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惹【H第一人称姐弟恋】》 C1 洗完澡,我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周睿正躺在床上点烟,我答应和他交往的前提就是别在我面前抽烟,因为我最讨厌烟味,如果他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就不该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容忍度。 在我交往过的男人里,他的床上功夫是最差的,我从未被取悦,今天更是如此。此刻他点燃了手里的烟,也燃起了我心中的怒火,可我不想再浪费口舌以换取他的敷衍,烟雾后他颓唐的面孔令我下定决心和他分手,既然如此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走进换衣间关上门,周睿进来的时候我正弯着腰穿裤子,他放肆的目光在我腿间流连。 我内心嘲讽。 喜欢吗? 可惜啊,你没机会了。 我穿好裤子转身出去,周睿站在门口挡住我的去路,我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姿态一定勾起了他的欲.火,他想同我在换衣间再来一次。 我没什么兴致,一把推开他。 周睿大概没想到面对他如此明显的暗示,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从身后把我抱住。 「我错了,别生气。」 然而他的语气一点不歉疚,只知道求欢,拿满是烟味的嘴唇摩挲我的脖颈,我淡淡地说:「放开。」 他没有听,反倒把我抵在墙壁上更加用力地亲吻我的脖子,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掐我的腰。他此刻倒是卖力,但我心中波澜不惊,没给一丝回应。 见我如此,周睿也终于放开我,他眼底的暗流被失落推翻。 他:「真不想?」 「我一会儿还有事。」 我是一个自媒体博主,之所以没在此刻与周睿提分手,是因为接了一个情侣写真的合作,如果眼下同他闹掰了,那我就要毁约了,是要赔钱的。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何况我也没骗周睿,我的确有事,我要去机场接一个多年未见的小鬼。 周睿打量着我,问:「什么事要你这么晚穿着吊带热裤出门?」 听言我皱起眉头,老娘爱怎么穿怎么穿,关你什么事,我拨开他,耐着性子如实说:「去接一个弟弟,他本来在国外,最近要回国内短期交换,这段时间要住我这里。」 如我所料,周睿暴怒:「什么?!你要让一个男的住你这里?」 我坐在梳妆台前打算抹口红,但看镜子里自己气色不错,又把口红放了回去,站起身。 「我让我弟弟住这里有什么不可以?」 我敢让周睿知道,自然不亏心。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是亲的吗?」 我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可我耐心告罄,没再多言,拿起手包走出房间,周睿追上来一把将我拽住,力气之大我感觉手要断了。 「把话说清楚!」 他语气不善,我也终于发怒:「周睿,收起你那些想法,现在我还是你女朋友,我陈昕再混蛋也不会脚踏两条船!」 被我唬住了,他松开手,我揉着手腕,说:「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离开。」 C2 群星是一家top级M公司,团队专业,资源优质丰厚。即便如此,吃大蛋糕的还是零星几个,头部表面轻松,底下竞争激烈。 群星签下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200多万粉丝。照理不需要团队,但是考虑到选题、后期、运营、对接品牌等事耗费太多时间精力,所以,在确保一定自由度的情况下,我同意签署和约。 事实证明,于我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仅两年多功夫人气便一路暴涨,成了公司香饽饽。 我和周睿是在晚会上认识的。他主动追求,众人本来并不看好,没成想我与他一星期便好上了。不是他手段高明,是我对感情无所谓。 这点和我稍有交集的人都知道,周睿这般飞蛾扑火,其中深意无需猜度。我那时正好身边没人,就当了回盲僧。 公司知晓我们的关系后,便顺水推舟,大肆营销,周睿人气飞涨。明眼人深谙其中道道,但见我对此不痛不痒,他们面上也就没有说什么。 本来就是一段没结果的昙花爱情,看刚才的反应,他好像当了真。 后视镜里一双眼睛,透着厌倦。我手握方向盘,无语冷哼,打开车窗,热风冷气一瞬在面前碰撞,吹动发丝。摇滚乐扑出,侵袭马路。 天色渐晚,路灯渐亮,一道白色残影,狂野飞驰,穿透时间。 我坐在车上,拿出香水在脖子里喷了点以掩盖残留的烟味,然后开车驶出小区。没想到路上遇到了车祸(当然出车祸的不是我),耽误了快一个小时。 我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和手包,推门而出。 黑漆漆的夜盖住了本就不多的行人,空空荡荡的有些孤独。机场内的白灯远远投来,照得她半明半暗。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在高旷的大厅中清晰回荡。瓷砖干净到反光,映着稀少的人影。 我在约定的地方没见到人,于是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谁知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哟,生气了这是。 我准备再打一个,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 他叫我:「姐姐。」 我被激了一下,转过身,眼前的男生背着书包,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脚踩一双AJ,与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但我还是认出了他——祁遇。 祁遇的眉头微微皱起,「姐姐,我等了好久。」 我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冲我抱怨,还是撒娇,心里一软,说:「对不起啊,路上有事耽搁了,来,把行李给我。」我作势要去拉他手边的行李箱,没想到行李箱没到我手里,我却被这小鬼抱进了怀里。 祁遇埋在我的肩膀上,像只耷拉着耳朵的柯基犬,又委屈地重复一遍,「姐姐,我真的等了你好久……」 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正当我抬手想摸摸他的头,给他顺顺毛的时候,肩膀上就被咬了一下。 「嘶……」 我吃痛想把祁遇推开,没想到他如橡皮糖一样黏在我的身上,手臂牢牢锢住我的腰,我只好象征性地打了一下他的背,说:「小鬼,你怎么咬人?很痛你知不知道?」 他咕哝一声:「谁叫你迟到那么久,惩罚……」 语毕,我就感觉到祁遇在刚才的地方亲了亲。 「……」 「很痛啊……那要不要我亲一亲?」 你亲都亲了,还问我? 我感觉这家伙不对劲,他到底是被美国开放的氛围给熏陶入骨了,还是有别的意思?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又去亲我的脖子,「好香……」 脖子传来湿湿的触感,小鬼居然在舔我! 我一下把他推开,说:「祁遇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 我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我现在有男朋友。」 闻言,祁遇的肩膀垂了下去,他本来是个圆滚滚的气球,此刻被我给扎破了,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再傻也知道——好嘛,我摊上事儿了。 刚才如情侣一般的打情骂俏早就引来周围人的关注,难得的,我这张老脸火烧一样又热又红,此刻我庆幸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网红而不是什么顶流明星,不然热搜第一一定是我。 我赶紧拉着这只大型犬走出机场,走到车边,我打开后备箱,想把行李拎起来放进去,从刚才就像座冰雕一样的祁遇此刻有了动作。 他摆着张扑克脸,语气像我欠了他数个亿一样,「我自己来。」 行,刚好省了我的力气。 我挑了挑眉,自顾坐进车里,过了一会儿我只听「喷——」的一声,后备箱被重重关上,紧接着祁遇坐上车,副驾驶的门也「喷——」的一声遭了殃。 我又好气又好笑,没去理他。其实我心里不太好受,路上我顾念着他的情绪,想找个话题打破僵局,我问:「饿不饿?」 他看着窗外没睬我。 我有些头疼,猛踩油门,一脚蹬回了家。 没想到家里有个更令我头疼的,此刻都快凌晨一点了,周睿这家伙还没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漂着一根又一根烟头,浓浓的烟味化为无形的布勒住我的肺,令我快要窒息,我打开空气净化器,对着周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 洄:求求珍珠 C3自慰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周睿,当初要不是因为空窗期太久我也不会答应他,此刻我在为自己的草率买单。 周睿走到我面前,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不是让你离开吗?」 他笑着没应我,看着我身后从进门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祁遇,开口:「这位就是你说的弟弟吧!」 他作势要绕过我靠近祁遇,被我拽住,「周睿,你要干什么?」 周睿被我疏离的眼神和明显的偏袒刺痛,但很快又恢复笑容,说:「别担心,我只是想打个招呼。」 他朝祁遇伸出手,看上去颇为礼貌,「你好我是周睿,你姐姐的男、朋、友。」他一字一顿,像狗在草地上撒尿,标记自己的领地。 我感觉自己在被侮辱。 但那不重要,周睿明显不善,看刚才祁遇对我的种种举动,我很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出乎我的意料,祁遇非但没有动怒,还表现乖巧,他激动地说:「啊,原来你就是姐夫,姐姐刚才还跟我提起你呢!」 我和周睿皆是一愣——什么姐夫,我呸! 我吃惊地看着祁遇,他冲我笑笑,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怀疑刚才机场里的种种举动都是假的,我的揣测不过是一厢情愿。 周睿被扣了一顶姐夫帽,心里舒坦不少,完全放下敌意。 祁遇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我本以为他会回握,没想到他说:「哟,姐夫,对不起,我手上都是汗,擦不干,太潮,我就不握了。」 事到如今我已分不清他话中的虚实,只是他刚才的表现,令初见他的周睿为他打上了乖巧懂事好相处的标签。 「姐姐,我的房间是哪个?」 祁遇看着我时眼神柔和,我却自作主张感受到了蜜意,我说:「三楼楼梯口,左手第一间。」 「那你们聊,我先上去了。」祁遇拎起箱子转身走向楼梯,如果我能明白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么此刻看着他的背影,我一定会热泪盈眶。 祁遇走后只剩我和周睿,这偌大的客厅明明空空荡荡,却在一瞬缩小变成逼仄的黑暗角落,叫我透不过气。 「对不起,昕昕,是我误会了。」 周睿诚恳的道歉于我只会徒增烦躁,我指着门口说:「走。」 这下,他没多做挣扎,终于走了。 松了一口气,我转头看着楼梯转角,那里一片漆黑,以往我都是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如今楼上住进了一个小鬼。 我轻轻笑了笑。 是了,不是一个人了。 * 晚上我躺在床上,放空。我想我是有心事的,但我说不明白。 夜还很长,我难以入眠。 中央空调处的红色缎带被冷风微微吹起,一颤一颤如羽毛搔着我的内心,风是冷的,我身体却开始发热。 我盯着那根飘带,将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口中搅弄自己的舌头,如性交一样吞吐,动作夸张以致口水自我的嘴角滑落,我不经轻哼一声,眼睛逐渐湿润。 我将手指拔出分开,水丝在指尖纠缠,被月光照得晶莹。 飘窗上,白色的窗帘被风高高吹起,我看着盈盈月色慢慢坐起身,脱掉自己的蕾丝吊带睡裙,随意丢在一边,像伸懒腰一样舒展自己的身体,床的斜侧方立着穿衣镜,照出我侧边的轮廓,以及隆起的胸部。 我仰起头,黑色的长发垂落搔弄着后背,仿佛有一双手在我的腰窝处轻轻打转。 我感觉自己湿了。 C4自慰 我感觉自己湿了。 我跪趴着,伸手下去隔着薄薄的布料,套弄摩挲阴部,蜜水洇湿内裤,滑滑腻腻如甜甜的身体乳,我曲起手指戳着一张一合的花穴,舒服得喟叹。 花穴不断吞吐出黏腻的蜜液,下端布料逐渐被湿透,一包水渍下垂蔓延扩散,我来回摩擦着,屁股缝也被弄湿——难受,我一把扯下内裤,手指划过如白色麻薯般的淫液,拉出丝,双指并拢伸进甬道。 长长的指甲刺激着内壁的肉,一道酥麻的电流穿过背脊,我拱起腰低吟,一开始还不适应,有点疼,只能慢慢抽送,上下扣动,每一下我都会哼出声。 我整个人埋在床上,用另一只手揉捏阴蒂,掰扯开两瓣肉拨弄着内里柔嫩的小阴唇,那里敏感经不起刺激,更多的蜜水顺着我的手指淌下,穴口逐渐被打开,我又送进去一根手指,搅弄内壁。 小穴咬着我的手指,但我的快感并不明显,只能加快抽送的速度,张开嘴伸出舌头,粗糙干涩的布料摩擦我的舌面,口津自嘴角洇落,弄湿与脸相贴的床单。 还不够,不爽。 我拔出手指,双腿发软地爬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拿出黑色按摩棒,打开按钮,麻麻的震动感自掌心指尖流遍我的全身,欲望被唤起。 我把按摩棒放在床上并不急着插入,而是坐在上面摆动腰肢来回摩擦棒声,冰凉的触感满足我发热的下体,我贪婪地舔弄着。 起初为了防止棒子晃动,我不得不单手握着它,以致动作受束缚没那么尽兴,时间一长我便松开那只手,双手撑着柔棉的床,加大幅度摆弄腰肢,阴瓣吃着棒身。 我大开双腿,膝盖深深陷进床内,床单摩擦着两腿内部的肉尤其是靠近阴部的,那里及其敏感,很痒很麻,我呻吟出声,闸门被拉开,蜜水不断涌出,棒身已经无比滑顺,开始在我的下体晃动。 我觉得差不多了,拿起按摩棒,看着上面如此湿润,白白的全是我的淫液,羞耻之心一下被挑动,偷食美餐的兴奋很快转为更浓更深的欲望,搔得穴口不满地一张一合,已迫不及待。 我再度趴下去,微微颤动的棒头抵在口部,软肉在颤动。 「嗯啊……」 我不收控制地将爽感叫出声,欲念贪婪如蛇般在我房内四处爬行,绑着我的四肢,绕紧我的细脖,蛇头吐出信子嘶嘶威胁着我。 我的眼睛又红又湿,明显迷离,再也忍不住,手下一用力,整根按摩棒便深深没入,直顶蕊心。 「啊……嗯呃……哼……」 被满足的快感令我颤栗,甬道又涨又舒服。 按摩棒在内部震动,我不停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大,贝齿咬着下唇,手指伸进去搅弄自己的软舌。 我将按摩棒拔出调最大档又整个没入,「呃嗯……啊……」 「呼……操……」 我爽得低骂出声。 快感如海浪般阵阵袭来,我脑海中突然涌现一张张空白的面孔,像走马灯一样,最终停在了一个笑容上。 这笑容令我心下一颤,是今夜祁遇在客厅里对我的笑,那时他笑完就转身离去,我突然心里一空,快感下去了,我甩甩脑袋希望把他从我脑中除去。 小鬼这时候还来捣什么乱! 可无论怎样他始终留在我的脑中,甚至就浮现在我的眼前。 「姐姐……」 四下无人,我都幻听了。 渐渐我想到在机场里,他吻我肩膀时的轻柔,舔我脖子时的小心翼翼。 那又湿又烫的触感,真叫我怀念……当时为什么要推开他呢? 如果不推开,他会做什么…… 「哼……」想到这一幕,我仰起头扭动脖子,好像他真的在舔我。 「嗯……祁遇……」我叫出他的名字。 理智尚存,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意淫,他年轻俊朗的阳光面容令我有种违背道德之感。 但我好想吃了他。 「姐姐……姐姐……」 在道德的谴责中,我感觉自己如偷吃了禁果的夏娃,这种类似触碰禁忌的滋味令我的兴致愈发高涨。 我想起周睿问我,「弟弟?是亲的吗?」 不是……对啊,又不是亲的,只是大几岁而已,我想想怎么了,又不会被他知道,何况谁让他跑进我脑子里的。 最后的理智被击溃,浪潮再度迭起,我起身,将按摩棒从下至上贯穿。 「啊……嗯!」 这个姿势太深了。 「别……祁遇……哈嗯……」 我用湿润的手指在乳头周围打转,痒痒的,粉嫩的肉粒一下子就挺立起来,如熟透的小梅,我用双手去揉捏乳根。 「哼……祁遇……」我感觉是他在捏我。 搓着揉着,两朵雪峰落满粉樱,逐渐发红,下面又开始发痒,我只恨自己不多长几只手。 「帮帮我祁遇……这里……」 明知没用,我还是唤着他,确实徒劳,只增加我的搔痒。 按摩棒被我更加用力地抽送,祁遇祁遇祁遇……我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当海潮将我推至顶峰时,他的名字从我喉咙中溢出,那么大声。 「祁遇……祁遇!」 我倒在床上,双腿发软,身体在颤抖,里内的酸软还在流淌,下腹那里由其明显。 蜜水溢出,我看着高高的天花板,一道道冷光自帘缝倾泻,脑海里祁遇的样子渐渐淡去。 我伸手去抓,理所当然扑空,如镜中花水中月,我是滑稽的猴子,突然,我笑了。 精神出轨算出轨吗? 算吧…… 可我已经单方面分手了。 呵呵…… 糟了……原来我真的是混蛋啊…… ——— 祈遇:多写点……姐姐……嘶哈嘶哈…… 洄:咳……自己上! C5白蝴蝶【一更】 常春藤自墙根往上爬,覆满整面石墙,叶片迎着微风轻轻摆动,依稀可从缝隙间看到土红的砖块,嫩绿的小草从我脚下长形灰砖的间隔中疯长而出,我脚丫子一点,小小的西瓜虫就蜷缩起来,怎么也不肯动了。 我咯咯笑两声,灰砖的宽度刚好容下我的脚,我顺着灰砖小道一蹦一蹦往前跳,强迫症一般,落地时必须不能超过砖块的范围,否则小草就要被我踩压下去,每每这时我都会感到心疼。 小道的尽头是一扇拱门,爬藤植物缠绕着门框,蔷薇、夏洛特夫人、风车茉莉在绿叶的衬托下盛开,风一吹,无名的白色小花飘落,沾在我的发丝上被我拂去。 这里像电影中的草坪婚礼,又染上了油画的滤镜,好美,可为什么拱门里偏偏坐着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的面前摆着咖啡杯,大人们好像很爱喝这东西,我曾经出于好奇让家里的阿姨给我弄了一杯,但只抿了一口我的脸就皱起,好苦,无论加多少块方糖那苦味始终存在。 比妈妈的中药还难喝。 因此我看着面前岁月静好的一幕,怎样也喜欢不起来。 两个男人里其中一个是我爸,另一个是祁遇的父亲,但那时是我第一次来祁家,他与我而言只是一个曾频频出现在我父亲口中的陌生人,他们在聊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妈妈因为身体不好没有一起来,我无聊只能一个人玩。 我单脚站立,忽然一只白色的蝴蝶扇动薄薄的蝶翅,在我面前晃悠,猝不及防,弄得我差点摔倒。我伸手去抓,它从我两指间漏走,穿过我的耳侧飞远了,我追上去,脚步凌乱,脚下时而是硬邦邦的砖块,时而是软绵绵的小草,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抓住它。 它越飞越快,越飞越高,盘旋上空,我顺着它飞行的轨迹转过身,湛蓝的天空上,只有白白的云,它不见了。 我悻悻然,撅起嘴,这才意识到我跑累,于是我蹲下,拨着地上小花的花瓣,没想到它那么脆弱,我一捏,花瓣就掉了。 风从我的后脖颈吹过,那时天冷,我不禁打个寒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转过头,于是我就看见他了。 他不知道在干什么,别墅二楼的窗台口,一颗,准确说是半颗脑袋在那晃悠,阳光令我的视线朦胧,他黑色的发丝上隐隐有玻璃钴蓝色的光影。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上去,找他玩。 我站起身,花瓣从我掌心飘落,落在我离开的地方,那里草地深陷,是我的脚印,不久后,它们会飘远,倒伏的小草会重新竖起,我的脚印会消失。 这里没有地方上去,我只好原路返回,路过花园的时候我爸他们还在聊天,眉头紧锁着,本该是两个英俊的男人,此刻看上去世故老成,不说话时,叫人不愿亲近。 我朝那里吐吐舌头,如果长大后满嘴都是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我才不要长大。 我爸似乎感应到我的存在,好在我跑得快,他转过头时我已经不见了。 我第一次来祁家,对内里的构造不熟悉,我只能顺着台阶走上去,房间好多,有的关着门,有的没有。我挨个去打开,见不到人,我会失落,像捉迷藏输了,心里空空下坠,冷风无形扫荡。 我发了会儿呆,这么点功夫我已经忘了哪些房间是我打开过的,我跺了一下脚,本想放弃,这时一个打扫的阿姨拎着红色的水桶从一个房间出来,她见到我也没多意外,绽开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被温柔抚平,她和颜悦色地问: 「是在找小少爷吗?」 我点点头。 她笑了笑,往身后一指:「那间,去吧。」 「谢谢!」我笑着,露出小小的牙齿,然后撒开腿跑过去。 我穿的小皮靴有跟,踩在油亮的木地板上踢踏作响,如同我胸膛那颗兴奋跳动的心脏。我跑到门边,对着门板喘着气,不知为何,我居然有点紧张。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等不下去了拉动门把手,还好没锁上,我一把将门推开,因为用力,墙壁上的防撞器发出咔嗒脆响。 他坐在地上,终于转头看向我。 好呆好小——那是我对祁遇的第一印象。 ———— 先更一章。 C6鱼缸 手被闪烁的星星划破 昏暗的电影院里 你含着糖块 为一个悲惨的故事 哭泣,我打开灯 靠在门上笑了 有那么多机会和你认识 看来我们并不是 陌生人,门柄 转动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北岛的这首《陌生人》。 希腊神话里,俄狄浦斯解开了斯芬克斯的谜语,神谕应验,命运之轮转动,弑父娶母,背德,他的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早晨用四只脚走路,中午用两只脚走路,晚上用三只脚走路的动物是什么?」当初看到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猜到是「人」,这么简单的谜语居然无人能解吗?当时我如此不屑,觉得自己好聪明,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上帝在放水,是宿命难以违背——这题只有俄狄浦斯能解。 如果斯芬克斯将人的一生拆解为早晨中午晚上,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人生是一座巨大的时钟?见到祁遇的那一刻,我听见指针“嘀嗒”转动,它转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成为我人生的一个终点与起点。 我分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祁遇看了我一眼就转头去翻看手里的莫奈集,叫我好不失落。 原谅我年少无知又没有艺术细胞,那一刻我讨厌这个叫莫奈的印象派画家,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一幅幅扁平的印刷油画? 我快步走过去,蹲到祁遇边上,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祁遇没有回我,当我是空气,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画册,我见他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有些恼了,一把夺过他的画集藏在身后。 我得意坏了,这下你该理我了吧? 谁知祁遇不过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弄得我心慌,「干、干什么?」 忽然他朝我伸出手,被我一把抓住,画册从我手中啪嗒掉落,「小鬼,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 他看着我的头顶,笑了笑,「花。」 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孩子的声音没有什么好听不好听之分,不过冰层断裂,我摇摇晃晃,内心轻颤,手也松开。 祁遇从我头顶的发丝间捏下一朵小花,是刚才在花园里被风吹来的,我这才看清花虽小,却也美,五朵花瓣中间一点黄,令我想起季秋的桂花,鼻尖都是馥郁芳香。 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祁遇看着指尖一朵白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好笨哦。」我故意呛他。 好像奏效了,他回问:「那姐姐你知道吗?」 我厚着脸皮说:「那当然,可我不想告诉你。」 他似是看破了什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我也不想知道。」 「名字没有意义。」他把指尖举到眼前,「好看就行了。」 故作深沉的小鬼。 我蹲久了腿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凉的触感弄得我一激灵,见祁遇坐了很久的样子不禁问:「那里明明有椅子你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屁股不凉吗?」 他没回我,把我拉到他边上,阳光就扑过来了,「这样就不凉了,头顶后背都是暖的。」他说。 「你不觉得坐地上很舒服吗?」他忽然躺下,双臂滑动,「像不会溺水的海,我想游到哪儿就游到哪儿,多自由。」 我脑回路和他不一样,想到什么笑了,手撑在他脖子两边,面对面看着他,时钟吊坠在我俩眼前摇摆,我问:「你家那么大,地板那么宽敞,怎么不游到外面去?房间里这么点地方,能叫自由?」 他好像被我激到了,一把抓住我的吊坠,我不可控制地下压与他靠得更近,祁遇恐怕被教育地很好,见我神色慌乱,他泄了气,说对不起。 他松开手说:「我爸不让我出去,家里很大,但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去外面,想在泥巴里打滚。」 我坐起身,说:「你干嘛不出去,偷偷地不行吗?在你爸不在家的时候不行吗?你的房门没锁,你家大门也不会为你关上,再不行翻墙呗。」 祁遇被我逗笑了,他看着窗沿上蹲着的一只麻雀,说:「在笼子里被关久的鸟儿,门打开了也不会逃。」 我不以为然,「你说地板是不会溺水的海,可你的房间不是海,是鱼缸,鱼缸丢进海里,金鱼也不会逃,它习惯了,它不敢。」注1. 我又撑在他脖子两边,直直看着祁遇的双眼,「可你既不是小鸟也不是金鱼,你是人啊?什么困着你?你爸?别逗了小鬼!」 我想我替他说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祁遇看着我,过了片刻,他绽开笑容,抓着我的手腕道:「你说的对。」 「姐姐。」 姐姐……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叫姐姐,心里像化开了一颗蜜糖。 这种感觉到底算什么啊…… ———— 本来昨天就想更了,但晚上太卡啦,只能今天更了Orz 注1.鱼缸那里的灵感出自一本书乔恩?戈登的《鲨鱼与金鱼》 北岛的《陌生人》只是节选,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完整的。 C7坏事 「你说的对,姐姐。」 我还沉浸在这句话中,它像空中洒下的银纸屑,像叶片上坠下的大滴露水,又像深夜里,鱼儿突然跳出湖面,「扑通」一声是我的心跳。 我想我不该偷偷看那么多少女漫画。 「姐姐……」 祁遇在叫我,我回过神,发现他面色不自然。 「怎么了?」我问。 他别开眼不看我,推着我的肩,说:「你能不能先起来……」 我眉毛一扬,原来是害羞了。 「刚才是谁拽着我的项链?」我放低声音,说:「要不是我撑住了,你刚才都快亲到我了。」 他不说话了,我看到他脸红了,从两颊一直扩散到耳朵,我都不忍心逗他了。 我坐起身,祁遇明显松口气,他也坐起身,后脑勺的头发凌乱,头顶立着几撮呆毛,我突然有种罪恶感,好像玛丽苏里的贵族小少爷被我搞坏了。 祁遇想去拿掉在我身后的莫奈画集,我手一甩,画册就被我推远了,他不解地看向我,我于是问他:「小鬼,你不想出去玩吗?」 他的眼神先是无限憧憬的,然后又暗下去,祁遇摇摇头:「不行,我爸在。」 爸、爸、爸,又是爸,我真不懂,他这个爹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对他说:「不出去也可以玩,在这里就行。」 在祁遇疑惑的目光中,我站起身,先是走到窗台边往下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床边,捏着床单使劲一扯,枕头都飞到一边。 我喘了一下气,转头对祁遇说:「别愣着,快过来帮忙啊。」 他愣了一下,才有动作,不过他没有走到我边上,而是走到床沿,把床单从下往上掀开,「姐姐,你这样扯很累的,因为有摩擦力。」 他说得认真,没有嘲讽我的意思,但我还是有点恼,原地坐下,不动了。 祁遇见我这样,笑了笑,自顾自把床单全部掀开,然后抱在怀里走到我面前,本来是我比她高,此时我蹲着,他站着,他的影子就照在我的脸上。 他说:「姐姐,给你,你想做什么?」 祁遇迎着光站,身上隐约蒙了一层光膜,特别是肩膀那里,有细小的灰尘飞舞,他的眼睛大而清澈,我忽然就不气了,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我拉着床单垂下的一角,笑说:「把它当绳子和窗帘绑在一起,往窗户下一扔,我们就可以爬下去,就当玩攀岩。」 说着,我站起身,手里还捏着床单,祁遇就被我这么拉着走,他在我身后说:「可是一层楼差不多三米,绑窗帘又要去掉一段,床单的长度不够吧。」 我头也没回,拉过窗帘说:「那就爬到一半跳下去,也没多少高度了。」 祁遇点点头,我们于是把窗帘斜着对折以取得最长的长度,将它和窗帘绑在一起,打上死结。 我拉了一下相连的部分,问:「有没有多余的绳子?」 祁遇想了想,边走向床头柜边说:「有绑窗帘的。」 他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条不粗但足够牢固的麻花绳递给我,我接过把它绕在死结的下面,又把麻绳打了个死结。 来回扯了扯,这下满意了。 我走到窗边,把窗户完全打开,将我们的「劳动成果」唰一下甩下去,像长发公主的辫子。 我脱了脚上的高跟皮靴,对祁遇说:「我先来。」 ————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感觉童年篇应该叫《我的玛丽苏女主姐姐》 感谢你的和喜欢,求珠珠么么~ C8MyLord 我爬上窗台,拉着「绳」,慢慢转过身,发现祁遇双臂张开护着我,又不敢靠太近,皱着眉不太放心的样子,我突然笑了笑,在他怔楞的神情下开始往下爬。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干,我知道我在做坏事,心里又害怕又兴奋。 爬到一半,我仰起头,祁遇正探出身子抓着「绳」,身后天那么蓝,那么阔,见我看着他,他说:「姐姐,你小心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冲他绽开笑容,然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继续往下爬,差不多了,我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朝着地面一跃——我像体操运动员完成了高难度动作完美落地一般,举起双手。 那一刻,没有掌声,没有喝彩,唯有祁遇松了口大气的表情,我突然想到了《泰坦尼克号》,我仿佛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海鸥在我头顶掠过,于是我说:「我跳下来了,小鬼,该你了。」 「别不敢啊!」 他喊道:「你等我!」 当祁遇真的半个身子挂在外面的时候,我的心却开始纠起,自己不觉得危险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就一百个不放心。 就好像上手术台,红灯亮起,全麻的病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不会哭,不会痛,能给的唯一反馈,是检测器上的数据,门外的家属却坐立难安,手术刀割在他们身上。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他小心,但又害怕突来的声音会吓到他,祁遇慢慢往下爬,可能时间太长了,我感觉脚下的绿草地似在凹陷。 当他爬到末端回头看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张开双臂好久了,小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易碎,我想保护他。 「姐姐你接住我。」他笑。 「下来,我接住你。」我笑。 我们异口同声。 祁遇跳下来被我接住,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在力的作用下是会痛的,可我却觉得我与他像两朵棉花云,相撞不产生雷鸣电闪,而是欢笑。 他的背抵着我的前胸,我们靠在一起喘气,似劫后余生,内心雀跃。 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后悔,然而此刻我却想再来一次。 「姐姐,我们接下去干什么?」祁遇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攀爬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我说:「去看看你爸在做什么。」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想了想,比划着说:「花园的拱门那里。」 祁遇了然,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穿过绿化带,我又看到白蝴蝶了,还有那些小花。脚下是软绵绵的青草,我陷在里面,美丽的景观勾着我。 我失了神,往前跨一步,撞到停下的祁遇。 他回头,朝前指了指,「哝,在那。」 我噗嗤笑出声,他连忙捂住我的嘴,一脸做亏心事的样,轻声问:「你笑什么?」 我没说话,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祁遇愣住了,松开手,掌心摊开,水渍在阳光下盈盈亮。 我以为他的反应会很大,但祁遇只是看着,然后握拳垂在身侧,转过身去看他爸。 我预料他不高兴了,于是扒着他的肩,说:「别生气。」 祁遇没回我,我接着说:「我刚才笑,是因为我感觉我俩像特工,在监视坏人。」 他一时没反应,一会儿肩膀就开始颤,我知道他在笑。 我抬起头,看见我爸拿起手里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嘴里苦味上来了,忍不住说:「你不觉得大人总是做些奇怪的、令人费解的事?」 他终于转身看我,「比如?」 「比如爱喝咖啡,爱看天书,说一大堆抽象的道理,还有,他们似乎总有心事,他们的眼睛是浑浊的……」其实还有好多,我撑着下巴,一时想不出。 祁遇抿着嘴,不置可否,「那什么是不奇怪的?」 他又问:「你以后希望有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一定有这样一个人,我说:「我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他只要想到我就忍不住笑,心里就会有蚂蚁在爬。」 说到这里,我起了鸡皮疙瘩,好像真有蚂蚁在我身上爬过。 祁遇忽然笑出声,「是不是还要这样?」他单膝跪地,朝我伸出一支手,「嗯?MyLord?」 C9奇遇 MyLord。 我的虚荣心被填满了。 一时之间,花园里全是我们的笑声。 余光里,我爸站起身,我以为他发现我们了,连忙把祁遇拽起藏在花丛后面,然后慢悠悠探出颗脑袋。 那里没人了。 我和祁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糟了,快回去! 四条腿撒丫子跑开,一直跑到原来的窗户底下,床单随风轻轻晃悠,像姑娘的手绢。我人高,就让祁遇先踩着我的肩膀上去,他抓着床单往上爬,我拼命踮起脚尖拖着他的屁股。 终于,他上去了,我一鼓作气使劲跃起,床单突然狠狠晃动。 「姐姐!」 我与祁遇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都是一惊。 下次不敢了。 眼眶红了,眼泪被我憋了回去,我开始往上爬,到窗户口的时候,房间里响起敲门声。 我急了。 祁遇抓着我说:「姐姐慢点,别急。」 敲门声还在响。 心里莫名一酸,我呼出口气,手一扒,脚一跨,终于落地了,我跌坐在地上,失神发呆。看着白色袜子上沾着污渍,脚趾头戏耍般翘起,我又扑哧笑,「真狼狈啊。」 「小少爷。」门外的声音好熟悉,是刚才的阿姨。 祁遇朝我伸出手,把我拉起,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怎么了阿姨?」 「哦,陈小姐的爸爸在找她呢,叫她回去。」 「嗯,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阿姨。」他勾勾手指,阿姨俯下身,祁遇应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开心事,阿姨眉开眼笑地说知道了。 祁遇把门关上,我已穿好靴子,捡起莫奈画册递给他,没谈分别的话题,问:「你会画画吗?」 他摇摇头,「我妈会。」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你妈妈?我怎么没见到她?」 「她去国外看画展了。」 「一个人?」 「对啊。」祁遇耸耸肩,「她不要我爸陪,因为他不懂。」 「我可不想身边跟个不会开花的木头。」祁遇模仿着他妈妈的口吻,「这是我妈的原话。」 我咯咯笑两声,心想,好酷的女人。 「那真可惜,我好想有幅肖像。」 「什么样的肖像?」 想起花园里那座拱门,我说:「穿婚纱的?」 说完我哈哈一笑,手一扬,「算了,我开玩笑的。」 「昕昕!」 「我爸在楼下喊我了,我走了。」 祁遇拉着我的手,说:「我送你。」 我俩走下楼,见到我爸,我突然停下脚步,心揪了一下,对祁遇说:「床单怎么办?还打着结呢!」 「没事。」他拉着我继续往下走。 到了楼下,我爸迎上来,「你怎么离开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撇撇嘴没解释。 「你看看——」他指着我,冲着祁遇的爸爸说:「就是太惯着了。」 祁遇的爸爸除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他身后,祁遇乖乖站着,老实本分的样子和我形成鲜明的对比。 「诶?蒋姨你抱着床单做什么?」他爸问。 原来阿姨姓蒋,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团着的就是刚才的床单,我下意识看向祁遇,祁遇冲我扬扬眉毛,似在叫我宽心。 「哦,我想起小少爷的床单好久没洗了,今天太阳正好,就打算洗洗。」 祁遇的爸爸点点头,我心里松了口气。 做坏事被包庇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我爸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有空再来。」 我对着祁遇摇摇手,「拜拜。」 他张了张嘴,做口型——拜拜。 祁遇的乖巧令我有种说不出的遗憾,我坐在车里,回头透过后玻璃看着越来越远的别墅,盼望着他可以追出来,但他没有。 彻底出了小区,我才把头转回来,安静的车厢里,有我的叹息。 「怎么了?这么低气压?」我爸语中带笑。 我摇摇头,「爸爸,我们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嗯……最多再待三个礼拜,忙完这里的工作我们就得回去。」 他刮着我的鼻子,「你还得上学呢。」 我是为了逃课才出来的,因为刚好期间有两次考试,我不想考,但是现在我不是为了「假期」的短暂而难过。 对了。 「爸爸,那个小鬼叫什么名字?」 「小鬼?」 「哦,你说的是祁泽明的儿子吧,小鬼?哈哈昕昕,还真是你的风格。」 我嘟着嘴,「所以他叫什么?」 我见我认真的样子,他正色道:「祁遇。」 祁yu。 「哪个yu?」 「遇见的遇。」 遇见的遇…… 祁遇——奇遇。 哈哈,好神奇的名字。 往事缩小化为一个白点,回忆一团破碎,是指尖的流水,抓不住。 于朦胧中,我睁开眼睛,阳光正好,却有些酸痛。 梦里有城堡,实在太美,是泡沫,不用戳,自己就破了,是假的,不敢相信。 地面上散乱着我的睡衣、内裤,丝制的布料看上去柔软缠绵又不堪一击。 房间里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暧昧之气,我的内心仿佛是积压了许久的白衬衫,布满了时光的折痕,歪七扭八,已不复从前。 ———— 洄:童年回忆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把狼狗放出来。 明天两更。 C10黄油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倒了木地板上,在滋滋震动声中缓爬,我趴伏在床上,伸下手去够,床沿抵着我的肚皮,一股气涌上来,我索性翻到地上,接通电话。 「喂。」声音慵懒沙哑。 「哟,还睡呐。」 「嗯,刚醒。」 「我——」 「呀,秋老师好早啊,这么勤快。」电话那头陆陆续续传来人声,还有瓶瓶罐罐的乒乓声。 秋梨说:「哈哈不早不早,你们早。」 我噗嗤笑出声。 秋梨掐着嗓子说:「别笑了。」 地板冰冰凉凉,镜子里的我一丝不挂,睡衣就落在前方,「你在片场啊?又有新戏了?」 「是啊,这部戏妆容比较麻烦,我六点就赶来化妆了。」秋梨说着打个慵懒的哈欠。 我伸腿用脚趾勾住睡衣的一角慢慢拖过来,至于内裤应该是不能穿了,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滚轮发出噜噜声响。 秋梨:「我和你说,那个小模特答应我了。」 「就是拍杂志遇到的那个?」 「啊。」 我从置物盒里拿出一条黑色的薄纱内裤,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弯腰抬起腿,「好像才两周吧。」我笑了笑,「你用了什么手段?告诉我我借鉴一下。」 「没用什么手段,你有什么好借鉴的?你不是和那个叫什么周睿的在谈吗?」 这个姿势穿内裤确实不太方便,花边卡在膝盖处上不去,心里一时乱七八糟扭成一团,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快速拉上内裤,套上吊带睡裙。 秋梨支支吾吾还在说,我拿起手机,「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过一段时间我的酒吧就要开业了,到时候记得来。」 我扬起脖子转了转,「知道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怕我有约会。」 「是,大忙人——诶诶不说了,要开拍了,挂了啊。」 嘟—— 对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我挑了一下眉,拿起内裤走进卫生间扔到池子里,白花花如瀑布般的水柱冲刷着一块块干涸的淫渍,在泡沫的打磨下消失不见。 我擦干手,拿着一小团湿湿的布走出房间。 过道里的窗户开着,早晨的阳光夹带着清新的朝露、肆意的白灰、徐徐的柔风朝我扑来。我闻到了淡淡的黄油香味,提醒着昨夜沉沦迷离间失口喊出的名字,这一刻,那个梦似假似真,活了一般涌进我的脑海,确实是存在过的——黄油的甜味来自梦里的那个人。 屋外鸟儿鸣叫,蝉声聒噪,哪家的狗已经开始叫了,还有小孩大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这一切不知来自什么地方,在烤箱发出“叮——”的瞬间似乎戛然而止,尾音绵长从楼底爬上来勾住我的心。 手里内裤被我不自觉挤出水,滴落在脚背上,惊醒我,做亏心事一般,我将内裤扔进房里,掉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房里的窗帘半遮半掩,光线不明不暗。 我走下楼梯,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不敢走太快。 厨房里祁遇戴着隔热手套,打开烤箱拿出烤好的黄油面包,他似乎低头闻了闻,背微躬,身上穿的是灰色的运动背心,两条手臂覆着不薄不壮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转身走出厨房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看见我了。 「姐姐。」祁遇把盘子放在餐桌上,「你起啦。」 「嗯。」我走过去,到他面前,发现小鬼长高了,我要抬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 胸膛微微起伏,一个人住了太久,不知道早上见到……「家人」该说什么。 对视半晌,我干巴巴挤出一个字,「早。」 我看着他的眼,他看着我的嘴,说:「早。」 洗碗池里是湿的,一滴水从水龙头内滴落,「咚」的一声,闷闷的,谁在敲着鼓。琉璃台上立着一袋打开的吐司,白色的塑料封扣放在一边,块状黄油躺着,黄油抹刀搭在它身上,面前有黄色碎屑,烤箱内灯还亮着,橙黄的,丝丝热气从半开的门中冒出,卷着奶油味。 祁遇还在看我,我挪开目光,擦过他走到琉璃台前,从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塑封袋,把打开的黄油装进去。 「吐司你从哪里买的?」我打开冰柜,冷冷的蓝白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本来空空的冰柜不空了,有盒装的水果,草莓、苹果、牛油果,还有牛奶果汁等等。 他说:「附近的超市里。」轻描淡写。 附近。 如果开车确实可以说附近,如果是走路…… 钟表即将走到九点——他得起得很早才来得及。 我把柜门关上,早就注意到他胸前有一圈深深的汗渍,我问:「晨跑去了?」 「嗯。」他把烤箱里另一盘面包也拿出,递到我面前,说:「尝尝。」 ———— 洄: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章 C11动情 「尝尝。」 祁遇再次靠近我,或许是黄油太香浓,我并未闻到潮湿黏腻的汗味, 因为脱水的缘故,面包平整的四边有了些许褶皱,反着焦糖色,肚子向上隆起好像在说:我很有料。 看着面前的餐盘,我说:「但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垂眸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闻言,祁遇把餐盘放到我身后的琉璃台上,没有说什么,拖着我的腰一把将我抱起,直到屁股坐到餐桌上,我双手还惊愕地搭在他的肩上,胸前的雪峰被挤出一条沟。 他又在看我,目光放肆,我虽不介意,手还是下滑搭着他的两臂,肌肉的触感刺激我的掌心,我下意识说:「锻炼得不错。」 「必须的,不然怎么抱你。」 我终于再次注视他的目光,黑色的瞳仁里映着我。 他突然蹲下,睡裙短,我不安地拉住大腿间的布料,但没用,他看见了。 祁遇捏着我的脚心,说:「为什么不穿拖鞋,脚底不冷吗?」 他的掌心是炙热的,一对比下,我应该是冷的。 可我不冷。 他开始挠我的脚心,要命地,我曲起脚趾,膝跳反应一样,脚往上一缩,腿间的黑全入他眼中。 「祁遇……」我轻轻叫他,却词穷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我两侧,鼻子贴着我的,说:「姐姐,你看不出么?我喜欢你。」 我当然知道。 祁遇看着我微张的嘴,复又看着我的眼,滚动喉结,太熟悉了,是求欢的眼神。我这个风月老手居然怕了,身子后仰,想躲,被他一下看穿,空出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腰,把我拉得更近。 我闻到了霸道的味道,四瓣唇相贴之际,我抬手抵住。 他掀起眼皮,眼神沉沉,像黑洞洞的枪口一样对准我,狠戾的,固执的。 祁遇的眼神突然温柔下去,讨好地,他舔着我的掌心、指缝,一路向上,咬住我的手指,潮湿炙热的口腔中,他的舌有技巧地舔弄,我开始不自主配合地把玩。 嘴角咧开,他笑了,得逞了,他看见我动情了,祁遇捏住我的手,嘴离开我的手指,去舔我的手腕小臂,又舔又咬又亲。 我呼着气,就这么看着他,他闭着眼,如此迷醉,我腰软下来,又被他及时托住。他停了嘴里的动作,手指却开始顺着我的脊柱上下搔弄。 「祁遇……」 我抓住他的肩,他托着我的脖子吻上我的唇。 舌头在我嘴中兴风作浪,舔着我的齿关,又舔上我的上颚,那里很痒,我忍不住呻吟。 祁遇听懂了,开始放肆朝着我的敏感点舔弄,时间一久那里麻了,他又开始咬我的舌头,过了一会儿又去找上颚。 我像小船,被浪潮推得上下颠动,快翻了。 他抱起我朝楼上走,我夹着他的腰,感觉到他的凸起随着脚步一下一下顶弄我。 要疯了。 祁遇把我推倒在床上,吻我的脖子,手抓着我湿透的下身,一下一下戳着我的花穴,躺下的时候我似乎磕到了什么东西,但我此刻全被爱潮裹挟,无暇顾及。 直到后脑传来一阵酥麻的震动。 「祁遇……祁遇。」我拍着他的脑袋。 他从我胸前抬起头,「怎么了?姐姐?」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暗骂。 「手机响了,有电话。」 他懊恼地皱起眉,坐起身,说:「那你接。」 屏幕亮起,看到来电显示人,我俩都和吃了屎一样。 是周睿。 「昕昕。」 「干什么?」我清了清嗓子。 「你声音怎么了?」 祁遇盘腿坐在床上,手支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我。 我说:「没什么,刚醒。」 「哦,那你穿好衣服出来,我带你出去。」 「什么?」 「给你赔罪,昨天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今天陪你逛街。」 「你已经到小区了?」 「对啊。」 造孽。 祁遇低着头,戳着他顶起的裤裆,我叹口气,说:「那你等着。」 挂了电话,祁遇突然扑上来,我推着他的胸膛,说:「我要出去了。」 他丝毫不在意,挑眉,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周睿?」 「对。」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捏他耳朵,「你姐夫。」 「他才不是。」 我推开他,去橱柜里翻衣服,「要不是你给他官方盖章,他的尾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翘着。」 床单发出摩擦声,祁遇应该坐了起来,「昨晚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他怎么可能是我姐夫,谁都别想当我姐夫。」 我手里动作停下,心想,小鬼,我也不是你姐姐。 波斯米亚长裙从衣架上掉下来——就这件了,无所谓。我套上裙子,正对着镜子看,祁遇突然从床上爬起将我推在墙壁上,把我好一顿吻。 分开时彼此气息都不太稳,他点着我的唇说:「这样就不用抹口红了。」 他又去抓我散乱的长发,「也不用梳头扎辫了,凌乱风。」 「姐姐怎样都好看。」 我抬手抹去他嘴角的水渍,说:「听你的。」 祁遇满意地放开我,我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姐姐。」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叫住我,我回头,见他站在房门口,手里抓着早上我刚洗的内裤,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我问。 他靠在门板上晃着我的内裤,恶劣地笑了笑,「要洗床单吗?」 「……」 —— 祁遇:「要洗床单吗?」 陈昕表面淡定内心Orz——昨晚被他听到了。 C12周睿 坐在车里,我满脑子都是祁遇那个玩味的笑容,他手中拿着的似乎不是我的内裤而是把柄,他知道我昨晚边念着祁遇祁遇边沉溺于自慰的欢愉,发觉了我的心思。 怪不得。 街景在眼前倒退,我撩了把头发——怪不得他早上那么主动撩拨。 「哼……」 车窗上映出我无奈的笑容,他的陷阱,我掉进去了。 摆件娃娃的脑袋一下一下摇着,月牙弯儿般的笑容不可爱不甜蜜,柠檬味的车载香氛单方面加剧了安静到窒息的氛围。 后视镜里周睿眼神飘忽,时不时看我一眼,我能感受到他想说话又不敢说。 「去哪?」 「啊?哦,丽格商场。」想必我淡淡如往常的语调叫他松了口气,知道我并未生气,周睿打开了话匣子,把今日他安排的行程和我说了一遍。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听,时不时嗯一声,空调风从缝隙里一直吹到我脸上,灌入鼻腔,像卷进了薄荷风,我抬手把叶片别到了其他地方。 「对了,你弟弟今天是一个人在家?」 想起祁遇,我心里柔软,「嗯。」 「他什么时候开学?」 「不知道,估计快了。」 我与祁遇很多年没有见,电话也很少打,这次他要回国还是从我爸那里听说的。 「为什么住我这里?」当时我是这么问的。 「你这里不是离大学近吗?条件也好,而且我和他爸都老交情了——放心只是暂住,开学了祁遇就要住留学生宿舍去了,不会打扰很久。」 他支支吾吾,又说:「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也不怎么回家,我也不太放心,他这次来刚好帮我照看你,我……」 我知道他要借题发挥,当即挂断电话。 回忆到这里,变得苦涩,我爸的声音似在耳边回荡,我皱起眉头不再说话了。 * 在车库停好车,我们坐着自动扶梯进入商场已经过了十一点,饭点的时候稍有口碑的餐厅门口都是大排长龙,周睿说他打电话给店家时,位子已经被订满了。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去新白鹿拉了张票。其实我本没有多少逛街的兴致,但干等着无聊只好到附近的化妆品专柜看看。 这里混杂着许多比较火热的平价品牌,我挑了一只intoyou的G03号唇蜜,涂在手背上是淡淡的橘粉调柿子色,适合纯欲风,但我本身唇色偏红,又被小鬼咬了,一上嘴就像涂了一层润唇膏,并不显色。 我把它放回原位,绕到对面又挑了一支colorkey的R702,我依稀记得这支品牌方给我寄过,当时试色就很喜欢,如今上嘴,镜面唇釉在店内的灯光下闪耀着。 枣泥色太重,适合秋冬,不怎么适合夏季,可我越看越喜欢,这颜色类似月色下的红酒,雨打的玫瑰,像光线不明的房间内,祁遇沾着水渍的唇。 他的舌…… 夜色撩人。 我下意识抿住嘴,摩挲着管身。 「不买吗?」 睫毛一颤,周睿开口把我带回现实,「不用,我有。」 我将唇釉放回去,离开店里。 * 早上祁遇的早餐我一口未吃,他会怎么处理?会倒掉吗?还是一个人吃两份?一个人,他一个人在家……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不知不觉间,面前的冰激凌烤布蕾被我一勺一勺吃进肚里,嘴里的还未完全咽下,我又喂了自己一口,含含糊糊说:「偶尔也会吃。」 可我吃进嘴里的不是食物,是遗憾,是弥补。 一勺一勺,胃里又涨又满,堵到心口。 吃过饭,周睿带我去看电影,一部爱情片,演到高潮处,男女主人公激烈地拥吻在一起,周睿握住我搭在扶手上的手,他的掌心又湿又热,叫我的心里又黏又腻。 手自然从他那里离开,我站起身,说要上厕所。 来到卫生间,我掏出手机给对接写真的HR发了条消息,关于解约,等了一会儿,对方暂时没回,估计在忙。 我困在逼仄的隔间里,时间的分秒流逝都是如此清晰,因而等待被无限拉长。 我讨厌烟味,自己当然从来不抽,但我也知道香烟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疏解心情。心在烧灼,折磨我的恐怕不是尼古丁,而是罂粟,是海洛因。 过了一会儿,HR发来消息说解约是要违约金的,我看过合同当然知道,而且这次解约和公司没有关系,我要一个人赔偿全款。 我没有犹豫,回过去:「我知道。」 我又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儿才回去,周睿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淡淡地说:「肚子疼。」 看完电影,他又带我去逛街,我已然厌烦,拉着他进了一家奢侈男装,从头到脚给他置办了一身,结账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问:「你真要买?」 我似笑非笑,「以前不都这样吗?」 他一时语塞,出了店门,低声问我,「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多钱?」 「广告接得多。」我轻描淡写,也不管他信不信。 吃过晚饭,他又要提议去哪里哪里逛街,我说我累了。 「那去我那儿?你弟弟在不方便。」 我坐在副驾驶,前方有车驶来,白色的车灯晃过我的眼睛,叫我眉心酸胀,我吐出两个字:「回家。」 车灯渐渐远去消失不见,我想复归的黑暗一定遮挡住了我阴沉的脸,不然周睿不会一脸兴奋。 夜已经到来,橙黄的路灯亮起,白色的杆柱整整齐齐地延伸至远方,似在指引,夜旅人不孤单,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潇洒地逃离着什么。 * 玫瑰公馆。 「停车。」我解下安全带。 「这是小区门口啊,不进去吗——还是你想在这里?」周睿说着就要朝我扑过来,我靠在门板上挡住他。 「周睿,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厌了。」 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看着我突然低头笑了,「陈昕,你什么意思?要和我分手?」 「嗯。」 他靠回椅背上,摸了把脸,点点头,嘴里念着:「分手,分手……」 周睿的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方向盘,「他们都说,爱情在你陈昕的眼中不过是一块路边的泥巴,可以随手捡随手扔,不值钱——可我不信啊。」 我笑:「那你现在信了吗?」 他愣了愣,看着我,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我甚至看见了泪花,「不信。」他说。 我仍是笑,垂下眼眸,说:「周睿,这个时候就别把自己标榜得这么高尚了——当初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想借着我的名气炒CP不是吗?嗯?如今你目的达到了,最近粉丝不是越来越多了吗?嗯?怎么?现在舍不得放掉我这块肥肉了?哦——我知道了。」 我摸着他的脸,撩过他的发丝,「你怕粉丝知道我们分手了会影响到你,怕被舆论抨击,可是你别忘了,我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我和你的关系,是公司和你在明里暗里地营销,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当初你听我的不那么张扬,公司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唱独角戏,如今分开了你也不至于太糟糕,只说是一场误会,工作需要而已,把责任推给公司不就好了,不是吗?嗯?」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说对了吗?」 他的面具早在我开口之后就开始龟裂,听我这么问他,周睿眼神躲闪。 「我想我应该说对了。」我拉开门,「对了——写真我已经取消了,放心,虽然当初是你提的,但名字是我签的,违约金不需要你赔。」 「哐——」门关上了。 「陈昕……陈昕——」 背后周睿在喊我,我听见他解开安全带,开门关门,脚步沉重。 「陈昕!」他一把抓住我,把我掰过来,双目赤红地看着我,「你,你不能这样,我承认当初接近你我目的不纯,你说的我也都想过,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非常喜欢,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放手。」 「别离开我!」他手上的力气加重,我不管不顾地挣脱着。 「放手,放手!」 「你不能……别离开我……」 「放、放手!保安!保安!」 其实保安一直站在半开的门后观望,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听我这么喊,他们终于赶过来把周睿从我身上拉开。 我踉跄几步,额头冒汗,手臂上被生生抓出几条红印子,不管周睿的嘶吼与狼狈转身离去。 「陈昕!你他妈不能这样!」 「陈昕!」 我停下脚步,刚好站在路灯下,一只黑猫从草丛里窜出来落在我面前,张嘴喵叫,它的眼睛很美很亮,但我什么也看不出,它为什么朝我叫呢?想要什么呢?食物?饿了吗?孤独?想和我回家吗? 我听不懂。 「你会后悔的!」周睿嘶吼道,那么响,撕心裂肺,好像超越了人的范畴,似用尽了所有力气,惊起一片飞鸟。 后悔吗?我已经有太多后悔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当下的选择势必会影响未来,但未来谁知道? 未来,多长是未来?一秒?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如果我为了这么个没有丈量单位,虚幻摸不着的东西,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活在别扭委屈中,那我一定会在未来到来之前先被痛苦折磨得土崩瓦解,腐烂在泥里。 黑猫又朝我喵喵叫了几声,然后没再看我,摇着尾巴,不知去向何方。 我往前走,走我熟悉的回家路,周睿的喊骂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我抖开钥匙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一如昨天我领祁遇回家时那般,但此刻没有怪味,没有讨厌的人。 可是那么安静,安静到叫我不安。 「祁遇。」我拖鞋都没穿就推开门往里走,「祁——」 「姐姐。」 祁遇从身后把我抱住。 原来他躲在门后。 ———— 洄:求评论求珠珠。 C13欲火(1)吃肉 「姐姐。」 祁遇从身后紧紧搂着我,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发丝。 「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他的唇摩挲着我的肌肤,带来痒,带来热,我仰起脖子闭眼承受。 「我好想你。」 舌头在舔我。 「为什么不说话?姐姐。」 牙齿在轻咬。 祁遇停下的一瞬,我脑子也空了,腰间的手松开,我如蒲公英就这么飘了出去,脚步虚浮,往前踏几步又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知道他在身后看我,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透过厨房的玻璃门,我看见他低着头,而我垂在身侧的手在不断颤抖,门上的两个剪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居然都有点陌生,喉间卡了瓣未熟的橘子,竟是如此酸涩。 我闭上眼睛,转身,不管不顾地把祁遇推在门板上,开始吻他,舌头划过他的唇瓣,他回过神搂住我的腰将我贴近,开始回吻。 我的舌头在躲他,他便逐过来,时而在我嘴里时而在他嘴里,咸苦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混杂在唾液里,我想他应该尝到了,我要让他知道我哭了,要让他心疼我。 他想必讨厌我这样的若即若离、欲拒还迎,反把我抵在门板上,低着头与我额头向贴,彼此呼吸凌乱。 他学着我的样子用舌头勾勒我的嘴唇,像猫一样,我嘴唇微开他的舌便扫进来舔我的牙齿,我没有回应他,他好像有点失落,有点不解。 哪里不够好呢?为什么姐姐没有反应?小鬼你会不会这么想? 祁遇又想来找我的唇,被我躲开。 「姐姐?」 他想吻我,我躲开。 「姐姐……」 一次又一次,没成功,他急了,去咬我的脖子,用力吸着,然后舔,一路向上找到我的耳垂含进嘴里。 痒。 我下意识抓住他锢着我脖子的手。 感受到我的反应,他把舌头伸进我的耳朵舔弄,一下一下,好痒,一股电流直抵小腹,化为酸胀感,我有些脚软,扶住身后的门把手,头往一边撇想躲开,脸却被祁遇捧住,滋滋的水声要命地往我心里钻。 「祁遇……」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叫他。 他似乎轻笑一声,灼热的气息碰洒在我的耳廓,挠着皮肤,勾动神经,一种陷进去的感觉席卷着我。 一滴口水滑落我的脖子,他顺着一路舔下去,忽然吹了口气。 「嗯……」我脖子后仰,手抓着他的头发,祁遇终于抬头看向我,眼睛又湿又红。 「姐姐……」 「轰——」 欲火点燃。 我吻上去,他早有预料般将我死死抵在门板上,他如含一颗珍珠一样舍不得放开。 祁遇手伸到我的后背,撕拉一下拉开裙子的拉链,我配合着动手脱衣,裙子挂在腰间被他扯着踩着,怎么都不掉。 他又急了,一把将我抱起,我嘴角上扬同他亲吻,他把我放倒在沙发上,将褪到腿根的裙子扯下甩飞。 他边用手拨开我的肩带,边舔弄我的皮肤,胸罩滑落,乳头弹出,布料将掉不掉的勒感叫我难受。 「脱掉。」我说。 祁遇一手捏着我的腰,一手伸到我的后背急匆匆去解,但我故意压着他的手,「姐姐我解不开。」 我咬着下唇笑了笑,拱起背自己伸手去解,顶起的乳房直往他面前送,他一下子含住一边的乳头打转,另一边也被他捏在手里玩弄。 「嗯……」 胸罩搭扣还没解开,我的腰差点掉下去。 好不容易解开了,祁遇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就去扯我的胸罩,像裙子一样甩飞,我与他深陷在软绵绵的沙发里。 他用牙齿咬着我的乳头轻轻扯动,手放在我的腰侧挠。 「啊……」我头后仰,一条腿不受控制地曲起,祁遇一把抓住,顺着腿侧的肉下滑,手指直接拨开我的内裤,直抵蕊心。 「别……」 C14欲火(2)吃肉 「别……」我拱起腰,祁遇从我腿间抬起头,手指在穴口打转。 「不想要吗?姐姐?」 要不是他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我都要相信他真的在征求我的意见。 手指在穴口一戳一戳但就是不进去,如隔靴搔痒,「不想要吗?姐姐?」他侧过头舔大腿内侧的皮肤,在我享受的当儿,突然掐住我的阴核,揉捏。 「啊……」 他开始弹,拨。 「别……祁遇。」 揉捏。 「不想要吗?姐姐……」 「嗯……祁遇……」 阴瓣被拨开,「你这里一张一合的。」 手指摩挲着两边的软肉,「好多水,这里也有。」 大腿被他搔挠着,止不住抖动。 「呃……祁遇,痒……」 「哪里痒?」 我咬着下唇不啃声,穴口突然吹进一阵风。 「啊……祁遇!」 他在吹气。 「哪里痒姐姐?」 「里、里面,里面……」 「里面……这里吗?」 他伸进去一根手指,上下起伏。 「嗯……」 「好滑,好热。」 我真想堵住他的嘴。 「还要再里面一点吗?」他爬到我的身上,舔舐挺翘的乳头,同时手指在甬道内打转。 「呃……」 「姐姐,你下面为什么在咬着我?这么喜欢吗?喜欢为什么要咬我?」 「别说了……再进去一点……呃……」 他埋在我的肩膀上笑了笑,「不要。」 我愣住了,想把他推开,祁遇突然环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身上,他的手包裹着我的整个阴部,手指却不伸进去,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在蕊口滑动揉捏。 「伸进去。」我命令他。 他嘴角噙着主宰者的笑容,「不要。」 我气笑了,捧着他的脸咬他的嘴唇,他把着我的脖子将我掰开,手指拨开内裤插进穴口,只进去一半,我却仰起头夸张地呻吟。 我抱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侧,边叫边舔他的耳垂、耳廓。 他的气息开始紊乱,手指进出的频率也加快。 「啊……对,祁遇……嗯……」 突然天旋地转,穴口一空,他把我扑倒在沙发上发了疯一样亲吻我的嘴唇,我双腿夹着他的腰,感受到他裆部已经高高顶起,那尺寸叫我又害怕又兴奋。 「想要吗?姐姐?」他头抵着我的额头。 我拨开他汗湿的头发,「想。」 「和他分手。」 我明知故问,「谁?」 他张了张嘴,话被我截住,「你姐夫?」 「姐姐——」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我打断他。 「你不开心,他让你哭了。」 他让你哭了——我心想,我到底为什么哭呢?是因为周睿吗? 不。 不是的。 我看着祁遇,好精致的一张脸,小鬼长大了居然是这样的,在他眼里如今的我是什么样的?他真的还认识我吗? 他认识的是哪个我呢? 小时候的吗? 我自己都快忘了。 「祁遇你知道吗?」我抚摸他的额头,「我和他有一项工作需要合作,要是分手了工作就吹了,要赔违约金的。」 他握住我的手腕,在那落下一个吻,挑眉:「就为了这个?」 「姐姐,你缺钱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 「违约金多少?我帮你赔。」 我笑了笑:「一个亿你也赔吗?」 「赔。」 「傻瓜。」 我轻吻他的唇,「我与他已经分了。」 「什么时候?」 「刚刚。」 祁遇张了张口。 「嘘——」我食指抵着他的嘴,「别说话了,抱我上去。」 C15欲火(3)吃肉 祁遇把我放倒在床上,立起身脱衣,我趁他不注意爬起来将他扑倒,啄他的唇,舔过滚动的喉结。 手贪婪地摸过腹肌,向下抓住那一包鼓囊囊的东西。 「姐姐!」 他去推我,没什么力气,我伸进内裤拔出那一根粗壮猩红的阳具,上下撸动。 「嗯……」 我知道内裤卡在下面让他不好受,支起身把祁遇的内裤扒了下来,两条腿是真的修长有力。 「祁……」 他爬起来牢牢将我禁锢在怀里,舌头在我的嘴里兴风作浪,堵住我的话,舔过舌面、齿关、嘴角、侧脸、下颚。 他好烈。 「哼……」后脑勺被拖着,我仰起脖子承受他的吸舔,把他抱得更近,小腹与他向贴摩擦,缓解酸胀之感。 他握着我的腰,摸下去伸进内裤抓住臀瓣掰开揉捏,臀肉被抓得高高的,小穴漏进一阵风。 「呃……」我抬起腿箍着他的腰,祁遇把我的腿掰开推到我的腰侧,上下抚摸内侧敏感的肉,肿涨硬挺的阴茎在蕊口底下来回摩擦,时不时拿铃口顶撞小穴。 「呃……嗯——」太折磨人了,我舔着他的耳垂鼓励他继续这样干。 「姐姐。」他用力戳着蕊口,一下一下,「你能感觉到吗?这里有一包水,嗯……你已经湿透了。」 「唔……对,我——嗯……我已经湿透了,你要怎么办呢?唔——小——啊……」 他一下将我扑倒,快速的后坠带来一阵刺激与害怕,而我的后脑重重压在他的掌心,没等我反应过来,内裤已经被扒掉挂在小腿处,他手撸动着棒身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脚尖抖动甩掉内裤,撑起身,看着那惊人的尺寸,笑说:「戴套。」 他掀起眼皮,「在哪?」 我下巴一指床头柜,「那儿。」 祁遇停下手中的动作,肉棒挺翘着爬过去拉开抽屉,我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姐姐。」他捏扁手里的盒子,「没了。」 我一时没吭声,爬过去在抽屉里翻看,「真的没了……」小声嘀咕,「这到是头一回……」 「头一回什么?」祁遇漫不经心地问,听上去也没放心上,来回翻动着盒子,「有也不能用啊,尺寸太小了会紧的。」 「我哪知道你会对我——而且你那么快就——」 「快什么?」 我咬着下唇笑,看来床上真的不能提这个字。 「我又不知道你的尺寸。」 我视线下移,盯着他仍精神的阴茎,祁遇一点不害羞,还转过来把腿挪开,大大方方展示:「姐姐现在记住了吗?」 他把分身往我面前送,「我的尺寸。」 我手伸过去点着铃口,然后滑下去,上下搔弄柱身,顺着突出的筋脉挠,就要去够囊袋,祁遇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着他一脸难耐的样子说:「记住了。」 我爬起来垮坐在他的身上,他抓着我的屁股,「姐姐这里好软。」 我垂着头看他,发丝落在他的胸口,「胸和屁股哪个软?」 祁遇抓住乳根,舔咬乳头,「都软,我都喜欢。」 「没有套了怎么办姐姐?」 我摸着他的额头,挑眉:「问你啊,怎么办呢?」 祁遇箍着我的腰突然俯身往地板倒去,我一惊死死抱住他,蕊口滑过龟头,他闷哼一声同时拉开抽屉,「姐姐,别急。」 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心里复杂。 「姐姐昨天用的是不是这个?」 他把按摩棒举到我面前,打开开关,在滋滋震动声中问我:「就用这个好不好?」 —— 洄:差不多十点还有一章,不过按照平台规则,应该十一点才能看到 C16欲火(4)吃肉 我看着他,不露窘迫,明知故问:「你昨天听到了?」 「嗯。」他在我胸前闻了闻,「我就在门外。」 「半夜不睡觉到我门外干什么?」 祁遇:「我饿了。」 我挑眉:「哦?饿了……」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饿了,飞机餐不好吃等你的时候我怕你找不到我就没乱跑,躺在床上胃里直叫,我只好下楼翻冰箱,没想到——」 我打断他,「在车里的时候我问你饿不饿,你怎么不说?」 「闹脾气?」 祁遇不说话把头撇向一边。 我叹口气,撩开他的刘海,说:「来吧。」 我离开他躺到床上,靠住床板曲起一条腿,冲祁遇扬起下巴,「用这个,你来。」 「你会吗?可不能对着孔乱戳。」 祁遇:「你可以教我。」 说着趁我不注意,抓住我的脚踝把我往下拽,拖着大腿往上推,俯身咬着内侧的肉,头发擦过蕊口。 我一激灵,身体往上缩,又被他把着腰按回去。 「姐姐别动。」他盯着一张一合的穴口,让我头皮发麻。 「你想做什么,祁——啊——」 阴唇被掰开,舌头直接伸了进去,舔着甬道口的嫩肉,阴核被他捏在手里揉搓,带来酥麻酸胀之感。 「唔嗯——操……」 一条腿被死死拽着动不了,另一条腿不受控制地屈起,脚推着祁遇的肩膀,但也软绵绵的,没推几下就划开。 「姐姐的脚不听话。」祁遇对着穴口说话,热气全喷在上面,蜜水源源不断往外流。 「好厉害,原来真的会流这么多……」他抓着我的两条大腿掰开推到两边,埋下头快速舔弄,一下一下,进进出出,搔着挠着,里面越来越痒。 「嗯——啊……祁……可以,可以了……呃别……」 我拱起腰抓着他的头发,他松开我一条腿,直接往里面插了两根手指,快速进出,上下扣弄。 「不行……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按摩棒还没用,潮韵已经要到了。 祁遇:「还没。」 他抬起头,一只手插着穴口,,一只手快速摩擦着阴唇的肉。 「不行——别,别擦……啊呃……」 「姐姐,舒服吗?」 「嗯……舒……啊——别吸」 「呃——别吹……」 「为什么?不是很舒服吗……」 说着他动作更快,一边插一边舔,进进出出,简直是双重刺激! 「唔……祁遇,祁遇!」我的腰拱起。 「怎么了姐姐?要高潮了吗?」 他突然停下,打开按摩棒,「那可不行,这个还没进去呢。」 快感停在半当中,小腹酸胀感无处消解,我爬起来扑过去拿按摩棒,祁遇搂着我的腰把棒子放到身后。 我本就没什么力气,腰被他一掐更软了,很容易被他推回去。 「祁遇……」 他推着我的双腿,我的腰翘起,背也渐渐脱离床,这个姿势湿漉漉泛红的穴口看得一清二楚。 太羞耻了。 「姐姐有没有绳子?我想把你的腿绑在床头。」 这说的什么话?! 「没有!」 祁遇恶劣地笑了笑,「下次准备两根,手空出来可以做点别的。」 「你……」 我大开眼界。 「你哪儿学的?」 他把我的一条腿架在肩膀上,另一条腿也没了束缚,一时之间却无处安放。 祁遇:「小电影。」 按摩棒抵在我的穴口,麻麻的触感顺着脊背爬至头皮。 我爽得喟叹。 祁遇把腿推至我的身侧,人也趴过来,按摩棒在我穴口一戳一戳,他肿胀的阴茎也垂在我的肚皮上,他咬着我的嘴唇,说:「姐姐自己把腿抱着好不好?」 —— 洄:写到这里我也饿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写,追更的宝贝别等了~会很晚。 C17欲火(5)吃肉 按摩棒一下一下戳着穴口,我仰着脖子眯眼咬着下唇,一点点缠绵的尾音泄出来。 「不行……不要这个姿势。」 祁遇喃喃:「不要这个姿势……」 「那姐姐昨天是怎么弄的?这样吗?」 他把一滩软水的我抱起来,让我双腿分开膝盖撑着床,跨坐在他身体两侧,不等我反应,按摩棒直接戳进了穴口。 「唔……」我被顶弄地身体前倾,紧紧抱着他,手指无意识抓着他的背,感受他抚摸我的腰背,似在安抚。 我喘着气。 「姐姐……」声音柔柔的像安魂曲,祁遇的手抚过我的臀部,侧腰,脊背,肩膀,脊背,侧腰……按照我呼吸的频率慢悠悠来回几下,突然按摩棒被整根推入体内。 「祁遇——等一下!」 他的阴茎抵着我的腹部,祁遇抱着我将我与他贴近,箍着我的腰上下摁动,按摩棒在甬道内快速进出,阴茎在我的腹部摩擦。 「姐姐……姐姐……」 「慢点祁遇……嗯……」 「不行,姐姐……不能慢……不能……」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整根拔出,带来一阵空虚,又整根没入,令我难以招架。 「难受,祁遇……唔……难受……」我咬着他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真的停了动作,按摩棒半插在甬道内,滋滋摩擦,穴口一张一合吞着,我的身体止不住抖动。 他又在抚摸我——侧腰,脊背,肩膀,脊背,侧腰,手指点着,指腹搔弄,若即若离——痒痒的,我忍不住扭动腰肢去找他的手,祁遇看准时机又将按摩棒整根没入。 我撞在他身上,咬着下唇,无论他动作多么快愣是不啃声。 「姐姐……为什么没有声音,不舒服吗?」 他将按摩棒整个拔出,我听到了按钮的声音,棒子再度入体的时候我知道他调了最大档,我闷哼一声,牙齿咬住他的肩膀,眼角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是爽的。 爽翻了。 听不见我的声音,他松开放在我后背的手,伸下去捏住阴核,掰开阴唇甩弄,小腹越来越酸,算到我的腰,让我软下来,抱不住他。 「啊……」 他顺势将我扑倒,左腿被他死命往上推,穴口大开,按摩棒进进出出。 「姐姐……舒服就喊出来,不然我不知道。」 按摩棒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浅浅抽动几下,又往深里顶弄。 「啊!祁遇!呃——祁遇!」 敏感点被顶到,我的身体开始痉挛颤抖,腰拱起开始自己抽送。 「这里吗?这里……」 祁遇狠命往敏感点抽送,浅的时候我不知餍足,深的时候我尝到灭顶的快感。 他又用手挑逗阴核,飞快地摩擦。 「别——」我尝试支起身用手推他,他空出一只手把我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姐姐听话,不然我表现不好。」 「呃……」 手被「绑着」无处纾解,腰肢开始扭动,我脖子后仰,祁遇俯身咬住乱晃的乳,按摩棒往深处一顶。 「嗯……啊呃!」 高潮了。 我双腿无骨一样散落在两侧,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止不住颤抖,祁遇拔出按摩棒,我能感觉到蜜水源源不断往外流。 「好多水。」他把按摩棒摆在我的面前,我想起昨天那个荒唐的夜,一束光照进无名的暗角,让我的秘密无所遁形,明明白白呈现在面前,被阳光灿烈地打着。 祁遇趴到我的身上,爱抚一般轻轻吻着我的脖子,嘴唇,欢愉过后不需要再有什么抵死缠绵,我爱死了他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小心翼翼,爱死他如此轻柔地抚摸我的肌肤,叫我陷入温暖的春水中,化作一尾鱼,在浮光跃金的湖面,「扑通扑通」跳出又消失不见。 「姐姐,我怎么办?我也——」 趁他不备,我用尽力气将他扑倒,让我与他掉换位置,然后握着他的肉棒就要去舔弄。 然而祁遇却抵住了我半开的嘴。 「姐姐,不用。」 C18欲火(6)吃肉 我掀起眼皮,其实是在勾着他,然而祁遇皱着眉头,模样认真,「姐姐真的不用。」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用。」 我手来回撸动着棒身,感受它在手心越来越涨大,青筋越发狰狞,祁遇呼吸加粗,他明显是贪婪的,饥渴的,想吃梅子,却在忍耐。 「会很舒服。」 「不行。」 我放开它,爬到祁遇身上,托着他的脸与他深吻,漆黑的头发垂在两侧遮住我们的脸,藏着那些细细密密就快溜走的隐秘心思。 「告诉我原因,祁遇。」 他的眼眸中盈着动情的水,「脏,会委屈。」 我抹开他汗湿的头发,笑了笑问他:「那你刚才觉得脏,觉得委屈吗?」 他像被鞭子抽打了一般,忙说:「怎么可能!不会!我喜欢。」 「那我也是一样的。」我擦着他的嘴,「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做呢?」 「让我来,祁遇。」 他犹犹豫豫,最终点点头。 我于是再次往下爬,抓住他的阴茎一边撸动一边用嘴啄舔囊袋,他腿一颤,我掀起眼皮看他,在他动情难耐无比享受的眼神中,我伸出舌头沿着柱身上的脉络往上舔。 祁遇闷哼一声,往前俯身抚摸我的头发,我知道他想抓却不敢用力。 舌头开始舔弄龟头,阴茎半吞入口中,拔出的时候铃口一跳,发出红酒开瓶一般的「啵」音。 「姐姐……」 这声音刺激到祁遇,他应该害羞了,我笑了笑,啵啵啵……弄出好几次这样的声音。 「别,姐姐,别弄了。」 我不听继续弄,头发上的力度加重,铃口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害羞,溢出好多白白的淫液。我伸出舌头舔舐,将阴茎吞进嘴里吞吐。 祁遇呼吸加重,按住我的头,时而是后颈,似是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牙齿轻磕棒身。 「姐姐。」他害怕地叫我,同时溢出更多精液。 我将肉棒整根没入嘴里,上下来回吞吐。 「嗯哼……」祁遇尝到了甜头,开始按动我的脑袋。 「姐姐……」 起初我还能配合,但实在太深了,又涨,我忍不住干呕。 他忘我了,将我的脑袋压着,埋得更深,窒息的感觉袭来,我下意识推着祁遇的腹部,他终于反应过来将我放开。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口津混杂着精液自我嘴角滑落,我脑袋蒙蒙的,任他为我擦嘴,亲我。 「对不起姐姐,我没忍住,我——」 我吻住他,将他扑倒不让他说话,舌头搅动发出滋滋水生,太热烈了,但我不放开他。祁遇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继续咬我的嘴,然后一下一下亲我的脖子,呼吸凌乱地抬头看我。 「对不起姐姐,我真的没忍住。」 我似笑非笑,「为什么要道歉?你在怕什么小鬼?我是瓷瓶吗?那么容易碎。」 他一时没说话,「下次不弄了。」如此郑重,发誓一般。 我说:「可你还硬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分身,「怎么还不下去?」 小傻瓜。 我忍不住笑了,心说,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我帮你。」 祁遇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被我截掉:「不用嘴,用腿。」 C19欲火(终) 他愣了一下。 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问:「会吗?」 「小电影里看过吗?」我啄了下祁遇的嘴,发出绵密之声,引着他的手往湿漉漉的穴口探,「把这里的水涂在大腿上。」 他的手指在蕊口滑动,渐渐伸进去摸出更多的水,我舔着他的喉结,一只手握着肿胀的阴茎替他撸,祁遇的呼吸越来越粗,托着我的下体把我翻过来跪趴着,大腿夹着他的分身。 他抓着我的腰,快速地顶弄,皮肉撞击发出噼噼啪啪的拍打声。 「姐姐,再夹紧点。」 我夹紧,被顶得一下一下往前摇,感受着大腿因为摩擦而渐渐发热,阴茎时不时划过阴部,搔挠着却触不到要紧的地方,甬道内部蚂蚁爬一般发痒,溢出更多的水, 那里得不到安抚太难受了,我伸手下去,手指插进可怜的甬道为自己疏解难耐之感。 「嗯……」 祁遇感受到我的反应,俯身趴在我的身上,两手去搓揉我的乳根乳头。 「唔……」 「姐姐你昨天,唔……也是这样想我的吗?」 祁遇呼吸急促,咬住我的耳垂,「是要我这样帮你吗?」 「啊……」乳头,大腿,阴部被同时刺激,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因为他是祁遇,我的心中泛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从未有过,他明明就在我身边,如此激烈,如此鲜明,可我还是觉得他在远方,是虚幻的,我想用力把他抱住,夹住,可又怕一用力,他就化为一缕烟消散在风里,像记忆里那只白蝴蝶一样,飞向湛蓝广阔的天空。 我站在地上,或是深陷在腥臭的沼泽地里,纵使有翅膀,脚也被藤蔓抓着,飞不起来,一飞起来又要被拽回去,陷得更深。 我腿上无力,分开,阴茎狠狠擦过蕊口,我与他同时喟叹,空虚之感席卷着我,我手伸到后面去抓他,他捏住我的手指,又与我十指相扣,我转过头,他同时俯下身与我接吻。 腿早就夹不住他的阴茎,他只是一手抚摸我的阴唇,一手揉捏我的乳头,吻我,讨好我,让我舒服。 突然他把我翻过来,掰开我的腿,打开按摩棒插进求欢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穴口,突来的胀满令我如豪饮了一杯酒,沉溺于迷醉之中。 腿被高高举着夹紧,阴茎在大腿间一进一出,我看得清清楚楚,却不觉的羞耻,反倒贪婪这种视觉冲击。按摩棒刺激着下身,阴唇又不断被祁遇的手指挑弄,我早就不知几次被推上浪的顶峰,而祁遇也终于在快速的抽插后,发出更加粗粗的呼吸,泄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射在我的身上,有几滴溅在我的唇,我的脖。 我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任祁遇舔舐那些属于他的东西,直到他的舌头划进我的嘴里,我才回过神,同他接了个不轻不重的吻。 「姐姐。」他亲了亲我的眼睛,「咸的。」 「你哭了吗?是不舒服吗?」 「不是。」我轻轻地说,被他搂在怀里,「很舒服。」 夜沉沉,屋内的光线早就暗淡,徒有柔柔的月光,哪里有缝隙就从哪里洒进来,似乎执着地要给昏暗的房间一抹光,哪怕是微光。 祁遇打开立在床头柜上的一盏黄灯,恍惚间我想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盖茨比站在奢侈的豪宅里,周身是宴会过后颓靡的精致,他举着酒杯遥望着对门黛西家里那一盏微弱的绿灯,那里有他的爱人,那是他的理想,他的支柱。 ———— 洄:盖茨比——菲兹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C20隐忍 我趴在祁遇身上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胸口,划过小小的乳头时他一把捏住我的手。 我抬起头嘴角噙着笑看向他,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我便闭上眼睛,当视觉消失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我能感受到他吻中的小心翼翼、隐忍不发,也能感受到我跳动的内心中那份滋长的贪念,以及深埋其后被我想割舍的复杂心绪。 「姐姐。」祁遇捏着我的手,问我:「这个点附近有没有超市开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说:「出了小区开车差不多5分钟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你问这个干嘛?」 他笑了笑:「我想去买套。」 闻言我一下子翻到他身上,朝他肩膀上一咬,他抚摸我的头发说:「我开玩笑的。」 「不开玩笑也不行,我今天累了。」我坐起来,拉他,「走,去洗澡。」 他不动,笑说:「你先去。」 我挑眉,「为什么不一起?」 「我怕我忍不住。」 我没多说什么,走进卫生间,洗完澡我一丝不挂走出来,祁遇抱着膝盖靠在床上,抬头看着空空的天花板。 我:「去洗澡吧。」 他冲我笑了笑,没有多言,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我从衣柜里挑出干净的内衣内裤和睡衣穿在身上,忽然想到祁遇也需要一身,于是走出房间上楼。 三楼一直以来都是多余的,我除了晾收衣服也不常上去,上面的房间也形同虚设,明明是自己的家,于我却都是如此陌生的。 此刻走在台阶上,我不自主放慢脚步,好像楼上有什么秘密巢穴,藏着宝藏。 我进入祁遇的房间,就感觉冷冷的,应该说清凉更恰当一点,知道他要来,我给他置办了床单被套,灰蓝的冷色调也不知他喜不喜欢,他东西不多,办公桌上仅仅放着合上的电脑,几个水杯,还有文具。 拉开衣柜,里面满满的,我从理得整整齐齐的收纳盒里拿出内裤,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换洗的睡衣,转身的时候,余光扫到角落,行李箱安安静静立在那里,好像脚下的轮子会自己滚动,随时可以离开一般。 「就住一段时间,开学之后祁遇就要住留学生宿舍去了,不会打扰很久。」 「他什么时候开学?」 「不清楚,应该快了。」 我爸的、周睿的、我的声音在耳畔交织,空灵回荡。 手里的衣物被攥出道道褶皱,我抿着唇,走出房间下楼。 来到卫生间门口,我抬起手想要敲门,话卡在喉咙里又被我咽回去,祁遇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后传来,他叫我姐姐、陈昕、昕昕……一声一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压抑,隐忍,最终释放。 我垂下眼睫,将衣物挂在门把手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到床上躺着,一面有灯亮着,看久了眼睛酸,我又翻过身去,漆黑的另一面总有一小团灯的残影在我眼前晃悠。 我闭上眼睛,那一团黑影就在我脑子里摇摆绕圈。不知过了多久,祁遇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潮湿闷热的水汽顺着地板爬上来,扑在我的身上。 怎么可能装作无事发生呢?当他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衣物时,就应该知道我曾站在门外,门里他在做什么我是知道的。 床单窸窸窣窣,祁遇爬了上来,从身后抱住我,他没有穿衣服,结实的胸膛就这么靠着我的背,手臂一伸把我揽在怀里,这一刻我如一个花苞未开的小女生,不安,期待,兴奋,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我也未尝不可。 欲望能藏住吗? 我始终睁着眼睛,直到祁遇不轻不重啄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睡吧,我才终于闭上双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01 小灰的名字我早已记不清,不知道是阿豪还是阿健阿志之类的,又或者他其实根本没说过他的名字。邻居随便叫他、他家人好像也随便叫他、于是我也随便听。 小灰是我取的绰号,因为他有一双灰色的眼眸。八年不见,我也快忘记那孩子的面貌了,只记得那双幽深的灰色眼眸,没有情绪,像空洞而乾枯的老井,彷彿要将我捲进去。 说回到八年前的盛夏。 「隔壁住着欠债的一口子」是我对小灰最初的认识——这是我某天倒垃圾从六楼妇人那边听来的。 她说晚上若有人来叫骂,那一定就是他们又没还上钱了,中年妇人说,我们是倒霉鬼才会住到那户隔壁,夜晚不得安寧。 爸爸说,忍一忍,明年春天他就调职了,在那之前经济状况只允许我们住这。但高中还是要上,他给我报了附近的高中,我真讨厌这样辗转在不同学校。 老旧铁皮屋,拥挤杂乱的隔间,楼梯扶手都生锈松脱了,墙上是大片壁癌,空气里挥之不去的霉味。 我没问,但我想这儿肯定是违章建筑,隔板薄,能听见楼下白日宣淫的靡音。当初房仲听了爸爸预算,一反常态地热心介绍,就知道有鬼。 我们来来回回地把行李搬完,没有电梯实在太折磨人,时值正夏,我满身大汗,走廊上吹来的都是热风,铁皮屋像一座偌大闷炉。索性把白吊嘎脱了,光着上身在走廊上溜噠。然后我发现隔壁的门开着一条缝,漂亮的灰色眼睛眨呀眨,我吓得脱口而出:「操!」 本以为是个小姑娘,我这样光着身子不妥当,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个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个子很小,皮肤是病态的苍白,眼瞳是灰的。 被我这么一吓,小男孩哐的一声把门用力关上了——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小灰。 小灰后来说过他希望他的人生不要是灰色的,应该要是草原的绿、或者苍空的蓝。 「为什么?」我毫不在意地在孩子身旁点菸。 「因为我想去那样的地方,绿绿草原,蓝天白云,每天看日升日落??在那里,不用在意我是谁,不用记得我是谁,不用逃跑,不用害怕,只要和大地融为一体就好。」 我缓缓吐出一口菸。 听起来真不赖。 「那以后哥哥带你去吧,去天地间流浪。」 那时候小灰说了什么来着? 小灰好像是难得孩子气的笑了,说:「哥,别丢下我,我哪都跟你去。」 但最后我哪都没能带他去,就把他弄丢了。 我再次找到小灰,是八年后的事,我完美地长成了糟糕的大人。事与愿违,我没能带他去辽阔草原,只带他去了宾馆。 小灰是我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觅得的一片乾净草原。 纯净、翠绿、永远美好。 他唯一做错的决定就是接纳了我这个满身脏污的旅人。 C22家宴(2) 晚上五点,我们准备出发去酒店。 「回房拿什么了?」祁遇从楼上下来,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问。 他甩了甩手里的驾驶证,扬扬眉毛说:「这个。」 「今天我开车。」 他推着我下楼,我一边走一边说:「没想到你人在国外还有国内驾驶证。」 下了楼,他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圈住,「出国前有一段时间空着就顺便考了。」 玻璃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外夕阳烂漫,树叶迎着微风轻曳,盛着点点金辉。 祁遇为我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待我坐进去,他便从另一边上车。 我看着他打开门坐进来,问:「你知道路吗?」 祁遇关上门,拉过安全带,「刚才顺便看了眼地图。」 「实在不行你指路。」 我笑了笑,「行。」 车子开动,路过快递柜,祁遇把车停下,「姐姐你等一下,我取个东西。」 我:「嗯。」 他扫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某东的包裹,我隔着扇玻璃看他,总觉得祁遇脸上浮现的笑容不清不白,待他坐进车里,我问:「什么东西?」 他神神秘秘,把纸盒往后座扔,我抬手截住,他也没多挣扎,把东西给我自顾自发动车子。 我看到快递单上的一行行小字就知道买的是什么了,故意把胶带拆得十分响,让他知道他的小心思马上就要大咧咧地曝光了——打开盒子我粗粗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四五盒避孕套。 我转过头看他,他起初只是笑,到后来被我盯得时间长了耳廓开始泛红,「别盯着我了。」他说。 我问:「买这么多用得完吗?」 我没有问他要在这里待多久。 祁遇莞尔:「努努力总能用完的。」 我把盒子合上放到后面,问:「什么时候买的?」 他抽空看我一眼,「昨晚,睡不着就买了。」 「为什么睡不着?」 他知道我不是真的要问,我俩心照不宣地笑笑,不说话了。 * 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我们坐电梯上去,自家开的酒店服务生自然都认识我,见到我并不稀奇,礼貌地笑着打招呼。 我领着祁遇穿过走廊走上楼梯,一路上得到了频频关注,有的是服务生,有的是客人,但多数都不是看我的,而是在看祁遇。 他今天仍是T恤运动裤,一身休闲学生装藏不住由内而外透出的气质,气质这东西很抽象,说不清也看不见,但比容貌长久,类似红酒,时间越长品起来越醇厚,但红酒会过期,气质却不会。 我忍不住打量他,祁遇气色一直不错,总让我想起那些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大男孩。 汗水。 思绪飘飞,那天祁遇开口说喜欢我时,他刚晨跑完,胸前还洇湿着汗水,是深灰色的。 黄油味的。 在凉凉的餐桌上,他抱我,用有力的臂膀。 然后他吻我…… 「姐姐你在笑什么?」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始终上扬着,舔了一下嘴唇,说:「没什么。」 祁遇轻蹙眉,也没继续追问。 包间是三楼的306,我扶着把手回头,祁遇乖乖地站在我身后单手插着裤兜,「怎么了?」 我摇摇头,只是忽然在想我该怎么介绍他,不过很快就发现这想法多此一举,首先我爸认识他,其次这段关系匆匆忙忙,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他在这里也呆不久,很快就要和我相隔两岸。 他还年轻,还没遇见过多少女孩,对我说不定也是一时冲动。 我们之间横亘着那么多年的空白,我和祁遇除了童年时的短暂相处,其实对彼此都是一无所知的。 可是如果他是冲动,那我为什么要跟着冲动呢? 手里似握着一尾滑溜溜的鱼,力气太轻太重都是要溜走的,真不容易。 心里一酸,我轻轻舒口气,推门而入。 C23陈深(1) 包间里一共就三个人——我爸,陈深,还有陈深的妈妈李穆云,他们本来坐着,见到我们都站起来。 「昕昕,祁遇。」我爸开口,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我已不知多久没见他了,还是老样子,没变。 我没说什么,祁遇走上前喊着叔叔,和我爸握手。 「阿姨。」他叫李穆心。 轮到陈深了,两人没见过面,陌生得很,祁遇只是同他握手,象征性颔首。 「祁遇。」 「陈深。」 互道姓名。 我爸打量着祁遇,忍不住拍他肩膀,「你小子长这么高了,不错,挺结实的,当初见你的时候你才五岁吧,就到我大腿。」他用手比划着,面上颇为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你要是走大街上我估计都认不出了。」 祁遇笑着,「叔叔这么多年倒是一点没变。」 我爸手一扬,「老啦。」他转去看李穆云,「穆云,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昕昕吗?」 「哦,对。」李穆云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本来包间里有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袋子一递到我面前,一丝香味就往鼻子里钻,「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我想难得见你应当要给你买份礼物,这是我托人在法国给你带回来的香水,希望你喜欢——昕昕。」 她顿了顿,叫我的小名,语气尴尬。 李穆云保养得很好,笑起来也没几条皱纹,打着薄薄的粉底,涂着裸色的口红,一身香槟色的礼裙衬出姣好的身材,一点看不出她已经快五十了。 我接过礼品袋,说了声谢谢。 「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应该的应该的。」 我看了眼袋子里黑色的盒子,上面的LOGO我依稀见过,估计是什么小众奢侈品牌。 抬起头,陈深站在李穆云身后看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冲他点头莞尔,他牵起嘴角随即挪开目光看向一边。 「别站着,来,坐坐坐,都坐。」 我爸拉开位子,「昕昕你坐这。」 「祁遇——」 「我坐这好了。」祁遇拉开我边上的位子,「坐姐姐边上。」 我爸笑笑,「哈哈好好,我本来还想你们太久没见,见了面会不会尴尬,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是,叔叔别担心,我们感情挺好。」祁遇双臂搭在椅背上,扬扬眉。 我内心发笑,感情何止是好啊。 * 冷菜已经上来了,我夹了块糖醋排骨默默吃着。 「祁遇,不喝点酒吗?」我爸问。 祁遇摇摇手,「不了叔叔,一会儿开车。」 我爸看向我,「昕昕也可以开。」 我本来也这样觉得,祁遇抓住我放在膝盖上的说:「真不用了叔叔。」 我爸没强求,我挠挠祁遇的手心,面上没什么表情继续吃我的排骨。 李穆云轻笑,「祁遇是个好孩子。」我注意到陈深喝酒的动作一顿,低下头,藏住嘴角的笑意。 我爸打趣,「那我喝酒就不是好男人了?」 李穆云假嗔:「我又没这么说。」 感情真好,我心道。 突然,包间的门开了,我还以为是服务生来上菜,谁知门缝里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脸上带笑,看到满屋的陌生人笑容一僵,吐吐舌头,「咦,不是这儿——走错了走错了。」 「啊?走错了。」他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又低又细的声音,我瞧不见人,但觉得应该挺可爱的。 门关上,留下一桌大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了。 「小孩子真好玩。」李穆云说。 「是啊,还是小时候好玩。」我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祁遇,「祁遇啊,我记得很早以前听你爸说你爬窗?」 我手一顿,祁遇笑说:「是。」 C24陈深(2) 「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缩在你爸后面都不敢啃声。」我爸笑着摇摇头,重复:「真是没想到。」 祁遇在底下勾住我的手指,「我爸抓到那次之前我已经爬过好几次了,当时他挺生气的,扬起手就要扇我巴掌,但最后还是没打下来。」 我爸喝口红酒点点头,「我记得你爸和我提过,他说,本来我很气愤,爬窗?怎么想的?我想打他让他长长记性,但看着祁遇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瞪着我,一点不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就不气了,好像哪根筋通了——他怎么说来着?」我爸想了想,「对,他说,我祁泽明的儿子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样他没说清楚,不过我大概懂,反正不能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干。」 祁遇包住我的手,「这他倒是没和我说过,他要是早点想通就不用那么管我了。」 我爸笑笑:「不过爬窗还是挺危险的,要是真的断胳膊断腿了,多可惜,你这么好看一张脸——诶?对了,祁遇,别怪叔叔八卦,你也——20?21?有没有女朋友?」 我心里一紧,想让他说有,但更不想让他说。 「21。没有叔叔,我想先念完书。」 「嗯——」我爸不置可否,「想法挺不错,就怕你一读就停不下来。」 李穆云:「21还小,不急的,倒是陈深,都要28了还没对象呢。」 陈深蹙眉,「妈能不能不聊这个,这不是公司忙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就是因为你不急我才急呢!忙忙忙,你是真忙还是故意那么忙?之前给你介绍顾家的大女儿,你人都没见过就说不喜欢,你到底——」 「妈!别说这个了。」 他给李穆云夹了块烤鸭,「吃菜。」 李穆云负气,但也没再继续说。 「昕昕你——」我爸顿住了。 我接过话头,「没有,爸。」 「哦……我倒是听说你好像在谈。」 「分了。」我回得干脆,也没去追究他为什么会知道,「前不久分了。」 我爸张张嘴,李穆云忙说:「年轻人,分分合合正常,昕昕这么优秀,不愁的。」 「25也不算小了。」我爸嘀咕。 心里不顺,要不是祁遇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早就走了。 我爸换了个话题,「祁遇,你这次来交换是多久?」 「一个月。」祁遇放下手中的杯子,「也不全是学习,我同学还想让我带他们在国内逛逛。」 「挺好的挺好的,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就帮我照顾一下昕昕,她一个人在外面我其实一直不大放心,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想什么,问她也只说自己挺好的,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归没底——早就劝她住家里,家里那么大,她以前的房间也一直空着——」 「爸。」我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空气凝滞。 我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转身出门,匆匆忙忙,差点撞到服务生。 「对不起。」我道歉,嘴里苦涩。 来到卫生间,打开龙头,冰冰凉凉的水注冲刷着我的手,也不顾脸上的妆,我捧一把直往脸上扑,抬起头,灯光昏暗,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湿了,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淋了场雨,好狼狈,可我却觉得舒服。 又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扑。 湿透了。 凉的。 好舒服。 也忘记重复了几次,我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喘了会儿气,从盒子里抽几张纸巾擦脸,不合时宜地想到,这款粉底液防水效果不错,新的视频内容有了。 转身走出卫生间,陈深双手插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见我出来,他站起身朝我走几步。 「哥,你怎么在这?」我问。 「我担心你出事。」 我笑了笑,「我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 我把手里的纸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回去吧。」 「昕昕!」他拉住我的手腕。 我看过去,又抬眸看他,我以为陈深会松手,但他没有,反倒握得更紧,「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如果我不是你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会不会——」 「不会,哥,我们不可能。」 我打断他,语气淡淡,一点不震惊,不意外,见此,他渐渐松开手,像一块被挤压的棉花释放一般,散落成乱七八糟的一大团,苦涩:「其实你一直都知道。」 我比较庆幸这里此刻没有人经过,「哥,你别让阿姨知道这些,否则她会疯——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一直没有成家,那就放弃这个念头,我不喜欢你,无关血缘,我只是不喜欢你。」 他站在原地愣神,眼眶隐隐有点红,「好……」 「今天说出来我也轻松了,要是早知道你明白,我也不至于犹豫到现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开。 「昕昕。」 脚步停下。 「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了,不能因为周景沉就——」 「你一定要提他吗?」我没转身,重复一遍,「你一定要提他吗?」 陈深一时缄默,半晌:「对不起……」 我站在原地喘气,最终没再说别的,只道:「回去吧。」 C25车震(上) 一顿饭因为这段插曲变得没滋没味,五个人各自默默吃着,偶尔聊两句,我爸多数都是在和祁遇聊,祁遇虽然面上笑嘻嘻的,却总让我觉得不在状态。 我偷偷在下面勾住他的小指,他顿了一下,旋即握住我的手。 「爸,刚秘书发我消息,说公司有事要我现在过去一趟。」陆深看了眼手机说。 「嗯。」我爸放下酒杯,「去吧,别太晚,也要注意身体,早些回来。」 陆深点点头,我始终低头喝着酒酿圆子汤,哪怕他走过来和祁遇握手道别,我也没多说什么。 陆深走后不久,我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拆了片湿毛巾擦嘴,说:「爸,阿姨,我一会儿还有直播,和祁遇先回去了。」 我和祁遇站起身,我爸和李穆云也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 「唔……」走到门口,我爸张了张嘴想多说些什么,李穆云在一旁拉住他的手,冲我们微笑:「好,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嗯,阿姨再见。」我看向我爸,颔首道别。 转身走出几步,我爸叫住我,「昕昕。」 我背对着他,等他开口。 他似是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 站在我一旁的祁遇转过身,道:「叔叔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陪着姐姐的。」 我爸没说话,但我猜他应该点头了。 一顿饭不欢而散,走到停车场的这段路上,我心情不怎么样,但祁遇好像比我还低气压。 他为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我却没有立马坐进去。 「怎么了?」他看我,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满眼写着有心事。 我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抱他,轻轻问:「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小鬼……」 祁遇环住我的腰,懊恼:「为什么喜欢你的人这么多?」 我一愣,松开他,与他面对面,「卫生间的事……你听到了?」 他抿着唇点点头,「我就在转角的过道那里。」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介意吗?」 「什么?」 明知故问。 祁遇不答反问:「姐姐喜欢他吗?」 「不喜欢。」 毫不犹豫。 「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他绽开笑容,「那我就不介意。」 我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含笑,审视。 他扬起的嘴角渐渐下去,把我按在车门上亲吻。 我抚摸他的脸庞,迎合他,起初的吻是急迫的,舌头随意扫荡,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在发泄不安,我能尝到。 渐渐,他慢下来,那吻就变得缠绵缱绻。 分开时,他伏在我的肩上微微喘气,老实道:「好吧,还是会有点难受。」 我轻笑,看着停车场里高高挂起的白灯,问:「祁遇,你想在这里吗?」 他没有说话,我等他。 他的裆部渐渐顶起,戳着我。 我与他钻进了车里。 C26车震(下) 在狭窄的后座,他抚摸着我的一寸寸肌肤,让我的身体逐渐为他打开,天气本就热,密闭的车里更加闷,窗上渐渐攀上雾蒙蒙的水汽,如疯长的情欲。 他进入的时候,我抓着他的肩膀,咬着下唇闷哼。 「姐姐……疼吗?」祁遇摸着我的后背。 我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不……疼……唔……」 他开始动,先是慢的,但很深,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我被顶得直往前。 「嗯……快点,祁遇……啊……」 他听我的话,开始快速冲撞,我能感受到,这才是他,只是在等我发话。 阴茎在甬道里快速浅浅抽几下,又整根拔出,使劲往里顶,每一次都直抵蕊心。 「啊!」 我的每一声呻吟都在他的顶弄中变得破碎,盈盈溢满车厢。 他俯下身趴在我的背上,抱住我的腰更加快速抽插。 「呃……不行……」 祁遇突然停下,穴口一阵空虚,但没过多久,他就把我反抱着坐下,这个姿势进入得更深,眼角爽出了泪水。 他一下下顶弄着,我摸着自己的胸,解痒,他察觉到我的举动,空出手帮我揉胸,我转过头和他接吻。 他动作慢下来,开始于我缠绵于唇舌之间。 他又开始顶弄,我的呜咽呻吟全部化进他的嘴里。 祁遇放开我,用手搔弄阴唇,同时快速顶弄,直到把我送上高潮。 我的身体战栗,小腹还残留着高潮后的酸麻,祁遇又抽插了几百下,终于在沉沉的闷哼后射出来。 阴茎还在甬道里一跳一跳,没等歇息多久,我们又再来了一次。 车子上下猛烈地颠着,只要有车经过,他们一定会知道此刻在昏暗的车厢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热烈的性事。 这无异于在灿烈的阳光之下做爱。 可我与他都不在乎,只是沉溺于对彼此的爱抚中无法自拔。 做爱的空隙间我爬到前座打开电台,让音乐遮盖住我的呻吟,盖住彼此的喘息,让这场性爱超越原始的野性更添情调,像在午夜的歌舞厅,他包了场,带我在舞池中央,迎着留声机里古朴而缠绵的音乐起舞。 我什么都不懂,只是踩着他的脚让他带着我。 跳累了,就喝一杯红酒,躺在天鹅绒般柔软的床上抱着彼此入眠。 希望这里是永夜,永远不要有白天。 IsaidIlovedyou Ididn'tlie Nowhowyougonnagoinandoutmylife I'mthinkin'thatwe'regoin' Wegoout Wegetinmycar We'regoin Sixtytwoinfiftyfive Yeahyeah Iwantyhtbymyside Yeahyeah Kissandtouchyourlipstonight Yeahyeah …… Tellmewhatyouwanttonight Feelyousoft Ifeelyouall Wegetintothebedletmehelpyoutakeitoff …… Feelin'inmystomachgettin'deeperanddeeper Skintouch Skinlie Gettin'reallyclosesoIseeyoureyes Skintouch Skinlie …… okayceci的《feelu》回荡在车厢内,每一个音节都有力地击打在门上、玻璃上,击打在车的各个角落,击打在我的心上,连同我的呻吟都变得越来越热烈。 触摸我,进入我,亲吻我,了解我。 一次又一次。 「姐姐……我好喜欢你。」 好几次,我都听到祁遇这样说。 C27想念(上) 周三,是个大晴天,阳光刺眼,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像蹲在炭火旁。A大的校门口陆陆续续有车辆进入,保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包子豆浆,和车里的人含笑打招呼。 门口人行道的树荫下,立着一辆早餐车,穿着橙白相间工作服的阿姨,戴着手套口罩做着手抓饼,几个学生在等早餐的功夫,或聊天,或刷手机。 一个男生背着书包,骑着越野自行车,呼啦一下闪过,停在一个女生身边,女生把手里的牛奶递给男生,男生摇摇头,那口型似在说:你喝。他轻轻拍了拍女生的头,踩着踏板骑进校园。 另一个女生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低笑着,估计在打趣。 我隔着一排护栏看着这一幕幕青春,后视镜里,我发现自己在笑。 红灯跳到绿灯,祁遇开动车子,往前开到一个路口打转弯灯,又开回去,没办法路就是这么设计的。 「腰还疼吗?」祁遇问我。 我但笑不语,本来我想开车的,但无奈前几天太激烈,一波接一波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好好开车。」 刚说完,就到校门口了。 祁遇拉下手刹,脱下安全带,开门,自己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取行李。 我下车关门,他也刚好将后备箱关上。 不住校的学生陆续从我与他身边擦过,我有一种奇怪的隔离感,好像和他们站在一起,时光是可以被看见的,从我的视角,他们在时光里,而我在外面,类似读了篇极优美的散文,看了场顶浪漫的电影,我想进去,但终是进不去的。 见我发呆,祁遇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姐姐,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笑着摇摇头,「诶?你同学呢?」 「他们前几天就入校了。」 我挑眉,「是嘛,那你怎么这么不合群,跑我那里去了?」 祁遇贱兮兮,「因为我图谋不轨。」 他朝我张开双臂,因为空气中的飘尘,阳光显得雾蒙蒙,漏进他的眼睫,投下一小片影子,「我就要走了,不要抱一下吗?」 这种小孩子要糖吃的行为,大概是来自他,我很受用,上前几步抱住他,这一抱就不愿意撒手了。 但终是要撒手的。 「姐姐,你会想我吗?」 「会的。」 他松开我,拉着行李箱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影,我想我是真的很舍不得他的,他大概懂我的心思,忽然转身,行李都不要了,朝我快步走来,猛亲了我一下,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什么都没说,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他舍不得我。 周围人都看过来,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目光飘忽,想看又想假装不在乎,不愿多看。 我并不害羞,笑了笑,「行了,去吧。」 这下他是真的走了,没进人潮里,在林荫大道上越变越小,我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低头笑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和他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如今也不是那个「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了,只要想他还可以电话,可以视频。 但我真的舍不得他呀。 —— 这篇文章怕写烂了,所以不会收费ovo 首发粉po 微博ID:七七唐千洄 有事不更wb请假 C28想念(下) 送完祁遇,我开车到商场,有了对比,才能意识到坐副驾驶是多么舒服,之前公司组织自驾游,基本都是男同事开车,一星期下来,这些「司机」都感叹以后再也不要自驾游了。 我到一家包包店铺选品,为了之后的视频素材,和店员一边挑挑拣拣,一边聊天,什么样的包配什么样的穿搭,什么样的妆容,这些都是在考虑范围内的,当然还有价格。 忙起来时间过得挺快的,中午我到味千拉面吃了碗港式猪扒饭,大概是故意膈应我,店里的顾客都是结伴而行。 我掏出手机,不知道聊什么,就把午饭拍了过去,我一直盯着手机,故意放慢吃饭的速度。 过了十分钟他才回:「斯哈斯哈(一张表情包)。」 我笑了笑,「在干什么?」 「刚才一直被领着逛校园,和学校的学生交流,现在也在吃饭。」 「好吃吗?」 「肯定没你的好吃。」 「哟~」 「学校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见不到你,好想,你想我吗?」 「不想。」 「那我一个人想,哭泣jpg.」 怎么这么可怜。 「刚刚说谎了,很想,分分秒秒都在想。」 祁遇发过来一条语音,短短两个字:「姐姐。」 背景音还有食堂的嘈杂声。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这么两条语音我来回听了好几遍。 回到家里,我又开始忙碌,拆了几个包裹,化妆,来来回回换衣服,架起相机,调整反光板,开拍,一组衣服可以拍好几遍。 不停化妆卸妆,脸都要成敏感肌了。 拍完衣服开始拍美瞳,半边带妆半边素颜,这次是一个系列,十套十种花色,试完眼睛里开始冒红血丝,发酸发痛,卸完妆,我滴了几滴眼药水,一刻不停,把相机里的视频导入电脑开始剪辑。 衣服的比较好剪,主要是卡点流畅,再加上一点配音和文字描述,但这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初稿完成已经到晚饭点了,夕阳的暖调余晖,从窗户洒进来,白天要走了,很多人要下班了,城市终于慢下来,慵懒了,连天边的云都似乎更加舒展。 该休息,可我不想,一闲下来,就又要想他了。 于是我继续剪美瞳的视频,因为来回换戴,眼睛不可避免泛出红血丝,视频里虽然看得不明显,但为了不影响美观,我得把视屏放大修掉红血丝,特别其中还要插细节图片的部分,更是要精修。 如果不是肚子在叫了,饿得心慌,我也不会停下。 我下楼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眼就看到一袋扁扁的吐司,我拿出黄油,学着祁遇的样子涂抹,放入烤箱,香味渐渐溢出,越来越浓,明明他住了没多久,房子那么大,可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我之前问他,那天早上的两份吐司是怎么解决的,他说:「我一个人了吃了。」 我想想——他坐在餐桌前,拿着叉子一下下戳着面包,一个人吃了两份,一份是热的,一份半凉,嘴巴鼓鼓囊囊,客厅里空空荡荡,我不在。 这就像是,走到冰激凌店,看到买一赠一,你想到他,但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陷入恋爱的人,大概做什么事都会想到对方。 好久,我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八点多了,白天再长,夜晚还是要来,心思藏不住,在暗沉一片里,更加大胆得涌出。 我爬上楼,拿出手机,原来祁遇给我发了好多信息,但我一直在忙,是故意这么忙的,让自己不去想他,因为这么想一个人,对我来说有点无措。 他给我拍了校园风景。 「姐姐,你看,这像不像小时候那朵小花。」 像。 「我现在看到窗户就会想你,小时候如果想你了我就爬窗。」 「我想我是着魔了。」 我也着魔了。 还有好多,最后一张是自拍。 帅。 我笑了笑,发:「在干什么?」 没想到祁遇直接拨来了视频通话,我匆忙跑到穿衣镜前,看看自己模样是否好。 哎,我怎么了? 我在干什么呀? 我接通电话。 「姐姐!」 视频里他眼睛亮亮的,头发还有点湿,估计刚洗完澡,他这样叫我心里一松,是我小题大作了。 他没问我为什么不回消息,只是和我聊一些趣闻。 突然—— 「Hey!Prettygirl!」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把祁遇挤出了屏幕。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这个叫Scott的男生就被祁遇推走了。 我咬着大拇指笑看这一切。 Scott模模糊糊问了句:「Girlfriend?」 祁遇纠正,「Sweetheart.」 他脸朝着对方没看我,我真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他看向我,我说:「Sweetie.」 声音不大不小,但寝室里响起一阵起哄声。 我感觉我融进去了。 几个男生跑过来晃祁遇的肩膀,镜头模模糊糊,乱乱的,很欢乐。 我仰躺在床上,很放松。 「姐姐。」祁遇终于摆脱他们,「明天晚上有一个欢迎晚会,你来吗?我要表演。」 我莞尔,「你要表演什么?」 「唱歌。」 「唱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不说话。 祁遇试探:「你来吗?」 我故意想了想,「我好像有事。」 他泄气:「那还挺遗憾的。」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祁遇发觉,笑:「你耍我?」 我把手机翻过来盖在床上,不让他看我。 他在叫姐姐,姐姐。 我趴在床上笑。 好久,他再度问我:「来吗?」 我把手机拿起,嘴巴凑近了说:「来。」 C29糖葫芦 月上枝头,一如往日里许多平常的夜晚。 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站着好多学生,一辆出租车驶来,有个男生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车牌号,确认无误,招招手,领着几个同伴上车,剩下的只好继续等,时不时垫脚,伸长脖子,看看前方路口有没有车来。 一个女生把五指伸开,对着另一个女生说着什么,我猜估计和美甲有关,忽而,她拍了拍旁边正看着手机的男生,男生反应过来,垂眸看着面前小巧的手,俄而,夸张地翘起嘴角,重重地点点头。 女孩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估计在心里吐槽他敷衍。 我收回目光,脚尖无聊地点着水泥地上的碎石,头顶的路灯洒下白灿灿的光,这些密密麻麻的碎石,不仔细看,倒像是星子。 校园里回荡着欢快的音乐,我只觉得好听,但不知道名字。 一队人聊着天从我面前擦过,我下意识后退让步,没留神脚踝后头低矮的路缘石,堪堪扶住冰凉的灯柱,差点绊一跤。 我惊魂甫定,就感觉背后有喘气的声音,刚要回头,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这熟悉的气息,踏实的臂膀,给予我满满的安全感,叫我不能不贪婪。 「刚才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摔了,赶紧跑过来。」 「没事。」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嗯?什么味道?」 祁遇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哈,估计是沾了食堂里的饭菜味。」 「怪不得,挺香的。」我从他怀里起来,「晚上吃得什么?」 他拉过我的手,往学校里走,「铁板烧,酱汁是甜口的,撒了点黑胡椒。」 我道:「听上去不错。」 「就是青菜太生了,没什么味。」 我低低笑着,「本来也就只是为了好看,我估计你也好久没吃过地道的中国菜了。」 「说的也是。」祁遇摸摸鼻子,「姐姐你吃了什么?」 女孩提溜着一杯奶茶从我旁边走过,她边上的同伴正在和一根拉丝热狗棒作斗争,那拉出的绵长的芝士,不可避免地把我的目光吸了去,我道:「石锅饭。」 「好吃吗?」 「嗯。」 我有点心虚,因为这是胡话,我不过随便找了一家便利店,挑了份11.8元的盒饭,让店员给我热了两分钟,一个人坐在单人桌前,看着玻璃窗外的车流人流,以及我的倒影,听着店里的流行音乐,完成了时长六七分钟的晚饭。 他带我跨上阶梯,穿过一栋教学楼,没走几分钟我们又迈入夜色里,面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三层建筑,角落里镶嵌着一家教育超市,一个店员,年纪大概快五十,站在灯光较暗的地方,捧着手瓜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嗑得正欢。 「这就是食堂。」 怪不得,瞧着这么温馨。 我点点头,后知后觉他可能看不见,又轻轻嗯一声。 「姐姐,你等会儿,我同学让我带根冰糖葫芦。」 我讶异,「学校里还有卖冰糖葫芦?」 祁遇笑两声,「新同学告诉我们的,当时听到也很意外。」 「哦,对,还是限量的。」 这校园生活,单看吃方面,就很丰富多彩了。 「那你还不快去。」 「那我去了,你在这里等我。」 祁遇三两步走上楼梯,从一楼走到二楼,再走到三楼,挑开门口的透明帘子,没了踪影。 我终于收回目光,原地踮起脚尖,又落回去。食堂门口灿烂的灯光洒在外头的水泥地上,我就在那明暗交界的地带来回散步。 距离我离开校园也不过三年左右的光景,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惊叹。其实今天我与他们从穿着打扮上并没有迥异之处,我不说也没人知道我不是学生。 只是心态不一样,我多了些世故圆滑,看着校园随处可见的甜蜜,我笑了笑,这方面的心态我也不一样。 自从我爸发觉我从一块黏糊糊的橡皮糖,变成了一颗滑溜溜的玻璃珠,随时都准备摆脱他的时候,他却越发不愿让我离开,所以当周围多数同龄人,将奔赴海外求学划为人生的一部分时,我爸选择让我留在国内,他的身边。 我对当不当海归没有什么执念,虽然当他把李穆云领回家后,我就极度想逃离,但我也同时害怕国外那些金发碧眼的陌生人,所以在这方面我随了他的愿。 然而上了大学,我就几乎不回家了,遇上周末我就骗他学校有活动需要我帮忙,大二下我开始接触自媒体,因为学校宿舍拍摄环境简陋,无法让视频产生美感,所以我就申请走读,一个人搬去了我爸在学校附近的房产,自此我算落了根,无论我爸怎么苦口婆心,除非遇上紧急的事情,我没有再回过那个家。 如果他想见我,他就会亲自上门,我不会排斥他,但也不会亲近他。 我知道他因为我妈的事,一直想通过陪伴的方式来弥补我,但衣服补好还会留线头呢,何况是人心。 「嗯哼。」 面前冒出一根冰糖葫芦,祁遇回来了。 我笑着接过,「不是给你同学买吗?」 「想给你买就买了。如果是商场里的那种摆在展柜里,谁都可以买到的,我就不会给你买了,但是我总觉得学校里有糖葫芦,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所以这根糖葫芦就显得特别了。」 「你倒挺会说。」心里一瞬满满的,打趣:「没有一点经验说不出来吧。」 祁遇长长诶一声,「那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第一次。」 他拉住我的手,走在前面,悠悠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不会说这些……」 嘴里的麦芽糖块渐渐化开,蔓延到嘴里,一会儿又变得酸酸的。 地面上我俩的影子都长长的,我往旁边挪一点,他们就紧紧挨在一起了。 我握紧他的手,心想,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呢? 小鬼。 C30蜗牛 祁遇带我来到后台休息室,打开门,他搭着我的肩把我推进去,紧接着,噼里啪啦响起烟花爆裂般的轰鸣,斑斓绚丽的彩带喷向空中,洋洋洒洒在我面前飘落,我懵了一下,看到门的两边站着两个陌生的外国人。 一个刚弄完炮筒,另一个还咬着牙挣扎,我内心发笑,几秒后他终于完成他的任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萨克斯风伴小提琴,演奏着《欢乐颂》,活泼的乐曲在这个不算大的休息室里,踩着舞步,像在欢度一场难得的派对。 屏风后,走出一男一女,外国面孔的男孩吹着萨克斯,东方面孔的女孩拉着小提琴。 我看向站在一旁,目光灼灼的奇遇,问:「你安排的?」 他点点头,「喜欢吗?」 那是一种久违的雀跃,已经不是一句「喜欢」就可以表达的,我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他笑了,我知道他喜欢我这样的回答。 我们总在说话,但有时候一个行为可以传达更多,甚至可以让抽象的东西变得具象。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音乐似乎在我踮脚的那一刻变得更加高涨。 面前递来一张相片,一张拍立得,画面上,我刚亲完祁遇,正仰着头与他对视,比起精修图,我更偏爱这种复古色彩的相片,它给予我浓浓的时光之感,如果当相片渐渐褪色,而画面中的人还在我身边,那意味着,我与他在彼此的人生里,携手走了好长一段路。 「Thankyou.」 「不客气。」 我们都笑了。 音乐停止,他们欢呼着表达对我的欢迎。 祁遇将糖葫芦给了那个吹萨克斯的男生,「Scott,谢谢。」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他就是Scott。 Scott说了句谢谢,把糖葫芦伸向手持小提琴的女生,「要不要尝尝?」 女孩摆摆手,「你吃吧,我要控制身材。」 Scott朝她做了个鬼脸。 Scott:「我说怎么yu从来不谈恋爱呢,原来是心有所属。」 「很多情侣因为一方在国外,管不到彼此,就乱搞呢——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你就不能不说这个?」 「我这不是为了夸yu,情有独钟,痴心不二吗?」 「哟,中文水平倒见长。」 「嘿嘿,临时学的。」 我往祁遇身上靠了靠,祁遇抬手搂住我。 休息室的门开了,有人叫去最后走一遍台。 我:「你不去吗?」 「不去,我独奏,还是最后一个,没必要去。」 「独奏?」 「嗯,钢琴。」 「这我倒是不知道。」 「姐姐,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 「是嘛……」 「不过,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 「好。」 —— 晚会开始了,宽大的操场上摆满了椅子,但即便这样还是不太够,没有座位的只好站着。几乎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两根银光棒,挥舞起来像千万株被风吹拂的麦子,不过是彩色的。 节目有街舞,有合唱,有小品,让我想起了当初,也有场晚会,而我也是表演者之一。当我追忆,思绪飘飞之际,两个穿旗袍的女孩走上台,坐在古筝前。 随着一曲《高山流水》悠扬荡开,一群穿着汉服的女孩踩着舞鞋翩翩而来,像竹林里的仙子,当乐曲逐渐收束,而我也以为这个节目接近尾声的时候,类似《战台风》中的呼啸之音骤然扫荡,舞者像被惊吓一般急急往两边退去。 替代他们的是另一群穿着缤纷T恤的男孩女孩,而背景歌曲也不是《高山流水》而是《初音未来》的主题曲。 巨型人偶在舞台中央摇摇摆摆,时而转圈,旁边就围着一群男孩女孩,居然还有人能唱这首歌,还真是多才多艺。 节目结束,掌声雷动。 萨克斯和小提琴上场了,演奏的是《贝加尔湖畔》,那个之前为我和祁遇拍照的女生负责唱歌,我的注意力始终在小提琴上,之前在休息室里也是。 我是会拉小提琴的,是我妈妈教给我的,但她去世后,小提琴也落满了灰。 终于到祁遇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刻意安排的,镜头给了他一张特写,他的俊脸映在身后巨大的电子屏上,我也真是佩服他,这么低配的色彩和像素,也没有为他这张脸减分,这不,引起一片惊呼。 而我也终于意识到,之前观看表演时的笑容是多么官方,多么虚伪,见到他,我的笑容才是由衷的,那些因他而起的喝彩,也让我的心中涌现了幼稚的骄傲。 当他转头时,屏幕里的他便与台下那么多双眼睛对视,姑娘们,甚至还有男生都捧场地高呼。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男明星吗? 我忍不住笑出声。 「姐姐,这首歌是弹给你听的。」 晚会快开始前,祁遇在后台这么对我说。 舞台上,他坐到钢琴前,既然要弹给我听,我想当然的以为是什么罗曼蒂克的音乐,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蜗牛》。 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周杰伦的版本,那时我高二,正处于迷茫焦虑的时期,人都有点精神病的感觉,看谁都不顺眼,那句「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唱进了我的心里,我听到了梦想与现实。 第二次听,我刚结束一段恋情,同样的歌词,让我尝到了恋爱的酸涩不易。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挂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时至今日我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它给我的触动,也几乎随着日渐麻木疲累的心,不复归了。 今天,祁遇唱给我听,我听出了另外一种含义。 歌曲结束的时候,屏幕里他低垂着头,很快又望着台下绽开笑容,他应该是在看我吧,他的眼睛中波光粼粼,不知道是因为舞台上的光,还是因为那里本就泛出了点点泪水。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手中的荧光棒,我只有一根,但是我倒霉地发现这一根居然是坏的,懊恼之际,抬头,祁遇仍在看我。 这一瞬,我也不在乎什么荧光棒了,他也不在乎。 Ta知道我在,就行了。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舞台上的他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条动态。 文案:这样的弟弟有谁能把持得住呢? —— 洄: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