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 (1v2, H)》 1. 分开后的女人。 1. 分开后的女人。 伦敦,相对湿度百分之九十。 女人缓缓地在街道上滑动着。像一只流浪的悠哉悠哉的猫儿。只是这只猫儿恍恍惚惚的想着什么,满街路灯行人,都没能晃进她的眼。 那像是一场梦。 三个月前那个深山里的荒唐。 荒唐的人,荒唐的地方。荒唐的,一夜。 最陌生同时又最亲密。 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所有密事都蒸发得一丝影儿都没有了。 安子兮嘴边扯开一点角度,算是自己给这个回忆最后一个交待: 路水姻缘。 一切那么清晰,触觉,热度,呼吸的速度。一切又是那么的模糊,无尽浩瀚的星空,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那个人的低语。他深沉如海的眼,在清晰与模糊间来回切换。 然后,消失不见。 也好。遇见这样的男人,自己也不亏。 右手口袋一阵震动。安子兮脚步也没停,左手撑着伞,右手把手机掏了出来——接听。 “安子兮!我的姑奶奶,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电话里传来女生着急的语气。 哦,是她的同屋王小喻呢。 安子兮终于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在的在的。到外面走走。现在回去了。” “我说你最近不太正常啊。” 电话里的声音疑惑道。 街上女孩儿猫儿似得软软哼哼笑了一声,“瞎想什么呢。” 电话另一边的语气这才轻松了些,“快回来吧亲爱的。晚了不安全。这异国他乡的,明天还得参加赛后研讨会。” “好好。往回走着呢,你先整理好文件,我回去一起看。” 说起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少有像安子兮这样的了。她漂亮,耀眼,不止是她出色的样貌,还有那种极其丰厚知识做底蕴的质感。沉甸甸的东西凝实地落在她的身上,自成一派的沉稳宁静。她沉下心来,一心扑在实验室和一堆数据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天对着的多是白发皑皑的资深教授,和一堆冷冰冰的实验器材。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不应该都是看看今天穿什么最漂亮,想想哪个男孩子帅帅的想去追的么? 这次到伦敦参加全球性的生物工程研究竞赛的决赛阶段,大学里让最好的教授带队来的。安子兮毕业的学校是全球前十的顶尖学府,带队的老乔治教授二十年前就拿了诺贝尔奖。全世界这个学科的人才谁不想进这个他带的实验组里?这些人里谁又真的能得到乔治教授的青睐? 安子兮是竞赛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因为初中跳了级,大学本科课程又是提前修完,本科一完就直接进入了博士的课程,算是本博连读。现在毕业到了乔治教授专属的国家超一流的实验室工作。还准备着博士后的课程。王小喻天天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学神嘛,多拜拜说不定自己的学科就全过了。 学神的闺蜜真的不是学渣。虽说没有跳级这么夸张,王小喻也是个人才。起初要死要活读的是时尚,家里就是不准,闹了几波妥协下来:时尚也读,生化也读。这跨度这么大,一般人扛不下来。多亏有安子兮这样的闺蜜学神,想要PASS研究生级别的生物化学是分分钟的事儿。 伦敦的夜晚湿哒哒的,越来越冷了。安子兮快步向所住的酒店走去。刚才在脑子里荡漾着的情绪也好,回忆也好,晃一晃,就通通都不见了。 切换的是满脑子的数据分析和复杂的实验报告。 当然,她也就错过了一直远远吊在后面跟着她的低调黑色车辆。 金发碧眼的司机将车子停在一边不显眼处,等女孩进了酒店,才稍稍回转过头,等待指示。 车后座金发碧眼英伦模样的男人拨通了电话:“威廉斯先生。安小姐已经安全送回酒店。今天她的团队得到了第一名的名次。赛后会议后全员将分批返回美国。我会将详情发送到您的手机。” 电话另一头似乎极短地回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2. 周正的人wu 2. 周正的人物 法国。南法庄园。 一行人匆匆地行走的偌大庄园的走廊上。 天花有充满张力而古老的壁画,到处可见精致细腻的大理石雕花。 墙面挂着一幅幅天价的挂画,还没来得及被人欣赏就随着快速滑动的脚步迅速向后移动消失。 奇怪的是,这样的一行人,居然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 画面从众人的脚步上移,净是精细讲究的传统管家仆人衣着。 领头的是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金发碧眼男人。 他的胡子和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极度老派,极度端庄,极度严谨,步履间彰显出极高的专业素养。 众人穿越过了一道两侧是罗马柱的大门,领头那个端庄的男人继续着他快速均匀的步子,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地向不远处深色雕花的厚重木门走去,然后在门前笔直站定,像一个罗马雕塑一样。 其他的人有队形地分开两列:一串向左,一串向右。 悄然无声地完成分工:按着上千条项目列表,执行快速的改变和整理。 只过了一小会儿,那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打开。 走出一行西装笔挺的男人。 看那些人的脸色,刚才木门背后的气氛并没有很好。 等在门边的英国男人开口,带着与他形象十分符合的周正英腔和30度弯腰:“尊敬的戴维斯先生,请让我们继续招待您和您的团队。庄园已为阁下安排了项目。请您跟随鄙人来。” 许是英国男人尊敬谦卑的态度为那个称为戴维斯先生的挽回了一点儿面子,他紧绷的脸部终于放松了些。 他也开口了,但并没有说英文,而是从他嘴里吐出了圆滚滚的法语:“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安排了些什么东西。”顿了顿,扬高了下巴,又补充了一句:“我身后的人必须都跟着我。” 英国管家继续着他30度的俯身,如果有尺子,那是真的30度不差一分一毫。 “如阁下您所愿。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还请您跟随鄙人。” 嘴里说的竟也是周正的法语。 周正的就像从来没有说过英语一般。 被称为戴维斯的男人又哼了一声,整了整袖扣,抬步离开。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沉重的欧式雕花木门再次被佣人打开。 英派管家返回,先是站在门前稍稍理了一下西装袖子,神态比之前更为恭敬地走进了门后的房间。 所有动作,近乎悄无声息。 威廉斯进入房间,在特定的位置笔直站定,“先生,已经安排好了。” 靠坐着一张深墨色质感极好的皮质单人沙发上,是那个被称为先生的男人。 并不需要看清楚他的五官眉眼。男人雍容华贵地端端坐在那儿,修长完美的指尖捏着那一个高脚酒杯。看着杯中那艳丽晶莹的红色酒液,你便愿意被迷醉,匍匐在他的脚下。 你忽然便懂了—— 这个男人,适合拥有这里的一切:这些严谨肃穆训练有素一众仆人,廊上有价无市的古董装饰,这样辉煌壮观的巨大庄园。 不。也不该这么说。 不是“适合拥有“。 而是,这一切,应该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欧洲局势与国内陷入胶着,每一步都如博弈。 “通知巴黎和伦敦。戴维斯一族没有用了。换了吧。” 低沉地嗓音能磁得人灵魂微颤,平静无波地随意交待着。 但是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即将搅得三个国家政治经济一个翻天覆地。 “遵命。” 英国管家周正的英腔又回来了。 这个随意的下午,温暖灿烂的法国阳光洒遍了庄园城堡外的一排排青绿相间的葡萄架。 整洁的庭院中间有巨大罗马式的喷泉,折叠着细碎的光铺散到地面。 怎么看,都像是写意闲散的时光。 这样的阳光洒进了宽敞古典的欧式房间里,却堪堪停在了高椅里男人的脚尖处。 他整个人都在阳光不能到达的位置隐没潜伏着。挺立的五官即便在暗处也显现出分明的线条。男人黑发黑眸,密长睫毛下的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周正英腔的管家威廉斯向上帝保证,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先生更为英俊的华国男人。 不对,他可以说他没有见过比先生更英俊的男人了。 许是时间计算得刚刚,刚刚好。 主仆之间的谈话刚中止,被允许的情况下,繁复雕花实木大门从外被打开。 刚才外面的两串儿仆人安静无声地进入了房间。 像训练了千百次,仆人们迅速又默契地清理着房内的一切:刚才戴维斯用都没用过的茶杯、剩下一点点酒的高脚杯、他坐过的高椅、那行人被踩过的地板和地毯,都被细细地整理过了。 痕迹完全消失。 最后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快的人瞪目结舌,甚至把空气都恢复到了客人来之前的模样。一切完毕之后,活生生的两串儿人无声退出消失了,前前后后也不过五六分钟。 “柏林那边已经在戴维斯来之前确定过大选的人选。今年军事的费用被削减,他们会很乐意寻求合作。另外,今早伦敦的股市开盘大跌。VIA财团并未受到过多影响,一切起伏都在预算范围内。” 管家威廉斯压着15度角的身子,清晰快速的报告着。 他的语气,语速,用词,甚者是他这15度角的鞠躬,都是迎合了先生的喜好。 深色绒面古董沙发椅上的男人没开口。他抬着手将杯里的酒淌了个圈儿,慢悠悠地喝了口。 经过了这么多年,威廉斯想自己是懂这口红酒的意思的:VIA这般庞然大物的财团,在先生管理下来越发强盛,总体规模和利润每年呈翻倍式递增着。 如果没有细致灵活的安排策略,还有强大的实力背景,财团是无法维持这样的增速的。 只有在最强实力面前,才可以不在意某地区市场的反复无常。 威廉斯说完话后便挺直了身。直挺挺的地面垂直九十度。 没有说话时的眼睛,半垂在离高椅不远处的地面上。 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般。 可你又能感觉到,他那种强烈的紧绷感,随时等候着任何指示。 静静地,时间滑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高脚杯里只剩下一口酒的时候,沙发椅里的男人才似乎停止了思考。 他微微抬起了眼皮看了管家一眼。 这双像最平静海面里藏着深沉漩涡的眼睛。 如果还记得,它便是安子兮那场荒唐的梦一般的夜晚里的那双眼。 这眼触及威廉斯的某个指令开关一般,英国男人又压下那十五度的身躯,周正老派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小姐已完成赛事。她将在后日中午离开伦敦。” 出乎威 廉斯的意外,他的主人将高脚杯放在了一旁的大理石边桌上。 高大流畅的身材被包裹在做工精细的定制西服里,犹如一团不可测的黑色浓雾里包裹骇人的枪支。 男人微挑了一下右侧的眉。 您要知道,他的主人刚策划换下一国政要的时候都没有动过一丝表情,何况是挑眉? 跟随了先生许久,威廉斯自认熟知主人脾性的,但还是忍不住惊疑,这个安小姐,是何方神圣? 他的主人并没让威廉斯等太久,周正无比的英腔便从男人的舌尖传出:“备机,去伦敦。” 威廉斯终于被更惊疑的话炸得停了0.1秒,外人看没有任何区别,认真敬畏地回答:“是的,尊贵的先生。威廉斯将为您效劳。” —————————— 作者有话:...快点见面吧!!! 3. 好好找找 3. 好好找找 伦敦的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已经有好几天了。 王小喻在一年四季阳光灿烂的地方长大,受不了这样的连绵阴雨,口里骂了无数遍“鬼天气”。二话不说立马买了会议结束后当晚的机票。 嘴里还卖乖:“我的亲亲宝贝子兮女神,小人我先回去给您刷碗洗被单等您回家。您在这儿好好享受享受组织的接待哈。” 吧唧一口亲了安子兮的脸,就拉着箱子迫不及待跑机场了。 这次竞赛的成功为安子兮的实验室拉了不少国际生化公司的投资,安子兮作为核心人物之一,自然要处理赛后许多合作性的约见和宴会。 她自是知道闺蜜已经呆不住了,要不是伦敦有许多奢侈品牌店和时尚达人聚集区让学时尚的王小喻有地儿可去,人怕是前几天就溜了。 今晚的是一个私人宴会,订在伦敦一家历史悠久的高级酒店内。 当地某政府政要,是美国S大校长的朋友,只请了些熟人和乔治教授的团队。 觥筹交错间,那位政要一脸深深的笑痕,是岁月为他雕刻的面具。 他游刃有余地与各种人物周旋,眼底却泄路出精明和贪婪。 勾勾的眼神时不时掠过安子兮,仿佛发出信号,在“给机会”她来接近,等待她让她攀上他这个“大方有权”的金主。 今夜的安子兮一身黑色设计简约的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 精致的鼻子和嫣红柔软的唇瓣,还有一双黑亮如同水晶般的双眼,都像极男人们梦中旖旎的故事。 其实安子兮衣着算是保守得体,除了路出一点锁骨,基本都是包得紧紧实实的。 架不住她身上条件好啊,别说是那个政要,她在这样男多女少的圈子里,就像一只羊进了狼群。 乔治教授似乎也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宴会间让安子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趁着有人找政要敬酒,老教授赶紧拍怕安子兮的手,低声说:“安,我的手帕漏在了车上还是什么地方,我需要这张手帕,你去给我找找。” 一边带着她往酒店宴会场出口方向走,双眼深深看着她:“好好找找。” 安子兮路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点头:“嗯,我去给您看看。” 闪身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许是这间酒店档次太高,还有出于保护政客明星高管一类客户的隐私,宴会场外静悄悄的,除了有三五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在会场外做后勤服务,整个长廊空荡宁静。 高高的罗马柱撑起宽阔奢华的空间,头顶一盏盏巨型华贵水晶灯折射闪耀的光芒。 站在长廊中央的安子兮静静看了一会儿,有种自己闯入了一个需要仰望的世界。 她沿着长廊缓缓向前。 一个以科学为职业的女孩,脑子里似乎没有鬼怪之说。 如此静穆且越走越昏暗的酒店一角,带给她的是内心的放松。 心的深处不是没有偶尔喧嚣放肆的欲望,她并不抗拒这些。 只是,情欲和爱情似乎可以是两条平行线。 没有爱情的世界,让她觉得很美。 长廊布满画作和艺术品,一路走来一点也不闷。 九曲回旋,女人到达了一个巨大落地玻璃门口,向外看去,是一个被精心打理好的空中花园。 可惜了,在下雨。 她刚要往回走,突然发现通透高耸的巨型玻璃折门边,竟有一个雨伞架。 两把黑色长手柄的伞挂在上面。 酒店真是贴心服务呢,怪不得贵得正常人都住不起。安子兮心想。 她随手拿了一把伞打开。 另一边手抓着她小巧的暗金色亚历山大麦昆手拿包,松了两只手指拈起长裙的一角,脚步轻快地走进了花园。 微雨温柔地打在伞上,像为一场电影奏起了华丽的初章。 这把伞很大,将女人安妥地覆盖着。伞柄是上好的木质,伞架也非常结实稳健。 唉呀,这酒店真是,连伞都不放过。 她微翘起嘴角。小巧精致的脸蛋尖尖,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 一身黑裙包裹曼妙的曲线,直叫人心痒痒,想要撕裂那些外物,饮取里面的甘美。 花园里的小路弯弯,温暖昏黄的小小路灯沿绵指路。 女人越走越深。 周围是细致打理过的各式绿植,是些稀有品种。 暗绿的灌木丛间偶尔跑出几簇白色的娇嫩小花,看着着实令人欣喜。 安子兮停下脚步。 抬眼看去,不远处的前方是一层全玻璃的像是花房的建筑,却比现实中、书本里甚至网上见过所有的花房都要优雅漂亮—— 那里有数盏老派昂贵的英式路灯,在雨里散发朵朵光晕。 全玻璃的房顶呈几何图形,若是在白天,那折射的阳光想必更是一绝。 玻璃的双向门中间微微打开,似乎有几声跳动的爵士乐隐隐传出。 安子兮毫不犹豫地抬脚向前走去。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爱丽丝, 即将梦游仙境。 4.捕获。 4.捕获。 推开门,低头收伞。 一缕碎发滑落脸颊,安子兮抬手拨了拨,将它顺到耳后。 再抬眼,里面的空间和摆设是低调奢华。 有看起来软绵舒适的大幅白色羊毛地毯,长长的软皮沙发一看设计就知道意大利老牌B&B的定制手笔。 扑面而来还有温度适宜的暖气,将她一身水气和寒意驱赶。 噢...不对...这些并不是重点... 她身体一切的外在接收器官都在运行,却无法将信息传达到主人的大脑皮层,形成意识,而是被残忍的过滤掉了。 因为大脑正被更重要的讯息占据着。 安子兮看到了那个男人。 在山顶上的那个占有了她一夜的男人。 他和上次看起来十分不同。 穿着剪裁得体手工精良的白衬衫黑西裤,打开了一颗纽扣,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一长脚微屈踩在脚踏上。 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修长贵气的手里拿着个水晶烈酒杯,里面是一颗圆形的冰块和澄黄的酒液。 男人眸色深深。 “是你...” 安子兮瞪着圆圆的眼睛。 男人沉默,也没有改变动作。 她歪歪脑袋 “...打扰你了吗?” 停顿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喝酒么?” 安子兮盯着他手里淌着的酒液,思考几秒。 然后她笑了笑, “嗯,要喝。” 便往酒吧迈步。 高大的男人起身拿了杯子,夹了几块方冰,倒了半杯和他一样的酒。 一切高贵优雅。 女人在一旁观察着他。 他将酒杯递给她,眼睛从捕获女人那一瞬间就流连在她身上。 视线里的她举起杯吸了一小口。像是小猫舔水一样。 似乎很满意这酒,点了点头后,直勾勾回视他,没说话。 时间静静流淌而过。爵士乐一首之后似乎播完了,完全停下来。 周围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微雨敲打的轻响。昏黄的灯染了暗夜。 俊美男人抬起手,高雅修长的食指屈起。 安子兮感觉犹如蝴蝶落在了花瓣般,触觉反馈在她细腻的脸颊上。 她终于展开愉悦笑意。男人盯着她,眼底深深。 “梁易。” 她舌尖轻吐。 闻她一声呼唤,刚刚面无表情的高贵男人也终于勾起一点唇角。 “不辣吗?” “嗯,什么?...” 她有些疑惑,却很快反应过来,“辣呀。好呛的酒。” 梁易慢条斯理地举起自己的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然后,低头压着女人的唇,一滴不剩慢慢地渡了过去。 动作完毕了才抵着她的唇哑声低语,“那再喝一口。” 始料未及,高度数的酒精有点呛口。 安子兮眼角微红,却乖乖吞了这口酒。 她觉得她的世界开始有些模糊。 这种模糊让她欣喜,让她快乐。 有一层捆绑她已久的枷锁即将完全脱落。 久违的轻松感像弥漫的春水围绕她的身体。 这酒,不错啊。她心想。 男人鸦睫压眸,将女人的表情收于眼底。 他抚开她脸边几缕碎发,缠绕几圈在指尖,似是有趣的游戏。 迟钝的安子兮这才渐渐有几分害羞,加上酒意,脸上染上漂亮的粉红。 唉呀,这个男人像是行走的春药,只要靠近便不得理性思考,脑子和身体都会失控。 他光洁修长的手指,低沉磁性的声音出现,她就像个色女一样朝他扑来了,给酒就喝,说亲就亲。 女人抬眼,原本停留在他胸口的目光缓缓上移,从他精致英俊的五官扫过,望进他无尽的眼里。 有些人惶惶终日,眼中无物。 有些人却不能轻易给人回视,否则灵魂会直击心底。 雨声渐大,嗒嗒地打在玻璃房顶。 窗外是寒冷的伦敦深夜,房内是温热气息不断地上升。 雾气自然而然地铺上了每一块玻璃上,渐渐地,难以从窗外窥见房内的一切。 刚才安子兮进入私人花园入口的高大玻璃推门,已被人妥善关上。 门边只剩一把伞的伞架也不知何时被移走。 普通房客再不小心从同一长廊路过,向玻璃门外看去,也只能看到埋在黑夜里的郁郁葱葱高低不一的绿植的映像轮廓。 除了这个酒店之前的主人,不会有人知道或猜想到,这门外有另一番世界。 这间经营数百年辉煌高贵的酒店,今日正式被纳入VIA财团之下。 5. 商人和科学家不是禽兽(H ) 5. 商人和科学家不是禽兽(H ) 有别于第一次在山顶上,那是天为被地为床的打野战,场地所致技术所限啊。 昨晚全能管家威廉斯照足了男人喜好提供顶配设置。 酒吧台、床边、浴室,室内温泉....都是有硝烟的战场。 这哪里是安子兮以为的什么玻璃花房,这想法要被威廉斯听到估计能气出他一口老血:这活脱脱就是一座水晶宫楼好吗?每一块水晶墙砖都有它自己的身份证书,每一处都是完美的艺术品。 威廉斯他心情不错,毕竟是身处自己出生的城市,总是有亲切感的。 只是,他跟随主人许多年了,从不曾见过主人如此放纵。 老派自律的管家一如既往地清晨起来,准时为主人准备营养早餐各式茶点,还有繁杂的日程报告和会议计划。 七点一到,他便整齐地身着西装三件套,笔直站在外面门边等候传唤,谁知被昂贵水晶楼里的男人在传呼器里压低声音一句话赶得老远。 老管家表示很懵啊。 水晶楼内,四处静谧幽深。 隐约可见卧室中央是乔尔格蒂特供的巨大宽敞的床,上面有个线条起伏的女人身上红红紫紫,痕迹斑斑,模样实在可怜。 她早上昏昏沉沉醒来,想要起身离开,还没坐起来就又被拥着她睡觉的男人压在身下。 微亮晨光之下,男人五官轮廓朦胧,蒙上圣洁又邪魅的光辉。 还迷糊着的安子兮吞了把口水: 此等美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男人裸着身体,只有薄被堪堪遮到腰窝处。 他埋头吮吻着身下女人,没做什么前戏就抬起女人白皙笔直的长腿,俯身压着她的身子,将粗大的阴茎深深埋入了她的身体。 安子兮昨晚跟着他纵欲,身体极度敏感,一插就有淫水源源不断地从两人相交处流出。 他旺盛欲望四起,一上来就用力地顶着花心柔软处,用硕大的龟头撞她最里面的那个小口。 晶莹乳白的浆液从穴口流出,啪啪的水啧声响起。 才插没多久,屋内女人就开始低低呻吟着求饶,可怜兮兮地随着男人的抽插而断断续续,“....呜....轻....受,受不了了的。” 紧接着,女人下面的那小小充血嫩穴又开始敏感蠕动着,越绞越紧,不停吞吐裹紧着男人的粗壮的肉棒,准备要泄。 她惊恐这样强烈的快感,开始用手推拒。 男人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幽暗危险。 大手掐着她凹陷的腰肢猛烈抽插她的软肉,贴近她耳侧:“...不准逃。抱紧我。” 安子兮被他撞得灵魂出窍,高潮汹涌澎湃而来。 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她细细哑哑叫了声“梁易”,扬起漂亮的颈脖,两颊坨红,闭眼享受着他给她的快乐。 男人看她美丽的高潮模样,静谧的光线照在女人温柔悱恻的下颚线。 身下的阴茎被她湿润紧实地包裹着,一阵阵的收缩触动让他舒服不已。 是个销魂窟,欠操。 梁易慢慢地等她过了至高点,细细品着女人穴里抽搐绞紧的蠕动。 接着又挺着长长的阳器继续更用力地捣弄她最深处。 安子兮又累又爽,下面被涨得满满的被他完整地捕获操弄着。 她手上使了力气抓着男人宽阔有力的背肌,眼里满是湿润,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梁,梁易...不要了好不好...真...装不下了....” 梁易转头亲吻她红艳欲滴的唇瓣,身下肉棒深深,每下顶到了宫口处。 体内喧嚣着吞噬下眼前女人的浓烈欲望。 男人低哑哄道:“再射一次,嗯?” 女人听了立马鼻尖红红、抽泣着摇头。 这倒让梁易头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可以挺可爱的。 “子兮。将子摘兮。” 言罢,男人阴茎大起大合加速鞭弄她,唇上却温柔地游走在她锁骨和颈脖。 最后他托着她的后脑深深与她拥吻。 饱满的阴茎将大量浓厚白浊的精液抵着宫口源源射出,和她一起到达令人头脑晕眩的高潮。 陌生的人之间,为什么可以做出如此亲密的事? 亲密到,最私密的区域被占有,最敏感的地方被包围。 一夜情被人过分解读成放纵的愉悦,低估成只是泄欲的途径。 若让一个人在另一个陌生人面前脱下裤子、展现私处,是无耻、害羞、不正常;那为什么将那个私处捅进了陌生人的身体,就可以被歌颂? 人类可以与陌生人性爱慰藉欲望,是兽类的天性。 男女肌肤之间亲密,总是靠某种异样的心跳牵连。 水晶楼内,博弈的是逻辑理智至上的商人,和万物寻真理的科学家。 6. 画家可以拿电影奖 6. 画家可以拿电影奖 安子兮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她下床找到给她准备的衣服——看起来时尚又大方,心里很是满意。 这个意外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应该是某阶层的佼佼者。 至于到了哪种程度,她的世界远不能想象也不够那样高度,出于精确度,她没心思作估算。 昨晚和清晨做完,男人都抱着她到浴室帮她她清洗,手法倒是生疏得很。 安子兮眯着眼泡在牙白色柔润的圆形浴缸中舒服得想马上睡过去,只记得求他不要再继续弄她了,完全不记得后面他做了些什么。 现在再看他准备的衣服,保暖舒适尺寸精准,让安子兮对这个炮友很满意。 上午一觉睡得沉沉,不知道梁易离开时是几点了。 他走前似乎说了晚上怎样怎样,她觉得吵,埋头又睡了过去。现在好了,她下午还有事要出去,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是要把炮友鸽掉的节奏。 安子兮整理好自己,身上是质面柔软的白色羊绒高领连衣裙,脚上一双好看又舒服的及膝黑色长靴,外面搭了件英牌经典黑色长款大衣。 她慢慢悠悠地从卧室走到外面的宽敞大厅。 一个金色头发、高挺鼻梁的典型英国长相的帅大叔(?)站在大厅,看样子是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安子兮想想自己昨晚在这房子四处的荒唐,耳根唰地红了个透。 她眨了眨眼,有些害羞地和人摆手打招呼:“呃...Hi...” 想想不对劲,“我...我这就离开。” 侧着身子小步往大门边移去。 帅大叔30度向她鞠躬,态度极为专业严谨:“尊敬的安子兮阁下,日安。恕我打扰。鄙人叫威廉斯拜尔德。现为梁易先生的专属私人管家。” 语气不卑不亢不高不低,挺顺耳。最后一句竟隐隐透出一股自豪的味道。 “依主人离开前交待,我今日将专职为您效劳。请吩咐我一切事务,威廉斯定竭能为您做到。” 安子兮是一脸空白。 帅大叔是贴心老棉袄,察颜观色是他专业强项。 体贴地建议到:“鄙人为安小姐准备了早餐和茶点。今日的西式为鲑鱼薄荷沙拉,配餐选项为土司、意式面包或奶油面包。配茶为皇家锡兰红茶。中式为虎虾烧卖,鲍鱼粥,以及江苏红茶。鄙人首次为您准备餐食,请尊贵的您指出不足。” 安子兮吞了吞口水,狐疑地看着管家威廉斯:这人是不是调查过她饮食爱好? 肚子好饿。 吃完一顿,被第一次伺候餐食的女人还是云里梦里的,脸上却不显。 她笑着有礼道谢:“谢谢你,威廉斯。早餐非常美味。” 一旁站着的管家再次30度鞠躬,口里表示谦虚。 “威廉斯,我现在想要走了。” “好的,阁下。主人交代鄙人,今日全天随身为您服务。晚上将为主人和您准备晚餐的地点,请问您有什么偏好吗?车子和司机已在等候,您随时可以外出。” 哦嚯,这还真从一夜情变成了N夜情? 有英国私人管家的男人,真的服气了。 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怕是老管家的眼光吧。 如果说安子兮有什么优点,她的自我说服能力和神经粗条简直是一绝的。 当年发生了那些事,她已是伤痕累累,还是能擦干眼泪拍拍双脸叫自己振作起来。 以前的那些过往,遥远得如上一世纪,所有色彩都被灰尘掩埋。 今天天气比起昨日算是好了些。绵密不断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漫天还是浓密不散的云压着,丝毫不见蓝天和太阳。 安子兮对天气没有什么喜恶,不像小喻那般爱憎分明。 只是这停下来的雨,让她办事途中的交通堵塞,她的心跟着也塞着了。她打开手机,回了几通未接电话和邮件。 今天决定要去伦敦郊区的一所研究院取资料:那里的老教授有一份珍贵手稿。 她轻松办完这些事,明天就能按计划,随团队一起回国。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转出了中心区,如今和所有车辆堵在了一处较之前宽阔的路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下雨了,行人愈来愈多。 渐渐地,似乎看出,许多车辆和行人都是前往O2体育馆方向。 行人道上三五结群的年纪不等女人居多,也有许多情侣。 她们手上拿着某些宣传横幅和周边产品,神态激动地讨论着往前走着。 安子兮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水泄不通的街道,看着更多的人和车从四处涌来,眉头微微皱起。 前座的威廉斯和司机都从后镜窥到美人锁眉。司机是伦敦老司机,路线、灯口、流速一一在心。当机立断寻找流畅路线。 街上开始出现巨大的宣传短片,挂在数栋高楼楼体的巨型屏幕上。 还有巨幅海报伫立不远的街头。 那些女生都驻了脚,十数群人围在屏幕下方齐齐举头看着画面。 “啊———”疯狂的尖叫四起,女生们双颊染红,兴奋不已 —— 大屏幕打出 “Fay。穆非。”的字样。 紧接着,一张能让人过目不忘、俊美得已呈嚣张之势的脸出现在屏幕。 ——尖叫声更为激烈,高分贝让隔着车窗的安子兮听得耳根刺痛。 那个屏幕里的男人有深邃澄澈的双眼,隐隐的杀气似乎能直穿荧屏。秀丽异常的五官如同上帝最得意的艺术之作。 在欧美审美主流的原始国,这张亚洲脸庞实在太能打、太有无国界无限制的美感。 冷漠禁欲,不苟一笑。短短几秒,就能深刻地印在你的心尖上。 他除了一张脸路了几秒钟,脖子以下什么都没看到。 画面消失,邪魅的眼神却还能停留继续在路人的眼膜上。 女生们激动得跺了几下脚,更快速地往前方奔去。 看来是巨星活动之类的了。 安子兮面无表情地看完屏幕的短片和街上的行人们,转过头不再看出窗外。 她支着下巴漫游天际地想着:果然不能低估人的能力。 好好的画家也能成明星,拿国际电影奖。 高尔基先生说错了,天才不止出于勤奋,天才还出于天才啊。 此时,伦敦老司机一展才华,硬是在如此繁华的大路找到了少人的捷径。 他把车身平稳一拐,微微踩油加速,摆脱了车潮人潮,务求将车上的尊贵客人准时送达。 黑色轿车从伦敦O2体育馆边上的无人小巷穿梭而过。 司机师傅平稳操作,技术一流。 狭窄巷口另一端突然出现一台商务车,老司机看了微微诧异。毕竟除了在伦敦开车几十年极熟知路线的老本地,甚少人 这样开车。 可能对方也在赶时间。 两辆车同时减缓车速,以求顺利会车。 安子兮百无聊赖地托着小脸撑在车窗边,打量着擦过车身的对方来车。 虽然两车都加了深色窗贴保证车内隐私,但车与车之间距离实在太近。 从即将而过的另一边车窗,她分明看见了刚刚没过多久前出现在大屏幕官宣短片上的那双黑瞳,那张俊脸。 它们的主人也看见了她—— 从漫不经意的轻瞥, 到双眼愈睁愈大, 到用尽全力的回眸。 两车交会完毕,开往彼此相反的方向。 ------------------------ 作者哔哔时间: 威廉斯提供的餐饮是参考黑执事里的描述,作者很迷塞巴斯蒂安的啦~ 7. 没有止痛药可以治我的tou大(回忆h) 7. 没有止痛药可以治我的头大(回忆h) 经纪人贺廷匆匆领着助理和穆非进入O2场地。 三人衣着得体但仍看出有些凌乱的痕迹。贺廷一边走着一边和各方幕后打招呼。 今晚的主人公穆非冷着一张脸,他身边除了贺廷和小助理阿聪,三米之外无人敢靠近。 好不容易一路到了化妆间。 门一关,穆非立马皱眉道:“我要出去。立刻,马上。” 贺廷看了一眼助理,阿聪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出去,轻轻关门。 这时,贺廷才说:“穆非,非哥,我求你了,外面几万人等着你呢。这里是英国,你知道多少人为了你这一晚从欧洲别的国家跑过来么?” 穆非没有说话,从身上拿出烟盒抖了一根烟点上。眉目在升起的烟气里迷蒙得看不清。 从大学室友变成今天这样利益共同体,贺廷知道并没有说服眼前的男人。看着这个能让万千人着迷疯狂的男人,贺廷深深叹息,真是一点都不能发现关于那个女人信息。 平时看起来挺高傲禁欲的一人,立马就能发疯。 贺廷又说:“你找她找了这么久。怎么就在这里看见了呢。会不会是看错了?” 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终于有了别样的反应,他皱起好看的眉,精美的五官在烟雾里更有颓然之美。 “不可能。一定是她。” 他说。 转身要往门外走。 刚刚在车里这疯子就说要立马下车找人,如果不是自己和助理连连拉住他,怕是要追出巷子外面去了。两人费了老大的劲儿,连拖带哄绑架穆非上车继续行程。 贺廷感觉头都被这祖宗弄大了。 他赶紧扯住穆非不死心地劝:“演出马上就开始了。非哥你努力这么久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难道要放弃了、回家认错吗?!” “贺廷!!如果真的是她怎么办?她等着我找她,等不到就会生气,生气了就躲得更远了...”俊美的男人试着甩开贺廷的嵌住他的手,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们已经分开很久了。贺廷想着。 她没有等你。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作为穆非的老友加经纪人,这几年旁观者般看着一切发展,这些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贺廷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轻轻劝着:“穆非,不能走。不是为了我为了粉丝为了你的声誉。如果你没看错,安子兮就在这附近出现。说不定是悄悄来看你表演的呢?你不上台,她又怎么看得到你?” 穆非指间香烟已经烧到了顶,他的手被烫了一下,松开了烟蒂。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只见紧抿的薄唇。 过了快一分钟,贺廷才感到男人紧绷的肌肉松开了些,那疯狂紧迫的气压缓缓从空气消散。 “阿廷,你知道我的。”穆非低沉嘶哑地说了一句。 贺廷双眼立马就红了。他重重点头,“嗯,我知道。哥,我真心想你好。” “嗯。”穆非没再看他,转身到化妆台前坐下。 那孤立的身影,挺拔而寂寥。 化妆镜前的男人微阖双眼。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某年的夏季雨天,他和她躲在他的画室里。女孩笑得弯弯的眉眼,柔软的秀发轻拂着他的胸膛。 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都是让他染上毒瘾的美梦。 两人赤裸的身体相交相错,他将自己发烫的阳物慢慢地埋进她紧致的小小肉穴中、再一下一下地抽插着;女孩紧紧攀附他、吞吐他,亲吻他好看的锁骨。 两人在阴霾的雨天里一次又一次直达彼此的灵魂。 他轻抚她的美丽鬓角,她低低向他诉说爱意。 那时的他,是那么的欢喜。 欢喜她所有的爱语和每一次触碰。 沉迷着哪怕只是从她眼角微路的光芒。 他将所有说不出口的爱恋和悸动宣于笔尖,染在画纸之上。 和她一起之后,他的画作是多么的色彩斑斓、天马行空,光芒四射。 而从女孩离开自己那一天起,所有灵感被瞬间摧灭折断。 七彩绚丽变成了沉沉暮暮的灰烬。 过去几年里,上千画纸上除了她灵动的回眸和娉婷的侧影,再无其他。 他后悔,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爱她。 为什么从前那么多次看她失落灰心的神情,矜持骄傲的自己说不出一句给她安全感的话语? 可能,是持着她勇往直前又无穷无尽的爱恋,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秉持自己的孤傲矜持。 安子兮一定是生气了。 生气了躲起来。 还气我找不到她。 可是明明... 我已经很努力了。 当穆非像做梦一样,站在高灯闪烁的巨大的O2体育馆表演台中央。 他环视一周辽阔的排排而上的梯级座位,那里除了粉丝打出密密麻麻星星点点荧光棒的光芒,再难辨认每一个人的脸。 体育馆上两侧巨型高清荧屏特写着台上孑然独立却万千龙爱的男人的脸。 他的眉眼深深注视着每一个坐位上的人。 话筒将他清冷悦耳的声音传遍四周。 男人在表演之前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又用地道的英文又重复了一遍。 全场瞬间爆炸式地被点燃。 浓烈的气氛夹杂狂飙的荷尔蒙直冲馆地顶端。 —— “宝贝,如果你在场下,请你找到我。紧紧看着我。” “唯有我。” 8. 迷妹要买偶像的平底锅 8. 迷妹要买偶像的平底锅 安子兮下午见到了老教授。 两人在网上相识甚久,也常常视频通话,真人见面是第一回。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有那么点见网友般的不好意思,踏入了研究所的办公室。 吉娜教授一见安子兮就给她“啵啵”两声响亮的脸颊吻,然后和娇小的安子兮大大地拥抱在一起。教授愉快地说:“噢,上帝,快看看这是谁来了。” “终于见到您了吉娜教授!您的身材真好!”安子兮也路出大大的笑脸。 “你这孩子!”吉娜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亚裔女孩,点点头称赞:“你比视频里更美!哦,对了,你脑中的知识也很美。孩子,你愿意跟我去见我的孙子么?他正在伦敦读大二呢。” 这是什么神进展。 本就害羞的安子兮瞪大双眼,一时傻了似的,“教授...我年纪挺大的了...” “哈哈哈”,吉娜被逗得笑得停不下来,“安,你真是太有趣了!你本科没读完就成了博士生,这毕业才多久,年纪哪里会大?” 吉娜走到一边倒了杯水,递给安子兮,又让呆呆的安子兮坐进沙发,她才坐到对面的位置,说道:“你再年长几岁也没人敢介意。其实是我那不听话的小孙子配不上你。去年跑去学摇滚,头发长得我都看不见脸了。” 安子兮这才知道是被开玩笑了。 她平时多在实验室,本就不怎么像同龄人般爱交际,到现在脸上还是羞的,如染上薄薄的春日樱花。 吉娜教授一转话题谈起了这次国际比赛,安子兮马上像换了一个人般健谈。 她们讲到了强劲比赛的对手和背后的实验室,乔治教授带领团队拿到了怎样的投资项目。 最后还热烈地讨论了之前培植数次,数据都不理想的细胞再生繁殖实验。 亚裔女孩谈到了自己心爱的职业和梦想,便不再害羞,而是侃侃其谈。 她拥有十足的自信和敏捷密集的思维。眼里闪烁着耀眼热情。 如果世上有神明,吉娜老教授仿佛看到了女孩身上被祝福的光辉。 到了傍晚时分,伦敦不仅没有再下雨,还在层层云雾中透出了夕阳的几束橘红的光,带来奇幻的景色。 告别了权威又和蔼的老教授,安子兮心里一扫来之前怪异的情绪,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一直等在研究所外面的黑色昂贵访车平稳启动,载着后座的女人离开。 周正老派的英籍管家为安子兮又准备了一套衣裳:是一条简洁性感的黑色路肩长款礼裙,右侧裙角开叉一直快到大腿根处,能在走动间让细长的白腿若隐若现。 女人一穿上出来,就连见多识广的老管家都微微吸气。她身姿曼妙,赤裸在外柔弱的锁骨双肩让人迸发强烈的保护欲。颈脖处的肌肤细腻如美瓷,身上弥漫一种沉静大方的气质,硬将性感妖娆的长裙穿出了淑女端庄的模样。 若是平时,安子兮怕是不会又换衣服的——她是个怕麻烦的人。 这又脱又穿的,还被人化了个妆。 如果要见梁易是这么麻烦的,那就还是别做炮友了。 偏生她见完吉娜,那个睿智又熟识她的长辈。一场谈话能让她心身舒畅。 于是,她心想着明日便回美国了,自然就不会再见面了,端庄点还是应该的。 身着深灰西服的威廉斯衷心地称赞了安子兮的美丽。 只是,他的眼里是无情绪波动的。仿佛“称赞”是他与生俱来的绅士风度。对任何一个值得称赞的人都可以这么做;对任何一件值得称赞的物件,也可以。 一旁的安子兮也有礼地感谢了赞美。 她眼瞳深处没有威廉斯常能见到的虚荣傲慢。而是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后,管家领着女孩进到了伦敦市郊另一边——一个河边的庄园。 私人的庄园里面有一层宽阔透明的建筑。 从建筑外面、层层叠叠的散发暗香的白色玫瑰花圃望进去,里面灯火通明。 黑色访车绕到了庞大单层建筑左翼的空地处停下。 安子兮跟着老管家迈步,仿佛进入了一个全钢化玻璃铸成的迷宫。 到处都回荡着两人走路的脚步声。 十五分钟后,她被安置在一处有舒适沙发座椅的偏厅。 电子版的壁炉模拟火焰的颜色,同时发出暖人的温度。 安子兮找到一个圆环蛋型的单人沙发坐下,庄严正经的老管家站在了厅体的边缘处。 当她百无聊赖拿着手机刷票圈时,几人从另一条长廊快步走来。 女人抬头,看见为首的那个挺秀伟岸的男人被几个不同肤色的人众星拱月般拥着走在最前面。 他如刀工雕刻般的侧颜略过廊上投下的光影,离得再远也能感受到他尊贵的气息。 等一群人走近了些,为首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身侧的那些个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们低声快速地说着话。 安子兮没注意听,只分辨出是在讲德语。 她低下头,继续刷手机。 嗯?今天吉娜教授说她用了十几年的一个平底锅叫什么名字来着。 迷妹要买。 又过了好一会儿,谈话终于结束,脚步声渐远。 不远的那处只剩下高贵淡雅的男人。 威廉斯恭敬地上前低声与他汇报。 哟嗬,讲的好像又换成了法语。 紧接着,老派英国管家就弯着完美15度的腰弓身退了下去。 唉呀要出场了呢。 安子兮适时地站了起来,假装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皱痕,向男人走去。 “梁,先生?” 在这个场合,似乎不太应该称全名。 男人墨色的眼里本是薄情又冷漠,听到这个称呼,瞬间暗得如深潭。 “饿了。是一起吃饭么?”女人笑着说。 梁易的眼神落在了安子兮裸路在外的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 仔细看上面还有一处处淡淡的红痕。 是他昨晚和今早留下的。 他眼光移开,看向她白皙干净的笑脸,淡淡地说:“嗯。到河上去吃。” 又看了一眼她的锁骨处,男人转身便领人往外走去。 9. 吃个晚饭 9. 吃个晚饭 入夜。 静谧的河面是沉默的序章。 不算宽敞的河体流淌在繁茂葱茏的树群间,河上有一条装饰华贵的游船。 游船上有室内和室外之分。 室外是纹路简洁的优良木质所制成的平整甲板区,上面铺上了从中东运来专供英国皇家的大块地毯。 室内分两层楼:一楼是客厅模样的装潢,敞着全玻璃落地大拖门。这与室外甲板区成一个大平面。而二楼应该是工作人员区域和控制室。 在甲板地毯中央,已被布置好精美的餐桌和两张小牛皮靠椅。旁边不近不远处竖着两个取暖器。即便如此,伦敦入夜的温度还是很入骨的。 安子兮刚才踏出庄园建筑楼时,威廉斯已经不知从哪儿找来合她身形的狐毛披肩,把她颈脖双肩统统给遮住了。 上到这艘私人游船上,安子兮才看清了大概五十米外的河岸两旁,绵延不尽的葱郁树枝上挂满了点点灯光。 十里繁灯。 千万盏数不尽的小灯加在一起,点亮了她触目所及的所有的河景。 女人所处的船体只有几处小火炉的火焰颜色,对比河体的震撼这里暗了许多。 河上波光粼粼,清澈水面映着岸上的闪烁灯光,汇聚成了更为丰富饱满的色彩。 一眼而去,竟有一种站在了华丽璀璨星河中央的错觉。 安子兮眼光盈盈,毫不吝啬地赞扬道:“这里好美。” 看是顶喜欢这里景色的。 女人心里清楚,这样的梦幻景色并不是专为她这个路人甲创造的。而是背后有说不清的多少人、多少力量为了取悦身边的这个男人,而去努力设置的。 这些花哨烧钱的玩意儿给普通人家也只有国庆新年大节日才能看见。对梁易而言嘛,说不定这也就是他的日常用餐的前菜。 男人陪安子兮站在游船前端的栏杆边看了会儿,低头问 “要开船么?” “好呀。” 她微笑回应,“还是说开一阵再停下?嗯...等主菜上桌了就停下,好不好?”安子兮侧头认真地建议。 梁易应了她便带着她坐到餐桌了。 后面跟着的几个保镖模样的粗犷男人四散各处,其中几个上了楼。 不久船便慢慢地开动了。 威廉斯领着今天的米其林大厨出来介绍,说今晚准备的是法国菜还把前菜主菜甜点的品名都报了一遍。 安子兮又狐疑地打量了这老派管家一眼。 威廉斯继续克制有礼面无表情。 你说这奇不奇怪? 要知道,除了地地道道中国餐,她最喜欢的菜系就是法餐。 高端餐饮的惯例是用餐的人吃完一道菜,放下刀叉了,才能上下一道。 这对侍者厨师们对时间把握和客人习惯了解程度的要求都非常苛刻。 安子兮没管桌对面的梁易用前菜的快慢,自己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偶尔赏两眼美景美人,简直美哉。 相处下来,安子兮倒也看出梁易是个不喜言语的男人。 有的人不喜言语是讨厌开口去处处解释浪费时间。而梁易直接是那种连下达普通指令都不曾开口的人。 身边跟着个个都是人精,有读心术的那种。他们通过事前充分准备、揣测、数据分析过往习惯,就能读懂上位者想要什么,厌恶什么,然后尽力完成——尽管上位者什么都没有说过。 男人和女人安安静静地吃着,一句交谈都没有。 从见面到现在,两人身体更是连头发丝都没有接触过。 主菜上来后,船停在了绿树和灯光环绕的河中央处。 大厨给安子兮今晚安排的是深海鳕鱼排。 和大厨一起前来的资深法籍侍者一直跟在威廉斯旁边服务二人。白衣侍者走近,带着些法音的英文,有礼地问安子兮:“尊贵的安小姐,请问需要配酒么?今晚有北法酒庄运来的白葡萄酒,要安排试饮吗?” 说来安子兮的同屋王小喻,家境在美国是十分殷实的。王小姐姐一心想当网红投身于时尚事业,偏偏家里要她读医读生化做研究。王小姐姐家里一大堆奢侈包箱衣饰到处乱扔,未到周末,朋友圈家族群比弗利明星群派对已经是开也开不完。 小姐姐现在混成了知名街拍博主,坐拥上千万ins粉丝,常被邀欧洲看秀,但当博主收入的钱还不如有时周末开的一瓶红酒。王(伪)学渣拉着她的偶像女神安子兮去过几次朋友生日会,美其名曰帮女神找归宿。 所以说到酒和圈内礼仪,天生丽质的安大学霸肯定是能上及格线的。毕竟当成课本读一读就会了。 安子兮稍稍转过身,微笑抬眼回视侍者,小声问:“那,有GEWURZTRAMINER吗?” 那侍者眼里透出些许光芒,恭敬答曰,“有。尊贵阁下,请让我为您准备。” 两人交谈没注意,咱职业管家威廉斯身上可安装了一万根感应细毛。他敏感地注意到主人眼神在对面二人身上的时间多停留了0.5秒。 职业管家等安子兮的碗碟更换完毕,跟随着这侍者一同离开,进入室内厨房。 “要不要一起喝?”安子兮心情颇好地问。 “不用。” 看他冷淡的模样,安子兮没头没尾地又发问,“欸,梁先生,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放下叉子表示吃完。直直回视她——我不回答没意义的问题。 安子兮自觉讪讪,好象是问了个挺蠢的问题。是啊昨晚不还叫着的嘛... 跟这人聊天能把天聊死。 跟自己聊天会被蠢死。 唉,她可能只是希望自己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甲乙丙吧。 “嗯...梁先生,我明天就离开伦敦了,今晚能把我送回酒店吗?还有,”女人也放下叉子,声线软糯,望着他浅笑道,“谢谢款待呀。” 梁易抬了抬眉,漫不经心地回她,“客气。” ———————————— 作者:不出意外,下一章能肉了吧。唉,好饿。 10. 想要就别咬那么jin(H )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1. 隔着mo还叫cao你? 11. 隔着膜还叫肉你? 梁易抱着安子兮在浴室里冲洗干净出来时,游船已经摇摇曳曳地重新开动。 休息室内已被清扫得和来前一样,沙发上放着两人的衣物。 给男人准备的是一套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西裤。 穿在身上凌烈的锐气散了不少,显得慵懒清雅。 给安子兮的是一条黑色连衣吊带裙子,一件宽松的白色大毛衣。 再换衣服今天就是第三套了。 安子兮穿了裙子,直看着毛衣皱眉。 怎么?梁易神清气爽,连语气都显得温柔了些。 啧,好麻烦,待会儿睡觉又要换睡衣。女人滋润后的嫣红小脸微皱起来。 男人看她的脸,那就不换了。 唉,矫情也没有用。伦敦一年四季晚上都冻得能怀疑人生...女人摇头,毛衣就要往身上套。 梁易无言,拿起沙发一边的针织松软的大毯子张开,往娇小女人身上兜头一裹,捂严实了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室外走。 呀,这是干什么?她挣扎伸手搂着男人脖子,有些吃惊道。 男人边走边不在意地说,不想穿,就不用穿。 好吧,你今晚是金主爸爸你说啥就是啥。 一路裹着毛毯被抱着下了船。 两人最后坐上了之前的黑色访车。 谢谢。到了车里她蹭回位上乖巧坐好,脸红道谢。 梁易由得她动作,往车上皮椅依靠,嗯。 车子启动驶出庄园区域。 安子兮不认识路,侧过脸问了句身边的男人:去我酒店吗? 不是。 咦? 梁易闭眼养身不再回答。 前座的威廉斯恭敬转过身,先是为准备衣服不合她心意致以深切的歉意。 态度极其诚恳内疚,把错全揽自个儿身上了,又开口解释:尊敬的阁下,现在正前往先生的住所。您所有的物品都送往了此处。明天会有专人为您服务,送您到机场并为您办理一切手续。 被人如此照顾到,简直葛优瘫就会有人为你安排妥当。 但没有被人询问过自己意见就处理自己私人物品的做法,还是让安子兮心里不舒服。 她神经粗条和自我安慰的功能又跑出来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再下车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异样的情绪。 ***** 梁易在伦敦的住所摩登并注重隐私。安子兮看得出来他应该远不止这一处落脚点。 屋内华美精致,画作雕像都是自名家之手。 可就是少了人住过的烟火气。 卧室是极简的黑灰色调,处处一丝不苟。 两人换了睡衣就躺在了舒服绵软的大床上。 这下安子兮等了会儿,出奇了:这男人见了自己就搞 刚刚进屋到现在躺床上,啥也没发生,让人心里很没着落呀。 而且,一看这梁先生就是没和人同床共枕过的。 按这睡姿睡到明早,床伴安子兮估计能扭曲到腰间盘骨突出。 这可不行。 她猫着身子,靠近他。 然后快速拉起男人一只手臂,枕在自己的头下。 又拉过另一只大手环住自己的腰。 见梁易没有推脱拒绝的意思,女人扭动了几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他怀里。 相当理所当然。 男人周身都是好闻的琥珀麝香味,身上肌肉光滑性感,气息热哄哄的。 俊美的五官就在自己头顶上。 妈妈呀,这一刻的享受简直像中了彩票。 安子兮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周围都安安静静的。 女人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男人的胸膛,鼻音被压得闷闷的:梁先生,你睡了么? 闭目的梁易顿了好一会儿,才在黑暗的房间里懒懒开口:怎么? 女人犹豫一下,还是直直问出口来, 那个...你都不让我吃药避孕吗?先生可没带套。 梁易本不想答这种问题。 这个年纪之后除了身上的重任,上上下下也没几个人管得了他。 他在私生活上向来随心所欲。 滥交是一种随心,洁身自好也是一种随心。 但是不回答这小女人又要动来动去的不得稍停。 你不想避就不用。他答。 安子兮一挑眉。 哼,又是这种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言论。 先生,不怕中招? ... 梁易摸了摸她背后的发丝,我想我还养得起。 好吧,这么说好像挺有道理的... 女人点点头,在黑暗中笑开,顿了一会儿又说,可我养不起呀。所以让我吃药吧。先生能帮我准备吗? 行。在夜里的男人还是懒洋洋的音调。 安子兮的笑容扩大了些,可惜男人看不见。 她感到愉悦,觉得梁易看起来好难相处,但事实上还挺好说话的。 受到什么事梁易都会说ok的鼓励,安子兮又大起胆子问,那,咱们找些对身体损伤少些的药? 果然,男人没有犹豫地答了句,知道。 解决了生育问题,安子兮整个人都放松了,大晚上的开始放飞脑神经, 对了,先生... 她动动眸子,眼睛尝试在黑暗里看清对方的脸,你,那个,都不戴套的吗?那得有多少孩子了...你可能无所谓,我可是万万不能的... 似是终于有些忍无可忍,梁易手上用了点力气地捏着腰间嫩肉,阻止女人某种不靠谱的遐想。低哑的声线深夜里格外性感,难得解释,口气几分高傲的轻蔑, 我还当不上来者不拒的嫖客。 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他的床可是难爬得很的。 没攀到床边儿就被摔死的人太多了。 而且, 梁易大手摩挲了下女人纤细的背,隔着膜还能叫肉你? 严丝合缝地结合才叫肉。 这思维转换听起来有点道理。 女人默了默,脸颊贴上了结实的胸膛,听着心跳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悠悠地说,我带的一届本科生里就有女孩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就怀上当妈妈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尊重所有人的个人选择。就是觉得有点儿怜惜这么早就要担待妈妈的重职。我有时甚至怀疑,都还没长大好的自己,怎么去好好照顾另一个生命。 梁易没有评论,但是表示听到了她的诉说地嗯。了一声。 他俩之间,他一直都像个树洞先生一样。 安子兮把小手环在了梁易的腰间。 现在俩人真的像在相拥而眠了。 她蠕动了一下头,在夜里找到了 梁易温暖的唇瓣,忍不住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问:可以这样抱着你睡吗梁先生? 梁易被逗笑一声,胸膛微微震动:不是已经这么睡了? 女人也跟着笑,象征性询问一下嘛。 我好久都不曾这么靠近谁的身体,与谁这样相拥在平静的夜晚了。 暖和又亲密,这样奇妙的温度才能暖到人的心里头去。 身体的记忆呼唤起过去某些零碎的片段。 原来不管相拥的人是谁,想要汲取温暖的时候,身体自然就会温暖起来。 12. 告别。 12. 告别。 安子兮拒绝了管家安排的人为她服务,自己在机场与大伙儿会合。 她最熟悉的大师兄伊兹是个中东高个儿帅哥,二师兄理查德是个美国小胖哥哥。两人双双追问:“安,你怎么消失了一整天?前晚宴会中途就不见人影了。” “我去了KCL研究所。拿到了吉娜教授98年发表的手稿哦。”安子兮和熟人一起笑容特别多。 嘻嘻闹闹上了飞机,开始漫长十小时的飞行,安子兮才静下来,细细地让大脑整理这次旅途。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去时预备与回程总结。 女人穿了自己带的一件深灰高领毛衣加浅色路踝牛仔裤,全身自在的不得了。 昨晚和床上共枕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像他们初次在山顶相遇的那般。 天南地北,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扯了一通——她对邻居家的猫过敏啦,星巴爸最近有会员活动啦。 当然,大多数都是她在说,梁易想回就回几个字不想回就不说话。 他不嫌烦? 安子兮想着第二天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与自己身体交融的人,便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毕竟他是她第一个一夜情的男人,人生的第二个男人。 干完提裤走人这么前卫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说说话,也算一种告别。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她只觉得被人抱着睡觉的感觉太好了。 但是天刚微亮又被人操醒,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身板受不住如此纵欲。 梁易没有送她。 天完全亮的时候就到楼顶坐直升机走了。 像是繁多紧密的行程等着他,连让他坐电梯的时间都替他省了。 但这男人还是留了一脖子吻痕给她,把之前快要消下去的地方又给补上了。 这人临走时给她拿了足够的常规避孕药。 安子兮在浴室镜子里盯了那些吻痕足足五分钟,果断忽略老管家准备在衣帽间的衣物,挑了件自己的衣服穿上。 没有当面说拜拜也好,这种礼仪能变幻出太多种情绪。 这样就很好。她想。 刚回到S市,王小喻已经开着红艳艳的大越野到机场接她了。 两人抱在一起像八辈子没见面的父老乡亲。 安子兮回到家倒了一天时差,接着就疯狂地工作起来。 他们研究所称之为“闭关”。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 早上六点半,入冬之后天气就寒冷能吹口白气。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安子兮就已经起床。 她抓起两块面包一杯浓咖啡,塞了一口维他命和营养补充丸开车就冲到了实验室。 进去时,见二师兄和两个研究生还在实验室外面的办公区打盹,看来是昨晚宿在了这里。 她轻手轻脚换上白大褂防护手套眼罩等等,就开门进了试验区。她翻看着这两天一队人辛苦得来的数据和图表分析,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流程和改动。 没多久,大师兄伊兹也到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长了许多。原本深邃的典型中东眉眼路出疲态。 好好的大帅哥硬被折磨成了糙汉。 他和安子兮打了个招呼:“安,早上好啊。” “早上好伊兹。你今天晚了些?” “是啊,小阿比非要我今天送他去托儿所,哭了一早上,我都快疯了。送完他才过来。” “小阿比想爹地了。” 伊兹顿了一下,低低说:“我知道。所以我想赶紧把细胞群重组的数据做出来。我最近常对我的妻子道歉,她一人照顾家里太辛苦了。” 安子兮也有些低落:“是啊,卡米拉是个伟大的妻子和母亲。上班同时还要照顾小阿比,”她吸了口气,为彼此打气:“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是!必须成功!”伊兹胡子拉碴地一笑,路出洁白的牙齿。 这时,理查德和两个研究生已经醒了,去洗漱房洗漱完了推门问道:“大伙早!我们去吃点早餐,你们要带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好的,那我们去去就回。昨晚我盯了一晚上A组B组进程,数据在F文档。A组107号从凌晨1点34分到47分之间,数据有些奇怪,我尝试调试温度,但变化不大。你们可以先看看,我们回来一起讨论。” “辛苦了。”安子兮和伊兹点头。 13. 艰苦作战 13. 艰苦作战 上次伦敦回来,乔治教授就被邀到了首都白宫。 总统亲自为此颁发国家科学家奖。 这新闻在各大城市院校师生,和所有研究中心人员都收到了报道的邮件。 老教授对此不卑不亢。 一个字就是稳。 乔治对他任课的学生十分随和。 但是对跟随他做研究的几人严苛到了地狱级别。 半年前开始,一个后方筹备了三年、由国家拨款资助的基因细胞重组实验就在乔治教授的带领下展开。 核心团队有五个人,除了师兄和安子兮,两个得过奖项正在读博的小师弟师妹,还有严格有筛选后不定期过来帮忙采样和采数据的研究生。 大家都是人中龙凤,放哪儿都是佼佼者。 当完整数据整理开发完成呈到乔治教授桌上后,却遭到了不停被打回的结果。 乔治严厉的眼睛注视他们,口上更是决绝:“这样的分析给你们做出来,是祸害人间。” 这次已经是打回的第三次了。 所有人都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压力。 大伙儿天天起早贪黑,咖啡当水喝,熬得眼睛发红得来的是这样的评论和结果,心里都非常难受。 伊兹这样年纪稍长有家庭的,更是全家顶着高压度日。 乔治教授看在眼里。 最后在一次过来实验室指导试验时,他端坐在转椅上,对他们沉沉开口:“孩子们,你们要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 众人低头,老教授继续说,“这种类同的实验,全球上百个实验室在做。谁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和指向——因为你们是在拓新。谁不是起早贪黑地赶时间赶进度呢?” 听到乔治这样说,两个博士生都红了眼。 “一旦有人发表成功数据,其他所有人都是白费功的事件还见得少吗。你们之前是得到了荣耀和胜利,可失败才是这个职业的常态。干预人体细胞分裂重生,如果成功了,你们知道这对军事和医疗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意味着受伤残疾的军人可以重归战场;天生或是严重事故引起的身体残缺可以回归正常。 艰苦,艰难的进程意味着不平凡的伟大。 这次谈话后,一队人更是不见天日地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 室友王小喻埋怨安子兮多次,找个时间一起吃个晚饭都这么难。后来这妞交了个年下的小男朋友,两个月前就搬出去住了。 另外。有一个人—— 梁易。 并没有如安子兮所想那样消失了。 她依旧没有他任何联系方式。 他对她的行程却了如指掌。 半年来,他来过四次。 每次长短不一。 有次和她呆一晚上,就着最传统的那个姿势压着她,不停不停地要她,像憋了很久。 强势而霸道。 眼里全是沉默的专注。 安子兮除了身体累得不行,也不抗拒被他侵略。 毕竟她心里有无法纾解的压力。 与他倾情纵欲,成全彼此。 其余三次时间都很短,就是一起安静吃了顿饭,要么喝个咖啡聊个天。 有一次甚至只见了不足一小时:她被接到一处私人停机坪,下车又进了另一辆深灰加长轿车的后座。 车上只有梁易一个。 车里端坐着的男人看起来还是那样高高在上雍容华贵。 只有她靠得极近时才看到他眼底的些许疲惫。 男人二话不说就吻上了她的唇,两人鼻息交织。 梁易有些粗暴地将她的舌头拉进自己嘴里,不断搅动吸吮,惹得她浅吟。 抵死缠绵。 许久之后,他微放开她被吻的水光红肿的双唇,两唇之间还有彼此的鼻息在纠缠不清。 车外飞机引擎的机械声音隆隆作响。 车内的梁易抵着安子兮哑声说:“今天不做。” 女人微笑,“好。那就亲。” 两人嘴唇又黏到了一块儿。 这次不似刚刚发泄般的激烈。 二人彼此细细地慢吞吞地吻着纠缠着,用舌尖细致描绘着对方的唇纹齿间。 暧昧的气息流动,有那么一点柔情蜜意。 最后分开时,男人眼里已经完全不见任何疲态,恢复他平日里冷漠睥睨的模样。 他登上了一旁等候的私人飞机,绝尘而去。 她就被司机送回了住所。 两人都这样忙碌。 这男人还能插针见缝地见了几回,还不是完全打炮。 安子兮忍不住疑惑了。 但紧凑重压下的生活让她无法细想,很快就抛掷脑后了。 14. 同xing恋婚姻是合法的 14. 同性恋婚姻是合法的 忙碌的日子眨眼即逝。 美国改了冬令时之后,下午五点天就已经全黑了。 天气渐冷,走在外面哈一口气能看见雾茫茫的。 临近节日到处张灯结彩,反倒觉得很温暖很期待。 安子兮正开着车回家。 今早乔治教授在F市的女儿生了小baby。老人家高兴坏了,直接买了机票去看小孙子。 还有几天就马上圣诞了,乔治教授大手一挥提前了两天给他们放假。 终于不用在研究室里熬了。再熬就熬出人命。 王小喻和她的小男友分了手,原因是价值观不合。 她哭哭唧唧地在电话里和安子兮抱怨着:“兮兮啊我好可怜呀……这世界上难道就没有能和我三观吻合的男人了嘛?” 车里开着免提,外面的高速公路上塞满了车。安子兮看着龟速前行的车辆,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要什么三观呀?上回那个说城府太深计算太甚,这个呢,又是个什么理由?” “这个虚荣,腐败!我以为在学校里认识的,年纪又小,怎么也不会被污染了吧?谁知道和他去了两次趴体,他就飞起来了!” “哦?怎么飞起来的?” 安子兮好笑道。 王小喻吸吸鼻子,叹气,“还能怎么飞?要跑车要名牌要和碧咸的儿子做朋友呗!” “哈哈,能和碧咸的儿子做朋友,那也是你惯出来的吧……” “哼,怎么就受不了一点诱惑?” “...我说小喻,你还是算了吧,别再折腾了。好好找个圈内人。大家相似成长背景三观就自然相近了呀。” 安子兮看这条道半天动不了 ,打着灯找准机会赶紧变道。在S城开车还是要讲点技术。 “我也很绝望啊……我这个圈子....我这个圈子的人是怎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重点,王小喻又伤心呜呜呜呜了起来。 看来伤心不是没了男朋友,而是她一直过不了“找对的人”这个坎。 安子兮哄道,“好了别哭了……我今天放得早,晚上来我家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呜呜呜……兮兮你就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亲姐!为什么我男票都不能像你这样呢?....” 电话里头呯呯嗙嗙一堆声音,应该是对方要收拾自己出门的了,“要不咱俩凑合过吧?咱们这个州同性恋结婚还是合法的,先是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就能领证了...” 后半段起,小喻同学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 就在安子兮犹豫是阻止她继续安排同性恋婚姻、还是挂她电话的同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赶紧说:“小喻我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啊,你待会儿直接过来吃饭。” 安子兮在方向盘上操作一下接起来电:“Hello?” “兮兮!我是彤彤呀!”车里音响环绕着另一把清脆的女声。 “彤彤!好一阵没联系了。你还好吗?”一听是老朋友的声音,安子兮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嘿嘿!我好得很!怎么样,收到我的信了吗?” “信?你说是email吗?没有呢……我每天都有查几遍邮箱。” “哎哟不是email,是信件!你都不查信箱的么?....啊!你不会是搬家了吧?” 电话里的女生着急起来。 “没搬没搬。我最近太忙,忘了去查了。你给我寄信了?怎么不发email?” “哎呀我说你这个大学霸,一脑子全是你的那些试验研究。” 电话里的闺蜜突然深吸一口气:“我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啦!!!给你寄的是请帖!” “啊啊啊——” 平日里淡定如安子兮也难得高兴地起来,“太好了,亲爱的彤彤,恭喜!真是太为你高兴了!” “哈哈哈,谢谢谢谢亲爱的。”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笑着。 十年的友谊让彼此都真诚地珍惜着。 她们是高中同学,住宿睡觉还是上下铺。 人生兜兜转转,生命的轨道不再同驰,却还一直一直联系交流着。 有些人,就是保存着你的过去,在乎你的现在,祈祷你的未来。 多么美好。 遥遥相隔,在电话里听着彼此的近况,可以毫无保留地分享。 车塞了40分钟才到家。 安子兮下车后愉悦地冲去了信箱铁盒里,满心期待地在一推信件中找到了专属喜庆的红色。 精美的喜帖展开,烫金色传统的邀请赋上。 婚礼就在圣诞节的第二天,The Boxing Day。 安子兮笑了笑,合上喜帖。 她要马上回华国了。 ———————————————————— 作者有话要说:有几个地方不太贴合现实,譬如说红色的信封邮局规定应该是不能寄的,外面要套个白信封。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为剧情需要提供VIP通道。 15. 心tiao,停止了。 15. 心跳,停止了。 B市。 许久没有回国的安子兮搓着手,不太习惯又干又冷的天气。 她冻得鼻尖粉红,称出她雪白如瓷的肌肤和极为显眼的五官。 频频有男生上前问她要联系方式,什么年龄阶段的都有。什么类型也都有。 她不禁暗暗惊叹国内的人如今都这么开放热情了么。 安子兮回来的信息早就在朋友圈炸开,大家纷纷说要聚会。所以她才下飞机休息几小时,马上跑出去和之前高中同学们吃饭唱K一条龙了。 姚彤彤的Bachelht正好是圣诞平安夜,一群人在高级酒店顶楼里套间里嗨翻。 这晚全城灯光闪耀,栋栋高楼爆出的烟花庆礼绝不比国外的逊色。 大家虽然年长了不少,许多人都成立了家庭,但朋友圈里常常联系,感情还是一样的好。 安子兮一晚上的笑容比去年一年加起来都要多。 她庆幸着自己还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一晚上又哭又笑的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第二天的婚礼非常感人泪下。 姚彤彤嫁给了大学学长打破了“毕业就分手”的诅咒。 两人亲密恩爱。 宣誓的时候,男生没说几句话但倒是把场上的女生们都感动了个遍。 安子兮这个多年的单身狗也偷偷抹了眼泪—— 因为这样的故事似乎只存在书本之上。 她依旧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自己能有一天能踏上婚姻的殿堂,不相信此生能有谁与她相濡以沫。 她早已做好一生奉献给科研事业。 精神的财富将充盈她情感上的空缺。 今天她觉得自己还能流泪,是因为太为彤彤高兴了。 婚礼上的伴郎和兄弟团的两个单身男性都在晚上的宴会上分别找到了她。 许是和新娘姚彤彤通过气,知道她是单身,上来搭讪不要太直接:年龄身高职业,连家中房车都一一报备,仿佛女方一点头第二天就能去领证结婚了。 爱情在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越来越不重要。 看的都是皮相后面的那一堆衡量指标:长得还顺眼,性格不出错就可以了。 男生最重要的是车房存款,女生还是要讲两分长相、但是也不是重点。 年龄户口在什么单位工作似乎更为吸引男方一家。 这都是什么? 要和你处一辈子的这个人,品格如何性格如何,与自己是否三观相近。 都变得不重要了吗。 咬咬牙就忍过去了的故事还在重复上演。 可这一咬牙,就是一辈子了呀。 如果在日后某一家庭事件意见中发生严重分歧,离婚是不是就变成最简单解决方案。 安子兮摇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把红酒一口喝完。 看来王小喻挣扎多年,只是不想过些貌合神离的日子。 12月27号。 走在以前家里小区附近某段熟悉的小路上,安子兮边走边回想感叹,这个城市真的变化得她都快不认得了。 到处高楼耸立,车水马龙,仿佛进入了异想世界。 聚会上,同学们抱怨着环内的房子又涨了多少,学区房的房源多么多么紧张这样生活气息浓重的话题。 哦,还有不能让人忽略的是,市区处处高楼的超大广告牌上,便利店随手买的一瓶水的包装上,地铁墙上,车站牌广告区等等等等,都是同一张俊美得嚣张的男人的脸庞。 华国现在大家的审美都这么一致了么。 到处都是同一个人? 坐地铁时旁边的两个小女生还共享了一台手机看某伦敦奢侈品牌走秀重播,尖叫连连,喊得都是一个名字。 当真是被画画事业耽误了的巨星啊。 当年安子兮没有念完本市的大学就申请了退学。 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楼宇,还是很有感情的。 她初中在海滨城市鹏城读完,跟着工作的爸妈来到B市。 自己作为少女,在这个城市里悄悄的成熟起来,最后成年了没多久又悄悄地离开。 一切就像注定。 女人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忽略了那些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自顾自地漫步着。 当她走到路口拐角,准备转弯到区公园的入口时,身后传来一声急急:“安子兮!” 这个声音。 刚刚才说完的,那个满街满巷广告牌里的真人跑出来了。 什么概率。 英俊皓洁的年轻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远处女人的背影。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两步,就小跑了起来。 男人知道很可能是自己又一次出现幻觉。但自从半年前在伦敦那短短几秒的相遇,他如有执念般不能再放过任何一次尝试一次机会了。 被唤到的身影顿了一下,低下头像是假装没听见似地继续快步行走。 这仿佛一瞬间点燃了穆非眼里沉寂已久的光亮。他逼迫自己不能眨眼,加快速度跑着。眼看她就要消失在拐角,自己还差几步就能追上,带着点怕把对方吓跑的语气,他又唤了声:“兮兮!” 。 女人美丽的身姿终究再次停顿了一瞬。 被后面追上的男人捕获。 穆非用尽力气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他耀眼跳跃的金色头发午后的阳光下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男人把她的手臂朝自己身边一扯,低头看清女人的小巧的脸庞。 他觉得这一刻,心跳,停止了。 16. 兮兮 16. 兮兮 再一次看见这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生动形象的活人出现在眼前,安子兮觉得一阵阵头痛。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 仿佛只要最及时地脱离出去,她就能一直保持完整平常。 面前的男人脸上带着黑色口罩微喘着气。 他死死地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用眼神描画她的一切细节。 到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也不是在做梦,刚才停止的心跳忽地猛烈的跳动起来。 一声又一声、砰砰地在耳边隆响。 高大的穆非轻易化解了女人猫儿似的挣扎。 劲瘦的身体紧紧从她背后完整地抱住,用结实的手臂箍紧。 “兮兮。” 他低头埋入她纤细的颈脖之间,深吸着专属于她的气息,喃喃唤着。 “先生,你认错人了。” 被紧抱着的安子兮装作语气冷静,做最后的挣扎。 换来的是穆非更加用力将她往自己的身体里勒去。 仿佛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把她弄丢了。 安子兮面着前方,看不见身后男人眼里已有浅浅堆积的湿润。 只听见他一贯清冷的嗓音不再,而是低沉沙哑,一字一句湿润字眼吐在她耳边:“没有认错。就是你,安子兮。” 许是大街上一男一女又拥又抱太难让人忽视;许是这对男女的身材气质太过出众;又许是那个将牛仔工装服穿得像在走秀场的男人眉眼实在是太过眼熟,眼熟到像公园入口那几根大广告宣传柱上跳下来似的,吸引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 一开始还是大爷大妈,后来路过的几个小年轻、几对小伴侣纷纷涌来,眼看着就要从兜里掏手机出来拍照。 一直观察周围想逃跑的安子兮眼看人越来越多,终于记起身后这个是国民偶像。 随随便便就是头条。 她赶紧用手肘顶了一下后面的男人,低声快速说道:“我呼吸不了了。人都来了!” 这时的穆非也惊醒起来现在在街上,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他松开手臂改拿手紧紧牵住女人,眼睛仔细看着彼此十指紧扣了,他才似安心。 环视一周,修长高大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跟我来!” 拖着女人向另一方向跑去。 这更让人怀疑这是某某明星上街了。 两人一路跑着,穆非还时不时回头看女人一眼。 在确定些什么。 直到看见前方街尾的一棵大榕树下,静静停泊着一台深灰色的商务车。 穆非扯着女人向那车跑去,果断地一伸手拉开了商务车的车门。 他先把安子兮送上车,自己微微跃身一跳,上车拉门快速命令道,“开车!” 一气呵成。 司机先生职业性条件反射,脚上一踩油门,眨眼之间,车子绝尘离开。 心里暗赞自己是机智小能手的司机大哥下意识开了一眼倒后镜。 上面映着追赶上来的几个小姑娘气得直跺脚。 他撇嘴自信地笑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眼后视镜。 很整齐地,司机大哥和副驾驶坐着的助理小周,脸上都挂上了堪称表情包的懵B表情。 —— 嗯?怎么多了个女人。 小周从后视镜里,窥见车后座那个貌美的女人。 脑中翻了一圈又一圈,实在记不起圈子里有这么一张脸。 车后的穆非没管他们。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车子开动后,男人一把拉开口罩,路出精致矜贵的五官。 他再次用手臂将女人圈进了自己微散热气的怀里,压制她坐在自己修长的腿上。 身体深处有某种难耐的渴望,渐渐涌出,想要触碰某人的肌肤。 只有触碰,才有安全感。 许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的安子兮奋力地挣扎胡乱舞着手。 她轻扯自己的手还想拍开男人的手臂。 满心忿忿地想要尽快挣开的牵制。 至此为止,她都逃避般微低着头,不曾认真看过他一眼。 “啪——” 忽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回荡在车厢内。 前面坐着的司机和小周立刻同步抬眼看着后视镜,嘴巴惊得能塞下鸡蛋。 司机大哥手一抖,车身也抖了抖。 这个女人打了一巴掌穆非。 一个女人,打了,穆非。 穆非。 关于他的形容词实在太多:当红超一线、视帝影帝、千万粉丝群、传闻某家太子等等。 虽说是女人挣扎之下错手打的,可下手的是穆非的一张脸啊。 他的脸值多少钱知道吗?工作室前后投了六份保险,加起来一个亿。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子兮从手上热辣辣的痛感惊觉自己干了件什么样的蠢事。 她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睫毛微微翘起,终于惊慌地抬眼直视了男人的脸。 完了。 她内心呐喊。 从前三年的战斗恋爱脑,安子兮还是有那么点认识真正的穆非的。 这个人是华国百年书香门第下的独子独孙。全国、包括B市的各大博物馆、文物馆都有他家族捐赠的藏品。 大少爷从小被人悉心伺候,别说脸蛋身材,连头发丝都是精心料理过的。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是白雪高岭之上的那枝傲梅,遗世而独立,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当年自己年轻,人傻得勇字当头,以为只要自己倾尽所有、悉心呵护,总能站在傲梅旁边。 主席说得好,必须纠正思想上的错误。 不要贪念那不能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好了,如此清俊秀美的脸被人打了一下,是不是要抄家?或者被粉丝人肉出来直接当街泼硫酸? 座椅上的男人的脸被打得侧了一下,浓墨般深邃的眼却依旧一瞬不瞬地逗留在女人的脸上。 看她终于看向自己,他眉目下的黑密睫毛轻轻颤动。 就在小周要开口呵斥女人的时候,穆非拉起安子兮的另一只手,按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自己另一边脸颊上,微笑看她,轻轻问道:“还气么?....还有这边。” 疯了吧。 前座的小周想。 他僵住身子,抖着一只手快速地给贺廷发短信。 身为经纪人的贺廷正在帮穆非在电视台里对行程,派了司机和助理跟着穆非出来办私事。 小周此刻内心淌着能淹死鱼儿的泪,信息里表示这已经超出自己能力的范围。 那头的贺廷飞快回了几个字,“稳住!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 回过神的安子兮麻利抽出手,只觉得上头的都是毒药。 她 借机挣脱了男人的手,起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向外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街景,女人身体朝前微倾,扬声道,“司机师傅,麻烦你前面路口停下放我下去。” 17. 谁都不能阻止。(好fei的一章) 17. 谁都不能阻止。(好肥的一章) 安子兮话音刚落,后座又传来男人的声音,“老张,先开去我家。” 顶头上司发令了。 司机大哥方向盘一转,脚上给油,准备驶入高架桥路段。 下车无望,女人泄了气靠坐到车座上。 她非暴力不合作地转过小脸,撑着侧脸看向窗外。 穆非对安子兮再没有一点脾气。 他死死压制住自己身体里喧嚣着要靠近她的欲望,任由眼前的人做着无声地反抗。 他也学着安子兮的姿势,托着一只手在扶手座上,身体侧向她。 贪婪地将女人的一切裹入眼中,一次次地确定她的真实存在。 看着看着,他突然展颜一笑。 他容貌俊美地征服了那么多的人,这一笑却如春花在一瞬绽开般的盛大美好。 那是发自内心的,极为愉悦满足的笑。 穆非已经许久不曾坐下来回想过这几年的任何时光。 可能是太多太复杂。 也可能都是单调,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纪念的。 可就在这一刻,他坐在这个空间里,和她分开四年里的许多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不自控地涌现眼前。 —— 那个和家里闹翻出走的夜晚,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孤魂似地游走在凌晨四点的街头。 —— 通宵达旦连续跑行程一整年。每每睁眼看着清晨远处泛白的天边时,他只觉得世上最可怕的事,除了煎熬的想念,就是心里余下的空荡荡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颜色都没有了。 —— 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地,脱离家族的护荫,跑群演跑男配。他齿里含血吞下,一心往上爬再往上爬。年轻的贺廷在一旁红着眼,看他混吞胃药加退烧药。自己还能笑着让人给他拿铁打酒,说背上淤血疼得他晚上睡不好。 他的内心寒凉如冰,过往网上和圈内的谩骂中伤全都不在乎。 高光灯背后是无数的捧高踩低,虚与委蛇。 他像被打了全身麻醉好几年,已经感觉不到愤怒和疼痛了。 谁都不能阻止他。 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 即使上面的所忆起的通通相加,不过是这几年的冰山一角。 即使圣诞新年他独身地看着台下众人相拥欢呼。 即使除夕春节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的公寓沙发上,身体才迟钝地记起以前每一年都忙碌热闹的家族庆典。 因为除了分秒拼命地斗争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害怕时间慢慢消逝,她会忘记自己。 然后忘记彼此之间的那些过往。 怎么才可以让她不要忘掉他? 他一天天地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 这些都没关系。 苦楚的一切,都在等待这一刻的重逢。 她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她还认得我。 这一切,太值了。 商务车进了一处高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前后进了三道安保关卡,停车场入口还要按指膜,看得出住户隐私保护得十分到位。 停好车,安子兮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接着司机老张和小周一起被赶下了车。 两人不敢上楼,也不敢走远,就到一个安全距离站定抽烟,以便保护。 穆非解了安全带,低下身子,蹲跪在安子兮位前。双手没碰她,却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呈环拥之势。 他常年健身锻炼,修长匀称的身躯令她身边的空间一下变得局促。就算蹲跪在前,他也高得能直视她的眼。 感受到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安子兮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英俊的脸,主动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见她一张一闭的粉嫩嘴唇近在咫尺,满心都是欢喜。他小心地说话:“安子兮,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躲你。” “那...为什么,当年要不告而别?” “因为,没有必要告别啊。” “四年了,安子兮,够了好不好? 安子兮看着蹲跪在自己面前的穆非,他的头发不再是以前那样乌黑发亮,而是染成了惹眼的金黄色。偏生他一张精雕细琢的脸什么颜色都hold的住。 这男人本来就是顶级艺术家,当年年纪轻轻一幅画作能拍卖上百万美元。 绝大数艺人的气质是经年累月积累或靠团队打造出来的,所以单单形容穆非的五官身材是对他气质的不公。 记忆里的青年,在学校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时间里,安子兮也从未听过他这样语气说过话。 她双手交握,低垂下眼,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直:“穆非,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蹲跪在前的穆非身子僵了一下。他逼迫自己忽略心底冒起的那一点尖锐难忍的痛楚,目中依旧烁烁:“兮兮,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我们好好地在一起。” 他垂目停留在她相交的手上,“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 当贺廷赶到的时候,安子兮已经离开了。 他急急问了还在停车场里等着的小周,小周耸耸肩,表示把知道的情况都发到了信息上。 女人走了,穆非还在车上。 一直没有动静。 贺廷心里暗叫不好,大步上前拉开车门。 他看见穆非一人静静地坐在稍远的昏暗位置。 停车场的灯,在车间里打出成灰白的光影。 车里端坐的男人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过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头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贺廷分明看到了男人眼里,是死寂一片。 18. 从未这样笑过 上(微H) 18. 从未这样笑过 上(微H) 安子兮十九岁,穆非二十岁的时候,两人偷吃了禁果。 时机地点的限制,加上两人是地下情,次数并不多。 但在两人心底,每一次都值得纪念。 对于青春时期的大学生来说,什么节日都可以嗨起来。 今夜正是七夕节,大三的穆非已经是多届的校草以及多个团体的名誉部长。 他一直不喜人多吵闹的场合,可是老友室友们偏要扯他“入行”。所谓名誉部长,就是活招牌,入俱乐部的人数能一晚翻倍。 穆非出现时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酒红色羊绒毛衣,下面是深卡其色长裤,这几年身形越发挺拔,端端是清贵高雅。 室友乌头是电脑编程系的系草,把穆非抓来活动现场,口中唠叨着:“大哥你帮帮忙,就一个小时成不成?虽说我也帅得一逼,可我们系里女生少啊!明天评选肯定拿不到名次!” 他试着老友记般地与穆非勾肩搭背,却被穆非皱眉看他似臭虫地盯着。 乌头讪讪放下手摸着鼻子,放大招:“老哥你就帮我这一次!上次你去魔都参加开幕式时,生化系那谁谁谁的痛经药还是我买的呢!” 当时乌头接到穆非出差时电话时满脸都是震惊,叫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去买痛经药? 还有,给谁买呢? 也没听说校草大大和谁一起? 莫非是在追求? 乌头没敢多问,深知不能惹毛穆非。这人看着挺和善,背景是过硬的,脾气其实也不太好。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买了药,放在了生物系实验楼下面的储物柜里。 击中关键词,烦躁中的穆非立刻顺毛了不少。 他这周代表学校去演讲,已经四天没见安子兮了。 本来今天想回来见她给她一个惊喜,想看看她见到他惊讶脸红的模样。 算了,一个小时,结束再去找她吧。 两人进了室内体育馆,到处已经装饰的像古时花灯节般,还有不少的小摊。学生们叫卖着小商品。 两个身材高挑模样出众的男生进来时,引发了女生群体的一大波激动。 清贵沉默的穆非见状抿起唇,跟着乌头进了中央表演台的幕后准备室。 乌头兴致勃勃地招呼着团体里各干部,在表演前开个小会。 早上结束行程又乘机回返折腾一整天的穆非听着只觉无聊,便起了身出去门口等。边关门还边心想,幸好他的安子兮总是乖乖喜欢在实验室不爱乱跑,这些女生穿得这么少也不怕生病么。 正这样想,他的身形就猛地定住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这样的经验:在上千人的场地里,你只需环视两圈,就能马上扑捉到你心底最在意的那个人。 因为那人的身形样貌已经刻入心间。 这一刻的穆非就是如此。 他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当那个人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他的心就不可避免地加速跳动。 他的女孩今天穿了一件花色薄纱及膝中裙,走起来裙尾摇曳生姿,整个人青春无敌。 她其实非常非常美。有娴静纯洁的眼神,柔软的发丝质感如绸,都是他的所爱。 不知不觉间,他的女孩五官又长开了些。 这时的她正和另外一个女生,还有一个并不眼熟的男生走在一起,停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档前挑挑拣拣。 虽然隔得很远,站在舞台后侧的穆非依然看到了安子兮对同行两人展路的无暇笑容。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他从未见安子兮这样对他笑过。 安子兮在他面前,可以是羞涩的,仰慕的,有时是小心翼翼的。 她从没有路出这种无所拘束、熟悉又依赖的表情。 穆非看见同行的高瘦男生抬手揉了揉安子兮的头,笑着帮忙给钱。 微笑的安子兮没有拒绝。 是甚至没有尝试去拒绝的那种。 无声的熟稔在他们之间。 在远处独自站着的穆非眼里一下子变得如有暗旋的深潭,隐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危险疯狂。 安子兮接到电话马上就跑了出去。 她的男神约了她在体育馆后侧一栋会议室专用的楼里。 她的心里兴奋又紧张。只希望自己能马上飞奔上楼到男神身边。 相比前方的热闹,这栋楼里简直是鸦雀无声。 走在走廊里能听见自己回荡的脚步声。 漂亮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对着廊间喊道,“你在吗?穆非?” 刹那间,一双手猛地将她拖进了旁边的会议室里反手锁上了门。 她惊呼出声。 一只温热有骨感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瞬间便闻到了日思夜想的清冽气息。 穆非。 安子兮停了尖叫,透过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她分明看见了男人雅致的侧脸轮廓。 昏暗中的男人放下门把手后就用力一把托起她的后脑吻了下来。 凌乱无章的吻散落在她的唇齿间。 好不容易撬开她牙齿,男人强势的舌头长驱直入,激烈地来回搅动着口里的小舌头。 霸道,充满了疯狂强烈的占有欲。 一向矜持冷淡的青年粗鲁地一路往下含住女孩的脖子。 像是野兽咬住了猎物的命门。 平日里调色作画的手此刻变得色情又轻佻,不容拒绝地从她宽松的领子伸进了上衣里,抓住女孩软绵如水球的肉胸大力揉动。 一尘不染的仙人沾上凡尘。随之堕入淫靡欲界不得超生。 19. 从未这样笑过 xia (H) 19. 从未这样笑过 下 (H) 安子兮从没经历过这种架势,穆非以前要她的时候都是循序渐进,会温柔照顾她。 她心里有些害怕,在黑暗的房间里轻喘着气,颤声问道:“穆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弄疼我了。” 已埋在女孩胸前大口吸弄她娇嫩细腻乳房的男人没有回答。 口里的牙齿啃着咬着乳房顶端的那颗红艳果儿。手上更是霸道地使了劲地掐着她细细的腰,就要将它在手里扭断那般。 强烈又陌生的嫉妒使他欲望愈发膨胀,恨不得马上就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捅进她的身体里,让两人最亲密地结合在一起。 他的脑子一遍遍冲刷着安子兮对别的男人路出笑容的场景,犹如自虐。 为什么我还没有得到她? 我要完完整整的她。 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穆非抬头直起腰来,将身下的女孩翻过身趴在反锁了大门上,撩起女孩裙子拉开她的小内裤,直接插进一根手指。 安子兮叫唤了一声,还有些干涩的小穴对突然而来的入侵者非常不适。 身后的男人已经开始一抽一插地侵犯着她穴里的嫩肉。 他的眼里有灼热的岩浆在翻滚,看着心爱的人乖乖在他身下,随着他前后搅动的手指速度低声吟叫,他才慢慢地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没做够前戏,穴儿一直不够湿润,他这会儿也没管。 身体和心底都喧嚣着要和她结合的欲望。 男人解开裤头拉出兴奋硬挺的阴茎。 那是非常干净精致的肉红色,形状也非常好看,一如他本人一般。 长长阴茎的缠绕着青肋,漂亮龟头上那个小口吐出晶莹的前液。 他太想太想她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可以那样完整地插入她拥有她,他就觉得能一直射给她。 染上欲望的男人把手从她小穴中抽出,将拖出来的淫水抹在自己的龟头上,扶着又硬又烫的阴茎从她细小的几乎看不到的穴口跻身进入。 整根没入。 两人同时发出了带着疼痛的呻吟。 安子兮没有准备,便承受穆非疯狂地操弄。 阴茎上的青肋今晚特别兴奋粗壮,她能感受到它们的跳动的脉动,正刮蹭着她穴里的媚肉。她背对着他,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 穆非一直一声不吭。 被人在陌生又正经的场合毫无预警地后入自己,毫无怜惜。 年轻的女孩有种被陌生人强暴的错觉。 “穆非...啊....不着急的。我给....我给你...” 女孩一直被欺负着,可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满身满心都是想要他快乐就好。 全心全意的爱意稍稍抚慰了身后的男人失控的理智。 她还是那个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她。 一直不愿主动的穆非已经素了好几周。 如今所有情绪加起来,让他加快了硬直阳具鞭挞肉穴儿的速度,插在里面几乎不出来,恨不得连两颗阴囊全都塞进她的身体。 女孩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性爱,被他直出直入地捣弄,很快就咬着下唇绷紧了身子泄了出来。 柔媚的穴肉剧烈地收缩起伏。 蜜液浇灌在青年怒起的龟头上。 穆非脑皮被她绞得头皮阵阵发麻,抵着不断抽搐的甬道狠狠地抽插几十下,猛地就低吼着把浓稠的精液全部射了进去。 女孩纤细的腰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小穴热辣辣地疼。一定是穴儿浅口边的肉被他的肉棒拖出来翻在了外面。 她知道穆非射了,心里觉得有些是羞耻。但自己让他满足了,她依旧感到幸福。 事情没有像女孩想那样要结束。 楼外的体育场里表演节目似乎开始,漫天的高光射灯打入上空,透着窗映白了会议室内。 衣装仍是整齐的穆非低下头,有汗水沿着额前碎发滴落在他漂亮的脸上。 男人仔细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把阴茎从她体内抽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从粉红的洞口顺着流出,挂在她被插红的白虎穴肉上。 脑中某些奇幻的灵感纷至而来。 眼中看到的这种黏腻的白色和这样的纯美的红粉色纠缠调和一起,在窗外七彩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纯洁中又带着极致的荒淫感,简直是人间最美的艺术画作。 他将一直硬着的布满水色的肉棒又推进了安子兮的身体。 年轻骄傲的穆非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以至于可能存在性功能障碍。 但他在生命最发热发光的青春期遇见了让他可以失控疯狂的人。 和她一起,他肆意放纵地释放、享受情欲;同时又深深渴望这个人的抚摸和触碰。 从开头的表白到在一起,再到彼此的初夜,每一次约会,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是安子兮追求着他,爱慕着他。其实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人一开始不是安子兮,亲吻做爱甚至是牵手的人换成是另一个,他会怎么样。 不可能的。 只要有一丝这样的画面,他的心就剧烈疼痛起来。 不能是别人。 男人按着安子兮的腰掐出了红痕,他的阳物触到了女孩里面的敏感处,一波又一波的淫水浇在他阴茎上方的毛发区。 他找到了她的敏感处,便夹紧结实的臀密集有力地撞击那一点,惹得她“啊...啊...”的叫着,下面湿答答的发出“啧啧”的水声。 平日清冷的男人操红了眼,眼角处尽是魅惑性感的颜色。 等两人都快到达高潮时,穆非俯下身子向她脊骨分明的背靠去,抬手掐着女孩的颈脖在她耳边喘气唤她的名字,缠绵而疯狂:“...兮兮....安子兮。” 安子兮正用尽力气用手撑在门板上,死咬着牙。生怕控制不出自己的叫声被外面的有人听去。 她呜咽了一声,算是回应身后的男人。 身下硬挺的阳器更快速地顶弄着,穆非用手臂箍住怀里娇柔的身子,将两人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他一边动作一边沙哑问着:“...爱我吗安子兮?你爱我吗?” 女孩止不住羞涩起来。她松了牙关开口艰难回应:“嗯,爱你的...穆非,我爱你。” “我只爱你。” 穆非将自己全部射给了她。 20. 生理期 20. 生理期 离开停车场的安子兮直接回了酒店,迫不及待地洗澡。 洗完她还觉得不够,消毒一遍浴缸,放满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敷个面膜,听听歌。 叫个她心心念念的炸酱面和啤酒外卖做晚餐。 生活又美好了起来。 穆非这样的耀眼的人物,果然存在在电视机屏幕里比较好。 下午一开始在遇见他的心情,的确复杂又难过。 但现在心又似乎平稳无波了。 她葱白般的指尖撩了撩水花,心里想,可能为了以前那个自己难过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是时间冲不淡的呢? 那个人从小众星拱月骄傲矜持,今天和她说的那些只是不甘心罢了,毕竟当年是她先提的结束。 又何必当真? 喝两罐啤酒,忧愁都滚蛋吧。 泡完澡脸蛋微红的安子兮把自己甩上了大床。 她睁着眼想了一会儿事情,没多久就闭眼睡着了。 手机调成了静音的状态,让她忽略了一通显示“未知”的电话。 第二天起床,漂亮的女人收拾一下自己便出了门。 她买了后天一早飞悉尼的机票,刚好可以赶在新年前夕回到父母的身边。 安子兮爸爸妈妈一直在美国工作了十年。 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夫妻两人突然造访她在学校边上的出租小屋,一起坐下问她:“子兮,爸爸妈妈决定去悉尼工作,并移居那里。” 两人对笑了一下,又看着女儿说:“悉尼的天气和人文都特别好,你也一定会喜欢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那时一心扑入科研的安子兮在最后冲刺,为了进入乔治教授当博士导师的课题研究阶段。 可以说错过了这一次,一辈子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她笑着委婉地拒绝了父母亲,“爸爸妈妈,我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事。我想留在这里。” 多年在国外的安子兮父母非常开明,也一直支持女儿追求自己的梦想。 经过大家一致商榷后决定了分居两国。 果然新年还是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才开心的。 所以安子兮出门决定到处逛逛买买,给家人带些特产和小物品。 啊,还有美国的王小喻同学,不给她带点什么这人绝对能闹上天的。 刚结婚没两天的姚彤彤打了电话给安子兮:“宝贝兮兮!你在哪儿?” “瞎晃悠着呢。” 女人用耳朵夹着手机手上刷着信用卡。 “我来找你吧?发定位过来。” “嗯?你不用什么婚后回门之类的吗?” “刚完事了,现在在我爸妈这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俩都没好好见面说说话。” 看来姚彤彤嫁了个会疼人的老公,刚结完婚正是忙碌亲戚的时候,还能让跑出来和她见面。 两个闺蜜没有约在热闹的市区,而是一处老区里挺出名的餐馆。 藏在弯弯绕绕的小街里,有正宗的老B市味道。 埋头吃饭吃得美滋滋的安子兮没发现姚彤彤已经停了筷,正托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咱闺蜜真的是个美人啊,你看,秀气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灵动的眉眼娉婷婀娜的身材....老天爷,这也能单身好几年,男人都眼瞎了么? 扒完最后一口饭,安子兮终于后知后觉姚彤彤正盯着自己看,还路出姨母般的笑容,身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路出带些青涩的表情,耳根又红了,问道:“你,你看什么呢。不会吃到脸上去了吧?” 她赶紧摸摸脸。 姚彤彤放下托脸的手,悠悠轻叹一声,“兮兮,咱以前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结婚,一起生宝宝,一起带着孩子去游乐场的吗?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安子兮歪头,把落到眼前的刘海拨开了些,路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笑着说:“那还不是小时候瞎说的么。彤彤,你是幸福的就够了。再说,你有了宝宝我也能带着她一起去玩呀。” 提到这个,姚彤彤才记起什么似的。她一改刚才略带忧愁的表情,眼睛突然亮晶晶地发着光:“兮兮,我跟你说,” 她压低脑袋,一副神秘的模样,用嘴型发着气声:“我,有,宝,宝,啦!” 对坐着的安子兮立马激动得捂住了嘴,还是有几声“啊啊——”的声音漏了出来。她开颜一笑似繁花开尽,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真的?恭喜啊。多大了怎么现在才说?” “一个多月了。怕之前告诉你你肯定会担心。我打算过了三个月再到群上和大伙儿说的。” 安子兮猛点头,样子莫名有些萌,猛地拉住闺蜜的手,“我当然会担心。哎呀怎么办,彤彤,我可太高兴了。” “我生完宝宝兮兮可要回来看我们呀!” 一脸喜庆的安子兮又点头, “那是必须的!” 等两闺蜜聊完天手拖手出来的时候,刚走没多远,便见前面路边上停靠一辆豪华访车。 真的是好豪华到没法忽略的那种。 路人经过都好奇地往里面打量,可是车窗贴了膜,什么也看不见。 车门在两个手牵手走着的女人靠近的时候缓缓打开,下车出来一个笔挺肃穆的西装男人。 这个男人站在街上,用刚好能让安子兮听见的声音说:“安子兮小姐,您好!我是梁先生的特级助理之一。我叫明德。” 正在嬉笑的安子兮和姚彤彤都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确定都是彼此不认识的,才看向那个说话的陌生人。 这个明德,五官端正举止礼貌十足,黑色的车辆至少百万元计。 这副架势打劫绑架估计不太可能。 来人还提到了个熟悉的姓氏。 “安小姐,如果您不介意,请让我们载您一程。” 明德扶着车门侧身让位,15度鞠躬道。 啧啧,这鞠躬角度怎么有点眼熟? 一旁姚彤彤不干了,她闺蜜已经许久没有回国,被人在自家地头撒野搭讪岂有此理。 她上前一步,挡在闺蜜身前,眼神凌厉,施展着身上所有的气势地说:“先生,我们不认识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跟你走,这是什么道理?” 姚彤彤侧过头,“兮兮不管他,咱们走。” 显然明德是个有经验的,要不怎么当得了特级助理?他维持身形不变,口上更是不卑不亢仿佛安子兮是他唯一对话的人,“请安小姐上车。” 被挡在后面安子兮柔和了眼神,注视这个小个子的“大肚婆”闺蜜挡在自己身前,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多少年都没变过。 心里像下雪日里泡入了温泉一般,全身都暖乎乎的。 安子兮自认是个顶护短的,看不得别人这样对待自己在意的人。她轻轻地拍了拍闺蜜的肩,把她拉回到自己身后,转头温声说:“没事儿 ,我上去和他说句话咱就走。” 长发如墨的苗条女人缓缓上前,在明德身前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后,踮起脚身子微俯在明德耳侧,用两人才听见的音量语气淡漠地说:“明德,麻烦告诉你的梁先生,我的生理期来了。失陪。” 言罢,用率直硬气的眼神又深看了明德一眼,便退了身,走回姚彤彤身边、拉起闺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打母胎起就单身的明德在女人靠近时闻到一阵悠悠的玫瑰花香。娴静的五官近在咫尺,略柔的声线就刮在了耳边。 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她说完话已经离开了,他从空白中才回过神来。 脸上耳根红了个透。 21. 电影慢镜tou 21. 电影慢镜头 等走远了,姚彤彤才一脸八卦的模样抓着安子兮严刑逼供:“好啊你个安小兮,是哪个梁先生?” 被人挠着痒肉的安子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像是扑了胭脂般粉艳娇媚。她笑着喘着气说:“什么什么梁先生,你知道我没人要的啊...就是炮友嘛...” 闺蜜一脸惊讶,“兮兮你想男人了你说呀,你这幅身姿还需要搞什么炮友?” “炮友多好啊,轻松自在,质高量足。要是能点赞我给他五星好评。” “可你这是什么炮友啊,还追上门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也在华国也在B市...” “你呀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姚彤彤敛眉,“看他不像是好惹的,在B市明目张胆开着这么高调的车,还有什么助理秘书...” “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什么来历...他不说我也不问。知道了又怎么样对吧?” 安子兮微微一笑,“说不定再也不会见到了呢。” 走到的士站台,安子兮送姚彤彤打车回家。怀着孕出来她家里已经打了两个电话了。姚闺蜜把头搭在高些的安子兮肩上,撒了个娇,有点情绪地说:“成吧,你有什么要和我说,不要放在心里。当年你和那个谁...哎呸呸,不提这个了。总之,我宝宝出来了你可要回来见我。” “一切听领导安排!”安子兮稍站直身子敬了礼假装严肃的说。 把闺蜜送上了车,安子兮一个人跑到附近的两个商场好好逛了个遍。 这后半年来,实验室压力如有实质般千斤重地落在肩上,日子如白驹过隙般流走,她已经许久没有享受一个人买买买的时光了。 想来,她比许多人幸运,还没博士毕业就直接能进国际超一流的私人实验室,实验室拿的是美国国家的最高级别补助和投资,再加上各类比赛奖项的赠予,算起来她的工资算是美国的中高水平。 许多手术医师都没有她的钱包厚。 平时她“生活成本”极低,银行里的数字比较同龄人高出数十倍。 今天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花钱的。 宁静斯文的女人挑挑拣拣,买了套上好的玉器给爸妈;买了两双JC的高跟鞋,一双给王小喻一双给自己。 这就快花去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了。 她提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走出了商场,想沿着旁边一条栽满高大法国梧桐树的侧路去另外一边寻找些老B市味道。 慢慢悠悠走着,一滴、两滴有水珠打在头上,安子兮扬起头看了眼灰蒙蒙乌云压城的天空。 下雨了。 快入夜了的时间,让一切更为幽静暗淡。 她在横街上快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一间挺有格调的咖啡馆。 里面看起来灯光柔和,外面放着几套法式藤编桌椅,还有蓝白相间的大雨蓬。要是晴天,估计是个拍照发圈的好地方。 小跑过去,安子兮有些狼狈地站到了咖啡厅外的屋檐下。先踏了两步站到台阶上,又低头用那只没提东西的手拍拍身上的水珠子。 唉,这个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不要越下越大了,今晚回去很惨烈的模样。 横街上车辆稀少没有的士经过,而美国“村里”回来的人表示不懂怎么拿手机叫个快车... 这就尴尬了。 要不进去喝杯咖啡? 她低头想,看了眼手里的礼盒。 这个时间点喝咖啡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但总比站在这外面寒冷潮湿地过好吧... 这次着凉了,痛经便会来得更加猛烈了。 正呆呆低眉想着,忽然之间,一双意制手工皮鞋步步出现在视线里。 淡淡烟草香味的气息正在逼近。 一切像在用慢镜头播放某部老电影:晦涩昏暗的背景色调,调和着周围白得发棕的梧桐树树干。氤氲朦胧的水汽弥漫四周。安子兮抬眼的过程,是让自己视线遵循古老奇妙的节奏,缓慢而清晰地将身前人的完整模样从下至上地印进视网膜之中的过程。 ——从修长严肃的裤腿,滑到劲瘦结实的腰身; 再轻轻掠过白衬衫最上方那颗纽扣处,有性感清晰的喉结; 最后落入他深邃如烟般的眼眸中。 风光霁月的男人穿着修身的订制西服,外面套着一件没有纽上扣子的深色大衣。正一手撑着黑色的大伞挺直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副硬派权贵的禁欲模样。 伞的另一半遮到了安子兮的头顶上方。 凝着女人瓷白的脸颊,男人想起了某年雨夜里他在俄罗斯打猎时碰见的一只小白狐。 柔软洁净,又可怜兮兮。 惯常冷漠的眼角难得路出一丝柔意。 安子兮路出微微吃惊的表情,盈盈的眸子望进他的, “梁先生。” 22. 黑se雨伞xia相jiao的脚 22. 黑色雨伞下相交的脚 女人虽然站高了两个台阶,也比不上男人高。 “又是在雨天见到了你呢,梁先生。” 她歪头笑,眼里水润。 雍容挺拔的男人伸出手,牵住了安子兮。他带着她走下台阶,拖着她的手往刚来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手温热修长包裹着她的,让安子兮忍不住低头往十指相扣的手看了一眼。男人察觉,又把两人相交的手放进了他黑色大衣右边的口袋里。 街头尾两端的热闹街市都仿佛在雨里没了声响。 只有雨滴滴落在黑色大伞上像珠子落玉盘般的清脆声。 两人同撑一把伞走在街上,渐渐地连步调都一致了。 丝毫看不出这是二人的人生里第一次和异性肩并肩走在雨中。 伞下,安子兮想到了什么,轻轻咬了一下唇,侧过头看向梁易无可挑剔的下颚线条,小声问道:“梁先生,还会一直这样来找我么?” 顿了一下,补充道,“在某时间段内。” 梁易转过头垂眼看她,她眼里是清澈无波,才低声应,“会。” “那...我可以要你联系方式吗?不是你私人的也行,让别人转告的也行。” “怎么?” 安子兮犹豫了一下,身边男人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恶。他身上的气势太盛,即便他已经非常低调收敛,仍会让人害怕。 人类的肾上腺素激增是进化万年后置入体内的应激模式。“Fight or flight”(战斗或逃跑)是自然法则。面对如梁易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安子兮的脑垂体会分泌出特定荷尔蒙,让她启动自我保护机制想远远地逃离。偏偏这个人和她相处时,犹如凶恶巨兽收起锋利的爪牙,让她有可以和他商量的假象。 安子兮不敢再直视他,而是低下头看脚下的路,“我...其实我并不介意你找我。我是单身,身体干净,有生理欲望。所以,只要不是牵涉我的工作和亲近的人,我想我不介意你找我。” 梁易望向她的侧脸没说话。 一缕碎发散落,女人一手被人牵着一手拿着礼盒纸袋,没法拨弄,只好小幅度晃了一下头。细发立刻划出一小道漂亮的弧度。 她继续边走边说,“但是,我希望能够提前知道我们将会见面。” 女人语气平和坚定, 再次抬眼看他,里面没有一丝犹疑摆动,“如果不能,我会觉得自己正被赤裸裸地监控着。我不是公众人物或什么重要人员,我不喜欢这样。” 已经许多个年头,梁易没听过人在他面前说“不喜欢”了。他从年少时起便处于高位,政府高官,商业显贵,军部将领,统统都不敢在他面前这般直言不讳。就连国家最上面的那位,近年来对他也是亲信有加,有时甚至带着点大家长式的语重心长。 所以他才觉得新鲜—— 其实,从一开始,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就连自己对她的态度,都让他觉得新鲜。 “可以。你想怎么样?” 得到同意,女人眼里跳过了几束喜悦的光点,眨了一下根根分明的眼睫,“你不介意就好。那,我想想,” 她停了一下,“我有空了就联系你,如果你有空也在附近,那我们就见面;反之亦然,你有空了也可以找我。这样好不好?” 笔挺黑色大衣的男人转头向前,微微垂目,似在思考她的说法。 “至于见面的地方,愿意的话你来做主。只要是安全的地方我都不介意。”安子兮在他口袋里的手指偷偷摩擦了一下他的指骨,被他又抓紧了些。 梁易的身份敏感,牵连着层层权利关系、密不可风地被保护着。他的私人联系方式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从未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问题似的,顿了数秒,才开口,“好。我会让威廉斯安排。” 这下,安子兮衷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谢谢你,梁先生。” 凶兽也是有讲道理的时候呢。 细密雨中,一男一女又静静地走了一小段路。 路上已经不见一个行人,车辆也似乎不再穿梭。 刚过一棵梧桐树,伞下的安子兮突然停下脚步。一直和她牵着手的梁易前走了一步也被带停了。 他微挑起眉尾略带疑惑地回头看她。 只见这雨雾里愈发貌美不可方物的女人因为止了步,大伞无法覆盖全身,外衣肩膀处瞬间多了几朵水花。 她笑意嫣然红唇白肤,氤氲的嘴角翘得很好看,“不过梁先生,我还有一个请求...” 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她温柔地回握了他的手,没给男人机会开口,紧接着说,“如果,还有这样的下雨天,请你还像今天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交握着的指节间用了点力,女人瞳孔里浅光折射,“这样,很帅呢。” 只这一刹那,冷漠玉质的男人眸中变得如深夜海涛,浓郁暗色在翻滚。他手上向下用力,把安子兮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再松开两人交相的手,紧紧掐住她袅娜的腰肢。 男人俯身吻了下来。 唇与唇之间互相摩擦挑逗着,不算激烈也绝算不上慵懒。 安子兮仰着头迎合他身材的高度,微睁眼抬眸看他,发现此时的梁易也没有闭上眼睛。 黑色的大伞被搁在了男人的肩上。压低了的伞沿覆盖住男人和女人的脸和身子。 远处看去,伞下只有紧碰在一起两人的脚。 谁也不知道梁易和安子兮眼与眼之间流淌了些什么。 直到梁易把舌尖探进了安子兮湿热软嫩的小嘴里,她才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23. 专心dian(双更) 23. 专心点(双更) 男人霸道地将舌头窜进嘴里后,先是细细地磨蹭着她的牙床,甚至伸到了最里面,让女人的嘴完完全全地接纳他;再将她的舌头找到,极尽诱惑地翻搅逗弄着。 两人忘情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享受着人与人间亲吻带来的快慰。 安子兮很快发出了几声浅吟,半边身子都被他亲软了。提着纸袋的手指一松,硬质纸袋砸落到潮湿的地面上。 她从亲密中惊醒,脱离了他的吻,低头查看。 可此时的梁易怎么会由着她?男人本来压她腰背的大手马上滑了上来,手掌紧托在女人的颈脖侧脸处,将她一下子钳制住强迫她只看着自己。 女人猝不及防地落入男人眼中。 她看到了极近的他,眼里有急湍的洪流在蒸腾。在瞳孔洪流中央,自己的脸清晰可见。 梁易握着女人颈脖,贴着她的唇危险低哑地问,“生理期,嗯?” 后面那个语调上翘的尾音十足挑逗性感。 这让安子兮后背的一片皮肤微微战栗起来,她羞得两颊坨红,失神地又闭上了眼,轻声呢喃了一句:“是真的。” 她将双手伸进了男人温暖的大衣里,小手贴着他的西装外套抓紧,整个人软得要靠他的身体支撑。 男人满意她失神的模样,闭上眼,先是温和地微张嘴继续亲吻她,吮舔描画她优美的唇形。暗哑音线发在了她的小嘴里:“专心点。等会儿再让人帮你收拾地上。” 复又动作激烈起来,嘴上恨不得把她吞了,手上要把她揉入自己身躯。 直到和男人坐到车上,安子兮脑子还晕乎乎的。 她模糊地记得他牵着她走完了这条横街。出来便到了她下午购物商场所在的一条主道上。横街与主道的交接处停着两辆吉普军车,貌似是封了路。主道上行人车辆一个也不见,远处有隐约的声音播放着,“消防安全突查...片区严戒...B队准备...” 专属梁家的司机开着黑色车辆停靠在主道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前后还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访车。 三台车前后错隔着距离和时间,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女人的纸袋最终没有被她捡起。两个纸袋底部在两人亲吻时泡在水里变软,已经承受不了鞋盒和玉器的重量。 愈黑的夜晚路灯斑驳,有浮光掠影划过。雨水没停,车窗玻璃上的水珠随着车速迅速划过消失。 车子稳稳开向什刹海里的一所古清年间大宅子的侧门。周围的地似都被买断了,密密树丛的包围下真空出了一圈的空地。 这在寸金寸土的B市,已经不是钱财能做到的了。 安子兮下车时瞥到的红柱青瓦及宅子的占地结构,心里估摸着像是古清某位亲王的宅邸被翻新改建了。 立马有人上前为她扶车门撑伞。梁易从另一边下车,被数人同时撑伞护着。 他似没见到周围服侍的人,径自走向安子兮,取过那把为她撑着的伞,牵起她带她进了门。 虽然夹杂着雨声,安子兮仍听见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声、动次动次地从大宅正门方向传来;她刚刚路过时,分明看到庄严朱红的大门前有主次之分地排着许多豪车跑车。 这让她记起和王小喻到好莱坞参加的一次私人趴体也是这副模样。 这是夜店开趴的氛围。 在亲王府里开夜店趴,数百年前的某亲王自己都想不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宅子的主人不在家,派对可以照样开得很嗨嘛。 怪不得走侧门。 想象不出气势迫人高贵硬冷的梁先生在夜店里是什么模样。 弯弯转转地绕过了几处回廊,宅子里气势雄伟处处可见八角重檐,檐下单翘重昂七踩斗栱,绿水青树围绕精致园林。如果是重修,得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如此还原。 走了好一会儿,梁易把安子兮带进了府中中轴线深处的一栋两层斋房院落。 出乎意料的,这栋小楼里面,传统前厅被完全打掉,成为中空高顶的中庭;风格是教科级别的现代“新中式”。有精细的镂花设计和绸缎屏风古董,同时也有灰底金纹的意式大理石和高射排灯。 玄关处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整齐站着等候着。一人是安子兮下午见过的明德。 见男人和女人进来,站着等候的人都有些吃惊模样。但他们很快分别有序地上前,为梁易取伞和脱大衣。 当四人又齐齐站在安子兮面前,才整齐如一开口:“您好,我是明忠。”“我是明德。”“我是明孝。”“我是明蕙。” 梁易回身对着安子兮,“先去洗澡再吃饭。我不在,你找他们。” 见安子兮乖巧点头,男人才离开。 24. 有些东西多少年了还是同一副嘴脸 24. 有些东西多少年了还是同一副嘴脸 除了安子兮,众佣人恭送了梁易离开。 明忠与明德明蕙交换了个眼神。明蕙站了出列,“安子兮小姐您好。请让明蕙带您去您的房间。” 举手投足间遵守着严谨的传统华式礼仪。 安子兮笑着点头说:“麻烦你了,明蕙。” 身材凹凸有致的明蕙穿着深灰西服和半裙,带着新到的女人走往小楼一楼深处。 拐了两个转角后,到达小楼右边的一间房里。 进房后,领路人尽责有礼地讲解着房中设备和浴室设施,还问了室内的温度和湿度是否适宜。女宾客生活简单无甚要求。 最后领路人礼貌离开,就剩女宾客一人了。 安子兮站在小沙发前打量着这间房。米白布底的墙面点缀几朵刺绣梅花,窗外隐约可见是个清幽的池塘。整体素雅别致,环境安静平和,正合她的心意。 房里衣柜已经放着她酒店的行李箱和所有私人物品。 之前掉到地上的两个礼盒纸袋如今像她刚从店里买完出来的一样全新地摆在茶几上。 当她坐在沙发上边脱掉鞋子,边为今晚自己订的五星级酒店房间的钱银惋惜时,手机“叮”的一声,是前台全额退款的信息。 这种自以为处理完美,不顾她个人隐私的做法和那个英派老管家真是相像呢。 她以前和穆非一起三年,穆家开国前世代书香,耳濡目染总是懂些皮毛的——这栋小楼坐北朝南座正中轴,是这座历史王府的中心地带。自古以来贵人住东厢、远宾到西厢,这房间不但处于西位,还位处右方,传统居楼都是以左为贵... 接待的明氏四人想和她这个女宾客表达什么根本不用多说一言,简单安排就显巧思。懂得的人,得了个下马威;不懂的人嘛,他们可能心底就更不屑了。 所以说,这些大家大族的姿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欣赏不来。 她一个在华国无根无底的最普通不过的小人物值得这么花费心思吗? 还是当个炮友大家开心就好了。 有时候人类的强大不是畏惧,而是不在意。 安子兮的心有高耸入云的铜墙铁壁护着,层层叠叠的。曾经得到过的失望和伤害连同这些年自我意识的不断完善和强大,打造成了今天的人格。她学会了用身体接纳一个新的男人,那颗跳动的心却稳稳当当地属于自己。 所以,女人心安理得地到外厅吃了晚饭。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估计后厨请的是懂地道口味的老师傅,她一个人坐在餐厅的桌前埋头苦吃,津津有味。 这一顿饭抚慰了生理期带来的不适。 安子兮惯有痛经的毛病,经期初来的前一二天痛得无法正常工作的情况也是有过的。自从一次出差东京,在药店内发现了女性生理痛止痛药,就开始大量囤货长期供应自己。为了避免过分依赖药物,她通常是早餐后吞一颗,情况好的时候就能一颗撑一天了。 女人今早吃了一颗药,下午逛了街又在冬天的雨里待了许久,药效已经淡弱于似无了。虽说没有淋湿,但小腹的不适感随着夜幕降临愈发明显。 梁易估计不会再找她,回到大本营,多的是女人伺候着。 于是乎,安子兮回房后就乖乖安稳睡下。 尊贵古宅府邸,主殿区。 建筑外还是和史书上描画的一样庄严雄伟,里面却被改造成了现代感十足的Loft结构。 今晚,这个主殿摇身成酒醉金迷、音乐震耳欲聋的窝巢。 一楼的全是权贵儿女,顶级影视明星,被邀的模特淑女,个个围绕着中间台上打碟的DJ,随着灯光和电子乐拍放肆地摆动身姿。 夜越深,酒越醉,不少男女已经到了身体紧贴摩擦的程度。 寻欢作乐,交友应酬,勇攀高峰。这里提供了最完美的平台场所。 二楼有沙发区,按百万起订。另一侧还有数个玻璃包房。隔空的玻璃是现代新技术,新型的大飞机也在采用,可以调成透明,亦可调成黑幕无光。 最里面的房最为特别,贯穿两层,是Loft里面又添Loft的设计。房里有十来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多数人都在楼下的沙发上喝酒聊天,爽了还会和外面的人一起跳舞。 整个主殿只有这间房里的二层,那个玻璃式的旋转楼梯而上的第二层,将整个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各个空间隔开,成为更为高不可攀的天地。 此一方天地只有六个男人。坐在正中的正是宅子的主人,梁易。 25. zuo事不认真,多少岁都要受罚的 25. 做事不认真,多少岁都要受罚的 周家公子周牧归是个看起来性格温和开朗的人。他正笑着招呼着二层沙发上几人喝酒:“来,走一个,今晚不醉不归。大哥回来坐镇,我等听候差遣!” 其余几人都是相熟的,手里拿着雪茄,各个笑嘻嘻应着,都把酒喝了。 这一层从来没有女人上来过,也没人敢把外面的人带上来。 越往上走,圈子越小,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个面孔。不是城里缺少了女性掌权,但数量比稀缺动物还少。在这个年纪里,若没家中的树荫,别说这二层,就连外面Loft大套房都进不来。 被众人围绕而坐的梁易背靠沙发,随意坐着,前面的黄树梨花木茶几上摆了好几个空瓶。男人神色掩盖在了暗影之下,只见修长手指淌着酒杯喝了一口。 城中及各省事务众多,年尾各项安排工作极其复杂繁琐。梁家李家近些年两家独大,领首B市各世家势力。梁易在国外身拥巨型跨国生意,如今可谓是一年最忙碌的时候了。在座其余五个人,家族在政界经济,乃至军部都手持极重要位。几个族中的家长们早已联合指导过了,都要跟随梁家起落。 大家把酒喝了,事情还是要说。周牧归现在手头握着铁路、石油两大工程,资金巨大还牵扯到土地资源管理问题,需要详细规划。他和旁人俯首细细说着话,并时不时抬头问声梁易的意见。 楼下和楼外的人寻欢作乐,买卖高低。楼上的几人却掌握绝大多数人的生活。 直至凌晨一点,气氛到了爆炸疯狂的时刻,排灯乱闪、音乐激昂。男男女女都蹦啊跳啊地揽作一团,所有淫乱与堕落都寻到了人间的出口。明天太阳初升时,又会有多少人的地位会因这一晚而高低起落。 疯狂的漩涡中心总是最平静。 此时梁易已经回到了后面的小楼里。 尽管这深深院落四处悄无声响,楼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明孝明德候在前厅,见男人一进来就招呼人准备点心宵夜。 雍容清冷的男人摆摆手,径自上了楼。 步入主卧室前,仅着衬衣西裤的梁易顿住,许是不太满意一身的烟酒味,微皱眉头,转身进了浴室。 等洗完出来,他身上穿了套墨蓝色法式丝质睡衣睡裤,半干的漆黑短发微乱,眉眼间一洗刚在主殿时的严肃迫人,带着慵懒性感。 缓步走向卧室,梁易推门,睡房里柔和灯光全开,两米多的大床上平整舒适。 却空无一人。 男人瞳孔微缩。 他顿了一秒,走到沙发边桌前,按着桌侧一个按钮低声说:“让明忠上来。” 梁易在B市的私人宅邸是明氏四人主理。前后几周包括今天的应酬统筹,都是他们安排处理的。41岁的明忠是这一队人的领头。他很快就到了二楼主卧。 敲门得到应许,明忠伸手推门而入。 屋里男人挺拔地站在边桌一旁,见了他进来也面无表情。 一脸黝黑刚毅的明忠还在想,他的主人即便身穿睡衣随意站着,还是天生尊贵的王者。 “人呢?” 屋里的男人沉声问。 明忠一听便知问的是谁,他立马15度俯身鞠躬,恭敬回答:“在一楼水榭房。” “她自己要去的?” 鞠躬的身形猛地一顿。 在梁家三十年严苛训练下成长的经历让明忠身子不由自主地微颤起来,他低着头犹豫一瞬,低低开口:“是明蕙带去的。” 前方没有生息回复。 等明忠再抬起头的一刹那间,一直站着的梁易已经取出了边桌抽屉里的手枪,装弹上膛手速快得堪比专业,对准他的左肩就是一枪。 “砰——” 没有装消音器,这声响遍门厅。站在一楼的明孝明德明蕙同时抬头,所有佣人躲回了房里。 艳红的血花在人类脆弱的肉体上炸裂开来。 明忠痛苦地抓住了受伤的肩膀处减缓流血。他双膝跪在地上,却强行将身杆挺直。从小烙印在骨子里的礼数规矩让他在任何时候都避免着在主人面前路出一丝不堪的姿态。 “知道错哪儿了吗?” 高大冷漠的梁易慢悠悠放下枪,完全不在意人流着血,端坐回沙发上。身上气势硬冷逼人,语气是一派稀松平常,就像问 “吃饭了吗”。 “明忠,自以为是,妄自猜测,办事不力。明忠,知错。”地上跪着的男人脸色苍白,说两句话停了几回,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沙发上男人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一个英国人都比你们懂事。你领他们几个回老宅去,跟福伯领罚。全员降两级。福伯管教不力,降一级,自行领罚。” 英国人指的就是威廉斯。为了某些原因,威廉斯只负责国外的专属事务,国内则是沿用梁家本家传统的随从人员安排。福伯是梁家两朝元老级的管事,族中份量举足轻重。 在一片红心向着国家号召的明忠看来,这两句话训得是极重的。 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滑落,“是。” 他沉声应下,然后踉跄起身开门。 一出去明孝就冲上去扶住失血过多的明忠。成熟坚毅的队长血已经浸湿裤管,腿脚都有些发软。后面跟上来的明蕙垂着头,领一队佣人进门,把血迹斑斑的毯子地面都迅速清理了一遍。 —————- 在最远角落房正梦游周公的安子兮:什么情况?我什么都没听见? 直译莎士比亚:做与不做,这是一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作者:肉与不肉,这也是一个问题。 26. 常平常安 26. 常平常安 清晨的微光撒入素雅的房间。 天气寒冷但总算是不下雨了,早起的安子兮在运动衣服外又套多了一件。 她昨晚睡得早,自然起得早。充足的睡眠让她心情颇好,经痛都缓解了。她打算吃完早饭看能不能出去走动一下。 当穿着唐装的佣人带安子兮到了饭厅时,已见这座宅子的主人正端坐着,在饭厅的小厅里那张红木雕花八仙桌上用早餐了。 女人脸上有些诧异,以为梁易昨晚很晚才休息呢,这么早就起床了,莫不是昨晚的妖娆不够缠人?她很快调整过来,笑眯眯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早啊。” 沉稳贵气的宅子主人放下叉子,抬眼看她踱步走来。他倒是第一次见这女人把长发扎成高马尾,身上穿着运动款式的衣裳,整个人洋溢着青春活力。 男人喉头有些发痒,随意应了她便又拿起叉子:“早。” 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走近安子兮,对上神秘女宾客出色的容貌有些吃惊,脸上却波澜不惊,出口温和有礼:“早安,安小姐。我是常平,将听您差遣。请问您现在需要茶还是咖啡?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这还有轮班制的吗,明蕙明德呢?安子兮没问出口。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想我需要一杯普洱,然后配中式早餐可以吗?” 眼睛一转,又问,“有广式点心吗?” 她闺蜜王小喻家里祖籍香江,家里传统就是一大家人在周末回巢,陪老人喝早茶聊天。安子兮和她住了几年,常常被她拖着早上去喝早茶。 今天心情好呀,吃点点心会更好。 坚毅老实模样的常平不敢再抬眼直视女人的漂亮脸蛋,低眉顺眼地称是,“当然可以,现在为您先准备茶水。请问您喜欢什么样的点心呢?” 安子兮开心,笑得更是灿烂,“有没有白糖糕,陈村粉之类的?....唔,还想要皮蛋瘦肉粥。” 饶是身经百战的常平身上一僵,宅中常配三个中厨师傅两个西厨师傅,倒不是做不出来,只是来自香江的师傅要过新年回了家。平时梁易身边的以周牧归为首的一群公子哥儿常来这边吃饭,一年到头也不吃一趟粤菜的。普通虾饺烧卖别的厨师都会,可是安小姐要吃的过于地道,怕是味道不能让她满意。 桌旁的梁易已经开始皱眉。 安子兮一瞥见他皱眉直觉有人要遭殃,而且,她也发觉了不对:毕竟自己是“来路不明”的客人,礼仪上就应该主人家有啥就吃啥。所以她连忙改口:“啊常平常平,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现在在减肥不能吃太多碳水。来个健康点的西式吧,我不挑。” 梁易瞄她一眼,又看了常平一眼,“下去准备吧。” 站在梁易身边伺候的还有一个男人,自称常安。常安深看常平一眼,眼神回转时划过坐在一边的安子兮,心里有千百回转。 梁家世族第一大家,直系旁系人员关系错节盘根。梁易作为直系长子独孙,有太多意外发生的可能。所以能够靠近到他的“陌生人”,都是仔细盘查调研过,起码上面三代都是干干净净。但是安子兮这个姑娘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如果两人不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怎么接近梁易的。虽说按程序走,安子兮本人及其家庭背景都是巨细无比地印在了页页白纸之上,但事实见到了真人,还是有所偏差。 在梁大少爷梁易16岁之后,常安就再也没有见到穿得这么,嗯,“不端庄”的女人出现在其面前了。所以固有思想认为女人就该发妆精致姿态优美。这女人来了不过一个晚上,还不到12个小时,在宅子主人轻描淡写间,后面要受罚处理的人员以及受罚程度是她一个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惨烈。 当安子兮开始用餐时,沉稳安静的男人已经用完,桌前只剩下一杯咖啡。他没有像往常一般到书房开始办公,而是继续在小厅里坐着。 一旁厚着的常安见状,上前一步俯身站在男人身旁,低声又清晰地汇报着一天的行程安排。 再次出来的常平给安子兮准备了英式红茶,这是今年从英格兰茶庄运来的新茶。他准备倒进一个宽口青瓷茶杯中,正听着报告的梁易突然开口,“拿些热牛奶来喝。” 一旁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常平反应快,马上收了茶具退了下去。 女人歪着头想起自己正处生理期,顿了顿,才眨巴着眼扬起笑问:“都听梁先生的,不过今天我想出去走走是不是也不让了?” 又被女人称作梁先生的男人抬腕看了眼手表,动作流畅又禁欲,脸上毫无表情,侧身对她说,“等会我有十五分钟。快吃。” “咦?....哦哦。” 27. 你又把天聊死了 27. 你又把天聊死了 清史上的亲王府众多,无论历史价值和宅邸本身的结构设计都是华族瑰宝。 安子兮在国外多年,以为在华国已是无根的自己已经被渐渐西化。当她在看到蜿蜒清幽古味十足的小道廊间时,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长廊上,雕梁画栋,曲折多变,还有更为珍贵的彩绘壁画,描写的都是古时人对自然和神明的幻想。 “梁先生,你真的太让人好奇了。” 两人没有走远,就在蜿蜒的回廊上悠悠走着。 “想知道什么?” 一旁身穿深蓝绒面华贵西服的男人沉稳坦荡。 “想知道的方面很多。嗯,不过现在嘛,倒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美丽的女人从廊外景色中侧过头来,转头时高高的马尾辫末轻轻扫过他手臂,笑得狡黠,“感觉知道了会马上逃跑。” 挺有趣的回答,男人唇角抿了抿唇,没问为什么逃,而是挑眉看她,“能逃哪儿去?” 安子兮一顿,小脸立马塌了,叹了口气,“唉,先生真能把天聊死。” 廊上,梁易眼神清朗,丝毫不见疲态,谁也看不出他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眼角染上些微的笑意,沐浴在晨光里的整个人俊美非凡。他极自然地伸手把女人拖进怀里,拂着她的纤背而上,终于摸到了顽皮的马尾辫儿。 “去哪儿都行,让常平跟着。” 修长的手指绕着辫儿上的发丝玩。 安子兮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心不受控制地跳漏一拍,脸又染上了羞涩的粉色。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些男女之间的小亲密,干脆把头直接埋进那宽热的怀里,放任着情绪。 正是知道没有结果,可以稀松平常地接受着这一分钟的拥抱,和下一分钟的分离。 “十五分钟过了多久了?” 她闷声问。 “还有两分钟。” 梁易不用看时间也准确无误。 “那就这样两分钟吧?不想再走动了。” 在这冬日寒冷又明亮的清晨里,她试着轻轻回抱他。 “嗯。” 梁易垂眼,温热的手指还缠绕她的发丝。 在这十三分钟里,国内两座一线城市里的新兴公司正连着线,准备商讨着元旦后上市事宜。一百多号的各阶管理阶层人员全员到齐,衣履整洁,在线上正襟危坐地等着开会。 这时候的安子兮什么都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的。 不知者无罪。 那,是谁的罪? 当权者的罪? 如果清楚如今社会的结构时势,怕是连上帝都会说一声,当权者无罪。 相拥的两人等着两分钟的时间慢慢走完。 安子兮正要抽身离开,却被男人搂着的手臂按住阻止,依然安安份份地待在他的怀中。 感觉到男人魅惑地贴着她的额,到她的脸,缓缓俯首。 那潮湿温热的气息随他的低沉开口,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一股电流顺从耳朵上的皮肤直泻而下,迅速传到了后脊骨处。 他说:“晚上到我屋里睡。” 清晨见过梁易之后,就再也不见他人影了。 在常平的带领下,安子兮把这个历史府邸大概晃了晃。听着常平的语气,梁易似乎也不常住在这里。她没有问任何关于梁易的问题,看着一路离自己有三尺远避她如瘟疫的常平,安子兮叹了口气,让他带着回了小楼。 吃完午饭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安子兮爬起来和悉尼的爸妈通电。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他们明天到机场接她,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有了亲情的动力,安子兮下午在房里没出门,安安静静地整理着行李衣物。 晚上十点十分,梁易踏入小楼的时候,女人正在偏厅的大地毯上抱着电脑随意坐着。 这座小楼的偏厅本来是从前那亲王为取悦某个爱妾而建的,整个位置结构都比较柔软。下午会有温暖的阳光照射到窗边,还能看见楼外小池塘的景色。梁易本不喜这块设计,但设计师为保留这段爱情故事和历史纪念而力争保留了下来。 想不到成了安子兮的落脚地。她在小楼晃悠了一圈,一眼就相中了这里:没有中庭玄关的显眼,也不如正厅那般正经庄严。 一脸坚毅忠诚的高大随从常平因早上出了差错,下午尽心尽力,处处为她着想。见女人喜欢,马上名人搬来了米白色羊绒大地毯,软榻和小茶几。 “你看这里,醛固酮...下丘体到达肾腺.....这边,你的途径错误。神经元介体证实了拮抗剂作用无效...” 坐在地毯上背靠着软榻的美丽女人用英文快速地说着专业术语。她从学士生辅导师升到了教授助理,如果不是研究所任务繁忙,现在的她完全可以以副教授的身份去教大学生了。 此时,她正在带着耳机,连线美国准备考研的生物学生,帮忙为开学和考试做准备。 安子兮全神贯注地注视电脑屏幕的演算流程,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的神情。她身上穿了件黑色贴身底衫,身下因为生理期的缘故穿了条同色针织长裤,雪白的羊毛毯盖住腿部。细软乌黑的长发披洒满背,妖娆慵懒的很。 进了屋的梁易身上有些风尘感,估计是从别的地方回来。他见到守在安子兮一旁听候差遣的常平,眉间微微一挑,接着挥手让常平退下,转身上楼洗澡。 作者有话:专业知识部分别太较真哈。 28. 我以为我是自由的 28. 我以为我是自由的 等梁易再次下楼迈进偏厅时,女人还是同样的姿势坐着。 直到走得足够近,安子兮才发现他。她对着耳机麦和连线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挂断了。 “回来了?” 女人扬起头,氤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 “吃了吗?要先洗澡吗?” 她放下腿上的电脑,站起来。 “洗过了。” “那...还有事?” 梁易垂眼,细细看着女人肤若凝脂的小脸,跟她一问一答。 这好像形成了两人间的相处模式。 “回房。” “哦,好。” 已和男人过过好几次夜,脸皮薄如纸的安子兮还是感到不好意思。之前都是做爱做上床的,可自然了。如今正值生理期还和人睡一块儿,破天荒头一回。 她扭扭捏捏地站在大床边,紧张得不自觉地直捏衣角。已经洗过澡了,她还是受不了这一刻的羞耻,快速说了句:“我再去冲冲澡。” 转身进了浴室。 许是他们俩每次都睡在不同的地方,每一次都像第一次,才让人紧张的。 彼此也没有很熟。 安子兮磨磨蹭蹭不情愿地从浴室出来,慢慢踱步走向床边坐着的梁易。 房内只剩一盏昏暗的灯,男人精雕细琢的五官淹没在光与影中,有些模糊不清。 两人静默了一阵,梁易伸出长臂将女人轻轻一拽,一起堕入了柔软温暖的大床里。 怀里的女人脸又红了起来,梁易看了眼她,声控把灯关了。 “看起来真傻。”略带沙哑的嗓音洒在耳畔。 你,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条件反射就想这么反驳回去,可惜爹妈没给她这样的勇气。 女人探出一只小手,摸索着鹅毛被的边沿,质量上乘,应该一千针以上的精品。接着一翻身,把自己盖住了。 当个鸵鸟也不错,怼不过还躲不过么。 过了那么几秒,感觉自己这样不太对,把被子抢光了这家主人不把她给扔到街上去睡?于是她又抬手揭开被子,把梁易身上也盖上了。 床上被她这么一来一回,弄得乱七八糟。 男人在黑暗里一个翻身就把这女人结实的压制住。 “呀,梁,梁先生,透不过气了...” “皮?”单一个字,气魄就直逼人心底。 女人怕他,呜咽一声,“不,不敢了...” 男人放松了手臂上的肌肉,但还是密密圈着她。 安子兮轻轻呼了口气,鼻尖又闻到了熟悉的麝香味,今晚似乎还多了点老山檀香。这让她身子慢慢软了下来,乖乖地缩在他怀里。 却不知这举动取悦了身边人。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似想起下人报告的某些内容,浓眉下的眸忽变得如化不开的墨,缓慢又危险地开口:“乖点。别再乱跑。” 不知怎的,或是出于从前种种的不约而遇,又或许出于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倍受人跟随监视的直觉,她好像有点听懂了这句的意思——他知道了那天穆非与她见面的事情。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捋了下思路,安子兮试探地吐着字:“那怎样才叫乖?” 觉得这样太过附属软弱,她又加了句,“梁先生,我想我应该还是自由独立的个体。” 似是女人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贯清冷的梁易笑了起来。 他撩起女人铺满枕间的长发,放在唇边细细亲着。 “安子兮,知道吗,你挺不幸。”男人顺着发丝的末端亲吻而上,一直吻到了安子兮小巧的耳边。 女人耳朵发热,敏感地颤抖起来,“我为什么,不幸?...” 梁易张开修长白皙的五指,握住了她脑后一束头发,微扯使她的头仰起向着自己,强势又危险。他温热的唇找到她的,贴了上去。甜蜜又柔软的触感让他微阖起眼睛,极有耐心地为她解释:“因为,你遇上的是我。” 他细细吮着女人的漂亮的上下唇线,边吮边补充:“你够不够独立我不加评论。但你我是否单身,不是你自由的理由。” 被压着亲吻的安子兮微张红唇被他亲。后来受不了了,路出雪白的小犬齿,像幼兽一般吻着又啃咬男人的嘴唇,轻轻用力就拉咬出一块唇肉。 她说,“你这样不公平。” 这带着些挑衅意味的举动让男人亲吻停顿了一瞬。忽地,铺天盖地的深入而潮湿的吻接踵而来,惩罚般侵略着女人的唇瓣。 霸道强烈的吮舔让娇俏小女人应接不暇,来不及吞下男人渡来的还有自己的唾液,相交的唇间已经有银丝流出,滑落到脸侧。 梁易将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覆上了弹性十足的两个软绵肉团。 安子兮抬手解了男人睡衣的纽扣。敞开的衣裳路出了男人匀称优美的肌肉。她先用指尖像弹琴般轻点在他光滑起伏的皮肤上,惹来男人对她耳垂的一阵啃咬。然后她不安分地将整个手掌贴上了他的胸前轻柔抚摸,感受着男人的心跳为她变更着速度,感受着他肌肉下的血脉偾张。 29. 舒服吗? 29. 舒服吗? 房里响起了女人媚惑的低吟。 等她摸够了,梁易松开她胸前作乱的手,抓住无骨小手一路向下,探入了自己的裤内。 沉甸甸的肉棒早就兴奋得粗壮硬挺,滚烫诱人。 他的性器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大和长,挺立时粗如女生的小手臂一样,青肋鼓动,菇头粉红饱满。能吞下他阳物的人会有绝美的享受。 但事实上,碰到这样的巨物,普通女人选择的是逃跑。最常见的结果就是疼得几日不能下床,严重了甚至要上医院躺着。这样的性交着实不美。以前的梁易不爱找女人发泄,有许多外因,其中也有对女人事后的各种行为而深感反感。 碰到安子兮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意外。 意外的好插。 也意外的顺眼。 能完整的容下他,让他得到性欲的满足。 梁易慢条斯理地按着女人的手指,握住了自己。 安子兮一直缩手,也不会自己动。 “没弄过?” 他亲了下她的额角,挑眉问。 “当然没有...” 女人的眼角被他刚才吻的染上了微红,透着湿漉漉的水汽。以前穆非只爱插她、没让她做过这事,生理期时更是不会轻易碰她的。 她手里套着男人天赋异稟的阳物,第一次实打实地感受到,曾经插入自己身体的这根物件是多么有分量。 她羞涩又自然的答案让阳器马上又涨了一圈。 男人让她把肉棒从裤里掏出来。 那物件一离开了内裤的束缚,甩动着打了一下女人的手心。 床头灯被指令打开。 梁易瞳孔深处中如泼墨般流动翻滚,手上却是温和细心地教着她如何取悦自己。 他细细亲她的小嘴,声音磁性沙哑:“好好学。” 大手下让女人嫩滑的小手握紧加速,舒爽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教她用拇指揉摸自己的龟头和冠状体的线条增加更窒息的快感。 他炽热的唇一路往下,吸着女人脖子动脉上的一处,“...今晚要帮我弄出来,嗯?” 这阴茎实在过于粗大,安子兮两只手都用上了。 身前的男人开始低喘着气,不再亲吻她,而是低下头认真地看她的手一上一下努力套用着。 昏黄的灯光下,暧昧淫靡的气味充斥在空气里。 偶有一两声属于男性的低低的嘶哑声,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安子兮心里紧张,手上按着他的教导小心翼翼的动作着,涨红着脸小声问:“舒,舒服吗?怎么还没出来?“ 手腕都酸了。 此时的梁易眼里染上浓郁的情欲,额上铺上一层细汗,平日线条分明又禁欲的五官看起来性感又诱惑,看得安子兮呼吸都乱了。身下不受控制噗地吐出一团湿热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淫水还是经血。 “累了?”男人张着手在她衣服里揉捏着。“换成舔的?” “不,不要!...”安子兮花容失色,这玩意儿往嘴里怼...明天哪有力气吃饭。 虽然手臂酸了,为了保住嘴巴,还是更努力地让他出来吧。 梁易也没逼她,只低头注视女人青葱白嫩的手,正乖巧圈着自己的肉棒快速动作着。圆润龟头变得更为饱满怒放,已经从深红色充血成了带紫的红。肉棒膨胀伸展着,青肋蠕动突起。 小女人技术青涩,真算不上好。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伺候男人。 隐秘占有的快感窜了出来。 他想像着,自己身下的傲然硬物直直怼进这女人的温热小嘴里,深插在她的喉间,惹得她泪水汪汪的模样。 深埋在理智和修养下的骇人欲望瞬间泛滥全身。 “总是要舔的,下次连同插你一起。” 男人微阖起双眼。 带着雄性荷尔蒙味的浓稠白液突突地从巨大阴茎上的小口喷射而出。又急又多,射得安子兮满手都是,连她身上的黑色底衣上都挂满了一缕缕粘稠的精液。 就像如此占有了她的身体一样。 安子兮在柔软的灯光里偷看着梁易高潮射精,只觉得这世上没有能比这更性感魅惑的表情了。她沉迷又愉悦,自己也被撩拨出如高潮般的快感。 等清理干净再次躺下床,两人再自然不过地拥在一起睡了。 想着自己明天离开,安子兮暗叹一声。 出于礼貌,她贴着男人胸前开口,“那个...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你?” 男人沉吟片刻,“...最快,二月底。” 两个月呐。 “那,那个什么,我有需要时怎么办?” 但事实上,实验室高压工作使人变成性冷淡。 梁易被她逗得低低笑了一声。最近他情绪一直还不错,便哑声回应她:“知道你今天难受,” 声线变得性感磁性起来,“下次一次补给你。” 这奸商,怎么说得是她欲求不满了。再说,这是正常生理需求好吗。 安子兮手上搭着男人劲瘦有力的腰搂紧了他,闭上眼一副要睡了的样子:“不用了,谢谢您好意。” 跟正常男女关系不同,猝不及防、缺失道别的分离是梁易和安子兮之间的常态。 真是坐实了长期炮友的关系了。 女人七点起的床,醒了一摸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已没有温度。 这两人见到面时,是如胶似漆、恨不得身体紧紧连在一起;一旦不见面了,便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进入某种角色,可以马上形同陌路。 安子兮自己都为自己的这种“新技能”叹为观止。从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想过自己是这种人。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又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一件自己的物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前往悉尼的飞机十点半起航。 29. 我不能拥有,不代表不向往 29. 我不能拥有,不代表不向往 再次踏上悉尼的土地,安子兮整个人都放松了。 南半球的盛夏已至,大家都穿着短衣短袖庆祝着元旦的到来。 安爸安妈在机场接到女儿,一家人终于团聚。 “子兮呀,你怎么又瘦了怎么多?”爸爸满脸担忧地问。 “研究所的项目太重要,我们一队人个个都是很认真对待的。” 安子兮认真解释。 50岁依然美丽娴雅的安妈妈在后座侧头瞧见女儿尖尖的下巴,一张小脸埋在乌黑的发里显得有些苍白,心疼地说:“你看你,血气也不好。不是学生物的吗,也不知道怎么科学照顾自己?” “哎呦妈妈,我有乖乖吃维生素综合素,等忙完了我一定好好吃饭。” 安子兮开始扑进妈妈怀里打滚撒娇。 看着女儿还是一副娇小可爱的模样,安子兮父母眼里都含着慈爱。心里想着女儿能到澳洲发展的话一家人在一起,可又不忍女儿放弃梦想。 最后还是妈妈捏着她鼻子开口,“回来住这十天里你可要好好听话吃饭。” “遵命母上大人。绝对给啥吃啥,照相点赞评论转发一样都不少!” 这就开始了安子兮妈妈的养小肥猪计划。 安妈妈从事IT,工作地点宽松,可以在家里连线办公。安爸爸是个特级工程师,见自己女儿好不容易回家,将大部分工作也都安排在了家里。 夫妻两人知道孩子喜爱海边,特意买了近海边的小别墅。安子兮站在自己二楼房间的路台上,开心得差点要尖叫—— 这里早晨能看见不远处的蔚蓝海岸;夜晚抬起头便能享受站在浩瀚星海下的宏伟。 澳洲的天空从来都是比华国和美国的都要干净明亮。 房子一楼,安爸爸将其设计为宽敞舒适的大平面,客厅饭厅厨房都是一体开放式的。饭厅的外面直接相连着后院的绿草和泳池,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家都是打开饭厅的玻璃大门,将饭桌移出到后庭吃饭的。 安妈妈为客厅和房间都准备了新鲜多彩的花朵。 玫瑰,雏菊,虞美人,金槌子,绣球花,颜色绚丽多彩,插在高低不一的水晶花瓶里,看的人能马上有好心情。可见女主人的巧手和温暖的心灵。 这天早上起床,安子兮打着哈欠走到阳台上伸懒腰。 低头就看到自己爸妈亲亲密密地站在一块儿,在花圃边上摘剪当天的香水玫瑰。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一身米白连衣裙的安妈妈先是温柔地笑了起来,帅气温和的安爸爸直接就上手怀着爱人亲了起来。 哎呀呀。 这一大早的,就被喂了满口的狗粮,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单身的女儿吗? 安子兮没眼看,摇摇头回到浴室里开始刷牙。 刷着刷着,她就慢慢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了浴室镜子里的自己—— 满嘴是牙膏白泡,咧嘴笑得是真傻。 这嘴怎么就合不拢了呢。 做闲人做了几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去悉尼市中心的公园喂鸽子。 安子兮觉得自己之前大半年的劳累都消散光了,充好电又可以大杀四方的感觉。 到了这天傍晚,她那当女儿是电灯泡的爸妈又手牵手出去海边散步了。 有时,她觉得爹妈缺的不是女儿,而是一只能一块儿散步又不懂他俩甜言蜜语的金毛犬。 院子里有爸爸安装的一串串温暖小吊灯,安子兮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玩起了消消乐。 手机画面一转,一个陌生号码打入。 +86。国内号码。 广告还是打错了? 挂断。 同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又挂断。 反复多次,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安子兮估摸着可能是什么要事,便按下了接听。 “你好?” 30. 与我无关 30. 与我无关 “请问,是安子兮吗?”一个陌生的男音,但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谁?” “我是贺廷。” “贺...廷? 哦哦,原来是贺廷。你有什么事?” 安子兮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升起。 “你...”电话里的贺廷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后还是选择出口,“安子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在电话里一顿,“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她的声线轻柔,语速比平常人要慢一些,给人温和又坚定的印象,跟她本人有些像。 “关于穆非...为什么出现了又要离开?你想玩弄他到什么时候?” “我?玩弄他?贺先生,不知道你基于何种事实,但是你说的全然不实。” 安子兮听得一头雾水,明明当时被玩弄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到了今天却成了加害者的身份? 她冷下语气,“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穆非让你打的?“ 大学同室的贺廷其实也猜到当年两人是有争吵的。 当时的穆非天之骄子,学校风云人物,多少人想要追逐。其实现实里他就是一个纯情得连主动打电话都能脸红得不能自己的男生。这样的穆非根本不懂怎么开口去过问女朋友的心情和生活,有了后面的误会更不懂怎么去求饶解释。 当时一向对外单身的穆非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青春靓丽的方家大小姐,引起的轰动能把校内网炸瘫。私下,贺廷也知这事应该是穆非不懂处理而出了错,可这一年年地看着高傲矜持的青年低下头颅,入了俗世,他难免会有些抱打不平。 贺廷打这通电话也不是为了吵架,他换了语气,试图平静开口,“我一直都有你的电话...穆非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打给你。” “我和他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见到他只是碰巧,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话筒里的女人声音平淡无波地说。 “你...你知道,他见了你之后,就在那天之后,状态就一直很不稳定。” 安子兮沉默了片刻,告诉自己没有什么要在意的。 那样痛苦绝望的日子,就让它留在过去。 她再也不想要那样的情绪了。 她低低开口,“这与我无关了。” 电话那头显然停顿好几秒,才传来贺廷的狠声:“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里...这几年的穆非...” 他语气不稳,又试着深吸一口气平复,“算了,都与你无关就是了。打扰。”便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通话结束。 女人没了继续玩手机的心情,一个人静静坐在深蓝色的星空下想事情。 这次回来,参加彤彤婚礼和见到她怀孕是安子兮最大的欢喜。亲密的好友得到幸福,走上了结婚生子这种最常规又平凡的路线。 这种常规平凡在安子兮看来,并不是无趣无味的,而是一种心理上最大的安全感。 能让她每日期待醒来生活,晚上又能安然入睡的安全感。 简称踏实。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穆非,这个在她懵懂青春初期就将“踏实”摧毁的男人。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这么骄傲自持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做明星的?成为公众人物,就代表着私生活透明,所有的名声被挟持在了粉丝和媒体的手里。 明明,他的名声应是他艺术创作的非凡实力而来,那是他深刻洞悉人心、另眼看待世界的表达。这个男人前途一片大好,还记得仅21岁创作出的那幅5米乘5米、轰动一时的大作 ——“空白”,正挂在法国巴黎当代艺术博物馆里。 他何求要靠脸吃饭? 那日,俊美白皙的青年在车上蹲跪在她面前,痛苦渴求的模样还流连在脑中。 毫无动摇吗?不是,她动摇过的。 毕竟这是她那样深深深深爱恋过,将自尊和身体都全然奉献出去的男人。 可以一想到,曾经自以为对方也是爱着自己的爱人,身旁牵着是另一个和他同样优秀、出身高门的女生,一起冷冰冰站着在她面前,眼里是不屑一顾地对她说:“你若没空见我,多的是人陪我。安子兮,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所有的信任和踏实被摧毁的瞬间。 年轻无知的她那时懂得了,对方是站在另一个世界的——那边有耀眼的无上光芒。 自己站的这边,脚下,是荒芜残破、庸碌无知。 彼此之间,不远,却隔着万丈深渊。 她永远过不去的。 数年之后,就在以为自己对所谓的男人和感情都清晰明了之后,安子兮又遇上了梁易。 一个可能比穆非更加遥不可攀、更无法估量的人。 她轻易地交出了自己,轻易地和他一次又一次的见面。 一次又一次和他亲吻相拥。 人就是不懂痛定思痛的生物。 当心里某一种类型的人出现了,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初次相见时的梁易,他没有华衣礼服、从仆成群,也没有豪车府邸。 但她没有犹豫地走向了他。 “我的心啊。 太过寂寞了。” 她想。 前事 关机 (上) 前事 关机 (上) 夏日的蝉叫不断。下午的大学校园里人迹稀少。天时太热,都躲进了空调房中。 21岁的安子兮捏着电话,她打了两通,都是冰冷女音重复着关机的语句。 她不敢再打第三通了。毕竟他很忙的。 平时她都是试探着发一条信息“忙吗”或者”可以找你吗”。可两人已经两周没有见面了,她心里焦灼,鼓起勇气拨了两通。 果然呢,找不到。 她永远都找不到他,他却可以一找就找到她。 到底还要强求到什么时候。 安子兮低垂着眼,把长发捋起绑在脑后。把手机扔进了书包。 傍晚六点,京城机场一架巴黎开来的飞机刚刚着陆。 以为头等舱里乘客素质能高些,可隔了一条走廊宽的隔壁小姑娘有事没事就找理由搭讪。 男人虽然二十出头,已经有了魅惑人心的绝色俊美。他不解风情地皱了皱眉,全程以闭眼的方式拒绝任何人打扰。 终于回来了。 穆非睁开闭目养神的眼,拿起手机开机,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信号恢复。 头等舱人少,他没有什么行李,等飞机停稳可以出舱时,他几乎马上起身迈步,捏着震动不停的手机专心查看着。在一堆工作的朋友的祝贺的提示里,他找到了日思夜想人的名字。 他的安子兮。 她发了两条信息说“中午好呀。”,过了两个小时又打了两通电话。 穆非仔仔细细地看着信息和电话的详细时间,当时他肯定是在机上无法接收。他柔了眉眼,来来去去的几个字他又看了一遍。完后,他才边回拨她的电话,边迈着修长的腿出闸口。 关机。 关机? 穆非疑惑。 当他准备又打一遍的时候,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儿子到了吗?” “嗯,刚下飞机。” 对面呵呵笑起来像对什么人说话,“老穆你看,我的时间掐的多准。” 对回到话筒:”儿子我和你父亲在外面接机大厅等你。直接出来就行。后面的行李让刘助理处理。“ 刘聚是家里指派的助理,坐的是后面的商务舱。是家里怕他穆家大少爷在外国时间长,专门派去料理他日程起居的。 穆非挂了电话,试着又打了一遍烂熟于心的号码。 还是关机。 他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这次远征国外出赛巴黎画展,不论国家还是家族都极为重视。他心高气傲,不容许有一点失误。所以这两周一直都在”半封闭“状态。 他把电脑手机交给了刘聚,潜心投入画作的构图和创作的最终安排。 安子兮。 她怎么了?... 很快地,穆非否定了心中的慌乱。 安子兮这么爱他,今天还给他打电话,怎么可能不理他。 他拿着证件出了闸口往接机厅走,往手机里打了几个字, “想你。” ——不行,不矜持。 “为什么关机?” ——也不行,太凶。 “我回来了。去找你好不好?” ——太崩人设了。 打又删好几次,眼看父母就在不远的前方,已经看着他招手了。 他点头示意看见他们,手上飞快打了两个字——“找我。” 母亲已经冲到眼前了。 父母亲联姻,都是名门之中的名门。母亲年过半百保养极好,端庄秀丽。看着儿子得奖归来忍不住高兴地想上前拥抱一下。 穆非下意识避开,只是用手轻轻拂一下母亲的背。 他母亲深知她这个儿子从小多抗拒别人触碰,连家里亲人都不行,所以也没在意,“儿子,爸爸妈妈为你骄傲,家里所有人为你骄傲,国家也为你骄傲!” 穆非父亲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也来到他跟前。庄重儒雅的穆非父亲在家中手握重权,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有此作为,也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错!” 一行人往车子走去。穆非母亲展着笑颜:“你奶奶知道你今天回来,前两天就开始准备晚餐了。说是犒劳你劳苦功高。你看在外面待了十天人就瘦了,今晚要给你全补回来。” 穆非颔首,彬彬有礼道谢:“谢谢爸妈来这一趟。也谢谢奶奶。下次不可这样了,她老人家还是多休息好。” 父母亲看着进退有度恭卑分明的儿子心里只有满意。 前事 关机 (xia) 前事 关机 (下) 一路到家已经快七点。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得分外地慢。 穆非进了屋和众人打了招呼就回了房。 他掏出手机,上面提示有新消息。他就在门口站定,手指迅速一划。 不是她。 “怎么还不找我?在忙些什么?” 男人心里不断想。 这么久不见了,靠着几条零散得可怜的短信问候,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哼。 男人随手把手机放在里浴室的洗手台,转身进了淋浴间。 等洗澡出来,穆非下半身围着条白色大浴巾,路出上面劲瘦漂亮的身体。 他首先是看了一眼台上的手机。 在原地顿了一下。 撇开眼,走到了旁边的衣物间里。 穿上简约的衣裤再次出来,他走到洗手台前。一手随意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一手拿起电话。 没有一秒钟,他又迅速放下。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家里佣人恭敬的声音传来:“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下楼用餐。” 穆非说了一声“好”。手里才又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查看。 下飞机这么久,还是不断有新的消息进来。 群里发小们说着:“穆大少蜚声国际,必须请客吃饭。” 导师群:“国家艺术馆还有学校都准备颁发巨额奖学金。明天到校办理。” 还有各种各样的email。 就是没有她的。 还是没有。 穆非一下子少爷脾气上来。 他的愤怒掩盖了蔓延的恐慌。他把手机一把扔到床上,开门下楼去吃饭。 家里今晚人齐。这样传统的世家有着各自独特的规矩。朝廷灭亡后四代单传,穆非是独子独孙,主桌坐着核心家族成员,别的都在偏厅。他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向来是核心的核心,旁支的亲戚都已坐好坐齐,他才慢悠悠地下楼和人寒暄。 老爷子去世之后就剩老夫人,穆非父亲算是族长。他儒雅的外表下是肃穆严格,现在上下团结,占据着各行各业领头位置。但说到底,穆家是书香名门起家,是国与国之间相交的软政治,外头多风光厉害,于官不怕大的京城里,始终进不了最核心的政治圈子。 老太太一见孙子眼睛都笑成了缝:“我们家非非为国争光之余还越长越俊了。听说颁奖礼上,连西班牙王妃的小表妹专程去看你了,这有没有点意思啊?” 穆非心里本来那点愤懑更增长起来,但他脸上依然是知书识礼的模样:“奶奶不要这样说我。您可不要再叫我非非了。” 一下子引得老夫人和亲众哄笑。 “哈哈哈...我的乖孙长大了,老婆子是不该这般抹你面子。来来,看看你,瘦了这么多,快吃饭。”老奶奶象征性地提了筷,其他长辈都接着赶紧提筷。 谁敢饿着独苗苗的肚子? 食不言寝不语,通堂只有碗筷之声。 坐在父亲左侧的穆非没食几口,便放了筷。 在一旁伺候老太太的母亲看了一眼这一桌子菜,问道:“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回事?没有胃口吗?” 眉眼精致的男生垂下眼,乌黑的睫遮出一片阴影。 他心里越来越空荡。 这种感觉在最近几个月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像是什么他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还是从他紧握的指间流失。 “嗯。可能是时差。” 穆非听自己回答道。 老太太着急了:“那可怎么办,赶紧去休息吧。你母亲待会让人给你备点夜宵。” 大家长发话了,穆非父亲也沉声道:“是累了,去吧。”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 安子兮从外面储物箱拿出书包,准备回宿舍。 她心情很差。 和穆非在一起的三年,除了身边信任亲近的一两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有所有的人都以为穆非还是单身。 他当时和她说了什么理由她已经记不清了,好象是个挺严重的后果。那时她一心想着能和男神在一起,什么都可以答应。 所以有了后来的无数次。 无数次碰见了,和自己一样青春洋溢的女孩,不乏校内外系花校花,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告白;她在一旁躲着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无数次,她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她身边的奇闻趣事,他总是冷淡不解的模样。 无数次走在校园看着来往的情侣,她只想也和他们一样,可以牵一会儿手。 约会艺术馆的前一晚,她做足了功课,把相关时段的画家和时代风格之类的历史倒背如流;但是心里只有数理化的安子兮,怎么也搞不懂男朋友赞赏的莫奈,还有那画家对着自家庭院画的《睡莲》里的光与影的交错的时空。 那些雨季找不到他的日子里,看着别的妹子男朋友送来的伞幸福和她道别,她只能自己深吸一口气拿书顶着头跑入雨中,那时她都觉得没关系。 毕竟他背景厚实品学兼优,是人所皆知的学校荣耀,是令少女春心荡漾的学长。 能得到他,是自己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子兮大学时期还有些婴儿肥,五官脸蛋算是出彩了。可在穆非的耀目光圈下,将日日穿白大褂躲在实验室的小女生掩盖在了阴暗处。 像一只丑小鸭。 不伤心吗。 不介意吗。 当然会的。 她默默在夜里哭湿了枕套。一个人坐公车坐着坐着就泪流满面。 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吧,真的累了。 追逐他,拥有他,好累。 31. ru院 31. 入院 周小筠通常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刷着娱乐新闻。 她是穆非后援会的B市分会会长。 家里条件好,家里都是长辈逼哥哥姐姐忙活,她是幺女,主要任务就是被龙。她觉得自己是个有能力又上进的女孩,就算是追星也要追出个水平来。爱豆是出了名的积极勤奋,咱们做粉丝的也不能偷懒不是? 床上的女孩看着屏幕还没到一分钟,就来了个鲤鱼打挺直直从床上翻了起来。 什么原因? 铺天盖地的头条热搜,上千条后援会会员私信,几十通未接来电。 ——穆非急病晕倒被送入院。 头号粉丝周小筠根本没心思想如何处理私信电话的问题,她满心满眼就是心疼。心疼她的爱豆生了病。 病得重不重?什么病?为什么会病? 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急得要眼泪都掉了出来。 她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哥哥...忙么?” 周牧归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人都还没坐下呢就接到了家里小妹的电话。他一甩疲态,微笑地接起电话:“小筠想哥哥啦....不对,小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电话里的女孩娇滴滴地抽泣着,“哥...我的爱豆生病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爱豆?你是说谁,穆非?” 女孩点点头,“是穆非。哥,你想想办法...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他病得怎么样了。” 电话这头的周牧归沉默。 他很早就知道穆非这个人。 其实B市就这么点大,穆家还是老家族,独子独孙嘛。 但是几年前那人和家里闹翻了断了联系,只身闯进娱乐圈。 他们这种人,没了家族在身后,就是渺小得如同蝼蚁。他们享受着家族提供的各方面最高端的便利,也被家族捆绑要一生为其效劳服务。 穆非这个异类,已经不被允许在圈内提起了。 周牧归听着小妹抽抽搭搭地呜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可以给你安排。但是不准靠近。小筠,你是个懂事的。” 听着哥哥肯帮忙,周小筠也明白哥哥字里的意思。她猛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哥。” 第一医院VVIP间。 才数小时过去,私人单间的小客厅里就已经堆满了花和水果。因为东西太多,大件礼盒都被推到了地上。 医院这一层楼是完全对外封闭的。为了保护“重要的”患者,不对外来人员开放。 可B市是什么地方。外来人员不包括很多人。 在这个宽敞的病房里,经纪人助理之外,有不同人以不同名义送东西上来,有医护人员,还有从穆宅指派过来的私人医护,还有医院和卫生局的某某高层某某领导。 除了没有记者媒体和粉丝,基本什么外来人员都有了。 吵吵闹闹的。 床上的年轻男人是众人围绕的中心。 他的脸色极度苍白无色,发丝散开微乱地翘着。他刚刚从晕迷中醒来,医护将他床摇了起来,刚为他做检查。 床边的经纪人贺廷应付各路人马,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助理小周待在一边刷着手机。 手机里显示今天国内四大主流媒体都被同一消息轰得爆炸。热搜前十位有八位都是“穆非晕倒”、“穆非住院”、“疑似绝症,穆非无端晕倒”之类的。 明星导演等等圈内人转发评论也是高居不下。 真心的,蹭热度的都有。 ——李斯阳V:和@穆非 合作上一部电影的时候,就被他的努力和演技震撼到了。从此变成了我尊敬的人。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鲍然V: 师兄是我届楷模!@穆非 @穆非工作室 ——导演陈欢V:以前我觉得一个人的皮相会决定他的路途。穆非他的相貌惊人,让人容易注意他的脸而忽略他的演技。之前我一直不敢与之合作。但是他用实力反驳了我。他的眉眼会说话,他的身上有故事。@穆非,快好起来。 ——苹果卫视V:@穆非。祝早日康复! ——向前一步节目组V:娱乐圈的拼命三郎,实至名归。@穆非 @穆非工作室 早日康复,平安归来。 下面哭倒和祝愿一片短短几小时超百万评论,实力展示了庞大粉丝群的惊人能力。 ——怂包不好吃:哥哥!哥哥真的太辛苦了!快点好起来!!!呜呜呜!!! ——你再说话我就亲你:经纪人怎么回事,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不把人压垮吗? ——肥水不流外人田流进我肚子:姐妹们,有谁知道哥哥在哪个医院?有谁在那里上班?看看人醒了没有?唉呀急死我了。 ——下面立马有小号发言:在B市第一医院。人已经醒了。不要问我是谁,我的名字叫雷锋。 32. 一生病就没完没了的探视 32. 一生病就没完没了的探视 VVIP病房刚走了一批所谓领导,又迎来了一批。 贺廷在忙碌间盯了一眼穆非,只见五官完美的男人身上毫无生气,死死沉沉。线条优美的眼睛低低垂着,只盯着被单上相交的手。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贺廷有预感要出事,赶紧好说歹说把这波电视台慰问的高层给请走,刚送出门,几个年轻女孩一把涌了过来。 职业经纪人贺廷认得几人,她们都是附近城市各个后援会的管理层人员。贺廷想着,粉丝探望也不好做绝,只好压低声说,“谢谢你们来看穆非。他已经醒过来了,医生刚才来过,说是劳累过度。” 姑娘们一听,眼眶都急红了,但还是懂事负责的,也低低说着,“谢谢你贺先生。我们就想来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帮忙的?粉丝群里大家都着急得很,也很担心。” 这时,第一医院的领导层过来了,看见病房里是穆家派来的医护,立马要进去寒暄慰问。 贺廷拿众人没办法,全都是不能得罪的,只好一闪身,让人都进去了。 病房一下变得更为逼仄起来。 出于暴风圈风眼的穆非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得就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遗世而独立。 他一直低垂眼帘,不看任何人。 这种极度嘈杂又极度安静的场景,就像是一部舞台上经典默剧,讽刺又诡异。 粉丝群代表怯生生地站在圈外; 领导进来了忽略贺廷,直接和穆家的人攀谈起来; 医生护士为在各高层面前表工作认真左右走动交谈着; 某手机品牌派来的公关认真交涉事宜; 助理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处理工作室对外公布信息的工作; 各种情绪不断地膨胀—— 再膨胀—— “出去。” 一个白色的枕头被人狠狠掼在了地上,一道清冷的男人声音穿越而来。 “全部。” 房里出现了数秒的停顿。 所有人突然回过神来,想都涌上来说些什么。 床上的男人已经散发出生人勿近、近者必究的冷沉气息。 一眼观七的贺廷马上脸上堆上了笑,硬着头皮以“重病休养”的理由连医护人员们都请了出去。 回到恢复安静的房里时,贺廷已经面无表情。他走到床边,盯着床上修长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认输地说:“你来来回回烧了好一段时间,根本就没好全又硬跑出来参加综艺。以前那些旧病也是靠硬扛,你知不知道这会死人的?” 那背影纹丝不动,没理他。 “这次就好好住院,住到好为止。别的事我都帮你推了。” 那人还是没说话,像是已经睡着。 但贺廷知道他没睡,想起前几天给某女人打的那通电话,心里一阵气结。 自从穆非时隔四年之后再次见回那女人,平时精力充沛奋发勤奋的人像一下子被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身体也反反复复发着低烧,不肯上医院来。 这下好了,直接晕倒在后台。 胃穿孔,急性肺炎,劳累过度....精神衰弱。 欠了姓穆的吧,贺廷想。 他看着床上没反应的男人,又想起了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光。 在学校里,在贺廷所知道的所有的圈子里,那么高高在上存在着的的天之骄子,哑着声请求自己帮忙。 说他穆非要当所有人都认识的那种明星,问自己能不能做他的经纪人。 后来贺廷妈妈在东北老家患了重病,来B市治疗。这病要钱做手术,还要不断地买高昂的进口针剂。那时贺廷一个大四学生,存款还不够拿来住院。而穆非已经完全脱离家里,手上的钱也不多,本该拿来投资周转的,这男人全给了贺廷妈妈治病。 那时,两男人挤在破小的出租屋里,三顿都是泡面,还是最便宜的那种。 贺廷在一天冬日的晚上吃着吃着就哭了,对着原本风光霁月落入如此境地的穆非,喃喃说着对不起。 对桌的男人灌了口味精汤,容貌绝美,身上的气概却坚毅顽强。只听他满不在意地说:“贺廷你长点志气。钱可以再赚,人没了就,没了。贺廷,你选了帮我,我不会让你不好。” 所以,既是同事又是多年好友的贺廷怎么能看着穆非这样下去? 他走进床边,劝导语气说着:“穆非,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那天安子兮和你说什么了?” 总是这三个字,穆非才会有反应。他依旧背对着躺着,也没有开口。但是他劲瘦的身体动了动,像想起什么,微微颤抖起来。 “穆非,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 贺廷发现那男人身体愈发不受控制地抖动,极力地隐藏平复着什么。继续开口,“都这么久了,你也等到她了。不是还是没有结果?穆非,” 贺廷语气非常轻,“忘了她吧。重新出发。” 终于,床上清俊绝美的男人翻过了身平躺着,他的双眼睁得很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和雾气,直直地向上盯着天花板。 他试着张口好几次,都发不出声。 一旁的贺廷也没逼他,静静等待。 直到很久之后,穆非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侧过头看向贺廷,眸子里是无机制深沉的黑洞。 “忘了她,那我还剩什么?” 忘了这个人,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她那样冰冷地和我说着,她与我已再无关系, 她凌迟了我的灵魂, 我还是感到欣喜。 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我便欣喜。 33. shen份 (上) 33. 身份 (上) 转眼就到了一月底。年关将至,北方的气温一再下降。 一辆车牌是最高级别的黑色访车经过前后四道安检,守门的士兵挺直了腰杆,标准敬军礼。在注目礼下,车子驶入了首都最心脏的位置。 车停在了一个两层朴素中式院子的前面。有勤务兵快速上前开门,敬军礼。 他们把重要的客人请进了院子一楼的书房里。 会客室里端正坐着这个国家最高的领导人,年过半百依旧精神奕奕的男人正在泡茶。 茶桌前还坐着另一个上了年纪却精神奕奕的男人。 茶香袅袅,雾气蒸腾。 三声规律的叩响,泡茶的那位路出了些笑颜,对着桌前坐得笔直的人说:“你看,肯定是梁易到了。” 稍扬声招呼,“进来。” 门被打开,勤务兵敬了个礼,将客人送到,便退身出去,还把门轻轻关上。 高大修长的男人见了屋里的两个“重要人物”,利落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坐在茶桌前的同样高大的男人闻声,站了起来,一身笔挺肃穆的军装,肩上胸前是一排排晃花人眼的勋功章,昭示着累累战绩的将军地位,以此容易忽略他和梁易相似的五官长相。 男人也立正站直,回了一个军礼。 最高位置的那位穿着唐装,眉眼是醇厚无声。他语气温和地说:“来了就好。你两父子许久不见,过来坐下喝个茶。” 那位抬手拉茶入杯,浓郁大红袍茶香立即四溢。 梁易父亲梁正继续沉声严肃地做着军部年终总结:“西山和东海战略部署基本完毕。年度五次征兵一共三十七万八千二百人。维和部队总指挥将明日和我会面,决定撤回及下一次外派数量。天竺国最近边境来犯,我和张将军会亲自走一趟。” 那位认真听着,手上没停,他将茶杯推到了梁易前面,示意他尝尝。然后正视一旁的梁正,“各项工作必须抓紧。上下阶层要团结一致。你们梁家挑各方大头,要树立榜样。” 梁家男人皆点头称是。 拿起杯子品了一口,梁易动作行如流水赏心悦目,是大家族标准的规范。茶汤在舌头鼻间滚动一番,男人称赞道:“今年武夷山出品不错。” “你小子最懂。” 平日声色不路的那位笑了一声,继续道:“马上过年,等下给你带些回去。你们家老爷子最爱这茶。” 梁易正想称谢,那位人物却立马话锋一转,“国际局势愈发复杂。英国脱欧,整个欧洲形势严峻。美国那边,也紧。最近招标三大工程,中铁中建都有中标。梁易,这年过完后,你要盯紧了。” 一直军姿坐姿的梁正听后,严肃板直的表情终于出现少许裂痕,微皱起眉头。但戎马一生的他极度恪守规矩,没有插入任何话语,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动作。 34. shen份 (xia) 34. 身份 (下) 在来这之前,多智近妖的梁易已经多少猜测到上面那位的意思。他潜伏许久,从大半年前开始准备部署,就等一个契机。现在最高领导都发话了,意思就是接下的这一年都是要驻留国外的了。 一个国家许多明面上不能做的、不被规程接纳的,但确实是最高那位心里迫切希望达成的,都需要有渠道和接口。直系亲系都不可,却必须要可以信任的。 这些都由梁易来完成。 梁家是开国功臣,爷辈是枪杆子下活过来的。到了父辈,梁易父叔辈全都进了军营,管辖几大军区。其他梁家人都在各省各部任重要职位。 这个家族庞大,生命力极其旺盛。 单单梁易一个长子独孙没有入政,从特种役退下来之后就直接从了商。 那时的梁家长辈坚决不准许的。 身为梁家第三代的大少爷梁易却特立独行,义无反顾。 所有与家族抗争的故事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偏偏掐准了眼前这位唐装男人上任的一年,当上了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 他一人力撑梁易从商。 梁易便走上了一条铺满黄金的崎岖路。 老一辈的梁家人不懂,他们梁家需要一个人去从商,如果不是,上面集权者如何能容?那个时候发展昌盛的国家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商人身份,能够走出去,去加强华国在全球政治、货币和金融领域的影响力。 所以,安子兮所看到梁易的一切花团锦簇穷奢极欲,只不过是他特殊身份带来的小部分装饰。 这样一个人,游走在最高权力之间。 有时甚至不被家族利益所束缚。 他只听从最高领导的指示。 只与这个国家权力最顶端的那些人交流工作。 再者,最高那位的独生子是梁易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特种役的挚友,那是玩裤衩的交情。当年梁易母亲去世,梁正又常年驻守在外,梁易没少在太子爷家里住着。 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 今日大红袍是喝过了,可能清悠闲暇的喝茶心境是不会有的。那位人物不想将这次谈话搞得过于正式,所以便约梁家父子约到茶室,而非会议室。 这也算是特别关照了梁家,在年尾总结和各项指示下达之前给了这个大家族一点提示。 两个小时后,一切内容结束。 居首位的那人终于有了心情,路出比官方笑容多那么一点点的真情实感,眼里仍带些庄严,问道,“梁易,看上哪个姑娘没有?你们年轻人立业不要耽误成家。你看我家那小子,谈得也差不多了,让他一定要尽快把事情落实下来。” 一身庄正军装的梁正也终于路出些“父亲”的表情,对同一个问题表示出了关心。 屋里雍容俊美的男人路出一丝叛逆的表情,他深知正是这一点点的叛逆,最合那位的心意。笑了笑,说道:“早呢。没有看上眼的。” ———————————————— 作者有话:梁易不是一个正常意义上的商人。这算是对他身份的曝光吧。你们喜欢吗? 35. 开窍 35. 开窍 两个身材同样伟岸的男人出了院子,梁家的车子已经等着了。两父子同乘一台轿车,返回梁家老宅。 开出好一段路,端坐车上的梁正才沉声开口,语气像是上级发号施令:“你派出在外,必须严防各国暗处的势力。私人安保不够,必须有军中的人贴身保护才可行动。” “是,父亲。” “你爷爷年纪大了,等会知道你这一出去,肯定要发脾气。” “现在我们家在军部势力滔天,他也就是闹闹而已。” 梁正深思此事,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道,“梁易,你母亲去得早...你,不能出事。” 提到母亲,梁易难得地也沉默了。等他再开口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父亲甚少这样关心,儿子受龙若惊。” 刚提到亡妻有些伤感的梁正立马被堵住了嘴。两父子一年见不上几回面,一下子孩子就这么大了。还是上头那位说得对,是时候要成家继承祖荫了。 亲情终究软化了些杀气肃穆的眉眼,梁正轻咳一声,正声问:“梁易你是时候谈对象了。我看这周围,你爷爷对李家姑娘最满意。” “李家姑娘?老爷子是肯定喜欢。毕竟除了李家,谁还配得上他的梁家孙子?” 梁易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腿上,丝毫没有像他父亲军人般的严谨姿态,似乎早就知道答案,所以毫无惊讶。“李家分了另一边天,女儿再嫁入天家,老爷子可睡不好觉了。他想不到办法就会硬塞给我。” 梁正点头,“太子爷一天没结婚,你爷爷一天都不安心。” “父亲,只要您别跟着老爷子闹。我有分寸。” 梁易想起什么,正色坐直,姿态刹那间变得颇为强硬。 看着梁易少有的强势,梁正也没反驳儿子,沉吟几秒才说 “我可以保持中立。但是梁易,你还是姓梁。” “我明白,父亲。” 美国S市。 王小喻最近清心寡欲不近男色,周末也不去各种趴体疯了。 她现在一天除了工作学习,有三个小时用在了健身塑形。用她的话来说,冬天都来了,夏天还远么,比基尼是留给有身材的人儿。 经过上几段恋情,她突然开了窍,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能总是在追逐和寻找中渡过。美好性感的身体可以不为取悦任何其他的人,只为取悦自己。 她日常打电话骚扰安子兮,“女神啊,你下班了没有?一起上个瑜伽课,今天是Jacob哦~”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要不你自己去?” 安子兮信了她的邪,今天瑜伽课的老师是印第安族帅哥Jacob,每次上课穿得是浅灰色的tank,路着性感漂亮的肌肉线条。Jacob不像健身室的那些男的肌肉突出壮实,而是拥有细腻线条的健美形态。做冥想的时候配着他低沉磁性的疗愈嗓音,哦买噶,简直就是在家看黄片一样的感觉。 “不要不要。天天死宅在实验室里,你好好一个大美女怎么能浪费青春?赶紧收拾,我等下接你一起去。” “王小喻你放过我吧。上周瑜伽的强度太大,我背后现在还在酸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第二阶段数据已经完成上交了。你要持之以恒啊女神,你看看你现在屁股多翘,肋骨多松软。啧啧,我要是男人我就上了你...” “行行行,祖宗求您闭嘴吧。服了你了,我等会直接开车过去。” ———————— 作者:收到留言说想看穆非追妻。哈哈,这是必须的。我不写的话,穆非本人可能会来掐死我。但是就没人看梁易追妻的么?应该相当有趣。 36. 有人努力浇guan,绝无旱死的可能 36. 有人努力浇灌,绝无旱死的可能 一块儿到了高温瑜伽馆,两女人换了瑜伽衣服就进入华氏110度的房间。 铺好瑜伽垫,埋头做着孩式放松预热身体。 老师进来说话准备开课时,这两个漂亮的亚裔女人才抬起头。 果不其然,环顾一周,Jacob的课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 Jacob温和的声音循循讲着瑜伽之道,指导和示范动作。 这算是中阶班,教室里的能人还是很多的,个个动作标准又流畅。偶尔不流畅,还能有Jacob上前温声细语的教导,偶尔轻碰一下身体纠正。 这是身心都得到了安慰啊。 在需要长久吸吐气息的停顿时间里,这个印第安族男人总是透过墙面镜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扫过安子兮。 浮光掠影中,那不经意的眼神仿佛带有热度。 到了快尾声,趁着老师不注意,做着侧三角伸展式的王小喻赶紧戳了一下旁边瑜伽垫上站着的安子兮,两眼滴溜溜,小声说:“安安你看,Jacob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安子兮头也没回,低声阻止她瞎掰,“你别瞎说。” 老师直起了身,两人又闭上嘴。 事实证明,身经百战的王小喻看男人是有那么点准头的。 下课以后,Jacob就把她们留了下来。 当着王小喻的面,身材流畅的男人微笑,直接大胆问道:“安,我可以约你喝咖啡吗?” 刚做完高温瑜伽、小脸是健康粉色的安子兮有些吃惊,她看了王小喻一眼,有些腼腆地笑道,“最近可能有些忙...” “没关系。你有Ins吗?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 以后还要来做瑜伽,安子兮也没拒绝,“好,你加我吧。” 一旁王小喻插嘴,“Jacob也加上我吧。” 还一直给男人使“姐帮你”的眼神。 Jacob随和爽朗,皮肤是健康性感的小麦色,一笑起来洁白的八颗大牙看得人心情愉快,手指轻点手机,“Ok,Yulisa对吗,我加你了。嗯,这个是安对吧,也加上了。” “那就...下次见吧。”安子兮收好手机,笑了笑,转身走去换衣间。 王小喻一边换衣服一边笑得眉眼纷飞,“安安,女神,桃花又一朵。我看Jacob挺好,身材一级棒,人很随和,听说也不是乱搞的那种男人。要不试试看?” “不要了。万一试了没感觉又是白忙活,好麻烦。” “哪里麻烦?你才二十多岁也不怕把自己给旱死?” 怎么就旱死了?你不知道别瞎说。姑娘我阴阳调和得不错,还不用谈恋爱那般劳心劳神。安子兮想着,嘴上却是回应,“就你才旱死。上回小鲜肉都满足不了你。” 一提这个王小喻就不干了,她换上了套紧身的黑色长裙,配着张扬漂亮的脸,真是又甜又咸惹人爱。她帅气撇了撇嘴,“哼,别跟我提他。上周还找我要钱。要什么钱,我只有美丽的身体。” 安子兮哑笑,转身上下打量着王小喻,玲珑有致,婀娜多姿,乃上上佳品,忍不住点头道,“我看看...是挺有效果。” 从不知“不好意思”为何物的王小喻还特意给安子兮面前转了两圈,秀她塑形的效果。女人扬手一拨长发,拿上她的香家包包,睨着安子兮说,“别转移话题。我跟你说安子兮,Jacob问我你的时间我可是不会帮你保密的。你再不谈恋爱,别说我,你爹妈都能着急死了。” 37. Unknown 37. Unknown 一月底。春节已经过了三天。 在美国没什么过年气氛。除了大年初一当天和爸妈视频,做了顿饺子,安子兮还是很正常地日夜忙碌着。 第二阶段研究工作已经交给了乔治教授。这个代价就是二师兄理查德的发迹线向后移了0.5厘米。大数据的分析项目和第三阶段的前期准备正在进行。不过这些都交由德国的一间合作研究室做。等第三阶段的准备完成,就可以全面开展新的“闭关”。 S市冬季日夜温差很大。安子兮吃完晚饭又在家做了套瑜伽。边做边想着,过了一个月了,梁先生在哪里呢。 他说最快要二月底才有空。 她月初在澳洲没住满十天就被实验室急召回来。下飞机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个小包裹。 女人戴着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专业手套和工具在家把包裹给拆了。 一个人住嘛,总是要小心的。 一台手机。 她心里奇怪,我没买什么手机呀。紧接着就瞥到了信封包裹里的貌似有“威廉斯”的字样。 安子兮刚想拿起来查看,她都没按上开机,手机就自己响了起来。 时间掐的刚刚好。 来电名字是“Unknown”。 “Hello?” 她犹豫地按下接听。 “晚上好,尊敬的安小姐。我是梁易先生的私人管家——威廉斯,希望您生活的一切都还安好。” 英国管家一口完美的美式英文从电话传了出来,声音正经刻板得像是录音,“主人和我交代过,您希望能够提前联系并作出安排。这台手机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嗯?是你啊威廉斯先生。那个,我有自己的手机呀,把他的号码给我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刻板的男音响起,“是这样的,出于安全考量,安小姐,请您务必使用新手机作为联系方式。并且,请您不要使用它做其他任何公共或私人用途。” 唷嚯。私人服务,专机专用呗。 发条信息都要被人检审,约个时间都要管家秘书找日程是吧。 有钱人真的好麻烦。 “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尊敬的安小姐,再次祝您一切愉快。晚安。” 今天的安子兮想起了这台手机,把它从柜子里找了出来。开机后页面就跟原厂设置一样普通,还什么app都没有。通讯录只有一个号码,没有姓名。 她尝试更改姓名,失败;添加新的联系人,失败;删除,失败;下载app,失败... 还挺好玩的。 行吧,不能骚扰梁易,骚扰一下威廉斯好了。周正正统的英国老管家带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敲手机发信息的样子应该挺有趣的。 女人起了玩心,脚上做着瑜伽的“山势”,手上开始编辑信息;“Hello,在吗?” 华国B市。 梁易正坐在周牧归的私人别墅二楼里。 周围很热闹。暖气开得足,室内男男女女都穿得清爽好看。 梁易所在的一圈长沙发上没几个人坐着,桌上放了各式各样的烟酒,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外面有价无市的好货。 外交部部长的小儿子曲放算是他们这几人里年纪小的了。私下叫他“小五”,外面的人都叫曲小爷。他正和周牧归怀里一人一个土耳其波浪长发美女,嘻嘻哈哈坐着互相喂酒聊天。 一个身材性感丰满的土耳其女人走来,她似乎和沙发上的两个是一起来的,深邃的眉骨下是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想会说话似的。脸上既有白种人的突出的五官轮廓,又有中东人的神秘性感。 大眼睛环视了一圈,只觉坐在沙发中间那个男人最最俊美非凡。他优雅地端着烈酒杯坐着,全身都是高尚贵重的气息,纯白质感的衬衣在这样的声色场所还纽到了最上面那颗,惹得她身下的内裤都湿透了。这种男人看着禁欲,到了床上那还不是把她往死里操? 噢,感恩真主对我的疼爱,把绝品的男人放在了我的眼前。 性感美女一撩长发锁定目标,扭着妖娆身姿直直往男人走去。 38. 瑜伽救不了尴尬症 38. 瑜伽救不了尴尬症 距离还剩十步左右的距离,突如其来的,一个西装男人伸手拦下了她。 原本还在卿卿我我的周牧归和曲放也敏感地停下动作,齐齐向她看去。 奇妙的真空带。 临近的一圈全都静默了数秒。 沙发中心坐着的男人也瞧见了被保镖挡住的妖娆之物。 浓密长长的睫毛使女人的眼睛更加大而明亮,红唇性感挑逗,胸部丰满弹性呼之欲出。偏生穿了一条红色长裙覆盖了余下的部位。把握还得不错,是个会让正常男人都愉快的女人。 美女和梁易对视,可怜地眨眨眼——让我过去嘛。 就在这时,梁易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有信息进来。 慢悠悠地拿起来,男人低头看了一眼。 发件人:“AN”。 眉峰轻挑,勾起了泛着迷人色泽的唇角。男人就此移开视线,低下头看手机,打开信息栏,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慢条斯理地回信息。 场上的人都是人精,又当没事似地继续之前的喧闹活动。 曲放压着腿上的女人亲了口,就把人推了下去,语气冰冷地说:“把你朋友带走。” 土耳其美女不明所以,但牢记着在来之前她们的部长反复交待过要“把握分寸”,便乖乖地起身把被挡着的同伴拉走了。 在周牧归怀里的那个美人面路尴尬,有些不知所措。所幸周牧归性子是出了名的随和,手上捏着女人腰间的软肉,笑着说:“来之前也没打听打听吗?你们女人还真是天真呢。” 今天的“客人”是曲放在外交部里联系来的。他政治觉悟这般高,苦心安排的活动还不是为了与国际友人联系感情,促进各国文化交流?但总架不住有些脑子不好使的人来破坏和谐美好的气氛。 年轻纨绔的曲放阴着眼看那两个土耳其女人走远,才咧嘴一笑,看向沙发中间的男人,“大哥,要不来点什么别的活动,我来给你安排?” 美国,在客厅里做着瑜伽“树式”的安子兮听到“叮”的一声,歪着身子,拿起旁边那台专用手机,上面居然有一个字的回复,“在。” 她嘻嘻笑了一声,想不到英国管家发起信息来还挺简洁的。单手随意又回了几个字:“管家先生好啊。梁先生还好吗?” 几个苦心得来请帖的年轻男人结伴走向别墅中央的环形沙发区,知道不能超过“安全距离”,堪堪停在了刚才土耳其美女被拦的位置,为首的那个男人笑容满面地说:“大哥你好。我是城西机编委会徐家的徐向明,想过来跟您敬个酒。” 高贵沉静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依旧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对方似乎信息回得很快,他顿了一下,放下左手的烈酒杯,又往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其他人。 沙发右端坐着的曲放怒了,欸怎么今天就这么多脑子不好使的人呢。他抿着薄薄的嘴唇,讥笑道:“大哥也是你能叫的么?我大哥是梁家独子独孙你是不是不知道?” 丝毫没觉得自己也口口声声叫大哥有什么不对。 安子兮手机又“叮”了一声。她刚完成左侧半月式,拿起打开一看,马上甩开手机捂脸在家尖叫“啊——” “我是梁易。” 讯息上这么写着几个字。 我的妈也,尴了个大尬。 女人的小脸马上就充血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后根。认错别的人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对方是梁易?如果她是公司派出的甲方,拿着公司千方百计得来的梁易号码,糊里糊涂认错了大佬,得了,乙方永远都成不了乙方。 虽是这么说,女人也没细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瑜伽也不做了,整个人抵在墙边自言自语:“这还有脸见人吗以后.....啊.....” 她用头轻轻撞了一下墙,“平日挺日理万机的...什么常平常安,什么明德明蕙,啊啊连英国管家都有....” 她又把脸捂上,喃喃低语,“居然能找到本人....妈呀,我该怎么回。” 美国这头晚上纠结不已的小女人正在坐着心理建设。华国别墅这边,梁易抬起了头,手上还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又把酒杯拿了起来喝了一口。 曲放还在和那几个敬酒的呕着气。“机编会去年拿了钱说是改制翻新,结果呢?你把报表拿来,我给你审审再考虑给不给敬酒的事儿。” 来敬酒的徐家公子僵硬一瞬,没想到还没和梁易搭上话就已经被人下了脸面。但想想父亲面临政改的压力,花费多少人力财力也根本到不了城里李家人的台面,更别说直达天听。这几年局势诡异,大部分家族都选择了站边。能与李家对抗的除了眼前的男人他别无选择。 —————————— 作者有话:真的不能算是肉文了(T_T) ….. 梁先生:肉呢? 穆非:肉呢? 安子兮:...肉...呢?... 39. 一张照片能救命 39. 一张照片能救命 背靠着沙发椅的周牧归也将美女推开让她走开。他看着自己的私人别墅里的人,想着今天已经大年初三了,没理会曲放这边的事,而是扭过头对着梁易说:“明儿就初四了。你家老爷子怎么说?” 梁易手上把玩着手机,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周牧归却觉得他大哥的心情还不错。男人沉稳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空间里依然清晰地传达,“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我让他悠着点,别大过年的入院调养。” 他看了一眼前面被曲放怼着的徐向明,把目光转回周牧归身上,“你这两天好好玩。后天你先去趟伦敦,再到美国等我。” 周牧归点头,“这边的事情我交给老四盯着。常委有两个空位年底能空出来,上面那位还没有明确指示。李家心急动作大,他家孙女的年纪也是要嫁人的,只是嫁给太子爷的希望渺茫,这次肯定要翻出不少浪花。对了,最近华美二国天天唱大戏,曲放不能跟着我。” “先让他去东南亚,再到美国。” “可以。还有,太子爷在南部发展不错,明天回城,说给你带了酒,明儿我再组织组织?” “不必。我会跟他联系。” 周牧归正想说点什么,自己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是他的小妹妹。他和梁易示意了一下,抓起来接听:“怎么了小筠?” 电话那头说着什么,周牧归嗯嗯啊啊的应着,然后回了句,“哥哥给你处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现在就负责在老宅哄老太太开心,哥晚上回去。” 就把电话挂断了。 梁易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刚刚稍停了好一会儿,又有信息进来。 他几乎都能想到另一头的那个小女人会是个什么傻样子了。 男人微垂的眼里如被水光泛过包裹着的夜石,散发着不为人知的微光。男人盯着新的信息上——“梁先生不好意思(T_T),我还以为是管家的号码...” 上的那个表情包,想着多少年没有人给他发表情了,手指已经开始敲着字回复。他顺口问了一句周牧归,“你妹妹周小筠?” 仿佛找到了可以吐槽分享的组织,周牧归开口就抱怨,“是小筠。大哥你说说,小筠小时候多缠我呀,哥哥哥哥地叫。现在好了,女大十八变,这才上了个大学就学人去追星。” 周牧归抬手巴拉了一下脸,“追谁不好追穆非...这个穆非哪里就这么大魅力了?连我妈我姨都成了粉丝...” 话没说完,周牧归就打了个寒战。他打量了一下身旁内敛贵气的男人,明明动作表情都还是刚刚那样,怎么觉得气息一下子就冷飕飕的了?回想一下,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 梁易不紧不慢地把手机里刚编辑好的回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他压低了眉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周牧归自知闯祸,莫名其妙,尚不清晰祸的size大小,强烈求生欲让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起身,拉着曲放去了酒吧区。 整个长沙发上只有梁易一个人了。没有任何人上前,也没有人敢坐下。 正当男人想把手机扔回台面,屏幕有提示有新的信息进入。 是一张自拍。 女人精致白皙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她似乎刚做完运动,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了丸子头,脸上是健康的薄粉色,脸上做着个“尴尬”的表情。客厅温暖灯光下,女人的额上有汗湿的水光,她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细长的颈脖和窈窕匀称的上半身被勾勒出来。 男人又把手机拿了起来。他看了两眼,喉咙有些发痒,想抽烟可周牧归家里没他喜欢的烟草,便一手往烈酒杯又添了澄黄的烈酒,喝下一大口。 高浓度呛口的酒精直冲喉头。口腔里浓郁酒香及辛辣回荡。 刚才没被妖娆土耳其女人勾起的欲望现在蠢蠢欲动。 这小女人还真是。 智商挺高、情商一直被作者质疑的安子兮完全不知道她这张照片救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这张照片上的样子和自己高潮后的模样有多么相像。 梁易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屏幕上女人的脸。见她图后跟了几个字:“梁先生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停顿几秒,男人向来不习惯打字发信息,原因很多,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但今天这样发发讯息,意外有趣。他动动手指,“还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刚做瑜伽时想起了这台手机。本以为是威廉斯先生的。我就想看看英国老派管家会不会发信息。呵呵,结果...” 能认错梁易的人,世界上可能除了她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他会。好了,洗澡睡觉去。” “好,遵命~” 附送可爱小猫发困睡觉表情包。 40. 咖啡豆的香气 40. 咖啡豆的香气 瑜伽教练天天在ins上面点赞评论,安子兮可以无视,但是王小喻也看得见啊,天天帮着忙地骚扰她,说什么“冬天寻对象,春天宜交配,阴阳调和阴阳调和....” 研究所二师兄请了假,去芝市出差的任务落下了伊兹和安子兮身上。 临行前,乔治先生发电子邮件给他俩:“迈克教授是我的多年好友。他在芝大有独立项目,你们要好好与他交流。脱氧核糖核酸转录调控一直是你们的弱项,如果无法改善,将会对你们以后的阶段工作有巨大的影响。迈克的无菌室是全国一流水平,把G组和F组的细胞样品数据一起带去。祝你们好运。” 二月的芝市是飘雪隆冬,师兄妹两人出门都冷得直发抖。 但可以在全美国最好的无菌室操作工作,实在令人兴奋紧张地忘记寒冷。 伊兹和安子兮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差,做事非常有默契,两个人穿着实验服能在无菌室里待上一整天的时间。 到了晚上,安子兮就带着伊兹去唐人街吃热乎乎的火锅,一扫之前压抑沉重的压力。 等安子兮再回到S市已经是二月中旬。 她架不住王小喻和Jacob的双重攻击,终于在一个周六答应了“喝咖啡”的信息。 这天,女人穿了条温柔香芋紫的针织长裙,配着一双小白鞋,休闲又美丽。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似有故事,身上独特娉婷的气质总是能让人寻寻觅觅。 她来到Jacob约定的咖啡馆—— 一个很安静精致的街角处,有和煦的冬日暖阳透过窗户。 浓郁飘香的咖啡味让人没进店门就能闻到。 是个慵懒悠闲的地方。 她进店看了一圈,没见到Jacob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刚刚到了约定的下午三点半。 可能在路上还是在找车位?... 第一次喝咖啡就迟到,在美国的交友文化里会降分呢。 刚这么想着,大理石咖啡吧台处响起了印第安男人磁性舒缓的嗓音:“安,我在这。” 只见平时瑜伽课上穿得“性感”的教练如今穿着黑衬衫黑色牛仔裤还绑着围裙,一见她就路出八颗白牙笑得灿烂: “到吧台上坐吧,等下给你试试我的手艺。” 安子兮有些吃惊Jacob身材健美高大却显一身文艺青年装束,很快又笑起来:“好。那我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便在宽敞光滑的深灰大理石吧台前,随意找个空位坐下。 吧台是全开放式。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Jacob从烘培机里拿出刚刚烘好的咖啡豆,依次倒入手磨机里,熟练地摇动打磨。 男人选的是昂贵的阿拉比卡豆子,柔顺的香气似乎能穿透空间。 机器用的都是意大利百年传统老牌。 不能不说,看着健康小麦色的高大男人行云流水般的打磨,入模,按压,冲泡一系动作,犹如无声表演,认真微颔的下颚线到流畅结实的手臂线条,嗯,是真真赏心悦目。 最后一步,爽朗微笑着的Jacob拿着装着浓缩咖啡的宽口马克杯,来到女人所坐的吧台跟前,另一手提着温热的奶壶。 他当着俏丽女人的面,提起壶口,将白花花的奶液慢慢倒入杯中,麦色的手腕用着巧力,给女人拉了个花—— 一朵浓郁咖啡香气和奶香的白色玫瑰。 “Coffee Served.”(咖啡已送达) 男人放下奶壶,笑着伸手做了个“请享用”的手势。 安子兮眼里含着笑,看了帅气男人一眼,边说边双手去捧眼前的马克杯。 “谢谢。” 还未送进嘴里,鼻间已经被浓郁的咖啡香气充斥。 吧台前的女人深吸一口那香味,大脑迅速分泌了使人愉悦的多巴胺。 冬日周末的阳光温和灿烂,照得咖啡厅里愈发和暖慵懒。 沙哑的女声搭配着随意钢琴曲调,轻悦的爵士乐让人感到了无比的恣意悠闲。 生活的真实在于小确幸,可以期待,也可以伸手就获得。 五官分明轮廓突出的印第安男人就站在吧台前,嘴角上扬到了十足,眼睛里是折射了午阳的碎光。 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娇美的女人,分解着她喝他手作咖啡前的每一丝表情。 眼里满溢着的期待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等着被夸奖的暖暖大金毛犬。 安子兮长年喝咖啡,最起码一日一杯。工作忙碌起来,两杯三杯四杯都是有过的。 所以她的舌头对不是为提神的咖啡是挑剔而苛刻。 女人抿了一口,唇上沾了一点奶泡。 咖啡在唇舌间滚动滑下,复杂浓郁的辛酸苦甜接触到舌上所有的味雷。 鼻腔里堆积着芬芳的咖啡豆香气,是让觉得七情六欲也不过如此了。 她缓缓眯上眼,咽下后又吸了一口气,似在回味。 等再次睁眼,对上Jacob晶亮的棕色眼眸,微笑着,点了点头。 B市第一医院VVIP层。 贺廷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年轻男人安静躺着睡着了,手上还吊着针,绝色俊秀的脸是病态的苍白。 入院几周。 本来以为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结果去了一次表演又发起高烧。 他们工作室半年前就受邀了春晚,贺廷不能轻易推掉。 穆非出道四年,有三年春晚都在,而且还年年是热搜榜最受欢迎榜最受欢迎演员排名排名前三。 穆非这人极有责任心,私下如何都是自己扛,也不让贺廷去推掉节目——-他不太在乎名声,只是不愿那么多舞者和后台的人员长久努力白白浪费了,也不愿辜负许多一路支持他的粉丝。 后期频繁的节目彩排和现场通宵直播,穆非撑到最后,一回后台急性肺炎发作,又躺进医院VVIP室。 穆家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拉着穆非妈妈来过一次。 好好的宝贝嫡孙出了什么事,她到时怎么跟泉下的穆老爷子交代? 穆非当然清楚家里人来过,但是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就像完全不在乎似的。 贺廷看了眼平日张扬冷漠的脸,如今疲态苍白。 男人紧闭双眼,浓密的睫毛不安稳地颤动。 助理在一旁捧着电脑等着穆非吊完这瓶盐水,见到贺廷来了就起身出去吃饭。 穆非,你梦见了什么? —————————————— 作者:要不要吃掉Jacob? 安子兮:可以啊。 穆非对着安子兮:兮兮只能要我。 穆非对着作者:Jacob…...是、么? 梁先生双手交握放在相交的膝上,微笑看着作者。 作者:好怕... 41. 绮窗好梦初成,梦回相见卿卿。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42.I#039;d be damned Cupid#039;s demanding back his arrow (上)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43. 被亲吻 43. 被亲吻 他看着女孩又轻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角,带着他走入宿舍后楼安全通道二层的无人角落。 这里偏僻寂静,昏暗无灯,只能透着月光模糊地辨认对方的轮廓线条。 直到两人站定,女生都没有再说话。 寂静无人的夜里,五感全开。 像穆非这种天生被艺术龙爱的人,对自己和外界的各种感知更加敏感敏锐—— 他不用刻意,便能闻到了她甜美的发香,身体感受到她柔软身体散发出的微微热量。 纤细的女生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侧过身面对他站好。做出什么决定需要勇气一般地深吸一口气,才出声, “穆非,今天又有人向你告白了?” 光线太不充足,就算他努力地睁着眼,也看不清她问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也听不出女生话语里的悲喜哀怒。 这让一向将所有事把握在手中的自己没来由地紧张,在裤袋里紧紧握紧拳头。 他选择低低地答,“是。” “那,你喜欢她么?” 他疑惑又有些惊讶这个问题,所以微顿了一下,才回答, “…不喜欢。” 我已经不记得她的脸了。 “那,穆非,” 黑暗中女生静默片刻,又缓缓吸了口气, “你喜欢的,是谁?” 矜持雅致的青年心跳忽地跳漏了一拍。 他的她总是可以这么勇敢,这么直白。 会对他说“穆非我就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会约他在城市另一头相见,然后在树影婆娑的小路上,轻轻勾住他的尾指。 会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晰、唯一。 嘴边一句“喜欢的,是你”来来回回几趟,穆非耳尖热得发烫,就是说不出口。 意料之内的沉默。 安子兮已经习以为常。 她没有再逼他,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在静谧的空气里,轻轻说着一个那么急切渴望又难以得到的渴求, “穆非,其实我就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牵着手走一次?哪里都好,一次就好。” 得到的,还是长久的沉默。 黑暗里,穆非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思考了好几遍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家庭比一般家庭更秉承传统。 从小到大,里里外外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告知他,他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他将要力托传承,发扬光大。 他将带领众人享受到高高在上的,无上的尊荣。 他的名字将被世界所有的人知晓和敬仰。 而他只需要小小的牺牲——不要走出规则,按部就班就能等待到充满荣光的一天。 可他遇到了安子兮啊。 一个看着她就能感知自己的情感在奔腾流动的存在。 尚还年轻的自己还没有抵抗全家族的能力。 那么,只要那些人一知道她的存在,他便再也无法和她在一起。 他不能失去她。 他必须要藏好这个人。 似乎等了足够长的时间,女生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感受到对方的后退,青年双眼瞬间睁大,尖锐的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如果她选择离开他,他想他会立刻疯掉。 穆非手有些微微地的颤,眼里带着外界难以察觉的惊慌和无措。 正想向前靠近她,一股冲力撞了过来。 女生比他早了一步,身子向前迈了一大步贴住了青年修长劲瘦的身体。 她努力踮起脚,湿润温热的气息覆盖而上,用柔软的嫩唇压上了他的。 砰,砰,砰—— 是谁的心跳乱了谁的。 穆非只知道那一刻里,身体所有所有的感官都只剩下了嘴唇上那属于她的触感。 整个世界都是大片空白,晕眩。 空间和时间的纬度里,只有身前一个她。 慌张和痛感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响彻耳旁,绚丽夺目的各种色彩在脑里旋转跳跃。 无尽的喜悦。 他喉间滚动,唇上反客为主地微张含上她的。 如果能一直停留在亲吻她的时间里,我可不可以不要醒来? 我愿意被放逐到天际。 穆非轻轻地想着。 44. 想见面吗 44. 想见面吗 S市的一年四季里,就数春天最美。 雪白的梨花,粉嫩的桃花,还有说不清名字的花儿在四处开放。 可能是在路边,也可能是在转角处,都会有小确幸小惊喜。 按安子兮以前带过的一届本科生女生说:你平时开车路过忽略的、看着绿油油不像是会开花的某植物也能开出花来。 春天啊,恋爱的季节。 时间到了三月中。 研究所附近的大学二月底开学了。 除却研究所的工作,乔治教授将安子兮安排到了大学生物系当导师,帮忙带一个学期的研究生。 她专注,安静,对所学的知识充满热情,老教授想让她成为研究员外也可以进入高校系统,影响和教育新一代,也算是拓展了她的前途。 乔治教授用心良苦,安子兮怎么会不知? 这让本就忙碌的安子兮更加没有私人时间了,原本就秀气的脸如今更是下巴尖尖惹人怜爱。 第一节课开课,当她走入偌大的阶梯课室,班上的学生都惊讶了。 这真的是导师吗,可以这么的年轻。 对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甚至可能同年的导师,为难、轻视在所难免了。 而且这个导师这么美,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实在让人难以专注到她的内容。 几节课下来,追求者数量攀升,八卦消息不断。 有追有捧,就是没有对老师和课堂的尊重。 王小喻旁听了前面两节课,对这些“熊孩子”的行为感到气愤,整天到处实名怼人。 身为导师的安子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该上课时就上课,学生各种刁钻的问题她都应付自如。这种生物课程的内容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基础。她想要能设计出简单易懂的课程,又想让所有的学生都能通过反复试验、思考、修改,去得到属于自己的结果。 科学研究,本就是与数据不断搏斗的过程。 必须坚定自信地对待,反复仔细地求证。想要越走越高,便半点不得马虎。 就在学校研究室的实验课上,第一次期中考,百分之六十的人都被她fail了,剩下的大多是C。 学校和部分领导找了她谈话。 安子兮有些愕然,也感到沮丧。 日日高度自律,没有一点马虎地认真对待每一个试验,不论简单还是困难的;还要继续充满热忱地面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失败,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可以的。 这次的测验,让安子兮开始认识到,像自己这样身体里住着一位老人家的大学生,可能是异数。 是不是自己真的要求过高了? 让他们好好过了这节课就好了,我这是要难为谁? 连带研究室展开的阶段实验数据也不太理想。 整整一个月,从试剂调试,到放入机器做分解,到每组数据收集,没有一次是顺利的。 春天是阴暗的。 这些天,安子兮心情都不太好。 周末时,她一个人开车去了海边。 广阔的海岸线连接遥远的天际,深深浅浅的蓝色形成浩瀚的图画。 微咸的海风抚上脸庞,可以向海的方向伸出指尖,感受风从指缝间穿过的触感。 这片海一直一直走,到了海的另一头,便是华国了呢。 她从前的故乡。 女人这才惊觉已经到了三月底,那个男人怎么没出现? 她想了想,坐在海边草坪的石凳上,拉开手包,翻出了那个专用手机。 ——“梁先生,在吗?” 发完信息,安子兮将手机抓在了手里等着回覆的震动。 像抓着一根可以救命的浮木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可能需要一个人可以给她一个拥抱。 一个温暖的,坚定的拥抱。 梁易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出这样的要求,父母朋友都会过度解读,过度担忧。不好。 这个男人离自己的真实生活太过遥远。安全。 再来,这些桩桩件件的事情对她来说是烦心的,可放在一个极其强大的人面前,就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需要这种“不算什么”的感觉。 困难和烦忧,都不足挂齿的强大。 这样她便可以继续前行。 等了快半个小时,手机都没有动静。 可能是在忙吧。 从前的感情失败让安子兮很快又堕入了自我安慰的情绪里。 她最失意失落的那段时间,身为男友的穆非不也是同样一次次找不到人吗? 没关系,还是靠自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 就在她准备起身往回走时,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是他的来电。 “梁先生?” 她声音里有些吃惊。 “在哪?低沉的声音能穿过电话,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在海边。你...可以...” 女人柔软的声线里夹着些风声。 没有让女人说完话,男人的声音将其打断,“想见面吗?” 她犹豫片刻,思考再三,终究被情绪击败。低低地说了一个字, “...想。” “等着,我让人来接你。” “嗯?你现在在美国?不,不用...我今天有自己开车。” “等着。” “好。” —————————— 作者:兮兮,你不觉得拿前“男友”的穆非来和梁先生比较.....这算是给了梁先生名分了? 安子兮:莫得感情,目标是白嫖不负责。 作者:好,如你所愿。 雍容高贵梁先生:我看得见你们的对话。 作者:......呃,息怒。 梁先生低头理袖扣:威廉斯,收购她的公司。 作者:!!!(惊恐状).......大佬,我给你兮兮的肉肉吃。 梁先生无表情:是个懂事的。 45. 好好吃饭 45. 好好吃饭 跑车专属的轰隆声传来,吱地一声刹车停在了一座西式大宅的门口。 周牧归从车上下来,帅气地把墨镜取下架到头上,随手把车钥匙一扔,旁边立马有佣人上前接住。他双手插着口袋,一身卡其休闲服,闲适贵公子做派地走入了宅子大堂。 当他看到十年如一日站得笔直的周正英国管家,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威廉斯,好久不见啊。 威廉斯燕尾服三件套,完美地30度鞠了个躬,欢迎您的到来,周先生。 我大哥呢? 周牧归环顾了一周,啧啧,墙上不是上个月在纽约拍卖了五千多万美金的珐琅画作么,怎么挂在这么旮旯的角落。 先生正在西楼餐厅用餐。周先生请稍等待... 威廉斯一口标准普通话,认真地回答。 不等了,刚好我也没吃饿着呢。威廉斯你带我过去吧,还能蹭个饭。 周牧归颇为稔熟地自个儿迈步往西楼走。 经验丰富的管家难得地停顿了几秒,看了周牧归一眼,没说别的话,跟上脚步做出请的手势。 快到西楼餐厅入口,周牧归人未到声先到,大哥,我来陪你吃饭了。 几步过来,看清餐厅里的情形整个人都顿住了。 英国管家展现了超强的自制力,余光扫了一眼周牧归脸上的表情,一脸平静地走到餐厅一旁笔直站好待命。 整座宅子坐落在环山的高势,这座西楼有三层高。 西楼餐厅是利落的到顶中空。 最顶楼坠下来的高悬流水狀巨型水晶吊灯整整有两层楼高,悬挂在一楼餐厅中央的Minotti高端定制长型原生木餐桌之上,磅礴大气岿然而来。 三层楼高的180度全景弧型落地窗。日落之时在此用餐,可以看到窗外毫无阻挡的无边海上,那颗金黄硕大的落日一点点慢慢消逝在海平线上的景色。 此时的餐桌上,坐首位是雍容华贵的男人,静默地用餐。 他手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落日的余辉勾勒出迷人的线条。 她面朝大海背对着餐厅入口,听到后面的响动,缓缓转过头来。 即便是阅尽弱水三千的周牧归,也被前面女人的美貌惊讶了。一双莹润如水的眼睛扫过自己,仿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桌上安安静静和梁易用着餐的安子兮也看见了来人。 男人皓质如玉,身上是随和明朗的气息。他好像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唇角弯弯,任何人都喜欢亲近他。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出现。 梁易放下刀叉,用餐巾印了一下唇,才慢条斯理地看了周牧归一眼,说:过来一起吃。 马上有佣人上前摆放好餐具餐碟。 周牧归这才反应过来,走向餐桌。 这不怪他,上一个和梁易靠得这么近并同桌吃饭的女性估计是华国最上面那位的妻子,也就是国母。 梁家老爷子老伴八年前去世,梁正大将军妻子早逝,梁易也没有和女人正常交往过,梁家最顶端的正房是阳盛阴衰的典范。 不是自夸,周牧归自己的实力和深厚的家族背景都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叫一声大哥,能和那人一块儿吃饭。 这女人,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 同样疑惑同一问题许久的还有管家威廉斯。 落座的周牧归又看了好几眼对面坐着的女人。人是真的美,可圈子里从没听过有一点的风声啊。 为首的沉稳男人又拿起叉子,在再次用餐之前简单地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周牧归, 安子兮。 被点名的两人向对方点点头示意。 管家威廉斯上前问了周牧归晚餐的喜好,旁边的佣人陆续为他上着前菜。 安子兮尴尬症又发作。她一直在学校和研究室之间简单地生活着,除非是工作需要,很少单独接触陌生人。她拿着勺子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是要继续吃还是寒暄一下。 梁易斜下眼扫过女人小巧精致的脸。 她的下巴尖尖,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怕羞的红晕染上了双颊,粉薄的光晕描画了她精致的五官。 宛如清晨山间的梨花。 男人开口,宛如大家长般严肃沉稳,好好吃饭。 哦... 女人闻言乖乖地又低下头张嘴用餐。 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周牧归心里暗暗惊叹。这应该不是初识了吧。 等三人什么都没说地用完正餐。安子兮拒绝了甜点的餐牌,又用如水般湿润地双瞳偷看另外两个气势强劲地男人。 威廉斯。 梁易低唤一声管家。 周正管家立刻上前,似乎不用主人吩咐出口已知如何安排。他走到安子兮另一侧,鞠躬15度,严谨认真地说:安小姐,请跟我来。 安子兮糊里糊涂,迷惑地望向梁易。 男人低头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声音放缓了些:我还有事。你先到二楼书房等我。 等女人跟着管家走开了,梁易才起身,对着如同自己左膀右臂的周牧归说:你跟我来。 46. 说这么多话,算是开导了吗 46. 说这么多话,算是开导了吗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当梁易走入书房时,房里的壁炉正烧着温暖的柴火。 女人在壁炉前的一张贵妃椅上安静地看书,赤裸嫩白的双脚搁在了暗红色的绒布上精致如美玉,明亮的火光有些跳跃地映着她优美的轮廓。 像一幅中古世纪的画作。 女人听到响声,从书里抬起眼,几缕碎发摇摇曳曳地飘在了脸侧。她见是梁易,微微一笑,“完事了?” “嗯。” 男人走向她,停在贵妃椅的椅背处。“在看什么?” “Most people do not really want freedom, because freedom involves responsibility, and most people are frightened of responsibility. (大多数人并不真的想要自由,因为自由包含责任,而大多数人害怕责任)” 女人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手上抚摸着纸装书,字句清晰声线细柔地念着。完后抬头望着男人清冷的眼,微笑道:“想不到这里会有弗洛伊德的书。” 眼前的女人在壁炉前久坐,被热气烤得面若桃花。一双杏型双眼如秋波粼粼,美的不可方物。 梁易手指轻碰耳垂滑到她的脸颊,抬手把那几缕额发捋到安子兮耳后,便停在了那圆润可爱的耳垂上。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如摩搓珍珠般揉摸着小巧耳垂,来来回回,似是怎么都摸不够。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男人注视着身前女子的温柔的嘴角,大脑慢慢回忆着品尝过的滋味。 他有些兴致地和她聊书,“精神科的心理学家,有这样高的政治觉悟,不是很有趣吗?” 政治的根本来源于思考和操纵,思考的源泉被哲学灌溉。古罗马古希腊时期人们常将哲学与心理学归为一派。 万物都可关联,高位者善于发现关联,并以此为武器。 “不畏惧责任,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是这样的意思吗?” 她将脸偎上他的指尖,低语。 ——我的身上如今被重重的责任所压。 直觉想要勇敢向前,可一次次无端的误解和苛责让我无法自由前行。 身负重压,手脚被捆绑。 如果当初安安分分地待在研究所里工作,不接受大学的授课邀请,如今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吧? 那些年轻的学生的将来和前程,他们学到的多与少,与我又有多少关联呢? 这样的话,我又是为了什么而前进? 带着薄茧的大手从小耳朵上轻点下滑,握住了女人纤弱的脖子。跳动的血液在手下的大动脉里奔流,脆弱里充满着强大的生命的活力。 男人拇指来回抚摸那一处,眼睛也跟随着手指的动作,认真得就像做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华国人历史以来有过辉煌和黑暗。中央集权统治数千载,人民终于翻身挣脱皇权枷锁。“他沉稳持重的嗓音缓缓响在耳边:”但随千年的时光流逝,身体、地位、阶级皆可自由时,思想早已被陷于束缚。现在的国人并不尊崇真理,缺乏苏格拉底那样可以为真理而死的人。” 说罢,他又抚上那让他喜爱的软软耳垂,唇角含着一丝玩味继续道:“华夏历史上,帝者说1+1=3,一开始有人会说这是错误。斩首、诛九族,之后会怎么样?” 安子兮轻轻摇头,眼里浮现那丝清明,就像浓雾的海里忽见能指路灯塔上的光。 男人看她一眼,满意地继续抚摸颈间的动作,“对,之后便不会再有人出声。没人愿意为了简单的一个数学题而丧命。1+1在所有人的眼里突然都等于3,真正的答案不重要了。“ 梁易感受着女人颈间的大动脉,里面奔腾的血液昭示着她愈来愈快的心跳,低沉的嗓音里是浓浓的温和, “安子兮你呢?投身科学的你,会坚持吗,即便以生命为代价?还是与他人同声同气,说答案是3?” 安子兮从未听过梁易口中说出这么多话来。 这个男人向来惜字如金。 但是他话音刚落的一瞬,她的心已经告诉了她自己的答案。 从她选择她的学科,她的职业开始,即便在大学时那么热恋的人,都无法取代她心中的热火,她应该最清楚不过了——科学,即真理。 为科学而投入自我,无法违背真理。 安子兮突然明白梁易身上肩负百倍重责。 他热衷自由,所以热衷责任。 对他而言,自由,不是具体的身体或生理上的自由。 而是当梁易愿意说出像1+1=3这样的论题时,没有人出来反驳他;又或者是,即使有人说出1+1=3,他能毫无畏惧、不留余地地反驳,这样的自由。 —————————— 怎么办,哲学型的梁易我好迷啊。 47. 想要我了?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48. 浴室play (上) 48. 浴室py (上) 进入三楼的主卧室,整个空间大得让人瞠目。 主色调是黑灰色系,冷淡静默。 处处是高端智能化的感应系统——许多都还没有出现在市面。 整排墙角边的LED灯随着男人的脚步逐渐点亮。 光明追随他,黑暗畏惧他。 安子兮被人抱着,看不到房间的全貌,心里没来由地紧张。 她开始收紧抓在手中的男人的衬衫衣领,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洗,洗澡吧?” 梁易步伐不停,结实高大的躯体在光明与黑暗的中介线里犹如神抵。 他直直穿过了一个用来做玄关的房间,当进入更大昏暗的空间一瞬间,滚烫的薄唇压上女人。 灼热的温度密密地包裹了她。在她来不及反应前,舌尖强劲地直入女人嘴里,把她的娇嫩舌头拖进自己口中,打着圈地翻腾搅动,尽情享乐催情的纠缠。 暧昧灼热的气氛在蔓延蒸腾,空气是馥郁的荷尔蒙香气。 男人和女人的探戈,此进彼退,是侵略、是试探、是探索。 下一步的未知,增添了异性间挑逗的乐趣。 “梁先生....” 女人没几下就被亲的脑子里晕乎乎,似要缺氧。她微阖双眼,密而长的黑色睫毛如蝴蝶脆弱的双翅轻轻颤抖。 让人想极致地呵护,又让人想要暴虐地摧毁。 男人顿了一下,脸上一贯毫无表情,平静得诡异。听她猫儿似的叫唤,骨子里隐隐流淌酥痒的滋味。 他脚上直直往浴室走,一手利落地把女人上衣从裤子里抽出来,解开裤头的纽扣。 带有热度的手指顺着裤子的线条滑到她的腰背处,从衣服与皮肤间那窄窄空隙钻进去,紧贴那细腻的腰肢继续向下滑动,终于一把抓住了饱满翘挺的臀肉。 软烂好捏。 浴室里回荡着男女吮吻时发出的啧啧水声。 胸衣啪一声被从后解开,弹性饱满的乳被解放出来,弹跳了一下立即被男人抓入大掌中来回揉捏。 瘙痒又疼痛从身体侵蚀心智,女人不安地扭动。 男人的手掌摁住了她,将软乎乎的肉奶从根部握住,殷红的乳头被顶了出来摩擦衣物,变得愈发挺立。 “还想要我吗?” 男人贴着她的唇低低问道,唇齿交融,声音化在了她的口中。 刚刚在书房里他明明问过一遍。 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婀娜纤细的身体被人轻放到浴室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冰凉的触感与身体里的火热相反,交织的感官令人发狂,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和颤抖。 安子兮被吻得舌尖发疼,极力想要吞咽口中泛滥的彼此的唾液。小脸上嫣红一片,如初春的粉梅。 “呜,先生...” 身上衣物最终被层层剥落。矜贵淡漠的男人低头,埋入她纤弱白皙的锁骨和肩膀处,贴着细腻白嫩的肌肤,一寸一寸轻柔地啄吻。 滑热的舌尖用味雷爱抚着女人肌肤的每一处纹理线条。 恶魔享用猎物前展现足够的伪装的和善。 浅尝前菜,因为盛宴将跟随而来。 细密的啄吻一路从女人的下巴亲到了肩膀末端。 “嗯?” 没有等到答案,细雨霏霏骤变狂风暴雪。男人的吮吻带上侵略性的力度,齿尖恶劣地轻咬拉扯薄弱的肌肤。 女人皮肤上很快出现又红又紫的斑痕。 他的左手搓揉着水水嫩嫩的肉奶子,变换各种形状。拇指几个来回,按压玩弄着乳尖那点嫣红。 灼热的右手直直向下,沿着平坦的小腹扯开她的裤子,隔着黑色雷丝内裤的衣料按在了软厚花穴上。 安子兮被弄得一下绷紧了脚尖,手指紧紧扣住男人结实的臂膀肌肉,整个人依附在他的身上。 “不要了...”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今晚的梁易,像平静湖面下聚集旋转着的漩涡中心,埋藏摧枯拉朽之势,向前走一步便会丧命。 坚定修长的指在外面磨了两下,挑开雷丝布料,沿着小内裤的花纹边缘伸了进去,停在小穴的软绵的肉上。 手指夹着无毛的软肉轻轻蹭动,敏感的花穴几个月未经人事,脆弱敏感,没几下便吐了好几波蜜液。 49.浴室Play (中) 49.浴室Py (中) “怎么就不要了?”指尖摸了两下便被滑腻的汁液浸湿。男人捻起手指轻轻搓揉,低低问她。“都湿透了。” 说罢长指挤到穴儿的洞口处,毫无预警地向里面伸去。 安子兮扣着男人肩膀的手抓得更紧,指节都开始泛白了。她的脑里犹如雷鸣在响,一下一下地,窜过她的后颈一路向下直逼脊椎尾骨。 那手指没有因此放过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抠挖了两下,感受到那里面如暖水般温柔地紧致的包裹,又将手指勾起在穴里上下扣动。 女人身下愈发泛滥成灾,手指一拉出来,便是满手的黏腻滑润的水。 一瞬间,男人瞳里翻腾着稠密的欲望,如台风压境。他直接上手撕了女人的小内裤,将粉粉的湿润小穴外面的花瓣压向自己身下硬挺的阳器上。 花瓣碰到那物件后被迫分成了两瓣,娇弱地张着小嘴包裹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性器。 两人下体紧紧相贴地迈入了淋浴室。 温暖的水流从花洒喷洒而下,眼里雾气朦胧的安子兮被温水淋的舒服的微颤了一下,口里发出迷醉的叹谓声。 女人清楚地感受到抵着自己穴上的那根硕大坚硬的物件的形状和硬度。 高傲,怒放,炽热。 即便隔着他的西裤,仍会让人觉得心里发颤。 她在淋浴室的白雾之中睁着眼,发现自己已是一丝不苟,拥着自己的梁易却还是衣着整齐。 淋浴的花洒落下的流水渐渐打湿了他质感厚重的白衬衣,面料柔软地紧紧贴在了男人的身体上。 在暧昧澄黄的灯光下,她看着让她每次都爱不释手的肌肉线条被湿透的衣物一点点勾勒出来,流畅、性感。 女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帮我脱。” 男人把她放了下来,略带沙哑的嗓音从热气蒸腾的水汽里传递着。 被下了咒语蛊惑一般,安子兮看见自己抬手,微颤的手指笨拙覆上他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开始解,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那棱角分明的男人锁骨,强壮有力的胸肌,慢慢显路。 好在梁易没有催促她,任由她笨手笨脚一点点地帮他脱衣服。 男人揉弄着她的乳房,将手插入她两腿之间的缝隙里细细挖弄。 安子兮的身体愈发的软绵,在他手下,他的身前,快要化成一滩水。 谁知道帮他脱衣服撩到的却是自己? 衬衣终于被她艰难地被剥开落地,西裤裤头的纽扣也被解除,漂亮的人鱼线一览无遗。 眼光越往下走,欲望越浓烈焦灼。 安子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光洁强劲的胸肌上,像弹钢琴般轻轻的跳动抚摸。 摸着摸着便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亲吻上那处肌肉群。 原本迎刃有余的梁易,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 他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后侧,嘴里却是温和:“不怕受不了?” 浴室中漂亮的女人没有作声,从男人的胸肌一路亲着舔着而下,路过漂亮的八块腹肌还用舌尖留恋了好一番。 这下不单是肌肉,梁易手臂上的青肋暴起,瞳孔里黑漆漆得吓人,掐她颈脖的手指都用上了力气。 安子兮眨眨眼,眸子里是清澈下的一片浑浊。不知是被水蒸气熏的,还是被梁易的身体给迷惑的。她没有直起弯着的腰。 在茫茫水雾里,女人细窄的腰下是圆润好看的翘臀,翘起一点角度,看得人眼热。 光滑细致的背部有漂亮起伏的蝴蝶骨和脊骨。 皮肤瓷白细腻,如绝世美玉。 那么的纯白,又那么的娇媚。 从梁易的角度看下去,脆弱优美得想让人摧毁。 “上次不是说...要这样?” 她轻声问。 梁易马上就记起了在B市王府古宅里那个灼热的夜晚,那时的她还在生理期,第一次用手帮人打出来,青涩娇羞得让他差点不管不顾地要闯红灯。 那时他说,“总是要舔的,下次连同插你一起。” 没想到她还记得。 真是个乖女孩。 50. 浴室Play H(xia)(2k5)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51. 大哥 51. 大哥 午间的西楼餐厅。巨大的玻璃被轻纱覆盖,外面强烈的阳光打进来只剩下了明朗的颜色。 风流倜傥的周牧归单手插袋,穿着休闲装走进饭厅里属于他的位置。 男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听到声响抬头,见到的是昨天晚餐上一同吃饭的女人。 她神情恹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眼里朦朦胧胧的。 男人眼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直到女人也发现了自己,才扬起招牌笑容:“ 午安。” 安子兮闹了个尴尬。 她醒了之后,梁易和那个老派管家都不见了,以为大人物们中午哪有空回来,便散漫了起来。她稍挺直了背,回以一笑:“午安啊。” 等两人都坐上了桌,佣人开始摆餐具和前菜。 “安小姐看着面善,哪里人?”周牧归似是随意地问着,嘴角边含着亲近的微笑。 “我本是P市人,小时候搬到在B市。算是大半个B市人吧。” “哦?这巧了,我也是B市人呢。之前在东区生活。” 男人点点头,一脸笑意。 “真的?那真的是巧了,我小时候就是在东区呢。” 安子兮语气带些惊喜,眼里有细碎的光芒,整个人都美得发光。 “看来是他乡遇老乡了今天。” “是呢。美国S市的同乡人并不算多。我现在已经很少回去了。国内变化太大了,上次回去了一趟差点迷了路。” 女人没有心机,轻松地笑着和人聊天。 回了趟国? 周牧归笑着挑眉:“可不是?一个叫日新月异。你明天去看看,还跟今天的长得不一样。” 女人被他逗笑了,眉眼更是舒展,“祖国母亲繁荣强大。” 这话说得挺有觉悟。 男人笑了一声,“你来美国做什么?读书?” 女人想想,点点头。 周牧归刚想再开头问些什么,余光一扫,已见这宅子的主人走了进来。 他站起身,叫了声:“大哥。” 西装笔挺的梁易扫进他刚才藏了心思的眼里,让周牧归顿时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 被称做大哥的人少有地没回应他,径直走向餐桌。 安子兮背对着入口,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昨晚折腾一夜的男人。 她触到他眼神,幽怨地看了那人一眼,礼貌叫了声“梁先生。” 又把头扭回来了。 老派管家跟在梁易身后,进来时和周牧归安子兮简单问候了一句。见梁易抬手解了西装的扣子,便上前伺候主人脱西装外套。 深蓝色缎面马甲配着质感高级的白衬衫,显得男人身材愈发修长挺拔。 安子兮侧头看了一眼,啧啧啧,你看看这大长腿。 这人在卧室里忙了一晚上,清晨便外出了。 他都不累的吗? 佣人端着洗手的金盆过来,梁易净了手便坐到了主位。 然后周牧归才落座。坐下的过程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人。 她居然捂着口,小小打了个哈欠。 精美的食物陆续呈上。 安子兮早上没起得来,这是第一顿。饿过了头,反倒没什么胃口地挑着吃。但她表现很安分,用餐礼仪也非常好。 她刚放下叉子,威廉斯便鞠在了她身侧,肃穆认真的问:“安小姐,用餐愉快。等下需要帮您把私人物品拿来吗?这里有份鄙人为您准备的清单。请问要现在过目吗?” 周牧归叉子在碟上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安子兮明显没料到有这样的安排。 这是要住在这里了? ...还是不要吧。 于是闪着询问的眼光看向主位上还在用餐的男人。 52. 别人的衣柜有自己的衣服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53.留一朵罂粟hua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54. 搬走 54. 搬走 睡到下午两点安子兮就醒了,她其实并没有午睡的习惯。 这种职业的人通常是靠咖啡维生。 女人在偌大的主卧室里随便走了一圈,发现这卧室装饰走的是性冷淡风。 大片的黑灰白。 没有图腾图案,极简凌厉的线条,几乎没有圆边和弧度。 安子兮去过梁易几处住所,每一处都风格不一。 梦幻,文艺,豪华,冷淡,都有。 如果想因此看清房子主人是什么性格特点,那就只能说是捉摸不透了。 女人的心情很好,又很差。 她像掉进了一个柔软的黑洞里面。 在这里面,她感到莫名的被包裹住的安全感,强大得能让她放纵轻松。可周围却一片片黑漆漆的,让人有种未知的恐惧扩散,和挣脱不出去的无力感。 她愣了半晌,拍拍脸颊,算是打起了一点精神。 安子兮穿好衣服出门时,梁易又不见了。可常年贴身他身侧的老派管家威廉斯被安排在她身边。 她又不是什么人物,能跑到哪里去? 女人说要开自己的车——是的,她的车被人从海边开了过来。 下到梁易车库一看,她的小梅赛德斯根本就像是玩具车进了车展。 威廉斯口头说好,可一路诚恳殷切地“建议”:拿私人物品需要大一些的车辆承载,来回路途不近她一人开来回很劳累等等。 所以最后的决定,还是司机开车,选了一台比较“普通的”SUV出门。 黑色的高车身宾利不太常见,车款大气,厚重安稳,从巨大的私宅滑了出门。 安子兮没忘记男人的嘱咐,要在饭点前回家。实际上,带着肃穆严谨的管家先生,想迟一秒钟都难。 到了她自己的小住所,她住在二楼,周围的邻居都是读博的学生家庭或是同她一样的科研人士。大家相处和睦友好,有时周五晚还会聚在某个邻居家喝酒看球赛。 这是她喜欢在这里的原因之一。白天大家做着严肃的工作,晚上还是和所有人一样可以疯闹。 谁说数学教授不可以纹个大花臂,谁说博士后不喜欢半夜飙车? 这些都是真实的人物,真实地生活着。 安子兮没让人进门,而是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这个她一房一厅的小公寓是完整她的领土,她的身体和思想可以安放的保险柜。 统共也没几件物品。都是自己用惯用趁手的。 最重要的还是各类书籍资料和电脑。 女人手快,也不想邻居们出入时看到陌生人在门外等候的架势,打包了几箱物品便完事了。 一直在外面安静等候的老派管家无声站好,看着这个主人最近“迷上”的寻常女人,对她收拾出来的东西若有所思。 ——她可能要颠覆他的某些根深蒂固的价值观了。 来回车程不短。回到大宅子时刚到饭点。 安子兮静静一人坐在宽长的巨型桌前,一勺勺喝着乳白的周打蚬汤。 这男人,叫人饭点回来,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 ———————————— 纹花臂的数学教授(女)和飙车博士是真的人。 飙车物理博士已经不是学生了现在,但是他的车牌号写的还是非常挑衅的。 路上开车看到他的车牌你就觉得这人是欠抽。 55. 再睡一会儿 55. 再睡一会儿 周一清晨,5点50分。 主卧室里还黑漆漆的。 不知道是天还未亮,还是被昂贵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清晨的光线。 安子兮被手机设置的闹铃震醒。 她努力睁了睁眼,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到了男人的怀里。 温暖沉稳,有淡淡的麝香味缠绕鼻前。 脑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好像被“邀请”到梁易的宅府中住下。 她轻轻地动动手臂,想静悄悄撑起身体起床。 模糊间有所感知,身边男人躺下床的时间,似乎离她的闹铃时间相差不远。 梁易在她动的第一下就睁了眼,瞳里只有冷漠清明。 他目测房里光线后,圈住女人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有些沙哑,在仍昏暗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温柔:“还早,再睡会儿。” “对不起,吵醒你了?”安子兮在朦胧间看见他睁开眼睛,小声地道歉。 她继续想要起身,嘴上轻轻解释:“今天班上学生有小测,我要早些去准备。” 圈着自己的手臂松开了。 她坐直身子才发现男人却似乎要和她一同起床。 安子兮忙转过身,将手轻贴他宽厚的双肩,按着让他睡回床上,声音清柔,像春日的涓涓泉水,“我对自己schedule有分寸的。梁易你迟睡,再躺会儿好不好?” 过去十几年时间里,梁易已经愈发少地碰到有人会阻止自己。 不论在国内外那些复杂人际关系,还是公司内部董事会和高层等等,没多少人会逆他意。除非他们有强大的理由和证据。 他也甚少改变自己的主意和决定。 就在这刻,原本觉得既然已经被她吵醒,就起床去主持那个秘书推迟了的晨会的自己,被身边女人按着身子顺势躺回床上,还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像蝴蝶落在花瓣上那般轻柔。 男人感到心跳非常不正常地跳漏了一拍。 ——大概率是错觉。 只听这小女人清澈温柔的声音穿过房里昏暗的迷蒙,响在耳边:“再睡一会儿吧。” 这让梁易突然想起了非常久远之前的时光。 久远到画面都模糊不清了。 他的母亲那时还未过世,他还年幼。 庞大的家族已将他当成利剑强盾地超标准培训他了。 那时只有母亲,才让他觉得自己是自己。 他也是可以被照顾呵护的。 记忆的深处,也有这样的一日清晨。 年轻温婉的母亲把因训练而晚睡的他按回床上,和安子兮刚才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再睡一会吧。 他的身体居然就放松地躺下了。 然后闭上眼睛。 世界的另一边,B市。 晚上9点50分。 姚彤彤穿着睡裙正窝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有个综艺节目炒得大火。 乘风破浪成了流行语,可以加在所有名词的前面。 女人们的面庞在电视屏幕里出现。 姚彤彤看了快半小时,被里面的暗涌闹得脑仁疼。 熬到广告时间,她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有些微凸的肚子,想着要不要给在外应酬的老公打个电话。 刚拿起手机,画面一转,是某国第一品牌高科技产品的高端宣传。 画面里,倨傲绝美的男人在一片暗红背景中站着。微弱的光线无损他任何的英俊,反添神秘慵懒的色彩。 挺拔清冷。 镜头缓缓拉近,男人刀工雕刻般完美的侧脸终于清晰浮越至画面上。 他漫不经心地睨眼朝镜头看了一眼,携着轰隆雷霆般的气场,和极为禁欲的冷峻。 衣领间微路的锁骨在光影间呈现光明的线条和暗涌的阴影。 张扬性感倾泻而出,能直透出电视屏幕,奔腾铺洒,直击人面。 帅。 真的好帅好帅。 怀着身孕的姚彤彤盯着电视里的男人,用手捂住张开的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脑子里还有一把声音阻止她,渣男渣男千万别被迷惑了。 唉呦妈也,渣男也不能阻止人家帅不是? 手里的电话突然在她激动间震动。 姚彤彤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挂断。 没几秒,同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奇了怪了,这大晚上还有人搞销售的。 挂断。 电视画面换了两个广告,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又出现了。 这次是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清新风格,做的是爱护环境的公益广告。 这次她直接抓紧了身边的抱枕才没有做出冲去拥抱电视机的动作。 姚彤彤决定明天就爱护环境,全家都要爱护环境。 同一个号码锲而不舍,再次打进来。 56. 疯了 56. 疯了 姚彤彤这回按下接听:“你谁啊?这么晚了还打来?” 然后,她很玄幻地听到了电话里声音和电视里的那把男声重合了。 “你好,我是穆非。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请问你是姚彤彤么?” 在沙发上的孕妇立马坐直了身,把手机拿远了些看了眼来电,确定不是幻觉,才又拿回来贴着耳边:“什么?你说你谁?” “我是穆非。” 电话里的男人没有任何不耐,反而更加有礼,磁性又轻越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请问这是姚彤彤电话吗?” 孕妇听到电话里的确认,捂着电话话筒,直接矫健地起身,兴奋又失态地原地转了两圈。 全身四周似乎都能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穆非啊啊。 这声音好听的犯规啊啊。 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才恬着声说话,尽量表现出淑女中带有一丝不羁,狂野里带有一点温顺:“你好,我是姚彤彤。” 电话另一端明显停顿了几秒,没听出这复杂的表达,似乎在确定这是一个真实人物后急急地找情绪。 然后清冷的男声里带着些小心翼翼:“你好,姚小姐。谢谢你听我的电话。” 又停顿了一下,语气里竟被她听出了一丝温柔,“听说你是安子兮的同学。冒味请问,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一提到这个名字,电话两端的人都有了异样的情绪。 姚彤彤大学考到了外地,因为工作和家里的原因,毕业又回了B市。 她突然记起大学的时候有时和好友打的电话, 那头喜悦又悲伤地说:“彤彤,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我要高兴疯了彤彤!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已经七天没有找到他了。别人说他去了办画展,可为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 ——“彤彤!我亲他了!我们接吻了!” ——“他今天甩开了我的手。是不是,不喜欢我?” ——“其实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地下。如今这样了,就像从没在一起过。我甚至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次恋爱。” ——“其实,我不过演了一处独角戏。” 所有接到明星电话那刻的欣喜和激动,被凉水在一瞬间兜头淋下。 人瞬间就清醒了。 姚彤彤静了好久,才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我知道。我有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语气里带着些忿忿,“可是我不会给你。” 电话那头像没有想到一般倒吸了一口气,根本不在乎最后那句话,惊喜又焦灼,甚至说起话来都有些不顺,“你,真的知道怎么找到她?”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们的事。穆先生,安子兮现在很好。所以,请你不要去打扰她了。” 穆非在寸金寸土的高栋住宅房间里站着,望着窗外闪烁的城市里那些不夜灯光。 七彩斑斓,繁华如锦。 玻璃上映着俊美消瘦的脸,是身体住院后仍未完全恢复的苍白。 一双眼睛这时却亮得惊人,比窗外强劲的灯光更为明亮。 他眨了眨眼试图平复起伏的心情,低声诚恳低微,“姚小姐,我和她之间——”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向她解释清楚所有的误会。请你,帮帮我。” 姚彤彤被气笑了声,“什么误会要等四年才解?穆非,我虽没有资格替她做任何决定,但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她再受伤害。” “我从未想过伤害她,我一直在等她。” 男人的声音里是无尽的低落。 这回轮到姚彤彤沉默。 虽然过去关于二人种种的猜测和现实都让她跟着安子兮无法原谅穆非。 可是这个男人当上巨星的一路上,她也是有所关注的。 不论是偷拍还是口碑,不论是公关宣传还是同行评论,他的形象一直都非常非常好。 勤奋,谦卑,有礼,专注,天赋。 太多发光点。 与他共事过的大小人物都对他赞不绝口。 其中与大部分明星不同,但凡扯上一点绯闻,他都会出面澄清。 完全不接受捆绑炒作。 这种做法在娱乐圈里是非常自损的,可他就是这么硬刚,甚至还为此脱离了娱乐公司,自己创立工作室自己做主。 这也是为什么穆非铁粉钻石粉这么多,团体庞大。 谦卑起来又拎得起原则底线。 姚彤彤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开了口:“对不起,穆非。我真的不能帮你。” 男人见玻璃上自己的脸扯出一点无所谓的笑意,嘴里有礼貌说着,“谢谢你今晚听我的电话。我会再打来,我愿意为任何的误会做解释。晚安。” 打完这通电话,穆非静静地又站了一会儿。 思念像是心里无声的痛楚,蔓延四肢。 疯狂增长。 他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闭上眼,所见是最近一月份的冬季里,再见到安子兮时候的场景。 连漂浮在阳光的微尘都是那样的愉悦和美好。 太久了,他生怕自己忘了她的样子。 可大脑和身体在看见女人一个掠影时,便潜意识做出了本能反应追了上去。 怎么会认不出她。 即使她那天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自己还是想待在她的身边。 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 在医院病了两个多月,穆家频频出现,暗示他回归。 庞大的家族终于示弱,他们撑不住了。 贺廷在身边绕来绕去无数次,说来说去都是身体要紧,赶紧康复一类的话。 可是,他自己的身体要发烧要疼痛,他根本没有控制权。 那人说了一句不要他了。他的意识也放弃了身体。 贺廷说他疯了。 是吧,疯了。 他知道自己什么状态。 遇见安子兮的那一天就疯了。 至于身体好不好,没有了她,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的最后,还是贺廷忍受不了急性肺炎的死亡率和病危通知的几次摧残,某日的夜晚在病房里坐下,对身上插着仪器的他说:“如果,你能身体恢复到顺利出院,我就把安子兮好朋友的联系电话给你。” 听说是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他希望被重新燃起的那一刻感觉。 就像是死沉沉的灰烬里留了一个小小的火苗,蹭地一下,燃起灼人的火焰。 要知道,这几年他跑回大学无数次,找同学找老师,查档案查各种记录。 都是无疾而终,仿佛是安子兮笃定了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一定找不到人。 穆非勾起浅浅的笑,印着玻璃的影子上显得有几分不 正常。 他在暗暗地庆幸,姚彤彤刚才说,知道他和安子兮之间的过往。 平时除了贺廷极少地提起外,安子兮就像是他一个人臆想出来的女人。 没有人知晓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没有存在一样。 也没有人知道安子兮失踪之后的联系方式。 他寻了许久,恨当初的自己过于矜持自傲,都没有主动问过关于她的事。 她在他们在一起的最初的那一两年里,总是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趣事花边新闻都说。 开心的,不开心的。 就算作为男朋友的他什么都没有过问,他还是清楚地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大概喜欢讨厌些什么。 后来,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彼此之间似乎总是沉默。 准确地说,是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和他说话,也不再见缝插针地找机会见他了。 他每天都在想念她。每天都希翼着她可以主动和他说多一句话。 很可耻地,他一天比一天憎恨夺走安子兮所有时间和注意力的实验和梦想。 她的感情于那时的他来说,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流沙。他试着越抓越紧生怕失去,手中所剩的却越来越少。 所以她的闺蜜这样对自己也是对的。 很高兴她有一个很好的闺蜜。 这么多年的荆棘之路都走来了,他又怎么会在乎这样的阻碍呢。 57. 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57. 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美国S市某背山望海的巨大豪宅。 时间已到了晚上的11点半。 司机稳稳地开车黑车豪华访车进了豪宅的地域,在沿着私家路一直向上开。 最后减速停在了依旧灯火通明的主楼的大门前。 在大门前已经有另一台车停住。一个极美的女人从车上下来,管家迎了上去,却没有走进屋内。 前面的车开走,司机把车停到了大门的正前方。 立马有佣人上来帮后座开门。 宅子的主人也到家了。 安子兮刚还奇怪怎么威廉斯和她问候过后还保持他那完美的鞠躬,原来是为了他主人。 她在夜色的灯光里回身,见是雍容的男走来,扬起了一个笑脸,“好巧。” 男人微皱起眉心走进宅门。 周围的佣人连同威廉斯见状,都立马肃穆站好,禁了声。 梁易走到安子兮身前站停。他身材高大,没有表情低头看人的时候,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女人还是那个笑脸。 近看眼底还带着些疲惫。 梁易垂眸看她的脸,“怎么这么晚?” “科研的都是苦力活。学校事情完了还要回实验室。” 女人没问他去哪了在这个时候回家。 她隐约感觉到他给她设了某种门禁,但是下人和管家都做不了她的主。 她记得她说过的,只要不影响她的工作和亲近的人,她一向没什么所谓,都可以迁就。既然要住在一起,还要住这么远,也不能怪她晚回家。 女人靠近梁易走了一小步。 远处看,就像是进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她笑着眨着大眼睛抬头望他,有些撒娇卖萌意味:“好累啊,想洗个热水澡。可是又饿了想吃点东西,梁先生我要怎么办?” 如果主人的问题回答可以用金钱衡量,估价应该在五百万美金以上。死忠粉威廉斯心想。 梁易瞥了一眼身前女人的红唇,还有那双似浸着泉水的双眸,伸手牵住她,侧身开始往大宅屋内走:“跟上。” 身后的管家一眼观七,马上懂了主人的意思,回身吩咐身边下人:“让厨房准备些食物,等会送上三楼主卧的餐桌。” 下人忙点头动身。 管家又加了句:“中式。要清淡点。” 二人回到三楼主卧。 一进门安子兮就被摁在墙上亲。 男人动作比平日要霸道许多,看起来心情不太美丽。 安子兮格外顺从地任他摆布。 实际上今天一整天,没有任何人看出来梁易心情变化。 贴身伺候的随从们,还有一起工作多年的公司高层,都完全没感觉到有丝毫的起伏。 女人伸手抱住他有力结实的腰。 她亲吻时紧闭的眼,被浓密且根根分明的睫毛遮住。 嘴上任他摆弄,还试着回应着他。 直到有生锈味的血液味道弥漫在二人口腔中,这个吻才被结束。 两唇拉开了些距离,之间还有几根银丝相连在一起。 梁易低垂着眼,寻见这小女人的上唇不知何时被磕开了一点口子。 她也不叫疼。 想起之前安保组发来的安子兮这几个月的生活详细记录:做导师研究所出差,到做瑜伽外出聚会。巨细无比,让男人眼里闪过异样的暗芒。 “怎么了今天?”安子兮又凑近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温声说道“别不痛快嘛。” 她对他的事情其实一概不知。 没有资格,也不想去知道。 只是现在彼此成了“枕边人”,良好的氛围还是挺重要的,偶尔一下关心问候也应该的吧。 她身子一轻地被人抱起,男人没答应她,而是轻松托住她往浴室走,“不是说洗澡?” 安子兮发现这男人不知何时开始,喜欢动不动就抱着她走来走去的,让她有“我还是挺轻的”错觉。 她手臂改圈男人的颈脖,嘴上又忍不住亲了他的唇角,“梁先生你就是我的房东呀,我要看你脸色的,不高兴的话可要把马屁拍高兴了。” “那你拍拍看。” 到了浴室男人随意回了她一句,就把人放到大理石地板上。 “先生长得真帅。”安子兮假装左左右右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脸,笑兮兮星星眼,夸张地说,“怎么看都看不厌。真的是帅得不行了。哎,我真是赚了,是我赚到了。” 梁易看了眼佣人们已经放好暖水的浴缸,抬手就要剥开她的芋紫色衬衣纽扣,任由她看着,声音里没了刚才的硬冷,“天天油嘴滑舌。” “诶....先生,梁易,” 安子兮身上微凉,心头一惊,忙按住他脱衣服的手,“我待会还要给学生改作业....” 做了那事我还怎么有力气改? “房东不用收租?” 梁易挑眉,没管她的手,轻巧地就解了几颗扣子。 心知刚才嘴贱的安子兮无奈,横竖都不是,急得脸都要皱了。 男人挑开衬衣,女人美丽的身体展现出来。 雪白圆润的乳房被黑色胸衣盈盈托住,锁骨线条流畅优雅。 大手覆上一边圆润丰满捏了捏,梁易的眼被黑密的睫毛挡住了里面的神色。 毫无预警地,他淡淡问她:“安子兮,你想要什么?” 语气里竟有些诱惑的意味,“能住进这间卧室,你拥有更多择优权。” 女人被他捏得全身都起了鸡皮,裸路的皮肤在明亮灯光下曝路,让她的脸都烧红了。 听男人这样问,她想起来今天白天在学校又不太顺利的进展:有学生公开向学校问责她的资历和学识。 甚至有人在网上说她勾引男学生。 老实说她对自己资历和清白还算有点信心。 只是,被人公开质疑嘲弄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只想要好好教完课,学生学到知识。 还有,也是重中之中——人体细胞分裂的研究可以尽快成功。 可这些又与梁易何关呢? 她不问他的事,他也不用管她的。 于是被揉捏的女人颤抖地抓紧了男人的衣领,摇了摇头说:“想,想吃完东西去改作业...” 这下梁易被她气笑了声,一伸手去脱她的白色包身半裙,“你还真没点上进心。” 安子兮嘴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刚刚男人少有的霸道提醒了她的处境。 她不敢反抗,被剥得只剩胸衣内裤。 心里甚至做好了今晚要被男人压着打持久战的准备。 谁知衣服都快脱没了,眼前一派强硬的男人突然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叹口气,转身往外走。 边走还边说:“洗完出来吃东西。” ——————————————— ————————— 作者有话说: 英派管家威廉斯:其实安子兮小姐的一举一动,只要咱主子想知道,那多详细的事他都会知道。 作者:他知道了为什么不出手,又想要安子兮自己说出口呢? 安子兮:那可惜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不熟。 作者(一脸哗然):你们,你们都嗯嗯啊啊好多次了耶!(摸下巴)兮兮你有做渣女的潜质啊,我看好你。 梁大少爷冷眼侧眼睨作者一眼:想全家平安如意就好好写,知道吗? 58. 58. 华国国内,甚至亚洲各大娱乐综合新闻平台都被炸开了。 “巨星穆非疑似恋爱中——” “粉丝梦碎,影帝陷入爱河!” “穆非女友” “知情人士透漏,穆非已有女友!” 一下子热搜前十有七条都是类似的报道。 爆料文字下还排了一组九格图,全是穆非在片场或后台拿着电话通话中的模样。 评论区也爆炸了。 大多都是粉丝不相信的评论,还骂平台炒作要举报等等。 事态爆发快和广,朋友们出来见面第一句不是“你吃了吗”,而是“你看穆非新闻了么?” 作为B市粉丝团的管理层,“有背景”的周家小妹妹都要急疯了。 她联络左右,还打电话去骚扰周牧归,就想把事情澄清压下。 可是那个“知情人士”给出照片证明,是每天某一时间段,穆非都会要求独处,并拨打电话的照片。 男人容貌俊美。 神情时而落寞,时而坚定。 真实得有别于平常时在电视机或私拍里的他。 某片场不透路姓名的工作人员证实了“打电话”事件。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爆炸点。 有什么比生图和人证更有说服力的? 甚至开始有人在网上联名,高价请出黑客,誓要找出事件里那个联系号码。 就是要人肉到底的意思了。 处于舆论中央的姚彤彤要急哭。 一被人肉出来,她就真的是药丸。 现在的言论啊,粉丝啊,激动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特别的穆非的粉丝们,全是土豪,动不动就集体包机追着穆非全世界跑行程。 偏生深处暴风眼中央,一举一动牵扯舆论和人心的男人依然我行我素。 几乎每天一个电话,都尽量挤在她空闲的时间里。 谈话时间长短都由得她的时间。 男人连出国演出行程都不曾缺席过一通电话。 这股劲儿,可能只有去西天取经的唐僧能比。 劝也劝了,骂也骂过。 屏蔽、拉黑什么都试过,穆非也总是有办法,总是不退缩让步。 毅力可嘉,绅士得过分。 这个人影响力巨大,俊美的脸布满生活世界,哪哪都能见到他。 姚彤彤本事烦不胜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地,她似乎没法抗拒一个耀如星辰般的人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声下气的请求。 越演越烈的热搜报道,不单是娱乐圈,连同华国名门圈内,甚至国际上的艺术群体都表示出了关注。 其实姚彤彤也想不通,这人家谈不谈恋爱跟你们有多大关系啊? 又不是不拍戏不营业。 做公众人物真心不容易呢。 事态激烈直到第三天,姚彤彤受不了了。在穆非再次打来的通话中,她无奈地对人说:“大明星,您行行好吧别再打来了。你是真想我被人肉出来吗?” 时间晚上七点多,男人似乎还在片场赶戏,身后有些闹哄哄的人员走动。 对方干净诚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姚彤彤的耳朵,“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我已经让公司疏通处理,以求最大程度地保护你的隐私。如有必要,我会公开澄清。” 男人顿了一下,“当然,所有事情发生前,我们都会先取得你的同意。” “不是,穆非你这样天天打电话来也不行啊,你放过我吧?你去找别的人?” 姚彤彤摸摸已经显眼的肚子,孕妇的情绪有时难以控制——原本坚持“绝不帮忙”的心态已经被人几个月的努力慢慢软化。 穆非突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应,声音带着些自嘲的落寞:“姚小姐不知道你信不信,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谁了。我...当时没有去认识她身边的人。” 姚彤彤也陷入了沉默。 可能,或许,真的是误会吧,他和子兮。 他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只是太年轻,太矜持。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安子兮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穆非。 喜欢到患得患失,迷失自我。 如果,自己真的松了口,闺蜜会不会找回错失的幸福? 张了好几次口,姚彤彤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在电话里轻叹一口气,又摸了摸在跳动的肚子,记起上次和安子兮在路上遇到的奇怪人物,轻轻开口,“穆非,我真的是希望安子兮可以幸福。如果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你懂吗?” 片场有人过来轻声地催了声,容颜英俊的男人挥了挥手没管,认真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想得很清楚。” 是啊,两人分开后一眨眼就快要过去五年。 如果不是深爱,何必坚持? 如果不是那个人,何必深爱? 暗叹一口气,姚彤彤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旁边是自己的老公正在给她削苹果。 她先生一开始也有些误会。可她完全没有避着他打电话,有时说话甚至是非常不客气的。一段时间下来,先生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由得她了。 孕妇拿过一片削好了的苹果咬了一口,嘴里是甜脆果汁,“你也知道,我现在怀着孕,肚子挺大了。小娃娃预产期在三个月后,” 苹果的果香让她郁结的心情好了些, “兮兮答应我会回来。你要等吗?” 片场里关注着“穆非打电话”这一新闻头条的人员们,突然看见皓玉般的大男主角脸上绽出欣喜的表情。 最原始,最简单的愉悦的笑容。 帅得让人窒息,恨不得献上所有,让他继续这样笑着。 “恋爱”的传闻似乎在这一刻实锤了。 贺廷见状,连忙起身过来,挡住大部分的视线。 他有些紧张地低头以询问眼神看着穆非。 还在通话的男人顾不上所有外界的一切,耳边来来回回只有刚才的一句话:还有三个月,她会回来,要等吗? 要的。 要等。 是她的话,多久都等。 穆非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出口的声音也跟颤了起来:“等,我等。” 他带着微红的眼角对着空气点头,“姚彤彤小姐,真心谢谢你。” _________ 今天和大家求猪猪,最近写得有些卡没动力了。满地打滚求安慰~~~ 59 59 梁易和安子兮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男人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在宅子的时间除了睡觉都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或是处理公务。 女人则是日夜颠倒,除了早餐其余两顿都不回来。 一众佣人还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渐生出来的黏腻感。 那是眼神触碰时一刹那的摩擦。 那是男主人不经意间路出的少有的举动。 他会向下人过问女人饮食休息的情况。抽签似的逮着某个下人,甚至是守门的,都可能会被问到。 ——这使得全宅上下从剃草浇花的,到厨房帮工的,到整理文书的,无人不正襟危坐,将安子兮的需求放在工作要务之首。西装革履的司机先生清楚女人一天吃了什么,带着草帽的花王知道女人今日在大学有多少课时的工作。 雍容高贵的男人亦会在某月高风清的深夜里邀女人在庄园里喝上一杯红酒,再两人在银白的月光下缓缓相拥共舞。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许只是生活调剂。 万年坚硬寒冷的冰山里突现的一汪春水,只需一捧,便能将人溺毙。 全宅最忙碌的竟然是咱们老派英国管家威廉斯。 他本来就帮忙打理梁易在国外庞大的人际和物业的资本,还有生活安保等各方面事宜。 几十年的专业经验也算是游刃有余。 现在跑出个女人,就有些烦恼困惑了。 梁家的常平常安被调到美国,本以为是负责主人的安保。谁知道是被调度过来专门伺候安子兮的。特种兵出身的两人精通各种暗杀保镖任务,忠诚度至高,情商智商兼具,被安排当了司机和暗处保镖,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偏偏安子兮不喜二人跟着,反抗了好几次。 主子听了女人的反抗不让二人跟着,却没有收回要求常姓兄弟保护女人的命令。 这如何是好?就看特种兵的本事了。 精明的像只老狐狸的威廉斯从最开始便静观其变,对安子兮的态度是专业而本份的。却又在“更进一步的替主人荣龙”和“普通宾客”的标准间摇摆不定。 这段时间下来,他不得不分身分神地更多打点好这唯一一个睡进了主人卧室的女人。 因为早晚常需接送安子兮上下班,为保不与梁易的行程冲突,威廉斯又购入一台小型号直升机。 健身房的器械多是重型适合男人训练,管家到英国下单买了一批更适合女性体型训练的器材。 就连庄园内的植物都重新换了一批,栽上大批花朵类植物。 总之,长长的checklist(清单)上有增无减。 梁易到南美出了六天的差。 外交世家曲家的长子曲彦博陪同。 巴国与华国贸易一年已超千亿美金。对于华方的到访,巴国领导上层举行了隆重的宴会和高强度的会议。 华资企业在巴国现已覆盖农业,矿业,并持续延伸到电信和金融业。VIA集团作为跨国私企,拥有巨大的资金链和磅礴的资源。梁易的公差也受到了华国最上面那位的关注。 曲彦博这几年间来过好几次,对里奥这座城市算是熟悉。 晚上是巴国的石油大亨请宴。 会场布置得华丽浮夸色彩斑斓,请的都是南美有头有面的大人物。 精明睿智的曲彦博熟门熟路,故意迟了40分钟才到。 “大哥跟我来。雅尔这老头最喜欢搞特殊,会场后面肯定还有私人会场,私密清净些。” 一身剪裁得体深蓝西服的曲彦博抬手,名贵的手表若隐若现。 他把烫金的深色请帖交给了一道侧门守着的侍者。 侍者一看请帖的规格,马上对麦联系了内部,恭恭敬敬地在前带路。 后面跟着的华贵冷漠的高大男人神情掩埋在灯光下的阴影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让后面的人准备好,事情完了就走,”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我让机师准备的凌晨两点的机。” “这么急?听说是大哥你要来,雅尔老头还准备了特别节目。” 曲彦博侧头望向梁易,有些惊讶道。 “你喜欢的话可以留下来。” “不不不,大哥不留我怎么能在这儿贪欢呢?我像是那种吃喝玩乐的人么。” “周牧归和曲放等下汇合,一起走。” “曲放也来了?”身为亲大哥的曲彦博微挑眉,像是想起什么,点点头,“我们家老头子也肯?看来李家最近在B市动作不小,要不他怎么舍得把小儿子也放出来跟着。” 梁易没有回答。 ———————————— 谢谢珠珠哦! 下面篇幅应该会是梁易的主场,大家可不要把美人穆非忘了。 60. 南美洲的特别节目 60. 南美洲的特别节目 两人进入更为隐秘奢华的私人会所。 场内不过二三十人,什么种族肤色都有。 所有客人的带来的保镖都被留在了门外。宾客虽然没有被搜身,但是都过了磁检。 在昏黄灯光下依然金光闪烁水晶璀璨的私人花园会所中,肥头大耳的石油大亨雅尔一见梁易进门,忙推了身边的客人,笑得一脸皱纹迎了上来:“梁先生,荣幸至极、荣幸至极。今晚好好享受。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我雅尔这里从没有怠慢过贵客。” 曲彦博挡在前面,代表性地和雅尔握了握手。 “雅尔先生提出的合资投产的石油项目我已交给VP处理。希望有机会和你合作。” 梁易脸上淡淡,也没有和人握手。 老雅尔显然提前知道了今天贵宾不爱与人过多接触的习惯,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但老狐狸脸上还是堆起笑,对身边的随从说:“贵宾到了,特别节目可以上桌了。” 等曲彦博和梁易坐进了特殊定制的防弹玻璃卡座,全会场的灯光霎时变得昏暗。 只有最前方的一处精致小舞台打着强光。 一个妖娆婀娜的巴裔女人被带上了台。 原来是拍卖。 前方几张桌子离得近些,近的都可以互相交谈。后面卡座成圆形,彼此间离得远,还有水晶帘和热带植物作遮挡物,隐私保密很好。 即便这样,会所上还是响起一片哄闹调戏声。 曲彦博看了眼女人的样貌,抬手喝了口酒,“人口贩卖的大国果然能出点尖货。” 才过了十分钟,那“货品”很快被拍卖走了,三百万美金。 算是开了个场让宾客热热身。 下面上来的是漂亮的女童,南美人的肤色和身段。 年龄绝对不会超过13岁。蒙着眼,衣服很少。 场内沸腾了。接着是一片举牌声。 这头宾客们开始进入兴奋的状态,会所的主人也开始为他的客人尽地主之谊。 雅尔安排的几个伶俐的侍者开始分头而走,向每一桌、每一卡席提供助兴的“甜品”。 所谓甜品,名贵烟酒,针剂,药丸,大麻,毒品应有尽有。 还可以自己调配。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甜品都能呈上。 坐在席座里面沉默华贵的男人对拍卖和甜品都兴致缺缺,像是去过了许多这样的场合。他接过曲彦博带的自己人的烟,点燃吸了一口,白烟袅袅模糊了他的神色,“前几年在东南亚公海邮轮上也有一个,牧归不是也拍了回去。” “那是为了做马国议员的人情。”曲彦博笑了笑,“那小子说不定玩过了才送人的。” “后来太子爷出了那边任务,人交给国安部处理了。” 男人在烟雾里随口答了句。 越到后面,拍卖的货品就越稀奇。 连某欧国副总统的小女儿也能拿出来拍。 拍的不是小女儿的初夜或身体,而是她整个人。像架子上的一件物品一样,完完全全地卖给场上的某人。 想想拍下来后如何玩弄如何奴隶她,再在将来某次公开场合和这个副总统假装不知地、道貌岸然地握手寒暄。 多么刺激,多么有趣。 这个货品连曲彦博都挑了眉,称赞道,“老雅尔挺有人脉的。” 却没有任何举报或阻止的举动。 他对着旁边的男人说,“大哥,老四已经按计划准备签约石油交易的条款。上面那位也是知晓的。过了今晚,” 他向场地后方扫了一眼,“就能拿到雅尔公司在南部海域的石油成分表。” “特供的石油掺了那么多东西进去,雅尔倒是会做生意。” 梁易透过散向四处的走灯瞥了眼会场座上的人。 贪婪,欲望,刺激,浮夸,淫靡与权利交织,一览无遗。 无论在国内各省,还是亚洲各国。踏过欧洲美洲,直击南半球。 不论地理人种怎么变,他的世界里看到的这些表情和规则似乎永远不会变。 他从不抗拒或有过任何心理障碍。 心底从小就清晰无比,这些黑暗的部分本来就属于在这个位置的他。 头顶上越闪耀高贵的荣光,荣光下面的阴影就越深邃黑暗。 “Wear the , bears the .”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梁易在昏暗缭绕的雾气里,突然想起来他出差的那天早晨。 相似的氤氲光雾中。 他在低头亲吻着怀里女人的心口处。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和自己一样的沐浴后的清冽香气。 晨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早上干净清明的光洒进了房内。 纯色雪白的内衣托着她白皙无暇的乳肉。 漂亮可爱的小肚脐点缀在平坦的小腹上。 指尖轻点,顺流而下。 纯白内裤下无毛的白虎穴粉嫩粉嫩的,那么的干净。 手指一点点地帮她将小内裤脱下来,再将自己的阴茎慢慢推进她的身体里。 这个时候,娇美的女人会抬起朦朦胧胧的眼,里面清澈干净,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清晨的做爱,让人有神圣的仪式感。 就像被她洗涤了一遍。 61. 61. 梁易下了私人飞机,威廉斯已经安排好在车上进行VIA集团的常规晨会。 其他三个公子哥儿另乘一车跟随在后。 等晨会结束,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S市大宅门口。 严肃周正的管家颔首,正思考着要不要为主人换个大点的住所。 这处宅子里只能升降直升机。庄园里的庭院要保持高标的美观,便不能建筑飞机的跑道。 住进三楼主卧的唯一女人特别喜欢在西楼看日落。 主人也对这处宅子没有皱过眉。 因为女人在家喜欢赤着脚,佣人在后面跟着提着居家拖鞋也救不了那人的习惯。 三楼意国进口的木地板刚撬了,全换成了更为昂贵的进口手工地毯;连一二楼的大理石走廊都铺上了温柔舒软的地毯。 走在上面就像陷入了云朵般舒服,一点声响都没有。 唉。 要换的话,还要做好大量的工作。 英派管家头脑风暴中,身体仍处于专业水平。 他迎着主人下车,微躬15度:周先生和曲先生在路上被塞车耽搁,如今是上班高峰期,司机报告还需十五分钟。 雍容冷漠的男人会议结束后便没有再言语过。 昨夜巴国的私人宴会和飞机回程的会议让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加难以接近。 眉眼里全是尖锐的寒气。 刚刚在车上的晨会似乎耗尽了男人最后的一丝善意。 宅子的佣人全部噤声,垂头鞠躬,比平时更为谦卑谨慎。 威廉斯毫不担心,他高贵的主人表情越差,集团内外的形势就越一片大好,报表上的数字就越好看。以前他还要费尽心思去调节主人心情,如今他只需稳住家中的那位女士就能讨好到主人。 梁易目不斜视,忽略一众人马地走入宅内,直直就往上三楼的楼梯而去。 一楼后侧的花园小偏厅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似是女人在说话。 威廉斯恭顺地跟在主人后方,只见主人脚步一顿,一侧身便往偏厅迈步了。 常平啊常平,我真的要被你气晕了。不是说要帮我忙吗?怎么打起架来了? 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有些无奈地对人说话。 被她说着的高大强壮男子正低眉顺目站着,带着军人的坚毅笔挺,脸上却有一丝丝委屈,是那人不对在先。 唉,我昨晚说了我去接我去接,你非说危险不让去, 安子兮抓了抓头发,你非要替我去你就好好认认人啊,人没接到反倒把别的宾客打了一顿。平时怎么看也不是个暴脾气的人, 她无奈的单手捂眼,你说我怎么办?那人告我我是赔钱还是赔你出去? 常平在特种部队待了数年出来,什么刀枪棍棒枪支炸弹都不带眨眼的。唯独没碰上过被娘娘腔男人调戏摸上身的。 当时他条件反射就把人手给折了再一左勾拳,样貌出众的白人小公子立马就被打得见了血。 常平也知道惹了祸,天知道这位安子兮小姐是不是他克星。 几个月前在B市王府宅子里的人都领了罚。他和常安在大西部待了近两个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能被梁易重新召回来,办事已经格外小心。谁知摊上被男人轻薄的事。 这下,他以前所有的功绩都能在这位的任务头上被抹灭了。 硬汉男人宣誓般响亮回应,常平自行解决,绝不麻烦安小姐。 安子兮脸都要皱出纹路来。 昨晚日常风骚的王小喻参加夜趴,喝了酒醉醺醺打电话要她去接。她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谁知阴魂不散从华国B市跟到了美国S市的常平常安立马跳了出来说不可以。 一番交涉最后决定是常平去接。 过了才一小时,她刚睡下就接到了夜趴里某男子被打入院的消息。 常平在那便处理好了王小喻,又去了趟医院看被打男子的情况。 可是能和王小喻一块玩儿的人,家里没有几个是普通的,白人小哥哥爹妈都是当地的大律师。现在人家家里死活要讨个说法。 女人抬眼睨了眼壮实的常平,只恨昨晚自己怎么不坚持到最后要出门。 刚想说话,就见常平突然站直身子,一脸肃穆恭敬地望着她的身后。 安子兮微微侧过头时,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整个抱住。 有熟悉的淡淡的麝香味。 包裹她。 梁易回来了。 此处文章需要,不代表作者支持或不支持同性恋团体。爱情与取向无关。 之后会开始收一点点金币,大概就10-20币这个样子吧。有肉的话多一丢丢。 62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3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4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5. 德国,城堡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6.德国,嫉妒 66.德国,嫉妒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她对他向来温顺,性事上多数任他予取予求。 面前的小女人皱着眉,眼里神色难辨。 她猛吸了口气,胸脯起伏。 然后直直盯住梁易的脸,像观察什么。 “怎么了?” 被推开的雍容男人没有生气,反而凑近身关心问她。 他一欺身靠近,安子兮的身体就潜意识地向后移了一点。 像要避开他。 梁易身影微顿。 他凝了眼女人脸上的神情。 刚染上水波光泽的唇瓣如花般盛开绽放,引诱人去品尝。但微皱起的眉头和疑惑敏感的神色让他感到了陌生。 男人低眸沉吟数秒。 再次抬起的一瞬间,极慧墨黑的瞳孔映出霸道摄人的光泽,唇角扬起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 遂又俯身靠近她。 这次,灼热的大手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按住女人的后背阻止了她的后退。 梁易在再次吻上她之前,贴着那柔软芬芳的唇瓣厮磨,气息交缠,低低呢喃道,“子兮是嫉妒了吗?” 没等女人任何反应,不容反抗极其强势的亲吻落下,不允许女人再有任何退怯。 安子兮挣扎了一下,被人按住身子无法动弹。 她僵直脖子,想到萦绕鼻尖依然浓郁的女人香水味,脑子里正在处理男人刚给出的信息。 都怪她的职业病。 在实验室待这么多年对各种各样的化学元素的形态味道、还有排列组合,都太熟悉了解。 某一瞬间里,当了多年学霸的大脑居然还能准确地显示出某醛某酮某某酯的成分含量。 是昂贵而少有的女人香水味。 陌生,强烈。 见她不肯张嘴让他的舌头进去,梁易不恼也不急,还是含着刚才的温笑一下下亲着她红润的唇瓣。 语气带上若有似无的愉悦,边亲她边低哑说话, “今晚是总理的寿辰宴会。他的小女儿邀我跳一支开场舞,” 修长温热的大手顺着纤弱的背,缓缓滑动两下似在安抚,“半年前通过正式公文邀请,我的秘书室以文书公开回应。今天场上还有172名各国宾客。” 安子兮的脸一下子涨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嘴上变得松动了些。 男人伺机已久,马上将湿热的舌尖蹿进她的滑嫩嘴里。 小嘴被迫张开接受他。 灼热的鼻息交换,梁易寸寸侵略。 他的眼睛似是猛兽扑捉猎物前的尖锐又低调。直直凝着安子兮的脸,嘴上从容不迫地继续说, “国内外主流媒体13家,上市公司董事长有34人。除此之外,除了和人握手,没有人碰过我的身体,我亦无和任何人有过一秒钟的单独相处。” 语毕,他停止接吻,手覆上了女人的后脑勺,保证自己在这样的距离内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所有细微变化,也让她避无可避地望进自己的眼睛。 “所以,安子兮,你嫉妒了。” 我听懂了。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懂了。 安子兮在想。 可我真正不懂的,是你说的嫉妒。 我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我的身体里、神经元中、大脑内部,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可以合成“嫉妒”情绪的成分? 这么微弱,连我自己都不曾发觉,梁易到底怎么看到的? 她望入眼前梁易强势深邃的眼瞳,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羞耻,迷惘,还有蔓延的情欲。 得到他想要的思量神情,心知今晚已经足够,梁易没有再继续逼她。 而是重新压上她的唇。 —————————————— 酝酿上肉中。(饿狼脸) 希望能把梁易和兮兮的肉越写越香,就像他们感情上的渐进一样。 67.德国,手指 (微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8.德国,tian她 (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69. 德国,吞xia (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70. 德国,chui(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71. 德国,停顿 (H) 71. 德国,停顿 (H) 床上混乱成一片,梁易抱着安子兮去浴室清洗前按了佣人铃。 在浴室里又要了她一次。 女人微阖着眼,全身软绵乖顺地任他操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回到床上睡觉的。 只隐隐约约地记得独属雄性精液的腥膻味流入了体内。 等她再睁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 两人面对面睡了一晚。 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安安静静地躺着,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摄人心弦的眼眸。 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一身荣华强势的气息,只剩下俊美秀丽的五官线条安静的展路。 距离第一次同床共枕过去了大半年,梁易从一人独占大床的睡姿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 唉,为什么他是梁易,平凡一点不好吗。 VIA财团的声势已经如破竹般占据着人们的生活。 欧洲有其旗下的汽车品牌。 美加两国的高端家电已对传统品牌造成巨大的冲击,还有纺织、化妆品、奢侈品...等等。 金融操控让男人常常一大早天没亮就起床连线东岸公司开会。 她所知道的已经这么多了,不知道的背后是怎样一样王国呢。 对外,VIA其实并没有完整公布梁易的职务地位。 但男人处理公事时并不会特别避开她,她虽无意要听什么,反正也轮到谁也轮不到自己,一来一回两人同居几个月多多少少还是听出了他掌权的气势。 梁易昨晚说她会嫉妒了。这让她暗暗感到了这段关系的危险。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别人的味道出现在她面前,她察觉到了。 那些她不曾参与过的他另一面的生活、没有察觉就被消灭的痕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埋下了某种不安。 陷入沉思的安子兮回过神来,身前的梁易已经睁开眼醒了。 他懒懒地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在早晨的阳光下抬起女人一条腿架在手臂上,粗长的性器跻身滑入了她的身体。 昨晚喷过水的甬道又恢复了紧致软嫩的质感,紧紧吸附着龟头和肉棒。 “你怎么...”安子兮难以置信地瞪着水润的眼,“你都不累的吗?” 刚睡醒的男人眸中情潮涌动,性感好看的薄唇亲了一下眼前的额头。心道自己之前真的是把人惯坏了,心疼她每日要早起上那劳什子班,每天都克制在一两次的要她。 梁易身下挺动,一手抓住她胸前的肉团子搓揉,不急不慢地说, “你欠我出差的七日,昨晚不过收利息罢了。” 凑上亲了一口红润的小嘴唇, “安子兮,我是个商人,不爱做赔本的生意。” 两人渐入佳境,安子兮红着眼角伸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任他出入。 城堡的窗外还有些未完全退散的雾气,留恋着清冷早晨的阳光。 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传来,外面的凡尘又进入了一天的繁忙。 许久之后,安子兮咬了咬下唇,声线染上了娇媚之意, “怎么,怎么还没好啊你...” 这时的梁易正亲着她的滑润肩膀,将昨晚消退的痕迹又补上了颜色。 他一路沿着白皙的脖子亲回到她的嘴角处,才低沉磁性的说:“昨晚叫我什么?” 灼热的龟头肉到顶,触到了最深处的另一个小口。 酸胀酥麻同时从结合的地方蹿入了两人的骨髓里。 女人急急喘了口气,顾不上他问了什么。 梁易一下绷紧腰臀,重击深处那张圆滚滚的小口。 更多淫水分泌而出,流出了被插着的洞口,滴落在床单上。 男人声音里也带上了微微的喘气,被她夹得嘶了一声,又沙哑问了一遍:“昨晚叫我什么?” 模糊记忆里自己好像是唤了他一声,他还停顿了的。 她含糊地叫了声,“...阿易?” 昨夜的停顿再次出现。 然后历史重演般,直挺倨傲的性器强势而激烈的撞击她的子宫口。 “嗯,再叫一次。” “啊啊啊...好深,梁易...阿易。” 男人肌肉都被她叫得全部绷紧了,沙哑低沉地在她耳边说, “…子兮好乖,想快些结束就再叫一次,嗯?” “阿易,阿易...” 事实证明,宁愿相信世上有魔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 什么叫会快点结束。 叫得嗓子都哑了,还插了那么久。 气得她最后一口咬在了他结实光滑的右肩上。 那人没停,反倒更起了劲儿地弄。 嘴上还说什么,快点结束的意思是这次做爽了就不用做第二次,这样也算可以提早结束了。 真想挠花他那张帅脸,看他怎么出门见人。 安子兮在又一次昏睡过去前昏昏沉沉地想着。 —————— 以后要写个番外,梁易顶着被挠了一道痕的脸雍容正经地在高层会议室首席开会,你们看不看? 72. 德国,嫂子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73. 德国 ,hua园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74. 德国,谁敢? 74. 德国,谁敢? 两人换好衣物出了城堡。 梁易到车库中亲自挑了台“低调”的跑车。 黑色烤漆的阿迪顿马丁像优雅深沉的黑豹,瞬间滑出古老的德式城堡,在城堡外的直路上疾驰而过。 坐在副驾驶的安子兮转头,打量了好几眼正开车的华贵男人。 “怎么?” 梁易直视看路,眼神都没分散,语气平淡地问。 安子兮又狐疑地来回打量他的一身衣服。 从刚才换衣出来她就忍不住地这样打量他, “不是,你这么穿我觉得挺新鲜的。” 驼色风衣里面是米白色羊绒薄毛衣,衬上同色驼色的长裤,显得男人优雅又帅气。 配上这一张完美侧颜,啧啧啧,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见他时间多了免疫,说不定现在在车上自己都会扑上去。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白色丝质宽身衬衣加一条浅色牛仔裤,卡其色短外套和小皮靴,裁剪和布料都是被人精心挑选过的,潇洒洋气得很。 笑着又转头对他说:“梁易你看起来年轻好多,和我差不多年纪了都。” 手上方向盘流畅地打了个弯,黑色跑车驶入慕尼黑市中心高速,男人才侧过眼在后视镜看了眼自己的模样。 神情谈漠,旁人无法窥视一丝情绪的样子。 怎么,是嫌我年长么? 哪里老了。 不过也是,这女人现在天天在大学校园里晃,教的学生里不乏青春张扬的男性。 沉默的男人握紧了方向盘的手,性能极佳的车子忽地如箭般在这个没有最高限速的国家公路上飞疾。 他刚想开口说她什么,旁边的女人便已俯身靠近一直盯着他,笑嘻嘻没个正经:“真的,真的好帅。梁易你最近都没有人自荐枕席么?” 梁易一手自在地控车,另一只手往那张滑嫩嫩的脸蛋轻掐了一下,性感低悦的男音在车内震开, “谁敢?“ 语气里是与神俱来的高傲和理所当然,他语气少有的无奈, ”你都在想些什么?” “哎呀,痛!说着话怎么就掐人了呢?” 女人装腔作势地捂脸叫了声,复而嘻嘻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很好看, “我跟你说,梁易你可不能常这么穿,这样蜂蝶就太多了,见到蜜似的,赶都赶不走的。“ 她思索片刻,独自点头,”虽然西装笔挺的模样蜂蝶也很多…对了,回头应该和威廉斯好好沟通商量一下你的出行衣物才行。” 此时盯着前路的男人眼里染上微不可见的深意,任她一个人又在车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话。 提到威廉斯管理着两人衣着起居,英派资深管家有一次竟难得有些为难地和他提及,说是给安小姐准备的众多珠宝首饰一套也没见人戴过,真金裸钻也没有多看一眼。 这里面很多精品都是他和团队从世界各处精心搜罗来的。 有市无价,独一无二。 但凡是女人见了都会为之喜悦疯狂,为什么咱们家这个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时的梁易正在偌大的衣帽室里被人伺候着穿正统的西装套装。 在镜子的折射里,男人欣赏着严谨管家少有的为难表情。 好一会儿,他才抬手理了理领口,用中文沉声说:“那些钻石在她眼中只是结构稳定的碳原子组合。威廉斯,投其所好之前,是了解其好。” 看一眼副驾驶上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安子兮,今天的她也是一样,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素得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女人会出现在京中梁家大少爷、VIA财团执掌人的身边。 ———— 对哒!都七十多章了还不来个约会甜蜜蜜以后分手了拿什么来虐? 75. 德国,人间 75. 德国,人间 看看身边人,梁易直接反应就是, ——女人没有首饰的模样好看。 白皙滑嫩的肌肤,如盈盈白月。再给月华画蛇添足地装饰,反倒不美。 就像安子兮这个样子,一切都刚刚好。 梁易知道安子兮常年要待在实验室里,做的都是高敏试验。 不佩戴首饰是她的职业习惯。 但一想到这世界上有物件能24小时贴身挂在她温暖的身体上,男人便想将其毁灭。 他仍在控车,伸出一只手牵住她的,语气还是平淡无波, “饿么?” 安子兮瞄了一眼车窗外急速倒退的路边风景,一切如同虚影,心想这个国家真适合开跑车的人。 动作自然地反握男人的手,成十指相扣, “不是很饿,佣人刚刚准备了一些下午茶。你呢?是不是回来前没吃东西?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梁易侧头看她,没有给出答案。 黑色烤漆的阿迪顿马丁出了市区的高速,驶入一栋私人商业楼宇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往地下有好几层,明明暗暗。在第一层最空,似乎是给管理层的,下面的才是访客和公司员工的停车位置。 第一层里在某个角落划出一大块空位,却只有两个车位,和周边的一切相比显得如此特殊。 梁易面无表情地将跑车停在了其中一个上。 两人下车,梁易牵着她一同乘着专用电梯。 出了商业楼的堂皇大厅,一晃眼就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周末的街上人来人往。 低头行走的青年,搂搂抱抱的情侣,三三两两的游客,一家四口的温馨小家庭,还有年长些的老者晃晃悠悠地结伴走路。 德国本国制造的汽车在慕尼黑街头穿行。 马路上是蜿蜒的轨道,轻轨电车正滑入一个车站。 到处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年轻美丽的华裔女人一下被带入了喧闹都市。 站在自己平时最熟悉的世界里,环顾一周,忽觉莫名其妙的陌生。 不是异国风情里的陌生感。 而是,对两人牵手出现在熙攘世界场景的陌生。 对平静又日常的生活的陌生。 突然出现的周边的一切,都非常陌生。 她的灵魂有些脱离身躯,看的很清楚,这是身边的男人带给她的,奇妙又光怪陆离的幻影。 安子兮眨眨眼,突然想起刚刚一路走过的某处有种异样的气味飘在空气中,非常非常细微,淡得普通人根本不会察觉。 她职业病犯了,身体潜意识区别出那是淡淡的弹药和枪支上的特殊气味。 日常生活根本不会出现。 倒是和常平常安身上的气味很相似。 这段时间的几个月里,她有意无意地闻到太多次了。 所以说,出来一趟,这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身边的人是梁易,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最上面的那一个点上的人。 就算他一个人出现在高处的看台,那台下也必定是成千上百为他撑台的人。 似乎永远都不会独处一人。 二人世界是被人一手捏造的幻境。 想到这里,奇幻的陌生感消失了。 ———————— 统一回复一下:谢谢大家的猪猪! 真的真的! 我自己也在po看文,大家的文笔都很好,肉也很香,题材范围可以很广,看得很爽。 能把仅有的珠珠投给我,还是一篇不怎么肉的肉文,非常感谢! 没有猪猪了也没关系哦,过来留个言唠个磕呗? 要分手也没那么快,就让梁易再陷深一点先。 到时让我们共举火把,把火葬场的火烧得更烈些。 76. 德国, 鼎沸 76. 德国, 鼎沸 挺拔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在慕尼黑市区街头穿行,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她低声和他说着话,心情似乎都很不错的样子。 他也很有耐心地侧耳听着,偶尔还回几句。 两人除了一次短暂的雨中共伞,其实谁从未试过与谁牵着手,走在熙攘街道的“约会”经验。 一开始,安子兮跟着走了十几分钟,跟得实在有些累,便开始嚷嚷: “欸,梁易,你腿长走太快了,我跟不上你。“ 因为梁易从头到尾都没说去哪里和做什么,安子兮猜测是不是某类聚会,看看天色,她小声问:“我们,在赶时间吗?” 初出茅庐编入特种役和之后十年的掌权商业帝国,让梁易步速比一般人快上许多。 他的时间十分宝贵,周边从来都是服从和听令的人,他从未顾及过身边的人是否跟得上的问题。 依稀记得他的秘书室解雇过几个公司的男助理,因为他在外考察的时候总是落在后面,为了追上来又用跑的。还有一个女秘书高跟都鞋断了根。 他不喜无礼仪之人在手下工作,一皱眉,就有人处理了。 这倒是第一回。 他想,其实像安子兮这样的,不穿高跟鞋也很好看。 为什么非要用这么高的跟折磨自己?做起事来还没有效率。 两人慢慢调整彼此的步伐速度。 在人潮中,总有人喜欢急冲冲地、面对面直直地穿越而过。大多情侣本着谦让,会放开手让对方先过。 梁易呢,比较不喜欢被人如此对待。 身姿挺拔坚毅,态度和表情都非常平淡却也非常强硬。一般都是路人绕着两人走过,断没有一次,有人可以将他和她分开。 安子兮看看街边伫立的高高的路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宽阔巨大的场地。 出乎意料,是个热闹的游乐场。 占地很大,开阔喧闹,声音吵杂。 还色彩缤纷。大人小孩时不时贴身路过他们。 安子兮以为梁易是带她来玩摩天轮过山车,心想难道到游乐场的套路全世界男人都在用吗?双眼更是狐疑地盯着身边的男人,“梁先生你,呃,玩过山车?”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或死,而是梁易和过山车啊。 俊美高大的男人捏了下她的鼻子,或许是少有出门到闹市的体验,他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让他看起来分外的和蔼可亲,眼神正说着她傻, “怎么可能。” 又牵着安子兮从场地外侧,一路穿过游乐场,直击场地中心的一座巨大空旷的建筑体。 建筑体传统恢弘,镶刻的边纹不似英国法国传统建筑那般繁复。上面是彩绘的德国人像和德文。 从大门进入,建筑内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与外面相比,别有一番洞天。 会场屋顶用巨大宽长的蓝白布匹装饰,一排排长桌前已经坐了好多人。 桌上全是放着一个个豪放的大码啤酒杯。里面酒液金黄耀眼,上面还飘着代表着新鲜酿造的浓郁白泡。 安子兮看得眼都亮了,像兔子找到了红萝卜,不自觉地吞口水。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正坐在一起,欢乐地举杯共饮。 酒精,氛围,还是文化,赋予自由无忧的情绪,再多的烦恼都可以在此摒诸于外。 前方舞台上是现场拉阔音乐。 与别的正式演唱会相比,这里设备简单了些,却又有一种独特的本土气息。简朴和豪爽,让来往的宾客更加无拘无束。 主唱者兴奋地和乐队一起摇摆躯体,时不时还甩几下头发。 轻松愉悦的音乐充斥在空气里。 长桌上的人们喝了酒,齐齐笑着大声地跟唱。 喝嗨了的男人女人们结伴跑到舞台前跳起了舞,随着起伏的音乐节奏摆动身姿,或是拿着大啤酒杯直接站在长椅上和大伙唱叫起来。 —————— 牵手走是一个心理实验。 实验者的理论上说, 两者牵手,如果有人撞上来,向男方偏而避开的话,这段感情男生比较占主导。 如果是偏女生,则是相反。 如果是两人分开而让路人闯过,感情不是非常牢固。 如果是坚持不放手,让路人相让,则是关系牢固。 你们觉得呢? 77.德国,自由 77.德国,自由 “每年慕尼黑都会在十月举办盛大的啤酒节。现在五月,是春季庆典。“ 梁易和她低声讲解着, “其实他们只是找各种理由一起喝酒。” 他带着她来到有两个空位的桌上坐下。 立马有传统衣着的红发德国阿姨给两人放上了四大杯的啤酒。 华裔女人环顾一周,眼睛落在了桌前的啤酒杯上,扬起灿烂的笑脸。 快乐让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她毫不拘泥地马上双手握起大大的啤酒杯,还装模作样地和梁易那个还摆在桌上的杯子对碰一下。 迫不及待地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 “好好喝!” 她满足地眯起眼笑了笑。 看她开心的快看不见眼睛了,梁易也拿起啤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独属啤酒的豪爽和清凉立刻浸透五脏六腑。 男人点头——还不错。 同桌的对面坐着几个四十多岁的男女。 见两人容貌出众,不拘小节间教养极好,用英文大方攀谈起来:“嘿,伙计,怎么样?好喝么?这可是本地新鲜釀的。” “很好喝,让人感到很幸福。” 身子曼妙的华裔女人笑着应答。 身边男人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喝啤酒也能喝出幸福来? 对面一个穿花裙子的金发女人拿起杯子要和安子兮碰杯,脸上是爽朗的笑意,“我们从伦敦过来,每年都要来一两趟。德国人每天都热衷于换着法子酿造啤酒。噢,这里的酒和人都太让我们着迷了。” 美貌的华裔女人抓起杯子和她对碰,喝下一口,“真是如此,我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金发女人的同伴见状,脸上堆起“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大伙合群大笑,一同举起酒杯,这回连同梁易,一桌子人畅快地碰杯对饮着。 天色渐暗,人却渐渐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人在穿行。 音乐换了好几趟。 舞曲、摇滚、德国传统乡村乐、流行乐曲。 遇到广为人知的曲目时,整个会场的人都会举起手打起拍子大声唱和,还有人兴奋地直接站在长木椅上踏拍子。 这一桌换了几次不同种的本地啤酒,从浅金到黑啤,美妙的小麦香气通过独特的酿造充斥鼻喉之间,全身的细胞都得到了宽慰。 安子兮喝了酒,小脸红彤彤的。眼里很亮,笑意一直没有消下去。 她脱了外套搭在椅背,额上还有层细密的薄汗。 周边的开放热情的年轻男孩女孩们邀请她一块儿到走道上跳舞。 一开始女人还有些害羞,转头看到梁易点头,便和人走了出去。 舞动手脚身子和大家跳了几次,加上有些醉意,便渐渐笑得肆意放纵,完全放开了地尽情享乐。 沉稳贵气的华裔男子坐在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潇洒自在。 偶尔和热情上来的人碰个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安子兮。 果然还是个小女孩,爱笑贪玩得很。 然而,和陌生人同座举杯畅谈欢笑的经验对梁易来说很新鲜。 来此之前,高强度加密的安保系统人员连同德国本地政府的便衣们已分散到场地各处。 或许现场有敌对的欧洲政党人手。 可是又如何呢,他梁易并不是个明面上的政派人物。 活到如今,手上所拥有的东西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自由。 今日相遇的都是些平常普通的人,用不着花一丝丝的算计伪装。 如此轻松简单的两个多小时,让他自己活到了和安子兮一个岁数。 到处都是自由的味道。 78. 德国,亲吻 78. 德国,亲吻 笑得白皓贝齿都路出来的安子兮,正和几个从瑞士过来的大学生在表演台前的空地上圈成一圈,手上跟随台上音乐鼓着拍子、跳着轻快的简易版踢踏舞—— 他们刚从前面的一帮芝加哥过来旅演的踢踏舞表演者那里学来的。 等一首曲子完了,安子兮笑着和几个大学生交换了email后道别。 年轻的旅者学生要去赶最后一班火车,到下一个城市。 说走就走,疾步于世,只为与这世间还未见过的风景尽快相遇。 充满烟火气的人间,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豪情。 再一转身回头,安子兮一下子捕捉到了人群中坐着梁易。 这个男人自带一种旧时代的贵族的华贵。 与生俱来的气质无论如何伪装掩藏,都无法被世间的庸常喧闹埋没,反而更为耀眼夺目。 像是有一束高光无处不在地打在那个人身上。 有些人出生时已经是压倒性的胜利,这世间常有的定论和规则对他们并不适用。 背景出身让人在巨大的不同的阶级上出发,但这一刻,安子兮突然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梁易身上的冠冕之重。 无时无刻,不分昼夜,三百六十五天地忙碌。 不知疲倦,不能知疲倦。 是什么样的野心和欲望才能让人高强度不停息地向前。 或许正如弗洛伊德所说:不畏惧责任,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 这个人,不能和她出门的原因居然是秘书没有安排在他的行程表上。 看起来肆意轻松的一刻,也是被人严密跟随保护所得来的。 即使如此,她昨夜随口一句“不和我出去走走?”,那些被局限了的自由又轻易地被他夺回。 掌控自如,随心所欲。 失去和得到之间的界限,在梁易身上原来可以这么微薄。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又快又响亮,就在耳边。 如雷贯耳。 对强大存在的仰慕是生物的本能。 此处,强大的生物是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正安静沉默地坐在那处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 安子兮没有感到来强兽威胁的不安,反而在这样静谧无声的目光里,得到了抚慰和无畏。 她眼神定定地回视着,神思和焦距都集中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缓慢坚定地一步步走着。 穿过左右人群,徐徐走向他。 走向她能仰慕、又能得到庇佑的他的身边。 时间的流逝被人按下了双倍慢进键,一切都格外的真实而梦幻。 安子兮站停在俊美的男人面前。 他还是刚才那个优雅坐着的姿势,正用着一种好笑又纵容的眼神看着她。 眸子黝黑,里面却是她清晰的身影。 “玩疯了还是喝多了,过来坐下。” 梁易伸手牵住她的,想让她坐回自己身边的长椅上。 安子兮被他扯了一下,没有被动,还是安安静静地定眼望他的脸。 就在梁易想再开口问她话时,微醺娇媚模样的女人突然俯下了身子靠近。 安子兮用细长白嫩的手指温柔地触上了男人的脸,像对待一件世界艺术珍品般。 抚摸了几下,乖巧地闭上了一直对视着的双眼。 缓慢地、认真地,亲吻上他那张性感好看的薄唇。 细致轻柔舔吻着。 世上一切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还有,他的心跳。 坐在长椅上的梁易被她亲得不由自主地微扬起头来。 身影高大俊美,看起来像是在接受她的给予,却只有彼此唇舌间才清楚,是女人在献出她的真诚。 无法形容一个简单的吻所带来的震撼。 79. 德国,甜 79. 德国,甜 两人在吵杂的巨大空间里忘情地吻着。 男人反被动为主动,抬手压在了女人的后颈上深入地探索。 唇舌相交,缠绵悱恻,发出啧啧的水声。 梁易微阖的眼被浓长的睫毛遮住,侧脸线条分明而完美,亲吻之中的男人也还是高贵,犹如神明在回馈他虔诚的信徒。 即便是她站着他坐着,也无法忽视他对她势在必得的强势。 匿身于暗处的常平常安脸色震惊,内心有重雷击下。 这全因百年梁家礼仪严谨,治下严厉苛刻。 梁易本人更是家族之最,他们跟随他多年未见过男人有过一次失仪。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梁易身份横跨政商军三个层面,基础结构囊括国内外,坚固又复杂,普通人难以触摸。 他们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主人在外如此地放纵,也未见过曾有一个女人得到如此待遇。 在某种程度上,普通人家在路上拉拉手亲亲嘴儿的事,到了这个层面便不再普通常见。 精于计算的商人梁易从不做无用功,今日的行径必定牵扯他背后的某种意图。 在猛兽扑抓猎物之前,都擅于安静潜伏,放缓脚步,步步逼近。 常平心中奇怪,梁易出身高位,权富从小便垂手可得,有什么是值得他这样用心经营? 他想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什么? 浪漫激情的热吻吸引了周遭开放的人们。 众人爆发出热烈哄闹的起哄声,还有人吹起了长哨纷纷叫好。 同桌的几个英国人更是激动的抓着厚重的啤酒杯,带节奏地捶向长桌桌面,口上大声叫唤“伸舌头”“不要停”之类的话。 亲了好几分钟,起哄声没消,反倒越来越大,远一些的桌子上的人都拿着酒杯跑了过来。 这下轮到安子兮不好意思地先结束了亲吻。 处于下方的梁易抬起深沉的眼,瞧见她羞得通红的脸,又凑上去亲了一下那水光红润的嘴唇,才放开她。 这女人,大起胆子来不怕天,回过神又能羞得发烫,极端起来真好看。 建筑外的游乐场在夜晚点上了各种各样颜色的灯。 大人孩子聚在一起愉快地玩乐着,时不时还听见海盗船上的尖叫声。 孩子幸福地笑着,抱着父母给他们在射击摊上赢回来的大布偶熊。 笑意没有在今晚的安子兮脸上消失过。 因为喝了酒,梁易正牵着她悠闲地游走在游乐场里,不慌不忙地向出口处靠近。 “我今天非常开心,谢谢你梁先生。” 安子兮歪着头想了想,侧过脸微笑说。 “嗯。” 男人目视前方,余光扫到她的笑,低声轻柔地应了声。 “真的想不到你会带我来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一直觉得呢,梁易就是‘清场’的代言人。” 女人俏皮地笑了起来,“早知道刚才我应该拖着你和我们一起跳舞,” 她脑中想象着画面,“哈哈,之后大伙儿会不会被你全把眼睛都挖下来?” 梁易屈指敲了一下她额头,点点头认可她,“的确会。所以就不要犯傻了。” 女人缩了缩脑袋,想起什么,舔舔舌感慨道。 “德国啤酒果然名不虚传。真的是很好喝,新鲜的味道简直荡气回肠。” 这下梁易眼里闪过异光,意有所指地问:“是么?子兮觉得,是啤酒好喝还是咖啡好喝?” “这个嘛,东西不一样,没有可比性。”学霸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答。 “哪个会让你开心?”男人指导性地问。 “那必须是今天的啤酒。你什么时候看我喝咖啡能跑去和人跳舞的?还...”当众接吻了。 这影响多不好,旁边那些人都闹成什么样儿了。 两人亲完之后还有法国来的旅者跑来激情四射地大赞。 “还什么?”男人嘴角啜着一丝笑意,问个明白。 “还亲了你!”安子兮跟着笑了起来。 ———— 暴雨之前总是甜啊! 80. 德国,隶属 80. 德国,隶属 笑着笑着,女人一寸寸地收敛了脸上愉悦的表情。 微醺红润的小脸已经在夜风中平静,柔顺的长发被轻轻吹起,显得身姿格外纤细。 “你说——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她斟酌数秒,轻轻地开口,更像在问自己,“我和你之间,到底算是什么。” 梁易也收敛了唇角那丝微弱的笑意。 因为棱角分明的线条和难以收敛的气势,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掺揉着淡漠的冷意。 男人首先停下了脚步, “安子兮,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出口。“ 也不会在意。 “是么,问出口会怎么样?” 女人扯出一点笑,不怕结果似地问, “在今天结束吗?无所谓这是什么样的关系,马上结束?” “还是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不必介怀?“ 周围还是熙熙攘攘。 游乐场上的来往人们快乐地越过停住的两人。 明明是热闹和欢笑,却包围着凛冽的冷意。 一切仿佛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旦被人轻触,便等同于扯破。 “你呢,想要结束了吗?” 梁易侧过脸注视着她,掌中还握着她的手。 “我和你,其实根本不能走到一起吧。” 安子兮突地皱起眉,低头看两人交握住的手,“所以终点不是今天,就可能是明天,或后天,又或着是下个月。总会有这一天,隶属的那个人会出现。这段关系便立刻埋入荒芜。“ “如果等待那一天到来,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细碎尖锐的痛意忽地刺入梁易心脏的某处,陌生而缠绵。 不是“怒意”或是“惊惧”等任何一种情绪可以形容得贴切。 强势硬冷的他在一次吸气间可以将异感深深地掩埋起来。 他的眼里是泾渭分明的黑和白,充满高傲和淡漠,一如他的内心。 这时的他并不知道,命运最看不惯以为能控制住自己心跳的人。 梁易眉眼不动,认为她的最后那句问话毫无意义。 平淡地回应:“你说错了。我不会隶属任何人、任何一种关系。如果会确定某种正式关系,那必定是各种意义上的适合。” 男人脑子里突然闪过起关于她过去的调查报告,她曾痴恋过某个人。 他不曾为此在意,因为过去了的已停留在过去,坚毅强势的心从来都是一往直前。 此刻,深不见底的野火正蠢蠢欲动。 想要毁灭什么,更想要她的目光只定在自己的身上。 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沉下音调问她, “你,在等谁出现?” 安子兮没管自己被握着的手,望向远处摩天轮上闪烁着的星星点点灯光,眸子里是清澈见底的坦诚,语气里是怪异的决然, “梁易你不知道吗,我其实没有打算会和谁过。我会把我的一生都用在研究上。“ 她又扯出一抹笑,坚定不已,“所以,我没有等任何人。我不愿意再等任何人。” 她说完话,终于慢慢把头转回来,面对他,嘴角扯出更多的笑意,让她看起来美丽异常, “梁易,遇见你是个意外。我和你说过很多谢谢。你让我觉得,意外可以挺美的。所以,如果要结束,我们就好好道别,好不好?” 她的目光终于又落入了他眼中,莫名其妙的痛楚和窒息感得到稍微的缓解。 梁易用拇指摩搓了一下她的指节,“好。在此之前,就乖乖的,嗯?” “唔,我不乖吗?” 安子兮微笑反问。 不,一点都不。 打算将一生用在科研上的你,不等任何人的你,某一天要和我道别的你,和乖根本扯不上关系。 81. 德国,抗拒 81. 德国,抗拒 五月的夜风吹拂着人心。 慕尼黑城市里,蜿蜒的石板路被微薄的雾气沾湿。 身后游乐场里璀璨的光辉和鼎沸的人声渐远。 寂寞似乎从未走远。 安子兮以为两人会按着之前来的路线回停车场拿车,却不想出了场地,就在不远的街边,停着一台深灰色大路虎。 周正严肃的英式管家正开着车门笔直等待主人。 从不知道,15度角的鞠躬在现实世界里其实也代表着某种不可跨越的意义。 威廉斯迎上来,低声说了两句话。 梁易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绕到路外侧那边的车门上车。 眼前的车门已被司机帮忙打开,安子兮这才有机会转了转被他松开的手。 低头一看,自己的掌间已被男人刚才紧紧的捏掐变成嫣红一片,指骨的痛楚还在蜿蜒停留。 刚刚说到结束两人关系的时候,她已经痛的皱眉,若是那一刻她说错一句.... 安子兮放下手,上了车。 威廉斯直接吩咐车子开往城堡旁的私人机场。 车里市偶尔闪过的浮光掠影。 慕尼黑的高速公路并不像国内的盏盏路灯相随。 特殊定制款的大路虎车身厚重性能极佳,犹如一匹优雅矫捷的猎豹在夜里疾驰。 车内的气氛却显得异常诡异。 浓密阴冷的气压沉沉,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驾驶位的职业司机和管家威廉斯都被压抑地绷直了肌肉,双眼只敢直直盯着前方的路,身体进入了潜意识的警戒状态并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坐在后座的安子兮也同样感到了莫名的害怕。 明明身边的梁易和之前游乐场里的表情神态,甚至举手投足都一模一样,他也未开口说过一句带有情绪的话。 她就是怕的不行。 女人将自己缩在座位的角落里,差点就贴上车门了。 眼睛不敢乱看,一直盯着窗外墨黑的路径轮廓。 来时路上的生机勃勃的风景这一刻变得黑暗诡异,仿佛凶猛的兽虎可能随时会在黑夜中扑上来。 车子驶出了慕尼黑的市区,进入了更加昏暗的地域。 间隔前后座的窗板被人按了钮,正缓缓升起。 直到它完全阻隔车内,后座区域立马陷入了更加密封沉默的空间里。 阴冷,压抑。 安子兮看着那缓慢移动的窗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随其移动而越跳越快。 “啪” 的一声,安全带被打开。 一股霸道硬冷的力量袭来,女人温软的身子猛地扯到了另一侧,随即被死死地压在了男人的身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倨傲凝重的吻密密麻麻地堵上了她的嘴。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惊恐地叫道,“唔,梁易!” 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从容温和的。 此刻暗光之下,俊朗的脸庞隐在一半光线一半黑暗里。 唯独乌黑的瞳孔亮得发悚,里面翻滚着黏腻浓稠的黑色,像被一匹凶狠的野兽盯上,全身都泛着冷意。 女人的挣扎在男人的绝对力量下显得微不足道。 梁易一手制住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修长的腿压住她的,温热的身体躬伏在她的身上。 语调轻而缓,克制地说:“安子兮,抗拒吗?“ “为什么要现在抗拒呢。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我。” 浅色的唇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如恶魔般邪魅,“遇见我,是你的不幸。” 他以前也说过一次这样的话,说遇见他是她的不幸。 现在她真的有些懂了。 伴君,如伴虎。 82. 德国,恶mo 82. 德国,恶魔 说完话,男人慢条斯理地低下身子,像夜间吸血贵族起舞前的优雅。 他低头深深汲取她颈脖间的芳香,比她平日的味道多了几许小麦发酵的酒气,容易令人神志迷离。 男人的鼻尖细细感受着脖子上一跳一动的脉搏,正透着女人嫩薄的皮肤透出来。 他能闻到生机勃勃却又极其脆弱。 梁易的气息如此冰寒,安子兮敏感又害怕,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那片被人流连着的肌肤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巍起来。 就像精密的仪器丈量着。 在女人颈脖离动脉一指处,男人鼻尖轻轻摩擦。 然后毫无预警地,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身下的安子兮立刻抓紧了他的衣裳,眼里痛得溢出了泪花,不可置信地惊呼着:“痛!你——你要做什么?” 双手用尽全力地去推他的肩。 却是蚍蜉撼树。 这一刻,梁易眼里是更清醒的清明,眸色一片暗沉。 那匹被压了许久许久的野兽终于被放出了笼外。 即使女人喊痛推他他也没有半丝松口,反更为用力地将齿尖深深刺入她皮肤下的血管,刺入肌底、破入血肉。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才不慌不忙地松开口。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从特种部队出来承担巨任之后,轻狂放纵的梁易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今日。 男人抬起一点身子,完美的唇上染血赤艳。 眼底有微不可见的腥红,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子兮。 女人白皙的颈脖处已有血珠不断渗出来,越渗越多, 细细一根线般连在瓷白的肌肤,流入了她的衣领里。 她正紧抓他胸膛前的衣服泪眼婆娑地看他,眼里满是惊异,也有恐惧。 “不许怕我,安子兮。”梁易面无表情,更显诡异。 他又俯下身回到正出血的那处,高挺的鼻尖细细嗅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在纤弱的颈脖上地说。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身下的人颤得更加厉害。 男人如鹰般的双瞳里流淌着浓稠深沉的墨色,声音诡异而温柔:“今日本是你的不对。子兮,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 “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他不慌不忙地张开嘴将伤口整个覆上,微凉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安子兮的伤口上面。 舌尖轻轻舔了下冒着血的小口。 就像兽类为受伤的伤口舔舐疗伤。 就在安子兮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那微凉的嘴唇紧紧吮附住单薄的肌肤,从伤口中狠狠地往口里吸取她的血液。 从一滴滴,变成一缕缕的血,从皮肤里聚集输出着。 强烈腥甜的血被强制性地从血管抽出,直至灌满男人的口腔。 他轻笑一声,一点点将血从喉间吞咽下,似在品尝,似在珍惜。 喉结滚动,没说完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脖子上伤口传来热辣辣的痛意和前所未有的怯意让安子兮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一时没想明白是哪个词让自己遭这样的罪—— 隶属?关系?还是,结束? 聪慧的她在绝对性的钳制下不敢造次,她深知颈脖的那处肯定的淤红一片惨不忍睹。 小小呜咽一声不再挣扎,只想用温顺恭谦去求以前那温和呵护的梁易赶紧回来, “阿易——” 女人轻颤的声音里满含哭意。 充满浓郁血气的吻轻轻落下在她的唇间。 梁易终于放开对她的压制,用手指按紧颈上的伤口止血。 薄情性感的嘴挑开她的,带血丝的舌头蹿了进去。 他的眼里的冷寒漆黑散开,骤变成翻滚的暗潮。 那个在黄昏热闹人群中与她笑着亲吻的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巨兽伏地而栖,对身边傻乐蹦跶的女人视而不见,有时还配合了她的举动,让她真的以为彼此有了“平等”的关系。 可惜,只要一旦想要逃离巨兽设下的规则,便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冒犯了它的错误。 高傲强大的巨兽不懂,心并不是无坚不摧的。 在它不知道的过往的某一刻,结实硬冷的心脏已经被撞出一丝缝隙。 某个身影正巧填了进去。 严丝闭合,变成了新的一体。 若被这个身影逃脱的话,那颗心脏便不再完整。任何别的想再填进来,就全都不对了。 83. 德国,车nei(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84. 喜欢吗 84. 喜欢吗 回到美国S市,威廉斯安排了一整个车队来接人。 没有任何预警地,他们搬家了。 车队驶入了飞机着陆不远处的楼群。 这是一处半山,被人整个半山到山顶都买了下来。 房子和私人机场都安排在了一块儿,但私人机场建到了山顶后的一处平地,大大减低了飞机起落的噪音影响。 威廉斯身穿笔挺的燕尾服,发丝梳得一丝不苟。 他扶了一下金边眼镜,在前面尽职地领路。 梁易则牵着安子兮走在后面。 “Master(主人),您现在身处的是主楼,前面是全景落地玻璃,屋内灯光温度以及所有家电都最大程度采用了智能功能,希望您能使用愉快。” 威廉斯打开主楼的门,边走边恭敬地讲解。 “大门是在最上层,您的主卧也安排在了这一层。建筑属于下沉式设计,下面还有两层,按您的习惯安排了书房、泳池、功能室、健身房等,等明天天亮了我再来详细介绍。” “如果安小姐有任何需求,我们也会尽快为您增设实验室设施。” 宽敞现代的新住所是极简又极有腔调的设计。 不像之前住的奢华堂皇私人庄园,这里显得更年轻温馨。 地面是舒软米白的地毯,浅灰的长沙发有许多让人很想拥抱的抱枕,角落还有设计感十足的暖黄色落地灯。 怎么看,都更像一个家。 安子兮被客厅全景玻璃外的璀璨夜景所吸引,松开梁易慢慢走了过去。 那是一整个S市万家灯火被点燃后的夜景,远景还有深色海平线和山鄂起伏的轮廓。 一如完整而迷人画作呈现在视网膜上。 又像将这一切踩在脚下,是让人久久不能移目的震撼美感。 宽厚温热的男人身体随即在她身后覆上,轻声问道:“喜欢吗?” 女人摸了摸玻璃窗上的景色,这里遗世独立,却离她上班的研究所很近。往山下开车,二十分钟之内的距离。她平日经过山下的路无数次,从不曾想过会住到这上面来。 她点点头,在上下班方便她确实是喜欢的。 总比天天坐直升机的好吧,这种架势哪里是她这种平民的日常? 一旁的威廉斯路出少许欣慰的表情,继续恭敬说道:“安小姐,以后这里就是您和主人两人的住所。“ 微侧身指向后侧的方向,”后面花园东侧那栋房子是给客人留宿的。另外,除非日常必要的服务,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佣人都将全部住在花园西侧的那栋楼里,只留两人轮流在这里候命。您若需要,各厅和各个房间都安排了足够的按钮和声控传呼。” 听罢,安子兮有些诧异扭头看梁易。 这个人去到哪儿身后都跟着一溜儿的人,连喝的咖啡茶品平时都有专人贴身打理,现在这么精简,谁伺候他? 反正她是伺候不来的。 单身这么多年,一人锻炼出许多技能,做饭烘培、灯泡水管都不在话下。 有时空调坏了,有那么点物理知识的生化女博士也能修。 后来和王小喻住,常常被抱在怀里说遇到宝藏女孩。所以她一直都挺自豪的,自己一个人活得很好的样子。 可这些都不能和梁易的标准相比啊。 事与愿违,身后的梁易察觉到她疑问的眼神,摸了摸她脖子上被包扎着的伤口,低声说:“伺候我不行么,” 睨到她路出“你疯了”的神情,手又抚上了她的肩,嘴边啜着一缕笑意,“不用你做别的,偶尔做个早餐。你的住宿费。” 真的是莫名其妙,你银行里缺我这几块钱了? 安子兮想。 可她又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便逆他的意,伤口现在还痛。 被人生啖了一口血啊你怕不怕。 所以她装的很一本正经地模样,瞄向那个装修精美的厨房说:“宵夜勉强可以,不介意吃韩国泡面的话。” 这次轮到威廉斯路出“你疯了”的表情看向安子兮,却见主人俊美眉眼间反倒更愉悦,管家声线平稳:“主人,莊姨已经请到,负责两位的中餐和厨房出入业务,现在在后楼随时候命。” 85. 我怕 85. 我怕 像是嫌弃管家进屋后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梁易眼角扫过威廉斯一眼,精密仪器般的管家立刻闭了嘴离开。 等安子兮在新的浴室洗完澡吹完头出来,就看到梁易正穿着浴袍坐在大床旁的沙发上,随意擦着微湿的头发,旁边的位置还有一个医护箱。 男人沐浴完后轮廓干净分明,眉眼俊美,喉结锁骨处的凹凸性感迷人。 最初她就是被他这副模样弄得鬼迷心窍。 谁知这个人是难以估量的高贵庞大,就连穆非那样的身世怕也是比不了的。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里特说,No maeps in the same river twice。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继大学时期被穆非绝世美貌迷倒后付出了几年的身心后,她似乎又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 梁易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打开医护急救箱开始为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手上动作熟练流畅,专业得比医生的手还稳。 “痛么?” 男人微皱起眉,“说了不要碰水。” 是是是,碰了水会留疤。安子兮垂眸,苦中作乐想,留疤更好呢,下次他再要咬人,起码看到了可能心里愧疚一下、然后下口可以轻一点吧。 她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离动脉就差两指,当时的德国医生都懵了。 “要洗澡没办法啊。刚在飞机上睡觉出了点汗,身上不舒服。” 她解释道。 伤口又被细致包扎好,灯光被指令调暗,女人被男人抱上了柔软的大床。 两人在黑暗的房里静静躺了好一会儿,知道对方都没睡,可是谁也没打破这种沉默。 安子兮被人密密地侧抱着,又因为脖子的伤口睡姿不舒服,半边手都快麻了。她动了动身子,挣开男人环着的炙热臂弯。 梁易手臂上瞬间使力扣住她,声音在黑夜里格外低沉,“上哪儿去?” “手麻了。脖子扭得伤口也不舒服。” 男人这才松开对她的钳制,耐心等她调整到喜欢的姿势,又伸手把她抱回怀里。 他顿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下那伤口,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语气温柔,“安子兮,以后要小心我的脾气。” 女人心里尖叫,我他妈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 看安子兮一呼一吸没说话,说不定心里还在编排他。 若是换作别人,早早被处理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了。 明明这么弱小,无权无势,只身一人待这里,凭着一腔热情投身自己的事业。 这女人要的那种东西,那种一直让她渴望着、带领她前进的信念,是权鼎财盛的他不曾拥有的。 某种程度来说,她比正常人更没有弱点。 他看过资料上她一身白色实验服的照片,快从头包到了脚,毫无身材可言。乌黑的头发全部扎起,美丽的脸庞被护目镜遮掩。 但她眼里有种极度的专注和认真,力量强大,能穿透照片扑面而来。 某一瞬间,他想要被她这样心无旁贷的注视。 就像在这世上,他是她的唯一。 一起同居好几个月里,这小女人起早贪黑地拼命,有时回家比他还晚,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赚的一点点钱周末都没空出门去花。 平时明明非常讨厌常平常安跟着她,却在他俩失职时想尽办法护着,生怕他对那两人做些什么出来。 他治下若是如此温和,就没有今日的梁易。 该罚的还是要罚,却不能再给她知道。 高频紧凑的生活工作瞬间,她会出现在他的脑里——没有收益也没有预计目标的事情,竟会频繁出现在他的脑里。 所以,找一个对他的权财无所谓,和他的世界、人生完全背驰却如此契合的人,除了意外的相遇,他想不出怎样可以再在这世上找出一个她来。 梁易下意识把人扣紧。 沉默了一会儿,安子兮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惹你生气了。你下次好好和我说,我错了我就改。” 柔和的女声困在了枕榻间,“你弄疼我,我怕。” 男人紧了紧环她的手臂,低头亲了下她的额,“睡吧。” 86. chuankou气 86. 喘口气 日子又恢复了平常。 实验室依旧忙碌,伊兹的妻子怀了第二个宝宝,伊兹天天在实验室又喜又悲,情绪堪比孕妇。周日的时候大伙儿一群人还去聚会吃了顿意大利餐,算是为新宝宝的消息庆祝——他们这群研究细胞和生命的人,对所有新生都有特别的情感。 住在新的住所,安子兮轻松了许多。六月已到,她当导师的学期即将结束,可能因为第一次考试太多学生掉以轻心,没掉课的人都纷纷靠着后面的测验和功课补救,以至于她的office hour和email上与学生的问答互动骤增。如果还住在以前的大宅子那边,她可能真的要搬回自己的小窝住一段时间才缓得过来。 她和吉娜教授视频了好几回,衷心恭喜她的研究成功地被带上了空间站,模型推导的数据都很理想。两人在视频里嘻嘻哈哈地笑着聊着,不是密友却是知己。两个女科学家们还约好等暑假完了,吉娜飞过来做学术交流会时好好见面聊天,时间充足还能一起去路营。 至于她脖子上被梁易弄出来的伤口,因为天天都有顶尖医师到家处理细致,已经变得很淡很淡的肉粉色了。 即便如此,安子兮还是觉得身体残缺了一块。 她自己不知,却总是不自觉地挑有领的夏装,有时更会围上的丝巾做装饰。 衣柜一下凭空多出许多H家的各样丝巾,纹样繁杂昂贵。 管家不时请好几个国内外的专科医生来给她小小的伤口出诊。 这个时候,安子兮总是脸上堆满了笑,说不用。 可眼底的冷漠总是一闪而过。 最后是梁易,还是常常日理万机到处飞。 和过去不同,现在几乎每天都会通话或有信息来往。 一般都是她用信息,他用通话。 ——“我起床了。“ 女人早上发送。 对方不知道又在地球上哪个地方,有时间会回“嗯。”,没时间就只显示“已读”。 但她中午午饭时间男人一定会掐准时间打电话过来。 可能又是让秘书把时间放在了他的行程表上, ——“到午休了?” ——“是啊,今天莊姨给做了饭带过来吃,”电话那头女人声音有些疲惫,“我们这层实验室都没有微波炉,我待会儿还是去楼下物理科借点仪器加热一下。” ——“嗯,晚上也要准时。”男人声线磁性,带着惯有上位者的傲气,如今却温柔低声嘱咐着琐事。 安子兮才不会给他知道实验室会有多少种用科学器材加热食物的方法。 说了他不知道还有没胃口。 梁易现在比她自己爹妈还啰嗦了。 就因为有一次她胃痛得厉害,做早餐的时候直接坐在了厨房地板上。刚好被穿着整齐从衣帽室出来的梁易看到。 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梁家三代忠仆莊姨退休回了香江没两年,又被梁易请出山来料理餐食。平日餐桌上多出食补料理也就算了,现在全宅上下更是一条心督她三餐,生怕她又工作的废寝忘食。 安子兮脑子只有她的那些数据和公式,有人煮好了送到她跟前让她吃,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在新的家里,晚上一人霸着整张大床滚好几圈,睡得很爽,都不愿意它的主人回家了。 没有众多佣人的跟随,在她多次抗议下也撤销了保镖对她24小时的跟踪保护。 她终于能稍微喘过些气来。 反正横竖没拿人一分钱,除了和他住在一起和三餐,她是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刷的都是自己的工资。 那些个珠宝衣服什么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看得欢喜,只是从未想过霸占什么。 父母从小就教导不要占便宜,一切要靠自己。 自己那个单身公寓都还留着没退,梁易不在家她还时常回家睡觉住几天。 宅子里的佣人们郁结,也没法劝说一句。毕竟大主人在上头默许,下面也要谨言三思。 总的一句,经济独立,人格才独立嘛。 枕边睡着的亿万才俊在外面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她安子兮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强大温和又极度霸道偏激的男人。 坏毛病一大堆,要是选女婿绝对三振出局。她不喜欢了呛声不敢,咬上两口还是试过的。 安子兮和梁易提前打过招呼,之前带了王小喻到家里玩了两次。 本以为男人不喜外人出入这个住所,但上次德国车上那件事之后,他似乎在许多方面对她更纵容了。 这日周六,梁易去纽约出差已经两天没回家,她约了王小喻过来一起吃晚饭。 闺蜜开了台让人无法直视的磨砂玫红色玛莎拉蒂跑车,按骚气车主她自己的说法,整个城市找不出一台同色的了。 性格张扬长相出众的王小喻一进门就给安子兮一个大拥抱,“噢上帝,想死你了我的女神。” 然后又开始打量着屋子里的四处,逼叨逼叨说着,“真是看多少次都觉得不真实,你怎么就摊上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还说什么炮友,有这样的炮友么我怎么就没见过?” 安子兮不理她,笑着拉她入屋,“我和你说了是意外。今晚想吃什么?” “最近天热,胃口不好,吃点海鲜类的?” “好。我今天去买了些海鲜,还挺齐全。” 安子兮让人坐到客厅,返身去厨房倒水。 “那,吃Pael(西班牙海鲜饭)吧?好久没吃你做的pael了。” 王小喻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美丽贤淑的女人,满脸笑意地说。 87 有一zhong幸福叫闺mi 87 有一种幸福叫闺蜜 安子兮把水放在闺蜜跟前的茶几,点点头,“嗯,做pael的时候还能再做几个tapas(西班牙小菜)。我去问管家要瓶白葡萄酒。想喝什么?” 两女人以前一起吃饭吃得多了对彼此的习性都很了解,相处起来舒服又随意。 王小喻正打量着墙上的一副现代艺术画作。 梦幻奇异的色彩参杂着扭曲的线条,给人视觉极大的冲击力。 读懂得的人视若珍宝,读不懂的人弃若敝履。 她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在这幅画作前站了整整三十分钟,头皮阵阵发麻经历着颅内高潮。 那时是去年夏天,她去纽约看时装秀后去了城中最富盛名的MoMA(现代艺术博物馆)里看到的。 然而,它却出现在了这间房子里,一副平平无奇地模样挂着,被理科生安子兮无视。 王小喻把目光移回安子兮身上,“不要那些酒,来一个Dessert Wine(甜品酒)吧,你不是最喜欢Moscato么,就那个好了。喝点酒聊聊天岂不快哉。” 身姿妖娆优美的女人笑了,给西楼酒库的佣人拨了个电话,转身回厨房开始准备材料。 边翻找橱柜里各种各样的调料,边随意和闺蜜聊天,“我还以为没有藏红花,真被我找到了。唉呀,这管家好神。” 提到这个,王小喻在客厅坐不住,跑到厨房里的长宽吧台上坐着。 看美丽的女人为自己洗手做汤羹是她人生享受的时刻之一,嘴上也没闲着说话:“你说你单身了这么久,我都怕你单出毛病来。嘿,原来自古英雄才配得起美人。和你家梁易比,其他都是狗熊。” “什么我家,你别给我乱说话。这种关系你情我愿,好聚好散,认真你就输了。” 安子兮瞪了王小喻一眼,手上已经把米洗好了。 “姐姐,你看看他那张脸那身材,你再看看他那好几百亿美金的身家,正常女人谁会不认真?见了马上能腿软,输了也是赚了。” “你没看过那部法国么?那些法国神学家认为,女人是魔鬼撒旦引诱男人入地狱的诱饵,女性美被认为是她们堕落的根源…小喻,其实有时男人也可以是入地狱的根源呢。” 似乎触及到了王小喻最根本的三观。 她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脸色正经地同意点头, “无尽的欲望是通往地狱的捷径,不分男女。堕落的人始终会堕落。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John吗?” “记得啊,你那个高中同学?去年他结婚时,我还被你拉去一起观礼了呢。郎才女貌。” 厨房里的女人头也不抬,已经拿出各类海鲜在水下开始清洗了。 “他上周被老婆在床上抓奸,你猜他在搞谁?” “——谁?” “他在搞那个大他二十岁的后妈。他爹和这小妈也差了二十岁。真是受够了,这种事怎么就没完没了一年比一年无底线?我圈子的人津津乐道谈论得可开心了。” “我有时真心觉得我才是这圈里最不正常的那个。” 王小喻上虽然还挂着微笑,眼里是岌岌可危的荒芜和凉薄的鄙夷。 这类话题她们谈论过无数次,一如王小喻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地挣扎寻求真爱,却一次次证明了世界的崩坏。 米色绸面吊带长裙的安子兮擦干了手,拿出准备好的一碟西班牙火腿肉和各样芝士的拼盘,轻轻放在闺蜜面前,又去橱柜拿了个高脚杯和一支红酒,安慰地笑着说:“所以我很感谢你的家庭,把你养的这么好。小喻,你没有不正常,反而很勇敢,比我勇敢多了。我从前失败的感情教会我的并不是相爱,而是认知。“ “认知,又使我却步不前。” 吧台上的张扬女人挑起一片薄薄的火腿肉送进嘴里,“哈哈,我的安女神,天都没黑透呢就咱们开始deep talk了?” 嘴里嚼了两下接着一脸惊喜地说:“你家这伊比利亚肉好好吃,惊艳到我了。” “配点酒更好。听管家说这是整个腿空运过来,那边厨房刚刚帮忙新鲜切出来的,你今儿有口福。” 安子兮身影纤弱,气质却显得格外超脱和坚强,她对着自己闺蜜,绽路出极美极安抚的笑意,“所以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美酒美食来一口。再想不开,那就两口。总会想开的。你慢点吃,我让人再帮忙送些酒来。” —————— 和三观相近的好闺蜜一起,聊天总是非常愉悦的。 你不需要讨好,或奉承,也无需顾忌坦路内心的挣扎。 要过好日子,不是一种攀比,而是真心为对方祝福。 从对姚彤彤和小喻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安子兮其实个非常注重感情的人。 88.有趣的灵魂 (300珠,加长版) 88.有趣的灵魂 (300珠,加长版) Pael焖煮的时间长,外面的夜已经黑透。 山间精致漂亮的房子里灯光温暖。 精致美味的西班牙餐终于呈上餐桌,连空气里都飘着异国里的香气。 王小喻从第一次来做客时就垂涟VIA集团大老板家这套昂贵高端的立体环绕音响,如今美食美人在前,怎能缺得了优美的音乐? 当含笑帅气的周牧归跟着梁易踏入这座新的住所大门时,看到的就是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美貌的女人正在餐桌前放松恣意地用着餐,脸上是满当当的笑意。 几碟精致的tapas加上桌子中央那个大铁盘里少了一半的香喷喷的西班牙海鲜饭,高脚杯旁边还摆着红白几瓶葡萄酒,都已经半空。 最绝的是,高端艺术智能化的屋里,荡漾着是前唐朝流传下来的华国国宝,古琴乐《神人畅》。 宽宏古朴的五弦古琴声博大而低沉,震发在人的耳膜上,一声声诉说着神对人的宏厚。 太会玩儿了。 周牧归想着,这种意想不到的组合只会出自于一个有趣的灵魂。 女人们见男人回家,安子兮转身向着门口方向,率先起了身却没迎上去,脸上有些迷蒙地笑:“回来了?周先生也来了。电话里不是说明早才到?” 一边走进餐桌一边抬手松开领带的梁易眉眼俊美,扫了眼没来得及收拾的厨房,把领带随手搭在椅背,又解开了衣领的纽扣。 靠近安子兮时俯身亲了一下女人的额角,动作熟练自然。 周牧归全都收进了眼里,脸上挂着一贯温和亲近的笑,跟着来到了桌前,扫了一眼:“大哥处理完事情就安排飞机回来了。哟,西班牙餐配《神人畅》,妙哉!请问两位美丽的女士,我能不能也加入进来?” 从小见惯场面的王小喻站着,微笑有礼地喊了声:“梁先生,周先生,叨扰了。” 眼角张扬又恭谦。 “当然可以加入。你们还没吃么?我们这些可能不够你们吃,让厨房再备些?” 安子兮被人亲了也挺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又坐下了。 这时播放的《神人畅》正到了十三徽音间低沉跳跃,反复激越的部分。 梁易看了眼桌上有板有眼的食物,从不知这女人这么会做饭。 平时他在家的时候都不见她动过手。 眸中触及对桌的王小喻时暗色愈浓,是暗涌着的危险。 安子兮脸上少有的快意的笑脸让他心中某些想法暂时作罢。 男人摸摸她的发丝,“吃过了。跟你们喝两杯。” 两个气场十足的男人落座,让本来悠闲的空间一下紧迫起来。 不过幸好他们回来前,女人都喝得半醉,感官都迟钝许多。 安子兮把各类芝士和火腿肉的拼盘放到了桌中间,又取了两个水晶透亮的酒杯,给两个男人倒酒,笑着对周牧归说,“周先生应该问问小喻,吃四川麻辣火锅的时候听什么音乐,去年冬天她来我家吃火锅给我这么一整,我都无法正视麻辣火锅了。” 周牧归坐在王小喻旁边,听了难得挑眉,来了兴致,亲和地转头问这个安子兮的闺蜜好友, “你们还吃麻辣火锅?挺不错的嘛。那请教一下王小姐,配的什么音乐?我下回也可以试试。” 一旁喝了酒的王小喻笑靥如花。手上利落,把之前已经放到碗里的海蛤肉从壳里挖出来,仪态竟还是落落大方。 抬眼回视周牧归时,目光如水波,又带些狡黠,轻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但有兴趣可以一试。“ 王小喻唇角勾起,“四川麻辣火锅的绝配,我觉得应是马友友的巴赫第一G大调——” “耳旁弓弦间,深沉宏厚的大提琴乐调震耳欲聋,眼里看见那红辣美艳的各式辣椒在浓汤中姿态优美地翻滚,此起彼落,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全部满足,简直是一场华美的演出。你说,这谁受得了?” 想象一下那被描述的场景,周牧归少有地失礼,吞了口口水。 接地气的麻辣火锅似乎立马变得眩目又惊艳起来。 他想来自己自持身份,圈子里的人也大多如此,麻辣火锅什么的离他太远。 默了一瞬,笑容绽开,眼里仿佛有光,“想象了一下,真的是没谁受得了这场景。“ 又顿了一顿,好奇地问道:”我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搭配的?” 王小喻看了眼对桌的安子兮,抬手优雅喝了口酒,在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始终没有特别造次,神色半分狡黠半分安分:“上次陪子兮去纽约出差呗。她白天去哥大开研讨会时,我自己跑去看了马友友演奏会,真的是振聋发聩,灵魂的洗涤。“ “刚好当天晚餐就是去吃火锅。绕梁三日的琴声就这么出现在火锅店里。我挡也挡不住。那晚的火锅啊,啧啧,美哉。” 周牧归又笑了起来,比平日里亲和温慕的笑多了真实感。 管家威廉斯送了来几瓶梁易喜爱的红酒。 安子兮帮男人们又倒了些酒,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红润润的,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小喻啊,你的琴神马友友听了要生你的气的...大提琴第一人给你拿去配麻辣火锅?我说你这人怎么会这么好笑?” “你才好笑,你刚说的冷笑话哪个不好笑?” 脸上也有些嫣红的王小喻立马反击。 一旁看着三人互动的梁易一直没说话,这下倒是开了尊口:“哦?子兮还会说笑话?” 安子兮看他一眼,眼里是傻乎乎的小骄傲。 王小喻回忆那几个冷笑话,一个人笑嘻嘻傻傻地乐了起来,接口道:“来来,兮兮再讲两个,让大家也乐乐。” 秀雅白皙的女人拿起酒杯灌了口红色的液体,眼里很亮,侧身瞄了眼梁易。 男人嘴角带着丝笑意看着她。 她才假装清清喉,说:“女:我是你的什么?理科男:你是我的公式啊!女:咦!我是你的公式?理科男: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推导了。” “啊哈哈哈——” 王小喻一下反应过来,笑得花枝颠倒,差点要拍桌子,嘴上求道,“这个也好好笑。你都在哪里学来的?好兮兮,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唔...两个氦原子站在一起说相声,说了什么?” 伪学渣王小喻低头想了想,忙出言回答,眼里亮晶晶的,“说了呵呵,因为HeHe!啊哈哈哈哈,你真的好冷啊安子兮。怎么会这么好笑?” 又咯咯地和安子兮闹作一团。 理科生的笑话,笑点真的很奇怪啊。酌着杯中酒的周牧归暗想。 怪不得他刚才在飞机上,居然看到梁易在沙发上看某诺贝尔得主所著的书籍。 原本飞机里那些财经新闻金融快讯全都变成了生化类难啃入口的资料。 这边笑弯了腰的安子兮想去勾身旁梁易的手,男人马上就抓住那小手并回握,眼里含笑: “能乐成这副样子,真的是傻。 ” “我们学科的人有一万种关于元素周期表的笑话...哎呀,小喻能听懂,真好。” 女人感慨地对梁易说。 —————————————————— 以免有人没背过元素周期表:氦:He 多多投珠呀亲们!跪求! 我也想要点亮小星星。 人气是够了,珠珠不够 :( 89. 不一样 (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90. 分别 90. 分别 临走前,男人又把她拖进怀里亲。 吻得深而火热。 她看进他的眼里,却全是冷静不动的神色。 腻歪了好一会儿,梁易这下真的要出门。他抬手随手整了整领结,终是停顿了下来。垂眸又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细细描画每一寸,像要把人印在心上,才淡笑开口说: “子兮学学系领带,以后就能帮我整理一下再出门了。” 话末又加了一句:“今天出门会很晚回,你先睡。乖一点,别乱跑。” 没等她的回答,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总裁你莫名其妙。 安子兮差点要还原一张黑人问号脸出来。 这里不是还有高能管家和一堆佣人,轮到谁也轮不到她给他整理衣着呀。 虽然以前和王小喻跑过不少场合,跟着乔治教授也有去过高雅精致的宴会,可她真心没想过要给谁做这些复杂又亲密的事。 她安子兮能整好自己的仪容已经够够的了,如果可以,她愿意做1000个小时的细菌对比实验,也不要做这种麻烦的事。 如果她愿意为谁打领带,应该只能是自己的父亲和先生了。 还有,每次出门就要交代“别乱跑”,乱跑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她吧。 哼。 这一走,梁易就有两周没回来过。 听这周刚从瑞士回来的威廉斯说,VIA旗下收购的某航空公司在佛州发生了重大枪击事件,梁易当晚行程完毕直接飞了过去,处理了快一周就马不停蹄地又飞回了华国。 威廉斯不插手华国的事,说是按规矩上,梁易的生日每年都要回国。他作为管家和外国的私人助理被梁易任命回S市照顾她。 安子兮点点头没有多想,她和梁易寥寥无几的信息里已知他去了华国,只是不知是因为他生日。 生日在家里过挺正常的。 这周是她带研究生的最后一周,忙着给学生出考题,安排期末考改卷子,还要提前将研究室里的工作全部安排好。 投入工作中的安子兮惯来是全身心投入。 时间过得很快。 等学期结束时,牵扯了她体力脑力几个月的导师工作结束了。 当导师的这段时间里,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世上并不是一厢情愿做好本分就可以相安无事。 人的本性,就是世俗。 会带着有色眼镜去评论甚至去伤害别人。 可能大多数人都是好的人、都是本质善良的人,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刻,用stereotype(刻本印象)对待着这个世界。 在华国,大家打口水战时互相嫌弃互怼,关上门,大家还是一家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龙的传人。不同于此,美国这个国度,有色人种,包括黑人,黄种,棕色人种,或多或少地受过stereotype的影响。 这是根深蒂固的历史遗留问题。 是一种伤痛,一种伤害,一种非常难解的死结。 美国的政府、政客,都操纵在上层社会和大公司的手里。宣扬自由平等的国度底下,是黑暗的利益交易。社会阶层概念早已深入每一刻的历史,想要“靠知识改变命运”的人生,大多也只是混个中高层。 所以,安子兮受到的挫折,就算在象牙塔般的大学里,也太正常不过了。 能保护自己的,从来是实力,和权力。 她从来知道自己站在社会阶级的何处,身上所怀的“知识”已经让她过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开心满足。她也从不羡慕梁易那样千亿资产的“上流”,每天都像被无数的事务绑架了一样,活得还没她自在呢。 安排好学校和实验室的事务,又修改许多工作为远程处理后,美丽窈窕的女人拖着旅行箱登上了前往悉尼的飞机。 距离上一次,她快半年没有见过爸妈。刚好爸爸好友的女儿说在黄金海岸举行婚礼,安子兮便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澳洲。 —————————— 果然求猪猪大家就会来多疼疼我耶。 满地打滚——人家还要嘛! 这下梁易和安子兮暂时分开了...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亲们,我一直写下来,你们觉得,其实梁易这个时候到底喜不喜欢安子兮呢?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请留言给我一个答案,谢谢。 91. 李薇薇 91. 李薇薇 今天是梁易生日。 俊逸贵气的男人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日程,眼里是犀利深沉。 他回国的第二日便入了某南海里“面圣”。 还一连去了数日,将积压这半年的事务尽数入府交待。 后面的时间因为太子爷调回了城中,两个挚友战友如今又多了丝丝缕缕的利益牵连,如今外人愈发看不出里面的蹊跷。 这天他生日,总算不用再去某南海,晚上按着梁家传统,让人开车回了老宅子。 梁家宅子地处城市高墙区里的极佳位置,高大的绿树环绕,闹中取静。 车子开进私家路,缓缓盘山绕了两圈,过了三处安检。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的士兵见是大少爷的车牌,两脚一并立正敬礼,注目礼放行。 梁易踏入老宅前厅的大门时,已经听到里面热络的交谈声。 梨花木全套传统家具古香古色,茶几上几个茶杯香气袅袅。 为首的老人端正正气,眼神锐利,见门口出现的挺拔身影,原本的笑脸笑意更浓,招了下手,中气十足道:“快进来,今日贵客专门来看你的,还带了薇薇。” 堂内,首座正坐着在B市、在华国最权势两大家族的大家长。 等男人走近,梁家老爷子仔细看着孙子,眼里是满得要溢出的满意,和男人说:“梁易,你来。李老头还记得?小时候把你放在单车前座兜风的臭老头,差点把你给摔着了。” 然后眼神指向李老身边坐着的魅力女人,“这是薇薇,你俩许久没见了吧?” 雍容贵气的梁易没路出多余表情,向座上客人有礼颔首:“李老,李小姐,欢迎。” 与戎马军旅的梁家老爷子不同,李家三代参政,李老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眼里却是精明计谋的光芒。 他从头到尾地扫了一眼挺拔贵气的梁家第三代独苗,脑里闪过的是他年纪轻轻、十多年便爬上了高权重位。遂满意地微点头,和蔼的说,“别听你家老头乱讲,我能摔着一个小娃娃吗?梁易一转眼已经这么高大,现在真有担当了。” 又把身边孙女叫了过来,“薇薇,来来,快快和人打招呼,多久没见了你们这是?” 李薇薇艳妆红唇,眉眼里是遮不住的独立强势,是红色贵族特有的英气和自信。 但是看见眼前俊美高大的男人,她想起少女怀春时期曾仰视过他的无数次,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喉,声音袅袅:“梁大哥,好久不见了。真是许久不见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也不常回来。” 眼里亮晶晶地,笑着说,“知道今天你生日,我们想着过来和你庆祝生日,也能探望一下梁爷爷。梁大哥可别介意我跟着爷爷来跟你这儿蹭顿饭吃啊。” 男人在梁老爷子侧手处坐下,佣人马上上了茶水。 他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一派温文有礼挑不出错。看了李薇薇一眼后,面对向李家老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怎么会?我们老爷子闷得慌,到处找人喝茶吃饭。李老和李小姐能来,梁易感激还来不及。李老您今晚可要和爷爷喝上两杯再走。” 两个老人私下对视了一眼,都敞开了笑,开始了互怼模式。 无非就是谁谁上次先醉,谁谁去年醉了说了什么胡话,谁谁三十年前出了什么糗事。 这都听过八百回了,人老了就爱提往事。 这些年外面传得梁李两家各自独大,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其实两个老人当年都是西北战区的老战友,一个执文书一个是武将,就在同一个班里。 曾一起出生入死,是物质世界难以替代的真情。 两大家族后面人才辈出。 形势推着人向前走,两个老人也不再是单一个体,渐渐成为一种特殊又彰显的符号。 私底下,一年下来还是会喝茶喝酒出门垂钓几回。 身为势大梁家家族第三代的砥柱梁易,正在一旁梨花木椅上端坐着,修长白皙的手上端起青花瓷茶杯,垂眸闻茶香,细细品尝,才喝了口茶汤。 动作流畅优雅,自成一派。 不经意间流出的就是有底蕴的家族与生俱来的教养。 李薇薇虽然一脸端庄地似在听两老聊天,却不由地看痴了眼。 自从家里唯一的男孙、她亲哥十年前车祸去世之后,出于某种遗憾、某些悔恨,家里所有的偏爱都聚拢在了她的身上。 她李薇薇所到之处,哪里不是花团锦簇众人恭维? 出国数年,国外的商贯政客见过不少,王子贵族的联系方式还在她手机联络薄里,可还是比不过她心里这个影子。 属于华族男人的独特的惊艳傲立。 除却巫山不是云。 过早遇见太优秀的人,之后出现的所有人,都将拿去和他比较,变成路人。 尽管她不再是那个跟着大家后面跑的小女孩,在事业上,她雷厉风行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 李薇薇还是觉得,如果能得到眼前这个男人全心的爱护和关注,那个女人将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 没关系。 世界的滚筒不曾停歇,顺势而为,逆流而上,都是一种前进。 在足够力量的面前,在如今李家的超然地位面前,她的所愿即是她的所得。 很快,她就会是那个女人。 91. 落ri余晖 91. 落日余晖 看两个年轻人没有互动,梁老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战友,刚毅的脸含笑,转头和梁易说:“你爸爸还在军营里今天不回来了,托人给你捎了礼物回来。这样,离晚饭还有一点时间,你带薇薇到外边逛一逛。我们两个老头子要去书房下盘棋。” 梁易看了眼他爷爷眼里的意思,颔首起身。 抬手整了整贵气的袖扣,礼貌说道:“李小姐,我带你到外面走走。”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郎才女貌,倒是养眼得很。 梁李两家的大家长都点点头,笑了起来。 梁易没带人走远,就在餐厅外面的一处小院子里停住了脚步,这样一开饭就能看见。 他没和李薇薇说话,而是从西裤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烟盒。 抖出一根烟,漫不经心地点上。 吸完一口便随意夹在指间。 微亮的火光星星点点地燃着,男人看着远方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大哥,今天是不是累了?” 李薇薇靠近一步。身上是某欧洲奢侈牌子的香水味,浓郁芬芳,让她更像华贵的红牡丹。 性感红唇里吐出了关怀的话语。 男人鼻翼微动,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他朝左走了一步,到小路边上的高桌去磕一下烟灰。 他的话说得比平时慢些,不是温和的语气,但显得礼貌贵气, “有一点。介意吗?” 指的是抽烟。 明明已经抽上了才问。 看着烟雾间男人俊逸帅气的脸比平日的端庄持重多了些慵懒,李薇薇说不出一个他不好的字, “当然不介意。想着是你的生日就和爷爷过来了,没想到你还忙了一天,倒显我们的不是。” “人多些,老爷子也开心。” 男人说。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夏季的太阳下山晚,落日的余辉照亮了整个西边的天空,层层叠叠的火烧云映着万物。 世间许多各处风景都各不相同,但这一刻的余晖倒是像极了平日在美国大宅子里看到的一样。 浓烈灿烂的颜色褪去之后,世间将再次迎来黑暗。 男人静静看着那落日时的气息,可能因为什么,眼角微不可察地变得不那么锐利深沉。 在一旁的李薇薇感受着空气里温热的风,有几缕迷人的烟草味。 眼睛也直直望了会儿橘红的云彩,才转头,一脸爽朗笑着说,“梁大哥,算薇薇我不懂事,在国外待久了喜欢直来直往。其实,我爷爷和梁爷爷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吧?梁李两家迟早联姻,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在这世间,家人才是最可靠的。” 她在夕阳的余辉中抬起骄傲优美的下颚,给人莫名的自信和安全感,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92.天作之合 92.天作之合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如今华国强势,从经济上还是外交上都不再是前面几十年的委婉政策。 最顶上的那位今上意识形态极强。 就在去年的国庆上,人民盼望已久的“站起来”和“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震耳发聩。 已经表明了华国政府及华国权力中心的决心和意志。 全国军区从邓老时期便奠定基础,如今那位手握大权,上位之后将几大军区合并收拢,做战略布置。 军政渐渐趋于统一状态。 这个时候以政为首的李家连同以军守业的梁家联手,是大势所趋。 天作之合。 李薇薇说的没错,机关部门的疏通若得李家“分担“相助,那便是如鱼得水。 男人从容不迫地又抽了一口,把烟在桌上的烟缸摁灭,才终于转脸正眼看李薇薇。 眼中是一贯的清冷冷漠。 就算靠得他再近,也有种不敢亵玩的错觉。 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眼前女人的话语,对于世家做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语气倒是温和,“还没定下来的事,梁家不能就这样开始占便宜,李小姐说是不是?” “你如今是家中独女,自然是矜贵矜持些。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后尽会有人疼。” 一出口的是拒绝的意思,李薇薇自然听得明白。 心里就是泛着一丝甜—— 原来他喜欢矜持矜贵的女孩子。 要比矜贵,放眼B市,还有谁家的女儿比得上李家的矜贵。 而他说的矜持,也是对她和她家族的尊重。 这个男人像一座稳重可靠的高山,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她早知他不可能答应,只是想知道他会怎么说出口罢了。 于是,一身黑色礼裙的红唇女人路出了更美丽惑人的笑,是张扬又有礼貌的神色, “梁大哥说的是。” 日落归山,天空慢慢暗成了深邃宁静的深蓝色。 古朴持重的中式建筑里,两位老者和一对年轻的男女围坐一桌,用着丰盛的晚餐。 主宾尽欢。 ******************************* 几小时流淌过去,深夜已至。 B市某栋高楼顶层私人会所内。 在万家入睡的时分,它的夜才刚刚开始。 顶层的长型泳池里泡着壮硕男人们的身体,还有水蛇般妖娆女人的性感身子,在夏日的夜晚里更为躁动起来。 一旁还有酒桌,沙发区域,也是给人交流的好去处。 泳池里面的两层中空堂厅里已被人提前许多包下。 按照某个重要人物喜爱的模样进行了精细装修和装饰——连天花上的吊灯都被拆了下来,换上了意国进口的某传统手工工房的特制水晶吊灯。 更别论四处的任意细节,都是专门设计专门装潢的。 只为了用这一晚的时间。 堂厅里有几处沙发区,都坐了人。 只是有的明明坐得很满了周围还围着站了一圈,有的却空空的只有三两个。 在靠着落地窗旁一个微高的Loft的最佳位置上,坐着好几个人。 也是嘻嘻哄哄的模样,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一脸亲切笑容的周牧归今晚也是风度翩翩,比平日还要神采飞扬。 他站了起来,手里举着烈酒杯。 无需示意,里里外外所有人的视线便聚拢在了他的身上,场面突地就安静了起来。 “今天是我们大哥的生日!来得都是自己人,都是来为大哥庆祝的。你们敬酒是你们的事了,我周牧归在这里祝愿大哥心想事成!先喝为敬!” 一口把杯里的酒全闷了进去。 华衣美服的男男女女都跟着他站了起来,手上举着各式酒杯朝着主位的方向,不约而同地说, “心想事成,先喝为敬!” 便各个笑着把酒都灌入口中,似乎这种事做了好几回熟练的不得了。 在沙发深处的雍容华贵的男人缓缓起身,脸上终于挂上了些笑意。 他也举起杯子,低沉圆润的腔音传到耳边,给人一阵酥麻后又是安稳强大的抚慰, “辛苦了。” 一口把酒杯里澄黄的酒液全数喝完。 93. 生ri快乐 93. 生日快乐 掌声响起。 燥热的音乐也随即轰隆震动。 热烈的夜,拉开了帷幕。 曲彦博手上环着妻子高知心。 可能之前喝了不少,又是在一群发小圈内,精明干练的样子卸去,手里杯子满上,和高知心一人一杯地敬酒:“大哥生日大喜!听说今天李家一老一小都上门吃饭了,登云之日指日可待!” 豪气爽朗的东北妹子高知心也是脸上喝得有些红,跟着曲彦博举酒杯:“我也敬大哥一杯!” 一旁坐下来的周牧归心里“咯噔”一声。 侧眼瞥了一眼沉稳如水的梁易,心道平日挺伶俐的老三咋就爱喝完酒乱说话? 赶紧自己和两人碰了杯,出口轻喝道:“今天就咱几个,谈那些个外人干什么?昨晚的那两拨酒局你还好好的,今天你媳妇儿在场就放肆了?再喝!” 手里环了个斯文温婉妹子的老四付立城瞄了周牧归一眼,摆着阴测测的笑脸,“老二,你才是应该喝一杯。平日里大伙儿出来,你身边哪里少得了女人。今天倒是破了个天荒。莫不是在美国做事做傻了?“ “赶紧在祖国的怀抱里多喝几口酒,补充点...” 盯着对面男人敏感下身某处,“能量。” 一提这个,一路游刃有余温和笑着的周牧归脸上僵了僵。 脑里闪过要是被某人知道他出来搞女人? 那要闹得什么个地步,又闷了口酒掩饰道,“各项重要工作指标之下,没兴趣。” 敏锐地察觉出不同,一直沉静寡言的梁易扫了周牧归一眼,那模样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神情。 周牧归马上觉得自己赤裸裸的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他只好在梁易的扫视下微微点了点头。 那日在美国的西班牙大餐后,大家都喝了点酒,安子兮本想留下闺蜜一晚。 可一见到梁易的表情,根本就是“麻烦马上清空‘不相干’人员”的样子,她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毕竟梁易能让她的朋友进入他的私人住宅已经是格外难得。 一脸带笑的周牧归向来绅士知礼。 面对是安子兮的闺蜜,又是一个美起来连灵魂都觉得有味道的女人,他说他带了司机,可以帮忙送回家。 这一送,就把两人送上了床。 这就是命运奇妙的地方。 不论之前遇过多少人,尝试多少情,在遇到在心底所期待的那人时候,你便知道,那个就是你要找的唯一。 那个和你对视时,她的眼里,你的眸中,都能出现火光的彼此。 恨不得马上将对方占为己有。 恨不得将错失的时光一下补齐。 恨不得跟着对方,热烈的燃烧。 理智,矜持,算计,会被一下燃烧殆尽。 留下的是他万般不愿承认却无法否定的珍贵无比的东西,称之为,爱。 第一眼便说爱,是轻浮吗,还是荷尔蒙作怪? 周牧归被这个字击中心脏的时候,也觉得匪夷所思。 可它,就在他这么毫无防备的情况出现了。 几个男人看着周牧归一副少见的怔愣模样,有些不明所以。 一向奔放的曲放忍不住口,把怀里的女人推了让人走开。 酒精壮了胆,张嘴就问,“什么意思?” 眼神顺着付立城的眼睛看去那部位,有些紧张道,“二哥,你不会,呃,不行了吧?” 本还有些尴尬的周牧归一下收起亲切温和的笑,怒瞪曲放,“说什么呢你?你才不行!老子行得很!” 做势要开架。 稍稍坐直身、刚想出声加把火的梁易突然扫见林立酒瓶见手机屏幕亮起。 入了来电,是显示——“AN”。 便抓起手机站起身。 本还吵吵闹闹的几人马上停了下来,眼神追随他。 男人没解释,只抬步向旁边的一间私属休息间走去。 ——“梁易,生日快乐啊。” 休息间的门关上,把外面的喧闹一下隔绝起来。 女人柔美清润的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一下清晰的传开。 雍容华贵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柔和,低声应了声,“嗯。” 那头的女人声调轻快愉悦,“虽然和你发过信息,果然还是打电话比较有诚意吧?睡了吗?还是在忙?” “今天没那么早睡。” “那...” 那边拉长了嗓音,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视频一下?” 显然没想到她这个要求。 男人立马扫视了一眼这间私人休息室。 简约大气,低调奢华,是他一向偏爱的格局,低声应了, “好。” 通话请求再次显示,这次是视频请求。 梁易抬手按了接听。 画面除了一个小小的屏幕显示自己的脸,女人白皙美丽的小脸在他的屏幕上放大映照出来。 那边很清晰地是夜晚,她穿了一件深色的高领睡衣。 娇小的脸下巴尖尖,脸色倒是挺红润的。 唔。 美国那边,应该是在白天才对。 “你在哪儿?” 持重华贵的男人似乎除了公事外没有和人单独手机视频过,角度拿的不太好,但还是看得见他一瞬间皱起的眉。 安子兮一看他皱眉就知道即将有人要遭殃,赶紧笑着说:“啊,我在悉尼呢。这学期总算结束了,工作那边我请了假,回了我爸爸妈妈家看看他们。奇怪,威廉斯没和你说吗?” 虽然威廉斯不进华国,也不插手这边事务,但是国外的东西还是每天都会以邮件方式详细汇报。他这两天回来国内忙碌异常,在某南海更是不能使用私人电子产品,所以没有看到消息。 94. 反抗 94. 反抗 见男人的眉眼还是皱着,上次德国受伤的脖子突然又隐隐作痛起来。 怪她习惯了一直一个人直来直往。 单身的人单身久了,便不再向谁报备自己的行踪。 ——连爹妈有时都不知道她又出去交流出差到了什么地区国家。 自由自在。 现在这感觉甚是复杂啊,就像家里出现了个管前管后的人。 安子兮与男人相处了快一年,倒是有点摸清他的某些脾性—— 低调又极其强势,看似温和的猛兽藏有最锋利的爪牙。 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以柔克刚。 她笑着轻声说:“梁先生,手机能稍微拿远一点吗看不清呢?好几天没见,让我好好看看今天的寿星公。” 梁易挑眉,明知她又耍起了小聪明,顿了一下,还是稍稍动手调了一下角度。 啧啧,你看看。 果然,只要人样貌长得俊,什么死亡角度都无可挑剔。 现在男人整张脸都清晰地显示着,棱角分明,眉眼沉稳矜贵,更是一副好颜色。 电话里的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嘀咕道,“还真的挺帅的。” 然后清了清嗓子,一副正经的模样,低柔缓慢地开口慢唱——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Liang Yi, Happy birthday to you. 脸上有疑似的红晕,安子兮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手机里的男人,轻轻说,“祝福你啊,梁易。” 这一刻的梁易眼里有微不可察的空白。 低缓柔和的女人嗓音似乎将他带回到某种记忆里—— 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也是这么对他唱着。 那时,庞大的家族会为他举行隆重庆祝,身边围绕大大小小的朋友同伴会嬉闹一整天。 他即是人群的中心,又像是唯一不在场的外人。 那些为庆祝而庆祝的人,那些为某种目的而来的人,那些按部就班参照礼俗的人,聚在一起。 唯有他的母亲,那个总是在家等待军队里丈夫归家的贤淑女人,会把他拉到一个角落,或是一间小空房里,蹲下身对着他,只为他,慢慢地唱一首生日快乐。 简单,细致,真诚的几句而已。 让年幼的他感受到,有人会为他的降生、他存在在这世上,感到真心的欣喜。 而母亲去世之后,已经很久很久,再也没有人这么做了。 久远到,他差点都忘了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 今天和李薇薇待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里,他一贯理性逻辑的脑里都在清楚地向它的主人表达—— “符合当前各类目标和标准的人就在眼前”。 一个人的身家地位条件就像清单列表一样迅速显示。 大脑强行下达指令——“需保持并发展良好关系”。 可他全身的细胞都无言又坚持地反抗着。 反抗一切对目标人物的靠近。 反抗任何明示、暗示性的发展。 梁易眨了眨眼,回过神看了眼屏幕里那双如水的眸和温玉般的小脸,突然想就这么将人从里面抓出来。 他终于嘴角含上笑意,低沉的声音里有几分真诚,“谢谢。” “唱的不好别介意啊。” 女人轻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傻傻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大声影响爸妈睡觉,又压了压声调,“我从小唱歌就不好,我妈说我可能把所有的智商都拿去读书了。” 那红唇盈盈,泛着诱人的光泽。 刚刚咬唇的动作,让人想欺身而上。 男人看着她,手指不经意动了动。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拳,尽量压抑某种愈发疯狂的欲望。 过了几秒才对着手机屏幕点头赞同,“说的不错。” 安子兮也没介意,跳下床没穿拖鞋,一蹦一跳,几步就跨到了房里的飘窗,坐下。 手机里的画面随着她一晃一动。 轻柔的月光拂过她美丽的脸庞,眼里折射着清润的月色。 ——————————————————————————————————— 作者:当以为你低情商的时候总是懂得规避风险,你是装的吧。 安子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像快400珠了,大家都来投个猪猪呗! 到时来个双更,或者三更,看我肝不肝的出来。 95. 月亮 95. 月亮 “先生,你在那边看得到月亮吗?” 她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天空上高悬明亮的圆月,认真照了几秒,又把画面转回来, “如果是,那我们看到的就是同一个月亮了。” 男人体型修长挺拔,踱步走到落地窗边。 私人会所处于市中心高楼顶层,视野不论对上还是对下都十分开阔。 他听闻女人的话,也抬头看了眼B市高空悬挂的月亮。 虽然方位不同,但是和她手机镜头刚才照的一样——又亮又圆。 真的是同一个。 或许是因为女人刚才那首简单的四言生日快乐歌,或许深藏在心里的某种情绪开始翻滚,又或者只是因为B市晴朗夜空里玉盘般的月亮,梁易的心蔓延着少有的放松和温和。 他托着手机里的她,站着细细品了会儿窗外的景色——她在那头也在抬眼静静地看向窗外。 等她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也回过头看她。 彼此对视,都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甚至有几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味道。 女人将下巴轻轻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声音软糯隽永:“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呢。感觉和你距离好近。” 他笑了笑,回答,“嗯。” 月亮越升越高,照亮了夜晚的空。 仍有时差的安子兮睡不着,眼睛大大的,盯着手机里的男人清贵的五官,又看看他身后的场景。 就他一个人啊?也不像是家里的布置。 “对了,梁先生,前两天还在美国的时候,威廉斯说让我签一份产权过渡书。你把我们在慕尼黑喝的那几间啤酒厂买下来了?为什么要给我?” 她记得手上拿到合同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翻了几页,原来是梁易把那几个德国本地出产的酒厂买下来,全部转成了她的名字。 屏幕里的男人踱步走到休息室里的酒吧台,把手机靠在了酒柜上。 随便拿下一个烈酒杯加了少许威士忌进去。 梁易看着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的女人,心里渐渐发痒。 举杯喝了口烈酒,浓郁的酒精瞬间充斥口腔,顺着喉咙而下。 辛辣刺激着大脑神经,心间的痒意才有所抑制。 他漫不经心地坐到高脚椅上,有些笑意说道, “当时是看你喜欢。到时让他们专门给你釀几款,每月送过来。” 女人眼里疑惑,这不是你生日么给我送起礼物来了。 合同上有详尽的财务明细,她虽毫不懂商,几间本地酒厂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万美金。 “你把它们给了我——我哪里懂这些,不是害得人家倒闭吗?到时候还哪里有酒喝?” 其实就是“我不要、还给你“的意思。 梁易止不住勾唇微笑,有些想伸手揉她的发。 他从小就习惯并喜爱大刀切入般狠心解剖他人和自己的内心和思维。 太清楚自己的种种念头和想望。 对于真实并稀少的喜悦,更是敏感而警惕。 只是这般美好的月色,让子弹飞一会儿,也挺不错的。 他在电话中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喝了口酒。 酒液入喉,线条分明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格外性感。 “公司的人给你找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应该有几份履历了,我让人发给你,随便选一个就好。” 安子兮无奈,心里暗叹一声。梁易做了的决定一向难有更改,现在不收下那就是下他的脸面了。 只好对着电话点点头,“我下个周末就回去了,到时候再签吧。” 到时再找个律师订个什么附属条约,关系中断的话便物归原主好了。 听见女人说周末便能到家,男人沉吟几秒,心里算着行程。 估摸着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和女人一起回去。 望着手机里女人侧脸时显路出那优美的颈脖线条,他把酒杯里的就全灌进了喉中。 —————————— 隔空谈了个恋爱 96. 黄金海岸的婚礼 96. 黄金海岸的婚礼 在悉尼家里住了两天,安子兮跟着爸妈飞到黄金海岸参加了婚礼。 那是她爸爸好友加工作伙伴的女儿,华澳混血长得轮廓立体又有些许古韵味道,非常漂亮。女人嫁的是澳籍意大利商人,据说当天把整个黄金海岸的红玫瑰都买了过来。 婚礼的会场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芬芳。 如果一支玫瑰是一句我爱你,那这个新郎倒是聪明,这么多的玫瑰是说了千句万句的“我爱你”。 除了玫瑰花之外,其他的布置简洁朴素,很像安子兮认识的新娘子的样子。 以宽阔的海面为背景,以簇拥的群花为装饰,以几十人的亲近家属朋友为祝福,在海浪声中,沉稳不舍的父亲将女儿的手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诵读宣誓,神父宣布了一句“你们结为夫妇。” 帅气的新郎终于亲吻美丽的新娘。 不论近远,你都能看见两人眼里无尽的爱意。 就此携手。 简单又平凡的瞬间是一生中多么光辉的时刻。 安子兮握紧了身边母亲的手,眼里隐隐含着泪。 她自己也说不上有什么好落泪的,只觉得深深的感动—— 如果她心里有最完美的婚礼,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希望得到家庭朋友的祝福和认可。 更希望简单的婚礼中,彼此的爱情是最美的主旋律。 黄金海岸的海水明亮、阳光充足,潜水、冲浪都是世界闻名。 只是现在六月是冬季,安子兮又逢生理期,她只好遗憾地说下次一定要下水潜游。 和父母住下两天,每天都被爸妈当成小女孩在惯养。 唯一的变化就是,从前从不干涉女儿感情生活的安父安母,这次终于寻到机会开口。 “兮兮,你看,研究所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有时候还是要适当的调节一下生活。”安爸爸坐在饭桌的对面,笑着看着女儿说。 一旁的安妈妈收到了丈夫的讯号,想起夫妻俩昨晚在房里的谈话,立刻接上嘴:“对啊兮兮,你爸爸说的没错。你现在也长大了,是时候关注一下情感生活了。” 一口薯条还没咽下的安子兮微睁大眼,不知道父母怎么突然提起她的私生活来。 她眨眨眼想了想,可能是这次的婚礼给父母刺激了,半晌才开口,“天天在实验室也不会碰见什么人选了。爸,妈,我就留着当你们的女儿,不嫁人了吧?” 这言论,吓得两夫妻赶紧对视了一眼。 安爸爸正色道:“兮兮,不论你嫁不嫁人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永远都是。只是,人总是要组建家庭,你这样拖着不好。” “是啊,爸妈总是会老的。兮兮,看了前天的婚礼,妈妈真的希望以后可以有人可以和你一起走过人生的路。” 安妈妈也认真起来。 这下,安子兮总算感受到父母不是在“随意”聊天了。 她放下手中的食物,看了眼爸爸,又看了眼妈妈,笑道,“我这辈子可以做我喜爱的研究,做出成果,能拿到国家科学家奖,就是填充我每天的希望。所以,多一个人,也不会变得格外的好起来。” 安妈妈明显地担忧起来,“研究是研究,生活是生活。兮兮,你长得这么好这么优秀,一定会有人愿意和你在一起的。你要做的,就是打开心去接受啊。” 97.适合的人 97.适合的人 三十年里一直恩恩爱爱的安父安母无法理解女儿的想法。但是又不想去逼迫她做些什么,只好靠劝说。 暗叹一口气,安爸爸轻轻地问,“兮兮,你是不是,因为以前大学的时候和那个男生...“ “唉,那时我们就不该把你一下子带出国来,硬把你们拆散了。你现在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因为当时...” 父母是知道穆非存在的,只是不清楚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这下轮到安子兮笑了起来,眼里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爸,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与他无关。” 她顿了顿,大大方方地说,“那段关系本来就有问题,我出了国反而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所以,不是你们,不是我,也不是他的错。只是不适合罢了。” 听罢,父母明显松了口气。 安妈妈顿了顿,认真看着女儿,问道:“那这么久了,没有适合的人出现吗?兮兮,你总是要试一试啊。你是不是不愿意和爸爸妈妈说?” 提到这个,没有来由的,安子兮马上想到了梁易。 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突然和她同居了好一段时间的男人。 不行,这样的男人,怎么说的出口,从哪里才说的出口? 结局也不会令爸妈更安心,反而可能会惊吓过度。 绝对不能提梁易。 瞟见桌上的摆着的黑色咖啡杯,安子兮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安慰似地对爸妈说:“可能有吧。有人在追。是我上瑜伽课的老师,叫Jacob。自己在市中心还有一间很漂亮的咖啡厅,冲的咖啡很好喝。” 似是没料到这样的答案,父母两人都停顿了好几秒。 安妈妈先反应过来,脸上马上堆满了惊喜和笑容,连忙抓着女儿的手,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人呢?人怎么样?” “人很好,很热情很有礼貌,是个非常平和坚定的人。约了我几次,出去喝过一次咖啡。” 听到这个形容,安父略略满意地点头。安母倒是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高兴坏了, “那多接触接触,如果真的是好的,可以多发展一下。妈妈没别的想法,不需要什么天之骄子大富大贵,只想有个人对你好,能一直支持你的理想就好。” 多发展一下,你女儿我的血可能第二天会被人抽光。 安子兮本来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但父母今天的谈话突然间像冷水冲醒了她。 望着父母深切的期许,可能找个人过日子真的是比较好的选择。 起码,可以让爸妈安心。 像Jacob这样的人,安子兮并没有强烈抗拒感。 可能他平凡普通得和她一样,所以如果能组建家庭共同生活的话,还真的是她期许过的模样。 暂时是不喜欢的,但像妈妈也说了,说不定接触接触发展发展,就会喜欢了? —————————————— 作者:子兮啊,你别不要命了。 安子兮:Jacob身材好好,笑起来大白牙看着我心里舒服。 穆非:我身材也很好的。 梁易:笑成大白牙莫不是傻? 98. 重逢 . 前奏 98. 重逢 . 前奏 七月初的早晨,空气里已经染上了模糊的燥热。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回到北半球,空气都焦热了起来。 安子兮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手上,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旁边的好几个男人眼光都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但她却毫无所觉,急冲冲地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在澳洲和父母过得美满幸福。 终于到了回程的前两天,安子兮都有些依依不舍不愿意收拾行李了。 安宁的清晨,长餐桌上是妈妈准备的美味早餐。 刚从院子里新摘下的白色百合在水晶花瓶里吐着芬芳。 一条好友的短息发了过来,是姚彤彤。 安子兮把最后一口香香的花生酱土司塞入口中,拿起手机点开一看,上面的几个字震得她马上取消了回美机票,又买了当日下午去B市的飞机。 ——“兮兮,我破羊水了!” 离预产期早了三周,安子兮之前订的机票用不上了,马上打了电话回实验室请假,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让妈妈送到了机场。 安妈妈在高中时期见过姚彤彤好几回,子兮也常到彤彤家里蹭饭,关系一直都不错。 知道姚彤彤要生孩子,安妈妈还是很高兴的,在去机场的路上拉着安子兮交代这个交代那个。 最后还隐晦地加了一句:“兮兮啊,要是你早些结婚,估计也有孩子了。” 经过十多个小时,刚下飞机,安子兮一开机马上就拨打姚彤彤的电话。 长久的嘟声在耳边荡漾,每一下都让安子兮紧张又期待。 在她准备挂掉再打一遍时,电话被接起,女声微弱但还有些精神,“喂?兮兮?” “彤彤!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嗯!生出来了,很顺利很快。是个女宝宝哦,很健康。” 那边声音含笑有些虚弱,背后还有些人说话的声音。 “天啊,太好了。彤彤你好棒!” 安子兮紧紧抓住手机,眉眼唇角全都是笑,连心脏的神经末梢都带上了喜悦,开心的就像自己怀胎十月终于生了一样。 “彤彤,我刚下飞机,能去看你么?还是你先休息一下?” “嗯,刚从产房出来换了个私人病房。孩子出来早了个子小一些,我打了无痛分娩,生起来没多疼。我公婆爹妈都在呢,在看孩子。兮兮我可能要先睡一会儿,生孩子挺累人的。” “好,那我先去酒店。你好好休息,可以的时候给我发信息。爱你哦彤彤,很快就能见到你和宝宝了。” 黄昏时刻,安子兮接到姚彤彤电话,从补眠的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她快速梳洗了一下,在酒店餐厅吃了一点东西就出了门。 当她到了姚彤彤医院的病房时,里面就只有她和孩子。 姚彤彤和丈夫两个都是独生子女,现在生了娃娃那是眼珠子似地供着。 不单提早就联络好了市里出名医院的产房医生,还出了大价钱在妇产科住院部订了个私人病房。 安子兮敲敲门,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生怕吵着里面的人。 坐在床上的姚彤彤正靠在床头,低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身边小床上的新生宝宝。 见人进来,忙招手,“兮兮来了?快进来,宝宝醒着呢。”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流出温和母爱的光辉是安子兮从未在她身上见过了。 安子兮提了个袋子是在美国时给姚彤彤和宝宝买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马上过去俯身抱了抱自己的闺蜜,眼里有些湿湿的:“彤彤你真的好棒!” 这其实也不怪她内心激动,只是专业和职业让她比一般人更深了解女人怀胎和生产的奥秘。 安子兮不是女权主义者,但对于怀孕生产一事,她认为女人的身体是比男人更高级的:是什麽样的生物体可以不需接收大脑有意识指令下,给建造一个跳动的心脏一个复杂的大脑,建造最细微的毛细血管和坚硬的骨头。 又是什麽样的生物体,可以经过漫长等待之后,突然在准备好的某一天,孕育新生? 姚彤彤经历这人生一大事后绪还有些激动,被相知十多年的好友轻抱赞扬,声音也忍不住有些哽咽,“我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孩子就出来了。兮兮你真好,说来就来了~” 哽咽声更大了,“你怎么这么好?” 情绪说来就来,安子兮怕hold不住,马上一脸笑容,眼睛里是盈盈的光,问着,“别这么激动。对了,你先生呢?宝宝可以抱抱吗?”转身看着小床里的新生小婴儿。 “当然可以!干妈来了必须给抱!我老公跟着我来医院这么久我就让他回家洗个澡睡个觉,我妈待会儿来。” 说着轻手轻脚地把孩子从小床抱起,又小心地递给安子兮。 边做边说,嘴边的笑意在又荡漾起来,”我公婆爸妈昨天就看着她走不动道,赶都赶不动。待了这么久我就让他们先回家休息去了。你看看,是不是好小一只?” 初识,莫要辜负此程 (上) 400珠特别篇 初识,莫要辜负此程 (上) 400珠特别篇 月朗风清。 起伏的山群沉沉,如夜伏的兽。 这里是美国某处国家公园。 正值盛夏,许多家庭和年轻人都会成群成帮出游。拉着房车,燃山篝火,有孩童跟着父母的喧哗。 山地和山腰都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是那些野营的年轻人。 再往磅礴的山群上面走一些,人迹稀少许多,灯火便不那么明亮了。 到了山顶上,树林郁郁葱葱,山岳南面的某树丛深处竟伸出一块巨石半托于顶,面积足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如一小块平坦的空地。 这巨石也不像其他山石那样崎岖不平,反倒是干干净净。 这时的巨石上竟有个女人的身影。 她平躺在石上,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绒垫毯子。 她穿了身L牌的运动衣裤,既保暖又时尚。 可能是身材太过窈窕婀娜,随便一个角度就是一张大片。 女人的下半身随意搭着羊绒毯。旁边一个大大的背包打开,里面不是很满,看到一些衣服的边角。 温暖的柴火堆在另外一侧,搭了好些树枝慢慢燃烧着。 一个保温壶打开了盖子,白气冉冉。 在柔白的月光下,她那张小脸尖尖,如玉如珠般温润美好,黝黑的眼珠子在白皙的脸上更是分明。眼里碧波荡荡,像是注了水一般动人。 她的美貌如同皓玉,要与天上的圆月争辉。 女人就这么在徐徐夜风,朗朗明月,幽幽的山间躺着。睁眼看满天浩瀚星际,出了神。 夜渐深。 一道悠闲修长的身影隐约而来。 优雅缓慢的脚步声渐渐传出。 那身影渐渐隐出了静谧的树林,出现在平坦巨石的边缘处。 男人在看到石上的陌生女人,便驻了步。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慢吞吞地撑起半身,回头看了一眼。 来者是个男人。 男人竟十分好看,他五官笔挺深邃,如上帝雕塑的完美作品。 身材嘛,高大修长,隐隐能见到衣下毫无赘肉线条优美的肌肉。 这人好似本应是个清冷凌厉让人生畏的人。 此刻,却是优雅清闲中透出些别样情绪。 石地上的女人也就看了一眼,见来者衣料高级身子清冷,便没了表情,也没打算说话,就又躺下了。 男人一开始看见女人也没有多大反应。 只在她看那一眼又躺下的那般自在后,挑一挑眉。 他少有的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提步走上前去,低沉清润的声音在夜空若隐若现,似是只对着自己感叹:“真是遗憾,有人找到了这处。” 字上是遗憾,但口气里倒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 美貌的女人随意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缓缓用同样的中文开口:“先生,今晚星河灿烂,听说迟些还有狮子座流星雨。过来一起看吧。不要辜负此程。” 男人像是没有遇到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 他似乎一再改主意。 缓缓走到女人身边坐下,竟也坐在了女人的垫着的毯子上。 偏生动作斯文有度,让人无法拒绝。 男人坐下后,随意往宽大的毯上一躺,硬是把女人往毯子边上逼去了一点,大大方方地侵霸别人的地盘。 女人也不恼,反倒是笑了出声,顺从地把身子移开一些,好让两人都躺得舒服。 “我叫安子兮。诗经里的那个子兮。你呢?” 男人侧头看她一眼,顿了好几秒,才道, “梁易。” “梁易?哪个易,是心意的意,还是容易的易? “日月为易。” 安子兮笑笑,像初识交友般地说,“你好呀,梁易。” “嗯。” 两人肩平肩靠着,看起来亲近得像熟人。 男人懒懒地、几个字几个字地答着,一听便知是个不喜闲聊的人。 安子兮本来就很随意,心里放得开,就算是变态杀人犯她也认了。 听他语气似乎没有不耐,便继续说着话,也不管他爱不爱听。 “这里我寻了好久,之前去的几个地方要么太偏,要么太吵。这儿正好,平均海拔高,山嘛,倒是不险峻。这巨石又大又宽,伸出山外都不觉得危险,还能看下面的山群。没有树木挡着头顶的夜空,你要是走开,那真是浪费。” “是。” 隔了好一會兒,男人换了个躺姿,慢条斯理地答她。 这刚刚认识的两人谁也没看着谁。就这么随意躺着,安静地眺望繁星满天的盛夏夜空,一说一答,竟聊了许久。 —————————— 为感谢400珠珠的特别篇。 除了两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梁易和安子兮的初遇。 解答威廉斯和周牧归的疑问——安子兮何方神圣。 就是这么来的。 2. 初识,莫要辜负此程(xia)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99. 重逢. 初光 99. 重逢. 初光 怀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那么的轻,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 又那么的纯净美好。 安子兮接过手后,用尽了她所有的温柔和安稳去抱着这个小婴儿。 彤彤我这样抱她对么?她会不会不舒服?女人手法娴熟,轻轻柔柔地将小小新生儿过入怀里。 姚彤彤有些吃惊地微睁双眼,转而又笑了出声,不会不会,你抱得很好,比我还熟手。咦?兮兮,看你的样子,以前有抱过孩子吗? 嗯嗯,记得我实验室的大师兄伊兹么?他的儿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呢,现在居然四岁了。安子兮虽然是说着话,可眼睛一秒都没离开过怀里的孩子,紧张又疼爱的模样,以为是她亲生的了。 许是足够的温柔和温暖,才出生一天不到的小小的婴儿懒洋洋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又艰难地睁开了另一只眼。 那纯黑的瞳孔是世界最纯粹的宝石,想要看清抱着她的人。小嘴嘟嘟的,轻轻地蠕动了几下,打了个哈欠。 这副软糯的模样直把安子兮的心都给融化了。 她站在小床边抱着新生儿轻轻摇了摇手臂,瓷白的脸上挂着包容又真切的笑意,轻柔地哄问:小宝宝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床上的姚彤彤染着与之一样的笑,也轻柔地答:干妈你好呀,我叫关希雯,叫我雯雯就好啦。 我们雯雯真好看,长大一定是个大大的美女。快些健康长大,安干妈带你到世界去玩。一边说安子兮一边走,到了沙发边上从包包里抽出了一个硕大的红包,放进了小雯雯的襁褓怀里。 这一下姚彤彤急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都红了半边。可惜医生叮嘱暂时不要下床,她就在床上低低地喝着:安子兮干什么你这是?不要你的,快放回去!咱俩什么交情还来这套? 这红包是真的硕大,长型加厚的纸质,像个大信封似的。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真的多一张都塞不进去的那种,连封口处都是勉勉强强能关起来。 仔细看那边角处,还能看出百元额美金的边角。 这头的安子兮才不怕她凶,微微笑着,脸上都镀上一层母性的光辉了,温柔小声地对小婴儿说:雯雯自己收下就好了。又不是给你妈妈的,咱们不管她。 抱着孩子走回她的小床边,说着话又笑了起来,俯身细细看着小小皱皱的脸,甜甜的奶香冲鼻而来,让她的笑更加深切了。 姚彤彤看这场面,知道安子兮是真的疼小婴儿,不止是因为她是她的闺蜜。 她不再阻止,甚至眼眶又有些湿润。 她的好朋友安子兮啊,这么温柔又坚强的一个人,这么好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之前为了自己的婚礼专程回国参加,孕期时候保健品从国外源源地寄。现在孩子生下还没一天时间就又飞了回来。 明明长得倾国倾城的模样,却低调地一心一意待在封闭的实验室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个人陪伴在身边。 认识这么多年,她姚彤彤自认比安子兮自己都还要了解一些。一个人嘴上说着不谈感情、终生投入事业,怎么可能在看待婚姻和孩子的时候眼里有光? 如果能进入安子兮的心,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果能进入安子兮的心,安子兮也能变得幸福。 就当两人静默下来,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抱着婴儿的安子兮背对着门,没有着急回头,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小宝宝放回小床,又仔细地给她小毯子,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照顾到了。 做完这些,安子兮才缓缓转身,想着礼貌地打个招呼。 可是笑容还没展开,已经僵住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这么久了,我儿也该出出场了。 100. 重逢. 重逢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01. 重逢.我们之间没有过别人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02.重逢. 在等你 102.重逢. 在等你 穆非在和安子兮分开的几年里,千百次地幻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再有机会,告诉她一句自己只有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会开心,会嘲讽,会谅解,还是会冷漠? 今日如愿以偿终于发生说了出口。 他的安子兮,如此通透豁达地对他说谢谢。 男人琥珀色的双瞳明亮异常,深处是翻腾的岩浆。 他想触碰眼前的人。 他想紧紧地拥抱她。 想再也不要和她分开。 在上一次见面的车里,女人已经彻底明确地告诉过他,她已放下,她不再在意。 这一次的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地望着别处,并对他重若千斤的心事表示毫不相干的豁达冷静。 心脏除了熟悉的流窜的疼痛让他颤抖,还是有缠绵的无尽的柔软情意。 那时,他慢慢陷入回忆,是四年前的某一个日子,带着那个女生和你说出那样的话,我马上后悔了不管你信不信,那个人是家里生意伙伴的女儿,我也只认识了一周。我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她要转到我们学校还说成是我的女朋友。安子兮,我怎么可能 似乎怕解释下去对方会厌恶,穆非收回提及外人的话,仔细地注视眼前的人儿,清越的声音也变得缱绻, 安子兮,我一直在等你。 等你像以前的每一次,在争吵以后还是主动和我相拥。 离期末考只有一周,我以为,你又在实验室不出来了所以没有敢去找你, 时间真的太仓促,学期一完就是寒假,学校一下子全都空了。 似是终于又一次记起某种深切又令人害怕的时光,那时的他完全没有料想到感情可以说断就断,一直爱着自己的人可以转身离开。 男人声线颤巍,并且有些混乱,我,我每天都保持开机睡觉也不敢调静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每年过春节,家里的事务都要求我亲自做我知道忙碌不是理由但是,我等不到你。我一直尝试着联系你的。 可你的电话关机了。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机械的声音。 让人觉得那样的可怕。 给你很认真地发信息,从来都没试过打这么多的字。 一开始两天一条,后来每天都有。 再后来,每天,每个小时,我都不停不停地找你。 你都看见了么? 原本的等待变成了煎熬。 原本的矜持被煎熬粉碎。 穆非过了十八岁,独子独孙的他变成了穆家每年的春节的重中之重。 传统的穆家家族一到年关,祭祀神佛、上香先祖、除旧布新、开年祭奠等等礼节习俗繁琐又冗长,完完整整遵循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更别说之后还有没完没了的招待前来拜年的亲友,一忙能忙到十五元宵节。 他从小见惯祖父辈年年都是如此,轮到自己时,习以为常。 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他竟从不觉得有问题,认为安子兮一定会懂事会理解。 可明明才二十岁的女孩子,青春活泼,出尝情滋味。那时的安子兮怎么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一到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反而更加找不到自己的男友。 她卑微地在假期里每日每日地等待过,愤慨过,失落过。 她只是希望能出来见他一面,不用再像在大学里时避避躲躲。 可以问候一下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可以和他出去随便走走。 甚至不需强求,多打打电话也好啊。 如此孤单的三年春节。 父母在海外工作,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沙发蒙着毯子看春晚。 有时看着看着笑了,有时笑着笑着,又哭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疼谁的痛? 在医院住院楼的路台上,清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 安子兮走近路台的围栏,眺望远方。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纤细有致的身体已不是当年的青涩果子,而是静若空兰,优美娴雅。 身后的穆非望着这抹身影,梦中所求已在眼前。 沉寂许久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跃,死寂的血液再次奔流在自己的血管里。 他一点都不在意女人有无回响,似乎这样的相处已经是他所有所求。 只是过去一次次找不到她的那段时间已成为生命里的深切恐惧和阴影,让他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后来再开学时,你的电话号码已经注销。我想找你,怎么都找不到。 那段时间的梦魇将他牢牢困住,缱绻之语散去,只留无尽的低沉,对不起。我怎么,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长久的停顿。 那个时候的自己,里芯已经坏了,像死了一样。 男人默默地吐息了好几次,眼角发红,让他看起来像是白玉上沾染了牡丹的一丝红。 平息许久,才让自己要说的话慢慢地表达出来,缓而坚定: 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是为自己逃脱什么,也不想让你有一点勉强。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终于将憋在心底无数日夜的话说了出口,安子兮,我会一直一直等,等你回头。 103. 重逢,璀璨 103. 重逢,璀璨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仿佛沉默才是熟悉的空气。 天色越发暗沉下来。 安子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心里轻叹一声,转过身,看向身边修长英姿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清贵俊美,魅力十足。 不,不止是模样,男人身上不再只是当年那清亮的傲气,其中还多了浮沉尘间的阅历和稳重,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迷人。明星这个多变活力的职业还为他增添了带有巧思的时尚感,整个人就是上天的龙儿,自带高光属性。 神颜啊。 路台没有灯,安子兮虽然看不太清鸭舌帽下穆非的双眼,但脸上余下的每一线条每一分毫,都让她紧了紧握拳的手。 想起什么,美丽的女人声音多了份清冷,是你找上彤彤的? 穆非眼里划过慌乱,脊背绷的又直又挺。 这些年演了那么多的戏学了那么多掩饰情绪的方法,让他说话还算平稳冷静,是。几个月前开始的。并非要一直打扰她,只是, 他偷偷抬眼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姚小姐可能不太相信我,一直都没有给,她之前只说过你可能会回国的消息。今日能顺利生产,我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你怎么找到的她?你的经纪人贺廷明明就有我的电话。 还有,为什么最后她又帮你、让我再次见到你了? 安子兮没把话问出口。因为这样下去,交谈将不会终止,会越聊越多。 这样不好。 所以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静静思考着。 稍长的几缕刘海发丝随着动作飘落下来,掩住了女人精致的耳朵和瓷白的侧脸轮廓,让一张倾人的脸更加娇小美丽。 我把我的号码给你,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朋友。我现在长居外国,也不想再牵扯以前的事了。 安子兮犹豫了好几次,有些事宜疏不宜堵,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仔细想想,她秉承严谨的科学精神,又补充道,穆非,我这是对姚彤彤心软,你不要误解了什么。你可以发信息。但绝不可以言语暧昧,不可连续不断地发,更不可能通话。除非人命紧急,我也不会回复。 这头的穆非在安子兮话都还没说话就急急应了好。 生怕女人反悔了。 男人眼里光彩夺目宛如繁星灿烂,让他原本就绝美的颜貌又更上一层,即使在黄昏后,都耀眼的让人难以移目。 其实他除了一开始的开头那几个字,安子兮后面再说的什么他都像在做梦似的听着。 那人提的要求,无所谓是无理的,还是苛刻的,他全部都接受。 只要她还对她有要求。 说完该说的话,安子兮看了眼暗下的天色,想必姚彤彤早已喂完奶,说不定家人都要来照顾了。 她又看了眼身前的穆非,低声又快速地报了串号码,也不管对方记不记得住,最好是记不住,不想再和他在同一空间呆下去,径直离开路台。 淡淡微香的柔软身体从穆非身侧擦身而过。 他的心没有来由地又恢复了空空荡荡比今日见到她之前更甚。 饮鸠止渴。 这样根本不够。 就在安子兮堪堪擦过身时,温热的大手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再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女人低头看了眼两人手的相交处,冷冷抬眼,望进了他的漆黑的眸中。 请你放手。 绝美清俊的男人似乎被那冷漠的眼神刺痛了,身体微颤了一下。 犹豫片刻,缓慢放了手。 作话:安子兮的态度有些微妙。 104 104 两人慢慢踱步,回到姚彤彤病房外面。 停在门前,走在前面的安子兮示意着手,制止穆非再上前的脚步。 后面跟着她的高挑帅气的男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瞬间不动了。 女人面容精致,浓密的睫毛轻轻,朱唇柔润。她站定在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床上的彤彤已经喂完奶,衣衫整齐。 她的先生也到了,正在旁边给她添粥。 温馨又甜蜜。 可以进去了。 安子兮正要回头说话,就见穆非的电话响起,声音不大。 男人看了眼电话号码,眉头一皱但很快接起,接电话的时候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冷又淡漠。 他的眼除了这一瞬间,几乎在所有的时光里,都是放在安子兮身上。 此时的住院部走廊空旷安静,偶尔有两三个人正扶着产妇回房躺着。 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在走廊上清晰地传播开来,劈头盖脸连招呼都没打:穆非你现在还在XX医院吗?有人看到你进了医院,现在记者粉丝都在院里找你,你到底在哪儿? 安子兮一挑眉,听着是贺廷的声音呢。 我还在,在住院部。有个朋友生了孩子。穆非看见了女人的挑眉,眼光微闪,眉头皱了起来,过来看看。 明显妇产科住院部不会是什么好新闻,能造的谣太多种了,对方在电话里当机立断:你现在赶紧下楼,小心一点。我还有五分钟到,你来住院部侧门上车。正巧你之前出院好一段时间也应该复诊了,我马上让人打电话联系张医师。 穆非的眉更是紧锁起来,没有回应就把电话挂了。他向安子兮靠近半步,却没再近,挺拔高挑的身体一下子有了强烈的压迫感,和我一起走?送你回去。 男人深知事件没有处理好后面引发的轰然会有多么庞大和麻烦。但他等待已久,太久,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个人,虽是问句,却带着鲜有的强势和不容拒绝。 女人直接摇头,不必。你快走吧。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静静盯着她。 安子兮暗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她眼光触过男人的脸,与他视线接触。 一触即逝。 她感觉到了滚烫炙人的温度,陌生而久远。 仿佛八月枝头上的焦阳。 又像是某个夜里,画室里偷情男女交叠的体温。 你快走吧。不要麻烦到了彤彤一家。她的态度依然清冷,声线却软了下去,做明星了还不知道怎么保护圈外人么? 穆非踌躇半刻,对他来说已是煎熬。 他像被两边不停拉扯,一处的自己只想无时无刻地和她在一起,不论在哪里,不论做些什么,只要她在他的视线中;另一处却理智又温顺,深知自己职业背后所有的路数,要快狠准地主动把握言论;又像一个幼龄的男孩子无法拒绝母亲的规劝。 最终,他深深看了安子兮一眼,想俯下身搂住怀里的人儿,当靠近到他发现了女人身体僵硬而拒绝时,又迅速地退后一步。 好。我可以走。你要注意安全。 穆非在安子兮前将自己摆得很低,却不能代表他一贯的利落果断就此消融。 清越地声线窜过耳膜。决定好的事他便不再犹豫,突地伸出手,快速地捏了捏女人软嫩的掌心便马上放开。 高挑帅气的身影快步在走廊里离开,推开不远的某扇门,回首又看了眼还站着的女人,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安子兮低下头,眼神定在自己的脚尖上。 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低头飘落几缕,刚好挡住了她的眉眼。 谁也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或许很快只有几秒,又或许过了很久。 女人终于抬起头来,路出她水润光亮的眼睛,嘴角被挂上了温和漂亮的笑意。 她推开门,走进了病房的门。 如果你曾见过她,便知道这一刻的这张笑脸,与她在梁易面前时的那一张,是多么的相似。 105. 重逢. 幸 105. 重逢. 幸 从医院出来回到酒店,已经快十点半。 安子兮下了出租车,从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进入。五星级酒店里到处是大器光洁的大理石,映着女人苗条婀娜的身姿。 她柔软微弯的长发披在背后,小脸精致白皙。 浅粉色的裙摆摇曳,是晚塘中那朵初荷。 不可多得的美人。 对于美物的占有和追逐,从古至今,络绎不绝。 来往男人们经意或不经意间都注意着这朵娇花,蠢蠢欲动。 女人不自知,漫步来到电梯前,刚想按墙上向上的按钮,一只手已经快过她按了上去,以至于她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对方的手背。 她手上赶紧一缩,指尖陌生的温热感让她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忙看向对方。 那是个高大沉稳的中年男士,衣装革履,整洁斯文。 眼角处有一两条细细的纹路,为他的容貌添上了岁月的智慧感。 不好意思。 安子兮看向男人,微抿红唇轻声说着,眼睛水路丰溢有些不好意思的慌乱。 她一向脸皮极薄,脸上染上薄薄一层粉色。 男人路出温和宽慰的笑,精光闪烁的眼差点暴路了他的伪装, 没关系。 没有再进一步了。 两人等到电梯,梯门打开,里面空空。 中年男士本就含笑,如今笑纹更是深刻。 他绅士地压着一边门沿,做了个女士优先的姿态。 这下安子兮更不好意思了,忙走进电梯,不愿耽误对方多一秒钟。 男士不慌不满地进了电梯,站停在楼层按钮一侧,拿自己的房卡刷了一下,电梯门关上。 到几楼? 男人状似不经意又礼貌地询问,好像真的只是想为她提供顺手的方便。 安子兮从大学到现在一人住的时光非常长,很有保护自己的一套。 放在平时,她或许不会轻易地和对方有所接触,但今晚她刚见完穆非和姚彤彤,脑子一直都是乱哄哄的,似乎无法思考别的事情了。 17楼,谢谢。她说。 男人点头,为她按下了17。 又随手似地按下18。 数字开始跳跃。 密封空间在上升。 若有似无的、不为人所知的蠢蠢欲动和暧昧缓缓流淌。 像是等待一个契机。 成熟的男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颇有精英人士的风范。 他的眼里深藏着精光,锚定今晚的可口猎物。口袋里有两种药,一种是迷魂,一种是迷情 以前试过,都很好用。 待会把人带回房间前,先这样这样搞,进屋之后,再那样那样弄 真是让人将血液沸腾又翘首以待。 突兀地,安子兮的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那个专用手机的铃声。 她赶紧把电话掏了出来,看见上面还是一如既往地显示Unknown(未知)。 Hello?她按下接听。 您好,安小姐,我是威廉斯。英国男人严谨低沉的声音传荡在电梯里,中文发音准得如同B市本地人。 有什么事吗?女声清润温和。 是这样的,照您之前提供的旅程计划,您的返程应该是数小时前到达机场。司机和保镖一直待命等候您的通知,请问您在路上了,还是,飞机延误了? 这时安子兮才恍然记起,自己本是订了悉尼直飞美国S市的机票,在她三天前发送给威廉斯的备忘录里还是记载着她原本的行程。 唉呀,其实我已经下了飞机的女人声音都高了些。 那头的威廉斯处变不惊,立马做出反应:请让我现在就派人去找您。 此时,电梯里的男人已听到大半,突然就伸手按了第15层楼的按钮。 电梯刚滑过14层便马上停在了15层。 女人电话里的人对话态度恭敬,应该是助理或下属一类的?还拥有司机他见多识广,明白这来头可不小,会惹麻烦上身。 为了偶然的猎物而失去将来捕猎的机会,不值得。 他径直出去了。 安子兮对此毫无知觉。 见识过人间里的绝色,刚才的男人真的是平庸,大脑的中心处理区根本就没反映到意识中去,自动把人给过滤了。 女人眨眨眼,刚消失不久的不好意思又爬上了脸庞,伸手轻轻捂了捂脸,才对电话里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威廉斯,忘了告诉你,我的行程改变了。我现在在B市。 那头没有预期中的惊讶,仿佛任何改变都理所当然,可以应付自如。 还特别有礼貌地回应,安小姐,感谢您的知会。那请问可以知道您新的旅程规划吗?我可以提前为您的回来做出准备。 停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放沉声音,安小姐,先生今日已到家了。 在安子兮的潜意识里,她常常用住所、宅子、那处,代表她现在和梁易所居住的地方。梁易本人和威廉斯,还有下面大大小小的佣人对此,也几乎与她持一致言语。 直到最近,不知道之前的某一天起,那处居所被赋予了家这个名称。 您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家呢? 请问到家了吗? 家里有XX,放在书房桌上。 这个菜式家里的厨师也能学做。 安子兮有时乍听下还会感到茫然,她却认识到了自己在一天天的时光中,慢慢地被潜移默化了。 就像现在,管家威廉斯通知她,梁易到家了。 她原本定在昨日到美,他今日也到了。 巧合?还是特意安排? 不论是哪一种,她都有些不能言道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亏欠感就像在学校住宿许久后,告诉久未见面的家中父母,自己这周末就回家。谁知周末到了自己又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思考了一瞬,小心地开口:那个,梁先生现在旁边吗?我可以和他说说话吗? 106. 重逢 . 知会 106. 重逢 . 知会 在电话这头的安子兮听着威廉斯手工皮鞋踩在厚重地毯上隐晦的声响。那边太过安静,她只能估摸着那头没有正在进行什么重要事件。 电梯在十七楼停稳,女人探身迈步而出,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掏着包里的房卡。 心里无来由的感到紧张。 梁先生?女人轻轻唤了声。 在。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让人忍不住心尖微颤。 那个,我的好朋友提前三周早产了,之前她结婚时答应过她要回来看她和宝宝的她走到房门,拿卡嘟地开了门。 进屋之后继续柔柔地和那头说道:我现在在B市,打算呆两天就回去了。 沉默片刻。 你订到票了吗?没有的话交代威廉斯去订。 那头对此不置可否,反倒问起问题。 不用麻烦他。我都订好了的,在我邮箱里。我刚从医院里回到酒店,一会儿连上网了给管家发过去。 那头又陷入安静。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子兮,以后行程变了要及时知会家里,知道吗。 他应该是身处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安静又有些回声。 唉,她明明二十七的人了,还要像个孩子样地被家长教训。 再说,你行程有变也没通知我呀。 她从前的那段唯一的感情里,一直是等待的角色。 现在说什么也再不肯等在原地看对方离去的背影了。 那都是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枷锁。 女人顿了顿,按住心里某种不愉快,轻声答应,知道了。这次真的突发,我也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不准时的。 她话题一转,实验室那边也是请了假的。我还想多看看彤彤和宝宝,过两天就回去。你不知道,我们高中同学关系可好了,比大学都还好。明天估计还能见上几个。 安子兮又开始了单方面的聊天,也不管梁易有没在听。 她今日情绪怪异,需要一个发泄口。 ********************* 第二天安子兮早上下午都去医院报道。 中午和晚餐都约了同学吃饭,时间过得很快。 姚彤彤公婆都是知识分子,开朗好客,彤彤爸妈就见到安子兮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姚彤彤和她老公两家年轻人本都是独生子女,家里自然疼得不得了。 现在又有一个宝贝孙女出来,两边家族唯一一个小娃娃。那是所有人都眼珠子似地围着孩子转。 换尿布擦身体抱孩子,是抢破头的活儿啊。 处于这样开心温馨的环境,安子兮一整天都笑嘻嘻的。 可能也因为刚在悉尼见完爸妈,马上又到了热闹欢乐的熟人家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更重要的是,穆非没有再出现。 虽然她始终坚信自己并不适合组建家庭,但偶尔偷来的别人的幸福也是很不错的。 她感情方面人傻又一根肋,以前被伤过一次,便认为再谈一次真感情的话自己还是会以同样的理由被伤害。 感情里面最不公平,不是你爱的多些就可以更加幸福一些。 做科学做实验就不同了,一加一就是等于二。 没有弯弯绕绕,没有不公平,你为它兢兢业业付出,它终将回报与你。 真理和知识永存她的身体里,谁也抢不走。 当姚彤彤妈妈拉着她的手,一脸和蔼又带着隐秘的八卦,兮兮啊,你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听彤彤说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在研究院,怎么就没谈个朋友?然后一脸期待准备找手机相册,阿姨这里好几个朋友的小孩都不错,都是Q大B大毕业的,不怕你们沟通不了的,来来,阿姨给你看看他们样子,交个朋友。 女生进入某一年龄段后,似乎周围的家长就只关心担忧两件事情了:一个是结婚,第二个就是生孩子。 咦,彤彤妈的这台词怎么跟自己妈说的有点像? 安子兮欲哭无泪,嗯嗯啊啊地应答着,非但没让人收住嘴,姚彤彤婆婆来了之后也加入了说媒,兴致勃勃,恨不得她明天就能找到真命天子嫁出去。 107.重逢. 温nuan的时刻 107.重逢. 温暖的时刻 姚彤彤顺产顺利,估计再在医院住个一两天就回家了。 安子兮早上来报道之后就回酒店休息和整理行李,她晚上凌晨的飞机回美国。 下午四点,夏日酷暑,在外面稍站一会儿就能汗流浃背。 想起姚彤彤爱吃酒店附近一家老字号热乎乎的糕点,安子兮随便换了套白色复古长裙,买了两份就马不停蹄地打车到医院去了。 小奶娃雯雯是个内心住着女汉子的妞妞,除了肚子饿了要喝奶会叫一两声,基本是不哭闹的。 有时醒了就拿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人和有光的地方,可爱得让人想把全世界都给她。 安子兮进了门把东西放在桌上,让守在医院的姚妈妈回家休整,才去洗手去抱娃。 简直上瘾。 软软的,奶香奶香的,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就窝在怀里。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安子兮满心满眼的舍不得。 想要就自己赶紧生一个啊。姚彤彤正靠在床前喝汤,眼睛扫过了两眼病房门口,笑着揶揄她。 我有雯雯就行了,自己的还是免了吧。安子兮头也没抬,还在专注地盯着小娃娃。 那怎么能一样?你这么喜欢小孩,要是不想结婚,生个孩子总是可以的吧?现在挺多女生都去受精怀孕呢。 这提议不错,如果我真的不结婚,我爸妈应该会挺喜欢。安子兮点头,她的智商和账户存款对于养育一个新生命完全没有压力。 抱着孩子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阳光透过白纱透进来,照得女人和小孩如油画中的圣女抱着孩童般圣洁美好。 雯雯在早上的时候还是要多晒晒太阳,有点黄疸。美丽的女人又开口,看得出是认真做了些功课的,不过我现在可不敢怀孩子,起码这几年都不行。在实验室里难保药剂挥发和仪器辐射,对胚胎发育不好。 姚彤彤无奈,她侧眼又看了眼门口,才说道,你就不能少做点试验么?先把孩子生了。你看看,等你把这个项目搞下来最快都要三十好几了,身体恢复哪有二十多的好?兮兮我真的是想你好,你看,女人过了三十的怀孕生产危险率增高多少。 哎呦喂我的姚彤彤同学,您孩子才出来几天就被老妈子上身了?我爸妈还有你爸妈见到我就只说这事,您能不能稍停会儿当是帮帮我?安子兮油盐不进,坚持到底。 床上的人被怼得无语,两人互损互爱过了十几年,生出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情趣来,哼,臭兮兮,别以为长得美我就说不动你了。你等着,等我出了月子天天给你发信息催婚。 安子兮刚想说什么,房门被人敲了三下,姚彤彤立马说了声:请进!。 门便被人推开了。 绝美俊秀的男人出现,简单布置的病房瞬间烁烁生辉,跟华丽的电影场景似的。 穆非。 今天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 简单有设计感的黑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为了使衣装不沉闷,头戴浅色渔夫帽还配了双白鞋。 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单品,但男人身材样貌条件极致的好,皮肤白皙轮廓鲜明,气质独具一格,又飒又帅气。 和上次一样,他手上提了礼盒,看起来像是昂贵的补品。 进来关了门就把东西放在桌上,深深望了眼安子兮,才勾起一点笑对着姚彤彤, 姚小姐你好,今天身体好些了没? 穆非啊,一笑起来是时光都会为他停滞的。 姚彤彤这一刻脑子里只有两句话:千树万树梨花开在我的脑海;还有一句就是,我的化妆包在哪里? 并非男女之间的心思。 而是当人站在一个极其美好的事物前譬如一件国家博物馆里的国宝瓷器,又或是一副价值倾城的画作前,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希望自己也是美好的,就连观赏的动作也忍不住优雅一些。 面对穆非这样的国宝,姚彤彤一身住院服和乱七八糟的头发,简直是她人生不可提及的黑点! 她赶紧顺了顺头发,微笑道:好多了,其实很顺利。家里人紧张而已,身体没什么问题, 瞄到安子兮眉眼微蹙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一下子智上心头,提了提下巴指向安子兮方向, 上次没来得及,穆非你要不要抱抱小宝宝? 今天的穆非气质沉稳,姿态优雅,凝向安子兮的眼神也很自然。但她还是感到了里面夹杂的情绪。 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情意。 像是终于冲破了束缚,不需要再向外界掩饰或躲避。 显然男人没想到这样的提议,默了一瞬。 然后侧身走近窗边的安子兮,看样子是真想要抱宝宝。 新生儿免疫力低,请你先去洗手。 安子兮睨了他一眼,指向洗手间。 等看到穆非笨笨接过小宝宝,整个人都紧张得僵了的样子,让姚彤彤笑出了声。 唉呀,兮兮你快去教教他,你看他手僵的都动不了了。 安子兮就知道姚彤彤没安好心,可她一向自己亲近的人都非常包容和龙溺,便不情不愿地教起人来 手要轻轻托住她的头和脖子,婴儿这处骨头非常软。 没有手把手的把戏,也没有身体接触,安子兮在旁边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穆非脸上不显,还是精致俊美的清冷模样。 但安子兮的气息离他那么的近,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就在耳边,女人刚才抱着婴儿的模样温柔又静谧,让他感到了不真实的梦幻。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她的每一个表情,他的心脏和血液都为她跳跃沸腾。 就像他这几年无一天不苦苦追求的时刻,那些令人全身发疼的想念,被她轻轻一下子就抚平满足了。 曾几何时,安子兮是离自己那么的近。 今天的这一刻,曾那么轻易地存在过他的身边。 是他不懂低头,不懂他的爱人,让一切都消失了。 如今被他重新寻回,怎么可能再放手? 108. 重逢. 突变 108. 重逢. 突变 抱着小婴儿在怀里,奶香四溢,穆非察觉到安子兮的眉眼都是对宝宝的喜爱,不自觉地也柔和了表情。 他从不知安子兮喜欢孩子,也从未见到过她这样贤淑温暖的模样。 过去的她,是青涩诱人的雷。 今日的她,是洁白怒放的花。 男人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一声声地,震耳欲聋。 幸好有渔夫帽遮住了他发红发热的耳尖。 他想抬眼看着令他心动不已的安子兮,却又耻于自己过于羞涩的神态,所以便只好垂眸闪躲,端详怀里的婴儿。 小女婴雯雯皮肤还有些皱皱的,五官小巧可爱,一头又黑又浓的头发,小小的手指带着薄薄的指甲,让人无法不对她溢满怜爱。 她从安子兮怀里被抱到穆非怀里。这个大哥哥还是个新手之中的新手,雯雯一路不哭不闹乖得很。 此时她正窝在穆非有力的手臂之间,睁着黑亮的大眼睛观察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一动也不动。 许是这个人长得太过漂亮,没出生几天看人脸都还不看清晰的小女婴雯雯很开心地吐了一个泡泡,以示自己的喜悦之情。 你这个小色胚,还真得了你妈妈我的真传。 姚彤彤瞅着这一美好的画面,心里暗想着。 穆非接的戏份和其他工作都极少有孩子的身影,这算不算得上是独家粉丝福利了哈哈哈哈。 穆非抱了一会儿,安子兮都在一边安静守着,许是怕小宝宝有什么状况。 这让向来傲然的男人更为紧张,他吐纳几口气,见怀里孩子似是想动,虽然不舍温馨相处的时间,还是开了口,兮,安子兮还是你来抱吧。我手这边僵住了,怕待会儿摔着她。 女人心里暗暗好笑,脸上风平浪静。直到把孩子小心地接了过来,才满脸笑意,来,雯雯,干妈抱抱。 床上姚彤彤将此情此景纳入眼中,直觉两人郎才女貌美不胜收。 特别是穆非看向安子兮那深沉暗涌的眼神,除非是瞎子,已经明显的不用多言半字。 那空气里浓郁不悔的爱意,让姚彤彤暗暗庆幸自己最后肯松口帮了一把穆非。 按闺蜜安子兮的想法,根本就是想一直单身下去。而穆非在两人分开后等了多年,眼里仍保留着这样旺盛的感情。 她相信闺蜜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一个好的结果。 一时间,病房里竟是难得的和谐 气质卓然的男人眼里只有着白裙的美丽女人,美丽女人眼中满是对新生儿的温情笑意。 新生儿妈妈见女儿开心,嘴角边一直向上勾起。而刚出生两天的新生儿逆了天似地频频像转动眼珠子寻找绝美大哥哥的脸。 看神颜可以提高免疫力,还能长高高!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短暂的美好。 声音是从安子兮包里传出来的,女人帮把孩子抱去床边给闺蜜,才折身去包里拿电话。 她低头在包里翻找,乌黑微卷的长发从她肩膀滑下,落在耳旁,衬得小巧的下巴和浓密的睫毛更加美艳。 午后的阳光下,穆非眼睛直直凝视着,不敢多眨一下眼。微睁的眼让他精致的眉眼透出一丝单纯干净感,恍惚间像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般青涩。 许是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侵略性,安子兮把手机拿出来后还未接听,抬眼看他一眼。 穆非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连忙移开视线,还可疑地将手握拳,放于唇前假装清咳了一声。 耳尖又红了。 安子兮看见电话的来电显示,有些诧异,忙按下接听,神色有礼恭敬:Hello,乔治教授? 电话那头应该是美国的凌晨,按理乔治教授早就休息了。难道是她请假期间研究室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个,安子兮不由自主地绷起了身体。 她起身,拿着电话走到角落一些的位置,脑里迅速盘算着现有分裂细胞项目里有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故。 安,听说你还在中国,现在方便说话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凌晨的缘故,乔治先生的声音竟显得有些沙哑苍老。 我都方便的,您请说。 她这样一回答,那头反而沉默起来。安子兮不敢催,在话筒电波中静静等待。 你,老教授声音终于又起,有些欲言又止,安,恐怕你需要再次修改你的行程,尽快买到机票了。 安子兮心头一惊,脱口而出,乔治教授,是不是我们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那头又停顿一会儿,不是,不是项目, 一向坚毅充满智慧的声线里出现了哽咽和微颤, 安,是吉娜教授。吉娜教授刚刚去世了。你买机票到伦敦,我也在美国这边出发,我们到伦敦见面再说。 轰隆一声 安子兮耳旁发聩,一时脑子被炸得空白。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啊。 109. 重逢. 决定 109. 重逢. 决定 不可能的。 她十天前才刚和吉娜教授通过电邮,当时她和吉娜分享了一本在澳洲无聊时看到的关于外太空生物学的书籍。 教授的手稿仍被她放在美国的家中不时翻阅。 吉娜还说过两个月她的太空项目收尾了就到美国和她一起喝咖啡逛街的。 怎么可能一下子人就没了呢? 不可能。 不可以。 安子兮双脚一软。 一双有力的手几乎同一时间托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安子兮身体下滑。 恍惚间,听到男人着急清越的声音 兮兮你怎么了? 她一时清醒过来,顺着托住自己的手臂望上去,是一张俊美的脸,熟悉又陌生。 那人的眼里是满溢的急切和关怀,是许久以前自己梦寐以求的眼神。 她一阵阵恍惚,似是分不清今昔是何夕。 清冷的暗香随着男人的靠近蔓延过来,那么的近。 病房另一头也响起了女声,同样关切,兮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子兮看了眼身侧的穆非,又望向床头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姚彤彤。 她深吸一口气,等脑子氧气充足提供思考的力气,便拨开穆非扶住她的手,径自站直了身。 女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她深深呼吸了好几次,都难以开口。 彤彤,我需要现在就离开。美丽的女人脸上颜色尽褪,神情强制地冷静,眼中却变得空白和湿润,我的好友、学术上的导师刚去世了,我要去伦敦。 一时间,病房里另外两人也有些错愕。 姚彤彤怀里还抱着新生儿,本来三人还在为生命的到来而喜悦,听闻生命又可以猝然而逝,不禁唏嘘。 好,兮兮,你赶紧去办你的事。你能回来这么一趟,我已经很感谢的了。 姚彤彤点头,脸上担心着急一览无遗。 她与安子兮认识许多年,深知她对人,特别的亲近的人,有隐秘却深沉的包容和爱护。 这位导师必定是安子兮十分仰慕喜爱的人。 兮兮你别急。去英国这么长途,你也没什么准备,一定要注意安全。姚彤彤把雯雯放进小床,起身缓缓走向安子兮,握着她的手说话。 我和你去。 一旁沉默了好一会的穆非出声,语气坚定。 不用。 安子兮下意识拒绝。 别不用, 姚彤彤紧紧握着女人的手,里面一片冰凉,兮兮你看,你从澳洲才来两天现在又要奔波去那么远,到了那头肯定也是事情繁多。你啊,刚才一听消息你都要摔着了。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呢?就让穆非跟着吧好不好? 真的不用。我行李已经收拾好。现在只不过是改个地点飞而已,能有什么事。 安子兮强扯出一点笑安慰好闺蜜,却不知这点笑意让人根本无法安心。 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在和煦的下午里,原本是一朵皎洁的花朵,如今脸色微微苍白,连唇瓣都失了颜色。 穆非看得心里阵阵抽疼。 手上握了拳,用力得泛白才忍住没有上前一把抱住她,将她和她所有的悲伤都安放在自己身上。 但他更舍不得勉强安子兮一点点,也不能直接拖人就走,只好低声劝导,我让助理马上订机票。我开车送你去酒店拿行李再立马去机场。 窥到女人脆弱的乌黑睫毛在微微颤动,他的声音更加温柔,揉入些哀求意味,现在下班高峰,地铁拥挤也很难打车。安子兮,让我送你,好不好? 见女人还是没有松口,姚彤彤和穆非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用有些意气用事的语气说:行啊兮兮,你不让穆非和你去也行,我和你去。 在安子兮一脸惊愕的表情里,她继续发言,反正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孩子,肯定不会出事。我现在就找人办出院,你等我一下,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 说罢真的放了安子兮的手,要去找手机。 110.重逢.chu发 110.重逢.出发 这回轮到安子兮无奈了。 好闺蜜姚彤彤是个土生土长的B市女孩儿,大事上雷厉风行不爱拖泥带水,为人也非常端正有义气。从小就是爱憎分明,你对她好一分,她能给你涌泉相报的那种。 就是因为这种性格,安子兮才和她一直深交至今。 她要这么说可能真的就能这么做。 安子兮连忙拉住她,你才生了两天,别说没出月子,身体根本就还是虚弱,你开什么玩笑? 这回姚彤彤不干了,我没开玩笑。出行时我注意些多穿几件就行了。那个导师是你那么喜欢又重要的人,现在现在人没了,你一个人待着能不崩溃吗?不行,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个的。 争执不下,安子兮不肯松手,刚才极度的悲伤让她没有力气和姚彤彤争辩,只是一直重复,不行,不可以。 看火候差不多了,姚彤彤一皱眉,刚想说话,小床里的雯雯开始嘤嘤地小声哭闹起来。 到时间喂奶了。 对姚彤彤本来就心软,对着小婴儿就更心软的安子兮心下也着急,低声劝阻,彤彤你快去看看雯雯,孩子需要妈,你可别再乱想了。 好,我可以不去,但是你也不能独自一个人去。姚彤彤转眼看向穆非,你让他跟着你去,当是我拜托他照顾你,行吗? 眼见安子兮又要拒绝,姚彤彤真的着急担心了,音线都带了些哽咽兮兮,这么多年你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好心疼。这次你就让穆非陪你去,好不好?你不用搭理他,就当是多了个人照顾行李。 穆非沉声应和,温和细致,我送你到伦敦见到你的熟人,我马上就离开,好吗? 当穆非和安子兮坐上飞机时,天色已经全黑。 傍晚时分,多得于穆非的助理对订机票很有一手,马上就订了当晚的几张票。如今时逢暑假,时间又极为紧迫,就算是头等舱的票也非常难得。 两人去了酒店后直奔机场。穆非开的是一台黑色的玛莎拉蒂,还是挺低调的了。他技术高超,开得又快又稳。 在快到机场的时候,一路沉默的穆非才开口,清冷音色里满是小心和温柔,细细交代道等下我先放你下车。你进去打这个电话,我助理会拿着你的票在等你,她会一直跟着你登机。我不太方便和你一起进去,登机的时候再找你,好不好? 经纪人贺廷和助理已经等在机场了。 今时今日的穆非到底是公众人物,就算是压低了帽子口罩捂住了脸,一身出众的气质和身形马上就被蹲在机场的狗仔发现了。 没几分钟,机场里的人也眼尖发现,大批粉丝瞬间聚集,一时场面涌动。 绝美英俊的男人一身黑衣,一言不发,神色都埋进了墨镜和口罩里,带着经纪人和男助理进了安检。 工作室对媒体称这次行程是工作需要,但并未透漏目的地。 原本以为是两人的行程,一下多了三四个人同行,让安子兮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坐上头等舱上比邻两个座位的只有自己和穆非,她不由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在找什么?高大的男人从见到她开始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声线温和,找贺廷他们吗?他们在后面商务舱...要不要喝水? 你的唇看起来有些干,我好心疼。 男人拿着水瓶,扭开盖子又稍稍反扭回来,递给了她。 谢谢。 停顿一下,安子兮还是接过了水瓶,礼貌道谢。 她在座位上靠着身子,喝了口水便放下,闭上眼不愿再和外界有任何交流。 闭眼的眼前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刚才在登机前的情景。 她两番回国,加上在英国那一次,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穆非的变化。 地位上的变化年轻的男人从以前在联合校区和艺术界的耀眼,变成了今日成熟的全方位的万丈光芒。 机场里,粉丝群一波又一波地在偌大的场所里涌动,只为见上他几秒的时间。 她的耳边,充斥着来往人群中谈论着的男人的名字。 安子兮站在空旷的空间静静看着一切,类似的场景将她带回早已压入心底的记忆中。 那时才二十岁的自己,一下得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而这个人总是被无数的别人追逐着。 一开始她感到了隐秘的快感,因为她才是拥有者。 很快,悲伤和失落冲击而来,并在也没有离开过她的心。 多年后的今日,她的身旁站着男人为她安排的打点前后的女性助理,生怕她饿着,生怕她手上的行李重了分毫。 他和她说话时的眼里出现浓郁明显的爱意,和小心翼翼。不论要做什么,都会问她一句好不好? 就连现在,她闭上眼后,还能听到男人在旁边低低地打着电话,深怕吵到她。 这边有急事.对,你先拍,我回来再补那几场 他像是在和导演沟通行程,专业又认真, 对,一回来就能拍第十二场有几处细节处理我下飞机再和你视频谈嗯没错,女主对戏也要押后。贺廷已经打电话通知过那边经纪人,我来配合她那边的时间 他行程是闻名的紧凑。 111.重逢,同行 111.重逢,同行 他行程是闻名的紧凑。 听说年前有一家媒体爆过穆非的行程表,原图都发了上网,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的热搜大新闻,博圈都能连续刷屏那种:逆了天的密密麻麻的横横条条,有些删除后又添加新活动的痕迹。没有任何周末、没有休假地连轴转。工作、健身房、回家三点一线。拍戏中途还穿插各种访谈、拍摄、综艺、广告,居然还能安排好几回飞到国外去参加时装秀和拿奖。 简直就是疯狂的工作机器人。 能要他配合别人的时间,圈内来说是极大的让步。 男人持重沉稳,与大学时代相比,处事上的变化更为巨大滴水不漏,迅速利落,沉稳不惊。 当她在医院到机场的路途上还意识恍惚时,他已经为此打点好一切。 事无巨细,就像传说中的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 在某一刻,吉娜教授离世的悲哀中,安子兮突地生出了深切的恨。 她一直记得,无法遗忘。 她切肤地痛恨这一切来临得这么的迟,也恨穆非。 你为什么,要迟到? 飞机在轰鸣声中起飞,划破墨蓝色的天际。 头等舱的空姐身材窈窕,貌美声甜,已经来回走了好几拨,殷勤地问要不要热毛巾和茶水之类的。国际时尚杂志也带了好几本过来,说是可以解闷。 穆非看了眼杂志封面上那个表现感极强、浓妆上阵的自己,偷偷瞄了眼坐在一旁一直闭着眼的安子兮,脸上又染上一点不好意思的粉,赶紧把杂志收了起来。 他的内心极度矛盾 一边心疼着一言不发脸色苍白的女人,一边又暗自感到幸福地冒泡。 眉眼精致无比男人微微叹气,皱起了眉,懊恼头等舱的位置设计的太过注重旅客的私隐,就算是比邻的两个座位还是隔了不小的空间。 要是坐经济舱就好了,手挨着手,肩并着肩,还能闻到安子兮若有似无的发香。 他记起大学时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安子兮坐飞机的经历: 那时暑期,安子兮在沪市有生化项目比赛,得知他空闲出来几天,马上订了两份机票。他从小没有坐过经济舱,被安子兮拖上飞机时,看见前后左右亲密坐着人时,脑子还是懵的。 但当美丽的女孩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肩上时,心脏狂跳的速度直至今日仍然清晰。 经济舱真是浪漫的存在啊。 飞机已经升入高空。 空姐托着精致的餐碟走动提供餐饮。 红酒和高脚杯开始出现在头等舱内。 穆非放下手中密密麻麻标注的剧本,侧身见安子兮仍是紧闭着眼似是沉睡。 脆弱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未睡着的状态,似乎在回忆着一些令人伤心的过往。 男人心上猛地一缩,犹豫半晌,才俯身靠近女人。 他气息清冽却温和,音色低低有歌者的优美,却不敢逾越半分,甚至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叫她的小名,轻声地问她:安子兮,要吃些东西吗? 静默许久,穆非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回应时,女人仍未开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为弱小的回应欣喜不已,龙溺展颜一笑,便起身帮她把走道边的挡板拉上,隔开打扰她的声音和服务。 等把安子兮那边安顿好,穆非又把自己这边的挡板拉上,灯光和电视屏幕全部关闭。 营造出来的私密一隅瞬间变得昏暗静谧。 时间过了许久,飞机舱内的全部灯光已被机师调暗,全舱进入休息安睡的时间。 安子兮与穆非比邻的空间更为幽暗,有种两人在深夜同处于一个卧室的错觉。 五官精致的男人一直托腮凝视女人美丽的脸庞。 眼中是馥郁的缠绵,似要将其临摹刻画入心。 安子兮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从来是千变万化的色彩和幻象,他只须伸手稍微抓住一点在掌中,便是无尽的灿烂。 许久不曾有过一幅画作的自己,身体突然间渴求拾起画笔和画布,想要畅快淋漓地创作。 托腮的左手有些麻了,穆非才小心动了动,换成右手。 动作轻缓,怕吵醒童话中的睡美人。 在私心之下,他没有将两人之间的挡板拉起,自顾自地为她打点整理微不足道的细节,偏执变态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每一秒独处。 他知道此刻女人没有拒他于千里,只不过因为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高大的男人再次俯过身来,令原本暗淡的空间只剩下黑和灰的影。 他的手指有些抖,轻轻地伸向女人眼下,犹豫再三,才轻柔地用指尖帮她把沾染在睫上的泪珠捻走。 晶莹的泪珠在他的指上似有千斤重。 睫毛轻绽,童话中的美人似要醒来。 不用睁眼,充满雄性的暗香袭来,极尽温柔,如果你不愿意面对我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 兮兮,我不是要僭越,男人在耳边轻叹,我只是想你不要独自悲伤。 这几年,这样相同的夜里,我想过无数次和你一起时的日子。我无法改变逝去的时光。让你暗自伤心失望是我做的最错的事。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今日、或未来的日子,不用再一个人落泪。 112 重逢.伯牙之痛 112 重逢.伯牙之痛 失去生命里重要的人的那种痛苦穆非眼见对方脆弱的紧闭眼底又渗出越多的泪珠,所有的怜惜和心疼充斥于心脏,细碎的疼痛几乎要刺穿他,无法完成下半句。 微乱的乌黑发丝令女人的小脸愈发白皙,肌肤纹理细腻优美,如这深夜盛开的寂寞的茉莉花。男人秀美的指尖再次为她敛去眼泪,将我当成一个怀有善意的陌生人就可以。只要你能好受一点。 失去心头上人儿的痛苦犹如苦酒,苦入喉中直通心房、四肢百骸。 若再加上孤独,那就未免太过悲伤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如此难过? 我只愿将过去错失的全部补齐,将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献给你的未来。 在宽大卧躺的头等舱位床上,女人身姿娇瘦,让人产生强烈保护欲。 她似是受不了再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匆忙翻身,背对着穆非。 不一会儿,纤弱的双肩微微抖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忍得几乎要把下唇咬破。 电子邮箱里,是成千上百封来往的邮件。 有学术,有生活。 有哲学,有情感。 文字和相片,图标和语音。 几乎涵盖她的精神领域的所有。 古有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安子兮向来珍惜友情,却从不懂伯牙碎琴之痛。 如今忽然而来吉娜逝世的消息,让她错愕悲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哽在喉间,千言万语。 吉娜教授,或者说吉娜本人,已经不再是安子兮生命里的一个单纯的值得尊敬的最顶尖的学者,也不再是一个工作上会为她骄傲为她加油的导师。 吉娜某一刻开始,成为安子兮的生命的某种目标,某种膜拜的向往。 是这位智慧的女性告诉她,在科学的道路上前进,道阻且长,无数的失败后并不代表下一次能够成功。 但这一次的失败,必定是将来成功的肥沃的土壤。 女性本身,被自然选择、被社会、被自我价值赋予太多束缚。在顶级的前端科研学者中,女性寥寥无几,获诺贝尔奖人数是凤毛麟角,获国家级别的科学家也是难上加难。 婚姻、家庭、生育、以及生育背后带来无数的工作上的压力,让那么多优秀的女性科学家为此望而却步。她们依然活跃在相关的领域中,却已不是能吞纳风霜的科学开拓者,而是转为做教育、文书、甚至商业类别。 年近七十的吉娜用自己的坚定无悔的真实人生告诉安子兮,女人也可以有响亮的声音,在任何领域的任何阶段。 只要你想。 只要你敢。 国际太空舱里的实验室会铭刻你的姓名,你所研究发现的前所未有的事物将会以你姓氏命名。 在吉娜去世的前一周,这位教授还在邮件中分析规划了下个生物项目的构想。 安子兮甚至毫不怀疑,在吉娜失去听觉、视觉和力气的前一刻,这个智慧的女性仍然在纸张上写着繁杂的公式。 还有那么多的话没来得及与吉娜分享。 还有那么多的小心翼翼和不安定等待吉娜安抚。 穆非凝视纤弱颤动的背景,久久。 他想伸手去碰她,想不顾一切地将柔弱的肩拥抱入怀。 当指尖离她还有一厘米的地方,他又放下了手。 所有的失去,都证明着拥有。所有的悲伤,都证明着在乎。死亡总是逼迫人低头,可是逝去的本身会让我们学会珍惜。 男人清越的声线在暗夜中流淌,每个字节的发音在他的舌尖滚动间变得深沉而生动。 他所演绎角色的真实全来自于对艺术本身高度的敏感,和对各种情绪超然的解读。 他的话语像集齐了无数剧本和无数书籍的沉淀。 然后能完美的为你解读。 兮兮,失去的悲伤不应被阻止,但请不要忘记你仍拥有明天,和属于它的美好。 绝美的男者高傲、惊艳,却对着心爱的女人怀以最柔软最谦卑的安慰。 我想陪着你。我会陪着你。不论,你还要不要我。 男人说了夜晚的最后一句话,轻得马上消散在空气之中。 却回荡耳旁。 所有人离开你、忘记你,我都会当最后一个守着你的人。 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作者唠叨一下: 这章中的头等舱可以参照国航的头等舱。 有特定的班机航线来往B市和伦敦,比国航更豪华宽敞的不占少数,有的有私人床位,有的是独立隐私的空间。 但是想要表现穆非和安子兮在机舱中,亲密的同时又有空间感的话,国航的设计应该是比较适合的。因为中间过道两个座位比邻在一起,又提供三方挡板,座位放低后的整体空间也不像某些机型的那样狭小局促。有兴趣可以找个图看看。 选择这个头等舱场景也比较适合穆非如今的身份。如果这章是梁易的话,估计整个场景会180度变化。 113.重逢,安排 113.重逢,安排 下飞机前,穆非不知哪里得来的一顶黑色鸭嘴帽还有口罩,让安子兮装戴整齐了才下机。 两人走出机舱外,已见贺廷和两个助理等着。统一的黑色帽和口罩,看起来就像工作服。 见穆非和安子兮出来,其中一个助理转身单独离开。 贺廷心里又叹了口气,天知道他这一路上十几个小时叹了多少口气,头发都要被自己愁光了。他心中隐约期待又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 穆非终于再一次和安子兮牵扯上了。 安子兮聪慧,知道他们是想她充当助理以方便此后的行程。毕竟当作是一个助理比前女友的身份省事太多。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一个人处理,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正常的运作。 穆非的那个小助理,人手脚利落,话也不多,在B市的进机场后一直陪在她身边。小助理办完事说要上个洗手间,她就一个人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 没多久,她已经哽咽到泪流满面,把小助理和周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能独处。要不就会崩溃。 长途的来往本就劳累,安子兮不想耽搁一秒钟地赶往伦敦,便沉默地接受了穆非的处理。 安子兮,漂亮的男人回身,低声细语地对她说:等一下出去可能会有人跟拍或者要签名。你跟在贺廷旁边,离我尽量远些,要注意安全。 在国内机场已被人认出穆非搭坐航班的消息,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边。 女人心神恍惚,听他这么一说,眼里有些疑惑。 在外面等着的助理小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她就是之前在保姆车里甩了穆非一巴掌的神奇生物。女人样貌长得太美,气质宁静得出众,让人过目难忘;而穆非对她的态度也太过特殊,实在没法不让人另眼相看。 小周上前一步,接过穆非手里的行李袋,年轻人仰着笑脸说:是啊,去年在首都机场出来,有个女粉丝被激动的人群撞到,不小心磕到额头,进了医院可是缝了三针,所以您跟着贺哥会比较好。 他态度热情开朗,又开口说道,另一位助理已经先出发去酒店,订的是伦敦丽兹酒店。司机在外面等着了。老板您先和贺哥过去,我和老李拿了行李再打车和你们汇合。 对于处理穆非频繁出国的行程和繁琐事务,小周已经面面俱到,快速解释一番。 贺廷和安子兮对视一眼,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连话都没说。毕竟两人之前在年初那次电话中已经表明了彼此是对立的态度,能走在一块儿也只是因为穆非。 行,那我们先走,你们断后。安全通道安排了没有?安排了咱们就赶紧出发。贺廷说。 安子兮没有任何诧异。毕竟,大学时期穆非所到之处常常也是人潮汹涌,路上经常被堵。当时校园和艺术界的天之骄子如今已是蜚声国际的巨星,规模极端是常理之事。 她突然记起上次到伦敦去吉娜教授研究所的路上偶逢穆非的那一次:街道上激动兴奋的人群,处处可见的巨幅宣传,水泄不通的交通阻塞,都彰显出男人的如今非凡影响力。 她懂的。 糟糕,又一次想到吉娜。 上一回她还那么的健康健谈,看着她的眼里是亲切和和蔼,和她拥抱交流。现在人突然就没了,何种唏嘘和难以接受。 安子兮点点头,将微红的眼眶和黯然的神色全都埋进了帽檐之下。 过分沉默,过分消极。 极懂察颜观色的贺廷一看她,便带疑问地将目光转向穆非, 她怎么了? 昨晚还在B市时,穆非突然说要出国,通知他并快速安排国内外的事物,迅速调整行程,并没有和贺廷解释太多。他全身心精神都放在了安子兮身上,时间紧迫,让贺廷只知道这次出国与这女人有关,却不知具体缘由。 身前的穆非眸子里是罕见的浸了水的温柔,和他平时清冷淡漠的模样完全不同。他迅速观察了眼低下头的安子兮,才回视自己的经纪人, 先出去,回酒店我再和你细说。 大家达成出关共识,贺廷带着头向入境厅走去。 丽兹酒店是我最爱的酒店,没有之一。 乡亲们,来投个猪猪呗。 想写不那么水、为肉而肉的文真的好难,我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呜呜呜? 我就应该写个全世界无底线啪啪啪的世界,看准了眼就能在路上开啪的那种。 114. 重逢.她是他的肋骨啊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15. 重逢. 一人在shen边,一人在通话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16.重逢.钱和地位都在自己手上 116.重逢.钱和地位都在自己手上 同样容颜绝色的男人和女人驻步在1508号房门前。 等了好几分钟,身后的男人都没有离开。 安子兮转过身来,长廊的灯光昏黄,洒在她微显苍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眸更是乌黑晶亮。 她从头到脚礼仪满分,礼貌地说了句:已经送到了,今天多谢了。你快回去吧。 同在灯下的穆非容颜出色,五官比例万中无一的好,就像画报中走出来的美男子,无一处不深深吸引着人群的目光。 只是这时的他下颚紧绷,双眉微锁,嘴角奇异地挂着一丝牵强的笑意。 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如果靠得极近,或许还能看见某种深刻的痛意在尽情肆虐。 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电话那个人,是谁? 虽然她的语气冷淡,但一定是非常熟识,甚至亲密的。 要不怎么会像在向伴侣汇报行程一样? 四年了,当真天真地认为她会等他么? 当年她那样的不告而别,一定是对他怒极也失望至极了。 忆起她那时望向他的眼里,连最后一点光芒都消失不见的一刻,在这段感情里她赋予他的那些微笑、那些热情、那些让他耳红心跳,连同那些只有他一人的专注,一下子都统统收回。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以为永远都会守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会爱着自己的人突然就弄丢了。 铺天盖地的惊慌恐惧席及而来。 一次次,一遍遍地确认,知道她是真的不要他了。接下来,便是昏无天日的绝望的四年。 胸腔里空空荡荡,在偌大的世间没有一个能落下的地方。 所以,现在真的没关系。 能把她找回来,还能这样近处看到她、和她说上几句话,其他的,又有何关系? 男人精致漂亮的眼里是寒冷的阴翳。今时今日他手上的金钱和地位全都是实实在在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不怕跟人抢,也一定能抢到手。 穆非迅速调整了表情,扯出温和的笑意,眉眼精致亲和,如果不是一两条青肋在刘海间若隐若现,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早些休息。我就在上面两层的XX05号房,有什么都可以上来找我...们。 他的音调可能因为这几年唱歌训练而变得格外动听,清冷傲然的声线里是少有的温软还带着点不好意思,似是完全不在意刚才她与别人打电话的亲近感。 出门在外...又是出了人事,你不要客气。 安子兮这才猛抬起头,正眼凝向身前的男人。 瞧他刚才的眼神,分明是懂了的... 为什么一派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嗯,知道了。我已经联系到了我的教授,他会和我一起参加弥撒再一起回美国。明天, 面前男人冷静的脸庞上坚定闪耀的眼神让她不安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出口的话是决绝,姿态倒是暗含愧疚:明天我就搬去教授那边的酒店,这边的房间可以退了。 说完觉得仍是不妥,她还加上一句:我回头把房间的钱转还给你。 空气一下子冷凝下来。 穆非本身气质就是清冷,如今更像锋利冰冷的寒剑。 气压低低,令人生畏。 锐利清亮的眼里有一方冷静迅速溃堤,他恨恨地用目光望进她眼里,一句轻飘飘的话语犹如千斤重地向安子兮压去:竟要与我分生到如此境地么这是瞧不起谁了? 又自嘲似的轻声一笑。 安子兮把头压得更低了。 时间在拉锯。 两人离得不算远,毕竟在同一走廊上,到处安安静静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男人已不再是从前大学时期那般只有满身的高傲冷漠。岁月时光在他身上纂刻了独属成熟男子的压迫感。 直到某一瞬,所有的低气压散被人收了回去,似是从未出现。 安子兮感觉身上轻了许多,复又抬眼偷看他。 这兔儿般的模样,圆润的眼里还有一点哭过的红,抬眼看他的神情和二十岁时一模一样,让穆非有种奇异的错觉彼此仍在美好的大学时期,从未分开过。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的容颜一下子更惊为天人,语气模糊晦涩,安子兮,你从来都不懂...我怎么真的忍心话也没说话,话锋一转, 罢了,你要还钱就还吧。一分钱都不能少。 把所有的情绪收进心底,他不能着急,也不能逼她,一切都要慢慢地来 反正他有一辈子可以耗。 终于等到他松口,安子兮也松了一口气,好,那你把账户给我,我回头给你转。 不着急,你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他的语气又变回清贵矜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 预告下一章有你们等了好久的梁先生。 小番外,chu差 小番外,出差 将来里的某一天。 安子兮身后的确没有人再跟着她了至少还没被她发现过。 但她依然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下面的人是不跟着了,换成了他们的主子! 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不出差? 虽然他工作起来还是常人难以接受的高强度忙碌,但每天凌晨了都还回家睡觉。 您是为了省这一晚酒店吗! 飞东岸是当天来回,短途的话也带着她一起走。 啊啊啊,她想要一人独霸超级舒服的大床,还想要在泡澡的时候吃零食!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出差了啊?一个早餐时间,女人忍不住问道。 男人只手放下咖啡杯,一点声响都没有,餐桌礼仪标准得能当老师。他一挑眉,怎么,你很想我出差? 对面的女人不答话,只给了他一张惆怅的脸。 最近飞机燃油费飞涨,你都不关注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现在流行在家办公。某某国际财团董事长加理事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女人明显不信,可是我听周先生说,就在上周,某阿拉伯土豪都让私人飞机开过来接你了,明明入了境你还让人飞回去? 节能节源懂不懂? 啧,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子兮在帮他心疼什么?梁易眼里闪过暗光,不动声色,本科必修的经济课你是怎么过的?威廉斯, 他唤守在身旁的周正老派管家,在经管部找两个女经理,好好给她补补课。 管家从令如流颔首,是,先生。 这两个戏精上身的主仆。 安子兮一脸惊恐地看着管家,眼神充分表达着威廉斯你不是来真的吧的意思。 接受到女主子的眼神询问,资深管家威廉斯怎么会被难倒?他清咳一声,脸带微笑面对,女孩子学会理财持家,将来总是有好处的。 一心想做世界顶级科学家的不婚主义者安子兮:...... 晚上到了。 恶劣的凶兽心眼极小,记仇算计,统统在女人身上讨要回来。 安子兮被人在身后撞得腰肢绵软,小穴艰难地吞吐着比往常尺寸更大的男根,嘴里讨饶呜呜地说了什么。 男人又是一个深顶,直插入子宫,亲着她的后颈温和地问:出差有什么好的?出差了还能这样舒服么。 小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男人不出差,忙起来没有一顿在家里吃饭的,居然还要在外面早中晚地发信息来问她人在哪里吃了没。 气得安子兮受不了,终于一个周五下班后直接开车到机场,买张巴塞隆纳的机票就走人。 你不出门是吧,我出。 拜拜您嘞。 番外单独写出来,和原文无冲突。 并且在原文中的下一章,梁易还是会出来的。 你们会喜欢小番外吗?喜欢我以后就多写些,都不收费的。 正文写得我昨晚洗头头发又掉了一大把,加上三次元里的巨大压力,我觉得我离秃头之日应该不远了。 听说某牌子的花洒头换了就不掉头发了。 双11要不要来一个试试呢。 看到微博上有人搞笑: 有钱了不起啊?你有头发吗? 钱可以赚,你秃了你就一辈子光头。 为了头上几根毛而挣扎的作者。 117 117 终于等到他松口,安子兮也松了一口气,好,那你把账户给我,我回头给你转。 不着急,你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他的语气又变回清贵矜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女人也不是个啰嗦的性子,非要今晚把帐一分分钱算清楚除了酒店,还有机票,车费和机场他助理帮忙给的晚餐钱呢。 理科生的逻辑就是,要么就不算,要算就得算清楚,最好做一张excel电子表格出来。 谁也不欠着谁。 只是她如今没这个心情做这些。 她点点头:好。那,我就回房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话说完老半天也没见男人动一动,安子兮只好拿着房卡对着感应器开锁。 她一手拿着一个行李,一手抓着房卡,只好侧过身体,用身子去推开房门。 门外走廊上的穆非还是很规矩的站着,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越界、安守两人之间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也没过来帮她开个门提个行李。 唉,这人一点都没变。 他是个极是守诺的人,说了要送到房里,就必须看见人进到房里。 女人把行李往里面一带一放搁在了玄关处,回身看他。 这回倒没了之前对他惊弓之鸟的紧绷感,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好了。你快回房吧。 然后她诡异地看到这个缠绕了她整个大学青春时期的梦想情人挽起一抹十足性感、十足魅惑的微笑,能捕获心智和让无数女人尖叫的那种。 心跳莫名其妙地跳漏了好多拍。 他漂亮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星光夺目,流光溢彩。 陌生又熟悉清冷的气息一下逼近,挺拔的男人朝她迈出一步,身上的雄性热源让她全身神经末梢都立马竖立起来 就在她微微失神的一瞬间,温热微湿带着些执拗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清冽的气味卷扫而来,唇瓣微冷,湿润柔软,带着能麻痹人神经的微弱电流。 记忆中的所有味道与现实顷刻间重叠。 一闪即逝的一两秒。 耳边心跳鼓噪,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安子兮瞪大眼回神时,那人便已转身走远,根本就没想给她任何机会拒绝。 只留下伴着笑意的浓稠深远的一句: 我等你找我。晚安。 *************** 许是从未被人挂过电话,这头的梁易在通话中断之后还特别新奇的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认真地看了屏幕两眼。 他随手把手机往旁边的茶桌上一扔,手插西裤口袋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此处是风景优美的高尔夫球庄园,大片的绿色草坪环绕,不远处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风中荡漾。 美国总统家里做地产做酒店,来自他名下高尔夫球场出了名的高档又私密,上流社会的人都很喜欢。毕竟圈子越高,人数骤减,来来去去就那些个面孔,每次来都能碰到几个熟人。 凑巧的话还能和总统先生打上一场反正日理万机的总统大人可以一边听着死了十几万人的报告一边挥杆子。 在高尔夫球场上忧国忧民也是很可以的对吧。 今天华尔街那帮投行的所谓高人们约过来一起喝个下午茶打打球。如今下午三点半,梁易向来不喜阳光太过猛烈身上不干爽,和人打了一会儿便回了会所私人房里洗澡,换了身衣服。 会所这边结构有些像酒店,配备中央的公共区域,亦有几大分区。分区布置如总统套房,每间套房中有大厅有厨房,也有几间被某几个大老板定下来的长期使用的房间。 房间外的客厅传来节奏感强劲的背景音乐,明明才下午时分,高风险高收入的职业人已经喝开了酒,昂贵的雪茄烟味和大麻味相互氤氲,醉生梦死。 偏偏谈笑风生间,聊得都是市场分析、金融走势,几十几百亿美金上上下下,玩的就是心跳,刺激得比尼古丁和酒精更让人亢奋。 今时今日的梁易,是可以在热沼泽地里匍匐一天一夜的肃穆谨慎的特种役,也是可以坐于新贵中间玩弄金钱权势的纨绔,更是深沉隐晦的最高端政商结合体。 每一个身份都是真实,每一个都是他。 在高大挺拔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高的男人。 他瘦挺有力,一看就是曾受过部队严训的站姿,五官普通却绝不能忽略那股沉淀下来的凌厉,整个人像一把藏在剑鞘里的利刃。 此时他的神色是全然的忠诚恭敬,微表情到微小的肢体动作,都如用尺子一度一度刻写出来的,严谨得如一本教科书。 少爷,您等下五点还有一个高层会议,讨论与Z行的融资问题。另外,威廉斯刚刚从纽约回来,我将会与他交接,之后立刻返程回国。老爷子刚在国内睡醒还问起您了,请问您有什么特别吩咐需要我带回国去? 背对着他的梁易仍站在窗前,手插着口袋,从刚刚那个电话之后便沉默了。 118 118 福伯,这边有两份半导体光刻机的稿件,你带回去交给太子爷。要亲手送到。沉默片刻,男人又说,他可能会想立刻动身去荷兰,你先劝住他,让他先联系我。 许久,华国梁氏大管家福伯才等到主子沉着地开口,他立马点头微躬,慎重答应,是。 如今国际形势风起云涌,制裁下的半导体供应短缺,导致国内科技巨人都打得低下头颅。这稿件辗转几次,被VIA财团科技部在美全资研发,价值万万亿和国门兴盛,将要被人悄无声息地运送回国。 老爷子如今什么态度?时间过得差不多,男人问了句,似乎也只是问问,不太在意答案。 掌管梁氏上下数百人生活走向以及背后服务团队,年近六十的福伯依然精神烁烁,他身上版刻着深门大户才有的精神: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传下来的规矩,都不会改变。 还有一年多整个顶层又要重新洗牌,最上面是主心骨不会变了,第二把椅和第三把椅还是争得厉害。老爷子虽说已经退隐多年,但余威尚存,下面那么多张嘴等他吃饭,自然紧张些。 呵,梁易短笑了声,把手从裤袋抽出,缓缓地抚摸上另一只手上的细细尾戒。 这戒指本来是戴在安子兮食指上,C牌简单的经典款式。她自己买给自己,说是奖励她为科学献身、刻苦耐劳100天里每天早晚起早贪黑。女人没带走留在了家里的梳妆台上,他昨晚洗完澡出来便一眼瞥见,走过去拿起戴上也就他的尾指的尺寸勉强适合。 爷爷以前倒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到底是人老了,还懂得紧张了。 老爷子有时出口会暴躁些,也是关心大局。少爷您请多见谅。 福伯路出一副替老主子负荆请罪的模样。 他老人家也就对我暴躁,对外人笑得多欢。今上大权在手、自有安排。你这次回去让他一把年纪了,少瞎操心吧。尾戒光滑细腻,小小细细地箍在他的尾指上,藤蔓一般,让他刚刚沉默的情绪微微好了一些。 福伯明白。只是少爷,和李家小姐的结亲迫在眉睫,收到风声的省级以下的人员都开始隐隐合并。老爷子催了几轮,说您是男方的要多主动些,总一副清心寡欲的,是想当和尚么。别害他临死前连孙子都抱不上。 梁易一下气笑,这才转身回望守在身后的福伯口气学老爷子学得精妙,脸上居然还是一张公事公办的报告脸。 哼,你让他也少操心我的事。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对得起他床头那个大将军的勋章么? 订婚宴应该是在年尾,我会和威廉斯沟通,将您的行程排出来。一老一少的主子吵吵闹闹是主子们的事。 正事还是得按正事的规章制度来办。 雍容高贵的男人垂下眸来,沉默下来。 身姿卓越,踱步走到房中的吧台,倒了杯威士忌。 浓烈的酒气一路辛辣穿过口腔咽喉,他一人静静品着,许久没有说话。 明德明蕙那几个好些了么?把明蕙调过来,我要私用。如果她还像上次那样 男人把酒杯放下也没把话说完整,捞起椅背后的一件西装夹克穿上,顿时把白衬衣下的宽肩窄腰给勾勒出来。 他似乎准备好要出去了和那三四个上流权贵们继续高风险高刺激的商业交流。 周牧归最近谈了恋爱,学人家那些个小年轻堕入爱河。 一天到晚的,不是和人到土耳其坐热气球看日落就是在冰岛泡温泉。不务正业,原本这些属于他的业务都落在了他梁易的身上。 上回明氏几个自作主张给少爷带来困扰,是福伯我教的不好,全员已按家规处罚。这次把他们发到西北战区和您父亲的部队一块镇守疆土,也算是能记住些教训。旧亲王宅子那边已经重新安排了人,这回我全部亲自管教。明蕙我回去后再让她整装教育一下,就这两天可以过来。 丝毫没提四十多岁的领队明忠残了一条腿还天天跟着在深山沟沟里拉练几十上百公里,也没提明孝被扔训练场天天对着自己的妹妹明蕙练枪没有失手这一说,如果心智不坚眼神不好,当靶子的亲妹妹射死了就死了。 梁易已经起身走到门前,他又低下头,细细看着尾戒,想着什么,抬起手指极自然地捏住他手指上的戒指转了两圈。 跟上来的福伯动作利落,已经迅速迈前一步,帮主子打开房门。 119. lun敦。她喜欢这样 119. 伦敦。她喜欢这样 刚刚被隔在门外的酒味烟味大麻味混在一起,一下子扑面而来。 福伯到底在军将起家的梁家做了好几十年,有些概念根深蒂固,生怕这些浑浊冲撞了他高贵又有洁癖的主子,忙侧过身要挡住一二,却在转眸间,看见梁易如常的俊脸带着如常的笑。 从前贴身护着的年幼的主子到底已经成长,成了一方霸主。这些微不足道的拥护怎么足够挡住男人面前一波波骇人的高浪? 昌盛百年的梁家权杖,到底是会落到梁易的手中啊。 梁易眼珠里的墨色深浓,在烟酒气里显得格外震慑。他对这些平日里厌恶的乌烟瘴气不动声色,连眉都没皱一下。 因为他根本不用再在意了 竟挂我的电话 福伯,准备一下,去伦敦。 *************** 回到房间,安子兮拖着疲惫的身体梳洗一下,习惯性地又查看了几眼电邮也只是看看,没有回复。 在高等的研究所待久了,她的生活已经变得和工作密不可分。就算她人不在试验室里,各化验科和数据科的群组邮件都会cc她,所有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实时得到更新。 带防护镜和医用手套是她每天的装束,试验室里甚至不能披散长发,不能路出皮肤,也不能穿路脚背的鞋子。不论身上穿的是睡衣还是华服,都会被不显身材的白大褂给裹住。 为了减低任何高敏高危的物质对身体的直接伤害。 二十多岁的青春靓丽的女人,每天除了路出一点点脸,全部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但她喜欢这样。 问自己多少遍,她的答案都还是,她喜欢这样。 女人把自己抛在纯白的大床上,没有开灯的房里周围是一片漆黑。 温度调得很高,全身却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冷。她发着抖蜷缩自己,一手拽过身下的被子反盖住身体,被子紧紧裹住她的身体与她一同蜷成小小的一团。 安子兮心里想着,我要不要去打开全部的灯,或是把温度再调高一点。 但是这一夜里,似乎任何的动作都会灼伤她的眼,让她流泪 不能再流泪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穆非给她的刺激并不是她能轻易平复的。 即使这么多年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不爱了。可是曾经最深深爱过的人又回来告诉自己,彼此之间从来没有别人,他还是那样地爱着她 所以,矛盾的点来了,她根本就不信他曾爱过自己,又怎么会相信现在的感情? 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高傲男人,对她是如此的低微。 低到了泥地里去。 女人静静地蜷躺在床上,眼里一片漆黑,是空旷的荒芜。 睁着眼,没有一滴泪。 ************************************************* 清晨的伦敦非常寒冷,即使如今是盛夏季节,白茫茫的浓雾遮掩了大半个城市。 安子兮套上一件高领的全黑毛衣,还有黑色的宽腿西裤和粗跟黑皮短靴,化了个极淡的妆遮掩了一夜未眠的憔悴。 她的眼里异常的清明,像有什么在她的脑袋上提着,让她的精神只能清清醒醒的,无法落下来。 女人套上黑色大衣,拉着行李箱出门退房。 吉娜居所离伦敦中心区有些远,在交通堵塞的早晨出门,安子兮见到乔治教授的时候已经是9点。 智慧严格的乔治教授是她学术的导师,是她的引导者,她的老板,她真心敬佩又依赖的长者。此刻的老先生正在他所处酒店的咖啡厅里端端坐着看向窗外,桌前有杯早没了热气的咖啡。 国家任派的警卫队来了两个,一身黑衣,守在离教授十几步的位置。 老乔治教授已经是国家财产他的智慧,他的理论证明,他的影响力,早已不在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甚至人类的发展上的浓重一笔。 当然,吉娜教授也一样。 明明她的实验已经被带到了太空站去马上就要返回地球 明明她辑写的书是生物系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教科书,她的成果推论是每个学期的必考题 她留下的一切都还那么的生机勃勃。 安子兮见到乔治教授时,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老者见她到了,忙起了身,在悲哀的情绪中勾起一点温和,绅士地帮她拉过行李箱:安你到了。快来坐下,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前台拿你的房间。 教授女人看着老者,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哽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乔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我知道你难受。哎,我也是一样,吉娜还是我普林斯顿读本科的同学,认识了快四十年 然后他也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老乔治终于有些庆幸地想,有种属于人的温暖,大概就是不用独自悲伤。 作者:唔........................... 梁易和安子兮还是没有见面......................X_X 我真的控制不了这剧情..................T_T Anyway,不知道读者小可爱们有没有发现,我特别喜欢让高高在上的男人吃不到的梗。 叫你傲。 120. lun敦.事务 120. 伦敦.事务 咖啡厅这一角落早已经被隔绝,服务员进不来。 他让身后的队员帮忙叫了杯拿铁,便让安子兮和他一块儿坐下了。 安,吉娜家里已经和我联系过了。吉娜就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孙子,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他们的。按Emily的意思,棺柩已经选过一轮,有两副,你今天过去一起帮着选定一个。还有棺底花束和场地布置,出席名单太多的事情。她,走的太突然。 你和吉娜平日挺有默契,肯定能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你就好好跟着帮忙办事。 安子兮猛地抬眼看着乔治教授:教授我真的能做这些?我,还以为我只能买买花圈,帮忙整理一些她的办公室旧物,我很满足了怎么会她家里怎么会让我 乔治微微含笑,傻孩子,并不只有你当吉娜是soulmate,她也当你是她的知音。她离世得急,我们所有的人都没准备,甚至都没能问一句她还想要些什么,要怎么帮她办理后事她女儿孙子都是懂事的人 咖啡上了桌,老教授让安子兮喝了几口,又吃了一小块甜点,等她脸色不再苍白得像鬼一样,才继续开口,后天私人的丧礼在XXX教会,就家属和我们一些相熟的老同事老朋友来和她最后说几句话。再过几天的弥撒安排在圣XX大教堂,过来的都是她合作过的其他国家的人员和科学家对了,听说伦敦市长先生也来。这是国家的损失。你若不想参与这些 我想参与的,乔治教授,只要他们准许我进场。我想好好地送送吉娜教授和她道个别。 ******* 和吉娜教授的女儿Emily在外面为丧礼事宜跑了一天,倒是没见着吉娜常常提到的孙子。 Emily说他正在法国做学术交流生,吉娜去世前飞回来伦敦一次,以为是普通发烧又飞了回去。这还没几天,就听到如此噩耗,所以他今晚的火车从里昂赶回来。 Emily是一位四十多岁非常聪慧又优雅的女士,没有和母亲吉娜一样做科学研究。她成为了一名成功的金融行业者,在伦敦金融圈里风生水起,收入不菲却依然见识广阔,待人亲善。 言传身教。 举手投足都有她母亲的影子。 也有和老母亲一样不完美的婚姻。 安,今天谢谢你。白色的马蹄兰花团非常美,放在母亲的棺下她一定会很喜欢。Emily开车把安子兮送到酒店门口,温和地道别。 我也希望吉娜教授能够喜欢。女人乌发长长,如瀑般垂下,称得她的小脸愈发白净细致。 她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Emily,吉娜教授有一份手稿,她十八年前拿下皇家科学家奖的那份研究的原稿,现在在我的手上等我回美国,我再给你寄过来? 哦?细菌真空变异的那份?Emily挑挑眉,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母亲居然给了你。 不是,不是给我,安子兮连忙解释,教授是借给我而已她说看原稿的话可以让我学到推论的进程和反推论的辩证过程 安你别着急,Emily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一边手上抓着方向盘,精明利落又不失优雅,我没有那个意思。母亲既然肯借给你,一定是因为她相信你会得到进步和能妥善保存好。你就留着吧,我会和国家科技部的人说的。他们有了电子版完成稿,对手稿也就是拿来收藏的态度,不碍事。 回到酒店房间,老乔治给安子兮安排的是个行政套房,有个不大的客厅,房型宽敞,算是这附近最好的一间酒店了。 今日她跟着Emily去拍板灵柩的样款。 厚重的沉木上那些繁重的雕花,刺痛了安子兮的眼。 这个寄放着人躯体最后时间的存放物,无论是多么平凡又多么不凡的人都将再次安息,然后便随着火花从此消失在这世上,化为一钵尘土。 安子兮揉揉太阳穴,边走入浴室,便滑动葱白般的指回复着姚彤彤的讯息。 她下飞机后都没记得给姚彤彤说一声,今早才记起,谁知那头告诉她,穆非已经告知过了。行程一路都是他替她联系闺蜜,好让正在月子里的人安下心来。 穆非他真的变了很多。 热水从花洒撒下,落在白玉莹润的曼妙躯体上,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声音。 这澡也是洗得心不在焉。 他变了那么多。 以前的他天之骄子,去哪里都有人安排前后,根本就没操心过这些人情世故的小事。和他唯一坐的一次飞机,坐在经济舱里惊诧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到底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蜚声国际的艺术家在演艺圈大染缸里浮浮沉沉,懂得比她多、做得比她仔细也是太正常。 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他身边从不缺莺鸟环绕,在娱乐圈内美女还不是多如过江之鲫,她安子兮又不是什么仙女下凡,非得耗在她这棵破树苗上? 再说,她现在也不爱他了,别以为献点殷勤她就会心软回头。 121.lun敦.梁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121.伦敦.梁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水声渐停,浴室里水雾芸芸。 女人赤身裸体,皮肤柔嫩,在热水冲洗后泛着一点粉红。圆润的眼睛里也像是浸满了水,水波荡漾,勾人心弦。 她却不自知。 披上白色的睡袍,安子兮拍了点润肤的便又拿起手机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研究所那边。 乔治教授和她两个都在伦敦,她原本就请了两周的假,各位师兄妹连同她的那份一起承担下来,压力和强度都很大。 做试验的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数据和推论进程不跟紧,重回试验室就会产生断层、脱节,届时真的会变成没日没夜地熬也追不上。 忙起来就可以不用想有的没的了。 女人低头拉开浴室的门,睡房和客厅只有两盏不太亮的射灯,突地发觉到处都充斥着和前一晚一样的灰暗和寒冷。原本应是舒适的行政套房显得空旷的让人难受。 要不要把灯都打开? 安子兮低低地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心想明天不然搬去和F国来的Mia房间去挤一下好了。Mia是吉娜教授的学生之一,毕业之后回了F国,在F国的超级电脑中心帮吉娜做数据分析。她今天也到了伦敦,就住在下面几层的商务房里。 现在有些晚了,明天葬礼上见到Mia再问问她。 女人把睡袍脱了,换上了一条丝绸质地的长身睡裙,又走到衣柜,打开行李箱细细打量几番,最后拿了三套全黑的衣物出来 明天是吉娜教授的私人丧礼,传统英国人对礼仪和重大event相当重视。男人有专门的西服要求,女人要带上有纱层的礼帽,身上的配饰和搭配都非常讲究,以示对主办方和event的尊重。 所以明天是穿全黑裤装还是a little bck dress? 听见门铃,安子兮套了见米白色开衫准备开门。 她以为是几个S市其他研究室的熟人,谁知往门上猫眼一看,外面站的居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犹豫半晌,她暗叹一声,酒店房门打开。 雍容高贵的男人站在门外,深色利落的大衣让他看起来高不可攀。 气势一如既往的强势逼人。 酒店走廊被他一站,瞬间像是到了国际谈判桌前。 梁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安子兮一手还在门把上,虽然惊讶男人的到来,却没有侧身让他进入。 她还是有些底线的。 男人眉眼深邃,面沉如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静默许久,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来回在两人之间。 怎么,不让我进去么?不回家还不让进门了?梁易终于挑眉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却让安子兮全身寒冷。 目光冰凉,隐隐又有憾天动地、众生俯首的魄力。 这绝不是他平日看人的眼神,只怕已是极怒。 女人拉了拉衣襟,一头如瀑般乌发蜿蜒而下,柔美清丽。 她如今情绪不稳,不愿再拿往日自己那副无所谓的笑脸相迎。 不答反问,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尖锐:梁先生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又派人跟着我了? 温顺慵懒的奶猫儿终于路出了小小的尖牙,戒备地呲牙对抗他。 之前男人硬抓着她一起住就已经够她不情不愿、半推半就的了反正她一介平民也推不掉上头掌权的人。 设立时间门禁她也跟着和稀泥般,被抓着就听一两次话,没抓着就当不知道。 最最不能忍,便是有人如影随形般地跟着。 在研究所上班跟着,和同事聚餐跟着,和朋友逛超市也跟着。 她安子兮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也不愿为此失了自由。 在她的心里,她还是有收入的人群,她还是有职业的女性。 经济自由代表人格自由,她从没有低他一等的。 当一切都变得像赤裸裸般展现给他人知道,甚至可以随便出入她出差的房间,动她的私人行李,她便愈发的无法忍耐。 真是佛都会有火的,和梁易侧面抗议了几次无果后,直接就义正辞严地和男人说道了一通。 人真的被撤下,渐渐收网几乎要被困绑在网内的安子兮才觉得舒展了许多。 不知道是因为本身心里就烦闷,还是这真的就是安子兮的底线,她拿出极罕见的冷脸而对。 122.lun敦.我担心你 122.伦敦.我担心你 平静海面下翻滚涌动巨大的漩涡,黑暗得可以吞噬一切。 梁易还是用同样的眼神静视身前的女人。 除却幼时与家人相处,成年后便搬了出来,他梁易从未与任何女人同住过这么长的时间。 那些没有出差的日子里 他几乎都在每日的始端望着她的脸醒来;又在夜幕沉沉之时亲吻她的脸颊安稳睡去。 深谙如何揣测人心和精通微表情的男人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哪些模样是真,哪些模样是假? 只不过觉得不论是真是假,是喜是怒,都是新鲜可爱的。 龙溺地任其发挥罢了。 她与他已有三周未见。 简直长得有些过分。 尽管眼前的她不如他一般,隐晦地迫切地想要见到对方,更是对他一来就冷颜而对。 多少年了,他都没试过这般急切地上赶着去见什么人。 连某南海里面那位也不曾。 难平的情绪一路积累,偏偏她还要反抗。 千思万绪停在一瞬,梁易苦笑,终究有些无奈,眼底冷酷残忍的情绪还是让它消散开去 因为他看见他的小白兔湿漉漉的眼角,薄薄的眼皮儿还有些红红的,鼻尖也粉了。 好不可怜。 心中暗叹一声,高大的身体伸手推门而入。 瞬间覆上了娇小的人儿,把她压在了门边的墙上。 淡淡的麝香又一次飘散开来,尊贵深沉,迷惑烟熏着人的心。 女人被人困在宽阔的胸膛和墙之间,强势的压迫感令她紧张又愤怒。 梁易你,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她用手推拒他,抬起眼恨恨地看他,说话又凶又快,差点就要拿手打他了,你每次都是这样,从头到尾,为什么就不尊重我一点?我也没别的要求,你答应过不再让人跟着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雄性强烈的气息散在她的脸颊上,她顿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颈间的旧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梁易从不与人争执。 不需要,也没有意义。 他若愿意,便不在意地转头就忘,让无意义的事转眼而逝,根本不上心。 若他不愿意了,当下便是扬唇含笑。然后伺机而动,一击即毙让其再无翻身之日。 这时的他一言不发,漆黑的眼珠里流淌浓郁的墨色。看了她几秒,一手抬起抚开她耳边的碎发,继续低下头,似是要亲吻上那小巧的耳珠。 梁易!安子兮双手用力推拒他,忍着惧意猛地往一旁偏开头去,想躲过他的亲吻。 一和你见面就要做这种事情吗?现在我算是什么,是情妇,还是龙物?还是别的更廉价的东西? 像触发了她心底的某根不愿被碰触被责问的弦,女人反抗动作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质问的声音下是脆弱的颤音,生怕对方说一句是。 那她到底是算什么呢? 一个假装满心都是高尚的追求和向往,现实中的身体却污秽又被卑微的虚假女人。 哦?你倒看得起自己, 被躲开了的梁易仍没有生气的迹象,面上还是淡淡。 指尖来到她的耳骨上轻轻来回的揉捻,顺势而下,曲起的食指碰触精巧的耳垂,语句缓和,资格比你更高又能上床做爱的女人千千万,我梁易为何就要和你做?安子兮,我有没有别的人,你不知道么? 被困于狭窄空间的女人浓密乌长的睫毛轻轻颤巍,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一颗衬衣纽扣,优美的唇紧紧抿起,手上却放弃了推拒的力气。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情妇我的龙物,又或者是什么,自己真的不知道? 梁易再次低头,闻着已经熟入心房的女人的清香,不再是往她耳垂而去,而是直直抵上她微微干涸的唇,印在唇角上。 是傻了还是没有一点感官的木头人? 独特的麝香味渐浓。 吉娜教授的伦敦研究所的G项目我是投资者之一,六七年前就开始。 温热的舌尖舔在她的唇瓣上,刚才黑暗的漩涡又被他变成了温软的泉水,舌尖从容而耐心地一点点滋润她,诱惑她张嘴,子兮,我没有再让人跟着你。你的定位,是我和你打过电话后才让人查的。 充满麝香味的气息从男人的唇和舌覆盖着她,缓慢地细心地吮吻,等待着她。 我担心你。 123. lun敦. 归途 123. 伦敦. 归途 其实对于梁易这一稀有类别来说,滔天的权势和钱财就已经可以令男人女人可以发情和疯狂。世人自古以来对金钱权力迷恋,有时会模糊那个人的相貌身姿。 趋之若鹜,蜂缠上蜜,蝶流连花,天性使然。 巨大的压倒性强大实力前,让人甚至来不及反抗便会低头屈服。可笑的是,屈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即使如此,即使尊严和良心都得到了不安,人们还是前赴后继地涌来。 权利迷人之处,便是处于上层的人不需要有任何行动,只要稍微表达某种意愿,便会有人为他们达成。 不一定你死我活你输我赢,是可以共赢,也可以摧毁一切。 偏偏有一个安子兮,需要梁易持以十足的恒心和耐心。 需要他细心地呵护,一句句地解释。 久久的,紧抿的唇瓣终于被男人吻开了一条细缝,强势的舌尖瞬间窜入。 隐忍太长时间,他需要一剂安定剂。 舌尖在纠缠。 梁易把安子兮的舌拖进了自己的口中,反复吮吸搅动,恨不得能把她吞入腹中。 津液淋淋,在彼此的口中互相交换、吞咽。 女人喘息连连,渐渐身体发软,脑中缺氧。 一吻如磅礴的夏雨,后犹如温和的春风。 两唇依依不舍,被稍稍分开,中间还拉着数条银丝。 女人与男人两两对望。 看见彼此的倒影在对方的眸中。 气息密密麻麻地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安子兮看着看着,轻叹一声,缓缓阖上眼帘,将额头轻轻靠在男人宽厚安全的肩膀前,像累极了的旅者找到了归途,疲惫地低唤了一声, 梁易。 就是这一声又轻又弱的唤,梁易心头突觉异样。 就像是从来都无坚不摧的堡垒突然被什么砸中 被一团软绵绵的棉花砸中,猛地坍塌了一块下去,再也无法恢复原样。 女人话音刚落便被打横抱起,本还算宽敞的行政套房在高大腿长的男人几步间已经走完,一下便进到了卧室里。 她被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端坐着。 抚弄女人耳边的发,高贵强势的男人俯下身来,凝进她睁得大大的泛着红的眼睛,洗澡了么? 她傻傻看着他,点头。 饿不饿? 他伸手去牵住她的。 摇头。 手这么凉?多穿上一件衣服再睡。 女人还是摇头,穿得多会失眠。 好,梁易眼里染上一丝笑意。这女人把他当成暖袋,平日夜里穿条长一点的裤子睡觉都要嚷嚷,娇气得很。 男人将平常那些不自主的压迫人的气势全部收起,妥妥帖帖地藏好,温声问道,所以,现在要不要睡觉? 安子兮如惊弓之鸟,又要跳起躲他。 他好笑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跑,不动你。好好睡觉,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然后松开她,示意她上床躺好,背侧过身脱外套。 梁易没穿平日里正式的西装,而是穿着黑色的羊毛大衣,矜贵又优雅。大衣被他反身脱下,深蓝色的V领针织衣路了出来。质感极好的针织衣下,男人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的背影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在夜晚的灯下宛如优雅强大的黑豹。 安子兮看了一眼又一眼,又瞟了眼男人身前,确定他什么衣物都没带来,便问,你呢?要洗澡么? 刚洗过了,下飞机前。 默了几秒,女人又问,所以,梁易你也是来参加教授丧礼的吗?还是后面的正式的弥撒? 两个都邀请了我男人在落身床前,环视房间一周,侧眼睨她一眼,深夜里乍然盛放了兰,怎么开着灯睡?还是不想睡? 雄性温热强大的气息落下,大床压沉了一边,男人掀开被子却没躺下,坐着若有所指地问,你不想睡,看来还是想干点别的? 出乎意料,小兔子这次没有被气羞得乍起,还躺在床上睁着圆润的眼悠悠地看他看来她这回是真的伤心了,伤得一点气力都没有。 半晌,她才低声说话,黑黑的眼珠子里荒芜无一物,关了灯觉得冷。很冷。 黑夜里的房间,射灯都被关上了,只留一盏非常弱的地灯。 暖和的被窝里,男人从后面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身前柔弱的身子。 柔顺漆黑的发被拨到了一边,路出一小截白皙细嫩的颈。男人扣住那单薄的肩,湿热的吻时轻时重地落在耳垂和耳后,一路缠绵于颈后那块皮肤。 你若不想,随时可以让我停下在细密的吻里,男人低哑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嘴唇贴着皮肤说话。 今天购物节,祝大家购物愉快。 单身的狗狗们今天也单身节快乐! 上来早更一个,没抢到东西的小可爱们没关系,我们今天有更新嘛。 124. lun敦. 欠我太久(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25.lun敦. 结合(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26. lun敦.不会迟到 126. 伦敦.不会迟到 梁易看她今晚已经是差不多虽然他还远远不够。 但这小女人脸上已经没了一见面时让他生厌的脆弱的苍白感,而是滋润过后的红润,小手也热乎乎的乱抓着他,终于加快速度狠撞了几百下,便挺着腰身再次将腥浊的精液全部射入她身体。 房里一阵特别的气味肆蹿,混合着某种麝香味,能让人浮想联翩。 在浴室清洗过后梁易把她抱上床。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再回到这床上,竟已经被人悄无声息地整理过。瞧那一套床品,根本不是这间酒店的配置,倒像是某某渠道特供才有的品质。 梁易转身准备关灯,还听见她迷迷糊糊地说话,不肯入睡:哎呀我明天要起早,还没设闹钟...梁易我的手机在哪里... 情欲过后的男人完全没有了刚才性事里的邪魅感,恢复平日里自持贵气的模样。但是这一顿餍食倒是让他眉目更为清朗英俊,唇角含笑,心情极好。 他和安子兮在一起一年有余,她一年里所有的情绪和表情加起来都没今晚多,喜怒哀乐,笑恨嗔哧,让他感觉又新鲜又有趣,想要看见更多更多。 躺下身把人抱在怀里,放心睡,我在,你不会迟到的。 夜,恢复了安静。 酒店的这间房间窗帘紧紧拉上,灯光全息,到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纯白柔软的大床上女人身上不着半缕也没觉得冷,被人安妥地裹在怀里,熟熟睡去。 ****************************** 第二天清晨,安子兮果然没有迟到。 本来以为要急急忙忙地梳妆打扮下楼解决早餐,她比原定时间多睡了快四十分钟,睁眼看到时间吓了一跳,谁知万能的处女座的追求完美的英式管家威廉斯全部都给她安排妥帖了。 其实她估计威廉斯是为了完美地伺候主子梁易,她的这份只是顺带的。 管家给她准备了一套低调的黑色长连衣裙,蜿蜒的荷叶边的领子、袖口和裙尾,让一身黑色不显得单调却仍然庄重。头上给她配的是黑色圆形小礼帽,设计师是贝嫂参加皇室婚礼时专用的。帽檐有一片立体简洁的黑纱垂下,微微遮住她的半边眉眼,让她温婉又肃穆。 最重要全身的尺寸都是刚刚好的。 化妆师和发型师都是美国带过来的,之前去德国之旅也是一路跟着,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了。 营养丰盛的早餐被安排到了套房里的小客厅,一张雕花圆木桌,两张深绿色天鹅绒的餐椅,梁易和安子兮各坐一头,用着餐。 Emery,今天的发型要简单些。我想了想,不如全部绑起来放在后面做个矮点的发髻,你说这样好不好?女人端坐着吃着早餐,还保证头部不动的姿势,和后面的发型师沟通。 发型师Emery是圈内顶拔尖的人物,荷莱坞女星约她的时间能排到下一年。 对着这一对年轻的华裔男女,她脸上带着笑意,手脚利落却带着小心翼翼,当然。我明白的。安小姐今天的场合是越简单越好。只是扎一个大发髻在后面会有些老气,要不我帮您稍微扎偏一些放上朵小白花,不会显得那么老气,还能和您的礼帽搭配好。 说完还看了眼对面桌子坐着喝咖啡的梁易,见男人沉着的眼神刮来,Emery食指轻轻缩了一下。 只见男人惯常的没有出声,目光在安子兮耳后和颈边流连一番。Emery在他眼神里看到几分许可,那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安子兮不知,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Emery你才是专业的,我都听你的。 快吃,你还有二十分钟。梁易放下咖啡杯,好心提醒一句。 哎呀!那我就不吃了。现在就上妆吧,乔治教授向来准时,惯没有让教授等我的道理。 弄完全套安子兮也没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一番。 一是没这个心情和时间,二来是没有必要去质疑别人的专业水准。 人家大老远地来帮忙,还在大老板前面嫌东嫌西,那不是给人找麻烦么。 安子兮自觉自己挺识大体的,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来的服务放在自己身上的机会也不多,又不是真的富贵太太 长期炮友嘛,必须要识大体。 出了房门,男人自然地去牵她的手,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威廉斯和幕后工作人员们。 直到走廊尽头,安子兮看清走廊入口两侧站着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常平?常安?你们怎么在这儿?立马想起什么,好久不见。 127. lun敦.长官 127. 伦敦.长官 常平,常安? 结实壮硕的常家两兄弟如今一身迷彩服,手上拿着老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新款冲锋枪。发型还剃着部队里统一的平头,人比上一次见面晒黑了不少,眼眸子里透着一股未来得及散去的凶狠劲儿。 两人一见梁易和安子兮出来,像训练过千万次般地快速一并脚站得笔直,一手托枪在胸前,一手标准的行了个军礼,忠诚又飒气,浑哄的嗓音叫人能退避三舍,长官好!安小姐好! 嗯?长官?什么长官谁是长官? 安子兮一脸狐疑,回头看看身后其他人,又打量打量牵着自己手的俊美男人这日复一日不改变的贵气奢华大boss气场,哪里看都不像是军队里的长官啊? 只见梁易脚步没停,只是一点头。他如今明面上在军中已无职位,不需要回军礼。 男人侧身稍稍对她解释了两句:嗯,他俩刚从瑞士过来,在那边参加国际特别兵种友谊赛去了。没来得及让他们换装。这几天就先让他俩在这边跟着。 说着又把人牵着走到电梯口。 这酒店配置是八台电梯,等待电梯的厅堂是英式传统装修风格。厅堂外还守着两个严正以待的高大保镖,又是持枪在前。 这又吓了安子兮一跳,明明她昨晚回酒店时还不是这么紧张的气氛。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被恐怖袭击了。 七窍玲珑心的管家威廉斯适时地出现在身后,小声为她解释:十分抱歉为您带了不便,尊敬的安小姐,请让我献上最诚挚的歉意。因为时间上安排实在有些匆促,要惊动的人太多,对这间酒店没有时间进行足够完善的安保排查。我们团队昨晚只能让这一层的房客转到别的楼层去,自己的人守在这里比较方便。这样我们出入的话便不会麻烦到别的住客了。 全转走了?女人微微瞪大了眼大哥你确定没麻烦到别人吗? 想起什么,她又问道所以这一层昨晚只有我们在住吗?那,别的楼层呢?乔治教授他年纪大了... 他一切如常,梁易知道她想什么,也没多解释下去的意思,侧身站定看她:安子兮,你真的不和我走? 不了,我和教授还有几个熟识的同行约好了一起走。我怕Emily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们家里亲戚不多,但是都是律师会计师之类的,很能惹事。我去看看能不能去帮一下她,她松开两人交握的手,走前两步按下电梯下行的按钮,丧礼九点半才开始,你其实不用这么早出门... 见她松手,男人脸色一沉,又把她抓了回来,低头细细观察今日的她全身肃穆的全黑长裙,剪裁得体,掩不住曼妙美好的身材。绝美的眉眼依旧是他钟爱的模样,弯翘的睫毛一颤一抖,能挠到他的心尖肉上。 只是美丽女人眼神里是他少见的仓促不安,紧张过度。 心又有些软和疼。 是的,这样的珍宝必须藏在家中才好。 他不喜看见安子兮不开心的样子。 在女人唇角亲了两下,没有深入,气息缠到一块儿了才缓声说道,我早上和伦敦这边的人还有晨会,现在出门刚好。开完会我再过去。终究不舍得见她等会儿哭哭啼啼又强装坚强的模样,又嘱咐了句,吉娜人都已经走了,你要学会放宽心。有事就打我电话。 女人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威廉斯连忙吩咐了后面跟着的一个人跟上,和安子兮一起进入电梯房,其他众人则是还停留在电梯口笔直地站着。 周正端庄的英派管家态度尊敬,面朝安子兮30度鞠躬,白色手套恭敬地贴在裤侧的笔直缝线上,花白的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我们临时征用了这一台电梯,上下只停这一层。为了您的方便,还请让Billy跟着您,带您下去。Billy是前联邦海豹队队员,您可以信任他。 这下管家连头都低了下来,那么,尊敬的女士,请您慢走。 ********* 大佬出门就是麻烦。 小番外,戒指 (昨天答应小可ai今天要上番外的) 小番外,戒指 (昨天答应小可爱今天要上番外的) 安子兮的戒指不见了。 她在家里衣帽间翻箱倒柜,就是没有看见踪影。 香奶奶家的呢,对于她这种工薪阶层也不是便宜货。 这时梁易已经穿戴整齐,秋天到了天气有些凉,他白衬衫外面套了件V领的针织衫,大写的贵气儒雅。 还没准备好?在找什么? 我的戒指没找着。就是银色的那个,我平时戴在食指上,你看见过没有? 早将那枚戒指收进自己保险箱的梁易一挑眉,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但凡到了他的手上,都没有再给出去的道理。 股权如此,市场资源如此,某某人的戒指,更是如此。 找不到就算了,再买一个。男人走进她的衣帽间,女人已经换好了衣服,酒红色的丝质衬衣和黑色的鱼尾裙,包裹着她身上完美的曲线。 他忍不住凑过去,拂了拂圆润的小耳垂,上面空空如也连个耳钉都没有。 眸中神色难辨,是在找首饰吗?管家给你准备的那些,偶尔可以戴一戴。 还在翻找东西的安子兮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几百万美金的东西戴在身上,疯了不成? 和他出门吃个饭而已,她又不是什么阔太太,要顾着谁的脸面。 嗯? 敢情梁易给她安排跟在身后的保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这些珠宝的? 夜深人静。 二人世界的宅子里,男人正在做最后冲刺。 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很久很久,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呜呜咽咽,被撞击得连娇叫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十指紧紧相扣,被扣在女人的耳边。 空气焦热,滚烫的气息连着汗液布满了彼此之间。 就在射精的那一瞬,梁易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安子兮的唇,底下的性器埋在蜜穴顶处一抽一抽鼓动喷射,要将所有的精华都种入她的身体深处。 他从不带套。他说过,隔着一层膜,便不算真的在肉她。 即使是0.01mm的隔膜,他都不能忍受。 高潮过后,梁易没有从安子兮的身上下来,还是像之前做爱的时候那样,宽阔的胸肩裹住小小的人儿,两人吻着脸吻着额,细细温存。 女人的神色迷蒙,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微红。 两人离得很近,她努力睁开一点眼,看着眼前俊美的脸庞,轻声喃呢:梁易,是你拿了吧?我的戒指。 虽是问句,语气中肯定的口吻似乎根本已经确定事实。 男人心中微讶。 他早知她绝颜美貌,也聪慧玲珑,总能给他惊喜。 平日冷峻的眉眼掺上了一层柔意,趁着她做完爱后的要睡不睡,把她的手拖到唇下轻轻吻着。 微薄的唇瓣在她无名指的指节之间来回游曳,嗓音里带上一点情欲过后的沙哑:子兮我们去纹个戒指好不好?这样就不怕弄丢了。 ***** 梁易在平时生活里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的温水煮青蛙。 再回答一下之前有个读者的问题,说安子兮是不是一直吃避孕药。 答案是,是的,吃的是常规避孕药。 我的文里没有金手指,搞了三百章都不会怀孕。 可能有人觉得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啊,梁易自己为什么不带套? 其实在美国,常规避孕药是非常常见也需要医生处方的。 因为牌子不同成分也相对有些不一样。 有些不孕症甚至要靠它的阶段性服用达到调节磁性荷尔蒙的效果。 大数据显示,常规避孕药的避孕率比套套还要高。 当然梁易是知道这一点的,避孕药是他准备的,那么医生和药剂也会是最好的。 我不想大家误会了他是个渣男。 就这样。 用餐愉快! 爱你们! 128.lun敦,ma蹄兰 128.伦敦,马蹄兰 著名生物科学家吉娜的私人葬礼上,来的大多是她的亲戚朋友和生前关系交好的同行。 男男女女都是黑色正装,表情肃穆悲痛。 金发的牧师在教堂的门口迎接灵柩的队伍,哀悼者跟在后面,随着唱咏的《圣经》部分踏入教堂。 吉娜生前极爱马蹄兰。雪白的花儿清隽独特,没有繁复的花瓣和花萼,只是简简单单、高雅地静静开放。 所以承托她遗体的灵柩也是少见的白色的厚重棺木。 下面由七个西装笔挺的男士托着。 听说到了弥撒当日,还会有国家派来的护卫队骑着马,用国家护卫队的马车专程运送。灵柩盖上披着一幅巨大的英国国旗,国旗之上是几乎覆盖整个棺木的精致马蹄兰花束。 能披上国旗的,是皇家人员或者是这个国家的重要人物。 吉娜生前还接受过英女皇为她颁发的勋章,有传统而专门的授勋仪式。她今天仍是英国科研领域的女英雄,虽然安息在灵柩之中,也毫无损害她科研硕果的威风凛凛之势。 为国家为科学奉献的人,就算死后,也能得到人们和社会的认同和敬仰。 吉娜就是安子兮前路的曙光,也是她对自己毕生最高的要求。 安子兮与乔治教授安静的坐在教堂一排排的座位之中,抬眼看着最前方正在说话的Emily。 那位女士今天穿了黑色套装,也带上了深墨色的礼帽,端庄有礼,只是眼神里透出了难言的伤感。Emily左下侧有个高瘦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吉娜常常提到的孙子。相比Emily,男人的神色更为悲痛,甚至有些难以接受现实的压抑。 安子兮不由地环视一周 梁易还没来。 是开会耽误了么? 她松了口气,毕竟两人从未在类似公开的场合共同出现过,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唱咏之声随着管风琴的奏乐而缓缓响起。 众人低头默哀。 西方的文化中,在丧礼上大声哭喊是非常突兀的,感情来了,也只能无声地抹抹眼泪。 今日的牧师并没有唱咏下葬前的经诗毕竟只是私人场合,过两日的公开正式丧礼弥撒,才是最终的告别。 仪式只是走个过场,牧师和教职人员很快就离开,此刻的小教堂变成了众人私下说说话的场所。 乔治教授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岁月无损他的气势,反更添睿智之感。只是今日的老人嘴唇紧抿,两鬓的发仿佛又白了一层。 两个德国的知名老学者靠上来,和乔治握手:老乔治,好久不见! Timo,Leonard,收到你们要来的邮件,奇怪刚刚还没见着你们的人。 认识吉娜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不到?左手边的红发重量级德国男人感叹,似想起什么,乔治我跟你说,吉娜的青藤计划进行了12年,我不忍心就这么让它断了,想接手做,可是德国这边相关政策很严她研究室倒还有些人才,你看看我们 三人聚在一边,说话声音低了下去,语速极快,都是生涩难懂的特殊名词。 安子兮到了灵柩前站定,没和人说话,安安静静地站着望着。帽檐上下垂的那片黑色轻纱挡住了她眼里的神色。 安。 安子兮回头一看,是Emily走了过来。 Emily,安子兮眼里还有些未收起情绪,见到来人,神色又软了些,你还好吗? 我还能如何?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Emily轻轻的开口,同样看着前面安放的灵柩和上面的白色马蹄兰,太突然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我厨房的冰箱上还贴着她给我写的红酒牛尾的做法。 她不是大英国的谁谁,她只是我的母亲啊强势优雅的金融高层Emily完全没了平日的气势,只剩下哽咽又断断续续的话。 安子兮心中一痛,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人,唯有伸手轻轻地搂住了Emily的肩。 噢抱歉,我失礼了,Emily迅速地拂了一下眼底的泪,其实我还可以,就是Robert,我的儿子,他有些接受不了。 129.lun敦.女朋友 129.伦敦.女朋友 两人刚还想说些什么,那个名为Robert的英国年轻男人、吉娜的小孙子快步走了过来,Mom,有个重要的人物刚刚到达,车子停在外面了。助理让您过去一下。过来时看见美貌惊人的华裔女子,打量上下,顿一顿才说,这是?那个安? Emily对着安子兮抱歉一笑,好。安我先过去一下。他就是Robert,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又转头叮嘱儿子,没错这位就是安小姐,你外祖母的好友,替我好好招待她,知道吗? Robert点头应下,Emily才放心走开。 漂亮高瘦的英国男人五官十分立体,安子兮没见过他传说中的爹,但是不可否认他遗传了母亲Emily的面相优点,非常干净分明。 他明显是早上才剃的须,干干净净的下巴,头发也抹得油亮整齐。看得出他并不习惯穿正装,动作微有些别扭,但架不住他骨架好撑得起西装三件套。 这副模样和吉娜以前发的照片里的那个朋克男孩判若两人。 就是眼角泛着明显的红,应该是哭了不少次。 Robert上前拥抱了下安子兮,还给了左右两下脸颊吻礼仪嘛,挑不出一丝错。 安,终于见到你这个真人了。他勉强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噢上帝!为什么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很高兴见到你Robert,真的。安子兮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礼,给了他算是真情实意的回抱。 我的外祖母和我提了你无数次。感谢您为她做的一切。男人说罢眼眶又红了。 安子兮最受不了人在她面前这般感性,理科生无法巧妙地处理啊。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也跟着在这么多人前哭鼻子,轻拍Robert的肩膀,安慰道,不用谢,吉娜是我的导师我的好友。Robert你成长得很好,吉娜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人亲亲切切像找到失散的亲人般你来我往地说着话,却不知这互动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某个刚踏入教堂的重要人物的眼里。 气压骤低,温度一下子冷了下来。 前去接待的Emily站在教堂内入口,看见被围了一圈的那个为首的华国男人脸色冷峻,矜贵疏离,不由地有些惶恐。 做金融圈的人消息敏感,路数宽广,Emily对这个男人的背景地位并不陌生,说不定还是自己的顶头大金主。近年伦敦圈内圈外这么多的项目,VIA财团广有涉及,就算不直接在人名下,自己手下管理的资金理财里肯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母亲研究室某计划的重要投资人,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会来参加丧礼和弥撒。 毕竟她们不可能能和VIA的掌权人有任何私交。 不过男人疏离冷漠的模样倒是印证了外界对他的描述和猜测。 梁先生,感谢您今天的到来。Emily笔直站定在前,礼仪十足。 教堂内静默了几秒,然后众人到处开始窃窃私语,交流着这个刚刚到达的人物。 可惜在最里面的安子兮和Robert并没察觉,还在低声说着话。 为了让Robert不要又红鼻子,安子兮引开话题,听说你在法国做交流生?以前不是说玩摇滚么? 是的,不玩摇滚了,在学古典音乐,刚好法国里昂有个好的交流项目。过两个月还要去维也纳。 呃,摇滚和古典音乐差的有点远啊喂兄弟。 Robert有一双十分漂亮的蓝眼睛,像蔚蓝无云的天。盯着人说话的时候无论他是什么表情,都很容易被吸引进去。 他可能真的走不出亲人意外的离世,又说了一句,外祖母不喜欢摇滚我就不玩了..早知她病得这么重,我就不该掉以轻心地以为她会很快好起来。早知她会这样离开,我就不走了,哪儿也不去了。 想起没有父亲的童年,母亲一人饰两角,撑起家内外的开销花费,每晚加班到半夜。他的童年是在吉娜外祖母的办公室里度过的。 试管、各种高数码显微镜,生物切片,福尔马林,都是陪伴他长大的玩具。 正因在这样学术极为浓厚的环境中缺失父母关怀地成长,他才会叛逆地选择家长们都意想不到的摇滚乐。 留最长的头发吼最粗口的歌。 他的外祖母啊,才是那个伦敦雷雨夜抱着他哄他入睡的人。 Robert有些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看着身边美丽的娴静女人:她像一潭宽阔又平静的湖水,虽然依然年轻,却有一种外祖母身上也有的安宁和沉着。 他这时才终于懂了为什么外祖母会喜爱她。 Robert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祖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说什么我明明和你年纪没差几岁,怎么人就能差这么远,还说让我改邪归正,以后好追你做我的女朋友。 她说,有你做我的女朋友,她就会安安心心的了。 130. lun敦.令公子 130. 伦敦.令公子 安小姐,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天啊,这话题怎么又歪了。 说起什么做女朋友来了。做什么劳子女朋友,也不怕家里那个又要将人咬出血来? Robert你不要乱开玩笑!瞎说什么呢,也不怕自己女朋友生气?安子兮不赞同地轻轻瞪他一下他一下。 年轻男生骨架宽大,虽然清瘦但肌肉结实,完全没有被这个华裔女子的瞪眼吓到。 我没有女朋友,早分手了!吉娜祖母说不喜欢戴鼻环的女孩子。安,要不我们就试试吧?Robert面对着大门站,看见母亲正引着重要来宾往里走,不想就此结束话题,赶紧拉着安子兮到一边的石柱后避让。 却不知如此举动让原本冷漠的华裔男人更加面沉如水,眼底阴霾。 连陪伴在侧的威廉斯都心颤了一下。 为了表示尊重,保镖和随行的助理人员都被留在了教堂以外。威廉斯作为英国行业内数一数二的私人管家,当陪同主人左右。 管家先生将今日场合中所有来宾的背景信息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主人的梁易在与人交谈或握手前甚至无需真正认得谁,他都会将姓名信息清晰而快速地汇报。 眼观八方的威廉斯在一进教堂已经快速扫过场内,大小人物都在他的数据当中,此间更是锁定安子兮的一举一动。 他敏感地感受到主人浓郁的不悦,在行走过程中越发低眉顺眼,向身前的男人极低声地解释:先生,那位是吉娜女士的外孙,Robert。22岁在读大学,皇家音乐学院主修古典音乐,目前在法国交流。 这边安子兮顿觉头大,这一时间怎么能牵扯到这样的话题来Robert你听我说,吉娜是我的好友没错,她可能也只是对朋友的偏好罢了。我并没有那么好的,你看,我还比你大好几岁呢。 你这样定论并不能说服我。外祖母说你好那你肯定就是好的。男孩子似乎来了劲儿,也不知道是真的一见就喜欢上了还是太过迷茫,只想在最亲的人去世后再多点什么。安,年龄从不应是爱情的阻碍。你心里弄不明白没关系,来跟我旁听几节哲理课,我们一块儿学习意识思维,一定能帮你想通。 噢,不要啊我的天。 安子兮无奈,潜意识里已经觉得反感了。 当年和艺术画家穆非出门一趟,她都要在图书馆熬好几晚,生怕恋人之间没共同话题,现在来个古典音乐的艺术音乐家做情侣? No,no,理科生表示再也不接受这样的痛苦了。 说过了,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么。 身为重要贵宾的梁易已经被Emily带到主神台前,正做简单拜祭。刚刚消失的神父又衣装肃穆地出来了,也站在前位,为了重要贵宾设立单独接待。 男人眼神不惊,目不斜视,气势极度泠冽,正儿八经地走流程。 身侧高大周正的私人管家也跟主人在神父陪同下鞠躬致意。传统的英式正装西服笔直,金色袖口泛着高贵的光芒。 他本想趁主人和神父交谈的短暂时间无声地接近安子兮,好尽快阻止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一动身,就被梁易若有似无的眼刀扫过。 管家身形一顿,身上的血液已经凉了半截,向后微退了半步表示逊让。 没有注意到间隙里刀光剑影的Emily幸好这时出声:再次感谢梁先生的到来。希望后天的弥撒也能有幸邀请到您来参与。 当然。吉娜教授为VIA的生化制药业做出贡献,后天我会准时参加她的弥撒。 梁易不徐不疾,滴水不漏。 Emily脸上挂笑,这些年经历大风大浪不少,各类行业大佬作风也见怪不怪。她虽面色沉静,但仍难忍心头惊讶 以男人今日今日的身份地位,这类事件一般的标准做法也只是派人出面,礼足钱到位就行了。又不是深厚交情,断没有本人亲自到场的例子。 他的热情参与充满疑点。 但无论多少疑点,都必须臣服感激他的决定。 您的好意我们会铭记。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的孩子也表达对您的谢意。 Emily眼光扫了一圈,看见Robert正和安子兮在主神台旁不远处,便想让儿子也出来致谢。 毕竟英国的高门里,礼和仪比一切都重要。可头破流血,也要保皇冠不倒。 想不到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梁先生很给面,点头答应,好,见见令公子。 几人越走近Robert和安子兮,越听见某些谈话断断续续地传来。 尽管那两人不想打扰他人,说话声音压低了许多,两人的头近得都快撞一起了,还有能听见为难我、女朋友、我会对你好之类的飘出来。 估计是意见相左,语气不太好。 但胜在靠得近,年轻男女站在一块儿,身上都还有一种大学校园里干净的气息,越看越般配。 Robert,我的孩子!Emily礼仪得体,没有走得太近便停了脚步,留给正在谈话的人一点隐私。她唤声出口,快过来见见宾客。 131. lun敦. 你好,安小姐 131. 伦敦. 你好,安小姐 梁先生,这是我的孩子Robert。这位,我母亲生前的忘年交,安。她非常优秀,我母亲常常会提到她,Emily看着美丽的华国女人,心头柔软,这次她急匆匆地从华国赶过来的,还帮我们忙前忙后。 Robert上前与梁易握手,梁先生,非常感激您的到来,也感谢您给外祖母的一切资助。 年轻的男生身高体长,金发碧眼,标准的英国面骨,非常立体。但站在梁易面前,即使还没正式交谈,气势上已经被压了下去。 男人眉目极为清冷,神色淡淡没有表情,回握一下手,礼节性地回了一声:幸会。 安子兮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见到梁易,还是被他的存在深深震撼了 一种再明显不过的、再也无法自我心理暗示去掩饰的鸿沟,一下子横跨在了两人之间。 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表路出来,男人一身清冷,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绝不可靠近,不然会被冷冽灼伤。 众人各个都是小心翼翼,对他众星拱月的态度,可想而知,他在真实世界里是多么的成功。 隐隐约约又像回到了大学时期,看着众人围绕穆非时一样。 但她的心态早就变了,不变就会受到伤害,这是自然规律。 安子兮也戴起正儿八经的礼仪的面具是对场合和吉娜一家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她落落大方地伸手和男人握手,梁先生,您好。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兴致勃勃地扮演陌生人的戏码。 梁易的眸子深处已经变成了漆黑不见底的墨色,他伸出手接触到了她的手。 素指芊芊勾人魂魄,明明昨晚这手还紧紧抓着自己肩膀;明明今早清晨时他在床上还一根根地舔吻过。 你好,安小姐。 一旁守着的威廉斯心头一跳,没来由地急了起来。 脑子已经迅速开始盘算,计量激烈争执后可能出现的多种医疗事件,以及医护团队在伦敦的交通安排。 主人强势的背后是对安小姐更为强烈的占有欲,他这一年里已经处理了好几次: 高级餐厅的侍者不小心在换餐碟时轻触了一下安小姐的尾指,转头就被安排了餐馆的解雇; 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前,可以为安小姐准备路些锁骨和背部肌肤的裙子,却绝不可以在任何公众场合里安排同样式款的衣物,就算安小姐是去学校教课也是不可以的; 主人对安小姐的好友王小喻也是深深的厌恶,尤其反感王小姐对安小姐上下其手的肢体接触。不过现在王小姐和周先生在一起了,相信到家做客的次数也会少些。主人在家里时没怎么样,到了公司脸冰得整个董事会都害怕。 这个年轻英国小伙子和安小姐虽然离得很近地交谈,但也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身体距离。不过相信在主人现在的眼里,这两人估计已经亲密得只剩脱衣服了。 安子兮放开梁易的手时,指尖似乎还有男人熟悉而温热的体温残留。 若有似无的麝香传播在空气里,淡淡的不浓郁,估计普通人也闻不出来。她发现他也在看她,彼此眼神轻轻碰到一起,一触而过,又各自回到了礼貌的范围。 听你的母亲说,你还是在读大学生? 是的,先生。正学习古典音乐学。之前是流行乐编曲。 两个男人,一个青春洋溢,一个沉稳沉着,来来回回居然聊起天来。 Emily偶尔也说上两句,气氛倒挺融洽。 站在旁边旁听的安子兮余光扫过教堂,发现乔治教授已经和几位教授说完话,正四处找她,似乎有话要说。 抱歉,失陪一下。她道歉一声,Emily和Robert都应声说好,只有笔挺站立着的梁易,漆黑的眼珠子微微滚动了一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有任何表示,身上的气势如有实质般凝实。 昨晚极致的温柔缠绵让安子兮暂时忘记了对梁易害怕,甚至还像在悲痛冰冷的心口贴上了一张创可贴般熨妥。 她没管梁易的微微异样,微笑点点头,侧身走开。 谈话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离开了。 Emily说了几个手头上的对冲基金,梁易点两个关键人的名字出来,她立马就肯定了梁先生果然就是她的大客户背后的操纵者。 伦敦金融圈里的新贵来来又去去,新崛起的人不断涌起与old money争食。这位梁先生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新权贵。 她看看身边的自己的孩子,比较之下,突然在想,如此放任一个年轻人追求理想和梦想,在这个残酷分食的世界里,到底对,还是不对? 说起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唐纳德先生?梁易淡淡问道,眼珠子里黏腻的黑开始翻涌。 唐纳德先生?是拜恩.唐纳德吗?听到这个名字,Robert精神一震,眼中的敬佩和仰慕显现。 正是。 132. lun敦. 人会变的 132. 伦敦. 人会变的 当然是知道的!唐纳德先生是整个欧洲,不,应该是当代最富盛名的古典乐曲家。所有的古典乐曲到了他的手上,都成了璀璨的精髓。我有幸曾在法国的一个私人音乐会里见过他一面,被他的风采深深折服。 哦?梁易微微地勾起一边嘴角,看起来像在微笑的样子,巧了,他是我的老朋友,从小时候就认识他了。唐纳德先生还是我在法国房子的邻居,上次去他家吃饭时,说是年纪大了,想教些学生传授他的音乐。男人像随口问一句一般,不知道Robert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年轻的Robert眼里闪过吉娜生病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光彩,连同旁边的他的母亲也惊讶起来,您说真的吗梁先生?唐纳德先生,他从来都不收学生的。 华裔男人的嘴角更为上挑,像是看见猎物悄无声息地被掉进了预设好的陷阱中的那般愉悦,声线磁性,慢条斯理,不收学生么?从前是不收,现在要收了。 抬手优雅地理了理袖扣,人老了,都会变的 。 作为母亲的Emily也久闻唐纳德的盛名,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据说心高气傲,性格不算容易相处。 这不是一般能牵上的线,更何况是梁先生主动提出的,她便也站出来为儿子说上一句,若是能得到唐纳德先生的指点,必然是能成器的。Robert从小的愿望就是拥有自己的一场音乐会,我看他长路漫漫,承蒙先生您的赏识,若是能联系上唐纳德先生,便是我们母子最大的幸运了。 没有搭话,梁易只是轻轻地向旁边看了一眼。 端庄周正的管家立马领会,即使主人从头到尾没有提前通知过半个字,他依然一副标准又专业的模样,上前半步,微一鞠躬,一口字正腔圆的英音,您好,我是梁先生的私人管家威廉斯。Robert先生,请让鄙人为您协助联系。 脑子转得飞快,顿了顿,又说,只是听唐纳德先生说,收学生也只是三人,而且在全球范围内录用。他现在在维也纳,竞争激烈,如果联系好了,建议您可尽快动身了。 Robert听后一喜一忧,恨不得能马上动身启程,却又放不下祖母后天的正式弥撒。 他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只好求助般看向母亲。 这个,能不能让Robert参加完弥撒再走呢?他可以在那之后立刻出发。Emily问。 威廉斯那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谨,让人感到非常的可信,当然可以,尊敬的女士。我会将您和Robert先生的情况和意愿转达给唐纳德先生的。只是作为建议,您最好今天就要开始做紧凑的准备了。唐纳德先生对考验的曲目要求非常高。 当然,等下这里一结束我便让Robert回去准备。梁先生,真是不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激。娴雅的中年英国女人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不需这样多礼,您有一位出色的母亲和优秀的儿子,您受到了上帝的庇护。梁易脸色淡淡,这才没了之前那种沉凝般的冰冷。 钮到最上方的衬衫钮堪堪遮住他性感得喉结,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禁欲,当作是,我对吉娜教授的照顾的一点回礼。 照顾了安子兮的心情和工作那么久,让她有一个归属和仰望的方向。 由于吉娜研究所和世界不同的商企和机构合作,签了双方保密协议。她去世的仓卒,Emily还没有时间和律师将文件和协议一一整理,所以她也就当作是母亲吉娜在生前和梁易的某些私交上帮助过对方。 她受龙若惊,比之前的礼貌更添几分真诚,好的。请您务必留下到后日的弥撒。如果可以,请让我们请您吃顿饭表示感谢。 当然是拒绝的。 但这些话根本不用梁易说,全能的威廉斯全部都能应答妥当。 安子兮回到乔治教授身边后,被引荐了一个德国研究所超级电脑的数据处理师,从事在欧洲最先进的超级电脑中心。乔治教授如今的实验数据庞大复杂,推算有进有退起伏不定,依靠美国D市繁忙的超级电脑中心做推算,最终数据的时间上有些出入。 如果能在德国也能同步运算,初算和审核两边夹攻,他们的进度会有极大的改进。 聊得差不多的样子,安子兮起身,抱歉,我去用一下洗手间。 华裔女人一身郑重的黑色长裙,五官精美,睫毛翘挺,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楚楚可怜。 她脚步轻缓,无声地穿过人群,走向庭院外。 当整理完自己走出来时,教堂内已经有些教会音乐的声响传出,估计是神父正在举行第二轮唱诵。 反倒显得主堂外的区域格外安静。 她加快脚步,在路过一排忏悔室时,其中一间室门突然打开。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拽了进去。 ------ 读者偏食的廢青(你看我还专门打成繁体)说从头看。 我内心是拒绝的。 妈呀,我自己都还没从头看呢,多害羞。 所以这章我送给这位小可爱。 谢谢支持啦~~ P.S 哎呀,这大手一拽的...想干嘛 133. lun敦.忏悔室里的xing事(上)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34.lun敦. 忏悔室里的xing事(中)H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35. lun敦.忏悔室里的xing事(xia)H 135. 伦敦.忏悔室里的性事(下)H 梁易的确没法形容刚才看见安子兮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心情。 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将来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当事实突如其来的呈现在眼前时,他竟发现自己无法容忍。 一刻也不能。 是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怒,想要撕裂和毁灭,没有半分再与人虚与委蛇的心情,甚至还有一丝不可道明的慌。 想要让那个男人尽快离她远远的,最好这后半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安子兮。 如此强烈又陌生的情绪,他在人前极力忍耐着,还要是一副平静贵气的嘴脸。 如果不像现在这样将人拖进怀里深深地吻她,让她的身上充满自己的气息,他梁易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快乐地毁了这场让人厌恶至极的丧礼。 有多厌恶呢? 就是这场丧礼,让本应归家的女人流连在外。 明明,她和他已经有那么久没有见面在此临界点上还要再被这丧事延迟,这女人甚至义无反顾,先斩后奏。 其实他哪里管吉娜那些专利和研究为他名下的生化公司牟了多少巨额利润。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比较能赚钱的先进职员罢了,根本不值得他亲自走一趟。 更令他厌恶的是,安子兮是那个穆非亲自送到伦敦的。 电话里看到威廉斯报告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惊怒交加,甚至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就召了私人飞机出发。 飞机入境拿的是英国政府临时批给重要外交人员的行令。 这女人甚至还挂了他的电话 她是什么意思? 所幸她还算乖,第二天自己就搬出来了。 和那个穆非的房间还分了楼层。 这双漂亮摄人的眼睛从他见到开始就是泛着红的,是想要他心疼心软么? 又不是为了他。 总归安子兮的身边和心里有太多无关的重要的人。 吉娜走了也好,赶紧在她心里腾出点地儿和她已经不多的私人时间。 教堂偏堂的几间古老精致的忏悔室的其中一间。 谁也不知道的昏暗窄小空间里 嗯啊,阿易求你 男人巨大的性器完整地出入在安子兮的身体里。 是的,他顶着硕大厚实的龟头重而深地沉下身子,挤开那道紧密的宫颈插入了她小小的子宫里。里面更为湿润炙热,烫着吮吸他龟头上无数的敏感点。 梁易感觉到自己的腰眼阵阵发麻,令人眩目的高潮即将来临,撞击愈发有力和快速。 女人已经受不了地咬着曲起的食指,留下深深的齿痕,唇边仍不时漏出几声哼叫。 这次他连她的乳房都没碰过。 两人同样的心绪紧张,身体也紧张,狭窄空间内异于平常的强烈快感横生。 无论和安子兮做多少次爱,在哪里做,时间1长的短的,梁易都能得到极致的欢愉。 他的销魂窟。 惟她一人可给。 惟她一人可得。 马眼处开始微微膨胀,蘑菇头的颜色因为充血而更为鲜红。 肉身已经完整地塞进了女人的身体,连根部的位置都不放过,每一次撞击都是女人耻骨碰撞到了他西裤的裤链处,昂贵的布料濡湿一片。 性器兴奋即将到最高点,在女人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时,男人眼角泛起一片红,动作又狠又快,彼此的肌肤血肉互相摩擦,生出滚滚的热量。 安子兮的腰肢纤细柔软,白嫩的臀儿肉被撞得翻荡起一波波的纹理,好看极了。狭窄的甬道里也是通红一片,偷情又背德般的异感让她在这间实木小房子里高潮了好几次,溢着香腻的汁水。 地上已经有一滩可疑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不断增加着体积。 这间用来向上帝告解忏悔的场地竟做着这样羞耻的事情,她整个人都快要被这场性事给蒸熟了。如若她是忠诚的信教徒,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靠忏悔就能得到上帝宽恕和谅解的。 神的重罚必将降临。 伏下身,宽广的身躯笼着身下人,梁易亲她的额头,缎面的领带结轻轻蹭到了她的脸上。 宝贝,再叫我一声。灼热的雄性气息铺洒在脸上。 安子兮听到他第一次亲昵缠绵地叫她,浸了水般的眼里是一刻的失神。 呜,阿易 终于男人掐着她的腰肢重重往里鞭挞了几下,性器严严实实地插进了子宫里。 刚才忏悔了没有?记住,安子兮,你是我的。 在女人一波高过一波的收缩抽搐中,他嗯地一声松开马眼的压制,任由大量的精液喷薄而出,灌满她的体内。 弥撒完了就乖乖跟着我回美国去,不要再乱跑。梁易含着她的嘴说,声音低哑模糊。 可是乔治教授女人微微缺氧,嗓音又软又小。 你的老板来回都是头等舱,还有护卫队跟着。男人亲着她的脸,似乎亲不够似的一下又一下,补偿着什么,乖,等下出去完事了就到侧面的街口,我在车里等你。 --- 亲亲们我能不能(对手指)...要你的珠珠? 人家想要点亮两颗星星来着~~ 啾咪~~ 136. lun敦.发烧 136. 伦敦.发烧 男人伸手给她翻下长长的裙摆,盖住了那两条又长又白的腿,也盖住了刚才房里发生的所有荒唐事。 打开精木匠雕的忏悔室的门,梁易搂着安子兮从深沉的光线中缓缓出现。 这一处偏堂竟从头到尾都无人经过。 当安子兮看见二十步外头笔直站着的威廉斯,心中又羞恼又放下一颗吊着的心 也对,身份地位高贵如梁易,怎么会让陌生人听见他的私密事?想起早上酒店房门外持枪的常平常安两兄弟,哦,还有保镖大哥们,指不定现在这间小小的教堂外面是不是被人围了一圈护着。 哼,又不是什么国家元首,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么。 跟在威廉斯身侧的还有Lisa,他们美国家里的女佣之一。褐发棕眼气质端庄,听说还是某常春藤80年代毕业的老校友。 两人恭敬地走到两个主子面前鞠躬示意。 先生,拐角处的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您到房里整理一下。管家像瞎了一样没看见梁易西裤上隐晦斑驳的湿痕,态度十分恭敬。 安小姐,您好,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现在,请您随我到洗手间,让我为您补补妆。Lisa也跟着瞎了一样,似乎空气中那股黏腻独特的气味不存在,握着双手在身前,低低鞠躬微笑说着。 行行出状元Lisa的专业毋庸置疑,常春藤毕业的是做到了女佣界的翘楚了。 从洗手间出来,速度极快,大概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安子兮的每一根发丝又恢复到了最庄重的状态,脸上的妆容也恢复的和出门时一模一样,就连裙摆上的几处折痕都被随身小巧版的蒸汽熨斗给滑平整了。 回到主堂区,唱诵已经完毕。 众人在四处站着,吉娜的家人正在和各个宾客一一致谢。 安子兮轻手轻脚地回到了人群之中,腰肢和脚还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刚刚被男人狠力肉过的穴口还微张得合不回来。 他那处真的太大了。 这时的乔治教授正和几个花白头发的学者围着Emily和Robert在说话。 见她回来,心中有几分担忧,安,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子兮心中羞愧非常,微微颔首,垂下眼眸挡住了不应有的媚色。 因为走动和站立,她感到了身下的异样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她忙夹紧腿生怕那些东西会淌出,脸上表情一僵,声线里还有些沙哑,嗯,有点不舒服,在外面休息了一会儿,让您担心了。 Robert望着对面站着的美丽的华裔女人。她曼妙的身姿拢进了全黑的裙摆里,这身衣服保守得连一点锁骨都没有透出来,半高领遮住旖旎的风光,只剩下一双粉粉嫩嫩小巧的耳垂,反倒让人更想去探索和抚摸,吃到嘴里的滋味如何呢 打住!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他听过关于她的许多事,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见面。 女人妆发完美端庄,挑不出一点错,反倒是脸上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粉红。他顿时有些心疼,出口是标准的本地上流伦敦腔:我的上帝!安你很不舒服吗?是发烧了?脸都烧红了。 这么一提,大家都注意到了安子兮脸上的确透着薄薄的红。 Emily心中不忍,想来也是愧疚。这么一个纤瘦温柔的人心中悲痛还奔奔波波,本也不是需要她一个客人来做的。也出声关怀道,是啊,安,你的样子像是在发烧。要不,她看向老乔治,乔治先生,要不就让安今天早些回去休息一下?毕竟后天还有弥撒,可不能一下了累垮了。 老乔治平日对他们研究所一帮子人恩威并施,要求极高,私下是非常疼爱他们的。儒雅斯文的老学究侧下头,看了眼自己这个一直勤快又努力的女学生,点头说道,安,今天你就先休息。来,我送你回去。 面对大家的好意和关心,安子兮心中更是难受,气得想直接上手挠梁易的那张脸。 胸腔起伏,情绪激动,微不可闻的噗的小小一声,刚岌岌可危的某种液体唰一下脱离控制,从她身体深处流了出来。 量足又滑腻,提醒不久前发生的激烈秘事。 长长裙摆里,黑色雷丝内裤顿时全部湿透,即将要兜不住了。 女人身体又是一僵,她这个情况实在没有办法在留在丧礼上,羞得都快要哭出来。 落入他人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用麻烦您,乔治教授先生,就让我来送吧。您刚才不是说还有事吗? 看着女人欲哭的脸,Robert愈发地好感迸发:难得这世间还有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人,肯为了他最亲爱的家人而悲痛,与他感同身受。安,我们都节哀吧。外祖母想必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活着的人都要move on,都要向前走啊。 137.lun敦.顽pi 137.伦敦.顽皮 最后安子兮坚持自己只是感觉累了,脸发红可能是在室内闷了太久。 乔治沉吟片刻,再次确认:你确定自己可以吗? 是的教授。你们都不要担心,酒店离这里也不远,我打个车十五分钟便到了。你们都还有事要处理,请无需为我操心。 作为吉娜教授的直属亲人,Emily和Robert的确走不开身。过两天还有正式的弥撒仪式,在另一个国宝级别的教堂。 吉娜的遗体安放和运输都不能有半分差错。 那好吧,安。你快回去休息。到了给我们发信息,不舒服也别忍着,一定要告知我们啊。Emily身为人母,不论在外工作多么雷厉风行,还是会对自己的晚辈带些母爱。 华裔女人乖乖点头,乌黑的发衬着白皙的脸,精致温婉,好,真的不用担心。如果您需要帮忙,也请告诉我。转身向自己身边的老教授颔首道别,教授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孩子,有时就随时联系我们。这里事情结束后,我要和Dave他们几个去一趟吉娜教授的研究所,有些项目需要交接。 Robert负责送安子兮到教堂门口。 女人挺直身子缓步而行,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处,试图阻止身下的惨况。 事与愿违,属于某人的腥浓液体越流越多,内裤薄薄的布料全湿透,再也不阻挡不了液体渐渐溢出。她的整个花苞都被浸湿,每走一步,液体便会更多流出内裤的缝隙中。 庄重简约的黑色长裙摆之下,掩盖住旖旎的春景 精液从大腿根一点一点地滑过安子兮大腿内侧的每一处肌肤,蜿蜒而下,已经挂到了膝盖处。 她一直垂下双眼,盯着脚下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完的教堂之路。 像通往神罚的唯一途径。 一个无神论者,会不会慑于宗教的神力下? 一旁陪伴的Robert见身边的女人情绪异常,不愿言语。他生疏又生涩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恨自己平日听了那么多的情歌,弹奏了那么优美的乐章,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一到教堂门外,伦敦夏日稀疏的阳光倾泻而下,在布满乌云的天空中投下一束束美丽的光束。 留步。女人微微颔身。 安,请让我送你上Taxi。英国人的绅士风度颇为闻名。 谢谢你Robert。但是不用了,真的不用,安子兮抬起眼,勾起一点点笑,劝他你快进去吧,Emily还需要你的帮忙。不是存了我的号码吗?我到了通知你就好了。 被女人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迷惑,Robert的心软成了水。他人高骨架好,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本来还带有一点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稚气。经逢至亲离世,现在倒有几分属于成熟男人的担当。 他心知安子兮说的没错,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好。真的十分抱歉,安,我就只送你到这里了。下次,下次我们出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顽皮的精液才不管什么场合,刚挂在膝盖边上一会儿,现在又要向下滑去 晶亮黏腻的质感滑向小腿勾过小腿肚 最后是停在踝处好呢,还是流入她鞋中的玉足好呢。 当安子兮找到无人的侧街上的黑色加长轿车时,车内外的保镖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她。 她面无表情,缓步走下青石板阶梯,还没多靠近车身,车门已被司机打开。 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车中出来,转身上了后面停靠的另一台黑色车辆。 安子兮看看那两张面孔,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Forbes 30 under 30(福布斯公布30岁以下的30个杰出人物)里的年轻人。 她一个科研者,本来不太关注金融经济的。但她的爸爸和外公在她小时候起,每日傍晚总是要看新闻联播,家里女人的电视剧也好,小孩子看的卡通片也好,一到时间通通都要让步。 现在她长大了,煮饭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华视海外台、和FOX新闻总是开着当背景音。 这两个人好像也在电视上出现过像是关于数码货币还是什么新科技之类的。 管家也跟着出来,向那两人鞠躬,直到另外那辆车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直起身。 威廉斯五官一如Robert一般,是传统英国人的立体,棱角分明,眼睛是深沉的墨蓝色,唇线坚定沉着,年轻的时候估计帅得祸害了不少青春美少女。 他转身向着走近了的安子兮重新鞠躬,态度尊敬,安小姐,请进车。顿了顿,又补了句,先生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 安子兮本来就冷着脸,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管家一眼,点点头,便矮身进了车。 138. lun敦.生什么气(900珠第二更) 138. 伦敦.生什么气(900珠第二更) 车内男人气场凝沉,高高在上。 还有刚才陌生客人残留的古龙水的味道。 气氛仍保留着先前会面中的严肃和压抑。 见女人进了车,梁易本在思考事情的冷漠的脸部线条才微不可见地软了一些。 可惜安子兮正在气头上,压根儿没发现他的变化。加长车里空间很足,她挑了个离车门最近、离男人最远的沙发角落坐下。 臀肉刚碰到沙发的皮质上,湿嗒嗒的内裤和腿部就被挤压的更加不舒服,封闭的空间令她甚至闻到了那种液体的腥膻味。 这个人!他刚才到底射了多少进去! 在教堂里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被人以为是生病发烧,她的脸都快羞的要烧起来了,真是一辈子都没试过这么丢脸的。 吉娜的丧礼诗唱诵也没听到,可恶的男人! 什么贵公子什么大老板,精虫上脑之后还不是禽兽一枚! 她觉得自己一直挺佛系,在当导师的时候遇到恶意诽谤也没给过谁脸色看,今天真的是打破她的三观。 看着女人越来越气鼓鼓的模样,细嫩的脸庞上偏偏留着几分褪不下去的春意,梁易心情颇好。 他勾勾唇,坐那里做什么?过来。 过什么过!等下又精虫上脑怎么办?她的腰和小腹都还在疼,过去岂不是找死? 不过!她撇看脸,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气呼呼地说。 这下梁易笑得更欢了。 突然觉得参加一下别人的丧礼也不是那么浪费时间的嘛。 车子在主人的指示下重新出发,渐渐融入了伦敦的城市道路里。 去的不是昨晚所住的酒店方向。 安子兮看眼窗外没什么意见,挪了挪腿并拢,端庄如淑女般地坐着。 身下内裤的湿意已经慢慢渗透了裙子后面的布料上。 她敢打包票,如果现在站起来,不光裙子上挂着一块奇怪的深了的颜色,就连坐着的皮沙发上恐怕都会有痕迹。 真是过分! 温热带有麝香的身体靠近了她。 安子兮仍转过脸不瞧人。 磁性的低笑传来,像从男人胸腔发出来一般,他笑着问,生什么气? 伸手就想把她往自己腿上放。 女人顾不得情绪连忙揪住他的袖子不让他动,下半身保持原本纹丝不动的端庄坐姿。 聪慧如梁易,见她如此这般动作,垂眸不过一瞬,便想通了缘由。 他脸上的笑意不停,还故意凑到她的耳朵旁,几乎近得碰上她的耳骨,轻轻地说:是东西漏出来了么? 啊啊啊,我要挠他的脸!!!! 安子兮红得像火烧云,她不冷脸了,眼睛因为生气而亮晶晶地望着他,发他的脾气:刚都说不要不要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场合,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还,你还要在忏悔室里梁易你这人还有没有底线了? 男人没解释也没道歉,不顾她推阻,手上用力就把人带上了自己腿上,拥她入怀。 我和你说不通!安子兮挣扎,力量却不够,老是被人压制住。 她气不过,反手狠狠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 居然拧不进去。 西装下的手臂强壮有力,肌肉紧实,是长年来硬核锻炼的成果。 这回男人真心实意的笑出了声,低声哄道,好了,不气了。你掐不疼我,拿起她的手瞧了瞧,自己手掐痛了没? 等晚上的时候我脱光了让你挠?昨晚挠得我背后现在都还红着。吃过肉的男人此时特别好说话。 好啊,你看我不用全力。 挠完了再带你去冲热水。 安子兮又在心里狠狠地回话,但就是不说出口。 黑色加长访车在英伦风格的建筑中穿梭。 女人的裙摆又被翻起一个角,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了进去,从并拢的大腿根部插进去,轻拢慢挑地在那处摸了一把。 手再出来时,被举到两人眼前。 拇指和食指对碰撮捻,一分开就拉出了几根粘稠的银丝。 她的蜜汁与他的精液的混合物。 安子兮这下连耳尖都发烫起来,刚想说什么便感受到身下男人的某处迅速地肿胀充血,硬挺地抵着她。 还是嘴角含笑,看着怀里人的梁易愉悦极了,再次伸手进去,二话不说地就把她的内裤给扒了出来。 黑色的雷丝内裤质感很好,贴肤又能勾勒女人的线条美,可惜吸不了多少水,如今钩挂在男人的食指上,正淅淅沥沥地滴着几滴液体下来。 你又要做什么?安子兮连忙伸手去抓自己的内裤,脸上又羞又恼,梁易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要脸!! ---- 看在我这么勤快的码字双更下, 亲亲你不怜惜地投个珠珠给我吗? 139.lun敦.休息 139.伦敦.休息 你又要做什么?安子兮连忙伸手去抓自己的内裤,脸上又羞又恼,梁易你真的是不要脸的了。 男人伸长了手不给她拿,手一转小裤裤塞进了自己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他一手掐住女人乱动的双手,抽了自己口袋里的手帕给她那里擦了一遍,倾过身一手打开了沙发旁的某个黑色边柜,从里面拿出一条一模一样干干净净的黑色内裤。 一边帮人套上一边笑着说,你说的对。商人要什么底线?商人只需计算利益。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像做了许多次,丝毫不见生疏。 你这个大奸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我告诉你,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了,小心我挠花你这张昂贵的脸。 给人穿完内裤,梁易从刚才那个边柜又翻出了一条她的米色针织裙。没有回应她的嘲讽,手上拉开她背后的黑裙拉链将人剥了个干净。 温热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偶尔点在她背后的肌肤上,身下的硬挺依然热气腾腾地宣示存在感。 我自己来!安子兮躲躲闪闪的,生怕他又要在车上来一发。 梁易手上施了点力气强势压住她,手上动作不停老实点, 丧礼出来了就换掉。晦气。 加长车终于停在了一家奢华的酒店前。 与女人预测的完全不同梁易没有再弄她,一路抱着规规矩矩的什么也没发生。 明明他身下那处就没有消下去过。 这是什么变态的自制力。 她一边感慨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男人,一边忍不住气得又想挠人这说明他在教堂里根本就不用和她做的! 她又做错什么事让他发神经了。 安子兮被人牵着手兜兜转转几个私人通道,上了私人电梯,居然来到了去年在和梁易再次相遇的那间梦幻的水晶屋子前。 是分开后的两条直线的另一交叉点。 纠纠缠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酒店无人能进出的空中花园中,这栋美丽的建筑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时她还有什么不懂,侧过脸问:所以这个水晶屋,是属于你的? 男人低头,看她一脸明了。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身后跟着的管家适时出声,安小姐,准确的说,整间酒店都是先生的财产。 原来如此,城府深沉的兽早就布好陷阱,等待他的猎物自己乖乖地掉进去。 然后美味地享用。 再一次见到屋子里美轮美奂的摆设,伦敦午间的轻薄阳光在每一块精致的水晶上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安子兮感叹两次住进来的心态竟如此不同。 她在光滑的大理石吧台前静静站着,沉默许久,才问,有必要这样吗? 雍容华贵的男人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要出去。饿了就按铃。 又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温热,容颜温和,休息够了你再回去。我今天会很晚,直接回到你那间房。 言罢转身就出门了。 剩下一脸诧异的安子兮他怎么知道我要回自己酒店的? 丧礼仍未完全结束。乔治教授今天去完吉娜的研究所说不定会有实验项目的交接,晚上也约好了一起吃饭。她刚刚在车上没说什么,因为深知难以动摇梁易的决定,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解决呢。 所以他带她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时管家带着女佣Lisa进来,尊敬的女士,请恕我这次不能陪伴您的左右,先生吩咐了重要的事情给我去处理。我让Lisa在这里陪着您,常平常安也在外面。这里的安保系数最高,您可以安心休息。 因为最令人惧怕的大老板不在,安子兮态度随意了很多,她点点头,谢谢你威廉斯。你去忙你的吧。 安小姐,这是我的荣幸。似乎想起什么,管家依然没有离去。 做一个优秀的私人助理和管家,有太多模棱两可的事情需要自行判断解决。 这行饭吃的是智商,靠的是经验和实力,但能成为最顶尖的,需要的是超高的情商。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不会是无意识和多余的。 他做事的每一个出发点,都必须基于主人的需要和意愿。 一切都要是完美的。完美的艺术品。 先生和安小姐的感情渐好。 特别是先生,冷血冷情的人动起半分情来,都是震人肺腑的。 作为管家,他向来能猜测到主人想要什么。 先生想要的不止是陪伴。 还有安小姐的回应。 管家鞠躬示意退下。 在离开之前,才缓缓地说:安小姐,先生是在您去年参赛得奖后、那个宴会的早晨才临时将这间酒店收购的。在那天之前,我们并没有任何和酒店之间的商议和交易。 您可以看作是,不论您当天出席的是哪个酒店,都会得到先生的收购。 祝您有愉快地一天。 140. lun敦.最大的讽刺 140. 伦敦.最大的讽刺 吉娜的弥撒当天,盛大而庄重。 即便是夏季,伦敦的阳光还是给得吝啬。 当地的朋友却都说,没有下雨已经很完美了。 两匹雪色高大的纯种白马在前拉车,后面是吉娜的灵柩,由车边的两位黑衣骑士骑着马守护在旁。 教授蜚声国际,著作颇多,又是受过女皇授勋的人物。今天的弥撒不但政府派了高层到场,皇室也到了好几位。 数百年历史的大教堂庄严肃穆。 光线透过彩绘的玻璃透入教堂内,发出圣洁的光芒。内部到处都是纯白的马蹄兰和白菊,还有巨幅的英国国旗。 参与弥撒的人全都通过层层安检,身着黑色正装,神情肃穆。 当所有人都到了场,大神父在最前面的神台上开始唱诵圣经的诗句。 安子兮和乔治教授都被安排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毕竟今日显赫的人物和领导太多,能被邀进场已经是莫大的荣誉。 女人同众人一起默哀,心中戚戚,又悲又痛。 当Emily作为吉娜的女儿上台怀缅说话时,安子兮也想起了不久前的种种。 那些温暖的、愉悦的、能让她一天劳累后会心一笑的时刻,都将埋藏到昨日。 实在忍不住,她猛地低下了头,自己跟自己哽了许久,压制许久的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滑了下来。 安子兮连忙抬手,轻轻擦拭眼角西方文化里,弥撒没有哭丧的习俗。 站在她左侧的乔治教授脸色也不是很好,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里如今暗淡无光。他见自己年轻的学生难受得默默流着泪,浓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也是长长地叹气。 等Emily讲完话,和下一个人交接的间隙时,师生两人都抬着头,看着远远的前方的神台 纯白巨大的十字架下,摆放的吉娜的灵柩,神父和唱诗班的教会人员正站在台上的一侧,白色的蜡烛点着星星点点的烛火。 安,你看,人死后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你的身体和你的意志将不再在你的掌控,无论是星斗小民还是时代巨人,都将在这一刻恢复到零点。乔治望着前方,生硬极低地说着,不知道是向她发出感慨还是只是想和自己对话。 你的吉娜教授,几十年如一日地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科学。她逻辑清晰,思维开阔,追寻心目中最崇高的真理。一切,都是为了科学。 谁能想到她去世之后,会要被人用圣经唱咏,放在代表神学的耶稣基督之下、亲友们胸前划着十字架时离开最后的人世? 同样望着前方的安子兮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最后满眼震惊,为的是自己导师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里离经叛道的话语。 更为的是他口中所说的事实。 原来一直充斥于心头的怪异由此而来。 科学和神学的对抗,或融合,已无人得知最后的答案。 在悲痛中若不能哭泣,那么就只能微笑。 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老乔治教授脸上带了一丝笑意,眼角的深邃的纹路让他这一刻看起来亲切得像自己的爷爷,安,我生命的最后句点可不能像吉娜这样被压在十字架。嗯,我由微粒组成,应该撒于天地,归于无尽的宇宙中去。 请您不要乱开玩笑了,小心我告到您的夫人那儿去。安子兮也望着前方,笑中带泪。 前方前方是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分界着21世纪都无法改变的沉珂的社会阶层等级。 皇室的贵族在前方,政府的重员在前方。 商贾大鳄也在前方。 梁易在哪里? 必定是属于前方的某处。 那处身影卓卓,远远的望去,就算看见了他,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明明在同一场合,却没有来由地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高高在上。 安子兮已经听不进任何诗颂。 她直直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许久。 明亮的、温暖的、圣洁的,昏沉的、冰冷的、邪恶的,一切都在翻搅浑浊。 直到眼睛干涩地泛着疼,又有湿润的泪要涌出来, 她才垂下眼眸,沉默无语。 吉娜的离世,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某种不愿承认的感情,正在挣扎间渐渐失控。 她满心惊惧,却抵不住稀缺独特的温暖,想要向其靠近。 两个被坚硬外壳重重包围起来的心在相遇的那一刻,便被撞出了裂缝。 越是向对方靠近,裂痕被压得越宽越深,慢慢地透出了柔软温热的内里。 到底能不能拥抱在一起? 彼此都可能会被对方外壳的硬刺刺伤。 这样,头破血流之后,还要抱在一起吗? 教堂的外面最后的一点阳光都被挡在了重重叠叠的厚重乌云之下。 整个天空低得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籁般的传统管风琴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 淅淅沥沥地雨终于也跟着落了下来。 141. lun敦.抢饭碗吗 141. 伦敦.抢饭碗吗 身着黑装的场合终于结束,安子兮的眼有些红肿,又在上面按了一层粉妆,还是压不住。威廉斯已经发信息通知了晚上回美国的时间,研究室的同事们也纷纷问着她和教授的归期。 理应和教授两天后一同离开乔治还要趁还在伦敦,拜访几个老同事。 可梁易这边,说过要跟着他一同回去,安子兮也不敢太忤逆,毕竟那个人禁欲高贵的皮囊下是彻彻底底无底线的疯狂。 道德绑不住,舆论被他一手控制,能压住他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有时真的忍不住要问自己,当初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教授,我,我能不能自己先回美? 不跟我走么?老教授顿了一顿,深深地看她两眼,没有细问下去,好。从澳洲飞华国又飞英国,大半个地球都被你绕了一遍,辛苦了孩子。那你先回去,休息两天再去上班。我还要再多留两天。 算了下日子,教授又说:这样的话,那我再去一趟法国。听说他们制造了一个了不起的血清分析器,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回来给你们用。伊兹做的部分进入了阶段二期,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些routine(例行程序)。理查德这段时间帮你管着iory(库存),他一向毛手毛脚,你人心细,回去后要把东西再检查一遍。 教授您放心。我们都会把事情做好。提到她的工作上两个最亲近的师兄,安子兮才路出一点轻松的神采。 他们几个伊兹最大,还有两年就四十岁,成家多年,就等着辉煌立业;理查德三十多还是孤家寡人,微胖,为人极好说话,一副热心肠操劳着实验室的老老小小。 还有三个小师弟师妹是后期加入进来的,平日里嘻嘻哈哈一旦做起事来一个比一个拼命。 整个实验室对着彼此的时间比对着家人的时间还长,一起工作几年早就生出了旁人替代不了的默契,甚至不用明说,拿起对方中断的实验细看一遍就能跟着做下去。 他们比起说是同事,更像是几兄妹。 ************************** 私人飞机停靠在梁易伦敦郊区的私人庄园。 广袤安静的夜晚,唯有这一处灯火通明。 英国的绵绵夜雨能寒入人的骨头里。 男人一手搂着女人削瘦的肩,一手稳稳地撑着黑色的长柄伞,下车后走向登机梯处。 一阵风吹过,还带进几点细雨。女人身子冷得轻颤了一下。 梁易随即眉头皱起,侧头用唇碰了一下她的脸,上面的几分寒意让他把眉头锁的更紧,伞的大半都挡在了她的那边,手上用力把人搂得更加严实。 忍一下,就几步路。他低声哄道,麝香味的热气烘在耳边。 后面跟着的管家内心第一百零八次的叹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抢饭碗吗? 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威廉斯也撑伞亦步亦趋地跟着,手上都痒得快压制不住了他见不得尊贵的主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要动手撑伞,更别说主人西装的衣袖落了水滴。 得了,这衣服要不得了。干洗也没办法,洗得不留一点痕迹也不行。 数十年的管家职业病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把一件曾经有过水斑的衣服给主人穿。 走到登机梯处,风声萧萧,旁边竟还等着几个人。 几个保镖高大威猛,肌肉紧绷,耳朵塞着通讯器,面无表情地打着伞站成一排。 最前方的是两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 是从加长车下来的那两个30 under 30(30个30岁以下的时代人物)。 天寒地冻的都找到这里来了。 人脉关系、行程时间都是背后见不到的努力。诚心诚意,上过福布斯的人物姿态摆得那么的低 要伸手问人投资给钱,白花花的银子,还是按亿为单位的美金,那你就得喊人爸爸。 成功的人必定是有成功的原因。 毕竟躺在被窝里吃炸鸡看flix最后变成亿万富翁的机率低得趋于零。 可惜两人选错了时间。 很快他们就可能要面临最重要投资商的拒绝。 紧接着,如果没有人短期内肯出这么大一笔金额,那么资金短缺、负债前行是下一个奏章。 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梁易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眼里的寒气却比外面的夜更为低温。 梁先生,上次谈的供应产业链部分我们还有些补充。请问能耽误您五分钟的时间吗?高个子一些的那个男人上前一步,态度诚恳真切,眼里的渴望的光在夜里格外明亮。 所有渴望向上爬的人,眼里都是闪烁同样的光芒。 贪婪,欲望,权利,金钱,野心,等等。 太多。 梁易看过太多,全是一模一样的。 142. lun敦.善 142. 伦敦.善 手下女人还在打着冷颤。 请让一下。 梁易语气冰冷,少了前几日见面时的圆滑贵气,除了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脚步都没停地往前走去。 您好吉米先生,为此我深感抱歉。我们正在赶时间,您如果有事,可以让我帮您预约。但今晚请您现行回去吧。管家跟在后面向人鞠躬,身子压得低,态度却不卑不亢。 高个子脸上从志在必得到满脸焦色,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 问人要钱的那方,永远都要被拿捏在出钱人的手里。 他们做科技商品的,讲求的是概念、技术和推上市场的时间。科技日新月异,你的对手永远都在赶超着,这个行业的特质就是不停地更新、不断地投资推动前进。 当然市场营销也是相当大的一部分产品再好,功能再多,声誉再高,创造销售量才是最终的目标。 他们两个为了这间新公司奔波忙碌,专门从纽约飞到伦敦蹲等VIA的执掌人。 如果,如果今晚拿不到梁先生的投资,就要将房子抵押进去身高稍矮的那个约翰路出更为焦虑的模样,却要在人前咬牙抵住,维持风度刚买到的学区极好环境优美的房子抵押出去,他要怎么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开口? 管家先生,请您帮帮忙,我们真的只需要五分钟约翰也一步踏前上来说话,丝毫不顾微雨落到了他的发丝上。 前几天一切都已经谈得非常接近尾声,只是卡在了供应链的部分,我们非常有诚意地想要合作 抱歉。管家还是维持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回应。 无意间也旁听了一段的安子兮被人护在怀里。 并非要参与什么,只是她没有办法当作没听见。咬了咬下唇,她缓了脚步,轻声问身旁的男人,梁先生,要不,就给他们五分钟吧?错过了这五分钟说不定是你的损失呢? 她在人前还是老叫他梁先生。 男人跟着她也缓了上楼梯的脚步,没有预约,这是我的私人时间。 他没松口,对着她时语气却温和。 哦?我也没有预约啊梁先生,不耽误您的私人时间么?她用小小的手包裹住男人正撑着伞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明明尺寸小了那么多,他随手一挣便能睁开,还是安分地被她握住了。 葱白般的指尖冰凉又细腻,被她完整覆盖住的那一刻,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就像包覆住的不但是他的手,还有一颗心。 她好难得对他这般主动,还会对他开玩笑。 是,你知道自己有多耽误事就好。男人靠近她的耳垂,都是要还债的。 气息冲入耳里,安子兮痒得缩了一下身子,刚一动,又被他圈住。 别乱动,下雨地上滑。 知道啦大老板。您和他们聊两句吧?我上去等你?正好洗个热水澡,起飞的时候就睡觉,起床的时候就到了,舒服。女人和他靠得极近,彼此呼吸就在耳边,推了推他,想松开手快步上楼进舱。 也没几步路了。 梁易手快,把人压回怀里,裹得她更密实,被握着的手也不让她放开。 我手暖,你别松开。他搂着她继续上楼梯,竟有些大家长的意味说教着,少管那些小事,好好上机,是不是生病了你才高兴? 两人进机舱后,私家的空服人员全部涌了上来伺候。 擦拭更衣,忙了一阵子。 手上依旧冰冷的安子兮被推进了浴室,临关门前还不放心地又问他一句:那两人上来了没有?外面下着雨多冷,这么有诚意,梁先生就给他们五分钟吧? 我在想,有一天我也会有到处求人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际遇,求的也只是这五分钟给的一点希望啊。最后成不成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起码完完整整地努力完成这件事,要不会抱憾终生。就听他们说完,最后答不答应是您的事呀。 想到女人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的羽翼,遭受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公待遇 就像之前她一个字都没提过的学校学生诽谤的事件,早上出门比他早、晚上有时回家比他还晚,也没在他面前怨过半句,全都自己承受。 明明他这么的强大 如果今日他的善,能换到将来别人对她的善 快进去,是不是要我帮你把衣服也扒了才肯洗?他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背,威廉斯已经带人到上机了。我和他们在外面说话,你洗完澡不要出房门。 女人看着他脱下西装解开领带的模样,俊美贵气,松了一颗衬衣纽扣的衣领里是男性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 他有善。他心中版图宽阔、广纳世界,野心蓬勃,不愿拘于一隅,一国。 但他始终有善。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扬起了一抹微笑,踮起脚尖,一下子吻了吻男人的脸颊,皮肤上余留清香,先生真好。 作者有话:啧啧啧,太傻太天真呢,梁易心中能有什么善。 143.lun敦.我想要你啊(H) 1千珠第二更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44. 不是偶然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45.小吊梨汤 145.小吊梨汤 最近的曲放多了一些从前没有过的烦恼。 他两个月前被调到了美国做领事外交人员其实是梁家和曲家的某项合作需要人。他年轻底子干净,家世显赫,外交家族的渊源,刚好出来磨练磨练。 原本以为喜滋滋啊,跟着梁易和周牧归两个哥,远离家里家长们森严管制,山高皇帝远,多好的差事。 谁知道这次来一看,两个哥哥都是拖家带口的模样。每次一块儿出来吃饭议事都带着安小姐和王小姐过来。 两对人在他面前黏黏糊糊的,眼里都带着电。 他吃了不该吃到的狗粮。 昂贵的狗粮啊,成了他的烦恼。 还未成年的时候,哥哥们早带他开过斋。声色犬马的场所没少去还被人围猎了两次。 当年的他年幼无知,第一次接触围猎,虽没被围成功,还是气得他破口大骂。不看看小爷是谁,这里是谁的地盘,也敢围我?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找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么不靠谱,国家怎么依仗你们实现现代化? 周边给他安排娱乐的二代们都被扣上了大帽子。 游戏人间,欢乐自在,片叶不沾身真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有时看着梁大哥和嫂子,周二哥和二嫂子,若无旁人地勾个尾指、对望一笑什么的,让自己竟脸红和羡慕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背景的人,可以有真情的。 嫂子嫂子, 曲放趁着屋里暂时只有他和安子兮在路台上坐着,其他的人去楼下酒窖选酒去了,抓住人就问,你说你们之前住的海边上那个大宅子不好么?风景优美,地方宽阔,最重要的是房间多啊!大家住在一块儿多热闹。 他看了看这里主楼外面的两栋附属楼,嫌弃的神情爬满了年轻俊俏的脸,你看看这里,客人和佣人都排得这么远,多不方便,连那个像鬼影一样的威廉斯都不来了。 S市初秋傍晚的夜空极美,夕阳已落山,漫天的蓝变幻出绚丽的颜色,从浅蓝到灰蓝到深蓝,染出了大自然的奇妙。 今天是周六,他们几个聚在了梁易这边家的路台上,男人们没有什么假不假期的,女人们有啊。 安子兮看着沙发对面坐着得曲放,明明也没小自己几岁,怎么就这么活力十足,她被带动的心情不错,笑着说,这我不知道,突然间就搬过来了,你要问的话还得去找管家先生。 她边说边起身,向厨房走,来,我做了小吊梨汤,你们都喝一点。这季节要多滋润,特别是你们几个男人,是不是在外面都烟酒不离? 嫂子我也来帮你吧,曲放跟着起身,不经意地捂了捂裤袋里烟盒,脸上挂笑,你别听下人们瞎说,咱们哥几个都不嗜烟酒的,那些东西忒耽误事儿... 两人刚从厨房里端着几碗舀好的梨汤,另外几个人从楼梯上来,一人拿了一瓶酒。 梁易看着安子兮端着托盘,眉头微皱,把手上的酒往周牧归那里一塞,走了就要接过女人手上的东西,叫佣人端,你前两天才切到手。 无疑让别人看见梁易这么居家地端盘是惊悚的 谁敢喝他端过的东西? 现在两个人住惯了,他偶有空闲也会抬抬金手给她端个碗倒杯水,可不代表客人在也可以啊。 安子兮身子一侧避开他,就两步路。你们先喝梨汤吧,酒晚些再喝好不好? 几人来到路台餐桌前坐下。 小吊梨汤是京城人秋季都爱喝的甜汤。 安子兮买了好料,空运来的小朵漳州雪耳和空运来的新疆小香梨,放了枸杞和两颗话梅,炖煮许久。 汤汁晶莹澄黄,有梨子的清香和雪耳的糯滑。知道家里男人不爱甜食冰糖也放得不多,喝下一口,从喉咙润到了心房,甜得刚刚好。 向来风骚的周牧归今天穿了件粉色衬衫。不但不显娘气,还显得脸上越发唇红齿白的好看。他出名嘴挑,喝了好几勺,忍不住称赞道:这梨汤就是我奶奶小时候给我煮的那口味,喝的我都思乡了。 那是,我们兮兮真正的手艺你没吃过,吃了就想天天来蹭饭。 周公子身边的王小喻一身张扬的大红长裙,眉眼出众很有攻击性,这时笑着依在男人的肩上,两人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话说完,周牧归眼中温柔,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微笑说,好啊,我以后和你一起蹭。 但凡是热恋时期承诺过的将来,都是美好的将来。 你们喜欢喝就好。小喻等下带点回去,你一到秋天就干咳,喝完了和我说,我再给你做。安子兮微笑对着自己的好友说。 京中的曲小霸王哪里肯没有他的份,这甜汤就像他二哥说的,有家的味道,也抢着说,嫂子我也要!最近喉咙老干了,估计抽烟抽多了 这是什么理由?刚刚是谁说不烟酒的? 哈佛毕业的果然和她S大毕业的不一样,嘴里最不老实。 安子兮心中暗笑,正要开口说好,身旁端坐着一直无言的男人就随意扫视了一圈。 明明什么都没说,温度骤降,刺刺的,连暖呼呼的小吊梨汤都拯救不了几人皮肤上着附的寒意。 那个,其实嫂子也不用了...这个,这边安排的宿舍没配冰箱。那破宿舍也就普通外交人员来的统一住宿,包吃包喝包通讯交通费用,想想也知道不是他曲放会待着的地儿。 曲放最怕他大哥,连爹妈长辈都镇不住他,在梁易面前却根本就看不出他是能在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怪只怪身为前任呼风唤雨的大哥手段太厉害。 梁易神情淡漠,姿态优雅地放下碗勺,抿抿唇。 不着言语,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只是心中又开始横生那种强烈的排斥感:这些人来喝他家喝他的藏酒便罢了,居然还想把炖给他一人享用的梨汤都端走 下次绝对不让这些人再进家门。 要聚就去周牧归那边聚。 一帮子强盗。 146.国庆节 146.国庆节 几人聚完没几天,九月底就到了。 男人们集体消失 国庆嘛,大事。 临走前的一晚,又要出门的梁先生在床上压着人,强势地撞击。 身下女人身上透着一层薄汗,圈起脚夹着他的窄腰,迎合所有的激烈动作。她眼里是盈盈的光,竟透出几分不舍的情绪,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低头,看得清楚,心头愉悦,笑了起来,啄着她的唇,国家的事,现在还不知道。 安子兮张开嘴吸他的下唇,男人唇瓣湿润性感,让她的身下又敏感地紧了几分:莫不是国内放假七天你回去偷懒的? 软绵湿热的穴儿无毛,紧紧地包裹住粗长的褐色性器,汁水淋漓,让梁易腰眼阵阵发麻。他黑色的眼珠里全是滚烫的情欲,被她吻的头皮也麻了,是更忙。普通出差肯定将你带上。 那是不是发信息打电话也不方便了? 安子兮想问,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罢了,应该是不方便的。 * 若说华国人一年里面有什么大日子,除了春节,国庆应该就是最大的了毕竟假期长嘛。 这是全国人民的大事,国家几十亿几十亿的砸钱提高民族自豪感,大肆庆祝。老百姓喜闻乐见,感受终于要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 京城这段时间高度戒严,全城戒防。所有的交通都受到管制,甚至连当天的天气,华国人现在的实力,也是能管上一管的。 说要天朗气清下看庆典,当天就必须是万里无云。 仪式重大而恢弘,一排排军人方队踏出齐天的气势,新型重武和新兴科技产业的交响曲在十里长街交织,充分体现了人们站起来了的强盛国力。 持续好几个小时的庆典由总理宣布暂时完毕,巨大的广场内歌舞升平,井然有序。 元首们陆续退场。 以梁家的地位,当然是被安排到了城楼之上。 一身复古中山装的梁易姿态优雅,端正内敛,在城楼上和一群人坐在楼内,周围都是些城内、衙内的熟人。 他们这些人从懂事开始就在这里陪长辈坐着,都是与生俱来的生在山巅之上。 不熟的也上不来。 一国权力之顶,位置是如此的小。多站上来一个人,就必须会有另一人掉下去。 楼内安检严密,每隔三五步便有一人守着。虽说都是按着家族将人安排到一起,却隐隐约约的看出分成的界线。 阅兵早已经结束,梁正扶着梁老爷子从城楼外面的路台走进来。两人今日都是一身装整肃穆的深绿色军服,胸前的勋章标示着梁家的战功累累,耀目辉煌;肩上的五角星即便在室内也闪闪发亮。 两个男人向里走着,一路守着的士兵和在位置上坐着的人全部挺胸抬头,礼貌地叫着首长。 华国立国以来就为人民撑起一片天的两个大将军年纪虽长些,周身的气势内敛而刚毅,和众人一路回军礼,尽显大家风范。 看到自己的长辈走近,梁易长身玉立站起,父亲,爷爷。 梁正将老爷子扶到座位上,马上有医护兵上来给老将军量血压。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爷爷在外面站久了,等下你先送他回家。 好。梁易点头,送完我再回来。 梁老爷子血压有点高,今天太阳猛烈,天气太好,加上他心情澎湃年年如此只要见到他的国在他眼前昌盛,他就止不住地澎湃,恨不得再为国上场肝脑涂地。 他侧身瞧见另一边刚被人扶进来的李家老爷子,忍不住找茬儿:我好得很,再站上一天也没问题!当年在XX岭寒风刺骨里站岗我还不是一动也没动过?别像老李,他招呼着他的旧同事,老李,你看看是不是要医护兵给你也瞧瞧? 李家人口众多,大部分都是从政,今天上来坐着的人也多。 老人被家中众人围着坐下,咳了两声,孙女儿李薇薇正拿着湿巾给他擦手他享受的不得了,带着挑衅的我有暖暖的孙女儿擦手,你有啥的眼神,回击过去:就是你当年在寒风里站久了脚麻,最后还不是靠我把情报送出去的。这把年纪谁没点风湿是不是? 众人习惯两个老人一见面就斗嘴,旁边又有两个老人加入进去。 梁老将军斗嘴是斗不过的他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年轻时是一枪了事的性格,跟老李这些个天天拿笔动嘴皮子的说不来。 哼,他瞧瞧身边低眉顺眼站着的孙子,又看看人家娇滴滴暖呼呼的贴心小棉袄乖孙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他梁家一家子都是男孩,一点都不贴心。 正想将斗嘴落在下风的气都洒在自己孙子身上,突然转念一想 不对,薇薇是要当他孙媳妇儿的。以后老李的乖孙女儿进了他的家门,他不就有人给擦手、嘘寒问暖了? 美滋滋啊。不跟你们这些老东西计较。 147.共度一生的丈夫 147.共度一生的丈夫 这头李薇薇一身深色套裙,侧戴着一条枚红色的丝巾,典雅又有气质。 她早就见到众人围绕的梁易,丰神俊朗,场中即使众多元首,也压不下男人那一身的气势。 那将会是她的未婚夫,不久的将来,是要共度一生的丈夫。 她突然变得心热。 就像突然间能拥有一件世间难寻的珍宝,高傲绝尘,却她一人可得。 可李家家大,她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意志,绝不可能主动上前。 梁大哥应该已回国数日,没来找过她这一屋子里一伙人坐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他过来和她说说话。不是都要成一家人了吗? 李老爷子眼神何种锋利,毕竟一辈子浸在官场,扫一眼便知孙女儿在想什么。 他拿着手帕又捂嘴咳了两声,刚刚在城门台上场合庄重忍了老半天,终于可以咳出声来。 然后慈祥地拍拍李薇薇的手,低声安慰:薇薇别急。这段时日,特别是今天,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有。顶头上那两位还在外边站着呢。你爸爸和小叔也在外面站着。梁易那孩子从小就很稳,这时候不过来是对的。 老者笑了笑,哪里不懂刚刚老梁那算计的眼神,又咳了几声,喉咙还是痒痒的,估计他这文官真的在外面受了风,都说女大不中留么?薇薇这段时间就多陪陪爷爷我。 是啊,树大招风,强强联姻,牵动的是多少人的利益。 李薇薇心中明白,她是懂大体的,点点头,扬起笑脸,好好好,我都陪着爷爷,哪儿都不去,谁都不见。您看看又咳了,这回我真的要让陈教授来给你检查检查。 你这女娃娃,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好的。以后再说吧。 顶上头的人没有走动,下面的却蠢蠢欲动。 好几个京中家族依附李家,从来很少和梁家那边的一帮联络,现在都隐隐地坐在了一块儿。 手握警务部的付家一直和梁家来往亲密。近来一年,今上大刀阔斧改制全国警力,付家动荡很大。老四付立城和周牧归正凑在后面说着话,见太子爷也从城楼路台进了门,看了这边一眼,他忙停止谈话,悄声走到梁易身边。 大哥,我帮你送梁老爷子吧,正好我爷爷也要回家。付立城低声说。 梁易静默一瞬,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在李薇薇身上多停留了一息又很快地掠过,不必,你先去西山公馆等我。 付立城点头,又看了眼转身下了楼的太子爷背影,那太子,不,长官那边 他现在应该是去公馆。 ** 西山公馆是私人机构院所,位于党校和园林的中心地带。闹中取静,古香古色,位置极佳。 梁易到的时候,付立城口中的长官真权贵中的权贵,正坐在水榭里的茶房喝茶,看见好兄弟来了便起身来了个拥抱。 多年前一起在特种役出生入死,这样培养出来默契和信任是常人不能拥有的。这几年两人的发展方向顺流大势已经奔向不同,在浮沉之中所有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 阿易来了,坐下喝杯茶,见付立城已经开始倒茶,两人便落座。这位真权贵气宇轩昂,偏偏非常内敛低调,笑着说,都是我爸那里给的大红袍,怎么在你王宅府里喝的就特别好喝? 拿起桌前的茶杯细细闻着,又饮上一口,等茶香晕散在鼻间喉间,淌过味雷,梁易一挑眉,是差了点,余韵有些不足。我那的茶壶是王府从前的旧物,老祖宗工艺好,养壶也养得好,自是有微不同。 啧,这几百年的老古董都是孤品,你也不怕下面的人不小心给你磕碰着了。太子爷一脸温和,看来阿易治下还是用部队的一套啊。 家传经验,不用白不用。梁大少爷毫不谦虚。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下个月就结婚了,怎么不见你带嫂子来? 有什么好恭喜的?工作没少反多起来,结婚也就休两天假。太子爷脸上果然没什么喜色,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付立城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们这些身份的一年结婚好几个,哪个不是家里安排好的?除了可能引向另一片坦途之外,的确没什么好喜庆的,听说政审就搞了三遍。有什么问题么? 害,就是她母亲家有个远方表舅公之类的,在南方当医院院长,前两年院里出了个医患纠纷事件。查了几遍,现在落下来了。 真权贵太子爷眉眼温润。 如果说梁易这几年已经将一身的煞气收敛的很好,那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痕迹了,你们几个时间都要安排好,特别是阿易,说是办的低调,兄弟几个来喝杯喜酒还是要的。 梁易无异议,点头,放下茶杯,问道,阿城,我让你拿的东西带了没有? 带了,长官你看看。说罢付立城就从身边拿出个牛皮纸袋,递给太子爷。 太子爷从袋里带出一份文件,翻了两页就开始皱眉,抬眼看了茶桌对面的付立城和梁易,你想要怎么处理? 梁易姿态肆意又恪守礼仪,矛盾的点都能在他的身上共存,他脸上毫无波动,就像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怎么处理?依法处理。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 又翻了两页,太子爷还是微皱着眉,但明显只是为好兄弟着想,与事件无关,你这等于毁那边的臂膀你不怕以后查到了怪你头上?以后是你们亲家,多影响感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都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公民,警方依法调查、依法执法,有什么不对?老四,你最懂这个,你说是不是? 付立城排第四,对着梁易的时候连排第二的周牧归都不敢放肆,何况还是天底下最大的二代面前?能有什么质疑?付家长辈的教导历历在目,他沉声说,我们依照党和政府的指示办事。 沉默两秒,太子爷又把文件装回纸袋当中,绕线缠紧,行,我知道了。东西我拿走。只是阿易,这事牵扯颇大,整个Y省可能都要受影响。我父亲那边 上次回国时已经请示过了,那位知道后震怒。这是他的批示。 那就好。阿易,我也没有兄弟,你算是吃我们家的饭和我一块儿长大的。我父亲的意向你一直摸得比我还准。我现在被安排在外省调研,也不能常在京中。你要是真的和别家结亲,太子爷笑着说,可不能倒戈啊。 半玩笑半认真,叫人不敢生半点疏忽。 付立城甚至默默地打了个冷战。 梁易没说话,只是拿茶杯轻轻地碰了碰对方茶盘上的杯,清脆的瓷器声响起,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梁家百年,从无二心。 === 作者有话:这里埋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