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向万人迷(合集)》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清楚自己穿进了一本耽|美文。 你是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睡前正捧着那本文读到一半,正看到三攻中的一攻因为小受不愿屈服而给了小受一巴掌的情节。 你满怀期待等着后面的打脸,眼睛一睁一闭,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灯光昏暗暧昧,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软椅,丝丝缕缕的挑逗交谈声灌入耳朵。 环境吵闹,你听见身侧有道清冽的少年音响起,却未听清他的话。 你下意识偏头,软白双颊微微鼓起,泄|出一道疑惑气音。 你看见了身侧坐着的少年。 他双腿拘谨地合拢着,一头淡金色的蓬松卷发微微遮住眉眼,五官柔和,眼珠又大又圆,似是丛林中最为无辜的小鹿。 因为你转过头,他端正放在合拢长腿上的素手揪住了那一点布料,尾音带着些颤,又重复了一遍:“姐姐,您要喝酒吗?” 你未应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下移,落在他的衣衫上。 他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上头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精致锁骨和一小截莹白肌肤,泛着紫的暧昧灯光洒在上面,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分明是简单的白衣黑裤,脸上神情无辜到羞涩,却无比吸引人的视线。 你咽了咽口水,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你听见有人在喊你面前的少年的名字——许清时。 ……这不是你看的那本**文里面被三个攻虐身又虐心的小受名字吗? * 经过一点时间的试探,你终于摸清自己的情况。 你的确是穿了,还是传穿成了那本耽|美文里的一个炮灰。 让你有些心理安慰的是,你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富豪唯一的女儿,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 这意味着,你不必为这个世界的生计发愁。 你不为这个世界的生计发愁,却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首先,这个世界与你原先的世界全然不同,这个世界居然有六种性别,其中alpha、beta、omega是粗分的三大性别,三大性别中又会细分出六个性别。 原主是一个正宗的女omega,但你…… 你在发现自己穿书的第一天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构造跟这个世界的人的不同。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你清楚这件事决计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你可不想被当成什么新奇物种被抓去研究。 其次便是……你多了一个系统。 那个系统行踪不明,只是在你穿的第一天出现告知了你一些含糊不明的情况,并给了你最重要的线索—— 回家的关键是许清时。 “只要许清时的幸福值达到一百,我就送你回家。” 你看见系统面板上醒目的一条横杠,里面空空白白,底下赫然有着一行小字:许清时的幸福值。 你将那个横杆看了又看,才在末尾处看到了一点点微末的红色。 而前面,还有好长好长的空白。 你瞬间变了脸色:这许清时怎么幸福值这么低? 你回家之路竟如此坎坷! 你咬牙切齿,你无能狂怒。 系统却不为所动。 它甚至冷笑了一声:【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任务了,你若是不想回家,不做也罢。】 它想到那几个疯起来连命都不要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没再说话。 它未同你细说,它其实是一个攻略系统。 你是它在前面几个选定的宿主死亡之后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若是你失败了,它便要因为任务失败过多而被送回厂回修。 因此,在你终于平复好情绪,问它有没有道具能帮你时,它心情颇好地点头。 《系统守则》中说过,若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一点必要的隐瞒无可厚非。 * 在穿书之前,你还在看着那本书,因此对书的情节还是颇为深刻。 这本书走的是虐恋情深路线,三攻一受,各有各的特点,其中万人迷受许清时身份低微,现在还是一个大三的大学生,父母早亡,自己早早便出来打工挣钱挣学费,如今在一个富丽堂皇的会所工作。 会所嘛……给钱多,里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许清时在里面安安分分地工作,端酒陪聊,因着那张出色的脸,也惹出过不少麻烦。 这些麻烦不大不小,未掀起什么大波浪,直到三攻之一出现,许清时才彻底陷入麻烦之中。 要让许清时感到幸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虽没看完全书,但也清楚被压制的许清时并不开心,如今剧情还没开始,正是你刷幸福值的最好时机。 但……许清时的幸福值实在难刷。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你每天都锲而不舍地去找许清时。 他家境贫困,你就明里暗里给他送了不少钱,他因为过盛的相貌而被人欺负,你便直接放出话来罩着他。 你自问做的滴水不漏,常人若是受到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富婆的关心,不说欣喜若狂,心中也是难掩波动。 但许清时却像是天生跟旁人不同一样! 这么久了,他的幸福值一点儿都未波动! 不,还是有一点儿的,起码比你刚来那会儿上升了几点。 你试图安慰自己:聊胜于无不是? 但心中难免挫败。 这样想着,你看着不远处肃着脸将酒送上来的许清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少年一身会所标配的白衣黑裤,衬衫下摆收在裤腰中,从你的角度,能看见他弯腰时那一轮如明月般的腰身下塌,笔直长腿微微绷紧……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似乎往你的方向偏移了些,蓬松的浅金色卷发稍长,因为俯身,便挡住脸颊,只露出一点精致脆弱的下颌……以及其下的像是特意展示给你看的那一点莹白肌肤。 你感到口干舌燥,抓住刚放上来的酒就打算往嘴里送,手腕就被人握住。 许清时很是有礼地将手虚放在你的手腕上,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是不容拒绝地将你手上的酒杯拿下。 他露出一个柔和无辜的笑,“姐姐还是不要喝太多酒的好。” 你有些不适地挣脱开他的手,“没事,我就喝一点。” 许清时面上笑意不变,语气却分外坚决,“不行。” 酒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种会所内的酒。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许清时面上笑意不变,语气却分外坚决,“不行。” 酒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种会所内的酒。 一旁一同送酒上来的同伴讶然抬头,心下震惊。 许清时在他们会所也算有名,他一个无权无势的omega,还生了一张那么惹眼的脸,在这个出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的会所中,难免会遭人觊觎。 但这么久了,许清时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会所中,一张看起来软白无害的脸,干的却都是阴毒狠辣的事。 旁人想要亲近他一下都不行,每日就是冷冷地端个酒一到点就走,一旦有人想要接近他,他能将那人的牙都打出来。 ……一个omega,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 像如今这般,主动关心他人,倒还真是少见。 同伴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视线还没往你身上移,在你身前的许清时却一侧身,已经初具男人宽厚身形的少年就将你的身影牢牢挡住。 同伴一愣,对上了许清时看过来的目光。 一瞬间,如冷芒刺背。 许清时暗哼了一声,不理会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的同伴,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分毫不差地、牢牢锁定在面前人身上。 你还是觉得郁闷,还是打算喝酒,于是便不顾许清时的阻扰,还是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入喉,你面色红润了一瞬,觉得心中的憋闷终于畅快了些许。 许是酒壮了胆,你抬起眼,琥珀色的眼珠在灯下显现出别样的温柔光波。 你未注意到面前少年骤然紧绷的身体和他眼底闪过的那丝被死死压抑的痴迷,只是单手支着下颌,歪着头看他,道:“许清时,你为什么——” “总是在不开心呢?” 许清时一怔,他又笑起来,微微侧开脸,这个角度他专门找过,是他的脸最好看的角度。 他将你的问题在心中翻滚了一圈,给出了最为妥帖,最不会引起你疑心的回答,“姐姐说笑了,我很少不开心的。特别是姐姐来找我的时候,那时候我是最开心的。” 骗子。 你的系统面板上明明显示他的幸福值很低,这还不是不开心? 你抿了抿唇,闷头又喝了杯酒,喝的太急,你不小心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许清时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他上前轻柔地抚着你的后背,在你身边团团转,不断说着话,“小心些……还难受吗……我都说了不要姐姐喝酒了……” 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许清时见你缓和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姐姐吓死我了。” 他已经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垂在黑裤旁的手神经质般轻颤了一下,他面上还带着关切,心底却浮现出不堪的、近乎下流的幻想。 ——摸到了姐姐的背。 好小好软,轻拍的时候像是在拍着一团棉花。 他像是一个上了瘾的赌徒,无法抑制地不断想着方才的触感。与其隔着好几层衣物,他更想直接触摸到你娇嫩的肌肤,一定、一定会比他想象的滋味更加美好。 他见到了你尚有些红的面色,又担忧起来——只是喝个酒就会将自己呛到,姐姐这样柔弱的话,以后要怎么办呢? 外面的世界对姐姐而言一定很恐怖吧? 少年眸色轻转着,已然下定了决心。 你看见了系统面板上那条代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的横杆忽然暴升,却又在某一刻下跌。 你数了一下,发现增加了足足十点。 你悄然抬眼看了许清时一眼,却只看见他脸上毫无破绽的笑,心底又泛起疑惑:刚才许清时是在想什么?怎么忽然提高幸福值了? 你琢磨了一会儿,仍是想不通,索性直接问出来:“你方才在想什么?” 许清时笑意一僵,他舔了舔后槽牙,方才好不容易被压抑的欲望蓬勃而出—— 在想将姐姐狠狠压在床上,摆弄出各样的姿势,想让姐姐浑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怀孕好几月的孕妇一般,肚子都吃的大大的,走路都是咕叽咕叽的水声。 ——姐姐对他这样宽容,一定会同意他做的事吧? 他可是在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就像这样对姐姐呢。 明明只是平常的、与日常毫无差别工作,他将酒送上来就打算离开,却被那群娇贵的少爷小姐们缠住,他不耐烦,正打算直接离开,却突兀地看见了坐在那群肮脏丑陋的人中间的姐姐。 像是一只懵懂至极的小猫儿,忽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那双琥珀眸中满是惊慌无措。 他感受到了喉间的痒意,这点痒一路蔓延到心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到了姐姐身旁,用着自己最为无害柔弱的姿态问出了毫无相关的话——“姐姐,您要喝酒吗?” 收回思绪,面前的人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只有他。 他感到微妙的满意,嘴角翘起,谎话张口便出:“没什么,只是觉得姐姐这样很可爱。” 你脸红了一瞬,被人夸可爱总归是开心的,你抿起嘴想要严肃一些,双眼却弯起,透着愉悦。 你咳了几声,又将话题拽了回来,“你就是经常不开心。你说,你要如何才会更加开心一点?” 许清时垂下眼,指尖蜷缩,他不知你为何执着于此,他开不开心又能如何呢? 但这不妨碍他看出这对你的重要。 他不知是何原因让你对他的幸福这般看重,他却知你这段时日来找他都是因为他的幸福。 若是旁人这样对他,他只会觉得旁人多管闲事,但若是你,他就只会觉得—— 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伪装成羔羊的恶魔缓缓笑起来,尖利牙齿收起,蓬松的金色卷发微微遮住他眼底流淌着的滚烫暗光。 他对你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姐姐想要我开心的话,就多来陪陪我吧。” 来陪我,只陪我。 我会让姐姐得到想要的。 * 你在整理剧情。 为了避免自己忘记,你将自己看的书中的重要剧情点都记了下来。 在原书中,许清时作为万人迷omega,被三个势力庞大的alpha强制爱,上演了几百章的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剧情。 你未将整本书看完,只是将自己看的书里面觉得比较重要的剧情挑出来。 这几个剧情点都比较虐,为了许清时的身心健康以及最重要的幸福值着想,你决定去破坏这几个剧情。 但还未等你付诸行动,消失许久的系统便出来了,【你不要试图破坏剧情,若是你破坏了剧情,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无法预料的伤害,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它话语含糊,未说明前因后果,却强硬地让你不要试图破坏剧情。 你咬着牙,想着要回家,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这是一本abo万人迷文,里面的许清时被虐身又虐心,这让你任务怎么进行下去? 时间飞逝,未等你想出应对的法子,第一个重要的剧情点就发生了。 在这个剧情点中,许清时所在的会所被对家盯上,对家专门找人上来闹事,许清时因为惹眼的外貌也被那群人盯上,一个个围着他就想找他麻烦,就在这危机关头,第一个攻出现了。 他将许清时救了下来,对他一见钟情,展开了强大的攻势,剧情也开始展开。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缩在角落里,外面本来装置的富丽堂皇的会所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站在大厅各个角落,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刀,脸上横肉遍布,看起来颇为不好惹。 方才就是他们这些人,突兀地闯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会所的东西都砸了,还将会所内的客人一个个拽起来丢出去,经理急得满头大汗,又是安抚又是急忙打电话让保安快来,酒保们缩在角落,气氛凝滞。 你觉得这会所的对家实在是嚣张。 这个会所进出的人每一个人非富即贵,这群壮汉却是毫不留情地将人丢出去,背后若是没有点大势力,怕是会被那群娇贵的少爷小姐们给暗地买凶弄死。 这样想着,你却是更加将自己的身体往角落藏了藏。 你是来这里打探情况的。 剧情即将开始,你要时刻关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你可不想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幸福值掉下去。 就这段时间,你按照许清时的话,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找他,他的幸福值便以很缓慢又很平均的速度增长着,如今已经增长到了40点,你回家指日可待! 你握紧了小拳头,心中火焰熊熊燃起。 不过,话说……许清时呢? 你张望了一圈,没见到许清时的人影,酒保们都围在一起,那群壮汉在大厅巡视着,看见什么东西都砸,还有的人上了二楼包厢。 经理大喊着阻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要报警了!” 壮汉轻嗤了一声,毫不理会。 巨大的混乱之中,你闻见了一股刺鼻香气,有人尖叫起来:“谁!哪个omega的发情了!” 经理面色难看,酒保们都是omega,本来omega就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如今因为今天的意外,竟然有omega发情期提前了!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一屋子的alpha! 你眼睁睁地看见那群壮汉在闻到那股香气之后,双眼变得赤红,额角都暴出了青筋,似乎忍耐得格外辛苦。 因着自己特殊的体质,你未察觉到香气的不同,却注意到了周围变得全然不同的气氛。 你听见了尖叫声,心中一跳:原书剧情中好像没有这一段? 原书剧情中许清时因为会所闹事而被那些人抓住试图折磨,却被姗姗来迟的男主一号救下来,根本没有什么omega受刺激提前发情的环节。 你这下不止是心中一跳了,眉心都开始跳起来,你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环顾着寻找许清时的身影。 ……找不到。 许清时到底去哪里了? 系统面板发出警告,许清时的幸福值在肉眼可见地下降,眼看就要下到十以下。 你瞪大眼—— 许清时莫不是已经被人抓走折磨了? 这可真是夭了你的寿了呜呜呜…… —————— 你正满心焦急地寻找许清时的身影,另一头因为一个Omega突发的发情期而引起的乱子已经越来越大。 经理面色苍白如纸,若是在这里发生了omega被强行标记之类的事,他们这会所才是真的完了。 也不知是何人盯上了他们会所,他们会所分明只是那个大人物手里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产业,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针对那个大人物,也不该拿他们这一个小小的会所来开刀! 正当经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会所大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暴力打开。 因着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经理早就在那群人闹事之前就将大门给关上了,此时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向两边彻底打开。 屋外金黄阳光洒进来,落在为首的人嚣张的红发之上。 那人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看着简单到简朴,布料做工却是肉眼可见的好,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T恤下摆收紧,显露出劲瘦腰身,连同着其下的长腿,线条锋利利落,即便是那样桀骜不驯的站姿,都不容人小觑。 他吊儿郎当地叹了口气,声音都是懒散的,“嗯?这里怎么被人砸了?” 他走近了,你才看清他的脸。 他生了一张极具锋利美感的脸,五官如雕刻,眉梢高高扬起,像是一只骄傲的、无所畏惧的孔雀。 他环顾了四周一圈,似乎很不满意,剑眉紧紧皱起,轻啧了一声,“小爷刚想来这里喝喝酒呢,你们就让人给砸了?” 他似乎闻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更臭,“怎么一股劣质香水味?有人发情了?” 他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一群黑衣保镖,“去,去处理。” 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家少爷模样,分明是一身黑,却越发显得红发突出,连带着他脸上的不爽也格外显眼。 你心下一震,很快便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红毛少年怕就是原书中会所闹事一事中来对许清时英雄救美的男主。 原书共有三个男主,这个红毛是最早出场的。 他在会所闹事中对许清时一见钟情,而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还将许清时带去了自己家的晚宴中,让许清时与第二个男主有了纠葛。 可以说,如今这个剧情点就是剧情正式开始的地方。 但是本该被救的“美”许清时不见所踪,而“英雄”…… 你偷眼看去,见到那个红毛正漫不经心地自己调酒喝。 四周能被砸的都被砸了,他带来的那几个黑衣保镖武力值明显比原先的几个壮汉高多了,几下就将那几人驯服,抓着他们在角落揍,而他们的主子——那个红毛却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酒跟杯子,动作优雅地调着酒。 他长睫垂下,脸上是惯常的倦怠,漫不经心的动作着,骨节分明的手晃悠着酒杯,里面暗红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 你以为他要喝下去,却没想到他却只是这样晃悠了一会儿,便抬眼毫无差错地直直锁定了你的位置。 你猝不及防地对他对视,只觉得魂都要吓飞了,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儿一般炸了毛。 明明、明明你的位置这么隐蔽,连那群闹事的壮汉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未看见,看过来的红毛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慢慢消失,见到你面上明显的惊吓之色时,他似乎心情极好般翘起嘴角,黑眸眯起,他哼笑一声,只觉得方才的郁闷全然消失。 “方音音?你怎么在这?”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掠过缩在角落的酒保们,眸色染上一丝危险,“你莫不是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的?” 你被他的话砸懵了头,费劲地理解着—— 他的语气怎么像是认识你一样? 红毛见你一脸的茫然,神色一滞,而后便是难以置信般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大踏步走向你,脸上压抑着怒气,“你,不记得我了?” 他腿长,很快就来到你面前,你缩了缩肩膀,能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将你整个笼罩在怀中, 你低着头,努力回想着。 许是面前的人压迫感太强,你很快就从记忆深处找到了他的身影。 想起了他,连带着也想起了其他东西,你瞬间变了脸色。 红毛眉梢微扬,“想起来了?” 你艰难点头。 若是可以,你情愿自己没有想不起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大意了,你在这本文里居然还曾有过姓名。 你在穿过来之后一心完成任务,只是知道原主是一个家里很富裕的小公主,父母很忙,常年飞往国外,家中别墅只有她自己一人住,社交圈虽很大,但都是一些点头之交。 你本以为只是这个世界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富婆,没想到还是一个大有身份的富婆! 原主居然是第二个男主傅淮礼的未婚妻! 在一本万人迷耽|美文中,一个男主的未婚妻自然是炮灰。原主在少年时便喜欢傅淮礼,在成年后便与傅淮礼成为未婚夫妻,本打算到了法定年龄便成婚,未曾想半路杀出个许清时,傅淮礼毁约,将两人的婚约视作一团废纸。 这可让原主气坏了,剧情后期因为嫉妒不甘还试图对许清时下杀手,被几个男主及时发现,最后被傅淮礼用了点手段让她提前发情,送进了一个都是alpha的小房间。 一个发情的omega与一群alpha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原主在出来之后就发了疯,被家族顶着傅淮礼的压力送进了精神病院。 当初看着一段剧情的时候,你是一眼带过的,不然也不会在穿过来快两个月了还未发现自己居然穿成了这个炮灰未婚妻的角色! 红毛见你一脸痛苦无措,皱起眉,“你怎么了?” 他心情肉眼可见变得糟糕,“你是因为见到我而不开心?” 你抿起嘴,昧着良心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怎么可能开心? 眼前这个红毛名叫段嘉怀,与傅怀礼是好兄弟,两人一同长大,性情暴戾恶劣,很是讨厌原主这个想吃他的兄弟的天鹅肉的癞蛤蟆,在原主跟傅怀礼打算联姻之后,他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对原主的厌恶。 一般而言,他见到你是巴不得远远避开的,你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凑上来,但依着他讨厌原主的性子,你觉得一定没什么好事。 段嘉怀却像是已经相信你的话一般,眉心舒展,他垂下眼,因为两人距离很近,他能闻到你身上传来的香气。 ……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么好闻呢? 他近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压缩,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只紧紧锁住猎物的猛兽一般,呼吸沉重滚烫,每一下都落在你白皙瘦弱的后颈。 你有些不适地后退了一步,段嘉怀也跟着往前一步。 他舔了舔后槽牙,忽地展眉笑起来,露出了一对虎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他道:“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虽是笑着的,眸色却越来越危险。 你自然不可能跟他说自己的目的,便含糊带过,“只是朋友推荐过来玩一玩的。” 什么朋友? 这种地方? 段嘉怀嘴角的笑微沉,心下弥漫开不爽。 面前的omega女性分明还是他讨厌的那张脸,他却无法像以往一般恶语相向,甚至还会刻意压抑自己的暴戾性情,以免自己吓到她。 这可真是奇怪,他有些怀疑,方音音这低调的几个月是被人夺舍了吗? 不然,为何、为何会露出这般……以往根本不会露出的表情。 明明生了一张艳丽的脸,眉宇间却满是让人疼惜的脆弱,像是一只柔弱的、无措的可怜又矜贵的猫儿。 让他在看见的第一眼就想要私养。 他又对你笑起来,“方音音,你不是喜欢傅怀礼吗?一个月后他要办酒宴,你知道的,你若是直接去找他,他一定不会理你,但……” 他缓缓俯身,那张冷白的,线条锋利的脸对着你,高挺鼻尖与你鼻尖不过毫厘之分,两人呼吸相缠,你惊惶抬眼,看到了他眼里的满意。 “但,你若是求我,我可以帮你进去。” 一个月后傅淮礼要办酒宴? 这不就是原书中段嘉怀将许清时带去的地方吗? 在那场酒宴中,许清时被人下了药与傅淮礼有了肌肤之亲,傅淮礼因此而对许清时上了心,两人开始上演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 你看了眼系统面板,不知从何时开始,许清时的幸福值就定格在十,若是他再往下一点,你就要受惩罚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正正好不差。 那场酒宴你是一定要参加的,这才剧情刚开始,若是许清时在酒宴里受到剧情迫害,觉得人生灰暗,幸福值一路下跌,你还怎么完成任务? 但就像是段嘉怀所说,你若是直接去找傅淮礼,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参加。 他一向对原主这个未婚妻不冷不热,能与她联姻不过是看中了原主的家族势力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罢了,碰巧原主又喜欢他,还乖巧,简直就是一个称心如意的联姻对象。 若是可以,他希望原主这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未婚妻最好只是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其他地方他连看都不想看见。 将利弊琢磨清楚之后,你抬起眼,看向显然在等着你的回答的段嘉怀,“你要如何?” 段嘉怀从方才开始就微微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暗地里长舒一口气,垂眼看你,红发张扬,他笑得却更加张扬,“我要如何你都同意?” 你犹豫了几秒,还是咬牙点了头。 段嘉怀笑的越发愉悦,“这可是你说的。” 真是的,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愚蠢不堪呢? 看,这不是很聪明吗?知道该选择什么人。 * 你还是找不到许清时。 会所的情况因为段嘉怀的到来已经好了很多,经理终于不用急得满头大汗,那个发情的omega也被人紧急带走了。 除却剧情根本没有按照原书中发展以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系统气急败坏,【你!】 它想说你破坏剧情,但你又没做什么,它一时语塞,你你你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话。 它心中崩溃,它只是一个攻略系统,剧情若是被随意更改,到时候掀起的轩然大波,它怎么抵得住? 你不知系统心中的崩溃,心中牵挂着任务。 段嘉淮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你环顾了四周一圈,去找了经理询问了一番许清时的踪迹。 “许清时啊?”经理悄然打量着你,“他今日有事,请了假。”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他认得你,最近经常出入会所,这倒没什么,主要是许清时居然也一反常态地对你十分亲昵,这让经理对你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面对面,他不禁感叹一声,难怪许清时会对你不同……若非他是个平庸的beta,许是也会尝试去追求你吧? 他对你有好感,便多说了一些,“许清时从未请过假,这回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话说他打电话过来时,声音很虚弱来着……” 经理也觉得不对劲了,他将许清时的地址塞给你,“我现在脱不开身,麻烦小姐帮我看看他。” 你接过地址,不敢耽误,紧赶慢赶来到了许清时所住的地方。 是在一个很小的小巷中。 外头是大马路,小巷门口堆积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沿着狭小的小巷往内走,小巷两边都是房屋,看起来破破烂烂,两边房屋距离很近,近乎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另一边的屋子。 你甚至看见有一个屋子的门都是破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风吹就要倒。 有的屋中有人,见你路过便从又小又黑的窗子中探出一只眼睛直勾勾地观察着你,眼白泛着血丝。 许清时就住在这种地方? 原书中说许清时家境贫寒,但你从未想过竟是这般贫寒。 你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被随意乱扔的垃圾,根据地址走了许久才找到许清时的房屋。 他住的比较偏,在小巷的末端,那个地方较为广阔,环境也更干净些。 你上前试探地敲了敲门,低声喊着,“许清时,我是方音音,你在吗?” 里面静了一瞬,而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少年吃痛闷哼,你心中一紧,正想破门而入,门就被人从内打开。 面前出现了许清时的脸。 他一头蓬松的金色卷发耸拉着,面色苍白,形状饱满的唇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很虚弱。 他紧紧盯着你,似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了一瞬,而后才像是怕打破了什么美梦般轻声道:“姐姐?真的是你吗?” 他伸出手,缓慢又坚定地朝你伸过来,你没有动弹,他便像是有了勇气,握住了你垂在身侧的手。 本来只是虚虚握着的,后来却越握越紧,却又将力道控制在不会让你痛的范围内。 他长睫沾了水意,“姐姐……真的是你。” 你开口,“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他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只是有些感冒。” 有些感冒? 你的目光越过他,看到了屋内的场景,里面空间不大,却极为整洁,窗口明亮,种着漂亮的花儿。 你的视线又回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他看起来很是难受,脸色苍白如纸,握着你的手冰凉刺骨。 你叹了口气,回握住他,“感冒怎么不吃药?” 许清时神色暗淡了一瞬,“我……我买不起的。” 许是生病让人脆弱,他抬起头,你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盈着的泪,他幅度很小地摇着头,整个人看着要碎了,“姐姐……我的妈妈……她要动手术,要好多好多钱……我只是感冒了,不能吃药的。” 他看着你,努力露出一个笑,眼里的泪却越积越多,“药很贵的,我不用吃药,很快就好了。” 你想起来了,原书中的许清时,父母早亡,幼年时被一个退休的孤儿院的院长收养,院长是个好人,在许清时还没有独立自主能力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照顾许清时,后来院长检查出了心脏病,不得已动手术。 许清时能留在那个会所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要凑出院长的手术费。 面前的少年俯身靠下来,双手环住你的腰,将头靠在你的肩上,你感受到肩上落下的滚烫。 少年近乎语无伦次,“姐姐……我好开心你……你来找我……” “我觉得我的病都好了!姐姐以后可以多来陪陪我吗?可是这里很脏很乱……姐姐还是不要来了……我很快就好了……” 你抬起手,轻拍着少年瘦弱单薄的脊背,此时因为他的俯身,身后的肩胛上便突出漂亮的蝴蝶骨。 你忽地感到无力。 你想要帮助许清时,但你却帮不得,许清时那住院的院长在剧情后期是要由男主来救的,不能也不该由你一个炮灰女配来插手。 身前抱着你的少年像是将你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你,毛茸茸的卷发落在你颈侧,有些痒。 你垂下眼,回抱住他。 系统面板亮起,你看到了许清时的幸福值,就这么短的时间,就从十升到了六十。 你顿了一瞬,心里愧疚更深。 你不过是为了任务来看他,他却对你的到来近乎是感恩戴德,那般欣喜虔诚的模样实在让你羞愧。 你叹了口气,语气坚定道:“许清时,别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许清时身体一僵,他微微侧过脸,鼻尖快要埋入你的颈侧,心里将那句话品了又品,神色无措道:“姐姐不要骗我。” 你当然是点头答应。 你看不见,不知许清时嘴角高高翘起,他声音尚带着足以蒙骗你的哭腔,面上却满是疯狂到病态的迷恋。 他将你又抱紧了些,悄然放出一抹信息素,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贱人故意留在你身上的信息素掩盖。 真是该死,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有不长眼的贱人凑上来。 不过……这次的收获倒是意外的多。 你仍然在笨拙地安慰着他,他一字一句听着,心尖像是沾了蜜。 ——真是可爱啊。 这么容易心软的话,可真是让他于心难安啊。 他早就知你对他的幸福看的很重,也知你接近他也是为了他的幸福。 他不知你为何会这样看重这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 要抓住一只蝴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索性他无所畏惧,索性他愿意为你飞蛾扑火。 一切皆是局,他只要你自己入局。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原书中并没有许清时感冒这一个剧情,不仅如此,原本的英雄救美也没有出现。 你心中着急,担心剧情发生偏移会对你的任务造成影响。 但若是让你将许清时推进狼窝,你又是不愿意的。 好在系统并未对这件事过多苛责,只是面色不好地让你不要也将第二段重要剧情也破坏了。 你心中憋屈,剧情又不是你破坏的,但因着你还要靠着系统回家,你只能将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第二段剧情就发生在傅淮礼举办的酒宴上,这场酒宴邀请了很多人,阵势很大。 在原书中,许清时被段嘉怀邀请进这场酒宴中,却被人下了药,与傅淮礼有了肌肤之亲,傅淮礼一个受了二十五年的清白一夕之间被一个陌生的在会所工作的不知来历何处的人给夺了,自然暴怒。 他下令将许清时抓回来,你本以为后面的剧情是将许清时抓回来好好折磨,但你没料到傅淮礼将人抓回来后,只是将人放在自己的别墅中,像是放着一个吉祥物一般,也不许人家逃跑,整日冷着一张冰山脸,让人琢磨不透。 书中许清时试图逃跑,还被他打断了腿。 你抖了抖身体,已经预想到若是真的发生这种事,你回家之路只会更加漫长。 许清时此时正坐在你身旁,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本来就不长的距离,此时更是减少了不少,近乎肌肤相触。 他见你面色不好,出声道:“姐姐怎么了吗?” 他神色暗淡一瞬,“姐姐是觉得无聊了吗?” 你连忙摆手,“不是的,只是在想一些事。” 许清时这场感冒事发突然,足足半月才好,这半月中,不管是为了他的幸福值还是因为自己心中那些愧疚,你一有空便来找他。 许清时怕你觉得无趣,还偷偷摸摸买了许多小玩具,他的家不大,那些买来的东西都快要堆满了他的半个家。 你哭笑不得,他这是将你当作小孩来哄? 而且,有钱不给自己买药给你买这些? 你又气又觉得暖心,索性让他搬出来,与你一起住。 许清时听到这个决定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张无害温顺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怔愣的神情,倒显出别样的乖巧。 他抿了抿唇,微微偏过头,“姐姐不要开玩笑了。” 你皱起眉,“我没有开玩笑。我父母常年不在家,我家又大得很,多住你一个人绰绰有余。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每月给我付点租金。” 许清时垂着头,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稍带着压抑的声音,“姐姐家里的其他人不会讨厌我吗?” 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我家里除了打扫的阿姨,平日就我一个人。” “是吗。” 许清时抬起头,对你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那就麻烦姐姐了。” 他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紧绷着的精致下颌放松,让面上感激的笑更加真诚。 收回思绪,你发现在你说完话之后,身旁的人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你叹了口气,三日后就是那场酒宴,如今段嘉怀这个本该将许清时带进去的人不在,便只能由你来修补剧情。 你定了定心神,对许清时道:“过几日有个酒宴,你……你参加吗?” 你语气明显犹豫起来。 原书中段嘉怀将许清时带去酒宴,就是想要借着这场酒宴向旁人表明许清时的身份,没想到最后会被人截胡。 轮到了你,许清时又是以什么身份进酒宴? 未等你想明白,许清时就一脸惊喜地笑道:“我知道这种酒宴那些小姐都会有男伴……” 他目光恳切又期待地看着你,“姐姐是想让我做你的男伴吗?” 你噎了一秒,艰难点了头。 许清时越发开心,他忽地跳起来紧紧抱住你,像是一只终于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狗儿,将毛茸茸的头埋在你的颈侧,吐息间满是被死死压抑的罪恶欲望。 他声音含糊,“姐姐,我好开心。” 你未察觉他的不对劲,这么多日以来已经习惯了他的亲昵。 许是因为oemga就是这般喜好肌肤相触的性别,你对外的性别又是一个无害的女性omega,许清时对你亲昵理所当然。 但只要过了酒宴那段剧情,你与许清时的接触就会越来越少,好在,如今他的幸福值已经增到了70,只要再努努力,你的任务很快就会完成。 * 三日后。 酒宴当晚,靠着段嘉怀的关系,你如愿带着许清时进入了酒宴。 宴会内人们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你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总归是傅淮礼明面上的未婚妻,不管本人多不在意,在这上流圈子中还是被不少人知晓的。 你听见有人窃窃私语,是在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看来傅淮礼对你这个未婚妻的毫不在意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能感受到明里暗里的打量视线,却不打算过多在意。 今日你不过是将许清时带过来,并注意着让他幸福值不要下跌的。 你在心底先默默给许清时道了个歉,两人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人非草木,你多少也生出了些感情,但在你眼中,这些人终究是书中的人,只有现世才是你真正的世界。 为了回到你的世界,一些牺牲在所难免。 许清时像是有些紧张,他挽着你的手收紧,偏头低声道:“姐姐,好多人在看你。” 他今日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将少年颀长身形全然展现,肩背挺直时像是一颗不屈青竹,此次为了迁就你,他微微弯腰,被精心打理过的金色卷发蓬松,露出精致温艳的眉眼。 你点了点头,“我的身份比较特殊。” 许清时微不可察地皱眉,他对你的事情了解不多,本以为不伤大雅,如今却生出了些危机。 他还欲说话,大厅却忽地传来一阵喧哗。 酒店大门大开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简单得体的黑色西装,肩宽腰窄,面容冰冷,黑眸沉沉,浑身像是凝着层冰,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转动着右手上的腕表,一小截冷白劲瘦小臂露出,动作间可见明显青筋。 他极快地扫视了大厅一眼,而后便收回视线,大厅内原本火热聊着的各位宾客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气氛骤然凝滞下来。 直到那人面色冷肃地迈步,周围的宾客才再次聊起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的视线长长地停留在那人身上,心中明了,这怕是今日的主角,傅淮礼。 书上描述的与现实看见的终归不同,书上的傅淮礼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即使后来对许清时感兴趣,两人争吵时也能毫不留情地将许清时的腿打断。 这样的人,生了一张冰冷高洁的脸,心也同脸一般,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你正想收回视线,目光一转,却对上了傅淮礼身后跟着的段嘉怀的目光。 段嘉怀目光不善,见你看过来后冷哼了一声,径直朝你走来。 他步子大,几步就走到了你面前,视线打量了你几眼,又落在你身旁的许清时身上,“这是谁?” 来了来了,原书中的一见钟情! 你轻咳了一声,“我的朋友,许清时。” 江嘉怀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碍眼的与你站的很近的少年,心底轻嗤了一声。 ——哪里来的野狗? 就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 他收回视线,心中已经决定等一会儿酒宴结束之后就让人处理掉这个碍眼的东西。 唔……伪装成车祸好了。 让他被车碾碎,血液迸溅,尸块满地,最好让那张你被吸引的脸都毁掉。 许清时面上还挂着温顺的笑,眼底却满是阴翳。 这个该死的熟悉的信息素……就是之前趁他不在接近你的贱人吗? 他的眸色变得危险,脚步轻移,越发靠近你。 你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稍稍放下了心。 第一个剧情点两人根本没有接触,如今再接触也不迟吧?原书中段嘉怀可是对许清时一见钟情的,什么地点都可以吧? 你刚放下心,却看到系统面板上许清时的幸福值直线下降,就这几秒的时间,就下降到了三十。 你:? 不是,磁场这么不合? 你连忙抓住许清时的手,抬头匆忙道:“许清时,快到跳舞时间了,我们快去跳舞吧。” 许清时弯眸,眼尾挑开极其漂亮的弧度,声音含笑,“好。” 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他朝着站在原地面色变得铁青的段嘉怀投去一眼。 那一眼,满是得意。 看——就算他如今再是无权无势,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不过…… 许清时摩挲着少女紧紧抓着他的手,拇指顺着滑嫩手背滑下,与你十指相扣,你动作僵了一瞬,却没有甩开。 他便笑得越发愉悦。 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许清时抬起眼,见到了站在二楼的面色冰冷的男人,他的黑眸死死定在许清时与你交握的手上。 许清时嘴角笑意微沉,握着你的手收紧了些。 不过……如今的局势可真是对他不妙。 心上人这么讨人喜爱,觊觎的人太多。 面容白净温和的少年近乎苦恼地想: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不离开呢? 杀掉那些觊觎她的人吗? 还是……将她永远关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呢? * 这场酒宴有个跳舞环节,宾客可跟自己带来的男伴女伴一起跳。 你本想着让许清时与段嘉怀一起跳,但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一碰面,许清时的幸福值就会变低。 迫不得已,你只能拉着许清时一起跳舞。 舒缓音乐放着,你揽着许清时的肩,随着音乐跳着舞。 动作优雅,挑不出半点差错。 许清时轻笑了一声,双眼亮晶晶,“姐姐真厉害。” 你耳尖微红,嘴角抿出一个笑,娇俏眉宇飞扬,无端吸引人视线。 傅淮礼视线近乎不受控地落在你身上。 靠的太近了……啧……你还记得你是他未婚妻吗?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与一个会所的卑贱至极的omega这样亲密,你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是吗? 傅淮礼面色越来越冷,一旁站着的助理面色发白,额间冒出冷汗。 总裁这又是怎么了? 他顺着傅淮礼的视线看去,却只见到了以往总裁只会不屑掠过的未婚妻的身影,她似乎很开心,白嫩脸颊上满是笑意,与她一同跳舞的俊朗少年弯下腰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笑得越发开心了。 助理收回视线,果真见到了总裁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助理心里发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总裁怎么会忽然那么在意起自己的未婚妻? 傅淮礼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意起那个以往看到都会觉得厌恶的女人。 若不是你家家族对他事业有助力,你又是一个听话年轻貌美的Omega,这场联姻他连听到都嫌烦。 可今天,他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他并未邀请你,定是段嘉怀那个疯狗做的,最近两人之间因为要竞争一个项目而关系紧张,段嘉怀瞒着他将你带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两人对外虽是一副兄恭弟友的模样,实际上都是恨不得对方死早点。 生意场上可没有什么朋友。 真是奇怪,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却没有产生将你赶出去的念头,反而是盯着你的脸失了神。 他恍惚地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他的未婚妻了……倒是变得陌生了不少,也没有那般让他讨厌了。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你身旁站着的少年,两人姿态亲昵,他又看见了段嘉怀。 段嘉怀像是一只死皮赖脸的狗一样,明明你没心思搭理他,他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去,将你都缠的烦了。 看见这些,他本该开心的。 段嘉怀与他讨厌的未婚妻纠缠,他便是拿捏着两人的软肋,但他心中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开心,相反,他只觉得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积压在心中,让他面色越来越沉。 年轻的近乎掌管着一个商业帝国的青年神色布满阴翳,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下面与少年跳着舞的无知少女,眼底却满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明渴求。 傅怀礼指尖微动,仰头将手上一直端着的红酒一饮而尽,暗红如血液的馥郁红酒与冷白肌肤相触,迭交出些许暧昧踪迹,他神色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冷,长睫微垂,在高挺鼻梁上投下鸦青色阴影。 藏在暗处的女人肩膀瑟缩了一瞬,手上紧紧捏着的药剂因为她用力挤压,将她的手心压出明显的红印。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底不断给自己打着气。 没事的,只要自然地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摔倒,然后趁傅怀礼不注意,将试剂插到他的手臂上就行了。 药剂作用很快,他没有机会来惩罚自己的。 心底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女人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腿迈向傅怀礼。 她预想中的事情却没发生,在她开始走的第一步,傅怀礼便偏头向她看过来。 黑眸冰冷,在白炽灯下泛着无机质的冰冷的光。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本就做贼心虚,女人被这一眼吓得更是魂飞魄散,往日听见的关于傅怀礼的传言更是一股脑地闯入脑中。 听说他在十八岁便接手了自己家族的产业,他接手时产业已濒临日落西山,眼看就要倒闭,却在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手下硬生生听过了难关,短短七年,成了如今跺一跺脚就能让S市抖三抖的存在。 听闻他还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杀死,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这样的人…… 女人心中恐惧更甚,脚下发软,手上握着的药剂脱了力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傅怀礼脚边。 傅怀礼扫了一眼那药剂,嗤笑了一声,“alpha发情剂?” 这东西可是毒的很,被注射的alpha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人的意志,变成只会交.配的野兽,若是真中了招,第二日定然满大街都是他的丑闻。 几秒间,他就锁定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眼底嗤笑之意更深,“段嘉淮让你来的?” 女人见事情败露,神色慌张地跪下将药剂捡起,眼眶盈满了泪水,“是、是的。” 她家中势力也不小,但最近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段嘉淮那个疯子,几天时间,他们家就从高高在上的贵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她去求段嘉淮,求他放过她们家,那个疯子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给她一个试剂,让她在宴会上让傅怀礼注射。 她知道这试剂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谁在乎呢,只要让她回到之前的生活,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哭的梨花带雨,“傅少爷,你帮帮我吧,我什么都愿意的。” 傅怀礼看着地上的哭的可怜的女人,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无知愚昧,一个眼神便能吓得惊慌失措,胆小如鼠,每一点都让他深感厌烦。 段嘉淮竟然会让这种人来做这种事,莫不是脑子被猪吃了? 音乐骤停,傅怀礼身形一顿,偏头往下看去。 跳舞环节已经结束了,他看见了自己的小未婚妻正与那个卑贱的少年相伴而走,氛围和睦。 傅怀礼下颌绷紧,冷沉黑眸中嫉恨一闪而过。 明明、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傅怀礼本打算让人将面前的这个女人带下去处理掉,如今却又改变了主意。 他罕见地勾出一抹极淡的笑,“做什么都愿意?” “你帮我,将这个omega发情剂注射给她,”矜贵冷淡的男人指了指下首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被盯上的少女,声音透着一抹极难被察觉的滚烫,“并将她带过来给我,你家的事,我就帮你摆平,如何?” * 许是许清时与段嘉淮真的磁场不合,酒宴开始不过一个钟,段嘉淮找了你足足五次,每一次他来,许清时的幸福值都会下降,吓得你只能带着他找借口慌张离开。 连看到段嘉淮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停留。 你甚至疑心原书的真实性。 分明说的是段嘉淮对许清时一见钟情,你怎么觉着两人像是敌人一般,一见到就分外眼红。 段嘉淮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不止一次看到他看向许清时的目光中满是骇人的杀意。 你夹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你找了个借口去了厕所冷静了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 手臂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像是有人拿着针刺了你一下,随即而来的是冰冷的液体融入滚烫血液的清晰感觉。 这样的感受在一瞬间发生,又在极快的时间内结束,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到你撞到的女孩子像是要晕倒般直直往地上倒。 你连忙扶住她,却见到她面色苍白,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那个女生被你扶住后却是很快地甩开你的手,她抬头飞快地看了你一眼,声音很低,“没事……” 你皱了皱眉,见她不愿多说,你也就没有追问,甩了甩手便打算离开。 没走几步眼前就感到一阵昏眩,随之而来的是体内忽地升腾而起的热意。 肩膀被人扶住,你听见方才撞到的女生轻声说:“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你们做这样的事本就是应该的吧……” 你双眼迷蒙,意识模糊,无力地依着她,白嫩的双颊染上酣红,吐出的热气恍若都带着清香。 你近乎咬牙切齿地想,只是上个厕所而已,为什么你一个原书中介绍都不超过两行的炮灰会有这样离奇的遭遇啊!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你意识昏沉,被那个女人扶着一路拐弯,往前走。 你不知她要将你带去哪里,你试图求救,嘴巴微张,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低吟,声音缠绵,透着软弱尾音,让人咽喉发紧。 你发觉自己居然发出这样令人羞耻的声音后就立马闭了嘴,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紧张,掐着你的手力气收紧,几乎是硬拽着你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女人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一般,身体猛地一僵。 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人一推,整个人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他的胸膛坚实滚烫,身上气息却又极冷,鼻尖灌入清冽的香,似是雪山圣洁天莲。 他搂住你的腰,微微垂下头,呼吸落在你颈侧,你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的便宜未婚夫——傅淮礼。 你瞬间瞪大了双眼,颤声道:“傅淮礼?” 傅怀礼目光轻转,打量着你,轻轻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怎么?见到我不开心?还是说……你更希望在这里的是别人?” 你抿着嘴没有回答这样答案明显的问题,心中已经发觉不妙。 你的药是傅淮礼下的?他给你下药做什么? 这个剧情不是应该落在许清时头上吗? 心中不妙越来越深,面前男人高大,宽厚手掌禁锢着你,他扶着你瘦弱单薄的背,将你压向他,让你只能被迫抬着头。 而他自己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缠。 是很近的距离,是原主从未与傅淮礼这般近的距离。 傅淮礼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怀里人不盈一握的腰,眸色渐暗。 本只是打算给你一个教训的。 omega发情剂药性并不弱,一个柔弱的omega中了药剂,失去理智是迟早的事,你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让你出丑,但你却没有身为他的未婚妻的自觉,他便不会让你好过。 他会欣赏着你失控后的丑态,好整无暇、高高在上,若是可以,他还会将你那些丑态录下来,将来你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他便翻出那些视频,唔……这自然不算是威胁不是吗? 只是对你的一点小惩戒。 有人赞扬他的天生的商人,他一向嗤之以鼻,这时却有些认同。 他还真是天生的商人,冷酷无情,利益至上。 这个面容锋利到冷血的商人此时搂着你的腰,力道大到像是要将你揉进骨血,他垂下头,玉白面容离你越来越近,近乎口齿相触。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从你唇间传来,因着难以启齿的感受,你的贝齿咬在下唇,饱满红唇上透着潋滟水光—— 傅淮礼难以自持地深深嗅闻着,低声呢喃:“好香……” 好香……香到他想伸出舌头进去舔一舔,吮吸甜美汁水,看看会不会像闻起来那般好吃。 铺天盖地的雪松香缠上你裸露出的肌肤,似是阴冷的毒蛇在标记着自己的恋人。 傅淮礼鼻尖蹭了蹭你的唇,长睫垂下,遮住眼中情绪,他声音已然带了一丝沙哑,“你的信息素……怎么没有味道?” 他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却只是闻到你身上自带的香气。 那股香气像是自你骨髓而升,纠缠着他的肌肤,钻进他的血液中,让他失去理智。 你咽了咽口水,你并不是omega,没有腺体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信息素,只能生硬地扯开话题,“你还有脸问我的信息素?你对你做的事就不敢到愧疚吗?” 傅淮礼身体一僵,他冷笑了一声,抬起眼,眼底满是冰冷,“这话该我说吧?你身为我的未婚妻,却跟一个低贱的男性omega这般亲密,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你身体一颤,因为面前看起来看起来这样圣洁冰冷,不近女色的男人居然将手伸进你的衣服内。 他动作生疏,微凉的指尖触到你温热滑腻的肌肤时像是碰到什么金贵的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又不容置疑地往内探去。 因着你是来参加晚宴的,所以穿了一件露背的大红礼服裙,这倒是方便了他。 男人的手顺着白净无暇的背挤进去,捧上两捧白软,不知轻重地把玩着。 …… * 在你去厕所却许久未曾回来后,许清时就发觉了不对。 段嘉怀一直在关注着你,察觉你不见了之后,立马派人去找。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杀意。 不过这么一点时间,你都能从他们眼下不见…… 许清时长舒了一口气,软绵无害的面容染上阴翳,蓬松的淡金色卷发衬得他像不谙世事的高贵小王子,这位高贵的小王子心下却幻想着各样不堪下流画面。 姐姐这么容易离开……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能紧紧锁住姐姐的东西吧? 段嘉怀本就生的阴翳,此时生起来气来越发显得不好惹,眉眼如锋利嗜血刀剑,出鞘即要人性命。 他将你带进了这酒宴中,你那时答应了他无论他做什么,你都可以接受。 如今,他还没做什么呢,人就在眼前不见了。 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吃过亏的段小少爷发了怒,酒宴上众人战战兢兢,很快便有人说见过你。 “我看见方小姐被一个女人扶着走了,方小姐似乎喝醉了,面色酣红。” “对了,那个女人不就是前几日家里破了产求到段少爷那里的女人吗?方小姐怎么认识她的?” 段嘉怀一怔,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他上前揪起那个声称见过你的人的衣襟,因着身量极高,竟硬生生让人半悬空。 他额角青筋暴起,如同一头濒临发疯边缘的猛兽,双眼冰冷如刀,“她人在哪?” 那人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我看见她们往那个方向走了……那里人很少经过,因为是傅少爷的……” 那人住了嘴,因为他看见了在听见个称呼时,面前不可一世的段少爷眼里迸发出的骇人杀意。 像是要将那个该死的人千刀万剐。 许清时在一旁静静听着,面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已是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段嘉怀将手上的人狠狠甩开,快步朝那里走去。 那个地方的确很少有人经过,因着那里是傅淮礼明确说过的,他自己的地盘。 若非他同意,绝不许任何人来。 如今,在那个声称他自己的地盘内,却传出了暧昧靡乱的声响。 女人呻吟与水声交迭,男人粗重喘息与啪啪声重合。 两人面色瞬间变得极差,顺着声音方向快步走去。 越走,声音越发明显。 门的质量很好,里面的人却像是故意的一般,故意缠着女人发出呻吟。 许清时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清晰无比,得意到让人厌恶,“哈……喜欢吗……舒服吗……” 不知他做了什么,他听见熟悉的女声,却从未听过她那样的语气,妩媚的、娇弱的,含着水汽。 她喘息着,声音含糊,却一字不落地传入门口两人耳中。 “唔……喜……喜欢……呜……” 许清时垂在身侧的右手轻颤着,淡金色的卷发恍若都沾上暗沉阴翳。 啊……被玩坏了啊…… ——车目前只在爱发电发,popo我担心盗文(士下座),简介和主页都有爱发电的链接,写看车的宝宝坐传送门。——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许清时与段嘉怀两人身上气压渐低,段嘉怀想要冲进去,许清时却拦住他,声音渐低,“别冲动。” 如今冲进去对两人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他方才已知你是傅淮礼的未婚妻,他们这两个无名无份的,忽然闯进去也无理无据。 相比较于一时冲动,他们如今需要的是多日的密谋。 不……应该是他。 许清时垂下眼,遮住眼中情绪,率先往外走去。 段嘉怀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也随着许清时离开。 一门之隔, 门内暧昧呼吸,门外寒意萧索。 齿轮转动,伴随着系统的气急败坏,许清时的幸福值一路跌到负数,却又在惩罚即将出现的前一秒,奇迹般回到原位。 可惜你意识昏昏沉沉,对一切截然不知。 * “姐姐,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少年一身柔软的家居服,蓬松的金色卷发乱翘着,白皙无害的面容带着毫无破绽的疑惑。 真切的疑惑,真实的关心,溢于言表的担忧。 你无法抑制地感到愧疚。 在酒宴你被注射了那个试剂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你无法控制的事情之后,事情就失了控。 先是度过了非常疯狂的一夜,你甚至疑心自己会死在那个房间中。 艳丽红裙被揉的皱皱巴巴,沾染了肮脏**,浑身上下面没有一块好皮,让人不忍直视。 你恶狠狠地骂傅淮礼是条狗,哪里都咬,神色餍足的男人心情极好,半软的rou棒又有要bo起的迹象,暗示般摩挲着你柔软的腿心。 二十多年未尝过荤腥的青年开了荤,一发不可收拾,简直是恨不得将你整个牢牢揣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吃两口。 你揉着酸软的腰,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无奈之下,你只能在傅淮礼那里多待了一天,待自己恢复了些精力才离开。 而这时,距离那场混乱的酒宴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天。 这两天,傅淮礼一直待在你身边,他就像是一条毫不知满足的恶犬一样,一得了空就往你身上凑。 分明生了一张冰清玉洁的脸,**却可怖至极,哪怕你只是在他面前正常地说话,他都会像是一条闻着味儿的饿犬一样凑上来,黏黏糊糊,不知节制。 哪怕是亲的你喘不上气,他仍是端着一张无波无澜的脸,只有眼里隐约透出的一点滚烫火热的狂热昭示着他的不平静。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在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你就立马离开了那里。 但这两日,因着被傅淮礼缠的紧,连带着对许清时都不太关心。 他给你发了许多信息,你都是很敷衍的回。 那时不觉得哪里不好,如今见到了许清时,就不免产生了些愧疚来。 许清时上前了一步,试探般抱住你,蹭了蹭你的脖颈,“姐姐,这几天见不到你,我好担心,虽然你跟我说让我不用担心,但我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担心你。” 少年情绪低落,毛茸茸的卷发都像是失去了光彩,你轻叹了口气,回抱住他,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下去,只是告诉他自己家里有些事要去紧急处理罢了。 你不知为何剧情会发生这样大的偏移,但为了后面的剧情发展,你还是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许清时的好。 骗子。 姐姐是骗子。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明明身上都是那个该死的alpha的味道。 不知被吃掉了多少次,味道如此浓郁,明晃晃地昭告着旁人自己属于谁。 从傅淮礼那里回来,你身心俱疲,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许清时看出你的疲惫,松开手让你离开。 你松了口气,迈着步子来到浴室。 温热的热水淅淅沥沥淋下,像是能冲刷干净人体的所有疲惫。 你脊背放松,查看起了系统面板。 上面许清时的幸福值掉到了六十。 你叹了口气,深觉回家之路任重道远。 系统出来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们的方大小姐吗?您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呐?】 你皱眉,“你什么意思?” 系统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在这几天内许清时的幸福值起伏很大,甚至有时候会跌到负值,但很快就会回升。他若是真的跌到负值,你就不用回家了。” 它也不必存在了。 它身为一个攻略系统,多年来宿主只多不少,只攻略一个的宿主有,攻略很多个的宿主也有,但无一例外,她们全都失败了,不仅是失败,她们还受到很重的惩罚。 想到那些宿主最后凄惨的下场,系统不禁打了个寒颤。 它是一个人工智能,趋利避害是它的本性,宿主一旦失败,它就会抛弃她们立马离开,这也是它这么多年都没被那些睚眦必报的疯子们抓住的原因。 只要跑得快,什么东西能抓住它? 但多次任务失败对它影响也不小,为了不返厂,它精心挑选了好久,才选中了你。 多次的任务接触之下,它对那些疯子也有一些了解,特别是审美爱好上的。 它特意给你看了一本被它恶意纂改的文,再在这个世界给你拟定了一个假身份,待时机成熟就将你带了过来。 它的目标是许清时。 在那些疯子中,面容软白无害的许清时看起来最好下手,而且它之前的宿主们因着他的相貌与他接触的最多,最后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都求着它换了攻略的人,但它始终觉得,许清时是那群疯子中的清流。 它又编了一个谎话—— 那个进度条可不是什么许清时的幸福值,而是他的攻略值。 只要满了一百,便是攻略成功,大家皆大欢喜。 你可以回家,它可以继续潇洒。 你不知系统打的小算盘,听到它的话也是反应缺缺。 虽然之前跌到负值,但现在还有六十不是吗。 你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没放在心上,见洗的差不多了,就关上水,打算穿好衣服出去。 但你一转身,就发现自己居然没带衣服进来。 浴巾也不知为何,不知所踪。 整个浴室的布料只有你刚换下来的脏衣服。 啊……忘记了。 那两日在傅淮礼那里时,浴室内都会有你的衣服的,如今刚回来,居然还忘了带衣服进来。 在穿脏衣服出去和让许清时帮你拿衣服进来两个选项间,不过三秒,你就做好了决定—— 你才不要刚洗好澡就穿脏衣服。 你迈步到门口,打开一个小缝,探出半个小脑袋,扬声道:“许清时,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就在我的……” “姐姐是说这个吗?” 你的话还未说完,面前就出现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手心向上,托着你的衣服。 衣服被整齐迭好,最上方还放着你的贴身衣物。 你脸红了一瞬,连忙抬手接过,声音低下来,“……谢谢。” 你拿了衣服就想要关上门,门却被一只手抵住。 你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手的主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蛇一样滑进来。 浴室水汽潮湿,落在你的眼睫,将你眼里的震惊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少年眼底。 他轻笑了一声,目光一寸寸划过少女娇嫩肌肤,呼吸微不可察地沉重了一瞬,手指像是想要握住什么一般病态地抽搐着。 他用着低落的语气说着,“姐姐,你骗我。” 身体却不由分说地欺身而上。 ———— 这章后面还是车 爱发电可看,简介和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这!绝!对!不!对!劲!” 你气地扔了枕头,对着好不容易出现的系统兴师问罪。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发生的事就没一件是按照你看的原书中剧情发生的! 先是英雄救美,英雄来了,美人不见所踪,你还被迫答应那个性情暴戾的段嘉怀一件事。 接着是酒宴一夜情,的确是一夜情了,却是你!还不止一夜! 最让你崩溃的,原书中的那个被虐身又虐心的omega受如今…… 想到那晚的场景,你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发酸了。 你再扔了一个枕头,质问这个一消失就是好久,直到如今才出现的系统,“你若是不同我说实话,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我知道,这对你也很重要吧?” 系统没有说话。 它的确是消失了很多天,这与它的本性有关,最重要的是,似乎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了。 它身为一个系统,没有什么防身的本领,若是被人察觉攻破代码,那便是化为那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因而在察觉到的时候,它便立马跑了路,静悄悄的,谁都没说。 但就如你所说,这个任务对它很重要,若是失败了,它的结局跟鱼肉也没什么区别,因而跑了没多久,它咬咬牙,又跑回来了。 这些当然不能跟你说,它含糊了过去,你却没那么好糊弄,冷声道:“你莫不是丢下我跑路了?” 系统默了一瞬,声音都没变化道:【合作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你若是信不过我,我们交易到此为止便是,大家都讨不了好。】 你顿了顿,眯眼哼了一声,“你若是敢抛下我跑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系统没将你的话放在眼里,它如今只是满心庆幸,自己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许情时的攻略值居然升到了九十九! 只差那一点,它就成功了! 你也发现了许清时的幸福值居然升到了九十九。 而且是在你们浴室之后…… 你心底忽地冒出一个猜想:许清时……莫不是喜欢你? 这实在不是你自作多情,两人相处这么久,但从些蛛丝马迹中都能窥见一丝真相。 你身上还有些酸痛,脸上却露出一抹笑。 若真是像你想的那般,那你回家……可就不远了。 你还没躺多久,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家居服的许清时端着碗粥走进来。 浅色的家居服将他面容衬的越发温软无害,谁能想到前一晚还将你压在镜子旁,强迫着你看两人**的模样,还在你耳边吐出那些污言秽语的人竟是他? 你冷笑了一声,觉得男人床上床下真是两种面孔。 不关是许清时,还有傅淮礼,人前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人后就有多…… 你想不出形容词,将自己白净的脸都憋红了,又气愤地扔了个枕头。 床上总共就三个枕头,如今都被你扔下去了。 许清时无奈地扫了眼落在床尾的几个枕头,将粥放在床头桌上,俯身将你低声哄起来。 “姐姐还在生气吗?是我昨晚太过孟浪了,对不起。” 有着金黄入太阳的淡金色卷发的少年垂着头,神情充满歉意,眼尾下垂,天然带了些无辜味道,让人无端端地不愿责怪。 若是以往,你见到他这副样子,定是什么事情都原谅了,但这次不同,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人羔羊皮下的恶劣本性,说什么都不会被他蛊惑。 因而,你只是淡淡地偏过头,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对不起有什么用,而且我要的是皮蛋瘦肉粥,你却给我拿白粥,我才不会原谅你。” 许清时右手握拳抵住唇,压抑住从胸腔蔓延开的笑声,眼角眉梢却都带上了笑意。 真是可爱啊,姐姐。 连发脾气都让他想要好好欺负一番呢。 将翻涌的似乎毫不知满足的欲望克制着,许清时又披起洁白的羔羊外皮。 “是我记错了,姐姐不要生气。” 他上床,不顾你裹成个蚕蛹,硬是将你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你嘴巴高高撅起,一看就是不高兴极了,许清时险些又没憋住笑,眼尾上挑,带出些愉悦笑意。 他隔着一层被子安抚般拍了拍你的背,垂下眼,神情落寞,“我只是很伤心,姐姐明明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却都不愿意同我讲。” “我对姐姐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他抬起眼,长睫沾了水意,像是告状般道,“姐姐却又总是骗我,我都不知哪句是姐姐出自真心说的话了。” “我昨晚做的过分,姐姐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姐姐就是不要不理我。” 肌肤白净剔透的少年侧着身子,面对着你,一旁窗外照进几点灿烂阳光,将他的金发照耀出圣洁光圈。 你终于肯抬眼看他,低声叹了口气。 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为了回家,的确骗了他不少,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对你做那些事! 许清时狡猾地察觉到你眼里的动容,他偏头,撩开后颈的碎发,露出脆弱白皙的脖子。 少年侧脸弧度流畅,眼尾挑起看向你,“姐姐没有腺体……无法成结……我无法标记姐姐。” “但是没有关系,姐姐可以标记我。” “我是omega,”他笑弯了眼,主动将那截白净后脖往你嘴边凑,“姐姐标记我吧。” 你怔愣了好几秒。 你是知道关于omega的标记的,Omega一旦被人标记,就意味着自己终生就是那个人的,会不自觉地依赖那个人,还有些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强烈的崇拜敬仰之情,恍若对方是自己的神明,为对方付出一切。 这对omega而言是很不公平的,因而如今市面上已经出现了药剂,可以抵御omega这种被标记后产生的依赖症状,但药剂总归只是药剂,还是有不少omega会无比依赖标记自己的人。 好在国家对omega的保护很多,而omega的数量远没有另外两个性别多,因而即使Omega会受到体质影响而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无比依赖情状,也不会有标记了Omega的人想要去抛弃Omega。 许是因为那些原因,omega一向眼光很高,你还是第一次听说主动让人标记的Omega。 见到你的走神,许清时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他握住你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让你回神,道:“姐姐不必有任何顾忌,我是自愿让姐姐标记的。” 你神色复杂,“你不必如此。” 许清时却十分执着,“我喜欢姐姐,我愿意让姐姐标记的。而且……我们还做了那样的事,姐姐是想不负责吗?” 说到最后,他的面色明显苍白了一瞬。 你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种人,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强迫的一方。 许清时嘴角挑起一抹隐晦的笑,面色却越发哀切,“那姐姐为何不标记我?” “是我不配吗?” ————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眼看他越说,事情越描越黑,你一咬牙,挺身上前狠狠咬住许清时的后颈。 你没有腺体,别人不可以标记你,但你却用信息素可以标记别人。 你觉得这副身体可真是奇怪,没有腺体却有信息素,信息素平日不出现,只有到你标记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简直就像是为眼前的这一幕准备的一样。 你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系统,若是它有能力将你带过来,岂不是也有能力更改这个身体? 你未来得及深想,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哼。 牙齿在碰到少年后颈软|肉时便敏锐地化为了尖牙,刺入他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霸道地缠了进去。 这滋味应该是不好受的,因为你注意到了少年因为疼痛而轻颤着的身体。 啊……是桃子味的。 清甜的桃子味从腺体发散,与他的白茶香纠缠,形成了别样的香,灌入血液,融进心脏。 许清时深吸了口气,悄悄变化了下姿势,掩盖了蓬勃待发的欲望,眼角因为压抑而泛起了氲人的红。 后颈胀痛,陌生的信息素碰撞,理智在拉扯着。 他却甘愿沉沦。 终于……终于。 成为姐姐的了。 系统面板疯狂跳跃,代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暴涨,猩红霸占了整个长管,甚至还要将代表着尽头的地方撞碎。 机器男音响起—— 【攻略完成,宿主即将离开世界,请做好准备。】 什、什么? 离开世界? 你心中一惊,嘴上力气便没了把控,少年闷哼了一声,身体颤的越发厉害。 却并不是你想的疼痛,而是兴奋。 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抓住身下柔软被褥,留下明显印记,掌心紧握,压抑着将心尖涨到发疼的兴奋情绪。 却不知自己满心在乎着的姐姐正谋划着离开他。 系统也很惊喜,电子音都变了调,【任务完成了?!】 它又一次庆幸起它选择了回来,见你面色茫然,便好心地解释起来。 【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在你将许请时标记成功的时候,攻……幸福值就达到了一百,这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家了。】 你可以回家了? 这个消息顺着血液传到你的大脑皮层,传递出的消息让你咽喉一滞。 你长睫轻颤,收回还放在许请时后颈上的尖牙,因为这突然的、让你期盼了许久了的消息,你面色怔然,许久都未回神。 许清时偏头,缠上来,双手捧住你的脸,与你呼吸相缠。 他如今已经被你标记,omega的本性让他对你无比依赖,本就是喜欢缠在你身上的人,现在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绑在你身上才好。 你垂下眼并未看他,许清时鼻尖亲昵地摩挲着你白嫩的脸颊,声音里像是含着一层蜜,“我被姐姐标记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你的两边唇角往上拉,歪头道:“姐姐不开心吗?” 不开心也没办法呢,他如今可是跟姐姐永远绑定在一起了哦。 你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脸色看不出不对劲,轻声道:“我有些累,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许清时动作一滞,反握住你的手,动作自然地在你身侧躺下,“我就在姐姐身边待着,我很安静的。” omega的本性让他实在不愿意离开你,若不是怕你不高兴,他还想紧紧抱着你,让他与你的肌肤紧紧相贴,缓解自己的焦躁不安。 你静漠了一瞬,而后用着哄着小孩子的声音柔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清时先出去好不好?” 你甚至主动抱了他,撒娇一般晃了晃他的手臂,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一般往外输出。 许清时瞬间红了脸,在你蜜糖一般的话里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房间。 姐姐从未这样主动对他…… 难不成这标记不仅仅是对他有作用,对姐姐也有作用吗? 面容白净无害的少年倚着门笑起来,他的后颈尚有着明显牙印,眉宇间却满是欢愉。 智多近妖的少年被情爱迷了眼,失了神智,自愿落入你编织的网。 房间内,赶走了无关紧要的人,你立马将系统揪出来,“你刚才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的什么意思?】系统丝毫不客气,【你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了。】 它顿了顿,接着道:【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考虑,若是你不想回家,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你双眼瞪圆,满目震惊,“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系统没有说话,生硬地扯开了话题,【就是这么快,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要考虑就快考虑。】 这么快就要走当然是有原因的。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它发现已经有人黑进了它的系统,这可不得了,若是被那人得到它的核心技术,那它就真的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了。 好在你还算争气,在它想要咬牙彻底放弃这个世界逃跑时,你就将许清时攻略成功了。 既任务已经完成,那你们就该快点离开,避免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将它抓住。 系统见你面色犹豫,心里焦急,有些想要丢掉你自己逃跑,出声讽刺道:【你莫不是对这个世界生出了感情?一个虚拟世界?你若是不想走,直说便是,何必耽误我时间?】 若不是任务要求最后要询问宿主意见,它还真不想要浪费这时间。 你咬着牙,没将系统的话放在心上,思绪飘忽,各样情绪挤压,让你面色短时间发生了好几番变化。 你当然是想回家的,自你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首要目的便是回家,如今回家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为何又开始犹豫了呢? 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你拿过来,看见了傅淮礼发的消息,说的话也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冰冰—— “回来。” 你视线下移,看到了下面的一张照片,是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菜。 你眨了眨眼睛,那些菜你都熟悉,是那几天待在傅淮礼那里时,他家里的厨师探知到你的口味,特意为你做的。 你待在傅淮礼那里时,最喜欢的就是那些菜,还曾试图将那个厨师挖走。 照片孤零零地摆放在傅淮礼冰冷的近乎质问的话下面,倒像是一种无声的服软,连那句质问都变得像是男人委屈的控诉。 你抿了抿嘴,泄气地将手机丢开,将自己扔回床上。 半响,屋内才响起你的声音,“我要回家。” “要如何做?”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和LOFTER都可看所有后续。 因为车车比较多所以推荐去爱发电。popo这里不会再放后续(被盗走太多文了(埋头痛哭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① 你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与你原本待的世界全然不同,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的是兽人。 兽人拥有动物与人类的形态,不过平日生活是以人类的形态,动物形态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得以看见。 你便是穿成了一只兔子兽人。 若单单是如此,你团巴团巴也能在这个世界过下去,偏偏你穿成的这个兔子兽人的身份不简单。 她竟还是一个主播,专门去那些恐怖地点进行直播来吸引粉丝。 她当主播的这一年,去的恐怖地点上百,粉丝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你穿过来知道原主的身份后,着实萎靡了一阵。 你胆子很小,要你去那些据说有鬼的地方实在是太为难你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你停播了好一段时间,粉丝那边已经颇有怨言。 在这个月第五十八次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你开播之后,你苦着脸登上了原主的账号。 谁料刚登上,就看到了一个粉丝给你发过来的私信。 你仔细看了眼,发现是半月前才关注你的粉丝,你对他有印象是因为那天你为了自己的工资直播了半小时意思意思,那半小时里,他一直在给你刷礼物,足足刷了你半年的工资的礼物。 你对钱很宽容,见是他发来的私信便直接点开了。 发来的私信不多,每一条却都很长,你一条条仔细读了一遍,脑子空白了一瞬。 上面说他家的孩子因为看了你的恐怖直播,自己也跑去恐怖的地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这不是小事,你连忙找他弄清楚了情况,那边回的很快,像是专门在等着你的信息一般,你与他聊了许久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摊上麻烦了。 还不是小麻烦。 给你刷了半年工资的礼物的富豪粉丝言辞温和却不容抗拒,言他家的孩子因为你而失去了踪迹,要你去将他家的孩子找回来。 “我家的孩子原型是一只无害的小仓鼠,如今他因为看了您的视频而自告奋勇离开了家,您不该负起责任吗?我手中还有他因为您才离开的证据,您是一个有很多粉丝的大主播,您也不希望我将这件事爆出来吧?” 你想到自己卡里不足五位数的存款,狠狠咬牙,还是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富豪粉丝对你的识相很满意,他立马将他家孩子去的恐怖地点的地址发了过来,还给你邮寄了一份纸质的攻略,让你能更快更方便地进入那个地方。 三日后,你便毅然地踏上了前往那个恐怖地点的征途。 那个地方四面环海,处在一个很大的孤岛上,外圈是密密麻麻的青葱大树,地形复杂,若是没有富豪粉丝给你的地图,你恐怕还真是要废上不少劲才能进来。 不过,即使有了那份地图,你还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也不知那个恐怖地点是什么地方,四面环海,海上都是险象环生的机关,行错一步就是要人命,若不是你手上有详细的地图且有金钱的诱惑,你当真想要调头就离开。 在又一次躲掉一个浪潮之后你终于狼狈地到达了那座荒岛。 此时已近傍晚,黄昏残血,四处静谧,唯有风吹过茂密丛林而响起的沙沙声。 外围围起的密不透风的树林像是一座巨大的昏暗的牢笼,你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打开纸质版攻略。 手机在上岛之后便没有了信号,你将它收好,根据攻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根据那位富豪粉丝所说,他家的孩子在进入荒岛之后便失去了踪迹,这座荒岛他调查过,很特殊,他不敢轻举妄动,便找上了你,要你这个蛊惑他孩子去这种地方的主播将他的孩子带回来,不然就要让你身败名裂。 你欲哭无泪,你有苦说不出,你背着自己的小包袱便上了路。 你一路跟着攻略走过了危险的丛林,面前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 黑墙红门,尖塔直达天际,巍峨伫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你看见了巨大的红如血的大门上方显眼的字样——黑水牢。 竟是个监狱。 * “喂,你哪来的?” 一个一身黑的青年站在你身后,面色冷淡,忽地开口,将还在观察四周情况的你吓了一跳。 你急忙转过身,心神不定,声音微弱,“我……我……” 面前的青年神情更冷,垂眼看着你时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岛的?” 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黑乎乎的洞口直指着你的额头,“三秒钟。” “我!我有这个!” 你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令牌,那是那个富豪粉丝给你送攻略的时候一并送过来的。 那个令牌通体漆黑,唯有背面刻着一个“四”字。 一身黑的青年接过令牌,神色微变,他上下打量了你几眼,眼底闪过一抹惊奇,而后又恢复了冷面,道:“原是新来的,没人跟你说这里的规矩吗?” 你谨慎地摇了摇头。 青年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他往前走了几步,示意你跟上来后,便带着你直接进了那座黑水牢。 “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自己清楚吧?来了这里之后便不要想着离开了。” 神色冷淡的青年一边引着你走,一边向你解释着。 黑水牢中没有点灯,环境昏暗,潮湿的空气中裹着几分血腥气,让你不禁皱起眉头。 青年看了你几眼,眉峰微挑,他抬起下巴,示意你进他面前的已经被他打开门的一个屋子中,“这便是你的牢房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里面还住着三个人。” 他顿了顿,视线在你身上打量了几秒,轻声道:“那几人不是好惹的,你小心些罢。” 这个监狱很大,进门以后便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大门紧关着的屋子,有的门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面前的青年将你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还让你小心。 你眉心一跳,站在门边不肯进去,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心里已经隐隐觉得自己被坑了,不然面前的青年怎么会说这种话? 他是将你当成这监狱中的犯人了吗? 青年见你是真的不解,越发惊奇,“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人截断。 你的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含着刚睡醒的沙哑,似是有些不耐,说话的人语气并不好,“吵什么?” 你清楚地看见面前一身黑的青年在听见那道声音后脸上闪过的忌惮,他不欲再与你多聊,轻轻颔首后便匆匆离开,一身黑衣像是要与周身环境融为一体。 你转过身,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屋子很大,最中央是客厅,布置简单,屋内共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房间的门紧闭着。 你打量了还没几眼,便被客厅中沙发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沙发上正躺着一个青年,青年墨发披散着,倚在沙发上,五官昳丽,眼眸半阖着,因为你的视线而抬眼向你看来。 一瞬间,遇到天敌的危险感让你汗毛倒竖,恨不得下一秒就缩去角落。 倚在沙发上的青年生了一双亮眼的红瞳,他见着你的反应,嘴角轻勾,诡艳的眉宇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怎的还来了个小兔子。” 你再一次后悔,听了那个富豪粉丝的话。 因为听了他的话,在出发之前,你将头发剪短,带上假喉结和全副武装,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男子。 如今来了这监狱,被分配进了一个男性牢房。 你狠狠咬牙,在心里痛斥那个富豪粉丝,面上却是怂怂地开口道:“你、你好。” 黑发红瞳的青年没有应声,他看起来有些倦怠,没理会你又继续睡了。 你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将自己的行李放去自己的房间,就见原本紧闭着的一间房间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许清时满心欢喜地推开门时,绝对没有想到面前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手上还端着你说要的皮蛋瘦肉粥,热腾腾的温度顺着掌心滑到心脏,他推开门,脸上还带着笑。 那抹笑却又在看见面前的景象骤然消失。 屋内摆设一点没变,一直弥漫着的只有他闻得到的桃子香却荡然无存。 许清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他将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粥放在桌子上,动作轻柔地将安静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女抱起,精致下颌贴着你的脸颊,依恋般蹭了蹭,“姐姐,我把粥带来了,你要喝吗?” 他怀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许清时怀抱收紧了一瞬,他睫毛轻颤,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紧贴肌肤的拥抱,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怀里人的温度在一点点变凉。 他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你的胸膛。 他闻不到你的桃子香,感受不到你的呼吸,也听不见你的心跳。 明晃晃地告诉着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他离开还未多久,明明不久前你还在给他标记,两人的信息素那般暧昧地纠缠,明明你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许清时眼里忽地落下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滴在你的锁骨上。 他清楚你感觉不到,也明白你看不到,因而即便流着泪,他脸上却爆发出剧烈的恨意。 他应是恨你的。 他当然是恨你的。 欺他骗他,满口谎言,为了自己能将他毫不留情地舍弃。 待他找到你……待他找到你…… 蓬松金发恍若圣洁神子的少年黑眸空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轻轻一转,竟低低笑起来。 眼里的泪却越砸越多,在你衣领处晕染出一片明显深痕。 待他找到你……他还能找到你吗? 你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铃声,铃声锲而不舍响了许久,自动挂断后又再次打来,颇有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许清时只好不耐烦地起身去接。 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死了?” “嗤——蠢货。你若还想见到她,便按我说的做。” * “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你神色惶惶,明明已经坐上了时间列车,只要列车到站,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但你却看起来十分不安。 系统还在你的脑海中,它比你轻松多了,一离开那个世界就开始物色自己能不返厂之后去哪个世界玩,此时听到你的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多搭理。 你皱起眉,“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方法呢?” 系统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在你考虑清楚之后,便直接带着你的灵魂离开,灵魂离开,肉身便失去了支撑,没了生命。 一个小时之内,你在那个世界便是不明不白地死去,简直到处都是破绽。 你实在想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用这么激进的方式离开。 系统默了一瞬,想到日后不会再见,你又是帮了它不少,索性就告诉了你真相。 什么攻略值,什么你看的书完全是它捏造的,连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体都是它特意捏造出来的,都一股脑地告诉了你。 却有一事,它没跟你说。 便是有人一直在探寻它的踪迹,还侵入了它的数据,险些占据了它的主脑这一事。 它清楚直接带你的灵魂离开这个做法并不正确,但事态紧急,为了能及时抽身离开,它只能出此下策。 到底是谁…… 谁知道它的存在,还有那等本事能入侵它的数据,还能在它察觉之后全身而退,让它如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找不到人只能仓皇逃窜。 它心中有几个人选,却一直不敢确定。 说来真是可笑,它一个人工智能,应该早已摒弃了人类情绪,却在想起那几人时仍会感到无法抑制的害怕。 你想过系统在对你隐瞒着什么,却没想到系统竟然是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 一时间,你对系统的厌恶之情达到了顶峰,一人一机器,相看两相厌。 时间列车就像是一辆普通的列车一般,不过车内的人都一身将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连你也不例外。 你的身旁坐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他一身与你无异的黑衣,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你的前面还面对面坐着两个男子。 列车位置间隔不大,尽管你已经紧紧地将腿并在一起,身旁男子的腿还是紧紧抵着你的腿侧。 不仅如此,对面男子的膝盖还与你的膝盖相对,只要他再前一些,你们的膝盖便会相抵。 不管是身旁的男子,还是对面的男子,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这对于几个陌生人而言过于亲近的距离,你看不见他们的面容,却能看见他们姿态散漫地倚在座椅上看书。 反而是你对面旁边的男子,似乎颇为焦躁,你甚至能感受到他时不时投来的隐晦的视线,却在你看过去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腿,尽量将自己缩的更小些,减少些触碰。 你心底一直弥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这点不安在身旁的男子在你动作后再次跟上来紧贴着你后放到了最大。 安静的列车车厢内,你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这位先生,您可以往旁边坐一些吗?” “嗯?” 身旁的黑衣男子偏了偏头,你看见一点金黄的发丝在他黑色的帽檐中若隐若现。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帽子放的很低,书又像是刻意遮挡你的视线一般,你只能看见他一点儿精致的下颌。 有点熟悉,你想。 下一秒,面前碍眼的遮挡视线的书便被男子拿开,那张温软无害的面容便全然展示在你面前。 你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弹跳起来,肩上却落下一只有力的手,硬生生将你按在座位上。 你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无机质的黑眸,此时那双眼的主人嘴角罕见地勾出一抹愉悦的笑,俯视着你,脸型弧度勾勒出极为锋利的美感。 “姐姐。” 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少年硬生生将你的头掰回来,捏着你软白的双颊,笑弯了眼,“姐姐见到我开心吗?” “我可是找了姐姐好久呢。” 丝毫不提你离开的事。 内心隐隐的不详预感成了真,你反倒冷静下来。 “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站在你身旁的傅淮礼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谈条件吗?” 许清时捏了捏你明显变得苍白的脸,虚伪叹道:“傅淮礼,你别吓着姐姐了,姐姐胆子很小的。” “而且,姐姐很聪明的,对不对?” “姐姐一定知道,若是姐姐敢再逃跑……”笑得天真的金发少年修长如玉的手点了点你的腿,“那姐姐这双腿就不要了好不好?” 你身体一颤,这点反应被人捕抓到,许清时笑得越发开心。 他俯身含住你的唇,长驱直入,搜刮着甜蜜汁水,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许多日的快要渴死的,终于见到了水的人一般,疯狂地吞咽吮吸着,恨不得将你拆骨入腹。 你眼角余光看见坐在角落的段嘉怀不满的阴翳神色,他满脸暴戾,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拿刀砍人,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道:“行了,车站快到了。” 许清时却没理他,发现你的走神之后攻势越发迅猛,你受不住,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肩膀忽地被人强硬一扯,便将你与许清时分开,傅淮礼将你抱在怀中,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捻去你眼角的泪水,面色也不太好看,“真是一条野狗。” 他的目光掠过你被吃的饱满红润的唇,眉梢微扬,那张冰冷的毫无半点人间烟火气的脸凑近了你的耳侧,含住你白嫩耳尖,声音低低:“我可不像是那条野狗,这次也就罢了,下次你若是再敢逃,那我便要将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将你的手脚都拷上锁链,终日摆出各样的姿势,露出自己流水的**的|穴,每天都吃我的jing液,成为我的鸡.^巴|套子。” 你身体颤的越发厉害,被傅淮礼伪善地安抚般轻拍了拍,却换的你更加颤抖。 傅淮礼眸色流转,嘴角挑起一个笑。 这才对嘛。 养不熟的东西,那就要狠狠吃些教训,才知道谁是真的主人,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傅淮礼便这样抱着你下车,身后跟着许清时与段嘉怀。 你揪紧傅淮礼的衣襟,惊恐道:“我们要去哪?” 许清时偏头,“姐姐的世界啊,姐姐不是一直很想回家吗?” “我帮姐姐实现了心愿哦,有没有什么奖励?” 厚颜无耻,分明是三个人一起做的,偏还要占这些口头便宜。 傅淮礼面色越发冷沉,将你抱得更紧。 你没料到竟真的会回到你的世界,还未来得及高兴,抱着你的男人便开口打破了你的幻想。 “我们也在这个世界。” 他仍是俯视着你,眼里像是含着化不开的墨。 “你最好别想着逃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找到,然后……让你得到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应有的惩罚。” “对了,你还有个系统吧?那东西我已经除掉了。”傅淮礼嘴角极小弧度地上扬,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粘腻恶意,“再没人可以帮你。” * 你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却不仅仅是你。 肢体交缠,唇舌交换。 ———— 看到有宝宝说没有爱发电看不了什么的,所以还是决定将后续都发上来了。不过车车的话目前是只有爱发电能看的,不看的话也不影响剧情,所以看不了也没关系,如果有宝宝想看的话可以去爱发电。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2) 少年生了一张无害的娃娃脸,眼珠又大又圆,脸颊软白,像是橱窗中最为精致的玩偶。 你看见他时愣了好几秒:按照那个一身黑的青年来说,这里是个牢房,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人……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少年竟然还是一个犯人? 那个少年见到你显然也很惊讶,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面上扬起一抹笑对着你道:“你是新来的吗?” 你点了点头,莫名觉得他很可亲,忍不住朝他走了几步,那个少年笑意更深,道:“我叫孟昭辞,原型是个兔子,沙发上的叫傅承岩,原型是蛇,这里还有个人,叫晏子秋,原型是个狐狸。” “我看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介意的话,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孟昭辞笑得好看极了,“我在这里很久了,知道很多事的。” 真是好人啊。 从孟昭辞那里终于明白了黑水牢是什么地方的你内心无限感慨。 这个好人甚至还帮你收拾了房间,知道你跟他一样原型都是兔子之后,对你更是亲近,还送了你不少东西,让刚来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你越发感激。 不过,知道了黑水牢是什么地方之后,你心情又低落下来。 这里与它名字一样,是一个监狱,不过这里关押着的都不是一般的犯人。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穷凶恶极的犯人,这里的犯人一旦被放出去,都是会对国家产生不少危害的大恶人,每一个都是天生坏种,毫无常人有的同理心。 为了不让这些恶人放出去危害社会,黑水牢的安保系统非常严格,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逃出去的犯人。 “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你看着面前耐心给你解释黑水牢的由来的,面容无害的雄性兔子兽人,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因为那个富豪粉丝才进来的,你直觉那个粉丝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让你能仅凭一份攻略就能平安无事地进这个监狱,不过此时你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富豪粉丝的孩子,并且带着他出去。 “啊,我是因为一个误会进来的。”孟昭辞笑意不变,“因为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却嫁祸给了我,我就被关进来了。” “音音呢?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你怔了几秒,含糊道:“跟你差不多的原因。” “对了,黑水牢最近有进来一个仓鼠兽人吗?” “嗯?”孟昭辞眉梢微扬,沉思了几秒后道:“有哦。” “真的?在哪?”你瞬间惊喜起来。 孟昭辞看着你变得兴奋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缓声道:“他好像被关在六号牢房呢,你想找他?” “因为是认识的人嘛。”你没有多言,却默默将六号牢房给记了下来。 你们还在聊天的时候,屋内一直紧闭着的最后一间房间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你抬眼看去,与刚从屋内出来的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黑发黑瞳,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身形颀长,面容温润,像是一块上好的温玉,却又因为他夺目的狐狸眼而多了几分勾人味道。 他与你对视了一眼后,极快反应过来,对你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让人对他升不起半点敌意。 你愣了几秒,也回以微笑,你心中猜到他便是屋中住的第三个人,晏子秋。 晏子秋目光在你与孟昭辞身上转了一圈,而后耸了耸肩,无甚兴趣般离开了。 孟昭辞没有理他,又同你聊起天来,因着是同族,他又是这里第一个对你这般友好的人,你对他也是十分亲近,不知不觉中便将自己的很多事情告诉了他。 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像富豪粉丝与他孩子的事情你便是半个字都没透露。 你以为自己没露半点破绽,却不知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同族少年却已经将你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孟昭辞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清楚你绝对不是这黑水牢中的人,你一定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而进来的。 但你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兔子,是怎么毫发无损地进来的? 一定是有人相助。 这个人一定对黑水牢很熟悉,也……对你很是喜爱,才会让你这样平平安安地进来。 孟昭辞眸色轻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会不会是他们亲爱的狱警呢? 滥用私权,因为自己无法离开,就只能用这样下作的方法将自己的渴望送到自己身边。 孟昭辞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他对你与狱警之间的感情纠葛与狱警如何将你骗来的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们的狱警很喜欢你。 这可——这可真是太好了。 面容白净无暇的少年眸色渐深,殷红唇角悄无声息勾起,隐藏无害面具下的疯狂之色。 他要你用鲜血献祭,吸引狱警的注意力,成为他离开这黑水牢的最重要的步骤。 等他逃出去后,他会永远记得你的。 他实在,实在是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久到再不离开,他就要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嗜血,将这里的人都残杀殆尽了。 你不知面前与你谈笑着的少年,心里却已经想着如何用你的性命来吸引狱警的注意好让自己逃跑了,仍然毫无戒备地与他聊着天。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站在角落处,漫不经心地看着你们的晏千秋。 身形如竹的青年生了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此时那双狐狸眼中却浮现虚伪的怜悯。 他的视线落在你毫无防备的侧脸上,心下轻叹。 真是可怜啊,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的话,被人卖了也只会傻傻地帮人家数钱吧? 没关系,他会帮你的,毕竟,这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些,不是吗? 青年展眉笑起来,眼眸弯起,像是丛林中最为狡诈的狐狸,上挑的眼尾都带着深沉算计。 * 在黑水牢的日子很规律。 这里的犯人被管的很严,每日只有特定的时间会被带出来透气,其他时间都是被关在屋子中,没有其他事情不能离开。 与其说是关犯人,倒不如说是给他们一个什么都有的房间,尽量让他们不要出来祸害社会。 你在黑水牢中待了几天,熟悉了几天监狱生活了之后,便打算悄无声息地去找富豪粉丝的孩子。 据孟昭辞所说,前几日来了个仓鼠兽人,被关押在六号牢房,你打算亲自去看看。 你趁着看管的人带你们出来透风的时间,好好观察了一下六号牢房,却发现那个牢房极为私密,你从始至终没见过有人进出那个牢房。 你将这个发现告诉孟昭辞,你对这个监狱的认识几乎都来自于他,因此格外信任他。 孟昭辞像是毫不意外的样子,道:“那个牢房因为关着的都是很危险的人,因此看管的也很严。” “这样吧……”他像是认真沉思了一番后才道:“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3) * “可以吗?”你双眼瞪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你真的可以陪我一起进去吗?” 你对黑水牢一直都有种未知的恐惧,来了这里几日也不过是与孟昭辞熟识一些,同屋的晏子秋与傅承岩,你几乎没与他们说过话。 这里的兽人个个看起来都很危险,生的人高马大,让你每每遇见都心里发颤。 如今孟昭辞说可以与你一起去找那个仓鼠兽人,你自然是开心的。 孟昭辞点着头,他握住你单薄的肩,带着你往前走,“我在这里住了许久,很是熟悉,你找的仓鼠兽人我有些印象。” 他一路带着你来到一个紧关着门的屋子。 长长的走廊上,唯有中央的灯泡亮着灯,在你们周身投下明暗光晕。 此时正是监狱中犯人出来透风的时间,走廊很安静,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你心中忽地闪过一丝不安。 面前的雄性兔子兽人无害软白的面容在昏黄灯光下,剔透光洁肌肤盈着光,让他的面容笼上层朦胧面纱。 你能感受到他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带着浅淡的笑。 他开了门,门内没有开灯,门内的黑暗漏出来,停在你的脚边。 “进去吧。” 孟昭辞对着你,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半张脸沐浴在温暖灯下,他启唇,“里面有你要找的人。” 你看着他,没有动作。 孟昭辞眉尾微挑,他扯了扯嘴角,“怎么不进去?” “你不相信我吗?” 你深吸了口气,道:“我相信你。” 你不再犹豫,踏步迈入黑暗中,在你脚站定的那一瞬,周身的黑暗瞬间被击破,刺眼的灯被打开,屋内的场景彻底出现在你眼前。 面前的屋子是一个与你所在的屋子一样布局的地方,空间分明是很大的,却因为屋内或站或坐的人而显得有些逼仄。 屋内有很多人,有的慵懒倚在沙发上,有的靠在墙边,有的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 面容或粗犷硬朗或精致,几乎是在你进来,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便将视线放在你身上。 像是被无数猛兽盯住,下一秒便要被他们叼住后颈毫无还手之力,你眉心一跳,近乎是条件反射地便要往后逃。 还未等你付诸行动,后背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扶住,止住了你的动作。 孟昭辞站在你身后,阻止你逃跑的动作,他面上还带着无害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抗拒,让你无法逃脱。 屋内的人紧紧盯着你,像是一群看见了香甜的肉的饿狼,其中一人朝着你走近,“这就是新来的那个兔子?” 孟昭辞耸了耸肩,“对。” “你们等下玩的时候过分一点,我要让我们亲爱的狱警知道他在意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 你脑子空白了一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你回头看向孟昭辞,颤声道:“你骗我?” 这里根本没有仓鼠兽人,你只看到了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雄性兽人。 孟昭辞垂眼,他目光触及你眼中的泪光,神色冷淡了一瞬,道,“便是骗你又如何?你一个这样弱小的兔子来了这种地方,会有什么结局你自己也清楚吧?” “我不过是将你的价值发挥地更大了罢了,”他看起来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还将你已经等在一旁的陌生雄性兽人怀里推了推,“你若是感激我这几日对你的照顾,你等下便叫的惨些,让我们受你蛊惑的狱警能因为你赶过来。” 这样我才能更方便地离开。 你面色惨白如纸,没想到这几日对你关怀至极的人不过是想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旁看戏的雄性兽人见你难以置信的模样,恶意地笑起来,道:“小兔子,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这同族的伙伴啊,心都是黑的。” “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若不是被抓的早,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呢,他就是个天生坏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关心喜欢的。” 雄性兽人想要伸出手揽住你的肩,那只宽厚肥腻的手还没放在你的肩上,就被一旁看着的孟昭辞给毫不留情地打下来。 孟昭辞微不可察地楞了一瞬,而后面色沉下来,像是为了找补般道:“急什么,等联系上我们亲爱的狱警再开始。” 雄性兽人面色也不太好看,却不敢说什么。 他是不敢与孟昭辞作对的。 孟昭辞一个兔子能在这一个近乎都是肉食的食物链顶端的兽人的监狱中活下来,还是这样滋润地活下来,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单单是他那狠辣歹毒的心机,便是他们十个加在一起都不够他一个斗的。 你缩在一旁,心中不断思索着逃脱的方法。 屋内站着十几个兽人,你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若是真的让他们……你一定、一定会死的…… 你眨了眨眼,将眼泪强忍下去,在心里咒骂起孟昭辞来,怪你太没有戒备心,如今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要那人一声令下,便要…… 你目光紧紧盯着孟昭辞,想找个破绽让自己能逃出去,你虽武力值不高,也比什么都不做任人宰割的好。 孟昭辞侧对着你,似乎在捣鼓一个长方形模样的东西,你估计是联系他口中的狱警的东西,你还没细看,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小兔子,你可真是倒霉,遇上了孟昭辞。不过……”雄性兽人笑起来,看着你的目光几乎让你作呕,“这倒是让我们兄弟几个有福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拳,力道之大,硬生生将他狠狠打到几米外。 你惶然回头,见到脸颊上不知何时带上不正常的红的孟昭辞,他的目光都有些迷离,却在对上你的视线的一瞬清醒了一瞬。 你听见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骨节如玉的手便放在你肩上,将你往他怀里带。 你想要挣扎,这点力道却被他止住,他胸膛是温热的,呼吸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滚烫,“别动。” 真该死。 孟昭辞想起今早出门前,晏子秋脸上带着的笑。 那时他一心与你说话拉近关系,没有多想,如今中了计才终于明白那个该死的狐狸脸上的笑有多狡诈。 怪不得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吧。 感受着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潮,孟昭辞深呼口气,连往日习以为常的温软笑容都做不出来,满心的杀意翻腾,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去将那个敢这样算计他的该死的狐狸用最残忍的手段好好折磨。 可惜他中了计。 可恨他中了计。 又许是他中了计,他觉得怀里的人的触感这样柔软,掌心的肌肤温暖细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独属于你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他手上,顺着血液蔓延到心脏。 但是怀里的人实在不听话,周围的环境又太过嘈杂,让他一抬眼就忍不住狠狠皱起眉头。 他压抑着阴翳杀意,见到了又有一个不长眼的雄性兽人凑上来,抬腿狠狠踹去,直将人踹到墙边骨头断裂才罢休,声音稍冷,“别靠近。” “你什么意思?当初说好的让我们快活快活,现在又反悔?”有雄性兽人发怒站起。 孟昭辞抚了抚怀里的你因为面前的兽人因为过大的嗓音而将你吓到发颤的后背,眼角泛红,已是强撑着意识,“我反悔又如何?” “你们有本事与我斗吗?” 他没有耐心与这些没有眼色的兽人交涉,强行抱着不断挣扎着你的腰身,硬生生将你抱出来,走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只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敢怒不敢言的一群兽人。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4) 房间内空无一人。 在进去的一瞬间,你便抓着空隙跳起来,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孟昭辞却没给你这样的机会,在意识到你要做什么之后,他便更加用力地将你抱紧。 你几乎以为他要将你融进骨血,怒声道:“孟昭辞!放开我!” 孟昭辞深吸口气,喉结滚动,俯身亲了亲你的侧脸。 晏子秋给他下了药,用的还是他们狐狸一族的最猛的药,晏子秋这人还特意掐准了药发作的时间,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但是现在他却是没什么心情与晏子秋算账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他渴望你微凉的指尖,渴望你柔软的腰肢,渴望你饱满红润的唇。 他竟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这样对你的。 他不知是因为现在他被下了药,受制于你,还是因为……因为他心中便是这样想的。 他想,他不该这样对你的。 你是这样信赖他,好像他是你这里唯一信任的人,他却这样将你推向狼窝,只是为了给他铺路。 他看到了你脸上隐隐闪过的厌恶,在他亲了你的脸颊之后。 孟昭辞忽地感到无措,他更紧地抱住你,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不要讨厌我……”他将头靠在你的颈侧,轻轻蹭了蹭,“求你了……不要讨厌我……” “对不起……我错了……” 黑发少年单薄脊背微弯,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塞进你怀里一般,纤弱的肩背屈起,肩胛骨上漂亮的蝴蝶骨微突。 药物让他情绪变得脆弱,一声声在你耳边说着对不起,你脖子一热,有个柔软触感的东西蹭到了你的脖子。 你低头一看,见到了一对蓬松的兔耳。 兔耳又白又蓬松,在你脖子一边因为主人的动作而轻蹭着,泛起一阵痒意。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竟连自己的动物的形态都控制不住了。 孟昭辞抬起头,两只长长的兔耳便落在后方,他眼角泛红,白净的脸颊满是不正常的酣红,长睫沾上水意,带起湿润的朦胧的水意。 他实在生了一张无辜至极的面容,谁能想到一刻钟前,他还想将你推进那些陌生的雄性兽人的怀抱呢? 孟昭辞见你一直看着他的兔耳,眸光轻转,主动握住你的手往自己的耳朵上摸,“音音摸……” 你被吓了一跳,不是说动物形态除非是很亲近的人,不然都不能摸也不能看吗? 孟昭辞目光都带上丝痴意,握着你的手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毛,舒服地低叹了一声,眼里凝聚了水意。 “音音……怜我……求你……” 你抿着嘴,尽管手下的触感很舒服,但你还是强忍着诱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不忍抗拒地握住。 他一声声叫着你,眼里的水意越发深,似乎只要轻轻一眨便要掉下泪。 你却还是没有动作。 孟昭辞难耐地低泣了一声,药物的折磨让他神智不清楚,他张着口剧烈喘息着,觉得难过得像是下一刻便要死掉。 ……好难受…… 唔……好想要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摸摸我吧……呜……我难过得要死掉了……”黑发少年终于落下泪,泪珠顺着他无暇的面容滑下,砸向地面。 他执着地握着你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头上长长的兔耳因为主人的难受而炸开了毛,看着越发蓬松。 你静静看着他,觉得他不像是一只兔子,倒像是一只狗。 像是一只因为得不到心爱的主人的触碰而难过地求欢的狗。 你的指尖触到了少年的肌肤,被他带着,强硬地摸着他自己。 他单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少年漂亮的躯体,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极具爆发力的身体上,一只纤细的手被少年握住手腕,划过少年劲瘦的腰身,甚至还有往下的迹象。 你手指一颤,努力收回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你抿着嘴,僵硬着身体往门口走去。 这里太可怕了。 孟昭辞一看就是中了药,你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刚迈开一步,腰身便被人抱住。 身后的人不满极了,也难过极了,抽噎着道,“对不起……” “我好难受……你摸摸我吧……你抱抱我吧……” 你没有回头,“不要。你这样对我,还想让我帮你?” 孟昭辞低泣了一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不知道……” 人人都说他天生坏种,都说他这样的人没有心,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又能知道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是在利用你,却不知道,自己是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落入了名为你的陷阱。 他以为自己在利用你,可却在自己犹豫的那一刻,便是满盘皆输。 晏子秋真的能趁他不注意给他下药吗? 真的……真的不是,他在给自己的心动找了一个可笑的借口吗? 孟昭辞低喘着,低泣着,像是一个痛苦的无处排解的人。 你心软了一瞬,却又想到方才这人对你做的事,心肠又硬了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手离开,“你放开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孟昭辞伏在你身上,呼吸间都是你的味道,眼里满是痴迷,欲望交迭,他勉强抽出一抹清醒。 你不肯帮他……他要如何? 他要如何,你才能原谅他? 黑发少年面色痛苦扭曲了一瞬,他抽泣着,像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瞳亮了一瞬。 你正因为他的胡搅蛮缠而感到几分厌烦,身后的阻力却忽地消失,你怔愣了几秒,回头一瞧—— 后面只蹲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这兔子对你极为亲近,蹲在你脚边,不断蹭着你的小腿。 你皱起眉,清楚这是孟昭辞的原型。 这可难办了,面前的若是孟昭辞,你还能冷下心肠,但偏偏是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毛发雪白无一丝杂质,蓬松的毛发看起来很好摸,偏偏还极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时不时抬头看你几眼,两眼泪汪汪。 即便知道它是孟昭辞,你也很难冷下心。 你轻叹口气,还是蹲下身,将地上不断蹭着你的小腿的兔子抱起来,“别蹭了……很痒的……” 你试探地撸了撸早就看上的长长的兔耳,却见它猛地抽搐了几下,而后你的掌心一片湿润,蹲在你掌心的兔子像是极舒服一般,长长兔耳竖起。 几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那些湿润是什么的你:…… 你瞬间想要丢掉兔子,却被它死死抱住手,讨好般舔了舔你的手腕。 你与它红彤彤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半响,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你跟一只小兔子计较什么? *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仓鼠兽人?” 生了一张勾人狐狸眼的青年站在你身旁,轻声问道。 你谨慎地应了声,没有过多理会。 自从上次孟昭辞骗了你一次之后,你便对这种事情很小心,此时听到晏子秋问起也不打算过多理会。 若是富豪粉丝没有骗你,他的孩子便一定是在这里,你就不信你还找不到了。 上次你听见孟昭辞说什么狱警,你后来问起他,他却不肯多说,只道是无关紧要的人物。 你心中知道不对劲,却没有再追问。 你现在已经不相信孟昭辞了。 因着上次的事,他现在粘人的很,你好不容易打发他离开让你自己一个人独处,没想到又来了个晏子秋。 晏子秋却并不在意你的冷淡,他弯眸笑起来,稍长的眼尾微勾,“若你说的是一个最近才进来的一个仓鼠兽人,我知道他在哪。” 你指尖一顿,不动神色问道,“在哪?” 晏子秋笑意渐深,他指了指此时正慵懒倚在沙发上假寐的傅承岩,轻声道:“前段时间,他不知什么原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竟将那个仓鼠兽人给吃了。” “什么?”你惊的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 吃、吃了? “是啊,”晏子秋满眼认真,看起来不似作假,“傅承岩脾气很差,那只仓鼠运气不好,惹到他了。” 他顿了顿,对你露出一丝怜悯,“你最近小心一些,我看傅承岩似乎也对你很不爽。” “我?我没做什么啊。”你更加难以置信了。 “啊……他对弱小的动物都很不爽的。”晏子秋看起来似乎没在骗你,一脸正色,“你最近还是小心一些吧。” 你凝着眉点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黑蛇兽人,半信半疑。 晏子秋勾起嘴角,垂眼看着你,悄无声息地轻叹了口气。 他是丛林中最为狡诈的狐狸,也是最爱捣乱的。 他啊……最喜欢看戏了呢。 于是,为了这场戏更好看些,面容温润的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的青年开了口—— “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不被傅承岩吃掉,你……要不要试试?” ———— 不会在这里放这篇文的后续了,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爱发电|LOFTER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① * 耳边不断传来喧闹声。 你强忍着烦躁,睁开了眼。 是谁这么讨厌,你才刚睡着耶! 你带着满满的怒气,想要看看这个罪魁祸首,却在看清面前景象的一瞬间,就被惊到忘了言语。 怎、怎么回事? 眼前不再是你熟悉的宿舍,而是一个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此时你前边站着不少人。 个个面容白净,一身统一的白衣,看起来仙风道骨。 在这一片白中,被簇拥在中间的红衣男子便显得格外显眼。 他墨发半束,眉宇天然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之气,漆黑的眼眸微转,便是常人不可攀的贵气。 殷红的红衣将他的肌肤衬得越发冷白。 此时,他神色冷淡地看着你,眼底满是轻嘲,“方晏音,如今满城都知你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如何能再与我卫家结为连理?” “今日,这婚事你不想退也得退。” 在他话语落下的下一秒,你的脑中便浮现了一副画面—— 方才还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此刻神情狼狈地伏在你脚边,衣衫半落,半边白皙的肩头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你眼前。 他额头抵着地面,长长墨发挡住他的脸,却将他雪白修长的后颈展露,恍若一只看起来软绵无害的羔羊,对着你露出自己的命脉。 他声音低低,“方修士,请您……请您救救我的父亲。” 画面一闪而过。 你脑中有机器音响起,【欢迎宿主。】 【我是龙傲天系统100号,此次任务由我来陪同您。】 【任务目标:成为龙傲天。】 * 事情开始变得不妙了。 不过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进了一个异世界,还多了一个系统,非要你完成任务,成为龙傲天。 它以为龙傲天是这么好成为的? 【宿主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为宿主找到了最好的载体,就是宿主目前所待着的身体的主人。】 系统兢兢业业地为你介绍着。 你所穿的这个人,的确是有着你所认识的龙傲天的背景。 原主在一个修真大族中,是家主的私生女,从小就不受人待见,直到后来跟卫家结了亲,才勉强在家中有了姓名。 卫家在原主小时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原主的母亲与卫家的家主夫人交好,这才让你与卫家的小公子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这门娃娃亲,随着卫家越来越庞大,在修真界名号越来越大,特别是卫家的家主挤入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之列之后,便越来越被卫家人嫌弃。 直到半月前,原主在资质测试中,被测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白色资质后,卫家更是恨不得将那个婚书狠狠甩在原主的脸上。 ……事实上,卫家也的确那样做了。 想到昨日,那个红衣少年拿着你们的订婚的信物毫不在意地丢在你面前的模样,你便忧愁地捧着脸,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与你的原世界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修炼灵力,每个人到了十八岁都会有一场资质测试,资质以赤橙黄绿青蓝紫区分,赤为最低,紫为最高,资质越高的人修炼灵力会更加轻松,未来走的路也更远。 而原主……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根本不能修炼的白色资质。 这下好了,本就在自己的家族中没有存在感,如今还要每天被人叫废物了。 你想到这里就头疼无比。 你试探着问道:“系统,我能不能不做这任务,你送我回去。” 系统:【劝宿主不要异想天开,若要回家,唯有完成任务,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也才能送宿主回去。】 你耸拉着脸,来到这个世界一天一夜,你多少也摸清了自己的地位身份。 修真界强者为尊,你这个根本不能修练的小废物,怕是路边的蚂蚁都能踩死你。 更别说,昨日,因为你刚来,还未摸清楚状况,十分茫然。 那个卫家亲自来退婚的小公子,见你这样事不关己的模样,更加恼怒。 向来都是金尊玉贵,自己又是人人敬仰的紫色资质的小少爷,哪里见过无视他的人? 他不屑于对你这个废物动手,却明确表达了自己对你的不喜。 这足以让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跟着厌恶你,让你的处境更加难过。 你又叹了口气,只觉得前路艰难。 系统见你低落,生怕你心灰意冷,不肯完成任务,便鼓励道:【宿主别担心,每个龙傲天都会有金手指,您也不例外。】 你双眼一亮,“什么金手指?” 你也是看过几本男频的龙傲天文的。 那些龙傲天在十八岁这年,被所有嘲讽,被父母厌弃,被未婚妻退婚,怒朝天空大吼:莫欺少年穷。 而后,若非掉下悬崖,就是落入险境,捡到了一本绝世秘籍,里面还有着一个被封印了好几千年的老头,指导龙傲天修炼。 龙傲天在修炼那秘籍过程中,遇到了无数绝世美人,狠狠打脸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真正诠释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难不成,你也是这样的? 系统卖了个关子,见你皱起眉才道:【金手指就是您的白色资质。】 【这个资质并非是不能修炼,相反,它是比紫色还要高级的资质,从古自今,能拥有这个资质的人不过尔尔,其中有些人还因为不认得这个资质,白白埋没在历史长河中。】 【你拥有这个资质,待您激发资质后修炼,未来大陆的顶尖强者必定是您。】 你认真听着,半响才开口道:“也就是说这个资质还要激发?” 系统顿了几秒,接着道:【是的。】 “怎么激发?” 【很简单,只需要您找到萧家的家主,并与他翻云覆雨一番后,便能成功激发。】 你:? 翻什么云?覆什么雨?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2) * 修真界如今四大世家鼎立。 分别是卫,萧,方,**家。 其中卫家为首,陆家因为近百年来都隐于世,渐渐沦为四家之末,还有着要被后起的家族取代的趋势。 如今,你刚被为卫家的那个最受器重的小少爷退婚,就要去找人家萧家家主困觉? 这资质怕不是什么白色的,而是黄色的吧! 你心中存了气,觉得系统在戏弄你,嘲讽道:“你若是不想我完成任务,直言便是,反正我也并不想成为龙傲天。” 系统静默了一瞬。 它很想告诉你,它不仅仅是一个龙傲天系统,还是一个种马系统。 它要宿主在成为龙傲天的过程中,收集美男,成为一个优秀的种马。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它也看出你对此事的抗拒,最终还是没有隐瞒了没说。 只是道:【我没有骗你,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完成任务。】 只不过向你隐瞒了一些事,这无伤大雅,不是吗? 你却赌气道:“如果真是要找萧家家主,那这任务不做也罢。” 系统声音都变了,【不行!】 它能测出你的情绪值,知道你是真的不愿去找萧家家主,咬牙权衡了一番后才道:【你若是真的不愿,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激发你的资质。】 “什么?” 【若说激发,自然在濒死状态下最管用。】 【你要被人打到半死,甚至濒死,人求生的意志便会刺激你激发你的资质。】 【这个方法有风险,毕竟,谁能保证你会不会真的死了呢?】 系统觉得你属实是没事找事做。 有舒舒服服地激发资质的方法不用,非要去找死。 你也在犹豫,但与去找那根本不认识的萧家家主相比,你还是更喜欢这个在濒死中激发资质的方法。 反正都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了,还不一定能回去,开局就这样艰难,死好像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确定了方法之后,要找谁,你又陷入了难题。 正沉思的时候,你的面前就突兀地落下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甲圆润整齐,端着盏青绿色的茶盏放在你面前。 茶水滚烫,氤氲而上的雾气沾湿了你的长睫。 你抬眼,看到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对面的人穿着浅绿色长衫,身资如竹,墨发用莹润玉簪半束。 他如同一捧温水,单单是在那坐着,都让人心中感到舒服。 没有缘由的,只是看到他,便觉得心中安定不少。 每个龙傲天都会有一个青梅,在龙傲天陷入困境时,送上温暖,在龙傲天心中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你眼前的青年便是如此。 不过他是你的竹马。 他指尖伸出,将那盏热茶往你面前递了递,温声道:“我看你自昨日起,面色便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又想叹气了,接过那盏茶,也不喝,只是呆呆看着他道:“你可以打我吗?” 你未等他回应,便摆手道:“算了。” 你实在难以想象方枕河打你的样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方枕河一直都是温柔知心大哥哥的模样。 他是方家这一辈的佼佼者,备受方家器重,各样天才地宝跟不要钱一般往他院子里送,在这样的情况,即便他没被养成跋扈的性格,也该有些骄纵高傲性子。 但方枕河不同,他总是一副温和浅笑的模样,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变脸。 他也是方家中唯一一个没有对原主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的人。 方家家大业大,原主是家主的私生女,他也是家族中某个长老的私生子。 但与原主不同,他凭借着自己的资质,让人不敢嘲笑他的身份。 许是同病相怜,他往日对原主也算照拂。 但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 自从昨日起,他来你的院子的时间便多起来。 在原主的记忆中,有过他一天来两次的时候吗? 你甩了甩头,将疑惑甩在脑后,见方枕河仍看着你不说话,只能费劲想着理由,“嗯……我就是想试试被紫色资质的人打是什么样的……” 方枕河微不可察地挑眉,似笑非笑,“这样啊。”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颔首道:“我来找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他的眼眸折现出明亮琥珀色,越发显得温润,“卫家退婚的事情如今满城皆知,你近日还是少些出门为好。” 你点头感谢了他的好意,却在他走后,马不停蹄地悄悄跑去了卫家。 你要找卫家的小少爷激发你的资质。 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脾性不好,还与你有怨,下手必定毫不留情。 资质被激发一事拖不得,一日不激发,你就是一日废物。 当然是越快越好。 * 你凭借着系统成功躲过卫家的侍卫,找到了如今正在练武场的卫羡君。 少年一身红色劲装,为了方便高高束着高马尾,身姿挺拔,长剑在他手中被舞得生风。 你看着他手中那把锋利的剑,咽了咽口水,对系统道:“系统……你当真能检测他的情绪值?” 【能。】 “好,那我等下刺激他,等他的愤怒值到达了一定阈值,你提醒我。” 你只是想要卫羡君将你揍一顿,却并不像让自己真的死在他手上。 等系统答应后,你便主动现了身。 卫羡君看到你,英挺眉毛瞬间皱起,眼里涌现出不耐,“方家的废物?你怎么进来的?又来做什么?” 你掐紧了掌心,道:“我来找你。” “找我?”对面的红衣少年眉梢微扬,生出些凌厉,道:“找我作甚?” 你早在来之前,就让系统给你详细介绍了卫羡君此人。 他小时候家庭美满,人人艳羡。 他七岁那年,母亲莫名失踪,父亲也对他态度大变,不再像以往那般关心他。 那时,风言风语四起。 有人说他其实不是卫家主的孩子,是家主夫人的私生子,因为瞒不下去了,家主夫人才偷偷离开,家主也对他态度大变。 也有人说是因为家主得了疯病,将家主夫人杀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再关心。 …… 那时,各样的传闻都有。 直到几年后,家主对卫羡君的态度又变回以前,不再对他视而不见,这才让那些越演越烈的传闻勉强压下去。 但是你觉得,那几年一定在卫羡君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记。 毕竟,一个七岁的孩子,母亲失踪,父亲对自己爱答不理,周围人还落进下石,哪能记忆不深刻呢? 恐怕还会记一辈子呢。 这样想着,你现在心中对卫羡君及其母亲道了歉,才道:“我听闻你从小就被你的母亲遗弃?” 卫羡君一愣,眼底升腾起一丝怒气。 自从他展现出自己的资质后,已经许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事了。 【愤怒值:20。】 “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不听话,让你母亲受不了了,这才遗弃了你?” 【愤怒值:25。】 “她不会现在还没回来吧?卫小少爷现在还没听话啊?” 【愤怒值:30。】 “你的父亲那时也很讨厌你吧?我还听说是你父亲发了疯病,将你母亲杀了,你身为他们的儿子,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愤怒值:40。】 “你的父亲得了疯病,如今还是卫家族长啊?真的没关系吗?你是他的儿子,你不会也有疯病吧?” 【愤怒值:50。】 “你的母亲不会就是因为你们爷俩的疯病,才跑的吧?” 【愤怒值:60。】 【好了,宿主,不必再激怒了。】 你正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断给卫羡君和他的家人道歉,就听到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滴——目标愤怒值超标——】 你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肩膀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后背狠狠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你觉得浑身器官都像是碎了一般,身上无处不痛,偏偏肩膀被一只乌黑干净的靴子牢牢钉在地面,无法动弹。 你抬眼,见到卫羡君单脚踩着你的肩,锋利的长剑停在你的脖颈处。 尖利顶端距离你脆弱的皮肉不过一寸。 红衣少年逆着光,一双漆黑的眼眸冷若冰霜,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你,字字带着杀意,“你找死吗?”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3) * 【卫羡君杀意值:一百。】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红衣少年逆光而站,锋利剑尖闪着让人胆寒的光,只要他再往下一寸,便会沾染上你殷红的血。 你看到了他眼里毫不作伪的厌恶与杀意。 你在他手下毫无抵抗能力,他一念之间,便能轻而易举地取下你的性命。 这样的认知,让你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双眼因为惊惧也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道歉,系统却阻止了你,【宿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何不激发资质?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吗?】 激、激发资质? 怎么激发? 卫羡君神色冰冷,见你神色飘忽不定,忽地轻嗤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废物,死在我的剑下,我还嫌脏了我的剑。” 他脚下力气加重,钻心的疼痛从那处肩膀传来,你甚至疑心那处的骨头已经被踩断了。 你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不断,眉宇间满是痛苦。 那张清丽的脸沾上了朦胧的水意,透着让人心折的脆弱。 可惜,少年却毫不怜香惜玉。 他腰身下弯,微微俯身,那张美玉般无暇的面容离你更近,“但是,你不死,我实在难以消火。” 谁允许你来他面前冷嘲热讽的? 这样不怕死,他倒不介意满足你。 他的剑更近了一些。 剑尖上移,在你惊恐的视线中,猛地下压,竟要直接刺向你的眼球。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拿走了。” 不——不—— 不要—— 你一定会死的—— 你一定会死的—— 眼前一切恍若都被放了慢动作,唯有那点要刺入你眼球的那点锋利剑尖越来越清晰。 濒死的可怖恐惧感只在一瞬间便抓住了你的心神。 几乎是本能般,你瞪大双眼,竟生出了力气,猛地从旁边一侧身,竟挣脱了卫羡君的压制,滚去了另一边。 裆—— 长剑狠狠没入地面。 系统惊喜的声音传入脑中,【恭喜宿主,您已经成功激发资质。】 你脑中空白了一瞬。 直到现在,你仍是惊魂未定。 只差一点。 你就要成为一个瞎子了。 卫羡君站在原地,眼底还残留着杀意,面上却带上丝怔松。 他看着你狼狈的模样,缓步走向你,“你竟然能挣脱我的束缚?” 方才不知你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硬生生从他的脚下逃脱。 直到现在,他的脚踝处似乎还泛着丝疼痛。 “倒是我小瞧你了。”红衣少年抱臂而站,距离你不过几步。 你吐了口血,勉力站起来,对着他艰难地鞠了个躬,慎重道:“对不起。” 这事是你先招惹卫羡君的,还是挑着人家的伤口来撒盐,卫羡君这个向来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想要杀你,无可厚非。 但身为被杀的人,你在心中偷偷给他记了一笔,暗中决定以后若是无事都不理会他。 卫羡君下颌微绷。 他不受控制地打量起你。 因为方才的狼狈,你身上原本干净的衣服已是沾了不少的灰,头发凌乱,弯腰垂头时能看见那处乌黑发丝下的一点雪白肌肤。 你抬起头,他才发觉你的眼角处有着一道显眼的血痕。 是方才你躲闪不及,利剑划破的。 你的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他自己下的手,他自己清楚。 那些伤虽不至于让你死,但足够让你这个小废物在床上躺上好几日。 你孤身站在日光下,因为方才的出言不逊而对他认真道歉,肩背挺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卫羡君不禁怀疑起你是来做什么的。 难道就是为了来找他讨这一顿打? 他眉头紧皱,“现在才道歉?而且,就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这下换你皱眉了,“你要如何?” “你将我打的这一身伤,还差点杀了我,还想要我给你补偿?” 卫羡君嘴角勾起,他扬眉道:“当然,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这样吧,我不杀你,你给我送一个月的仙水阁的烧鸭,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 你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太痛了。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错了位。 你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卫羡君一通,还是不能抵消对他的厌恶。 他将你打的这么惨,还以着受害者的姿态让你去给他买烧鸭? 仙水阁的烧鸭向来只在半夜开售,因为其不仅色香味俱全,还有着能排出资质中的杂质的作用,即便只能排出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杂质,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因而每次开售都是一大堆人去抢。 偏偏仙水阁的烧鸭每日都只供应十只,卫羡君要你送一个月,还说三十只少一只都不算一个月。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咬牙切齿,却只能无能狂怒。 你拖着自己伤痛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番伤口之后,便兴奋地问起系统,“系统,我资质已经被激发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可以开始修炼了?” 系统犹犹豫豫地开口,【宿主……您的资质激发是被激发了,但是距离可以修炼还差一步。】 “什么?” 【您知道每个龙傲天都会有一本绝世秘籍,您现在手中缺的就是这个秘籍。】 “秘籍?”你皱起眉,“什么秘籍?” 【您所拥有的白光资质十分难得,大陆上寻常的普通的修炼书籍不适合您的修炼,只有一本特殊的秘籍,能够满足您的修炼需要。】 你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这本秘籍便是如今萧家的传家宝,是天级法宝,传闻修炼其书的人最终能得道成仙,但这么多年来,无一人能得其门道,这本书籍便被萧家珍藏,奉为传家宝,希望萧家后人中能有人修炼。】 闻言,你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动作间拉扯到伤口,又让你龇牙咧嘴,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十分震惊,“你让我去偷萧家的传家宝来给自己修炼?” 谁不知,萧家将自己的传家宝看的很重,那本书就是不给自家用,烧了毁了也不容许外人看一眼。 系统如今居然要你去将人家的秘籍偷出来? 【如何能算偷?能被宿主使用,还是他们的福气。】 你:……我谢谢你。 【宿主不必担心,那本秘籍在几百年前还不是萧家一家的,他们独占了几百年,也该让位了。】 【半月前,萧家家主冲刺天仙之列成功,半月后,萧家会为他举办大宴,昭告大陆,大陆又多了位强者,到时,我会帮您成功拿到那本秘籍。】 【宿主如今已经激发了资质,若是想要修炼的话,只有那本秘籍能帮您。】 你眉头越皱越深,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跳进了什么陷阱。 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不能让自己今日的伤白受。 既已经激发了资质,若是还不能修炼的话,你就还是那个人人厌弃的小废物。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4) * 萧家家主天赋实在是高。 他在十八岁那年被测出是紫色资质,成为萧家的佼佼者。 短短七年时间,他连升五阶,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便一脚踏入为常人望尘莫及的天仙之列,成为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 要知道,在他之前,天仙中,年纪最低的都有五十岁。 他的天赋恐怖如斯。 但他的努力也不容忽视。 七年间,他闭关修炼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整个萧家他好像只是一个挂名的家主,一年中,萧家人能见到萧家家主的机会少的可怜,外人恐怕还不识得他的脸。 因而,这次萧家办大宴,无论是有头有脸的修真世家,还是一些散修,皆从四面八方赶来祝贺。 修真界实力为尊,萧家家主展现的强大实力让不少人钦佩。 你单单是跟着方家的方舟一路从方家到萧家这半日的路程中,都听到了不少吹捧萧家家主的话。 什么少年英才,是吾辈的楷模,什么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什么脾性温和,待人友善…… 将那位你素未蒙面的萧家家主捧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你对这位萧家家主并不好奇,只是有些坐立难安地问系统,“系统,你确定你能行吗?” 没人能接受让人说自己不行,人工智能的系统也一样,它当即肯定道:【我已经将萧家的路线都摸清了,那本秘籍就藏在他们的祀堂中,那里虽然有很多人把守,但大宴上人那么多,我可以让你混进去,拿到秘籍。】 你勉强松了一口气。 如今系统便是你唯一的金手指,它与你是一体的,你不好过它也不好受,你便相信了它说的话。 你是方家的小透明,来萧家不过是走个过场。 来到萧家后,你趁着没人注意时,按照系统给你的路线,偷偷溜了。 却不知,在你离开后,最前方的青年忽地转头,视线牢牢钉在你方才站着的地方上。 一旁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见到什么异常,疑惑道:“枕河,怎么了吗?” 方枕河摇摇头,嘴角习惯性牵出一抹温笑,收回了视线,“没事。” 不过是发现自己新得的雀儿,又不听话罢了。 * 系统果真没有骗你。 你顺着它给你的路线图,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萧家的祀堂。 那处果然有着不少人把守,个个都是高手。 系统给你捏造了一个假身份,躲过了检查,成了“来替家主拿东西的仆从”,成功进入了祀堂。 里面空间极大,与其说是祀堂,更像是藏着许多宝物的藏宝阁。 四周是一直蔓延到天花板的抽屉,里面都是萧家这么多年搜寻到的宝物。 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会让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 系统声音急迫,【我给他们下的迷幻剂时间不过是半炷香,你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那本秘籍。】 你大惊失色,这里那么多宝物,放眼看去都看不到头,你如何能在其中找到一本小小的秘籍? 系统便道:【我只查出秘籍在第五排,前二十列中。】 即便没有明确的地方,但也为你缩小了不少范围,你不敢耽搁,连忙按照系统的话跑去查看第五排,前二十列。 不是。 不是。 不是。 …… 直到查到第十五列,你都没有找到那本秘籍。 与此同时,系统声音越发显得急迫的声音在你的脑中响起,【快,没时间了。】 你咬牙加快了动作。 快—— 到底在哪? 啪嗒。 第二十列的抽屉被你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出现在你眼前。 是一本书皮都已经泛黄的书。 封面破旧,连字都看不真切,你小心翼翼地拿起,生怕它在自己手中碎掉。 拿到了—— 能让你修炼的秘籍。 系统忽地在脑中叫嚷起来,【宿主!时间到了!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你根本不是萧家家主派来找东西的仆从!快点离开!】 却已经迟了。 你听到了门口处传来的喧哗声,隐约传来几道带着怒气的——“抓到那个小贼。” 你急得额头冒出热汗,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瓮中捉鳖的鳖,手中还拿着显眼的证据。 “系统,快想想方法。” 系统不知跑去做什么了,足足过去了好几秒才回你道:【这里有个通道,可以通出去。】 你顾不得问这个通道通去哪里,一心只想着躲开外面的人的追踪,你已经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了! 你从系统口中得到这个通道的地点后,便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通道很长,且只有一条路,里面颇为宽敞,四壁点着灯,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进出一般。 你小心翼翼地顺着通道走。 尽头处是一扇门。 你推开门后才发觉,外面竟是一个房间。 即便屋内装饰简单,处处透着素净到不近人情的冷意,你也能看出里面的东西每一个都不同凡响。 你的父亲找了许多年才找到几颗的鲛人珠,如今被随意地堆放在桌旁,用作照明。 地面不知是由什么铺成,透着莹润的水意,你踩上去时,甚至能感觉到身子骤然一轻,耳清目明了不少。 每一处都看似普通,却每一处都不简单。 这一定是某个大人物的房间。 还是萧家的某个大人物的房间。 你咽了咽口水,将怀里的秘籍塞得更严实了些,急急忙忙想要离开,没走几步,便听到门口传来异响。 下一秒,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在他们进来之前,你便眼疾手快地躲到了一处隐蔽的屏风后。 后有追兵,前有不知名的萧家的大人物,若被人发现自己偷拿了萧家传家宝,你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这样的情况,你心中不禁埋怨起了自己没用的盟友,“系统,这就是你说的通道?把我送进来送死?” 修真人五感灵敏,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你不被发现的概率极低。 系统支支吾吾,半响才憋出一句,【还不一定会死呢……】 事情也的确同系统所言,门口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你们一人一统起了矛盾,门外两人却已经进了屋。 你抬眼一看,有些惊讶。 门口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人之间隔得不远,站在男子身后的女子似乎想要上前搀扶住男子,那男子却毫不领情,轻巧地躲过那女子的手。 那走在前方的青年一身简单白衣,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他似有些难受,脚步有些微不可察的踉跄,修长的指尖抵着额,遮挡住自己的脸。 你却能看见他露出的那点肌肤,已经泛起漂亮的淡粉,犹白雪落梅,让人呼吸一窒。 他身后的女子姿容出色,一身华贵衣衫,还想上前触碰青年,嘴上道:“家主,你中了药……” 家主? 萧家家主? 你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这便是外人口中完美的萧家家主,如今怎么如此狼狈?还中了药?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5) 萧辞归放下手,你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与他周身冰冷到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相符,他实在生了一张让人生不出玷污之心的脸。 像是青灯庙宇中的缘法最深的佛子,又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 这样的人,哪怕他做尽了坏事,只要他神情淡淡地颔首道他无错,怕是还会有不少人因为他这副干净到圣洁的皮囊而迷惑,叫嚷着他无错。 但此时,佛子冷淡的面容裂开了条缝。 玉白的肌肤沾上了艳色,他的眉宇爬上了惹人遐想的几点迷离。 他面前的女子看的有些痴了,喃喃道:“我给你下药是我不对,但是这个药没有人疏解……会对自己的修为有害,你不是最为看重自己的修为吗?”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萧辞归眉头微皱,声音里已含了一丝沙哑,“你身为萧家的大长老,却将心思都放在这些东西身上?” 趁着大宴,给他下这种药? 修真人身体对一般的药物都已经免疫,这种能直接影响到他身体的药,也不知大长老是如何得到的,又是找了多久。 大长老不敢说自己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美男,对自己的家主蓄谋已久,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家主不觉得难受吗?” 说着,她又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萧辞归。 萧辞归却凝着眉狠狠甩袖,眼底厌恶一闪而过,“大长老,我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敢给我下药。你往日爱美男,为此做出过不少荒唐事,这些我看在你是萧家大长老的份上,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今日,”青年冷眼俯视着她,“今日你将主意动到我身上,可有想过什么后果?” 大长老看着他,肉眼可见地神色慌张起来,声音里满是焦急,“家主……今日是我不对……” 未等她说完,她便被面前的青年狠狠甩出门外,屋门在她面前合上,青年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去领罚。” 你静静站在屏风后,与系统坚守吃瓜第一线。 此时见事态平息,你又担心起来,“系统……他不会发现我吧?” 系统安慰你道,【他如今中了药,五感混乱,应是发现不了你的。】 尽管系统这样说,你还是悄悄放轻了呼吸,看着萧辞归扶着额走到床边,似乎极为难受地仰躺在床上。 从你的角度,能看到他流畅的侧脸轮廓、因为情欲而变得潮红的双颊。 似是觉得热,他微微拉开前襟,露出小半块莹润肌肤。 乌黑的发,雪白的肤,殷红的唇。 你有些艰难地移开眼,让系统给你放起大悲咒。 美色误人啊。 大长老的药自然不一般,你打算等着萧辞归因为药物而无暇顾及旁人时,便悄悄溜走。 但你在屏风后足足等了半炷香,床上的人双眼仍睁着,衣衫完整。 若非他越来越潮红的脸色和额角因为忍耐而暴起的青筋,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有中药了。 这样下去不是个方法。 越拖下去,你被发现的概率便越高。 再等了半刻钟后,你便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迈开了一步,打算顺着通道回到那个祀堂。 可你刚有动作,身后便传来一道带着几丝沙哑的声音,“去哪?” 你瞳孔骤缩,机械地转身。 面前遮挡的屏风已经被青年用灵力放到一旁,让你被迫完全暴露。 萧辞归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他唇色殷红,看着你道:“拿了我萧家的传家宝就想跑吗?” 你小声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拿了秘籍? 萧辞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我是萧家的家主,早已跟传家宝定下契约,无论它在哪里,我都能感知到。” 若不是因为察觉到传家宝被人带走,想要将传家宝找回,他也不会失了防备,中了大长老的药。 他一路顺着传家宝的踪迹而来,未想到竟来了他的房间。 他的确是中了药,不然也不会如此有耐心等你这个小贼自投罗网。 若在以往,你早已经被他抓住,严刑酷打,誓要让你得到教训了。 但如今,因为他中了药,浑身都难受,便给了你多些时间。 毕竟,他有自信,你逃不出这个房间。 即便他如今中了药。 看见萧辞归眼里隐约闪过的杀意,你忙求救自己的唯一的盟友,“系统……现在怎么办?” 系统声音中却是多了丝兴奋,【宿主,我等下用我最后的能量控制住他一刻钟,你给他解解药,怎么样?】 你:?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被发现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现在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6) * 你正因为系统的话而震惊,对面的萧辞归却已经不打算耽搁。 他刚抬起手,身上灵力还未催动,就感到动作凝滞。 似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阻挡了他的攻势。 你耳边炸开了系统越来越兴奋的声音:【宿主快去解他的药!我已经控制住他了!】 你皱起眉,见萧辞归过来如系统所言一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凤眸微凝,看着你时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清晰。 他嘴唇翕动:“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没有回答他,拔腿就往门外冲。 萧辞归都被控制住了,你此时不走是傻子。 系统察觉到你的举动,都快要被气炸了,【宿主!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你:? 谁跟你说好了? 系统的语气骤然冷下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每个系统都有一次可以控制宿主身体的机会,这是预防宿主因为接受不了事实伤害自己,或者伤害系统的安全措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但如今,它为了让你给萧辞归解药,竟然决定动用这个机会。 你心中顿感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的控制权便被夺去,机械地往正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你的萧辞归。 他见你居然没有逃跑,反而朝他走来,眉头皱起,就这样静静看着你走近。 你还有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慢吞吞地靠近萧辞归,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倒吸了一口冷气,呵斥系统,“你疯了!” 尽管你再如何焦急地让系统将你的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你,系统都充耳不闻,只是道,【宿主放心,我的控制权只有一刻钟。】 所以,它必须在这一刻钟内,熄灭萧辞归对你的杀意。 ……还要挑起他的欲望。 这实在为难它一个人工智能,于是它便与你谈起了条件,【宿主为何不愿帮萧辞归解药?你身上还拿着萧家的传家宝,若是你帮了他,说不定,他不会再计较你这件事。】 它说的不无道理,但你心中却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系统看出你的犹豫,又加了把火,【不过是男欢女爱,宿主又何必纠结?萧辞归生的不错,身材也好,想必也不会让你难受,宿主在犹豫什么呢?】 系统一个人工智能果真明白如何拿捏你的心,转瞬之间,你便咬牙应了下来。 一瞬间,身上骤然一轻,你能感觉到四肢的束缚感消失了。 系统自觉去了小黑屋,【预祝宿主诸事顺利。】 你双颊一红,忽地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你抬头,便见到了萧辞归布满杀意的目光。 他眼底是让人胆寒的杀意,面上却因为药物作用而显出病态的潮红,实在矛盾。 也实在吸引人。 你恍惚了一瞬,在他想要开口的一瞬间,猛然俯身,红唇印在他的唇上。 你看见他眸光因为极度的惊讶而起的震颤,你眼眸不禁弯了一瞬,双手用力,便将被系统控制而无法动弹的萧家家主压在床上。 你的唇还未离开他的唇,说话间,浅浅的香气飘上他的鼻子,“你现在不能动,所以。” “我做什么都可以。” 系统说的没错。 不过是男欢女爱。 …………(车) * 你已经记不清那天是怎么回去的了。 到最后,你已经没了意识,等清醒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身上干爽。 此时已是第二日中午了。 你动了动腿,没有一点不适,不过…… 你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锁骨处一个显眼的牙印,还有衣衫下,密密麻麻,让人不忍直视的青紫痕迹时,着实被气到牙痒痒。 你粗声粗气地喊出系统,让它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系统,你觉得呢?” 系统声音中含着喜意,【是不对劲,萧辞归居然还将你送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将你锁在身边呢。】 你:? 你到底是哪方的? 【萧辞归有将那本秘籍给你吗?】 说到这个,你就心情复杂,你掏出那本秘籍,还有放在后面的一张纸,道:“他给我留了张纸条,说直接给我三个月,若是想再接着借,就要再去找他……” 你咬了咬唇,有些不情不愿道:“给他一些好处。” 至于是什么好处…… 系统看着你锁骨上的显眼牙印和你面上的愤愤神情,还是识相地没有问出口。 不过……萧辞归居然愿意借给你,还是很出乎系统的意料的。 在它的调查中,这本秘籍向来只有萧家人才能查阅,从未有过例外。 不知想到了什么,系统数据都乱码了一瞬。、 ……难不成萧辞归是认定你为萧家的女主人,这才同意给你书,但他清楚你怕是并不情愿,才采用借给你三个月书这样迂回的方式。 来一步步撬动你的心。 系统原是本着自己还是一个种马系统的原则,来促进你与萧辞归发生那档子事,如今却隐隐察觉到自己怕是惹了大祸。 它不敢告诉你它的猜测,便装鸵鸟没有出声。 你并不在意自己今日变得格外沉默的盟友,即便自己身上已经无比干爽,但你还是有些无法忍受,便去打水打算泡个澡。 热水果真是神器。 你不过泡了一会儿,便觉得通身舒畅,连因为萧辞归而不爽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你快乐泡着澡,一会儿跟系统唠会儿嗑,一会儿研究一下那本秘籍,根本未曾察觉自己院子外的两道炙热的视线。 修真人五感非常,即便是隔着这么远,方枕河都能看见你毫无遮挡的雪白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烟雾飘渺而上,琵琶半遮面。 唯有那本该洁白无暇上如今却被人弄脏的纤薄后背在他眼里,越来越清晰。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眼里不自觉流出的怨愤。 生生破坏了那张温润君子面。 他攥紧了手中的瓷瓶。 里面装着,他费劲寻来的真言香。 真言香,顾名思义,只要点上,被下香的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回答下香的人问题,不容许一点虚假,不容忍一点欺骗。 若是两者修为差距过大,被下香的人还会不受控制地做出下香的人要求的事,说出被要求的话。 成为下香的人的最为听话的傀儡,直到香燃尽。 不过,此香对下香的人的危害极大。 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伤及神魂。 因而哪怕此香作用这么大,却无多少人敢用。 他费劲寻来,不过是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那个懦弱胆小的算得上青梅的人,似乎……换了个人。 明明是一样的外壳,内里的灵魂却截然不同。 平日让他颇为厌恶嫌弃的神情在如今那人做来,都让他喜欢得紧。 他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在察觉到自己对你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时,他便越发关注你。 越是关注,他越是确定——你绝对不是他原来的青梅。 可如此,还不够。 他不知你到底是谁,如何成为了他的青梅,又会不会……再次离开。 所以,他便去寻了这真言香,想来套出你的底细。 却没想到…… 身姿如竹的青年看着不远处连露出的手臂上都有着暧昧吻痕的你,心底轻嗤。 却没想到,你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啊。 院子另一边。 卫羡君英挺眉毛皱起,眼底杀意蔓延。 在他视线尽头,正是坐在浴桶中正与系统唠嗑的你。 你大半截身体隐在水中,露出的肌肤上却满是暧昧痕迹。 留下痕迹那人似是极为爱怜般,每一寸痕迹都不肯放过。 红衣少年腰侧的长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断震鸣着,像是要脱鞘而出,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一只骨节如玉的手安抚般拂过剑鞘,卫羡君嘴角挂着讽刺的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不过是因为今日你没及时来给他送烧鸭,他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连自己今日的修炼都不顾,急急忙忙跑来找你。 ……没想到啊。 该说不亏是他的未婚妻吗? ———— 车车只在爱发电可以看,主页跟简介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7) * 卫羡君下颌紧绷,几乎是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冲进去质问你。 质问你什么呢? 他……又是以着什么身份来质问你呢? 他与你的交集,不过是那纸婚书,却在半月前,被他亲自撕碎在你面前。 是他,是他亲自彻底撕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他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半月后的今天,他会因为当初的事而后悔莫及。 明明、明明之前,他见到你只有厌恶。 可现在,他见到你却只有满心的欢喜。 这不对劲,他想。 怎么会有人处处都这样讨他的喜欢呢?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红衣少年近乎偏执地想,死死盯着院子内毫无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视着的人,眼里满是晦暗恶意。 让他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夜不成眠,因为你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弦。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你定是想要看他臣服在你脚下,看他像条卑微的狗一样摇着尾巴讨欢,恳求你对他之前的无礼的原谅。 可笑。 他堂堂卫家最受器重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屈服于你? 卫羡君轻舒了口气,刻意垂下眼不再看你,迈着长腿转身离开。 他未看见,在他离开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踏入了屋内。 屋内被来人悄无声息地点上了香。 那点香,从他手上离开,飘到了你面前,被你无知无觉地吸入体内。 你还用力嗅了嗅,疑惑道,“怎么有一股香味?” 系统提醒道:【你快起来吧,这水都快凉了。】 你含糊应了声,正打算起身,肩膀处就忽地落下一只微凉的手。 指甲圆润整齐,骨节分明,手背映照着水光更显透亮无暇。 这无疑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你却像是遇到了恶鬼一般,浑身一僵。 你机械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来人一身浅淡青衫,温润如玉。 他该是俗世京城中单手执书,肩背单薄的读书人。 不该是此时,站在不着寸缕的你身后,单手亲昵地贴在你肩上的人。 你咽喉艰涩,脑子空白了一瞬,“方枕河。” 你惊得什么反应都忘了,只是呆呆地这样唤了他一声。 方枕河心情极好一般,眼眸微弯,越发显得他亲和。 屋内香气渐浓。 你看见眼前人薄唇轻启,“真言香,起。” 下一秒,你眼前骤然一黑,没了意识。 方枕河看着面前双眼变得无神的人,眉梢微扬。 事情倒是进行地比他预想得还要顺利。 他本以为,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身边会有护身符呢。 护身符·系统抱着头,徒劳地在你脑中尖叫:【宿主!宿主!】 方枕河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细腻的肌肤,不着痕迹地往下瞟了一眼,而后又像是若无其事一般收回了视线。 他的呼吸却是重了一瞬。 他长舒口气,开门见山道:“你叫方晏音?” 对面的人毫不犹豫地开口,“是。” “是如何来到方家方晏音的身体内的?” 对面的人面色明显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敌不过真言香,开口道:“是系统做的。” 系统啊。 方枕河嘴角落了一瞬,接着问道:“什么是系统,它还能帮你什么?” 对面的人似乎极为抗拒这个问题,白净的脸庞浮现出对抗的痛苦,嘴角甚至溢出了血。 一只修长的手擦去了那点血,方枕河垂下头,鼻尖贴着你的鼻尖,一字一顿,“系统还能帮你什么?” 真言香对下香的人的伤害极大,特别是在被下香的人极为不愿的情况下。 他能感觉到从丹田内升腾起的疼痛,此时正一寸一寸从血液蔓延。 器官像是正被人揉碎,一呼一吸间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方枕河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他甚至还带着笑意。 “能帮我回家,只要我完成它给我的任务。” 你紧紧皱着眉,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最大的秘密。 方枕河微怔,他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嘴角微动,却如何都无法上扬。 方才真言香的痛苦如今像是成百上千倍地出现,让他连张口都觉得困难。 回家…… 哈。 果然啊。 “你来自哪里?” “完成什么任务?” “如今到那个阶段了?” …… 真言香不断燃烧着,你对面的青年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唯有被血浸过的薄唇殷红依旧。 若是有人在此,便会惊讶地发现他的修为在不断下跌着。 旁人修炼数年才得以修上去的境界,被他毫不在意地耗费着,一句一句让他亲自拼凑出真实的你。 青衫青年爱怜般摸着你的侧脸,他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却仍是执拗地问道:“你觉得方枕河如何?” “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哥哥。” 方枕河一愣,眼角眉梢荡开喜意。 世人总是不吝于用最正面的词语来表扬他。 他却觉得,如何都不能抵得过你这一句话。 【宿主!】 突然听到系统跟死了亲娘一样的呼喊,你被吓了一跳,“你遇到病毒了?” 说着,你便想要起来穿衣服。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这水怎么比刚才还凉了不少? 系统看着你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很想摇着你的肩膀大声喊:宿主你的底裤都快被你那个温柔知心大哥哥扒光了! 但它不能这样做。 系统守则中有一条便是,无论宿主在任务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告诉宿主,宿主被任务世界的人物隐瞒的事情。 不然,便是强行插入任务进度,视为违规。 方枕河刻意隐瞒,不让你知道你被真言香控制,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的事情,它要是告诉了你,便是违规。 因而在你又问了一次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系统只能含泪叹气说没事。 你虽摸不着头脑,但没有深究,投入到了对秘籍的研究中。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8) * 系统说的没错,白色资质果然是一个被世人远远低估的资质。 你拥有着白色资质,这三个月来每日闭门不出,按照那本萧家的秘籍修炼,从一个无法修炼的小废材一跃成为一个位于大陆中上游的修者。 三个月,就达成了常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 恐怖如斯。 这三个月来,你的院子来往者只有你名义上的哥哥,方枕河。 听闻他前段时间去历练受了不小的伤,伤一好便每日往你院子跑。 倒也不做什么,就是看着你修炼,有时还指导你修炼时遇到的难题。 他这样子,莫名让你想起现世自己家里养的那条,每日因为自己要上班而眼巴巴地蹲在玄关看着你的狗狗。 你莫名有些心软,对他便少了许多防备。 好在他似乎也并不关心你为何突然能修炼的,不然你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你还是不愿向他说谎的。 这日,你正打算按照往日一般修炼时,却得到了系统的一条紧急信息。 【宿主,蓬莱仙境即将开启。】 蓬莱仙境是大陆最古老,宝物最多的秘境,百年开启一次,每一次可容纳的人数有限,因而每次开启,大陆都会对名额进行分配。 此次,方家被分配到的名额便是二十。 这二十人中,有十五人从方家的年轻后起之辈中选出实力最强的,五人则是给那些已经被困在一个境界无法再上一层的大能。 方家要新鲜血液来长久维持家族声望,也需要老人来巩固住自己的地位。 你在几日前也听过方枕河提起过,他当时还问过你,但你对此事兴趣不大,也深知方家的名额中定然没有你,便摇头说不去。 当时,系统没有反驳,如今却叫嚷起来,【宿主,我刚刚得知,你晋级天仙之位所需要的保护芝,便是在蓬莱仙境中。】 【晋级了天仙,你便是成为了大陆强者,最难的关便已经过去,倒是您只要专心修炼,成为大陆最强者,指日可待。但如今,你想要晋级天仙,还需要仙云芝,它是仙级法宝,可以保护你不被雷劈死。】 每个人晋级天仙时,都会经受天雷的考验,天赋越高,天雷越凶险,只有挺过来了,才能迈入大陆强者之列。 你身为白色资质,天雷的考验只会更可怖。 在这样的情况,能保命的法宝便显得格外难能可贵。 “你怎么不早说?” 你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马不停蹄地赶去方家训练场。 今日,他们便是要决定,谁可以去蓬莱仙境。 系统一开始还小声愧疚,后面就直接怒气冲冲说是你的不对,要不是你沉迷修炼,它也不会忘记这一件事。 你:? 你不理会它的强词夺理,紧赶慢赶赶到了训练场。 那里的决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场上一旁的休息席上坐着十几个神色倨傲,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们或男或女,眼底都带着喜意,脸上也都挂着彩,衣衫沾了灰,看来才进行了一番决斗。 底下的观众都一脸艳羡地看着他们。 你听见观众的窃窃私语,“这就是此次要去蓬莱仙境的人?” “对,已经决出来了,后生可畏啊……他们如今才十七八岁,修为都已经抵得上我半辈子的了……” 你皱起眉,跳到了中央的高台上,大声道:“谁说已经决出了去蓬莱仙境的人?” 你的目光落在仿若胜券在握,坐在休息室听着众人吹捧的少年们,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你的话一出,场内安静了好几秒。而后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哄笑声。 “哈哈哈……大家快看,这个废物……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哈哈哈……” “不能修炼不代表连脑子也没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她是不是专门上去找打的?” 你不理会台下观众的嘲笑,仍是看着休息席上的人,轻抬下巴,道:“你们敢不敢与我一斗?” 休息席上的少年也在笑,他们似是有些不屑与你斗,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个满脸高傲的黄衣少年。 你认得他。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张脸存在的时间最多。 由一开始的稚嫩孩童模样变成面容狰狞可恨的少年。 原主想到他,只有无限的害怕与怨毒。 原主想要他死。 因为他十几年的毫不讲理的压迫与毒打。 黄衣少年站起来,他像是那群少年的领袖,看着你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蝼蚁,“你这个废物,我许久不找你,你自己就找上门是吧?” 他满脸恶意,“看来不被我打一顿,你就浑身不舒坦。” 他不由分手地冲上来,灵力蓄在拳头间,若你还是那个无法修炼的小废材,这一拳下去,怕是半边的骨头都会被打裂。 他根本就是想要你死,眼里深处满是冰凉刺骨的杀意。 台下观看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兴奋起来。 他们叫唤着,满脸通红。 修真界实力为尊。 无法修炼,没有修为的人,跟关在猪笼中的猪没有区别。 周围兴奋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每个人脸上都显出滑稽的错愕。 他们当然是该错愕的—— 那关在猪笼中的猪,居然有了能将主人杀死的能力。 高台上。 你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变,脚下却狠狠踩着那个黄衣少年的肩膀。 他似乎感到难以置信,想要奋起反抗,却如何都不能动弹。 踩着他的少女逆着光,白皙肌肤在日光下泛着漂亮的淡粉,看起来那般柔弱,却在轻而易举间,化解了他的攻势,还将他狠狠踩在脚下。 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他踩着你,应该是你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应该是你用怨毒又不甘的眼神看着他。 你看着脚下因为挣扎而脖子都用力到暴起青筋的黄衣少年,翘起嘴角,“你输了。” 系统跟你在心中击掌,它拿着个小本子碎碎念,【龙傲天打脸剧情完成……】 “你一定是用了妖法!你这个贱人!贱人!” 黄衣少年徒劳地挣扎着,愤恨至极。 周围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正想要跟着那个黄衣少年叫唤,就见到你抬起手,手上漂浮出属于地仙的五莲花。 修真界以莲花来区分修为,一莲花为最低阶,九莲花为最高阶,几千年来,大陆从未出过九莲花的修者,七莲花便可迈入大陆强者之列,受到大陆所有人的尊敬。 一瓣莲花的修炼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便是再有天赋的萧家家主,也是在二十五才迈入强者之列。 方家这批被选出的少年都是三莲花,便已经是被不少人艳羡的少年英才了。 五莲花在高台漂浮,你俯视着众人,“还有谁不服?” 一一上来。 你会让他服气。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9) * 你获得了去蓬莱仙境的名额。 在你打败了那个黄衣少年之后。 方家不缺质疑声,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质疑如同浮云,你并不在意。 一同前往的除了那日休息席上的少年们,还有方枕河。 你并不意外,他可是方家如今最受器重的人,这等机缘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蓬莱仙境开启是大事,那日从五湖四海而来的修者,一眼望不到边。 你没有其他人激动的心情,一心想要将仙云芝找到带走就完事,因而在进去之后,你便自己摸索起了秘境。 却没想到,遭到了几个同族的少年的暗算。 几个少年看着被困在玲珑塔内的你,个个笑得恶劣,“你这个贱人,用妖法将曜泽的名额抢走,如今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手上?” 方曜泽,便是那日与你决斗的黄衣少年。 几个少年一言一语,全是对你的辱骂。 “贱人就是贱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妖法,居然不怕死地惹上我们。” “你真应该庆幸曜泽不在,不然,今日你怕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你被困在玲珑塔中,只能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谩骂。 玲珑塔是方家的祖传法宝,能困住七莲花以下的修者,方家向来是没有大敌都不会动用。 如今却被他们拿来对付你。 你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挣扎,听着他们骂完了之后就决定将你送去一个凶兽的领地内,让你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凶兽活活咬死。 看来他们的确是很想要你死,你忙问系统,“系统,有没有方法挣脱这个玲珑塔?” 系统看着地图上往你的方向移动的两人,顿了顿,有些心虚地开口,【没有。】 打两份工真难,它想。 你轻啧了一声,对系统的帮不上忙早有预料,正打算强行破开玲珑塔时,一旁草丛中却忽地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红色劲装,墨发高束成马尾,红色发绳在日光下越发闪耀,眉宇间的矜贵高傲让人不敢直视。 他实在惹眼,单单是在那里站着,便无端吸人视线,让人再难移视线。 他的视线落在被困住的你身上,声音在舌尖绕了几圈,莫名多了丝亲昵意味,“这不是……方晏音吗?” 是卫羡君。 卫家的大少爷的脸还是不少人认得的,方家的几个少年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卫羡君,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掺和。” “掺和?”卫羡君猛地发难,狠狠将那几个少年甩到一旁的树上,他的神色也冷下来,“什么叫掺和?我不过是看你们不爽罢了。” 那几个少年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脸色难看。 他们已经看出来,卫羡君怕是因为你才发难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连忙收回了玲珑塔,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看着他们的背影,长舒了口气,对卫羡君道谢:“谢谢。” 你思索着要是他问起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你要如何说,却见他像是猛然被烫到一般,急急道:“我可不是专门跟踪你来的,我不过是路过……对,路过!毕竟你之前给我送了一个月的烤鸭,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皱起眉,你……你只是道个谢啊? 之前给他送烤鸭,一开始还好,后来不知为何,你每次去,他都不肯见你,只让你将烤鸭放在桌上,然后就立马离开。 你丈二摸不着头脑:既然不想与你有瓜葛,为什么还要你送到他的房间? 你自是不知,这不过是一个别扭的少年,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却又想与心上人更亲近些的不受控制的做法罢了。 你更是不知,在你来时,他总会躲在暗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近乎贪婪地嗅闻着你的气息。 卫羡君见你有些茫然的模样,忙转移了话题,“你来秘境有没有想要的法宝?” 你点头,“我想要仙云芝。” 卫羡君凝眉,仙云芝是仙级法宝,守护的凶兽更是秘境中的强者,单单一个你,怕是去送死。 他越想越烦躁,玉白的面上便带上些凶色,“你可知道那东西有多难得到,你要去找死?” 你茫然摇头,“只是仙云芝对我很有用。” 卫羡君看着你,见你神色不似作伪,轻啧了一声,嘀咕了一声,“真是我欠你的。” 你没听清,还未发问,就见面前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满脸认真对你道:“我陪你去。” 他此时又想怀疑你给他下了咒。 不然,他怎么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只是为了让你得到那据说对你有用的东西? 可他又恍惚想起,在不久之前。 在你不再给他送烧鸭后,在他终于抑制不住想要见你的心情,每夜爬墙只是为了看一看你后,在他每晚辗转反侧,脑中全是你后。 他终于明白。 这或许不是咒。 不过是以往他认为的俗世最为庸俗的爱。 所以才会在那日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时,愤怒嫉恨又不甘。 近乎失去理智,只能欺骗着自己。 你给他下了咒。 所以,他才会变得不像自己。 “家主……我们要过去吗?” 远处的草丛中,一个身穿萧家统一服饰的男子恭谨对着一旁的青年问道。 在他身旁的青年,一身素净白衣,肤色白的近乎透明,面容沉静,让人不敢亵渎,偏偏他黝黑的眼珠落在远处相对而站的两人身上,久久才一眨眼。 倒显出不同于他无情无欲的面容的偏执。 萧辞归颔首,“不必过去。” 男子不敢多言,“是。” 一进秘境,家主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带着他们往这里走……他可从未见过家主这样着急的模样。 可他们刚靠近,卫家的大少爷就冒出来了,家主也没有再继续靠近。 如今,卫家大少爷看起来与你相谈甚欢的样子,家主就在这里看着,气压也是越来越低…… 男子额角冒出冷汗,那不是方家的小废材吗……前几日听闻是个深藏不露的天才,没想到,这感情方面也是深藏不露啊…… * “哈……” 你痛苦地仰起头,狠狠将长剑插进眼前的凶兽身上,费力逃脱。 凶兽足足有十五人高,生了五个蛇头,蛇尾一卷,都能留下一大片狼藉。 你心底再次泛起后悔思绪。 不该、不该这么莽撞地冲进来的。 在卫羡君说要与你一起找仙云芝后,你便与他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仙云芝非常难被找到,好在你有系统这个可以有蓬莱地图的金手指,靠着它,你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本以为一切顺利,你们却低估了镇守仙云芝的凶兽的实力。 它竟是仙级凶兽,实力堪比七莲强者! 你们一个五莲,一个六莲,在它手下,竟都敌不过十招。 在又一次缠斗时,卫羡君被蛇尾卷住,像是一个玩具般,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墙壁。 你也被凶兽的法力制住,四肢皆被束缚,它似是为了报复你防才给了它一剑的不满,五张血盆大口直直对着你,竟口吐人言,“自不量力的人类。” 它蛇尾松开,卫羡君便猛地从半空坠落,砸落在地,激起一片浮尘。 你看见蛇尾慢悠悠地来到你的正上方,凶兽金黄色的瞳孔竖起,兴奋至极,“白色资质……还能修炼……我要将你的心脏挖出来给我补身体。” 蛇尾猛地生出尖刺,直奔你的心脏。 你瞳孔骤缩,在濒死的这一刻,你听见耳边不远处卫羡君泣血的,撕心裂肺的叫喊,“方晏音——!!” * 方枕河慢悠悠地踏入山洞。 这处与蓬莱仙境到处都是明亮的颜色不同,这里阴暗至极,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灿烂中,极为突兀,像是偷生的阴暗之物般。 山洞不长,他很快就走到了底。 洞内更为昏暗,几乎看不清人影。 方枕河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他忽地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他手腕流出,流向地面。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似是觉得不够,他又往手腕上添了一道伤口,血液流的更欢,将地面染成了一片不详的红。 有第二道,便有第三道,第四道…… 不知过了多久,在方枕河耐心快要消失殆尽时,最前方的墙壁上忽地出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人面。 人面霸占了整张墙壁,嘴唇微动,声音传遍整个山洞。 “人类……将我唤来,你要献祭什么?你要得到什么?” 面容温润的青衫青年嘴角上扬,一字一顿,“以我神魂献祭,换一个异世之魂永锁于我的身边。”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0) * 蓬莱仙境在大陆上存在上千年,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滋生出了不少带着灵智的生物。 在上千年的进化中,早已有了超乎修者想象的力量。 方枕河面前这个人面隐在墙壁上的东西便是如此。 说是东西也不准确,一些怪志书中常称它为“邪神”。 传闻它有着能逆转时空的力量,最擅长神魂之术。 它以修者的神魂为食,也以修者的神魂为交换。 传闻只要你有着能让它心动的神魂力量,它便会现身,满足你的愿望。 “异世之魂……吾已是很久未见过这样的灵魂了。” 山洞内,它笑得不怀好意,洞内空气骤然下降,冰冷刺骨。 方枕河像是未感觉到这样的变化一般,他重复了一遍,“以我神魂为祭,换……一个异世之魂永锁于我身边。” “你可知献祭神魂的代价?”它声音含着让人不舒服的嘶哑,一字一顿,“献祭了神魂,你死后便不能再入轮回。” “百年之后,千山万水,再无你的踪迹。”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方枕河眸色怔松了一瞬,因为失血过多,他面色已是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衬得眼眸墨色更深。 修真人信因果,也信轮回。 他们始终相信,生命延绵不息,今朝死,百年千年万年之后,会轮回而再次归来。 他这是要生生断掉自己的生路。 可是……可是他不后悔。 于他而言,百年的陪伴,远比在似乎看不到头的患得患失中,骤然失去你的好。 不过是再无轮回,不过是偷来的百年陪伴。 青衫青年眼波都未曾晃荡,声音几不可闻,“确定。” 山洞内冒出四面八方而来的尖笑声,似是某个藏在阴暗处的怪物,肆无忌惮的嘲笑—— 情爱,当真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方枕河不适地凝眉,神色冷下来,“你若是敢骗我……” 青年温白的面容一寸寸染上令人心悸的戾气,“那便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邪神”声音模糊,“自然。” 随着它的话语落下,山洞中央忽地浮现出一个形状怪异的透着不详的殷红血液颜色的法阵,将方枕河围在中间。 法阵以人骨为底,以血为痕,繁杂紊乱,让人眼花杂乱。 “你要留下的异世之魂,可在这个仙境中?” “在。” 得到了答复,方枕河面前的石墙便突兀地发生了变化,像是蓦然被拉到了另一处山洞中。 他看见了一直足有十五人高的凶兽的冒出尖刺蛇尾立在你心脏上方,恶劣地一寸寸下滑,欣赏着你无措含泪的神情。 他听见了一个浑身浴血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少年撕心裂肺地喊着你的名字,他已是强弩之末,稍一动弹便会吐出一口血,却仍是执着地跑向你。 方枕河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一些,走到了你身旁。 你白净的脸庞上沾满了灰,下巴双颊上都是打斗后的狼狈血痕,可怜至极。 他似乎能感受到你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起的轻颤,下唇被你死死咬住,已经咬出了血。 你在恐惧死亡。 方枕河伸出了手,他的手也在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他无法触碰你,却仍是执拗地伸出手轻柔地抚着你脸上的碍眼的伤痕。 他看见了离你的心脏越来越近的蛇尾,看见了你眼里积聚着越来越多的泪,耳边泣血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 “别怕。”青年腰身下塌,伏在你身上,以身为盾,将你护在身下。 他徒劳地擦着你眼眶中止不住的泪,一声又一声,“别怕。” “这就是你要找的异世之魂?” “邪神”在一旁看戏,带着残忍的笑,“她可是快要死了呢。” “不过,看在你神魂这样对我胃口的份上,我可以出面救她。” 方枕河猛然抬头,“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紫色资质。” 资质该是修真人最为看重的东西,意味着天赋,意味着修真者能走的最远的路。 它何止是要他的紫色资质,它是要他的百年前途,它是要他身败名裂。 方枕河低声喃喃,“紫色资质啊……” 他垂下眼,遮住眼底情绪,清瘦脊背弯了一瞬,“好。” 一滴泪顺着他光洁的面庞滑下,掩入昏暗,他近乎恳求着,带着急切,“你快救救她。” 救救她。 无论我怎样都好,救救她。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1) * 【宿主——】 你刚有点意识,便听见了系统的哭喊,它在你的意识里到处转,哭声吵得你脑子嗡嗡地响。 【宿主,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它差点就以为自己是系统史上第一个因为没有保护好宿主而让宿主不明不白地死去的统子了。 你意识还有些恍惚,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那个形状丑陋的凶兽近在咫尺的蛇尾,坠着冰冷的寒光。 你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察觉到还安在后,长舒了口气,发生了什么? 方才那般情况下,你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却突然失去了意识,待你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已是天翻地覆。 明明还是之前那个险象环生的山洞,此时却像是被大力破坏了一般,那些被凶兽无聊时光中点缀上去的藤曼和不知名的毒花,都被扫落,失去生息。 在最角落处,一个高大的凶兽蜷缩着,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惊诧地发现,它居然已经没了呼吸。 你讶然瞪大眼,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还凶狠残暴地要拿走你的心脏的凶兽,此时却突兀地没了呼吸,你如何都不能想明白,便问起了系统,“系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支支吾吾,【……不知道啊。】 你狐疑地皱起眉,却也无法从它口中敲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能归功于是龙傲天的光环作祟。 龙傲天不都是这样的吗? 遇到了险境,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脱险,还能从其中收益。 说到益处……你连忙跑向山洞深处。 深处一弯清泉上,正中央一株通神雪白的灵芝正立在其中,正是你要找的仙云芝。 如今没了凶兽,它便轻易地落入了你手中。 将仙云芝妥善保管后,你一抬眼,便看见一个红衣身影跌跌撞撞地往你走来。 他的红衣在打斗过程中已是狼狈至极,周身气息紊乱,一张玉白面满是压抑的痛苦。 你慌忙迎上去,搀住他的手臂,抿唇道:“对不起。” 若不是因为你对局势预估错误,你也不会连累卫羡君。 他的伤势单单是看着便可怖至极,若非他身上有着不少的保命法宝,还有着可以吊命的灵药,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你十分愧疚,眼里便多了些真切的关心,卫羡君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了你一眼,在你的搀扶下往外走,没有回话。 他的眼前,似乎还有着你被困在凶兽下方,心脏即将被一寸寸割开的画面。 他狠狠闭了闭眼,终于舍得开口,话语间却满是嘲讽,“对不起有何用?你可知,只要迟上那么一秒,你便会……” 他竟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浑身的痛苦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他压抑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杀意,心底却蓦然生出股自厌。 也怪他。 若非他太弱,也不会让你遭遇这样的险境。 你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只能徒劳地嘶喊,连靠近你都困难。 若非……若非你那个温柔的竹马出现,你定会死。 死在他面前。 他看见了的,在关键时候,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了那头凶兽的攻击,极为凶残地杀掉了它。 他看见了隐在暗处,身影如同飘渺云烟的方枕河……在轻柔地、爱怜地抚着你的长发。 你听见卫羡君的话,也有些后怕,却又道了声歉,“对不起,若不是你陪我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吗?” 卫羡君偏头吐了口血,又大口咽下了好几颗外人求之不得的可以救命的灵药,斜眼瞟了瞟你,见你一脸认真,眼里满是对他的关心的模样,嘴角不禁翘起。 “你要给我补偿……这是自然的。” 他弯眼,笑得像是一个狡诈的狐狸,“就照顾我,直到我伤势痊愈怎么样?” 你犹豫了几秒后便应了下来。 索性他这一身伤都是你害的,你照顾他痊愈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你想要的仙云芝,你们便相互搀扶着往外走,你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却在路上看见了神色匆匆的方家人。 他们看起来神色焦急,中间围着一个一身青衫的青年,他们对他似乎极为关心,处处照顾着他,两人各一边搀扶着他。 你们相对而走,他们人多,你给他们让了路。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你身上与他们同出一辙的方家家服,脚步匆忙,扶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看不清面容的青年离开。 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垂着头,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呼吸微弱,脚步沉重,披散墨发下隐约露出的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 你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脚步不禁停下来,看着他们走远。 凭借着修真者的优秀听力,你听见他们中的一人,压低了声音对着那个青年道:“枕河,现在感觉如何?”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纵然虚弱都难掩温和的声音,“还是有些难受。” “你说说你……你没事去找凶兽做什么?现在好了,平白得了一身伤……修为都掉了好几层……如今还不能用灵力……” 你立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都是方家选出来进蓬莱仙境的人中龙凤,如今全都簇拥着中央的青年,神色关切。 你的目光落在中央的青年的脊背上。 方枕河? 为何会受了这样重的伤……竟连那些方家子弟都出面了…… 你与他往日的交情并不差,相反,因为他是你在异世第一个对你展现毫不保留的善意的人,你对他有着对旁人没有的依赖。 如今见他受伤,你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询问情况。 手臂却被人拉住,你回头,对上了面色不善的卫羡君。 他心情似乎变得更差了,眼底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情绪,手上用了些力气不让你离开,道:“不是说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我疗伤吗?” 你顿了顿,还是停下了去找方枕河的脚步,轻应了声,带着卫羡君往反方向走。 反正……方枕河那边那么多人保护照顾,应该不少你一个吧? * 蓬莱仙境仅开放半月。 半月后,仙境出口便会开启,若是在那时还不出去,便只能待在里面等到下一个百年,仙境开启再离开。 在得到了仙云芝后,你便与卫羡君结了伴。 你们一起探索着秘境,寻找宝物,斗恶兽,倒也算是相处和睦。 半月后,仙境门开启,你便主动提出与他分道扬镳。 你虽不懂他为什么他面色忽然沉下来,但这半月来已经习惯了他每日阴晴不定的脾性,茫然地摸了摸脑袋,还是转身离开了。 系统看着还在原地痴痴看着你的背影的卫羡君,忽地出声:【啧啧啧——】 你:? 你不理它,快步回了方家。 你感觉到,这半月来的历练让你又有了突破,你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来晋级。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2) 托白色资质的福,此次晋级格外顺利。 在体内顺畅地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之后,你敏锐地听见了院子附近的交谈声。 你来不及疑惑,为何自己这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的院子怎么忽然有人在附近闲谈,便听见了那几人谈话的内容。 “你们听说了吗?方枕河在蓬莱仙境遇到了凶兽,伤的可不轻。” “是啊,我听说他连自己的资质都伤到了,从紫色资质跌下来了……” “我听说是他因为伤的太重,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一回来就请罪去祭堂。” 你指尖蜷缩,,沉默着将那些人说的话听完。 “系统……方枕河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哪有那么凑巧呢,那头凶兽莫名其妙地死去,方枕河因为与凶兽搏斗而让自己身受重伤。 系统有些犹豫,它不知,这算不算方枕河的刻意隐瞒。 若说是,为何会有人来到你的院子闲聊那些话,就像是某人刻意让你知道一般。 若说不是,方枕河却未亲自让你知道真相。 它纠结地叹了口气,道:【方枕河在祭堂。】 你自己去问吧。 祭堂是方家惩罚罪人的地方。 里面常年冰冷刺骨,阴暗无灯,如同一个不容于世的最为黑暗的角落,罪人需要每日每夜地向着高台上的祖宗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自己的忏悔。 方枕河居然在这种地方。 你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地跑去了祭堂。 里面极大。 空旷的昏暗的大厅中,唯有高台上点着的几盏青灯,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照亮了下方跪在下首,肩背挺直的青年身影。 你莫名生出了丝错觉,他好像是刻意在等你。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他慢悠悠偏头看了你一眼,漆黑的眼眸在昏黄烛光下显出别样温柔光圈。 你不自觉放松下来,开门见山道:“蓬莱仙境中,你救了我?” 方枕河一愣,似是有些惊讶,“谁与你说的?” 你鼓起双颊,“不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吗?” 蓬莱仙境中刻意与你相对经过,待你回来后设局让你知道他受了重伤。 都是诱你来找他。 方枕河眼底闪过笑意,他姿态优雅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你面前,俯身拉近你与他的距离,眼底带上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的确是我诱你而来。” “也的确是我救了你。” 他身上的青竹香传到你鼻尖,晕染上暧昧气息。 “你看,我因为救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你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 “如何不会?”他又笑了一声,似乎心情极好,“你以为那头凶兽是很好对付的?” 他看着你被这个消息惊得茫然无措的面容,爱怜地摸了摸你因为祭堂内冰冷的空气而变得微凉的侧脸,满目认真,“我救了你的命,却成了一个废人。” “你要对我负责。” 你当然要对他负责。 他可不是那种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大圣人。 他可贪心的很。 他要你独一无二的爱,要你永远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要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 纵然只能得到这百年的纠缠,他也要在你千百次轮回中,刻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眉宇染上悲悯的青衫青年抬手抬起你的下巴,在你唇角印下一吻,“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 祭堂内,一身素净青衫的青年腰身微弯,俯身与你呼吸交缠。 你的唇边似乎还残留着他印下轻吻时的滚烫。 你鸦青长睫轻颤,面上泛起无措,玉白莹润的面容便都多了分让人心折的脆弱。 你知道方枕河受了重伤,也曾怀疑过他受伤是因为救了你的命。 却从未想过,方枕河受的伤会这么严重,也从未想过,你竟还是害得他成为一个废人的罪魁祸首。 这要你……要你如何办? 良心的谴责让你说不出拒绝的话,你嘴唇轻动,“对不起。” “谢谢你救了我,我……”你面上无措更深,“我不知道这些……我……” 方枕河俯身更加贴近你,柔软绸缎被覆上青衫,他双手放在你肩上,轻轻一压,便轻而易举地将你推到地面。 你此时根本生不出反抗他的心。 他定是也料到了,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柔软湿热的吻从你修长白皙的脖颈铺向精致下颌,他爱怜地用齿尖磨着那点白里透粉的嫩肉,声音含糊,“你不必向我道歉,这都是我自愿的。” 他的唇渐渐上移,滑到了你的唇角。 却始终停在那处,没有动作。 他无声抬眼看你,像是在试探你的反应。 你抿着嘴,偏头主动贴上他的唇,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漂浮的暗香从唇间四起,你的声音隐没在唇齿间,答非所问,“别担心。” 将你压在身下的青年悄然翘起唇,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欢愉。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知道你心软,知道你无法拒绝他,知道你在知晓他为你做的一切后,无法再对他狠下心。 所以,如今被他压在身下,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责任感来默许他的举动。 —— 后面是车,只在爱发电放。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3) * 你打算将那本萧家传家宝的秘籍占为己有。 这事说来羞耻,你也不是那等会做这样无礼的事的人,但距离三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不少天,萧辞归都没有来找那本秘籍,反而给你给你传了一本灵书。 上面居然都是上次你们两人交|合的场面! 虽然大部分都是萧辞归的身影,你的身影被他挡住,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你却仍是被气的不轻。 系统在一旁点火:【宿主,萧辞归这是故意的!你快去找他算账!】 你才不傻,萧辞归的实力比你强不少,你去怕是自投罗网。 但你咽不下这口气,便私自决定将那本萧家秘籍占为己有,除非萧辞归亲自找你道歉! 系统见你气鼓鼓的样子,暗中叹了口气:这怎么无法忽悠? 你如今已是六莲花,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距离七莲花不过一步之遥。 你分明觉得自己距离七莲花不过横门一脚,却如何都无法迈过去。 系统安慰你:【大陆强者不是那么好进的,宿主你已经很强了。】 你却仍是觉得不对劲。 并非是时机的不对,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你往前再进一步,死死卡在这个境界上。 要知道,只要进了大陆强者之列,你回家的进程就算是走过九成,最后一成,只要你潜心修炼,定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如今,偏生卡在这临门一脚上。 你难得有些气闷,院门处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将你的神色变化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见你神色不愉后,他便端着两盏热茶上来。 一盏还飘着氤氲热气的热茶被放在你面前,方枕河坐在你对面,全然不知情般道:“怎么了?” 他如今没了修为,无法修炼,成了方家的废人,倒悠闲起来,每日就与你同吃同住,倒也算快活。 你因着之前的事,总归是无法对他狠下心,便默许了他的举动。 两人倒一下子亲近不少。 你鼓起脸颊,气闷道:“我卡在六莲花已是有段时日了,我分明感觉到到了晋级的时候,却如何都无法晋级。” 方枕河轻呷了口茶,雾气模糊了他温雅的眉眼。 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是吗?” 无法晋级啊。 他隐在暗处的嘴角翘起,鸦青色长睫垂下,遮住眼里的势在必得。 * 到底是为何无法晋级呢? 你仔细为自己分析过原因,可却始终找不到源头。 你分明感受到了那处瓶颈,却始终无法冲破,停留在六莲花已有一段时间了。 这让你无比焦躁—— 回去的契机就在眼前,你却无法前进一步。 “还在生气吗?”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你的身后探出来,小臂攀上你的肩膀,玉指爱怜地抚着你不自觉皱起的秀眉。 温热的呼吸吐在你后颈,带着丝丝缕缕缠人的香。 他恍若一只柔弱无骨的艳蛇,有着伪装出来的无害又漂亮的外貌,身子却在不动声色地将你越缠越紧。 你几乎是整个人都要陷进他的怀中,鼻尖溢满了他身上的青竹香。 分明是这样清冽宜人的香,却惑人至极。 即便已经肌肤相亲过,还不止一次,但你……你却仍难以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 你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声音含糊,“方枕河……不要这样。” 在你身后的人,面容温白如玉,端的是一副陌上人如玉的好相貌,那双本该清澈的黑眸中却满是让人心窒的痴迷爱恋。 他亲了亲你白腻的侧脸,嗓音含笑,“我喜欢这样。” 你挣扎的动作停了,破罐子破摔地像是一个柔软的抱枕一般被人亲密无间地抱在怀中,还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你对方枕河感到愧疚,对他便始终狠不下心。 往日只要他喜欢,你总会默许他的动作与话。 这让他不知占了你多少便宜。 方枕河看着你即便躺在他怀中,眉头仍皱起的忧愁模样,嘴角微落,“你不开心。” “是因为无法晋级吗?” 你点了点头。 却许久没有听见人回话。 你有些疑惑地抬眼,却忽然撞进了一双满是怨恨不满的黑眸中。 硬生生让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成了让人胆寒的恶鬼。 你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却发现面前人分明还是温柔浅笑着的,哪有你看见的恶鬼模样? 他将头磕在你的肩颈,嗅闻着从你衣襟深处飘来的令他着迷的香,眼眸微阖,声音低不可闻,“晋级有什么好的?” 是晋级之后就能回家了吗? 才会让你这样担心,这样焦急。 ……就这么想要回家吗? 若是你知道,他与那邪神做了交易,你会怎样想他呢? 一定会恨他罢。 若是再狠些,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一辈子都不会见他啊。 他一定会难过到死去的。 他绝对会难过到死去的。 灿烂日光从半开窗棂飘进来,落在你的身上,让你的长睫沾上了夺目金光。 你的半张白腻软绵的脸也迎着日光,如上好的莹润无暇的美玉。 方枕河痴痴地看着你,只恨不得让你死在他怀中的好。 死在他怀中,他便不用每日每夜地担心你的离开,患得患失,唯恐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就会彻底断开与你的联系。 可他只有一世。 短短几十载的一世。 你若是死了,上泉碧落,他可还能找到你的来世? 你静静躺在方枕河怀中思索了一番,发觉事情是从你从蓬莱仙境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的。 你将系统揪了出来,“你说,是不是你那个仙云芝有问题!” 不然为什么之前你境界升的那么顺利,拿到那个仙云芝后就遇到了瓶颈? 系统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偏偏还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含泪咬牙将苦往肚子里吞,【绝对不是仙云芝!我以我的统生保证!】 你对它的话半信半疑,却容不得你多想,因为卫羡君的信已经传过来了。 因着在蓬莱仙境中,卫羡君为助你得到了仙云芝,自己受了极重的伤,为了弥补他,你答应他会照顾他到他伤势痊愈。 于是每日,他都会给你送信,让你过去照顾他。 说是照顾,但你其实也没做什么,那些煎药之类的活都有侍从做。 你要做的,不过是扶着因为伤势不便起身的卫大少爷去洗浴,给他念书逗趣,有时还要给那个脾气不甚好的大少爷喂药罢了。 你这照顾便照顾了半个月,卫羡君的伤势却丝毫不见好。 甚至还有着越来越重的趋势。 你昨日去,他更是伤重到无法起身,想要你亲自下水给他洗浴。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4) 你私下问过医师,却只得知了这伤非同寻常,在疗伤过程中恶化是常有的事。 你想到仙境中那头凶兽,又看到坐在床榻上等着你去喂药的卫羡君,颇为同情地叹气:也不知卫羡君何时能好起来,他这样贴身的事情都要你过手的样子,心里怕是十分不爽利。 毕竟,堂堂卫家大少爷,竟然连药都要自己已经退婚的未婚妻来喂…… 你摇了摇头,心中更是同情。 却不知,卫家大少爷本人却是乐在其中。 他每日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你传信,信上大多是让你速速赶来之类的话。 每次收到这样的信,你都会很快就赶去,这次也不例外。 你推开方枕河,起床穿衣后便出了门。 自然不知道床榻上的人在你离开后,原本温和的神情一寸寸破裂。 床上还有你的气息,让人留恋。 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本书。 听闻是萧家家主送来的,你前几日看过之后便心情糟糕。 你甚至都不愿旁人看,将它藏了起来,可……他方枕河想要何物,向来没人拦得住。 床上的青年慢条斯理地下榻,玉手拂上那本通身雪白的书,垂眼打开。 却在看清里面的内容的下一瞬猛然凝住眼眸。 他的手骤然收紧,光洁平滑的书皮几乎要被他弄皱。 那张仙人般清俊的脸,爬满了让人心悸的怨毒。 他实在想不到,书里竟是这样的内容啊。 男女交欢,各样姿势。 那人画功了得,你白净的脸上那几分因为情欲而飘起的漂亮的淡粉,惹人口干舌燥。 男人宽厚的背几乎要将你整个人遮挡住,唯有那高仰起的沾满香汗的脖颈和紧绷着的死死跨在男人腰上的小腿,方透露出你的痕迹。 起伏着的白软露出半个,上面布满着吻痕,身下水迹不堪。 淫靡至极。 方枕河死死盯着书上你双眼迷离的模样,眼角赤红,几近魔怔。 你在别人身下。 也会露出这样惹人怜爱的神情,也会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一般,连推拒的动作都让人恨不得拉进怀里好好疼爱。 那人定像他一般,哄着你做尽过分的事。 你是不是也会露出求饶的神态,身下却越缩越紧,攀着他的肩柔弱地一声声地可怜抽泣呢? 苍白清隽的青年肩膀剧烈抖动,咽喉中忽地挤出笑声,他低着头,肩背单薄,似承受了什么重物般,难以抑制地下塌。 有泪珠滚落,滴在那本书上。 室内笑声越来越大,渐渐瘆人尖利。 * 你到达卫府的时候,便看到了卫羡君的侍从站在门口焦急寻找着什么,一见到你,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迎上来,拉着你就往卫羡君的住所走,嘴上道, “您可算是来了,今日少爷不知为何,脾气很大,不肯让我们近身,您快去看看吧。” 你微微皱眉,很疑惑:卫羡君不肯让这些侍从近身,难道就肯让你近身? 疑惑还未问出口,就被侍从从身后一推,整个人就被推进了一个屋子里。 进去之后,你才发现,卫羡君居然打算沐浴。 这个屋子是专门供卫羡君沐浴的屋子,最中央有一个飘着热气的大温泉,烟雾飘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你僵在原地,看到了温泉旁,屏风后的红衣少年。 他背对着你,红衣半褪,高马尾高高束起,那点发尾坠在半褪衣间,随着他的动作而轻晃。 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卫羡君微微侧头,颇为不耐道:“不是说了除了方晏音,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你是不要命了吗?” 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呆呆出口道:“要的。” 对面的少年身体一僵,他猛然转身,撞入了你的眼中。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他的脸好像变红了不少。 卫羡君急急道:“你怎么在这?” 你开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卫羡君面上的红更加明显,他的衣衫已经半褪,朦胧雾气间,莹润的肌肤透着暧昧水汽,肌理分明的少年身体也渐渐清晰。 不知他想了什么,你看见他长舒一口气,手指抬起,继续解着衣衫。 视线却稳稳落在你身上,“过来,给我更衣。” 他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要沐浴。” 你谨慎地摇了摇头,“你的伤没伤到这个地步,以往你也没叫我做过这些,说明你自己也可以,你自己做吧。” 说着,你还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先在外面等你吧。” * 你往后退着,后背已经抵上屋门,却在转身开门的下一秒听见了身后有人落水的声音。 你指尖一顿,收回开门的手,慌忙往温泉那处看去。 那里屏风处已经不见了少年修长的身姿,温泉水面波澜淡淡,异常平静。 你试探地张口,“卫羡君?” 屋内却毫无回应。 你想到卫羡君还未好全的伤,指尖一缩,有些慌了神,急急忙忙往温泉那处跑去。 却在靠近的下一秒,泉面上忽地破开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抓住了你的脚踝。 你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将那只手踹开,便被人硬生生往温泉内拖去。 鼻腔内猛然被灌入一大股温热的水,阻碍了呼吸。 你的下巴被一只带着少年人温度的手捏住,他强迫你仰起头,让你能够接触空气的下一瞬,像是一只牢牢盯着雌兽的等待着时机的雄兽一般,猛地俯身含住你的唇。 你的唇微张着,倒是方便了他的动作。 少年恶劣地撬开你的唇齿,叼住藏在里面的软舌,毫不怜惜地搜刮扫荡着,越吻越凶,越吻越深。 你怀疑自己的小舌都已经被吸肿了,嘴巴酥麻到近乎没有知觉。 偏偏他还带着你没入了温泉中,若你想要空气,便只能从他口中获得。 贪婪地,不知餍足地索取。 待他放开你时,你已经是只能无力地伏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少年爱怜地抚着你的背,极为珍爱般从上抚到下,末了还揉着你白腻的后颈,只恨不得让你能完全镶刻在他怀中的好。 你双手依着他的肩膀,下巴磕在他的肩颈处,缓过气了就狠狠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你下口并不轻,卫羡君轻嘶了一声,嗓音却听不出怒意,“怎么还咬人呢?” 你鼓起脸,“你!你不知廉耻!” 他居然给你耍阴招!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5) 卫羡君不动声色地将你抱得更紧了些,状似委屈道:“我方才的确是不小心落了水,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却没想到抓到了你,还将你带入了水中,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就给你过了口气……” 他好似还真的越说越委屈,“而且……现在吃亏的是我吧……” 说着,他暗示般挺了挺腰。 你才发觉,他居然……居然不着寸缕! 掌心贴着少年滑腻的肌肤,腰际处似乎还落着一处滚烫,虎视眈眈般…… 你白皙的双颊瞬间飘上两缕淡粉,手变得无处安放,恨不得逃离这个让你尴尬的地方。 偏偏你是跨坐在卫羡君腰上,稍一动作,便被他握住腰,更加强硬地迫使你贴近他。 “不要……不要这样……” 你脸上的红更加明显,声音低不可闻。 你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壳,躲起来得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没穿衣服,倒比你这个衣衫完好的人更为坦荡,甚至还极为迫切地想要你占一占他的便宜般。 卫羡君稍一低眼,便能看见你埋在他肩颈处缩头乌龟般圆圆的小脑袋,竟是连露出的白皙脖颈都染上了漂亮的淡粉。 他指尖微顿,生出了无限食欲,看着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碟甜腻的糕点,等待着他的探索品尝。 他近乎是无法控制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你的白嫩的脸颊。 味蕾像是品到了甜意,这点甜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流通五脏六腑。 他忽地生出了将你拆骨入腹的念头。 真的拆骨入腹。 让你的每一滴血液都存于他的身体中,每一根骨肉都成为他的珍藏,他至高无上的珍宝。 你将身体缩得更小,尽量不碰到他,声音都无助起来,“你放开我……” 卫羡君喉结滚动,粗粝的指尖揉着你的脸颊,让那点淡粉扩散,嘴角笑容恶劣,“我不。” “我们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未婚夫妻,便是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吧?” 你摇着头,“不是的,不可以。” “如何不可以?不可以如何?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为何不能做些亲密的事?” 你心中明白他是在胡搅蛮缠,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反驳都困难,只是艰难地推拒着他,“你先穿件衣服……” “你帮我穿如何?” 见你面露不情愿,卫羡君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受了伤,方才又落了水,如今连穿衣都困难……” 你拗不过他,便只能答应他给他穿衣。 既然要穿衣,那就要从水中起来。 他环住你的腰,将你抱起放在岸边,自己却毫无遮挡地在你面前晃悠着。 少年无疑有着一具极好的身材。 肩背有着少年人的青涩纤弱,却已具有成年男子的宽厚有型,劲瘦腰身上肌肉分明,在飘渺雾气中透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色气。 你垂下眼,刻意不看他,拿起屏风处的衣衫就想要往他身上套。 期间这人又黏糊糊地缠上来先不论,好在他还算配合,勉强让你在快要受不住之前穿好了衣服。 见他终于不是赤身裸体,你长舒了一口气,已是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便提出了告辞,“今日时间已经晚了,我先离开了。” 卫羡君也知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今日能吃到你的唇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也不枉他费心潜伏了这么久。 从你来照顾他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拉近与你的距离。 先是让你给他念话本,再是给他喂药,接着便是给他更衣,洗浴。 他在温水煮青蛙般渐渐将你的底线拉低,这才能让你今日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入水中,被他得逞。 见着你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红衣少年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不急。 迟早有一日。 他总会完全得到你的。 * 你暗暗决定以后去照顾卫羡君的时候要更谨慎些,不能再发生今日的事。 想到今日的事,你双颊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泛起粉,眉宇间也飘起几缕羞意。 “在想什么?” 耳侧忽地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你徒然回神,发觉方枕河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你身旁,此时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你。 你看见他,心中莫名生出股心虚,颤着眼睫不敢看他,喃喃道:“没什么……” “是吗?” 面容白净如温润仙人的青年笑容扩大,似乎已经相信了你的话。 他亲自给你倒了盏茶,热气模糊了他的脸,飘渺雾气衬得他肌肤更为白腻。 “刚回来,很累吧?喝杯茶吧。” 你的确是有些口渴,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盏茶喝着,嘴上还颇为悠闲地与方枕河闲聊着,“你每日都待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方枕河静静看着你喝茶,闻言一怔。 无聊? 你不在时,他便躺在你睡过的床上,像只主人离开的狗一般,贪婪地嗅闻着你残留下来的气息。 过于思念你时,他还会穿上你的衣服,病态地幻想着你。 时间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唯有在你回来后,才有了确切的定义。 他已经完全坏掉了。 他变成了你的狗,依附着你的爱生存,若有一日你厌弃了他,他便是要比死还要痛苦的。 你还在乖乖仰着头看着他,方枕河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怎么会无聊?我每日都会去街上闲逛,不知听到了多少趣事。” 你长睫一颤,心中又生出愧疚。 往日天子骄子的方家最受重视的人,如今却每日到街上无所事事地听那些俗世之人的琐事。 方枕河一看你的神情便清楚你在愧疚。 他垂下眼,眉宇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丝能让你愧疚更深的哀愁。 再愧疚些吧,他想。 愧疚到以后离开他便会备受良心谴责,直到无法离开他半步。 直到……直到永远将他刻在心中,永不忘。 这已是……是他唯一的筹码了。 你没有再说话,却是一口接一口将那盏方枕河送来的茶给喝完了。 系统刚睡了一觉起来,便看见你刚好咽下最后一口,顿时惊得数据都乱码了一瞬,【宿、宿主,你喝了什么?】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6) 你毫不在意地答道:“茶啊。” 【不、不是,茶里面……】 你皱起眉,“茶里面有什么?” 方枕河给你下了药不成? 系统冒出冷汗,不……不是药。 是蛊。 是最为霸道的子母蛊。 传闻这种蛊,被下了子蛊的人不能距离母蛊两米远,若是再强些,母蛊还刻意让被下子蛊的人做自己命令的事。 这种蛊极为难找,没想到方枕河居然有…… 你听完系统的解释,面色变得难看,看向方枕河时便也带上了些不解审视。 方枕河呷了口茶,迎着你的目光,面上还带着笑,“知道了?是你的那个系统告诉你的?” 他怎么会知道系统? 你瞪圆眼,满目惊愕,却见他伸手在你眼前一挥,一道白光闪过,你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 房间极大,装置地却极为奇怪,四周都无窗,整个屋子中只有最中央摆着一张大床。 你便是躺在那张床上。 身形修长的青年端坐在床上,垂眼看着你,见你醒来,对你缓缓露出一个笑,“醒了?” 他笑容无害至极,“那便来认识一下,你以后住的地方。” * 你被方枕河囚禁了。 极为屈辱地被囚禁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中,屋子甚至只有一张大床,连些简单的家具都没有。 屋子内甚至没有窗,只有一扇紧闭的屋门,被下了阵,除却方枕河点头,不然你根本打不开。 他像是将你当作一只娇贵的雀儿来养。 用膳洗浴那些事都必须由他亲自经手。 用膳时,他会将你抱到膝上,亲手喂你。 若你赌气不肯用,他便会神色不变地放下筷,亲口喂你。 口舌交换,甜腻的羹汤在唇齿间搅拌,水声中伴随着少女无力的呜咽。 令人口干舌燥。 你反抗不了的。 不仅仅因为愧疚,还因为他给你下了蛊。 你根本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洗浴时更是过分。 你从来都不知他是这样爱洁的人。 要亲手将你的衣物褪下,亲手为你擦拭身体,每一处都不放过。 末了,还要亲手给你擦拭香膏。 细白肩颈,平坦小腹,纤长莹白的腿,每一处都被他拂过。 细腻的香膏在他手下被抹平,抹到你身体各处。 你无法忽略他越来越重的呼吸。 也无法忽略他落在你身上越来越炙热的视线。 往往,香膏抹到一半,那只手就会暧昧地挑开自己亲手为你穿上的单薄的衣物,往不该去的地方摸去了。 事态常常会变得不可收拾。 你难免又要再洗一次澡。 你好似全然被他掌控着。 你感到无法忍受,却又无可奈何。 你当然是发过脾气的,想要硬凭着实力闯出去。 可这个念头在刚实施时便被制止了。 身姿如竹的青年嘴角含笑,握着你企图结印破开大门的手,指腹在细嫩的腕上摩挲着,眼里却生出危险意味,“音音想要逃?” 你皱着眉,“你将我囚禁在这里,还不准我逃跑?” “音音说笑了,这哪里是囚禁?”方枕河轻轻一拉,便将你抱在怀中。 他双臂稍一用力,用着抱小孩的姿势将你抱起来,往屋外走去。 屋外景色大好,蓝天绿草,你们赫然在一个景色宜人的山林中,连空气都让人舒畅。 他动作轻柔地抚着你的长发,清隽眉眼浮现出一抹虚假至极的怜悯,“只不过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担心你会受伤害,这才找了这一处地方。” “你看,这里多好,没有人会过来打扰我们,音音做任何事都只能靠我。” “只有我,是音音的依靠。” 只有我,是你的依靠。 所以……再依赖我些吧。 怀里的人像是没有骨头般,单单是这样抱着,都让人生出抱着一团又软又香的棉花的怪异感觉。 他想用力将你抱紧,最好能刻进他的怀中,却又怕你会散掉。 棉花,总归是脆弱的。 特别是你这样娇气的棉花。 你抓紧了他的衣襟,怒声道:“你还说不是囚禁我?那为何连门都不让我出?还事事都要经你的手?” 方枕河偏头,叼住了你的白嫩的耳垂,细密的吻顺着颈侧滑到唇角。 你侧头,不肯让他亲。 他神色冷了一瞬,却还是维持着你往日最为喜欢的温柔表面,道,“我对音音实在是太过喜爱。” 他将自己近乎病态的爱意说的那般自然。 “我恨不得每日与音音同睡一塌,每日吃着音音的唇舌,世上若是有能将两人骨血融在一起的药,我便是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寻来。” “便是沾染上音音气息的鞋袜,我都要拿去珍藏。” “音音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囚禁?” 青年痴迷地抱着你,薄唇贴在你的颈侧,说话间磨着那点细嫩的肌肤。 他摸上你细瘦的脚踝。 “若我想要真的囚禁音音,那我便要用那仙人锁将音音的四肢都锁在床上,让音音不能到处乱动。” “若是再过分些,便是让音音不着寸缕,每日我打开门,便能看见音音腿心大开着向我求欢的模样。” “音音便是连解手都要我亲自来。” 他说着,眼底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似乎早已幻想过那样的场景。 你脸色一白,这段时日的生活已是让你无法忍受,若是真的按他所言…… 你惊惶地主动贴近他的唇,讨好地伸出软舌舔着他的唇角,声音弱小得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崽,“不要……不要那样对我……” 方枕河仍由着你讨好着他,大掌从上至下抚着你的后背,轻应着你,“自然不会那样对音音。” “可音音也要听话些不是?为何总是想着逃跑呢?” 他催动着体内的母蛊,垂眼看着你,“音音若不想惹我生气,那便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乞怜你的爱,实在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方枕河想。 他不知道哪一日你就会彻底厌弃他,特别是在那么多人觊觎着你的情况下。 今日那萧家家主能给你送那样**的书,他日那卫家的大少爷是不是就会在他眼下吃你的唇舌呢? 倒不如将你死死握在手心。 你怨他也好,恨他也好。 不过一世。 他不过想要这一世。 *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出去?” 被关了大半个月,你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 系统却也是没什么好办法,【你如今无法晋级,还被人关着,我只能送你四个字:自求多福。】 你也知系统指望不上,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忽地想到今日方枕河居然没有陪着你。 往日他可是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 你不知,一墙之隔,方枕河正与人争执着。 卫羡君实在没想到,他找了大半个月的人,居然会在此处。 被人关着,像是最为珍贵的宝物般,连一片衣角都吝于给旁人窥见。 眉宇天生凝着矜傲的青年冷笑,“你倒是好胆子。” “一个已经变成废人的人,也敢对她做这样的事?” 被人明目张胆地称为废人的方枕河神色淡然地品着茶,对他的话恍若耳旁风,直到对面人神色已经染上愠怒时才慢悠悠开口道:“如何不敢?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这样做?不过是我先下手为强罢了。” 方枕河早知将你藏起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因而对现在的场面也早有预料。 他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总是格外谨慎。 即便已经跟那邪神交换,让你的灵魂无法离开这个世界,还费尽心思寻来这子母蛊,却仍是患得患失,生怕你下一秒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离开。 他一人无法留住你,但……若是再多些筹码呢? 卫羡君看见了被关在屋内的你。 屋内那张大床上,少女乖巧地躺在上面,衣衫单薄,因着动作而露出莹润的肌肤,像是那深海中的珍珠般,白腻无暇,诱得人想在唇齿间好好把玩。 你安静地躺着,眼眸微阖,乌发雪肤,侧身露出的曲线明显。 你就那样躺在那张床上,小肚皮轻浅起伏,像是一只乖巧到无比惹人怜爱的小猫,在主人离开时,无所事事地缩在窝旁。 卫羡君忽地感到喉咙发痒。 莫名生出了想要将什么东西狠狠咬下的冲动。 他想起了方才方枕河给他看你时说的话—— “你可知她的真正的来历?” “单凭我一人,留下她自然是困难的,但……若是你也想要她,我们何不合作?” 总归是殊途同归。 总归都是在暗处觊觎着你的饿狼。 合作又有何不可。 *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完) * 萧辞归已是许久未曾想起过你。 那些荒唐的记忆被他压了又压,偏每夜都会无比烦人地黏上来,就像是少女柔若无骨的软臂,软硬皆不能,他根本毫无办法。 摆脱不开,索性就放纵自己。 在梦里,你缠上来时,他按照自己所想,哪怕将你欺得两眼泪汪汪,软声哭着推拒也不肯放开。 每日起时,裤子往往都会脏了一片。 越是吃不到,便越是想念。 可你实在是不乖。 三月之期已到,你却毫无将书换回来的迹象。 不仅如此,那日之后,你根本主动来寻过他。 你拿他当作什么? 泄欲的玩具吗? 他特意给你送去那本淫靡的灵书,本就存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却没想到你倒好,越发坚定了不来找他的念头。 不得已之下,他在忙完了萧家那些繁琐的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过来找你。 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那个只有一张大床的屋子中,你被两个高大的男子围在中间。 像是一块甜美白腻的糕点一般,轻轻一舔,好似都能吃到那些甜腻滋味。 肉|体死死纠缠,腻脖颈高高仰起,被少年细细吃去香汗,又被前面的青年握住手恶劣地环住那处滚烫。 你被欺得实在是惨。 白净的脸颊上牙印甚至还未消,双唇被吃的红肿饱满,一双雾眸溢满水汽,看着可怜极了。 萧辞归瞬间冷了神色。 他倒是没想到,你玩的这样花。 他想要当场甩袖离去,却仍是无法抑制地被你吸引。 他已准备让你当萧家家主夫人,毕竟,夺了他的清白,可不是能简单揭过的。 可如今,想要你的,似乎还不止他一人。 这可怎么办呢? 被世人赞誉非凡的青年难得苦恼起来。 在他想出方法前,方枕河主动找上来了。 青年显然刚饱餐一顿,温润眉宇间满是餍足,平白多了丝惹眼的诡艳。 他亲手给萧辞归倒了杯茶,说出了那日拉拢卫羡君的话—— “萧家家主,可有能万无一失将她留下的法子?若没有……合作如何……” * 你很快就发现了萧辞归的加入。 本来多了一个卫羡君,你就觉得难以承受,如今再多一个人…… 你白了脸,仓皇摇着头,“这……这不行的……” 眉眼天然带着冰冷的青年抬手拭去你的泪,语气不明道:“如何不行?” “真可怜,想要出去吗?要不要试试取悦我?” * 系统没有用处,你也无法晋级,回家的进度条迟迟不动。 你每日睁开眼,便能感觉到身旁的宽厚温暖的男子身体,紧紧贴着你,不容一丝缝隙。 你被困在这个屋子中,无法再逃出。 如何能逃出呢? 他们好似已经达成了协议,将你看守得密不透风。 你彻底成为了他们的笼中燕。 衣食住行,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由他们经手。 你被彻底困在了这个世界。 你听见他们爱怜地吻着你时无法抑制而出的爱语。 你感受到几只冰凉宽大的手游走在你的肌肤。 你看见了他们眼底压着的疯狂的爱意。 他们不断给你打下标记。 日复一日,标记还未消去很快又会由新的覆盖。 他们的躯体死死将你锁住,连成一副诡秘的画。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永远留在这里吧。 ———— 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大家的与喜欢。 这篇文的番外还有一点点剧情和几千字的车车。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1) 皇帝又让你去皇宫。 自从你的丈夫离开之后,你便经常被他传召去皇宫。 你的丈夫是位高权重的三品文官,但他的身体自幼便不好,一年前还因病离开了,只剩下你一个人。 自那时起,你被传召去皇宫的时间便多起来,有时甚至是在深夜就被赶来的宫人恭敬叫醒,被一台小轿送进皇宫。 理由总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却也让人挑不出错。 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面色苍白地抹着额间冷汗,颤颤巍巍地恳求你去皇宫的模样,你轻叹了口气,还是点了头。 你的丈夫忠君忠国,身为他的妻子,你不能也不该忤逆皇帝。 即使,你已经隐隐察觉到皇帝对你的不一般。 * 此时天色渐暗,小轿很快便进往皇宫,轻车熟路地往一个较为偏僻地院子送去。 你眸子微阖,靠在轿子上。 这次皇帝让你进宫是因为太后寿宴将近,他便想让你操办这场宴会。 你觉得这于礼不合。 后宫再是无人,也轮不到你来办这样的事。 轿子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你走下来,却没看见皇帝的身影,有宫人垂着头走近,“夫人,皇上此时还在养院殿,您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你轻轻颔首,“他若是还忙着,不若我下次再来。” 宫人神色慌张一瞬,皇上特意嘱咐了他们要让这位贵人留下来,不然他们可就要掉脑袋。 他急忙道:“夫人,皇上很快便会过来,您先在这里喝喝茶,等一会儿如何?” 你一看便知是皇帝授意要你留下的,你没有为难宫人的爱好,见他害怕到快要晕过去了,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扶了扶他,轻声道:“那好,我就等一等。” 那个宫人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轻柔触感,忍不住偷眼看向眼前人,却又在她看过来时急忙收回视线。 苍白的耳尖悄然飘起一缕粉。 夫人真好看啊—— 难怪皇上那般喜欢,他甚至看见过那位尊贵的,向来不喜别人靠近的皇上在夜深人静时,躺在夫人曾经睡过的床上。 脸色酣红,眼底满是病态痴迷。 像是一只渴望主人触摸的狗,贪婪地嗅着主人的气息。 你依言走向熟悉的院子,这个院子几乎要成了你在皇宫的独有的歇息的地方,每次进皇宫,皇帝忙时,你总是在这个院子里等他。 等不了多久,皇帝便会很快赶来,仿若慢了一秒你便会离开一般。 这次也是如此,你在院子里才喝了一杯茶,跟那个宫人还未聊几句,外边便有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你顿了顿,抬眼看去—— 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青年踏着满地月色而来。 面白如玉,身形颀长,一双瑞凤眼轻勾,挑眉弯唇时眼里便荡开让人舒心的温笑,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 他不像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倒像是个勤苦求学的书生。 惨白的月色洒在他明亮的龙袍上,落了一层微光,恍若让人看见了无情无欲的九天神子。 他一见到你便弯眸笑起来。 ——九天神子下了凡。 江清池一看到屋内乖乖坐着的人,便加快了步伐,快步来到她身边,目光不经意般掠过身旁守着的,与她靠的极近的宫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 那抹冷意却又在你察觉之前被极快地掩藏,只留下你熟悉的温和的笑。 他对你扬起笑,自然地靠近你,直到两人衣服相触,才满意地停下。 这个距离最好,你不会对他警惕,他又能闻到从你身上传来的独属于你的馨香。 这样的距离,他能看见你轻颤的长睫,白软的双颊。 像是一捧香甜的棉花,让他想要狠狠咬下。 而后,撕扯、吞咽。 将每一寸血肉都融入身体。 你的确没发现哪里不对劲,见江清礼过来了,便开门见山道:“皇上,您说让我操办太后的寿宴?恐怕……此事我不能胜任。” 江清礼让你身边的宫人下去,听到你的话,嘴角的笑淡下来,“不是说叫我清礼便好吗?” 你面上出现犹豫之色。 江清礼与你丈夫少年时情同手足,你无数次听到你的丈夫同你道江清礼的好,甚至还将江清礼请回家做过客。 因着这层关系,你同江清礼之前也没少接触,在你丈夫离开之后,他也帮拂了你不少。 若是一般人,这样的称呼不奇怪,但他可是九五之尊,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看见面前人的犹豫,江清礼喉结滚动,觉得心尖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塞满。 怎么会这么可爱? 苦恼的、怕失礼的神色简直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猫儿,让他恨不得整个藏起来的好。 他不欲让你多想,你能叫他名字最好,不叫也无所谓,便又同你商量起几天后的太后寿宴一事。 虽只是一个让你来的借口,但总不能让你起疑不是? 江清礼抬眼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视线落在你喝完的茶上。 盏口还有着你浅浅的口脂印,颜色浅谈,明黄烛光下,恍若透着醉人的香。 他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痴迷,死死压抑着将那个茶盏带回去藏在那个被他妥帖放好的、里面放满了关于你的东西的匣子中的冲动。 在放好之前,他一定要将上面的口脂吃得干干净净。 他实在是太想念太想念你了。 最近政事繁忙,他已经是好几日没见你,如今只是看见你,与你衣服相触,都让他幸福到心尖冒泡。 还好看见你了,若是再不能看见你,闻到你的气息,他便要压抑不住心底那头名为爱欲的野兽了。 姿容出色的青年带着毫无破绽的温笑与面前的少女交谈着,无人知道他心底的晦暗不明。 也无人看得见他眼中掩藏的极深的病态痴迷。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2) 你在同江清礼讲清楚自己是不会操办太后寿宴之后便打算离开,还未提出告辞,话就被江清礼截断,“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皇宫歇息吧?” 你有些无奈却又觉得合理。 发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甚至怀疑江清礼是故意的。 不然为何每次他传召你的时间都这么碰巧? 每每都是天色渐晚时,谈完后便会很晚,让你不得不在皇宫歇息。 你曾经委婉地与他说过这些—— 温润如玉的青年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因为我平时太忙了些,你知道的,我登基还未多久,很多事情都要我处理,你是安怀的……” 他像是有些不情愿般未再接着说,只是道,“安怀离开后,我如今也就只与你亲近些了,很多事情我便想着要找你。” 你这人心软,很快就在他的话中败下阵来,只能喃喃应下。 你见江清礼已经让宫人准备被褥什么的,正打算说不用那么麻烦,却耳尖地听见屋外有人的惨叫声。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道:“怎么了吗?” 那道声音还有些熟悉…… 像是方才与你待一块的宫人。 江清礼不动声色地靠近你,黑眸渐沉,“没什么,下人做错事罢了。” 想到那个该死的、卑贱的仆从竟然会被你碰,他便恨不得将那个仆从碎尸两段。 就算只是隔着肩膀的,一触即离的触碰,也让他嫉妒到发疯。 那个贱人怎么敢碰你的呢? 他连偶然碰到你柔软的指尖,都快要兴奋到发疯了,那个贱人却让你主动碰了。 他要砍掉那个贱人被你碰过的手臂,将他丢进野兽堆里,被那群发疯的野兽硬生生咬断咽喉。 被世人赞扬的九五之尊满心嫉恨,发疯般要让敢觊觎他的珍宝的所有东西都消灭殆尽。 ——珍宝只能属于他。 * 深夜,万籁俱寂。 不知名的熏香萦绕在被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内,飘渺而上,青烟四散。 雕木梨花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无知无觉地平躺着,窗外月光洒进,落在她莹润侧脸,勾勒出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和半张白净脸颊。 一道滚烫的视线落下,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你有些不适地翻了个身,肩头却被人握住,那人用着不容反抗的力气将你翻过来,面对着他。 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上,那人离你越来越近,你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在你脸上滑动。 像是在品尝什么甜美糕点,极为黏腻地**,带着满到快要溢出的喜爱。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他喉间出现,水声靡乱。 你皱起眉,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一年前就已经病死的丈夫——斐安怀。 你脑子有些晕晕乎乎,鼻尖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你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讶然道:“安怀?” 你的丈夫,一年前就因病离开,他的丧礼还是你亲自举办的。 但是此刻…… 如明月清风般俊朗的青年跪在你床前,他穿着你熟悉的白衣,肩背单薄,微微弯下,与你贴的极近。 那张往日总是带着温柔的笑的脸此刻涨的通红,一双琥珀色眼瞳死死盯着你,眼角赤红。 你被吓了一跳,在你印象中,你的丈夫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失态的神情。 恍若带着无休无止的渴求,额角都暴出了青筋。 你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喜与惊讶。 你的声音还带着刚醒不久的软糯,对着他低声道,“安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你眉头皱的更深,满心疑惑得不到解答,面前的人像是一场梦,让你察觉到一丝荒诞。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年前死亡的丈夫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你忍不住揪紧身下被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反应。 “音音……”他唤你的小名,“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他爬上你的床,钻进你的被褥中,将你紧紧抱在怀中,“我好想你啊——” 你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香,丝丝缕缕地往你脑中钻,让你意识越发昏沉。 你甩了甩头,感受到自己被青年抱的越发紧,像是要将你融入骨血。 他未回答你的任何疑惑,只是紧紧抱着你,殷红的唇不断吐出浑浊爱语,高挺鼻梁埋在你脖颈间,深深嗅闻着你的气息。 他伸出了艳红舌尖,试探般舔了舔你修长脖子上一小块细腻**。 而后像是极为满意般,嘴角勾起,呼吸越发沉重,眼底弥漫开惊人的病态迷恋。 好香好软。 怎么样才可以一整个吃进去呢? 你脑子越发昏沉,不断推拒着他,温度渐高,你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你声音低低,“安怀……” 满心疑惑堆积在心尖,你的话还未说出口,软唇便被人含住,那人勾勒着饱满的红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尤为珍爱般对着上唇的唇珠又吮又吸,柔软的、湿润的小舌狡猾地趁你吃痛滑进散发着馨香之地。 他像是一条阴冷的、缠人的毒蛇,勾着你的舌尖,喉结滚动,贪婪地吞咽着甜美汁水。 “唔……” 你听见他在你耳边的低喃,沙哑的,难耐的。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他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至高无上的帝皇千方百计地找寻秘法,企图将渴望许久的珍宝拖入怀中。 这是一个隐秘的、极为重要的任务。 他穿上以往从不会穿的白衣,模仿着自己最为憎恶的人的神情,那些疯狂的、快要将他折磨殆尽的爱欲却还是让他面色扭曲。 他披上了圣人皮,却遮不住恶魔心。 但他要为了你,不留一丝破绽。 守在屋门处的宫人听见屋内传出的女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那般娇媚,直让人恨不得化为绕指柔。 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般,悄然抬眼往内看—— 他看见往日一旦与旁人接触便会直犯恶心的帝皇将娇小的女子困在怀中。 两人贴的极近,帝皇仍觉不够般死死地将人按在自己怀中,宽厚的大掌贴住女主单薄瘦弱的背,漂亮的肩胛骨上纤弱蝴蝶骨背男人掌控在掌心,无处可逃。 他听见水声,靡乱的、不堪的。 女子墨发披散着,落在白到近乎发光的后背上,上衣近乎被男人褪光,修长白皙的脖子稍稍往后仰起,似在承受什么难以忍耐的折磨。 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缠在她白润后脖颈上,白与红的极致对比,明晃晃地刺人眼膜,让人呼吸一窒。 他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汗湿的墨发动作轻柔地盘到一边,那只往日捏着奏折的手放在她修长的后脖上,粗粝指尖爱不释手般摩挲着那点娇嫩莹白的肌肤。 那里的红色线上系着一个漂亮的结。 只要轻轻一拉,便是再无遮挡。 宫人似乎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喘息,那般远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男人放在女子脖颈上的手在轻颤。 万人之上的帝皇在犹豫。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寡妇(3) 他要不留一丝破绽,那便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你面前溃不成军,那点柔软的、小小的布料像是挡住他沦为野兽的屏障。 宫人心尖一颤,他只敢看一眼,那般暧昧的场景却仿佛印在他脑海中,他不自觉地回想着女子露出的那一点儿光滑白皙的后背,半张透着蒙蒙水意的莹白侧脸,连同着好像不断萦绕在他耳边的,女子的低吟。 他感到口干舌燥,自己都未察觉的,眼底深埋着的迷恋。 他想要收回视线,却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满是沉沉冷意的眸子中。 那双平日面对你时总是温和笑意的琥珀眸,此时溢满了未散的情欲,对上宫人近乎窥探的视线时,又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恶魔不会让任何人窥探自己的珍宝,于是他将你越发往内藏了些,裹得严严实实,连同那一点青丝都吝啬于给他人窥见。 他呼吸还是不平稳的,嘴上低声诱哄着你,声音柔的像是能掐出水。 宫人却双腿一颤,方才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破灭,只余死到临头的无限慌张与恐惧。 他怎么能忘了呢? 皇上最是厌恶旁人接触这位夫人,哪怕是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超过几秒钟,眼珠都是要不保的。 如今他竟然还…… 宫人满心惶惶,垂着头恭谨站在屋外,面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怕是活不过今晚。 屋内水声再次响起,连带着女子的无力的拒绝。 他将头埋的更低,只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好。 你意识昏昏沉沉,身上单衣单薄,被人轻而易举地捏开,玩弄般缓慢地往下褪。 他在你脖颈上用着极为克制的力道吻着,掌心在你光滑的后背摸索,却始终不往下一步。 你听见他无奈的、爱怜的低语,“……快一些吧……” 快一些吧…… 忘记那个早死的人。 回头看看他吧。 他快要——快要忍不住了。 * 第二日你起床照铜镜时,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有几点不甚明显的红痕。 你没有过多在意,夏日蚊虫多,许是被什么蚊虫叮咬到了吧。 你不在意,江清礼看起来却颇为在意,他命人给你送了几盏药膏,药膏打开之后膏体莹润,飘着一股清香,一看就非凡物。 你心尖涌上一股暖流。 江清礼待你实在是不错的,你的丈夫位高权重,因为性情耿直,在朝中树了不少敌,夫妻本是同林鸟,他离开之后,你的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有江清礼的照拂,京城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才没有再为难你,起码明面上,对你还是毕恭毕敬的。 也是因着这一点,即使你已经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却未深思。 帮了你那么多的人,你怎么能用阴暗的心思猜忌他? 再者,你也听过不少传闻…… 传闻当今圣上极为厌恶旁人的接触,少年时彼时还不是太后的皇后娘娘为了让他知晓人事,趁他醉酒往他房内塞了一个貌美的宫女。 本以为只是件小事,第二日太阳升起后,那时还不是圣上的三皇子殿下就会知晓了人事,也能打破那时京城的谣言,让三皇子趁早为自己的婚事打算,凭借着亲事拉拢朝中官员,平步青云。 谁知,第二日太阳升起后,摆在众人面前的却不是什么康庄大道,却是那个宫女死状凄惨的尸体。 以及三皇子无比苍白的面色。 他一脸难以忍受的情态,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右手,那是被那个宫女碰过的地方,上面已经被他洗掉了一层皮,他仍执拗地搓着,剑眉紧皱,眼底满是憎意。 自那日起,京城无人不知,年少的三皇子,如今的圣上,极为厌恶旁人的接触。 哪怕只是碰到一根手指头,都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伺候的宫人无不战战兢兢,每日将脑袋栓到裤腰带上,生怕惹得帝皇厌烦。 你想起在你丈夫离开后不久,你同江清礼接触多起来后,因为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传闻,你跟他相处便很是注意分寸,能不碰到他就不碰到他。 江清礼却不知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下颌绷紧,反握住你的手,“音音为何总是在躲我?” 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吧? 好在江清礼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好似方才的失控只是错觉,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你细腻的手腕内侧,低声道:“音音不必躲我,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同安怀情同手足,我待他如兄长,自然不会害你。” 你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表现出的与传闻截然不同。 江清礼细细端详着你的面容,不放过你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直到看到你脸上的放松之色,他才在心里慢悠悠地补上后面的话—— 我当然不会害你。 兄终弟及,不是吗?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4) * 太后的寿宴如期举办。 太后今年年岁六十有六,她喜好奢侈,每年的寿宴都极为大张旗鼓,恨不得让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为好。 当今圣上的登基已有两年多,后宫中却是一个妃子都没有。 朝中不乏有官员上奏要圣上选秀,江清礼每每却是轻描淡写地掀过,被闹得烦了,便杀鸡儆猴将几个格外活跃的官员揪出来扣上各样的帽子处于责罚。 时间久了,也没人没有眼力见地上前去讨不痛快了。 后宫无人,宫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寿宴便难办起来,那些宫宴能不举办就不举办,实在要举办,江清礼便将那些推脱不得的宫宴的操办权交给你。 不是没有流言蜚语的,毕竟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寡妇,一个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皇帝,桃色花闻向来不缺人听。 但在绝对的权势下,那些无凭无据的花闻便如烟般渐渐消散了。 太后的寿宴却不同。 这是宫内地位最高的女人,她的寿宴不能也不该由你来操办。 江清礼见你实在不愿,便将操办权交给了太后。 你讶然,怎么还能自己给自己办寿宴的? 江清礼却毫不在意,太后虽是他的生母,两人的关系却是从他少年起便如履薄冰。 太后身为皇后,膝下就他一个孩子,在他还是孩童时投了不知多少心血,却又在得知他那厌恶旁人接触的毛病时将他厌弃。 两人感情并不深厚,在他登基之后,也只有在人前才会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和睦。 太后的寿宴举办当日,宫内热闹非凡。 你受邀前来,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还未坐多久,就听见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 是太后跟皇帝来了。 你随着众人行礼,在抬头后却看到了跟在太后后头的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亮眼红衣,生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面容白净,五官昳丽,眯起眼时眉宇便带上天然的笑,像是丛林中狡猾的白狐,让人心中一悸。 分明有无数人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着他,他却独独捕捉你的视线,偏头对你弯起唇。 你楞了一瞬,也下意识弯唇回应。 红衣少年嘴角弧度拉大,狐狸眼中荡开愉悦温笑。 他朝你无声启唇,眼波中似含着无限柔情,丝丝缕缕要将你缠进密不透风的网。 ——“姐姐。” 你微微瞪大眼,还未作出反应,那个少年却已经回过头,跟着太后一行人坐到了上首。 你听见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是对那个面容诡艳的红衣少年的身份的猜测。 你听见一个看起来颇有威望的官员被缠的烦了,便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谁听见一般低声道:“那个少年啊……是太后宗室带回来的。” 几个官员对视一眼,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几秒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当今圣上厌恶旁人触碰的毛病虽外人不知,但他们这些整日与他议事的官员能不知吗? 后宫无人,眼看皇家血脉无人再继,太后便自作主张从宗室找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自己培养了起来,就等着哪天若是圣上若是真出了意外,皇室也不至于成了一锅热蚁。 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年就像是皇位的备选人一般…… 不过,当今圣上年岁也不过二十三四,太后选了这么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来宫中培养,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寿宴开始,官员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端的是一派其乐融融。 那些看不见的暗潮汹涌恍若随着清酒而散去。 你抬了抬眼,看了眼上首,却忽地撞进了一双极黑的眼眸。 是方才那个红衣少年。 他单手支着精致下颌,玉容直对着你,眼尾挑开极为漂亮的弧度,见你看过来,他缓缓舔了一下唇。 一点艳红的舌尖擦过殷红唇角,一触即离,让人心神荡漾。 红色无疑是极衬他的,越发显得他面容艳丽,单单是这样的动作,都无端生出些无法言说的暧昧。 你莫名感到耳尖发烫,不欲再看,却见到那个似妖般能蛊惑人心的少年对着你缓缓勾起嘴角,狐狸眼微眯。 是一个近乎勾引的笑。 直白的、毫不掩饰的,透着少年独有的恶趣味。 你心下一震,匆忙移开视线,心脏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并非因为什么心动,而是没由来的心慌。 因为少年的眼神。 他似乎对你势在必得,到底是少年,眼底还残留着年少轻狂,看见喜欢的人时那点不容置疑的占有理所当然,让人难以抗拒。 你深吸了口气,眼角余光看见了太后跟皇帝交谈了几句,皇帝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好。 你思忖着,许是在说那个红衣少年的事情。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皇帝便亲口宣布了红衣少年的身份,但未说他的来历,只是给了他一个封号——德善王。 你还知道了那个红衣少年的名字——江淮川。 这名字高风亮节,倒是与他妖艳的外貌极为不符。 太后似乎很是开心,她生了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即便已经年迈,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姿容。 她对江淮川很是亲近,将他的位置安排在自己的旁边,面对着他时双眼含笑。 从远处看,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你收回视线,宫人很有眼力见地为你倒酒,你连忙制止:“不用了,我不喝酒的。” 宫人倒酒的动作不变,“太后说了,这次寿宴上只能有酒,夫人,这盏酒是太后特意为您准备的。” 你楞了一瞬,太后? 你与太后往日并没有什么交往,她怎么会特意给你准备酒? 还未来得及细想,面前的宫人已经为你倒下清酒,清冽酒香瞬间就在你鼻尖萦绕。 你酒量称不上好,但是喝一杯也不碍事,这酒还是太后送来的…… 你拿起酒杯,一仰而尽,却忽地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那道视线极为放肆地在你身上游走着,滑过你因为喝酒而微仰起的修长脖颈,滑到你起伏的胸膛,极为粘腻地贴着你的雪颈。 像是一种阴毒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在猎物身边肆无忌惮地缠绕着。 你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朝视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是江淮川。 他托着腮的姿势未变,此时恍若心情极好一般,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笑意,越发显得夺目。 他又一次朝你无声启唇——“笨蛋姐姐。”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5) 笨蛋姐姐啊—— 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呢? 姿容出众的如妖精般的少年心底闪过一丝伪善的担忧—— 姐姐生的那般好看,那么多人觊觎,还这般天真…… 就像是那一群狼堆里的无害洁白羔羊,哪怕缩在最角落,那群眼底冒着绿光的凶恶的、贪婪的狼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果然…… 还是在他身边最安全吧? 他会好好保护姐姐,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 只要不离开他。 单单是这样想着,他呼吸就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想到姐姐柔软纤细的指尖,想到姐姐白皙柔软的腰肢,那么有韧性,被摆成什么姿势都是可以的吧? 他有暗中比量过的,他两只手就可以完全圈住姐姐的腰,让姐姐避无可避。 江淮川眼角赤红,悄然变化了一下姿势,见宫人将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的你带离席位,他眼底一暗。 他挡住江清礼朝你的方向看过去的视线,让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宫人做掩护,自己则动身朝早就约定好的屋子走去。 越走越快,到最后已经是快要跑起来了。 到约定好的屋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气喘吁吁,面色却是怪异的、兴奋的涨红,双眼瞪大,那双极黑的眼瞳内溢满了疯狂的迷恋。 他将那只无知的羔羊找到了。 他要将她亲手送进自己的囚笼中。 * 你在喝下一杯酒之后就觉得身体在奇怪地发烫。 这点烫像是从天灵盖一路蔓延到脚底,让你双眼不自觉地眯起,眼波荡漾。 一旁的宫人低声唤你,却被你一个眼神扫过来,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稳了稳心,小心翼翼地将你扶起,哄着你往约定好的屋子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私心,你们走的很慢。 到那间屋子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一个少年—— 红衣少年颇为不耐地倚在门口上,门一被打开,少年的目光在触及被扶着的少女时炸开了毫不掩饰的欣喜。 他从宫人手里接过已经阖着眸,有些晕晕乎乎的人,极具占有欲地将人整个掌控在掌心,严丝合缝地贴向自己。 他甚至未看宫人一眼,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让宫人快滚。 宫人清楚地看见了那个诡艳的少年面上的病态迷恋,他不敢多待,连忙转身离开。 走之前还带上了门。 透过门的缝隙,他看见了比少女还高一个头的少年俯下身,急切地、贪婪地寻着少女的软唇。 少年被少女乌黑的发顶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内迷离痴狂,像是陷进了什么美梦中,上挑的狐狸眼中泛出明亮水意,洇湿赤红眼尾。 宫人心尖一颤,手上快速地将门合上,隔绝了吞咽水声以及少女无力的、娇柔的低泣。 屋内温度渐高。 你被人探索着。 从汗湿的额头到小巧粉嫩的脚趾,每一寸,每一分,都染上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江淮川只觉怀里的身体又香又软,他忍不住按住她白嫩惹人怜爱的小腹,动作微微下压,引得少女有些不适的低呼后才如梦初醒。 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如今倒是担忧起来—— 这里这么小,真的吃得下吗? 【车】 * 江清礼得到宫人的消息赶来的时候,江淮川正低声哄着你穿鞋子。 江清礼停在屋外,看见了你眼角未褪的红和眉间的媚意。 他眼尖,还看见了你衣领下修长脖颈一处隐秘一侧的一点红痕。 像是某个人得意地留下了印记,却又小气地不愿更多人窥探。 江淮川一脸餍足,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姐姐穿上鞋子吧,地上凉,你身子弱,感冒了怎么办?” 屋内还有着未散的石楠花香。 江清礼右手食指神经质般轻颤了一下,怒到极致,他甚至扬起一个堪称温和的笑、 他走上前,从江淮川手中接过你的鞋子,半蹲下来,亲手给你将鞋子穿上。 你被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往前一踹,纤细细腻的脚腕却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分毫都都动不得。 尊贵的九五之尊半蹲在你身前,仰视着你,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分一毫都未变。 他看起来清风朗月,端的是君子世无双,手下却在摩挲着自己早亡的臣子的妻子的脚踝,细致的不放过每一寸。 那处有着一个牙印,是缠人的少年留下的,印子很深,喜爱与占有像是溢满了这个小小的牙印。 你心中发慌,原本看到江清礼的惊喜消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声音还带着过度使用后的沙哑,“……皇上……” 江清礼垂下眼,未应声。 他看见江淮川那个该死的贱人眼底闪过的怨毒,看见那个贱人又缠在你身上,黏黏糊糊地凑到你身上。 近在咫尺的是你纤弱的脚踝。 粉嫩的小巧脚趾上都是痕迹。 连这样的地方都有,那么衣服掩盖的身躯,又会有多少呢? 江清礼闭了闭眼,下颌死死绷紧,手上力气不自觉加重。 他听见你的吃痛的惊呼,看见你脚踝上的一圈红印。 是他给你的。 唯一的。 他恍惚地想—— 一个死人,他争不过便罢,来日方长,他便是与你纠缠一辈子也要不死不休。 可是、可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他怎么敢的呢? 他自然不会怪你,这当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该死的,企图夺走你的人。 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 ———— 车只在爱发电有,想看的老婆可以去爱发电。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完结) * 太后宣你进宫。 这回你谨慎了许多,询问了很多番,确定连细节都无误后才点头。 你实在是怕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一个刚来京城不久的少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权势,竟能掌控宫内宫人,让你狠狠栽了一跟头。 那件事之后,你躲在府内好几天,生怕自己又被那个粘人的少年缠上,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又踏进他的陷阱。 那日的消息被江清礼压了下去,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除了你们几个,应是无人再知的。 这倒让你松了口气。 你跟着宫人一路来到太后的寝殿。 太后刚午休完,神态尚有些倦怠,高坐上首软榻,凤目垂下,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你。 良久才意味不明道:“原来长这般模样……” 这话像是认识你一样,你心中一紧,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才道:“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但是哀家却对你印象颇为深刻,你可知为何?” 你垂下头,“不知。” 太后冷笑一声,视线又放回在下首的人身上,因着她垂着头,便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纤弱白净,让人指尖发痒,想要染指。 她不禁低叹一声——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玩意。 自太后发觉自己唯一的孩子有着不喜旁人触碰的毛病之后就对他颇为失望,但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依仗,她对他还是颇为尽心尽力的。 直到那个罔顾人伦的孽障居然弑父夺位,硬生生地从一个不被众人看好的皇子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若是单单这样也就罢了,那个孽子做事滴水不露,那般惊世骇俗的事情被他一经手,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若是她不说,她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在皇宫中荣华富贵地颐享天年。 但偏偏,那个孽子居然有了肖想的人。 那人还是他的早亡的忠心臣子的妻子。 这事若是被捅出去,掀起的轩然大波自不必说,重要的是,若是有心人知道那个孽子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呢? 当朝重孝,一旦被人知道,皇室必将处于风口浪尖。 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太后亲自去宗室找了个人。 那个少年天资聪颖,人中龙凤,就算日后真有了意外,他也能成为她的仰仗对象。 可她没想到的是—— 那个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居然、居然也对面前这个看起来纤细娇小的女人…… 甚至还借着她的权势哄骗那个女人! 她教他那么多,可不是让他弑主的! 太后咬着后槽牙,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对你将事情含糊带过去,面上展开一个和蔼的笑,“我跟斐大人也有些交情,我知道你如今的困境,不若我帮你逃脱?” 你还有些怔愣,未料到太后居然知道你的事情,还知道这么多。 你心底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却在看见太后面上的善意笑意时压了回去。 有人帮你,你自然是开心的。 无论是江淮川还是江清礼,无论两人对你抱有什么心思,你都不愿接受。 你与自己的丈夫幼年便相识,两人青梅竹马,成亲水到渠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这般深厚的感情,让你如何割舍? 你应了下来。 太后面上笑意更深,她轻轻颔首,“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人,我会制造一场意外让你假死,我会让你把你送到江南,远离京城,那两人就算想找你,也是要费上不少功夫的。” 你自然是点头答应,又与她商讨了一番计划细节才起身离开。 你离开后,太后抬手喝了口茶,滚烫烟雾遮住她的眉眼,挡住她眼底的暗光。 假死? 呵。 真天真啊—— 她可是要斩草除根的。 * 在与太后商讨好逃跑事宜之后,你就紧张地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太后的计划很完备,似乎精心筹划了许久。 你又起了疑心,这点疑心却又在即将离开的兴奋掩盖。 时间很快就来到那一天。 位于京城一处较为偏僻地带的斐大人府深夜忽地起了火,漫天黄烟,火光直烧到天际。 你躲在一处湖水旁,紧张地等待着太后与你说的,接应的人来。 太后说,在这一天,她会让人放一场火,还会伪造出一具与你体型相差不大的女子尸体。 第二日,你因为大火而死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你早早将府内的下人驱散离开,等到大火烧起时,府中只剩你一人。 你等在约定好的地点,足足等了一刻钟,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大火逐渐蚕食,呛人的烟雾迫天,你缩在角落,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被骗了。 你狠狠咬牙,在这空无一人的阔大府中,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皇室之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个都欺你骗你! 好在,你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正打算沿着路离开,你却眼尖地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一人明亮黄袍,一个刺眼红衣。 在火光中灼目。 你忽地感到无力—— 为自己命定般的结局。 ———— 全文已完结。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 * “兹拉——” 电流声响过后是许久的宁静。 直到有人控制不住情绪,指尖颤抖,眼底还残留着惊惧,声音微弱。 “怎么会……会是sss级别的副本……” 窄小的茅草屋中,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每一个人身体都微微紧绷,是防备的姿势。 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对未知的情况感到天然的恐惧。 “都是玩家?”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环视了屋内一圈,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那应该都收到这一个副本的信息了吧?” 说到这个,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他算是老玩家,通关过不少副本,也算是经验丰富,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副本。 副本开启的时间向来没有规律,拉进来的玩家也是全凭主神心情,同样的,副本的难度也是全凭运气。 副本难度最低为e级,而后为d、c、b、a,能被评为s级的副本难度已经是极高的,安全与自己现实的身体挂钩,一旦在副本中死亡那便是永远无法离开副本。 他通关了许多副本,s级的副本也进过,九死一生才能出来,ss级的副本更别说,听闻那么多进去的人结果只有一个人安全通关出来,简直就是送命副本。 ss级的副本都如此难,更何况sss级的?怕是一点线索都还未找到便不明不白地死去。 “这一个副本的信息?我只有一行字,这也算信息吗?”一个看起来颇年轻的女孩歪头疑惑开口。 很快就有人赞同她的话,一开始十分安静的茅草屋变得热闹起来。 每一个玩家在到达副本之后,脑中都会有这一个副本的信息,或许是通关的线索,或许是通关的规则与级别。 但这个sss级的副本在他们进来后,传入他们脑中的却只有一行字—— 【月圆之夜】——sss 这根本就是这个副本的名字与评级,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在破口大骂,声线却微微颤抖,隐含着恐惧。 这样的副本他们都是第一次接触,一点线索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只要出门踏错一步就命丧黄泉? 一开始开口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主持了大局,“大家先别慌,我们既然已经进来副本了,那我们就一起通关看看。” “我叫黄伟,在现实世界是一个普通的社畜,你们呢?” 有了一个人起头,其他人很快就按捺住情绪,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现场一共九个人,众人自我介绍了一圈,很快就轮到了最后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姿态慵懒,丹凤眼微阖,皮肤是久未见阳光的苍白。他坐姿也很随意,松松垮垮靠着椅背,长腿微屈。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牵拉起眼皮,缓慢又淡定地打了个哈欠,“巫帆。” 他似乎毫不在意眼前的情况,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懒洋洋地阖上眼,闭目养神。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黄伟在听到面前的青年的名字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巫帆,这个名字他曾听其他的老玩家提起过。 不过那个老玩家如今已经不在了,因为在许久之前,他被拉到了一个所谓的ss级的副本中,而在他进入之前,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那个副本里面会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听闻那个名叫巫帆的厉害的人物通关了无数副本,若是玩家实力之间有排名,他定是位于前列的存在。 那个老玩家兴致冲冲地说自己与这么一个人物一起进入ss级副本,一定能沾点光通关,得到许多奖励。 可他最后却没能走出来那个副本。 那个ss级的副本最终通关的只有一人。 众人没有注意到黄伟变得难看的脸色,因为在所有人介绍完之后,茅草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进来,衣衫朴素,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 “还在这里做什么?天都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家?” “你个死丫头,整天跟着一群男人混像什么样子,快点走!” “老李,你的媳妇叫我过来喊你一声,她饭都煮好了,你再不回去她又要骂了。”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目标,一进来就朝着目标而去,话语间都是让玩家回家。 沿着大开的门往外看,屋外天色已黑,道路是不平整的粗糙草地,茅草屋随处可见,有的房屋甚至还未建成,却仍有人在其中活动。 这是一个十分清贫的小村庄。 玩家们似乎已经被副本自动赋予了这个小村庄里的身份,被赶来的村民一个个拉走,带着回家。 在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黄伟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椅子还坐着那个青年。 他的姿势没有变过,眼皮却已经掀开,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进来的人。 黄伟看见一个娇小的少女站在巫帆面前,少女穿着亚麻色的长裙,梳着麻花辫,看起来乖巧至极,衣裙也是极崭新干净的,与周围村民截然不同。 “老黄,你盯着村长家那两孩子做什么?”一个村民扯着黄伟的袖子,让他快些走。 黄伟摇了摇头,谨慎地没有开口,跟着村民离开了。 茅草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你眨巴眨巴眼睛,慢半拍开口,“已经很晚了。” 面前的青年淡淡地嗯了一声,终于站起来,音调拉长,“走吧。” * 你得知了自己是一个副本的npc。 在你觉醒了npc意识的同时,这个副本就开启了。 脑子里自动浮现你身为npc的任务,最下方还有一个亮眼的几行字—— 主神为激励npc的积极性,决定评出年度最尽职的十大npc,给予丰富奖赏。 你数了数奖赏后面跟着的数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当机立断报名,并且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最尽职的npc。 你这个npc在这个副本里也算是一个大人物,戏份很重,这让你感到有些压力,在原地磨蹭了许久才迈出门,跟其他npc一样去将玩家带回来。 没想到,因为你磨蹭了这一会儿的关系,那个茅草屋里只剩下了你要带回来的玩家。 好在这个玩家还算配合,跟着你一起回了家。 带玩家回家就是你这个npc第一天的任务,顺利完成任务的你微微松了口气,一回到家就立马去洗手准备吃饭。 ——为了去将玩家带回来,你可是推迟了自己平日吃饭的时间点。 “秀秀,阿帆回来了没有?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天都不见人影。” 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看了玩家一眼,应了一声,“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们先吃饭,我跟老巫下午去隔壁已经吃过了。” 巫帆站在门口,视线隐秘地打量着四周。 他在这一路过来就已经发觉。村长家与村里其他村民的家不同,村长家从外面看起来就漂亮又干净,即便都是茅草屋,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同。 因为是村长吗?所以看起来比其他村民都富贵不少。 这个副本给的线索少的可怜,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如今只能慢慢试探。 他在桌子前坐下,你就坐在他对面,捧着一碗饭吃的不亦乐乎,对面坐了个人连眼皮都不掀。 你吃得欢乐,白嫩的小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嘴唇红润润的,艳红的舌与雪白的贝齿时隐时现。 吃了一会儿,你才猛然惊醒,虽然你是完成今天的任务了不错,但是一名尽职的npc不仅仅是要完成任务,还要维持好npc的人设。 而你这个npc的人设…… 明眸皓齿的少女抬起眼,露出一个讨人欢喜的笑,“你怎么不吃饭?不饿吗?” 巫帆的视线在你的笑颜上顿了一下,也学着你的样子在桌前吃起饭。 他吃得很少,只吃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菜,每吃一口就要看你一眼。 你浑然不觉,偶然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后,便微微一愣,对他弯眉笑起来。 巫帆动作一顿,欲盖弥彰般垂下眼,眉眼还是那副懒洋洋得提不起劲的模样,冷白的耳垂却渐渐弥漫开粉色。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2) 吃完饭后,你躺了一会儿就跑去洗澡了,巫帆则在屋内转起来。 村长家也比其他村民的家大上不少,但他逛了一圈,却只发现了两个可以住人房间。 一个房间是村长跟妻子的卧室,另一间呢? 总不能他与你住一间吧? 青年慢悠悠地喝着水,不知想到了什么,握着杯子的手力道猛然加大,指骨泛白。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玩家站在客厅,拿着水杯不知在发什么呆。 你眨眨眼,开口道:“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巫帆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向你,下一秒又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薄唇紧紧抿着。 你摸不准玩家的意思,但是身为一个尽职的npc,你还是主动朝他走近了些,语气担忧,“怎么了吗?现在也不早了,你再不洗的话就要没有热水了。” ——好香。 独属于少女的味道因为你的靠近而越发清晰。 带着湿润的水汽,柔软馥郁,他没有看你,脑中却在不自觉地一遍遍描绘你的身影。 湿漉漉的杏眼,饱满的粉唇,伶仃的锁骨,再往下便是…… 巫帆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将变得不平稳的心跳压回正常频率,对着你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我睡在哪里?” 你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般开口,“你忘记了?我们是一起睡的。” 话音刚落,你就看见面前瞧着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的青年变了个色,苍白的肌肤上都泛起漂亮的淡粉。 你:? * 巫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他与你的合照。 sss级别的副本的完整度居然这么高。 村长家只有两个房间,另一个属于村长与其妻子的房间已经关了灯,关上了门,时间也已经快要走到凌晨,他看见你裹着被子睡在床的内侧,眼眸半阖,显然已经困极了。 你的确已经困极了,不过为了做一个尽职的npc,你还是强撑到玩家出来,没有彻底睡过去。 余光中看见玩家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你嘟囔了一句,“你快点进来,要睡觉了。” 玩家还是没有动,你都能感觉到他的迟疑。 你翻了个身,门口的人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忽然想起,玩家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他不愿进来,想必是担心有什么陷阱。 按理说玩家应该自己去探索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实在是太困了,你只想他快些进来关灯睡觉,所以一股脑地将你知道的关于玩家的身份尽量用着不引人怀疑的口吻说了出来。 “巫帆先生,快点进屋睡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忘记我们的关系了吗?” “也忘记你是村长的孩子,忘记我们不久就要结婚了吗?” 你说完之后,门口的人安静许久,像是在消化你说的话。 你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巫帆的确是村长的孩子,你也的确是村长捡回来的,村长夫人十分喜欢你,设定里你与巫帆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投意合,在长大之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副本开启的时间便是你们结婚前一个月。 在副本开启之前,副本世界处于休眠状态,直到副本开启,因而即便在设定里面你与巫帆青梅竹马,但实际上,处于副本休眠状态的你没有记忆,副本开启的同时你觉醒了npc任务与意识,与副本一同觉醒。 你需要完成副本规定的npc任务,在副本被通关后或者玩家团灭之后才可结束任务,等待结算任务奖励。 第一天的任务便是带玩家回家,你已经顺利完成了,并且在心里给自己评了个满分。 身为一个npc不应该去干扰玩家的行为,更不可帮助玩家,但你不过是给玩家透露一点点他的身份而已,这不算帮助吧? 你真的很想睡觉。 可是按照npc人设,你又要等玩家。 毕竟玩家的身份是你即将要结婚的人,按照设定,你应该对他情根深种,在确认了自己要与他结婚的事之后,就主动与他住在了一起,让第叁个房间成为了杂物间。 你暗中撇撇嘴,觉得这个人设实在是难以掌握。 而站在门口的巫帆在你开口说“结婚”二字时,肢体就已经变得僵硬。 结、结婚? 明明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副本,他不过是被副本赋予了一个身份的玩家,却还是因为这一个词而心跳加速。 ……毕竟另一个对象是你。 他通关过无数副本,不是没有被副本赋予过身份,往往身份牌这样的东西全凭运气,有人运气不好拿着必死的身份牌,有人则是凭着身份牌运气极好地通了关。 他对这样副本赋予的身份向来不在意,找出其中有用的线索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此刻却不得不承认…… 能被赋予到这个身份,他心里是开心的。 房内平躺着的少女已经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完全睡过去,半睁着眼看着他。 你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在朦胧的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空气中似乎也漂浮着你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却不容忽视。 巫帆浑身僵硬地在门口站着,直到看到你眼里浮现的催促之意,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才神经质般抽搐了一瞬,迈开步踏进来。 他安静地躺在你身侧,呼吸被压抑到几不可闻。 你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在他终于按照躺下来后,满意地合上眼,很快便沉沉睡过去。 巫帆躺在你身侧,床很大,他紧贴着床沿,与你之间几乎隔着一个还能再塞个人的距离。 屋内很安静。 安静到他恍惚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他被副本里的npc牵动了心绪—— 这实在不应该,明明你们今天才第一次接触。 青年极轻地吐出口气,慵懒的丹凤眼不着痕迹地从你身上滑过,耳垂从躺下来开始就红的欲滴血。 * “陈家的老二……今天早上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陈家如今都乱了套了……我去看了一眼……那个尸体……” 你醒来在吃早餐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好几个村民在喧哗,村长站在中间费劲听着好几个人说话。 你悄悄竖起耳朵,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陈家死了个人,死相还很恐怖。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面可是大事,在陈家发现死人之后,这件事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遍了全村。 村长是大家的主心骨,这出了事,大家立马就跑来找村长了。 村长被众人簇拥着往陈家走,你喝了口粥,发觉坐在对面的巫帆面色不太好。 你眨眨眼,想起来这个陈家的老二也是玩家之一。 这进副本第二天,就毫无预兆地死了一个玩家,难怪巫帆的脸色难看。 他显然也将方才村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下去,没有了再吃早餐的心情,抬眼看向你。 “想不想去看看?” 你有些惊讶于他的邀约,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的确是想去看看的。 你们一起走向陈家。 陈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痛哭,是陈家老二的母亲。 陈家人脸色灰败,显然自家人的死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我家老二平时也是一个老实人……怎么会有杀千刀的来害他……” “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谁知第二天一早,我看那么晚了他还不起来就去叫他,哪想到……哪想到!” 中年妇女又掩面哭起来。 在她面前,在她面前,是一具已经还未盖上白布的尸体。 是已经死去的陈家老二。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3) 你的视线落在尸体上,差点将今早吃的早餐给吐出来。 这陈家老二死得也太惨了吧! 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身上却布满了已经凝固暗沉的血块,面容扭曲,眼球突出,似死前看到了极恐怖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小臂。 衣袖处空落落的,越发瘆人。 陈家老二不是一个残疾人,也不知他的小臂是怎么没的。 你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移开视线,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站在你面前的巫帆的衣角。 挡在你面前的青年身形微微一僵,很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便伸过来,安慰般将你捏着他衣角的手握在手中。 你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可以看见其他玩家的神情。 每一个都神色凝重,眼底深埋着恐惧。 陈家的人围着村长,说要村长一定要查清楚发生了什么,村民聚集在一起,神色各异,各样不同面容在****下竟看不出一丝的难过。 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忽地从远处跑来一个人,那人看起来无比惊慌,用着全身力气在奔跑着,摔了一跤后便立马爬起来,不敢耽搁,终于跑到陈家。 迎着众人的视线,他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声线颤抖。 “不好了……不好了……山神雕像忽然倒了!” 一瞬间,如同惊雷砸在所有人心中。 那些面容终于显出一分真切的惊慌。 * 山神雕像倒了这件事在村子里无疑是顶天的大事。 陈家人也不哭了,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看着跑来的人。 跑来的人迎着众人的视线,磕磕绊绊地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我今天早上得知陈家老二的事情后,心里憋得慌,就跑去山神庙里想去拜一拜,结果就……就看到雕像……” 那人脸上满是惊惧,“雕像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已经……已经碎掉了……” 他的话像是一滴投入滚油中的水,激起了无数喧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话语间都是惶恐,好似山神的雕像倒了是天塌了事情的一般,就连地上的陈家老二的尸体都无人再关注。 村长站出来,说让大家一起去山神庙看一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民们便浩浩荡荡地往山神庙而去。 你也跟着大家走,余光中注意到玩家们渐渐落在后头,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巫帆没有跟他们一起,他与你并肩走着,姿态懒散。 “山神雕像怎么会忽然就倒呢?” 巫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走在他前面的一个村民听到他的话,立马转过头来,双目僵直,重复着他的话,“是啊……山神雕像怎么会倒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村民眼里慢慢出现了红血丝,“山神雕像倒了会不会影响到山神?山神会不会怪罪我们?我还期盼着山神能实现我的愿望……” 红血丝已经快要占据他的全部眼珠,格外骇人,“我只是想要山神能给我一点钱……今年的收成不好……我已经快要吃不起饭了……若是山神不帮我……” 他瞪着眼,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彻底占据他的眼睛,甚至快要吞噬掉眼球的黑色。 巫帆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不会的,山神会帮你的,祂不是已经帮助过人了吗?” “对,对……山神会帮我的,山神会帮我的。祂都帮了巫耀,为什么不可以帮我?” 红血丝突兀地从那个村民的眼球褪去,他又恢复了得知山神雕像倒了时的惊惧神情,转过身,身躯在简陋的衣衫下瘦的可怕。 你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巫耀是村长的名字。 副本里并非每一个npc都会觉醒自己的意识,只有具有很多戏份的npc才会有一定的机率觉醒自己的意识,按照自己的意志投入任务,比如你。 更多的npc是不具有自己的意识的,副本里是一个小世界,他们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直到玩家触发到他们的任务点。 sss级的副本自由度很高,相对的危险系数也很高,玩家无意间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触发到npc的任务点,若是处理得好,便会得到线索,若是处理不好……副本的走向便会改变。 你的视线从身侧若有所思的巫帆的脸上滑过,默默想,玩家倒是处理得不错。 起码得到了一些线索。 山神庙距离陈家并不远,位于整个村子的中心,与周遭略显潦草的房屋不同,山神庙被装修得格外精致。 用的是墙瓦修建,外墙被刷成暗红色,显得肃穆,瓦片在屋檐层迭,有些已经褪色。 山神庙看起来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举全村之力才有这一座一看就花费了不少金钱的庙宇。 村民们来到山神庙前,神态举止都习惯般变得恭谨。 庙内异常安静,正中央原本摆放着的山神雕像不翼而飞,只余下地面上的一堆碎石。 “居然真的……” “怎么会这样……山神雕像……” 来山神庙的村民很多,在看到地上的山神雕像时,原本就喧哗的人群中更是爆发出越发尖锐的声音。 有人难以置信,喃喃自语,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抱着头痛哭,有人冲上去,却不敢轻易触碰雕像,跪在雕像前磕着头求山神原谅,有人则是在破口大骂,说看守山神庙的人该死,要让他出来给山神赔罪。 众生百态。 玩家们混在其中,暗中打探着线索。 巫帆则是站在角落处,你站在他旁边,擦着自己不存在的眼泪,跟随着众人说希望山神不要迁怒你们。 看起来神游天外的青年站姿懒散,目光不动声色地滑过庙内众人的神情。 ……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山神,村子里的所有人却无比敬仰。 好似这个山神是他们贫苦生活里的所有寄托,他们尊敬祂,信仰祂,渴望祂能解救自己绝望的生活。 以至于发生了一点点会危害到他们信仰的事情时,都会让他们无法接受。 庙中到处是村民卑微的渴求,他们哭诉着自己的生活的苦难,一下又一下对着那已经碎掉的山神雕像磕着头,祈求祂原谅自己,帮一帮自己。 “山神大人……这不是我的错啊……我每一日都来侍奉您,缩衣减食来为您上香……” “山神大人……山神大人……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山神大人,您帮一帮我吧……” “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 每一个人都在求着帮助,愿望一个接一个。 巫帆嘴角上扬,轻嗤了一声,觉得这山神真是倒霉。 人的念力何其强大?若是这副本里真的有神,只怕也要被这庞大的念力给束缚住,被困在这山神庙中,直到满足这些愿望为止。 可这怎么可能? 人的愿望无穷无尽,念力只会越来越庞大,直到将这些村民口中无比敬仰的山神彻底困在这庙中,无法解脱。 更何况…… 巫帆的视线从一个额头已经磕得青紫,眼角都流出鲜血的村民身上滑过。 ……更何况,这些人的念力已经扭曲。 他们已然陷入了魔怔,原本纯净的信仰不知何时掺杂了令人作呕的欲望。 他们不再是在拜神,每一次磕头,他们都在拜自己的欲望。 巫帆的视线又落回你身上。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4) 你站在他身旁,做着擦泪的动作,可眼里没有一丝泪意,反复说着山神原谅你们之类的话。 可你没有让山神帮你,更没有提出自己的愿望。 巫帆站直了些,忽地启唇,“你没有愿望吗?” 你擦泪的动作一顿,对上了他的视线,眼珠微转,想到了自己的人设。 “当然是有的。”如花般娇艳的少女抿出一个害羞的笑,“我的愿望就是能快些与阿帆结婚。” 巫帆呼吸一窒,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移开视线,眼睛却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无法抑制地落在你的脸上。 心跳开始不正常地加快—— 他又一次因为你而牵动了心绪。 你没有注意身旁人的专注的视线,默默在心里夸奖自己不愧是有职业素养的npc,连恋爱脑这样的人设都能把握,主神发布的npc大赛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将自己夸了一通之后,你就暗中打起精神来—— 已经快到你的任务点了。 果不其然,一室的呜咽声中,有人忽地站起来,瞧着十分慌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是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他神情恍惚,声音清晰地传入庙内每一个人耳中,“绝对是山神发怒了!所以陈家老二才会死!山神的雕像才会忽然就倒了!” “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他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不断重复着。 庙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这些话的背后,意味着,他们的愿望很有可能得不到实现,并且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惩罚。 无言的紧张蔓延,终于有人开口,“山神为什么会发怒……” 他浑浊的眼珠僵硬移动,落在你身上。 “因为你吗?” 所有人迟钝地转头—— 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呆滞的,没有一丝活气。 他们的视线也是僵直的,落到你身上却骤然泛起波澜,燃着疯狂的怒火,红血丝从眼球中间开始蔓延,占据眼眶。 ——因为你吗因为你吗因为你吗因为你吗? 山神是不是因为你而发怒?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还是被眼前的情况而惊到,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可还没等你多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替你挡住了那些逐渐变得瘆人的视线。 青年迎着那些视线,慢腾腾地开口,“说什么呢?她不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吗?山神怎么会因为她而发怒?” 你瞪大眼—— 玩家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巫帆微微侧脸,目光不经意般滑过你的脸,将你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这并不难猜—— 你是村长捡回来的孩子,可是这个村子如此贫困,有的人甚至会轻易丢弃自己的孩子,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前提下,村长怎么可能会愿意捡一个孩子回来?更何况,村长夫人还这般喜欢你,对你比对他这个亲生孩子还好。 这足以说明你的身份不一般。 另外村长的家远比村中其他人的家富贵,而在来这山神庙的路上,他才得到了一条线索—— 村长得到过山神的帮助。 或许就是将你捡回来了才得到山神的帮助的,因而你的真实身份必定与山神挂钩。 方才众人说山神发怒后对你的表现也向他证实了这一点。 你与山神有联系,在被村长捡回来后,村长家的经济便越来越好,到如今,已比村中其他人富贵不少。 只是他不知—— 村长是如何得知你与山神有联系的,你与山神的联系又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巫帆通关过许多副本,经验十分丰富。 像你这样与神明有联系的孩子,必定是神明十分喜爱的孩子,神明是傲慢的,若不是非常喜爱,是不会让自己与一个凡人有很深的联系的。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在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那些村民如梦初醒般,呆滞的视线重新活动起来—— 是啊,她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山神怎么会因为她而发怒? ——触发的任务点再一次有惊无险地度过。 村长站起来,大声喝道:“都在说什么!秀秀怎么可能与山神的怒火有关!都忘记了当初我是在哪里捡到秀秀的吗!” 一开始开口的村民立马道歉,“记得的,是我糊涂了……只是因为当初秀秀是在这庙里跟雕像一起出现的,所以我才会觉得……” 原来是这样吗…… 巫帆垂下眼,原来是因为当初你与这山神雕像一起出现在这山神庙中,所以村长才会将你捡回去,并且这一个雕像忽然倒下才会引起村里这么大的恐慌。 “再说了,还不一定是山神发怒呢,全都自己吓自己!”村长皱着眉,他在村中颇为威望,不仅仅是因为是村长,还因为他是村中第一个得到过山神帮助的人。 还是唯一一个。 他将第一个开口的村民痛骂了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还说了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让大家不要恐慌之类的话。 得到村长的保证,村民们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叁两人地结伴一起离开山神庙。 村长走到你面前,摸了摸你的头,宽慰道:“他们都是开玩笑的,秀秀不要放在心里。” 你乖巧地点了点头,村长这才放心离开。 巫帆站在你身旁,看着你与村长的互动,直到村长离开了,他才开口,“真的吗?” “什么?”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真的是在这个庙里被捡到的吗?” “这件事啊……我也是听村长说的。他说他是在这庙里捡到还是婴儿的我的,当时庙里还没有山神的雕像,当时他来打扫祭拜,就发现了在忽然出现在庙里的雕像旁边的我。” 那个时候的村子远比如今更贫困,这个村子地势不好,那些年的天气也不好,种的粮食都不够自己吃,更何况拿出去卖。 你甚至听说那个时候还有易子而食的事情。 那个时候山神庙还十分简陋,村中也没什么人信仰山神,相比较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他们更在乎自己的温饱。 直到村长在庙中捡到了你。 直到庙中忽然出现了山神雕像。 直到村长家里的经济越来越好。 信仰山神的人越来越多,村中许多人渐渐相信山神的真实存在,每一日都会来祭拜上香,哪怕自己有时候连香火都买不起。 可是,这么多年,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样吗?”巫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还想与你说话,身后却有道声音插进来了。 “巫帆,我有点事想问你。” 你眯了眯眼,认出来那人是玩家之一,你对他有些印象,因为他是第一天被村民带走的时候倒数第二走的。 ……是叫黄伟来着? 巫帆没有回头看,视线还落在你身上,你被他看的有些无所适从,“他叫你。” “嗯。”黑发青年好似总是打不起精神般,俊秀的眉眼含着倦怠,“可我更想与你在一起。” 你:“。” 你皱起眉,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5) 你皱起眉,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按照人设,他对你说这话,你应该表示出开心,并且十分乐意。 但是才经历过一个任务点,你很想回去躺着休息,谁知道玩家会不会拉着你又触发什么npc的任务点? 你在这副本里的身份不一般,戏份也多,其他的npc的任务都是给玩家提供线索的,触不触发都可以,可你的任务却是必须要完成的,无论玩家有没有触发,到了特定的时间点,你的任务点都会出现。 比如方才,被村民误会是你惹怒了山神便是你的任务,这个任务十分好完成,你根本不用做什么,人类的欲望自然会让他们脑中冒出这个想法—— 凭什么村长能得到十几年的富贵,而他们却不能呢?他们明明也同村长一般,每一日虔诚上香,每一日虔诚祷告。 可是神明一次都没有帮助过他们。 一开始的敬仰在看到村长的日子越过越好,而自己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时候,已经变得扭曲。 他们心中已经埋着嫉妒,埋着怨恨,只需要一个时机就会爆发。 今日发生的事显然就是一个时机。 他们嫉妒村长,所以想要将你毁去,让所有人都得不到这所谓的神明的帮助。 虽然在这个任务点中,你没有做什么,但是那些人的眼神还是将你吓得不轻,让你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个将堆积了一周的工作全都干完准备回家休息的社畜。 而巫帆就是想要拉着你去喝喝酒培养培养感情的新上司。 主神的npc大赛的奖励就是公司的绩效奖励。 你在心中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啊……这样吗,好吧。”青年没有勉强,点点头就转身朝已经等了他许久的玩家走去。 你拍了拍自己的脸,也离开了山神庙,回了村长家。 * 巫帆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黄伟召集了玩家们开了一场会议,将所有人收集到的线索都共享出来,打算一起解开副本。 巫帆对这类会议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他以往通关副本都是单打独斗,不过因为你好似并不愿与他待在一起,他才在会议里待了下来。 他并不愿引你厌烦,在会议中其他人都在思索副本的秘密时,他满脑子都在猜测你不愿与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可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猜出来。 他其实很少与人接触,自身体质原因,他从很小开始就被拉入副本,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却比很多中年玩家经验都丰富。 也因着从小就被拉入副本的关系,他与人相处很少,接触的更多是副本。 副本中能有什么正常人或物呢? 又或者说,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能从副本中逃脱……他又是一个多么正常的人呢? 巫帆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正常,他很认真地想要知道你不愿与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说起来,这倒是他第一次思索这样的问题,以往,人们大多都会因为他的实力而追随他,就算有不愿与他一起的,他也完全不会在意。 再一次认识到你又牵扯了他的心绪,巫帆已经能良好地接受了这一件事。 他带着夜色踏进村长家,脚步声几不可闻。 ——又闻到了那股属于你身上的香味。 黑发青年开门的微不可察地一顿,瞳孔在看清客厅里的人时骤然一缩。 许是因为已经不早了的关系,客厅的灯只开了半边,窗帘也紧拉着,屋内显出透不见光的昏暗。 在这样的昏暗中,少女的身影却格外显眼。 应是刚洗完澡,你披散在后背的头发发尾还滴着水,莹白的肌肤泛着湿润的水泽。 你正在踮着脚拿架子上的东西,架子于你而言有些高了,你使劲伸长了胳膊,薄薄的夏衫上衣被你的动作带起,露出腰间的一小块肌肤。 巫帆的视线落在那一小块肌肤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圆了些,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大猫。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忽地有了食欲,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青年喉结滚动,压下莫名的欲望。 你许是因为一直够不到而生出气恼,猛地一跳,上衣随着你的动作而往上荡起一大截。 少女白皙柔韧的后腰在空中暴露一瞬,又很快隐于衣衫下。 但是他还是看见了—— 你的后腰处有一个七星的图腾,由七颗艳红的痣围成,十分显眼。 巫帆指尖微顿,忽地想起自己在某个副本中看过的一句话—— 【七星现,神仙至】 也许是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谁说与神明有联系的就是神明喜爱的孩子呢? 为何不可以就是神明呢? ……是神明在凡间的化身吗?还是神明本身呢? 你好不容易拿到了吹风机,转头就看见巫帆站在门口盯着你不知在想什么,眼中有着莫名的狂热。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你朝他打了个招呼后就跑去吹头发了。 身后的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你,眸光越来越滚烫炙热。 巫帆:盯 你:快点吹完头发睡觉 你睡觉有固定的生物钟,在吹完头发后差不多到你睡觉的点了,在躺上床没多久,身旁就躺下一个人,带着洗完澡不久的与你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 是巫帆。 你满意地闭上眼。 你实在不想再像昨天一样等玩家躺下再睡,打工npc也是需要睡觉的! 在你昏昏欲睡时,身侧的人似乎悄无声息地离你近了一些,沐浴露香变得浓郁。 他的声音也离你很近,“为什么不愿与我待在一起呢?” 你这时候还记得维持人设,嘟囔道:“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最喜欢与你待在一起了。” 身侧静了一瞬,在彻底陷入黑甜的梦境前,你照旧在心里表扬了自己一番。 ——大奖不给你这样尽职的npc还能给谁! 第二日因为做了一个被蟒蛇的尾巴一层一层围住身体,行动艰难的噩梦而破天荒地早起,发现自己被巫帆紧紧抱在怀中的你:? * 难得早起,你在床上安静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很快,一道声音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村长!村长!出事了,出事了!” “又死人了……李家老大死了!” 屋外一阵兵荒马乱,好几人赶了过来,拉着村长就要去李家。 你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忽地对上了身侧像条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你的人的目光。 他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不知有多久,居然一直没出声,安安静静地观察你。 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跑去洗漱。 今日死的这个李家老二,若你没记错的话,还是一个玩家。 这副本才开启叁天,就死了两个玩家,你不知那些玩家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若是没有找到,此时恐怕极度慌张。 你想了一会儿玩家的事情,思维又跳到你今日的任务上。 ——身为一个戏份重的npc真是不容易,基本每一日都有你的任务。 你忧愁地叹了口气,拉着巫帆跑去了李家。 李家比陈家还要贫困些,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李家人在村长旁边痛哭,话辞与昨日陈家人差不多。 吸取了昨日的经验,你今日没有吃早餐,但仍旧是被李家老大的尸体恶心得不行。 他是一个已近中年的男人,骨瘦形销,与昨日陈家老二相同,暗红的已经凝固的血液溅了他满身,他眼球突出,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你的视线往下滑—— 他没有小腿。 可他分明也不是残疾。 周围围着的村民显然远比昨天更加惊慌,两日来死了两个人,山神雕像还莫名地倒下,无疑让这个村子人心惶惶。 有村民眼尖地看见了你。 他忽地指着你叫起来,“……我知道了!山神就是因为你而发怒了!” 他猛然跪下来,朝着天空磕头,“山神大人……请您息怒……我知道您为何生气了……” 还未盖上白布的尸体就在身旁,他跪着求神明的原谅。 “这些都是山神大人给我们的惩罚……”很快就有人一起跪下来,“山神大人生气了……”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他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可言说的指令,朝着虚空重重磕头。 很快,血液就从他们的额头弥漫到地面。 在某一个时刻,他们同时转头看向你,眸色呆滞,眼底泛着青黑,嘴角挂着奇异的笑。 “你要被献祭给山神。”他们齐声,“山神大人生气了。” ——神明不会生自己最宠爱的孩子的气。 祂只会生气于—— 自己最宠爱的孩子的离开。 你要被献祭。 你要回到祂身边。 你要平息祂的怒火。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6) * 面前的景象无疑是恐怖的。 数百人跪着虚空,头扭成一个诡异僵硬的角度,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你。 ——空气仿佛凝成了看不见的、黏稠的雾,一呼一吸间都是无法言说的压抑。 你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可否认自己又被吓到了。 但今日你的任务是答应献祭。 因而在身旁的巫帆移动脚步想要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开玩笑,昨天你的任务只是让村民认为是你将山神惹怒,生出将你献祭给山神的心,玩家愿意站出来护着你,你自然是乐意的。 但今日不同,你不能让玩家破坏你的任务—— 孱弱的少女垂下长睫,眉宇间浮现出几分脆弱,“我答应献祭。” 人人都说她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 她享受了神明独一无二的宠爱十几年,理应承担起神明因她而起的怒火。 那些僵直的视线在你的话语中缓慢活动起来,空气重新开始轻缓地流动。 村民们站起来,他们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李家的屋子里又起喧哗,李家人的痛哭声哀切,村民们的惋惜声不断,夹杂着对山神发怒的惊恐,目光若有似无地从你身上滑过。 你微微舒口气,掌心忽地传来异样的感觉,你才发觉自己还握着巫帆的手腕。 他神色不愉地看着你,你有些不明所以,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你有些疑惑,“怎么了?” “为什么要答应献祭。” 黑发青年瞧着还是那一副懒散的好似还未睡够的模样,握着你的手的力气却极大。 你眨巴眨巴眼睛,这还用说吗,这是你的任务。 当然你不可能与玩家说这些,你只是皱起眉,面上浮现几分无可奈何。 “如果山神真的是因为我而生气,那么我应该要被献祭的。” “如果不是呢?” 巫帆握着你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他脸上那副淡然的、懒散的神情几乎维持不住。 “如果那个所谓的山神不是因为你而生气呢?祂真的存在吗?你是祂存在的证明?祂又为什么会因为你而生气?” 巫帆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诡异地让所有村民都安静下来。 他们的视线不再是隐晦地落在你身上,转移了目标,直勾勾地看着巫帆。 浑浊的恶意慢慢涌现—— 是在说山神吗? 是在对山神不敬吗? 是吗是吗是吗—— 你甩了甩巫帆握着你的手……没甩开。 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再试图挣脱,顶着所有村民的视线,语气平静,“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今天睡傻了?山神因为我而发怒,我当然是要献祭的。” ——你答非所问,但玩家提出的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 他已经在触发npc任务点的边缘,那些村民的目光你看着都害怕,若是可以,你还是不想在自己完成全部任务之前横生事端的。 所以你将他的问题含糊地掩饰了过去,好在村民npc的自由度不高,在阴恻恻地盯着巫帆看了几秒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你长舒了一口气,对上了巫帆的目光。 他好似根本不在意方才的情形,黑亮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你,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为什么要答应献祭。” ——陌生的情感在胸腔横冲直撞,这样的体验于他而言是新奇的,如同你牵动他的心绪一般新奇。 新奇到这股陌生的、浓郁的情感随着血液扩散,蔓延到全身,他才惊觉,他在气恼。 他无法接受你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山神就答应献祭。 何为献祭? 是要将你的生命奉上去给那个神明吗?连同你的自由,一起献祭? ……根本、根本无法接受。 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黑发青年紧紧抿着唇,下颌绷紧,勾勒出流畅锋利的线条。 也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发觉,他已经将你放在与旁人不一般的位置—— 因为与旁人不一般,所以越发不能忍受你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还是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神明。 你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倒是敏锐地发现周围的空气变冷了一些。 看着还抓着你的手的青年神色越来越沉,你忍不住一抖——他不会生气了吧? 因为你答应献祭? 可这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啊。 在照顾玩家情绪和自己的任务之间,你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任务,但是情绪还是要照顾一番的,万一玩家又像方才一番触发npc任务点怎么办? 你主动往巫帆的方向走近了一些,摇了摇他握着你的手。 “不要再说这个了好吗?我不想再说这个了,我想跟阿帆聊其他的。” 面前有着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的黑发青年垂眼看着你,半响,那张俊秀面容上的冷意才一点点消退,嘴角勾出一个懒洋洋的笑。 “好啊。” 既然你不愿意提,那就不提。 反正……你答应了是一回事,可能不能实现,谁又能说得准呢? * “巫帆……”一个中年男子声音极小地叫住了出来准备帮你把衣服收回去的巫帆。 你在屋子里面吃饭,没有跟着他出来,若你也在这里,定会认得出来,这个中年男子也是玩家之一。 还是你颇为熟悉的玩家——黄伟。 只不过,他如今的模样比你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要憔悴不少,双眉紧紧皱起,脸色苍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惶许久。 巫帆瞥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就目不斜视地去收衣服。 黄伟眉头皱得更深,他从小角落里出来,跑到巫帆面前,“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中年男子的神情渐渐变得激动,“献祭的日子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这是这个SSS级副本的名字。 来到这里三天,莫名其妙死了两个玩家之后,与这个副本有关的线索终于要浮出水面。 如果仅仅是这样,玩家应该是开心的,可是…… 可是,下一个月圆之夜如今只剩七天。 七天。 被传入这个副本的玩家一共九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人。 “我们猜测,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死一个人,直到月圆之夜……”黄伟嘴唇颤抖,眼里满是惊恐,自从来到这个副本开始,他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瞧着精神十分不济。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玩家也与他差不多。 在得知了这个线索之后,联想到前两个死去的玩家,剩下的玩家都已经慌了神—— 掌握的线索如此之少,可死神的镰刀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明天,后天,又会是谁无声无息地死去? 黄伟因为是一个老玩家,在其他玩家中算是一个领头人,在玩家的心理奔溃之前立马安抚住人心,让他们不要放弃继续找线索,自己却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巫帆。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巫帆的能力远比其他玩家出众,通关过的副本多如牛毛,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盟友。 他想要与巫帆合作,想要在这个副本里面活下来。 黄伟端详着巫帆的神情,却发觉他对自己说的事情没有一点波动。 “……你是早就知道?还是……”中年男子的眼底隐隐透出亮光,“还是你有解决方法?” 巫帆将你的衣服妥帖地放在手臂上,紧贴胸口。 迎着黄伟期待的目光,他语调懒散,“有没有又关你什么事?”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7) 黄伟一愣,在发觉巫帆没有说笑后,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可良好的心理素养让他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是了,副本本就是单人战斗,巫帆不愿意提供帮助也是情有可原。 巫帆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琢磨着你应该已经吃完饭了,转身就打算往屋子里走。 黄伟眼看他就要离开,咬咬牙,还是开了口,“我有线索,很重要的线索。你帮我,我可以给你这一条线索。” 已经打算离开的青年转头,他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但又清楚面前的人还有些用处,便耐着性子开口,“说说看。” 黄伟深吸口气,这条线索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副本是单人战斗,给自己留一些后路比什么都重要。 但如今,他必须为了自己的性命说出这一条线索。 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知道李大威是怎么死的。” 李大威便是第二天晚上死的玩家,李家老大。 巫帆眉梢微扬,正了正神色,“怎么死的?” “我昨天与李大威约好,晚上一起去山神庙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在副本里,玩家联盟的事情很常见,黄伟与李大威在第一天到达副本的时候就联盟了,两个人都是已经通关了不少副本的老玩家,因而联盟打算一起通关。 在第一天陈家老二这一个玩家莫名死去,山神雕像倒裂这两件事之后,两个人都敏锐地察觉到山神庙的不对劲,约在当天晚上一起去山神庙找找线索。 “晚上,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却没有来,我就去找他……”黄伟似陷入了回忆,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恐,“结果,我到了他家,却看到……看到……” 看到他在吞吃着自己的小腿! 那样的画面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直到如今,黄伟闭上眼,仿佛都能忆起每一个细节。 月色惨白,李大威就坐在地上,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小腿,黄伟到李家的时候,小腿已经被吃掉一半了。 血液迸溅,溅了李大威满身,他满口的鲜血,来不及吞咽的肉块堆积在他的嘴边,他的牙齿、口中都血淋淋得。 可最瘆人的是,明明是在吞吃着自己的小腿,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反而是极度的狂热。 苍白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下头已经被吃光,空落落的,上头是不平整的模糊血肉,李大威埋头咬食着,吞咽声在静谧的室内无比清晰。 咬不开的,就用刀刮开来吃,他吃的欢快极了,好似在吃什么极其美味之物。 李家其他人排排站在门口,眼神空洞,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就这样看着李大威吃完一整个小腿,慢慢失去呼吸。 黄伟大口喘息着,将那些可怖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驱逐,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的冷汗不断滴落。 他声音沙哑,“我看到的就是这些……我猜测李大威是因为进入了幻境才会那样……” 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生生吃掉自己的肉?看起来还一点都不痛苦,反而很快乐,好似吃了就能有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 想必第一天的陈家老二的死,也是因为进入了幻境。 副本中出现幻境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有的副本里的幻境十分简单,有的副本中的幻境却让人难以琢磨。 这是一个sss级别的副本,黄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如今他们连幻境的触发条件是什么都无法得知,更别说破除幻境了。 他更担心的,是这个幻境并不需要触发条件,只要是玩家就会在晚上进入幻境,不过每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所以时间才会这般巧,到月圆之夜的时间与玩家的数量一致。 若真是如此,他们又要如此做? 黄伟看向巫帆,巫帆看起来很是淡定,听到恐怖之处时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让他越发坚定了巫帆有解决方法。 事实上,黄伟没有想错,巫帆的确有解决方法。 不过,只针对于幻境。 因着通关过的副本数量很多的关系,他得到的奖励也有很多。 主神给的奖励自然不仅仅是现实世界里的金银,很多现实世界无法使用的,只可用于副本保全自己性命的东西也在其中。 他得到过不少这样的东西,其中就有能抵御幻境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暗,如今时间的流逝好似已经成为死神的召唤,黄伟神色变得焦急,“你有解决方法对不对?你有能对付幻境的方法,是能让人不进入幻境?还是能破除幻境?”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线索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 面前黑发的青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波动,他垂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便是在思考时,眉眼间都透着睡不醒般的惺忪。 不远处忽地有道女声响起,是一个少女朝着他们的方向招手。 “没有找到我的衣服吗——” 随着那道女声响起,巫帆面容上的倦怠消散了些许,他抬起手臂向那个少女表示自己已经拿到了她的衣服,嘴角勾出一抹笑,语调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找到了,很快就拿回去了。” 黄伟认得出来,那个少女便是在月圆之夜要被献祭给山神的人。 ——山神最喜爱的孩子。 在回答了你的话之后,巫帆便转过头来,他已然生出了不耐烦,想要快些回去,因而直接道,“我可以帮你,只不过,就这一条线索想要换你的命,太便宜了吧?” “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将可以抵御幻境的东西给你。” 开弓没有回头箭,黄伟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什么忙,我肯定帮。” 巫帆挑了挑眉,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月圆之夜,你替她去当那个祭品。”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8) * 黄伟一愣,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我替她……去当祭品?” 她指的是谁,两个人都清楚。 巫帆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深思熟虑,他如今只想快些回去见你,语气里也带上些不耐,“是。你只管说答不答应,至于如何让其他人无法察觉,我有办法。”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人惊讶,黄伟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直到夜色彻底变黑,巫帆也失去了再等下去的耐心,转身准备离开才咬牙开口。 “好,我答应。” 得到的线索太少,玩家们连山神的真面目都无法知晓,谁能知道献祭给山神是好是坏呢?但黄伟向来坚信富贵险中求,也许献祭一事能让他得到更多线索也说不定。而且……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让他现在幻境下活下来。 这样想着,他的眸色坚定下来,“我答应,只要你帮我,让我能不进晚上的幻境,我就替她去做祭品。” 巫帆微微站直了些,听到他答应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从怀中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圆形的挂饰,递给他道:“这是真假石,将它挂在床头,副本就会自动判别你为死亡状态,不会再拖你入幻境。” 黄伟立马接过来,道谢的话还未出口,面前的青年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黄伟:…… 他将手中能保命的东西小心地收好,往家中赶。 天色已经很晚了,四周慢慢静下来,村中房屋里的灯一个接一个地被灭去—— 已经到了村民休息的时间了。 * 这一夜,玩家们辗转反侧,不敢合眼,生怕下一个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就是自己。 可直到第二天,村中都没有再传来有人死去的消息。 他们安全地度过了第三夜。 你在吃早餐的时候,已经见到了不少村民跑来找村长,说什么山神得知了他们要将你献祭,已经不生气了。 你暗中撇撇嘴,任由这个谣言传遍整个村子。 毕竟,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献祭。 只要在月圆之夜成功被献祭,你的npc任务就全部完成了,所以如今这谣言还是对你的任务有利的。 村民越发相信是山神是因为你而生气,给他们降下了惩罚的。 他们期盼着将你献祭给山神,来换得神明的谅解。 不同于村民的已经松了口气的氛围,玩家们还处于恐慌之中。 第三晚没死人,这与他们分析的每晚死一个玩家不同,这样事态又开始变得无法掌控起来。 其中不知是谁先说出来的,说第三晚应该死的玩家是黄伟,只是他有法宝让自己免于一死。 这话在玩家们耳中过了一圈,很快,黄伟家的门槛就被那些玩家给踏平了。 这sss级的副本如此危险,他们如今就像是几只待宰的羔羊,能救命的法宝在他们眼中有着致命的诱惑。 许是黄伟受不了他们的攻势,便将巫帆给供了出来。 于是他们一窝蜂地跑来找巫帆了。 ——这些是你偷偷听到的。 啊……也不能算是偷听啦,你看着门口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讲话的场景,微微叹口气。 他们讲话又不算小声,巫帆看起来也根本不打算瞒着你,因而也就没有跑到什么隐蔽处讲话,就让你将事情给听全了。 门口站着的都是玩家,个个看起来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哀求着巫帆帮一帮他们。 被围在中间的青年神色倦怠,那些哀切声似乎没有传入他耳朵半分,他站姿懒散,若不是被围在中间,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路人。 “巫帆,你就帮一帮我们吧!看着我们死,你有什么好处?”其中一个玩家因为长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语气里已经含着愤懑。 巫帆慢吞吞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语调散漫,“唔……帮你们也不是不行。” 围着他的玩家脸上的哀求立马变成了贪婪的期待。 巫帆在心里冷笑,面上神情却不变,“不过,真假石我只有三个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玩家还剩下七人,除开巫帆和已经拿到真假石的黄伟,还剩下五人。 如今真假石只有三个…… 看不见的暗流开始涌动,玩家们脸上的期待也消失了,只剩下隐晦的戒备与算计。 他们都想活下来。 所以……其他阻挡的人都要死。 “啧……”似是看腻了这样的戏码,巫帆的视线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忽地觉得乏味,“骗你们的,真假石我还有五个。” 说着,他就将真假石抛给他们。 玩家们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接住,爱惜地收在怀中,心中对巫帆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就被这样随意地对待,这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已经强大到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了? 他们不敢多问,将东西收好连声道谢后就急忙离开了。 你目送着那些人离开,在心中暗叹真是一出好戏。 不过巫帆居然这么厉害的吗?你有些迟钝地思索起来。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下巴就被人捏了捏,你惊愕地抬头,对上了巫帆的目光。 “都听到了?” 你点点头。 巫帆也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死不是因为什么山神听到你要献祭不生气了什么的吧?” 你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到底是有多不愿你去献祭?你有些苦恼,你明白巫帆是因为担心你才不想让你去的,你表示感动,但是要你拒绝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可是你最后一个任务!你要完美地完成。 巫帆光是看你的表情就知晓你在想什么,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牵着你回了屋。 * 事情好似真的如同村民所言,山神得知了你要献祭给祂的事情,怒火平息,便再也没有降下惩罚。 直到月圆之夜的前一天,都没有人再死去。 月圆之夜的前一晚,村民们将第二天你要献祭时穿的衣服给送了过来。 那件衣服比你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要漂亮,摸起来还很柔软,你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心底微嗤。 ……让你穿这样的衣服,是想向山神证明他们对你很好吗? 一旁的巫帆安静地看着你的动作,视线在那件衣服上停了一瞬,开口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你应了一声,将那件衣服收好,爬上了床。 你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在巫帆也躺上来后,你闭上了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巫帆在上床之后就十分自然地往你的方向靠近,直到两人肌肤相贴,他的一呼一吸间都是你的气息。 他伸手将你抱在怀中,鸦青色的长睫在高挺的鼻梁处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今夜并不打算睡。 如果按照那些玩家所言,每一个夜晚都会有一个玩家进入幻境,那么,今天晚上应该是他。 毕竟,前几晚,他都没有进入幻境。 巫帆动作轻缓地顺着你的长发,安静地思考着明天的计划。 他睡眠很浅,又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因而进入副本以来,哪怕夜晚是在你身边躺着,也始终保留着一丝神智,没有彻底陷入睡梦中。 可今夜,那些计划只是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他就难以抑制地感到了困意,下一秒,意识就如同化成了飘渺的雾。 他顺着你的长发的动作停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阖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心里却并不觉得意外。 这幻境果然是不需要触发条件,每一晚都会有玩家不受控制地入境。 今夜就成了他。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9) * 巫帆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晕。 四面八方都传出声音,在他脑中不断传递着信息。 这些信息在他脑中生根发芽,直到他完全接纳,直到他确信无疑。 【你今年七岁,是村长巫耀的孩子,你的父母在村中很有威望,五年前,他们在山神庙中捡回来一个孩子。村子里都说那个孩子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自从那个孩子来到你们家之后,你们家的经济就越来越好。】 【村子里的人都喜爱那个孩子,只有你——】 【你厌恶那个孩子。你厌恶她抢走属于你的父母的宠爱,厌恶村子里面的人都喜爱她。】 【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 巫帆眉头紧皱,太多信息一股脑地塞进他脑中,让他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伸出手锤了锤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是个孩童的手。 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该是这样的,那些四面八方传来的,硬塞进他脑中的信息也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这抹意识很快就消散在繁杂的信息中。 ——他是村长的孩子,他厌恶那个抢走他宠爱的,被他父母带回来的孩子。 头痛稍稍缓解,巫帆站起来,从前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看起来约莫六七岁,不知是不是方才头痛的原因,薄唇紧抿,瞧着脾气不太好的模样。 巫帆盯着镜子里的人,他觉得奇怪,明明是每天都看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很快,这抹疑窦在他看到地上的发绳时被他抛开。 地上的发绳是粉色的,还有着可爱的小兔子挂件,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会用—— 那个他父母捡回来的孩子。 想起那个人,他心里就升起铺天盖地的厌恶,连带着看向地上的发绳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找出剪刀,将那个发绳剪断成好几截,直到再也无法使用才扔进了垃圾桶。 可哪怕是这样做,他心底对那个人的厌恶还是没有消散。 ——想让她得到更严重的惩罚,这是她抢走本该独属于他的宠爱的代价。 他将剪刀扔回桌面,穿上鞋跑出了房间。 客厅里只有一个人。 是一个看起来刚醒还没多久的小女孩,正一个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 巫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脑子就自动给他补充了信息—— 这就是他父母捡回来的,他一直厌恶着的人。 ……厌恶。 巫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心跳得不正常。 他有些茫然,厌恶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却没有生出不是阴暗的,各样让人生不如死的念头? 他甚至感到喜悦,心尖发颤,欢呼雀跃。 * 你觉得自己请求工伤。 因为你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一个幻境中,幻境里还有玩家。 副本给你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些! 你本来应该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 可恶的幻境,可恶的副本,可恶的主神,万恶的资本家! 你咬牙切齿地喝下一口粥,无视了不远处的人的视线。 在这幻境里,你莫名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什么提示都没有,你因为肚子饿,刚找到点东西吃,就看到缩小版的玩家从一个房间里跑出来。 一出来就盯着你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还是清晨,村长夫妇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家中只有你们两人。 你还在思考说什么的时候,屋外就有人叫了几声巫帆的名字。 巫帆看了你一眼,没有应,那人的叫声就急切了起来,巫帆面露犹豫,还是跑了出去。 ——屋外站的是李家老大。 脑海中自动补充了这个信息,年仅七岁的巫帆皱起眉,语气不善,“叫我做什么?” 李大威满头大汗,背部佝偻,嘴巴张了又合,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村长家。 真漂亮啊,比村里面所有人的家都漂亮,每一天到点还会飘出饭香,那个时候,他们都只能躺在床上,闻着那些饭香,听着自己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熬过又一天。 凭什么呢?他几乎每一天都在想,凭什么村长这么好运呢? 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他媳妇今年才生了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和食物,孩子出生还没多久就活生生地饿死了。 他本该将她体贴下葬,可是他太饿了。 食物越来越稀少,于是,死去的人成为了活着的人维持生命的方法。 等他回过神来,家中那口大锅里,已经在煮着他的孩子。 肉香吸引了隔壁的人,他们躲在门口与窗户偷看,眼里都是渴望。 就算那是人肉,他们也渴望。 他没有让他们进来。 他真的好饿。 大锅咕咕噜噜地冒着泡,人肉被煮烂了,没有一点调味的东西,便是单纯的肉香都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到底什么事?” 发散的思维被孩童的声音拉回,李大威漆黑的眼瞳僵硬地从村长家移开,落在巫帆身上,扯出一个笑。 “我有点东西想交给秀秀,你中午能不能带她来那里?”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位置隐蔽,很少有人经过。 巫帆皱起眉,只要他稍稍有一个念头,脑海就会自动浮现相关的认知,即便那些认知让他感到莫名的陌生。 比如面前的李大威。 印象中,他父母捡回来的孩子被村民认为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因此在头几年,村中有不少人都会费劲讨好她,送东西只是其中一种讨好的方式。面前的李大威他印象深刻,因为在某一年,他居然送来了一些肉。 要知道,肉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就算是他家的经济好了不少,肉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见到的东西。 可惜,他的肉没有送到他家中,因为他只是刚刚进门,那个所谓的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就哭闹起来,止都止不住,直到李大威带着他的肉离开才平复。 自那以后,村民们都不敢来他家,生怕落得跟李大威一样的态度。 李大威看了一眼门口,语气颇有些哄骗味道,“你带秀秀过来,她不是就喜欢跟着你玩吗?你带她来,我送她一点东西。” 巫帆没想到李大威这么锲而不舍,他又想到村子里的人对你都是一样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讨好。 他心里又升起对你的厌烦,这股厌烦越来越深,在某一刻,甚至化为了恨意。 他不想答应李大威,但李大威难缠得很,巫帆有些烦,不明白只是送个东西而已,为什么还要专门到其他地方去送,还要是中午。 他不想再被纠缠,松了口,李大威这才满意离开。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0) * 你吃完了东西,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会人生,说服自己即便是在幻境中也要做一个合格的npc,刚调整好心态,就见到被叫出去的巫帆跑了回来。 也不知出去都说了什么,他回来时看你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朝他笑了一下,巫帆眼里的厌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为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盯着你,“我讨厌你。” 你微怔,伤心般垂下眼。 巫帆呼吸急促了一秒,他有些迷茫。 他不想看到你这样。 脑海中有无数的声音叫嚣着,不断激起他的恨意。 【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 他的恨意不断被激起,却又在看到你的瞬间消失殆尽。 像是一种本能,他本能地无法厌恶你,如同他的视线本能地为你停留。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像是幻境的施压,逼迫他按照它所说的去做。 ……可是根本无法做到。 本能的爱意抵过了疯狂扭曲的厌恶,幻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一条极小的裂缝。 你发觉巫帆的脸色不好,关心了几句,“你没事吧?” 巫帆甩了甩头,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李大威说的话突兀地闯入脑海,他忽地生出了想去那片树林看一看的念头。 他没有应你的话,转身就往外跑去。 你:…… 这孩子,怎么来了幻境就这么没礼貌。 * “答应了……你确定这方法有用……” “有用……仙人托梦跟我说的……绝对有用……你将东西准备好就行……” “那可是……我们真的要……” “那不然如何?凭什么巫耀能比我们富贵那么多?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山神未免太过偏心……” 巫帆跑来的时候,树林里的人还没走掉。 他躲在隐蔽处,看到空地上摆着一口大锅,下面正烧柴燃着火。 空地上站着八个人,聚在一起讲着话。 他没有看到所谓的礼物。 那些人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他耳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血腥的真相。 他知道村子很贫困,知道村子里甚至有人会易子而食。 可他从未见过。 “……等着吧,巫帆已经答应了,等着他将人带过来……都分配好了吧?每个人得哪个部位?” 巫帆指尖一颤,他应该是极其厌恶你的,所以哪怕窥见了一丝真相,他也会当作不知情地将你带过来。 可是……只要想到是你。 想到是你。 想到那些人会那样对你。 他就无法抑制地生出杀意。 * 啊……幻境里好无聊。 你独自一人在家,不知道巫帆跑去哪里了,你在家里等得昏昏欲睡,快要彻底睡着的时候,巫帆终于回来了。 你看向他,发觉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奇道:“你去哪里了?” 巫帆紧紧抿着唇,看了你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自己蹲在门口背对着你。 你:…… 这真的是玩家?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没礼貌的小孩? 你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讨无趣,跑去睡觉了。 想不到怎么出幻境,还是先睡一觉吧。 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屋外的阳光渐渐变得灿烂,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 你睡得正香,意识朦胧间听到屋外传来异响,似乎有人在说话,在争吵,可很快,声响就消失了。 你没有在意,又陷入了梦乡。 村长家的门用的是密码门,巫帆将门紧锁,后背抵在门边,听着屋外的人由心平气和的劝说变为气急败坏的怒吼,指骨泛白,面上是强撑的平静。 来到幻境,他不仅身体变为七岁,神智也跟着变了。 “巫帆!你说好带秀秀来的呢!人呢!” 屋外的人恨恨地踹了几下大门,开始了怒骂。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游走。 时针终于偏移十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透明的幻境屏障以着越来越快的速度破裂。 眼前的一切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碎,屋外人的谩骂渐渐远去,如同一场虚妄的梦。 * 巫帆猛然睁开眼,呼吸急促,额间满是细汗。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怀里的人面容恬静,还在睡梦中。 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出现在脑海,巫帆的面容越来越冷,他摸了摸你的脸,感受到指尖温热的触感,才感到了些许安心。 一点点梳理幻境中的事情,巫帆将你抱得更紧,却还是无法得到满足。 ……幻境中的一切真实得不像话。 那真的是幻境吗?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巫帆”这个副本里的人物做了什么选择呢?是将你带去了树林还是如他一般守在了门口呢? 答案毋庸置疑—— 只有做出与原本的角色人物不同的选择,才可以从幻境中逃脱,不然,就会向之前死去的两个玩家一般,惨死在幻境中。 巫帆想到树林中那口大锅,里面咕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水,看着就滚烫异常。 “巫帆”是将你带去树林了是吗? 胸腔中升腾起压抑不住的杀意,巫帆忍不住将你抱得越紧,只恨不得让你融入他的骨血,抑或是他融入你的骨血。 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确切地感受到你的存在,想要确切地知道面前的你是真实的,不是已经在他不得知的地方化为了一堆白骨。 黑发的青年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在闭眼的少女唇角印下一个吻,艳红的舌尖一点点濡湿少女淡粉的唇,试探地撬开少女的唇舌。 灵活的舌头顺利地滑进少女透着甜香的唇中,越吻越深。 ……是与他不同的热度。 与他不同的气息,像是某种会让人上瘾的甜糖,轻轻一抿一吸,都会溢出甜美汁液。 他忍不住吃得更深些。 他终于确切地感受到你的气息,在这口齿交缠间,他喉结滚动,吞咽着分泌的**,丹凤眼微眯,眸色痴迷。 他为你的气息着迷,虔诚又疯狂。 刚从幻境中出来的你:?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1) * 天色渐亮。 你坐在镜子前,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面红耳赤地闭了闭眼。 你实在不愿回忆晚上的情景,若是你再晚醒了一些,你的衣服怕是就要被玩家给脱光了! 你将他推开的时候,见到他意犹未尽的神色,脸色红得像个小番茄。 不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 跟玩家相处这么久,两个人因为设定还注定要有些暧昧,你对玩家还是有些意动,但是这进度也太快了吧!你都没做好准备! 你昨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玩家更近一步的请求,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又睡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个口子。 玩家属狗的吧! 你暗戳戳地怒骂了一通,看了眼天色,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今晚是月圆之夜。 是你要献祭给山神的日子。 你白天没啥事,在家里面呆着就好,晚上就需要穿上村民们送来的衣服,在山神庙里独自呆上一晚。 山神庙大门会紧闭,庙内会布下据说是仙人托梦给的符咒。 你对这种献祭方式不置可否,你的任务只是要被献祭,至于献祭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 大不了一死,身为npc,你对死亡并不畏惧。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规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候,你跑去衣柜打算翻出村民们送来的衣服。 ……可你将整个衣柜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你皱起眉,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动你的衣服,除非…… “不用找了,衣服不在这里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巫帆靠近你,从身后拥住你,下颌贴在你的颈窝,是一种信赖又喜爱的姿势。 “你总是不愿意告诉我,你要去献祭的原因。” 他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你的耳垂。 “我不想你去献什么祭,我同你说过,你也不理。” 他吻了吻你的耳垂,“没关系,我会让你去不了的。” 湿热的吻沿着你的下巴到达了你的唇,他将一颗药丸伸到了你的口中。 “只是一颗让人睡一觉的药,没事的。”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的你:啊!我的任务!你一个玩家为什么要破坏我一个npc的任务!!! * 另一边,换上了衣服使用了方法易容了的黄伟也来到了山神庙。 村民们将他送来就离开了。 大门在他眼前一点点被合上。 他跪在庙中良久,直到天色越来越暗,庙内的符咒被四处而起的风给吹的沙沙作响。 庙中的蜡烛在某个时刻忽地一起熄灭,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阵拉扯,扯到了另一处空间中。 那个空间也是黑暗的,四周都是不透风的墙,如同一个密室。 一个湿冷的东西爬上了他待的石板,触碰到了他的脚,而后猛然一顿,像是感觉到异样的、陌生的气息一般往后退缩。 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密闭的密室中忽然生出了无数双眼睛,盯着正中央的他。 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令人头骨发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他躺在石板上,能感受到一根湿冷的,粘稠的,仿若触手一般的东西爬了上来。 不,不仅一根,无数根触手爬了上来,缠绕住他的手脚,绕住他的脖颈,几乎将他整个人裹进数不清的触手中。 “你不是她……”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声音,钻进了脑海中。 数不清的视线落下,带着怒火。 “你不是她!!” 触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蠕动着,将石板上敢欺骗祂的人搅成碎片,殷红的血液四处喷洒,弄脏了触手。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触手开始焦躁,因为得不到安抚。 祂等待着,与你相见。 可是送来的人却不是你。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我要见你。 圆月变成了血红色。 数不清的触手从山神庙中爬出,蠕动着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村子包围了起来。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已经爬到屋内的触手。 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混乱肉眼可见地在村中被引起地时候,你还在家中毫无所觉。 巫帆不知给你动了什么手脚,吃了那个药让你昏迷了好一会儿,待你醒过来的时候,献祭的时间已经过了。 你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会就这样让玩家给破坏了,你气急败坏,醒来后就发现已经回天乏术。 最后一个任务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你,你好似已经看到了主神的奖金离你而去的画面,你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如同一摊已经失去灵魂的咸鱼。 巫帆就坐在你旁边,他时不时抚一抚你的长发,捏一捏你的手,低头亲昵地亲一亲你的脸。 你任由他动作,直到外面传来喧哗声,巫帆才有些警觉地起身出门。 村子里已经乱了,那些触手显然不是善类,它蠕动着,将陌生的、与它寻找的人不一样的气息都搅碎。 无数的触手听从着本体的指令,从庙里出来,已经不知找过多少户人家。 血液染红触手,它所经过的每一户,地上都是已经被触手硬生生搅碎的尸块,触目惊心。 ——不是……不是……不是…… 都不是!! ——、——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触手变得焦躁,祂渴望着你的气息。 甜美的、馥郁的、柔软的。 只属于你的,让祂痴迷的气息。 祂走到了村长家。 ——找到了。 一根根触手静悄悄地爬进屋内,向着床上散发着令祂迷恋的气息的人爬去。 一根触手最先上了床,躲在阴暗处,尖端小心翼翼地裹住了你的脚踝。 而后是越来越多的触手,用着与对待旁人不同的轻柔力道缠住你的四肢,以触手而形成的床垫在了你的后背,要将你整个人裹进祂的巢穴中。 巫帆没想到自己出去打探情况的功夫,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数不清的触手将孱弱的少女围在中间,少女的四肢都被触手禁锢,腰身、大腿处都有着蠕动的触手,勒着白嫩肤肉。 触手数量太多,又争先恐后地想要与少女更加亲近些,于是有些无法触碰到少女的触手便疯狂地往前挤。 少女的气息如同罂粟,它们不再满足于表面的那一点点触碰。 巫帆看到有些触手已经顺着少女的衣角滑进更加温暖的地方。 那些地方平日被衣服掩盖着,鲜嫩可口,诱人芬芳。 触手钻进去,在白嫩的肤肉上肆意蠕动着,贪婪地索取着少女的气息。 ——好香好香好香……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巫帆瞳孔骤缩,几乎来不及思索,便要冲上去将你夺回来,触手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勉强分出了几根来对付他。 祂是这个副本的最高力量者,一个人类的微博力量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祂爱怜地裹紧已经快被触手淹没的少女——她已经昏迷了。 因为祂实在不愿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没有形体,只有数不清的触手,充当祂的五感。 屋外圆月颜色如血,被祂的触手杀死的村民的尸首残缺,已经凝固的不详血液蔓延了整个村子。 祂今夜本不该出来的, 按照正常的走向,祂今夜会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密室中见到你。 你被献祭给祂了,你的全部就都是祂的。 可是,有人欺骗了祂,被献祭而来的人不是你。 祂要让这些胆大的,敢欺骗祂的人得到代价。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带走你。 触手彻底将你包裹,要将你的灵魂抽出带进祂精心准备的密室中,可是你的灵魂就如同被固定在这具身躯里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抽出。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2) “哈……”地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没有用的,我用了因缘索。” 黑发青年虚弱地半躺在地上,身旁是不少已经断裂的触手,他半张脸被溅上了艳红的血,苍白俊秀的面容上还是往日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周围时刻等待着时机缠上来的触手不存在。 巫帆看着束手无措的触手,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 “你看不到吗?她身上的因缘索。” 被无数触手围在中间的少女身上缠着数根常人看不见的绳索,绳索极长,另一端延伸到漆黑的屋外。 触手像是得知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肉眼可见得变得烦躁,涌上来要将青年撕碎。 因缘索——让他人的因造就我的果。天地间因果循环,今日种下的因,千百年后就会结下相应的果。因缘索将种下的因给予绳索另一端的人,善因结善果,今日若种下的是善因,结给绳索另一端的人便是善果。 当初巫帆答应帮助那些玩家的唯一一个原因便是,他需要利用他们来使用因缘索。 那些玩家因为得到他的帮助而捡回来一条命,这是因,他将因缘索绑在玩家与你之间,玩家种下的因便会结成果回馈到你身上。 命因最为难缠,玩家们因为他的帮助而欠下的命转到了你身上。 你欠他六条命。 在他没有死之前,在你还清你欠他的六条命之前。 没有人可以将你从他的身边带走,哪怕那人是神明。 他没有神明的力量,因而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方法,哪怕是将你困住,也要让你无法离开。 触手显然已经发了怒,攻击力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该死该死该死!!! 巫帆偏头咳出一口血,便是这种时候了,他脸上也没多少惊慌神色,一双黑亮的丹凤眼专注得看着你。 那些触手其实已经将你整个包裹住了,便是一根头发丝都小气得不愿给旁人窥见,巫帆却还是看着你的方向,视线粘腻,压抑着痴恋。 黄伟其实没有判断失误,巫帆是一个很强大的盟友。 他通关过那么多副本,积累的奖励数不胜数,哪怕是一些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都在他手中。 比如……同幻镜。 在触手即将碰上他的那一瞬,青年的手上翻转出一面小镜子,镜子泛着白光,清晰照出那些可怖的触手。 下一秒,握着镜子的青年便消失在原地—— 同幻镜相比较于他手中其他具有攻击能力的法宝,功能十分鸡肋,它主攻精神,能让持有者进入被照者的精神海,窥见精神海中的记忆,从中找出弱点,直接攻击被照者的精神。 巫帆以往很少使用它,因为进入旁人的精神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其中。 这次却是不得不使用了。 每一个副本都会有通关的关键,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一开始,他以为通关的关键是你,今晚却恍然明白过来,通关的关键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山神。 怎么会有山神是这副样子?没有自己的躯体便算了,还会肆意杀人。 他明白不对劲,但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杀了祂吗?先不说他的能力足不足以做到,依照祂对你的爱惜程度,他担心杀了祂也会对你造成影响。 因而,最好的方法便是进入祂的精神海,找到那些被隐瞒着的尘封的秘密。 巫帆不是第一次进入旁人的精神海,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精神海。 ——里面到处都是你的踪迹,每一个闪现过去的记忆片段都有你的身影,好似祂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你。 精神海中记忆繁乱,巫帆一点点梳理,越梳理,脸上的神色越冷。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个副本能成为sss级别,完全是靠这个所谓的山神。 不,不是山神。 半身染血的青年忍不住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祂不过是你一个不起眼的宠物罢了。 * 记忆的开始也是在这个小村庄中。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小村庄。 当年的小村庄远比如今更加贫困,连年的干旱,让他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某一天,村长夫人外出时看到了一只不小心踩到陷阱的小猫,那个时候,一只猫不再是什么观赏逗乐的宠物,而是可以救命的食物。 村长夫人看着小猫许久,最终却还是低叹一声,将它放走了。 生活的确已经够苦,但她却还是想要做些善事。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一生做过不少善事,本以为这次的善事也与之前的无数次一般,做了便做了,可她没想到,就这一次的善事会彻底改变了她与她一家的生活。 那只小猫身份不一般,它是山神的化身,是山神兴起想出来玩乐时的化身。 是你—— 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神明。 许是神明都有着慈悲心,你在被村长夫人放走后,为了感激她,又一次化了身。 不过这一次,你化为了一个婴儿,在山神庙中被村长捡回去。 没有人认为你是山神,他们都说你是山神最宠爱的孩子,因为你的到来,神明的偏爱让村长一家的经济蒸蒸日上。 明明都是干旱天气,村长家种的粮食却不受丝毫影响,明明都是一起走在路上,村长夫人却总能莫名其妙地捡到钱,明明一起去集市,村长一家总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卖完并且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用低价买回。 这是神明的偏爱,让人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有人期盼着像村长一家一般也能得到这一份偏爱,于是他们日日给山神上香,日日来讨你欢心。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也没有过一样的事情。 嫉妒与不甘在长久的不平衡中爆发,于是在你五岁那一年,有人起了个头,架起了口大锅,声称—— 被神明偏爱的孩子身上具有祝福,只要吃下她的肉,他们也能得到这样的祝福。 有人犹豫,有人彷徨。 可是最终,那一口大锅沸腾的水中煮着他们敬爱的神明的血肉。 有人得到了神明的小臂,有人得到了神明的小腿。 于是,在那些晚上的幻境中,那些玩家才会那样疯狂地啃食自己的骨肉。 他们以为自己在吃被神明偏爱的孩子的肉,以为自己在得到祝福。 他们分食了神明。 多么荒唐。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完) 巫帆看着血淋淋的画面,眼里的戾气几乎压抑不住。 即便他早有猜测,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他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那时候不过五岁。 神明不得随意对人类使用神力,因而你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地被架上那口大锅。 滚烫的沸水灼烫你的肌肤,他们贪婪地笑着看着你挣扎,不为所动。 唯一能让巫帆感到安慰的,便是在你感到疼痛的下一瞬,那些痛苦就被转移了。 转移到了你养了许久的狐狸身上。 它是你最喜爱的宠物,长久的相处让它也开了灵智可以修炼。 它学会的第一个术法便是将你的痛苦都转移到它身上。 从此以后,那些会危害你性命的痛苦之后落到它身上,神明不再为分食感到痛苦,感到痛苦的是它。 它被养的漂亮光滑的火红色的皮毛一点点消失,它的身躯也变得丑陋,直到最后消失。 ——它在被分食。 它代替你承受了被分食的痛苦,也代替你承受了被分食的后果。 它没有了自己的身躯,若不是你回来得及时,它连意识都会消散。 你哭着捧住它的神魂,双手颤抖着拼命为它输入神力。 万物的生命总是最为难救的,何况你只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神明,几乎将自己的神力耗光,才将它救回来。 可你却因为神力耗光而陷入了沉睡,狐狸继承了你的神力,它诅咒了那个村庄。 那个村庄因为神明的诅咒而变得越发难过,直到这一个小世界被主神发现。 主神承诺已经没有了身躯的狐狸让你苏醒,条件便是谜飧鍪澜绫涑傻k手下的一个副本。 它答应了。 因为有神明的力量,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SSS级别的副本,主神也说话算话,让你苏醒,即便是被抹去了记忆的,在副本里当一个npc的苏醒。 可是它也心甘情愿。 因为按照副本的走向,你会被献祭。 你会回到它身边。 * 从狐狸的记忆中脱身还未多久,巫帆就受到了它的精神海的攻击。 它发现了在窥探它的记忆的人,要将他绞杀。 数不清的杀招接连不断地袭来,巫帆站在原地,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杀意,忽地扬起一抹笑。 这个副本他无法通关。 通关之后,就意味着他再不能与你相见。 黑发青年张开手臂,那些可怖的杀招穿破了他的身体,殷红的血液滴落在精神海中。 一开始精神海十分排斥这外来的气息,可最后,那些血液慢慢融入了精神海。 黑发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脸上的笑容却极灿烂。 他能听到耳边狐狸的怒骂,地上他的血液也彻底融入了精神海。 ——他在与狐狸相融。 狐狸没有身躯,他有。 从此以后,一具躯体,两个灵魂,他失去了玩家身份,不会再被副本排斥,狐狸也可以借着他的身躯出现在你面前。 * 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你是一个上任没多久的山神,因为一时的善心而帮助了一个小村庄的村长一家,后来村长一家却莫名开始讨厌你,将你赶走了。 你在梦里感慨人类的无常,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未等你琢磨清楚哪里不对劲,你就清醒了过来。 你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像是密室一样的房间中,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年。 青年很高,黑发利落,丹凤眼微微耸着,站姿懒散,肌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 你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总给你一种熟悉感。 你张了张口,想要弄清楚这里是哪里,面前的青年却忽地单膝跪在你面前,微微垂头,长睫遮住他眼里的情绪。 他的背部挺直,眉眼俊秀,神情虔诚得如同将你奉为九天上的神明。 “主人。” 【主人】 有什么粘腻的、湿冷的东西在触碰你的脚踝。 “您终于醒了。” 【我爱您】 ——end——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小师姐……请不要这样……” 你刚醒,就听到有道男声用着低落痛苦的语气在说话。 你瞬间瞪大眼睛,他是在与你说话? 像是从一场异常久的梦中醒来,你面前的景象变得清晰。 你像是处于一个洞穴中,面前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偏着头没有看你,眉眼精致如画,似是察觉到你的视线,他脸上的红晕更甚。 你的视线下移,注意到他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古代服装,和…… 和他如今衣衫不整的模样。 少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前襟,防止衣服散开,一只手朝你伸来,“还请小师姐将我的腰带还给我。” 你脑子懵了一瞬,下意识抬起手,发现自己手中果然有一条长长的似腰带的东西。 见到你似愿意将腰带还给他,你对面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面上的嫣红总算散了些。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多谢小师姐。” 你注意到他右眼皮上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只有垂下眼时才能被人看见。 电光火石间,你想到你的好友经常跟你吐槽的她最近看的一本耽|美。 那本的主角受是一个万人迷,只要是出场的人物,不管男女,到最后都会爱上他。 爱上他的人自然都想要得到他,因而那本文中的修罗场数量很多,可谓是腥风血雨。 那个主角受的右眼皮上方就有一颗小红痣。 你并没有看过那本,但是好友经常与你吐槽里面的剧情与人物。 其中让你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个女配,因为那个女配的名字读起来与你的名字十分相似。 那个女配是主角受的小师姐,因为爱慕自己的小师弟,也就是主角受,在宗门的一次历练中,算计了自己的小师弟。 小师姐在历练中先是让自己故意中了合欢毒,接着是将天真的小师弟哄骗来一个小洞穴,想要与小师弟的关系更近一步。 她的计划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宗门其他一起历练的师兄师姐在发觉他们两人无故消失之后就立马找了过来。 等他们来到洞穴之后就看到,他们的小师弟正被自己的小师姐压在石板上,衣衫半褪,清瘦的肩颈线条流畅,玉白的肌肤在昏暗的洞穴中仿佛发着光。 而小师姐还跨坐在小师弟身上,满面春色,手上还紧紧捏着小师弟的腰带。 这一幕刺痛了那些爱慕主角受的人的眼,他们阻止了小师姐更近一步,还因为她算计主角受而记恨上了她。 你想起好友与你提过的小师姐的悲惨结局,视线僵硬地落到你的手上你的手上的腰带上。 对面的少年已经打算从你手中拿走这个腰带。 你猛地开口,“等等!” 对面的少年因为你的话而停住了动作,他疑惑地看着你,似是想到了什么,连脖颈处都泛起了令人遐想的嫣红。 “小师姐……真的不可以这样的……你若是难受,我有解毒丸……” 他的话越发印证了你的猜想,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开口,“江负雪?” 对面的少年一顿,似乎不理解你为什么直呼他的名字,“怎么了,小师姐?” 他刚说完,就察觉到你浑身一僵,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负雪眸色渐暗,藏下一丝探究,对你露出关切的神色,“小师姐可是感到难受了?这合欢毒……” 他脸色更红了,“我不能、不能帮小师姐解的……” 合欢毒,毒如其名,需要与人合欢才可解,高品阶的解毒丸也能压制其作用。 你并不在乎他能不能帮你解毒,你满脑子都是大难临头的悲伤—— 你居然真的穿成了这个炮灰小师姐! 而且剧情已经发展到了小师姐成功将天真小师弟哄骗出来了!到时候宗门其他人找过来…… 你看着面前还单手紧紧捏着衣襟,一脸不可说的红晕的小师弟,只觉得手上的腰带是前所未有的烫手。 你急急忙忙地将腰带双手奉上,“小师弟,先前是师姐病急乱投医,希望你不要因此怨恨师姐。” 开玩笑,万人迷主角受的厌恶足以那些爱慕他的人而跟着厌恶你。 “小师姐……不难受了吗?” 江负雪并没有接腰带,垂下眼神色关心地看着你。 你摇头,诚实道,“不难受了。” 许是因为你穿过来的关系,总之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所谓合欢毒的作用。 江负雪惊喜般笑起来,两颊现出梨涡,让他一张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多了几分甜蜜,“太好了,小师姐。” 少年眯了眯眼,稠黑眼瞳中的探究意味更深,神情却还是一派的天真喜悦。 你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解释,想要开口让他赶紧将腰带拿走,将衣服整理好,避免宗门其他人过来看到解释不清楚。 但话还没出口,你就听到了洞穴外有人声响起。 许是成为了修仙者的关系,你的五感都变得十分敏锐,此时在洞穴内都能清楚地听见洞外的人的交谈—— “师兄,就是在这里吗?” “没错,小师弟与小师妹身上都有我种下的追踪咒……我能感知到他们就在洞穴中。” “……他们在洞穴中做什么?” 你瞳孔一缩,意识到是宗门的师兄师姐他们来了。 你再顾不得其他,拿着腰带对着江负雪道一句失礼了后,就慌慌张张地往他身上套。 “小师弟快穿好衣服……” 该死的,这什么腰带?为什么打个结这么难? 你根本不会绑腰带,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额头冒出冷汗,想着直接打个死结好了,你的手背上却虚虚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属于少年的手。 “我来吧,小师姐。” 江负雪将腰带从你手中接手,目光从你汗湿的手上极快地滑过,似安慰你般开口道,“小师姐为什么看起来这般慌张?我听到洞外师兄师姐们的声音了,想必是他们找过来了,小师姐是在担心被他们看见吗?” 你沉默地看着他极快地将衣服整理好,心中默默接话,你担心什么?你还能担心什么? 你担心自己会像原着中一样,被那些爱慕者记恨上。 你不想像原着中的炮灰小师姐一样落得悲惨结局。 你当然不会告诉江负雪这些,你只是含糊道,“毕竟是我带你离开的,少了根头发我都有责任。” 江负雪还想说话,但宗门的人已经进入了洞穴。 为首的人便是此次带队的师兄,叫周正。 他的视线一进来就放在了江负雪身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没发觉什么异样才开口道,“小师弟,没事吧?” 江负雪露出乖巧的笑,“我没事的,二师兄。” “只是小师姐……”他回头看你。 却发现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洞穴深处,距离他十分远。 江负雪:? 他的声音明显变得迟疑,“小师姐怕是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 你没有看他,目光坚定得仿佛要遁入空门,“我没事,我很好。” 【黑化】穿成耽sёxiaòshuc ò м(20) * 你与江负雪在这一月间已先后突破了筑基期,御剑飞行的能力更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起码你在现在可以轻轻松松地带着一人御剑飞行。 你们花了一天时间赶到了苍空岛。 苍空岛最外围是一座城镇,因为这百年一次的百繁之谊而繁华起来。 你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江负雪去寻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栈作为你们的歇身之处。 “小师姐……只有一个房间了……” 江负雪回头看你,为难又委屈。 你怔愣了一瞬,与那客栈的老板娘对上了眼,她对你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江负雪回头看了那老板娘一眼。 那老板娘笑得越发和蔼,“仙人啊,你们不知,因为这百繁之谊啊,我们城中的客栈这几日都已经陆陆续续被订满了,如今这剩下的一间还是仙人你们运气好,有其他客人走了,今晚剩下来的。” “这样……”你轻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了。” 江负雪顺着你的话,“是啊,没办法了小师姐。” 他从老板娘手中接过钥匙,你率先抬步迈向楼梯。 江负雪紧跟在你身后,离开时衣袖划过桌面,上面顿时悄无声息地多出一堆灵石。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灵石藏好,眉开眼笑。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啊,就喜欢玩这些把戏。 要不是这些钱远比客人住几天房间的钱多,这笔买卖她才不会做。 老板娘回忆起方才那漂亮男修让她说只有一间屋子的神情,再想到那女修茫然懵懂的模样,看好戏般往楼上投去一眼。 ——这修真界果真精彩啊。 * 夜已深。 客栈虽不大,但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你上楼推开了江负雪订的房间,发觉屋子中只有一张可供歇息的床,而且那床还并不大,这两个人…… 你扯了扯嘴角,踏进屋内的脚步变得迟疑。 身后属于江负雪的脚步声靠近,他也看到了屋内的装横,嘴角悄无声息地勾出一抹笑,声音却变得为难迟疑,“小师姐……我今夜打坐修炼。” 修真人可用修炼代替睡眠,既能增长修为,第二日还神清气爽,不会有任何疲倦之意。 但你是习惯了晚上要睡觉的,因而在听到江负雪的话之后,回头赞扬道,“小师弟果真是勤奋。” 没了担忧,你喜滋滋地踏入屋内。 身后江负雪看着你明显变得轻松的背影,笑意渐渐落下,他缓缓皱起眉,眼露苦恼。 啊,说错话了—— 还以为能引起小师姐的怜惜的…… 他跟着你踏入屋内,还未来得及与你多说几句话,便听你道,“小师弟,我去外面逛逛。” 明日便是这百繁之谊正式开启的日子,这段剧情至关重要,你需要去打探点情况看看剧情有没有又崩了。 你沿着客栈外面的长廊走下,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影。 是一男一女。 女子背对着你,贴身的衣衫勾勒出她柔美的身形,腰身纤细,藕臂隐隐透过轻纱,在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那人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在她面前,一个男子拦住了她要下楼梯的步伐。 修真人听力好,你将那男子的污言秽语都听进了耳朵里,只觉得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再看那男子,脚步虚浮,浑身没有一点灵力踪迹,竟是一个凡人。 你看着那男子眼下的青黑,和对背对着你的女子止不住的觊觎神色,心中轻嗤——这人怕还是一个纵欲的凡世男子,身体都被掏空了,恐怕都活不了几年了。 那男子许是见自己面前的美人一直没有开口,竟伸手想要握住美人的葇荑。 你立马一道灵气甩过去,灵气化为的利刃直挺挺地插入那男子旁边的木桩上。 那男子捂住自己被划出血的脖子,吓得两股战战,惊恐地看向你。 这利刃再进一寸,他今天就要将命交代在这里了。 他再不敢多言,大呼着仙人饶命,以着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啧。 花容盯着那男子惊慌失措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将袖中泛着寒寒银光的毒针收回去。 ——真是可惜,怎么就没杀了这满口恶言的畜生? 出手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是一个白净文秀的女修,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那双眼在看到他的面容之后,极快地闪过惊艳。 花容心底微哂,面上却柔柔地笑开,如同一朵漂亮至极又柔弱无依的小白花,只需一眼,便让人升起无尽怜惜。 他的嗓音也是低柔的,悦耳动听。 “多谢。” 你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修,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用谢。” ——她也太好看了吧!修真界就算是美人多,面前的女修也美得太突出了! 特别是她还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你,仿佛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最为重要的人。 你的脸渐渐红起来。 花容就这样看着你白皙的脸庞逐渐红得跟个小番茄似的,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他勾了魂一样。 他眼底笑意更深,他向你走近一步,开口道,“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人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说着,他的脸上适时地露出落寞的神色。 美人伤心,你也跟着着急,“怎么会这样?你也是一个修士,可以打他呀。” “我虽是一个修士,但我却是合欢宗的人,”美人眼底竟隐隐透出泪光,“合欢宗的名声向来不太好,若是如今还这般肆意行事,怕是这名声就更要……” 你微微一怔,喃喃开口,“合欢宗?” 合欢宗在修真界地位特殊,这个宗门亦正亦邪,宗中弟子有男有女,大多修习的都是采补之术来修炼。 这为许多自诩正派人士的宗门所不耻,勒令宗中弟子不可轻易靠近合欢宗之人。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你对合欢宗印象深刻,却并不是因为这宗门的名声,而是因为原着中的那个绿茶男扮女装小师妹攻就是在这个宗门。 “是……”面前的美人似乎更加伤心了,抬眼看你,“你想必也觉得合欢宗不好,后悔帮助我了吧?”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不不不!”眼看美人就要落泪,你着急得围着她团团转,“当然不会!合欢宗虽然在修真界的名声不好,但我知道的,不应该以这样的东西看待合欢宗里的弟子……” 好不容易美人才被你哄好,你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花容借着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的功夫抬眼看你,见你眉眼湿润,双颊因为他着急而泛起红晕的模样,眼底滑过一抹愉悦的笑意。 ——真是可爱。 倒是让他生出了想要相识的心呢。 “你知道、知道……”你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知道花容吗?” 花容动作忽地一顿,他脸上还维持着梨花带雨的模样,眼底的情绪却骤然冷下去。 “你问她做什么?” 你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我……我听说了她的许多事迹,很崇拜她,想要与她做朋友。” 你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小心翼翼开口,“这次百繁之谊,她来了吗?” “你崇拜他?”面前的美人脸色变得古怪,她似乎想笑,整张脸呈现出与她柔弱的外表不符的讥讽,“他有什么好的?” 顶着美人的目光,你心里越发心虚了。 ——你的确并不崇拜什么花容。 你提起他只是因为这人就是原着中男扮女装的绿茶小师妹攻,应当在这次百繁之谊中与主角受江负雪相遇的。 不过因为先前的剧情实在是崩过太多次了,你实在担心,这才想要问一问花容的同宗人他有没有来。 ……这若是没来,剧情岂不是又崩了? 你当然不会与面前的美人说这些“机密事情”,只好找了一个借口。 只是不知为何美人在听到你的话之后反应这样奇怪…… 崇拜花容,想与他做朋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明明在原着中,这位花容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她身为花家的旁支,却能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下一任宗主的首位候选人,听闻她半年筑基,两年金丹,短短三十年,如今便已快要突破金丹,这样强大,不值得我崇拜吗?我想与她做朋友,有什么奇怪吗?” 你绞劲脑汁地回想着原着中关于这花容的描写,因为心虚,你脸上的红晕更深。 花容站在你面前,听着你赞扬他,脸上甚至泛起了“兴奋的”红晕,心情十分复杂。 半响,他才挤出一句,“倒也……不奇怪。” 你点点头,“所以,花容来了这次百繁之谊吗?” “……来了。” 你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看来这次剧情没有崩。 面前的美人忽地开口,“你要如何与他交朋友?” 你神色呆滞了一瞬,“我、我打探一下她的喜好,遇到她了就问问她,能不能、能不能与我做朋友……” “这样啊……”花容勾起嘴角,柔美的脸庞上显出一抹无辜的笑,“你这样可爱,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你的脸又红得像是小番茄了。 * 翌日。 百繁之谊准时开始。 所有参与此次活动的修士都已整装待发,候在苍空岛外围处。 百繁之谊既是团队作战,自然是需要修士们自行组队。 让你苦恼的是,组队最少三人,最多六人。 可你与江负雪只有两人,其他想要与你们组队的人都被江负雪或委婉或强硬地拒绝了。 你其实也并不想与其他人组队,你想要与花容组队。 他若是不来,怎么与江负雪发展感情,怎么让魔尊吃醋,怎么引发修罗场? 可关键是,你并不知花容长什么样……这如何寻?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股熟悉的暗香袭来。 你偏头,发觉竟是昨夜见到的美人女修。 她对你盈盈垂眸,水波流转,看起来如一朵柔弱的菟丝花。 “我可以与你组队吗?” 你的脸又开始泛起红晕,不过犹豫了一秒,就毅然道,“当然可以!” 站在你身后的江负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触了触你的手背,将你的注意力拉回,“小师姐……”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先前看你没有反对他拒绝那些人组队,还以为你同他一般、一般…… 只想与他一人相处。 ……那可是长长三月。 你转头看他,神色茫然,“怎么了?” 你以为他是反对这件事,便道,“组队要求起码三人,我们两人都是剑修,总归有些吃亏……” 你想向江负雪介绍面前的美人女修,却发觉自己竟然连这位女修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好意思地偏头,朝她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花容眸色浮起极浅的戏谑之意,慢悠悠开口,“我叫花容。” 没开玩笑,你的脸色刷得一下就变惨白了。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花容?” “是啊。”花容神色无辜,“我记得……你昨夜还说想要与我做朋友。” 他眯了眯眼,打量着你,“怎么……现在看到我不开心吗?” 他可是觉着你十分有趣,特意来找你的呢。 你忆起昨夜两人的对话,越想脸上就越发烫。 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你倒是不知,原着中的绿茶小师妹还有喜欢作弄人的癖好。 江负雪在一旁看着你与旁人的相处,眉宇间渐渐升起一丝如何压都压不下去的焦躁。 你与那女修的对话之间的信息像是只有你们两人才懂,这样被你不自觉排斥在外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小师姐。”江负雪扯了扯你的衣袖,提醒道,“时间快到了。” 百繁之谊即将开始,团队报名时间只剩不到一刻钟了。 花容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你,“是啊,时间快到了,还不去报名吗?” 你顶着两人的视线,在报名处写下了三人的名字。 江负雪与花容站在你身后,神色可谓是截然相反。 你刚写好名字,正打算交上去,一个不速之客就过来了。 方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视线在江负雪身上打转,开口便道,“我也想要加入你们。”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哗啦啦——” 你躺在浴桶中,慢悠悠地捧起一掬水,颇为悠闲地洗着澡。 系统在你脑中干着急,【宿主!】 你:“干什么。” 你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天才刚暗下,还未到深夜,稍稍放下心,“这时间还早呢。” 时间的确还早,距离今夜的剧情点还有好一段时间呢,毕竟系统给的那本剧情书中,关于这次剧情点发生的时间在深夜。 但想到今夜会发生的事情,你也没了洗澡的心情,草草擦了下身体就从浴桶里出来穿衣。 待衣服全部穿好,铜镜中便出现了一个俊秀的少年人。 墨发以一根青色发带全部束起,面皮白净,五官干净,唇天生上扬,一副看着就让人十分舒心的少年模样。 放到现代,那就是七大姑八大姨最爱的那一种乖巧少年。 你摸了摸镜子中自己看起来凸起的、却并不是十分明显的喉结,摸到了一团空气。 你又往下*,*前平坦。 你还想再往下摸的时候,系统制止了你,【宿主,要我说多少次,摸起来肯定是没有的,但是看起来就是有的。】 这就是易形丹的作用。 哪怕看了大半个月了,你都感到十分神奇。 大半个月前,你被一个系统带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说要你扮演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恶毒男配。 这个世界是一个以乙女游戏衍生的小世界,这个乙游围绕着女主展开,讲述的是从小就有一个闯荡江湖的梦的身份尊贵的女主逃了婚,一路向南闯荡江湖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个个天之骄子的攻略故事。 不过这与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扮演的恶毒男配在剧情线中就是一个小炮灰。 炮灰恶毒男配对女主一见钟情,死皮赖脸地跟着女主,做出了许多无下限的事情,还因为嫉妒对主角团里面的男主们下手。 最后的下场当然并不好。 系统将你传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属于这个恶毒男配的剧情还没开始,系统却十分慌张。 因为它带错了人——它本该带来的宿主应该是一个男子,这样才可以扮演男配不是? 你也十分慌张——因为这个剧本你还是第一次拿到,以往你拿到的都是傻白甜剧本来着。 一人一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系统率先打破了僵局。 它主动拿出了自己积攒了许久的老婆本,咬牙给你买了一颗易形丹。 易形丹是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你看到那价格上的一串零,默默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有了这易形丹,好歹是为你省了不少劲。 在外人眼中,你就是一个真的不能再真的少年——有喉结、嗓音清冽,胸前平坦,哪怕会遇到情况最糟糕的湿身的时候,她身下也会有男性的“特征”,决计是让人瞧不出一点端倪的。 但若是有人上手碰,就会立马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喉结、身下男性特征等等一摸都是空气。 倒是你的胸,却是在易形丹伪装得极好,无论是摸还是看,都是平的。 但易形丹虽好,却也有时间限制,两个月之后就会失效,到时候若是没有新的易形丹,你的身份定会暴露。 系统连老婆本都拿出来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要它去贷款的提议,要你去做任务赚积分换易形丹。 不得已之下,你只好兢兢业业走剧情完成任务,在大半个月前,假装偶遇了以乙游女主为首的主角团,并且成功加入了他们。 加入了大半个月,你一直在认真保持人设,对除了女主之外的人都没有一点好脸色,跟主角团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还时不时吵几个架。 你扮演的恶毒男配在剧情线中出场次数不多,但是如今身在主角团中,主角团要经历的剧情线,你也得跟着一起经历。 比如待会儿要发生的黑店抢劫一事。 主角团一路南下,路上经过了这一家客栈,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乙游女主也就是孟苏语便提议在这家客栈住宿一晚,主角团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大家便在这家客栈里住了下来。 没想到,这家客栈是一家黑店,见他们衣着华贵,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人,便对他们起了心思,想要杀人越货。 你打量了铜镜里的自己几眼,将有些歪的发带扶正,又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月色萧索,云层稀薄,点点惨白月光正顺着窗台滑入屋内。 看起来距离剧情书中所说的深夜还有好一段时间。 既然还有时间,你也不急了,正打算让系统再将剧情书拿出来给你看几眼,没曾想,屋外就在这时响起声响。 你眯了眯眼,听出那道声音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你的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右手持刀立在门口,满眼杀意地盯着你。 你与系统同时呆住,认出这个男人是方才在客栈一楼见到的一个伙计。 男人朝你阴沉一笑,二话不说挥着刀就朝她砍来。 你手忙脚乱地躲开男人的攻击,连质问系统黑店行动的时间怎么不对的功夫都没有,叁步并两步跑到了自己包袱旁,抓到一个小瓷瓶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冷笑一声,刀直接砍向小瓷瓶,声音雄浑,“小子,别挣扎了,我看你一点武功都没有,现在乖点,将金银财宝都送上来,爷也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他的目光在你脸上徘徊,脸上的笑容扩大,“你生得倒是不错,比娘们还好看,我还没玩过男人呢……” 瓷瓶破裂,里面的药粉四处挥洒开,其中有不少都被距离瓷瓶最近的男人给吸走了。 你冷眼看着男人目光渐渐变得呆滞,几息间就倒下没了呼吸的模样,狠狠踩了他一脚,“我呸!就你?” 你的心跳还因为方才的突发情况而跳得极快,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男人,额角青筋直跳,“系统,你不是说这客栈里的人深更半夜才会行动吗?”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订阅,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birds。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