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关系》 第一章:他们常常re吻,比情人都像情人,却不是情人。 徐冬荣回宿舍的时候,严修诚正在帮他铺床。见他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弯下腰来笨拙的缩在下铺的样子,徐冬荣忍俊不禁的上前一步将他拉开。 “我来吧。” 严修诚皱了皱眉,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液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去哪儿了?” 徐冬荣弯着腰将褥子铺好后又将枕头摆正,完全没看到后面的人神色有些阴沉的样子,随口说,“还能去哪儿,就学校外面最近的那个酒店呗。” 严修诚垂眸看着他塌下凹陷的腰攥紧了拳头,他抿了抿唇,最终勾唇扯了个难看的笑。早该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严修诚默然。 湿透的头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儿里,夹着一股情欲刚刚释放的味道。 严修诚熟悉那个味道,他以各种方式,闻到过无数次。 “哎....可算是铺完了。”徐冬荣叹口气,笑着躺上去后见严修诚还站在床边有些不解:“你还在那儿杵着干嘛?” “没什么。”严修诚看着他躺下的样子,涩着嗓子开口,然后爬上床——正是徐冬荣的上铺。他们刚刚步入大四,等毕业的时候,或许就是离散的时候。他不光陪伴了徐冬荣大学四年,从幼儿园起,他们就一直在一起,不知何时,这份一起从小长大的情谊慢慢变质,严修诚清楚,变质了的只有他。 “也不知道那两个还回不回来收拾床。” “不过也是,他俩一个大明星,一个大少爷,轮不到咱们操心,要我说他们干脆直接搬出去住得了,好叫我带些妹子过来玩玩。” “修诚?你听到我说的了没?”自然自语了半天,徐冬荣见严修诚没反应,于是伸脚踹了踹自己的上铺。 “嗯。”严修诚闷声应道。 啧。这小子又闷葫芦了。徐冬荣小时候就知道他性子闷,甚至有些木讷,有些时候还太听话,甚至听话过了头。偶尔的时候,他会有些反应,不那么闷。想到这里,徐冬荣忽然起身,扒着上铺的床边对坐在床铺上的严修诚说:“你下来。” “干什么?” “好久不练习了。”他笑了笑,眉眼有些温柔。严修诚沉默了一下,还是顺从的下了床,他的个子很高,坐在下铺头顶几乎都挨到了上铺的床板。徐冬荣见他乖乖的坐在床边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耳朵。 果然,那里很快就红透了。 严修诚眼神一沉,沉默不语的伸手,一只手臂轻轻搂住了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下颌,两人对视了几秒,高大的男人率先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起初只是两片唇瓣轻贴,只是几秒之后,男人伸出了舌头扫过他的唇缝,徐冬荣配合的张口,任由他的舌尖闯入自己口中,温热的舌头上的舌苔有些粗糙,滑过他口腔内的软肉,引起男生一阵阵的颤栗。 “唔...嗯..严、严..唔..修诚..嗯,等等...”徐冬荣被他没有什么技巧而粗鲁的吻被吻到快要窒息,于是缩着脖子想要逃开这个吻,挣扎之间,他们二人口中的津液顺着男生下颌线滴落。 严修诚听到他的呻吟求饶吻的更加凶狠,他的手忽然扣住了男生的后脑勺,像是生吞他一般,舌尖勾着男生的舌尖抵死缠绵,将他口中的一切搔刮完毕。 徐冬荣紧皱着眉头,狠下心来咬了一口严修诚的嘴唇,听到他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大力推开他。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都快憋死了!” 徐冬荣喘着粗气,狠狠瞪了一眼他。 严修诚看着他的样子,下腹一阵燥热,他被自己吻到了快要窒息。看,他脸上的潮红和眼眶里潋滟的水光,他唇角的水渍和唇瓣的肿胀,此刻这个人就是用这样一张脸,在凶巴巴瞪着自己。 严修诚眼神一暗,他伸出大拇指摸了摸唇边的水渍,带着他的味道,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想上他,可是不能。 止步于亲吻的关系,到现在为止,过去了很多年。 “教你多少次了,还是学不会,下次再这样我还咬你。” “听到没?”他气呼呼的伸手拧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嗯。”严修诚低哑着声音应到,又委屈开口,“冬荣,教我,还是不会。” 他以笨拙的吻,乞求他的怜爱。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严修诚的吻技还是烂得要死,徐冬荣只能无奈的带着他吻。 从少年时期,两个人接吻次数最多的对象都是对方,却不是恋人的关系。 严修诚出生在一个正儿八经的普通家庭,家里不算特别富有,但也不穷,母亲是一个高中教师,父亲是他们那一片的公安局局长,在他刚满三岁的时候,就第一次认识了徐冬荣。遇见后才得知,他家就在他家附近,同在一个小区,只是,生活的日子却是天差地别。徐冬荣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小时候即使听到家里谈论徐冬荣家里的情况,也大多时候不懂,严修诚那个时候还记得徐冬荣总是冷着一张小脸。第一次发现他总是受伤是在小学,他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徐冬荣身后,他走的快了,他就在后面追,也就不小心摔了。严修诚以为他不会管自己,毕竟自己舔着一张脸跟在人家后面,人家一直冷冰冰的。他正要爬起来,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只手。 小小的严修诚无比害羞,手忙脚乱的拽起了对方的手,也因此弄疼了他,发现了他身上的伤痕。 后来他们长大,他知晓徐冬荣的性格卑劣,知晓他对亲近之人暴躁易怒的而性格,简称“窝里横”。这么别扭的性格按理来说谁都受不了,可偏偏严修诚知道他变成这样的缘由,所以这么多年,唯一陪在徐冬荣身边的,只有严修诚。 严修诚不知道这份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或许是源于年少时他们两个共同探索身体的奥秘,又或许更早,源于他的一厢情愿。 他们在刚上高中那会儿,徐冬荣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他长相本身就俊朗,在同龄男生里就属于优质那一类,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别说整个班了,整个年级都得知道。于是徐冬荣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追求。严修诚几乎快要忘了那段经历,或许是后来见证了太多次他猛烈追求着某个女孩,见得多了,心痛的次数多了,就再也不会痛了,即使第一次见证他的追求时多么刻骨铭心,也渐渐淡忘了。 他从开始的嫉妒,慢慢变成了被动的吃醋。 说不清是嫉妒的情绪率先爆发还是情欲猛烈袭来,又或者是二者同时抵达。高一的暑假,让他陷入万丈深渊,再不能回头。 他说要跟他练习接吻。 严修诚默默接受了。 窗外的知了叫的惹人烦躁,他们靠在窗边,坐在地板上面对着面,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接吻。两个少年耳根都红透了,严修诚看着男生眼里的水光,身下一阵奇异的感受。 接着他听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惊呼:“你硬了?” 严修诚不懂什么是硬,他只知道他那块儿不舒服,发疼。 迷迷糊糊点头,听到他沁着水的软糯声 第二章:叫他的名字(微h) 深夜时分某酒店的洗浴室里,一个身形健瘦的男生崩溃的站在镜子前,他提着裤子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操!”他破口低骂,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往镜子上狠狠一砸。 三个小时前。 徐冬荣来到酒店的时候先洗了个澡等待炮友的到来,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在梦里他跟女人翻云覆雨,忽然被一阵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睁眼时,就见到屋里一片黑暗,原来太阳都已经落山了。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拿起来一看不过才十分钟前的消息,炮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无暇顾及被对方放了鸽子,他只想先上个厕所。那成想,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提裤子就要走的他随意往镜子里瞥了一眼,无比震惊。 软趴趴的某物之下,多了一道缝隙,像是女人的生殖器官。 徐冬荣起初不信,以为只是一场梦,于是疯狂用冷水洗脸,可那道缝隙明晃晃的摆在他眼前。 “操!”他崩溃的揪住头发,看着碎掉的镜子,心里忽然想到该不会是自己玩弄女人太多,于是上天惩罚自己多长出了一个女性生殖器官吧。 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报警,报警....不行..只怕明天会上社会新闻。 标题他都想好了,惊!某大学生约炮被放鸽子一觉醒来变双性!淦,无论那个字都很值得吐槽。 徐冬荣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他极为熟悉的号码,此刻他能想到的人只有..那一个人。 “我想回宿舍,你来酒店接我...” 大半夜接到他的电话,严修诚一个激灵,醒了一大半,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赶紧穿上衣服打车去了酒店。 刚到酒店的时候,就看到徐冬荣一脸愁容的坐在了玄关。 “冬荣,怎么了?” 他见他鼻尖有些红,以为他哭过了,有些慌张,自从长大后,他再也没见过徐冬荣哭过。 “我想回宿舍。” 徐冬荣抬起头,哑着嗓子说。他忽然抱着严修诚的大腿,闷声道:“带我回去就告诉你我怎么了。” 两个人刚进宿舍,严修诚习惯性的就要去摸墙上的开关。 “别开灯。” 出于强烈的自尊心和羞耻心,徐冬荣下意识阻止了他,好像这样他就可以不那么无地自容。见严修诚脸上带着疑惑,他只能烦躁挠了挠头,拽着对方的胳膊拉他站到了自己床头的窗边。 “要看吗?” 沉默好久,徐冬荣有些崩溃。一个人不敢相信眼前事实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是,拉另一个人来佐证自己。 “什么?” “我下面。” 徐冬荣语气有些僵硬,声音也不大,严修诚却刚好听清。 似乎过了好久,徐冬荣抬头看向比自己高那么十厘米的男人,他看到了那双幽深的眸子后有些怪异。 “呃..我是说...我身体好像出了点....” “嗯。”他当然想看,想看到以为这是梦。 事情是怎么开始,什么时候开始的,徐冬荣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的画面就是严修诚脱掉他裤子时急促的双手。徐冬荣见他急躁的解开自己裤子上的裤绳后蹙眉,“我自己来。” 他随意的解开自己的裤子,在对方灼热的目光下慢慢的拉下自己的内裤。尽管没有开灯,两个人就着窗边的月光都可以看到那里。 徐冬荣站立着,脸色不太好看。他知晓自己那根物什下有着怎样的隐秘风景。不想记起,脱掉裤子后的凉风却提醒着他。 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徐冬荣坐在床上抬起腿来,双手勾住膝盖窝,将腿根冲着他。 “看、看到了么?”他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羞耻与紧张,可更多的是尴尬。 饶是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练习接吻了多少次,唯一有过更亲密接触的一次就是高中暑假时的互撸,即便是那次也是都穿着裤子的。 严修诚此刻就定在了那里,站的直愣愣的,挺拔而又壮阔的背影挡住了一部分月光,带着蓝调的冷色月光落在徐冬荣的双腿上,徒增了一层白。 高个子的男生垂眸,没人知道他攥着的拳头已经发了白,喉间涌上痒意,从来没这么痒过。早在他说要不要看的时候,他就硬了。 “..你看没看到啊?”好久得不到答案的男生有些着急,抱着双腿打得更开。 严修诚听到他急躁的声音慢慢将视线落在那里。黑暗中,他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一动。 他是个双性。严修诚看着他性器下面的那条小缝隙,震惊是有那么一瞬的,疑惑也占比不少,可还未来得及细细询问这朵小花的由来,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以前他以为自己对女生不感兴趣,现在他悲哀的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只对徐冬荣感兴趣,无论男女,只要是他。 “看到了。”他哑着嗓子上前,俯身仔仔细细的看着粉嫩的穴口。大手扒着上铺的栏杆,巨大的身影将他完全遮在了自己身下。 徐冬荣放下身子,脸色苍白。 不是做梦。 难道真的不是做梦? “什么时候有的?” “我说刚才你信吗?”徐冬荣白着张脸,脾气臭的那劲儿又上来了,语气不善着说,倒不是对严修诚发火,而是他就这样一人,不爽了就随意。 严修诚不恼,同样坐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信。” “怎么会....”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就在酒店睡了一会儿醒来就这样了!”徐冬荣气的有些发抖,随之而来的是崩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儿他还真崩溃的挤出了点眼泪。 严修诚抿唇,将他抱在怀里,“别怕。” 徐冬荣埋在他怀里闻到了童年记忆里无比熟悉的味道,抵在男人胸口的手掌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严修诚感觉到后抱得更紧。 他心想自己一定是个变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埋在他怀里哭,他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样让他哭的更狠一些。 不知道抱了多久,听到怀里的人闷闷的一声。 “你要不要解决下?” 严修诚放开他,看了眼自己的下身,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难受了我再去。” 徐冬荣撇撇嘴 ,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腿上。 “我来帮你。” 一如多年前,他从来无所顾忌云淡风轻,却让别人焦躁不已。总是说着大胆的话,表情轻浮又漫不经心,偏偏这样的人动情时的眼神是潋滟的,长着一对桃花眼,乱勾人,将严修诚勾的着迷。 徐冬荣熟练解开他的裤绳,手掌灵活的探入了严修诚的裤裆里,将他的那根掏了出来。 “不错嘛...很大。”他笑着夸奖。 徐冬荣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他不是属于户外派的那一类,皮肤有些细腻。 第三章:年少 严修诚不止一次梦到过那年的场景。 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点是在学校。那里是学习的地方,对严修诚来说有着隐秘刺激的偷情之感。有些时候人们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记得模模糊糊,却对当时的画面记得很清晰,尤其是当时的周围环境。像是电影的声画语言,萦绕在他们耳边的是学生们孜孜不倦的读书声,窗外的知了叫声连绵,面容较为硬朗的那个男生紧紧抱着一个身形较为健瘦的少年,他们胸膛贴着胸膛接吻。 因夏季的闷热所残生而出的汗液将他们身着同样的校服浸湿,松松垮垮的校服上面的拉链交缠碰撞,与他们互相交融的炙热鼻息不同,铜铁的材质发出叮当的脆响,随着严修诚心脏的猛烈跳动,这声脆响就像上世纪时代末的战火,轰的一声声,在他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乍起一道惊雷。心中作恶的小人开始欺诈自己。 严修诚记得当时自己就在想,当作这是个吻吧,不是什么练习,而是情人间的热吻。 他自知卑劣,于是无数次自嘲自己是个本世纪最伟大的欺诈师。 要说严修诚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徐冬荣,他说不出来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他们第一次接吻之前他对徐冬荣的感情就单方面的变质了。或许是因为他属于少言寡语那类人,在少年时期就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对于感情这方面,严修诚总是先别人一步。在他还身为男孩子的青春期就隐约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似乎与其他男孩不同,但那时即使他再早熟也并未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每天稀里糊涂地围着徐冬荣转。 班里人都叫他跟屁虫,他不在乎。 像是认准了主人,那么多人见到徐冬荣的第一眼都绝说不上喜欢,可他偏偏就跟着了道似的跟在他后面。 若非要用一个动物来比喻徐冬荣的话,严修诚觉得是刺猬。 坚硬是给别人看的,他的柔软只有我知道。 每次这样一想,严修诚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小区的大人们都说,这两个孩子竟然还玩一块去了。明明一个是那么听话乖巧,一个反逆不学好,怎么看怎么不搭边。严修诚知道他的叛逆、臭脾气、暴躁冷漠、阴晴不定;他知道他喜欢抽烟、酷爱纹身、喜欢乱搞,因为这些,他讨厌他。但他也知道他的嘴硬心软、脆弱、自卑、会热心肠的只对身边的人好。因为这些,他喜欢他。最终喜欢压过了讨厌。那些他看不惯的缺点,竟然都不算什么了,甚至能够理解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严修诚不知道自己最初对他的好感是不是源于同情,但同情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时候你都不会去讨厌他。这个道理严修诚还是明白的。 一见钟情的不一定是爱情,最起码对严修诚来说不是,只是见到徐冬荣的第一眼,他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拉他一把。 那成想,这一拉,人没全拉上来,自己还栽了下去。 严修诚一度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对徐冬荣的纵容。比如看到他吸烟和乱搞。 徐冬荣第一次吸烟是在初中。准确来说,严修诚第一次看到他吸烟是在初中。看他熟练的动作,或许更早开始他就在吸了。 初中的时候他们两个并不在一个班,严修诚每次放学同他一起回家都要绕学校一大圈走到学校最东的一栋教学楼顶层找他。他们俩班级所在的楼一个在紧东边,一个在紧西边。如同他们性格,南辕北辙。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市里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雨,空气中都充满了潮湿的气味,校园里成群结对,正是放学的时间段,人并不少,他们都打着伞,严修诚却没有。索性雨并不大,他淋着那些小雨走向东边的楼,一脚一脚踩上地面上积攒了几天的雨水,溅起了不少水花。他一步步走着,垂眸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刚买的Aj,脏了。鞋脏了,裤腿也脏了。 下一秒,他看到前面的台阶。一直低着头的严修诚忽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楼笑了。脏了最爱的鞋也没关系,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就是去接喜欢的人。 严修诚轻车熟路的来到最顶层,他走到最后一个教室,站在门口望了望却并没看到徐冬荣的身影。门口值日的女生好像是这个班的班长,胳膊上还带着“三道红杠”的围带,她低着头扫半天地才发现有人站在门口,那双脏鞋的主人站那好半会儿了,于是她抬头。 梳着马尾的小女生红了脸,结结巴巴开口问严修诚来干什么。 严修诚虽然在感情方面敏感,可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女生。这会儿一低头看到脸红的女生看着自己也没多想顺口回答了她。 “等人。” 他说话很少拉大长句,能几个字解释清楚就几个字解释清楚,绝不多说,只是这寡言少语的毛病碰上徐冬荣就改善不少。 严修诚对于自己的外貌很没有自知之明,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属于好看的那一类。实际上他同徐冬荣一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只是在这种知名度上,两个人却又不相同。虽然同样相貌出众,可在容貌与身高上还是严修诚更胜一层。他生的像父亲,身高也很好的遗传了父亲的身高,高个子加上一张硬朗俊逸的脸庞,在少年时期即使他还没到后来成年之后一米九二的身高,在当时也属于跑早操时站在最后排的那一类男生。 在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谈论着的都是校花校草们的轶事。严修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即便是有着标榜校草的相貌,也没有人敢这样叫他,私下里也不少人谈论着严修诚的事情,虽然大多都是跟徐冬荣扯上关系的。或许在这一方面,徐冬荣才终于和严修诚有了共同点,那就是他也一样是某种特殊的存在,同样没有被列为校草之列。若要说严修诚未被列入校草之列是因为他神秘未知,那么徐冬荣就是张扬到人尽皆知。由于知道的太多,所以毛病也被大家诟病,即使长相清俊,身上太多料缠身,也很难被所有人喜欢。喜欢他的不少,但骂他的更多。 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偏偏走到了一起,还是最好的朋友,这样最容易形成的事情就像是娱乐圈里的捧一踩一,人们夸严修诚的时候,偏要踩上徐冬荣一脚。 “徐冬荣呢?” 他的声音并不是特别低沉,但较之同龄人还是有些磁厚了,与那张硬朗的脸吻合起来,出奇和谐。 女生回神,看到他额前被雨打湿的头发脸色微红糯糯道:“他去吸烟了吧,真是的...一下课就跑去厕所吸烟去了...老师也不...” "谢谢。"严修诚连忙道了谢,快步走去了厕所。 顶层的厕所总是带着一股烟味儿,以前他就闻到过,却不知道是谁抽的,今天算是真相大白。走到里面后,高个子的男生定在了门口,他看到了很陌生的徐冬荣。在严修诚的记忆里,徐冬荣安静的样子他见过很多次。唯独他见过很多次。 此时此刻时间像是定住了,徐冬荣身上的校服起了复杂的褶皱,松松垮垮的裤子包裹着他的身体,他就靠在窗边吸烟,烟雾缭绕着他的侧脸。少年墨色的刘海垂落,掩盖住了他的表情。严修诚看不清,可当下那幅画面,他偏偏就能想象出来这人神色寂寥的样子。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偶尔 第四章:醉酒 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四学生们的课业很少,徐冬荣这人虽然在感情上惹是生非,但是学业是一点儿都没耽误,他属于很多人都会嫉妒羡慕的那类。 就是那种没怎么认真学,只是稍微发了些力,却比寻常人收获多的那种人。 除了上课时间,徐冬荣经常打游戏。不过现在很少玩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工作来实习对他未来的规划也是有好处的。他因为身体发生改变的这件事越想越烦躁,下午没什么课就去了学校附近他常去的那家酒吧。他这人亲近的朋友不多,去酒吧这种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自己一个人。 那家酒吧的地理位置很好,里面的顾客大多都是年轻人,有学生,也有工作者,倒不是那种蹦迪的吵闹环境,这家酒吧很休闲,徐冬荣喜欢去那儿原因也是因为它清净。 “一杯百利甜。” 徐冬荣随意点了杯酒,然后坐在吧台上等候。 “最近怎么没怎么来?”吧台边上的台妹跟徐冬荣很熟,轮到她坐班的时候一般都会跟徐冬荣聊上几句,她将调好的酒放到徐冬荣面前,又给了他一盘点心。 “嘿嘿,免费赠送的,其他人没有的福利哦。” 徐冬荣笑了笑:“谢谢。” “最近有些忙,学校论文开题了。” “对了,我想着找个工作实习,你们这儿还缺不缺人?”他说的漫不经心,倒像是随口说说。 “哎呀,你不是学新闻的么,来我们这儿找什么端茶送水的工作。浪费人才。”吧台妹wink了下,笑嘻嘻道:“哎,我说,那边那个...”她伸手指了指。 徐冬荣顺着她的方向望去。 “那边那个我刚才送酒水的时候听到他们谈论天星。天星你知道吧?” 徐冬荣点点头,天星游戏,当然知道。近几年劲头很足的一个游戏公司,这公司自从建立后出的那几款游戏接二连三的火爆,徐冬荣当然玩过。 “那个好像是天星那边的人,你要不去试试?” 徐冬荣心思一动,倒没什么表现,只是扯出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仰头喝完了正杯酒。他两下三下的跟吧台妹聊天,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前前后后大概一个小时,不远处的那两三个人才散。 徐冬荣放下酒杯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走到了自己旁边。 “结账。” 吧台妹笑了笑:“先生,有人结过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谁结的?” 一旁的徐冬荣放下酒杯,笑了笑。吧台妹指了指他道:“呃...是这位徐先生。” 话音刚落,他终于转过头来细细打量起徐冬荣来。 “有兴趣聊聊吗?”徐冬荣有把握他会看在自己帮忙付了钱的情况下,不想欠人人情。 “什么事?” “先生怎么称呼?”徐冬荣不着急,循循善诱。 对方并未不悦,极为淡定:“余念。” “徐冬荣。” 徐冬荣抬手与他碰了个杯。男人嘛,喝着喝着酒就不生疏了。 “您是天星游戏的负责人?不知道您们有没有兴趣招人。” 他倒也不遮掩自己真正的目的,很快就对对方揭了老底。余念抬手拿起的酒杯一僵。只听到耳边的人又继续道:“我总觉得,余先生跟我很像。” “是吗?”余念笑了。 两个人热络地聊了起来。徐冬荣这才得知,余念只是看着年轻,实际已经二十七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公司最近再找主播,不知道你游戏打的怎么样?” “我可以试试。” 余念点头,加了个徐冬荣的微信。刚加完微信,碰巧余念的手机就接到了电话。 徐冬荣视力很好,随意一瞥就看到上面的两个字。 题潇。 题潇这人,徐冬荣听说过,天星游戏公司总裁,不常路面,却经常上热搜。 呦呵,他搞到了条大鱼身边的虾兵蟹将。 “喂。” 那边似乎很着急,语气也有些重,徐冬荣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低沉男声:“你他妈在哪儿?!” “咳..题潇..” “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给我回来。” “知..知道了。”余念迅速的回答,慌张的挂了电话。 “那个...我公司还有些事,以后再联系。”临走时他递给徐冬荣一张名片。 上面有两个名字。 题潇的助理,余念。 徐冬荣点点头,目送余念的背影。刚才如果他没听错,这个人叫自己老板全名。也是奇怪。他心里有疑却并未深想。只是由它去了,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干嘛,他自己身上这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余念走后,徐冬荣断断续续就又喝了两杯,正喝着的时候背后忽然贴上一个人。一阵扑鼻而来的香水味极度熏人。 “帅哥,今晚一个人吗?” 妈的,开口跪。徐冬荣恶心的够呛,推开身上的gay佬,低骂道:“去他妈一边去,gay佬恶心死了,老子直的。” 那个小gay佬脸色一白,冷哼一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骂道:“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是个帅哥,没想到脾气这么臭。” 徐冬荣冲着小gay佬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刚才面对余念时的礼貌都喂了狗。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一看是严修诚的来电。 “喂,干嘛?” “冬荣,我下课了,你怎么不在宿舍?” “无聊,出来喝酒了,你要不一起来?我在老地方。” 那边沉默了下,才回答:“我去找你。” 到了这边后,严修诚陪着徐冬荣喝了几杯,得知他刚才遇到天星公司的人当然为他开心。徐冬荣第一次接触酒是在初中,比接触吸烟晚一点。第一次想要尝试喝酒时他有拉着严修诚一起。严修诚酒量不是很好,很少喝。 严修诚每次都是皱着一张脸贴着杯沿闻酒的味道后小心翼翼地喝上几口。或许是应了那句话,沾烟的人必沾酒,徐冬荣酒量并不算特别差,但喝多了也是容易醉。 “要喝么?”他笑着给严修诚到了一杯。 这个问题每次喝酒他都会问严修诚。是挑衅,是调侃,也是玩笑。 以前严修诚总是会回答难闻、好难喝这样的话。每次徐冬荣都会笑着说,多喝几次酒就习惯了,你会爱上那个感觉。 或许滥情的人也多情,专一的多少带点偏执。他们两个人里,一个是很容易将讨厌转化为爱的人,比如徐冬荣爱上烟和酒,另一个是不喜欢就永远讨厌的人,比如严修诚讨厌烟和酒。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爱不上这两样东西。 这次面对他的问询,他仍然是同样的回答。 “真不喝点儿?” “喝不惯。” 烈酒就是烈酒,喝多少次他还是不爱那个味道。 徐冬荣并不强求,自己倒了一杯 第五章:晦涩(微H) 304寝室的每一晚都像现在这样孤寂。原本的四人间少了两个人后显得更加安静。严修诚入睡很快,但他的睡眠常常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够惊醒。他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喘息,严修诚很快就醒了过来。意识回笼之前他还是懵的,直到地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他一个激灵,立刻下了床。 “冬..冬荣?” “嗯....”徐冬荣趴在地上扭了扭,呢喃出声,醉得不清。 严修诚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大步走过去架起意识不清醒的某人。哪里知道大手刚搂住此人的腰,这人就像是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挂在了他身上乱蹭。 他身体一僵,将男生的腰搂得更紧,不让他乱动。 “想..尿..尿。”徐冬荣脸都憋得有些红,他说话并不清晰,因为醉酒还有些大舌头,但也能勉强让人听懂。 严修诚架起他来就大步流星地走到厕所。 “自己解决。”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还有什么歧义,只是局促催着眼前这人。话音刚落却发现怀里这个人连站稳都够呛,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他们的身高差了十二厘米左右,此刻怀里这人毛茸茸的头发时不时蹭过他的脸,惹得他心痒痒,两人周身的气温在逐渐升温。 “尿尿..呜..尿..”徐冬荣皱着眉头呢喃,语气竟生出些委屈急躁来,他紧紧抱着这个僵硬的如同木头一般的男人,不断乞求有人能帮自己。 像是过了很久,沉默了一会儿的男人伸手解开了男生的裤子,低声道:“快点。” 在难以启齿的哗哗声中,严修诚深呼掩面。 一切结束后,男人脸色微妙地拿起一旁的卫生纸为他擦拭。 哪怕相识相知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倒也不觉得恶心,但多少有点尴尬。严修诚有些出神的擦着,指尖不小心滑过某处,粗糙的纸面擦过某点。他轻柔的动作在此刻变成了无意撩拨,指腹隔着一层薄纸擦过那块儿的阴蒂。 正出神的时候,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人夹住了。 “嗯....呜..”那是一声不应该从徐冬荣嘴里听到的呻吟。 严修诚此前的人生里从来没听过他会发出这样的呻吟。不同于之前为他疏解前端时的喘息,这一声竟然有些娇媚。严修诚一震。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四字成语:余音绕梁。 他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鬼使神差的轻轻动了下手指,这次多了些暧昧。他的胳膊被男生两条细白的腿夹住了,对方软趴趴的某物耷拉着,他的指尖下压着的...严修诚呼吸一重,眼神有些炙热。 他知道自己应该拿开。 严修诚微微蹙眉,苦笑着看了眼自己硬起来的下身,刚要抽出手的时候,怀里的这人忽然一动,呼吸之间,他们唇瓣相贴。 正要推开徐冬荣时,对方的舌头紧追了上来,意图撬开他的防守。 严修诚脑海里那根紧绷的线瞬间断掉。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这些年压抑已久的欲望,他克制了那么多次的欲望...就因为他无意识地一声呻吟、一个热吻,功亏一篑。刚才还说,偷来的吻不要,现在不还是小偷一个么。挣扎许久,严修诚还是推开了徐冬荣。 他低喘一声,从男生得腿间轻轻抽出了手。 那片卫生纸已经湿透。 严修诚看着黏在他女穴穴口浸湿的纸,痛苦掩面。强忍着身下的欲望将那片纸拿下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上,不再去看男生的腿间, 抱起他来放到床上。 304寝室的夜晚,浴室再次被合理利用。 严修诚回到浴室,难耐的褪下睡裤,他叼着自己上衣的下摆,路出精壮的腰身,八块腹肌之间的沟壑分明,人鱼线的汇集之处有着一撮浓密的耻毛。他眼神暗沉,盯着垃圾桶里的那块纸巾,手掌抚上自己的下体。他的那根物什远比很多亚洲男性都要大,或许是因为他常常运动健身,又或许是因为他那一米九二的身高。他手里不断套弄着,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舌,衣衫瞬间倾落,盖住了他胯下高涨的情欲,随后他闻到了自己指尖上淡淡的骚味儿。 男人突出的喉结微微一滚,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他发狠地咬上自己的指腹。 想象着刚才之间碰到的触感与画面,严修诚紧绷的下颌上沁出了因情热而产生的汗液,他额角绷起了青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声闷哼中他将白浊射在了刚才的那张卫生纸上。 “冬荣....”粗重的喘息里,他低哑着唤他的名。 像苟且偷生的老鼠,恬不知耻着。 徐冬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宿舍里没有人,还好这天是周末他没有课,想起来严修诚,大概是去社团了。跟他住在一起的大学四年,严修诚的作息徐冬荣门清。 俗话说得好,大一新生抢食堂,大四学长点外卖。徐冬荣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更多时候他都不会去食堂吃。这天他像往常一样点了最爱吃的某家盖饭,中午自己一个人边看b站某游戏主播直播边吃,还挺下饭。 严修诚中午回来了一趟,不过很快就走了,听说他们下午有篮球部的练习赛。徐冬荣总觉得中午的时候对方的样子有些怪异,似乎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他这人还挺聪明,联想起昨天自己喝醉了酒下意识地往那边靠,回忆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只可惜,他这人一喝酒就断片儿。 徐冬荣随口问了句,却看到了严修诚微妙的神色,而后听到了他匆匆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后,对方就赶去篮球部了。 奇怪。 徐冬荣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莫名其妙的气氛。 其实要搁往常,周末他早就跑出去疯玩了,这要是找个人逮他,去附近的夜店准能找到他,没准还是在舞池蹦跶最欢的那一个。可现在他想招惹女孩子也没办法招惹了,心情郁闷之时他最终也只能选择爬床上睡觉。 徐冬荣很少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脑袋有些昏沉的他很快睡着了。意识昏昏沉沉,他的身躯像是飘荡在大海的海面上起起伏伏,阳光照射下来的炙热烫灼在他身上。 与海平面相接的蔚蓝像年少时期的天空,带着十八岁独有的晦涩的晴朗。 他从小就被人骂没心没肺。的确如此,他随意惯了。在他还拥有的那么一段幸福时光中,家里的算命先生给他算过一次命。那详细的话他也记不清了,只听后来他爸吼他是才知道。 再后来....他听腻歪了。 那个算命老先生说他的长相带着一股子凉薄气儿,大概率是个寡情的人,不会对什么人上心用情。徐冬荣长大后越来越觉得,说得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他上心专情的好像从来都是烟酒。 不对..... 天旋地转之间,那些家长里短的屁事儿烟消云散,白纱裙尾被风吹起,风吹过时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 他好像,有专情的喜欢过一个人。 身穿白色长裙的倩 第六章:多骂几句 徐冬荣听到洗手间门口传来的男声慌张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谁、谁啊?” 外面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回他的时候延迟了几秒:“顾琮。” 徐冬荣心里一紧。他早该猜到,刚才一慌没来得及反应。那声音一听明显就不是严修诚的,除此之外,项秉旭就算真的回了宿舍也绝不会要进厕所,毕竟他严重洁癖。如此排除,只有顾琮一个可能。 徐冬荣觉得自己犯了傻也就不再说话,仔细检查裤子,确定没落红后松了一口气,然后飞快撕扯下卫生纸垫在内裤上先将就着将裤子提上来了。他忐忑地开门,故作平静地从顾琮身边走过去。 经过他身边时用余光看到顾琮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摆出冷漠的脸色。 “你.....” 有些时候,人越心虚就越敏感。现在徐冬荣就处在这样的境地中。他的心脏像是有人捏住了一样,紧张得要死。 “你生病了?” “没有。” “我看你脸色有点泛白,不舒服早点去看医生。”顾琮见他那张脸,忍不住开口提醒。 徐冬荣点点头,“谢了。” 两个人相处方式总是有礼貌的,只是这份礼貌中夹杂着尴尬与生疏。徐冬荣宁愿跟项秉旭相处也不愿意跟顾琮相处。起码项秉旭不搭理他,相处起来跟独处差不多。 “等等....”顾琮叫住了徐冬荣,他皱了下眉头伸手指了下马桶盖上的某点。 徐冬荣顺着望过去,还没仔细看就听到他说:“你受伤了?” “有血。” 一瞬间,徐冬荣本就泛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抿了抿唇憋了半天才说:“嗯。” 说完又见顾琮一脸探究,对方似乎在寻找自己身上到底哪受伤了,继续硬着头皮撒谎:“痔疮。” 顾琮一脸微妙,愣了下回:“那估计挺严重的,都流血了..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这次徐冬荣憋得脸有些红润了,羞耻感席卷全身,男生极力维持着冷漠的神色,礼貌道谢:“谢谢。” 顾琮没再问了,但下一个动作又让徐冬荣惊了一把。 “我来!”一时激动,他动作有些急,扒开顾琮拿起一旁的卫生纸胡乱擦着马桶盖,直到把那块污血擦干净后才开口:“你用吧...对不起啊,弄脏了。” 顾琮笑了下,手里刚撕下的卫生纸也没用上,就这么徒拿着一张卫生纸还有点儿滑稽。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扒拉我那一下都够你上好几次热搜了。” 徐冬荣知道对方只是在调侃并没有在意。两个人很少说话,他觉得顾琮很怪。刚入学那会儿他就对顾琮主动跟自己搭话这事感到受龙若惊。听说顾琮从十二岁起拍戏唱歌样样都会,到现在出道已有十年。这样的人物在徐冬荣眼里是跟自己样样搭不上边的。顾琮就应该与项秉旭一样,对所有的普通人冷漠,然后漠视。可顾琮对他总有点儿亲近。 大约是国民明星的....亲和力? 面对不熟人的调侃,徐冬荣做到的也只是笑笑,他还做不到应和。 “跟你总是在一起那哥们呢?怎么不在?”顾琮上完厕所回来后就开始收拾床铺,纳闷严修诚的去处。他很好奇如此要好的如同连体婴的人怎么会分开。 徐冬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开口,痛感和困意同时袭来,他语气有些虚弱:“他有篮球赛。” 刚说完他就整个人钻在了被子里蜷缩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拿着手机给严修诚发了条微信。昏睡过去的时候,他有好多念头。 比如顾琮终于不说话了。 比如严修诚篮球赛快赢了没。 比如他身下怎么又有一股热流。 意识像是大海里的孤舟,处于水面正中央的扁舟飘飘荡荡,沉沉浮浮间他又开始清醒过来。满身湿汗,又冷又热。他醒来时,宿舍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看样子顾琮只是回来收拾东西。徐冬荣现在只是浑身发软,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严修诚并没有回他。 篮球比赛结束没有。他这么想着又去关心时间,看到手机上明晃晃的七点半,有些急了。 他记得严修诚说过,篮球赛是晚上六点钟结束。想到这里他飞速拨打了个电话过去,却并没有人接。 徐冬荣等了一阵,刚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接通了。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是严修诚。 他听完那边的人说完后了解了情况。 “好,我马上过去。” 这个傻子,比赛都没打完就跑了活该从台阶上摔下去。 学校的医务室离学生宿舍很近,不出几分钟徐冬荣就到了。在距离医务室和学生宿舍之间的路途上,徐冬荣跑到超市买了趟卫生巾。售货员还问他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 狗屁。天知道他多想骂人。 “他摔倒磕到脑子了,医生说等他醒了带他回宿舍。兄弟我等你半天电话了,得,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守着我们家这主力王牌吧?” 徐冬荣接电话的时候就觉得这声音熟悉,到了这儿才发现这人跟严修诚是一个篮球队的兄弟,叫赵朝云。 不过认识归认识,也只是打过照面的关系。 “他怎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本来他还想问比赛赢了没,现在不重要了。 说起这个,赵朝云语气明显激动,倒不是生气怪罪:“嘿,上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搁旁边还喝水呢,临上场前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说什么都要回去。其实也就一场练习赛,没人不让他走,好家伙谁知道刚放这哥们走,这一激动人摔了。” 徐冬荣沉默了。他忽然知道原因了。 原本他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但这对象一旦是严修诚,别说,还真有可能干出来。估计是因为他发了那条短信急着赶回来。 赵朝云前脚刚走,严修诚就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如果不是了解他性格,徐冬荣都快怀疑这货是装睡了。他们两个在医生的嘱咐下回了宿舍。 严修诚摔到了两处,一处是脑袋,一处是胳膊。 不过还好都不是很严重。 两个人搀扶着回到了宿舍,刚进了门徐冬荣就给关上了。他脸色不太好看,扶着高大的男生坐到床上后才开口。 “你是不是傻逼?” 他语气比较冲,说话跟连珠炮一样往外蹦:“比赛都没打完还把自己摔成这样了,你他妈三岁小孩吗!严修诚你能不能成熟点?你胳膊摔成这样怎么打篮球?今年冬天的全国大赛不参加了?” 严修诚不是第一次被对方这么骂,他不生气只是静静看着他。他知道对方火急火燎,也清楚这些话是在关心自己。 “你肚子还疼吗?我去给你接点热水。”说完他就要起身。 徐冬荣气结一手给人按下去,没好气道:“坐着!我他妈长手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他说这句话时憋着一股火,刚才严修诚的表现就像是 第七章:巧遇 徐冬荣几天后接到了天星公司发来的面试通知。他去的那天刚好是周六,面试完他从天星公司出来后已经快晚上七八点了。晚上他约了严修诚吃火锅,就在天星附近的一家商场。 没想到还没见到严修诚,却见到了一位熟人。 徐冬荣在商场门口等人的时候被一辆豪车吸引了注意力。那辆豪车的车牌数字简直比电视剧中四个8都让他觉得浮夸。他看着那四个1的车牌估摸着得多少钱的时候,门开了。 从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位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跟徐冬荣一般大。 徐冬荣出于以前常常交女性朋友的习惯,对这位女性进行了全方位的打量。 女人看上去面容较为清纯,大波浪的长发到腰,身穿正红色小短裙,下面一身黑色丝袜。说真的,徐冬荣觉得要是没那张脸,光看身子还觉得是个风尘味儿很重的人。 女人似乎也在看他,眼里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有些轻蔑。 徐冬荣不解的时候,从豪车另一侧的车门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气质太过出众,即便有人不想去看也会第一时间被抓住眼球。徐冬荣看向男人时震惊了,有些反应过大。 “让开!”女人看徐冬荣那样翻了个白眼,掺着男人的胳膊从徐冬荣身边走去。 谁知徐冬荣还没来得及火大,男人神色一沉:“放手。” 女人吓得只能放手。 徐冬荣看着女人要哭不哭的神色才恍然大悟她是谁,心里哂笑一下。这不是之前打电话说不要分手的那个女朋友嘛....竟然有本事傍上项秉旭,也是莫名其妙的孽缘。只可惜项秉旭那家伙有严重洁癖,不亲近的人怎么会随便让人碰。徐冬荣嗤笑出声,抱着看戏的心态。 这一笑女人怒了:“你笑什么!” 项秉旭也注意到了,停下脚步看过来。 “笑我的前女友成了别人的破鞋。”他吊儿郎当的插着兜,看着女人好笑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项秉旭倒是面色平静,只是皱了皱眉。 “你...你别瞎说!”女人急了,生怕项秉旭不要她,“阿旭我们..我们走...他就是个...” “让他说完。”项秉旭打断了女人,眼神落在徐冬荣身上。 徐冬荣其实逆反心理很强,本身他在最开始遇到项秉旭的时候就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这会儿更不想顺了项秉旭的意。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不会问她?她又不是没张嘴。” 这下两个人都愣了,女人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徐冬荣其实说完就有些后悔,这项秉旭他真的不能招惹的。 项秉旭脸色有些微妙,说不上好看。 “刘倩,今儿要不是见了你,我都不知道你原来不是小白花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什么纯。”说这话倒不是酸,只是觉得这事儿太操蛋了。他在电话里说分手的时候心里是有愧疚的,虽然嘴上跟严修诚说什么“骚又骚不起来,还得老子伺候”这种话,但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这下发现自己那点儿愧疚都是狗屁。 项秉旭听明白了,看了一眼刘倩,二话不说回头走了。 刘倩哭着跺了跺脚,骂了一句徐冬荣然后追了上去。 严修诚过来的时候刚巧错过这一幕,并不知道这事儿。徐冬荣也懒得说,两个人打上车就去了火锅店。 另一边的某高档餐厅包房里,项秉旭坐在皮质沙发上扯开衣领,将外套扔在了一边,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他戴上手套,搂了搂中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像逗猫一样的伸手摩挲着她们的下巴,低声道:“说说,怎么回事?” 刘倩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只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项秉旭转了转脖子,没了耐心。他蹙起眉头表面波澜不惊,下一秒伸手将身边其中一个女人大力推到了地上。 那女人错不及防,尖叫着倒在了刘倩的旁边。项秉旭怀里的另一个女人吓傻了,一动不敢动,僵硬着享受项秉旭摩挲在她下巴上的手指。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那句破鞋还是刺激到了项秉旭,他从来不碰不干净的人。 刘倩扬起头来,崩溃地看着项秉旭。想起刚开始被他包养的时候,他对自己又是送房又是送车,大着胆子说:“阿旭...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好爱你...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不然怎么会送我那么多....” 项秉旭靠在沙发背上,神色寥寥。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女人在他耳边哭着说爱他。太烦了,没点儿新意。他笑了下,有些嘲讽,捏着怀里的女人,戴着手套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腰,低声道:“你爱不爱我?” 女人看着项秉旭那张冷峻的脸,又望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多情,稍微装作出点深情的样子都让人有种自己再被深爱的感觉。女人鬼迷心窍地喃喃出口:“爱....” 下一秒,项秉旭神色恢复冷漠,松开了搂着女人腰部的手。 “我可以送你车送你房,也可以送她。” 刘倩面如死灰。 项秉旭揉了揉眉头,声音有些疲惫:“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在一旁跟着的助理打了个眼色,保镖就上前将刘倩架着准备带离项秉旭眼前。 谁知刘倩挣扎起来,虽然挣脱不开保镖,但仍然怒瞪着项秉旭,她想起因为自己攀上项秉旭才得以加薪的父亲,还是没忍住开口大骂道:“你个阳痿男!我祝你一辈子硬不起来!我要咒你...咒你有一天也会像我这样卑微地跪在一个人面前求他爱你!项秉旭...你阳痿!你阳痿!你阳呜......” 众人大惊失色,保镖连忙堵住刘倩的嘴将她拖走了。项秉旭脸色铁青,咬牙道:“林越,让她爸这辈子都别想爬上来。” 身边的女人都不敢吱声,只能暗自心惊。她们这群人平日里最常接触的就是一些京圈大少爷们,被某个少爷看上包养是常有的事,鬼迷心窍时也有圈内人说漏嘴过。传闻京圈里一家独大的项家之子项秉旭因年少一段往事而再也不举,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怪不得拉皮条的都要绕着这位项大少走,都说能不让项大少包养就不让他包养。 虽然这位少爷在性事上不举,但却折磨人。他有着sm的性癖好,带着点儿虐待的意思,这谁能轻易受得了啊。 “哟.....” 整个包厢都陷入一种冰点气氛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来了。 “顾少爷。”站在门口的保镖毕恭毕敬地叫了男人一声。 男人点点头,直接坐到了项秉旭一侧的沙发上。他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谁惹你了?” 项秉旭已经冷静了下来,仍然是冷冷一言不发。他性子一向这样,顾琮与他一起长大,清楚的很,自知不该多说话。 “你怎么忽然有空来这?戏不拍了?” “唔....最近一部新戏,有个男三还没定。”顾琮想了想,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女人, 第八章:你凭什么不知dao T大学校是帝都众多大学中很具有代表性的一所学校。其中以新闻系和金融系最为出名,也算是T大的王牌专业。 徐冬荣是新闻系前几名,在班里人缘却并不怎么好,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再有初中高中那种孤立的状况。新闻系的人常出去聚餐,徐冬荣这个并不怎么喜欢社交的人也不得不去上几次,毕竟总是不去说起来也太不像话。 这次聚餐是班长的生日,徐冬荣跟班长关系还可以,更加没有不去的理由。他们先去吃了海底捞,然后一行人去了KTV。 大概是因为这块地理位置距离学校很近,这边有不少T大的学生。他们新闻系都有个外号,那就是T大交际花系,所以他们系的学生往往人脉很广,来这儿的第一眼就认出不少的人。让徐冬荣意外的是,他在前台包房的时候遇见了赵朝云。 “哟。” 篮球部的人都人高马大,赵朝云与徐冬荣差不多高,都一米八出头的样子,在一堆一米八七快一米九的队员里算是矮了。徐冬荣望了望身后的那群队员,也是挺佩服赵朝云的,作为队里最矮的那个人还是队长,说明有几分能力在。 “嗯。”徐冬荣点了点头。他与赵朝云之间是因为严修诚才认识,既然严修诚不在他也没必要与这个人多说什么,毕竟还不算很熟。 赵朝云性格比较外向活泼,见徐冬荣这样也不生气,倒是温和笑了笑:“你们怎么也来这儿唱K?” “班里聚会。” “哦~我们这不是篮球赛赢了么,就是严修诚摔了的那次,出来聚聚。” 徐冬荣还没问,倒是对方先兜了老底。这下他有些感兴趣了,问道:“那他怎么没来?” “问过那小子了,那小子觉得自己中途走了没为队伍出力羞愧着呢,这不,也没好意思来。” 徐冬荣笑了下,倒是符合那个闷葫芦的性子。 赵朝云有些愣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徐冬荣发自内心的想笑,以前他就见过这人几次,都是看上去人还可以,一接近就全是刺儿,有时候即使待人礼貌也会刺伤别人。他听过一些流言蜚语,大概就是说徐冬荣和严修诚两个人太密不可分的离谱秘事。赵朝云刚想继续唠嗑,谁想徐冬荣一行人办好了手续,去了最里面的那所包间。 新闻系的学生并不多,加起来就十几个,他们点了个大包厢,男生比起女生要少,大部分的酒都是男生在喝,徐冬荣不跟严修诚一起喝酒的时候都很有分寸,这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这性格一遇到不熟的人就很安静,自己一个人看着其他人闹,也不会说话,歌曲也不怎么点。正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三个男女生在那唱情歌时,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手中震动的手机,又是一条短信。 在人群之中,他抬头望向那三两个舞动的男女身后的人,与那人对视了半晌,慢慢起身踱步走出房间。在徐冬荣离开之后,一个女生也悄然退场。没人注意到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有多么暧昧。他们的包厢在最里面,很隐蔽,没有人会闲的没事来这边,他靠在里面的墙上,嘴里叼着烟,垂眸看着眼前的女生。 女生哭红了眼睛,伸手拽了拽他衣服的下摆。 “徐冬荣....” "嗯。"他轻轻应一声。不激烈,不经意,云淡风轻。 女生抬起头来,犹豫半晌还是抱住了徐冬荣的身体。 “我喜欢你。” 徐冬荣叹了口气,烟圈从他口中溢出,他夹住烟,另一只手拽开女生,然后他把烟递到她嘴边低声问:“要吸么?” 女生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徐冬荣笑了下,将烟掐灭,神色寂寥之余又多了些其他苦涩的意味。 接着,他说:“喜欢我代价很大。” “你连烟都不敢吸,又怎么敢喜欢我。”他笑了笑,伸手捏住女生的下巴微微低头,唇瓣离她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女生脸一红,正羞怯的时候听到他说:“像你这种乖乖女,玩起来不带劲。” 说完,徐冬荣闭眼,扣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下去。 一个切切实实的深吻,时间不长,他退出的时候咬了女生一口,然后轻浮低笑道:“生日快乐,班长。” 女生挣扎开来,扬手打了徐冬荣一巴掌,哭着跑开了。 那一掌是用了力的。徐冬荣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儿,他抬眸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笑了下,神色有些凉薄。 他何德何能再次遇见爱情。 他望着女生的背影,与他记忆里那一袭白裙的少女相重合。他苦笑了下,他是渣男,游戏人间,玩弄爱情。想起来觉得荒唐,他这样的人只是因为班长长得像那个人,所以出手帮过几次忙,没想到对方却对自己有了情谊。 正这么想着时没有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那双深邃眼神的主人盯着他半晌,也只是看着徐冬荣又自己一个人静静吸完一支烟后一声不响地离开。 徐冬荣将烟掐灭,回到了屋里。 这场K歌会并不愉快,后半截生日会的主人公一直在哭,女班长的人缘又不错,其他同学都吓坏了一个劲儿问她怎么回事。女班长噙着泪也只是看着徐冬荣不说话。众人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男生率先反应过来直截了当:“徐冬荣你是不是说什么了?是不是你欺负班长了?” 徐冬荣耸了耸肩:“你说是就是呗。” “你!” “我只是出去吸了支烟,回来也是刚看见班长哭。” 众人听他这么说,有信的有不信的,可事实到底如何也来不及深究了,只能纷纷轻声安慰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生。 徐冬荣看这样子,自知自己也不再适合呆在这里。他抬脚刚要走,身后传来一声抽抽噎噎叫他名字的女声:“徐冬荣!” 众人望过来,徐冬荣停下脚步,留给他们一个挺拔的背影。 “我就是喜欢你。”带着哭腔,少女执拗地说着这句话。 一时间,整个包房安静下来,只有背景音乐不断播放的声音。 徐冬荣抿唇,没有回头看少女的神色,心里觉得她是个蠢货笨蛋。他头也不回,再没有回应,一步步离开了那里。 谁又没有执拗着的时候呢?徐冬荣在很早以前也这样过。 那个人也是像他现在这样,没有回应,狠心离开。以前他不明白,后来他懂了。只因先走的那一方确信两个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徐冬荣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学校,刚打开宿舍门他就被一个人压在了门板上。 一身酒味儿,倒不算浓烈。 徐冬荣挣扎着要推开这人,忽然听到了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的白T凌乱无比,他低头埋在徐冬荣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沙哑着嗓子低声道:“你回来了?” 是严修诚。 徐冬荣想推开男人,毕竟现在正是夏天,这家伙回来也不开空调,热的够呛还压着自己。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肩窝上,透过衣服都可以感受到。徐冬荣皱了 第九章:我渴望将自己凿ru你的shenti里,带着十几年仅对方可知的ai意(H)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徐冬荣被严修诚压在地上时才发现对方力气很大,根本就挣脱不开。他挣扎着着,混乱时手指的指甲划破了对方的眉梢。 严修诚压着男生的身躯顿了一下,随后他迅速伸手扯下徐冬荣运动裤上的裤绳绑住了他的双手手腕。 “你什么意思?”徐冬荣急了,因刚才的挣扎而喘着气怒道。 “严修诚你给我解开!” 严修诚置若罔闻,只是抿唇看着他。那种眼神是徐冬荣从来没见过的。哪怕是以前两个人有过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时,他也只见过他溺在情欲中的样子。现在对方的眼里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徐冬荣不想探究,也探究不清楚。 其实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严修诚更接近真正的他。 严修诚的表情有些低迷,带着点儿阴沉,没有往日看向徐冬荣时的温软。他自己一个人时候就是这样子。 十几年来围着徐冬荣转,说着想要拉他一把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自己却深陷其中。他的世界里,因为这一个人隔绝了与其他人的联系。 “你说酒喝多了我会爱上那个味道。” 严修诚的大手握着男生被绑住的两只手腕,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嗓音有些低哑,“可我怎么都不喜欢。” “就像你,我怎么都不讨厌。”他认真地看着徐冬荣,将压在他心中多年的情谊说了出来。是释怀,是破罐子破摔,他说完后,在男生惊恐的目光下,彻底扒下了他的整条裤子。 黑色的长裤堆积在男生的细白的脚腕。时间像是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和布料摩擦过肌肤的声音。 “严修诚。” 徐冬荣闭上眼,没阻拦他的动作:“你今天要是敢做,我们以后再也回不到以前。” “我保证。”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女生。” 他没了先前的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严修诚身下,语调平静,声音有些轻,就像是以前跟他说“要不要去吃火锅”那样简单。 严修诚垂眸,看着自己放在他内裤边沿上的手迟迟没有说话。 良久,他抬起头:“你呢?” “你喜欢女生为什么还总是对我....” “那只是解决生理欲望。” 严修诚盯着徐冬荣的嘴巴笑了:“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没关系。”他眼神一沉,最终还是脱下了男生的内裤。 严修诚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传来钝痛,这十几年的关系,他为什么可以一句话就寥寥结束?只要你哄哄我,我可以继续当以前的严修诚,当那个沉默守着你的严修诚。 你为什么不哄哄我呢? 也是,徐冬荣怎么会服软。他从来没见过。 严修诚脱下了徐冬荣的内裤,这次徐冬荣是真的慌了,刚才只是用那些话吓吓他,本以为他会停手。这下他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抬起脚就要往严修诚踹去。 “给老子滚开!”他怒声叫了一句,蹬腿要去踹严修诚的跨部。 严修诚意识到后大手掐着男生的腰,迅速将男生翻过了身,压着他的后背。他低低沉沉道:“踹坏了待会儿怎么让你舒服?” 语调平静,这样板正内敛的人说起荤话来都是没有起伏的。 “你他妈...”徐冬荣哪里听过严修诚说过这样的话,以前他只觉得严修诚很乖很单纯,现下觉得这货忽然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严修诚按着男生的手腕,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掌撩起男生的上衣,整个光滑的脊背顷刻间闯入他眼中。趁着冷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前的纱窗照亮了门口在地上即将苟合的两人。那白纱窗上还倒映着两个人身躯交叠的背影。 严修诚垂眸看着男生路出的臀瓣,眼神一沉,伸手摸上徐冬荣的背脊,他的指尖顺着男生背脊上明显的脊柱骨节慢慢下滑,抵达腰线时又被脊柱旁边的两个腰窝吸引过去,带有薄茧的炙热手掌移到腰窝之上,用指尖暧昧的在那处打转。最在那里留恋了几秒,顺着两瓣臀瓣之间的沟壑摩挲。 “你..他妈..放手..不许摸了!”耳边是男生暴躁的骂声,也是他那一幢幢瑰丽梦中想象的骂声,也是贯穿他整个童年、少年时代里让人怜爱的声音。 严修诚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并未理会徐冬荣的叫声,只是痴迷地看着自己的手在男生的臀瓣上画出各种形状。他看着看着,手指滑落在了那个多出来的生殖器官上。 干涩又稚嫩的花。 他见过一次。 甚至是那朵花有路水的样子都见过。他还闻到过那味道。骚甜味儿。 只可惜上次他没尝到。 严修诚下身越来越涨,他是个处男,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也是看过一些片的,以前徐冬荣常拉着他看av。他都没什么感觉,毕竟那个时候,他其实都是背着徐冬荣看Gv的。 “你敢!严修诚,我不许你摸那里!”徐冬荣是真的有些怕了,他声音都接近颤抖,身躯都在抖,音调也没了刚才的冷静平缓,着急忙慌地说着这句话。 “回不去了。”严修诚扯出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笑。他现在停手,第二天这个人绝对会离他远远地。很多时候,严修诚一度痛恨自己对徐冬荣的了解。 他低头虔诚地吻上男生颤抖的背脊,温热的唇瓣有些干燥,一下两下顺着男生脊背上的骨节慢慢舔吻,最后的归宿之地就跟那根手指一样。 他吻上花穴上面的阴蒂,张口将它含入口中,抚摸着那块儿的手指慢慢滑至花穴穴口,插入一根。 毫不留情,带着决绝的味道。在恨他的烂,他的渣。 “操..嗯...”徐冬荣被这一下插得喘息着叫了一声,只不过不是爽的,而是疼的。 “你出来..嗯..不许舔啊.." 严修诚听到从小到大永远一副骄横样子的男生发出了颤抖又夹杂着低柔喘息的声音,动作忽然激烈起来,他伸出舌尖肆意舔舐某处,微微屈起指骨,用关节顶弄花穴外部的软肉,他的指头骨节很大,阴唇包裹着他的指根。 这才一根手指而已,里面的紧致感让他头皮发麻,他低声粗喘着,炙热的呼吸都随着他唇部的吮吸一同刺激到了敏感的穴口。 “嗯....啊..嗯..严...严修诚..放开..呃..” 在他张口含着某一点时,他的手指加入了一根。紧涩的穴口湿了很多,透明的液体从穴口流下,顺着他的指根滴落在地上。 严修诚听到了徐冬荣音调的改变。 声音更软了些,带着男性沉溺情欲时所特有的沙哑,却又不同于男性才有的浑厚声音。平常在他耳中总是带着冷感的声音犹如沁了水,尾音的颤抖像是雨后雾蒙蒙升起的水汽,更软糯了。 严修诚突出的喉结一滚,在男生体内慢悠悠抽插扩张的手指忽然加快了速度,迅速捯饬起来。 “嗯——你.. 第十章: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成这样了。” 这是徐冬荣在严修诚结束后说出的话。他没那么坚强,却足够冷漠。他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情事过后的两个人都沉默了,面对这个问题,严修诚过了好久才回答。 “我们之间迟早这样。” 徐冬荣听到后勉强笑了下。 “只要我爱你。”严修诚一顿,继续道:“只要我爱你.....迟早会这样。” “你这是强奸。”他说。 严修诚一言不发。他怎么会不知道。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没了刚才那般火热的气氛。他们都没说话。 以前他们也有谁都不说话的时候。这次却不一样。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明明昨天他们还是要好的如同亲人一般的关系。 原来变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严修诚和徐冬荣默契开启了一场不知何时为截止日期的冷战。 两个人先前因为出众的面容,认识他们的都知道这俩人像连体婴出现在T大校园里,这次长达一个月,他们都再没见过两个人肩贴着肩走在一起。 304宿舍,只剩下了徐冬荣一个人。 严修诚搬到了学校外面住,以前先低头认输的那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半分容忍度。 在这一个月里,他们都想过对方。十几年互相透渗进对方的世界里,忽然双双抽离了,又怎么会适应。 徐冬荣是恨那一晚的。 他本身就对自己身体产生另一个性器官这件事就感到焦躁,那晚的被迫性爱让他清楚认识到他不再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这种清楚的认知来自于他青梅竹马之手。 他常做恶梦,梦到他们以前,醒来后他不想哭,可枕角却有潮湿的痕迹。望着空荡荡的宿舍,那种抽痛的感觉袭来,想起少时的那个背影,他蜷缩在床上闭上眼。 又一个亲人离开了他。 从小相伴他长大的男孩儿,就在那晚用行动坐实了他们的离分。 徐冬荣对严修诚的感情很复杂。他恨他的强迫掠夺,但那份恨意并不彻底。他知道严修诚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心虚。 你凭什么不知道。 他耳边不止一次回荡着严修诚的这句话。 他确实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从上初中起他就有过很多段恋情,对这方面的感情很敏感。高三过年的时候,他因为一件事情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严修诚的这份情谊。 可也只是隐隐约约而已,并不确定,随后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他同他拥抱、接吻、手淫。 第一次的时候只是好奇,后来他看到严修诚的反应后觉得好玩,但也仅限于好玩而已。或许换成另一个跟严修诚同样固执听话、长相优质的男生,他也会觉得不错。 他喜欢的不是他,只是享受对方陷入情欲时自己撩拨成功的那点儿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他在很多女生身上感受不到的。 徐冬荣躺在床上,脑袋疼的厉害。他想起了他们之间太多的事情,他刻意忽略了他心知肚明的情感。 不该。不能。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 有些时候他莽撞,可有些时候他也足够冷静,足够深思熟虑。他想了太多。 严修诚离开后的第一天给徐冬荣发了一条消息。 “你每次都先放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徐冬荣还是懂了。 小的时候也是,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严修诚会帮他争取。 记得小时候他特别喜欢学校对面商店里卖的手表,他没钱。严修诚零花钱一周一周的攒,攒够了跑去买那块手表后喜滋滋地来找他,他却已经不想要了。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性格。一个执着偏执,一个三分钟热度,所以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是一个伸手去抓,一个甩手放开。造就的结果就是,那个偏执的人总要辛苦点儿,紧追着他的脚步。 他想去抓徐冬荣的手,抓到的时候又被甩开。 一方要的是肌肤相贴的亲密,另一方要的是若即若离的距离。总要有一方低头,可低头的绝不是他。 严修诚搬出去后,一件事情让宿舍逐渐回暖,多了丝人气儿,大明星顾琮住校了。 当然这股人气儿指的是他们男生宿舍楼下每天都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那哥们呢?” 徐冬荣觉得这话有点熟悉,想起来上次来姨妈顾琮也是这么问的。提起严修诚,他有点不自然,抿唇道:“搬出去了。” 顾琮一头雾水,这俩人不是跟连体婴一样吗,要不是知道徐冬荣有过几次恋爱,还以为俩人是一对。 他和顾琮没什么话可说,出了宿舍便随便去食堂买了点吃的,一个多月下来,他只在学校里见过严修诚几次,只是擦肩而过。谁也没说过话。 夏天即将过去,徐冬荣的生活陷入了一潭死水,即使顾琮搬回来住也时常不在,听说是去拍戏去了。 在入秋的时候,他不得已乘上了去往南京的车。 南京,他和严修诚的故里,他们一起走出来的那座城市。 到了南京之后他搭上公交车,看着身边的空位有些出神,直到车开动他才靠着窗户看向窗外。 一排排黄了叶子的树飞驰而过,街上车水马龙,天高路远,他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等到了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他拖着行李下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徐冬荣心里一紧,拉着行李箱慢慢走过去。走近时听到屋里的欢声笑语。 “唉!那不是荣荣嘛?” 隔着窗户,屋里的人看过来,看到徐冬荣时眼神兴奋,一个中年妇女更是站了起来拉开了门。 徐冬荣笑了:“宋姨。” 宋玲笑了,眼角出现了皱纹,笑眯眯地看着徐冬荣,“我就知道你今儿回来,走走走,我都做了一堆吃的。” 她身上还穿着围裙,手掌在裙子上擦了擦才拉着徐冬荣的手往屋里走。 徐冬荣笑了,刚要问是什么,只听宋玲道:"阿诚也是,回来也不跟你一起,刚我还问呢,也不说话。越长大越不乖了,竟然扔下你自己一人回来。" 徐冬荣一僵,话音刚落时他已经到了屋里。他虽然了然严修诚一定也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会儿他还没走。 “我们...”徐冬荣看了眼沉默着的严修诚,有些不忍对视,垂眸看着手中的皮箱说:“我学校有事,处理完这不就赶回来了,宋姨你别生气。” “你这小嘴儿,就是比阿诚会哄人。” 徐冬荣讪讪笑了下,环顾四周见到了严修诚的表妹后也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宋玲:“叔叔呢?” “你严叔出任务去了,他一天到晚忙的都休息不过来。” “你们两个坐啊?我这些年手艺可好着呢,你尝尝。”宋玲跑去厨房,端来刚做好的鱼放到桌子上。 徐冬 第十一章:这不是喜欢,也无关ai情(微H) 徐冬荣没和严修诚一起回北京。他们先后分开了,严修诚比他晚一天。也多亏了晚这一天,不然他留在那再住一晚更尴尬。 刚到T大徐冬荣就接到了余念的电话。天星那边放出消息说他面试通过了。这周末要去公司进行直播。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习惯性滑到了通讯录最顶端的常用联系人处。看到明晃晃的三个字,指尖一顿,没能按下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给余念回了条短信:收到。 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决定让徐冬荣甚至是他身边的人都走上了一条错综复杂的人生轨迹。 周末那天下了场秋雨,不是很大,刚好是走在路上溅起的雨水会把裤腿打湿得地步,惹人心烦。他们学校距离天星很远,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地铁才来到位于朝阳区的天星公司门前。他咨询了下前台,前台拨打了余念的电话后他才得到允许去到了公司顶楼。 这场直播算是试直播。徐冬荣工作起来的时候很认真,他按照余念给的流程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游戏直播完成了。 “还不错。”余念拍了拍坐在电竞椅上的徐冬荣,看着电脑屏幕上最终停留的八千多人气,有些喜出望外。 “你第一次播,有这么多人气很棒了。” 徐冬荣也有些意外,点头道谢。 “走,下班了要不要陪我喝几杯?” 余念笑了下,眼角有了些皱纹。他记得余念说过自己今年二十七岁了。徐东荣看着余念那成熟老成的脸,忽然觉得岁月真的很奇妙。他分明在与他相处时能够感受到这个人偶尔也会散发出一种朝气,跟他类似。 可更多时候,徐冬荣又觉得他老成。 “好。” 两个人下了公司大楼,余念带着徐冬荣去地下车库取车。 “余哥,你这车....还真不赖。”徐冬荣看了眼那辆保时捷笑了笑,有些羡慕的双手插兜打量车身。男人嘛,对车总是有些兴趣的。 余念开车门的手一僵,他笑了笑:“是吗?以后你直播越来越火,挣的钱说不定也够买辆。” 徐东荣不可置否。希望如此。 成年人喝起酒来,有些时候有分寸,有些时候又失了分寸。两个人都是长混迹酒吧的主儿,酒量不相上下,徐冬荣这一个多月下来几乎没怎么碰过酒,一堆屁事儿又紧跟着他,一时间有些失控,烈酒一杯杯往下灌。余念也是头一次碰到对方跟自己不相上下的, 两个人都像是较着劲儿,越喝越醉。 徐冬荣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趴在吧台上,余念喝醉了属于耍酒疯那类,以至于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余念毫不犹豫接起大着舌头对着对面就是一顿说。对面愣了几秒,随后说了几句话。 余念看着昏睡过去的徐冬荣,醉得不清醒的成年男人伸手摸上才二十出头的男生,发出羡慕的感叹。 年轻真好。余念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徐冬荣那张脸,指尖摸了摸他的眉毛。 张扬又嚣张的长眉,眉梢往上生长,如墨般的眉目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朝气蓬勃,正当好的年龄,正当好的青春。曾经他也是这样。 “我们...的确很...很唔..呕..像..”他干呕了一声,抱着男生的脸就要倒下去。 差点与他羡慕的朝气年轻人来个切切实实地亲密接触。 “你醉了。”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搂住了他的腰,余念还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一声。好像听过好多次。 题潇黑着脸搂着某人,看着趴在吧台上的徐冬荣又气不打一处来。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左手搂着余念的腰,右手掺着徐冬荣的胳膊,费劲地把两个人搀回了自己的车上。题潇为坐在副驾驶的余念系好安全带,开车往自己家行驶去。 题潇抱着余念刚进家门,看了眼门口的保镖吩咐道:“你们去我后车厢把那个男的抬出来,扔二楼去。” 徐东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上起了个包,他揉了揉头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昨天喝酒又断片了。不过他记得他是和余念在一起。这里估计是余念的家吧?他看了眼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有些嫌弃,打开客房门顺着楼梯下了去。 “你是?”他见餐厅厨房站着一个围着围裙的男人背影皱了皱眉。 男人转身,一双黑眸波澜不惊地盯着他,淡淡道:“你老板,题潇。” 不知怎么,徐冬荣总觉得对方加重了“老板”二字,语气听上去那么平淡,但他总觉得对方对他抱有敌意。 呃...等等..老板?题潇?徐冬荣心里一咯噔,完蛋。他怎么在老板家里。 “余哥..呢?”问出口的瞬间,男人脸色一沉。 徐冬荣抿了抿唇,他好像说错话了。 “在我卧室睡觉。” “哦....”徐冬荣讪讪一笑,有些尴尬。 正当两个人尴尬的时候,余念出现了。他穿着一身比较大码的白色衬衫,下半身的睡裤也有些长。题潇看着余念笑了笑,随口问:“腰还挺不疼?” 余念一顿,瞪了一眼题潇:“疼。”说完走过去,拿起厨台上的杯子接了杯水,顺带也给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左右都别扭的人到了一杯。 题潇唇边的笑有些凝固。 “余哥...你怎么腰疼?” 余念耳尖一红,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口。 题潇又笑了,看向徐冬荣的时候眼神多了些赞许和嘚瑟:“他昨晚撞到....” 男人顿了下,看着青年红透了的脖颈意味深长:“撞到桌角,撞太狠了。” 徐冬荣了然。嘶,那是真的疼。 不过他这个老板还真幼稚。余哥撞桌角撞疼了老板这么幸灾乐祸干嘛。 “那个...我学校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徐冬荣到完谢后逃一般的跑出了天星总裁的大别墅。 天知道刚才他要走余念说要送他时老板脸色有多臭。难道......徐冬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瞎想什么呢,难不成脑子被严修诚那家伙同化了?看俩男的都有一腿? 这边他前脚刚走到宿舍,就看到了宿舍门口的两道人影。徐冬荣有些意外。 顾琮和项秉旭都站在门口。顾琮手里拿着钥匙正开门,项秉旭则是靠在墙边双手抱胸,风轻云淡地看着顾琮开门。 靠,他们怎么回来了。徐冬荣故作淡定,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等着顾琮开门。 这大概是他们宿舍除了大一新生开学那一天,第二次人最齐的时候了。同为一宿舍的四年的三个大学生,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寡淡,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难能可贵。那比完全闹掰的宿舍还尴尬。想想就算是几个陌生人住在一起四年都能熟悉了吧? 然而,徐冬荣并不知道顾琮和项秉旭从小就认识,所以项秉旭在顾琮开开门后调侃的一句“真慢”,把他雷到外焦里透。 更雷的是,顾琮还笑着回了句 第十二章:海鲜过min 第二次直播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直播那天是天星公司创立的五周年纪念日,天星签约的众多主播那在天会分组进行双排打几场娱乐赛。 徐冬荣被分到了新人主播组里。这一组里面的队员都跟他差不多大,有的没上过大学。天星公司不歧视学历,只专注技术。只要人品没问题,技术完美的都会签下。听说,这是题潇的定下的规矩。 至于为什么,没人探究,很多人只觉得良心。 新人主播的名气自然比不过天星的王牌主播队。很多人等着这天就是为了看几个王牌主播打游戏,只是...众人专注于王牌主播的时候,新人主播队那边的人气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往上飙涨。 不少人还跑到了王牌主播队中的直播间刷弹幕。 “听说今年天星新人贼猛。” “呀,我去看了,绝!热血沸腾,看得我都想打几把。” “新人主播那边有个小哥哥又帅技术又好,也很淡定的说。” “我操真假?我去瞅瞅。” 在这样热火朝天的弹幕攻势下,难免会有一波人跑去了新人队的直播间观看。徐冬荣直播的时候不像其他主播。他不怎么说骚话。只是认真分析局势,然后认认真真打游戏。一边打,一边教自己的双排队友战术。 在长达一个下午的直播战里,天星新人主播队的人气纵然没有超过王牌主播队的队员,但也创收了历年新人的人气纪录。 徐冬荣这边最终人气为八十万,而王牌队那边是二百三十万 。天星这边趁热,在这场万众瞩目的娱乐赛结束后,题潇一声号令,立刻发布了一条关于新人队队员介绍的微博。 徐冬荣不是一个无功利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人。突然上了热搜,他是处在一个意料之外又挺意料之中的状态。 “你很有天赋,好好干。”余念在结束后跟他笑着说了些鼓励的话。 “荣哥,我们加个微信吧。你太厉害了!!我本来都以为我们要完了!!” 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男生拿着手机,将微信二维码调出来递给徐冬荣。这个男生看上去还小,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多点。正是刚才跟他双排的队友,也是今年天星新签的主播。 徐冬荣看着笑得大大咧咧的男孩。他不讨厌这种人。因为他不属于这一类人,所以羡慕他们,他不止一次,哪怕在梦里也想要成为这种每天活得开心,又没心没肺的人。 “行。”他笑了下,爽快加了他的微信。输备注的时候才想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笑着,脸上挤出两个酒窝:“康旭阳。” “健康的康,旭日的旭,阳光的阳。” 徐冬荣点头,一字一字打上。忽然觉得有的时候名字起好了,果真是人如起名。 阳光,旭日,健康,怪不得这男生看上去每天没什么伤心事儿。徐冬荣看着这三个字有些出神,他名字里有个冬字,是不是就预言了他人生中的凉寒。 “荣哥,其实我是看完你直播才来面试的。”康旭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着徐冬荣把他的名字打完。 “嗯?”徐冬荣皱眉,有些疑惑。 “嘿嘿,就是你第上次直播,我在直播间看来着。” 徐冬荣了然,道了谢。 康旭阳似乎很崇拜他,两个人走出天星大楼后,他还是缠着自己,说可不可以一起吃火锅。 本应该会拒绝的徐冬荣只要一看到这小孩儿真诚的笑就没法拒绝。 “哥,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徐冬荣接过康旭阳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眼上面的酒水,“果汁” 康旭阳眼睛一亮:“我也要这个哈哈哈哈。” 废话,我是看你死盯着果汁。徐冬荣肺腑,他像康旭阳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喝两瓶啤的了。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想到这里,他正巧直接问了康旭阳的年龄。 “十七岁。” 他知道这男生年轻,但没想到还未成年,有些意外,他本来估摸着比他小两岁。徐冬荣挑眉:“没想到你小子还未成年。” 康旭阳抬手摸了摸鼻头,傻笑了两声:“他们都说我看着不像十六七的。” “确实不像。” “啊?” 徐冬荣看着男生的脸,昧着良心笑出了声:“我看着也不是十六七的,说初中生我都信。” 康旭阳有些不好意思:“哥你真会说话,我那些朋友都说我长得老,像二十多的。” 徐冬荣:“..............” “呃...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十多也年轻...我没说你老...” 徐冬荣:“.............” “咳,知道了。”徐冬荣无奈地看了眼康旭阳,伸出筷子夹了块羊肉。 康旭阳身上有种很想让人亲近的特质。那种温和与徐冬荣从顾琮身上感受到的亲切完全不同。这个人身上总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说难听点就是这个人有点傻。实诚实在。 这场直播让徐冬荣的人生步入正轨,似乎一切都在变好。天星公布了他的照片、微博号,致使他一下子涨了很多粉丝。因此他也接到了不少公司发来的合作通告。 他从那些通告中看到了天娱寄来的合作通告。徐冬荣有些受龙若惊,那是顾琮的签约公司。 天娱。徐冬荣并不陌生。 提起帝都两大娱乐公司,一家是端锐,另一家就是天娱。这两家并不是敌对关系,天娱是顾氏,端锐是项氏。这俩公司的太子爷玩的那么好,又是一起长大,哪里可能是什么敌对关系。合作关系罢了。京圈两大家,指的就是顾项。 只是这娱乐公司又怎么会找上自己来? 徐冬荣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回到宿舍后刚好撞到顾琮。 两个人自从打过几次游戏后就熟络了很多,见到面后也会打招呼。徐冬荣刚进屋发现顾琮在吃外卖,有点意外。 最近顾琮常回宿舍。 “你怎么吃这个?”他边问边脱下身上的挎包,将它挂在衣柜上的粘钩上。 顾琮吸了口拉面,他抬眸看了眼徐冬荣,又低下头喝了口汤:“怎么,大明星吃外卖不行?” “没啊。”徐冬荣笑了下:“有点意外。” “有点意外大明星会吃便宜的外卖。” 顾琮嚼着拉面笑了下。他动作没那么矜贵,一点也不像徐冬荣所认知的那种大少爷。 挺接地气儿。 长相较为温润儒雅的顾琮吃起饭来腮帮子鼓鼓的,徐冬荣觉得有点像仓鼠。 “你要不来两口?”说着就挑了几口面递到徐冬荣嘴边。 徐冬荣摆摆手:“不是很饿。” 顾琮不恼,自顾自地吃着外卖。 “你...”徐冬荣斟酌了一下,“天娱是你的公司吧?今天我收到了 【严-番外】逢他逢我 严修诚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名刑警,后来才成了他们那儿警察局局长,母亲一直是高中教师,教语文的。 他出生之前,严策和宋玲几乎以为这个即将诞生的小家伙将会是一个女孩儿。孕育他的时候,他在母亲的肚子里安安静静,并不闹腾。 后来他出生后宋玲才感叹,这好好的孩子性格没随她,偏随了爸。 严策长得刚正,一看就不是坏人。可能是与他的工作有些关系,这个男人沉默寡言,深沉内敛。 严修诚几乎是和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严策的严肃使尚小的严修诚不敢靠近,而这硬汉父亲也只把自己唯一的柔情给了妻子,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是拉不下脸来,只能摆出父亲身份的严肃样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严修诚五岁那年第一次遇到了徐冬荣。 盛夏蝉鸣,在某个黄昏午后,小区垃圾桶旁边遇到了一个一身脏兮兮地男孩儿,他蹲在垃圾桶旁边翻着什么东西。 有的人天生良善,严修诚就属于这一种。他将一脸防备的小男孩带回了家。 小孩子忘性大,但也有能记住的时候。严修诚后来回忆起,他那么不爱说话的一个人,当时跟徐冬荣说这说那,劝了半天,最后竟然是一句“我家有好吃的”才给劝回自己家的。 你看,有的人只是第一次遇见就开始影响你。徐冬荣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治他不爱说话这毛病的。 他们其实都在很早的时候就互相倾羡着对方。徐冬荣倾羡严修诚的普通。 徐冬荣喜欢上了别人的家庭,因为别人的家庭很普通。他宁愿普通,也不要特别。 但是,徐冬荣并不知道严修诚也在倾羡着他。严修诚嘴太笨,小小年纪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羡慕徐冬荣能把他那个父亲逗笑。 可他不知道人是有两面性的。就像徐冬荣私下面对他时一改在严策宋玲面前的温顺乖巧,变成了性格冷漠又嚣张的人。 他们一起长大,他知晓徐冬荣所有的年少心事,也知晓他有着怎样一种家庭。虽然小区里的人都对这个孩子另眼相待,但严策和宋玲没有,严修诚也没有。 少年那颗生了病疮的心在慢慢被医好,最大的表现是,徐冬荣常常往严家跑。 严修诚非常乐意徐冬荣来家里找他玩。他们小时候常喜欢同一样东西,宋玲会都笑着买两件。 他们穿过一样的衣服,有一样的文具,也买过一样的球鞋。这种“一样”的窃喜感在某种时刻随着其中一位主人公审美的转变戛然而止。 那段时间徐冬荣很多喜欢的东西都变了。严修诚才开始意识到,他们两个分别走向了两个极端。 比如他喜欢清淡的食物,而徐冬荣却喜欢辣味的食物,他喜欢篮球,他却喜欢足球。他喜欢白色,他却讨厌白色,他讨厌烟酒,他却喜欢烟酒。 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需要多久?严修诚并不清楚。 严策不常在家,宋玲那时候带着快要高考的高三学生,也很少回来。两个少年人蜗居在他们温暖的家里,探讨着粉红色的青春秘事。 视频里的小电影还没放完,严修诚就听到耳边他软糯沁水的声音。 对这种事一窍不通,甚至感到有些羞耻的男生红了耳尖。 “嗯?”处于变声期的他声音带着些沙哑。 “严修诚....你过来点...” 他听闻他的请求,挪动身子慢慢凑过去,低头侧耳,俨然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像是一头被顺了毛的狮子。 他的耳尖轻贴着少年的唇,少年带着热气儿的呼吸打在了他耳朵上。严修诚心里一紧,随后他就听到对方极小的一声“我们要不要试试”。 他并非愚笨,潜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低头,望向少年的脸。 红软的唇近在咫尺,眼里带着水光,这是他看到的。 “试、试什么?”他出神望着,被摄去了魂魄,话都说不顺了。 “学他们。”少年笑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视频。 严修诚侧过去,看向视频中接吻爱抚的情侣,脑袋炸了。 “我们?我们都是、都是男的...”话没说完,少年欺身而上,堵住了他的唇,也堵住了他的理智。 这一腔孤勇生发于吻过他的角落,是心头丛生野火,将时光烫灼。 在那之后,他们开始背着大人,一遍又一遍用身体力行来探索人体的奥秘。 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在某个大人不在家的午后,充满了只要推门而入就能抓个现行的罪证。 那些回忆是严修诚的心魔,唤醒他恻隐之心的是少年人好奇探索的吻,逼他掐灭的是成年人冷漠作恶的话。 严修诚觉得徐冬荣很过分。他总是撩拨自己到沉沦于此,对方却适可而止的抽身而退。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爱着他的过分。 他想他怎么能抽身而退呢,他应该要和他一样惶恐不安。 在徐冬荣又一次将泡沫包裹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能做的反抗就是一声“别闹”。稚嫩的声音,没有一丝威慑力。 他想跟他是一种人,于是他也学会了将自己的泡沫抹在了徐冬荣身上。 他望着少年身上的白沫,当时就在想这样是不是惶恐不安的就不是只有他了,他也把他拉下水来,那些白沫就好比他慌乱又迷离的心情,沾上罪魁祸首的身体,将他包裹同化,让他也变得跟自己一样。 严修诚望着少年白沫里路出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年龄的增长让他们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偶尔也会保持着若即若离地距离。 他开始目睹徐冬荣的每一次恋爱。严修诚就像是徐冬荣青春恋爱史的整本日记,哪一段何时开始,哪一段何时结束,他记得比当事人还清楚。 他躲在暗处羡慕着那些女孩。有一段时间他甚至疯狂的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女孩。 他并不固执,也不觉得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就是有病。可他喜欢的男生却喜欢女生。那么他就是有病。 如果他们是互相喜欢,他会觉得他们的爱情是最甜蜜的,同常人一样。如果他喜欢的是他,他却喜欢女孩儿,他没有足够自信告诉自己,他没错,他没病。 因为陪伴这一个人,严修诚的世界里再没其他人。就好比游乐园里不再卖票,只开设了一条特殊通道给某个特定的人。 这些想法很多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找人说说,却没人可倾诉。 他想他一定很擅长隐忍痛苦。 他以为他会一直忍下去,直到ktv那天赵朝云跟他说见到了徐冬荣,他跑过去接他看了那样一幅画面。 他知道他所有的恋情,却没见过一次他吻别人时的表情。纵然知道他跟许多人上过床,也亲吻过许多人,可他总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他们一起长大,接吻,拥抱,手淫。他认为这是特别。可他忽然没了自信。看到他吻那女孩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