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小妈 年下 H)》 长岛冰茶 日头西沉,江城大学,香樟树两侧的草丛中渐有窸窣虫声。 8月中旬,暑气正旺,叶凝双整具身体却如同刚从冷藏库中捞出来般冰冷。 头晕沉沉的,花了许多时间才将方才那通电话里的信息消化掉。 待到稍稍清醒过来时,已经出了江大校门,到了几条街外的SAW门前。 这是江城人气最旺的酒吧,没有之一。 凝双不由顿足。 她在江大,从本硕连读到毕业留校,7这年间,从没来过这儿。 这是第一回。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在炽热、潮湿而又凌乱无序的这一天,内心有声音不断引诱她—— 进去吧,喝一杯。 她习惯性地将鬓角微微汗湿的发丝拢至耳后,深吸口气,最终跨进门。 凝双没什么拼酒、蹦迪的经验,进来后直奔吧台。 动作生涩地坐上卡座,一旁黑着长脸的服务员粗鲁地递上酒单,将凝双吓了一跳。 叶凝双素来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四周,又细细低头看向酒水单。 但余光看到,身旁这个长脸服务员,紧盯着她,似乎嫌她这样慢的姿态,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于是,担心会被恶狠狠地催促,甚至没来得及点开手机查一查该喝什么,就仓促道,“长岛冰茶,谢谢。” 这是叶凝双第一次来酒吧,以发泄情绪为目的。 一个人,一个24岁的女人,很清楚,安全第一,即便是发泄情绪,自己也不能喝得烂醉,因此就点了杯“冰茶”来。 可凝双不知道,长岛冰茶不是茶。 是尝起来不错,但度数高、后劲大的烈酒。 刚开始营业,人很少,饮品很快送上来。 凝双低头饮啜,刚入口,酸酸甜甜。 太渴了,她举杯饮尽,又抬头:“再来一杯,谢谢。” - 林舟白、席飞羽同其他一行朋友来到SAW时,是晚上9点左右。 由于席飞羽即将远赴英国,读艺术设计的大学,因此,这些天内,几乎每天都以此为由从爹妈那扣点钱,请这些朋友聚聚,和那群朋友玩玩。 今天是高中时玩的不错的几个哥们,席飞羽先是请了顿晚饭,又财大气粗地在SAW订了包厢。 大都是刚成年的年纪,几乎都是首次来。 没多久,包厢内又进来了几个年轻女人蹭酒,淡妆浓抹,袅袅婷婷。 新奇感与刺激感不断上涌,几个毛头小子很快陷入酒与美色的热情中。 除了林舟白。 白衣黑裤,独坐在沙发角落,手中是杯鸡尾酒,不时抿上一口,一如既往的冷冽,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 新进来几个女人时,他连眼都没抬。 席飞羽看在眼里,知道他从小就这性子,就今天也是自己强拉过来的,于是任他去了。 包厢内气氛热络,聒噪的调笑声,听得人心躁。 喝完杯中酒,林舟白放下杯子,走出包厢。 而此时,大厅内气氛也正热烈,舞池里男男女女热切扭动,角落里昏暗处有人热烈亲吻与抚摸。 饮食男女,活色生香。 他移开视线,目光瞥到几步外的吧台,赫然正有个光头男人,色眯眯扶着个白衣女人站起来。 女人醉醺醺,整个身体软塌塌地贴在男人身上。 很明显,即将被捡尸。 林舟白不是有正义感的人。 但不知为何,只觉着哪里有些不对。 昏黄灯光,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他克制不住,又往那里看去。 下一刻,只觉热血上涌,冲了过去。 和我睡觉 正盘算着要如何将怀里的姑娘剥皮拆骨,饱餐一顿时,忽然一道阴影,挡住去路。 光头男抬眼看去,是个年轻男人。 身形颀长清瘦,模样也俊朗。 大概是这附近的大学生。 光头男不悦道:“哥们,能不能让一让?” “放开她。”林舟白目光全然投射到女人身上,女人迷迷蒙蒙地闭着眼,已然喝得沉醉。 他眸色低沉,细碎黑发在灯光下影影绰绰。 哦,这是要坏他好事? 光头男皱眉,把怀里女人搂得更紧,收回客气,骂骂咧咧道:“你谁啊你?我扶女朋友管你什么事?” 强撑气势,其实心虚得不行,浮肿猥琐的一双眼滴溜溜打量眼前人。 林舟白见他如此,更加确信自己判断没错,面不改色道:“我怎么不知道,多了你这个姐夫?” 余光睨到,一只肥猪手还在女人肩膀抚来摸去,心中那股子火烧得旺盛。 上前一把将人推开,顺势扶住她。 你想干嘛啊?光头男怒吼一声。 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在这酒吧里不常见,他哪里想放手,上来就要拽回去。 声音不小。 动作更大。 登时,震得凝双不由迷蒙蒙睁开眼,入眼即是满脸横肉的陌生一张脸。 凝双本能地踉跄退几步,撞到林舟白胸前,低声斥那光头男:“你要干什么?” “我……我……” 见人醒了,光头男顿时结结巴巴,话不成句,咒骂几声,拔腿一溜烟跑了。 - 好险。 凝双闭上眼,喘了口气。 酒精让大脑运行缓慢。 片刻,肩背上有隐隐绰绰的热气传来,凝双才反应过来,她身后还依着别人,霎时绯红了小脸。 她转身,想要致歉。 入眼的是个男孩,刚成年的模样,个头很高,自己才堪堪到他下巴。 凝双忍不住从下到上看他。 猫唇,没笑。 鼻梁挺且直。 眼睛狭长,也正注视着自己,神色是种说不出的奇怪。 “对不起。”凝双自觉失礼,有些尴尬,忙示好地冲他笑了下,又想到刚才应该是他帮了自己,忙笑着道:“谢谢你。” “……没关系。” 林舟白觑见她那双还带着醉意的杏眸看向自己,忙轻咳一声,掩饰突如其来的无措。 她醒了,事情解决。理智告诉他,你可以走了,但双腿却如打了石膏似的,停在原地抬不动。 视线仍停留在凝双身上,失礼且热烈。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两人间气氛却猝然安静。 片时,凝双有点不好意思,率先打破沉默,“那……我先走啦。” 林舟白垂眸,缓缓点头。 凝双又冲他笑了笑,转身要走。 然而,还没醒酒,身体完全不由她掌控,只觉小腿忽地一软,重新又跌回少年的怀中。 薄荷味伴随着少年骤然绷紧的身体侵袭而来。 清凉、浓郁、些许辛辣,凝双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凝双想,一定是薄荷味太浓郁了。 和傍晚那通电话,毫无关系。 林舟白僵在原地,安静地等待,怀里的女人尽情呜咽。 许久,凝双终于沉静下来,快速擦拭眼泪。 “太辣了。”她闷声为自己找借口。 “嗯。”对方真是个好人,顺着她回答,清亮的少年声从头顶传来,携了分热气。 她闷在他怀里,甚至还能听到,面前这具身体中,心脏在胸腔中剧烈且规律地跳动。 “砰。砰。砰。” 这一刻,凝双忽然发现,自己异常渴望些什么。 欲望突然从黑暗中破壳而出,急切、紧迫、不可抑止。 她听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要睡觉吗?” 或许是幻听。或许是周围太嘈杂,他听错了。 林舟白想他需要去求证,喉结不住上下滚动,“你,说什么?” 凝双抬头,脸颊两道泪痕犹存,她勾着嘴角笑,却又像是哭。 醉酒后的声音,妩媚不自知,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提议:“要和我睡觉吗?” 不会亲吗(微H) 长岛冰茶后劲着实大,让人一阵一阵地断片。 后来,凝双回忆时,早已说不明白,林舟白在听她讲完那六个字后,是怎样神色,如何反应。 也完全记不得她与他是如何离开酒吧,喝醉后的她变得与平时全然不同的话痨,来酒店的路上说了一路单口相声。 当记忆重连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是被热醒的。 彼时,他们刚进了酒店套房。 还没插上房卡,凝双被这个刚成年的男人,抵在酒店坚硬的门板上。 房间没开冷气,也没开灯,仅仅有窗外的月色透过薄薄窗布撒来。 他与她正面而对,将她圈在怀里,整具身体与她紧密贴合。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低头看她,似乎在用目光描摹什么。 只是,这样热的天气,凝双又怕热多汗…… 很快,叶凝双额头沁出薄汗。 推他,却又推不动。 凝双半眯了眼,瞥向他。 迷蒙蒙间,不知为何,借着稀薄月光,竟从他眼神中看出分深情。 凝双忙转开眼,嘟囔道:“看什么?不会亲吗?” 下一刻,凝双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体一滞。 “嚯……”凝双不由笑了下,“真不会啊。”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 少年人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嘴巴上,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带了些狠劲,亲吮与碾磨她微张的唇。 生涩、毫无吻技,但足够激烈。 他应该是在路上吃了草莓味口香糖,甜滋滋的,很好亲。 凝双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念头,除此之外,只能顺从与回吻。 两个人亲的气喘吁吁。 半晌,叶凝双被他亲的整个身体都要软掉,若不是他抵在前面,就要滑坐在地板上。 林舟白这才愿意放缓力度,一下一下轻啄她的唇。 右手抚上她肩背,动作生疏,摸索一阵,终于找到了连衣裙拉链。 慢慢往下拉,露出单薄后背,皮肤光滑细腻。 他的手探进来,顺着肩背一路来到胸前。 林舟白大着胆子,一面亲她,一面摸上乳,轻轻抚弄。 他读书十多年,常年拿笔,食指与中指上生了层薄茧。 胸部这样柔嫩且敏感,被这样抚摸,凝双再也止不住地轻吟。 凝双感受到,他的手忽又慢慢收拢,将一只乳聚拢在手心,下一刻,恶作剧般,狠狠捏了一下。 凝双被刺激地喊出声:“啊……” 林舟白只觉身体更热,像是什么被引燃了一般。 他手上动作更大,把她连衣裙往下剥。 肩带滑落到腰上,丰盈的胸乳弹跳出来。 边这只被他玩弄许久,粉红的乳头在月光下挺立。 林舟白低头就直直含下去。 “不……不行……” 凝双谈过两回恋爱,不是没有性事经验,只是现在这和酒吧遇到的陌生人开房,这是头一回,难免有些羞涩,凝双忙推他,“先洗澡。” 只是,她早被亲得七荤八素,手上根本使不上力。 却没想到,他却因此停了动作,埋在她脖颈上,声音因情动而变得有些喑哑,“好。” 说着,在她嘴上又啄了口,担心她随时会离开似的:“等我。” 不要夹我(H) 房卡插入取电槽后,房间内骤然亮堂起来。 尚未解酒,叶凝双仍是醉沉沉模样,樱唇被男人亲了许久,泛起潋滟水光。 她环顾四周,空间很大,装修不俗。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地处江城市中心的五星酒店Lin's,江城最大的商业集团,林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叶凝双缓缓摇了摇头,踱到卧室,这才发现,还有间卫生间。于是褪去裙子与内裤,走到花洒下,温热的水倾洒淋在疲惫的躯体上。 许久才洗好,还没擦干头发,就听得阵略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在确认什么。酒精使她变得粗线条,凝双赤裸着身子,毫无防备就开了门。 入眼还是这个男人,凝双眯着眼从下往上打量他。 穿了条黑色短裤,胯下鼓鼓囊囊一包,想来尺寸不俗。赤裸着上半身,宽肩窄腰,身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卧室吊灯昏黄,看不太清楚,但精致五官不容置喙。平心而论,脸蛋也是帅的,比她交往过的都要帅很多。 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但凝双仍旧能感觉到,他灼灼盯着自己看,呼吸声逐渐粗重。 十多秒后才反应过来,哦,她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 多少有些羞赧的,她正要补救一下,就被男人一把推到在浴室玻璃门上,整个人贴上来,揽上她不堪一握的细腰,重启尚未完成的工作,埋首胸前,轻拢慢捻抹复挑。 凝双也环上他肩膀,舒服得仰头轻哼,“嗯……啊……” 气氛与温度急剧攀升,凝双身子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身上,任其“上下其手”,止不住的呻吟。 他也动了情,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黑紫色的肉棒立刻弹出来,又粗又大,显得有些狰狞,直直杵在凝双湿漉漉的穴口,一戳一戳地往花心探。 凝双方从情欲中清醒了半分,推他,“去床上……” 天旋地转般,她被打横抱起,凝双惊叫一声,待意识过来后,已躺在卧室大床上。 林舟白顺势压下来,尚未经人事的肉体,热烫坚硬。 第一回419,对象不仅很帅,还很体贴,凝双心生喜欢,抬身亲上他的喉结,模样带了几分娇憨,夸他:“真乖。” 简直就是天真无邪却又勾人犯罪的精灵。 强忍许久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迸发。 林舟白热烈地回吻她,长臂一展又从床畔拿起酒店准备的避孕套,花了番功夫摸索着套上去。 他伏在她身上,亲吮她的乳,身下肉棒又往花穴戳弄,逡巡许久找到入口,急不可耐往里钻。 花口太紧,他那处又很粗,刚探进去个头,凝双就不住呻吟,含着哭腔:“呜……痛……” 她很久没做过了,身体有异物入侵,条件反射地就要夹紧双腿,一下夹得林舟白卡在入口,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林舟白额头瞬间涌现出汗滴,埋在她耳畔祈求:“好姐姐,不要夹我——” 求饶好久,凝双才呜呜咽咽地答应了,稍稍松开了些双腿,肉棒就往小穴内一寸一寸探进来,被甬道内媚肉层层拥住,直至末根而入。 身体被完全充满,舒服得凝双不由弓起身子,又紧紧夹住。 而林舟白,第一次做爱,爽得“嘶”的一声,差点就要射出来。待女人稍稍适应了些,林舟白将她细长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鲁莽冲撞,但很快无师自通。 男人先是将肉棒缓缓往外拔,体内瞬间空虚袭来,凝双唇角微张。正迷茫时,男人却又发狠地重重插进来,刺激地叶凝双“嗯嗯……啊啊”喊不停歇。他喘着气,动作反复,抽插得益发汹涌。 身体被身上这个男人完全掌控。 凝双只觉,此时正于茫茫无际的海上,狂风骤雨,风起浪涌,她乘一叶扁舟,随风浪颠簸,他是唯一的掌舵人于是,只能紧紧搂住他脖颈,顺从承受他每一次凶猛的抽离与进入。 在高潮来临之时,凝双脑子里仅剩不多的清明碎了一片,身体因高潮而痉挛,大口大口喘气,小穴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 林舟白再也收不住,抽插数十下后射了精。 就抱一会(H) 林舟白喘着气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将盛满白浊精液的套子扔到地上。 凝双向着窗外的方向侧卧——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睡姿。 片刻,林舟白也跟在她身后躺下来,紧接着,长臂一展,紧张而青涩得将凝双紧紧圈在怀里。 声音携带不确定的不安,探询道:“……舒服么?” 凝双倦极,困意袭来,反应慢了半拍,才轻声应道,“嗯……” 初经人事的少年人,第一次听到这样肯定的答复,心里一阵痒痒。 两具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刚刚射过精的阳具抵在女人圆润挺翘的屁股上,严丝合缝。 林舟白的气息再次变得粗重,温热气息喷洒在凝双脖颈间。 被搂得这样紧,凝双觉着热,下意识就要他离远点,呓语道:“……放开我……” 林舟白却像个孩子耍赖般不肯放开,柔声撒娇说,“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凝双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能任他动作。 少年人却不知餍足,肉棒很快硬起来。 林舟白大胆起来,没有再征询女人的意见,起身戴了个套,从身后抱起凝双,揉捏了几下女人富有弹性的股肉,没多流连,手指先开路,灵巧插入凝双的小穴。 方才他忘记帮忙擦拭,此时还湿润一片,粗硬肉棒后来,缓慢而坚定地插了进来。 再次进入到温暖紧致的甬道,林舟白舒服得低吼一声。 小穴再次被男人狠狠地毫无章法地操弄,胸前的一对乳房被男人的手指揉捏抚弄。 凝双原在睡梦中,身体却不由自主分泌出蜜水,唇角溢出破碎的呻吟,“嗯嗯……啊啊……” 半梦半醒间,凝双随他的动作而颠簸与承受,呜呜咽咽地叫。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别无选择。 一时房间里只有肉体碰撞声与男女的淫声浪语。 直过了许久,二人双双高潮后,凝双才得以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贯以来的生物钟使然,凝双自然醒来时,还不到6点。身上酸痛的厉害,往下看,凝脂般的胸乳上现出几处红红紫紫的吻痕。 她懵了片刻,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纠结,起床冲了个澡。 洗完澡,她穿好衣服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来到床前。 共度春宵的男人此刻还在睡梦中,出乎意料的稚气,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白枕头上,只露出来精瘦的脊背来。 昨晚整个人几乎都醉蒙蒙的,只依稀记得这个男人活不赖,不亏。 凝双思考一下,就从包里掏出几张票子放在他身侧,然后离开。 出酒店后,叶凝双打车回家。 她家在市区,离这不很远,是栋祖传的二层小洋楼,市价不菲——毕竟叶家曾算是江城的名门望族之一。 只是到了叶凝双父亲这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很快没落成了空有名头的oldmoney。简单点说,没钱还要讲排场。 醉酒一时,不能一世。 逃避着欢愉一整晚,可天亮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离家距离越近,凝双越清醒,又想起来昨天傍晚自家中拨来的那通电话,心头沉甸甸越发重。 晨光熹微时,凝双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里,还没换上拖鞋,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 “谁?” “双双呀,是我,我就和你爸说嘛,你这么乖,今天肯定会从学校回来。”是继母冯莉姗,无事不起早。她的语调急切而愉悦,“刚刚林总那打电话过来,催你今天就过去。你开门,我帮着你收拾。” 林总,又是这个林总! 叶凝双分外后悔,两周前,被冯莉姗强拉着参加了那场私人晚会。 当时,凝双还以为是一向冷眼待自己的冯莉姗忽然间良心难安,带她来见见世面。 哪里知道这面上繁华似锦的晚会,实质上是江城高级老鸨洪姨开设的选“妃”宴—— 青春、漂亮、有野心又不想奋斗的女人们在晚会一楼上争奇斗艳,任那些坐在二楼赏“花”的巨富商贾挑选。 选中的就做一段时间女伴。 凝双长相是漂亮耐看,但自觉绝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自己和那些淡妆浓抹的女人相比下相形见绌。因此只尴尬的游离在场外,祈祷早些结束。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哪一处惹眼,第二天回来,林氏集团却拨了电话到家里来,话说的体面,但意思很明显——林氏集团掌门人林和颂,对她生了几分意思。 叶氏夫妇知道后,瞬间激动起来,若能靠女儿攀上这层关系,可是能平步青云,重振叶家雄风的好机会,哪里还在乎所谓oldmoney的体面,一时兴奋得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凝双,早日爬上林家的床。 奈何凝双对此毫无兴趣,她读了十多年书,重点大学本硕毕业,今年刚刚留校做了辅导员,前途大好,何必如此? 因此,这些天来叶氏夫妇软硬兼施,非逼着凝双开口点头。 昨天下午,辅导员培训会议还没结束,父亲叶世安又迫不及待拨来的电话,不外乎还是这意思。 只是有了新计谋,“行!只是我清楚告诉你,林总说了,医院那边,下月开始全部由他们负责,我叶某人从此之后再也不花钱供养活死人了。你,叶凝双,只要能放下心,不愿去林家就别去呗,我和你阿姨再也不多说一句话来!” 恶毒诛心的话,言犹在耳。 凝双低头看向书桌,左上角处摆了张旧合照,年轻妇人揽着两个外貌相似的女孩,笑靥如花。 门外,冯莉姗还在扯着嗓子催她。 凝双沉着脸打开门,知道他们铁了心把自己往外赶,也不留存什么幻想,只冷笑道,“你们真就这么迫切地卖女儿?” “哎呀,傻孩子,你这在说什么呢!什么卖不卖的?”冯莉姗装傻,谄媚地笑:“林总那,只是想同你交个朋友吧,又不是穷凶恶极的人,不然怎么会帮咱家分担医院——” “别说了!”听到医院二字,凝双一脸厌恶地打断她。转身从衣柜中拿了几件衣裳,又拿起那张相片擦拭了下,一并放进行李箱内。 她麻利地拉上箱子,又冷冷睨了冯莉姗一眼,头也不回往前走,离开了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心甘情愿 既然出了门,凝双就下定了绝不再回来的决心。 只是,按照父亲与继母的秉性,林和颂那边怕是早就瞒着自己答应下来了,凝双想她需要前去说个明白清楚。 刚巧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条短信,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很短,【青山区和源街16号,林】。 凝双明白,这是林和颂的住所了。 她随手打了辆出租车,说清楚地址后,靠在窗边思考见了面要如何说才更好,渐渐的意识模糊,竟睡着了。 青山区地处江城西南方,一面邻水,叁面环山,环境很好,地点却偏僻,与主城区隔了条江,过了两小时才到。 面前这条街道,扑面而来的典雅沉静,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景观树,脚下是平整锃亮的青石板。 前方是自建的中式庭院,大门紧闭,门两边是两只石狮子,嘴巴里含着石球。 凝双拉着箱子走近了看,就见一旁的门牌号上写着,【和源街16号】。 凝双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将要扣门时,大门却从里面开了。 走出来个西装革履的老人,温和笑问她道,“是叶小姐吧?” 凝双点点头。 “我是管家何洛,请跟我来。”说着,不容置疑地拎起她的箱子,踏进了门内。 何管家走的不快,凝双跟在他身后,不觉也看向四周。碧天白云,粉墙黛瓦,雕梁画栋,明净清幽。 凝双险些走了神,如果不是有事在身,她或许会停下来拍张照。 曲曲绕绕许久,终于来到了宽阔平坦的主屋前。 但是,何管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只轻轻放下箱子,笑道,“叶小姐,您稍等会。”还不等凝双反应过来,就快步离开了。 凝双应下,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攥紧了箱子拉杆。 未几,就见屋内慢悠悠走出了个男人。 四十出头的模样,个头很高,穿着身中式一褂,戴了副眼睛,第一眼看去居然是颇为儒雅的模样。 就昨天她在网上搜索“林和颂”得到的照片而言,显然是同一个人。 他手里正把玩着什么,站在主屋台阶上,居高临下,面上含笑:“叶小姐?” 凝双忙回应,“您好,林先生。” 他点点头,又扫了她一眼。 身旁拉着偌大的箱子,没被主人认真打理的黑发,素着一张脸,眼圈微微发红,好一朵清纯迷惘的小白花,惹人爱怜。和那晚他坐在二楼喝着茶,一下子钻进眼睛里的美人分毫不差。 又结合这几天以来叶家扭扭捏捏的答应,以及两小时前叶世安拨来电话时的小心翼翼,商场沉浮这么些年,他识人无数,瞬间了然于胸。 “叶小姐,”他面上漾起笑来,眼角皱起细细纹路,“来我这,是想谈些什么?” 语气平淡,压迫力却十足,金丝眼镜下敛着尽在掌控中的精明。 纵使打了腹稿,凝双开口仍是结巴了下,“林先生,我,我是想来和您说——” 叶世安的意思,不是你的想法?林和颂见她神色尴尬,径直打断她,像是看透了她,把她心里话直白地讲出来。 凝双一愣,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父亲确实会错了意思……那天的宴会,也是继母拉我过去的,去之前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性质,也没想到会生出来这样的事来。” 她顿了下,鼓足勇气道,“所以,我来您这,也是希望同您说明清楚。以及,医院药费也不需要您负担的,我一个人工资也能承担起。林先生,非常抱歉,这么早就叨扰您了。” 林和颂这回很有耐心,听她一一说完,推了推眼镜道,“这样么,好,我尊重你的意愿。你想走,那就走吧。” 这些天的烦扰居然仅靠几句话就轻松解决,凝双不可置信地抬头确认:“真的吗?” “真的。小姑娘,我不喜欢胁迫别人,只喜欢自觉自愿。”和颂笑了下,低头摆弄起一旁的花草来,“只是……” 他拉长了音,凝双紧张得屏住呼吸。 林和颂轻轻拍掉手上的灰尘,仿佛是个长辈替她做打算一般,开口道“先说你母亲的药费,每个月1万块,你做辅导员的税后工资,堪堪不到九千,你怎么负担起?” 凝双不知道他从哪得知自己的薪水,但没纠结,抓住重点回答道,“……我母亲留给我有些积蓄的。” 十岁那年,母亲还清醒时,暗地里曾给过她一张银行卡,要她结婚时做陪嫁用掉。钱不多,十万快,足够用些时日。 “哦?好想法。”林和颂勾唇道,“那再说说你父亲吧。” “我父亲……我父亲让您误解了,真的不好意思林先生。”凝双以为还是指这回事,忙道歉。 “不。”他看着凝双哼笑一声,心想也太单纯了吧。 “不止这个。昨天从你父亲我这要了笔钱,所谓的养育费,不多,也就几个项目,还有1千万。” 话音刚落,凝双瞬间脸色惨白。 “不知道叶小姐,这个您要怎么来还?哦,我当然也可以帮你,单方面把钱收回来。当然,你父亲和继母肯定会闹你一场。依照经验,不会严重,”他掸了掸手上灰尘,“大概就和你那个姐姐一样。” 凝双胸前急速起伏,很明显,她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掩埋在华丽旗袍下的虱子,即将被林和颂一个接一个地残忍地拈起来,一丝一毫也不会遗漏。 凝双杏眸迅速涌上一层泪,抬头看他,恳求他别再说下去,“林先生——” 林和颂弯弯唇,“别哭啊,小姑娘,你不愿意,我不强留的。” 以退为进,不是放她走,倒是威胁。 “当然,留下来,我玩厌了,也不会留。” 凝双只觉天毁地灭般的绝望,长睡不醒的母亲、父亲的一千万,几年前绝望间跳楼自杀的姐姐凝丹,一时重似泰山,压在她背上,压得喘不过气来。 本硕留校能怎样?自以为的前途大好又能怎样? 泪眼朦胧间能看到的,全是死路,除了条灰暗泥沼。 半晌,凝双才又开口,声音都似变了,“林先生……我愿意。” 林和颂这才变了脸色,冷冷哼笑,拍打下凝双细嫩的脸蛋,“好。” “既然你愿意,那就现在,脱衣服给我看。” 于是,在这院子里,天空中有太阳渐渐升起,而凝双的裙子被自己咬着牙,含泪微笑着慢慢褪下来。 雪白的皮肤、分明的锁骨、留有隐约吻痕的丰盈胸乳、平坦的小腹依次露出来。 林和颂身下一硬,拽起凝双就往屋里走,接着重重摔在了沙发上。 他覆在凝双身上,重重插进来:“你最好……很愿意。” 干涩未经扩张的甬道,被猛然地撞进来,一时只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凝双想喊什么,却喊不出来,半晌,才强忍痛苦开口,“我……心甘情愿。” 冰糖梨茶(50收藏) 林舟白是被席飞羽的连环夺命Call给吵醒的。 电话一个按掉,又来一个,林舟白实在受不了,捞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脸还蒙在被子里闷声道:“怎么了?” 席飞羽和往常一样话痨,说个不停:“我的哥,你可总算给接了,你爹我都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了。昨天喝着酒喝着酒,你人就不见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现在哪呢?” 林舟白仍沉溺于昨天种种,未没在意席飞羽口头上占他便宜。 只针对最后一个问题,简短回答:“酒店。” “酒店?你在酒店干啥?” 席飞羽和林舟白是一个裤子里长大的兄弟,所谓的竹马竹马。 在他看来,林舟白从小到大就是个冷面郎君,长得帅是帅,但从来没有和哪一个女孩有过任何纠缠。这搞得他中二期时时常自恋地担忧,林舟白莫非是个同性恋暗恋着自己。 因此,他一时哪里能把“酒店”这俩字和林舟白联系上。 晃了神,席飞羽才在电话那端大喊起来:“我操!林舟白!!!别告诉我,你昨晚泡了个妞。” “……无不无聊。”林舟白语气一如既往地冷,嘴角却不觉间勾了起来。 他轻咳,掩饰情绪,又说,“你给我电话什么事?” 席飞羽这想起来正事,“哦哦哦!刚刚你家何叔给我电话,问你在哪呢,让你今天早点回家吃午饭。对了,林叔今天好像也在家哦。” “好。”林舟白应下来。 挂断电话,林舟白翻了个身还想再睡会,头刚挨上枕头,就看到枕头边上几张百元大钞。 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居然被当成了鸭。 - 回到家时,是正中午,日头正高,蝉鸣声空切。 天气热得像是个蒸笼,林舟白踏进家门后,快步就往主屋走。 半路上,却被何叔“蹲伏”到,后者直直随上来。 “舟白回来了?” “嗯,何叔。”林舟白心情很好,笑着同他打招呼。 说完,又要抬步,何叔却拦住他去路,道,“我们正想着你什么时候到家呢。刚巧,李厨才做了份冰糖梨茶,舟白你赶紧去餐厅喝了,解解暑。” 林舟白闻言顿足,看向眼前这个风霜微染双鬓的老人。 对方被他看个措不及防,眼眸中的尴尬与疼惜仓促敛去。 林舟白瞬间明白过来,内心的欢愉顷刻间消散了大半。 他垂眸,看到影子被自己踩在脚下,小小一团,木然道:“来女人了,是么?” 何洛瞧见眼前这个少年,神色遽然生变,方才脸上的光彩瞬间全无。 他一生无妻无子,林舟白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孩,宛如孙辈,心里怜惜哪里止得住。 但,林和颂是自己的老板,作为下属哪能议论什么,一时支支吾吾,只道了句,“舟白……” 过了会,林舟白才抬眸,竭力笑了下,“行,我正好还挺渴。” 应召女郎 待林和颂出现在餐厅时,已将近下午1点。 林舟白放下筷子,从餐盘中抬头,他没来由的觉着疲惫,没像往常那样起身问好,只坐在位置上喊了声,“爸。” 林和颂随意“嗯”了一声,也没同往常那样追究未遵循礼数,推了下眼睛,就坐在餐桌主座上。 一副饱食餍足的模样,大概率是对新来的女人很满意。 今日午餐做的很简单,几碟凉菜和冷面,这倒并不怎么合林和颂的意。 林和颂不禁蹙眉,看向一旁的何叔,“今天,就吃这个?” 何叔赶紧上前来:“今天想着天气太热,吃些冷食降降温。先生您——” 林和颂打断他,“我要吃点汤面。” 何叔忙诚惶诚恐应下来,又往厨房去了。 林和颂这才闲下来,看向身旁埋首于餐盘的林舟白,面容相貌与自己几分相似。 他心情不错,便找了个话头想关心下儿子,开口问道,“昨天怎么没回家?” “……。”林舟白停顿了下,才回答道,“席飞羽家住了。” “哦。” 林和颂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林舟白这时从餐盘抬首,垂眸道:“爸,我吃好了。”说罢,抬腿就想走。 林和颂看在眼里,见他这样沉着脸,像是给自己摆脸子似的,不禁生了些郁怒,厉声喊道:“站住!” 林舟白一惊,停下脚步。 林和颂看林舟白神色沉郁无光,更觉着他不待见自己这个父亲,语气更为严厉:“你摆着这个丧气脸,给谁看呢?” 林舟白低头不语。 林和颂见状,愈发气恼。 天气热烫地让人烦躁,他一时口不择言起来,“吃个饭,在这给我耷拉个脸!你他妈死的早,我一个把你拉扯大,你吃个饭还给我甩脸色,真他妈的欠揍是不是?” “别提我妈!”林舟白猛然抬头,积郁在心中的某些不满,恍然间突破了某个阀门,忽地释放出来。 语气夹杂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出扣,“你在家就搞这么多女人,怎么好意思提我妈?” “呵,呵。”林和颂终于明白过来,林舟白这是在不满什么。 他冷笑一笑,甩了甩手,然后“啪”地一声,猛地打了林舟白一耳光。 手劲很大,白皙的皮肤上,霎时浮现出红色的手掌印。 林和颂凑近了来,缓缓道,“首先,这是我花钱盖的房子,所以,我想搞什么,就搞什么。再者——” 他拉扯了下林舟白身上短衫,声音森冷,“吃我的,用我的,再给我甩脸子,有点没良心了吧?你说呢,儿子。” 刚说完,何叔就捧着一碗汤面走过来,见状顿时知晓这父子二人又是发生了争执,忙赶上来想劝解一番。 林和颂余光扫到后,冷哼一声,坐回了位置上,恢复了笑意。 接着,从裤兜子里拿出来了一把钥匙,放在林舟白面前。 “你大学那的房子。平常别回来碍我眼。” - 叶凝双醒来时,几近傍晚,低沉灰暗的天空,似乎要下场雨。 她躺在床上,身体是卡车碾压过的疼痛,挣扎着要坐起身,林和颂推门进来了。 凝双因上午那场性事,生出了些惧意,忙轻声喊道,“林先生。” 林和颂瞥了她眼,上半身真空,只穿了件丝质睡衣,乳尖隐隐约约,“你在哪个学院上班?” 凝双见他突然问自己的工作,迟疑道,“……管理学院。” “真巧,我儿子也在,帮我多关注下,林舟白。”他走上前,抚上凝双单薄的肩膀,埋头嗅了嗅,“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凝双在林家住了下来,一直到9月份的开学前。 前几天相处下来,凝双才发现,林和颂是个暴怒无常的主。 凝双在他面前,不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但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触到他的逆鳞,时常便会被一把抓起来扔到沙发或者床上。 雪白的皮肤很快遍布红红紫紫的痕,但凝双也只能咬着牙承受,面上仍是乖顺的笑。 有时,林和颂忙起来回不了家,又想做爱,就会喊凝双直接去他公司。 凝双被他抵在厚厚的玻璃窗前,窗外是细成一条线的滚滚江水,身后是略带汗酸味的男人身体,粗暴地扯弄揉搓。 期间某日,林和颂发泄完,似乎很是满意,想起什么似的,按铃喊了于秘书进来。 于秘书进来后,对此时全身赤裸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凝双视若罔闻,看着老板道:“林总,您找我?” “江大那的公寓还有吗?给她安排套。” “有,我这就安排。”这才又踩着高跟鞋走到凝双面前,微笑着扶凝双起身:“叶小姐,我扶您起来。” 驾轻就熟的模样。 凝双忽然想,在此之前,不知道于秘多少次安抚过老板的情人们。 或者说,应召女郎。 再次相遇 被打了那一巴掌后,林舟白一鼓作气拿着那柄钥匙,提前住到了大学这边的高级公寓来。 期间,席飞羽又再叁地找由头作席,他一一去了,包括SAW酒吧。 可惜,再也没有碰见那个女人。 开学前一天,林舟白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得手机和门铃一阵急似一阵地交替催命地响。 他开门,却是原本应在今天凌晨飞往英国的席飞羽,醉醺醺一股酒气。 “你不是今天去英国吗?”林舟白疑惑,但还是闪身让他进屋。 “害,别提了!”席飞羽驾轻就熟地打开冰箱,开了罐可乐坐在沙发上,哀嚎道:“我之前不是花钱买的作品集么,谁他妈知道是抄袭的。抄袭就抄袭吧,还给我举报了!早不举报晚不举报,还非得是开学前两天给举报了,那群英国佬一看直接给我取消offer了,现在想申请其他学校也申不了了!我老子知道后气炸了,这两天忙着给我安排读书的事,下午才确定好能进江大,结果我我妈巡演提前结束,今晚就回来了!她看到我准会暴揍我一顿,所以,我才来找你避难了呜呜呜!” 林舟白静静听他哭嚎完,对此见怪不怪,只淡淡说了句,“活该。” 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又问,“你来江大读什么?” “还能哪个,工商管理呗,和你一个系,毕竟我老子和这学院的领导最熟。”席飞羽丧着张脸。 他和林舟白不一样,他不是个乖乖仔,不爱读书也不喜欢学习,就想远离家人去国外混几年,喝喝酒,泡泡妞。 想到这儿,席飞羽脸上忽然跳出雀跃之色,“话说,舟白,我刚刚在楼下坐电梯时,就见个姐姐从旁边的电梯出来,没看清正脸,只看背影就知道美得脱俗,你哪来这样的邻居?” “什么?……不知道。”林舟白思索片刻,回答道,心里却大抵有了底。 脚下这栋楼,是林氏集团开发的高级公寓。 虽说是公寓,但30-35层,却是大平层,一层一户,一户一梯。 能和他同住在这里的女人,除了父亲林和颂安排的,还能有谁? 只是,她们一贯都住在青山区那里当个金丝雀,怎么可能会跑来这里呢? 怕是席飞羽酒喝多了,看错了。 林舟白没多想,继续听席飞羽呜呼哀哉地哭嚎了。 - 席飞羽醉酒后很是话痨,闹腾到很晚才睡。 第二日,待到日上竿头,两个人才醒,洗漱一番后,便前往江城大学报到。 开学日,路上行人众多,林舟白与席飞羽并肩而行。 两个人生的又高又帅,一路上难免引人瞩目。 席飞羽很享受旁人目光,一边又在人群中快速搜寻。 林舟白早就习惯他如此,低声道:“先去报到,你收收吧。” “知道知道知道!”席飞羽一面应着,一面又向林舟白低声感叹这个背背包的姐姐漂亮,那个拉着行李箱的妹妹可爱。 林舟白无语地抽抽嘴角,只继续冷着脸往前走。 没多久,就到了报到处。 此时,本地生与外地生差不多都已经到了,人正多,林舟白只能强硬地按着席飞羽乖乖排队。 惊起四周的女孩窃窃私语感叹,“好帅啊。” 席飞颇为活跃瞅前瞅后,熟练地抛媚眼搭着话,引得人喜笑颜开。 突然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声惊呼“哇哦,好美!”,同时激动地拍了下林舟白肩膀。 林舟白回首看去,又顺着席飞羽的手指往前看去。 视线越过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见报到处的桌前,坐着个年轻女人。 叁分袖的淡紫色连衣裙,微蜷的棕色长发拢至耳后,白皙的脸蛋上此时因为忙碌与热意而微微发红,又亮又黑的杏仁眼,小巧精致的鼻。 她不时抬头,微启樱唇问询面前的新生,额头生出层薄汗。 专心致志地做登记。 林舟白也忽然忆起,那天晚上,她附在自己耳畔,也是同样地认真。 只是说出的话,让人头皮发麻—— “要和我睡觉吗?” 一瞬间,林舟白凝滞在原地,喉结快速翻动着。 他从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午后小寐 在新生登记表的中间某一行【是否报到】这一列上打了个勾号后,凝双轻轻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发酸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喊“下一位同学”,就听得清冽的声音在正上方响起。 “学姐好。” 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回被当成学生了。 凝双失笑,抬眸看去,猝不及防就撞见一双狭长的眼睛里,琥珀色的眸子,目光沉沉,直而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唇,没来由的有些熟悉。 凝双微微失神,然后才纠正道:“我不是学姐。” “抱歉。”清瘦高大的男孩见状马上开口。 凝双又微笑说,“没事,我是辅导员,姓叶。同学请给我你的录取通知书,我做下登记。” 男孩并不似他眸子里展示的那样冷冽,相反异常乖顺,取出来红白色为主调的录取通知书,低下身递到凝双面前。 面前笼了一层阴影。 凝双笑着取过来,翻开内页,正要下笔时,就看到“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鎏金字体下,赫然正是3个显眼的钢笔字—— 林舟白。 林舟白专注地注视着坐在桌前的女人,很清楚的看到她打开内页后,在面前的表格上快速书写着有关自己的信息。 下笔如飞,时间仿佛才过了1秒钟,就听得她递给自己录取通知书。 “请收好。下一位同学——” 再次遇见,林舟白哪想仅仅如此这样就仓促离开。 能多待一秒钟,多说一句话也好。 尽管,现在是在大庭观众下的大学报到处。 即便,就在刚刚得知,她不是学生,也不是学姐,而是辅导员老师。 于是,他没理身后席飞羽的催促,感情先理智一步开口:“叶老师——” “嗯?”凝双抬头,杏眼里流光闪烁。 和第一次见到她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林舟白有一瞬间无措,停顿了下,然后问出了个相当没有水准的、路上标识的清清楚楚、完全不用开口就能看明白的问题:“叶老师,请问学生卡怎么办理?” 话说出口,平日里几乎不曾紧张的林舟白,猛然窘迫起来。 自己问的这个话,怎么这么弱智呢。 凝双对此却见怪不怪,往不远处的人堆指了下,“去那边办,会有学长带你的。” 温柔、耐心且得体。 林舟白忙点头道谢,也没来得及在乎身后席飞羽略感异样的眼光,转身走出人群。 —————— 将近12点,新生报到登记事宜才结束。 忙了大半个上午,又加上昨晚临时又被林和颂喊到公司那,折腾了小半宿,此时,叶凝双又累又倦,完全没胃口。 只简单吃了几口饭,就同几个同事回了办公室。 开学班会是下午3点,距离还有段时间,凝双便想午睡一会。 刚趴到桌子上,眯上眼,就听到有清冽男声喊她,异常熟悉,“叶老师!” 凝双闻声便要抬头回应,但眼皮一时重似千斤,抬不起来。 很快,就察觉到那男人凑近了来,趴在自己耳边,呼吸间,热气喷在脖颈上,痒痒的。 凝双伸手就想推他,手里偏偏使不上劲。 挣扎间,那男人稍稍压低了声音,竟带了丝喑哑,“叶老师——” 春梦有痕(上) “叶老师——” “叶老师——” “叶老师——” 他的声音越发急促,凝霜听在心里,偏偏又不知道是谁在喊自己,一时也越发着急。 焦灼许久,他忽然地安静下来,下一刻,完全出乎凝双的意料,温热的唇忽地衔住凝双的耳垂。 皮肤始一触碰,仿佛触电一般发麻,让凝双禁不住打了个颤。 同时,这一刻手上终于使出劲来,她猛地一把将男人推开。 待要回首看究竟是谁时,场景却又忽地一换,蓦然一片黑暗。 “叶老师——” “叶老师——” “叶老师——” 他又在喊,凝双心里的着急好似浇了一把油的火焰,燃烧地更旺起来。 待黑暗渐渐消散,凝双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某个房间内,装饰颇为豪华,很是熟悉,似乎哪里见过。 硬要她说上来是哪儿,却完完全全讲不清楚。 根据声音的来源,她很清楚地判断出,那个人就在自己面前,甚至能觉察出比自己高了不少,微沙哑的少年音,“叶老师——”。 但她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黑色的纱,怎么努力看都看不真切。 凝双张口就想斥责他,“你叫什么叫?” 那人却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待她开口前一秒钟,又低下身,亲吮住凝双微微张开的唇。 技巧颇为生涩,力道却再不似方前那样的温柔,相反,这个人吻得急切,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待终于被他放开来,凝双只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一般,毫无力气。 凝双闭着眼,喘着粗气,也顾不得再考虑其他,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倚靠在这个人的怀里。 他没再喊她“叶老师”,只是,嘴巴并没停。 轻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凝双的额上、眼睛上、精致的鼻尖、被吻得通红甚至有些肿胀的唇上,密密麻麻,又有些痒。 是独属于少年人才有的怜惜与爱恋。 许久未曾被这样对待,凝双被他亲的一时有些欢喜。 只是,久了,心里生出了些旖旎想法来,又感到,这吻未免太过于蜻蜓点水。 此时,她终于能睁开眼来,抬眸却看到了张英俊年轻的面庞,之上是双冷冽却又清澈的狭长眼眸。似乎也曾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不过,凝双并未多做纠结与思考,心头劲上来了,盯着他琥珀色的眸子,轻笑了声道:“你只会喊我叶老师。” “以及亲这里,是吗?” 是调笑,亦是挑衅。 话音刚落,凝双就觉着眼前这个男人,箍紧自己的手臂收紧了许多,眸子里顷刻间亦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他斟酌了片刻,才又开口,音色喑哑:“你还想我亲哪里?” 凝双瞧着他反应,只觉有趣,没有回答,只轻轻笑开来。 下一刻,凝双只觉一片冰凉,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然赤身裸体地躺在绵绵密密的草地上。 而这个男人仍旧与她对视着,整具颀长的身子堪堪抵在她之上。 距离不过短短一尺。 春梦有痕(中)(h) 猛地离那么近,变成女下男上的姿势来,凝双难免有些羞涩来,伸手就要轻轻推他一下。 “你起来。” 奈何身子骨酥酥软软的,刚抬手,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手腕。 他衣冠楚楚,发丝丝毫不乱,白T与水蓝色的牛仔裤此刻仍旧妥妥帖帖地穿在身上。 只是,眸色越发复杂,似有簇火燃了起来。 但凝双眼前总像是隔了层雾般,她看不太真切。 只听他又启唇重复,声音愈发喑哑:“想我亲你哪儿?叶老师——” 说着,一只胳膊放弃支住身体,放任自己覆下身来,与凝双全然毫无遮掩的玉体紧紧相贴。 凝双来不及回应,就被迫承受年轻精瘦的男人身体,没想到却平添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紧接着,稍有些粗糙的牛仔布料触碰到凝双洁白秀嫩的皮肤上,凝双难免吃痛,张口就想骂他一句。 男人粗心,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目光已然逡巡到她胸前。 丰盈饱满的胸乳,中心是淡淡晕染开来的玫色,最中间是两点粉樱,不知何时早已硬得挺立起来。 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了许多,想也没想,低头就吻了下去。 骤然间,奶子被温暖湿润的口腔所包裹住,其间灵活的舌头一口又一口轻轻重重地舔舐,不时又使了坏,用牙齿轻轻地嗫咬。 凝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抱怨”就此破碎不堪,化成了细细的呻吟。 “嗯……啊……” 呻吟是种鼓动。 他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不忍心让另一只奶子被冷落,手也覆上来,修长的手指抓住丰满雪白的乳肉,捏弄揉搓。 凝双被他抚摸得动情,身体变成了一条因落潮滞留在沙滩上的鱼,喘着气不住地扭动。 许久,他才玩弄够凝双这对奶子,又去同凝双接吻。 手指却悄悄地往下探来,目标明确,直抵腿心。 花穴这处,蜜水自最深处一点点经由甬道往外淙淙地流。 手指仅仅轻轻搅弄了两叁下,不时碰到硬硬的阴蒂那处,整个腿心很快湿漉漉一片。 凝双止不住地轻声哼哼。 “呜……嗯嗯……啊啊……” 他立刻探寻到这个信息,埋在她耳畔,轻笑道:“你湿了。叶老师——” 是调笑,是挑衅,也是反击。 凝双知道,他在报方才自己戏谑他的仇。 但无法,这时要害全然被他掌握。 手指已然寻到她身体最敏感处,快速摩擦着她的花蒂。 凝双被他弄得不自觉夹紧了腿,圆圆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柔声细语祈求些什么。 “啊嗯……给我呀……啊!不要……” “嗯?”凝双无措混乱的逻辑引得他不觉想逗弄下,手上动作更快,语气却是极为隐忍下的平淡,“究竟,你是要,还是不要?” “呜呜……要呀……我要……” “你要什么?”他刻意引导她说出羞耻的话来。 “嗯啊……我要……要你肏我……”凝双已然有了哭腔。 话音还没落地,男人再也忍不住,拉开裤子拉链,掏出来粗硬的肉棒,狠劲冲撞进她的身体里。 身体忽然间被完完全全地充满,凝双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叫了出来。 “嗯……啊———” 下一刻,却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凝双身体遽然收紧。 春梦有痕(下) “嘶——” 男人被她夹得猛吸口气。他的身体像是条年轻凶猛的兽,每一回的进出动作更加大开大合。 未几,他似乎寻到了凝双甬道内最敏感的那个点,莽着劲地恶劣碾磨。 嘴巴没停,不时叼起凝双高高挺起的乳,像是吃奶的婴儿般大力吸吮。 被男人这样上下夹击地刺激与冲撞,又似乎听到走路声距离这边越来越近,时刻担心会被人看到这样的男女交媾的场景,凝双整个身子都只觉又酥又麻,快感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很快捂着嘴巴呜呜咽咽地泻了身。 男人却没吃饱餍足,像个电动小马达似的,又在她体内冲撞了几十下,才在她还处于高潮余波下不住收缩着的小穴内,射出来温热粘稠的白色精液来。 “叶老师——”他从她身上翻下来,一并躺在草地上,片刻,又喊她。 “嗯?”凝双精疲力尽,只低声应了他一声。 “叶老师,我——”然而,话刚开了个头,忽然就被慢悠悠的鼓掌声打断了。 “小叶老师。”紧随其后的是来源于几步外的男声,不怒自威。 凝双忙抬头看去,却发现居然是西装革履的林和颂。 此时此刻正以极度厌恶、鄙视却又带着情欲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凝双登时就被吓得煞白了脸,忙站起身,但站起来又惊觉自己浑身赤裸裸,刚刚欢爱完的身体,精液慢慢流出来,顺着大腿根往下滴了一地。 凝双看到林和颂冷笑着,一步步往自己走进来,早已害怕魂飞魄散,身体完全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听男人趴在自己耳边,双手强硬地压制着凝双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发号施令,阴恻恻地让人生惧: “你作为个婊子,目前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婊子。” “聪明点,别再让我看见。”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叶老师——” “凝双。” “凝双?” “凝双,醒醒,马上得开班会了。” 肩膀上的劲道越来越大,压迫地她将要喘不过气来,凝双不堪重负终于从这场梦魇中惊醒过来。 她喘着粗气,额头上出了层汗,抬头却看见是孟晚——和她一样,江大本硕连读,今年留校做辅导员,也同样是在管理学院。 两个人是同龄,共同话题多,因此更亲密些,午饭时就说好了,下午去开班会时要一起。 凝双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见是装修颇为过时的辅导员办公室,确认自己只是做梦,这才放下心来。 孟晚看她神色仓皇,道:“做噩梦了?” 凝双勉力笑了笑,从桌上拿起包:“没事,等我下,这就好。” —————— 班会开始后,凝双仍完全未从梦境中抽离,整个人有种尚在梦中的懵,只照本宣科地把一些信息以及注意事项一一讲了出来。 又按照学校的要求,将微信号写在了黑板上,微笑道:“这是我的微信,同学记得加一下。” 新生们态度大都积极,加的很快,在凝双尚未来得及将手机调至静音时,就有微信提示音在包里瓮瓮响起。 凝双忙拿出来手机,按下静音。又点开微信,就见已然多了好几条好友申请。 凝双习惯性地从最初一条开始处理,点开却发现是写着8个字—— “林老师,我是林舟白” 或是心虚,或是负罪感,或是其他,总之不知怎的,凝双抬头想看他一眼。 却没成想,林舟白也正向自己看来。 目光交接时,就看到林舟白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容上,狭长的眸子中,琥珀色眼波流转。 清澈又冷冽。 与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索要号码 许久之后,凝双已经移居到别国数十年,闲暇时,不过在自家的花园内修剪玫瑰带着刺的枝丫,喝喝下午茶,日子宁静而悠远。 她小半生的记忆,早已随着林家的覆灭而渐渐模糊,连同在江城待过的那近十年时间,都变得记不太真切。 但唯独,她同数米外的林舟白隔空相望的这一刻,凝双没齿难忘。 这双清冽的眼眸,仿佛是一束射线,穿过空气,直直投射过来,生生要把她看穿。 又像是会说话,带着些微的笑意。 是耻笑。 耻笑她为人师表,却心甘情愿地去做了他父亲的情人,不知廉耻,败坏风气。 还是嗤笑? 嗤笑她做了场荒谬不堪的春梦,梦里违背伦理,与他翻云覆雨,甚至还因此动了情? 梦境与现实相交,顷刻之间,凝双后背便沁出一层薄汗来。 她忙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机。 屏幕上的好友申请信息,头像是梵高的罗纳河上的星夜,深蓝色的星空与岸边粼粼倒影交相辉映。 再往下,是“叶老师,我是林舟白”几个字,她益发心慌意乱。 几秒钟后,还是点了通过键,接着快速处理其他申请,花了会功夫,才一一通过完成。 教室内,天南海北相聚在一起的少男少女,见叶凝双没再开口讲话,开始叁叁两两地聊着近期热播的古偶剧、即将开启的新一季偶像选修等共同话题、马上进入赛季尾声的电竞比赛,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嗡声一片。 一片喧嚣之间,不知为何,忽然又升起了个念头,完全不受自己把控,凝双鬼使神差地又往林舟白那看去。 只见,他亦微微侧身,与身旁的男生不紧不慢地说些什么。 他下颌微抬,唇角隐约勾起,露出来线条流畅的俊美侧脸。 心中叮的一声,警铃大作,凝双忙又转开视线。 她将耳畔的凌乱发丝收拢在耳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那我们今天的首次班会就到这里,大家待会可以去学校餐厅吃晚饭,我在咱们江大读了7年书,可以诚实地告诉大家,咱们玉兰苑、水仙苑的饭都很不错。以及,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军训啦。明天早上6点30,我们南操场见,大家别迟到哦!” 讲完,又同刚刚才选出来的几名班委,叮嘱一番。 至此,第一次班会才宣告结束。 经历了一整个宽松无虞的暑假,突然之间被拘束了一个多小时,此时终于又回归自由,二十多个学生们几乎都兴奋地像小鸟,飞也似地往外面冲。 教室内很快安静下来,凝双也舒了口气,她将未分发完的新生手册又放回包里,抬脚正准备走,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是电话,来电人“于秘书”。 还没有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凝双不敢在这里接,忙掩着屏幕按下挂断,又想发条短信过去解释一下,正要打字,就被打断了。 “林老师——” 没想到,林舟白居然还没出教室,不知何时来到讲台前。 此刻,他站在讲台下面,正巧能与凝双平视。 凝双闻声仓促抬头,“嗯?” “林老师,方便给我一下手机号码吗?”他的语调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翼,好似担心被拒绝似的,找补说道,“我想有急事时,直接电话更方便些。” 凝双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班会上自己晕乎乎的,一时竟忘记了这回事,忙不迭的说,“好,我微信发给你。” “谢谢!叶老师。” “没事,待会你们建好班级群,也麻烦你发在群里啊。” 凝双说完,便垂首装作忙着整理册页的模样。 自然也没有看到,少年的眸子收紧,黯淡下去。 “……好。” 操场晕倒 林舟白嘴里说的“急事”隔一天就出现了。 不过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而是凝双。 时间先回到班会结束后的那个下午。 凝双出教室后便找了个空闲僻静地,给于秘书回拨电话,对方又催促她快些去林氏公司。 和昨晚一模一样。 林和颂这两天刚忙完工作,很有时间和功夫。 凝双始一进门,就被林和颂压在地毯上,撕扯掉紫色裙子,肏弄一番。 林和颂清楚,40出头的男人,性这档子事上,坦白的说,能力早就不如巅峰了。 于是,这些年早早就配置了几套情趣用具,一套搁在家里,一套搁在公司,没玩过瘾时就拿出来,也别是有趣。 林和颂这几天欲望异常旺盛,昨天临时把凝双喊过来搞了一回,今天又弄了一次,仍觉着不过瘾。 于是,便差秘书从一旁的房间内拿出来若干道具,很快,凝双就被他用藤编麻绳紧紧地捆缚在办公椅上,雪白的肌肤上勒出来一道道红紫痕迹。 林和颂一面用手“啪啪”拍打着凝双的胸乳、腿根,见凝双痛的双眸含泪,就要哭出来,性致竟更高,笑了起来。 终于被他放过,回到江大这边时,接近凌晨12点。 学校的教师宿舍开启宵禁,没办法再进去,除非惊动楼下那个一脸凶恶的保安大叔。 于是,凝双只得来了林和颂给她的公寓这儿—— 刚开始,林和颂把钥匙给她时说的很明白,开学后就住在这里,每日不必往返青山区。 但凝双并不怎么喜欢住这里,今天也只是第二次来。 第一次来,其实是昨天,不过不是过夜,而是其他缘由—— 林和颂差她去公寓里换些新衣服来,原话是,“再穿你之前那堆破烂玩意见我,就给我滚。” 至于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今天之前是觉着公寓人多眼杂,单身老师不住宿舍住公寓大平层,难免被有心人传出什么闲话。 今天之后是因为,她整理学生自己填写的新手登记表时发现,林舟白没住宿舍而是住在这里,她更加心虚。 时间晚有时间晚的好处,电梯前空无一人。凝双蹑手蹑脚地进了去,就赶紧按上关门键,担心被谁看到。 浑身疲惫,凝双到家后。洗漱一番后倒在床上就睡了。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整晚的噩梦,不是又梦到早逝的母亲,就是梦到林和颂伏在她耳边,阴恻恻地威胁。 她辗转反侧,身体又是酸酸痛痛,不到5点就醒了,生了重重一层黑眼圈。 起床又冲了个澡,这时才发现,才发现膝盖弯与脚踝上的勒痕经过一夜时间发酵,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用遮瑕也无法掩盖。 没办法,凝双只得在衣柜里搜寻一番,终于找到了条长度至脚踝的黑色连体裤,穿上了匆匆忙忙出了公寓,往学校走。 所幸时间很早,一路没碰到什么熟人。 —————— 军训第一天。 6点半,凝双随着全体新生在南操场集合,一切正常。 7点钟,升旗仪式,凝双站在班级队伍末尾。 初生的太阳光鲜耀眼,凝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旗子在旭日与晨风间飘荡着升起来,没有完全休息的身体,隐隐发酸。 8点钟,吃完早饭后,军训正式开启。 新来的教官们将管理学院的几个班级打散,依照男女分成两大方队。 其实没辅导员们什么事了,但按照学校今年的新规定,军训前叁天,辅导员亦必须陪在新生附近,不得离开。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孟晚同其他几个人,早已经坐在新生方阵不远处的台阶上偷懒。 凝双也尝试着坐下来,但不行,屁股上也遍布淤痕,一坐下来就是火辣辣的痛,只好继续站着。 9点钟,日头逐渐升高,初秋的日头依然毒辣。 凝双早饭没胃口,只喝了点小米粥。 此时,又乏又热,头晕眩的厉害,张嘴想向同事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跌了下去。 我曾见过 醒来时,左手温凉。 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视线左侧是装着药水的小吊瓶,透明液体顺着细小管道往下流,在安静如斯的房间内,发出细微声响。 凝双刚刚醒,脑子混沌一片。 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挂点滴。 下一秒,工作的事涌上心头。凝双想道,得赶紧去随班军训,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动作刚刚实施,发出了点动静,就听得男人声音自一米外响起。 “您醒了?” 房间居然有人,还是个男人? 凝双动作瞬间停滞。 几秒种后,才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却发现竟然是林舟白。 他从陪护床边缘起身,往这边探过身来,神情颇为紧张。 方才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凝双此时坐起身来,想也没想,开口就问,“林舟白,你怎么在这?” 气势汹汹,却又不太合彼此的身份,不太像师生,反倒有些像刚吵过架的小情侣般。 凝双话说出口,就发觉很不妥。 “我——”林舟白听她凶自己,倒也不恼,微垂了眸,条理清晰地解释,“早上你晕倒过去了,孟老师、席飞羽以及我把你送到校医院。不过,孟老师还得看着其他同学军训,中途回去了,就安排我同席飞羽在这。”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顷刻间凝双的气势弱了下来,又想起同他父亲的种种,更加心虚,“这样么,谢谢你们,林舟白。抱歉,我刚刚太暴躁了。” “没关系,林老师。”林舟白轻笑,清风般温柔和煦。 这样温柔美好的人物。 下一刻,凝双情不自禁地假设,他如果知道亲自送到医院的辅导员,却是他父亲包养的情人,又会怎样的反应? 会冷冷盯着她,还是恨恨骂她是个婊子? 凝双不敢细想,忙转了视线与话题,“不过现在几点了,我要赶紧起来,咱们还得军训。” “叶老师,”林舟白闻言,走上前抬了抬手腕,伴随着轻微的薄荷香味袭来,别是熟悉,“今天军训已经结束了。” 他手腕上的机械表,此时顺时针正以顺时针匀速转动,发出规律的机械声来,时针那端正指着数字6。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凝双不由喃喃出声,但很快,就将这一刻的失神迅速敛去。 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出医院,于是请求道:“我要整理衣服,林舟白你出去等我下好么?” 林舟白依言,乖乖地出去,轻轻掩上门。 转身,就看到席飞羽堵住了他去路。 席飞羽神色复杂,一把将他拉拽到走廊最里边的窗户边前,紧接着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开口。 “舟白,你之前认识叶老师是吧?怎么自昨天见到叶老师以来,你就这么不正常啊?报名时你就离谱,稀里哗啦问什么怎么办卡,拜托,当时来的路上我就问过你了,你解答的井井有条,还需要再问她? “班会时也是,一直盯着叶老师看,叶老师美是美,可是哥们眼睛粘人身上干嘛。 “而且,不是我说,你今天事做的也不太合适吧,撒丫子抱起她就往这医院跑,拜托,她旁边不是有男老师吗,需要你送来医院吗? “额,我不是说助人为乐不行,只不过林舟白你咋回事啊,突然性情大变的,以前也没见你对女孩女生女人女性这么热心过啊……卧槽!你不会是喜欢叶老师吧?” 林舟白沉默不答,喉结却不住地上下滚动。 席飞羽见状更加震惊,别真是被自己最后一句话说中了吧,因此话说得开始坑坑巴巴:“额……,我不是说不行……只是,只是……舟白,叶老师毕竟比我们年长……阅历比我们丰富的多。” 林舟白这才抬眸,看向席飞羽,抛出来了一句话:“飞羽,其实高叁时我就曾见过叶老师。” 说话时,西下落日透过玻璃纱窗倾洒进来。 黑色的发梢染上了典雅的金色,隽逸眉眼别是温柔。 席飞羽惊奇的发现,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始终淡然自若、对各种投桃报李的女人从不给予一点多余目光的林舟白,脸上居然现出奇异的神色来。 是沉在记忆中的欢愉、怀念与怅惘。 这样与过往印象全然不同的林舟白,席飞羽是第一回见。 因此,纵有千言万语,都连同他上午仓促间,隐隐看到叶老师脚踝上紫色勒痕的记忆,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父子怨怼 当晚,两个人将叶凝双送到教师宿舍门口后,又去吃了个晚饭才回了公寓。 推开门,打开灯才惊觉,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个男人。 40出头的年纪,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手里却把玩着不很相称的玉核桃。 席飞羽率先反应过来,“哇哦!林叔!您来了!” “来看看你们。”林和颂转过头,推了推眼镜架,微微笑道,“在国内读书,开学这两天还适应吗?” “适应的很!”席飞羽热情回答。 “能适应就好。”林和颂勾唇,“飞羽,叔叔有点渴,能帮我去买瓶水来么?” “哦,哦,哦!行嘞林叔,我这就去!”席飞羽明白过来,这是差遣他出去,忙应下来,转身离开时冲一旁始终沉默的林舟白挤了挤眼,要他稍稍悠着点—— 林舟白同林叔的关系自小到大就是水火不容,林舟白又是倔巴巴冷着脸一个人,不知因此挨了林叔多少打。 林舟白知道发小好心,他自己今天心情也不错,于是走近来,站到沙发前,“爸。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只是表达下疑惑的意思。 毕竟从小到大,林和颂对他并不怎么关心。比如,前些时候他18岁成年那天,亲朋好友纷纷送上祝福,林和颂却仿佛忘记了,一直到12点结束,到了成年第二天,林和颂都没提及生日相关的一个字。 因此,林和颂突袭这里,林舟白确实有些不适应。 但林和颂听在耳里,却生出了另一番意味。 他抬头看向站在面前这个18岁的少年人。 身体里流淌着来自他的血,长相与自己如此相似。身躯挺拔,面容俊逸,休闲的学生打扮却又不失贵气。 相貌与财富,他继承自父辈,与生俱来。甚至还比自己多了年轻。 林和颂心里着了股气,冰冷冷开口,“这是我的房子,我怎么不能来?” “爸,”林舟白自觉态度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父亲怨怼,“我不是这意思。” 林和颂冷哼一声,“那你什么意思?” “我……”林舟白只觉着无力,又想起前天席飞羽刚过来时讲的偶遇,耐心消失殆尽,垂首沉眸道,我没什么意思。爸,我只是没想到——”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道,“您不仅把您儿子我扔到这来,居然还要把你的小情人也安置在这里。 林和颂闻言,不怒反笑,他回忆起,上个月在青山区的餐桌前,他也是为了这档子事,向自己发泄怨气。 看来皮又痒了呢。 林和颂活动下手腕,站起身,刚要一巴掌甩过去,就见刚上来的席飞羽自门外眼疾手快地冲过来,狗腿子地递上水,“林叔,我买水回来啦。” 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冷着脸也没接水,径直走了出去。 林和颂转身就上了电梯,下到一楼来,接着走到凝双那层的专属电梯前,刷了门卡,走进去。 打开门,却是漆黑一片,没人在家。 他按开灯,把玩着玉核桃,视线巡视一周,房间很干净,几乎没人住的痕迹,心中顿时了然。 林和颂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半分钟后才通。对方很明显地喘着气,像是刻意跑远到偏僻地方。 “林先生?” “你没住公寓?”林和颂单刀直入。 凝双回答,“我昨天住了。” “哦?”林和颂强调,“就昨天住了一晚?我把钥匙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厌恶透了不听自己话的感觉。 “我……”凝双听他有些生气,但没明白哪里惹了他,犹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林先生。因为江大这边就有教师宿舍,离办公室也近一些,来去更便捷些。公寓这边,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我不住宿舍来住这儿,有些人可能就爱传一些闲话。 “而且……您儿子林舟白他也住这儿,我担心平常遇到了,难免尴尬。” 不方便,传闲话,林舟白,怕尴尬。 林和颂迅速捕捉到这几个关键信息,内心尚未得以纾解的情绪迅速发酵。 他没再说话,冷冷勾唇,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彩云琉璃 耳畔瞬间安静下来,凝双不由心惊,担心林和颂生起气,再用其他法子折辱自己。 但出乎她的意料,在此之后的近十天内,林和颂都没再联系她,与于秘书的通话记录都停止在开学那天。 她仿佛被放弃了。 凝双却松了一口气,每日里宿舍、办公室与学生那叁点一线,忙着陪同军训、整理文件、开会等。生活繁忙,心却静了下来。 她甚至生出来一种错觉,给林和颂做情人的那半个月,或许是做梦。 只是,林舟白的存在是一种提醒。 几乎每一天都会见到他,或同席飞羽站在人群边缘,或坐在教室倒数几排的位置,高挺的个头、英俊的脸,总是让人难以忽略。 他看向自己时,嘴角总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每每此时,凝双就心虚地不敢看他,又或是渐渐忆起,那天午后荒唐旖旎的梦。 宁静被打破,是在连续10天军训即将结束的前一晚。 凝双刚洗完澡出来,手机按了静音,屏幕亮起“于秘书”叁个字的那一刻,身体直发麻,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室友孟晚此时刚进了卫生间洗澡,里面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因此,凝双顾不得擦手,迅速拿起手机,快步走到阳台上接了电话。 “叶小姐。”于秘书喊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听不出太多情绪。 “于秘书。”凝双回应,纠结着说,“有什么事吗?” “叶小姐,你学校的军训快结束了吧?” “是的,明天周五最后一天。”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凝双很坦诚回答。 “好。”于秘书似乎转身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片刻才回到手机旁,“林总说,麻烦你周六上午11点前,回林家一躺。” “后天11点?”凝双向她确认。 “不方便?”一旁的男人以为她犹疑,一把接过电话来,冷冰冰道。 “没有的,林先生。”凝双忙回应。 之后,凝双委婉拒绝了司机来学校接她的提议,幸好林和颂并未追究。 - 时隔半个月,再次前往青山区的林家。 入了秋,路两旁的树叶染上红黄色,落叶簌簌铺盖满地。 而与第一次来这里相比,凝双也是迥然不同的心境。 到了林家,大门自内打开,出来的还是何管家。 凝双笑着同他打了招呼,就安静地跟随在他身后,曲曲绕绕一段路后,进了主屋。 林和颂倚坐在红木沙发上,手里举着份报纸在看,听见声响回头,竟温和地笑了下。他拍了下身侧的位置示意,“坐。” 凝双有点受宠若惊,依言乖乖坐下来。 林和颂示意何管家退下,放下报纸,从身后将正襟危坐的凝双揽进怀里。 “真香。”他在她脖颈前嗅了嗅,接着又说,“让我舔舔奶子。” 凝双脸颊瞬间红透了,但不敢不从。 她穿的是六分袖的短款薄上衣,林和颂索性直接掀起来,露出米色的乳罩来。 他大手一挥,将乳罩拽下来,露出来对丰盈的乳,红了眼,埋首吮上去。 待林舟白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的父亲林和颂,低头在女人怀里亲地咂咂作响,而那个女人,背对着门口,白色上衣往上拔起来,露出来大片单薄的背脊。 林舟白忙移开视线,克制不住的生气。但又想起,昨晚何叔央求自己回这里的那通电话中,他苦口婆心地替父亲说情的恳切言辞,还是把气憋了回去。 于是装作没看见,就要往餐厅那边走去找何叔。 然而,屋内的人却听见了脚步声,林和颂吐出绯红的奶头,慢悠悠站起身来。 “舟白回来了。”他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凝双闻声霎时间吓白了脸,她屏住呼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更不要说回头。 但是,林和颂并不肯放过她。 下一刻,像是老鹰捉小鸡般,直直将凝双提溜起来转了身。她还没来得及将衣服拉下去,露出一片水光的胸。 林舟白原本没再往屋内看,只想赶紧离开,但余光瞥到的那一刹那,立刻凝滞在原地,瞳孔因震惊急剧放大。 片刻,他喃喃出声,“叶老师……” 作为主导与旁观者,林和颂见状却更加兴奋与愉悦。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异常喜欢这种,强逼着别人吹散彩云、打碎琉璃的快感。 “叶凝双,这位就是住你楼下的邻居,今天认识,再碰见就别觉着恶心了,儿子。” “林舟白,我的好儿子,之后要是在公寓见面了,凝双你也别担心尴尬。” 他甚至欢快地吹了个口哨,“还有其他要介绍的吗?” 【啊啊啊我受不了林和颂了!!! 林舟白和叶凝双你俩赶快给我搞起来!!!】 三人餐桌 林和颂承认自己似乎有那么点变态。 他此刻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的神色,尴尬、心虚、痛苦、难过等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异常满足。 “走,儿子,”他笑着走上前,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揽上林舟白的肩膀,“吃午饭去了。” 又回首瞟了一眼凝双,“一起吧。” 凝双一时无措地几乎连脚都抬不起来,半晌才把衣衫整理好后,才跟了上去。 到餐厅的一小段路里,林和颂心情很好,嘴几乎没停过,另外两个人始终沉默无声。 气氛异常尴尬,凝双多希望能有个多啦A梦的任意门,把自己传到海角天边,只要别在这里就好。 更难堪的还在后头。 林和颂照例坐在餐桌主座,凝双与林舟白在他左右边面对面坐下。 他今天情绪非常高涨,整个人一反常态,两杯白酒下肚,竟然似乎有些醉了。 先是同林舟白上演父慈子孝的大戏来,摇身一变忽然成了人世间最疼爱孩子的父亲,没有之一。两按住林舟白的左手,向他哭诉这些年独身带孩打拼事业多么不易,幸好现在功成名就。 林舟白只淡淡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右手里的筷子却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接着,又自觉冷落了叶凝双,一把将旁边正襟危坐的凝双揽到怀里来。 正对面就是他的儿子,自己的学生,凝双哪里愿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奈何林和颂力道极大,直直将凝双抱在怀中,低头就亲她脖颈,俨然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春宫。 林舟白左手收到桌下,捏聚成拳。 头几乎低垂到餐盘里,咬着唇,嘴巴里迅速涌现出一股咸咸的血腥味道。 他除了愤怒与悲恸,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然而悲哀的是,就连这些情绪,他也是没有立场拥有的。 亲了一会,林和颂又说起污言秽语来,净挑些腌臜的讲。 话不是一般多,一句一句硬往耳朵里钻,林舟白整个脑袋嗡嗡嗡的响。 他终于忍不住,忽地站起来,“啪”的将筷子掷在大理石桌上。 “我吃好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直接冲出了餐厅。 十多秒后,“砰”的一下关门声自不远处传来,惊吓地凝双禁不住瑟缩。 叁个人的午餐,突然少了个人,太没意思。 林和颂忽然间醒了酒似的,神情遽然冰冷,他随意地将凝双从身上挥下来,下巴指了指桌上几乎没动过的几碟菜,命令道,“吃了。” 凝双坐回位置上,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饿。” “不饿?明白,你也是吃好了。”林和颂举筷夹了口清炒菜心,咀嚼几口咽下去后,才冷笑道,“既然不饿,那就麻烦你去哄哄我的好儿子。” 【追-更:[海棠搜书]e. (ωoо1⒏ υip)】 抵门相问 林和颂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他就是要看着凝双的自尊,在自己学生面前粉碎成齑,不用前去围观,都能想象出那种羞辱苦痛的感觉。 这是惩罚,谁让她擅自忤逆,不乖乖听话,住进他给的房子里,反而弃若敝屣呢。 凝双眼前迅速现出一片水雾,仍慢慢点头说了句,“好。” 她走出餐厅,正午的太阳正当头顶,她站在院子里微微仰头,看到主屋二楼侧卧不知何时拉上帘幔,遮的严严实实。 凝双咬了咬牙,抬步就往屋内走。 脚步重似千斤,但仍经由客厅,踩着台阶一步一步上了楼。 凝双犹豫许久,还是抬手扣门,梨花木板发出深沉的闷响。 里面无人响应。 凝双抬眼看了下,应该没错,又敲了两下。 仍然没有声响。 她对林家宅院并不熟悉,开学前的那些天里,时间大都花到了通勤往返参加学校安排的辅导员培训上,除此之外就待在林和颂安排她住的房间里——刚巧就在这间屋子对面,整日里像个禁脔般等待着林和颂归来或召请。 因此,听这屋内全然寂静,凝双想大概是认错了房间,呆楞了一会,就想下楼问何管家去。 哪知,就在她即将转身的前一秒,门却突然开了。 下一刻天翻地覆一般,凝双就被他拽进了房间内,眼前骤然暗了下来。 林舟白“砰”得一脚踢上门,接着将凝双紧紧地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整个人倾在她身上,随之而来喷薄的酒气与一股子辛辣浓郁的薄荷味道。 凝双被呛得一双眼睛霎时红了,挣扎着就要推开他,同时又开口请求,又像长辈对待小辈一样哄人,“舟白,你放开我。” 她的恳求起了反作用。 林舟白听她这样讲话,一只手就直接抓住她不断推却的双臂,往上牵引着直接牢牢固定住她头顶,身子抵的更紧,凝双肩背上阵阵生疼。 成年男人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凝双一时动弹不得、 但她又不敢喊出声,她知道,若是让林和颂听见进来了,不知又会使出怎样的法子让自己在林舟白面前受辱。 眼眶一酸,泪就流了出来。 两个人一时就出现了如此奇异而亲狎的姿势。 房间的窗帘将光线挡去了七七八八,室内一片昏暗他与她看不出彼此神情,仅能听到彼此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半晌,耳边出现女人低低啜泣的声音,林舟白才松开手,任她瘦削而酸痛无力的手臂垂下来。 他忽然感到头痛欲裂。 或许刚刚那两罐薄荷酒喝得太急了。 林舟白皱紧了眉头,看向眼前怀里这个低泣的女人,无以言说的压抑与痛苦。 鬼使神差一般,他抚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细细描摹过她湿漉漉的眼睛,声音低哑问她, “我是该喊你林老师,还是小妈妈?” 情迷意乱 (ωoо1⒏ υip) 凝双没回答,沉默地掉眼泪。 林舟白看着她,不依不饶,“嗯?叶老师,小妈妈?” 手指滑到她嘴唇上,摩挲得有些痒,又有些刺痛,明明是这样冰凉的手指,所到之处却引燃簇热腾的火。 林舟白向叶凝双发问的同时,也在问自己,她是谁? 她是大学的辅导员叶老师,温柔得体的微笑着解答学生的问题。是他父亲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在林和颂面前,低垂头颅舍掉所有自尊,咬牙笑着做小伏低。 可又仅仅只有这两个身份选项吗? 眼前这个女人,她不再温柔的笑,亦不再委屈的笑,双瞳剪水,泪水涟涟。 此刻,她不是叶老师,也不是林和颂的情人,她就仅仅是叶凝双,只是一个美丽、年轻而又在哀哀低泣的女人。 很明显,她很难过,又因为数不清的尴尬、无措、恐慌、迷惘以及其他难以形容的情绪,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瑟缩。 身后却是厚重的门板,她无路可逃。 恍惚间,林舟白忽然想起,8月份SAW酒吧的那一天,她抬头扫量自己时,几乎也是这样的神情。 “要和我睡觉吗?” 她的话尚且言犹在耳,林舟白紧了紧嗓子,忽然不知道再怎么逼问下去了。 一片沉默之中,林舟白就要收回手,松开她,拉远距离时,叶凝双却忽然觉着嘴唇有些干,张口想舔舔嘴唇湿润一下。 可,温热的小舌却不小心触碰到到他的手指,尽管立马收了回去,可空气里还是瞬间弥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林舟白的身子剧烈震动了一下,眼神有一刻的恍惚。 从SAW出来去酒店的路上,她说了一路单口相声后渴得厉害,当晚他将她抵在门上亲吻前,她神色挑衅的问他问题,“不会亲吗?”,也曾这样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回忆与现实混作一团,林舟白忽然觉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一瞬间。 她的哀泣此刻不再是哭泣,而是变成了那局笑着挑衅的话语,“不会亲吗?” 林舟白的喉结急速滚动了下,他收回还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下一刻,捎带着浓郁的清凉薄荷味道,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啊!你……”凝双在一瞬间惊呼,而抵抗的话尽数被他的唇舌吞入腹中。 他的唇压在凝双精巧的红唇上,重重的碾压与吮吸,凝双伸手就要锤他肩膀,却又被他灵巧抓住,轻而易举地把她两只手向上牵引,扣在门板上。 她踢他,狠劲踩他,鞋跟不高,只有几厘米,踩下去仍让人生疼。 “放开我……放开……我” 林舟白置若罔闻。 直到不知道被踢到哪里,痛的“嘶”了一声,才停了下来。 凝双就要逃,哪知,下一瞬间,他忽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快到凝双还来不及反应时,人就被他扔到了几步外的床上。 他眸色沉沉,也倾了下来。 追-更:rousewo. (ωoо1⒏ υip) 你也疯了 情急之下,凝双斥他,“林舟白!你疯了?!” 他没回答,只倾下身来,用目光慢慢描摹她的身体,然后轻而易举地抓住她挣扎着的双手。 接着才又低头,声音喑哑,“别闹了。” 明明是他在恼,他在闹,可这句话一说出来,却仿佛变成了凝双的问题。短短叁个字,又像是施加了法术,带着蛊惑,蛊惑得凝双一时忘记推开他。 林舟白这才又亲吻她的嘴巴,力度比之刚才温柔许多,却愈发坚定地挑开她紧闭的唇,一点点探入,直至与她口津纠缠。 半晌,凝双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反抗,林舟白才终于停下来。 他凝视着她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无措而紧闭的双眸,又开口要求, “看着我,叶老师——” “叶老师——” “叶老师——” “叶老师——” 他的声音同那天午时春梦里的声音完全契合,凝双忽然从这个绵长的接吻中惊醒。 这是哪里?这是林家。 一家之主林和颂还坐在餐厅里吃饭,也可能已经走到来到了门外,甚至有可能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进来,冷笑着围观她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碾碎的好戏。 如果看到现在她与林舟白如情侣一样亲密的姿势,看到她湿漉漉略微肿起来的嘴唇,看到也许会立刻像梦里那样,阴恻恻地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发号施令,“叶凝双,你这个臭婊子,就这么想死?” 她扪心自问,“叶凝双,他疯了,你也疯了?” 【卡文了我,明天会再扩充下,尽量写肥点】 一墙之隔(H) 凝双没吭声,她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没关系”。 她只知道,自己得赶紧离开,否则林和颂出现在这里,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于是下床,用手指快速擦拭掉一脸泪水,尽可能少点异样。 待稍稍整理了仪容,她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刚刚露出一个细缝,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林和颂站在两尺之外,神色阴冷,左手还捏了柄细钥匙。 或许再晚一秒,他的耐心就会消失殆尽,接着将钥匙插进门锁,推门而入。 心里不觉间松了口气,凝双勉力冲他笑了笑,“您来了。” 林和颂没回答,只看她一眼,脸上泪痕犹在。 推开门,睨了眼不晓何时躺倒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被褥里的林舟白,这才开口问道,“好了?” 凝双忙点头,撒谎道,“嗯……” 而林舟白没发出任何声响,没反驳,亦没有补充,仿佛是睡着了。 “还挺有本事。”沉默片刻,林舟白听到不远处轻飘飘传来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是谁给他听,还是她。 下一刻,门却被男人自外面重重地拉上。 与紧接着,女人惊呼,“不要!”。布料撕裂开来的声音紧随其后。 他埋在床上,鼻息之间萦绕着女人遗留的气息,是柔软的玫瑰香融着茉莉香味,挥之不去 心潮涌动。 林舟白痛苦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白炽灯刺得让他双眼生疼,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他想,自己需要快点离开,去找席飞羽或者其他任何人寻欢作乐,但迟迟没支起身。 而女人的呻吟声开始自门外传了过来,“啊……不要……不要……” 林舟白复又闭上眼,眼前瞬间浮现出,那天她在自己身下摇曳生姿,似乎是嫌自己入的太深太快,沾染着情欲的声音,“嗯啊……不要……” 他神差鬼使地探到小腹,那处已然坚硬如烙铁。 “啪!” “啪!” 手掌呼到肉体上的声音自隔壁传来,分外响亮,林舟白不知道是谁打在哪里,又感到打在自己脸上。 像是嘲弄他的懦弱与无能,旁听父亲同他喜欢的女人做爱,无力阻止。又像是讥讽,即便如此,竟还能闭眼幻想着打手冲。 林舟白动作未停,呼吸变得急促,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撸动速度加快。 一墙之隔。 凝双被男人按在床上从后面进入,长发被他狠狠地拉扯住,昂着头承受。 林和颂喝了酒后十分亢奋,动作异常粗鲁,痛的她几乎又要哭出来。 “啪”的一掌又打在凝双已出现血红掌痕的臀肉上,凝双的声音沾了哭腔,“啊……不要!”不是欲擒故纵,是实实在在的痛。 林和颂却生了厌,不想再听她哭嚎,忽然遏住她的喉咙,凝双差点喘不过气来,闭着眼哀哀呜咽。 不知道为什么,与此同时,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双眼睛。 那双狭长的眼,微微上翘的眼角,琥珀色的眸。 凝双遽然紧张起来,身体快速收缩。 身后的林和颂只觉被忽然夹紧,又快速操弄了几下,身子一哆嗦,射了出来。 欲望得以纾解,缓了会,林和颂恢复惯常的模样。 他站起身,看了眼埋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全身赤裸的女人。 又想起,方才推开门时,她衣衫似略显凌乱,于是又狠狠扯住凝双的长发,迫使她看向自己,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别招惹我 再次见到林舟白,是在周叁傍晚,几近五天之后。 源于江城大学被抱怨了好些年,但始终没改的、一贯以来的安排—— 周叁下午不排课,留出些时间,给老师们开会,供学生们自由安排。到了晚上7点钟,各个班级举行周常班会。 而这天,是第二次开。 明明有了实战经验,又早早进行了几次预演,凝双却总觉着自己相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7点开始的班会,凝双半下午就惴惴不安。开完下午的例会,也没心思吃晚饭,索性拎起小背包、拿起电脑直接去了订好的教室。 她到的异常早,房间里空无一人,把多媒体一体机与笔记本一并打开,又顺了两遍有关班会内容的PPT后,看了眼时间,才堪堪不到6点半。 又过了一会,虚掩的门外才有脚步声传来。 教室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的同时,凝双下意识地就往那边看。 瞧到人的那一刻,双方都有一刹那的僵滞。 几秒种后,凝双率先反应过来,挤出一丝笑,打破沉默,“舟白——” 林舟白垂了眸,没理她,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窗口处坐了下来,低着头摆弄起手机。 若是按照凝双以往的性子,她断然是不会再继续搭话的。 但此时,凝双却不知缘由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语气轻快地开了口,继续笑着说道:“来的这么早,你的小伙伴席飞羽呢?” 凝双自觉,这句话从师生的角度来看,是正常、得体、合适。 然而,林舟白整张脸仍旧埋在手机里。 隔着大半个教室,都能明显感觉出,他周身散发出分外抵触的气场来,视她于无物,仿佛凝双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凝双那丝笑意就此僵硬在脸上。 所幸,时间接近7点,慢慢有其他学生进来了,凝双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开来,倒也好受了些。 只是,班会开始后,凝双一面向学生们讲着即将到来的“百团大战”,一面又渐渐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低头看向PPT时,总感到似乎有双眼睛,清澈而沉静的眸子,盯着自己看。 可待她抬起头,往前方看去,眼睛的主人姿势保持的那样沉稳,一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班会内容比她想象的要多,凝双强自撑着把班会开完。结束的那一刻,班上其他20来个人“哗”的就作鸟兽散。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凝双自己,另一个人—— 林舟白还坐在最后一排,却不知何时看向了窗外。清空升起了一轮扁月来,月色倾洒在他俊美流畅的侧脸上,看不清神色,只氤氲出淡淡的光晕来。 当然,身体依然倔巴巴的,岿然不动。 凝双缓步走到他身前,提醒他道,“班会结束了。” 没回应。 凝双耐着性子,“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他的嘴唇紧紧抿起,却还是没回头。 凝双叹了口气,她的心思也是茫茫然。自知道林舟白是林和颂儿子的那一刻,她就是心虚、无措与恐慌的,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么令人不齿,尤其她还是林舟白的老师。前些日的宁静就是一颗不断充气膨胀的气球,她清楚,只是没想到会被戳破的这么快。 可既然活着,生活就还得继续过。在学校一刻,他就还是她所带班级的学生。 凝双有一瞬间的疲惫无力,她低声喊道,“林舟白……” 他终于有了反应,侧身抬头觑她一眼。 近看来,面容比前几日瘦削憔悴了许多,神色却是冷若冰霜:“别招惹我。” 【生气了的林舟白真是个臭弟弟 凝双心累】 那人是我 招惹。 是招致与触犯,也是挑逗与勾引。 是指责,也是暧昧。 听在耳里,凝双一愣,不由说道:“舟白,我只是……关心你。” 话说出口,叶凝双才清楚地发现自己掩藏在灵魂深处阴影中的伪装。 她,真的是关心吗? 周六那晚与第二天林舟白始终未归,她同林和颂一样,完全无动于衷。星期一到今天以来,她有一万个方法和理由,以老师的身份找到他,她依然放任自流。甚至,她明明知道,林舟白与她同住在那栋公寓里。只要她想,她总可以早起晚归守株待兔碰见一次,哪怕就一次,可是也没有。 因为,除了林和颂以外,只有林舟白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光鲜亮丽之下隐匿着多么肮脏的勾当。 所以她害怕,她恐惧,她逃避。 可是,当真正再次见到林舟白的这一刻,他在台下对自己的视若罔闻,叶凝双心里无比的烦闷别扭,忍不住“关心”。 果然,林舟白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关心?你关心我?” 凝双被说中的心事,无言以对。 林舟白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原本想就此离开,可内心的愤懑不平让他继续讲了下去,“关心我,会放心地任我彻夜不归不闻不问?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短信没有任何的探寻,说关心,你信吗?你可真虚伪。” 他从家里仓惶奔出来的那一天,晚上进了酒吧后,酒喝了再续,续了又喝,放在边上的手机屏幕平静无波,直至最后没电关机。 凝双无力辩白,“可是,至少……我是你老师。” 这句话彻底触犯惹恼了林舟白。 “老师?你也好意思提老师?老师教书育人授业传道,请问你是教的什么书育的什么人?哦,授业传道,你是在教授如何攀求富贵委曲求全给给我爸做情人的道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嗯?叶老师?” 林舟白知道,自己的言辞是如此刻薄且恶毒,可当他看到凝双面色苍白像个鬼一样,却又觉着又痛又快。 他需要有人分担他的痛苦。 忽然之间,教室陷入一片黑暗,停电了。 仅仅有月色从窗子倾泻过来,带来微薄光亮。 愤怒与痛苦让他扭曲,而黑暗又给予他诉说的勇气。 林舟白站起身,音色冷冽不同往常,咬着牙继续道,“以及……在SAW酒吧里和别的男人纠缠,我爸知道吗?叶老师。” 此时,微风拂过,凝双只觉周身被一股浓郁的薄荷味道包裹。 她的头脑一片眩晕,她知道自己应该装傻,或者转身立刻就走,却仍然没忍住,问了出口,“你怎么……” 月光之下,叶凝双看到他嘴唇翕动,脸色难看的不知是笑还是哭。 简单的几个字,却花了她许久时间才消化掉。 他说,“因为,那人是我。” 我需要你 凝双脑袋一片空白,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原本,在这句话之前,她本想说,“林舟白,这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情。” 或者直截了当,理直气壮,“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总之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一分一毫的关系也没有。”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林舟白会说,“那人是我”。 爆炸的信息,混乱的关系,所有的辩白与言语瞬间都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凝双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但关于那一晚,她能想起来的唯有第二天清早,那个将整张脸都埋在酒店枕头上,出乎意料稚气的背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但她又不敢确保林舟白,是不是在开玩笑。 凝双嘴唇嗫嚅许久,终究是没说话。 林舟白看着面前的凝双身子微微颤抖,接着轻轻摇了摇头,迅速涌现出迷茫与痛楚的神色。 他顿时知晓,他的念念不忘,而她却全然忘记了。 即便任自己说的这样明白,她都记不起来一丝一毫。 林舟白此刻只觉烦懑,再无快意。也是,自己在期翼什么呢? 不过,既然她想不起来,那他一定要拉她细细回忆。痛苦也好,记忆也罢,他都需要与她共享。 于是,林舟白凑近到她耳边,缓缓地说,“酒吧里你趴在我怀里哭,嫌我的薄荷香水味太辣了,接着发出邀请,要我和你睡一觉。去酒店的路上喋喋不休了一路的冷笑话,进了门你还问我,是不是不会亲吻。” “在床上……抱着我肩膀不放手,一边胡言乱语说不要,一会又说快一点。你还说,太大了,你有点难受,我要抽出来你又不放我走,我哄了许久,你才肯放行……” “叶老师,你的记性就这么不好?” 终于,得愿所偿。 他后退一步,看到凝双的脸色无限趋近于灰败。 她凝滞在原地,片刻,喃喃出声,“对不起……” “对不起?”林舟白轻哂出声,“我不需要对不起。” 凝双仰头看他,颤声问他,“那你需要什么?” 月色之下,她这双杏眸里蕴藏的那层水亮晶晶的,紧接着,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光洁且脆弱。 需要什么? 他需要她和自己一起难受。 可看到凝双哭泣的这一刻,林舟白却只感到心中更难过,再来不及细想,倾身就吻了上去,汹涌且不可抗拒。 凝双有一瞬间的恍惚,理智告诉她,她需要推开他。 可是,此刻她只觉喉咙烧起了烟,亟需解渴。而此时的这个吻,就像在酒吧里喝到的长岛冰茶,她可以拿来解一时之渴。 于是,她闭上眼睛,一面静默地流泪,一面任他细细地在自己唇上碾磨与亲吮。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停下亲吻。 黑暗中,林舟白终于提出要求,“我需要你……” 教室在下一刻亮堂起来。 来电了。 罪恶阀门 (ωoо1⒏ υip) 来不及掩藏,他与她将彼此间刚刚发芽的情欲,看的清清楚楚。 凝双微微仰着头,而林舟白看着她,目光相对,凝双看到他轻轻说出了几个字,“和我回家。” 狭长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像是施以她蛊惑的法术。 凝双知道,这就是他的需要,他的请求。 只要答应,她立刻可以收获至上的快感。同时,也会同他一起坠入不伦与背德的罪恶深渊。 凝双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是轻轻点头,还是缓缓摇头。 是启唇答应说好,还是讲出了“不”字。 当她从这场法术中彻彻底底清醒过来时,早已跟在林舟白身后,走出教室,越过江大校园,进了公寓,上了凝双所在的那一层电梯。 凝双脸颊一片酡红,心跳如注,并不敢看身旁这个目光灼灼的男人,内心有声音在疯狂呐喊。 “她疯了!她疯了!” 但林舟白并不愿意让她思虑这么多。 一出电梯,没了公共监控,林舟白立刻牵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抵在墙上。 “我怕……”凝双挣扎。 林舟白像是看透了凝双的心思,“他出差。” “那也得……先进去……”凝双推他。 “好。”他这才愿意放开。 待凝双在身后男人骚扰与压迫下辛苦一番,终于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身子早就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林舟白像是一只年轻狂热的小兽般迫不及待,再也容不得一分一秒的推迟,将凝双压在门上亲吻。 “疼……”不知道是背硌得慌,还是力道太重,凝双在回吻的空隙间抱怨。 林舟白身体微滞,然后忽地托起凝双的臀肉,将她抱起来。 凝双一声惊呼,下一瞬就被放倒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他的身体随之倾覆下来,滚烫热切。 只是,却忽然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有细微月色,从落地窗前倾洒而下。 他低头看她,在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间,开口询问,也是确认,“你是谁?” “叶凝双。” “我是谁?” “……林舟白。”凝双颤声回答. 说完,再也不愿想他是否还有问题,伸手揽上他的肩头,开启了罪恶阀门。 【追-更:futaxs. (ωoо1⒏ υip)】 不能后悔(H) 尽管都是明朗月夜,但此时的林舟白和那一晚的他格外不一样。 如果说,醉酒那天,林舟白是条眼睛亮巴巴的大狗狗。那么今晚,他就是条凶狠的小恶狼。 不同于那晚的温柔缱绻,此刻的林舟白格外强势。 他俯身与凝双唇齿相交,手指在凝双身上四处游走。 手上似乎带着一簇火,意乱情迷间,在他尚且衣冠楚楚时,就已经把叶凝双的衣衫全部烧掉。 凝双凝滞般的雪肌,丰盈的胸乳,平坦的小腹,乃至神秘的“河谷”,在月色之下一一展露。 林舟白心中一动,低头就亲上她已然挺立的粉嫩乳尖,紧接着大口大口的吸吮咛咬。 酥麻之感顿时从头到脚炸开来。 凝双嘤咛一声,任他像个吃奶的婴儿一般埋在自己胸前。 但看到他衣衫尚好的模样,又略感不满,就也想去脱他衣服。 然而,林舟白仿佛知晓她的想法似的,凝双刚伸出手,就被他一只手截住。 他手劲很大,再不任由凝双动弹。 “放开……嗯……”凝双挣扎着还要再行动,哪知林舟白忽然发狠嗫咬一下她的乳尖,凝双禁不住吟叫出声。 林舟白这才抬起头,罩上一层情欲的眼眸与她对视,猫唇亲的湿漉漉,“放开?” “放开呀。”凝双有点羞,又有点恼,“我也要给——” 话没说完,就看到林舟白面色一沉,忽地一把将凝双捞起来揽进怀里,紧紧地拥住她光裸的腰肢,附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开口,“不能后悔了,叶老师。” 凝双这才明白,林舟白这是会错意了,忙要解释,男人的手却突然探入到她腿心,恶劣地拧了一下她早已湿漉漉的穴肉。 凝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将辩白抛之脑后。 “唔……” 他面色略有和缓,手上劲道却更大,修长的手指重重搓揉捏夹着光滑穴肉,又酸又痛又带着出奇的快感,凝双的身体几乎要被刺激的蜷成一团。 “痛……啊嗯。” 只是手还不够。 林舟白又低下头要与她接吻,热烈地与她口舌相交。他的唇又热又冰,尚存着薄荷微辛味道。 “你就,这么喜欢,薄荷?”叶凝双脑中清明只剩一缕,吐槽的磕磕绊绊。 他没理她,只把她抱的更紧,在她小穴处的手上动作更快,又很快找到凝双最细嫩的阴蒂,猛地按压了一下。 “啊……嗯啊!”凝双再没心思说些有的没的。 林舟白成功捕捉到,这里无疑是她最敏感的一点,便加大了力度揉捏摩擦,凝双小穴很快沁出一股淫液来。 “你湿了。”不是问询,是肯定。 “呜呜。”但凝双哪来得及多想,只感到阴蒂处又热又麻,快感不断攀升,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达到极致的快乐,凝双异常诚实地索取,“快一点……啊嗯……还要……” “求我。”他语气隐忍且冷静。 “求你……啊啊……” 凝双呜呜咽咽,正要顺着他再说下去,就听得黑暗中有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林舟白喜欢薄荷是有原因的,虽然原因很幼稚23333】 叫给我听(H) “别接。”搂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意欲阻止。 “不,不行……”凝双喘着气挣开林舟白,全然不顾对方脸色生变。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么晚的电话,要么是学校突发急事,要么是来自林和颂。 果真,待凝双摸到手机时,跳跃在屏幕上的正是【林和颂】叁个大字。 凝双不自觉地望向几步外的林舟白,尽管夜色之下看不真切,亦看不出他神态如何。 心脏跳的很快,她努力平息了下呼吸,按下接听键。 “林先生……啊……”凝双还没来得及坐下来,胸前一痛,原来不知何时林舟白走到她身后,一把拧上她裸露的乳尖。 陡然的刺激之下,凝双居然轻吟一声。 她当即捂住嘴巴,但哪里有用,很快就听得手机那端的男人冷哼一声,“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林舟白又狠狠抚弄了一把她丰盈挺翘的乳,手指在乳晕上灵巧地打着圈圈,又痛又痒。 气息再难平复,呻吟在口边呼之欲出。 情急之下,凝双叫出了声,“我在……啊嗯……” 婉转的呻吟,刻意的娇俏,伴随着一丝媚意。 饶是再迟钝的人听到后,都能明白过来,这是动情的声音。 要么是在做爱,要么是在手淫。 凝双在赌。 赌林和颂这般掌控欲与自负心爆棚的人,会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在自慰,而非前者——他肯定从未料想过,凝双会有这种胆子。 果然,林和颂沉默了几秒开口。 “在自慰?就这么忍不住?” 凝双只觉身后的男人身体微滞,胸乳间的力道大了许多,腿心间亦一凉,他的手指已经探进入轻轻重重地戳弄。 敏感如凝双,只得勉力回答。 “是呀……想您了……” “是吗?”透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又带了些玩味,“想我什么?” “想您……”腿心那处,手指快速揉捏摩擦着水洗了一般的穴肉,又酸又胀,凝双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咬着牙说,“啊……肏我……” 腿心间,男人手指频率骤然变快。 “呵。”而电话那端,林和颂却冷笑一声,鄙夷甚浓,“骚货,叫给我听。” 不知是听从了林和颂的命令,还是因为林舟白让她积攒了越来越多的快感,又可能是太过紧张。 总之这一刻,凝双再也克制不住地、毫无顾忌地吟叫出声。 好,林……嗯啊……林先生……啊…… 许是觉着无趣,林和颂只听了不到一分钟,就突然挂断了电话。 挂断的那一瞬间,凝双心弦一松,要不是身后有人,她几乎要瘫坐到地上。 林舟白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脖颈,声线因嫉妒与不满而生变,“叫给我听。就像刚刚那样,叫给我听。” “不……”凝双忽然觉着羞耻。 “叫!否则我告诉他。” “啊……你,可真无耻……嗯啊……” “你也一样。”他忽地低头,像一头小狼一样,狠狠地咬住凝双光滑的肩头,手上动作加快。 凝双只觉眼前遽然一白,小穴那处一股蜜水涌出,喷了他一手,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跟我走吧(H) “叫。”林舟白从后面揽着她,手臂收得更紧,不依不饶。 刚刚经历过高潮,凝双整具身躯都是软的。 只是嘴巴还很硬。 “不……” “快叫。”他坚持,清冽的声线此时微哑,夹杂着情欲。 “就不……”凝双还是不从。 林舟白终于没再继续,抱起她就往几步外的沙发那走,凝双来不及惊呼,就再一次跌落在沙发上。 不过这一次,用“趴”这个字更准确。 林舟白似乎耐心全无,叁下五除二地褪下裤子,肉棒早已高高翘起,分开她的两条细腿,掰着那湿漉漉的肉缝,直挺挺地整根没入。 方才经历的高潮尚未平息,又被后入,进入的这样深,刺激之下凝双抑制不住地吟叫。 “嗯……好深……不要……” “不要?”他忍着快感,极其恶劣地从湿润的甬道中缓缓抽了出来。 凝双顿时感到一阵空虚,内心大窘,习惯性地叫床口癖被他当真了? 哪知,下一刻他就重重地闯了进来,双手从身后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往上抓住她两团软肉,恶狠狠地开口,“不要?” “嗯啊……不……要……”凝双话说的断断续续。 林舟白闻言,动作更加狠戾,伴随着怒气,一次比一次顶的更深,发出“噗嗤”的水声。 身下的女人被撞得呜呜咽咽,有隐隐约约的哭腔。 林舟白一只手扳过她的脸颊,固执地凑过去,非要与她接吻,凝双只觉着整个人几乎就要窒息了。 吻了很久,林舟白才终于愿意放过她的唇,速度微微放缓。 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发问,“我好,还是他好?” 凝双当然清楚,这是指林和颂。 但林舟白不愿意说明,凝双也不想多说,只当不知地娇吟着。 “啊啊……太深了……” 林舟白很是不满,一口又咬在她另一只尚未被“荼毒”的光滑肩头。 有些刺痛,凝双忍不住“嘶”了一声,“……你是狗啊?” 似抱怨,又像娇嗔。 身后的男人忽地闷闷笑了声,撞击频率遽然加快,一只手亦探到她腿心,寻觅到她那,快速搓揉。 凝双只觉此刻仿佛身处午夜时分、狂风暴雨中的大海中,她与他同乘一叶扁舟,随着风浪无助地颠簸。 …… 良久,快感攀越至顶峰,然后渐渐平息。 林舟白覆在她身上,轻柔地抚摸她尚在颤栗中的身体,如羽毛一般,不带任何情欲。 他低声喃喃,“姐姐,跟我走吧。” “我以为,我们只是,”凝双却很快冷了下来,“交换身体。” 【凝双:进入贤者时间后,心情略有些复杂。点烟.jpg】 肉体欢愉(150收藏) 有关于林和颂出差的详情,是第二日林舟白在床上主动告诉她的。 是有个与政府合作、颇为重要的项目,和某个友国共建国家级示范性民用住宅,所以林和颂才会亲自出马,跟着去了国外。 “或许得一个月。” 凝双侧卧着,闭眼假寐,听身后侧的少年人叨叨絮絮说了许久,终于打住,似乎在等她的回应,于是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应答。 其实,叶凝双对林和颂出差之事,并不是很关注。 毕竟,她只不过是林和颂看中的笼中鸟,金丝雀,养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而已,她没有立场也没有需要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过是能有段轻松的时间,不被他折辱罢了。 自始至终,对于这段关系,凝双都很清醒。 除了……面对林舟白的时候。 两个人醒的都挺早,彼时还不到7点钟。 林舟白听她仍是冷淡的模样,心中微微生恸,以为还是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让凝双不开心了,于是顿了片刻,大着胆子贴了上来。 凝双瞬间感受到,他热烫坚硬的那根肉棒紧紧地抵着自己的臀肉。 还要再来? 凝双知道,昨晚她说完那话后,月色之下林舟白的脸色微霁,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说,他也只是开玩笑。 然而,到底像是生了气。接下来,不知被他翻来覆去肏弄到多久,直到快凌晨时才得以睡下。 此时身体难免倦怠酸涩,凝双轻嗔道:“不行……你还得上课……” “好难受。”他像是只发了情的小狗狗,贴在她耳边,不住地请求,“就一次,好不好。” 清澈又炙热的气息,语调柔软像的是在撒娇,凝双心里难免一软。 任他去吧。 在清晨时候,再一次奔向情欲顶峰的那一刻,有几滴汗从他年轻英俊的脸颊上滑下来,嘀嗒在凝双微微张开的唇上。 微微的咸涩。 凝双舔了舔嘴巴,闭着眼承受他热烈而凶猛的冲刺,不问过往,不想将来,也不愿意去思考伦理道德种种。 她只伸手拥住他年轻炽热的身体,感受这一刻至高无上的肉体欢愉。 【23点50左右二更】 她的初恋 很快,就要进入十一长假。 节前一周,来办公室请假的学生络绎不绝—— 大都是第一次出门在外,几乎个个归心似箭,恨不得能早几日回到家里,于是或是家中有事、或是老人生病、或是自己身体不舒服的请假条纷至沓来。 但凝双很是铁面无私,按照学校规定,一一拒绝了。 到了周四下午,学校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和她同办公室的孟晚签完到后,也按奈不住想要过节的躁动心情,一早就出了学校,空留凝双一个人留在办公室。 凝双也乐得自在,做完杂七杂八的事后,冲了杯咖啡,戴上耳机,随意拿了本书,刚翻开两页后,就听到门外敲门声。 她摘下耳机,起身去开门,想着难道还有学生要来请假。 哪知道,打开门,却见是个年轻男人,文质彬彬的模样,气质温柔和煦。 凝双只觉嘴巴里瞬间很苦,她想,一定是因为刚刚喝的那杯黑咖啡太苦了。 男人脸颊上泛起笑意,“叶凝双,好久不见。” 凝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说的话却极其罕见地不得体,“你,怎么来了?” “不让我进来吗?”他并未回答,脸上笑容更深。 凝双这才反应过来,侧身让他进来。 吴……铭斯。 她的初恋。 时间太久,她甚至都快要忘掉他的名字。 上一回与他见面,还是3年前的春天,他研叁快毕业,她大四在读。 那时,在咖啡馆里,他还在畅想着两个人在下半年前往美国读书时的种种,而凝双却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我接受了江大的录取通知。” 他有一刹那的惊怒,问她为什么忽然反悔。 凝双没敢抬头,也将前一日和父亲的争吵、继母的威胁以及医院里母亲骤然的病变,埋在了心里,没说出口。 而此时此刻,1000多个日子,没想到,还能再相见。 “请坐吧,我同事的座位。”凝双嘴巴上说的客气,心里却升起浓郁的苦涩。 一如分别那天的害怕,凝双此时仍然不太敢正视他的眼神。 两个人有片刻的沉默,凝双才斟酌着开口,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地轻松一下,“你,怎么突然来江大了?” 吴铭斯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煦,“我来找你啊。” 凝双怔忪,愣了下,别过头没看他,“别开玩笑话。” 吴铭斯轻轻笑了声,才又说,“我刚刚从美国回来,咱们学校的人才引进,你不知道吗。” 凝双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同事间聊天时,好像是有提到过这么回事。不过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围着林和颂转。所以是没怎么注意。 她抬起头,对着吴铭斯仓促地笑了下。 吴铭斯异常灵敏地捕捉到凝双微红的眼圈,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或许是叁年的海外经历,让他变得有些直接。 还好吗?凝双自问,她也不知道。 她转过眼神,刚想回他句什么,就听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她忙拭了下眼角,应声道,“门没关,请进。” 那微微掩着的门就此打开。 只见门外却是席飞羽,舔着一张脸,笑嘻嘻开口就道,“叶老师,我想请个假。” 凝双蹙眉,正要回绝,就见他身后走来了他的朋友。 不是别人,正是林舟白。 【凝双初恋上线√】 办公室内 凝双瞳孔忽然变大,她有些紧张。 其实这些天以来,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与林舟白相伴。18岁的男生,初尝性事,从不知道餍足二字怎写。每天夜里,她与他水乳交融,缠绵不断。 尽管,凝双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她和林舟白之间,只不过是一段胆大如斗、背德偷情的肉体关系,双方无需对彼此负责。她也确实做到了,出了公寓以后,专心致志地履行着自己身为辅导员的指责,绝不多做其他纠缠。 可是看到林舟白的这一瞬间,她仍旧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她飞快地扫了林舟白一眼。 唇角微微扬起,眼眸却轻眯,没看向自己,却是看着吴铭斯,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忙转开视线,看着席飞羽嬉皮笑脸地缠上来,“叶老师,行行好嘛可不可以?我就请明天一天假。” 接着,情深款款地诉说起来为什么需要请假的理由。 凝双聚了精神,微笑着听席飞羽鬼扯。 她对席飞羽了解还算多。一来是因为开学当天早上,院长张山岚把她拉进了办公室,给了她一份新的入学名册,册子上赫然多了列新添进来的学生。张院长没多说什么,但凝双也算是个明白人。 二来是因为林舟白,知道他是林舟白的朋友,近来刚谈了恋爱。 席飞羽和林舟白有些不一样,别是风趣幽默,一通话说下来,就连静静观看的旁观者吴铭斯脸上都笑意更胜。 席飞羽说的口干舌燥,瞧着凝双哀求:“林老师嘞,行不行嘛?就一天!” 凝双抿着嘴笑,但依然执法如山,“学校规定,不可以。” 席飞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还想再说,就被站在他身侧,始终沉默着的林舟白拍了下席飞羽后背,“都和你讲了,不能请。走吧,别浪费我时间了。” 凝双闻言,视线快速掠过他,异常感激。 林舟白却没看她,唇角却稍稍下垂,不似方才的神色。 他一把拽起还想挣扎的席飞羽,就往门外走,口中说着,“林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凝双轻轻应了一声,“帮忙关上门,谢谢。” 待两个人出了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林舟白余光不自觉地向屋内瞟了一眼,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笑意,“这些学生啊,和我们当初可真像……” 咔嚓关了门。 听不到了。 【大概23点50更新】 怎么是你 屋内,凝双笑得有些拘谨,“是啊。” 吴铭斯和她想到同一件事情去了。 往前几年,大叁下学期,那时她和吴铭斯恋爱快一年整,刚巧遇上了端午节放假,两个人计划去云南玩。但3天的假期着实过于仓促。于是,她也同刚才的席飞羽一样,缠了辅导员半个小时,好说歹说多请了一天假,前前后后凑了整整一周。 当时还是如斯青涩…… 吴铭斯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回到现实,颇有恍然隔世之感。 而吴铭斯终于继续刚刚想说,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他站起身,看向凝双的眼睛,笑容很坦诚,“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凝双轻轻咬了下唇,也尽可能得体地回应,“谢谢你。” 然而,两个人刚以旧友的姿态闲聊了两句,手机铃声却又响了。 是打给吴铭斯的电话,他道了声抱歉,走到门外接起。 片刻后回来,脸上满是为难,眉头紧蹙,“凝双,我们院的王主任找我,说是晚上召集了我们几个刚回来的,一起吃个饭……” 凝双松了口气,不待他讲完,就说,“没关系,你去吧。” 吴铭斯点点头,“好。方便留个电话给我吗?” 凝双一愣,机械地报上号码,而吴铭斯滑开手机,认真地记录下来。 紧接着,凝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 “这是我的号,你也记下。” - 待吴铭斯离开后,凝双没来由地困倦,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会。 然而,还没闭上眼,门外就又是一阵敲门声。 凝双忙起身,扫了眼桌面。刚刚吴铭斯空手而来,走的时候也拿着手机呢,不至于忘拿什么吧。 手指撞击木门的声音异常急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凝双转身去开门,“你落下什么了吗?” 门打开,却是去而复返的林舟白。 凝双不禁愕然,“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说实话,凝双极其害怕被别人看出来,她和眼前的这个人,以及他的父亲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 刚开学时,她面对林舟白时很心虚,所以想着多照顾下。 现在呢,她还是心虚,却是尽可能表现地疏离。 自从再度与林舟白有了纠缠之后,她一早就和他做出约定,两个人出门在外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尤其在校时,凝双格外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不光一开始的关照都荡然无存,就连此刻他独身一人来办公楼找她,都是第一次。 林舟白神色如常,没有笑,但也没有愠色,分不清是开心还是其他,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清冽,“林老师,我有事情想请教。” 此时将近下午5点,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很快走廊里会多出许多人来。 凝双仰头,看了他一眼,听他忽然说出这么正经的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又担心,待会的人来人往。于是,想了想,还是侧身让他进来了。 凝双走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门。 又害怕有人忽然进来,几秒种后,从里面上了锁。 什么关系 这间办公室不小,但也称不上大。 关上门,生出促狭之感。 这几乎这些天以来,两个人在校内作为师生的关系最亲近的一次接触。 凝双顿时有些不自在。 她甚至没有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旁,站在门口,几乎就要贴在门上,语调与内容都是一等一的僵硬,“你要问什么事?” 林舟白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办公桌前,正一转不转地盯向她,目光灼灼,她甚至有些不愿意与他视线相交。 他的唇微微抿起,没回答她这句问题,反倒是顺着她上一句话发问。 “你以为是谁?” 不知是否是自己会错了意,凝双突然感觉到他的声音忽如其来的陌生与艰涩。 凝双有些微的迷茫,然后才回答。 “哦……”她顿了一下,“刚刚那位老师。我还以为是他落下什么东西。” “那个男老师?”他顺杆爬,继续问,“他是谁?” 林舟白边说,边向凝双走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用身子圈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 他今天大概仍是洒了些香水,但味道并不怎么浓郁,离得近了才有隐隐的清新爽朗。 凝双却感到稍稍的眩晕,她抬起头来看他。 同他父亲有些相似的眉眼,眸色沉沉,但并非是林和颂那样的阴冷狠厉,相反,氤氲着某种不安的情绪。 18岁,皮肤白嫩干净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大概是天生丽质,比自己的还要好些,凝双心里甚至生出一些小小的嫉妒来。 下颌流畅,却并不硬朗,甚至带了些少年人的稚意。 再往下,喉结上下滚动。不觉间,凝双居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刚刚结束一场欢爱,他从身后拥抱自己,头抵在自己脖颈上,喉结触在皮肤上有种微凉的触感。 “怎么了?”凝双面颊微热,“你认识?” 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但并没有直接回答,相反,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直觉告诉她,在与林舟白这团越扯越乱的关系中,并不适宜把其他人扯进来。 林舟白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凝双有些听不懂了,“我见过他。” 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 凝双不禁有些紧张,扯了扯嘴角,“哪里见过?” “不知道。”林舟白又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林舟白忽然凑得更近,整个身子贴了上来,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脖子上,凝双又惊又痒,就想推开他。 他却又开口,瓮声瓮气的,有些闷闷不乐的。 终究是太年轻,隐藏不了一丝一毫的心事。 “叶老师,你们什么关系?” 【凝双:怎么一股子酸味?】 学校见吧 林舟白对于那天办公室里凝双的回答并不怎么满意,甚至可以说非常怨念。 步入长假后的每一天里,他几乎时时刻刻都缠着凝双。 谁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坏主意啊,每每在凝双即将攀上高潮,意乱情迷时,他总会使坏,抵在她身体内最脆弱敏感的那一点狠狠地碾磨,哑着嗓子,再度追问那个问题。 往往此时,凝双嘴巴很软,呻吟哀求声娇得似乎要滴出水。 但也很硬,字不成句也要继续答,“啊…同事…嗯…” 这种回答让林舟白更加气恼,但没办法,他只能用更热烈的冲撞与纠缠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前一天晚上,不知为何,他的动作异常激烈,甚至可以说有些粗鲁。 凝双在经历数次极致的快感后,再也经受不住,终于被放过后,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醒的很晚,已经是晌午时分。 出乎她意料的是,林舟白却没在身边。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凝双居然有些微的不习惯。 这种不习惯,使得她甚至升起一丝丝的念头,要不要给林舟白打个电话,还是发微信给他。 还没决定好,几步外却忽地响起一串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凝双也吓了一跳,紧张起来。 在起身去拿手机的短短几秒钟里,大脑里迅速过了N个电话对象。 是近半个月一直出差在外的林和颂? 还是似乎一大早就出门的林舟白? 也可能,是同事孟晚有急事找她? 又或许是自8月份搬出来后,再也没联系过的叶家人? 然而,她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叁个字成功地使得心脏跳动得稍微快了一下。 她没考虑过,会是吴铭斯。 诚然,吴铭斯是叶凝双的初恋。校园恋情,双向奔赴,全情投入,结局也同大部分初恋一样无疾而终,却又足够刻骨铭心。但奇异的是,除了分手后的那一段时间外,凝双很少惦念他。 长假之前,办公楼里的重逢,凝双承认,自己内心在那一天里确实生起波澜。 但这几天里,如果不是每晚林舟白都会凶巴巴地逼问她,她并未想起过吴铭斯。 就像…是下意识、不自觉地回避。 她停顿了下,还是滑向接听键。 吴铭斯的声音在电话中也没怎么变,一如既往的斯文温柔。 他极其友好地向凝双打招呼,不着痕迹地引导着这场对话。 话题非常安全,不过是忆往昔,讲他在美国这两叁年里求学、实习发生的趣事等等。 他比几年前更加成熟且幽默,凝双不时被他的话逗得发笑。 大概聊了十多分钟,吴铭斯自然而然地进行到下一个话题。 “凝双,今天有时间吗?想请你一起吃个晚饭。”他语气温煦,发出邀约。 他甚至在刚刚的对话中,成功捕捉到凝双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犹豫,“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刚刚回国没几天,现在还住在酒店里。因为咱们的员工宿舍没有空余,我得暂时租个房子住下来。江城发展日新月异,坦白的说,我现在并不很熟悉。凝双,你是我在江城最亲近的朋友了,是否可以拜托你给予一些帮忙?” 完全正当的请求。 非常充分的理由。 凝双一时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又或许是她面对阔别已久的朋友面临困境心软了,她不愿意细想。 反正,她很快轻轻地“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正是中午时分,大片大片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进来。 十月初,江城的天气还未转凉。尤其此时,室内没开空调,有些热腾。 凝双走向窗边,日头正高悬于碧空如洗的空中,耀眼热烈。 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古怪念头,如果此时在太阳下执上一柄放大镜,是否很快就能燃起熊熊火焰。 电话那端,吴铭斯又说,“下午5点,我去你家里接你?” “不用了,”凝双伸手触碰眼前厚厚的一层玻璃,温热,并不烫,“学校见吧。” 无巧不书 凝双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化妆桌前细致透过镜子看自己了。 24岁,很年轻的年纪。 镜子里的一双杏眼却稍显疲惫,眸中神色也与半年前不同。 她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涂粉底,抹遮瑕,修剪并描了眉,卷翘睫毛,细致地化了眼妆与嘴唇,最后打上腮红。 折腾许久,镜子中正看向自己的女人,明眸善睐,红唇微张,精致明媚。 但凝双总觉着妆感似乎太浓,显得怪隆重的,思索一番,还是一一擦拭去,最终只化了个日常淡妆,穿着日常衣服,出了门。 秋高气爽时节。 凝双提前五分钟到达约定好的地点,江大东门,却发现吴铭斯已经站在那了。 身量修长,白衬衫,黑西裤,穿的格外正式,凝双有些微赧然。 “吴铭斯,”她快步走向他,打招呼,“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刚到。”吴铭斯笑着看向凝双。夕阳下,眼睛发亮,他真挚地赞美,“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她的感谢同样真诚。 吴铭斯说,国外这几年生活一切还好,除了吃饭,是真的吃不惯,自己到底还是中国胃。 凝双就带他去了学校附近一家中餐厅,前两年刚开业,研二研叁聚餐时有时候会来这边,主打云南菜,味道不错。 没到饭点,餐厅里人并不很多,凝双与吴铭斯在临窗的座位坐下来。 他们点了几道菜,一旁敬职敬业的服务生记下点单后,居然开始“推销”,“先生,我们家新增了一道菜,薄荷牛肉,清凉爽口,最适合现在这时候吃了。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那就来一份?”吴铭斯向凝双凝双征询意见,“薄荷牛肉?” 凝双闻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边水杯,喝了几口。 等待的间隙,吴铭斯终于提起这次吃饭最正当的目的——关于江城租房事宜。 他其实已经有了几个目标房屋,已经整理好信息发到手机上,滑开屏幕后递给凝双。 但面对面讨论时,手机一会他拿,一会她看,总归有些不方便,于是吴铭斯坐到了凝双同一侧。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色泽鲜艳可口。 吴铭斯收起手机,“凝双,我们先吃饭吧。” 他神态自若,俨然并没有要坐回去的打算。 凝双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不知为何,总感觉惴惴不安的。 其实她与吴铭斯相谈甚好。 吴铭斯是很擅长引导话题的人,两个人从江城这几年的城建变动开始,跳开不甚美好的分离,再往前说到江大生活。 “我没想到,几年后,身旁还是你。”结束某个话题后,吴铭斯面含笑意,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凝双并非自恋,但也不傻。 但她现在……本就身不由己。 即便知道吴铭斯这话讲的暧昧,是在撩拨自己,她也只权当不知,生硬地开启另一个话题。 神色与笑容难免显得有些刻意。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若从窗外向这边看去,却是另一番景色——餐厅里,侧颜姣好的女子坐在英俊成熟的男人身旁,两人不时谈笑。 亲近仿佛情侣约会。 世间大多数故事,总是无巧不成书的。 林舟白平日里走在大路上,总是别人看向他的多,他从不喜欢看东看西。 偏偏这一天,他刚巧没有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回来。 在返回住所的匆匆路途上,这一时,这一刻,他抬眸看了一眼马路对面。 正巧就看到了这一幕。 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故事到现在,我个人感觉,凝双目前的感情是有些模糊的。 吴铭斯于凝双而言,是最初的悸动,也是缺憾。相遇后,面对吴铭斯,她又会踌躇辗转。 林舟白于凝双而言,最开始,在酒吧里,和林舟白的一夜情是醉酒后的发泄。 被迫和林和颂在一起后,再面对林舟白时是心虚。 后来,是因为情欲、压抑、心虚、痛苦种种糅杂在一起,凝双再再次冲动了,所以再度纠缠在一起。 而现在,凝双对林舟白,是有喜欢的,但大概还谈不上爱。她更多的是贪恋此刻肉体上彼此依偎的温暖,不知不觉间甚至养成了习惯(上章写了) 首-发:.υip (po1⒏ υip) 好似捉奸 林舟白以为是自己晃了眼,停下脚步,又往那边看去。 女人长发披肩,男人衣冠楚楚,同坐一侧。男人不时为对方夹上菜品,动作细致温柔,两人谈笑皆欢。 窗内灯光不是很明亮,却平添几分旖旎。 暮色苍茫,视野里渐渐晦暗不明,林舟白却总感觉,这样的叶凝双比自己所见过的每一次都要更鲜活生动。 坐在凝双身旁的那个男人几乎只展露出半边侧颜,唇角勾起,面带笑意,格外眼熟。 林舟白眯了下眼睛,迅速在记忆中搜寻一番。 他很快就确定,这就是节前在凝双办公室遇到的那位,凝双口中的“普通朋友”。 气息在察觉并确定眼前状况的这一刻猝然急促。 林舟白平缓下呼吸,低头打开手机,思索一番,发了条短信。 “姐姐,你在哪啊?” - 凝双原以为,自己的忐忑不安,是被扔了一块石头的一潭水,漾起微微波澜,然后回归宁静。 但没想到,那块石头迅速坠落,砸在潭底,与潭水浑然一体,并未消散。 直觉的不安在凝双心底,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在结束这一个话题时,凝双终于斟酌着正要开口,想让吴铭斯坐回对面,然而,手机短信提示音却忽然响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朝吴铭斯笑了下,拉远身子,打开手机。 点开短信,凝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骤然一紧,有种好似捉奸般的慌乱。 “和朋友吃饭。”她略有些艰难地敲下这几个字。 对方秒回,“和谁?” 凝双吸了口气,按下快捷键,屏幕瞬间暗下去,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没再回复。 吴铭斯见凝双面色染上一层酡红,和刚刚比,人也似乎有些紧张,于是笑着问她,“怎么了吗?” 凝双也笑了下,“没。我朋友找我吐槽感情呢。” “这样。”吴铭斯点点头,又给她夹了些青翠的薄荷叶,“很爽口。” 凝视道了谢,入口却只感到分外的辛辣。 一条马路以外,林舟白将她的动作,尽数收在眼底。 绿灯亮起,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大步流星走向人行横道。 当然,这一切凝双毫不知悉。 直到一分钟后。 门口的餐厅服务员恭谨地问好,“欢迎光临。” 而林舟白甚至顾不得理睬,匆匆往凝双这桌走去。 凝双与吴铭斯,背对着门口坐着,并不清楚身后情形。 此时她正面专注、实则心不在焉地听吴铭斯聊着之所以回国的原因,就听见背后声音传来。 “咦?叶老师,您也在这?” 三人同桌 一晚上没来由的忐忑不定,总算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凝双不自觉地轻嘶一口气,闻声正要扭头看他时,林舟白已经走到他们桌前。 不知道为什么,林舟白今天穿着一身黑,衬得颀长的身材有几分瘦削。 或许是室内灯光问题,凝双甚至感到他的面容不同以往的白。 林舟白是笑着的,笑容光风霁月,唇角微微勾起。 但凝双总觉着,眼前的他和前几日都稍有不同,这种感觉陌生且熟悉。 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又有偶遇老师的诧异,总之自然得很。 眼睛却紧紧地望向凝双,“好巧啊,叶老师。” 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可能会花痴下,“诶,这小伙子这样子微笑的模样还挺俊。” 但这些天与林舟白朝夕相处这么久,当然渐渐也熟知他的脾气,凝双微妙地感受到,林舟白大概是生气了。 尽管不同于教室那晚,他站在月光倾洒进的窗边,脸色如冰霜般难看。 但他这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同样泠然。 仿佛忽然回到月色清明的那一晚,凝双有些局促,挤出一丝笑,“是啊。” 仅仅只这么回应,太过奇怪,凝双又说,“你也来这里吃饭啊,和朋友一起?” “对。和我女朋友。”林舟白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只不过她突然有事来不了。” 女朋友? 凝双看着林舟白的神色,一时分不清他所说是真还是假。 就在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吴铭斯开口问,“凝双,这位是?” 凝双心中怦然紧张许多,也顾不得“女朋友”叁个字带来的冲击,偷偷用余光瞥见林舟白果然眸色越来越冷,一如那天晚上。 凝双。 居然喊她凝双。 林舟白站在原地,心中有什么在迅速滋长,冷眼看凝双站起身。 她面色赧红,声音似乎都带了些颤音,语速很快地做了介绍。 “铭斯,这是我的学生林舟白。” “林舟白,这是我们信息学院的吴铭斯老师,前些天刚刚从美国回来。” 凝双说完,有大概一秒钟的平静。 吴铭斯站了起来,他笑得温柔得体,接着伸出右手。 林舟白怔楞了一下,也迅速地轻轻地回握下。 凝双眼看着在此之前素不相识的理工科老师同管理学院的大一新生,几年前同她儿女情长的初恋男友与昨夜还同自己云雨巫山的男人在此刻握手,忽然感到这场景太奇怪,太无语,太滑稽。 如果可以,她只想闭着眼快速逃离。 凝双尽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躁,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吴铭斯说,“林同学一个人?一个人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好啊。”林舟白回答的非常爽利。他自小到大家境优渥,虽不喜交际,但也从不知怯场二字怎写。 答应后,才又看着凝双,仿佛就是普通大学生向自己的辅导员征询意见般,“林老师,可以的吧?” 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再否决?凝双咬着牙,面上尽可能地保持着得体笑容,“当然可以。” 林舟白央服务生拿了套新餐具,施施然坐到了凝双正对面。 吴铭斯好像对林舟白很感兴趣。 他极为擅长地以一个老师与前辈的角度开启交谈,和林舟白地聊得很好。凝双在一旁吃着菜,不时被cue到时才会插上一句,差一点就要生出林舟白和吴铭斯一见如故的错觉来。 凝双稍稍出神,注意力几乎全放在夹菜、吃菜、咀嚼、吞咽的动作上,直到“女朋友”这个字眼再次出现,她才凑出耳朵认真聆听。 “女朋友也是我们江大的吗?”吴铭斯声音带着笑。 “……”凝双正在夹薄荷叶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感到林舟白似乎瞥了自己一眼,就听他声音慢悠悠道,“算是吧。” “算是?”吴铭斯轻笑了声,转脸对凝双说,“现在的小朋友讲话可真有意思。” “是吗……”凝双把筷子放在餐盘,抬头笑了下。 被评价“讲话真有意思”的林舟白并未反驳,相反毫不辜负这一评语,忽然转换了话题。 半认真的模样,似笑非笑,“我说,吴老师,你不会在和我们叶老师谈恋爱吧?” 凝双登时被刚刚吃进嘴里的薄荷叶辛辣浓郁的味道呛得猝不及防地咳嗽起来。 疯狂世界 凝双满脸通红,等不及平复呼吸,就怒目瞪向林舟白,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吴老师不是说,”林舟白倒是不怕她,仍是一副像笑又不像笑的模样,“我们……” 他的话并没有讲话,被凝双打断,“林舟白!” 声音并不大,但杏眸怒睁,口气严厉,十足的生气。 她咬着牙,同林舟白对视,却发觉他的眼眸中迅速浮现出某种复杂情绪,而她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 吴铭斯适时地出来打了圆场,笑着安抚她,“凝双,你学生只是开玩笑,那么紧张做什么。” 凝双心里暗骂自己这样激动,向吴铭斯勉强笑了下,“没有,我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凝双停顿了一下,这一顿,的语句就被吴铭斯中断了。 吴铭斯含笑又向林舟白道,“我和你叶老师,目前只是朋友。” 凝双尚未纾缓的那口气,再次吊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目前只是朋友。 这句话意思明晰,而又意味深长,饱含暧昧,令旁人遐想。 更何况这个“旁人”是林舟白。 林舟白泠然的眼神在这一刹那破碎,他转而看向叶凝双,笑容早已全无,眼神沉沉像是要把凝双看穿,“这样吗?叶老师。” 林舟白终于不得不承认,自从第一次在凝双办公室里看到吴铭斯时,或许是直觉,总之警铃大作,而沉眠在他心底的某颗嫩芽悄然地在那一刻萌发。 他曾自我安慰,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他当时站在席飞羽身旁细细打量的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和凝双没有什么关系。也曾以为,这几日凝双口中说的“同事而已”也能将自己抚慰。 然而,当林舟白听到眼前这个男人,毫无遮掩地以暧昧不明的言辞来引导他同凝双的关系时,林舟白才发觉,心中的那颗嫩芽早就抑制不住地滋长为一棵葱郁的小树。 这棵树别无它名,名为嫉妒—— 他似乎永远没办法同叶凝双相处得如此光明正大,就像吴铭斯这样。 “这样吗?叶老师。” 凝双觉着,眼前的世界仿佛开了0.5倍速,一切都慢了下来,林舟白的询问还在耳边回荡。 她知道,自己现在勉强维持的笑肯定要丑死了,但仍几乎咬着牙,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生硬地没有回答,“话这么多啊,吃饭。” 又对吴铭斯道,“吴师兄,请你别开我玩笑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吴铭斯笑得温润,话却异常直白。 林舟白心底的那棵小树苗,在这一刻,遽然砰得长大,遮天蔽日。 而凝双只觉着,这个世界太过奇怪,原本正常的晚餐、正常的交谈,每一个人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疯狂。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林舟白,只见他身子遽然挺直,嘴唇微启。 几乎就要开口的前一刻,凝双在桌下探过去,猛地踢了他一脚。 别再说了! 求你。 【凝双生气了,真的 我是凝双我也生气。】 别不理我 10月初,天气刚刚转凉。 林舟白穿的是条单裤,而凝双脚上踩着4厘米的小高跟,这样被踢一脚不可谓不痛。 但凝双再也考虑不了这么多,将隐约间闷哼一声的林舟白视为无物,腾地一下站起身。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下午她出门前,从没想过一顿饭会演变成这样的场景。 心怀鬼胎,冠冕堂皇,她作为交集点,又像是夹在中间,尴尬痛苦得犹如身处修罗场一样。 她从隔间里出来,在洗手池前格外细致缓慢地洗手,镜子里的女人面颊比出门时化的腮红更红上几分。 她闭上眼睛叹口气,还是走了出去,一抬头就看到林舟白站在她来时的路上“守株待兔”。 路径狭窄,他挡住了凝双的去路。 凝双没抬眼看他,隐忍地说,“让开。” “不让。”他语气坚定,但这一刻,凝双却觉着他比幼儿园小朋友还要幼稚。 “你让开。”凝双更恼,这里距离大厅几步之遥,她低着声音,担心被其他人听到。她更担心,在此纠缠会被吴铭斯或其他任何人看到。 “你,”林舟白身子没动,但再开口时却换了话。语速不快,少了几分坚决,多了许多试探,“生气了?是吗?” 凝双眼睛一酸,仰头看他一眼,“没有。”说完,没理他,趁着林舟白微楞时从他一侧寻隙走出。 座位上,吴铭斯整以暇地吃着东西,一派斯文,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见凝双回来了,他用纸巾擦擦嘴,冲凝双一笑。 凝双坐回位置上,只觉火急火燎如坐针毡。 只坐了几分钟,手机短信声忽然响起。 凝双忙点开看,下一刻猛地起身,对吴铭斯说,“抱歉师兄,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我爸让我赶紧回去。” “什么事?很严重吗?”吴铭斯忙问她。 “没有没有,没什么大事。”凝双强笑道,“不过我得先回去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家里要紧。我送你回去吧。”吴铭斯起身,朝几步外的服务生招手,“你好,买单。” 凝双忙制止他,但并不管用。 他们似乎约定好了似的,同时忘记了刚刚被邀请一同吃饭,但已经离席最少十分钟的林舟白同学,两人来到账台前等待。 然而十几秒后,那个聪明伶俐的服务生告诉他们,这一桌有人结过账了。 凝双闻言与吴铭斯对视一眼,又迅速转过视线。 就听身边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旧话重提,“你这学生还真有趣。” 在凝双的再叁拒绝下,最终得以与吴铭斯在江大地铁站外告别,凝双挥挥手后,买张票进了站。 其实,刚刚凝双撒了谎。 方才那短信是条垃圾短信,所谓家里有事的说辞不过是想尽快从那个情景中逃离。叶家没什么事,凝双也并不打算回去。 但此刻,凝双亦全无出站直奔公寓的心情。 于是,凝双在地铁站晃悠了好几圈,最终跳上了环形地铁线,坐了一圈又坐一圈。 她自上而下全身心的疲惫,脑袋蒙蒙的。期间,有手机铃声响起,按掉了一个又来一个,搅得人心烦,索性直接关了机。 11点半,最后一趟地铁到达江大站,凝双不得下车出站。 她踩了半天的小高跟,此时感觉分外的疼,脚步沉沉地往住处走去。 终于到达公寓楼下,凝双推门进去,就看到林舟白。 他此刻坐姿端正地坐在大厅一侧候客区的沙发上,侧身看向门口,本就长相俊朗,在将近凌晨的此刻更加显眼。 他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凝双,登时站起身走近来。 凝双却并未理他,亦完全忽略他嗫嚅着想要开口的嘴唇,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往电梯间走去。 而林舟白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来到电梯前,同时如凝双所愿一直沉默着没开口。 凝双刷卡,走进电梯后立刻就按上关门键不松手,仿佛身后没人一般。 林舟白终于着急起来,忙伸手拦住,不让电梯门合上,艰涩开口,声音喑哑,“姐姐……别不理我……” 闻声,凝双终于愿意抬头,才发觉他不知何时红了眼圈,黑发黑衣衬得他面容有几分苍白。 终究还是心软了。 凝双松开手,抬手拭了下眼睛,“进来吧。” 师生以外 林舟白乖乖地跟在凝双身后,如她所希望的一言不敢发。 今天之前,他对凝双大部分是喜欢,也有难以言说的怨恼。 但此时不同于以往,这份感情却多了一分惧意与害怕。 林舟白害怕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时的凝双抬眼看向自己时,往日里温柔如水的杏眼中只余下无尽的悲恸,也厌恶自己勇气全无从餐厅里落荒而逃,心中的那棵树陡然枯萎成一地尘埃。 脑子里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出现过“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天真念头,直奔房间埋在柔软的枕头上,希望能就此沉沉睡去,就像是只鸵鸟将自己深深埋在沙堆。 可当时间渐晚,拨过去的电话一再被拒接,直至听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后,,他却又无法抑制地害怕,越想安宁越是躁动。 林舟白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直奔楼下。可当他跑着去学校的教务楼以及教职工公寓转了一圈,发现两栋楼几乎都是黑漆漆一片时,才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凝双喜欢去哪儿?现在可能在哪?找不到她的话,要不要联系她的家人与朋友,可她的家人是谁?朋友是谁? 而他自己又是谁?林舟白扪心自问,一无所知。 多可悲。 天亮之前,呼吸相闻,交颈而卧。 天亮之后,师生以外,他与凝双再无其他任何联系。 刹那间,浓重的绝望与痛苦充溢着整具身体。 林舟白精疲力竭地回到公寓,坐在沙发上看向入口处,不让自己错过捕捉任何可能与凝双有关的讯息。 而已然回返的理智与冷静又在狠狠地指责他,几个小时前在餐厅时,自己的冲动言辞与举动,于凝双而言是多么过分。明明凝双才应该是这场晚餐的中心,明明他也感受到了凝双打心底的不快,仍旧是将不当的措辞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少了许多尊重。 即便这一切都源于内心深处不住叫嚣呐喊着的嫉妒与占有欲。 如果,那一刻林舟白暗自发誓,如果再次见到叶凝双,他愿意用一切来赔罪获取原谅,倾尽所有都愿意。 凝双悄然回头看了林舟白一眼,她并不知晓林舟白今晚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是因为她几乎从未见过林舟白如此安静的模样。 平常,出了监控区域后,她往往就会被急欲做坏事的林舟白直接推到门上急切地亲吻。 今天当事人却是像一团影子,听话沉静地跟在她身后。 凝双却也并没理他,她心软归心软,但今天晚上确实也是生得一肚子闷气来。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心里不舒服她很清楚。 她将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换上拖鞋就要往浴室走,一直缄默无言的林舟白终于出声了。 “姐姐。” 凝双没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姐姐。”他又喊了一句,声音分外嘶哑。 凝双感受到,林舟白似乎往自己这边走近了一大步,站在自己身后,距离一步之遥,但并未如同以前那样拥住她,没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的局促。 凝双心头颤了一下,但仍然屏气冷声说,“怎么了?” 罪魁祸首 (ωoо1⒏ υip) “姐姐,对不起。”林舟白终于再一次说出口。 凝双站在原地,听身后的人絮絮叨叨却又分外认真的道歉与恳求。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刚开始,我看到时确实是非常难过,又很惊讶,也很……嫉妒。不过,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我不该那样冲动地冲进餐厅找你,也不应该因此打扰你和别人的晚餐,更不该仗着你不会发脾气,提出这么过分的问题,说出过分的话……姐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之后一定改正……别再生气,别不理我,好不好?” 凝双不免有些动容。 她是谁?她不过是个卖身求“荣”的女人,枉顾伦理道德与金主的儿子搅和在一起,一旦公之于众就会遭人唾骂的寡廉鲜耻的女人。掩去一切灰暗,她也不过是个长相尚好年龄不大但也不算小,正处于适婚年龄的普通女人。 即便曾经分享过彼此最初最隐秘快乐的初恋吴铭斯,暌违多年之后再相遇,也不过是半真半假地想借着外部舆论同她推拉试探。 身后的林舟白的此时却如此言真意切,她何德何能? 林舟白终于将所有的愧疚倾诉完毕,这才注意到面前叶凝双单薄的背轻轻地颤,如此瘦弱,仿佛弱不胜衣。 心疼怜惜感油然而生出,又本就懊悔,种种情绪杂糅之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吐露出掩藏已久的心声。 “姐姐,我……”话说一半,又担心说出来徒然让凝双背负压力,“我不想你那么难过。” 凝双咬着唇,心中那潭水泛起的波漾再难平息。她只感激,还好此刻她背对着林舟白,他看不出自己的神色。 她顿了半晌,依然没再回应,伸手擦拭了眼睛,只尽可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快速说,“原谅你了。我去洗澡。” 而林舟白却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来——凝双的声音哭腔太重。 他长臂一伸,拽住就要往前走的凝双的衣袖,“你哭了?” 凝双却死也不肯回头,使劲要挣开他,“放开,我说了去洗澡。” 乖乖听话的林舟白却再不肯,将她一把拖到自己怀里,果然低头就看到凝双脸颊湿润一片,不知哭了多久了。 林舟白瞬间诚惶诚恐起来,“你怎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 凝双泪眼朦胧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觉着有些好笑。 但又一想到自己明明比林舟白大了7岁,在他面前却仿佛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哭又闹,又感颜面无存,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挣扎,“放开我!我说了,要去洗澡,洗澡,洗澡!” 林舟白的手臂却比以往拥抱得更紧,仍旧不放,凝双登时就作势要去踢他。 “嗷!别踢我!”林舟白这回眼疾手快,忙闪躲一下,又见凝双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便说,“你今晚踢得都要痛死我了。” 凝双想起餐桌下自己冷冰冰的那一脚,以及当时他隐隐的抽痛声,不免脸红,但仍然嘴硬道,“哪有?” “你居然赖账!”林舟白不乐意了,松手放开她,就要脱裤子。 凝双“呀”的一声捂住双眼,脸颊更红,大喊道,“你在干什么?臭流氓!” 林舟白却委屈极了,扒掉裤子后,就把她双手从巴掌脸上拿下来,“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看我的腿!” 凝双只得低头,这才发现林舟白左腿小腿处已然有了一小块淤青。 “姐姐,”林舟白趁势又凑上来,亮晶晶的眼睛全然看进她的心里。 “承认吧,你就是罪魁祸首。” “你得负责。”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恃宠而骄 林舟白凝望向自己的那双眸,目光热烈又纯粹,又有出几分委屈巴巴的可怜与怨念,让“罪魁祸首”叶凝双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半含秋水半含情”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的眼睛。 凝双几乎是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近距离地这样看着自己,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着实招架不来,忙别扭生硬地转过视线,却忘记去想刚刚他那话,只顺着回应道,“……怎么负责?” “帮我洗澡。”林舟白眼中笑意涌上来,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而凝双的耳朵瞬间红了几个度,脑子里亦冒出了几个大字——得寸进尺! “不行!自己洗。” “为什么不行?我都被你弄伤了。” 弄、伤、了。 这叁个字他说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此刻显得十分暧昧。 凝双脸颊更热,说话都有微微的结巴,“拜托,同学。你…受伤的的腿不是手,请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腿太疼了,我一个人站不住。林舟白倒是不害臊,理由她要,他便信口说来。 “卖惨过头了啊。”叶凝双咬着牙提醒他。 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真的很痛。” “求求你了。” “好不好。” 林舟白见状,却开始撒娇起来,语气刚开始惨兮兮,接着是甜腻腻,最后简直是故意恶心心。 叶凝双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林舟白撒起娇来是这么个模样,一时只觉着肉麻极了,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怕他又发起其他奇奇怪怪的嗲来“恶心”自己,迫不得已,不得不从。 她将目光转回到林舟白脸上,见他嘴角果然噙着一抹得逞后促狭的笑。 这个狗男人!- 如果用一个成语要形容这个时候的林舟白,那绝对是——恃宠而骄。 他第N+1次借着腿伤的借口说走不了路,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似的堪堪挂在凝双背上,让凝双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拖到了浴室里。 凝双气喘吁吁地将林舟白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一把打掉他试图再次上下其手的小爪子,恨恨地说道,“快下来!” 说归说,凝双行动倒分外尽责。 她走到淋浴前,打开水龙头试了下水温,刚刚好,房间里渐渐升腾起一层水雾。 她关上开关,扭头就看到一旁的林舟白正专心地脱掉上衣,凝双转念就想趁机出去,刚转身走几步,就听背后男声响起。 “姐姐,帮我洗下头发好不好。” “林舟白,你是伤了腿,又不是手。” “求求你……” 又来! 凝双不得不又答应下来,转身看去,却发现林舟白已经将他自己几乎脱了个精光。 全身上下赤裸着,除了还穿条黑色内裤。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共浴同欢(H) 浴室里淡淡一层水雾消散。 几步之外的男人四肢修长,宽腰窄肩,腹肌紧实,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活力与朝气。 随着凝双的目光逐渐下移,他胯下鼓囊囊的地方很明显地快速充胀。 凝双从未如此清醒、专注且细致地看林舟白的身体。 酒店那天晚上,她喝得醉醺醺的,醒来时早就记不起一夜情对象的影子。 再之后,她又往往会被林舟白青涩却火热的攻势快速攻陷,甚至来不及细细描摹他的身材。 凝双默默吞口水,年轻真好。 刚想别开目光,林舟白却嚷道,“别看了!” 许是被她盯得不自在,他的语调都变了,再不似方才故意装腔作势的别扭,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凝双忍不住轻笑了下,并未计较,哪知刚走近他身边,就被林舟白“以怨报德”,他忽然打开淋浴开关,温热的水柱顿时从花洒中喷下来。 她禁不住“呀”了一声,“你干什么?” 林舟白的眸色却顿时暗了下来,声音亦喑哑许多,“湿了。” 凝双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雪纺上衣已被淋得半湿,湿漉漉的布料之下是雪白丰盈的乳,尽管隔着乳贴,但也能看到胸前两颗莓果已不知何时悄然挺立。 凝双暗道一声不好,刚要引着他将注意力转回到洗头这件正经事上,就被林舟白抓住淋湿的上衣下摆,另一只手搂住她细腰,将她紧紧抱到自己怀里。 “湿了不舒服,”林舟白嘴巴里念念有词,“我得帮你脱掉。” 仿佛是在行侠仗义的正经人,说着最正当不过的借口与理由。 凝双是想推拒的,可拥住自己的这具身体过于火热,就算是块冰也已经被他给烧化了。 可他的动作又哪里是想帮她脱掉上衣。 林舟白往上掀了下她的衣衫,一只手灵巧地钻到她胸前,轻柔地替她撕去乳贴,又慢慢抚弄她敏感的乳。或是恐冷落了另一半,林舟白俯身低头一口含住玫红色的乳果,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大口大口地吮咬。 一时又刺激又难受又舒服,凝双差点要站不住,只得搂紧他的脖颈,仰起头喘息。 花洒还没关掉,温热的水流喷洒在两个人头发上、脸颊上、身体上。 凝双微微闭上眼,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勉力挣扎,声音都打着颤,“不是要…洗头嘛……” 在她胸前舔舐得啧啧有声的林舟白却忽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间满满皆是欲念。 下一秒就是布料撕裂的声音,胸前就瞬间裸露出来,呈现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与双乳。 凝双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接踵而至的就被林舟白推到墙上。 他的身体随之倾覆。 背后是冷冰冰的墙壁。 胸前是炙热滚烫的肉体。 凝双只觉身体一半是冰,一半是火,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能思考,不能言语,只感觉到林舟白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腿心,在花穴那处快速揉弄摩挲。 “真的湿了。” 共浴同欢(下)(H) 林舟白的手指分外灵活,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不时划过她因情动而充血变硬的阴蒂,故意恶劣地揉捏。 凝双腿软的几乎要直不起身,无助地窝在他肩上,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黑发中。 在听到他埋在自己胸前舔舐得啧啧有声,并隐忍着喘息的同时,她也听到了属于自己的轻吟。 “嗯……” 她的衣服早不知何时被他全然褪去,周身不着寸缕,被温水淋洒,又或因情动,肌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粉。 林舟白被凝双的叫声念得欲念更盛,松开一只手地剥掉内裤,勃发肿胀的性器陡然弹出来。 他再度覆上来,张口含住被他揉搓得不成样的胸乳,手指并着那根肉棒同时戳弄湿泞不堪的花穴。 凝双被他刺激地舒服得吟叫。 林舟白今天终于没再执着于那个破问题。 可凝双宁愿他同之前那样继续拷问,得不到答案后便生了一股子气,紧接着重重地贯入自己。 而非像现在时轻时重地撩拨,撩拨得她整个人空虚得几乎要化掉。 就像身体里有一块冰,冰被火舔弄化掉,变成水流出来,那原本储放冰的空间此刻亟需被充满。 立刻,马上。 可偏偏……偏偏他却不肯再深入一步。 凝双终于忍不住请求他,催促他,“林舟白…给我…” 林舟白停滞下动作,喘息着抬头看她,眼眸中尚且留存半分清醒,“我去拿套。” 他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后就要起身,但此刻凝双并不愿松开他,声音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夹杂着一丝丝哀求与哭腔,“没关系…我有吃药…” 自跟了林和颂以来,她就开始吃长效避孕药没断过。 凝双说着,一只手摸上林舟白结实的腹肌,她的抚摸急切且毫无章法。 另一只手微微打着颤往下触碰他肿胀得有些发痛的性器,顶端湿润一片,不知是水,还是里面沁出的液体。 她大着胆子碰了一下,又一下,林舟白只觉仿佛有蚂蚁忽然咬了他一下,顷刻之间,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断了。 凝双再度被林舟白推到墙上,他重重地顶进来。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满意的喟叹。 凝双今天很主动,小穴内却格外紧张,肉棒顶进去便被层层嫩肉包裹与绞弄。 林舟白的动作也比方才激烈许多,他大力地冲撞,动作大得甚至让凝双生出些痛意。 身后墙是凉的,可头顶上的水是热的,面前的身体是热的,花穴是热的,而嵌入自己身体内肆意妄为的肉棒也是热的。 快感在体内迅速积累,即将登入顶端之前,她忍不住收缩了下身体,下一刻就听到林舟白喘着气哑声道,“姐姐,你的小逼好紧。” 话这样粗鲁,又是第一次这么说,凝双脸庞烧得厉害,支支吾吾就想混过去。 她微微低下头,哪知正映入视线的却是他粗长的阴茎正快速地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的场面。 画面一时更加赤裸直接,与此同时,林舟白低低笑了声,“原来,姐姐想看我怎么肏你。” 话毕,他忽然捏住凝双下巴迫使她抬头,紧接着深深地同她接吻,凝双只觉好像呼吸不过来,快要窒息。 身下他冲撞的速度更快,快感急速攀升,忽地体内沁出一大股淫水,凝双禁不住尖叫一声,阴道几乎就要痉挛猛然收缩,高潮了。 而林舟白被她绞弄得也快支撑不住,冲撞了数十下后射进了她体内。 唇指高潮(H) 他们在浴室里像这样又做了一次,或者是两次。 除了墙,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倚靠。 到了最后,凝双整个人都快要软掉了。 她几乎是挂在林舟白身上,安静地任从他拿着花洒为自己细致地冲洗,一路从脖颈、胸前、小腹到腿心。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一次探到她花穴间,刚刚高潮过的小穴微微张着嘴,分外湿润。 林舟白的中指毫不费力地就插进去,异物遽然入侵,凝双条件反射地夹紧,呼吸急促了几分。 她呻吟着推却,“嗯…不要了…” 他却并未听她使唤,中指在温热狭窄的甬道内屈起,缓慢而有节奏地抠弄,一下,两下,叁下…… 本就敏感的很,音色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媚人。 别…啊… 林舟白闻声动作却更快,“嗤”的一声又伸进来了一根手指,两指并作一根,在甬道内壁刮弄的动作更快。 她的身体一滞,禁不住地快收缩了下,体内深处沁出一股水,让小穴内更加湿热。 “我是想帮你把精液弄出来,”这时林舟白轻轻笑了声,带着捉弄的促狭,“夹我干嘛。” 这话说的仿佛他是行正义之举,毫无逾距,动情全怪凝双一个人。 不要脸! 凝双在心里暗啐他一口,面庞却红得仿佛熟透的水蜜桃。 腿心溢出的汁水比水蜜桃还要多,花洒不知何时被人关掉了,此时只能听到林舟白的手指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产生的“噗嗤噗嗤”的水声。 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逗弄她,语调异常无辜,声音却是哑着的,“姐姐,这是什么声啊?” 凝双红着脸不答他,像是只小猫儿一样,微微闭着眼轻轻地叫。 林舟白偏偏不肯如她所愿,又插进去一根手指,速度忽然加快,另一只手快速揉弄着她充血的阴蒂。 快感迅速充胀、累积、迭加,“啪”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体内迅速涌出一股淫水,连同着乳白色的精液一并流到大腿根处。 她腿一软,整个人几乎就要瘫在地板上。 所幸林舟白眼疾手快支住凝双,免得她再下滑。 但完全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他简单给她清洗了会,就伸手将凝双打横抱起。 转眼间凝双就被放置在洗手台上,而林舟白支着双臂,双手禁锢在她身体两侧。 台子很高,但并不大,凝双坐在上面仅仅是小半个臀,大半个身体全然悬空。 做了这么久,她体力不支,微微有些头晕,挣扎道,“放我下来呀。” 今晚的林舟白嘴巴软,可动作强硬极了,一整晚的性事都由他主导,现在也毫不意外。 他将凝双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手里,俯下身直接埋头到凝双腿心。 在经历数次高潮后,嫩粉色的小穴像是一个小嘴一开一合地翕张着,最核心处是被林舟白反复揉捏的充血的阴蒂,此刻展现出是一种色彩更深的红。 丝丝细流正从花穴深处缓缓往外流淌,再往里,是柔滑紧致的甬道,别是神秘诱人。 林舟白咽了口水,下一秒,直接就亲吮上来。 尚在平息高潮余韵的凝双,立马刺激得弓起身子:“呜……” 林舟白像是渴了许久,猛然尝到了鲜甜可口的果子,一尝到再也不肯松开口。 他是个贪嘴又饥饿的孩童,无师自通,唇舌异常灵巧,先是用牙齿轻轻嗫咬软肉,紧接着伸舌头往里钻,似乎想一层一层肉障,往那小穴最深处钻去,仿佛是要探寻这股子绵延不绝的蜜水到底由何而来。 他湿漉漉的短发扎得凝双腿心又疼又痒,凝双想要推他,可腿间却不由自主地夹紧,仿佛在鼓舞他。 快些,再快些。 她无助地扭动,淫叫。 他吃了很久,直至最后猫唇上一片水光,眼眸中满是欲望才站起身。 凝双不知何时挺起了胸,将颤巍巍的一对乳送到他唇前。 林舟白张嘴就将凝双又红又硬的乳头吞下去,大口大口地吸嘬,同时再度挤入她腿间,硬烫的性器狠狠地贯入。 【追-更:[海棠搜书]city. (.)】 喊她名字 待终于平息下来,他们为彼此冲洗身体、吹干头发,回到那张宽敞的大床上时,已是凌晨2点多。 从昨天下午出去到现在这么久,此刻才彻底放松,凝双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但她刚躺下,就念起他小腿上淤青的那一块。 她支起身,顺势打掉林舟白不知何时跑到她胸前细细揉捏的一只手。 林舟白也一只胳膊撑起来,怎么了? 遽然从柔软乡里出来,他有一丝丝的不爽。 凝双没抬头,倾身看他的小腿,果然膝盖骨下方那一处,比几个小时前更严重,淤血未消,显出青紫色,甚至有些肿。 不知他得有多疼。 凝双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眉头微蹙,手指在这处轻轻按了下,果然就听半躺着的林舟白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吗?”她禁不住问。 “不疼。”林舟白却又矢口否认,仿佛刚刚痛呼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你叫什么?” “我这不是配合么,逗你呢。”大概是怕凝双不信,他说完轻快地笑了下。 多拙劣的谎言。 凝双努努嘴,才不信他。 所幸跌打损伤的药膏,她这儿常备,就放在客厅那的医药箱里,凝双想着就要下床。 林舟白并不知她所思所想,只看到她眉头紧蹙,心里顿然有点慌,一把坐起身拉住她的左手。 “干嘛去?” 声音紧张,不再是在浴室里时的掌控自如。 坦白的说,他是有些担心的,情欲褪去、理智回归之后,凝双是否还在为餐桌上的事情生气,还是因为浴室里他过于强硬而不爽—— 尽管到了最后她瘫在自己身上无措地呻吟,可一开始用唇指取悦她时,她的推拒也不是假的。 凝双并不清楚林舟白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想赶紧去拿药,就被他给拽住了。 真是缠人。 她索性心一狠,轻轻拍打了下他淤青的那一处,果然就听又是“嘶”的一声,但他手劲倒是一丝没小,紧紧攥着她不放。 凝双叹了口气,“明天还想走路就放开我,我去给你抹点药。” “真的?”他仍有一丝犹疑,眼睛水汪汪的,巴巴地望着凝双,像极了缠着主人不放的小狗狗。 小狗狗想要一根小骨头。 或者…… 一个亲吻? 一个承诺? “真的。”凝双无奈极了,倾身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趁他一时怔楞,这才得以脱身。 她快步向外走去,当然看不到坐在床上的那个少年反应过来后,嘴巴弯成一弯月。 紧接着,脸颊迅速烧红了一片。 - 凝双手里拿了瓶红花油、喷雾剂、两贴膏药回屋来,林舟白便立刻坐起身、伸直了腿,乖乖地让凝双给自己小腿那处涂上红花油。 凝双专注地帮他涂擦,有几缕黑发从鬓边垂下来,来不及拢上去。 发丝在她眼前,也在他眼帘里轻轻地摆呀摆。 像是施加某种魔法,心里也被她涂上了药,清清凉凉,又觉着有点痒。 林舟白只觉自己身体好像有点僵,动弹不得,只有嘴巴活动自如。 他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说点什么,话出口才发觉,自己在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尾音微微发颤。 “凝双。” 凝双并未察觉有异,她低头又倒了点红花油在他腿上,轻柔地涂抹,自然地回答了一声,“嗯?” “凝双?” “怎么了?” “凝双。” 她终于抬头,含笑看他,“喊我名字做什么?” 林舟白有些羞赧,有些不好意思,“就想喊喊你。” “哦。”她又低下头,分外专心。 “不行么?”这女人好冷漠! “你话可真多。”她像是被他扰的烦不胜烦,伸手在他大腿内侧上拧了一下,手劲不小。 “哎哟!”林舟白被她一拧,痛得忙控诉,“你公报私仇!” “你无聊透顶!” 被评价为无聊透顶的林舟白有点郁闷。 他随手捏起那瓶红花油,方形玻璃瓶中红色液体只余一半,百无聊赖地开启新话题,“我一个人就用了小半瓶,这药这么不耐用?” 声音刚落,就感到凝双动作一滞,笑意亦敛去了。 林舟白微妙地觉察不对,就见她羽睫低垂,声音也低落了几分。 “我之前就用过的。” 啊。 多么愚蠢的话题。 她之前就用过。 至于用药的原因,不用问,两个人都清楚,没有他人,只能是她的金主,他的父亲。 ——林和颂。 【晚上9点有二更~】 一场大火 两个人心照不宣。 房间内有片刻的沉默。 凝双拿喷雾时,忍不住抬眸看了林舟白一眼,却见他有些出神,脸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复杂。 十月里,天气转凉,窗外一阵风吹过,凝双觉得有点冷,抽了下鼻子。 她低头盖好喷剂,又拿起一贴膏药,药贴撕了几下才撕开口,弄得她心里也乱糟糟一片。 这份沉默让人无所适从,她想打破,却是林舟白先开了口,“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下周叁天回来。” 同样心知肚明的人。 凝双点点头,“好。” 林舟白并没有再如同那一天一样,说出那句跟我走吧,因为本就是不可能的恳祈。 再一次短暂的沉默后,凝双似乎听到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和今晚道过的歉相同,却有不同。 对不起什么? 浴室里皆由他主导的性事,全程皆由他主导,没那么顾及凝双? 再度为晚餐时他的鲁莽以及让凝双的难堪道歉? 又或是那晚被凝双拒绝后,他清醒过来,无能为力甚至无法再许出的不会实现的诺言? 凝双没有深究,装作没有听见,抽了下鼻子,“真的好冷啊。” 林舟白没有回应。 几秒后,凝双发觉自己背上沉了下,原来是他给盖了件小薄毯,“披上吧。” 凝双快速抬头扫了林舟白一眼,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的贴膏药,声音轻快,“你今天做什么去了,那么早就不见人影。” 原本趋于和缓的气氛却一时又凝滞冻上了。 凝双没再抬头,轻轻捋了下膏药贴,粘贴结实,又将瓶瓶罐罐收好后,他才回答。 “扫墓。” 怪不得他今天穿了一身黑。 凝双问,“是故人吗?” 林舟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与生气,语速不快,“是我母亲和外祖父祖母。” “对不起。” - 她从床上下来,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关了灯,上床,沉默地在林舟白身旁躺下来。 林舟白翻身,将她搂进了怀中。 他的身体有火力,有些热,凝双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感受着他略有些快速的心跳与呼吸。 过了会,他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凝双。” “嗯?” “凝双。我……” “你慢慢说,我在听。”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但有种神奇的令他沉下来的魔力。 “你知道舟行公司吗?”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舟行?”凝双不知他用意,思索了许久,才尝试着回答,“舟行洗发水?” 她对这个洗发水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十多年前,刚上初中时一群小女孩开始爱美学打扮,分享彼此之间用什么护肤霜、洗头膏、护发素。 当时刚刚萌发爱美苗芽的凝双记得很清楚,舟行桃子味洗发水香香甜甜最好闻。 当然,这都是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了。 “是它。”林舟白帮她确认,“舟行是一家日化公司。” “不过……”凝双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些年没怎么见过这款洗发水了。应该说,高中之后没怎么见过了。” 甚至可以说是销声匿迹。 “因为……”凝双感受到他的声音顿了下,“倒闭了。” “舟行是我外祖父母的公司。” 凝双感受到林舟白身体似乎有轻微的颤抖。 她一时语塞,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伸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抱得很紧,把自己嵌进他怀里。 “公司倒闭十一年了。” “他们也已经走了十一年了。” “因为一场大火。” 天长地久 窗外,圆月悬于空中,月色泠然。 一阵风吹过,纱帘轻轻地随之摆动,凉意透过窗纱钻进屋子里。 有些冷,凝双在他怀里贴得更紧,任他将下巴抵在自己头顶,安静倾听他叙说绵长的回忆。 “当时我7岁,刚刚上小学二年级,还跟我外祖父母住在一起。不是在青山区,是住在江心区的一栋别墅。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外祖父已经从公司里退下来了,整天也就和我外祖母在家养养花遛遛鸟。当时舟行应该是我妈妈在负责,我记事后,一周也只能见她两叁回。相反……我爸很居家。” “那年的国庆假期,我记得很清楚,放假那天晚上,我钻进被窝没多久,睡意朦朦胧胧的,就听到门外响起来了吵架声,吵得很激烈,是我爸和我妈。第二天我醒的很晚,家里也静悄悄的,起来后发现外祖父母不在,我爸也不在家,而我妈居然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新闻。太奇怪了是不是?” 凝双轻轻答了一声,“嗯。” “我就问我妈,我爸做什么去了,她说出差。当时我是年龄小,但不是傻。我还记得放假前的周末,外祖父分明和我说过,十一假期他们要开车带我临市海边度假村玩几天。” “金沙滩吗?”凝双心中一动。金沙滩是临市高档的海边度假村,她对金沙滩是有印象,是因为这是她失恋之后短途旅行的地方之一。 当然,更因为她曾在那救过一个小女孩。 嗯,他声音微哑,“是的。” “其实并不是很想看海。只不过在那之前,我都是跟着外祖父母一起旅游,去临市,是我们一家五个人第一次一块出去。虽然,最后也没去成。” 林舟白停顿了下,又接着说。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爸不是出差。” “他是回老家去了,安化县。” “因为……他有个女儿在那边,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凝双感受到面前的少年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心跳怦然。 她竟不知如何安抚,只能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背。 “凝双,你知道么我的名字的含义么?”他只是诉说,并不需要凝双的回答,“林舟白,是因为我爸爸姓林,我妈妈姓舟,寓意林舟白头偕老。可我从没想过没想过,一切会那么讽刺。” “当然这一切都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那几天假期里,第二天,我妈就又继续住在公司。我就只能缠着我外祖父母问东问西,估计是嫌我缠得很烦,第叁天,我妈就给我恢复了惯常的马术课和高尔夫课。” “这些课,小孩子哪里喜欢,其实我现在都不喜欢。但还是乖乖地听话去上课了。” “最后一天,我实在不想去了,就打到公司,缠着我妈妈说不去了行不行。但最终还是去了。 “那天是马术课,4点就下课了。但是一直到下午5点,我家的人都没人来接我。还是老师送我回去的。” “那天黄昏很美,现在都能想起来,晚霞烧了一整片天空。快到家门口时,才发现围了一堆人,有邻居、路人,也有穿着橘色制服的消防队员。我抬头看,才发现不是夕阳太耀眼,是我家房子着了火。” “后来我很多次都在想,如果我那天坚持没去上课,一切会怎样。是会和他们一起在火灾中死去,还是根本不会发生那场大火。” “可是,我假设一万次,也没有如果。”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凝双甚至感受到头发上有些许湿意。 她无以回报,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地流淌,睡意袭来,他们渐渐没再讲话,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相拥而眠。 房间里只余下沉静,以及浅浅而又绵长的呼吸声。 仅此一刻的安宁,仿佛天长地久。 【首-发:yuwangshe.one (po1⒏ υip)】 郎才女貌 假期之后,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持续了大半个月。 原本说即将回来的林和颂,在日期渐近时一直未归。 听林舟白说是在国外绊住了脚,还得再忙一些时候,凝双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飘着秋雨的周叁。 下午开完周会,距离晚上的班会还有些时候,又没其他事,凝双和孟晚在办公室里坐着,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时闲聊两句。 孟晚见凝双不同于刚开学那会,几乎天天沉闷着脸,自放假回来之后,她是显而易见地心情不错,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模样,有些稀奇,八卦之心渐起。 她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做事直来直去,没说几句就来到凝双桌前,直入主题,“我的双,快快交代,最近恋爱了是吧?” 凝双有些惊异,下意识的捂了下,脸掩饰道,“什么呀,哪有?” 孟晚大笑道,“切,才不信。和你待一块这么久了,从没见你这么开心过。要不我给你说说,你刚刚看电脑时啥表情,嘴巴都勾到天上去了。明晃晃的思春!” 凝双异常窘迫,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想要辩解几句,但心里忽然冒出了林舟白的模样来。 “哦豁,你脸红了!”于是,就被孟晚捷足先登,她笑的更开心,“果然没猜错,快快交代……” 她的诘问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孟晚放过正在电脑前整理表格的凝双,走去开门,就见是个文质彬彬、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声音轻缓,“你好,请问是叶凝双老师的办公室吗?” “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孟晚扭头看向凝双,“双双,找你的!” 凝双这才屏幕前抽出目光,却发现,对面居然是吴铭斯。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 其实,这些天里,吴铭斯几乎都有联系过自己。 凝双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哪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就一直以各种理由推却了。 没想到他会突然再次来办公室,还是在人多眼杂的周叁。 凝双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朝门口的两个人笑了下,看了眼时间,下午4点多,站起身。 她走过去,对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孟晚罔若未闻,把她推进房间里。 她关上门,对吴铭斯礼貌地微笑。 “吴……”凝双一时不知道该咋喊他。 喊老师,太生分。 喊全名,太亲近。 倒是吴铭斯化解了她的纠结与犹疑,主动开口,“凝双。这几天一直没见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周叁下午的教务楼,走道里人流堪称“络绎不绝”。 凝双还没回应,就见一五十岁左右的后勤老师路过,刚巧这俩人她都认识,笑着打招呼道,“哟,吴老师,怎么来找我们管院之花凝双妹子啦。怎么,你俩也认识啊?” “嗯,我们是朋友。”凝双来不及回答,就听吴铭斯道,他言语暧昧。 “哎哟,朋友。”那个老师果然顺着吴铭斯的言辞暧昧一笑,所幸她还有事要忙,便道,“啧,那你俩先聊啊。” 凝双听在心里,脸上还笑着,但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这感觉就如同……假期里在云南餐厅里时,很相似。 凝双担心再被其他七七八八的人看见,想了想,就笑说,“在这干站着挺累的。之前你请我吃过饭,我请你喝咖啡吧。” 吴铭斯点点头,当即说了好。 正是饭点,去学生食堂不太好,人多。 去校外太远,毕竟还得开班会,回办公室拿电脑。 于是,凝双与吴铭斯去了学校咖啡馆。 江大的咖啡馆,有些意思,镶嵌在图书馆二楼,阅览室正对面。 他们进了图书馆,收了雨伞,穿过大厅顺着楼梯往二楼走。 在楼梯另一侧,正巧有几个学生从楼上下来。 其中之一,就是林舟白。 他堪堪看到一袭灰色衣衫的吴老师,正笑着和身畔右侧穿着黑色长裙的凝双交谈着什么。 他往下走,他们往上走。 侧影转身即逝。 但林舟白心里却忽然冒出来了几个字——“郎才女貌”。 这让他分外狼狈慌乱。 【一更】 铁树开花 他可能停顿了一秒钟,也可能很久。 直到和他同小组的女生回过头,喊了他一声,“喂,林舟白,下来啦。” 林舟白这才回神。 程笑含着满满笑容打量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眼睛里都发着亮光。 他们是因企业战略管理课程而结成的小组,明天这堂课将由他们组来做团队展示,今天正好在做最后的收尾。 现在,是程笑提议,小组四个人一起去吃顿晚饭。 程笑,这个女生,她已经注意到林舟白很久了。 准确点说,刚开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 长得好看,个头高挑,打扮清爽,听说家里也有钱,开学后就没住过校,总是一副游离于人外的模样,眉眼间全然是冷淡疏离的模样,可越是如此,越是神秘,越是足够吸引人。 所以,从一开学开始,林舟白就成为了她们宿舍女生夜谈会的主角之一。 另外一个,就是林舟白唯一有交往的朋友,席飞羽。 席飞羽那个人,倒是善解人意。可惜刚开学没几天,就听说谈起来了恋爱,只能当做少女之友了。 她们院里的女生们曾悄悄地向席飞羽委婉地探讨过林舟白的喜好、倾向、感情种种。 可一向嘻嘻哈哈的席飞羽却只淡淡说了句,“我家舟白是铁树,不开花的。” 刚开始,这些女孩不信。 可惜,渐渐的不得不服。 林舟白这个人一下课就全然不见人影,即便刻意去接触了,对方也依然视自己若无物,于是大多数人还未行动便悄悄打了退堂鼓。 可程笑不信,就不信。 铁树不是不会开花,只是少见而已。那么只要有开花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突击不行,那就细水长流,慢慢浸入他的生活,让自己慢慢成为习惯。 想到这里,她分外感谢这次专业课的作业是团队进行,而自己恰巧能和林舟白一个组。 你看,从现在开始,多美好的开端呐。 对面楼梯上已经空无一人。 林舟白回过神,垂眼看到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仰脸看向自己,“干嘛呢?” 他淡淡地说了声,“没什么。” “林舟白,没想到你走在路上会发呆,好呆萌好可爱哦。”女孩在他身旁,笑嘻嘻地夸他,“走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正好待会可以一起去班会。” 程笑说着,装作随意地拍了下林舟白的肩。 她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感,可这对林舟白无效。 林舟白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往外侧走了一步,拉远了一些距离,然后点点头,应了声,“好。” - 凝双以为刚刚自己是幻听,听到有人喊林舟白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逡巡四顾,却什么也没有。 她与吴铭斯走进咖啡馆坐下来。 他们经历过几年恋爱时光诚然不假,但几年分别之后,现在的共同话题并非那么多,尤其前些天已经说得七七八八。 此时,再回忆恋爱时的事情太暧昧,再讲说分开后彼此的经历,说多了又无趣。 吴铭斯看到眼前的女孩点单后有些出神,又想起,刚刚在办公室时,她看到自己时面容难掩盖的怔楞之色。 那种怔楞,不属于开心,不属于惊喜,而是惊吓与尴尬。 他本就过尽千帆,怎么可能辨别不出来。 可是那又怎样? 吴铭斯合上菜单,勾了勾唇,“一杯冰美式,谢谢。” 【二更】 最后一排 林舟白他们小组一共4个人,除了他和程笑以外,还有一对小情侣。 去学校餐厅玉蘅苑的路上,林舟白始终游离于世外。 到了餐厅坐下来才发现,那对小情侣并没有出现。 林舟白有一丝疑惑,抬头问程笑,“温鸣和空采薇呢?” 程笑眼里全然是讶然与笑容,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笑道,却话不对题,“你居然知道他们名字。我们都以为你在班上,除了席飞羽,谁都不认识呢。” 林舟白并没有接话。 程笑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异常唐突奇怪,忙找补,“他们突然说有事情,所以先走了,毕竟小情侣嘛。” 林舟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 餐厅的菜油大,他吃的并不多。 但程笑却不察,颇为主动开朗地同他找话说,正巧还被其他同宿舍的俩女孩子看到,同她“眉来眼去”。 那意思仿佛是说,“行啊你,程笑。” - 晚上7点的班会。 随着时间推移,班会再不似刚开学时坐满小半个教室,每周总有些学生借故缺席。就比如席飞羽,他忙于恋爱,果然这次班会还是没有出现。 而林舟白则是偏安一隅,坐在最后一排窗边,一贯地远离人群。 但即便如此,只是安静地坐着,就足够吸引人眼球。 凝双走进教室时,是有些低落的。 因为,一个小时之前的咖啡喝得并非很有趣。 凝双她自认为,面对吴铭斯时,自己的内心迷茫且模糊的。 她承认,假期之前,再次遇到吴铭斯时,心情是惊讶、欣喜与有一些些的辛酸。 可这这些天接触下来,内心有不适感也是真的。 其实,她曾回想过假期在云南餐厅时的叁人晚餐。 尽管叶凝双清楚,那天晚上是林舟白不对在先,可她也隐隐觉得,那天晚上的不适感并不应该仅仅让林舟白一个人来负责与承担。 尤其事后,林舟白的道歉总会让她下意识地想起吴铭斯那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她甚至有些庆幸遇到的那个学生是林舟白。如果是其他学生或同校老师,那么此刻校园里会不会已经因此传出来些诸如“某院新引进的人才讲师在追求管院某个辅导员”诸如此类的话了。 叶凝双发现,自己透过袅袅咖啡香气,越发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同时,凝双又想,自己在为本就不可能的事情烦扰。 毕竟她现在还属于林和颂,更遑论中间还夹着个林舟白。 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她何必自寻烦恼,再多纠缠,不如快刀斩乱麻。 在听吴铭斯说完某件国外趣事之后,凝双思虑再叁后开口,“其实,我没想过你出国之后,会再回来……” “因为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人。”他看向凝双的眼睛,目光温柔却又强势。 “听我说完,好么。” 一向温柔但骨子里强势的吴铭斯答应了,抿唇点点头。 但吴铭斯毕竟没有坦诚而直率地说出他最直接的想法,所以凝双讲的时候也很艰难,她甚至觉着自己词不达意,结结巴巴。 她说了很久,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始终如一,只是微笑着看向她,面容甚至没有任何改变。 于是,凝双终于有些沮丧,作了最后的总结,“其实无论如何,我觉着,路走过去了,回不了头,不是么?” 吴铭斯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反驳道,“其实,只要转身,任何人都有权回头,不是吗?” 最终他们不欢而散。 当凝双进入教室时,抿着唇垂着眸。 当她放下电脑时,却不自觉地往最后一排角落里看了下,像是如此,就能寻觅到片刻的抚慰。 还好,林舟白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和以前一样。 只是不同以往的是,他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凝双当然认识。 是班上的学生,一个非常开朗活泼的小女生,程笑。 【叁更,晚安(|3[▓▓]】 她吃醋了 他们坐在一起,女孩热情,男孩清冷,格外显眼。 从外人看来,或是在她看来,是多么青春登对的少男少女。 胸腔里缓缓地涌上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内容,有些酸,有些涩。 凝双收回目光,轻轻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袋里晃出去。 班会主题平常普通,时间不长。 但整个过程,她忍不住看向那个角落好几次。 林舟白始终是矜淡清冷的模样,尽管同自己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遽然热切柔软。 班会结束,班上的学生们说说笑笑同她道别,其中前排的叁个小女孩挽着手等着最后一排的程笑恋恋不舍地走过来。 凝双有序地关上电脑、投影仪与幕布,余光看到她们出了教室,叽叽喳喳,别是生动。 晚风甚至吹来了余音。 “林舟白真的好……” 头隐隐作痛,凝双又晃了晃。 这种感觉很熟悉,班会开始前就有过。 但凝双并不愿细究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她吃醋了。 教室里空了下来,只剩下他和凝双,林舟白这才站起来,从最后一排走到讲台前。 自在一起之后,他往往都是等着叶凝双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同出去,走到黑夜中。 但今晚的凝双有些懒怠的,兴致不怎么高。 他瞧见凝双面色略显苍白的模样,又回想起两个小时前她同吴铭斯在图书馆谈笑的场景,就凑到凝双面前,距离极近,“他怎么你了?” 凝双回了神,“谁?” “吴老师。” “你看见我了?”凝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尽管不欢而散,但她此刻并非为此而低落了。 林舟白看她神色,知道凝双一贯是有事藏在心里的人。 于是凑得更近,细细打量她,水澄澄的眸,抿起的唇,娇美诱人,他一时情动,便欲吻她。 凝双一惊,忙扭头躲闪,“别,万一有人来。” 林舟白不听,执拗地撒娇,“就亲一下。” 真是难缠。 但凝双口是心非,心却忽地软了下来,她转过脸,两个人慢慢凑近,呼吸相闻,近到咫尺。 凝双甚至闭上了眼睛,期待那柔软温热的亲吻。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惊叫,“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人遽然松开彼此,拉远距离,看向门外。 却是林舟白。 凝双如梦方醒,面色刷白,唇微微地颤。 林舟白眉头紧蹙,他立刻走到讲台上,挡在叶凝双和席飞羽之间,一只手却抓住了她冰凉的右手,面朝席飞羽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开班会吗?”席飞羽眼睛咕噜噜地在林舟白及被他挡在后面的叶凝双身上打转,他走进来,抬手看了眼腕表,“喏,不是7点班会吗?” “哪来的7点?”林舟白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刚刚好的7点45分,“你的表别是被谁拨慢了一小时吧。” 席飞羽闻言,摸弄了几下手机,果然时区都给变成了东九区。 他们说着,就像平常嬉笑怒骂时一样。 期间,叶凝双手机却响了,是条短信。 她低头觑见名字,脸色更白,轻声对林舟白说了句先走了,便拿着包快步走了出去,任凭林舟白喊她也没回头。 凝双走到路上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是这样的快这样急。 短信是于秘书发来的,很久没有收到,短信简短得让她有些不适应。 “林总回来了,喊你去公司。” 明明才一个多月而已,凝双却觉着前些时候的噩梦宛如隔世般遥远。 她敲击回信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写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不过是句“好”。 她在黑暗中的步伐加快,走出学校大门打上车后,她思虑片刻,还是又给林舟白发了条微信。 “他回来了。” 她吃醋了 他们坐在一起,女孩热情,男孩清冷,格外显眼。 从外人看来,或是在她看来,是多么青春登对的少男少女。 胸腔里缓缓地涌上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内容,有些酸,有些涩。 凝双收回目光,轻轻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袋里晃出去。 班会主题平常普通,时间不长。 但整个过程,她忍不住看向那个角落好几次。 林舟白始终是矜淡清冷的模样,尽管同自己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遽然热切柔软。 班会结束,班上的学生们说说笑笑同她道别,其中前排的叁个小女孩挽着手等着最后一排的程笑恋恋不舍地走过来。 凝双有序地关上电脑、投影仪与幕布,余光看到她们出了教室,叽叽喳喳,别是生动。 晚风甚至吹来了余音。 “林舟白真的好……” 头隐隐作痛,凝双又晃了晃。 这种感觉很熟悉,班会开始前就有过。 但凝双并不愿细究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她吃醋了。 教室里空了下来,只剩下他和凝双,林舟白这才站起来,从最后一排走到讲台前。 自在一起之后,他往往都是等着叶凝双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同出去,走到黑夜中。 但今晚的凝双有些懒怠的,兴致不怎么高。 他瞧见凝双面色略显苍白的模样,又回想起两个小时前她同吴铭斯在图书馆谈笑的场景,就凑到凝双面前,距离极近,“他怎么你了?” 凝双回了神,“谁?” “吴老师。” “你看见我了?”凝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尽管不欢而散,但她此刻并非为此而低落了。 林舟白看她神色,知道凝双一贯是有事藏在心里的人。 于是凑得更近,细细打量她,水澄澄的眸,抿起的唇,娇美诱人,他一时情动,便欲吻她。 凝双一惊,忙扭头躲闪,“别,万一有人来。” 林舟白不听,执拗地撒娇,“就亲一下。” 真是难缠。 但凝双口是心非,心却忽地软了下来,她转过脸,两个人慢慢凑近,呼吸相闻,近到咫尺。 凝双甚至闭上了眼睛,期待那柔软温热的亲吻。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惊叫,“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人遽然松开彼此,拉远距离,看向门外。 却是林舟白。 凝双如梦方醒,面色刷白,唇微微地颤。 林舟白眉头紧蹙,他立刻走到讲台上,挡在叶凝双和席飞羽之间,一只手却抓住了她冰凉的右手,面朝席飞羽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开班会吗?”席飞羽眼睛咕噜噜地在林舟白及被他挡在后面的叶凝双身上打转,他走进来,抬手看了眼腕表,“喏,不是7点班会吗?” “哪来的7点?”林舟白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刚刚好的7点45分,“你的表别是被谁拨慢了一小时吧。” 席飞羽闻言,摸弄了几下手机,果然时区都给变成了东九区。 他们说着,就像平常嬉笑怒骂时一样。 期间,叶凝双手机却响了,是条短信。 她低头觑见名字,脸色更白,轻声对林舟白说了句先走了,便拿着包快步走了出去,任凭林舟白喊她也没回头。 凝双走到路上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是这样的快这样急。 短信是于秘书发来的,很久没有收到,短信简短得让她有些不适应。 “林总回来了,喊你去公司。” 明明才一个多月而已,凝双却觉着前些时候的噩梦宛如隔世般遥远。 她敲击回信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写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不过是句“好”。 她在黑暗中的步伐加快,走出学校大门打上车后,她思虑片刻,还是又给林舟白发了条微信。 “林和颂回来了。”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正当理由 林舟白匆匆拦了辆车,“林氏大厦”。 他跑的一身全是汗,便开了车窗,凉风吹进来,身上又冷又热。 出租车司机相当热情,透过后视镜咧着嘴道,“小伙子这么急,回公司加班啊?” 林舟白含糊地应了声,“嗯。” “果然是哦,你们实习的这家公司可真够严的,我载过不下……”司机相当热情,自以为打开了个话题说个没完。 林舟白倒是被这句话提醒,理智回归—— 他先是给凝双发了条信息,等了几分钟,没回。 车外飘来阵冷风,他拉上去些车窗,想了想,拨给了何叔。 电话那头。 何洛刚刚在黑暗中结束一场跪地祈祷,此刻刚打开台灯,腿弯很酸,站在书桌前正细细摩挲某本旧书。 书很旧,但保存还算好,页数不薄,内里还夹着些什么,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古怪的色泽。 手机铃响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看着亮起的屏幕,手指微颤,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这种气息和十多年前他曾亲身感受到的同样相似。 宛如时空穿越一般,何洛突然觉着熟悉,异常熟悉。 他的嗓子忽然间就长了一棵草,叶子疯长,弄得人咽喉刺挠,猛咳了几声。 电话那端的年轻人在问,“何叔,我爸回来了吗?” 这声音也是熟悉的,就如同他最初的老雇主一样,那样的相似,相似到让他再次恍惚,何洛又咳嗽了好几下,才尽力恢复到最惯常的模样,“舟白,林先生刚回来。” “不过,林先生说今天住公司,明天回。”他又补充了句。 “我知道了,何叔。” 林舟白又听他咳嗽的厉害,便随便说了两句照顾好身体,便匆匆挂了电话。 父亲提前回来了。 一回来就让叶凝双去公司。 会发生什么,林舟白不用猜也清楚。 他忽然觉着冷,便将窗户全然拉了上去,车窗便借着路上的灯光在之上映出一个紧紧抿着唇的少年,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团。 车厢昏暗,看不出其他,唯独看得出眸子中燃了一簇难以浇灭的火。 是生气,是愠怒,是痛苦。 林舟白自认为,他是个懦弱无能的人。 自那场大火之后,父亲林和颂自立门户,亦忽然间转了性。林舟白恨过、闹过、反抗过,但无一不是遭受林和颂的鞭笞与痛打,最后无功而返。 他曾想过离开,离开,可当他说出离家出走的话时,对方不过嗤笑一声,“行,身上是我的东西,手机、衣服、钱包,一样都不准带走。” 看,就这么无能地被剥光扒净,就这么懦弱地被扼住了咽喉。 小时候的吃穿住行,大了点的爱恨怒嗔,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他的人生都由林和颂一个人掌控。 自13岁那年恍若重生之后,他曾想过顺从父亲,就像最温顺的小羊顺从魔鬼那样顺从,无心无肺封闭地活着。 不多想,不多事,不多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能够再遇到她,更不会想到会有现今如此种种牵绊。 原本沉寂的一颗心,忽然间被一只小虫爬上来,小虫嗤嗤地撕咬着心脏,咬掉最外层的屏障,从最中心中涌出一股腥红的热血。 这感觉,并不轻微,又痒又痛,让人无法无视。 但也让他活了过来。 林舟白深呼吸了一口,又打开车窗,冷凉的风灌进来。 他向前排的司机喊了一句,“师父,再快一点。” 一面在心里细想着,该如何找一个正当理由。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父子情深 (woo18) 林舟白付了钱下车,抬头看矗立在眼前的高楼,除了一厅,只有零星几个楼层还亮着灯。 当然,包括顶楼。 他没来错。 他几乎没来过这。 刚跑进大厅就被一值勤保安拦在一楼,“喂喂喂,干嘛呢你?” 林舟白喘了口气,“我找林总。” 那保安拉了拉帽檐,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个高瘦的少年,额头上还沁着汗,除了帅一无是处,于是道,“找林总,你谁啊你?” “我,”林舟白尽可能无视对方究极探寻的目光,“我是他儿子。” 哪知对方扑哧一声就笑了,“林总有儿子?我在这公司上班那么多年,没听说他有儿子啊?” 林舟白心里焦急,知道对方不过是寻乐子,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没再理他,往外走了几步,也不待再细想,就给于秘书拨了电话。 于秘书尚在公司,但也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只不过听林舟白声音郁然闷着气,只说要来找林总。 她不敢得罪,只得给顶头上司拨了内线告知,所幸对方并未为难,“恩”了一声算作应允,于是忙亲自下楼接他上来。 通往顶楼的近一分钟内,电梯内两人全然沉默。 于秘书踩着高跟鞋,站的和以往一样直,偷偷打量电梯厢另一侧远远站着的少年,神色苍郁,嘴唇紧抿着。 这神情,她非常熟悉。 尽管近几年几乎没怎么见过。 于秘书脑子里不觉有些凌乱。 一刻钟前进入林总房间的女人背影出现在眼前,方才电话时那端细微的轻喘也仿佛尚在耳边。 于是,在跨出电梯的那一刻,于秘书轻声对走在她前面的人说,“林总有事在忙,先来我办公室坐会吧。” 对方身子一滞,回头对她冷冷一笑,“忙?没关系,我熟悉,多年前您就让我见识过了。” 他说完就径直往最前走,完全顾不上于秘书的脸颊猛然间变得苍白。 最里间房门虚掩,没关紧,留下一丝缝隙。 尽管看不清楚,但里面很安静。 林舟白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闭了下眼睛,然后伸手扣门。 “进来。”对方仿佛在专门等他,下一秒就应了声。 林舟白推门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叶凝双,她衣发凌乱,低着头坐在会客沙发上,连他进来时也没抬头。 他快速移开目光,就看到父亲林和颂——他坐在最里面的办公桌里,衬衣微敞。 此时,双手交叉在桌上,犀利的眼睛透过镜片冷冽地往自己这边打量。 置身事外,好像在期待看好戏一场。 林舟白心脏剧烈地跳动。 他的鞋里似灌满了铅,异常沉重,但仍在林和颂冷冰冰的目光内一步一步往他那挪。 林和颂的目光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下一秒就见林舟白红了眼眶,声音凝噎,情感充沛,“爸——” 好似久别才见,父子情深。 一场豪赌 林舟白在赌。 在进行一场豪赌。 早在一个多月前,林和颂出国之后,林舟白就几乎实时了解到他的归期。 刚开始是被动的,何叔主动告知—— 何叔一直热络地关注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尽管这种热络来得莫名,他分外不解。 之后,则变成了他每天主动向何叔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隔着手机,消散了语气中的冷然,短短的几个字倒显得林舟白不是不懂得关心父亲,而是讷口少言。 尽管,他其实不过是害怕林和颂突然回来,与叶凝双的事情被撞破。 再后来,就在前些天,他日常拨给何叔时,对方却忽然支支吾吾。 林舟白不傻,知道林和颂那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压了下来,且需要瞒着自己。 他在网络上极尽全力搜寻那个国家的信息,最终在某个尚未被和谐的网站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恐怖分子袭击X国首都,致一死叁重伤。 配图是爆破后的场景,一片苍茫土色。 只有右下角留存有一分鲜艳,在黄沙中残存。 不算陌生,是林氏集团建设集团的logo。 果然是出了些事情。 于是,仓促之间,他选择了这场豪赌。 赌林和颂在经历某些劫难之后,或许对他尚存一丝父子情谊。 - 林和颂对林舟白这一声“爸”有些猝不及防。 上一次见面时,还是在家里,哦,也是当着叶凝双的面,叁个人相处并非很愉快。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以惯有的严厉审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人。 林舟白胸膛起伏,喉结滚动,嘴唇微颤,神色焦急,目光灼灼,眼眶中隐隐含了泪。 面容不像自己,倒是有些像他的母亲—— 前些日子,他在医院短暂昏迷时,十多年来第一次梦到的,他已逝的妻子。 梦里,她只含着眼泪哀求他,求他好好待他们两个人唯一的骨肉。 和此刻一样的弱势。 林和颂扶了下堪堪往下掉的眼镜,又想起同何叔通电话时,对方对林舟白委婉的称赞。 到底是有些动容。 林和颂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林舟白的肩膀。 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就被林舟白拥住,哽咽道,“我还以为……” 拥抱紧张而炙热。 上一次父子相拥,好像还是在他这个儿子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那场火之后,儿子看自己几乎像看仇人一般。 林和颂内心深处忽然碎了一块。 再无其他想法。 林和颂任由儿子抱住自己。 并朝叶凝双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他们父子说了很多,前不久的忌日,国外的那场袭击,甚至林和颂也细细问了大学生活种种。 时间接近10点钟,林舟白轻轻从外头关上门,房间里才终于冷了下来。 林和颂躺在座椅上,才发现眼睛有些湿润。 他伸手擦拭了下,又想起那场熊熊燃烧的火,手都微微的颤。 但忽然,他觉着哪里有些不对。 林和颂警觉地眯起眼睛。 他揉了揉眉心,拿起内线电话,“于晨,帮我查下。” 冬至这天(150珠珠) 那天晚上,凝双从林氏大厦惴惴不安地回到学校,几乎做了一晚上的梦。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于秘书的电话上,问她有关林舟白在学校的近况。 所幸,她答得顺畅。 尽管说完后才发现自己手心一片汗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渐渐入了冬。 老话说,祸不单行。 就在林氏旗下的建设集团在国外出篓子没多久后,集团公司紧跟着被爆出了七七八八的丑闻,一时间股票暴跌,银行限贷,就连最大的客户当地政府都转向了其竞争对手。 这些天籁,称霸江城地产领域数十年的林氏集团危机四伏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叶凝双对此并不关注。 真正对此有实感,是在冬至那天一大早就接到的电话。 来自久未联系的继母。 冯莉姗以一种她很不熟系的谄媚语调,要她回家,说,“双双啊咱们好久未见了,今天冬至,回家咱们一家人吃顿饭。” 回家?一家人? 听到这个词时,凝双心里毫无半分动容,只觉着恶心。 自凝双拉着行李箱走出叶家大门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冯莉姗嘴里的一家人不过是父亲叶世安、冯莉姗及他们年幼的儿子,是叁口之家。 从来不曾包括她在内。 凝双语气冷淡,让她有事直说,果然电话那头,冯莉姗叹了口气。 过了几秒,是叶世安接过电话。 他单刀直入,“你和林先生还好吗?” 凝双不解,让他说明白些,果然就听叶世安道,“前些时候,咱们家和林氏集团合作几个项目,忽然被中止了,那边说是有其他考量。” 后面的话,又和冯莉姗似的扭捏,“你阿姨前两天在一晚宴上,刚见碰见了林和颂,但没见着你,倒是他身边有个其他……女儿,你……” 多可笑。 这就是江城上流社会的oldmoney。在卖掉女儿之后,还渴求她努力乞讨金主的欢心。 凝双强忍着心中不适,手指轻颤,按下了挂断键。 这天是周四,上午处理完办公室里的工作,下午没事,凝双打车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VIP疗养区内很安静,医药水味道也不浓厚。 叶凝双推门进去,心电监护仪在规律地低响,沉睡了十多年的女人此刻依然躺在床上安眠。 她走近到床前,跪在床边,轻轻擦拭了几下女人的脸颊,平和的面孔之上,早已增添许多细纹。 她静默了许久才起身,又去查了下医疗卡余额,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告知她,“叶小姐,还有2个月,就需要缴费了。” 凝双点点头道了谢,才出了医院。 医院还有2个月的额度。 自己手里还有一百万,大概还能维持1年的时间。 凝双坐上出租车后,细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待会还有更新,等不及的话可以明早看 我就是一只鸽子咕咕咕,对看文的小伙伴说声抱歉,不好意思~~~】 要结束了 这两个月来,林和颂这边确实没怎么找过她。 仅有的两次,也只是在电话里,过问下林舟白的情况。 反倒是林舟白,和她越发紧密。 林和颂刚回来的那几天内,凝双心生惊惧,不敢再造作,于是单方面同林舟白暂且冷了段时间。 当然,最一开始,凝双以为,这段背德的关系会结束。 而那段日子就是做了一场梦,尽管这场梦里他孩子气又英俊的睡颜,常常在她眼前心里晃荡,但也应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直到两周后的某日,她刚刚出电梯,就被站在电梯一侧的林舟白吓了一跳。 他穿的单薄,咖色的薄外套,黑发细碎洒在额间,紧抿着唇看向她,目光灼灼。 凝双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就听他声音瓮瓮的,“姐姐,我想你了。” 尚未熄灭的火焰,就此复燃。 他们的关系,除去背德,多了更多的偷情快感。 开班会时凝双偶尔刻意地提问,走在校园里当着其他师生的眼神碰撞,一切细小的交接都会让凝双心里颤栗。 更不用说,夜晚时,在那间房里,两个人以种种姿势在每一个角落里痴缠。 只是,怎么突然想到这儿了? 凝双脸颊微现绯色,望向车窗外,呼了口气。 哪知,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是吴铭斯。 吴铭斯有些奇怪。 这是叶凝双与林舟白达成的共识。 那次喝完咖啡之后,吴铭斯还是不时会来她办公室找她,也不知道他怎么那样闲。 一次,两次……学院里渐渐起了风闻。 一开始,凝双只是严肃且坦诚地告诉他,他很好,朋友可以,再回到之前毫无可能。 那之后,吴铭斯确实是消失了段时间,可没想到,第二周的周叁晚上,忽然在教室外大咧咧地站着等她。 凝双恼急了,也没办法当着学生生气,只记得余光瞥到最后一排的林舟白,眸色中全然都是说不清的情绪。 最开始确实是有些情谊在,可这么纠缠下来,凝双对其避之不及。 原本还算愉快的心情,顿时低下来,她按断电话,闭眼假寐。 对方没再打来。 到了学校后,刚下车,手机又响了,来电者却是于秘书。 凝双咬了咬唇,接起。 很久没有见,于秘书的话说的很客气,“叶小姐,林总请您这周六来青山区家里一趟。”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纷纷然下了雪。 细小如盐粒的雪打在脸颊上,冰冰凉凉。 凝双心情出奇的好。 终于,要结束了吗? 你要去哪 房门特意为来人虚掩着。 林舟白推门进来,发现沙发旁多出来了个行李箱,格外显眼。 他鬼使神差地拎了一下,满满当当的,还挺沉,他忽然就有些紧张。 林舟白把手里的几本书扔到桌子上,就往厨房走了几步。 凝双将长发挽成发髻扎在脑后,盈盈一握的细腰系着围裙,在锅灶前挥舞着锅铲。 似乎是煎鸡蛋,声音滋啦滋啦的。 几乎是第一次见到她做饭,还是如此专注。 林舟白忍不住轻咳一声吸引她注意,凝双这才反应过来,回头朝他一笑,温柔且沉静。 “回来了?” 林舟白绷紧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林舟白嗯了一声,趁机问出了方才的疑问,“姐姐,客厅的那个行李箱是你的?” “我的啊,怎么了?”凝双忙于收拾平底锅内的煎蛋。 “哦,”他又咳了一声,“怎么突然收拾起行李了?” 凝双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扬了扬眉,“因为我要走了。” 走了? 刹那间,林舟白愣了一下,脑袋里异常混乱,紧接着,千万种假设立刻涌上心头。 他忙向凝双追问,急切又无措,“走?你要去哪?” 凝双并不知晓身后人的反应。 煎蛋刚熟,她刚关上火,将两片黄澄澄的煎蛋放到一旁红红绿绿的凉拌菜上,她心情很好,开玩笑道,“你猜。” 刚说完,就被林舟白从身后拥住,猝不及防的,筷子险些掉下来。 “不猜。”他的声音比刚才进门时低沉多了,拥抱也变得更加紧窒。 凝双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摸了摸他有些冰凉的手,以作抚慰,“怎么了?” “你要去哪?到底要去哪?” 凝双不再逗他,“林舟白,我要搬回宿舍了。” “为什么?” 然而,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忽然感到自己仿佛触及到了某种真相,他禁不住松开了凝双,声音都带了点颤,“你……我爸……” 凝双在他与灶台之间狭小的空间内艰难地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下一秒,她主动撞进了林舟白的怀里。 “林舟白。” “我要自由了。” 她终于即将自由了,不用再默默吞下卖身求荣的屈辱,不用再忍受强奸式样的凌虐,不用再为父辈的贪心巡利买单,也不用再 尽管,接下来或许很难,但不管如何,她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之下。 她想念这一刻太久了。 凝双将林舟白拥得很紧很紧。 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手,油腻腻的,想松开,林舟白两只胳膊复又搂住了她。 紧紧相贴的身体有轻微的颤。 “怎么了?”凝双推推他,没推开。 “你猜。”这回换凝双来猜谜语,她却感受到他隐隐的哭腔。 他哭了。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凝双一时只觉又好笑又可爱,努力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脊背,“傻孩子。” 过了会,他才闷闷地反驳,“我才不是孩子。” “好啦好啦,你不是。放开我,先吃饭好不好?” “不放。”刚才忍不住掉眼泪真的很糗,林舟白恨恨地抓住凝双,就不放开。 房间里开着暖气,两个人穿的都不厚,拖拖拉拉之间,肢体异常亲密。 叶凝双很快意识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处。 硬硬的,热热的。 我想吃奶(H) 凝双轻推他,“不饿吗?我特地做一次饭。” “饿。”手臂却没一点收紧的意思。 凝双心想自己好像在哄小孩,“那先吃饭,好不好。” “可我想吃奶。” 凝双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真不知道林舟白从哪里学来的荤话,明明前不久还是个技巧生涩情话都磕磕绊绊的小年轻。 不待她多想,他就已稍稍松开她,一只手就从她衣服下摆探进来,抚住柔软的一团。 他刚进屋没多久,猛地一触,手指冰凉。 “冷!”凝双惊呼。 可林舟白并未理她,相反继续刚才的话题,像是在征询她的答复,又像是在问她的感受,“好不好?” 但他也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忽然打横将凝双抱起往外走,途中那只手不忘大力的揉捏。 凝双被他放置在沙发上,上衣被林舟白叁两下扒了上去,雪白的胸上红蕊初立。 林舟白眸色暗下来,低头直接含了进去。 一只胸被温热的口腔纳入,灵巧的唇舌舔弄吸吮。 另一只还被冰凉的手指裹覆着。 一冷一热,凝双身子一颤,禁不住吟叫一声。 “啊……” 好一会,他才舍得抬头看她,唇间一片水光,却又使坏似的问她,“还冷么?” 像极了需要得到老师肯定的学生。 可他们本来就是师生。 “叶老师?” 凝双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怎么乱的没边没际,只是想着叫着。 这种滋味很好,她还想要。 她没回答问题,只主动挺身去亲吻他的唇。 他们的衣衫不知何时全然褪去。 林舟白的手指探入她的腿心,早已动情,湿漉漉的。 凝双轻轻的喘息的同时,他有力的腿也已挤到她两条腿中间。 欲望蓄势待发。 林舟白颇有耐心,手指并性器在湿润的入口处一轻一重地戳弄着。 凝双被他撩拨得不行,大股的淫液往外流,姣好的身子扭成一条麻绳,哀哀地求,“给我。” 但他并不肯,始终不肯前进一步。 仿佛只是玩弄。 被他撩拨得不行,凝双靠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勉力推他,支起身,与他相对而坐。 他一只手也往下探,想抓住他蓬勃的性器。 很粗,很硬,第二次才抓起来,急忙忙地抚弄与揉捏。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 最顶端不自觉地沁出湿润的液体,林舟白轻喘一声,动作也都停滞,“嘶——” 他硬了那么久,早就受不了了。 他一只手制止住凝双别再乱动,然后将她抱坐到自己身上,猛地插了进来。 体内的空虚倏然被充满。 凝双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样的姿势,他进的很深。 林舟白报复似的,用力的顶弄,一面狠狠地啜吸她的乳房。 凝双呜呜咽咽地叫,听他胡乱说着话,“叶老师,你的奶很好喝。” 他的手指又花穴边缘打转,搓揉粉色的阴唇,一会又揉捏顶端的阴蒂。 凝双的身子麻酥酥的,半闭着眼睛,跟随他的节奏一起颠簸。 凝双抱住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中,快感持续攀升,很快就迎来一次高潮。 凝双趴在他身上喘息,身体不住地颤抖,连阴道都在痉挛。 他却忽然抽出来,性器依然肿胀,凝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抱起。 骤然失重,凝双忙用腿夹住他的腰身。 下一刻,男孩子的性器噗嗤一下,复又顶了进来。 林舟白就这样抱着她,走一步一抽插,比刚刚进的还要深。 刚刚高潮过的身体非常敏感,她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泪水。 等她反应过来时,却是被抵在落地窗前,背后是几十米的高空。 凝双感到晕眩,但根本话不成句,“别在这…啊…会被看到的。” “不会的。”林舟白却很强硬,“看着我,凝双,看着我。” 凝双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抵在厚重的落地窗前,大力地操弄。 永堕极夜 同一时间,林氏大厦。 刚刚结束同客户的通话,忙了近两个月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于晨心里舒了口气。 她举杯抿了口咖啡,登录上一个最近不常用的账号—— 有关林舟白。 关于查一查林舟白的事,于晨向来经验丰富,轻车熟路。 只是,前段时间,老板的任务刚委派下,集团就出了七七八八的事情,又是开会又是出差,根本忙不过来。 老板忙的不提这事,她也就没催促,终于闲了,才想着问一问。 她很快就收到反馈,和以前的没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些日常照片、银行流水。 “谢了。” “客气了。不过……” “?” 对方迅速发来一组照片,似是视频截图。 于晨点开来看,瞳孔微微放大,端着的咖啡杯也慢慢放了下来。 - 周五一天,凝双忙着在网上看房子。 凝双并不打算再回叶家,搬出来那一刻起,那儿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她很清楚,即便再回去,也只会被叶世安夫妇再卖第二次。 所以,她要租个房子,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小房子。 或者说,租一个家,一个新的家,最好什么都是新的,宛若新生一般。 她对此很渴盼。 当晚,她将行李箱拉到了教职工宿舍。 孟晚不在,就她一个人,凝双睡得相当安宁。 天快亮时,却做了一个梦。 想来梦并不好,她是被惊醒的,醒来时却记不得梦见什么,眉心一跳一跳的。 凝双拍了拍心口,把自己蒙到被子里,又睡了会,直到闹铃声响。 她洗漱一番,穿回了自己的衣裳,化了个淡妆,对着镜子照了几遍,才出了门。 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今天却停下来了。 冬日初升,映得一片雪白更显皎洁。 凝双呼了几口气,嘴角是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弯起。 她打车往青山区去,路上忍不住给林舟白发了的那条微信,不过是最普通的“早安”,但迟迟没有回复。 或许在睡懒觉吧,凝双心想。 她怕电话惊扰了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小憩了一会。 下了车,就见到何管家在门口等着,大冷天依旧西装革履的,和第一次来这边时一样,仿佛瞅准了她到达的时间。 “您来了。” 凝双对他笑着也打了招呼,跟随着他进门。 如今下了一场雪,庭院里的粉墙黛瓦、雕梁画栋,此时银装素裹。 粉色、青色、赤红色……此刻被大雪覆盖,全然都是一片白。 她禁不住贪心地想,她的脏污,是否也能像这些景一样,被这场大雪所掩埋,罪恶能否也会如灰尘一样,被这场大雪洗刷干净。 凝双心头微颤,跟在何管家后头,步履快了几分。 然而,刚刚踏上主屋前的台阶,堪堪看见房间里的几个人,凝双的脚停滞在原地。 再也抬不动一步。 某种疼痛遽然从她的四肢以及五脏六腑散发开来,这种疼痛太过剧烈,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无法动作,无法转身。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许久未见的林和颂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到屋里。 眼睁睁地看着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的林舟白,他喘息愈加急促的胸膛。 甚至来不及关注另外端坐着的年轻女人以及她身旁的吴铭斯。 一片静寂之中,她听到林和颂含笑却又分外阴冷的声音。 “趁着我们全家人都在,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你们两个也都长大了,爸爸我也准备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今天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如你们所见,我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伴侣。” “我,林和颂,决定和叶凝双小姐订婚了。” 林和颂的胳膊随着他的话语而收得越来越紧,抓着凝双的手劲道很大,大得似乎要将她骨头捏得粉碎。 大得叶凝双完全挣不开。 有泪水从眼眸中滚落而下。 或许是她的。 也或许是他的。 凝双眨了眨眼睛,无比生涩。 她终于明白,一切讯号不过是她自以为是。 自以为即将迎来光明,甚至都在畅想初晨的云翳是如何美好可爱,却不知早已永堕极夜。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