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于长熙/电竞金主》 分卷阅读1 ? 书名: 作者:未有雨 文案 无逻辑瞎写的小短篇,职业选手渣攻x金主迷弟弱受。 虽然是电竞文但是游戏不明,涉及情节也不算多,总体是个恋爱故事。 一开始写的时候计划几千字完结,所以节奏很快,没想到越写越长,后面有点拖沓了,愿意看我很开心,不愿意看也不要互相伤害,抱拳感谢。 第1章 老队员比赛前因伤退役,新队员青黄不接,本是备受期待的队伍,成绩惨不忍睹。 雪上加霜,跑了赞助商。 贺长庭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今天的天气难得好,满天星辰可见。 里头队员们正在收拾行李,这是赞助商借给他们训练用的别墅,明天就要回收。 “队长,”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替补出来,小声问他,“我们是不是……要解散了?” 贺长庭灭了烟,摸了一把小队员的黄毛,“不会,我想办法。” 办法很难很少,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他做职业三年,个人赛团队赛都拿了不少奖,凭着一双手和一张脸,粉丝数量可观。 其中不乏有钱有心的,私下里接触过他,想要玩娱乐圈潜规则那一套,有男有女。 以前赞助商没有撤资,战队成绩也好,每年都能接到不少广告,贺长庭不缺钱,只要专心打比赛,自然没有答应过。 如今时移势易,贺长庭自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低了头就能拿到钱,还能顺便解决生理需求,挺好。 他找到正在房间抹眼泪的战队经理,神色轻松地叫他给自己拉皮条,唯一的条件,对象为男,自己在上。 战队经理Kors是个白花花的胖子,一百八十斤的肥肉都被他惊的颤抖。 贺长庭拍拍他的肩,说:“尽快。” 显然Kors也非常明白时间的紧迫,抹了眼泪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打了一个,事情就搞定了。 第二天下午,战队集体入住了某家知名五星酒店,正是新赞助商名下的产业之一。 队员们躺在套房的大沙发上兴高采烈,贺长庭则去卧室里洗了个澡,抓了头发喷了香水,一身西装,去楼顶的旋转餐厅陪新老板吃饭。 哪怕比Kors还胖,也要把他睡服了。 电梯里贺长庭如是想。 但事实是,新老板长得很好看,比他以前的几个男朋友都好看。 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头发软软的,左边耳朵上戴着他们队标形状的小耳钉。 意外惊喜。 贺长庭看着坐在对面,犹如见到偶像了的小迷弟一般满脸通红的新老板,以颜粉们见到就会尖叫的方式勾了勾唇角。 小迷弟容熙捂着狂跳的心脏,差点厥了过去。 第2章 塞翁失马,柳暗花明。 贺长庭愉快地把他水嫩的新老板睡了。 小迷弟长得清纯可爱,实际上也清纯可爱,被抱住的时候紧张到浑身都发抖,一看就是第一次。 贺长庭业务熟练,把人亲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三两下就将各自的衣物剥了个干干净净。 “别怕,不痛。” 贺长庭的性器顶在容熙股缝里,就着流出来的润滑剂蹭,语气如同哄小猪开门的大尾巴狼。 迷了大尾巴狼三年半的容熙信了他的鬼话,红着脸打开腿,把那青紫色的一根迎进身体,而后痛得脸色苍白,双眼通红。 “痛……”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强忍住了,攀着贺长庭明显练过的肩膀小声呜咽,“你骗我……” 贺长庭亲亲他耳垂上的小队标,身下动得毫不含糊,只有嘴里温声哄他:“乖,一会就不痛了。” 他技术纯熟得很,从前用过的都说好,容熙又生涩,很快被他掌控了节奏,哭都来不及哭,只留得出力气小声呻吟,声音糯糯的,很甜。 皮肤因为情动泛起大片的红,连绞在一起的脚趾都是粉的。 做到后来贺长庭有点失控。 纵然有容熙太迷人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尊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容熙的金主身份,因而享受起了性事上的绝对掌控权,把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的容熙做得神智不清。 一个晚上过得实在荒诞,反反复复做了许多回。 容熙嗓子都哭哑了。 事后贺长庭在酒店露台上抽了支烟,平复心绪。 他对着夜色笑,这笔生意比他预料的好了太多,金主来头很大,模样还这么端正,没有让他下不去口。 真划算。 第3章 新金主不负众望,出手非常大方。 贺长庭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用被子裹住满身情爱痕迹,给助理打电话,为战队安排训练场地。 贺长庭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闹中取静的写字楼,一层六七百平的面积,塞得下几百个人,楼下闹市区,不管是吃饭还是购物,都很方便。 “我要了三层,一层训练,一层你们做房间,还有一层是食堂和办公室。”容熙半张脸埋在被子上,抱着膝盖坐着,小小声说,“下个星期就能布置好。” 贺长庭露出迷人的微笑,过去挨着床沿坐下,抬起容熙的下巴吻他,说:“谢谢你。” 容熙头顶都要冒出烟来。 场地还没有布置好,Kors干脆给所有人放了一次假。 贺长庭很有职业操守,陪着小金主过了难舍难分的一个礼拜。 容熙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虽然有钱,娱乐活动却少得可怜。 他有些乖,贺长庭注册了一个小号打游戏给他看时心不在焉地想,一个二十来岁,有钱有颜的富二代,怎么会这么乖。 比起做爱,他似乎更热衷于欣赏贺长庭的比赛,每一次贺长庭天秀一波拿到人头,他虽不出声,眼睛却都会亮起来。 贺长庭发现这一点,便故意秀操作,在鱼塘里将路人打得体无完肤。 打路人很没意思,从前他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但是金主喜欢,贺长庭打完一把,便会回头亲一亲容熙,有时候是脸,有时候是唇。 夜晚还是要做?爱的。 贺长庭的欲望其实有些重,但做职业赛手,夜晚都是团队训练的时间,因而能出去约的机会少得可怜,自从同上一位男友分开,已经素了一个赛季。 于是便苦了容熙,这一个礼拜一到十点,就被敬业的贺长庭按在酒店大床上这样那样,吮出一身暧昧的颜色。 金主的身体很软,嘴唇很甜,身下很紧,发出的声音很动听。 看着他的眼神,清醒时崇拜,情迷时爱恋。 某一个早晨贺长庭醒来,对着容熙安静的睡颜看了很久。 直到容熙往他怀里蹭了蹭,贺长庭下意识抱住他,才惊觉自 分卷阅读2 己有些沉迷过度了。 第4章 场地布置得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最顶级的电脑和配件,楼下的房间都改成了卧室,每一间都铺着两米大床。 Kors拥有了独立的办公室,食堂甚至配备了三位高级厨师。 贺长庭验收这些时意识到,容熙正在做一笔赔本买卖。 这样的待遇加上那不菲的赞助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游戏战队值这么多钱。 队员们无需操心这些,欢呼着调试新电脑去了,Kors春风满面,和容熙的助理在他富丽堂皇的新办公室里签下三年合约。 贺长庭本想去抽烟,却因为容熙跟着而脱不开身,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向他介绍战队成员。 “是有哪里不满意吗?”容熙忽而问他。 贺长庭一顿,低头望他:“没有,怎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容熙小声答道,“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如果安排得不到位,你要告诉我,我会改。” 他的神情十分认真,褪去了两人独处时的羞涩,像是真的在和人谈生意,偏偏讲出来的话又充斥着讨好的意味,让人禁不住得觉得他可爱。 贺长庭不禁联想,容熙和别人谈生意也会这样吗? 如果会的话,恐怕很难有人不对他让利。 “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贺长庭最终没有表达真实的想法。 他选择了有些疏远的措辞,看着容熙眉心轻轻一皱,而后很快松开,转过头去,假装看向其他人。 贺长庭无比确信,容熙没有表面上这样平静。 他看着他抿起的唇角,看着他眼底露出的不安。 他感到了自我的卑鄙,但又不想对容熙太过温柔。 因温柔会成为放纵,而放纵,时常会使人迷失自我,陷入泥潭。 第5章 贺长庭依旧和容熙做?爱,只是次数减少,从纵欲无度,变成了一个礼拜两次。 时间是贺长庭定的,地点通常在酒店。 偶尔贺长庭练习赛打得晚了,容熙也会带着所有人的宵夜过来找他。 久而久之,战队里的人都看出了一点门道。 从天而降的赞助,若即若远的关系,傻子才猜不到。 “队长,你和容老板是在谈恋爱吗?” 某一夜容熙在他房间里睡下,贺长庭出门抽事后烟,遇到刚刚关机的小黄毛,小黄毛这样问贺长庭。 贺长庭不想带歪未成年的世界观,沉默了两秒后点了头。 小黄毛对贺长庭本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下更是羡慕至极,竖起大拇指道:“队长就是厉害,容老板这样的人都能收服。” 贺长庭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有什么厉害的,电竞圈里多是不修边幅的宅男,他也不过是占了外形的便宜才入了容熙的眼。 换作其他人,容熙照样会喜欢。 他去大阳台上点烟,没有看到背后卧室的门小小地动了一下。 更没有看到,门背后的容熙捧着烫如铁板的脸蹲在地上,笑得弯成新月的眼。 第6章 容熙近来愈发粘人了。 贺长庭发现这一点,是在每月一次的战队聚餐上。 吃的是火锅,重庆九宫格,容熙明明不吃辣,却也跑来参加。 从前他很少在战队众人面前露面,每次带了宵夜来,也是交给贺长庭,自己早早地钻进房间里。 但是近来,他开始尝试和贺长庭以外的人交流,没什么话题可以聊,就问一问训练近况,有没有缺的东西之类,还算平易近人。 但他毕竟是金主老板,众人与他讲话难免小心,有他在的场合,自然也放不开闹腾。 贺长庭其实并不太希望他参加聚餐,但容熙要来,他也做不了主说不。 一顿火锅吃得还算热闹,只是不如上一次时轻松,酒也浅尝即止,都怕喝多了在容熙面前失礼。 每月一次的聚餐本是给队员排解压力,有容熙在却适得其反。 贺长庭想这一次就算了,但下一次,还是不要让容熙来了。 饭后他和容熙回房,问容熙道:“今天怎么来了?工作不忙吗?” 今天周五,并不是他们约好的日子。 贺长庭在问出这句话的间隙里想到,容熙最近似乎来得有些勤快,算上今天,这个礼拜已经来了四次了。 “不忙,”容熙与他相处了快两个月,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么容易害羞,“想跟你们一起吃饭。” 贺长庭见他嘴唇上还有些红,便倒了杯水给他,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笑笑:“你一来,他们都放不开了。” 容熙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抿了口水道:“我看起来很严肃吗?” 他很在意贺长庭对他的看法,而贺长庭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顿了顿,道:“没有。” “我想跟他们处好关系,”容熙弯着唇笑,“他们都很有趣。” 贺长庭却说:“你是老板,不需要跟他们搞好关系。” 容熙的手顿在半空,望着贺长庭的眼睛,好半晌才把杯子放了下来。 他察觉到了贺长庭说这话时的冷淡。 “你……”不欢迎我吗? 容熙嘴唇动了动,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了,最后还是刹住了车。 “你在的话,大家都放不开,”贺长庭重复了一遍,“也不敢喝酒,不敢说话,怕你跟不上话题。” 他说的是事实,容熙知道。 说到底,容熙和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队员们叽叽喳喳的日常琐碎,或是训练赛上发生了什么,都是容熙所不知道的,所不熟悉的,所参与不进去的。 而容熙能够跟上的话题实在太有限了,以至于这三个小时,大家的谈话都被局限在战队内部,翻来覆去聊了许多没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人一坐一站,在房间里对峙,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容熙有些难过,他很想告诉贺长庭,喝酒也可以的,他可以跟大家一起喝,那些他不知道的事,也希望贺长庭能解释给他听。 但是贺长庭看起来并不愿意。 容熙舔了舔发烫的唇,说:“正好,下个月我要去欧洲出差,你们好好玩。” 他是一个体贴的人,贺长庭知道,容熙性格温和,半点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气。他总是小心地问着他们缺什么,却从来没提过,作为老板,对战队有什么要求。 就像现在,哪怕贺长庭让他难堪了,他也会自己找好台阶下来。 这么好的老板,或者说这么好的金主,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贺长庭用无可抗拒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才走过去蹲下,单膝跪在容熙面前,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不想你来。” 容熙声音轻轻的,说没关系,我知道。   分卷阅读3 贺长庭心里松了一口气,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又问他:“去洗澡吗?一起吧。” 容熙便脸红了,支支吾吾,半推半就,被他牵进了浴室里。 他们在花洒下做了爱。 贺长庭在这短短两个月里摸清了容熙的所有软肋。 他用粗大狰狞的性器从背后贯穿容熙,将容熙按在浴室沾满水汽的玻璃上亲吻他的后背。 又将容熙的湿发撩开,用容熙根本无法抵抗的温柔抚摸他的脸庞。 吻到蝴蝶骨中央时,容熙发出一声呜咽,射在了玻璃上。 高潮使得甬道剧烈收缩,贺长庭没有等他平复,直接将自己深深送了进去。 他很用力,像是要把容熙干穿,沾了水的皮肤撞在一起,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响声,一声一声,越来越快。 容熙意乱情迷,乳头被冰凉的玻璃激得硬起,贺长庭摸过去,按键盘一般,带着茧的指腹重重按下,又轻轻放开。 “舒服吗?”他贴着容熙的耳垂问他,“容熙,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容熙侧头的索吻,贺长庭托住他的后脑使他无法动弹,将那绯红的唇含进口中。 还是很甜,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像玫瑰味的软糖。 贺长庭无法自控,射在了容熙的身体里。 第7章 那晚之后贺长庭与容熙又恢复了一周两次的见面频率,容熙没有再来过训练基地。 贺长庭夜里习惯晚睡,打过激烈的比赛后神经会亢奋很长一段时间,连带着身体也总是蠢蠢欲动,容熙不在,就只能自己纾解。 这时候他又开始想念容熙,发觉一周四次的频率似乎更好。 如果他开口,容熙一定不会拒绝。 凌晨三点,贺长庭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想。 虽然容熙才是金主,但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低到贺长庭轻而易举,就越过金钱与身份的重重阻碍,成为了这段关系里实际的主导者。 贺长庭没有给容熙打电话。 虽然身体渴求,但他在心理上已经对容熙产生了一点厌倦。 这样温顺的、虔诚的、甘愿奉献自己的猎物,提不起猎人的征服欲望。 第二次聚餐时容熙没有来。 贺长庭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欧洲,他从不主动联系容熙,甚至连容熙的微信都没有。 他和队员们在容熙提供的宽阔场地里喝酒聊天,直到深夜,Kors举起酒杯,说亚洲杯近在眼前,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上一次赛前老队员突发肩周炎退役,替补队员措手不及,战队成绩差得史无前例。 而这一次,他们重振旗鼓,目标直指王座。 Kors豪言壮语,Hok是最好的战队,有最好的队员和队长。 贺长庭同队员们一起笑,心里却想到了容熙。 Hok也有最好的老板。 第8章 容熙没有去欧洲,他待在家中,哪里也没有去。 贺长庭从来没有问过容熙,不和他见面时会做什么。 大抵也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无趣,导致贺长庭甚至提不起兴趣去了解,容熙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保姆做了晚餐就离开了,容熙吃了一点,一个人坐在三十六层公寓的巨大落地窗旁,看向百米开外,灯火通明的那一间。 那正是他给Hok租下的写字楼,抱着想要离贺长庭近一些的隐秘心事,租在了自己公寓的对面。 所以他约贺长庭见面总是在酒店。 不是不想带贺长庭回家,只是他不敢,怕贺长庭对他痴汉一样的行为感到厌恶。 十一点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他在做什么。 容熙慢吞吞地回答,说在家里。 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吗?母亲问他。 容熙顿了顿,抬头望了一眼对面还没熄灭的灯火,说是。 母亲很高兴,问他什么时候把人带给她看。 “等他打完比赛,好吗?”容熙小声道,“还有两个月,就要去比赛了。” 母亲说好,容熙听到那头的护工说,时间到了,夫人该休息了。 容熙便同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容熙又坐了一会。 对面的灯在凌晨两点时熄灭了,容熙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贺长庭从楼下走回卧室需要走过四十二级楼梯——他不爱坐电梯,上下楼总是走路。 一分半足够他走到了。 可惜贺长庭的房间拉着窗帘,容熙没能看到他。 贺长庭应该是去洗澡了。 容熙光着脚,踩着长绒的地毯回卧室,也打算去洗漱。 路过餐厅时他从厨房推门的反光上看了一眼自己,单薄的睡衣是衬衫的样式,丝绸冷白,没有裤子,衣摆只盖到大腿根下。 底下两条腿露着,领口开得很大。 他对自己的装扮感到了满意,他想到下一次见面,要穿这件,为贺长庭开门。 贺长庭应该会扑倒他,把他按在床上,隔着滑手的衣服抚摸他的乳头和小腹,然后掀开衣摆,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 他想要亲吻贺长庭,听他冲刺时发出的低吼。 想要舔去贺长庭身上的汗水,把手指插进他粗硬的发间。 他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更努力一些,让贺长庭满意。 全然已经忘了,他才是金主,才是该被讨好的那一个。 第9章 贺长庭果真很喜欢,开门的瞬间呼吸就重了。 来之前心里那点厌烦都在见到容熙的一瞬间抚平,贺长庭不愿细想,只当是因为容熙带劲放荡的穿着。 他拂去鼠标键盘,把容熙抱起来放在电脑桌上进入,背后屏幕的光在容熙光而白的脊背上覆上一层浅蓝。容熙被贺长庭咬住了锁骨,像被猎人叼住脖颈的猎物,仰起头无助地小声求饶。 贺长庭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他被挂在身上的两条白晃晃的腿激发了兽欲,正决定今晚要把容熙好好操_上一顿,操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擅自穿成这样。 他分开容熙的腿,强硬地埋进去,那操了许多回却依日紧的不像话的甬道吮吸着他的性器,软肉从头到尾,将柱身细腻包裹,润滑剂用得有些多了,每一次抽动,都好像要打滑。 “自己准备的?”贺长庭握着容熙的手,送到两人交合的地方,逼迫那葱嫩的指上沾上粘腻的液体,“是用手指?” 容熙睁开一点眼睛,另一只手摸着他被汗浸湿的鬓发,细若蚊声地恩了一声。 “怎么这么骚?”贺长庭红了眼发了 狠,为容熙此时此刻予取予夺的动人风情,“就这么想我操你?” 他一捅到底,容熙短促的呻吟拔高了一分,贺长庭不退了,对着最深处的肉壁狠狠顶撞,撞得容熙一句“想你操我”断 分卷阅读4 断续续,全淹没在了水声里。 最后容熙被抱到电竞椅上,那是属于贺长庭的绝对领域,记录着贺长庭喜欢的曲线与高度,容熙从来没有坐过,因为贺长庭说过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椅子。 但今天他被贺长庭亲手抱了上去,他坐在那里,贺长庭让他含住那根粗壮的丑陋阴茎,不顾上头还未擦干净的润滑剂,贺长庭扶着根部,将龟头直送入他的咽喉深处。 容熙第一次为他口交,做得有些糟糕。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形式,他只是有些害怕,还有一点想吐,因为贺长庭的动作实在太凶了。 他磕磕绊绊,努力包住牙齿却不得要领,但贺长庭握着他的下颚不让他逃脱,容熙别无他法,只能笨拙地用舌头舔舐那不断撞进深处的龟头。 贺长庭的目光始终凝着他,自上而下的俯视上容熙有些退缩,他伸手去抱贺长庭的背,希望贺长庭能俯身下来,亲一亲他的头顶。 然而贺长庭不为所动,他正处在狂风暴雨的边缘,沉迷于此刻容熙流露出的脆弱和倚赖,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不讨厌这样柔弱的猎物,相反,他爱不释手,差一点就要为之疯狂。 最终他还是把阴茎拔了出来,容熙的口活实在太差了,他射不出来。 两个人倒在巨大的双人床上,容熙有一瞬间淹没在了柔软的被褥里,贺长庭将他捞出来,把他露在衬衫睡衣外的两条腿架在肩上,使得身下那个泛着晶莹水光,不断收缩蠕动着的小口暴露于视野之中。 贺长庭重新挺了进去。 进入的快感使他天灵盖都因为充血而突突跳动。他发觉自己停不下来了,他不知疲倦地抽查,深进浅出,容熙在他身下声不成调,小声抽泣着,求他轻一点。 “是你想要我操你,”贺长庭施舍一般俯身下来,亲吻他哭到红肿的眼 皮,“所以轻重长短,我说了算。 容熙目光涣散,好像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贺长庭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巨大满足,含住容熙的唇,下身往里一送,终于射了出来。 事后的贺长庭总会比寻常时温柔,他抱着容熙洗了澡刷了牙,将人头头尾尾擦干净了,放在电脑桌旁的沙发椅上。 容熙最喜欢这个时刻,贺长庭会抱他亲他,还会打游戏给他看。 他喜欢打游戏时的贺长庭,自信而专注,手指几个来回,就势如破竹,直取敌营。 每一次,都让容熙心跳加速。 “你知道的吧,还有两个月就是亚洲杯了。”贺长庭抽纸巾把桌子上的痕迹全部擦去,又把鼠标键盘重新装好。 “嗯,”容熙红着脸点了点头,“要去首尔吗?” “小组赛出线就能去。”贺长庭打开游戏界面,正要登陆小号,突然又顿了顿,改为打开了注册账号的页面。 容熙看着他输入一串账号,又输入一串密码,轻声道:“你们会出线的。” 作为老板,容熙从没提过什么要求,这祝福一样的话倒成了第一句。贺长庭笑了笑,侧脸过来,问他:“身份证号多少?” 容熙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很快报出了十八位的号码。 “19951027……二十四岁?”贺长庭一边输入一边念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才二十。” 容熙又脸红了,他长得是有些显小。 身份证号与真名匹配,账号注册完成,贺长庭登陆进去,在昵称栏中信手打下了五个字母,RoroH。 容熙凑近一些,下巴轻轻抵在贺长庭手臂上,“是什么意思?” “嗯?”贺长庭笑着摸了摸他的脖子,像在撸猫,“容容……Hok的H。” 容熙被前头两个字惊得瞪大了眼睛,就见贺长庭低头朝他靠近,呼吸气流故意似得吹在他脸上,说:“也是我的H。” 容熙再找不到比这一刻距离贺长庭更近的时候了。 他叫他容容,在他的名字后头,缀上了属于贺长庭的H。 “这是你的账号,教你打游戏吧。”贺长庭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将电竞椅调低,使容熙直面屏幕,又握着他的手,放在键盘与鼠标上。 他给容熙添加上所有战队成员的ID,告诉他如何切入观战模式。 “亚洲杯之前都要封闭训练,我不太能来,想我了的话,就上来观战。”贺长庭在他耳边这样说,声音款款,如同情人私语。 而后他切入一局对战,覆着容熙的手,引导他按下QWER,以及鼠标的左右键。 容熙像一只乖巧的木偶,任由他牵绳起舞,游戏屏幕中央的小人完成了一杀,二杀,丝血逃生,反补兵线,回家。 他迷恋贺长庭三年有余,却是第一次自己进入游戏,从前那些远观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他被贺长庭带入游戏的绚烂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贺长庭是绝对的王者,狭路相逢的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贺长庭……”第一局结束的时候容熙叫他,声音有些激动。 贺长庭笑着转过他的脸与他接吻,把那些难以表达的心情,全部化在了唇舌的交接里。 第10章 小组赛非常顺利,出线在意料之中。 两个月封闭训练,睁眼闭眼都是闪烁的游戏画面,贺长庭已经很久没有和容熙做爱,见面倒是有的,每个周日下午,容熙会坐着助理的车过来,给他们送一顿大餐。 不露面,只在车上同贺长庭温存十分钟,通常都在接吻。 飞往韩国的那日起了大雾,飞机临时晚点。 幸而比赛是在三天以后,行程上并不着急。 Kors握着全员份的头等舱机票昂首挺胸,带他们过了关往Vip休息室走,浩浩荡荡一行二十几人,气势像大军过境。 “容老板真大方啊,”小黄毛背着身家性命机械包跟在后头,同双手插着口袋的贺长庭感慨,“连后勤都是头等舱呢。” 贺长庭咬着块口香糖,兴致缺缺地恩了一声。 比赛前两个月开始禁烟禁酒禁欲是他的习惯,但高密度的训练强度容易积累精神压力,咀嚼与糖分能抑制些许烟瘾,却缓解不了其他。 在休息室坐了不到十分钟,容熙的电话打了进来,贺长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从沙发上起身,去卫生间接电话。 其他队员正在复盘昨天下午打的一把练习赛,见他走开也见怪不怪。队伍里的辅助年纪最大,就算是贺长庭也要叫一声浩哥,他瞅了一眼贺长庭的背影,同其他人说:“长庭真的是恋爱了啊,瞧这嘴巴翘的。” “是的啊!”小黄毛笑嘻嘻道,“队长跟容老板谈恋爱呢。” 悉知内情的Kors本在剥香蕉,闻言手一抖,“可别胡说,没有的事。” “没有胡说啊,”小黄毛道 分卷阅读5 ,“上回我问队长,队长自己承认的。” Kors脸上的肥肉立刻绷直了,“他自己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小黄毛想了想,“好几个月前了吧,天气还冷的时候。” Kors紧张地搓了搓手,“容老板身份不一般,跟老贺这事……你们心里要有数,可别往外说。” 小黄毛也不是个傻的,当即同其他人一起应了。 另一头,卫生间里贺长庭站在镜子面子前,正同容熙通着电话:“还没起飞,雾散了才能走。” 容熙这两日倒是真的远行出差去了,因而不跟他们一道走,对贺长庭承诺开赛前会赶过来。 贺长庭露出笑意:“好,首尔等你。” 容熙也笑,因为贺长庭这一句“等你”。 他们的关系比起刚开始时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贺长庭挂掉电话,洗了把脸。 他发现自己有点想念容熙。 与想念尼古丁的那种想念不同,他想起容熙,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容熙在床上的迷人风情,更多的却是容熙安静坐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的模样。 这种想念在这段关系里很要不得,意味着猎人正渐渐失去他对猎物的掌控权,意味着贺长庭本人对于容熙产生了依赖。 而贺长庭本人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会让两人的未来发生什么变化,他沉迷于容熙的身体,也沉迷于容熙的宽容,他享受这样不需要他担负责任的轻松关系,享受容熙对他溺爱般的放纵。 这其实是有些幼稚的,想要什么权利,就必然要承担起对应的责任,然而在贺长庭真正认识到容熙的重要性之前,他不会做出改变。 到韩国时已经不早,入住赛方安排的酒店,在Kors和教练的轮番督促下,所有人都回房睡觉。 “尤其是你,我的老祖宗,”Kors抓住往房间走的贺长庭,“千万不要半夜跑出去浪。” 贺长庭好笑:“人生地不熟,我去哪里浪?” Kors目光哀怨,仿佛贺长庭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WuD住我们楼下。” 贺长庭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Xyn?”他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有毛病吧?” Kors语重心长:“最好是我有毛病,想想你的容老板,想想我们的投资。” 贺长庭猛地拍了一把他的背,叫他赶紧滚蛋。 Kors瞪他一眼,滚了,而后贺长庭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又不禁笑了。 他嘴唇翕动,无声道: 我的。 第11章 第二天要去熟悉赛用电脑,中国的八个战队是第一批。 职业选手们的作息大多昼伏夜出,因而即使是第一批,时间也安排在了下午一点,贺长庭起来洗漱,同其他人一起吃了顿早午饭,背上自带的鼠标键盘出发。 专车依旧是容熙安排的,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后勤工作,容熙很是上心,飞机座位,行程安保,当地接送,早一个月前就已经同助理再三确认。 贺长庭对此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战队安排,他只负责调整状态打比赛,这一次也不过是因为同容熙离得近了,才听说了一些其中的弯弯绕绕。 比如专车是容熙在韩国的子公司提供的,安保人员则是公司负责人的个人保镖。 贺长庭还记得容熙同那负责人打电话时的情景,对方大约并不太情愿借人,容熙微笑着许诺明年会加大在韩国这一块的开发投资。 于是哪怕该公司与电竞行业没有任何关系,但因为老总个人的兴趣爱好,还是成为了他们这一次赴韩的后备力量。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Kors听闻此事后的感慨,贺长庭对他发出一声嗤笑,有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容熙的床上? 试过电脑已是下午三点,明天就要开始为期数日的小组赛,教练老廉领着众人回酒店开战术会议。 老廉早年是战队里的王牌指挥,同辅助位的浩哥多年老友,退役后应浩哥邀请,来Hok做了教练,如今领着一群二十十几的年轻人厮杀于竞争日渐残酷的电竞圈,总觉身体素质跟不上,早早便开始了早睡早起,枸杞养生的老年人生活,每日保温壶不离手,骂起人来也十分有个人特色,不像其他教练那样上来就是中气十足狮子吼,不管是还能自控时的冷嘲热讽,还是气到手抖时的跳起来打人,声音永远不上60分贝。 贺长庭最听不得他的声音,幸而老廉也不常骂他,尤其是比赛之前。毕竟他的位置特殊,打得如何很看当天心情,骂多骂崩,老廉心里有数。 晚餐是容熙订的,高级中餐馆外送,怕他们吃不惯泡菜料理水土不服。 “瞧瞧瞧瞧,”Kors捧着碗眉开眼笑,“其他人哪有咱们这待遇?明天都给我好好打!” 语气像极了清宫剧里得势的大太监,贺长庭再次嗤之以鼻,以前没有容熙,那么多比赛难道就没有好好打了? 会开到十点,Kors看了一眼表,叫老廉解散。 时间不上不下,但无论怎么说,都还远不到睡觉的点,贺长庭无烟可抽无爱可做,韩剧更是看不下去,于是捞了条打算过两天去济州岛度假时穿的泳裤,准备去酒店楼顶的泳池里转一圈。 大抵是gay之本性,他虽然是个每天一半时间都坐在电脑面前的职业选手,却依旧坚持锻炼。 从前的别墅里有他的器材室,后来容熙准备的写字楼里也有,他每天起来都会去一趟,出了汗洗个澡,再开机训练。 有人说贺长庭就是那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的代表。 一张脸足以上荧幕,一副身材足以做模特,却进了辛苦又前途不明的电竞圈。 早年他还没被Hok挖进来时在平台上做直播,底下迷妹们齐声高呼天选之颜,截下照片往微博一放,还真有经理人想来挖他进遍地金砖的娱乐圈。 但贺长庭没去,说不清这选择是好是坏,他选择了留在当时还并不成熟的电竞圈。 酒店被赛方包场,选手们都早早回房,楼顶泳池空无一人。透明的玻璃房顶上是首尔的星空,贺长庭仰躺于水面安静欣赏。 他并不急于回去,容熙今晚还有一个饭局,飞机是明天早晨,下午开赛前才能赶到。 贺长庭抽身扎入水中,在沁凉的水里放缓速度游了几个来回,起身上岸。 容熙是不会错过他的比赛的,贺长庭确信这一点。容熙迷恋他,剖开表面的平静与克制,已经到了贺长庭本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他是一个强势主观的人,无法理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种程度的痴迷,像那些追星的女孩,为了喜欢的偶像,消费大把金钱 分卷阅读6 精力,贺长庭不能体会她们的心理。 他返回更衣间,打算披上浴袍,回自己房间再洗澡。 却发现更衣间里有灯光,有人正脱下上衣,泳裤穿进修长的小腿,刚刚提到膝盖。 “长庭?”那人闻声转头,先是惊讶,很快露出笑意,“你也来游泳啊?” 贺长庭舌尖在牙根上一顶,表情像是牙痛一般,“……Xyn。” “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叫名字不好吗?”许州不尴不尬,将泳裤提起来穿好,“Hok的赛前会开完了?” “嗯。”贺长庭随口应了,打开柜子拿自己的东西。 “你肯定都没怎么听,”许州带好泳帽,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说起来赛前游泳,还是你带我养成的习惯。” 贺长庭笑了一下,“是吗。” 许州转身过来,平坦的小腹正对着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的贺长庭,“你这个人欲望太重了嘛,搞得我也一不做就不习惯,只能游泳发泄一下。” 贺长庭差点笑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别说得我们很熟一样,就是约个炮,才几天?” “两个星期?”许州说,“也是在这里吧,全球邀请赛,亚洲选拔。” 贺长庭突然有点想抽烟,并开始后悔上来游这一趟泳。 许州是Wud战队的三号位,年轻的黑马,同样因为外形出众,而拥有一大波颜粉。 贺长庭上一次见到他,正是在这里,同样是这家酒店,一年以前,Hok前来参加全球邀请赛的亚洲分区选拔。 Wud未能出线,Hok拿了分区冠军,许州做了贺长庭不到十天的伴侣。 贺长庭很少在比赛时期开荤,因而虽然当时Hok风头正盛,出线板上钉钉,但依旧足够Kors如临大敌,将许州视为洪水猛兽。 说起来其实也是当时傲骨太盛,国内拿了一点奖,就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换作如今的贺长庭,再来十个许州都不足以让他破戒。 “走了,你慢慢游。”贺长庭系好浴袍站起来,同许州摆了摆手。 Wud偶尔也同他们打练习赛,战队整体能力有限,对重振旗鼓后的Hok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正如许州这个人,贺长庭不曾放在心里,即使在这里偶遇,也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等等!”许州却叫住他,“Ting,你的赞助商,他也来了吗?” 贺长庭脚步一顿,回头望向他。 许州轻轻笑着,用一种轻飘飘的,似嘲非嘲的目光回望,“听说你们的新赞助商很喜欢你,每天都要你作陪。国内第一的Hok也沦落到这种地步,需要你出去卖才能维持运转了吗?” 贺长庭的指骨发出咔嚓的响声。 “所以今晚他是体谅你明天要打比赛,放了你自由?”许州却不怕死般继续道,“让你宁愿上来游泳也不愿作陪,是身材不好吗?还是年纪太大了?” 他想当然以为有那样的经济能力养活一个战队的必然都是糟糕的中年人。 可惜容熙并不是,容熙有能够为战队安排一切的能力,也有贺长庭喜欢的脸与身材,而且他还很年轻。 贺长庭放开攥紧的拳,朝着许州勾出个冷漠的笑容,“看来Wud是真的要倒闭了,怎么,打算转行去做狗仔?” 许州耸了耸肩,“做狗仔也比被人玩好啊。” 贺长庭却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谁玩谁还不知道呢……比赛见。” 第12章 容熙玩他? 容熙怎么可能玩他。 贺长庭回房间,甚至没来得及锁^],他一把扯下湿漉漉的浴袍扔在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给容熙拨出了电话。 全世界,哪怕Kors,哪怕老廉玩他,容熙也不会玩他,贺长庭拿不出任何客观的理由,但就是有十足的自信。容熙那么喜欢他,那么迷恋他,怎么可能玩弄他。 他简直要为我死为我疯了。 贺长庭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是他在主宰容熙,是他看在金钱的份上,勉为其难允许了容熙小心翼翼的靠近。 电话却没有接通。 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凌晨 零点十二分。 夜晚的应酬早该结束,容熙也许是去洗澡了,又或许是喝醉了,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必然是不可抗力一一以容熙对他的服从,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电话。 贺长庭有些焦虑地按灭了手机。 他从书桌_上抓到白天穿的裤子,却突然意识到他还在禁烟期,一支烟也没有带来韩国。 他只好去找口香糖,拆掉两根塞进嘴里嚼了一顿,才觉得稍微有所缓解[]鼻间的空虚。 明天,容熙就会到达这里,撇开众多繁杂的公务,只为来这里看他的比赛。 贺长庭在满嘴的西瓜糖味中对自己说,等他们拿了这一次亚洲杯的冠军,他要带着容熙去庆功宴上给 Xyn看一看,他贺长庭即使是卖,对象也是容熙这样完美符合标准的情人。 他在这反复的自我游说中渐渐冷静,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了一张容熙的照片。 贺长庭已经不记得他拍下照片时的心情,但照片中容熙小半张脸埋在酒店雪白的羽绒被里,鸭长睫毛垂盖在眼下,被窗帘缝隙里透进的日光照出一点青色,皮肤也有些透明了,好看得如同精修过一般。 贺长庭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 是的,没错,完美符合标准, 或者说,超出了一切预估。 十个许州都不能令他在比赛期间破例,但是容熙可以,仅仅是一张照片,贺长庭已经有些无法按耐,他去浴室里冲澡,在水下撸了一次。 我要上他。 射出来的瞬间贺长庭决定,去他妈的比赛,明天他就要和容熙做爱,告诉他以后日日夜夜24个小时,不许再接不到他的电话。 第13章 然而第二天,容熙没有来。 贺长庭打完第一场轮预赛才知道这件事,连酒店也来不及回,坐在车里给容熙拨了电话。 容熙依旧没有接。 昨夜压下去的焦躁又开始上头,贺长庭一把夺过Kors的手机,按下那串不知不觉中记住的号码。 “没人接?”Kors暗中观察贺长庭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太妙,“飞机晚点了吧?可能正在路上呢?” 贺长庭深吸了口气,把手机扔回他怀里,命令道:“给他的助理打。” Kors不敢不从,立刻拨给容熙的助理。 整个车上的气氛都不太好了,贺长庭双手合十抵着下巴,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阴沉与紧张。 其他人都被这气氛弄得不好开口,只有Kors战战兢兢地握着听筒,终于在电话挂断之前,听到了容熙助 分卷阅读7 理的声音。 “王助理!”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接通就拔高了声音,生怕对面听不到似的,“那什么,长庭叫我问问你,容老板怎么还没有到啊?” 他使劲贴着耳朵等回答,却不料贺长庭直接将他的电话拿下来按了免提,就听那头助理细细索索,过了好几秒才一咳嗓子,赔着笑回答道:“临时多了个会议,董事长可能要晚一点才能来了。” Kors觑了一眼贺长庭更差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那他方便接电话吗?我们打了好几个也没打通,这不担心呢吗?” 他聪明地用了“我们”,而不是贺长庭一人,在维持贺长庭脸面的同时,也希望对方一听就懂,毕竟战队很多资金上的事情都是这位助理在管,因而对容熙与贺长庭的事情,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王助理确实听懂了,却因此更加犯难。 他看向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的容熙,对方正在眺望首尔的市景,手里的ipad已经熄灭,比赛场上粉丝的欢呼却像从未远去,一声一声,都在高呼Hok的名字。 像是为王者加冕的序曲。 “等会议结束,我会转告董事长的,”王助理摸不准容熙的意思,只能对着电话这样回答,“我想他也很希望能尽快过……” “你告诉他,”但他还没说完,贺长庭突然一把夺过Kors的手机,表情咬牙切齿,像是要把助理的喉咙咬断,“告诉他这次Hok会拿到最好的成绩。一个有成绩的战队,最不缺的就是赞助。” Kors差点背过气去,王助理也心下一惊——他开得也是免提。 第14章 贺长庭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但他确实是生气的。 这种气氛维持到夜里近十二点,容熙按响了他的门铃。 他所设想的那些冷嘲与热讽都没能说出口。 对上容熙目光的瞬间,他突然感到那些词是多么不堪,与一身英伦打扮,笔直站在那里的容熙一点也不相配。 贺长庭后退了一步,朝他张开了手臂,“过来。” 他依旧面无表情,像每一次与容熙见面,容熙为他开门时一样,高冷又疏远,仿佛见容熙,亲吻容熙,在床上折磨容熙都只是一种不得不尽的义务。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退开了一小步。 那并不起眼的距离,是他下意识里希望容熙能够迈出的——他需要容熙迈出这一步,证明他在容熙心中的地位依旧。 贺长庭在退开时设想。 容熙应该是会扑过来的,扑进他的怀里同他小声道歉,告诉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公事绊住,被公司那群糟老头子拦着无法动身,绝对不是自己想要迟到。并且即使这样,他也在网上看完了今天Hok的所有比赛,并详细讲出那么一两个贺长庭天秀操作奠定局势的瞬间。 说这些时他的眼睛一定很亮,里头装满了与从前一样的崇拜和喜欢,像平安夜讨到了糖的小孩。 那么贺长庭便会低头吻他,原谅他,不计较他这一天的缺席,把他按在床上,要他摆出从前没有试过的羞耻姿势,要他答应,以后不会不接电话,也不会再缺席他的比赛。 可是容熙没有完成他的期待。 他只是走进门框里,回头将门小心地关上,而后才过来,抱住了贺长庭的腰,轻声说:“对不起,不要生气。” 似乎是一样的,容熙抱了他,也道了歉,却分明又与贺长庭的期待完全不同。 他没有扑过来,也没有露出见面的喜悦,说出来的道歉干巴巴到像是应付,贺长庭的手还张着,突然间不知道是该抱住他,还是要推开。 第15章 最后贺长庭还是消了气,因为容熙认认真真地为他口了一次。 他本来是想做的,但是容熙不肯,怕他肌肉疲惫影响明天的比赛,贺长庭掐着他的脸说怎么可能,做十次都不会让他疲惫。 容熙却十分坚决,任由贺长庭捏够了,才小声道:“我给你舔出来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贺长庭惊奇,距离上一次容熙为他口才过去多久,他是怎么学会的? 他躺下来,看着容熙脱掉裤子,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衬衫坐在他面前,他的袜子是白色的,两条小腿分着,膝盖上可以看到骨骼的形状。 他抽掉他的睡袍带子,一只手抚摸他的小腹,另一只手隔着内裤摸上他的囊袋。 如果表情再放浪一点,这个开场可以给他十分,贺长庭眯着眼想,容熙的表情太认真了,认真得他想要吻他。 容熙俯身下去了,先是隔着内裤在龟头的位置上轻轻一吻。 浅色的唇落在黑色的布料上,如同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又像盛大狂欢前平静的开场预告,贺长庭在这轻微到几乎感受不到的触感中心脏剧烈一颤,仿佛容熙的吻是一把铁锤,正正当当,砸在了他最脆弱的部位上。 而后容熙拉开了内裤的边缘,将那庞然大物释放出一半,他垂着睫毛看了一会,贺长庭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他伸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他怎么这么骚?! 贺长庭差点就忍不住了,他的阴茎跳了一下,变得更大,他差点就要掀翻容熙,把他按在身上猛烈贯穿。 但他忍住了,因为相对于他狂风暴雨一样的性欲,容熙的动作太过温和,他轻轻的,用那截柔软湿润的舌头,在贺长庭的龟头上,舔了一下。 贺长庭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哑的闷哼,容熙立刻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继续,”贺长庭忍耐着血液里蹦腾的冲动,把手放在容熙的耳廓。上,他捻着容熙带着Hok队标耳钉的耳垂 说,“含深点。” 容熙眨了一下眼,顺从地低下头去,将那又比刚才更大了的阴茎,从头到尾,没入了温热的口腔。 他含得多么深啊,深得贺长庭已经碰到了他喉咙深处的软肉,深得贺长庭从腰到腿,所有的肌肉都开始痉挛。那舌头软软地刮过茎身,像一条浑身粘腻的小蛇,带着麻痹理智的毒液盘旋而.上,戳着顶尖的那个小洞,想要把毒液从那里灌入。 贺长庭的手从耳垂移向他的后颈,他拨开那碍事的衬衫立领,用掌心按住底下柔软的皮肉,他随着容熙的动作缓慢摩擦那里,直到那块皮肤开始发烫。 一定很红,像容熙此刻的脸色,因为羞涩,也因为情欲,贺长庭想象着,感受着,他抬起腿,用脚趾夹住容熙衬衫的下摆向上拉去。 容熙的腰露了出来,那么一截,又细又白,盖着一层单薄的肌肉,摸起来柔软得像是一百二十支的海岛长棉,贺长庭用脚心在那上头游离,先是腰,而后是背。 容熙的动作有些困难了,贺长庭的腿压 分卷阅读8 在他的背.上,使他有些撑不住身体。 更难的是他怕痒,后背尤其重灾区,每一个毛孔下仿佛都安装了一枚触感器,贺长庭的脚后跟碰过去,他抖得连膝盖都开始发软。 他只能松开贺长庭还不肯射的性器,躲闪着把身体往下移了两寸,他去舔贺长庭的囊袋,将两颗囊珠-一起含入嘴唇。 他用舌头拨弄那里,把贺长庭的下身全都舔到湿漉。 贺长庭又想抽烟了,他发觉自己口干舌燥,急于一点什么来缓解。 他把容熙拉了起来,抬起一条腿,用大腿顶住容熙翘挺的臀,迫使他俯身下来与自己接吻。 他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夹在容熙薄荷味的牙膏气息中,并不好闻。 但他还是加深了这个吻,并按着容熙的头不许他逃开。 他要吻够了他,再放他下去继续,舔到自己射出来,射在容熙嘴中,还要容熙一滴不漏地咽下去。 这是惩罚。 贺长庭单手按压着容熙的下颚,手指在那骨骼与皮肉之间来回巡游,偶尔很用力,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印。这也是奖励。 他的另一只手却抱住了容熙的腰,扶着他,为他分担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这是容熙不接电话,错过比赛的惩罚,由他亲自给予,容熙自愿承受;这也是容熙爱他,出现在他面前的奖励,由他施舍而下,容熙虔诚受领。 第16章 小组赛的第二天,贺长庭的状态非常好。 他在队伍中的位置很特殊,不是担当重任的一号位大哥,也不是通常安排在辅助位的全队指挥。他打二号位,前期的c位,在前期一号位装备还不成形需要队友保护的时候,负责带领节奏,游走Gank。 贺长庭是一个个人特色非常鲜明的二号选手。 职业战队们的前期,哪怕偶尔有战术上的冲锋,大多数时候也在小心仔细的互相试探中平稳过渡。但贺长庭不,他的二号英雄非常凶猛,一旦开局,就游走在地图各个节点,他对敌人的走位有一种出乎常人的敏锐判断,精准到仿佛开启了上帝视角。 他总是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你身后的草丛中,而一旦被他开了先手,很难有人能够顺利逃脱。 因而圈内评价Hok的战术风格,贺长庭总是要放在前头来说—— Ting负责收割人头,其他人负责推进,拆塔,掠夺资源。 也正因为这一点,贺长庭的比赛有很大的观赏性,Hok借他的技与颜吸引了一大堆粉丝,也在圈内铲出了一条鬼神难拦的王者之路。 当然也有人尝试过针对贺长庭,二二甚至二三抱团来抵挡贺长庭的游击偷袭,但收效甚微,抱团意味着丢失线上经验金钱,哪怕能阻止贺长庭开场就人头满贯,Hok还有四位不容小觑的队友,会迅速在线上养肥c位,与贺长庭联手杀崩全场。 平时的贺长庭已经足够恐怖,今天的贺长庭更是状态奇佳到比赛进展迅速。 他刷新了自己的,也是游戏史上的八分钟人头数,直接将现场的气氛炒到了高潮。 第十一个人头到手时,粉丝与解说一起惊呼,有超过一半的人从座位上起身,Ting的名字响彻体育馆的穹顶。 贺长庭结束了前期任务,用回城的间隙,隔着玻璃往观众席上望了一眼。 容熙的座位很靠前,贺长庭进选手室前就已经观察过,是能够看到的距离。 但观众席上太暗了,贺长庭没能从激动的人群中找到他,他收回目光,按了按因为高度集中而有些僵硬的指骨。 粉丝的欢呼他是听不到的,他也并没有在意场上有多少人挥舞着Hok或是他名字的荧光板,他只知道有一个人正坐在离他不到十米的位置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比赛。 那是他最忠实的崇拜者,他要为他表演,为他炫技,为他赢得比赛。 贺长庭重新返回战场,三十五分钟后,第一局比赛结束。 第17章 小组赛持续了四天,Hok凭借巨大的点数领先进入八强赛。 亚洲电竞圈向来是中韩的天下,两国分庭抗礼,八强名单各占一半,完全没有其他国家的事。 Hok抽签时运气不错,没有在半决赛之前遇上敌手。 第一场对战D组第二名出线的Wud,贺长庭状态依旧稳定,直接将Xyn的三号位杀得出不了塔。 Kors终于放下心来,悄悄对着坐在观众席上的容熙比了一个衷心的大拇指。 自从容熙出现,贺长庭的情绪前所未有地稳定,Kors现在是真的信了小黄毛的话,贺长庭在和容熙谈恋爱——就算现在还没有谈,迟早也得安排上。 容熙这几日一直被贺长庭带着,比赛也好吃饭也好,像一条粘人的小尾巴。 战队众人都心领神会,人精Kors从后勤那里弄来了一件Hok的战队体恤让容熙穿上,黑色的底白色的字,胸口的队标与容熙的耳钉遥相呼应正正好好,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工作人员。 活是不需要干的,但只要能让贺长庭这个炮仗安生,就算功德圆满。 那一通电话的事谁也没有提起,直到决赛前日的晚餐上,王助理露了脸,来给众人送济州岛豪华五日游的安排表。 Kors见到他立刻回忆起了这几日里被遗忘的紧张,他趁王助理去洗手间的工夫偷偷跟了进去,谄媚着一张脸问他有没有把贺长庭的气话转达给容熙。 王助理镜腿一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说没有。 Kors这才拍着F杯的胸脯松出一口气来。 哪怕Hok不缺赞助,容熙这么好的金主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下一个了。他拐着弯帮贺长庭说话圆场,说贺长庭心里是顶重视容熙的,所以见容熙没来才撂了脸色,你看这不就和好了吗,浓情蜜意着呢。 王助理但笑不语,心说浓情蜜意他是没看出来,只知道这要是放在生意场上,谁敢拿那种语气同容熙说话,转头就得天凉王破。 第18章 夜里吃完饭,开了每日总结大会后各自解散,贺长庭没有再去游泳。 他回房间,容熙正坐在电脑敲敲打打,看样子是在办公。 贺长庭还没见过容熙工作,每次同他见面,容熙都会把时间空好,一秒都不浪费地绕着他打转。 但这次来韩国显然是有些匆忙的,王助理忙得脚不沾地,容熙本人看起来也很疲倦,见面的第一个晚上容熙替他舔射后贺长庭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发现容熙竟然连口也没漱,就那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如果是以前,贺长庭有大概率会叫醒他,因为容熙躺在床的中间位置,而贺长庭不喜欢粘粘糊糊的睡觉姿势,每次过夜,都 分卷阅读9 和容熙一人一边,泾渭分明。 但这一次贺长庭对容熙格外纵容,托手机里那张照片的福,他发现容熙的睡颜很好看,是那种每分每里都符合了他审美的好看,以前他竟然忽视了这点。 于是贺长庭没有叫醒他,甚至在第二天拒绝了容熙怕影响他睡眠,要去其他房间住的无理请求,强硬把人留在了自己房间里。 他不再要求容熙睡觉时与他保持距离,却也没有直说,只是开始刻意地在容熙睡着后把人往怀里带,抱在一起一睡就是一晚。 容熙当然是没有发现的,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早上起来后反过来向贺长庭道歉,对不起我睡相不好影响到你了之类,贺长庭听得想笑,面上装作大度,说些哦没事原谅你了下次注意的话,到了晚上却依旧这么干,并且越干越上瘾,因为容熙的反应和体温取悦了他。 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住了一整个赛程,明天就是决赛,无论结果如何,整个战队都将去济州岛度假,今晚是在首尔的最后一夜。 贺长庭走过去,站到了容熙的椅子背后,看到他屏幕上的邮件,全英文的,单词有些专业,贺长庭看不懂几个。 “是律师,”容熙仰起头主动解释,“有一个合同……马上就要终止了。” 他抿了抿唇,把话停在这里,表情却像还有话想说。 可是贺长庭对容熙生意场上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对他来说,只要容熙不破产,还能继续赞助Hok,他们的关系就稳固而长久,不会发生变故。 当然,如果容熙真的破了产,那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Hok会有新的赞助商,而容熙依旧可以跟他在一起,只不过地位对调,换作贺长庭来养他。 这么一想,贺长庭反而觉得后者更好——容熙这样简单天真的人本就不该沾惹金钱的俗味,他应当被宠爱豢养,像笼中漂亮的金丝雀。 贺长庭想要养他,也不介意宠着他,他有能力做这两件事。 但很可惜,容熙的事业由家族百年传承,每一个子公司都配备了顶级的执行总裁,在当下这个文明社会里,只要容熙遵纪守法,再过一百年恐怕也很难没落。 贺长庭自顾自想了这些,没有注意到容熙有些失神的目光一直在描摹他的脸,从下颚,到嘴唇,鼻尖,眉骨。 这些东西其实容熙早已刻进了心里,却还是希望在今晚能够多看一看。贺长庭没有要听他说的意思,但贺长庭很快就会知道,那个即将终止的合同是什么。 这对于容熙来说真的是非常艰难的决定。 他是这么地喜欢贺长庭,喜欢到快要失去自我。他不在乎能够从贺长庭那里获得什么,因为一开始他就没有期待过贺长庭会给他回应。只要贺长庭愿意,他可以倾注感情和金钱,支持贺长庭的事业生活,直到他彻底退出电竞圈。 他以为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简单啊,只要有钱就可以做到,而容熙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是昨夜他站在泳池更衣室外,听到那个叫做Xyn的人对贺长庭的羞辱,才意识到他给予贺长庭赞助这件事,因为他的私心,变成了贺长庭人生的污点。 容熙差点就要走出去了,他怎么会玩贺长庭呢,如果贺长庭不愿意,他可以立刻结束与他身体上的关系,从此以后只为Hok提供赞助。 但是他又听到,贺长庭说,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容熙呆呆地站在原地,所以……是贺长庭在玩他吗? 第19章 贺长庭进入职业电竞圈已经三年。 二十六岁,早已过了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比起那些思维敏捷,手速惊人的年轻人,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优势。 能够打到现在,与他那极具观赏性的操作风格有极大的关系——论能力,他并不一定真的能够登顶,但粉丝喜欢。 当然,作为公认的国内第一二号位,贺长庭的实力是对得起他的地位的,开局不到两分钟,他已经拿下了决赛的第一个人头。 对方的四号位是整个阵容中前期最容易单杀的英雄,贺长庭记下了这个人的id,SunOc.TC。 他凭借这个一血获得的经济,游刃有余地在地图上游走了一圈,帮助队友成功地推掉了上路第一座外塔。 期间下路爆发了一场3v2,Hok三TC二,很可惜,对方丝血逃生,Hok没能拿到人头,还漏掉了中路的一波小兵。 这个开局还算ok,中规中矩得谁都没有优势,双方都还在进行小心翼翼的试探,就连贺长庭也比平时保守了许多。 底下的观众都随着选手们的小心屏住了呼吸,容熙的目光追随着贺长庭的角色,在他每一次与对手的狭路相逢里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把他所能近距离观看的,最后一次属于贺长庭的比赛记录下来。 到第十五分钟,双方终于爆发了第一场团战。 起因是对方的一号位游走到Hok中路下方野怪区时被Hok的中单发现,信号一打四方队友齐齐赶来,一场团战由此打响。 而贺长庭当时正在敌方野区深处单刷,没能赶上这一波团战,4打5的结果是TC获得了两个人头,Hok的中路外塔丢失。 “草,亏惨了。” 指挥浩哥骂了一句,立刻叫贺长庭撤退,然而来不及了,贺长庭往草丛中绕路,却被对方包抄,哪怕极限操作,还是架不住连中两套技能,直接被送回了家。 这一波打得激烈,韩国解说人惊叫连连,连带着观众们也在团战结束后欢呼起来,容熙听得懂一点韩语,对解说人完全偏袒韩国队贬低Hok的解说方式蹙了蹙眉。 战场上的任何一个决策,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从结果来看,Hok或许确实做了错误判断,但在决策下达的当时,谁又能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解说以一次团战的胜负来公开嘲讽Hok,实在是非常狭隘。 局势变得激烈起来,第一场比赛到达三十分钟时,Hok已经落后了六个人头。 随着复活时间增加,人头在后期会越来越值钱,而双方c位都逐渐凑齐了装备,贺长庭作为Hok王牌的作用渐渐变小,比赛只会愈发难打。 是的,Hok有一个职业圈内众所周知的短板——前期强势,后期疲软。 这同样与贺长庭太过鲜明的个人风格有关。 Hok万变不离其宗的中心打法,就是依靠贺长庭在前期帮助队伍取得巨大优势,抑制对方发育,从而中期一波奠定局势。 这样的打法比较凶,普通战队根本没有办法反制,然而一旦反制住了,后期团战频发,贺长庭个人的作用减小,Hok就失去了最大优势,变成了一支最普通不过的队伍。 亚洲杯决赛第一场四十五分钟 分卷阅读10 ,Hok高地失守,队员死亡两名,复活时间超过四十秒,对方兵线三路进入基地,防守失败,Game over。 贺长庭摘掉耳机,第一时间往容熙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台的光线有些暗,容熙又穿着黑衣服,贺长庭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人影,并通过轮廓确定,那是容熙没错。 他吐出了从比赛中场开始就一直绷着的一口气,而后才去听老廉在说什么。 每局比赛之间都有十分钟中场休息,用于选手调整状态,老廉并没有多少能指导的,只是拍了拍他们每个人的肩膀,说:“可以打。” 当然可以打,贺长庭捏了捏矿泉水的瓶子,实力上并没有多少差距,甚至从细节来看,Hok的基本功更甚一筹,那么所谓比赛,拼得就是比赛中的决策,以及一点点女神保佑的运气。 第二场比赛开始,Hok先ban先选。 Ban位上依旧没什么特别,几个强势的二号位都被放出来了,贺长庭一手拿到了自己最常用的那一个。 对手也没有出现什么新的套路,直到浩哥拿完辅助。 “卧槽?” 突然有人惊呼,贺长庭停下在键盘上活动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对方本该是辅助的五楼,竟然也拿了一个二号位英雄! 第20章 职业三年,不是没有碰到更难看的时候。 刚进入Hok时贺长庭不过是个替补,solo被从前的前辈按在地上摩擦,哪怕先手开得再好也没有用。 输赢总是分秒之间的事,而这分秒里的无数个瞬间,每一个细微的走位,每一个技能0.01秒的冷却,都很可能直接决定生死。 贺长庭喜欢这种分秒之间激烈碰撞的快感,他练习,他斟酌,他尝试,终于成为了那个能够掌握分秒的人。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比赛中输得这么难看了,久到贺长庭忘了第一次被人0-10时是什么心情,久到他现在的心态,正如解说所说,已经有一点崩塌。 游戏界面上出现了击杀喊话,那个连续五次在贺长庭游走试图击杀别人时从草丛里突然出现将他收割的id,正是上一局他拿下的第一个人头,SunOc.TC。 “冷静!长庭!冷静!”浩哥在耳机里狂呼,“到下路跟我们抱团,他应该还在跟你!” 是的,他说的没错,sun在跟他,直接放弃了一条劣势路,从开局开始一直跟着贺长庭,要在前期就把Hok跟崩。 贺长庭深吸了一口气,放弃游走,撤往下路。 三人平分一路经验,哪怕对方少人,他们能够顺利推进,在经济上还是太伤了,会导致他们发育过度缓慢,跟不上对方的进展。 而且贺长庭刚刚撤到下路河道,屏幕突然一闪,Hok的c位在野区被对面的一号二号位一起抓杀。 “卧槽……”c位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过来的?走得太快了吧??!” “算好了的!”浩哥咬牙,“你吃兵,长庭跟我过去打一波!” 于是刚走到下路的贺长庭不得不又跟着返回己方野区,一来一回浪费了近一分钟的时间。 他的经济和等级已经在队伍中垫底,幸而对方这样的打法也没有领先他们多少,双方装备进度相差无几,兵线也还相当。 但从整个风向上,Hok无疑已经陷入了劣势,节奏的丢失意味着被动,一旦陷入被动,就容易走进对方的圈套。 sun和对方的一号位还没有来得及撤退,贺长庭成功与浩哥一起堵住了两人的路,连带中路的队友一起,完成了一波包抄。 “长庭拿人头!”浩哥开大封路,中路法师一波aoe将两人打成了残血,贺长庭位移上前,q技能已经按下—— 砰! 特殊音效随着特效一同从草丛中冲出,是对方的另一名二号位! Triple kill。 Hok三名前来反野的队员被对方全灭,对方两个二号位死了一个,人头全给了一号c位。 贺长庭猛地摘了耳机朝桌上砸去! 被针对了,被套路了,彻彻底底。 “长庭!”老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把耳机戴回去!” 贺长庭充耳不闻,对方的c位已经提前做出了大件,己方上单和c位不得不后撤,防止包抄来个团灭,而贺长庭,还在等复活读秒。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如果说上一局的失利是胜负常有,两队看不出绝对的优劣,那么这一局就是明明白白的挑衅了,对方是故意的,要在Hok最擅长的前期上拼出一个高下,成则王,败则寇,一把豪赌,Hok被强行拖入赌局,输了个满盘。 亚洲杯决赛第二局,Hok再败。 决赛采取五局三胜制,下一局就是TC的赛末点。 贺长庭的脸色很差,手心里有汗。 他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因为他在输掉的瞬间,想得竟然不是他输了,而是容熙在看他。 容熙在看他,而他输了,连输两把,一把比一把更难看。 “都冷静点,去洗把脸。”老廉的声音依旧没有超过60分贝,听起来是队伍里最镇定的那一个,“还没输呢。” 是啊还没输,贺长庭搓了一把脸,而后抬起头来,往第一排最角落的那个位置看去。 他有一点,只有一点点,不敢面对容熙,但是又非常,非常非常希望能够看到容熙。 他耳膜里有噪音,视线里有茫点,那是焦躁到了极限,神经剧烈波动带来的生理反应,与选手室里过亮的灯光也有关系。 他需要看到容熙,最好容熙能够对他笑一笑,像从前每一次,容熙依在他肩膀上看他打游戏时露出的那种笑容,带着足够的肯定与迷恋,仿佛贺长庭就是世界第一,是他的王者。 但是容熙没在那里。 贺长庭呆滞地看了几秒,直到视线彻底聚焦,也没能看到那个身影。 他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又把背后的老廉吓了一跳,“长庭?怎么了?你去哪里?!” 贺长庭没有理他,大步冲出了选手室,工作人员以为他要去厕所也没有拦他,只是对他仿佛丢了魂一般的表情感到了奇怪。 而贺长庭哪有心思去管他在想什么,容熙不在观众席上,容熙去了哪里? 他感到了心慌,比输掉比赛更令人脊背发凉——容熙是对他失望了吗? 他推开选手室的门,凭借一种直白到丧失理智的冲动想要去找容熙,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见对面的长廊上容熙正走过来,穿着全黑的Hok战服,耳朵上戴着Hok的耳钉,怀里抱着一瓶水。 贺长庭停在原地,有一瞬间怀疑现实,那真的是容熙吗? 而容熙已经看到了 分卷阅读11 他,脚步短促顿了一下,就加快了速度,朝着贺长庭走过来,越走越近。 走廊上的光好像都粘在了他身上,贺长庭有些恍惚地看着他,直到容熙有些担忧的脸出现在距离他不到一步的地方,问他:“怎么了?要去洗手间吗?” 耳边的噪音,眼前的白茫,都在这轻柔的一声中褪去了,贺长庭感到他的心脏又落回了原来的位置,连带着理智也一起回到了大脑之中。 容熙没有走,没有对他输掉比赛感到失望,容熙只是到离他更近的地方来了而已。 这个认知让贺长庭的后背恢复了一点温度,他上前一步,也没有顾来来往往工作人员的目光,俯身抱住了容熙。 容熙愣了一下,身体刚开始有轻微的紧绷,但很快放松下来,抽出一只手来在贺长庭的背上拍了拍。 “……怎么进来的?”贺长庭把头埋在容熙肩膀上,声音沙哑地问。 容看了看四周,才做贼一般小声道:“Kors把他的工作牌借给我了。” 贺长庭笑了,发红的眼睛闭上,嘴唇勾了起来,容熙没有看到。 容熙又拍了拍他的背,“要去洗手间吗?” “不去,”贺长庭的手臂勒紧了一点,“让我抱一会。” 容熙的耳廓立刻红了,迟疑了两秒,说:“有人……” “没关系,”贺长庭说,“让他们看。” 容熙便不说话了,他察觉到此时的贺长庭有一点脆弱,如果他的拥抱能让贺长庭好受一点的话,容熙可以一直站在这里,直到贺长庭觉得足够。 他们就这样在走廊上安静相拥了一会,往来的工作人员都对他们投来视线,容熙只当没有看见。 直到贺长庭主动松开他起来,容熙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朝他递过去,问他:“要喝吗?” 贺长庭接过,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容熙看着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说:“下一场要开始了。” 贺长庭嗯了一声,没有把矿泉水塞回他手里,而是对着他笑,“回去吧,去观众席上坐着,我看得到你。” 容熙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贺长庭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他干脆低头,毫无避讳地在容熙唇上亲了亲,说:“等我打完,有话跟你说。” 容熙一顿,点了点头就准备走,贺长庭看着他转身,队服的颜色太黑了,像是要融化进走廊尽头的黑暗里。 “等等!”贺长庭突然又喊,容熙转回头来望着他,贺长庭做了个手势,“在这里等我!” 容熙不明所以,只好站在原地等着,贺长庭回来得很快,手里多了一件长袖外套。 那才是Hok真正的队服,只有队员和教练有,白色的底黑色的字,胸口有贺长庭的id,独一无二。 “穿上,”贺长庭把衣服给他披上了,然后他望着容熙的眼睛说,“看着我,看到最后。” 第21章 人真的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容熙对于贺长庭,一开始时不过是一个不得已下的钱色交易对象,贺长庭没有那么甘愿,也没有那么排斥,毕竟容熙长得不差,他睡了人还拿了钱,算起来不亏。 后来贺长庭又觉得有点烦,因为容熙太粘人了,贺长庭不喜欢这种整天缠在一起的关系,无论是炮友、男友,还是金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容熙就不行的? 贺长庭暂时还回忆不出具体的一个时间节点,使得容熙在他心里的地位天翻地覆,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刚才那一个过于短促的拥抱里。 那么具体的时间和事件就都不重要了。 他需要容熙,离不开容熙,这样的感情对于贺长庭来说有一点陌生,好在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结起来无非不过三种,亲情,友情,爱情。 他对容熙,总不可能是前两种。 他返回选手室坐下,把容熙带来的那瓶水放在了显示器旁。 而后他等了一会,直到容熙的身影出现在观众席上,穿着属于他的白色战服外套,灯光反射下,终于比刚才容易看清了一些。 贺长庭笑了一下,老廉拍了拍他的座椅靠背,问他:“调整好了?” “嗯,”贺长庭活动了一下手指,“再来。” 老廉一愣,保温杯往他肩膀上锤去,也笑起来,“行啊,吃了什么特效药?” 贺长庭没有理他,往椅背上一靠,朝浩哥道:“换个位置吧。” 浩哥回头:“怎么换?” 贺长庭对着他伸出了四根手指。 浩哥愣住,没第一时间说话。 队员们也投来诧异的目光,贺长庭表情轻松:“他们能换,我们也可以。” 浩哥犹豫道:“……你确定?” 贺长庭往容熙的方向看过去,他已经找回了位置,正摸索着坐下,旁边的人可能是注意到了他的衣服,凑过来问了句什么,容熙握住胸前绣着贺长庭id的那块布料,板着脸摇了摇头。 其实容熙面对其他人,并没有像面对贺长庭时那样没有原则。 他生来就是人上之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而他对贺长庭的百般纵容,不过是因为最最浅显的喜欢。 贺长庭看着他抬起头,看着他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视线隔着快二十米的距离相遇了,他才缓缓开口,说:“我确定。” 第22章 游戏的乐趣在于变化无穷,操作带来无数可能。 亚洲杯决赛第三把,Hok放弃贺长庭最擅长的二号小c位,改选了双后期四号射手位。 这是金牌选手贺长庭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使用其他位置,韩国解说激动地表述,说Hok是被TC逼入了绝境,但容熙看贺长庭的表情,对方胸有成竹。 每一个职业选手都有自己最为擅长的位置,但作为职业的前提,是对整个游戏所有的位置都有足够的理解——技能、走位、路线、发育,烂熟于心。 贺长庭自然也是如此,他在陪伴容熙鱼塘摸鱼时时常会用射手位,虽然他更擅长2号位前期carry,但射手位才是他本人心理上最喜欢的位置。 射手位属于大后期,经济发育顺利的情况下,游戏开始半小时后就能和一号大哥位一起制霸全场,但与此相对,射手前期装备不齐时太过脆皮,极端依赖队友保护。 选出双射手,意味着Hok放弃了一直使用的前期快攻流,要在TC前期高压的情况下苟住,走大后期反推流。 这样的战术放在其他稳重型的队伍身上并不多新奇,但Hok拿出来用,鲜少有人能够看好,观众席上已经有粉丝克制不住情绪,撕心裂肺地朝着选手室喊着贺长庭的id,后头跟着的话容熙不太听得清,却也知道不是加油的意思。 有人追随,必有人诋毁 分卷阅读12 。 贺长庭本身就是褒贬不一的选手,有人喜欢他直白直接直观的天秀操作,自然也有人觉得他浮夸高傲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要身败名裂。 第三局比赛正式开始,Hok兵分四路,辅助浩哥依旧跟着原定的四号位Mono,而贺长庭的射手走的路线非常保守,刷掉了自家门口的野区。 脆皮射手独自打野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被对方抓住,前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主持人又开始激动地大喊,直言贺长庭不要命了,一定会很快被韩国选手抓崩。 “我们可以看出Ting的心态已经崩了,”主持说,“竟然会任由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来Hok的教练和指挥水平也很低下。” 容熙握紧了手里的布料,上面用机械刺绣绣着Ting.Hok的名字,贺长庭的心态没有崩,他知道这一点,甚至有一种没有道理却十分坚固的预感——贺长庭不会输。 比赛进行到五分半,韩国解说预言的画面没有出现。 TC的二号位选手游走过来时贺长庭正将一组小野怪打至半血,隔着两组草丛,互相都还没有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但对方显然是奔着这一组怪来的,只要两秒就能穿过草丛看到贺长庭,主持已经开始大叫着宣判贺长庭的死亡。 却见贺长庭突然放弃了野怪,退进了另一个方向的草丛。 那怪只剩三分之一血了,贺长庭的队友不在身边,周围也没有插眼,他是如何预知到了危险靠近?又为何这么干脆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经验金钱? 容熙睁大了眼睛盯着屏幕,TC的选手选择了接手野怪而不是追击不知从哪个方向撤退了的贺长庭,但他猜错了,贺长庭还没有走,他就在最近的草丛中,在野怪被打到只剩一丝血时远程释放了技能。 “击歪了!”主持人大喊,“他的技能打在了Crew身上!Crew技能精准!抢到了野怪!” 容熙听到身旁的中国观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意味着在普通人看来,贺长庭失误了。 他却觉得没有,因为贺长庭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想贺长庭是故意的。 果然,一场遭遇战就此爆发。 贺长庭释放的技能带减速效果,而对方以为贺长庭出现是为了抢夺野怪,将伤害技能交在了野怪身上,也就是说贺长庭获得了先手,而且是可以风筝对方的先手—— 容熙感到自己的手心出了一点汗,心跳也有一点快,因为贺长庭的操作实在太极限了。 他靠着这一个技能的微弱优势,将地方的二号位单杀在了野怪营地的篝火前。 观众席上响起了爆炸一般的掌声,容熙身旁的那人也跟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用力鼓掌并高呼起Ting的名字。 容熙没有动,他依旧瞪着眼睛舍不得眨,选手室与观众席隔得并不远,而且摄影师给了贺长庭一个特写。 他在笑,笑容自信从容,看起来闪闪发光。 容熙轻轻地松出了一口气,也开始鼓掌。 第23章 追平至二次二时,现场的氛围达到了高潮。 贺长庭连续两把射手,仿佛开了挂一样的视野预测和风骚走位,使得TC在前期没能拉出优势的情况下,后期被一波打崩。 五局三胜,最后一把定生死。 Ban选开始,老廉问:“怎么选?还是四号…?” 贺长庭却没回应,ban掉了第一把时对面用过的c位英雄后手指点了点桌面,“回去了看看录像,哪些直播奶了我们输,都说了些什么,记下来,让Kors发微博打脸。” “……”老廉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伸手就要拿保温杯去砸他的后脑勺,“你他妈给我正经点!怎么打?” “正常打。”敲桌面的手指变成了两根,贺长庭目光游走,对着观众席上的容熙露出一个明显的笑,恰好被摄像机捕捉到,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女粉丝们又开始尖叫了,她们的Ting不仅是天选玩家,也是天选容颜。 同时他的鼠标左键敲下锁定了英雄,半侧着头同老廉和其他队员说:“总得让他们知道,Ting还没死。” 他再次选择了最为熟悉的二号位。 是带领Hok多次走向胜利,也是使他自己步入神坛的位置。 每一手操作都有无数心机,每一个技能间的走位躲避,计算cd,都精准到零点零一。 比赛开始前倒计时,老廉扶了扶额头,“你在装什么逼?” 贺长庭心情很好地戴上了耳机,“嘘——外面粉丝看着呢。” 观众场上声浪更响,容熙握着屏幕幽光的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收信人是王助理,内容只有四个字,发出后不到两秒就有了回应。 -最后一局。 -好的,我现在出发来接您。 容熙对着这两行字看了一会,像是要确认内容没有任何错误,而后他按灭了手机,重新看向大屏幕。 最后的决赛已经开始,贺长庭势如破竹,径直走向了对方的下路野区,同时下路的浩哥与Mono放弃第一组兵线紧随其后,比赛开始一分半后,First Blood应着Mono射出的远程一击到手。 “Ting没有用技能,他把人头让给了他的射手队友,”解说不太情愿地分析着比赛,“现在他往中路去了,他是想杀Rizic吗?” 中路两名法师打得十分和平谦让,贺长庭路过站在草丛中吃了一波兵线经验,却没有试图动手。 他升了一级就离开了,离开时绕过河道反补了己方残血的小兵,在地图上短暂出现了半秒时间。 而后他潜入上方的草丛,又绕了一点点远路,回到了下路兵线附近,观众们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声,因为上帝视角可以看到,TC的二号位正游走过来—— “为了弥补下路劣势,Hey肯定要过来支援,”解说终于像了点样,开始剖析起选手们的走位用意,“三对三,我们看到Ting的血量并不多,谁会拿到更多的人头呢?” 话音未落,TC的二号位跳劈而上,特效出现的刹那,浩哥往右一步闪现替Mono接住了技能! “挡住了!”解说大喊,“Hey已经交出了q技能,但Haoke的血量非常安全,而且Ting还在草丛里没有动!” solo中的先手非常重要,团战却恰恰相反,核心思想在于在合适的时机将技能交到合适的对象身上,而Hey浪费了两个技能,这一波团战TC已经被动。 贺长庭动了,草丛中先手平a,暴露视野后秒接控制技能给后排射手,随后伤害技能打出范围aoe,对方射手血量危急后撤,辅助前顶,被浩哥接了一手控制,贺长庭闪现上前与 分卷阅读13 Mono一起收走了TC射手的人头!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一波三对三的小型团战大获全胜,贺长庭与Mono瓜分了经济,而TC迅速陷入了劣势之中。 这是Hok绝境之中的翻盘之战,也将在接下来的数月内为电竞圈所崇拜瞻仰,其中两个队伍各自的大局思路与细节把握,都堪称版本下的经典之战。 TC基地被破的瞬间,观众席上的欢呼淹没了解说广播,不远千里前来观战的粉丝们挥舞起鲜红的国旗,将容熙彻底淹没在了狂欢的海洋之中。 贺长庭站起来时没有看到容熙。 他看了一会,也没能找到那件显眼的队服,便想也许容熙又拿了Kors的工作证进来了,此刻就在选手室的门外——毕竟这是容熙第一次见证他在赛场上的胜利,必定也迫不及待想要与他分享。 贺长庭按照惯例拥抱了队友和教练,这是Hok的第二十一座奖杯。 工作人员来请他们上台领奖,说外头粉丝都在等,贺长庭匆匆拍了拍老廉的肩膀说等一等,他很快回来。 他要先去给容熙一个亲吻,那才是他的头号粉丝,也是他此刻最想要见的人。 他推门出去,走廊上却空荡荡的,led灯照得墙壁灰白破旧,工作人员都去前台准备颁奖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贺长庭眉心跳了一下,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他看漏了吗?他下意识往前走,想要去观众席上寻找容熙,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后面的浩哥叫住了:“长庭,要颁奖了,你去哪里?” 第24章 容熙也许还在观众席上。 贺长庭跟着众人上台,漂亮的女主持人捧着奖杯上来要递给他,贺长庭侧身一躲,没有接。 他虽然是Hok的队长,却从不代表队伍领奖,这件事向来由队员们做,谁离得近谁拿。 女主持有点尴尬了,幸而离得最近的Mono很快将奖杯接了过来,他几个月前才从替补进入正队,第一次捧奖太过激动,笑容不知所措直接红了眼眶。 大屏幕正在复刻五局比赛中的经典时刻,解说们换了个调子开始吹捧,旁边的翻译给他们解释解说的话,贺长庭没听,他还在找容熙,目光扫过人山人海,却哪里都没有那个身影。 “我想现在大家肯定都很激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冠军们吧——” 女主持是个中国人,胸大貌美,也是电竞圈内著名的女神,她接过了话筒,递向刚才没接奖杯的贺长庭,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贺长庭开口,话筒都快抵到嘴边,“Ting,这次比赛赢得很不容易,Hok经历低靡重返王位,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贺长庭却根本没听,目光快把观众席的所有位置挨个扎穿了,浩哥看出他心不在焉,从背后拍了他一把小声道:“问你感想呢。” 贺长庭这才注意到笑容尴尬快挂不住了的女主持。 他盯着那张明显填充过苹果肌的脸看了一秒,又转头看向底下无数观众,绷着脸说:“……我在找一个人,他穿着我的队服,有没有人看到他?” 贺长庭追出体育馆的时候,容熙正要上车。 韩国观众在比赛结束时就已经开始陆续退场,体育馆前人山车海,贺长庭隔着人群看到那个披着他队服的人,在王助理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那是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韩国国民品牌,比安排给战队的商务车还要低调,很难想象容熙这样的身份会去坐这样的车。 贺长庭甚至古怪地想也许是他看错了,容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颁奖还没有结束,容熙还没有看到最后。 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先是拨给容熙,没有人接听,黑色轿车在忙音中起步前进,贺长庭没有看到漆黑的后视玻璃里,容熙短暂的回头。 他又拨给王助理,可是王助理在开车,手机震起来时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看一眼屏幕,就听容熙声音淡淡的,说不要接。 于是王助理也没有接,贺长庭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去,他瞪着那辆车隐没于街头车流,意识到一件非常荒谬且不真实的事情——容熙走了。 直到周围有人认出了他开始窃窃私语,甚至响起了快门声,他才回过神来,重新拿起手机,怀着巨大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愤怒编辑了一条短信。 「走了就滚!永远不要再回来!」 觉得语气不够重,甚至加上了两个愚蠢幼稚的感叹号。 他把短信发送出去,然后死死握住那薄薄的金属框体,他站在巨大的体育馆门外,任由来往的人打量议论,视线一直锁定着容熙离开的方向。 他希望那辆车还能出现在视野里,或者手机能够得到一点回复,也许容熙是有急事离开,又也许……总之什么都好。 但是容熙没有回,贺长庭甚至无法判断,他发出去的那条语气如同被抛弃了的怨妇一般的短信,容熙到底有没有看。 第25章 决赛结束后的当夜,Hok一行前往济州岛,入住当地高端度假酒店,顶级海景套房,容熙为他们包下了一整层楼。 六月的济州岛,白天气温已经很高,可以下海游泳。 酒店私家海滩,没有拥挤的游客与满沙滩的垃圾,无论是晒晒太阳还是浅潜游泳都算得上惬意,可惜贺长庭提不起半点兴致。 他在房间里待了四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对着窗户外头潮起潮落的大海发呆。 他的状态有一点差,甚至不太回忆得起自己是怎么样登上了来济州岛的飞机。 掌心里的手机被捏到温热,整整四天,没有任何消息。 第五天他跟着众人出了门,是去免税区购物,这次比赛冠军奖金二十万,五名主力队员都分了不少。 名贵的奢侈品买不起几件,小的纪念品可以买一箩筐,贺长庭什么也没看,只在路过一家手工艺品店时,买下了挂在门口的捕梦网。 韩剧用来吸引小女生的东西,在印第安人的传说里有捕获美梦的力量,听起来有一点土,贺长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它,只是下意识觉得可以送给容熙。 但是他还没有原谅容熙。 贺长庭看着店家把捕梦网装进纸盒里,用缎带系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他为什么要送容熙东西?贺长庭接过袋子时想,容熙一言不发独自离去,他为什么还要送他东西? 他们的关系,哪怕贺长庭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容熙的一点喜爱,也无法改变贺长庭居高临下的姿态与地位。 容熙先纠缠上的他,贺长庭若不愿意,是理所应当,贺长庭若愿意,容熙更该感恩戴德。 他以为谁先爱了谁便被动,却不知真的爱了,便没有了你我主次,只想把最好的送与对方,他 分卷阅读14 的理智还不愿意,潜意识却已经开始这样做。 回国当天是周末,但职业选手没有固定假期,老廉催促着众人放了行李就来训练,五天不打,手该生了。 贺长庭的怒火从五天前的巅峰上下滑了一些,至少不再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花了几个晚上思考他与容熙的事情,终于得出结论,容熙不会舍得离开他。 他恢复了一点猎人的从容与自信,至少表面上是,他不再表情阴沉,偶尔能对旁人笑笑,他恢复了高强度的练习,在练习赛中把出现在视野内的敌人全部击杀。 “长庭,你最近太冲动了,”老廉在每日的总结会议上蹙着眉点评,“对方两个人,你可以迂回,不该强行一换一。” 贺长庭笑了一声,反问:“不拿人头怎么建立优势?” 老廉眉头更紧,贺长庭高调高傲,却从不反驳来自教练的客观意见。 “我们虽然拿了亚洲杯的冠军,”老廉放缓语气,“但是比赛这种事情本来也有运气成分,年底全球邀请赛,欧美的强队都会参加,你要再稳健一点。” 全球邀请赛……贺长庭笑不出来了,容熙还会去吗? 这是他与容熙失联的第十一天。 即使是禁欲期里,他与容熙也维持着一周一次的见面频率,都是容熙主动过来,哪怕只能在车里见上五分钟,也一定会过来。 但这一次,容熙没有再联系他,那条短信石沉大海,如果不是Hok的赞助经费还没有断,贺长庭甚至以为容熙出了事。 而他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消磨了愤怒,渐渐变得有些不再自信,容熙竟然可以这么久不联系他,容熙还会联系他吗? 贺长庭依旧生活,依旧比赛。有人问他容熙怎么这么久没有来,他便笑笑,说出差了。 这点迟疑他不愿意表现于人前,他习惯了掌控容熙,绝不允许容熙成为能够掌控他的存在。 贺长庭只是恢复了抽烟,抽得比以前更凶,凶到队友们见了都会劝上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他自然没有听,焦虑使他的反应速度变得缓慢,最近的练习赛已经输了好几场,只有尼古丁能稍稍缓解情绪的压抑与低沉。 直到从韩国回来半个月后的某日,Kors突然惊慌失措地从楼下冲上来告诉他们,赞助商又没了。 第26章 容熙没有来,王助理也没有,来的是容熙的私人律师,带来了当初签下的合同。 “当时我们这个赞助合同签的是三年,三年内我方如果提出解约,必须一次性付清三倍年赞助费作为违约金,”律师长得十分和气,笑起来比Kors还像弥勒佛,“年赞助费是260万,三倍就是780万,税由我方承担,李经理觉得有问题吗?” 李经理就是Kors,原名李强,因名字取得太接地气,通常不许人叫。 但这会他也没心思去换律师叫了他什么,他正盯着那合同条款中关于违约金的一条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七百八十万?一次性付清?” “是的,一次性付清,只要你们签字,最晚后天就能到账。” Kors头晕目眩,七百八十万啊,整个俱乐部拆开来卖都未必能值这么多钱! 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捧住合同和狂跳的心脏问:“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容老板为什么突然要解约啊?” “老板的产业毕竟不在贵圈,”律师微笑解释,“之前一时兴起投资,个人爱好嘛,很难长久的。” Kors差点咬到舌头,立刻扭头去看贺长庭,一时兴起,很难长久,这话不管是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真的够难听了。 贺长庭的脸色当然不好,所以容熙对他只是一时兴起? “另外这里还有一份合同,是关于贺先生。”律师又拿出一份文件,“老板希望单独支付您三百万的赔偿费用,并要求我转达一声感谢与抱歉。” 贺长庭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把那合同撕碎。 三百万,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贺长庭何德何能,陪着容熙的一时兴起睡了几个月,就能把这辈子的钱都赚到手。 “这七百万应该足够俱乐部运营到找到下一位赞助商,我听说你们刚拿了亚洲地区的冠军,这一块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偏偏律师还火上浇油,对Kors说完了又对贺长庭友好一笑,“至于贺先生……您也不要太介怀,毕竟这种事情,在我老板那个阶层里也算常见。” 贺长庭简直要气笑了,他感到眼眶有一点烫,掌心却在发凉,他用左手握紧了右手,问律师:“他在哪里?” “嗯?”律师没听清,“您说什么?” 贺长庭突然把那合同拿起来,一把拍在了桌上,纸本撞上玻璃茶几发出一声巨响,他再也无法忍耐,站起来朝着律师大声吼道:“我问你他在哪里?!” 律师和Kors齐齐吓了一跳,Kors反应更快,立刻起身将双目通红的贺长庭按住,“冷静!Ting你冷静!” 冷静?好啊,他冷静。 贺长庭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而后对着惊愕的律师一字一句缓缓道:“想结束?你告诉他,我不同意。” 可是这段关系的开始需要贺长庭点头,结束却不需要。 贺长庭这会才感觉到了容熙一点作为金主的样子,他用给战队的七百万,以及给贺长庭私人的三百万,买下了贺长庭几个月的床榻陪伴。 而后他单方面终止了这段关系,在贺长庭自信地以为容熙根本离不开自己,并且开始考虑接纳他的时候,轻轻松松一纸合同,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就告诉了贺长庭——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一时兴起。 第27章 但是贺长庭怎么能容许他的一时兴起? 律师走后他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只抽了一口就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抖得连那轻飘飘的一支细烟都拿不住。 他看着那支烟从三十六楼高空落下,烟头上的火光在逆流的空气中迅速消失于视野,贺长庭伸手捞了一把,没能抓住。 怎么可能抓得住呢? 他盯着底下的高空看了一会,才意识到烟掉下去了,他应该再拿一根。 但他突然又不想抽了,这半个月来可怕的烟瘾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他突然意识到真正上瘾的是别的一些东西,而就像这根烟一样,他正在失去,或者说已经失去了那东西。 容熙喜欢他吗? 贺长庭的额头抵在三十六楼露台的扶手上,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下午阳光直射于后颈,使得那一块皮肤迅速升温发烫,像要把他整个人烤干。 应该是喜欢过的吧。 贺长庭无法控制自己开始回忆容熙,他想起容熙第一次见他时的紧张,他们在回 分卷阅读15 转餐厅里吃饭,外头是城市夜景,对面的容熙全程红着脸低着头,几乎不敢看他。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害羞? 贺长庭又想起那夜他们上了床,容熙的身体那么紧,他插进去时不算温柔,容熙痛得埋在枕头里的脸上都是眼泪,却还是咬着唇一言不发,任他进到了最深处。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放纵他?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粘着他?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陪他去韩国? 韩国……贺长庭停顿在这里,他们最后在韩国,在比赛场地后面走廊上的那个拥抱,那个时候容熙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离开他吗? 贺长庭没有办法再想下去了。 “Ting……”送走律师的Kors推开了露台的门。 贺长庭转过身来看着他,Kors迟疑了片刻,说:“要不我打电话给王助理试试?” 试什么?试试容熙会不会回心转意吗?贺长庭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不会接的。” Kors张了张嘴,想开口劝,又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他看得出来贺长庭的愤怒与痛苦,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贺长庭对容熙实在算不上好,Kors不知道该不该劝他。 “战队这边吧……你不用担心,七百万够我们用好几年了,没有赞助也没关系,”最后Kors叹了一口气,捡着能讲的讲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瞧容老板真的挺好的。” 容熙很好,贺长庭当然知道,而且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知道。 他笑起来时干净温暖,抱在怀里时柔软安静,做的时候声音很轻,却很动听。 贺长庭喜欢折他的腿挂在自己肩上,因为这个姿势总是看得很清楚,无论是身下的交合,还是容熙眼里夹杂着情欲的迷恋。 贺长庭靠着露台的栏杆蹲了下来,高空的风吹得他开始头痛,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皮底下的筋绷得像是要断了一样。 他想见容熙,和在韩国决赛时那一次一样,非常,非常想见容熙。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软弱了,他离不开容熙,从很早以前开始,早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容熙以前,他就已经开始了依赖,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也可能是灵魂上的。 所以他怎么能容许容熙的一时兴起? 贺长庭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他拿出来,解锁,给刚刚离开的Kors发了一条信息。 他必须见到容熙,他绝不允许容熙离开他,他走进了他的生命,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容熙被电话震醒的时候,王助理正在把车里的空调打高。 那震动嗡嗡嗡嗡,即使没有铃声,也依旧很有存在感,容熙喝醉了的大脑被震得有些胀痛,因而很快醒了过来。 王助理还在开车,没接电话,也没有按断。 “不接吗?”容熙哑着嗓子问他。 王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您醒了?” “嗯……” 容熙凭着本能拉了一把身上的毯子,抱在怀里,不太能对焦的视线移到了车窗外看了一会,外面的灯红酒绿悉数后退,化为斑驳的幻影,什么也没能在视网膜上留下。 直到那震动停了,容熙才出声问:“是Kors吗?” 王助理顿了顿,说:“是的。” 容熙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他不怎么喝酒,喝这么多更是前所未有,现在胃里翻江倒海,脑中也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刚才也一直在响,”容熙说,“不静音吗?” 王助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怕接不到其他电话就没调,吵到您了吗?” 容熙轻轻摇头,说没有。 他闭上了眼,王助理以为他还想睡,便也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却又听他问:“第几个了?” 王助理愣了愣,道:“从下午开始,七八个了吧……” 容熙抱着毯子,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没穿鞋的脚踩着真皮边缘,脚趾在袜子里头缓慢蠕动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响声。 “要接吗?”王助理试探着问。 后座上沉默了一会,说:“不……” 嗡——手机又响了起来。 被打断的容熙睁开了眼睛,城市夜光晃得眼前一片斑驳,王助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再次问道:“是李经理,要接吗?” 容熙睁着眼睛呆滞了好久,久到那嗡嗡声随时都可能结束。 “……不要接,”最后他还是小声道,“不要接。” 第28章 但其实这个电话接不接都没有什么区别。 Kors契而不舍连续拨出的十通电话,不过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后愧疚心虚,顺便想要帮贺长庭确认容熙在不在家罢了。 到家时已经快要十点,王助理扶着不太能站直的容熙坐到沙发上,去厨房替他泡了蜂蜜水。 客厅开了一扇小窗,春末晚上的风已经温热,王助理朝窗户看了一眼,便看到落地窗下的地毯上放着枕头和散开的毛毯。 王助理了然,问容熙道:“您昨晚还是睡在客厅吗?” “……嗯?”容熙没有听清,歪头瞧着王助理。 王助理劝道:“地上太硬,对脊椎不好,您还是要睡床上。” 容熙乖巧地点了点头,摸到旁边的沙发抱枕抱进了怀里。 这样子八成是没听进去,容熙这人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别人说话时他出于礼貌,听着听着便会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王助理叹了一口气,把蜂蜜水放进容熙手里,看着他一口一口慢慢嘬完了,便告辞离开。 他毕竟只是一个工作下属,对容熙的生活不该过度干涉,更何况容熙的性取向特殊,洗漱就寝,这些事他更该避嫌。 走之前他拉上了客厅的窗帘,容熙明明醉了却对着他皱了皱眉,王助理装作没看见,说:“您早点休息,一定要去床上睡。” 容熙不大高兴地点了点头,王助理想的没错,他确实没听进去。 红酒总是后劲足,明明在车里已经睡了一觉,却反而越来越头晕,容熙醉得差不多了,全靠本能在维持身体运转,王助理走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具体多久无法判定,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更久一点,他盯着那被拉上的窗帘,酝酿着起身的力量想去把它拉开。 可是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三声,礼貌规律,如果容熙还醒着,八成会以为是王助理去而复返,但现在他醉了,没有半点该有的惊醒和谨慎,也没有去想他本就朋友不多,这个点会来找他的,或许是不速之客。 他只好先放弃了窗帘,用手臂夹住抱枕,一只脚穿进拖鞋里,另一只脚在地上搜寻片刻无果,便光着走过了客厅的大理石地砖。 开门花了一点时间,他转了门锁三圈 分卷阅读16 才转对方向,门打开时走廊里的灯打进来照脸上,刺得醉酒后畏光的眼睛眯起,容熙看到外头站着一个人,是个男人,很高,穿着黑色的短袖体恤,带着一顶鸭舌帽。 帽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容熙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是谁,就被突然伸出的手臂一把搂住了腰,按在了重新关上的门板上! “唔……”抱枕和拖鞋都掉了,抱枕被那人踢开,鞋底着地啪得一声脆响,容熙被人悬空抱了起来,对方的动作有些粗糙,分开他的腿时掐到了软肉。 他哼了一声,说:“痛……” 贺长庭的动作立刻顿了顿,手上下意识放轻了一点力道,但下一秒他又凶相毕露,把怀里温热的、已经半个月没有见的人按住,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他闻到了容熙身上的酒味,这么浓,显然喝了很多。 贺长庭咬牙切齿,掐住容熙的下巴用了点力,“喝酒了?” 容熙脑子里嗡嗡嗡嗡,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贺长庭当然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习惯,他只当容熙没醉彻底还听得懂他说话,他把容熙的腿盘在自己腰侧,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凶恶地质问:“给我三百万是什么意思?” 容熙呆滞了几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柔的反问:“嗯?”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贺长庭松开了他的下巴改为扣他的后脑,“你要跟我结束?想用钱打发我?” 容熙差点又要习惯性点头了,但是贺长庭的语气太凶动作太用力,他有点害怕,便不敢动,只睁大了眼睛看着贺长庭,眼神呆滞,看起来却足够无辜。 贺长庭对着他的目光呼吸一滞,容熙长得是真的好,眉毛很直,鼻梁很高,眼睛的形状很有一点英气,如果不是肤色太白,就该用英俊而不是漂亮来形容。 第一次见面他就为这幅皮囊所蛊惑,半点挣扎都没有地和容熙上了床。 以至于明明是容熙用钱嫖他,贺长庭回想起来,却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为什么要结束?”贺长庭语气松了一些下来,他在容熙脸颊上亲了一下,又用鼻尖去蹭容熙的唇,“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在蛊惑容熙,他迫切地需要容熙承认这一点,他不能接受容熙不爱他不喜欢他,不能接受他所看到的爱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 容熙必须爱贺长庭,否则贺长庭多么像个笑话。 可是喝了酒的人根本无法思考,身体异常敏感,容熙感到痒,手臂推着他往后挣了挣,嘴里发出一点没有意义的模糊声音。 贺长庭察觉到他的抗拒,那轻微动作仿佛代替言语成为了回答,贺长庭的温柔没能装下去,他用力地按住了容熙,大声吼道:“我问你对不对?!” 他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下午律师的话还在耳边,容熙一时兴起,容熙很难长久……贺长庭看着容熙有一点红又有一点水润的眼睛,还有那里面的迷茫,喉咙里陡然冲上来一股热意,他的眼睛红了,比容熙更红,他的手指收紧,抓着容熙脑后的头发迫使他把头又抬高了一点。 他再次朝呆滞的容熙失声大喝:“说话啊!” “……” 可是容熙望着他,没能说出半句贺长庭想要的解释,他看起来真无辜啊,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好像还是那个疯狂迷恋着贺长庭的容熙。 贺长庭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他轻轻叫了一声,“……Ting。” Ting,容熙总是这样叫他。 接吻的时候,上床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 贺长庭猛地闭了一下眼,眼中汹涌热意难以压制,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 容熙却望着他轻轻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贺长庭的脸,很认真地说:“Ting,贺长庭……我没有要玩你。” 他没有玩贺长庭,他真的很喜欢他,第一次在网络弹窗广告上看到正在直播的贺长庭时就喜欢上了,然后偷偷关注了他好久好久。 “我给你刷过礼物的,”容熙看着他,“我不太懂这个,但是王助理说送礼物的话,你就会拿到钱。” 所以他刷了很多,刷了最贵的礼物,正好100个,弹幕上高呼着土豪,年轻的贺长庭停下鼠标,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游客5750的礼物,太多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拿到钱了吗?”容熙想到那个被念出口的id,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他伸手抱住贺长庭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说,“我不是游客,也没有要玩你,我只是……想帮帮你。” 第29章 容熙说的礼物,贺长庭没有一点印象。 在他进入俱乐部成为职业选手之前,他在一个知名平台上做过半年左右的游戏主播。 那个时候他刚过二十岁,普通家庭出生,作为普通人长大,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脾气反而比现在好很多。 他在游戏这件事上是有天赋的,做主播也是因为游戏内排位总是在前百位置,才听从了大学室友的意见,想赚一点外快。 不出室友的意料,贺长庭红得很快,百分之五十因为过硬的技术,还有百分之五十,因为这张脸。 那时候他的粉丝大多是女学生,年龄普遍不大,同行和男玩家对他大多不待见,但这并不妨碍贺长庭每天收礼物到手软。 几块几十几百的数不胜数,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也不在少数,贺长庭这样的人天生感情比普通人冷淡一些,收到了礼物也不会有什么感动,最多就是对着摄像头笑一下,说一句谢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成功收获了一大波粉丝,以至于他在大学还没毕业时,月收入就有好几万,也顺理成章地被国内一线俱乐部挖走,做了职业选手。 贺长庭当然记不得某年某月有哪一位粉丝给他送了什么礼物,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容熙话里的重点。 “你给我送过礼物?”贺长庭把容熙的脸从他肩上抬起来,急切地问,“什么时候?” 容熙抽了抽鼻子没说话,贺长庭也不需要他说话,他从容熙简短的醉话里确认了一件事。 “我三年前就不做主播了,”贺长庭说,“你是什么时候给我送的礼物?三年前?”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容熙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他开始追逐他,这对当下的贺长庭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哪怕没有一句确定的喜欢,贺长庭却已经能够确定,容熙必然是喜欢他的。 他笑了,恨不得按住容熙好好亲一亲抱一抱,“喜欢了我这么久,怎么不告诉我?” 他又气又愉悦,气容熙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小秘密,像这间公寓的位置一样,明明就在基地正对面,容熙却从来没有提过。 可他更为这些小秘密的可爱而愉悦 分卷阅读17 难禁,贺长庭舒心了,他抱起容熙走到落地窗旁,一把拉开了窗帘,对面写字楼里属于Hok的那三层还没熄灯,灯火通明。 贺长庭扫开毛毯把容熙放在长绒的白色地毯上,摸了摸他通红的鼻头说:“这么喜欢我还敢跟我分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嗯?” 容熙答不出来,他望着贺长庭温柔的脸,轻轻打了一个酒嗝。 贺长庭这才想起面前的是个喝得烂醉了的酒鬼,有什么事哪怕再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不能问,不代表他不能做点别的来惩罚容熙并巩固一下这段感情。 他把容熙压在玻璃上,就着对面照进来的灯光吻了他,容熙嘴里是酸胀的酒气,贺长庭却吻得没有一点厌恶。 他啄着容熙柔软的唇瓣,舌头伸进去舔他上下牙关,而后撬开,去纠缠他的舌尖。 这个吻真是用上了贺长庭骨子里所有的温柔,从没有哪一刻他觉得谁这样可爱过。 意识到容熙这么爱他的瞬间,所有既成想法都被颠覆,贺长庭对于容熙突生了无数怜爱与耐心,只要容熙永远这样爱他,他便也可以回应他的爱意,撇开金钱关系,普通恋爱也好成为伴侣也好——他可以为容熙打游戏,可以只和容熙做爱,他甚至愿意为容熙口交,只要容熙爱他,那么容熙为他做过的事,以及想要他做的事,他都可以尝试去做一做。 贺长庭吻了很久,直到容熙实在控制不住,又打了一个小声的嗝,贺长庭怕他呛到,只能松开他的唇去找其他地方。 他的手伸进容熙上衣下摆里,把他的衣服从下往上卷了起来,他吻过容熙的锁骨,摸他的乳头,容熙太敏感了,酒嗝一个接一个得停不下来,乳头也很快硬了起来。 贺长庭又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进入内裤去摸从前他不太愿意照顾的地方,他抓着那里上下撸动,同时指腹揉着下面的每一寸皮肤,容熙的嗝很快变成了小声的呻吟,他整个人倒在贺长庭身上,眯着眼睛发出了贺长庭最喜欢的声音。 “帮你舔好不好?”贺长庭在他耳边吹气,“前面后面……舔湿了再放我进去。” 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贺长庭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谁说出这样不要尊严讨好的话,可是他说了还觉得不够,因为容熙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耳朵也红了——贺长庭迅速硬了起来,说得骚不够,要做得骚才行。 他脱掉了容熙的裤子,拉过窗帘垫住冰凉的玻璃,让容熙背靠上去分开腿坐好,他当真低下头去把容熙颜色漂亮的阴茎含进了嘴里,做得不比容熙第一次时好多少,胜在态度认真。 他躬着腰吞吞吐吐,手指还在掐着容熙的乳头,他在那顶端上用舌头打转吸吮,吸得容熙浑身战栗。 以前绝不可能做的事如今做得心甘情愿,贺长庭把容熙的腿分得更开,抬起来挂在自己肩上,他伏得更低,侧着脸去舔那下面的囊袋与会阴。 容熙即使是这些地方也长得这样漂亮,贺长庭细细地舔过,又回到阴茎上,他开始加快速度,偶尔一停顿,也是扶着那里深深抵入口腔,容熙的喘息带很快上了哭腔,贺长庭知道他快要到了。 他在容熙身体开始筋挛的时候猛地收紧了口腔内壁,容熙便射了出来,全部射在贺长庭嘴里,味道并不如何,贺长庭却含在舌苔上转了一圈,然后全部咽了下去。 他起身,擦掉嘴边的粘液,容熙瞪着眼睛看着他,酒像是有点醒了,愣愣地叫他:“贺长庭……” “醒了?”贺长庭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舒服吗?嗯?” 容熙呆滞,全然不在状态里,贺长庭也不介意,手往他身后摸,摸到那个滚烫的穴口,在外头按压了一圈,说:“都湿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真的做了。 贺长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容熙身体竟然有这么巨大的渴望。他的身体本来就重欲,从前也没觉出容熙与其他人的不同,都是上床,容熙技术不算好,体力也总是跟不上,贺长庭经常会觉得不尽兴,每次要去见容熙前总会有消极怠工的想法。 可是现下以前那些不好却都成了好,他回忆起容熙床上的风情,硬得头皮都发麻。 容熙的生涩与放不开都变得可爱了起来,贺长庭终于也带上了滤镜,或者说放大镜,容熙成了占满视野的唯一。 “去床上,还是在这里?”贺长庭征求起他的意见,舔着容熙的唇角问,“或者去浴室,有浴缸吗?” 容熙一脸当了机的表情,半天没说出话来,贺长庭有点等不及了,这里没有润滑剂,卧室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他把容熙抱了起来,双手托着他不着寸缕的臀,把他抱进了主卧的浴室。 浴缸当然是有的,而且尺寸足够,贺长庭把容熙放在浴缸沿上,一边吻他一边拧开了水。 热气升了起来,贺长庭手指沾了沐浴露为容熙开拓,容熙一开始有些抗拒,推着他的肩膀想逃,贺长庭怕他没坐稳会倒下去,干脆抱着他坐进了浴缸里。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贺长庭捧着容熙的脸,把他压在浴缸壁上凶狠地吻,吻到容熙因为缺氧而呜呜呜呜。 他的手指拓宽了容熙的身体,他抽出来,去解自己湿透的裤子,在水里真难脱啊,他只能先脱掉一点露出巨大肿胀的阴茎,用龟头顶在容熙的入口上不轻不重地顶弄试探。 “放松一点,太紧了,我进不去。” 水还在放,贺长庭沙哑低沉的声音混杂在水声里,性感得容熙好不容易回来一点的理智再次魂飞魄散。 他顺从地送了力道,贺长庭跪在浴缸里,大腿肌肉紧绷,顶着他的腿根,把他的腿朝外开到最大。 他顶进去了,容熙双目失神地呼了一声痛,贺长庭抱住他的后脑按在自己颈旁,缓慢地破开阻碍推送了进去。 “痛?”贺长庭亲吻他的耳廓,低声哄他,“动一动就不痛了。” “骗我……”容熙在他背上没什么力气地抓了两道,鼻子缓慢地抽着气,一口哭腔,“你太大了,每次都好痛。” 这是在撒娇吗?真是要命了。 贺长庭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不敢动了,抱着容熙啄米似得吻他,从脸到身体,到手指缝里。 他甚至用一种没什么诚意的语气自我谴责:“怪我,怪我太大了,宝贝忍一忍。” 容熙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贺长庭在笑,笑得掩藏不住得意与满足,容熙至今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他抬起浸在热水里的手,摸了摸贺长庭的脸。 他安静地望着贺长庭,许久之后轻声说,“动吧……没关系,你动吧,我不痛了。” 贺长庭便动了起来,动作温柔,阴茎缓慢进出,幅度很小。 他去吻他,说 分卷阅读18 :“以后都不会痛了,我保证。” 容熙又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贺长庭想没听懂也没关系。 今天不懂就明天,明天不懂还有以后,他总能让容熙懂的,他还要追问容熙礼物的事,这套房子的事,要问清楚容熙对他的痴狂,要容熙全部说给他听。 他要容熙所有的可爱都无处遁形,要容熙再也不敢从他身边逃走。 要容熙看着他,到最后的最后。 第30章 贺长庭第一次射的时候容熙其实已经醒了。 过烫的水温使他有些难以呼吸,肺像被切掉了一半,想要发声也困难。 头很痛,但理智确实已经回笼,他试图推开在他脖子上不断啃咬的贺长庭,贺长庭却不肯放过他,把他抱起来用浴巾一裹,又去了卧室。 第二次贺长庭急躁了一些,就着没洗干净的粘液顶进去,阴茎比刚才似乎更硬了一点。 主卧干净整洁如样板房的大床被弄得一片混乱,靠枕被褥全部掉在地上,床单被抓出了一条条褶皱,每一条上都渗透了汗水和其他液体。 两个多月禁欲的压抑在今晚爆发,贺长庭把容熙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开始还有一点温柔可言,到后来就有些收拾不住,容熙哭哑了嗓子,被后入时拿不出力气挣扎,只能埋在枕头里一下一下地抽气。 贺长庭又射了一次,这次射得酣畅淋漓,一股一股打入容熙身体最深处,像是埋了种子进去。 贺长庭扭过容熙的脸去吻他,容熙任由他亲,亲够了才蓄上了点力气,小声地求他不要再做,说明天还要去公司。 什么破烂理由。贺长庭把人翻过来捞进怀里,腿也兜起来与自己的紧贴着,身体的亲密使他满足,满足了便连这破烂的理由听起来也觉得有点可爱,他亲着容熙的额头问:“要开会?” 容熙说不出话,只能靠在他满是汗的胸膛上摇头,贺长庭笑了一声,“那去公司干什么,又想逃?” 容熙愣了愣,抬起头来看他,贺长庭目光幽深,容熙瞧不出他的情绪,只觉得床头的台灯好耀眼,刺得他眼睛要流泪。 “……没有,”他下意识为自己辩驳,“没有逃。” “是,你没逃,你要用三百万让我滚,”贺长庭故意笑了一声,把他的脸抬得更高了一点,“听说你身价七十亿,就想用三百万打发我?” “……我没有,”容熙小声地再次反驳,他觉得贺长庭的目光有些讽刺,比那台灯还要刺眼,“三百万……不够吗?” “不够,”贺长庭说,“七十亿也不够。” 容熙目光像醉时一样有些呆滞,定焦的路线偏离了贺长庭的脸,贺长庭啧了一声,按着他的太阳穴推了推,让他的视线回到自己脸上。 然后他搂着容熙腰的手臂收紧了,鼻尖挨在一起,脸与脸近在咫尺。 那些讽刺和戏谑都被收了回去,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容熙脸上,“拿钱太亏,你这个人,一整个,都是我的。” 容熙愣住了,贺长庭又说:“以后我在圈内,你就赞助;我去比赛,你就跟着,我拿了奖金……” 他停顿了一下,自己没忍住笑了,“我拿了奖金,就都给你。” 说罢他咬了容熙一口,“颁奖要好好看,我的奖杯,也要你来捧。” 第31章 这种感情对贺长庭来说真当新奇,他有过诸多男友炮友,圈内的圈外的,却从没有一个像容熙这样,让他有一种迫切的、想要分享的冲动,好的坏的,已经拥有还没得到的,统统倾灌。 大约是容熙实在太好,好到连他这种人都开始想要珍惜。 床已经不能睡了,贺长庭从柜子里找了条干净的被子垫在客厅地毯上,带着容熙睡了外面。 那个位置正对Hok的训练基地,贺长庭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半拉着窗帘,没有开灯。 “睡在这里是想偷窥我?”贺长庭坐着,让容熙面对着窗户坐在自己腿上,“看得到吗?” 容熙小小地抿了一下唇,老老实实答道:“不太看得清……” “看不清怎么不去对面找我?”贺长庭发觉他进来以后就一直在问容熙这样那样的问题,说的都是问句,容熙却没答几句,“决赛那天为什么跑了?” 容熙垂着眼睛不说话,露出一点被动的不知所措,还有一点不大明显的难过,贺长庭瞧出来了,然后更高兴了——容熙一定是在为他难过。 “下午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撤赞助,这么喜欢我,还想跟我分手?”贺长庭决定逼问到底,今晚不问个所以然出来他是绝不可能放过容熙的,他要弄明白容熙在想什么,并杜绝下一次再发生今天这种事的可能性。 他从背后抱着容熙,把侧脸贴在容熙耳朵上,并从玻璃倒影上观察容熙的表情。容熙一直低着头,贺长庭有点等不及,咬住他的耳垂,半真半假地威胁:“不说就继续做,做到你哭着说为止。” 容熙的表情更难过了,是真的难过,像受了伤,睫毛颤颤好不可怜,搁在以前贺长庭是不可能心软的,这次却软得非常快,他舔了舔容熙的耳廓松了语气:“骗你的,晚上不做了。” 容熙明显松了一口气,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贺长庭心情大起大落,瞬间又有点不是滋味,他啧了一声,抓起容熙放在腿上的手,捏着细细长长的手指,“说吧,今晚不说,明晚也不会放过你。” 容熙这人,看着软弱无害,脾气倔起来却是真倔,贺长庭在这见不到人的半个月里已经领略了几分,原以为还要再磨一磨,却见容熙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看着玻璃里的贺长庭,说:“那天……我没有迟到。” “哪天?”贺长庭没想起来。 “比赛第一天,”容熙轻声道,“我去韩国了,到酒店的时候你在游泳。” 贺长庭想起来了一点,第二天是小组赛第一天,容熙一直没出现,他心神不宁,在电话里对着王助理放了点狠话。 他伸出手掐容熙柔软的脸,有点想笑又有点想把容熙按着狠狠再做一顿,“来了怎么不来看比赛?我跟你助理说的气话都听到了?” 容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什么?”贺长庭的唇移到了容熙后颈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上,对着轻轻一吹气,“Hok不缺赞助,但是我只要你这一个。” 容熙先是一愣,后知后觉觉得痒了,身体前倾躲开贺长庭,伸手按住了那块皮肤,“你……” “我怎么?”贺长庭顺势亲了亲他的手背,“就因为这个闹脾气?还想跟我断了?胆子挺大。” “……”容熙望着玻璃里交颈缠绵的两个身影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不是 分卷阅读19 因为这个……” 贺长庭正要问那是因为什么,就见容熙转过了脸来,半仰着头望着他,一双眼睛清清澈澈,把所有不安难过和那一点艰难的勇敢都写在了里头,“贺长庭,你是在玩我吗?” 贺长庭一怔,“什么?” “Ting,”容熙望着他,“你是在玩我吗?” “……”贺长庭花了几秒才弄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听到了?我跟Xyn……”要不是容熙今天提起,贺长庭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事,那不过是当时受了Xyn挑衅后的随口之言,没想到恰好会被容熙听到。 他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改口道:“所以你觉得我在玩你?” 容熙眼里有一点热,不敢再看他,又低下了头去,贺长庭也沉默了一会。 要怎么说。一开始他确实没有把容熙放在心上,毕竟开始的时候容熙算是他金主,贺长庭活得再随便,出来卖总是第一次,那涉及到很多问题,尊严也好面子也好,脸上装的再无所谓,心里总有过不去的坎。 “要玩也是你玩我,”贺长庭摸了摸他的头发,突然笑了一下,说,“你出钱赞助战队,我陪你睡觉,你听了一句话就要跟我分手,还觉得是我在玩你?” “……我没有,”容熙缓慢地说,“Ting,我很喜欢你,想帮你,如果你想要赞助,不需要和我维持这样的关系我也可以给你。” 他换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像冬日里呼出的一口微弱的白气,“所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也不是……”他顿了顿,眼泪掉下来,刚好落在贺长庭手背上,有一点烫。 “……我也不是不会难过啊。”他讷讷地说完了后半句。 第32章 “我真是……”贺长庭服气了,是谁说他和容熙之间他占了主动? 如果是他主动,为什么容熙这么一哭,他就慌张心疼到话都说不出来,哪怕容熙哭的理由根本莫名其妙。 “我们说清楚,”贺长庭有脾气发不出来,只能狠狠掐了一把容熙的臀瓣,磨着牙道,“什么关系,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容熙吃痛,不呼不喊只是眼泪流得更凶,贺长庭立刻又后悔了,他要怎么对容熙,温柔不像他,迟疑犹豫全都不像他。 他贺长庭心比天高,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伸手给容熙擦眼泪,“我们是什么关系?嗯?” 容熙破罐破摔,带着哭腔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喜欢你。” 说喜欢的是容熙,贺长庭却觉得输了的是自己。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厉害呢?一句软软糯糯的喜欢,就能把人的心脏拴住,贺长庭从前弄错了,容熙才是那个猎人,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的软肋,轻轻松松就让他低了头称了臣。 “以前是你包养我,”贺长庭有点想抽烟,但更想低头亲一亲容熙,“但是合同下午我已经撕了。” 容熙抬起满是眼泪的脸看着他,贺长庭如愿亲到了他的脸,咸的。 “我们从下午开始已经没有合同上的关系,”贺长庭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语气有一点生硬,“但是刚才我们做了,我没有带套,射在里面了,而且以后还会这样做,知道这是什么关系吗?” 容熙没回答,只是流着泪看他,贺长庭除了叹气别无他法,“别哭了,要听我表白吗?嗯?” 容熙表情没变,眼睛却瞪大了一点,贺长庭笑了,又觉得其实也没有很难,容熙可以说,他为什么不可以。 “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贺长庭放缓了语速,“你听到的是那个时候的想法,我承认,我是那样想过。” 容熙眨了一下眼睛,问他:“现在呢?” “现在我想你搬到对面去,或者我搬过来,”贺长庭的唇从容熙的脸颊移到唇角,“没有合同,也不关赞助的事,我会告诉他们,我们在谈恋爱。” 容熙的脸迅速红了,眼泪明明还在掉,看起来倒是没有刚才那么脆弱可怜了,他小声地问:“你……要告诉谁?” “Kors,老廉,队里的人,还有我的粉丝,所有认识我的人,”贺长庭抓住他的右手,邀请一般轻轻扣住他的手指,“你要陪我去所有地方比赛,穿着我的队服坐在第一排,粉丝认出来的话会问你要签名,你可以写我的名字,也可以写你的,最好是把我们的一起写上。” 容熙愣愣地望着握在一起的手,贺长庭用另一只手覆过来,将容熙僵在半空的手指一根一根按下去,扣紧。 然后他说:“领奖的时候你要站在我身边,以后我所有的奖杯,都是为你而拿。” 第33章 天气真的热起来的时候,年底全球邀请赛的赛程表正式下来,Hok提前四个月开始了赛前训练。 毕竟是世界范围的最高等比赛,奖杯分量远胜于亚洲杯,且冠军奖金高达两百万美元,重视也理所应当。 职业选手的训练强度远超普通人想象,贺长庭从韩国回来复发的烟瘾再次被迫禁止,白天训练积累的压力无处释放,只能夜里苦了容熙。 容熙已经基本搬到了训练基地里,住在贺长庭房间,白天众人训练他去公司上班,晚上回来得早就上来听一会老廉骂人,回来得晚就给大家打包宵夜,弄得队里不少人体重上涨,在肥宅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宵夜贺长庭通常是不吃的,他偶像包袱重,锻炼时间减少就只能在饮食上克制。 再者他和容熙的作息岔开了几个小时,晚上训练结束通常已经三点,贺长庭不许容熙熬夜等着,所以每次回去容熙都已经睡了。早上容熙又要去公司,留给情侣的亲密时间实在不多,贺长庭只能趁众人吃宵夜的时间他会先回房间陪容熙洗个澡,然后把这一天睡前该做的事提前做掉。 所谓的赛前禁欲全都禁到了狗肚子里,贺长庭做起来凶,容熙自己体力吃不消,还要担心影响贺长庭的日常训练,能自己动时便强撑着动,以至于每次做完,隔日早上坐在办公室里都腰酸背痛。 幸而一周三次是老廉作出让步后的死限,剩下四天总还能够偷养生息。 那天律师拿来的赔偿金合同被贺长庭当场撕了,七百万也好三百万也好谁都没有再提。 容熙被贺长庭逼迫搬进基地那天,Kors携带全体队员召开了小型宴会以表热烈欢迎,被欢迎的对象脸皮薄,全程没怎么开口,总怕别人不是真的欢迎他。 他坐在贺长庭身边低调吃饭,也没想能参与到大家的话题里去,贺长庭给他夹菜他就吃,听其他人说一些他不太听的明白的事也觉得很开心。 他正在融入贺长庭的生活,容熙捧着杯椰汁喝,一边喝一边想,贺长庭愿意让他融入自己的生活了,这已经很 分卷阅读20 好。 吃到一半时,Kors拿着手机给众人念了一串名字,各种英文id混着中文名在一起,容熙一个也不认识。 贺长庭却突然一低头,朝容熙低声道:“冷遇是全球邀请赛的中文解说,以前跟我一起做过主播,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和Wnky是官方解说。” 容熙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贺长庭是在同他解释Kors的话。 “容哥会不会英语啊?”坐在一旁的小黄毛瞅着容熙笑,“要是会的话就不用开国内转播了,听C哥说就好了,他说得可有意思了。” 英语是会的,还算擅长,容熙点了点头,小黄毛乐道:“太好了,容哥还能一起做个翻译。” 贺长庭拍了一把他的脑门,“让你嫂子干活,找抽是不是?” 容熙唰得脸红了,贺长庭说什么?嫂子? 小黄毛嘿嘿嘿嘿地笑,“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谁让咱嫂子什么都会呢?” 有一点意外,又好像顺理成章,容熙就这样加入了话题之中,贺长庭会为他解释听不懂的人名与单词,而他在战队里的身份,从这夜起变成了队嫂。 十一月底的全球邀请赛在加拿大举行,国内温度还可以的时候当地已经零下十度,夹着冰尖子的风一出机场就冻倒了众人。 幸好容熙再次无所不能地在当地安排了接送车辆和随行导游,一上车就给众人发了装着热水的保温杯和围巾手套。 全球豪强汇聚,国内四支战队受到邀请,Hok作为亚洲杯的冠军,算是种子队伍。 比赛打得跌宕起伏,比分上下咬得都很紧,容熙帮不上其他忙,只能尽可能做好后勤,保证所有人的精神状态。 小组赛,八强赛,四强赛,半决赛,每一天都是浴血奋战,Hok如利箭也如骏马,披荆斩棘,一路杀进了十二月一号的决赛。 “不辜负不放弃不遗憾,三千万粉丝都在看着你们!”Kors在最后的动员大会上挨个和队员们握手,紧张得仿佛明天要上场的是他。 容熙和贺长庭反倒还好,贺长庭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容熙则是因为对结果要求不高,他当然希望Hok能夺冠,但夺不了也不会觉得失望,能站在这里陪伴贺长庭比赛,已经比什么都让他满足。 那晚睡前贺长庭搂着他躺在酒店大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容熙昏昏欲睡,突然听贺长庭问:“问你件事。如果我们的事情曝光,会影响你们公司吗?” 容熙醒了一点过来,想了想才小声说不会。 他手里有几十家公司的股份,但只占股没有挂职,自己名下唯一一家公司规模其实很小,甚至没有上市。 “怎么了?”容熙有些担心,抬起头看着他。 贺长庭只是笑了一声,给他掩了掩被子,“没什么,随便问问,睡吧。” 这一次决赛打得虽然艰难,却远没有上一次那么危险。 Hok3:1直接拿下了赛末点,名副其实的全球冠军。 领奖的时候队员们从内台出来,奖金和奖杯还没有来,唯一的中文解说冷遇来做采访,像是已经商量了好了一样,上来就问四号位的Mono:“这次夺冠,有没有想要感谢的人?” Mono笑容腼腆,先感谢了粉丝,在粉丝们的欢呼里又说:“还要感谢一个人。” 冷遇笑着追问是谁,Mono和其他队员一起看了一眼贺长庭,又看向台下:“我们队嫂,要不是他,说不定Hok已经解散了。” 队嫂队嫂,队长的对象才能叫队嫂,两个字掀起底下巨大风浪,容熙也猝不及防,被主持人请上台时还没反应过来。 贺长庭觉得他这样的表情实在可爱,亲自下台来接他,站在他面前挡了挡扫过来的摄像头,低声在他耳边道:“说过的,要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要你替我领奖。” 于是奖杯真的被交到了容熙手里,一切都顺利地像是早有预谋。 贺长庭揽着他的腰大大方方冲坐在台下以及看着直播的三千万粉丝介绍:“这是你们Ting嫂。” 容熙全程呆滞,到这时才红了眼眶,贺长庭放下话筒,笑着亲了亲他的侧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