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虎(古言,1v1h)》 01深山遇虎 清晨的阳光射进洞来,照得洞内一片明亮,霍云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 她轻叹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来,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草垫,因为她坐起身的动作簌簌作响。 她本是村中农户的女儿,家中有几分薄田,支撑一家几口人的生计颇为艰难,是以农闲之时一家几口人便寻些别的活计,以此添补家用。 哥哥去年娶了亲,添了个白嫩可人的小姑娘,家中日子越发紧巴巴。她平日寻着空就去山中采些药材,此次便是从村人口中听闻见云峰上奇花异草甚多,亦不乏灵芝仙药,只是珍稀药材都生在悬崖峭壁之上,十分难得,稍有不慎便会跌落谷底,死无葬身之地。 她自小便比旁人胆子大一些,身手又向来敏捷,心想只要小心一些,未必就会出事。于是稍整行装,背了个竹篓,又备了些干粮点心,拜别了父母和兄嫂,独自往见云峰上采药去了。 本已经收获了一篓少见的药材,满心欢喜的打算回家时,偏偏又瞧见峭壁之上生了几株千年灵芝,弃之实在可惜。 稍作犹豫之后便下了决定,用绳索一端缚在崖边的树干上,另一端则缠在自己腰上,攀着绳索缓缓坠了下去,没想到留出的绳索长度不够宽裕,偏偏还差得几寸。 眼看着那灵芝离自己的指尖就只有寸许之遥,功败垂成的滋味自然是让她心有不甘,顺着绳子攀上悬崖,调整了绳索,将那绕在树干上的三圈绳子改为两圈,再次慢慢坠下去。 没成想峭壁之上嵌着一块不大的尖石,那绳子正正落在那尖石附近,随着霍云容的动作来回磨蹭,不多时,黄麻编就的绳子已经被磨得只剩中间细细的一股缀连着。 等到霍云容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吓得脸上全无血色,眼睁睁地看着那绳子一点一点地断裂开,然后便是一阵猛烈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失去意识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被砸碎了一般,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意识恍惚之间,只觉脸上一阵湿热,还带着轻微的刺痛,耳边还听到野兽一般粗重的呼吸,似乎是有什么在舔舐她的脸,欲抬手推开,却始终没有力气,连睁开眼皮都无比困难,只得忍耐。 过得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脸上的不适消失了,那呼吸声也渐渐听不见,她便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混沌中只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中空无一物,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半点声息,只有绵绵不断的森森冷气从四周袭来,仿佛置身冰窖,冷得浑身发颤。 她想蜷起身体却不能,难受得低吟一声,发出的声音也是微弱不可闻,冻得恨不得死过去的时候,身旁却传来了一股火热的温度,似乎比家中的冬被还要暖和,体内寒意顿消,她头一歪,又沉沉昏过去了。 待到真正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她眨了眨眼睛,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还在人间,还是已经下了阴曹地府。 茫然看着眼前的景象——看不清楚,时近黄昏,天色已经暗下来,只能隐约瞧见自己似乎是置身一片山谷之中,四周都是山,云雾缭绕,丛林茂密,耳边还传来了潺潺的水声——应该还活着,她想。 正欲坐起身来,不成想稍一动身上便袭来一阵剧痛,疼得她险些又昏死过去,只好放弃了起身的念头,老老实实地躺着。 静静躺了一会儿,腹中却传来一阵鸣叫——她饿了。 四肢和身体都像被巨石碾碎了一样,一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唯有头还能稍稍动作,她转头一看,心中又惊又喜,旁边竟然堆了好些野果,难道这山谷中竟然有人居住? 腹中饿得直叫唤,她来不及细思,强忍剧痛抬起手抓了一个野果便往嘴里送。 吃了一个犹觉不足,还待继续吃一个,刚抓住了果,忽然听到一阵响动,仿佛是脚步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响,心中一喜——这谷中竟然真的有人! 她正想出声求救,扭头一看,却瞬间吓得肝胆欲裂,不远处竟然有一头体型庞大、凶猛异常的白虎,正缓缓向她走来! 那头白虎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她想逃却不能,浑身冰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停回荡——死定了。 其实即便是她此刻手足无恙,能跑能跳,又怎么能从白虎的爪下逃脱得了? 那白虎顷刻间便已经走到了她眼前,她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自己将要葬身虎口,明知无用却还是忍不住求饶,“别……别吃我……” 白虎口中不知衔着什么东西,一见到她便把口中之物吐到一边,转而低头嗅了嗅她。 火热的鼻息扑在她脸颊耳际,她闭了闭眼睛,心知自己的生死只在这片刻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眼泪不住的流,她平时未必就有那么怕死,此刻死到临头才发现她有多想活着。 眼前一片漆黑,却是眼皮被白虎的舌头覆盖住,一下一下地舔舐,她浑身僵直地躺着,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难道它要先吃头?那也不错,总好过先吃四肢身体,死也死得不痛快。 那白虎却只是舔她,迟迟不下口,过了一会儿,忽然屈着四肢,趴伏在她身旁,用鼻子在她颈侧拱了拱,闭起双目不动了。 霍云容又惊又疑,全然不知道这白虎是作何打算,难道白虎不吃人? 思绪混乱间,白虎又睁开了眼睛,霍云容心中一紧,却见它伸嘴叼起地上的一颗野果,递到她嘴边,似乎是递与她吃。 霍云容不知所措地看着它,脸上惧意未消,白虎等了一会儿,好像不耐烦了,咬着野果往她嘴里硬塞。 虎脸上的毛发和虎须尽数扎刺在她脸上,霍云容生平第一次离野兽这么近,还是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不禁毛骨悚然,又不敢违抗,也无力违抗,只得张嘴接了野果,食不知味地往肚里吞。 白虎又接连喂了她好几个野果,直到霍云容再也吃不下了,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伏在她身边睡过去。 02相伴 霍云容稀里糊涂从死里逃生,还得了白虎的投喂,急转直下的事态发展弄得她满心疑惑,恐惧之情都消减了几分。 转头往身旁的凶兽一看,就见它双目紧闭,呼吸声沉重而均匀,仿佛已经睡着了。 心中犹自怦怦而跳,过了许久才平复,此番受到惊吓实在不小,眼下性命得以保全,精神逐渐放松,困意也就随之而来——一时半刻是不会死了,合上眼皮之前,她模模糊糊地想。 此后一人一虎又在溪边待了将近半个月。 白虎每日都去寻些野果来喂霍云容,霍云容身受重伤,起初两三天动弹不得,白虎便将野果喂到她嘴边,后来手脚渐渐能动了,白虎采回野果便只堆放在地上,由霍云容自取而食。 其时正值深秋,山谷中气候比之外界更增几分清寒,霍云容身上衣物单薄,入了夜便十分难熬。 白虎似有所感,夜夜都依偎在霍云容身侧供她取暖,霍云容起初惧怕不已,总疑心白虎是会在夜里忽然暴起将她吞吃入腹,睡梦中也有一头白虎追着她不放。 然而白虎始终没下口,仍是日间给她摘野果,夜里为她取暖,如同人类悉心照料受伤的同伴一样,如此一人一虎相伴了大半个月,霍云容心中惊惧渐消。 这般被白虎照顾了大半个月,霍云容伤势渐愈,慢慢就能起身行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心中只装得下生死大事,眼下性命无忧了,她便想着能不能从这深谷中出去。 一日正在谷中游荡,试图寻找出路的时候,白虎不知从何处而归,咬住了她的衣角,将身子伏低,示意要她骑到自己背上。 霍云容对它这意图再了解不过,她伤势渐愈之后,白虎便像这样时常驮着她在谷里四处奔跑,撒欢一样。 霍云容已经在谷中走了不久,一无所得,只觉得这谷又深又大,四周都是高山峭壁,似乎没有出路,心中十分沮丧,双腿也累得隐隐作痛。 于是便顺着白虎的意骑上去,抓住它颈侧的毛皮,心灰意懒地趴在虎背上,由它背着自己四处跑,白虎等她一坐稳,就撒开爪子在山林间奔跑起来,霍云容没有骑过马,只骑过驴子,心中比较一番,觉得白虎跑得又快又稳,绝不是驴子能比的。 山风吹拂在脸上,眼前的景物飞速向后移动,不知跑了多久,白虎忽然放慢速度,渐渐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霍云容会意地从虎背上下来,定睛一看,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山洞! 这大半个月来她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溪水,夜里便如野兽一般露宿荒野,刮风下雨也只能生生受着,几乎也要变成一头小野人。 没想到白虎竟然为她找到一个容身之所,山洞不算大,却也说不上小,至少容纳一人一虎是绰绰有余的了。 她心中欢喜,俯身抱住白虎的脖子,感激道:“多谢你为我找到住处!” 白虎在她颈侧蹭了蹭,又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十分亲近的姿态。 霍云容被它舔得脸上发痒,忍不住笑着躲开它,“好痒,不要舔……” 白虎不理,依旧是欢快无比地舔她,霍云容哪里躲得开,只轻轻地推开虎头,一人一虎闹作一团。 霍云容被白虎闹得满面红晕,笑得肚子疼,稍一用力推开了白虎,正色道:“不许闹了。” 自从跌落这山谷以来,她还从未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刻,初时日日担忧要葬身虎口,后来便是时常遭受伤痛折磨,再后来就是想着如何从回家,心中竟没一刻是松快的。 此时的快乐也不仅是为这山洞,更是因为隐隐感觉白虎颇通人性,竟然能够知晓她心中烦恼,还能为她排忧解难。 霍云容本就出落得一幅好相貌,刚过十五,求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她自己还不大愿意嫁人,霍家父母也暗暗觉得女儿若是随意配给村中匹夫实在是憾事一桩,是以她至今尚未成亲。 她不笑的时候就已十分貌美,一笑之下,更增娇媚之色,目光流盼,面若桃李,白虎目光怔怔地望着她。 霍云容浑然不觉,径自进了洞穴,仔细查看一番,这洞穴似乎是天然生就,洞口仅可容一人通过,内里却十分宽敞,既高且深,丝毫不显局促。 就是里头什么也没有,桌椅板凳,床榻衣被,锅碗瓢盆,这些日常用度通通都没有,日子还是不好过,霍云容眉头微皱,似乎十分苦恼。 沉思片刻,又觉得自己好笑,能找到这样一个能遮风挡雨地方就已经要感谢上天怜悯了,要什么锅碗瓢盆,难道真想在这荒无人烟的深谷之中过一辈子吗? 锅碗瓢盆是不会有的了,床榻锅灶或许还有些办法,她在洞中环顾一周,略一思量,便打算出去找些树叶枯草,夜里睡觉也能安稳些。 正欲出去的时候,白虎从外面进来了,嘴里叼着一大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干草。 霍云容惊喜交加,扑上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要什么?” 白虎将口中的干草放置在地,用鼻子在她颈间拱了拱,虎尾坠在身后来回摆扫。 霍云容亲近地拍拍它的头,笑道:“这点不够,你在哪里找的,带我一起去吧。” 白虎在霍云容颈间蹭了又蹭,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等到蹭够舔够了,才从她怀中挣出,自顾自摇首摆尾地出洞去了,那意思便是不需要她陪着一起去。 霍云容好笑地看着白虎的身影,又低头看看地上的干草,心中感动不已。 03思归 有了容身之所,霍云容的日子便好过了一些,不用再忍受风吹雨打,白虎日日为她寻找吃食,夜里献出皮毛给她取暖,无需挨饿受冻,有这样一头威风凛凛的猛兽守在身侧,她也不用担心会山中的其他野兽侵害。 但是霍云容的归家之心也并没有因此消减,不单是思念父母,更是因为在这深山幽谷之中,只有她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寂寞了。 每逢天气晴好,她便要去四周走走,试图找到出路,而她重伤初愈,身子虚弱,山中道路又十分崎岖,山石嶙峋,树木丛生,往往是没走多远,就腿疼身软,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曾经央求白虎背着她去找出路,不知为何,每次提及此事,它总是不肯,非但不肯,还有些生气,次数多了,她也不再求它。 忽忽又一日,月升日落,霍云容今日又是一无所获,心灰意冷地回到山洞中,抱膝坐在火堆前,怔怔看着眼前跳动的火光,不知自己还要在此处待多久,顿时悲从中来,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坠落下来。 白虎趴在她身侧,一双金灿灿的虎目盯着她定定的看,见她哭了,忽然伸出厚重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眼皮,作安慰之态。 结果霍云容非但没止住眼泪,还小声啜泣起来,白虎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眼神中似有无措之意。 霍云容却越想越伤心,双手抱住白虎的脖子,趴在它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小白……”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白。 “我好想爹爹,想娘亲……”眼泪越流越多,打湿了白虎的皮毛,霍云容哭得抽抽噎噎,“我想回家,不要呆在这里……” 白虎本是任她抱着,还不住地用鼻子拱她,闻言双目一睁,忽然甩开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热气,四条腿站立起来,摆摆尾巴扬长而去。 霍云容兀自哭得正起劲,忽然被甩开,愣在原地,泪眼朦胧中只看见白虎头也不回地走出洞去,心中更是难过。 她趴在草垫上呜呜哭了半夜,直到筋疲力尽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翌日一早,霍云容醒来之时,还是不见白虎身影,心里越发难过,眼泪却好像在昨晚哭干了,再也流不出来,她轻轻叹了口气。 白虎这一整天都没出现,霍云容自己走到当初跌下来的溪边,呆呆往上望,只有一壁高不可测的悬崖,云缭雾绕,看不见顶。 她在溪边蹲下来,对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肚子中传出一阵声响——她饿了,自从遇见白虎,她还没有挨过饿,但是现在白虎不在她身边…… 想去溪中抓鱼,却提不起力气,只好用手捧着溪水大喝几口,聊以充饥。 又在溪边呆坐许久,直至夕阳西下,雾气渐生,寒冷刺骨的晚风一阵一阵地往身上吹,霍云容才站起身来,缓缓往山洞走回去。 溪边离山洞颇有些距离,霍云容一天没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水,走到山洞之时,已经又累又饿,险些倒在洞口了。 她以手撑在洞口,呼吸微喘,歇了一口气,刚要往洞内走,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直直往她怀里扑。 霍云容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只觉得好累,勉力睁着眼睛看了那身影一眼,低声叫了一句“小白”,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04黯然 霍云容是被白虎舔醒的,醒来的时候还躺在洞口,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山中风声大作,仿佛要有一场大雨,白虎似是怕她冻着,半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又热又重,她的身上都被捂出了汗。 霍云容被压得胸闷气短,抬手摸了摸埋在自己颈侧的虎头,声音低弱:“小白,快起来,我醒了,进洞里去。” 白虎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眼中似有欢欣之态,从她身上起来,伏在一边,霍云容会意地翻身骑上去,由它背进洞里去。 洞里伸手不见五指,白虎夜能视物,毫无阻碍地带着霍云容到干草堆处,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又咬起一颗野果递到霍云容嘴边。 霍云容在黑暗中接过来吃了,吃完之后身上有了点力气,在地上摸到火石,点起火把,洞中终于有了光亮。 正想再吃点东西的时候,忽然闻到洞中有一股血腥味,她心中一跳,低头看向她身侧的白虎,“你受伤了吗?” 白虎正闭目养神,闻言站起身来,绕过她的另一边,从地上叼起了什么东西,献宝似的往她眼前送。 鼻间的血腥味更重了,霍云容心中生疑,就着火光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一只野兔! 不怪她多疑,自她掉下这山谷以来,白虎每日给她找的吃食尽是些野花野果,灵芝草药,她日日在这山谷间游荡,从未见过半只兔子的踪影,莫说是兔子,野獐野鹿也从没见过一只,她几乎要以为这谷中的走兽早已被白虎吃尽了。 她接过兔子,发现兔子的脖子被咬断,皮毛被血染湿了一大片,已经死透了,抬眼看看白虎,火光中只见白虎满口血腥,形容可怖,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的又生出了惧意。 手中一松,野兔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白虎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它远远走到洞中另一边的角落,不再往她身边凑,趴下来径自睡了。 虽然白虎不能言语,但是霍云容还是觉得从它的眼中看到了失落和难过,心中颇为后悔,小白对她这样好,她为什么会怕它。 默默地望着白虎的身影,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霍云容道:“谢谢你,小白,咱们一起吃兔子肉吧。” 白虎没有反应,仿佛睡着了。 霍云容将兔子稍作处理,架在火上烤了,走到白虎身边,蹲下身来,低声道:“你生气了吗?” 白虎无动于衷,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云容知道它没有睡着,也不管它究竟听不听得懂,抱住它的脖子,低声对它道歉,仿佛将它当作一个有感情通灵性的人类:“对不起啊,小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不是有意伤你心的,我在这谷中待了两个月,一个人也没见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只有你陪着我,要是连你都不愿意理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说到后面,她越说越伤心,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回家,父母在家不知该有多担心她,忍不住又趴在白虎身上低声哭了起来。 白虎终于动了动,将头埋进霍云容的颈间,伸出舌头亲昵地舔她的脸。 05嫌隙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至哭得尽兴了,洞中弥漫起烤肉的香味,霍云容才慢慢止了眼泪,泪眼婆娑地回去看火架上的兔肉,那兔肉已经烤得有些焦了,黑漆漆的一大片。 她抽抽鼻子,将兔肉取下晾凉了,才撕下一片兔腿,递给白虎先吃。 白虎只瞧了一眼,便懒懒地移开目光,闭目趴在地上,是为不吃之意。 霍云容心想这么久了,她几乎没见过白虎进食,难道这只白虎与众不同,既不吃人肉也不吃兔肉,是头吃斋茹素的佛虎? 霍云容抓着兔腿,往白虎嘴边送了送:“你怎么不吃?” 白虎仍是闭着眼睛,也不张嘴,好似睡着了。 霍云容没办法,只好自己吃,她的食量本就不算太大,只吃了一只兔腿就已经有七八分饱了,她摸摸肚子,想了想,撕下一片衣角,把剩下的兔肉包好,打算留着明天吃。 吃剩的兔腿骨就放在火堆边,她刚要翻土熄火,白虎突然凑了过来,低头嗅了嗅,叼起地上那根腿骨大嚼起来,嚼得咔咔作响。 霍云容愣了一下,才知道白虎并不是不吃肉,而是想把肉都留给她吃,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快速解开刚包好的兔肉,撕了一大片肉递给白虎:“吃吧。” 白虎抬头看她,还是不欲张嘴。 霍云容温声道:“我知道你想把肉都留给我吃,但是我吃不了这么多,这肉最多放一天就会变味,变了味我就不爱吃了,那多浪费,咱们一起吃,你明天再去给我抓一只新的好不好?” 白虎这才愿意张嘴,舌头一伸,便把霍云容手上的兔肉都卷进口中,三两下就吞进腹中。 霍云容见它吃得香,又撕了一大片肉递给它,它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吃了,霍云容勉强不得,摸摸它的头,重新把肉包好。 一人一虎重归于好,霍云容夜里又安安稳稳地抱着白虎入睡。 自那以后,白虎时常出外为霍云容猎食野狐野兔之属,往往一去便是大半天,霍云容心下疑惑,这山谷这样大,为何目之所及从不见白虎以外的走兽,白虎所猎之物似乎也并非在此间所得,而是从很远的地方捕获。 沉思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多半是无解的了,白虎不能言语,便是能听懂她说的话,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闲暇之余,霍云容也会央着白虎带她四处看看,白虎也乐意为之,然而总是走不脱这深谷,每当霍云容想往更远的地方走,白虎便支起双耳,尾巴一甩便打道回府。 时日一久,霍云容隐隐约约就猜出白虎的心思,原来这白虎是有意要留她在谷中作伴,是以始终不愿为她寻找出路。 她又是不可思议,又是气恼,心想我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陪你吗?一辈子都不回家,一辈子见不到父母,一辈子不嫁人生子,只陪着你在此虚度一生?你又有多长的寿命可活,来日你死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如此一来,心中不免生出嫌隙,对白虎也日渐冷淡,不如以往之亲近。 白虎也察觉出她的冷淡,急得团团转,百般做小伏低地讨好她,山中奇花异草一个劲的往霍云容眼前送,有时一天能给她捕回两头野鹿,殷勤地往她脚边拱,霍云容只是态度漠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抱着它笑闹。 06大雨 霍云容心里恼了白虎,不欲再跟它亲近,然而白虎时时作出恳求讨好之态,她又想起它的好来,心就有点软下来,但是一想起它想强留自己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又觉得它实在是可恶至极,恨不得远远逃开,再也不见它! 一时之间,霍云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里矛盾至极,不知该如何面对白虎,时常想冷脸示之,又心怀不忍,白虎瞧着她一日亲近,一日冷淡,也茫然起来,不知她是何意,只铆足了劲去讨她的好。 一日天气晴好,阳光和煦,暖风宜人,白虎咬着霍云容的衣角哀哀求恳了半天,才终于求得她骑上它的背,陪它一块到溪边玩。 值此严寒之际,溪边草丛中竟飞出两只蝴蝶,霍云容心下稍奇,白虎也大为雀跃,垫爪跃身追逐起来。 在溪边扑了半日的蝴蝶,霍云容累得气闷,见白虎还在兴头上,扑腾得起劲,当下就站在一边,神色冷淡,要回洞中去,白虎意犹未尽,还要再玩,却不敢逆她的意,只好一道回来。 谁知刚到半途,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猝不及防的就下起一场噼里啪啦的大雨来。 霍云容没防备,被浇了个透,雨水淋湿的衣物紧紧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霍云容打个喷嚏,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对着白虎埋怨道:“都怪你,非要出去玩,现在好了,我在这里连身换洗衣物都没有,难道要穿着一身被水泡过的衣服睡觉吗?” 她原本穿的是秋日的衣物,虽然不及冬衣那般厚实,但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平日都是替换着洗了,夜里在火边烤干,今日出去玩,便全穿在身上了,也全都湿透了。 白虎自知有错,小声呜咽着蹭了蹭她的腿。 霍云容也不去理它,自顾自生起了火,湿衣服穿在身上又冷又重,难受得紧,霍云容脱下外面几层,搭在火堆旁晾着。 还有一层,贴在身上仍然难受,霍云容看了白虎一眼,犹豫了一下。 她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从没见过半个人影,即便赤身裸体的睡上一夜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忽然闯进来。 白虎虽通人性,但毕竟只是畜生,自然不必对着一头畜生有什么羞耻之心,这样想着,霍云容毫无心理障碍地连着贴身衣物也一起脱下来了。 玲珑有致的身躯尽数裸露空气中,绸缎般的乌黑发丝自然垂落在肩头,胸前两团饱满紧致的软肉若隐若现,顶端坠着两枚花蕊般的小乳珠,修长匀称的双腿蜷缩在干草堆上,散发着天然的诱惑力。 霍云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一身胜雪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更显莹润如玉,她抬起手稍稍挡住刺眼的火光,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中一片茫然。 白虎自她宽衣解带开始,便一动不动地凝立在旁,一双灿金的虎目散发着幽幽的微光,兽类粗重的呼吸在洞中起伏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从洞外卷进来,挟着几缕冰冷的雨丝,霍云容打了个寒颤,终于回过神来。 胸前娇俏俏的两颗小红珠被冷风吹得立起来,霍云容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借此趋走寒意,她转头对旁边的白虎道:“我要睡了。” 自从跟白虎生了嫌隙以来,她自己要睡便睡,向来不招呼它,可现在外头凄风冷雨,她身上又没有半件御寒之物,少不得要借白虎的皮毛取暖。 原先白虎听了这话必然就乖乖凑过来给她当被子,现在却不知怎么了,呆呆愣在原地,置若罔闻,一点反应也没有。 霍云容伸手揪住它的耳朵:“我说,我要睡了,你没听到吗?” 白虎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半晌才慢慢踱步向她趋近。 07被舔了 霍云容瞧它呆呆愣愣的,心下狐疑,“你怎么了?可是病了?”心中又想,白虎也会患上伤风之症吗? 白虎却只是低头在她身上嗅,从颈间嗅到胸前,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霍云容打了个颤,汗毛直立,身体深处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她刚想把白虎推得远一点,然而就在这时,白虎却突然伸出了火热的长舌,在她胸前狠狠一舔! 霍云容反射性地抱住白虎的头,颤声叫道:“不要!”她心中发怵,一个念头缓缓浮上心头,“你……你想吃我了吗?” 白虎不理,只是埋头在她胸前舔她的乳肉,那舌头又长又粗,还长了许多细密的软刺,扎在胸前引起一阵轻微的刺痛,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霍云容胸前的软肉极其娇嫩,哪里受得住这个,当即挣扎起来。 白虎却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一只前爪按在她白嫩的肚皮上,吊着舌头不管不顾地在她胸前肆意舔弄起来。 霍云容倒在地上,双手抱住它的头,左右扭着身子躲开它的舌头:“不,不要,别舔了……小白,啊,疼……别舔了……” 白虎却像被引发了狂性似的,半句人话也听不懂,舌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她胸前两团白嫩的乳肉舔了个遍,两颗小乳珠被它舔得火辣辣的,它犹觉不足,甚至还要往她小腹舔,直到霍云容哭出声才肯停下来。 霍云容胸前被舔得一片水光淋漓,又疼又痒,双腿之间的私密处也有了异样,她狠狠推开白虎,一丝不挂地躺在干草堆上小声抽泣,哭得梨花带雨,一头乌黑的头发铺在草堆上,更衬得浑身肤光胜雪。 她刚满十七岁,尚未定亲,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于闺房之事只是懵懵懂懂,从未受过这种事,但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出十分不妥,然而白虎是头畜生,又不是个男人,她也说不出究竟是何处不妥,慌乱无措之下能做的事便只有哭。 白虎舔得尽了兴,又恢复了原先的温顺模样,涎着脸垂头呜呜咽咽地用鼻子去拱霍云容的颈侧。 霍云容手上用了劲,狠狠推开它,眼中还含着泪,怒道:“你疯了吗?!” 白虎直直地看着她,眼中带有哀求讨好之意,似乎不知她为何生了那么大的气。 霍云容怒目而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过了一会儿,怒气才渐渐平息,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算了,我跟你生什么气,你又不是人,当然不知道……” 伸手摸了摸火堆旁的衣物,还是湿漉漉的能拧出水,又冷得出奇,穿在身上怕是一宿都睡不着,只好作罢,她也不愿再跟白虎说话,倒头自己睡了。 寒意从洞外一阵一阵袭来,她只得往火堆旁靠近一点,用双臂抱紧自己,尽力蜷缩成一团,却收效甚微,冷得睡不着。 过得片刻,身旁却传来一股暖意,是白虎贴过来了,她装作不知,闭着眼睛不去理会,也不愿抱它,白虎却自行小心地趴在她身上,几乎将她全身都覆盖住,像一床密不透风的锦被,源源不断地给她供暖。 08又被舔了 风雨彻夜不止。 半梦半醒之间,霍云容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是白虎在舔她,然而她精神困乏,实在睁不开眼,只扭着身子往旁边躲了躲。 那感觉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复又变本加厉,胸前一阵湿热麻痒,她困得厉害,低低呻吟一声,含含糊糊地道:“小白,不要闹……” 却又察觉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被重重舔了一下,她周身一颤,惊骇之下猛然睁开了眼,就见白虎伏在她腿间,目放幽光,一枚猩红厚重的舌头正抵在她那处舔弄,霍云容一阵头皮发麻,惊叫一声:“小白!” 白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霍云容紧紧并起双腿,顾不得羞耻,匆匆忙忙将半干的衣服披在身上,惊魂未定地看着白虎,怒斥:“你干什么!” 白虎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须臾,又低头咬着她衣服往下撕扯。 霍云容死命捂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小腿胡乱踢出去,也不管此举究竟会不会激怒白虎,颤声道:“放开!你干什么?!” 白虎咬着她的衣服不放,僵持片刻,忽然松了嘴,久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出了洞,经过刚刚那一番争执,霍云容自然不愿意再跟它共处一室,见它自己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 腿间被舔过的触感还没散去,还有些酥酥麻麻的快意,霍云容方才只觉得又惊又怕,到了此刻才觉出羞意,她尚未婚配,也从未有过男女之事,那个地方也只有平日沐浴之时自己才会稍稍触及,今夜却被一头白虎舔了个遍。 想到此处,她心里几乎恨起那头白虎,但是那恨也没持续多久,过得片刻,她平静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白虎再通人性,也不过是一头畜生,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方才的事,在它眼里或许就如舔她的脸一样,只是亲近之意,并不是真有什么不轨之心。 向洞口望了一眼,夜色深沉,什么也看不清,雨还在下,耳边尽是狂风的怒号声,白虎不知去向。 火堆快熄了,她又往里添了点干草枯木,将衣服穿起,静静坐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心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及至坐得腰腿泛酸,才慢慢躺下,复又睡过去了。 翌日醒来,却发现白虎趴在她身旁睡得正香,旁边堆满了野果和一束淡蓝色的花,想是夜里出去寻回的。 心念一动,拿起那花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是长在她掉下来的那处峭壁之上的,她曾经夸过这花开得好看,很想摘下来仔细瞧瞧,但是这花生得太高太险,难以摘取,只好作罢。 也不知它怎么摘下来的。 她总觉得这白虎好像颇有本事,时不时就会作出一些她预想不到的事。 她又看了看那堆形态各异的野果,发现其中有一颗颜色极其艳丽的小果,表皮是血一般的赤红色,萼片隐隐泛紫,她拿进了仔细瞧,确定之前从来没见过。 她凑到鼻下闻了闻,鼻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异香,离得稍远一点却又半点也闻不到了,她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觉得十分新奇。 白虎颇有灵性,此前她身受重伤之时,除了果腹的野果之外,日日送到她嘴边的还有不少疗伤的灵芝草药,有些草药她甚至都不认得,不敢入口,但是白虎坚持要喂她,她推拒不得,只好吃下去,发现那些药比之常见药材更具奇效。 她起初惊诧不已,后来便习以为常,对白虎采回的东西也不再有顾虑——不是滋味甚妙便是益处颇多,一概都是好东西。 正想吃进嘴里尝尝,发现白虎已经醒了,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霍云容豁然想起昨夜之事,当即沉下一张俏脸,扭开头不看它。 白虎凑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头拱在她腰间一下一下地蹭。 霍云容被它蹭得又热又痒,抬手用力在它头上打了一下,“不许蹭我!” 白虎的耳朵耷拉下来,不敢再蹭,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霍云容将它推远一点,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神情十分不自在,“我问你,你昨夜为什么要舔我……舔我的腿?” 白虎歪着头,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霍云容也觉得这问题有些强人所难,又换了个问法:“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昨夜那样是什么意思?” 白虎还是呆呆地望着她。 霍云容又羞又怒,“总之……总之你以后不许再胡乱舔我!” 09朱果 白虎呜咽一声,恹恹地垂下了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它生得体型颇大,又十分凶猛威严,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更显得万分可怜。 霍云容心中一软,转念想到兽类原本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亲近之意,她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不近人情,踌躇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只能舔脸,别的地方不能舔!” 白虎瞬间又抬起头,欢快无比地扑上来,伸出又长又厚的舌头,将她的脸上下扫舔了个遍。 霍云容整张脸都被它舔得湿漉漉,心下顿时有了上当受骗之感,觉得这白虎似乎十分会作态,又善察言观色,已到了多智近乎妖的程度。 不等她细思,白虎又殷勤地拱拱她的手,霍云容才又想起手中的东西,她拈着那颗朱果,望向白虎,“这是什么东西?” 想也知道白虎不可能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用鼻子拱她的手,催促她快吃。 霍云容看它那样子,心下有点狐疑,难道这是什么灵药,吃了能长生不老?要不它怎么那么兴奋,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张嘴吃进去,味道乏善可陈,口感也不佳,吞下去之后才有一点甘甜之味泛上舌尖。 据她以往的经验,白虎带回的东西,若是滋味一般抑或是难以入口的,多半就是于她身体有益的,不过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服再多的灵丹妙药无甚大用处了。 转头看看白虎雀跃不已的模样,或许真是什么能延年益寿的灵药吧,她想。 原以为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第二日白虎采回的东西里又有那朱果,又催着她服用,霍云容拿起那颗朱果,秀眉微蹙,难道真是什么灵药? 第三日第四日也还有那朱果,一连吃了七日,霍云容吞下今日的朱果,静待片刻,平平无奇,并未有什么精神一振,身轻如燕之感。 “明日还要吃吗?”她看向白虎。 白虎左右摆了摆头。 “哦。”霍云容点点头,松了口气,那朱果滋味实在是一般,连吃这么多天,有些受不了。 转眼之间,她在这个杳无人迹的地方已经待了将近三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身子日渐康复,体力也逐渐增强,但不只怎么的,她在这山谷中逛了无数遍,只觉她走得越远,这山谷就变得越大似的,总也摸不到边际,如同一个巨大而错综的蛛网,她往外走一圈,那蜘蛛便也往外织一圈,教她怎么也逃不脱。 霍云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要在这个地方了此一生吗?无亲无故,孤零零的一个人等死,死后连个能安葬我的人都没有,或许会在这山洞中枯坐至死,渐渐变成一具森森白骨……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向白虎,不知虎族的寿命又有多长,会是我看着它死,还是它看着我死? 白虎也直直望向她,目光殷切,蕴藏着无法言说的炽热。 霍云容蹙着眉头,“你怎么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白虎似乎格外兴奋,总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好像随时都要扑到她身上来。 霍云容摸摸它的头颈,心下一惊,“你生病了吗?怎么会这么热?” 10情动 白虎的体温原本就偏高,此时更是高得出奇,乍然一触碰,几乎有些烫手,霍云容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是好?也不知白虎发烧要如何治……” 她转头去翻白虎带回来的东西,没有找到清热解火之物,却猛然发现一件事——白虎这几日带回的东西格外多,足够让她们足不出洞也能吃上十天半个月了。 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她心头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她抓不住那感觉,更无法辨别其中含义。 不等她想明白,白虎已经凑到她眼前,热乎乎的半个身子都挤进她怀中,伸出滚烫的舌头开始舔她的脸。 霍云容被烫得往后一缩,白虎不退反进,两只前爪按在她胸前,将她扑到在地上,又是铺天盖地的一通舔舐。 脸颊一片潮湿麻痒,霍云容侧过头躲了一下,白虎的舌头不偏不倚地重重在她耳边重重一舔,霍云容登时睁大了双目,浑身一颤,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背后蹿升,激得她几乎瞬间将身体蜷缩起来。 “别、别舔了……”陌生又强烈的快感让她慌乱不已,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竟然又浮现出那晚被白虎舔腿心的画面来,她慌得一把推开白虎。 白虎被她推得头歪在一侧,委屈地看着她,目光似有不解。 霍云容敛好被白虎扑乱的衣衫,忽略掉身体深处涌上的感觉,自顾自拿过一旁盛有清水的竹筒大喝了几口,又把那竹筒递到白虎嘴边,故作镇定地对白虎说:“你也喝一些,你好像发烧了。” 白虎摆了摆头,直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退到一边,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霍云容见它退开,心中松了一口气,放好竹筒,躺了下来。 体内的异样感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烈,小腹中仿佛有一团火在慢慢烧起来,每一寸肌肤都被烧得发烫。 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难道发烧也似伤寒一样会传染吗?霍云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和脸都是一般温度,已经无法分辨烫不烫。 闭着眼躺了一会儿,身体却越来越热,明明已是山中深冬的时候,她却像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被体内的燥热逼得坐起身来,她又喝了一大口水,将那火堆的枯柴抽出几根来,把火弄得小一点,复又躺下去。 却怎么也躺不安生,除了热之外,还有另一种更加难以忍受的感觉从腿间漫上来。 她微微喘气,半睁着眼往白虎的方向看了一眼,白虎盘踞在一旁,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 霍云容犹豫片刻,慢慢将身上衣衫褪了下来,只留贴身小衣,却无济于事,身体还是越来越热,腿间那股难以启齿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她难堪地夹紧了双腿,轻轻磨蹭着,却始终是隔靴搔痒,磨了一阵,腿心却越来越热,越来越痒,几乎要痒死。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被白虎舔弄的感觉,她红着脸低低地呻吟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探进双腿之间肆意抚摸了。 霍云容不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就见自己薄薄的里衣已经被蹭得半开,雪白的胸脯已经有一半敞露在外,双腿曲着向两侧打开,自己的手却覆在腿心处无意识地揉弄。 巨大的羞耻感和无法形容的快感在她身体里交织冲撞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想要止住这不知羞耻的放荡行为,却又舍不得腿心涌上来的酥麻快感,眼前一片朦胧,湿热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 11虎视眈眈(h前戏) 霍云容隔着亵裤抚慰着自己,她从未有过情事,自然不得其法,只是依从本能,并拢了手指,包住发痒难受的那处胡乱揉搓,断断续续的快感蹿升至四肢百骸。 不够,还不够……她想要更多,更多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难受得扭动着身体,面色潮红,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染湿了她的鬓发。 ……眼前一片模糊,恍惚又瞧见了那根厚重猩红的长舌,抵在自己那处狠狠地舔,那根舌头那么烫,又那么灵活,好像可以钻进自己身体深处舔,一寸一寸地把自己舔融化。 隔靴搔痒一样的狎弄越来越无法满足她,反而让她越来越难受,一双潋滟生姿的妙目被陌生的欲望逼得泛了红,她咬咬嘴唇,终于扯开了身上最后的遮蔽,双手肆意抚摸起自己来。 “唔,难受,好难受,摸摸我……”从下腹蹿起的情欲如同一场熊熊烈火,烧得她五内如焚,霍云容的神智越来越涣散,闭着眼睛沉溺在欲望中,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白虎已经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火光映照下,霍云容身上早已一丝不挂,躺在草垫上放浪地扭腰摆臀,绸缎般的乌发凌乱地散落四处,两条修长白嫩的双腿高高屈起,膝盖向两侧分开,一手抓着圆润饱满的乳肉肆意揉捏,另一只手则探进下腹,包住了腿心那个妙处胡乱搓弄。 白虎的呼吸粗重起来,双瞳之中仿佛燃起了两团炽烈的火,兽类的血液在它体内奔腾,它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猎物。 霍云容挺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去迎合自己双手的动作,软嫩雪白的乳肉被她挺腰扭胯的动作带得晃出了浪,手指不经意间不知碰到了何处,她舒服得叫出了声,对洞中发生的变故浑然不觉。 直至胸前被一根粗砺湿热的舌头重重舔了一下,乳尖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尖叫着回过了神,猛然睁开了眼。 就见白虎不知何时醒过来了,虎躯立在她身侧,毛茸茸的头低垂着,在她胸前又嗅又舔。 霍云容心旌一荡,顿时羞愤欲死,急忙取过散落在一旁的衣物遮住胸口,想开口斥责,嗓音却变得异常娇绵软媚,“你……”只说了一个字便不敢再说。 欲抬手将它推开,手却酸软无力,柔若无骨的抵着虎头,更似在爱抚。 白虎愈加兴奋,侧过头对着霍云容的手心就是一舔,霍云容瞬间就觉得掌心被火燎了一样,被烫得缩回了手。 胸前的衣物被咬着扯开,双乳又落入那根火热的舌头下,霍云容被舔得浑身颤抖,心中却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不停推拒着白虎的头,“放开,放开我,小白,不要,啊……” 那两个雪白肉团却不受控制地挺得更高,恨不得白虎能就此将她舔化。 双腿被健壮的虎躯挤开,娇嫩无比的大腿内侧被粗硬的虎毛来回磨蹭,又痒又疼,霍云容泪眼涟涟,毫无章法地踢打着白虎,腿间蜜穴却身不由主的泌出更多的濡湿液体。 一股摄人心魄的淫香在山洞中弥漫开,白虎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咕哝声,后退几步,垂下头,两眼发直地盯着霍云容双腿之间那朵娇艳欲滴的肉花瞧。 12前戏(舌奸) 12. 粉白的肉户鼓鼓胀胀的,两瓣小丘似的大阴唇水光滟滟的向两侧微微分开,一枚嫩红小巧的肉核从中探出头,湿漉漉的挂着一滴透明水珠。 白虎凑近那处深深地嗅了嗅,馥郁的淫香尽数往它鼻腔里钻,毛茸茸的虎尾兴奋地来回甩动,轻轻拍打在霍云容的腿上,它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唾液,伸长舌头猛然往湿哒哒的肉花上狠狠一舔。 “啊——”霍云容尖叫一声,白软的细腰像条被甩到岸上的小鱼一样弹起来,又哆嗦着往回落,肉穴里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小股粘腻的热液来。 纵然对情事还是一知半解,她也本能的知道这样的身体反应有多令人羞耻,泪珠从眼眶中滚滚而落,她咬着牙去推白虎,声音发颤:“不要,不要舔,你走开……” 白虎却早就被那热液刺激得更加亢奋,咻咻的喘着粗气,丝毫不理会她言不由衷的抗拒,两只前爪按在柔软粉白的肚皮上,舌头抵住湿淋淋的肉屄,用力将两瓣大阴唇挤开,上上下下地仔细舔弄嫣红薄嫩的阴唇内壁。 “唔,不,不要舔了……”霍云容抓着白虎的头,过电一般的强烈快感从身下窜起,白虎的舌头又宽又厚,轻易就能将她的整个阴户都覆盖住,软嫩的雌穴被粗糙的舌面不停摩擦,淫水混合着白虎的涎液,将她的腿间染得一片狼藉。 她被那根舌头舔得浑身发抖,快活得要命,内心深处恨不得被它舔化,最好能将那根舌头伸进来点,再伸进来点,把她的五脏六腑也舔一舔,给她止一止身体深处的痒。 偏偏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心知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有多惊世骇俗,霍云容紧紧抱着白虎的头,身体快活得要飘起来,心中却是痛苦得几欲昏死,浑身的肌肤都泛上了一层惑人的粉色,她无力地摇着头,满面潮红,低声啜泣,“不要,小白,别舔……哦,好烫,要融化了……” 白虎将那两片肉唇舔得水津津,濡湿的鼻头顶了顶中间的花核,上下蹭了蹭,那小核被它蹭得又红又肿,它伸舌头一卷,将小肉核卷进舌中吸来扯去,意趣非凡。 那肉核本就是极为敏感的所在,哪里受过这种对待,霍云容当下就受不住了,娇喘一声,两条长腿紧紧夹住白虎粗壮的腰身,细白的腰高高挺起,拱成了一弯小桥,白嫩饱满的双乳被勾勒得更加挺拔诱人,“啊啊啊——” 白虎似乎爱极了被霍云容的双腿缠住的感觉,霍云容缠得越紧,它就舔得越发起劲,直到小肉核被吸得肿胀不堪了,白虎才意犹未尽地松开舌头,转而寻找别的乐趣。 霍云容被那根舌头奸弄许久,下身早就被舔得泥泞不堪,淌出的淫水将身下的草垫浇湿了一大片,她早已被舔得去了两次,浑身虚软地瘫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四肢提不起一丝力气。 洞内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一点熹微的星星之火。 白虎夜视能力极佳,洞中的昏暗于它毫无影响,一双灿金的虎目在黑暗中犹如两盏明烛。 就见霍云容闭着眼,粉面含春,红唇微张,犹自在高潮的余韵中娇喘不已,白生生的肚皮上印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双腿大张,一口被蹂躏得水光淋漓的娇穴袒露在空气中。 白虎迷恋地趴在她腿间,鼻头顺着鼓鼓涨涨的肉缝上下滑动,舌头或轻或重地舔她软滑的穴肉,有一下没一下地四处顶弄。 过了一会儿,它的双眼发出异常的光亮,像是寻到了什么宝贝,低吼一声,兴奋不已地不停戳弄起来。 “嗯啊——”霍云容被戳得一阵麻痒,娇腻地呻吟一声,快活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小腹痉挛,腿间那处似泉眼般又涌出一股甜香的淫液来。 白虎卯着劲伸舌往她最软的那块肉里顶,过得须臾,那层层迭迭的粉色软肉里渐渐现出一个微微翕合的隐秘小缝来。 霍云容眼神涣散,毫无所觉,只是觉得白虎的舌头戳得又重又深,好像要将她捅破了,下身泛起一丝隐隐的痛楚,她下意识地抓住白虎颈侧的皮毛,嗓音娇媚,含着缠绵的水意:“唔,轻,轻点……” 白虎舌尖一顿,果然轻柔了一些,顺着小肉缝的边缘来回舔舐,耐心舔得那边缘松软了一些,就浅浅地往那缝里探进一小截舌尖,小心地等着霍云容接纳,若是霍云容皱起眉头,它就将舌尖抽回,继续顺着那缝沿一圈一圈来回扫舔,若是能受得住,它就趁势往更深处探。 “嗯嗯,啊……”霍云容意识昏沉地扭着腰,被舔得十分快活,出了一身细汗,只觉得自己恍若身在云端,飘然若仙,已然不知是梦是真。 原本紧闭着的肉缝被白虎用舌头扩张成了一个圆圆的小洞,已然可以容纳成年男子的三指,正一张一合,往外吐着淫液,内里娇嫩紧致的肉壁隐约可见。 白虎伏下身子,两条前足小心地将尖利的爪锋收起,肉垫按在鼓胀粉白的大阴唇上,将阴唇向两边扒开,露出阴唇下方的红艳穴口,滚烫的长舌抵着滋滋冒水的穴口变换着角度不停戳弄,将那穴口戳得越来越大,水越流越多,晶莹透亮的聚成一股顺着肉缝淌下来。 霍云容半闭着眼,柳腰款摆,浑身发烫,身下传来的触感让她酥到了骨子里,胸前又痒又热,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胸,握住自己的双乳揉弄起来,指腹捏着乳尖来回搓磨,口中断断续续的媚声娇吟,犹似在梦中。 13兽交h 不知过了多久,那根作乱的长舌收了回去,一直在大腿内侧磨蹭的虎毛也没了踪影,一股寒意袭来,霍云容一个激灵,身体瑟缩了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弹在她的肿胖的肉户上,像一条粗大的肉鞭,霍云容浑身剧烈一颤。 睁开眼睛往身下一瞧,就隐隐约约的看见一根柱状物从白虎的下腹探出,洞中昏暗,霍云容看不清那根肉柱是什么模样,只能瞧见长长的一根,粗如儿臂,在暗影里高高竖起。 霍云容顿时僵住了,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望向白虎,颤声问:“你,你要干什么?” 白虎向前走了几步,那根硕大无比的肉柱抵上她的嫩穴,碾着充血的小花核戳刺起来。 “不,不要!”霍云容的腰一颤,吓得脸色煞白,手肘慌乱地撑起来,扭腰往后退了一退,那根巨大硬热的肉茎却又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抵在她的下面浅浅地戳弄。 白虎用舌头舔她,她虽然心知不对,却无法抗拒那根舌头带来的快感,便自欺欺人地想,那不过是虎族爱跟人亲近的表示,和舔脸没什么不同。被舔得淫水淋漓高潮不休,那就当做是一场梦,明日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了,这深山老林中又没人瞧见,只要她自己忘了,又有谁知道她曾经被一头白虎舔得浑身发软娇喘连连。 然而此刻被那根狰狞恐怖的大肉根抵住了下身,她再也无法自欺下去了,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虎,嘴唇发抖,“你……你是故意的!那朱果有问题,你是故意让我吃下那朱果,对不对?!” 白虎默然,伏低了虎身,锲而不舍地往那个小肉洞中戳。 从坠落山谷,睁开眼睛那一刻开始,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不吃她,为什么一听她说回家就生气,为什么要对她献殷勤……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天! 她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她原本只以为白虎在深谷中寂寞,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物,便想留她做它的玩伴、做它的朋友,却没想到,它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玩伴。 可是她又怎能遂它的愿?她是人,它是虎,她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霍云容左右摆头,身体又软又热,她流着泪哀声央求,“不要,小白,我求求你……” 她本就生了一双乌黑明澈的秋水眸,两排睫毛墨如鸦羽,此刻盈满了泪水,更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白虎身下那根硬得快要爆炸的虎茎已经戳进去了小半个头,瞧见她的泪眼,动作有了一刹那的踌躇,然而不等它犹豫,那淌着水的小肉洞早已争先恐后地吸附上来,洞口的一圈软肉又热又嫩,违背主人的意愿,紧紧地咬住了白虎硕大的龟头。 白虎再无迟疑,张着一双虎目,低吼一声,沉腰压胯,顺着软嫩的肉壁狠狠插了进去。 紧嫩的肉穴瞬间就被撑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穴口的软肉都变成了半透明,猩红的液体顺着薄嫩的洞口滑过臀缝,缓缓落到草垫上。 霍云容被这开膛破肚般的剧痛逼得惨叫一声,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痛苦的往后仰,浑身都冒出了涔涔冷汗,小腹绷得紧紧的,晶亮的汗水顺着平坦的肚皮慢慢滑落,渐渐隐没在双腿之间。 白虎下身被卡在那紧致无比的肉洞里,进退不得,大半截的虎茎还悬在外头,而霍云容的肉道却好像已经插到底了一样,它顿了顿,前爪按在她的双乳上,垂下头用鼻头左右嗅她的肚皮,探出舌头慢慢地舔。 从薄薄的腰侧舔到白嫩的肚皮,舌尖卷起,顶进小巧的肚脐眼浅浅地戳,两只前爪按在柔软白皙的乳肉上或轻或重的踩,将那两团奶肉踩得左摇右晃,尖利的爪锋刺进两颗奶头的凹陷处轻轻刮擦。 毛茸茸的虎尾一甩一甩地拍打在腿上,然后慢慢缠住右边的大腿,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蹭,卷着尾巴尖时不时地戳她的腿肉。 霍云容一身的嫩肉都被它悉心伺候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酥酥麻麻的快感渐渐从体内升起,潮水一般漫上来,直至将她淹没。 白虎察觉到那紧窄的肉洞稍稍松动了些,内里的媚肉正绞着它的肉刃缓缓蠕动,顿时精神一振,按着霍云容的两个嫩乳立起身来,巨大的身影笼罩在霍云容上方,粗大的肉棒缓缓抽动起来。 “啊啊啊——不要!”雪白的身子在它身下不停颤栗,她摇着头,发丝散乱,脸生红晕,神色之间半是痛苦半是欢愉。 白虎不停地沉着腰腹往她穴里插,爱恋地伸出舌头舔她的脸,火热的舌面从下巴滚到侧脸,然后扫过挂着泪珠的双眼,将她睫毛上的泪水都舔干净,最后停在她红润微肿的嘴唇上。 霍云容被迫张开嘴,仰着脖子含住那根粗热的舌头,它方才给她舔了半日的穴,舌面上还残留着从她体内流出来的淫水,此刻尽数在她口中弥漫开。 霍云容被迫吃到了自己身下的滋味,羞耻得泪流满面,小肉洞也夹得紧紧的,白虎的舌头实在太厚太宽,她含不住,嫩嘴被塞得满满当当,晶亮的涎液不停地从嘴角流出来。 她痛苦地呜咽着,下意识地抱着白虎的脖子,白嫩的双腿缠在雄壮的虎身上,被干得一耸一耸的,细薄的脚尖绷得很紧,脚趾蜷缩。 过了一会儿,身下的剧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蚀骨销魂的酥麻感,她无意识地用脚后跟蹭蹭白虎的背脊,眉眼之中渐渐有了一丝媚态,“唔……” 白虎像是得了鼓励,顿时就亢奋起来,按着她的双乳一顿乱踩,又凶又狠地往她穴里凿干,插得她的肉穴噗嗤噗嗤的响,淫水乱溅。 那根舌头堵在她的喉间,几乎要叫她窒息,她涨红了脸,挣着双手推它的头,“嗯……” 白虎倏然收回长舌,毛茸茸的虎头埋进她颈间上下磨蹭,亲昵地舔她的胸口。 敏感的乳尖被长舌一遍又一遍地扫过,激起一阵无法忽略的快感,霍云容抱着它的头,被舔出了一身汗,双乳挺得高高的,眼神迷乱,“好热,哦,不,轻,轻一点,要死了……” 甬道内的软肉层层迭迭的挤上来,又热又嫩,像一张灵活的小肉嘴,吸着大肉棍不放,白虎兴奋地粗吼,双目发亮,几乎要冒火。 霍云容被压在地上狠狠抽插,穴口被插得红艳艳的,淫水四溅,媚肉向两边翻出,雪白的奶肉被踩得满是红痕,全身都被白虎舔了个遍,白皙的肌肤上泛着隐隐的水光,她被白虎撞得头重脚轻,两团饱满的奶肉胡乱摇摆,晃出了浪。 —————————— 人兽好难写,我真是人菜瘾大,脑子里想得很刺激,写出来就好萎,还是让小白早点化形吧,至少可以说几句骚话助助兴。 14事后 汗津津的不知干了多久,霍云容脑子里早已一片混沌,恍恍惚惚瞧见洞口外射进了一丝天光,白虎的那根孽物还在她的穴里噗嗤噗嗤的插个不停,她的腿根被撞得发麻,肉穴里射满了那畜生的脏东西,又酸又胀。 双腿被架起来,小腹被射得微微隆起,她眼神涣散地看着自己腿间进出的巨物,肉穴紧紧一缩,浑身抽搐,又去了一次。 白虎埋在她湿软不堪的水穴里狠狠抽插几下,虎啸一声,也射了出来。 霍云容初经人事便被折腾了一夜,持续不断的高潮早就让她筋疲力尽,喷完之后就昏了过去,没察觉到洞内忽然生出了变故。 一片柔和的白光笼罩在白虎周身,须臾之后,光华渐渐隐去,那趴在她身上作孽的白虎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浑身赤裸的俊美青年。 那青年的孽根还埋在霍云容的穴里,气息稍重,浓密的长睫一颤,缓缓睁开双眼,怜惜地看着霍云容在梦中还皱着眉头的睡脸,抬手在她脸侧轻轻摩挲,垂下头在她红肿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道:“对不起。” 霍云容蹙眉低哼一声,像是被惊扰了美梦。 片刻之后,那青年又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一头白虎无比餍足地趴在霍云容身上,尾巴一左一右的轻轻摆动。 霍云容自然是对这场短暂的变故一无所知。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眨眨眼,神智还有些迟钝,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动了动,身下那羞处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身体一僵,昨夜在这洞中的一幕幕都如雪片一样纷至沓来,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脑子里,浑身上下被巨石碾过般的痛楚都在提醒她那不是一场梦。 转头一看,白虎在她身侧睡得正酣,那条该死的虎尾还不规矩地挤进她的腿间,尾巴尖正堵在她的穴口中。 她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怎么会这样?她竟然真的跟一头白虎做下了那种事,她才十七岁,还没有许过人家,没有定过亲,可是现在却跟一头白虎、一头畜生干下了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她还是人吗?她还算人吗? 她做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她以后要如何活,若是让人知道她跟一头白虎干下了这等苟且之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世上活下去? 霍云容两眼呆滞地望着白虎,久久不动,半晌之后,她忽然抬手拨开遮在她穴口的那根尾巴,白浊的淫液从穴口流出来,她身体一颤,咬牙忍住那失禁一样的快感。 转身从地上摸到一块大石头,死死地盯住了白虎,长得再如何强悍凶猛,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倘若她此刻拼尽全力狠狠往它头上一砸,它还有命在吗? 若是它突然醒过来,我杀不了它,最多也不过是被它咬死,反正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她吞了吞口水,高高举起手中的石块,正欲一招结果了它的性命,却不知为何,总是砸不下去,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从前与它在溪边相互依存的画面,半晌,她颓然地放下手中石块。 脸上一片湿热,她抬手碰了碰,眼泪不知何时流了满脸,她怔怔看着指尖的泪水,心中一片茫然。 呆呆坐了一会儿,她慢慢穿好衣服,步履蹒跚地走出洞去。 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走到双腿泛酸,她在一颗树旁停下脚步,放眼一看,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当初掉下来那条溪边,两条腿已经累得抽痛,腿间那处被磨得又热又麻,她扶着树干慢慢蹲下来。 霍云容双手环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双臂之中,低声抽泣起来,那哭声先是很小,后来渐渐大了起来,这日天朗气清,谷中寂静无声,连树梢也不曾晃动几分,霍云容越哭越难过,眼泪越流越多,山谷之中回荡着的尽是她的哭声。 15想不开了 霍云容抱膝倚在树旁,哭得肝肠寸断,层层衣衫被滚烫的泪水浸湿,手臂一片湿润,微风一拂便激起一阵冷颤,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一味的哭,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来。 她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兄嫂,想到了白胖可爱的侄女,想到多嘴却热心的邻里,想到赶集会上的小糖人,想到房中新做的一床被子,想到了自己临行前未绣完的一株并蒂莲…… 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物在此时忽然都变得珍贵无比,她越想越绝望,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她会困死在这座鬼域一样的深谷中,再也回不了家,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从此以后,人间的种种都与她无关了。 最后,她又想到了那头白虎,那头该死的白虎,想到它从前是怎样装痴卖乖,怎样温顺听话,怎样垂着脑袋扮可怜,又是怎样哄她吃下那朱果,她竟然被一头畜生哄得团团转,连身子都被哄了去! 昨夜的种种又浮上心头,历历在目,那畜生是怎么压在她身上,伸着舌头舔遍她全身,掰开她的腿肆意插弄,她又是怎么被那朱果逼得不成人样,淫荡又放浪地在一头畜生身下辗转呻吟,她偏偏都记得,她偏偏还记得! 她回不了家了,清白也被玷污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刻,她想到了死。 她下不了手,杀不了那头白虎,但是她至少可以杀了自己。 小溪清澈可见底,鹅卵石杂乱无章地铺陈于水下,碧绿的水草缓缓飘动,游鱼往来,皆若空游无所依,从岸边至崖壁,广约二十丈,越往崖壁走,水便越深,但究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 霍云容满脸泪痕,眼尾泛红,怔怔地望着那最深处,半晌,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往那处走,冰冷刺骨的溪水渐渐漫上她的小腿,她也恍若未觉。 越往深处,水流就越是湍急,几层裙摆都吃足了水,如同坠了千斤之力,抬腿都成了困难,霍云容面无血色,嘴唇被冻得隐隐发紫,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停下来喘了喘气,然后又咬着牙继续走。 溪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腰际,下半身都淹没在水中,冻得麻木了,她已经筋疲力竭,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身子越来越重,仿佛有只水鬼在拉着她的脚踝拼命往下扯。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视线一片模糊,她恍惚地想,就到这里,就在这里,只要闭上眼睛,倒下去,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就在她即将倒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所在,那好像是一个怀抱,一个可以驱走所有寒冷的怀抱。 霍云容呆呆地回过头,只看到抱住自己的那人有双灿金的眸子,神色焦急,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太累,累得五感尽失,听不清那人说的话,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此处,便倒在那人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16自我pua 霍云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中,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眼前只有一片空茫的白,天地之间空寂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睁大双眼,伸手往左右挥了挥,试图扫开重重的浓雾,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然而不管她怎样努力,那雾总是不散,反而越聚越浓,凝成了一层层厚重的白纱,从四面八方将她困在其中。 她张了张嘴,想叫爹爹和娘亲,想叫哥哥,却不知为何,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那层白雾越缚越紧,还带着透骨的寒气,丝丝缕缕地侵入她的肌肤,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又出不得声,无助地向左右张望着,却始终什么也瞧不见。 挣扎着扯开那团困住她的迷雾,向着茫茫的前方拼命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筋疲力尽,跑到双腿泛酸,那雾却如影随形地缭绕在她身周。 她咬住冻得麻木的嘴唇,彷徨又无助,怎么会这样?她究竟是在哪儿,为何一个人也没有,是进了地府吗,便是地府,难道连个带她去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鬼差都没有吗?她又要在此处孤零零地待到何时? 好冷……霍云容被冻得牙关咯咯作响,她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心中一阵悲凉,她或许是真的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兴许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是以始终没有鬼差带她去轮回。 难道她真的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终生都要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无一物的雾气中飘荡了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白虎那双灿金的眼睛,它……它知道我死了吗,会为我难过吗?若是见到了我的尸身,会为我掘坟埋尸吗?抑或是直接吃掉? 那事刚发生的时候,她简直要恨死了它,恨不得就此杀了它,杀不了它她就想杀了自己,总之是此生都不愿再见它,过去它待自己的那些好全都成了毛骨悚然的惺惺作态,她恨不得时光流转,自己死在坠崖的那一瞬,将那三个月的一切全都抹杀! 可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知为何,那恨意好像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它不过是一头野兽,自然不知道什么礼义廉耻。瞧它的体型,似乎是头成年虎了,她家中曾蓄养过一些家畜,晓得兽类发情极是难熬,若是处理不当,那些畜生发起狂来能将栅栏都撞得稀烂,严重时甚至会四处奔逃伤人。 她当时虽是神志不清,心里却明白,白虎虽然强迫了她,可并未伤她半分,甚至对她多有取悦讨好。 思及此处,霍云容脸上微微发烫,若它、若它是个人……心念一生,面红耳热,猛然掐了自己一把,不敢再想下去。 转而又想到它往常贴在自己身上撒娇磨蹭时的神情,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灿金眸子又圆又亮,明明生得那样威严凶猛,撒起娇来偏偏像只大猫,自己不理它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若是它知道自己死了,或许真的会难过,不知虎族难过时会不会像人一样流泪,还没见过它伤心流泪的模样……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胡思乱想了一阵,那刺骨的寒冷不知何时渐渐消失了,周围有源源不断的暖意传来,霍云容的意识又慢慢变得涣散,仿佛飘浮在空中,脸上好像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往热源更靠近一点,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便又没了知觉。 ———————— 嘻嘻,我们容容真是一个柔软的小女孩,虽然这个自我pua完全是基于她至今以为小白真的只是一只不通人事的大型宠物猫(●'?'●) ps.我没有存稿了,十分焦虑。 17陌生男人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霍云容恍惚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杂响,伴着忽远忽近的哔剥声,挣扎着从一片混沌中悠悠醒转,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得一道清越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你醒了?” 是谁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是在梦里吗? 她脑袋发沉,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明,她眨了眨眼,正望进一双灿金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霍云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滞,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及细思,双手便下意识地将那张距离自己只有一线之隔的脸推开,“你是谁?!” 那脸的主人被如此粗暴地推开,也不恼,只是看着霍云容,“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怎么会认得你?霍云容抿着嘴不说话,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个十分貌美的姑娘,对着陌生男人自然有着本能的防备心,尤其是在这样孤男寡女的情形下。 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在之处还是原先那个山洞,而白虎不知去向。 难道它出去找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心下顿时黯然,不知往后该怎么办,发生了那样的事,难道她往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同它相处吗,她做不到,可若是不将此事揭过去,她又该当如何呢? 她没有死成,也没有勇气再死第二次,若是她无法忘记那事,难不成要一辈子躲着它吗?同在这深山幽谷之中,又如何能做到此生不复相见。 霍云容失魂落魄地望向洞口,心中惘然,全然忘了身边忽然出现的那人。 那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初时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霍云容落寞的眼神,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你要找什么?找那头白虎吗?” 霍云容猛然回过神,收回视线,看向他:“你……” 她想问他是不是见过它,却正巧看见他微微歪着头看向自己的神情,灿金的眸子流光闪烁,心头一震,登时愣住了。 为什么这里会忽然出现一个人,自己明明是在溪中昏迷的,那条溪流距离山洞并不近,这山洞周围又生着藤蔓树木,不算醒目,甚至可以说得上隐蔽,为什么这人能将自己从溪中带回这个山洞,为什么他又会知道这山中有一头白虎……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霍云容瞳孔骤缩,惊愕地看向他,颤声道:“你、你是……” 她只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犯了禁忌,招出什么可怕的邪祟似的。 那人却像有读心术似的,无需她说,他也能知道她想问什么,很干脆地点点头,“我是。” ———————— 一百个收藏了,然而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大家的,加更是不会有的,每天能写一千字就已经是菩萨显灵了,只能口头感谢一下大家的支持,么么(?ˉ??ˉ??) 18梨花带雨 霍云容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她长到十七岁,听过的精怪传说不胜其数,自幼时起,入了夜便爱缠着爹娘讲给她听,她爱极了这些奇诡荒诞的怪力乱神之事,听在耳中只觉得津津有味妙趣横生。 然而她向来只是听,从不放在心上,只觉得那些传说是子虚乌有,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妖,而她竟然与一只虎妖一同生活了叁个月。 大惊之下,她甚至顾不上害怕,心中闪过千头万绪,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到那虎妖往她眼前凑近一些,她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神情防备:“你要干什么?!” 那虎妖幻化出的人形十分俊美,有非人之感,一双流光溢彩的金瞳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我瞧你呆呆愣愣的,担心你病了,你昏睡了一整天,便是在梦里也不安生,一直在发抖,抱着我说冷……” 话未说完,霍云容脸色陡然一变。 虎是虎,妖是妖,她原先只以为白虎是到了发情期,又无纾解之法,百般难忍之下才发了兽性,心中再如何恼恨,终究也怪不了它,毕竟它原本就是一头兽,又无对错黑白之念,自然事事顺应天性而为。 可它竟然是妖,是修出了人身,长出了灵识的妖,那么这叁个月来的种种又是什么,她以为它真是一头白虎,对它全无防备,同吃同住,亲热搂抱,甚至在它眼前宽衣解带,衣不蔽体! 一时之间,被玷污清白的耻辱,被愚弄的难堪,被困于深谷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都涌上来了,她瞪着那虎妖,羞愤欲死,几乎要泣血:“你明明是妖,却装成不通人性的白虎,费尽心思装傻卖乖,骗了我叁个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昨夜之事!” 话音未落,眼中泪珠断了线一般滚滚而落,霍云容本就生得娇美,红着眼眶落泪的模样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任是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 那虎妖心中一软,见不得她这样,抬手就要给她擦眼泪,却被她用手狠狠拍开,一步也不许他靠近。 虎妖连忙说道:“我并非有意骗你……” 霍云容泪如雨下,恨声打断他:“你已经骗了,还说什么有意无意,你明明能化出人身,口吐人语,这叁个月来为何从未表露,每日只装作个畜生样来哄我?你看我被你哄得团团转,半点顾忌也没有,心中一定快活死了吧……”思及前事,她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道:“你又为什么要救我,若是知道你救我是为了,为了……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救!” ———— 越写越少,但是还在坚持日更,我一定要努力写完(?﹏?) 19花言巧语 虎妖张口欲言,霍云容却是半句也不想听,哭着把这叁个月来的事都数了个遍,桩桩件件都是他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铁证。 越说就越激动,说到后来,已经要哭得背过气去,虎妖无可奈何,上前抓住了她的左腕,霍云容手腕一紧,扬起右手便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山洞中,两人都是一愣。 虎妖趁机将她抱进怀中,霍云容拼命挣扎,却又如何敌得过,不多时便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霍云容几时同一个男人这样亲近过,又羞又怒:“放开我!” 虎妖拭去她脸上的泪,“你听我说,我就放开你。” 霍云容扭头不语,只时不时的啜泣一声,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虎妖见她稍稍平静,便放开了桎梏,坐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霍云容坐起身来,头发散乱,哭得两颊生晕,鼻头泛红,眼中噙着泪水,默默理好挣扎时被弄乱的裙摆,扭头看向暮色四合的洞外,对虎妖是一眼都不看。 “我并非存心作弄你,我原就是一头白虎,未化形之时生活在荆山的一所道观中,道观中只有一个老道士,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有多老了。那老道士不做别的事,平日里不是炼丹就是修习术法,成天在我耳边念念有词,炼出的丹药总是喂给我先尝,不过想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经年累月耳濡目染之下,我竟然渐渐生出了灵识。” 霍云容听到此处,神情微动,但还是忍住了不说话。 “后来——我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有一日,有个黄眉老儿,想来是那老道的好友,带着个孩子来到道观,那孩子生得蠢笨,又坏得很,一直来揪我的尾巴,我烦不胜烦,咬了他一口,将他咬得半死不活,老道士又惊又怒,用一条施过术法的软鞭狠狠将我抽了一顿,把我也打了个半死不活,然后就将我赶出道观了。” 霍云容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虎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时我还不会化形,也不懂得术法,生生挨了这一顿打,已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许久都动弹不得,躲在荆山之下的一棵千年老树下休养,所幸那时正逢雨季,树上也结了不少果子,我渴了便等雨,饿了便撞树,竟也没有死。” 霍云容低头不语,心中却悄悄起了恻隐之意。 “后来我养好了伤,心中曾经想过去报复那老道,趁其不备将他一口咬死,但终究没有去。我自小就生活在那道观中,乍然离开,很是无所适从,只在各个山林之中奔窜,四处游荡,猎獐捕鹿。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那老道士曾在我耳边念叨过的那些修习术法,体内气血不自觉地便循着那些术法运转起来,经年之后,竟然修成了人身,还修得了灵力和法术。” 霍云容瞪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还说没骗我,你早就修成了人身,这几个月却又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模样来哄我,哄得我对你百般信任再来欺负我……”想到自己真心错付,又委屈得掉下泪来。 20口若悬河 “此事也并非是我故意为之,妖族五百年一天劫,一次比一次重,若是能熬过十次天劫,便可以成神。一百年前,我正好满一千岁……” 听到此处,霍云容偷偷瞧了他一眼,暗暗想道,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 那虎妖似有所感,也向她望过来,四目相对,霍云容颇感不自在,脸上一红,快速地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低头去看明灭的火光。 从那虎妖的角度,便只看得到她的侧影,一截细白的颈子线条流丽,长长的睫毛扑簌簌的颤动,粉面生春,故作镇定的模样娇得让人心痒。 喉结滚了滚,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涩意,他盯着霍云容泛着粉晕的侧脸,继续说:“当时那天劫之于我并非什么渡不过的难关,不过是要折损些灵力罢了,受了天劫,再潜心休养数十年,只要不死,便可取得更大的进益,获得更强的力量。可惜事不凑巧,我受完天劫的那一日,倒在林间,正欲稍缓片刻便去找地方休养,偏偏遇上狼群……” 霍云容已听得有些入了迷,闻言不禁睁大眼睛,“啊”的一声轻轻叫了出来。 虎妖眉眼带笑,“你很担心我吗?” 霍云容登时回过神,又扭开头,小声咕哝:“谁要担心你。”当下就不想再理会他,然而他正说到要紧处,霍云容心里痒痒的,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虎妖看穿了她的心思,很大方地告诉她,“我没有被狼群吃掉,那群恶狼许是察觉出了我身怀灵力,并非普通白虎,便想着趁虚而入,将我瓜分干净,我那时正是最不堪一击的时候,若是再给我几天时间喘息,那些恶狼必定早成了我的口中肉。” 霍云容暗暗腹诽,说别人是恶狼,我瞧你自己才是恶虎呢,但心中毕竟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我当时毕竟太虚弱了,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那群狼都打死,自己也重伤濒死,连化形都做不到了,只好拖着原身来到此处静养,又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灵力在此处设下结界,百年来,从未有任何外界的生灵闯入此地。” 说到此处,他盯住霍云容的脸,低声笑了一下:“除了你。” 霍云容呆了呆,讷讷道:“我又不是故意来扰你清修。” 低头沉思一会儿,闷声说道:“这么说来,我走不出这里也是因为你的原故了……不对不对,你说你一百年前受了重伤幻化不出人身,那为何我才到此处没多久,你就化出了人身,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你一定又在骗我!”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的伤便已好了三四成,灵力逐渐恢复,也能化出人形了,可三个月前,你偏偏从崖上掉了下来,等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几乎已经没了气息,身上的骨头断裂,五脏六腑也都被震碎了,我只好用灵力救你,如此一来,我自身的灵力便不足以让我维持人形了。” 21扶光 霍云容张口结舌,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缘由,无怪乎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还能保住性命,原来自己这条命竟是他牺牲自己的灵力换回来的。 半晌,她才低声开口,气势已不如之前那样足了,“那……那你也不该强迫我跟你做那种事,你用自己的灵力救我,我是应该感激你,但你为何要对我做那种事,你,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怎么、怎么能……”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夜的事,耳根一阵发烫,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面已经轻不可闻。 洞外风声呼啸,火渐渐小了,虎妖往火堆中加了几根枯木,目光落在霍云容通红的耳根上,瞳色越发的深沉。 “我早年曾在人间游历,对于人间之事虽然不甚精通,但是也曾有过一些见闻。那时的人若是受了他人的恩惠,总是要报答的,倘若有女子受了一个男人的救命之恩,那便要以身相许了,那时人人都如此,我只道人间之事就是这样的道理。我救了你,心中自然已将你当做娘子来看待,夫妻之间亲热亲热那也是天经地义。只是没想到,这百年来,我在这深山之中静养,不曾涉足人间,不知世事变迁,原来这些事都已经做不得数了。” 说到后面,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感慨,仿佛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霍云容低着头,臊红了脸,好像自己真成了个没心没肺的忘恩负义之人。 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地反驳道:“便是要以身相许,那也须得三媒六聘,拜堂成亲之后方可行夫妻之事,怎么能……更何况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晓,怎么能做夫妻?” 那虎妖听得此言,眼神都热了几分,“我原本有个名字,叫扶光,不过容儿若是爱叫我小白,那我以后便叫小白就是了。这么说,你是愿意以身相许的了?” 霍云容一愣,我几时愿意了? 抬眼便瞧见那虎妖眼中闪动的光芒,心中一动,又想到他还是虎身之时便极会作态,现下能开口说话了,简直是舌灿莲花,险些又把自己骗过去,当即醒过神来,大声道:“谁爱叫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既不叫你扶光,也不叫你小白,你、你也不许叫我容儿!” 其时女儿家的闺名是不许陌生男人随意称呼的,除了家中父兄,便只有夫君能叫,霍云容听他就这样叫自己的小名,心中又羞又悔,先前只当他真是一头白虎,这深谷中也没别的人能同她说话,她便将他当成了个不会说话的好朋友,什么都对他说了,姓名籍贯,家中几口人,作何营生,全都让他听去了,甚至连她何时来癸水他都知道了! 22一个噩耗 那虎妖——扶光也不恼,“那我叫你什么呢?娘子?夫人?卿卿?” 霍云容涨红了脸,“什么也不许叫,我不叫你,你也别叫我,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胡乱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扶光叹了一口气,“这山谷之中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愿意叫我,也不肯让我叫你,那咱们便像两个哑子一样,永远不说话了吗?” 霍云容不以为然,什么你我二人,你又不是人,明明是一人一妖!但他这话确实说得在理,他们总不能永远都不说话,她眉头微蹙,一时有些犯了难。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色微变,抬起头来看向扶光:“不对,我为何要永远与你待在此处,我回不了家是因为你在这里设了结界,你把结界打开,放我出去就是。” 扶光微微一笑,对她摇了摇头:“现下还不能。” 霍云容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先前救了你,耗费了不少灵力,此时还没恢复,若是没了结界,万一又有什么豺狼虎豹到此围攻我,我又如何抵挡得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救了你,你不愿报答也就算了,难道非要让我送了这条命才甘心吗?容儿,你这般绝情,未免太让我伤心。” 霍云容本就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只是归家心切,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瞬间烫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扶光点点头:“哦——不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想报答?不是这么绝情?” “我,我……”霍云容一时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声问:“那你何时才能恢复啊?” “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 霍云容失声道:“这么久?!” 扶光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那目光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让霍云容无地自容,好像在说我为了救你耗费了那么多灵力,你不思感恩就罢了竟然还埋怨起来了。 可她实在是无法接受,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凡人一生也不过是区区数十年,她要在此处待上十年八年,那还有什么出去的必要,等她能出去了,说不定也早忘了该如何在凡世间生存了,那时候,爹娘说不定都…… 扶光语气无奈:“你当修炼有那么容易吗?我在山中静养百年也才捡回了三四成的灵力,这百年才修来的三四成须臾之间便散去了两成,我不后悔救你,可这两成灵力是散去容易收回难,我也没办法,除非……” 霍云容本来已经越听越绝望,没想到他这话中竟又有了新的转机,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扶光向着黑魆魆的洞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着眼前的火光,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能化形?” 霍云容怔了一怔,心想这很重要吗?但是毕竟不敢得罪他,只得压下心中的急躁,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何?” 扶光定定看着她的脸,含笑道:“因为你。” “因为我?”霍云容面露不解,我先前又不知你是妖,也没有灵力,怎能助你化形? “荆山上那道观中有个藏书阁,藏了不少世所罕见的奇经秘术……” 霍云容神思飘荡,忍不住想你还是头白虎时就已经识字了?又听得他继续道:“……其中有册阴阳论,记载了一种双修秘术,若是修炼得宜,有事半功倍之效,寻常术法修炼百年才能获得的灵力,双修术或可只需二三十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怕被人偷听了去似的,不知不觉地贴近霍云容的耳边,将那双修秘术的修炼方法与妙处尽数说与她听。 霍云容一心想回家,此刻听说还有这种妙术,哪有不心动的,支着耳朵,生怕漏掉半个字,可她越听,脸上的神情就越怪异,听到后来,一张粉白的俏脸简直红得能滴血,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她心中一慌,连忙将他推开:“你骗人!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这种……”这种淫邪的法子,可她脸皮嫩,终究是说不出口。 23一点思考 扶光淡淡一笑,“你不信我,那也没法子,但此事却是千真万确,否则我怎么偏偏在咱们交合之后就化了形?那全是仰仗这秘术之功,依照我原先修炼的进境,要化形至少要等到半年之后,可我们昨夜第一回欢好之时,我便已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运转比往常强了许多……” 霍云容听他提起昨夜之事,又丝毫不避讳“交合”“欢好”这等说辞,简直不知羞耻,气得两眼发黑,不等他说完就大声打断:“你胡说八道什么!” 扶光看她一眼,从善如流地住了口,点头道:“好,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你当我是骗你,那也没什么,左右我也无事可做,一年还是十年于我而言并无不同,你只需在此间待上几年,我总能恢复,夜深了,你昨夜——嗯……今日又受了寒,早些睡吧。” 说着就把身上的衣衫脱了给她,身上只留一件单薄的里衣蔽体,“你既然不愿以身相许,自然也是不肯再与我同睡的了,我现下还不能凭空化物,这是我的皮毛化就的,可保暖驱寒,你当作被子用。” 说完不等霍云容再作言语,自顾自找了个离她稍远的角落去睡了。 霍云容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干脆,半点也不纠缠,抓着他的衣衫,呆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洞内安静下来,除了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就只剩下柴木燃烧的哔剥声。 霍云容坐着发了一会儿愣,往扶光所在之处瞧了一眼,就见他以手为枕,仰面而躺,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缓绵长,想是睡着了。 她也慢慢躺下来,将扶光的衣衫盖在身上,那衣衫并不怎么厚重,却很暖和,比家中的冬被要暖和多了,心中乱乱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想的只是他方才那一番话,不该相信的,世上怎么会有那种淫邪法子,定是他胡编乱造说来哄我。 只是心中却忍不住冒出另外一个念头…… 若他说的是假的,捏着盖在身上的衣衫,她心中不自禁地想,他又为何要骗我呢,此刻洞中就只有我们二人,他要是真想对我做些什么,难道我抵挡得了吗?可他并没有做。 我的清白既是已经被他玷污了,这苟且之事也做下了,那做一次还是做百次于我又有什么分别呢?我总归是不能再嫁人了。 若是真在此处待上十年,这十年间,我必定事事都要依赖他,时日一长,和夫妻又有什么不同?更何况,他还对我有救命之恩,到时他若还不死心,难道我还有脸次次拒绝?那我岂不是在此白白蹉跎了数年时光?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渐渐定下了主意。 迟疑半晌,她悄悄扯下盖在身上的衣衫,默默往扶光那处望了一眼,只一眼,便教她心里虚得厉害,脸上烫得要烧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坐起身来,掀开身上的衣衫,慢慢向他走过去,用足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腿,却没有反应。 她轻轻叫了一声,“喂。” 仍旧没有反应。 她咬咬嘴唇,大了点声,“小白。” 依然是没有反应。 她蹲下身,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来,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小白。”肌肤相接之处,好像燃起了一团火。 扶光缓缓睁开一双灿金的眼,双手向后撑起上半身,“怎么了?” 霍云容脸颊绯红,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如有半句虚假,就教我天打雷劈……” 话音未落,霍云容急忙说道:“你胡说什么!你若是被雷劈死了,我岂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扶光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促狭:“我若被雷劈死了,这由我设下的结界不也顺势消失了吗?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 霍云容一时语塞,呆了一会儿,才小声咕哝:“……我又不知你死了这结界也会跟你一起死。” “你现下知道了。”扶光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大可以趁我睡着时将我杀了,我死了,你不但可以出得去,这世上也再没人知道这山谷之中发生过什么事。” “你……”霍云容愕然起身,今日她醒来之时的确对他起过杀心,心中想的便是决不能让人知道她与一头白虎做下了苟且之事,怎么他说的竟和自己当时想的一样。 瞧见他脸上的神色,霍云容瞪他一眼,恨恨道:“你是醒着的。” 扶光仰头看她,眸中金光流转,坦然承认:“不错,容儿下不了手,没有杀我,我心中很是感动,也很是后悔,这三个月来,咱们朝夕相对,同起同卧,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娘子,以为你对我也是一般情意,就是有时爱使点小性儿闹些脾气,那也是夫妻之乐。没想到容儿并不喜欢我,也不愿以身相许,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你要杀我是情有可原,我也甘心死在你的手下,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不忍心。” 说起此事,霍云容胸中一阵气闷,我不忍心杀你,你倒忍心欺负我,气鼓鼓地对他说:“既然你知道我想杀你,又甘愿被我杀,又为何不自我了断?” 扶光轻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还没活够,不愿意死,可若是能死在容儿手中,此生也算得上是无憾了。” 他轻轻握住霍云容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平静,认真对她道:“容儿若是此刻仍想杀我,那便来杀,我绝不反抗。” —————— 珠珠破百了,收藏也破三百了,开心,超级感谢大家支持(?ˉ??ˉ??) 24“我想回家” 那手既大,温度又高,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霍云容脸上一热,猛的抽回手,哼了一声,语气很别扭:“我是人,你是妖,你不杀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又怎么能杀得了你。” 扶光抓回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你当然能,倘若这世上有其他人要来杀我,那我拼死也要抵抗,就是敌不过我也要想法子叫他陪葬,可若是容儿要杀我,我心中虽然难过,却必定乖乖引颈受戮,绝无半句怨言。” “你……”霍云容平生从未同其他男子亲近过,更没听过半句甜言蜜语,万万没想到这虎妖说起这些浪荡话竟是信手拈来,一句接着一句,瞬间面红过耳,一时不知作何言语,过了一会儿才忿忿道:“你明知我下不了手,却偏偏说这种花言巧语来气我!” 扶光的视线掠过她羞红的脸,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微微笑道:“我知道容儿是菩萨心肠,不舍得杀我,可我所说的也是句句肺腑,不是什么花言巧语。” 霍云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连忙甩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不受他的蛊惑:“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 霍云容低头不语,沉默半晌,才扭头看着夜色深沉的洞外,对着虚无的空气低声说:“我问你,你之前说的、说的那双修之法,若是照此法修炼,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灵力?” 扶光眼中笑意顿现,又被他压了下去,站起身来,略一沉吟,神色认真,低头对霍云容道:“这话可有些难说,全看个人是否足够勤奋,若是一日一次,那一年半载或可恢复,若是一日能修上十次八次,那不过月余便可恢复。” “只需月余……”霍云容低声喃喃,想了一想,又问,“你又怎么知道月余时间便可恢复,你从前也这般修炼过吗?” “当然没有,这千百年来,我只跟容儿一人亲近过,又能去和谁修炼这术法?这秘术也是昨夜咱们亲热之时我才忽然想起来的,那时我刚进入你体内……” 说到此处,忽然感觉到一道恨恨的目光向自己刺过来,他笑了笑,略过此段不讲,“……我初时只觉得气血翻涌,越到后来,越是感觉体内灵力充沛丰盈,运转强盛,是以我后来便有些克制不住,多要了几次,让容儿受苦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是藏也藏不住的餍足之意,霍云容听得心里憋气,又在后悔今日怎么没有杀了他,“那你若是骗我呢,要是照着这个法子修炼,一个多月之后还没恢复,那又如何?” “那我到时自行了断就是。” 扶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容儿问这些做什么?” 霍云容脸上发烫,横了他一眼,咬牙低声道:“你明知故问。” “我并不知,求容儿明示。” “你!”霍云容又羞又怒,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戏弄自己,想到自己流落荒山,有家回不得,此刻抛却了女孩儿家的脸面要和他修那淫邪的术法,却还要被他用言语欺负,心中酸涩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忍不住低头抽泣起来:“我想回家……” 扶光登时愣住了,心中一紧,连忙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是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你要回家,我定然能带你回去……” ———————— 小白是比较无耻,但他说的大都是真话呢,灵力是真的不足,双修也是真的管用,虽然看起来很像是迫不及待想把容容哄上床的一个骗局(●'?'●) 25双修(一点前戏) 越是安抚,霍云容哭得越厉害,不多时,他的胸前已被泪水染湿了一大片。 扶光原是喜欢看她轻嗔薄怒的模样,只觉得又凶又娇,生动可爱得叫人心痒,因此爱拿话来逗她,却不防把她惹哭了,心下也颇自后悔,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手足无措地顺着她的背轻轻抚拍。 霍云容在他怀中扭了扭,哭着说:“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到你手里,你骗了我我也不知道,想欺负我我也抵抗不得,你要说什么做什么,那也全由得你。” 扶光捧起她满是泪水的脸,用指腹给她拭去眼泪,柔声说:“我没骗你,这双修之法的确于修炼大有裨益,可你若是不肯,我不强迫你,你在这里安安生生待上一段时日,我绝不会再欺负你,待我恢复好了,就送你回家。” 霍云容又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垂着眼皮不看他,睫毛颤动,嗓音又轻又软:“你都已经欺负过了,还说什么肯不肯,欺负一次和欺负百次又有什么分别?” 话语之中,已无太多愤恨之意,神情中甚至隐约透露出一丝勾人心弦的嗔态。 扶光心中一动,低声问:“这么说,你是愿意的了?” 霍云容垂眸不语。 扶光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那我们今夜便开始双修?” 霍云容的耳根瞬间红透了,不肯抬头看他一眼,提足在他小腿处轻轻踢了一脚。 扶光受了这一脚,只觉得心头软肉被一片羽毛搔了一下似的,痒得难受,不敢再说轻薄话逗她,捏了捏她的耳垂,像还是虎身时一样,低下头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舐去她脸上的眼泪。 滚热的舌面扫过她的脸颊,从脸颊慢慢移到薄嫩的眼皮,细致又温柔地来回舔弄,手臂圈住她袅娜的细腰,越收越紧,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霍云容被动地仰头闭目,心想我不过是为了早些回家,并非真的愿意与他干这等不知羞耻的勾当,脑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昨夜的画面,身体渐渐热起来。 火热的唇舌游移到她的鼻尖,慢慢往下,唇瓣渐渐贴合在一起,辗转厮磨,密不可分。 扶光的舌尖无师自通地在霍云容的唇上勾勒描画,继而顶开她的牙关,探进她的口中,缠住那根软滑的小舌亵玩不已。 “嗯……”霍云容被亲得浑身发软,神智渐渐抽离,整个身子都贴在扶光怀中,迷迷糊糊感觉到腰间被一根硬物抵着。 接着就感觉腰上一紧,身体悬空,已然被抱了起来。 扶光小心地将她放在铺着衣衫的地上,凑过去亲亲她,见她满脸红晕,眉目如画,火光映照下当真是艳若桃李,色如春花,忍不住摸着她的脸轻叹:“容儿,你真好看。” 霍云容一个姑娘家,被人夸赞容貌心中岂能毫无波澜,神情顿时扭捏起来,红着脸低声说:“你把火熄了。” “好。”扶光点点头,霍云容此刻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法设法为她摘下,更别说是这点小小的要求,他夜能视物,这火光于它半分用处也没有,随手一拂,洞中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26埋胸h 火光熄了没多久,霍云容就后悔了。 在黑暗中,失去了视觉,她的听觉和触觉却变得格外的敏感,扶光的手只是贴在她的颈侧轻轻摩挲也能引起她的一阵轻颤。 她听到扶光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响在她的耳边,如同一头野兽在垂涎他的猎物。 那炽热的大掌从颈侧慢慢转而向下,探进她的衣襟里,指腹在锁骨之处流连一会儿,就又往更下面的地方去了。 接着就感觉到乳肉被他捉在手里,略显粗糙的大掌拢住细嫩的软肉,慢慢施力,将那软肉揉得变了形,从指缝间溢出。 “啊……”胸口又热又涨,霍云容身体绷紧,慌忙抓住他的小臂,嗓音绵软虚浮:“轻一些。” “好软,”扶光握着她的乳肉,轻轻咬住她的耳廓,嗓音低哑:“容儿,我想脱你的衣裳。” 霍云容咬唇不答,又羞又恼,我不让你脱你便不脱了吗。 而扶光仿佛变得毫无主见,事事都要求得她的许可,手掌拢住两团嫩乳随意揉捏,又问了一遍:“好么?” 霍云容轻哼一声,张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扶光却是个皮糙肉厚的,被咬得快见了血也不觉得疼,“这便是同意了?那我脱了,容儿可不许秋后算账。” 层层衣衫很快就胡乱的散落了一地,霍云容上身只剩一片又小又薄的肚兜,只凭几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身上,小得连乳肉都无法完全罩住,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扶光怔怔地盯着她胸前看,双眼热得要冒火,呼吸微滞,腹中也似有一团火在烧,浑身血液都往胯下冲,那物又粗又硬,已经高高地翘起,几乎贴着小腹。 霍云容身上衣物被褪了个七七八八,那虎妖却突然没了动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洞里一片漆黑,她瞧不见他,不知他是怎么个光景,正不自在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紧,就被抱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惊喘一声,嗔道:“你做什么呀?” 扶光坐起身来,扣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捞起她的双腿分开圈住自己的腰,两人便成了个面对面缠抱在一起的姿势。 紧紧抱住她的腰,垂下头狠狠埋进那两团软肉之间,鼻尖触到一阵少女馨香,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屈膝抵在她的腰后,抬起两只手从侧边拢住两团雪乳,胡乱地往中间挤,疯了一样将那带着香气的嫩肉拼命往自己脸上堆。 “你干什么?”霍云容见他像是忽然发了疯,心里有些怕起来,用力推了推埋在自己胸前那颗头颅,却纹丝不动,两团雪乳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湿热的鼻息喷洒在细嫩的肌肤上,身体深处泛上一阵不算陌生的酥麻。 如此弄了一会儿,他还觉得不够,手绕到霍云容背后,摸索一阵,扯开两条细软的带子,那片薄薄的肚兜便飘然而落。 没了阻碍,扶光更是兴奋了,只将脸埋在霍云容胸前嗅了又嗅,蹭了又蹭,末了又将脸完全埋进香软的乳肉中,恨不得能融进她身体里去,直至快要窒息才慢慢松开。 27青丝(吃奶h) 27. 霍云容坐在他的腿上,双腿之间被什么东西顶着,上身被他蹭得往后仰,只觉得胸前热乎乎的,出了一层汗。 “容儿,你好香……”扶光从她胸前稍稍抬起脸,往她颈间拱了拱,仿佛又变回了那头惯会撒娇的白虎。 霍云容一时有些恍惚,习惯性地抬起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扶光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滞,而后变得倍加兴奋,一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左乳,使得那娇红的奶尖越发凸显出来,然后张嘴将那娇颤颤的乳尖纳入口中重重吮吸起来。 “啊——”霍云容忍不住向后仰起头,紧紧抱住了扶光的脖子,被吸乳的快感让她颤栗不已。 扶光的口中又湿又热,舌头粗糙而灵活,顺着细嫩的乳肉一圈一圈的舔,舌尖时不时地戳进乳尖顶端凹陷的小孔里,她被舔得又麻又痒,恨不得那根舌头再尖一些利一些,能顺着那小孔往她肉里舔才好。 她被那湿热的唇舌又吸又舔,快活得眯起了眼睛,神魂荡漾,仿佛坠入了一个朦胧而快活的美梦,忘记了羞耻,情不自禁地将胸往前挺,想让他将自己的整只嫩乳都吃进嘴里去,好好地舔一舔、吸一吸。 霍云容的双乳原本不算太大,但也绝不算小,绝不是能让人一口吃尽的,可那挺着胸让人吃的模样实在又娇又浪,让人无法把持。 扶光只瞥了一眼,就被激得红了眼,手掌压着她的背脊,狠狠埋在她的胸前,张大了嘴极力吞吃,将半团乳肉塞进了口中,吸得啧啧作响。 霍云容攀着扶光的肩,身子一阵一阵的发软,微张着唇娇喘不已,只觉得魂都好似被他吸出来了,双腿之间慢慢涌出一股暖流。 扶光自是察觉到了,更是卖力地舔弄她的双乳,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际,在纤细滑腻的腰间逡巡抚摸一会儿,悄无声息地探进了她的亵裤。 丰润饱满的臀肉如同双乳一般对他有些极致的诱惑力,他吃着霍云容的乳,双手拢住两团雪臀,大力揉捏起来。 “啊——”霍云容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嗓音又荡又媚,上下都被人拿捏着,快活得扭起了腰,腿间更湿了。 白虎的嗅觉比人类灵敏数倍,扶光津津有味地吃着霍云容的奶肉,渐渐闻到一阵馥郁的淫香弥漫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顺着他的鼻腔钻入身体,在四肢百骸中流蹿不止,他心神一荡,如同食下了最强劲的催情药,胯下那根硬物已经膨胀到了极致。 他松口吐出口中的乳肉,重重地喘息着,抓着霍云容的双腿把她拉得更近,手上轻轻一用力便将她的亵裤从胯骨侧面撕烂了,啪的一声将自己那根粗硕的肉鞭贴上了她的腿心。 “唔……”霍云容浑身剧烈一颤,腿心的软洞里淌出更多淫液,尽数浇在了扶光的阳具上。 扶光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湿淋淋的腿根,怔了一会儿,忽然将她抱起,换了个姿势,让她双腿大张,背对着坐在自己怀里,将饱涨的性器挤进她的腿间紧紧贴着湿润淌水的阴户轻轻磨蹭。 火热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扶光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后颈嗅了嗅,又痴迷地埋进她的颈窝来回磨蹭。 霍云容靠在他的怀中,浑身已经要软成了一滩水,修长的颈子向后仰起,后脑抵在他的肩上,几缕发丝垂在他的胸口。 霍云容平日只用一根素净的木簪挽发,挽出来的样式也极为简单,经过方才剧烈的一番动作,那发髻已变得松垮凌乱,还有不少发丝直接垂落下来。 扶光抬手为她掠了掠头发,反而弄巧成拙,那发髻变得更松了,他想了一想,索性抬手抽走那根发簪,满头青丝便如瀑布般流泻下来。 绸缎般的发丝轻柔地在他胸前扫荡,撩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如柳叶拂水,掀起阵阵涟漪,扶光体内仿佛淌过了一道极尽温柔的暖流,胸腔之间顿时溢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28揉穴、扩张h “容儿……”扶光的唇流连在她被汗水濡湿的鬓边,喃喃低语。 霍云容依偎在他怀中,脸色潮红,眉目含春,隐约听得他低低的话语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情意,一颗心好似浸泡在暖融融的春水中一般,又软又热,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微微侧过脸,水红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扶光的下颚。 扶光的手臂顿时收紧,勃发的肌肉中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右手扣住霍云容的下巴,低下头,急切而又热烈地亲吻她的唇。 “唔……”霍云容抓着扶光横在她腰间的左臂,手指下意识地在他臂上轻挠,眼角泛红,无力地软倒在他怀中,仰头张嘴承受他潮湿又缠绵的亲吻,鲜红的小舌从唇间探出一个尖儿,一点一点的勾弄扶光的唇线,口水侧流,从嘴角淫糜地流到脸颊。 扶光抬起她的下巴,缠着她的舌尖,含住了往自己嘴里带,唇舌紧紧交缠,勾舔吮吸,吸得啧啧有声,口中的津液都融到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霍云容仰头亲得脖颈泛酸,呼吸不畅,才满脸通红地挣扎起来。 扶光捧着她的侧脸,含着她的舌尖又吸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就看见霍云容眼中水雾氤氲,嘴唇又红又肿,胸口剧烈起伏,娇喘吁吁,淫态横生。 洞中一片漆黑,霍云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意识涣散,浑身酥麻,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快活得要命,此生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她的身体本能地追逐着这种极致的快乐,下意识地忘却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忘却身后的男人原是一只虎妖,忘却世间的一切礼法约束,黑暗的小世界中只有身后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和他所带来的快乐。 腿间的小肉穴又湿又热,痒得厉害,她难耐地呻吟一声,在无尽的黑暗中变得放肆又大胆,意乱情迷地拉着男人的大手,探进自己的腿间,鼻音浓重:“好热,摸摸我……” 扶光呼吸一窒,浑身的筋肉瞬间紧绷,声音嘶哑:“容儿……” 霍云容嗓音甜腻,发情的猫儿一样贴着他的脸轻蹭,扭着臀催促:“唔,容儿好热,摸摸容儿……” 她热得难受,忍不住在扶光怀中扭动磨蹭,雪白的乳肉被蹂躏得红了一大片,两颗小奶尖也肿起来了,红艳艳的挺立着,双腿分向两侧,阴户大开,露出中间薄嫩娇艳的两片软肉和微微翕合的肉缝,还在滴着水。 扶光哪里还能忍得住,硬得像铁一样的肉棍挤进两瓣丰满的肉臀中间,顶着胯狠狠抽插几下,大掌拢住水流成河的粉嫩阴户用力揉搓起来,水声一片。 霍云容舒服得眯着眼睛直哆嗦,嗯嗯啊啊地胡乱叫着,情不自禁地往后撅着屁股去磨那根肉茎,小穴流着水,被揉得要融化了。 扶光中指插进中间的肉缝按住充血的阴蒂快速摩擦,指腹贴在阴蒂头上打着圈,猛烈的快感从被他摩擦的地方快速蹿升,霍云容尖叫一声,腰肢似一条小鱼般弹了一下,又瞬间被扶光按回怀中。 两瓣小阴唇又热又嫩,软得不可思议,扶光两指贴在那两瓣软肉之间,慢慢向两侧分开,露出藏匿在其中紧紧闭合的粉嫩肉洞。 他喘着粗气,回忆起自己昨夜陷入其中那蚀骨销魂的快意,胯下那根东西就兴奋地抖了抖,恨不得马上就插进那小洞里再好好回味一番。 修长的手指略有些急躁地在穴口抚摸,来回按压那圈极为紧嫩有弹性的软肉,把那圈肉渐渐摸得松软,像一张小嘴似的微微张开一点空隙,趁势插入一根手指。 “嗯啊——”霍云容娇吟一声,扭着腰往后缩着屁股,身体被异物进入的感觉让她不适,嫩穴下意识地缩紧了,紧紧绞着那根手指。 挺翘软嫩的臀肉紧紧贴着他的下腹,扶光顶了顶胯,青筋暴起的肉刃挤在臀缝中,他低头咬了咬霍云容的耳垂,手指在她穴里艰难地抽插,慢慢加入第二根手指,声音干涩低哑:“好紧,容儿你好紧……” 霍云容摇着头,扭着腰想将穴里那两根手指挤出去,却越吞越深,眼中漫上一层迷蒙的水雾,她抓着扶光的手腕,带着哭腔:“难受,不要了……” 扶光亲亲她汗湿的侧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手抓住她的一只嫩乳揉捏安抚,一手曲起手指在紧致的穴中按压抠挖,慢慢又加入了一根手指,低声哄她:“容儿乖乖的,很快就舒服了……” 霍云容神智混沌,将信将疑地乖了一会儿,还是不舒服,便不愿意了,觉得自己受了骗,委屈地流下眼泪,“不要,不舒服,不要进来……” 到了这个关头,扶光哪里会听她的,胯下阳物早已蓄势待发,硬得如同一柄刚从烈火中铸过的粗铁,任她眼泪流成了河也绝不可能在此时停下来。 他抽出在她的嫩穴里泡得水淋淋的手指,抱着她又换了个姿势,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握着自己那根粗硕可怖的肉茎在她的小阴蒂上来回戳弄。 “啊啊啊啊——”霍云容浪叫一声,腰一软,穴里喷出一股淫液,无力地软倒在扶光怀中,阴蒂被龟头戳弄的快感让她浑身发抖,她无助地抱着扶光,身下的小洞一缩一缩的,往外吐着淫液,爽得泪流满面。 ——————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29肏穴h 扶光的手穿进她的发丝中,掌心扣住她的后脑,低下头去舔她满是泪痕的脸,滚烫的舌面扫过晕红的脸颊,慢慢下移,探进了微张的小嘴。 霍云容一双粉白的手臂吊在扶光颈间,仰着头,双目半阖,唇舌被吸得发麻,阴蒂也被戳得酥热难耐,上下一齐流水,快活得神魂颠倒。 扶光握着阴茎在她腿心胡乱戳,将那块嫩肉戳得又软又湿,趁她意乱情迷之际,悄悄将硕大的龟头抵住了微张的穴口。 霍云容浑然不觉,被亲得筋酥骨软,紧紧抱着扶光的脖子,一头及腰的青丝散落在她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荡漾不已,两团雪乳挤在他的胸前,压得变了形,向两侧溢出。 扶光的龟头打着转贴在她穴口来回研磨,将穴口周边的淫水磨出了一圈白沫,然后顺着一张一合的穴口慢慢挤了进去。 “不要,好疼——”才刚挤进一个头,霍云容就受不住了,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扭着腰想要逃。 扶光哪里会让她逃,小穴又热又嫩,昨夜才肏开的甬道此刻又紧致如初,还流着水,像一张小肉嘴似的咬着龟头不放,一阵强烈的快意顺着脊椎往上窜,爽得他眼前发黑,他抓住霍云容扭出了浪的小腰,狠狠往自己胯间一按,瞬间插入了一大半! “啊啊啊——”霍云容疼得尖叫出声,身体好像被一把利刃剖成了两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额上冒出涔涔冷汗,小腹火辣辣的,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会牵扯出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咬着唇默默流泪的模样实在招人心疼,扶光顿时心生愧疚,低头舔去她的泪,低声道:“对不起……” 霍云容疼得神智都有些涣散了,眼中含泪,哭出声都不敢,闻言忽然张开嘴,狠狠咬住了扶光的肩头。 这一口咬得又狠又深,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慢慢送开嘴,趴在扶光怀中默默地流泪,温热的泪水尽数落在他的胸口上,一片湿润。 扶光心生怜惜,摸摸她的头,哑声道:“不疼,容儿爱咬就咬,便是要咬下一块肉来也无妨……” 然后抬起她的脸,又缠到一起亲吻,手指探进她的腿间,摸到了阴蒂轻轻揉捏,霍云容有些抗拒,偏偏不敢动弹,推不开他,只得承受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被摸得舒服了,又眯着眼睛低低呻吟起来,穴里温温的,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疼了,“唔……” 扶光察觉到她的穴肉渐渐变得松软,握着她的腰慢慢抽动起来。 那根肉棒又粗又长,她的穴又太紧太窄,一时插不到底,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磨,一寸一寸往里捅。 可她穴里实在太舒服,紧致软嫩的肉壁随着呼吸微微收缩,吸着他的大肉棒,简直让人欲仙欲死,咬着牙磨了没多久,他就有些忍不住了,将她放在地上,掐着她的腰便开始不管不顾地往深处插。 霍云容被磨的酥酥麻麻,才舒服了没多久,小穴深处就被捅开了,火辣辣的,又开始疼了,她眼泪汪汪地握着拳头在扶光身上乱打乱砸,“出去,出去……” 只是她被插得没力气,力道软绵绵的,砸在扶光身上连挠痒痒也不如,倒是徒增了调情般的乐趣。 扶光喘着气,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抓住她的拳头送到自己嘴边亲了一下,异常兴奋:“容儿的小穴好紧,好会吸,怪道人间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霍云容从没听过这些浪荡话,自然不知其意,但也迷迷糊糊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眼睛瞧不见,手也被制住了,便提腿乱踢乱挣,只是她现在被扶光压在身下,当然踢不到,挣动间反而将体内那根该死的肉具往更深处吞了进去。 不知被戳到了何处,霍云容身子一软,忽然绞紧了肉穴,喷出一股淫水,一阵异样的快感在她体内爆开,如星火燎原,“啊——” “原来是这里……”扶光又往那处狠狠顶了几下,霍云容便软得半分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颤抖,两条长腿缠住了扶光精悍有力的腰,抱着他娇声呻吟起来:“嗯,啊,好舒服……” 扶光抓着她的大腿,重重往里头一插,霍云容又爽得淫叫一声,穴肉水水嫩嫩的,夹住了他不放,他被吸得舒爽不已,低声笑了一下,“缠得真紧,原来容儿也爱极了这事……” 霍云容被插得神魂颠倒,泪眼迷离,哪里还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调笑,情不自禁地挺着腰迎合他的插干,“好热,进来,唔,再深一些,啊……” 神情又娇又媚,扶光看得眼中冒火,将她的两条腿向两侧一压,从上往下快速插干起来,阴茎又粗又长,次次都顶到她的那块骚肉,两颗饱涨的阴囊随着插干的动作重重地拍在她的臀肉上,雪白的嫩肉被拍得红肿不堪。 一时之间,洞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噗嗤噗嗤的肏穴声,两人干得大汗淋漓,紧紧缠抱在一起,亲嘴摸乳。 扶光抱着霍云容翻了个身,两人上下颠倒,霍云容骑在他的阴茎上,将那根肉棍吞得更深,扶光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腰,从下往上干她的穴,干得啪啪作响,穴里的淫水不停地往外流,将他的耻毛浇得越发黑亮浓密。 如此干了一会儿,霍云容便坐不住了,腰肢一酸,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扶光却是力大无穷,抱着她的腰不知疲倦地往穴里干,雪白的臀被撞得肉浪翻涌,穴肉被插得又红又肿,往两侧外翻开。 不知过了多久,霍云容混混沌沌地感觉小腹发烫,脚心麻痒,四肢百骸中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像涌入了一道电流,扶光还在她穴里胡乱冲撞,她蜷缩着脚趾,不知所措地抱紧了扶光,又是痛苦又是快活,哽咽哭道:“不要……”心中也不知是不要什么。 扶光却心如明镜,狠插几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容儿可还记得那双修之法的要旨,我泄出阳精之时,容儿可要夹紧了,别漏出来,否则咱们此番修炼便要大打折扣了……” 霍云容茫然地眨了眨眼,被肏弄得欲仙欲死,已然忘了双修这事,此时听扶光重新提及,才恍然想起自己为何与他滚到一处干这事。 她羞得浑身发烫,肉穴一阵紧缩,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白嫩平坦的小腹剧烈起伏,腿根痉挛,喷出一大股淫液来。 扶光握着她的腰狠插几下,阳具瞬间膨胀到极致,死死地抵在她身体深处,粗喘着射出一大股滚烫的浓精来。 “啊——”霍云容被烫得浑身哆嗦,眼神涣散,下意识地绞紧了穴肉,生怕那精水从她穴里漏出来。 —————— 里的精液都是滚烫的,不烫的精液不带劲(?ˉ??ˉ??) 猫科动物射精的时候好像是有倒刺的,但是容容这才刚刚开荤,还是先别搞这花里胡哨的,等肏开了以后再说吧 30“没一个好东西” 扶光短促地低喘几声,温热的大掌覆在霍云容的小腹之上,霍云容便感觉体内生出一股温和的暖意,从下腹源源不断地流至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她闭着眼睛,低低地哼了一声,婉转娇柔,指尖微微发颤,轻轻搭在了扶光放置在自己腹部那只大掌之上。 过得片刻,扶光松开手,将她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满足和得意,“如何,我没骗你吧,这秘术并非单单于我一人有好处,容儿只需同我好好修炼,便是不能长生不老,要活个一二百岁却也并非难事……” 霍云容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反应,低头一看,却是在他怀中累得睡着了。 扶光愣了一下,低声笑:“这么娇气,只一回便累成这样,还想一日修上十回八回呢……” 到底没有再折腾她,将脸埋进她的双乳之间深吸几口气,也一同抱着她睡去了。 次日霍云容醒来,两人依旧是紧紧抱在一起,胸贴着胸,腿碰着腿,赤身裸体的,在这严冬之际竟也没冻死,还热乎乎的。 洞外的天光斜斜射进来,虽然不甚明亮,但也足以让她将两人的情形看得差不多了,昨夜昏天黑地的,干起那事来就同做梦一般,恍恍惚惚有飘然登仙之感,不似在人间。 现下天色大亮,她登时就不自在了,脸上一红,推了推扶光,想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却瞬间被抱得更紧,扶光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中蹭了蹭,眼睛都没睁开,嗓音慵懒:“容儿怎么醒得这样早?” 俨然如同一对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霍云容又羞又窘,“你放开我。” 扶光咬着她的耳朵,拒绝得很干脆:“不。” 霍云容缩着身子往后一躲,却猛然僵住了,体内的活物再度膨胀起来,慢慢撑开紧窄的小穴,她睁大了眼睛,瞪向扶光,这畜生竟然将那东西放在她体内睡了一夜! 扶光抱着她坐起身来,压着她的腰往里头顶了顶,舒服得叹了一声气,“容儿真是长了一张宝穴,含着我的阳物过了一夜,还是这样紧……” 霍云容娇喘一声,羞怒交加,“出去,光天化日的,你、你干这事,也不知羞!” 扶光抵在花穴深处慢慢研磨:“是容儿太知羞了,咱们此刻待在这洞中温存,又没出外头风流,也没见着天日,有什么可羞的?嗯……容儿昨夜明明缠我缠得紧,怎么过了一夜又不认账了?” 顿了一下,又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容儿明明答应了我一日要修十回八回的,可昨夜只做了一回,便睡得不省人事了,这般懈怠,何时才能修回灵力出得谷去?” 花心被顶得又热又麻,霍云容体内一阵悸动,咬牙忍住将要逸出口的呻吟,“我又不知你一回便要修上大半个时辰!你虎身之时明明没有那么久……”若是早知道,她又怎么会答应下来,一日修十回,那她还有命活到出谷之日吗? 扶光又是狠狠一插,将她脸侧的发丝掠到耳后,亲亲她的脸,说:“容儿有所不知,这出精之事并非我一人说了算,既是双修,自然是需要倚仗二人之力,容儿若是只让我一人努力,那岂不是违背了阴阳调和这一要旨了吗?” 霍云容被插得腹中一酸,双目含泪,哽咽道:“……我是人,又不是妖,啊,哪里懂得你们这些淫邪的术法?” 扶光闻言一笑,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听闻狐族有媚术,须臾之间便可吸取男人精气……”低声将那术法说给她听。 话未说完,就见她的耳根已经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扶光微微一笑,眸光闪烁,“容儿若是能习得此术,那咱们必能事半功倍。” 霍云容满脸通红,身上冒了一层热汗,喘着气娇声怒斥:“你们妖族便没一个好东西,整日思索这些淫乱不堪的法子来修炼,我不学!” 31温存 “这法子哪里算得上淫乱,不过是要容儿学着如何娇声软语,眉目含情,再加以呼吸吐纳之法……”扶光的手滑到她的双腿之间,手指勾着两人相连的地方轻挠,轻声道:“用你这妙处主动将我的阳精吸出就是了。” “别……”霍云容浑身发软,穴口的软肉中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小腹一阵痉挛,她抓住了扶光的手臂颤声求饶。 扶光手上挠得更起劲了,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说:“这吐纳之法想是一时半会学不会的,容儿不如先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霍云容咬住了嘴唇,身子颤得厉害,趴在扶光怀中,泪眼涟涟,嘴唇动了动,说出来的却是:“不要……” 扶光垂眸看她,就见她双颊晕红,泪珠盈然,眼角眉梢之间尽是春情,如墨的双瞳似被山间清泉浸过一般,乌黑澄澈,摄人心魄,他着迷地低下头亲吻她的眼睛,低声叹道:“原来容儿天生媚骨,并不需要苦苦修习。” 两人抱在一起胡天胡地不知弄了多久,直到霍云容那小洞被磨得又麻又热,火辣辣的开始泛上了疼,抽抽搭搭地哭着求他停下,扶光才握着她的腰狠插几下,将那滚烫的浊液深深地射进她的身体深处。 霍云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似的,娇吟一声,神志恍惚地抱住扶光的脖子,哆哆嗦嗦地挺着腰极力吞吃他射出的精液,夹紧了盛满精夜的小肉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瘫软在他怀中,眼神空茫,兀自喘着气。 扶光也喘得厉害,身上都镀了一层薄薄的热汗,更显得筋肉线条优美流畅,极富侵略性,蕴含着无法言说的兽类特有的力量感。 两人的性器始终没分开,直到两人的气息渐渐平稳,扶光故态复萌,拱进霍云容颈窝中蹭了蹭,问:“容儿饿不饿?” 霍云容犹自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还未回得过神,就被蹭了个满头满脸,腹中含着他的一泡浓精,又热又胀,并不觉得饿,便没理他。 扶光蹭着她的脸,自顾自说道:“昨日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还受了这几番累,容儿一定饿得狠了。” 接着就感觉到扶光嘴里叼了什么东西,向自己凑过来,贴上了自己的嘴唇,霍云容下意识地张嘴——原来是山中的野果。 他要喂,却不好好喂,非要叼在嘴里口对口的喂进霍云容的嘴里,然后再勾着舌头贴在一起纠缠一番。 吃了四五个,腹中有东西垫着,霍云容的神智才渐渐回笼,推推扶光的胸口,却被抓住了手腕,缠到他的脖子上,抱在一起吻得更缠绵更深入。 吻得快要窒息了,扶光才渐渐松开她,气喘吁吁,低声笑道:“容儿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咱们还在溪边,你身受重伤,半点也动弹不得,我就是这样喂你的。” 32触动 霍云容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地依靠在他怀里,脸红红的,眼睛也很湿润,想也不想就说了句:“不记得。” “我不信,容儿一定都记得。” 霍云容不说话了,放在三个月前,她怎么会想得到那头白虎当时竟然是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更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不要脸了,跟一只虎妖在这山洞里没日没夜地干起了这种恬不知耻的苟且之事。 霍云容抿了抿唇,轻声道:“你早就图谋不轨,对我好全是为了这事。” 扶光摸着她的脸,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容儿说这样的话,真让我伤心,我那时虽是将你当作伴侣看待,可并未想着这事,救你照顾你,那也是做夫君的本分。我修行千年,从未动过情欲之念,若不是容儿那夜忽然在我眼前宽衣解带,我断然是不会想起这事的。” 霍云容听他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故意引诱他,登时就气红了脸,抬起头怒目而视:“我那时又不知道你是妖,我怎知你原来是有灵智的!” 说话之间,下身的小肉穴跟着一缩一缩的,扶光呼吸一沉,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按回自己怀里,“别动。” 霍云容也察觉到身下的异样,生怕他再来一次,瞬间老实了,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地趴回他怀里。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霍云容忽然觉得不对,双手撑在扶光的胸膛上,身体离他稍远一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在里头待到几时,放开我。” 然而扶光毕竟是一头没有羞耻心的畜生,竟然还很无耻地抱着她,“不放,容儿的穴里很舒服,又软又嫩,我要在里头待到天荒地老,再也不分开。” 霍云容哪里听得下这种浪荡话,瞠目结舌,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扶光听了非但半分羞愧也没有,还颇为自得,微微笑道:“我们虎族向来只讲究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还从未听说过有哪头老虎讲廉耻顾脸面的。” 霍云容一愣,想了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她跟一头白虎讲礼义廉耻才真是笑话。 当下无言可对,心中又还有气,不愿搭理他,只好沉默不语。 扶光见她低头不语,不肯就此罢休,双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成心撩拨她。 霍云容被他摸得轻轻颤抖,身子深处悸动不已,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嗓音发飘:“不许摸。” 扶光凑过去亲亲她,“山中岁月悠长,咱们无事可做,不如勤快些修炼,也好早日出得谷去。” 霍云容咬了咬唇,神情有些不自在,迟疑一会儿,终于问了出口:“从昨夜到现在,咱们……这么久了,你说的这双修之法,到底有用没有?” “当然是有用的,不但对我有用,对容儿也是大有益处,容儿难道没发觉,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光着身子赤条条地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怎么半点也不怕冷?” “你是说,这全是那双修秘术之功?” “自然是。” 霍云容仔细一想,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似乎是变得不怎么怕冷了,只是她之前还以为是被扶光抱在怀中的缘由,却没想到真是靠这双修换来的。 说到底,扶光这一张嘴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是半点也分辨不出,她虽是听了他的那一番话,心中总还是将信将疑,肯同他干这事,那也是再没别的办法了,现下知道他竟然真的没骗自己,心下自然有些触动。 沉默一会儿,她低声又问:“那照这般修炼下去,你要何时才能恢复好?” 扶光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她耳边的发丝:“容儿若肯听我的话,至多两月,必能出得谷去。” 霍云容垂下眼眸,睫毛轻颤,浑身都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双臂,慢慢环住了扶光的脖子。 33离不开 33. 霍云容双腿分开,跪趴在地上,两团白嫩的肉臀高高向后翘起,腰深深塌着,小腹几乎贴到地面,双颊酡红,眼神涣散,承受着来自后方的猛力撞击。 粉嫩紧致的肉穴在男人连日的频繁肏弄下渐渐变得丰满多汁、成熟淫媚,稍一触碰就会疯狂收缩,水流不止,欢快无比地吞吃入侵其中的任何物事,无论是手指、唇舌,还是男人的阳具,通通都能让她快活得要死。 她早就不知道这山中的时日已经过了多久,除了来癸水那几日,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与扶光纠缠在一起,亲吻,摸乳,插穴。 从早到晚,从梦到醒,她会含着扶光的那根东西睡一整夜,次日醒来之时,那根东西又在她身体里变大、变硬,把她的小穴撑得满满当当,他们自然而然的又会开始新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她由一开始的抗拒,慢慢变为半推半就,最后沉溺其中,再也挣扎不得,她完全陷入在这种摸不到边际、至高无上的快乐里,无法自拔。 偶尔的,他们也会出这山洞去,总是扶光抱着她,粗大的阳具还埋在她的穴里,边走边干,她被插得浑身发抖,无处着力,四肢缠紧了他生怕被摔下来,那根粗茎梗在她的小肉洞里,在走动之间自然的变换着各种角度捣她的穴心。 扶光有着非人的旺盛精力,能轻易地抱着她走到很远的地方,他们赤身裸体,不知羞耻地交缠在一起,如同一对尚未开化的淫兽,在光天化日的山林之间四处游走,叫天地万物都瞧见了他们放荡媾和的模样。 有时他会抱着她走到一块大石处,将她平放在石上,慢慢抽出那根在她穴中泡得水淋淋的紫红肉具,跪在她的腿间,埋头舔弄她被干肿的阴户。 她大岔着腿,舒服得扭腰摆臀,嗯嗯啊啊的尖声叫喊,肉穴又热又麻,被舔得快要融化了,淫水流个不停,都喷进了他的嘴里。 两团肉乳被他抓在手心里肆意揉捏,被捏得变了形,奶尖充血肿胀,比往常大了一倍不止,像一朵小花,又骚又娇地在他手中绽放。 等他舔够了,又会重新压上来,握着阳根慢慢插入被舔得软烂的水穴,噗嗤一声,插到了底,一边抽插,一边把脸埋进她的双乳之间深深吸气,张嘴吃她的乳。 她仰着头,被插得浑身乱颤,眼中冒了泪,紧紧抱住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前,快感像潮水,汹涌澎湃地席卷她的每一寸肌肤,快活得魂飞天外。 在这样无休无止的高潮里,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甘愿雌伏于他身下的初衷,忘了回家的愿望,忘了外面的世界,仿佛天地间本就只有他们二人,那根东西原本就是与她的穴长在一起的,他们原本就该是一体,从生来就如此。 扶光从背后抓着她的腰,压在她身上狠狠撞了几下,胯骨击打在她的臀上,蓄满了精液的饱涨阴囊拍在她的穴口,啪啪作响。 霍云容的身上已经覆了一层热汗,更衬得肌肤光滑细腻,莹润如玉,扶光伏在她背后,伸出舌头舔吮她的汗,从后颈舔到肩胛,再到脊椎,然后就着插在她穴里的姿势将她翻了个身,面对面地干她的穴。 “啊……”肉棒在穴里转了个圈,重重地摩擦敏感柔嫩的肉壁,霍云容软软地呻吟一声,神情又娇又媚,星眸半闭,骚得入了骨。 扶光被她这无意识的淫态勾得受不了,呼吸一重,将她抄起来压在自己胸前,低头寻到她的唇吻得激烈又疯狂。 舌根被吸得发麻,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霍云容闭着眼,双臂无力地挂在扶光的颈后,意识昏沉,迷迷糊糊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永远也离不开他了。 ———— 好淫乱。 34无耻(兽交h) 金色的阳光洒满山谷,驱散了谷中的云雾,漫山遍野的苍翠古木,奇花异草,即便是在严寒的冬日依旧郁郁葱葱。 流淌不止的溪水泠然作响,幽静的深谷中不时拂过阵阵微风,掠过层层树梢,卷起窸窸窣窣的轻响。 “……啊,太深了,轻、轻点……” 溪边的一株大树下,此刻正呈现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异怪象。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赤身裸体地站在树下,两股战战,青丝散乱,眉目含春,一双粉臂撑在粗壮的树干上,细白的手指嵌进粗砺干裂的树皮中,被一头凶恶威猛的白虎压在身后撞得浑身乱颤。 少女生得极美貌,红唇白齿,粉面桃腮,一身雪白的嫩肉袒露在冬日冰寒的空气中,却半点也不怕冷,反而出了一身的热汗。 白软的细腰微微塌着,丰满紧致的肉臀往后翘起一个圆润的弧度,双腿颤颤巍巍地分立两侧,敞露出腿间湿红的软穴。 水嫩的软穴里含着一根紫红可怕的性器,正前前后后飞快地在穴中肆意插弄,进出之间依稀可见那性器生得甚是雄伟,有儿臂一般粗,茎身饱涨,肉筋盘绕,形貌狰狞,不似人间之物,湿淋淋的糊满了半透明的黏液。 白虎人立起身,压在少女的背后,两只前爪按在她单薄的肩上,张开血盆大口,将猩红厚重的长舌伸了出来,贴在少女纤细修长的颈后来回扫舔,毛茸茸的虎尾左右摇摆,绕过又白又软的腰肢,伸进两腿之间,刮搔着腿心的小肉核。 狰狞可怖的性器自两条后腿之间伸出,插在少女的淫穴中顶弄不已,那性器又粗又长,每次撞击都带着一股蛮横的狠劲,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捅穿,少女被干得浑身泛粉,泪流满面,一手捂着肚子哀声求饶:“唔,好大……别,别碰那里,啊,太深了,要坏了……” 白虎不理,喉间不断逸出低吼,发了狂似的,铆足了劲只往穴里插干,将少女的肉穴干得啪啪作响,淫水四溅,一时之间,山谷间交织回荡着的尽是少女的呻吟哭喊声和白虎的纵情嘶吼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已经喊哑了嗓子,只无力地撑在树上,低声呜咽着,白虎终于长啸一声,狠命往她穴中插了十几回,阳具瞬间膨大,将滚烫的浓精全部射入她的宫腔之中。 云收雨歇,少女的腹中满是雄兽腥膻的精水,肚皮微微鼓起,两腿软得站立不住,哆哆嗦嗦地要往地上倒。 身后的白虎眨眼之间化作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结实有力的双臂及时环住了少女的细腰,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这一人一虎不是霍云容和扶光却又是谁? 扶光刚刚享受了一场痛快淋漓的性事,通身畅快得不得了,心满意足地抱着霍云容亲个不停。 霍云容在他怀中微微颤抖,神智尚未回笼,满脸潮红,眼神呆滞地任他亲吻抚摸,穴里还含着他的那根东西,含不住的精水淅淅沥沥地从交合的缝隙处流出,淌满了她的腿根。 扶光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也不知亲了有多久,怎么也亲不够,指腹摸摸她泛红的眼角,忍不住赞叹:“容儿生得真好看。”说着又低下头去亲她的眼睛。 还未如愿,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是霍云容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扶光白皙的脸皮登时红了一片,他也不在意,抓住霍云容的手,放在嘴边仔细亲了亲,低声说道:“不疼,等容儿有力气了,再多打几下。” 霍云容被这畜生的无耻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过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骂道:“你奸污了我的清白也就罢了,那也怪不得别人,只恨我自己蠢得可怜,竟然真信了你这畜生会真心待我。你要我跟你修那淫邪的术法,我并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可也别无他法,只得遂了你的意,同你干起那不知廉耻的勾当。可你明明能化作人形,又为什么偏偏要以虎身来干这事,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了,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折辱我?” 说到后面,泪珠盈然而落,又是伤心,又是委屈,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意味。 35失落 扶光又是怜惜,又是心动,连忙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低声对她道歉,“别哭,我错了,我不是要辱你,只是想起咱们第一次欢好时的情形,想到容儿那夜缠着我缠得那样紧,有些忍不住了,想再尝尝那滋味,一时忘形,现出了原身,若是容儿不愿意看我的虎身,我以后再不敢化出原形就是了。” 说着将额头抵在霍云容的额头上,小声说:“我知道容儿心中对我的原身十分厌弃,第一次睁开眼时就很怕我,后来即便是我百般讨好,容儿也始终对我多有防备,再后来,被我以虎身玷污了清白,就更是要以死明志。可我生就是一头白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修行数百年才化得一个人身,现在又失了大半灵力,不能随心所欲,千般万般小心,也总是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现了原形……” 话语之间,好像他此生最大的错便是投生成了一头白虎。 霍云容眼中噙着泪水,听他越说越偏,头昏脑涨,总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迷迷糊糊的又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花言巧语的,她也不愿再听下去,抬手推推他肌肉紧实的胸口,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出去。” 扶光这时候也不敢再招惹她,抱着她的腰,慢慢将半软的阳物从她体内抽出来。 随之而出的还有汩汩的淫液,白浊粘腻,顺着肉壁缓缓流出,滴落在地,霍云容咬着嘴唇,瑟瑟发抖,穴里没了东西,身体深处骤然升起一波空虚之感,让她无所适从。 “你以后若是再敢用虎身来干这事,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如你的愿!” 扶光沉默片刻,拱进她的颈侧蹭了蹭她的脸,闷声道:“不敢。” 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盯着霍云容的眼睛,问:“容儿当真这么厌恶我的原身吗?” 眼中带上了一丝掩藏不住的失落。 霍云容扭头避开他的视线,默然不语。 与一个男人无媒苟合,已经是有悖人伦,让她心中受尽煎熬了,她又怎么能接受自己丧失人性,变成一头真正的母兽,在另一头雄兽的身下辗转承欢。 扶光见状,也不再说话,慢慢松开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给她穿上。 肚兜和亵裤早已被他撕烂了,便不穿贴身衣物,只着里里外外的几层衣衫。 穿好衣服后,又弯腰拾起落在草丛中的木簪,为她挽好头发,扶光摸了摸她的鬓发,低声道:“最多再有半个月,容儿便能回家了。” 霍云容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水意盈盈,波光流转。 扶光微微笑道:“你不信吗?” 霍云容眨了眨眼,乌睫如墨,微微颤动,然后垂下眼眸,轻声道:“信。” 36“随你。” 此后的半个月,扶光规矩了许多,两人每日只是搂在一起,做上两三回便停下了,事毕之后老老实实地为她拭汗穿衣,也不再故意说些淫词浪语来气她。 霍云容原本最恼他言行无状,不知羞耻,常被他气得横眉怒目,气血翻涌,可他忽然老实下来,心中不知怎么的,又有些不适应了。 扶光不知去了哪里,她独自待在洞中,抱膝而坐,呆呆地望着眼前燃烧的火光。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欢欣雀跃,反而越发沉重起来。 原先以为回不去了,很多事就没去细想,现在却是不得不想了。 她是人,他是妖,人妖殊途,他平日里信口胡说的什么“夫妻”“永远”自然都是做不得数的,他从百年前就在这里修炼,自己不过是误打误撞闯入此处,结了一段露水姻缘,这几个月对凡人而言已是太久,但是之于能活上千年万年的妖族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 她回了家,他依旧会在此间修行,或许百年之后,又会有另一个女子误入此处,他也同样会花言巧语赖皮赖脸的哄了那女子与他欢好…… 想到此处,她的胸口涌上一阵莫名的烦闷,心中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似的,喘不上气来。 她闭了闭眼睛,不愿再想,转而思考起自己回家之后的事。 嗯,回家之后……回家之后怎么样呢,爹爹早就打算为她谋一门亲事,可现在她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纵然无法对父母说明此中原委,这亲事当然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终生不嫁人,在家中当个老姑娘吗,父母多半是不同意的,旁人的闲言碎语也不知该怎么去忍受,只能出家去当姑子了,一辈子青灯伴古佛,那也不错。 正想到自己小时听娘亲说过的那座尼姑庵,就听得一阵脚步响,是扶光回来了。 她转过头,逆着光看向洞口处,就见高高大大的一个身影从外头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编的篮筐,里头不知装着什么。 “这些是什么?” 扶光在她身侧坐下,将篮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霍云容:“容儿不是来采药的吗?我去将见云峰上的珍稀药草都给你采来了,容儿都带回家去。” 霍云容接过那颗灵芝,拿在手中,心下忽感茫然,好似置身一片广阔无际的荒原之中,不知该往何处走。 接着就听他说道:“……我的灵力已恢复了四成,虽不说横行天下,但是要在尘世间行走,却也没什么顾忌了,容儿好好歇一歇,咱们后日便回家去。” 霍云容心下一动,抬眼看向他:“你要同我一起回去?” “自然。”他的神情十分理所当然,“难道容儿打算独自一人离开?” 霍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半晌,才讷讷道:“你不在此间修行了吗?” 扶光望着她,目光似有不解:“我又不是树妖,没在此处生根,在何处修行不是修,难道容儿走了,我还要独自留在这里待到死吗?” 霍云容神情微怔,眨了眨眼,扶光盯着她的脸,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容儿是希望我能在此终老,自己回家去吗?” “我……”霍云容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一时语塞。 扶光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从篮中拿起一株紫色的花朵把玩,口中说道:“容儿是从见云峰上掉下来的,峰顶距谷底有数百丈之高,要想原路返回,是万万不能。我的灵力虽然已经恢复了几成,但要负着容儿御风而上,却还有些不足。”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从此处回到容儿家,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路上必会经过赤霞山,容儿大概不知道,一百多年前,那赤霞山就已经是流寇聚集之地,山中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悍匪凶徒,容儿一个孤身少女,又生得这样貌美,涉足这等地界,不是羊入虎口吗?” 霍云容心中忍不住想,我此时难道不是已经身在虎口了吗,世上还有谁人比你更能当得起虎口之名,她这样想着,口中却不置一词。 扶光凝视着她,眼神有些黯淡下来,“世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我与容儿缠绵了这么多时日,一点情分都没有吗?容儿心中就这么避我如蛇蝎,宁可冒着天大的危险也不愿意让我送你回家?” 霍云容红唇微张,呆了一会儿,轻声说了一句:“随你。”然后便躺了下去,翻身背对他,捂了捂心口,不知为何,心中的烦闷好像稍稍减了一些。 37水里 当夜霍云容被扶光抱在怀中睡了一宿,什么也没做,次日又在谷中歇了一天,扶光用术法将溪水催热了,霍云容泡在溪中仔细沐浴了一番。 临了想起自己的贴身衣物都被扶光撕毁了,在谷中只有他们二人,自是无需太过计较,但是出了谷,再不穿岂不是伤风败俗? 扶光见她在溪水中泡得浑身绯红,一头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清凌凌的,又带有一丝妖异妩媚,心中一动,也跳下水去,将她抱在怀中。 霍云容正出神,冷不丁被抱住,吓了一跳,回过头,正好被扶光亲个正着。 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交换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吻,分开时气息都有些急促,扶光哑声道:“容儿方才在想什么?” 霍云容垂下眼皮,脸色发红,声音很轻:“我的衣衫被你撕坏了,怎么出得谷去?” 扶光笑道:“原来是为这事,我用术法给你变出一身新衣裳就是。” 说着摊开掌心,就见光芒一闪,当真出现了一身明丽华贵的新衣裳。 霍云容还来不及惊讶,扶光便从中抽了一小片衣物,递给霍云容,“容儿穿上试试。” 霍云容定睛一瞧,竟是一块桃红色的肚兜,这肚兜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轻轻薄薄,如烟如雾,中间还用金丝绣了一对鸳鸯,若是穿在身上怕是半点蔽体之效也没有。 她脸上瞬间热了起来,又羞又恼:“我不要这个!” “试试。”扶光将其余的衣服抛在水中,拿了那肚兜,制住她的手腕,强行为她穿上了。 穿上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胸前看,眼神变得异常炽热明亮,“好看。” 霍云容臊得脸上都快烧起来了,一把扯掉那肚兜,一双软颤颤的雪乳就从中弹了出来,“我要我原来的衣服。” 扶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慢慢握住那两团嫩乳,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一会儿就给你。” 霍云容被捏住了乳,后腰也被一杆硬物抵着,身子瞬间就有些软下来,这两个月来,他们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夜夜笙歌,偏偏扶光昨夜没弄她,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此时被他那根东西一顶,她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了渴望,她咬了咬唇,心中十分难堪,只是两个月而已,她竟然真的离不开他了。 扶光将手探入她腿间,沿着穴口轻轻揉弄,慢慢插入一根手指,在她耳边叹道:“不过一夜没做,怎么又变得这样紧了……” 温热的水波顺着手指撑开的缝隙一点一点渗进她的体内,霍云容夹紧了腿,仰起脖颈轻吟出声。 “好紧,容儿放松些,咱们还没在水里弄过呢,趁着尚未出谷,好好弄上一回,等回了家,怕是再没机会这样快活了……” 38夫妻 秋水镇。 繁华热闹的市集,行人如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肆前的旗幡随风舞动,耳边传来小贩嘈杂不绝的叫卖声,霍云容置身其中,当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扶光见她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搂了搂她的腰,低头问:“怎么了?” 霍云容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扶光望着天际的晚霞,说道:“天色晚了,咱们今夜是不是要在此处住下?” “啊?”霍云容看向他,一脸茫然,她还从未在外住过店,昔日出门采药最多不过一两日的脚程,途径之路也都是荒郊野外,哪里有地方给她投宿,扶光此时问起,她竟然也不知该当如何。 “此处离你家还有大约一日的行程,咱们已经风餐露宿的赶了两天的路了,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正好经过市镇,今夜在城中找个客栈住下吧。” 霍云容睁大了眼,迟疑了一下,小声对他说,“咱们没有钱啊,住店……是不是很贵?” 扶光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捏捏她的脸:“别怕,我有钱。” 霍云容疑惑地看着他:“你哪里来的钱?” 扶光勾唇一笑:“点石成金。”说着就拉她去找客店投宿去了。 霍云容一个出身贫苦的姑娘家,从小到大所能见识到的,实在不多,空有一具人身,对于凡尘俗事,并不多么通晓。反倒是扶光比她更像久居尘世的人类,自打入了城,她便愣眉愣眼地跟在扶光身侧,一步也不敢稍离。 这难得的温顺娇怯自然是让扶光心中大为欢喜,一路都握紧了她的手,温声软语地哄着她。 两人找了个看着颇为干净亮堂的客店,扶光要了间上房,那店小二以为两人是新婚小夫妻,还嘴甜的夸赞了几句天作之合金玉良缘之类的好话。 霍云容红着脸,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 倒是将扶光说得心情大好,颇为大方地给那店小二不少赏钱,那小二更是笑逐颜开,好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往外倒。 霍云容羞得要命,扯着扶光的衣袖就要走,扶光笑笑,反手抓住了她的腕子,上了楼去。 进了房,霍云容才发作,沉着一张粉脸,坐在床上生闷气,只当扶光不存在。 扶光在她旁边坐下,用指腹轻轻刮她的脸,“容儿怎么了?” 霍云容也不理他,转身朝另一边坐。 扶光将她搂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摇了摇:“生什么气?” 霍云容用力在他胸口一推,没有推开,气红了脸,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方才和那小二胡说什么?” 扶光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 霍云容仔细一想,他确实没说什么,都是那小二在说,他就是一个劲地在旁边微笑点头。 但——那也够可气的,“你为什么不反驳?” 扶光奇道:“我为何要反驳?” “我们几时是夫妻了?” “难道不是?”扶光极轻地挑了一下眉,提醒她:“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霍云容急道:“那……那是你说要双修才能恢复灵力,怎么能做数?” “都这样了还不做数,那要如何才能做数?” “我们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做的哪门子夫妻?再说了,你是妖,我是人,又怎么能做夫妻?” 扶光皱着眉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你之言,我无父无母,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成不了夫妻了?” 霍云容小声道:“本来就成不了。” “那我们现在这样,又是什么关系?既不是夫妻,为何又能夜夜同床共枕?” 霍云容愣了一下,心中也迷惘起来,低头喃喃:“我不知道……” —————— 上一章修改过了,多加了将近一千字,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哦。 ps.上编推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亲亲大家! 39娇 扶光见她面露迷茫之色,仿佛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难题,沉默片刻,捧起她的脸,神情认真地对她说道:“你不愿承认,那便不是吧,只是我心中早已将你视做我的娘子,与你欢好并非是为了恢复灵力,而是真心喜欢你,情不自禁想和你亲近。” 霍云容与他目光相对,脸上不受控制的热起来,心口一阵发烫,一颗心好似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扶光低下头去,柔软的双唇贴在霍云容的嘴角印了一下,望进她的眼睛里,轻声问:“容儿心中还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两人还在谷中之时,扶光不知对她说过多少轻浮浪荡的话,尤其是亲热时,甜言蜜语更是怎么说都说不尽,霍云容也早就由初时的羞赧难堪变为波澜不惊。 可现在也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神好像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被他这样看着就忍不住心慌,没了主意,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默默对望了片刻,扶光松开手,放开了她。 他转头看着桌上的竹筐,问霍云容:“这些草药留着做什么用?” 霍云容低头答道:“回家给哥哥拿去市集上卖了换钱。” “咱们不就在市集上吗,方才为何不直接卖了?” 霍云容呆了一下,登时醒悟:“啊,我没想到。”顿了一下,又说:“可我不会做买卖啊。” 这几句话说得傻气十足,又娇又憨,扶光忍不住捏她的脸,微微笑道:“没事,带回家吧,里头有几味药材是世间少有的稀罕物,怕是不大容易卖出去,不如自己留着。” 接着又问:“容儿想要多少钱财?” 霍云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了句:“什么?” 扶光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想要多少钱财,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 霍云容双目微睁,顿时想到他那点石成金凭空化物的本事,没多迟疑就摇了摇头:“我不要。” “为何?” 霍云容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这样不对,至于怎样不对,又说不出来,想了想,对他说:“我是凡人,凡人有凡人的活法,我们想要钱财,自然要凭双手去劳作,去获取,怎么能让你凭空就给我变出万贯家财来?你就是给了我钱财,我回了家,又该如何对家里人说出这些钱财的来历?” 扶光愣了一下,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轻声笑道:“容儿一个小小女子,竟学得这般虚名薄利,当真有名士之风,令人佩服。” 霍云容抓住他的手指,皱了皱鼻子,“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她身为一个女子,又没生在富贵之家,自然是没上过学,读过书,所识得的字仅仅限于自己的名字和一些常见的药草名,偶尔便会听不明白扶光所说之言。 扶光反手握住她的腕子,轻轻捏了捏:“是夸奖你。” 霍云容轻哼一声,很不以为然,扁了扁嘴:“你骂我我也不知道。” 话语神情,不经意间就带上了几分不自知的娇态。 扶光自然是瞧出来了,心念微动,指尖钻进她掌心挠了挠:“从来只有你骂我,我何时骂过你?” 霍云容手心被他挠得发痒,这轻微的痒意顺着掌心的脉络渐渐往上散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连忙往回缩手。 却没能如愿,用力过猛,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连带着扶光也被扯得倒在她身上。 40夫妻之事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靠得极近,近得连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四目相接,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肌肤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过来,房中变得格外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起伏着,不知为何,霍云容莫名开始紧张起来,心跳得很乱,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扶光目色幽深,抬手抽去她脑后的木簪,掠了掠她耳边的发丝,俯首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贴着唇瓣轻轻厮磨,而后渐渐不满足,张嘴含住了柔软的唇瓣咬噬吮吸,舌尖顶开她的牙关,滑入她的口中,又凶又重地勾着她的舌头吮吸翻搅起来。 霍云容小声呜咽了一下,对他的气息已经再熟悉不过,没有太多抗拒就乖乖张开了嘴,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横行,身体因为过于激烈的亲吻慢慢热起来。 扶光压在霍云容身上,一手托在她的颈侧,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一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抚摸,慢慢隔着衣服拢住了饱满的乳肉,握在掌中轻揉慢捏。 “唔。”晶亮的津液从嘴角滑下,唇舌被吮得发麻,霍云容低吟一声,情不自禁地将胸口挺高了,抬起手臂环住扶光的脖颈,紧紧抱住了他。 霍云容眼中漫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脑中变得一片空白,被亲得浑身发软,也不知抱在一起吻了有多久,一直吻到她胸中发闷,喘不上气了,扶光才不依不舍地从她口中退出去。 分开时两人的唇舌间还牵出了一条细长晶莹的水丝,淫糜异常。 口水流到了脸颊上,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身后,嘴唇被吸得肿起来,娇喘微微,眼角眉梢尽是动人心魄的春意,扶光看着她这幅模样,眼中都要冒出火来。 他轻轻贴上她的唇,嗓音低沉喑哑:“不是夫妻,还能行夫妻之事吗?” 霍云容早已被他撩拨得情动不已,体内情潮翻涌,只等着他来安抚,哪里想得到他会在此时又忽然挑起这个话题,一时不知所言,只怔怔地望着他。 扶光屈膝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膝头抵在她的腿心处来回研磨,不多时便察觉到她那处变得湿意泛滥,他看着霍云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容儿既然不愿与我做夫妻,心中自然也是不愿意和我干这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了,对不对?” 霍云容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何意,腿心正痒得厉害,承认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心中一阵难堪,眼中泛上泪来,委屈又倔强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开头,咬紧了唇一句话也不说。 扶光垂眸,见她眼角和鼻尖都泛上一层薄红,睫毛挂着一滴泪,在他身下轻轻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心中酸软,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容儿不愿,是我强迫于你。” 说着解开了她的衣衫,分开两条长腿,手掌探进她的腿间,包住湿热流水的阴户轻轻抚摸揉弄。 霍云容舒服得浑身一颤,脚趾都蜷缩起来了,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床上乱蹭,水越流越多,穴肉一张一合,欢快地吮吸着侵入的手指,眼睛却仍是别扭地闭着。 那根东西取代手指闯进来的时候,她还是被这大东西撑得蹙起了眉头,疼痛以外,却又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充实,她睁开眼睛,失神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扶光握着她的腰,大力地在她身体里冲撞,动作激烈又凶狠,每一下都撞到她的花心,顶着柔嫩的花心狠狠研磨,接着穴肉就会一阵剧烈的紧缩,几乎要将他的魂都吸出来。 他干得兴起,冒了一身热汗,顺着紧实的肌理汇聚成珠,缓缓滴落到她身上,像一簇滚烫的火苗,烫得她不停发抖。 41还没回家 在客店住了一夜,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霍云容便在扶光怀中醒了过来,胸前热乎乎的,扶光从背后抱着她,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胸乳之上。 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偏爱这两团肉,不是舔就是摸,连睡梦中也不愿放过,她脸上一红,抬手就要将自己胸前那只大手拿开。 刚一动弹,乳肉就被轻轻捏了一下。 霍云容猝不及防,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忿忿道:“你又装睡。” 扶光将脸贴在她后颈,闷声笑了一下:“容儿忘了我是妖吗,我本就不需睡眠,一直都是闭目养神。” 霍云容轻哼一声,“起来。” 扶光抱着她翻个身,面对面地将她压在身下,俯首将脸埋进她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赖着脸皮道:“不起。” 薄嫩敏感的肌肤被他呼吸出湿热气息扑得一阵麻痒,乳肉被嘬进高热的口腔中吮吸,霍云容垂眸看着拱在自己胸前的黑色头颅,颊边漫上了一层情欲的粉,她咬了咬唇,抬手往那脑袋上用力打了一下。 扶光动作顿了一下,咬着她的乳肉胡乱吸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起身。 霍云容胸前被他弄得一片水光淋漓,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唾液,小巧玲珑的乳尖被吸得又红又肿,像两颗饱满的小浆果,红艳艳的挺立着。 扶光用手指来回拨了拨那两颗乳尖,“真漂亮。” 霍云容又羞又窘,拍开他的手,嗓音绵软:“起来,我要穿衣服。” 扶光捡起堆在床尾的衣服,很殷勤地翻出那片肚兜:“我帮你穿。” 霍云容坐起身来,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来,横他一眼:“我自己穿。” 若是真让他穿,这身衣服便是到了明年也穿不上,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肚兜穿好。 霍云容反手背在身后系肚兜的带子,胸脯自然向前挺,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格外诱惑,一头长发自然垂落,漂亮的蝴蝶骨在重重发丝之间若隐若现,雪白的后腰上还印着几个鲜红的吻痕。 扶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忽然一阵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后背。 霍云容躲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被抓住了腰侧,她回过头:“你做什么?” 扶光从背后抱住她,不停地在她侧脸和耳边落下亲吻,低声喃喃:“容儿……” 霍云容鼻息一重:“别……今日要回家……” 扶光伸手摸进她的腿间,揉弄的力道很大,声音低哑:“就一次……” 霍云容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娇喘连连,神智渐渐迷乱,“那,那你快一些……” 房中的空气慢慢变得火热,渐渐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喘息。 等两人再度停下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霍云容浑身无力,软成了一滩水,瘫在床上喘息。 扶光低头亲亲她,被她用手推开:“都怪你,现在要怎么回家?” 扶光说道:“我变回原身,你将我当作坐骑,骑着我回去就是,比咱们两人一路走回去快得多了。” 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是霍云容心中还有气,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42回家 在房中又腻歪了半个时辰,天光大亮之时,两人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途,扶光变回了虎身,负着霍云容,一路拣着偏僻的山间小道疾速穿行。 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或许是刚下过雨,风中还带着山林间湿漉漉的泥土气,霍云容忽的想起在谷中之时,扶光还未能化出人形,自己那时也只当他是一头普通的白虎,她就是这么骑在他的背上,在谷中肆意飞奔。 周围的景物快速变换着,霍云容的神思有些恍惚,慢慢俯下身子,整个上半身都趴在白虎的背上,双手抱住了白虎的脖颈,闭上眼睛,侧脸贴在他后颈的皮毛上蹭了蹭。 白虎似乎有所察觉,动作一滞,不由得放慢了速度,霍云容抱着他的脖子,轻声咕哝了一句:“小白。” 白虎像是瞬间受了激,虎啸一声,猛然在林间发足狂奔起来,速度比先前快上一倍,却仍旧很平稳,霍云容紧紧抱着他,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肌肉在自己身下起伏,心中一阵发热,朦朦胧胧的生出一股莫名的依恋之情。 不知过了多久,白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霍云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条清溪,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灿若繁星。 她从白虎背上翻身下来,白虎眨眼间就化成了人形,“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先在此处歇一歇吧。” 霍云容点点头,口中觉出干渴,漫步到溪边,蹲下身来捧了几掬溪水喝。 然后两人寻了一棵树,坐在树根下休息。 扶光将她面对面抱在怀中亲吻,霍云容好像是被日头晒晕了,抑或是被风吹得迷糊了,并无太多抗拒之意,在这青天白日下与他亲在了一起。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手撑在他的胸前,分开一点距离,气喘吁吁地问他:“你……你要怎么跟我回去?” 扶光扣着她后颈,又亲了上去,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怎么回去?” 霍云容挣开他,瞬间别扭起来,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带个男人回家?” 失踪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个男人,成什么样子,旁人知道了要怎么说她。 扶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轻声重复了一句:“平白无故?” 霍云容低下头,也觉心虚,可他们本来就没名没分,怎么能一起回家? 扶光看着她颤动不已的睫毛,没再为难她,只问了句:“那容儿想要如何?” 霍云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迟疑片刻,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很低:“你变回白虎的样子吧。” 扶光用指背在她亲过的地方轻轻碰了碰,亲亲她的额头,眉眼含笑:“都听容儿的。” * 天色尚未昏黑之时,霍云容已经能够远远的瞧见那座熟悉的村庄了,她向着满天的霞光望了一眼,忽然生出了近乡情怯的心思,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去了。 身侧的白虎咬了咬她的衣角,霍云容才继续迈步,往阔别了好几个月的村子走去。 还未回到村中,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相熟的邻人,霍云容停下脚步,看着那人,那人瞪大了眼睛,很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瞧,霍云容走近一步,叫了一声:“四婶。” 那中年妇人愣了一下,突然“哎哟”一声,又是惊又是喜,叫了一句:“容儿!容儿回来了!”转头就往村中跑,一边跑一边招呼人,“快,快回去告诉霍家大嫂,她们家二姑娘回来了!” 霍云容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呆,白虎歪着头用脑袋蹭了蹭她,她才回过神,低头看了他一眼,也加快步伐往村中走。 不多时,村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清瘦的妇人,气喘吁吁,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还未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霍云容鼻子一酸,眼眶发红,上前抱住了她,哽咽地叫了一声:“娘……” 43惧意 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得越发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霍云容原本是没有这样大的悲伤的,但是此刻被母亲抱在怀中,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涌上了无尽的委屈,像个孩子似的,只想不管不顾的哭一场。 霍云容失踪之时,村中不少人曾帮着去寻过,将见云峰附近都翻遍了,最后也只在悬崖边上找到一根磨断了的麻绳。 站在崖边往下一望,云封雾锁,深不见底,多看一眼都能让人背脊发凉,但毕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众人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心中却都认为她是必死无疑,此后也就不怎么热心着去找了。 村里离得近的几户人家,起初还时常的上门去打听打听情况,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好话安慰着,但毕竟不是自家的祸事,丢了的也不是自家的闺女,宽慰一段时日也就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没成想,过了几个月,她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众人哪有不惊奇的,一听说她竟然完完整整的活着回来了,手上的活计也顾不上了,都跑出来想一探究竟。 然而还没走近,就远远的瞧见了她身边那头凶兽,腿上的筋被人抽走了似的,一步也挪不动了。 村中真正见过老虎的人少之又少,但是没一个是没听说过这吃人的猛兽的,也没一个是能做到对之心无畏惧的。 数十年前,此地曾经遭过一段虎患,据说此患最为猖獗之时,村子附近的山中聚集了上百头猛虎,时不时的就闯进村中游荡,饿了便吃人,一口就能将人脖子咬断,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时人人都活得提心吊胆,家家户户入了夜便闭门不出,村中处处都设了陷阱,绞尽脑汁苦心孤诣的想法子对付这群猛虎,饶是如此,遭了殃的人家也不计其数,整个村子都快被吃尽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群猛虎渐渐消失了,不知是死了还是流蹿到其他村子去了,几十年来再没出现过,可那些幸存下来的老一辈人每每提及虎字仍是心有余悸,小一辈的虽未曾得见,心中却也难免深受其影响。 此时见了那威风凛凛的凶虎,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好奇心,两腿发软,跌跌撞撞的就往家中逃,生怕慢一步脖子就要被咬断了,进了家门啪的一声将门窗闭好,一点缝隙都不敢留。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阵,霍母总算将这几个月来心中积郁的悲苦哭出来一些,情绪稍稍平复下来,正欲同失而复得的女儿好好说上几句话,不经意的一低头,就瞧见了一双金色的兽瞳,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登时僵住了。 霍云容也发现了母亲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连忙挡在一人一虎中间,急道:“娘,你别怕,他不吃人的!” 可是这话实在太过苍白无力,这么高大凶恶的一头猛兽站在离自己一尺之余的地方,还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瞧,谁会相信它不吃人? 霍云容对白虎的原形早已看惯了,扶光虎身时又很爱拱在她怀中撒娇卖乖,在她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只黏人的大猫,却忘了老虎在世人眼中便是与洪水齐名的猛兽,张口就要吃人,寻常人见了没有不心惊的。 霍云容看着母亲脸上全无血色,浑身发抖,吓得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抱住了她,轻轻在白虎身侧踢了一脚,低声说道:“你离远一些!” 白虎仰头看了她一眼,摆了摆尾巴,不甘不愿地退到一边,离远了一些。 —————— 今天出门了,好晚才到家,差点断更,好险! 写得乱乱的,有时间再改吧 44愧疚 霍母惊魂未定,紧紧抓着霍云容的手臂,颤声道:“容儿,你……你怎么会同……”说到这里,她向白虎的方向瞧了一眼,就见它双目如电,神威凛凛,令人不敢直视,便迅速地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霍云容:“你怎么会同它一起回来?” 霍云容也转头看了白虎一眼,正撞上他的目光,回头对着霍母低声说道:“娘,他救了我,多亏了他,我才能活着回到家,若是没有他,容儿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霍母睁大了双目,愕然道:“它救你?它怎会救了你?” 霍云容却是扶住了她,说道:“娘,咱们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霍母擦了擦脸上的泪,“对,对,先回家,回家,娘都糊涂了,你爹和你哥哥去给人做活了,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嫂子带着凝儿在家,咱们回家去。” 霍云容扶着娘亲走在前面,白虎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再没遇见半个人。 回到了家,正碰上家中的嫂子抱着娃娃迎出门来,脸上也是又惊又喜:“容儿,你回来了?” 她这位大嫂是前年嫁进门的,生得温婉恬静,性情也是水一般的柔和,姑嫂之间脾气颇为相投,虽还说不上情同姐妹,感情却也是深厚的。霍云容失踪那会儿,她也是黯然神伤了好一阵子,此刻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怎能不惊喜。 霍云容正欲说话,就见大嫂神情倏然一变,不用问也知道她是看到了什么,霍云容连忙说道:“嫂子别怕,那白虎是同我一起回来的,他救过我,并非吃人的凶兽,不会伤人性命!” 这话自然也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见大嫂仍是满脸惊惶,她连忙将人推进屋里,转头向白虎跑去,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自在:“你先到我房中待着吧,我不叫你你就先别出来。” 说着也不等他有何反应,转身就引着他往自己房间走。 房间不大,是间偏房,其中布置也甚为简洁,一张旧木床,一把座椅,一面梳妆台,一方柜子,仅此而已。 离家几个月,霍云容打量着房中的物事,心中有些触动,梳妆台上还放着自己未绣完的并蒂莲,床上的被子还是自己离家之前盖的那一床,房中家具一应都是干干净净,不曾积了灰,定是娘亲时常进来打扫清理。 看着看着,鼻头一酸,眼中涌上湿意,心里正难受,白虎忽然歪着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霍云容抽了抽鼻子,想到娘亲和嫂子还在等着自己,低头对白虎说:“你在房中等我,别随意出门。” 说着就要出去,回身出门之前就见白虎仰头望着自己,眼神殷切,想到他此番受尽白眼全是因为自己,心中起了一点愧疚之情,她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张开双臂抱了抱白虎的脖子。 白虎立即兴奋起来,伸出湿热厚重的长舌在她脸上舔了个遍,将头拱进她怀中,还想再往更深处舔。 他虎身的时候实在太会作态,撒娇打滚示弱扮委屈样样都做得来,并非人形时那般厚颜无赖,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她当真会以为他只是一头天真无邪不谙人事的寻常兽类。 霍云容脸上都是他的口水,想到他并不是普通的虎,而是一只修出了灵识的妖,脸上一红,推开他,低声斥道:“别闹了。” 45父兄 将白虎安置好,霍云容出了房间,关好门,回去同母亲和嫂子说话。 二人拉了她的手,细细问她这几个月的遭遇,霍云容在回来的途中早已想好一套说辞,半真半假地将自己坠入山谷被白虎所救,然后在谷中养伤的经过都说了。 言辞之中,有意无意地强调白虎对她的恩情,其中颇多可疑之处,她只装作头脑受损记不清事,都含糊了过去,二人心疼她遭此劫难,也不忍再问。 正说话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霍云容站起身来,两个高高大大的乡下汉子带着一阵风从门外跑了进来,“容儿!” 霍云容眼圈一红,叫道:“爹,哥哥……” 兄长霍风一把扯过她的手臂,盯着看了看,然后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你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以为你已经……” 霍风长她七岁,兄妹俩自小感情就好,幼时父母无暇照管他两个,霍云容几乎就是哥哥带大的,手足之情比之寻常人家更为深厚。 霍云容语带哽咽:“我没死,好好的回来了,让哥哥担心了。” 转头看向父亲,抓住他的衣袖,“爹爹。” 霍父性情刚硬,霍云容有记忆起,便极少看到他流露出沮丧悲伤的情绪,此时却也不免红了眼,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没事就好。” 当下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自是百感交集。 父兄自然也对她这几个月的遭遇十分关心,霍云容便将之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说到白虎救了她时,两人都颇为讶异。 霍风问道:“你是说,那白虎现下跟你一起回来了?” 霍云容点点头,有些踌躇:“他……他虽长得有些凶恶,但是很通人性,并不会随意伤人,哥哥不需担忧。”说到这里,她脸上有些不自在,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这几个月便是日夜同他在一块,他从未伤过我,还对我多有照顾,多亏了他,容儿才能回到家中与你们团聚。” 霍父沉吟一声,道:“既是救了你,那便是对咱们家有大恩,万万不可怠慢了它,只是咱们村子早年曾遭过虎患,街坊四邻都对这些猛兽十分忌惮,眼下最好还是避着一些的好,等日后再慢慢同村里人好好说说。” 霍云容道:“我已经嘱咐他不可随意出门。” 霍父奇道:“它能听懂你说的话?” 霍云容点点头,有些脸红,轻声说道:“我说的话他总是肯听的。” 霍父嗯了一声,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好,怕就怕在它不通人性,发起狂来就伤人性命,就是咬了谁一口,咱们也没法跟这些乡亲邻里交代。” 说着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侄女凝儿好像是饿了,在娘亲怀中胡乱挣着小手臂,霍家嫂子就抱着她回房喂奶去了,霍母起身要去准备晚饭,霍父也起了身,想去霍云容房间看看那救了自己女儿的白虎,霍风跟着一道去。 霍云容便带着他们两人往自己房间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心中有些忐忑,回头对父兄说道:“他长得有一点凶。” 开了门,就见那白虎静静伏卧在霍云容床边,听得门口有动静,它慢慢站起了身子,转头向门口望过来,身长足有八九尺,通身白底黑纹,高约四五尺,双目圆睁,獠牙外露,形容凶悍。 父子俩心中都是一怵。 —————— 其实也不是很凶啦,就是普通老虎的长相,只是我们乡下人没有见过世面,忽然见到这么大一只猛兽,还离自己这么近,心里肯定有点怕怕的(?ˉ??ˉ??) 46不能上桌 有霍云容的话垫着,两人原本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乍然看到这般凶猛的悍兽,心中却还是免不了惊惧之情。 霍云容瞧见父兄的神情,连忙将门关上,小声为他辩解道:“他只是相貌凶悍一些,其实,其实……” 一连几个其实,也没说出什么来,情绪有些低落下来,“我让他好好待在房中就是,他不会伤人的。” 说完转身就走,去同母亲一起准备晚饭去了。 霍母正等着她,见她进了厨房,拉着她就问:“容儿,你那个,那白虎吃什么呀?” 她这话问得十分为难,想也知道白虎不是吃素的,可他们家这光景,一家子人一个月能吃上两顿肉就已经够阔绰了,哪里有能力为它准备一餐好肉呢,瞧它那体型,想必也不是个胃口小的,真要吃起来,怕是他们一家六口加起来都不够给它填一顿饱的。 霍云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据扶光自己所说,他修炼满百年后,便已不再需要进食,就是偶尔吃些豺狼野兔,也不过是为了解解馋,当即对母亲说道:“他不吃,不用为他准备了。” “啊?”霍母神情惊讶地看着她,“它不吃东西?” 霍云容稍微解释了一下:“他饿了会自己出去找吃的,不用管他。” 霍母又是一惊,这话可真是大有玄机,出去找吃的,去哪里找?找什么吃的? 她抓着霍云容的手,凑近了低声问:“容儿,你告诉娘,这白虎到底是不是真不吃人?可别要饿急了出去把咱们街坊邻居都给吃了呀……” 霍云容没想到娘亲竟把自己的话理解成这个意思,万分无奈,“娘,他真的不吃人,之前在那山谷中,只有我一人在他身侧,他若是想吃人,那不是易如反掌吗,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您眼前吗?” 霍母仔细一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然而老虎不吃人这事实在有悖于她自小的认知,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暂且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两人就不再多话,洗了手一起准备晚饭。 做好了晚饭,思索着家人今日对白虎的态度,想也知道他今晚必是不能上桌的,霍云容便偷着空回了一趟房间。 一进门就被抱了个满怀,霍云容一惊:“你怎么变成人形了?快变回去!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扶光从背后抱着她,贴着她的脸蹭了蹭,“容儿家里人都怕极了我原身的模样。” 霍云容听他这话,似乎有些感伤,心中一软,嘴上却还是说道:“谁让你长得这样凶?” 扶光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可我生就是这副招人嫌恶的模样,那也不是由我决定的。” 霍云容侧过头,只能看见他线条明晰的下颚,心中有些动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扶光低头在她颈间蹭了蹭,问她:“我今日乖不乖?”亏他长了一副这般高高大大的身躯,竟能厚着脸皮问出这样孩子气的话。 霍云容在他怀中点点头。 扶光笑了起来,亲亲她的脸:“可有奖赏?” 霍云容仰起脸,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不够。”扶光抬手扳过她的脸,俯下身,含住了她的唇。 47黏人 腰被紧紧箍在他的双臂中,双唇被重重地吮吸,霍云容身子有些发软,心中却还记得这是在自己家中,父母兄嫂还在等着自己一同用饭。 扶光从身后压下来,含着她的嘴唇怎么亲也亲不够,捏着她的双颊,欲把舌头探进她口中,霍云容在他怀中挣了一下,却半点也挣不开,只好将牙关用力一咬,扶光顿时吃痛,猝不及防松了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霍云容趁机从他怀中挣出,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脸颊微微发红,气息有些不稳:“我还要出去吃饭。”说完转身就想走。 扶光抓住她的手腕,“我也去。” 霍云容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去?” “为何不能?我远来是客,到了容儿家,难道连顿白饭都吃不上吗?” “你……”霍云容一时语塞,呆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又不需进食,吃什么白饭,再说了,我家里人都那么怕你,你若是去了,谁还能吃得下?” 扶光幽幽说道:“那容儿就打算一直让我这般独守空房?” 霍云容脸上一热,啐了一句,“什么独守空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吗,自从容儿回了家之后,这几个时辰,咱们待在一处的时间加起来怕是还不到一炷香,早知如此……”说到这里,他轻哼一声,不再说下去。 霍云容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在谷中那几个月,两人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此番回家,却连说句话也要偷偷摸摸的,他自然是后悔放她回来了,她抿了抿唇,轻声说:“我不过是出去吃顿饭……” 扶光不以为然,“怕是不止,吃完了饭难道不同娘亲说说话,不跟着嫂子哄哄孩子?就是这顿饭,想也要吃上一个时辰,容儿同家人分别几个月,想说的话自然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尽,等有空闲回房,定是要到夜半时分了。” 霍云容全然没想到他心中还有这么多算计,听得都呆了,愣了一会儿才说:“就是夜半时分又怎么了,难道你一刻也离不得我了?” 扶光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不错,我本就离不开你,难道你此刻方知?” 霍云容又是一愣,顿时羞得面红过耳,向后退了一步,“成日花言巧语,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了,我们相识不过半年,没有我的那一千多年你不也好好的过来了?” 扶光欺身而上,“那时我情窍未开,心中空无一物,整日只知修习灵力,怎么能和如今相提并论?”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直白,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灼伤,霍云容难以招架得住,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我不和你说这些胡话了,我要出去吃饭,你在房中待着,不许随意出去,否则……” “否则怎样?” 霍云容咬了咬唇,说出一句极不具威慑力的要胁:“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扶光便不说话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屋子里静得有些空,霍云容隐隐约约听到娘亲在唤自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稍一犹豫,还是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很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48别扭 到了饭桌上,霍父问了句那白虎怎么不出来用饭,说这话时,面色有些怪异。 霍云容很轻地扫了一眼他们的脸色,闷声道:“他不吃。”然后就注意到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碗低头吃饭,心中却怎么也不安生,总是记挂着房中那头白虎,想着自己出门时他脸上的神情,吃饭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了。 霍母看她只顾着扒碗中的饭,一口菜也没吃过,就给她夹了一筷子茄瓜,“容儿,你怎么不吃菜?” 霍云容将那茄瓜连带着饭一同吞进口中,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然后又连着扒了几口饭,一碗糙米饭很快见了底。 众人看得都有些发愣,霍风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眼中流露出些心疼,“你这几个月,都不曾吃得饱吗?” 霍云容摇了摇头,将口中的饭食咽下去,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爹,娘,哥哥嫂子,我今日赶路回家,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中歇一歇。” 霍父点头道:“是该好好歇歇。” 霍云容快步回到房门口,开了门,就见白虎趴在她床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她走到他身边了,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霍云容在他身边站了片刻,然后蹲下身子,轻声问:“你怎么不到床上睡?” 白虎仍是闭着眼睛,连尾巴都不曾摆动一下,若不是他之前说过自己不用睡觉,她恐怕真的会以为他只是睡得熟了。 她想了一想,用手摸了摸他的后颈,“我吃完饭就回来了,现下还没到夜半时分。” 白虎的耳朵微微颤了颤,却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霍云容的神情稍一踌躇,伸出手抱住他的身子,欲将他抱到床上去,然而他的体型既是这样大,身子自然也就十分沉,她使了使劲,却是半点也抱不起来,反倒是将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 霍云容没了办法,站起身来,自己坐到床沿上,垂着头静静看他,“你不愿上来就算了,我的床小,原本也容不下你这么大的身躯。” 白虎却在此时忽然暴起,猛的将她扑倒在床,霍云容背脊一疼,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已经被他结结实实压在身下了。 两只前爪以一种狩猎的姿态牢牢按在她的肩上,整个虎躯将她的身子完全覆盖,柔软厚实的皮毛散发出不容忽略的热意,他略一低头,潮湿火热的气息就尽数喷洒在霍云容的脸上。 霍云容有些呆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虎目,觉得他这双眼睛实在是又凶又威风,极具压迫感,便是这么平静地瞧着她,就已经让她头脑眩晕了。 脸上忽的一热,是白虎突然伸出舌头舔了她的脸,他这根舌头又宽又厚,轻易便可舔遍她的整张脸,霍云容闭上眼睛,任由他那根粗舌在自己的脸上作乱。 那舌头渐渐不满足于脸上这方寸之地,迤逦而下,滑过她的脖颈,慢慢钻进她的衣襟。 霍云容抓住白虎的脖子,仰起颈项,呼吸急促,湿润的双眼中浮现出一丝慌乱:“不,不要……” 衣襟被他咬开了,那根火热的舌头钻进里面去,将她的双乳都舔得湿淋淋,她胡乱摇着头,娇细的嗓音染上了微弱的哭腔:“不要,小白,你变成人,不要这样……” 49舔穴H 白虎按着她的上半身,充血粗硬的兽茎抵在她腿根处戳刺磨蹭,意犹未尽地埋头在她胸前舔了一阵,直舔到霍云容真正哭了出来,流着泪低声哀求他不要用兽身,才变出了人形。 扶光摸摸她哭得通红的脸,伸出舌尖慢慢将她脸上的泪舔干净,轻吻她的眼睛,“别哭了。” 霍云容哭得一抽一抽的,睫毛上挂着大颗的泪珠,视线被泪水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水雾。 扶光一面亲她,一面摸到她的腰间,扯开系带,一层一层地剥开她的衣衫,雪白柔软的胴体不多时就显露在他眼前,胸前还印着他早晨留下的吻痕。 他的呼吸变得凝重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赤裸的身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跪在床边,分开她的双腿,垂眸盯着那朵隐秘妖冶的肉花细细地瞧。 粉白的肉户鼓鼓的,将鲜红欲滴的艳肉包裹起来,只有一小点娇红的肉蒂悄悄从中探出头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扶光伸出手指小心地在两片白胖的肉户中间搓弄几下,那小花骨朵就真正像朵花一般绽放开来,两片媚红的花瓣上缀着几滴透明晶亮的露水,是从那娇颤颤的花蕊之中吐出来的。 野兽一般湿热粗重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腿根,霍云容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悬在床边,脚趾蜷缩着,半点也不敢往下看,羞耻难耐地闭上眼睛,身子轻轻发着抖。 阴户突然落入一个潮湿滚烫的所在,霍云容被烫得浑身剧烈颤抖,腰肢弹动了一下,险些叫出声来,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此刻是身在家中,并不是在人迹罕至的深谷里,便死死地咬紧了嘴唇,不许自己泄露出一丝淫声。 然而那根舌头实在太厉害,又早已深知她的每一处敏感点,轻而易举便能舔散她的理智,让她变成一个毫无廉耻在欲望中沉沦的小淫妇。 霍云容被舔得浑身乱颤,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迷离,面泛潮红,阴蒂猛然被重重吸了一口,像是要将她的魂也一起吸走了,她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腰,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然后就慌乱地扯过床上的被子,迅速蒙住了自己的脸。 扶光抓着她白嫩的大腿,向两侧分开,下半张脸埋在她的阴户中,张嘴含住她的阴蒂和大小阴唇疯狂嘬弄,下方的肉洞快活得抽搐起来,一阵一阵的往外吐出大股汁水,馥郁的淫香胡乱扑在他的鼻间,变成最猛烈的催情药,激发出他最原始的兽性本能。 霍云容的脸藏在厚实的被子下,又闷又热,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又回到了那深谷中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没日没夜地交缠在一起,每一寸肌肤都紧紧贴合,像两头发情期的野兽一样,不知疲倦的抱着亲吻插穴。 那根舌头终于放过被吸肿的阴蒂,滑到汩汩流水的肉洞边缘,强行地顶开那条又窄又短的小缝,挤进她紧致的小嫩穴,舌尖快速戳弄穴口的软肉,将她的穴搅得水声啧啧。 霍云容被舔得小腿乱晃,细软的腰肢扭出了浪,出了一身的汗,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情欲的艳粉,闷在被子底下叫出了声。 —————— 是人形,兽交还要再等等。 容容是正经小姑娘,怎么能一上来就接受人兽这种惊世骇俗的事,第一次直接寻死了,第二次也是以死相逼,总要有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嘛,小白也只是没脸没皮,不搞强制爱的,什么时候是真不要,什么时候是闹别扭,他很有分寸的(?ˉ??ˉ??) 50镜中人H 扶光将她的左腿架在肩上,屈起右膝跪上床沿,紫红饱满的龟头压着她的阴蒂研磨,伸手扯开那团被子,声音发沉:“蒙着脸做什么?” 霍云容乍然得见光明,如梦初醒似的猛颤一下,小穴剧烈收缩,喷出一小股淫水来,她忍不住娇吟一声,连忙紧紧咬住了嘴唇。 扶光俯下身,将她的腿压得低了一些,快速挺胯戳弄她的阴蒂,指腹摩挲被咬得泛白的嘴唇,喘息着问:“容儿怎么不出声?” 霍云容被戳得连连发抖,腿根痉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臂颤声道:“慢、慢一些,会被听见……” 扶光握住她的手,牵到嘴边亲了亲她泛粉的掌心,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含在嘴里细细地舔,满不在乎地笑问:“听见又怎么?” 霍云容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被听见会怎么样,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此时所做之事万万不能被家里人发觉,便不说话,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不出声。 巨硕的肉根将嫩红的小阴蒂蹂躏得红肿胀大,龟头顺着湿漉漉的肉缝上下滑动,抵在洞口浅浅抽插,慢慢挺进了那口淫水泛滥的肉穴。 小穴一点一点被挤开,肉洞边缘的软肉被撑得薄薄一圈,几近透明,霍云容弓起腰肢,仰长了脖子,短促地喘了几声,又极力压抑下去,神情痛苦又欢愉。 扶光埋在她紧致柔嫩的软穴里,舒服得粗喘一声,握住她的乳肉,吻了吻她的颈侧,叹道:“容儿这样笨,可怎么是好,我自然是设好了结界,你今夜就算将嗓子喊哑了也不会让人听去一声。” 说罢狠狠一顶,没根而入,粗暴地捅开她的花心,霍云容腹中顿时又酸又涨,五脏六腑都被捅移位了一般,眼中盈满泪水,忍不住痛叫出声。 扶光伸出舌头舔她脸上的泪,站在床边,将她两条白腻的双腿都架在自己肩上,双手提着她的腰,又深又重地操干起来,每一次都深插到底,下腹紧紧贴上她的肉户,粗硬茂盛的耻毛磨在娇嫩的粉肉上,撞得啪啪作响。 霍云容下半身高高悬起,被插得头重脚轻,双腿无力地从他的肩上滑到臂弯,乌黑的发丝凌乱地铺满了半张床,柔软的腰肢被撞得像浸足了水的柳枝一般左右摇摆,连带着两团丰润的雪白嫩乳也晃出了浪。 扶光抓着她的腰狠命抽插了一阵,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胸前的两团雪白的肉浪,口中忽然干渴得欲燃起一团火来,猛然抄起她的腰,将她抱离床榻,按在怀中站着插弄起来。 “啊——”霍云容身体一空,骤然没了支撑,浑身上下只有体内那孽根可以依靠,顿时慌乱地用四肢紧紧缠住扶光,软嫩的乳肉挤在两人之间,硬红的乳尖抵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来回磨蹭。 扶光抱着她走了几步,肉茎在她体内换着角度戳刺,霍云容快活得闭起眼睛,缩在他怀中簌簌发抖,牙关磕在一起格格作响。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什么地方,她睁开眼睛一看,是自己的梳妆台,台子很小,只能勉强坐在上面,臀肉贴在冰凉的台面上,她又是一颤,穴里淌出水来,滴在乌木制成的台面上,聚成了一滩深色的水渍。 扶光胯下插着她的穴,把她脸侧被汗水打湿了的发丝掠好,抓住她的乳肉肆意揉捏,俯下头亲了亲她的嘴,霍云容双臂挂在他的颈后,神情迷乱,眼角湿润,啧啧有声地仰着头与他亲在一起。 扶光正干得起劲,不经意间瞧见了她身后的一面小镜子,明晃晃地照映出她雪白的后腰,和自己掐在她腰上的手。 他的呼吸顿时一滞,两眼发直地盯着那面小镜子,和镜子里被自己撞出了浪的细腰,插在她穴中的粗茎猛然涨大一圈。 霍云容蹙起眉头,低低地“嗯”了一声,被撑得满满的,然后就感觉那根大东西退了出去,自己被翻了个个儿,膝盖跪在小小的梳妆台上,他又从后面狠狠地插进来,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 “啊啊啊啊——”整个身子被撞得往前一耸,两团粉白的奶肉缀在身前晃里晃荡,她浪声叫了起来。 扶光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舔吮,低声道:“容儿,睁眼。” 霍云容茫然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一声,慌里慌张地扭头想躲,却被他的胸膛牢牢抵住,脸颊也被他捏在手里,动弹不得。 她的房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大镜子,足有四五尺见方,就立在她的身前,明明白白地将两人交合的情状映照出来! 这几个月来,她与扶光早不知做过了多少遭,但是每回干起这事,都是有些云里雾里,神魂颠倒,如在梦中。身子虽然是舒爽得不得了,神智却不是多清醒,于是便自欺欺人地将此事当作是一场绮梦,扶光又是妖非人,更是为这场幻梦增添了离奇诡异之感,让梦变得更似梦,是以她慢慢沉沦在这场梦中,羞愧之心也日渐消退。 没想到这时却出现了一面镜子,将她赤身裸体与男人纠缠的淫态清清楚楚的照了出来,打碎了她的梦境,让她清醒地看到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小淫妇,大张着腿吞吃男人的粗茎,她羞耻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滚滚而落,胡乱摇着头,“不,不,我不要看!” 扶光低声诱哄:“就看一眼,容儿很漂亮。” “不,我不要,求求你……把这镜子收走……”她侧过脸,在他怀中颤得厉害,伸出嫩红的舌头,像只小猫一样讨好地舔他的下巴。 —————— 小白空有一身灵力,其实啥正经事也不干,就是随时用来变出一些淫乱的小道具。 51仪式感(这个h结束啦) 霍云容哭得抽抽搭搭,连带着下面的肉穴也一抽一抽的,裹着那粗大的肉根不停吮吸,扶光被她吸得下腹绷紧,轻轻嘶了一声,忍不住在那销魂洞里狠狠撞了几下,挥手拂灭室中的烛火,房中瞬间陷入了黑暗。 然而那镜子却是没有消失,仍旧立在他们身前,扶光夜能视物,便是熄灭了烛火,也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就见那镜中,霍云容浑身赤裸,双腿分跪在梳妆台上,大腿被抓得通红,一根粗硕狰狞的男根在她腿间那隐秘之处凶狠地进出,上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胸前两团娇肉被撞得发浪,侧过脸伸着嫣红的舌尖不停舔他的下巴,双眸紧闭,满面泪痕。 双眼紧紧盯着镜中淫糜的景象,他在霍云容耳边轻声说道:“别哭了,我把烛火熄了,你瞧不见了……” 霍云容将信将疑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恰巧这时扶光又从后吻上来,她微张着嘴,被含住了舌头吸得口水直流,神智又渐渐混沌起来。 扶光从背后抱起她,手臂抄在腿弯下,将她的两条腿向两侧分开,腿间骚红的肉穴就在眼前缓缓绽开。 姿势的变换让霍云容惊喘一声,她顿时没了着力点,惴惴不安地靠在扶光的怀中,慌得反手抱住扶光的脖子。 她这一抱,便将两只嫩乳都往前挺了出去,成了个门户大开的淫浪姿势,殷红的乳珠缀在粉肉团上,娇得发颤,发丝垂在扶光胸前,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她自己瞧不见,扶光可是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喉结滚了滚,呼吸变得深长而凝重,眸中金光闪烁,似要烧起一团烈火来。 他低下头,张口咬住她的颈子,尝到一丝汗液的咸味,架着她的腿疯狂抽顶起来,将她插得浑身乱颤,舒服得满口淫叫。 霍云容仰长了脖子,侧着脸去贴着扶光轻轻蹭,星眸半闭,满脸潮红,嘴唇微张,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小肉穴被粗大的阳物磨得火辣辣的,仿佛要融化了,又骚又浪地喷出半透明的粘腻淫水来。 扶光在镜前又插了一阵,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高潮喷水的浪样,闷哼一声,性器在她体内骤然膨胀,龟头钉在她的宫口处,射出一大股滚烫的浓精来。 霍云容被射了满满一肚子精液,蹙着眉头难受地轻哼一声,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双臂无力地从他颈上滑落,迷迷糊糊的要往前倒。 扶光放下她的双腿,一把将她的腰肢捞起,胯下那根东西还插在她的身体里,很快又硬了起来。 霍云容的双脚骤然触到地面,膝盖却是一软,根本站立不住,颤颤巍巍的要倒下来,却被扶光搂紧了腰,抵在身后缓慢地干她刚刚高潮过的穴。 她被顶得往前一耸,就听到扶光在她耳边说话,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听得不真切:“咱们回床上去吧。” 她的脑子还茫茫然的,就被插着穴往前走了,扶光将她的腰紧紧箍在臂弯中,一只手绕到前面抓住她的乳肉玩弄,在她穴里抽插几下,就抱着她的腰往前走一步。 等走到床边时,霍云容浑身都淌满了热汗,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软绵绵地往前一倒,屈着腿跪趴在床上,神情迷乱地晃着屁股吞吃他的肉棒。 扶光压在她背后,以兽类交媾的姿势干着她软得一塌糊涂的水穴,扳过她汗津津的下巴与她接吻,两人的气息紧密地交缠到了一起。 不知做了多少次,等到扶光终于肯停下来的时候,霍云容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扶光摸着她汗湿的脸,凑过去亲了亲。 两人在谷中亲热过那么多次,却是头一次在能在她房中干这事,他将霍云容搂在怀里,有些出神地看着房中的物事。 一想到她就是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慢慢由一个话都说不清的小娃娃长成了娇俏动人的明艳少女,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滋味,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凡人成亲总是要有这样那样的繁文缛节。 52没日没夜 过后几天,霍云容曾试探着将白虎带出门去,但是家里人一瞧见她们,神情就会顿时紧张起来,次数多了,霍云容也有些闷闷不乐,不怎么爱出房门了,整日只与扶光在房间里待着。 这倒是大大称了扶光的意,关起门来,不分白天黑夜的缠着霍云容干那事。 她的床小,自己一人睡时是正正合适,但是若再放上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可就变得太局促了,两人一道躺在床上,手脚都被挤得没处放。 扶光便将她抱起,放到身上,搂着她的腰一上一下地交迭躺着,她像只青蛙似的趴在他身上,乳肉紧紧贴在他胸前,穴里含着他的肉棒,夜里就这么睡了。 睡上几个时辰,天还未亮的时候,穴里那根大东西又有了动静,她困得很,眼睛都没睁开,小穴却已经在睡梦中浪得发了大水,自发地吮着那根大肉棒一吞一吐的了。 扶光这时总是极富耐性,并不欲将她吵醒,只是托着她两团粉嫩的臀肉,顶着胯缓慢又轻柔地磨她的穴,磨上半个时辰,她就在梦里喷出了水,迷迷糊糊去了一次。 再过得一会儿,她就慢慢醒了过来,穴里含着一泡浓精,小腹微微隆起,茫然地睁开眼睛,眉眼之间尽显娇憨之态。 扶光瞧得心动不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没头没脑的亲了下来,霍云容还尚未完全清醒,就被亲得口水直流,怔怔地盯着他看。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波激烈的交媾。 有时娘亲会经过她的房门口,霍云容听到她的脚步声,明知她听不到房中的动静,却还是紧张得簌簌发抖,下边的软肉将扶光那孽根吸得格外紧,只把扶光吸得腰眼发酸,爽得险些出了精,然后扣着她的小细腰就是一顿猛插。 她那软穴就没空过,吞着扶光的肉具,不知吃进了多少精水,白生生的肚皮鼓起来,里头都是他射出的脏东西,像个淫娃娃似的捧着肚子在他身下娇声浪叫。 扶光看得眼里冒火,伸手去摸她软嫩的肚皮,掌心轻轻摩挲,然后轻轻往下一按,霍云容尖叫一声,身子猛的往上一弹,穴口咕呲咕呲的往外吐出白浊的浑精来。 霍云容每日只在三餐时分出房门,同母亲和嫂子一起准备饭食,然后一家人用过了饭,稍稍说过几句话,就回了房,家里人知道她房中有一头白虎,也不敢留她多久,生怕白虎独自在房中久久见不到她,忽然发狂冲出门来伤人。 霍云容与扶光约好了时间放她出门,不许胡闹,他每次到了她该出门的时候却总是恋恋不舍,抱着她不放,胯下那物埋在她穴里插个不停,直到霍云容真的生起气来,才不甘不愿地将精水射出,霍云容匆匆穿上衣服,穴里含着一泡尚未来得及吸收的浓精,坐在桌边吃饭时总疑心自己的肚子在咕呲咕呲的冒着水声,低着头格外难堪。 她时常去采药,对一些粗浅的医理也稍有涉略,知晓纵欲伤身的道理,可不知为什么,与扶光这般胡天胡地的闹了这么久,她并没觉得自己变得体虚身弱,反而有种气血精力日渐充沛之感,便是被他压在床上折腾一整天,也只需睡上几个时辰就恢复好了。 醉酒发骚番外(人兽h,纯肉章) 百蕴露,取春花百类,夏草百类,霜降之露,和以瑶山雪水,以秘法酿制而成,入口极涩,继而回甘,食之可忘忧。 霍云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醉醺醺地躺在床上,眼中水雾氤氲,呆呆地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凶兽。 那凶兽也自盯着她瞧,眸中金光跃动,鼻息粗重炽热,颊边的虎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霍云容忽然抬手摸了摸那虎须,却是又细又硬,像一根小针,扎进她的指腹中,泛起一点轻微的刺痛,她却不收手,反而不明不白地笑了起来。 她原就生了一副好相貌,粉面桃腮,眉目如画,一笑之下,更是眼波荡漾,顾盼生辉,百媚横生。 霍云容捻着虎须玩了一会儿,又轻轻摸他的獠牙,尖利长硬,她用手指慢慢摸上去,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吃吃地笑,递出嫩红香软的小舌头,圈住那獠牙一点一点地舔。 白虎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伸着火热的舌头欲舔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了。 霍云容捏住垂在自己眼前那根滚烫宽厚的虎舌,张嘴轻轻含住了咬一口,眼波潋滟,神情娇媚:“你不听我的话……” 白虎动作一顿,盯着她看了半晌,慢慢将舌头卷了回去。 霍云容却又不愿意了,捧住那颗毛绒绒的虎头,“把舌头伸出来!” 霍云容用手指轻轻抚摸生着软刺的舌面,摸了一会儿,犹觉不够,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小小的手掌就被白虎卷着舌头慢慢包裹起来,她被痒得格格娇笑起来,嗓音含着水一般,又似好奇,又似埋怨:“你的舌头怎么长刺?” 白虎卷着她的手轻轻吮吸,口中的涎液顺着舌头边缘,慢慢往下滴,落在霍云容脸上和胸前。 一滴滴的涎液像一颗颗火星子一样,灼烧着她的肌肤,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低声喃喃:“好烫……” 浑身都似被那火星子点燃了,越来越烫,霍云容含含糊糊地呻吟一声,难耐得扭了扭身子,那股热意仍是不可解,她将手从他的舌中抽出来,胡乱的开始扯身上的衣服。 不多时就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大片粉白细腻的肌肤,半透明的薄纱肚兜歪歪扭扭的堆在胸前,白软的乳肉从胸侧溢出,乳珠硬得立起来,将轻薄的肚兜顶出两个尖儿。 柔软厚实的虎毛贴在她身上,更是将她捂出了一身汗,她却不舍得推开,反而将身上的衣衫除尽了,连胸前的小肚兜也不留。 然后伸出手臂慢慢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下蹭了蹭,雪白柔软的身子完全被强壮健硕的虎躯覆盖在身下,白嫩修长的双腿若有似无地磨蹭着他毛绒绒的下腹,身体忽觉一阵麻痒,好像是从肉里透出来的痒意。 霍云容半闭着眼睛,张着嘴唇,娇喘微微,挺着胸脯去蹭他,乳肉被细软浓密的兽毛刮搔着,“唔,好痒,小白,啊,你,你舔舔我,我好痒……” 白虎早就亢奋得目眦欲裂,胯下粗壮狰狞的阳物高高翘起,顶端的小孔中流出腥膻的半透明黏液,不过是想瞧瞧她究竟能浪成什么样,故而一直隐忍不发。 闻得此言哪里还能忍得住,两只前爪狠狠拍在她的肩头,虎躯挤进她腿间,将她牢牢按在身下,吊着猩红的舌头往她胸前狠狠一舔! 舌面上的软刺密集又凶狠地刮搔她敏感的乳肉,霍云容疼得厉害,也痒得厉害,娇吟一声,浑身剧烈颤抖,腿心的软穴一阵紧缩,吐出一股晶亮的淫水来。 她伸手往下一摸,湿漉漉的一大片,滚烫粗硬的虎茎顶在她的肚皮上,穴肉又麻又痒,想要什么东西来止止她的痒,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握住了那根硬物,哆嗦着往自己流水的阴户上磨。 白虎浑身一震,喉间溢出兽类兴奋时特有的沉鸣,舌头卷住她的乳肉往外撕扯,沉着胯往前疯狂耸动,龟头碾在软滑潮湿的阴唇缝间不停戳刺。 淫穴被磨得又热又麻,流出的骚水要淌成了河,霍云容舒服得直发抖,一双水意盈盈的妙目半闭着,两条白腻的长腿情不自禁地打开,圈住白虎粗壮有力的腰身,紧紧抱着白虎的脖子胡乱淫叫起来:“好痒,小白,哦,再重些,啊啊啊,好舒服,唔……进来进来,穴里好痒……” 白虎眸光一闪,舌头一松,放开她被蹂躏得通红的乳肉,鼻间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伸出舌头从胸口一直往下舔,在她的身上拖出一条淫糜而又晶莹的水迹,最后隐没在两腿之间的幽密处。 “啊啊啊啊——”柔嫩敏感的肉户被长满软刺的虎舌狠狠一舔,体内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又疼又痒,带着强烈的快意,霍云容的双腿紧紧绞住那颗虎头,猝不及防的高声淫叫起来。 小肉洞一阵猛烈的抽搐,对着白虎的脸喷出一大股腥甜的汁水来,将他脸上的皮毛打湿了一大片,虎须上犹挂着几滴晶亮的淫珠,摇摇欲坠。 白虎用两爪掰开她的腿,低下头两眼发直地盯着尚在喷水抽搐的水红肉穴,呼吸越发粗重起来,他收起爪锋,小心翼翼地用爪垫将两片粉白的大阴唇向两侧分开,湿漉漉的鼻尖凑近了深深一嗅。 馥郁的淫香从鼻尖钻进他的身体里,在四肢百骸之中飞速流蹿,浑身的血液都被激得沸腾了起来,白虎顿时发起了狂,低吼一声,长舌疯狂舔食她腿根处的骚水,一滴不漏的吞进自己腹中,恨不得将那圈骚淫的软肉也一起吃了进去。 霍云容被舔得淫叫不止,嗓音娇媚甜腻,脚心发烫,脚趾都泛了一层惑人的艳粉色,快活得蜷缩起来,胡乱的在床上蹭,软腰扭得活像一条媚蛇,大张着腿,小手按住了白虎的头,往自己穴上压:“唔,舒服,用力些,好烫,哦,要化了,进来,哈啊……” 白虎伏在她腿间,流着涎水将她的穴口舔出一个圆圆的小洞,太小了,还远远不够容纳他胯下的那根大东西,然而霍云容已经骚得不成样子,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爪按住她的上身,白虎伏低了身子,将肉刃对准那片软嫩淌水的淫肉,捅开紧致的肉壁狠狠一插! “啊啊啊啊——”身体像被撕裂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剧痛从下身不可抗拒地席卷而来,霍云容仰长了脖子惨叫出声,脸上血色尽褪,额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她紧紧揪住白虎颈侧的皮毛,在他身下扭着身子挣扎起来,“不,不要了!好疼,要坏了……” 白虎的粗茎埋在她的穴里进退不得,喘着粗气压下来,伸出舌头舔她的脸,虎尾悄无声息地绕到腿心处,尾尖轻轻刮搔因疼痛而萎靡下来的小阴蒂。 阴蒂被轻柔地安抚着,泛上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断断续续的,并不强烈,霍云容皱着眉头轻吟出声。 过了不知多久,小腹之中温温热热的,涌上一阵奇异的快感,穴里又麻又痒,情不自禁的蠕动起来,层层迭迭的淫肉裹住了那根粗大的阳具轻轻吮吸。 霍云容茫然地睁开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发软:“你、你怎么不动……” 身子被狠狠一撞,腰都险些被撞断了,小穴火辣辣的,霍云容高叫一声,神情迷乱地勾住了白虎的后颈,后背离了床面,整片光裸的前胸都贴在他布满虎毛的柔软腹部,高高挺起胸放浪地厮磨起来。 白虎沉着胯狠狠在她体内冲撞,粗壮的虎茎将她的小嫩穴撑到极致,穴口的软肉几乎透明,淫水被不停抽插的虎茎磨成了一圈白沫,毛绒绒的虎尾在白嫩的肚皮和阴户之间的敏感地带来回扫荡,时而伸到了交合之处沿着肉穴边缘轻轻勾画。 霍云容红着脸放声浪叫,扭着腰去迎合体内那根滚烫的大东西,两条腿圈在虎背上不停磨蹭,雪白柔软的娇躯完全陷在白虎身下,不多时就被插得又去了一回,眼神涣散地落回床上,咬着嘴唇不停颤抖。 白虎还未出精,仍在她体内狠命插弄,俯首伸出舌头在她唇周轻轻舔舐,霍云容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半截虎舌就趁机滑进了她的口中,在柔嫩敏感的口腔中来回扫荡,霍云容的口中被虎舌塞满了,大张着嘴口水直流,左右摆着头,双手抱着虎头嗯嗯啊啊地呜咽着。 刚刚高潮过的肉穴被虎茎插弄得热辣辣的,还在淅淅沥沥地喷着水,白虎的身子忽然往后一撤,将虎茎完全拔出,霍云容穴里没了东西,眼中顿时难受得泛上泪珠,挺着腰想去吃他的大东西,却被他用爪子翻过了身,压在身后狠狠干了进来。 “哦——好大……撑满了,小穴要坏了,小白……小白,唔,啊,好热,好舒服……”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一片通红,肉浪翻涌,霍云容塌着腰,双腿分跪,高高翘起屁股快活不已地吞吃身后的大肉棒,手肘撑在床上,上半身伏低了,两团乳肉坠下来,硬热乳尖若有似无地蹭着床榻,舒爽得眯起了眼,红扑扑的脸蛋贴着床面轻轻磨蹭。 白虎胯下撞得啪啪作响,虎尾绕到前面卷住小阴蒂往外拉扯,两只前爪按在她白皙如玉的肩上,吊着舌头在她后颈的嫩肉上来回舔弄,粗砺的舌面将她的后颈舔得麻痒不已。 霍云容被干得满脸是泪,浑身都冒了热汗,汗水顺着肌肤流到胸前,在乳尖汇聚成珠,滴落在床上,乌黑的发丝贴在鬓边,衬得脸颊越发的粉白娇艳,她以肩抵床,小手握住自己的嫩乳淫乱地揉捏起来。 白虎瞪圆了虎目,仰头长啸一声,凶狠又疯狂地肏干她的骚穴,将小穴插得噗嗤噗嗤往外喷水,两人身下的被褥被浇得一片狼藉。 霍云容被插得又喊又叫,摇着屁股让他重重地干,小腹渐渐攒起一股猛烈的热意,像一团亟待燃烧的火,穴肉快速痉挛抽搐,裹着白虎的阳具疯狂吮吸起来。 “啊啊啊啊——”她仰起脖子,高声尖叫起来,在白虎身下剧烈颤抖,肉壁激烈地收缩着,淫水不停地从交合的缝隙中喷溅出来! 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叼住她的后颈,发了疯似的往她身体深处猛插,想要捅穿她的五脏六腑似的,插了几十下后,大龟头迅速膨胀,死死卡在她的宫口,茎身伸出密集尖利的肉刺,扎进软嫩的肉壁,不容抗拒地往她宫腔内射起精来! “不要!疼——”娇嫩柔软的穴肉被兽茎的倒刺扎得疼痛难忍,霍云容痛得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屈着手肘想往前爬,却被白虎猛的扑倒在床,牢牢压在身下,持续的往她宫腔内射入滚烫腥膻的野兽浓精。 待到白虎射精结束,霍云容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湿漉漉地蜷缩在床上,像只刚出生的幼兽,眼神涣散,呼吸微弱。 白虎缓缓收回倒刺,小心翼翼地从她体内退出来,微光一闪,化成了人形,将她搂进怀中亲了亲,抚着她汗湿的鬓发,神情颇为怜惜,“对不起,我不知容儿喝了酒竟会是那个模样,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霍云容依偎在他的胸前,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神智尚未恢复,还在瑟缩着发颤,大腿内侧的嫩肉微微抽动,穴中含不住那么多的精水,淅淅沥沥的往外涌。 扶光贴近了她,含住了她的双唇轻轻吮吻,霍云容神色迷茫,下意识地张开嘴,舌尖与他勾缠在一起。 春光无限,夜色正浓。 —————— 时间线是在正文结局之后了,早就兽交过无数回,所以容容并不抗拒,喝醉了还主动勾引,呵,其实也没有很醉,就是想发骚(?ˉ??ˉ??) 53委屈 正午的日光漫洒下来,铺满了整个院子,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格外惬意。 霍家母女面对面的坐在院子中,跟前堆着的是刚从地里摘回来的菜。 霍云容心不在焉地择着手里的菜,时不时的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往房门的方向瞥上一眼,明知什么也瞧不见,她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容儿,你与那白虎整天待在房中做什么?”霍母手中拿着一把碧绿的菜叶,略一踌躇,忽然出声问道。 霍云容登时回过神,心下突的一跳,不知娘亲这话是何意,只愣愣地看着她。 霍母手上动作不停,看着她说道:“我有时经过你房间,总是听不到动静,你一整天都在房中睡觉吗?不闷吗?” 霍云容心慌得要跳出来,脸上发烫,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有些浮:“我,我在房中刺绣啊……他睡觉,你们都怕他,我也不敢随意带他出门……” 霍母“哦”了一声,轻轻叹了一口气,“它的相貌实在太凶了一些,又生了这样大的一副身躯,我一看见它,就忍不住要怕,你与它总待在一处,我这心里真是害怕它什么时候就发起狂来,将你一口吃了。” 霍云容动作一顿,忍不住开口为他辩白:“娘,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真的不吃人,也不会伤害我,他……他待我很好,你为何总是不信我?” “娘不是不信你,只是……唉……你总归要小心些,夜里睡觉警醒些,别睡得太熟。”她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不说了。 霍云容咬了咬唇,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她的神情,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委屈,也不明白是在为谁委屈,最后只闷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她仍是时不时的想着娘亲的话语和神情,又想起家中其他人的态度,心下更是被一块大石压着似的,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回到房中时,霍云容还是满脸怏怏不乐的模样。 扶光欢欢喜喜地抱住她亲了一会儿,才发觉她今日神情有些不对,将她抱在怀中,坐在床边,拧了拧她的脸颊:“容儿今日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不高兴?” 霍云容抬头看他一眼,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沉默一会儿,只轻轻摇了摇头。 扶光却是不肯善罢甘休,捧着她的脸连声问:“究竟怎么了?让人欺负了?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霍云容又摇了摇头,犹豫半晌,才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应该让你变成白虎的模样跟我回来……” 扶光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事,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霍云容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胡乱瞟着房中的物事,声音很低:“我家里人都怕你,不敢看你,还疑心你会吃了我,咱们每日只能待在房中,连门都不能出……” 扶光登时醒悟过来,瞬间心花怒放,嘴上却只说:“容儿这几日总陪我在房中,是不是闷坏了?” 霍云容摇摇头,想说不是,但是心中的确是闷闷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房中被闷坏了,就低下头不说话。 扶光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轻轻蹭了蹭她的嘴唇,眼中带着笑意,轻声对她说:“咱们今夜出去逛逛吧,给你解解闷。” 霍云容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去哪里逛?”入了夜还有什么地方可逛的。 扶光笑笑,卖了个关子:“你今夜就知道了。” 54私奔 天近日暮之时,霍云容带着白虎出了门,还未走得几步,正正与霍母打了个照面。 霍母神情一滞,将目光锁在霍云容脸上,声音有些发紧,道:“容儿,你、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霍云容说道:“我想带他出去走走,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出过门……” 霍母“啊”了一声,登时紧张起来:“你爹和你哥哥还没回家,天又快黑了,你这时出去,出了事可怎么办?” “娘,有他陪着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也不走远,只到咱们家附近的山上走走,若是白日出门,怕是又会撞上其他人。” “这黑灯瞎火的,你到山上去做什么?你连晚饭都还没吃呢,要不先等等你爹他们,等他们回来再说。” 霍云容摇摇头,“我今夜不吃饭了,就是想出门走走,娘,你跟爹爹他们说一声,我天亮之前就回来,不用担心我。” 霍母吃惊地看着她,“你还要在山上过夜?这,这怎么行……”她还待再说什么,却瞧见白虎瞪着一双浑圆的金色兽瞳盯着她看,神情之中似乎已有些不耐烦,后边的话就不自觉地吞回肚子中去了。 霍云容察觉到母亲的神色变化,低头看了白虎一眼,就见他也正仰着头看向自己,一双淡金的虎目明亮异常,流光闪烁。 霍云容对母亲温声宽慰道:“娘,我从前不也常常在山上过夜吗,除了几个月前那回,还有哪次出过事了,就是几个月前掉下山谷,不也好好的回来了吗,您就放宽心吧,明日一早,我肯定能回得来。” 霍母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人一虎相伴出了门。 出了家门,霍云容骑在白虎的背上,并没有往山上走,而是一路避着人,快速飞奔出了村庄。 晚间的风夹带着湿润的雾气冰冰凉凉的往脸上扑,霍云容俯下身,抱紧了白虎的脖子,趴在他耳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白虎不答,只是一个劲的发足往前急奔,矫健的身躯风驰电掣般在朦胧的暮色之中掠出一道模糊的白色幻影。 霍云容趴在他的背上,明显可以感知他此时的速度远比当日送自己回家的速度要快得多了,心中迷迷糊糊的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多说,圈在白虎颈上的双臂紧了紧。 不知在夜色中奔了多久,霍云容看着身侧飞速变换的模糊树影,心中胡思乱想,世间的土地有这样宽这样大吗,他究竟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是将自己带出了人间吗? 就在她伏在白虎背上,想得累了,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白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的精神顿时一振,直起身子,扭头向四周环顾了一圈。 远远的瞧见前方似乎是一座城,城墙巍峨高耸,依稀可见城内灯火辉煌,照亮了半边天空,城门上有几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门口还有不少身穿铠甲的护卫来回走动。 她此生还从未见过这样气派的地方,楼门那样高,门口的灯笼那样大,一时都有些呆住了。 慢慢从白虎背上翻身下来,白虎立时化出人形,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 她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迷惑:“这是什么地方?” 扶光答道:“长安城。” “长安城?”传说中那个天子所居的地方?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了? 扶光捏捏她的脸,微微笑道:“不错,咱们今夜就进城玩玩。” —————— 小白这个一身灵力的设定就是让他们骄奢淫逸享受生活的,都是妖了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55自惭形秽 进城须得有通行路牒,两人并无此物,扶光便找了个隐蔽之处,抱着霍云容直接跃过城墙入了城。 那城墙砌得极高,几个月前那一次坠崖的经历仍然记忆犹新,身子腾空之时她怕得闭上了眼睛,双臂抱着扶光的脖子,整个人都紧紧贴在他身上。 好在那城墙再高也高得有限,不似悬崖那般总也落不到底,他们很快就平稳落了地,扶光摸了摸她冰冰凉凉的脸,“有我在,不会有事。” 霍云容抬眼看他,小声说:“我就是怕。” 扶光笑笑,弯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好,都是我不好,那咱们出城的时候就不用这个法子了。” 霍云容吓了一跳,脸上红晕顿生,慌忙推开他,心虚地向四周看了看,这可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山谷中,也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他怎么敢在外头作出如此轻浮的行径,总算他们现在身在暗处,方才的举动应该还没人瞧见。 扶光眼中的笑意更大,抬手捏她的脸:“怎么这般心虚?” 霍云容瞪他一眼,低声骂道:“这是在外头,周围有这许多人,你动手动脚的,也不知羞!” 扶光将头埋进她的颈侧蹭了蹭,胡乱呼吸了几口气,没脸没皮地说道:“我不过是同我家娘子亲近亲近,又没去对别人家的娘子动手动脚,有什么可羞的,碍着谁了?” 霍云容被他蹭得脸上发烫,又羞又恼,简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后仰着头避开他灼热的气息,用力从他怀中挣开,扭头就要走。 却被扶光一把扣住手腕,“长安城这么大,容儿可不许独自乱走,这般美貌无双的小娘子,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若是被哪个登徒子轻薄了怎么办?” 霍云容轻哼一声,十分不以为然:“这世上还找得出第二个比你更不要脸的登徒子吗?” 扶光听了,厚颜一笑:“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你夫君,轻薄你是天经地义。” 霍云容羞得满脸通红,呆了一下,娇声斥道:“你不要脸,我不跟你说了,你爱说便自己一个人在此说个够吧。” 扶光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咱们今晚好好在此逛一逛,不说旁的。”说着牵起她的手就往城中走。 还未走得几步,霍云容便已经被目之所及的繁华景象迷得有些晕了眼,只见城中街道齐整宽阔,道上游人如织,两旁店铺林立,茶坊酒肆,应有尽有,处处张灯结彩,灯火如昼,比村中的白日热闹百倍不止。 来往行人,男男女女,无不是衣饰华美,形容精致,别有一番风流之态,霍云容一身粗布麻衣,穿梭其中,不禁后知后觉的生出一些自惭形秽的心思。 抬眼一瞧身边的人,只见他虽只着一身素白纱衣,却仍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言行举止间,自有一派无法言说的潇洒出尘之意,心下又多一分黯然。 56买新衣 扶光平日张口就是甜言蜜语,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她虽然时常斥责他轻浮浪荡花言巧语,但是听得多了,隐隐也有些相信,心中忍不住为他这些话暗暗欢喜。 若不是今夜在这长安城中走了一遭,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了,其实不过是一个丢到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的乡下野丫头。 反倒是他自己…… 霍云容偷眼瞧他,往常只当他是一头撒娇黏人的白虎,或是一只没脸没皮的虎妖,从未仔细留意过他的相貌,只模模糊糊知道他是好看的。 现在仔细一瞧,何止是好看,容貌已是俊美得不似人,周身还有一股子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威仪气度,就是放在遍地显贵的长安城中,他也是鹤立鸡群不容忽视的存在。 扶光觉察出她的目光,微微低头,问道:“容儿今夜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霍云容脸上一红,心跳得厉害,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小声说了句:“谁盯着你看了。” 扶光笑了笑,在她颊边轻轻拧了拧:“脸皮怎么这么薄,凭你我二人的关系,你就是将我身上盯出两个窟窿,也没人能说什么。” 霍云容红着脸嘀咕道:“谁似你这般厚脸皮。” 说话间,霍云容不知不觉地给他带到了一家店面前,定睛一瞧,里头堆满了各色各样的布匹,好像是家布庄。 霍云容有些愣神,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扶光答道:“买新衣裳,容儿通共只有几身衣裳来回换着穿,还都是素净到了极点的,我想看你穿些鲜艳的,今夜就穿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若是放在往常,她定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丫头,若是成天学着公主娘娘千金小姐穿起绫罗绸缎,那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任凭扶光拉着自己进店去。 布庄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扶光看着满目琳琅的衣衫罗裙,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便任由那老板挑了,带着霍云容去里间换上,他在外间等候。 片刻之后,霍云容慢慢吞吞地从里间走了出来,身着一袭浅绿薄纱裙,玲珑有致,肤光胜雪,清凌凌似一株凝霜带露的雪莲花。 因为颇有些不适应,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容光更增娇艳之色,腰间束了一条寸许来宽的金丝镶边长绸带,更显得柳腰纤纤,不盈一握。 扶光神情一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霍云容没穿过这样的衣裳,料子极轻极软,层层迭迭地坠在身上,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走,她扯了扯飘在腰间的衣带,脸色别扭地望向扶光。 扶光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就穿今夜。” 老板见她满头乌发只用一根极素的木簪简单挽起,与这身锦绣罗衣颇不相称,十分热心地为她挽了个时兴发式,还往发髻上插了几朵绒花以作点缀。 霍云容满身不自在,又不知如何开口拒绝,提线木偶似的供那热心的布庄老板摆弄了许久,站起身时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不是自己的,连步子都不知该怎样迈了,刚走出两步就绊了一跤。 扶光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眼中带笑:“怎么连路也不会走了?” 霍云容脸上一热,从他怀中起身,下意识地往老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显然是看惯了这些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倒是将霍云容闹了个大红脸。 —————— 有种越写越无聊的感觉,想快点写完,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赶进度,狠狠焦虑! 57小兔乱跳 及至出了布庄,霍云容脸上仍是带着羞意,别别扭扭的不大愿意搭理扶光,扶光好像对她的冷淡浑然不觉似的,一个劲的用言语撩拨她,将她惹得满脸通红,越发不肯搭理人。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霍云容自小在乡下长大,见过最盛大的场面不过是过年时村中举办的庙会,此时并非年节,长安城中的光景却是比她从小到大所见过的庙会都要繁华热闹十倍不止。 扶光自上次天劫之后,一直在谷中清修静养,百年来不曾踏足人间,此时乍然置身繁华尘世,也颇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街上游人络绎不绝,来往女子皆是遍身绮罗,满头珠翠,行动之处,丝丝缕缕的暗香悄然流动。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子,香粉、首饰、面具、花卉、糖人、字画……吃的、玩的、看的,一应俱全。 家家户户门前都悬挂着花灯,城中匠人手艺精巧,一盏小小的花灯也能做出千百种花样来,兔子、莲花、锦鲤,祥云……俱是形态逼真,惟妙惟肖。霍云容一路走,一路看,仔细认了认,发现并无老虎形状的,不知怎么的,心中竟隐隐有些失望。 经过香粉首饰摊时,扶光忽的止住了脚步,显是十分有意。 摊主是个鬓发微霜的妇人,见了人就热心招呼:“公子看看,这些发簪耳饰,都是时兴的式样,做工也巧,还有这口脂,瞧瞧这颜色,多娇艳,给小夫人买几个吧。”说着拿起一支流苏发簪,直往扶光手中送,扶光接过那发簪,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 霍云容顿时就因她那句“小夫人”红了脸,瞧见扶光的神情,好像是很动心,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小声说:“不买这些。” 扶光看她一眼,放下那支发簪,又从摊子上拿起另一支仔细看,嘴里问道:“为何?容儿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没有香粉首饰?” 霍云容偷偷看了摊主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踮着脚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买了也没处用,回了家被爹娘问起怎么办?” 微热湿润的气息轻轻扑在耳上,扶光垂下眼皮看着她,片刻之后,忽然一笑,直接将手上的发簪往她发髻上一簪,也学着她的样子,弯腰将嘴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那容儿就只装扮给我一个人看。”说罢还在她耳垂上轻啄了一口。 耳朵上像突然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烫得要冒烟,霍云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簪上的流苏垂在她的脑后一阵摇晃,双目睁得圆圆的,似一只被捏了尾巴的小猫。 扶光依旧是低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淡金的双眸流光闪烁,灿若星辰,摊前高高悬挂的花灯烛影摇动,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照射下来,与如水的月光交相辉映,虚虚地笼罩在他身周,飘飘渺渺,朦朦胧胧。 霍云容怔怔望着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跳得又快又急,好像揣了一只闹腾腾的小兔子,想从她胸腔之中蹦出来似的。 58少女怀春 扶光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发起了呆,一语不发地望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微凉的手掌帖在自己的脸颊上,霍云容身子轻轻一颤,猛然回过神,眨了眨眼,慌乱地垂下眼皮,心口翻涌起一阵陌生的热意,不敢再看他。 扶光又拿了一盒口脂,连着发簪的钱一同付了,牵住她的手向别处走了。 等到离那摊子稍远一些,扶光捏着她的手,轻声道:“当真恼了吗?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赔罪,往后再不敢在人前行这等轻薄之事。” 霍云容仍是低头不语,却不是在生气。 这几个月来,两人早就做尽了那不知羞的事,她的身子已对他万分熟悉,只需他稍一触碰就瞬间软成了一滩水,然而她心中总是迷惘茫然居多,即便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亲热时,她也总觉得仿佛置身在一个混乱颠倒的梦境中,总也不真切。 他今夜却像是突然从混乱的梦境中走出来了一般,她也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模样,第一次听清了他的声音,只觉得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变得格外清晰,与梦中大不相同,只一个眼神,就能教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不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沸反盈天的欢呼叫好声。 扶光只当她是真生气了,正是无计可施,要说些别的话来哄她,恰闻此声,他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一眼,好像是有人摆了场子在打铁花,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那处走,“去看看。” 那场子十分宽阔,即便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仍是留出了许多空隙,扶光拉着霍云容走近了,就见中间高高的搭起了两层花棚,花棚上铺满了柳枝,几个打赤膊的精壮汉子在花棚之下来回穿梭,漫天的星火瞬间就在夜空之中炸开,四周的欢呼惊叹声一阵迭着一阵,响彻夜空。 霍云容仰头望着绚烂璀璨的火树银花,如星如雨,将黑夜点缀得瑰丽无比,又在转瞬之间纷纷坠落,不禁有些看呆了,轻声赞叹道:“我从不知人间竟然还有这么美的景象。” 扶光站在她身侧,并未去看那震撼世人的极致美景,而是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微微垂下头看她,绚烂的银花忽明忽灭的映在她澄澈的眸中,比星河耀眼夺目千倍百倍。 霍云容微一转头,不经意间就撞进他幽深的目光中,脸上不由得一红,心口热得发烫,又慌乱地低下了头,簪上的流苏轻轻摇晃。 扶光见此,心头怦然一跳,有些模模糊糊地明白她今夜为何一直不看自己。 ———— 首发:ρ○⑧.space「Рo1⒏news」 59万花楼 幽暗无人的小巷里,微凉的夜风轻轻吹拂,月光照掠不至的深处,时不时传出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水声。 霍云容无力地仰着头,被亲得浑身发软,粉臂虚虚挂在男人的后颈上,纤腰被一双精壮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绵软的双乳和男人滚烫结实的胸膛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一起。 她也不知自己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站在人群中,为何转眼之间又偷偷摸摸地与他缠在了一起。 只迷迷糊糊记得两人看完了打铁花,话也来不及说得几句,扶光就拉着她的手走了,他的脚步很急,步子又大,她有些跟不上,后来几乎是被抱着走的,然后他们七拐八拐地钻进一条黑黢黢的小巷,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她的腰很细,也很软,两只手掌就能完全握住,扶光扣着她的腰身,用蛮力粗暴地往自己下身按,双手在腰侧隔着衣衫来回抚摸揉捏,脑子里回荡的全是她今夜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画面,下腹不受控制地蹿起一团灼热的火,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霍云容神智混沌地张着嘴,双眼迷离,腮边挂着一丝晶莹透亮的液体,舌头被吸得又热又麻,腰腹酸胀,整个人都要给他揉碎了。 火热的大掌悄无声息地攀到了胸前,拢住两团乳肉肆意揉捏,充血肿胀的硬物抵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戳弄。 巷外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话语声,霍云容睁大了眼,涣散的神智顿时回笼,慌张地抓住他的手腕,颤声央求:“不要在这里,我,我想回家……” 扶光动作一顿,咬了咬她的嘴唇,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处,低低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这般状况,怎么能忍到回家?这话未免太强人所难。” 霍云容一碰到他那物,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瞬间缩回了手,眼中一片湿润,仰着脸看他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轮廓,嗓音染上了一丝哭腔,仍是坚持:“不要在外面……” 扶光沉默地向着她被情欲染红的脸凝视片刻,然后抬手拭去她嘴角边晶莹的唾液,又仔细地为她理好被揉乱的衣衫,轻声叹了一口气:“容儿何时才能为我意乱情迷一回?” * 弄堂深处,一座富丽堂皇的三层楼院赫然矗立,门口两侧都点着大红灯笼,楼内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其中挂着一层又一层的大红色纱幔。 此起彼伏的嬉笑声穿过重重纱幔幽幽飘荡出来,一声迭着一声,仿佛都带着一把小小的软钩子,钩得人心酥骨痒,昂首一望,乌沉沉的匾额上漆着三个醒目的烫金大字——“万花楼”。 霍云容紧紧贴在扶光身侧,愣愣地盯着楼中飘出的一角纱幔,然后一扭头将脸埋进他怀中,仿佛见了鬼一般,门口行人来来往往,经过两人身旁时都不禁对他们侧目而视。 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花枝招展地从楼内迎出来,一见着扶光这通身的气度威仪,只当是宫里的哪位王爷还是皇子偷着出来寻欢作乐来了,先是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哎呀,这位公子……” 视线触及他怀中的霍云容,登时又有些愣住了,不知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哥带着个娇怯怯的小娘子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扶光扔给她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要一间上房。” 那妇人接过金子,顿时喜笑颜开,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捏着嗓子“哎呦”了一声,回身就提足往一个形貌卑微的奴仆身上踹了一脚:“快,你们这些没长眼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给这位公子腾间上房出来!” 转过头来,又是另一番嘴脸,笑容满面地对扶光说:“公子,真是对不住啊,这些蠢人粗手笨脚的,房间马上就准备好,您和这位……” “我夫人。” “对对对,您和这位小夫人先进来喝两口温酒暖暖身子,只需稍候片刻就好。”末了,又陪着笑脸问:“公子可还要些唱曲儿的姑娘给您二位助助兴?咱们这儿的姑娘……” 话未说完,就被扶光直接打断了:“不必。” 那妇人讨了个没趣,讪笑一下,又说了几句好话,便寻个由头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进了楼,里头的淫声浪叫更是清晰又大声,不绝如缕地往人耳朵里钻,霍云容的脸上已是鲜红欲滴,烫得要冒烟儿了。 扶光忍笑将她护在胸前,吻着她的耳朵连声说:“不怕不怕。” 霍云容顾不得他此时的放肆,急得都快哭出了声,埋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问:“你,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扶光贴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又湿又热,低声解释:“容儿不肯在外面,我又等不了了,这儿就是最近的住处。” 霍云容略一抬起头,正欲说些什么,就瞧见不远处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地搂在一处,那女子胸前的衣物已经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男子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中肆意抚摸,顿时吓得什么都忘了,慌忙又将脸埋回扶光怀里。 好在房间很快就准备好了,原先那龟奴殷勤地走到两人跟前,领着他们往楼上去,扶光直接将霍云容打横抱起,“容儿把脸藏好了,别叫这些登徒子瞧见了。” 60激烈 霍云容当真是一路都将脸藏在扶光怀中,半点也不敢抬头,又是羞,又是恼,简直不知道他为何要将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今夜刚刚生出的那点绵绵情意险些就要被这满楼满院的淫声浪语给磨尽了。 上了楼,那龟奴将人引到房门,就知情识趣地快速退开了,扶光抬脚踢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霍云容放在床上,紧接着就俯身压了上去。 霍云容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吻亲得迷迷糊糊,浑身都开始热起来,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哪里还记得方才在气什么。 扶光一面含着她的嘴吮吸,一面隔着衣物揉捏着她的细腰,轻车熟路地将手探进她的裙底,摸到那个软嫩湿热的穴口,指腹摩挲着穴口周围的软肉,待到穴中渗出一点水意,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指往里头送。 霍云容的软舌被他含在嘴里吸得啧啧有声,不由自主地仰起脖子,双腿情不自禁地向两侧大开,小幅度地扭着腰,好像在迎合他的抚摸一般,流着水的小穴对入侵的异物早已熟悉透了,穴肉认主似的含住那两根手指热情吞吸。 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腿心被摸得仿佛要起火,霍云容无助地抱着扶光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热”。 下一秒,就感觉胸前袭来一阵凉意,是扶光解了她的衣裳。 雪白丰润的双乳瞬间袒露在眼前,没有一丝遮挡,娇艳欲滴的乳尖充血发硬,像两颗缀在枝头的茱萸,颤颤巍巍地挺立在乳肉顶端。 扶光瞧得欲火中烧,浑身的血都往下腹窜,从水穴中抽出被浸得湿淋淋的两根手指,取而代之的是早就硬得要爆炸的粗大阳物,掰着她的腿,沉腰对准穴口,狠狠插了进去。 “啊——疼,不要……”霍云容仰着头痛叫一声,脸色发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上冷汗微微,不管做了多少次,她那处总是不能轻易容纳那么粗长可怖的一根大东西,每次进入都要疼上一阵。 好在扶光对她的身子也早就了如指掌,强忍着在她体内疯狂插干的欲望,摸到她的腿间,寻到那一小团软绵绵的花核轻轻揉捏起来,声音涩哑:“乖容儿,一会儿就好。” 揉得那团小粉肉慢慢充血变硬,霍云容的眉头也渐渐舒展,神色又变得迷乱起来,紧嫩的淫肉开始不安分地绞着那根粗茎微微吮吸,她难耐地扭起了腰,低声呢喃:“唔,好热,难受……” 扶光登时被绞得筋酥骨软,险些出了精,连忙抓住她扭得发浪的腰身,按在自己胯下疯狂顶弄起来,每一下都凿得又狠又深,几乎要将她捅穿。 “啊啊啊,好深,轻、轻点,唔……”霍云容被顶得整个身子都往上耸,两团软嫩的乳肉更是颤出了一阵又一阵的雪白肉浪,腹中被那柄阳具顶得又酸又涨,双眼被汹涌的快感逼出了泪意。 白腻修长的双腿无力地挂在他的后腰,随着他挺进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扶光一手抓住她的大腿,一手扣住她的腰,抱着她坐了起来。 “啊……”霍云容仰着脖颈,身上热得出了一层粘腻的细汗,姿势的变换让肉茎入得更深,撑开紧致的内壁,直直地捣进娇嫩的宫口,龟头在宫腔内狠狠研磨。 过于激烈粗暴的交合让她浑身发抖,无助地缩起了身子,哆嗦着躲进他同样淌着热汗的怀中,抱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颈窝处,幼兽一般呜咽哀鸣。 扶光自下而上地插着她的穴,抱着她湿漉漉的小身子,被她这幅乖顺的姿态勾得兴奋不已,胸中仿佛被一汪热泉溢满,说不出的满足畅快。 他轻轻勾起她带着泪痕的脸,胯下干得凶狠又猛烈,唇舌却轻柔无比地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厮磨,将她脸上的泪慢慢舔舐干净,“容儿……” 霍云容仰着脸,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朦胧之中瞧见他炽热浓烈的眼神,心中忽的又升起那股让她慌乱无措的奇异感觉,酥酥麻麻的,热得要涨开。 宫口被顶得发麻,嫩穴被插得火辣辣的,像一口小小的泉眼,噗嗤噗嗤地往外冒着水,将两人的下身浇得水光淋漓。 “啊……”下腹热得像是裹了一团火,漫上一阵剧烈的快感,涌向四肢百骸,她的身子瞬间绷紧了,手指紧紧抓住扶光精壮结实的手臂,穴中的淫肉抽搐着吞吸那根肉茎,仰起脖子,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扶光摸到她的胸前抓住她的乳肉大力揉捏,低下头含住她汗津津的脖颈轻轻啃咬,探出湿热的火舌顺着颈线来回舔弄,胯下挺得越发凶狠,几乎要将她的腰撞断,两颗蓄满了精水的饱涨阴囊拍在红肿穴口,啪啪地响。 片刻之后,霍云容仰高了脖子尖叫一声,指尖掐进他的手臂中,浑身颤抖着喷出一大股滑腻的淫水来,扶光抓着她的腰往自己胯上重重一按,阴茎挤进她的宫口中同时射出一波滚烫的浓精。 61怀孕 云雨渐歇,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喘,下身还未分开,潮乎乎地紧紧缠在一起。 扶光将她抱在怀里乱亲一阵,火热的手掌从上至下抚遍了她的全身,最后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肚皮上,摸着摸着,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容儿的肚皮这样鼓,里头都是我的东西,像怀了身孕。” 霍云容原本是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闭目缓神,闻言浑身一颤,愕然地看向他,嘴唇有些抖:“你、你说什么……” 她从未想过怀孕之事,先是在谷中稀里糊涂被他破了身,然后就是为了早日回家同他双修,再后来回了家,她虽知道他的灵力早就恢复了,这双修之说也自是不必再提,可这具身子毕竟是享乐惯了,心知不好不对,却也无法拒绝,便心照不宣地不谈及此事,半推半就地由着他弄。 这几个月来,两人的情事从未断过,可她毕竟还未出阁,于夫妻之事仍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女子嫁了人就会怀孕生子,可究竟是如何怀的孕,如何生的子,却又是似懂非懂了。 现在仔细一想,夫妻之间可不就是像他们这般脱了衣裳缠在一起交合之后便会怀上身孕吗? 扶光瞧她脸色有些变了,心中略有疑惑,抚着她的肚皮说道:“我说你现在的模样有点像是有了身孕……” “不,不,我不要,不要怀孕……”霍云容神情霎时变得惊恐万分,挣着手脚就想从他怀中爬出去,她现在仍是未嫁之身,怎么能怀孕,生了孩子藏到何处去?再说了,她是人,他是虎,一人一虎又能生出什么来? 她早就打定主意终身不会再嫁他人,可不嫁人是一回事,以未嫁之身孕子又是一回事,模模糊糊记起村中的规矩,女子若是未婚先孕似乎是要沉塘处置的,便是不沉塘,家中人也必定会因她而蒙羞,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到时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扶光不知她为何吓成这样,脸都吓白了,连忙搂住她轻声哄道:“放心,不会怀上的,我在荆山的藏书阁中看过,我原形是兽身,即便修成了人形,也没法让人类女子受孕,咱们原本就生不出孩子来。” 她瑟缩着身子,嘴里说着“不要怀孕”,扶光被她这模样弄得有些糊涂,仍是轻声漫语地哄她,哄了好一阵,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偎在他怀中轻轻发着颤。 扶光摸着她的后背,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容儿不想要孩子吗?” 霍云容仰起脸,轻轻在他下巴处慢慢蹭了蹭,嗫嚅着说:“不要孩子,我怕……” 扶光闻言,又沉默了一阵,然后抱着她轻声说道:“凡人孕子本就艰险万分,咱们不要孩子也好,我这辈子有容儿一个就够了。” 霍云容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的脸,脑海中隐隐约约地闪过一个念头,心中忽想,我又怎么能陪你一辈子? 然而这个念头毕竟是一闪而过,她不敢也不愿去细想,只是默然地抱紧了他的腰,将柔软的身躯完全埋进他怀中,侧脸贴在他凝着热汗的胸膛上蹭了蹭。 62“这是什么?” 两人静静相拥,谁也不说话了,房内一时寂然无声。 过一会儿,忽听得隔壁传来吱呀的一声,好像是门开了,然后便是一阵极其放肆的笑闹声,听着是一男一女,那男子大着嗓门说了几句下流话,霍云容瞪大了眼睛,也听不大明白。 紧接着就听见一个极其娇媚的女声格格笑了起来,笑得柔媚入骨,短短的几声就不知拐了几个弯,尾音拖得缠绵悱恻,无端让人心中酥痒。 霍云容正浑身不自在,只听砰的一声,这两人似乎是一齐倒在了什么地方,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大声又暧昧的响动。 她脸上一红,登时就忆起这是什么地方,抬眼向扶光看去,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神火热。 “你……”一个“你”字还未完全出口,就被他堵了回去,湿软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吮出啧啧的水声,比隔壁的声音更响亮更缠绵。 明知别人听不到,霍云容还是羞得浑身的肌肤都变成了粉色,双手奋力地撑在他胸口,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攥住,带着环在他颈后,反而吻得越来越深了。 吻了不知有多久,直到她觉得胸中的空气都已被他掠夺干净,逐渐喘不上气了,他才缓缓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哑声笑道:“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霍云容仍在娇喘不已,胸口剧烈起伏着,乳肉微微颤动,久违的被他的无耻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扶光微一低头,一双灿金的兽瞳无辜地看着她。 霍云容瞪着他不说话。 扶光终于忍不住伏在她肩上闷声笑了起来,胸腔贴在她的胸前微微震动,笑够了才抬起头,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笑吟吟地说着厚颜无耻的话:“因为我太喜欢你害羞的模样。” 霍云容心中一跳,当真又羞了起来,红晕生颊,扭开脸不看他。 “多年以前,我在人间游历的时候,曾经到过这些地方,不过不是在房中,而是坐在屋顶上,那时我还没开窍,实在不知这些男男女女为何要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又喊又叫的,只觉得奇怪得很……”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霍云容晕红的脸颊,忍不住笑:“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霍云容越发羞得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了,扭着身子就想挣脱出去,扶光又怎么会放她走,握着她的腰顺势将她压倒在床,胯间那物又在她体内硬勃起来。 霍云容被他压在身下,双手徒劳地晃了几下,却不小心打到了床头的抽屉,哗啦啦的掉出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杂物来。 两人扭头一看,都有些愣住了。 扶光拿起其中一颗金珠,就见这金珠被雕琢成了镂空的样式,有点像铃铛,珠内似乎还有东西,微微一动,这珠子立时就发出一阵连绵的脆响。 霍云容也看过去,目有不解:“这是什么?” 63胡话 扶光拿近了那物细瞧,没瞧出什么眉目来,神情颇为不解:“我也不知。” 转头去看其余物事,也是千奇百怪,制作都十分精巧,却不知是作何用途,定睛一看,发现其中有一本小册子,他拾起来翻了翻,过得片刻,合上那册子,忽的笑了起来:“我知道是什么了。” 霍云容被勾起了好奇心,躺在他身下,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水光潋滟,“是什么?” 扶光俯下身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就告诉你。” 她很快便知道那是什么了,红纱帐内人影交迭,片刻之后便传出一阵暧昧声响,一只雪白光裸的手臂从帐中伸了出来,细白的手指紧紧攀在床沿上,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了白,不多时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捉住了,挤进指缝中,十指交缠在一起,纱帐晃得越发厉害。 帐中动静渐渐停歇之时,已近四更时分。 霍云容双腿大张,靠坐在扶光怀中,白腻的后背湿乎乎的贴在他的胸口,咬着嘴唇,身体瑟缩着发抖。 扶光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她的颈侧,手臂绕过她的腰,伸进她的腿间,左手的两根手指掰开两瓣肿胖殷红的花唇,右手捻着一根细细的牵引绳,慢慢地往外拉扯着。 那绳子一端绕在扶光指上,另一端却是隐没在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花穴之中,轻轻一扯,蝉鸣似的闷响便不绝如缕地从肉穴深处传出来,霍云容忍不住叫出了声,身子不住地抖,腹腔内部被震得酸麻不已。 待到体内的东西终于取出之时,她的身上早就出了一身淋漓的热汗,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虚软得坐也坐不住了,岔着腿半躺在扶光怀中喘息。 扶光将那沾满了粘腻淫液的珠子握在掌心里,又是一阵绵绵的鸣响,掌心被震得微微发麻,他贴在霍云容耳边蹭了蹭,说道:“咱们把这东西带回家去吧。” 霍云容睁开一双春意盎然的秋水眸,横眉怒目,娇喘吁吁:“你敢!”嗓音绵软,半点威慑力也无,倒似床笫之间的调情一般。 他涎着脸亲了她一下:“你不是很喜欢吗?”叫得那么欢,淌出的水喷湿了半张床。 霍云容忆起他是怎么将那珠子放入自己穴内,又怎么颠着自己让那珠子在自己腹中响了大半夜,期间还逼着自己学隔壁那女子软着嗓子叫了他好几声“好哥哥”,顿时怒从心头起,抓起他的手臂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臂上传来一丝刺痛,像是被她咬出了血,他微微笑了起来,低头埋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又亲了亲她的耳朵:“容儿这般咬我,我心里实在是喜欢得很。” 霍云容早知他不可理喻,绝非常理可度之,然而每次听到这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当下松了嘴,瞪他一眼,不咬了。 不料他还恬不知耻地凑上来,“容儿想喝我的血吗?据说白虎的血可作药引,想来是有些益处的,你若是想喝,我喂给你。” 霍云容霎时起了一身寒毛,觉得他这话十分渗人,小声咕哝:“你当我是你吗?我是人,又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谁要喝你的血。” “那若是我想喝你的血呢?” 霍云容愣了一下,说道:“你就是要吃了我,我也没有半分抵抗的力气。” 扶光扳过她的脸,追问道:“那容儿究竟是愿不愿意?” 霍云容脸上一红,不欲跟他说这些胡话,他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对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执着起来,她没有办法,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胡乱点了点头。 ———— 各位不必担心,天子脚下,诚信经营,这些小玩具都是一次性的,我的世界我做主,我说干净的就是干净的! 64人情世故 天将明时,两人蒙着晨雾回到了村中。 霍云容受了半夜的折腾,累得筋酥骨软,一路趴在白虎的背上睡得昏昏沉沉。 途中经过不少崇山峻岭,雾气极重,湿漉漉的空气扑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霍云容把脸埋在他后颈的皮毛上,睡得正香,就感觉到他的动作一顿,接着自己就被轻轻地放到地上了,她困得迷迷糊糊的,后背抵在树干上,睡眼朦胧:“你要做什么?” 扶光笑了笑,摸着她的脸说道:“在岳丈家住了这么些时日,连点心意都不曾有过,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 翌日一早,霍风起了床,刚一出房门便闻到院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心中一凛,连忙跑出去查看。 就见晨光熹微中,院中堆着一团黑影,空气中飘来一阵新鲜的血腥气,他往那黑影走近几步,血腥味越发浓重,他的心瞬间揪紧了,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走了过去,凝神细看,地上的黑影赫然是一头野鹿,脖颈处几乎被咬断,血迹还未完全干涸,这是一头新死的野鹿。 看着眼前的死鹿,霍风呆了呆,心头闪过一丝茫然,他想了一想,转头往霍云容的房间走去。 “容儿!” 霍云容才睡下不足半个时辰,困得睁不开眼睛,虽是听到了哥哥的呼唤,仍不愿起,一个劲地把脑袋往扶光怀中藏。 扶光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笑道:“再不起来,你哥哥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霍云容瞬间睁开眼睛,从他怀中滚出,神智还未清醒,便已跳下床来,浑浑噩噩地开始穿衣,门口传来的呼声越来越急。 她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正欲让他变回虎身,就见床上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头白虎。 她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开门。 霍风砸了这半晌的门,始终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心里止不住的发慌,只道妹妹终究是入了虎口,此刻见她完完整整地出现在眼前,顿时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叫你这么久,怎么一句都不应?” 霍云容揉揉眼睛,“太困了。” “你昨夜去哪儿了?” “去山上逛了逛。” “逛了一夜?院中的那头鹿是怎么回事?” “是他带回来给你们的。” 他?这话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可怪在何处,却又实在说不清楚,霍风向房中望了一眼,就见那白虎趴在妹妹床上,毛绒绒的身子几乎占满了整张床,又怎么能再容下另一个人? 她让这白虎睡在她床上?这要如何睡得下?难道她自己睡地上? 霍风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妹妹扶着门框,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整个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仿佛要倒下去一般,满腔的疑惑都不知该如何问出来了。 无奈之下,只得说了句:“你继续睡吧,等醒了再说。”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门已经紧紧闭上了。 瞪着眼前的房门,霍风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愣,转过身,就发现家里人都在不远处看着他,显然是被他方才砸门的动静吵醒了。 65怪异 霍云容自是不知门外是什么状况,困到了极点,脑中一片混沌,关了门,三步两步走回床边,白虎还未化为人形,她也顾不得这许多,惺忪着睡眼,只朦朦胧胧瞧见眼前的一团白,身子一软,扑上那团白影,须臾之间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白虎原本是闭目趴在床上,背上忽然多了个又轻又软的小身子,他睁开一双虎目,下意识地屏气敛息,仿佛生怕她在呼吸起伏间受了惊扰。 静静待了片刻,听得霍云容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绵长,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躯,腾出身下的空隙,一点一点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就见她睡得两颊泛粉,呼吸浅浅,睫毛乌黑浓长,似两片羽毛,轻轻扑下两排小阴影,实在是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楚楚动人。 他不受控制地将头凑过去,湿漉漉的鼻尖触到她柔软粉嫩的脸颊,潮热的鼻息喷在脸上,粗硬的虎须搔得她发痒,引得她在睡梦中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习惯性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小脸深深埋进他的颈侧,双腿接着圈住他健硕粗壮的虎腰,整个身子都陷在他柔软厚实的皮毛中。 呼吸交缠,亲密无间,一如曾经在见云峰下的深谷中那般。 * 霍家穷,街坊四邻也阔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个月见不得几次荤腥的苦人家,四周的山上虽不乏飞禽走兽,却都是些精得几乎要成怪的灵兽,闲来无事意欲捕上几只那是白日做梦。 乍然见到这么大一头野鹿出现在自家院子中,一家人都有些惊愕,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霍父看向霍风。 霍风看着野鹿的尸体,眉头微皱:“容儿说是那白虎带回来给咱们的。” “从哪儿带回来的?咱们附近的山上没听说有野鹿啊。” 霍风摇了摇头,“不知,等她醒了再问问。” “她昨夜去哪儿了,你问清楚了吗?”傍晚一回到家就听说她跟那白虎出门去了,一家子人都悬了大半夜的心。 “说是去山上逛了逛,也不知是哪座山,似乎是在山上待了一整夜,我方才敲她的门,好半晌才敲开,她那模样仿佛是困得睁不开眼了,话没说上两句就险些要睡倒在地上。”想起那头白虎懒洋洋地占着妹妹床榻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头又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霍父愣了愣,也想不明白女儿大半夜的有觉不睡,跟那白虎在山上能干什么,难道就为了这头鹿? 66上桌 那夜之后,扶光好似找到了新的乐子似的,寻着机会就哄着霍云容同他一道出去,不拘去往何处,只是随心所欲地四处闲游,有时会跑到千里之外的异乡城邦,有时便只在附近的山林间游玩。 在山上闲逛时,两人无意间发现了一口清潭,扶光顿时就忆起当初在谷中那一次,山温水软,碧波荡漾,微风习习,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教人回味无穷。 三言两语就骗得霍云容乖乖脱了衣裳,同他在水中玩了个尽兴。 霍云容明知他是图谋不轨,然而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好像是被他瞧上一眼就迷了心智似的,迷迷糊糊的,总是无法拒绝他,只消他这么温声软语地哄上几句,便不由自主地遂了他的愿。 赤裸的肌肤被身下的乱草扎得刺痒,两腿之间的密处被舔得湿热不堪,几乎要融化了,霍云容大张着腿躺在凝着晚霜的湿润草地上,高悬天际的一轮明月在眼中模糊成一团混乱的惨白光晕,无处安放的双手胡乱揪着身侧的杂草,身下传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如同层层滔天的巨浪一般将她淹没。 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腿间卖力舔弄的男人,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娇细的呻吟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糜乱,在这样一种无休无止的快活与羞耻中,她恍惚怀疑自己是疯了。 已不知是第几次了,她同一个男人,偷偷躲在离家不远的小山深处,幕天席地,赤身裸体,像一对发情的淫兽,不知疲倦地纠缠在一起肆意交欢。 然而,然而,在心底深处,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喜欢的,喜欢被他抱,喜欢被他舔,喜欢被他亲,喜欢他用那根东西填满自己,喜欢他把滚烫的液体射进自己的宫腔中,快活得不得了,疯了也愿意。 * 每日清晨,天还未亮时,霍家的院子里总会堆着各种飞禽走兽的新鲜尸体,那是他们家那位不寻常的恩人送上的礼物——虽然以人世间的道理来讲,它救了霍家的女儿,于情于理都应是霍家上下绞尽脑汁送礼答谢它的恩情。 然而霍家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答谢这位大恩人,甚至于连直面这位恩人都颇有些为难,又不懂得虎族有怎样的法则,见了这一日比一日新鲜肥美的大礼,还道是虎族就是送佛送到西的性子,非但施恩不求回报,还要一施再施,非得把此生能施出的恩情都教他们受了才安心。 于是乎,经过短时间的茫然无措之后,一家人终于渐渐接受了自家这位恩人便是与众不同,对霍云容日益飘忽不定的行踪,也由一开始的惊疑交加渐渐变得习以为常了,有些听之任之的意思,反正她总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家。 霍云容心中却是别有一番计较,并非一味的甘愿同白虎终日躲在房中老死,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半个月后,她终于硬着头皮将白虎带出了门。 饭桌上,一家人正襟危坐,谁也不说话,神情之中是说不出的严肃拘谨。 只有不到一岁的小侄女睁圆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虎,兴奋得直挥手,从她嫂子沉青青怀中探出身子,想摸摸这只毛绒绒的大猫。 沉青青紧紧揽住女儿圆滚滚的腰身,低声道:“凝儿,别闹。”这么小的孩子,皮薄肉嫩的,它吃起来还不是一口一个? 小娃娃似乎有些委屈地看了娘亲一眼,口齿尚不清晰,咿咿呀呀地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黑白分明的双眼闪着明亮的光芒,仍是朝着白虎的方向伸手蹬脚。 白虎趴在霍云容脚边,抬起眼皮向众人扫了一眼,又懒洋洋地合上眼皮,尾巴贴着霍云容的小腿轻轻扫动,似乎毫不在意这桌上的人对他是何态度。 霍云容的脚被白虎压在身下,隔着鞋袜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她轻轻将脚抽了出来,立刻招来他不满的眼神,她不着痕迹地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 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只当没发现家人的异样,给父母兄嫂都夹了菜,“爹,娘,哥哥嫂子,这是他今早猎回来的野猪肉做的,你们尝尝。” 67不要脸 霍风瞧着碗里烹得鲜美喷香的野猪肉,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极力忽略妹妹腿边趴着的一大团白影,动作略微僵硬地夹起那块肉往嘴里送。 那白影却在这时忽然站了起来,身子高高大大,背脊高出桌面一大截,形容凶悍,目泛金光,众人心中俱是一紧,不知它意欲何为,两眼发直地盯着它,就见它歪着头蹭了蹭霍云容的腰,换了个姿势,两只前爪抱着她的小腿,慢慢卧下身去,双目一合,虎尾不时的左右摆扫。 一颗颗悬着的心终于又慢慢放了下来。 霍云容的腿被又厚又软的虎皮圈着,热得简直要出汗,哪里不知他是故意捣乱,趁着家人不注意时伸下手去在他颈上偷偷拧了一把。 无论如何,这一顿惊心动魄的晚饭总算是平平稳稳地吃完了。 有了第一回,这第二第三、第无数回也就不那么难了,霍云容早就无法忍受整日只能躲在房中的滋味,时常有意的带着白虎出门,试图让家中众人对他的存在习以为常,接受他日后或许会长久地留在家里的事实,她一个小姑娘家都不怕他,父母兄嫂自然也不该怕。 时日一长,家里人似乎是慢慢习惯了,渐渐能将它视作女儿蓄的大猫,只不过这猫生得大了些,凶了些罢了。 家人慢慢接受他,原是再好不过的事,反倒是扶光心中老大不愿意了,原先两人整日待在房中,一个眼神一点触碰就能勾动心思,干起那事也是随心所欲,不知道有多快活。 如今能出门了,亲热的机会却大大减少,在房中,他是她的夫君,随时可以压着她行那夫妻之事,出了房门,他至多就只能当她的爱宠,心中爱极了也只能用头蹭蹭她的腰腿,连她的脸都不能想舔就舔了,一整日下来甚至一口都亲不上,这巨大的落差让他怎么甘心接受。 霍云容知道他的心思,心下也颇有愧意,夜里对他越发的纵容起来,他要说什么做什么都由着他去,权当补偿了。 他却半点也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越发的得寸进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起来,这日午间,一家人在家中吃午饭,原本是好好的,他却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突然不要脸起来,借着裙摆的遮蔽,尾巴悄悄钻进她的腿间,隔着衣物刮搔她的大腿内侧。 众人正吃着饭,就见她脸上神情倏变,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些疑惑,霍父问:“怎么了?” 霍云容勉强压住体内的悸动,那根该死的尾巴却越来越放肆,已经游到她的腿根处,她咬了咬嘴唇,双颊泛红,敛着眼皮快速说道:“忽然有些不舒服,爹娘,我吃好了,想先回房休息。”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站起身就走,白虎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留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觑。 房门一关,他就化出了人形,从背后拥住她,霍云容脸上还泛着红晕,羞怒交加,转身发作起来,却被他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 她的腕子被他牢牢攥在手中,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你在房中怎么闹,我都随你去了,大白天的,在我家人眼皮底下,你还这般不要脸!” 68兽身 扶光握着她的手腕,对她的斥责怒骂全没听进去,也不张口辩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柳眼桃腮,红唇白齿,被怒气染得倍加娇蛮动人,勾得人心痒难搔。 等霍云容骂得累了,稍稍停歇下来之时,他忽然笑了一下,“容儿好久没对我生气了。” 霍云容闻言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气冲冲地骂了这半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应,顿时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呆了半晌,气愤愤地说道:“你就是故意要惹我生气。” “怎么又说这样伤人心的话,我虽喜欢看你生气,心中却是舍不得让你生气的,并非有意气你,只是情难自已,时时忍不住想要与你亲近罢了。” 霍云容脸上一热,别扭地避开他的目光:“我们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还不够亲近吗?” 扶光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扳回来面对他,略一弯腰抵住她的额头,低声笑道:“容儿明知道我想要的是怎样的亲近。” 霍云容轻哼一声:“你心中便只想着这种事。” 扶光听了,很认真地点点头,颇为赞同,丝毫不以为耻,说道:“我是妖,本就贪图享乐,与容儿亲热是世间极乐,我自然时时都想。” 霍云容喉间一哽,被他这坦坦荡荡的厚颜无耻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横他一眼。 扶光受了她这一眼,非但没被震慑住,心中反而荡漾得越发厉害,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压住她的嘴唇,吻得缠绵又细致。 长期频繁的情事让他们变得无比契合,他已经太知道该怎么撩拨她,不过片刻就让她从横眉怒目变为眉目含春,红着脸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娘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霍云容正塌着腰跪在床上,颤颤巍巍地承受着来自身后猛烈的持续撞击,白玉般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一头长长的乌发从雪白的肩头散落,随着男人的大力冲撞不停摆动。 小穴被干得又热又麻,水流不止,又湿又黏的淌满了腿根,两瓣软嫩浑圆的雪臀被他的腰胯撞得啪啪作响,红了一大片。 门外的呼唤声好似从天边传来的,听在耳中朦胧又遥远,却让她慌得瞬间将穴肉缩得死紧。 扶光猝不及防被她重重一夹,险些射了出来,低喘一声,俯身贴上她汗津津的后背,手探到她胸前握住她的乳肉狠狠揉了一把。 霍云容被揉得呜咽一声,明知娘亲什么也听不到,她还是羞耻得咬紧了牙关,生怕被泄出一丝半点淫声,侧过头看他,眼中一片水雾迷蒙。 扶光着迷地吻上去,一手抓着她的腰侧,一手揉着她的乳肉,胯下进出得越来越凶狠。 霍母叫了好几声,房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急了起来,“容儿,容儿!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说话,可要找个郎中来看看?” 霍云容抓着扶光的手臂,额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皮上,浸湿了睫毛,和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穴里含着他的肉棒,口中也被他的舌头搅得一塌糊涂,她哪里是不舒服,她是舒服得快死了。 霍母越喊越急,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头拴上了,她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正是慌得不知所措,想去找她爹来撞门,门吱呀一声忽然打开了,霍云容扶着门框站在她眼前,满脸都是汗,两颊红红的,眼睛有些湿润,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她看着女儿这幅模样,心下愕然,愣了一下才担忧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出了这么多汗,可是生了热病?”说着就要抬手去摸她的脸。 霍云容却闪头避开她的触碰,握着门框,轻声说道:“娘,我没事,就是有些困,方才在屋里睡觉,被噩梦魇住了,出了点汗,没生病,您别担心。” 霍母看着她颈上的汗珠和湿润的鬓发,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吓出了这么多汗,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噩梦,眼神不经意的一扫,就看见白虎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她床上,好似睡着了,庞大的身躯将她的小床衬得格外局促。 她的心中又是一愣,越发的狐疑起来,同儿子有了同样的困惑,不知女儿是怎样和它挤在这么小的一张床上的,她又问:“真的没事吗?你方才没吃几口饭,饿不饿,我给点做点清淡的,你再吃一点吧。” 霍云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又极力站稳,抓着门框的指节用力得泛了一点白,她勉强笑了笑,“娘,我真的没事,也不饿,就是有些困,想睡一会儿。” 霍母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瞧霍云容的神色,似乎是真的很想回去睡上一觉,只好点点头,“那你继续睡吧。” 门一关,霍云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紧绷的身子瞬间瘫软下来,贴着门壁慢慢滑坐下去,无力地靠在门上不停喘息。 匆忙之中只来得及套上一层外衫,底下什么也没穿,被磨得火辣辣的肉穴正在往下滴着水,幸亏裙子够长,娘亲才没发现异样。 白虎从床上站立起身,纵身一跃下了地,直直往门边走来,金色的双瞳被欲望烧得异常明亮,胯间的那物还直挺挺地翘着,紫红狰狞,顶端渗出透明黏液。 霍云容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呼吸粗重得有些吓人,咬了咬牙,手掌撑在地上想站起身来,却被他先发制人,又大又沉的虎躯猛的扑了上来,将她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 两只前爪轻轻一扒,本就没系牢靠的衣襟就被扯得向两侧大开,柔软诱人的身子便一目了然的袒露在眼前,胸口腰腹处还有好些新鲜的红印子——牙印、吻痕、指痕,映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虎头低垂下去,鼻尖抵在她玲珑的肚脐处蹭了蹭,猩红的长舌探进腿间的密处,卷着红肿骚甜的淫肉来回舔舐起来。 舌上的软刺密密麻麻的刺激着娇嫩的穴肉,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肉里爬,霍云容惊喘出声,慌乱地抱住他的头,眼角泛上泪花,颤声央求:“别……” 白虎的头被她紧紧抱着,动弹不得,舌头却是异常灵活,慢慢探进她尚未闭合的淫穴中戳刺扩张起来。 紧窄的肉穴被粗长的虎舌塞得满满当当,内壁被舔得渐渐松软,霍云容浑身发抖,一抹白软的纤腰扭得发了浪,自己也不知是想迎合还是想逃开。 过了半晌,他自觉舔得足够松软了,慢慢将舌头撤出,她的穴口被撑出一个圆圆的洞,一时半刻合不上,依稀可以瞧见内里的甬道幽深狭长,肉壁因为骤然空虚下来而不知所措地蠕动着。 霍云容赤裸着身子半躺在门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身躯慢慢覆上来,那根东西比人身时粗上一大圈,被淫水浸得紫红发亮,雄壮可怖,她浑身一抖,摇着头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牢牢用爪子按住了,龟头抵在洞口,腰胯一沉,慢慢挤开肉壁插了进去。 只进了一个头,霍云容便受不了了,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身,疼得脸色发白,泪珠滚滚,“太大了,不要,小白,出去,不要进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肯停下来,吊着舌头卷住她的乳肉疯狂吮吸撕扯,毛绒绒的虎尾滑进她腿间的肉缝,尾尖戳着那一小团肉核来回刮搔,将她伺候得浑身发软,再伺机重重一挺,彻底占满了小小的媚穴。 粗硬的龟头顶在她的宫口,打着转反复研磨,霍云容的腹腔被磨得酸涩不已,又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陌生快感,激得她浑身乱颤,泪水顺着眼角滑进鬓发,无助地啜泣出声。 69一件事 53сéсo㎡ 一场酣畅淋漓的好事过后,霍云容自是又同扶光闹起了别扭,好几日都没让他近身,夜里睡觉也不肯让他上床,只让他在床下睡。 可那虎妖生得那般聪敏多智,又怎会瞧不出她是在虚张声势,其实态度早已不如以往坚决。 整日只装傻充愣,赖着脸皮伏低做小,夜里变作虎身拱在她床边磨了五六晚,那床本就有些年头,是她从小睡到大的,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拱,没两夜就快被他拱塌了,吱呀吱呀的响,像极了干那事时的动静,终于在霍云容含羞带怒的目光下磨上了床。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流泻进来,院中的树枝被风吹得影影绰绰,在霍云容的眼中晃成一片模糊斑驳的碎影,身子被激烈的肏干顶得胡乱往上蹭,柔嫩的背脊被质地粗糙的棉布床单磨得火辣辣,汗湿的脸被粗砺的虎舌重重一舔,宫口同时被腹中那根兽茎狠狠贯穿,她被激得剧烈一颤,尖叫着喷出一大股水来。 双目失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兽脸,毛发雪白,虎纹斑驳,瞳色幽深,清清楚楚地映出她的淫态,她浑身一颤,将脸埋进他柔软的毛发中,羞耻万分地抱紧了他,感受到细软绵厚的毛发贴在肌肤上的奇妙触感,心口忽然一阵发烫,她茫然地想:我真的疯了。 夲伩首髮站:y??Zнáiщ??.?????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时间如流水般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白虎在霍家已住了大半年,早前两人几乎夜夜出门,每日清晨带回不少猎物,霍家吃不尽,霍风便打算拿去市集上卖了换些钱。 霍父想了一想,还是没让,做主将这些野味拿去分给左邻右舍,刻意提及这是白虎猎回的,家里吃不完,送给大家尝尝。 村中众人白白受了白虎的礼,当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实在没法再说出什么不好来,一日过一日的,竟也对霍家养了头白虎这事慢慢习以为常了。 两人自然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自由,出门时不必挑着破晓之前黄昏之后,也不必再想法设法刻意避开村人,山头田间,溪边树下,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何时去便何时去,再无这样那样的诸多顾忌。 日子越发安逸美好,山间的树荫下,午后阳光正好,溪水潺潺,微风阵阵,白虎翻着肚皮闭目小憩,霍云容蜷着身子,窝在白虎的肚皮上昏昏欲睡,脸颊被虎尾搔得些微发痒,她虚虚握住那根虎尾,抓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玩,恍惚要以为这一生就如此平淡甜腻地过去了。 不料不久之后,家中突然发生了一件事——霍母的父亲,霍云容的外祖去世了。 70生老病死 霍母是家中幼女,上头还有两位哥哥和一位姐姐,最大的哥哥今年已有五十叁,霍云容的外祖算来也是年逾古稀,据说人是夜里走的,走的时候没遭什么病痛,可以说得上是寿终正寝。 然而喜丧毕竟也是丧,家中老人猝然去世,至亲之人心中又怎能不难受,忙忙碌碌地跟着操办完老人的身后事,霍家着实又沉郁了好一段时间。 霍父双亲亡得早,家中又无兄弟姐妹互相扶持,日子难过时少不得托岳家帮衬,霍云容兄妹俩幼年时便时常被寄养在外祖家,待到霍风大了些,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了,两个小娃娃才结束两头奔波的忙乱日子。 是以霍家兄妹对外祖的感情都十分深厚,每逢年节都会上门探望,平日走动也不少,老人这一故去,两人心中都好生难过,纵然家中长辈多有宽慰之词,仍是难解其悲。 “容儿今日吃的依旧不多,心中还是难过吗?”午饭回房后,两人躺在床上对面而卧,扶光摸着霍云容的脸问道。 霍云容闭了闭眼睛,轻轻抓住他的手,将温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声音很轻,有些涩哑,“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爷爷奶奶去得早,我不曾见过,便只知道家中有外公外婆。我和哥哥小时常在他们身边养着,感情比爹娘还亲上几分,院子里有一株枣树,外婆说是我刚出生时种下的,以后结了果子都是我的。我七岁时,那棵树第一次结了果,果子一颗颗都很大很饱满,那时我跟哥哥已经回了家,外公打了果子下来,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半日的路送过来给我吃,说那树上结的果子都是容儿的,自然要让容儿先尝尝……外婆前几年去了,如今外公也去了……” 她的话很密,也无甚逻辑,说得很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脑海中浮现的俱是十多年前的琐事,如今想来,竟然还都十分清晰,仿佛发生在昨日。 扶光有记忆以来便已经是在荆山的道观中,身边只有一个修仙炼药的老道士,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自是无从体会人间这些血浓于水的羁绊,想来自己活了这一千多年,亲生父母必是早就投了好几回胎了。 有时他想起父母一词,心中也并无太多触动,既不渴望也不遗憾,这时听着霍云容絮絮的低语,虽然从未见过她那两位外祖,心中却仿佛也跟着她一同难过起来。 默然半晌,他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安慰道:“他们心中都是极爱你的,必然也不愿意让你难过,生老病死,转世轮回,世人莫不如是,容儿也不需太过伤悲,外祖既是这样好,入了轮回,判了功过,来世必能得一个好命格。” 霍云容闻言睁开眼,望着他那双灿金色的妖瞳,心头忽的一颤,脑中有一瞬的空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内心深处究竟在怕什么。 ———— 哎,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写,就是每次更新都会掉收藏,还掉得挺多,开始怀疑自我,不大好意思发,虽然一直都有宝宝评论,但是也好怀疑这些宝宝是不是心地过于善良,强撑着评论,心里其实也早就看烦了……总之是我心态太差了,以后一定存够稿??????????? 71悲意 从前总是说着人妖殊途、人妖殊途,然而人妖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殊途,却不曾细想,只知她是人,他是虎,混在一起总是不对,一人一兽怎么能结成夫妻,历来没有这样的事的。 可终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心中早就对自己说过一千遍一万遍的不对不该不好,一旦喜欢上了,又哪里还管得上什么是非对错,再多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沦陷,抛却了世俗礼法,抛却了人间伦常,抛却了女子的羞耻,慢慢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热烈丰满的爱意中,温柔的,无赖的,讨好的,怜惜的,黏人的…… 嘴上逞着强不肯松口,不愿给他一句软话,可她却早已清清楚楚地知道,此生除了他,她的心里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他是白虎又怎么样,违世绝俗又怎么样,没有子嗣又怎么样,总之她是永远也离不开他了,她乖了这十几年,只此一事,她要顺着自己的心——她想同他在一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这念头在她心中已经藏了许久,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兴许是在长安城中,兴许是在深谷里,也兴许是某次与他在溪边晒太阳时,她想不起来了。 然而不知为何,每每思及此事,她的心底深处总会翻起一阵莫名的悲伤惶恐,时常搅得她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她试图思索其中缘由,却总是不得其解,直至此刻,她才终于知晓这许久以来藏在心底的恐惧究竟是什么,知晓真正隔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凡人一生不过数十年,似她外祖父这般能活至古稀之年的已是少之又少,多的是五六十岁便早早去世的,更有甚者,英年早逝活不过叁十的也不少见。 更何况,凡人并非一瞬就死,在这短短的数十年间,她非但会死,还会病,会老,会丑,不出十年,她就会开始变老,变丑,肌肤不再光滑紧致,眉眼不再清澈明亮,发丝不再乌黑柔顺,她会一天天变得面目全非。 而他呢?他是妖,是一只千年虎妖,已活过了一千多年,可依旧还有千年万年的寿命,时光对他而言是享用不尽的,凡人的一生之于他不过弹指一挥间,他在山中养一回伤的光景,便已是凡人的一世。 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他依旧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依旧风发正茂,依旧笑眼盈盈,依旧意气风发。 长长久久……她又怎么可能和他长长久久? 扶光见她突然呆呆地望着自己,眼底似乎藏着说不尽的悲意,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容儿为何这样看着我?” 72失望 霍云容敛下眼皮,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没什么。”怕他追问,连忙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吗?” 扶光正是担心她一味沉溺在亲人逝世的悲伤中,见她换了个话题,心中松了一口气,认真想了想,告诉她:“当真不曾见过。我好像是出生没多久就被那老道士捡回道观中了——也可能是偷回去的,我看那老道的藏书,上面记载着白虎之血是世间至宝,他将我带回道观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我依稀记得幼时那老道采过我的血,还采过好几回,也不知他拿去干什么了……” 霍云容是早就听过他在荆山上的那段经历的,只是他当时说得并不详尽,她只大略知道那老道士对他不好,将他当作药虎,现下听说他竟还被当做血奴一般对待,心下不由得一酸,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她的手有些凉,他伸手握在掌中,轻轻捏了捏,笑问:“容儿心疼我了吗?” 他这话本就是调笑之语,并不期盼她能回应,不想霍云容竟破天荒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微微一怔,有一瞬间的呆滞,简直有些不敢信,“当真?” 霍云容不说话,凑近了他,双唇轻轻贴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扶光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觉得不够,按在胸前,贴在心口揉了揉,眼中流转着欣喜的神采,“那也用不着心疼,若是没有他,我只怕还不能修出人身,也不会遇上容儿,更不会有如今这般快活的日子,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他。”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气息浅浅地缠绕着,霍云容垂着眼皮,视线落在他的衣襟上,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那道观中,除了你和那老道士,可还有别人?” 扶光略一沉吟,摇摇头:“只偶尔有些外客来拜访,至多小住上几日。” “如你这样的兽族也没有吗?” “虎族领地意识极强,向来不喜群居,若是观中又多一只猛兽,怕是天天都要闹得不可开交,若来的是只弱兽,那它或许不出几日就会变成我的盘中餐。” “这么说,这一千多年来,你一个同族也不曾结识?” “不曾,”他顿了顿,说道:“我生出了灵识,能化出人身,其实已非纯粹的虎,若说是人,却也算不上,与人族和虎族都有颇多不容之处,贸然结交,殊为不妥。” 霍云容抬眼看了看他,“那便没有似你这般修炼成妖的其他兽族吗?” 扶光捏捏她的鼻子,微微一笑:“兽族要生出灵识何其不易,更何况是修出人身、享无边寿命,你当谁都有我这般境遇吗?这一千多年来,我也就遇上过四五个,还都是灵力低微的,怕是连一次天劫也熬不过。若是没有那老道经年累月在我耳边念叨那些修习之道,和叁不五时往我嘴里送的丹药,我只怕也不能有今日。” 霍云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喃喃道:“那道士想必是很厉害的了,他也修得长生不老之身了吗?” “不知他是不是得了长生,数百年前,我回过一次荆山,那道观中落了灰,结了网,他已不在那里,不知是修炼成仙了,还是去云游四方了,抑或是已经死了——兴许是死了,凡人要修炼成仙似乎比兽族修炼成妖更难一些。”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长生与否还有待商榷,这不老嘛,嘿,既说是老道,那自然是很老了,想来他也没厉害到能返老还童的程度。” 霍云容又“哦”了一声,将脸埋进他怀中,不再说话了。 73一个人 小潭被日光晒了一整日,潭面暖融融的,水底却依旧是清清凉凉,微风拂过处,掀起阵阵涟漪。 霍云容仰面躺在潭边的大石上,半截雪白的小腿浸在清澈见底的潭水中,微微迷起双眼,望着天边火红的云霞,一日又过去了。 她轻声道:“该回去了。” 扶光并肩躺在她身侧,闻言转头看向她,落日的余晖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在她周身,洒下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再待一会儿。” “天快黑了,我答应娘亲会早些回去。”出门时说的是要上山采药,有他在,药自然是容易采得很,辰时出门,上了山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药篓里头已经满满当当的塞足了各样药草,能换得全家人一个月的用度,之后两人便找了个清幽之处,一待便是一整天。 霍云容近日有些心灰意懒,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的模样,一近天黑心绪就尤其低落,扶光只道她还沉浸在外祖逝世的哀伤中,一有机会便哄着她外出散心,今日逗了大半日,才骗得她露出了点笑意,自是不愿就这么回去。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揽进自己怀中,“再待一炷香,天黑了再回去,不差这一时半刻,这儿的黄昏很美,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霍云容窝在他的怀中,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望着渐渐隐匿在远山中的落日和越发苍茫的暮色,心中又不受控制地难过起来。 又少一日了。 * 回到家时已是戌时了,霍云容本以为家里人必定都是用过饭准备歇息了,进了家门却发现家中有些异样。 堂屋里点着灯,家里人都没睡,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桌上竟然摆了不少东西,瞧着都不是家中之物,好像是谁送来的礼物似的。 霍母瞧见她,起身说道:“怎么回来得这样晚?饿不饿,我给你留了饭菜。” 霍云容将药篓解下来,摇了摇头:“不饿,在山上抓了只野兔。”然后她指了指桌上堆着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霍风接过她的药篓,往里头瞧了瞧,“嚯”了一声,轻声感叹:“你上哪里找的这么些好东西,人家费劲心思也未必能得一样,你倒是随随便便堆了这满筐满篓的。” 霍云容坐下来,接过嫂子递过来的水,自己喝了一口,又喂着白虎喝了一口,不接他的话,看着桌上的东西,又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是什么?看着不是咱们家里的啊。” 霍风把药篓放好,往桌上看了一眼,笑了笑,“人家送的。” “谁送的呀?”这么多,包得好好的,虽瞧不出里头装的是什么,但光看这数量,也不是百八十文钱能堆出来的,她可不记得家里有这般阔绰的亲戚。 “你先猜猜。”霍风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 “我猜不出来。”霍云容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想起家中几时有过这种阔绰亲戚。 白虎趴在她腿边,毛绒绒的耳朵正对着她的视线,微微颤动,她忽然手痒,捏住他的耳朵揉了揉,白虎的身体颤了颤,甩了甩头,爪子一垫,跃起身子轻轻扑进了她怀中,脑袋拱进她颈侧使劲蹭了蹭。 当着家里人的面,霍云容脸上有些发热,她抬起手拍了拍虎头,示意让他下去,他不甘心,贴在她的颈侧又狠狠蹭了几下,蹭够了本才肯安分下来。 霍家众人对这一人一虎的相处模式看惯了,其实并无太多心思,霍风将桌上的东西稍稍归整一番,笑道:“这是魏彦明送来的。” 74魏彦明 ρò18vs?ò?? 魏彦明?听到这个名字,霍云容先是一愣,脑子里空了一瞬,随即才从脑海深处搜刮出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来。 原来这人是同村的一个邻家哥哥,年纪与霍风相仿——好像就比他小一两岁,两家住得近,幼时常玩在一起的。 霍云容小时候离不开人,霍家父母忙于生计,常常顾不上两个孩子,她几乎就是在哥哥的臂弯中长大的,对哥哥十分依赖。 后来长大了一点,能跑能跳了,她也还是黏着哥哥,哥哥去哪儿她就要跟去哪儿,小尾巴一样成日跟在霍风身后,霍风也宠着她,去哪儿都愿意带着她。看書請dǎò首發蛧詀:х????ō??g89.сō?? 十来岁的小小少年,正是爱玩能玩的时候,身后无时无刻缀着一个小娃娃,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想找个玩伴都有些难,魏彦明却半点也不嫌弃,他为人很爽气,也会照顾人,还时不时拿些零嘴来哄她,霍云容就很愿意跟着霍风去找他玩。 好几年前——她也记不清究竟是多久了,魏彦明的父母去世了,他也没兄弟姐妹,家里就剩他一个,霍风那会儿经常带着她去他家里,也不做什么,就是陪他待上一时半刻,说上几句话,然后就回家了,隔日又去。 她就记得他那时的身影看上去格外孤寂,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蒙了一层灰。 如此过了一年多,他忽然在村中消失了,她心中疑惑,跑去问霍风,得知他跟着一个族叔外出闯荡去了,她听了还有些难过,因为她当时的确已经将他当成了哥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过这份难过也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她还有一个哥哥,此后数年,她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时日一久,心中慢慢的也不再想得起他了。 霍风见她神情呆呆的,有些惊讶:“怎么?你不记得他了?” “还记得,”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总归是记得有这么个人,她接着问了句:“他回来了?” “我说呢,你小时候还挺喜欢他的,经常吵着要去找他玩,总不至于这几年不见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了。”霍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他不但回来了,还是风风光光地回来的,可以说得上是衣锦还乡,听说这几年混得确实不错,这次回来,直接在城中置了个大宅子,说是要安定下来,不再出去了。” 霍云容轻轻“啊”了一声,想到他那时忽然失了父母,孤苦伶仃的,现在总算苦尽甘来,心中也是为他高兴的,就是有些疑惑:“那他为什么要给咱们家送东西?” “也不是光给咱们家送,村里人都送了,说是多谢大家那几年的照顾,”说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咱们又哪里照顾过他?也亏得他自己有本事,在外头混了这几年,竟真的混出个样子来了。” 霍云容点点头,“哦”了一声,又跟着感慨几句,但毕竟是分别太久了,已经没了太深厚的感情,随意聊了几句,便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75后知后觉 对这个多年不见的旧识,可谈的实在不多,又同家里人闲聊了几句,见时间晚了,霍云容便起了身,要去沐浴了。 沐浴之后回了房,扶光开口就问:“魏彦明是谁?”听着好像是个男人。 霍云容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肌肤被蒸得粉晕横生,她拿过床头的手巾,坐在床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应道:“邻居家的哥哥。” 扶光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前,接过她的手巾,自动帮她擦起了头发:“关系很好?” 霍云容仰着脸看他,说道:“他是哥哥的朋友,小时候对我很好的,不过这许多年没见,我都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扶光垂着眼帘,盯着她看。 方才在堂屋里,听着她跟家里人谈起那人,虽说谈话的内容尽是些无足轻重的陈年旧事,他却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并非有过先例,只是一种直觉——雄兽的直觉。 霍云容见他盯着自己沉默不语,有些不解:“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扶光将手中的巾帕搭在床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捧起她的脸弯腰一吻,“没什么。” 唇上传来酥麻的触感,霍云容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乖乖地张开嘴让他吃自己的舌。 这段时间,霍云容心绪不佳,整日心灰意懒的,什么也不想做,扶光怕她心中不快,自然也不敢随意撩拨她,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怎么亲热过了。 此时一靠近,两人都很是情动,扶光鼻尖触到她身上混杂了淡淡皂角味的清新香气,逐渐意乱情迷起来,亲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将她压倒在床。 因着要就寝了,洗完澡后她便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衣襟系得松松垮垮,此时已经被蹭得向两边散开,里头没穿肚兜,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口。 扶光将她亲得脸红气短,微微分开一点,撑着身体由上而下地望着她,就见她的双唇被亲得红红的,眼中漫上了一层潋滟的水雾,视线呆呆地落在自己的唇上,仿佛是意犹未尽,完完全全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浪模样,心神一晃,又压了上去。 管他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横竖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 那夜之后,霍云容虽是知道那位小时候常给她零嘴吃的哥哥回来了,心中却也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幼时的那些情谊确实是让时间磨得差不多了。 加之男女有别,小时候不懂事,在一起玩也没什么,现下她们都大了,她都是个大姑娘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跟一个男人要糖吃。 此时她心中想的,尽是她与那白虎越过越少的日子,坐在镜前时,总会疑心自己要变老了,就是今日不老,明日也会老,一想就要悲哀起来,其余闲事都无暇挂于心怀。 因此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魏彦明这个名字在家中被提及的次数实在是频繁得有些过了。 76寒意 “娘,你说什么?”霍云容停下手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娘亲。 她明明是在同娘亲一起为小侄女缝制来年要穿的鞋袜,闲话之间说的也都是家中琐事,怎么话锋一转,娘亲就说起了那样的话。 霍母手里拿着一只缝好的小鞋子,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然后看向她,语气有些感慨:“这一眨眼,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我这心里啊,总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模样,只有那么小的一点儿,比凝儿还小,红通通的,捧在手里又轻又软,你哥哥用指头轻轻戳你一下你就开始哭,没成想这一晃神,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你、你方才说……” 霍母笑了笑,说道:“还怕羞呢,再过两个月,你都要十八岁了,娘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生下你哥哥了,爹娘心中虽舍不得你,可也不能耽误你。照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姑娘家,婚姻大事自是由爹娘为你做主,可娘又怕这般胡乱给你许个人家,你日后会过得不痛快。现下这里也没别人,就咱们娘俩,你先跟娘说说,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家?” “我……”霍云容讷讷无言,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脚边的白虎,就见他也睁圆了一双虎目,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霍云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皮,明明不是热夏时分,她的手心却莫名出了汗,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裙摆,她说:“娘,我、我不想成亲,也不想嫁人,我一辈子只在家中陪着爹娘不好吗?” 未出阁的闺女,提起婚姻之事,自然是会难为情的,霍母了然一笑:“尽说些孩子话,哪家的姑娘不嫁人不生子,你怎么能一辈子陪着我们,等我和你爹爹老了,不在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该怎么活?” “那时,那时还有哥哥他们在,我怎么会是一个人……” 霍母摇了摇头,颇不赞同地说道:“傻孩子,你哥哥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妻儿,往后自然是要多顾着自己的小家,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你,你道他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天天喂你吃饭、哄你睡觉吗?” “我……”霍云容哑口无言,白虎贴在她腿边,高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传递过来,暖意顺着小腿源源不断地往她心口处流,默然半晌,她低声道:“总之我不想嫁人。” 霍母却没将她这句孩子气的话放在心上,只笑了笑,拿过桌上新裁的料子比了比,开始缝孙女的小袜子,过了一会儿,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一点问霍云容:“你瞧你魏家哥哥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阵寒意忽然袭来,她打了个冷颤,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77心酸 霍母背后发寒,心下正是奇怪,就见那白虎不知为何突然站了起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瞧。 它本就长了一副凶恶的样貌,低眉顺眼地趴在霍云容脚边时就已经够吓人的,更遑论是有意摆出这般横眉怒目的模样,那简直是要吃人了,霍母手一抖,颤声道:“容儿,它,它这是……” 霍云容原是对娘亲的话十分意外,却也没想到白虎的反应竟这样大,眼看着娘亲都要吓得失了魂了,她也顾不得多想,连忙站到霍母身前,挡住白虎的凶相,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安慰,只好说道:“娘,别怕,他不会吃人的。” 一转头,对着白虎低声道:“你先回房去吧。” 白虎仰头盯着她,一动也不动,对她这句话是半点也不愿意听。 霍云容看着吓得面无血色的娘亲,又低头看看神情不善的白虎,一时之间,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顿了一会儿,她突然弯下腰抱了抱白虎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毛绒绒的脸上蹭了蹭,在他耳边软声说:“你先回房好不好?” 蹭了好一会儿,白虎绷紧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霍云容这时自然不敢违他的意,由着他舔得尽了兴,又温声软语地哄了几句,才将他哄回房去。 直到看不见白虎的身影了,霍母才觉得自己又活转过来了,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向霍云容问道:“它方才是怎么了?” 霍云容脸上有些不自在,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同娘亲说他是听到自己要嫁人,吃醋生气了,只得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我也不知,兴许是困了。” 霍母奇道:“它也会困?困了就要生气,这不是同小娃娃一样吗。” 霍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嗯了一声,怕娘亲抓着这事不放,连忙岔开话题:“娘,你方才为何忽然提起魏家的哥哥来了?” “这一打岔,娘都差点忘了,娘是想问问你,你看那魏家小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好些年没见过他了,都记不清他是什么模样了。”魏彦明是回来了不假,但回来这么些天,他好像是一直在城中的宅子里住着,她一次也没见过他,不知娘亲为何忽然提起他来。 霍母“哎哟”一声,笑说:“他这叁天两头的往咱们家里送东西,你就一点也没察觉出他的意思?” 霍云容愣了一下,问道:“他不是家家户户都送了吗?” “就回来那一天都给送了,后来就只送咱们一家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笑着告诉她:“算来他现下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哥哥说,他还没娶亲,这些年一直孤家寡人的。” 霍云容眉头微蹙,实在不信魏彦明是对她有意,她自己已经不大记得他的模样,自然也怀疑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是否还记得她的模样,“他跟哥哥关系好,往咱们家送东西定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霍母笑了笑,不跟她争辩这个,只说道:“你哥哥说你小时候很喜欢他,常常闹着要去找他玩的,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了吗?” 霍云容心中想,我那时爱去找他是因为他常给我糖吃,但是这话终究没说出来,想着那头白虎,不知他自己在房间里怎么样了,她沉默一会儿,低声说道:“娘,我不想嫁人,一辈子也不想嫁,魏家哥哥很好,可我从小就只当他是哥哥,从没想过要嫁给他,他也未必就想娶我,这事您不用再提了。” 霍母却不认同,“你现下还是孩子脾气,不懂得男女之事,自然说不想嫁,过两年再长大一点,想嫁的时候,可不一定能再找一个这样好的人了。” 霍云容心中忽然一酸,心想我当然懂,我知道自己想嫁谁了,便是不能嫁他,我此生也绝不会嫁给别人。 78你是我的 母女俩话不投机,谁也说服不了谁。 霍云容没被霍母说动,反而又想起她和他之间那道悲哀的鸿沟,越想越难过,娘亲后来说了些什么她全没听进去,只是恍恍惚惚地想着人妖殊途这几个字。 当真是殊途,她的一辈子,于他不过是倏忽之间,更何况,她也未必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他,她现在是年纪正好,鲜嫩丰盈,等过了十年八年,她老了,枯了,便是他不嫌,难道她还真能像现在这般心安理得地同他在一起吗,那时她就该羞愧了。 那往后的几十年怎么过呢? 心不在焉地同娘亲又待了片刻,她忍不住在脑中胡思乱想,想着两人往后的日子,想着她老了之后,死了之后,想得她满心酸楚,回房时已有些魂不守舍。 一进房门,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那人张嘴在她颈上咬了咬,语气不满:“这个时候才回来。” 感受到他的温度和心跳从身后传来,霍云容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偏过脸看他,声音轻缓:“还不到亥时。” “你还想过了亥时才回来?”扶光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娘跟你说什么了?” 他咬得有些用力,霍云容疼得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看着不像。”他停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冷得仿佛要凝霜:“她想让你嫁给那个姓魏的?” “我又没答应。”霍云容小声咕哝,想起他方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转头对他说:“往后别再那样了,我娘都快被你吓掉魂了。” 扶光轻哼一声,“难道我还要老老实实地让你嫁给别人不成?” 他虽是修成了人身,言行举止尽都学成了人样,内里却仍是兽性难改,虎族向来淡漠亲情,今日就算是他自己的亲生父母站在他眼前,他也不见得能生出多少感情,以往愿意放下身段讨好霍家众人全是看在霍云容的面上,谁知他们竟然敢起让她嫁给别人的念头,这叫他怎么忍得下。 “胡说什么,我娘不过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要让我嫁给他,他在外头这些年,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对我有意,再说了……”她本想说我早已跟你有了肌肤之亲,怎么可能再嫁他人,但是脸皮毕竟是薄,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再说什么?” 霍云容脸上一红,低声道:“没什么。” 扶光又是一声冷哼,本不欲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但是转念一想,她此刻定然是对那姓魏的无意,若是死缠着不放,越说越多,说不定反倒让她在意起来了。 当即闭了嘴,不再多说,手一伸就去扯她的衣裳,压着她往床上倒,把她舔得娇喘连连,软成了一滩水,那根东西抵在她湿软的洞口来回磨蹭,迟迟不肯进去,直到她忍不住,开始扭着腰在他身下发浪,他偏偏不给,坏心眼地逼着她叫相公。 她被逼得受不了了,里头痒得要命,啜泣一声,终于带着哭腔软绵绵地喊了一句:“相公。” 扣着她的腰狠狠往里头一插,扶光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和盈盈的泪眼,越发兴奋,俯身含住她的唇舌肆意吸弄,贴着她缠绵低语:“你是我的。” 这辈子,下辈子……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79见面 世间之事往往不遂人愿,越是不愿意听的名字,越是被提及,越是不想见的人,就越是要见到。 见到魏彦明,是在他回来的一个月之后,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霍云容被扶光哄到山上玩,两人在那口清潭边厮混了半日,闹够了要下山时,意外的在山道中撞见了一个青年。 那青年大概有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湖蓝锦袍,身姿挺拔,仪表堂堂,眉眼中自有一股沉静从容之态。 见了这一人一虎,那青年顿住脚步,视线落在霍云容脸上,静静瞧了片刻之后,他微微一笑,叫道:“二妹妹。” 霍云容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疑着叫了一声:“魏大哥?” 魏彦明笑了笑,“不错,这些年没见,我还当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霍云容心里头虚得厉害,这片山头没生出什么好东西,十分荒芜,杂草树木丛生,平日少有人至,又因为藏了一口清潭,扶光恰好喜水,渐渐就成了两人幽会的好去处,两人不知在此间放肆过多少回了。 方才扶光压着她在潭边胡天胡地的闹了这大半天,情到浓时自是不管不顾的,丝毫没有收敛,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上山的,有没有瞧见什么、听见什么。 心里一虚,面上也不自在起来,身上被白虎欺负过的地方还有些发烫,她红着脸,讷讷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回来这么些时候了,还没有见过你呢,几次上门拜访,你总不在家,你哥哥说你近来爱到山上玩,所以我便上山来看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微微笑道:“几年不见,二妹妹长高了许多。” 非但是长高了,也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霍云容小时候便生得一副粉雕玉琢的好模样,现下长开了,更是粉面桃腮、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娇艳动人,只是他生性端正,这等轻浮浪荡之语,他自然不会说得出来。 霍云容却是一愣,心中想,你见我做什么? 不等她问出口,魏彦明已另开了个话头,看向她身侧的白虎,说道:“这就是你养的那头白虎吗?生得好威风。” 他在外头这些年,历经艰险,几番死里逃生,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自是比寻常人多了几分胆色,又早从霍风口中听说这白虎性情温顺,颇有灵性,对霍云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因此虽是乍然见到这般凶猛的悍兽,心中也并无太多畏惧之意。 霍云容点点头,低头看向白虎,就见他睁圆了一双灿金虎目,眸光闪烁,一动不动地盯着魏彦明瞧,眼中的敌意是藏也藏不住。 80嗷 р?18мā???м 霍云容瞧他那眼神,比之娘亲提起魏彦明的时候更加凶恶,担心他又要像那天晚上一样吓人,她不动声色地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示意他别胡闹。 白虎的耳朵微微一颤,毛绒绒的团在她手心里,歪过头看着她,眼睛又大又圆,看着无辜极了。 手心被绒绒的虎毛搔得发痒,霍云容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的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轻轻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这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尽数落在魏彦明的眼中,他心想,霍风所说的果然不错,霍云容对这白虎的确十分看重,绝不可等闲视之。 不着痕迹地在这一人一虎之间打量片刻,他从白虎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霍云容,扬了扬手中之物,对她说道:“这是云酥坊近来新出的点心,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些糕点果子,我照着你小时候的口味挑了一些,拿来给你尝尝。” 霍云容这才注意到他手中原是提着一个精致的糕点盒的,她呆了一下,心念电转之间,已察觉出不对,来不及细思便要拒绝:“我……” 话未出口已被魏彦明截住:“我家中只我一人了,离家这么些年,跟村中人也不大往来,只有你和你哥哥这里还能走动走动,这些吃食买了就是买了,断然没有再退的道理,二妹妹若是推拒的话,这些东西没处去,怕是要被我白白的糟蹋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情有些感慨:“不过是一些糕点,又不是什么鸩酒毒药,几年不见,二妹妹这般生分,连我的这点东西也不肯要了吗?” 霍云容心中为难,若是在小时候,她定然是想也不想就欣然接受了,可他们现下都大了,有了男女之防,他给她挑了这么些东西,还特意亲自送到她手上,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原先娘亲提的时候,她还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娘亲是为她的亲事急得乱了阵脚,见着个未成家的男子就要起心思,没想到他竟真的对自己有意。???1⑧w.v?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еи書 可她又怎么能回应他,且不说她早就心有所属,即便她此刻了无牵挂,她也知道自己从未对他有过男女之情,从来都只把他当哥哥一般看待。 她知道自己该拒绝,非但要拒绝,还应该拒绝得不留一丝余地,可是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她忽然又想起多年以前,他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时孑然萧索的身影,拒绝的话到了口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出来,怎么说都是一种残忍。 白虎盯着魏彦明手中的食盒看了看,又转头望了望霍云容的神情,片刻之后,他的眸中闪过一道金光,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扑,张大了口朝魏彦明吼了一嗓子。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饶是魏彦明见惯了各色场面,也被它唬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离白虎一尺之遥的地方,他定了定神,还算镇定地对霍云容笑了笑:“二妹妹,这白虎可是饿了?” 霍云容也被白虎吓了一大跳,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俯身抱住白虎的腰,用力将他拉回来一点,低声斥道:“你干什么啊?” 81怒火中烧 н??i????sн??Kuco? 白虎恶狠狠地瞪了魏彦明一眼,然后一扭头钻进霍云容怀中,占有意味十足地蹭了蹭,霍云容被他蹭得险些要往后倒,胸前热乎乎的,她脸上微红,连忙将他推开一点,对魏彦明道:“魏大哥,对不起啊,他不是……” 她本想替他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一想到他定然就是故意的,这违心之语就怎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彦明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十分善解人意地主动说道:“不妨事,它没伤着我,我也不至于这样经不住事。”说着便揭开食盒的盖子,盒中共有六块样式精巧的点心,“它是饿了吧,这里刚好有些点心,不如二妹妹先喂着它吃一些。” 霍云容心想他哪里是要吃点心,他怕是想咬你一口,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迟疑了一下,开口推拒道:“他不爱吃这些……” 话未说完,就见白虎向前迈了一步,长舌一伸,六块点心便尽数被他卷进口中,盒中瞬间干干净净,连点残渣都不剩了。 霍云容是全然没料到他竟会作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都惊得呆住了,看着他那虎须上挂的一点碎渣,瞬间尴尬得面红耳赤,急道:“你、你怎么这样啊……”箌梿載渞髮?詀閱讀罘蒾路:??щ??.????? 白虎瞧她一眼,十分不以为意,从鼻中嗤出一声。 魏彦明看着空空的食盒,心头倒是松快了些,看着霍云容涨红的脸,微微笑了笑,温言宽慰道:“几块点心而已,它爱吃,我下回再多买一些就是,二妹妹不必挂在心上。” 白虎闻言一呆,倏地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 魏彦明见了他这虎视眈眈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对他回以一笑。 * 那日之后,魏彦明当真是言出必行,云酥斋的糕点,李家铺的炙羊肉,玉轩坊的莲子羹,天香楼的粉蒸鹅……隔叁差五的就往霍家送。 扶光盯着今日送来的东西,冷哼一声:“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霍云容坐在床边刺绣,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停,闷声说道:“你不是爱吃吗?” 扶光脸色一沉:“谁爱吃了,我要吃什么没有,犯得着去吃他家的东西?” 他那时是怕那些东西会落进霍云容口中,那是天性中的占有欲在作祟,连领地都不允许他人侵占一分,更何况是他认定的伴侣,她已经是他的人,想吃什么,要吃什么,自然都是他该操心的事,哪里轮得到别的男人来献殷勤。 谁知那姓魏的长得人模狗样,竟这般不识好歹! 若是单单只论这些吃食,还不至于教他这样气急败坏,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魏彦明这叁字随着这流水般送来的东西而日益高涨的存在感,和霍家众人提及此人时的赞不绝口,若是如此放任下去,他简直是要成霍家的准女婿了! ———— 各位宝宝中秋快乐(?ˉ??ˉ??) 孕期番外 ⑨1SнuJiā????m 入了暑,天气一日赛一日的热了起来,便是静静坐着不动也能晕出一身的细汗,霍云容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午觉,渐渐便出了一身汗,热得醒了过来。 扶光推门进房时,见到的正是她半醒不醒,迷蒙着眼睛四处张望的傻气模样,“醒了?” “你去哪里了?” 扶光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半跪在床边,扶着她坐起身来,手掌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摸了摸,四个多月了,看着还不是很明显,衣衫一遮便瞧不出来了,“你睡前不是说想吃点凉的吗,我给你做了碗冰酪,你尝一尝。”说着便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了下去。苯魰蓶ー璉載棢圵:x?αd??n.???m 吃完之后,身上总算舒服了些,午后闲来无事,霍云容有孕在身,做不得其他的,扶光便开始教她读书写字。 他灵智早开,昔年在荆山中,还未化得人形时便已知文晓理,此后又活了一千多年,读过的书,行过的路,见过的人,早已数都数不清,可以称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之渊博,别说是教霍云容这个小白丁,就是要去京中担任帝师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霍云容瞧他那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没几个是她认识的,也瞧不出好还是不好,气得扶光将历代名家的作品都摆出来,与他的字画放在一起一一比对解说,霍云容才似懂非懂的承认他好像是有些本事的。 不料他还顺杆而上,端起了架子拿起了乔,说要教她可以,但是依照礼节是拜师求学是要交奉金的,霍云容哪里有什么奉金交给他,扭头就要走。 他连忙把人拉回怀中,安安稳稳地坐好了,“夫妻一场,你腹中又有了我的孩儿,这奉金就不收了,不过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既是要读书识字,那么总得有个章程,赏罚分明才好。” 霍云容一听还有惩罚,当即问道:“罚什么?” 扶光微微笑道:“怎么不问问赏什么?这般不求上进,只想着要罚不要赏吗?” 霍云容哼了一声,说道:“你一定不安好心,要千方百计地想着法子罚我。” 扶光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捏着她的脸往上一抬:“好啊,我在你心中就这样用心险恶,整日只想着欺负你?” 霍云容往后仰头,挣开他的钳制,然后张开嘴,上下牙关一紧,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两人你来我往的闹了一阵,霍云容笑得满脸通红,被他逗出了一身汗,险些动了胎气,扶光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惹她。 这读书识字的事自然也就这么定下来了,霍云容颇为聪慧,记心甚好,开蒙的文章跟着念过几遍便能记得七七八八,不过一月,已经能将所学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 就是那一手字,实在有些难以形容,扶光先是让她临帖,她握着笔立在桌前,神情专注,架势摆得十分足,写出来的东西不是多一横就是少一撇,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扶光便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如何运笔发力、如何起承转合,如此练了半个月,总算有了点成效,至少能瞧得出横是横竖是竖了。 这一个多月过去,霍云容的肚子又大了许多,扶光不敢再让她久站,便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写,抽空往那纸上看一眼,“写错了,少了一横。” 霍云容便转头亲他一口,然后又接着写。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着她新写的一个字说:“这个也错了。” 霍云容又转头亲他一下。 扶光圈着她的腰,微微低下头,鼻尖抵在她柔嫩的脸侧蹭了蹭:“昨日才教过,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忘了,容儿几时变得这样笨了,不会是故意想受罚吧?” 霍云容脸上一红,低声道:“明明是你教得不好。” “好哇,竟敢这般诋毁给你传道授业的恩师,当真大逆不道,我今日就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 将杂物都扫到一边,扶光抱着她往桌上一放,一边在她腰间摩挲,一边仰头轻声问她:“你说,我要怎么罚你呢?” 霍云容嘴唇微抿,腰上渐渐热起来,自从有孕之后,她的身子就越发敏感起来,只是这般轻轻抚摸,就已经足够让她情动了。 扶光贴近她隆起的小腹,闻到她腿间散出来的淫糜香气,低声笑问:“湿了?” 霍云容默然不语,脸上烫得厉害,脚尖轻轻晃了晃,贴着他的大腿外侧轻轻勾画。 扶光呼吸一滞,探手扣住她的脚踝,缓缓脱了她的鞋袜,手掌握着她的脚揉了揉,然后将那双白腻的脚按在自己胯间,哑声问:“你从何处学来的?” 霍云容的脚踝被他扣在手中,小幅度地踩着脚下的东西,隔着衣物感受到它慢慢变大、变硬,气势汹汹地抵着自己的脚心。 “怪道我放在床头的那几本春宫图都移了位,我还纳闷呢,咱们家中也没别人,怎么这东西好好的会有人去动呢,原来你趁我不在时偷偷翻看。” 霍云容红着脸否认:“我没偷看……” 扶光的手掌顺着她的腿侧游移,摸到她的腿心处若有似无地轻抚,“还不承认,那你这勾人的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天生如此吗?” 霍云容低哼一声,咬了咬嘴唇,辩道:“你在床头放这些东西,居心不良,还敢说我偷看,你自己说你是我的,那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我看我自己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偷看?” “好,是我说错了,原来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他笑了笑,指尖隔着衣裙往她腿心的凹陷处浅浅戳弄,问道:“好看吗?你学了几成?” 霍云容腰上一软,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往前倒,趴在扶光肩上微微喘息,“我、我看不懂……” 扶光怕她压着肚子,站起身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捏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湿润的眼角,“是吗,那我教你?” 霍云容在他怀中仰着脸,眨着一双乌黑潋滟的妙目,自下而上望着他,轻声嗔道:“你只会欺负我。” “我怎样欺负你了?”扶光微一挑眉,手滑到她胸前,稍稍用劲一捏,“这样?” 待得她喘息出声,又将手插进她的腿缝中,掐住那颗小肉核,轻轻拧了半圈:“还是这样?” ———— 因为正文还没写出来,又不好意思断更太久,所以先写了个番外 82发簪 非但是扶光,霍云容亦觉家中众人对魏彦明的委实太在意了些,简直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偏偏魏彦明从未将事情挑明,便是平日往霍家送些东西,也多是以小辈的身份或是霍风好友的名义相送,然而每回送来的东西中总有一份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教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人家没明说,她自然连个拒绝的立场都没有,私下里几次叁番同娘亲说不想成亲,娘亲却总是以为她在闹孩子脾气,从不放在心上。 眼看着家中众人对魏彦明一日比一日满意,扶光的面色却一日比一日阴沉,她几乎要怀疑他哪天就忍不住对魏彦明下口了。 白日里听着她家里人魏彦明长魏彦明短,窝了一肚子火又无处发泄,入了夜便现出原形,铆足了劲折腾她,往常虽然也没个节制,但总还有几分温柔,现在却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吃进肚里去,吃进去的才是自己的,省得那些个不长眼的来跟他抢。 霍云容知道他心中有气,原本也愿意顺着他,但是夜夜被他这般折腾,曾经酣畅甜腻的情事渐渐变了味,日子一长,她便有些受不了了,也开始委屈起来。 一个是情窍初开的千年虎妖,一个是未出阁的闺中少女,糊里糊涂地缠到了一起便再也分不开,自是来不及学习什么夫妻相处之道,明明都有满腹的委屈,却只能相对无言。 从前两人闹了什么矛盾,向来都是扶光伏低做小没脸没皮地贴过来哄她,现下他也恼了,不来哄她了,除了床上那事,他们竟没别的话可说了。 明明同处一室,却仿佛对面不相识,霍云容坐在梳妆台前,握着一把桃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眼神却落在镜中那团白色兽身上,他正伏在自己床上,半个时辰了,一动也没动过。 房中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又盯着镜中那团白影看了一会儿,放下梳子,低下头想了想,她慢慢站起身来,欲向床边走去。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霍风的声音,“容儿,你在房中吗?” 迈向床边的脚步一顿,她向他看了一眼,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是安安稳稳地趴着不动,好像不曾察觉房中的动静一般。 霍云容垂下眼皮,抿了抿唇,转身过去开门。 霍风手中拿着一只雕花镂空的乌木长盒,见了她,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喏,拿着。” 霍云容没接,只看着那盒子问:“这是什么?” 霍风把盒子递到她眼前,笑道:“我也不知,魏彦明托我转交给你的。” 霍云容还待拒绝,霍风却直接把东西塞进她手里了,“回了房自己看吧,我还得回去哄凝儿,小丫头又闹了。”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霍云容看着哥哥的背影愣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盒,无奈之下,只好拿着东西回去。 重新在梳妆台前坐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支发簪。 —————— 哎,想想我也不是写啥名着,何必纠结那么久,写得出来就不错了! 83断簪 簪身通体是雪一般的银白,以极细的笔触雕着细致的瑞兽纹饰,簪头是一簇盛开的金丝雪莲花,花身根部交汇处延出几条细细的银链,末端皆缀着莹润粉白的珍珠,瞧着实在精巧可爱,价值定然也是不菲。 可她又怎么能收?往日送些吃食玩物也就罢了,只糊里糊涂的当他真是给爹娘和哥哥送的,不过是顺带捎给自己一点,他不明说,自己便也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首饰是女子私物,未婚男女之间相赠此物原就极富深意,更何况是发簪这等寓意特殊的物事,他此番究竟意欲何为已经不言而喻,这糊涂是再也装不下去了,说什么也要把东西还回去。 霍云容凝思半晌,正想着如何还回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把那簪子从自己手中取了过去,霍云容回过头一看,除了扶光还能有谁。 扶光垂眸看着手里的簪子,想起他曾经送她的那些脂粉首饰衣裳,她几乎没有穿过用过,只偶尔被他磨得没办法了才愿意试上一试,还得是无人瞧见的情况下——因为怕被家人察觉,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如今倒是不同了,一家子人都上赶着帮另一个男人送这些东西讨好她。 如此想着,他的指上轻轻一用力,那簪子发出一声轻响,瞬间便断成了两截。 霍云容没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愕住了,呆了一瞬后才抓住他的手腕,惊道:“你做什么?!” 扶光没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簪子轻轻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走。 走到床边坐下,往后一仰躺在床上,满目都是床帐晦暗不明的白,他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不以为意地说:“一支簪子而已,你喜欢,我赔你十支就是。” “那怎么能一样?”霍云容抓着那两截断簪,跑到床边弯下腰,摇摇他的手臂,急道:“你快把它恢复原样!” 扶光睁开眼睛,仰面望着她,目色幽深:“有什么不一样?” “这是人家的东西,你把它毁了,叫我怎么交待?”霍云容看着手中的断簪,急得想哭,都成两截儿了,她拿什么去还给人家,若是不还,那魏彦明会不会就此以为她是接受了他的情意,往后越发的没完了,“你快把它恢复原样啊!” 扶光“哦”了一声,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嘴角扯出一个散淡的笑,“容儿没听过破镜难重圆这句话吗,断簪亦如是,既是毁了,又如何能恢复原样?” 霍云容怎会相信他这套说辞,“你骗我,你明明可以恢复,你今日若是不把它恢复原样,我、我就……”说到这里,自己先愣住了,就怎么样呢,不理他?不要他?恨他讨厌他?都不行了,她的心已经交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84离家出走 正是无言之时,扶光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那两截断簪,慢慢握在手心里,霍云容还道他是要施术法使之恢复如初,谁知片刻之后他再摊开手心时,那簪子连两截都没有了,完全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已经尽数变成了一堆齑粉! 霍云容急忙探身过去翻他的手掌,微一动作,那簪子化就的粉末便簌簌往下落,她看向扶光,就见他虽是微微笑着,神色中却是说不出的疏离冷淡,她心中一颤,眼中漫上一层水雾,茫然低语:“你为何要这样……” 扶光却不答,默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容儿打算何时向家人提及我们的事?” 霍云容猛然被他眼神中的冷淡刺痛,犹自沉浸在伤心难过中,听他突然问起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愣。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几步,背对着霍云容说道:“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若我是凡人之躯,能令人类女子受孕,这般日夜缠绵,只怕咱们的孩子此刻已经会叫爹娘了,容儿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向父母言明我们的关系吗?” “我……”霍云容张口结舌,心想我们这样的关系,我要如何向爹娘说,难道要同他们说我其实早已与人私定终身,还做下了无媒苟合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更有甚者,那人还算不得是人,而是白虎化就的妖? 然而抬头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却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是不曾想过,”扶光转过身来,眼中仿佛蕴藏着极深极浓的情绪,他直直地看向她:“凡人最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在谷中时你就说过,没有父母之命你便不能嫁与我,可时至今日,你从未想过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父母,那便是不曾想过同我像寻常夫妻那般长相厮守了?” 霍云容哪里见过他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呆了一下才讷讷道:“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我们怎么能厮守?她站起身来,仰头轻声对他道:“我们像现在这般不好吗?你今日怎么了?为何……” 扶光听了,脸色陡然一变,微微冷笑:“不错,人妖殊途,所以容儿打算日后如何呢?” 他向前迈了两步,站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嘴里低声重复了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忽然笑了一下,不等霍云容说话,便自顾自替她谋划起来:“是再同我风流几日便将我赶出门去,就此从了父母之命,无牵无挂地做你那位魏大哥的新嫁娘?还是像现在这般,终日偷着与我这见不得光的妖物厮混,待到日后嫁了那姓魏的,便顺势将我当做陪嫁带过去,从此明面上一个,私下里一个,去享那齐人之福?” 霍云容睁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颤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扶光扯了扯嘴角,“你既然嫌恶我是妖身,不肯嫁我,那么心中自然是打算名正言顺地嫁一位人品不俗的凡间夫婿了,那姓魏的想必是个好人选?一表人才、家底丰厚,又舍得花心思讨你欢心,你的父母兄长又这般看重,想必私下早已合过了八字、择好了婚期,只等着将你娶过门了?”他径自说着,面上犹带着一丝浅淡的笑,但是说到后面,语气中的怨毒几乎已经掩不住了。 数日来积攒在心头的妒火在这一瞬全都爆发了出来,他低下头,仍没说够似的,抬起霍云容的下巴,看着她泪珠莹然的双眸,轻声说道:“不过,听说凡人的本事不过尔尔,容儿用惯了我这柄孽根,不知到时嫁了那姓魏的,他还能不能让你尽兴,若是不能,那容儿届时岂不是会心生不满,冷落了你那位魏大哥?那我可……”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所有的未尽之言,只留下满室寂然。 霍云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掌心被震得一阵发麻,她也恍若未觉,隔着泪幕看见他慢慢晕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虚影。 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将扶光打得偏过脸去,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红,绝不是平日的调情打闹可以比的,他仿佛是被这一掌打得懵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缓缓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不出的委屈和悲愤。 白光一闪,他忽然现出了原身,不知从何处掀来一阵风,房门被吹得啪啦作响,豁然洞开,接着就见夜色之中划过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影,须臾之间便去得无影无踪了。 85大哭一场 ??ⅰнō?????????ō? 次日霍云容出门时,身边一向亦步亦趋寸步不离的白虎不见了踪影,霍家众人都大感奇怪,霍风向她身后望了一眼,奇道:“小白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 霍云容沉默一会儿,低声道:“走了。” 众人更为惊奇,霍母问:“走了?走去哪了?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霍云容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明知错不在他们,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怨气来。 想起他昨夜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眼中一阵酸涨,几乎又要涌上泪来,她连忙垂下眼皮,不再看他们。 霍风却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走到她眼前,低头盯着她瞧了一会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昨夜哭过了?”夲攵鱂洅?is??ωц.??o?韣傢哽薪梿載 綪荍?蛧址 他从小照顾霍云容,对这个妹妹自是十分了解,看她那红肿的眼皮就知道她昨夜必是大哭过一场,可妹妹也就是幼时娇气爱哭些,长大懂事后哭得就少了,昨夜她又没出过门,也不可能坐在房中就受了谁的欺负,好端端的怎么会哭成这样? 霍云容低头不语。 霍风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必是受了委屈,抬起她的脸,就见她眼中果然含着泪,连忙问道:“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去给你出头!” 霍云容起初只是摇头,说“没事”,霍风又追问了几句,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没人欺负我,是我……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好……”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哭过了,上一回哭得这么厉害好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霍风吓了一跳,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反反复复的只说是自己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又说不出来,众人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她,一边面面相觑,皆是满心的茫然不解。 霍云容在家人的安抚中越哭越凶,简直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才甘心,哭到最后渐渐没了力气,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霍风原本是打算等她平静下来再仔细问问,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将她抱回房去。 随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认真回忆昨夜是否发生过什么事,然而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她为何突然就这样了。 也不是没有想到白虎身上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要说那白虎忽然走了,霍云容一时伤心难过或许是有的,可她嘴里一直说是自己不好,那总不可能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同一头野兽能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之后霍风私下又去问了问,没问出什么来,试探性地提起白虎,她也没什么异样,神色平常地说它走了,问起它为何要走,她只说不知,好像那天只是单纯地哭了一场,没什么原因,哭完后就一切如常了。 霍家的人对这白虎初时虽然曾怕过,也曾暗暗期许它离开过,但是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总是有几分的,这样忽然头也不回的走了,说没有一点伤感是假的。 可它毕竟只是霍云容蓄的宠,还是头野性未消的悍宠,又不是什么正经家人,走了就走了,要说多难过也不至于,众人念叨过几句也就渐渐不提了。 不过半月时间,霍家便恢复如常,言谈之中已不再有丝毫涉及那头白虎的话语,仿佛它从未在家中出现过一般。 86一辈子也不嫁 霍云容近来精神不佳,整日昏昏沉沉,总也睡不醒。 霍母瞧她有事没事都窝在房中睡觉,怕她睡出毛病来,一得空就拉着她一起说说话、做做小活计。 这日魏彦明又遣人送了东西来,虽说霍家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毕竟是无功不受禄,八字没一撇的事,他这么隔三岔五的送东西,任是谁也没办法坦然接受。 推拒一番之后,来人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对霍母说道:“我家主人吩咐我一定要将东西送到,我既是将东西送来了,哪里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您就发发好心收下吧,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只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小心意,您若是不收,那不是让我难做吗?”说罢扭头就走,生怕走慢一步就又多出一番拉扯。 霍母无奈,只得将东西拿进屋中。 打开一看,竟都是一些孩童的玩物,林林总总堆了满桌,霍母从一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中拿起一只草编的蝴蝶,对霍云容叹道:“你瞧,这小蝴蝶,做得真精巧,也亏得他有心,竟还想到了给凝儿送这些小东西,这还是对着别人的孩子,若是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该宠成什么样呢。” 都不是多贵的东西,的确不会叫收礼的人为难,胜在有心,有心这二字就十分难得了。 霍云容已满了十八,放在何处都算不得年纪小了,再不定下亲事,当真要熬成老姑娘了,这些时日来,魏彦明的表现确实让霍家人挑不出一丝不好,为人沉稳,处事周到,进退得宜,又很有本事,女儿若是能嫁得这样一个好夫婿,后半生必定顺遂无忧。 不料霍云容听了这话,忽然站起身,然后屈膝跪了下去,二话不说便向她磕了几个头。 霍母被她这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 霍云容仍是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含泪:“娘,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盼我能得个好夫婿,也知道家里人都看重魏大哥,喜欢魏大哥,觉得容儿此生若是能嫁给他是三生有幸。可是……可是我心中真的从来只当他是哥哥,从未有过一丝男女之情,更不曾想过要嫁他为妻,我知道魏大哥样样都很好,寻常女子能嫁得他这样的夫君,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好福气,是容儿没有这样的福分,一切都是容儿不好,容儿既对不起您和爹爹的期望,也辜负了魏大哥的情意……”说着又要磕下头去。 霍母扶着她的手肘止住了她的动作,在她身前蹲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问道:“你心里可是有意中人了?” 扶光的身影在脑海中掠过,霍云容心中一酸,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落,她摇了摇头,哽咽道:“我谁也不喜欢,谁也不想嫁,娘,容儿一辈子也不嫁人,只在家里陪着爹娘好不好?若是、若是家中当真没有容儿的位置,那我从此便落发出家做姑子去,不教爹娘为难……” 霍母低声斥道:“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霍云容的脸,“娘知道你心中一定有理由,容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你不愿跟娘说,娘也没办法。你不愿嫁给魏家小子,那就不嫁,只是这出家做姑子的话往后可不许再胡说了,你现下不想嫁人,娘去跟你爹爹好好说说就是。” 霍云容流着泪,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想将一切都告诉爹娘和哥哥,想让他们知道那头白虎就是自己的意中人,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的身和心已经属于他,她此生既不能也不愿再嫁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了。 可她不能,这样离奇荒诞的一件事,听在谁的耳中都会被当成痴人说梦,尤其是在他离开之后,她无法证明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无法证明世间真的有白虎化妖这样的事,无法证明她与他真的互相倾心,甚至有时她自己也在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自己臆想出的一个幻相。 她不敢说,她怕没有人相信,她怕她和他之间的一切都被抹杀。 87害怕 二月天,池面冰消,春雨初霁,院中的老树才抽了新芽,黄半未匀,枝头的朝露在熹微的天光中熠熠生辉。 霍父坐在桌边,往四周扫了一眼,皱眉道:“容儿呢,今日又不起来吃饭?” 霍母从儿媳怀中接过小孙女,放在自己膝上拍了拍,应道:“说是要晚一些,我给她留了一份。” 霍父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连着几天了,饭也不正经起来吃,还要给她留一份,成什么样子!” 霍风看了一眼父亲的神情,说道:“我瞧她最近脸色不好,人好像也瘦了点,兴许是最近忽冷忽热的,她不小心染了风寒,头晕起不来也是有的,我一会儿去看看。”前几日就说要带她去看看郎中了,她推说没事,怎么也不肯去。 霍父摇摇头,想起女儿近来莫名憔悴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一家人用完饭,霍风抱着小娃娃逗了一会儿,见日头升得高了,便端着霍云容的那份清粥小菜给她送过去。 刚一靠近,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隐约的干呕声,霍风敲了敲门,“容儿,你起来了吗?” 门开了,霍云容站在门内,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脸色怎么瞧着比昨日更差了?又吐了?” 霍云容摇摇头,没说话。 “你这是什么毛病,最近怎么动不动就吐?”他把饭食放在桌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冷也不热,“是风寒的症状吗?” 霍云容往后退了一点,避开他的手,低声道:“不是风寒,哥,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你说得好听,这几日好不容易吃点东西,没过多久就全吐了,”他站起身,拿过梳妆台上的镜子往她眼前一送,“自己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你先把饭吃了,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郎中。” 霍云容看着镜中人憔悴的面容,很快地别开目光,听到看郎中这几个字,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我不去看郎中。” “不去也得去。” “哥……”霍云容抓住他的袖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惶然,央求道:“我真的没事,不要去看郎中。” 霍风看见她眼神中莫名的惊恐,愣了一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语气柔和了几分:“几岁了,还怕郎中?” 霍云容眼睛突然一红,哽咽道:“我怕……” “好了好了,别哭,不看就不看,这么大的姑娘了,看个郎中都能吓成这样,也不怕羞。”霍风一见她哭就头疼,实在拿她没办法,无奈妥协道:“你不肯去,我也不能强拉着你去,把手给我,我先给你看看。”说着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乡下人家多半都对粗浅的医理略有涉猎,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钱财多得没处散了,总不能什么小病小痛就往医馆跑,平日里犯了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是自己解决了。 没想到刚一碰到霍云容的腕子,她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甩开他的手,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确保霍风碰不到她为止。 霍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眉头渐渐拢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 应该还有不到一万字就完结了,小白大概下下一章回来 88无言以对 霍云容将手背到身后,生怕被他抓住一般,故作镇定的神情中却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慌乱,“我真的没事……” 霍风怎么会相信她的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声色俱厉:“把手给我。” 霍云容对他摇了摇头,又向后退了一步,说出的话又乱又急,“我很快就会好的,明天……不,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没有生病,不用看郎中,我、我只是昨夜睡得不好,很快就会没事了……” 霍风看着她满脸的泪,不再多说,两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强行扣住了她的手腕。 霍云容浑身一僵,神情变得惊恐无比,顿时剧烈挣扎起来,但又怎么可能挣得过他,“哥,你放开我……” 霍风不理会她的哀求,使了个巧劲制住她,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探上她的手腕,一探之下,他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死心地换了另一只手,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其实对于身为人父的他来说,这脉相他曾经摸过了千遍万遍,怎么会有错,只是这事着实太荒唐,教他不敢相信罢了,紧紧扣着霍云容的手腕,他颤声道:“你……你有身孕了?” 他的语气并不算重,甚至可以说得上轻缓,但是听在霍云容耳中,却字字都如巨石一般,砸在她的心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无尽的羞愧和难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低着头不敢看霍风,滚烫的泪水不停砸落在地。 霍风抓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他问霍云容:“是谁的?” 她还未出嫁,平素也从不与男子来往,这两个月来,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也少有外客来访,她能去怀谁的孩子? 难道是魏彦明?他心知这位好友对妹妹的心思自幼时便开始了,自己也乐得见他们修成正果,得知妹妹不愿意,他不是没有遗憾的,又想着好事多磨,兴许妹妹是孩子心性,一时转不过弯来嫁做人妇,私下还曾鼓励魏彦明不必轻易放弃,可那绝不能代表他接受得了自己的妹妹这般没名没分地被人糟蹋了! “是不是魏……” “不,不是!” “那是谁?” 霍云容低头不语,眼泪仍是不停地往下淌。 “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这事我就去告诉爹娘了,到时你自己跟爹娘说去吧。” “不,不要,哥,不要告诉爹娘……”霍云容慌忙抓住他的袖子哭道,爹爹性子刚硬,又极要脸面,这事若是被他知道了,别的后果尚且不论,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 “那你究竟说不说?” 霍云容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肩头微微耸动,等到霍风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她才终于开了口,哽咽着说:“是……是小白……” “什么?”霍风瞳孔骤然收缩,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谁?” 霍云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泪,断断续续地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霍风。 听完霍云容的话,霍风满脸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平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竟真的有妖,这妖竟然还在自己家中住了一年之久,甚至堂而皇之地在他们眼皮底下欺负他的妹妹! “这事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霍云容神情一滞,心中顿生羞惭,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自己愿意的?”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们是两厢情愿的了,那他人呢?怎么你一怀孕他就跑了?” 霍云容脸色一白,眼眶一热,又酝出泪来,她咬了咬唇,轻声辩道:“他不知道的,是……是他走了之后我才发现的,他说过人和妖不会有孩子,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此事也并非扶光故意诓骗,这一年多来,他们寻着机会便缠在一起干那双修之事,扶光原身为白虎,白虎精血原就极为珍贵,更何况是身藏千年灵力的白虎妖之精血,如此没日没夜的往她体内灌,她的体质其实早已介于半人半妖之间,要受孕比之寻常妇人虽是不易,却也并非毫无可能。 “不知道?呵,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一有身孕他便走了,未免太凑巧。你不是说他是妖吗,既然是妖,自然是有几分通天晓地的本事的,只怕他比你更早知道……”瞧见霍云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他冷笑一声,终究是忍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不会的……”霍云容低垂着眼皮,轻声对自己说。 霍风别开目光,沉默片刻,又问:“他这一走,是不打算回来了?”两个多月了,当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云容心下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找他?” “不知道。”声音越发低弱下去。 霍风看着她越来越低的脑袋,心头忽的蹿起一团火,“这么说,今日你若是忽然病了、死了,他是半点也不会知晓的了?” 霍云容还是低着头,说不出话。 “这就是你的两厢情愿?他白白糟蹋了你一场,玷污了你的清白,现下你有了身孕,他倒是潇潇洒洒地一走了之,这会儿还不知在哪儿风流快活呢,你连怎么找他都不知道,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89解决办法 霍云容心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辩解,最后却只是苍白无力地说了句:“不是这样的,他救过我,待我也很好……” 霍风瞪她一眼,怒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哼,待你好?他若是真待你好,怎么会不顾你的名节,污你清白?又怎么会在你怀有身孕之后一去不复返,留你一个弱女子独自承担这私通的罪名?这两个多月,他去了何处,可曾回来看过你一眼,知不知道你为他受了多大的苦?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他知道吗?有一分怜惜吗?” 一句又一句,像毒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把她刺得鲜血淋漓,泪珠顺着脸颊蔓延而下,她咬着嘴唇,面色惨白,想辩驳却无言。 霍风原是怒极了,恨不得上手教训她一顿,见了她这凄然的神情,终究还是不忍心,心知事已至此,再多的斥责怒骂也无济于事,压了压火气,转身就要出门。 “哥,你要去哪儿?”霍云容满脸的泪痕,神情惊慌地看着他,这事若是让爹娘知道,她的孩子决计保不住了。 “自然是去告诉爹娘,然后把这孩子堕了,你还想把这……把它生下来不成?”他往她肚子上扫了一眼,原本想说这孽种,话到嘴边还是压了回去。 “不要!”霍云容心中一慌,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哥,我求求你,别告诉爹娘,我不想,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她曾经怕极了会怀上他的孩子,怕极了他们的事被人知晓,怕极了闲言碎语指指点点,可真有这么一个孩子静静睡在她腹中的时候,她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她只有这个孩子了,若是没了孩子,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疯了是不是?”霍风双目圆睁,压着声音低吼:“你知不知道你还未出阁,按村中的规矩,女子以未嫁之身孕子是要沉塘的,被发现了谁也救不了你,到时别说是孩子,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可是、可我不能……没了它,我、我也活不成了……” 霍风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胸中翻滚的情绪,半晌之后,他放缓了语气,耐着性子对霍云容说道:“妹妹,你听我的话,你喜欢孩子,往后还会有的,你不喜欢魏彦明也无妨,哥哥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婿,你还会有孩子,有很多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我不要别的孩子,我只要这一个……”她跪了下去,泪水潸潸而落,“哥,你帮帮我吧。” “你叫我怎么帮你?!”霍风又气又急,“你道这事是玩笑吗?过不了多久,你的肚子就要大了,到时你藏到哪里去,便是你能一直躲在房中不见人,等日后孩子生了下来,你怎么跟人解释,将来又怎么去养?这些你想过吗!” 霍云容默然起身,从柜中取出一个盒子,盒中竟然都是各色各样的珠宝首饰,琳琅满目,价值不菲。 “这些是什么?” “是……是他从前给我买的,”霍云容低声央求:“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变卖了吧。” “你要做什么?你想离开家?”他盯着那满盒的珠翠,怒极反笑,讥道:“他倒是体贴,还给你留了点值钱的东西做补偿。你早就做好了打算是不是,若是我没察觉这事,过几日你是不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你想过爹娘吗,想过我吗?你以为你一个孤身女子真能在外立足?旁的不说,拿着这些钱,只需在路上碰见几个地痞流氓,你的小命就难保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没办法了,哥,你帮帮我吧,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又跪下身去,含泪磕了好几个头。 霍风瞧她的神色,若是强行堕了这个孩子,怕是真的会一尸两命,一时束手无策,在屋中来回踱步,思量片刻,他半跪在她身前,对她说道:“眼下还有一个办法,你跟魏彦明成亲。他自小喜欢你,这些年在外头一直没娶亲也是因为心中念着你,你嫁了他,往后安安生生地过日子,这孩子他未必就容不下。” 霍云容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那怎么成,不行的,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又怀了孩子,怎么能嫁给魏大哥?” 霍风原也觉得这想法太对不起魏彦明,实在是被逼得无计可施了才说出这种话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逼死我吗?!” “你让我走吧,我能活的,等…等日后我生下了它,安顿好了,一定会回家向爹娘磕头赔罪的。” “你一个人能走去哪儿?” “离家一百多里的烟霞山上,有座白云庵,庵中都是些大慈大悲的出家人,对孤苦无依的女子尤为怜悯,我可以先投奔此处,求她们收留,日后生下孩子,也能将孩子寄养在庵中。”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除了那白虎,还能有谁? 果然就见霍云容低头不语,她是个女子,没有机会在外闯荡,也不会读书识字,自然就没有太多的见识,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知道世间究竟有多宽多广,若不是他,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一百里之外是怎样的光景。 “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是不是?” 霍云容点点头,拜了一拜:“求哥哥成全。” 霍风沉着脸,半晌不说话,良久之后,才重新开了口,“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离家。” “哥……” “这事我要同你嫂子商量,你先好好待着,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到时想办法让你们一起过去,只对外说她又有身孕了,你陪她养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就认养在我和你嫂子名下,日后再同爹娘好好说。” 霍云容心中一酸,想到哥哥平日对自己那般疼爱,而自己却令他陷入此等窘迫为难的境地,当下愧疚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模糊地又向他磕了几个头。 只是计策未能成行,又生了新的变故。 —————— 下章一定回来! 90眼巴巴 虽然霍风保证了一定会找个地方让她安身,但是此事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处理好的,她的日子依然是要照常过。 初春的河水冰凉刺骨,河面上弥漫着一层如烟的朝雾,岸边叁叁两两地聚着些浣衣的妇人,不时地漾出几阵此起彼伏的说笑声。 霍云容游离在人群之外,独自占据了一块偏僻的小天地,既不说话,也不发笑,手指被冻得通红,痒得发烫发麻,她也好似无知无觉。 过了一阵,她停下了动作,望着河面呆呆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又不自禁地将手轻轻贴在腹上,平平静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 心中无端地升起一阵恐慌来,她往四处看了一眼,眼见没人往她这里看,垂下眼皮,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摸了摸,她的心又慢慢地落回原地——还在。 这些日子,她的身子好了一些,已不再频繁地恶心易吐,腹中安静得让她心慌,她原是怕肚子变大,现在却又恨不得肚子快些变大,好让她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不必这般提心吊胆的,生怕这又是一个梦。 浣完了衣往回走,还未回到家中,便看到嫂子行色匆匆,抱着孩子迎面走来,小侄女一岁多,开始学说话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正兴奋地挥舞着两只小拳头,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好似在学猫叫。 目光相对,霍云容的眼神闪了一下,嫂子已经知道自己的事,虽然不曾有过怪罪指责之言,依旧是那么温温柔柔、轻言细语,但是霍云容面对她时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惭之感。 “容儿……”沉青青没注意到她那一瞬间的眼神闪躲,走到她面前,气息有些急促地叫了她一声。 霍云容的头微微低着,轻声道:“嫂子怎么出来了,天这般冷。” “你,你那个……”她的脸上忽然也闪过一丝不自在,不知该怎么开口似的,支支吾吾一会儿,轻轻“哎”了一声,“你还是自己回家看看吧。” 离家也没有几步远了,霍云容近来总有些思绪恍惚,对什么事都不大能提起兴致,此时心中虽然生出一些疑惑,但也不是很有追问的精神。 叁人一同回了家,推开门走进院子里,未等到沉青青开口,霍云容的目光便已经瞥见自己房门口趴了一团白影。 见了她,那团白影站了起来,灿金的眼眸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朝她走过来,料峭的春风拂过院中的老树,被冻红的手指泛起一阵钻心的麻痒,霍云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心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凝儿看着那只白色大猫,眼神一亮,又兴奋起来了,嘴里喵喵喵的叫个不停,沉青青压了压她的小拳头,附在霍云容耳边悄声说:“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便瞧见他趴在那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幸亏你哥哥这会儿不在,不然还不得打起来。” 霍云容低着头不说话。 沉青青的目光在这一人一虎之间来回扫了扫,对霍云容说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她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院中只剩下她和他,他终于走到了她身边,仰起头看她,眼神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霍云容只在刚进门时看过他一眼,后来便当他不存在一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过他,自顾自地走到院中,放下浣衣盆,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衣绳上。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始终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眼巴巴地仰头望着她,仿佛在期盼她能低下头瞧一瞧他,摸一摸他。 91不说也知道 冉冉升起的红日驱散了院中的最后一缕寒气,金色的光芒洒落满地,霍云容晾完盆中的最后一件衣物,微微仰起脸,有些出神地眯起眼睛,感受春日带来的一丝暖意。 白虎等了半日,也没等到她的一个眼神,更别说是触碰抚摸了,他侧头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就见她的掌心和手指都被冻得红了,还湿漉漉的带着阴冷的湿气,想也不想便伸出火热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冰凉的手上传来湿热粗糙的触感,霍云容的身子有一瞬的僵滞,抿了抿嘴唇,神色不改地将手收了回来,弯腰去拿地上的浣衣盆。 白虎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仰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中并无太多情绪,又歪着头凑过去,想蹭一蹭她的腰。 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在他的耳朵碰到她的前一瞬,她转身走开了,他扑了个空。 霍云容收好浣衣盆,又找来笤帚,开始在漫天的阳光中垂着眼帘打扫院子,扫得认真又细致,心无旁骛地清理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神情专注得仿佛这世间就只有这一件事值得她去做了一般。 白虎踮着脚步,紧紧跟在她身侧,既不敢妨碍她,又不愿远离她,虎尾左右摇摆着,好不容易等她扫完了院子,她停在院中呆了一会儿,又去将堂屋中的桌椅擦了一遍,擦完了桌椅又去接了点水,给院中的那棵老树浇了浇。 这个早上,霍云容几乎把家中能找出来的活儿都做尽了,让自己的眼里心里都被手里的活儿占满,留不出余裕去想别的事,最后实在无事可做了,她心中又有些茫然起来,低头想了一阵,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活儿了,她只好转身回了房。 白虎见她终于肯回房,连忙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门。 进了房间,她仍是一言不发,沉默地脱去了外衣鞋袜,面朝里躺上了床,小腹隐隐作痛,她将手掌贴上去,慢慢蜷缩起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扶光已经化成了人形,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此刻见她躺在床上,身形格外纤弱,他挤上了床,从背后抱住她,低头将整张脸埋进她的肩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的话带了些心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霍云容闭着眼睛,缄默不语,仿佛是睡着了。 扶光贴在她身后,干燥的嘴唇在她后颈的肌肤上印了几个浅吻,轻声道:“还在恼我吗?” “那日是我的错,我不该毁了人家送你的东西,也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气我也是应该,你若是现在还没消气,要打要骂都随你,我绝无半点怨言。” 霍云容默然无声,大半张脸埋进枕头中,只露出小半片雪白的下颚。 扶光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视线落在她的颈项上,慢声开了口:“这些日子,我回了一趟荆山。”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等她来问,而她仍不发一言,铁了心不理他,他只好自己说了下去,“观中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四处都积了厚厚的灰,还结了许多蛛网,瞧着很是破败不堪,那老道士也早就不在道观中了,不知他是死了,还是得道成仙了。我原先是想着有朝一日带你去看看的,毕竟我曾在那道观中生活了许久,那里也算是我的一块地盘,不过它已经破败成了那样,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你若是去了,连张睡觉的床也没有,恐怕又要像当初在谷中那样,只能往我怀里钻了。”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轻缈、幽远:“我在观中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我时时都想着容儿,也想到你那魏大哥,没了我碍事,他又不知该怎么献殷勤了,容儿的家人又不知该怎么对他交口称赞了,有时真想一口将他咬死了了事,但也只是想一想,我不过是毁了他一支簪子,你就气成那样,若是真咬死了他,你一定永远都不肯再理我了。 “可我心中还是嫉恨,一想到这世上除了我,还有别的人这般觊觎你,我就恨不得回来将你掳走了,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从此只能看着我。像从前咱们在谷中那样,谷中只有我们两人,你每日见到的人只有我,只能同我一人说话,夜里要抱着我入睡,就是饿了也只能吃我为你准备的东西——可我还是忍住了。” “因为我想知道,容儿心中究竟有没有我,若是没有我从中作梗,容儿会不会就此嫁给别人了。”他又在她肩上蹭了蹭,鼻尖触上她的肌肤,兽类异常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自己不在的那两个月里,没有别人碰过她,她的身上只有自己的气味,“我现在知道了,容儿心中一定也是喜欢我的,你虽不说,我也能知道。” 92殊途同归 ??o①8????co?? 他握着霍云容的手,指腹按在她掌心中轻轻揉捏,坐起身来,瞳色渐渐幽深,“可这还不够,容儿心中怨我是妖不是人,总说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只愿同我做那没名没分的露水夫妻,不肯与我长长久久,就算没有你的魏大哥,往后一定还有什么李大哥王大哥。便是容儿自己不想,家里人也定会要你嫁个堂堂正正的好夫婿,绝不能让你同我这样的妖物厮混……我定要想个法子,让你一辈子只能看着我,永远都属于我,所幸那老道士人虽不在观中了,他的那些奇经异书还在,我在藏书阁里昼夜不休地待了两个多月——好在,总算让我找着了。” 霍云容还不及细思他这话中的深意,手心骤然一阵刺痛,她睁开眼,视线往下一扫,便看见他的指尖伸出刀一般锋锐的利爪,在自己的掌心里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慢慢渗了出来,她吃了一惊,愕然坐起身:“你干什么?” 扶光闭起了双眼,并不作答,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掌心上,慢慢握紧她的手。更茤鼱綵恏呅在?ō??bs.?ō??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霍云容这才发觉他的掌心似乎也在流血,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两人相贴的掌心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在她体内纵横激荡,让她忍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她惊得呆了,只见扶光双目紧闭,周身不知为何笼罩着一层异样的光芒,此时虽是人身的形态,却同时在霭霭浮光中隐隐可见其虎身形廓。 他的血仿佛是在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身体中奔涌,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让她浑身都变得暖融融轻飘飘,恍若置身云端,时候越久,那隐在光芒中的虎身就在她眼中显得越清晰,原本只有一个虚缈朦胧的轮廓,慢慢变得纤毫毕现,连他耳下隐匿在毛发中的一道旧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周身的光华渐渐黯淡下来,然后慢慢消去,那虎身也随之而散,扶光睁开了眼睛,慢慢松开她的手。 她的手心仍在流血,鲜红的血液流淌在雪一般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扶光又抓住她的手,低下头轻轻为她舔舐伤口。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唇上还沾着她的血,“容儿如今也是妖了,我们不再殊途了。” 霍云容仍自错愕不已,怔怔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扶光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我将妖格分了一半给你,你如今也是妖了,从此以后,你休想再同别人有什么牵扯,即便是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我现在道行不够,还不能给你的魂魄打上印记,日后定要在你的魂魄上留个记号,让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霍云容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好像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她的嘴唇有些抖,慢慢道:“你说……你分了一半的妖格给我,我们会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把寿命也分给我了吗?” “不错,非但是寿命,我的灵力也分你了……” 霍云容抓住他的衣袖,紧紧盯着他:“那你会如何?” 扶光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不会如何,不过是再也无法得道了而已,我原本也不执着于成仙一事,从前勤于修炼也不过是因为无事可做,往后做个逍遥快活的虎妖也没什么不好。” 霍云容心知事实绝非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否则这世间岂不是妖物横行了,然而,然而,她此时却分不出心神去戳穿他的话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同生共死,他们竟真的能同生共死! 扶光见她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流着泪,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床榻上,说不出的凄楚,他的喉结滚了滚,移开了目光,隔着窗户望向院中摇晃的树影,漠然道:“你现下哭已经来不及了,木已成舟,哭也没用,妖有什么不好,凡人一生不过几十年的寿命,庸庸碌碌一辈子,所求的一切妖族信手便可得到,你若是嫌这个名头不好听,仍舍不得人间的一切,往后咱们也可装作凡人混在人间,不同别人说便是……” 话未说完,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唇上便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略微咸苦的液体顺着紧紧贴合的唇瓣流进他的嘴里。 扶光微微睁大了眼睛,愣了一瞬,随即便反客为主,紧紧搂住怀中柔软的身躯,灵活的长舌顶开她的牙关,探进她的口中肆意纠缠。 房中的空气渐渐变得暧昧而火热,两个多月未经情事的肉体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一起,深藏在身体深处的欲火轻而易举被点燃,转瞬之间就要将两人焚烧殆尽。 扶光将霍云容压倒在床,握在她腰侧的双手渐渐移到胸前,隔着衣服抓住那两团软肉大力揉捏,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些纷乱的念头,他压在霍云容身上,哑声道:“容儿,你、你心里也喜欢我是不是?” 霍云容脸上仍带着泪痕,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难得坦荡了一回:“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从未喜欢过别人,我不肯嫁你,不是嫌你是妖,是怕、怕有朝一日,我老了,死了,你却仍是这般模样,我不敢嫁你,凡人的寿命太短了,我的一世,同你的一世,是不一样的,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老、看着我死……” 扶光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即便我没有找到法子分你一半妖格,等你老了、死了,我也照样会想办法去寻你的轮回转世。” 霍云容的眼中又蓄满了泪,哭道:“我不要什么轮回转世,也不要你看着我老、看着我死,就是不要,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老,一个人死……” 扶光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低下头不停吻她:“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可以一起老、一起死了……”他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啜吸,手掌贴在她的腰后不停摩挲安抚。 “唔……”霍云容低低地呻吟出声,手臂圈在他的颈后,两条腿情不自禁打开,紧紧缠在他精壮有力的腰上,脚后跟贴在他腰后若有似无地磨蹭。 唇舌被吮得发麻,两人微微分开,气息不稳地喘息着,霍云容的衣襟被扯开,白腻柔软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扶光盯着那两颗嫣红的乳珠,两眼发热,低头含住其中一个吸了一会儿,然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那两团雪乳之中。 霍云容抱着他的头,闭着眼睛急促地喘,忍不住将胸往上挺,胸前细嫩的肌肤被他火热的气息喷得酥酥麻麻,体内升腾起久违的悸动。 扶光一边将脸埋在她胸前,一边探手下去扯她的裙摆,往她的大腿内侧摸。 腿根湿漉漉的,被汹涌而出的粘液淋得一塌糊涂,他摸到她鼓鼓胀胀的阴户,指尖熟练地挑开两瓣阴唇,顺着湿润的阴唇缝隙来回爱抚,捏着硬挺的小阴蒂不停揉弄,然后轻车熟路地探到紧致嫩滑的穴口。 霍云容却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有些迷乱之色,却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她挣扎起来,用力去推他的手,并起双腿摇头道:“不要,不能碰……” 扶光伸手去摸她的腿,又被她避开了,他从她胸前抬起头,神色中带着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焦躁:“为何不能?” 霍云容脸上一红,忽然忸怩起来,拢起衣襟,沉默了一会儿,才垂下眼皮,低声说道:“我的月事已有三月未至……” 扶光呆了一下,连忙问道:“你病了?” 霍云容抬眼看了看他,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又在作弄自己,见他脸上一片茫然担忧之色,她抿了抿唇,扭头不看他,“你骗我,你明明说、说不会有孩子的,结果……结果你一走,就发现有了,哥哥嫂子都知道了这事,都怪你!” 扶光彻底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霍云容原本脸皮就薄,提起这些闺房之事一向十分难为情,说一次已经够羞了,见他仍是这副愣眉愣眼的呆样,忽然恼羞成怒,横他一眼:“我不说,你听不懂就算了!” 扶光这时却反应过来了,抓住她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有孩子了?” 霍云容赌气道:“没有。” 扶光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神情又是欣喜,又是不可思议,目光变得笃定无比:“有,你有我的孩子了。” 霍云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仰头看着他,轻声叹道:“那怎么办呢,村中的规矩,女子以未嫁之身孕子是要严罚的……” 扶光皱起眉头:“你怀我的孩子,同你们村中有什么关系,谁敢罚,凭什么罚?” 霍云容低头:“规矩就是如此。” 扶光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凡人简直比他们兽族还要不讲道理,繁衍子息在哪一族哪一类中都是头等要事,对族群中的功臣,不大加褒奖也就罢了,竟还有人立下这等混蛋规矩,一想到霍云容险些就要被人给害了,他顿时怒从心头起:“什么混蛋规矩,谁定的?我瞧这定规矩的人才该罚,我去咬死了他也罢!” 霍云容瞧他那一脸凶相,怕他真要去咬人,连忙拉住他,“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定下规矩的人早就死了,你想去咬谁?难不成要将村里的人都咬死了吗,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扶光怜惜地摸摸她的脸,亲了又亲,“容儿这些日子,一定受尽了委屈,最混蛋的是我才对……” 霍云容想起这两个多月的慌乱无助,心中又泛上了一点酸涩,低着头闷声道:“你以后要是再敢离开,就再也别回来了,若是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扶光将她搂进怀里,“不敢,容儿就是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走的。” 两人沉默地抱了一会儿,霍云容又说:“我们离开吧,先把孩子生下来,日后再回来同爹娘说。” “为何要离开,照那个混蛋规矩,你嫁了我,不就能名正言顺生下我的孩子了吗,我要按照你们凡间的规矩,八抬大轿将你娶过门,容儿风风光光地嫁给我不是正好吗?” “你怎么娶我?”霍云容仰脸看着他,心想,你住在我家,连自己的家都没有,我过的哪个门? 扶光微微一笑,“我自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