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H,强制爱)》 1序 盛夏的安大校园里,成排的樟树已经亭亭如盖,在道路两旁给行人以喘息的荫蔽,男男女女一行人正往学校偏门走。 “哎鱼哥,你不会还想着你那艳遇吧!”安胤看着谢殊虞低头走路的样子,挤眉弄眼地拿手肘戳了戳他的侧腰肉。 傅渊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将目光转到了谢殊虞的脸上,后者也似乎因为这句话有了反应,眼睫颤了颤,桃花眼突然现了水波,这个小举动只被傅渊这样的细心观察到了,他好奇但也并不开口,因为总有人比他更想知道。 傅乔知的脸色闻言突然僵了一下,很快装作调侃的笑道:“什么艳遇啊?” “乔乔还不知道吧,上周末跟你鱼哥去隔壁找老徐他们打球,你猜怎么着,嫦娥仙子撞怀里了!”安胤动作夸张地调笑着,“不用我说,那仙子完全就是你鱼哥的菜啊,盯着人家走老远呢。”他换上色眯眯的眼神转向傅乔知,并没有得到如期的嘲弄和回应,而正主至今一言不发,便也失了兴味,又转换目标去开另外几个少爷的玩笑了。 隔壁指的是南大,现在的南城是老南城和老安城合并起来的行政区划,南城东安城在西,原先两个老城交界的边缘地区如今翻身变成了新城的中心地段,两个顶尖的大学就隔着一条热闹无比的商业街隔街相望。 南城中有出息的二世祖几乎都聚在安大,几个成绩更加拔尖的去了南大。因此两个大学之间都互称隔壁或是“亲家”。南大学术水平和研究氛围更加浓厚,而安大科研条件和学校设施更胜一筹,简单来说就是学校更有钱,而两个顶尖学府总体水平没有相差很多,因而二世祖们大多会选择来安大享受生活,毕业直接继承家业,在学校里就能积攒足够的人脉。 在安大的一群人以谢殊虞和傅渊为中心,如今社会要有地位,从政从商缺一不可,两人家里恰是如此。准确说来谢殊虞爷爷是如今南城一把手集团的重要人物,父亲传其衣钵也走了政界道路,母系则是老南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循了改革开放的浪潮,如今城东边隔几百米就有来自苏氏的百盛集团产业,百盛正是当年苏老爷子给闺女的嫁妆。傅渊除去他的政界背景,两个学校间的商业街就是他家的。如今傅家和谢家算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安大的二世祖们相处得还算和谐。 安胤是他们这群人中跟谢殊虞最熟的,在大院里跟他住得最近,就差在一个裤管里长大,因此开起玩笑来毫不顾忌,众人看见有他在也会放松许多。而傅乔知是傅渊的堂妹,傅渊跟这个妹妹并不亲近,他大伯当年为了娶自己心仪的妻子已经淡出了权力中心,甚至可以说往来稀少,傅乔知在16岁那年才第一次见二叔一家和堂哥的二世祖朋友们,也在那时对一群人里眼尾上挑的那个不爱理人的男孩芳心暗许。经过高中时光,她已经很好地融入这帮狐朋狗友,也和他们的女朋友打得火热,只是换届换得勤,她熟络过的二世祖女友们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说到隔壁南大,只有宋之昀和徐星舟相依为命,他们俩浸淫学术,只有去南大把他们拖出来打球的份,要是让他俩主动联系,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而谢殊虞跟宋之昀沾点远房亲戚关系,从小就被拿来比较,因此他跟徐星舟更要好一些,宋之昀和傅渊关系更近。 谢殊虞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他并没有成为浪子,在这群换女友如换衣服的豺狼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每当被揶揄性冷淡,他都会说他是开窍最早的,小学就谈恋爱了,然后遭到更哄闹的嘲笑。 说到他小学那个“女朋友”,其实是他十二岁时请的钢琴老师的女儿,他改名也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那时他还叫谢纾愚。 他很讨厌那个“愚”字,但是父母说前面还有个“纾”,就不是“愚”了,只是他活了十二年也没能接受这个字。 听他妈妈苏宛说,上次她去钢琴工作室考察想找一位钢琴家教,听见一个老师叫“殊虞”,愣了好一会儿后上前套近乎,才知道林老师的女儿也叫殊虞,聊得投机便当即拍定了林老师来当家教,报酬丰厚任谁也拒绝不了。 他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时兴的米奇牛仔吊带裙,因为周末不上学跟着妈妈来到他家,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看他的外国名着。 苏宛从公司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的画面,阳光透过里层的纱质窗帘洒在她半边身体上,家里阿姨给她切的水果她也没敢动,苏宛一下就对这个女孩生起了母性。她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小女孩完全不怯生,抬头对她甜甜一笑说“阿姨好”。 等谢殊虞被林老师辅导完走出琴房,看见的是自己的妈妈温柔地微笑着和旁边的小女孩聊着什么,还喂她吃水果。往日他看见自己妈妈对别的小孩关爱有加,他肯定要醋意大起,发脾气跟妈妈冷战一番才行,但此刻,他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就像他高压生活里照进的一束光。她和他名字叫起来一样,他想,他们真有缘分。 之后他们每周末都会见面,林老师的丈夫叶航威自己经营着一个小的公司,听闻妻子有这样一份“名门”工作,也渐渐往谢家走动起来,两家关系越来越近。不知道哪一次聊起俩小孩一个名字不太适合女孩一个名字又不那么适合男孩,调笑到要不换个名字,具体的谢殊虞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聊的正和他意,他也没指望谁能接受他这个带“愚”的名字,哪知小女孩特别喜欢他的名字,嫌自己的名字太过硬朗,于是有着家里的关系,两人很快互换了“身份”,有了现在的名字。 谢殊虞,叶纾愚。 你让他说他的初恋长什么样,他不可能再想得起来,只记得皮肤白白的,有时会泛起红晕,连眼睛是圆是长也没有印象,唯有那条牛仔背带裙印象深刻。 他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家庭变故,他的父母还维系着婚姻,但他至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结点导致了父母的疏离,从那以后他们在家就像两个陌生人,出门了各玩各的,只有应酬会恩爱一下,对他的关爱也骤减了许多。他的性格也渐渐孤僻起来,但是家里并没有人发现,只有安胤偶尔来给他开开光,他才不至于长成个病娇。甚至在南城换届那一年,父母都空前忙碌,没人想起安排他下一阶段的钢琴课,他也没提,不是不敢,只是不想跟爸妈交流罢了,他也从不在家人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 他那之后一次也没见过她,她只在他生命里短暂出现了一下,留给他一个美好又模糊的印象,然后彻底消失了。 他第一次见傅乔知,她也穿着一条牛仔吊带裙,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或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或许是因为那条牛仔吊带裙,他并没有明确拒绝过她,她找他说话玩耍他都会给予回应,但他清楚什么是喜欢,清楚自己不喜欢她。那帮公子哥只当是谢公子还想再浪几年,等到谈婚论嫁了再和傅小姐互通心意。可只有谢殊虞明白,在那段美好的时间过去后,在自己的家庭迎来一团糟时,他好像失去了喜欢的能力。 高中时全校有一半女生眼睛长他身上,他从不叫喜欢他的女生失望,因为他从来不接受她们的心意。 可能高中时有一个算他“女朋友”,他妈带来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说让他带着在南城逛逛,他很绅士地尽了地主之谊。两人都心知肚明双方家长安的什么心,加上女孩对他挺有好感,他也没什么表示,默许了她对外宣称是他女朋友,只是他从来没有履行过所谓男友的责任,叫他出去他就出去见面,但是不会给予丝毫爱意甚至是好感,女孩渐觉得无趣,不再与他联系。 傅乔知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天晓得那段时间她有多失落。傅渊看得出谢殊虞对这个堂妹没有感觉,但他不会去劝她,关他什么事呢。 2艳遇 这是谢殊虞第一次去南大的体育馆,以往都是在室外篮球场打一场,怎的今日实在运气不佳,外面没有空场,而室内场地是需要租借的,因此可以说是人烟稀少,学生也不好诟病这收费制度,毕竟打完球有人来收拾烂摊子不是。 这也是他大学以来第一次在南大见到宋之昀。他大二课程的期末考完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学校放假的日期,所以一帮人还待在学校里,虽然放假后他也不怎么想回家就是了。 宋之昀也好像在刻意规避和他的见面。两人之间总有暗流涌动,但是从不表现在明面上,如果某次竞争输了,也会大大方方地赞扬对方。 所以谢殊虞认为自己面对宋之昀的时候是最假的。 也不知道徐星舟这次用了什么手段把宋之昀请来了。 只是谢殊虞临出发前被老祖宗一通电话给耽误了,爷爷问完东问西,问完天问地,足足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等他走出宿舍楼时安胤差点冲过来爆他的头。 两人进南大后将自行车停在室外停放区,往体育馆走去,只是瞥了一眼室外场地,明明还有空场,徐星舟怎么说宋之昀没抢到呢。他挑了挑眉也不觉奇怪,或许就是小少爷有钱没地花。 安胤踏入体育馆通往篮球场的内门那一刻被吓了一跳,一个纤长的身影快速往这边冲过来,堪堪侧过身,那身影也没反应过来,从他胸前擦过,然后——正好扑进了谢殊虞怀里。他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被她撞飞。 那女孩很快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进内馆,谢殊虞这才看清她——可能说女孩眼熟会有点像登徒子,他只能在心里夸她漂亮。 女孩很快跟他说了对不起,手上还抱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她眼尾红红的,睫毛潮湿,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这让人怎么能不接受她的道歉。 他“没关系”的话音堪堪落下,女孩早就侧身过去,往馆外走去。他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那身影简单地穿着白短T和牛仔喇叭裤,却显得身姿尤其窈窕,微卷的长发随奔跑跳动,可能还是那张清冷的脸给穿搭加上的滤镜。 等他听见安胤叫他,一众伙伴都已经看向这边了。他第一眼就看向了宋之昀,少见的,他没有迎战他的眼神,而是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再看向他,脸上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谢殊虞很是疑惑,今天的宋之昀真的很反常,让人捉摸不透。安胤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他回了一个白眼后往球场边休息区走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除了宋之昀,其他几人的脸色也有些尴尬。 他决定不想了,再如何跟他关系也不大,跟脸熟的陌生的都打声招呼,然后一群荷尔蒙爆棚的二十出头男大投入了一场淋漓的挥汗运动。 下午五点体育管内的光线已经明显暗了下来,即使场内照明全天候开启,天色总归是磨了人的兴致去。场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一行人擦汗的擦汗,换衣服的换衣服,补水的对着瓶子吹。 徐星舟在这边给谢殊虞和安胤准备了换洗的衣物。更衣室里谢殊虞将发带一把扯下,没有支撑的汗湿额发便回落到眉前,他嫌烦用手往后捋了一把。 “虞美人,你真是倾国倾城啊。”徐星舟欠揍的声音马上在他耳后响起。 他回身给他腰间一记拳头,“别贫,再叫一声试试。” 安胤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调笑机会,他提起前面那遭:“哎老鱼,你看清楚了吗,那女孩长啥样,盯人看那老久。” 再提起前面那件事,他的心中因为投入打球平抚的波澜再次泛起。 “看清楚了,不记得了。” 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开扇的双眼皮和红红的眼尾。走出体育馆后那细腰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啧,那就是不漂亮,走了走了。” “漂亮。” 更衣室顿时安安静静的,那两人愣了好一会儿,安胤突然跳起来:“我去,不会吧,真是艳遇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谢殊虞的脸,企图从中读出点什么。 谢殊虞没理他,穿上干净的T恤转身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自行车停放区,进去之前分明停放着两辆车的地方现在只剩孤零零一只。 “我靠,这种水平的学校也有偷车贼!奶奶的别被小爷知道是谁,迟早给你剁了。”安胤气哄哄的对着仅剩的一辆自行车发泄一通,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摄像头。 可是丢车的明明不是他。 “陪我走回去。”谢殊虞淡淡道。 “大爷,我说你心可真大,车丢了还是这副死人脸。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辆在大院里骑骑得了,非要出来招摇,这下好了吧。” 谢殊虞转向安胤,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安子,我很生气。” 安胤马上心虚地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比了一个ok。 *** 叶纾愚躺在寝室的床上,努力想忘却这几天发生的事,可脑海里一件件偏不如她意,浮现得格外清晰。 上午的时候宋之昀给她发消息说下午会去体育馆篮球场,把文件当面给她。而那条消息的上一条还是昨天来自叶纾愚的,让他把文件袋放在行政楼的储物柜里,她今天会去取。 宋之昀并没有回她这条消息,而是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她去找他。 她一点也不想。自从发生那场火灾,她与宋之昀见面就没有几次是不吵架的。 说到叶纾愚和宋之昀的渊源,那真是不可谓不深。 叶纾愚的爸爸先后给两个大人物当过狗腿子,一是谢明辉,后来是宋康。叶航威经营的是一家小的电子厂,因此叶纾愚从小的生活也能算小富小贵,即使跟大院里的孩子比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现在的经济形势下,这样的小厂子若没有依仗是万万走不长远的。所以叶航威才会腆着脸主动跟着当家教的妻子去谢家走动。眼见着自家的小公司发展越来越好,叶航威觉得自己越来越被谢明辉器重。有这样的靠山,发家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他并不明白,他那小产业只是官爷们可有可无的一个器件,说不要了只需要挥挥手就成。 南城换届的前一年,叶航威就是被抛弃的那个,虽然只是个小厂,但要真追究起官商勾结,那可是天大的窟窿。 官爷们当然不会秉持各自安好的原则,只希望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再也不要出现。 苏宛非常不齿谢明辉这样过河拆桥,一是那个小工厂给他们某些计划带来过空前的方便,并且低调不惹人注目,二是苏宛的私心,她打心底喜欢叶家的小千金,不想面对有一日那样可爱的小女孩会将自己视为仇家情景。 可她无法不支持丈夫的选择,因为只有他们俩是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的。 她只问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和百盛也是你需要割舍的东西,你也会像这样毫不留情吗?” 谢明辉只回答她:“我们不会迎来那一天。” 苏宛点点头,眼泪终究还是憋回去了,她明白果然不能投入太多感情。 八年前南城成功换届,谢家也更上一层楼。而叶纾愚敏锐地感知到,虽然她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可是爸爸明显比以前沧桑了许多,或许只是在硬撑着给她最好的。 在那时,宋康就是对叶航威有知遇之恩的人。不管宋康是不是单纯地看重那个小厂的前景,他总归是以优厚的待遇将其收入宋家的新维集团。叶航威也想过宋康看中他会不会是因为他给谢明辉办过事,但是没有人能拒绝机会的到来。 于是在叶纾愚的人生中,宋之昀是第二个深入走进她生活的男生。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宋之昀很喜欢摆出哥哥的样子逗她玩,可她生来高冷,一点也不着宋之昀的道,于是看着就像宋之昀极力讨好着她。 两人的妈妈因此关系颇近,甚至可以说相见恨晚,钟茜平时有事没事就会约林声出门。林声自从叶航威厂子出事就没有再继续钢琴事业,而是选择从打杂开始学习帮着丈夫打理家业。 一切又重新步入正轨,爸爸没有靠山有了伯乐,妈妈没有工作有了新闺蜜,而自己也新获得了一个哥哥。 只是这一切也只持续了三年。叶纾愚步入高中那年,宋康让叶航威砍掉公司里刚步入正轨的无线鼠标组装业务。叶航威明白现在的市场已经饱和,但那是他妻子没日没夜的心血。 他回家说了这件事,林声果然很犹豫,但还是会服从安排,毕竟大局重要。叶航威觉得很对不起妻子,缓和道等把这批业务完成就彻底关停,将浪费和损失减到最小,林声也觉得此法可行。 只是宋康见他嘴上答应了说在逐渐准备关停,可一个月了也不见确切答复。 在一个周五,钟茜来到这个主要由林声打理的工厂等她下班一起去逛街吃饭,嘴上说着好不容易将两个佛祖推学校里住去了,要好好享受生活。 有人跑来说库房那边着火了,林声大惊失色,拔脚就往那边去,钟茜拉住她说危险。林声管不了那么多,有些东西遇火可能会爆炸,她只在意这里的人能不能及时疏通逃出去。 听助理说打过消防电话,穿过走廊,看见工人们一窝蜂往门口逃散,她的心顿时放下大半,趁火势尚可控制,她拎起灭火器点了几个壮汉准备抢救一下,真发生爆炸就覆水难收了。 明明一切听着都井井有条,可是当叶纾愚和宋之昀被从学校接出来,在医院看到的是两具奄奄一息的躯壳。 3是谁 叶纾愚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逃出来了,其他人都平安无事,这里却偏偏躺着他们的妈妈。 沉浸在悲伤中的病房里并没有歇斯底里,叶纾愚趴在妈妈病床边,将头埋进臂弯无声地流着泪,叶航威蹲在她身边拍抚着她的后背。 眼泪在那个病房里流干了,再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一天一下的病危通知单,甚至是盖着白布的尸体,她都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能触到脉搏,她就像服装店橱窗里的模特人偶。 下葬时有着宋康的关系,陵园里剩下的墓碑中风水最好的两块留了出来。她也静静接受着各方来的吊唁,唯一出口的话就是拒绝外公外婆要带她回去一起生活,她还要跟爸爸相依为命。 只记得那天下着雪,钟茜提早一天办了丧礼,所以宋之昀也来了,他眼中没有像之前在病房里那样满是同病相怜的安慰神情,而是透着让叶纾愚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感情。 宋康只是让下属去工厂考察并催一下尽早关闭,那场火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他因此痛恨着自己那天语气极为不悦的催促,他也知道自己和叶航威在心底互相痛恨。 叶航威曾心力交瘁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在着手准备关停,只等这一批业务完成,为什么不能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宋康有想过是这个情况,奈何两人都没长嘴,一个不问一个也不说,只是一个不耐催促着一个满口答应着。 他们谁都没有错,却又都错了。他突然明白有人牺牲了两个家庭来达成所谓离间的目的,不过那人最终的目的肯定远不止于此。 因此两个男人不可能因此而分家仇视,他们从此更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叶航威在新维干得更加风生水起。 后来叶纾愚才看懂,宋之昀恨她。 不知道他眼里的真相是怎样的,是他自己还原的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能恨到她头上来。 他不能很自己的父亲,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寄托他的恨意。 叶纾愚再合适不过了。 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明明叶纾愚同样失去了美满的家庭。 只是他恨也恨不明白,看见她无助怎么都狠不下心不管她,一边口出薄言,一边又强硬地让她接受他的帮助。 所以叶纾愚也无法完全跟他断绝联系,可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主,对宋之昀的态度更像是回敬的冷淡,脆弱的时候她是绝不想叫宋之昀瞧见的。 *** 前两天晚上,宋之昀先宋康几天从外地祖宅回南城,因此承担了宋康的邮差工作,让他把那个档案袋拿给叶航威。 宋之昀明明可以直接联系叶航威,却选择了去纠缠叶纾愚,他偏不答应她放在行政楼里,就要让她当面来取。 他因此答应了徐星舟的邀约,并且将场馆选在了室内的体育馆里。他需要观众。 之所以想要让大家都看见他们纠缠,是怕自己见到她情绪会失控,或是想要当众羞辱她一番,但他那时并不明白,是占有欲在作祟想要宣誓主权。 叶纾愚进内馆找他,他带她进储物室拿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独处去了。 刚进储物室,宋之昀就出声: “行啊你,攀上傅渊了?” 叶纾愚只觉得莫名其妙:“傅渊是谁?” “别装了,前天在延安路的饭店里,看你们聊得可火热了。” 叶纾愚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跟室友去延安路吃饭庆祝考完试那天,室友王佳树是有被一个人撞倒,看那人长相气质俱佳,便也没计较,只是那人道完歉关完心,倒与她们攀谈起来。 寝室里只有麦铮一个社牛,但她此刻看到完全符合她心中斯文败类形象的帅哥,痴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纾愚最怕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侃上几句。 那人眼神虽看着她,却不是那种叫人讨厌的轻浮的眼神,她也没多想。那人走之前送了她们一道大学生不会轻易点的招牌硬菜算是道歉,几个人忙不迭出声谢过。 “进行到哪一步了?在一起了吗?女友还是炮友?” 宋之昀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恶不恶心?” 叶纾愚接过档案袋,抬眼睨着他,“叫我当面拿就是为了说这种话羞辱我?” “你要是喜欢富二代,我给你介绍啊,傅渊那可是顶配,目标太高了吧?” 宋之昀的心绪还是有一点为叶纾愚眼神中的受伤起伏的,可是说出的话就不是这么回事。 叶纾愚的东西也拿到了,转身就走,不想让宋之昀看见自己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起波澜,甚至红了眼眶。 她至今还会觉得委屈,明明满不在乎就好了。 宋之昀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转过身来。力气用得有些大了,叶纾愚被这么一扯泪珠受惯性滑落下来。 “说清楚啊…”话还没说完,看见她蓄满泪水的眼睛,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叶纾愚甩开他的手,疾步朝外走去。 众人看见红着眼出来的女孩,突然都安静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尴尬。 宋之昀随后踱步而出,徐星舟看着跑出内馆的背影,碰碰宋之昀的胳膊道: “哪里的妹妹啊,也不带出来见见。” “跟我没关系。” 徐星舟马上正襟危坐,“你不要给我啊。” “去去去,”宋之昀马上拿手肘把他往外推,“离她远点,不是好人。” 接下来就是俗气的偶像剧情节,叶纾愚撞进了谢殊虞的怀里。她根本没心思看那人长什么样,当时满脑子都是离宋之昀越远越好,只是都过去几个小时了鼻腔里还萦绕着一股青柑香。 短短三天发生的事,让叶纾愚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翻了个身将头蒙进被子里。 *** 谢殊虞在寝室里放下东西便回了学校边自己的公寓,宿舍对他来说只是一间储物室,偶尔课程紧会去休息一下。 凌晨两点,他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后,起身走向阳台,望向街对面的南大宿舍楼。 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我的爷诶,不就一辆破自行车,至于吗想到两点,实在不行我这辆给你骑成不?” 可以听得出安胤是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的,起床气能把学校炸了。 “她是谁?” “谁?谁是谁?” 对面又没有声音了。安胤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 “爷诶,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小爷我明天还要约会呢。” “我说今天下午那个,体育馆的。” 安胤愣了两秒,起床气突然消食得无影无踪,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 “哦~艳遇啊,你坠入爱河了啊。”贱兮兮的语气让谢殊虞想冲进手机捶他。 “不是我说,大少爷,你就看见那么一次,连长相都不记得了,你怎么找啊。” 谢殊虞刚想说他还记得长相,安胤接着道:“就算你还记得长啥样,那又得怎么找?贴个寻人启事?姑奶奶快睡吧啊,有缘人自会再见的,晚安了您嘞。” 手机里传来忙音,谢殊虞放下,拿手掌反托着嘴巴,此时南大寝室楼还星星点点地亮着,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4缘分 过了几天,谢殊虞都没有再提过南大的事,安胤却觉得很不正常,像他这种人,执念一旦起来就不会轻易消失,更何况是让他翻来覆去到两点睡不着的。 一行人走在樟树道上准备从侧门出去聚个餐,上一次这群二世祖们都聚在一起已经时隔一个月。 谢殊虞没有理会安胤关于“艳遇”的打趣和傅乔知的问询。傅乔知的情绪在听到“艳遇”两个字后有明显的低落,特别是谢殊虞那一副默认的样子叫人郁结。 在餐厅里坐下后,大家又闹成一团,席间落座的一下少了一半。安胤不肯跟谢殊虞分开,黏着坐他右边,屁股还没坐热就跟其他人闹哄成一团去了,而傅乔知坐在大家自觉让出的谢殊虞的左边。 谢殊虞觉得无趣,起身走到包间阳台上,望向对面南大操场。 傅乔知刚想起身跟着去,就见傅渊站起理理衣服,然后往阳台走去,她便消了这个心思,转而投向隔了几个座位之远的顾屿的女朋友余芊,她是二世祖女友里恋爱时间最久的,因此也跟傅乔知最熟。 旁边递来一根烟,谢殊虞才意识到有人。 他扭头看见傅渊嘴里叼着一根,便接了过来,“谢了。” “什么艳遇啊,跟我说说呗。”傅渊给两人点完火,吸了一口。 谢殊虞吐出一口烟雾,“只记得长相,不知道名字,你说怎么办。” “有傅乔知漂亮吗?” 谢殊虞回头望了一眼傅乔知,正好跟她对上眼神,他嘴角微撇轻哼了一声。 傅乔知捕捉到这个微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低头跟余芊聊天,脸上爬起一点红晕,余芊看她没出息的样子,调侃以后在一起了可怎么办,她做样捶了对方一下忙说别打趣。 傅渊好笑地看着他。 “有缘会再见的。”谢殊虞转过身继续望向南大。 “缘分是可以创造的,你多往南大跑跑不就得了。” “这跟大街上贴张寻人启事有什么区别,”谢殊虞又吸了一口,“我爸妈要知道我老往南大跑,过年了还不得给我和老宋穿一样的衣服比比谁更好看。” 傅渊轻笑一声:“你还是太在意会不会输给他了。” 谢殊虞耸耸肩,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也只知道长什么样,其他一概不知。你说我们一起贴寻人启事会不会有效果一点。” 谢殊虞突然被逗笑了,拍拍他肩膀,“行啊,回去就让人画出来。” “干啥呢你俩,你俩不入座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安胤从包间探出个头来。 两人灭掉烟头,一前一后走进包间坐下。 毕竟许久没聚,大家都有点放纵,几人已经有点喝高的迹象。 谢殊虞把茶水喝完冲冲酒,起身朝门外走去。 “哎老鱼,你去哪,不许逃。”安胤正在对面噱天噱地,捕捉到他的身影马上嚷起来。 “我去洗手间。” “洗手间包间里不有吗!” 谢殊虞懒得理他,径直走了出去。他只是想出来喘口气,顺便去把账结了。 在洗手间捧凉水洗把脸顿时叫人清醒不少,他转头准备去柜台,远远望见傅渊的身影,应该是先他一步结了账。本想先回包厢避免碰面,谁知再仔细瞧一眼傅渊正低着头跟哪来的妹妹说话呢。 他顿时来了兴致,但凡傅渊能对有血缘关系的堂妹这么温柔,傅乔知何至于在自己一棵树上吊死。 傅渊和他的好妹妹正往这边走来,他再一瞧才发觉不对劲。 皱起眉头,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艳遇吗。 两人在包房门口互换了联系方式,傅渊进去了,而那艳遇继续朝洗手间走来。 谢殊虞拧着的拳头已经惨白,眼睛微眯,恼怒着怎么就叫人抢先了去。 叶纾愚看见洗手台前的人影,只瞥了一眼就望向别处,像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眼见着要擦肩而过,他出声道:“同学,你跟傅渊认识?” 叶纾愚这才停下,转头看向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 谢殊虞被噎了一下:“你不记得我了?” 看着她努力回想还是徒劳的神情,他忍不住了:“就上周六,在体育馆门口,你撞了我一下。” 叶纾愚这才想起来,她恍然大悟:“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我那天情绪不太好没有注意。” “你跟傅渊什么关系啊?” 他上挑的尾音让叶纾愚有点不舒服。 “不认识。”她说完径直走进了女厕所。 谢殊虞再次被噎住,他捶了捶洗手台,很是不甘心,打算在这等她出来。 叶纾愚再出来,见到那人还在原地时脚步顿了顿,随即跟没看见似的对着镜子洗手。 “认识一下呗,我找你好久。” 叶纾愚抹着洗手液说:“找我?”这才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你受伤了?” “那倒没有,就是…”话还没说完,叶纾愚关了水龙头,面对他抬头笑笑,然后走了。 是酒精作用还是那个笑在作祟,谢殊虞竟然定在原地,人走没影了才回过神来。他一敲脑袋,竟又忘了问联系方式,去向傅渊要难免太居心叵测了一点。 另一间包房里,坐着宋康和叶航威还有新维旗下几个重要产业的主理人,都带着家属,美其名曰好久没聚,其中缘由叶纾愚根本不想探究。基本上带的都是妻子或丈夫,只有叶纾愚和宋之昀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刚才叶航威叫叶纾愚悄悄出去结账,她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 想到傅渊,她抬眼看了一眼宋之昀,四目相对,她又马上低下头,在桌下捏紧了拳头。 宋之昀则从没移开过眼神。 叶纾愚只想这个饭局赶紧结束,包厢里的谈天侃地让她觉得无比聒噪。 直到九点过,喝高的男人们才恋恋不舍结束画大饼,起身穿衣陆续走出去。在饭店大门口的平地上又聚在一起互相道别,重温饭桌上画过的大饼。 宋康让宋之昀把叶纾愚送到寝室楼下再回公寓,叶纾愚的百番推辞止于叶航威一句“认识多少年了,还害什么羞”,两个男人各自上了代驾开出来的车然后扬长而去。 叶纾愚顿觉尴尬无比,看着地上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宋之昀冷哼一声,“行”,然后准备迈步。 “老宋!” 他收回脚步,回过头,叶纾愚也随着这声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咧着白牙挥着手的安胤,然后就是旁边的谢殊虞。 这次可不是偶遇,谢殊虞时刻注意着他们那包厢,就等他们结束的时候招呼大家伙也散伙,以期能再遇见,谨遵傅渊说的“制造缘分”。 出来看见的却是她和宋之昀站在一起,牙齿都要咬碎了,心想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难道上次她去体育馆也是为了找这小子。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鼻腔里挤出来一样:“这位是?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叶纾愚看见他,看见傅渊,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堆二世祖,她还是害怕宋之昀会在这里出言折辱她,望向那群人说了声“我先走了”便转身迈步。 宋之昀拉住她说:“我送你回去。” 叶纾愚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也不想在这里跟他吵架,抿了抿唇没出声,准备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向公子哥们点了点头告别,带着叶纾愚往南大校门去。兄弟中几个装作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等他走了绝对要调侃几句。 安胤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望向谢殊虞道:“我靠,哥,你这可不行啊。” 傅乔知也明白了个大概,准备添把火,便问平时跟宋之昀走得近点的傅渊:“哥,那是他女朋友啊?” “我可不知道他有什么女朋友。”傅渊冷冷笑了一下,上次告别叶纾愚她们,宋之昀还问他那是谁来着。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没有人再出声,零零散散便走散了。 5防线 叶纾愚并不想跟宋之昀并排走,她小步慢慢挪着,没几步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准备爬回去?” “我说了我自己走回去,你先回家吧。” “我也说了我要送你回去。”他一把将叶纾愚拉到身侧。 叶纾愚被拉得一个踉跄,站稳了也没见他有放开的意思,抬头望他:“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我要是不带着你走你是打算跟傅渊进一步发展还是和谢殊虞再续前缘?” 叶纾愚不说话,就看着他。他的气焰顿时灭了个无影无踪。 她并没有细想那谢什么的是谁,满脑子都是想离宋之昀远点。 他语气平和下来,放开了她的手臂,说: “我送你到楼下就走。” 叶纾愚没再争辩,与他隔开一些距离平行着往前继续走。 两人一路再无话。 另一边的谢殊虞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烦躁过,爸妈在家里互相阴阳怪气时他都权当听不见,可此时他是怎么也忍不了了。 他躺在床上死死盯着天花板,心里思考着千百种可能。 他又试着触摸自己的道德底线,如果她和宋之昀真的是一对,自己又真的是爱情至上那种人吗? 经过一夜的挣扎,下巴上的胡茬见了青色,他决定不去想了。 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联系方式只能问宋之昀或是傅渊,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摸了摸下巴,感到扎扎的痒。 他吐出一口浊气,不就是萍水相逢么,过去也就过去了,少了她又会怎么样,何必折磨自己。 想通之后,谢殊虞从床上蹦起来,感觉多日的郁结疏通于心。 *** 夏天越来越热,南城中的人都化身为夜行动物。 暑假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偷走了半个月。 谢殊虞只在头几天回家报了个到,又一个人住了出来。 八点天已经完全变黑,夜生活也从此刻迎来了起点。 延安路新入驻了一家酒吧,这几天熙熙攘攘的都是来尝鲜的人。 谢殊虞进门后直接上了二楼卡座,几个兄弟已经在等他了。 今日不是二世祖的局,而是谢殊虞和安胤在南大一起打过球的球友,包括徐星舟。 “谢公子怎么老是姗姗来迟。”席间有人递上一杯酒。 谢殊虞接过抿了一口,没有直接干完,一边在矮几上放下一边落座。 “你谢少爷为情所困辗转难眠,反应迟钝也是可以理解的。”徐星舟早从安胤嘴里听说了谢殊虞对温香入怀那女孩念念不忘,此刻又怎能放过他。 徐星舟跟安胤说过那女孩和宋之昀渊源可能不浅,但没说那天就是宋之昀把她惹哭的。此刻他看着谢殊虞没有精神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还是说出了口: “他们应该不是一对。” 谢殊虞这才抬眼与他对视,几秒后又移开,蔑笑一声: “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没想法了,跟宋之昀有关系的我尽量不碰。” “你真的假的?”徐星舟一脸不信的样子,“老宋那天还给人姑娘惹哭了,城里人真新鲜嘿。” 谢殊虞喝酒的动作突然顿住,眯着眼分辨徐星舟话里的可信度。 “原来是他弄哭的啊,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安胤做作地来了一句。 知道跟宋之昀有关系,以谢殊虞的身份,要查清她是谁太容易了,可他并不想,他只想赶紧忘掉这回事,省得老给自己创造谈资。 可是这么想着,眼前又出现了那双眼尾泛红又湿漉漉的眸子,原来是被“欺负”哭的啊。 顺势抿了一口酒,他自己都没发现在双唇触到杯沿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勾起笑了一下。 说话时高冷的样子,原来那么容易流眼泪,他可耻地起了反应。 不自在地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他没想在这里解决,只是在走廊尽头对着窗户吹吹风冷静冷静。 “你听不懂我说话?” 右侧尽头的黑暗里有声音传来。抬眼望去还有微光,应该是在打电话。 谢殊虞马上听出是谁。真是哪都不得清净,他扶了扶额准备换个地方。 “明天下午过来找我。”那头宋之昀继续说着。 谢殊虞回到卡座,想起前面那茬,问徐星舟:“明天准备干点什么?” “老宋约我去俱乐部来着。” “就你们俩?” “还有他室友。” “带我。” 徐星舟很奇怪:“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去看戏不行?” 徐星舟也没在意他说的看戏是指什么,耸耸肩答应了。 ----------------- 过渡章,短了一点 6掉马(微H) 叶纾愚看着傅渊给她发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复便放下了手机。 互加微信后,傅渊偶尔会给他发消息,看着确实是有事找她,丝毫没有越线的意思,所以叶纾愚并没有觉得很困扰。 给宋之昀打完电话,她就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了,她讨厌爸爸总叫自己跑腿去宋家,俨然把她当成拉近关系的工具。两位家长殊不知她们早已不再亲近,男人的感知力总是迟钝,亦或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因为利益才永远是最亲近的。 她躺回床上,思考着怎么才能不见到宋之昀。 次日,因为晚上的失眠,叶纾愚下午一点才从床上弹起来。 觉没有睡好,对策更是没想出来。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翻身下床。 她拎着袋东西,在俱乐部门前踱步,时而蹲下发发呆,就是不想进去。 所谓的俱乐部是城郊的一幢别墅,挂在宋之昀表哥名下,实际持有者是他本人。 等了近二十分钟,里面终于有人出来,是宋之昀的一个室友嫌里面太闷。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室友跟她打招呼:“纾愚?你来了啊。” 与此同时下了车正并肩走来的谢殊虞和徐星舟愣了一下。 “认识?” 谢殊虞缓缓摇摇头,两人这才明白叫的不是他。 叶纾愚把袋子交给室友,转头就望见迎面走来的两人。 刚才的名字可能是误听,谢殊虞此时有更好奇的事情。 “你很怕宋之昀?” 叶纾愚对他印象一般,不想多做解释,点点头就准备走了。 “叶纾愚!” 被叫的人僵在原地。谢殊虞也僵在原地。 宋之昀看见室友给他带进来的东西,当即便腾起身往外冲。在门口看到徐星舟带着谢殊虞时也愣了一下,无暇顾及,直直朝叶纾愚走去。 “不是让你来找我吗?” “你有什么必须要见了面才能做的事情吗?”叶纾愚转过身。 他默了一许,“先进去。” 徐星舟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却是个重度尴尬癌患者,想拉着谢殊虞先进去。 可后者不知着了什么道,拽不动地钉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脸,似是在分辨什么。 叶纾愚只能投降,这么尴尬的场景她的生命里到底还要经历几次。 两两进了俱乐部。 谢殊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徐星舟碰他一下,“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叶纾愚从对面沙发抬起头来,他确实是在问自己。 想着前面宋之昀也叫了她的名字,便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话还未说出口。 “你妈妈…姓林吗?” 叶纾愚一脸惊讶,用眼神询问着他为什么知道。 “我姓谢,叫谢殊虞。”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还…记得吗?” 谢殊虞的声音哑哑的,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叶纾愚点点头。要记起八年前的事情并不难,只是她并没有什么重逢的喜悦,因为那段像光一样照进谢殊虞黑暗日子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当时很平常的美好。谢殊虞对她来说只是他妈妈的关门弟子而已。 台球桌边的宋之昀一直关注着他们,他不能赶走其他人,只想拎起叶纾愚就走。 他也这么做了。 一切的猝不及防被谢殊虞起身抓住宋之昀的胳膊打断。 “老宋,我先走了。” 谢殊虞说完抢过她的手腕快步往门口走去。 如果在这时候暴跳如雷,那就不是宋之昀。 他想追上去却被徐星舟拦住。 “别坏了兴致啊老宋,带我玩几把呗。” 谢殊虞把叶纾愚带到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叶纾愚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说话,她也不想开口问,平静地闻着车内弥漫的青柑香,是那天熟悉的味道。 “我可以联系你吗?”谢殊虞率先打破了沉默,望向她。 她深深看进他的眼眸,吐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叶纾愚移开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谢殊虞望着她的侧脸,今天才能看清楚,她垂着眼睛的时候像一只小狐狸,可是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又像一只小鹿,小巧的鼻尖弧度恰好,显得整张脸张扬又清冷。这样痴痴看着竟没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发动汽车将她送回了家。 “我会再联系你的!”他对着背影喊道。 回到公寓,谢殊虞提着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坐在落地窗边,夜晚人潮如织,他的心像被什么填满。 他说不再去想她,不是假话,可当他知道那是叶纾愚,感觉到少年时尘封至今的心像被轻轻拍去灰尘捧进手心,就怎么也不想再错过。 怪不得自己会反常地一见钟情,她是命中注定属于他的,他想。 八年了,父母的疏离让他感觉从前那样的日子就像幻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经历过那么温暖的时光,所以将记忆封上枷锁并逼迫自己没有再去想过。 如今带给他美好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心里想的并不是怎么得到她。 “再失去你我会发疯的。” 他喃喃自语着,打开了叶纾愚的朋友圈,半年可见,基本上一个月才一两条,却能窥见她生活的一角。 点开一组在海边拍的旅游照,穿着挂脖坎肩泳衣,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只是一个背影,让谢殊虞抛掉了下午跟她说话时小心措辞的谨慎绅士,从鼻腔里溢出一声: “骚货。” 往后划着,一行人里竟然还有男生的影子,他手一甩,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掉在地毯上。 他解开裤子,释放出已经抬头的分身,闭上眼睛想象着照片里的背影。 亲手拉下拉链,剥去连体泳衣,那皮肤嫩得像豆腐,轻轻掐一下就现出红印。 手上抓着阴茎上下撸动,马眼已经溢出动情的爱液。 强硬地将她转过身,胸前两团饱满随动作晃动,她抗拒的动作就像搔痒一样。 低头含住一侧乳尖,磨吮舔咬,舌尖绕着茱萸打转,她的身子颤动一下,然后软在怀里。 他的喘息如野兽,粗犷低哑,手上动作不断加快,柱身已经溢满晶莹的黏腻,空气中只剩越来越急的低喘和滋滋的水声,可脑海里对着那双乳意淫了许久也不见射意。 于是将手探到她腿心,湿滑的。 手指刚触碰到阴唇,她却探过头来吻住他的唇,他毫无保留地向她开放,伸出舌头回应,舌尖逡巡着她口腔的每一寸,追寻那条灵活躲避着他进攻的小舌。 嘴唇和舌头都软软的,嘴角溢出的津液泛着诱人的水光。 眼前白光一闪,肉棒突突跳动着,滚烫的浓精射到了手上。 他喘息着抽几张纸清理干净,然后顺势躺下,抬起手臂遮住双眼,暗笑自己没出息。 竟然被她吻射了。 7进展 谢殊虞长大后看懂的事情多了,才明白他荒废的钢琴课不是爸妈的疏忽,而是为了前途的蓄谋,叶家正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现在的他在长辈父母面前虚伪、乖巧又懂事,是从不叫人操心的接班人。 如果他将这个形象延续到叶纾愚面前,一定能留给她一个好印象,只是他不愿意。 他想剥开自己的心给她看。 你瞧,这里因为你离开被掏空,从而腐烂。 我很想你。 八年前的一幕幕清晰地再现着,看见最后一节课上完叶纾愚被妈妈牵着离开他的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道别。 谢殊虞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打开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他道的晚安,顺手发了一个[早],他起床洗漱。 叶纾愚知道他是谁后,对他的反感弱了几分,面对平时的“骚扰”也会回复。 只是对于他的邀约,一个月来四五次都百般推辞,她的理由也很充分,马上大四,要准备实习和毕设。 谢殊虞比她小一届,自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没有步步紧逼,却从没放弃计划着下次以什么由头才能约她出来。 他想到了苏宛女士。 前几天他就跟苏宛说起了叶纾愚,电话那头表现得非常开心,让他有空可以带姑娘回家坐坐,这周末她会在家。 谢殊虞嘴角扬起,拨通了电话。 那头似乎才是被电话吵醒,声音朦朦胧胧的。 “喂…” 听见这娇软的一声,他低头看了看晨勃支起的帐篷,喉结滚动。 “那个…”声音是他陌生的哑,“我妈想请你去家里坐坐。”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说: “好。” “那我等下过来接你。” “嗯。” 死丫头,对他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他捏了捏手机,准备洗头吹个发型。 叶纾愚不是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上一辈的恩怨她大概清楚,只是自己无法拒绝那个对她无比亲热又带着母性的温柔乡。 她下电梯时,看见他已经在大堂里坐着等她了。 他笑着朝他走来,今天的头发很蓬松,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就连手腕上的表也是黑的,配上那张脸就是没人能拒绝的青春男大。看着对面穿着浅绿色连衣裙散着微卷发的人,那笑容更加灿烂。 在车上他问她:“实习找好了吗?” “嗯。” “去新维?” 那天过后他托人查过叶纾愚的背景,知道她家庭发生了变故,也知道了她和宋之昀大概是什么关系。 叶纾愚有些心虚,没有注意他为什么会提到新维。 “不是,我收到了明达的offer。” 谢殊虞面色一沉,明达是傅家的产业。 “你跟傅渊很熟?” “不是因为他,”她转过脸望向他开车的侧颜,“我给明达投了简历,傅渊看到了来找我我才知道是他家的。” 阴霾散去些许,他趁红灯转过身与她对视。 “傅渊不会有真心的,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联姻,追你玩玩呢。” “那你呢?” “……” “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他自认眼里满是真诚,希望她能读出来。 “他没有在追我。”叶纾愚转过身没有再看他。 不急,他心想,等见了苏宛再说。 到了记忆中那幢别墅,门前,她有些踟蹰,突然一只手钻进她的,轻轻捏了捏,然后带着她往大门走去。 她使了力却没挣开,由他牵着进了门。 “我去叫我妈。” 他说着放开手,示意她随意,跨步上了楼。 叶纾愚脚不听使唤地走向了一楼那间琴房,推开门还是那时的样子,看着有人定期打扫,钢琴前却不像近期被光顾过的样子,琴凳已经堆满了书。 眼前出现林声温婉的侧影,她陶醉地抚动着琴键,一如她每次为演奏会选拔练习时那样,在钢琴前的她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不是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工作的她,更不是现在躺在墓碑后的一抔土。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半边脸,大拇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猛然转过身,近在咫尺是那张此时不带一点攻击性的好看的脸。 她扭开脸想掩饰自己已经暴露的脆弱,谢殊虞却一把抱住了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给出回应,只闻着着他身上的淡淡青柑香。 这股味道似乎很能让她平静。 情绪安稳下来,她在他胸前小力推了两把,他却把她抱得更紧,手臂绕在她身后往自己胸前挤,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不着痕迹地嗅着。 “不要推开我好吗。” 闷闷的声音从她脖颈处传来。 “你放开我,我就答应你。” 叶纾愚只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用尽力气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 他马上放开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转身时身体僵在原地。 “苏阿姨…好…好久不见。” “妈,你终于下来了。” 谢殊虞眼神明亮,像小孩的愿望得到满足,身侧的手想要去牵她,被她灵活躲开了。 苏宛一脸心知肚明,却只当没看到一样,笑着招呼叶纾愚去跟前,拉过她的双手。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阿姨自从分别后没见过你,每天都在惋惜怎么生的不是女儿。” 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苏宛娇嗔地剜了一眼儿子。 “这不是又见到了吗,我可以经常来看您的。” 谢殊虞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站在沙发边根本插不上话,总算找准机会。 “妈,你让他给你当儿媳不就能天天见了。” 叶纾愚的表情僵了僵,苏宛看了她一眼,又朝儿子飞去眼刀。 “什么儿媳不儿媳,人家这么漂亮你可配不上,就想让纾愚给我当女儿,是吧纾愚?” 叶纾愚这才自然起来,遂微笑着继续回应她的关心。 谢殊虞不以为然,想到在琴房的场景,他只觉心情舒畅,独自去了一楼露台,背靠着围栏,眼睛直勾勾盯着害羞和苏宛聊着天的那张脸,一切都是那么生动,像做梦一样。 叶纾愚偶尔会抬头往他这边瞟来,每次对上他那看猎物的眼神,又马上移开。 他勾起嘴角。 谢殊虞觉得那是羞涩,叶纾愚知道那是无助。 无助她一个社恐无法应付那么长时间的独处,更无助她求助于他时收到的是那样虎视眈眈的回应。 推脱说自己晚上有约,苏宛才没有强留她在家吃晚饭。 谢殊虞心情似乎很好,车上放的音乐都是轻快卦。 一直送她进电梯,他才转身回去,如果身后有尾巴恐怕此刻已经摇上天了。 回公寓后还是难以相信今天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动作还是磨不过自己的意志,去洗澡前给叶纾愚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8手段 谢殊虞放下手机进浴室,准备脱裤子时想到今日的温香软玉在怀,脖颈间尽是少女的体香,他忍不住当即自渎了一番。 洗完澡出来,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提示。 睁圆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回想着今日梦一样的情境,倒也睡得安稳。 次日早晨,他睁眼后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5小时前。 点进界面: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他一把将手机摔向墙角,牙关紧咬,气得冒烟。 等眼前不再天旋地转,胡乱洗漱完套了件T恤就提上车钥匙出门。 一脚油门踩到叶纾愚家楼下,拨通她电话。 那端又是被电话吵醒的,还没来得及问什么。 “下楼。” “干嘛?” “我让你下楼!” “有事吗?” “你不下来我上去了。” “你没有权限。” “你当我没本事?”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你讲点道理,这才几点。” “我讲点道理?你信不信我一分钟就能把你实习搞黄。” “……你等等。” 叶纾愚搞不懂这些二世祖怎么跟疯狗一样就知道追着她咬,认命地挂了电话,起床收拾。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人影才姗姗出电梯走出大堂。 她知道他在车上透过单向膜看着她,绕到右边上了副驾驶。 人还没坐稳,就被谢殊虞一把拉过去对着嘴啃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他一手环着腰一手掌着后脑勺把人压向自己,吻得毫无章法,趁她惊呼之余强势挤进她的牙关,舌头去勾弄她还未反应过来危险的小舌。 等叶纾愚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她嘴里攻城略地。 她那点小力气拍在谢殊虞身上比挠痒还轻,舌头这才开始躲避他的挑逗,只是他追得紧,口腔地方又小根本逃避不及,两舌纠缠,更加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 想掰着人换个姿势,他手上力道放松了些,给了她可乘之机,迅速推开他稳稳坐回副驾驶。 急速喘息着,空气中暧昧的氛围爬上了脸颊,两人都眼神涣散。 叶纾愚先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 “干你。” “变态。” 谢殊虞被逗笑,微眯起眼睛。 “你这么矜持昨天怎么不拒绝我?” 叶纾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他无理取闹。 她不想多待,说:“我不喜欢你。”边说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那你喜欢谁。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声音大到远远路过的人也能听见。 叶纾愚觉得丢脸,又坐回来把车门关上。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太快了。” 叶纾愚直直看着前方并不回应左边的灼灼目光。 “我们认识八年了,叶纾愚。” 他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 “那不算。”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的眼眸,空气中沉默得叫人尴尬。 “我想回去了。” 她眼神中带着丝害怕与请求,谢殊虞看出来了。 他松开锢着她下巴的手。 “亲我一下。” 叶纾愚也懒得做什么贞洁烈女,不带任何感情就好。 她捧过他的脸往右颊轻轻碰了一下,只想赶紧走。 还没退开五厘米,谢殊虞就又抓着他后脖颈吻上她的唇。 这次没有伸舌头,只对着那还泛着水光的娇唇吸吮了几下就放她走了。 “再见。”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影,不能说是落荒而逃,放在叶纾愚身上更像是提裤子走人。 谢殊虞抿着唇也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嘴角完全收不下来,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完全忘了她还说过“不喜欢他”这句话。 回到家的叶纾愚不像表现出来那样冷静,她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看明达上周发来的offer,明天就正式开始实习生涯了,可双臂撑着桌面啃着指甲,心里一团乱麻。 她对待什么都淡淡的,即使是恼羞成怒,即使是害怕恐惧,表现出来也无比冷静,好像别人的针对从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就算刚刚是被强迫的,她看起来也更像拔屌无情的那一方。 她对男女情事并不排斥,成年女性谁还没点需求,接吻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还不错,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叫水到渠成。 需要互相了解?那她和宋之昀再了解不过。她摇摇头,怎么想起另一个疯子。 要说喜欢?她确定自己不喜欢那群二世祖。 抽回思绪,她完全冷却下来,很快把这桩事抛诸脑后。 这时突然跳出明达人事部发来的新邮件,写着内部人事变动,需要重新安排实习生的工作云云。 她跳过那些空套话,抓住重点——她很不幸地在简历二次筛选中被淘汰。 心跳漏了一拍,马上打电话给hr询问情况。 那边给出的回复还是一样的客套话,具体的原因是一点也没多透露。 叶纾愚顿觉被耍,正准备联系傅渊,收件箱又进来一封邮件。 点开一看,是百盛总部的offer,明天就上班。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向百盛投过简历,这其中必有蹊跷。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百盛,随之进入眼眶的就是苏宛的名字。 好啊,很好。 她怒气冲天,真想当即冲到他面前质问,可一想他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这种手段还真是用错人了。 反正百盛和明达实力相当,恭敬地请她去实习还能拒绝不成,这么想来自己什么也不亏,回复了邮件便合上电脑补觉去了。 谢殊虞安排完这些事就在等着小狐狸羞愤恼怒地来质问他,可等了一个小时,人事那边都传来准确消息说对方已经回复了,也不见美人儿来找他。 他想不通怎么能有人这么难攻略。 行啊,反正明天就会见面的。 ——————— 小谢:我要吃肉 9疯狗 叶纾愚在打车去百盛的路上,接到了傅渊的电话。 “没关系的,我拿到了百盛的offer。”叶纾愚用轻松的语气对着电话说。 “百盛?你也投了百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以为...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好,谢谢你。” 那边再无话可说,通话也就此告别结束。 早上七点半,叶纾愚在前台说明来意后就有人事部的人下来接应,是一个二十五左右的漂亮女生,估计也刚进公司不久,叫陆遥。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谢殊虞今天要搞什么幺蛾子。 业务部在13楼,她看到办公环境的第一眼只能说百盛真是财大气粗。 新维总部她也不是没去过,偌大一个业务部,大家都在带着隔板排列整齐的办公桌上工作,而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围起的小空间,办公空间大私密性强,就是交流性弱了少了那么点烟火气。 不过都是来工作的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她被带到靠窗的位置,正在好奇这么好的位置怎么会留给她,陆遥说起: “上个月底被追债跳楼了,不是公司原因,不会晦气。”说完露出一个职业性假笑。 叶纾愚也尴尬地笑笑,拿起桌上的工牌挂到胸前。 陆遥又带她到茶水间和休息室,一个巨大的冰箱里面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饮品,吧台上有茶水和咖啡,桌案上有零食。 “都是公家的,不用客气。”陆遥脸上这次是一个真心的甜笑。 这时业务部经理收到通知提早来上班,陆遥带她走过去对接后就回了自己的楼层。 经理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工牌上写着方起行。 叶纾愚便自然地叫他方经理。 九点是上班时间,八点半同事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有人手里还拿着早点。 她从茶水间倒水出来,同事们都跟她打招呼互相认识,看得出来这里的工作氛围还算轻松自由,可能钱多了就懒得纠结其他了。 一个看着稚气的女生走到她的工位,自我介绍道: “我叫沉溪,上周五才转正的。” “你好。”叶纾愚回以微笑,她从小拒绝不了别人主动的友好。 “你要实习多久呀。” “一个月。” “啊...那我们只能当一个月的饭友呀。” 叶纾愚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比她还嫩的甜妹,不禁失笑。 “且吃且珍惜嘛。” “那你吃早饭了吗?” 叶纾愚确实还没来得及。 “那快去茶水间吃点吧。” “现在?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经理要知道有人不吃早饭才要骂人。” 叶纾愚笑着点点头,拍拍她的肩。 “那你先去忙吧,我去垫垫肚子。” 沉溪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工位。 叶纾愚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爱上这里,走去茶水间的路上想着。 她正给自己泡杯茶包,一双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随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对着脖子吸气。 叶纾愚吓了一跳,倒开水的手抖了一瞬,马上放下。手伸到腰间去解他的,怎么都撼不动。 “你干什么?” “你好香。” “有人。” 谢殊虞闻言放开,锁上茶水间的门,又把玻璃调成不透明状,而后回来继续抱着。 “别耍流氓。” 叶纾愚别扭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嘶...别动。” 她马上安静僵在原地,不是听话,而是感受到后腰抵着一团硬硬的东西。 他在她颈间轻笑出声。 “我也不想发疯的,可是我好想你。” 说着去啄吻她耳后的软肉。 耳根传来痒意,敏感的地带被人侵略着,她呼吸沉重起来。 身子马上要软得不像话,她抬脚重重踩在他脚背上,身后的人马上退开提起小腿跳了两下。 她淡淡地瞥他一眼,留下一句“我要工作”后开锁走人。 独留他抱着腿瘫在沙发上,脸上却是充满情致的坏笑。 叶纾愚回到工位,桌上摆了两个文件夹和一条便签,交代了工作任务,打开手机在群里回复[收到]后便忙碌起来。 她刚将档案归好类,手机来电显示宋之昀。 没调静音,顾不得是谁马上接起来,快步走到电梯口。 “你去了百盛?” “……是。” “谢殊虞让你去的?” 她暗叹口气,这群人屁事怎么这么多。 “我什么地位啊?让百盛请我去上班?我就不能自己努力投简历?” 这是叶纾愚少有的阴阳怪气。 宋之昀自知理亏,默了一下说: “下班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跟你爸顺便也跟我爸提一下,没有家属可以不用硬带。” 说完按掉开关键挂了电话。 手机还没放下就被人抽走,她不转头也知道是谁,没好气地说:“还我。” “你什么地位?未来老板娘,够不够我请你来上班。” 叶纾愚懒得理,手机也不要了,径直走回工位。 往外看一眼,谢殊虞正跟方起行闲聊,突然两人带着玩味的笑朝她看来,她赶紧低头工作,心里直叫晦气。 那条大狗过了没一个小时又巴巴地贴过来。 “谢殊虞,下午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辞职。” 她手上飞快在电脑上打着字,不忘腾出嘴来冲他一句。 “你有没有良心啊。” 叶纾愚键盘一摔,转过身抬头无情地看他,自己正被他双臂困在办公桌前,距离近到呼吸相缠。 “我不来烦你就是了,但你不能不理我。” 他蔫蔫收回手,把手机放桌上后走开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脸上尽是得逞。 下午果然没有再被疯狗追着咬,叶纾愚实习才第一天就已经筋疲力尽。 她捶捶肩头,收拾好东西关闭电源,起身去往电梯口。 沉溪正好也下班,就挽着她的手臂,商量着晚上一起吃饭。 到一楼大厅还没走出大门,大厦前宽人行道外的临时停车场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让她停下脚步。 她就在原地望着宋之昀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副驾那边同样望着她。 如果是在偶像剧里,那这时候世界上一定只剩他们两人。 可惜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事物为这一刻停留。 沉溪激动地晃她手臂。 “你男朋友?好帅啊。” “我仇人。” 沉溪尴尬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她抱歉地爽了约,认命地朝他走去,还有十米距离时微信弹来谢殊虞的消息: [不许去] 她回头,就瞧见那人正快步走来。 真想世界现在毁灭。 10睡觉 谢殊虞在路边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宋之昀的车扬长而去,他眉头微皱眯起眼睛,像是在用眼神杀死什么东西。 坐在副驾上,叶纾愚打开手机查询通话记录,上午她挂掉之后宋之昀果然又打来了,而且不是未接来电,那只能是谢殊虞接的。 她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心。 车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上午的事。 在人前,两人又变成了礼貌知趣的小辈,扮演着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么明显的疏离感大家可能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酒足饭饱,话题自然会到他们身上。 “纾愚找对象没?” 开口的是叶纾愚见过不超过三次的中年大叔,她象征性笑笑没说话。 旁边一个跟宋康比较熟的董事说: “我儿子快三十了,真是错过了没机会,小宋你就没点想法啊。” 他妻子听这话默默揪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宋康怕气氛尴尬,忙调笑道: “哪里是我们家那个能决定的,这都要看纾愚,她看不上小昀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打打哈哈这茬也就过去了。 “我接个电话。” 叶纾愚看见来电显示,心里竟是感激大于羞愤,她只想快点远离中年男人们。 “给你半个小时。” 她还没说话那边就挂了,随即微信上发来一个地址,中山路上一家酒吧。 没多想,回包厢跟大家道歉告别,边叫车边走出饭店。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出来了,何必再去谢殊虞那自找不痛快,正想取消订单,手一快又接起了他刚飙来的电话。 “上车了没?” “……过来了。” 果断挂断,烦躁地看向街边,然后上了刚停在指定点的车。 中山路,Bamp;H酒吧。 叶纾愚走进门,阶梯是往下的,这家不是蹦迪场所,音响里放的是爵士乐。 吧台上就坐了两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安胤看见她来,连忙招呼: “嫂子来了,那我就走了啊,你照顾好他。” 说完就跑了。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他边上,示意酒保要一个杯子。 这倒在谢殊虞意料之外。 看着她抿了一口酒,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 他伸出手抚上她半边脸转向自己,大拇指摩挲着因为热气泛红的脸颊。 “饭桌上有人欺负你?” 叶纾愚看见他的脸也起了红晕,是醉的,看着吧台上空了大半瓶的洋酒,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 他懒散地笑笑,朝她伸出手。 “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的酒品好,明明离醉得不省人事只差一点,却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脸上只有一点醉意,说话也清醒得很,身子却沉重地整个人压她身上。 打车停在楼底下,叶纾愚扶着他踉跄地上了楼。 她拍拍他的脸。 “开锁。” 随着他伸出手,“嘀”的一声指纹解锁。 才艰难扶他地进了卧室,整个人扑过来将她往床上扑压在身下。 她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身上的人却是怎么也推不动,还能听到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酒是真的喝了那么多,醉却是装的,他在梦里勾起了嘴角。 叶纾愚翻不动这个比她高十几公分还有肌肉的男人,脑子里想着一万种脱身方法,最终只能找着角度呼吸新鲜空气,闻着室内的青柑香,意识逐渐混沌。 次日一早,她被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箍得喘不过气,才猛然惊醒。 确认自己衣着与昨晚无异,稍松了一口气,去掰身上的手。 背后的人突然贴上来,呼吸的热气洒在耳后的敏感地方,炙热滚烫的柱状物抵住她的腰窝,弄得她一缩脖子。 “放心,就这样睡了一觉。” 低哑性感的嗓音传来,显然还没从周公那抽回神来。 叶纾愚虽然心里很是恼火,但是行为上从来都占上风,她用尽力气掰开他的手,又一次提裤子走人了,走之前还不忘摔上门。 甚至一句话也没留下。 谢殊虞在床上像一个被毁清白后又被始乱终弃的怨男。 他揪了把头发,闭上眼笑了。 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不适合玩手段。 可手段么,他们这些人最不缺。 *** 接下来的实习生涯,她都没有再见到过谢殊虞。 从他家出来后,最近一次见他是上周五中午在公司食堂,他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就像对陌生同事一样。 只是微信里还跟以往一样,孜孜不倦道着早安和晚安。 叶纾愚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今晚是她们业务小组给她开的欢送趴,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干一个月,刚开完欢迎趴就要送别了。 她这几天已经住回学校准备保研事宜了,因此同事为照顾她,晚上选在延安路那家上个月新开的bar。 组里七个人喝了一轮,氛围已经明显高兴起来,沉溪嚼着花生米抱着叶纾愚的手臂哀嚎,非要逼她发誓以后一定保持联系并且永远都是好姐妹。 叶纾愚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突然瞥见圆座边越走越近的身影,笑容有一瞬的僵滞。 方起行看见,忙起身迎接,嬉皮笑脸地给大家介绍: “谢公子,未来老板,大家都快紧着讨好。” 几人都起身跟他打招呼握手。 他一个个招呼过来,最后才紧紧握着叶纾愚的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们一人眼神平静一人则充满侵略性。 “叶纾愚?你好啊。” 可他的语气中尽是疏离。 在座的人都有点尴尬的时候,他率先松开手移开眼神,看向大家说: “这是今天的主角,我没认错吧。” 几人眼里[原来如此]的神情让她松了口气。 他又随口聊了几句回应了大家的打趣,客气地举起酒杯敬了叶纾愚一杯,就转身离开了。 她现在是一头雾水,这人到底想怎么样。 可话说回来,不来缠着她就是谢天谢地。 谢殊虞回到自己那边,坐的全是公子哥,有人打趣他: “这才多久,看上哪个妹妹了。” 他下巴朝宋之昀一抬, “喏,老宋认识,他的小青梅。” 11交易 宋之昀正在喝酒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谢殊虞,后者毫不避讳地笑着挑了挑眉给予回应。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就往那边去。 叶纾愚远远就看见人朝这边走来,她握拳捶了捶额头,深呼吸后起身离座。 两人默契地往人少的过道走去。 “想说什么?”她抱臂靠墙站着。 “你上次提前走,也是去见他?” “你要是这么想管事呢,就把你爸公司接过来,要么就找个女朋友有名有份地管着。” 话音刚落就被宋之昀扯着一把拉到身前,一个没站稳双手抓着他的领口脸伏在胸前。 他咬牙切齿道: “你再说一遍?” 她一把推开对方自己往后退,提高音量: “少管我!” 说完就往来的方向离开,在不远处看到傅渊,他像是一直在驻足观看。 还是那副礼貌客气的形象,也没说什么,互相点头问好。 酒局散了之后,叶纾愚一个人走回学校。 她上学期参加过南大和北大的夏令营,并且都有不错的成绩,不出意外应该两个offer都能收到。 导师当然希望她留在南大,按理来说她也一定会选择南大,只是现在思绪纷乱,很想图个清静,北大对她的诱惑空前的强烈。 如果没有谢殊虞,没有宋之昀,没有这群二世祖,那校园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晚上叶航威难得给她打了个电话。 “囡囡,你最近跟小谢有来往吗?” 她无语地闭上眼睛。 “宋之昀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最近我跟谢家有点往来。” “你怎么回事?以前的教训还没吃饱?你去招惹那些官爷做什么?” “你听爸爸说,不是谢明辉,是谢殊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们新外包的那块副业务是我在管,百盛财大气粗的就需要投资这种星星之火来配合声誉,他以后新官上任也需要三把火立威嘛。”叶航威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也知道以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只是这孩子心善,说是还带着愧疚,希望我能接受。” “……宋叔叔知道吗?” “这我怎么敢瞒,宋康知道他这次没有经过谢明辉和苏宛的手,也没什么意见。” “老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觉得单凭他的愧疚能给你这么大个馅饼?” 叶航威那边有点心虚,忙打起哈哈。 “你说要不是那年谢家那一遭,爸爸能遇到你宋叔叔,又能有今天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起半个月前,谢殊虞来找他。 叶航威对这个一表人才的小少爷有几分好感,但还是带着些许怨气。 他在听到对方丰厚的条件后不可能不心动,但也同叶纾愚一样,问他: “谢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您女儿。” 叶航威当即就站起来呵斥,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这跟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 “您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正在追求她,以后也会明媒正娶她做我妻子,这笔投资就当是我在您面前刷个脸,您看行不行?” 见叶航威为难的脸色,他又添油加醋道: “伯父,我从小就喜欢她,我们现在正在尝试进一步交往,我只是想从您这里获得一些底气,我怕我一旦忙起来纾愚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拐跑了。” 叶航威见他态度诚恳没有玩弄之心,也沉沉松了口,又去征求过宋康的意见,后者也说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我以后有自己要干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来继承你的衣钵给宋家当狗。”叶纾愚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早上醒来,先去教务处把保研材料盖好章,回寝室的路上看到了傅渊的邀约。 这还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约她。 她看着手上的保研资格,心情甚好,便也没拒绝。 下午在CBD一家高层咖啡馆里。 叶纾愚望向落地窗,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南城,老城到新城过渡自然,不得不说南城的行政规划确实有水平。 “大四有什么打算吗?是准备读研还是直接工作?” 这种东西一查便知,她也没想隐瞒,如实交代。 “我的保研资格下来了。” 傅渊一挑眉,他今年已经大四毕业进入家族企业历练了。 “恭喜。准备保去哪?有把握吗?” 她摇摇头说:“还没决定好。” 他莞尔,“看来是有把握。” 叶纾愚笑笑没说话,提起咖啡嘬饮一口。 傅渊措辞一番,还是开口。 “你和宋之昀……” 她抬头看他,等他说完。 “据我了解,他应该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谗言?” “当年有人侮辱你母亲,说她和宋康……” 叶纾愚笑出了声,听着无奈又凄惨。 “女人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人污蔑清白,好满足他们那无处安放的小人之心。” “对不起,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看到你们俩这样针锋相对的……” “那你不是直接跟他说那是谣言的来得更快一些吗?你也知道吧,问题根本不在于此,他就是想恨我,想捆着我罢了。” 傅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不在乎。” 她正了正神色,直直望进他眼中。 “你……有困难都可以求助我。” “谢谢你。” 傅渊见他这样,没有勇气再说别的,没有把人赶跑已是万幸。 12护食 南城的夏天很热,但秋天也来得及时,九月底已经能感到习习凉风。 久久待在闷热的环境里,突然吹到秋风,人的心情都愉悦不少。 这一天,各大高校开始发offer。 叶纾愚的室友们一个个都神经紧绷,倒是等待的当事人一脸无谓地托腮对着电脑里的志愿系统。 上午11点,寝室里开始欢呼。 南大的offer先到一步。 “快点啊!你快点确认啊!”室友们围在旁边一个劲催促。 叶纾愚给她们指指最底下一行字,说: “期限到明天下午两点呢,我先不确认,吊他一会儿。” “什么嘛……”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哄闹起来。 为什么不点?她还抱着点侥幸。 她想离开这里,她想去北城过清静日子。 可谁也不知道北大到底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就在众人都以为叶纾愚稳稳地保送南大读研时,下午五点室友都还在图书馆奋战考研,她一个人在电脑前看到了来自北大的offer。 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做完最后的权衡,她果断选择了北大进行确认。 宋之昀在麦铮告诉他叶纾愚稳进南大的时候,才下手确认了来自南大的offer。 对于保研人来说,大四上学期就是一段美妙且幸福的日子。 叶纾愚给自己制定了放松计划,并约着沉溪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执行。 谢殊虞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除了每日惯例的早安晚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远在宜城的谢殊虞打了个喷嚏,擤掉鼻涕后继续看沉溪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组在老安城西郊的温泉山庄度假的照片。 有自拍有景致,而他的心尖人每次都是以最自然放松的状态下被偷拍形象出现,整个人恬静又美好。 得加快脚步了。 他想,要赶紧有能力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才行。这个样子被更多人看到来抢他的可怎么办。 谢殊虞到大三基本都是实践课,这正如天助他,可以一边构造自己庞大的帝国一边混那微不足道的学分。 他依惯例发去了[晚安],想象抱着人的手感睡去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南城的土地,那边已经入冬。 宜城四季如春,自然把穿着风衣下飞机的他冻得一哆嗦。 他先回家换上了毛衣和羽绒服,然后边打电话边下楼往南大走去。 “……喂…” “在哪?” 叶纾愚打了个哈欠。 “寝室。” “下楼。” “有事?这么冷。” “有事。下楼。” 电话被挂断,她迷迷瞪瞪从午休中坐起,胡乱理两把头发披了件灯芯绒外套晃晃悠悠走出去。 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谢殊虞一点也没有刚下飞机的疲惫,身上青春的气息挡也挡不住,在女寝楼下很是引人注目。 叶纾愚也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他走过去。 看见她这个懵懵的样子,脸颊和嘴唇还红扑扑的,一点没有往日对他的防备,他的心软得不像话。 “有什么sh…”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拿他宽大的羽绒服裹紧。 反应过来时,脸正对着他冒着热气的硬挺的胸脯,眼睛盯着他的喉结。 “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 现在这样就像是女寝楼下最普通腻歪的小情侣,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 她怕挣扎起来更丢脸,便也安分地没动。 感受到喉结的滚动,她抬起头,他也正低着头看她,四目相对,近的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被看得脸热,叶纾愚又低下头侧着脸对着胸膛。 忍住想把脸掰回来吻住的冲动,他轻轻问道: “想我没?” “滚。” 谢殊虞失笑。 “我就是贱,你越这样我越喜欢。” “你每天不用学习吗?闲得很?” “你讲不讲道理啊,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这段时间每天忍着想你刻苦学习。” “哦,那你继续保持。” 头顶又传来轻笑声和炙热的呼吸,感受到身体被裹得更紧。 “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这段时间玩那么浪,又跟宋之昀一起保研了,我不得把你看紧一点,嗯?” “滚。” “晚上陪我吃个饭总行吧?” 他放开她,扶着她双肩,目光灼灼。 叶纾愚摸了摸鼻子,说: “下次吧,下次我请你。我明天有点事。” 对面的人马上明亮地笑起来。 “什么事?我陪你。” “私事。我一个人。别来烦我。” 仿若下了三重保险,叶纾愚挪开肩上的手转身上楼。 麦铮在进楼时看到他们,便在电梯口等她一起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谢殊虞,见他还直勾勾盯着叶纾愚背影坏笑,撞撞她的胳膊笑道: “你小子,都腻歪成这样了,要不是被我撞见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你可别乱说,不是男朋友。” “大狗都这样巴巴望着你了还不给名分,你可真是个渣女。” “我对他没感觉。” “更渣了。” -------------------------------------- 进来看朋友们能不能留留言给点猪猪呜呜呜 新人作者需要一点动力 下章可以吃肉! 13破碎 12月初,初雪临幸这座城市。 记忆里上一次下雪的南城还是三年前。 人们都出来看热闹,临街铺子里的小商贩、附近办公楼的上班族,还有两所大学的学生们不约而同聚集在这片包容浪漫的新城区。 女生宿舍楼里无比激动,王佳树从门外冲回来,大喊着“下雪了”,想把室友们从被窝拎起来一起看雪。 三人都下了床,才反应过来另一个铺位已经空了许久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感觉。” “你睡得跟猪一样。” ...... 南城东郊陵园里,叶纾愚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将黄色的那束摆在林声女士的墓前。 她将长发挽起,穿着黑色的系腰大衣,踩着年初买来从没穿过的黑色皮鞋。 没有撑伞。 谁也没有预料到雪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降临,就连气象台也又惊又喜。 抬头看了一会儿从天而降的细碎雪花,很快睫毛上就落了晶莹。 她咬咬唇,又挂起笑容。 “妈,下雪了。” “上一次下雪,我才刚读大学呢。” “它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看你呀。” 声音越发颤抖,然后哽咽,她蹲下扶住墓碑,低头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没有忍住。 “妈,我准备一个人去北城,这里总是有不美好的事情,我想在那边定居,你会怪我吗...” 两行清泪划出的泪痕也很快变得透亮,给这一幕又添一分脆弱。 将近一米七的人蜷缩在这一片天地,好像缩得越紧,妈妈就更能抱住她。 将半边脸埋在一只手掌里静静待了一会,泪痕因手掌的温度变得容易揩去。 这样擦干眼泪,她也恢复了情绪,又变成那个情感淡漠的叶纾愚。 她攥着那束白菊起身,又穿过那一排墓碑回到阶梯处,向上走去。 刚下的雪薄薄一层铺在大理石砖上,一踩一个脚印。 在看到几节台阶之隔的上方那双脚时,她抬头并停住了脚步。 宋之昀也穿着黑色的大衣、西装裤和皮鞋。 只是并非偶像剧,看着如此相配的两人对视的视线里只有五味杂陈。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钟姨。” “不需要。” 叶纾愚继续往上走。离他越来越近。 “你勾搭上谢殊虞不用显摆到我妈面前来吧,生怕她不知道你妈...” 她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你明知道别人是为了离间你我,你明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选择相信别人不相信我,你只是想找个理由恨我折磨我而已!” 她的情感总是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变得无比容易被击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流出来。 “你恨我大可以直接弄死我,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生来就是个变态,宋之昀,我真后悔没有早早看清你。” 声音几近歇斯底里,充血的眼睛狠狠盯着他,他却感觉心里什么东西在破碎,面对她的崩溃,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以后不会再因为你任何一句话起伏,你做什么说什么,我不会有一丝波澜留给你。” 声音又恢复平静,直直错过他走向钟茜的墓地。 宋之昀的呼吸变得粗重又急快,眉头微锁,脸上是说不出的苦涩。 六年了,他这样和叶纾愚纠缠了六年,这是头一次被她这么直白地戳中心思。 他怕的一直都是迎来这一天,他怕他们不再需要纠缠,尽管他不是投降的那一方。 他怕除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最直白地将她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可是他错了,如果选择用感情与她站在一起,那他们现在可能是美好得令人艳羡的一对携手走出阴影的璧人。 从开始就错了,他在那时就浪费了自己在叶纾愚情感中的优势地位,选择了歪门邪道急功近利。 等她从钟茜那儿走出来,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感受到她过来的身影,他僵硬地抬头看她。 她看见了,他的眼睛红得不像话,可她还是面无表情,脚下动作加急想从他身侧下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掰到自己身前,叶纾愚因为前面匆忙的脚步本就有些打滑的步子更加站不稳,险些跪下。 好在他及时拦住她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 刚立过的誓又变成碎片,她的防线再次被击破,眼泪奔涌而出。 挣开他的手,她急匆匆往下走去并消失在视野尽头。 宋之昀握拳的手变得惨白,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艰难控制着自己缓缓朝下方走去。 来到林声的墓前,他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 叶纾愚走出陵园,踱步往前走了一段路远离伤心之地,雪还是刚才那样,没有停,也没有下大。 就这样,就这样最好。 她停住脚步,深呼吸几口,然后抬起头闭上了眼。 脑海里只剩下裹挟雪花而来的风声。 突然“咔擦”一声快门让她惊醒,她睁开眼回过神,一个举着相机的男生正朝她笑。 看见她看自己,便朝她走去,将作品展示给她看。 “你好,我觉得刚刚那一刻很美就给你拍了下来,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发给你。” 看着男生清秀又青涩的脸,她笑了笑,说: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没兴趣。” 她再次留下别人一个人站在原地望她的身影。 ----------------- 还没吃上肉,马上 求猪猪和评论呀 14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H) 谢殊虞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趴在吧台上,脸枕在一支臂弯里,另一只手还牢牢攥着酒杯。 他忍着怒气走过去,把酒杯从她手里拧下来。 这个动静让她直起了身,看见他,冷哼一声。 “你干什么...”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场面论谁看了都退避三尺。 “我要是不知道你在哪,你是准备躺在这被谁捡去,嗯?” 说着拉过她的曲起的手肘拽向自己。 “你跟踪我啊。” 没有愤怒,没有讶异,更没有质问,就是一句陈述,说完还有一声无奈的轻笑。 她的脸上醉意不浅,眼神却是清明的,说话也清醒,看起来酒品也不错。 谢殊虞自然知道今天她都发生了什么,此刻也不好再来硬的。 他在她旁边坐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叶纾愚好整以暇看着他饮酒的侧脸,又给他倒了一杯。 看着他再次一饮而尽。 他放下空杯子,转过身,面对着正侧身斜靠吧台,托着头望着自己的她。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叶纾愚没说话,依旧盯着他,从眼睛扫视到嘴唇。 然后她凑过身,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他握紧拳头隐忍全身血脉喷张,惊讶却也愤怒不已。 单手环住她的腰拦住她退回原位的动作,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内双的桃花眼里此刻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鼻梁高挺却秀气,薄唇还莹润散发着酒气,皮肤那么白,如果他不是谢殊虞,这张脸和这副身躯简直在自己性癖上蹦迪。 她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又吻了上去。 就只是吻而已。 张嘴吮吸他的嘴唇,丝毫没有想攻进牙关的意思。 谢殊虞忍得头脑发白,掌住她后脑,另一手用力捏住她的双颊。 她吃痛想叫出声,他便趁此空档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直冲今晚动作迟缓的小舌而去。 她没躲,反而伸舌迎接他。 两舌在她口中缠绵地越发激烈,眼见着身上越来越热,谢殊虞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在她后背腰际游走。 见马上就要在原地擦枪走火,两人分开了嘴,勾出细闪的银丝。 气喘中,他追着她的眼睛低声温柔地问她; “去我家吧,好不好?” 把门解锁,谢殊虞示意对方先进。 叶纾愚走进去刚把鞋踩下来,后面那人就急不可耐地缠上来,吻她的后颈,到侧颈,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软肉上,暧昧的气息在室内萦绕弥漫。 从后面解开腰带,剥去她的大衣,双手攀上肖想已久的两座峰峦,隔着针织衫揉捏轻亵。 叶纾愚呼吸急促,抓住他的双手,艰难地用最后一丝意识说: “去里面。” 闻言他将她打横抱起扔上床,她整个人凹陷在柔软的床面。 屋内全天候开着地暖,更为这一刻增添旖旎。 自己先将上衣脱了个干净,然后一边吻她一边剥去她的遮蔽。 叶纾愚此刻心里紧绷着弦,默默看着他所有动作,感受着他的唇在自己身上游走,抱着他的头以粗重的喘息给予回应。 他剥去内衣后,像朝圣般盯着双乳瞧,然后像饿狼般伏上去吮咬乳尖。 雪峰白而绵软,对他来说就是奇世珍馐。舌尖绕着乳头打转,时而阖牙咬住,感受着身下人的颤动,使坏地加重磨吮。 手也一刻没停止在她身上作乱,抚上莹白如玉的双腿,摸到腿心,内裤底部已经洇湿。 他放过她的双乳,起身剥去最后一块布料。 她的私处泛着诱人的粉红,外唇鼓起两片小肉包,红艳的阴唇翕张着,勾得他毫无犹豫地将头埋进腿心。 叶纾愚被吓得一哆嗦,心中的弦随之绷断,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他用舌尖勾舔着阴唇,并穿过唇瓣伸进去往里试探,里面像是从未感受过这种刺激,不停分泌出淫液,浇湿了他的下巴。 他很快在里面寻到了已经充血肿胀的阴核。 “是第一次吗?” 没听到答案,许是没回过神,于是他用牙轻轻叼住阴蒂。 “嗯…”一声娇喘溢出,她难以置信这是她发出的声音。 “不是…” 腿下的气息突然凝固,气压骤然降低。 “你跟宋之昀做过?” 说完又深埋进腿心,拿舌尖恶意地顶弄阴蒂。 “17岁那年…嗯…压力比较大…” 话音刚落,阴核就被牙齿重重咬住,坏意碾磨。 “嗯…跟自慰棒做过…” 谢殊虞的情绪又明亮起来,安抚似的拿嘴唇将那一刺激流出来的蜜液全部吮进嘴里。 他起身从床头柜翻出避孕套,拿嘴撕开,很快往下套好那根早已肿胀得快要爆炸的性器。 柱身的青筋张牙舞爪盘虬,内里充血,将安全套也撑出明显的形状。 扶住肉棒凑近穴口,阴唇翕张地更明显,马上迎合起他的巨物,让后者兴奋地跳动了一下。 龟头在穴口上下蹭了两下,缓缓送入。 随着伞状龟头刚进入一小节肉棒,密密匝匝的媚肉便迎上来,爽得人头皮发麻,只是吸得太紧。 他俯身吻她脖颈,等她堪堪适应便持续深入一进到底。 她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不愿再发出那样的呻吟,用鼻腔急急喘着。 阴道内的层层褶皱随着茎身的深入被推平,柱身上青筋的触感无比清晰。 见她不愿施舍出声的样子,他慢慢抽出,紧裹的媚肉吸在柱身上被带出。只剩龟头卡在里面,他又劲腰一紧,耸臀顶入。 “嗯...”叶纾愚被这一顶刺激得媚哼出声。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猛剂春药,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揉捏她的乳肉,嘴则挑逗她无意识张开的嘴里露出来的小舌。 上面和下面都发出满室淫靡的水声。 阴茎渐渐熟悉了这个肉洞,他将她的腿提起挂在腰上,忽又感受到深处一个凸起的肉粒,起了坏心把龟头送去顶撞了一下,身下人突然大幅度颤抖起来。 “啊!啊...嗯...” 目的达成,他下体像安了马达,每次都重重往那个地方深捣,看着身下人止不住开始浪叫,动作快出虚影,蜜穴捣出源源不断的汁液,水声噗叽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啊啊啊啊——” 知道她经不起G点这么急重的压迫,快要到了,他缓下了动作,开始轻磨慢碾。 马上高潮时被这么折磨就如凌迟一般,她无力地捶一下他的胸脯。 “你还做不做...啊——” 他勾唇笑着,眼角尽是得逞,托起她的嫩臀又开始打桩,手掌还不忘色气揉搓臀肉。 卵蛋拍打在她的后阴和耻骨,“啪啪啪”的击打声混着挤出的水声响彻整个空间。 叶纾愚眼前白光一闪,下半身抽搐,小穴骤然紧缩,一大股淫液淋着龟头浇下,他差点被激得缴械投降,抽出肉棒,穴口还张着很大的空隙,一翕一张吐着水流,像在呼吸也像在挽留。 他吻上她的唇,堵上大口呼吸的嘴,含糊说着: “宝宝,你爽了,我还没有。” 说完把人翻了个身跪趴着,就着湿润的小穴又插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插得比刚才还深,刚进去枕头间就传来一声呜咽。 他的大腿一进一退重重拍打在她臀肉上,紧实的肌肉撞得她不住往前滑去。他把人抱回怀中,缠吻她光滑的背脊,一手玩捏着随动作大幅晃荡的乳肉,一手慢慢向下腹摸去,感受到平坦的小腹上被自己捣出的凸起形状,满意地拉过她的手,大掌覆在小掌上对那块有节奏出现的凸起用力一按。 “啊啊啊啊啊啊——” 她马上痉挛着收缩,夹得他喟叹出声。食髓知味,他又开始往穴里那个小肉粒冲撞,每撞一下小穴就收缩一次。 身下人泄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肉棒在饱胀淫水后终于有所餍足,嘴里不停叫着“宝宝”,身下撞得一次比一次狠,终于在最后深捣百来下后,精关大开,一股滚烫的浓精隔着套子烫得叶纾愚一激灵,然后又沉沉昏睡过去。 他贴在她背上深深喘着热气,侧倒下将她放稳,才抽出肉棒取下满是浓白的套子,打了个结扔在床边。 随后也侧躺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啄吻她的肩颈。 这么温存了一会儿,看着早就失去意识的美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宝宝你睡吧,我再吃一顿。” 说完又拆了一个小方片,顺着充分扩张的穴口滑了进去。 ----------------------- 开桌吃肉了!有没有猪猪! 15假面修罗场 大亮的天光极少透过厚实的窗帘进来,等叶纾愚再睁眼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稍微扭了扭身子,腰上抱着自己的手也动了动,她只觉浑身酸痛,等头脑再清醒一点,才感觉到下体内饱胀,那家伙似乎还在里面。 并且因着她这一扭动,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闭了闭眼忍住骂他的冲动,在酸软无力中使出浑身解数掰开他紧缩的手臂,然后将自己抽身出去。 谢殊虞这时候已经醒了,他靡靡睁开眼,枕着小臂看着她虚软又无情的身影艰难爬到床边。 她忍着酸疼抬腿下地,身子才刚离开床面,就因为过于虚弱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视野范围内是三只打结装满乳白精液的避孕套。 羞愤冲破头脑,她蜷起手指准备抬头瞪向罪魁祸首时,突然被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回床上。 谢殊虞将人放下后看到那张愤怒到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的脸,不禁失笑,俯下身去抱住她,头埋在她肩窝里蹭。 “几点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 “我要回家。” “我们再歇会吧。” “我说我要回家。” “你那个时候,很难熬吧。” 想起她说17岁自慰的事,心里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 在她侧颈轻轻落下一吻。 “你经验挺丰富。” 他闻言突然气压一沉,撑起身子俯视着她。 “我只有你一个。” 叶纾愚淡淡地看着他,似乎连眼皮也没什么力气,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我只是看得比较多,你不能因为这个不要我。” “我要洗澡。” “我抱你去。” 她没有挣扎,乖乖勾着他脖子倚靠在胸膛。 她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嫖客,对象还是一个这等条件的免费鸭,所以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至少昨晚的高潮是实在的。 可以看出谢殊虞在洗澡的时候忍的很艰辛,身下已经硬得戳人,呼吸也无比粗重,却是老老实实给两人洗完了澡。 他一早就叫人送来了衣物,还让她把昨天那一身都送他。 她没拒绝,心里盘算着就当做嫖资了。 把车停在家楼下,她不准他送她上楼,让他赶紧把车开走。 他恋恋地望着她走过去、等电梯的背影,心中一片安宁。 看着叶纾愚迈进电梯,突然另一边一个人影跟着冲了进去。 偶尔有人这么混进门禁,但那个人影他化成灰也认得,他忙下车冲进楼里,电梯已经关上。 他需要等下个混进去的机会,一边不停给她打电话。 电梯内,叶纾愚站在按键边,宋之昀站在她侧后方。 他听到麦铮说人没回寝室就来这里守着了,没想到等了一个晚上,还看到那人送她回来。 她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不看他也不说话,任由他在后面盯着自己。 12楼电梯门一打开,后面人就上前拥住她往外挤,把人压在家门外的墙上。 叶纾愚知道他今天要是不达到目的就会一直在这里压着她,拍拍他的肩。 “让我开门,叶航威下班就回来。” 宋之昀放开她一会,跟她开了门进去,又强势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紧锢在怀。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听着神叨叨的。 现在这算什么呢。叶纾愚在心里嘲笑,嘲笑他,也笑自己。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用力把人往门上一按,手护在她身后,头埋进她颈窝,身子不停地颤抖。 她不禁想自己那个部位究竟有什么魔力,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蹭。 “我爱你,叶纾愚我爱你,你原谅我,你原谅我,你不要喜欢他,你不能喜欢他…” “你别搞笑了。” “你打我,你打我吧,像昨天一样打我。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许离开我…” “爱我,所以折磨我,是这样吗?” “我怕…我真的怕我妈走后…你会跟我渐行渐远,我怕我们之间什么联系都没有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叶纾愚何尝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那个温柔走进她生活的哥哥,充斥她整个青春期的少年,她怎么能不给他特权,只是… 门铃声响了又响,见没人应,外面干脆开始敲门,再到砸门,叶纾愚的手机从进电梯就响个不停,她知道他上来了。 “你先进书房唔…” 宋之昀吻了上来,动作缠绵却强硬,舌头也不容拒绝地逡巡着她的口腔,舔弄她的舌尖。 她咬破他的唇趁其不备把人推开。 “咳咳咳…”慌忙换上气,她又把他往书房推,“你先进去。” 等书房门关起来,她才深呼一口气往玄关走去。 打开门迅速走出然后一把挥门关上,一串动作一气呵成。 她双手背在身后压在在大门上,低着头有点不知道以什么面孔面对谢殊虞。 他也没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抬起下巴逼迫她对视,拿大拇指揩拭她下唇的血迹,混着津液很容易就抹去了,但他并没有因此收回手,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大拇指揉搓着下唇重重碾磨,柔软的唇瓣因着他的动作被揉搓地充血肿胀。 现在的谢殊虞让她有点陌生。 脸上是道不尽的柔情,可手上却是令人害怕的磨灭欲。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淡淡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轻柔抚着她的头,给里外三个人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16无名无分 他多安静一秒,她心里就多一分煎熬。 “走吧,等我爸下班再回来。” 话没说明白,但潜台词都懂。 叶航威回来之前那个人会走的。 “嗯。” 他刚松开点力气,叶纾愚就钻了出去径直走去按电梯。 从刚才见到人那一刻起,谢殊虞就一直在跟她拿乔,对家里还有个人的事缄口不语,试探她的心理,不得不说,她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叶纾愚也不是心虚,她是真的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两个人一起的场面。 两个公子哥,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反正最后一个都不会娶她,她根本没打算付出感情。 谢殊虞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对着侍应生报了一串菜名。 “你别点那么多,吃不完。” 看着对面惨白的小脸,他挑挑眉没回应。 另一边宋之昀进了书房,拿手指沾了沾嘴角,血流得还真不少。 他突然笑起来,没再去管嘴上的伤口,也根本没打算走。 走出书房,在客厅侧面一座收藏柜面前停了下来。 柜上摆放的是叶纾愚从小到大的照片。 即使他纠缠了她这么多年,这里也没少了他的身影。 他伸手轻轻抚上一张两人刚进高中时穿着校服一起在门口笑着的合影,那也是两人最后一张发自内心亲近的照片,之后摆在柜子上的都是逢年过节时被长辈撺掇着一起拍的两个扭捏的人像,甚至是一起入学南大那天,被叶航威推到一起说要留个影,两人脸上尴尬的神情和身体间隔着的太平洋被相片完美保留了下来。 他轻柔抚着相框里叶纾愚的脸,声音里也是说不尽的柔情。 “你的生活里都是我啊。” “我们是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的。” “你是爱我的吧。” 室内光线因屋外的云层突然暗下来,他的音色也突然冷得叫人发抖。 “不爱我也得爱我。” 叶航威开门进家时,看到的是宋之昀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样子。 后者看到他像是很惊喜,忙站起来跟他问好:“叶叔叔,您回来了。” “小昀,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叶航威看见他也十分欢喜。 “纾愚出去了一会儿。” 叶航威笑着点头一边脱鞋,走近了才看见宋之昀嘴上的异样。 “小昀你的嘴…” 血迹干成一块印在下唇,嘴角也有一丝干涸的痕迹,他这才摸摸嘴角,像刚发现一样有些羞恼,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纾愚跟我闹小性子,还一个人气走了不让我跟着。” 看见叶航威惊讶的神情,他乘胜追击。 “我只能在这里等她,回来了我再好好哄哄她。” “你们…” 宋之昀一笑:“叶叔叔,看来瞒不住您了。” 叶航威也尴尬地笑起来,一边坐下一边抬手示意他: “坐,坐,坐下说。” “我是认真的,我们也互相陪伴这么久了,我跟爸爸商量过,等我们硕士毕业就结婚,您觉得呢?” 叶航威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尴尬,要放在以前,眼前这个绝对是他心里的顶配女婿人选,但现在突然冒出个谢殊虞,还跟他说怕女儿被拐跑让他帮忙看着点,实在没想到这俩已经暗度陈仓了。 “这个…这个嘛…哈哈,纾愚她没有跟我说过,你看我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那个…呃…就再等等,之后再说吧,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叔叔,我不想等了。您看您也是我迫不得已才告诉你的,旁人谁都不知道,我无名无分的总是心里不踏实。” “那这个你得和纾愚说,我同意了也没用啊。” “是,我明白,我只是想您给我一点底气,可以帮我劝劝纾愚。我这辈子除了她不想再有别人了,我想我们本科毕业可以先订婚。” “哦…呵呵,这个嘛…这个…” 这时门外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对向门口。 叶纾愚一进门看见这两张脸,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宋之昀微笑着朝她走去,揽过她的腰往里带。 “怎么才回来啊,留我一个人在家。” 她一把躲开,扭头看他。 “你发什么癫。”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叔叔在呢。” 他说着求助地看向叶航威,后者接收到信息,勉强地说: “纾愚,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嘛。” 宋之昀盯着叶纾愚解下围巾,这才看见她脖子上有大大小小几个草莓印,忍住想把人当即压在沙发上种几个新鲜的冲动,伸手掐上她后脖颈隐隐发力,大拇指摩挲着,甚至可以说是揉搓着她侧颈的一颗颜色深的,努力控制好语气说道: “你还在因为脖子上的怪我啊,大冬天的围个围巾不就能出门了嘛。” 叶纾愚被这一掐一揉敏感得一缩,但是完全摆脱不了控制。 正想开口骂他,叶航威尴尬的笑声又响起,机械地说: “纾愚啊,你跟小昀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年轻人火气盛嘛。今天刘阿姨不来,我去楼下打点吃的。” 心想他们年轻人真会玩,玩起情趣一溜溜的,转身就溜了。 大门关上,叶纾愚往沙发上一坐,目不斜视。 “你就这点本事?拿捏完我妈开始玩弄我的清白?” 宋之昀跟着坐下在她旁边。 “嫁给我。” 她侧头微眯着眼看他。 “你有病?” “明年毕业了,我们就订婚吧。” “上一秒还在求我原谅,这一秒让我嫁给你,你拿我当什么?” “求你原谅是一回事,我们结婚是另一回事。你逃不走。” 说完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开始吮吻她的下巴,从下颌游移到脖颈,两手强势地攥住她的,双腿跪起也很快压制住她的挣扎,逐渐吻到锁骨。 “你放开!” 她全身只有头能够不安地扭动着,眼见他就要吻到胸部。 他突然停了下来,放开手脚的禁锢起身坐好,将人也抬抱起来坐稳,顺势抱到自己怀中与她双颈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看到别人的痕迹太害怕了…” 他把下巴卡在她肩上,嗅着她后脑发丝的香气颤抖着说。 叶航威终于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叶纾愚耳疾手快推开他起身,去帮叶航威拎东西。 宋之昀在沙发上板正坐着,盯着她前颈两个鲜红的印子,满意地露齿笑起来。 那个人怎么只敢在侧面和后面留呢。 17一视同仁 叶纾愚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叶航威怕尴尬所以一直刻意避免自己的眼神瞟向女儿的颈间,可就是控制不住有意无意地往那儿瞧。 而当事人在饭后去洗手间时照镜子才发现。 她伸手抹了抹,又扭脖子四周看了看,在自己有限的视野内看到大大小小新的旧的印子就有四五个。 这才明白宋之昀说的“别人的痕迹”是什么。 她怒火中烧,这两人一个狡猾一个奸诈,一个种在侧后面以至她今早都没发现,一个明目张胆让她更没法就这样见人。 撒气般拿出手机将两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一视同仁。 然后气冲冲进房间把谢殊虞送的衣服脱下甩进衣篓,换了一身才出去。 打开房门拿起包就径直走到玄关,叶航威才反应过来,问她: “囡囡上哪去啊?” “回学校。” 再开口时表面已经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也回去”,宋之昀闻言立马跟过来穿鞋, “叔叔再见。” 叶航威尴尬点点头笑笑说注意安全。 等电梯的时候,叶纾愚灵活躲掉了三次宋之昀伸过来想牵她的手。 电梯平稳往下运行着,她只希望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宋之昀终归还是忍不住这份寂静。 “我需要做什么你肯原谅我。” 看着数字从2跳到1,她说: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随着电梯门打开,她顺势迈步出去加急往楼外走。 可宋之昀只迈了两步就就追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做不到。” “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的。” 说完就甩开手,没有再管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上地铁,下地铁,进校园。 留下他孤零零在女寝门口看着上面的身影。 谢殊虞以为自己和叶纾愚的关系终于更近了一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全方位拉黑了。 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下午还好好的。 “发生啥了?这副死人脸。” 安胤挎上他的肩。 明明前面还是美滋滋的娇妻模样。 “你女朋友把你拉黑了你能好受?” 在座的突然安静下来。 随后哄闹起来。 “可以啊我们谢公子,终于开窍了。” “几垒啊,不会一垒还没上吧。” “滚滚滚。”谢殊虞一脸不耐冲着多方打趣说道。 只有三人没跟着闹。 安胤一脸不敢置信地轻声问: “你不会吧,真把老宋那个搞来了?” 傅乔知面色僵硬地看了一眼傅渊,后者似乎早就知道,事不关己好整以暇喝了口酒。 谢殊虞向安胤伸出手:“手机给我。” 安胤不明所以,还是拿出手机给他。 他一把抽过拨了个号后放在耳边。 叶纾愚最近在等北大教务处的电话,所以对陌生号码的警惕放松了一点,她精神紧绷地接起。 “喂?” “宝宝,你拉黑我干嘛。” 电话马上被挂断,谢殊虞不信邪,又拨了一通,提示已经被拉黑。 安胤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换的手机被这个怨夫扔到了酒杯里,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罪魁祸首就起身走了。 自认倒霉。 谢殊虞直接打车到南大,打算在女寝楼下堵人。 王佳树、麦铮和张意如刚好这时从图书馆回来,突见一人挡在身前。 王佳树没见过他,或者是对他没印象,对这样一张面孔也很难摆起脸色,便一脸疑惑看着他等他说些什么。 “同学,你们是叶纾愚室友吧。” 王佳树心想果然又是这家伙惹出来的桃花债,正打算说什么,麦铮拉拉她的手臂暗暗摇摇头,然后对谢殊虞说: “不是,不知道,不认识。” 说完把两人往里推到楼梯间。 “有电梯干嘛不坐?” “怕那个人纠缠。”麦铮理直气也壮。 “那个多帅呀,追你叶姐还不够格?”张意如一脸的不相信。 “她有发展对象。” 麦铮当然不敢说那人和叶纾愚已经是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的关系了,更不敢说自己和宋之昀联系甚密,甚至可以说是他获得一手情报的最大功臣。 另外两个也没追究,叹口气认命爬楼梯,毕竟五楼也不高。 谢殊虞连连碰壁心里自然不好受,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给人揪下来带回家锁着,或拿手铐跟自己铐在一起。 他摇摇头,看来又得想办法。 ----------------- 短小精悍的一章 我需要点动力呜呜呜 18办公室内射(H) 叶纾愚被导员电话叫醒的时候,才刚过八点。 她揉揉眼睛,起床拿上资料去后勤工作室盖章。 到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她便坐到旁边沙发上等,随手给负责老师发消息。 随着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刚响起,手机连着手腕一起被拽起来。 “你怎么” 随着嘴巴被堵上声音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双手被人攥得吃痛,嘴唇被咬得发麻。 对方似乎恶意地想咬破她的唇。 她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谢殊虞挥开他,两人下唇都顶着伤口,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她顾着喘粗气,下颌又被禁锢着抬起,入眼是一双侵略性满格的眸子,让她突然生出一丝恐惧。 不过那样的眼神就像幻觉一样停留了一瞬,马上被一双温柔得出水的眼眸替换了下去。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颈窝,就如他现在这样迷恋地靠在那里,还要双手环住她的身体,手掌在她背上色情地游移。 她根本挣不开。 “行啊宝宝,一声不吭就拉黑我。” “你种草莓的时候倒是心安理得地一声不吭。别叫我宝宝。” 他嗤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宝宝。” 边笑着边把手不知不觉伸向她腿心,隔着冬天的裤子狠狠掐了一把。 她本就被背上的手摸得身子渐软,被这么激得一哆嗦,整个人直接瘫在他怀里。 趁其不备,他迅速剥掉她的披着的外衣同时伸手解开她裤子。 看到一条加绒牛仔裤里面只剩内裤,他兴奋地又隔着内裤掐了一把花穴。 “嗯你别动!” 他知道她的眼里已是情动,手上动作更放肆,一手有技巧地揉搓阴穴,一手抚上酥胸打圈揉弄着。 “呜放开我。” “冬天就不穿胸罩,你想勾引谁啊。” 他将她推到沙发上,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压制住不安分想起身的小狐狸,脱掉宽领针织衫,含住了一侧朱蕊。 叶纾愚所有挣扎在这一刻化为泡影,敏感地挺着腰,更加将乳儿往他嘴里送,清晰感受着他舌尖绕着乳头打转。 “别别舔了呜” 他撅唇嘬起了乳房,手也探进内裤,小穴正往外吐着汁水,他曲指勾了一把,收回来时还扯出了粘稠的细丝。 她整个人失力地看着他将沾满淫水的手指伸进嘴里舔了干净,闭上眼睛不再挣扎,现在的身体叫嚣着空虚。 谢殊虞看到身下人开始配合,欲望暴涨,解开裤扣弹出那根胀到充血的阴茎,铃口色情地吐着黏液。 扒下内裤,将她在沙发上摆成M型,屈膝贵在她臀下,双手将她整个下体抬起来对准自己,然后握着粗胀的肉棒,对着翕张的花唇扇打了几下。 “啊你!” 蜜穴吐出更多淫液,阴唇翕张地更加厉害,看得他肉棒又粗大了几分。 不给她讨伐的机会,他蛋大的龟头已经忍不住嵌入那个为他量身定做的肉缝。 “套套” “昨晚就想好怎么操你了,让你认认上次是哪根肉棒给你操得下不来床。” 龟头带着巨龙层层推进,这次没有套子的阻隔一探到底,两个人都舒服得喟叹出声。 这样肉贴肉的体验爽得人天旋地转,阴茎毫无阻隔感受着自己推平穴道内的肉褶,感受着媚肉密密匝匝缠上来吮吸,而穴道被撑开时与柱身紧紧嵌合,清晰地描绘着肉茎上盘扎着的暴胀血管,还有因为兴奋在穴内突突跳动的幅度。 叶纾愚再不剩一丝力气,腰腹悬空,下体紧紧在空中与他贴合。 他突然把手伸到她背下抬起来抱在身上,吓得她只能紧紧箍住他的肩背,伸腿缠住他的腰。 全身上下唯二的着力点只有手臂和紧紧绞住的阴道,让龟头一下子就戳到了宫口。 “松点,宝宝。” 他抱着她的臀在空中开始站着抽插,每一下都会将她的臀抬高到只剩龟头卡在里面,然后借重力把她压回来时耸臀挺动,记记深捣,捣得宫口快要投降打开城池。 “啊啊啊——啊——啊——嗯” 她一时没忍住叫出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又咬唇憋回去,眉头紧锁眼睛微阖,情动至深。 这样抽插了几十下,他抱着她开始走动,动作的摆动带起阴茎在穴内小幅度转动,穴道又被摩擦刺激得紧缩。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笑着张嘴堵住了声音的来源,舌尖挑逗,拨动出了颤音。 他终于停下,把她摆在办公桌上,抬起她两条腿勾在自己臂弯里,加大马力开始操干。 手穿过她的腿弯扶住她的腰,每次挺动都掐住腰按向自己,恨不得把卵蛋也塞进去。 这个角度两人都可以清楚看到肉棒肏穴的模样,猩红到发紫的一小节在穴内隐隐现现,媚肉时不时吸附在柱身上被带出,又被捅回去,瓣膜被撑到极致变了色,花穴被插得汨汨吐着蜜液,又随着阴茎被塞回去,加上卵蛋和耻骨的拍打,如此往复捣成了绵密的白沫。 “宝宝你看啊,你的穴吃得多欢。” 叶纾愚不想理他,羞耻地听着自己满室的呻吟,与啪啪声和咕叽水声交响。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别射在里面啊啊啊啊啊啊——” 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的人突又加重了力道,她的后阴被卵蛋打得肿得发紫,宫口也被撞开,那人顺势一挺把龟头送了进去。 “别!啊——” 看着她小腹上被顶出的巨大凸起,他满足地将龟头在子宫口一圈扫视一番,才退出来继续操干。 身上人已经泄了两次,随着第三股巨大水流淋着龟头浇下,他爽得头皮发麻,加快了速度,深捣几十下后停在她深处由突突跳动的肉棒释放出了一大泡浓精,烫得她全身痉挛。 这一次射得格外久,他紧紧抱着她喘着粗气。 怀里的人一丝不挂早没了意识,而自己只脱了外衣解了裤扣释放出阴茎,从他后面看不仔细根本看不出两人在干什么。 精神归位,他才扶着她缓缓抽出肉棒,带出一大股水液,精液混着淫液一滩流在朱红的办公桌上。 把她抱到沙发上躺着,穴肉还在翕张着吐出白浊。拿手指抠出穴里的精液,他也讶异自己竟然射了这么多。 好不容易又抠又流的清理干净小穴,他起身拉好裤子又去清理桌面和一地淫水。 叶纾愚意识归位时已经躺在谢殊虞公寓的大床上,身上依旧一丝不挂。 就在她虚弱地扫视房间时,谢殊虞端着水杯进来坐到床边。 “宝宝醒了?喝口水吧,水都流干了。” 她没有力气,但还是把头撇开来不看他。 他也不生气,将人裹着薄被一起卷到自己臂弯里。 她想出声让他放开,可嗓子已经哑到极致,便无力地闭上嘴,不再费一丝精力。 他又一次抵着她的颈窝对着敏感地带吐出热气。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宝宝,不要离开我,你读完研直接来百盛工作好不好嗯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吮吻着她的肩膀。 她闭着的眼皮疲惫地掀开,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反正一个两个发起情来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想法。 “药。” 谢殊虞拿出准备好的后悔药,看着她吞下,忏悔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如果再选择一次,他还会这么做,并且以后也不会少。 毕竟她是要被绑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的。 19指纹锁 叶纾愚吃完药什么也不想干,也什么都不想说,干脆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谢殊虞感受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把她放稳在床上,然后拿出她的手机用指纹解锁,将自己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看到微信黑名单里有那个自己熟悉的昵称和头像,不禁低头笑起来。 你就继续在里面待着吧。 叶纾愚这一觉又是一个小时,彼时谢殊虞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她当即起身,看到整齐堆在床边沙发上的衣服,迅速穿好,放轻了动作走到门口。 可那门却是怎么都打不开。 她一次比一次用力尝试,动静逐渐大起来,书房里谢殊虞的声音突然停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看一下。” 他说着站起身,打开书房门看见的就是一只倔强的小猫坚持不屈的背影,他被这一幕给逗笑,悄悄走到她身后紧贴后背将人抱住。 她早就知道被发现了,现在处于自暴自弃状态,全拿这个门锁在泄气。 他抓起她一只手的食指伸到鞋柜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感应器,在传感器上摁了一下,屏幕闪出红色。 “宝宝,你的手指不行呢,只有我的才可以。” “……” “外面的锁录好了,你随时可以进来。” 他头从她颈侧探到前面去亲吻她的脸颊,被僵硬地躲开了,于是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脖颈,然后强势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不带丝毫情欲,纯粹是两人之间的角逐。他赢了。 “乖乖在家待着,我去开个会。” 说着又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你这算是囚禁吗?” “你在说什么啊宝宝,热恋期一起待在家里再正常不过了。” “疯子。” “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发疯。” “我跟你道歉,那天不该跟你发生关系。”她顿了一下,“我不喜欢你,你让我走。” “可是我喜欢你啊。你决定睡我那一刻就该想到今天,我偏要勉强。” 他语气从容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温柔,感受到怀里的人气得发抖,他柔柔笑起来接着说: “我马上去结扎,操到你喜欢我。” 然后抚摸了两把僵直的身躯,转身走回书房。 叶纾愚颤抖着拿起手机,划了一圈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权衡,她这才发现,她对谁来说都不在那个可以为之抛弃一切的位置。 她缓缓转过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把宋之昀的电话拉出来。 通话记录里有同一个电话打来的好几通未接来电,不用想也知道是宋之昀用跟里面那个疯子一样的路数联系她,只是昨晚自己怕影响早睡的室友关了静音,若是能接到,及时叫醒自己也好,是不是不会在后勤办公室疯狂那一遭。 想想还是觉得生气,这个人手都伸到自己学校自己导员身上来了,愤怒的同时不得不生出几分恐惧,他到底能把自己渗透成什么样。 连宋之昀都不知道的去北城读研的消息会不会有人透露给他,自己深思后计划好的生活会不会被他给毁了。 思及此不免打了个寒战,她看着茶几上的花瓶,怒从中生,决定就拿它撒气,一把举起砸向巨屏电视机。 哐当一声巨响,屏幕被砸凹了进去,花瓶瞬时四分五裂。 谢殊虞很快打开书房门出来,看见这一地狼藉,焦急地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在身上四处查看,语气里满是担忧: “伤到没有?” 叶纾愚觉得可笑,替稀碎的花瓶不值,没死得其所就算了,根本就是无人在意。 “你不生气?”她斜眼看她。 “除了你想离开我,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生气,看不顺眼的就让他消失,但你不行,你是要这辈子都在我身边的。” 他的眼里满是真诚,手却没有一刻安分,不停地在她身上四处撩拨。 “为什么是我。” 他闻言温柔地侧身揽住她,手轻柔抚着她的肩臂,嘴唇则盯上了她的耳垂。 “我的家庭也是破碎的,就在你离开后不久。我不是想跟你卖惨,但至少你的父母现在还相爱。” 共情能力被唤醒,她听得正认真,耳垂被他用牙轻轻叼住,她忙回过神躲开。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再关心过我。你是我生活变黑暗前最后一束光,我没有一刻不想你。” 情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容分辨,她的态度却明显缓和下来。 说到底他们俩现在的生活都不是自己可以选的。 他看着光鲜亮丽,实则缺爱至极,她则是被动地跟着家庭经历抛弃和东山再起,造成这一切的又是他的父母。 “要我接受你,你也不能这么逼我吧。”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谁让你勾我。” 叶纾愚真后悔刚才有那么一刻的动容,跟疯子对话还真是对牛弹琴。 “再想着离开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猛然收紧手臂,挡在她面前啄了一下嘴唇,放开手又进了书房。 叶纾愚的怒气不减反增,闭上眼平复了几许,打开微信将宋之昀放了出来。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这时门铃响起,她的眼中恢复了光,惊喜地站起身,还没迈出一步,书房里人影冲到玄关解锁开了门,把拎着大袋小袋的保姆放进来后又很快关门锁上,回头看着她从希望到绝望的脸色,得意地笑了。 保姆把地面清扫干净,确保没有残留的碎片后进厨房开始做饭。 白谢殊虞一眼,她径自走回房间关上门躺下。 下午三点半了,又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一天。 猛然想起今天是要办正事的,慌忙给导员打了个电话,那边却告诉她早就办妥了。 自嘲地笑笑,是啊,那个人多有能耐啊,自己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他出门再伺机而动。 ---------------- 开始疯了开始疯了 喜闻乐见喜大普奔 20高手过招 谢殊虞也奇怪叶纾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 叫她出来吃饭丝毫没有多费力气,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她也都乖乖吃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自己下午的话感化了她,他只是在想这个小狐狸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他温柔地看着她,说: “我明天就去结扎。” “不用了,还是戴套吧。” 吃着饭的人头也没抬地回他。 “戴套体验感不好。” “我怕得病。” 说完这句话就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人爆发,可是迟迟都没有动静。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明明怕我生气,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脸色一点没变,力道却在渐渐收紧,握得她有些吃痛,手上筷子掉落在餐桌上。 “我只有你一个,我说最后一遍,你可以骂我,但不能拿这个开玩笑。我会伤心,伤心了我就要操你。” 她看着他眼里笑意加重,不觉轻松只觉恐怖,不再说什么,转了一圈手腕脱开被抓着的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对面的人很满意,托腮看着她吃。 饭后,谢殊虞又进了书房。 叶纾愚躲进房间整理好思绪给宋之昀拨去了电话。 “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边一接起来就急切地开始询问。 “…你怎么知道?” “我…我去寝室找过你,她们说你不在。” 也是,能让她主动联系他,只能是出事了。 “我被谢殊虞关在家里。” “这个畜生…” “他明天要出门,要想办法出去。” “我直接让人来把锁砸了。” “不用。你把苏宛阿姨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顿了一下,他又说:“纾愚,我…” “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她暗骂自己又对宋之昀破戒了,本来想找傅渊,但实在是怕又惹上一桩麻烦,更何况是这么丢人的事。到头来能求助的还是只有他一个。 宋之昀也是思及此,无奈又宠溺地笑笑,自己在她生命里的位置到底谁也占不走。 谢殊虞忙完后洗了个澡回到房间,人已经睡熟了,这副乖巧的模样让他更加期待明天离开后会发生什么。 他抱着人侧睡了一夜,醒来时入眼的是安静的后脑勺和后脖颈,往下是只着吊带的光滑的肩背。 他微抬脖颈看了一眼她的睡颜,觉得好笑,这丫头跟他装睡呢。 坏心一起,他提溜着人在臂弯里滚半圈,让她面对自己,看着怀里人因这动静再也装不下去,索性睁开眼没好气地看他,看得他更加发笑。 “醒了?” “你不是有事吗,上午结扎下午也记得去学校,别整天不务正业。” “噢~”他满脸调戏,“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不出人头地怎么有能力把你绑在身边。” 遭受一记白眼,他也不再逗人,松开手起床收拾。 等房门落锁声响起,她才从床上慢慢悠悠爬起来,现在自己要做的只剩等待。 昨晚已经联系过苏宛,那边答应得很爽快。 谢殊虞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把苏宛女士搬出来。他以为无非就是找个厉害点的开锁匠来放她出去,而他回来抓个正着,顺势唬她以损坏财务罪把锁匠告上法庭,凭她的良心再来求自己,顺手抓她一个许诺。 可当他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苏宛时,一切似乎都脱离了掌控。 “妈?您怎么来了。” “快开门,等你好久。” 他一边走过去解锁一边问: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上次来还是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今天到这边办事,就顺便来看看…呃…纾愚?” 苏宛一边踏进房门一边说着,抬头看见了听到声响从沙发里站起来的叶纾愚,疑惑地看向儿子。 叶纾愚尴尬地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看着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会演,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露。 “妈,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自己也跟着演吧。 叶纾愚显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迅速,解释权又回到自己身上,这下倒不知怎么开口。 她想着的是苏宛严厉谴责儿子的囚禁行为,然后强势把她带走。 苏宛毕竟叱咤商业场多年,这等小场面还是不在话下,她温柔笑起来,说: “那正好,纾愚不如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不常来对这块不熟悉。” “妈——”他打断表演,“我陪你。” 叶纾愚刚才看苏宛的笑有点入神,心想那家伙果然是跟妈妈学的那么温柔真诚的假笑,反应过来正是自己配合的时候,忙说进去换套衣服就走,然后快步进屋,穿上外套拿起手包出去。 “儿子,今天就把纾愚借我了啊,你干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 “妈,你真的要这样吗。”谢殊虞撕下假面,咬牙说道。 而苏宛还是那温柔的模样,拍拍他的肩: “这么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要有点数。” 见叶纾愚出来,拉上她的手又对儿子笑了一下,后者全程都低着头没敢再看他一眼,却能深切感受到他炙热侵略的目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平安到下了电梯,叶纾愚感激地握着苏宛的手,眼里已经泛出泪光。 “阿姨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他可能还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人吧,你放心,我会教育他的,你不要害怕。” 叶纾愚心想,他明明就是太知道了,才懒得费那个劲去谈喜欢,直接把人绑在身边来得最有效。 但她表面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说:“嗯,我明白。” 两人并肩往外走。 谢殊虞在书房落地窗前看着出了小区马上分道扬镳的两人,冷笑了一声。 实在是惊喜,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百倍不止。 所以?所以心里更加蠢蠢欲动。 21一对璧人 傅乔知虽是亲耳听到谢殊虞说出所谓的“女朋友”,但后续谁也没提到过,更没有人见到过,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只当他是为了膈应安胤才脱口而出。 况且这几天谢殊虞一直在学校写结课论文,她跟他选了同一门课,所以也跟他一起在图书馆泡着。他除了每过段时间会频繁看手机,其余的也没什么异样。 谢殊虞最近心情很好。 他以为放走叶纾愚后自己会更狠一点,没想到她变得听话,消息及时回,电话也会接,连语气都没有那么冲了。 对方妥协一步,他便也不咄咄逼人,打算先把手上的事情完结了再找她算一笔。 叶纾愚想的则是不能惹怒疯子,谁知道哪次不理他人就会发疯跑到自己面前,先办了自己再绑回家去,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学期的最后一周两人就这样在线上度过。 叶纾愚也不再去细想和宋之昀的关系,她只想安安稳稳把大四熬完,然后一身轻松地去北城开始新生活。 给那两人最后一点好态度就当作是告别了。 她当局者迷,实际上自己的行为可以说是同时吊着两个人。 只是,半年那么漫长,就像南城的酷夏和严冬,时光并不是光靠想想就能过去,她还要实实在在和这里的人打交道。 新维的年会在年底如期举行。 对这样规模和地位的集团来说,年会就是给新的一年撑场面的最好时机,因此往往盛大而隆重,不仅是内部成员的狂欢,还是南城上流社会的重要交际场。 叶航威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带她去订做一套礼服,这也是他一年一度炫耀女儿的最好时机。 今年给她做的是一条藻蓝的缎面鱼尾吊带长裙。穿着礼服顶着优雅的大波浪却在外面配了一件长羽绒服的应该只有她一个。 会场空调马力够足,她进去之后就把羽绒服脱下交给侍应生了。扫视一圈,不乏像她这样单一件礼服的,外面披着华贵貂的也不一而足。 宋之昀看见她进来,走过去迎她。 “纾愚…好久不见。” 她朝他笑笑,跟着他走进去。 他难得将头发全梳了上去,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平添几分成熟帅气。走动时的光线变换在他身上划过一道斑斓,才看出他的衣服有暗蓝色缎面,从外型和着装看来两人真的般配至极。 说是好久不见,实则这几天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两人一进会场就吸引了那一片的目光,宋之昀游刃有余地回应前来打招呼的人们,叶纾愚只能点点头微笑。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过去打个招呼。” 她应下,去餐区取点心。 “你好。”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叶纾愚转过身,是一个身着浅绿方领长袖古着连衣裙的同龄女生,以及可以确定自己脑海中没有对她的印象。 “我叫傅乔知,是傅渊的妹妹。” “啊,你好。” 虽然并不知道傅渊有妹妹,但还是友好地回复了她。 “我见过你。” 看着对方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傅乔知接着说: “半年前在延安路琼琚阁门口,你和宋之昀在一起,我们一大帮人一起,你可能没看见我。” 叶纾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我确实没看见你,那现在也可以认识一下,我叫叶纾愚。” 两人握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漂亮。” 看着杏眼里满是欣赏的真诚女孩,叶纾愚也打心底对她有几分好感。 “谢谢。你今晚也很美,刚才...” 正打算回敬赞美的她突被腰窝上贴上来的一只手掌打断,身体微僵,扭过头去看是谁。 眼见面前如此登对还举止亲昵的两人,傅乔知脸上既有调侃又有羡慕,语气多了几分搞怪的哀怨。 “老宋,什么情况啊。” 宋之昀低头笑笑没说话,在旁人眼里那就是默认的意思。 看起来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又同时看向傅乔知身后,看着谢殊虞朝这边走来。 他在傅乔知身边站定。 “纾愚,这是百盛的谢公子,你们名字读起来一样诶,我说怎么听起来耳熟。”傅乔知忙给人介绍。 “让老宋来介绍我更合适吧。”他盯着宋之昀手放在叶纾愚腰后的动作,没去管会不会让傅乔知尴尬,只想剁了那只手。 “谢公子第一次来新维年会啊。终于肯给面子了。”宋之昀的手游移到她腰侧边,稍稍收紧了臂弯。 “这不是苏宛女士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场合,所以让我来代替。”他转向叶纾愚,伸出手,“你好啊。” 叶纾愚犹豫地也伸出手,被他重重握住,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任谁都能看出这里暗流涌动,傅乔知当然不例外,她面色难堪,想着先解围,轻轻拉了一下谢殊虞的胳膊说: “要跳开场舞了,我们去那边吧。” “是啊,我们也去了。” 宋之昀搂着叶纾愚的腰往另一侧带,空中握着的两只手自然没理由不分开。 “你们这些富二代博弈可以放过我吗,拿我当筹码?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当你的舞伴。”两人面对面做好开场舞准备时,叶纾愚闷闷地说。 “没有...我是怕他伤害你。我还能找谁,我只有你。”宋之昀低头关切地追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声音磁性又暧昧。 不再听见怀中人出声,他又问:“你喜欢他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赢面很大。 看她摇摇头,他一身凛冽的气息仿佛瞬间融化。 “嫁给我。他不敢再找你麻烦。” 说完这句,会场的灯灭了,为开场舞做准备。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就喜欢你?” 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 “你不用喜欢我,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他顿了顿,“但我希望你可以喜欢我。” 他紧张地等着对方的回答,等来的不是惊喜或是失望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在感受到一股巨大拉扯后,自己怀中的舞伴被人扯开拉走了。 而他保持着的扶腰的动作现在正握着一把空气。 22真·修罗场 会场的灯关了,只有月色透过边缘的玻璃洒进来,整个空间都氤氲着暧昧。 叶纾愚恍惚间被人扯着手臂进了主会场边玻璃阻隔的休息区,那人把门锁上后将她压在门侧玻璃边的墙柱上。 休息室的月光比主会场充盈一些,两个人的脸在朦胧中对望。 霎时外面的几顶氛围地灯亮起来,音乐奏起,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配合着舞动起来。 休息区又变成了更暗一点的那个。 她蹙着眉语气不善地问他: “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身体就被困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后脑勺被一掌大力往前摁压,尾音淹没在他强势的吻中,他灼热的气息游移进她的口腔,舌头被他搅得晕头转向。 她试着用力推他的胸膛,却被他腾出原本锢在她腰后的手抓住,一只一只绕到自己的脖颈后勾住,而后又抄过她后背,发了狠往自己怀里按。 背脊和脑袋都被大力控制着,她的前胸与他之间不剩一点空隙,甚至挤压变了形,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再也找不到发力点能放下来,看起来就像两个情到深处的人贪婪地攫取着欲望。 宋之昀没有迟疑,当即穿过人群到会场边借着月光搜寻两人的身影,绕了一圈都无果,直到几盏灯亮起,他忽瞥见那个反光的玻璃角,飞速跑了过去。 会场的灯不停变换,玻璃那一侧的情景也隐约闪烁,他看见了。 看见了侧边不透光的角上两个拥吻在一起的身影,光线只映到谢殊虞身上,但随他一同起伏若隐若现的身影是谁不言而喻。 他发了疯一般去拧门把,意识到门被从里面反锁后立马打电话叫人拿钥匙来。 谢殊虞在宋之昀刚到这边时就瞧见了,他看着对方打完电话继续全力拧着门锁,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地盯着他。 于是他更加放肆地侵略她的唇舌,弄出响得不像话的啧啧水声,不去看怀里人眉头紧锁,直直迎上门外人锋利的目光,他故意加大腮帮吮吻时的动作幅度,好让那人看得更清楚,掰着她的头变换方向吻着,可不管他头朝左还是朝右,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宋之昀挑衅。 看着斜前方门外那人怒不可遏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他变本加厉,摁着脑袋的手松开,探到叶纾愚腿侧一点一点将长裙裙摆挽起来,随着白皙的大腿从裙摆的包裹中释放,他将手探进了她的裙底,引得怀中人一声呜咽,奈何背上还是被禁锢着,根本躲不开。 宋之昀看到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用尽力道直接把整个锁给卸了下来,冲进去揪起谢殊虞的衣领就是一拳。 谢殊虞像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进来,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充满怒气的拳头捶得没站稳,踉跄着倒在地毯上,还没坐稳就又被宋之昀扑上来接着打。 叶纾愚被这一举吓得紧贴墙柱,反应了两秒惊慌地小跑去扯宋之昀。 “停下,停下!之昀,别闹大了!” 宋之昀闻言又狠狠往他下颌挥了一拳,才后退着站起身,转向叶纾愚,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带着她穿过彼时还沉浸在曼妙舞曲中的会场,躲过舞姿各异的人群,上楼走到一间屋子里,手掌一挥把灯全部打开,明亮宽敞的会客室在眼前闪现。 许久待在黑暗里,甫一开灯,叶纾愚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睛。 宋之昀如获大赦般喘着气,紧扶着她的双肩,看见她口红全部脱离原位,糊在唇周和下巴上,精心吹好的卷发变得凌乱,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陷入她的软肉里,小臂往自己方向一使劲把人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脸颊紧贴她脑侧的头发。 “吓死我了。” 叶纾愚手肘以上被牢牢“捆着”,她迟疑着抬起小臂,也轻轻在他背上拍抚了几下。 “我没事。”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嫁给我…嫁给我吧…”他喃喃着。 叶纾愚不再说话。 他缓缓松开她,捧起她的脸,眉目含情。 “慢慢接受我,好不好?” “……带我去收拾一下吧。” “…好。” 他的失落只出现了一瞬,很快被古井无波的面色覆盖,牵着她去今天充当化妆间的后屋。 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想,她会给自己笑脸,会让自己牵手甚至不排斥他的拥抱。 侍应生拎着一串钥匙赶来时,只见谢殊虞屈一条腿半躺在地上,手肘撑地,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揩拭着嘴角的血迹,顿时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闭上你的嘴。” 谢殊虞剜了他一眼,后者点头如捣蒜。 叶纾愚让造型师把她的头发梳成扎发,对方很是上道地为她挽起盘在脑后。 又整理了一番妆容,她跟着宋之昀再下到会场时,宋康已经致完辞,宾客们已经陆续到主会场边的晚宴厅入席准备就宴了。 宋康和重要董事还有几个豪门主人坐在一桌,看见宋之昀招呼他过去,后者笑了笑摇摇头道:“我陪纾愚坐那边吧。” 说完扶着她的腰走到旁边一桌双双落座。 筵席很快摆好,叶纾愚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宋之昀突然把手放在了她腿上,她大腿肌肉一紧,手伸下去抓住他的想要拿开,不料他又翻手上来覆住她的手背,然后强势地将五指挤进她指缝,手心与手背在她腿上十指相扣。 她微侧过头垂眸瞥了他一眼,手却依旧抽不出来。 “要先走吗?” 宋之昀低声问她。 “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话音落下,他已经站起身,堪堪将手从她手背抽离,又换了个方向穿过去掌心对掌心手指紧扣,将她拉起身牵着穿过桌与桌之间的背影。 “放开我。”叶纾愚别扭地压低声音,手一刻也没有停止挣扎,可在前面牵着她的人置若罔闻,直直走向宋康。 跟宋康告辞后又两手紧牵地经过了整个宴会厅走到门口离开。 这下真是百口莫辩。 “让大家误会你满意了?”叶纾愚何尝不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气呼呼地在副驾上裹紧羽绒服。 “哪来什么误会。” 宋之昀开着车,远离她的那侧嘴角微微勾起。 叶纾愚在心里暗骂,姓宋的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像今晚这样狗咬狗倒是稀奇。 宋之昀瞟了一眼右侧后视镜,随后突然加速。 叶纾愚不明所以,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此时无比空旷的从城郊通往城区的快速路上,他们右方一辆超跑紧随其后,并且也在不断加速,像是直冲他们而来。 23教训 谢殊虞踩在油门上的脚不断发力,银灰色的车身在路灯下仿佛泛着粼粼波光。 可画面却不是那么平静美好。 跑车引擎声在暗夜划出一抹惊心动魄,宋之昀微眯眼睛,想着怎么甩掉它,右面那弯银色忽闪让他恍惚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它已经加速超过一个车头,然后发了疯般直直冲过来。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抽搐了一下,来不及反应,车撞上左边护栏和灌木架,被这股巨大冲撞和横在斜前的跑车迫停,安全气囊弹出。 挡风玻璃碎裂没有掉落,只是这般冲力下叶纾愚的头不受控地撞到窗户和车架,只觉天旋地转,朦胧睁眼间看见宋之昀一动不动趴着,额头有成股鲜血流出… 她用最后一点神志解开安全带,想去看看他怎么样。 副驾门被打开,还没探过去的身子被人拽回,而后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她的头脑被车外冷风吹得清醒不少,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谢殊虞有一瞬没抱稳,被她从半高处跳下,他忙又扯住她的手臂。 “你想杀人吗!你要杀了我们?!” 叶纾愚胡乱冲他挥着手臂甩开,拿出手机报了警。 然而他一用力,她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谢殊虞强硬揽过她的身子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嗫喏: “让我送他去医院不是更快一点?求我。” 她那点力道丝毫脱不开身,现在完全不知道宋之昀怎么样了,他是直面围栏冲击的,肯定伤得不轻。 “求你…” 谢殊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朝他的车撇头示意了一下。 这时跑车副驾也下来一个人,是一个穿着刚才年会侍应生装扮的年轻男人,那人似乎也被吓得不轻,手脚微抖着坐进副驾把宋之昀小心拖出来,看起来似乎只伤到了头部,他把人半扶半抱进跑车坐稳,然后绕到驾驶座开门准备上车。 “你随便开,开坏了算我的。送到最近的医院去。” “好…好。”那人诺诺应了声后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谢殊虞看着远去的银灰色消失没了影,又低头看怀里的人,她正咬着唇,身体有小幅度的颤抖。 “宝宝,我们怎么办?” “我报警了,你会遭报应的。” 他不禁笑出来。 “你放心,这几百米的监控刚刚没用了,我好心把人送去医院,怎么还要遭报应啊。”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双目猩红,拳头紧握。 “如果他有事,我会恨你的。” 谢殊虞脸上的笑意霎时变得冰冷,眼神是说不出的锐利和阴森,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一样让她觉得恐惧和无力。 “我说过,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发疯。” “你疯吧。刚刚不就想连我也一起杀了吗?” 他伸出一只手揉捏她的耳垂,又觉得不过瘾,直接张嘴咬了上去,牙齿一边碾磨一边一边语气含糊地将温热的鼻息扑洒进她的耳廓。 “我怎么舍得啊,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顺便给你长长记性。” “以后你再撇下我跟别的男人走了,再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的,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 “吓坏了吧?宝宝我错了,我回去好好疼你,好不好?” 叶纾愚被这副大言不惭的人模狗样气得嗓子像被冰凉的重金属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警车很快赶来,谢殊虞跟她一起坐在后座,看着她颤抖着手给叶航威和宋康发消息。 两人到警局做笔录,她就看着谢殊虞胡编乱造,而她不说话,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而被警察认定为“惊吓过度”,他们还很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说那个时段监控刚好出了问题。 “行车记录仪呢?失事车辆上还有行车记录仪…” 她最后终于哑着嗓子挤出了这句话。 “我们在车上没有发现行车记录仪。抱歉。” 她坐在走廊排椅上,收紧的指尖揪起膝盖上的礼裙,缎面浮现的褶皱就像水面的波纹。低下头,闭眼咬着下唇,感觉呼吸有些不畅,肩膀大幅起伏着。 刚才并没有和宋康详说情况,只说她和宋之昀出了车祸,他受伤被送去医院了。可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宋康来了也不好使。 谢殊虞跟警察同志们套完近乎,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心仿佛空了一瞬。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前俯视着,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娇小又脆弱。 伸手摸着她的后脑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上腹,另一手轻柔抚着她光滑洁白的后颈。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安慰,这点他心里明镜似的,但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靠近他的怀抱。 “我去医院。” 她说着推开他的身体站起,却没能如愿走掉。 “我跟你一起去。” “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起来,泪水奔涌而出。 凄厉的嗓音和哭声回荡在警局的走廊。 “你要女人,喜欢你的听你话的一抓一大把,你为什么就揪着我不放...” 悲愤交加洇湿了她的音色,话音渐小,到最后都带着颤抖。 谢殊虞被这么一句话一敲也情致全无,他眉眼之中再找不到一点温度,抓着她的手腕往上一扯,将她的眼睛带到自己眼前,强迫她对视。 “你听好了,我只要你,别的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我就盯着你,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她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眸子,感觉像被推入了万丈深渊。 两人就在警局这样僵持着。 谢殊虞在面对她时永远是先破功的那一个。 他松开手上的力道,变为温柔的轻抚,牵到嘴边轻啄了一下掌心,然后去揽她的腰。 “我送你回家。” 宋之昀在病床上醒来,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其余的就是发际线的皮外伤。 他醒来后没有理会宋康和叶航威对他身体感觉的关切和关于当时情况的询问,而是扫视了一圈病房,然后问: “纾愚呢?” “她去警局做笔录了。” 他紧张起来。 “谢殊虞跟她一起?” “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小谢也在场吗?” 宋之昀顿感大事不妙,他掀起被子起身下床,急躁地躲开宋康的阻拦走到病房门外,一颗心才突然落了下来。 他心心念念的人正下了电梯朝他跑来。 24拒绝与妥协 叶纾愚小跑着,准备在他面前两步停下。 他们毕竟不是偶像剧里那种飞扑进怀里的关系。 谁知宋之昀早早迎着她走过来,正好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深嗅着属于她的气息,顿时感觉到心安。 “你怎么样?” 她被困在他的胸口艰难挤出这句话。 而他只是又紧了紧手臂的力道。 宋康和叶航威刚才就跟着出来了,没好意思说什么。叶航威觉得也差不多了,叫两人进去说。 从急救室出来后,宋康就给他转移到单人病房了,而那个送他过来的“好心人”不知所踪。 宋之昀没明说,只问她:“肇事者抓到了吗?” 叶纾愚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是藏不住的心虚和抱歉,她垂下摇摇头。 “那个时段的监控刚好坏了。” “什么?你们是被人撞的?”宋康马上急得站起来,“我把南城给掀了也要找到人,欺负到我老宋头上来。” “爸,可能是我恍惚了,当时就觉得有一道光闪过,手就没握稳,可能是太累了吧。” 他说着朝叶纾愚苦笑了一下。 叶纾愚心里的愧疚更甚。 宋之昀早就想到了,谢殊虞既然敢干出这事,自然想好了万全的对策,就算把天翻了,也只能找个替罪羊。 可这样多好,他有了她的愧疚,这比今晚任何一个肢体接触都要来得珍贵。 宋康对已经躺在病床上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嘱咐以后不要疲劳驾驶,还差点害了纾愚。 宋之昀见叶纾愚眼中的自责越来越甚,觉得时机到了,这个惨此时不卖更待何时。 “纾愚…”他虚弱地开口,“对不起。” 叶纾愚刚干了没多久的眼眶又氤氲出水汽,她咬着下唇摇摇头,走过去在他床头蹲下,湿红的眼眸在微蹙的某头下显出几分情意。 “是我对不起你。” “纾愚,我们订婚吧。” 在这个时候,这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提议。宋康和叶航威面面相觑。 但是对这个提议来说,现在确实是它让人无法拒绝的最好时机。 “爸,宋叔叔,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 两人忙如获大赦般尴尬起身往外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就能放过我。” 宋之昀噎了一瞬,她接着说: “凭宋家实力和地位的实力也不赖?你看他今晚的样子,像是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宋之昀脸上浮现说不出的苦涩。 “你是真的在为我着想,还是单纯借他这个理由来拒绝我?” 两者都有。叶纾愚却不敢说。 “你是喜欢我的吧,纾愚。” “我们俩渊源这么深,也不可能消失在彼此生活里,我们就…”叶纾愚摸摸鼻子答非所问。 “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就会摸鼻子。”他打断她。 她的动作愣住,抬眼看他,只见他眉目含笑眼波似水,又撇开脸。 喜欢吗?她不确定。可能曾经是有的吧,谁能拒绝一个陪伴着长大的帅气少年,以至于她现在还总是透过他看到的是他从前的样子,给他总有几分放纵,任他折磨自己这么久。 可是要说和他共度余生,她不愿意,她想过自己的生活,想遇到不含算计单纯相爱的人。所以她觉得,她现在不喜欢。 “够了,纾愚,我知道这个就知足了。” 他脸上的苦涩全然不见,可是语气里的温度却陡然降了下来。 “知道这个,我就不会放手了。” 他猛然抓住她放在枕边的手,力道与其虚弱的面色格格不入。他笑了。 笑得叶纾愚脊背有些发凉。 要说她如何一个人赶来医院,还要回到警局门口。 谢殊虞说是扶着,实际是掐着她的腰带她往司机刚开来的车那边走。 叶纾愚推拒着他的力道,走几步就被推得一个趔趄。 “我可以试着喜欢你。” 谢殊虞停下,好整以暇等着她还会说什么话哄住他。 “但你不能这么逼我,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这算什么?”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听进去了,慵懒地点了点头,转向她,双手轻握住她的肩臂,弓起背与她的眼神齐平。 “你要知道,我根本不用跟你谈条件,但我现在愿意跟你谈条件,是因为我爱你。” 叶纾愚眯起眼,知道接下来准没什么好话。 “以后我找你,你都得来见我,知道吗?” 她认命般叹了口气,垂头半晌后从底下飘出一缕声音。 “送我去医院,然后你就走。” 他知道她这是妥协了,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像小男孩挖到了自己的宝藏,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带着人一起上了车。 ---------------- 又是短小的过渡章 看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呜呜 25随叫随到(do晕) 叶纾愚上一次整夜整夜失眠还是林声出事的时候,她向来善于调整心态,可这几天来,这道坎是怎么也过不去。 果不其然,失眠的第三天,天光大亮她还在翻来覆去之际,谢殊虞下达了第一封死亡簿。 她顶着黑眼圈出房门,看见叶航威已经活力满满在阳台上晨练了。 “爸,我今天出去一天,不用管我。” “有需要给爸爸打电话。” “嗯。” 她收拾好自己,没有在意自己发青的眼眶,素面朝天就上了他司机等在楼下的车。 丑死他,他最好早点厌烦。 眼见着司机往CBD那边开,她有些心慌,紧张道: “张伯,我们这是去哪?” “少爷让我接您去柏园那边的房子。” 她冷笑一声:“他可真有钱。” 张伯尴尬得不再说话。 到了地方,张伯为她刷了门禁后就转身走了。 这边是入户电梯,谢殊虞的房子在16楼,是一个大约学校旁公寓两倍大的江景大平层。 电梯门打开时她看到的就是谢殊虞背对着他,站在临江的全封曲面落地玻璃前眺望。 前面的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马上挂起笑容,朝她走来。 “怎么了宝宝,想我想得睡不着?” 她掀起眼皮睨他一眼。 “你要听实话?” 他也不恼,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今晚一定让你睡个好觉。” “你现在叫我来不是为了白日宣淫吗?快点,干完我好早点回家。” 见她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只觉得好笑,拽住右臂把人拉到跟前,开始脱她的衣服,拿着他的手给自己解开裤子伸进去。 她被烫得缩了一下手臂,又引得他嗤笑一声。 “我这么早叫你来只是因为想你,你倒是提醒我了,光是想想要见你,它就硬得不行。” 于是又抓着他的手探进了内裤,握住已经挺立的柱体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放开她的手,将双手探进她宽大的毛衣领口沿着肩膀滑下。 “把它拿出来。”他粗重喘息着。 叶纾愚没矫情,心想动作快点也好早点走,何况被他在衣服里作乱的手撩拨地心火四起。 他撑开毛衣领口,沿着光滑的手臂一路摸下,整件oversize瞬间顺着身体滑下随着她收回手掉落在地。 谢殊虞看得眼热,简单粗暴扒了她的外裤和内裤后,直接将她从地上的衣服堆里打横抱起,释放出的挺立直戳她的尾椎骨,而他在抱起她时有意地把抬头快贴到小腹的肉棒滑进她的股缝。 他没有抱她回房间,而是直直走去了面对落地玻璃的客厅。 “不要在这。”她清楚看见江边的车流和行人,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放心,看不见。” 他骗了她,这里的高级住宅被统一禁止贴单向玻璃,只是白天外面比较亮,没人会仔细注意里面的情景罢了。 他保持公主抱的姿势坐上沙发,把人放在腿上,她上半身靠在他的臂弯里。 一只手抄过她的后背绕过来揉她的胸,揪她的乳头,另一只则在她腿心作乱,挤进夹紧的腿缝,拿中指快速勾拨阴唇。 跟着一声呻吟,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又将脸埋了起来。 “你也喜欢的吧,宝宝。” 他眼里的欲色又浓了几分,手上力道加重,感受到汨汨流出的蜜液,他直接将食指伸进了阴道。 “嗯…” 怀里人弹动了一下。 他将她放平在沙发上,短暂地抽出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而后又塞回了一根手指模仿起抽插的动作,另一手自己上下撸动着肉棒。 她的穴已经足够湿润,甚至密密匝匝吸着他的手指诉说欲望。 “饿坏了吧,这就喂你。” 两只手分别被两人的下体沾得湿润滑腻,他抽出穴里的手,把她内侧的腿往外打开挂在沙发靠背上,压住她的胯扶着性器挺入。 这次只有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身下人硬是咬着唇憋住了声音。 坏心又起,今天想把她操哭。 他直接双手抱起她的后背,提到半空往后坐倒下去。 “啊啊啊啊——” 一下子就变成了女上位,她毫无准备地扑进他怀里,直直坐上他的阴茎,他的龟头因着这个体位还没开始动就顶到了她的宫口。 躺着刚进入时只能吞下半截肉棒的穴道这一下就吞了大半根进去,上面马上浇下来淋淋的淫水,躁得他也闷哼一声。 “这么快就到了,宝宝,你的穴喜欢我喜欢得紧呢。” 他贴住因大口喘息不断起伏的耳朵,伸出舌头在耳廓里舔了一圈。 “放我下去,我不要在上面啊——啊啊啊——” 他忽然耸臀开始动作。 “你上面这张嘴也能像下面的那么诚实就好了。” 双手掐在她的腰侧,缓缓拎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性器上上下下画着八字。 看着套着自己阴茎的身体除了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满意地松开手,往后躺仰下去,枕着手臂看她的反应。 叶纾愚突然失去了支撑,只能用手扶着他的腹肌弓着腰喘气。 谢殊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出她是真的想拔穴走人了,他忙一顶胯,身上人马上呻吟着瘫软,往前扑倒在他胸上。 “欠操。” 他躺着掌住她的后背,腰腹发力,往上又顶了十来下,总觉得不过瘾,还是抱着人坐起身,这个姿势他的脸刚好对着她脖颈,可以一手紧紧环抱着腰,一手往下托住臀,嘴还能缠绵吮吻颈肩。 环着腰的手又紧了些,两人身体之间再无任何空隙,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抬臀的手先发力往上,然后环腰的手紧紧按下的同时,大腿和腰臀肌肉同时收紧,狠狠往上顶,每一下都干到最深处,满室的“啪啪啪”声都要响出回音,很快又捣出了汁水四溅的靡音。 她没有一个地方能发力对冲欲望,只能紧紧抱住他的头,从细碎呻吟到高声浪叫,很快就抽搐着到了第二个顶峰,生理性眼泪也夺眶而出。 刚高潮过的穴极致收缩,他忍着射意持续大力地肏着小穴,没过多久,就肏开了宫口。 她叫床声空前大起来。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干进子宫的肉棒似乎格外享受,之后每一下都探进那个充满诱惑能孕育生命,又专门为它开放的神秘地带。 他将人悄悄松开一点,然后微微弓起背吃弄起奶子,像婴儿那样牙舌并用吸吮着乳头,两个都不放过,最后还嫌不尽兴开始在乳房上啃咬留下牙印。 他与她腹部紧贴的地方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肉棒顶出来的形状,他又用有沟壑的腹肌去刮擦她被顶出来的凸起。 女上的姿势都不用他去进攻她的G点,她马上全身肌肉收紧攀上了第三次高潮。 淫水却被紧紧实实契合的肉棒又送进她的子宫里。 他掰过她的头,用嘴堵上了她高潮时所有的浪叫,她的嘴角渐渐溢出了津液,被他偷伸出来的舌头全数舔了回去,又交还给她的舌头。 “你快点…射…我…不行了…” 他还在不停顶胯肏着子宫,颠得满宫腔的淫水都溅起水花,她的声音也随之震颤。 “那你再夹紧点。” 他知道自己也不远了。 叶纾愚哪里还有力气去管自己穴松紧与否,整个人瘫在他肩膀上,觉得子宫被肏得隐隐作痛。 谢殊虞看她快要昏厥的状态,只能把人放倒躺在沙发上,自己跪坐着直立起上半身,拉住她两条腿架在肩上继续全力抽插。 最后百来下,他驰骋的速度绝前的快。 “纾愚…殊虞…” 嘴里不停低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谁,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最后一下重重冲进她的子宫,血管带着茎身在宫腔里跳动,射出浊浊浓精混进了满宫腔的淫水中。 他没有急着抽出,而是俯下身抱住了她。 两具津汗涟涟的赤裸躯体紧紧贴合。 “我爱你…我爱你…” 他像是惧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般紧紧抱着她呢喃。 这一战实在是消耗太多体力,尽管谢殊虞只要了一次,可叶纾愚已经不是疲累而是昏迷状态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睁眼时面前是黑乎乎的一片。 心中警铃大作,看到是厚实的窗帘拉着,顿时松了口气,身体的酸痛实在是难以忽略,她直接裹起盖着的薄毯,摸索着下床,又踉跄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竟然真的已经天黑了。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又拖着步伐摸索着去开灯。 房间里没有她脱下来的衣服,更没有放着手机的手包。 她只能裹紧身上的薄毯,打开房门。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后面的人抱了起来。 “醒了?吃晚饭吧。” 此时的她没力气兴师问罪更没力气挣扎。 他抱着她坐到餐桌前,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身上的毯子太大,一不注意就会滑落,加之身后人抱着自己的手还在她身上不停游走,她根本腾不出拉紧毯子的手来吃饭。 “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要吃了。” 他说着伸了一只手进锁骨前毯子围起的空隙。 “你别动…我吃的时候你手别乱动。” “行。” 她抬起一只疲惫的手开始往嘴里送吃的,只剩一只手死守着身上最后一点遮蔽。 没动几筷子她的香肩就露了出来。 谢殊虞在她肩膀上吻了一下。 “我可没动手。” 他说着开始细密地吮吻她的肩背,温热的鼻息洒进她的锁骨窝,下体也渐渐变硬抬头抵住她的后背。 她身子一颤,弱弱站起身。 “我先去穿衣服。” 他也马上站起又从后将人拥入怀里。 “看来是吃饱了,那该轮到我了。” 叶纾愚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离了地,等想起来要用她若有似无的仅剩气力挣扎,人已经被压在落地玻璃上了。 “不要…不要这样…”她的声音那样有气无力。 “我上午就吃了一顿,到现在快饿死了。你疼疼我吧…疼疼我好不好…” 听起来是询问,实则已经开始撩拨,他先用腿抵着身前人脱光了自己,再扯下她攥着的毯子铺在弧形玻璃上,随后就扶着她的臀后入了进去。 “唔…唔…”声音听起来既像呻吟又像呜咽。 小穴还没有从上午的性爱中完全恢复,此刻肿肿的,穴口却也没收那么紧,像是认得这根肉棒,它才刚滑进臀缝,花心就分泌出淫靡的汁水,花唇嘬吸上来,牵引着他一入到底。 他双手大拇指按向她的腰窝,让她的臀抬得更高,自己的大腿重重拍打在饱满的臀肉上,卵蛋随动作一晃一晃击打着她的腿心。 感受到她在往前滑快要站不住,他忙将胸脯紧贴上她的背脊,伸出一只手绕到前面握住她的乳,一边顶撞一边揉弄乳儿。 从他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大腿和臀部肌肉有节奏地发着力,腰窝的阴影也随着律动若隐若现。 他太享受后入的姿势,这么不知疲倦地抽插耕耘了半个多小时,又一次深深射入她的子宫。 将人抵在玻璃上抱着享受完高潮余韵后,他才注意到刚刚有什么不对劲。 身下人没有发出一声浪叫,屋子里除了肉体拍打声和他的喟叹声,只剩细碎的“呜呜”声。 他忙抽出半软的性器,把人转过来对着自己。 毯子很快滑落在地,但他在那一瞬也看到了,她的脸捂着的那块由浅灰色湿成了深灰色,她的面颊和眼尾通红,睫毛上甚至还沾着水珠。 他一下子慌了,把人抱到沙发上,摸着她的脸关切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我错了,我该死,你告诉我哪里疼好不好?” 她紧皱着眉头,在抽泣中哽咽出四个字。 “哪里都疼…” 他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脸上满是自责和担忧。 怀中人似是哭累了,加上体力消耗太大,又渐渐昏厥了过去。 他把人在床上放好,清理干净淫水和精液,取出药箱给她阴道上了层舒缓药后,嘴对嘴喂水给她服下了一片安神药剂,等她进入熟睡状态才又抱着进浴室帮她清洗干净,再上一层修护药后,自己也躺下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 这章等完结之后会设成收费 你们叶姐实在是do得太辛苦了 呜呜呜我也很辛苦有没有我奖励我一下 26扯谎 叶纾愚一直昏迷到次日傍晚。 其实她上午醒过一次,但实在是懒得面对这一切,就又合上眼昏睡过去。 就像昨晚她本来流的是生理性眼泪,看到谢殊虞自责的样子突然就决定顺势抽泣起来装委屈,也寻思着给他点教训,作为她谈判的筹码。 她的这点小心机谢殊虞似乎很是受用。 他每隔半个小时就进来看看人醒了没有,这会看见凌乱地坐在床上懵圈的可人儿,心下又软了,走过去抬腿坐上床把人给圈进怀里。 “睡得好吗?”他一边抚着她的身体一边磨吻她的额头。 叶纾愚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没有出声,更没有动作,就只是呆呆坐着。 他心里一紧,离得远了些,躬下身子去看她的脸,平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呆滞。 “我错了宝宝,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打我吧,骂我,你理理我。” 看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接着说: “你要我怎么样,我都依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终于抬眼看他。 他脸上的阴霾褪去大半,嘴角微扬,又把人抱进怀里,在她头顶轻柔道: “除了你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回家。” “好,好,我送你回家。” 他松开手上的力道,怀中人立即往旁边挪动身体准备下床。 他忽又一把扯住她撑在身后的手臂。 “我想你的时候要是见不到你,我还会发疯的。” “谢殊虞,我想不通,我妈只是教了你半年钢琴而已,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他看着她只留一个背影给他,说出的话也是这么无情,嗤笑一声,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她吃力挪开的那些距离瞬间又化为乌有,后背紧贴他的胸膛。 他用力箍着她的身体,把下巴嵌进她锁骨窝,恶意往她身上呵着气,说: “是啊,谢明辉和苏宛不管我,那个时候没人教我喜欢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但我现在知道了啊,看你现在居高临下地指责我,我真该那个时候就把你绑在身边。” 叶纾愚有些后怕,被他的气息痒得直缩身子,她整了整语气,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冷漠: “你要明白,小时候的喜欢和现在是不一样的。你那个时候才12岁,我…” 他掐住了她的后脖颈打断了她的话。 “你要一直跟我讲道理吗,我对你什么感情你不清楚?嗯?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他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叶纾愚不住颤抖起来。 谢殊虞顺势低头叼住了她动脉外侧的软肉。 “我知道了…你…你先放我回去。” 他随即放开了她,笑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直到过年,谢殊虞没有再找她,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年夜晚上,叶航威带着叶纾愚在家里下厨。 两个平时由阿姨照料生活的人好不容易忙完了准备开饭,他的微信弹了过来。 她就知道那人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准没好事,咬着筷子就手快地回复了。 [你过分了] 那边也秒回: [你可以拒绝试试] “干嘛呢囡囡,吃饭啊。” 叶纾愚又咬着筷子纠结了一下,才无奈开口道: “爸,我正月要和室友出去旅游。” “什么时候?去几天?” “嗯…大年初一,应该不会太久。” “大年初一就出去?你室友家里人能同意?” “她们…她们都商量好了,就在等我消息。”她说着用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 叶航威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多年单单就陪着我这个孤家寡人了,你就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吧,不然爸也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的,爸爸。”她顿了顿还是想把这个话题跳过,接着道:“我们今年去哪过年?” “前年是你奶奶家,去年是你外婆家,今年宋康约我们一起,他们也不回老家祖宅了。” 叶纾愚想到要见宋之昀已经提前开始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 小年第二天开始,她每天都装模作样地收拾一阵行李,再陪叶航威出去置办年货,几天过去转眼间就坐在了去吃年夜饭的车上。 是宋康亲自开的门,父女俩双手满满的礼品袋,他一边接过一边满口抱怨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客气。 宋之昀站在他后面也过来迎接,接过叶纾愚手上的东西后也没走开,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叶纾愚脸有点热,抿唇掀了掀眼皮,见他满眼似笑非笑,又很快看向别处。 四个人和保姆管家一起上桌后,宋康率先举起酒杯开桌,一桌人和和美美动起筷子。 叶纾愚正盯着餐厅吊顶上挂着的红灯笼出神时,叶航威讲到她。 “我家囡囡明天就要出门旅游了。” 原是宋康问起他们正月的计划。 宋之昀闻言眉头微蹙,紧接着问:“旅游?和谁?” 叶纾愚本想随便糊弄过去,不料叶航威先开口:“跟她室友,说是早商量好了,这么大个人,我也随她去喽。” 宋之昀看了眼低头咬着唇的叶纾愚,蔑笑道:“去哪啊?” “是哦,囡囡,你们去哪?” 这下全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呃…保密。”她故作轻松调笑道。 一桌人顺杆爬下,也就笑开了。 叶纾愚悄悄瞥了一眼宋之昀,见他也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大家都差不多吃饱,开启饭桌上纯喝酒聊天局,宋之昀起身说去打个电话。 宋康和他家下人关系似乎不错,那些人也不怕他,就跟朋友一样开玩笑,饭桌上的气氛倒也不尴尬,叶纾愚提前离席,说去客厅看电视。 她坐了一会儿开始吃起茶几上的草莓和车厘子,正伸出手去拿下一颗,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你刚才也喝了点酒,喝点这个胃里不会难受。”宋之昀在她旁边坐下。 叶纾愚尴尬地笑着点点头,放下刚提起的车厘子梗,换到方旁边拿起玻璃杯慢慢喝起来。 宋之昀看着逐渐没那么满的杯子,微笑着微眯眼睛问她: “到底去哪旅游啊,搞得这么神秘。” “没去哪…就是想跟朋友一起过个年。” 宋之昀不知不觉将一只手臂绕到她身后一点距离,没有碰到她。 “噢~你室友都一起吗。” 这句话她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了,脑袋昏昏沉沉往后倒去,正好倒在他的臂弯里。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抱着人经过餐厅时,他换上着急的脸色对着餐桌上说: “爸,叶叔叔,她到底喝了多少啊,已经成这样了,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你们今晚就在这边住吧。” 叶航威也喝高了,机械地点点头,就看着宋之昀公主抱着人上了楼。 宋之昀把人抱进自己房间后锁上了门,又关上了灯,随即缓缓走过去俯身在不省人事的叶纾愚身上。 暗夜里,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和微信备注为麦的聊天界面。 [你们寝室明天要出去旅游?] [什么旅游?谁说的?] 随后这最后一点光亮也被掐灭。 27贞操(H) 宋之昀不喜欢太遮光的窗帘,但叶纾愚并没有因为光亮睁开眼,因为她举目看见的是宋之昀的胸膛。 脑子混沌一片,低头又发现她正一丝不挂被对方双手环着腰,下面晨勃的阴茎抵在她的腿心。 那一就像离开水面的鱼,她如忘记怎么呼吸了一般,大脑也停止转动,只剩肢体机械地把身前人推开,浑浑噩噩地爬到床边,连自己赤裸着身体都忘了,根本听不见身后人喊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宋之昀赶忙跳下床把人抱回来,她似乎已经呆滞到连怎么挣扎都忘了,僵硬地漠视着天花板。 “纾愚,是我,你看看我,是我。”他捧着她的脸,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都捋到耳后。 她这才像是意识回神,眨了眨眼,望向他,痴痴地开口。 “我们…” “我们…昨晚都有点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纾愚心里似是松了口气。明知道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可还是愿意自欺欺人。 “噢…”她点点头,眼神飘零,抿了抿唇想着怎么解决。 两人沉默着,他单方面注视着她。 “没事的,没事的。”她碎碎念着,又准备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她。 “你不想对我负责吗?我还是第一次。” “呃…毕竟是21世纪了,贞操应该…没那么重要?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咬着牙尴尬地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他眼神暗下来,将整个人扯近后翻身压在她身上。 “可我在乎。” 说完他就俯下身胡乱地在她身上落下沉重的吻,从嘴角到锁骨,并且丝毫不给予她喘息的机会,将手往她腿心伸去。 “你…你等等,等等…”她想挣扎的肢体都被禁锢得死死的。 宋之昀哪里再听她的,摸到穴口还有未凝固的精液,他直接省去了前戏,撸了两把阴茎就又顺着精液和淫水的润滑效果重重挺了进去。 “呃啊…” 他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头道:“别怕,我会温柔一点。” 说完就腰腹发力开始抽插,混着昨夜未流干的水液,很快在这房间里捣出水声。 “别嗯...别留印子...” 叶纾愚不知道,她昨晚在这里没有一丝意识,宋之昀的前戏做得格外地长,她的穴道充分扩张,因此这一刻渴求又轻松地接纳了他的肉棒。 她的身子很快被操软,不再需要他手脚并用压着她的抗拒,他便腾出双手抚慰她。 一只手晃着她的乳,一只下去揉弄随着肉棒抽插进进出出的阴蒂。 阴蒂被揪紧,快感直冲云霄,她没被揉两下就呜咽着到达高潮。 淫水浇下也爽得他头皮发麻,但离他射精还差得远。 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紫红色的肉茎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看着紧紧吸着肉棒被动作带出的猩红媚肉,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宋之昀不会玩花样,却精准找到了她逼近宫口的那颗肉凸起,不管臀部怎么发力,总能直直撞上那一点。 次次都冲撞G点的性爱把她刺激得骨软筋麻,根本没精力再去纠结他们俩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只想尽情享受性带来的淋漓情致。 保持着这个姿势操干到两人大汗淋漓水乳交融,耻毛晶莹上还挂着些许白沫,耻骨上也满是黏腻。 肉体的击打声不停有节奏地响着,感觉两人就这样做到天荒地老。 宋之昀最后狠狠加快撞击速度,抵在她的花心全都射了出来,两个人一起高潮,淫水和精液对冲交溶,顺着他拔出的阴茎股股流经餍足的阴道往外倾。 叶纾愚深呼吸着,还没从情欲中回过神来,宋之昀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侧躺在她旁边,伸出双臂环住了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她喘着喘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解开他没有用力的手臂,慌忙坐起身,然后翻下床穿衣服。 “纾愚…”他坐起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很快穿好衣服,想起手机还在楼下,走到门边手握上房门把手。 “你们根本没有要去旅行,对吧?” 她开门的手顿住,迟迟才回答。 “对。” “出车祸那晚,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这让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迟疑着半天没再动作。 “你不要怕他,我可以保护你,不要再去见他了好吗?”语气里尽是不解和悔恨。 “他疯成什么样你不是见识过吗。还有,你为什么内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她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宋之昀低头看了看泥泞不堪的下半身,想起刚才的春光一刻,又握住蠢蠢欲动的阴茎撸动起来。 低喘之中,他轻笑着自言自语道: “谁还不是个疯子。” 28“新年旅行”(微H) 叶纾愚下楼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过七点。还好,她心想。 只是再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了。 下体做完后完全没清理,穴里两人的体液还在不停往外流。 她扭捏地夹了夹腿,那股不适感全然无法忽略,赶紧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谢殊虞还没有下催命符,她暗自松了松,打算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边给叶航威留消息一边打开了大门,然后呆在原地。 谢殊虞正靠在他的车前抱臂看她。 大脑瞬间又一片空白,脚再挪不动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直起身朝自己走来。 “宋之昀刚告诉我的,他说你在这里过年。” 这下叶纾愚是彻底懵了,她想不明白楼上那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当谢殊虞牵着她往车边走时,双腿走动牵动起粘腻的触感,她就突然明白了。 她的下体现在可以说是一塌糊涂,那人不给自己留回家清理的时间把人叫到家门口,要么就是想让她直接拒绝眼前人的求欢,要么就是跟他宣誓主权。 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还恰好就看见叁楼落地窗前,宋之昀似笑非笑的眉眼。 看来他的目的是后者。 她叹了口气,艰难开口道:“能不能明天,今天…我想先回家。” 谢殊虞转过身来看她,叁楼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昨晚跟他做了?” 叶纾愚心中大惊,呼吸几乎僵滞,但面色却无大改,讪讪地说: “你说什么呢。” “没有对不起我,你怎么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他带着挑逗的意味说道。 叶纾愚却在这句话中找到跳过的契机。 “你讲点道理,我跟你不过睡了几次,你拿自己当我爹?” 没成想这句话正正好好触到他的逆鳞。 空气骤然凝固,她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清醒时蠢得可以,为了脱身选了个更能激疯他的话题。 她做不出低声下气认错的事,又实在是有点怕,缓了缓语气,低声说: “今天不做,行不行?” 看她突然底气不足的泄气样,他隐下薄发的怒意,戴上毫无笑意的的微笑。 “行啊,但是你说那样的话伤我的心,我可是因为想你这么早大老远跑来见你呀。” “你说吧。” “跟我回家,不做。” 水面波纹由近及远,不断冒起泡泡。 叶纾愚从浴缸水中探出头来,不知为何,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莫名令她心安。 她坐在浴缸中间,可以整个人躺平在水底。 突然有浪袭来拍打她的背将她推向前,她赶忙扶住浴缸边缘稳住身体。 谢殊虞跨进浴缸后就在她后面坐进水里,伸手往她腰上一揽就把人挎进怀里。 “你干什么!不是说今天不做吗!” 叶纾愚用力去解开他的怀抱,总是徒劳。 “我就抱抱你。” 她继续僵硬地待在他怀里,时刻保持警惕。 他轻笑出声:“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还能吃了你。” 就在她被热水泡得僵硬地身体渐渐软化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始上下其手。 先是揉她的胸,被她重重打了一下手。 “你出去。” 他顿了一下,而后快速跪坐起来,在她身上又重又快地乱摸,从小腹到乳房,只摩擦不停留地来回摩挲,脸凑到她前颈和后背乱吻一通,很快就扰乱了她的呼吸。 “你别动!别动...” 她根本抓不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只能不停扭动身躯,听到脖颈间越来越急的呼吸,伸出手推拒他近在咫尺的脸。 浴缸的水被两人打斗一般的动静拍打得不断溢出,在一瞬突然平静下来。 两人都静静喘着粗气。 她被他大力抱坐上了他的性器。 这样又是后入又是女上位的姿势插得实在是太深,两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扶住浴缸边要起身,却被一只腰上的大掌一用力又按了下去。水随着这一抽一插被带进了她的阴道,勉强挤进肉棒和穴道紧贴的缝隙。 “你滚!”声音略微带了点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一边道着歉,一边缓缓抽插起来。 很快,水面又变得波涛汹涌,并且因颤动不断泛起涟漪,还未晕向边缘就被一朵新的涟漪挤开。 这次他扶起坐着的姿势,把她压趴在浴缸边缘猛烈顶干几十下后射了进去。 他换了缸水将人清理干净后抱着人上床。 “你说过...今天不做...”她眼睛半睁半阖着虚弱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他埋在她胸前闷闷出声。 叶纾愚昏睡前隐隐觉得,她这个穴可能会过劳死。 早晨刚被宋之昀肏开,晚上又接着吞肉棒。 从大年初一到初七,她每天都被他或哄或骗,或在床上或在沙发上,在书房在厨房,甚至是落地窗和他食髓知味的浴缸里做爱,后入侧卧女上位甚至是空中坐莲没有一种姿势被落下。 谢殊虞纯纯享受最原始的性爱,不喜欢工具不喜欢异物,甚至不喜欢过多前戏和穴交以外的任何交媾方式,只是单纯地享受肉棒肏穴的滋味。 她这几天被灌精灌得多,身体虚弱气色却好了许多,让人怀疑她去哪里吸了阳气来。 “你说的一个礼拜,我今天可以走了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饭时,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嗯”他抬起头,“记得想我。” 她一侧脸部肌肉收缩冷哼了一下。 “你看你乖的时候多好啊,我们俩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他伸出手抹掉她嘴角的面包屑。 她微微避开脸,语气冷淡道:“我吃好了。” 说完起身回房换衣服。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又变成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他摇摇头,不禁无奈地笑着。 --------------------------------------- 叶姐被宋狗内射后有骗谢狗拿药吃哦不用担心 这两章主要走剧情,肉不那么详细 剧情确实走得太慢了 大家就敬请期待谢狗发现老婆跑了会怎么样吧 29坦白 “爸,我想买辆车。” 叶航威夹菜的手顿在半空,有些疑惑地看着餐桌对面一脸无精打采的女儿。 她初八上午回到家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最多的活动就是出来吃两餐,早餐直接睡过去了。 他只当是出去旅行劳累过度,问了她几次,她都说是导师下发了毕业论文任务书,这几天忙着看文献。 “你驾照考出来都没开过吧?这样,你要开爸爸那辆给你玩玩,我平时用宋康给我配的车好了。” “爸,我想要一辆名义上自己的车。”她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 “怎么突然想要车?有什么事吗?” 她暗自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向叶航威的眼睛。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保研去北大了。” “什么?”他倏地一下站起身,“北城那么远,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爸爸,你先坐下”她也站起身按下叶航威的肩膀,“我本来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我拖着一直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那小昀呢?他一心以为你们一起保了南大,不…不用告诉他一声吗?” “爸!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被他骗了。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他知道。” “囡囡,你过了。你别是在玩弄别人感情吧?” 叶纾愚心里白眼一翻,究竟是谁玩弄谁。 “你到底是谁爸爸?” “那你跟小谢呢?” 她听到这两个字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爸,这两个人都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你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你当是小学生过家家呢,我不跟他们玩就可以绝交,生意场上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说远就远。再说了,小昀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够了啊”,她及时出口打断,不然话题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总之,第一你不许跟别人说我去北大的事,第二我跟那两个任何一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什么时候把女儿卖了都不知道。” 叶航威皱着眉头,无奈点点头。 “所以这跟你要买车有什么关系?” “我想先买来练个半年手,然后…然后自己开车去北城…” 叶航威又惊得站起来,道:“这个丫头怕不是疯了?现在高铁飞机那么方便,怎么就需要你自己开车去?” 叶纾愚满脸坚定地腾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尽是不容改变: “我想去北城开始新的生活,除了你我不想再见到跟南城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爸爸你懂吗?” 叶航威被一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从没想过自己女儿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坚定勇敢有主见的大人,脸上突然露出混着不舍和欣慰的复杂表情。 “我努力读书不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忍受带着这么多不愉快回忆的生活呢?” “可是…现在大家是以为你保去南大所以没深究,这种事情以他们的能力,不是想查就能查出来吗?” “到时候我会再想办法的,等我安定下来会再联系你。” “要不要…爸爸帮你?” 她摇摇头。 “你的人脉不就是仗着宋叔叔才有吗,你要做什么还能躲过他的眼睛?” 叶航威脸上浮现出无奈。 “爸爸,我都有数。” 看着面前人心酸难耐的脸色,她走过去抱住了他。 元宵节一过,叶纾愚就搬回学校正式开始准备毕业事宜。 看文献时,谢殊虞的消息弹出: [我回景苑了] 景苑是他在安大旁边的公寓。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心想,没回复。 那边很快又发来消息: [你在干嘛] 她一脸不耐烦地敲敲屏幕。 [看文献] [来我家看吧] 叶纾愚被气笑了,怒火全部聚在指尖,把屏幕打得嗒嗒作响。 [死远点] [知不知道毕业论文多难写] [别来烦我] 谢殊虞看着接连回复过来的消息,想象着那只坏脾气小猫在屏幕前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溢出笑意。 [那你来安大,我们去图书馆] [凭什么] [我快想死你了] [关我什么事] 谢殊虞脸上的笑意愈发浓,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就是贱,喜欢她闹脾气的样子,只要不拿离开他说事,这种程度的小性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调情。 [那只能我去找你喽] 那边许久没再回复,但他也没动身,因为知道她还会回的。 [你等着] 一语双关,他收起手机还是敛不住笑意,两样都等着,她的人和她的小报复。 彼时安大校园里已经无比热闹,这并不奇怪。这样水平的学府,有一心只想回学校读圣贤书的学霸,还有受不了家里唠叨的二世祖,还有两者兼具的,比如傅乔知。 她叁年来成绩一直是第一,现在正在收尾她的科研项目好提高综合成绩顺利保研。 叶纾愚刚经过行政楼就遇见了从女寝方向过来的她。 “纾愚!”她兴奋地小跑过来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呃…我听说你们图书馆有我需要的书。” “那…你没有学生卡,要怎么进图书馆?” 叶纾愚在心里直呼自己蠢蛋,连门禁这回事都忘了,就被谢殊虞骗了过来。 “我忘了这回事…那乔知你先去吧,我回去了。” “哎”,傅乔知赶忙拉住她,“我们一起过去,我想想办法。” 叶纾愚就这么被半拉半牵着到了图书馆门口。 出图书馆是没有措施的,傅乔知打算拦一个出来的同学帮忙刷一下。 叶纾愚始终没好意思说实话,只能一脸尴尬地在一边拿手遮遮掩掩自己的脸,心里觉得有点愧对傅乔知。 守株待兔之时,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 “怎么出门连学生卡都忘了。” 两人一起回头,叶纾愚的唇擦到了谢殊虞的下巴,急忙后退一步。 谢殊虞弓着腰,是恰好能把嘴凑到她耳边的高度。随着她后退的动作,也直起身来。 傅乔知的脸上先是惊喜,很快意识到他是为了旁边人来的,又透出些许的难堪。 叶纾愚第一眼就知道她对谢殊虞什么心思,心中顿发不忍,挽起傅乔知的手臂。 “我跟乔知约好了,你这么巧的话帮我刷下门禁。” 她想的是帮她刷完卡就走,又能不看见他,又能避免叁人行的窘境。 “噢~你跟她约好了啊~”他的语气听着莫名的使坏,“我怎么记得你是跟我约好的?还是你失忆了?” 叶纾愚真想锤死他,这么大一个台阶给他不下,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 “我先进去了。”傅乔知拎着包的手有些无措,转身刷卡跑了进去。 谢殊虞盯着看眼前这张怒意和责怪交织的,随身体急愤呼吸微微起伏的脸,也不说话,就是对着她笑,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得意。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 他挑眉点点头,“知道啊。” “你真要让我这么难做?” “我又不喜欢她。”他耸耸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微蹙眉头,“不喜欢你又不拒绝,吊着人家很好玩?” 他毫无悔改之意继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把她揽入怀中,遭到强烈的抵抗,他一用力,人还是乖乖提溜到了臂弯里。 “你可别把她想得太单纯了,可怜她不如可怜我,我也被你吊得好苦啊。” “滚。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说过多少次!”她使劲扭动着身体,却还是被箍得牢牢的。 “刚刚这句话我就当做没听到哦。”他腾出一只手竖起食指压在她唇上,“你觉得在图书馆怎么样?” 语气满是温柔却处处透露着危险。 怀中人很快不再乱动。 30求助(微H) 谢殊虞就痴汉般趴在叶纾愚对面盯着她看,后者则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全心全意关注着电脑屏幕。 他忽然低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 紧接着叶纾愚的手机就亮了,她狐疑地看对面人一眼,拿起手机。 [以后每天都来这吧] 叶纾愚抬眼瞪他,却见他眼中充斥着看猎物的贪婪。 转念想想,如果每天来图书馆,量他不敢怎么放肆,于是她做了个口型:行。 思绪却渐渐飘远,再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晚上她回到寝室,打开了傅乔知的对话框。 [乔知,我能约你吗]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答应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次日上午在延安路商场的一家甜品店,她们对面而坐。 桌上摆着两个女生都无法拒绝的甜点,她们就像昨天的事从未发生一般,友好又热烈地谈天说地。 叶纾愚看她一派强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心中不免心疼几分,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开这个口。 “乔知…” “我等了他五年。”她似是早就知道对方要说这个一般,脱口而出,然后勉强地笑了笑。 “我…” “可能感情就是不讲先来后到的吧。我从没见他喜欢过别人,我就傻傻地以为,等他玩够了就会回来找我。” “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问题,乔知,是他的错。” 看傅乔知漂亮的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她接着说道: “是他一直给你隐隐的希望,对不对?” “他是真的喜欢你吗?”傅乔知抬起眼,眼眶已经泛红,却不乏强撑着的骄傲。 “我跟他认识九年了。” 这下傅乔知的面色彻底凝固。 “原来就算讲先来后到,我也没有一点胜算。”她自嘲地笑笑。 “但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我要去北城读书了。” 叶纾愚眼见对方的脸色变得更加讶异,又道:“你是我身边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他,我想彻底摆脱他。” “你…” “如果你对他只是一种执念,那我希望你可以离他这种人远一点,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那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离开这里。” 叶纾愚也不太清楚傅乔知对谢殊虞到底是什么感情,但这般站在制高点给予一点仁义的关心,不管她是哪一种,都不会拒绝提供帮助,她有把握。 果然,傅乔知思索了一会就又抬起头:“你要我怎么帮你?” 叶纾愚的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是谢殊虞,心想着怎么说曹操曹操到,便挂了调成静音。 “你能把谢明辉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会先求助他,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再找你。” 谢殊虞眼见几个电话都不接,改成发微信,叶纾愚的手机屏幕亮起就没再熄灭。 傅乔知答应了。 两人又回到毫无隔阂的状态,即使是演的,叶纾愚也很开心,高兴之余不免叹口气,就连跟喜欢的同性交往都要带着算计吗。 叶纾愚终于有心情看一眼手机,发现未接来电(7),微信消息(54),点开都是谢殊虞在发疯: [在哪] [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干嘛] [跟谁在一起] 最新一条是: [你别被我找到] 她不由得呼吸一滞,听到旁边店面玻璃被敲响,动作快过脑子转过头去看,玻璃外谢殊虞高挑的身影正手扶玻璃躬身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她桌下的手不禁紧张地捏成拳,看了一眼傅乔知,对方没什么表情,接到她的目光,甜甜跟她笑起来:“那我们走吧。” 叶纾愚拖拖拉拉地走在后面不想出去面对他,所以傅乔知率先走出店门,哪知谢殊虞只瞄她一眼,意思性点了点头,径直走进门里揽过叶纾愚的腰往外去,后者就像被他拖着走。 叶纾愚求助般望向不远处的傅乔知,对方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纾愚!” 谢殊虞也停下来回头看她。 “呃…我们常联系。” 叶纾愚闻言焦急地咬咬下唇,又被谢殊虞抱得几乎双脚离地带走了。 “你跟她很熟?”进了只有两人的电梯后,谢殊虞问她。 “我…我挺喜欢她的。” “你不喜欢我喜欢她?你不会是…” “你想什么呢?”叶纾愚防备地瞪他,又问:“去哪?” 谢殊虞没再说话,只是大力拥着她出电梯,进入地下停车场,然后把人往后座一甩,自己跟着爬上去后关上了车门。 车内光线昏暗空气憋闷,她躺在皮质座椅上,双手推拒着压上来的身体。 “你干什么!” “我给你操直了。” 她越发觉得呼吸不过来,这时谢殊虞还凑上来吻住她的嘴,让她越发感觉大脑缺氧,胸腔因此剧烈起伏。 谢殊虞很快趁此空隙将她的下身遮蔽褪至膝盖,懒得完全扒下,自己也只解开裤口释放出硬挺的分身。 不得不说她的身体越来越学会了接纳他,只是用吐着靡液的龟头在阴唇上沿细缝抖着上下摩擦两下,就开始汨汨吐出蜜液,阴唇也饥渴地张开扒住了那个伞状的东西。 在她被放开嘴得以大口呼吸之时,穴口的肉棒一挺而入,像滚烫的粗铁柱一般,又别扭又诱惑。 她不由得媚叫出声。 谢殊虞只是想念她的穴,衣服都懒得扒,手肘撑在她头两侧捧着她的脸攻击她的唇舌,下身则发了狠地抽插。 她的轻哼从两人猛烈缠绕的舌间溢出,混着身下的淫靡水声。 谢殊虞见她乖顺起来,也控制起了力道,左右摇晃的车身在这一刻平稳下来。 到景苑下车时叶纾愚再次顶着泥泞的下体,走路的动作扭捏无比,谢殊虞站在她旁边等电梯,也不帮她,还故意伸手悄悄揉捏她的腿心,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滑腻。 她一激灵倒在他怀里,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 “还是我的精液好吃吧。” 叶纾愚第一反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愣了一会突然警觉地抬头看他。 谢殊虞凑上来轻柔地磨吻她的唇,含糊的话语从他柔情动作中的唇间溢出: “你以为有什么能瞒过我呢,宝宝。我不计较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31败露 叶纾愚这几天没再跟傅乔知联系,她犹豫着该什么时机去找谢明辉。 几个室友只有麦铮回了寝室,她们考完研好不容易过个轻松年,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还不愿来面对毕设的残酷。 麦铮觉得叶纾愚最近有点奇怪,平时作息规律的她总是十点上床,但这几天却在书桌前对着暗夜里的电脑到凌晨。 她一开始只当是早早开始辛苦研究毕业论文,但这天晚上拉开床帘,发现叶纾愚正趴在桌上对着手机啃指甲。 麦铮爬下了床,想过去关心关心她,没成想对方看到有人影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吓得立马合上了电脑屏幕,看到睡眼朦胧的麦铮,吐了一口气。 麦铮用气声问她:没事吧? 叶纾愚笑笑摇了摇头,也用气声回她:你快睡吧,我还有点事情。 麦铮点点头又爬上了床。 她没有很快睡着,所以又听见了叶纾愚出去阳台并关上门的声音。 她还是有点担心,怕叶纾愚碰上了什么事情,她好及时告诉宋之昀。 所以她拉开了一点床头的窗户,正好能听见一点细碎的通话声。 什么“谢叔叔…”什么“北城”什么“信息”… 等等,北城?叶纾愚跟北城什么人扯上关系了? 麦铮又把窗户打开了一点。 “我去北城以后,我还希望您能...”她似乎被打断一下,“好,那我明天过来。” 麦铮满脸不敢置信的关上窗回到被窝里,可思绪纷乱是怎么也睡不着。 叶纾愚要去北城?去北城干什么?她不是要读研吗? 她越发觉得有蹊跷,想来她当时并没有亲眼看见叶纾愚确认南大的志愿,所以她其实是故意拖着不在她们面前确认,不声不响准备去北城? 麦铮想了想还是坐起来,给宋之昀发了消息后才又睡下去。 她很想直接问叶纾愚,但这样的话她一定会知道是自己告诉了宋之昀。 宋之昀那边没有回复,应该是已经睡了。 叶纾愚只身来到市政大楼。 跟保安说明来意后就让她进去了。 手机屏幕还显示着和谢殊虞的聊天界面,最后是他刚才的消息: [我今天有点事,记得想我] 看来傅乔知成功把人支走了。 叶纾愚直上了顶楼,朝着走廊尽头那件办公室走去。 深呼吸几下,抬手敲了门。 “进。” 她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在朱红色办公桌前站定。 “谢叔叔,我是叶纾愚。” 伏案的男人抬起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些许痕迹,那双谢殊虞完美遗传的眼睛因肌肉松弛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眼尾出现丝缕细纹,但身材没有大变,头发也定时打理所以还是全黑,眼神依然坚毅而威严。 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在笑意之前出现的是审视。 谢明辉微笑着起身对她说:“纾愚来啦,这边坐。” 叶纾愚跟着他走到一边的待客沙发坐下。 “有什么问题,现在你都可以具体跟我说说。” “叔叔,我要去北大读研了。” “恭喜你啊,你真的很优秀。” 叶纾愚呼了口气,接着道:“叔叔,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您能帮我隐瞒行踪,包括我的学籍和用我身份购买的任何东西。” 谢明辉挑挑眉,叶纾愚觉得谢殊虞以后一定也是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会求到我呢?” “谢殊虞那样的人一定有最优秀的结婚对象,您心里理想的儿媳一定不是我这样的人,我就明说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与他之间的差距。” “不要妄自菲薄了,纾愚。” “谢叔叔,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您与我爸爸之间的渊源吗?” 谢明辉笑起来,不急不缓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吧。九年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你妈妈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一直对你们心怀愧疚,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你能接受我儿子,我会更开心的。” 叶纾愚愣住了,谢明辉不是那个为了地位可以牺牲一切感情的吗?这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纾愚,我很喜欢你,和你爸爸、和我对你们的愧疚都无关。”他接着道,“我对我儿子的亏欠也很多,从前是我亲手把你送离他,我也把话挑明了说,如果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想我不会帮你。” 这些话就像一颗惊天大雷爆炸在她的脑边。 “谢叔叔,您需要知道,他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威...” “不过你放心,今天你过来找我这件事,说的这些话,不会有第叁个人知道,我不帮你,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你的行踪。” 叶纾愚的话被打断,她感觉自己就要在这件屋子里窒息。 原来谢殊虞疯成这样不是没来由的。 谢明辉也不愧是能坐上高位的人。 他们从来只在乎自己,他甚至没有问一句自己喜不喜欢谢殊虞。 她苦笑着,点点头,僵硬地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说:“我明白了,再见。” 走出这间办公室时,她甚至感觉这副身躯都不是自己的。 她来的时候胜券在握,觉得谢明辉一定有自己的安排,谢殊虞的对象怎么也得是傅乔知那样的,或者出身更高的。 一切都脱离了她预设的轨道。 看着手机上宋之昀的来电,她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再去与任何人周旋,果断挂掉了。 浑浑噩噩回到学校,在离寝室楼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宋之昀拦住了她。 “你要去北城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是这样的陈述句,好像一切都应该是那样。 叶纾愚想不明白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脸上的绝望挡也挡不住。 “因为不想告诉你。” 她说完绕过身前人走向寝室楼大门,很快又被挡住。 “我满心期待着研究生两年继续和你一起,我想我的身边一直有你,我...你为什么...”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能是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 叶纾愚看着他也满脸的苦涩,心中又生一计。 “之昀,如果我退一步,答应硕士毕业后和你订婚,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宋之昀脸上的郁色顿时一扫而空,他换上明媚的笑容,声音也是满溢的惊喜: “真的吗?纾愚,你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32灵肉合一(H) 叶纾愚洗完澡回寝室,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在桌前坐下。 才刚拿起手机,谢殊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从来不会关心我是不是?” “你不是说你有事。”她的声音里充满疲惫。 “我让你不要想我你就真不想我?我巴不得你天天想我,每分每秒都想我。” 他的声音里则是稚气感,就像小孩子向别人宣布炫耀自己的所有物那样。 “嗯。” “嗯是什么意思?今天干什么了这么累。” “就...写论文啊。等你要毕业就知道了。” “一天没跟我一起就累成这样,还是...”他突然不正经起来,“饿得?” “你闭嘴吧。我要休息了。” 谢殊虞硬是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娇嗔,反而心情大好,宠溺地嗯了一声:“晚安。” 叶纾愚放下手机,起身去吹头发。 吹风机的轰鸣中,她的思绪又不由飘远。 宋之昀答应帮她抹去所有痕迹,她第一担心他的能力能不能透过谢殊虞的手眼,第二担心自己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可现在只能依靠他,别无选择。 况且说的是将近叁年之后的事情,叁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到时候谁说得准呢,那两个人都有了新欢就再好不过了。 现下她还要稳住谢殊虞,继续几个月这样的畸形关系。 头皮忽被热风烫了一下,她才回过神,盯着一个地方吹太久了,赶忙移开手去吹湿发。 *** 叶纾愚看着天花板上上下晃动的吊灯,呆呆出着神。 谢殊虞正在她身上驰骋,对她呆滞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他停下耸动的劲臀,双手拨开她脸上因汗湿粘黏的发丝,捧住他的脸,大拇指轻柔摩挲着她带着细密汗珠的脸颊,腰腹又一使劲往她阴道里那颗小肉粒撞去。 她哼叫一声,被迫回过神。 “宝宝,怎么还能出神呢。” 叶纾愚呆滞的眼神先是飘荡回神,而后看向他的眼睛,后者正湿漉漉地深深望进她的眼眸。 她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在他看来是愣愣等着他的动作,可事实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头她脑风暴得脑子都要炸开了。 谢殊虞正打算加大马力操干给她点颜色瞧瞧,谁料她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往下带的同时抬头吻了上来。 他双目圆睁,心里诧异又欢喜,这是她自那次酒吧以后第一次主动吻他。 神智马上开启了自我攻略,他捧着她脸的一只手绕到她脑后,暗暗用劲,发了狠将她的头按向自己,另一只往下环到她的腰后发力,像是想把身下的这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 舌头也像饿了许久一般,恶狼扑食向她的小舌,动作强硬到似是要将那条舌头卷走吞进自己的口腔,两人的唇紧紧吻合,津液只能从吮吸的动作中找到空隙流出。 吻得太过忘情,直到两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松开她的唇。 叶纾愚还没喘几口气,埋在体内的阴茎又膨胀了一圈,继续起被那个吻打断的进进出出的抽插。 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而她则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身子被插得一耸一耸,天花板的吊灯又开始晃动。 她也不再压抑自己,呻吟一声比一声浪,很快盖过了身下噗呲噗呲的水声。 谢殊虞埋着的脸转到侧面,深深吮吻她的脖子。 他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第一次能感受到身下人灵魂的皈依,感受到她卸下的包袱,感受到两个人在性爱中灵肉合一。 这让他下体更加不知疲倦地发了狠地重捣花心,柱身上的血管也兴奋地不断膨胀,整根肉棒亢奋得充血,狠狠刮擦在穴道内壁上,龟头也欣喜无比地前去挑战子宫的守卫,只想冲进去将整个地盘画上自己的标记。 伴随着她一声呻吟他一声低吼,龟头撞开了宫口,在里面射出一泡白浊,成功标记了自己的领地。 淫水瞬即浇下,穴道紧缩。 他轻抚着抽搐的肢体,又重重吻住了她。 跟着这个吻,他还没拔出的半软阴茎又在变硬。 “不要了...”她哼着出声。 “嗯,我就待在里面,不动了。” 他放过她的唇,抬起她一条腿绕过身前,保持着阴茎插入的状态,翻身下去躺在她身边,就着后入的姿势侧抱着她。 “你能来陪我上课,我真的很开心。”他在她的耳边呢喃。 谢殊虞开学后,就要求叶纾愚每天去安大,他陪她写论文,她要陪他上公共课。 “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段就好了。”他的声音渐渐轻柔,随之变得梦呓般迷糊,“我爱你。” ---------------- 短小的过渡肉章捏 33等你上课 叶纾愚拎着包站在二教大讲堂门口等。 天气渐渐转暖,她也又稍微恢复了一点打扮的心思,穿上了去年买的灰蓝束腰长风衣,在脑后扎了个低丸子,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温婉”二字的代名词。 谢殊虞在大叁下学期还有最后两门大班公共课。他的算盘打得震天响,大班授课人多,一来老师不会发现多了个人或是少了个人,二来就相当于带着叶纾愚在这么多人面前显摆显摆。 叶纾愚何尝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 谢殊虞从阶梯口走出来看到走廊尽头的她那一刻,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准备朝她跑去,还没迈出步子就被一个女生拦住。 光是叶纾愚陪他来上课这段时间,这种事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也见怪不怪,那些女孩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容易被这副皮囊欺骗过去。 谢殊虞臭屁的性格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从前从不搭理这些前来搭讪的,但在叶纾愚面前嫌少会拒绝,故意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回应对方并且聊上几句。 她就抱着臂在原地默默看着他们交谈甚欢,心中毫无波澜。 右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很是上道地朝左回过头去,看见来人脸上显现些许惊讶。 “你好聪明呀。”傅渊笑着道。 “傅公子也这么有童趣呢。”她也微笑起来, “你不是毕业了吗?” “我大伯让我来给乔知送点东西。” 叶纾愚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去细想他要给傅乔知送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教。 “你跟他…”傅渊用下巴朝谢殊虞撇了撇,“在谈恋爱?” 叶纾愚果断摇头:“没有。” 傅渊见状有些无奈,却也笑着稍颔了颔首,顿了一顿后说:“我要订婚了。” 叶纾愚有些惊讶,却又觉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她愣了一瞬后又挂上笑意:“那先恭喜你啊。” 傅渊一时稍显低沉,但很快轻松起来,抬起头看着她说: “所以我还有些话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叶纾愚盯着她的的眼睛表示洗耳恭听。 “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你当然可以当做是我见色起意。”他笑笑,“跟你相处下来我发现,漂亮其实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你不用觉得负担,我只是不说出来,怕自己会后悔。” 叶纾愚没有觉得不适,她能理解,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只能加剧脸上的笑意来让他放轻松,说了一句:“谢谢,我很开心。” 傅渊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身轻松,感觉卸下了一身的包袱。 “可以拥抱一下吗?” 谢殊虞彼时还在满脸臭屁地和女生噱天,时不时用余光瞄叶纾愚的身影,看见傅渊出现在叶纾愚身后,脸色立马拉下变得阴森森的,把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他刚拿出的微信二维码还没来得及让别人扫,就把手机揣进口袋朝长廊那头走去。 见两人气氛融洽,他的步子越迈越急,脸上的寒意让人不住胆颤。 头一次觉得二教这么大,走廊这么长。 走了一半距离时,远处的两人抱在一起。 他发疯般往那边冲去。 傅渊轻轻抱住叶纾愚,悄悄斜眼看了一眼朝这边跑来的人,嘴角微扬,故意将脸转向叶纾愚的脸侧,这在谢殊虞的角度看来就是亲昵无比的亲脸动作。 在那人冲过来剐了他之前,傅渊松开了怀中人,满足地笑笑,然后道别离去。 谢殊虞根本没想让他走,直直冲着他离开的背影而去,叶纾愚及时发现,拉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他被迫停下来,怒目圆睁,眼里已经因愤怒布满了红血丝,喘着粗气看向叶纾愚。 “他对你做了什么?” 叶纾愚感觉莫名其妙,微眯起眼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朋友之间拥抱了一下啊。” 听着她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他眼角划过一抹阴郁狠戾:“你明明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还让他抱你?” “少爷,”叶纾愚抱臂蔑笑一下,“我觉得你很可笑。你能在那边跟妹妹谈情说爱,我连跟普通朋友单纯交流一下都不行?” 谢殊虞捏住她的后脖颈带到距自己脸咫尺的地方,后槽牙紧咬,说话时气息都喷洒在她脸上的绒毛。 “可是我只爱你啊,我只爱你。你不一样,我不看紧你,你转头就能跑了。” 说完,他的愠色收敛下去,后脖颈的力道也放松变为轻抚,转而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说: “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是你?你要怎么样才能喜欢我,嗯?” 他根本没想得到回答,迎头吻住了她。 叶纾愚眼睛不安地往他身后瞟,嘴唇挣扎着,从强势的吻中含糊地说着:“有人…有人啊…注意校风…” 谢殊虞被她这副样子逗笑,松开嘴,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抱住她的身子,喃喃道:“你看,我多好哄啊,只要你愿意哄我,我怎么样都能被哄好的…” 她咬咬唇,抬起手绕到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感知到她的这一动作,他明媚地松开她,洋溢出来的幸福奔涌而出,在她唇上又轻啄了一下,少年气扑面而来,咧嘴笑道:“我们进去吧。” 说完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进了讲堂。 叶纾愚的手被他紧紧握着,理了理肩上的包带,看着牵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股侥幸。 万众瞩目的他眼里只有她一个。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嘴角竟然微微上翘起来。 -------------------- 终于回归正经校园文了 来甜个几章 34我女朋友 傅渊出了二教,还是有些庆幸自己腿长的。 谢殊虞刚才那个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想刀了自己。 他抬头又看了看五楼的走廊,眼中还是说不出的落寞。 他哪里是要来给傅乔知送东西,分明是听说谢殊虞最近都牵着个女生一起来上课,心中还是有不甘,所以来碰碰运气。 或许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吧,让他跟她的道别那么体面。 拥抱的时候闻着她的味道,他也是真的不想放开。 他无奈笑笑,离开了教学楼。 谢殊虞每次牵着女孩子进教室,都会得到众人小声的纷纷议论,甚至有人为了看他女朋友是何方神圣,特意混进课堂来。 叶纾愚是真的很不习惯被当成焦点,被他带着在阶梯教室右侧中后排的最里边落座,她立马摊开电脑,一只手掌摊平,扶着额以期能挡住脸,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屏幕。 谢殊虞一只手架在她背上,轻轻揉捏她的后脖颈软肉,一只手托腮侧身瞧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浅笑盈盈地盯着她通红的脸颊看。 叶纾愚窘迫地闭了闭眼,又娇嗔地斜眼看他,嘴里如蚊子细语:“你别看我了,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他被这么一说,挑逗的心更盛,也凑过去跟她一起埋到电脑前。 旁的人只能看到两颗头靠在一起,看戏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只有叶纾愚知道这家伙凑到她脸颊上一顿乱亲,还痞坏痞坏地对着她耳朵呼气道: “害羞什么,别人爱看不看,反正你是我的。” 上课铃拉响,她反手将他的脸推远。 老师在铃响后叁分钟才匆匆赶进讲堂,把包放在讲台上后,扶着眼镜喘着气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车限号,用这条老命蹬自行车来的。” 台下哄笑一片。 课堂很快进入佳境,安教授教学水平在线人也幽默风趣,选这门课的人很多,课堂氛围也积极融洽。 叶纾愚虽没在听,但一边浏览文献时也能感受到课堂的吸引力,自觉羡慕,自己上课时就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氛围。 她正绞尽脑汁进行综述之时,并没有注意到讲堂里突然安静下来。 “怎么都这么一副心虚的样子?这个我不是刚才强调过吗?就是把我的话复述一遍,嗯?” 安教授双手撑着讲台,镜框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和蔼的眉目中不乏威势,嘴角常挂的笑意又不会叫人害怕。 “没有人的话,那我点了?”他说着拿起学生名单。 许多人都屏住呼吸,好似这样就不会点到自己。 安黎的目光在名单上扫了两圈,突然掀起眼皮,在台下随阶梯分布的学生中又扫了一圈,眼角的鱼尾纹随眼睛的弯起皱得更深。 “那位一直看着电脑的同学,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听。” 所有人都跟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了那边。 谢殊虞用手肘戳戳叶纾愚正在打字的手臂,下半张脸躲进臂弯里偷笑。 叶纾愚被戳回神,抬头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脑海里开始放起烟花,大脑几乎宕机。 转而看向安黎满目慈祥的笑,她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在心里把谢殊虞千刀万剐后,犹豫地慢慢站起。 屁股刚离开椅面,肩膀被谢殊虞放上来的大掌一把压了回去,她莫名地转头看他,只见他按下她后自己一腾站起了身。 “老师,这是我女朋友。” 讲堂内突然热闹起来,有起哄的,有窃窃私语的,更不乏大声谈论的。 安黎是看着谢殊虞长大的,他这一遭确实可以说是故意之举,想着谢殊虞很久没带着茶去拜访他,他也是突然起了兴致想要调笑他一下,顺便活跃一下课堂气氛。 故意起个头开这样的玩笑后,他还要故作一脸正经地压下课堂的哄闹,然后又作一脸无奈地摇摇头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分开这么一下都舍不得?还要女朋友陪你来上课吗?” 谢殊虞丝毫不觉得害臊,艰难地憋笑道: “是。” 大家的起哄更甚。 “安静...咳咳..安静。”安黎挥手压下一室哗然,握拳置于嘴下清了清嗓子,而后抬头看向谢殊虞道:“那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谢殊虞闻言完整复述出了安黎强调过的重点。 安黎终于压制不住笑意,抬手示意他坐下: “看来女朋友陪着来上课确实有点效果。” 叶纾愚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手臂里,不敢再抬一下头。 谢殊虞坐下,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下被可爱得一空,偷偷伸手抄过她的后背捏了捏她外侧腰间因趴着的动作挤出的一点软肉。 叶纾愚根本不敢出声斥他,只能猛烈抖一下身子表示抗议。 谢殊虞心中欢喜更甚,面色也是毫不掩饰的餍足的坏笑。 叶纾愚一直把头埋到下课铃响。那一刻她觉得像是得到了赦令,直起身体,啪的一下合上电脑,装进包里起身离开,一举一动都叫嚣着恼怒。 谢殊虞把这些小性子看在眼里,没有急着去哄她,宠溺地抓起她一只手,稍一用力就把人带着跟着自己的方向走。 “你滚!”叶纾愚被抓着的那只手腕不停扭动着想要挣脱。 谢殊虞带着她走到安黎面前。叶纾愚才终于安分了下来。 “安老,这是我女朋友。” 叶纾愚闻言尴尬地伸出手:“安教授您好,我叫叶纾愚。” 安黎摘下眼镜,慈笑着握住她的手道:“看来你不记得我。” 叶纾愚脑海里努力回想,脸上难掩震惊。 安黎接着说:“你有次跟着陈哲参加学术会议,他那次很郑重又得意地跟我介绍了他的得意门生。” 叶纾愚真想拍拍脑门,恨自己什么记性,马上激动地跟他叙起旧来,课上的难堪一扫而空。 “你是...研究生继续跟着陈哲吗?” 叶纾愚脸色一僵,随即强装镇定地笑说过去,安黎也没多问。 谢殊虞清清嗓子道:“安老,我还在这呢。” 安黎朝他飞去白眼:“你这家伙真是高攀了,把我挚友的得意门生拐了去,还不赶紧拿好茶来孝敬。” 谢殊虞受用地不断点头:“是...是,得空马上滚去看您。” 告别安黎,谢殊虞牵着叶纾愚往外走。 “你滚远点。”叶纾愚没好气地吼。 “干嘛呀宝宝,安老他是故意的,他是为了调侃我,不是想让你难堪,再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被吼的人丝毫不被影响,继续拉着她,反正用了力道,她怎么也得跟着走。 前方走着两个刚从那堂课里出来的女生,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被他俩听见。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原来谢殊虞也是会正经谈恋爱的啊。” “他谈个恋爱这么高调,到时候分手了不尴尬吗。” “我看他像个恋爱脑。” 两个女生谈论着笑起来。 谢殊虞拉着人加快了脚步经过她们身边,擦身而过时对着叶纾愚说: “宝宝,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你把我甩了之后我得多尴尬啊。” 声音也不大不小,路过的人刚好能听到。 “你快闭嘴。” 叶纾愚愈发羞愤,暗暗瞪他一眼。 35又入虎穴 抬头是朗月繁星,低头是人流如织。 这还是叶纾愚第一次从景苑的阳台视角往外看去,夜景与CBD的柏园自然不能比,但因为学生众多,总是有一种干净纯澈的热闹。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宋之昀发来的消息后摁灭了手机,双手架在阳台护栏上微倾着上身,脑袋放空着,口中却止不住地叹息。 一只手环上她的腰,摩挲着她的小腹,随即她的后背也轻轻贴上了一具健硕的胸膛。 “别着凉了。” 夜里的春风还是带着些许凉意,她这才感受到。 而他的身体火热,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就像一块烙铁,所过之处都留下了灼热的印记。 谢殊虞的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放到她嘴边。 “抽吗?” 叶纾愚没有碰过烟,叶航威也只是在应酬的时候不得已会抽几根。 但她还是往前伸了伸脖子,张嘴叼住了它。 谢殊虞对此有些惊讶,挑挑眉松开腰上的手,划开火机,一只手掌为星点火光挡着微风点燃了烟尾。 “咳咳咳…咳咳…”贸然接受这样浓烈的气味显然让人猝不及防,叶纾愚止不住弯下腰咳嗽起来。 他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跟着躬下身关切着。 “我就逗逗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呀。” 叶纾愚还没缓过来,在咳嗽中呛出几个音: “我想让你记住…咳咳…我不喜欢烟味。” 谢殊虞闻言赶紧掐灭烟头,手继续轻柔顺着她的后背,眼波浮现出几许心疼。 “我很少抽的,宝宝,我再也不抽了。” 她顺过气后站直了身体,勾住了随她直起身的人的脖子,踮脚凑过去轻悠舔舐了几下他的嘴唇,还没等他用上手劲加深这个吻就快速躲开,亲昵地趴在他胸口边蹭边说: “我这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了,要准备毕业答辩。” 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哪还能想那么多,手温柔抚摸着倚靠胸前的后脑勺,极宠地“嗯”了一声:“有空就得想我。” 叶纾愚没再给出回应。 可他偏不想放过她,继而又道:“说你爱我。” “...爱你。” “刚才没吃饱?那我们继续吧。” “我爱你。” 谢殊虞得逞地偷笑着紧紧箍住她,两个身影就在车水马龙之上相拥。 这几个月来,他简直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不想走仕途,所以百盛正在为他的继位如火如荼准备着,但他将近一年来借着百盛的名头,已经打造出了自己的一块小天地,他想把这块地盘做大做强,想用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来圈住身边的她。 不过最让他开怀的还是叶纾愚的态度,现在的他们就像是一对真正相爱相伴的恋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有一天当真可以如此美满。 当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叶纾愚的动机,但不管她是装的也好真心也罢,等他真正有了自己的帝国,她怎么样也逃不走。 次日,叶纾愚准时敲响了宋之昀公寓的门。 他住在南大后门的淑苑,在他家可以把南大的每一个角落看得清清楚楚。 宋之昀带她进了书房后关上门,两人隔着书桌而坐。 “你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办好了。”他从抽屉中抽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桌上推向她,“这里面记录了每一项经手过什么人,如果你还有顾虑,大可以去查。” 叶纾愚拿过档案袋,抱在怀里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见两人也无别的话,她站起身郑重地说: “之昀,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刚触上书房门把的那一刻,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追到她身后的人一掌将她刚拉开的一点门缝按了回去。 她被声响吓了一跳,随即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宋之昀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和房门之间,两手一高一低撑在门板上,急促呼吸着。 “之昀…?”叶纾愚不敢回头。 “我们订婚吧。”他的鼻息就近在她耳边。 “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硕士毕业就…” “我等不了了。”他握着她的肩将人掰着转过了身面对他,“等你答辩完第二天,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叶纾愚疑惑的抬起头直视他。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你…” “我不想等了,纾愚。”他打断她,“我想要你,我恨不得现在就娶你,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慌乱地移开眼神, “我们现在连恋人都不是,婚姻的事…” “那我们从恋人开始。”宋之昀依然坚定地看着她。 “你…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她手忙脚乱推搡着,转身打开书房门小跑出去。 宋之昀很轻易就被她推开了,好整以暇地缓缓迈步跟出去。 跑到门口的叶纾愚不由得自嘲起来,同样的情况竟然能经历第二次。 出了书房又怎样,还不是出不去这间屋子。 宋之昀站定在她身后,伸手绕向前抱住她的肩膀,把整个人拦在自己胸前。 “我会叫人把你的东西送来。毕业答辩之前,我们就在这里培养感情吧。” “你疯了?上次说谢殊虞畜生的是你吧?”她使劲扭动着肩膀。 “他是畜生。但我马上是你未婚夫了。” 宋之昀空着的手也抄到前面固定住她的下巴,探过头凑到她的脸侧细密地吮吻她的嘴角、脸颊、耳朵,再到脖子。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被自己禁锢着的人扭曲的脸。 36湖蓝礼裙(微H) 叶纾愚筋疲力尽地从床上醒来,是因为感受到了体内异物的猛力抽动。 她侧卧着,眼睛前方趴在枕上的手被一只从颈下穿过的大掌托着十指交错。她微微动了动手指。 “醒了?”宋之昀彼时正从后面包裹着她后入,感受到身前人的动静,撩开她颈上散落的乌发密密吮起光滑的肌肤。 窗外夜色朦胧,室内暧昧一分,她却绝望一寸。 宋之昀比她想象的还要疯。 这次她再找不到任何借口,根本没有谁醉了。 宋之昀双眼猩红地跟她说自己在外面被下药了,求她帮帮他。 实则叶纾愚在听见那句话之时已经被室内香气熏蒸地全身疲软欲火高涨。 现在看来他哪里会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呢。 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她身边八年的人已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恨你。” 她因虚弱无力轻声细语道。 “嗯?什么?”他一边耸动下体一边含住她的耳垂。 “我说,我恨你。” 宋之昀哼笑一声,把她整个人托起后压趴在床上,反剪她双手压在后背上拉着,劲腰耸动地更加有力,肿胀得黝黑的阴茎在她股间花穴进进出出,带出的晶亮液体被捣飞透湿了交合处之下的床单,大腿和臀拍打的声音响彻耳尖。 “唔…呜呜…呜…”她埋在枕头中的脸下艰难地发出哼叫。 宋之昀俯下身把手探进她双乳和床之间的缝隙,揉着将人提了起来,然后往后坐下去。 听得身上人一声尖叫,他手指揉捏着她的颈动脉处,一边磨吻她的下颌,把人下压的同时提臀插送,又问:“说什么?嗯?” 大腿却持续收紧坐着发力,把人顶得一颠一颠。 “我恨…啊——” 她的话因为冲着宫口的一记顶撞彻底破碎。 “我爱你…唔…我爱你…”他持续抽猛烈插着,在她颈侧嗫喏。 卧室门外吵嚷的声音把她从昏迷中吵醒,沉重的眼皮已经遮不住正午的日光。 叶纾愚掀开被子,身下干爽,显然是已经清理过。 她第一件事是努力回想昨晚有没有戴套。 手掌撑着紧皱的眉头,正觉得头脑紧绞之时,宋之昀开门进来,合上门后坐在她旁边。 “宋之昀,你犯规了。” 被指的对象情绪没什么波动,眉目还是暗暗含笑,伸过手去将她发丝捋到耳后。 “纾愚,你到了北城还是只能依靠我。” 叶纾愚无力地闭上眼。因为他说的没错。 她在北城需要新的联系方式,没有研究生宿舍需要在外租房等等…这些都需要掩人耳目。 可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她逃离这里的初衷之一,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托付给我呢?” “我明明已经答应你了。”她又直直看向窗外,眼中满是绝望。 “谢殊虞也最怕你这一点吧。”他的手停留在她耳朵上,摩挲耳骨,“你的承诺从来都是权宜之计。纾愚,我需要你给我一点保障,你跟我订了婚再去北城,我心里才安稳。” 他站起身从橱里拿出一条棉麻长裙为她套上,随即手插进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卧室。 客厅里热闹无比,服装师和几个助理摆弄着沙发上摊着的五条礼裙,造型师则摆摊一般将化妆箱里的装备摆在茶几上。看见被公主抱出来的主人公,震惊之余不免感叹他们的如胶似漆。 宋之昀把她放稳在单人沙发上,对着她耳朵喷着气道:“漂漂亮亮地做我的未婚妻。”说完在脸颊上亲了一口才直起身,对着一拨人说: “那么我们开始吧。” 叶纾愚面无表情地任由几个人在她身上摆布,好似没有感情的精致布偶,每次换完装被拉着出来给宋之昀看一眼,从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一句看法。 就连定妆师也觉得,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可这话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宋之昀倒是一点没被她的态度影响,兴致很高,给出的意见也很具参考价值。 再不给脸色,人不还是他的。 他撑着脸的拳头下,嘴角微微勾起。 最后一套造型揭幕时,他看着那个身着湖蓝色公主裙,搭着森系妆容和发型的人,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下午,躲在叶航威身后怯怯跟他说“哥哥好”、那个从小就无限激起他占有欲的小仙女好像一点都没变。 叶纾愚不卑不亢的性格是从小就有的,但随着她长大,杏眼的双眼皮开扇越来越大,眼尾随之上挑了些,总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美,加之她化妆也总是偏爱中式,披散长卷发或是松松地挽起,像这样的造型将她的冷感完美诠释成了灵动。这样让人感觉毫无距离的样子,连她自己都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就像宋之昀梦境中林间的一只小鹿。那个他现在只能在梦中见到的毫无防备和攻击性的模样再现在眼前。 他没再说一句话,众人却都一眼明白事成了,因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眼中浮现的涟漪,是惊艳,更是爱欲。 “就这套。这条裙子还有第二条吗?”他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小仙女,问服装师。 “呃…孤品没有一模一样的,但还有一条差不多的。” “31号穿那条。” 这一出唱得服装师很是困惑:“那这条呢?” “也要。” 秉持着拿钱办事的原则,众人很快收拾好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之昀朝她走去,眼的中情动倾泻而出,狠力将人拽到怀里重重吻住,贪婪地吸食着她的气息、她的津液,和她的皮肉。 现在的他就像一头蹲了好久心仪猎物的猛兽,她的挣扎全部被他吞吃入腹。 湖蓝色孤品礼裙很快被从拉链处撕裂滑落在地,曾拿它蔽体的人此刻光溜溜地被拿捏在怀中,身上的肌肤任他肆意侵略也使不出抗拒。 他再也忍不住释放出肿胀的欲望狠狠贯穿了那具玉体。 *** 谢殊虞已经连续叁天联系不到人,不管他怎么威胁也都收不到回应。 甚至还动用了南大的关系,回复也都说没有见到,甚至没有回宿舍。 怪不得这段时间那么乖顺,还特地以答辩为由创造了这段空窗期,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真聪明啊。 可他这次是真的怕了,怕人就那样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她不会,她还有今天的毕业答辩。 思及此,他眼波微动,又拨出一通电话拿到了她的答辩时间和地点。 把人抓回来,就再也别想有一刻离开自己。 谢殊虞握紧了书桌上的笔,眼皮微微跳动,在圆珠笔的塑料壳子碎成裂片的声音响起时才惊觉地回过神来。 37别有心计 好痒。 她下意识抱住了在自己胸前作乱的脑袋。 宋之昀正舔弄她的乳头,感受到这股力量,爬到上面吮磨她耳侧的软肉。 “睡够了吗?纾愚,我好疼,再帮帮我吧。” “你别犯病,今天要答辩。”她往外推拒着他的头。 对方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摸,语气含笑道:“我们不是在下午吗…唔…我现在真的好胀。” 宋之昀,你别逼我死在这里。 这句话是她脑中想说的。可是她不敢再出任何差错。 “我想早点去学校。这几天…都怪你,没有好好准备。” 压在身上的人闻言笑起来,用舌头勾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出声: “怪我什么?嗯?你跟我说说,我好改。” 叶纾愚哪里说得出口,怪他整日跟只泰迪一样宣淫过度,故作娇嗔斥他这么一句已经是她的极限。 “你别弄了,我要生气了。”她皱起眉头去抓自己身上游走的手。 “好,好,不逗你,起床收拾收拾。”他说着扶起身翻下床去。 叶纾愚再清楚不过,这些男人最受用的就是她的小性子,看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孤荷,却会在他们面前展现娇弱的一面,任谁都顶不住。 这几天里宋之昀掌握着她的通讯,只有叶航威的联系才会短暂地把手机还给她,喜欢坐在她一边玩弄她的耳朵,顺便看她都回了些什么。 看到谢殊虞发疯一般的来电和微信消息,他轻蔑地笑笑,然后删除记录。 叶纾愚正刷着牙,又被从身后伸来的手环着腰抱住。 “一会儿我先送你去学研7楼,等到下午再去13楼。” 宋之昀盯着镜子中她的眼睛对视。 “不用了。你也去好好准备,拿不到优秀我会看不起你的。”她面无表情地回。 “知道了知道了。”他在她脖子上嘬一口,松手出去了。 出门前两人收拾好东西,宋之昀在玄关柜上拿起车钥匙,又转身低头望着她道: “你亲我一下,我把手机给你。” “你拿着吧。今天也用不到。”她没看他,自顾自穿着鞋。 “这么乖。”他搂住她的腰开门一起走出去。 虽说就住南大后们,可学校也确实大,他直接把车开到学研楼下停好。 “加油。”在她脸上啄了一下,“明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宋之昀把人送到7楼,临进电梯门时又顺势隔着西服捏了捏她的腰。 电梯门合上,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选择定时发送出了最后一批订婚宴请柬。 谢殊虞就是在开车去南大学研的路上收到的了安胤和苏宛发来询问的信息。 他下了车才打开手机,先点开了安胤的对话框。 安子:[我靠你不会被偷家了吧] 安子:[请柬图片] 一时血液倒流,手指在半空不知道回些什么。舔了舔后槽牙怒极反笑,连抢走他的人都要绕过一圈间接让他知道。 感觉像有一头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叫嚣着掐住自己的喉咙,他的手微微颤抖,喉结滚动,眼波里是嗜血的冲动,一脚猛踹在自己的爱车上。 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引来旁人的目光,只有他耳中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直直往学研里冲去。 出了7楼电梯,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从走廊往这边走,他随便拦住一个女生问: “你好,请问叶纾愚正在答辩吗?” 女生盯着他的脸愣了一下,才回道:“她调了一下顺序,上午就答辩完走了。” 宋之昀还是没能精确算好时间,他本打算两人完事后回到他那个安全的屋子里,谢殊虞看到请柬再怎么发疯,也不能奈他何。 偏偏现在时间愣是拖了半个小时。 他有些心急走地出教室,入眼的是谢殊虞锋利的眼眸。 随即他被揪住衣领按在墙上。 对方却没有像他上次那样朝脸挥出拳头,而是讥讽地对他笑道:“这位同学,你未婚妻跑了。” 谢殊虞看着对面的脸一瞬间变了颜色,他的手腕被强劲的力道紧紧抓住。 “她人呢?”宋之昀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 谢殊虞此时目若悬珠,凌厉无比,双眼皮褶都藏了进去,整个人瞬间有了攻击性。他讥讽地笑着,推着宋之昀后退一步,耸了耸肩说: “看来未婚夫也不知道啊,她上午就答辩完跑人了。” 宋之昀闻言眼神微动思索了一瞬,随即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一边往电梯口走去。 “我都查过了,根本没有出行信息。”谢殊虞朝着背影喊道,不过那人没理他,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宋之昀在走廊尽头停住,因为电话那头跟他说,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购票信息。 他回过头,眯着眼看向谢殊虞道: “你知道,她要去哪?” “我不知道。”谢殊虞缓缓朝他走过来,挑着眉,“但是你知道啊。” 叶纾愚跟陈哲委婉地讲了自己的苦衷,对方虽然遗憾这个学生不能跟着他读研,但还是尽力帮她。帮她调完答辩顺序后,又帮她联系了她北大的导师,正好是他的朋友,答应了帮他照看这位得意门生。 被宋之昀关在家里的日子,她只能在练习答辩的时间偷偷通过邮件与外界联系。 傅乔知帮她置办了新的手机和电话卡,放在南大图书馆一楼的储物柜里,沉溪则帮她搭上了去北城的顺风车,还借给她自己的名义在北大校外租了房子。 叶纾愚上午从学研出来后就匆匆开始了逃命般的生活,赶去图书馆拿上了新手机,联系自己通过几天努力记忆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 对方的车已经在南大北门待命。 傅乔知去过宿舍帮她收拾了一点贵重物品,麦铮见来者是女生也就没有多留心。沉溪也联系过叶航威,把一些必要的用品和衣物打包好,由她带走塞进了顺风车里,所以只要叶纾愚顺利上车,就可以正式告别这个生活了二十年有余的地方了。 她以冲刺速度跑出北门,看见了那辆挂着记忆中车牌的SUV,心中激动又欣喜,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她忙着冲刺完大口喘气,对着驾驶座上的人喘着说了一句“你好,真的太感谢了”,又起伏着胸腔回过头去拉安全带。 见车迟迟没有动静,她转过头,驾驶座的男人正侧身看着她。 “我们…不走吗?”她也疑惑地看回去,才发觉开车这人看起来年纪真的很小。 “你不记得我了…” 这都是什么事,半年来已经是第叁次遇到有人这样问自己,叶纾愚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记性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那人拿出手机,挑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是林声忌日那天她在雪天的路上仰头闭目的那张。 回忆瞬间涌入脑海,她一脸惊诧道:“是你!没想到这么有缘分。” “是,你当时拒绝了我。我也没想到还能有缘再见到你。” 他又露出了那张青涩的笑脸,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沉聿。” ------------------------ 初雪埋下的伏笔终于出现啦! 告诉我大家最喜欢哪只小狗 38各怀心事 黑色的车身流线划过,在下午的艳阳中冲向了自由。 “你也姓沉,那你和沉溪是堂姐弟?” 车子驶上了出城高架,两人自我介绍后交谈甚欢。 “表的,她是我舅舅的女儿,只是我爸恰好也姓沉。” 尴尬癌一级患者叶纾愚饶有兴致地看着挡风玻璃前的市景与他攀谈,对方很绅士也很风趣,气氛很是融洽。 “你看着好小啊,已经能自己开这么远的路了吗?” “你不相信我?”沉聿挑了挑眉。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我驾照到手后到只开过几次。” “你去北城是有什么事吗?” “啊…我去读书。” 沉聿想着后面一大堆行李,还是觉得有些稀奇,又问: “这么赶吗?” “嗯…南城有一些不好的记忆,想赶紧离开。” 她说完想换个话题,于是接着道:“你呢?去北城做什么?” “我是北城人。来南城找我姐玩了半年。” “你多大了?看起来比我小很多。” “19,准备读大学了。” 叶纾愚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劲,问:“不对啊,那你冬天不是应该在准备高考吗?怎么会…” “我保送了。”听见叶纾愚倒吸一口凉气,他笑了笑,“那天是确认保送后我妈奖励我的相机到了,第一天带出去溜溜,就遇到了你。” “你的拍照水平可不像新手。” “那是因为你好看。” 叶纾愚一时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他说道:“你是我的缪斯。拍了你之后,那相机就像开了光,我后来还拿了奖。” 叶纾愚礼貌地笑一下道:“那谢谢你把它归功于我啦。能做开光者我也很荣幸。” “我是认真的。”沉聿握紧了方向盘,“我一直期待能再遇见你,还真的让我碰上了。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顾爸妈反对选择开车来南城,所以才能载上你。” 叶纾愚抿了抿唇,红晕从脖子开始往上泛去,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总之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飞机高铁不是很方便吗?” “我…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去北城。”说完她偷瞄了一眼沉聿。 沉聿点点头:“我理解。所以我实在很幸运。”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那个…你保送…去了哪?” “北大。北城大学。”他很认真地说。 “我们还真有缘,我是你的研究生学姐。” 沉聿脸上浮现出惊喜:“那岂不是…可以经常见面?” “嗯…你是我在北城第一个朋友。” “学姐,我们今晚得先在阜城休整一下,明天就能到了。”他的语气都变得明快。 “好。” 叶纾愚大致了解,沉聿的父母都是南城人,家里比较有钱,就去了北城发展新业务,他出生在北城后,一家人就此在那安定下来。沉聿和沉溪这个相差七岁的表姐很亲近,但是沉溪工作后忙,所以都是弟弟巴巴跑来找姐姐玩。 一路上舟车劳顿,终于在次日下午五点驶入了北城的街道。 迎着夕阳,建筑都蒙着一层金光,这里新鲜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朝气蓬勃。 沉聿把车开到了她以沉溪名义租的房子楼下,是学校边的一个老小区。 虽说她家里也算小富小贵,但跟那些二世祖比起来终究是不够看,能省则省,最后找到了这间五脏俱全的小房子。 沉聿帮她把行李一起搬上去。 她在跟房东约定好的地方找到了钥匙,开锁进去。 进门后入眼是客厅,看来上一任住户也是个女孩子,客厅装饰和摆设都是奶油风,这正合了她不用再花钱改造的意。 玄关格挡后是餐厅,摆放了一张小圆桌,厨房也只有转个身的空间。 东西搬进卧室,一张1.5m的单人床外靠窗还有小小的奶白色书桌,床紧挨着移动门的衣柜。 她看到实物后比照片还要满意,这就是她想象中自己生活的温馨小窝。 身后的沉聿却不这么想。 他很想告诉她,这间屋子又小又简陋,自己在北大附近还有一套房,希望她不要客气住过去。 但是秉着循序渐进的原则,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被当成登徒子赶出去就功亏一篑了,反正日后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彼时的南城鸡飞狗跳。 订婚宴上收到请柬的人陆续进场,会场摆满了叶纾愚喜欢的元素,华贵高级又不乏元气,入场的人无不感叹宋家对未婚妻的偏宠。 只有主角缺席的场面达成了。 新维董事长办公室里,沙发上的宋之昀长腿屈起在地,手肘撑在膝上,双手手指纠缠不停,面上没有多少情绪,但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实在是叫人望而却步。 “小昀,现在人都来了,这下怎么收场。你昨天找不到人就应该及时取消,今天才告诉我们,让我们也这么难做。” “是啊小昀,或者你现在也去酒店现个身,也好收拾一下这个场面。” 宋康和叶航威你一眼我一语在他耳边说着。 “她会来的。她不会忍心的。”这是宋之昀坐在这里后说的第一句话。 宋康看着油盐不进的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又怒不起来,只能转身去酒店收拾烂摊子。 叶航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原地踟蹰。 “纾愚不见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宋之昀抬眼瞥他。 “她也不是被人绑架了去,是自己想走的,我们急了也找不到啊。” “那您说,她去哪了呢。”宋之昀挑眉直直望进叶航威的眼中,声音中的冷意实在是叫人不自在。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北城?她要怎么去?” 叶航威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提起北城,一时有些慌张。 宋之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叶航威。 “不坐飞机,不坐高铁,她要怎么去?嗯?”宋之昀站在他面前,眼神说不出的锐利,“说啊!” “小昀,叔叔真的不知道。”叶航威无奈地抓住对方的上臂,“她没有联系过我。” “她真的好狠心啊…她真的好狠心…”宋之昀缓缓蹲下,双臂抱住头,面色扭曲,“我那么爱她…我那么爱她…” 叶航威跟着蹲下去,扶住宋之昀的肩。 “小昀,你就再给她一点时间。她这次为什么消失了,你我都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他抱着头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跟着变得更加狠戾,“等她开学了,我就去逮她…我要让帮她逃走的人不得好死…” 叶航威听得胆寒,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点陌生,反射般缩回了在他肩上的手,不由得为女儿担心起来。他也确实不知道叶纾愚这么早就去了北城。 谢殊虞根本没那个心思去订婚宴上看人笑话,他又仔仔细细叫人查了一遍城里的和出城的公共交通记录无果,不知疲惫地反复看起拿到手的南大校园内和周边的监控,画面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西服的答辩人。 看得头晕眼花,他闭眼用双指捏住眉心揉着,握拳的手变得惨白。 39静观其变 狠心。 这是谢殊虞和宋之昀对叶纾愚一致的评价。 当事人打了个喷嚏,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继续刷着手机。 宋家公子的订婚宴从财经新闻延伸到了娱乐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什么《宋少霸王硬上弓踢到铁板》《宋公子遭遇悔婚饱受情伤》《神秘的新维未来老板娘》等等,叶纾愚看到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其实没想过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隐瞒自己的行踪,所以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周。 叶航威一开始每天都会给她的卡里打一笔钱,但叁天之后就停了,知道爸爸是在为她顾虑,她目前不敢用那卡里的钱。也不敢联系傅乔知和沉溪。 现在发现她完全是在自我惊吓。 第一周安宁度过,她有了切切实实开始新生活的感觉。 新的手机不会再收到接连不断的信息,新的日常也不再下个楼就会被人堵住。 那两个人,两个促使她离开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么是对她的偏执也没有那么深,要么是在南城叱咤风云的人手伸不到北城来。 她更希望是前者。潜意识里还是想看到皆大欢喜。 虽然原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拍拍自己的脸呼出口气,不再去想了。 她起身收拾好垃圾,现在下楼应该还不算晚。 刚叫亮一楼的声控灯,就在楼底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脑子放空了一瞬,脚没有得到逃跑的指令,还在不停往下走去,身子在六月的天气里竟然有些颤抖。 那个身影听到响动往这边看来,露出牙齿对她笑。 “嗨...嗨,这么巧啊。”声音有些惊慌和无措。 叶纾愚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朝他笑笑:“你怎么在这?” 沉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眼睛心虚地瞥向别处说:“你...你放心,我不是跟踪狂,我...我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他咬了咬下唇,“只是今天才见到你。” “你不用担心,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谢谢你。”她正想迈步去垃圾房,想了想又止住,“我去扔个垃圾,你...要不要上去坐zu...” “可以吗!”他的欣喜打断了她的犹豫。 她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叶纾愚带人在沙发上坐下,起身问他喝什么。 “喝水就好了。” 她心虚地点点头,不管他想喝什么她家里都只有水。 这一周她给新家置办的东西差不多都到货了,从餐边柜拿出一个新的雕花玻璃杯倒上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叶纾愚尴尬地抠抠头皮。 “那个…学姐,下周…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去哪?” 看她表现得饶有兴致,他高兴起来。 “我朋友刚高考完,约着去植物园,现在绣球和丁香海棠还开着,想着趁花季的末尾去看看。” “你朋友?”她摇摇头,“我去不太合适。” 沉聿有些心急,明明刚才还很有兴趣。 “你跟我一起,还可以多交点朋友。” “我只是…觉得可能融不进你们。” “你也还是学生呀!”沉聿抓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他又慌忙松开,“他们都带着女伴,我也想给你拍照找找手感。” “那…好吧…” 眼前人立马笑得明朗,怪不得说少年人总是藏不住心事。 南城。 安大的校园内不免溢出风言风语。 谢殊虞也是那一刻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宋之昀的囚禁只是一个导火索,他的小狐狸或许已经计划离开很久了,甚至在他们并不那么亲密的时候,她就没有选择在南城读研。 他观察过宋之昀,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像是知道她最终会去哪里。 这就是他查不到她学籍的原因。 所以他选择静观其变。 这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他根本不在乎。 “哥哥,你到底咋回事。” 教室里,安胤拽住谢殊虞的手臂,撒娇般把头靠在他肩上扭动。 见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当他不存在一样,很是不服气,又娇滴滴地压着嗓音凑到他耳边来了一句。 “哥哥,理我呀,我是纾愚呀。” 身边的人终于微微转过了头,垂下双眼斜视他。 安胤觉得表演得到了尊重,戏瘾上来,正打算跟他含情脉脉地对视,可刚对上那双寒霜一般的眼眸,他再也不敢动一下。 “想死?” 声音也像无数把刀向他刺去。 安胤悻悻放开手,坐直身体,目不斜视道: “大哥,身边看八卦的那么多,你也不跟我讲,我又好奇又担心嘛。” “你来这堂课找我原来是为了寻死?” “干嘛呀,我这不是...关心你一下。”安胤咽了口唾沫。 “宋之昀订婚宴你不是去了吗。” “哎你是不知道,那天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得很...” “我不想知道。” “那...”安胤想了想到底该说什么,“那...人也走了,我看你也没那么喜欢,下一个更好是吧。” 谢殊虞再次撇头瞥他。 “你真想死?” “你干嘛呀!死人脸想凶死谁。”安胤白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谢殊虞没理他,继续垂着头看讲义等上课。 可他分明看见谢殊虞的眼神突然出现了隐隐的兴奋,像是对心仪的宝贝势在必得一般。他甚至咋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安胤没趣地在桌上趴下,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上课铃拉响后,他就趴下睡觉。 “这边第八排左数第二个同学。” 又像上次一样,整个讲堂的目光都聚集在谢殊虞旁边。 谢殊虞用脚踹了安胤一下。 他惊醒,看见满室的目光,对上安黎的眼神,就知道这老家伙又演他呢。 他猛然站起身道:“对不起老师,刚刚睡着了。” 又是满堂哄笑。 下课后两人一同回寝室修整,走在又熬过了一轮春秋的樟树道上,一个女生从侧面冲过来,直直撞上了谢殊虞。 谢殊虞后退了几步,那女生却跌倒在地,她忙爬起身向两人道歉。 安胤看她眉清目秀的,来了几分兴趣,谁知女生的眼睛都粘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没事。”谢殊虞嫌恶地拍拍自己的衣袖,绕过人走了。 果然艳遇之所以是艳遇,是因为那是她。 ------------------------------ 小调查: 大家想让女主跟沉聿也谈个恋爱吗 40新生 又一周时间过去,沉聿每天会以各种理由把叶纾愚约出来,她本来也对这些逛街吃饭的活动乐在其中,便没有拒绝过。 托他的福,她似是迅速融入了这座城市。 北城的植物园在北郊,叶纾愚以为那么多高中生一起要坐地铁去,早早起床稍稍打扮了一下,就坐着等沉聿的电话。 结果刚下楼就看见沉聿的车停在正楼道口。 “你的同学都能开车了吗?” 叶纾愚边系安全带边问。 “他们坐地铁。” “那...我们为什么不一起?” “我怕他们觊觎我的缪斯。”他搞怪地笑着。 叶纾愚也顺着他的话调笑道:“那我们一会儿不是还得见面吗。” “好啦。有专车接送还不满意。” “满意啊。那我也对你们青春洋溢的男高很有兴趣啊。”叶纾愚做作地对他挤眉弄眼。 开着车的人成功被逗笑,“那可不行,你多看看我解解馋。” “你这种男高里的顶配我可不敢看,哪天迷妹来把我冲了。” 沉聿嘴角还咧着,可眼里的笑意明显变淡,他咳了一声,才说道:“没有迷妹。但我是我缪斯的迷弟。” 熟知说话的艺术,叶纾愚心中无措却不敢显露,依然以调笑的状态回他:“那等会迷弟可要给缪斯拍出好看的照片,不然这话不算数。” 看他笑着说好,叶纾愚这才松了口气,扭过头去看车窗外倒退的城市。 沉聿的担心并不无道理,叶纾愚这个年纪对刚离开高压生活的男高来说吸引力是巨大的。 所以她被沉聿拉着离开大部队,走到花之中,完全跟着他的指引摆弄着自己,耳中快门声不断响起。传来的还有他不断的“好,很好”之类的话,她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在绣球花墙前,叶纾愚听他的话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 沉聿把脸埋在相机前,却突然静默。他缓缓从相机后抬起头,眼神直直望着花海中的人,眼波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 叶纾愚鲜久没得到任何指示,也睁开眼看他。 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滞。周围的喧嚣都与二人无关。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认为沉聿对她的好感停留在欣赏阶段,她也愿意装装傻一笑而过。那么现在,她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眼里不是别的,而是爱慕。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相处这么短时间的人产生这种情感,但她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对这样的炙热置若罔闻。 她有些惊慌。 沉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正像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眼前,忙挤出一个笑,找补道:“就刚才那种感觉,继续啊学姐。” 叶纾愚顺势下了这个台阶,又闭上了双眼。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有些尴尬,却又都默契地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叶纾愚捧着相机翻看生图,一边赞不绝口: “你真的好会拍啊。” “学姐,早上忘了跟你说,”他察觉到她转过脸来看他,“你今天真的很美。” 叶纾愚摸摸鼻子,笑道:“那可不,我可是特地打扮了才出门的。” 她左右摆了两下腿,本是想缓解尴尬,却发现白色的裙摆竟然沾上了泥土。 就像现在的她,明明来之前那么期待着爱情,等真正遇到了不含任何算计喜欢着她的人,她却退缩了。 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 身边的这个人,青涩又朝气,帅气还有钱,主动来治愈她的创口,她怎么能够拒绝。 于是在心中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吧,让他成为你崭新生活的一部分。 反正那层窗户纸还在,她可以慢慢与他接触。 可是她更加明白,等自己开学了,宋之昀一定能找到她。 *** 谢殊虞到场的时候,被喊着自罚叁杯,他跨进座位,提起酒杯一口抿下,在众人起哄中不悦道:“你们都不用期末考试吗。” “不会有人大叁了还得考到这时候吧。”顾屿讥笑道。 谢殊虞环顾了一圈,挑了挑眉。 不惊讶是假的,宋之昀竟然也在,还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目光。还有下个月就要订婚的傅渊。 只是,席间多出了几个不认识的女生。 “不介绍一下?”他朝那边抬抬下巴。 几个公子哥认领了自己的新女友。还剩一个。 “我叫叶笛,芊芊姐带我来的。”她自我介绍道,似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穿她的心思,眼神只对着谢殊虞。 傅乔知第一眼就觉得叶笛对她抱着莫名的敌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肯定没少听余芊说她和谢殊虞的八卦,她轻嗤一声,斜眼看向余芊。后者跟她对视上一瞬就躲开了。 见谢殊虞没有多一点兴趣,她又开口:“谢少,上次在学校里不小心撞到你了,真是过意不去,我敬你一杯。” 说完将小杯盏闷了下去。 “是你呀!”安胤来了劲,但是人家目标明确,他也只好顺水推舟撞撞谢殊虞的胳膊,“哥哥,这个妹妹这么有诚意,你不表示表示。” 谢殊虞微眯起眼看向她,对方丝毫不怯,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这时傅乔知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众人纷纷被这声吸引注意,而傅乔知看一眼屏幕后慌乱的眼神竟然不受控制地第一时间瞥向了谢殊虞。她暗恨自己没出息,匆忙起身离开去接电话。 众人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可谢殊虞敏锐嗅到了不简单,傅乔知看向他那一眼分明就是怕他发现什么的慌张。他拿起刚满上的酒喝了一口,大家当他是接受了叶笛的道歉,纷纷起哄。 此时的他什么也听不见,锋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傅乔知消失的方向。 这么毫不掩饰的动作让叶笛也有些尴尬,她疑惑地看向余芊,不是说傅乔知是谢殊虞的舔狗吗。 余芊皱着眉摇摇头躲开了对视。 宋之昀好整以暇看着谢殊虞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到现在也没什么动作,原来以前是在装深情嘛。 他也朝谢殊虞举起酒杯,不怀好意地敬他: “谢少,叶笛妹妹多漂亮啊,这你都能把持住?” 谢殊虞被他叫回神,心下了然,跟他碰了碰杯,摇摇头无奈道: “要是我跟别的姓叶的接触,我家宝贝知道那不得醋上天了。” 他看着宋之昀僵滞住的假笑,歪了歪头,心中宣布此战告捷。 ---------------- 女主已经很谨慎了 造化(本人)弄人 41退缩 景苑的书房里,谢殊虞看着电脑上傅乔知近来的通话记录,市外通话不一而足,翻了几遍也毫无头绪。 他合上电脑揉揉眉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起身去洗漱。 苏宛准备让他大四就开始慢慢学着接手百盛,所以现在刚解决完学校课业,每天还是早出晚归。 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叶纾愚算计他时的样子,乖顺柔和,不带一点锋芒,会主动抱他、吻他、说爱他。 “算计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轻嗤笑了一声,拿小臂挡住了猩红的眼睛。 这段日子以来,谢殊虞的人虽坐在苏宛办公室里,可心神不全是为了百盛在服务。 他的私人电脑界面展示着苏宛毫不知情的业务。 眼睛盯着电脑盯久了,细密的红血丝渗满眼白。 苏宛觉得儿子太过偏执,也有些心疼,走过去捏捏他的肩,没注意到他一把盖住了那部笔电,垂头说道: “妈妈只是让你慢慢开始学习,没有说全权把重担压给你,你把自己搞这么辛苦干什么。” “妈,温银商业中心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几个入驻商像是商量好一样集体毁约推卸责任,工厂那边又踢皮球。”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不过是个商场,乙方全责的话撤资就行了。”这样的提议并不是苏宛的作风,她是真的担心儿子操劳过度。况且是一个不在百盛旗下的外投项目。 “不,我要去看看。” 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出口的劝说又咽了回去:“你要出差?” “妈,不用公费,我就带几个人去看看。远近就在安城,我不想等那里发展起来再后悔。” 他说着看了一眼响起的手机,瞳孔不经意间微微一缩,接起电话。 “难得啊,你找我。” 电话那头顾屿哂笑道:“干嘛呀,我们一起出去混得还少吗。” “怎么?” “今晚的局来不来?” “什么局啊。” “你都认识。” “地址发我。” 谢殊虞挂掉电话还是觉得稀奇,虽然平时跟顾屿经常见面,但亲自来约他还是头一次。 直到看见在座的人他才明白稀奇在哪里。 顾屿对面坐着余芊,余芊旁边坐着叶笛。 合着是给女朋友做人情呢。 “你面子挺大。”他一侧嘴角抬起蔑笑着,眼底却毫无笑意。 顾屿起身拉人坐下,解围道:“什么跟什么呀,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上次出来聚还是六月那次吧。” 谢殊虞顺势坐下,他倒来了点兴趣对面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是啊殊虞,你跟顾屿说起来这么熟,单独聚的次数屈指可数吧。”余芊跟着打圆场。 “确实,”谢殊虞偏头看余芊,眼里嘲意更甚,“我跟老顾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是吧。”说着搭上顾屿的肩,斜眼看向叶笛。 叶笛似乎有些惊喜对面两人的关系比余芊告诉她的更近,眼中希翼更甚。 嘁,还以为有什么段位。心里无奈嗤笑。 他也算给在场的人面子,桌上气氛还算融洽,看着对面女生眼里毫不掩饰的目的性,他弯弯眼角回她一个笑。 *** 北城的银杏向南面的叶子已有些泛黄,秋风吹走人群的躁动,整个城市都在为秋天的到来而欣喜。 沉聿盯着头顶两只麻雀你侬我侬,抬手看看时间,转头时叶纾愚刚好从楼里出来。 她出教研组是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见她出现时变得清澈明亮的水眸。在银杏树下,风吹过飘下几片树叶,枝头麻雀双双飞走,少年人额前碎发随风扬起。感觉心跳有点快。 殊不知站在楼前台阶上的她,长发在风中摆动,装满学习用品的包在手中抱着,伸手将吹散的发丝捋到耳后,这一幕正是他青春时期对大学生活的幻想。 “结束啦。”沉聿笑着朝他走去。 她点点头,还是觉得有些脸红,把头低下道:“你不用天天来等我,刚开学不忙吗。” “你可比我忙多了,我都下课好久了你才能结束。” 叶纾愚是觉得他们俩现在这样太亲密了。 两人一起度过了北城的夏天,沉聿虽没有男友的名分,却兴致勃勃地尽着男友的义务。 叶纾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你其实...不用这样。” “我今天想带你去个地方。”他只稍稍低沉了一瞬。 叶纾愚疑惑地看向他,“去哪?” 沉聿抿抿唇道:“跟我一起走就知道了。” 叶纾愚跟着他,穿过银杏大道,绕过学校的月半湖,走到学生活动楼。 沉聿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楼尽头的一扇门走进去,打开灯。 这是楼里最大的一间,空间开阔光线明亮,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相片。 “这里是我们的摄影工作室,开学的时候把从前的作品都印出来挂在这搞噱头。”他摸摸脑袋。 叶纾愚径直走到一面墙边,上面都是风景照,春花秋月,市景村落。 “你们总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去,“好羡慕。” 沉聿朝她背影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带她走过一面隔断墙进入另一半空间。 这映入眼帘的都是都是她的照片。 从初雪到花海,再到北城炎热的夏天,沉聿竟然为她创造出这么多堪称艺术的摄影作品。 不得不说,在他的镜头下,她好像格外好看。 叶纾愚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学姐,我在植物园那天真的很狼狈吧。”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说,我不是肤浅和随便的人。第一次见你,的确是纯粹地欣赏你,但第二次见你,我觉得是命运给我的机会。” 他看着叶纾愚垂下熟透的脑袋。 “你说我擅长发现美,所以我才会那么快喜欢上你。我是真心的。我想做你男朋友,我想有资格对你好,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叶纾愚握紧了拳头,嘴唇被咬得发白,脸颊却像熟透的樱桃。 “学姐,我不想再这么叫你了。我们相处了叁个多月,我忍到今天才有勇气对你说这些。你...愿意吗?” “我...”叶纾愚明白自己加快的心跳来自哪里,她很想就此彻底告别过去,但是又总隐隐觉得她跟南城、跟宋之昀他们并没有完全厘清,他们之间也总要有一个了结。等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沉聿呆呆眨着眼,愣在原地不敢动一下,半晌才低沉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楼道,气氛是说不出的尴尬却又暧昧至极。 还没走出大门几步,叶纾愚突然停住了脚步,沉聿注意到,走上前去关切地低下头看她,发现她面色刷白,盯着前方的眉目间尽是惊慌。 她突然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手收得很紧,还能感受到她肢体的颤抖。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男人靠在道边树上看着他们。 那人面貌儒雅俊美,可浑身散发着与相貌不符的冷峻和戾气。 42好久不见「Рo1⒏red」 宋之昀从树干上借力直起身,朝他们走去。 “这么巧啊。”他死死盯着两人紧扣的十指。 沉聿觉得自己的手像要被什么东西烧断了。 他不认识眼前的人,可低头看叶纾愚,她也完全不像是想说话的样子。 “好久不见,”他再次开口,转而紧盯着她的眼睛,“我的未婚妻。” 沉聿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看他,而后转身又去看她,手中的力道也收紧,一字一顿紧张道:“你认识?” “不认识。”她一直低着头,说完拽住沉聿的手臂绕过身前人走去,“我们走吧。” 经过宋之昀身边时,她无比害怕会被揪住手臂,然后在大庭广众下进入无止境的纠缠,可现实是他们安宁地离开了那里。 叶纾愚走远后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来自原地的那道目光。 人影已经模糊,可这种对上视线的感觉却无比尖锐,刺得她眼睛疼了一下。 急忙转回头,拉着身边人加快了脚步。 直到二人分别,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时的事和那个人。 回到自己的小屋,叶纾愚极度后悔自己一时心慌的选择。本是想要同他彻底把话说开,现在倒越描越黑。宋之昀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出逃的订婚宴那样拂了他的面子,重逢第一面还一点脸色也没给。 她今天直接说不认识,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刻薄。 既然已经被他找到了,她再也拗不过自己的心,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忍,想联系一下他表达一下歉意,可是她换了号码后根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只能打开电脑找到他以前的邮箱编辑了一封邮件过去。 当天晚上并没有收到回复,因此怀着满满心事睡下了。隔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一次,看到清爽的手机屏幕和紧闭的卧室门,才又浑浑噩噩睡去。 这样的状态到了第叁天,导师和沉聿都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时,她收到了那一剂心药。 宋之昀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没关系的。纾愚,希望你开心。] 沉重的担子被宋之昀挑走,她一时轻松愉快,甚至没有意识到宋之昀直接发到了她新号码上。 宋之昀看着不远处发自内心喜笑颜开的脸,伸出食指在空中描摹了几下,像是能抚摸到她肌肤的触感。 “又傻又胆小,还非要耍些小把戏逃出来。真可爱。”他自言自语。 *** 谢殊虞已经带着人去安城那边考察了一圈回来。 他拿起内部电话打给了方起行,让业务部把新的具体方案带上来。 方起行放下电话后,在楼层内扫视了一圈,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忽而转头看到了刚要去茶水间添水的沉溪。 “哎!你!沉溪,你把这个拿上23楼去。” “啊?我?可是” “整栋楼就你最闲。” “方经理,我忙到现在才来倒口水喝” 他把文件夹塞进沉溪手臂,“去吧去吧,回头请你吃饭。” 沉溪满脸无语地把杯子放在方起行的工位上,抱着文件夹去电梯口。 谢殊虞按了一下桌左边的按钮,对门外的特助说:“业务部的人来了让他直接进。” 沉溪匆忙走到总裁办门口,深呼吸了几下,才推门进去。 “苏总,这是”她进门看到桌后的谢殊虞,止住了话音。 谢殊虞注意到,抬起头,对她颔了颔首,伸出手道:“拿过来。” 沉溪忙走过去递过文件,看着谢殊虞结果后打开一边翻看一边开口道:“我是谢殊虞。” “我我知道,老板。” “你没有参与过这个项目,怎么是你上来。”桌前人还是头也没抬一下。 “方经理最近被其嘉那个项目搞得焦头烂额,所以让我来了。” 谢殊虞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有了些许兴趣,抬起头看她,可看清她脸的那一刻,他又突然忘了原先自己是想要调侃一下方起行才抬的这个头。 他盯着沉溪看了一会儿,眼睛微眯,又盯着她的工牌,似是在想什么,后者感到迷惑却丝毫不敢抬一下眼睫。 “没事了,你出去。” 沉溪战战兢兢出了总裁办,才敢重重呼出一口气。 上来一趟紧张掉半条命。 谢殊虞看着人出去后,拿手机拨出了电话。 “百盛业务部2组的沉溪,查一下。” 吩咐完点开微信,看见孜孜不倦发来好友申请的叶笛,没有多看一眼就点了忽略。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明确拒绝。从前对傅乔知,现在对叶笛,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可看在别人眼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丝毫不知在叶笛的小姐妹群里,他已经是她的池中之物。 这么一下的功夫,调查结果已经发到了他的电脑上。 谢殊虞浏览着最新鲜的沉溪近期通话记录,又跟傅乔知的记录做了对比,没有发现相同的号码。 他刚想关掉,突然注意到沉溪近期总是跟一个北城的号码联系。 又回去看傅乔知的,开始找六月中在酒吧聚会时接的那通电话。 看到“南城”二字,他蹙了蹙眉。暗恨不应该是这样。 正在想是不是自己找错了方向,这时手机上一个电话进来,他没好气地接起来。 听到对面说宋之昀今天去了北城,紧锁的眉头又骤然放松,他笑了。 不含任何心计,是近来唯一一个畅快的笑容—— 谢狗和宋狗即将到达发疯的巅峰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43兵荒马乱 大四的谢殊虞已经开始出现在财经新闻里。 当然媒体对于他这样的年纪和外貌,最关心的不是他身价多少或是今天拿下了什么项目,而是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女朋友。 所以他的花边八卦也不绝于耳。 叶纾愚就连去个食堂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墙柱上挂的电视机每日就别着财经频道一个使劲薅,从来不换台。 用饭高峰期已过,食堂大叔和阿姨们喜欢趴在柜台边指点江山。 “才22岁呢,现在年轻人可真有出息。”最左边的阿姨点了点电视。 “我女儿要是能找到他一半好的我这辈子也不愁了。”旁边大叔接道。 “你那么能做梦怎么不干脆说让他给你当上门女婿。” 几个人呵呵笑起来。 屏幕里,记者问谢殊虞有没有对象。 他温柔又宠溺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在场的记者都起哄,直说他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里。 他挑了挑眉没否认,大家就都当他是默认了。 “怎么了?吃不下吗?”沉聿看着对面拿筷子无聊拨弄盘里食物的人关切道。 叶纾愚摇摇头,还是忍不住想起谢殊虞刚才的神情。 她抬头看沉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长这么帅,才刚进大学,都没体会过被好多人追的感觉,你不会觉得亏吗?” 那天之后,沉聿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喜欢来找她去食堂吃饭。 他看她这么认真地说出这么傻的话,不禁失笑,也放下筷子。 “有人追有什么用,我只喜欢你啊。” 我只喜欢你啊...我只爱你啊... 脑海中响起熟悉声线的回声,她惊了一瞬,手中筷子掉落在桌上。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你不是说需要点时间吗,不是你,有再多人也不行。”他瞬间又低迷下去,“还是说...你被好多人追过...”声音越来越酸。 叶纾愚被逗笑。 “你以前...谈过几个...”他又酸溜溜地开口。 对叶纾愚来说,一个正经男朋友都没谈过,但想起自己在南城发生的那些肉体关系,她又不好意思说没有,只能悻悻地轻声说:“两个...” 沉聿吐出口气:“吓死我了...你这么漂亮,我总以为你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快速拍了拍胸脯深呼吸,随即醋意更甚,又握住她的手,“那天那个...果然是吧...” 叶纾愚思考了一下那天那个指的是谁,明白他说的是宋之昀,慌张起来,强作平静道:“你可别乱猜啊。” 沉聿撇撇嘴:“可是我每天都能看见他在外面偷偷看你。” “你说什么?”叶纾愚倏然站起身。 他也跟着起身,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惊慌,“怎么了?” “你...你在哪看到他了?” “你不是在一楼吗,就你们教研组窗户外面。” 那是一片杨树林广场,经常会有情侣坐在那边卿卿我我,她还真的没有注意看过。如果今天再见到他,她决定跟他好好聊聊。 明明都已经向前看了。现在这样,一定是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这么想着,她又不住有些害怕。 她摇摇头,端起餐盘去回收区。 “没事的,不用管他。你这段时间不要去教研组等我了。” 沉聿巴巴地跟着她放下餐具,拉起她的手走出食堂。 “为什么...我果然让你讨厌了吗。” “什么啊...哈哈...”叶纾愚笑起来,“只是我最近都要到很晚,不值得你等。我们...慢慢来好吗?” 沉聿似乎又看见希望,勉强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沉聿下课后,天色已经有点暗,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脚不听使唤就走到了教研楼门口。 他又鬼使神差地往旁边走去了杨树广场。 他看着窗户里认真思考的叶纾愚,看得入迷。 杨树叶子在风中窸窸窣窣响动,他感受到一阵凉意,回过神来环顾四周,今天没再看到那个奇怪的人。 天空已经接近暗紫色时,叶纾愚才抬头,她好像也是特意往这边看过来,对上沉聿的视线,不由暗暗吃惊,收拾东西跑出了教室。沉聿也绕回门口去接她。 “不是说不用来了吗?” “我...肌肉记忆,就往这边走来了。”他尴尬地歪歪脖子。 “那...去吃晚饭吧。” 沉聿身上气压骤升,兴奋地说:“走一段路去商场吧,环境好一点。” 走出校门的过程中,夜晚完全降临。暗黄的路灯把气氛照得很暧昧,但实在是不容易看清路,只能靠来往车灯的辅助。 “学校附近都不来换换灯吗。”叶纾愚嘟囔道。 一时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周围更加安静,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这样也...挺有氛围的。” “贫嘴。” 两人吃完从商圈慢慢往回走。 到北大东门附近,叶纾愚拍拍他的胳膊说: “你也回去吧,就这么点路了。” “我送你到家,现在这么黑。” “真不用,都到这了你还怕什么。” “那...我看着你走。” “那拜拜喽。”她双手都伸直挥了挥。 叶纾愚慢慢往出租屋走,影子不断在周围的暗黄中拉长又缩小。 学校围栏之隔,里面是青春热闹,外面却寂若静谷。 快到小区门口,她小跑着过了马路。 突然两束刺眼的灯在这昏暗的街区亮起,汽车引擎划破寂静。叶纾愚下意识循着声音转过身去看,不由瞪大了双眼。 “沉聿!” 被叫的人已经被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踉跄了两下,随着急刹车的声音,他被撞出叁米远,皮肤在柏油路上划出血迹。 那一瞬头脑是空的。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肇事车在暗夜里溜之大吉,她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拨打了紧急呼叫。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看着躺在马路上毫无意识的人,她颤抖着双腿跪趴在他身边,嘴里不停喃喃:“你怎么在这啊...你怎么跟过来了...” 尾音甚至抖得发不出完整的音。 忽然手臂被从身后扯住拉起,她整个人都被提起来转过身,跌进了一个怀抱。 叶纾愚一时惊吓更甚,挣扎着推开那具胸膛。 “纾愚,是我。” 她颤抖着抬头。 宋之昀轻轻安抚着她的躯体,又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中轻柔抚顺。 “不要看了。” 说这话时,他抚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揉在怀里,眼神却停留在地上淌着血的身体上。 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 宋狗:自己淋过雨所以想把别人的伞也撕烂 44回到起点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宋之昀怀里的人在他的手掌下也渐渐镇定下来。 “你先跟救护车去吧,剩下的我去警局处理。”他低下头看了眼胸前的人,又用脸颊紧贴她的额角。 叶纾愚张了张口想说好,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面前人身上西装微凉,呼吸间还有些微酒气,像是刚从应酬中脱身。 医护人员把沉聿运上救护车,叶纾愚推开宋之昀走过去跟着跳了上去。 宋之昀目送红蓝交闪驶离视野,上前一步蹲下,盯着地上的血迹,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脸上笑意不达眼底,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差不多可以去了。钱打到你妈卡上了。” 叶纾愚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排椅上,双手置于膝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 感受到衣服左边口袋在震动,她才愣愣回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接到电话亮着屏的手机。 是她在南城被宋之昀拿走的那只。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进了口袋。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无力地接起。 “喂…” “在哪家医院?” “北二院。” “好,我过来了。” 手术室灯熄灭时,警察和宋之昀一起赶来。 宋之昀给沉聿安排了特护病房,护士们推着病床进了电梯。 “医生,他怎么样了?”宋之昀朝主刀医师走去。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手肘和骨盆磨损严重,还好失血不算过多,好好休息两天可以醒过来。” “你是受害者家属吧?”警察走到叶纾愚身前。 “呃…我…”她脑袋一时有些运转不过来。 “是这样,肇事者逃逸后已经来自首了,现在需要跟受害者谈好赔偿。” “自首了?是酗酒吗?” “没有酗酒,意识清醒。” 叶纾愚苦涩无比,这真的是天降大祸,亦或许是人有意为之。 这个想法跳出来,她不敢置信地带着怀疑转头看宋之昀,后者恰好走到她身边,对警察说:“我们不是家属,他父母马上到。” “好的。”警察点点头后就走开了。 宋之昀转向叶纾愚,朝她的脸伸出手,叶纾愚微微偏了偏脸想躲,却还是没能躲过他的手掌。 拇指轻柔摩挲着惨白的脸。 “你研究生课题不忙吗?怎么还在北城。”她语气平静,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看出点什么。 “我是特殊情况。” “我先去病房看看。”叶纾愚完全偏过头远离他的手,走去了电梯口。 宋之昀眼睫微动,收回了空中的手。 沉聿的父母很快赶来,在病房门外和警察说了几句,急急忙忙开门进来。 叶纾愚正趴在床边,听见声响,她站起身往门口看,眼含歉疚地叫了声“阿姨”。 沉妈妈礼貌地点点头,放轻声音走到床的另一边,看着不省人事的儿子,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阿姨…对不起…”她看着这一幕心里像绞住一般。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警察说了,他没走斑马线。”沉母摇头叹了口气,“现在肇事者也答应赔偿了,之后也要为逃逸付出代价,阿聿人没事就好。” 叶纾愚滞在原地,到头来竟然还是自己的错。 宋之昀和沉爸爸一同进来,分别站到了床的两侧。 沉爸给沉妈介绍:“这位是新维的宋公子,今晚上还多亏了他。” “谢谢啊,谢谢你啊。”沉母泪眼婆娑着跟他道谢。 “举手之劳。”宋之昀微微颔首,“不过有件事还需要二位帮忙。” “你尽管说,你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他看着对面两张感激的脸,揽过身边人僵硬的肩膀,“沉聿勾搭的是我的未婚妻。” 说是揽,其实是狠力掐着她的肩膀摁到怀中。 “还希望等他醒了,您二位可以教育开导一番。” 沉聿的父母闻言大吃一惊看向叶纾愚,而叶纾愚难以置信地听着他言之凿凿,艰难地眨了两下眼睛,缓缓扭头看他,颤抖着唇瓣刚想开口,就被他低头轻吮了一下嘴唇。 感受到对面更加讶异的目光,她面容苦涩,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啊,好…我们…我们会教育他的。”沉母尴尬地点头。 “那,我就带她先走了。”他又一点头作告别,揽着叶纾愚转身。 一起走出了医院,宋之昀还是没有放开她,只是稍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是你吧。” 叶纾愚问地毫无波澜,更像是在陈述。 “什么?” “放过我不好吗。也放过你自己。” 宋之昀将她的身体掰向自己,微躬起身与她平视。 “不好。你不在,我没有一天过得好。”手上力道又渐渐发狠,“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说过,我不可能再放手的。” 她泛起水光的眼睛恨恨瞪着他吼道:“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一定要让我对沉聿心怀愧疚吗!” 他一把将人按进怀里箍紧,捆着她的手臂,嘴贴到她耳边:“你怎么会有错呢?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知好歹觊觎你,都是他把你绑架到这里来。” 说话时眼睛狠戾地盯着前方,像是想给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展示他的战利品。 怀里人抖得他心痒痒,他怀抱更加使力,凑过脖子去吻她。 叶纾愚费劲躲着脸,在他胸前挣扎,他也不恼,在她的侧脸、下颌和耳朵胡乱吻了一通。 他退开了唇后,她也觉得无用的挣扎费劲,遂安分下来。 “你现在能怎么样呢。”她无力笑道。 “纾愚,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容易受伤。”他用下颌轻蹭着她的碎发,“沉聿有个姐姐叫沉溪,他们俩都是坏人,我帮你教训教训。” “宋之昀!” 看着她终于给了点自己想要的反应,他低低笑了。 “你要乖乖的。我爱你。” 叶纾愚新生活的火光似是突然被人一盆冷水泼下。 知道自己总会熄灭的火星子还硬撑着滋滋叫嚣,就像现在狼狈的她一样。 原来他们的手不仅可以伸到北城来,还能毫不费力地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45道具play(H) 刷房卡开门的声音响起,宋之昀开灯后顺手从后面剥下了叶纾愚的外套。 “你睡边上那间吧。”他一边走去衣架挂衣服一边说。 叶纾愚面无表情扫视了一圈总统套房,朝侧边的房间走去,心下不自觉松了口气。 她走进房间,只打开灯看了一眼,就瞬间僵硬了肢体和面色,转身就想出去。 不料被挂完衣服跟过来的宋之昀堵在门口。 他依然笑得温文尔雅,扶着她的肩又将她转了回去,推着她走到床前,随后下巴搭上她的肩膀。 “喜欢吗?” 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皮鞭绑带、情趣内衣,更不用说跳蛋阳具。 叶纾愚强作冷静垂下头闭上了眼,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抓起她一只手伸向床的上方,“喜欢哪个?你来选。” “我今天真的太累了。”她垂着头服软道。 “我也很累啊。”他开始在她的颈间流连,“可是我今晚太心疼你的话,明天你就又忘了我有多爱你。” 说完侧身伏过去用手臂将床上的东西一扫而净,然后把叶纾愚推倒在床。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根皮带,趁叶纾愚身体倒下惊惶无措之时,骑在她背上将她的两手并拢绑在了头顶。 “你畜生!” 他用手背抚了抚她涨红的侧脸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未婚夫啊。” 接着下去扒她的裤子,她的双腿随即开始剧烈踢动。 才刚扒下大腿根,他有些制不住两条乱动的腿,又从床边缘抄过一根快要掉下去的束脚架,用了狠劲套住了她的脚踝。 “滚!滚啊!” 她大力摆动着腿想要挣脱,猛力一蹬的双腿瞬时被脚架撑开,此时双腿大开跪趴在他身下。 “真乖。”宋之昀俯下身舔了舔她的耳廓。 叶纾愚只能趴在床上跟条虫子一样蠕动。 “去死…去死!你去死!” “我死了谁来爱你啊。” 他一边说着拿过剪刀,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叶纾愚的下体瞬间不着寸缕。 她似是终于放弃了挣扎,趴着喘气。 宋之昀从她背上下去,把整个人都翻了个面。叶纾愚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脸上还有几道泪痕。 他轻柔地顺着痕迹舔上她的脸颊,舐去了那几道印渍。一只手伸向她的下体,勾弄了两把阴毛,而后用中间叁指大力绕圈揉弄花唇。 “嗯…呜…”紧皱的脸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哼叫。 他很满意,取过一只跳蛋,顺着下身挤出的汁液直接往穴口塞。 “嗯啊——” 跳蛋紧紧将阴唇撑到两边,被撑开的穴口很快充血变了色,他看得眼热,中指一用力,将它整个塞了进去,打开了遥控并直接调到高档。阴唇不断一翕一张,蜜穴内汩汩涌出的汁水被跳蛋的震动带得四溅飞出。 跳蛋在穴道内嗡嗡震动,叶纾愚也跟着攀上情欲的浪潮,腰间忍不住扭动,脑袋也跟着左右摆动。 他把她的衣服推到胸上,直接扒下两个奶罩,白嫩的双乳弹出,一手揉捏,不时用双指掐着乳尖往上弹起,张嘴含住另一只,舌头灵活逗弄奶头,配合双唇吮吸的动作,像是真的要吸出乳汁才罢休。 身下人的脸已经潮红地不像话,微微张着嘴无意识地咿咿呀呀,高举在头顶的双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揪着枕头一角。 宋之昀下体胀得不行,随着金属卡扣响起的声音,他迅速抽出皮带拉下裤链,已经逼近直立的性器一下弹出,铃口的几滴水液都随之抖落。他呼吸粗重,跪在她大张的腿间,看着她即将攀上欲望的巅峰,手握住青筋狰狞的肉棒极速撸动,期间又俯下身仔细观察高潮中的小穴,用舌头卷走一部分花穴急速开合间喷出的淫水,手上速度愈发控制不住,上下动作快出虚影,肉茎还在不停胀大,龟头在撸动中不断弹动,马眼的水液更是动情地溢出。 刚高潮过的阴道受不住跳蛋这样频率的刺激,一瞬间极致收缩,腰腹格外空虚到开始抽搐起来,脑子一片混沌。 “不要…不要了…不..不要…”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宋之昀手上撸管动作不减,身子向前倾倒去光顾她的唇舌。此时的她闭不上嘴,诱人地张着小嘴呼吸,舌头微微外伸,他没有含住她的唇,而是只伸出舌头去拨弄她的,两舌在空气中相接、缠绕。 好不容易从痉挛中缓过来,在第二次要攀上高峰时,宋之昀突然扶着阴茎,用龟头顶住跳蛋推入,随着柱身插进,跳蛋也被挤进了更深的穴道。 颤动着的跳蛋同时抚慰着两个人的性器。 叶纾愚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身体既酸灵魂又爽。穴壁不断收缩想挤出跳蛋,可肉棒堵得严严实实,还在往里推。 宋之昀从没体会过马眼被抵着震动的快感,只肏着花穴浅浅抽插了几十下,一股浓浊的白精射向了深处那颗跳蛋,又随着穴壁的缩动,上面浇下的淫水和下面射出的精液在缝隙里交溶,全方位包裹住那颗小球。 两人的喘气声和胸腔的摆动此起彼伏。 宋之昀抽出龟头,伸进两根手指掏出那颗滑腻的跳蛋,还不忘轻轻抠了抠穴壁,身下人又是一阵抽搐。 完全掏出跳蛋时,叶纾愚已经昏迷过去。 宋之昀抓着它,像抹肥皂一样将两人交合的体液擦在她的脖颈、锁骨、乳房、小腹,然后才餍足地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抱起人去浴室清洗。 嗡嗡震动的闹钟很快被宋之昀划掉。 但叶纾愚还是很快惊醒过来,她对这个声响产生了心理的恐惧。 迷迷糊糊睁着惺忪的睡眼,她一下子坐起身。 宋之昀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又把她压回了床面,双手抱紧。 “再睡一会。” 叶纾愚没说话,从他圈着的手臂里钻了出去,蛄蛹到床边,下床没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 大腿根实在过于酸痛,肢体也实在过于疲软。 床上的人半撑起身,看到这一幕被逗得乐呵,无奈摇摇头下床朝她走去。 叶纾愚眼神刻意避开他下身随动作摆动的阴茎,可那东西太过抢眼,软着的时候就这么大一根,不由想自己到底遭了多少罪。 宋之昀直接托起她的臀提抱起来,她不得不缠住他的腰肢环上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好,今晚用这个。”他贴住她的耳朵。 “我今天有会。给我准备药,我换衣服。”她根本不搭理他这句话,这么冰冷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从这个全身红透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宋之昀也没再说话,把她放到整齐推放着新衣服的沙发上,转身出去了。 叶纾愚穿好衣服,他已经叫人送了早餐。 “吃了再去吧。” 她摇摇头:“要来不及了。”说着吞下餐桌上的后悔药,去衣架上拿下外套和包往门口走。 他拽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去。” 随即拿起两个叁明治塞在她手上,自己也过去穿外套。 去学校的路上,并不是度日如年的错觉,他开得确实格外的慢。叶纾愚默默坐在副驾啃着叁明治,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宋之昀短暂地从安全带钻出一只胳膊凑过身子咬了一口她手上的叁明治后回归原位,嘴唇沾上了沙拉汁,他边咀嚼边伸舌舔去,眼神饶有兴致地盯着副驾的人看。 她果然没给任何反应,他咬过的地方也继续啃着,就像刚才那一幕是他的幻想一样。 只有在他的车毫无阻碍驶入北大校园时,她才稍微有些惊奇的情绪,随即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也懒得让他车停远点,被人看到又怎么样呢。她在教研楼门口下车,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之昀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红点移向地图上的教研楼,勾起唇。 而后也下车,走向杨树广场。 远远地透过窗户,教室里只到了她一个,他看着叶纾愚五味杂陈地拿出新手机后,脸色变得更差。 叶纾愚看到屏上一连串沉聿的未接来电,心里顿时绞紧。 医院里的沉聿只昏迷一晚就早早醒来,很出乎医生的意料。可他刚睁眼,看见沉母的脸,第一句话却是: “叶纾愚呢?那个学姐呢?是她送我来的吗?” 沉母心情复杂,面色极为难看,还是狠下心来对他说:“阿聿,你别再见她了,她都已经订婚了。” 沉聿目光呆滞,随后重重摇起头:“不会,不会的,我手机呢,我要问她,我要她说清楚。” 沉母看着他这样,又心痛又生气,忙让他镇定下来,“你的脑子现在不能这么晃!昨天她未婚夫也来了,我和你爸都亲眼看见了。” “不,不,我要亲自问她。”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沉母拗不过给了他手机,他一把抓过疯狂地发微信,打电话,一连十几个都没人接。 他绝望又心急,眼眶中水光在打转,“她肯定还没醒,等她醒了,等她醒了会找我的。” 他自欺欺人地又闭上眼睛睡下,脑子里却是千回百转没有一刻停歇,每秒都煎熬着等她的电话。 这么折磨自己一个小时,手机终于响了,他看着来电的名字,喜悦在心中爆开。 46野战(H) 叶纾愚有些拿不准沉母有没有把宋之昀的话说给儿子听,更不敢想这通电话是来斥责她的还是来跟她理论的。 对面不带一点犹豫地接起电话,沉聿的声音欣喜到近乎颤抖: “喂?学姐…” “沉聿,”叶纾愚打断他,电话里都能听出掩不住的哭腔,“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很想见你,你…” “对不起…对不起…”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热泪顺着脸颊滑落,眼尾红地叫人怜,“真的对不起…” 沉聿被电话里的哭声勾的心更乱,乞求地问她:“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好想见你。” “你好好休息,我下午过来,好吗?” 听着那边被安抚好的回应,她道别挂了电话。 低下头用手掌抹了两把眼泪,调整好情绪后无意识抬头望向斜前窗外的杨树林。 她愣愣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宋之昀正双手插兜靠在一棵树上,虎视眈眈盯着她。 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仿若也能看清他脸上结起的冰霜。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为什么还是有这种莫名的心虚感。他什么时候开始在那的,危险的眼神又来源于哪里呢,是她骗他要来不及了结果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她跟沉聿那通痛哭流涕的电话。 两人就这么隔空相望了许久,就像猎鹰和猎物的僵持。 最终那头的猎鹰挤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直起身离开了那片泛黄的树林。 没过多久她的旧手机响起,是宋之昀发来的消息: [几点结束?] 她指尖颤抖着回复:[下午还有] 那边秒回:[好好研究,结束我来接你] 她忐忑不安地收起手机,这才有组里的同学陆续到了教室。 上午12点,导师就散了组会,结束时还提了一嘴最近北城有许多学术论坛峰会,让同学们抓住机会。大家也都听一听就过去了。 叶纾愚饭都没去食堂解决一下,就直接打车去了北二院。 坐电梯上12楼,心中不安着该怎么面对沉聿。 走到病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来开门的是沉聿妈妈。她看到叶纾愚,表情尴尬眼神躲闪,“你来啦。” “阿姨,我来看看他。” 对方点点头道:“进来吧。” 叶纾愚刚迈入病房内,就感受到沉聿灼灼的目光,她歉疚地回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其中。 她蹲在他的床头。 “学姐…”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是假的吧?” 叶纾愚痛苦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说: “我们以后…” “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真的。我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沉聿苦涩地笑笑:“我知道你不是情愿的,我知道,我…” 叶纾愚抬起头抓住他的手,还是只敢看他的下巴,“不重要。你千万保护好自己,我们尽量不要再见面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她下了决心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些话,不敢再看他的任何反应,站起身转身就走。 病房外,她跟沉母点点头,后者便进去了。 她背靠在门边的墙上,面目扭曲地垂着头,听着病房里传来越来越大的声音。 “妈!她是被逼的!她不喜欢那个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宋之昀是什么人吗!” “她是被逼的啊!” “你都这样躺在床上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家是有几个钱,可他们踩死我们还不是像踩蚂蚁一样!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原来沉母什么都知道,没有对自己厌恶斥责已经是大发慈悲,昨晚还要对恶魔感恩戴德。 况且他的家境已算殷实都如此不被放在眼里,自己又拿什么去抗衡。她忍不住掩面藏起此时丑陋不堪的脸色。病房里安静下来,她也收拾好情绪,浑浑噩噩往电梯口走去。 低头走路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皮鞋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缓缓抬头,跟他笑笑,拧巴得难看无比。 她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本以为她要斥他跟踪自己。 实际上他看着手机上的红点往校门走时,就从新维的北城分部出来了,刚才也全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满意了吧?” “不满意。” 叶纾愚面色又沉一分,瞪他。 “我要你满心满眼只有我,我要你爱我。”宋之昀揉起她的耳垂。 “你想得美。”她绕过他去等电梯。 他不怒反笑,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 坐进车里,宋之昀一边发动一边问她:“下午不是还有组会吗?” “是啊。”她面无表情。 他看了一眼她的臭脸,转回脸道:“那送你回学校。”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 依旧是直接停在教研楼门口。 宋之昀反应迅速地下了车绕到副驾,把刚开门探出身子的人一把拉出来,揪着她就往旁边的杨树林走。 叶纾愚脚下踉跄不已,愤怒至极:“你干什么!” 宋之昀咬着后槽牙,左眼暗暗使劲,拉着她甩到一颗树干上按住。 她心里有些惧怕,可面上不显,直直回应着他的目光。 宋之昀强势俯身低头吻住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合住牙齿碾磨她的舌尖,舌头则细细品尝自己锁在牙关内那一小段软舌。 她疼地皱起眉,双手憋屈地折在两人胸膛空隙间小力推拒。 宋之昀甚至能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裤子。 “唔…唔唔…”她只能用呜咽声表示抗拒。 这个时候虽是大中午,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会儿,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他始终吻紧她的嘴,双手摸到她大腿后侧,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然间失去重心,她圈紧了他的脖颈。 宋之昀将她重重压在树干上借力,把她的裤子扒到大腿中间,松开嘴,两人争相喘息。 “怎么被我亲一会就这么湿。” “你别发疯!快放唔…” 她还没张嘴怒骂,就又被吻上来的嘴控制住小舌。 叶纾愚只能松开圈着他的手来推他,被他托着下身一颠,一下失去重心忙又抱紧他。 她今天还穿着昨天的过膝风衣,没想到用途竟然是在树干上当铺垫,还能遮挡住春光。 宋之昀提着她两腿,一只手从她膝弯穿过解开自己的裤子释放出性器。 叶纾愚是真的害怕这个疯子了,她又急出了才干涸不久眼泪。 一瞬间,穴口被伞状物破开,她被完全贯穿。 嘴被松开,她也不敢叫出声,无力感遍布全身,只能咬住他的肩膀泄愤。 “纾愚,你看啊,我们就是天生一对。现在连前戏都不需要了。” 他嘴唇贴着她的侧脸慢慢嚅动,待她的穴适应后上来吸绞他的肉棒,他开始收紧腰腹耸臀抽插。 “这个姿势果然很不错呢。”他越来越重地把她往树干上顶,肏穴的速度越来越快,咬住他肩膀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却还是止不住有断断续续的呜咽。 两人全身只有下体露出,就连当事人在衣摆的遮掩下也不太能够看清男女体交媾的情景。 但肉棒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明显,没有安全套的阻隔,穴壁紧紧描摹着盘虬的血管的形状,兴奋地吸吮着,吸得肉棒在穴内还在不停胀大。 粗壮的肉柱捣穴很快就捣得汁水飞溅,女上位深得久不经性事的她一时无法承受,身子很快瘫软,但更刺激的是心理上的,在学校,在公共场合,在她教研组的窗外。 虽被压在树干上肏,她的下身还是随着他的操干来回摆动,贴着树干的上身则被插得一耸一耸。 太丢人了。 眼前是她平时学习的地方,耳畔叽咕叽咕的淫靡水声和他的粗喘同频共振,她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 “纾愚…纾愚…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边喘着,边叫着她的名字说着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身下还在加大猛力肏动。 “去…去死…” 他在快速耸动下体中笑了。 叶纾愚在生理心理双重刺激下极易容易高潮,第叁次终于把他夹射了。 宋之昀紧紧抱着她压在树上,等两人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 脚下的草坪就像刚被浇过水,亮晶晶地泛着光,下体交合处还在不断挤出或浓白或透明的水液。 “怎么办,弄脏了。”他把人放下,为她穿好裤子,“回去收拾一下吧。” 叶纾愚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布偶,痴痴被他抱回了车上。 车子又驶出了校门。 “你快滚回南城。”叶纾愚有气无力地闭着眼。 宋之昀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扬起唇。 “你这么乖,我确实可以放心回去了。” ----------------------- 宋狗:连吃两顿肉不带谢狗 47守株待兔 南城的梧桐叶飘满了街道,入眼是天地金黄,踩在地上窸窸窣窣发出声响,浪漫至极。 百盛总裁办的门正紧锁着,谢殊虞坐在苏宛的位置上,拇指托着下颌,食指则百无聊赖在脸上敲着。 “你不是早就弄清了吗,何必现在才来问我。” 收到谢殊虞消息的第一时间,傅乔知没有曾经那种喜悦,而是这一天终于到了。 “哦?可我想听你说。” 傅乔知苦笑两声:“我是帮过她。”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脸上苦涩更甚,有些自暴自弃,“因为她不喜欢你,她想逃,她想离你远远的!” “噢~她不喜欢我,你喜欢我。”他点着头挑挑眉。 傅乔知被他这句话噎住,当即有些羞愤。 “那你要当我女朋友吗?”他接着问。 “什…什么?”傅乔知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以为他叫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个叶什么的实在是太烦了,沾上了怎么也甩不掉。”他撇撇嘴。 “谢殊虞,你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看到她,我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 “走吧,今晚一起去。”他置若罔闻,从座椅里站起身。 今晚安胤在他的新俱乐部组了个局,并且是一个庞大的局,大院里的小孩很久没聚这么齐过了。 看到谢殊虞和傅乔知一起出现,起哄已经比以往少了很多。 不出所料,叶笛又出现在余芊旁边。 人还差一些,稀稀落落坐在席间。 谢殊虞毫不理会叶笛期待的眼神,径直走向安胤。坐下后又朝傅乔知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徐星舟推门进来,看见坐在一起的叁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谢少怎么,终于玩够了?”他走过去坐在安胤另一边。 “你这段时间干嘛呢?”安胤搂过他脖子,他被扭得一缩。 “给老宋收拾烂摊子呢,学校一堆破事,他请个假逍遥去了。” 谢殊虞竖起耳朵听着。 “啊?他去哪了?所以今晚不来了吗?”安胤皱了皱脸。 虽然谢殊虞和宋之昀撕破脸皮,但毕竟那是私下的事情,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他自然也请了。 “他今晚回来。”徐星舟提起茶几上的被子喝了口茶,“晚点到。” 安胤正想说什么,身旁的人噌一下站起身,在众人目光中绕过茶几往门口走。 “哎!你干啥去!”安胤朝他伸出手试图抓住。 “去北城。” 话音刚落门就被甩上。 傅乔知闻言紧张起来,想追出去,一个人影在她起身前就追了出去。 “谢殊虞!” 被叫的人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见是叶笛,又扭回头继续走。 叶笛跑起来追上他,张手拦在他面前。 “你有什么事。”他面色逐渐凉下来,让面前人愣了一下。 “你...你给个准话啊。” “什么准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想让她更难堪。 “你不喜欢我吗?”她思虑再叁还是直接说出口。 “嘁。”谢殊虞冷笑一声绕开她坐进车里。 发动车子,他降下车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谁给你的错觉?” 而后扬长而去。 叶笛愣在原地,往旁边花坛看了一眼。 远处又有几辆车往这边开,她又羞又怒地跑回了屋里。 *** 枕在宋之昀手臂上的人翻了个身。 宋之昀睁开眼看着睡着后自觉翻过来对着自己的人,努力抿唇都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入睡时总是背对着他。 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进怀里。 叶纾愚睡梦中发出几声哼唧。 她梦见了谢殊虞。梦见自己还在南城,参加了他和傅乔知的订婚宴,梦见自己送上了衷心的祝福,却被谢殊虞当着众人的面脱光羞辱。 算计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听见他这么说。 想逃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着怎么也醒不过来。 “醒醒,午睡太长时间不好。”宋之昀俯下脸亲亲她的发顶。 这句话就像是还魂符,她突然惊醒,急速喘息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宋之昀轻柔抚着她的后脑。 “几点了?”她喘着,“你要赶飞机。” “赶我走?嗯?”他又开始不正经地在她身上惹火,“赶我走?” 她被痒得只能紧紧掐住他的肩膀。 “你抓这么紧,我要怎么走。” 宋之昀按住她的脑袋深吻好一阵,才依依不舍放开她,起身穿衣服。 叶纾愚呼吸渐稳,在床上躺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为什么会梦到他? “这房子密码是你生日,你随时可以过来住。”宋之昀掀开被子,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走了,你乖乖的。” “嗯。”叶纾愚放下面子迎合他。 外面门落锁的声音响起,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她先回了学校,导师把她的包还给了她。 拿出那只新的手机,里面全是沉聿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她不忍拉黑他,也是给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个侥幸的结局。 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去哪,只能死皮赖脸待在王嘉青办公室剥着核桃听大家聊天。 “诶,下个月北城有一场寰时主办的峰会诶。” “寰时?那我们应该没资格吧。” “为啥?寰时很牛吗?” “我们刘老师专注学术太久不上网了吧,这可是新兴大牛,说是现在的风向标也不为过。” 叶纾愚也不喜欢看财经新闻,只有在食堂无聊会瞟几眼,听这些聊天就跟听天书一样,无聊地把刚剥出来的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你这小鬼,让你给我剥,你怎么偷吃呢。”王嘉青笑着斥她。 叶纾愚跟她做个鬼脸,手上动作不停。 热闹的时候总是过得快一些,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去。 “纾愚,一起吃饭去?”王导问她。 王嘉青躯体当着硕导,灵魂其实是个很开明又会玩的人,叶纾愚觉得自己真的无比幸运能遇到她。 “今晚上哪混啊?”叶纾愚拍拍剥完核桃的手。 “混你个头。去高档餐厅搓一顿,我老公给我的票。”王嘉青把她剥出来的果肉一把倒进嘴里。 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新开的法餐餐厅,店内灯光主打氛围,服务周到细心,一道菜上半个小时,菜量连鱼都吃不饱。 一顿毫不裹腹的晚餐结束,时间逼近九点。 王嘉青给她送到小区门口。她想着回家煮包泡面吃吃。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她的奶油小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谢殊虞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僵住的她后温温笑起来。 桃花眼里的笑意如春风一般,她却从后脊凉到肝胆。 “回来啦,宝宝。” -------------------- 没有忘记还有一只谢狗 48落荒而逃 那一刻,她在心里想了一万种应对策略,直接转身就跑,或者进去跟他干一架,亦或是可怜娇弱地求他走。 最终她都没采纳。 她平静地关上门走了进去,仿佛谢殊虞只是一位她请来的客人。 谢殊虞微笑着,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看着她走到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喝什么?” 谢殊虞盯着她的眼睛,马上看出这小狐狸又跟他强装镇定呢。 他饶有兴致地从倚靠的沙发扶手上直起身,把手放在二郎腿上敲着膝盖。 “有什么?” 她没再说话,走到厨房拿出一只棱面玻璃杯倒满了水,走回去放在了他面前的矮几上。 谢殊虞也没有要喝的意思,还是直勾勾盯着她。 叶纾愚无措地将碎发捋到耳后,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走到茶几另一侧收拾桶里的垃圾,悻悻然道: “我…我去倒个垃圾。” 说完又走到餐厅把垃圾收拾了出来,头回也不敢回地开门出去。 直到大门关紧,她落荒而逃,一直跑到垃圾房,才敢喘口大气,扶着胸口找回意识。刚才不敢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悸动,心就快要跳出来。 她看着远处亮着灯的自己家,再次感觉到了无力。 谢殊虞不仅能知道她在哪,还能毫无阻拦地进入她的屋子,甚至自己只能像小丑一样逃出来。 他看着被关上紧闭的房门,无奈摇了摇头,像是说给她听一般低声道: “不乖。” 叶纾愚思虑过后快步走出了小区,去了北大附近一条夜宵街。 实在是太饿了,家里有只疯狗不敢回,在这狂点一大盘麻辣烫后坐下等餐。 刚夹起一颗丸子准备咬下,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赶紧一整个塞了进去,被烫得口齿不清: “喂…” “在哪?” 宋之昀去俱乐部跟他们汇合后,就再也没参与任何活动,坐在一边像是在看一拨人打台球,实则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这会看见红点离开小区,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出来吃夜宵…” 听着对面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声音,他低声笑道:“晚上吃的什么,怎么饿成这样。” “跟我导去吃法餐了,塞牙缝都不够的。” 一时听筒里只剩对面周围的嘈杂声,她以为卡了,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又放回耳边。 “喂?”“我想你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我…我今天晚上准备住你那。” “不用跟我说,你想去随时可以去。” “嗯。” “你等等,”宋之昀知道她要挂,赶忙叫住,“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那拜拜。”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宋之昀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无奈有之落寞更甚。 傅乔知从酒水区那边过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安胤跟过来让她去玩游戏。 “谢殊虞呢?”宋之昀问。 “他刚去北城了。”安胤拇指一挥。 宋之昀脸色突然变得冷厉,声音也显得急躁:“你说什么?” “他北城有活动来着,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宋之昀这才冷静下来,恢复了温润的形象,朝两人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安胤打游戏机去了,傅乔知还坐在他对面,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想法,只是她平时惯常带着的微笑。 “你去找叶纾愚了?” 宋之昀微眯起左眼看着她思索了一会,随即也恢复笑意:“我祝你跟谢殊虞幸福。” 傅乔知冷笑一声,也起身走开了。 谢殊虞在她走后无聊划拉起手机,思绪则全被回忆里刚才那只受惊的小鹿吸引了去,明明一看到他就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还要强装冷静地来跟他过几招,自己出来闯这么久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想想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唇角也在不自觉中勾起。 今晚人被他吓跑了,他也一点都不急。 倒个垃圾倒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他笑叹了口气,拿起前面矮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起身走去卫生间。 镜边柜上已经摆满了男人的生活用具,是他晚上过来时摆好的,洗面奶和护肤品一应俱全,毛巾架上也挂上了新的毛巾。他拿下牙杯牙刷,又从叶纾愚的牙杯中抽出牙膏给自己挤上。 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一身家居衣裤,甩掉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就扑上了叶纾愚的床。 谢殊虞将自己裹进她的被子里,紧紧抱住其中一个枕头,贪婪地呼吸着她残留的气息。 是她身上的香味,更是他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镇定剂,此时心中满足无以复加,房间内只剩下他粗重又急速吸气的声音。 闻着她的味道,感觉到血液都往下腹涌去,那根肉茎渐渐充血硬挺起来。 “给我…给我…饿了我快四个月…”他埋在枕头里呢喃。 很久没有这样安心过了,谢殊虞很快进入昏沉的睡梦。 他喜欢这张床,只有一米五宽,他们两个一起睡在这里就可以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还可以在她精心置办的床单上把她肏得欲仙欲死。 49寰时 叶纾愚打车去了宋之昀的房子,输入自己的生日进了屋子。 直到在床上躺下,她还是心有余悸。 轻轻捂上自己的胸口,脑海里思绪万千,翻来覆去滚了几百回,她决定明天先回出租屋看看。 次日被阳光刺醒,已是日上叁竿,她当即起床出门,打了车回去。进小区前,叶纾愚在天桥底下叫了个锁匠,先把门锁换了为好。 家里已经没人了,就连她昨天倒水的杯子都被放回了壁橱里,她的床也还是她每次起床后会铺好的样子,家具摆设没有一样不在原位,就好像昨晚沙发上的那个人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她速速收拾了一下东西赶去学校。 今天没有组会,但她还是习惯去教研组看看文献。 马上要到国庆,她想回去看看叶航威。 “嘿!真稀奇,每天经过这里就你一个。”王嘉青去办公室的路上经过这间教室。 “我导,我这么刻苦你不奖励奖励我。” 王嘉青走到她旁边,压在她肩膀上,拿出手机举到她面前。 “喏,带你去,够不够意思?” 叶纾愚偏过头去看,是寰时主办的学术论坛峰会请柬。不由得惊讶道: “是你们昨天说的那个吗?” “是啊。” “那…不是说我们都没资格吗?” “可能我的学术水平还是被认可的吧。”王嘉青臭屁地吸吸鼻子。 “10月2号…那可能不行,我想回南城看看我爸。” 王嘉青点点头,还是想劝劝她:“你爸就在那又跑不了,寒假了再回去呗,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我…我再考虑考虑吧。” “行。”王嘉青从她身上起来出去了。 叶纾愚一个人在那待到下午,食堂才刚打开锁链,准备进去简单吃一点。 因为时间还早,大叔阿姨们又聚在柜台前等着开工。见叶纾愚进来,一个阿姨走到窗口里面去给她打菜,其他人依旧兴致勃勃地聚焦在电视机上。 “哎哎哎对对,就他,我说的就是这个小伙子。”一个大叔指着屏幕对大家吼。 “谢…谢殊…驴?” 叶纾愚听到声音瞳孔微缩,拿余光看向那群人。打完菜后走到一边能看见电视屏幕的地方坐下。那边依旧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 “哦!他呀!我女儿今天中午还难过地跟我说他有对象了。” “你女儿难过个啥,真想跟人谈恋爱啊。” “你女儿咋知道的?” “她说今早八卦新闻上看的,昨天晚上跟女朋友在外面拉拉扯扯的被拍到了。” 叶纾愚状似不经意听着,此时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谢殊虞。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举动很莫名其妙。 今天最新的八卦消息,谢大公子在别墅前跟女友分别依依不舍,两人疑似同居。 她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和脸蛋,只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如假包换的谢殊虞。可是旁边那个女生绝不是傅乔知。 渣男。她在心中想着。 回到出租屋的门前,她心中还是有万般忐忑。 如果昨晚的情形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又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 怀着开盲盒一样的心情打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显得是她自作多情。 人家已经如她所想找了新欢了。 她自嘲地笑笑,走进卧室搬出行李箱,准备收拾点回南城的东西。 突然想来,自己到北城这么久,还从来没联系过叶航威,之前是怕暴露行踪,此后再也没有那种顾虑,拿出旧的那只手机点开了联系人。 只是通话声嘟嘟响了两声,就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她隐隐有些不安,又打了过去,这次连刚才的接通音都没有,显然是自己被拉黑了。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叶航威如果怪她自己跑走,就不会顾虑她会否被发现,现在这样,一定是出事了。 她换成新号码又打了一次,这次很快被接通。 “爸!你…” 还没说什么,就被电话那头打断: “你好,请问是叶航威的家属吗?” “我是他女儿!请问他怎么了?” “噢你不要慌,他很安全,是这样,叶航威涉嫌诈骗和行贿,受害者寰时集团已经提起了诉讼,因为涉案金额较大,目前正被控制人身自由,您方便的话可以尽快为他找个律师,或者找寰时集团进行调解。”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入她的耳廓,可她最后已经听不懂对面在说什么,脑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渐渐还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喂?您还在听吗?” 蹲在行李箱边的姿势受不住力跪在地上,她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呼吸紊乱地对着电话艰难地说:“你…是骗子吧。” “叶小姐,如果您需要,这边可以出示公安证件。” “叶航威他诈骗,还行贿,是吗?” “是的,您人在哪里,这边稍后会为您提供起诉原件。” “我在北城,发我邮箱吧。”她再多说一个字就要窒息。 挂掉电话的手已经颤抖地不成样子。 她急忙又打给宋之昀,他也只说了会找律师尽力帮忙减刑,毕竟对方证据确凿。她打开搜索引擎想了解一下这个寰时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出现的相关的名字她一个也没听说过,从各种业绩和地位看来,确实是她惹不起的。 绝望感从脚底弥漫到头顶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寰时总部这个月中刚落地北城,她看着那个地址,心中纠结再叁,还是打出了寰时前台的电话。 第二日,叶纾愚一早就好好收拾了一番,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了一点,打车去了寰时。 “你好,我姓叶,昨晚打电话约过法务部。”她对前台说明来意。 前台小姐查询记录后带着职业微笑对她点点头,带她去乘电梯。 9楼法务部,她被带进一间会客室等待。 很快就有一位身着职业装的男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档案袋。 “你好,叶小姐,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律师,我姓杨。” “杨律师你好,我主要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我跟叶航威也有许久未见了,不知道他在南城都干了些什么。” “是这样,这个档案袋里的东西您看完就大概能明白。”杨律师将茶几上的档案袋推给她。 她谨慎地拿起来打开,厚厚一迭,从事情的起始、案发、经过一项项明列在案,这么详细的记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接受制裁。 她面容苦涩,望向杨律师:“现在请求调解...是不是不可能了?” “这个我需要看上面的意思,这起案件是我们寰时的老大亲自督察的。” 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恨叶航威到底去哪招惹的这些大人物。 “我的建议就是,被告辩护律师可以从我方提供的证据真伪性入手,但针对这方面,我方会以诽谤罪提起诉讼。”他又添了一句。 “意思就是,现在只能等死是吗。” “还望叶小姐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最终会怎么样,还要听我们老大的。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就再好不过。”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老大...是陈总吗?” 杨律师笑了笑,只说:“我们平时也都见不到他。后天寰时举办了一场学术论坛峰会,那里可以见到他。” 寰时...峰会...叶纾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复而出现了希翼,她朝杨律师点点头,道谢后离开。 随即马上跟王嘉青表达了意愿,对方开心地约她明天一起去整身行头。 50请你自重 九月的最后,叶纾愚在忙碌和绝望中度过。 国庆假期如期而至,第一天的街上人山人海。 “青姐,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出来挤人头。”叶纾愚坐在王嘉青的副驾上,堵在车山车海中间不由心烦意乱。 “好啦好啦,就这一段路,过去就好了。” “你打算穿什么啊?”叶纾愚好奇地靠向她。 “这虽然不是个酒会,但也不能穿成这样去吧。” 叶纾愚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草绿色连帽外套里一件低领T恤,下面是黑色休闲裤。确实。 王嘉青把车停到商场停车库,拦住了想往商场电梯走的叶纾愚。 “啊?这里可以直接上去啊。” “谁跟你说我们要上去。” 叶纾愚只能忍下疑惑跟着她走。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王嘉青把车停在商场是为了绕到后面的弄堂里去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 店门窄到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进去之后看见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 “怎么?你以为我件件名牌呢?放着又好看又便宜的不买。”王嘉青抱着手臂环视。 叶纾愚扑哧笑出声。 两人在窄小的店面里挑了又挑,最后王嘉青选了一条深灰色双排扣西装裙,叶纾愚买了一条黑色一字肩针织连衣裙。 回到车上,王嘉青发动车子,左右看着后视镜一边说:“你有什么心事?” 叶纾愚双眼微张:“啊?什么?” “你今天每次笑都像在掩饰你的心事。” 叶纾愚摸摸鼻子,“我爸...惹了起官司,不是什么大事。” “有事跟我说啊。”王嘉青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叶纾愚应下,表情却愈渐沉重。 叶纾愚紧紧跟在王嘉青身后,她对这种场合向来力不从心,想认识一些人脉,胆子又实在是小不敢主动搭讪。 会场在寰时旗下酒店的五楼。 刚进酒店就有人带路上去,为她们推开会场门才离开。 王嘉青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形式的峰会。她收回昨天的话,这就是一场酒会。 各路业界大牛一改往日的沉稳,在宽阔的会场里侃侃而谈,会场中间是软座单人沙发,四周长桌上摆放着饮品和食品,不看大屏还以为是哪家公司年会。 很明显,这种形式很受大家的欢迎,现场气氛无比热烈。 离正式开始还有一点时间,王嘉青先带着她去认识了几位教授。 几人聊了二十来分钟,会场灯光暗下,主持人开场。叶纾愚便跟着去中间的后排落座。 第一个环节是寰时总裁的开场致辞。 她紧盯着台上,想看清是何方神圣。可不管是何方神圣她都得硬着头皮去求。她本来也觉得这有点不切实际,杨律师这么建议时她还当在耍自己。现在想来也确实是唯一的机会了。 聚光灯打在侧边,随上台的那抹身影移动。是一个身着西装的高挑男人,远远看着觉得很年轻。 直到他在鼓掌声中走到讲台前转过身面朝大众,打在他脸上的灯完完全全映射出他的脸,叶纾愚眼睛里才刚出现的侥幸顿时被灭得一干二净。 谢殊虞在台上从容地讲着,她在台下混沌地熬着,再没听进去一个字,面色是在台下昏暗的光线中都能看出的惨白。 周围人都听得很认真,至于是被他的发言吸引还是被他的脸吸引那就不得而知了。镁光灯的白光把他照得光彩照人,和叶纾愚就是两个极端。一个靓丽一个狼狈。 好不容易熬到他致完辞,王嘉青终于分过来一点眼神,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艰难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个厕所吧。” 王嘉青担忧地说快去,她随即扶着沙发起身,举步维艰地走出会场。 叶纾愚有些腿软,双手撑住洗手台,指节用力得发白,呼吸也乱得不成节奏。 怎么会是他?明明昨晚查过,相关信息没有一点他的影子。他不是百盛的吗? 她想起叶航威一年前说过的谢殊虞那笔投资,不由更加胆寒,这一切,不会是那时就做好的局吧? 好不容易把呼吸恢复顺畅,她想捧把冷水泼泼脸清醒清醒,却又不能花了自己精心化的妆。 多么可笑,她现在要去求可能是陷害她爸的罪魁祸首的人。纵使她千万个不愿意,这也是唯一的解了。 叶纾愚如履薄冰般重新推开会场的门进去,发现她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王嘉青正与他攀谈。小心翼翼走到那人右边一个沙发上坐下,打算等他走了再坐回去。 看到那人侧脸,她现在只想打个地洞钻走。 谢殊虞的脸终于从左边王嘉青那侧转向正面台上,这才注意到旁边已经坐了个人。用余光瞟一眼,旁边的人正用靠他这侧的手扶额挡着脸。 他微勾唇角,缓缓伸出右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叶纾愚被吓得一惊,整个人小幅度弹了一下。随即他的手收紧,完全掐住她的大腿。 她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手挡下的眼睛瞟向别处,好像自己转移了注意力腿上的手就不存在了一样。 谁知那人又开始抚着她的腿上下摸,手掌抚过的每一处都滚烫得像要燃起火来。感受到他即将撩起自己大腿中部的紧身裙摆毫无阻隔地探进去时,她再也忍不住,用力躲开了腿,朝他低声说道: “先生,请你自重。” 谢殊虞轻轻笑了,笑得她头皮发麻。 “好,我等你来找我。” 51重逢炮(H) 谢殊虞眼神有所指地看着她,起身离开。 叶纾愚咽了口唾沫,挪回了原来的座位。 “回来啦?怎么样,还不舒服吗?”王嘉青担忧地看过来。 “没事了。” 王嘉青松了口气,随即马上一脸兴奋凑过来:“哎你刚才看见没,坐我旁边那个,寰时总裁,巨~帅。” 叶纾愚点点头:“你想包养他?” “你这张嘴。”王嘉青朝她肩膀打了一下,“你别说我现在五十了,我要是真没结婚,现在说不定早就上手了。” 叶纾愚笑着躲开她的巴掌,闹过之后心神又沉重起来。 一场近四个小时的峰会,各路大神发言分享,她全程如坐针毡。等到观众席的灯再次亮起,她全身冷汗出到几近虚脱。 接下来是自由交流时间,与会者可以到后场边吃喝边交谈。 叶纾愚借口还是有些不舒服,让王嘉青放宽心自己去。随即起身打量四周,没有见到谢殊虞的身影。 她推开会场的门到酒店走廊,这时一位侍应生走过来。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我找寰时的谢总。” 侍应生闻言拿出手机拨出电话,讲明原委后挂断,又对她说:“小姐,请您在此地等一下,会有寰时的助理来接应您。” “啊…好,谢谢你。”她对他尴尬点点头。 侍应生走开时摇了摇头,心想又来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女生。 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很快过来,礼貌地问她:“小姐,请问有预约吗?” 叶纾愚愣了一下,然后犹豫地说:“…有。” 那人拿出手机,一边划一边问:“小姐这边请问您贵姓?” 叶纾愚心虚地攥起拳头,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咬咬牙道:“我姓叶。” “叶小姐?不好意思我这边好像没有收到您的预约,要不您先跟我来,去会客室坐一下。” 她心下不宁起来,如此看来谢殊虞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如果是存心要报复她,又怎么会因为她一句话答应放过叶航威。 “不用了。”叶纾愚对他的背影喊道,脸上是快要挂不住的难堪笑容。 “好的叶小姐。”助理对她职业性一笑,转身要走时看见谢殊虞迎面走来,正想上前打招呼,忽听前面的男人开口: “站住。” 助理闻言惶恐地定在原地,而后面的叶纾愚远远看见来人转身就逃,并没有因为谢殊虞这一声令下而停住脚步。 谢殊虞快步绕过助理追过去,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后者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叶纾愚狼狈不堪地踩着小高跟小跑起来,很快被扯出手臂往回拉,突然的大力让她险些摔倒,跌进的是一个铺满热气的怀抱。 谢殊虞抱住她扶稳后,完全忽视她脸上的扭捏,掐住她的腰就往回走,把她踉跄地带到还愣在原地的助理面前,俯下身轻柔地对她说:“让你主动来找我就这么难?” “我…我…我没有预约。”即使惊魂未定,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谢殊虞微微笑着缓缓逼近她,眼中的森气却丝毫不减。她在这股气息中感受到了危险,稍稍扭过头想远离他。 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侧颈。 叶纾愚惊呼一声,腰际还被他控制着,只能推开了他的头。 他吸得很用力,只这么一小会就有一个鲜红的印子。看着自己的痕迹,他满意地抬起头,转而看向前方目瞪口呆的助理,另一手强制掐过她的下巴转向前方。 “看清楚了吗?这张脸,以后不用预约。” “好的,好的老板。”助理忙躬身。 “我们…”叶纾愚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声音还有些颤抖,“我们谈谈。” 他像是一个邀功的小孩,马上笑道:“好啊。” 说完扶着她的腰往电梯走,直接刷脸去了顶楼。酒店顶楼的复式套房是他的私人场所,电梯直接入户。 “坐。”谢殊虞抱着她的腰在沙发上坐下。 “谈事情…不用坐这么近。” 叶纾愚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他的臂弯。 谢殊虞闻言直接提起她的腿将她整个人侧身抱坐在自己腿上。她的呼吸马上急切起来。 一字肩的裙子正好为他提供了毫无阻隔的条件,他凑到她的颈间,边嗅着边低声说:“那就这样谈。” 他的声音不再如从前那般清冽少年,而是多了几分磁性成熟,扑在她耳边叫人心痒。明明还是个大四学生,叶纾愚却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白兔。 “谢总,你别这样。我今天来是想说叶航威的事。” 她说完明显感觉到颈间的气压骤沉,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在看到我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吗。”谢殊虞抬起脸,阴鸷看着她的眼睛。 “你做这么大一个局,就想得到这点东西?”叶纾愚紧张地回望去。 “不值得吗?我觉得挺值的。” 又是这种危险的笑意。 “你这算不算偷腥。” 谢殊虞掐住她的后脖颈强迫她对视,“你膈应谁呢?” 叶纾愚不想再多说什么,径自拽下了一字肩的袖子,裙子堆在腰际,又去解他的皮带扣,西裤下面的东西早就硬得不行,直直硌住她的腿。 谢殊虞松开手上的力道,往后放松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看着她明明不情愿却还是主动臣服的勾人模样。 她没再看他一眼,直接拉下西装裤链,将那根发烫的东西从内裤里掏了出来,手握着柱身上下撸动,感受到那根肉棒在她的手掌间胀大再胀大。手心很快变得滑腻,谢殊虞的呼吸也粗重无比。她根本没有经验,指甲不小心划到了冠状沟。 “哼嗯…”身下人绷紧脸颤抖着闷哼一声,“坐上来。” 叶纾愚踢掉内裤,将裙摆也往上推到腰间,分开双腿跪在他下身两侧,面无表情地扶着兴奋到跳动的阴茎,将龟头对准了花穴,摆动胯部左右蹭了蹭,触碰到的地方敏感地收缩了一下,花唇正好贴住龟头吸了吸。谢殊虞又闷哼一下。 她的穴口已经变得晶亮又饥渴,却迟迟没有塞进去,依然握着肉柱让马眼蹭在下体的软肉上,吊得肉棒更加饥饿,柱身的血管又凸起一圈。 蹭得自己也受不了了,她才用两指拨开阴唇,把龟头送了进去。刚塞进穴口就卡住,她的肉包被硕大的东西撑向两边变了色,她也皱起眉头吃痛不已。 “宝宝,你饿它太久了,它现在闻着你的逼味就能再大两圈。”他喟叹着轻笑道。 “你跟女朋友不做爱?”叶纾愚讥笑。 他突然一抬臀,龟头破穴而入,连带柱身挤送进去一小截。 “嗯…”突然地进入让她握着肉棒的手一紧,随即松开撑在他肩膀上。 他顺势扶着她的腰往下按,瞬间就挺进大半根。 “进去了,动一动。”他捏捏她的腰。 叶纾愚好不容易扶着他缓过来,穴内不再那么胀痛,开始含着性器缓缓跪起又坐下,才这么坐了十下,就坐在他的腿上气喘吁吁。 谢殊虞感觉自己的阴茎要炸开了,狠狠抱着人耸臀往下按,龟头很快顶到了底部花心。听着她的尖叫,就着这样的深度抬起人又砸下猛力抽插几十个来回,还是觉得不过瘾,翻身把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动作中阴茎搅着她的肉壁旋转,她被凸起的青筋刮擦得上了第一个高潮,穴壁紧缩,夹得他粗粗叹一口气,掌住她的胯部大力拍向自己的耻骨,终于整根插了进去。 “夹这么紧,操死你。”他脱下全部裤子,胯部启动了马达,开始飞速抽插,臀部和大腿肌肉都有节奏地一松一紧凸显在皮肤下。他的阴毛没肏几下就被挤出来的她的淫水打湿,随着高速的操干,肉棒在洞里捣出白沫,配合着噗呲噗呲的水声显得愈加淫靡。 他的欲望终于步上正轨,动作找到感觉,松开了双手,只剩下体的高速挺动支撑着她的身子不滑下来,一只手扇上她的奶子,她哼叫一声,他便更兴奋地掐揉另一侧的乳。 “敢离开我,真他妈欠操。”他体会着肉棒不断插到底推平穴壁的褶皱,又随着抽出恢复肉褶,冲脑的快感让他不知疲惫,下体耸动越来越快,紧咬后槽牙,额头也闷出细密的汗珠。本就分界明显的腹肌随着发力沟壑更深,交合处肉体拍打四处飞溅的水液甚至喷到了胸肌上,阴囊击打耻骨的啪啪声盖过了叽咕水声,每插一下,都能感觉到后阴吸吮一下阴囊。 他俯下身去照顾那张几个月没亲到的嘴,挺臀速度不减,在这个姿势下操干,背肌也开始发力。叶纾愚情急时的呼吸通道被他的嘴堵住,还要承受他的撕咬,双手疲软地推他的胸膛。 谢殊虞看她快要窒息才松开嘴,粗喘着说:“舌头伸出来。” 她便乖乖听话微微伸出小舌,他立马又俯下身去,伸出舌头快速舔弄弹动,她的嘴角很快有莹亮津液溢出。 实在是太久没有发泄欲望,那根被媚肉密密吮吸的肉棒此时怎么也不知餍足。他便深入浅出,集中火力猛攻她的花心。宫口被捣了十几下就大开城门,他一记深捣把整个龟头都塞了进去。 叶纾愚发出一声惨叫。 “乖,宝宝,这样才能快点。”他抹开她脸上汗湿的发丝。 低头看着她小腹上被不断顶起的自己的形状,收复感油然而生,腰腹更加用力,每一下都顶进子宫。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她开始带着哭腔哀求。 这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一次比一次更深地顶进去。 “让你离开我…让你逃…让你不要我…这就操死你。” 身下人哭着呻吟,就像他的媚药,下身速度已经控制不住,交合处再没有水液被挤出,全部被他捣了回去,只剩耻毛上的白沫越来越绵密。 最后百来下,他把她提起来抱在空中,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箍住他,任由他将自己顶得往外耸。肉棒最后胀大一圈,深深插进子宫,突突跳动射出滚烫的白灼。 子宫里两人的体液被粗壮的阴茎堵得严严实实,她感到小腹前所未有的酸胀,瘫软在他身上。 谢殊虞坐回到沙发上,抱着她怎么也不想拔出来。 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一个整点。 他这才注意到叶纾愚响个不停的手机,拿起来接通。 “你个小鬼,你跑哪去了!”王嘉青在那头怒吼。 “我是谢殊虞,她在我这。”他努力平复喘息,看了一眼怀里已经无意识的潮红的脸。 信息量太大,王嘉青愣了好一会才说:“谢…谢总吗?” “她刚刚身体不舒服晕倒了,我把她带到我这来了,您不用担心,我会送她回家的。” “哦…哦哦好,谢谢你啊。” 王嘉青悻悻说着,还想交代点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 谢狗:我等你来找我(得意脸) 一分钟后:呜呜呜怎么还不来 52威胁 被体内不可忽视的酸胀激醒,叶纾愚才意识到自己正被蒸腾的热气包围。 她睁开眼,自己正和谢殊虞交颈而拥。他坐在浴缸里,自己则坐在他的性器上。她瘫软在他胸前,而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背上乱摸。 “你快出去…”说出来的声音虚弱到自己都不认识。 谢殊虞埋在她的穴里浅浅抽插着,闻言吻了一下她的背。 “四个月不给我吃,现在吃两餐都不让?” “肚子里…太胀了…” “很快,宝宝,快了,再射一次就出来。” 怒火中烧,却完全没有力气发出来。她皱着眉又瘫倒在他肩上。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白天了。 她被紧紧抱在怀中,两人胸脯贴着,她的下巴刚好搁在他的锁骨窝里,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他的喉结。它滚动了一下。 “撤诉。” 她说完听见他轻笑。 “这么温存的时刻,你一定要说这么没兴致的话?”他晨起的嗓音更加性感。 “你要的东西也拿到了,还想怎么样?” 环在腰后的手猛然收得更紧,她的胸挤上他的被压变了形,突然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他睁开眼睛看她,她在他温热的怀抱里竟然感受到一丝寒凉。 “我要的东西?”他轻嗤,“我拿到什么了?” 她的脸涨红,“我已经跟你睡了,不要得寸进尺。” “你当自己出来卖的?” 她咽了咽口水,随即掩起紧张抬眼瞪他:“不是你逼我的吗?” “我逼你,”他被气笑,“我看你昨天坐我鸡巴上吃得挺开心啊。” 叶纾愚被他突然这么露骨的低俗话吓得不知道说什么,脸随之热起来,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到底…” 话没说完,被谢殊虞笑着低头堵住嘴。他轻柔地吮着她的唇,舌头细细舔舐她的舌,上一个这么柔情的吻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但随着他越吻越深,又被翻涌出来,在夜光斑斓的阳台上,在脚下人流如织的落地玻璃前,在学校,在家里,在情欲浸淫的床上。 叶纾愚竟然随着奔涌而至的回忆被吻得动情,舌头开始不自觉迎合他。 口腔中交缠的水声越来越响,把她从幻境拉了出来。她猛然睁眼,偏过头躲开了脸。 她扶着他的肩,两人交相喘着气。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他的声音在急呼吸中都能听出欣喜。 她侧着脸避着他的眼神,“你现在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呢,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劈腿…” 又被掰过脸吻住。这次的吻更像是疯狂的索求。 直到两人都要呼吸不过来,他才松开。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女朋友?” 叶纾愚这才又看他,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演。又不想跟他说自己是八卦新闻里看的,就不说话了。 可他又怎么能忍受有这样一根刺横在他们中间。 “你告诉我,从哪知道的。我不想让你误会。”他抚上她半边脸。 “你...”她看他态度真诚,摸摸鼻子,“你跟女朋友在同居的别墅前拉拉扯扯被拍了。” 谢殊虞一时不知道这个谣要从哪里开始辟,实在是太离谱了。 “等等...你让我先捋一捋...”他仔细回想着,“所谓同居的别墅,是安子的新俱乐部,所谓女朋友,是一个你不要我之后就一直缠着我的女的,所谓拉拉扯扯,是我要来北城找你,她拦住我让我给她个名分。” “哦。” “这是什么反应?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他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你要怎么样才能撤诉。” “你待在我身边一天,你爸就平安无事一天。”他说着把她的头按进怀里。 “你这不是威胁是什么?”叶纾愚眉头蹙起。 “我可没说过不威胁你。”手掌轻捋她后脑的发丝,“你再离开我试试,我这人可没什么底线。” 叶纾愚没再有任何动静。 “吃完早饭再睡,嗯?”谢殊虞拍拍她的背,松手下床,把一件浴袍放在床边。 她坐起身,刚穿上浴袍就被打横抱起出了房间。 “我手机呢。”她勾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放在餐椅上,拿过来了她的手机。 她打开先看了通话记录,看见王嘉青的名字,赶紧打了回去。 “小鬼!你什么情况。” “青姐,我没事。” “你跟谢殊虞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叶纾愚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人,他优哉游哉吃着早餐,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没什么情况。” “见面了再找你算账。” 通话音量开得大,谢殊虞听得清清楚楚。他掰着面包轻笑道: “宝宝,我也还没跟你算账呢。” 叶纾愚放下手机警觉地瞪他。此时手机又响起来。 谢殊虞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一看名字,轻蔑地笑笑。 她也看到了,是宋之昀,站起来朝他伸出手:“给我。” 谢殊虞当着她的面接起,迎着她惊惶的目光走到她身边,把手机放到她的耳边,她惶恐地伸手接住。 “喂?纾愚?” “怎...怎么了?” “我找到一个权威律师,几乎没有败诉...” “不用了,”她打断他,“寰时...同意和解了。” “怎么...突然...” “是啊,”她苦笑,“谢谢你,这几天辛苦了。” 他默了默,“你去找寰时的人了?” 叶纾愚一下被说中有些惊讶,但想来也并不难猜,便承认了。 宋之昀看着手机上在出租屋里再也没动过的红点,此时也不好多问。 “你国庆回来吗?” 谢殊虞开始玩弄她的耳朵。 “不...不回来了。” “那我过来。我真的好想你。” 谢殊虞叼住了她脖颈的软肉开始吸吮。 “你...你不是...才走没几天...我...我假期可能没时间。”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声线。 “我就是想待在你身边。” 叶纾愚的双乳突然被两只从浴袍领口伸进去的手抓住揉捏。 “嗯...”她咬住唇缓了一下,伸手去抓他在作乱的那两只,“不,可能...不太方便...嗯...” “纾愚?你怎么了?”宋之昀听出说话的艰难。 “可能...例假要来了,肚子...肚子...”她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的手顺着浴袍往下滑,正在拨弄她的阴唇。 “那你好好休息,我再找时间来看你。想我没?” “嗯...” 手上的手机再次被抢走,宋之昀听着那头传来忙音。但听到她回答的开心完全盖过了被挂断电话的失落。 谢殊虞放下她的手机,开始肆无忌惮地撩拨,手下更加用力,嘴游走在颈间,甚至直接伸出舌头到处舔,含糊地发着声: “想谁?你想谁?” “你别!别闹了...嗯...我要吃早饭。”她也不再控制缭乱的呼吸。 “饿了?这就喂你。” 他掀起她的浴袍,扶住性器就从后面挺了进去。 53银杏大道 谢殊虞从外面忙完回到酒店,出电梯时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进房间一看也不在。 心里有些紧张之时,他突然听到她的呜咽,拔腿就跑上旋转楼梯,看见露台上只着衬衫吹着风的单薄背影。 露台玻璃门开着,他走过去,将蹲在地上的一只圈进怀里。 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叶纾愚一惊,转过头去看,正好跟他对视上,又急忙扭头躲开视线。 他将脸贴上她的,“怎么哭了?” “可能是风吹的吧。”她吸了吸鼻子。 “骗人。”他微微侧过脸拿下巴的胡茬蹭她脸颊,“沉聿身体怎么样了?” 怀中的人肢体明显一僵,他接着轻悠悠地说:“有什么能瞒过我呢?就连那姓宋的操过你几次,我都知道。” 说着伸出舌头舔她的耳垂。 “疯子...疯子!”叶纾愚使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却又被箍得更紧。 谢殊虞就着她蹲着的姿势,圈住她的小腿,直接将人提起来走回屋里。 “干什么!”手脚都被束缚,她没有任何发力点能挣扎。 他直接把她往床上一甩,然后覆身压上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压迫,她伸手抵在他胸前,忿忿地瞪着他。 谢殊虞撑在她上方,抓住左胸前那只手,移到心口的位置。 “宝宝,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老宋啊。”他微微弯眼笑起来,“要不然我还得自己费那个心思解决掉那姓沉的。” 叶纾愚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胸腔起伏愈发剧烈,鼻头微蹙地忍着情绪,咬牙切齿道:“疯子...疯子...你们这群恶魔...” “宝宝,这都是你的代价啊。”他轻易就制服了她撑着的两只手,俯下身吮吻她的下颌。 “我的代价...”她冷笑,没有再说下去。 “只要你乖乖的,”他埋在她的颈间嗫喏,“你爸,沉聿,沉溪,傅乔知,包括那姓宋的,都不会有事。” “但要是姓宋的主动来招惹我,”他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和她对视,“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叶纾愚被气得发抖,呼吸已经夹杂着哽咽,强撑着讥讽他:“傅渊也会在外面养女人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谢殊虞迟早也是要联姻的,现在何必强求于她。 他看着她楚楚可怜又倔强的模样,此刻只觉得可爱极了,凑到她耳边说:“谢明辉什么态度,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我想娶你,你就得嫁给我。” 她闻言彻底绝望,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竖在唇上的食指拦下,她听见他说:“你可别想等着我什么时候腻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也把唇压过来,两人的唇中间隔着那根食指,她呼吸间还能卷走到他嘴里扑过来的气息,“我生生世世,都只爱你哦。” 就像是恶魔低语。 她闭上眼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做。 “真乖,宝宝,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话落,随着纽扣崩开的声音,一件白色的宽大衬衫被甩到床下,他又开始了一顿心心念念的大餐。 叶纾愚坐在副驾,往右侧偏身看着车窗外。 谢殊虞时不时瞧她一眼,也不强求她跟自己说话,毕竟现在的她越是愤怒,越代表她无力挣扎只能妥协。 他的车从北大南门驶入,那里进去就是一条金黄的银杏大道。银杏树下热闹无比,在北城最好的时节,大家都想在这里留下纪念。 她还是望着窗外,看见车停了,才转头看他,正想问他为什么停这里,谢殊虞看着左前方笑道:“哟,这是谁啊。” 叶纾愚随他的视线看去,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我去教研楼,你再往前开一点。”她蹙着眉低下头。 “银杏这么好看,我们一起走走吧。”他戏谑地凑到副驾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我不想走。” “那我下车喽。”他说着就去开车门,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叶纾愚看他来真的,慌张不已,马上也解了安全带下车,刚走几步就对上了沉聿的视线。他正和班级在银杏大道拍集体照。 沉聿眼里先是惊喜,而后是复杂的落寞和不甘。他还是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她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却只能挤出苦笑。 谢殊虞看着她苦瓜一般的脸,好笑地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拍完照的沉聿立马往这边跑来。 叶纾愚嗅到一丝不对劲,想一个人转身就逃。 “学姐…” “同学,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张照吗?”沉聿的尾音被谢殊虞打断。 叶纾愚闻言倏地停住脚步,惊惶地转身看向他们。 谢殊虞朝沉聿递出了手机,而后者有些无措地盯着那只手机,又看向不远处的她。 “沉聿,”她故作镇定地往回走,头脑风暴着怎么补救这种情形,“你…你怎么在这?” 说的什么废话。 “学姐,我们在这里拍集体照。你要拍吗,我…” “同学,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谢殊虞加大了音量。 叶纾愚握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忍住想捶他的冲动,赶忙说:“不用…” “学姐,”他打断她,“这位是?” “我老板”“男朋友”同时响起。 谢殊虞没给他消化信息的时间,没好气地又说了一遍:“同学,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沉聿愣愣地点了点头应下,接过了手机,还在努力辨认着这位和记忆里那所谓的“未婚夫”是不是同一个,但实在是长得不像。眼底的落寞中又添了几分不解。 叶纾愚恨恨瞪向谢殊虞,后者笑着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拍吧。” 沉聿拿手机对准了他们。 “呵呵,老板你…真爱开玩笑。”叶纾愚僵硬地笑笑,实则说给沉聿听。 听到这声“老板”,谢殊虞哼笑一声,突然扭过她的腰直接吻上了唇。 其他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吮了几口就退开,得意地看向沉聿。 “好…好了。”沉聿立马低下头避开对视,也不再看叶纾愚,将手机还回就走开了。快步走到拐角处,他捂住了胸口。 叶纾愚甩开腰上的手,眼神跟着沉聿的背影,心中焦急无奈,却又只能如此,他们之间或许只能这样不体面,今天就算不是谢殊虞,也会是宋之昀。 谢殊虞把自己新设的手机屏保举到她面前显摆,银杏下那一吻被沉聿抓拍到,照片里两个人看着相爱又甜蜜,在漫天的金黄里,踩着满道窸窣的落叶,将爱意留存在这一刻。 叶纾愚鼻尖发出一声轻嗤。 54纵容 电话打通的声音每响一声,叶纾愚的心里就煎熬几分。 “喂?” “小溪…”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呀?” “我就是想问…”她咬了咬唇,“沉聿最近有跟你联系过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调笑道:“纾愚,你不用在意的,他…” “小溪,可是我过不去。”她打断道,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放不过,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 “你帮我跟他说说好吗,真的很对不起…”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谢殊虞…还有宋之昀,我一个都惹不起。我真的很怕你们再因为我受到伤害,你就跟他说说,让他…” “纾愚,我是问,你喜欢我弟弟吗?” 叶纾愚顿住,电话里一时只传去她抽泣吸鼻子的声音。她想起那个炙热的夏天,那个带给她新生活的面容,她也流着泪笑了,哽咽着回答: “不能让他知道。” 沉溪闻言,故作轻松地说: “阿聿会很开心的。你放心,我会开导他,他不怪你,真的。” 叶纾愚看着落地窗前忙碌的城市,好像只有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希望。她垂下脸埋进自己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刚挂电话,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叶小姐,老板回来了。”是谢殊虞的女秘书何荷。 她忙抽几张纸巾擦干眼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门口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国庆假期还没结束,叶纾愚第一次觉得放假是件这么漫长的事。谢殊虞几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她现在正身处寰时集团总部的顶楼休息室里,旁边就是总裁办公室。 叶纾愚把手机放回口袋,走了出去。 谢殊虞正坐在他的总裁椅里翻看文件,听到门口的响动抬起头,看到她进来关门时露出笑意,朝她伸出手。 她默默走过去,刚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就被一把拉过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埋在她锁骨处蹭。 “我都没怎么见你穿过高领。” “我不喜欢高领。” 他深嗅一口气道:“真好,我也不喜欢。”说完开始轻吮她的皮肤。 “你南城那边不用管吗?”她被痒得缩着脖子。 “寰时本部就在这。” “我是说…学校的事。” “嗯,就剩一篇毕业论文了。” 没再听到她说话,他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则被盯得心慌,垂着眼。 “想我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就是——想要了?” 叶纾愚捂上他的嘴推远,“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个正经。” 他的嘴在她的手掌下嚅动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就是天赋异禀性欲极强,就想24个小时都跟你做爱。” “滚呐,放开我,”她撇过脸,去掰腰间的手,“你这样怎么工作。” 他闻言收得更紧,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往前压上办公桌,把她牢牢挤在中间,“就这样工作。” 叶纾愚现在是一点动弹不得。 桌侧的铃响了一声。谢殊虞点开让人进来。 何秘书拿着平板走进。 “老板,南城那个温银下个月剪彩,您是亲自去还是…” “去。”他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撇撇下巴,“带她一起。” “好的。” 短短几分钟,叶纾愚从这个姿势被人看到的扭捏,到听到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欣喜,再到得知自己要一起去的绝望都经历了一遭。 而另外两人情绪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波动,他们腻歪在一起的样子何秘就像没看见一样。 “我没时间。” “你有什么事。” “研究生很忙,你别无理取闹。” “我看你导师不像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叶纾愚被压得手有点麻,拿手肘抵他,“那也得是正当假期正当理由吧,我这么跟你去算什么。” “老板娘。” “滚。”她推开他放松了力道的躯体,从腿上跳下去,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自己的小笔电,“我不去。” “去南城给叶航威探监,去不去?” “你!”她怒目圆睁瞪着他这般风轻云淡说出这样的话。 “乖。”他的眼神始终在案几上忙碌。 “谢殊虞,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有背刺你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你最好别留给我那一天。” 他轻笑,没再说话。 他知道那是她给自己涨威风的气话,也想听听就过去了,可这么工作了半个小时,那话就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人心神不宁。他合上文件,微眯着眼走向沙发。 看文献的人已经躺在沙发上会周公了。 他站着俯视了一会她的睡颜,伸手触上了她的唇。 “这张嘴要是能像下面一样诚实就好了。” 他无奈地笑笑,扒下了她的裤子。睡梦中的人好像格外敏感,光是脱了裤子吹了两把凉风,就开始往外冒水。盯着翕张的花唇看了一下,伸出舌头卷走继续往外滋的蜜液。 “哼嗯…”她被这股刺激弄醒,迷迷瞪瞪看见埋在腿间的脑袋,吓得急忙往后爬。无奈被捉住脚踝又拉了回去。 “宝宝…宝宝…宝宝…”他扑上前抱住她,埋进她的肩窝。 叶纾愚安静下来,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腔,他在哭吗? 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眼尾泛着潮气。 这让她惊讶不已,甚至不知所措。方才还如恶魔一般威胁的强势模样,现在就埋在她身上流眼泪。 他神情委屈不已,巴巴望着她,从喉间挤出声音:“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你就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她看进他的眼睛,此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刚才心里的气还没消。 “怎么?” “我真的好难过,我怕你真的又不要我了。”几滴眼泪又顺势流下。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她极度茫然,撇开了脸,“我只是…不想你这么逼我。” “你明明就还想离开我。我不逼你,你就不要我了。”他直直追着她的眼睛。 “我现在还能去哪呢。”她转回脸对视过来,眉眼已经敛起了攻击性,多了几分无奈。 听到这话,谢殊虞眼尾笑开,激动地俯身猛啄她的唇,“说一句喜欢我就这么难?” 叶纾愚闭上了眼睛。 身上人神情中的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锋利。 这只小猫吃软不吃硬,她自己还总是喜欢硬邦邦地对着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只能换一种方式纵容他。他吃得透透的,所以她才会在他的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躺着放松身体的叶纾愚很快就感觉到他的龟头撑开了自己的穴口,肉柱缓缓一入到底,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顶弄。 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 不要觉得女主不够坚定,感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东西 她恨他经常发疯,所以不想承认自己对谢狗是有那么点感觉的 所以她不愿意去细想自己来北城后总想起他是因为什么 武装自己,巴不得谢狗宋狗都别来烦姐 并且会持续这种状态 因为她宁愿放下情爱立地成佛也不想被人控制着过一生 因此大家放心她不会因为这点小喜欢轻易妥协 不过女主可以喜欢很多人,我给她的特权,劝谢狗不要沾沾自喜 两只疯狗追妻路漫漫 55小狗摆件(H) 在沙发上不过瘾。或者说不刺激。 谢殊虞拎着她的腰臀将人提起抱住,往办公桌走去,一挥手臂将一小块地方清空,抱着她放上去。 两人一开始衣着整齐,没过多久地上先是落下西装外套,然后是女士长裤,逐渐落了一地衣物。 现在紧拥着在办公桌上做爱的,是两具赤条条的身影。 这次他全程没有松开过她的嘴,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只剩急速交织的鼻息。 叶纾愚紧紧环着他的臂膀,承受着他的撞击。 下体交合处不断拍打挤出的汁水洇湿了一小块桌面,两人的耻毛上都沾着绵密的白沫。他依然抱着她的臀发力,紫红色的肉棒在穴里进进出出,抽出时还能清楚地看到吸附上面挽留它的嫩红媚肉。 听见她开始含糊不清地呜咽,他咽下交融的津液,松开了嘴。 “怎么了,宝宝。”他抽插速度不减。 “慢...慢一点...” 他今天动作其实并不算凶狠,闻言使坏地应了一声,然后停下耸动的劲臀,开始杵在穴里慢慢研磨,还故意转换角度用龟头尾部去慢慢剐蹭穴壁。 一股空虚感窜上大脑,才被高速捣动抚慰过的穴肉此刻恋恋不舍地跟着肉棒的研磨朝它吸去。 “你...你行不行...嗯啊...” “忍着点宝宝,等会全公司都知道我们在做爱。” 说完就又开始了飞速的摆臀,人鱼线在肌肉用力时格外明显,沟壑刮在她的后大腿根。 “嗯啊啊唔...”她控制不住呻吟,急忙去寻他的嘴咬住。 大力的撞击把她顶得往后滑,光裸的后背硌到了桌上的摆件,她吃痛又紧了紧手臂。谢殊虞便把她完全抱起来肏。两条腿随之紧紧缠上他的腰,脚后跟抵在腰窝里。吃着肉棒的花穴成了着力点,她又颠得往下掉。 他摆动双腿走动起来,引得穴壁紧缩,不断捣出飞溅的汁液,怀中人又软了几分。他抱着她走到玻璃门边,把她压在玻璃上插。 后背被冰得一激灵,她意识到这扇目前处于屏蔽状态的玻璃后面就是秘书们待命的地方,慌忙拍他的肩,呻吟着喃喃:“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他哂笑着,有了玻璃的借力,腰臀发力变得轻松,顶得一次比一次快、一下比一下深。 现在这种场合这种姿势让心理的刺激达到顶峰,不断有体液被撞到玻璃上,体内肉棒兴奋得不行,快要到了,又胀大了一圈。 她的肩背随被顶的动作有节律地一次次往后舒展,身后的玻璃染上了体温变得温热,他最后压着她肏了几十下,深深射在穴道顶部。随着两人喘气起伏的身体,精液混着淫水从交合处挤出,有些顺着股缝流到了玻璃上。 淫靡的水液滴了一地。 谢殊虞抱着人回到沙发上靠下,叶纾愚则趴在他的胸前缓着气息。 她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从胸上直起身看他。他望着她的眼睛,而她盯着他的唇,两人鼻尖的距离在呼吸中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近。叶纾愚微微垂下了眼皮,谢殊虞直接伸舌进她的嘴里,又吮着舌吻一阵。 “还想要?” “不要了。”她还重重喘着,“去哪清理?” 他抱他推开了侧面柜边的一扇门,入眼是一张布置成灰色的双人床。叶纾愚靠在他肩上,看着倒退的景象,他们往里走到卫生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大浴缸。 说是不要了,实则他到现在都没拔出来。 走进来这一段路,他每跨一步,她就敏感地收缩一下。 感觉到穴里的东西又在越来越大,她急切地呼吸起来:“快出去,快出去。” “嗯。”他温柔地应下,然后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撤身抽出阴茎。 以为他要拔出去后放洗澡水,结果在只剩龟头卡在穴口之时,他突然又猛一耸臀,把缓缓流到下面的糜液全部又顶了回去。 “啊...你...你干什么。”她有气无力。 谢殊虞绷紧脸,穴道内现在无比顺滑,他直接开始高速抽插。 淫靡的水声回响在浴室里,她连呻吟都不再有丝毫力气。 他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抬眼看着镜子中被欲望征服的自己。眼中尽是沉迷和情爱,没有算计和尖锐。 叶纾愚总算有了长进,承受他连续两次索取没有直接昏死过去。 第二次射出来,他直接在洗手台上拔出阴茎,挤压穴口的液体发出“啵”的一声。就着这个姿势,伸了两根手指进泥泞不堪的穴道,抠出了两次的大股白浊。 这才抱着她瘫软的身体坐在浴缸边上放水。 热气熏蒸上来,墙面和镜子上都爬上水汽,满室旖旎。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拨开沾在脸颊的湿发,细细密密嘬吻上去。 洗净后她在床上补了一觉,谢殊虞则出去处理这两个小时堆积起来的公务。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她起身穿上睡袍走到落地窗边,看见的景象和休息室一样。她这么看了一会地上的车流,转身走出房间。 “醒了怎么不叫我。”谢殊虞从桌前直起身侧向她,搂过她的腰。 “又不是婴儿。”褪去情欲的脸,又恢复这般让人疏离。 “你自己看着干点什么吧。真是美色误国。”他指指桌上成堆的文件。 叶纾愚被无语住,撇了撇嘴角,绕过办公桌走去沙发。突然被地上一个底朝天的东西吸引目光,走过去捡了起来。 应该是她刚才在办公桌上被硌到时谢殊虞扫到地上的。 “你记得它吗?”他的声音传来。 她摇摇头。 “是我12岁的生日礼物。你送我的。” 微微的惊讶写在她的脸上。怪不得大总裁桌上会摆这么幼稚的一只小狗。 谢殊虞无奈地笑笑,声音多了些许落寞:“原来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美好回忆。” “不...你别误会,”她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说它长得像我。”谢殊虞想想又觉得好笑。 叶纾愚盯着小狗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他: “确实像。” -------------------------------- 女主就是那种 如果别人因为她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难过 她会觉得很对不起 包括对宋之昀说不认识后心里过意不去 对沉聿狼狈跑开的背影觉得良心不能原谅 对谢殊虞独守回忆的落寞也会觉得抱歉 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56惊喜 天色有些暗沉。 谢殊虞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 “饿了都没告诉我?”他起身拎起西装外套,朝沙发走去,“都这么迟了。” 叶纾愚从电脑前抬起脸,看了看窗外,高楼大厦已经掩埋在阴灰色之中。 “没注意。”她合上电脑,站起身,“我换个衣服。” 他稍一伸手,就解开了睡袍的腰带,开襟散落。她忙抓住两襟护在胸前。 “衣服不就在这吗。”他朝沙发撇撇嘴。 “流氓。”叶纾愚白他一眼,弯腰抱起衣服准备去里面换。 “害羞什么。”他从后圈住她的腰搂了回来, “哪里我没见过。” 叶纾愚毫不犹豫往他皮鞋上一踩,耳边“嘶”的一声后腰上力道松开,她急匆匆跑进了房间。 谢殊虞牵着换好衣服的叶纾愚走出那扇玻璃门,外面几个秘书从工位站起来。 “下班吧。” 听到几人应下,他停下脚步又问:“张特助呢?” “去14楼交接了,马上回来。”何荷接话。 “让他去Mcot定两个景观位。噢对了,叮嘱保洁一会过来把地面和玻璃上的水渍清干净。” “好。” 叶纾愚听着对话不由得手心一紧,脸顿时涨红,恨不得埋到自己胸前。 谢殊虞感受到她的异样,努力压住了不断扬起的嘴角,捏捏手心里的手:“走吧。” Mcot是北城CBD顶楼一家高级餐厅。 两人一起在窗边坐下。 叶纾愚翻了两遍菜单,又合上放下。 “怎么了?”谢殊虞还在仔细挑选菜品。 “以后能不能吃点能吃饱的东西。” 他轻笑:“那多点一点。” 对服务生报了一大串菜名,两人面对面默默坐着,叶纾愚扭头托腮看着玻璃外。 夜幕降临,忙碌的城市灯火通明。 等菜品的过程着实漫长。 “谢总?” 两人闻言转过身,是一个身着高档衬衫和西装的中年男人,眉眼间风度仍存,搂着一席酒红长裙的年轻姑娘。 谢殊虞马上起身跟他握手:“刘总,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这位是…”所谓刘总看向叶纾愚。 她提起一个假笑,然后扭过了脸继续看着窗外,一点面子也没给。 谢殊虞见她这样只是笑笑,扶着尴尬的刘总的手臂往外侧走,“去那边说。” 叶纾愚何尝不知,谢殊虞护着她这一个举动,圈子里要对他多多少诟病,但她从不觉得此时跟着笑脸奉承一下是自己应该做的,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圈子。 桌上手机屏幕亮起。 是宋之昀:[在哪?] [外面吃饭] 那边秒回:[这几天都忙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回过去:[我爸和寰时的案子还有些事情扫个尾] 叶纾愚以为他总要过问一下自己是怎么说服寰时的,早就编好了说辞,也刻意把话头往那边引,好早点把这事过去,但那边不再有消息发来。 谢殊虞回到座位,菜已经上了一部分,她正跟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嚼面包,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你就这样就好。” 她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终于抬眼看他。 他拿起餐巾揩掉她嘴角一点酱汁,“就这样待在我身边,不用做别的。” “快吃。”她嚼着食物含糊地说,又垂下眼。 不用你说,更不用摆出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她想。 谢殊虞结账时,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穿着休闲外套的她和旁边优雅酒红礼裙的人对比强烈。 “是谢少女朋友吧?”旁边水池的女生眯着眼对她笑。 她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善意,试探地叫了一声:“刘太太?” 对方暗暗面色一僵,随即又笑开:“不用这么叫。” 她没再说话,挤了点洗手液揉搓手心。 “你跟谢少怎么认识的?” “还不太认识。”她冲干净,转身面向她,点点头,“再见。” 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谢殊虞见她出来,揽过她的腰往外走。 刚进电梯,揽在外套上的手就忍不住从披着的拉链处伸进去,搂住里面紧身T恤包裹着的小细腰,还趁机捏了两把。 她有些别扭地躲了躲,紧紧盯着电梯屏幕上显示的楼层数字。 “今晚送你回家,我还有应酬。” “好。” 车停在小区楼下,他送她到门口。 叶纾愚盯着家门上的指纹锁,陷入了沉思。 “密码是我生日。”他凑到她耳边。 给两人都录入了指纹才开门进去。 叶纾愚走进去看着客厅超大屏幕的电视、皮质大沙发,餐厅里欧式风格的圆餐桌椅、双开门大冰箱,还有厨房里的高级油烟机,面色有些复杂,转向他兴师问罪。 “不喜欢吗?” “这是我的家。”她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你不仅要出入自由,还要随意改动。这是我的家。”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殊虞一时有些无措,他走上前去将人抱进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是怕你不舍得花钱。” 叶纾愚静静在他怀里待着,半晌才说:“还是谢谢你。” “宝宝,我的钱都是你的,等我们有了家,我全都听你的。” “不是这个问题。”她接道。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 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他给不了。 阒然将她抱得更紧。两人静默在客厅前。 “你不是还有应酬吗。”最终是叶纾愚先出声。 “我去应酬,你不担心我吗。” “担心什么。” “万一被有心人陷害了,你怎么办。” “…”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那你小心一点。” 谢殊虞欢欣地松开她,低下头对着她的舌纠缠一阵,摇着尾巴出门了。 叶纾愚舔舔唇,准备去倒杯水喝。 敲门声又响起来。 这人突然这么有边界感?还学会敲门了。 她走过去打开锁,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就窜了进来,一把摔门带上。 看着宋之昀淡漠如常的表情中那双无比冷戾的双眼,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 57陷害(H) 她很确定,宋之昀是看着谢殊虞从她家走出去的。 此刻愣愣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森森盯着她。 “什么?” “寰时是谢殊虞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掐住她的肩。 “告诉你…然后呢?” “我就是跟他同归于尽,也不会允许他伤害你的。”宋之昀语气平和下来,眼神也随之温柔。 叶纾愚避开视线,抓住肩上的手拿开,转身进厨房给他倒水。 宋之昀看着她的身影,跟过去,伸臂把她锁在流理台前。 她放下水壶,叹口气转过身。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 “我爸差点要坐牢了。”她垂下眼。 “我可以让你依靠的,你为什么…” “不是他救了我爸。”她打断道,“这从来就只是他的阴谋。” “我有没有事,完全取决于他要不要找我麻烦,而不是他愿不愿意救我。”她接着解释。 “纾愚,他不能一手遮天。对付他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也叫车去撞他的家人吗?” 宋之昀被噎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随即自暴自弃地笑道: “我是不是应该留着沉聿,让谢殊虞来解决他。” 叶纾愚揪住他的外套领子,低头把前额抵在他胸前。 “你跟他,真的没有区别。” 撑在流理台上的双手用力到发白,他的声音从牙缝挤出: “叶、纾、愚。”愤怒到一字一顿,“我来解决他。你不许再让他靠近你。” “真的吗?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既是嘲讽他,也是自嘲。 宋之昀五指穿过她后脑的发丝,强迫她抬起头来,眼里的怒火似是要把人烧干。 “你知道吗?”她微微弯起眼角,却看不出笑意,有的尽是无奈,“你也是他用来威胁我的条件之一。” 他沉默半晌,语气坚定地问: “我只想知道,我,能威胁到你吗?” “你,还有沉溪,还有…”后脑的手突然用了大力,她被压着往前扑去,他的唇承接了冲撞,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势地吻过她了。他似乎情急到忘记收起牙关,嘴唇和牙齿都张牙舞爪地朝她的唇扑去,吮咬并用,舌头毫无节制地卷住她的,势要舔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狭小的厨房很快回荡起缠绵的水声。 叶纾愚需要缓冲这股强大的力量,只能跟着嚅动起双唇躲避牙齿的啃咬,实则更像是回吻,密密吮着他的唇。 两具紧贴的身体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通过这个少含情欲的吻发泄着各自的情绪。 分开唇时,气喘吁吁的两人心情都平复了许多。 宋之昀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 “纾愚,把心交给我,好吗?” 她垂着眼没说话。 宋之昀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嘴角抽一抽,又揽过她的脑袋把她抱进怀里。 现在或许,真的不是时候。 “我太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就走。” “你这就回南城吗?”她靠在他胸前淡淡地说,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后脑轻抚,还有他的心跳。 “我来北城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这种事,以后一定要跟我说。” 他最后亲了亲她的发顶,松开怀抱。 叶纾愚送他到门口,目送人下了楼道才关上门。 她走回新置的大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这两个男人真的能互相制约住,她是不是可以有喘息的机会,甚至逃走再也不被找到? 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他们那么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被找到呢。不过是来北城的经历重演罢了。 摇摇头起身,走去了卫生间。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混杂着四溢的灼热水汽,叶纾愚的脸上爬起红晕,脑袋也被蒸得晕乎乎的。 她每次都喜欢沉浸在这样氤氲的热气中,觉得很有安全感,今天也不例外,清洗身体前先在热水下冲了许久,只是刚在身上打出泡沫,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急忙冲洗干净,裹住浴巾就跑出卫生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冷冽空气,才感觉到灵魂归位,只是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 响起的手机铃声彻底将她拉回现实。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是谢殊虞。时间过了快三个小时,可能是应酬结束了吧,她接起: “喂?” “在哪...你在哪!”那边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几乎是吼着说的。 “在家啊...” “到万豪酒店来...快点!803房...”他说话听着很艰难,呼吸急促又粗重。 这样的声音她并不陌生,这是他沉沦在情欲中的状态,不过现在又多了万分的怒气。 发生了什么也并不难猜,她只是没想到晚上两人调情般随口一说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她换上干净衣服后就急匆匆出门,打车去了酒店。 一下车就跑进酒店冲向电梯,可是电梯门打开时才想起来,没有房卡去不了8楼。她想去找前台说明,没走几步谢殊虞的电话又飙来。 “我上不去。”她一接起就直接说,把那边所有情急所有催促都压了回去。 “我...我跟前台说说...”他吐字已经变得困难。 “你还能走吗?要不你下来,我送你回去。” 谢殊虞大腿流着血,仰倒在床头,眼神迷离双眼猩红,下身支起的帐篷有着骇人的高度,晃了晃脑袋挥去视野的模糊,在床头柜上按通前台电话。 “不能...” “你这么难受...要不就先跟她解决一下吧。” “滚上来!” 这时一位前台小哥过来给她一张房卡。 她叹口气,刷上了电梯。 打开803的房门,入眼是一个被窗帘布五花大绑的女体,嘴里还塞着枕头一角。 她眼神落在地上的人身上,还没抬头看其他情形,就被一个黑影压住,随即被扛到了肩上进了浴室。 “你干什么!我刚洗过。” “我要操你...我要操你!”他把她放在浴缸里。 叶纾愚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有些害怕,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身上的躁动竟然真的沉了几分。只是回吻她回得凶猛。 叶纾愚松开嘴推开他,跨出浴缸,往里面放冷水。 “你在冷水里泡一下吧。” 谢殊虞咬着唇没说话,还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听话躺进浴缸里。 叶纾愚蹲在浴缸边,看他躺着时下身在西装裤里都能支起那么高的帐篷,也有些心疼,替他解开裤子释放出胀挺的阴茎,弹出来一下子就打到了他的小腹。 她握住柱身上下撸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轻轻抚着。 见他呼吸没那么难受,她起身出去,让前台送点药上来。 弯腰刚放下听筒,还没直起身,就被强暴地扒下了裤子,阴茎从后面狠狠捣入小穴。 “你别!她还在这里!” 谢殊虞一手圈住她的腰就将人拎起回了浴室,把她压在洗手台前,扶着她的臀开始猛烈抽插。 他的阳具现在粗硬无比,快跟叶纾愚的小臂一样粗长的东西在没有经过前戏的情况下就插进她的阴道横冲直撞。好在她帮他撸时下身分泌出些许汁水,不至于干涩剧痛。 谢殊虞的体内此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想被抚慰。他扒掉她的外套后直接撕毁了里面的T恤,伸出舌头重重舔上她光滑的背脊。 叶纾愚咬着唇,极力抑制着脱口而出的呻吟。镜中是她沉迷爱欲的脸,还有随着他的猛撞震动起来的白皙软肉,胸前两团大幅颤抖。下午被撑开过的花唇从未如此夸张地被挤到两边,撑到几乎透明。臀肉感受着他大腿肌的拍打,甚至有几次他差点将阴囊一并塞进来。啪啪啪的声音穿过墙壁,房门口的女孩听着肉体击打声,下体竟也开始流水。 保持这一个姿势肏了四十分钟,她已经腿软得站不住,频频往下滑。 而他才刚到浪潮的顶峰。管不得有没有人围观,他保持后入姿势拎起她走出去,把她放到床上翻了个面又插了进去,两只手臂勾住她的双腿,直起身跪立着对着小穴狠操猛干。 他下身的裤子随动作滑到跪着的膝弯,露出肌肉发力的劲臀,像一个人形高速打桩机,把身下人顶得身上肉浪翻滚,乳波四晃,捣水声越来越淫浪。 这时敲门声传来,应该是送药的上来了。 “滚!”他怒吼。 啪啪声又响了半个小时,他再次加速,摇晃的阴囊撞在臀肉上还没晃回,就又被顶着贴上去。交合处喷出的水液四处飞溅,他的衬衫被喷湿,一直湿到了前胸,他最后狠插几十下,俯下身紧紧抱着她射了出来。 叶纾愚的唇被自己咬破,紧皱的眉眼下有粼粼泪光,满脸湿润。 “宝宝...宝宝...疼吗...对不起...”他焦急地抚摸她的脸,想要找回她的意识。 她第一次被操失禁,羞愤地撇过脸去,拿手臂挡住。 谢殊虞抽出餍足的阴茎,穿好裤子,掀起被子帮她盖上。 他走到门口,踹了一脚动弹不得的女孩,蹲下拿出她口中的枕头: “看得爽吗?谁,让你来的。” 女孩脸上也满室泪痕,此刻更是可怜兮兮望着他道: “谢少,我是真心爱慕你的。” 谢殊虞眼神中突然冒出的杀性让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58后果 叶纾愚放下遮住眼睛的小臂,脑中的怒气丝毫未减。 情急时被扒掉的裤子就在床边,叶纾愚掀开被子,打算穿上直接走人,反正接下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可是刚坐起身,就发现被子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她自己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没有哪里受伤了的。急忙穿好裤子下床,踉跄着扑过去抱住了正抬脚踩在那女孩脸上的谢殊虞往后拖。 “怎么了宝宝?”谢殊虞站稳后转身捧起她的脸。 叶纾愚的目光则在他身上四处逡巡,最终停留在西装裤颜色有异的大腿上。 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凝住的血又洇开往外冒。 “去医院。”她蹙起眉头。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谢殊虞轻轻地摩挲她的脸。 “我知道。”她无奈捉住他的手腕,“先去医院。” 叶纾愚扶着他走出房门,地上的女孩艰难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着,声音被隔绝在关上的门内。 她本没有注意身边擦过的一个穿着一身黑的人,但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步履匆匆,戴着黑色鸭舌帽,只是长风衣下摆还露出一小截红裙。她警觉地皱起眉心。 今天跟红裙子的渊源可不浅,那人又全副武装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多疑。但她没有立马告诉谢殊虞,当务之急是他腿上的伤和被下药的身体。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坐在后座,谢殊虞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把脑袋埋进她怀里要她安抚。其实腿上的伤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苦肉计总是最好用的。 “怎么弄的?” “我的酒有问题。他们把我送上房间,里面还有个女人。” 叶纾愚静静听他说着。他失控时直接把台灯金属柱碎成两段,插进大腿以逼迫自己清醒,还撕下窗帘把那女生绑了起来。 挂了急诊先给腿上伤口消炎后简单包扎了一下,又安排他去挂针,毕竟是金属刺入,加之他服用了致兴的药,两剂并施。 本来让助理安排一下就能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但谢殊虞就喜欢看她为他忙前忙后的焦急模样。 叶纾愚缴完费进到挂针大厅,他正盯着手机看得入神。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发现他看的是酒店的监控画面。她想了想还是开口: “在酒店的时候…” 他突然揽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 “宝宝,你上来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眨眨眼睛:“什么?” “你说让我先跟她解决一下。” “我…” 他突然大力掐住了她的双颊,牙缝挤出的声音变得狠戾:“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干净了,你好借机不要我。”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现实是哪里由得她要不要。明明是被绑在他身边的。 “没有。”她双颊吃痛,语气却照样平淡,就像是平常叙旧,“我就是怕你太难受。” “宝宝,我只有你一个…我只有你一个…”他磨蹭她的发顶,神叨叨地喃喃起来。 她努力压制下去莫名窜出的怒火,问他:“查得怎么样了?” “你不用管,我会安排好的。” “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晚上刘总带着的那位了。”她事后仔细回想过,两个身影在记忆中渐渐重合。 “嗯。” “你不怀疑吗?” “你别管了,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谢殊虞依偎着她吊完水已经凌晨一点,硬是要跟她回家挤小床。 两人面对面侧躺在一起,他没再要做什么,臂弯紧紧环住她的身体。 “你还不睡?”感受到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叶纾愚掀开眼皮没好气地问。 他将她的头按进胸膛,在她头顶嗫喏。 “我爱你我爱你…” 叶纾愚再醒来,身边的床单热意已经散去,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谢殊虞没有让她去找他的意思,只叮嘱她注意安全。她准备下午回学校。 走到教研楼门口,她想了想,还是打算移步去图书馆。 “叶纾愚,给我滚过来。” 背后传来王嘉青的声音,她心虚地咬咬牙,缓缓转身朝她走去。 王嘉青一把搂过她脖颈压到腋下:“跟我进去,好好交代。” 两人进空无一人的教室在对面坐下,叶纾愚低头抠着指甲。 “你跟谢殊虞睡了?” 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 “说…说什么呢…”又心虚地撇开头。 王嘉青双手环在胸前,眯着眼睛打量她。 “那天几点回家的?” “呃…我也不记得了。” “他是在追你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寰时的…” “我也没别的意思,不管那人是谁,你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叶纾愚点点头,眼底浮现出几许感动。 一个人坐着对着电脑,时间过得飞快。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拎起包去食堂吃个早晚饭。 明天假期正式结束,大部分人都已经返校,食堂里又是人头攒动。她扫了一圈,并不想跟人拼桌,打算打包一份烤肉饭回去吃。 点完餐还需要等待一会,她在无趣四处张望时对上了沉聿的视线。只是还没等她露出一个歉疚的难堪笑容,对方就低下头去,就像是不小心跟陌生人对视了一下。酸意涌上心头,她还是挤出一个苦涩的笑,笑给自己。看着沉聿偶尔敷衍几句周围坐着的朋友们的聊天,干什么还要去打扰他呢。 窗口大叔把一袋打包盒递出来,她接过往门口走,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学姐!” 叶纾愚顿住脚步,犹豫地回头看他。他冲下食堂的台阶奔到她面前喘着大气。 “好…好久不见。”她强撑起笑意。 沉聿缓过气直起身体,凝望她。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和你当陌生人的生活。” 有水汽从眼底泛上来,眼前真挚又不甘的少年让她鼻尖酸涩,几次欲言又止,才说:“你值得最好的,沉聿。” “我都说了,那都不是你。”大男孩眼尾也泛起潮红,声音有点哽咽。 这时有几人嘴里聊着天从两人身边经过,叶纾愚敏锐捕捉到他们的声音。 “听说昨晚万豪酒店死了个人,太恐怖了。”“听说那个女孩子刚上大学呢。” 她的面色刷白,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昨晚那个女生年纪确实不大,不容细想就有一股恐惧感袭来,把她冲得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你如果再因为我受伤,我就把命赔给你。”她说完最后一句重话,转身快步跑远。 “学姐!我等你!”沉聿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59惧 叶纾愚一刻不停地跑到校门口打车去了寰时,手上的烤肉饭也在奔跑中不知踪迹。 前台看见她,起身微笑一下,她没空回笑脸,步履匆匆地上了最里面的私人电梯,直通顶楼。 她的脚步被总裁办外的何秘书拦住。 “叶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人呢?”叶纾愚冷着脸,看起来生人勿进。 “老板现在有点事。” “那我进去等他。”她说完绕过何荷就往里走。 “叶小姐!”何荷追上去,“您可以先去休…” 总裁办的门已经被她刷脸打开,何荷的话音随之止住。 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谢殊虞正蹲在沙发前,闻声朝门口看来。 时间仿佛定格住。 叶纾愚看到这一幕,突然忘了自己是要来干什么,讥讽地轻笑一声,转身走回电梯口。 “宝宝,宝宝…”他追出来,伸手横在她胸前从后揽住肩膀将人按进怀里。 叶纾愚扭了两下挣脱不开,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地开口: “你杀人了?” 语气就像在问他刚刚吃了什么。 “我们进去说,先进去好不好…” “不用了吧。”她打断,“好像不太合适。” “宝宝,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解释,明天,明天…”他的脸贴住她的,呼吸间有些急切。 “谢殊虞,我觉得你好可怕。” 话音刚落,他气息僵住,环住她的手臂力道松了一些,她迅速逃脱开进了电梯。她靠在梯箱壁上,祈祷着门赶紧合上,此刻鼻息已经有些紊乱。 电梯门即将关上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伸进来一只手,门又随之打开,她紧绷的弦似是断裂,伪装的镇定灰飞烟灭,小声惊呼出声。 随箱门打开出现的是他那张散发出危险气息的脸。 “宝宝,你乖乖的,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完,他收回手。 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恐惧在此时到达顶峰。 直到箱门又慢慢关上那一刻,他侵略的眼神才消失在视野,这次电梯顺利往下运行。 出电梯时,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殊虞转头看向几位秘书,阴恻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寒意。 “她来怎么没人通知。” “老板…老板,叶小姐平时都是有权限的…” “滚!” 随着一声怒吼,总裁办的门又被摔上锁住。 沙发上的女人被一杯凉水泼醒。 叶纾愚的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寰时的大楼,谢殊虞最后的眼神浮现在脑海,此刻高层的玻璃建筑就像一只怪兽凶猛地朝她扑来。 慌忙地扭过头闭上眼睛。 她漫无目的走在CBD的繁华之中,上一次以娱乐为目的来这边逛街,还是和沉聿一起。 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酒吧。 这里年轻人比较多,在金秋十月穿着辣妹装嗨玩的美女不一而足,她在吧台前点了杯鸡尾酒清净地喝着,突生出些羡慕之情。 拿出包里的旧手机,点开了大学寝室群。上一次有人说话还是八月。她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消失都渐渐疏远了。 不好意思在群里发言,她点开了麦铮的对话框。 才发过去一条消息,那边马上弹来了语音通话。 “麦麦?” “叶纾愚!你都失踪多久了!我真想把你炖成汤!” “对不起啊,才稳定下来不久。我在北城…挺好的。” “你选了北大、改了答辩顺序都没跟我们说,之后就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我们都以为哪里得罪你了。叶纾愚,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啊!连这种事情都瞒。” “对不起啊,我有点苦衷。”她顿了顿,“我好想你们啊。” “想我们,现在才联系?你这个负心汉!” “你们都怎么样了?”叶纾愚捏了捏手心,有些愧疚。 “我和如如成功留在南大了,佳树最后考了湖大。” “湖城?那么远?” “你还好意思说,北城更远。” “我这不是…又联系你了嘛。” “你在干嘛?” “我…喝酒呢。” “为情所困?” “心情确实有点糟糕。”她又对着吸管吸了一口。 “我警告你啊,少喝点,南大第一酒鬼。” 叶纾愚笑出声。四个乖乖女组成的寝室,要不是她总提议去酒吧混,其他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踏进去。 挂掉电话,麦铮开始在寝室里说话,群里瞬时又热闹起来。其他两人也故作愤怒地指责她好一通,她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后才作罢。 感受着小姐妹的爱意,觉得心中的阴霾散去了许多。 “小哥哥,我要那个。”她指向酒柜上一瓶洋酒。 “美女,那瓶是私人的。”酒保看了一眼。 “拿过来吧。”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两个杯子。” 叶纾愚转过脸,是一个身着连帽卫衣的帅哥,背头断眉。他在她旁边坐下。 他倒了一杯推到她手边,她抬眉看他。 “喜欢这个?”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喝过,想试试。” “打算免费喝?” “多少?”她顾自品了一口。 “加个微信,抵酒钱了。” 叶纾愚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她笑一下,正要拿出手机,男人后面贴上来一个辣妹,揽住他的脖子,贴得很近娇嘤: “言哥哥,怎么到这来了呀,回去玩啊。” 叶纾愚眼皮跳了跳,收回伸进口袋的手,转过身专心喝起酒。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偏头跟那辣妹说了什么,后者便娇嗔地走开了。 “我叫靳博言。” 叶纾愚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扭头跟他意思性笑笑,又转回脸。 “认识一下吧,美女。” 她吐出口气,放下酒杯,将身子转向他。 “我叫谢纾愚。” “谢、殊、虞。”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听过?” “没有,”靳博言弯起眼睛,“就是觉得好听。” 60变天 叶纾愚觉得这人很奇怪。 两人就这样坐在一起默默喝酒,没再说过话。 把杯子里的喝完,她站起身。 “走了?” “嗯。” “我送你吧,不早了。” 叶纾愚勾勾嘴角,往卡座那边瞥了一眼,“还有人在等你。” “没有。”靳博言也起身,“我送你。” 叶纾愚没再扯皮,往外走去。 他跟出来,边穿外套边问:“你怎么回?” 她看着远处寰时的大楼,思索了一下,“走路。” “好啊,正好可以多走一会。” “我家很近,你回去吧。”她没停脚步,想要就此别过。 这么低着头慢慢走了一段,她无意瞥了一眼街边商铺,发现那个人一直跟在她后面。 “你...” “我说了要送你的。”靳博言耸耸肩。 她无奈地掏出新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她习惯将在北城认识的人都存在新的卡上。 对方开心地扫开发送了好友申请。 “现在可以了吗?” 他笑笑,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宋之昀一把拉过叶纾愚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前搂住,看向靳博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你怎么在这?”她抬头。 “你喝酒了?” “味道这么重吗?”她闻闻自己的手臂。 “喝酒了跟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他微眯着眼瞪她。 “大哥,现在跟她拉拉扯扯的是你吧。”靳博言无奈笑道。 “离她远点。”宋之昀虎视眈眈地望向他。 靳博言看热闹般问叶纾愚:“男朋友?” 她没回答,扯住宋之昀的手臂往前走,低声说:“快走吧。” 两人走远,她又问一次:“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在这,你后续想发生什么?” 麦铮跟他说叶纾愚在喝酒,有点担心时,他打开手机看见那个小红点在这块,就循着过来。 “我今晚本来就想去你那。”她吸吸鼻子。 宋之昀停下脚步,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在她耳边说: “纾愚,不要让我担心。” 两人一起沿着街走回房子。 宋之昀刚关上门就扑向她,贪婪地攫取她的味道,叶纾愚实在是心情不佳,此时更觉烦躁,皱着眉头躲避他的吻。 响起的手机铃声中止了这场索取。 宋之昀走到一边接起,叶纾愚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往房间里走。 她刚褪下外套挂好,转过身就被打完电话跟进来的宋之昀吻住。 他嘬住她的唇瓣温柔地吮了几下,说: “你早点睡,我出去有点事。” “嗯。”她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外面很快响起关门声。 凌晨四点,宋之昀行色匆匆回到屋里,坐在床边吻醒了熟睡的叶纾愚。准确来说是闷醒的。 叶纾愚感受到一条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游走,拨弄她的舌。 她揉揉眼睛,声音沙哑:“怎么了?” “我有急事,六点的飞机回南城。” “这么赶?” “如果谢殊虞再找你麻烦,你尽量回避,好吗?” 见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又说:“纾愚,不要让我担心。” “快去吧。” 宋之昀看着她这副逃避话题的模样,心中不甘盛起,又压下身子吻住她的嘴。 她发出几声呜咽想说话,宋之昀便松了几分力道。 “知道了,你快去。”她喘着说。 他最后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离开。 可叶纾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盯着窗帘,房间里只有她轻弱的呼吸声,就这么伴着她看着光线从窗帘透出,射进布料的缝隙。 天终于亮了。好难熬。 她疲惫地坐起身,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 国庆后就要正式开始帮王嘉青带本科生了,叶纾愚罕见地化了点底妆遮住自己憔悴的面容。 她们专业不用做实验,所谓的带本科生就是去当当助教批批作业。 王嘉青下课前把叶纾愚拉到教室里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们有事找我就联系她。”她转而向叶纾愚,“把你电话号码写黑板上。” 后者叹口气,嗒嗒写了一串数字,“微信也是这个号码,有需求可以加。” 话音才刚落,她就收到一连串好友申请,她都一一通过。 有一个外向的女生拎着包朝她走去,小心翼翼地问:“学姐,可以跟你交朋友吗?” 叶纾愚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跟我?可以啊。” “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刚刚加你微信了,就是那个南瓜头。” “噢噢我看到了,王思雨是吧?”叶纾愚翻翻手机。 “对对对。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 她笑笑:“当然可以。” 王思雨叫上自己另一个小姐妹,三人一起走去食堂。 她们来得还算早,找了个四人桌放下包占位,再各自去点餐。 叶纾愚见她俩都去了最简单的打菜窗口,放下了想吃麻辣烫的心,也跟过去打菜。 王思雨本来想随便找点什么话题跟叶纾愚聊,但忽然被电视里的财经新闻吸引了去。 “学姐学姐,你知道那个谢殊虞吗。” 叶纾愚心跳空了一拍,昨日的恐惧再现心头。 “怎么了?”她问着,也抬起头看向电视。 “他真的好帅啊,还那么有钱,每次记者都喜欢八卦他…” 叶纾愚嘴上无意识应和着,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她说了什么,电视里赫然出现了几个她熟悉的名字,谢殊虞就在其中,虽然看不懂财经新闻里讲的具体是什么,但也能想象到,北城商业场大概要变天了。 昨天她从寰时出来后,一晚上竟然能发生这么多事。 心事重重吃完一顿午饭,叶纾愚也想散散步,就说陪她们走回女寝。 两个女孩好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叽叽喳喳笑地欢,毕竟刚认识,她也不好奇,自顾自看着路面。 “我去,我没看错吧。” 叶纾愚听到王思雨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瞬时屏住了呼吸。 谢殊虞正靠在他的车前抽烟。 “学妹,我还有点事,你们回去吧。” 王思雨还没来得及说好,就见叶纾愚慌忙往另一个方向逃窜般走了。 两人没放在心上,转过头继续走,盯着前方的谢殊虞看。 他没分过来一个眼神,掐灭了烟头,从车上直起身理了理衣服,径自漫步往这边走来与她们擦肩而过。 61饶了我 叶纾愚躲进最近的一幢建筑,绕过一个墙角后贴着墙蹲下,才敢慢慢缓口气。 跑进来前隐隐看到这好像是新建的博知楼,她还没来过。刚建成启用,楼里还没有安排多少课业和活动,人也就不多。 看样子谢殊虞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接下来该解决她了。 呼吸渐平稳,她起身跑上楼梯,躲进了二楼一间空教室。 恂恂地走到窗边,双手先撑住窗台,身子慢慢往前俯过去,想要看看他还在不在。 撑着的双手两旁突然多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她大惊失色,猛然收回手时身体惯性往后退了一点,贴上一具炽热的胸膛,她浑身蓦然一抖。 “看什么呢,宝宝。” 磁性的嗓音从耳后传来,她一时吓得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谢殊虞又往前探了探脖子,脸颊贴住她的侧脸,眼睛还装模作样往窗外瞟去。 “有什么好看的吗,宝宝?” 叶纾愚捏紧了拳头让自己放松,松开牙关道:“你有什么事。” 他轻笑:“你说呢。”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部的绒毛上,心里更加揪紧。 “我很忙。” “那么忙,还要陪别人走路呀。” “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叶纾愚闭上眼睛强装镇定,又补充,“做爱不行。” “我没有杀她。你不要怕我好不好。”他把正脸转向她,用鼻尖磨蹭她的脸。 “你说今天跟我解释,解释吧。” “她昨天在我办公室,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她想起沙发上那个女人,昨天确实没反应过来。 “我还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搞了一圈。”他的声音忽变得阴森森的。 叶纾愚身上冒起鸡皮疙瘩。 “不是我狠心,是有人趁我病,想要我命。”谢殊虞叼住她脖颈的软肉吸吮。 她受惊地扭动着推拒他。 怪不得新闻上说寰时是最大受害者。 “你别动…先别动。”她挡住自己的脖子。 “宝宝,你不能这样。有心人欺负我,连你也不要我。” “你先冷静一点。”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伸出手臂推在他胸前。 “我很冷静。你还想不想知道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讲给你听啊。”他低头追着她的眼睛。 “我们…我们先出去吧。去公司好不好?”她的气息紊乱,眼中带着一点哀求。 谢殊虞阴冷的脸上遽然换上了明媚的笑,眼睛弯弯地回答她:“好啊。” 叶纾愚坐在副驾上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她侧脸对着车窗,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开车的人心情甚好,一路上没有打扰她。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两人直接上了顶楼。特助张凡在他们出电梯时叫住了谢殊虞,她便先进了总裁办。 叶纾愚本想在沙发上坐一下,但坐了半天不见人来,她便起身四处看看。 办公桌上摊着的是许多人的身份信息,详细到哪天跟什么人打过交道。还没来得及因为毫无隐私的追查手段感到害怕,最上面一份资料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上次刘总身边的那个红裙子,叫向怡。 果然跟她有关。 但看着看着,她觉得不对劲起来。 向怡是向家私生女,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在于,她近来跟麦铮有联系。 叶纾愚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字会出现在谢殊虞的圈子里。 她的掌心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麦铮家是普通小康家庭,就算是豪门私生女,两人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样子,更何况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北城。 除非,中间还大有隐情。 门口传来动静,她抬头,对上了谢殊虞那双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睛。 “宝宝,”他朝这边走来,“你有什么看法?” “所以…向怡做什么了吗?”她关心的是麦铮,却只能旁敲侧击。 他挑了挑眉,“没做什么,就是调查一下,你不是说她可疑吗。” 她愣愣点了点头,心神已经完全不在此处。 麦铮本就不是什么大众名字,更何况是南城的麦铮。 “宝宝,你就没什么好奇的吗?”他走过去圈住她。 叶纾愚僵硬地看向他,露出尴尬的笑容,“你直接说吧。” “我没有要说的啊,就问问你想知道什么。”他耸耸肩。 骗人。明明就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就算她开口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摆明了是不想她插手。 他的小猫心肠太软,万一软下性子来跟他求情,他可经不住粉红炮弹,肯定一下就妥协了。 两个人心里都门儿清。 “谢殊虞,我算不过你。”她自嘲地笑道,“你饶了我吧。” 从在学校里远远看见他并逃开的那一刻,到现在站在办公桌前看到的这些东西,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让她看见麦铮的名字却不让她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想在她心里留个定时炸弹。这个自己送上门的把柄可是这次事件的意外之喜。 她这么聪明,果然一点就通。 “说什么呢宝宝,”他的下巴搭上她发顶,“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爱你。” “我受不起。”她深呼吸以保持镇静,“你去爱别人。” “别说傻话。”谢殊虞捧起她的脸,伸出舌头惩罚般勾住她的舌,唇瓣动作的强势像是要从嘴开始将她拆吃入腹。 她的鼻息越来越急,就在临窒息时,他松开唇。 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触,能毫无保留地吞入彼此的喘息。 “只有你值得。我只爱你。” 桃花眼弯起,眉目含情眼波流转。 恶魔低语。 62笑面「Рo1⒏red」 这是谢殊虞第一次带她去那个圈子里的酒会。 他总需要一个宣示主权的机会。 她记得上一次像布偶娃娃一样被一群人摆弄造型时,眼前还不是这个人。 造型师给她选的是一条玫瑰金抹胸长裙,配上优雅的法式盘发和妆容,两边浮夸的巴洛克风格耳坠,如果脸上再多一点笑容,就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叶纾愚被捯饬好扶着站起身时,谢殊虞刚好打开化妆间的门。 她回头望去,四目相对间,她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眼神。 那条湖蓝色的孤品礼裙就是在这样的眼神中被撕毁的。 回忆翻涌而至,恐惧随之涌上心头,甚至感觉周身充满凉意。 只不过那只猎鹰很快收起了自己的贪婪,换上微微一笑,朝她走来。 “怎么这么凉。”他握住她光裸洁白的手臂。 叶纾愚被他的手心烫到,微微颤了一下。屋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有点冷。换一条吧。” “里面很暖和,不用担心。”他说着凑过去想吻她。 她迅速撇开脸:“口红会花。” 鼻尖发出轻笑,他抓起她的手,眼神直钩钩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吻在手心。 叶纾愚僵硬的腰被他揽上,两人一起往会场去。 南城骄子北城新贵,任何一个头衔都能让他成为全场焦点。 会场内变得嘈杂。所有人都很好奇他带来的女伴会是什么样的。 叶纾愚非常不喜欢被这么多包含打量的眼光包围,但毕竟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此刻落落大方地挂着礼貌的微笑。 这里比新维那种爹味男人局舒服很多,还有许多年轻人,看来北城二世祖来了不少。 “谢总,终于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带着他的夫人过来。 “胡总,夫人。”他分别跟两人握手,“叫我小谢就好。” 对面两人又转向他身边的人。 “叶纾愚。”她也点点头伸出手。 “真般配。”胡夫人收回手笑得灿烂。 叶纾愚嘴角微微抽动后又恢复如常。 这里的官爷老板叫他谢总,公子小姐叫他谢少。而她是他的附属品。 “谢少。” 两人闻声循去目光。 叶纾愚有一瞬的怔愣。对方看到她也甚是惊奇。 “靳公子,别来无恙。”谢殊虞端起两个酒杯递一杯给他。 “女朋友?”靳博言接过,用眼神示意他身边。 “嗯哼。” 靳博言眼里痞气十足,欲言又止地看向叶纾愚。 “照着名字找的?” “靳先生,你好。”叶纾愚及时打断他们的对话。虽然跟他的初见是件无关紧要的事,但也不想让谢殊虞知道。 “认识?”谢殊虞问她。 她摇摇头。 “我带你去找我妹妹她们吧。”靳博言笑着,眼中有许多复杂的东西,“谢少,人我带过去了。” 谢殊虞还没说什么,就对前来攀谈的人应接不暇。 “小姐,你到底叫什么。”靳博言带着叶纾愚往餐区走。 “叶纾愚。” “还真是照着名字找的。”他的语气不乏调戏,“我怎么记得上次不是这位。” “少管闲事。”她朝他笑笑。 两人走到几个女生面前。 “哥,我嫂子?”说话的应该是他说的妹妹。 “那你要问问叶小姐愿不愿意。”他的断眉一耸。 几人都跟着靳博言玩味地看向她。 “你别理他。”妹妹拉她过去,“我叫靳闻因。” 叶纾愚今晚第三次介绍自己。 靳博言看没人再理他,无趣地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有人叫着“言哥哥”挽住他说话。 “看我哥那怂样。”靳闻因撇撇嘴,“哎纾愚,你跟谢少名字一样诶。” 她尴尬笑笑:“我跟他一起来的。” “原来谢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几人听着靳闻因的话笑开。 “她怎么来了?”姐妹中有人阴阳怪气。 大家闻声看去,叶纾愚一眼就认出那是向怡。 “谁带她来的?” “她边上那个,谁啊?陆总?” “她可真行。”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 向怡看见叶纾愚,朝这边走来。 “嗨,又见面了。” 叶纾愚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又见面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 叶纾愚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和麦铮的联系。 “你不奇怪我怎么换了个男人?”向怡端起餐盘。 “与我无关。”叶纾愚礼貌笑着。 “老刘快被你家谢少搞死了。”她挡着嘴凑过来轻声说。 叶纾愚这才仔细看她,媚骨天成,脸上丝毫没有可惜之意,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给谁当替罪羊了吧。”叶纾愚也开玩笑地说,然后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果不其然,她的脸上出现几分异色,又很快被笑容掩下:“谁知道呢。” “这个蛋糕不好吃。”她用叉子指指,“想我室友了,她做蛋糕可好吃了。” “是吗?你说得我也想了。” “她在南城呢。”她笑眯眯盯着她,看着她眼神的波动。 “确实远了点。” “向小姐,没意思。”叶纾愚的声音越来越沉,“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在说什么啊。”向怡好笑地看着她。 就在叶纾愚对着向怡这张笑脸面具快要绷不住翻脸之时,身后传来谢殊虞的声音,随后腰间环上一只手。 “在聊什么?” “在聊甜品呢,谢少。”向怡用如丝媚眼看他。 “累了吗?”他捏捏她的腰。 “还好,你去忙吧。”叶纾愚没看他,脸上还是有些许没来得及收进去的不愉快。 “不忙,我陪你。” 向怡见谢殊虞这个黏人精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识趣地走开了。 “宝宝,太聪明会累的。”他伸出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你到底是不是怕我累,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完不许说一个字哦。” 叶纾愚绷紧了身体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只要姓宋的不主动来招惹我,我就不搞他。”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叶纾愚猛然转过脸看他,瞪大的眼中是溢出的惊惶和错愕。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63崩溃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姓宋的不主动来招惹我,我就不搞他。” 谢殊虞笑眼眯眯看进她错愕的双眸。 “这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叶纾愚颤抖着手揪住了他的西装袖口。 她扯起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所以...跟麦铮有什么关系。” 他捧起她半边脸。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却这么傻的人啊。”他宠溺地笑着,“麦铮就是宋之昀的一条狗啊。” 这句话像霹雳一般劈在她脑袋。 怪不得。怪不得宋之昀总能知道她在哪,总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总能知道她的秘密。 但她不明白,宋之昀到底给了麦铮什么好处,能让她忠诚地服务于他。 “谢少,叶小姐。”一个年轻女孩前来攀谈。 叶纾愚拍开他的手,转身快步往外走,再优雅的背影也能看出她的怒气冲霄。 “不好意思啊向小姐,”谢殊虞对着被叶纾愚莫名的脾气搞得一头雾水的向绮抱歉地说,“她跟我闹脾气呢。” “啊,”向绮表示自己都懂,“那谢少可得费点心思了。” 谢殊虞跟她笑着颔首,朝她跑的方向跟去。 叶纾愚跑进了东侧楼道,坐在楼梯上将自己缩起来。这里没有暖气,抹胸裙露出的光裸臂膀让她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实则是迟来的真相让她害怕到颤抖。 她不敢去质问麦铮,她不想听到她亲口的背叛。 “喂?纾愚?”电话被接起。 “宋之昀,是你给谢殊虞下的套?” 那头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你那天紧急回南城,也是被他摆了一道吧。” “...是出了点意外。” 她痛苦地把脸埋进膝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纾愚,不会只有这一次,只有彻底搞垮他,你才能...” “你跟麦铮是什么关系?” 宋之昀怔愣住。他正措辞想把自己撇到最清,那头传来谢殊虞的声音。 “宝宝,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你不冷吗?” 叶纾愚手机被抽走,抬起头,看到了居高临下的他。 他站在她身后更高的台阶上,此刻的她就像臣服于这棵大树的菟丝花。 “纾愚?纾愚!”宋之昀对着手机气极,却什么也做不了。 “给我。”叶纾愚站起身,忿忿看着谢殊虞走到她旁边。 谢殊虞一把搂过她,张嘴将她所有的怨气吸食入体。 “唔...”她的肢体被紧紧禁锢,嘴唇被凶狠地吮咬,舌头在躲避他的追缠时发出啧啧的水声,却还是被他今天格外贪婪的舌头缠住,像是在品尝她的味道。 这种声音,宋之昀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他愤怒的声音穿破听筒: “谢殊虞!谢殊虞你这个畜牲!” 谢殊虞放过她的嘴,用拇指揩去下唇的水渍,慢悠悠举起手机打开免提。 “宝宝,现在想要吗?” “给我。”叶纾愚咬牙吐出两个字,愤恨地瞪着他,胸腔起伏喘出的都像是怒气。 “在这做是不是有点冷?” “纾愚!纾愚!”扬声器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两人声音混响在耳边,她的脑海里千丝万缕缠成一团,平日的冷静自持再也撑不下去。 “都给我滚!”她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你们都去死!” 穿着礼裙的美人不管不顾往楼梯疯跑下去。高跟鞋踩在昏暗空狭的楼梯间,尖锐刺耳,萦荡的回声都能听出脚步的急促,快要失控。 空间里很快又响起皮鞋踢踏的声音,谢殊虞才反应过来追了下去。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失控的样子,一时呆怔。 那抹玫瑰金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金光,那么圣洁美好,可现实的画面却不尽如此。 他感觉到自己伸手就要抓住那抹月光,眼前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细鞋跟尖锐的踩踏声失去节律,随之而来的是肉体碰撞发出的微妙声响。 都说人在极度震惊的时刻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谢殊虞和叶纾愚都是这样。 她滚下楼梯时,昏迷已经领先害怕一步占领了她的身体。 谢殊虞就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消失在视野。 留给他抓住的是一具倒在楼梯底毫无意识的躯体。 “宝宝...宝宝...宝宝你别吓我...” 他无助地跪在她身边,把她打横抱起往外跑,确认着她的脸色。 宋之昀对着听筒也木然在原地,他猛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自己还清醒着,呼吸错乱地打开网站订飞往北城的机票。手指已经颤抖得不听使唤。 谢殊虞抱着她跑到停车场,张凡正在车里待命。 “去最近的医院,快点!安排一下全身检查和手术。” “是。”张凡有条不紊地打开后座车门,坐进驾驶座,边启动车边联系着医院相关。 叶纾愚躺靠在谢殊虞怀里。他一遍一遍抚着她的脸。 “宝宝...你看看我...宝宝...” 最近的北三院只开过一个街口就到了,门口就有护士过来接车。 “老板!老板!”张凡拉住想跟着冲进去的谢殊虞,“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 他的老板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愣愣地被他抓着往回走。 两人并排坐在手术室门口。 谢殊虞狂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等灯灭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是张凡先反应过来,马上站起身,迎向走出来的医生。 谢殊虞手脚发软,双眼无神地坐在原地听他们的对话。 “病人身体主要是肘关节和膝关节受损,滚落时应该采用了自我保护动作,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对着频频点头的张凡,他补充,“主要还是精神问题,近段时间休息不足导致神经脆弱。还有...” “还有什么?”张凡急切地问。 “你们最近性生活是不是很频繁,可以适当减少次数。” 张凡在僵住的脸上挤出一个缓解尴尬的笑,也不敢回头看谢殊虞的反应,怕被眼神千刀万剐。 里面叶纾愚被几人推出来。 她带着氧气罩,手背上挂着针,惨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 谢殊虞的眼里重新浮现出光亮,眼眶中满溢心疼地盯着她轻阖的眼睫。 “换去我们的疗养院。”他朝跟过去的张凡轻轻提了一嘴。 当天晚上,VM疗养院的顶楼亮起灯。 整层楼只为一个人服务。 他握着床上人的手趴在床边睡去。 64疗养院 叶纾愚醒过来时,又是在夜晚。就好像时间从来没有过去。 怎么会呢。陌生的棉被,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窗帘。 “叶小姐,您醒了?”一个中年女人打开墙角的落地灯。 陌生的灯和陌生的人。 每一样都昭示着她这几天一直做的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叶纾愚皱皱眉:“您是?” “噢,我是来照顾您起居的,叫我方姨就成。”她欣喜地自顾自说着,“得赶紧告诉谢先生,天大的好事。” 方姨小碎步走到床头,拿起遥控器,“我给您支起来吧。” “这是哪?”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接到活就有人接我来了,好像是个疗养院吧。” “不用忙活了。”声音越来越小,“我一个人就好。” “那不成,我可是受了命要照顾你的。” “你看我现在除了休息,还有需要照顾的地方吗。” 方姨不好意思地笑两下,又将床调了回去,“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叫我啊。” “嗯,灯留着吧。” 屋内又只剩她一个人。她再度闭上眼睛。 现在谁也没来烦她。 要是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 谢殊虞收到消息时,正在加班听设计部汇报方案。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看着大boss的脸色越来越差,汇报的人也越来越没底气。 谢殊虞没说一句话,猛地从椅中站起就冲了出去。 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向正在汇报的那位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风风火火的脚步一直延续到出了顶楼的电梯门。 整层楼相当于一套住宅,电梯出来就是客厅。 楼层安安静静的,廊灯也微弱至极。他自觉放轻放慢了脚步,呼吸间都有压制不住的紧张。 轻手推开门,里面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照在床上时,她的脸只分到黯淡的一小束。 可就是这样一束光,把她照得温和无比。 他走过去蹲在床头。 轻轻抚上她的脸,看到她眼睫微微颤动。 “宝宝,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床上人没给一点反应。 他抓住她被窝里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不像他,随时火热滚烫。 他轻轻搓了几下,想把她捂热。 叶纾愚终于又睁开眼睛。 他愉悦地笑开,抓着她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动动脑袋在她的手心磨蹭。 她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就好像旁边这个人不存在。 “宝宝,你看看我。”谢殊虞凑过脸去,伸到她正上方挡住她的视线。 叶纾愚再次闭上了眼睛。 谢殊虞微眯眼睛,他不甘心,直接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紧贴住她,手脚并用地将她身体圈住。 怀里的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往这个时候她一定会马上应激地扭动推拒,再骂他两嘴。 “宝宝...宝宝...”他埋进她脖颈间,“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啊。” 他仿若抱着一具尸体。不仅僵硬地一动不动,还浑身冰凉。 行。 那就这么抱着她一晚上。 他起了坏心,收回手脚,开始脱衣服,把自己褪得只剩一条内裤,又紧紧贴了过去。 然而无论他怎么撩拨她,身边人不会给出一点反应。 可他受不了。内裤下的阴茎已经逼近直立。 他故意用下体对着她穿着薄睡裤的胯骨顶蹭。马眼动情得开始往外溢水,内裤那一小片已经洇湿,随他的动作,她的睡裤侧边也被染湿。 她只感受着一个硬硬圆圆的东西刮擦着自己的侧胯,依旧闭着眼纹丝不动。 挫败感和一股不安窜上心头,谢殊虞憋着气,硬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才不至于把她弄起来操一顿。 他懑懑地下床,走去了浴室。 隔着浴室门很快穿出淋浴声和他粗重淫靡的喘息。 一大股白灼射在瓷砖上,他又神清气爽,洗完澡全身都是柠檬沐浴露的香味。 他再次钻进被窝,把自己严丝合缝卡在她身形的凹凸中,抱着她睡去。 刺眼的日光逼迫叶纾愚睁开了眼睛。 昨晚忘了叫方姨拉上外层的厚窗帘。 她四周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床头墙壁上的指示盘。她按了一个铃。 方姨马上开门进来,笑吟吟地对她说:“叶小姐醒啦,我扶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吃早餐吧。” “好。” 方姨扶着她下床进卫生间后,出来给她摆早饭。 叶纾愚坐回床上喝着粥。 “方姨,我手机呢?” “谢先生说,有消息再给你。”方姨一边给她加小菜一边说。 “我不信我没有未接来电。”她送到嘴边的粥勺停下,看向方姨。 “谢先生也说了,有些人的电话可以不接。” 她冷笑一声后,无奈道:““我要用。给我吧。” “可是...” “你还想不想赚这份钱。”她眉间笑意尽数散去,光是面无表情都叫人觉得高冷。 方姨摇摇头,出房间给她拿。 果不其然,昏迷的时间里宋之昀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都已经99+。 “谢殊虞说过什么时候来吗?” 方姨见她肯关心老板,眉开眼笑道:“中午就过来,他说下午的事没你重要,今天都陪你。” 叶纾愚点点头,转手给宋之昀分享了一个位置。 宋之昀分别让两拨人查了一遍,都查不出叶纾愚在哪家医院。 收到消息,他惊喜之余马不停蹄地就往那赶。 却被保安拦在了楼外。 叶纾愚也想起这茬,又按了床头一个按钮,吩咐如果有一个男人说来找她,就放上来。 保安听着对讲机里的话,狐疑地看宋之昀一眼,随后放行。 恰逢方姨去二楼厨房准备午饭了,护工们也没有得到照顾需求,都分散在楼内休息。 因此宋之昀出顶楼电梯时没受到任何阻碍。 他深呼吸几下才打开门,彼时叶纾愚正倚靠在调起靠背的床上盯着落地窗外看。 “纾愚...”他慢慢走近她,谨慎得好像光是靠近她都怕把她挤碎了。 她转过脸,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无力的笑。 “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真的...” “别说这些了。” 宋之昀有些手足无措,四处看看后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却又都在不言中。 看着宋之昀眼中的爱意和歉意,她又勾勾干涩的唇。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她拍拍自己床边,“坐过来。” 他喜不自禁,眉目含情更深,立马挪到床边坐下。 “抱抱我好吗。” 他听见她说。 65荒郊野岭 “抱抱我好吗。” 宋之昀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自己在做梦,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你抱抱我。”她带着委屈重复一遍。 他看着眼前鲜活的人,再也抑制不住成日的思念,一把搂过她抱进怀里。 “纾愚,我真的好想你。”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身子倚在他胸前,靠着他的手绕到后面抱住他的腰。脑袋甚至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 还远不止于此。 叶纾愚微微偏过头,盯着他紧张得不停滚动的喉结,凑过吻了上去。 宋之昀抱着她的肢体明显一僵,喉结滚动地更加厉害。 “纾...纾愚...” 她伸出舌头舔弄了一下他的喉结。 “太久没见你,我现在忍不住。”他警告道,声音不住有些颤抖,听起来忍得很辛苦。 “我嘴唇好干,”她仰起头,视线穿过他的下颌线看向他的眼睛,“你吻吻我吧,给我润润,好吗?” 宋之昀再说不出一句话,低下头就将舌头埋进了她的唇间,轻柔舔舐干涩的唇瓣,待到她双唇逐渐湿润晶莹,泛起殷红,他才又往里伸了伸,去舔逗她的软舌,换嘴唇上下吮吸她的双唇,继续帮她润湿。 她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勾舌与他纠缠,两舌互相挑逗,这个吻越来越深,在口腔中翻江倒海,四瓣嘴唇也由互相轻吮变成了狂烈吞吃。 他再也忍不住,抱她在臂弯的那只手游走到她胸前,隔着薄薄的睡衣揉捏未着奶罩的乳房,另一手捧住她的脸欲欲摩挲。她也伸出外侧的手揽住他的脖子上下抚动。多么动情的两人。 愈来愈响的啧啧口水声被狂躁的开门声打断,宋之昀被拎着后领往后拖拽摔到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骑在身上梆梆挥了两拳。 他的鼻子和嘴角都流出鲜血,这才看清身上怒发冲冠的谢殊虞,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宋之昀轻蔑笑笑,抬手挡住了正朝他挥过来的第叁拳,全身也使上劲,随后地上的两人扭打在一起。 叶纾愚抬起小臂用睡衣袖子抹了一把唇上残留的津液,满脸平静看了一会儿两个男人打架,觉得没意思,顾自抬腿下床穿上鞋,目不斜视地走出了房间。 她从客厅的衣架上拿下风衣外套穿上,进了电梯。 现在这个时机,两个男人忙着互殴,一群护工忙着午餐,没有任何人阻拦她。 她就这么穿着睡衣裤,脚踩拖鞋走出了疗养院的大院。 只是这疗养院内东西应有尽有,环境优美风景秀丽,出了院子却是荒郊野岭少有人烟。 很难想象在北城还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她裹紧外套抵御呼啸而来的秋风,十月末的风已经有了刀子的雏形。 边走边拿出手机叫车,这附近也没见一个公交车站,叫车请求也迟迟收不到回应。 只有一辆警车从她身前狂奔而过。 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 她只能打电话给王嘉青。 “怎么了?” “青姐,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你个小鬼,怎么知道我刚好在外面呢。你在哪?干啥去了?” “我给你发个位置。” “行。” 她给王嘉青分享了位置,还收到对方一句:[你跑什么鬼地方去了] 马路两旁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一旦他们找过来,自己就像是在裸奔。她在路边坐下,只能祈祷王嘉青赶紧飙车过来。 手机上弹出谢殊虞的电话时,不安的心到达顶峰。 她没接,随之而来的是不停的微信消息。 叶纾愚瑟缩在冷风中,不断往两边张望着,一边希望王嘉青快点来,一边乞求疗养院的人不要找来。 空旷的原野终于有汽车引擎声传来,她眼底现出水光,欣喜地站起来,看着前方拐角处王嘉青的车缓缓开出,转过弯朝她驶来,在她看来还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 她向车驾驶而来的方向跑去,还没两步,就被人圈着腰拖了回去。 “啊!”她一个没站稳,往后仰去。 谢殊虞接她在怀,下巴随后搭上她的肩,“宝宝,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王嘉青在前方停下,震惊和疑惑交织着走来。 叶纾愚呼吸几乎停滞,全身肌肉也在一瞬间丧失了机能,瘫倒在他胸前。 “叶纾愚!怎么了?”王嘉青跑到他们跟前,想伸手拉她。 然而谢殊虞把身子一偏,她连一根汗毛也没碰到。 “王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总,你跟我们纾愚什么关系啊。”王嘉青面色有些愠怒,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单纯的爱慕。 “您看呢?”他眼底森森一笑,把叶纾愚打横抱起走回车上。 “把她给我!”王嘉青追上去。 “您也为人师表的,我的人,给你是什么道理?” 谢殊虞把人放进车里,最后留给她一张轻蔑的侧脸,车子扬长而去。 “宝宝,穿这么点就出来,你冷不冷啊?”他坐在后座,把她揉在怀里。 叶纾愚闭着眼,又恢复了昨晚的样子。仿佛刚才和宋之昀吻在一起的人不是她。 “他摸你哪了?”他的音色沉下来,脸色也沉下来。 车子驶入疗养院,他根本没想得到她的回答,抱着人上电梯,进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而后屋里许久没有动静。 叶纾愚这才掀起眼皮,入眼是一双眉骨有划痕的桃花眼。 她很快又闭上。 谢殊虞气极反笑,什么也不想再多说,直接扯下她的睡裤和内裤,伸两指揉搓她的花穴。身体被挑逗,面部却还是没有一丝情绪,连平时最敏感的阴穴都不为所动。 他不相信,伸了一指探进阴道,里面干涩无比,毫无情动意向,甚至用指腹轻轻揉捻穴壁,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殊虞抽出手指直起身,点头冷笑道:“好样的。” 他摔门而出。 房间内再次静得连她的微弱呼吸都若隐若现。 66润滑液(H) 这样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 谢殊虞很快又踢门回来,手上还拿着一瓶润滑液。 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人,他面部不受控微微抽搐了一下,直接解了裤子伏到她腿间,一次性对着穴口挤了半瓶进去。 透明黏糊的液体沁凉,她的花唇终于给了点反应,有了小幅的瑟缩。 他把穴间糊出来的多余润滑液往自己阴茎上一抹,就扶住肉棒捅进穴道。 “跟我装死是吧。”他抬起他一条腿搭在肩上,跪直了身体一手扶住她的胯开始挺动。 叶纾愚一条腿被高抬,一只脚屈膝踩在他身侧床面,腰背被拎得悬空,下体与他贴合,干涩的穴道硬是被润滑撑开,有了隐隐的痛意。 润滑液在紧致阴穴中受到粗胀肉棒的挤压,叽咕叽咕的声响比任何一次淫水的润滑都要刺耳。谢殊虞抿紧唇,盯着她的脸,挺臀幅度越来越大,发了狠地将肉棒根部也猛力插进去。紫红的肉棒每次狠狠插进穴内后抽出,都把她整个人也往下带,因此只能看到一小截粗壮肉棒在穴口进进出出捣出汁水。 终于感到穴壁开始收缩,他操干的速度越来越快,每次都晃着阴囊撞向她。 她的薄睡衣遮掩不住春光,轻轻覆盖的双乳剧烈摇晃起来。 他下身速度不减地俯下身,架在肩上的腿随之被压到她胸前,用力扯开了睡衣开襟,纽扣散落一地,他咬住一侧晃动的乳房,舌尖打圈牙关挤咬,口中的乳头很快充血变成硬挺的一粒。 交合处的润滑液渐渐开始稀释,她的花心分泌出蜜汁,在肉体拍打中被捣出泡沫,又被一波一波的淫水浇化。 “宝宝,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他在剧烈的粗喘中,对着她紧紧扭起的眉心喘出这句话。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的辛勤园丁,更加卖力地耕耘。 肉棒被猛然一夹,龟头跳动两下,迎头浇来一股水液。 “宝宝,爽不爽...爽不爽...”他托起她的背和臀将人抱起身,又从头缓慢挺送,强硬地将舌探进她高潮时合不拢的小嘴里搅弄,没两下津液就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他又短暂地抽出舌头把那些出逃的水渍也给舔了回去。 睡衣还披在她身上,他的掌探入里面紧贴她光滑的背,把她抱下了床,一边走一边插,交合处也每走一步就流一滩水。 隔着薄纱窗帘把她压在落地窗上,巨大的满足感让他不自觉地咧嘴笑开,放慢了速度,每次都按着她蓄力一顶,她的臀瓣被撞得压着纱帘贴上玻璃,眉头每次都随顶撞一蹙一蹙。身后贴着的纱帘被肏穴时挤出的淫水打湿变得透明,交媾的景象在落地窗一隐一现。 她并没有抱住他的躯体缓冲撞击,手臂还跟躺在床上时一样自然下垂,没有一点想回应他的意思,全靠他的臂力将她压抱在窗上并托着她防止滑下。 上面的口水声和下面的淫水声交响,满室旖旎。 肉棒又撑着穴壁胀大一圈,他才开始飞速抽插。 她的身体还没因肉棒回抽跟着落下,就又被顶了往上耸去。 穴道里淫水还在汨汨往外流,往往被急速的抽插顶得四溅或是又被捣回穴道顶部花心。 紧皱的眉眼下,眼睫渐渐湿润,紧跟着泪珠滚落,但她的喉间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轻哼都不愿施舍。 谢殊虞舔掉她的眼泪,最后抱着她的臀,狠狠捣了一百多下。 龟头抵住花心,随着肉棒射精的跳动,磨蹭着那里振动起来,射出滚烫的浊液。 花心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刺激,穴壁紧紧吸上阴茎,一时间没有一滴精液顺利沿缝隙流出。 叶纾愚突然死命抱住他的脖颈,面上表情再也绷不住,崩溃的哭声响彻他的耳廓。 在他听来简直撕心裂肺。 “宝宝...宝宝...”他抱着人坐回床上,用侧脸去贴磨她埋在自己颈间哭泣的脑袋,后背的手温柔轻拍安抚着。 眼泪顺着他的肩膀的西装面料流下,小穴渐渐放松,大股精液和淫水随之缓缓流出,在他的黑色西装裤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滩白色粘腻。 “宝宝,不哭了好不好?我好怕,我怕你要离开我,我鬼迷心窍,我...” 他意识到此时任何话都苍白无力,说不下去。 “我爱你啊,我爱你。”他去亲吻她的后颈。 哭声渐渐弱下,还有抽噎从他肩头源来。 谢殊虞把她放平在床上,这才将半软的性器往外抽。穴内媚肉挽留着它,阴唇也一时扒住龟头不放。 看她这个模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要一次,劲臀一用力全部拔了出来。 “宝宝,不哭了。”他捧起她哭红的脸,拇指每次刚揩去眼泪就有新的流下来。 叶纾愚第一次哭晕过去。从小到大家人宠朋友爱,就算是母亲去世也只是觉得不舍和不甘,而现在是从心底窜起的委屈。 谢殊虞抱着她去浴室清理,亲手给她换上一套新的睡衣裤。这种事情他从不让护工做,就算是女的也不行。 他就抱着她躺在床上,视线一刻不离,静静描摹着她的面部和五官轮廓,一遍又一遍。 这一眼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她慵懒地掀起疲惫的眼皮。 她的脸上在这一觉后已经不剩任何情绪,平静地回望她。 难得两双眼睛都清澈而单纯,不含情欲,更没有心计。 两人呼吸交簇,在这一刻的安宁中,就只是简单的对视着。 67逃避 眼波流转。 谢殊虞还是把她紧紧她摁进怀里。 “宝宝,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他闭上眼,下巴轻轻蹭她,“我真的受不了,我好怕你不要我。” 叶纾愚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 “我错了,我错了。”他轻拍她的背。 “宋之昀呢。” 谢殊虞动作一顿,随即又抵着她头顶轻言轻语道:“他都挑衅到我眼前来了。” “是我叫他来的。” 谢殊虞笑笑:“那是他对你心怀不轨。” 叶纾愚知道问不出什么,也缄默下去。 两人这样躺到天色暗沉。 谢殊虞起身叫方姨送晚餐上来,随后去露台上打电话处理事务。 方姨很快带着人端着菜上来。 “叶小姐,您没吓着吧。”方姨把各色菜式在餐桌上摆开,“今天中午有一个奇怪的男人来找事,我上来的时候他正跟谢先生打架呢。” 叶纾愚眼底微闪,问她:“那个人呢?” “我当时太害怕了,直接报了警。” 她想到自己跑出去时擦肩而过那辆警车。 “吃饭吧叶小姐。” 她点点头坐下。 谢殊虞打完电话进来,在她旁边落座,单手支着脸看她。 “你看得我没胃口。”她顾自吃着。 他笑笑也动起筷子。 “我身体没事,送我回去。” 他闻言凑到她耳边,坏笑着轻声说: “医生说你身体是灌精灌少了,阴盛阳衰。” 叶纾愚斜眼瞪他,无声做了两个口型。 去死。 他失笑,凑过鼻尖去蹭她的耳侧。 当天晚上,叶纾愚被送回她的出租屋,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那只晚上紧紧圈着她一起睡的疯狗。 既然宋之昀被交给警察而不是谢殊虞解决,那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了。 次日早晨,她循着闹钟声关掉,坐起身。 身边已经没有人。 咬了咬下唇,她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青姐,我想办休学。” 休学材料准备了三天,她也战战兢兢了三天,不敢在谢殊虞面前露出马脚。 教务处的章盖下,她深深松了一口气。 然后坐上了去南城的飞机。 飞机停稳,她打开手机,看见两小时前谢殊虞的消息。 [在哪?] 迟迟不见她回,又发来:[我来学校找你了] 她的心头一紧。 飞机旅程两个小时,足够他发现自己休学的事情和去向,更足够他踏上追来南城的路。 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叶纾愚没有联系叶航威,也没有先回家,而是跑去了新维。那里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她顶着众人的目光拖着行李进了叶航威的办公室。 里面没人。 在沙发上瘫下,曾经这里让她窒息的空气,如今却变成了喘息之地。 墙外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三双眼睛一时相顾无言。 “...爸,宋叔叔。” “囡囡?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纾愚过来一个飞扑打断。 叶航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纾愚怎么突然回来了?”宋康看着几乎哽咽的两人。 “我休学了。” 这下两个男人彻底愣住,叶航威还想问清楚。 “爸,你没事吧?”她抢先一步。 对面的神色有些尴尬。 宋康出来救场:“我当时也没想到,那个姓谢的毛头小子能埋这么长一条线。”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叶航威忙扶着叶纾愚四处检查。 “...所以...所以我休学了。” “这个人渣,我早应该想到,”叶航威咬牙切齿,“我就是不要这条老命都应该砍了他。” “爸,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怎么没用,”宋康拍拍她,“你回南城来,我们好保护你。” 叶航威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昀不是去北城找你了吗?” 她思索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咬咬牙道:“我没有见到他。” “谁知道他到底去干嘛,上个月开始就老往那边去。”宋康调笑道。 叶纾愚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这么热闹啊?” 三人回过头去,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性,穿着和打扮都很显气质,她竟觉得有些眼熟。 “可以去吃饭了吗老宋?” 宋康笑意盈盈地过去揽着她的腰过来。 “这是朱女士,这是航威的女儿。” “这就是纾愚呀?还是第一次见你呢。”那位朱女士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朱阿姨。”她尴尬笑笑,实在是没想到宋康会另觅佳人。 等那两人出去,叶航威转向她道:“朱阿姨你应该不陌生呀,她女儿是你室友。” 叶纾愚微皱眉头,“什么室友?” “就姓麦的那个呀。” 她呆怔地接受着这个消息。而后自嘲般笑出声。 麦铮妈妈和宋之昀爸爸是一对。 宋之昀给麦铮开的条件,不会就是扶她妈妈转正吧。 “怎么了?这么震惊吗?”叶航威在她眼前挥挥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具体不知道,去年就有苗头了。” 真相完完整整摆在她眼前时,她又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我出去一下。”她只拎起手机就跑了出去。 南大研究生宿舍楼下,叶纾愚鼓起勇气把麦铮叫了下来。她需要一个了断。 麦铮刚看见她,就朝她跑去张开怀抱。 她把她拥进怀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麦铮紧紧圈着她的肩。 “我突然回来,你也要告诉宋之昀吗?” 68耳光 麦铮的肢体一僵。 “...纾愚,你什么意思啊。” “我今天,见过朱阿姨了。”叶纾愚放开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恰是这种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压抑的审视感。 “你见到我妈了?”麦铮还强笑着。 “麦麦,我现在不是想怪你。”她叹口气,“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要听我在这说吗?” 两人一起往寝室楼外走去。 楼前空地立着一个人影。 她没有想逃,没有想过去争吵。 叶纾愚只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压迫在眼前。 “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语气疲惫得让人心紧。 谢殊虞挑了挑眉,穿过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又犯傻了。” 他牵着她继续往外走,留给麦铮一个警告的眼神。 “谢殊虞,我是个人。” 他在一颗梧桐下停下脚步,看她。 “我是个人,不是什么可以私藏的东西。” 谢殊虞油盐不进,满脸无谓,躬下身朝她的脸凑过去,被她偏脸躲开。 “我有腿会跑,我有感情,不是想喜欢谁就能喜欢谁的。” 他使力压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叶纾愚全身都在拒绝,整张脸都拧在一起,使出牙关去咬他强势的唇,喉间发出呜咽,明明已经泛出血腥味,他还是没松口。 直到自己的唇也被他咬破。 她扶着胸腔缓气。 “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他揉捏她的耳垂,“还想跟我讲道理。” 他又俯身到她耳边:“以后我再听到一次,就在原地操你。”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把他的脸扇侧了过去。 谢殊虞偏头愣了愣,缓缓转回看她愤恨的眼睛。 “宝宝,好疼啊。”他抓起她一只手,压下她的挣扎拉到自己脸颊上,用她的掌心轻抚。 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回去好好安慰安慰我。” 任她双腿怎么挣扎都松不开他的禁锢,在校园里被公主抱起真的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她不是偶像剧女主角,只是不小心惹到了疯子。 景苑的江景房里,在他们交媾无数次的床上,他把她压在身下无度索取。 事后,他后入埋在她的体内,密密吮着她的颈肉。 “你回来得真是时候。后天就要去温银剪彩了。” 回应他的只有粗重的呼吸。 他不在意。 他不需要她的回应。 他只需要强硬地让她接受他汹涌的爱意。 *** 安城终于落成一座高奢商场。 虽说是两城合并,资本总是更青睐南城。 温银是寰时在南城立足的重要筹码。正是百盛为谢殊虞织就的最大嫁衣。 他和市政领导并立在商业广场前,共执彩带。 礼声响,万彩落。 “我带未婚妻一起来了,晚上庆功宴见。” 他第一次主动回应记者的八卦。 宋之昀看着直播里得意的面容,歪了歪头。 谢殊虞走出景苑的电梯,开阔的视野内没有她的身影。 打开房间门,也没有。 她没有权限,出不去这间房子。 他眼眸微动,找去了露台。也没有。 神色严肃起来,打她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被他狠狠摔在地毯上,全身的神经开始紧张。 浴室门被狠地打开,窝在浴缸里的叶纾愚颤了颤。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朝她走去。 “宝宝,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我了。”轻柔抚上她的额角。 叶纾愚没说话,抱着膝静静坐在浴缸里。 “洗好了吗?起来打扮打扮,我们去庆功宴。” “不去。” “乖。” 叶纾愚闭上眼睛,没理他。 “你想在浴缸里泡死?” 他掐住她的后脖颈,看见她的脸上因吃痛出现的表情。 松开手,又轻轻啄她的侧脸。 “宝宝,不要这样对我。” “出去。我洗好了。”她冷冷地开口。 谢殊虞笑开,直接把她从水里打横捞起来,挂下的水帘湿透他的西装。 “我也湿了,我们一起洗吧。” 他又把她放了回去。 一艘游轮在琥江的夜幕上划出一道光晕。 纸醉金迷的庆功宴在这里拉开帷幕。 谢殊虞牵着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素面朝天的女人,搭快艇赶上了他们。 姗姗来迟地踏上甲板,许多人都迎上来。 “不好意思来迟了。未婚妻跟我闹了点小脾气。” 众人又看看他身边冷着撇开脸的女人,衣着也与这里格格不入。 “啊,谢总幸福啊。”马上有人恭维道。 叶纾愚冷哼一声,挣出他的手,绕开人群往旁边走去。 众人脸上都有些许尴尬。 她看见甲板上聚在一起的几人时,脸色微微有些惊讶。 “嫂子!”安胤跑到她跟前。 “你也在这里啊。” “那家伙为了显摆自己有老婆,非把我们发小全都请来了。” 安胤嘿嘿笑着,叶纾愚的脸色却一点都没变得友善。 “嫂子,我们过去吃东西吧。”他尴尬地挠挠头。 叶纾愚再餐区沙发上坐下,安胤去给她拿吃的。 她盯着桌子,却感受到一股视线胶着在她身上。 抬头循去,是甲板护栏边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女孩。 69喝酒(H) 叶纾愚对上了那个视线。 对方显然有些无措,而她依然面无表情。 “嫂子,这些够不够。”安胤放下盘子跨坐在她旁边。 “够了。谢谢你。” “那家伙都没带你去打扮吗,你看看甲板上这些花枝招展的。” 叶纾愚随他的话抬头看了一圈,又对上了那道目光。 “她是谁?” “哪个?” “那个蓝钻裙的,一直在看我。” 安胤面露嫌恶,“嗐,她呀,仗着自己也姓叶,想让老谢给她个名分。” “就是被拍的那个。”叶纾愚点点头。 “对!”安胤一拍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嫂子你也看到了啊。” “嗯。”她拿起一个牛角面包啃着。 “我过去一下啊,有什么事叫我。” 安胤起身跑了出去。 很快,一个发光的身影在她对面落座。 她抬头,原来是裙子上的蓝钻在反光。 “叶纾愚。” 对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这倒是意料之外。 “你是?” “我叫叶笛。” 她点点头,“幸会。” “看来你确实不认识我呢。” “你有什么事。”叶纾愚放下牛角包,有些不耐烦。 “谢少的未婚妻,可真风光啊。” “风光,”她冷哼,“让给你。” “不用这么假惺惺地来表现你的清高。”叶笛笑了。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跟她一样。 “你不认识我,可我从小就活在你的阴影里。” 叶纾愚微眯眼睛,她对这个人产生了点兴趣。 叶笛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因为被你抢走了。” “什么?” “我说,你抢走了我的爸爸,抢走了我的幸福。”她一字一顿,“我恨你。” 叶纾愚倏然起身,“你到底是谁?” “你看到我,就没觉得我长的像谁吗?”叶笛端起酒杯,红酒在她手上晃啊晃,晃得叶纾愚头晕。 “你多大了。”她喉头滚动,努力挥去脑海中可怕的猜想。 “要不要进去跟我聊聊?” 叶笛微笑着站起身,身姿曼妙地转身带路。 叶纾愚僵硬地转过脸去看了一眼众星拱月的谢殊虞,呼吸已经变得困难,咬了咬牙,跟去了叶笛后面。 房门紧闭的半小时内,叶纾愚的人生好像被什么砸碎了。 就像是所有人都勉励维持着单独为她编织的梦境。 总会迎来这一天,总要有一个人在搅扰这场清梦。 叶笛轻描淡写地说,她从小就被教育,要朝着叶纾愚努力,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所以她也去学钢琴,学舞蹈,她努力学习考上安大,她从出生起就活在一个人的阴影里。 叶纾愚扶着墙走出那间房。 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只是叶笛不知道,她想抢走的东西叶纾愚根本不稀罕。 她更不会知道,谢殊虞一直没有明确拒绝她,给她朦胧暧昧,是因为她还有用。 从见她的第二面起,她在他面前就没有任何隐私。 这一份大礼,就算他不提,叶笛也会亲手送到叶纾愚面前。 所以她收到了请柬,不再作为余芊的朋友,而是作为谢殊虞的嘉宾。 她开心不已,直到看见他牵着“未婚妻”。 叶纾愚走到楼层围栏边,看着中空的甲板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抚上心口,好像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她看了一眼观景电梯,还是跑向了楼梯间。 才刚推开防火门,就被一只手臂圈住身体带到一具怀抱里。 她尖叫,挣扎,心里防线溃不成军。 “纾愚,是我,是我。” 宋之昀使力捆住她的臂膀。 叶纾愚面部涨红,满脸泪水,用力深呼吸着。 “你也滚...给我滚...” “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 叶纾愚终于镇静下来。他见她这副模样,担忧与心疼呼之欲出。 等两人下到一楼从侧边走到甲板,安排的快艇已经在待命。 工作人员帮他们搭好通道穿好救生衣,准备扶叶纾愚下去。 “都给我住手!” 谢殊虞一声怒吼,这边没有人再敢有所动作。 甲板上许多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来。 宋之昀把叶纾愚护在身后。 叶纾愚拉拉他的西装衣摆,“对不起了。” 说完拉过他,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小声的唏嘘之后是纷闹的议论。 谢殊虞快步走到侧边,揪住叶纾愚救生衣的后领把两人拉开,直接把人扛到肩上带了进去。 刷卡进房间,他把她摔在床上。 随即扑上去,解开并甩掉救生衣,强硬地扒她的衣服。 叶纾愚没有任何挣扎,闭着眼躺在床上。 睁开眼看到他那张阴鸷的脸,此刻只会让心情更糟糕。 身上一丝凉意,她瞬间一丝不挂。 突然她的身体猛一颤抖,睁开眼,谢殊虞拎着酒瓶往她身上倒酒,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舌,顺着她的曲线,从小腹到乳房,再到锁骨和脖颈,细细舔过来。 舌尖上的小颗粒磨过光滑的肌肤,身下人不停颤动。 “宝宝,都怪你,我酒都没有好好喝几口。” 他一边舔弄她的肌肤,一边直直向上盯着她的眼睛。 手指在她的下体揉捻下午刚被磋磨过的花唇,时不时探过中指指腹压磨进唇口,手掌黏湿,直接探一指深入,富有技巧地挑逗阴蒂。叶纾愚跟着他手指的动作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中指直接插进阴道,摩挲指腹抠挖内壁。 感受到她的呼吸变重,他勾勾唇,又拎起酒瓶,将细窄的瓶口对准她往外流水的穴口捅去。 “呃...” 玻璃的冰凉和从未有过的异物感占据她的心口。 谢殊虞托住她的膝弯,将她的身体都提到半空直立起来,膝弯架在他的肩上,只有肩背和头颈贴着床面。 酒瓶中的酒因此顺利地汩汩流入她的阴道。 “别...别...求你...”淫水之外的沁凉液体占据着穴道,她一时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我还没喝够呢。” “啵”的一声拔出瓶口,他抱着她倒立的腰,将脸埋进腿间。 舌头掀开阴唇,刺探般模仿着抽插快速舔弄阴道口,卷起股股酒香进口腔。 “呃嗯...呃...” 他开始用上嘴唇,把舌尖卷出的混着蜜汁的酒液尽数吮吸吞下。 彼时穴道紧缩,喷出的淫水将一股酒水一并推入他的口中,他满足地啧啧吸入。 叶纾愚浑身抽搐,全身上下不剩一丝力气。 而这只是他的前菜。 把她放平在床上,他手指一拨解开皮带和裤扣,释放出肿胀巨物,深深捅进酒香四溢的穴,挤压阴道里剩余液体,插出叽叽的水声。 房内很快又响起啪啪声。 他似乎把看见宋之昀的怨气全部发泄在肏穴的动作里,一抽一插尽是凶狠。 胀到黝黑的肉棒整根都沾上了操干时捣出的白沫,它似乎变得更加兴奋,不断膨胀地同时在穴口进进出出快出虚影,阴唇已经被撑开到完全合不过来,又恋恋地想要去吸吮那根巨龙,场面淫靡又狰狞。 乳波四晃,它的主人却已经毫无意识。 子宫很快被撞地城门大开,他将龟头整个塞了进去,底部卡住宫口,精关大开。 精液突突地扫射整个宫壁,宣誓着主权。 “不要再故意激我了,好不好。” 他射完紧贴住她的躯体,埋在她的胸前。 明明他才是给她带来这一切不幸的人。 70调虎离山 “谢殊虞,我好恨你。” 怀中传来这么一句话。 他轻声笑了笑,去抚她脸上的碎发。 “你爱我,你最爱我。” 他离开点距离,细细看她的脸。她还闭着眼,眼睫微动。 “我想回家。” “我陪你。” 叶纾愚没有拒绝,她需要牢记面对他时这种恨意,去和叶航威对峙。 叶航威在开门看到女儿身后的谢殊虞时,当即就想抄起东西砸向他。 “爸!” 叶纾愚赶紧关上了家门,抓住叶航威的手臂。 “囡囡,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叶笛,你认识吗。” 叶航威缓缓放下手。 “囡囡...” 两人对立在玄关。 叶纾愚又听了一遍事情的第二个视角。 多没意思啊。她说,明明家里有这么大一根刺,还要装作至死不渝来骗我。 “我抢了她爸爸,我还给她。” 最后,她甩下这句话。 也好,她说,这样我就毫无牵挂一身轻,再拿你来威胁我就没用了。 叶航威看着她摔上的门,无力地走回沙发坐下。 他确实是个人渣。 前女友怀孕时,他正和林声相亲。 直到三岁的叶笛出现在他面前,家里闹了三天三夜。 为了叶纾愚,林声妥协了。 他们共同缔造了这个专属叶纾愚的家庭美满的梦境,让她在宠爱中长大。 她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如果不是谢殊虞,叶笛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叶纾愚蹒跚着走出家门。这个她暂且称之为家,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 余光看到倚在墙上的谢殊虞。眼里平静的皆是恨意。 “把我弄成这样,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他走近她,勾起食指,用指节摩挲她眼下。 “宝宝,我想让你看清楚他们的险恶,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 她掀起眼皮,一双如愿以偿的眼眸映入眼帘。 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往电梯口走去。谢殊虞追上来从后抱住她的腰。 “去哪啊。” 她起伏的胸腔被他的怀抱尽数感知。 “回家吧,我们还有家。”他贴着她的耳朵。 “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不要。” “我现在就死这里,好吗?” 谢殊虞松开手。 “宝宝,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叶纾愚没再理他,进了电梯。他也没急着跟进来,渐渐消失在合上的梯门间。 电梯开始下行,叶纾愚重重摔在箱壁上,揪住了心口的衣服。 谢殊虞慢悠悠上了下一班电梯,接起电话。 “五点钟没回家再告诉我。” 挂掉直接开车去了百盛。 他坐在苏宛的办公椅上,闭着眼优哉游哉转着。 收到的消息基本都是叶小姐进了哪个商场,刷了什么东西,坐在哪个店里喝咖啡。 他勾唇笑笑,原来她也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花钱。 就是不愿意花他的钱不太好。 五点钟的电话准时打来。 “在哪?我去找她。” “谢...谢少...” 谢殊虞眼睛微眯。 “这...这不是叶小姐...” “再说一遍。” “谢少...对不起对不起...” “滚!” 他面色骤沉,猛然站起身,又拨出一个电话。 “给我查下午三点梧园附近的监控。” *** 出城的大巴上,叶纾愚看着车窗外的景象。 上一次离开这里还是满怀希望,这一次已经心如死灰。 凌晨时,大巴抵达婺城客运中心,她在车站外的破小旅馆将就了几个小时,又拎着行李上了另一趟大巴。 旅途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敲响了门。 “纾愚!” 王佳树抱住她的脖颈。 “佳树,对不起啊。”她无奈笑笑。 “快进来呀,现在还说这些干嘛。” 王佳树在湖大附近租住的小公寓跟叶纾愚的差不多,一室两厅一卫,狭小但温馨。 叶纾愚打开浴室门,用毛巾擦着头发,见王佳树正所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也走到边上坐下。 电视剧放到广告,王佳树开始无聊地调着台。 “等等!”叶纾愚叫住她。 王佳树看看她,又疑惑地看向电视。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财经新闻...” 是叶航威被捕入狱的画面。 她拿出手机,从昨天到现在谢殊虞的消息已经有几百条。 [宝宝我帮你教训他了] [你回来好不好] 她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取出电话卡掰碎。 “佳树,你帮忙办的电话呢?” “在我房间里,我去给你拿。” 王佳树拿着电话卡出来,见叶纾愚正在看八卦。 她凑过去,“啥啊啥啊。” 是前天的游轮party上《未婚妻当众给谢少戴绿帽》。 她尴尬地看看叶纾愚,对方没什么表情。 “佳树,你这里我也不能多待了。” “怎么了?” “我忘记拔电话卡了,我怕他会找过来。” “别啊,他真有那么神通广大吗。”王佳树坐下,圈住她的肩,“你就待在这里吧。” 叶纾愚看着还在不断发来的消息,皱起眉退出了登录。 71旅行 夜里,叶纾愚和王佳树一起躺在1.5m宽的小床上。 她睁着眼睛,愣愣盯着天花板。 “纾愚,你也睡不着吗?” “嗯。” “那我们聊天吧。” “你明天不忙吗?” “我哪天都不忙。导师根本不管我。” 她扑哧笑出声,“那你多幸福啊。” “诶,纾愚,我们出去旅行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 “大学四年,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去哪,她问。 我们去朝圣吧,她说。 叶纾愚笑了。她以为两个人都没把这话当真。 次日,她陪王佳树去湖大,顺便在校园里逛逛。 湖城四季如春,此时校园里还是百花齐放。 他们的行政楼前是一大片海棠林,她仰起头,阳光的暖意穿过花枝斑驳地落在她的脸上。 一片随风飘落的花瓣也停在她眼侧。 一点也不想再睁开眼睛。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新的手机和微信只有王佳树一个联系人。其他的都是这两天收到的垃圾短信。 [在哪在哪] 她敲敲屏幕: [看海棠] 王佳树很快出现在她身后,跳上她的背。 “你几岁呀。”叶纾愚笑着放她下来。 “纾愚,我导给我批假了!” 叶纾愚愣了愣,“啊?” “我们可以出去旅行了!” “你说真的啊。” “你不是嫌待在这里不安全吗,我们出去避一避总行了吧。” 叶纾愚拉起她的手,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噢对了,我现在要去行政楼再盖个申请,你帮我去行知楼找一个学长拿相机。” “什么?” “出去玩总得拍照吧。是我们摄影社的学长,把他的高级相机借给我,人高高瘦瘦的,戴黑框眼镜,今天穿黑色外套牛仔裤。快去吧,我去盖章。” 说完就跑没影了。 叶纾愚打开地图循着行知楼过去。 门口就有一个黑框眼镜的高瘦男生。 “你好...请问是李学长吗?” 那人看过来,眉毛微抬。 “你是佳树的朋友?” “对,她让我来拿...” “这里,”他从肩上取下相机包,“祝你们玩得愉快。” “谢谢。”她微微躬身表示感谢,背着相机往回走。 王佳树已经在原地等她。 “快快!回去收拾行李,”她挽过叶纾愚的手臂,“今天下午就出发。” “去...去哪?” “去朝圣啊!湖城离延州可近了。” 延州,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叶纾愚总觉得那是个圣洁的地方,人们总喜欢放下世俗的一切去那里洗涤心灵。 她心里隐隐期待着,去过延州,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洗得一干二净。 两人收拾了两大箱行李,直接包车出发。 叶纾愚觉得奇怪,“你真的是昨天晚上突发奇想吗?” “当然不是,”王佳树嘿嘿笑起来,“从你联系我开始就决定了。延州这么近,一刻不停在诱惑我。” 后座的两个肩膀逐渐靠在一起,随后两颗脑袋也互相搭上。 睡了两个小时,车子就驶入延州境内。 “啊不行不行,我高反了,我得先补个觉。”王佳树一进旅馆就扑上了床。 “出来玩哪有你这样的,能不能打起精神来。” 叶纾愚去拖她的手臂。 拖不动人,她只能自己先去古城逛逛。 这里的古城很热闹也很商业化,却跟大城市的古街大相径庭。 处处透着原住民的气息。 快到傍晚,沿街的灯笼纷纷亮起,砖瓦间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 她在一块旅行宣传板前停下。 【征集驴友,明天后天一起去看日照金山】 日照金山。她不受控地踏入了那家店门。 “哎,又有朋友来了!” 里面的哄闹随着这声安静下来。圆桌周围一群人都朝她看来。 “你...你们好...” “对我们的计划感兴趣吗?” 她点点头,但是看见这么多陌生人又有点退缩。 “我们都是到这里才认识的。晚上一起吃饭吧。” 叶纾愚正犹豫着就被拉入桌间,她忙说:“我还有个朋友,我去把她叫来。” 她就着稀薄的氧气快步跑回客栈,把王佳树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干什么啊...” “佳树,我们明天去看日照金山吧!” “报团吗?多少钱?” “你快穿衣服,跟我来。” 叶纾愚拉着王佳树再次踏入了那家小店,桌上的人已经开始涮羊肉,注意到她们后很快有人过来热情地将其拉入席间。 饭后大家开始喝当地特色米酒,她在店内四处转了转。 一面刷着白漆的砖墙上,写满了五湖四海汇聚在此处的愿望。 【我一定要再来一次】 【我想和在这认识的朋友一直一起出去旅行】 【希望我的生活不要再这么糟糕】 她盯着墙面一条一条看了一会儿,嘴角不断上扬。 她也拿起蜡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 我想永远像现在这样热烈而自由。 72浪漫 一行人只各自回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和食物,意思性休息了两个小时,集合在古城门口。 七辆越野车排队驶向无边的原野。 早晨六点,一群疲惫的躯体打开车门。 叶纾愚和王佳树在棚里租了羽绒服,把自己裹紧准备迎来期盼已久的一刻。 日光渐渐从东方洒落,雪顶变得金黄。金光开始铺向洁白的山脊,辐射出浪漫和圣洁将她包裹。 她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远处的整座雪山都已然铺满圣光。 她向着那光晕,眼眶逐渐湿润。 高原上响起众人的欢呼。大家都在为这一刻而觉得自己纯净无比。 “纾愚,他们一会去撒隆达,我们也去吧。” 叶纾愚快速眨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对王佳树笑道:“好啊。” 抬头望了一眼,高处已经有许多人。 风渐起,风马纸在空中飘散,明明带了满身的愿望而来,她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是雪山和草原,头顶是无暇的天空。 她的头发也被吹起随风飘荡。 吸了吸鼻子,原来这里真的让她变干净了。 王佳树一直在她身后帮她记录这一刻,拿下相机预览时,脸上露出止不住的得意和欣赏。 “现在要去哪?” “他们好像准备中午就回镇上了。”王佳树指了指车队。 “那我们也回去吧。中午吃牛肉汤吧。” “好。” 两人牵着手往走回原野的尽头。 “小姐姐,我们这些人后天去延湖看花,你们要一起吗。”开车的驴友问道。 “去去去去去去!”王佳树兴奋地扑倒前排座椅上。 “行,那到时候你们还坐这辆车。” “那个...你们的费用都怎么算,好像没人跟我提过。”叶纾愚插了一嘴。 “噢,这个旅程结束会统一算的。” 叶纾愚点点头。 回到镇上,两人面对面在古城一家牛肉馆坐下。 王佳树看着早晨拍的照片,嘴里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叶小姐,不是我吹,这些照片真的太绝了。”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再看行吗,先吃饭。” “哇,真的太绝了。” 叶纾愚斜眼看她,没忍住笑出声。 延州的天每天都一碧如洗。 又是在这样的晴天,出发去延湖的车队准时从古城门口出发。 叶纾愚把王佳树摇醒,窗外已经是一望无际的水面,东侧有一大片冬樱花园。 “快快快,下车拍照。”王佳树扛起相机就跳下车。 叶纾愚跟在后面笑她没出息的样子。 每棵樱花树下都站了人,王佳树眼疾手快把叶纾愚推了过去,对着她一顿拍。 抬头时恰好一阵微风拂过,吹落的花瓣纷纷落向她。 人群逐渐熙攘,她顾着拍去肩上的落红。 王佳树正想提醒她头上也有,叶纾愚身后一只手快她的话一步捉去了发间的花瓣。 叶纾愚好像并没有感觉到。 她抬起头,王佳树正痴痴对着镜头傻笑。 “呆瓜,你笑什么呢。” “美女,我刚把那一幕捕捉下来了,太有意境了。” 叶纾愚没理会她的痴呆发言,把相机夺过,“你过去,我给你拍。” “你会不会用啊。” “闭嘴。”叶纾愚白她一眼,将脸埋进相机后。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期间王佳树一刻不停地对叶纾愚举着短炮。 “王佳树,你多看看景行吗。” “小姐,景好看,你更好看。我们摄影工作者就是有这样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王佳树理不直气也壮地插起腰。 叶纾愚愣了一下。原来沉聿给她拍照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却感觉像过了半辈子。 “大哥他们中午去旁边村里吃午饭,我们一起吧。” 叶纾愚愣愣地答应着。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们明天得回了。我就请了六天的假。” 王家树嘴里嚼着羊肉口齿不清地跟她说。 “嗯。”叶纾愚咬着筷子,“那个包车师傅还在延州吧。” “那可不,老娘花钱请他来的,还敢不等我不成。” “虽然很不想回去,但又好想快点回去,把照片导出来给你欣赏。你一定会臣服于我的技术之下。”她又喃喃道。 叶纾愚和她在一起一周,总是会不自觉发笑。不像面对谢殊虞时... 她晃晃脑袋,直呼晦气。 晚上车队就开回了镇上。 夜里两人开始收拾行李。 “唉”王佳树坐在行李箱上,“怎么就结束了呢。” “这一趟这么圆满,你还唉声叹气呢。” 叶纾愚往箱子里放东西,瞥她一眼。 “要是不用读书就好了。” 叶纾愚咬了咬唇,“我想退学。” “姑奶奶,这种玩笑可别随便开,你等情况稳了再回去呗。” “嗯。” 怎么样才算情况稳定呢。只要她出现在北城,就不会再逃出魔掌了。 像现在这样如大隐于市般再好不过了。 身心俱疲的两人回到了湖城那间小屋里。 叶纾愚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直接瘫在床上。 王佳树倒是兴致高,洗完澡还坐在电脑前摆弄相机导出照片。 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叫她。 “纾愚...纾愚...叶纾愚!” 她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怎么了?” “你快过来!” 叶纾愚揉揉眼睛拖沓着脚步走去客厅,“怎么了...” “你看这两个人是不是长的很像,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好浪漫呀。” 叶纾愚弯下腰凑到电脑前。 瞳孔倏然收缩。 王佳树为她循环展示着两张照片。 一张在原野的疾风中,一个男人替她掀去飘落头上的隆达。 一张在盐湖的微风中,也是一个男人帮她捉起吹落发间的碎花。 画面纯洁又美好。 他都只留下一张侧脸。 是那张出现在她噩梦里的脸。 73噩梦 所有噩梦在那一瞬间卷土重来。在延州清洗过的身体似乎又在那一刻变得肮脏。 “纾愚?怎么了?” 王佳树抬眼看到她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看她听见自己说话后没给任何回应,径自跑去了小阳台。 又一条垃圾短信攀上了她的屏幕。她颤抖着点开,这才第一次注意看发短信来的号码。 不是营销号码,而是规则的手机号。 她当即回拨过去,怒气和惧意全然占据她的身躯。 “哪位?” 听见谢殊虞玩味的声音,她几乎愤恨到失去意识。 “谢殊虞,你能不能去死。” “是宝宝啊,”他在那头玩世不恭地笑着,“想我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宝宝,玩够了就回家吧,我还在等你呢。”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宝宝,你怎么抖起来了。” 叶纾愚猛然一怔。 “宝宝,你往下看看。” 眼神渐渐垂下,一张恶魔般的笑脸映入眼帘。 他正抬着头笑意盈盈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伸出手跟她挥了挥后,往楼道里走。 外面拍门声很快响起,叶纾愚却突然平静下来了。 “谁啊?”王佳树缓缓站起身。 “等等!”叶纾愚喊住她,往外走去,“我来。” 刚打开门锁就被外面的力道一把拉开,她随之往外扑去,被谢殊虞紧紧拥进怀里。 “宝宝...”他迷恋地嘬着她的脸颊,“我好想你。” “纾...纾愚?” 王佳树呆愣愣地立在他们身后。 “这些天承蒙你照顾。”他跟她点点头。 “你...你要做什么...” “同学,不要不知好歹。”谢殊虞始终眼含笑意,又低下头对着叶纾愚嗫喏:“宝宝,快进去收拾行李,我们回家。” 叶纾愚就像是一汪死水。她推开他,转身进屋,往行李箱里面放东西。谢殊虞也跟进去,帮她把衣服迭好。 看着王佳树呼之欲出的眼泪,她走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佳树,你要好好生活。” “你真的要走吗...” 谢殊虞搂过叶纾愚将两人拉开,朝王佳树斜了一眼,“走吧。” 她坐在副驾上,呆愣愣望着前方通往机场的高速,谢殊虞则心情甚好地食指敲着方向盘。 叶纾愚转头看他,眼中不含一丝情绪。 谢殊虞饶有兴致地抬起一挑眉毛,“怎么了?宝...别!” 她突然扑过去扯住了方向盘用力一转,高速行驶的车车在她的力道下瞬间失去方向,最后的最后,脑海中漆黑一片只剩下“砰”的一声巨响。 周围是玻璃碎裂,钢铁摩擦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是沸腾的人声。最后是救护车的警报... 叶纾愚猛然睁开眼睛,急速喘息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 眼前出现了宋之昀的脸。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唇。 “你...怎么是你!”叶纾愚大呼,推起他的胸膛。 “到底怎么了?当然是我啊。” 叶纾愚倏然坐起身,扶着胸口平复呼吸,四处看了看,脑中疑惑不已,“这是哪?” “这是我们的家。”宋之昀定定看着她。 “什么?” “纾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们的家?”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啊。”宋之昀捧住她的脸。 叶纾愚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们?结婚?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宋之昀非常不解,一年以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像回到了起点。 一年前,那场车祸让叶纾愚失去了记忆。谢殊虞昏迷在医院不省人事,宋之昀就此让他彻底滚出了叶纾愚的生活。他又为她编织了一场美好的幻境,青梅竹马的两人从16岁那年开始热恋至今,终于修成正果,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切折磨,一切痛苦,一切背叛,通通不存在,只有家庭美满的她,和被美好爱情包裹的两人。 叶纾愚此刻混沌不堪,她躁乱又失语,揪住了自己的头发。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那么真实的困苦,竟然只是一场梦吗? “不可能...不可能...” “纾愚,看着我。” 叶纾愚抬头,双目猩红,眉头抽搐。 “你一年前从楼梯上摔下来失忆了,这段时间总是咋咋呼呼的。”他抚着她的脸,“不要再去想了好吗。” 她扑过去抱住了他。“我做噩梦了...”她抽泣起来,“我做噩梦了...” 宋之昀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手掌顺着她的后背安抚。 谢殊虞虽然在苏宛安排的医院里,但病房中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他牢牢掌握着,应该不会出差错。她可能真的只是做噩梦了。 “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我们下午去现场看看,好吗?” 叶纾愚埋在他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宋之昀亲了亲她,起身出去,叶纾愚赶忙拿过手机,想搜出点什么。她先输入谢殊虞三个字,新闻里还是他出席了什么活动,拿下了什么项目,她又去搜索关于那场车祸,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殊不知这是宋之昀精心为她专门规划的互联网。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闭上眼睛,脑子里越来越乱。 “在发呆?快起来洗漱。”宋之昀又探进身子来。 她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宋之昀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一顿早餐下来,眼神也丝毫不离她。 “上午想干点什么?”他用拇指拂去她嘴角的面包屑。 叶纾愚没说话。 他温柔笑道:“看部电影吧。” 宋之昀拉上了遮光的窗帘,昏暗的客厅里,他抱她入怀,两人躺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浪漫的爱情电影。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窗帘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太遮光的。” 宋之昀愣了愣,随后啄了一下她的脸,“我一直就喜欢这样的,你记错了。” 叶纾愚还是有点不习惯跟宋之昀温和的时候这么亲密,缩了缩脖子。情节过渡到高潮,宋之昀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抓住到处游走的手,“聊聊天吧。” 宋之昀凑到她的脖颈间,“聊什么。” “我...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一起进高中的时候,我没忍住跟你表白了。”他笑笑,“分分合合的还是走到今天了。” “分分合合,”她面色有一丝僵硬,“因为什么?” “有太多男的喜欢你了,我吃醋,你却不在意我的感受。” 正文完结·撒花 叶纾愚还是拒绝了他的求欢。 她推开他,缩到了沙发的另一侧,低着头说:“我们不是要去现场吗,等下去不了了。” 宋之昀温温笑着:“你过来吧,我不动你。”说着又把她拉入怀中,静静抱着。 电影结尾,他还是没忍住,把她压在身下,深吻掠夺着她的唇舌。 她气喘吁吁地从他身躯下钻出头来,“换...换衣服吧,可以出门了。”她跟着宋之昀走近衣帽间,偌大的空间里每一套衣服都被精心搭配过,不禁让她屏息。 她走出陌生的房子,看见陌生的小区,上了没见过的车。 他们的婚礼在城中的私家花园里。 宋之昀揽着叶纾愚的腰,缓缓走向已经布置好的场地。 整片区域由丁香郁金香和绣球围绕而成,宾客席不多,四角置着水晶灯柱,红毯尽头是水晶脊顶,和盛开的花相得益彰,典雅大方。 “喜欢吗?” 叶纾愚微微点了点头。 “带你进去看看。”他揽着她走近室内,是晚宴场所,与这座花园风格一致,盛艳却不张扬。 宋之昀朝侧边一个门指了指,“那里是你的化妆和休息室。” 叶纾愚走过去推开门,里面的东西已然准备齐全,主纱和礼服穿在模特人偶身上,高贵无比。 她在化妆镜前的软凳坐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始终忘不了那个噩梦。宋之昀给她编织的梦境从16岁开始,那么真实的八年时光,他用几个字就一笔带过。 她是失忆,不是失智。 宋之昀握住他的肩膀,躬下身子,他的脸也出现在镜子中。 “开心一点,再让我有底气一点,好吗?” 叶纾愚对着镜中他的视线看了一会儿,抬起嘴角,从鼻尖发出气声,最后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她已然身着白纱,梳起扎发,华贵的首饰在她脸侧和颈间闪闪发光,还有喷了高光的锁骨,熠熠诱人。 脸上的妆容已经完成,现在只要戴上头纱,她就是他的新娘了。 她看着自己并不舒展的眉头,微不可查叹了口气。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她感受到有人正朝她走来。直到看见镜中反射出的那套西装,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宋之昀。 她疲惫地回过头,瞳孔倏然收缩。如果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那么她的生活里只有深爱的宋之昀,没有磋磨她的谢殊虞,没有打碎她美好幻境的叶笛。那么他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她眼前。 果然,一切如她所想。 “宝宝,想我了没?” 谢殊虞盈盈笑着,靠近她。扶住她的肩膀躬下身,就像昨天的宋之昀那样。两人的脸同框在化妆镜中。 听见他的称呼,叶纾愚笑了。眼睑弯起,提起的嘴角带出了上排的牙齿。她笑时很少露齿。 谢殊虞眉眼温度骤降,他朝思暮想的笑颜之下,纤细的手指正握着一把匕首。 她的手腕转动,刀面反射着强光,一道白光闪进他的眼眶。 宋之昀疾冲过来撞开化妆室的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也来啦。” 叶纾愚依旧眉眼弯弯,也朝他笑。 一视同仁。 正文完 算一个oe 可能会分别出三只狗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