂般疼痛。 不可能!她那么爱他…… “为什么?” 她不敢回答,有哪个帝王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爱自己?即使他不爱她…… 他跪到了她身前抱住她,“不可能的,你怎么会不爱朕?你是朕的琼儿,琼儿做什么都把朕放在心上的。” 她没有回抱他。 “为什么?”他再度问。 “陛下,十二岁时,琼如在御花园的池边看见您伤心,想上前安慰,又怕这个时候出现只会让您尴尬,便一直默默守在假山后。直到听到有笑闹声,看着您寻找躲藏的地方,妾没有多想便拉了您到假山后。您没有讳言是在为先皇后担心,当我说愿为先帝先皇后食素时,您脸上温柔感激的笑容,让我觉得天空霎时间亮了起来,当时妾想,即使要妾一生都食素,妾也是愿意的。”琼如在他耳边像在娓娓道来, “十五岁时,妾出嫁,新婚之夜您不停的安慰我,您说您等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妾也等了许久,妾也以为如愿以偿。陛下,妾对您的情意非一朝一夕,可是在开始的时候,妾能清楚的感到看到您时的心慌意乱,时时刻刻想要看到您,想知道您做了什么,可有开心伤心。妾生活了这二十八年,只对您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妾以为您对妾也是同样的感觉,可是您不是,让您朝思暮想,让您心动的是别人。” 他想说话,却被她阻止了,“当妾知道您爱的不是妾,妾心中为自己难过,也为您难过,陛下贵为天子,却一直没有找到让您心动的人,当您发现原来还有一种感情可以让您欲生欲死,必定也是震撼的。妾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得,妾不想成为您得到幸福的阻碍,可是妾对您的感情,妾不知该放在何处。 好在您做出了您的选择,当您带着柳昭仪离宫时,妾难过的不是您带了别人去江南,而是妾曾以为,即使没有爱情,您对妾的信任也可以陪我们走完今后的岁月。可是妾高估了您对我的信任,也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妾嫁给您十三年,第一次明白,过往的恩爱在心动面前是多么渺小。妾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这十三年的感情,对陛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妾害怕未来,害怕妾只会一日比一日伤心,害怕陛下在妾面前温柔的牵起柳昭仪的手,甚至只要一想到这十三年只有妾以为是爱情,对陛下来说,任何人都可以取代我,便觉得肝肠寸断。 再后来,妾知道陛下已经私下里和柳昭仪做了夫妻。陛下,这是妾在六郎身边最后的身份了,可在陛下心里,您的妻子已经不是李琼如,您爱的人才有资格做您的妻子,妾明知您爱的不是妾,还想要保留这个身份,妾都觉得可笑。如今,妾唯一能做的便是您的皇后,也请陛下恕臣妾无法再爱您,若再爱下去,妾每日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的痛苦。妾愿意辅佐您,做好皇后的本分,可除此之外,妾…… ”她给不了。 “可是朕爱的是你!”他抱紧了她,事情必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她对他的爱,绵延十三年,他不信短短几个月她就不爱他了,“琼儿,我爱你,我只有你一个妻子,琼儿,别伤六郎的心,好不好?” 六郎的心……六郎……捏碎了她的心,她没有心再去爱谁了。 “陛下可想过,您突然这般在意臣妾,只是因为您发现妾给您的关心少了,您不习惯罢了。可是这后宫之中爱您的人何止几十?若您愿意,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做得和妾一样,她们缺的不是爱您的心,是您的关爱。不论是柳昭仪,王美人,甚至德妃昭媛,只要您愿意,她们都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妾的关心和爱,远不如您对柳昭仪的动心金贵。还请陛下看清自己的心意,您现在因妾的冷淡难过,好过将来为失去了柳昭仪的爱而难过。” “可是朕也对你心动过!那日的假山之后,觉得突然天高气爽春风拂面的,又何止你一个?琼儿,朕忘了对你的心动,是朕的错。直到你对朕冷淡了朕才想起来,才明白朕有多爱你,是朕不该,念在我们恩爱十三年的份上,原谅朕,好不好?” 她没有再说话。 他依然抱着她呢喃爱语,“再试着和朕做夫妻可好?这一次朕不会让你伤心了,相信朕。” 她没有回答,他欣喜的想,她还是对自己心软了,他拍着她的背,“琼儿,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都在朕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你,朕只要你,有你就够了。琼儿难道忘了过去种种吗?” “陛下总是逼迫妾,妾爱您的时候您逼妾接受您爱上别人的事实,妾接受了却又要妾继续爱您,陛下,妾所求一直不多,妾曾求与您白首不离,是您不要的……”她的声音有些哑。 他放开她,只见她脸上也有泪水,他心想,琼儿只是在赌气才会说不爱他的,否则怎么会流泪呢? 他不明白有时候人想起过往的委屈也会流泪。 他温柔的抹着她的泪,“朕要,朕只要和你白首不离,琼儿,把朕放在心上,可好?” 她一直放他在心上,可是他可有放她在心上?“陛下,您可知妾最爱吃的是什么?” “朕知道,鹿肉虬脯,你每餐都点它。”他讨好道。 “那柳昭仪呢?”她问。 “……葡萄。”他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她的用意。 “陛下为何觉得柳昭仪最爱吃葡萄?” “……葡萄成熟时,朕与她一起吃过几次。” “陛下,柳昭仪爱吃什么您一清二楚,因为您在意她的喜欢,您知道葡萄成熟时她天天吃。 妾最爱的是最常见的冬觅菜,一样每餐必备,但是陛下看不到,因为每次用膳时陛下都只看到了鹿肉虬脯,陛下爱吃鹿肉虬脯,臣妾不喜欢鹿肉。 陛下,若您把臣妾放在心上,您不会连臣妾最常吃的都不知道,若您不爱柳昭仪,您不会到处打听她的喜好,春分时便命人搬来了最好的葡萄苗。”她道。 他像是被打击到了。 是啊,她喜欢吃冬觅菜,很久以前开始,她的餐桌上便有这个菜了。他不喜欢吃菜,因此也很少碰,只是她夹了,他才会勉为其难的吃点。 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 她待他实在太好,好到,他忘了,她需要他的关心,其实,她该获得他所有的关心,可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也许您真的为妾心动过,可您娶妾更多的是因为你觉得妾性格与您相配,您觉得妾是做妻子的好人选,您对妾的心动是在日积月累的中产生的,若是另一个女子,在那一刻将您拉进了假山,若她也像妾那样关心您,您一样会心动的。 可是柳夕月不同,她甚至不需要关心您,在您面前,她现在的模样就已经让您心动了。 陛下,妾不想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若妾还爱着您,只要想到您曾怎样用心的对待别人,妾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摇头,已不知道哪个更让他难过,是她不爱他,还是他过去十三年对她的忽视。 他想反驳她,他与她在一起时的心动与柳夕月是不同的,她与他的结合是那样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彼此的。这样的契合,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可是他没有珍惜,是他的不珍惜,磨灭了她的感情…… 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他早点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也许就不会到今日的地步,可是他固执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理所当然的享受她对自己的好,在她冷落自己时首先想到的是逼迫她,责罚她,而不是弥补她。 他不曾试着理解她,不曾试着抚平她的心伤,他只想着索取她的好,何时曾真正为她刻意付出过? 他要的感情只有她能给,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今日是上元节,朕……便当什么都没听到,琼儿,朕累了,陪朕睡一会儿可好。” 她乖顺点头,拉着他入了寝殿。 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倾诉爱语,虽然她始终没有回应。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更的漏了一段 还是那句,以后会尽量10:30更的,花溪吖mm早点睡哦 第四十六章 故纸(小改) 第二日,皇帝下了朝,却听见王德子说皇后身子不适,立政殿闭宫三日。 他苦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哪里是身子不是,就是不愿意见他罢了。 下午时,礼部户部和兵部主要官员被招进了宫。 年节期间,北方匈奴屡次偷袭边境,抢了不少粮食牛羊。自三年前匈奴大败后,两国边境一直没什么纷争,但最近几个月,他们又开始躁动起来。 礼部主和,认为是今年冬天太冷的缘故才会导致匈奴屡犯边境。若是大晋给一些粮食让他们过冬,他们必定会感恩戴德。兵部主战,认为这个时候给他们援手,只会让他们觉得大晋好欺负。 “慕容翊,你怎么看?”皇帝问。 “臣认为,匈奴自三年前大败后国力大减,期间又与月氏国出现过几次大小冲突。他们不断进犯大晋,我们若还以怀柔政策待之,那他们一旦有了喘息机会必定还会来犯。这几年匈奴内忧外患,如今也只是强弩之末,不如我们举兵一次,将他们彻底瓦解,也好解了心头之患。”慕容翊道。 “臣不同意。”礼部尚书道,匈奴只是小范围偷袭,大晋北部除了匈奴还有月氏,若我军大举进攻匈奴,月氏可能看准时机攻击我们。” “尹爱卿,如今我们北方军队的兵力如何?”他问兵部尚书尹嘉。 “回皇上,目前北方屯兵二十万万,西北屯兵十五万,东北屯兵十五万,匈奴兵力三十万左右,主要分布在王廷,月氏国边境和我们的北部边境。” “柳尚,月氏国与我们交好,你可已经派了使臣前往?” “回皇上,月末出行。”礼部尚书柳尚答。 “五日后出发,看看月氏国国内形势,以及月氏王的口气。”皇帝道。 柳尚应是。 “沈煜,若与匈奴开战,举兵五十万,我们现在国库粮草,可支撑多久?” “回陛下,目前国库,可支撑半年,去岁南方丰收,还有部分地方税未上缴,若加上上缴的,并且国家征收粮食,至少还可再支撑三个月。” 皇帝点头,“尹嘉,命赵枫将军领兵十万与北方军会合,以袁成为大将军,赵枫为先锋,月末进攻匈奴。” “是”两名尚书都应是。 “修书刘将军,命他守好西北防线。”兵部尚书称是。 “陛下,臣要推荐一人,可做攻打匈奴的先锋。”皇帝的小舅子,兵部侍郎李显突然禀报。 “哦?”皇帝挑眉,“何人?” “靖国公府,李易,是臣伯父的次孙。今年十八岁,三年前曾跟随慕容将军襄助袁将军攻打匈奴,得了三等军工,如今在刘将军将军麾下,胸有韬略,胆识过人,可为急先锋。” 皇帝看着慕容翊,既然这是慕容翊的妻甥,又跟着他打过仗,他应该很了解。 “陛下,臣三年前曾与此子聊起过进攻匈奴之事,当时他就设想过,如当年霍去病,八百铁骑直取匈奴王廷。” “妙。”皇帝搓手,“告诉李易,在西北营中挑八百铁骑待命。朕相信很快就有用到他的一天。” 讨论完毕,皇帝把李显和慕容翊留了下来,“朕修书一封给袁将军,一旦开战,我们兵多力足,匈奴必会从王廷派兵支援,李显,你亲自把这封信给袁成,告诉他务必把战场放在边境线外,能灭多少匈奴就灭多少。待王廷援军拔营,便叫八百轻骑出发,杀他们个措不及手。这一场仗后,莫说三年,朕要他们三十年,一百年都不敢再进犯大晋。” 李显领命。 皇帝写了信给了自己的小舅子,“朕今日高兴,走,朕请你们喝酒。” 李显与慕容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的信息,快步跟了上去。 后宫的酒自然是极好的,这瑶池雪是用掖池边的雪水酿的,放了两年了,味美甘醇,只是喝多了也有些上头。酒过三巡,皇帝突然说要吟诗,“陛下,这个您实在为难臣了。”慕容翊道,他虽也喜欢读书,到底在作诗上没什么造诣。 “你和李家才女成婚这么久,就没学到她的一点才气。”皇帝取笑道。 “是臣愚钝。”慕容翊笑,他的夫人他自是比不过的。 慕容翊的笑容蓦的让皇帝觉得有些刺眼。 “朕有些醉了,张宝全,上醒酒汤。”皇帝又对两个臣子道,“你们喝了醒酒汤再回府吧。” 两人称是。 不久,醒酒汤到了。 “为何今日还没有梅子?”没吃到那梅子,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张宝全讪笑,“陛下,怕是大冬天御膳房没找到好梅果……”这谎话说的连张宝全自己都不信,御膳房的蠢蛋御厨,做个梅果竟然还能三翻四次做错,把上好的果子全浪费了,现在是要喂狗吗? 李显看皇帝已有些醉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陛下,臣这里有梅子。”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锦囊,从锦囊里拿出一包油纸,打开,里面有十来颗梅果。 皇帝拿起一颗尝了尝,顿了一下,随即道,“嗯,不错,这是从哪里买的?” “回陛下,这是皇后娘娘给臣的,皇后娘娘每个月都会做些果子……”李显看着皇帝的脸色忽的有些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陛下……”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皇帝道。 李显和慕容翊退下。 “张宝全,这梅子和朕几个月前吃的一模一样,你不是说御膳房没做出好的梅果吗?为什么皇后那里还有?”皇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是不经意的问。 “呵呵,奴才猜……”张宝全不知道该怎么圆。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欺君之罪,你是不想要这颗脑袋了!”皇帝突然怒瞪。 张宝全立刻跪下道,“陛下恕罪,原本这醒酒汤和梅果一直是皇后娘娘为您准备的,但几个月前娘娘突然不准备了,还把这些吃食,和您日常起居用品的单子分发到了六尚。娘娘着奴才们不要提起,因此奴才才一直不敢提。” 他猛的坐起,所以几次深更半夜从外面回来,那些暖好的醒酒汤不是御膳房备的?她知道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饮酒作乐,她没有责备,反倒给他和宫妃准备了醒酒汤? “把那些单子找回来。”皇帝道。 “啊?”张宝全疑惑,啥单子? “皇后写的单子,全部找回来!但凡少一张,六尚各司都逃不掉暴室责罚。”皇帝吼。 张宝全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半个多时辰后分发到各司的单子就都找了回来,还好各司都没那么蠢,这些单子都保护的很好,没有一张粘了不该粘的东西。 皇帝看着纸上她娟秀的字,一张一张的翻。这些是他最近的口味,为了找到他喜欢的,每一种,她改了多少次呢? 六十多张纸,她花了几个夜晚去琢磨? 他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的时候,她……便是在做这些吗? 他用的东西有一点不合他心意,过几日便会有合他心意的送到,这是怎样的心思,才能一次又一次不动声色的找到他的心意…… 这还只是他看得到的地方,那些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琼儿,是用了多少心在自己身上?一个人,如何会这般默默的对另一个人好? 他一直觉得他们很契合,他没有想过,他们的契合是因为她付出的远比他想象的多。 而他,他如何回报她的付出的呢? 这几年,她看着稳坐后位,可身上承担的是比这后位还重的责任,她照顾他,还要照顾整个后宫的人,他可有体谅他? 他没有,他回报给她的,是告诉她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在她夜夜为他暖醒酒汤,日日照顾他的起居的时候,他告诉她他爱上了别人。 他伤透了她的心,还一次次问她为什么。 他第一次问的时候,她就该甩他几个巴掌,告诉他,他不值得。 他不值得……他从来只想着自己要的,他给她的从来都是他以为她要的,他从未想过她真正要什么。 这样的男人,如何配得上她的爱? 也难怪她不爱他了,难怪她不愿意见他…… 他的琼儿不爱他了……他捂住胸口的地方,钝顿的痛意慢慢变的尖锐,像是戳破了什么,痛得直逼出了他的眼泪。 他何其有幸,拥有这样一个女子的爱? 又何其可笑,竟让这样爱他的女子绝望至斯。 他要如何才能找回她? 如果……他也像她这般用心,她还会不会爱上自己?他可以不要她如从前般付出,他只要……只要她看着他时眼中还有一丝温柔,便已满足了。 他仔细的收起这些纸,用上好的绢布包着放在了书架顶上。 他要去找她,他要告诉她,这一次,他不求她原谅,他什么都不求,他只求她做她自己。他喜欢看着她,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很深的喜欢,刻在骨子里的喜欢,为他付出的她,他喜欢,对他冷淡的她,他也喜欢。他就是爱她雍容的模样,就是爱她平静的性子,爱她赴险时的从容和睿智,也爱她撒娇时可爱的声音,爱她逗弄自己,她的一切他都爱,她变成什么样他都爱。这一次,她不用配合他,他来配合她。她不用想办法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让他想办法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他知道喜欢过柳夕月的事让她难过,可是她不明白,对于他而言,只有李琼如是他的坚强后盾,他的感情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柳夕月……柳夕月就像他后宫里的点缀,心动之后,也不过归于平淡。她如何能与琼如相提并论?他想,并不是柳夕月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喜欢上了她的样子,而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她,她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他不需要柳夕月做什么,他甚至不在意柳夕月做什么,只要她还在他心里,他觉得为柳夕月做些什么没有关系。可若是她不在了,她不在了……她不在了,这个后宫,这个江山,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若她心中还有刺,那他,他便慢慢想办法拔掉那根刺,治好她的伤,哪怕用一辈子来治,他也是愿意的。 =========== 还是改一下吧,陪葬这句,不该出现在这里 写虐文好累心,下次开个甜文 其实我要感谢大力挞伐皇帝的mm,这一章里有些文字的确不合适,改掉了, 但是,皇帝心中多少会有戾气,他是杀伐决断的帝王,很多时候他一句话可以死一批人 他一直温和,包括对政敌也温和,和琼如分不开的。一旦琼如出了什么事,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发狂 我不喜欢乾隆,但引用一下他,乾隆前期政治温和,治下宽厚,他第一个老婆死了以后他的政治风格一下变了,严厉,一度算得上风声鹤 此外关于柳,后面不会再过分关注她 第四十七章 祖制 他快步去了立政殿,却在立政殿紧闭的宫门前踌躇了起来。 琼儿明显不想见他,如今他是进还是不进呢? 他从左边墙根处翻身进了立政殿。洒扫的太监见了他,吓得说不出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旁若无人的入了主殿,一路上所有人都被噤了声。 到了殿里,却见琼如正和赵婉说说笑笑的命人悬挂厚丝带。 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宜心首先看到了皇帝,“皇皇皇……”宜心跪下,声音有点颤抖。 琼如转头,却见他温柔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 赵婉急忙跪下,“父皇,是女儿请母后教女儿飞天舞,母后没跳。” 满室的宫人都跪了下来,刚才拉着带子的两个太监更是吓的人发颤。 皇帝让他们都平身,“飞天舞?”问的是赵婉,眼睛却是看向琼如的。 “是啊,是女儿取的名字呢。父皇,好听吗?”赵婉问道。 “彩带升空,如仙人飞旋,好名字。”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过琼如。 “你们都退下吧。”琼如叹气,她没忘他说过帮她拉彩绳的全部杖毙,必须在他也想起来之前让宫人都离开。 宫人们鱼贯而出,赵婉道,“父皇,您别生母后的气好吗?她只是在教我,她没有跳。”说完也行了礼离开。 待人都走开了,琼如跪下道,“求皇上责罚。” “就我们两个人,琼儿不必跪朕,”他拉着她起来,看着悬在半空的彩带道,“可是想跳飞天舞?” 琼如看了他一眼,点头。 “朕帮你吹笛,这舞配上笛声应是最合适的。”皇帝把乐人都叫了回来。赵婉也跟着进了主殿。 丝带缓缓升空,鼓声渐起,琼如今日穿的是仕女服配着披帛,随着鼓声升至半空,忽然笛声悠扬,她在空中向下望去,只见他眼中带着笑意望着她,她与他相视一笑,随着笛声舞动起来,时而做缓慢飞升状,时而快速旋转,真如月中嫦娥,美不胜收。 所有人都看痴了,皇帝也忘了奏笛,着迷的看着半空中的她。 鼓声慢慢收起,琼如也回到了地面。 ”母后~“赵婉上前抱住琼如,“您跳得太美了。” 皇帝眼中的痴迷还未褪去,“皇后真乃仙子下凡。” 她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谢陛下奏笛。” “朕愿意日日为你奏笛,只要琼儿不嫌弃,”他上前,“下次要跳,便叫上朕可好?朕不是不许你跳,只是怕你会有危险。” 琼如点头。 不多时,宜心来报说晚膳时间到了。 赵佑齐和佑弘今日回来的比较晚,说是因为几个皇子调皮,被新来的夫子罚了。 “哦?有点意思,这新来的夫子是谁?”皇帝问道。 “回父皇,是新上任的博士,周逸清先生。”赵佑齐回答道。 皇帝点头,他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印象,今年科考的榜眼,是个白衣,倒是挺有胆子的。 皇帝又问了问被罚的缘由,一顿饭便在这种问答中结束了。 饭后,宫人带着皇子公主早早回了自己的偏殿,只留下帝后在寝殿中。 “琼儿今日关闭宫门,可是为了躲朕?”皇帝问道。 她正在为他宽衣,听他如此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道,“妾今晨起来有些胸闷,便想休息一下,闭了宫门是不想让宫妃们过来问候,她们累,妾也累。” 他看着她为他脱去外衣,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听说她胸闷,难免有些紧张,“可有传太医来看过?太医怎么说?” “看了,不是大事,太医只说要放宽心,莫让郁结入心。”她为他去了冕冠。 他沉默了一会儿,拉过她轻抱住,道,“就算不想见朕也无妨,朕就躲在窗外偷偷看你便可,不必为了谁委屈自己。” “咦?”她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过去总是你迁就朕,你受了委屈朕却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往后朕迁就你,朕不要你受委屈,你开心就好。”他的语气和眼神透着心疼。 她眼中带了些神采,随即敛去,“谢陛下。”说说而已,好话他说过不少了,也不见得就都成了真。若他真的不想委屈她,今日就不会出现在立政殿。 “琼儿不相信朕?”他苦笑,也是,伤害了她这么久,她能信他才叫有鬼呢,“你说只想做朕的皇后,那便做朕的皇后吧,朕想要你做朕的妻子,想要你爱着朕,可是琼儿若不愿意,就只做朕的皇后,可好?” 她蹙眉,他想做什么? “朕的皇后,不必替朕准备吃食,不必想着朕的枕头每层该放什么,放多少,朕的皇后,也不必管后宫的那些琐碎事务,朕的皇后,只要让自己开心就可以。”他道,“琼儿,朕只要你开心就可以。” “陛下……知道了?”所以……他知道了多少?他是来表达他的歉意的? 他点头。 过去她做这些是因为她愿意,并不需要他的愧疚。不过他既然愧疚,也不是坏事。 “您说妾只要做您的皇后就可以,陛下,天子之诺,不可改。”她看着他,认真的道。 他楞了楞,随即道,“你是朕的皇后,齐儿会是朕的太子,这些,不会变。这个月底前,朕会向百官宣布此事。” 她惊住了,她只是想让他承诺不会废后,没想到他会告诉她要立齐儿为太子。她是想让他承诺此事,但她并不期盼他会主动提,毕竟柳夕月还小,她的孩子出生了,后宫格局便可能改变…… 她握拳敛住心中的激动,屈膝向他行礼。 他拉起她,她眸中的惊喜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连他必定会立齐儿为太子这件事都这么怀疑? 他威胁过她,他用她的后位和她的孩子威胁过她! 他对柳夕月的好,他对她的威胁,是真的让她恐惧的。可是她从来没有为此违背自己的本心。 出生在这皇宫里,后宫争斗他见的多了,像她这样始终保有善意的,没有几个。而他呢?享受着她的好,享受她给他带来的满足和安心,却忘了给她安心。 他的确不值得她爱呀…… “在朕心里,只有你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朕的江山。之前朕一直没提这件事,只是因为朕不希望朕的两个皇兄之间的争斗再次发生,但是齐儿也已八岁,他已到了学习管理这个江山的年纪,朕要给他选的老师必定是可为太子师的,无论如何,所有人都会明白朕的用意,既如此,还是早日册立的好。琼儿,不要再为此怀疑,朕也不会让你再为此担忧。”他认真的看着她道。 她垂眸,“谢陛下。”这一刻,她是真心感谢他的。 “那……朕今日……”他暗示她。 “今日是十六,陛下应由妾侍奉的。”她从善如流。 所以,他们是要按祖制办事了? “那明日?”他问她。 “明日?按祖制,您可以去贵妃或德妃那儿。”她道,看着他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她立刻道,“当然这祖制是前朝的,不必遵守。” 他看着她,笑了,道,“若你只想在十五十六这两日侍寝,朕自当遵守。只是,去其他宫妃那里,朕是做不到的。琼儿也不要在这件事上逼朕,好么?” 她点头,二十二个宫妃,各个花容月貌,且都不是空有美貌,不出一个月,皇帝就会忍不住了,她也不用逼他。 “时辰尚早,我们对弈如何?”他提议道。 “妾一向不是陛下的对手……陛下可否让妾三子?”她道。 “好。”他高兴的道。 一盘下来,皇帝输了。“你的棋艺长进了不少。”也是他轻敌了。 “若妾说,妾从前都是让着您的,您可会怪妾?”她问。 他哈哈大笑,“若如此,朕真是小看你了。” 他不信? 虽然她的确不是让着他的,但也不必如此嘲笑她吧。“我们再来一盘如何?” 两人连下三盘,都是皇帝输。 “琼儿棋艺果然精进了。”他笑。 “谢陛下让棋。”她又不笨,第一盘他轻敌输了,第二三盘全是故意输的。 “朕喜欢看你现在这样。” 他起身抱着她,“夜深了,我们也睡下吧。“ 她拉着他的手到床边,想为他更衣却被他阻止了,他脱去自己的衣服,又脱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躺到了床上。 她摸着他的胸膛,手却被他抓住。 “朕不需要你因为感激而与我欢好。“他道,纵使他身下已经硬的发胀,他也不会再逼她,“若哪天琼儿想要,朕再服侍你,可好?” 她脸色发红,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似乎也不该拒绝这样的好意,“谢陛下。” “朕为你做的事,都是应该的,不用再谢朕。若真要谢,便叫朕一声六郎可好?”他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只要他说,她必定会做的,可他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六郎。”她敛眸,并未看他。 她还是不愿意……他还是逼她了…… “对不起。”他抱着她,低低的道。 “妾累了。”她道,她其实不需要他的道歉,六郎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早就可有可无了。 “睡吧。” = 这章有点平淡。。 男主这么主动示好,我一时没法下手 后面还有高潮,但鉴于女主对男主基本处于你爱干嘛干嘛,我配合一下是因为我的职业素养,和感情无关的状态,我感觉行文会走的挺快的 第四十八章 勾引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皇帝便去了早朝,立政殿依然宫门紧闭,琼如在厨房里捣鼓梅花糕,新拿到的方子,她想试试味道。 画竹进了来道,“娘娘,德妃送了些燕窝来,说是家里送来的,上好的血燕,给您补身。” 琼如顿了顿道,“收下吧,德妃有心了。” 德妃大概还是怕她追究宜心被带走的事,但终究她也没造成什么伤害,琼如不会对她怎样。 但德妃从前一直是温顺恭谨的模样,她那日的举动,琼如至今都觉得可疑,正是因为她平日实在太温顺了,才更让琼如觉得可疑。 但目前琼如也没什么证据,宫里也没什么大事,因此,也没太把这个可疑放在心上。 下午时,孩子们放学早,弘儿提议玩捉迷藏,于是婉儿捉,琼如带着弘儿和佑齐,宜心画竹躲,一整个宫室都闹腾的不行。晚膳快到了,除了佑齐需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其他人还在玩,这次是丢帕子,宜心把帕子丢在了琼如身后,琼如立刻追了上去,快捉到时,却见皇帝从墙外翻了进来。 除了琼如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正要山呼万岁,却被他阻止了。 皇帝和琼如对视了一眼,自己荒唐的举止被对方看到了,都有些尴尬的笑了。 琼如屈膝行礼,皇帝让众人平身,拉着她入了殿。 “朕知今日不能在立政殿过夜,朕只是想过来看你一眼。”他道。 描菊适时禀报晚膳时间到了。 皇帝拉起琼如的手问,“朕可否在立政殿用膳?” 琼如点头,牵着他的手进去了。整个后宫都是他的,他自然可以在任何地方用膳了。只是今日没想到他来,便也没备他爱吃的鹿肉。饶是如此,他还吃的津津有味,爱妻相伴,儿女绕膝,自然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用膳好多了。 饭毕,他又询问了几个子女的功课才离开。 张宝全在立政殿门外接了他一同离开,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淡淡的透着孤寂。 三天过去,立政殿宫门打开,宫妃们都来请安。宫内似乎也没什么大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偶尔与贵妃许昭媛王美人等一同歌舞,倒也过得欢快。 皇帝依然日日来用晚膳,饭毕没多久就离开了,琼如也没有留。 正月二十八的时候,皇帝在早朝时提出立赵佑齐为太子。文武百官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满朝没有异议。当然,有异议也没什么用,太子为皇后亲生,两个姨丈都是朝中重臣,母族受过创但也渐渐缓了过来,皇帝的用意一直那么明显,有谁会这么笨当朝提出异议?册立太子的大典定在二月二十八,是个宜破立的黄道吉日。 正月二十九,宫妃们来请安,各人都向皇后道谢,皇后也一一行了赏。琼如高兴,便与宫妃们多说了几句,许多宫妃都显得情绪不怎么好,有儿子的为何如此她是理解的,只是柳夕月为何也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柳昭仪可是身子不舒服?”琼如问道。 “回娘娘,臣妾没有不舒服,只是这两日夜间睡得不是很好。”柳夕月回答道。 “可有让太医看看?”琼如问。 柳夕月摇头。 “晚些时候请太医给你看看吧。陛下看重你,你要好好保重身子。”琼如道。 这句话,又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柳夕月。有人冷笑,有人嫉妒。嫉妒自是因为皇帝对柳夕月的重视,冷笑,则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整整一个月里,皇帝除了皇后那里,没去过任何一个宫妃处,什么重视,皇后娘娘明显是在讽刺柳夕月。 “是。”柳夕月道。 宫妃散了以后,皇后把贵妃和昭媛留了下来,“今日怎么众人都蔫蔫儿的?” 长孙嫖睨了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皇上的起居注你随时都能看,你这么说是想让许昭媛难堪吗?” 琼如被说的脸上发红,叫人拿了起居注来,只见这十多日,皇帝的侍寝册子上一片空白。 “这与妾身何干?妾有了怡儿,还有了佑闵,已经心满意足,没别的任何想法了。”许昭媛说道,她可不想让皇后觉得自己有不满。 “咱们皇上是在为娘娘您守身呢。”长孙嫖边吃着果脯边道。 “陛下何时为本宫守过身了?”难道……“是否是因为近日来边境战役的事烦闷,所以没心思入后宫呢?” “他没心思入后宫,但有心思天天来你这里用膳?”长孙嫖道,“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是痴情种,早知今日,当初又对柳夕月那般温柔做甚?”不过想到他如今吃瘪的模样,心中还是有几分畅快的。 “贵妃娘娘,您这么议论皇上,似乎不妥。”许昭媛道,她对皇帝一直是感恩戴德的,若不是皇帝纳了她做侍妾,她此刻恐怕已经成了哪个皇室贵族的玩物。皇上虽未对她用心过,可到底待她不薄。如今她子女齐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所以说,当初我都不愿意和你斗,你看看你对他感激涕零的模样子,就差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了。他对你不薄,可他也对你不怎么好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看你与皇后走的近,你这个昭媛都不见得能得到。你要感谢,还不如谢谢皇后呢,皇上……就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看着对谁都好,可他心里冷的和石头似的。”长孙嫖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他对你到底是有感情的。”琼如安慰。 “呵,我可不在意他对我有没有感情,他就是再好,也不是我的良人。”长孙嫖道,“我以为你是他心里的人,可后来看着又不像。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李琼如,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古帝王多薄情,何况我们的皇上最爱诛心。他就是看人下菜碟,你看着他这么多日除了你没宠幸别人,是不是又心软了?” 琼如笑着摇头,听长孙嫖的语气,虽对皇帝死心,只是无奈的看清现实,想来死心与否也只是时间问题。她突然有些同情皇帝,这后宫中位份最高的两个女子,都对他没了憧憬,他若知道,心中不知会是什么感觉。 也不对,他其实是知道的…… 她有有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在她看来,让一棵树起死回生比种棵苗养大可难多了。即便真如他说的,他爱着自己,但他也爱着柳夕月呀,或许还有其他人,与其想办法让自己再爱他,倒不如好好对柳夕月,至少柳夕月是真心盼望他宠爱的。 算了,这不是她的责任,她该做的事就是管好这个后宫,而如今他是后宫不稳定的最大因素。 与贵妃等人一起用了午膳,皇后便去了甘泉宫,她多少得提一下宫妃的情绪,尽到皇后的责任。 到了甘泉宫,小太监立刻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此时正在练功房练拳,一听皇后到了,立刻穿上了白色长衫,拿起剑,接着让人请她进来。 皇后到了练功房,见到的便是皇帝衣襟微敞,举剑飞檐,白衣飘飘的样子。 他见她来,特意耍了几个剑花才收剑,“琼儿过来了。” 她还未行礼,便被他拉着坐到了桌前,给她和自己倒了茶,“今日怎么过来了?” 她看着他裸露的锁骨吞了口口水,他是瘦的,瘦却肌理分明,那漂亮的锁骨下面是坚实的胸膛…… 琼如立刻停了自己莫名其妙的遐思,道,“妾听闻这几日您都没有去看看其他宫妃……” “朕出了一身汗,黏的很,得去洗个澡,琼儿你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好吗?”皇帝突然打断了她。 琼如点头。他拉着她入了偏殿,偏殿里已备了大浴桶。 她看着偏殿的书桌茶几比自己上次来时好了许多,心想,原本的东西用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换了?他们正与匈奴开战,实在不宜铺张浪费。 她还在想什么,却见他已脱了长衫,露出挺直的背和精瘦的腰。她闭了闭眼,脸蓦然红了。 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身子,有什么好羞涩的。她暗骂自己,今日来意还没说呢。她低头道,“陛下……” “皇后可否帮朕搓背?”他的声音从澡盆里想起。 “嗯?好……”殿里没人,当然是她伺候他了。 她上前拿着皂角给他抹身体。 “下面还没抹上。”他似乎对她只抹了背的上半部分有些不满。 “哦。”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腰,感觉到他身子微颤,她立刻停了下来,拿起边上的 绢布搓背。 搓了一阵,他又道,“前面也要洗。” 她认命的上前,将皂角膏抹在他胸前和锁骨上,然后轻轻搓着。 这胸前的两颗茱萸许久没碰,此刻软趴趴的贴在坚硬的胸前,对比有些强烈…… “琼儿,腰这边还没洗。”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柔软的羽毛拂在她心上,有些痒。 她把手伸了下去抹上皂角,想拿绢布时却被她捉住了手,压在他的腹上来回搓,“用手就好,绢布不舒服。” 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但觉手下的肉微微颤抖。她想抽手,却被他压的更紧,声音低沉的道,“琼儿也湿了。” “咦?”她没有啊。 “你衣服湿了,不如也进来洗洗吧。”低沉的笑声响起。 她脸倏的烧了烧,道,“不用……”她过来好像是有别的事,什么事来着?对了,“皇上……唔……” 他突然吻住了她,吸吮了一阵才又放开,“该朕给琼儿洗了。” “妾不用……”她往后退了退。 “真的不用?”见她摇头,便站起身道,“那帮朕擦干吧” 他勃起的龙根就这样映入她眼帘。 她惊的后退,摔到地上,闭着眼不愿看他,脑中那根粗壮的紫红色物事却越来越清晰。 他一把抱起她上了床,“朕还湿着,琼儿不该给朕擦干吗?” 她没有布…… 他拉开她的外衫,“不用布,你知道怎么可以更快擦干的。”说着拨开了她上身的全部衣物压了上去。 “唔……”他的胸口压着她鲜红的乳头,不一会儿那里便娇艳艳的挺了起来。已有二十多日未曾有个鱼水之欢,两人此刻都敏感的很。但是他依然不忘自己的承诺,气喘吁吁的问,“琼儿可是热得难受?要朕帮你舒缓一下吗?” 都到这地步了,他才来问她要不要? “不用。”她有些生气,起身下床,脚才沾了地就被他一把抱住拉回,翘臀紧贴在龙根上。 “是朕的错,朕想你想得紧,可朕也不想强迫你。你若愿意,便挺下臀,若不愿意,就拉开朕的手。”说着,将大手探进她的亵裤,轻抚她微颤的小腹,在她的手放到他臂上时捻住了花核,“琼儿身下的小果子硬了。”边说边舔她的耳垂。 “啊……”她娇喘,忍不住挺了挺臀。 他欣喜的转过她的脑袋便吻了上去,再度将她放倒在床上,细细吸吮她的小舌,恍若珍宝,手却用力抓捏着一对丰乳。 她没有回应他的吻,只有不时的娇喘显示她此刻的沉沦。 “陛下……”张宝全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从门外传来。 “滚!”皇帝怒吼。 “呵呵……娘娘,大公主……”张宝全的声音再度响起。 “婉儿,”琼如猛的坐起,开始穿衣,“大公主怎么了?” “呃……大公主和王美人在御花园舞剑,没看到路过的柳昭仪和蔡充容,结果蔡充容不小心崴了脚,柳昭仪摔倒了……”张宝全深吸口气,“陛下,柳昭仪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 按惯例,下一章是打赏章 明天上午10点5000珠加更 第四十九章 诀别(5000珠加更) 改 琼如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面色白了白,随即颤抖着手穿回了里衣,跪到他身前,“恭喜陛下。” “琼儿……”他想拉她起来,她却没动。 “朕没想到……”他低声道,想用力拉起她抱住她,诉说自己的歉意,却被她退开了。 “妾原本就是来求陛下多去看看宫妃的,是妾多虑了。柳昭仪怀孕是大喜事,妾为您更衣,您去陪陪她吧。”她找来他的衣物,认真的为他穿衣。 他仔细的看着她,她脸上看似平静,可眼中却空洞无物,仿佛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个片刻前还瘫软在她怀里的女子彻底消失了。 “琼儿,”他张开双臂,声音有些紧绷,“那时候朕还没想明白对你的感情,是朕糊涂。 ”他已不知道该怎么求她原谅。 她给他系带的手顿了顿,低着头道“宫中就要新添公主皇子了,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叫糊涂。”说着继续为他系带。 她不曾为柳夕月有孕而难过,她难过的是,今日在偏殿里,她竟又有刹那陷了进去,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他,想要他抱着自己,温柔的进入自己……她真是疯了。她赤裸着上半身意乱情迷时,却听到他的宫妃怀孕的消息,多么讽刺……他是帝王,他能给自己的,最多也就是曾给柳夕月的,他曾那么喜爱的柳夕月,如今却成了他向她道歉的缘由,往后,她又会成为他向谁道歉的缘由?而她,今日喜欢与他欢爱,明日……会如何? 他对她最深的感情,也不过是众多女子中最爱的那个,其他女人,他的子女,难道可以不管不顾吗?他不可能做到,她也没有理由如此要求。 若几个月前柳夕月有孕,他必定欣喜若狂,若几个月前……她后位能否保得住? 她曾奢望他们一如年少时……他们永远也回不到年少时,他终究是帝王,有太多女子的年少时等着他去亲近,他与她的年少时终究也会淹没在岁月里。 他的生命里会有第二个李琼如,第二个柳夕月,会有更多不同风格的女子,而她,只有自己,她只能保护好自己。她永远都不能再让自己陷落了。 她整了整他的发冠。接着捡起自己的衣物,低着头一件件穿上。 她苍白的脸色吓坏了他,“琼儿,再也不会了,再也没有了,除了你,朕不要别人的孩子。” “您这么说会伤了宫妃的心,也会伤了妾的心。您曾那么爱的女子,若是知道她的孩子对您可有可无,会是什么感受?”琼如垂眸,脸上已没了哀戚,只是淡淡的,“妾也是母亲,若您体恤妾这么多年照顾后宫的劳苦,求您善待您的宫妃,也善待她们的孩子,别再说些让后宫女子心寒的话。陛下对妾而言,是少年时的心动,是十多年的爱恋,不论发生了什么,妾心里永远记得那时少年温暖的笑意,但妾也知道,我们都已成长,陛下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您的宫中有哪个女子不是蕙质兰心,又有哪个不是万一挑一的好样貌?总有一天您会发现,妾不过是众多宫妃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而妾的孩子也不过是您众多子嗣中的几个。到那时,只要想到您今日所言,妾无法不恐惧。” “不,你不是普通的后宫女子,在朕心里,只有你不一样,只有你嵌在朕的骨血里,琼儿……”他想抱住她,却忽然有些不敢了。 她白着脸淡淡看他,随即低下头道,“当初陛下让妾保护柳昭仪时,嵌在您骨血里的,又是谁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重锤,敲在他心上。 他慌乱的看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话比她的脸色更苍白,不论他如何回答,都已改变不了她的心意。 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恕琼如无法与您同行,柳昭仪想看到您,而不是与妾同行的您。求您让妾先行,妾……就此别过。”她跪在他身前,向他行了大礼,然后离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已失了血色,直到她彻底不见了,才晃了晃身体,险些站不住。 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会在某一刻分道扬镳。 原来心被剜去的感觉,是这样的…… = 改了这一章,我尽量把琼如尖锐的质问和指责改得温和一些 实在对不起大家,这一章如果改得更早一些可能后面的情节会更顺一点 琼如的性格是温和的,对待一个有生杀大权的人,她之前那样尖锐的指责的确有点太有恃无恐了点 虽然可能极度愤怒下也能做出这种事,但感觉和她思虑过多的人设也有点不符 后面出了避子汤的事,也算一个bug,我们暂且当做她自认为思虑周全无人能知,这么大的纰漏够她提心吊胆很久的 第五十章 一门双侯 小改 帝后一前一后到了紫栏殿,皇后到时,紫栏殿里已站了许多人,除了太医和柳夕月,还有两位公主,王美人和蔡充容,见了琼如都向她行礼。她免了众人的礼,询问了柳夕月的情况,便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多休息。 不久皇帝也到了,众人见了都跪了下来。皇后也向他行礼,他想拉起她,但最终也只是说了句免礼。 她没有看他,只是拉着赵婉的手。 皇帝面无血色,没有一点将为人父的喜悦。 “怎么回事?”他问道。 “求陛下恕罪。”蔡充容伏跪在地上。 “柳昭仪如何?”他看了一眼柳夕月,问太医道,并没有让充容起来。 替柳昭仪号脉的是孙太医,“回皇上,这次没有大碍,但昭仪胎相不稳,需要多卧床休息。”太医回答。 皇帝让充容起来,“不知者无罪,孙太医,给柳昭仪多开些安胎药,昭仪以后就交由你照顾了。” 孙太医应是。 宫女服侍柳夕月从床上坐起,对皇帝道,“陛下,我们就要有孩子了。”语气中难掩喜悦。 他没有看柳夕月,而是盯着琼如,却没见她有任何反应,只淡漠的站在那里。 她已完全不在意他,只怕今后这后宫中唯一让她在意的也只有她的孩子们…… 他面色更差了些,人却走向柳夕月,在她身前坐下,“你即将做母亲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每次都等别人来解决你的事。” 柳夕月点头,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启哥哥,这里有您和夕月的孩子,您不高兴吗?” 不高兴吗?他高兴吗? 他和琼如有三个孩子,婉儿出生时,他欣喜若狂,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她痛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看着她憔悴的脸,心中满是感动和怜惜,他陪了她整整三个月,日日陪伴她,与她一起照顾他们的孩子。齐儿出生时长孙嫖刚入了太子府没多久,他只来得及在屋外守着她,她又痛了一天一夜,当知道是个男孩的时候,他们都舒了一口气,他有了真正的继承人。她没有力气与他说话,只有他不停抱着孩子告诉她他有多高兴,他陪了她整整一个月,她出了月子,他就去了长孙嫖那里,他告诉她他不能冷落长孙嫖,她说她知道,她会照顾好孩子。弘儿出生的时候,他已手握大权,膝下有五个儿子六个女儿。弘儿比齐儿婉儿个头都大些,她痛的死去活来,他抱着自己的第十二个孩子,心中是高兴的,但到底喜悦之情不如从前。这一次他陪了她一个月,只是不像从前日日不离开她,偶尔他也去其他宫妃屋里,她依然是感激的……这个给他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在他的日渐淡漠下,依然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感情,而他,似乎总有办法彻底击垮她的爱意。 他高兴吗?他该高兴吧,正如她说的,他曾经那么喜欢柳夕月,而作为帝王,当然是子嗣越多越好。可是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没有了她,还有什么事值得自己高兴? 他抽回自己的手,对柳夕月道,“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事。夕月,朕是皇帝,以后大庭广众下该怎么唤朕就怎么唤朕,明白吗?” 柳夕月白了脸色,众人也是侧目,只有琼如,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他起身,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行礼离开。 待出了紫栏殿,皇帝突然叫住了赵婉,“婉儿过来。” 他看到琼如望过来的神色有一丝紧张,“婉儿长大了……也许父皇以后都不能再陪你用晚膳了,你母后……婉儿要好好照顾你母后,听她的话,不要让她伤心,知道吗?” 赵婉点头,向他福了身便跟上了琼如,一同离去,最终消失在御花园的转角处。 母后一直是赵婉的榜样,可是父皇登基以来,母后又有几天是真正开心的呢?是不是母后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反而不会得人怜爱? 等她长大了,她才不要嫁人,她要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得不到父亲的爱,还有他们三个会一直爱着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皇帝也曾几次来立政殿,但琼如只以身体不适,无颜事君为由,将他拒在了门外。 这一个多月北方战事吃紧,皇帝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后宫,只有一晚,他醉醺醺的从立政殿离开,却在不远处见到跳舞的王美人,“琼儿……”他痴迷的上前,抱住她的那一刻,说了几次“你不是她”,接着疯了般大笑,反复重复着,“她不要我了,我弄丢了她……这后宫是禁锢你的牢笼,这江山又何尝不是禁锢我的牢笼?我只想做你的六郎,不是离你万里的帝王……” 王美人看着他越行越远,泪终究忍不住落下,即使只做替身,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他连替身都不要了…… 一个月里柳夕月来请过皇帝四五回,第一次说是身子不舒服,他去了,却见她笑语嫣然,问他是否可以与她一起用膳。他转身走了,走之前告诉她,欺君是大罪,他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离去,她以前也这般做过,当时他不是这么说的。她和孩子对他来说,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二月底时,举行了太子的册封大典,帝后难得在一个地方出现,她看着赵佑齐的眼神充满骄傲,只是对着他时却始终垂眸,不曾看他一眼。在最后受太子跪拜时,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心中有一处被触碰了般,软软的,他忍不住微笑,太子礼毕,他微微转头看她,却见她神色僵硬,他勾起的嘴角渐渐拉平,万分不舍却还是最终放下她的手,眼中的笑意染上了苦涩。 若她只想与他做表面夫妻,他也是愿意的,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她想做什么,他都愿意的。 五日之后,北方传来大捷,李易的八百铁骑直捣匈奴王廷,生擒匈奴单于。皇帝大赞,直接封了李易为冠军侯,北方军左前锋。李家一家双侯,一时传为美谈。 匈奴的兵力主要左右贤王手中,战事依然在继续,但他有信心大晋将拿下更多匈奴城池。 只是,前朝战事告捷,后宫却突然传来了坏消息,这一日晚间,皇帝再度喝的醉醺醺的坐在案桌前作画,却听王德子来禀报,柳昭仪小产了。 = 改了太子登基那一段,依然主要目的,把琼如改得温和一些 第五十一章 诬陷 皇帝的酒醒了大半,问道“怎么回事?” “孙太医说昭仪胎相一直不稳,今日娘娘突然腹痛剧烈,结果见了红,孙太医把脉,说孩子已经没了。”王德子道。 “她不是一直卧床休息的吗?怎么会胎相不稳?”他蹙眉,起身上了御辇。 “孙太医说前几日已有好转,结果这两天又反复,今天突然见红,他怀疑有人给娘娘服用了落胎药,德妃娘娘命人在紫栏殿内搜找了一圈,在后厨那里找到了藏红花的药渣,还在一个宫婢那里找到了避子汤的药材。” “说下去。”皇帝道。 “那宫女只说是给自己用的,且不说她犯了宫规,宫中避子汤的药物都是有记录的,没见那个宫女有领避子汤的记录。”王德子道,“现在那宫女不肯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都在赶往紫栏殿。” “不是说小事不要打扰皇后吗?”皇帝皱眉。 “呃……紫栏殿的宫人一早去禀报了皇后和贵妃娘娘。”这个不能算小事吧,王德子心想。 到了紫栏殿里,皇后贵妃德妃都在寝殿外等待,见他到了便都上前行礼。 皇帝让她们平身,问皇后,“情况怎么样了?” “产婆在里面帮昭仪,昭仪没有大碍,只是孩子……”皇后跪下道,“妾没有护好昭仪,请陛下治罪。” 他拉起她,这本就是太医和宫人的事,与她何干呢? 她还是缩了手。他眸光黯然,却也没说什么。 “孙太医何在?”皇帝问。 孙太医出列,向皇帝行礼。皇帝询问他小产前后的事,他只道,“昭仪娘娘的胎刚过了三个月,本已稳定了许多,但这两天又微有见红,臣开了安胎药,未想昭仪用了药后腹痛难忍,臣过来时龙胎已保不住,臣看了昭仪用的安胎药药渣,里面有避子汤,药量足可让人落胎。德妃娘娘便命臣一起查看殿里是否有人有这些药,结果在宫女小兰处找到了避子汤药材。” “那个宫女呢?”他看向贵妃和德妃。 “奴婢小……兰,叩见皇上。”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看着那个宫女,似乎在紫栏殿里见过她几次,“你怎么会有避子汤的药材?” “奴婢……奴婢……”那小兰吓得说不出话。 “王德子,掌嘴。”皇帝的声音很冷。 王德子上前打了六记,那宫女已嘴角出血,王德子停下。 “说话。”他道。 “奴……奴婢自用的”小兰回话,声音很细。 “宫女私自留有避子汤,必定与外男有私。”皇帝冷笑,“王德子,宫规如何?” “木马之刑,肠穿肚烂。”王德子回道。 “奴婢没有,”小兰吓得直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没有多少耐心。”皇帝睥睨她。 “是……是皇后娘娘给奴婢这些避子汤药材的。”小兰声音依然不稳。 此言一出,众人都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后脸色白了白,蹙眉看着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的确是她选来紫栏殿的,可是她从来不曾与此人私相授受。一个宫女,怎么敢在这种事上诬陷她? “你敢诬陷皇后!”皇帝怒道,“王德子,取拶刑刑具。” “皇上饶命,奴婢不敢说谎,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红玉姑娘叫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怎敢诬陷皇后娘娘,红玉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近身侍婢,她五天前把药给了奴婢,说在昭仪娘娘的安胎药里加一点这个,奴婢不知道这是避子汤,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王德子,拖下去上刑。”皇帝死都不相信琼如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琼如的性子他还能不清楚?她连与他虚与委蛇都不愿意,甚至用后位威胁她,她都没有松口,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未成形的婴孩动手? “皇上饶命……”小兰在求饶声中被两个太监拉了下去。 “陛下,一个宫女事小,但皇后娘娘被诬陷是大事,臣妾觉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还皇后娘娘清白为好。”德妃温言道。 “既已知道是诬陷,皇后当然是清白的,你想弄清什么事?”皇帝皱眉,冷冷的道。 “昭仪小产,娘娘又被诬陷,只怕事情不查清楚难堵悠悠众口。皇上,不如命红玉与小兰对峙……”德妃道。 “此事的确可疑,王德子,你立刻去把红玉带来,朕有话要问。”皇帝道,今日若是没查出谁陷害琼如,他心中始终不安。 这时稳婆出了来,禀报昭仪身子已稳妥。侍女向皇帝禀报,昭仪求皇帝入内。 皇帝看了眼琼如,她也正看向自己,眼神带着微微诧异,见他看向自己,便把脸垂了下去,道“陛下,昭仪身心受创,还请陛下体恤,多陪陪她。” 皇帝点头,没说什么便进了去,不多时就出了来。他看向琼如,琼如垂着眼沉思,什么话都没说。 “皇上,红玉带来了。”王德子禀报,“小兰受刑,昏过去了。” “把她们都带上来。”皇帝命令。 红玉叩拜皇帝。 “红玉,你可知有人向朕告发,是你唆使向昭仪下了堕胎药。”皇帝。 红玉立刻伏身称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诬陷。 “把小兰弄醒。”皇帝道。 小兰被一盆凉水泼醒,见皇帝冷眼看着自己,如果地狱阎罗,立刻跪在求饶。 “小兰,红玉说她从未唆使你做过此等恶行,你可知无端诬陷皇后,罪犯欺君,可株九族?”皇帝道。 “奴婢不敢骗您,皇上,奴婢说的是真的,红玉姑娘给了皇后娘娘的一对耳环,说事成之后,娘娘会想办法放奴婢出宫。求皇上明鉴!”小兰边磕头边道。 “皇上,奴婢根本没有给过她什么耳环,更没有给她避子汤。”红玉道。 琼如脸色越发的白。 在场没人向红玉提过避子汤,皇帝只说了堕胎药。 “王德子,你带红玉过来时可有提是为何事?”皇帝问。 “奴才只说了您要问昭仪娘娘小产的事,其他什么都没提。”王德子道。 皇帝点头,并没有道破。 孙太医突然道,“陛下,臣看了这药材,确是宫中的配方,但药材却不像宫中的,臣看那纸包,有些像和济堂的纸。和济堂的药材号称京城最好,这一剂药需要几种名贵药材调和藏红花的毒性,通常只有达官贵人才买的起,和济堂那边可能知道是谁买的药。” 皇帝一直看着琼如的反应,却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多少猜到了,只怕这避子汤…… 她竟连他的孩子都不要。 愤怒和疼痛灼烧着,他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绝情,却见她白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他当即明白了。 她还是不信他一定会护她到底……自然也不信他会护着她的孩子。她对他没了信任,是他自己造成的啊,他有什么权力怪她? 皇帝蹙眉看向孙太医,这位太医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纸包要被调换太容易了,不足为凭。”长孙嫖道。 德妃也附和道,“只怕有人故意陷害。” “皇上,红玉还告诉奴婢,娘娘的药是请慕容夫人带入宫的,她让奴婢尽管放,不会有人知道。” 琼如踉跄了一下,到底是谁要害她?竟然连谁带的药都知道。 那他们必定连她把药放在哪里都知道。 她当日的决定,只怕会害死慕容翊和瑶如。 她若承认她有药,他……会如何对待自己?他必定会怒不可遏。 齐儿已被封为太子,不会轻易被废,即使此刻他要禁足她责罚她,只要她想办法给自己清白就不会损伤到齐儿。最糟糕的情况,她死在这个局中,他一定会给自己清白的,而到时,她想,他会愧疚,他会保护他们的孩子…… 但若慕容翊被罚,齐儿便没有了军中依靠,这个太子之位的变数,怕不比她被废来的低。 即使他日慕容翊被起复,他在军中朝中的声誉又如何能回到今日的光景? 红玉是她的二等丫鬟,当做描菊的继任者来培养的,可是红玉绝对不可能知道避子汤的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红玉现在表面是在撇清关系,其实是等着关键时刻告发她,这样,红玉的话就会变的更可信。 为今之计,她绝不能让这一场闹剧牵连到其他人。 “陛下,那避子汤……”琼如跪下。 “皇后,朕让你谁都不许说,你竟然忘了吗?”皇帝打断她。 她吃惊抬头,他在说什么? = 这一章算是我自认为的高潮,但虐渣应该还会继续, 第五十二章 做戏 “你身子不适,如今不宜怀有龙嗣,朕便命人备了些避子汤给你,朕和你说过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怎么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皇帝皱着眉,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看着他,他眼中的悲伤清晰可见。 “是妾的错,妾让您失望了。”她道。宫中只有帝后交欢不会避孕,其他宫妃被宠幸的第二日张宝全都会问皇帝的意思,留不留。而她作为皇后,是不该用避子汤的,如今她用避子汤之事公之于众,虽说这个理由也算个理由,可到底还是教整个皇室颜面有损。 他倒像是没受这个事的影响,问道,“朕赐你的药,可有被偷窃的?” “妾失职,已几日未查看,待妾查点了再禀报。”琼如道。 众人都不敢抬头,但眼中的惊讶都藏不住。 “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从宫外带避子汤,你从御医处取,直到身子可以孕育龙嗣为止。”他拉起她道。 她犹豫着,应了是。 “皇上,今日之事,怕是有人想害了昭仪嫁祸皇后娘娘,依臣妾看,不如先把这两个宫女收监了慢慢审问。”贵妃道。 德妃也点头称是。 皇帝点头道,“来人,把这两个宫女都关入掖庭。朕不信你们能有这么硬骨头,即使有,朕不信你们的家人也能这么硬。” 两个宫女哭喊着冤枉,被拖了下去。 “孙太医,朕把柳昭仪和龙裔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皇帝突然喝道。 “臣有罪。”孙太医没想到战火还是烧到了自己。 “来人,将孙齐仁关押,交由大理寺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 孙太医喊了几声冤枉,正要被带下去,皇帝又道,“等等,让慕容翊派人看着他。” 他边说边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却见柳夕月的大太监神色有异。 他未动声色,只道,“你们都累了,柳昭仪也需要静养,你们都各自回宫吧。” 众人行了礼离开,皇帝却叫住了琼如,“朕送你回去。” “陛下,柳昭仪刚没了孩子,需要您安慰,今晚您还是陪陪她为好。”她道,有些不敢看他。 “朕有话要和你说。”他拉起她走出了紫栏殿。 她没有挣脱,他应该要兴师问罪的。他有这个权力这么做,今夜之事,她不知该如何感谢他,他救了她,也救了齐儿。此刻她觉得即便他当众赏她嘴巴子,她都甘之如饴。 他拉着她上了御辇。 “连不爱朕都说了,不想要朕的孩子,为什么不直”他声音里有点悲怆。 “妾拿到药的时候,还没和您把话说清楚。”她直言,“就算说清楚了,妾也没那个胆子和您说……汤的事。”她还是没胆子提避子汤。 “敢做却不敢说么?”他哭笑不得,问,“冷待了朕一个多月,可有让你心里好受些? ” 她摇头,随即道,“谢陛下没有追究妾的任性。”她告诉他她不爱他,甚至与他诀别,冷漠对他,他可以责罚她的,她是他的皇后,没有权力与他诀别,也没资格对他冷漠。 但是他没有向她发火,她知道他多少纵容了自己,今夜之事,也让她明白,他到底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她贵为皇后,若没有他,依然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于情于理,她不能一味任性了。她是皇后,本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他深深看着她,“朕觉得你还不够任性。在朕这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日日拿着棍子打朕,当着众人的面吐朕口水,朕也觉得,算不得任性。” 她被他说笑了。 他也笑了。 “朕知道朕说什么你都不信,朕也知道和你做的比起来,朕说的根本不算什么。”他惨笑,“琼儿,朕也没想到可以这样爱一个人。”若他告诉她,即便柳夕月落胎真与她有关,他也一样会护她到底,她必定不会信。即使信了,恐怕她也会说,“陛下就是这样,您宠爱一个人时,把她含在嘴里也怕化了,不爱时,她的生死您都可以不顾。” 她不明白,他哪怕再喜欢柳夕月,都不会是非不分,更不可能拿柳夕月和自己的江山相比,也许他该谢谢柳夕月,让他明白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爱的是谁,他更该感谢琼如,在一切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时果断放弃,才让他知道这么多年来陪伴自己的是多好的人。 “这几日朕总想起初见你的时候,朕想起泗水桥上的约定,琼儿,若感情能像那时一般,你信我,我信你,甚至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彼此心意,该多好。” 他看着她,轻声道,“若朕说,现在在朕看来,泗水桥上的约定远比酒肆里的相遇美好纯粹,你可会信?” 她没有回答。泗水桥上初相会,何尝不是她的美好回忆? 他们回不去了。她不敢信他,即使这一刻他这么想,下一刻他也不见得还这么想。 她转移了话题,“陛下,妾觉得,德妃有问题。”今夜在紫栏殿里,德妃一副不把事情查清楚不罢休的样子,置她于死地的意图太明显。 她实在不能理解,难道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如此狠毒?柳家之前一直帮衬着张家是因为皇长子,若柳昭仪也生了皇子,张柳两家的地位关系会很微妙,她明白。可柳昭仪是她表甥,她也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柳家自此与张家反目? 而她这个皇后……她自问对德妃一直照顾有加,德妃生了皇长子自己也从未打压过,甚至宜心的事她也没有追究。德妃就这么急于扳倒她,确定她没有能力反扑?德妃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别的不说,断案她总有人能用的。 皇帝道,“朕会派人查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害你的人。” “妾也想查。妾想……和您打个赌,看我们谁先查清整件事。您可以用大理寺,任何人,妾……妾只要沈煜和他夫人。”她道。 他挑眉,“赌注为何?” “若妾胜了,陛下允妾出宫一日,陛下不能跟着。若妾输了,陛下……” “若你输了,陪朕出宫一日,可好?”他问。 她点头,“我们找到的线索可以互通吗?” “当然。”他笑。 “还有,请陛下封锁宫门,这两日除了您信任的禁卫以及妾想召见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帝同意了。 当晚她便想见一见红玉,皇帝将她送到掖庭,她坚持不让他陪,与他告别,请他早些休息。 他在掖庭地牢门口放下了她,看着她消失在门内,突然对王德子道,“王德子,朕不该再喝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赢回她的信任,但是他知道,一味喝酒一定不会。 红玉见她到来,哭着长跪在地,“娘娘,红玉对不起您,求娘娘赐死红玉。” “红玉,你素来心思细嘴巴也紧,办事又妥帖。本宫让描菊带着你,其中原因你也明白,若没有今夜的事,描菊离了宫你就会接她的位置。本宫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背叛本宫。”整件事最让她难过就是红玉的背叛,“选你之前本宫已查过你,你父母早亡,自小与你哥哥相依为命,为了让哥哥有钱娶妻,你自愿入宫。本宫给过你哥哥一笔钱让他做些小生意,你哥哥安守本分这两年日子也尚可。若你有什么事,就应该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帮你。为何选了这条路?她到底承诺了你什么,让你竟然不顾这三年的主仆之情!” 红玉只把头磕在地上不敢看她。 琼如喝道,“红玉,抬起头来!” 只见红玉泪流满面,眼睛已肿的看不见,“可是你哥哥被她捉了?”琼如问道。 琼如知道红玉的性子,她最大的命门就是她哥哥,“你怎么这么蠢!她既然用你哥哥威胁你,不论你成功与否,你哥哥都会被灭口。” “奴婢……奴婢本不欲理她,可几天前她给奴婢看了奴婢哥哥的断指,奴婢哥哥小指上有一道陈年的疤,奴婢想认错都难……奴婢该死……”红玉哭道。 琼如愤怒中也生出几分怜悯,“你当时就该告诉本宫,如今你被抓,首先遭殃的就是你哥哥。他们怎么可能留他活口?” “求娘娘,救救奴婢哥哥一家,求娘娘……”红玉不停磕头。 “本宫想救也要知道他们在哪里才行。”琼如道。 “娘娘……”红玉哭的不能自已,“求娘娘查德妃的大宫女织锦,她是奴婢的同乡,她必定知道奴婢哥哥在哪里。” 听她如此说,琼如便已清楚幕后主使确是德妃无疑,她沉吟,“你手上有什么就告诉我,越晚说你家人的性命越难保。” “一直只有织锦联系奴婢,两个多月前织锦与奴婢套近乎,送了奴婢一对镯子,奴婢怕有诈,就回了她一个牡丹花香囊,香囊上用了只有您可以用的金线。” “本宫的耳环,你可真给了小兰?”琼如问。 “奴婢只给过织锦一副赝品。”红玉道。 琼如点头,转身离去,临走之前道,“你走之前,本宫会把你哥哥一家的确切消息告诉你。红玉,有些错,一辈子只能犯一次。” 红玉愣了愣,随即磕头拜别。 =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又被写死了,其实红玉真的还没说啥不该说的,琼如必须让自己的宫人明白对她不忠就只能死,于是红玉挂。 第五十三章 恐惧 琼如不希望事情还有变故,当夜便让人搜了织锦的寑房,却未搜到牡丹香囊。织锦屋内明显已经被收拾过,没有值得推敲的东西留下,琼如命人封了织锦的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带走了织锦,她知道,织锦比任何证据来得更让德妃害怕。 第二日,琼如召瑾如入宫,将事情说明。 瑾如听得心惊胆战,抱住她,哭道,“三姐,这帝王家真不是人待的,我……我好想您现在就离开。”皇上胁迫她,宫妃陷害她,喝个避子汤都可能性命不保,她那么宽厚温柔的三姐,为什么要在这个鬼地方受罪? 她听了眼眶红了,却只道,“我以为你比瑶如更明白的,瑾如,路是我自己选的,苦也是我自己愿意吃的,到了这一步,我哪还有离开的可能?瑾儿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这件事也给她敲了警钟,若她任性妄为,就会有人趁虚而入。不论是不是德妃,幕后之人算是聪明的抓住了时机,在帝后不合时,用皇帝最宠爱的宫妃陷害皇后,而她没有一点准备,若皇帝没有帮她,一番羞辱是必然的…… “瑾儿,我想请你和沈煜去红玉和织锦老家查探,若我没猜错,红玉哥哥已经被带走,织锦跟随德妃多年,织锦家人那边多少会有线索。此外,帮我查一下小兰,她的家人都在哪里,是否突然发了财?是否在宫外有情郎,若我没猜错,她的家人也可能都已不在了,但抓他们的人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我会请皇上派禁卫保护你们,瑾儿,万事以安全为要。” 瑾如应是,不多时便离开了。 琼如让画竹和描菊去查最近和小兰走的近的宫女太监,又要了紫栏殿所有宫女太监的名册,查看这中间的同乡亲属。立政殿也同样查了。 画竹回来禀报,这几日紫栏殿的大太监卓公公和小兰走的近,但卓公公已经被皇上带走了,他屋子也被搜过。 琼如点头,命描菊再带人搜一遍,然后便耐心等着众人给她带回来消息。 晚膳后,皇帝带着小卓子的供词来了,那太监承认是他帮德妃收拾了之前柳昭仪出事的梯子,也承认德妃让他看着柳昭仪和孙太医。太医开的方子每次都有德妃过目,但其他的事他并不知情。 “虽然有人证,但没有物证,德妃要脱罪也不是不能。”琼如道。 皇帝挑眉,“朕厌弃如此恶毒的女人,将她打入冷宫,不需要太多证据。” “若妾要的更多,陛下可会许?”琼如问,德妃一事,她不可能留大皇子在宫内,“张家这么多年纵容甚至协助德妃做这些恶事,妾忍不了。至于大皇子……庆王爷至今无子。” 皇帝道,“有这么阴毒的母亲,佑基只怕也早就教坏了,过继给庆王朕都怕对不起庆王,德妃被贬冷宫,基儿过继给青山郡王吧,他没有儿子,但她女儿强悍,也不怕基儿真能掀起风浪。至于张家,琼儿不用担心,朕有办法拿他们,但你若找到德妃的证据,自然更合适。” 见她应下了,皇帝又轻声问她,“朕今夜在立政殿批改奏折,若有什么新的线索,你也可以尽快得知,如何?”完全是打商量的语气。 琼如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皇帝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急忙让张宝全搬了奏折过来。 夜间,瑾如书信递了进来。红玉的哥哥和侄子被织锦家人关了起来,现在已找到,但是张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显示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夜半时分,她去了掖庭。大约德妃是真找不到人来灭口,织锦被关了一夜一天,都没见她有任何行动。不过琼如自然要制造些织锦“至关重要“的气氛,便命自己的人差点“暗杀”成功,如今织锦应该会仔细想想自己封住嘴巴是否必要。 她到了掖庭,看织锦眼神有些涣散,道,“德妃的性子你应该清楚,现在你的家人在我手上,你又被关在了这里,你猜她会怎么想?” 琼如看她依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又道,“本宫今日要的是证据,你若能拿的出来,本宫保你家人不死。” 织锦抬头看她,不知该怎么办。 琼如又道,“本宫没那么多耐心,德妃还会派人来取你性命,至于你家人,若你死了,我自然也没权力继续收押他们,到时你猜德妃会怎么处理他们?” 琼如见她明显颤了一下,语言又止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织锦赶忙叫住了她,“娘娘。” 琼如回身,等她说话,“奴婢……奴婢屋里有一份聘书,缝在奴婢的枕头里,是张五郎娶奴婢为贵妾的聘书。还有半片德妃娘娘与张五郎的书信,也一起收着了。奴婢将枕头放在柜子最底下,和被子一起收着。” 琼如立刻命福禄去取枕头。又命画竹和宜心继续在这里审问织锦,琼如只要一样,这宫里还有哪些是德妃的人。 福禄找到了琼如要的东西便回来复命了,琼如看着张家的戳印,那半片纸上正是张五郎说张家全力支持德妃害皇嗣的话,隐晦但也够用了。琼如将东西呈给了皇帝。 皇帝没想到琼如动作可以这么快,道,“朕每每觉得,你若是男儿身,只怕这满朝文官都得被你比下去。” “陛下折煞妾了,若妾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让德妃蛰伏了那么多年。”琼如低头,德妃犯下这般错误和自己没有把心思放在管理后宫上也有关系,若她多关注柳昭仪,这次德妃可能就不敢下手。 “难道你还能阻止恶人有恶心?”皇帝拉着她的手,“她迟早会动手的,若没有你看顾着,这么多年,只怕朕的子嗣要少上许多。” 琼如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作为帝王,是不会对一个出了错的皇后这么宽宥的,毕竟皇后的职责就是保证后宫的秩序。 “陛下,有了证据,您还打算将德妃贬入冷宫吗?”后妃杀皇嗣是大罪,赐白绫已经算仁慈了。 “朕明日下旨,赐德妃鸩酒一杯。害朕的皇嗣,没道理还让她活下去。 ”他说话时眼神冰冷。 琼如有些心惊。这还是他说对柳夕月已经没多少感情的情况下,若是几个月前,他会如何对付德妃? 若同样的事发生在几个月前,他必定不会帮自己,那时,他会如何对付自己? 今日他还对她有情,若过几个月,她将他的感情消磨殆尽,到时他会如何对付用了避子汤的自己? 他是杀伐决断的帝王,生杀大权都握在他手上,她怎可如此大意,一意孤行会害了多少人? “陛下,”她努力稳住心神,深宫之中,如何保持本心?她有子女有家族,甚至慕容翊和沈煜的前途都与她息息相关,她之前的任性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前途开玩笑……“夜深了,您就宿在立政殿吧。”她垂头,不想让他看到此刻自己眼中的恐惧。 他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眼中全是惊喜。 她牵着他的手到了床边,为他脱去了外衫。他克制着,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只觉自己又完整了一般,满足的深吸她的发香。 她微微颤抖着解开自己的外衫,她不想骗他也不能骗他,若骗了他,她便已不是李琼如了,可若不改变对他的态度,却又无法保证自己和族人不会被推入万丈深渊……她对他从来都是发自内心,若他明白自己已然开始讨好他,会不会就厌弃了她? 她心乱如麻,她本希望他厌弃她,只做一对无情的帝后,可是现在,她又有些害怕若事情真成了这样,她和她的家人会是什么结局。 “妾……还未准备好……”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听起来心神不宁。她没想到,解决了德妃,还会有更让她惧怕的事情发生。 他抬起她的头,看入她的眼,她眼里不见柔情,他……甚至看到了一点恐惧。 她掩藏的很好,可是……到底那么多年夫妻了,她的任何表情他都懂,她如何向他隐藏呢? “琼儿怕朕?”他们是夫妻,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恐惧。 她真的已不把自己当丈夫了,哪有恩爱多年的妻子会怕自己的丈夫的…… 她有些恨自己,连那么点心事都藏不好,还想骗他?只怕还未动什么心思,便已将所有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看到她眼中的犹豫,心中又是一阵疼痛,他本该和她一条心的,若他一直和她一条心,她何以会有这样的表情?不论他现在做什么,不论他如何处理德妃,如何对待其他宫妃,都会让她不安。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他有多爱她,不相信他的爱持续了十多年,还会继续下去。 她大概觉得他对她的感情也如从前的帝王般,反复无常,随时可以收回吧。 他不该问的,她想怎么做,他都接着就是,问了只会伤她更深。 “傻琼儿,想骗朕就骗朕,想说实话朕也受得住,就是什么都不想说,也可以。”他忍不住在她发上吻了一下,又放开道,“怕朕也罢,不怕也罢,朕都受着。我们还有几十年,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的心意,知情达理的你朕爱,任性的你朕也爱,你是朕的李琼如,李琼如只有一个。” 她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末了,低低的说了一句,“妾不信。”她有些相信他对自己是真花过心思的了,所以他要看穿自己也实在不难,事到如今,不掩饰怕是最好的掩饰了,只要她事事小心,想做什么会惹怒他的事也不找自己的家人协助,他至少也不会对她的家族出手。哪怕以后他又移了情,到底中宫之位,没那么容易换的。 他叹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哪怕用一辈子等你再信朕,朕也是愿意的。” 他抱着她躺下,“睡吧,已是后半夜了,陪朕睡会儿,好吗?” 她点头,她已精神紧绷了一天两夜,这两天她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如芒在背,此刻沾了床就睡着了,只留下他在她臀畔悄悄磨蹭了许久才无奈的睡去。 ======== 信任问题,真把我搞抑郁了 我快要绕不出来了 但是,想了一个很彻底的方法解决,渣皇这次牺牲蛮大哈 第五十四章 信任(微h) 第二日,琼如一直睡到辰时才醒。看着身边空空的位子,心中五味陈杂,她真是将自己放到了进退两难之地,在这宮墙之内,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竟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以至于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她还在思考中时,圣旨到了。 张宝全读了圣旨,道,“娘娘,请接旨。” 琼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张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这……奴才也不知,奴才想,陛下约是为了让天下万民都知道,娘娘您与陛下是一体的,后宫之中,您便是主。”张宝全道,皇上做这个决定只怕没过脑子……他这么想,可他不敢这么说。 琼如接过圣旨,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他就不怕她得了内宫实权,哪天一生气就对他不利吗? 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值得吗?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值得吗? 若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忘记这十多年信任被毁,那他也未免太自信了。 “娘娘……”描菊等几人上前,此刻看不出琼如情绪,“皇上他……”这是天大的恩德,可娘娘怎么好像不怎么高兴。 “本宫要去一趟甘泉宫,你们不用跟着。”她道。 到了甘泉宫,皇帝还在与兵部和慕容翊等武将讨论北方军情。此刻战事已到了胶着阶段,晋军主力与右贤王部在长城外不足百里处的乌郡作战了十天了,围城之战,袁将军志在必得,但右贤王也是意志坚定,现在对皇帝而言最大的问题是要不要增援。兵力有限,若增援了其他地方就薄弱,容易被左贤王有可乘之机,若不增援,久攻不下对士气影响很大。 皇帝最后决定,“让李易带一千铁骑增援,不必他攻破城门,出奇兵,只要有个小胜仗,便让袁将军再攻城。” 众人领命离开,琼如等众人都出了甘泉宫才让王德子禀报。 不多时,王德子便请琼如入内。 琼如行礼,“陛下。” 皇帝屏退众人,拉着她同坐于御座上,笑道,“今日难得,你竟主动来找朕。” “臣妾接了陛下御旨,”琼如道,“您要将巡防后殿的西羽林军交予臣妾管辖,皇上,您可想清楚了?” “琼儿怀疑朕的决定?”皇帝佯怒。 “妾不敢,”她半跪下,抬起头拿着审视却又不敢信的目光看他,“十万西羽林……陛下就不怕妾哪日不高兴,将您……软禁了?”更大逆不道的话她是不敢说的,不过想想软禁也已经够大逆不道了。 晋朝禁军在前朝基础上做了些改动,东西羽林分别负责前殿和后殿巡防,万骑军负责各宫门,四十万禁军直属皇帝管辖,东西羽林下设骠骑将军,以皇帝虎符行事,万骑军则由皇帝完全掌控,日常事务也多由皇帝自己处理。如今皇帝将西羽林的虎符给了琼如,她便实际掌控了十万禁军。这……作为皇帝实在太大胆了,尤其是在她已经不爱他的时候,他是不打算进后宫了吗? 他的甘泉宫在前后殿之间,严格算也属后宫。 “若朕哪日惹你难过了,你……要软禁朕,朕也不能有怨言。只是,望皇后念在齐儿还小的份上,原谅了朕,这样,皇后便是日日将朕软禁在后宫,朕也甘愿的。”皇帝拉起她,说的很是委屈。 “陛下,妾是认真的。”琼如正色道,“您将安危放到妾的手上,妾……怕辜负了您的信任。” 他看着她,也认真起来,“辜负了信任的人是朕,你何时辜负过朕?今日朕把这信任还你,他日,若你不信任朕了,想要朕好看,那也是朕愿意的。” 他懂她,他懂她的不安,他在想办法让她安下心来。他的办法……也算前无古人了。 她忍住眼中的泪意,低头道,“就算您这么做,妾也无法因此再爱上您。”他给了她信任,那她更不能骗他,她知道这样过分又残忍,可他对她这般好,她……她怕她最终却没给他想要的。与其将来因此而互相伤害,倒不如现在就请他收回给她的权力。 “朕拥有你十三年的爱情,琼儿,不管你爱不爱朕,在朕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你可明白?朕这么做不是要逼你爱朕,朕也逼不了你,朕只是想让你明白,朕对你的感情不会因谁转移。你是朕的妻子,朕只想与你共坐江山,这一点不会变。”他看着低头的她说道。 她突然抬头,用力吻住了他。 她不知道是否还会爱上他,可是这样的信任,她能回报的,只有自己的忠心,和作为妻子的赤诚。 他没想到她会吻他,先是顿了一下,接着夺回主动权缠住她的舌吸吮,她也不甘示弱,甚至将他的大舌吸出来,轻咬住舔吮。 他低吼着由着她吸吮,心中赞叹着,她有多久没这么吻他了,他好想……他感觉自己快射出来了。 他们仿佛完全忘了这是在甘露殿正殿,御座之上,这若是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原本进殿来禀报柳尚书求见陛下的王德子瞄了一眼座上吻得正酣的两人,默默退出了大殿,向柳尚书说明了陛下此刻事忙,请他回府,有事明日再奏。 两人一吻方罢,都已气喘吁吁。 “我们去内殿……”皇帝说着便要抱起她,却被她躲开了。 她转身背对他,回头状似委屈道,“皇上,妾昨日腰间有些不适,您可否帮妾看看?”说着轻拉起丝质襦裙,脱下亵裤,露出白晃晃的腰臀。 这妖精……他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大掌摸过她腰侧,问道,“是这里不舒服吗?” 她轻哼了声,摇头却挺了挺臀。 “那是这里?”他又抓住雪白的臀用力捏了几下。 她低吟了几声,又摇了摇头。 “这么说,是这里了?”他摸进了她的臀缝,手指轻轻扣住了她已然湿润的穴口。 “嗯……嗯……”她忍不住摇晃娇臀,就着他的手指微微套弄起来,“还要再深些……呃……” 他的手指如她所愿进了去,她低叫着套弄得更快些,体内已经春水泛滥。 他忍不住吼了声,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着迷的看着随之泛起的臀波,忍不住又拍了一下,“小淫娃,竟敢在朕的甘泉宫里勾引朕!今日非入得你淫水四溅不可。”说两手掰开泛着淡粉的臀,龙根顶在了穴口。 “啊……陛下饶了妾……妾几个月未承幸,受不住您的龙根。”她边说边提臀配合他的进入,“唔……”巨大的伞端因着她的湿润,进的尚算顺利,只是进了去就立刻被穴肉紧紧裹住,像是孱弱受不得幸,又像爱那龙根爱得舍不得放。 “口是心非的琼儿,朕才入了去就绞着朕不放,这淫穴是要好好治治。”说着一个挺臀,微弯的龙头深深顶了进去。 “呃……”她跟着沉腰,才顶了一下,花心便已有些受不住的轻跳,“太深了……” “不深怎么满足得了你?”他又深顶了两下,接着停下道,“琼儿下面的小淫嘴把朕咬这么紧,是想把朕咬断吗?” 她摇着头套弄他,扭腰的动作却被他突来的猛烈撞击击碎,只能紧紧抓住桌沿,媚叫着承受他又深又快的顶入。 “朕就喜欢被你的小淫嘴咬着,咬断了也得咬着,朕要插得淫嘴再也离不开朕,只能天天求着朕怜爱。”他边顶边说着看似淫荡又带着深情的话,弄得她都说不出话来,只能颤着腿由着他抽插。 禁欲了近三个月,两人都已敏感的不行,他才肏了数十下,她的声音猛的高亢起来,花径剧烈收缩,一股热液直淋在他的铃口。 他一个粗吼,身下深而短的快速撞击,直在她细小的宫颈口顶了三十来下,才在她哭喊声中射了出来。 = 各位看官,接下来我要去旅行,恐怕没有办法日更,尽量保持一周12更直到旅行结束,就是元旦过后 文应该在65章以内完结的,主要看h多少 留言区mm们脑洞太大,我跟不上。。。不过有mm猜对了的 第五十五章 玩弄(h) 他喘着气退了出来,手却抓着她臀瓣不放。 “别……”她缩臀想止住那淫靡的液体流出,可她怎么可能止得住?只能任他看着那浊液从她花径内缓缓泄出。 他的种子从她体内流出……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身下竟又直了。 抱着她坐在龙椅上,两人此刻上半身衣衫完整,下半身却都未着一缕。 他在她脸颊上啄了几口,“朕今日可是见识了你的大胆了,竟然在朕议政的地方勾引朕,”还勾引的那么直接,他实在爱极了大胆又放荡的她。 “您不喜欢吗?”琼如舔了舔他的唇角,“以后您和别人议政的时候也会想起妾,想起妾怎么在这个龙椅上……”她声音越来越低,在他耳边吹气道,“要您。” 他粗喘,只听她这么说,他便已酥了半边,全身只剩下巨根直直挺立着,“琼儿确定要玩火?” 她笑,转身跨坐在他腿上,“妾不想玩火,妾只是想……让您欲罢不能而已。” 他忍不住又是一声低吼,“朕很期待,琼儿可别半途手软,嗯?”边说边隔着齐胸襦裙揉捏她的双峰。 只是手上的动作因她伸手进他长衫内精准捉住他乳尖的手而骤然抓紧。有些冰凉的纤手只轻轻一捏,他本已挺立的乳头更加坚硬如石子。 她拿自己泥泞不堪的花缝摩擦着他的粗长,解开他的长衫舔吻他胸前的朱果,听到他不能自抑的喘息时,将他的龙根扶正了些微微探入自己的穴口,接着不断上下起伏,只许那伞端探进去,棒身却始终只能在外面随着她的舞动而摇摆。 “琼儿……让朕进去……”他因为欲望不得满足而已冒出了一身薄汗,握着她的腰轻顶了几下,棒身才进去一点就她就抬臀躲了开去,如此几次下来,他有些受不住了,抓紧她的腰顶了上去。 “嗯……”她放开他的乳尖,仰起纤细的脖子发出快意的娇吟,随即抬臀起伏了两下,用力坐了下去。 他吼了一声,巨棒在她体内弹跳,她深深套住他前后摆臀,在他耳边喘气道,“陛下……妾玩弄得可舒服?”说着缩紧下身加快扭动起来。 他脑中“崩”的一声,理智像断了的弦,彻底没了用,“玩弄?敢玩弄朕,嗯?”他边说边狠狠往上顶,手抓着胯用力下压,每一下都是又深又重。琼如被他顶得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没多久便发出了哭音。 “啊啊……太深……呜呜……”她哭着求他轻些,偏偏她越是柔弱的模样,越是激得他兽性大发,根本不需要多少技巧,只这样不停对着她细嫩的花心不停戳刺,眼看着她眼神渐渐涣散,正欲更使力让她再度攀上高峰,却听门外忽然传来王德子的声音,“陛下,太子殿下在殿外,等您考核这几日功课。” 琼如一听到王德子说佑齐求见,一下子僵住了,脑子有片刻空白,接着便想起身,却未想被他死死压住,龙根还在轻轻抽插。 “唔……求您……”她低声求饶。 “你在求谁?”他眼中闪过一丝邪意,大掌抓着她的臀忽轻忽重的揉。 “六郎……”她从善如流,手却轻推着他。 “求六郎玩弄琼儿吗?”他边说边轻咬她的耳垂,接着含住大力舔吮。 “呜呜……不要……”她眼角泛起泪珠,整个身体被吸的瘫软,身下更是蜜液肆流,仿佛因他的轻慢而有些难过,却又万分期盼他的“玩弄”。 “琼儿不要么?那……朕让齐儿进来?”他在她仰起的脖颈上细细啃吻,动作温柔甜蜜,说的话却让她心惊胆战。 “呜呜……六郎……呃……求您怜惜……”她边说边轻轻舞臀。 他叹气,对着殿外道,“王德子,朕现在有事,让太子晚膳后过来。还有,偏殿备水。” 王德子应是。 “朕还不怜惜你?”他边说边往上顶了两下,见她动情的轻叫,才又加了大力放肆顶弄起来,“就只许你玩弄朕,嗯?” “啊啊……好厉害……啊……”她媚吟起来。 他拉下她的襦裙,双眼发光的看着她不断晃动的雪白嫩乳,“真美……琼儿,今日可要在这龙椅之上,让六郎肏得说不出话来?”他声音温柔,话却是粗俗又霸道。 她摇头,花心因他的话一阵轻跳,“不……啊啊啊……”话还没说话,他已经轻轻拉高了她一些,接着固定住她的腰朝着花心疯狂戳刺起来。 如此戳刺了几十下,她又舒服又难受,早已被弄得说不出话来,花心泄出大量蜜液,两眼翻白的绞着不断胀大的肉棒收缩起来。 高潮中他忍住抽插的冲动停下,吻住了她的唇,“琼儿别再扔下我,求你。”他边吻边温柔的乞求。 她没说话,只是回吻他。 他突然翻身将她放在椅子上,“今日朕要让这龙椅沾满你的味道,以后你若再敢不理朕,朕就把你绑在这龙椅上,也不管百官是否在场,日日绑你在身边,夜夜与你欢爱,直到你原谅了朕为止。”这三个月,真是不堪回首,他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 “妾错了……”长腿缠住他的腰,她主动认错,之前她确实任性了,哪有宫妃敢与皇帝“诀别”的?她这么做不也是仗着他对她的几分情意?“妾不敢了……” 他提起她的臀,将巨棒又插了进去,“不许不敢,生气可以,打骂都行,不许不理朕。”说一句便用力凿一下,直到她再度无力的轻叫起来。 “琼儿,我爱你。”他边抽插边不断诉说着爱语,任由她尖叫流泪也不停手,直到背脊一阵酥麻,才忽的加快速度,次次戳进了花心,如此重戳了数十下才一声大吼,将精华全射进了她体内。 再度被射得高潮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连怎么入的偏殿都不知道。 = 好多mm抱怨我对柳太好了,对琼如是后妈 呃..想知道之前同情柳的mm们,为什么不说几句啊。。。 柳后面还有剧情的,连德妃都还没处理掉啊 此外,原本和大家说的会有he be两个结局,本来关于be结局我只打算给个很简单的,但是现在,be我希望更接近现实一点,可能会从分权之前就开始写,我会再想想再告诉大家,目前,的确是往he走的 第五十六章 德妃的怨恨 一整个白天,琼如都被皇帝困在偏殿里没再出来,直到她被折腾得射了阴精,他才终于肯放过她,抱着她满足的睡去。 待她醒来时,他已经去了前殿,“现在是什么时候?”琼如问画竹。 “现在是申时三刻,陛下请您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画竹边为她梳妆边道。 琼如点头。 不多时,福禄入内,为难的看着正在读书的琼如,“娘娘……”福禄欲言又止。 琼如抬头,“是德妃么?” 福禄松了口气,道,“德妃想见您。”福禄呈上了一个东西,画竹取给琼如。琼如看了眼通身墨绿的玉佩,是她刚嫁入王府时,赐给府中姬妾的见面礼,当时她说,只要她们安分守己,她会护着她们。 琼如收回了目光,“本宫帮不了她。” “娘娘,德妃劫了柳昭仪。”福禄说。 琼如皱眉,“柳夕月三天前刚小产,她是怎么走到掖庭的?” “这……奴才不知,只知道柳昭仪带着刀去了地牢,结果被德妃反制了。” 她摇头,柳夕月……自入宫来都多少次了?一次两次还能让皇上心疼,如今三番四次的出事,皇上的耐心只怕要被磨光了,“可向陛下禀告了?” “陛下正在前殿议事,吩咐了张宝全除了您去,其他人不许打扰。”福禄道,“德妃说她想见您。” 德妃想见她?陷害她到这份上了,德妃还有脸见她? “摆驾掖庭。”她的确想见见德妃,这么多年了,她自问对皇帝的姬妾一直不差,尤其是王府里的老人,每年赏赐都是最丰厚的,出去游玩也首先会想到带她们,德妃对她的不满到底哪里来的? 更重要的,德妃在各宫斗眼线,总是查得越清楚越好的。 掖庭很快就到了。皇后入了地牢,果然见德妃持刀架在柳昭仪脖子上。两旁禁卫十数人,还有內侍省的人带着酒立在一旁。 “丽贞,皇上把你儿子过继了,你女儿到底还在这后宫之中,你挟持宫妃,受损伤的可是三公主。”琼如冷冷的道,丽贞是德妃闺名。 “让禁卫都出去,否则今日柳夕月就活不成了!”德妃把刀提了提。 “福寿,传本宫懿旨,废妃张氏挟持宫妃,罪加一等,三公主秉持大义,替母受罚,赐……”琼如的话还没说完,德妃的刀便落了地。 “福寿,送柳昭仪回殿,”琼如吩咐自己的太监,又对柳夕月道,“柳昭仪小产未愈,需静养,接下来一个月就在紫栏殿好好休息,别再出殿了。” 柳夕月一愣,知道自己被禁足了,跪谢离去。 “张氏,”琼如对德妃道,“你想说什么就快些,內侍省还等着回去复命的。” “李琼如,为什么,最该死的人是你,为什么你还不死!”德妃突然上前要抓住琼如,却被左右制住。 琼如摇头,“本宫本还想听听你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转身准备离去。 “为什么?凭什么你占了他那么多年的宠爱,论先后是我先嫁的他!为什么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德妃先是怒喊,说到后面却成了呓语。 琼如停下,挥退了侍卫又令內侍省在外等候,转身过来看着德妃,“你知道所谓情爱向来不由人,本宫不曾也不敢想要独占君王的爱,本宫更不曾阻止你争取他的爱,难道这些还要怪到本宫头上?” “争取?你可有给我机会争取?”德妃突然睁圆双眼怒瞪她,“我嫁入王府,他不闻不问,见了我总是疏离的模样,我本以为我的敌人是他的姬妾,后来才知道他们与我一样一直被他冷落着,他为了等你放着府里的女人不顾,你可知你与他的琴瑟和鸣之下是我们三个女人一千多个孤苦的夜晚!” “你嫁入王府,难道不是张家求来的?”当时她已被指婚,却突然有一日先皇召见她,他与张家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张家乞求皇帝做主,他指天起誓他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先皇施压数日他在甘泉宫前跪了数日,她见到他时他已有些奄奄一息,她跪在先皇面前求他应了婚事。他苍白着脸说不忍委屈了她,她不觉得委屈,她知他心意,一个愿意为了不委屈她而向自己父亲抗争的男子,嫁他,她不会委屈。她也知先皇意思,张家太爷是大儒,若得了张家支持,自然也就有了天下文人的支持,先皇嘴上不说,其实心中只把他当做了皇位的继承人。先皇如是想,其他人总也会看出端倪,他已然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今日若不答应娶张家女,明日朝中攻讦他的奏折只怕如雪片般飞来。 “他中了药,我与他共处一室衣衫不整,哪怕他没碰我,难道我之后还能嫁别人?他娶我难道不是应当?”德妃道。 “你如何入得他的房间?”孤男寡女又是在客栈,众人怎的就发现他们了?看着德妃脸上出现狼狈之色,她也不再追问,“你其心不正在先,他娶了你也没有亏待你。就是他亏待你,可我待你可有不公?你生了长子被封了良娣,我可曾打压过你?”她自问未曾给过谁难堪,为何德妃会想置她于死地? “你不曾,是因为你不屑!你可知我第一次侍寝,他夜间也算得上温柔,可第二天一早,等着我的是一碗避子汤!你当时已怀了身孕,张宝全说王爷不希望你的肚子未足三月便有其他人怀上,你可知我当时心中想法?我为了博他宠爱,学着你温婉大方,可他没有多看我一眼。你生了女儿他陪了你整整三个月,我生的是长子,他只陪了我三天!李琼如,我不恨你我该恨谁!”德妃狂吼。 琼如看着她,震惊于德妃心中的不满,难道其他宫妃也是这种想法? 她与他恩爱时,其他女子心中凄楚如何,此刻她是明白的,她忽有些同情德妃,可是德妃被冷落就可以生出伤害她人的心吗?冤有头债有主,伤害德妃的从来不是李琼如,若德妃要恨也不该恨她。 “所以你找到了柳夕月?”琼如问。 德妃大笑,“朱修仪受宠我就知道像你的女人不会再引起皇上的注意。没想到吧李琼如,你也会有被厌弃的一天……可惜柳夕月不成气候,她明明得了皇上的宠爱,竟还是被你打败了,我真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皇上才对她好了几个月啊……” “她再蠢也得过皇上的爱,你可知为何你得不到?像你这样立心不正,扭曲的厉害的女子,皇上怕早就看穿了你。”她已不想再与德妃废话,在这宫中谁没有几分凄楚?难道这就成了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若你希望你的儿子女儿在你走后还能好好活着,就把你这几年安插在各宫的眼线都报给我,记得写下每个人名字,否则,你该知道本宫能做的有多少!”说完她留了描菊和福禄在地牢,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出了地牢没多久就见皇帝匆匆赶了过来,她向他行礼,他不顾众人在场,紧紧抱住了她。 = 关于娶妾,古代纳娶是有区别的,一般娶的会地位高些 张氏入门是庶妃,非侧妃,其他两个是侍妾,位份很低,不是名门女 第五十七章 太子少傅 “你不该去看张氏的。”皇帝道,“穷途末路,会让人做出疯狂之事。” “陛下是说张氏劫持柳昭仪吗?”琼如问,“柳昭仪才小产,又受了惊吓,还被妾禁了足,确实需要您的安慰。” “你既然禁足了她,朕去看她不是就违背了你的懿旨么?”他讪笑道,拉着她上了御辇。 “那是妾的错了,”琼如垂眸,一副知错的模样,“妾晚些时候就免了她的禁足,陛下多去看看她吧。” “呵呵,朕没有这个意思,”他赔笑,心中有些高兴,琼儿……是在吃醋吧?“琼儿是后宫之主,下的懿旨怎可轻易改变?柳昭仪不顾朕的旨意带刀去地牢,本就该罚。她害你入了险境,朕不追责已是宽容了。” 照顾他的宫妃本是她的责任,但柳夕月几次三番给她出篓子,她碍于他的颜面也不好苛责,既然他一直给予柳夕月特殊的地位,那还是交还他自己照顾好些,“陛下嘱托妾照顾柳昭仪,妾自然不能辜负了您的嘱托。只是柳昭仪天真烂漫,您对她的情意难免让她成了众矢之的,只怕妾无法妥善照顾她,不若……还是皇上您自己照顾她好些。” 他抱紧了她,“你还是在生朕的气。朕错了,琼儿,朕不要你照顾任何人,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妾是说,妾只怕照顾不了柳昭仪……” 她的心伤,她的心碎,都是从他请她照顾柳夕月开始的……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她那么爱他,爱到默默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蠢到要求她照顾另一个女人,他的女人?但凡她爱着自己,这样的要求对她便是一种折磨。 她心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这个与自己相伴了十三年的女子,这个那么爱自己的女子,竟生生被他折腾没了感情。而如今,他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她再度爱上自己? “陛下,虽然妾知道感情的事不可控制,但宫中女子哪个不渴望君王的怜惜?妾请您多去看看其他宫妃,德妃的事对妾也是个警告……”当初眼里只有他,即使已尽量做到公平,但到底以照顾他的感受为重,如今……她不希望再出一个柳夕月,也不希望再出一个德妃。 “德妃可是对你不利了?”他无暇责怪她把他推给别人的想法,抓紧她的手问。 听到柳夕月被劫持而琼如去地牢救人的那一刻,他胸口狂跳,他不能让琼如出事,他知道琼如要对付德妃不难,可穷途末路会让人穷凶极恶,他就担心她轻敌。因此顾不得当时还有朝臣在宫中议事,他直接奔来掖庭。如今虽见她安然无恙,可只要想到有人要对她不利,他就免不了紧张。 琼如摇头,道,“德妃说妾初嫁您的时候,您好几年没碰过其他姬妾?” 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脸不自然的红了红,道,“朕十五岁与你订婚,从未想过要委屈你,我们的新婚之夜我等了整整三年,不把最好的给你朕怎么甘心?” 她愣住,想起初成婚时两人的生活,他微笑着给她画眉的清晨,他们在府里弹琴舞蹈的午后,他与她一起在房门前种的琼花树……她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的……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情深不寿才是至理名言? 他看着她,明明一早就那么爱她,明明与她在一起才有最快乐安详的时刻,为什么竟然会移情他人?为什么会有爱的是别人的错觉?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忘了自己曾多么努力多么克制,只为了这个深爱的女子。 直到后来,她收回了一切,他才明白她对他的好,给他的温柔,是需要珍惜的,不是用来挥霍的,挥霍了就没有了,也许付出再多的努力,都不会有了。 “德妃因为您对妾的错爱而心生怨恨,陛下,她的痛苦妾能明白,妾作为皇后,劝您雨露均沾……”她想说他不该独宠一人的,不论是她还是柳夕月,独宠就使那个女子成了众矢之的,也使她的后位受到威胁,于公于私,她都要劝。 她还是不爱他呵……饶是她每句话都如钝刀割在心上,他也没有点破,“千事万事都能应你,只这一条,琼儿,这一世,朕不会再要其他女人,你爱不爱朕,朕都只要你一个,宫妃的事,朕会想办法。” 琼如蹙眉,他说了什么? 回甘泉宫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她没想到他会说一生只要她的话,她这一生都不曾想过。四年前他初定朝局,她也曾梦见他们从此日夜为伴,没有宫妃,没有庶务,可现实中,她安排了第一次采选。 天家如何能容得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爱?她所求的也不过能得一人心而已。当她以为爱情就是相互成就,她宽容大度,换他知心知情时,却偏偏碰到了柳夕月,才明白过来,他要的不是宽厚大度,她一路痴心能得到的不是他的爱。 到如今,她对爱情,对他,都已经没了期待,他却突然说以后只有她一个? 他没再说什么,只拥着她始终未曾放手。 时间匆匆而过,转头已经到了四月,这一日下午,琼如备了些燕窝给皇帝,到甘泉宫前遇到了赵佑齐。琼如看着已初现王者风范的佑齐,心中十分欣慰。 “母后,这位是少傅周逸清。” 琼如看向佑齐所指,却见一着紫衣官服的男子正向自己行礼,琼如免了礼,那男子亦抬眼看她,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长身玉立,倒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那男子见她在看他,立刻垂眸恭立。琼如点头,知道皇帝给齐儿选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太子少傅虽是白衣出身,但接人待物张弛有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琼如嘱托了佑齐几句便离去了,太子等人躬身相送。只有宜心悄悄对画竹道,“那个太子少傅不正经。” 画竹嘘了她一声,太子师怎是他们几个宫女可以品头论足的。 “你没看到,他看着娘娘的眼神,根本不是臣子看皇后的眼神。”宜心道。琼如已入了甘泉宫,她们在殿门外等候。 “说起来……这位周少傅……有点眼熟。”画竹纳闷,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还是想不起来,摇了摇脑袋道,“你可别乱说话,东宫里的婢女都说少傅是谪仙似的人物,待婢女们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他看娘娘的眼神能有什么不对的?” 宜心娇笑,“哟~画竹姐姐说的是。画竹,你不会是看上谪仙似的少傅了吧?” “你!”画竹用力拧了一下宜心,“你一天不胡说八道就不得安生是吧?再乱说我就不给你绣荷包了!” 王德子跑了出来,轻喊道,“姑奶奶们,轻点儿声~陛下留了娘娘在甘泉宫用膳,还让把几位公主皇子带来,画竹姑娘,娘娘让您去传话呢。” 两个姑娘收敛了些,各自去做事了。 甘泉宫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琼如则坐在一侧的案桌前翻看后宫的开支记录。 皇帝时不时的抬头看她蹙眉做着批注,忍不住微笑。 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是美满。 她抬头便将他的笑颜映入了眼底,“怎么了?” “琼儿,要不你搬来甘泉宫住吧。”他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道,“您是嫌妾还不够招人恨?若妾搬来了这里,只怕连昭媛贵妃都不愿意与妾亲近了。” “宫妃的问题,朕会处理。 不如……朕先搬去你那边?”他凑近她道。 琼如转了转眼珠,笑得很真诚的样子,“可以啊,若陛下不介意日日都要吃冬觅菜的话。” “日日要吃吗?”他皱眉,坐到了她边上。 她点头。 “好吧,那就日日吃吧。”他很无奈的道。 “咦?”他不是向来讨厌冬觅菜的吗? 他奸笑着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就这么决定了,张宝全,明日将朕的奏折搬去立政殿,往后,朕在立政殿理政。” “您……您装的。”她道。 他笑道,“这阵子不一样日日吃?吃着吃着就爱上了。”他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还是琼儿独到,冬觅菜不见得多美味,但怎么吃都吃不腻,如今一餐不吃就想得慌。” 她有些郁闷,嘀咕了句“骗子”。 “你说什么?”他问。 “妾……妾说,这有失体统……”她道。 “怎么会?帝后恩爱,是国家的福气,国家之福才是大体统。”他道。 她无话可说,其实她也想看看,有二十多个宫妃的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待她到什么时候。 “陛下,妾想明日出宫。”这是他说的,他总不能反悔吧。 第五十八章 武英侯世子 第二日是立夏日,皇帝一早便带着百官去南郊迎夏,太子自然也跟随左右。琼如与赵婉,描菊和赵婉的贴身宫女春梅乔装成男子模样出了宫,跟在皇帝的队伍后面看了会儿迎夏的仪式再去了南边的城隍庙附近踏青。 琼如虽是女子,但身高却比一般的女子高些,赵婉也随了母亲,才十一的年纪,倒比一般十二三的姑娘还高些,如今女扮男装,锦衣华服,堪堪的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两人走在一起,倒不像母女,更像一大一小两个俊美公子哥。 城南踏青的多是女孩子,鲜少有男子,母女俩走过,引来不少妙龄少女侧目。赵婉也好奇的看着粉嫩着俏脸走过她们的女子,时不时向他们露出微笑,不少们被她的笑弄得脸色绯红,拿着手绢遮脸悄悄看她们。 随行的侍卫中有一位是武英侯世子,年方十六功夫了得,本想去北方跟着袁将军打仗立功的,却未想被慕容将军留了下来,现如今是太子的贴身侍卫。皇后与公主出行,太子担忧不已,非让他跟着保护她们。今日也是做了家丁打扮,随侍左右。 世子本是个美男子,可在女扮男装的琼如母女面前到底逊色了几分,再加上衣饰上的差距,此刻走在郊外,竟没一个女孩子向他投来倾慕的目光。不过这倒也让他十分新奇,只是这一路上少女们对皇朝两位最尊贵的女子不时娇羞微笑,这让他实在有点忍俊不禁。 “小公子,您再这么看下去,只怕这路上的姑娘们会扑上来要嫁您。”武英侯世子莫士麒道。 赵婉转身瞪了他一眼,武英侯世子与她自小不对路,她也不懂是何缘故,看着他到处示人以得体微笑,就想扯下他虚伪的面具让人看看他的真面目,可他的真面目为何?她还真不知道。偏偏太子对他十分信任,如今母后出行都非得让他跟着,对此她非常不满意,可碍于公主的身份她又不能表示不满,堂堂大晋的大公主怎可如此没有风仪? “嗯哼~莫家丁是觉得本公子抢了你的风头吧?放心,本公子向来有自知之明,本公子的身量,那些女子最多也就是看看而已,莫家丁,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公子,要是出了岔子,我父亲和弟弟可不会饶了你。”赵婉沉声道。 一旁家丁打扮的画竹和春梅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发现自己声音太尖细,立刻收敛了笑声。 琼如也咧开了嘴,却道,“婉儿不可失了礼仪。士麒莫怪,婉儿这性子,被我惯坏了。” “母亲~”赵婉还欲反驳,却见琼如横了她一眼,只得对着世子作揖,“莫公子,失礼了。” “小公子折煞士麒了。”世子还礼,这可是大公主,大公主的性子他向来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为何,大公主与他向来不对盘。他对着谁都笑得出来,唯独大公主,看见她就想躲着她,可若几日不见竟还有些想念……大公主自小就是野丫头的性子,可众人还都以为她随了皇后,雍容华贵,他这两年近侍太子,不知道被大公主作弄了几次,次次敢怒不敢言,却又碍于她的狡猾,没有一次能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他自小熟读兵书,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手到擒来,却对一个女子的捉弄无能为力,这也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领兵能力。 此次出宫带了六名侍卫,皆做家丁打扮,此刻虽然都目不斜视,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情。 天青云疏,还有许多纸鸢在空中飞荡,令琼如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众人在城隍庙上了香,还给画竹求了支姻缘签,才继续往北走。 午间在西市用了餐,西市最是热闹,赵婉虽是公主,但到底也难得可以出宫,看着一路上精致的钗簪脂粉,忍不住买了不少。只是因着男儿装扮,每买一件,便要说一句,“这个翠簪,我家姐必定钟爱。”到了胭脂店还不忘来一句,“莫家丁,你看这胭脂,可是你心上人钟爱之色?替本公子包了送予莫家丁,也免得姑娘家嫌你不会哄人,看不上你。”说得莫士麒脸上一阵青红,却见琼如在不远处挑东西,料想赵婉必定是趁娘娘听不见才会这般说话没个好赖,便道,“小公子多虑了,士麒旁的没有,姑娘家的心意倒多的很,也不用小的哄。” 赵婉听着怎么都觉得心中冒火,哼~不就眉毛粗点眼睛亮点脸好看点没啥胡渣子吗?有女子喜欢又怎么了?有什么好骄傲的,她若是男子,也有的是女子喜欢,这莫士麒明明武将出身却最爱装出文人的礼数,成天在太子府上拿着笑脸骗那些年轻宫女,真是……真是…… 可怜一个公主,自小受着各种女先生的教导,此刻竟找不到一个形容词形容自己的不满。 “掌柜的,你们店里最贵的胭脂是什么?给本公子各来一个色号。对,就这个系列的,春子,这些留了送本公子的姐妹,这款深色的,送给莫家丁,莫家丁心黑,适合这个颜色。”赵婉道。 春梅应是,却在付钱时尴尬的轻声对赵婉道,“小公子,呵呵,咱们钱带少了……”前面买珠钗玉佩花得太多了。 赵婉脸红了红,“还不去跟画竹借?”输人不输阵,她才要给莫家丁一个难堪,这个时候春梅来这么一出,真是……叫人无语。 莫士麒从衣服里取了些碎银给了掌柜的,对赵婉道,“小公子说笑了,小的一个大男人哪用得上胭脂?还是留给小公子合适。” 赵婉还想说话,却见琼如走来,只得作罢。 几人一路逛下去,路过彩雀楼时,却听见里面钟鼓宣天,煞是热闹。 “今日彩雀楼有什么大事么?”琼如问左右侍卫。 “秉公子,这几日南诏国使臣来访,还带来了南诏的舞姬,此刻正在彩雀楼与外教坊的舞姬斗舞。”画竹道,“公子,老爷让小的备了衣服,只是老爷说,您不可跳飞天舞。”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了胡女舞衣。 琼如看着那舞衣,心中不觉一暖。知她爱胡旋舞,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十分支持……他多少还是懂她的。 “我们去瞧瞧,今日我只观舞,不斗舞。”她道。 赵婉已迫不及待拉着琼如的手上了彩雀楼。 彩雀楼里人满为患,皇帝一早便命人给他们留了上佳的观舞位置,此刻正是南诏舞姬的独舞“孔雀舞”。那女子上身绿色紧身短衫,下着墨绿色长裙,裙摆上间隔绣着红色火焰,长裙打开,如同开屏的孔雀,时而轻啄花冠,时而展屏旋转,真真美不胜收。琼如看得忍不住鼓掌,赵婉却有些跃跃欲试,对琼如道,“母后,儿臣想与南诏的舞者比试一番。” 爱舞之人看见好的对手定忍不住想切磋切磋,琼如笑着点了点头,只对她道,“记得纱巾覆面。” 赵婉点头应是,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便见赵婉内着浅紫色齐胸襦裙,外着绯色带牡丹图案半臂,肩上浅紫色纱质披帛飘逸出尘。赵婉表演的是踏鼓,传统的中原舞蹈,加上了她的一些巧思,将击鼓和踏鼓一齐用上了。只见她披帛击鼓足踏鼓,一个人便将所有鼓声都包揽了,配上古琴的韵律,将中原舞蹈多姿的底蕴全展露了出来,一曲鼓舞完毕,响起震天掌声。 琼如坐在楼上雅间里,见到自己的女儿已出落得如此人才,心中难免感到骄傲,只转念一想,要练得这般舞蹈,也不知婉儿花了多少时间和心思,只怕课余之时全用在了舞蹈上。婉儿虽是公主,但到底将来也是要管家的,看来自己还得多抓抓她的课业,免得到了嫁人时还不知柴米油盐。 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当年母亲的模样……琼如不禁失笑。 “娘娘,公主已舞毕多时,臣去看看。”一旁的莫士麒突然出声。 琼如点头,已有两个侍卫跟着赵婉,她倒是不担心女儿的安危,只是让多一个人看顾着也不是坏事。 不多时,赵婉已换回了男服回到雅间。琼如看时候不早了,便带着众人离开。未想才出了彩雀楼,就有人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位姑娘,方才姑娘一舞,在下惊为天人,不知在下可否姑娘芳名?”一名华服男子向赵婉作揖。 琼如将赵婉藏于身后,“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并非舞者。”琼如道,“士麒,开道。这位公子还请让让。” 武英侯世子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这男子十分面生,听口音也不是京城人士,怕才入京没多久,不然他不可能不认识。 “夫人有礼,在下于文扬,去年忝颜中了进士,也算是天子门生,在下家在杭州,去岁任扬州县令。” 武英侯世子看着眼前的进士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再看不远处有人躲在柱子后面不停偷看,仔细一看,那不是柳尚书家的次子吗?正要出声,却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于公子。”来人正是太子少傅周逸清。 于文扬一看,是同期的榜眼,现已被提拔的少傅,立刻行礼。 “于公子不是已经上任扬州县令?怎的还在此处?”周逸清问道。 “去岁皇上经过扬州调了扬州税赋查验,这几日皇上命在下入京述职。”于文洋回。 周逸清点头,“这二位是京中贵人,向来不喜人打扰,本官要送他们回府,还请于公子见谅。” 于文洋又行礼,恭送他们离去。 周逸清向琼如行了礼,请琼如上自己的马车,“马车简陋还请夫人见谅。” 琼如向他点了点头道,“少傅不必多礼,便送我们到承天门前吧。” “是。”周逸清将手伸出,待琼如扶着自己的手上去。琼如想了想,还是扶着他的手上去了,他的手臂放得很稳,他整个人都看着很稳,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赵婉和两名侍女扶了一把也上了车,待几人都坐稳了,他才与莫士麒打了招呼,与莫士麒同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缓缓前行。其余众人都跟在车后。 到了承天门前,莫士麒对琼如行礼道,“娘娘,刚才那位于县令似乎与柳尚书的二公子一同去的彩雀楼。” 琼如眸光微闪,并未说什么,只是对他道,“时辰不早了,你去东宫复命吧。”又对周逸清点了点头,才在众人作揖下带着赵婉入了宫门上了凤辇。 莫士麒收回自己送别的目光,却见周逸清依然痴痴的看着那道已关闭的宫门。 周逸清转头,正好看到莫世子探询的眼神,他心头紧了紧,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莫士麒了然,“少傅大人,有些人注定不属于您,还请少傅莫动不该有的心思。”他作为太子近侍,与少傅也多有接触,两人算得上莫逆之交,出于两人的交情,他必须警告周逸清,大公主才十一岁,待到及笄出嫁还有四五年,皇上怎么也不可能把公主嫁给年纪大这么多的周逸清的。 周逸清嘴角动了动,未几脸色恢复如常,“世子说笑了,清只是第一次在黄昏时看这皇宫,觉得庄严肃穆更胜清晨。” 两人互相行了礼,各自离去。 是啊,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他。 她大约早忘了多年前她赠予手炉和银两的少年。 可是他忘不了当年将狐裘披上他肩的温柔纤手,和她临走前的美得融化冰雪的笑。 他终于找到了放在心上多年的人,却未想,自己的心上人竟是永不能企及的女子。 第五十九章 纸鸢风波(小改) 琼如的凤辇走到半路便迎面碰到了皇帝的仪驾。听到她回宫,他立刻迎了出来。 “今日可玩得高兴?”两人同坐御辇,凤辇上只剩了赵婉。 琼如点头,“多谢您备了舞衣。” “琼儿喜欢的,朕也喜欢,琼儿今日可跳了舞?”皇帝问道。 她摇头,“妾年岁大了,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 “那今晚……你只跳给朕看?不论你跳什么,都是最美的,”他道,“若是穿着当年朕准备的舞衣跳,必定更美。”想着他为她准备的超短纱质襦裙,全身上下除了这薄薄遮不住任何风景的短裙其他什么都不穿…… “陛下,您留鼻血了……”她急忙抬起他的头摁住他出血的鼻子,最近补得太厉害了么? 她早忘了当年他准备的那几件特殊舞衣了,毕竟好几年没穿过了。 他只说了句上火了。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几件舞衣被收在甘泉宫柜子的最里层,这几个月他曾忍不住摸着她的舞衣想象着她舞蹈的样子释放在自己手中……他要把它们带去立政殿。 这一晚琼如自然没像皇帝想象中般穿着超短舞衣挑逗他,但他依然如同动了情的毛头小子般,忍不住将还在舞蹈的她按在了墙上,撕裂了她昂贵的舞衣……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了五月。这半个多月来,东宫的人来甘泉宫的次数多了,琼如几次在路上碰到了周逸清,他依然温文有礼,只是每次敛眸时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让琼如怀疑,自己是很恐怖吗?她听皇帝说过周逸清向来宠辱不惊,看着不似一般白衣,更不像那些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一日午膳后,太子与少傅太傅都在甘泉宫里,与皇帝商讨南诏来使之事。此次南诏访晋,来使是南诏国镇南王,南诏王的弟弟,是近三十年来南诏国最高级别的使臣。四月中镇南王到达长安,皇帝已宴请了一次,今次南诏王提出求娶大晋公主为太子妃,皇帝当然不可能嫁真公主去南诏,因此打算选宫女或宗室女去南诏,只是人选上,皇后已经拟了一个,现在皇帝和太子商议。 几人正在商议,张宝全突然进来了禀报皇后娘娘到了,皇帝立刻命张宝全请人进来。 皇后入了殿向皇帝行礼,皇帝起身相迎。 众人向皇后行礼,皇后免了礼,与皇帝一同坐上了御座。 太子已见怪不怪,两位太子师均愕然了一下,随即恭敬敛眸。 皇帝与太子已有了商议结果,又将人选报给了皇后,皇后点头。 太子与少傅太傅行礼离去。 转身前,周逸清拳头握了又放,最后还是没忍住,抬眼偷偷看向皇后。 只此一眼,却正巧被皇帝看见。 周逸清看向了他这边,目光却没有与他相触,他看的是自己的皇后…… 皇帝原本微笑的脸上没了表情。有哪个臣子敢如此无礼,直视国母的? 皇帝看向琼如,却见琼如也转头看向自己,他挤出来一个笑容,让佑齐等人退下了。 “皇上怎么了?”琼如问他,感觉他似乎突然不高兴了。 “这个周逸清妄称天子门生,不懂礼数,真不像话。”皇帝在她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咦?”琼如还是第一次听他表达对周逸清的不满,“您不是向来觉得他谦恭有礼的吗?” “哼~”皇帝道,“人不可貌相。”他总不好说,自己就只为周逸清的一个眼神而心生不满吧。 “陛下,柳昭仪送了人参鸡汤来。”张宝全禀报。 “让她拿回去吧,朕有皇后带来的鸡汤就够了。”皇帝笑得有些紧张。 琼如看了他一眼,道,“陛下怎可拂了昭仪好意?”便让张宝全把人带了上来。 柳夕月解了足禁已有十多天了,却一直没机会见到龙颜,今日皇帝难得愿意见她,她整了整衣饰,带着娇俏的笑容入殿。 “夕月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皇帝让她平身。柳夕月看皇帝抱着琼如不肯放的样子,心中有几分酸涩,面上却依旧带着笑。 “启哥哥,夕月带了人参鸡汤来,请您和娘娘品尝。”柳夕月恭敬道。 听到这一句“启哥哥”,琼如身体僵了僵,随即恢复如常。 感受到怀中的她微微僵硬,他把她抱得更紧,深怕她因为这句“启哥哥”而对自己更加嫌弃,“汤放下吧,朕和皇后还有事商量,你先回去。” “启哥哥……”柳夕月又叫了一次。 皇帝打断她,“朕已经说过了,昭仪不该屡教不改。”他已有些不耐烦了,“张宝全,送昭仪出去吧。” 柳夕月愣了愣,红着眼眶望向他,最终福了福身离去。 琼如叹气,“陛下何必这样待她,当初让她叫启哥哥的不也是您吗?” “当初朕可没说有人的时候她可以这么叫朕。”他道,“启哥哥不启哥哥的,对朕早没有意义了,朕只想做一个人的六郎,可那人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朕。” “妾之于您,和柳昭仪之于您,妾看不出来能有什么差别。陛下,您对妾的信任,妾十分感激,妾也愿以十分的忠心报答您,不论您以后会宠爱谁,妾都会做好您的妻子,您的皇后,陛下,您不会失去妾。”琼如温声道。 “你不知道你和柳夕月对朕而言有什么区别……如果朕说,你和她的区别,是你不要朕了,朕会疯会狂,会想尽一切办法求你回心转意,会不顾一切守住你,再也不让你伤心,而她若不要朕了,朕只会怒,会恨,朕会舍弃她如同朕从未给过她怜惜,你可信?”皇帝苦笑,“你把朕当什么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每走一步,我们付出了多少,就是十个柳夕月一百个柳夕月,如何能比?琼儿,不仅仅你爱过朕,朕也爱过你,还爱着你,朕并未将对你的感情当做消遣,更不是可以放在江山之后的游戏。朕这三十多年,做对了许多事,也做错过许多事,朕时常自省,如何能做一个更好的帝王,更好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可唯独一件事,不论对错,朕都一定会做决不会犹豫,便是娶你。琼如,不要因为朕走错了路,就将朕拒之门外,朕不求你如同一年前般爱朕,朕只求你,求你心里有朕,哪怕一点点都行。” “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看着他,他的伤心她看得到的,叹了口气道,“妾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么?” 他在她额头一吻,“你做什么朕都不会生气,更不会怪罪。你是朕的妻子,朕疼你都来不及……若是琼儿能这么轻易原谅朕就好了。” 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天气正好,您可有时间?我们去御花园里放纸鸢吧。”琼如提议。 皇帝欣然点头。 今日的纸鸢是龙腾凤舞的图案,一看就只有帝后会用。只是好巧不巧,那纸鸢落到了东宫的柏树上。 皇帝命人去取,不多时,却见周逸清拿着纸鸢过来向他们请安。 皇帝蹙眉看着缓步而行的周逸清,才二十三四的年纪,倒是沉稳得很,将来留给齐儿做个宰相应是不错,只可惜……他若敢再肆无忌惮的看琼如一眼,不但前程没了,眼睛也不见得能保住。 “陛下,娘娘,纸鸢。”周逸清恭敬有礼,倒也看不到错处。 琼如让福禄取了来,“少傅可是在向齐儿授课?”难得碰到少傅独自一人,琼如很想看看佑齐如今的进度。 “太傅正在授课,臣……旁听而已。”周逸清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话。 “佑齐如今学到了哪里,可有认真听学?”琼如又问。 “四书五经殿下已熟读,现下太傅和臣为殿下讲解的是《史记》和《资治通鉴》。太傅和臣看法常有相左,我们也会请殿下多听多说,务必让殿下明白兼听则明的道理。经史子集都是先人所书,人无完人,圣人也有做错说错的时候,臣和太傅希望能让殿下自己看到对错。” 琼如点头,向皇帝微笑,他果然给齐儿找了好老师。 皇帝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心中却五味陈杂,周逸清答非所问,明显是在琼如面前显摆,“皇后问的是太子是否认真听学。” “秉皇上,殿下每到思辨之时,不仅有自己的看法,听了臣和太傅的说法,殿下也会修正自己的想法,殿下不仅仅是个好学生,而且殿下的天资,不能仅用聪颖二字来形容。殿下常与陛下探讨国是,年纪虽小,有些问题的看法却比臣和太傅还深。”周逸清道。 “这么说,你做太子师是有些勉强了?”皇帝问。 “臣愚钝,有负圣托。”周逸清跪下道。 “少傅请起,陛下并非这个意思。”琼如看了皇帝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对臣子这么苛责。 周逸清跪在地上不敢起。 “起来吧。”皇帝看了他一眼,“你是少傅,捡纸鸢这种事不用你做。朕也不希望你以后再做些不该做的事。” 说完,他拉着琼如离开了。只剩下周逸清一个人心惊胆战的从地上站起。 皇上怕是有所察觉……他自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只是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 按几位mm的建议,把听到哥哥,琼如的反应改了一下,此外皇帝明白少傅在看琼如这里,加了一句。谢谢大家的意见建议,有想法的请多提,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几天在看《大明风华》,感觉有点像朱棣洗白剧,杀了几千宫女太监的人竟然会见到建文帝又放了他,我不信。做皇帝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成这样的?看来要写个三观合适的政斗后宫剧真不容易 第六十章 和亲 御花园里,琼如与皇帝一同饮酒。 “陛下,您刚才对周少傅是否苛刻了些?”琼如试探道。毕竟是宫妃,本不该与他讨论前朝事务。 皇帝哼了一声,看着她却不敢说自己的不满仅仅因为自己的臆测,毕竟若自己臆测对了……他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吃醋吧?“皇后似乎很关心周逸清?” 她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是妾多言,妾不该关心儿子的老师莫名其妙惹怒了他的父亲。妾应该就好好管着后宫,全心全意照顾好陛下的女人们。”说着她跪下行了大礼,“请陛下治罪。” “琼儿莫生气嘛。”他忙扶起她,尴尬笑笑,“朕的错,朕只是难过,琼儿才见了周逸清几次,就要替他说话,朕日日陪着你,你却不在乎朕。” “您!”琼如无语,“这是您的臣子您的天下,妾不该多嘴的,陛下恕罪。”她关心他做甚?横竖他的天下,他也不会留个烂摊子给齐儿。 “朕说错话,自罚一杯,琼儿以后还管着朕好不好?”说着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朕就是想要你多看看朕,朕不想让你看其他人,连那些宫妃,朕都不想让你管。” 琼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她是君王,看着满宫的环肥燕瘦千姿百态,都难免会心动,更何况这个真帝王?她有时也有点同情他,如今在她面前把话说的那么满,将来食言了不是很难堪?当然她是不会主动让他难堪的。 他有些沮丧,只怕自己把心剖给她,她都不会信…… “我们回立政殿吧。”他道。 她点头拉起他的手,回了立政殿。 端午那日,皇帝收到了最好的礼物,袁将军破了城,匈奴右贤王部死伤大半,右贤王乔装逃脱,但已不成气候,北方十四城尽归大晋。左贤王另立单于,向大晋递了降书,但匈奴各部经过几个月的战争分裂严重,其他部族也立了新单于,同样向大晋递了降书。 皇帝收了两份降书,同意停战,至于岁贡,则两边都要交。 此役之后,大晋在邻国中声势大盛,各国使臣觐见者络绎不绝,皇帝也成了众国使臣口中的“天可汗”,大晋朝内修外治,国力渐渐进入鼎盛时期。 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端午节后的第一日,早朝过后,沈煜入了甘泉宫,柳尚书收受贿赂,勾结朝臣的证据给了皇帝。 “还真是胆大包天,城南的地规划了要用做七国使馆,他提前收购,弄得民怨载道,当朕什么都不知?看来张家获罪没给他足够教训。”皇帝拍案。 “皇上,现在……”沈煜小心翼翼的问,毕竟柳尚书可是宠妃的父亲,皇上或许想网开一面呢。 “张宝全,着中书省拟旨,以大理寺为首,审查柳尚贪污案,刑部户部礼部协助。”皇帝下令。 张宝全领旨退下。 沈煜也退了下去。 柳家被查的事立刻成了整个京城的热闻。柳尚书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之事慢慢被揭开,十数名京城和地方官员被牵连其中。 立政殿外,柳夕月已经在鹅卵石路上跪了两个时辰,求皇帝饶了她父亲。 立政殿的偏殿里,贵妃、昭媛和充容以协助皇后处理公主和亲为名,边看热闹边唠嗑。 “你们猜皇上会不会见她?”充容问道。 昭媛看了贵妃一眼,道,“圣心难测。” “有什么难测的,柳夕月又不是我,他会见柳夕月的,不过不是今天。”长孙嫖道。 “这个您也知道?”充容道。 “很难猜吗?我们的皇后娘娘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柳夕月是他们之间的刺,他要拔掉这根刺,当然是让柳夕月主动请求被拔咯。”长孙嫖道。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皇后入了偏殿,被她们窃窃私语的样子逗乐了。 “当然是柳昭仪。我们在猜皇上什么时候会见她。”长孙嫖道。 “哦?今日不见,明日也会见的,越晚柳尚书的罪越大,皇上也不是完全不念旧情的人。”琼如敛眸,“我们可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后宫议政是大罪。” “看来你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嘛。那你不劝劝他?这可不像你视后宫姐妹为家人的性子。”长孙嫖打趣。 “也就你敢这么说本宫,”琼如坐在首座,拿起和亲的嫁妆清单翻看,“本宫劝不劝,他都会这么做的。” 长孙嫖看着她,“何必呢?他都这样待你了,你再将他拒之于门外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离开他,离开这个皇宫不成?既然不能,何必把自己守得这么严实?守严实了你也不会快乐,倒不如给他个机会呢。” 琼如看着长孙嫖,倒是没想到她会替皇帝说话,“现在这样挺好的。”也许一辈子不再尝情爱,可到底心中是平静的。 长孙嫖叹了口气,“若他当年对我能有待你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我今日大约还在与你斗呢。” 琼如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对后宫女子,算不得绝情,可真也算不得深情吧。长孙嫖是他表妹,已经算优待了, “没想到长孙女侠会说这话,你可向来是洒脱的。” “洒脱也是被逼的,”长孙嫖有些黯然。 昭媛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啦,这次云平郡王的女儿嫁去南诏,也是这么多年来大晋第一次和亲呢,听说南诏国四季如春物产丰饶,可是个好地方。” “是啊,臣妾出生在惠州,离南诏不远,南诏比北方荒漠可好太多了,比我们京城,那气候也是不输的。南诏国都遍地是杜鹃花,南诏王酷爱兰花,听说王宫里有专门的花匠只种兰花,种的兰花都是稀有品种美不胜收呢。”说到南诏,充容突然滔滔不绝起来。 皇后看了眼充容,忍不住笑了起来,“被你说的,那南诏国可是比京城还叫人向往了。” “和京城自是没法比的,这几年京城的繁华咱们就是听人说,听三天三夜都听不完。可是娘娘,这岭南的地界,虽与京城大不同,但风光却也是独具特色,您不知道,这京城里贵比黄金的荔枝,在我老家那儿,可是遍地都有,荔枝结果的时候,谁手上不是拿着两三串的?”充容说起家乡,眉飞色舞起来,原本只称得上清秀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画竹,将皇上赏的荔枝取来,赐几位娘娘每人五颗。”琼如道。 充容立刻跪下,“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她知道荔枝送到京城,还能吃的剩不到十一,皇后娘娘爱吃荔枝,往年送到宫里的荔枝,皇上也只会赐给皇后娘娘一人,皇后娘娘心情好的时候也只赐各宫妃皇子公主各一颗,饶是如此,她们都十分感激了。 “今年运过来的荔枝成色都不错,你们不必与本宫客气,本宫爱吃荔枝,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琼如又对描菊道,“各宫皇子公主那里,也每人赏一颗,让大家都尝尝鲜。” 描菊应是离去。 琼如对充容道,“本宫才发现,充容也是个有趣的人。你可愿跟随和亲队伍南下,顺便回家省亲?” “这……”充容没想到还有回家的一日,激动得磕头谢恩。 琼如让她起来,却见长孙嫖看着充容的眼中充满羡慕。 几人确认了嫁妆清单,宫妃们便要离去,琼如叫住了长孙嫖。 “嫖妹妹,若本宫命你以郡主的身份跟着和亲队伍南行,你可愿意?”琼如问。 长孙嫖惊住。 “本宫与皇上商量过,这后宫中,本宫自认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你年纪尚轻且未有子嗣,留在宫中如同死水般,实在对不起你侠女的性子,皇上会给你惠南的一片封地和三百亲兵,你带上你的亲信前往封地,你想留在那里也可,想去江南亦可,只是,今生不得入京畿道,你可愿意?”琼如道,“你若不愿也是无碍的。”皇上有诸多行宫,到时让她选一个住也可。 “我愿意!”长孙嫖跪下,“谢娘娘。” 琼如拉她起来,“这是本宫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等你安稳下来了,本宫会将你的衣冠入殓,从此天下便没有贵妃了。你父母那里,你若要与他们相见,他们便今生不得入京畿道。你自行决定吧。” 长孙嫖点头,临走前,她忽然转身看向琼如,道,“妾也爱吃这荔枝,后宫女子,不爱吃荔枝的少之又少,可是妾最得宠那两年,陛下也只赐了妾小小一篮,不到十个。娘娘,去年柳夕月正得宠,皇上赐您的荔枝可有短少?”说完,她福了身离去。 琼如顿住。去年五月……他依然赐了自己一筐荔枝,柳夕月分到了一篮大约十颗,她是知道的。 世事总是峰回路转诸多变数,若他当时不说他爱的是柳夕月,她大约依然会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是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占据他宠溺目光的女子…… 第六十一章 耳房内的秘密 第二日,皇帝下了朝便去了立政殿,琼如见他急匆匆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在柳夕月跪求见他前先到了立政殿。 “陛下这是何必?”琼如道,“柳昭仪才小产了没两个月,再跪下去只怕身子会受不住。她去甘泉宫找您,妾也能清净些。” “若不是在立政殿,怎么能让你明白朕的心意?昨日她跪了两个时辰,朕便让人把她送回去了。”他抱住琼如道,“你说你到底要朕怎么办?朕对她心软,你必生朕的气不肯理朕,朕对她心狠,你又觉得朕绝情。琼儿,朕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你说出来,朕必从之。”说完还不忘蹭她脖颈。 她缩了缩脖子,“妾没有不满意,陛下的决定,妾可不敢违逆。”她只是不想再理会他与柳夕月的事而已。 “那琼儿疼疼朕可好?”说完又蹭了两下。 “嗯?”她悄悄抬头,还好殿内空无一人,否则可真是丢死人了,“妾还不够疼您?”这几晚她对他有求必应,还想怎样? “今晚朕想看琼儿穿着以前朕给你做的舞衣跳舞,就跳给朕一个人……” “厨房里的七彩丸子一直给您备着呢,妾去给您取。”说完她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皇帝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心中反倒有些得逞的高兴。好歹说起柳夕月,她没再有那么大的反应了,这是好事吧。 琼如命人去取了七彩丸子,却见张宝全一手捂着肚子往殿门外走。 “张公公这是怎么了?”皇后问。 张宝全颤巍巍的向琼如行礼道,“陛下命奴才去取几本奏折,奴才这……闹肚子,其他人奴才又不敢托付……” “皇上要哪些奏折?本宫去取吧。”她让画竹把七彩丸子送进去,自己正好可以躲过他相当有“毅力”的纠缠。 “皇上要的奏折在正殿案桌上,是今晨大理寺和户部递上来的,关于柳尚的折子。”张宝全如蒙大赦,立刻道谢。 琼如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到了甘泉宫,禁卫们一看是皇后,行了礼便让她进去了。 琼如取了皇帝要的奏折,正欲离去,却见王德子从耳房出了来。 王德子见了她,立刻行礼。 “你怎么在耳房里?”琼如问道。 “陛下命奴才打扫耳房。”王德子陪着笑。 琼如皱眉,王德子是除了张宝全外与皇帝最亲近的內侍,有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王德子打扫? “那耳房皇上本来都不让奴才们进去,最近他多在娘娘您那儿办公,才让奴才隔日清扫一次。里面东西对皇上来说最是贵重,其他人是不准进的。”王德子又道。 王德子一番话故意要引起琼如的好奇心,琼如岂会不知?“陛下可有说本宫能不能看?” “娘娘您与陛下本是一体,自然能看。”王德子回。 “哦?是皇上让你说这些,好引起本宫好奇么?”琼如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她隐约知道里面的东西与她有关,只是,他演这么一出,是想感动她么? 她有些厌烦再猜测他的心思,她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能感动到她的。她举步入了耳房,她倒想看看他自以为会令她动容的都是什么。 这一间耳房被打扫得很干净,房内有桌椅和软榻以及两排柜子,当然,令琼如震惊的不是摆设,而是悬于壁上的画。 满墙有近二十幅画,一看就知道出自不同人之手,有十三幅笔锋老辣,构图巧妙,从左至右排列着,是他们相识相知成婚生子的故事。那是她托瑾如画的,她的殿内有十三幅,她从未示人,而他这里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十三幅。 再往后的画都是她的单人画,与前面十三幅相比,差了几分意境,但可贵之处,将她的神情画得惟妙惟肖。她垂首安静看书的样子,她于空中翩翩起舞的样子,她微笑的样子,她落泪的样子。 尤其最后一张,她流着泪注视前方,眼中绝望的神色,透过纸笔,深深印入脑中,她能感受到作画之人在画这副画时的心疼和震撼。画作之上,有他的题词“君道有情却无情,还盼君恩复归时”。 柜子里,摞起了几沓纸,每一张上都只有一句话,山间明月皑如雪。只在最后几张上,满纸都写着她的名字。 他的字歪歪斜斜,不成章法,她想起她不理他的那段日子,听说他总是拿着酒壶…… 柜子里还有许多小玩意,是她最初给他做的冬帽,她为他缝的衣裳,送他的砚台,他们每一个孩子抓周时手上握过的物件,还有她写的六十多页他的喜好。 她写的那本关于他们俩的故事书,就在案桌上,看得出来他保管的很好。因为边上有一本,是他誊抄的,他誊抄的那本上却有许多他的注解,那一本的末尾,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页的“对不起”,看得出来,不是同一天写的。 “陛下断不愿让您看到这屋里的东西,他说沈夫人那里搜罗来的书画只会让您不快。可是奴才觉得,若娘娘您始终不知陛下对您的心思,那对陛下来说太不公平。”王德子道,“娘娘,您看到的这几副陛下的画,是陛下觉得满意的,这半年多来陛下画了许多您的画,他大多不满意,却也舍不得扔,全让奴才收在这个卷缸里,您可要看看?” 王德子捧了个卷缸过来,里面约有二十来张画纸。 她摇了摇头,“他真傻……”她已经死了心,他却突然将他们的过往如此珍之重之,那当初她将他放在心上时,他又为何非要伤害她? 她摸了摸脸颊,擦掉了脸上的泪,抱紧奏折,转身离开了甘泉宫。 第六十二章 自请离去 立政殿外,柳夕月又跪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在她快撑不住前被请进了正殿。 入了殿,她跪下叩请皇帝放了她父母。 “且不说他贪污一事,光是结党营私便已是死罪。”皇帝道。 “父亲不会这么做的,求皇上彻查。”柳夕月又叩首。 皇帝将大理寺和刑部户部递来的折子扔在了她跟前,“铁证如山,你如何替他辩护。” “皇上,求您看在父亲辅佐您多年的份上,放过他一次。求您看在您我的情分上,饶了他一次。”她不再辩解。 皇帝看着柳夕月,道,“朕可以免了柳家死罪,但你,不能再留在宫中。” 柳夕月震惊抬头,他竟这么厌烦她?难道……他大张旗鼓的查处柳家只为了能有个借口逼她离开? “您治柳家的罪,是因为夕月吗?”她问。 他嘴角冷冷的勾起,“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夕月,朕的江山非同儿戏,朕不会因为你而治柳家的罪,朕愿意免了柳家的死罪,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柳家获罪,你若不主动求去,朕只好降你为宝林,迁去与朱宝林同住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曾有盛宠,若是被贬,境遇可比朱宝林还不如。”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心? “你并无大错,朕也并未绝情到贬你入冷宫。杭州的掩翠庵是皇家寺院,你在内静修,不会有人打扰。”皇帝又道。 “您为何定要逼我离开?”柳夕月不明白,她只是想留在有他的地方,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他看着她,不知该感叹她的天真还是该嘲笑自己当初的眼光,柳夕月这样没眼色的性子,他到底是怎么看上的?“朕难道还要留着你让你继续膈应皇后?” “为什么……”柳夕月无法自己的流泪,“皇后爱您,夕月也一样深深爱着您。您说过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的,这些话才说了多久?为什么这么快您就变心了?难道您忘了紫栏殿里您给夕月的承诺吗?您说想照顾我,一直照顾我的。”她抽噎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他那么喜欢自己,明明要求他在皇后和她之间做选择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 她的眼泪让他有些难过,这毕竟曾是自己喜欢过的女子……可是对她心软就是对琼如心狠,他如何还能再做出让琼如伤心的事?琼如的心已经被他的放肆弄得满是伤痕,他枉称她的丈夫,伤了她一次又一次,若到了今日他还不能护住琼如,他……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原谅自己? “让你去掩翠庵安度余生已是朕对你的照顾,你真以为在这后宫中你还能做什么吗?你是罪臣之女,朕怎么可能宠爱你?”皇帝道。 “皇后娘娘也是罪臣之女!”柳夕月道。 “放肆!”他怒喝,“你敢侮辱皇后?自己掌嘴!” 柳夕月委屈地看着他,无法相信他竟然要她自己掌嘴。 她打了自己六个嘴巴子,直把自己脸颊打红了,他才喊停。 “皇后出自靖国公府,三代忠良,她父亲助朕登基,因与朕的舅父政见不和而遭构陷,左相倒台,朕念她父亲年迈,没有招募他入仕。你敢说皇后是罪臣之女!”皇帝怒言。 “若……若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出了像我父亲这样的事,您也会这样对她吗?”柳夕月问。 他的眼神越发的冷,“夕月,你不该拿你与她比的。皇后不会让她家人做出如此忤逆之事。”他靠近她了一些,道,“即便她家里真出了这样的事,朕也不会定他们的罪,最多也就是被人构陷免了官职,过不了几年,她的兄弟子侄便会被复用。朕的兵权都能分她,还有什么朕不能给她?你在宫中一日,便会提醒她一次朕曾做的错事,你说朕怎么留你?” 她与他之间……是错? “您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柳夕月无法相信眼前的男人和去年与她情浓的是同一个人。 “你非要问,难道还要朕哄你?”他退回到上座,“如果朕说,你的出现对朕而言,只是让朕更明白自己心之所向,这对你未免残忍了些。所以朕劝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柳夕月哭着摇头,“为什么?启哥哥明明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我?就算当初我们相遇并非偶然,可那时的感情是真的,为什么启哥哥不要夕月了?为什么?” “夕月,朕为你心动过,心动的感觉是真的,朕对你的付出也是真的,可感情?你可知什么是感情?你可曾为朕付出过什么?你可曾真的为朕心动过?你不必回答朕。朕帮你回答。你也许心动,但心动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朕是皇帝,朕对你的好让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女子,你喜欢这样的感觉。谁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呢?”他看着她,脸色十分平静,“朕富有天下,不需要任何人给予便已是这世上最特别的人,可朕也一样喜欢这样的感觉,即使朕不是帝王没有权势,甚至朕什么都不是,朕还是这世上最特别的人。这样的感觉你给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能让朕有这样的感觉。朕以为爱你,可爱情和心动不是一回事,朕的第一次心动,可比遇到你这次美好多了。朕待到她不爱朕了才明白,原来爱情是需要珍惜的,并不是她爱着朕,便不再需要朕的呵护,朕以为不论做什么她都会陪着朕,可当她死心的时候朕才明白,于朕而言,她是爱情,是亲情,是朕可以睥睨天下的原因。只有她陪着,朕所做的一切才有意思,她不爱朕了,莫说是你,要这天下又有什么意思?感情是要积累的,爱情亦如此,心动是开始,但不是爱情的终点。” 他想到他爱情的“终点”,心中泛着柔情,脸色也没先前那么难看了,“朕对她的感情,是我们这十多年生活中,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夕月,那才是感情,对你的,只是感觉而已,在朕心里,你泛起过涟漪,可她却是朕得以生存的海洋,没了你,只不过少了一阵波浪罢了,可没了他,朕是活不下去的。” 她听着他一番告白,心中既苦涩又无法不嫉妒被他爱着的那个女子。 他看着她,知她已经明白在他心中的位置,便道,“好了,朕已经十分耐心的回答了你,希望你也别再抱着不必要的幻想,早些离去吧。” “皇上,我只问最后一句,若您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皇后,您……会不会爱上我?”柳夕月问道。 “夕月,朕的耐心有限。你若不愿自请离去,朕明日便治柳家的罪,你也准备着从紫栏殿搬出吧。”皇帝已不愿与她再费口舌。 柳夕月抽泣了半晌,向他行了大礼,“妾谢过陛下,妾自求离宫前往掩翠庵,从此青灯古佛,心无挂念。” 他点头,“下去吧。” 柳夕月再叩首离去,在门口见到琼如,只向她行了礼,哭着走了。 第六十三章 任性一 琼如入殿,向他福了身,将他要的奏折放到案桌上。皇帝看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皱眉问道,“是谁惹你不快了?” 琼如摇头,“陛下恕罪,妾刚才在殿外不小心听到了您与柳昭仪说的话。” “朕对她说的没有你不能听的。”若是她听了能对他死灰复燃……唉……也只能想想罢了。 她抬眼看他,“柳昭仪的问题,妾也想问,若您当初遇到的是柳夕月而非李琼如,您是否会如现在待妾般,将她视若性命,更甚者,您爱上了她,是否还会对其他女子心动?”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先愣了一下,接着喜上眉梢,“你这么问,是因为心中还有朕?” 她不愿意回答,有没有她不知道,她不敢想。 “您不想回答,就当妾没问过。”她低头假装整理他的奏折。 他叹气,安慰自己道,好歹她也知道自己爱她若命,也承认自己对她好,她并非完全没往心里去。 “你问,朕当然要答。”他拉着她一起坐在下座,“琼儿,年少时的朕只会对你这样善解人意又知进退的女子动心,若世上有另一个你,也许朕会爱上,其他人,都不会。” 她没说什么,当年的六皇子的确不太会喜欢上柳夕月这样的性子。可人是会变的,他成了帝王,爱上了柳夕月……她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若是现在,不,一年前……我是说,若柳夕月也愿意花心思去理解您,懂您,您会不会爱上她?” 问完她又有些后悔,她何必要问,且不论这个问题本就是个假设,谁能保证今日他的想法会和最终他的做法一致?哪怕他的答案让她动容,又能如何呢?如今她内心的平静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将曾经的伤疤藏在层层厚土之下?若有一天她再度为他心动了,那么,他爱过柳夕月,他曾要求她守护另一个女子事实,她全部的爱意换来的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付出的事实,便会如尖刀破土而出,直插在她心窝上,她不知道那时到底伤痛多些还是快乐多些,与其如此,倒不如保持现状。 感觉到她的退缩,他握住她的手,“莫说若她先出现,朕不会对她动心,即便朕对她心动了才遇到你,即便她如你般懂朕,愿意为朕花心思,到最后,朕会爱上的依然只会是你。有些事看似偶然,其实已经注定。她懂朕又能如何?她可有这个胆子陪朕闯江南?可有这个能力管好这个家?可有这个度量放任长孙嫖与她争宠?她不是你,她只会对朕撒娇,可许多时候,朕需要的是妻子,是能让朕觉得平静和满足的人,她懂了也做不到。哪怕这世上还有一个与你一样善解人意又与朕相合的人,却到底,她不是你,没有我们曾有过的年少悸动,相知相携,又如何能让朕这般爱着呢?所以,琼儿不必再怀疑朕的真心,这后殿的兵权可全在你手上,若真有一日朕又让你伤心了,你便将朕抓了,要杀要剐还是日日折磨朕,都随你挑的。” 她看着他,他脸上有讨好的笑。她抽回右手捂住了胸口。 她知道,当她再次对他放下防备时,过往的伤还是刺疼了她。可是,疼痛之中也生出了些微的希望,哪怕最后的结局还是被伤害,至少她不再需要苦苦维持那虚假的内心平静,至少她的心又鲜活了起来。 只是,她不会让他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让他知道她又对他敞开了心扉。便让他多尝几日不得所爱的滋味吧。 “陛下折煞妾了,妾可不敢犯上。妾若这么做了,不是将齐儿置于两难的境地?”琼如敛眸,轻声道。 所以,她不会这么做,最后是因为孩子,和他没半点关系?“你可真会伤朕的心。”他神色不愉,是真的被伤到了。他将兵权给了她,最后落得个为了孩子…… “妾错了,妾只是替您管这个后宫的人而已,皇上三宫六院古来有之,为了其他女子诘问妾更是理所当然,妾怎敢心生不忿,什么兵权也只是在妾这里放放,您要收,自然随时可以收回去的。”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 “琼儿别生气嘛,是朕的错,别难过了好不好?”他赶紧拉起她,抱着她亲了又亲,也不敢再替自己做辩解。心中却隐隐的有些高兴,她在为自己过去所做的混账事难过,说明……她心里还有他,他抱紧她,“你管着朕好不好?为了孩子不也是为了朕嘛。” 她没有回抱他,只是微微勾起唇道,“有时候,妾挺羡慕柳昭仪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您撒娇任性,而妾却只能做个得体的皇后。”她道。 “朕巴不得你对朕任性撒娇,琼儿,你可知你有多久没对朕撒娇了?朕只想宠着你一辈子,让你撒娇一辈子。”他有些受宠若惊。 “哦?”她退开了些,看着他的眼睛问,“那您可否说说,柳昭仪最让您做过最过分的事是什么?” 听了这话,皇帝僵了一下,脸色蓦然白了几分。此刻若如实回答,会不会把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度推向深渊? “若朕说实话,琼儿可会原谅朕?”他问。 “妾不能保证。”看他那脸色,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实在不该问的,问了也只是让彼此不痛快而已。 “不若,琼儿让朕做件你觉得任性但又让你高兴的事,就当朕向你赔罪,让朕将功补过,可好?”他小心翼翼的问。 她蹙眉看他,直看得他巴不得抱住她双腿求她原谅自己时,才点头道,“那……陛下……”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瞪大双眼看着她,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 结局之前 会有肉 大家新年快乐,玩得开心 第六十四章 任性二(h) 午膳之后,皇帝难得有些闲暇时间,琼如拉着他入了内殿,将她出游时女扮男装和怀着弘儿时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自己挑了一套华贵的,又请皇帝挑一套。 “你确定要这样吗?”他问。 她点头,挑眉看着他。他无奈的挑了一套宽大的,随即道,“琼儿替朕穿。” “是。”她乖顺的将他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下来,换上了那套宽大的纱质襦裙。又将他发冠解了下来,一头青丝落了下来,他本就生得一双狭长凤眼,年少时是京城难得的美男子,如今配上这柔美的襦裙,还真有几分女子的模样。 琼如看着他女装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现在轮到朕替你换了。”说着开始解她衣服。 “等……等等,妾自己来就可以了。”她立刻婉言谢绝。 “这怎么可以?琼儿替朕换了衣服,朕自然要礼尚往来的。”他道。 穿着襦裙的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才停下,道,“那……您可别忘了答应了妾的。” 他点头,脱下她的宽袖外衫,拉开了她的襦裙。 他眼中的火光让她后退了两步,“陛下,不如妾自己穿。”她抓起男装遮住赤裸的胸前,却被他扯开,将她按在床柱子上抱起她便亲了上去。 “别……”她看着胸前贪婪舔吻着一侧胸乳的他,明明身着纱裙却还是遮不住他霸道的性子,仿佛下一刻自己便会被他拆吃入腹。一想到此,身下便已泛起了热潮。 他张大嘴含住那颗硕乳,接着用力一吸。‘ “啊……”她受不住的喘息,“六郎……” 也只有在动情时她才会这么唤他,偏偏只要她这么一叫,便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愿意给她摘下。他轻吮其上的霉果,真甜…… 大手捏住了另一只美乳,温柔揉捏了几下,忽后用力抓紧。 “呃……“她挺胸仰起美丽的脖颈,身子跟着他吸吮揉捏的动作轻颤了几下。 “您答应的……”她该推了推他,她还没“任性”完呢。 他也喘着粗气,将她的腿环在腰上,隔着衣服用已然挺立的龙根研磨她的被迫打开的部位。 “朕为了让琼儿满意,牺牲了这么多,待会儿琼儿可要报答朕。”他道。 “……好”若不答应,只怕他现在就会把自己吃了。 他深吸口气,放下她为她穿好男装,这才牵着她跪坐在矮桌前,自己则来到琴旁,为她抚了一首高山流水。 她边听边喝着茶,这一首曲他常弹,年少时弹来十分温润,后来便多了几分凌厉之气,真正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如今听来,却又多了一些柔情,正有攀上高山之巅,潜入深海之底后才发现高山流水之间,平谷亦妖娆的闲情。 她约是高山大海之后,他才有闲情欣赏的平谷…… 她甩了甩头,怎的又自怨自艾起来?如此下去,伤心的只有自己,不快的却是两个人。 一曲弹罢,他抬头本欲讨赏,却见她眼眶微湿,看着琴弦不做声。 “朕弹的不好?”怎的伤心了? 她摇头,扯出一个笑,“高山之下,流水之前,柳暗花明,一人一酒,此等境界,也只有陛下敢有。” “山高亦攀过,水深亦踩过,此刻青山绿水,却不是一人,琼儿,陪朕爬山是你,伴朕涉水是你,与朕对酌的自然也只有你。”他拿起茶杯与她轻碰,一饮而尽,见她也喝了杯中茶,才细着声道,“奴家方才一曲,可有让官人畅怀?” 她“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他拧眉看她,她连忙道,“畅怀畅怀。”嘴咧了开来。 “既如此,奴家可要讨赏了”说着向她爬去。 “赏……五百两银。”她边退边道。 “奴家穿成这样为你奏曲,只值五百两?”他抓住她的腿往自己这里拉,身体正好卡在她双腿之间。 “五……五千两……唔……”讨价还价的嘴被他封住。 他吻的很细,舌轻轻勾勒她美好的唇形,直到她轻喘着微张红唇,他才将舌探了进去,缠着她的小舌耐心的温柔舔吸。 她被他吻得动情,闭着眼,舌卷住他如小蛇般灵活在他舌面划过。 他一声低吼,大舌用力压住她的舌头划动了几下,接着含住她的唇大力吸吮她口内蜜津。 “唔唔……”她推着他的肩,感觉快要被吸干了,他却反而变本加厉,手直接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当他的手直接罩住她一侧胸乳时,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手握着他的肩,轻颤着身体任由他亵弄。 待他终于吻得满足了,放开她的唇,一把将她碍事的上衣扯下。 “奴家渴得很,官人赏奴家些水喝吧。”他尖着嗓道。 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桌上有茶,娘子爱喝多少都有。” 他拉起她的腿,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亵裤也扔飞了多去,接着拿起茶壶将已然有些凉的茶水倒在她胸乳之上。 “嗯……”微微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胸前的霉果也渐渐成了深红色。 他俯身下去将她胸前的茶全舔了干净,待再抬头看她时,舔了舔唇道,“这茶好喝,奴家还渴。” 洪亮的声音配上这话,让原本软着身子娇吟的她又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他拿起了茶壶,眼睛眯了眯,“官人笑话奴家?” “没有没有,”她急忙摇头,他眯眼的动作她再熟悉不过,有人要倒霉了……这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倒霉的就只有她了……“不如我喂娘子?”急忙示好。 “不用,官人扶好腿,奴家这次要多喝点。”他拉过她的手让她自己拉开膝盖。 “可不可以不要?”她乞求,脸上尽是羞赧,他却依然将茶水倒在了她打开的花缝上,“呜……” 他晶亮着眼看着她微颤着臀,本已濡湿的花瓣此刻沾着水珠,真如花瓣般嫩得叫人……想一口吞下。 “朕做了琼儿要朕做的,琼儿可是要犒劳朕的。”说完俯下身,舔掉了所有水珠。 “呃……”她喘息着挺臀,他拨开花缝露出已然挺立的花核,想也不想的张嘴吸住了它。 “啊啊……陛下……”她尖叫,花心立时泌出大量热液。 他不满于她的称呼,舌尖快速挑弄起来。 “呜呜……不要……”她摇着头求饶,快感迅速累积,穴口已开始不断开合,祈求着贯穿,手早扶不住自己的腿了,只能抓着他的头发轻扯,求他别这样对她。 他抓着腿根拉开她的双腿,对着花核又是一吸。 “呀……”这温暖濡湿的快意舒服得她两眼微翻,除了娇吟再做不了别的了。 他的舌用力压着花缝,舔过了她细小的尿口,在那处来回画圈。她再度无助尖叫,不知他怎么突然对这一处有了兴致,她甚至都不知这一处被舔也能叫人这般……销魂,她猛得猫腰,哭泣求饶,“六郎饶了妾……” 这一声“六郎”终还是让他放过了她,舌继续向下,沿着花缝到了穴口,轻刺进花穴,唇便含住穴口一阵使力吸吮。 “啊啊啊……”她死死抓住被枕在头下的垫子,花径只被如此吸了几口,便已开始收缩起来。 他往里刺了几下,又退了出来,含住一片花细细舔玩。 她已经被弄得出了一身薄汗,他却还没玩够,放过了这一片,又含住另一片,只这一次,吸舔的力道大了许多。 “呀……好舒服……呜呜……” 在她的泣吟中,他轻咬了几下花瓣。 “别啊啊……”随着一声尖叫,花心泄出大量蜜液,花径也快速收缩起来。 他立刻将泌出的热液全部吸食干净,舌头则探了进去继续勾挑。 软软的唇舌带来的温热高潮叫她此刻全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掰着腿根,无力的感受着他的舌尖挑弄体内最敏感处。 “求您……妾受不住……六郎……”她轻推着他脑袋,却怎么也推不开,到后来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心思全用在了抵抗他的唇舌带来的快意上。 他推着她的腿根,将她的花穴完全暴露在他嘴下,舌尖抵住穴内那一处微微粗糙的地方便是一阵勾挑,在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吟中再度将她送入高潮,接着又一次将泄出的蜜液吸食干净。 = 琼如真的太任性了哦 再搞搞渣嘛 番外 be结局 旧梦一(想看he的不用跳过) 大晋朝贞化二十三年腊月初六的清晨,皇帝被大太监王德子唤醒准备早朝。从长长的睡梦中惊醒的他有几分分不清年月,一旁的太监们却已准备着为他洗漱。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德妃被赐鸩酒那一日,他不顾祖制礼法,将太极宫后殿的兵权交给了琼如,琼如终于不再因德妃的死而惶恐。他贬离了柳夕月,遣散了后宫。接下来的十多年,琼如嘴上不说,却一步一步对他再度打开了心扉。他因她而受伤的时候,她说不能没有他,睡梦中他感觉不到身上疼痛,只觉得心中甜蜜犹如新婚之时。 “皇后可是今日回宫?”他问王德子。 王德子回道,“是,娘娘今日酉时就该回来了。” “昨日是国丈的头七,她今日只怕会很辛苦,去取朕用的沉香送到立政殿去,让他们过午便点上。”他道。 王德子应了是,也只有皇后,这么多年了,皇上始终这么上心。 早朝毕,皇帝正与太子商议兵部尚书的空缺。 皇帝道,“朕知道你属意李易,李易如今守着北方,调他回京太屈才。朕看武英侯这几年侍郎做得不错,他最是忠心,管兵部也是轻车熟路,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武英侯是合适人选。”太子回道。 皇帝点头,又道“你母后今日就回来了,中午你在朕宫里用膳,晚些时候去给你母后请安。她恐怕还伤心着,你多陪她说话,她会高兴的。” 太子点头应是。 午膳时间刚过,却听太监来报,说皇后的凤仪已进了长春门,皇后身子不适,直接回立政殿了。 皇帝一听,立刻摆驾去了立政殿。 到了立政殿里,正好遇见太医斐时济从屋内出来。 “皇后怎么了?”皇帝问。 “娘娘忧思成疾,心脉受损,兼之这几日伤心过度,又受了些风寒,高热不退,臣已开了药,只要娘娘这三日退了热……”太医回道。 皇帝皱眉,“什么叫心脉受损?皇后一直是你照顾着,斐时济,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斐时济跪下道,“陛下恕罪,娘娘去为国丈扶柩前便已心悸数次,臣一直用药养着娘娘的心脉,娘娘不曾告诉别人,约是怕您和太子等担心。娘娘体弱之下又遇到浩国夫人和国丈先后驾鹤,一时伤心已极,再加上昨晚守夜得了风寒,今日高热之症对心脉又是大伤……” 斐时济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皇后心悸你竟然也不来禀报,斐时济,若皇后三日不退烧,朕拿你是问。” “父皇息怒,斐时济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了,他定能让母后康复的。”太子道。 皇帝瞪了斐时济一眼,便入了殿。 殿内,琼如唇色苍白,脸上却不正常的泛红。赵婉在给她擦脸降温,见皇帝进来,便行了礼退到一旁。 他免了礼,伸手探上琼如额头。琼如热得发烫,他急忙拿了湿布覆上她的额头。 才短短七日不见,她竟瘦了一圈。 随行这么多宫人,竟伺候不好她一个!他忍住发怒的冲动,又轻柔地擦拭她的颈窝。 “朕想独自陪陪你们母后,你们先在正殿等等,等会儿她醒过来会想见你们的。”他走上前对着子女轻声道。 子女们行礼退下,他又上前,握住她的手静静看着她。 她保养得很好,二十多年后宫的生活,没有磨去她的宽厚果敢,如今虽已四十六岁了,看着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有两鬓上的几根白发显示着她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三十年的相伴,她是他的妻,他却始终没有照顾好她…… 年少时她们相爱相知,花前月下也不知有过多少美好的记忆,可是这么多甜蜜的过往却在他称帝后被一点点淡忘了。不,只是他忘了,她依然爱他如初…… 他没想到错了一次,便是错过一辈子。也许他早该想到的,她从来都是坚韧的女子,她的宽厚是因为她愿意推己及人,她的心软是有限度的,而他,他在她为他不断退让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爱的是别人。 那之后的一年,她冷淡,他愤怒相对,待到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时,他……已经失去了她。 之后的几年,任凭他如何讨好,她对他的防备却始终没有消退。 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他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对他又有了些情意,说起柳夕月时她会生他的气,多么难得,她愿意生他的气。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情愫,却未想……未想那个与她有几分肖似的王美人,在她出宫时趁着他酒醉爬上了他的床。 他想不明白他如何会宿在王美人的宫里,他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他多少记得当晚的情景。 毕竟,王美人与琼如也只是身段相似罢了。可那一晚,她与琼如实在太像了,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他不敢想琼如回宫会是什么反应,当即赐死了王美人,她所住临湖殿的一众宫人全被没入掖庭,他的人也被下了禁令,他试着隐藏一切证据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他害怕,真的害怕她再也不理他了。却未想琼如当日便回了宫,跪求他放过临湖殿。 王美人也只是被降了宝林而已。 他抱着她不停求她原谅,她却说,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他们是夫妻,她没有为他再行采选,已是失职了,他不生她的气,她应该感恩。 他的心又猛的跳了两下,他转过她的身体,她对他笑得温柔,眼神里却只有悲色。 他再次杀死了她的心……即便后来查出来王美人用的香里掺了催情之物,她只问了一句,“陛下当时怎么去了临湖殿?”他便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十年,她对他依然温柔,逢年过节也会为他缝制些衣物香包,可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心,她的心被他捏碎了两次,即使她在他怀里香汗淋漓温言软语,即使她还会唤他“六郎”,她对他,却多是敷衍而已。 唯一不敷衍的时候,是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努力制造着恩爱夫妻的模样,他若对孩子们用心些,她便对他也感激些,于是,他日日都去立政殿询问孩子们的功课,两个儿子成年了依然得回立政殿用晚膳。 这天伦之乐带着几分虚情假意,却是他每日最快乐的时光。 而最不快的时候,便是被她推到别人宫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每月必求他去别人宫里,少则五日,多则十日,若他不肯,她便各种推脱不让他进立政殿,如'此连着几次,他便屈服了,反正只要去了别人宫里即可,做了什么她并不会管。 他知道这十八年的生活并不如意,若是如意,他该像梦里那般,看得见她生气,失望和嫉妒,也看得见她欢笑,看得见除了微笑以外她还有别的表情,可他却又不能说失意,她没有离开,没有冷眼相对,甚至没有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她依然是完美的妻子,只是不再对他有情……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落到这般田地,却也从未想过表达抗议,他怕若自己不满意,便连她的微笑也得不到了。 若十七年前,他分了她兵权,事情会不会不一样?若他坚持了遣散后宫,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真是混蛋,即使心中只有她一个,可这么多年,他每个月去别人的宫里,真的什么也没做吗?每几年宫外便会选来善舞的官家女子,初一看到那与她相似的眉眼,他没有心动? 他有的,这十年来他不止一次试着从那些年轻女子身上找寻曾有过的温婉和柔和的脸上痴恋的目光。可到底,都不是她,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她,即使年华老去,她依然是她,别人都无法替代的那个女子,被他辜负的那个女子,不得不与他纠缠一辈子的女子,这一世真正爱过的'那个女子…… 他不值得她的付出,可他,永远都无法放开她的手。 = 很多mm问皇帝为柳做的最任性的是什么 就是一般情侣间可能有的事,不特别 皇帝没给柳口过,喂葡萄算极限了啊 但他说了琼如不会觉得恶心?所以他必定不会说的 番外 be结局 旧梦二(想看he的不用跳过) 琼如睡得并不踏实,悠悠醒转只觉浑身酸痛,身上也冷的发抖,她低哑的喊了一句“水”,皇帝立刻倒了水,扶她起来喝下。 “药已经备下了,现在就喝好么?”他问。 琼如点了点头。 皇帝命人将药端了进来,是浓浓的一碗,轻哄道,“朕准备了粽子糖,一口喝下,就给琼儿吃两颗,可好?” 她接过药,忍住欲呕的感觉一饮而尽,放下碗道,“陛下不该来的,若是把病气传给您了可不好。妾这儿有人伺候着,不会有事的。” 他把糖喂进她嘴里,“既然不会有事,为何不把心悸的事告诉朕?”他扶着她躺下,自己也上了床抱住她,握着她的手心呵气,“朕就想让你把病气传给朕,只要你能好得快些,朕便是高烧三日也无妨。” 她本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已经累极,此刻也计较不了什么。 三日后,琼如终于退了烧,却落下了病根,至此咳嗽日日不断,任凭用了多少好药进了多少补汤,身子骨却一日比一日差下来。 如此过了五个月,皇后再度卧床,竟有些不能起之势,皇帝心急如焚,根本顾不得政事,每日大量的时间花在与太医们讨论皇后的治疗方案上,甚至广招天下名医,只求能医她的病。 这一日晚上,他给她喂了些粥食又喝了些鸡汤,道,“这几日太医院还在调方子,最迟后日他们会给朕一个更好的方子,到时候琼儿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她看着他强装的笑容,也勉强扯起了唇角,“生死有命,强求不得。妾活了四十多年,夫妻和睦,子女绕膝,妾没有多少遗憾。妾……有个不情之请,妾想搬去楚王府,求陛下成全。” 他没想到她的请求竟是这个,抱着她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轻抚她的脸道,“好,明日朕就让人收拾收拾,朕与你一起搬去那里。” “您日理万机,搬去那里无法两头兼顾,妾一人去就好。”她说完又捂嘴咳嗽了起来。 他扶起她顺着她的背,道,“好。只是你要乖乖吃药,饭菜不合胃口也要多少吃些,朕隔日过来看你,可好?”是不愿意他操劳,还是不想见他,不想让他出现在楚王府?他已经无法在意了,她想要一个人待着,他便顺她的意。 她点头,人已经累极,只迷迷糊糊与他说了几句,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琼如心情格外的好,在宜心的精心打扮下人也精神了几分,便把宫妃们都叫了来,只说自己要去静养,宫中事务便交给了许贤妃,也是二公主和八皇子的母亲。 第三日,琼如去了楚王府,这里是皇帝登基前的府邸,登基后改成了别宫,一直空置着,只从十多年前,琼如忽然兴起,命人打扫了府邸,每年会去那里住上十几二十日,而这十几二十日,皇帝通常是不受邀的。 他知道,她不愿意让他去,即使那里是他们共同住过的地方。 他知道,在她心里,楚王和他不是同一个人,那个与她恩爱非常的人是三十二年前非她不娶的赵明启,不是将她推上后位的大晋皇帝。 他都知道,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她不知道,每年她离开皇宫回到王府,第二日他便也偷偷的来了,他扮做花匠,扮做家丁,日日在他们寝殿外徘徊却从不敢入。看着她与女儿一起放纸鸢笑的开怀,看着她在他们屋前的空地上起舞,哪怕没有人欣赏也悠然自得,他知道只有这几日,她是快乐的,她是李琼如,是赵明启的妻子,不是他的皇后。 他爱着她,她却爱着那个过去的他,他们仿佛不在一个世界,哪怕他费尽心思想要靠近她,却始终隔着千山万水,她的世界里,没有他。 每次她从楚王府回宫,他便如疯了般没日没夜的与她黏在一起,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还在他的身边,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在她心中多少是有些位置的。 如此的自欺欺人,他却根本无法自拔。 这一次,他终于得了首肯,每隔一日便着常服出现在王府,他不夜宿,日日只留一个时辰,看着她服了药,又喂她用了膳才离开,转身进入最偏僻的耳房,换了家丁或者侍卫的衣服,偷偷贪恋她自得的神色。 这一次,她出房门的时间短了许多。他隐在屋后、墙顶,每一个可以偷看她的地方,都有他的足迹。 他看着她弹拨他曾用过的琴,看着她轻抚过早年他为她画的像,看着她轻咳着整理那几年他为她收集的那些小玩意,直到看见她咳出了血。 他再顾不得她有多不希望他出现,冲了出来将她抱上了床,轻拍着她的背命人去请太医。 斐时济这几日就住在王府上,闻讯立刻赶了过来,他把了脉,重新开了药。 屋外,他低声询问斐时济琼如的病情。斐时济跪下,伏身在地,皇后只怕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他跪请皇帝治罪。 皇帝晃了身形扶在墙边,没再说什么便让斐时济退下了。 他走了几步,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下,他们在一起三十二载,对于别人而言许是漫长的岁月,可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哪怕她不爱他,他依然想陪在她身边,偷偷看着她都行,可为什么老天爷这般狠心,非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他富有四海威名远播,他是天可汗,他不信他斗不过天! “来人!”他喊道。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 “去把王德子叫来,朕要拟旨,招天下奇人异士,只要能为皇后续命,朕便封他为国师。”他道,晋朝没有国师这一官衔?没关系,他封就有了。 宜心出来,说琼如请他。 他赶忙入了内殿,她依然在轻咳。 立刻上前轻拍她的背,此刻他真巴不得药石无医的是自己。 “妾……可是大限将至?”她轻声问。 “当然不是!”他道,“朕会找到更好的大夫,你会康复的。” 她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便知自己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陛下,妾有个不情之请。”她道。 “你说,你要什么朕都能给。”她便是要他的命都行。 “接下去的日子,妾不想回宫了。陛下可否允妾留在王府?”她问。 他点头。 “陛下若想来便来,不必再扮做下人。”她道,他欣喜的点头,只是这阵狂喜没有维持多久,她便又道,“妾不知还有多少时日,陛下,妾求您,妾西去之后,请将妾埋在北郊外的山林里,妾已买下了那座山头,也找到了一处地方,那儿可以日日见到楚王府,求您,将妾的衣冠随葬皇陵,妾……妾只想埋在北郊外。” “你……”她不想与他合葬? 是了,她想与之合葬的是赵明启,不是皇帝。 “妾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求您看在妾辅佐了您三十年的份上……”她望着他,眼中是卑微的乞求。 “琼儿……”他犹豫了许久,落了泪,却还是点了头。 “陛下,妾不要别的,只要将您还是楚王时送妾的东西,为妾画的画,还有……您打造的那块玉佩,放进妾的墓中。” “你说什么朕都答应,朕会让你好起来的,朕一定能找到办法让你好起来。”他抱紧了她,不肯再听她说这些身后事。 她任由他抱着,直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放开她给她顺气,才拉住他的衣袖道,“陛下不要为了妾做些不可行之事,您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国运,陛下……”她怕他做了什么危急江山。 他点头。 “不必再找名医了,妾的身体妾知道的,能在这里度过最后一段时日,妾很高兴。”她说着,在他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大晋朝贞化二十四年七月十四的清晨,皇后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皇帝忍着悲痛准备她的葬礼,事事亲力亲为直到皇后的头七结束。 他将她的衣冠葬入了景陵,将自己成亲时的喜服放入了她墓中,与她合葬。 接下来的几个月,皇帝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他时间不是处理政事就是在与太子商议。 “父皇,您这几日休息的不好?儿臣知道您想念母后,可是……儿臣求您保重身体,母后若看见您这样,必定也会伤心的。”太子道。 他点了点头,道,“如今大晋看似强大,可内里已有许多积弊,若不清除将来会是祸害。我们周边的敌人已被清扫了大半,这几年战事少,国库充盈,沈煜父子主张变革税法轻徭薄赋,这件事已进行了几年却进展依然缓慢,尤其关中的几个士族,仗着在朝中的势力几次阻挠变革,这个心头之患若是不除,朕不安心。朕打算这个月底和沈煜去洛阳,给几个家族一点颜色,你要替朕稳住朝堂。” 太子恭敬应是。 “朕知道你母后生前最是放不下你,若朕能给你留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大晋,你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她会高兴的。”皇帝拍着太子的肩膀道,“你也不可辜负了你母亲的期望。” 太子痛哭流涕。 两个月后,洛阳刘氏举族被擒,几大士族大骇,税赋变革终于突飞猛进。 又过了两个月,皇帝夜间突然咳血。 大公主,太子和汉王知道后立刻赶入立政殿,皇后死后,皇帝一直一个人住在立政殿里。 皇帝嘱托了几个孩子几句,第二日又在病榻前召见了群臣,第三日单独见了武英侯,沈煜,慕容翊和周逸清,第四日见了几个庶子女,第五日见了他和琼如的孩子。 他把太子单独留了下来,“齐儿,朕死后,将朕的衣冠葬入景陵。” “父皇!”太子震惊,皇帝花了十年造就的景陵,怎的最后只葬入了父母的衣冠? “你是个孝顺孩子,朕相信你不会在这件事上忤逆朕。”他道。 太子流泪点头。 “朕走了之后,将朕葬在你母后的坟旁,不要合葬,不必树碑。”他道,“你母后不愿朕扰她清净,朕便只在她身侧默默看顾她,她想要看见朕便回头看看,若不想要看见朕,朕……也已无怨。” “父皇……”太子未想到他的父亲竟愿意给他母亲自由。 “朕这一生,最大的错便是年轻时辜负了她,齐儿,你是未来的帝王,可朕从来没有要你为了前朝稳定而娶妃纳妾。我们赵家儿郎似乎总在情字之上做些让自己悔恨交加的事,朕希望你莫要重蹈朕的覆辙,你的太子妃是你挑的,你若爱她,便要好好珍惜她,切不可伤了她的心,否则,父皇便是你的前车之鉴。”皇帝道。 太子点头。 “朕也累了,你下去吧。” 太子行礼离去。 大晋朝贞化二十四年十二月初八的夜间,高宗赵明启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仁宗赵佑齐继位,迎先皇入宗庙。 没有人知道高宗葬在了先皇后李琼如墓侧。而随葬的只有他生前用过的东西,以及先皇后为他做的小玩意。 此是神州大地上唯一一次帝后不同葬,更是唯一一次皇帝给皇后陪葬。 他不知道琼如还愿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可他可以永远看着她,默默注视她,偷偷照顾她。 若有来生,他不一定能再入她眼,可那又何妨,只要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就够了。 be终 我也不知道到底虐了谁,这个结局大概没有几个要求be的mm能满意。当我放飞一次吧,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写一个be出来。 总有一些感情让人追悔莫及,可是现实中,追悔之后生活还是要继续,就把这些悔恨留在里吧。 后面还有,但是不想看he的mm们可以把这个文从书柜里删除了。 第六十五章 舞衣(h) 他带着笑意来到她上方。她脸上挂着泪珠,侧过脸不肯看他。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边脱裤子边问,“琼儿可舒服?” 舒服是舒服……可也太舒服了些,“六郎也不管妾受不受得住,既然这么不爱惜妾的身子,何必管妾舒服不舒服。”说着转过身,一副不愿理他的样子。 他抱住她赔笑,也知道刚才玩得过火了些,毕竟往日可没试过以唇舌连着两次将她送入高潮,“是朕不好,别生气了可好?” 她僵了一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原来您宠着一个人时,那人是可以这般任性的么?” 他知道她误会了,抱紧她道,“不不,只有你可以这般任性。其他人,朕可从来没伺候过,更未放任过。”除了她,他几年未向人道过歉了,“琼儿再任性些都是应该的,在朕这里,琼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陛下越来越会哄人了。”她倒想看看他能任她任性多久,“妾有些累了,六郎抱妾去塌上可以吗?” 他抱起她轻放在床上,人也跟着上去吻她额头,她却悠悠道,“妾想睡会儿。” 在她额头的唇顿了顿,叹着气退了开去,“朕抱着你歇一会儿吧。” 她点头,翻身将背靠在他胸口。他拉过薄被盖上了两人,拿已经硬的快爆炸的阳具贴着她,却不敢乱动,深怕惹她不快。 琼如虽也觉得花心湿热,但此刻她偏不想让他得逞,再加上两次高潮人也是累得很,竟然很快就睡去了。只留下他难耐的轻蹭她雪白的臀瓣。 琼如醒时皇帝正在案桌前批阅奏章。时辰已经不早,孩子们都回了殿了。 用过了晚膳,皇帝照常询问了几个孩子的功课,又玩了一会儿投壶游戏,子女们才行礼退下了。 寝殿内,皇帝亲自为皇后卸妆,三千青丝泻下,她微微抬眼看他,只见他眼中闪着光,唇上的笑意仿佛她是他丢失多年终又得回的珍宝。 “夜深了,妾伺候您歇下吧?”琼如起身请他坐下,摘下他的冕冠,牵着他的手来到床前, 脱去他的外衫,摸着他胸前的肌肤道,“陛下……可是累了?” 他喘着气搂住她的腰,“朕不累。” 她放下手,“可是妾觉得困得不行了,陛下若是不累,那妾先睡了?” 握住腰的大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抱着她躺下了,“朕陪琼儿睡觉。” 他说过不逼她的,哪怕龙根因她些微的抚触又直了起来,也只能搂着她睡下。 第二日夜间,她摸着他的锁骨又说要睡下,他搂住她拉过她的手握住他已然硬挺的物事道,“琼儿可怜可怜六郎。” 她挣脱了道,“恕妾不能伺候,六郎难受就去其他宫里吧。”说着上床先睡了。 他立刻上床抱住她,“琼儿真爱说笑,朕只是随便说说,琼儿睡哪儿朕就睡哪儿。”说着亲了亲她的头发。 琼如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进了梦乡,只留下可怜的皇帝犹豫着要不要用手,最后还是叹着气平复了近一个时辰,才也睡了过去。 如此折腾了三日,皇帝命张宝全准备了清心茶才稍微好些,只是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发愁着琼如突如其来的“欲纵故擒”游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又过了两日,已是五月十六了,这一晚琼如卸下了发饰,突然转头对皇帝道,“六郎,不若今晚妾为您舞一曲,您来吹笛?” “好。”他温柔点头。 “您等我一下,妾去换件衣衫。”说着向他微微一笑,人便去了屏风后面。 不多时,琼如在屏风道,“妾换了衣裳,六郎请您起乐吧,妾今晚想舞《六幺》。” 她才说完,笛声便起。六幺本就为女子独舞所做,最是讲究女子腰肢细软,舞姿轻盈,一曲《六幺》,既妩媚又柔美,跳得好的可谓极具魅惑。 笛声中,琼如翩然出场。笛声随之戛然而止。 她居然穿着他准备的舞衣。这条鹅黄色襦裙露出了大半的胸脯,而下身未着一物,他隐隐便能看见她身下粉色的丘壑。 “琼儿……”他直觉心口突的狂跳,身下立马直了。 她拿披帛缠在他脖颈,“六郎怎么不吹笛了?是嫌妾跳得不好?” 他此刻只想按住她狠狠进入她,哪还有心思吹笛?他一直想再看她穿着这舞衣舞蹈,可真看到了,他觉得……自己清心茶喝少了。 “还是……六郎责怪妾昨夜未侍寝?昨夜是十五,妾未侍寝,您必是生气了,妾向您赔罪。”说着盈盈下拜,将自己的白嫩的胸脯完全露在他眼底。 他喘着粗气,她再这么下去,只怕不用手他就能射了。 等等,侍寝?对了,按祖制,这两日该琼如侍寝,这么说,今晚她是愿意给他了? 他按下雀跃的心情拉起她紧紧抱住,将她摁在自己直挺的龙根上,“皇后不守祖制,可是要被责罚的。”说着揉了两把弹性十足的翘臀,见她低吟着扭臀,忍不住又用力抓了两下。 “妾为陛下舞一曲,就当赔罪?”她边说边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胸膛。 他觉得他等不了一曲舞毕,可是她难得愿意穿成这样……“好。”说着他又奏起了曲,只是曲子每每因她下腰劈叉的动作而走了调。 当她再一次背着身扭臀甩袖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扔了笛子上前,早已去了亵裤的下身顶住她的臀,在她耳边道,“朕来哼曲,琼儿继续跳。” 她红着脸点头。 只是她才抬起腿,便有一只手贴住了花缝,左侧的丰乳也被大掌轻轻覆住。 “嗯……”她轻颤着难耐低吟。 “继续。”他沉声道,舌若有似无的舔了舔耳垂。 她当即有些腿软,却还是听话地在他的哼唱中摆臀。 没想到他的手指捻住了花核。 “啊……”她一声娇啼,踉跄着靠在了他怀里,只剩臀控制不住的前后扭动起来。 “琼儿这动作不像六幺啊。”他低笑着顶臀,他裸露的龙根就这样插进了她的臀缝,“不继续了么?不跳完,可是罪加一等。”说完又唱起来。 “呃……”她受不住的扭臀,好不容易聚神起身屈起左腿摆出姿势,他却直将手指插入花穴中,而巨大的伞端则虎视眈眈的抵着后穴。 “啊……别……”她再度腿软,缩臀却将他的手指夹得更紧 “不跳了?”他边问抽插手指,“琼儿是想受罚?” “呃啊……”她在他怀里舞臀道,“妾才疏学浅……嗯……求陛下责罚。” 听了她的话,他立刻抽出了手指握住她的腰将她压在了墙上,接着掰开她的臀,兴奋得抖动起来的龙根直冲进了花穴之中。 两人都满足得低叹。 “真热……”他边缓慢抽插边用力揉捏她雪白的臀,“这淫荡的身子,该怎么罚好?”说着“啪”一声打了下臀瓣。 “呃……”她猛地缩了缩花径,忍不住扭起臀套弄他,回头眼角含春道,“六郎轻些。” 这模样是要他轻些吗?分明是想让他肏死她啊。 “这样可合适?”他狠狠凿了进去,问道。 “啊啊……”她仰头娇吟,身子软得不行,臀却用力摆动起来,“好深……呜呜……”声音带着哭腔,身下的撞击却越来越用力。 好美……他盯着她娇美的身体,那纤细的腰,不断舞动着的丰满的臀……他忽的加快了撞击的速度,一只手定住她的腰,一只手连打了两下她的臀“屁股扭成这样,明明想要还不肯让朕宠爱,说,想被打还是被入?说!”说着微用力打了她两下。 她哭着摇头,如此淫荡的话她回答不了。 他倒没有要她回答,只定住她的腰,健臀如打桩的铁锤,又快又重的撞击她的花穴,次次将龟头顶到了花径深处的敏感点。 她被插得连哭都哭不出,只能抓着墙承受他狂猛的进攻,如此快速的撞击了数十下,他忽的一声低吼,喊了句“琼儿”,便开始了浅而重的冲刺。 她呜咽了两声求他慢些,可他如何慢得下来?只抓住她的腿窝快速抽插着,数十下的功夫便将她送入了高潮。 她腿软得不行,腰几乎压平了,花穴一次紧过一次的绞着巨棒,他舒服得吼了一声,就着温热的蜜液又撞击了数十下,直将那细小的宫颈口撞出个小洞才将精华全射了进去。 她被热得尖吟。 高潮过后,半软的龙根并没有退出她,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起她的双腿往床边走去。 “不要……”两人的淫液随着龙根的微微退出而流了些许出来,她缩紧了花穴想躲过这难堪的一幕。 他低喘一声,将龙根又堵了回去。 “唔……”她瘫软的身子因这动作而微微挣扎起来。只这几下扭动,龙根便隐隐有了抬头之势。 龙根随着两人的走动而不断抽插着,待到了床边时,又已经硬了。 “六郎,妾累了。”脚终于着了地,她语带委屈的道。 他退出了她,将她抱上床拉开她的双腿到了极限,“琼儿不用动,会很舒服的。”说着一把插到了最深处。 “呃……”她挺胸,蹙眉承受他的进入,“轻些。” “朕入了这么久还紧成这样,下面的小嘴就是爱吃朕的龙根吧?”他低笑,一边又抽插了两次。 “呜呜……没有。”她摇头。 “哦?那是想吃别的东西?”他挑眉用力抽插起来,那业已粗长的巨棒轻易就顶到了宫颈口。 “没有……饶了妾……”一听他语气有些不太好,她立刻配合他舞臀,每每他顶到深处时她也用力将已然泥泞一片的花瓣撞在他的囊袋上。 “哦……”这勾人的妖精,嘴上求饶,身下可是紧得要把他逼疯了,“不想吃别的,那琼儿就是喜欢吃朕的龙根,嗯?”说着又是用力一撞,硕大的龟头撞开了她体内深处的细小甬道。 她低叫,眼角沁出了泪。缩臀想要退开,却被他握住了腰臀用力压向自己。 “琼儿乖,说了朕让你舒服。”双腿压住她的腿又是重重一击。 她红着脸看他,他眼中有欲火有柔情,紧抿的唇显示着他的急切与忍耐。 闭着眼不敢看他,侧着脸道,“妾……喜欢六郎的……龙根……”声音越说越小,他却已控住不住身下的动作。 “淫荡的琼儿,”他边抽插边伏下身舔舐她的耳垂,“我就爱你这淫荡的模样。”说着舌伸进了她耳朵里。 “啊啊啊……求您……”她仰头,颤抖着挺胸,却不知要求他什么。 他一手覆住她一方豪乳不断揉捏,身下深深浅浅的撞击,舔舐耳窝的动作却十分细致。 他的琼儿,说她喜欢他…… 他自动忽略她话里别的含义,只是这般想着,胸口便溢满了温柔,真想就这样一辈子…… 身下的动作却突然凶猛起来。 她圈住他的腰想求他慢些,可他只舔了下她的唇瓣,大手抓着她胸前的乳肉便是一顿猛烈的撞击。 她带着哭音尖吟,“六郎……不行……” 他顿了片刻,“朕还行得很,琼儿,朕要入你一辈子。”说着又开始了冲刺。 才对着宫颈口戳刺了几十下,她便尖叫着泄出大量蜜液,花径再度快速蠕动起来。 真爽……他已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停在她体内感受着花穴的夹弄,直到她喘着气起伏着身体,才再度撞击起来。 九浅一深的抽插了数十下,看着她神色越来越涣散,才又加快速度,放任自己狠狠插刺宫颈口。 她再度尖叫起来,待他终于吼叫着射出精华时,她颤抖着哭泣,双眼已有些翻白。 他喘着气吻了吻她的脸颊,忍了那么多日的欲望终于被满足。而她早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他抱着她亲了又亲,才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 最近些肉没什么灵感。。。 下一章继续剧情 第六十六章 朕……不介意做楚王的替身 寅时,他在噩梦中惊醒,梦境太过真实,他竟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琼儿……”唤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这是立政殿,身边人儿因他的动作而不安的蠕动了几下,他低头看着她。 那只是个梦,梦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让梦里的事发生。 他抱住了她,心中的恐惧才渐渐平复下来。抱着她反复品味着梦中的场景,看来宫妃的问题得及早解决了。琼如是宽厚的性子,若有人来她这边哭诉,她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如此,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宫妃们有哭诉的机会,只是如何才能做到呢? 辗转反侧间他想到了个办法。 几日后的早朝上,皇帝忽然下令将原楚王府更名为兴庆宫,并下旨扩建兴庆宫,增建花萼楼等楼宇。同时修缮东都太初宫。 这一突然的旨意引得满朝议论。太极宫住的好好的,皇上怎么又想起建兴庆宫了?一下子造这么多宫殿,钱从哪里来? 众人都向户部尚书围过来,几个御史大夫已经凑在一块儿准备上折子劝阻皇帝。 立政殿内,太子已向琼如禀报了皇帝的御旨以及朝中大臣的反应。 “沈煜有何说法?”琼如问道。 “沈煜说修缮太初宫所费应在八千两内,国库应付绰绰有余,但扩建兴庆宫,因图纸未出,预算未知,无从知晓耗费几何。”太子答道。 琼如点头,“你父皇在财政一事上向来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动工的,齐儿不必担心。” 太子应是。 “今日功课可做完了?”琼如又问。 “太傅与少傅忧虑于大兴土木,父皇会附加税赋,增加百姓的负担,所以……他们还在等儿臣的消息。”皇帝道。 “他们所担忧的事不无道理,只是他们这么想便是不懂你父皇了,你父皇在位六年,前几年战事不断,他也没附加税赋,如今为了建造宫殿更是不可能了。你去东宫上课吧,告诉他们不必担忧。”皇后道,“母后今晚给你准备羊杂汤,等你做完功课回来喝汤。” 太子脸上一喜,“谢母后。”行了礼才走了几步,又回来问,“母后,可否给儿臣多留一碗?儿臣看少傅吃穿用度甚为简单,他尚未娶妻,据说他家中也只有一个杂役和一个浆洗丫鬟,平日讲课晚了,儿臣就见他拿着馕吃,有些过于清苦了。” 皇后点头,“齐儿知道尊师重教体贤下士,这是极好的品质,母后很高兴。” 太子羞涩一笑,又行礼退下了。 午膳前,琼如带着百合莲子羹去了甘泉宫。王德子见琼如过来,立刻进去禀报,不多时便请琼如入殿。 殿中,沈煜以及两位户部侍郎正在与皇帝商讨国库用度的问题,见了琼如入内,便都向她行礼。 她也向皇帝行礼,皇帝拉着她想与她一同坐在龙椅上,却被她拒绝了,只轻轻放了羹汤在桌上,自己则坐在了下首。 “关陇士族们这么多年买了不少土地,靠着税制的漏洞,他们交的税却是少之又少。此外因为大晋开国至今,僧尼免税,出现了大批假僧假尼,寺庙又占据了大量土地,臣觉得这里应该也有可取财之处。”沈煜道。 皇帝点头,“寺庙侵占良田之事不清理也是个大问题。你们可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大晋尊道家,敬佛法,本来开放的僧侣制度也与我国开明之治一致,只是如今钻这政策空子的太多,很多穷地方,竟有一半人口是僧侣。臣觉得,不若规定每个州县寺庙所占土地面积不得超过多少亩,超过的或者还田,或者与普通百姓一样交税。寺中人口也不得超过一定数量,超过的或者加倍交税,或者与普通百姓一样服徭役。”沈煜回道。 “这是个好主意。户部这几日要拟出方案,多少人口的州县,寺庙面积不得超过过少,寺中人口不得超过多少。”皇帝道,“此外,关陇士族,江左新贵,不论是谁,朕给你们五日时间,想办法给我堵住税赋的漏洞,让他们把之前逃的税,强占的土地吐出来。” 众人应是退下,皇帝又把沈煜叫住了,“这几年你管着户部,朕很放心,你和朕提的轻徭薄赋,朕也知道这是民生大计,但不宜操之过急,这一次对付士族大家的逃税问题,你正好可以练练手,可明白?” 沈煜点头,向皇帝皇后行了礼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皇帝对琼如招手,“琼儿,过来。” 琼如上前将羹碗盖子打开,请他慢用,他却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朝上几方势力各抒己见,朕被这些朝臣弄得头疼,琼儿喂朕。” “嗯?”她看了他一眼,顺从地坐在他身边喂他喝汤。 “耳房内的东西妾看过了。”她边吹着匙中汤边道。 他一个激灵,立刻挺直了后背,“嗯。”王德子一早就和他说了,她一直没提,他也不好再说。今天她没问他扩建楚王府的事,而是说起耳房,他不自觉的有些担忧。 “您知道的,耳房里的东西不见得会让妾感动。”她喂了他一口道。 他知道。李瑾如画的每一幅画,都是琼如授意,琼如记得他们相处的点滴,是他忘了,琼如曾记了几十页他的喜好,是他没有珍惜。耳房内有他的悔恨,更有她受的委屈和忽视,她看到那些东西,怎能对他不怨? “是朕的错。”他机械的喝下她递来的汤,有些食不知味。 她叹了口气,“您如此将妾放在心上,妾该知足的。” “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改变过去种种,琼儿,朕会让你相信,朕只要你,除了让你离开这一件,其他的,朕都可以给你,朕的心,甚至朕的命都是你的,你想要都可以拿去。”他道。 “妾并未想过离开,妾更不敢要您的命。”他紧张的语气逗笑了她,“陛下为何突然下令扩建楚王府?” 他跟着她笑,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她好。他如何听不出来,关于耳房的那些话只是个警告,警告他不要轻易说什么做什么,他做的事不见得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楚王府对她是何意义他知道,昨夜的梦境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心里一直是爱着他的,可她爱的却不是现在的“他”,而是那个为她守身三年,给她独宠,纵容她欢笑哭泣的楚王赵明启。这几日他庆幸她对他还有情,却又害怕,害怕梦里的情境还会发生,在她看来,他和她爱的“他”已不是一个人,她爱的赵明启不会对她说自己爱上了别人,更不会用威胁的手段逼她屈服。 他羡慕过去的自己得到了她的爱,可说到底,弄丢了她的心的是他自己啊。 他想让她知道如今的赵明启,做错了事伤害了她,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原来的他,他想做回原来的他。在楚王府里,他是温润的赵明启,是目光只在她一人身上,只要她一个的赵明启。他还是那个赵明启,赵明启想要李琼如全部的爱,可若是不能,他也依然爱她,会小心翼翼的收好她的心,不再让她难过。 可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他怕她生气,怕她质问他,为何要毁了她的回忆。 他只能告诉她,“朕知道你怀念楚王府里的日子,扩建了楚王府,我们往后可以经常去那里小住,你若想要住的时日久些,朕可以在那里办公上朝。” 她将空了的汤碗盅放到一旁道,“陛下这是何必?妾是喜欢楚王府,可我们在太极宫里住得好好的,何必劳民伤财的扩建楚王府呢?” 看来她是不想让他破坏心中的美好,看来在她心里,楚王赵明启和他的确是两个人…… “好。朕让工部先出图纸,做个预算,等琼儿哪天愿意了,我们再扩建可好?现在就先修整原有的楼宇,这个应该不需要一个月,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楚王府住几日吧。”他道。 她看着他,想要推辞,却一时不知用什么借口好,“那就先修整楚王府吧。” 他突然抱紧她,“琼儿,若你想,朕……不介意做楚王的替身,其实朕很想做他的替身。”哪怕有一刻她眼中含着爱意看他,他都觉得死而无憾了。 多么可笑,他居然求她把自己当成原来的他。 她呆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甚至从未表露过什么。难道他知道她心里一直藏着那个让天地失色的少年?说来好笑,他们明明是一个人,可在她心里,那个被剥夺了名讳的“六郎”才是心心念念的人,而他……他更像一个与那人相似的人。她不知她与现在的“六郎”会走向何方,她已打算为他打开心扉,可终究,在她心里,他们不是一个人……这些话她自然不敢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 “赵明启等你三年,朕也可以,三年,三十年,朕都能等。”他轻柔的在她耳边道。 “陛下又说笑了,您是赵明启,赵明启就是陛下。”她敛眸道,“恕妾无状,直呼圣上名讳。” “不论在你心里,谁是赵明启,朕又是谁,朕都觉得庆幸。”他笑着吻她的唇,好歹,她心底的人还叫赵明启。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是他的沧海,曾经的他也是她的沧海,那样美好的爱情,一生有一次便已是难能可贵了。如今,他该做的就是让她明白,他还是那个他,走错的路他会用尽一切去纠正,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不会让梦境重演。 半月后工部上报皇帝,扩建兴庆宫所需耗费应在二十万两左右,规模比太极宫小上许多,再建楼宇十二座,占地为如今兴庆宫的两倍。 这个扩建计划被皇后喊停,皇帝虽同意了不扩建,但还是让工部修改图纸,工部也明白皇帝“以备后用”的意思,又修改了每个楼宇的位置以及内部结构直到皇帝满意为止。 但洛阳太初宫以及现有兴庆宫的修葺已在进行中了。 ========== 感觉这么写下去,不算番外be结局,72章也写不完啊 好想快点完结,不完结我就不停想写。。 收藏数跌破了5000,忧桑。。。求珠求收藏求留言 现在求是不是有点晚了? 第六十七章 感激(h) 这几个月皇帝对皇后百依百顺,看她的眼神似水温柔,这给其他宫妃造成了许多压力,甚至皇帝要为皇后废了后宫的流言也不胫而走。 这一日请安,除了南行的贵妃充容,被贬的朱宝林以及自请离去的柳昭仪外,其余十七名宫妃都来了。如今妃位空悬,除了皇后外品级最高的是许昭媛。皇后看着她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事?无事便各自回宫吧。” “娘娘,”张昭容突然道,“姐妹们这几日人心惶惶,我们大多已数月未曾承宠,都怕……怕陛下是要遗弃我们。” 唉……果然皇帝做的孽最后还是得她来收拾,“昭容放肆!”琼如喝了一声,昭容立刻跪下,“圣心不可测,皇上要做什么岂是后宫可议论的?这些话传到皇上那儿,连你们父兄都会被问责。” 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但更有不满,当着皇后的面却都不敢说。宫妃中史婕妤突然跪下道,“娘娘,非是妾议论陛下,而是六公主许久未与皇上亲近,她时常问妾皇上何时会召见她,妾……不知如何回答。”说着说着,史婕妤哭了起来。史婕妤是六公主的母妃,六公主如今未满三岁,是最年幼的公主。 “娘娘,五皇子也已许久没见过皇上了。”张昭容也戚戚然道。 琼如看着挂泪的两人,正欲说话,却听外面宣唱“皇上驾到~” 众人皆暗自整理了仪容面圣,连挂着泪的两人也停止了哭泣。 皇帝入内,众人行礼。 “今日人倒是挺齐的,”皇帝让众人平身,拉着琼如坐了下来,“在外面就听见有人哭诉,怎么回事?” 没人敢回话。 “刚才是谁在哭诉,朕也想听听。”他扫了一眼众人。 张昭容跪了下去,“妾……妾在求娘娘向皇上说说情,妾等入宫来,本就是为了伺候皇上,如今妾等难见天颜……” “所以你们想请皇后给你们安排侍寝?”皇帝说话的时候有些阴恻恻的,“还有谁是这么想的?”他又扫了一圈。 没人敢接话。 “来人,张昭容以下犯上,杖责二十。”皇帝下令。 张昭容愣在当场,惊得忘了求饶。 一夜夫妻百日恩,皇上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陛下开恩,”皇后跪在他身前道,“昭容几月未承宠,思您念您,才会出言不逊,还求陛下从轻发落。” 他拉起她,愤怒地扫了一眼在座宫妃,他都舍不得逼她,这群女人竟然敢逼她向他开口!她们以为她们是谁! “朕要宠幸谁,何时轮得到别人置喙?”他道,“别以为皇后治下宽厚,你们就可以没有规矩。你一个小小昭容也敢请皇后如何,谁给你的胆子!” “妾……该死……”昭容被吓得叩头伏地。 “还有谁想说话,今日一并说了,省得朕还要一个一个处置。”他对着众人道。 众人皆跪了下来,无一人敢开口。 “朕来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说话呢,史婕妤,是你吗?”皇帝威严的声音里带着威吓。 “妾……妾……”许婕妤快哭出来了。 “陛下,许婕妤只是在向妾说道育儿之事。”琼如道。 “那就只有张昭容咯?”皇帝的眼神再度射向张昭容。 昭容瑟缩了一下。 “陛下,昭容想念您,并非有意冒犯,求陛下宽恕。”琼如道。 “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朕喜欢谁宠幸谁,轮不到你们议论。皇后是朕发妻,朕敬她重她,你们还敢有异议?后宫也分君臣,皇后是君,你们是臣,今后若再让朕听见谁对皇后不敬,朕便让她尝尝暴室滋味。”他道,“昭容,朕念你初犯,又有皇后替你求情,罚你抄《女德》三十遍,禁足三日。” 昭容忙不迭谢恩。 “都退下吧。”皇帝道。 众人行礼退下。 琼如看着她们鱼贯而出,对皇帝道,“看来陛下安排在各宫的眼线都过得挺好的。” 皇帝向她露出笑容,“尚可。” 他昨夜就得到消息几个宫妃想向皇后发难,今早下了朝立刻赶过来了。 “你这宽厚的性子,对付这群胡搅蛮缠的女子,可真是难为你了。”他抱着她,甚是怜惜。 胡搅蛮缠?“她们都是可怜人,哪个宫妃入宫前不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只为了求您疼爱,便要被您责罚,妾替她们觉得冤。”她埋怨的看他一眼,她也是她们中的一个,物伤其类,今日换作她是张昭容,她……她大约会觉得为这么个绝情人争宠,实在不值当。 又道,“这样一味打压,妾怕她们以后反弹严重。” “前朝后殿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百官都明白朕已不是六年前处处受制的皇帝,宫妃们也该懂,她们求你也没用。朕会给她们安排个住所,免得她们来打扰你。”他道。 “咦?”难道他真的要废了后宫?“皇上,她们都与您有过夫妻之实,且有七八人育有龙嗣,求您……善待她们。” “朕不会亏待她们,但是也不打算再碰她们了。朕说过,要为琼儿守住自己,这辈子,朕不会再让你伤心了。”皇帝拿脑袋磨蹭她的颈窝。 琼如被他蹭得有些痒,向后躲了躲,他的话她该信吗? 她不知道,只是说道,“皇上今日这般维护妾,妾心中感激。” “朕维护你是应该的,你是朕的妻子,朕不护着你还要护谁?”他道。 “真的?”她一副不信的模样,见他又笃定的点头,深怕她想起过往的不愉快的样子,道,“妾本还想报答您呢。” 报答? “妾本想着,”她探头至他耳侧轻声道,“伺候您。” 他抓着椅子把手,“怎……怎么伺候?” “自然是六郎想要怎么伺候,”她伸舌舔了一圈他的耳廓,“就怎么伺候。” 他忍不住哼出声,伸手抱她到他腿上,“琼儿想报答朕,朕也不该拒绝。” “那……”她跪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肩,在离他薄唇不到半寸的地方轻轻吐气,“六郎想要妾如何伺候?”说着吻住了他。 “唔……”他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颤抖,身下早已挺直。 她轻舔他的下巴,“妾这般伺候,您可喜欢?”说着含住了他的喉结。 他粗吼一声,抬起下巴,手用力捏住她的腰。 “六郎不说话,是不喜欢吗?”她边问边含着喉结吸吮着,最后用嘴唇微微使力压了压。 “啊……”他大吼一声,再也忍受不住了,将她的俏臀压在了自己粗大的阴茎上,“琼儿……”边唤着她的名字边向上顶了两下。 她拉开他的长衫,手抚摸着他的胸膛道,人又回到了他耳边,“妾以为您想要妾,含一下的。”说完她含住他的耳垂,舌头快速舔舐着。 他受不了的哼了两声,道,“朕如今便是你砧板上的肉,要怎么吃都随你。”话这么说,手却不安分的探进了她的亵裤。 她拉出他的手偏不让他碰,手捏住他胸前两颗朱果,引来他一阵低呼,这才放开其中一颗,以舌尖在那朱果周围画圈。 “陛下……”张宝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您要的奏折都搬来了……” “滚!”这声“滚”字后面还带着一声粗吼,琼如正用唇抿着他的乳尖。 “琼儿想要朕忍到何时?”他一边问一边解馋似的隔着亵裤戳刺她娇嫩的女性花瓣。 她轻捏着刚被含吮过的乳头道,“自然是听陛下的。” 说着又含住另一个乳头吸吮,惹得他受不住的顶了顶腰。 “琼儿,朕想要快些。”他隔着亵裤抚摸她的花缝,感觉到她的颤抖。 她的唇不断向下,勾勒着他腹部的线条。他看着瘦,身上的肌理线条却很分明。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她总是喜欢抚他的胸腹,光滑的肌肤下全是硬朗的肌肉。 “嘶……”他摸着她的发,“轻些……” 她脸色绯红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居然在他腹部咬了一口。 “待会儿可不能用牙。”他低笑道。 她脸上瞬间染上了血红色,自己这般行径也太孟浪了些。 他见她羞涩已极,似乎 想要退缩,立刻拉过她站起身脱下了裤子,“琼儿是不是该伺候别的地方了?” 见她还没有动作,便拉起她的手握住了粗长。 她脸上似火烧,此时箭在弦上,她挑起的事总不能做到一半吧? 豁出去般跪到他身前,半闭着眼吻住硕大的伞端。 他一声粗喘,龙根轻跳着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如今是大白天,那紫红色的龙根上每一根青筋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形状丑陋的物事,可看着它抖动,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舌头在伞端舔了几圈,便沿着上面的青筋一路往前。 他看着她轻舔龙根的动作,仿佛真在吃什么美食一般,如此被她伺候,不光阳具爽得不行,心里更是无比满足。这是多久没有被她唇舌伺候了?太久了,久到他只是想想她含住他的感觉,龙根竟又粗大了一圈。 他低喘着道,“朕的龙袋也要舔舔。” 她抬眼看了看他,红着脸挪到了囊袋前,接着突然整个含住。 “哦……”他一声惊叫,忍不住压住她的脑袋,“好厉害。” 她受到鼓舞似的,含着又吸又舔,弄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前端。 舌刚碰了碰马眼,便听外面道,“娘娘,大公主求见。” 第六十八章 眼前人与心上人(h) 琼如立刻退了开来,颤抖着手拉起皇帝的裤子整装好他的衣物便道,“请大公主进来。” 皇帝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想起那句“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忽然觉得挺有道理的。每次都因为婉儿坏了两人好事,偏偏他也拒绝不得。 “朕的玉带没弄好。”皇帝的玉带要系好要费些时间,他们没时间了。他拉着琼如坐在了案桌前,自己则躲到了案桌下。 琼如疑惑的看着他,他躲起来做甚? “婉儿要见你,朕不必出现。”他笑着低声道。 好像也对。 婉儿虽称不上心细,但常有惊人之举,今日若让她发现她父皇玉带没系对,她刨根究底起来,琼如还真不好回答。婉儿刚满十一岁,正是对男女情事似懂未懂带些好奇之时,琼如不希望女儿太早便有了情爱的想法,在性事上更是希望她能晚些接触,因此帝后恩爱在子女面前的表现也仅止于牵手抚发这些发乎情止乎礼的动作,今日断不能在婉儿面前露出破绽的。 于是琼如便也随了他。 不一会儿赵婉入内,给琼如行了礼便道,“父皇不在吗?儿臣看张宝全在这里,还以为父皇也在呢。” 琼如看了地上一眼,“你父皇有些事要忙。你现在不该在上课吗?怎么过来了?” “今日是四姨给我们授课,她本想上树采果子给我们,结果刚好被慕容将军看到,慕容将军向掌教嬷嬷请了辞,掌教嬷嬷说到午膳时间了,许我们今日回来用午膳。” 琼如一时无语,爬树摘果子,还真像瑶如会干出来的事……忍住笑,嘴角却不由地弯起,“那我们等会儿一起用膳吧。” 赵婉点头,却见琼如似乎坐得不踏实,“母后,您不舒服吗?”边问边想上前。 “没有,婉儿不用过来。”琼如立刻坐正道。 谁能想到此刻案桌下竟有个人正扶着琼如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啃呢? 赵婉被琼如一喊,也不敢造次,站在案桌前五丈远的地方,道,“母后,后日是三伏假,明晚明昱叔叔在平王府办宴会,儿臣能去吗?” 赵明昱是平王世子,尚未弱冠,如今平王夫妇在外云游,赵明昱便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时常与一群世家子弟玩马球办家宴。 琼如皱眉,赵明昱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小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好在从未出过什么事。 “宴会几时开始,几时结束?”琼如问。赵婉也到了年纪,多去参加同龄人的宴会不是坏事,只是她虽贵为公主,可到底是女孩子,琼如对她的担忧难免多些。 “酉时开始,戌时末结束。”赵婉回答道,却见琼如的脸色越来越红,“母后您还好吗?” “嗯?”琼如有些心不在焉。 案桌下,皇帝强势拉开她的双腿,一见她今日穿的竟是开裆裤,手指立刻黏了上去。 琼如有些生气的还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碰,这个时候他居然做出这种事,婉儿可正在与她讨论正事呢。 他看花缝碰不成,转而舔吮她腿窝处。 “唔……”琼如难耐的低吟一声,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红着脸略带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手却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碰。 “婉儿可以去,只是须有慕容将军接送,让武英侯世子陪着你吧,那孩子稳重,母后放心。”她道。 “谢母后。”赵婉开心的福了福身,正欲上前与母亲亲近,却听琼如道,“婉儿去和画竹说一声,你父皇中午与我们一同用膳,让……他们……准备”她说最后几句时,带着些微喘息。 赵婉狐疑的看着她,点头行礼,转身离去了。 琼如一只手用力抓着椅子,一只手依然放在身前,只是并非挡着他的唇,而是被他抓在手里不断舔舐着。 而他此刻正仔细的舔着她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 她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直到赵婉退出了房间才道,“陛下恕罪……”刚才拍他可算是犯上了。 他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放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指还摸上了她湿润的花缝。 “等等……”她抓住他的手,“就要用膳了,等用了膳,妾呜呜……” 细长的中指直接探进了花穴里。 “这么烫,等用了膳还不把下面这张小嘴饿坏了?”边说边推高她的腿直接挂在椅子把手上,“让朕好好舔舔,先把下面的喂饱了。”说着拉开丰润的花唇,吻住了红艳艳的花穴。 “唔……不要……呃……”她想缩臀,却被他死死压着腿根不让动,“婉儿会来唤人,呜呜……” 她的话对他毫无作用,反而舔得更卖力,对着花穴一阵快速舔舐后,用力一吸。 她舒服得呻吟,眼角已冒出了雾气。反手抓着椅背低低哀求他放过自己。 他又使力舔过花唇,在花核上反复吸舔了十来圈,才又回到穴口用力一吸。 “呃啊……”忍了半天的尖吟还是溢出了口。 他反复戳刺了十多下,又吸了几口热液,直到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才放开了花穴站起身道,“琼儿不用担心,不论谁来张宝全都会挡着的。”说着拉过她的臀,把她修长的腿放到椅子上,“琼儿,六郎想听你的声音。” 声音温柔,刺入她花穴的器物却凶悍的很,伞端才入了进去,便用力戳进花穴深处。 “啊……”她轻叫,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沉沦。 “真美,琼儿好美”她未脱一件衣物,仅是这样的表情已让他有些痴了,身下的动作不自觉的越发温柔,九浅一深的抽插每每都戳在花径深处的敏感处,不快不慢的速度带着温情,除了快意再没有别的。 “琼儿,我爱你……”动情处,他不再用“朕”,而是“我”。 这一句“我爱你”仿佛落到了她心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儿有片刻的重叠。 今年之前,他从未说过爱她,她也未说过。 可是她就是知道,最初的最初,那个温柔少年,那样仔细的设计他们的玉佩的男子,是真心爱她的。而如今这个,也是真心吧……只是眼前人可还是心上人?眼前人神色温润,眼前人伤她至深…… “琼儿别哭,”她突然流泪,吓得他退了出来,低头检查两人交合处,并未见异常,抱起她道,“可是里面疼了?我们去内殿上药。” 眼前人或许不是心上人,眼前人……她不该想这些的。 甩开脑中的胡乱思绪,道,“不是,我没事。” 她挣扎着下来,跳到了他身上,夹着他的腰,“妾……”想要的话羞于启齿,只能拿着穴口磨蹭他依然勃起的阴茎。 他会意的将她放到案桌上,“朕轻些,可好?” 她摇头道,“妾没事。您……重些没事,”最后几个字说得轻但清楚。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啊。 可他到底不敢用力,只深入花径,抽插的动作仍然轻柔。 她有些难耐,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向上撞击。 “嗯……”好舒服。 他低吼一声,立刻加重了力道。既然琼儿没有受伤,他自然要让她“满意”才好。 撞击的力道越来越重,她蹙眉娇吟。 他握着她的腰不停挺动健臀,“这样可喜欢?” 她看着他带着笑的脸,便知他是故意的,侧过头不看他。 “不喜欢?那这样呢?”他突然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慢些……”她受不住的颤抖起来。 “琼儿,我爱你。”他摸着她的脸,边戳刺边呢喃。 数十下后,她哭着进入了高潮。而他也被她绞的弃了械,顶着宫颈口射了出来。 入了七月,天气甚是炎热,中午时琼如经常给大家煮一大锅冰镇绿豆百合汤等皇帝和孩子们回来用。因现在太子课业繁重,每次太子那一份便单独让人送去,每次都备了三份,太傅和少傅都有。 这一日去给皇帝送了汤水,见金水河上莲花盛开,便遣退了众人,只带着描菊一个缓步走向池边驻足观赏。 “娘娘万福。”一个干净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抖,在她身后响起。 琼如转头,却见周逸清向她作揖。 “少傅。”琼如向他点头让他免礼,“你可是迷路了?”这里已是后殿,朝臣非诏不得入。 周逸清红了脸色道,“臣愚钝,太子殿下被皇上留在甘泉宫,臣出来便有些不识路了。走到这里才看到您。”说着他又行礼道,“谢娘娘体恤,臣才能喝道这么好的汤。” “少傅不必多礼,你是太子的老师,本宫自然也要敬你。”琼如领着他往东宫走,“太子说你尚未娶妻,可是未找到中意的姑娘?” 他脸色越发的红了,“臣……臣……已有意中人。”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起意中人时,脸上羞赧但愉悦的神色,心中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只不知十年后说起心上人,这位少傅会否还有这样的表情。 琼如摇头失笑,这世间多的是痴情人,不能因为她碰上的不够坚贞便要怀疑其他人啊。 再度失笑,他人是否痴情与她又有何干?到底,她想要的痴心人并不存在于这世上。 “娘娘,太子这几日一直在与臣讨论税赋之事。”周逸清知道琼如想要的是什么,主动提起。 琼如点头,“关于税赋,你们讨论的是什么?” “臣昨日请了沈大人与我们一同讨论,太子与臣皆受益颇丰。”少傅正说着,却见不远处皇帝与太子向他们走来。 = 还是心疼琼如,就是皇帝1v1了还是意难平 第六十九章 少傅被贬 琼如等上前向皇帝行礼,太子等人也向皇后行礼。 皇帝拉琼如到自己身边,皱眉问少傅,“少傅为何从这条路过来?” “臣……出了甘泉宫,不识路,幸好遇见了皇后娘娘。”少傅回道。 皇帝眼神发冷,这几个月,这条路周逸清走了没有五十次也有三十次了,还能迷路? “哦?朕看你与皇后似乎在聊什么?”皇帝再度问道。 “臣向娘娘禀报殿下最近的学习情况。”周逸清脸上微微有些红,此刻却不敢看任何人。 琼如看皇帝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一时也是费解,皇上对少傅似乎颇多不满,可是周逸清担任太子少傅一职至今,真算得上尽忠职守了。 “陛下和齐儿可是在讨论什么?能说与妾听吗?”她选择岔开话题。 皇帝看了看她,“皇后自然能听,齐儿,这阵子你一直忙着学习,鲜少有与你母后说话游玩的时间,午膳前陪你母后在御花园走走,说说话,免得你母后担忧。” 太子应是。 琼如知他是要支开自己,却也无法,只得福了身离开。 甘泉宫内,皇帝支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周逸清。 “周爱卿,你是何时中榜的?”皇帝问道。 “回陛下,贞化四年,陛下亲赐,臣中的榜眼。”周逸清回答。 “与你同科的状元,现在何处?”皇帝问。 “他……现为御史中丞。”周逸清答。 “你如今为太子少傅,位列从二品,与你同科的状元不过五品,可知朕为何破格提拔你?”皇帝问。 “臣……愚钝。”周逸清回。 “朕就是看中了你的愚钝,朕的朝堂中聪明人太多,见风使舵,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如何能让太子有坚定的意志?太子是未来的帝王,知世故而有坚持,能力排众议而不刚愎自用,大晋江山才能续存。朕看中了你的坚持,破格提拔你,可你是如何回报朕的!”皇帝突然怒喝。 周逸清脸色苍白,跪了下来。 “从甘泉宫到东宫的路,你走了多少遍了?你竟敢拿“迷路”来搪塞朕!周逸清,朕念在你是人才,给了你机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朕逆鳞,是嫌活太久了?你可知欺君逆上,朕可诛你九族!”皇帝气得大骂。 “臣惶恐。”周逸清垂首,声音有些抖。 “你几次三番逗留后宫,你以为朕不知你的意图?”皇帝怒道,“不要以为朕不知你的心思,朕要查你过往易如反掌,就像七年前的腊八你在何处,受了何人恩惠,朕一查便知。” 周逸清脸色越发灰败,叩首道,“臣……臣罪该万死。臣的心思无人知晓,臣犯错与他人无关,求陛下明鉴。” 皇帝冷笑,“你倒是个痴情种,可惜痴情用错了地方!就凭你这几句话,朕就该杀了你!” “臣愿领罪。”周逸清道。 皇帝摇头,这样一个好苗子,今日便要折在自己手里,心中也不免可惜,“十年寒窗苦读,天下多少白衣学子以你为榜样,你可知你不仅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更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望?太子以你为师,视你为他的臂膀,你说,你为了一点私情小义,伤了多少人!” “臣……臣知错。”周逸清有些哽咽,自己的绮思遐念,终究要令太子伤心。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与太子不仅仅是君臣,更是师徒,是忘年之交。 他却对徒弟的母亲动了心。 可他不后悔。 他在这世间,最温暖的一刻,便是看见她微笑的时候…… 皇帝在他面前不断踱步,心中也是犹豫得很。他何尝不知太子与周逸清的师徒情份,若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周逸清,不但少了一个对齐儿忠心耿耿的人才,更是让齐儿难过,连带着只怕琼如都要对他有异议。可若放任他留在东宫……这如何能忍! “朕给你个机会,你回你家乡,从县令做起,太子一日未领江山,你一日不得入京为官,你可愿意?”皇帝道。 “臣……谢恩。”周逸清再叩首。 “你下去吧。该怎么和太子说,你知道的。”皇帝挥了挥手。 周逸清退了出去,看着甘泉宫外的艳阳,终究落下泪。 这几个月如在梦中,他从一个国子监博士破格任了太子少傅,皇上赏识,太子信任,如何的风光啊……直到遇到了那藏在心中几年的人。 男儿有志,志在四方,他知他不该沉溺在自己的那点心思中的,可是这样一个女子,越是了解她的点滴,就越无法自拔。 他以为他的心思藏得够好,可偏偏还是让人看出来了。也对,拥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哪个男人不会时刻警惕?即使贵为皇帝,也不会掉以轻心吧。 他的心意她永远不可能知道,可是他不后悔,他知道,皇上不会因他而责备她,他放心了。 在京城的七年,恍如黄粱一梦,如今……梦已结束,他却还不愿意醒。 他想,他还有机会的。 第七十章 在心上(he终) 这一日晚间,皇帝还在批奏折,皇后则在一旁看书。 “齐儿说,少傅家里有事,要回乡?”琼如抬头问他。 “是,他今日已向朕禀明了情况。”皇帝没抬头。 “齐儿很是伤心。”琼如看着他道。 “嗯,皇后呢?”他低着头状似不经意的问。 “妾?”她走到案桌前,“妾也伤心。” 他的手突然收紧,险些把奏折捏碎,“为何?” “陛下有心事,却不说与妾听,妾想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妾心中难过。”她道。 他低哼一声,她会为他难过?在她心中,他如今的地位远不如几个孩子,连她的妹妹们都比他重要吧。他于她,大约只是她孩子的父亲,与她心上人相似的人。无论是谁,只要那个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所谓的丈夫,她便会一如现在对他般对那个人,什么肌肤之亲鱼水之欢,是不是与他发生的都不重要。 她对他就是这般铁石心肠,偏偏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儿,他也爱到不行,爱到……“反正琼儿也不爱朕,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朕了,朕的心事,你又怎么会在意,你只是在意朕会不会把留给齐儿的江山弄的乱七八糟,会不会把该留给齐儿的栋梁给糟蹋了。”他走到她身前,抱着她抱怨。 “陛下就是这么想臣妾的?”她轻声问。 “难道不是吗?若今日换了别人是你夫君,若那人一如朕般爱你,一如朕当年那样温柔……”他说着说着心惊胆战起来。莫忘了,周逸清也爱她爱到不顾性命,周逸清对她说话时也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甚至周逸清知道她最在意太子,每次在她面前便说太子的事。 她会不会对周逸清动心?她会不会觉得周逸清更像她记忆里的赵明启?一如他找过她的替身一样,会不会她想要的替身是周逸清而不是现在的赵明启? “琼儿不要离开我,六郎不能没有你。”他抱紧她,声音里有几分颤抖,若琼如真对别人动了心,他该怎么办?“琼儿最是守礼,断不会为了谁而伤到家人性命的。” “陛下是在威胁妾?”她的声音很轻,可他却能听到她话里的失望。 “不不,朕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澄清,微微退开身看着她,清了清喉咙道,“朕是说,朕也是你的家人,你若喜欢了别人,朕会活不下去,朕会发疯,朕……”不论她喜欢上了谁,他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可是若她真喜欢了别人,而又知道他对那人动了手,她会怎么看他? 他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对那人动了手,只有让她以为那人移情别恋,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蓦然后悔就这么放周逸清回去,不过等他回了余杭县再动手也不迟…… 他心中开始策划处理周逸清的方法,却听她道,“陛下为何觉得妾会喜欢别人?” “因为……”因为他已不可能回到过去,他是帝王,再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温柔郎君,如果他能回到过去,回到他没有犯错的那个时刻,也许现在的他依然是她心中的少年,可他终究回不去了,他与那个少年已有太多不同,他深谙帝王之术,他一个眼神便能吓得别人腿软,他如何给她那时的感觉?“朕犯的错,不可原谅。” “您犯了错,妾就会喜欢别人吗?”琼如看着他,“六郎这么说,看轻了妾,也看轻了您自己。从御花园相见至今,已近十七年。六郎,最初的几年,妾真的很快乐,那些快乐的过去,失去了便不会再有,当年的六郎也不可能再回来,妾不会为了那些虚幻的快乐寻找另一个六郎。” 他楞在那里,胸口像被巨石碾过,所以,她不会把任何人当做那个六郎,即使是他也不行?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她充满爱意的眼神了? 他点头,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不再奢求你爱上我,只要……只要你还愿意陪我,我便满足了。”整句话,竟没有用到“朕”。 “真的吗?您知道的,这世上总有女子,长得像妾,言行像妾,甚至思想性格也如妾一般。您富有四海,要找到这样的女子并不难,这世上有的是女子比王美人更像年轻时候的妾。”她道。 她知道……她如何知道的?她何时知道的?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问题更重要,明知她不会爱上自己了,甚至连替身都做不了,他……还会去找替身吗? 梦中的情境再度浮现在脑中,她的一生不断被他伤害,即使不爱,他却依然是她夫君,他每一次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柔情,都将她的心又踩了一遍。他枉称爱她,却从不曾真正将她放在自己之上。而她,即使不爱他,却依然留在他身边,即使知道会被伤害,依然没有离开。 她不曾违背他们的誓言,她一直都忠于他,是他背叛了他们的约定。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朕得到过你的心,够了,这辈子,够了。你不爱朕也无妨,这辈子,朕守着你,只守着你,你去了哪里,朕就在哪里。” 她靠向他的胸口,轻声道,“六郎记住今天的话,别再伤妾的心了。” “不会的,”他环抱她道。 他没听懂她的话,“六郎,也许妾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但六郎……还在妾心中的。” 他在她心中?她说他还在她心中!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看着她问。 “妾做的还不够明显吗?”她道,“妾还没有那么大胆,会穿着那么短的舞裙勾引一个不在意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不在意的人的“我爱你”而流泪。能让妾心动的只有您,能让妾伤心的也只有您,妾只求六郎,不要忘了今日所言,否则,妾……”她红了眼眶,不愿想再被他伤一次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明日便去楚王府可好?我陪着你,琼儿,只有你和我,再没有别人。”他惊喜的抱住她。 她点了点头。 山间明月皑如雪,这一次,便求明月不再照沟渠,求她与他,一如山间白雪,彼此知心。 也许相处是一门学问,过去的她对他太过纵容,这一次,就当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学习如何相处,如何在相处中守住对方的心。 这一夜,他抱着她,只是抱着她,温柔呢喃心中爱意,他是帝王,也是平凡的男子,他爱着她,一直爱她,也许曾有人有物遮过他的眼,可这一次,他眼中心中都清明无比,他是她的,这一辈子,身和心都属于她,她要,他满心雀跃,她不要,他便伏低做小,只要留在她身边,总是有一些快乐,而这样的快乐,便已够支撑他一生的爱恋。 大晋朝贞化六年七月十五,高宗的宫妃,除皇后外陆陆续续被迁至太初宫,从此,太极宫中只有皇后一人,有子女的宫妃每月带子女觐见皇帝皇后,没有子女的一生未得召见。 后来,便偶尔传出未生育的宫妃去世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许多没有子女的宫妃受着俸禄回了家乡,日子惬意无比。 he终 上po以来第一篇完结的文,很开心,撒花,嘿嘿嘿 暂时不打算继续其他两篇文,暂时不开文,过年前可能会有番外 谢谢支撑到最后,还在留言留珠珠的朋友们,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没有你们,我完结不了这篇文 番外 又到中秋(一) 这一日已是八月十四,皇帝突然下旨,封皇后生父李仲廷为长平侯,领正三品俸禄,位同县公。皇后母为浩国夫人。皇后的兄长李显为武安侯,从三品衔。 晚膳前,皇帝回了立政殿,却听福禄上前道,“皇上,娘娘今日去了紫栏殿附近采桂花,回来的时候不太高兴。” 皇帝点头,微微顿了一下入了立政殿。 皇后着朝服,向他行叩拜礼,他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陛下厚待李家,妾感激。”琼如道。 “朕是你的夫君,自然要善待你的家人。之前国丈领的职位不能世袭,如今至少可袭三代,琼儿,朕要与你共享江山,不会再让你因家人而心存愧疚。”皇帝道。 “您对李家已经很好了,不必再加恩。妾是李家女,可妾记得妾的夫君姓赵,妾的儿子也姓赵。李家人不少,妾不希望六年前的事再发生。”六年前的政斗,归根结底的皇后与太后的母族间的争斗,先皇知道任凭一家做大都会危及皇权,只有两家平衡才能让皇帝有成长的空间,可显然,长孙家和李家谁也不服谁,两家争斗导致朝令夕改,政令无法下行,朝政一度陷入混乱。她不希望齐儿将来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即使齐儿有皇帝的能力,可要处理自己和皇后的母族,何尝不是件令人心痛的事? “父皇当年那么做也是形势所迫,琼儿放心,朕不会留这样的难题的我们的儿子的。”他拉着她坐到上首,小心翼翼的瞧着她的脸色问,“听说今日去摘了桂花?” “是,正好酿些桂花酒,到明年便可与您共饮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微微叹了口气,她总是温和柔顺的模样,不把心中的疼痛表现出来,他以前忽视了她的感受,只觉她善良大度,可到底这样的善良大度是伤着她自己的,他又怎么舍得再让她难过? “若还恨朕,就打朕几下吧。”说着拿起她的手便要拍自己的脸。 她挣扎着收回了手,“陛下说笑了。” “朕伤了你的心,被打是应该的,琼儿,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只要你能高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蹭了蹭她的脖颈,他有些庆幸一早就把紫栏殿里里外外的葡萄架都给拆了,不然她见了是不是会更难过?明日便让人把紫栏殿的牌匾布景也给换了,免得她再见到时又被揭了旧伤。 “六郎,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抚平的。不是您拆了葡萄架,妾就忘了那些葡萄架的位置。”她感到他的僵硬,又道,“您若真的怜惜妾,今晚,可否容妾陪弘儿睡?弘儿已经提了几次了,再不陪陪他,怕都要和妾生分了。” 他看着她,轻轻道了声“好”。 晚膳后,皇帝与几个子女玩了会投壶,又考了太子的功课,待要歇下时,琼如已经带赵佑弘回六皇子殿中了。 半夜,皇帝一个人在立政殿主殿辗转反侧,没有她在怀中,心里竟不踏实到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披了外衣偷偷潜入六皇子殿,却见琼如抱着六皇子睡得正酣。 他脱下外衣爬进他们娘俩的被窝,抱住了她,悬着的心终于又放下了。 琼如正睡得不安,梦里,她又到了葡萄架前,只见葡萄架下有对男女亲密的荡着秋千,女子亲昵的叫着“夫君”,男子温柔的笑着……她黯然转身,不断告诉自己只是梦罢了,可为何还是会难过?她快步向前,却被人从身后抱住,“琼儿别走。”男子声音都是乞求。 她不得不走,她还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挣扎着往前,却怎么也挣不开。 “我把心挖出来给你,好不好?”身后的男子忽的放开了手,却多了一把尖刀在手上。 “不~”她阻止不及,眼睁睁得看着刀就要刺下。 她猛的惊醒,只见幼子在自己身边睡的香甜,身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贴着她,腰间的大掌轻拍着。 “做噩梦了?”他轻声问。 她点头。 “琼儿不怕,朕会一直陪着你,朕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们的。”他吻着她的发丝道。 她转身紧紧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肩轻唤他六郎。 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满心满眼都是柔情。 两人搂搂抱抱到后半夜才都安心的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便带着孩子们出了宫。今日是中秋,东西两市各种表演,热闹非凡。弘儿到了四岁才真正算是逛了集市,牵着琼如的手什么都想摸一摸,婉儿早已熟门熟路了,她虽常年养在深宫,可今年出宫的次数已经多了许多,再加上偶尔还偷偷溜出来,对于东西两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已经了如指掌,她见琼如脸上略带倦色,便拉起了弘儿的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齐儿已满八岁,却是沉稳的性子,自被立为太子后越发的守礼,此刻跟在帝后身后默默观察四周民风,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心情。 “齐儿这性子越发的老成了,六郎,我们给他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了?”琼如轻声问皇帝。 “他的责任便是如此,若什么都放在了脸上,将来如何御下?放心吧,齐儿是个勇敢的孩子,这点担子他担得住的。”皇帝拉着她来到一个古玩店前,“可要进去看看?” 琼如与他相视一笑,虽然宫里稀世珍宝多如牛毛,但古玩的意义便在于辨真伪,听故事,她当然有兴趣。 几人进了古玩店,听了店里老板各种解说,最后给赵佑齐买了个古琴便出去了。 如此闲逛了一个上午,又在天香楼顶楼用了午膳,才回了宫。 如今因宫中主子少了许多,琼如便拨了不少宫女太监去东都太初宫,除了立政殿和甘泉宫,其他几殿基本都只有一至二人,每日除了收拾洒扫也没别的活。大晋朝到了高宗年代,宫中人口已不在小数,除了被拨去太初宫的,加上掖庭罪妇,宫中还有宫女三千多人,于是便请了皇帝格外开恩,八月十五这日,已满二十四岁的宫女可以离宫,连掖庭罪妇,过了二十四岁的也可以庶民身份离宫,愿意离宫的都可额外获得例银。 大晋朝立朝之初,凡因罪被没的,需在面上刺“黔”字,太宗时改刺在左臂,到赵明启登基之初,因政事不稳,被罢官抄家的不在少数,皇帝不希望昔日功臣因政斗而到了终身为奴的地步,便取消了刺字的律法,凡没入奴籍的罪臣及后人,每十年由皇帝钦定是否继续为奴。这算是皇帝的一大善举,毕竟自古以来入了奴籍还能脱籍的少之又少,如今只要不犯大错,十年后便又成了平民,因此掖庭中人对皇帝可说是感恩戴德,今日被放出宫,竟在宫门口徘徊了许久,待见到皇帝御辇,才跪拜离去。 帝后相携上了御辇缓缓回宫,两人因睡得不甚好便又补了觉,醒来时已快到宫宴时间,往年的中秋宫宴极为热闹,今日若只有一家五口,琼如怕孩子们觉得无趣,便请了长安城中的皇室宗亲一同饮宴。 酉时正,宴会正式开始,宗室中有些长辈许久不见皇帝的,后辈小生想入仕的,此刻也想着法子表现,因此宴会上话题颇多。众人宴饮正酣,皇帝却不时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今日中秋,他又怎么会忘记,这一年的变故,始于他在中秋之夜那句“帮我照顾夕月”?昨晚因为紫栏殿已勾起了琼如伤心事,今夜不知会不会又忆起往事对他越发积愤? “陛下,妾的妆容有问题?”琼如转头轻声问他。 “嗯?没有啊。”皇帝笑得有几分谄媚,“琼儿今晚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琼如被他的奉承逗得低笑,“陛下谬赞,妾自知容色普通,得君王如此关注,怕并非因妾姿容。陛下有何事不妨直说。” “琼儿怎会姿容普通?在朕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美好的人了。”皇帝的眼神中有几分认真。 琼如见他不肯说实话,正想说什么,却听舞乐响起,赵婉与一众舞姬出场,赵婉为了这曲《胡旋舞》可是准备颇久,琼如自然要给女儿面子。 一曲舞罢宗室子弟纷纷拍手叫好。 宫门前燃起了烟花,皇帝牵着琼如的手下了座,眼前绚烂夺目他却无心观看,一年了,一年前他看向她时,她眸中爱意比这烟花更亮眼,他却不知其珍贵……他看着身旁的她,这一年,若没有她的冷淡心死,他是否还在其他女子身边流连?他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令她心灰意冷,而他,今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对自己有好脸色呢?她愿意将自己放在心上,已是极大的勇气了,若能让她心里舒服些,便是再“独守空房”几日,也是可以的。 琼如抬眼看他,他眼中有淡淡水光,里面是疼惜和爱怜。一年了,从她明白过来她非他心中所爱已经一年了。她有时候还是会疑惑,自己于他究竟是什么?有时候还是会想,若当初她没有下定决心不再爱他,他们又会走向何方? 这些问题她没有答案,她想,也许她也并不需要答案,她只是需要警醒,紫栏殿是警醒,中秋夜也是警醒,警醒她不可泥足深陷,心中有他已然足够,太多的爱意会将她吞没。 她低下头,眼前却多了一根金链子。 “这是?”她拿起项链细细的看,上面有琼花的图案,做工不算细致,却也算得上别致了。链子的最中间,刻着“赵明启爱李琼如”几个字,看得出来是皇帝的字,只是刻得有几分粗糙。 “朕花了一个多月,自己打磨的,琼儿,配你的玉坠子可好?”皇帝道。 琼如反复摸着那几个字,“六郎甚会哄人。” “六郎只想哄你,这辈子,我只哄你一个。”他在她耳边道,“琼儿若还在为一年前的事不高兴,便罚六郎,罚到琼儿高兴了,可好?” “这话可是您说的。”她突然抬眸看他。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严肃的点了点头,嘴上不说,心里却有几分高兴。 ======== 发觉把文状态改成完结就不能加番外了,于是又改回来。。 番外一 又到中秋(二)(微h) 立政殿内,正有一身高马大的美人散着青丝横卧在贵妃榻上,而不远处的案桌上,皇后正在为他作画。 “这样不太好吧。”那“美人”道,只是声音有几分低沉。 “您说妾高兴就行的,六郎,君无戏言。”琼如抬眼笑,“六郎眉目如画,妾想要留住这美景。” 眉目如画?这是真要把他画成个女的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道,“你的六郎剑眉星目,何时如画了?” 她仔细看着他的眉眼,“确实,若您不是这般怒目看妾,确有几分如玉君子的味道。” 他舒眉微笑,眼中她的倒影明亮清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边说边将笑脸压向她,终是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温柔美好,一如少年时,情意缱绻。 一吻罢,琼如微闭着眼,脸上有几分沉醉。 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榻。 “六郎不能每次都用这招。”她有些恨自己不争气,次次都会迷醉在他的温柔里。 “琼儿喜欢就好。”他低笑着再度吻上她。 他的手摸上了柔软的胸部,她一声嘤咛,挺胸回吻他。 他拉开她的襦裙,看着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乳肉咽了口口水,正欲亲上去,却被她遮住了唇。 “妾还没画完……嗯……”他又舔她手心。 “要不琼儿罚朕做别的,比如……好好伺候琼儿?”皇帝边说边舔她手心。 她收回手,拉起裙子摇了摇头道,“六郎可是要食言?”伺候她?这也算惩罚? 他反身将她抱在自己身上,“不不,只要琼儿高兴,朕便是学狗叫都愿意,更何况是穿这身衣服?”他轻柔的吻着她的唇角,“琼儿,抱着你朕就觉得高兴,琼儿愿意接受六郎,六郎感激。” “六郎太会哄人了。”琼如抱着他,心口因他这句“感激”而暖暖的,他是真的珍惜这份感情吧……“妾还想画呢。” “不若朕学犬吠,可好?”他问道,等她画完,自己都快成石头了,良辰美景,怎可这般虚度?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妾自是不敢让您学犬的,您是真龙天子,您可以学龙叫声。” “这有点难……朕学了你就不画了?”他状似沉思后问她。 她点头。 “好,我要开始了。”他抓着她的手臂,发出“嘶~嘶~”边发声还边吐舌头。 她呆愣地看他演了会儿,突然笑起来,“这是龙叫声?” “是啊,蛇是龙的远亲,龙叫自然与蛇相似。”他点头, “朕是真龙天子,龙的叫声朕最清楚不过了,皇后有疑议?” 她摇头,他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皇后是在嘲笑朕?” 他眯着眼问,一副她敢说错话试试的表情。 “没有,”她急忙摇头,他为了让她消气,又是穿女装又是学龙叫的,她若敢这时候捋虎须那也太过了。 他立刻打蛇随杆上,眼带哀求道,“琼儿,六郎都被罚了许久了,琼儿别再难过了可好?” 他的表情有几分可怜。 她扶着他的肩,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妾若不答应,您待如何?” 他看她挑眉的样子,也知她不是真的不原谅他,他的琼儿,对他总是心软的。 “那……朕只能挠痒痒,挠到你开心为止了。”说着一手抱紧她,一手探到她腋下不断挠她。 她最是怕痒,只被他挠了几下便开口求饶,他好心放开了她,却被她扑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腰间嘟嘴道,“陛下欺负妾,妾是不是该欺负回来?” 他抚摸着她的腿,“朕都被你骑在身下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脸上一红,羞涩的眼中又带了几分恼色,“既然没别的选择了,妾自然要顺从陛下的决定的。”说着眼疾手快,手伸向了他的胳肢窝。 他立刻夹紧了手臂求饶,见她还不放手,翻过身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还不依不饶的挠他,他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比之前狂野许多,他卷住她的小舌不断摩擦,在她软软的喘息时用力一吸,待她原本还在挠痒的手完全搂住了自己,才慢慢品尝甜美的小嘴。 她嘴里淡淡的葡萄酒味令他不自觉的陶醉,一吻罢,两人都有些不能自已,他拉下她的襦裙,觊觎已久的美景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不由分说便含住了一侧乳房大力吸吮起来。 她娇吟着挺胸似在邀请,他会意般,大手抓住另一侧乳房揉捏着,唇则含住了乳首细细舔舐,他舔的越仔细,抓揉的手就越用力,没多久琼如便在他这般手段下软了身子,只能捏着他背上的肌肉唤着他。 这般诱惑的媚叫他如何抵挡得了?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探下,摸过她颤抖的小腹便精准的贴住了花缝。 “嗯……”她下意识将胸部挺得更高,他的手指暖暖的,看似温和柔软,却随时会化作咬人的野兽,只不知它会先攻击哪里。 她还在想着,他的手指便黏住了已有些湿润的花核。 “啊啊……”她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人却软得不行,只能软软的扶着他的肩任他为所欲为。 他跪起身更加大幅度打开她的腿,“琼儿真美。” 红着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手沿着花缝向下,在她花心口揉捏了几下,听到她哀求的声音,才将整个心思全放到她身下。 她红滟滟的穴口让他鼠蹊处一紧,早就挺立的龙根越发的粗了。 他咽了咽口水,中指着了魔般用力探了进去。 “呀……六郎……”她抓住了身下的床褥,无助地随着他的进出而舞动俏臀。 “朕渴,琼儿泄给朕好不好?朕想喝琼儿小嘴里流出来的水。”说着又加入了一指,便抽插便探索着寻找她体内的敏感处。 “别……”她只觉得他的手指顶到了某处,她整个人舒服的颤抖。 “不乖的琼儿,这个时候要说好。”他突然用力刮弄她体内那处敏感,在她尖叫求饶时俯下身在她耳边道,“说好。”说着舔舐她的耳廓。 “啊……饶了妾……”她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尖叫着任凭他戳刺着敏感处。 “琼儿,求朕吃了你淫荡小嘴里的水,嗯?”配合“嗯?”字的是他的舌探进了她的耳窝,身下的戳刺渐渐放慢,却每一次都准确的磨过她体内的敏感处,每每引得她尖叫,噬人的快意下是深深的不满足。 他却还火上浇油的使力捏住一侧乳首轻轻捻动。 “呀……呜呜……求您……”她喘着气求他。 “求朕什么?”他问道。 “求您……吃……妾小嘴里的……水……”她说着眼角已蓄了泪。 他吻住她的嘴不断吸吮其中香津,身下的动作也蛮横起来,手指对着敏感点越来越快速的抠挖,她哭着拍打他的肩,他却不为所动,直到她整个人颤抖起来,他含着她的嘴用力一吸,手指也在她体内快速戳顶。 她的尖叫全被吞进了他嘴里,身下的热液如同潮水般泄了出来,他立刻抽回了手,俯下身推高她的双腿,结实的含住了花唇。 她尖叫着再度颤抖,泄出来的花液全进了他嘴里,末了,他还不知足似的用力一吸,才在她的求饶声中起身。 脱去了碍事的襦裙和亵裤,他扶着龙根插了进去,猩红着眼看着硕大的龟头被吸了进去,接着狠狠一顶。 “啊……”她蹙眉惊叫。 他低吼一声,太舒服了。 “琼儿,为什么朕怎么都要不够你?”他边抽插边问。 “琼儿,朕真想一辈子在你里面,”他黏着花核,不顾她的求饶用力顶弄,“真想一直入你,入得你再也没心思生气,没时间难过。” “琼儿,我爱你。” 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 此处省略三千字 下一章继续走走剧情? 番外二 年节一(h) 时间过得飞快,贞化六年的除夕夜,宫宴在酉时举行,这一次宫宴,只到了皇子公主们,八皇子尚年幼,皇帝特许许昭媛陪其入京,其他宫妃则都被留在了东都。宴席上皇帝十分和蔼地询问了每个子女的功课,又与他们一起玩了投壶和酒令,反而比往年的宫宴更热闹些。 第二日,帝后便领着孩子们去了华清宫。只是走到半路,皇帝怕孩子们路上奔波,便命许昭媛与大公主带着孩子们在驿站歇息一个时辰,自己与皇后的马车先行去了华清宫。 皇子公主们到了华清宫,想拜见父皇母后,请他们同去附近的西岳寺上香,却被张宝全拦了下来,只说皇上已经在沐浴了,请皇子公主们莫要打扰。许昭媛一听,立刻与大公主商量他们先去,皇上皇后怕是赶路累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而皇帝的寝宫侧殿的温泉里,皇帝正坐在池中藤椅上,赤膊抱着怀中美人,转过她的脑袋与自己舌吻。 怀中美人也是全身赤裸,也不知是因为池水太热还是别的原因,此刻俏脸绯红,攀着皇帝的手臂低吟着承受他的吻。 他一只手就横在她胸前,握着一方豪乳,食指轻抠乳尖,另一只手则划过胸部继续向下。 “呜呜……”美人突然挺胸,清澈的温泉水下能看到她两条白嫩的长腿被卡在他的腿侧,而她饱满的花缝则被他强势的手指覆盖着,若再看仔细些,便能看到美人的身下,正是皇帝怒张的黑紫色龙根深深插在了她体内。 那美人是谁?当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六郎……妾错了……”琼如瘫软的靠着他认错,身下却受不住的扭动着。 “皇后这般大度,怎会有错?”说着皇帝用力往上一顶,在她软软的求饶声中轻弹花核。 “呃呜呜……水进去了……呀……不要……妾不敢了……”她哭着套弄他,只是每次俏臀抬起他边轻扯一下花核,她缩臀坐下便揉捏一下乳尖,“妾错了,呜呜……那只是玩笑话……” 他突然握住她的胯疯狂往上顶,“玩笑?朕疼你爱你,认定了余生就你一个,你怎么回报朕的,嗯?居然敢说朕需索无度,不若把宫妃都叫回来伺候朕!” 泄愤似的顶了数十下,直到她尖叫着泄出大量蜜液,他才停了下来,手却捏住了一片花瓣,“朕何时对你需索无度了?哪一次你说不要,朕舍得强迫你?朕日日抱着你夜夜硬着,可但凡你不想,朕何时逼过你?你勾引朕,朕最多也就是射两次,朕这般克制,琼儿竟还想把朕推给别人!在你心里,朕就这么不重要,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扔弃?” 她被他说的也觉自己过分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舍得扔弃六郎……嗯……是琼儿玩笑开得过了,琼儿伤了六郎的心……只要六郎别再生妾的气,妾做什么都行……呃……” 她这么说着,他却突然又弹了一下花核,“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心软,在你心里,只有朕温柔的时候才是你心上的六郎,朕不像你心中的六郎时,你根本不在乎朕在谁那里,在做什么,朕掏心掏肺的爱你,却得来你一句玩笑,琼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朕?” 他不光为她的玩笑生气,还要为她偏爱温柔的他生气? 可是温柔的霸道的都是他啊……虽然她心中,总是记着他年少时令她的世界春暖花开的和煦微笑,可是,这不表示她心里没有气吞山河的他。她都没再分得那么清楚了,他……还如此耿耿于怀? 轻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不想说,她以为他会明白的,这几个月,她何时忤逆过他,何时对他阳奉阴违过?这样都不能表明她对他的感情? 还是,他只是假装的伤心,实则……如此激烈要她的借口? 她是该先解他的心伤,还是先配合他演下去? 他见她这种时候竟还能走神,心想她果然不在意自己,心里两个声音撕扯着,一个叫他温柔待她,切不可令她更伤心,一个却嘶吼着要她看看自己的心伤,让她尝尝不被在意的滋味。 他紧紧抱住她,眼中有几分泪意,“琼儿,朕只要你,琼儿别再拿刀子割朕的心了。” “陛下,请您相信我,妾心中有您。”她轻声道,她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轻吻他的唇,“这次是妾不对,求您责罚。” 他闭眸任她吻了会儿,道,“你说,朕该以皇帝的身份还是六郎的身份责罚琼儿?” “妾伤了谁,便以谁的,”她边说边轻轻套弄他,“于妾而言,陛下就是六郎。” 听了这话,他脑中闪过一阵喜悦,心中已有了主意,嘴上却道,“哼,别以为这么说就可以逃过责罚,去池边趴着,六郎要狠狠肏你了。” 她脸上轰的红成了血色,从未听他说过如此粗俗的话,“陛下……” “你的皇帝夫君可不会说肏你这种话,你的六郎曾混迹官场几年,这种话听得可不少,你可要再听些?”他边说边抓住花瓣揉捏了几下。 “不要……”她颤着臀摇头,眼角已有了泪意。 “那该怎么做?”他边问边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低吟一声,软着腿往前,将他的龙根退了出来,接着抓着池沿翘起了臀。 池水将将没过了她的腿根,将美穴的大部分露了出来。 真美…… 他的琼儿竟这般乖顺的等着他肏…… 他走到她身后,握着龙根在她花缝上滑动,却突然顶住了菊穴。 她一个激灵,立刻缩臀。 雪臀被他轻扫了一下,“你是求朕责罚的样子吗?该怎么做?” 她的手往后探,握住龙根,将巨大的龟头放到穴口,俏臀往后压便将伞端吞了进去。 “朕给了你机会,好好用你的骚穴伺候朕,嗯?”说着抓住她的两团丰乳猛揉。 “啊啊……是……”她甚是顺从的前后套弄他的巨棒。 却被他又打了一下屁股,“用力些。” “呀……”她被打的一颤,哭着用力往后一顶。 两人都是快乐的低吟。 她继续用力撞击了十多下,边撞边低泣着,“呀……水……”每次套入都会将泉水带进一些到花穴里,移出时又被带了出去,异物进入的感觉带来了异样的刺激,令她忍不住收缩花径。 他被她圈得有些控制不住,再度轻拍了下她的俏臀,“下面的骚嘴紧成这样,这么喜欢在水里被入?” 她摇头,他却用力凿了进去,把硕大的龟头一下顶进了细细的宫颈,囊袋直接拍在花瓣上。 她仰头娇吟,“好深……啊啊……轻些……” 他快而沉的抽插起来,“口是心非的琼儿,湿成这样明明喜欢的紧,是想朕重些吧?”边说边拉着她的腰配合自己的撞击,每每他撞击进去时便把雪臀撞向自己,看着雪白的臀被撞得粉红,配上她一声又一声的求饶,再加上自己最脆弱却坚硬的部分被她紧紧包裹着挤压,脑中仿佛有根弦断了,除了狠狠肏她没有别的任何念头。 “琼儿,是谁在肏你?”他边撞击边问。 她被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捏住池沿承受着。 他放慢了撞击的速度,力道却越发的重,每次都插进了宫颈,手指则黏住了花核温柔拨弄,“说,谁在入琼儿。” “呜呜……六郎……”她哭着想要闪躲,却被他突然轻扯花核,“呀……别……”手已经抓不住了,整个人软软的往下滑,却被他抱起,以抱着婴童撒尿的姿势戳了几下,将她放到了垫着软布的藤椅上。 “十四年前的六郎还是还是如今的六郎?”他摸着她的腰臀,边插边问。 “嗯嗯……”她沉腰,无尽的快意快要将她击碎,已无力思考他的问题。 “说。”他停了下来,揉着乳尖问。 “六郎……是妾的六郎……快些……”她受不住的前后摆动细腰,转头楚楚可怜的求他。 他满足了,温柔抚摸她的颈项,“琼儿要记得今日的话,不管哪个六郎,都是你的六郎,琼儿不可以把我推给别人,开玩笑也不行。” 身下的动作突的加快,在她的娇吟声中次次戳进了细径,连连撞击了近百下,才畅快的在她体内深处喷射而出。 而她,她尖叫一声,被他射得泄了阴精。 ====== 本来要走剧情的,没忍住。。。 没事,下一章上剧情 感觉琼如真的叫我丧失了写其他文的热情,算虐文里的终极女主吗? 有时候想把前面的部分改得更虐一点哈哈哈 番外二 年节二 皇帝“需索无度”了整整大半日后,琼如再也不敢提宫妃的玩笑话了。此后的几日,两人在华清宫过得甚是悠闲,只是年后才开朝,御史大夫章含就上了折子,请皇帝以社稷为重,再开采选,扩充后宫。 皇帝没有理会,未想这章含不依不饶,第二日竟上折说“自古独宠专宠必引来灾祸 ,大晋社稷危矣。”皇帝一看这奏折,分明是在诅咒他,诅咒大晋江山!这下不管怎么行?立刻拟了旨,令张宝全前去申斥。 没想到到了第三天,章含在朝堂之上把这事提了出来。附议的还有张昭容的父亲户部侍郎张鄞等两三个大臣。 “陛下,前朝明皇独宠杨贵妃,结果江山差点易主。隋文帝只娶了独孤氏,结果江山易主。先帝对先皇后也是情深意笃,可先帝并未废了后宫,后宫和谐子嗣繁茂是帝国稳固的根基,陛下若一意废置后宫,置江山社稷于不顾,那臣……只能自请离去,臣不愿看到一代英主就此陨落。”章含跪在地上涕泪纵横。 中书令林辉仁出来道,“章大人这话甚是无理,前朝明皇差点丢了江山是因为他荒废朝政,而非独宠杨贵妃。隋文帝丢了江山是因为他没选对继承人,而非只娶了独孤氏。皇上是盛世英主,皇后宽厚大度,太子聪颖稳重,章大人的忧虑纯粹是杞人忧天。皇上已有八位皇子,皇后娘娘将来再生下龙裔也未可知,何来子嗣不丰之说?这一年来陛下每日比之前还要勤勉,老百姓都能看到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章大人倒是看不到,章大人,您这是心盲还是眼盲呢?” “哼,林大人不在其位,可以不为后世着想,臣领御史大夫一职,有以史鉴今朝的责任,自古褒姒妲己,哪个不是因为得了独宠才祸国殃民,帝后情深义重是一回事,废置后宫是另一回事,陛下,江山为重啊!”章含说着又要哭起来。 皇帝冷眼睥睨下跪的三四个大臣,“章含,看来朕给你的活还是太少了,你不好好替朕监看佞臣,管起朕的家务事来倒是精神头挺足的。还敢拿先皇来压朕,你们可知先皇临终前对朕说的是什么?先皇说,他终于可以去见朕母后了。母后去世后的几年,先皇是硬撑下来的,他心里想什么,你们不知道,朕可清楚的很。红颜祸水之说,你拿去骗骗愚民就罢了,今日竟敢拿上朝堂来说,谁给你的胆子来愚弄朕!”皇帝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章含怒道。 章含是硬骨头,见皇帝对自己怒目而视,还待开口,却被皇帝抢了话,“朕念在你对大晋忠心耿耿,没有追究你几次三番无理攻讦,你倒是气焰越发嚣张了。朕有八子,还不够对江山宗室交代的?朕自问对大晋鞠躬尽瘁,对朝臣也是招贤纳士,让你们各展所长,过去一年朕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可对大晋江山有威胁?还是你前阵子说的百姓安居乐业是假话?朕不曾对你的家事有过意见,你倒敢对朕家事指指点点,你是嫌脑袋太重,想搬家么?” 皇帝又对同样跪着的张鄞道,“张鄞,你女儿可还在东都呢。朕可有贬谪她?可曾让她母子不得相见?怎么,你是还想塞个女儿进宫?章含自以为他谏天谏地,为大晋的将来死而后已,你呢?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去母留子?” 张鄞听着瑟瑟发抖,一时不敢开口说话。 “朕的朝堂是讨论国计民生的,朕的臣子就该替朕分忧,把精力都用在如何建立不世之功,泽披后世上。朕的后宫如何是朕家事,这是最后一次拿上朝堂讨论,若谁还敢有下次,朕便叫他尝尝家不成家的滋味。章含,你若还敢再谏,朕就赏你十位美人,让你也享一享齐人之福。”章含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河东狮,章大人在家中甚是害怕夫人。 章含还欲说话,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帝后恩爱本是好事,但他历先朝,何尝不明白但凡帝王对一个人情根深种,便是将自己的软肋公诸天下,一旦皇后出了什么事,皇上只怕也……看来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下了朝,皇帝见琼如就等在甘泉门口,忙拉了她上御辇,“今日天不暖和,怎么不去甘泉宫等朕?” = 这大概是过年前最后一章了,后面更新会比较慢 年后可能会开新文,现代的,重心会放到那里 祝大家新年快乐 出门记得带口罩哦 番外二 年节三 “內侍来报,今日朝堂上有人惹您生气了?”她问。 他点头,“有些人日子过得太好,闲得慌,竟然管到了朕头上。” “可是求您开采选的事?”琼如问道。 他小心翼翼的看她,“內侍怎的这么多嘴!朕根本没那心思,挑事的没几个人附和,掀不起浪来。” “张宝全怕您生气对身体不好,才求了妾来的。”琼如道,其实是怕皇帝震怒,对臣子们下狠手,才请了她来以防万一的,“前两日妾的六妹回家省亲,也进宫陪妾说了会儿话,妾的六妹夫姚士谦是章含的入室弟子。” “章含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他沉声与她一同下了御辇,眉间已有几分山雨欲来之势。 这章含胆子大得离谱了,敢给琼儿施压,真以为他心慈手软么? 她停下身,看着甘泉宫外他们一起种下的琼树道,“也许父亲以琼为妾命名,妾便不自觉爱上了琼花。琼花开时,色白无味,在一众争春万艳中算不得出众,却也不失色。她不争抢,只开过这一期,结出果儿等待明年。琼花谢后,还有荷花菊花。即便得君错爱,花开花谢,琼花无权选择,而赏花人却不会为一树枯枝驻足。”她转头向他微笑,“六郎,妾明白您的心意,可是有时候知道事情一定会发生比猜测会不会发生来得叫人轻松。” 他看着她,她温柔的笑意里带着坦然,可他却看到了满满的苦涩。韶华易逝,谁都改变不了,她说她宁愿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其他人,也比如今这般不断犹疑着他还会不会爱上别人喜欢别人来得舒心。他该伤心的,他如此钟情于她,这一年里只有她,她却还在犹豫徘徊。 可她的眼神蓦然令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梦,梦里,她也是这样温柔的微笑,梦里他再一次伤害了她,在她对他动情给他信任的时候,他再度在她心上刺了一刀。 若她做了同样的梦,必定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吧……等等,若她做了同样的梦而再度给他机会…… “朕已见过满园春色,琼儿,朕独独钟情琼花,便是枯枝也婀娜非凡。你是我赵明启的妻子,琼儿,你不是花,不必与任何人争抢,赵明启只属于李琼如一人,在你之后,便是姹紫嫣红也与我无关。”他不顾宫人在场,在她面前不再称“朕”,“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生同衾死同穴,我不会蠢得让自己没了在一直陪着你的机会。” 她诧异的看着他,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从不曾与他说过这些,他怎么知道的?“妾感激您的厚爱。若有一日琼花枯了,六郎可否答应妾,莫要过分悲伤,琼花一世得过知音,便已足够了。” 他心头颤了颤,她知道,没有了她,他活不了多久……她真的也做过那样的梦?她居然还愿意为他打开心扉? “朕只能答应你,会撑到齐儿能接下江山为止。”他紧紧箍住她的腰,“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不许再说些不吉利的话,琼儿,我是你的夫君,你一个人的夫君,夫君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妻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你不开心不高兴都说与朕听,朕会为你解决。解决不了,便是我这个夫君的不是,但凭夫人随意打骂。” 咦?她嗔怪的看他一眼,宫人都在,他这样说岂不是丢了尊卑?“陛下……我们入殿?” 他点头,搂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 = 据说因为新文宣传力度不够 ,所以看的人少。宣传一下,开新文了,《爱着你(1v2)》 抱歉要食言了,之前说不再设打赏章的。。。还是设一个打赏章,这次应该最后一个了,依然自愿原则,大家不必有压力 番外二年节四(h) 入了内殿,皇帝当着琼如的面下了旨,太子选妃前,不再开采选。意思是即使采选也是为了皇子们,他有皇后一人足矣。 天子一诺,重如千钧,琼如心中不可能不感动。 她抬眼偷瞧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皇帝,他并未看她,她却知道,他心中祥和平静。他对她称得上纵容了,有几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质疑自己的感情呢?她的行为在他人眼里真可说是不知好歹矫揉造作了吧,他一次次赔她笑脸,一次次想办法解开她的心结,这样的心意和耐心还不够表明他的心迹么? 人心总是难测,她也知道怀疑和忧虑没有意义,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有时她也会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警醒自己还是为难他,可他每次都会给她出人意料的答案,她想,也许他真的比自己想象的更用心。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纠结,但是姿态还是要做一下的,总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不断退让吧,既然他愿意纵容,她便放纵一些又如何? 他从批阅的奏折中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神,他露出笑容,却见她无事人一般将眼神转向手中书籍,只有发红的耳根显示出她此刻的羞赧。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琼儿,过来。”他道。 她依言上前,端起置于一旁的梨汤一勺勺喂他。 “很甜。”他抿嘴道。 她停下了手,“是妾的错,这汤是妾让小厨房做的,没有提醒他们您的口味。”她已经叮嘱过了,怕他这几日内朝政坏了心情,还特地盯着料下的锅,这糖放得与前两日是一样多的,约是他越发不爱甜食了。 “汤刚刚好,但是你喂的,特别甜。”他道,“朕想天天这样喝。” 这下她脸上都染上了红霞,“六郎惯会哄人。” 他看着她,喉头微微滚动,相比于梨汤,他更想吃她……“朕有些累了,我们去偏殿,琼儿帮朕揉揉?” 他眼中的欲火充分说明他要的绝对不是揉肩这么简单。 “妾在这里给您揉揉吧,”说着,她转到他身后,一双素手,在他肩胛处用力揉捏。 这推拿的手法她曾向王太医讨教,又认真学了两个月,在画竹描菊等身上练了几次才用到他身上的。她父亲刚倒台时左相已对皇帝有些忌惮,旧日以父亲为首的官员们面临着被清算的命运,个个战战兢兢,他与左相党虚以委蛇了几个月才保住了父亲旧部中可用之士,那几个月他如履薄冰,也只有她的按摩能让他缓解紧张的心情。 他舒服的放松身体,让她连额头一起捏捏,她顺从的揉着。她虽是女子,但自小习武又练舞,手上的力气不比普通男子小,又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双手细滑绝非普通人可比,因此给他按揉时舒适的程度可比太医们强太多了。 她给他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退到他身侧,他握住她的手抬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她秀美的脸庞染上薄霞,还想收回手却被他揽过来坐到了他腿上。 她挣扎着想起身,“陛下,我们在正殿呢。” 他抱着她不放,手伸进了她的外衣里,“难道就许皇后在正殿里勾引朕,不许朕主动宠爱你了?” 她脸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似的,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妾……那时糊涂……嗯……”他的手因她一句“糊涂”而倏的用力,抓紧了她胸前乳肉,看着她的神色有几分危险。 “情难自禁……”她乖乖改口,“六郎轻些……” “朕最爱你情难自禁了,”他吻住她的唇,轻舔了几下道,“琼儿,我想要你。”边说边揉着她胸前浑圆。 “嗯……陛下已批阅完奏折了?”她勾住他的脖子问,“妾可担不起媚主的罪名。” “还有一些,不若……”他双眼放出邪光,在她耳边吹气道,“琼儿读给朕听,这样,朕便可一边批改,一边……入你。”说完吻住她的耳垂。 他的话令她下腹一阵轻颤,他突然吻住耳垂的动作更叫她低喘出声。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她提醒,她若是读了其中文字,便是干政了。 他用力吸吮耳垂,放开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要怎样,谁敢嚼舌根?”说着也不顾她阻拦,手探进她的裙摆。 “别……”她喘气推拒。 她今日居然穿了开裆裤! “穿成这样,明明是等着朕入你,口是心非的琼儿,可是要领欺君之罪?”说着,直接贴住了花缝。 “唔……”她挺腰,“妾不敢……”这半个月里时常在些奇怪的地方被他求欢,穿着有裆的裤子她更怕被人瞧见,因此偶尔也会穿开裆裤,只是这话她如何说的出口? “不敢?那说说,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他突然捻住花核,上衣里的手也穿过层层障碍,紧紧贴住了她胸前的华蕾。 “呃……”她低吟着身子软在他怀里,“六郎……” “嗯?”他舔着她的唇等她回应,捻住花核的手突然揉起来。 “求陛下……赐精……”她红着脸道。 “你这妖精,”他低喘了声,解开裤头拉过她修长的腿放至两侧,粗红的龙根来回蹭着花户,“这话从哪儿学来的?说!”高贵端庄的她说着卑微又诱人的话,这般挑逗,是个男人都受不住。 “嗯……陛下恕罪……”她总不好说最近瑶如给了她好几本看的人脸红心跳的画本,其中竟还有禁书吧。 “想要朕的阳精?”见她脸色血红,拍照她的臀道,“自己来。” 她顺从的抬起臀,轻扶着龙根来到自己花穴口。此刻穴口已然湿润,只是这般粗大的阳具才进了个头,她便胀得有些难受,卡在那里一时不敢往下坐。 他进了一半被卡着,已然十分难受,她还慢慢起伏着磨蹭。 “这可不像是求朕的样子。”他道,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抓着她丰满的乳房用力一顶。 “嗯……”突然的刺激令她娇吟出声,他却吻住了她,健臀不断挺动,舌则不住勾舔着。 “伺候的人都在外面,皇后可要仔细着。”他边轻声说,变用力插入。 “呜呜……”她蹙眉,吻住了他。 他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加深这个吻,腰部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般,由慢及快顶了数十下。 她缩臀,离开他的唇求他慢些,他却再度封住她的嘴,身下已到冲刺的阶段,会听她的才怪。 他的冲刺近乎疯狂,唇却始终含着她的,强烈的快意弄得她根本没了任何抵抗的努力,连津液从唇角流至下巴处都顾不上,只能任由他摆弄。 他又冲刺了近百下,才放开她的唇狠狠冲进宫颈中,将精液全射给了她。 她想尖叫,却连叫都叫不出,翻着白眼进入了高潮。 疯狂过后她喘息着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他却如同餍足的猛兽,抚摸着她的背轻舔她的下巴。 “陛下,御史大夫章含求见。”张宝全的声音响起。 琼如一听,脸上再度披上红霞,颤抖着手想要站起。 他抱住她不肯放她走。 “这小老儿,朕没找他算账,他倒是不依不饶了。”他道,“张宝全,跟他说,有事明日早朝再奏。” 张宝全称是。 她挣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只得道,“六郎……妾想下来。” 他眯了眯眼,真是过河拆桥的女人,舒服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好。” 说着任由她退开,在她好不容易站起来时再度抓住她,把奏折随意一推,将她抱上了案桌。 “不要……”在她的乞求声中,他拉开她的腿,晶亮着眼看着那白浊的液体从她穴内流出,沿着她雪白的腿向下。 他吞了口口水,如此淫靡的景象令他欲念再起。 “不是求朕赐精吗?得了龙精却不好好守着,”他邪笑道,“皇后可知错?” 她本已羞愧难当,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更是一阵烧红,正欲回话,却听张宝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陛下,章御史说今日见不到陛下就不回府了。” “他是在威胁朕?”他冷笑,“张宝全,给他个垫子,他年纪不小,跪石板路可有些吃不消。” 琼如一听,他这是打算罚章含跪在甘泉宫外? 她抓住他的手,“六郎息怒,章含向来直言不讳,他求见必是事出有因。” “哼,他还能有什么事,老生常谈,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朕的家事轮不到朝臣议论。” 她从案桌上下来,“宫门之中,家事既是国事,妾知您心意,但朝臣心意,您难道不明了?” “朕明白,”他道,“是他们不明白,没有了你的赵明启,也许是这帝国最大的祸害。” 他不是不知道将所有感情投注于一人身上会有怎样的风险,对他,对她,也对这个国家都有风险。可人生在世,谁不是担着巨大风险?只有保全了她才能保全自己,才有余力保全他的子民,他不觉得有问题,他也不会让问题出现。这是他作为她的丈夫,作为国君的承担。 他清楚的知道,她与江山都重要,可没了她,他会疯狂,到时留他在帝位上才是最大的风险,他的臣子不明白,而他不能也不必说明白,他只要做就可以了。 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异常认真,她突然意识到,他的话是真的,没有了她,他甚至不见得会在意天下人的生死。 她吃惊,一直以来四海升平是他的理想他至高的目标,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有什么在他的理想之上。而她,她也从未想过与他的江山一较高下,能辅佐一位明君,是她的荣幸。 “妾真希望您这话是哄我的。”她道,眼眶已有些红。 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就当朕是哄你的。只是,朕哄了你,你也要乖乖的,开开心心,长长久久的活着,不要给朕机会考验这句话的真假,明白?” 她点头,靠在他胸口,“六郎,谢谢。” = 总是上不了网,好不容易上来了,再推一波新文《爱着你》1v2目前高h中 虽然开新文了,旧文依然求珠求留言啊 番外三上元(一)小改 年节之后没几天就是上元节,去年上元之日发生的事皇帝至今仍记忆犹新无法或忘,因此今年皇帝在上元节前一日便和赵婉说了,叫她看着琼如,不可让皇后以任何人事为借口而不赴约。 赵婉执手中黑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半晌,道,“父皇,您觉得明日谁会与母后相约?”上元节啊,谁胆子那么大敢约皇后? “去年的上元节你母后可是与你过的。”皇帝道。 赵婉脸色微红,去年她怎知道上元节原来是这么重要的节日呢? 皇帝看着女儿与自己相似的双眼,猛然意识到,婉儿也已十二了。 “婉儿明日约了人?”皇帝落子,状似不经意的问。 赵婉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吃了一小片,心中扼腕,嘴里的话没斟酌就说了出来,“儿臣约了二妹去东……”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干笑两声道,“父皇,听说明日京城里可热闹了,我们都很想去看看……” “怎么去?偷溜出宫?明日集市上人多,你们两个女孩儿家家,容易出事。”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不许去。 “那……求父皇多派些人保护我们,儿臣和怡妹妹不会有事的。父皇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臣虽是女儿身,但若对大晋物致所见不多,无甚了解,到底也有损皇家脸面。”赵婉半认真的道。 “你这孩子,就是主意多。”皇帝笑,“出去可以,不许偷溜,你如今也已长大,出入举止皆应为大晋典范,不可再做那些小孩子气的事了。” 赵婉听了,一时间也觉自己作为一国公主,若再淘气便真失了天朝气度,跪起身向皇帝应“是”。 只不过这一派贵气天成的样子才做了没多久,便因吃了皇帝大片白子而眉飞色舞。皇帝无奈笑笑,终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么一来,赵婉是没有时间帮他看着琼如了。 夜间琼如正坐镜前卸妆,皇帝走到她身后,替她解了发簪,青丝泻下,他看着镜中的她道,“今日与婉儿对弈,方觉时光荏苒,我们的孩子竟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六郎舍不得了?”琼如问。 “婉儿是长女,你和朕自小宠到大的,说舍得那定是骗人的。”他拉着她坐在桌前,给她斟了杯葡萄酒,“而且婉儿性子活泼,若找个大家族做婆家,多少会被拘束,虽说公主可以不看夫家脸色,但毕竟和一大家子人相处也不能做得太过。” “六郎想得甚是周到。”琼如微笑,这十多年,他对赵婉的宠爱一如既往,倒是从未变过,“婉儿的婚事妾会仔细斟酌遴选再请您过目,只是有时候缘分之事我们做父母的也做不了主,妾会以婉儿的心意为重的。” 皇帝点头,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起来叁个孩子中,婉儿的性子最是跳脱,齐儿最像朕,弘儿虽小,却是最洒脱的,有这么叁个孩子,朕本该满足的,只是,朕有时也会想,琼儿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若是朕能有个女儿有像她娘亲那般的性子,那朕不知该宠成什么样……” 琼如这几日也在考虑停了避子汤的事,只是他这么一提,她偏有些不想让他如愿了,敛下眸道,“妾有罪,不该服用避子汤的,如今妾年岁大了,怕是没这个福气再怀上龙裔,陛下子嗣不丰是妾的罪过,不若……” “不若什么?”他打断她的话,抱起她走向床边,“朕只是这么一说,何来子嗣不丰了?琼儿几时年岁大了?不一直比朕年轻了叁岁嘛~”将她放到了床上,道,“朕也只是想想,我们已经有叁个孩子了,朕舍不得你再受生育之苦。”真的只是想想,说实话,琼如的岁数摆在那儿,他真的怕…… 她勾着他的脖子道,“妾是您的皇后,在家国大义上,妾该求您广纳后宫的,但妾善妒,容不得其他女子,还请陛下降罪。”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哼道,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那句“不若”后面接的会是什么,若不是他打断,只怕她下一句便是再行采选,要不就是把旧人召回,十几年的夫妻了,她的性子他清楚得很。 哼……说着自己是善妒,其实推他出去怕也无妨。 “如此妒妇,再不好好治治,以后还了得?”说着一把拉下她的襦裙,对着她白皙的丰乳一阵啃咬。 她低喘着承受他的“责罚”,高挺的胸不自觉的往他嘴里送。 这注定又是一个火热的夜…… 只不知明日,该由谁来看着琼如呢? 番外四be番外六月天(微h)一 贞化九年的五月末,皇帝一句“狐媚惑主”,突然将曾得宠一时的王美人贬为宝林,这几年来皇帝专宠皇后一人,后宫形同虚设,宝林却是唯一一位承了宠的,却未想承宠第二日便被贬。也不知宝林到底做了什么,皇帝将她赶去了离甘泉宫最远的鹤羽宫之后依然余怒未消,命宫人每日烧了碳送去宝林处,日日在碳上舞蹈一炷香才可停,如此接连十五日,王宝林的脚已经废了。 宫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大晋皇帝虽偏宠于皇后,对宫妃们却并不严苛,而皇后对后宫众人也多宽厚,且赏罚分明鲜少偏颇,这王宝林到底如何得罪了皇帝?听说连皇后娘娘替她求情都没有用。 此后前朝事务繁重,皇帝除了日日来立政殿用晚膳,其他时间并未入后宫。 这一日已是六月十五,皇子公主们与帝后用过了晚膳就都退下了,皇后温顺的为皇帝斟酒,而皇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朕今日并无政务。”皇帝突然开口。 皇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夜已深了,陛下不若在此安寝?” 他点头,拉着她的手轻揉。 她命人撤了筵席,牵着皇帝入了内殿,待到榻旁,低下头为他更衣。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妻子,可一切又仿佛都变了,她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无。 “琼儿~”他低唤了一声,将身后的她拉至身前,抱着她不断摩挲着她的腰。 她起初并没有动,他却始终没有放开。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抬手抱住了他,秀美的脸庞静静靠在他胸口。 他抱得益发的紧,有太多话想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们是夫妻,至亲至疏夫妻,明明相拥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连一句“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六郎”都不敢说,就怕她抬头时眼里是极力掩饰却又被他一眼看破的淡漠。 “六郎,这样已然很好,您心里装着妾,妾感激,亦万分喜悦。”她终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乞求,“只是您说过,宫中事务是妾管着的,妾无能……唔……” 他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不许再说这些~我会免了那女人的罚,以后不许再提她。” “好~”她闭上眼,抬头亲了亲他。 她微微闪动的睫毛美得叫他挪不开眼,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琼儿,原谅朕这一次吧。” 她顿了顿,睁眼将他推入榻上,“六郎折煞妾了。” 摇曳的灯辉映得她脸庞异常柔美,她倾身轻吻他的脸颊,“我们是夫妻,何来原谅一说?”说完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挑逗叫他欲火焚身,可心里却有一丝微凉。 若她真原谅了他,如何会是这般温柔识大体的模样?若她心里的人是他,此刻必是要恨他一恨的,如何这般容易就原谅了他? 他猛然翻身压住了她,连啃带亲将她全身吃了个遍,直到她喘息着求他,才进入了那叫他日思夜想的温柔乡,嘴里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却只敢在欲望爆发的那一刻,吼出“爱你”的话。 第二天,宝林被赦了火上舞蹈的罚,改成禁足一月。 接下来几天皇帝日日睡在立政殿里,夜夜搂着皇后做尽男女之事,如此过了半个月,这日晚膳时分,皇帝到立政殿时,却在皇后淡妆相迎,而一旁跪着的还有许昭容。 晚膳时皇帝拉着皇后的手说了许多话,皇后却总是寻着由头与许昭媛谈天,几次引着皇帝与许昭媛说话。 晚膳是在昭媛的歌声中结束的,昭媛的声音如出谷黄莺,一曲唱罢,皇后如痴如醉,赏了她不少东西,皇帝自然也不能落下。只是她才唱完,皇帝便说夜已深了,拉着琼如入了内殿,根本没管跪在地上谢恩的昭媛。 入了内殿,琼如道,“皇上,她已跟了您那么多年,素来克己守礼,到如今还只是二品夫人,似有不妥。” 他“哼”了一声,“有何不妥?朕便是要她们明白她们与你是天壤之别,这后宫之中你是主她们是仆,琼儿管着她们已是受累,她们惜福便是。” “若您真觉得妾受累,不更要晋了许昭媛的位份?有人分担宫中事务妾也可清闲些。”她挑眉道。 皇帝显然对琼如找了许昭媛破坏他们最是温馨的晚膳时刻很不满,道,“开口闭口都是那些女人,你要晋她位份晋便是了,朕何时反对过?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顿饭你还要找人膈应朕,你信不信朕一怒之下把她们全关进冷宫?” 琼如愣了愣,却见他胸口起伏的瞪着自己。 想来他是真的在意与子女相处的时光的……只是这些女人不都是他的女人吗? 她低笑上前,“是妾思虑不周,没让您用上满意的晚餐。” 他又哼了一声,径自走向床榻。 她跟着上前,解下他的腰带道,“妾的错,您罚妾就是了,若因为生妾的气把宫妃们关入冷宫,臣子们议论纷纷污了您的圣誉,那妾的罪过就大了。” 纤手轻轻抚摸他腰间的皮肤,他微微发颤,巨根胀得快要爆了,嘴上却道,“朕何时怕过言官的议论?你就是仗着朕舍不得让你难过。” 一分一毫都舍不得,朕宁愿难过的是自己。 琼儿…… “妾知错了,求皇上给妾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她边褪下他的长袍边在他耳边道,“求六郎赏妾……吃吃您的龙根……” 他低吼了声握住往他下腹探的手,转过身看着她。 她在他的注视下俯下身,才脱下他的长裤,却见巨龙猛的弹了出来,狰狞的对着她耀武扬威。 纵然日日相见,可这般近距离的对视还是让她颇有些震撼。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伸舌在硕大的伞端刮了一口。 他有些站不住,立时捏紧了一旁的床柱。 她轻握着龙根绕着马眼舔了好几圈,突然将舌尖刺向马眼。 “啊~”他粗吼一声,臀用力往前顶了顶。 她顺势含住了整个龟头,轻轻吸了几口才舔吮起来。 他舒服的翻了翻白眼,“琼儿再吸吸~哦……后面也要~” 她将整个柱身都舔了一圈后,在他的粗喘中含住了大半个龙根。 他屏气看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往根部推进。 她却突然轻轻抖动两侧的囊袋。 他吼了句“妖精”,压着她的脑袋往前。 她终究将他整根含入,咽着口水抬头,眼中已满是泪水。 他心中一荡,下腹一阵酥麻,眼看着已有了射意。 立时推开她,接着一把将她拉起,疯狂的含住了她的唇,边亲边扯开她的裤子。 一吻方罢,他拉起她光滑的左腿,只见那桃花源处此刻已带了些水光,粉嫩润泽勾着人前去一亲芳泽。 “琼儿拉着腿不要放下,嗯?”他给她一个惑人的笑,俯下身含住了被扯开一个小口的花穴。 “呃……”大舌在她穴口慢慢描摹了几圈才刺了进去,里面潮湿温暖,叫他忍不住又吸又舔,“别……六郎~”她靠在柱子上颤抖,乞求里带着哭音,拉着左腿的手却没放下。 他猛的用力一吸,吞下了花液起身。 “这动作真美,”他摸着她的腿根着迷的看着晶亮的花缝,“琼儿,今晚我们就这般敦伦,可好?”说完那巨大的龟头已抵在了花口上。 “呀……”那小口像有吸力般将伞端吸了进去,才进了一半,她眼中已再度聚了水光。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腿再抬高些,像你平日舞蹈般。”她不知他要做甚,只依言将左腿整个拉直抬到耳边。 “真乖~”他扶着她的腿用力插了进去。 屋内吟哦喘息声持续了许久才渐渐止歇,夜已深沉,虽已射了两次他却还不愿意退出来。贴着她光滑的背脊轻轻啮咬她的耳垂,“琼儿……” 他低声吐露爱语,此刻她就在自己怀里,他却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看似将他放在第一位,看似善解人意的贤良妻子,她偶尔也会对着他耍性子,嘟着的小嘴像温柔的羽毛在他心上反复轻拂,她甚至如今日般费尽心思只为消他的气。可偶尔,当她的目光透过他时,眼中的柔情才真叫人心醉,她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时,她那句“六郎”……才叫他死也无憾。她就像水,包围着他给他温暖,可是却又像水,哪怕他再用力的摇着她诉说满腔爱意,她的回应依然温吞。 这叁年里她不再对他冷淡,甚至这次王美人事件她也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可他却知道,有些东西……回不来了……也罢,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深的,总有一天,她的心会再度被他填满。 他的琼儿,总是心疼他的。 第二天,圣旨入了承香殿,许昭媛晋为贤妃,封妃之日定在初六,即五日后,贤妃应为众嫔妃之表率,封妃之典一切从简,贤妃谢过帝后恩典便可。 许昭媛谢了恩。 五日之后,封妃之日,难得的,皇帝在承香殿过了夜。只是入殿时他一脸肃冷,见了贤妃也没有笑脸。 初七一早,贤妃顶着发黑的眼圈入立政殿谢恩,众妃嫔只道陛下前一晚润泽贤妃,恭贺的话里无不带着羡慕。只有贤妃知道这一晚是如何过来的,却是有苦难言。 ==== 话说还是喜欢be的结局多一点, 但是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失落和难受,好像这一章没写太出来 知道你们都不怎么想看肉,大部分肉都没写 番外四be番外六月天二 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陆续有两位婕妤晋了九嫔,按例册封当日皇帝应去新嫔处过夜。皇帝自然没有破了规矩,只是同样的,几位嫔妃第二日都顶着或深或浅的眼圈去立政殿谢恩。 皇帝的起居注上只说妃子们尽心侍奉,却只字不提皇帝是否降了甘露。到了第二天晚上,皇帝必定脸色不甚好看的出现在立政殿里,只有孩子们的嬉闹能缓了他的不豫。只是夜间必定发了疯的折腾琼如,直到琼如哀哀的唤着“六郎饶了琼儿”才会收敛些。 如此到了曹美人封充容的第二日,皇后待众妃请安后叫住了她。 琼如请充容坐上前,“皇上昨夜……待妹妹可否体贴?” 曹充容顶着乌黑的眼圈似怜似怨地抬头,又低下道,“甚是体贴。妾前半夜跪着给陛下研墨,后半夜陛下准妾站着研墨,过了丑时见妾累得慌,许妾睡下了。” “皇上可是同妹妹一起睡下的?”琼如问。 “妾未知,地上的席褥虽比不得床,但妾确实疲惫,未发现皇上何时上的榻,只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也未唤妾服侍。”曹充容低着头回答,只是末了又道,“陛下已经几年不曾临幸妾,妾本不该奢望,只是……妾……妾以为此次妾能册封,多少是因为……”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琼如叹了口气,命人递了绢帕给充容,道,“你哥哥出了事陛下依然晋了你的位份,他待你如何,你不明白吗?你若为这点事怨他令他疏远了你,岂不叫亲者痛仇者快?” 充容收了泪,谢过琼如提点。 琼如也不再多言,又赏了她一个玉如意便让她下去了。 如今已是七月末,天热得很,琼如翻了几页乏善可陈的起居注便放下了。 宜心入内,却见琼如正对着窗外已谢了花的琼树发呆,她拿着扇子上前,边扇风边道,“您吩咐的冰镇葡萄汁已经备下了。” 琼如抬眼看了看宜心,忽然笑着道,“过两天便是你的生辰了,今年让婉儿帮你操办,也当是给你践行可好?” 宜心一惊,跪在地上道,“宜心不愿离开娘娘,更没有这福分由公主为奴婢办生辰。” 琼如却道,“你快二十二了,难道要留在本宫身边当个老姑娘吗?婉儿也已十叁了,正好让她练练手操持内务,将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奴婢只想一生一世侍奉娘娘。”宜心道。 “傻孩子~”琼如拉起她,“这几个月本宫着意叫你多与外人接触,这其中可有你喜欢的?” 宜心摇头。 “虽说情爱之事不见得叫人多快乐,可不曾尝过其中滋味,岂不是白费了人世这一遭?”琼如笑道,“若宫墙之中没有看得上的,出了宫慢慢找也无妨。本宫的大侍女想找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是难事。” “奴婢……若不能侍奉在娘娘左右,奴婢……”宜心说着哭了起来。 琼如拉着她的手,见她哭得真心实意,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惹人怜爱。 莫非…… 琼如蹙了蹙眉,皇帝如今虽已叁十有五,可贵气天成的傲人英姿,不怒自威的巍然之势确实依然叫人倾心。 只道,“有些人看似英伟多情,实则并非良配,朝中多才子,总能找到一个称心之人,可这宫墙之中,却没人能得到心中所想。你这样的好姑娘,不必趟这趟浑水。” 宜心先是征愣于琼如的话,随后才反应过来,立刻跪下道,“娘娘,奴婢不曾对任何男子动心,这世上只有娘娘是奴婢想要侍奉一生的。奴婢愿肝脑涂地换得娘娘平安喜乐。” 琼如看着宜心的发髻,一时间不能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只扶起她道,“本宫如今甚好……” 她话还未说完,却听见外间宣唱“皇上驾到”。 琼如轻拍了拍宜心的手,起身迎驾。 皇帝拉着她坐上了主位,琼如命人送了葡萄汁上来,亲手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道,“妾正欲让人送去甘露宫,不想您就过来了。” 皇帝宣退了宫人,只盯着她道,“皇后昨夜睡得可好?” 她愣了愣,他鲜少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叫她皇后,遂正襟危坐,“尚可。”见他眼中渐渐聚起了风暴,又道,“只是后半夜有些凉,妾一个人睡不甚习惯。” 他发了一声鼻音,道,“你若真不习惯,会把朕推给别人?” “陛下纳她们入宫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心中腹诽,嘴上却是不敢这么说的,只低头恭敬道,“您这几年未有子嗣,后宫众人又独守空房,长此以往前朝后殿都不会安宁,妾作为皇后,若一直装作没有这回事那是罪过,作为妻子,不能管好后宅更是不贤……” 她的话被他“腾”的起身打断,“什么不贤罪过!朕即位已近十年,若连朕的妻子都护不住,还做这个皇帝做甚?什么前朝后殿,朕容得他们谏言,不表示朕容得他们勾连,他们敢给朕不安宁,朕就让他们尝尝身首异处的滋味!”他愤怒的在她面前踱步,“李琼如啊李琼如,你是有多小看朕?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朕看不出来?你!” 她跪下称“妾有罪,求皇上息怒。” 他站定在她身前,痛心疾首道,“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好!你硬要推我出去,我今日便去,皇后给朕不痛快,朕自然要拿别人撒气。你猜猜我会如何对那些宫妃?”说着他转身要走。 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六郎息怒~我~是妾自作主张,妄想着您雨露均沾泽被后宫,妾……都是妾的错,妾不敢求您原谅,只求您莫气坏了身子,妾甘愿领罚。” 他看了她片刻,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要雨露均沾了?叁年了,李琼如,你扪心自问这叁年我待你如何!我做错了事你不能原谅我,我便是日日向你赔罪,夜夜被你打骂也甘之如饴,我只求日日在你身旁,只求你心里有我。可你呢?”他一把拉起她,却见她眼神沉静,她或许焦急难过,可她不曾为把自己推给别人而后悔……“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骗骗我,琼儿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会把我推向别人的。琼儿,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去?我不求回到五年前,我只求回到叁个月前,我只求你……你会为了我而脸红生气。” 叁个月前……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相信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女子是自己,可她不相信他从今以后只有自己,她心里的六郎……却不是眼前人…… 她极力掩饰,可他还是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失望。 ====== 免·费·首·发:xfa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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