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记之复活》 分卷阅读1 书名:反派重生记之复活 作者:容闲 文案 ——叽叽叽叽叽叽叽,巴巴你酷爱看看窝,窝机智吗? ——呀,好机智啊!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厌 ┃ 配角:若干炮灰 ┃ 其它:大丧失 ================== ☆、死亡 (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明,烂作者写的是真!反派重生,想看主角有多好多善良的你可以点叉了。 我会像上一篇文一样,做到不写配角坏话,不刻意抹黑做为要被主角报复的配角们的人性,配角们是正能量,是好人,是主角为反派配角文里的受追捧人物。 所以……受不了‘好人’被坑的也可以点叉了。 一 一最后,我更文了,一会打副本给我掉把武器啊亲爱的金山! “2504号,出来,有人探监!”随着开门的声响,狱警站在门边朝着里面硬朗朗的喊。 朱厌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懒洋洋的站起来,走过去任由狱警给他戴上手铐,走在看押他的两名狱警中间。 朱厌生得十分好看,即使已经坐了几年的牢房,穿着简陋的囚衣,剃着个寸头,也能让人感到眼前一亮。他在这牢中待得久,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却显得那微微抿着的唇更加色泽诱人。 这是他进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来看他。 两侧有人冲着朱厌吹口哨起哄,朱厌基本目不斜视,偶尔轻飘飘的递个余光过去,那牢房就安静了,比狱警的吼叫还有用。 这里关押着的人都不是好货,杀人,强.奸,贩毒…… 但有的人还想活着,想减刑出去,有的人已经无所谓了。朱厌是后者。 在前期,朱厌受了很多苦。 他原本的生活足足的豪门贵公子,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为过。人长得好,身材比例也棒,不论穿点什么,往那一站就像个绘画大师手底下出来的画中人似的。他性格看起来还算不错,温和安静,穿名牌,有好车,成绩优异,相貌更不用说,简直就是言情中的男主设定女生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真要差点什么,大概就是没有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之类的拳脚功夫。 朱厌的长相并不女气,但也可以用美来形容。在牢里这些一坐几年十几年的犯人眼里看来,可能连母猪都会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更何况朱厌。 他刚进没几天,牢里私下就传遍了,新来了一个天仙似的婊.子。 朱厌总共被人上过三次。 第一次他直接把对方的命根子废了。 第二次他把人耳朵咬了一个下来。 第三次他弄死了人。 然后他被接出去了,去了精神病院疗养了一年,又重新回来。 牢里多了几个新面孔,没少老面孔。 倒是没人再明目张胆的要压他干他的屁股,就算想,大概也就趁手.淫的时候想着他那张脸。 但这样下来,就总有几个人来找朱厌的麻烦,老子不上你,老子揍你。 后来他的皮被打实了,再后来他有了还手之力。 再后来,朱厌揍人比谁都狠。 朱厌的罪名是误杀加谋杀未遂,判了二十年,加上后来在牢里时,所谓的精神失控下的防卫过当。 他这一辈子已经毁了。 朱厌是这么想的,反正已经毁了,再多弄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朱厌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窗神情淡漠的看了眼来探监的二人组,然后就低下头盯着手铐的冷硬的材质纹路。 他当然认识他们,偶尔放风吃饭的时候看个监狱特意放的传播正能量的新闻,朱厌就从上面看见过其中一个男人。 凌昱钦,白手起家,现在已经是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了。 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曙光,他的希望,他挣扎在发臭的泥沼中紧紧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凌昱钦后来爱上了别人。 明明相互都有好感的,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的关系就仅限于好兄弟了?好像是从凌昱钦发现他嗑药,酗酒,性格暴躁等逐渐浮现的负面事件开始。 哦,看他现在身边跟着的这个小子,看起来多干净,多无辜,多纯洁,就跟小白兔一样。 三个人间的气氛莫名尴尬,最终还是凌昱钦先打破了,他干涩的问,“你现在,还好吗?” ☆、死亡(下) 死亡(下) 朱厌有点想笑,于是他的唇角微微的弯起,但没有笑出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凌昱钦的眼睛,然后视线往下移,落在他的无名指上。 朱厌记得在他们没有坐下这前,他在云柏青的手指上看见过同样款式的戒指。 凌昱钦注意到他的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只是语气听起来挺平静的,“我们结婚了。” 朱厌自嘲的笑道,“所以这是来向我炫耀?” 云柏青赶紧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来看看你,而且今天是……是妈妈的忌日。” 朱厌显得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他才看着云柏青说,“Cloris死了吗?” 凌昱钦和云柏青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有点呆,却见朱厌旋即恶意的笑着说,“哦,我差点忘了,本来今天也将会是你的忌日。” 云柏青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 凌昱钦眉头一皱,“朱厌,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我们之间连最后一点情份也不剩。” 朱厌接得十分顺畅,“我宁愿我们之间毫无情份可言。” 凌昱钦说,“柏青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就这么恨他?” 朱厌抬手扶着额头大笑,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躯前俯靠近窗户,“如果不是他,我也许不会动手杀Cloris,我恨他,因为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天知道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他了,二十年?你们等着,不管多少年,只要我从牢中出来,我都要弄死他。” 凌昱钦有些恼,不是因为朱厌这口头上说说的威胁,只因为他的态度,“柏青是你弟弟!” 朱厌像毒蛇一样的视线缓慢的从云柏青身上收回来,他重新坐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手铐,“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任何亲人。” 凌昱钦一噎。他们曾经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甚至可以说好到穿同一条内裤。他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但只要朱厌有的,他一定也会有。朱厌那时候的性格还十分的好,不会让他感觉到所谓贫富差距的尴尬,他总觉得就算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放到朱厌身上也不算过份。 后来,朱厌生日,他被邀请。 他以为会是个十分热闹的生日宴会,没想到 分卷阅读2 朱厌只请了他一个人。 朱厌说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他们喝了很多酒,他隐约记得朱厌亲了他。 事后想想,凌昱钦总觉得不可能,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性向。 再然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朱厌,后来听说转学,又听说是出国了。 很多年后再遇见,他身边已经有了云柏青。 第一眼,朱厌仍然像是画中出走来的人一样,他们中间就好像没有那几年的空白,关系如初,但他渐渐的发现朱厌爱混迹在不入流的夜店,喝酒喝得很凶,他怎么劝也没用,好几次凌昱钦在深夜接到电话去接他,都发现他神智不清,却异常亢奋,不像喝醉了酒,更像是嗑了药。 他们第一次争吵大概就在这时候,朱厌想和他做.爱,他拒绝了。 从这之后,朱厌就开始针对云柏青,他也渐渐知道了朱厌和云柏青的关系。 他也开始不懂,为什么都是亲生儿子,朱厌和云柏青的母亲却偏袒那么多。她对朱厌就像对至宝一样,恨不能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而云柏青,或许这个做母亲的连他什么时候生日都不太清楚。 他对朱厌感到很失望,关系也随之越来越疏远,甚至到最后他都感觉到了厌恶。 直到朱厌杀死了他自己的妈妈。 真相只有三个人知道,朱厌并不是误杀,他是故意的,同时他还绑了云柏青,试图灭口。 云柏青去的时间不对,被他撞见了朱厌和他们的亲生母亲在床上翻滚。朱厌当时就像一个生生被揭了恶疮的人,脸色狰狞的扭曲着。 云柏青目睹了杀人过程,但他十分幸运的被随后赶到凌昱钦救下。 是的,后来做为受害者的云柏青,给杀母仇人,同母异父的哥哥做了假口供。 这是在他自己的心软以及凌昱钦的乞求下做的决定。 因为在收拾母亲遗物时,他们发现了关于朱厌的秘密。 凌昱钦从来没有想过,朱厌出国是因为心理上的崩溃,他也从来没料到那个看起来高贵精干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儿子做丧德的事。整整一大箱子的照片,全是朱厌一个人的。有的是偷拍,有的是光明正大的角度,有的是家居,有的是出游在外,更多的却是那些带着凌虐美感的大尺度画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也许就是这样。 朱厌从凌昱钦脸上捕捉到一抹愧疚的神色,他怪笑着说,“别假惺惺了,这只会让我恶心。” 他说完,率先离开了探视间。 这次短短十来分钟的探监不欢而散。 以云柏青的性子,也许以后还会再来,但朱厌会稀罕么 朱厌没有等到出狱的那一天,甚至没有等到云柏青再次来探监的那一天,他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上) 他死得比较喜感,他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然后就死了。 监狱对外称是意外死亡,但谁知道呢,这么巧他就踩中了不知道谁掉地上的小块香皂,这么巧一个淋浴头坏掉,连接墙面的铁管被拆卸,却没有弄掉原先做固定用的铁钉。 朱厌滑倒的时候,一脑袋就磕到了那上面,铁钉穿透颅骨,当场死亡。 这牢里,其实并不缺高智商犯罪的人,朱厌也许无意中得罪过也说不定,但事实到底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 朱厌这时候还没有自己已经死定了的觉悟,他只知道摔了一跤,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清醒过来,就听到旁边有一个温柔的女声欣喜的说,“宝贝,你终于醒了!” 朱绿放下手中的文件,又按铃叫了医生,然后坐在床边俯身在朱厌额头亲了口,“你真是快吓死我了。” “Cloris……”朱厌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名为朱绿的女人穿着旗袍,衬得身段凹凸有致,她挽着一个贵妇髻,上边点缀着一支价值不扉的翡翠簪子。她有着雍容的气质,姣美的外貌,一点也看不出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看起来就如同那些油画里被定格了的岁月静好的女子。 医生很快就来了,无非是检查了他的体温,嘱咐一些注意事项,朱厌才知道原来他是发高烧昏迷。 朱绿的眉目间有几分疲色,看向朱厌的眼神满满溢着关怀,“宝贝,下次别这样了,我会担心到死的。” 朱厌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所以才能看见Cloris,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地狱,反而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倒是想起来有过这么一次重病,起因是他和凌昱钦一起出去登山,结果突然暴雨,他回家之后就感冒了,并且发烧。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再过不了多久,就是他16岁的生日。 朱厌定定的看着朱绿,嗓着有些干涩,他咽了咽,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克罗莉丝,我想上厕所。” 不用护士帮忙,朱绿亲自把朱厌扶起来。 朱厌躺了有段时间,这会浑身无力,他靠着女人的身体走向病房内的厕所。 朱绿一手扶着他,一手替他举着点滴瓶,在走到马桶前时已经顺手将输液瓶挂到了墙上的挂勾上。然后极其自然的替朱厌脱下病服的裤子,再略微扯下小内裤,用手扶住少年所有的嫩芽儿。 朱厌此时病容憔悴,脸也许白了几分,但着实瞧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侧过头看着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少年模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然后他冲自己露出个讥讽的笑意,多蠢的人。 水声小去,朱绿把完尿按下冲水按钮,有些偏执的抽了纸巾替少年擦干净那嫩芽顶端的湿意,她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手里的东西是个稀世珍宝。 朱厌回头低下眼帘看着,“克罗莉丝,你摸够了吗?” 朱绿抬头,少年的神情很坦然,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调笑,这令她感到十分意外。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孩子十分温和有礼,但只有她清楚,其实这孩子很内向。 朱绿笑笑,给他穿好裤子,扶着他回床上。她放桌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原先朱厌没醒,她一直没有去接,这时安顿好朱厌,她才接起电话,一只手整理着文件纸张。“什么事?……会议安排到晚上七点整,我很快过来……” 朱绿给他背后垫了高高的软枕,朱厌舒服的靠着,闭上眼睛假寐。这个女人从来不喜欢他喊她妈妈,克罗莉丝?多动听,在少年软绵的嗓音下总像情人的呢喃。 朱厌记得他的初精是在他13岁的时候,泄在这个女人的嘴里。 她总是骗他,母子间做这些没什么,好在朱厌不蠢,没有去询问别人是不是真的这样。 他内心莫名的厌恶这种事情,但每回看着朱绿伤心的样子,又总会软下心肠 分卷阅读3 ,谁叫她是他母亲,至少他知道,朱绿是真的爱他。 不过这种认知,也仅止于朱厌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之前。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拥有仅凭一张照片就能让别人迷恋上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下 朱家在J省也算是有名的世家,但是到了朱绿这一代,直系就她这一个血脉。不过朱绿目光很有远见,非常有领导天赋,朱氏交到她手上还是蒸蒸日上的,在这上流圈子里名气也大,时被称巾帼不让须眉,让一些男人汗颜。 她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令人眼红的家世,更是和云家联姻,有了优秀的丈夫和乖巧的儿子。 在外人眼里,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但只有朱厌知道,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蛆虫,自己腥臭不算,还一直咬着他不放。 别人不知道,朱绿在B市念大学时病态的爱上了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少年,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只得在一次名门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当中,趁着少年喝醉了,用了些手段爬上了床,没想一次偷得了种。 朱家是商户出身,即便在官场有些人脉交情,少年的背景也不是朱家能比的,朱绿有些病态,却还理智,只做一段露水姻缘,在发现怀孕后没有天真的找上门,反而迅速办了休学手续回J省了。 朱厌知道,她至始至终不能忘了那个少年,这种感情在朱厌出生,五官清晰显露后就转移到了朱厌身上。 从朱厌发烧被送到医院开始,朱绿就一直陪床,连工作也一并带到病房里,此时她整理好文件,俯身在朱厌额头上亲了亲,“宝贝,我先走了。” 朱厌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克罗莉丝,你别担心我,我感觉好多了。” 朱厌的住处叫碧海青天,那是高档别墅区,以前他觉得那是他和母亲的家,后来知道那是朱绿包养小白脸的地方,不巧,小白脸的名字就叫朱厌。 他住的这一幢,装修全用实木,却没有东方建筑的味道,反倒泛是浓厚的英伦格调,而诸如一些小巧的装饰如,譬如窗帘桌布椅套,细入生活的全带着田园风,使得诺大贵气的房屋又不显得清冷,倒是格外温馨,即使这里常住的只有四个人。 除了朱厌和朱绿,还有一个中年管家,以及一个女佣。 朱绿那天开完会议已经快到半夜,她去接了朱厌回到家中。在朱厌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她就不打算让人住在医院里,等回家之后,会另外有家庭医生过来照看。 朱厌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女人怀里睡觉了,他脑袋下枕着的乳.房柔软而丰满,鼻翼间全是这个女人的香水味,这让他感到恶心反胃。 他翻转过身体背对着女人,朱绿却伸手揽住他,俏丽的下巴在他发窝蹭动,“宝贝,哪里不舒服吗?” 朱厌假装睡着,并没有回应。 这个时间段,朱绿和他除了相互手.淫和口.交,还没有真的做什么。但快16的朱厌已经懂得与朱绿之间的关系是错误的,并且此时他已对凌昱钦萌生青涩.爱意,可惜到后面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朱绿给生生掐断了。 他身在黑暗,便渴望阳光,朱绿的阻挠和折磨,只让他对凌昱钦更加执着。 晨光从拉开的窗帘的窗户投射进来,朱厌不舒爽的抬手遮住眼睛,随后拉高被子蒙了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么柔软的大床上睡过了,当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后,朱厌更是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憋了一夜的恶气随着毛孔的舒展一散无踪,让他困意更甚。 但显然,拉开窗帘的人并不体贴。 他难得见朱厌赖床,仍然上前拉开被子一角,“少爷,您该起床了,现在已经十点三十二分,您已经错过了两堂课。当然,如果您身体还不舒服,夫人说将会叫医生过来,您可以在家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 这个老男人有一腔纯正的英式英语,据说出身于伦敦海林岛的管家学校,是朱绿专门高薪聘请回来的。 朱厌没法理解朱绿的公主情怀,他觉得这个老男人除了能穿着一套燕尾礼服扮绅士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朱厌神情恹恹的起床,在管家里德的服侍下洗漱,然后下楼用餐。 女佣的年纪比里德要年轻,大概三十岁上下,她现在正穿着可笑的女仆服在厨房忙碌。 朱厌坐到餐桌主位,很多年不曾碰触,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但还不至于完全遗忘一些学过的东西,比如这些餐桌上的礼仪。 朱绿认为这是一座城堡,而朱厌就是住在这座城堡里的王子,朱绿从朱厌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让人教他各个场合的贵族礼仪,尽管她从来不会带着他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她认为朱厌学的这些东西,她一个人看到就可以了。 朱厌的动作有些生硬,却没有出错,在管家里德看来,少爷只是大病初愈,精神还不太好,以至于动作迟钝,但大体来说,还是高贵而优雅的,这就是所谓的底蕴。 用完餐,多功能管家里德开车送朱厌去学校。 朱厌以为他早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但当汽车开进曾经的绿荫大道,一些场景就在他脑海中逐一显现出来了。 有时候你觉得忘了的,其实只是潜伏在了你的记忆深处。 朱厌穿着统一的校服,并不像以前那么严谨的将每颗扣子都扣好,在管家离开之后,他就松开了领口的两颗钮扣,使得锁骨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他手插在裤袋里,遁着记忆走向自己的教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里并不杂乱的喧哗,有的只是不知道哪个班的齐声朗读,或是偶尔哪个教师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朱厌路过的廊外。 朱厌还记得教室的大概位置,也记得自己所读的班级是高二一班,现在还是第一学期。他在这个教室的门外站定,伸手敲了三声门。 里面老师讲课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有人将门开了。 老师见人是朱厌,笑了下,“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吧,快进来吧。” 朱厌朝教室里粗粗环视一遍,朝着老师点头,径直朝唯一空着的座位走过去。 老师继续讲课,他在课桌里翻了几下,拿出课本意思意思的翻开,然后扭头看向窗外。过了会朱厌感到一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敏感的转过头对上那目光,凌昱钦的脸就映入他的眼帘。 少年时期的凌昱钦少了那股成熟的味道,脸上的表情也不严肃,还很爱笑,笑起来特别阳光明朗,他现在正对着朱厌笑。 朱厌看着他若有所思,但不过片刻也渐渐露出个笑容。 凌昱钦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以往朱厌看起来特别纯粹,而现在……他没有经历过或者在哪个人身上见过,所以不知 分卷阅读4 道该怎么来形容,只觉得有几分肆意,或者说,一朵含羞的小花蕾盛开了,你原以为开放的花也应当是看起来像花蕾那样简单清新的让人喜欢,却没有料到这花美艳不可方物。 凌昱钦愣了下,直到朱厌转回头看向讲台,他仍然看着朱厌的侧脸好一会。 现在已经是第四节课,凌昱钦等到下课,整理好桌上的书本用具,正想叫朱厌一起去吃饭,就发现朱厌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今儿天气挺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凌昱钦打开虚掩的阳台小门,果然看见朱厌正靠着栏杆懒懒的晒着太阳。 气温适中,风吹在身上不热也不凉,份外舒服。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凌昱钦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午饭还没吃过呢,病愈全了吗?” 朱厌没回答他,而是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然后说,“看,蝴蝶。” 凌昱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哪儿?” 朱厌说,“它在嘶喊。” 凌昱钦不明所以,“嗯?” 朱厌又说,“你怎么不救它呢?”他没等凌昱钦有所回应,又说,“原来你听不懂。一直以为飞翔在天堂里,其实被束缚在牢笼中。当被拖往地狱,它在向你求救。绝望的嘶喊与痛苦的挣扎……可惜你听不懂,也听不到。” 凌昱钦不是文艺小青年,这番话让他满脑袋的问号。 朱厌终于看向他,“蝴蝶不会怪你的。” “啊……?”凌昱钦傻呼呼的看着朱厌。 朱厌似笑非笑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他,“过两天我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 (上) 白色的蝴蝶很普通,翅膀上也没有任何花纹,个人也小,一头扎上蜘蛛网就挣脱不开了。 蜘蛛是黑色的,足足有两个手指头并拢那么宽大,腹部圆鼓鼓的,它顺着网路爬过来,然后吐出毒丝包裹住蝴蝶。白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小力,最后不再动弹。 朱厌伸手从蜘蛛网上把那只正在储粮的蜘蛛给捏在指头间,还没等它咬人,他就用劲儿一捏把它弄死了。 腥臭的稠液从蜘蛛腹部溅射出来,粘在手指上特别恶心。 朱厌从书包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随后扔进垃圾桶。刚走出校门就看见里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里德为他打开车门,迎他上了后座。 朱厌靠着椅背一路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车子驶了大概半路,里德才开口说,“夫人这两天不会回来,她出差了。” 朱厌嗯了声。他知道朱绿是真的出差了,但在他生日那天会准时回来,之所以让里德传话她会离开好几天,是为了给朱厌一个惊喜。 但事实上,那天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朱厌叫了凌昱钦来家里过生日,他那时还真有酒意上头,怀着朦胧的感情,憧憬的偷吻了凌昱钦,可却被朱绿看见了。 那是他坠入地狱的初始。 朱绿把他关了起来,断绝了他和外界一切的联系,第一次打他,第一次强迫他性.交,他的反抗只让她更加恼怒。 常说恨是爱的反面,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朱绿爱着那个人,自然也怨恨着那个人,她喜欢听话的朱厌,忤逆她意思的朱厌只让她想到那个人。 她给朱厌下药,在胯部戴上双龙头像个男人一样奸.淫自己的儿子。不,也许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只有那张与朱厌父亲肖似的脸孔,她想污辱毁灭的其实也是那个人。 朱厌疯过一段时间,也自杀过,这才被朱绿送出国,找了心理医生。 朱厌在地狱,身边的就只有魔鬼。 心理医生法莱斯是个四十多岁的外国佬,高大壮实,五官深邃迷人,有着颜色十分漂亮的蓝眼睛。他非常能给人安心的感觉,或者这就是他做为医生的一种天赋。 朱厌有一段时间非常依赖他,那并不是属于情爱的喜欢,是他从小或缺的父爱。 不过这种感情的投注是一个错误,朱厌后来被他催眠诱.奸,并拍下视频威胁。 在国外时,起初朱绿一直是以静养的名义软性囚禁着朱厌,后来还是因着心理医生的建议才逐渐给朱厌自由,朱厌为此十分感谢法莱斯。 但当他发现不对后并与心理医生撕破脸时,他才发觉他的处境几乎可以说是孤苦无依,求助无门,更不敢将事情告诉朱绿。 朱厌在绝望中麻木了。 那个外国男人和他的每一次性.交都像强.暴一样,法莱斯其实有施虐心理,可他自己学的就是心理,所以平时调剂得非常好,根本没有别人知道他不正常。 朱绿给朱厌安排了学校,朱厌白天是个优秀的学生有着优异的成绩,夜晚有时候和法莱斯睡觉,有时候去红灯区。朱绿来的时候他除了学校基本不会外出,两个人见面就是滚床单,平时朱厌非常沉默,一般都是朱绿在同他说话,他鲜少有回应。 朱厌高中重读了四年,大学是优等生,两年不到即申请了毕业,再在拿到了硕士学位后回国。 此时的法莱斯已经威胁不到他,视频早让朱厌销毁了,他和法莱斯在一起已经单纯是为了在被性虐的痛苦中寻找快感,从尔压抑心底深处快让他疯狂的躁动。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朱厌在学校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对以往他总是笑脸迎人,这两日他冷着的一张脸让很多同学识趣的不来打扰他。 里德来接他的时候看见自家少爷正和一个男生聊得很开心,看见他下车,意外的没有以往沉默,而是笑着介绍道,“里德叔叔,这是我的朋友凌昱钦,今天和我一起回家,陪我过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o -_-)=○)°O°) ☆、生日 下 里德说,“少爷开心就好。” 这是凌昱钦第一次到碧海青天,这里的绿化环境做得比高校区不知要好多少倍。车子一直开得很平稳,不是上百万的名车,但性能相当好,几乎没什么噪音。驶入别墅区后他隐约能听到涛声。 果然这是临海环山而建,在朱厌房间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大海。 女佣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以及有数层的大蛋糕,在一切就绪后,她和管家就离开了餐厅,给朱厌和小客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朱厌开了一瓶酒,凌昱钦这时候还是个穷小子,平时也是一股脑儿的读书,没接触过上层社会,也没去关注过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他不知道他当饮料一样灌的这瓶酒值几万美金。 凌昱钦只喝过啤酒,但这年纪也只喝过那么几口,总之他觉得比啤酒好喝些。一杯下肚,后劲来得十分快。 一下子舌头就大了,含糊的祝朱厌生日快乐。 朱厌把他扶进房间,躺在床上细细的描摹他的五官。 分卷阅读5 他从国外回来后,并没有去朱绿给他安排的岗位,而是去了凌昱钦刚成型不久的公司,替他操心,替他策划,用朱绿的人脉替他铺路。可惜凌昱钦看不见,他总认为云柏青才是真正辛苦的那个人。 “我不恨你,真的。”朱厌亲吻着他的唇,望进凌昱钦那双迷蒙的眼睛里,“但也不再爱你。欠不欠我都无所谓,只是本该属于我的,总是要拿回来的。” 朱厌娴熟的脱下凌昱钦的衣裤,手在这具稚嫩的身躯上四处游走,少年的欲望经不起挑逗,不一会刚才还在沉睡的性.器已经十分精神的挺立起来。 朱厌捧着凌昱钦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笑着问,“喜欢我吗?” 凌昱钦脑子一片浆糊,只觉得浑身发热,一看面前是朱厌,他自然是喜欢的,便点头道,“好喜欢。” 朱厌说,“那亲亲我吧。” 凌昱钦学着朱厌一样在对方身上亲吻,没个轻重,很快留下不少痕迹。朱厌将两人的性.器握在一起抚弄,上上下下的,时不时贴紧腹部磨蹭,凌昱钦很快就射了。 朱厌又自渎了一会才射到凌昱钦身上,他也没急着打理,挨着凌昱钦躺着,将头枕在他胸口。 朱绿不同于那天,穿着纯手工定制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脸上还扬溢着笑容,手里一个精装小盒子,估计是送给朱厌的生日礼物。 朱厌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朱绿一眼就瞧见了床上相拥的两个人。 她在尖叫过后疯狂的冲上前去拉着朱厌下床远离凌昱钦,然后指着凌昱钦喊叫,“把他给我扔出去,快扔出去!” 里德刚才就跟在她身后,他默不作声的抱起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少年出去。他当然不可能把人扔在别墅外面,而是随便的给凌昱钦穿回了衣服,然后开车送出这个区域,再扔在路边。 朱绿表情扭曲,声音尖锐得已经破了音,她不可置信一样的看着朱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重生前,朱厌只是偷偷的亲了亲凌昱钦,朱绿也是这样对他又打又骂,可是那时候的他懦弱害怕,一声不吭的任由朱绿出气,他甚至还有些愧疚。 少年此时已经和朱绿差不多高,他毫不躲避的看着朱绿像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牵着唇角笑道,“妈妈,我爱他。” 朱绿顿时安静下来,她怔愣的看着朱厌,然后连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朱厌叫她妈妈,还是因为那句我爱他。“你说……什么?” 朱厌说,“妈妈,你放过我吧,我们是母子,我以前不懂事,但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妈妈,我很爱他,你放过我,成全我们好不好?” 朱厌在学语后就被她教导得从来都叫她克罗莉丝,没有喊过妈妈,这一声妈妈好像让她镇静了下来。 朱绿抚摸着朱厌刚才被她扇肿的脸颊,温柔的说,“宝贝,别让我生气,好吗?” “妈妈……” “叫我克罗莉丝。”朱绿抱住他,亲吻他的唇,手抚上朱厌的性.器。过目处所能看见的痕迹让她感到十分愤怒,别人怎么可以碰她的宝贝呢? 朱厌却不同于以往的乖顺,一把将她推开,拧着好看的眉头道,“你这样让我感到很恶心!别让我讨厌你,克罗莉丝。” 朱绿的表情又变得恶毒起来,她死死的盯着朱厌一会,转身走出去,很大声的将门关回。 朱厌从衣柜里拎出睡袍,慢条斯理的进浴室洗澡。 他知道朱绿过会就会把门反锁回去,将他关在房间里。 别墅的一层足有五六米,原先朱绿以为他不敢跳,所以窗户并没有封上。朱厌记得自己那时候跳下去了,然后摔伤了腿,又被里德发现带回来,之后朱绿就把他关到了原先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没窗户,没明亮的灯光。 朱厌洗完澡再去开门,果然已经打不开了。 朱厌用手猛拍着门板,又喊了几声放我出去之类,就听朱绿在门外道,“宝贝,你从小到大都那么听话,现在却变成这样。这次的事情,我非常生气,你在房间里好好反省。” 一方强则一方弱,上辈子朱厌太懦弱,才让朱绿一直盛气凌人,但这辈子,看起来镇定又有些冷淡的朱厌令朱绿有些摸不着底,不敢过于强迫他。 朱厌知道,朱绿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这气愤不能发泄在他身上,自然就将枪口指向了凌昱钦。 朱厌暗自笑笑,乖乖待在房间里看书,偶尔在朱绿回来或者里德送饭时用砸东西,绝食,不说话等方式表现一下愤怒以及想要离开的念头。 大概过了三四天,朱厌这晚趁着朱绿不在,将早先就藏好的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凌昱钦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死吧 朱绿参加了一个酒会,喝得有点微醉。 司机照常送她回碧海青天,里德在车灯照进落地窗时就出大门迎接她了。 朱绿看起来还是相当清醒的,脸色有些酡红,保养良好的她看起来还像个二十几的女人,却又多了一股成熟的风韵。 不必朱绿询问,里德就开始汇报朱厌一日的动向。 朱绿一边听着,一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她很烦闷,她的宝贝连翅膀都还没有长硬实,就已经想着飞走。 她上楼打开门,看见朱厌正靠坐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屋里的大灯是关着的,只有床头一束照明打在朱厌身上,在黑暗中他就好像一个发光体。 不过朱厌只是在听见动静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随后就把她当空气一样晾着,连个招呼都没有。 朱绿带上门,这几日晚上她还是会过来和朱厌一起睡,但朱厌总是躲得她远远的,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中间却是界线分明。 她上前抱住了朱厌,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亲吻着朱厌着的脸,脖子,只觉得鼻翼间充斥着的全是她最喜欢的气息。 朱厌推开她,她又再次伸手紧紧抱住,“宝贝别不要我……宝贝,宝贝……” 纤细手指探到朱厌衣摆下,灵活的解开他裤子上的钮扣。 朱厌不喜欢她这满身酒气还有含糊不清的呢喃,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喜欢。但是朱绿蛮劲上来了,他越推搡,她就越使劲。 朱厌一直养尊处优,朱绿可舍不得他干一点活,这具16岁的身体缺乏的就是力气,被一个女人压制得死死的在床上,朱厌压抑在心里的暴虐一点一点的涌上来,他太厌恶这种感觉了,女人每一个亲吻落在身上,湿湿热热的都像是被蚊子叮咬一样,让他觉得有蚂蚁在爬,又痒又恶心。 书早掉落在一边,朱厌仰躺在床上,任由女人压在身体上折腾。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唇抿成一线,直到女人的手碰到他的私密处,他似乎隐忍到极限,奋力将酒醉的女人推 分卷阅读6 落下床,然后没停留的跟着下去,一把揪起女人的头发,手下毫不迟疑的拎着她的头就往床头柜坚硬的柜面撞去。朱厌对她的感情其实并不单纯是恨,她是他的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但也正是这个人,把他困在地狱里。“你既然要毁我一辈子,又为什么把我生出来?” 朱绿霎时头破血流,朱厌还想来第二下,却又骤然停下,起身开了门就往楼下跑去。 里德见朱厌衣衫不整的跑下来,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拦住了朱厌,“少爷。” 朱厌并没有真的想跑,他跟着里德回到二楼的房间,然后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里德惊慌失措的打电话叫救护车,喊女佣来一起扶朱绿,最后砰一声关回门,再度将他锁囚起来。 朱绿被送去了医院,朱厌拿出早先藏好的手机,打给了凌昱钦。 电话重拨了好几次,那边才接通。 “朱厌……”凌昱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疲惫。他父亲所在的公司出了事,说是账目出了问题,父亲涉嫌做假账吞公款,上层扬言证据确凿,将追究到底。而他妈妈也莫明被单位辞退。 “你记得我生日那晚吗?”朱厌开门见山,声音透过电筒传过去,在凌昱钦耳里听着有些镇静过头的冷。 “……”那晚凌昱钦是醉了,但他不是那种醉后丁点不记事的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路边就已回想起那些肤肉相缠的画面和别样的快感。 “我妈妈,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凌昱钦这时候还不知道朱绿,但这不妨碍朱厌的表述,“她现在不让我离开房间半步,你来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被她关一辈子!” 难怪这几天都不见朱厌来上学,打他电话也是关机。“对不起。”凌昱钦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醉,不过你放心,你妈妈应该只是正在气头上,我们那天喝醉了,你跟她解释解释,我想……” “她是个疯子。”朱厌的语调没什么起伏,他打断凌昱钦的话静静问,“你这几天没出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凌昱钦就想起父母的事情。 朱厌说,“不管什么事,只要对你没好处,一定是我妈妈吩咐人干的,她迟早会弄死你的。” 凌昱钦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他是个独子,父母平时也挺宠他,此时才是个高中生,心性没经过什么打磨,听朱厌这样说又想着父母这么凑巧的事,有些茫然无措。“那要……怎么办?” 朱厌说,“你那天晚上说喜欢我,我想过了,我也喜欢你。而我妈妈,不管怎么跟她解释,她是一定不会相信我们的,凌昱钦,我很痛苦你知道吗?让我在她身边多待一分钟,我都觉得是煎熬,可是我跑不掉。我只想求一个解脱,凌昱钦,我妈妈她一定会整死你,包括你的父母,不如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你不在了,她可能就会放过你的父母。” 凌昱钦没明白过来,“走?去哪?” 朱厌一直坐在床上,他此时往后靠着软枕,伸展开匀称的双腿交架在一处,眼底漫上丝笑意,语调却是没变,“我想和你在一起,但等性向公开,我们一定会为世人所不容,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蛆一样。到时候父母会和你反目,亲友会嘲笑你,你也会痛苦的,不如和我一起走吧,离开这个世界。” 凌昱钦慌忙道,“朱厌,你别这样!我马上过来,我带你逃走……” 朱厌呵呵的笑了几声,“别傻了,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12点好不好?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一起。” 他说完挂断通话,直接把手机的电池褪了下来。 朱厌气定神闲的去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打开窗户靠边站着一动不动的。直到别墅外的门自动打开,里德驾着车开进来。 朱绿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就是看起来血流得多,朱厌那时尽管愤怒甚至动了杀人的心思,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下手十分有轻重。 这会里德应该是带着朱绿一起回来了。 看着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朱厌摸黑走回书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摸索着,直到手指触到想要的轮廓。 朱厌将美工刀的刀片从塑料壳里推出来,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比划上他自己的左手腕,那两公左右的刀片将近嵌入三分之一。 朱厌有一瞬间忘了时间,好像回到了曾经的十六岁,他也是这样做,随着失血而朝后躺倒在床上,双手无力摊开,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了,脸上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厌不是真的想自杀啊亲! ☆、出国 朱厌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果然是在医院。 朱绿那个女人就坐在旁边,眼睛红肿,看他醒来,连忙擦了擦眼角,担忧的神色一下子掩饰下去,换了一副十分冰冷的表情。她对着朱厌嘲讽的笑了笑,“学人家殉情也要有情可殉,你这是干什么,闹笑话给别人看?” 她见朱厌不为所动,继续说,“那小子可根本没有和你一起死的念头,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朱厌转过身背着她不吭声。 朱绿沉默了一会,终究是没能习惯用这副表情对待朱厌,那哀伤不再藏着,声音也哽咽起来,“你想死,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我一定会陪你的啊,宝贝,你看,那小子根本不值得你喜欢,宝贝,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你看清楚!你怎么能狠心就这样想离开我身边?” 朱厌笑了下,朱绿没料到他一下子就伸手拔掉了吸氧器,甚至坐起来,架子上的点滴瓶被带得摇晃起来,手背上的针头歪了,药棉很快就渗出血。 她慌忙半抱半压的按住他,“宝贝你想干什么?” 朱厌好像十分反感她的触判断,他把朱绿的手都打开,才嗓音有些尖锐的对着朱绿说,“你最爱的根本就不是我!” 朱绿愣住,她有一瞬的心虚。 “你总是说你爱我,可事实上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清楚!你是别人的妻子,是别人的妈妈,你让我叫你克罗莉丝,你连当我的妈妈都不愿意!云家不会喜欢有我存在,朱家也根本不承认我,我什么都没有!你把我当小情人一样的养着,不喜欢我和别人过于亲近,甚至不愿意我和大家接触,你想把我当金丝雀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你死了,我要怎么办?你难道想让我活不下去,跟着你一起去了?你不能这么自私,我是你儿子!”朱厌的脸色十分苍白,失血太多令他头晕眼花,这大段话过后,他不得不靠回床头。 这些事情,朱绿真的以为他不知道,朱厌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朱家的人,更没有和云家的人有所接触,况且晓得朱厌身世的人也没几个 分卷阅读7 ,谁会告诉他呢? 她看着少年脆弱的模样,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不会离开你的。也别怕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朱绿说完,让外间的特护进来看着朱厌,自己离开病房。 当下就去找律师拟立遗嘱,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产业全给了朱厌。 朱绿及其身边人办事效率都极为迅速,第二日就有了定稿。朱绿拿着这遗嘱去医院,真有几分千金求一笑的味道。 “你看,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将会是你的。我说过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呀,宝贝。宝贝你看,朱氏的股份,天云集团的股份,我名下所有房子,金钱,全是你的,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但很显然,朱厌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是侧向坐靠着,视线放直的望到窗户外面,看着那一角晴空。他这样子让朱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音,他让朱绿感觉到自己的肤浅,她觉得朱厌这是在无声的讥笑她的铜臭和庸俗。 “我想出国。”朱厌突然说,他没动,视线也没移开,仿佛不是在跟朱绿说话。“我想出国,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一个没有朱家的地方,没有你的丈夫和儿子的地方。一想到这么多年,长辈不愿意承认我,兄弟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和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就让我觉得窒息,觉得恶心。” 朱绿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朱厌眼眶微红起来,话语带上了鼻音,像要哭了似的,“克罗莉丝,我们是母子,怎么能这样呢?我天天受着道德的谴责,上帝已抛弃我,将我丢入深渊,让我每日每夜受尽折磨。我的罪,连仁慈的主都无法饶恕。在快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丝光亮,他能让我从罪恶的枷锁中挣扎出来,可我没想到,他是个胆小鬼,他丢下我,让我一个人走向地狱的路,仅仅是因为你的阻挠。瞧,你多伟大,说什么都可以给我,说最爱我,但你根本不是在拯救,你就像魔鬼的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已经没办法再活下去了……活着面对你们,面对这个漂亮的城市。我走在路上,觉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们在指指点点,在背地里嘲笑我,谩骂我!他们都在对我说,你怎么不去死呢?!我真的……没办法……” “别说了宝贝。”朱绿将他抱着,手抚着他的背部安抚,“我答应你,妈妈答应你,让你出国,让你离开这里,别说了。” 朱厌这回没有挣扎,很安静的任由朱绿抱着。他下巴搁在朱绿肩头,看着对面的玻璃倒映出不算太清晰的自己的影像,露出个很浅的笑容,一闪而逝。 朱绿这么轻易的答应让他出国,也是先前她就找了心理医生同朱厌谈过话。因为怕他排斥,所以心理医生自称是护士,在病床边状似随意的同他聊了会天,这位女医生就向朱绿有过换环境的提议。 没过几日,朱绿已经将朱厌的出国手续全办好了。 里德开车和他一起到机场,朱绿因为一项合同被耽搁了,现在还在来机场的路上。 朱厌无可无不可的站在人群中,看起来像在等着朱绿的到来,但当登机的声音响起时,他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去通道,“走吧。” 朱绿当然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上路,所以由里德陪他一起出国。 随行人员同上辈子一样,但目的地却是不同了。上辈子没有朱厌说话的余地,所有的一切他都处于被动情况之下,这辈子朱绿还能问一声,你喜欢去哪里? 朱厌踏上飞机前搭着的阶梯,在机舱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突然一笑。 咔嚓一声,这一幕刚好被人捕捉到,并被定格到了手机中。 帅气英俊的青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吹了个口哨,手指动了动将这张照片发出去,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会,那一头被人接起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喂?” 青年说,“你结婚了?” 那边沉默了下,“没有。” 青年又说,“你家老爷子在外面包二奶!” “……”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国外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有雷,请注意绕行! 朱绿疲于奔波,在里德接她回住所时就泡热水澡来放松。 里德说少爷这时还在学校,需要傍晚才能回家。 朱厌出国后,朱绿只能隔几个月来一次,住上几天。每次来,她总觉得朱厌变化很多,仅管说起来,每一回都距上一次见面也只有几个月而已。 她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养在身边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男人。 朱厌的手指非常好看,通常别人会觉得他是一位艺术家,比如猜他是钢琴师,或者画家。但往往看他几分钟,就会觉得这个人本身就是件艺术品。 杯中的咖啡下去了半数,面前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才把合同看完,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他抬头看着朱厌,有些夸张的说,“亲爱的,我一直以为你学的是金融而不是法律,看起来我以后都不用请律师了。” 朱厌放下杯子,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我请求你别为了省这一份薪水而苛刻的对待合作伙伴。” 埃里克耸耸肩膀,“好吧,那么,今晚有荣幸请到你共进晚餐吗?” 朱厌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微笑道,“真遗憾,我今夜有约。”他说着进了办公室的休息间,将这一身西服正装换下来,套上简单的毛衣牛仔裤。 “埃里克,我先下班了。”他从抽屉里掏出钥匙,从大楼的其他通道到停车场,取出自己的车就回家。 埃里克是朱厌在校期间认识的一个学长,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贵族,玩得不疯,颇有头脑,手里头也有闲钱,两人相熟后合计了下就共同注册了个企业,经过两年多的经营,现在也算是个生意红火的中小型上市公司。 埃里克有当地的人脉,朱绿也毫不吝啬的给朱厌资金,两人搞得风生水起。朱绿以为这是他和有钱公子哥间的小打小闹,而且他现在已经成年,给他点钱自己琢磨商道也是不错的,她却是不知道,朱厌先前连着跳级,现在早就以优秀生拿到了毕业证书。 朱厌在车库停好车,看见里德戴着眼镜坐院子里看书,见他回来,起身恭敬的行礼,“少爷,夫人已经到了,正在楼上休息。” 朱厌点了下头,他换鞋上楼。屋里到处都铺着厚绒柔软的地毯,走路发不出丁点声音,朱厌开门进去,里面却没人,他环视了一圈,走到浴室里。那女人泡在浴缸里睡着了,水还没有凉,蒸得她皮肤白里透红。 朱厌的视线从头扫到尾,然后弯腰 分卷阅读8 将朱绿从浴缸里抱出来,先是放到摊开的浴巾上草草吸干些水渍,再将她抱到床上。 朱绿的身材还是很好的,皮肤也还没有松驰老公,双峰挺立着丝毫不逊色于哺乳期的少妇。腹部平坦,肤质紧致光滑。朱厌的目光停留到她的私密处,那里毛发不多,只有一些短短的硬茬,像是刚长出来不久似的。 朱厌无声笑了下,他记得朱绿上次来的时候,他把她那里剃得光溜无比。 朱厌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他平时并不抽烟,只有朱绿来的时候,他才会抽上几根。烟丝经过特制,里面含有让人镇静的药物成份。 就连这间房间也是,它是专门给朱绿准备的,平时朱厌根本不会踏足。 朱厌吸了几口烟,就将烟叼嘴里,把朱绿的双腿分开,从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拿出道具把她两腿分别铐在床尾,然后找出一瓶能激发人性.欲的药粉倒在朱绿私密处。 朱绿因为累所以睡得沉,但被朱厌反复折腾,也渐渐有了反应。 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她口中呼出,身躯骚痒难耐的扭动起来,双腿无意识的想要摩擦却合不回去。朱厌在她阴.道里放了一个跳蛋,微小的振动并没有让她满足,反倒使她因为饥渴而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见朱厌坐在床边抽烟,手里把玩着一个开关,开关下面连着细长的电线,直没入她腿间,就觉得那种空虚感越发浓重。 她的双手还是自由的,此时忍不住就开始玩弄起自己的阴.唇,“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厌温文的笑,“当然是在你想我的时候,克罗莉丝。” “唔……”朱绿将手指插.进自己阴.道,将跳蛋捅到了更里面,“开大点。” 朱厌直接将震动开到了最大档,朱绿在一瞬间亢奋的叫起来,但过了会便又安静下来,她坐起来靠近朱厌,伸手抱着他亲吻。 朱厌将烟按熄在桌子上,回头看她,“怎么,想要了?” 朱绿躺倒在他面前,把双腿张开到极致,那穴口不断流出淫.汁,一张一合的表示着它的不满,“宝贝,我好难受,快点。” 朱厌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快点干什么?” 朱绿毫不矜持,“操.我。” 朱厌笑,“我不是正在用跳蛋操.你了?” 朱绿道,“我不要跳蛋,我要你的大鸡.巴,快来操.死我,宝贝我好想要你。” 朱厌颇为遗憾,“可惜我的鸡.巴对你不感兴趣。” 朱绿看一眼朱厌的档部,马上爬起来凑过去,伸手拉下他的拉链,然后隔着内裤就开始舔动那凸起的帐蓬。 等朱厌那处勃.起,朱绿仍是不舍的用舌头勾舔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朱厌说,“可以了。” 朱厌却不急不徐的拉开抽屉找了会,“没安全套了。” 朱绿的双峰贴着他蹭,她觉得大火快把她烤干了,可宝贝却一直不满足他,“没关系,直接进来吧……宝贝,求你了。” 朱厌这才将她推倒回床上,身子介入她双腿间,将龟.头抵上阴.道口,才进出一点点马上又退了出来,“要是再把你操到怀孕怎么办?” 朱绿都已经快疯了,抬起屁股就迎合过去,“那就让我怀孕吧,宝贝……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啊!就这样……宝贝妈妈好爱你……” 朱厌狠狠的干进女人的阴.道,深得似乎想要捅破女人的子宫,他低下头在女人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不会喜欢的,怀上了也没关系,我会像去年一样,操到你落胎的。” 朱绿早被快感所淹没,没意识到朱厌在说什么,或者意识到了也没法反应过来。跳蛋之前就没有弄出来,现下更被朱厌推到深处,震得她体内脆弱的血肉开始麻痛,但带去更多的是灭顶的快感,使得她的身体都微微抽搐起来。 女人很快达到高.潮,朱厌看她快到昏死过去,退出去起身就回自己房间,直奔浴室。 沐浴头里的冷水哗啦啦的撒下来,朱厌就站在下面闭着眼睛任由水从头淋到尾,等全身都湿透,他才动手脱去自己的衣服。 兄弟还挺立着,朱厌睁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手撑着梳理台,一手握住阴.茎撸动。他现在对任何女人都是避之不及,更别谈有什么欲望。 他半眯着眼,水珠从发梢滴下,溅落在眼睫上,然后再往上掉进水台里。他的身体并不像重生前那样弱得跟白斩鸡一样,看着纤瘦的身躯其实满含暴发力,整个精壮结实,腹部肌肉的纹理十分明显,那鱼尾线看起来更是格外的诱人。朱厌的唇半启着,呼吸不太稳,直到浊白液体射出来他才轻哼了声。 他先是洗了洗手,然后重新放水洗澡。 很快,他就该回国了。 ☆、回国辣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有金手指 前方有凶杀案 考据党勿究 餐桌没人讲话,相当安静,只偶尔传来碗筷相碰的声音。 朱绿仪态良好的细嚼慢咽,最先搁下筷子,拿餐巾擦了下嘴,微笑道,“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云庆看向自己低头吃饭不吭声的儿子,狠狠瞪他一眼,又抬头笑着说,“留在家里吗?” 朱绿站起来,“不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得赶过去。”她说着伸手按上云修肩膀,脸上一派温柔贤妻的表情,“我先走了。” 儿子没有媳妇能干,云庆其实相当闹心。见朱绿离开,他冲云修重重哼了声,“你知不知道,当初给了朱绿5%天云的股份当聘礼,人家现在已经上手有20%,都快赶上你了。但是他们朱氏的呢,你碰到凤毛麟角了?你这到底是娶了媳妇还是嫁了人?” 云修抬起头不急不徐的说,“爸,不管是朱氏还是天云,以后不都是柏青的。” 朱绿自然是没去公司,而是回了碧海青天这处住所。 当她打开灯,却发现朱厌正坐在沙发上,“宝贝?你怎么……回来了?” 朱厌将架着的双腿放下,“惊喜吗?” ************************************************ 朱绿失踪了好几天,虽然她做为一个成年人,但是身价摆在那,所以在第二天仍然联系不上她之后,云家就报警了。 直到第四天,才从平时做为朱绿的司机,前几日正好因有事回老家的老李口中得知,朱绿还有可能去的一个地方。 那正是碧海青天。 也难怪警察查不到这里,此处的房产是归于朱厌名下的。 屋子里半晌也没人应声,警察只得强行破门进去。看着屋子里的装潢,云修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们夫妻平时相敬如宾,朱绿基本不怎么让他碰,他有时候怀疑朱绿 分卷阅读9 在外面养小白脸,也曾让私家侦探查过,然而结果让他感到愧疚,他的妻子生活十分有规律,也很严谨,比他实在好太多。 而如今看来,显然是这位小白脸让朱绿保护得太好。 别墅还是挺大的,众人四下里寻找,直到一名警察推开一扇门,然后失态的‘啊’的叫了一声。 朱绿死在床上,并且死了有好长一段时间,身体上已经出现很多尸斑。 她脸部朝下闷在枕头里,全身赤.裸,从脑后的松紧绳还能看出她嘴里塞着口球,双手被情趣手铐反铐在身后,钥匙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而她的下半身被绳子绑缚成一个近M字的形状,阴.道和肛道里都插着按.摩.棒,其中一根居然还嗡嗡的震动着。 身下洁白的床单上有一滩已经干涸的暗黄污渍,散发着腥臭味。 后来的云修脸色铁青,对着警察们吼,“都滚出去。” “……”体谅他做为死者的丈夫,人民公仆并不打算和他计较。 总之朱绿死了,在尸检得出结果后,更让警察们大跌眼镜,这不是死在变态杀手手里,法医在原因一项中明确写了“性窒息”。 而且经过物品取证,确定那些东西上只有朱绿一个人的指纹,也没什么有特别干净疑被人清理过的地方。 云家和朱家只能对外宣称朱绿意外身亡。 除了朱家朱绿的父母和云柏青真正为她伤心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了朱绿的产业上。 比如她手中的股份,比如卡里的钱,比如各处的房产,比如这些东西是否应该归属于她的丈夫云修,或者是那个未成年的儿子云柏青。 然而他们还没有开始商议,朱绿的私人律师就出来说朱绿早就立了遗嘱,他已经通知了相关人员,等还有一位先生回国之后,他将宣读遗嘱。 朱厌从机场通道走出来,身后拖着一小箱行礼,他身材颀长,气质突出,就算是在这样人群行色匆匆的地方,也很难不让别人注意到,十分的鹤立鸡群。 已经有人在猜他是不是什么明星,甚至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个签名再说。 然后旁边注意着他的人就看见有另一个帅气的男人有些猥琐?的从身后偷偷接近他,冷不防的就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的胳膊掐上脖子,一副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的架式。 但是观众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厌已经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撂倒了。 朱厌抬脚踩上那人肚皮,居高临下的看着,“找死啊?” 附近的机场保安此时跑过来,却见朱厌收回腿淡定的道,“没事,朋友开个玩笑。” 季鹰从地上爬起来,边捂着肚子边搭上朱厌的肩膀哥俩好的模样,“哈哈哈,是的。” 他揽着朱厌朝外走,抱怨的说,“你下手好重,幸好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不然脸丢大了。” 朱厌皮笑肉不笑,“你怎么会在这?” 季鹰说,“听说你回国了自然要来接你啊。不过你以前不是说会来B市吗?” 朱厌说,“所以你查了我的行程?” 季鹰嘿嘿的笑,“没有,我就是刚好给埃里克打了通电话,你也知道,他向来嘴巴大。” 朱厌不置可否,“我在G市有点事要处理,等过几天就去B市。” 季鹰带他到停车位,打开车门时问,“你上我那?” 朱厌说,“送我去碧海青天。” 季鹰敬了个礼,阴阳怪调的学里德说,“好的,少爷!” 季鹰是京城的太子党,红三代,以前跟同辈们玩得太凶被家中长辈扔出了国,不仅改邪归正,还颇有建树,早两年又乐颠颠的被接回国,从商了。 与埃里克合作的公司不同,朱厌对国内的市场更为了解,甚至于未来几年的金融发展都在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在B市,季鹰名下的华夏集团已然是后起之秀闻名于全国,最近正踏上国际轨道。 碧海青天的别墅虽然归于朱厌名下,但实际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字而已,以及加上别墅里留有的疑为朱厌的几张照片,警方也只知道这个人目前不在国内,无法联络上。 别墅里的摆设没动过,死过人的卧房里还留有一个人形的白圈,朱厌只看了一眼,就将这扇门锁死。 朱厌前几天确实回国了,不过用的是早前就准备好的另一个身份,所以出入境上根本不会有他的记录。 他指使朱绿自缚,自渎,单单站着用言语就让朱绿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这种游戏他们玩的不是第一次了。 插在她前面的按.摩.棒还能释放出微小的电流,朱厌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被道具搞到失禁,亢奋得鼻涕眼泪齐流,最后双眼翻白浑身脱力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带着手套拎了枕头捂住朱绿的脸,直到她真的断气。 其实可以说,自朱厌重生以来,他就开始算计着怎么把朱绿弄死。 “这死法非常的适合你,不是吗?”他蹲在朱绿还没有失去温度的尸体面前淡淡的陈述着,然后非常谨密的清除掉关于他的蛛丝蚂迹,再次出国,接着收到律师的通知光明正大的回来。 ☆、葬礼 虽然死得不光彩,不过外人不知道死因,所以朱绿的葬礼还是相当隆重的。 到场的都是G市名流,还有几个记者。 朱厌来得比较晚,那时候悼词念到了尾声,所以当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开进来的时候,尽管这里不缺名车,还是引起了他人注意。 特别是朱家和云家的人,一看那车牌号,就知道这原本是朱绿的车,一时间视线都停在了车上。 季鹰和和朱厌相继从车上下来,分别捧着一束花放到墓碑面前。 朱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旁边朝着自己鞠躬的云柏青,伸手拿下墨镜,并不合场合的露出个无声的笑容,“云柏青?” 朱绿的父母虽然几乎在朱厌断奶后就没见过他,但他们毕竟还是知道当年那个让朱绿神魂颠倒的少年,此时看明朱厌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看过。 云修从看到那辆车见到车上下来两帅小伙起,就开始闹心了,怀疑这是不是朱绿私底下藏着养着的小白脸,此时语气十分不友好的问,“你是谁?” 朱厌还没回答,朱绿的私人律师叶乐盛已走到他们边上,表情一本正经的朝朱厌微弯了下腰,“少爷。” 旁边的季鹰噗一下就笑了,接着意识到这是人家的葬礼,手背抵着唇假装咳嗽起来。 认识叶乐盛的人还不少,听说他当时只是个穷苦的农村娃,死了爸妈后成了孤儿,后来由朱绿资助读书,一直到现在成为颇有名气的律师,他有自己的事务所,平时接些案件,同时也是朱氏的法律顾问。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朱绿身 分卷阅读10 边的人,所以他叫朱厌的这一声少爷就有点微妙了。 朱厌朝他点点头,然后冲云修微笑着伸出手,“我叫朱厌,云先生,我的……继父?”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云修的脸色则是各种颜色都过了一遍。 对于他杵着不动,朱厌相当自然的收回手,然后看了一圈朱家和云家的人,侧头对叶乐盛说,“叶律师,麻烦安排个时间把母亲的遗嘱公示。” 叶乐盛说,“好的,就明天上午九点。” 朱厌嗯了声,转身对着季鹰,“季大太子爷,走了。” 人群外围的记者一见他两走出来,连忙上前开问,“请问您和朱绿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朱先生,听说您一直在国外,这次回来是为了遗产的事吗?” “朱先生,您知道您能继承朱氏多少资产吗?” …… 朱厌对着这些记者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直接和季鹰一起挤开众人上了车。 玛莎拉蒂像来时一样嚣张的提早离开,云修转头瞪向朱家的人,顾虑着在场外人太多,他还是忍了下来。 车子平稳驶上高速,季鹰在副驾上坐得不太安稳,东扭西歪了会,转头看着朱厌,“原来你还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血亲关系。” 朱厌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唇边微带着抹笑意,“可不是,我一直也不太清楚。” 季鹰笑起来,“真不清楚?” 朱厌说,“要不要感受一下极速的刺激?” 他没等季鹰回答,一脚踩下油门,白色车身在公路上瞬间成了一道影子。 这条通往公墓的路上本来车辆稀少,所以一开始季鹰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过了一个岔口后,朱厌还是像不要命一样的飙着车。当然如果季鹰这时候是在看赛车比赛,他也许会拍手叫好,甚至叫喊,真是漂亮的飘移! 但是现在他身在车内,那就是两回事了。“前面!前面有监控啊亲,你是想被吊销驾照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一猜下章小攻会不会出现? ☆、遗嘱 朱厌一个打弯,车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几乎是贴着一辆大货车的车身漂过去的。“真抱歉,我持的驾照暂时还是国外的,算无证驾驶吗?” 季鹰做惊恐状叫着,“朱少爷!前面有交警了!” 朱厌慢慢降下车速,在十字路口红灯的档儿停下车,自顾自笑了几声,这才看向季鹰,“你这么怕死啊?” 季鹰切一声,“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老子现在从良了,可不希望明儿报纸新闻里说苍天有眼!富二代和官二代无视交通法规飙车,命丧当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特发此贺电!” 有时候有个逗比小伙伴实在是人生幸事。 车子一直开到G市的一处酒楼,这是和季鹰早先就说好的,他要到这里见一个人。 季鹰带着朱厌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那,朱厌粗粗看了眼,面带笑容的冲着对方微笑。 季鹰走上前,“小舅。” 方蒙笑着站起来,“可总算来了。”他说着看向朱厌。 季鹰搭着朱厌肩膀说,“哈哈,有点事耽搁了。这位是朱厌,我以前在国外认识的朋友。朱厌,这是我方小舅,跟我一样叫就好了。” 朱厌笑,从善如流的换了个叫法,“方叔叔。” 方蒙和他握了握手,“都坐,朱厌我倒是听说过,季鹰爸爸说还多亏你这朋友,这小兔崽子才收心呢。” 季鹰顿时抱怨,“什么啊,明显是我有悟性。” 几个人说笑开,气氛倒也不错,随后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陆续上了菜。 朱厌虽然很久没在G市了,但对就近的一些动向还是十分了解的,这方蒙是J省省长,而J省省厅就在G市。 这顿饭吃得主客尽欢,聊的不过是些家常话,方蒙对朱厌印象还是挺好的。觉得这孩子不骄不躁,重要的是能把季鹰这根歪苗子扳正。 方蒙在这坐了一个多小时,算是挺难得的了,末几他笑着对朱厌说,“其实朱氏这几年来发展得相当好,前景也十分不错,未必就比B市的一些企业要差。” 季鹰笑嘻嘻打岔,“小舅你哪能这样,朱厌是要跟我一块的,你可别光想着J省的GDP不想想你亲外甥。” 朱厌可没季鹰嘴贫,实诚的应了句。 其实对朱氏和云氏这些东西,他不太在意,本来打算到手以后贱卖出去,膈应一下朱家和云家的人也好。但也不妨碍他改变主意另外做打算,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方蒙走后,季鹰想邀他一块和些同辈朋友聚聚,不过朱厌拒绝了,说是时差还没调过来,并且‘母亲’亡故,有些伤神没心情玩乐。 季鹰虽然不是G市人,但好歹有方蒙这个舅舅在这里,想结交他的人可不少,把行程在嘴上透个风,就不必愁人生地不熟没乐子可找。 朱厌回到家,陷在单人沙发里。 偌大的一层客厅毫无人气,即便装饰家具不少,仍然感觉空荡荡的。朱厌踮了下脚,沙发就转了起来,直到停下,他伸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墙壁上有着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 音响将电视的声音放大在客厅里回荡。 朱厌看着正前方,可视线却是毫无焦点,瞳孔里映着电视里的画面,仅仅像是浮光掠影,一晃而过,不做任何停留。 叶乐盛隔天一早就往碧海青天的宅子里打电话,他想告之朱厌遗嘱最终将会在朱家宣布,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去接人。 但是电话久久没人接听,直到他打第四次,才被人接起,朱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叶乐盛问,“少爷,您身体不舒服吗?” 朱厌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眼睛有点红肿,不算太吓人,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憔悴。他伸手扒拉了下头发,“没有,什么事?” 叶乐盛就将这件事解释了一下。 朱厌说,“嗯,知道了,你不用过来接,告诉我地址就可以。” 叶乐盛就报了地址,朱厌其实是知道的,朱家大宅,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就是了,这辈子是,上辈子也是。 在这个几乎人人用上手机的时代,家里头的电话就快成了摆设,这别墅也是,电话仅在客厅放着,没有连接到房间的分机,外形也像是民国时代的老古董。朱厌搁下话筒,打算回房间再补一下眠。 虽然说季鹰在G市不愁没地方住,比如他小舅家,但年轻人总是不喜欢待在长辈身边的,既然朱厌这里可以居住,他也乐得省在那么一点住酒店的钱。早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朱厌给他配了钥匙,他刚进屋就差点被绊倒了,看着屋里像台风过境一样的场景他足足愣了近一分钟,“这是遭人入室 分卷阅读11 抢劫了吗?” 这时候,朱厌刚刚停好车,他看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拿出墨镜戴上才下车。 朱家的宅子相当大,他的车从大门驶进去好一段路,这才到主屋附近,一下车,外边就有人在等着了,然后引他进大堂。 厅堂里形形色.色坐了好些人,有朱家的人,也有云家的。 叶乐盛见他来了,就站起来迎过去。 有个女人酸溜溜的说,“也不知哪来的野种,架子可真够大的,让我们大家伙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朱厌微笑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睡好。”他也没有多说,转头看向叶乐盛,“可以开始了?” 叶乐盛点头,打开了密封的文件袋。“兹证明朱绿,女,出生于……” 不得不说,朱绿为朱厌考虑的还是很多的,她的遗嘱用公证形式,而且早就通过审查产生了法律效力,就算朱家人最后想弄些有的没的,仍然会是以公证遗嘱为准。况且朱绿的死亡实在太过意外,他们这些人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朱绿已经立了遗嘱。 朱绿名下的东西转交得干干净净的,不落一分一毫的全给了朱厌一个人。 朱厌站在叶乐盛旁边,隔着墨色镜片看着在座的那些人能开大染房的脸色,面无表情。 直到叶乐盛念完最后一个字,朱厌接过遗嘱公证书转身就走。 朱仲华喝道,“站住!”他见朱厌听话的停下脚步,有点满意,“叶律师,我女儿怎么会立这样的遗嘱?” 叶乐盛也不拐弯了,说得相当直接,“夫人这几年没病没灾,立遗嘱的时候神智完全没问题,当然也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她只是觉得愧对朱少爷,这些算是给他的补偿。” 朱仲华沉默了一会,因为他在这个家里威信还是相当有的,别人见他开口讲过话,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一时也不敢抢话。 老人死了女儿,心里十分难过是真的,但有些事,他也不得不考虑。“朱厌,这些年我们朱家虽然没有接触过你,但是我知道你母亲不曾亏待过你,现在你母亲去了,我也老了,朱家这些家业本来也是应该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上的,但是听说你一直在国外读书,咱们朱家的事情你还没有柏青来得了解,你接手公司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说到底你们是兄弟,柏青吧,也该是法定继承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朱氏 朱厌转身看向他,“你是想让我放弃遗产继承?” 朱仲华道,“当然不是,只是你现在还年轻……” 朱厌指着云柏青,“他不是比我还小?他行,我就不行?不过可惜的是,他到底是姓云,不是姓朱。哦,对了,至于云家的那些股份,云修先生,有意向的话,可以找我谈谈价钱。”朱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手指一拈朝着云修丢了过去,“当然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只能随便卖给别人了。” 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耸肩,又对朱仲华道,“忘了说,虽然我不是姓云而是姓朱,但是,我从来不是你们朱家人。”朱厌摘下墨镜,露出红肿的双眼,那憔悴的模样比朱家那些人要感动人心太多了,“如果你们想同我争夺财产,也请过段时间,让我妈妈走得安心一点,别让看她看见她这些亲戚的丑恶嘴脸。” 他这回不再停留,任朱仲华怎么叫骂,全当耳边风,驱车离开朱家大宅。 朱厌回到别墅里时,季鹰正在指挥钟点工收拾房屋,他看了眼几人,上楼进房间,关门。 季鹰见他淡定异常毫不惊讶,就知道这约莫是朱厌的杰作,不由嘀咕,看着斯文,还是这么暴力啊。又看眼四分五裂的家具饰物们,庆幸昨夜没有回来。 朱厌进入房间,顺手将文件扔在一边的壁柜上,整个人趴倒在床中。 朱绿死了,他并不开心,也没有觉得这就是解脱。他也没有那么执着的认为朱绿把他当成替身,他甚至相信朱绿是爱他的,是真心对他好的。 但同样的,如果不是朱绿,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上天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他没办法当成黄粱一梦毫不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朱厌正式接收朱绿的事情,尽管朱家和云家想方设法的给他下绊子,却没有给朱厌造成多大的难题。 其实上辈子,朱绿也悄悄的将许多股份都继给了朱厌,当然这些都是在她死后才被别人发现,但当时朱厌已经被逮捕,并且很快经证实定下罪名入狱,根本没人去告知他。 那时候的叶乐盛对朱厌也不上心,经过朱家人的几次阻挠,他也不是非要见上朱厌才行,只想着等他出狱再给他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朱厌死在狱中,朱绿做为别人的妻子和母亲,这些财产就转给了云家父子。 不过这辈子就完全不同了,不仅仅是叶乐盛,朱绿原先带着的助理,秘书,几个分公司的经理都已然认识朱厌,有时候跟着朱绿公干出国也能见上一面。现代人可谈上什么忠不忠心的,但至少职业道德还是有,给钱的才是老板。 秘书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助理更是能干的将行程调整到新老板能适应。 朱氏这幢商务楼叫华京大厦,当初设计得十分时尚,就算到现在这年头,看起来也不显得老旧,反而别致新颖。 朱厌没有穿正装,很休闲的黑色长袖衫,牛仔裤,圆形宽领使得能看见他的锁骨,还有狼牙吊坠。身上的衣服让人叫不出牌子,不过看料子还是挺好的。前台小姐脸色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闪着光,声音甜美的问他,“先生,您找谁?” 朱厌看向旁边的专用电梯,笑了笑,“十五层,有会议。”他伸手拿起话筒,直接拨了内线,朝着那边说了几句,就将话筒递给前台小姐。 姑娘听了后一个劲点头,挂掉电话的时候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总、总总裁您……” 朱厌笑,“我现在还不是,不过我可以上去了吗?” 姑娘连忙说,“您请您请。” 朱仲华在今天召开董事会的会议,想着把朱厌给压下去。虽然说一直以来朱氏的事业全是朱绿在打理,但到底朱氏是他一手办起,即便朱厌手上现在有朱绿给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朱仲华在其他几个股东里的威信还是在的。加上那些人大多都朱家沾亲带故的,偏向朱仲华也在所难免,毕竟朱厌在他们眼里是外人。 朱厌从电梯里出来,助理小刘正抱着一叠文件袋子,看到他,连忙走过去,“董事们都到得差不多了。” 朱厌在他的带领下走向会议室,路上偶尔遇见几个员工,都好奇的看着他。 小刘替他打开门,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 朱仲华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侧目看着朱厌,哼了声,“姗姗 分卷阅读12 来迟就是你的作风?” 朱厌笑着摇头,“没办法,年轻人的生理时钟和老年人总是不一样。你不是说这些东西迟早要交到我们年轻人手上,怎么,又感兴趣了?” 朱仲华深吸口气,见他入座,也不再和他计较嘴皮子上的事,“今天让大家来,很简单,公司总要再继续正常运营下去,需要一个人来坐绿儿的位置。” 朱家的一个旁亲朱逾接口说,“老爷子说的是啊,我看不如就老爷子您亲自回来吧。” 朱仲华说,“我到底是老了,没那么多精力,不过朱氏是我们大家的心血,总不能交手给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朱厌坐在一边用手支着下巴,视线慢吞吞的一个一个人的看过去,在他们说得差不多时,朱厌道,“照你们这么说,不就是谁的股份多谁坐董事长的位置?” 朱仲华道,“是这个意思。” 朱厌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朱老先生,你手上不过20%的股份,我有我妈妈给我的40%,还需要开这个会议?” 朱仲华冷笑道,“原本这种事投票就行了,但为了避免你觉得我们大家合起来欺负你,才用股份多少来决定,你手上是有40%没错,但不代表其余40%也是你的。” 朱逾又适时道,“我当然是支持朱老先生。” “啊……”朱厌一脸诧异的模样,“原来要这样算。那么,朱仲华先生的20%加上朱逾先生的8%,朱萼女士的5%,蓝蔓老女人的7%,朱枫先生的8%……咦,没人了吗?怎么算起来你们只有48%?” 蓝蔓也就是朱仲华的妻子,听朱厌叫她老女人脸已经黑了,这时候也压根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说,“就算48也比你40要多。” 朱仲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明明记得股份并不是这样的分布,“小刘,还有谁没来?” 小刘一板一眼说,“叶乐盛叶先生有朱绿夫人赠给他的2%,叶先生今天事务所有事,所以并没有来,但是他已经打过电话知会,无条件支持朱厌少爷。另外,并没人缺席,还有10%的股份一直属于朱厌少爷。” 朱仲华已经忍不住,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刘说,“朱总在国外有自己的事业,夫人很是支持,她有意培养少爷为接班人,其实早就将朱氏很多少事都知会了少爷,少爷有收购朱氏股份,夫人一直默许。” 朱厌在一边笑着扫过那几个人一眼,说起了风凉话,“谁没手头紧的时候呢,卖个一点两点股份,真没人会怪你们的。20%够养老吗朱老先生,要不要买点儿?” 朱仲华觉得气血上涌,伸手指着朱厌怒道,“你这,你这孽子!” 朱厌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微俯着身,“真不好意思,既然如此,这CEO的位置我只好将就着坐了。刚才谁说朱氏是你们的心血?真是这样的话,要么跟着我好好干,要么趁早散伙。如果谁对我不满意,可以滚出朱氏,谁想另起炉灶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你们手头连一闲钱都没有。散会。” 朱厌和小刘离开会议室,那几个人坐着面面相觑。 就算对朱厌再不满,他们还是向着朱氏的,如果他们拿着朱氏的商机卖给别人得到钱,但钱这种东西总有花完的时候。如果他们手里拥有朱氏的股份,而朱氏不倒,那钱可就会源源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抠鼻,写这种剧情太考验烂作者的智商了,有不对的地方不要和我追究。 ☆、会所相遇! 朱萼拎起自己的名牌小包,“我还有点急事,既然散会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一开口,其他身个人也吱唔起来。 朱仲华坐在原位,神色阴晦。 蓝蔓见其他人都走了,这才说,“其实,我们也是朱厌的外公外婆啊,他倒是有句话说对了,柏青好是好,我们打小就疼爱他,但他到底姓云,还不如朱厌,随了母姓。” 朱仲华冷哼,“你以为他会认你吗?” 蓝蔓眼眶一红,便哽咽起来,“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绿儿去落胎,她也不会我们生疏,要不是你不肯认这外孙,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孙还拿我当仇人看……” 朱仲华不耐烦起来,“行了!” 朱厌坐到朱绿的办公室里,签了几份文件,见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下午同埃里克开了个视频会议,到了晚上,季鹰迫不及待的来接他出去。 一见面,又是拍肩,又是握手,“哟,朱总,久仰久仰。” 朱厌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 季鹰充当司机开着车,在车上说,“今天哥带你去会所玩儿,你说你是G市人,还不如我来得熟悉。” 朱厌笑着没说话,季鹰嘴里的高级会所他当然不可能没去过,就算他向来不喜欢,应酬需要也必须得去,只是相较于这些,他更喜欢将肉欲和污黑都放在台面上的低级夜店而已。 季鹰一身名牌,又曾经来露过脸,门口的迎宾小姐见了格外热情,看向朱厌的时候眼神就变色了,可不是,那一身衣服就跟路边摊上买来似的,看不出名堂还眼生,就那张脸长得非常好看,大概就是被这位少爷包养的角色。 进了里面,那经理还算有眼色的,不但问及朱厌还颇为有礼,“季少,包间都准备好了,这位是?” 季鹰笑哈哈的和朱厌勾肩搭背,“给你介绍,这位是朱总,以后可是你们G市的新秀啦!还不好好伺候着。” 朱厌笑道,“别听他瞎说,你好,朱厌。” 经理算是受宠若惊的和他握手,就连忙引着二人去了七层。 这儿的七层,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上来的。 季鹰早早定好了包厢,他两刚进没多久,就有几个漂亮的妞儿拿着酒水进来了,十分老练的坐到两人左右。 季鹰混得如鱼得水,朱厌不动声色的推开往他身上靠的小姐,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旁边一个小姐说,“朱少,这是套间,里面的房间有的。” 朱厌微笑,“外面的比较透气。” 朱厌开了房门出去,走过回廊找到厕所,到里面的梳洗台开始洗手。 想着里面那女人在倒酒时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他就洗了一遍又一遍,又想到那些女人挺着大胸往他身上蹭,不时拍一拍衣服。 他倒不是有洁癖,完全是一种来自于心理上的厌恶。 这时隔间里突然有人说话,“苏流,我们昨天见过的那位季少,听说背景可深着呢。” 另一个隔间里被叫做苏流的男人笑着接嘴,“得了,你就别肖想,人家只对女的感兴趣。” 原先的那个就笑了,“哪儿呢,怕只是没有玩得那么疯,听张姐说今儿可是带了 分卷阅读13 个情人过来,长得比我们可漂亮多了,我也看见过一眼,还真不错。” 那苏流倒是不接话了,一会传来水声,然后他从里面出来。抬头正从镜子当中看见朱厌,当下愣着脱口而出,“是你……”又突然停住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 “怎么了?”隔间的男人这时也出来,显然他也很是讶异,“这不就是季少的……?” 朱厌慢吞吞的又洗了一遍手,然后才用正眼看他们,细打量他们的几眼,转身就走。 苏流喃喃道,“好像……” 另一位说,“像什么?瞧他一脸看不起人的样,还不一样是卖的。” 朱厌回包间,女人们就围上来,朱厌这回直接躲开,冷着脸说,“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们这也有男的吧?” 季鹰一口酒直接喷了。 小姐呆呆点头,“有……” 朱厌坐下去,拿起酒喝了口,“替我叫个男的过来,有个叫苏流的?就他了。” 可不是朱厌想刻意报复什么的,他完全没放心里去,只是那苏流长得确实有几分姿势,而且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模样,挺舒心的。 季鹰这会也让那些小姐下去,只留下了一个,他凑近朱厌神秘兮兮的样子,“早先就怀疑了,问你你也不回答,嘿,哥们又不会嫌弃你。” 朱厌冲他一笑,闷头喝酒。 那边苏流进包间,看见季鹰和朱厌有点忐忑不安,倒是季鹰含笑的打量他,像儿子相亲似的对这个未来‘媳妇’还算满意,一副长辈脸朝朱厌那扬扬下巴,“站着干什么,还不坐过去?” 苏流这才露出笑容,点头坐到朱厌旁边上,就替他倒酒。 朱厌握住他的手,就着喝尽杯中的酒水,搂了他的腰站起来就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季鹰吹个口哨,对着怀里的姑娘耳语,“这么猴急,真是憋太久了。”惹得姑娘直发笑。 季鹰后来带着姑娘到了另一个房间去,在半夜神清气爽的出来,看时间觉得朱厌也应该完事了,他还算靠谱,回包厢里去敲门,基本这是一种从小被教育长大的潜意识的责任感和谨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也幸亏他这种谨慎,才没出大事。 他去敲门的时候,里面半天没回应,季鹰奇怪就拧开门把直接进去。 房间里除了几件乱扔的衣服,空无一人。 季鹰叫了几声也没回答,他正想走,听见洗浴间里传出哗啦的水声。都是男人也没啥好避讳的,季鹰直接走了过去,差点没被吓尿。 那叫苏流的男人被剥得精光的,全身青紫鞭痕交错,他的双手绑在身后,看那扭曲的角度,完全是胳膊脱臼了。这种地方为了情趣,房间里也会准备一些道具,现下那苏流后面就插着根软管,他侧躺在砖地上,腹部胀大得跟十月怀胎的女人一样,膝盖青紫,看起来像是跪了很久没支撑住才倒下。 灌肠的工具连接着沐浴用的水龙头,热水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而他本人大概是被完得狠了,此时脱了力,压根没力气挣扎,只能任由水灌进去,季鹰觉得下一刻他那个肚子就会炸开。 季鹰看他出气多进气小,手忙脚乱的替他松绑拔管子,然后去房间用内线叫来经理,让人喊救护车。 “擦,这玩得太狠了吧?对了,朱厌呢?”季鹰一拍脑门,又重新冲进沐浴间,看了看后扯开浴帘,就见朱厌正趴在浴缸旁,他倒是衣裤齐整,只是那浴缸里放满了水,而他把头浸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朱厌!”季鹰连忙去扶他,好在刚离开水面,朱厌就咳嗽了声,整个人软绵绵的靠着季鹰,脸色绯红,睁开眼睛还一脸迷茫的样子,醉态憨然。 莫皓白从特殊通道进去,正看见几个护工推着一个人出来,像他这样经常玩的,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回包厢里瞧着穆野说笑道,“现在小年轻啊,玩得实在太狠了。你难得来一趟,来个新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小受是个S ☆、一遇再遇 包厢里没开亮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昏暗的光芒打在地毯上。穆野坐在沙发中,单手拖着酒杯,阴影里只隐约瞧见个影子,“不了,照旧就好。” 莫皓白耸肩,“成,我去给你叫,叫什么来着,苏流是吧?” 季鹰扶着朱厌贴着廊墙走着,刚好撞上开门出来的莫皓白,季鹰扶稳朱厌客气道,“不好意思。” 莫皓白乐了,“季鹰?” 季鹰抬头看去,诧异道,“莫哥,你咋在这儿呢?” 莫皓白说,“哦,到G市这边有点事。”他说着视线扫向趴在季鹰肩窝的朱厌,半张侧脸在走廓柔和的灯光下还算清晰,莫皓白霎时惊了,“他是?” 季鹰将朱厌搂得紧了些,“我朋友。” 莫皓白想,这不就是几年前在机场看见过的小穆野。 季鹰看莫皓白那巴不得把人解剖一下的打量,笑着说,“莫哥,他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去,你要还在G市,咱改天再聚一聚,好久没见了。” 莫皓白点头,“成。”他颇有兴趣的看着朱厌,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去叫人,结果得知苏流就是刚被送走医院的那个。 莫皓白回来幸灾乐祸的道,“嗨,你要的那个小MB差点被人玩死啦,送去医院了。” 穆野说,“那就算了。”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颀长身形走近门口,从阴影中出来。 乍一看,男人长得和朱厌其实并不像,因为朱厌皮肤白皙,气质温文,看起来就像是在温室里长大的美少年。而男人有着健康的麦色肤色,整个人像是在穹宇里飞翔的苍鹰,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感。但如果让他们两人站一起逐一对比,就会发现他们的五官不说如出一辙,八分像还是有的。 他的头发很短,穿着军靴迷彩裤,上身是同款短恤,外套被拎在手里,单边的耳上还扣着个精小的耳机。 “该休息的时候就当好好休息,操什么心。”莫皓白笑着伸手去扯穆野耳上的东西,结果被打开,他无奈道,“反正接下来能空闲好久,没事干不如在G市多留几天呗。” 穆野不置可否,“把任务完成再说。”他从这里给特殊客户设的通道里离开,离开了室内到停车场,深夜的气温有些低,他穿回外套,将拉链拉到头,领子高竖起刚好遮到鼻下。 百米外,季鹰把往别人车里钻惹得警报声频频响起的朱厌拖住,“少爷别闹了!乖,我们的车在这边。” 穆野远远的看一眼,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朱厌这酒醉,季鹰刚把他送回房间就醒了。他又没吐,衣服都干净着,季鹰就把他头发擦了擦,直接把人扔床上,盖了被子。季鹰本来也不是懂得照顾人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错。 朱厌等 分卷阅读14 他关了灯带上门,眼睛就睁开了。 他喝得确实有点多,但不至于醉得神智不清。只是施虐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下手也没了轻重,直到最后看见苏流双眼翻白,有些抽搐,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再折腾下去可能就不行了,于是一头扎到水里想要冷静一下。 他把苏流当成了朱绿,他曾经无数次想把朱绿弄死在床上,但一直忍着没有下手,他知道时机不对。 终于,朱绿死了。 朱厌心底的野兽冲破了牢笼,肆无忌惮的叫嚣张扬起来。 黑暗中朱厌看着天花板,轻微的笑声在房中响起,陆陆续续,长久不断。 朱厌手中握着天云集团20%的股份,虽然坐不上董事长的位置,但也算是个大股东了,云家的人再不待见他,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有的事还是需要他参与。 朱厌在天云倒是非常低调,会议上也只坐着当摆设,时常低头玩手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模样。 这日中午他从天云大楼出来,到附近餐厅用午餐,点了份牛排正吃着,就听隔壁座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叫起来,“凌学长,这边。” 刚好这家餐厅靠窗这边的每座之间有着隔板,磨砂的玻璃面雕着清雅的花纹,看过去,隔壁只能见个模糊的样子。 朱厌背对着那一桌坐着,他听凌昱钦说,“柏青,这几天还好吗?” 云柏青说,“还能怎么样。” 凌昱钦安慰说,“别太伤心。” 云柏青嗯了声,“对了,我听邵学长说你准备和他一起弄家公司?” 凌昱钦说,“是的,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都是学长出的资,我还得打欠条呢。” 云柏青说,“其实我在想,你不如来我们天云吧?” 凌昱钦说,“这不好吧,天云可是多少高材生挤破头想进去的地方,我还是个在校生……” 云柏青打断他的话,“我相信学长的能力啊,而且只是去帮帮我,也就当个实习的机会。我妈妈过世后,我爸就想让我进天云帮忙了,但我实在是对这方面没有天份。” 凌昱钦说,“你早晚要习惯家业的。” 云柏青吐了下舌头,“今天有会议啊,我爸让我旁听,结果我听得直想打瞌睡。” 凌昱钦有些无奈,又带着点宠溺,“你啊,这样吧,以后有什么小问题倒是可以问问我,不过我毕竟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就去问你们家的长辈,我想他们很乐意指点你,也肯定比我更有经验。” 朱厌拿餐巾擦擦嘴角,叫来服务员买单。 那头云柏青还在和凌昱钦闲聊着,他付完帐站起来,走出座位不急不徐的路过走道朝大门走去。 身后噼哩啪啦声一下子响起,连带着凌昱钦的呼喊,“朱厌?!”显然是他起得太急,撞到了桌子。 朱厌停下步伐转身。 云柏青的眼睛特别圆,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灵动,他此时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看朱厌,又看看凌昱钦,“你们……认识啊?”随后他又盯着朱厌,看起来有些不安,小心翼翼样的试探着叫,“哥……” 朱厌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凌昱钦此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吃惊于云柏青居然叫朱厌哥哥,但见到朱厌的喜悦早盖过了其他一切情绪,他迫不及待的走近朱厌,“你,你回国了?怎么不联系我?” 朱厌瞥了眼云柏青,然后静静的看着凌昱钦,眼里溢出些许哀伤,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人。 联系?以前他从泥潭里挣扎着爬回来,在凌昱钦身边尽心尽力的帮他,可是每当他向凌昱钦含蓄的表达朱绿的变态时,凌昱钦总是责怪他不懂得珍惜。凌昱钦认为云柏青想要的母爱全被他一个人占着,凌昱钦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他说这些话时那种绝望的语气。谁能那么直接的将这种母子乱伦的难堪直接说出来,他只希望凌昱钦能够发现,但凌昱钦能发现云柏青一丁点小病,却发现不了他的无助和惊慌。 即使凌昱钦知道朱厌会去看心理医生,知道他自杀过,在凌昱钦眼里,这些都是朱厌用那些迷幻剂自甘坠落的结果,劝不听,除了说他活该还有什么? 后来凌昱钦不想听这些,朱厌也不再跟他说了。再后来,终于在压抑到极至时暴发,他将朱绿杀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爸爸炫酷狂拽霸的职业纯属虚构不要纠结 一遇莫小攻二遇穆爸爸再遇凌小攻 一 一哼,不要说我文不对题! ☆、告白! 凌昱钦追上去,拉住了朱厌的胳膊。“朱厌。” 这时正是用餐高峰,餐厅可有不少人,朱厌不想和他在这里纠缠,拉扯间他宽松的长袖往手肘滑去,他手腕间那道狰狞的伤疤蓦然跃入凌昱钦眼帘。 除了手腕这道疤,朱厌手臂上也还有不少,或横或竖,或新或旧。 凌昱钦愣住,朱厌一把将手抽回来,快步离开餐厅。 云柏青刚想叫凌昱钦,凌昱钦已经回过神来,他叫着朱厌就追了出去,留下云柏青傻傻的愣在原地。 这种情形,上辈子也偶然有发生的时候,那是一开始凌昱钦还非常重视这个兄弟的时候,他也经常能为朱厌扔下云柏青在一边。对云柏青来说,这简直就是虐心的开始,不过后来他和凌昱钦走上了温馨宠溺的戏路,朱厌这种‘故意’引男主‘注意’的办法已经起不了作用。 这边朱厌进入云氏大楼的停车场,遥控钥匙打开了车门,但是还没上车,就让凌昱钦拦住了。这里几乎没有别人,凌昱钦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从朱厌后面抱住他,紧紧的不松手,“对不起……” 凌昱钦这几年看起来是如常过生活,朱绿对这种小角并不感兴趣,朱厌出国后,她也没那个非要弄死别人一家的意思,凌昱钦家的难关也算是拖着拖着就过去了。只是当初他接到朱厌的电话,真的是连夜赶过去,打车费花了他几星期的零用不说,还得知朱厌真的自杀了,又不让他去见见朱厌,不知死活,这件事在他年少的心灵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何况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朱厌,也联系不上。凌昱钦有一次又偷偷去了碧海青天一次,耍了点小聪明骗过门卫进入别墅区,凭着那天晚上的记忆找到朱厌的家。虽然说他没钥匙,进不去,也没碰见人,但莫名的那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十分的浓烈。 他为此心里难受了很久,偶尔还会做噩梦。 后来,还是听学生中的一个干部说起,说是朱厌办了退学手续,说是出国,他的状况才好些。 “对不起?”朱厌说,“对不起什么?” “是我,我对不起你。”凌昱钦这一回的生活让朱厌那么一下完全打乱了,原先他虽然是蒙在鼓里,但好歹活得开心无负担,偶尔还能看看小美 分卷阅读15 女或者小帅哥深思一下自己的性向问题,这回除了一头扎在学习里外,就越来越多的时间是在想朱厌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如今见到他,这么抱着他,凌昱钦也没有意识到别扭。“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当初我不是想让你一个人,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 “没想到我真的会去死吗?”朱厌也不急着上车了,他干脆关上车门,扳开凌昱钦的手转过身来靠着车子,手撑着车窗处站了个很休闲的姿势。“我也没想到,当时太年轻,太天真,连什么是爱都还不懂,你别往心里去。” 凌昱钦听他说得轻松,但觉得事实肯定不是这样。“朱厌……”他凝咽半响,还是只能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朱厌等他说话,等了他半天,也看了他半天。他听凌昱钦又说对不起,不免好笑,“你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凌昱钦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朱厌看眼边上有时候会经过的一个两个人,“上车再说。”他坐到驾驶座,等凌昱钦上来后,就将车窗全关了回去。 凌昱钦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朱厌伸手打开汽车抽屉,里面放着好些零碎,他挑起那包开过封的烟,“你抽烟吗?” 凌昱钦说,“偶尔吧。” 朱厌抽出一根叼嘴里,又拿打火机点上,“不过这烟,不适合你。” 朱厌吸了两口,又把它掐灭,“我的妈妈,叫朱绿,她也是云柏青的母亲。我比云柏青要大,不过在外人眼里,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小时候一直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我的周围只有她,里德,还有女佣。我从来不羡慕也不好奇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我觉得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为我有一个很爱很爱我的妈妈,别人的都比不上。” 朱厌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看了凌昱钦一眼,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分挑逗。“你觉得我好看吗?” 凌昱钦,“……”感觉这话不是朱厌问的,而是他自己问的,凌昱钦有些不好意思,“嗯,好看。” 朱厌笑了下,“朱绿也这么觉得。从和你发生关系开始,我才知道她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她是一个变态,她爱上了自己的儿子。那天之后,我被关了起来。简直就是地狱,她虐打我,强.暴我。你明白吗?她戴着按.摩.棒,假装自己是个男人,她知道我爱你,嫉妒得快疯了,简直想杀了你,可惜杀人是犯法的,她只能拿我出气。” 凌昱钦的脸白得跟鬼似的,满眼的震惊。 “这种时候,自杀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救赎和解脱。”朱厌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微微松开拇指,火苗就暗下去了。“后来她把我送出了国,我在路上看见一家三口很美好的画面,我就想,我要是有个爸爸该多好,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朱绿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他叫法莱斯,是个四十多的男人,很成熟,又温柔,对我非常好,我时常觉得如果我有一个爸爸,一定是像他这样的。”火苗嘶一下,又从黑乎乎的小洞口冒出来,朱厌的瞳孔里倒映出那簇火光。“但事实证明,我真是太愚蠢了,他比之朱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烟不适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里面含有K、E、T。”朱厌的脸色比凌昱钦正常多了,他就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重生前的朱厌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过凌昱钦,因为他羞愧,自卑,无法面对和正视这样的自己,但在监狱里待了那么多年,朱厌的一颗小心脏已经重新铸炼了一回。 凌昱钦看他又点上烟,按住了他的手。“朱厌,别……” 朱厌说,“法莱斯拿迷.奸我的视频威胁我,性虐待我,朱绿每回出国来看我,也要和我做.爱,如果不是靠吸毒,我根本活不下去。” 凌昱钦挪了位置又抱住他,“都过去了,朱厌,你妈……朱绿,不是过世了吗?而且你现在已经回国了,没事了。” 朱厌说,“我在国外还喜欢混迹在色.情场所,出入红灯区,因为只有沉醉在那里面迷失了自我,忘了朱绿,没有法莱斯,甚至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了,我才能,稍微开心一点。你不觉得我肮脏吗?” 凌昱钦只将他抱得更紧,沉默了好一会,闷声说,“不。” 朱厌看着玻璃里两个人相拥的倒影,笑了起来,笑容很淡,但格外的真实,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但也几乎是在这个笑的同时,泪水溢出了他的眼眶。 如果上辈子,他也是这样直接的告诉凌昱钦,那凌昱钦会不会爱他呢? “谢谢。”他说。 凌昱钦握着他双手胳膊,坐直身看向朱厌。看他眼角挂着泪,犹感烦躁。这种躁不是对朱厌,而是对他自己,“朱厌,我是说真的,我不觉得你哪里不好!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你可以逃,逃到我这,我有能力照顾好你。” 他看朱厌一双水汪的美目怔怔的看着自己,心中那股火燃的更旺,“我陪着你,陪你戒毒,陪你过全新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不要忘了小受受是个反派,绝对不会圣母玛丽亚,但是反派偶尔也是可以感动一下的。他告诉凌昱钦这些,绝对是不怀好意的,他从重生起,就对上辈子认识的所有人都充满了恶意。 朱厌现在的性格就是,他可能是在真心感谢凌昱钦,为他说的话感动,但这并不妨碍他接下来一刀捅死凌昱钦。 ☆、默契! 凌昱钦伸手为他拭去眼泪,“你出国后,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想你会不会恨我,朱厌,我喜欢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凌昱钦想继续的深情告白,朱厌接起电话,那头在说着什么,他静静的听着,最后嗯了声就收线。他也不问凌昱钦,启动车子倒出停车位,然后离开天云集团这里。“她死了我很高兴,你说得对,迎接我的将是全新的生活。” 朱厌扣好安全带,开车速度相当稳缓。他相当自然的略过之前的话题,“我刚才就坐在你们隔壁,听语气你和云柏青很熟?” 凌昱钦说,“嗯,同系的学弟,在学生会共事。” 朱厌说,“你想开公司?” 凌昱钦对他禀着有问必答的态度,“想试试的,不过才只是个想法,还没定下来。” 朱厌说,“朱绿留给我的遗产里,有云氏20%的股份,我今天到云氏也是因为这股份的事情,每次来这里,他们总是用有色的眼神来看我,我根本不想跟他们云家有任何瓜葛,如果你有这个意向,不如帮我打理这些股份。” 凌昱钦,“……”云氏20%的股份,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财富,朱厌对着他就 分卷阅读16 像在说帮我整理一下房间一样。 朱厌从车镜里看他,“怎么了?不愿意啊,这点忙也不帮我?” 凌昱钦连忙说,“不是,我是怕我弄不好。” 朱厌说,“我和云柏青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看好你的能力。我想这些股份够你在云氏弄一个相当有发展的职务,他不是也有这个意向,这样刚刚好,既帮了我又帮了云柏青。” 凌昱钦想了下,还是有些为难,“可是……” 朱厌嘴角了丝笑意,“我的等于你的,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自己弄家公司,以后能当CEO,那就算了。反正,云家看我不顺眼很久,不差以后的日子。” 凌昱钦为了这事,其实花了很多时间做市场调研,又写了很多策划方案,人年轻有干劲,通宵达旦也是常有的事,虽然还只是有这个意向在做准备,但付出的心血已经相当多了。他这时听朱厌这么说,也不再多说,忙着点头,“我帮你。” 朱厌载着他一直到朱氏的办公大厦,“跟我来。” 凌昱钦跟着朱厌进去,坐电梯到了高层。他两刚进入办公室,小刘就抱着一堆文件过来了。 凌昱钦听小刘叫朱厌总裁,已经做不出吃惊的表情了,他当然也有看报纸新闻,那时候见朱氏女总裁意外身故的事情,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朱厌的妈妈。 朱厌给凌昱钦叫了一杯咖啡,坐在位置上一边看文件一边说,“本来是想让你到朱氏帮我,但是我身边没什么好信任的人,你能接收我云氏的20%,我更加放心。而且你现在还在校就读,真怕你忙不过来,等你毕业了再到朱氏当个代理总裁怎么样?” 朱厌的语气熟络随意,却不像是说笑,凌昱钦没考虑到自身,倒是问起朱厌来,“那你呢?你现在回国了,是不是要转校转回国内?不如就和我一起好了。”G市的T大也算是所全国排名靠前的顶尖名校了。 “我?”朱厌转了下笔然后签下名字,笑笑说,“我已经不读书了。”他成绩好,跳级,优秀毕业,学位到手,早早是上市公司的负责人,他脑袋又不笨,重来一回,又有条件有能力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在学校里。 但他这句话听到凌昱钦耳里显然包含了数不尽的辛酸。凌昱钦已经理解为,因为他身边有那几个变态人物,朱厌早就辍学不读书了。 凌昱钦心里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朱厌好。他见朱厌微微低头看着文件,将一腔肺腑之言都压了下来,只在自个心低默默的发誓,从今儿开始,一定守护好这个人。 朱厌让他在朱氏参观了一下午,晚上吃了饭,就送凌昱钦回学校。 名车停在他们学校的公寓门口,可引来不少注视,更何况这边还是男生宿舍,哪个男人不爱车,难免多看几眼。 朱厌熄了火,拿过凌昱钦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递还给他,“改天见。” 凌昱钦笑得明朗,“嗯!” 说是改天,凌昱钦接下来跑得可勤快,他大多是去朱氏找朱厌,不过朱厌很快就给他找了个助理,并在天云集团为他定了个策划部副经理的职位,而且给了他一辆奥迪A4,说是公司配车。 凌昱钦有课业,又要跑云氏,去见朱厌的时间就屈指可数了,加上朱厌有意无意的错开二人的时间,那就见得更少,不过这些完全不妨碍凌昱钦对他的热情。 凌昱钦的课程表小刘早帮朱厌弄到了手,正想着下午去找季鹰,躲开凌昱钦的同时顺便跟季鹰说些公司的事,小刘就发现少了份文件。 朱厌想了下,大概是落在家里,他干脆就自己回碧海青天去拿。 文件落在书房的电脑边,朱厌拿上就下楼,刚走出大门上锁,突然砰一声枪响,子弹射在他的脚边,朱厌愣了下,然后边上窜出来一个人,冰冷的枪口指上了他的脑袋。 身后那人单手锁住他的咽喉,拖夹着他往后走,几十米后和另外一人会合。 那个人也挟持着一个女人,女人还穿着睡衣,脸上敷着面膜。 这里的别墅两幢之间隔着较大的距离,少说千米,住的都是些富贵之人,这女人看体态年轻丰腴,大概是什么商家的千金小姐。 二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外音,“别动!” 女人被吓得鼻涕眼泪一处流,呜咽着直哭。 朱厌这时才发现,另一边也站着几个持枪的人。 两人将枪口对准人质,同时又以人质当掩护,挡在自己的面前,“给我们准备直升机,马上!” 穆野和朱厌的视线对上,耳麦里传来莫皓白的话,“代号A已经成功截住,并从他身上搜出了芯片,我现在破解。” 穆野压低声音,“就是说,这两个人已经没用了。” 莫皓白说,“别,上头说一定捉活的,还得交给国安部拷问呢。” 那二人见穆野没动静,枪口戳得更狠,直把朱厌的脑袋都顶歪了,“快点,否则我马上杀死他们!” 女人哭着骂,“没听见他们说的吗,你们不是警察吗?难道不顾我们的安危?!” 穆野松开手,食指串着板机圈,不再瞄准他们,对他身后的几个人说,“好,给他们准备直升飞机。” “是!”穆野身后一名队员响亮应声,拿起对讲机有模有样的吩咐下去。 朱厌赶得不太巧,穆野他们为了逮几个间谍在附近埋伏了好几天,今天收网。这几人想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法子,穆野他们也相当配合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似像穆野之类的精英在这边蹲守,但实际上大多主力已经去逮捕那位代号A。这二人尚不知代号A已经落网,仍然十分尽责的想要拖延时间。 本来这边也相当顺利就能抓人完事,但这个突然出现的某富商的二奶,像救星一样成为了这两人的人质。 穆野他们是秘密抓捕,没有调动当地警方,实在没有太多人手来现场封锁。所以刚刚从外面回来拿文件的朱厌,就被瞄上了。 世界上有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人,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但很显然现在并不是表现出感兴趣的时间。 “你们,把枪都放下,退后!”身后的人又推了朱厌一把,朱厌手里的文件哗啦的掉在地上。 他一直在看着穆野,穆野也看着他。 那两人躲在人质的身后,自然看不见朱厌的表情,朱厌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也没有表现出过丝毫的慌乱,他此刻和穆野相互看着眼睛,突然嘴角一翘,头往边上一偏。 穆野几乎同时枪身握正,砰一声,子弹准确的射中那人持枪的手,从手背穿透掌心,再嵌入那人的肩胛。 而另一头,朱厌刚往边上闪去时,就拉住女人往自己身边扯,使得反应已经相当快的 分卷阅读17 特工仍是射空了一枪。等他想再开枪时,穆野的第二发子弹已经射中他的胳膊。 朱厌撑着女人一脚踢开了甲间谍手里的枪,落在远远的地方。右手肘朝乙间谍下巴捅去,转身的同时左手就将乙间谍的枪夺了过来,一时间枪口就换了方向。 其动作之迅速,身手之利落,让那二人怀疑他简直就是跟穆野他们一块儿的。 穆野他们在这当口都已经冲了过来,干脆的将他们铐了,并做了防自杀的措施。 那女人因为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此时正瘫坐在地上吓得哭不出声来。 “行啊,哥们,哪个部队的?”有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亮出口白牙,冲着朱厌热情的说,“嘿,你该不是穆队的兄弟吧,格外安排的一招奇兵?” 这边穆野向莫皓白知会任务完成,走过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纸整理成一沓,递给朱厌后行了个军礼以表谢意,“你是这的居民?” 刚才那说话的小伙子插嘴,“咦,你们不认识吗?哇,穆队,你和他简直就像亲兄弟啊!”三十有几的穆野看起来一点不显老成,小伙子说得不夸张。 朱厌朝二人笑了笑。 穆野一边注意着手底下的人押送着二人上车,又有人扶起女人叫救护车,一边说,“关于今天的事,过几天可能会有人找你问话,到时候希望你能配合。” 朱厌点头,“应该的。”他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随时能联系到我。” 穆野接过名片扫了眼,放进口袋,然后转身带着几个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干掉爸爸 上 他押着人交接给国安部之后,就已经没他什么事,这个任务从调查到追踪,花了足足一年有余,要不是顺藤摸瓜,还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里有一处居所,还做为接头地点,简直大隐隐于市到极致了。 接下来,是他和莫皓白的假期,他也不太想回B市,干脆就随了莫皓白的愿在G市多留几天。而且……穆野手里拿着那张名片,纯黑的底,暗金的字,上头只有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看得出来这名片非常的私人。 朱厌?回想起白天的情景,穆野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穆野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队友之间的默契,可他和朱厌可以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说是眼睛会说话,那也只是形容一个人的眼睛很有灵气,或者是在心理学方面,从瞳孔的变化来剖析一个人的内心,所谓的观眼知心也仅此而已。 但他那时候看着朱厌,仿佛真的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以及那种莫名的信任。那并不是盲目,只是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的果断和精准的直觉。 朱厌在几个人中一眼就看出他是决策的人,穆野那时见又多了一个人质,还要捉活口,原本打算先按着那两个人的要求遣一架直升机过来,在等的过程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但是对上朱厌的视线,就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抓歹徒?看起来不像普通警察啊。” 穆野眨了下眼,他与那二人交涉同时也注意着朱厌,过了会,当视线相撞时,刚才的声音似乎在说,“如果这个人能保证他的枪法,并且有胆量开枪,我就能救下旁边那个女人。” 然后他看见了朱厌在笑,几乎毫不犹豫的他就开枪了。 这年轻人能在枪口对准脑袋的时候仍然面不改色,必定有他的把握。 以至于,他在朱厌成功救下女人和制伏二人都不惊讶,却在听见他真实的声音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时穆野正在会所里,会所的名字叫夜皇,莫皓白早先跟这儿的老板有几分交情,他也就跟着一起来了,第一次来就看中了苏流,后来到G市 ,也就懒得再换消遣的地方。 换去一身军服,随随便便的一穿,活脱脱就是两豪门高干子弟。 莫皓白玩得比穆野要疯多了,听老板说苏流今天可以过来陪穆野,他就抛下兄弟自己野去了。 其实老板是得知苏流今天出院,刚通过电话说是在回来的路上,不想扫穆野的兴,也就应了下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送苏流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厌。 在苏流住院期间,朱厌去看望过几次,每回去都送花,送便当,还能坐着为他削水果,陪他说话,与那晚虐打他的简直判若两人。 医药费不必说是朱厌全付,苏流的卡里还多了一大笔钱,但见他平时那温文尔雅的样子,苏流就想着,朱厌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有点特殊的癖好,其他也没什么。 朱厌要去停车,苏流就先进会所了。 刚巧在回廊上看见老板,老板瞧见他就咧嘴笑,“苏流你可回来了,去31,有人早定了等着你呢。” 他边说着,边给苏流钥匙。 31和其他娱乐的包厢不同,有点类似于酒店的套房,夜皇有好几间。苏流没想到别的地方去,还以为是朱厌定的,接了钥匙有些忐忑。 “好好伺候着。”老板拍拍他肩,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后走了。 苏流怔在原地想,难道总来看自己,今天还特地接自己出院就是还想再来一次,他不是M啊,再来一次怕是会HOLD不住。 他还愣着,朱厌已经停好车过来了,“怎么站在这儿?” 苏流将钥匙给朱厌,推笑着说,“我还有点事,你先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干掉爸爸 下 见他一溜烟的跑开,朱厌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精致别扣挂着有着专属纹路的房卡,黑色的房间号十分明了。虽然他来的次数不多,但季鹰都有为他介绍,他自然知道夜皇七层之上的套房。 朱厌之所以时常去看苏流,还真是有点想维持关系的意思,说到底他多少有些心理洁癖,要是让他另外找情.色俱乐部被调.教好的M,他也不乐意。还有一点倒是跟穆野很像,事实上都不是爱玩又花心的人,找着一个合眼的,也就懒得再换了。 朱厌坐电梯上了8层,这儿的电梯是从一层的特殊通道起直接到8层,中间没有停留层。 他到31号房前打开门又顺手带上。 房间的布置不像一般酒店似的没有人情味,看起来十分家居。沙发中间的矮桌上还放着食物,似乎被吃了一半,以及边上留了小半数的酒。 朱厌有种进错房的错觉,他呆了呆,转身刚想离开,浴室的门让人打开了。 穆野仅在腰间围了条驼色浴巾,毛巾在湿漉漉的短发上随便擦几下,待等他看向屋里的人,明显一愣。刚才开门的动静他听见了,还以为是苏流。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就在上午的时候,他们刚刚见过面,而且对彼此的印象十分深刻。 “你怎么会在这里?”穆野问,视线看 分卷阅读18 向朱厌手里的房卡,仅管这钥匙在他手里有一万种可能,但最直接的还是想到朱厌也是夜皇的人。况且夜皇有所谓的高级MB,可以陪客人出台,被包养,他出现在碧海青天也不稀奇。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穆野并不会下这种定论。 朱厌笑了,“你在等苏流?”不以卖萌卖呆蠢为主的反派们总是如此机智。 穆野点头,他从朱厌眼里读出了对方对自己浓厚的性趣,居然让他感到一丝窘迫。 “原来你是他的金主,我想他是不会来了。”朱厌走过去靠近穆野,视线来回打量他犹沾着水珠的精壮身躯,顺手将房卡扔到到沙发,“换我怎么样?”他原先就猜穆野不是普通的警察,他的身上布满着好些陈旧的伤痕,有的不细看认不出来,有的看着很可怕,不是形状,而是它所在的位置,几乎能够致命的地方。但就是这些伤让朱厌知道这个男人时常在生死边缘作战,从事着危险的工作,而且,一定杀过人。他像野豹一样蓄满着爆发力的身体朱厌十分喜欢,俨然勾起了他施虐的欲望。 穆野问,“你是夜皇的人?” 朱厌从穆野手中拿过毛巾,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他慢慢的擦过穆野的胸膛,隔着一层毛巾,仍能感觉到手底下这充满力量的肌肉,让他非常的想将他绑起来。朱厌的手带着毛巾落到穆野围在低腰处的浴巾上,再抬头对上穆野的视线,“你说呢?” 穆野说,“不是。” 朱厌比穆野要矮上几公分,与穆野对视他需要微微扬着下巴,“为什么?” 穆野抓住朱厌不太老实的手,环上他的腰后把他搂入怀里,“你的眼睛告诉我。” 朱厌的呼吸一缓,“那我的眼睛还告诉你什么?” 穆野微微笑道,“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这个像少女们口中的优质美少年想当TOP。 迥异的肤色和截然不同的气质,就算偶尔一眼看去像是瞧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穆野在初初的别扭过后,另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不断的从心底涌出。 就好像,终于遇见了生命或缺的那部份。像认识了很久,想和他亲近,想就这样抱着他。 穆野的视线落在朱厌浅色的唇上,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感觉良好。 朱厌似乎也并不感到讨厌。他很少和别人接吻,就连朱绿也不例外,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辈子他懂得了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身边也相对干净,除了和朱绿,他并没有在实质上同别人发生性关系。 他主动的回亲过去,并加深了这个吻。穆野上次来找苏流没找着,又因为任务他其实也已经禁欲了很久,朱厌也差不多,很久没有发泄过,两人颇有点干柴烈火的势头,不一会就搂抱着翻滚到了卧室的床上。 穆野手脚利落,将朱厌的衣裤脱了干净,朱厌几次想翻身,奈何被穆野压制得死死的,从朱厌眼里读出恼怒的穆野忍不住闷笑了几声,他知道这年轻人手身其实挺不错,“好好做,别打架,嗯?” 此时朱厌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触屏上的来显映着凌昱钦三个字,朱厌看了眼将它打落在地。 穆野看他神色有变,调笑道,“你男朋友?” 朱厌看着穆野的眼神突然炽热起来,他一把搂住穆野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在嘴上响亮的亲了个,“不是。” 穆野信他,因为眼睛不会说谎。但穆野没来得及去解读朱厌对这个名字除了爱和喜欢之外的复杂感情是什么,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危机。 这种危机感来自朱厌。 朱厌想杀了他。 不过下一刻,穆野还没有被这种杀意覆灭掉的欲望又再次燃烧起来。这时候他多希望自己并不能读懂朱厌眼里的话。 这死小子想把他玩死在床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渴望,对性的,对他这个人的,朱厌眼里的欲望像火一样感染他全身,他简直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异能,精神系的。 穆野干脆拿毛巾蒙住了朱厌的眼睛,“你真像头小野兽,再看你的眼睛,我会把你当成闯进我地盘的雄兽。” 朱厌任他摆布,不置可否,“那会怎么样?” 为了情调卧室的灯并不明亮,就算毛巾的遮光性不强,眼睛一蒙,也顿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朱厌感到双腿被分开,然后屁股上传来凉意,才听穆野说,“我会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而不是慢慢拆吞入腹。” 手指沾着润滑剂递送进充满着褶皱的入口,这辈子朱厌还是第一次让人碰这里,多少有点紧张,但他脸色不变,说笑道,“那你是大野兽?” 穆野不是雏,又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观察入微,动作下意识的温柔了几分,“嗯。” 润滑做得相当仔细,但时间用得不久,朱厌的身体在发烫,呼吸粗重,看起来十分的兴奋,穆野将早就箭在弦上的火热强横的挤入他紧.窒肠道时,他还低吟了声,听不出来是痛还是舒服。 朱厌的性.欲其实比较强,却并不是生理上的。入狱后期没人敢动他后,他也从来不打手枪,因为在监狱他觉得很放松,那里没有朱绿,没有凌昱钦,没有以前认识的人。 那之前性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发泄方式,对方越粗鲁他甚至越喜欢,他已经不在乎生理上的感觉是如何了,总之心理上他能畅快淋漓。 坐牢时,他慢慢的转变成喜欢把痛施加在别人身上,而重生后这几年,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最近随着朱绿的死就像被打开了锁,猛兽在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 =_=肉什么的 ☆、干不掉 这才刚入夜,朱厌喜欢粗鲁的方式穆野不难看出来。穆野当然喜欢床伴能热情些,但这小子说他是小野兽还算轻了,应该再加个疯字,朱厌高.潮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似乎每个细胞都在冒出杀意。 也亏得穆野不是普通人,承受能力不管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也算是神级了。这让他觉得像回到了战场上,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两人从入夜一直到大半夜,直到朱厌沉沉睡去这才作罢。 事后一支烟,清洗完后穆野靠着床头显得惬意,因为职业特殊,他平时并不抽。朱厌背对着他,身上盖着床薄被睡得很熟,穆野透过缭绕的烟雾,视线落在朱厌搁在被子外面且布满伤痕的手臂上。 他有些想不通,能住在碧海青天的人在G市也可以说非富即贵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自杀和自残的倾向。 当然,穆野不是那种对一个人有点兴趣就拽得二万八五的要叫人查人家祖宗十八代从尿裤子开始到现在早上喜欢吃什么的中二患者,他只是把烟熄了,躺下搂住朱厌,犹为温存的在人后颈脖子落下一 分卷阅读19 吻。 大概是体力耗尽后就睡得特别沉,朱厌一直到次日中午才醒来。 穆野早就醒了,这时候他正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侧边喝着茶边看报纸。 朱厌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身体除了屁股洞还有点隐隐发疼,并没有哪儿不舒服,他又转了个身。 “醒了?”清朗沉稳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朱厌有点意外,他睁开眼看了看穆野,掀开被子起床,捡起自个的衣服进浴室。 他身子清爽,穆野昨夜应该是帮他清理过了。通常这种一夜情,第二天都是分道扬镳,很少有人会等在这。朱厌粗粗冲了个澡洗漱后,换回衣服出去。 昨天被他扔到地上的手机此时摆在床头柜上,里面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穆野说,“我怕吵着你,给你调成了静音。” 朱厌将之放进口袋,“谢了,我休息得很好。”他走过去弯腰亲了下穆野的脸颊,这份腻歪劲简直不像刚认识不久的人,“昨天很不错,很期待下次。” 穆野的眼睛微微弯起来,“我也是。” “走了。”朱厌利落转身离开,在门前时还朝后挥挥手。 他下楼的时候碰见了苏流,苏流一脸担惊受怕的表情。 苏流昨晚后来知道自己搞错了,连忙去31号房,可是敲了好会儿的门也没人来开,只好离开。 朱厌没生气,看见苏流还友善的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他只是觉得穆野挺合自己味口的,而且两个人的喜好也差不多,居然都能看上苏流这类型的。 朱厌直接去了公司,晚上还要和季鹰去参加一个晚宴。 季鹰要在这晚宴上跟一个合作人见面,完了就得回B市,他在G市游手好闲的也待了挺久,他不在意,朱厌也得轰他回去当苦力。 3点多的时候凌昱钦提着一个盛着汤的保温筒来了。 “你昨天去哪了,我听小刘说你今天中午才回公司。我们都联系不上你,快急坏了。”这可说得不假,凌昱钦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差点报警了。 凌昱钦的爱心汤朱厌这辈子尝过很多次了,味道相当不错,他以前都不知道凌昱钦还有这手,他想上辈子也估计只有云柏青才有这口福。 朱厌低头喝着还冒着热气的汤,漫不经心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走丢不成。当然有我自己的事。” 凌昱钦又不傻,知道他不想自己多问,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看着朱厌低头时,宽松衣领下露出来的锁骨边上的吻痕欲言又止。 朱厌挑掉碗里的肉,端起来一口气喝到见底,眼睛眯起来很满足的喟叹口气。 凌昱钦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唇,“朱厌。” 朱厌搁下碗,“嗯?” 凌昱钦说,“我也可以的。” 朱厌不明所以, “什么?” 凌昱钦伸手从那吻痕上抚过,“我说,我也可以陪你。” 朱厌当机一秒,随即没忍住大笑起来,还笑不可止。 在凌昱钦眼里,朱厌现在就算身价上亿,是朱氏的总裁,是别人口中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是好多女员工心中的王子,他仍然是一个弱者。 听了朱厌那天的诉说,他可能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怜悯多一点,或许这两者已经混淆结合在一起,如今看到这种痕迹,他并非不嫉妒,只是更宽容。 他见朱厌还在笑,自己也笑了笑,伸手揉揉朱厌的头发,手落到他肩膀时将他往椅背一推,俯身吻了上去。 朱厌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凌昱钦还没有进一步,办公室的门突然让人推开了,季鹰向来大咧咧的嗓音随之响起,“少爷,该……呃?!” 里面的人双双看向他,季鹰摸摸脸,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咳,打扰了,继续,继续。” 朱厌见他做状要关门离开,用手背抹了下唇,“站住,什么事?” 季鹰嘿嘿笑着,走进去说,“我是专门来提醒你,晚上还有宴会,顺便让你也换套稍微正式点的服装。” 朱厌点头,望向凌昱钦说,“小刘有别的事,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 朱厌其实不矮,只是穆野比较高,他现在身量和凌昱钦差不多,三人一同回了碧海青天。 路上季鹰不时的看向凌昱钦,听闻凌昱钦以前和朱厌是同学时更是好奇,不断八卦一些朱厌小时候的事。 凌昱钦条条件件的说来,大多是自己和朱厌一起的事,连他自己也有点讶异居然记得这么多这么清楚。 正式场合的衣服朱厌其实并不少,朱绿以往每年每个季度都会让里德给他订做好几套,那时候是在国外,找的是纯手工裁制,有着独特工艺又传承了很久,上世纪专门服务于贵族的名家。 不过他平时不喜欢穿,回国的时候行礼是里德帮他收拾的,提早托运回来,里面的衣服就有很多。 就连季鹰也是第一次见他穿这种正式装,他瞧凌昱钦直愣愣的看着朱厌,搭上凌昱钦的肩膀特别自豪的说,“我们家少爷好看吧?” 凌昱钦这才收回视线,尴尬的整理起自己的领带,小声应道,“他一直都是。” 季鹰这回是应另一个京中太子党的邀请,陪他投资个电影玩玩,不过这晚宴不是让明星走红毯的,重头虽然是在G市的几家娱乐影视公司身上,但说到底来这的人都是为了求一个运气,要是能和红背景的人谈上几分交情,有些事就好说多了。 有的东西过不过,有时候确实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朱厌他们三个人到场窝在一个角落里,季鹰一双眼从场上的每个人脸上扫过,打趣说,“你要找一个小明星玩玩么?我觉得吧,真是萝卜青菜什么都有,任君挑选。” 凌昱钦的脸一黑。 朱厌说,“你觉得哪个好?” 季鹰手一指,“那个女的,穿淡绿礼服的那个。” 朱厌看了眼,“不好看。” 季鹰恍然,“哦,我忘了你喜欢男的。”他的视线又在场中溜一圈,最后一拍凌昱钦肩膀,“这个怎么样?” 朱厌端着酒杯往沙发背靠去,“你的小伙伴来了。” 何瀚同一位导演从内场走出来,季鹰顺着朱厌的提示一眼就看到了,他站起来走了过去。 朱厌对凌昱钦说,“你跟着去。” 凌昱钦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多结交些人,也就点点头过去了。 他两走开没多久,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凑了过来,递给朱厌一张名片,笑着问,“你是哪家公司的,还没出道的新人?” 朱厌见名片上写着经纪人的职务,笑了,“怎么?” 中年男人听他这样问,心里就有数了,脸上的笑容又热切了几分,“我觉得,你的形象非常适合 分卷阅读20 当艺人,有没有兴趣?” 朱厌摇头,“暂时没兴趣。”他保持着谦和的优雅,但中年男人知道谈话到此为止了。 这个男人的到来好像打开了某扇大门,接下来朱厌连着收到好几名片,纪经人有,编剧有,摄影师有,还有导演的等等。 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但朱厌实际已经在感到烦,所以最后他站起来朝宴会厅的钢琴走去,说了几话后,那位钢琴师就让座了。 朱厌在琴谱上翻了几页后试弹了几个音寻找了下手感,一首悲怆奏鸣曲从前期微微的顿滞到逐渐流畅。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 如今上流社会的俊男美女其实不少,人家有钱,能娶到漂亮老婆,能养个帅气男人,生下来的孩子如果不是脸被糊过,基本是有底子的,再打扮打扮,比起明星们也不差。 凌昱钦看着朱厌的侧脸入神,这场子里的人在他心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朱厌好看,小时候朱厌是豪门深宅里的贵公子,就算后来有过不堪的经历,现在看起来仍然是那么一尘不染,凌昱钦简直要冒出一颗少女心,他听季鹰玩笑的叫朱厌少爷,那他现在真的想把朱厌当王子,当然他不是公主,而是骑士。 与此同时,凌昱钦也隐约的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朱厌应该有人陪着他的时候,错过了他在国外的生活,错过了他的世界。像他的朋友,诸如季鹰,皆非泛泛之辈,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就是这次晚宴过后,凌昱钦将重心放到了工作上,虽然对朱厌关怀不断,但是明显有事没事跑去找他的次数变少了,以至于后来在云氏稳握大权的同时,还真当起了朱厌说的朱氏的代理总裁。 当然,这些是后话。 就在朱厌收获名片一堆的这天,里德也从国外飞回来了。 季鹰是见过里德的,虽然次数不多,但他对这个看起来十分严谨的外国男人印象非常深刻,那一板一眼的少爷尊称,似乎永远一身白衬衫燕尾服黑领结,头发总梳得一丝不苟。 季鹰和朱厌晚上回碧海青天,刚打开门,就看见里德对着朱厌行了个执事礼,“少爷。”他似乎早就等在这儿了,站得笔直,身后还跟着一个外佣。 里德这时候也才四五十岁,但是看起来比朱厌回国后要苍老了许多,仿佛时光在他身上飞快的流失,连他的眼睛看起来都有些浑浊。 朱厌看着他弯起唇角露出个笑容,和他擦身走进房里,倒是季鹰还打了个招呼,“你回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儿就得回B市了,厌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该有个人管理。” 里德说,“季少爷放心吧,伺候少爷是我的职责,我必尽心尽力。” 在里德眼里,朱厌就是一个恶魔,他引诱自己的母亲行悖德之事。里德深爱着朱绿,这一点朱厌早就看出来,上辈子朱绿死后,做为一直叫朱厌为少爷的‘自己人’,他没有为朱厌的事操心,甚至憎恨朱厌,只差落井下石。 在里德看来,朱绿是没有错的,是朱厌在诱惑她,使得朱绿最终被他害死。 他得知朱绿死了,十分伤心,一下子就老子十来岁。他在国外无法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总觉得这事和朱厌脱不了干系,所以自己来G市了。 朱厌回来后生活还是相当自律的,早起准时去上班,不过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现在里德回来,起来就有早点可以吃,还都是合他口味的。晚餐也特别丰富,有时候办公较晚,还有宵夜。 不止朱氏,和埃里克的,和季鹰的,凌昱钦也时常会来征求他的意见,朱厌其实很忙,他通常将文件带回家,在书房一直忙碌到凌晨。 书房的门并没有上锁,门把被转开的时候,朱厌还以为是里德,他盯着电脑屏幕的视线没变,手指在文档上输入一连串的英文,开口说,“这种时候你不该来烦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忙成狗就原谅我的短小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跑走! 不知道为什么 ☆、一 一□□ 来人将门反锁回去,语气相当轻松,“但是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G市了,想在走之前履行一下我们共同所期待的下一次。” 朱厌砰的合上手提,“怎么是你?” 穆野丝毫没有擅闯民宅的自觉,“不然你以为是谁,外面那个在花园里神色忧郁的老管家?” 朱厌一点不意外他能找到自己的住处以及猜测出里德的身份,“所以?你这是专程上门来打炮的?” 穆野一本正经点头,“可以这么说。” 穆野编制于国家机器,与特种部队又有些区别,许多任务都更为隐晦和机密,而且属于他这小队里的成员较为特殊,如果将各自身份背景公开,估计会让人大跌眼镜。他们全是真红二代三代,甚至父辈基本集中在中央政权,在这些出息的官孩子们默默无闻出生入死的同时,也有像季鹰(没改邪归正前)之类的熊孩子,成为了官富二代们的代言。 穆野经常因为任务在国外,有时候和一些外籍佣兵们厮混在一起,驱于某些国家利益而参加战争,有时候接到任务能在一个地方一待一年有余,回家探亲的时间实在有限。 这不一知道他有空闲,家中长辈夺命连环CALL,就差出动部队来G市绑人了。 穆野现在年纪不小,但他还是单身,婚姻和感情生活已经越过他执行什么危险任务成为父母头等关心的事。 穆野很早前就向父母出柜了,说自己只喜欢男人,但是母亲认为他之前一直在部队里待着,周围都是些糙老爷们,难免在年轻的时候对自己的性向出现误解,因此她此生差点就只执着于扳正儿子的性向。 最近知道儿子得空,看中了好几个女的,就等他回B市相亲去,他实在是烦不胜烦,这么多年来,世界各地像苏流这样的人有过好几个,但让他真正动心的一直没有,对于朱厌谈不上一见钟情,但至少他有种特别的感情,觉得要是能处上,带回家去也是不错的。 一来,可以让家里的长辈死心,二来,这小子长得和自己像,妈见了大概会喜欢些。 当然了,这些的前提是他能把朱厌搞定。 里德在快10点的时候端着热茶上二楼,他在书房门前停下,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来断续的呻吟和说话声,朱厌的声音他自然熟悉,另外一个则是陌生的男音。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这样的情况他曾经撞见过好几次,都是朱厌和朱绿在房里的时候,他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朱厌的衬衫只解开了几个扣子,裤子脱到了脚裸处,恰好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此时双手撑着桌子,腰微微往下压将臀部往后 分卷阅读21 凑去,穆野在他身后扣着他的胯部,一下一下的干进他体内深处。 穆野线条漂亮的背部新添了几道红痕,可见他们已经激烈过一次了,至少那会朱厌的手能够得着他的背。 “我们交往吧。”穆野突然说。 朱厌微微张着唇呼吸,两侧脸颊晕染上淡红,眉头蹙着又松缓开,不停的反复着在欲海里挣扎,但还不至于无法思考,乍然听见,也没有马上回答穆野,而是过了会才问,“为…为什么?” 穆野的手指在二人交合的地方打转,指腹轻轻抚着朱厌被撑得不见褶皱的入口,“我喜欢你这里。” 朱厌笑了。 穆野这晚在朱厌房里留宿,次日清晨两人一起下楼,里德已经准备好早餐了,看见穆野,尧是他知道朱厌昨晚跟男人睡觉,那个男人很可能没有离开而打算处惊不变,也不由愣了愣。直到他看见穆野堂而皇之的入座,才对朱厌说,“十分对不起,少爷,我不知道您有客人,只准备了您的早点。” 朱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老了有时候性子就越来越像小孩,幼稚。 朱厌拿起一个豆沙小笼包塞到穆野嘴里,“没事,我和他分着吃就好了,不够你再做。” 里德,“……” 穆野好笑的站起来,“你好好吃,我先走了,电话再联系。” 他要先回B市应对一下老妈,以及办理一些手续,到时候再回G市和朱厌进一步交流。 虽然昨晚朱厌拒绝了,但他并不是容易气馁的人,早就知道这事需要时间,被拒绝也不意外,而且他感觉得出来,朱厌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凌昱钦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一份策划案。 云柏青坐在他的对面,满腹心事的样子,看着凌昱钦欲言又止好几次,不过凌昱钦的注意力始终没有放到他身上过。 云柏青拨了拨盘里的食物,终于还是决定开口,“学长,我今天随爸爸去机场接一个客户的时候,看到了朱厌。” 凌昱钦这才抬头看他,表情有点讶异,据他所知,朱厌最近的行程里并无离开G市的安排。 云柏青倒是没有着搬弄是非的想法,只是他之前跟凌昱钦表白,被凌昱钦拒绝了,凌昱钦告诉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就是朱厌。 云柏青那时候以为他们已经好上了,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凌昱钦并没有这么说,而且他今天看见朱厌和另一个男人举止亲昵。他只是觉得应该告诉凌昱钦,让对方重新审视一下对朱厌的感情,也顺便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看见他在车里跟一个男的接吻。”他只看见穆野的背面,也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跟上云修了。 凌昱钦抓起杯子喝了口水,“那又怎么样?” 云柏青说,“我觉得他们态度很……你知道两个人间根据他们的关系总会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就好像那种热恋中的粉红泡泡?我觉得他们是恋人!” 凌昱钦看着对面这个少年瞪着一双圆眼睛,脸颊随着说的话而鼓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他一头柔软的呆毛,“好了,我知道了,赶紧吃饭吧,午休时间快到了。” 云柏青显然不满意他的敷衍,“学长……” 凌昱钦说,“吃饭。” 云柏青,“……哦。”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的里德 叶乐盛赶到朱氏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点,他匆匆忙忙的到朱厌的办公室,“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朱厌将文件夹放一边,抬头带笑的说,“也没什么急事。”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个透明的小密封袋,里面分别装着几根毛发和血液,“就是想拜托你找可靠的人帮我验一下这两个人的DNA,看看是否有血缘关系。” 这袋子里的东西分别就是穆野和他自己的,他这么做有一半是心血来潮,有一半也是因着有点好奇的心态。 他知道朱绿当初是在B市读书,看上的也是B市的一个公子爷,之前听穆野无意说起自己是B市人,就动起了这心思,因为穆野是B市人,又和自己长得这么像。朱厌倒是没想过会不会穆野就是他亲爹,最多考虑过是否凑巧就是他爸的近亲,譬如弟侄之类,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 叶乐盛拿着东西离开后,朱厌也没再投入工作,而是靠着椅背脚底碾了下,将椅子带人转了个向。 透过落地窗看着天际被夕阳染红的云霞,朱厌眼底露出一丝迷茫。 他重生以来还不至于说到一直处心积虑的地步,只是耍了几个小心眼,为了让他自己活得更好,可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为了报复,让云家的人不好过,让朱家的人坐如针毡。但这些是迟早的事情,朱厌有十足的把握,那么这之后呢? 他时常在这个问题里迷失,有时候想岔了,就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朱厌想起穆野那双锐利的眼睛,想起他那晚问的话,笑了笑。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许可以再找个人做伴,好好过完老天重新给他的这一辈子。 晚上朱厌在家里用一个人的烛光晚餐,里德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些中式餐点他也做得美味可口。朱厌把丸子里的碎肉沫挑出来,只吃外面那一层鱼丸皮。 里德候在一边,站姿直挺。 这餐桌是欧式宫廷的,配着房子的风格属于实木,一切还按照着朱绿的喜好。朱厌懒得改装室内,他既然还愿意住在这里,就绝不是个矫情的人。 他不止会弹钢琴,还会拉小提琴,会好几门外语,会各种交际舞,朱厌也曾像现在的孩子一样,从小就让朱绿盯着在学习之余请各类专长名师来教导他。不同的是那些父母是为了体现自己孩子的优秀,朱绿纯粹是为了欣赏,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 里德看着朱厌盘子里逐渐堆积起来的碎肉渣渣,忍不住开口,“少爷,夫人教您的礼仪难道你都忘了吗?” 朱厌喝了口酒,“因为我不喜欢,我为何要因为所谓的礼仪而强迫自己?” 里德说,“绅士不会给自己失礼的行动随便找借口。” “哦亲爱的里德,你是希望我能为我的失礼而向你道歉吗?”朱厌看向他,“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里德对着朱厌的视线没有移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对主人的不敬之罪,主会宽恕我的。但是你,勾引自己的母亲乱伦,甚至最终将她杀害,你之罪将无法得到原谅,你会下地狱的!” 朱厌微微一笑,“你说我杀了我母亲?” 里德说,“你无法在我面前掩藏你对夫人的憎恨,只有夫人才会傻傻的相信你是爱她的。” 朱厌手里的筷子抵着瓷碟,将里面的五花肉戳了个对穿,“很可惜这案子早就结了,当然你可以上警察局说,你的主托 分卷阅读22 梦给你,杀人凶手是我。” 里德看起来并不愤怒,他的声调很冷静,透露着一种难以扭转的决心,“我会找到证据的,将你送上法庭,让世人知道你的罪恶。” 朱厌面上还挂着笑,但眼底已经逐渐冰冷,“是吗?就怕……” “Doll and bear dang,jump jump ah ah left,right,left,They jumped in circle dance ah……” 里德:“……” 手机铃声在这偌大空旷的餐厅里显得突兀,朱厌闭眼吸口气,拿出手机,“你真应该感谢来电的人。” 他按下接听键,穆野的声音那头响起,“朱厌?” “嗯,你到B市了?”他一边接听,一边扯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回二楼。 穆野的这通电话来得很是时候,阻止了很可能发生的一起别墅藏尸案。 作者有话要说: ☆、暴力受 穆野学着年轻小伙追女友那套,因着是异地相隔,一天要打一通电话,两人倒是谈得来,什么都聊,而且穆野懂得多,朱厌也感兴趣,譬如枪械,格斗技巧,各地风情……就差说相逢恨晚了。 DNA的鉴定一般来说需要一个周期,因着朱厌没说急,叶乐盛办事又一直谨慎仔细,力求毫无差错,所以在时间上也没要求他的医生朋友,只求精准。 这日他拿着鉴定报告去朱氏找朱厌,朱厌刚刚在会议室开完会,各部门经理从门口出来的时候还碰见叶乐盛。 朱厌带他回办公室,小刘刚好整理好会议记录,给朱厌上了杯热茶。 叶乐盛将文件袋拆开,将基因图放到了朱厌面前,“医生说这两人的亲权关系大于99.99%。” “啊?”朱厌捧着茶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数据,几秒后才问,“就是说,他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是近亲?” 叶乐盛眼睛稍微睁大了点,对朱厌的疑问显得很莫名,“这两人是亲生父子关系啊。” 朱厌手里的茶杯啪一下掉落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开水覆上了那两张图。 “少爷?”叶乐盛连忙拿过纸巾擦水。 “噢……没事。”朱厌见鬼似的,也不管那两张图是湿的,抓起来一股脑儿的塞进叶乐盛带来的文件袋,包括里头的鉴定报告,飞一般的锁进最底下的抽屉里,“那没事了,谢谢你啊,你要是事务所有事,就忙你的去吧。” 叶乐盛虽然怀疑,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出去了。 那天云柏青说的话,凌昱钦虽然当面没表现出什么,但到底还是在意的。他一直想问朱厌,但又找不出自己的位置,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用什么理由去问。 直到这一日学业和工作都得了空闲,他才在家里花了三个多小时煲汤,想晚饭叫朱厌一起吃。 他虽然一直在G市读书,但老家却不是在这边,父母也是外来职工,少年期跟父母挤在租来的房里,到了大学后留宿学校,近来则搬到了朱厌叫人替他找的公寓里。 这房子是新楼盘精装房,离他们学校和云氏的路折中。平方很大,房间也多,他一个人住显得很空。凌昱钦有时候会想要是朱厌过来和他一起住就太好了,但现实很残酷,朱厌只来过一次,就是带他来看新家的那一次。 这时候的凌昱钦还很年轻,年轻的凌昱钦虽然比少年时期要成熟多了,但历练还是太少,还不到上辈子那种成功青年企业家霸气侧漏的时候。 他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系着一条浅绿圆点围裙,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朝气,看起来确实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凌昱钦见汤煲得差不多,这才拿过手机打朱厌的电话,第一次的时候铃声响了很久,那边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女音,凌昱钦又打了一遍。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喂——?” 对方的声音拖得老长,凌昱钦叫道,“朱厌?” “……” 那边又没声了,凌昱钦听见话筒里传来的杂音,混着劲爆的舞曲,又有人扯着嗓子喊点单。 凌昱钦的眉头下意识一皱,“朱厌,你在哪里?” 朱厌说,“P-U-B……” 凌昱钦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大概是被他猜中了,朱厌显得很迟钝,“我没有。” 那肯定是醉了。“在哪家,我过来接你。” 朱厌又半晌没声,凌昱钦耐着性子重复问了好几遍,朱厌才含糊的说,“power,pub。” 凌昱钦直接上网查地址,地图上是没有的,他试着输了好几个关键词,才在一家同志论坛里找到这家酒吧的具体地址,发贴的人显得很兴奋,说没想到这儿有同志酒吧。 这时候同志酒吧还不多,就算有多数也十分低调,比不上一般人进不去的高档会所。朱厌知道那是因为他重生过一次,power在几年后在这个圈也算比较有名的了。 通话一直没有挂断,凌昱钦开车弯弯绕绕才找到那里。 他在酒吧的角落看到朱厌,朱厌就那么窝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睡着了,手机丢在一边,手里还拿着半瓶酒。 这家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有也是些打扮奇怪看起来像混混的人,朱厌居然没丢东西没出事,凌昱钦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他去结了帐,才半搂半抱的拖着烂醉如泥的朱厌出去。 朱厌长得好,来这儿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人注意到他了,可惜他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会见又来一个小帅哥,看架式都猜测他两是一对儿,有人吹起了口哨。 凌昱钦脸黑下来,扶着朱厌往外走,之后把他塞进车里。 看着朱厌人事不知的样子,凌昱钦不免想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打电话给朱厌,他是否就跟之前那些他所不知的夜晚一样,在这种夜店喝酒消遣,然后跟着陌生人去开房? 凌昱钦烦闷的挥拳砸了下转盘,喇叭在这条小巷里发出尖锐的声响。他凑过去替朱厌扣好安全系,开车驶回公寓。 如果说朱厌上次和季鹰在一块儿是装醉,那这回是真喝醉了,光那店里不算太高档的酒酒钱就喝了几千元,这拼命劲再多几两估计都能酒精中毒。 凌昱钦的车虽然开得四平八稳,但架不住胃里的酒水翻涌,凌昱钦刚停好车扶他下来,朱厌就吐了,吐了两人一身。 好在朱厌没有发酒疯,也没有胡言乱语,凌昱钦并不太费劲就将他带回了屋里。 凌昱钦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又找了睡衣出来给朱厌换上,再倒了热水进脸盆,打算给朱厌擦擦脸。 没想到本来瘫倒在沙发上,看起来和睡着一样的 分卷阅读23 朱厌突然将他推开,“滚,别碰我!” 脸盆里的热水倒了满地,凌昱钦还差点摔个狗啃屎,他无奈的走回去,“朱厌,加闹了,乖点。” 可惜手刚碰到朱厌,朱厌一个反擒拿将他扭到背后,同时还听到咔嚓一声,凌昱钦胳膊竟然就这样被拧脱臼了…… 凌昱钦脸都青了,还没等他反应,朱厌已经连着将他压倒在地,使得他的半边侧脸紧贴着冷硬地面,“人渣,找死么?” 凌昱钦连忙道,“是我,朱厌,你喝醉了。” 朱厌没听他的,膝盖屈着一顶,重重撞在他背部,嘴里骂道,“妈的想上老子?老子弄死你!” 说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知道是打哪学来的,手法很专业,打人非常疼,可在受暴者身上又看不出来。 朱厌重生以来可没有怠慢过自己的身体,在国外时还专门去学过散打,平时也有锻炼身手,别看着身形纤瘦,力量可不小。虽然说现在接手了朱氏使得他很忙碌,但碧海青天的别野里可有准备着沙包里,一有空时,他也会去打几拳。 在这方面没有学过的凌昱钦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抱头闪躲,还不时被朱厌揪住猛揍一顿,打得他疼得缓不过气。 凌昱钦想跑回房,没想临门一脚还被朱厌拦住,力气大得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朱厌干脆还骑坐到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眼看又是一要拳,他不管不顾大喊,“看清楚,我是凌昱钦!” 朱厌的拳头顿了下,还是一拳挥了下去,不过没有揍到他脸上,而是贴着凌昱钦的耳朵重重落到了地板上,“凌昱钦?”朱厌自嘲的笑出声,“他早不要我了……” 凌昱钦一愣,忍着疼道,“怎么会呢,我就在这儿。” 朱厌却没了回应,而是身子一软,倒在了凌昱钦身上。 凌昱钦僵着身体不敢动,待过好一会他听见朱厌绵长的呼吸声,虽然有点不敢相信朱厌就这样睡着了,但他好歹松口气。 凌昱钦就这样被朱厌压着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尚能活动自如的手才颇有些艰难的掏出手机,给一朋友拨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下忙。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话说没人注意到上一章那个手机铃声么…… ☆、凌小攻上位 朋友是凌昱钦大学里比较要好的兄弟,属于二逼青年欢乐多,人生如此艰难一定要相互拆穿的类型。 等他知道凌昱钦受伤的缘由,就一直笑个不停。 两人将朱厌安顿好,凌昱钦才上医院接手,又擦了些药酒,搞完回家已经快半夜了。 同学睡在客房,凌昱钦去主卧陪着朱厌,朱厌睡得很熟,嘴巴是微微嘟着的,整个人成弓型,怀里还紧紧扣着抱枕。 这么大个的人了,睡觉的时候还是这么可爱,看得凌昱钦的心都萌化了,完全忘了之前是被谁暴揍一顿。 自己所喜欢的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床上,凌昱钦有点不知所措。即使这会朱厌大概打雷也不会醒,凌昱钦还是轻手轻脚的上床躺到朱厌旁边睡觉。 半晌,他又睁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抓过朱厌的一只手,收上宽松的衣袖看着他臂膀上的伤痕。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想起朱厌说的话,凌昱钦总能脑补出朱厌的处境,不说还真符合朱厌上辈子的。他这会试探的搂住朱厌,见他毫无动静,又覆过身去在朱厌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下,这才满足的抱着对方睡觉。 朱厌一觉睡醒只觉得头疼欲裂,难受的呻吟了声,边上凌昱钦就说,“是不是头疼,快喝碗醒酒汤。” 朱厌揉揉太阳穴,撑着手坐靠起来,“你怎么会在这?”说着又向左右看看了,发现房间布置不太对,“这是哪儿?” 凌昱钦给他背后塞了个靠垫,端过热气腾腾的汤递给朱厌,“你昨天喝醉了,我就带你回来了。” 朱厌看了他一会,“你的脸怎么了?” 凌昱钦摸摸眼角的一块青紫道,“磕了下,没事儿。” 朱厌像缺失了一段记忆似的,挠挠自己的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凌昱钦忍不住笑道,“你那酒疯撒得厉害,先喝口汤吧,醒醒神。” 凌昱钦面面俱到,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两人无话,直到坐到饭桌前吃早餐,凌昱钦鼓了好几次勇气,才终于说,“朱厌,我们在一起吧。” 朱厌咬着勺子抬头看他。 凌昱钦说,“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朱厌,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我想替你分担。有些时候你诉说给别人听,心里会好受点。” 朱厌说,“我考虑一下。” 上午凌昱钦送他去朱氏,朱厌叫了人去那个酒吧将自己的车开回来,文件没看进多少,穆野的电话就打来了。朱厌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将它挂断。 下午穆野又打了一次,朱厌依旧直接挂断,穆野以为朱厌有事在忙就作罢,他没想过这之后朱厌的手机就打不通了,这小子直接将他设置了呼叫转移到一个空号里。 穆野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就闹起别扭来了。 傍晚凌昱钦又勤快的过来接他下班,还在一家出了名的情侣餐厅订了浪漫的晚餐。 不过凌昱钦看朱厌心不在蔫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多少有点受打击。 穆野的备注本来叫混球,现在朱厌怀着复杂的心情将他改了。 朱厌的心情确实是够复杂的,不然也不会去买醉。一方面他很希望有个爸爸,朱厌有恋父情结,那是他上辈子长期在朱绿的性虐之下产生的,他渴望自己有一个父亲,能救他脱离这一切。诸如他对法莱斯的依恋,就算后来发生不好的事情,他这种情结还是没有变,因为法莱斯毕竟不是他的父亲。 他在心中幻想出一个完美的父亲角色,而如今得知穆野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突然发现穆野是那么的符合他心目中的形象,他强大,博闻,有安全感。 另一方面,他的父亲竟然活着,竟然这么优秀,却不要他。上辈子直到他死,他都没有见到过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找过他,看穆野的反应,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他存在。 说不怨恨是假的。 “朱厌,你在听吗?”凌昱钦碰了一下他的手。 朱厌突然抬头说,“我答应你。” 凌昱钦愣住,随后欣喜道,“真的?” 朱厌牵唇一笑。 他很明白自己已经不再爱凌昱钦了,甚至说他很难会再爱上别人,但他知道凌昱钦喜欢他,目前来说,他并不想凌昱钦因为对他心灰意冷而和别人好上,特别是云柏青。 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两人的恋爱关系就这么神奇的确 分卷阅读24 定下来,凌昱钦春风得意,别人一看就晓得这丫陷在热恋里,朱厌对他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避得虽然没有以前勤快,不过凌昱钦在恋爱的同时也不忘当劳模,并没有多少时间和朱厌待在一起,所以形式上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最多就是朱厌愿意下班后到凌昱钦的公寓去吃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0=放心,不会换掉穆爸爸的! ☆、爸爸去哪儿 穆野心里虽然惦记着朱厌,不过还不到能为朱厌不搭理他就从B市百忙当中还要抽空飞到G市的地步。所以直到他真正脱身再回G市,已经是快两个月后了。 他在B市办了很多事,而且得到了一纸调令书,如今他是J省军区第29集团军(注)的代理军长,恐怕要在G市待很长一段时间。 他到G市交接一些事宜又花了几天,这时候天已经转冷,这位新上任的军长有大门不走,还是喜欢爬墙的摸上了碧海青天里朱厌住的房间。 朱氏前段时间刚搞好一个大项目,恰好这几日就空了下来,朱厌请几个部门经理吃了顿晚饭,早早就回家了。 他进屋解了围巾,脱下外套递给里德。既然得空,自然也就没去书房,直接回自己卧室。 朱厌进房,看见穆野正悠哉游哉的靠在床上看着一本英文书。 穆野看他进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嗨!” 朱厌眼一瞪,表情快裂了。 穆野合上书站起来,“很惊喜?需不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就联系不上你?” “……”朱厌觉得自己快疯了,半晌,他崩着脸道,“我交了男朋友,我觉得我们的419关系还是结束比较好。” 穆野吃惊的问,“男朋友?凌昱钦?” 朱大叫更吃惊,“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刚刚。” “什么?” “眼睛告诉我的。” 朱厌:“……” 穆野耸肩,“好吧,除了这个虚假的理由,真实原因是什么?” 朱厌不看他了,“这就是真的,我们以前是同学,后来我出国才分开,最近又重新相遇,青梅竹马的感情,很深。我突然顿悟我是……爱他的。” 他说着还点了下头,不仅在说服穆野,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穆野不给面子的说,“你在说谎,看着我再说一次。” 朱厌知道穆野没有读心术,但是他不止一次说过能透过他的眼睛听见他的心里话,朱厌当然是不信的,但是后来两人玩了几次,穆野还真都说对了。起初朱厌还以为像穆野这类人,应该会些刑讯手段,而且必定学过相关的专业知识,能根据一些当事人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小动作分析出当事人的心理也不奇怪,但是现在他觉得,也许这都是真的,是至亲间的心灵感应。 朱厌闭了会眼睛,抬头看着穆野,“太晚了。” 穆野一怔,那里面突如其来的浓烈感情像极了黑色的元素,压得他快透不过气。 你出现得太晚了,你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我承认,我很喜欢你,可是你不会是我的救赎,你只会让我痛苦。 “朱厌。”穆野收起那原先还有些好笑的神情,“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不想逼你,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如果哪天你想通了,愿意告诉我了,我想我还是愿意聆听的。” 穆野拿起自己的衣服往外走,和朱厌擦肩时,朱厌问,“你还会和我联系吗?” 穆野点了下头,刚想转身,朱厌从身后抱住了他,“我们还是朋友吗?” 穆野又笑了,抠抠朱厌搭在他腹前的手背,“当然了,我现在要在G市长留,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穆野墙头进,在里德瞪得跟牛似的大眼睛里正门出去。上了那辆军区牌照的越野车,他伸手抹了把脸,又好笑的摇摇头。朱厌就年龄上来说,足足小他一轮多,或者他该找个和他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处着,把朱厌当小辈来看更好些。 但是要找个心动的人谈何容易啊?! 时间是最经不起蹉跎的,它不会因任何人而做一秒钟的停留。 说是那么说,但是这之后,朱厌和穆野并没有再见面。最多就是通个电话,朱厌怕被穆野看出什么,所以故意躲着他。 朱氏的各部门经理在会议上相继做着年末总结,朱仲华和几个董事会的人也参加了这个会议,诺大的长型会议桌边坐满了人。 毫无疑问朱厌在这方面是优秀的,他从国外回来,接手完全陌生的朱氏短短大半年,不仅没有搞砸,甚至在这短期之内让朱氏的业绩提升了快一个百分点,而于股市上,公司的股值也在往上涨。 这期间,商界多少人碰见朱仲华,他想像中的私生子丑闻并没有在这些人口中流传,反而无不夸他这个能干的外孙,让他长脸不说,他还听说朱厌竟然和方蒙都有不错的交情。 他唯一的女儿已经去世了,云柏青又毕意是云家的亲孙,要说实话,还真不如姓本家的朱厌来得亲,也许认回这个外孙也是不错的。 朱仲华这么想着,那张向来威严的老脸露出一丝老年人的慈爱看向朱厌。 朱厌正在打瞌睡。 朱仲华脸一黑! 小刘坐在朱厌旁边奋笔疾书的做着会议记录,朱厌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朱仲华见他脸色不好,眼底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神情缓和下来,只道他是为公司的事废寝忘食了。 朱厌确实是没睡好,但不是为了朱氏的事,要是都要他事事亲为,养这么多拿薪水的人干什么。 圣诞节的时候,凌昱钦把他那间公寓打扮得逾加温馨,他在工作学习之余,又学得一手好厨艺,把朱厌的胃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虽然说家里添置了不少情侣用具,朱厌也留了衣物之类日常用品在这里,偶尔还在这里过夜,但两人也仅止于同床共枕,盖被纯聊天。 凌昱钦端着菜出来的时候,看见朱厌正抱着那头会说话的麻吉熊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上还戴着圣诞帽,看起来十分的秀色可餐。 凌昱钦顶着流鼻血的冲动招呼他吃饭,心里想着晚上要把朱厌推倒的计划。为此他还特意查了不少相关知识,以及偷偷下了几部片子看,就怕不小心把朱厌弄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剧透太多 =_=灰溜溜跑回来。。。文章都写了个注字,结果果然,最后还是忘记了…… 第29集团军注:考据党不要去百度,跟那个29军是不一样的,这个第29军是完全虚构的,现实上第29军已经灭了。 一 一嘿 ☆、过渡章 0 0 凌昱钦顶着 分卷阅读25 流鼻血的冲动招呼他吃饭,心里想着晚上要把朱厌推倒的计划。为此他还特意查了不少相关知识,以及偷偷下了几部片子看,就怕不小心把朱厌弄疼。 再想起之前自己给他戴圣诞帽那会儿,朱厌一副小面瘫的样任他折腾,一双眼就盯着电视剧,估计那时候就算给他戴对猫耳他也不会有反应吧。凌昱钦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越想越觉得朱厌小面瘫可爱至极。 晚饭吃完两人也不办公了,凌昱钦陪着朱厌看电视,不知道碰到了麻吉熊哪里,那流氓样的声音响起来:I LOVE YOU! 凌昱钦瞧着它那两条囧眉毛,把它从朱厌身边拿走,然后温柔的叫,“朱厌……” 朱厌盯着电视屏幕,“嗯?” 凌昱钦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朱厌马上转过头看着凌昱钦,好像有点不高兴。 恋爱中的人,有时候智商是惨不忍睹的,凌昱钦心猿意马的又亲了过去,朱厌一躲,他的唇落在朱厌的下巴,他便顺势亲着,沿着朱厌漂亮的下巴线亲到脖颈,再到肩窝。 朱厌没动,他知道凌昱钦想干什么,反之他自己也有生理需要。但是他闭眼,满脑子映上都是上辈子凌昱钦和云柏青搂在一起的样子,还有穆野的样子,两者在不断的交替变换。 朱厌一把推开凌昱钦,看凌昱钦怔然的表情,他说,“对不起。” 他站起来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并将门反锁回去。 朱厌很容易对比自己大的成熟男人产生好感,当初对穆野也是,并不是因为穆野长得和自己相像。 如今看着镜子里的脸,他有种亲上去的冲动。他想和穆野在一起,又害怕让穆野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而不会接受他。他想紧紧的拥抱穆野,又宁愿从此不再见他,因为朱厌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堪。 穆野说他的眼睛会说话,眼睛真的会说话吗? 朱厌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然后无声的张口喊了声,唇形是两个字,爸爸。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镜中的倒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可以拥抱他,抚摸他,那热烫的手掌使得他身体发软口干舌燥起来。 他将要沉沦到这种幻想里,勃起的分身顶着裤裆,抵在梳理台上。朱厌显得迷离的双眼却又在这时突然清明回来,他一拳头打向墙面上的镜子。 咔嚓的一声—— 凌昱钦在外面拍着门叫唤,“朱厌?你没事吧,朱厌?” 没有加过温的冷水从淋浴头里冲下来,从头浇到脚,在这个季节里冰寒入骨,朱厌的唇冻得发紫,他自己却毫无所觉,麻木的站在淋浴头下面,直到凌昱钦破门而入。 凌昱钦替他擦干身体,拿毛毯包裹住他,像一件贴心小棉袄似的给他吹头发,包扎手上的伤口,过程一句话也没问,默默的做着一切。 等所有事妥当后,他才轻声道,“朱厌,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凌昱钦带朱厌见的人是他们学院心理学教授,虽然朱厌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但因着他有过特殊经历,凌昱钦和他相处的时候总是格外留心,有时候就会记下一些小细节然后去咨询教授。 他认为朱厌多少会有点心理创伤,因为他们并不每时每刻在一起,所以凌昱钦没有看见过朱厌用药或吸毒,但他不以为朱厌在说谎。 而且他见过教授多次后,教授也建议他带朱厌去看看。 他以为朱厌会很排斥,所以之前并没有说清楚。次日他带朱厌去了校区内的午后茶馆,教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点了杯茶,手里拿着报纸临窗坐着,穿着套休闲服,看着像个刚运动完的人。 凌昱钦带着朱厌走过去。 朱厌用很明显的这是谁啊的眼神看着那位中老年男人。 老男人乐呵呵的说,“你好你好,我是小凌的忘年老友,你就是朱厌吧?” 朱厌茫然的和他握手。 老男人说,“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坐吧,要喝点什么?” 在凌昱钦以为朱厌看起来不清楚状况显得迷糊很好骗,将要坐下和教授长谈人生的时候,他突然问,“您知道莫泊桑威尔斯吗?” 凌昱钦不知道,但是教授愣了一下,“知道。” 朱厌说,“那您认识他吗?” 老男人说,“无缘得见,如果有机会……” 朱厌微笑着说,“他是我的医生。”然后他看了凌昱钦一眼,转身离开了。 凌昱钦问教授,“他说的那个莫泊桑是谁?” 教授说,“国外的心理学专家……”顿了顿,补充道,“我偶像。” 朱厌想着穆野自渎的做法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动了苗头,但是每次爽完他又会左右矛盾然后心理上十分痛苦,直接导致他原先就存在的小问题全都冒了出来,诸如失眠,暴躁,自虐。 他在折磨自己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折磨着凌昱钦,没人会因为自己的爱人如此而好过。凌昱钦简直就是个新三好男人,每天都陪着朱厌,如果朱厌不去他那里,他就厚着脸皮去朱厌那里。 有时候朱厌会揍他,有时候他在拦着朱厌自残的行为,他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感动全人类。 里德起初并没有认出凌昱钦,后来知道了这小子就是当初在朱厌生日那晚被自己扔出去的少年,他就开始忿忿不平。 因为他看出来凌昱钦对朱厌是真心的,对他包容,体贴,关怀入微。里德认为朱厌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然而他竟然还能和初恋破镜重圆,老天真是瞎了眼。 凌昱钦轻手轻脚关了房门从朱厌房间出来,走过一段回廊,在楼梯口看见了里德。 里德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挂画,他说,“你不该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年夜饭 在凌昱钦看来,里德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外国人。 他看得出来朱厌和里德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如果说他能理解朱厌体恤里德在身边跟久了,年纪也大了,看在往日主仆的情份上不跟里德计较,那么他想不通里德为什么硬要留在这里。 为了每个月的工资? 拿着朱厌的钱还对朱厌那种态度,凌昱钦忍不住回了一句,“不,先生,这并不关你的事,除非你觉得我应该和你在一起。” 里德悲愤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凌昱钦翻了个白眼。 凌昱钦当然不知道,里德留下来是为了想找证据,而时常与朱厌僵着气氛却又打理日常生活,那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他的职责,他需要尽责。 人们的思维总是不一样的,当你发现有个人的思维不符合你的逻辑,你大概就觉得这个人有病。 圣诞节过后,时间一恍就将到春节,学校放假之后,公司也陆续年休。虽然凌昱钦想陪着朱 分卷阅读26 厌,但春节他总是要回家的,朱厌又不肯和他一起去老家,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令朱厌不由好笑道,“你干脆留在G市吧。” 凌昱钦说,“我就回去几天,很快回来,别胡思乱想造吗?” 朱厌一脚把他踹出了屋。 朱厌不愁没地方去,朱家老早派了好几个人隐晦的在他面前提及过,希望他春节能去朱家大宅意思意思,季鹰也代表了B市人民发来贺电,大方的表示可以借爸妈一用。 甚至还有埃里克,想飞到G市来耍耍。 朱厌一一回绝,因为他知道穆野不回B市。 春节其实是个热闹又清冷的矛盾节日,街道上很多商铺都一排排的关着门,有的市场里又人山人海挤得满满的。 朱厌穿着一件米色大衣,一条毛绒绒的格子围巾松松的圈在脖子上。他站在碧海青天别墅区的外围入口,风有些刺骨,吹过来跟刀刮似的,他搓着手,偶尔凑到嘴边呵口气取暖。 天空飘着雪,落到他的头上,再融于发间。 直到他的视线里出现一辆越野车,朱厌的眼神明显一亮,但第一反应不是迎上前去,而是从口袋掏出墨镜戴上。 穆野将车停在他旁边,打开车门说,“冷不冷?快上来。” 从朱厌那儿到这,以散步的速度大概要走上半个多小时。穆野握了握朱厌冰冷的手,又给他抹去发梢的雪水,“傻了么?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干什么,还戴墨镜?” 朱厌说,“沙眼。” 穆野凑过去伸手要摘,“让我看看。” 朱厌将他的手拍开,“别闹。” 穆野轻声笑着,很快将车开进停车库。 朱厌见他一直带着笑,心情也愉悦起来,“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点真低。” 穆野说,“你是怕我看穿你的心里话?” 朱厌不理他,走在前面率先进了屋。屋里在空调调节下十分暖和,朱厌脱下外套也没把墨镜摘下来,还真让穆野说中了,他就是怕穆野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里德和外佣准备好了丰盛的年夜饭,在穆野来之前,朱厌给那佣人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告知她明年不用再来。 朱厌和穆野椅子紧挨着椅子的坐一起,里德看他们两举止亲密,心里就敲定了他们的关系,眼里露出不屑的目光,自己回房间去了。 两人安静的吃饭,看得出来都不喜欢在饭桌上说话,穆野偶尔给朱厌夹点菜,使得朱厌越吃越慢,他不知道朱厌墨镜下已经两眼泪汪汪了。 十几分钟的沉默漫延不出尴尬的气氛,反倒显得温馨。 等吃得差不多,朱厌才说,“你以后会结婚么?” 朱厌问得太突然,穆野反应了一会才答道,“会吧。” 朱厌问,“和女人?” 穆野笑道,“哪能呢,我只喜欢男人。要结婚当然是和我喜欢的人。” 朱厌像个好奇宝宝样继续问,“你天生就是歪的吗?我是说,你以前有碰过女人吗?” 穆野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问这些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年少的时候,也许试过吧,然后发现对女人没什么感觉。” 朱厌的手指几乎要把筷子扳断,他的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些,“试过?” 穆野不自在的咳嗽了下,“你是不是听我的糗事会开心?” 朱厌已经在暴走边缘了,上一句还是我就是你的试验品,下一句已经变成我是你说不出口的羞耻! 他在钻着牛角尖,于是很打脸的说,“对,我就是想听,你不说出来给我乐一乐吗?” 这样太欠了,穆野没忍住又用力扯了扯他的脸,“你确定你不是在吃醋?” 朱厌冷冷的说,“你搞错了,我们只是干过几次的炮.友而已。” 炮.友?我看是小别扭才对。穆野腹诽着,喝口酒斟酌了下用词,“小时候那会,我有一群狐朋狗友无法无天的,老跟他们在一块混,有次跟着去了个派对玩儿,结果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醒来发现可能和人做过,但是完全没有印象,这事被朋友笑话了好久,说我那儿小。”他说着自己笑起来,凑过去贴近朱厌压低了声音,“但是后来在硬拳政策下就没人再敢笑了,至于那儿是不是小,你最清楚了。” 归根究底,这都是朱绿的错。朱厌很快给心目中的好爸爸找到了借口,他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不知是因为刚喝了热汤,还是因为穆野的话,脸颊微微透红,“所以你对女人没好感?” 穆野说,“大概吧……你呢?” “我?”朱厌笑了笑,“就那样吧,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像你……一样,不经意间因为小事而只喜欢同性。” 顿了顿,朱厌问,“如果,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会怎么办?” 穆野说,“什么是该爱的?什么是不该爱的?根本没有该不该,只有够不够爱。” 朱厌直直的看着穆野,唇角微微翘起来。 穆野玩着酒杯笑道,“你下一个问题该不会是,如果家人不同意怎么办?我就先回答了吧,要娶媳妇儿的是我,又不是他们。人是嫁给我,又不是嫁给他们,是吧?媳妇儿?” 朱厌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你乱叫什么?!” 穆野大笑,“你盘根问底的,难道不是想当我内人?” 朱厌想反驳,却突然措不及防被穆野摘掉了墨镜,穆野是闹着玩,但看到朱厌还含着泪花的眼,鼻头又红红的,渐渐收敛了笑意,“小疯子果然骗人,没有沙眼……” 这一回他在朱厌眼里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看见了他自己,满满的全是一个叫穆野的人。 朱厌伸手遮住穆野的眼睛,亲上了他的唇。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是凌小攻逗比,一定是作者逗比…… =_=不存在该章节到底怎么破啊 ☆、被自杀 午夜,新年的钟声响起,朱厌从浅睡中醒过来,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知道穆野下午能过来已经是在百忙中抽空了,今晚他需要和留守军区的战士们在一起。 穆野在枕头边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新年快乐四个字。穆野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好看,潇洒硬朗,朱厌的与之相较就显得秀逸很多。 身体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余韵,朱厌有些倦怠的不想动弹,他只是像在对爱人撒娇一样用脸颊轻轻蹭着那张纸条。 他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这将是最后一次通话,最后一次的短讯,但穆野是他的毒,让他欲罢不能,让他上瘾,他总是将这最后一次往下一回推挪。 朱厌魂不守舍,并未察觉自己的手机已经耗尽电量自动关机。年初这几天是大家忙着走亲戚的时候,但朱厌足不出户的宅在家里,有一个问 分卷阅读27 题纠缠着他,让他十分困扰。 这晚他写好一份明年朱氏的规划已经是下半夜,他因为睡不着所以才办公事,但直到此刻,他仍然毫无睡意。 朱厌保存好东西合上电脑,回房吃了两片安眠药。 他躺到床上,脑子里又浮现出穆野的样子。 穆野那天的话让他十分动容,他多想不顾一切和穆野在一起,但是,他们是亲父子。就算他不在意,穆野不在意,那别人又会怎么看穆野呢? 穆野身份特殊,背景不一般,倘若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很可能就会毁了他的前程。 朱厌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那又怎么样,还能养不起一个穆野? 可是穆野口中那个够爱的人会是他吗?朱厌不免这样问自己,他害怕。他上辈子不择手段想和凌昱钦在一起,却把人越推越远,甚至让凌昱钦感到厌恶,他怕穆野也会这样,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像他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在不停的伤害对方,伤害对方身边的人。 安眠药似乎起不了作用,大半个小时过去,时针指向四点,朱厌仍然辗转反侧,于是他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的药瓶子又吃下一片。 如此反复了数次,本来就不多的药瓶只剩下几颗药丸。朱厌顺手放下时又被睡袍的袖子带了下,药瓶掉到地上的厚毯,盖子没盖严实,药丸滚了出来撒在地毯上。 外头天际发白,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他懒得收拾,就着好不容易冒上来的困意躺下就睡。 凌昱钦因为打不通朱厌的电话,就打了别墅宅子里的,接电话的是里德。 凌昱钦问朱厌是否出了什么事,里德那时候心情很好的说,您放心,少爷跟其他男人过得很愉快。 凌昱钦蹲在家里纠结了两天,心想之前没资格,现在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他已经有立场去问朱厌为什么了。 但是鉴于里德的话不可靠,凌昱本着‘捉奸’和担忧朱厌的双重心情,十分复杂的连夜从老家赶回G市。 早上10点左右,凌昱钦终于在春运的车山车海里将车子开到碧海青天。 开门的是里德,凌昱钦见了就问,“他在家吗?” 里德对凌昱钦崩着一张脸,“还在睡觉。” 凌昱钦上楼了,进入朱厌的房间他看到的就是安眠药的瓶子打翻在地,零星散落几颗剩药,朱厌则睡得不省人事,怎么叫也叫不醒。 凌昱钦的脸色顿时白了,他将朱厌抱起来就跑下楼去,看见里德惊讶的看着自己,不由怒吼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人管家的?!” 凌昱钦连着闯了几次红灯送人到医院,追在后面的交警弄清了情况,对凌昱钦投个安慰的眼神,但还是开了罚单,不过相对减少了些。 朱厌被推进抢救室,在廊上被一个正在这家医院追踪一桩报导的记者看到。 这么巧这个记者又负责过财经栏,对朱厌十分有印象,但是朱厌不接受专访,平时朱氏大楼又混不进去,连拍个正面照都难,他唯一暴露在公众面前的相对清晰的相片大概就是在朱绿葬礼时,戴着大号墨镜的照片。 记者抓拍了几张片,又十分有耐心的等在外面。等医生和护士们出来,凌昱钦上前问完进病房后,他才打算凑过去和护士们打哈哈套话。 结果他还没上前问,两护士自己闲聊起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朱厌居然是安眠药中度中毒。 高一点的护士姑娘还特别感慨了句,“这么帅的男人,大过年的居然想不开自杀,唉!” 另一个矮些的姑凉说,“刚才给他打点滴不小心捋起他的袖子,妈呀吓我一跳,好多伤痕,我看他不止自杀过一次了。” 高个子姑娘说,“你看刚才送他来的那男的,也好帅,一副快哭的表情。你说他两是不是那种关系?这么一想,又萌又虐心。” 记者看见矮个子的姑娘莫名兴奋起来,“难道是大过年的回家见爹妈出柜,结果被无情否决于是脆弱的小受想不开就……” 记者:“……” 他听得差不多,走到人少的地方拨了电话,“喂,主编,我这有一则新闻……” 朱厌就这样‘被自杀’了。 虽然第二天没有上到头条,但篇幅也不小。 当然这事也是凌昱钦没处理好,如果当初是让里德过来,估计是一点风声也不会透露出去,毕竟凌昱钦现在还没有那种意识,也摆不出高人一等的谱。 天知道朱厌是因为心烦意乱,在忘记常识的情况下不小心吃多了药,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吃的剂量都有点多,这才陷入昏睡。但是两个小护士脑洞大开,再后过经过专业人士的手法修饰,于是传言就完全变了个版本。 朱厌刚醒来那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间悲剧的主角,他只看到凌昱钦正木讷的瞪着自己,眼里全是血丝,下巴连胡渣都冒出来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旁边还站着云柏青,凌昱钦还说,“你终于醒了。” 朱厌反应还有些迟钝,他在这一瞬间懵了,于是脱口而出,“我不是已经死了……”然后又重生过?难道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凌昱钦哑着声说,“朱厌,你别这样。” 朱厌才渐渐发现凌昱钦还年轻,云柏青还很嫩。他看着凌昱钦问,“我这是怎么了?” 凌昱钦原本握着他的一只手,即使这样,凌昱钦仍然觉得不真实,他扶抱起朱厌,将他紧紧的搂进怀里,好像这样才踏实一点。“没事,你没事了,你好好的,朱厌…下次别再这样了好吗?我,我害怕。” 因为朱厌有过自杀的前科,又因为他最近的表现,凌昱钦一开始就认为他是吞药自杀的,现在听他那么一句话,心里更加肯定了。凌昱钦是真的怕,怕朱厌就这样离开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起,对朱厌这么爱。 这些云柏青都看在眼里,他看见凌昱钦在发抖,看见凌昱钦哭,他想没人会在这种时候笑他不是个男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学长,却更令他着迷。 云柏青最近在做一些奇怪的梦,这令他觉得他自己才是那个该被凌昱钦这么在意的人。 朱厌任凌昱钦抱着梳理了一下前因,很快就理出了思绪。然后他看见云柏青看着凌昱钦那难以掩饰的爱慕的眼神,伸手按着凌昱钦的臂膀自己坐好,“让他滚出去。” 凌昱钦和云柏青皆是一怔。之后云柏青说,“我是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才来探望的。” 确实是如此,相比云家其他人看见新闻的幸灾乐祸,云柏青是真担心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有鲜花和果篮为证。 但很显然朱厌并不会领云柏青这份情,他揪着被子重复了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 凌昱钦:我们不 分卷阅读28 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为什么要离开我! ☆、复仇no.2 云柏青怔在原地,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是他的哥,他想和他亲近些,就算因为父母的事有所芥蒂,但也没什么真正的仇恨,毕竟是血亲,总有一天会和颜悦色的吧。 凌昱钦看朱厌暴躁得想拿东西砸人了,率先站起来将云柏青带出去,他稍稍带上病房的门,对云柏青有些歉意的道,“他刚醒来,医生也说了可能会状态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云柏青笑笑,“没事,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凌昱钦也不多做停留,表达了一下歉意,就回病房了。 云柏青看着被关上的门咬了咬唇,才转身离开。 “我就是讨厌他。”在凌昱钦坐回床边的时候,朱厌说话了,“为什么我们是同一个母亲,他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而我却不能?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朱绿妈妈享受正常的母爱,而我却要被自己的母亲那样对待?” 凌昱钦说,“其实……柏青他的妈妈对他并不好……”凌昱钦时常有听云柏青提及自己的母亲,说很生疏,甚至小时候都不抱他之类。他本意是想安慰朱厌,却不知道这话得到了相反的效应。 朱厌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这样才是幸福的?我霸占了他所有的母爱?” 凌昱钦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厌自己笑了两声,躺下背对着凌昱钦。 凌昱钦说,“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很痛苦,但是柏青他其实并没有错,他和你一样没有得到正常的母爱,我是想安慰你,别和他比较,他并没有比你好。” 朱厌说,“好,我不和他比较。但是,从朱氏的角度来看,我早晚要把天云集团吞了,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并且让人拟了几个方案,你做吗?” 半晌,朱厌都快入睡了,毫无声息的后背才传来凌昱钦肯定的声音,“我做。” 虽然他现在是在天云集团做事,但凌昱钦明白自己是在帮朱厌,做为日后能成长为叱咤商场的青年新秀,雄心壮志他必定是有的。 朱厌在医院住了两天,朱家的人知道后他的病房直接就从普通两人的升到了五星级,他也由此得知自己上了报纸,但朱厌懒得解释。 而且他长得再好,毕竟不是明星,没有那种名人效应,所以这院住得还是挺清静的,至少不会有记者来烦。当然朱家的人不算在里面,不过朱厌向来不把他们当回事。 期间穆野打来过一通电话,因为不是和他面对面,朱厌通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愉悦。“已经没事了,说了你别笑,是不小心吃错药……报纸上的这种八卦你能信吗?……哈哈,不用过来了,我很快就出院……嗯,知道了……” 凌昱钦在里间洗着水果,从门缝里他能看到朱厌的表情,他不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谁,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朱厌笑得这么轻松。 他洗好水果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对朱厌说话,“朱厌,洗好了。” 朱厌看他一眼,对那头说,“没事,那就先挂了……对啊,我‘男朋友’在这。”男朋友几个字他咬得特别重,那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朱厌扑哧一声笑了,温柔的说了声再见后,果断挂掉电话。 凌昱钦递给朱厌桃子,心里滋味缤纷,即喜于朱厌承认自己是他男朋友,又愁于朱厌对刚才那个人的态度,这种感觉就好像老婆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和别人调情一样。 朱厌咬着水果说,“过几天我要出国一趟。” 凌昱钦问,“出差吗?” 朱厌摇头,“不,我去见莫泊桑威尔斯,你知道的。” 听他主动要去见医生,凌昱钦还是十分高兴的,“好,好。你一个人?” 朱厌点头嗯了声。 凌昱钦说,“我陪你去吧。” 朱厌靠在床头,牙齿啃着桃肉,听这话一直看着凌昱钦,似乎之前的好心情还没有散去,眼睛弯弯的,“好呀。” 莫泊桑威尔斯是D国人,但朱厌飞到了Y国。 凌昱钦不解,朱厌说他目前应Y国几所学院之邀讲座,人在Y国。 朱厌带着凌昱钦下榻的地方是Y国的一个小镇,环境十分好,茂盛的绿荫里藏着些Y国风味深厚的建筑。 他们所去的小别墅没人住,但是看起来十分整洁,想来平时会有人过来打扫。 凌昱钦有些讶异的问,“这房子是你的?” 朱厌没承认,也没否认。因为莫泊桑这几天还没有空闲,他们暂时就在这住下来,由朱厌带着凌昱钦四处游玩。 凌昱钦说,“你以前不是在D国吗?” 朱厌应道,“嗯。” 凌昱钦说,“经常来这儿?” 朱厌顿了下,“没来过。” 凌昱钦眨眨眼,“感觉你好像对这一带十分的熟悉。” 朱厌无声的笑了笑。 与莫泊桑的约见是在几日后的一个下午,本来凌昱钦要陪着一起去,但是朱厌说不希望被看到自己在心理医生那里就诊的样子,他只好作罢。 因着朱厌说可能要明天才会回来,凌昱钦也就不等他了,早早上床睡觉,但是他睡得并不熟,因为担忧着朱厌,不知道他看得好不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专家是否能让朱厌好转些,所以房屋里刚有一点响动,他就醒了。 凌昱钦下床蹑手蹑脚的遁着声音过去,就看见洗漱间的门开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撒在地板上,投出一个人影。 凌昱钦快步走过去,“谁?!” 朱厌从梳理台上回头看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弯下腰,掬水洗手。 凌昱钦站在原地,看着像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为什么看见朱厌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然后他看见朱厌从眼睛里摘下隐形眼镜。 凌昱钦:“……” 他记得朱厌并不近视。 他默默的看着朱厌洗完脸,拿着两片软性镜片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过刚才一直放在旁边的一顶金色假短发,用打火机点燃后一同扔了进去。 朱厌打了个哈欠说,“睡觉。” 凌昱钦,“……”他只得压下一腔疑问。 次日一早,凌昱钦做了简单的早餐,土司片加牛奶,朱厌下来的时候仍旧一脸困顿的样子。 他喝口热牛奶暖了下胃,“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国了。” 凌昱钦说,“你昨天,去见莫泊桑一切还好吗?” 朱厌笑了,“当然。” 凌昱钦说,“不是说今天才能回来吗?” 朱厌看向他,“你不喜欢我提早回来?” 凌昱钦讨好的笑道,“当然不是了,只是我想你告诉我,这样我可以等你一起睡。” 直到他们两回国三个多月后,Y国多家电视台 分卷阅读29 报导起一则新闻,说是警方终于破获恶劣的连环杀人案,凶手落网。 电视里的凶手是个很年轻的青年,金发蓝眼,长得阳光帅气,很难想像这样的人会是个杀人魔,能把人碎尸,能把人绑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能把人活着开膛剖腹,把里面的肠子扯出来从二楼一直拉到一楼。他甚至还一直带着笑。 警方在审他时他对所有的事情都供认不讳,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替上帝执法,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后来这事被一家媒体揭发出来,并列出这起连环杀人案所有死者的名单,并包括所不为人知的这些死者的恶行。 其中,就有一名心理医生,他叫法莱斯。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不会死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朱厌还在Y没有回国,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因为当时这件案子在Y国引起很大的轰动。当受害者们的罪行被揭露出来,这些受害者就成了人人唾骂的家伙,而凶手也成了一个极具争议的人。 朱厌记得当时自己还在想,为什么他没有发现法莱斯,为什么不连法莱斯一块杀了。 这辈子,朱厌从D回国后,就一直有注意Y国的新闻,从这起连环案有第一个死者起,他就开始打算了。 朱厌调查过凶手,他知道凶手绝对不会在意是否多背了一条人命,凶手甚至会欣喜有一个他所不知的接班人而代为打掩护。要知道这位凶手的智商绝对不低,不然不会连着犯案多起仍然逍遥于法外,所以如果他要糊弄警察,在正真的杀人者犯案十分谨慎的情况下,他要把人命算到自己头上实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如朱厌所想,这位金发蓝眼的帅哥在不知道法莱斯死因的情况下,成功的绕着弯子从警察嘴里套出了法莱斯的死相,再根据先前警察的询问,推断出了死亡时间,地点,然后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杀人过程,仿佛杀人的真的是他。当然,又由于他向来夸张过程,所以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警察也只认为他是在故意胡说。 其实,就算他不承认,也会有目击证人说,那时间段那附近曾经出现过一个奇怪的人,他戴着帽子,但不难看出他有金色的头发,他戴着很大的口罩,但可以看出他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碧海青天里,里德在打扫着朱绿的房间,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擦拭着装饰物摆饰品,然后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连角度也要调到和原来一模一样。 在他准备离开房间关门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到了房间里的保险箱上。 里德静立了分把钟,再渡走回房内,然后尝试着输入密码,他试了两次,密码都是错误的,最后他抱着不太情愿的心态,输入了朱厌的生日,却是打开了。 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有一本本的相册。 里德翻开来粗粗看过去,全是朱厌的,有少许则是朱厌和朱绿的合影,有的出自他的手,有的是朱绿趁着朱厌睡着的时候自己偷拍的,就像这一张,镜头里,朱绿在亲着朱厌的额头。 里德耐着性子一本一本的翻过去,终于在一本褐皮的相册中看到了他所想找的东西。 那个页面只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朱厌的。里面的他年纪还小,在别墅的花园里弯腰亲着一朵带露水的玫瑰,拍摄的手法并不专业,但是旁边的景物都被模糊化了,焦点了这一幕,构图简单,却美得惊人。 而恰是这个角度的朱厌,与旁边另一张照片里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那张照片十分陈旧,就连上面显示着的日期也明确表示着他不可能是朱厌。 里德知道这个人绝对就是朱厌的亲生父亲,也是朱绿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他想起前几次看到过的那个男人,有些激动的抽出这张照片,准备将它放进口袋。但在不经意的翻转间,他在相片的背面看见朱绿写在上面的四个字。 朱厌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他最近状态还是比较好的,虽然仍旧躲着不和穆野见面,但是通话时的语气明显随意很多,这让穆野敏锐的察觉他有松动的迹像,于是电话打得更勤了。 穆野根本不把朱厌所谓的男朋友当回事,他晓得朱厌并不爱那个人,他不知道朱厌在闹什么别扭,但对小别扭如果放任不管那就真没机会了。 穆野在这方面显得很豪放,而朱厌则是躲在自己的壳子里,他不出去,但是也不排斥穆野的接近。 而且朱厌是绝对不会顾虑凌昱钦的感受的,凌昱钦又不敢逼他问他,生怕语气一重朱厌又抑郁,现在朱厌没抑郁,他抑郁了,简直快变成了个小怨妇。 朱厌洗了个澡,正在擦着头发,房间的门被敲响。他放下毛巾用手扒拉了下头发,“进来。” 里德拧开门把,背部挺得笔直的从外面走进去。 朱厌见是他,淡淡说,“晚餐我出去吃,你不用准备了。” 里德看起来精神很好,脸上神采熠熠,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朱厌扬眉看着他,里德说,“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他可能想看朱厌变色,想让朱厌求他告诉他,但是他发现朱厌的表情有些冷凝,“你觉得,是谁?” 里德发现自己居然觉得朱厌的眼神有些可怕,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飞闪而过,“你早就知道了?!”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厌,“你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了是不是?天呐……”里德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臭虫,“世上怎会容你如此背德之人?” 朱厌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看起来有些无措,他一直隐隐有个念头,那就是怕自己拖累穆野,即使事实上明明不会有这回事。 他听里德这么说,就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像朱绿一样,当初朱绿咬着他不放,他现在何尝不是咬着穆野不松口。“你出去。” 他的声音都在抖,但里德终于得逞了计策,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他还往前走了几步,将相片递到朱厌面前,“瞧,这就是你的父亲,穆野是吧?”那背面朱绿写的四个字是至爱穆野。 朱厌一把夺过照片,将它撕得粉碎。 里德却笑道,“这是事实,你撕掉又有什么用呢?你不仅勾引自己的母亲,现在居然还和自己的父亲上床!哦,这个可怜的人,他知道吗?” 照相的碎片紧紧的被朱厌捏在手里,他低哑着声音道,“闭嘴。” 里德和他僵持着,甚至更近了一步,“他不知道,对吗?你一定不敢告诉他,是否夫人也是受不了和你的关系,所以你恼羞成怒杀了她?你这条毒蛇,以后如有不称你意处,你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咬死自己的父亲!” 朱厌大叫,“闭嘴!”如果里德没有提 分卷阅读30 及穆野,他只说朱绿,可能朱厌会毒舌的回敬,堵到里德说不出话,但是里德无意间捅到了朱厌的死穴,让他毫无还击之力。 “是不是?”里德仍然继续追问,“是不是你亲手杀死了朱绿?” 朱厌没有搭理里德,他的呼吸有些喘,他转过身从这头走到那一头,步伐很不稳,他的房间很大,里德发现他整个人都像在颤抖。 里德看着朱厌从抽屉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瓶里找出一种,然后拧开盖子倒过来将药丸倒在手心,一股脑儿的仰头吞下去。他知道这些全是精神类药物,也知道平时朱厌其实很少服用,他又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笑了笑,“我真应该把你的行径告诉所有人。” 他本来是打算用这个激怒朱厌,让他失口承认杀朱绿的事实,但是现在他不急了。 朱厌坐在地上看着里德走出去,眼睛慢慢闭上。 下一秒他又猛的睁开,张嘴轻喘着平复呼吸,手探到腰后,拉开了一点点抽屉然后伸进去,摸了几秒钟后,他把一把刀握到手里。 深吸口气后,朱厌站起来也慢慢走出了房间。 里德走在长长的回廊上想去一楼,地上全铺着厚厚的地毯,朱厌光着脚跟在里德身后,握刀的手放在背后,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一步一步的缩短着两人之间距离。 朱厌全神贯注的盯着里德,他保持着稳速的步履一直跟到楼梯口才刚好到够得着的距离,但与此同时,凌昱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来,“朱厌。” 里德还正奇怪这小子怎么会冲自己笑得那么灿烂,一听他开口的叫声,猛的转身就看见朱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一步,心里突然发毛,觉得气温都低了很多,让他打了个冷颤。 珊瑚绒睡袍的袖子足够宽长,朱厌若无其事的连刀带手缩进去,然后转到身前放进同样深宽的口袋里。他像说悄悄话一样,几乎说得上是用唇语只让里德一个人听见,“对啊,朱绿是我杀的。” 随即朱厌又恢复了音量,“你觉得我背德?我勾引朱绿?你的眼睛真是让狗屎糊了,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和朱绿的相处方式,难道这一切不是她逼着我的?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是她不放过我。她在我眼里就是一条腐烂的蛆,我避之不及,而你,是一堆连蛆都看不上的垃圾。”朱厌看起来并不愤怒,但是语速却显得咄咄逼人,“作贱的从来是她,我不想碰她,她哭着求我操她,她甚至愿意怀上自己儿子的种,可惜我不喜欢。她在国外躺床上好几天不想动弹的时候,你觉得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不,那是因为她太下贱淫.荡了,让儿子操.死了还在子宫里小儿子,流产了。” “你不是一直在查她的死因吗?可惜朱家和云家保密得太好了,你一点也查不出来。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女人死在床上。” 凌昱钦站他们二人站在楼上说话,也慢慢走了上去,他本来是来接朱厌出去一起吃饭的。 “什么叫老天有眼?我想警察进来的时候一定十分惊讶,那个女人全身赤.裸,屁股里还插着按.摩.棒,知道死因吗?性窒息。”朱厌笑起来,“上帝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因自.慰把自己弄死的,也就只有她了。” 凌昱钦的脸有点像便秘,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事实上,他每次听朱厌和里德对话,总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一定是不小心掉进了国外文艺剧的片场。通常,朱厌和里德是用英语对话的,现在也是。 里德拳头握得咯咯响,“是你,都是你设计的!” 朱厌没说是,他只说,“杀她,我嫌手脏。“这话在凌昱钦听来,那肯定是人不是朱厌杀的,但有前提之下,在里德耳中就等于朱厌承认是他设计朱绿,让朱绿有这么不堪的死法。 “她是你妈妈!”随着里德话音落下,他更是一巴掌煽了过去,凌昱钦和朱厌都毫无防备,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朱厌半边脸上,朱厌的半边脸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红肿起来,连嘴角也渗出血线,这个外国汉子的手劲还是十分大的。 朱厌站着没动,只是慢慢转回头,“不,她就是个妓.女,我能忍耐到她死,就是为了她的家业。” 里德冲动的还想招呼上去,凌昱钦马上拦住他,“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打人!” 可惜里德不听他的,而且力气又大,凌昱钦卯足了劲才勉强架住他。 朱厌伸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就像传说中以鲜血为生的美丽夜生物,“你总说主不会原谅我,我从来就没求过他的原谅。我信奉的根本不是主,而是我自己。你说得对,我憎恨她的孩子们,所以他们去了地狱,我也憎恨朱绿,所以同样的,她也下地狱了,她活该。” 朱厌的眼神很亮,像刀刃的锋芒,使得里德怔住。 但是他突然卸了力,凌昱钦却没有,所以他被凌昱钦推得往后退,然后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实木的楼梯十分厚实坚硬,而且高,里德摔到了一楼,闭着眼仰躺在那一动不动。 凌昱钦傻在那里,半晌才急忙跑下去,却看到里德的脑袋后方蜿蜒出血迹,在地板上流淌。 “我……”凌昱钦怔在那儿,好半天才能接下去说,“他死了?我杀了他……” 凌昱钦取了几次才拿出手机,正想按号码,却被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的朱厌拿走,“你干什么?” 凌昱钦说,“报警……” 朱厌哼笑了声,“你傻了吗?他已经死了,你报警?你是想当杀人凶手坐牢吗?” 凌昱钦苍白着脸,“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月黑风高夜 凌昱钦蹲下去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一时间脑子十分的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朱厌在旁边陪着他站了会,走到里德旁边弯腰半抱起他,然后拖进一楼的卫生间里。凌昱钦已经腿软的坐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朱厌。 只见朱厌将里德拖进去后,又去了厨房,拿了把亮晃晃的大刀出来,然后重新回卫生间。 “朱厌……”凌昱钦试着想站起来,却不知道是他本来就不想过去还是真的没用得腿软到站不起来,他仍然坐在那儿。 朱厌看了他一眼,砰一声将卫生间的门关回去。 朱厌脱掉里德的衣裤,衣服倒拎在手里准备扔旁边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 那小东西像一个微型遥控器,但朱厌捡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正在录音中的录音笔。他按下停止键然后看向里德,那有着浓密毛发的胸口竟还在微微起伏。 他捂着脸低声笑了笑,收好这录音笑,用劲将里德扔进浴缸,放水,再放血。 外头的夕阳 分卷阅读31 渐渐没入山头,天暗了下来,凌昱钦坐在那盯着卫生间的门发呆,他听着从里面传来的细碎声音,逐渐的光线变得黑暗,但他没有去开灯。 直到朱厌将卫生间的门打开,里面的光亮投映出来。朱厌洁白的睡袍上沾染了好几处血,他手里端着一个脸盆,里面装得满满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像是没看到凌昱钦一样从后门去花园。 凌昱钦不知怎的,将眼前这一幕与Y国那一夜重合在了一起。 朱厌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最后一次是抱一堆七零八落的骨头去了厨房,开启了所有燃气,再放上各种用得着的锅加水,把骨头分别放进去。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把还攀附在骨头上的肉块煮烂,让它们彻底脱落。 干完这些,他让水就这么烧着,自己又拿拖把出来,将血迹都拖干净,还用让了地板专用的清洁剂,包括卫生间,都打理得干干净净。这时候水沸了,朱厌回厨房一锅一锅的滤掉沸水,加回冷水重新煮。 接着,他才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凌昱钦在这期间其实已平静下了心情,但是他看着这样的朱厌,就一直没有吱声。 朱厌换了一身休闲服从楼上下来,他先去厨房关掉燃气,再又走到凌昱钦面前,递还给他手机,微笑着说,“我们出去吃饭吧。” 凌昱钦突然抱住他,拥得紧紧的,将朱厌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朱厌说,“你放心吧,里德无亲无故,唯一和他有接触的那个佣人我早就解雇了,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发现他已经死了。” 凌昱钦说,“对不起……” 朱厌弯起唇角,“对不起什么,你没有杀人啊。”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他知道凌昱钦一定会误解他的意思。那时候凌昱钦被朱厌和里德的对话所影响,里德摔下去后他慌乱得不知所措,但他骨子里毕竟是正直的,第一反应就是拨打120和110,但是被朱厌一打岔,他就完全愣在原地了,甚至以为里德真的死了。 像他这样的好青年正常人,知道自己弄死了人,就算是不小心失手,心里也是很恐慌,有疏忽之处在所难免。 “朱厌,我爱你。”凌昱钦亲了亲他仍然有点潮湿的发梢。他很早就发誓要保护朱厌,可是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朱厌在帮着他,给他工作,给他高薪,给他发挥的舞台,给他车和房子,朱厌说是公司配备,但他还没那么傻会信以为真。更甚至现在还帮他处理尸体,就算他没有看见,他也知道朱厌在做什么,一想起那双漂亮的手因为他而沾满鲜血,他就恼悔到无以复加。 “走吧,我饿了。”那三个字他渴望了大半辈子,但是现在听到,他突然觉得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朱厌牵着凌昱钦离开房子,他们出去随意吃了顿晚餐,然后朱厌送凌昱钦回公寓。 凌昱钦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却未见朱厌熄火,反而调转了车头。 “朱厌?”他跑到车窗边,“你今晚在这睡吧。” 朱厌说,“我要回去。” 凌昱钦就说,“那……我陪你,毕竟……” “不用了。”他转头对凌昱钦笑笑,“你快上去休息吧。” 他说完就开车离开了,中途去了一趟夜市和几家商场,回家中将购买的物品都放置好后,这才到房间。 浴室门口扔着染血的浴袍,地上还散乱着被他撕碎的照片。 朱厌静站了会,从抽屉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几口,然后咬在嘴里走过去将碎片捡起来,抱着浴衣一起下楼扔进壁炉。 他拿出录音笔,从录音文件中找出他想要的,使用了扬声器功能开始播放,接着又随便拿了本书过来,用打火机点了扯下来的几页纸张起火,之后再慢慢撕着扔进去助燃。 他的眼是轻轻半阖着的,像是思考着什么事情,火光在他脸上跳跃,忽明忽暗。 说话声是从里德进入他房间开始,朱厌终于知道里德重复的问着是否是他杀了朱绿这个问题的原因。他觉得里德实在是太天真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亲口承认,上了法庭也完全可以推翻。 只要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音质录得不错,但是显然里德没有调好频率范围,他在楼梯口特意压低的那一句话并没有录在里面。 在咚咚咚声中里德摔下楼后,录音笔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是凌昱钦那句他死了,我杀人了。 播放到这,朱厌将录音掐断。 衣服烧得差不多,他将烟扔进壁炉,去厨房将骨头都捞出来,搬上最高层似城堡尖的阁楼,一一摊开放在地上,看样子是准备晾干。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别的,凌昱钦的来电就一直响个不停,朱厌其实不想接,但事实上在朱厌上回被自杀后,凌昱钦就死皮赖脸的要了碧海青天的钥匙,他到底是不放心朱厌一个人,现在更是。朱厌知道如果他不接,凌昱钦肯定会过来。 所以他最终还是接了,按下了接听键,手机放在耳边却没有吭声,一直到那边喂了好几声,朱厌才懒懒的应了声。 凌昱钦的声音马上放柔了很多,“朱厌?” “嗯?” “你睡了吗?” “嗯。” “……那,你好好睡吧,晚安。”说是这么说,但是凌昱钦没有挂断,他心里其实还很忐忑,多少想找个人说说话,但在今天这件事上似乎也只有朱厌能理解他。 “晚安。”朱厌手指点了下屏幕上的结束通话,戴上手套去里德房里收拾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作者智商捉急,有些细节可能会忘掉写,总之小受的智商一定是很高的,是社会精英。 _(:з√∠)_ 其实朱厌是故意激怒里德的,虽然他确实是想自己动手杀掉里德,但是凌小攻倒霉的出现了,我会说他的大脑就是在那一瞬间运转然后就设计了里德和凌昱钦吗? _(:з√∠)_ 你们可以为小受受接触的心理医生多了,在这方面也就敏感了很多,他能很准确的抓到人的心理这样 PS:其实我不想说这个,但是我发现乃们全都觉得这是戏剧性的一幕,没有人认为是小受受下的陷阱,别忘了他是大~坏~人~ →_→ 再PS:其实人死后那段我差点写成了巫山夜话的风格,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嘤嘤嘤,这不是惊悚文,所以省略了。受受处理尸体的过程大概可以分为放血—》剖膛—》分尸—》削肉。脸盆端出去后花园埋掉的就是肉肉和内脏啦,骨头受受也会处理,以后还会出现的。 另外这只是一篇纯属虚构的,不是科普常识也不是记实本,大家看一看笑一笑就过了,看客非要自己纠结有没有能不能是不是,我也只能呵呵了。 ☆、出国 分卷阅读32 这之后很多天,凌昱钦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不安像阴云一样笼罩着他整个人,唯一的安慰便是与朱厌在一起的时候。但是朱厌与他完全不同,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凌昱钦并不赞成朱厌还回碧海青天住,依他的意思,那儿现在只有朱厌一个人,还死过两人,整幢屋子都显得格外阴森。然而朱厌我行我素,让凌昱钦为自己的胆小而汗颜,这天他挣扎一下,然而心里的天平轻而易举的就偏向朱厌,于是他去超市果蔬区买了很多新鲜的蔬菜肉类,开车前去碧海青天。 他知道朱厌不会下厨,现在没了里德,家里大概多了很多速食品。 凌昱钦到了碧海青天,朱厌正在楼上,凌昱钦也没上去,只在下面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打招呼,然后自己将东西提进来安放。 打开冰箱,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凌昱钦将东西一一放好,这才拿着为晚上准备的菜去厨房。 但他看着厨房里那些用具,就想起了那天朱厌抱着骨头进来的样子………… 最终凌昱钦难以克服,拿电话拨了一家餐厅的外卖,又琢磨着将厨具换一套后,才上二楼。 朱厌在二楼的一个健身房里,这儿本来是没有,这房间是朱厌回国后重新装修起来的。凌昱钦打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朱厌一个侧矮身,单脚狠狠的踹在垂悬的沙包上,沙包晃开,在重新甩回来时,又迎了朱厌的一拳。 朱厌穿着类似跆拳道的白色练功服,打了这拳后他不再继续,而是转头看向门口。 凌昱钦的语气很是羡慕,“好帅。”他还没见过朱厌的身手,以前知道有这间房,也以为是本来就有的,富贵人家有钱没地方花,特意买些健身器材也不足为奇。 他话音刚落,门后就响起一个声音,“欢迎回家,我的主人。” 这声音像电影里的魔头一样阴森恐怖,还带着回音效果。 凌昱钦探头朝门后看去,“……” 他的视线对上一双绿色的玻璃大眼球,看质感他觉得这眼睛还是晚上会发光的荧光眼,关键是,这双眼睛在一个骷髅头上,头骨经过加工,显得纯白光滑,且半边脸还有暗红色的精美花纹,而牙齿则恐怖得快生长到了后脑,仔细看会发现这实则也是人为画上去的,只是画风十分的三维立体,能给人造成视觉错误,乍一看就跟真的一样。 而下方,光从露在外面的骨头来看,就能猜出是同样经过打磨,用了抛光膏以及上色和罩漆的全身骨架,颈椎上系着一个白色领结,下面松垮垮的套着中世纪欧风军装。它是坐着的,一只手骨里拿着一本圣经,状似在翻页的指骨上还戴着一个六芒星图案的戒指。 想当然它是非常崭新的,因为还能闻到各种工艺加工材料的气味。 如果只是这样一副骷髅架,可能会觉得不伦不类以及突兀。 但是门后这一侧,俨然是另一个世界。放着非常多的动漫影视周边,大大小小的同人玩偶,各类刀剑模型。而且在这个骷髅架的身后侧边,还站立着另一副与人等高的骷髅,它套着黑色斗蓬,手里还握着一把超级大的黑色死神镰刀。 假如凌昱钦是深陷在二次元的宅男,可能会激动的大叫,哇操,我一直想要的手办,哇操,限量版! 虽然不是,但他也是小年轻,很多还是认识的,此时只是吞了吞口水,僵硬的转头看向朱厌,“哪个是里德?” 朱厌走过来,面无表情的从骷髅坐的椅背上拿起毛巾擦了下汗,“跟你说话的这个。” 凌昱钦下意识的退远了些,“咳,你先洗个澡去去汗吧,我叫了外卖。” 凌昱钦路过里德房间时,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会才伸手去开门,门没上锁,一拧就开了。里面被朱厌收拾得很好,十分干净整洁,少了些东西,也少了些衣物。看起来就像是房间的主人正在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穆野一个电话过来了。 朱厌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子鲜活起来,凌昱钦突然觉得食不知味。 但当穆野提到想过来看看他时,朱厌的笑渐渐消隐了,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凌昱钦。朱厌不是怪凌昱钦在这里搅和了他和穆野的约会,而是他想到穆野的本职。 凌昱钦能傻傻的问他哪个是里德,恐怕穆野一眼就能看出那里的不协调之处,进而产生怀疑,这是他的本职和天性。 他手上有那么多人命,而穆野却是人们口中那类最可爱的人,他们之间有沟壑,不仅止于父子关系。在朱厌眼里,那道沟壑的裂痕似乎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他静静的说,“我这几天将不在G市。” 穆野问,“去哪儿?” 朱厌说,“你知道季鹰吗?” 穆野想了下,“记得,这小子还小穿兜档裤的时候,经常跟在我和皓白屁股后面,甩也甩不掉。” 朱厌没忍住笑了声,过了几秒脸色又冷了,“嗯,就是他。总嚷着忙成狗,让我过去瞧瞧,我就想着反正朱氏许多分公司在全国各地,总也要过去巡视一番,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会不在G市。” 凌昱钦一直很好奇电话的另一头是谁,朱厌跟他通话的时候,简直将人格分裂演绎到了极致,总能上一秒还生气,下一秒又笑起来,嗔笑怒骂十分姿意。凌昱钦是酸溜溜的,同时又羡慕那个人,等朱厌挂掉电话,他将疑问在心里转了几遍,还是窝囊的没有问出来,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你要出差?” 朱厌是临时起意,但没必要和凌昱钦解释太多,“嗯。” 凌昱钦说,“这样也好……”总比待在这强。 朱厌全国各地这一飞,飞了两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别墅边之前种下的蔷薇长势喜人,攀爬了大半面墙,而花也正开得娇艳。 黄昏时分,朱厌将车开到了G市军区的山那边,这条道是柏油路,黑漆漆的面上残留着枯叶,许是冬天没掉下来,现在因着新老更替而最终离了枝头。 来往的车辆几乎没有,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从车窗穿过去,吹在朱厌脸上。朱厌什么也没做,他就这么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一直到夕阳没入山头,月亮跑上天中央,直到明月再偏移到山峰顶上。 一颗在夜晚最为明亮的星星在那边闪烁,那是启明星,那也是穆野的方向。 但等天光渐渐发白,它就隐没了。 朱厌觉得这就像穆野之于他,他只能远远在黑暗里看着穆野,如果他想活在阳光底下,穆野却是无法陪伴他的,他想像不出有一天穆野察觉了他所做的一切,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那一幕。 当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朱厌发动了离开这里,只留下满地的烟蒂。 分卷阅读33 他回来得突然,没告诉穆野,也没知会凌昱钦,连助理小刘都不知道他的行程。 等凌昱钦知道他已经回G市并赶到碧海青天时,朱厌已经将行礼收拾得差不多了。 凌昱钦看他拎着一个行礼箱下来,走了过去,“你还要去哪?” 朱厌说,“我要出国。” 凌昱钦现在已经知道他和国外也有投资,没有多问,更为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去多久?” 朱厌说,“很久吧。” 凌昱钦说,“多久?” 朱厌想了想,“大概一年,两年?也许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凌昱钦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那你的公司怎么办?”他其实更想问我怎么办。 朱厌说,“现在网络视频会议不是挺方便的吗?” 凌昱钦说,“可你要谈项目呢?要投标呢?要签合同呢?这些哪能这么方便?” 朱厌说得理所当然,“不是还有你嘛。” 凌昱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表示,朱厌又说,“这里让我不安,太过压抑,再待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崩溃的。我是去D国,至少那儿有莫泊桑,我……” 这对凌昱钦来说简直就是杀手锏,他马上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出国吧。” 朱厌抿着唇笑,凑过去在凌昱钦脸颊上亲了下。 凌昱钦觉得周围都在放烟花了,有些醺醺然的。其实换一个方面来看,朱厌出国也未必不是好事,等他加把劲将国内的一切都搞定,都步入正轨,到时候他也能抽空出国,到时候还能和朱厌一起飞向某个地方,进行登记结婚…… 这样一想,他还真是有点小兴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该章节不存在... ☆、三年 朱厌逃出国去,穆野起始并不知晓,只是后来打他电话,永远处于关机状态,这才觉得奇怪,找上门发现人去楼空,问了这区域的保安才得知,人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如果说穆野一丁点不生气那是假的,毕竟他是想认真处个对象,就当一辈子了。可朱厌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任性的明明喜欢却不要和他在一起,还搞一个小男朋友出来,他可以容忍这点任性,但是现在一声不吭溜得没影算个什么事,就是想断干净,起码也要跟他说一声。 穆野拨了一个电话,对那边说,“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 电话那边的莫皓白一下子精神了,“谁?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 穆野淡淡的说,“他叫朱厌,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他要查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莫皓白不费时就查出来朱厌人现在在D国的E城市,还别有深意的说,“据说小穆野是心理上有问题,出国散心就医。而且刚好他在那边与一位名叫埃里克.克伦威尔的男人合资了一家企业,很不错哦,哎哟,克伦威尔家族耶,当地贵族,长得也不人模狗样的。” 莫皓白还没八完,穆野就挂了电话,不过显然莫皓白已经习惯穆野挂他电话了。 穆野现在其实说到底并不太自由,虽然是授了少将军衔,担任29军的代理军长,但如果要出国,就必需要经过上头的多重审核,因为他之前的情况比较特殊,穆野也理解这些。 所以等他真的抽出空来,而上面各类证件也审批下来,从他联系不上朱厌,最后没有耐心让人去查,到申请证明后,朱厌出国之时距如今已经过了一年有余。 不过穆野最终还是没能到D国,因为突然来了一份文件绊住了他的脚步,他需要重操旧业去执行一个任务,和原来小队的伙伴们配合。相对来说,穆野原先这个小队颇有点王牌军的味道。别人不能完成的,他们有更高的完成机率。 D国 夏日的风情最为迷人了,姑娘们永远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婚宴设在一片漂亮的绿坪上,仅管伴娘们也经过精心打扮,但这种时候,最美丽的永远是新娘。 棕发绿眼睛的新娘正幸福的和埃里克合影,时而因朋友起哄而露出一抹娇羞神态,朱厌一直远远的看着,直到新娘要抛花束的时候,他也被朋友们推搡着过去了。 新娘吉儿背对着他们,用力朝后一抛,花束跟绣球似的在这一群年轻人当中蹦哒,最后不偏不倚的落到朱厌怀里。 埃里克大笑,朱厌的性向在这群人中是公开的,因此不少姑娘表示伤心不己,但她们总是很释然,特别这时候,跟着埃里克嚷着,“天呐,厌,你这是准备要嫁给谁了?” 有人接嘴说,“我猜是,凌?” 凌昱钦每年都会抽出一两星期的时间前来D国看朱厌,不少人都认识他。 埃里克说,“你们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家看谁来了!”他中间夹杂的那两句中文十分喜感,但在这里不会有人笑他。 凌昱钦远远的从另一边小跑过来,大家伙等他过来都哈哈大笑的围住他两。凌昱钦正一脸莫名,不晓得谁带头喊起来,“求婚,求婚,求婚!” 朱厌瘫着一张脸一声不吭,但是这群缺心眼的已经自动解读为羞涩了。 凌昱钦说,“埃里克这不是你的婚礼吗?谁能解释一下?” 埃里克说,“朱厌接到吉儿抛的花束了,不如你两也顺便结了算吧,和我一起哈哈哈。” 人群又喊求婚求婚,凌昱钦一瞬间腼腆了,小心翼翼的看向朱厌。 朱厌大概知道如果他再不出声,凌昱钦这二缺可能真的会跪下求婚,于是他用中文对凌昱说,“他们开玩笑的,别当真。”他说着看向埃里克,“Funk you!”然后毫不客气的把花往埃里克脸上甩。 埃里克马上假装受伤吐血,躺倒在吉儿怀里,“亲爱的,女王生气了……” 吉儿任他吃豆腐,她对凌昱钦说,“骑士快去献身吧!” 凌昱钦摸摸鼻子,转身追上朱厌。 但当他转过了身,看着朱厌的背影,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显露出一些受伤的神情。朱厌出国快三年了,他在国内拼命的工作,抽空飞到这边,朱厌对他也一直是不冷不热,他觉得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情侣有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们的亲密度仅止于牵手和亲吻,如果他想再进一步,朱厌总是会推开说我不想要。 他明白朱厌的心并不在他身上,他也明白朱厌受过的苦,理解朱厌可能早就紧紧关上的心门和遗留的心理创伤,他一直有在努力,咨询心理医生,各种引导朱厌,然而始终也没有见效以及得到回应,凌昱钦十分气馁。 不过他知道,朱厌现在并不吸毒了,也不留连夜店,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就这一点,他想想总能觉得安慰,至少他是可以陪在朱厌身边的。 凌昱钦不紧不慢的,过了 分卷阅读34 会才追上朱厌,不过只是静静的跟在身后,并没有说话。 倒是朱厌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年初刚来过吗,怎么?” 凌昱钦说,“是这样,你外……我是说,朱仲华朱老先生对我意见颇大,但是他毕竟是长辈,我觉得有些事还是你出面比较好,要不,你回国一趟?” 朱厌想了想点头,“好。” 其实这几年凌昱钦真的很努力,并且充分显示了他在商业上的才能,而且最近毕业之后,他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在朱氏有小刘和叶乐盛帮衬着,加上朱厌远程遥控的旨意,如今已经完全不像开始那样步步维艰,他管理得还是较为顺利的。 朱厌回国前要处理一些琐事,十分繁忙了一段时间,回国后小刘又给他一张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气都不带喘一口。 要说朱仲华对凌昱钦有意见的事,也就是老人家闹闹别扭,家族观念很重,觉得凌昱钦是外人,怎么能介入到朱氏里,既然朱厌回来,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鬼知道,他其实是很想这个外孙,可惜人家不鸟他。 朱厌回国,仍然是住回碧海青天的,佑大的别墅定期有人来打扫,特别凌昱钦提前请了钟点工来收拾过,一尘不染,看不出很久没人住,花园的各类植物也打理得很好,不过就那一片靠墙的蔷薇特别的凌乱,凌昱钦多少知道点内容,吩咐说这对主人有特别意义,不能动。 这一日,凌昱钦和朱厌和一个老总谈完生意,离开商业楼后正准备随便找一家餐厅吃个午饭。这方面两人都是不挑的,不一定要找那种高档的地方,二人正边随意聊着边看车窗外找顺眼点的餐厅,朱厌却突然像失了魂一样盯着外面的某处一动不动,凌昱钦连叫了好几声也没回应。 凌昱钦正好看见前面有停车位,慢慢开过去暂时停下车,顺着朱厌的视线追过去,他就看见一家餐厅,落地窗,透明玻璃,格调不错,里面几乎座无虚席。 但显然朱厌在看着一个男人。 “朱厌。”凌昱钦伸手抓住朱厌的手,将他拉向自己这边。 朱厌这才回神看向凌昱钦,又马上移开视线。 凌昱钦从来没有看见过朱厌表现出过这样的虚心和慌乱。 朱厌看了看四周情况,边打开车门边说,“我有点事,你自己去吃吧。” 凌昱钦没说话,也没追出去,车子停在原地,他在车里看着朱厌一直站在街边面向那家餐厅,看着那个地方。 那席位坐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男人侧对着外面,如果他不把头拧个10度,很难看到朱厌站的地方。 他有着英俊的侧面,还让凌昱钦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凌昱钦对这个男人并没有投入太多注意力,他只是看着朱厌有些痴迷的盯着那儿。 凌昱钦想,那大概就是朱厌出国之前,一直和他联系的男人吧。朱厌那样的眼神,就是爱慕吧,就像自己看朱厌的时候一样。 餐厅里穆妈妈看着穆野一脸无奈不时抚额的样子,仍然十分亢奋,“你到底闹哪样啊?小琴这是哪儿不好,瞧着多漂亮一姑娘,要不妈给你两合张照,你就晓得你们有多配了!” 小琴姑娘十分不好意思,觉得穆妈妈实在是太奔放了。 果然穆妈妈又说,“妈像你这年纪,你小子都能扛枪跟你爷爷对着干了,咋样,你这是真打算光棍一辈子了?还有上次,你丫骗老娘的吧?什么看中一个和你一脸夫妻相的人,他在哪呢?在哪呢?” 小琴姑娘想,伯母,你这到底是给你儿子相亲,还是给他死对象。 穆野呼口气,“他出国了。” 穆妈说,“出国?在哪国呢,妈去瞧瞧!” 穆野说,“妈——别闹。”组织上的任务环环相扣,穆野真是直到现在才换得一身轻松回29军述职,他有拜托莫皓白帮他查朱厌的联系方式,但是对方永远没有答复。穆野有时候真恨不得就飞到朱厌面前,给这小子的屁股来几下。 虽然联系不上,但不妨碍他知道对方过得不错。而且他知道那个凌昱钦是真的很喜欢朱厌,对朱厌很好。 穆妈说,“妈哪闹了,妈这是急,现在是你在让妈闹心!” 穆野说,“我早说了我只喜欢男人,你让人家姑娘来和我相亲,这不是坑人家吗?” 穆妈说,“哼,你就扯,小时候还不是只喜欢让女的抱你。” 穆野,“…… 请问这有关联吗?” 穆妈趁热打铁,“要不你让琴亲你一下,小琴,亲他。” 小琴,“……” 穆野无奈低头,然后又抬头看向穆妈,“要是没感觉你就算了吗?” 穆妈说,“还没亲呢,你怎么就知道没感觉?小琴,来,来亲他一下。” 小琴虽然很期待和穆野发展一下,但是刚见到穆野的时候,穆野异常强硬的拒绝态度就让她死心了,只有穆妈妈在不死心的和穆野纠结。 虽然心已死,但让她亲这样一个富有魅力的大帅哥,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又十分想要的,所以小琴姑娘红着脸亲了一下穆野的脸。 她本来就坐在穆野旁边,穆野也没有躲开的意思,所以亲到的得相当容易。 她亲完,穆野就冲他妈摊手,“好了,亲完了,没感觉,我可以回去了吗?程女士?” 程素程女士败。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人会觉得穆野对朱厌有凌昱钦这个小男朋友的态度很奇怪,但事实上,在穆大攻眼里,朱厌和凌昱钦有点受受相亲的意思,懂了么……………… ☆、车祸 餐厅外面,凌昱钦早就开车走了,此时朱厌看着这一幕,竟然也没有表现出伤心欲绝或者愤怒嫉妒的表情,他反而是十分诡异的,貌似幸福的微笑了一下。 然后转身沿着人行道走远了,只是背影看着孤寂万分。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这个城市华灯初上。 他停在一家店的外面,店里正放着歌曲,是首英文名。 朱厌听到歌手在唱着:如果你不能和你爱的人在一起,那就爱在你身边的人吧。 朱厌打的回到碧海青天,别墅黑沉沉的耸立在那里,没有谁能开一盏灯等他回家,他突然想念起凌昱钦那间温馨的公寓。 他脑海又回荡起那首歌的旋律和歌词。 朱厌并非铁石心肠,他又本来就不恨凌昱钦,他看见穆野过得很好,活在阳光底下,远离像他这样的人,他就觉得这样也不错。或许凌昱钦陪他这么多年,他是该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朱厌从库房取出保时捷,开向凌昱钦的公寓。 路上经过一家成人用品店,还进去买了几个保险套。 朱厌有凌昱钦公寓的钥匙,凌昱钦一直想他去,但是朱 分卷阅读35 厌从来没有主动去过,今天是第一次。 朱厌打开大门,客厅有些乱,有的东西东歪西倒,地上还扔着衣裤,一直丢到卧室。朱厌看得出来,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 他停了一下脚步,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朝卧室走去,然后拧开了门把。 凌昱钦和云柏青两人都半裸着滚在床上,云柏青正在替凌昱钦口.交,嘴里含着那根勃.起有些狰狞的阴.茎,约莫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云柏青回过头,他看见是朱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朱厌不在乎凌昱钦和谁上床,唯独云柏青不可以。 朱厌将买来的套套甩凌昱钦脸上,砰一声重重关上门走了。 凌昱钦晃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朱厌好像清醒了一些,他连着叫了好几声朱厌,但是朱厌已经离开了。 云柏青呆坐在床上,他听着凌昱钦声声呢喃着朱厌的名字,突然就哭了起来。 凌昱钦是下午来找他的,找他喝酒,到了地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劲的喝闷酒,他就静静陪着,直到凌昱钦喝醉了,云柏青送他回来。 云柏青明显瘦了很多,他从梦到一些奇怪的事开始,他就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现实了。梦里他是和凌昱钦在一起的,凌昱钦对他非常非常好,他也很爱凌昱钦,可惜现实,凌昱钦却要拿下云家的天云集团,凌昱钦有一个深爱的人,那个人是朱厌。他甚至知道凌昱钦请朱厌回国,真正的目的是想给朱厌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就是天云集团。可朱厌是一个杀人犯。 云柏青找不到人倾诉,他不想别人当他是疯子,就算说了,别人也一定认为他是嫉妒朱厌嫉妒疯了。 他只知道,他很爱很爱凌昱钦,爱到不惜帮他在云氏做手脚,让凌昱钦早日全权掌控天云集团。 但是凌昱钦眼里永远只有一个朱厌。 他今天忍不住亲了凌昱钦,尽管凌昱钦嘴里叫着朱厌,他仍然像魔障了一样抱着凌昱钦倒在床上。 梦魇在不停的折磨他。 朱厌的车速很快,但这个能高速的路段,他还是保持在超速的底限。 他当然要远离那里,不然他怕自己会失控杀人。 他重生一次,能改掉自己的命运,难道还改不掉别人的命运?难道凌昱钦还是注定要和云柏青在一起?老天,你在玩我是么? 朱厌不知道自己要去干点什么好,他十分的烦乱,觉得整个人快炸了。 直到他换了车道,也没将车速降下来,十字路口的绿灯显示着倒数,朱厌一踩油门,再踩油门,准备在跳成红灯前开过去。 他因为烦躁,注意力并不太集中,所以等他看到前方斑马线上出现一个人影时,下意识的打歪了转盘。 这个闯红灯的行人眼睁睁的看着这辆名车冲上人行道,撞飞路标牌。尖锐的刹车声在响起的同时,却止不住已经失去平衡的车身,因为车动力的惯性整个车子凌空翻了个身,然后砸向停在另一边等红灯的一辆大货车上。 偏不巧这辆大车上装载着许多轿车,驾驶员约莫是看车子砸向自己,慌得朝前开去,却仍然被带到尾部,在车身强烈的震动之下,有些变形下塌的尾部让一辆小车滑了下去,车尾朝下的撞上保时捷。 行人都吓傻了,还是其他车主有人下了车,报警和叫了救护车。 朱厌困在被挤压变形的车里,即使救护气囊曾弹出来,他现在仍然浑身是血,都分不清伤的到底是哪里。 碎裂的玻璃嵌了好几块在他身体里,他勉强的睁开眼睛,鲜血就马上涌进了他一边的眼眶。朱厌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或者说,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可是他不甘心。 滴血的手指尖摸到卡在副驾座上的手机,他微微发抖的手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然后按了个通话的快捷键,然而他调出了号码,还没有来得及拨打出去,手再无续力,软软的垂了下去,瞳孔失焦的瞬间,眼睛也紧跟着闭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亲子 穆野白天省完亲,晚上也没回军区,而是直接到了公家配给的小楼里,正洗完澡在浴室收拾东西,不知怎么的手就给割了一下,细小的血珠从手指尖冒出来,穆野不在意的揩掉,将细碎东西都扔进抽屉,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等他头发干了,又换好衣服,心里头那种焦躁仍然挥之不去。 这时候手机响了,穆野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上居然跳着小家伙这三个字。这是他给朱厌的备注,但是他突然不安起来。 接了电话,那头响起一个陌生的女音,“您好,请问您是朱厌先生的父亲吗?” 穆野:“啊?” 女警拿下电话扫一眼,那还沾血的屏幕上确实是‘爸爸’两个字。 她旁边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对她做了手势,然后接过朱厌的手机,“您好,先生,是这样的,我是G市第一医院的医生,朱厌先生出了车祸,需要输血,但是我们发现他是RhAB型血,但这血型我们医院现在正缺新血,且我们用RHO型做测试,发现他的血溶反应十分强烈,如果您刚好与他血型相同,人在G市的话,我建议您能尽快赶过来。” 穆野说,“我是,我马上过来。” 穆野说出这话的时候,人早就拎着外套离开房间了。 他带了一个卫兵,开着特殊牌照的车辆,而现在夜已深,早过了高峰期,一路算是畅通无阻的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联络了一下医生,护士马上带他去验血。 朱厌还在抢救室里,待血型匹配成功,一个医生出来带穆野去抽血,医生看着穆野的脸好一会,开口安慰说,“放心吧,你儿子的求生意识很强,一定能挺过去的。” 穆野,“……???” 抽完血后,恰好卫兵带着两个警察过来,警察看见穆野,站得笔直的敬了个礼,然后将套了密封透明袋子的手机递给穆野,“根据目击者口供他是为了避让闯红灯的行人,我们已经去调了视频监控,具体如何很快就能知道。” 穆野接过手机,随意按了个键屏幕亮了起来,朱厌的手机只有屏锁,但是没有设密码,他往旁边划去,手机界面就出来了。 那位警察又说,“我们拿到的时候,这手机处于联系人的拨号界面,他大概是想打给您求救。”而他们也正好要通知事故人的家属,结果一看上面显示着爸爸,直接就打过去了。哪里想得到,这位家长居然是位少将,是本地区集团军的代理军长。 穆野坐在抢救室外面的等候椅上,手里拿着的是朱厌的手机,他的指腹抚着屏幕上爸爸两个字,想像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男人将另一个跟他自己上过床的男人备注成父亲。 他发现朱厌没删与他的 分卷阅读36 通话记录,保留着他所有的短信息,他想起朱厌原先的坦白和后来突然闹起的别扭。再想想朱厌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孔,穆野伸手抹了把脸站起来。 有身份好办事,他很快得到朱厌的毛发与血液,加上自己的一同交给卫兵送去一个地方。 朱厌曾经让叶乐盛拿去验DNA,花了足有一个周期,如今穆野一个电话,仅10多个小时,到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 昨晚朱厌被推离抢救室后,穆野就一直陪着他,朱厌的情况就目前来说还算稳定,他有系安全带,车子的性能也不错,虽然撞得有些惨不忍睹,但至少没有马上夺去一个人的性命。他的双腿都有被压伤,但是程度不一,左腿较为严重,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身上其他地方的伤虽然多,但是不致命,只不过人到现在仍然昏迷着,医生说还需做核磁共振评估。 这时候穆野手里握着卫兵送来的鉴定报告,整个人呆坐在病床边。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一会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一个人是他儿子,一会在想他居然和自己的儿子发生性关系。他甚至曾经那么主动的追求自己的儿子。 他大概发呆了个把小时,才对卫兵说,“你去帮我调两个人的档案过来。” 穆野在军中还是很有威望和令人信服的,他出生入死,有着辉煌的战绩,做过许多兵崽子们觉得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他一夜没合眼,也没吃东西没喝水,嗓子有些干涩。卫兵只负责跑腿,又不会偷看资料,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听医生说这是军长的儿子,多少有些爱屋及乌,跟着瞎着急。 这会是穆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临走前,还拜托一个护士给穆野送点吃的。 卫兵走后没多久,朱厌的手机响起来。 穆野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是凌昱钦。穆野的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个脏字,现在明知道朱厌是他儿子,可是,看见这个人给朱厌打电话,他居然心里发酸。以前他压根不当凌昱钦是根葱,但是现在…… 穆野呼了口气,接了电话,不过他没有先开口,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可能会成为他儿婿的人…… 凌昱钦在那头急哄哄的说,“朱厌,你在哪呢?公司不见你人,家里也不在……朱厌,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野问,“哪样?” 凌昱钦在那头愣了下,可能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这冷淡的调子确实像朱厌,只是嗓音有些不一样,可是听着有些涩哑,也许是朱厌没休息好,所以他也没有多想。“我昨天,是喝得有点多了,你听我说,就你看见的那儿,我和柏青没有继续下去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朱厌对不起,我是喝醉了,你在哪儿?云柏青说你看起来很生气,你要是气,就打我骂我吧,朱厌,你在哪儿?” 凌昱钦昨天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今天醒来,他就晓得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耳光。不过他看着云柏青那哭得红肿的眼睛,还真凶不起来,毕竟云柏青为他付了很多,他都知道。于是他就是问了云柏青昨晚的具体情况,然后送他回家之后,凌昱钦就开始到处找朱厌了。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打电话,是因为他深知朱厌的性子,大概是不会接的。直到后来他找了朱厌所有会去的地方却不见人,才尝试着拨通电话。 穆野大约能想像出昨晚发生了什么,难怪朱厌虽然说不至于超速,但是靠近斑马线依旧没有降速,如果他能冷静一些,可能就不会有这起车祸。“他现在在市第一医院,住院部B栋,905加护病房,你过来。” 凌昱钦怔住,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穆野就挂掉了。 凌昱钦火急火撩的赶到医院,刚到905病房的门口,就被穆野揍了一拳。凌昱钦是想躲的,但他这没练的,在身经百战的穆野面前完全不够看,一想反抗,就被撂倒在地了。 凌昱钦急着想见朱厌,急了,“操,谁啊!” 穆野说,“这是代替朱厌打的。” 凌昱钦这才爬起来看到穆野的正脸,“是你?” 穆野挑眉,“你认识我?” 凌昱钦说,“朱厌昨天不是去找你了么?你和他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野的脸色古怪起来,“你们昨天见过我?” 凌昱钦听他这么说,就暗骂自己蠢,朱厌肯定没有这个人在一起,他后来不是来了自己的公寓,一想起这件糟心事,他烦乱的扒了扒自己头发,“朱厌呢?” 穆野没直接带凌昱钦进去,而是走到了窗户边,“他在里面。” 凌昱钦从窗户看进去,朱厌正静静的躺在病房上,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头脸上都有绷带包扎着,鼻下还有氧气管,一名护士正在替他换输液。 “怎么……会这样……”凌昱钦呢喃着,一点不想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车祸。”穆野说,“昨晚九点多的时候。” 凌昱钦的拳头握得死紧,转身就朝门口急步走去,却被穆野拦下。 “让开,让我进去看看他!” 穆野说,“他现在很虚弱,别把不干净的东西带给他。” 凌昱钦只得又走回窗户边,他看着朱厌那样子,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真是个混蛋。” 穆野说,“没错。” 凌昱钦,“……”穆野在他心目中就是个情敌,他相信对方也是这么看他,不然为何如此不友善。他多想无视这个人,但是奈何对方存在感太强。 穆野看了眼凌昱钦,“你们昨天什么时候见到我的?” 凌昱钦想了想还是回答他,“中午,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你在一家餐厅里。” 穆野说,“然后朱厌就来找我了?” 凌昱钦说,“他下车了……一直站在街边,我觉得他应该是会来找你,后来我就走了。” 穆野说,“他没来。”朱厌在躲着他,当然不会来。不知道为什么,穆野能想像出当时的情景,能理解朱厌当时的心情。 他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朱厌却活在令人窒息的压抑里。 穆野有负疚感,凌昱钦也在自责。 作者有话要说: (╯°Д°)╯╧═╧ 你们这些小贱人,居然没人注意到老子一口气更了这么多! ┻━┻︵╰(°Д°╰)老子开个玩笑容易吗!这么拙劣居然有人相信卧槽 ☆、苏醒 好在朱厌没有一直昏迷不醒,他在第三天的早晨就清醒过来了。尽管如此,还是急坏了穆野,等待他苏醒的时间段里真正是度日如年。 仍然是穆野在陪床,凌昱钦虽然想留下来,但是他不能丢下朱厌的公司不管,只得去处理事务,不过很显然他是不甘心留穆野一个人在这 分卷阅读37 里的,这天一早他回朱氏,终于通知了朱家这些毫不关心朱厌动向的人。 穆野坐在床边专注的看着朱厌,窗帘被他拉开了,温暖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投在朱厌脸上。朱厌的皮肤很好,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粗糙,而且本来就白皙,现在更是没什么血色,给人一种几近透明的错觉。 他的两扇羽睫在睑下因光线投出弧形的阴影,微微一颤,让穆野登时就坐直了,“朱厌?朱厌,你醒了是不是?” 朱厌的眼睑张开又闭合,反复了几次,才真正的睁开眼睛。 穆野马上叫了医生,又问朱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朱厌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看起来也跟孩子似的显得很大,这会儿乌不溜啾水润润的,就跟小鹿似的。他就这样看着穆野,好半天才皱着英挺的眉,似乎在说,(疼……) 穆野能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些鼻音,语气状似撒娇,使得穆野一愣,复又失笑,“忍忍,止痛药用太多不好。” 毕竟是昏迷了两天刚醒,而且醒了后那种强烈的痛感就这儿、那儿,他分不清具体是哪,只觉得浑身都疼,让他觉得十分吃力,他对穆野的回复好像很不满意,眉间川字没松,仍然耸着望着穆野,(可是真的很疼……) 穆野像寻常一样,伸手捏住他一边脸颊,“那好吧,等医生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再看看?” (嗯。)朱厌侧过脸蹭蹭穆野的手,那眼里满是爱意,浓烈得烫到了穆野的心,使得穆野子一下子将手抽回去。 朱厌没醒的时候他是担心,现在朱厌醒了,他们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穆野看见朱厌因他的动作而怔愣的样子,开口有些钝涩的问,“怎么不跟我说?” 朱厌眨眨眼睛,(说什么?) 穆野弯腰从病床的柜子里拿出那份鉴定报告,摊给朱厌看。 朱厌看着纸张上的字,原先因为醒来能看见穆野的喜悦逐渐褪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穆野还没来得及读解朱厌后面的话,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医生以及朱家的几个人从外面进来。 朱家来了朱仲华夫妇,还有云柏青。云柏青因为天云集团的事,现在可以说是被云家扫地出门了,多亏了凌昱钦收留他,当然凌昱钦是给他另外租的房子。 不过因为朱仲华原先就挺喜欢云柏青,而且他们知道天云集团现在等于说是在朱厌手上,又晓得是云柏青一直在帮凌昱钦,就觉得这个小外孙向着他哥哥,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干脆就让云柏青回朱家大宅居住。 朱家和云家现在已经反目成仇,原先也仅是商业联姻,没什么交情,朱绿死后,这根牵连的线也就断了。 朱仲华进门,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穆野。 老人最近一厢情愿的喜欢外孙喜欢得不得了,一看见穆野,那种父系血亲前来夺子的豪门情节就在他脑海上演了,“你是谁?” 穆野叫卫兵调过档案,这家子的情况他当然已经了解,他知道身为朱厌母亲的女人已经死了,这件事追究起来没意义,他不打算质问。但是朱厌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有缺陷,这些所谓的亲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生活里过,虽然穆野还没有细查,然而光从朱厌那些自残的伤口来看,即使家底厚,朱厌小时候过得也并不幸福。 不过他现在没立场去责怪这些人,因为毕竟欠朱厌最多的应该就是他这个父亲。这层关系既然捅破了,总是要承认的。穆野稍稍走开了些,给医生让出床边的位置,又靠近朱仲华那边,“我叫穆野。” 朱仲华直接说,“我是他的外公。” “……?”穆野举起卷起来的纸张戳戳自己额头,“我是……” 医生惯例问着刚苏醒的病人一些问题,但是朱厌一言不发,他只是看着穆野的背影,然后听着他们简短的两三句对话,就在穆野说那句时,他突然抓过旁边的水杯朝着穆野砸过去。 大家伙被他突来的这一下吓住,穆野转过身看向他。 (你是什么?你想说你是我父亲?) “朱厌……” (没错,我是很渴望有一个父亲,但是我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旁人只看到朱厌微张着嘴,呼吸有点急。(对啊,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呢?因为我现在不需要了!) 穆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以前……我不知道……” 仅管朱厌告诉自己这事并不怪穆野,但话说到这份上,那种委屈的感情一上来,很难再消下去。并且这是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又不用在说出口前过滤一遍,(因为你的一无所知,使我降生在这个世界,孤苦无依。我现在,真的不需要爸爸了,我现在想要的……) 朱厌突然闭上发红的眼睛,扭过头不再看穆野。他想要的是一个爱人,他并不想穆野当他父亲,他想拥抱他,亲吻他,做一切爱人间能做的事。 所以他没有告诉穆野,初衷就是不想穆野和他一样纠结,如果换成别人,朱厌完全会拖那个人下水,这大抵是朱厌真的很爱穆野。 其余人看看朱厌,又看看穆野,好在穆野一个人说这两句话也不太突兀,最后朱仲华继续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穆野说,“我们出去说吧,医生,麻烦你了。” 等几人出了病房,穆野直接把还拿在手里的报告递过去,“这是我们的亲子鉴定。”如果他不说,完全没有人会想到他是朱厌的父亲,即使他说出来,别人恐怕仍然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事实摆在那儿,无法推翻。 朱仲华眼角马上吊起来,“你想干什么?” 穆野失笑道,“我能干什么?你想太多了先生,朱厌现在是成年人。” 蓝蔓说,“对啊,成年人,他成年了,你这当父亲的就出来了。” 穆野说,“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蓝蔓尖着嗓子,“抱歉?你当初搞大我家绿儿的肚子,人就跑了,我绿儿那会才多大啊?就休学回家,躲起来不能见人。” 穆野手插到裤袋里,看着蓝蔓没应声。如果当初朱绿去找他,估计就是落个打胎的下场,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朱厌了。 蓝蔓见穆野理亏的样子,更来劲了,“可怜我的绿儿这辈子儿孙福还没享就去了……” 穆野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一点不想把话题转到朱绿身上去。 朱仲华也有些不耐烦,他直接就呵止了蓝蔓。朱绿死得不光彩,这是他的痛处,就也不太想提及朱绿。“不管成年还是未成年,他都是我们朱家人。” 穆野说,“这要看朱厌的意思。” 朱仲华想起刚才朱厌拿水杯砸穆野,看着穆野还湿着的衣裤,笑了笑,“他大概 分卷阅读38 也很不乐意见到自己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穆野对于这种口头上的便宜向来是不屑占的,平时他都是一个命令下去,务必达到要求,废话从不多说,他扫了这三人一眼,将鉴定文件从朱仲华手中抽回来,“你到底是关心朱厌这个人,还是关心朱厌这个人给你们朱氏带来的利益?” 朱仲华横眉竖目,“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我亲外孙,我当然是关心他!” 穆野说,“但他现在在病房里,你来到现在,有和他讲过话吗?有问过他的情况吗?” 朱仲华说,“我知道,凌小子有告诉我。” 穆野不咸不淡的笑了声,转过身对着病房的门,不再搭理他。 朱仲华见他如此,觉得多说无益,也杵在边上不讲话了。 走廊上一时安静非常,直到脚步声响起,以及云柏青的叫声,“学长。” 本来凌昱钦就是能抽出一丁点儿空就会来医院,他挤着午休的时间过来,想去问医生朱厌的情况怎么样,就被告知医生刚刚过来,说是朱厌醒了,他这是一路小跑来的。 云柏青只是叫了这一声,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凑过去, 毕竟因为那晚的事,以及朱厌因此出了车祸,他面对凌昱钦多少有些尴尬。 但就算如此,心里总还是期望凌昱钦能像以前那样对他。 不过凌昱钦单单是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叫他,视线朝那边带过去一眼,连招呼也没打就急匆匆走到穆野身边,“朱厌怎么样了?” 穆野好像在想什么,走神了。听见凌昱钦问,才说,“刚醒,医生在里面。” 他边说着,边想拧开门把进去。 但是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穆野差点和护士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医生正朝夹在硬板上的单子上写字,抬头看着等在外面的病人家属,说道,“之前做CT和磁共振,我想你们应该都有心理准备,病人目前初步诊断因脑外伤失语。” 凌昱钦和穆野同时皱眉,“失语?” 医生点头说,“具体怎么样,还要等神经内科的医生过来确诊。” 穆野问,“到什么程度?” 医生说,“刚才经过简单测试,病人对外界毫无反应,也不说话,难以理解他人言语。” “不可能。”穆野一口否决,“您刚才也看到了,他用杯子砸我,他有和我沟通,他完全能明白我的意思,甚至言语也很清晰,他……” 医生诧异,“他有和你说话?” 穆野顿了下,“没有,但是……”这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所以穆野不说了,他绕过医生进了病房。 朱厌闭着眼像睡着了,护士帮他翻了下身,他正侧躺着。 穆野走到向着他的那一面,“朱厌,我知道你醒着。” 他等了几秒,朱厌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睁开眼睛看着我,和我说话,别闹脾气,好吗?” 他又等了一会,朱厌仍然没有回应,穆野第一次有一种挫败感。 凌昱钦在外面也问了医生几个问题,进来见穆野这样,开口说,“你别吵他,刚醒身体虚,让他多睡会。” 穆野说,“他都睡了两天了。” 凌昱钦口气也微冲起来,“他是病人。” 穆野其实尚未调节好心态,他觉得有很多话要对朱厌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凌昱钦说得对,他是不该在这种时候质问,但其中复杂滋味又岂得别人能明白的。“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凌昱钦瞬间炸毛了,“那你觉得你就很了解他?这几年你有陪着他?你有在他身边?你不过就是很久以前,跟他上过床而已。” 穆野的脸色一沉,同时门口传来谁惊讶的轻呼,然后又急急止住的短促声响。 凌昱钦回过头,就见门口刚进来那三人目瞪口呆,随即朱仲华怒斥,“你在瞎说什么?!” 穆野一言不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不高兴,那眉目间的肃杀带着浓厚的压迫感。 凌昱钦虽然是瞎说,但确实没有说错。他一直知道有那么一个男人存在,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天在街上见朱厌那样看着穆野,自然认为那个男人就是穆野。 “学长……这个……穆叔叔是朱厌的爸爸啊……”云柏青怕凌昱钦惹自己外公生气,小声说道,结果惹来朱仲华瞪他。 凌昱钦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半晌,他尴尬万分的看向穆野,“叔……叔,这是个误会,真的!” 云柏青的话无疑是一道雷,让凌昱钦“茅塞顿开”。难怪他和朱厌长得这么像,难怪朱厌会那样看着他。凌昱钦再次自动脑补了朱厌从小缺少父爱,见到父亲时那种即渴望接近又胆怯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56个BOSS,56次本,56个团长手都一样黑~56回跪舔,56个坑,就不掉刀就不掉刀就不掉刀! 我已怒A基三,真的是天太冷手好僵呀,反正你们习惯短小君了! ☆、第 40 章 穆野深深的看了凌昱钦一眼,虽然说穆野不至于心虚,但显然别人不认为这事会发生是他乐见的。他说,“好好照看他。” 他在医院耽搁了好久,总有事情等他去处理。 朱厌面对着穆野,却正好背对着凌昱钦等人,所以没人发现穆野一走,他就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里满是绝望。 穆野的话毫无疑问让朱厌觉得他们的关系将仅止于此,穆野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后果然也躲着他,甚至将他推给凌昱钦。 当初的话只是说得好听,什么没有该不该爱,只有够不够……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穆野果然是不会爱他的。 穆野走后没多久,医院另一科室的医生过来给朱厌进行了失语症检查,毕竟是专业的,得出的结论倒是没有之前的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说他听读写与理解相对保留,只是言语上的发音可能有困难,当然也不排除是缄默症,毕竟朱厌有心理病史。 再说之前的事儿,朱厌倒是误会穆野了,虽然穆野作风野,性子不羁,但家庭可是根正苗红,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另外军区确实有很多事等着他,朱厌醒了,他也可谓是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毕竟车祸看起来相当严重,这种事故上有很多人死了,很多人这辈子再也无法过正常的生活。 朱厌出事,朱家倒是有几个不安份的,可惜朱厌平时看起来像个甩手掌柜,但人事安排上十分的严谨,整个朱氏的运行包括天云集团,都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让人毫无漏洞可钻,更何况,还有凌昱钦看着。 从朱厌醒来,又被断为失语,得到医生多陪病人聊天的建议后,凌昱钦最近把能推托的都推 分卷阅读39 了,能往后挪了都挪了,有很多事都搬到了病房来做。然后锲而不舍的同朱厌讲话,哪怕一直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朱厌当然听得懂,无非都是些在学校时候的事情,他通常都是你还记得吗?或者说那时候这样开头。他讲得津津有味,朱厌听得意兴阑珊,那些事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他杀掉朱绿,杀掉法莱斯,杀掉了里德,想到这些他所憎恨的人不再活在这个世界上,朱厌就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说过自己不恨凌昱钦,对于云柏青也只是单纯的厌恶,不到恨的地步,毕竟这两个人上辈子并没有害他。但仅管他不恨,凌昱钦又是他纯真年代的初恋,可现在看着凌昱钦陪着他寸步不离,宝贝他可以比得上当年朱绿的模样,朱厌心里愣是没有浮上那叫感动的东西。 他感到可笑。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重生得毫无意义。 凌昱钦从文件堆里抬头,看见朱厌仍然是坐靠在床上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姿势没变,手里拿着自己给他的魔方一动不动的。 “朱厌,朱厌?”朱厌没有给他回应,凌昱钦已经习惯了,他放下笔自己走过去,“坐累了吗?要不要躺下?” 凌昱钦伸手给他拂了拂半边有些遮眼睛的头发,小拇指带过他的耳廓,格外温情的道,“朱厌,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医生说你要多说话才能恢复得快啊。” 朱厌唇瓣没动,连尝试一下都不做的样子。 凌昱钦轻轻叹息,凑过去想吻朱厌的额头,但是朱厌却突然重重的一挥手,那魔方的锐角划过凌昱钦的脸,留下一道红痕。同时那打着点滴的针头也移位了,细管扯到药瓶在架子上剧烈的晃动起来。 “朱厌?”凌昱钦按着火辣辣的脸,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都一直很安静的朱厌突然发起怒来。 凌昱钦给朱厌的字母魔方,本意让他玩汉语拼音,但此时,朱厌双手十分顺溜的拧出几个英文单词,凌昱钦眼里,翻译出来分别是:别碰我,恶心,你和云柏青。 这件事自从凌昱钦清醒过来,他就想解释,但是谁知道朱厌当晚就出了车祸,后来又昏迷,他一时之间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到现在更是不想提了。然而朱厌这么一说,当时的那种愧疚感瞬间就涌上来了。“朱厌,那天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我喝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云柏青会那样,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他当学弟,当朋友看的。” 朱厌转过头。 凌昱钦立马跟着换方位,出现在朱厌视线的正前方,并蹲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朱厌,“相信我好不好?” 朱厌又转出几个单词:我讨厌他。 凌昱钦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天云集团已经在我们手上了,这中间,云柏青帮了我很多忙。”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确实是帮了我,我想他大概是知道我在为你做事,而且我看他也挺关心你的,他心里可能蛮重视你这个哥哥的,再说他现在已经被赶出了云家……” 朱厌看着他,眼眸子沉静无波,看不出是喜是怒。 倒是门口边上有人说道,“这是挺能成为你和他上床的理由。” 凌昱钦想怒而不敢怒,还只能十分有礼貌的喊,“叔……”求你别火上浇油了! 穆野从外头走进来,他一有空就赶过来看朱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一身军装,非常的衬身型,他十分随意的往前迈,那步伐都显得格外优雅。 朱厌看向穆野,他还没有见过穆野穿得这么正式,这个男人看起来简直帅呆了,看得他邪火窜起直往下腹。 朱厌马上移开视线,低头转动着方格子。 穆野自然看到了朱厌的眼神,他咳了声,“我有话要和朱厌说,你先出去吧。” 凌昱钦厚着脸皮问,“我不能听吗?” 穆野坦然点头,“嗯,不能。” “朱厌,相信我,我只爱你。”凌昱钦说完依依不舍的出去,并替他们关上门。媳妇还没有搞定,又来一个看起来比媳妇还难搞定的岳父,凌昱钦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等凌昱钦出去,穆野才走过去,状似随意的坐到病床沿,修长均称的双腿脚跟着地的架着,双手放在裤袋里坐了一会,才转头看向朱厌,“你好点了吗?还痛不痛?” 朱厌依旧低着头玩着魔方。 如果是以往,可能穆野就会直接伸手调戏了,刚才还一副想把老子生吞下腹的眼神,怎么这会在这装没事人了?但是现在穆野只能当做没有看见。他按住朱厌还在玩儿魔方的手,手指头揭开朱厌手背上固定着纱布的胶纸。 因为刚才朱厌揍凌昱钦那一下,针头偏移了,他的手背现在已经肿起来。如果换作凌昱钦,可能就惊慌失措的叫医生了,但是穆野淡定的将针头拨出来,再关掉输液的开关。“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其实朱厌这几天的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下来,毕竟身体还年轻,恢复得很快,只需再住院观察几天即可。至于后面的康复,那可是长时间的事了。 凌昱钦其实已经给朱厌准备好了轮椅之类,但他宝贝得紧,生怕朱厌不小心哪儿嗑着碰着又动了脚,打算过几天再带朱厌出去。 穆野可不管这么多,他胆大心细,直接抱起朱厌就放到轮椅上,再从柜子里拿出条毛毯替他盖着,就推着出去了。这区别,就像一个把朱厌当成娇生惯养的主,一个把朱厌当成野兽的小崽子,要是成天趴窝里不动,那肯定叼住脖颈子就扔出去。 凌昱钦还等在外面,一见他们出来,登时眼睛瞪大了,“怎么下床了?” 穆野看着他一本正经,其实蔫坏的说,“朱厌想吃点东西,你去给他买?” 凌昱钦说,“什么东西?” 穆野说,“城西那家老鸭汤的粉。” 凌昱钦说,“朱厌从来不吃这个……” 穆野说,“独此一家的,装潢还不错,你去城西问问路人,肯定有人知道在哪。也一定得买这家的,别家的汤底不一样,朱厌不吃。”他说着膝盖蹭了下朱厌的背部,低头问,“是吧?” 朱厌醒来后,心情一直就很低落,凌昱钦怎么伺候着供着他也不高兴,但穆野一出马,根本还没哄呢,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轻松了许多。他忍着笑意,在魔方上转出YES三个字母,然后举起来给凌昱钦看。 凌昱钦只得点头应了,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今天朱厌愿意跟他沟通了,而且换个角度来思考,至少这个未来的岳父好像对儿子跟同性有关系一点也不介意,简直开明到不行。 三人一起下的楼,凌昱钦去取车跑腿儿, 分卷阅读40 城西离这医院可不近。穆野推着朱厌去了绿化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这时候还是晒着太阳比较舒服,所以那条长长的用来乘凉的回廊里并没有人。其他人在回廊的另一边,穆野和朱厌在回廊靠墙的这一边。 回廊是木制的,有点古韵,廓柱中间是长形木凳,一边爬满了藤条,十分茂盛,刚好能隔阻了人的视线。 穆野推着朱厌在那小径上来回走了几次,最后下定决心要和朱厌好好沟通一番。他走到朱厌面前蹲下,看着朱厌的眼睛说,“我想我们应该好好交流一下,是吧?” (你这几天去哪了?)朱厌这回没避开,(我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怎么会呢,傻瓜。”穆野放柔了语调,“只是太忙,一时抽不开身,这不是一有空就跑过来了?” 他看见朱厌怔忡的看着自己,又说,“朱厌,你那个管家里德呢?” 朱厌往别处看了看,那种对里德不在乎的表情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异样,(你问他干什么?) 穆野说,“我觉得在照看人方面,他比凌昱钦要靠谱一点。” 朱厌的手指无意识的戳着魔方,(他走了,离开了很久,好多年了。) 穆野想着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深吸口气道,“朱厌,我们,忘掉以前的事吧,这些……都是我的错,等过段时间我接你回家,你这样我不放心别人陪着你,以后爸爸会好好照顾你。” 随后他不说话了,等着朱厌的反应。可能这个时候说这话题很煞风景,但有些事情必需趁早说清楚。 结果朱厌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激动,反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胆小鬼。) “朱厌……”穆野有些无奈。 朱厌朝后靠着椅背,仰着头闭了眼睛。他一直想要一个爸爸,上次说的话其实有大半是因为当时负气,他也清楚的知道,父亲和情人这种关系,不可能同时存在在同一个人身上,可是穆野让他感到失望。 如果穆野不顾一切要和他在一起,朱厌可能会躲开他。但穆野现在要正父子关系而想抹去以前的所有,他就觉得他的退让一文不值。这约莫就是逆反心理,如果朱厌的心理活动是我理解父亲我懂之类,可能上辈子凌昱钦也会觉得朱厌真是好善良啊。 他一开始知道两人的关系后瞒着穆野,就是因为不想放开他。但又因为那层该死的读心术关系,不得不躲着他。一方面,确实是害怕别人知道后对穆野不好,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玉石俱焚一般的抓着穆野,到最后毁了穆野。 他们两人之间一时沉默,倒是那回廊上来了其他人,刚好就站在他们边上,只是隔了一层茂盛的绿藤难以看见。 先是一个年轻的男声说,“姐,小心点,我扶你坐下。” 另一个清丽的女声笑着说,“干啥啊,我这才三个月,肚子都不怎么看得出来。” 朱厌是对这个声音不会忘记,穆野则是职业关系,非常有识别能力,两人一听就都知道这是云柏青。 云柏青说,“那也得小心。”穆野听动静,似乎是跟着一起坐下了。 那女人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云柏青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很不可思议吧?还是你不相信?” “姐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我相信你。”女人叫云裳,是云柏青的表姐。 “姐……”云柏青微微哽咽着,顿时红了眼睛。 云裳从小就是富家女,气质倒是相当出挑,人也长得漂亮,她安慰云柏青说,“不过姐还是得说你,你为了凌昱钦把云氏给卖了,这事做得真错了。就算像你说的,明明凌昱钦是应该爱你,但现在并不是这样。” “我明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我还迷迷糊糊,以为是我自己有病,做些奇怪的梦,但是前几天……”也就是朱厌出车祸那晚,他后来其实回家了,一个人走着夜路,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回去,结果当晚就感冒发烧,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持续高烧了一整天,这一整天他都在庄周梦蝶。后来彻底清醒过来,便也知道自己这状况,大概也能套一个重生的词了。 “前几天病醒后,我就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梦,它们确确实实发生过。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朱厌会提早回国,明明他是在学长毕业之后,我和学长一起开了家公司,他才从国外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为什么……” 云裳想了想说,“你之前说,朱厌他吸毒,舅妈也是被他杀死的?” 穆野下意识的看向朱厌,朱厌没注意到他,手里拧着魔方,脸上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那头云柏青继续说,“嗯,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去找妈妈,然后发现……发现他们两个人在床上……做那种事情,被我碰见后,朱厌就像疯了一样,他抓着妈妈的头就拖到地上,然后撞死了她。他本来还想一起杀了我,我就跑,跑到了楼下,还好当时是学长陪我一起来的,他听到了动静进来,才阻止了朱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篇文如果是云小受主角,那朱厌就是超级大坏蛋了。跟母亲乱搞不说,还跟父亲乱搞,完了还要跟主角抢小攻,抢走就抢走吧,抢走还不检点,居然还在勾引爸爸。简直人神共愤 ☆、第 42 章 “后来他入狱了,我给他做假证,判了二十年的刑。” 云裳问,“那你呢?” “我?”云柏青看起来有些难过,又有些怀念,“那之后我和学长去了国外注册结婚,本来家里是反对的,我记得当时就姐你支持我。后来总算是皆大欢喜吧……可惜……”他声音一哑,顿了好久,勉强隐忍着自己的哭声,才继续说道,“学长身体不好,医生说他是以前不注意,积累了太多毛病……” 他没再说下去,云裳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又问道,“朱厌提早回国是这一切事情改变的起因?” 云柏青点头,“嗯。” 云裳说,“那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出国吗?” 云柏青一怔,随即道,“本来一直不知道,后来他在监狱里出了意外事故死了,是我和学长一手操办他的葬礼,学长去他家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一本日记,才晓得……其实是妈妈,妈妈她……他的笔记我看得不是太懂,因为没什么条理,但是学长说,他是因为被我妈妈逼得自杀过,才出国疗养,出国以后也一直被妈妈关着,后来心理问题治好了,才回国的。” “自杀?”云裳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下,“他几年前不也闹过自杀,听说现在又出车祸,他以为他是言情女主呢?对了,他自杀是什么时候? 分卷阅读41 ” 云柏青说,“十六岁的时候,为此学长很自责,说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朱厌才会被妈妈那样对待,不然本来也相安无事。我们那时候因为这件事,还分居了好几个月呢。” 云裳耸耸肩道,“这大概就是阴魂不散咯。不过重点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说在他回国前所有事情都和以前一样,那么我觉得,朱厌肯定也在十六岁的时候自杀过,他提早回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才导致这样。” 云柏青摇头,“这不可能,那之前我的所有事,我的生活与他一点交集也没有。” 云裳说,“蝴蝶效应,可能你自己也没注意到。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去查一查。” 云柏青说,“查什么?” 云裳说,“查他现在是不是吸毒。” 云柏青惊讶得微微张开嘴。 云裳继续说,“毒品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那些吸毒的人哪个不是毒瘾犯了六亲不认的。你听我说,朱厌他提早回国是因为舅妈的死,舅妈死的时间也不对。而且你也说了,原本舅妈根本就没有立遗嘱,现在却好端端的出现了遗嘱,全是给他朱厌一个人的,我认为这中间有猫腻,肯定是人为因素。” 云柏青似乎也想到什么,一下子睁大眼睛,有点不太想相信,“姐……” 云裳说,“我还一直想不通呢,像他这种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回国后不巴着他们朱家,反而跟朱家有仇似的,也处处针对我们云家,咱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唉呀,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云裳拍了一下云柏青的头,“你分析一下啊,一个从小被自己母亲猥亵的男孩子,不得神经病才奇怪呢,他难道不应该像你说的那样,一直在国外就医,直到最近才真正回国?” 云裳向四周看看确实没有其他人在附近,继续道,“柏青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太可思议,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过,这事既然在你身上发生了,那朱厌也很可能和你一样,甚至回来得比你早,所以策划了这一切,舅妈很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云柏青顿时六神无主,“那我,那我该怎么办?要告诉学长吗?” 云裳翻个白眼,“亏你重活了一次,长点脑子嘛,现在凌昱钦被朱厌迷得神魂颠倒的,虽然说他是跟朱厌走得近,也许是像你说的那样,知道了朱厌的事情,所以内疚多于爱而和他在一起,但你这样冒失的跟他讲,他会相信你吗?” 云柏青摇头,笑得苦涩,“能听我说这些,又不骂我是胡言乱语的也就只有你了。” 云裳道,“旁的就不说了,柏青啊,你现在不是住在朱家吗?当务之急就是找证据。” 云柏青说,“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能,你从凌昱钦那儿下手,他这些年不是一直和朱厌在一起吗?肯定知道朱厌不少破事儿。”云裳看着云柏青,微微笑道,“既然凌昱钦他以前爱你,那说明他内心肯定是喜欢你这一类型的,你给我卯足了劲的追他,还怕追不到手?” “可是……” “可是什么?”云裳说,“你这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几十岁的人了,有点魄力好吧,你要是弄垮了朱厌,拿回云氏,你爸爸和爷爷那气也就消了。” 云柏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云裳一时也沉默下来。 朱厌这时才望向穆野,面上带着笑意,(这两人很有趣,不是吗?) 穆野沉着脸没说话,那头云裳又说,“本来怀上宝宝后,我和你姐夫就给宝宝起了名,男女各一个,还有小名,都还没告诉别人呢,你今天就说对了,我能不相信吗?你说他以后是个大胖小子,我也开心,可现在……因为云氏的事,咱家手里头其实没多少钱了,好不容易凑点出来,爸爸他们想再创业,总是亏本,上次还差点欠下巨额,这中间多少是因为有人在搞鬼,我想你也猜得到。” 云柏青说,“对不起……” 云裳笑笑,“姐不怪你,但是姐不想孩子出生以后,跟着我们一起过苦日子。” 云柏青窘迫异常,云裳的儿子他自然是心疼的,他和凌昱钦在一起后没有子女,这侄子他是拿亲生儿子来疼。想起侄子原先小时候优越的生活条件,以及现在云家的捉襟见肘,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云裳,“这些……是我外公给我零花,姐你先拿去用吧。” 云裳连忙推回去,“这怎么行,你不记得你在朱家还有很多事要办,你要查东西的话难免要花点钱的,自己拿着吧,姐现在还不缺这点。” 这两人你要我不要了一会,云裳说,“哎呀,我妈来了。” “伯母见了会不高兴,我先走了。”云柏青把卡往她包里一丢,站起来就跑走了。 不一会,一个高亢的中年妇女音传来,“裳儿,你怎么在这里,急死我了。” 云裳说,“我站着累,在这坐会,妈,片子你取了吗?” 妇女抱怨说,“取了,我还排了好久的队呢。”要以前,身边跟着司机助手,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她自己去站着活受罪。 两个人边讨论着胎儿的事,边就走远了。 穆野此时的注意力却是放到了朱厌的手腕上,朱厌感到他的视线,想把手收进毛毯里,却被穆野一把扣住手腕,并轻轻触摸着那里的伤痕。“他说的都是真的?” 朱厌哧的笑了声,(你相信?) 穆野眉心紧皱成川字,“不,我是说那个女人……对你做的事。” (我累了,我不想说这些,你送我回去吧。)朱厌偏开头躲了穆野。 穆野伸手抚住朱厌半边脸,强硬的让他转回头与自己对视,“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非要像刚才的人一样,揭我的疮疤你会解恨?还是你想让我向你哭诉,向你装可怜,让你和凌昱钦一样,因为内疚而在我身边?)朱厌像是狼狈不堪,却在穆野一言不发站起来到他后边时蓦然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得意,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出朱绿的事情。他已经从这个人的阴影里走出来,这辈子说有多作贱她就有多作贱她,早就从她身上报复得淋漓尽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晚做梦,梦见一件奇葩的事情。 我梦见朱厌怀孕了…………………………………………………………………………………… 做为亲儿子当时我就震惊了,天呐,一定是穆爸的种啊,天辣!这不行啊,近亲相奸生出来的娃要是畸形肿么办肿么办?!!! 然后…… …… …… …… …… …… …… 然后穆爸一个眼神飞过来杀死了我,就没有然后了………… 我醒了………………  分卷阅读42 ☆、第 43 章 穆野此时心烦意乱,并没有发现朱厌的异样,他推着轮椅将朱厌送回了病房。 朱厌看起来情绪低落,这让他舍不得再多问一句,把朱厌安顿回床上后,穆野才叫来医生,继续输液。 几个小时后凌昱钦提着那汤粉回来了,可惜这个时候朱厌已经入睡。 穆野坐在床边翻着一本杂志,见凌昱钦回来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凌昱钦脸有点黑,他说,“叔,城西根本没有什么老鸭汤的店。” 穆野瞟向他手里拎的方便碗,“那你哪儿买的?” 凌昱钦说,“城、东。” 穆野哦了声,“我记错了。” 凌昱钦:“……” 穆野又说,“不过你回来得晚了,朱厌已经吃过其他东西,而且现在已经睡着。辛苦你跑一趟,自己吃吧。” 凌昱钦:“……” 穆野再陪了一会床,到傍晚时分,他就回军区了。 穆野前脚刚走,季鹰后脚就到了。 正巧朱厌一觉睡醒,睁开眼,就是季鹰关切的眼神和放大的脸。 季鹰苦口婆心的道,“我早叫你开车悠着点,你不听。上回害我一次被扣光了分,这回撞翻自己了吧?”他所说的上回,就是很多年前,朱厌刚回国那会,持的还是国外驾照,朱厌开的车飙速,没被抓到现成,但是被拍到了,后来算到季鹰头上。 朱厌往边上看了看。 季鹰说,“你找凌昱钦啊?他去准备晚饭了。” 朱厌说,“你来得……正好。” 他发音听着并无困难,只是嗓子听起来十分涩哑。 季鹰先是一愣,再是诧异。朱厌的情况刚才凌昱钦有跟他交待过,不是说失语什么的,还不会说话吗?“你能讲话?” 朱厌点头道,“手机。” 季鹰虽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好歹是能理解了,顿了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朱厌。 朱厌点开便签的程序,在里面输入一句话:帮我办件事。 季鹰道,“什么事儿?” 朱厌一笑,将这几字清除了,陆陆续续的输入。 季鹰看到后头皱眉道,“你要这种东西干嘛,吃?” 朱厌睨他一眼,“你吃?” 季鹰耸肩,继续看下去又笑着问,“这人哪儿得罪你了,要这么整。” 朱厌交待完毕,把所有文字又清除后,将手机扔还给季鹰,“帮不帮?” 季鹰道,“帮,当然帮,这种小事情分分钟搞定的。”他大老远从B市赶过来,可不就是为了看朱厌。 朱厌说,“好,时间我敲定了告诉你。”在这之前,他要支走凌昱钦,以及确保穆野不会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热身,回顾,缓冲ing ☆、第 44 章 这之后几天,朱厌十分积极的配合医生,穆野表示很欣慰。看见好友没什么大碍,季鹰也非常高兴,唯一苦逼的就是凌昱钦,因为朱厌不怎么理他。 凌昱钦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在这个档眼上,他又不敢不停的在朱厌面前提那天的事情来乞求原谅,他只得默不作声的陪护,任劳任怨。 因为有季鹰在,穆野宽心了许多,趁这时间段他将很多事都一起办了,好往后能多挤些时间出来,所以这几日他特别的忙。 本来家道不同往日,云裳是准备出去找工作的,但突然的怀孕令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云裳以前过的是少奶奶的生活,如今车没了,房子也从别墅搬到了普通公寓,更别说有什么佣人。 她午睡醒后的下午两三点,出门去买些生活用品,以及蔬菜鲜果。 超市里人多,云裳不小心绊了下,甚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腹部,使得她惊慌失措。 边上有人看她脸色不好,就问她有没有事,云裳说自己怀孕了。 约莫她是幸运的,就有个热心的女人扶她出去,甚至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又恰巧是她原先做检查的市第一医院,云裳千恩万谢,那女人将她送到就走了。虽然云裳尚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但总是要找医生看看她才放心。 云裳在妇科外面等着的时候,有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过来说,“云小姐,请跟我来。” 护士带她进了一间检查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还没等她问,护士就说,“云小姐你先坐,李医生一会就到,马上给你检查。”护士这样说着,又倒了杯水递给云裳,然后就出去了。 房间有点陌生,但云裳来过这家医院几次,李医生正是先前给她看过来医生,云裳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她捧着茶杯喝了几口水,等着医生过来。却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困,最后熬不住趴着入睡了。 睡醒的时候就发现她自己是躺着的,睁开眼睛的同时,顶上的无影灯也亮起来。 朱厌就坐在旁边,手里玩着一把手术刀,见她醒来,冲着她一笑。 “朱厌?”云裳有些惊恐,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而且双腿是屈着的,一块白布盖在她的下半身,覆过直立起的膝盖,让她看不见下面的情况,但是她感觉得到,下半身凉嗖嗖的。 朱厌说,“我听说,你怀孕了?” 云裳没有答话,说实话,她和朱厌从来没有过交集,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朱厌会找上她。她的大脑在使劲回想,但就是找不出理由。 薄而锋利的手术刀贴到她身上,令云裳一下子僵直了身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她的语调有些尖锐,甚至有些颤抖,手术刀很冰,由朱厌操控着在她身上游移,令她恐惧万分。 手术刀的背部贴着云裳裸体,从她锁骨中间朝下划着,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凹痕,又很快饱满回来,没有任何痕迹,直到刀尖点在她肚脐上方。“云柏青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重生的?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乱来,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云裳瞪大着眼,故作镇定。 “不知道没关系,一会等你想知道了,也没机会说了。”朱厌推着轮椅到了云裳脚足那个方向。 云裳发现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推床,但是她的四肢都让结实的皮扣固定在两边了,不止脚裸,半竖起的小腿也被绑在旁边的铁杆上,使得她只能让双腿分开,连膝盖也合不拢。“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布从她腿上滑落了些,使得她能从膝盖中间看见朱厌。朱厌的肤色较白皙,衬得唇色特别红,笑起来很勾人,但此刻云裳只觉得他的笑让她毛骨悚然,她听见朱厌说,“杀了你。” 云裳丝毫不会怀疑朱厌是在开玩笑,她觉得他会说到做到,朱厌的眼神就像地狱的恶鬼一样,让她感到害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他说他是老了,病死的… 分卷阅读43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朱厌好像没听到一样,伸手将那白布理了理,“我给你局部麻醉了,一点也不会疼的。” “朱厌,你这样是犯法的!你会被抓去坐牢的!!!快放开我!”云裳有些歇斯底里,她猜不到朱厌会怎么做,但就是这种未知的情况,使她的胡乱猜测,越想越害怕。 朱厌的手探到了白布下面,云裳看不见,但她感觉那羞耻的地方被人碰触了。“别这样……”她几乎是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柏青只告诉我这么点……” 朱厌抬头看她一眼,又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过另一把手术刀。 云裳真的感觉不到疼,但是她能感觉能手术刀在她腹部划过的一瞬,冰冰的,像平时指甲划过皮肤一样尖锐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痛感。 朱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布下方,云裳知道他的双手都在动。 然后只见他双臂一颤,有血溅射出来,落到她的膝盖上,也有溅到布上的,漫出一小朵红色的花。 她知道朱厌不是医生,她猜他肯定是乱来的,是不是弄坏了什么器官,是不是不小心切断了她的筋脉? 泪水止不住的从云裳的眼眶里滚落出来,她的脸颊没有丝毫的血色,心里恐惧到了极至。她张着嘴大口的喘息,却说不出话了。 她看着朱厌将带血的手术刀放下,然后从那白布底下收回手,手指中间拎着的一团血淋淋的东西,看仔细了,她就发现,那是个刚成形不久的胎儿,非常小非常小,只能看出个人形的轮廓,连五官都还不够分明。 “啊——!!”云裳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然后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云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那间房间里,只是手脚上的束缚已经不在了。一有察觉,她就跳了起来,她衣服穿得齐整,但是还有来得及检查自己的身体,她就看见旁边置放手术用具的盘子上血淋淋的,扔着那个先前被朱厌拎在手里的小胎儿。 云裳几乎崩溃了,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就放在她手边的包自然也被她拎到了手里,她大哭着摸出手机,边往外跑边想也不想的就报了警。 外面的走廊很寂静,没有别人,云裳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她害怕朱厌马上就回来,如果被碰到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其实不过是跑过这段走廊拐个弯的时间与转角,云裳就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转角的这一边俨然有人群,虽然不喧闹,但至少有人说话,她觉得自己从冰冷的地狱回到了人间。 云裳顾不上别人看向她的诧异的眼神,手机那头接通了,110接线员的声音在她听起来是那样的亲切和温柔。“有人要杀我……”云裳颤着声音抽泣着说,“他还打掉了我的孩子……” 她还算利落的报出地址和人物,然后挂断打话,想打给老公和父母,与此同时,云裳抬起头有些神经质的将视线扫过四周一圈。 朱厌坐在轮椅上,季鹰推着他慢慢的穿过聚集了各个病人家属或候诊者的厅堂,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云裳的原本微微颤抖的身躯一下子抽得笔直僵硬,她伸手指向朱厌大喊大叫,“他犯法!是凶手!是暴徒!快把他抓起来!” 围观群众一脸茫然,表示不明真相。 云裳觉得腹部还隐隐作痛,眼泪又止不住了,她哭喊道,“这个人有病,是变态!他,他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 季鹰看着她笑道,“小姐,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这样胡乱指控,我们是可以追究责任的。” 云裳说,“那你们别走啊,等警察来了,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朱厌手里玩转着那个魔方,他一直没看云裳,刚好这时六面全都排列齐整,他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云裳和他对视一眼,有些恐慌的移开视线。她觉得那双眼睛就像冷血动物身上似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和温度,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对,就像她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警察的效率很不错,不多久警笛的声响就由远到近,三个民警按云裳所说的地点来到他们的所在地。 这期间云裳又打电话给她老公和妈妈,朱厌和季鹰也没离开,他们就在云裳对面不远处待着,占了通道中央,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 他们都听到了云裳说的,不过总的来说,信的人并不多。因为云裳指着朱厌谩骂,说朱厌是凶手,可是明眼人一看朱厌腿上打着石膏,手上吊着点滴,那张漂亮的脸有着大病未愈的苍白和憔悴,就觉得不太可能。 警察来后,云裳将正在擦脸的动作收起来,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团。她之前眼泪掉得厉害,现在眼睛有点红。云裳狠瞪着朱厌说,“就是他,我带你们去那间房。” 一个小民警走上前开口要朱厌二人配合一下,季鹰耸肩笑,“一起去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云裳气势汹汹的带着三警察走回那个地方。走廊上仍然没行人,这一带特别冷清,不过云裳记得很清楚那个房间号,但当她再度打开门后,就有些傻眼了。 她有些焦躁的走进去,指着原来的位置说,“就是这,这里有张床,肯定是他们推走了!我刚刚还……还看见……”她说着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又流下来了,那个白色铁盘上放着的血淋淋的小胎儿太刺激眼球,那幅画面已经刻进了她的脑海里,抹也抹不去。 但是现在,那些都不见了。 这时候季鹰开口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怀孕,然后我们家朱厌打掉你的孩子?找个医生过来替你检验一下不就好了。” 警察表示赞同。 云裳有些惴惴不安,那种手术刀在小腹上划过的感觉太清晰不过了。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到自己腹部,然后她才发现不对,那里似乎并没有伤口。 她的手指微微弯屈起来,紧紧的揪住衣服。但是引产,也并不需要伤口。 当时私密处的冰凉触觉再度让她难堪又愤怒起来。 他们一行人去了妇产科,很快就有一个医生过来配合他们。 医生检查的过程非常快,并且也是当着大家的面,他收回器械,指着超声心动图说,“小姐,你的胎儿很健康。” 云裳的表情有些扭曲,她的整张脸很红,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 季鹰笑着对警察说,“麻烦同志了,其实吧,她是朱厌弟弟的堂姐,私人家族恩怨哈哈哈,孕妇嘛,总是情绪不稳定的。”季鹰几句话把警察寒喧到房间外。 医生有事,很快也就走了。 等这里只剩下自己和云裳,朱厌突然开口说,“你知道为 分卷阅读44 什么你的胎儿还在你肚子里吗?” 云裳有些恍惚,她怀疑那是不是一个恶梦,因为朱厌这一引导,她就顺着问了,“为什么?” 朱厌笑了,“因为我把它塞回去了。” 云裳的眼睛蓦然瞪大。 朱厌又说,“现在没人,要不要再把它拿出来?” 云裳简直快要发疯了,她尖叫着跳下那张躺床,拎着包绕过朱厌开门一鼓作气就冲了出去,连还打算要教育她几句的警察也被抛在脑后。 季鹰说,“大小姐脾气,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来巴巴这里么么哒 无疑这成了一场闹剧,在警察眼里,这并非没疑点,可是孩子好好的。或许这是恶作剧,但那就是豪门恩怨了, 事实上朱厌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孩子下手,他只是让季鹰帮忙去弄了一个被流产的胎儿过来,然后设计了一下云裳,吓唬吓唬她罢了。 晚上穆野来的时候,朱厌正坐在病床上削着一个苹果。他站在门外,看见朱厌的视线落在电视上,手里头却十分有分寸的将削了半数红皮的苹果切成小块,然后刀尖插着一块果肉,接着送进他自己的嘴里。 看着小巧但却锋利的水果刀连带着果肉一起被朱厌含住,留在外面的那一截泛着金属的冷光,朱厌又接着将它从口中退出来。 穆野喉节滑动,咽了下口水。 朱厌转头看向他。 穆野扬起笑容道,“医生说为了保险起见,仍然需要多住几天,当然如果你坚持,也可以出院了。” 朱厌说,“出院。” 穆野走过去,“爸爸请了一个月长假,再过一星期假期就到了,到时候带你回B市怎么样?” 他的‘爸爸’说得熟捻无比。 朱厌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开口道,“好的,爸爸。” 穆野怔了下,随即有些激动。他刚才只是试探性的那样说,没想朱厌不仅没抗拒,反而还这么叫他了。他还以为这声爸爸可能很久也听不到。 他先是感动的上前抱了抱朱厌,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朱厌刚才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没开口就和他沟通,而是真的说话了,不免又是一阵欣喜。 卫兵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穆野将朱厌接到了自己那幢小楼,仅管只是在这待一个星期,他也给朱厌请了专门指导复健的医护人员。 凌昱钦好不容易从季鹰那里得到穆野的住址,驱车到这院区时才知道这里与他处的不同。这里的房子并不豪华,但这里住的怕都是J省G市军政屈指可数的人物,不管是退休的还是当任的。 凌昱钦有一点小紧张,特别是看见那幢房屋大门前以军姿站着两个手里拿着真枪实弹的士兵时。 季鹰搭了他的便车,和凌昱钦一起下车时,正好碰上穆野和他的副官从里面走出来。 季鹰意外的开心,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上前就喊,“穆野哥。” 穆野冲季鹰点了点头,“朱厌在后院。”他看了凌昱钦一眼,对方还没来得及露个讨好的笑,他又对季鹰道,“自己去看吧,我有事。” 目送着几个军人上车离开,季鹰和凌昱钦才进房。 后院很简朴,远比不上碧海青天那样的奢华庄园式的后花园,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试图和朱厌沟通,诱导他说话。 朱厌比她先发现有人过来,见是季鹰和凌昱钦,他拿笔在白纸上告诉女人:你明天再来吧。 朱厌确实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每天说的话不多,每次几个字。知道他能说话的人也就季鹰和穆野,还有云裳。不过云裳本来就不知道他失语的病情,这回被吓得不轻,成天窝在家里养胎,大门也不敢出。 女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 季鹰走过去像稀有动物一样打量着朱厌,“你居然是穆野哥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快叫一声叔叔来听~”凌昱钦晓得朱厌出院后,搭上季鹰这根线,自然也把朱厌和穆野的关系说了。 季鹰在惊讶过后倒是很快接受这个消息了,毕竟两人相似的脸摆在那儿。然后马上就想到这样一来,依照他以往叫穆野和莫皓白他们,朱厌这辈份可比他小了一辈。所以他之前在门口叫的那声穆野哥,简直可以用‘甜腻’(季·二缺·真·贱人)来形容。 朱厌没鸟他,而是继续在纸上写了两字,然后给凌昱钦看。 凌昱钦脸色一白,过了会才小声问,“为什么?” 季鹰瞄了眼纸张,那上边写着:分手。 朱厌又写:云氏给你当分手费。 凌昱钦的脸更苍白了,他搭上朱厌的肩膀,弯腰和他平视,“朱厌,你是不是还在意那天的事情?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朱厌,那天是我的错,我认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朱厌本来想写死缠烂打没意思,好聚好散。可是一想到自己之于穆野,脸色就难看了几分,手也握得更紧,那细细的笔杆在他手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了。 季鹰见状,不动声色的将凌昱钦带开了些,又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才对朱厌说,“你在想什么?刚出院,要保持好心情啊骚年。” 凌昱钦明白季鹰的意思,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哑着声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朱厌看着远处发着呆,但是他这副样子在别人眼里完全是对凌昱钦的话不为所动,近乎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 连季鹰都差点要被凌昱钦感动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可那语气、那表情、那眼神,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人对朱厌用情之深。 至于朱厌为什么要对凌昱钦提出分手,凌昱钦和云柏青滚到床上是一点,穆野的退缩又是另一点。他心中说失望是不假的,虽然这亲子的身份让他无法和穆野在一起,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血缘关系何尝不是他能留在穆野身边的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从穆野那么自然的自称爸爸那一刻开始,朱厌心中几乎扭曲的决定,既然穆野那么想认,就让他认了。朱厌一点不介意自己化身丑陋的寄生虫,依附在他身上,一辈子。 只不过好笑的是,穆野的想法其实和他十分的接近。穆野虽然目前还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这一事实,不能理所当然的让儿子继续当自己情人,但是他这么快想带朱厌去B市,回本家,公开认下这个儿子,就是想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他一辈子。 尽管中间的认知有一点微妙的差异,可结果就是这么顺畅,可说是这两人‘不谋而合’。 而穆野之所以不跟朱厌说明白,一是他认为目前还不适合说,二是他不敢保证朱厌不会有过激反应。毕竟朱厌在他眼里是个小疯子,再加上他是怕 分卷阅读45 说出口,朱厌会认为他拿他当挡箭牌。因为自己不喜欢女人,所以迫不及待的认下儿子,让家中长辈不再给他安排相亲宴,催着他结婚。 尽管穆野心里确实有一丢丢这样的期望。好吧,绝不止一丢丢。 这边朱厌不给凌昱钦任何反应,凌昱钦呆站了一会,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开始对朱厌说话,“今天过得好吗?伯父给你找了人专门进行失语教导是吗,加油,你一定能重新讲话的。” 小强般的存在。季鹰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32个赞。 凌昱钦又说,“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你现在还需要休养,朱氏……如果你放心的话,就继续放在我手里,等你康复,我一定一分不少的交还给你。” 朱厌这才看向凌昱钦,他看得出来凌昱钦说的很诚恳,真的半点贪婪也无。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巴巴带你回家么么哒 他真是个好人,朱厌这么想。可是为什么上辈子不肯多放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呢?如果多一分关心,或许自己就不会动手杀朱绿,就不会进监狱。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啊,他很清楚自己的不幸是朱绿造成的,凌昱钦只是不喜欢他而已,他最后落得那样下场,不是凌昱钦的责任。 所以他虽然恨,但是重生以来,对凌昱钦,对云柏青却是没有动过杀心。 就这样朱厌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像在挣扎着什么,随即又缥缈虚无起来,变得有些空洞。 看在凌昱钦的眼里,却又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朱厌明明余情未了,可因为在意自己和云柏青的事,所以才生气提出分手,朱厌的性格就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他唯今之计也只能答应,不然只会让朱厌更加讨厌自己。 为了不让朱厌感到不耐烦,凌昱钦不再说什么,先行告辞了。 尴尬的季鹰这才拉开一张凳子坐到朱厌旁边,“真要跟他分了啊?” “嗯。”朱厌应他,然后说,“过几天,我要去B市。” 季鹰先是诧异,“真的?不过也是,穆家的人还不知道你吧?那我干脆跟你们一起回,正打算明后天就回B市呢。” 朱厌不置可否。 傍晚穆野回来,朱厌对他说想回碧海青天一趟,收拾些东西。 因为他行动不便,穆野本来是想叫别人去的,但考虑到很多私人物品怕是不方便,他也就不提议,直接自己带着朱厌过去。 穆野停好车,摆好轮椅,再将朱厌从车上抱下来。 弯腰低首将人放在轮椅上时,那灼热气息就扑在朱厌颈侧。朱厌微微一缩,视线移向别处。 穆野上前将大门打开,再推着他进去,“你要收拾些什么,我帮你。” 朱厌其实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过是一些文件平时随意放置,现下看着要离开很久,进来整理一下,再放进保险柜。“二楼。” 穆野连人带椅来回两趟给带上二楼,朱厌就自己转着轮椅动了。他先是去书房,将几份重要文件放进保箱柜,然后又给小刘打了个电话,让他择空和凌昱钦过来整理拿走。接着他又回自己房间,穆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朱厌怕他就盯着自己,开口道,“你帮我收拾些衣物?” 穆野笑道,“好。”他很是速度的找了个小箱子,然后打开衣柜。 朱厌自己到床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很多零散物件,还有当初那根录音笔。他愣了愣,将之拿在手中片刻,把里面的内容删除了。这算是放过凌昱钦,也算是放过他自己。 朱厌倒是没料到,他这一举动让他日后避免了一个大麻烦。 穆野动作十分迅速的帮朱厌收拾了好几件衣裤,他不挑,折叠的也不多,反正以后不够穿可以再买,他还从下层拿了好几件崭新的内裤。他这时走到朱厌边上道,“还有什么东西吗?” 朱厌顺手将录音笔放进口袋,打算走后扔进垃圾桶。然后又开了中间那层抽屉,把一瓶接一瓶的药拿出来放在桌面,又移动着轮椅去找了个袋子回来,一股脑儿把药品全兜进袋里,“好了。” 这期间,穆野早认出了那些药物,脸色变得不太好。但他并没有在朱厌眼前表露出来,反倒姿态温柔了许多,伸手揉揉朱厌的头顶,他还是忍不住弯腰在朱厌脸上亲了下,“以后有爸爸在。” 朱厌神情一动又马上恢复平静,僵硬的拧着脖子,面无表情的回应,“我不是三岁。” 事实上朱厌真的很少依赖这些药物了,他之所以拿出来,是怕万一穆野的家人并不那么好相处,那些人又和穆野关系亲密,他不能断定自己会不会受什么刺激。另一方面,则是针对穆野的。 你不敢用爱的名义来面对我,那我就让你愧疚于我。 一个星期眨眼就过,穆野一旦回家,照看朱厌的事全是他亲力亲为,无微不至。休假后他换下那身军装,穿得很是休闲,款式和朱厌身上的差不多,连色系也相差无二。 季鹰早叫人定好了机票,在机场见着他两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亲子装穿得不要太招人恨哦。 凌昱钦先前并不知道朱厌离开G市的事,等从小刘那得知时,朱厌已经在高空了。他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是关机状态。顿了顿,凌昱钦又调出短信界面,写写删删,最后只有四个字,一路平安。 穆野已经电话知会过家里人,所以一下飞机,就已经有人在那里接了。 他们是从特殊通道出去的,三人引得工作人员频频注目。 出口处停着几辆车,清一色的黑。见他们出来,从车上前后下来两个中年男人。 穆野还以为家里会让父亲的司机过来,乍一见还真有点讶异,“小舅,大哥。” 两人冲穆野点了下头,然后纷纷看向朱厌,视线就跟X射线扫描似的。 穆野家数代都是红的,包括他的母亲程素,也是一个娘子军,年轻时候还参加过战役,与那些文艺女兵完全不同。 穆野这辈有三个,他行三,上头有一个大哥和二姐。大哥穆擎现在是上将,任红军四总部之一的ZB部部长。二姐穆青莞则是总政文工团的领导班子。这两人都已经结婚并且膝下有子,穆野这个快奔四的光棍着实让家里人捉急。 他母亲那边倒是止步了,程素如今卸职在家陪退休的老爷子,穆野的小舅程晋翰则是从商的,著名国营企业的董事长。外公同样退休了,不过在政界仍然颇有影响力。 至于穆野的父亲穆子阳,现任JW副主席。 如此牛逼的背景,当初如果让朱家的人知道,朱厌可能完全是另一种生活。可惜他们只知道当初的少年背景不简单,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查也查不出来。更因为朱家长辈觉得朱绿丢脸,觉得少年的家族肯 分卷阅读46 定也不会认朱厌这孩子,是以导致这种结果。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穆野当时甚至还未成年,穆家怎么会认呢?但现在不同了,穆野在家中十分受宠,大家都觉得他什么都好,除了喜欢男人这点。穆野家的爷爸妈外祖叔婶舅伯哥姐最热衷的事就是每回穆野回家,就问他有对象没。他妈妈程素真是做梦都是穆野结婚生子,她可以抱孙子的场景。 这回穆野告诉他们他有儿子了,初以为是和哪个女人看上眼,人家怀孕了,正打算逼婚,结果穆野说这儿子二十有几,结果他们就认为是穆野耍他们,没想到隔几分钟,DNA鉴定发了传真过来。 过程和心理真可谓是峰回路转,九曲十八弯。 朱厌被这两个人打量,面不改色,但从他半天也没能将魔方拧归位看出来,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穆野见那二人也不说话,一个劲盯着朱厌,没好气道,“堵路中间干什么,上车了。” 车上有司机替他打开了车门,穆野小心的把朱厌抱上车。 季鹰同他们几位长辈打了个招呼,跟着来接自己的人先回自家了。 穆擎和程晋翰都知道等回了宅子,穆野和朱厌就等着被‘拷问’,所以现下也没有问什么关于他两关系的问题,只说了些寻常事。 “小舅怎么会在B市?”穆野坐在旁边,程晋翰和穆擎坐前面,穆擎在开车。 程晋翰很有儒商风范,整个人看着温文尔雅,“来看外孙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最近严打好怕怕,我已经标明纯属虚构了,手下留情!!! 安全起见 穆野这辈有三个,他行三,上头有一个大哥和二姐。大哥穆擎现在是上将,任红军四总部之一的总装备部部长(纯属虚构)。二姐穆青莞则是总政文工团的领导班子(纯属虚构)。这两人都已经结婚并且膝下有子,穆野这个快奔四的光棍着实让家里人捉急。 他母亲那边倒是止步了,程素如今卸职在家陪退休的老爷子,穆野的小舅程晋翰则是从商的,著名国营企业的董事长。外公同样退休了,不过在政界仍然颇有影响力。 至于穆野的父亲穆子阳,现任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纯属虚构)。 ☆、自闭残障儿童 穆家这宅子是园林式的府园,保留着较多的古式建筑风格,四代同堂,园林非常大。 程素早在大门口等着了,等他们车一到,就迫不及待的拦下来,挤上了后座,坐到朱厌旁边打量。语气那是欣喜万分,“唉呀,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什么时候出生的啊?几岁了?母亲是谁啊?叫什么?这些年生活过得怎么样啊?这腿是怎么了?怎么还打着石膏呢?……” 一连串问题就跟机关枪似的啪啪啪命中朱厌。 朱厌可以选择保持一下以来的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可以含笑的耐心回答,但他选择了一言不发,求救似的看向穆野。 穆野咳嗽了声,“妈,他出院不久,又刚下飞机,累着呢。有什么事一会都问我,先让他休息一下。” 程素道,“哦,哦,房间早准备好了。” 穆野说,“他现在一个人不方便,睡我那就好。” 看朱厌那样子确实精神不济,穆野也顾不上礼节了,先将朱厌带到了自己房间,嘱咐他先睡一觉,等一会晚饭再过来叫他,自己才去宅子的厅堂。 穆子阳和穆青莞并不在,穆老爷子眼巴巴的等着看重孙,却被告知人睡觉去了,他有那么一点儿不开森。 穆野还能猜不到他那张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坐到他旁边几声爷爷哄老人家高兴些,然后才对程素女士有问必答。 程素说,“他看着二十有几了吧,你这是十几岁就搞大别人家女娃的肚子了?” 穆野脸顿时黑了,“这是个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他确实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但哪怕被说成是个渣,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女人设计下药了。 可能是家里人早商量好,统一由程素发问,“呵呵,意外?妈还说你小时候那德性居然没闹啥事,原来在这等着啊,那女的呢?” 提到朱绿,穆野冲程素呵呵了回去,“死了。” 程素一噎,然后说,“那你说说我孙子的事吧。” 穆野吁口气,“他之前出车祸了,并且因脑部受伤得了失语症,正在康复中。” 程素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都不吭声。医生怎么说” 穆野说,“放心吧,恢复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程素说,“说什么应该,我一会打个电话给小杨,让他过来给我孙儿检查检查。对了,我孙儿名字呢?” 穆野说,“朱厌。” 程素喝口茶,“怎么姓朱?肯定要改姓穆的呀。这名字也不好,爸,您给起个吧。” 穆老爷子靠在沙发上,边听着他们说话,边闭目养神,“不急,等子阳也回家来看看再说。” 程素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是过急了。这朱厌品性如何都还不得知,而且这是穆野年轻时的糊涂账,别看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小事,但要是让有心人拿出来往大了说,可不就是站那教人往身上泼污水。 不过朱厌的事,目前为止也就家里这几个人知道。至于穆野随行的几个卫兵,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时程晋翰说,“朱厌?J省G市那个朱厌吗?” 穆野点头。 程晋翰就笑得有些爽朗,“真不错,不愧是我们家的人。我听方蒙说起过,年轻有为啊,他老赞不绝口的,我还想结交呢,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着,却又是眉头皱起,“怎么好端端的就出车祸了……” 穆野自然是知道原因,但此时还不好直说,“爷爷,妈,其实……朱厌他小时候过得并不好,所以就算到现在,他仍然有些……就是心理方面……我虽然是带他回来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让他慢慢适应。” “他母亲就是个混球,当然了,我也是。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补偿朱厌,我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爱他的人很多,我们穆家不是朱家,他的爷爷奶奶绝不会像他的外公外婆一样。” 程素身子一直,“怎么了?他母亲家的人都欺负他啊?” 穆野就将他所知道的事对家长说了一遍。当然了,相比上辈子,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虽然那天他听云柏青说得煞有其事,朱厌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但到底云柏青那是怪力乱神之说,他虽然怀疑,但没经过求证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所以穆野去查了,查到了朱绿对朱厌囚禁式的养成,查到了朱家对朱厌的无视,自然也查到了朱绿和朱厌肉体上的关系。好在有云柏青的述说铺垫,而朱绿又那样不堪的死去。当然这些现在已经被穆野抹去了 分卷阅读47 。 穆野在朱厌面前的表现十分平静,朱厌完全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事。 然而仅这辈子这样,别人眼中畸形的母爱也已经足够在一个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 到了傍晚,穆家其他人都陆续回来了,包括小一辈的。穆擎和穆青莞的孩子和朱厌年纪相差并不大,有两是高中生,一个大学在读。 时间凑得刚好,今天是周五,不然有两可回不来。 他们回来了,就由程素跟他们闲聊,穆野则去叫朱厌了。 穆野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朱厌还在睡觉。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穆野在旁边看了会,才打算叫他起来,手刚碰触上他的头顶,朱厌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刚想叫你呢。”穆野没错过朱厌睁眼的瞬间,那里面的防备和警剔。 朱厌在他的帮助下坐起来,伸手揉揉眼睛,嗓子还带着鼻音,“晚上了吗?” “嗯。”朱厌之前是连衣睡的,这会有点皱,穆野见状就去给他重新找了衣裤过来,衣服是衬衫,裤子非常很宽松,然后帮他换上。 接着拿毛巾来给他擦了把脸,“今天家里人都在,他们很好相处的。” 朱厌盯着他。 穆野把他抱上轮椅,蹲下给他将裤管往上收,“你不说话也没关系,爸爸跟他们说过了。” “哦。”就算他真的不说话,在这个世界上,穆野还是能听到他。趁穆野给他套袜鞋,朱厌身躯前倾亲了一下穆野。 穆野动作略微停顿,利落帮他弄好,推他出房间。 亭台楼阁,红木长廊,青石板铺地,连路灯也泛着浓浓的古韵,路边的花草树木也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穿过两个圆形拱门,又从一个人工池的木桥上通过,就到了餐厅。 “小叔。” “舅舅。” 堂中大餐桌上坐了不少人,小辈们先是叫了穆野,然后都看向朱厌。 穆野冲他们点了下头,将朱厌推到预先空出来的位置上,就在他的边上。 朱厌低着头,似乎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很不安,就算抬头也是偷偷的看穆野。 程老爷子咳嗽了声,“吃饭。” 唐双双就坐在朱厌的另一边,她长相甜美,朱厌没认回前,她是几个孩辈的大姐大,“表哥长得好帅啊。” 唐烨丢给她一个白眼,“眼光终于长进了。” 这两是穆青莞家的,她接自己孩子的话,“可不是,跟穆野年轻时一个样啊。” 另一个男孩叫穆远,戴着眼镜,斯文俊美,看了朱厌一眼也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儿子 朱厌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些怯懦,穆子阳这类人是不太喜欢的。不过程素之前跟他说过朱厌的情况,也就释然了。 相对于他们的‘理解’,穆野却有些疑惑。在他看来,朱厌就算需要看心理医生,服用精神类药物,也不至于是怕生的表现,他觉得朱厌应该能坦然的跟家里的每个人视线对上,然后露出大方的笑容,这才是对的。 当然穆野不会将疑问问出口,毕竟他将家里人的重点注目在朱厌的不幸上,而不是朱厌在商界的业绩上,中间也是有点小门道的。这是一个人这么优秀却仍然混得这么惨,跟一个人这么惨却依旧如此优秀的区别。在文字上看来,仅是排列不同,但在人的主观看来,里面的差异可大了。 穆野是这么想,同样的朱厌也在打着小九九。 穆野这样的家庭背景,如果出了个同性恋的事外传,在如今的社会背景下少不得是负面影响,更何况他们是亲父子。 而且穆家这些人一看都精明的很,如果自己表现得那么正常,恐怕会很快就让人发现他对穆野那种不正当的欲望。那倒不如一开始就树立一个依赖父亲,离不开父亲的神经病形象。更何况,穆家一看就知道不缺少所谓的强者和精英,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也不见得就特别出彩能让长辈赏识。 再者,穆家儿孙满堂,早就听穆野说过他的家人都知道他的性向,只是不死心而已。现在有了自己,就算穆野这辈子不结婚,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两父子的再次‘不谋而合’,已经让穆家好几个人都坚定的认为,朱厌有着如此不幸的童年,仍然成长得如此出众,现在更是不幸的出了车祸,只看穆野对他的态度,别说是失语,就算是变成傻子,也会把他捧在手心里疼。 程素想给自己这个乖孙夹菜,又不知道他的口味,“朱厌喜欢吃什么?” 朱厌是低着头慢吞吞吃着的,几乎只碰放在他面前最近的那一两个菜。听见程素这样问,动作微顿。 “他不挑食,没有特别喜欢的。”穆野自然注意到了朱厌,夹了几样印象中朱厌爱吃的放进他碗里。 程素却说,“怎么可能没特别喜欢的,你才认回他多久,一定平时不注意不了解。” 穆野看着程素眼里不加掩饰的嫌弃,抽了抽嘴角。 程素想了想,依着穆野的喜好拿小碗替朱厌布了些菜,然后放到他边上,笑呵呵的问,“乖孙交女朋友了没?” 穆野眉头一跳,他本来想替朱厌回头,不料朱厌自己点了点头。 就见程素一喜,“哎哟,比你爸有出息多了。她在哪呢,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奶奶看看。” 穆野道,“妈,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程素说,“你吃你的,妈又没问你。” 显然在座的都对这母子俩的相处方式见怪不怪。 朱厌抬头看了眼程素,然后又看向穆野。 穆野对视上朱厌的眼睛,然后他就有种眼前出现弹幕的错觉。 —我要开口说话了— —鱼唇的人类— —我要告诉穆家人我的女朋友叫凌昱钦,性别男— —爸爸是基佬害我也变成基佬怎么办— —今天课题,论同性恋是否会遗传— —都是爸爸的错— —(≡?.?*≡)o -_-)=○)°O°)┻━┻︵╰(°Д°╰)— 这些字眼就横向飞进来移出去,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在里面。 穆野的唇紧抿着,像是蓄势待发的样子,要对朱厌说什么。但下一刻他又泄气了。算了,不管朱厌怎么说,家里人什么反应,都由他来扛着吧,谁叫他是父亲呢? 朱厌见他这神情,垂眸掩去了里面的情绪,对程素似乎很吃力的说了两个字,“分手。” 竟然分手了?穆野诧异的看着朱厌。自从父子关系捅破后,朱厌似乎很多事都不会跟他说了,仅管他能透过眼睛知道朱厌在想什么,但是这个狼崽子最近好像找着了保护‘隐私’的方法。就算他盯着朱厌的眼睛,除非朱 分卷阅读48 厌自愿和他‘说话’,否则他看到的就好似死气沉沉的深渊,里面是无尽的绝望。如果看得久了,甚至会让他觉得面前这人活像行尸走肉。 程素琢磨了一会,猜出好几个意思。她知道朱厌失语,之所以搭话,也是因为穆野跟她说了症状,多与朱厌沟通对他的恢复有好处。此时她还想继续说,穆野抢先一步,“他的对象出轨,所以朱厌才出车祸,这事以后别提了。” 朱厌适时一脸无法言喻的伤心难过。 唐双双道,“那女的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表哥你这么高富帅,她错过是活该。” 穆青莞瞪了女儿一眼,唐双双假装不知道,“表哥,一会吃完了我带你逛逛啊,我们穆府可大了。” 朱厌点头。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其乐融融,等晚饭过后,穆野和唐双双一起带朱厌散步。说是散步,也就是给朱厌介绍每个人的住处。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穆远的房间了,古韵式的外壳,科幻大片式的内里。穆远看到穆野过来,看起来十分高兴,从床底下拖出过箱子打开,拿起里面的枪就递到穆野面前,“我新改装的!” 唐双双不由翻了个白眼,趁着穆野回应的穆远的空档,到朱厌身后推动轮椅,“他就是个死宅,没什么好看的。”然后一条机械手臂毫无预兆的勾住唐双双的头发往后一扯,唐双双一声惨叫。 朱厌扭头,看见刚才以为是摆设的机器人双眼闪着红光,电子音式的发声,“发现目标唐双双!发现目标唐双双!已执行一号指令。” 唐双双怒了,凶猛的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什么叫一号指令,难道还有二号三号指令?” 机器人居然回答了,“二号指令袭胸,三号指令扔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不要再勾引泥巴巴了! 唐双双美目一瞪,“穆远!姐不发威你当姐好欺负是吧!” 那边穆野极为迅速的试了枪,对穆远称赞几句,就见唐双双冲过来要干架的样子,他也不拦着,小辈间的打闹就当没看见。 穆野把枪放好,走回朱厌身边,推他远离硝烟,“穆远是个机械方面的天才。” 朱厌看着那两人,唐双双虽然是在和机器人闹,但看得出来身手还是不错的,几招后粗鲁的推倒了机器人,挽衣袖就朝穆远冲去,但是还没靠近,穆野趁这点时间拿到手的枪就发射了。 微型的‘马桶塞’正中唐双双额头,吸在了上面…… 唐双双应声而倒。 倒下了。 倒了。 穆野失笑,含笑的低头看朱厌,就见他的眼神里难掩欣羡之意。穆野伸手摸头,“以后你也和他们一起玩,可以当亲兄弟。” 朱厌很快将眼神收敛起来,“她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走吧。” 躺地上正准备起来的唐双双闻言一口血,继续挺尸装死。毕竟身份特殊,家里几个小的都经过身手锻炼,平时在家也是这样玩,经常相互间搞突击,约定好命中就装死,做得太顺手了,都忘记了有新来的表哥在场,嘤嘤嘤嘤,酷爱还我白富美的形象。 穆野看出朱厌不太想继续逛了,就带他回房间,“今天早点休息?” 朱厌对他点点头,任由穆野抱他上床,递给了他一本书,然后自己转身进洗浴间。 穆野在放着温水的同时,细心将用到的东西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在原本就圆滑的浴缸边沿垫上叠了几层的柔浴巾。 他试好水温,才出去熟练的替朱厌脱衣物。前几天也都是替朱厌洗澡,不过那幢小楼没这里设备好,只是给他擦身而已。 朱厌任由穆野帮他脱光衣服,然后又抱起他进浴室。朱厌的石膏是打在小腿的,膝盖还能活动。浴缸明显是新买的,挺适合朱厌这样的情况,穆野将他放进浴缸里,一双小腿在外面,用凳子托着。朱厌往后靠,水没到胸口。 穆野问他,“水温怎么样?热吗?” 朱厌看着他笑,“不热,也不冷,刚刚好。” 穆野又将搁置清洁具的铁艺架子挪得更近些,“东西都在这,好了叫我。” 朱厌说,“你不帮我洗吗?动作不方便。” “好吧……”就当他伤的是手好了。穆野用毛巾先给朱厌擦了遍身体,然后再抹上沐浴乳,“我帮你洗头,你自己洗身体。” 朱厌点头,眼里是带着笑意的。 怕水沫流进朱厌眼里,穆野用的是近于干洗的方式,用一点点水弄湿头发,再抹上洗发露,双手灵巧的帮朱厌按摩着头皮,揉出厚厚的泡沫。 朱厌往后一仰头就能看见穆野,他的手里粘着白色泡沫,就往穆野下巴上一刮。 穆野笑道,“多大了,还玩泡沫?” 朱厌的指腹轻抚着穆野下巴上的硬茬,“爸,我帮你刮胡子。” 穆野满足他的愿望,自动把脸弄好,抹上胡须膏,然后蹲到朱厌身前。 朱厌从架子上拿起剃须刀。 朱厌刮得很认真,表情严肃,眼神非常专注,却撩得穆野心里痒痒的。穆野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下滑到脖子,再到锁骨,又到随着他的动作而晃荡的带着泡沫的水面,使朱厌胸前那两个红点忽隐忽现。 刚才毫无杂念,现在却想起来朱厌是裸的。 越想,邪火越盛。 朱厌刮好胡子,一抬眼恰好对上穆野的视线,两人默默无言互看了数秒,朱厌单手覆上穆野半边脸颊,又落到肩颈处,手指勾拉住他衣领,“爸爸,想要我吗?” 穆野才如梦初醒,站起来就离开了浴室。 朱厌见状,剃须刀在手指间玩转,脸上露出个很淡的有几分邪的笑,也很快的就消失不见。 不过穆野很快又进来了,他手里拿着干毛巾,若无其事的挂边上,咳嗽了声,“咳,赶紧洗完,免得感冒。” 利落的用干净的水给朱厌冲干净,又单独洗了脚,擦干身体后让朱厌换上睡衣,然后抱着回卧室。 朱厌一言不发的任他打理,等吹干头发,就表示要上床睡觉了。 他们晚上是睡在一起的,怕朱厌起夜。因为穆野知道以朱厌的性子,如果不是睡在他旁边,恐怕就不会叫人。 朱厌面向另一边背对着穆野,穆野摸摸他的脑袋,“晚安。”穆野关了灯,只留下手边一盏,自己坐靠在床头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忙得没时间更 有人可能觉得感情来得很快,其实烂作者没什么节操,烂作者笔下的角色基本都不是用五指姑凉解决生理需要的高富帅,所以肯定不洁,但是他们也都对陪睡的没感情。每个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不同,烂作者笔下的都是平时无情,但是一旦感觉来了,那就认定了(从此不沾花惹草守身如玉!)的这种死心 分卷阅读49 眼。 ☆、儿子是个抖S肿么破? <上> 穆家的环境十分好,穆野住的地方也格外清幽。 朱厌随遇而安,不喜欢外出,穆野就在家中陪着他。为了增进朱厌与家人之间的感情,三餐都是去大餐厅与他们一起吃的。 不过除了那一晚,其余时间人并不齐。穆青菀夫妇是不住在这的,唐家两孩子同样也是如此,只是平时来得比较勤快。至于穆远,更是宅男,三餐基本都在自己房间解决。 穆子阳也不常回家吃饭,所以餐桌上基本也只有穆野父子以及程素和穆老爷子。 程素以前担心穆野喜欢男人没子孙,现在穆野有了儿子,但看他的态度,又担心以后他老了一个人,所以给穆野相亲的念头还是没有断。 不过考虑到朱厌,程素刷下了好几个较年轻的女人,综合了女人的家庭性格,又剔除了几个。 要给儿子找个好老婆,又要给孙儿找个好妈妈,程素表示心好累。 这天中午趁着用餐时间,她跟穆野提了下,“尚雅从国外回来了,你晚上跟她吃顿饭呗?” 穆野还能不知道他妈的用意,给朱厌舀了小勺汤,“哦。” 程素知道他的劣根性,口头上答应了,人也会在自己眼皮底下按时出去,但是到时候绝对会放人家姑娘鸽子,“别敷衍妈,好歹你们小时候也算青梅竹马。” 穆野先是看眼朱厌,莫名有点心虚。然后才琢磨着程素的话,好一会才想起她口中的青梅竹马,“都好几十年没见了,谁记得。”敢情先前的哦真是随口应的,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程素絮叨叨的说开了,“尚雅人不错啊,教养也好,可惜遇人不淑,离婚有几年了,现在还单着呢。她有个女儿,五六岁的小姑娘,挺可爱的,乖巧懂事。” 朱厌低着头认真吃饭的样子,一声不吭,也没其他反应。 穆野没应程素的话,笑着给穆老爷子夹菜。朱厌见状,飞快的也夹了块炖得软烂的肉放进穆老爷子碗里。 穆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精明,现在孙子重孙都对他好,他就高兴得不得了。程素不想扰老人家兴致,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调侃了朱厌几句,让穆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等吃完饭,老爷子让下人扶着去散步,他也叫上了朱厌。 穆野本来跟在后面,让程素叫住了。朱厌回头看看穆野,自己推着轮椅走,穆老爷子见状连忙叫卫兵照看好朱厌。 程素道,“你考虑好了吗?妈想朱厌这情况,应该是很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且他这么大了,人也懂事,不会有什么排斥心理,只要尚雅对他好,他一定能接受的。” 穆野干笑两声,恐怕最排斥的非朱厌莫属了。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要让朱厌明白,有着父子这一层关系,他们之间…… 程素等了会,见穆野神游,伸手拍了他一把,“妈跟你说话呢!” 穆野道,“好了,我知道了,晚上我去。” 程素见他应了,仿佛就看见了穆野和人结婚了,“唉,你们虽然都三十有几了,但也还是能再要个孩子的。” 穆野嘴角一抽,连忙应付一两句就说,“我去陪爷爷。” 老人家现在过得很养生,散了一会步就午睡去。穆野看朱厌也有点困盹,便带他回房。 朱厌一直都不说话,穆野抱他上床,他就拎过软枕抱怀里,脑袋搁上面深陷下去,闭眼睡觉。 过了很久,在穆野觉得他应该睡着了时,朱厌又睁开眼睛,“你晚上要去相亲?” 穆野看向别处,“唔……” 朱厌说,“我也要去。” 穆野略微尴尬,“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朱厌阴阳怪气的道,“什么叫凑热闹啊,我这是去看未来的后妈。” 穆野到床边坐下,伸手顺毛,“好吧,你要去就去。现在先睡觉,到时候我再叫醒你?” 秋老虎咬人,外边热得整个人像要被蒸熟了似的,房间里气温却很适中,朱厌睡得很舒服,等到傍晚醒来,穆野正打算叫他。 “外面没那么热了,还有风,出去刚好。”穆野帮朱厌换下T恤,穿上稍正式些的衣服,两人出门去了。 程素给他们订好了位置,考虑到尚雅的女儿,程素选的是一家西餐厅。女士们这时候还没有到,服务员彬彬有礼的帮忙穆野将朱厌的位置安排好,然后上了事先订好的各色蛋糕甜点。 这是四人座,两两相对,穆野和朱厌坐在并排。 穆野看朱厌对这些糕点不感兴趣,就说,“饿了吗?如果你饿了的话,我们叫正餐吧。”万事以儿子为先的穆野早抛却了绅士风度。 朱厌摇头拒绝,拿起服务员倒好的酒喝。 穆野默默看了他一会,默默移开视线。他看见朱厌的手非常好看,和他常年握枪有老茧的手不一样,指关节的骨头并不突出,相对的十分匀称,手指头尖尖的。肤色白皙映衬着透明酒杯里的紫红酒汁,就算朱厌没怎么动作,只是很简直的喝酒,也处处透露着一股子优雅的格调。 朱厌总是在勾引他,无时不刻的。穆野灌下一杯冰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他想说点儿什么,但怕一开口说出不恰当的话来,就像以前那样乱没节操的调情。 两人之间难得冷场,直到尚雅母女前来。 小女孩被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似的,尚雅看见除了穆野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程素和她提过,看见朱厌与穆野相像的外貌和受伤的腿,她就知道了。 说是说相亲,两方都带着孩子,朱厌甚至是已成年的‘孩子’,场面多少有点尴尬。直到尚雅提起小时候,两个大人才打开话匣子。 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安静的坐在妈妈旁边,左手一块蛋糕右手一份冰淇淋自己吃自己的,朱厌则低头喝酒。期间服务过来送上食单,分别点了餐。 吃到一半,穆野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人,他有些歉意的朝尚雅笑笑,起身离开了座位。 等穆野走远些,尚雅笑着对朱厌说,“你跟穆野长得真像啊。” 对于她这种没话找话,朱厌直接无视。 小女孩这会吃得有点饱了,随着她妈妈的话好奇的看着朱厌,然后说,“这个哥哥好好看啊,妈妈是不是要再给我找个爸爸呀,我喜欢这个哥哥。” 朱厌抬头看对面的母女俩一眼,刀叉在手里平稳却含着狠劲的切开牛排,金属刀具在瓷盘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配上他的眼神,无端让尚雅起了鸡皮疙瘩。 牛排才三分熟,切开了里面还有血丝,他又将叉子竖直的□□牛排正中央,对小女孩开口说,“做梦。” 小女孩被他这一瞪一吼,哇的就大哭起来。  分卷阅读50 尚雅连忙哄她,又十分囧的对朱厌说,“她还是个孩子呀……好了,快别哭,大家都看过来了,帅哥哥跟你开玩笑呢。” 朱厌切起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吞下去,盯着小女孩片刻,对尚雅面无表情道,“她看起来好好吃。” 本来还在大哭的小女孩顿时止住了,抽噎了几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弄了个凹凸曼的标准战姿,“你为什么想吃我?你是大怪兽吗?我才不怕你呢!” 尚雅干笑,她做为了一个成年人,对朱厌这句话得到的感觉完全是另一回事,她不会觉得朱厌这是说笑,为了哄她女儿不哭,相反的,即使朱厌没有做过多的表情,他的眼神就令她寒毛直竖。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是抖S肿么破 小女孩的童真没有激起朱厌半分怜爱,他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尚雅,动作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把牛排捅了个稀巴烂。 尚雅感到非常的不适,连小女孩也不说话了,一双乌溜的大眼睛看看朱厌,再看看牛排。 程素有跟她提过朱厌的情况,但毕竟是自家的儿子,程素说得非常隐晦,尚雅至多觉得朱厌性格内向腼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一个神经病,是个大变态。 穆野接完电话回来,就发现气氛有些诡异,那母女俩都如临大敌似的看着朱厌,见他回来,步调十分一致的大松了口气,毫不掩饰的。 穆野,“……” 朱厌用餐巾擦了擦嘴和手,“爸爸,我不舒服。” 穆野立刻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 朱厌说,“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穆野这下明白了,心里想大概自己离开这会朱厌和这母女两起了冲突。我儿子这么优秀,这么温雅,这么有贵族礼仪,一定是这两母女太过份了。 窦娥般的两母女…… 穆野对尚雅笑着说,“不好意思,朱厌他刚出院没多久,身体还不是太好。” 知道他们这是打算走了,尚雅连忙装作一副理解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身体重要。” 穆野买了单,客套的让人继续好好用餐这般说了几句,就带着朱厌回穆宅。 这顿晚餐草草结束,但不妨碍程素想看儿子成家的热情,就算穆野严肃的拒绝,程素也不当回事。毕竟她这个儿子,二十几的时候就在家里宣布自己是同性恋,这辈子不会和女人结婚。 像穆野这样的身家背景,相貌才情,真可以说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程素一开口,可就有很多女人愿意当她的儿媳妇。她也觉得,这样一个一个来不是回事,平白让穆野不耐烦。再说了,心底她还是希望儿子是自己找个喜欢的人当媳妇儿,而不是靠她催着去相亲,最后应付家长式的结婚。 所以十几天后,程素和穆老爷子商量后,在穆宅办了个晚宴。 以认回朱厌为名义,邀请了好些人,当然,最多的肯定是女人。 做为‘轻微自闭外加失语’康复中的病人,朱厌对这个晚宴的态度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平时他寸步不离的跟着穆野,就差每时每刻都拉扯着爸爸的小衣角,但到了这一晚,本该身为主角的他却仅露了一个脸后就不见了。 季鹰也来了,和他家中的一个长辈一起。 虽然朱厌是主角,但关注穆野的人更多,所以朱厌轻易离开现场,穆野却暂时脱不了身。不过季鹰不一样,他很快就跟出去了。 朱厌在宴会门外,行过走廊拐角的另一边,因为有台阶,所以单靠他自己并不能离开。 季鹰首先就想到这个,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朱厌。朱厌背靠着轮椅,微仰首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夜风很轻,使得红柱旁边复古式的宫灯带着流苏晃动。 季鹰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他手插兜里站了一会,才慢慢向朱厌靠近,“你好像不开心?” 朱厌回头看他,笑了笑,“我应该很开心?” 在季鹰看来,穆家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很敏感,他们能做到这步,朱家是无法比拟的。 季鹰在朱厌旁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他也不说话,自顾吞云吐雾。 朱厌突然伸手覆上季鹰头顶,季鹰不知道他是干嘛,有些茫然的看着朱厌。朱厌的嘴边带着笑意,“找女朋友没?” “……”季鹰咬在嘴里的烟掉落,差点在裤子上烫出个洞,“你怎么开始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了?” 朱厌以前没有朋友,这辈子有埃里克和季鹰,就算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他知道这两个人对他很好。再者人以群分,这两人虽然不是坏人,但也有那么股邪性,很合朱厌心意。 朱厌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他在想穆野。看见季鹰就也想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比如如果是季鹰,他会怎么做。但他嘴张了张,又没有问出口,这终究是自己的事,无论别人会怎么做,都左右不了他会怎么做。于是他眼睛明亮了几分,“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凌昱钦?”季鹰把烟捡起来在地上碾熄,“谁?”他在脑内过滤了一遍朱厌的交际圈,无法想像,“今晚宴会上一见钟情的?” “是宴会上的人。”朱厌收回手,发现手感并不太好,不知道穆野为什么最近这么喜欢做这个动作。“帮我弄几样东西吧。” “什么?” 季鹰从外面回宴会,和穆野说他已经先送朱厌回房了,然后自己也告辞离开。 等快半夜了穆野回房,朱厌还靠坐在床上,用笔记本处理着文件。看见穆野回来,只瞅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打字。 穆野吸口气,转变了一下面部表情,温柔又含笑的走过去,“宝贝,生爸爸的气了?” 朱厌按错了键,中指敲击几下退格,抬头对穆野道,“我要搬出去。” 穆野多少知道朱厌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好,不过爸爸要跟你一起。”放着朱厌对他的感情不说,搬出去至少不用天天面对催他谈恋爱的程素,穆野非常乐意。 当然了,就算穆野不主动这样说,朱厌也会要求他陪自己住。 房子不用穆家安排,华夏集团一早就替朱厌准备好了,至于穆野怎么向穆家人解释,用什么借口,他一点也不关心。不过猜也晓得,八成又是拿他做文章。 父子两喜大普奔的在程素欲言又止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搬出穆宅了! 穆家现在也就程素会过问这些事,穆子阳大忙人,再说对他而言,穆野他们已经是成年人,这种小事情他向来不管。 公寓在很高的楼层,四室一厅,面积很大,有阳台。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装修风格很简约。 季鹰给他准备了很久,搬进去的几天前,已经叫钟点工打扫过一遍了,今天父子两除了几件衣物,也没其他什么大件的东西 分卷阅读51 ,所以只有他们自己两个人。 进了屋安下这些琐碎东西,叫朱厌坐着玩,穆野袖子一撸开始张罗家常。他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在部队好几年,出各种任务,这种小事不在话下,而且向来收拾得非常干净,井井有条。 朱厌看了会书,又看了会新闻,再看看二十四孝爸爸,自己挪着轮椅烧水去了。 穆野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他,只有朱厌叫他帮忙的时候他才会过去。 等他收拾好时,朱厌也弄了个非常简单的晚餐——鸡蛋炒米线。 穆野很高兴,就算味道很普通,甚至有点偏咸,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朱厌自己吃了几口,默默的回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穆野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得跟狗舔过一样干净,喝了水说,“爸爸很喜欢。” 之前朱厌没吃下多少,双手捧着玻璃杯一直看着穆野,穆野生怕自己表现出食物有点咸这样的表情,吃得非常快,直到他喝下水,朱厌才说,“穆野,你知道吗?我很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又想改笔名了_(:з√∠)_ 渣作者:穆老大,请问你为什么最近对朱厌的言行举止这么奇怪呢? 穆爸爸冷酷的从脚下抱出一个纸箱放上来,箱子里是各种书。 ☆、儿子是抖S肿么破 穆野想站起来,又瘫坐了回去,来不及质问朱厌什么,就趴倒在桌子上昏迷了。 朱厌就在对面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他知道药效很快就会过去,也不多耽搁,推动轮椅回房去拿东西。 东西是季鹰早就准备好的,放在比较隐秘的地方,穆野整理琐碎时也没发现。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穆野就醒过来了。他很快通过药效、症状判断出朱厌给他用了什么药,然后就有些牙痒痒。朱厌最近接触过的人也就季鹰那小子,同时也只有季鹰能得到这种药。 他的眼睛被蒙了起来,遮光性很好,完全不透一点光。穆野是坐着的,双手被反缚在后面,他动了动,马上就知道双手是被铐住了,包括双脚也是一样。 毫无疑问的,就是餐桌边的那张椅子,他昏迷前坐着的那张。 他就想怎么这餐桌椅子和房间的风格完全不同,原来用处在这。椅子实木复古,很笨重,但也很结实。他记得椅脚之间是有横杠的,所以就算他将椅子偏悬,脚铐也不会滑出去,同样手铐也是,中间被别进了椅背的缝隙里。 穆野是很镇定的,他花的时间不到十几秒,即使眼睛看不见,也已经将情况分析得八九不离十。“朱厌?”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穆野知道朱厌一定就在旁边。他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而对方就像是一头冷血的怪物,阴寒的视线让他如芒刺在背。“朱厌,为什么把我眼睛蒙起来?” 室内很静,轮椅滚动的声音虽然轻微,但是穆野听到了。“因为我怕你看见我丑陋的样子。”朱厌挪到了穆野对面,两人中间什么隔挡物也没有,间隔着五六步的距离。 穆野朝着朱厌所在的方向道,“不管你经历过什么,现在什么样,我都不会觉得你丑陋。” “可你扔下了我。”朱厌在轮椅上坐得很端正。 “我什么时候扔下你了?我……” “我将我们的相遇当做一次美丽的邂逅,一个梦,一场过了午夜12点就会失去魔法庇佑的狂欢。可是你不遵守游戏规则,狂欢结束后,你来寻找面具下的我。” 不知道朱厌什么时候靠近了他,声音近在耳旁,随着这字字句句,朱厌温热的吐息扑在他耳后。 “你诱惑我。”朱厌说,“而且成功了,你诱导我走进疑似天堂的地方,可是我发现,我们的关系是个禁忌。于是我把你推出去,这个天堂就成了沼泽似的泥潭。” “朱厌……”朱厌说得不错,当初是他主动追求,可是他完全没有想过他们会是父子关系。穆野想说点什么,一时却没有思绪,但是很显然,朱厌并不是想听他说。 “而我,则成了泥潭里的鬼。自己在挣扎,还拉下了别人。”朱厌在穆野侧手边,凑得十分近,唇瓣几乎贴上了穆野的脸颊,但他随即又退开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厌恶,所以我拉他进来了,还把他踩在脚下。” 穆野知道朱厌说的是凌昱钦。 凌昱钦以前虽然不爱朱厌,但是在校园的青春时期有好感是不假的,这一点朱厌十分确信。所以当朱厌发现自己重来一回,活在那个时间点,他就不惜再割脉一次,要让凌昱钦过得不那么舒服。 他算计过凌昱钦所有反应,依照凌昱钦的性格说出最恰当的话,现在将他驯得对自己死心塌地。他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不错,但是苍天有眼,他不也被老天玩了吗? “可惜即使我踩着别人,我还是爬不上来。你知道吗?我嫉妒,我愤怒,可让我嫉妒愤怒的理由却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甚至需要忍气吞声。你们穆家的人太聪明了,他们是,你也是。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还答应程素去和各种女人约会,是因为孝心,还是想让我死心?”朱厌说话时有个别字的发音还很涩,但整体听起来还算流利。他能不把朱家和云家的人放在眼里,但他不敢在穆家的人面前太过放肆。朱厌不是怕,只要还能忍下,不必要起的冲突自然是没有的好,他虽然处事多于偏激,但还不至于盲目。 穆野被朱厌问得哑口无言,他不是没话说,只是这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苍白无力的解释。 “你喜欢我的吧?”朱厌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和穆野面对着面,“还记得我们一起过的那个年吗?你跟我说,只有喜不喜欢,够不够爱。那你现在还爱我吗?爱到够不够你愿意跨过我们之间的血亲关系,像情人一样的在一起呢?” “朱厌,我们之间……”穆野有些艰难的说出这几字。他不想像以前发命令似的近乎无情的告诉朱厌不能,但若要换个委婉的方式,朱厌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道理都懂得,他说与不说并无多大差别。 朱厌不说话了,室内又恢复寂静。 如果朱厌是用绳子绑的他,也许穆野这个时候已经解开了。现在换了手铐,虽然不至于力大无穷到直接挣脱,但也不算是毫无办法。不过即使穆野现在视线受阻,但凭敏锐的感官,仍然知道朱厌就在他对面,所以他暂时也不打算擅动。 朱厌没动静,穆野也不说话。到底他还是知道朱厌有看心理医生以及服用药物的事,怕自己说些什么刺激到他。 分卷阅读52 再者他二人刚刚搬离穆宅,总会有人联络他,特别是母亲,一定等着问东问西。 对面突然砰一声响,令穆野猛的将头抬起,“朱厌你怎么了?” 朱厌离他很近,他甚至能听见朱厌的喘息声,“你是不是摔下轮椅了?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腿还没愈全呢。不要动,打电话叫人过来,听话!” “你担心我?”朱厌的发音有些颤,显然这一跤真磕碰到了腿,他正强忍着痛楚。 穆野觉得很无力,“别伤害自己,你听话……” “不会。”朱厌抓住了穆野的脚踝,就像湖里的水鬼抓替身一样,扣得死死的,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攀爬上这个替身的身躯。 朱厌不是高位瘫痪,现在的他其实伤轻一点的那条腿已经能够稍微借力了。 “我不是逼你,我是要让你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叉腿坐在穆野身上,手指勾绕着穆野衬衫上的钮扣,解开两三个后,缓慢的隔着衣料在其胸前划动,然后落至穆野肚脐处,“对我的感情。” 随着朱厌话音落下,穆野顿觉呼吸一滞。那个容易撑起帐篷的地方被朱厌用手按住,压碾的力道并不大,让他明白这是明晃晃的挑逗而不是无意的碰巧。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唉,最近好忙啊 另外我终于辞职成功了酷爱恭喜我 有好消息和坏消息 坏消息是那么接下来找新工作,搬家,适应新生理时钟各种事烂作者可能要消失十天半月个把月哦么么哒 不要太想我╮(╯3╰)╭ 好消息是一旦新工作确定下来,窝可能就有时间会努力日更然后填各种坑辣! ☆、儿子是抖S肿么破 下 不等他再开口,朱厌略略低头吻上他的唇,不容他闪躲的紧紧依附着,舌头追逐进攻,抵入他的两瓣唇,在齿贝上舔过。当然朱厌的手依然毫不停留的动作着,并很快利落的拉下穆野的裤链,挑开内裤,与穆野做了最亲密无间的接触。 穆野身体健康,感官正常,那里很快有了反应。 他的脸憋得有些红,头奋力往边上一偏,总算躲开了朱厌,“朱厌,不要胡闹!” 朱厌像是被他呵斥得一愣,在他身上的动作停下,但穆野感觉得到他依然在动,两人隔着裤子的腿贴得紧密无缝,并随着朱厌的小动作相互摩擦着。随后,他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被朱厌捧在手里,朱厌的手指在蘑菇头上撩拔了会儿,就握着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让他保持着一柱擎天的姿势。然后穆野觉得腿根处压力一重,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抵上某个凹处。 穆野嗓子一紧,连叫出的声音也有些涩,“朱厌……” 朱厌臀部往下轻压,坐下去了。他在自己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涂了些润滑剂,但穆野进去还是有些困难,只堪堪吞了个头部,已经被撑得要裂开似的,让朱厌眉头皱起。 穆野说不出话了,朱厌不上不下的卡着他,他四肢挣扎几下,椅脚摩擦地板发出嘎吱的声响。 朱厌看着穆野有些恼火的表情,双手撑到合适的位置,腰身再一用力,整个坐到了底。这使得穆野低吟了声,他自己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但他稍缓一口气,就自己抬臀压腰的动了起来,甚至凑近到穆野耳边,低声连续不断的叫着,“爸爸,爸爸……” 穆野紧抿着唇,双手死扣着椅扶,身心煎熬了会,他开口吐出两字,“我操!” 穆野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紧接着似有些认命的吼道,“把我放开。” 朱厌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然后将蒙眼的布料用舌尖卷翘,再用牙齿咬住,往下拉去。 朱厌静静的对视上穆野的眼睛,如果不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还夹着穆野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并不知道是想迎进还是送出的不停翕合着,整个人就看着正经无比。 穆野恶狠狠的道,“钥匙,把我手解开。” 朱厌从穆野没被完全脱下的裤子的兜里掏出镣铐的钥匙,身体往前一靠,两人胸膛紧贴在一处,朱厌双手环过穆野腰身,将钥匙凑进了钥匙孔口中,手微顿了顿,这才拧开。 只听‘卡嚓’一声,穆野的双手就恢复了自由。 穆野的手探到前方,一手很快覆上朱厌背部搂稳他,另一手则毫不留情的一掌拍打在朱厌屁股瓣儿上,然后没好气的从朱厌手里拿过钥匙,双腿一踮一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顶进朱厌深处。两人就像连为一体般的,穆野搂紧他,身躯倾斜下去,用单手自己动作神速的解开了脚上的铐子,再抱着朱厌站了起来。 朱厌双脚就凭借着腿根夹紧穆野的腰胯,穆野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都没从朱厌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退出来,他就这么托着朱厌的屁股,将他抱回房间去。 两人很快倒在床上,穆野在照顾朱厌受伤的双腿同时,力道分毫不轻,还打了朱厌的屁股好几十下,直扇得朱厌那两瓣软肉跟猴子屁股似的红肿。 朱厌苍白的脸颊透出些鲜活血气,仅微微泛红,多一抹艳色。 穆野扇打几下,就道,“真是个熊孩子!” 朱厌,“……” 穆野道,“死崽子,算我栽了。” 朱厌,“……” 穆野,“下次不许这样,伤着自己怎么办?你想留什么后遗症不成?!还不听话,叫你不听话!”穆野无情鞭打。 朱厌,“……” 等两人搞完,已经到后半夜。毕竟有伤在身,朱厌体力不行,更何况穆野惩罚似的要了他好几次,次次凶猛谈不上温柔,到最后已是昏昏欲睡,迷糊的让穆野伺候着清洗干净,马上就睡得很熟。 次日清晨醒来,穆野也还在旁边,不过他是坐着的,单手支着下巴,做着沉思者的姿势。 穆野见朱厌睡醒,仍然维持着这个严肃而深沉的动作,问道,“我以后叫你宝宝怎么样?” 朱厌,“……” 到最后这个称呼还是没有得到朱厌首肯,尽管穆野表示这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溺爱的表现。 而对于两人关系的确定,穆野并没有过多纠结。他之前在血亲那道线前止步,是考虑到朱厌所以不想跨过去。现在是朱厌亲手把他推了过去,他也就豁出去了。 虽然穆野出身是根正苗红,但当兵这么多年,因着各种任务的特殊性,环境因素,他多少身有匪气,只有他不想的,没有他不敢的。 几天后季鹰上门,被穆野以过招为由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还没来得及问朱厌东西用上没有,是否成功就放弃这个念头,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在这期间,季鹰看见朱厌和穆野之间疑似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互动,觉得一定是他眼花了。 朱 分卷阅读53 厌和穆野相处得十分自然明朗,父子两整天腻在一起还嫌24小时一天太短了。 程素偶尔来,看到的也是#爸爸尽心尽力的照顾儿子,自闭儿子在亲情面前展颜,开心愉悦的配合复健# 不过,朱厌并不太掩饰自己对她的敌意,至少程素知道她能在门外听见朱厌的笑声,但她一进屋出现在朱厌面前,这孩子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程素为此十分伤心,经过穆野隐晦的提示后,她决定暂时先不在朱厌面前提起让穆野结婚的事情,一切等朱厌的情况好转再说。 一个月飞快过去,穆野长假结束,要回G市续职了。 朱厌和他一块飞回G市,朱厌此时已经脱离了轮椅,他一条腿已经完全康复,另一条还不能顺利走动,现在配上了拐杖。 穆野的副官前来接机,一行人坐上军牌车很快回住处。 从机场出来时,是穆野扶着朱厌慢慢的走,现在下车,穆野直接背起人进屋。副官帮忙拿拐杖,跟进去将一些封章文件袋呈上去,行个军礼就走了。 穆野没有马上放下朱厌,而是背着他在房间里走圈,爬上二楼转悠,再下来。 朱厌道,“做什么?” 穆野说,“看新房啊。” 朱厌没忍住笑意,“又不是没来过。”还住了好几天。 穆野说,“那不一样。” 朱厌不买账,“有什么不一样的,再说这房子又不是你的。” 穆野咳嗽两声,将朱厌放下,小心扶他坐到沙发上,“爸爸是人民公仆……” 朱厌道,“我知道,你清廉。以后我养你。” 穆野坐在他旁边,轻车熟路的将朱厌还未好的那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膝上,给他按摩,“那现在呢?” 朱厌笑,“现在也养。” 就这样,被包养的穆爸爸安心的处理起堆积如山的文件,朱厌也在休息一天后回朱氏。 他并不金贵到需要人接送,虽然行动不是很方便,还是打算打个自动档,自己开车到了朱氏。不过穆野并没有同意,他抽不开身自己亲自送,但派一个卫兵接送是行的。然而朱厌拒绝了,最后双方妥协,朱厌打电话让小刘过来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说我内容不对题,其实我是想写肉味浓一点的,但是最近风声紧没办法。另外写着写着我就觉得,朱厌对穆巴巴凶不起来,所以OTL,他还是很含蓄的 ☆、逗比要心碎 小刘很快就来接他走了,路上向朱厌说了些公司里的事。 朱厌到大厦,凌昱钦正在主持会议,见他过来,在场的几个管理层都站了起来问候寒喧几句。 朱厌冲他们点个头,“你们继续。” 他拄着拐杖回自己办公室。办公室很整洁,个把多月不在也不见灰尘,可见经常有人来清理。 凌昱钦把很多文件都归档得十分有条理,朱厌看着一目了然。 门外传来敲响,朱厌埋头看着呈批件,“请进。” 凌昱钦拧开门把,却没有进去,而是就那么站着看着朱厌,直到朱厌因为时间久了,仍不闻人声而抬头看向他,他才走过去。 “腿怎么样了,没大碍吧?”凌昱钦问。 “再过两三星期就能拆石膏了。”朱厌边答着他,边在文件上签字。 “你这一个月……去B市过得好吗?我听小刘说你跟穆叔叔的家人们相认了。”凌昱钦虽然帮朱厌管着公司,但现在很多关于朱厌的私事还不如小刘知道得多。他心中苦涩,但对朱厌于他的的态度也没什么怨言,而且也不跟云柏青见面了,只想朱厌能够知道并原谅他。 朱厌说,“我很好。” 凌昱钦看得出来朱厌对他算是话不投机,他扭捏了会,回自己办公室。 虽然说穆家不是在G市,不过朱厌是穆家嫡系的事还是很快就被G市的许多名流知道了。毕竟或商或政间各个关系网都是非常大的,B市的人一个电话给自己的亲朋好友知会通气一声,这事也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前来朱氏拜访的人短期内多了很多,并且有长期保持的趋向。 朱家的人倒是没有趁这机会狐假虎威,反而异常尴尬和不安。对朱氏几个驻虫似的股东来说,朱厌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而他们和这个衣食父母的关系却并不好,甚至称得上恶劣,所以平时他们基本自觉的消失在朱厌面前,不在他眼前晃。 朱厌刚回公司的这个傍晚,朱仲华和蓝蔓就来公司了。蓝蔓见着朱厌的时候双眼发光,闪烁着以前从没在她看朱厌时出现过的慈爱之态。 朱厌看着他两,脸上是两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朱仲华硬生生将许多要说的话吞回去。然后没等他斟酌后再准备开口,朱厌就先说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朱仲华一下紧张起来,“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对你来说,也许是的。”朱厌微微一笑,往椅背上靠去,“我认祖归宗了,你知道的,以后我不再姓朱。”也就是说,朱氏将不再是名副其实的朱氏。这对朱仲华来说,确实不是好消息。 蓝蔓道,“你是在怪我们吗?绿儿生你的时候她还很年轻啊,我们也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才这样瞒着别人的。就算我们以前不见你,可你毕竟是我们家绿儿一手抚养长大的,你怎么能为了认你父亲抛弃你母亲的姓氏,他们穆家是了不起,可是你想想,就算当初他们知道绿儿怀了你,也一定不会要你的。” 朱仲华难得没有驳蓝蔓的话。虽能和穆家牵上关系本应是有利无害,但以朱厌的凉薄品性,恐怕这成了穆家的孙子后,将来朱氏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更别说沾什么光。朱仲华丝毫不怀疑朱厌在以后会将朱氏贱卖。 蓝蔓当然也想到这点,一想到以后没钱花,她就害怕。 “如果当时我成年了,并且和你们家未曾谋面的女儿相亲相爱,那么我想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了她,让她光明正大的生下我的儿子,然后取名叫穆小野。”穆野从门外进来,高大身形立刻给了两老年人一种压迫感。他在蓝蔓旁边站定脚步,看着她道,“如果你再在朱厌面前挑拨中伤我这颗想尽责的父心,我想我不介意将您已过世的女儿告上法庭,以性侵未成年的罪名。” 蓝蔓幻想了一下以后和那些贵太太们在一起打牌,却是被她们嘲笑自己生了个变态女儿,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朱仲华却是冷哼了声,“你告个死人?你当我们都老糊涂了吗?” 穆野笑得非常有礼貌,“不信你可以坐着等传票。” 朱仲华嘴角一翘,蔑视着穆野,“那你告吧,当官的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这种陈年旧事闹开到底谁脸上不好看。 分卷阅读54 ” 穆野慢吞吞道,“不开庭的。” 关于朱绿当初的事这夫妻俩多少是清楚的,虽然他们性格不太好,但三观还正,所以现在穆野提及,他们也嘲笑不来‘受害人’。 事实上朱绿没跟他们说明白,现在又经穆野误导,他们将穆野酒醉后被坑的过程想像成了朱绿对当时的少年单方面的强迫。 朱仲华本来是踩着点来,想邀请朱厌一起吃晚餐,和外孙增进一下感情的。朱厌态度不好他不计较,但是穆野来一搅和,他就拉不下脸了。现在又提及这个话题,当下也不多留,带着蓝蔓怒气冲冲的离开。 穆野看朱厌神情有些森冷,回味了下刚才的对话,咳嗽一声,“我说的不是你。” 朱厌将文件夹合上,并收放进抽屉,“可怜的父子两。” 语气听着挺正经,但穆野就觉得莫名被调侃了,一时窘迫着,又听朱厌问道,“穆小野?你打算给我的名字?”改名的事穆家长辈不是没提过,不过最后还是决定让穆野自己起,而穆野当时说他要好好考虑。 穆野严肃的点头,走过去将朱厌的拐杖拿起递给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下班咯。” 朱厌被他这样抱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走出办公室,这一层办公区的员工几乎都对他们行注目礼了。 正巧凌昱钦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也想邀请朱厌一起吃顿饭。 凌昱钦看穆野那样抱着朱厌,而朱厌在犹豫了会后还伸手回搂住穆野,他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然后凌昱钦走了过去,“穆叔叔,你来接朱厌回家?” 穆野点头应了下。 凌昱钦说,“我来抱朱厌?” “不用。”穆野说,“别看他瘦,结实着呢。” 言下之意凌昱钦懂了,他可能抱得动,但未必抱得久,抱得稳。“……” 凌昱钦马上换了个方式,他主动从朱厌手里拿过拐杖,“我帮你拿。”接着巴巴的跟在两人身后。 穆野知道朱厌已经和凌昱钦分手了,但是凌昱钦是成年人,去哪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自由,穆野也随他。 从高层坐电梯到一楼,再到停车场,路程非常短,但朱厌窝在穆野怀里却很快闭着眼睛打盹。凌昱钦殷勤的帮忙打开车门,就瞪大着眼看着穆野弯腰将朱厌放进副驾座上,然后亲了朱厌。 “宝贝儿子,回家吃了晚饭再睡。”穆野温柔的说着,手捏住朱厌鼻子。 凌昱钦,“……”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人是父子,而且是失散多年最近刚相认不久,他简直要认为他两是一对情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有话要说,但是忘记了是什么内容。 ☆、无耻的秀恩爱 朱厌被吵着,睁开眼瞪穆野,自己动手系上安全带。 穆野退后一步直起身,从凌昱钦那接过拐杖放到后座,再关上车门,直接绕到另一边。 凌昱钦看他们这是要走,连忙道,“穆叔叔,其实我想请朱厌吃个饭。” 穆野道,“谢了,不过我们需要直接回家。朱厌的腿脚还不是很方便,以后再说?” 凌昱钦有些失落,“好吧……” 穆野带笑的点头,进座驾开车就走。 凌昱钦在原地站在很久,脑内是刚才穆野和朱厌的互动,以及朱厌在穆野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骄憨之态。 当然,关于‘娇憨’这一表现,事实或许并不是这样,但看在凌昱钦眼里就是如此。 凌昱钦很嫉妒,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穆野站在那个位置,但这个念头也只在心中转了一遍,随即他抓抓自己的头,骂自己道,“神经。” 朱仲华想的朱厌会贱卖朱氏的事,很快得到了印证。 程晋翰出差到G市,在解决正事的同时联络上朱厌,朱厌这回让叶乐盛前去将程晋翰接到朱氏公司。 到的时候朱厌正在主持会议,叶乐盛就先带着程晋翰逛朱氏大楼。程晋翰跟领导视察似的溜哒一圈,心中隐隐有属于长辈的自豪感。 等朱厌结束会议,带上小刘,一行四人去了餐饮层。 几家店面风格迥异,朱厌他们坐的是一家茶餐厅。茶具十分讲究,茶叶也很高档,店员在他们面前露的那一手泡茶功夫看起来亦是相当专业。 朱厌喝口茶,主动道,“舅爷怎么会来G市,有兴趣在这边投资?” 程晋翰笑得两眼弯弯的,他记得一两个月前在B市见到的朱厌,看起来跟方蒙口中所说的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差别非常大。坐着轮椅,不愿意接触外人,自闭,一整天的不说话,但又知道他是因为头部受创而造成这一些症状,所以失望不起来,只觉得惋惜和心疼。 现在看见他明显的好转和康复,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是啊,所以才联系你,想取取经。” 朱厌对他这隐晦的褒奖显得落落大方,没有奉承回去,只笑笑后道,“舅爷觉得朱氏怎么样?” “嗯?”程晋翰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朱厌也不拐弯抹角,“如果你有兴趣收购,我可以叫人马上估值。舅爷是自己人,绝对不会多收你的。” 程晋翰本来已经端起了茶杯,听到这话他动作顿住了,将朱厌的话在脑中回味了会,才问道,“你说真的?” 朱厌道,“当然。” 程晋翰道,“朱氏的前景不可估量,就算仅止于现阶段,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拿得下来吧?” 朱厌毫不客气,“当然,至少G市没人吞得下,所以我才找舅爷。” 程晋翰道,“我也买不起啊。” 朱厌道,“我不介意你分期付款的。”顿了顿,他补充,“不算利息。” 程晋翰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他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挺好的,你为什么想要脱手?” 朱厌道,“累。事实上,朱氏脱手后得到的钱足够我花了。”当然他把穆野的份也算上了,初步估计正常情况下这些钱已经能让两人游手好闲几辈子。 这个世界上钱是赚不完的,至于花不花得完,那得看个人的花钱方式。至少朱厌和穆野在个人生活上很少会大把的花钱。而且很多东西都是原本就有的,譬如好车,好房。 程晋翰知道朱厌的事后,对朱家人也是有成见的,更何况朱家的人与他原本就没交情,除了商场上的事,其他程晋翰完全不会顾虑。 他当然更不会说教朱厌,什么好逸恶劳的,没有朱氏,朱厌还有与季鹰的公司,还有国外的投资,光这些就够让他劳累的了。以他目前的身心状况,程晋翰还真希望朱厌能好好休养。 不过程晋翰并不知道朱厌已经把国外的可动资金陆续回收,公司也分时间段的全权交给了埃里克。 程晋翰并没有 分卷阅读55 马上就一口答应下来,他有自己的团队,也有很多东西需要了解。 朱厌不急,说有疑问可以联系叶乐盛或者凌昱钦。 卖主虽然不急,买主却很快有了决断,程晋翰与人商议后就决定收了朱厌手上的股份,毕竟时不待人,如果朱厌透了口风到外界,也不是没人出得起价。 朱厌原先确实是非常忙碌的,但后期就有较多的个人时间,要不回国出车祸也不能这么安心的去B市。朱氏这些年下来有特殊的运行方式,凌昱钦,叶乐盛和小刘算是除股东外的三大巨头了。而除了朱厌,其他股东基本说不上话,如果放在古代,倒是可以给朱厌套上专政这一词。 各部门经理也是人才,带领门下员工各司其职,所以真突然换个领导,也不至于让整条线停滞。 当然这其中有没有人想趁机捞好处,那就是程晋翰该处理的事了。 朱厌没有带走任何人,并且向程晋翰保证叶乐盛和小刘是可信的。至于凌昱钦他并没有提及,交给程晋翰自己决定。 朱仲华后知后觉的知道后,气得病倒了。 不过这影响不了朱厌,此时他的腿已经基本好了,除了暂时还无法剧烈运动之外,一切如常,万幸也没留什么跛脚的毛病。 朱厌新买了一处房子,新盘,叫山居。是个别墅群,光听名字就知其意了,有山有谷,更是水系环绕,穿插其间。和欧式的碧海青天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不如穆府那样全仿古,却也十分有古韵,区内的公共场所中,回廊桥亭隐在青山绿水间,很有意境。 约莫是受穆府影响,所以朱厌才会选这个地方。 房子在哪,对穆野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以前朱厌不在的时候,他其实很少回家,大多是待在军区内部,跟战士们一起睡宿舍,最多他是单人间。 但是现在穆野天天都回家,不管是原来的住处还是这个新地方,离军区都有段距离,开车一小时左右。 朱厌得闲在家,生活很有规律。早上送穆野出门,自己就去健身,现在主要还是以恢复腿力为主,按医生的指导定下固定的锻炼时间。接着给自己做午餐,每天都是新样式,他是按照菜谱上来的,或者看电脑上的教程,每天都不带重复。下午就去花园浇浇花,逗逗宠物狗,然后再处理已经不多的公事。如果还有空余,他就看书,或了解一下时事以及商业资讯。当然了,这一整天中间,会有穆野的短信或者电话。 到了傍晚,就开始准备晚餐,做的是和中午一样的。╮( ̄▽ ̄)╭中午是练手,晚上是正式出师给爸爸尝。 然后等穆爸爸到家,用完晚餐后由穆爸爸洗碗。 至于夜晚,两个人有时候相互练手,有时候看电影看电视看新闻,有时候就做羞羞的事情(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有时候就纯聊天。 如果有人问尼玛他们不无聊吗? 情人的世界单身狗你们不懂的,呵呵。 平静的生活也不是太久,这天中午朱厌正系着围裙在厨房捣鼓,门铃声响了。 搬到这后,除了穆野他没主动告诉过任何人地址,不过这并不保证没人知道他住在哪,毕竟他的交友圈里都是些神通广大的人。 朱厌走到可视对讲机的地方,看见屏幕显示着两个警服的人正站在感应门外。他眸色沉了沉,却没有停留和犹豫,连拿在手里的锅铲都没放下就出去开门去了。 门外的两人看见开门的朱厌,还有些愣神。 青年是少见的好相貌,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头发并没有仔细打理,所以发旋那儿还翘着几根呆毛,眼神很清澈。看架式是在下厨,嘴角还沾有因为偷尝而留下的油渍。穿着很简单,T恤加黑色休闲裤,还光着脚。 他围着一条浅蓝底,有正前有一只大熊宝宝的围裙,有些滑稽,却又意外的让人感觉温馨。 青年看起来太干净了。 “朱厌?”其中一人问,尽管来之前,他们就看过朱厌的照片,他还是叫得有些不确定。 朱厌点头。 另一人也回神了,拿出证件递到朱厌眼前,“您好,因您涉及一桩谋杀案,我们警方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刘:我看起来好牛逼的样子,但是我有点想知道我到底叫什么。 ☆、败露 朱厌听了,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看不出有被揭穿的恐慌亦或被冤枉的愤怒。“需要去警局录口供?” 两警察愣了下,没等他们回答,朱厌把他们的迟钝当成默认了。“哦。”朱厌说,“我去穿鞋。” 朱厌没关门,转身进去了。两个警察相对无语,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失态,定了定神,马上恢复铁面无私的样子,跟着进去。 虽然没说什么,但举止却显然是盯着朱厌,以防他逃跑。 朱厌解下围裙,换了双鞋,手放进裤兜掏手机。 一个警察见了他的动作,马上上前,并一手中已拽着了手铐,“朱先生,你是嫌疑犯,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可以不用手铐。” “我以为我是证人,原来是嫌疑犯?”朱厌看着他,“我叫律师。”说着慢慢拿出手机,拨通了叶乐盛的电话,简洁交待清楚,又问警察,“哪儿的?” 警察说,“G市总局。” 朱厌又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附近的派出所呢,看来情况很严重。”他看起来老神在在,一点也不紧张,跟叶乐盛说了地方,就十分配合的跟着两警察出去,然后被一前一后的看着上了警车。 朱厌从警车里下面,发现叶乐盛已经在那里等了。从朱氏过来这里,确实要从山居出发要近些。 叶乐盛看见朱厌,马上就走过来。 不过叶乐盛刚走到,相机的闪光灯立刻闪了起来。尽管是白天,距离也不是很近,朱厌还是感觉到了,同样的叶乐盛也是,他很快挡在朱厌面前。 警察仍旧是一前一后的带着他们进去。 并马上就将人带到审讯室,看得出来他们早有准备。叶乐盛要说什么,倒是朱厌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朱厌对面坐了三个人,三个都便衣,其中一个旁人都叫他李队。他坐着没动也没说话,只看着朱厌,旁边一个女警在做记录,另一个调好摄像之类设备,走回来往桌上一靠,开口道,“朱氏的董事长?难怪钱多,你碧海青天那么大一幢别野都不住了啊?” 朱厌微微笑着,“现在不是了。” 警员也不在意他没接话题,“你以前不是有个管家,叫里德-多利吗” 朱厌道,“是啊,怎么了?” 警员道,“他去哪儿了呢?” 朱厌道,“他很早就辞职不做了,我怎么会知道。” 分卷阅读56 警员继续问,“为什么辞职?” 朱厌颇有耐心,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如果我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警员很快适应了他的说话方式,“哦,我们警方最近发现了他,在你的别墅里。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朱厌有些讶异,“是吗?他回来拿东西?那怎么不联络我这个旧主人?还是说他回来看见屋子里没人居住,想偷窃?哦~等等。”朱厌像是思考了几秒钟,“来带我的警官说我涉及谋杀案,难道里德在我的别墅里杀人了吗?” 警员好想糊他一脸。“不是。”他的语气已经没那么自然,有点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死的人是他。” 朱厌仍然反应平淡,甚至有些漠然,“看来他想落叶归根。” 警员发现跟朱厌绕弯不是个好主意,决定开门见山,“我们在你的别墅里发现了里德的尸骨,经取证,他死了至少有三年。” 他这么一说,那个做记录的女警员就将相关资料推到朱厌面前。 “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警员说,“死者的骨骼完整,甚至被精心装饰过放在房间里,而我们却在你的后花园里发现了其他东西,比如说死者的指甲,头发,甚至是已经腐烂得不见踪影的尸肉。警方已经将两者做比较,确认这是出自同一个人,这是否是一个杀人剔肉埋尸的过程?” 朱厌的眼皮抬了抬,“然后呢?” “……”警员吸口气,“三年前,你匆忙出国是为什么?” 朱厌道,“这是个人隐私。” 警员道,“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还查出你好像和里德的关系不是太好,而起因则是缘于你的母亲,所以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是我们警方的头号嫌疑人。” 女警员再次将一纸张往朱厌面前一推,是张刑事侦查羁押的拘留证。 这时候李队说话了,“里德的骷髅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以及充当了你花园里花肥的尸肉为什么被埋得这么好,还特意嘱咐工匠不要去打理那片蔷薇。”他说着站了起来,“虽然你是嫌疑人,但是如果你有更好的指证,我们警方一定会努力查实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被拘留,你知道的,谋杀至少十年以上或无期,你被羁押的时间不会太短。” 不过李队说错了,因为穆野很快就来了。 随同穆野一起进来的还有个中年男人,一身军装,肩章是两杠三星。跟穆野处得久了,朱厌也知道一些,穆野那是一麦一星。这个人则是上校级别,看起来大概是局长之类了。 他对穆野十分的客气。 穆野一进门就看见朱厌正低垂着脑袋坐着,听见声响有些无精打采的抬头,但是一见是自己,眼睛立马有神了,连笑容也露出来,“爸爸。” 穆野走过去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别怕,警局一定会查出真相,不会冤枉你的。” 局长附和着道,“这是一定的。”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局长,有人给他施压逮捕朱厌,但穆家何尝好惹,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万分,也只能两眼一抹黑,公事公办。 叶乐盛给他们办了保释手续,一行人在警察局片刻不多留。 不过刚出外面,就围上前来一群记者。 “朱厌先生,听说你涉嫌杀人,被警方逮捕了,这是真的吗?”叶乐盛翻个白眼,要是被逮捕了现在站在这儿的人是谁啊。他和穆野将朱厌护在中间,扒拉开记者往车前走。 不过拥挤的记者们让他们举步维艰。 “朱厌先生,听说你是京都穆家的人啊?” “请问您旁边这位是谁,和你长得好像,是穆家的人吗?” “据了解,这是一起十分恶劣的杀人碎尸埋尸案,朱董您能跟我们谈谈吗?” 记者的问题五花八门,杂七杂八,并不全绕着杀人案这件事。其中还不乏有消息特别灵通,来源渠道看起来很了不得的样子,因为朱厌甚至听到有人说,“朱厌,听说你和你母亲朱绿女士关系暧昧,你当初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自杀导致你出国疗养数年,你是否恨她?当年你母亲朱绿女士的死是否和你有关?” “朱厌先生,朱氏易主是否就是因你憎恨朱家,所以才有此举动?” 尽管没人回答他们的话,但记者们仍然喋喋不休。然而有人问出那话题后,声线的道数却变得越来越少,渐渐的没人再说话。 不管是先知先觉还是后知后觉,都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反应快的人才发现,其实这不过是朱厌身边那和他长得相似的人的视线慢慢的扫过他们而已。甚至他的目光并没有看着他们,仅仅是看着他们话筒上的标志。 有人下意识的去挡。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快完了一 一 ☆、风波 穆野露白牙笑得有些阴森,见他架式,记者们都以为他要回答了,却见他仗着高大身形硬是挤出一条路,护着朱厌上了车。 叶乐盛不像穆野是公众人物,他没上车,而是转身走离了记者的包围圈,十分淡定的拿出手机对向围着车的记者们取景。 穆野忍着没踩油门,蜗牛一样一点一点让车往外挪,过了几米,终于打扰到别人了,四面八方嗽叭声嘀嘀嘀的响个不停。 有人有急事,心情也不怎么好,下车就冲着堵路的记者们破口大骂。来警察局的大多数心情都不会太好的。 于是有了警员出来维护秩序。 穆野终于脱身,速度一下子就提高,当然也有记者有眼色,早早上了自家媒体的车,打算跟着。 车不出千米,朱厌说,“我要去碧海青天。” 穆野说好,然后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朱厌看着车的正前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他们找到了里德的尸骨,怀疑我是凶手。” 穆野说,“这个我知道。” 朱厌顿了下,转头看向穆野,“那你问什么?” 穆野见朱厌眉头皱起,连忙冲他笑道,“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里德的骨骸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什么时候出现的,谁给你的,你还记得吗?” 朱厌不说话了,穆野也没有打扰他。半晌,朱厌说,“我出国后……我不记得了,我出国后就不住在那儿,回国也很少住碧海青天,平时是叫钟点工打扫的,除了我自己房间,其他几间房我都没注意。车祸后更是一直没回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房间里多了具骷髅。” 警察在问话的时候一直给朱厌下套子,不过朱厌愣是一点马脚也没露出来。虽然他的表现让警察觉得他镇定过头绝对是有备而来,更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他和里德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但 分卷阅读57 除了这些推测,他们手上却是没有实际证据的。 穆野想着今天警察局那里莫名其妙的记者们,觉得这件事后面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他瞄一眼后视镜里一直跟着的几辆车,也没打算甩掉,将车开得匀速稳当。 从碧海青天的入口进去,那几辆媒体车就被拦在那面,门卫不让进,不管他们怎么费口舌出证件,门卫就一句话,非居住民不得进入。 那幢别墅从外面看被拉了一圈警示带外,并无其他。不过穆野何等敏锐,朱厌刚从大门那按了指纹识别回来上车,穆野就说道,“有便衣在蹲点。” 朱厌往外看,没发现什么,“爸爸真厉害。” 穆野笑笑,开车进停车库停好后,同朱厌一起下车。两人先是绕到后花园,那种蔷薇的地方几乎被掘地三尺。 再入别墅中,里面情形跟外面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厌说,“我可以告警察局吗?” 穆野说,“可以的吧。” 朱厌没告成,他们刚想走的时候,负责这案件的李队他们一队人员过来了。 并且解开了这其中的误会。 朱厌的房子自然不是警察弄成这样的,起因是一个毛贼三更半夜进别墅偷东西,将这里翻得如狂风过境,最后才在健身室里发现了那具骷髅。因为是夜晚,那骷髅的眼睛又是荧光,小贼被吓得不轻,惊慌之下报了警说发现命案。 本来这事情很快就该结了,但前来的片警里有个老警员,眼睛特别毒,行事也尽责谨慎,让人将骷髅做为证物带回去验了,没想到这真是具人骨。 所以又立案调查。 不得不说警方的本事还是很大的,顺藤摸瓜,抽丝剥茧,擅于发现,在不惊动朱厌的情况下调查出了很多事情。 不过李队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他们警方收到过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很多朱厌就诊心理医生的档案。 他们说得巧合,但朱厌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当天晚上,网络上的新闻已经以辅天盖地的趋势炒起来了。 “朱氏年轻总裁,优秀企业家是杀人犯?” “树大根深,揭密朱氏总裁背景!” “几度自杀为何?竟是母.子.乱.伦!” …… 当然了,报导绝对不止这么几篇,几乎每一篇都绞尽脑汁的起个引人注目的名字,但内容无非就是这三个方面。 一是写朱厌这些年在商业上的突出和预估其资产,再以惋叹非常的语气爆料他被警方调查拘留,虽被保释,却顶着头号嫌疑人的事。 二是报导朱厌其实是京都穆家的人,并已有确实消息和有关人士透露。再贴上警察局外穆野和他一起的照片,有“砖家”开始客观分析起当前政党形式,换届影响等等。 三是公开了朱厌和朱绿的一些照片,揪着朱厌前几年自杀过的新闻,深掘出出国真相,就‘人性的迷失和道德的沦丧’展开说法。 在这个言论自由的时代,网络是个最不用负责任的地方了。 不乏有些人结合了以上三点,开始了一系列的相关话题。 #母子乱论导致心理变态,弑母杀人后,却因身价上亿,后台更硬,逍遥法外# #古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呵呵,穆副席的孙子犯法呢?# 这类话题,不管怎么样故作客观,假借分析之名,矛头却都是借着朱厌直指穆家。 也不缺事不关己的路人甲乙丙丁,和哪有热闹往哪凑却从不发表是攻击还是维护的围观群众ABCD们。 还有一类,在严肃的话题下面各种欢乐歪楼有时候会被打上脑残标签的人。 他们是这样的: 1:卧槽!!!!帅! 2:卧槽!!!!!真的好帅! 3:妈呀,酷爱看那小眼神,我居然想舔屏!!!! 4:这才是真正的高!富!帅!叼!炸!天! 5:我觉得他一定不是杀人凶手!!! 6:太过份了,这样挖人隐私真的好吗?! 7:看起来好可怜,他妈妈才是真变态! 8:他们是父子吗?他们是一对吧,这是夫妻相! …… …… 还有些愤世嫉俗,道义非常的人们,总是这样说,呵呵,拭目以待吧,这样的背景,到最后肯定是被冤枉是清白的啰。 此时凌昱钦并不在G市,他被程晋翰派出公差,事情繁忙,没时间去看网上新闻。而这件事媒体还暂时不敢登上报纸和电视,所以他并不知道。 凡事都有两面,如今提倡言论自由,杜绝因言获罪,却不知其中有多少不明真相的人是完全不负责的跟风指责。总说言论自由,却不知人言可畏。 穆野和穆家通了电话,穆子阳的声音听着很平静,他对穆野道,“因为案子关系,我知道你们两个暂时不能离开G市,你看好朱厌。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了小辈,我会处理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穆家这些人都是十分有担当的,出了这种事不是想都是因为被朱厌连累,而是反向思考,因为有人要弄他们,所以才会去找朱厌麻烦。 事实上,穆子阳一针见血的真相了,这是政敌所为。 如果不是他们认了朱厌,对方也不会盯上朱厌,更不会千方百计的想揪出点什么,从而查出朱厌以前不少事,包括别墅里的秘密,然后安排出这么一出事。 网上很多舆论都是受指使的,譬如那群嘲讽的呵呵们,这样即使朱厌最后真的脱罪,大部份人也会受误导而产生一种主观想法:无罪清白啊,有背景嘛,果然是这样吧? 穆野看朱厌在厨房洗碗,知道他看起来不太在心上,其实是在烦恼,不然不会连他的活一块干了。穆野没去帮忙,在和穆家通话后,他就知道了个大概,回房间打开电脑,看着网上的新闻,以及猛往上窜的点击率,拿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响了几声后被接通,就传来嘿嘿嘿的笑声,“长官,什么事儿?”这声音一听便知是莫皓白的。 穆野说,“打开电脑。” 莫皓白热情的应道,“好咧!”预计经过人到电脑前的时间,他又问,“然后呢?” 穆野打开通讯软件,给他发了几个地址过去,“黑掉。” 这几个是言语描述很不堪的,有的照片明明没什么,还刻意打上马赛克。 莫皓白估计在开着网址查看,一时还没反应,穆野又发了一个网址过去。“这个,把人查出来,然后告诉我。” 莫皓白将内容点开,咳嗽几声,“你想怎么样?弄死吗?” 穆野道,“阉掉。” 莫皓白,“……” 不用穆野过多解释,莫皓白看了这些内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体贴穆野可能心情 分卷阅读58 不好,所以他打包票的一一应下,当然并不是不要报酬,他只是打算延后再议。 不过莫皓白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他的好,穆野那头就果断挂断。 百分百被挂电话的莫皓白,“……” 穆野这么着急的挂电话,确是因为听到了厨房的动静。 他匆忙出房间跑去厨房门口,就看见瓷碗碟盘摔了一地,朱厌正蹲着捡碎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穆野也半蹲下,捡走朱厌手下的碎片,“我来吧。” 朱厌没吱声,缩回手站到一边。 穆野很快收拾好,将朱厌搂着一起窝到沙发里,“怎么了,不开心?” 朱厌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爸爸,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杀人了,你会怎么样?” 穆野怔了怔,他不觉得朱厌会在这种时候假设这样的情况。“你说的是真的?” 朱厌想起自己白天还叫穆野相信他,可是他刚才接到小刘的电话,就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了结,他做了另外的打算。 朱厌闭眼深吸几口气,坐正了看着穆野,“是我杀的。” 穆野对上朱厌的眼睛,黑得像深渊。 “里德是我杀的,包括朱绿。”朱厌抓着穆野的手,是无意识的,他们之前就握在一处,只是现在变成了他主动,并且力道不小,看得出他很紧张。“朱绿囚禁我,折磨我,这个女人她喜欢你,拿我当替身。你不会想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短短几断句,朱厌的表情十分多变,从不愿意提及过往和对母亲这个身份的迷茫,紧接着对她行为的憎恨和厌恶。却又突然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像我这么荒唐,被一个女人戴着男性的假生殖器强暴。我有时候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缕光,光亮却不肯眷顾我,而将它的阴影笼罩着我。后来我知道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报复。” 穆野的震惊,即使当初在医院听过云柏青提及只言片语,他心中有数,也丝毫不比凌昱钦来得小。 “我恨她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恨她这么对我,我恨她用爱的名义来伤害我。我只能狠狠的报复回去,才能发泄我心中的怒火。她真是个天生的贱货,求我打她,操她,甚至甘愿怀上我的孩子。”朱厌蓦然松开紧握穆野的手,绞着自己的衣角,“我当然如她所愿。不对,我怎么会如她所愿呢,我把她的孩子弄死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呢?它们从来不会在她的肚子里超过三个月。我就当嫖娼似的满足她的欲望,我还不用付钱呢,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倒贴的货。”朱厌已经不再看着穆野了,尽管两人似乎仍然相对着,但穆野捕捉不住朱厌的视线,“我骗她将所有资产都给我,我正式成年了,我掌握了她手里足够的资源,钱财,然后我就……我就杀了她!” 他又开始笑,笑个不停,直到穆野狠狠将他抱得怀里,笑声才嘎然而止。穆野将他抱得很紧,胸膛贴近,彼此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里德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你不知道,我无数次,无数次的希望他能够帮帮我,可是他……只听那个女人的话,他一直看着那个女人这么对我,帮她打下手,如果朱绿是刽子手,那他就是在旁边递刀的,递之前还将刀磨得格外锋利。然而到最后,他却指责我……” “你有我。”穆野的声音很低,“爸爸以后都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 “可是,我杀人了。”朱厌挣扎了两下,但被穆野抱得紧紧,脱离不了。“我当时出国,不是因为杀人怕被警方知道,我怕的是你。” 穆野马上理解朱厌怕的是什么,他没说话,沉默着继续这个拥抱,心里却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朱厌向穆野坦白,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警方没有实际证据定不了罪,这件事还是会引起穆家的注意。穆野能信任他,但绝不会是那种盲目的信任,他保证不了在穆野面前能掩饰得完美,不露丁点儿蛛丝蚂迹。 所以他选择主动坦白,而且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不想再隐瞒穆野。但是朱厌私心还是有的,是以尽管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委屈,还是在叙说过往时表现得自己无法接受和十分抗拒,情绪不但外放还扩大化。 如果穆野送他去公安局,他继续坐牢也就无所谓了。如果穆野愿意包庇他的话…… 出乎他自己的意料,说出来之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见穆野不说话,他也不再出声,偏头搭在穆野肩膀上。算计,得失,什么都不再想,将思绪放空,他闭上眼睛。 “朱厌。”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野叫他。 “嗯?” “爸爸不会让你进监狱的。”不说现在警方拿不出证据,如果有,能定朱厌的罪名,那他愿意陪着朱厌被通缉一辈子。 朱厌睁开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眼神十分的明亮。嘴边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意,缓慢的泛开。“爸爸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就算万一让警察查到,我也有办法。” 穆野坐直身体,拍拍朱厌的脑袋也笑了。一旦做了决定,其他的因素都不是事了,他只要做好这件事,达到目的就行。 朱厌和他之间那扇眼睛的窗户再度打开,不用朱厌多做解释,他就知道了朱厌的意思。 朱厌一直有就诊心理医生,这也不失是一个突破口。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穆巴巴歪了。。。 ☆、受审 不过网上的新闻,也就热闹了一晚上,尽管隔天仍然有人持续关注,并且有保持点击率前茅的趋势,但不时会窜上好多头条,将之挤下去。 比如国民偶像恋情公开,无数粉丝心碎。比如国际著名大导演携手某巨星将开拍新片,其阵容之豪华,制作团队之精良。比如国家研制出新型XXXXX。比如一直以来以神秘著称的谁终于曝光。 有人故意将朱厌的事推到大众面前,就有人压制,一些大型交流平台、新闻网站的热门话题层出不穷,各类五花八门的人生百态一出现,对于杀人乱伦这种话题,基本的人都会表示看过就算了,毕竟大部份会关注社会新闻的网民都是成熟理智的。 比起他们,追星的粉丝们就显得有战斗力多了,一有关于自己偶像的新闻,那些点击率啊,话题热度马上就往上升,特别是一些名气大,地位高的。 然而背后的操作者明显不甘心如此,但是这个话题讲多了,也有一些比较敏感的网民就嗅到了其中针对的味道。 而唯一的真相现在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穆野和凌昱钦也只能说了解了一半,更别说网民们看的都是网上的报导。一开始,政敌想揪着朱厌给穆家制造诟病,确实是成功了,但是只能说,持续时间非常的 分卷阅读59 短,因为穆家的反应很快。 政敌想给穆家泼一个污点,令大多数人羡慕嫉妒恨的高富帅红X代杀人,背负乱伦的不堪,甚至可能弑母,最后绝对因为背景太硬而被无罪释放,他们把民众的视线引到这条线上激起民众的不愤。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得出的结局却不尽人意。仅第二天,在有人‘愤怒而又心痛’的表示如果穆家包庇,如果朱厌无罪他们将好失望后,相继有人开了话题,没什么新资料,只是结合了一开始的那些新闻分析分析,得出了朱厌是弱势的结论。 人都是有感情的,人心本来也是长偏的,这几位的分析一如新闻一样是放在台面上的,取材不能说百分百事实,但绝对是取自那些振振有词的新闻稿中。 昨晚没时间混迹网络的,今天上来一看:哦,出了这么件事。小青年真可怜,被妈妈从小猥亵,自杀好几次,现在妈妈和那个外国佬管家死了,他成了嫌疑人。据说还一直看心理医生,被那样搞精神会正常才怪呢。呀,这就是他的照片啊,长得真好看,难怪呢。 激烈指责的言论对这新一批知晓的人来说几乎没有,大多保持着观望的状态。如果他是凶手,倒也谴责不起来,还能给个同情分,如果他不是,同情心就更泛滥了。 毕竟这样看起来,朱厌不是无故杀人。如果他杀的是无辜的人,比如祖国小花朵小树苗之类,显然政敌所想要的效果要更好。 仅一晚,言论就被逐渐扳正回来了。 穆家在处理朱厌的事上没有迟疑,动作小而迅速,也并没有着急的维护朱厌的名声,和一般的家人所想大相庭径。 弱点被别人知道了,那就利用弱点来保护自己吧。 莫皓白在让人家全网页瘫痪,只显现暴漫风格的乱码后,还在人网站主机放了病毒,相信以他的技术,还没人能破解得了。 至于被人肉到的几位兄弟,尽管天南地北的,但受难的时间很紧凑,有个被套麻袋暴打一顿,有个被剃光了丁丁毛,丁丁上还被写上了血淋淋的‘割’字,有个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离家千米外的公园的长椅上……其中有一个女人,言语恶毒,不幸也被穆野单独拎了出来,在人肉出来她是女人后,穆野从容的指挥手下结合资料,小惩大戒的将女人的脑袋弄成了类似刚剥壳的鸡蛋似的,一根毛也没有,光溜无比,两门牙也没了…… 穆野忙着指挥莫皓白黑人家网站以及人肉几个言语下流居然敢意淫他家宝贝儿子,奔走在作死大道的人上。当然了,以他的能力,那绝对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因为网上的事被打击报复。 穆家的做法穆野知道,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出面。 因为警方没确切证据,而朱绿之死也是翻旧账,警方当初早就查明死因落案,所以噱头虽大,但一切都还是虚的,电视和报纸上也只能捕捉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儿。 政敌并不急功近利,也十分懂得见风转舵,适可而止。即使有人被指使,现下也处于探风期,不敢直接对上穆家的人,谁让人家这么大牌,仅管是民主期,但身居高位,那种虚无玄妙的气场,说实在很多人身上还真是存在的。 不惧身份地位,惧的是气场。听起来十分扯淡,但不得不信。 直到几天后在一栏访谈节目上,主持人以身作死,问了嘉宾关于这件事的内容。 嘉宾程晋翰说,“朱厌是个好孩子,我很佩服他,至少我在他这个年纪没能有他在商业上的这个成就。如果他不是拥有这样不幸的童年经历,我觉得他能更优秀。我相信他不是杀人凶手,我不知道网上那些资料是怎么出来的,但是我们最终会追究当事人的侵犯个人隐私罪,以及恶意中伤诽谤罪。”程晋翰脸上没有节目一路下来挂在脸上的儒商风范的笑意,显得很沉重,他对主持人说,“你可能不知道,朱厌几个月前才刚出的车祸,现阶段也还在疗养中。我们只庆幸他平时很少外出,也对网络不怎么感兴趣,不然网上的这些腥风血雨,很可能又要逼死一个人了。” 程晋翰说得太认真严肃,主持人也愣了会,才打哈哈道,“大家都知道现今的网络消息经常是造谣,不必那么在意的。” 程晋翰说,“朱厌不一样,他对这方面非常敏感。” 主持人附和两句,转过这个话题,绕回访谈内容上。 四五十分钟的访谈里,相关朱厌的就这么一小段,但由于这访谈节目很有名气,渐渐的也被大众所知道。 网上不乏能手,朱厌的光环被一个一个的找出来。哦,是只海龟,哦,就读国外名牌大学,哦,越级优秀毕业,硕士学位。哦~和外国人合资开公司,哦~~在当地是有名的企业了!哦…华夏的董事,哦~他妈妈死后才回的国,哦~~~继续承了朱氏,吞下了云氏!哦……不是飙车不是醉驾是为了避让闯红灯的行人才出车祸。 而网媒过多的报料隐私也遭到大多网民的不满,也有人提出了针对认,说很多隐私都是受人指使的,朱厌被人当枪使了。 网上的这些事,朱厌真不知道。 从警察局回来后,他就过起了宅男生活。朱厌被警察重点关注,自然也懒得出去。说是宅,其实和之前没多大差别,只是这一回连买菜的任务都交给了穆野。 不过他即使知道,也完全不会在意。大概能当成别人的故事,看见了就笑笑。 几天后,李队再次敲响了别墅的门。 朱厌开门后静静的看着他,李队等人也不多废话,出示了逮捕令后将朱厌带走了。 法院定下两天后将开庭审理,据说是警方呈上了证据。 穆野知道后也不慌,他早有准备,律师已经请好,由叶乐盛为他打下手,可见其之大牌。 开庭那天,法院内外都聚集了很多人,当然,十有□□是想拿到第一手消息的媒体记者们。可惜进去的不能录音拍照摄影,没能进去的更扼腕叹息。 除了尸骨是在碧海青天找出来的事实外,原告方律师侧重了朱厌与朱绿和里德之间的矛盾,欲成立杀人动机,但都让被告方律师一一推翻驳回,两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你来我往,实在精彩。 朱厌非常沉默,一直由辩护律师替他发言,法官有问他,他也只说不知道,或不记得。 警方在别墅的顶层阁楼找到了抛光膏的小桶,喷漆等一系列工具,虽然年月已久,查不出指纹,但这些已经能例为作案工具了。 这大概是朱厌唯一的疏忽了,那阁楼他平时不会去,完事后没及时收拾,后来就忘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是面不改色。 朱厌漫不经心的看向了旁听席,很意外云柏青居然坐在那里。 他 分卷阅读60 也正看着朱厌,不小心和朱厌的目光接触上,有些匆忙的躲避。 原告律师请示向朱厌提问,法官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刘看着政敌,李队,律师甲乙丙丁莫测高深:我就算了,作者你真的不打算描述一下这些人的生平背景事迹吗?这都是字数!最不济也起个名啊! 喵喵:你们自己脑补,这样YY的空间更大。 ☆、‘自首’ 朱厌还看着云柏青,那数秒相对,他觉得从云柏青眼底看见期盼。期盼他被定罪? 律师问了两遍,又重复着请被告回答的话,直到法官开口,他似乎才回神。表情却是茫然的。 原告律师有些上火,但他禀着职业道德又问了一遍。“经查证你的女佣在同年开年被你解雇,之后此别墅就只有你和里德居住。同年你出过国,在你回国后有证人证明里德还在,但在不久后他就久去踪迹。那么,在这期间你是否都是居住在别墅内,是否有其他人和你同居呢?请被告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否。” 朱厌说,“我和他关系不好,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留着他,他随时可以走,所以平时我并不……” 律师道,“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朱厌说,“是,就我住那儿,没其他人。” 律师笑笑,让他的助手呈上证据,那是一个视频录像。画面中的时间是晚上,画质并不清晰,但还是能看出房屋轮廓,以及一个间隔来回的糊涂影子。 又经过各照片的角度对比,得出这房屋就是朱厌在碧海青天的别墅。而视频上的时间显示则是几年前。 原告方律师一一将取证拿出来,经过精密机器,高端医研的检测,视频上的时间,与里德被杀的时间基本吻合。而视频上的那个人影虽然无法分辨是谁,但是不难看出他来回数趟,在那个墙角就是埋尸。 原告方准备得很充足,警察在那别墅周围取材,真的狗屎运找到这个视频后,连当年的水电费一并查出。 为什么要查这个?从水电流用正常来看,那几天别墅一直有人住,如果朱厌说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会是谁?碧海青天区的安全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这个时候主人住在别墅中,会是贼?会有贼这么无聊且光明正大的来来回回在别人家里干这种事? 况且这一天的水电度偏偏比以往要高一些。里德的骨骼被制造成那样,毫无疑问是经过处理的,那么就有去肉煮尸的过程,所以这一天消耗度要大。 律师还在胸有成竹的分析,说视频上的身影虽然无法识别面貌,但不难鉴定那是一个男性,并且可以看出他穿着一件睡袍之类的衣服。 律师说取证了周围住户,他们和朱厌并不熟识,甚至说是完全陌生的,排除了邻居客串,他想没人会穿着睡衣或者浴袍大老远到碧海青天,那只能是别墅的主人。 而就在刚才,朱厌自己承认了,没有其他人住在那,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想来人就是他杀的,并且烹尸埋肉,否则,里德失踪他为什么不报警? 被告方律师立刻反驳,并指出被告情况特殊,继续下去或涉及个人隐私,要求暂时休庭,改为不公开审理。 法官商议后同意休庭。 记者们哗然。不管这些证据充不充足,这一审下来看在人眼中,至少有九成机率朱厌就是杀人凶手了。 朱厌现在无法被保释,穆野和律师只能从会见室里看他。 律师有些急,他说,“所有事情,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父子两一起看向他,他一愣,无奈道,“我不会怀疑我的当事人,但是,我要知道……” 朱厌道,“你只要想办法让休庭时间变长就可以了。” 律师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不会因为时间拖得长就得好,你要相信警察的能力,他们只会拿出更多的证据。” 朱厌笑笑,“你是说他们制造假证据陷害我?” 律师,“……”他只是怕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出现,比如说那个视频,非常凑巧,有人拍摄落日时临时有事离家,调了自动,结果被家中宠物撞翻,正好对上了那个角度。 穆野道,“你把莫泊桑威尔斯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朱厌说,“暂时不需要,再等等。” 穆野微微皱眉,“你确定?” 朱厌手放到桌子上,和穆野相握,手指头悄悄的勾勾他的手掌心,“别担心。” 仅管法院里杜绝拍摄录音,但休庭后和上次不同,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都有提及这个案件,精彩的新闻稿不少。不过不似之前那般有恶意中伤的言论,看起来客观而又理智。 穆野并不是不管朱厌,只是朱厌那样说,他相信朱厌。 休庭三天,还没有重新审,有人去公安局自首了。 李队第一眼看见刑讯室里的年轻人,心情就好像当初去别墅找朱厌的那两个民警一样。 “人是你杀的?”他问。 凌昱钦说,“是。” 李队问,“为什么?” 凌昱钦说,“因为朱厌,我和里德打架,我失手把他推下了楼梯,结果他就摔死了。” 李队问,“朱厌也在场?” 凌昱钦道,“他不在。” 李队问,“那是为什么?” 凌昱钦停顿了会,像在回忆,“那年年关的时候,朱厌服药自杀,里德是管家,却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如果不是我担心朱厌提早回G市,朱厌可能就……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很讨厌他。之后朱厌出国看心理医生,我一直陪着,他的痛苦我全看在眼里,让他这样难过的是他的妈妈,还有里德。朱厌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些回国后,里德却一直对他恶言相向,甚至提他的母亲刺激他。” “那天朱厌精神很差,我哄他服了安眠药睡觉,然后去找里德。我们在楼梯口发生口角,我恨他的为人,恨他那样对朱厌……然后我们打了起来,他就摔下去了。”凌昱钦看着李队,表情没有憎恨的扭曲,许是那么些年过去了,心情早就平复。他的眼神很镇定,丝毫不飘忽。“我当时很害怕,想报警,可是我要是去坐牢了,朱厌怎么办?他没亲人,没什么朋友,谁照顾他?所以……我把里德拖到了浴室,肢解,剔肉,煮尸。用的是厨房的工具,过了几天后,我还将厨房重新装修了一遍,厨具全换了。这笔单子有数万元,我还留着单据,在我家的抽屉里。” “包括骷髅也是我弄的,我从网上找的处理方法,当做礼物送给朱厌放在健身房里。” 李队看着手头上凌昱钦的档案,道,“你这样替别人顶罪,有没有考虑过家中的父母?” 凌昱钦道,“对父母是我不孝,但是我不能让朱厌被冤枉。那时候我和朱厌是情侣关系。我有 分卷阅读61 他别墅的钥匙,可是因为他有心理阴影,所以我们并没有同居。我知道他不够爱我,就像他从来不在意里德什么时候不见一样,他也不关心我什么时候去他家什么时候离开,问我在他家做了些什么……虽然现在我们分手了,可是人是我杀的,没理由因为你们所谓的证据指向他,我就庆幸逃过一劫。” 李队道,“可是朱厌从来没有提过你。” 凌昱钦眼神闪动了一下,李队还没有分析出他这是什么心态,他就自嘲的笑了,“前段时间朱厌出车祸,就是因为我被他捉奸在床,所以我想他是厌恶我的,他根本不想提我。警官,这些事你去查都查得到的,他根本没必要包庇我杀人的事实,他完全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唉,凌小攻又跳进了朱厌的陷阱 ☆、顶罪 凌昱钦这翻口供下来,几乎已经可以定案了。 他有时候在朱厌面前看起来蠢,但这不能否认不管是朱厌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都是成为一个优秀商人的精英人士。 警方经过多方论证,发现能近乎完美的将凌昱钦的口供和目前收集到的证据串联重组,拼凑出案件事实。 同时也很快查到这几天并没有特别的人跟凌昱钦联系,他确实是在外地出差,看到新闻才匆匆赶回来,并非受人指使前来顶罪。 这个杀人烹尸案时隔多年被偶然揭发,到此时又突然峰回路转。 记者们很快得到消息,大肆报导。 凌昱钦的庭审没有推迟几天,虽是凶手换了人,却仍然选择了不公开性质。 庭上凌昱钦供认不讳。但是,他虽然是自首,可是对尸体处理的情节十分恶劣,何况这份口供下来,并无直接证据或人证能证明他真的是过失杀人。 所以一审宣判为无期徒刑。 凌昱钦前去自首前已经预料过自己的下场,并没什么大的情绪浮动,他甚至连死刑的宣判都演练过一遍心理活动了。 持枪警员将他从庭上押送下去,带去过来之时停在法院外围空场的押解车。 这个通道没有外人,记者也进不来。 押送凌昱钦的武装警员却突然停下脚步,垂头跟在后面的凌昱钦差点撞上去。 四名军警都靠脚立正,姿势标准的冲着穆野敬礼。 不过凌昱钦先看到的却是朱厌。 凌昱钦的眼神颇为复杂,有几分欣喜,关切,懊悔。他有很多话想对朱厌说,但是现在不方便。 穆野很是客气说,希望四位押解人员行个方便,他们有些话要说,并保证凌昱钦不会逃跑。鉴于穆野的威信,以及这通道的特殊布置,四个警员两两分开,把守了两端出口。 他们走得还不算太远,朱厌就说,“我会给你请律师上述的。” “嗯,谢谢。”凌昱钦说。当初是他失手推下人,但之后如果不是他太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朱厌为了帮他而处理了里德的尸体,又一直到今天不得已才来自首。他确实抱着侥幸的心态。 “其实你不用这样。”朱厌说,“就算你不来,我也有把握不被判刑的,最多以后待在精神病院。” 凌昱钦道,“所以你想帮我掩瞒?提也不提我?” 朱厌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凌昱钦,其实他也很矛盾。他当时一念毁了录音笔,是准备放过双方,可谁知道就因为毁了,在今天才能让他在这件事里抽身得一干二净。 如今事发东窗,他确实想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却并不是想为凌昱钦掩饰什么,只是他敏锐的知道这次事发显然是有人设的套,他不想让更多人的牵扯进来,让事情更为复杂。 只是在庭审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了云柏青,这让他回忆起上辈子。上辈子律师是凌昱钦给他请的,朱家根本不管他,一审之后就定罪宣判了,也没人想过为他上诉,重审,或找些对他有利的证据好减刑。 他没法忘记旁听席上那些人的眼睛,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不耻不屑,有的人就像现在的云柏青一样,期盼着他坐牢,最好一辈子,最好死刑? 所以朱厌迟疑了,他让律师拖开庭时间,让穆野别急。他没找人知会凌昱钦别出来,他猜想凌昱钦会出现的, 凌昱钦真的来了,并做了朱厌想让他做的事。但朱厌此刻看着他,突然觉得如果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云柏青可能自己会更舒服一些。 朱厌说,“你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凌昱钦苦笑道,“里德是我弄死的。” 朱厌说,“我让律师给你上诉,再弄点证据,也许可以变为二十年。” 凌昱钦向前一小步,靠近了朱厌一些,“二十年……朱厌,如果二十年后我出来,那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我有机会吗?”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多少知道点朱厌的心理。朱厌没法接受别人,更不会轻易动心,更何况,朱厌只喜欢男人。 “我有爱的人了。”朱厌毫不犹豫的道,“你知道吗?你如果把我供出来,我会给你当证人,证明你确实是失手杀人,而尸体是我破坏的,也是我不让你报警。你现在一个人把罪顶了,我除了感谢你,找人尽量减轻你的刑期,别的什么也不会做。凌昱钦,我就是这么自私,因为我想跟我的爱人在一起。” 凌昱钦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喉咙转了半天,才吃力的发出来,“他……是谁?” 朱厌微微一笑,“抱歉,我不想给他增添任何不确定因素和困扰。” 凌昱钦又怔了半响,问道,“我和你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你真的是因为我那天和云柏青那样,所以你才不原谅我吗?” 朱厌看着他,“不是。” 凌昱钦问,“那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爱你。在我的世界里,我只看得到你,你就像黑暗中唯一会发光的物体一样,我觉得,那将会是我毕生的追求。”朱厌长吁口气,“可当我在黑渊里向你伸手时,你却抛下了我。我一个人躺在那里,周围是腥臭的污水,有丑陋的毒虫,它们都叮着我咬啊,啃啊,直到我也变成一条丑陋的虫子。” “我本来也以为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和你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多的爱都已经耗尽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很陌生。我不爱,更恨不起来,你就像……” 凌昱钦突然叫道,“朱厌。” 朱厌因他打断,没再继续说下去。凌昱钦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就像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陌生的,完全不认识的。 凌昱钦说,“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朱厌没答,凌昱钦也没等他同意,一把将他抱住了。朱厌这段话,凌昱钦听了不算云里雾里,他以为朱厌说的是他们16岁那年,朱厌 分卷阅读62 被他妈妈那样折磨,他却没有能力带朱厌出来。 凌昱钦的手劲不小,恨不得将朱厌揉进自己的身躯里。直到穆野似乎等久了,预计着他两话也说得差不多,约定的时间也刚好到了,就带着两押解员走回来,凌昱钦听到脚步声这才回神。 穆野的眼神十分迫人,凌昱钦硬顶着压力缓缓松手,冲朱厌笑道,“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自己的身体一定要注意,我听说你现在不再那么忙了,那更好,别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忘了时间,吃饭也不按时。保重。” 他说着自动向那两警员走去,至穆野身边,也没了以前那种尊敬,只压低声道,“好好照顾他。” 穆野略微诧异,应道,“自然。” 之前说好的时间一到,另两名押解员也准时回来,一起将凌昱钦带出了通道。 穆野走至朱厌身边问道,“说好了?” 朱厌想着凌昱钦刚才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云柏青真幸运。” 穆野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哥俩好的带着他也离开,“幸运什么?他像你一样有我这样帅的爸比?还是有我这样的情人?” 朱厌没忍住笑,看前后没人,亲了穆野一口,“我更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穆爸 :=-=我在那一瞬间感觉到危机。 ☆、疯子的爱情 朱厌给了凌昱钦选择,凌昱钦选择包庇朱厌。 秋高气爽的天,夕阳红得像画出来一样,漫出天边一片火烧云,美得不像话。 朱厌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夹里一根烟。才抽了一半,就让穆野拿走了。穆野拍了下他挺翘的臀,“戒掉。” 朱厌将烟雾缓慢的吐息出来,朝穆野脸上覆去,“我没烟瘾。” 穆野道,“你在担心姓凌那小子?” 朱厌道,“我不担心。” 穆野道,“那你是在想他?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谁说的才是真话。” 傍晚的风有点大,吹得朱厌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让穆野看得不太真切。“你们两个,我包揽你的凶行,你顶替我的罪,很深情?” 有时候你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要不断继续说谎来圆。朱厌突然不想再继续说谎。 在凌昱钦自首之后,穆野很高兴朱厌不是杀人凶手,但当这种庆幸的心理过去,他就开始疑惑了,他不觉得朱厌曾对他的坦白是假的,那凌昱钦为什么…… 这时他突然听朱厌叫他,“爸爸。” 穆野抬头,“嗯?” 朱厌转了个身,坐到了栏杆上,手就搂上穆野的脖子。穆野可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连忙环住他,托住他的背部。“怎么了?” “你是吃醋吗?”朱厌脑袋微微歪着,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穆野毫不否认,“对,如果我的穆小野从出生开始就跟我在一起,让我抱着长大,该多好。而现实呢,就算我们认识后,中间也蹉跎了好几年。” 他知道朱厌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与其他无关,仅仅是和他在一起,朱厌就很满足,这种感觉让他心疼。 朱厌有时候会做些很幼稚的举动,就像现在,可是青年太好看了,长相随父亲一点不符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好几岁,所以皱皱眉嘟嘟嘴什么的,毫无违和感。 这时候穆野也总会配合,所以什么爸比宝宝叫得顺溜无比,来弥补不曾有过的亲子童年。 两人总是忍笑互动着,一点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假如有别人看见,估计会说两傻逼。 “不,对我来说,我们错过了一辈子。”朱厌从栏杆上下来,进屋子里给自己倒了杯水。见穆野跟进来,他说,“你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云柏青说的话吗?他说的都是真的。爸爸,我骗了你。” “这辈子,那个女人并没有拿我怎么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设计她。我之前对你说的杀人理由,前半部分是上辈子的,后半部分是这辈子的。上辈子她就是那样对我的,逼得我发了疯,我没遇见你,凌昱钦也不爱我,我一直,一个人活在地狱里。我很想要一个爸爸,可是在我的生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说恶有恶报,然而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恶报只应在了我身上。为虎作伥的里德,施虐的法莱斯,弃我如履的朱家人。上辈子我是杀了朱绿,我和我的妈妈在床上做.爱,被异父弟弟看见了……”朱厌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最终蹲了下去,手掌捂着自己脸,不知道是哭是笑,“真是要疯了,我情绪失控才杀了朱绿,才想对云柏青下手,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吗?凌昱钦给我请律师,云柏青给我做假口供,让我的罪名变成了失手杀人和谋杀未遂。你能想出他们的态度吗?就像圣人,在施舍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事实上,如果那时候凌昱钦再多点心思,朱厌或许真的可能脱罪,毕竟和现在比起来,他那时候精神更不稳定,心理问题更糟糕。 至于云柏青的事,完全可以不告诉警察。其实朱厌明白的,可是他没有替自己申诉。 “我坐牢,二十年。二十年没到,我死在了牢里,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十六岁,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好在监狱让我脱胎换骨,否则即便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恐怕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如果他不是在牢里重新铸造一遍小心脏,重生之后见到朱绿可能就会崩溃,更何况那时候对凌昱钦也彻底绝望,没了念想,大概真的不会稀罕这什么机遇,只会让他觉得这是要将折磨重来一回,而选择死亡。 “我想你也知道了朱绿的死法,我设计的。里德确实是被凌昱钦推下楼梯,不过,是我设计了过程达到了这个结果,尸体也是我处理的。还有你所不知的法莱斯,他也死了。”朱厌放下了水杯,十指微微蜷着,“这些才是我杀的所有人。” 朱厌上辈子不敢告诉凌昱钦那些事,怕被他看不起,但是现在没什么是他说不出口的了。“我很遗憾上辈子没有碰见你,也庆幸我现在提早回国,才能和你遇上。” 他说完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穆野。 穆野的眉皱成川,但见朱厌看向他,努力的舒展开来。“不用试探我,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他牵住朱厌的手,将它包在自己的掌心里,“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说的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我……只恨自己不在你身边。” 朱厌说,“没有再多了,你相信我?你不会觉得我疯了吗?” 穆野说,“那你就当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疯吧。” 朱厌就看着他笑。 穆野牵着朱厌一同到沙发坐下,“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17岁,跟着队长一起出任务,将目标开枪击毙。” “后来和莫皓白他们独当一面,参于国与国之间的纠纷, 分卷阅读63 战争,有时候为了捍卫领土,有时候为了某些利益,我杀了很多人。有的人其罪当诛,有的人只是站在我的对立面,他们没有罪,没做错任何事,仅仅服从命令而已。”穆野将朱厌的手拉到唇边,并亲了亲,“别担心我会不喜欢你,朱厌,不管你是什么样,从哪里来,做过些什么,我这儿都为你敞开。”他指了指自己的怀抱。 朱厌狼扑似的倒进穆野怀里,笑容有几分傻气。“穆野。”他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厌:(╬ ̄皿 ̄)=○#( ̄#)3 ̄) 巴比好可耻,心脏扑通通乱跳肿么办?! ☆、二审 凌昱钦的二审从G市提到了J省,在高级人民法院开庭。 里德的骸骨尽管经过加工,还是让法医找出了痕迹。骷髅头的后脑上有伤,经验证受力强度、方向等,确定了凌昱钦所说的失手是真的。 律师没换,仍然是之前替朱厌的辩护的那个,典型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泼成黑的,还愣是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类型,粗粗一听是这样一回事,细细思考,嗯,也没问题,确实是这样。更别说加上凌昱钦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牌学生三好少年优秀青年企业家的形象,以及对他有利的意外杀害证据,在最后法官宣判时,从无期改判成了十年有期徒刑。 十年说长不长,何况以凌昱钦这性子,期间减刑完全有可能。 政敌看起来是偃旗息鼓了,生怕再追着咬,阴谋论被完全的扣到自己脑袋上。所以就算穆家动了点人脉,也没受什么阻挠,庭审还算顺利。 定罪后,凌昱钦被扣上手铐押出法庭,但刚出大门他就愣住了。 他的父母就在外面,跪在法院门口,手里还拉着白底红字的横幅,上面冤枉两字显得血淋淋的。 “妈……”他的嗓子有些哑。 凌昱钦的父母年纪似乎很大,头发花白,神情悲戚,脸色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不过凌昱钦记得,他妈妈以前还是没有白头发的,这一看,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妈妈一见人出来,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的,拦在那几个武警面前,哭叫着,“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是冤枉的啊!” 门外很多记者,闪光灯一时彼伏此起。 后面两个武警没有犹豫的上前将老人扶起来到一边去,用了点力,妇人挣脱不开。 凌昱钦本来想跟他妈妈说几句话,见状又咽了回去,低下头继续走,没两步,他爸又上前了。 跟他妈不同,他爸红着眼眶,之前也一直没出声,这一到凌昱钦面前,伸手就是赏了凌昱钦一巴掌,响亮无比。然后才说,“我知道,罪是你自己认的,你成了凶手,杀人犯,你充什么英雄?这是英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和我,我们两老了,唯一的儿子却去坐牢了,你要我们两老的怎么过活下去?” 凌昱钦说,“爸,对不起……可是里德真的是我失手……” “学长!”人群里响起一个有些破音的叫喊,凌昱钦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云柏青。 他看起来并不比凌昱钦的父母好多少,以前看起来圆润可爱的脸瘦了很多,显得杏眼犹其大,而眼里还布满了血丝,他连夜开车把凌昱钦的父母接过来,当然没有休息好。 和以前相比,云柏青看起来判若两人,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是,“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罪?!人明明不是你杀的!包括我妈妈都是朱厌杀的!他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你醒醒好不好,他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骗了我们,骗了所有人!坐牢的应该是他啊学长,你不记得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了吗?” “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朱厌的声音也隔着人群传来。 虽然人多,但除了有些记者没有关闭的快门声,大家都很安静。当然,他们只是为了得到效果更好的音质,不听错的话语,所以在凌昱钦父母以及云柏青主动打开话题的时候一致保持了安静而已。 听到朱厌的声音,他们转头,就看见朱厌正倚着一辆车的车门,手指头上还勾着钥匙。这辆车很早就停在这了,但因为车窗玻璃的材质特殊,记者们并不知道里面坐着的谁,是否有人。 云柏青看到他怔了一怔,随即道,“你故意给我下套,利用学长对你信任和外人合伙骗我签合同让我亏了几百万。只要是我的客户你全都要抢走,我订下的单你都要从中作梗让它们泡汤。你把我用了好几个月弄出来的资料毁了,你找人恐吓我,让我远离学长,不然就杀掉我……” 朱厌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柏青,倒是凌昱钦,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听云柏青越讲越过份,打断他的话道,“柏青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生意,什么客户,朱厌从来和你没有在生意上有所交集。”客户?云柏青手里头有什么客户?当初进云氏还叫他帮忙,他给云柏青的资源那才都是因为朱厌才有的。因为留着一分情面,很多话凌昱钦没有讲出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云柏青的表情转换的频率有些快,幅度也大,一会儿迷茫,一会儿痛恨,“你为什么就是要替他顶罪?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知道的!” 法院里见外面这情形,又调了几个人手过来隔开人群,拉住凌昱钦父母和云柏青,干脆利落的要送凌昱钦上车。 凌昱钦看了朱厌一眼,对云柏青道,“柏青,你看我父母这样,就知道绝对没有收儿子替别人顶罪的好处了。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朱厌以前的关系,可是我和朱厌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别针对他了,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哥。人在做,天在看,我坐牢是罪有应得,你以后……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别念着我了,我不值得。” 凌昱钦说完很快上车了,留下哗然的记者们和呆愣的云柏青。 凌昱钦为了保护朱厌,又坑了云柏青一回。他逃也似的上了押解车,手指拧着手铐,都快抠出了血来。他不敢回头也不敢放慢速度,怕忍不住就去和父母说话,怕忍不住就对血亲两老心软。 他妈直接哭昏了过去,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 朱厌站在原地,仍然看着云柏青。 云柏青微微张着嘴,视线直愣愣的看着凌昱钦上车,车门关上,押解车渐驶远去。泪水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 朱厌视众人为无物,对云柏青道,“我想和你谈谈。” 云柏青看起来有些呆,反应迟缓,好一会过去,却突然眼神一亮,快步冲到朱厌面前就抓住他的手道,“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不是那么在乎学长吗?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学长坐牢?你去自首吧,自首吧,我求你了……” 朱厌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有爱人,并且准备结婚了。” 记者们 分卷阅读64 也才注意到,他勾着车钥匙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车窗这时也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一个金发绿眼的大美女,“亲爱的,你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啊。”她有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不带明显的外音。 朱厌笑笑,对云柏青道,“车上说。” 外国美女替云柏青打开了车门,云柏青看朱厌已经上车,并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似乎这车上说也就是句客套话,他如果不上去,朱厌是不会等的。 云柏青上了车,朱厌缓慢倒车出车位,也不怕人跟着,速度一般,开得平稳。 云柏青这会倒是沉默着,旁边的金发女人一直在打量他。 朱厌说,“你以前在医院对云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云柏青一时诧异。 朱厌说,“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当事人,我可能也会好奇。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令你讨厌我的事,会叫你对别人污蔑我吸毒,杀人。” “这就是事实!”云柏青圆眼瞪了起来,“那之前所有的轨迹都一样,你不可能改变的!死的不止我妈妈,包括里德,所有跟你有过节的人全都倒霉了不是吗?你连外公外婆也不放过!你和我一样重生了是不是?你就是回来报复的!” “哦~重生?这是什么新鲜的地方方言?”金发女郎看起来十分感兴趣。 朱厌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道,“个人觉得,仅是他的臆测,因为不满足于某些现况,现实和虚幻分不清。” 云柏青似乎觉得自己深知朱厌其人,这会就好像被一个神经病指着说是神经病一样,他想爆发,又忍了下来,也才发现朱厌说谈一谈但其实他们两根本没话可谈。“我要下车。” 朱厌却笑了,“你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云柏青见他没有停车,还突然说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安。他扳了扳门把,又按车窗开关,纹丝不动,显然都让朱厌控制住了。“停车!” 朱厌加了速。 云柏青从后座半站起来,往前倾身躯,伸手就要自己去动手。金发女郎见状,为了安全起见,将云柏青揪回来按在座位上。 云柏青单手被反拧在背后,他让压得侧躺在椅座上,头顶顶着硬梆梆的车门,挣扎几下,竟然挣脱不了。 女郎说,“老实点。” 朱厌将车开到了碧海青天,在这个一般情况下外来人员免进的别墅区,仍然跟着的记者们被挡在外面。 车开进自家遥控大门内的院子里,朱厌直接熄了火。 金发女郎看着外面问道,“这是你家?” 朱厌说,“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你暂时住这吧。” 女郎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酒店。” 金发女郎叫丽莲,她是莫泊桑的助手。最近放大假,她专门跑到华国来旅游,莫泊桑得知后,让她顺便来看看他的病人,丽莲十分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几天在搞活动,天天回家都好晚昂,木有时间更新一 一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所以当他在法院外接到女人的电话说要来找他,他不会绅士的去接人,或者体贴的换个时间地点,而是直接报了地方,让丽莲自己找过来。 然后就坐在车里等着闭庭时间到来,期间看着云柏青带着凌昱钦父母到场。 朱厌说,“我希望你住在这里开导开导我的这个‘弟弟’。” 丽莲看看他,又看看云柏青,摇头叹息,“这真是个不幸的家庭。” 云柏青自然认为朱厌是不怀好意的,他警戒的看着朱厌,“你想做什么?” 朱厌没答他,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内容不太明确,似乎是叫了几个人过来。 车内有点闷,朱厌给丽莲降了点车窗,他自己靠着坐椅闭眼休息。 丽莲开始和云柏青说话,问他的名字,年龄等等。不过在云柏青看来她和朱厌是一丘之貉,根本不搭理她。她也不尴尬,又说,“那我来猜,你也姓朱?看你这个样子,没成年吧?” 云柏青的表情又迷茫起来。说到底上辈子云家到后来也是仰仗凌昱钦,更别说他了。和刚开始记忆交错恍恍惚惚的时候不一样,云柏青现在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记忆。 朱厌死在监狱里后,他和凌昱钦继续过了十几年。凌昱钦很爱他,可是这种幸福没有持续一辈子,凌昱钦后来被病痛折磨,他也跟着一起痛苦,钱再多,有些健康却是买不来的。 经过几次化疗,拖拉几年,凌昱钦还是病死了。 底下无儿女,他自己一个人孤老。 侄甥一辈,在凌昱钦还在时看起来都孝顺,但等凌昱钦去了,大概是仗着他平时好说话,都打起了家业的主意。 事实上云柏青在商业方面真没什么大成就,在年轻一辈看来没了凌昱钦,云柏青以后恐怕难有大做为,顶多是因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能不亏款而已。自然都希望云柏青两手一放,回家过养生日子去,别的就不要管。 朱厌叫的人不多时就到了,清一色高大强壮的男人,年纪差不多,穿的服装款式也一样,看那精神面貌以及小物品配备,就能看出这约莫是个保全公司的。 他们是夜皇老板手底下的,夜皇的老板跟莫皓白又是朋友,朱厌因穆野的关系,跟他也有了点交情。 朱厌这才打开车门,两保镖当下就将云柏青拖了下来。 云柏青怒道,“朱厌,你想干什么?” 朱厌拿钥匙开门,让人将云柏青带到屋里,“听说云家将你赶出了家门,朱绿又死了,而我是你兄长。我想我需要对你的行为负责,所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住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精神稳定了再外出。” 云柏青被彪悍有力的保镖看得死死的,他只得喊叫,“你这是非法囚禁!” “放心,会变成合理管制的。”朱厌安排保镖将云柏青带进一间客房,如何轮守他们几个人早有配合,不需朱厌过问。 丽莲如回自己家,自己找了一间房,拉开窗帘看看外景,又观赏了会屋里置放的小玩意,非常愉悦的决定入住。 刚想通知酒店那边,就见朱厌倚在门口,还对着她笑。丽莲几秒就反应过来,“精神诊断证明书?我帮你搞定。” 傍晚,朱厌稍晚了点才回家,做饭期间穆野也回来了。 客厅里响着轻快的轻音乐,隐约可以看见隔了屏风的餐桌上菜式丰富。穆野边伸手解开原先穿得严谨的军装上的扣子,一边朝厨房走去。 朱厌背对着门,没听见外面的动静,正专心的对付着手上的芋头。 芋头煮得熟透香软,用手将皮剥了,捣成芋泥再混着薯粉和团,按口味加调料,捏一小团在干净的编织类容器上一 分卷阅读65 碾,就能滚出跟松果似的形状,再下水煮,非常美味。 穆野从后面突袭似的抱住朱厌,吓得人手里的剥了一半的芋乃掉到池里去。 “听说你要结婚了?”穆野微微俯身,下巴搁人肩膀。因为朱厌的关系,穆野现在天天刷网络新闻。 朱厌从蓝子里又拿一个开始剥,“嗯。” 穆野抓住他的手,将让朱厌剥了一个角的芋头送到自己嘴边咬一口,光明正大的餐前‘偷吃’。“和谁?” 朱厌手上一用劲,连皮整个塞到穆野嘴里,“你猜?” 穆野给塞了满嘴芋头毛绒绒的皮,好在朱厌煮之前洗干净了,没有碎泥石。他淡定的将芋头从嘴里拿出来,另一手摸上朱厌臀部,“那个金发女郎?我觉得,这是个很糟糕的决定。” 朱厌洗了把手转过身,“那换个人怎么样?” 穆野说,“可以自荐吗?” 朱厌从裤兜里摸出个戒指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对男戒,没什么特别装饰,看起来就是两个有些奇怪纹路的陈旧的圈,“看来除了你没人自荐了,你要不要?” 穆野对这过程表示很惊讶和失望,“就这样?” “或许我可以做进食物里让你吃到?”戒指是早上朱厌开车出去因为到处堵车,他穿插小街巷的时候在路边摊买的。 小街道他不熟,乱开进了条窄道,前进得非常缓慢,更有人乱停车,他的车被拦住了。不过朱厌心平气和的在等车主来开走,等的空档无聊看向车窗外,就见边上有这么一个淘玩的小摊。 心念一动,就掏钱买了,两个一百块钱,摊主还送了个盒子。到手后他拿了一个给自己戴上,尺寸居然很贴合,朱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举动,觉得很好笑。不过他没来得及摘下来,后面喇叭声震天,他只好驾驶车辆前进。 穆野将盒子盖回去,带着朱厌的手将它放回朱厌兜里,然后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我更喜欢换个方式,让我吃你吃到求婚戒指。” 朱厌瞪他,穆野痞赖的笑,“比如你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请君品尝,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有礼物。” “……”朱厌脸红起来,“你下次……可以这样给我惊喜。” 穆野哈哈大笑,同时迅速的挑逗小小朱以转移朱厌的这个念头,两人这就直接在厨房开肉宴了。 一搞搞到大半夜,朱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穆野已经把冷掉的菜全热好了,之前焖的饭也加水熬成了粥糊,当宵夜吃。 穆野显得相当殷勤,盛好粥摆好碗筷,就过去给朱厌擦头发,擦得差不多干,直接将人抱了过来,让朱厌叉开腿坐自己大腿上,喂食。 两个人儿子一口,爸爸一口,儿子一口,儿子一口,爸爸一口,儿子一口,儿子一口,爸爸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的秀恩爱 o(*////▽////*)q ☆、66 [河蟹大军踏过。被锁。。反正也就是个肉渣渣,已经有刷新速度快的小盆友们看过了2333] 朱厌闷哼了声,手揪住昨天半夜刚刚换上的干净床单,“轻点……” 穆野正值壮年,身强体健,那一身漂亮的肌肉能惹人眼红,不像一些健身人士那样的夸张,十分匀称的铺在身躯上,有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疤添几味野性,和朱厌交缠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年龄上的差别。 穆野去军区之前,给朱厌弄好了早餐,但是朱厌睡到中午才起来。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就去把床单衣服等换了扔进洗衣机。有着熊脑袋的拖鞋踩在地上绵软无声,朱厌拿着将两个小机器人启动,一个吸尘,一个擦地。 安排好这些家务事的空档,将床单等衣物一股脑儿捞出来脱水,然后去阳台晾晒。 朱厌抖开一件,看着手里的衬衫缩水变形,默默扔进垃圾桶。这大概已经是第九件了。 晾好床单,他伸手揉了会自己有些发酸的腰,脸上带笑的给穆野发了条短信:组织下达命令,禁床事一周。 穆野隔了好一会才回:(╯‵□′)╯︵┴─┴抗议! 朱厌:驳回。 穆野这回很快了:┴┴︵╰(‵□′)╯︵┴┴ 朱厌:两周。 穆野:⊙ω⊙儿子,巴比晚饭想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朱厌对穆野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一点也不想配合,他直接无视,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了好几声,那头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哈啰?” 朱厌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似乎心情很好,“埃里克。” “嗨,厌~!真的是你。我刚看到这个号码还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呢。”听得出埃里克也十分高兴。 朱厌说,“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吉儿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埃里克说,“当然是真的,我就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 朱厌说,“恭喜你。” 埃里克嘿嘿嘿的又笑了会,完全喜不自禁,“你呢?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吗?真抱歉我一直没能过来看你。” 朱厌道,“已经好了……”他先是随意的和埃里克聊着家常,相互问候了后,才说道,“我手上有一个人,我想你们家的那个团队会非常感兴趣。” 埃里克道,“什么人?” 朱厌的空着的一只手搁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沙发表层的纹路,“一个未来的灵魂,回到了他现在的身体里。” 几天后,朱厌将云柏青送往了国外。 当然,是以精神疗养为名义。 那天云柏青在法院门外一闹,经过凌昱钦那一番话和他自己说的,记者们很快就写了许多虐恋情深爱恨交织荡气回肠情节跌荡起伏的新闻稿。 什么#豪门秘辛,兄弟两爱上同一个男人!##弟弟插足当第三者,致使兄长车祸险命丧##禁忌之恋害人深,同性恋不可取!##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弟弟——来自兄长的呐喊(哪里不对?)# _(:з√∠)_ 一定是作者看的版本不对 云家更是巴不得和云柏青撇清关系,不过云家现在也无法让别人再敬称一声云家了,G市的商界早没了他们的一席之地,包括他们这些人的身影。现在提及云修等人,也不过是有人无聊打打落水狗而已。 因为这事,朱仲华这些原本还比较宠他的老一辈也不太想搭理云柏青了,一见朱厌要接手,似乎为他们兄弟复合这点苗头高兴得不得了。 朱仲华这些人的心理是比较奇怪的,他们老早知道朱厌喜欢男人,但是朱厌足够优秀,为他们带去不好利益,就算现在朱厌把朱氏卖了,到底是没有像坑云家一样对他们,还算是手下留情了,他们尚不敢跟朱厌翻脸,知道接手的是程晋翰——朱厌舅 分卷阅读66 公,还想仰仗一下朱厌的鼻息。 而对于云柏青,就是另一种看法了,没什么才能,平时乖才疼着,可现在搞出这样的事,抢谁不好,抢自家哥哥的人,这也就算了,还不是女朋友,抢的是男朋友。这些,如果是自家人关门说说,教训几顿尚可,如今却是搞得路人皆知,而且他居然还想将脏水泼到朱厌身上,让朱厌替外人顶罪,可耻!可气!!可恨!!! 所以断出云柏青精神有问题,朱厌说要当监护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云柏青这会用了安眠药,躺在担床上十分安静。 埃里克派了专机来接的,一共五个人,四个男护工,一个老男人带头,两飞行员不算。 外国老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表情严肃,头发是全白的,很稀疏,有点秃,一身西装笔挺,看起来十分有学识。 朱厌和他握了握手,男人看着云柏青问道,“就是他?” 朱厌点头,“嗯。” “好吧。”男人说,“埃里克都跟我说了,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吗?” 朱厌一笑,“当然,我的要求只有一点,让他活着。” 男人说,“这要求很简单。” 男人热衷于活体实验,在这之前,他已经拿各类动物试过手了,他一直想在人身上试试,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而且他听埃里克说,这个人非常的特别。他眼里闪现出一片狂热的信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就回自己的研究室。 朱厌看出来了,一句话也不多说,不客套,任由这个老男人在接收了云柏青后马上返航。 丽莲在外面等着他,等朱厌出来,她说,“我还以为你会将你弟弟交给老师。” 朱厌说,“莫泊桑只要治好我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妈呀,好可怕,其实说到底云柏青还是另一部的主角,你们说他会不会绝处缝生,被拿去做切片实验结果被搞出异能什么的,变得十分强悍,唉呀,小白兔儿逆袭变成冷漠杀手神马的叭啦叭啦……………… OTL ☆、biubiu 该报复的人朱厌早早就报复了,云柏青要不是自己作死非要在朱厌眼前晃,估计朱厌早将他忘到爪洼国去。 也算他倒霉,倘若换了别人,可能还真会看在血缘关系上不动他,但朱厌向来是心狠手辣的。他不废多长时间就决定了云柏青的下半生,让云柏青也尝尝被关起来滋味,更能弄到国外眼不见为净,他何乐而不为。 日子流逝的非常快,下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譬如执政党大洗牌,譬如某些省市官员职务调动……穆家的反击是不动声色的,润物细无声般的顺其自然,对于一个侧重于军方的家庭,当起政党的幕后黑手来还真是深不可测。 不同于先前朱厌的事扯出的阴谋论,这次对于某些人的下台,民众呼声最多的就是:不信抬头看,苍天放过谁。 当然,现在的百姓已经过了盲目崇拜于帝王的时代,在很多国事的观点上都非常有自己的见解,也敢评论国家领导人,错就是错,赞就是赞。毕竟人无完人嘛。 就像被打上穆家标签的朱厌,在那些事上穆家没有刻意去消抹痕迹,他看似成了污点,却变相的博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情。 朱厌其实并不喜欢穆家,尽管穆家的人对他充满着善意。 或者可以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任何东西,除了穆野。 和平年代,像军长啊师长有点类似于企业BOSS,他们的工作是批文件,视察部队,探望新兵内务等等,只要他们有那个意愿,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基本没什么问题,累的都是基屋干部。 不过穆野非常尽责,他会和士兵们一起操练,用自己真枪实弹冲天炮火里滚摸出来的经验教他们很多东西。穆野是很多小兵心中的偶像,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这种强悍的统帅形象了。 前几年春节他都是在军区和战士们一起过的,今年春节,他带着朱厌回B市省亲了。 依然没有去住主宅,而是入住了当初季鹰给他们准备的房子。 年三十要吃顿团圆饭,朱厌象征性的拎着养身的滋补品和几坛国酒携同穆野去了穆家那片大宅子。 上回朱厌来的时候,饭桌上那些人可以说都是本家的了,这回从进大门开始,就觉得这穆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都是些不认识的。 不过他不认识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那段时间扬扬洒洒的新闻稿给了他不逊于明星的曝光率,更何况他和穆野走在一起,就凭两人几分相似的脸孔就能猜出个大概。 穆野搂着他的肩,颇有领导巡视的风范,碰见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或者招手示意,连脚步都不停。 有人给程素报信,程素老早就迎出来了,见这跟兄弟似的父子俩,乐得合不拢嘴,“唉呀,稀客稀客啊,早让你结婚生子啦,现在有儿子知道顾家了吧?” 穆野咳了声,“嗯,有儿子就够了。” 朱厌看起来很安静,嘴也不甜,也不会叫人,就只是把手里拎的东西递过去。仅这样程素也高兴得不得了,当下从兜里掏出红包往朱厌怀里塞,“收着啊,这红包我年年都包着,今年终于给出去了。” 这时有人叫她,穆野到底是自家人,程素自然不会跟他客气,转身就忙自个的去了。穆野马上侧到朱厌耳边道,“通常洞房花烛后媳妇去敬早茶,婆婆就会包红包。” 朱厌手肘一屈往后侧一捅,正中穆野胸肋。 穆野忍笑的带着朱厌回自己房间,一关上门没外人,两个人就粘乎乎的搂在了一块儿,“宝。”穆野亲亲他的脸,又握住朱厌的双手给捧在掌心揉弄,“冻到了没?” 朱厌摇头,“屋里很暖和。” 穆野又给他脱下围巾和外套,刚放好,就响起敲门声。“三少,给您送热茶来了。” 穆家这宅子除了老爷子的卫兵,各人的司机,佣人当然也是有的,只是他们不是全天职的,穆家人都是喜欢自己动手的类型,少爷小姐们也是打小就教育,一点不娇生惯养。这些还是以前的老佣人,一般这种时候他们都会主动前来帮忙。 穆野开了门笑道,“冯姨,麻烦您了,有热牛奶吗?” 缝年过节的,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冯姨也是笑呵呵的,“不麻烦不麻烦,都好久没见过三少了。呵呵,热牛奶有的,我都准备着呢。” 穆野接过来道,“是啊这么多年,冯姨一点也没老。不耽搁你了,冯姨忙去吧。” 等冯姨走开,穆野才关上门,转身就道,“宝,快来喝杯牛奶暖胃。” 朱厌捧着牛奶杯去开电脑,穆野收拾收拾细碎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房间早有人给 分卷阅读67 整理好了,他两本来也不打算住这,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不过年三十情况特殊,一般会在这歇一晚。 穆野溜哒一圈回来,看见朱厌正在浏览微博,标题是:史上最冷的冷笑话合集。 穆野搭在椅背上,“很无聊?” 朱厌看着冷嗖嗖的笑话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我们来做点有聊的事吧!”穆野伸手扣住朱厌下巴,让他转过头面向自己。 “什么?”朱厌调整了一下坐姿。 “最爱做的事?”穆野将拇指指腹点上朱厌柔软的唇瓣。 朱厌扳开他的手道,“你不怕被人捉奸在床吗?” 穆野耷拉下脑袋。如果是以前,他这种时候在家一定是被程素捉着在客厅接客,跟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哈哈,但是现在他可以全程陪着朱厌。对穆野来说,两个人相处当然是不会无聊的,他只是怕朱厌无聊。 当然刚才的提议他也只是说说,毕竟这种时候很可能随时都有人会来敲门。 穆野又说,“不然我们打游戏?” 朱厌无所谓的笑笑,“好啊。” 所以穆远来叫他们去吃团圆饭的时候,就看见两大男人挤在一张凳子上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穆野,“儿子放这!” 朱厌,“放哪个?” 穆野,“炸弹。” 朱厌,“啊爸爸!这里被啃掉了!” 穆野,“快上大坚果。” 朱厌,“我最讨厌这种金光闪闪的僵尸了。” 穆野,“我也讨厌!” 朱厌狂点鼠标,穆野纵观全局,“儿子,快啊,屎了要屎了!” 朱厌,“好险补上了。” 穆野,“靠,又来了一大波!” 音响里传出咀嚼的声音和惨叫,“爸爸!!!”“儿子!!!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穆远,“……”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那一直严肃正经冷酷狂拽霸的小叔呢?穆远觉得他心目中的某个形象轰然倒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BE结局的画面一直在我脑袋里无限循环的播放肿么办啊啊啊啊,写粗来会被打死么 ☆、过年啦 家宴好几桌,朱厌坐在主桌,位置在穆野旁边,另一边是唐双双。 姑娘今年带了男朋友回家,男朋友有些怯场,毕竟在坐的人都是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见上面的大人物,不过有朱厌抛砖在前,他内心悄悄好受了些。 朱厌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的,跟其他人笑容满面完全不一样,他还不跟长辈打招呼,能动筷后就一直低着头吃自己的。 男朋友觉得这样对比起来,自己的表现……还算好吧? 穆家人一直以为朱厌还是那个忧郁内向的问题儿童,所以对他很是宽容。加上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穆野也只跟他们通信说朱厌腿已愈全,没提及心理状况,所以说得上对他的态度是小心翼翼也不为过。 朱厌为了省事也不解释,他又有经验,装起来毫无压力,就好像他本身就是如此。 朱厌没什么喜不喜欢的,所以穆爸爸就夹些补身滋体的食物往他碗里放,是鱼挑了刺,是肉去了骨,是虾剥了皮,让唐双双的小男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也如此体贴的对唐双双。他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及他细想,穆青菀就问他话了,他答得一板一眼,虽说没有幽默风趣,至少不是油腔滑调。 穆野却觉得好笑,饭桌下偷偷摸了把朱厌的腿,然后被蹬了一脚。 这种时候,两人之间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就用上了。穆野借给朱厌盛汤的档,碰了把朱厌让他看向自己,(儿子,你上回见婆婆的时候都是我替你答的问题。) 朱厌对他笑,(我以为是丈母娘呢。) 穆野无声的呵呵,不知道谁在床上求饶说不要的呢。 穆野可没想表达出这个意思,不料还是被朱厌读解出来了,朱厌也没生气,表情变成要笑不笑的。 穆野连忙帮他的小碗盛满,“小心烫。” 朱厌吃饱的时候,饭桌上才刚开始敬酒,他就说不舒服,先回房了。 穆野先送他回房间,出于礼貌,自己还是回去陪客,并将朱厌该敬长辈的代了。 这年夜饭吃到□□点,客人不走,开了几桌牌九麻将,直到临近午夜十二点穆野才得以脱身。 朱厌趴在小榻上睡着了,穆野本想叫醒他吃个宵夜,但一想守岁什么的也就图个吉利,这不有穆远唐烨他们,自家的宝贝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于是把朱厌盖了一半的毛毯整了整。又看见小榻旁边的矮几上搁着电脑,正处于屏保状态,就想顺手给关了。 鼠标一动,电脑画面恢复,穆野就看见那界面停留在一个下单成功的页面。 他好奇的将订单详情点开看了,顿时满头黑线。 情趣手铐,带电乳夹,专用皮鞭,紧缚衣,各类制服……长长长的一大串。穆野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东西是朱厌买来给他玩的,绝对是玩他用的。 “有什么感想吗?带媳妇见婆婆的人?” 穆野转过头,就看见朱厌正半撑着身体,好以整暇的看着自己。 穆野老脸一臊,伸手抹了把,替朱厌拿起外套走过去,“醒了?咱出去放鞭炮吧。” 朱厌没起来,手肘撑起来用掌心托着自己下巴。 穆野十分自然的坐到旁边,先是亲口脸颊,再把毛毯掀了,然后搀朱厌坐好,给他穿衣服。 朱厌一直看着他,大爷样的等穆野伺候着穿好鞋,才顺着他拉手的力道站起来,跟他出了房间。 离12点还有几分钟,鞭炮声已稀拉的响起,远处天空偶尔闪现颜色不一的光亮。 穆野带朱厌绕过拱门,穿过小径,到了一处园中园。 穆家几个年轻一辈的都在,还有些远亲近邻的孩子,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玩得高兴。看见穆野过来,纷纷打招呼,穆野让他们随意。 天空下着细细绒绒的小雪,在路灯的映射下似乎也镀上了别样的颜色,穆野将几个大烟花盒搬去摆好,想了想,给朱厌拿了几根礼花炮。 朱厌没玩过这玩意,也想试试,可两人都不抽烟,随机不带打火机,穆野向一男孩借了个。然后让朱厌拿好一根,自己站他旁边给点上。 引线‘嘶嘶’的很快没入长条里,圆口里射出个点火光,带着啾——一声长响,冲上半空炸开一团流星似的烟火。 程素在春晚末尾主持人感言的时刻跑出来,大嗓门一扯,大老远就叫,“12点到啊,小远点炮!” 穆远看着站在拱桥上那一前一后,几乎抱一起幼稚的玩漫天星小礼炮的父子两,默默的去点放好的烟花。 难道家里人没有人觉得他们两的互动很怪异吗?难道真的是他一个 分卷阅读68 人想多了吗? 穆野和朱厌准备是准备住外面,奈何春节毕竟不同,家中长辈耳提面命的,只得留在穆宅。 结果就一直待到元宵过后,两个人才回到G市。 回G市后,他们去探了一次监。 凌昱钦也剃了个寸头,入狱几个月,看起来精神面貌还不错。 十年风水轮流转啊,上一次是凌昱钦带着云柏青来看朱厌,现在是朱厌带着穆野来看凌昱钦。 穆野是陪同的,他双手插着裤袋站在一边,朱厌坐在椅子上,看见凌昱钦被带出来坐到玻璃的对面,没有做什么动作。 凌昱钦也是,就坐下看着朱厌。他父母上个月来看过他,哭哭啼啼的。凌昱钦知道自己入狱虽然让父母伤心,但他自己这些年在朱氏所得的钱足够保障父母的生活了,为朱厌这样做没什么值不值的说法,现在看到朱厌来探视自己,很开心。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穆野,觉得心好酸。 打从那时候猜到朱厌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穆野时,几秒的无法接受后,就觉得朱厌会喜欢上他自己的父亲也算是意料中事。只是这个喜欢的份量,比想像中要重很多。 他以前就觉得朱厌和穆野之间特别亲密,他为了朱厌咨询过心理医生,也看过不少心理方面的书籍,在还不知道朱野是朱厌父亲的时候,他就想朱厌会很看重那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父亲,也猜想朱厌会有些恋父情结…… 凌昱钦羡慕又嫉妒的瞅了眼穆野。 他虽然自觉得了解朱厌,但他毕竟不是朱厌,哪怕像‘得瑟什么呀,朱厌才不是真的爱你呢,只不过是你凑巧是他父亲而已’这样的念头……也只是理智的分析一下,绝没有一口咬定。 朱厌拿起话筒说,“新年快乐。” 凌昱钦想起前几年都是自己陪朱厌一起过的,“怎么样,今年过得开心吗?” “嗯。”朱厌点头。 凌昱钦道,“开心就好。我在这里面也还好啦,生活的一种体验吧,有的人一辈子都不能经历呢。哎,我跟你说,我隔壁房那个……” 这里的探监时间能有一小时,一小时就像以前一样,只有凌昱钦一个人叭啦叭啦讲,朱厌当安静的听众。 朱厌其实知道的,凌昱钦不是话唠,他以前这样只是为了和自己沟通,现在,也许是习惯了吧。 朱厌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听见凌昱钦说,“如果你们没分手,以后就不要再来看我啦。” 朱厌,“……” 穆野一把搂住朱厌的肩,把他架了出去。“走走。宝,我都快饿死了。”他说着将腕上的表凑到朱厌眼前,以示意临近饭点。 朱厌说,“一会想吃什么?” 穆野说,“你弄的我都想吃,都爱吃。”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一,凌昱钦偶尔想起云柏青,不免叹息。人心不古啊,之前爱来爱去的,现在一坐牢,影都见不着了。 ☆、暴露 平时两个人在一起都是穆野开车,一是因为朱厌出过车祸,二嘛,穆野的车技真是没得说。不过这一点,平常是看不出来的…… 朱厌在副驾上拿着平板玩植物大战僵尸,他在穆家无聊的时候就沉迷这个,让穆远颇为鄙视。 车子已经驶入了山居那片区域,开入感应大门,穆野突然说,“穆小野,我也很爱你,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朱厌的手指猛戳屏幕,好一会过后才道,“你刚才说什么?”问得那叫一个漫不经心,边问边种植物。 穆野眼角抽抽,黑着脸停好车,伸手夺过朱厌手里的平板,“我说,我爱你,很爱你,比凌昱钦那小子爱多了!” 刚讲完,就见朱厌眼里满是笑意,当下揉毛了他一头毛,“好啊你,刚才故意当没听到?” 朱厌把他的手打开,自己下了车,拿钥匙穿过拱形门,一段路后走上台阶开门。 穆野很快跟了过来,手按住朱厌肩膀将他面向带过来对着自己,“以后不去看他了。” 朱厌道,“他毕竟是替我……” 穆野将他围在门框边,“他自己都说了,不分手就不用去看他。嘿,挺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再不相见。” 朱厌笑道,“幼稚。” 穆野低头一口轻咬上他鼻尖,“谁幼稚?” 朱厌顺手就搂抱住穆野的腰,舌尖窜出舔了舔他下巴,“爸爸。” “那是因为爸爸有一个可爱的宝。”穆野空出一手托住人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朱厌靠在门框上,微仰着头接迎这个吻,拿在手里的钥匙摸索着在门把下滑动,插上钥匙孔,好一会,才在两人暧昧的亲吻声中啪嗒一声成功打开。 即使是冬天,山居这里也是郁郁葱葱,而且每个园幢都是独立的,这个面积倒是不逊于碧海青天,非一般富人能购得,所以他们也不怕有别人看到。 但秀恩爱死得快是无数情侣经过血淋淋的例子而得出来的真理。 就在这时,有人道,“你们在干什么?!” 平常人家,么儿总是最受宠,穆野家也是这样。在大儿子和二女儿纷纷有对象,生儿育女后,程素做梦都梦到穆野结婚,而她抱孙子。 穆野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家里大声宣布自己喜欢男人,被家里老爷子和他老子联手暴揍了一顿,然后他去出任务,好几年都不回家。 变相冷暴力的对峙和抗议下,穆家两个当家的其实已经妥协了,只有程素依旧热衷于给儿子找媳妇。 虽然穆野现在依旧没成家,但好歹有了个儿子,又因为朱厌的原因,她也暂时放下了牵红线的念头。然而即使这父子两新年被留在穆家,等父子两一回G市,程素就生出了前来看看儿子和孙子居住的地方的念头。 所以打破陈规的程素在元宵过后,携家眷带着一大堆特产品,来G市拜年了。他们来其实有一会了,穆野他们不在家,就坐在公共区的木廊里等,也不打电话,只为了给穆野两人一个惊喜。 这不一看见朝这边开来的车,急忙也跟了过来,感应门关上了,不过有穆远在,这丁点不是事儿。 却没有想到让她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刺激的画面。 问话的是穆子阳,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但掩饰不了里面隐含的怒气。 穆野转头看见程素,穆子阳,唐烨和穆远排排站站着,脸上表情各一。 穆野的反应还算镇定,他推开门对朱厌说,“你先进去。” 朱厌看了眼那两个穆家长辈,握住穆野的手没松开。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和穆野的关系是多么的见不得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告诉任何人。尽管他非常想像寻常情侣一样在街上和穆野牵手,拥抱。他不肖想和穆野能得到谁的祝福, 分卷阅读69 但至少,没有人可以阻挠。 穆野见状无视穆子阳瞪得铜铃似的眼睛,安抚的亲了下朱厌的额头,在他耳边低声道,“乖,去做晚饭吧。” 朱厌又看了那几人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进屋了。 在穆子阳和程素眼里,朱厌这是怯生生的被穆野哄进了屋。 穆野这才对他们道,“进屋?天怪冷的。” 东西都是两个小辈提着的人,他们两这时尴尬非常,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直到看见穆子阳朝屋子里走,这才赶紧跟进去。他们也是趁着学校双休天的空档,凑热闹要来小叔家拜年。 结果竟然碰到了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穆子阳一进屋就爆发了,一招擒拿就把穆野掀翻,穆野摔到沙发上,没晕头,很快顺势就坐在了那儿。 穆子阳还想冲上去,让程素拦住,他不好对妻子动手,只好站在原地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穆野不打算再隐瞒,“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穆子阳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当年你说你喜欢男人,老子怎么你了?啊?还不是睁一眼闭一眼,你现在算什么,他是你儿子!!!” “我知道。”穆野说,“可我就是喜欢他,爱他。我认识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我儿子,我当时跟妈说过,我找到了个媳妇,说的就是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改?你们这样是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我们不在乎……” “可我们穆家承受不起!” “爸。”穆野站了起来,“你可以继续当做不知道,没人会知道的。” “荒唐!”穆子阳道,“今日我们不来,没发现这事,你们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们?什么车祸后需要照顾都是假的吧?刚好以此为理由,好啊,俩父子正好光明正大的挤一起……简直恬不知耻。” 穆子阳指着穆野,手指头都气得有些发抖。“分开,必须分开!” 穆野道,“做不到。” 穆子阳大骂,“你这畜牲啊!” 穆野视线一瞟,欲言又止。但不愧是父子,穆子阳马上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当下趁着程素没再拦着他,两步上前就拎穆野的衣领。 程素哎呀叫道,“老穆,你冷静,冷静!” 穆远和唐烨此时早已放下手里杂七杂八的年货,得到程素眼神指示,也急忙上前准备拦着穆子阳,结果穆野很不给面子的道,“爸,你打不过我的。”潜意思是我这一直是让着你。 穆子阳,“……” 程素嗔骂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爸说的没错,你怎么能,怎么能和朱厌在一起?这实在是不合常理。你说的爱不爱,这世上谁没了谁会不能活的,你听妈的,你们两分开一段时间,感情就会淡了,好吗?” “你不知道当时他出车祸,我等在手术室外的心情。我不能失去他。”穆野的衣领还被穆子阳揪着,站姿却一点不狼狈。 程素听他这么说,换了个方向道,“那朱厌呢?” 穆野回答得很沉着镇定,“他也一样,他也爱我。” 穆子阳这时候似乎淡定下来,他对着穆野冷冷一笑,“你爷爷,你老子,我们打小教你的道理你都丢到哪里去了?你在学府读了那么多年书,学的人伦纲常你都当屎从脑子里拉出去了吗?你觉得你和儿子的关系很了不起?爱?你们父子相爱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吗?你怎么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你是谁?!你是我穆子阳的儿子,是G区军长,是这个国家的脊梁,你的道德呢?脑子呢?!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其实我是想写严肃的凄美的氛围,但是好像从写小皇帝开始就一直很逗比,本该正经心焦让人愤怒痛斥然后伤心绝望的过程就变成了这样。。。 ☆、阻挠 穆野一时没答话。 朱厌站在拐角处,木制镂空的隔板在众人注意不放在这边的情况下很好的掩饰了他的身影,他见穆野不说话,适时的露出半边身子,“爸爸……” 几个人纷纷看向他。 朱厌看起来有些迟疑,说,“晚饭,都在这吃吧?我需要多烧些?” 穆子阳又瞪向穆野,穆野按上穆子阳的手,强硬的将他从自己衣领上挪开,对朱厌笑着道,“太麻烦不烧也没关系,我们出去吃。” 程素这边再度示意穆远注意这父子两,迎着朱厌走过去,“乖孙还会做饭呐?走,带奶奶去厨房,咱们一起做,让他们谈着。” 她将朱厌往里屋带,又回头对穆子阳道,“你们两好好谈啊,好好谈。” 程素语调着重的强调了下,跟着朱厌去厨房。 还真有几步路,程素到了细下打量。厨房宽敞明亮,虽然内部装修也偏向中式,橱柜都是具有古韵的风格,但布置可丝毫不落伍,该有的都有,收拾得也很干净。迎合小年青口味延伸出来的吧台上放着朱厌刚从冰箱拿出的疏菜,和置放餐桌用的厅堂的隔断是用一个博古架,边侧开着一个圆门,各展示层上面放着不少名酒,茶具和瓷器点缀,非常有韵味。 程素说,“你来吧,我给你打下手。”她说着捞袖子去整理蔬菜。 朱厌在他们面前保持着一如以往的沉默,洗米开火。 程素跟他来厨房,就是想跟朱厌谈谈,“你和穆野,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朱厌道,“很久了。” “……”程素继续努力,“我刚才听他说你们老早就认识了,那你之前跟那个凌昱钦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情侣关系啊,为什么分手呢?”那件凶杀案程素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一些周边的事情她也有了解。 朱厌将排骨在砧板上摊开,“我不喜欢他就分手了,然后和爸爸在一起。” 程素分着西兰花,扳下来的一小块在她手里不小心被捏得细碎,“你要知道,父子之间是血亲,是不能在一起的。” 朱厌说,“为什么?” 程素和蔼而又有耐心的道,“这是常识啊,是禁忌,不合法规的。” 朱厌说,“可是我喜欢爸爸,只想和他在一起。” 程素道,“但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喜欢的感情也是错误的,是错误就应该改。” 朱厌何尝不知道呢,但是穆野愿意和他一起犯错。 程素继续道,“你看啊,现在国外很多地方都能让同性注册结婚,这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错,我们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是不管是从前还是未来,都不会有地方能认同母子,父女,父子这些近亲关系的在一块儿,这是乱伦。” “我和爸爸住在这里,我们不会妨碍到别人,也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这里是我和他的世界,只有我和爸爸。”朱厌转身看着程素,“ 分卷阅读70 我们也不要结婚,只要彼此相爱就能够在一起直到死去。” 在程素眼里却是这孩子病得不轻,朱厌在穆家的表现就是十分粘着穆野,现在让程素晓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让程素觉得朱厌是有些病态的依赖穆野。而这几句话更是令程素哭笑不得,她只得暂时转移话题,“不提这个了,来,今晚让奶奶尝尝你的厨艺怎么样?” 厨房里奶奶和孙儿和平对话,客厅里那完全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穆子阳也知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加上自己毕竟年纪大了,身手确实不如穆野,就站着用眼睛瞪,一直瞪。 穆野镇定自若的给三人倒了茶,又道,“屋里有空调,暖和呢,要不要脱外套?” 穆子阳哼了声,过去坐下,“总之,我们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你和朱厌必须分开,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穆野坐在他对面,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脑袋微微低垂。 穆子阳道,“听到没有?” 穆野道,“听到了,我在想对策。” 唐烨差点没笑出来,连忙道,“这房子不错啊,小叔我去到处逛逛。”穆远一听跟着一起溜。他们下飞机后,车是一个老兵开过来接他们的,但毕竟是自家人之间的窜门,就让老兵回去了,而穆远暂当司机。这个时候无比庆幸当时的决定,出了那客厅,两人走上水上廊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唐烨说,“小叔和表哥……”顿了顿,他又道,“外公和小叔应该不会再动手了吧?” 穆远推推眼镜没说话。对于穆家小一辈的人来说,跟朱厌是不熟的,但穆野在他们心目中却有着相当重的地位,哪个青少年没有英雄情节。 穆远以前觉得穆野非常符合自己心里的英雄形象,强大,酷帅,总是好几年见不着面的空档,让穆远都在猜测穆野是不是又在执行什么了不得的任务。偶尔回来碰上面,他自己缠着穆野求指点,对方也是言语精练简洁,切入点命中率非常高,他又不傻,都是瞬间领悟。所以相处的时间是非常短的,他一直觉得穆野是个冷漠的人,直到最近几个月看见穆野和朱厌的相处,他才想自己是否一点都不了解小叔。 穆子阳和穆野终究是没有再打起来,程素过来叫大家去吃饭的时候,这两人就那么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迫于穆子阳的威严,这一晚穆野和朱厌是分房睡的,一个睡在主卧,一个睡到小楼的客房里。 别墅大,好几幢二层古楼连着的,客房当然足够,穆子阳他们也留宿在这了。 第二天,穆野虽是一早起来,但却没有去军区的意思。穆子阳起得也早,溜哒到院子看见穆野,脸一黑,“你都不用去干活吗?” 穆野道,“要的,不过我请假了,爸妈前来我总要陪着。” 穆子阳才不听他的忽悠,怒道,“难道你是觉得我会对自己的孙儿做什么吗?” 穆野道,“非常事件,不排除您会使用非常手段。” 亏得穆子阳早已经熟悉穆野的德行,不然昨天就被气死了。“走,陪老子去军区看看。” 穆野道,“不去。” 穆子阳霎时又暴跳如雷,“我昨天跟你说的你全当耳边风是吗?你肩上的担子呢?扔到哪里了?” 穆野丝毫不愧疚,“少去一天两天没事的。” 穆子阳要是像穆老爷子一样柱着拐杖,估计已经敲过去了。 最终穆野还是开车带着穆子阳去了,毕竟是父亲,看他脸色不好,真是被气狠了,穆野也消停了。 朱厌一夜没有睡,他抱着抱枕坐在床上,就这个姿势坐了一晚上。 昨晚程素和穆野收拾完餐后的东西,等穆野被穆子阳拎到客房那边,程素又来找他谈心了。 从穆家的背景,穆家各人的身份,穆野的身份,一一详细给朱厌说了。然后分析这事要是让万一让别人知道,穆野会受到的影响等等。 程素说得是头头是道,但是她没有想到,朱厌在很久以前就想过这个事情,他也曾经考虑到这些而逃避过,但最后扔是牢牢抓住了穆野。 所以直到程素说到口渴,朱厌看着程素一本正经的说,“我会养他的,我有能力,我养得起。他不用再去做那些让他受伤和甚至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任务。” “……”程素一时神色复杂,退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其实穆爸色真的一点也不正派,他就是个军痞,知子莫若父,除了他爸穆子阳,别人都让他蒙骗了。 另外,我又要改笔名了,我突然发现两个字写起来比七个字五个字简单省力多了23333333333 ┐(─__─)┌其实作者是个懒癌晚期患者。 ☆、71 程素走了,朱厌却不能心安理得的睡觉,他就这么坐着直到天亮。神色难掩疲惫,眼下有微微的黑眼圈。 10点,程素来敲门,“乖孙,还没起床吗?” 朱厌这才下床过去开门,门外程素见他神色,还是很心疼的,“没睡好吗?我准备了早餐,一直煲着呢,赶紧去吃点。” 朱厌点点头,洗漱完了下楼,视线扫过一圈不见穆野和穆子阳。没等他问,程素就道,“他们两去军区了,放心,没什么事的。” 穆远和唐烨坐在客厅里,低头玩手机,但其实他们的坐姿有点僵硬。 朱厌没注意,到厨房坐到高脚凳上吃着煮得香味四溢又糊软的鸡肉粥,程素一直站他旁边关怀的问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再来点牛奶豆浆什么的。 朱厌婉拒,等他吃得差不多时,颈后传来轻微刺痛感。 朱厌猛的站起来就往外跑,之前隐藏在房间里的两个迷彩装的军人出来,也没急着追上去制服,而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朱厌用了几秒的时间从厨房穿过客厅到房屋门口,门外也有人守着,但也没有对他动手。朱厌跑过院落时,行动已经有些迟钝,手脚酸软无力。好不容易靠近车边,手握上门把正想打开车门,刚拉开点缝隙,一双大手往车门上一按,又被关了回去。 朱厌转头,某个穿着迷彩装的高大士兵正对他一脸憨厚的笑。 朱厌中了麻醉枪,这个时候完全发挥了效用,软倒下去时,让士兵接住了。 这是昨晚程素和穆子阳商量好的事,连夜就打电话让人准备几个人今天一早过来。用麻醉药也是为了避免朱厌反抗而出现不必要的伤害。 穆子阳和穆野离开后,程素就放人进来了,还特意嘱咐了要等朱厌吃点早饭填过肚子再动手。 天下父母心啊,没办法沟通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朱厌从出门开始,他之前养的那条哈士奇就兴高采烈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这时 分卷阅读71 候见他倒在陌生人怀里,又让人带上了门外它没见过的车辆,它就伏低了前半身做攻击状,一脸凶狠的咧嘴呲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穆野给朱厌发了短信,一直没有得到回音,他有些孤疑的看了看自家的老头,借口方便去打电话。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穆子阳也没再盯得那么紧,他和几个领导聊得开心,穆野成功脱身。 然而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被接通,响了分把钟后就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来回几次,都是这样。 穆野直接就离开军部,当机立断的扔下穆子阳自己开车走了。当然了,他相信他的副官会为他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穆野回到山居就看见二哈耷拉着脑袋趴在大门口,很失落的样子。 它见到穆野的车,一下子就站起来窜了过去,等穆野停好车下来,它贴着穆野的腿蹭来蹭去,尾巴摇晃得厉害,求摸摸求安抚求抱抱。 穆野揉了把它的脑袋,快步进屋。 屋里已经没人了,程素也不在,穆野跑上楼回房间,只看到朱厌的手机落在床头柜上,因为有未接来电与短信,提示灯一闪一闪的。 穆野顿了下,很快就用朱厌的手机拨打了程素的号码,那边刚接通,他就说,“妈,你把朱厌弄哪去了?” 程素也不打算瞒他,“我和你爸也是为了你们好……” 穆野道,“你们不多加阻挠才是真对我们好。” 程素道,“穆野,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懂事的话?” 穆接直接挂断了电话,说真的,他从来没有对父母做过这么失礼的事情,但是他怕再继续说下去会有更失礼的话。 虽然老话说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但穆子阳和程素真不是普通的人,虽然也很疼儿孙,但在某方面可以说他们穆家人是同一德性,都不是会轻易心软的那类人。 穆野在成年后难得心绪这么激动过,他花了几分钟时间镇定下来,又出去回军部了。 穆子阳见他回来,放下手里头的茶杯,“回来了?不去追啊?哦,不知道人在哪吧?跟老子斗,还嫩了点。” 穆野道,“你们不就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我随便,耗着吧,要我们分开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会等我们重新相聚的那天,我不会和其他人结婚,更不会再有一个孩子。朱厌也不会。” 穆子阳没生气,自信满满的瞟着穆野一会,骄傲的走了。 穆野没送他,转头就联络上莫皓白,莫皓白现在也退居二线了,跑到了武警学院去任职。接到穆野的通讯,还调侃道,“哟,长官,有什么事儿吩咐?” 穆野难得对他客气了下,“我有个私事,需要朋友帮忙。你有空吗?” 莫皓白眼睛发亮,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什么事?” 穆野道,“能帮我联络一下当初我们小队的人吗?” 莫皓白道,“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咱全员出动?” 穆野道,“我媳妇被我爸妈绑架了。” 莫皓白,“……”他的表情一时有些莫测高深,“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媳妇。” “你认识的。”过了一会,他收到穆野传过来的照片,下巴差点掉地上。这张照片不就是特么的好几年前他在机场拍的那张吗?照片上面的人不就是那个小穆野吗? “你媳妇?”莫皓白的声音有些不稳。 穆野深沉道,“嗯。” 莫皓白狂拍桌,你当我眼瘸吗?这是你儿子穆小野! 穆野道,“你在干什么?” 莫皓白收手,“没什么,有人敲门。” 穆野道,“可能我妈带他回B市了,也可能还留在G市,我需要你查出确切地点。” 莫皓白不愧是专业人士,即使冲激再大,在听到穆野的话后也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他可记得穆野说朱厌是被他爸妈带走的,很显然是□□败露惨遭棒打鸳鸯。 不过他这个大伙伴在感情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时髦呢,呵呵呵。 穆野沉默了会,“见机行事。” 莫皓白也犹豫了会才道,“我……尽量吧。”毕竟这事要万一被发现,说不准穆子阳恼羞成怒,他被处分也不一定。 但禀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道义,莫皓白也只踟躇了一下下便准备慷慨赴义,挂断电话后就莫名亢奋的联络起昔日战友。 而穆野则是去看士兵们操练,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很是喜爱和怀念。他站了好一会,才回自己的办事处。 穆野写了封辞职意向,字里行间态度很是坚决,并很快发向ZY,请予准批。 作者有话要说: ☆、72 朱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被请来的心理医师十分尴尬,这是他换第七次的方案了,但是病人不愿意和他沟通,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建立不起来。 面对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即使有着高额度的报酬,他也毫无办法,只得向程素委婉的提出意见,“看资料他原本有看过心理医生,我建议您仍然去请那位过来。当然在这之前,我仍然会继续努力的。” 年轻的心理医生气质很温和,长得也十分顺眼,甚至有点小师气,他凭着这个与各类病人沟通都无往不利,如今终于在朱厌面前碰壁了。 隔日他精心打扮了下,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成熟稳重,还拜托女助手给他化了个妆,一眼望去似乎老了好几岁。 朱厌被关在房间里,房子内部都是白色系的,柔软的床被,柔软的坐椅,地上辅着柔软的毛毯。房间里除了朱厌没有别人,他正坐在地上,背部靠着床沿,直到门被打开。 心理医生发现今天朱厌多看了他一会,便拼命的露出和善的笑容,“是不是很无聊,我带了玩具给你。” 他和助手一起搬了一个方形容器进来,底是蓝色的,里面有沙。 他打算用沙盘游戏来治疗,怕朱厌排斥,他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将许多小巧的道具放在旁边,“这就是你的世界,你不想亲手创造吗?” 穆子阳在G市待的时间并不长,还在路途上时,程素忧心忡忡的给他发了个视频。 画面里有着很轻快的轻音乐,朱厌在摆弄着一盘沙,可是边上许许多多的道具他一个也没有碰,盆里的黄沙被摊得起伏不一,就像大漠的丘陵。他在中间挖了一小块见底的地方,那蓝色的底看起来就像一汪泉水,在这泉水边上,朱厌放了一个人。 医生问,“这是什么?” 朱厌说,“沙漠。” 医生指着一个小人模型说,“这是谁?” 朱厌说,“是我。” 医生又指着蓝色的地方问,“这个呢?” 朱厌道 分卷阅读72 ,“这是水。” 医生问,“水是什么?” 朱厌说,“是爸爸。” 医生又问,“那沙漠呢?” 朱厌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这个世界。” 医生拿起绿色的植物,“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放上其他东西呢?” 朱厌盯着他,在医生看来有些阴森森的,于是他换了个方式,“你看,这是水,水润万物,在它的旁边总是会长出其他东西。”他将微型的仿真植物放到沙子里,“比如说草,草从一株到二株,再繁衍开来,它会成为一个绿洲,绿洲里会有动物,会有树木,有更多色彩。”他一边说一边放,“它能够吸引到人。”医生将另一个小人放到代表了朱厌自己的小人旁边,还特意挑了个女偶,“你看,这片荒芜的沙漠,不再将只有一汪泉水。” 朱厌低着头默默的把医生放上去的全部拿掉,才道,“水是我的。”然后他就不再搭理医生,任凭对方说到口干舌燥。 医生败北后,程素就将这段视频发给穆子阳了,她自己又想了会,才去见朱厌。 朱厌正端着一盘小点心,见他吃东西,程素很欣慰,“乖孙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奶奶这就叫人去做。” 朱厌没鸟她,小甜点也只吃了几口,又把盘子放回桌上了。桌上有好几盘,样式味道各一,但几乎都没被动过。 朱厌被她带回来后,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当然有想过逃跑,但外面戒备森严,他刚下楼就被押了回来。看起来他像是放弃了,整天呆坐在房间里,对什么东西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尤其是食物,可也没有绝食,只是吃得非常少。 程素看着被朱厌放回去的点心,她上前拿了一块放起来,打算一会拿去给厨师,让他以后就按这个口味多做些花样。 这时朱厌却对她说话了,“你为什么给我找医生?为什么关着我?你觉得我有病?” 程素道,“我们只是想让你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 朱厌对她笑道,“错误?上帝说世人应原谅知错而改的人,天堂也应接受他们。但罪已与之捆绑在一起,必须先入地狱将其所犯的罪赎免,才可入天堂。” 程素没读过圣经,也不信基督教,对朱厌突如其来的腔调虽然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也能听得懂。“所以,你要改。” 朱厌道,“我为什么要改?我知我罪孽深重,当我入地狱后还能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只想活着的时候,牢牢的抓住我的幸福,我的穆野。”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身躯朝程素凑得很近,程素不由的往后退了小半步。她和朱厌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相对,好像看透了里面诉说的话,觉得十分难过。 她现在知道了朱厌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也能理解他对穆野产生的感情,但是能理解却不代表能够接受。她无法做到无所谓,毕竟这一层关系太荒唐。 朱厌说,“你们想关我一辈子吗?” 程素道,“乖孙,我们真的不是想关着你,只是暂时让你和你爸爸分开一段时间,想让你们都好好思考……” “不用了,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困扰,根本不需要时间思考。”朱厌道,“世人不允许我们之间有爱情,但是我们相爱,又能奈我何?我是他身体里分出来的一部份,即使你们把我关着,我的心,我的脑子,我体内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记得他,爱着他,除非……你们杀掉我。” 程素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她不擅长和思路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人沟通,她十分难过的被朱厌吓跑了。但尽管她认为朱厌心理十分有问题,仍然是没有采取心理医生之前的建议去联络莫泊桑。莫泊桑和朱厌认识那么多年,请他来国内后,他反而帮着朱厌逃跑也不一定。 年轻帅气的心理医生今天也来报到了,他为了和朱厌亲近故做老成,今天也穿着一件和他年龄不太搭的老气的衣服。 朱厌蜷缩在床上睡觉,外面天气很冷,在房间里很暖和,他穿的并不多,被子也是薄薄一层羽绒被,只搭到他的腰部。 屋子里仍然放着温柔动听的轻音乐,音量也不大,非常助眠。 心理医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拎起被子的一角,想要替他拉到上面一点。不料朱厌突然醒了,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心理医生被抓包,有点尴尬,但他没有错过朱厌眼睛里的神色从高兴到失望。 医生温和的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朱厌还没有放开医生的手,他看了医生几秒,在人毫无准备之下一用力,就将医生甩到了床上。 医生非常迷茫,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朱厌死死的压制在床上,朱厌正坐在他腰胯.下,皮带已经被粗鲁的解开,他裤子上的钮扣都崩了。他只穿着一件棉毛衫和毛衣,外套在进屋时脱下来挂在外面了。此时也被朱厌推了上去,露出还算有点肌肉的腹部。 “啊啊啊!!!!!”跟在他后面的女助手也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大声尖叫。 守在外面的两士兵听到叫声冲进来,几乎没停顿就将朱厌拉下来。 医生提着自己的裤子从床上跳起,一溜烟跑了出去。他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朱厌掌心的温度似乎还遗留在他的骚包上。 士兵看到这场景,才明白过来朱厌根本不是伤人,而是他们好像打扰了什么好事,连忙放手陪笑。 朱厌整整自己的衣服,神情冷淡,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士兵们见状退了出去。 程素闻讯过来,医生已经重新穿好衣服等在门口了,脸上爬满了囧字,“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你们需要多和病人沟通。”他这样随便交待一句,跟这屋子里有怪物似的匆匆走了。 程素去问了士兵,士兵知无不言。问清事由,她这才颇为无奈的去看朱厌,“你是故意的吗?” 朱厌道,“你不是想要让我改错误吗?我考虑了一下,尝试去改。可是我小时候没父亲长辈教导,不知道什么方式才是对的,你看,我只能再犯一个错误去掩盖原来的错误。学校老师教我的是知识,却不是常识。我的常识来源于我的母亲,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和她睡觉是不对的,当我不愿意的时候她骂我打我,她让我牢记,我跟她做.爱才是对的。” 程素看着朱厌,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房间里很暖和,朱厌刚刚醒睡,声音还有点沙,唇瓣则非常的润泽,红红的笑起来格外好看。“你让我和穆野分开,我倒是有个办法。今天的心理医生那样的不错,或许你多找同个类似的让我玩玩,我也许就对别人起了性趣。”朱厌手掌一撑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当然,你们要负责善后,我在这方面下手从来没有轻重,说不定就能把 分卷阅读73 人玩死。正直的好人,你要考虑一下吗?” “……”程素在穆野面前战斗力还算高,面对朱厌,总是单方面被虐成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唉,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朱厌的心理毛病到底愈全了木有 ☆、跳楼啦!自杀啦! 这两天年轻帅气的心理医生没来,他的助手带着另一个女助手来了。 程素默然的表示理解,想到来的是女孩子,她居然还松了口气。程素察觉到自己心里一瞬的想法,“……” 两助手按照医生的吩咐依旧挑选音乐放好,为了不让朱厌总是一个人待着,她们两站在门口小声的聊天。 新来的那个一头短发,眉目间有些英气,看起来十分健谈,她说,“周末你准备去干什么?” 原来的那个助手道,“不知道啊,你有好玩的地方?” 短发女道,“我男朋友请我去看电影。” 助手道,“最近有新上映的好看的电影?” 短发的道,“小野兽。” 助手想了想,“没听过啊,那是什么?” 短发的嘿嘿一笑,“小众电影,不是大制作。丛林故事,讲一只小野兽从小和野兽爸爸分开,长大后初次见面把爸爸当成了猎物,想要吃掉野兽爸爸。” 助手瞪大眼想了想,“什么动物啊,还会互相吞食?” 短发的笑道,“我不剧透了,你猜。” 助手还没说话,朱厌道,“我饿了。” 助手知道朱厌的情况,他难得主动跟别人讲话,一时欣喜,“你想吃什么?” 朱厌道,“填肚子的食物。” 助手没有感到为难,她让短发的在这看着,自己去找程素了。 等助手一走,朱厌盯着短发女看了会,“你手上的是什么?” 短发女伸出手说,“戒指啊。” 朱厌道,“你结婚了?” 短发女笑容有点羞涩,“还没有,我们家的小傻逼在路边摊花了一百块买了个破戒指,我不想伤他自尊心,只好戴给他看了。” 朱厌,“呵呵。” 朱厌这几天开始吃东西了,心理医生仍然没来,两个助手天天报到。不过朱厌依旧不太和别人说话,说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想吃东西,从随便到自己报菜名。 在士兵的跟随下,他也能走出房间在里面逛逛。 他待的地方是一幢三层别墅,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位置比较隐蔽,所以外围一圈的持枪卫兵站岗,也没能引起别人注意。 朱厌中午吃的是牛排,短发女还给他准备了酒。 虽然屋子里也有士兵,也仅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状况,但朱厌一直太乖僻,程素又为了避免朱厌反感,他们并没有时时盯着朱厌。 所以当朱厌拿着切牛排用的刀具挟持短发女的时候,过程顺利无比。 助手再度尖叫。 朱厌手中的刀卡在短发女的脖子上,凹进了一道痕,眼看再用点力就要见血了。朱厌看着屋内的两个士兵微笑着道,“把枪放下。” 士兵们虽然是奉命来看着朱厌的,但他们的本职就是为了保护百姓,而且又知道不能伤害朱厌,所以这两人对视一眼,就把枪放地上了。 朱厌又对那女助手道,“你去把枪捡过来。” 女助手很紧张,也有点怕,她暗骂心理医生病人明明有这么强烈的攻击性,居然都没有告诉她。她求助的看向那两个士兵,其中一个用安抚的眼神回视她,对她轻微的点了下头。 女助手捡了枪,战战兢兢的交给朱厌,朱厌并没有马上将刀换下来,而是用一手接过枪,拇指一扣保险栓,直接开了一枪。 ‘砰’一声过后,子弹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冒烟的洞,刚好在女助手脚边。 女助手反射性的跳起来,都要被吓哭了。 朱厌这才拿枪顶上短发女的脑袋,对着听枪声进来的其他士兵露出笑容,“别靠近我,都退开!” 短发女一脸苦逼,脸色发白,尽管没出声假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朱厌的双眼警戒的看着士兵们,推送着短发女出屋,“你有车吗?” 女人点头道,“有,有……”然后带着朱厌去了停车的地方。 士兵们跟上来,但是朱厌知道他们不会对着自己开枪,所以很大胆的将枪口移开了短发女的脑袋,砰砰几声,将停在当场的,除了女人的那辆车之外的车轮都给爆了。 朱厌推着女人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座,顺利开车离开。 士兵们没法追,也在刚知道不对时就报告了上级,不过程素安排的人并没有成功的拦截到朱厌。 他们通过监控追踪颜色及车牌号,跟着那辆车绕了大半圈B市终于成功堵住,却发现开车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中年驾驶员表示很无辜,“我只是个代驾的啊。” 朱厌刚开出不久就换了一辆车。 短发女坐在副驾上道,“你对B市的路还挺熟的嘛。” 朱厌道,“来过几次。” 短发女问,“那你知道京八怎么走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暂时先在那。” 朱厌道,“我打算去华贸大厦。” 短发女道,“为什么?” 朱厌转头看着她一笑,没说话。 华贸大厦算是B市十大高楼之一了,集合了写字楼,酒店,餐饮,娱乐休闲,购物等贸易。 做为他和季鹰所创的华夏最大的股东,朱厌平时不上班,不开会,他所做的就是在年初给企业一套方案,抓住商机,提点时机打捞最大的利润。看起来更像是董事长幕后的金牌顾问。 虽然他很少露面,但是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他。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华贸内的五星级酒店要到了房,并且没有身份登记。 女人记下房间号后走了。 朱厌先洗了个澡,仿佛去了一身晦气,然后才用酒店的固话拨通了女人留下的号码,也是个座机。 那头几乎是在嘟声响起的瞬间就接通了,“宝!” “爸爸。”朱厌一喊,穆野一大堆的问题就飞过来了,什么过得怎么样,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程素他们是怎么对你的,BALABALABALA…… 这个电话跟煲粥似的,通话时间非常长,连莫皓白过来时,他们还没有挂断。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朱厌去开门。 莫皓白带着两个人在外面,见到他,莫皓白落牙笑容灿烂,“嗨,穆小野。” 事实上,除了穆野和朱厌,并没有人知道穆野给朱厌取了这么个名字,他这么叫纯粹是凑巧,和以前叫小穆野是一个道理。 朱厌开门见山道,“准备些东西,弄好后就不需要房间隐瞒我的行踪,让穆子阳和程素过来。” “咳咳……”对于 分卷阅读74 朱厌直呼穆副席和程婶的名字,莫皓白有些失礼的不自在,“什么东西?” 穆野本来暂时不打算过去和朱厌汇合,因为穆家盯他盯得很紧,但是他突然接到季鹰的电话,跟他说盯哨的人已经被季鹰挡了,让他过去找朱厌。 季鹰不知道原因,单纯的因为兄弟有求,他就应了。胆子也实在不小,敢帮着撩穆子阳的毛,当然也可能是他不晓得自己这是在帮这对父子私奔。 穆子阳在得知朱厌挟持人质跑走过,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 他们接触朱厌的时间实是没多少,初次就是那样一个神情脆弱、坐在办轮椅上的弱者形象,不管身后有多少光环,他们眼中看到的人就是这副模样。 自闭得像个幼儿,心理不正常得过度依赖穆野,做为长辈,在得知他的经历后当然怜惜,所以也任由他去了,并没有重新替他找心理过来,他们也希望穆野能慢慢引导他恢复正常,希望他在一年内能出一次国找那位心理权威诊疗几天,然后渐渐的康复。 带他回来的时候也是用的麻醉药,朱厌基本没有过反抗的机会,而且他醒了后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激动,使得程素以为这也是自闭的原因使然。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是深藏不露。 在莫皓白等人没有刻意的阻挠下,穆子阳底下那几个追踪人员很快定位了朱厌所在的位置,穆子阳刚好在华贸附近,他就赶过来了,程素当然也来了。 毕竟这是家事,穆子阳也不好调动他人,况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跟他前来的几个兵,也就是在别墅那儿守着朱厌的兵。 他们速度很快的查出朱厌的房间号,破门而入却不见其人,领队的眼角余光瞄到朱厌的身影正进入电梯。 马上吩咐守住几个大厦入口处的人注意,然而看着那电梯的数字显示,居然是往顶层去了。 士兵一路追到天台。 华贸大厦非常高,站在天台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如果这是三层四层,七八层的高楼,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缘可能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但当一个人站在几百米的高楼上,远了看不清,稍稍往里站一点,近了就看不见,根本没人会注意。 “小少爷……”士兵刚想上前劝说朱厌,让他站在安全线内,朱厌就又往外退了点。 “你别动。”他说,“我要见穆子阳,其余的任何小动作都不要做。” 士兵们是国家机器,不是经常和人民群众接触的公安,性质不太一样,见状也有点不知所措,杀敌他们会,劝人有点伤脑。 带头的只得马上通知了穆子阳。 听说朱厌跑到了天台,还有跳楼的意向,程素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口气跑上天台,明明只有最顶的这几十阶台阶,她一看到朱厌还好端端站着,当即就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气,顺便拍拍自己胸口,“乖孙,不要吓奶奶,快过来。” 穆子阳也后脚就到,虽然面不改色,也使劲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看得出气息很急。 朱厌又往后退了几步,脚跟已经抵上了只到脚踝的围水栏的竖壁。 程素看得眼晕,“乖孙……听话,快进来,那里太危险了!” 朱厌道,“这辈子我有很多愿望,都实现了。活到现在,我只剩下一个愿望。”他定定的看着那夫妇两,“就是和穆野在一起。” 穆子阳道,“小兔崽子你想搞什么?你这是想要用死来威胁我们?你有没有替穆野想过,要是我们这两老骨头也要死要活的,他会怎么想?” 朱厌道,“我为什么要想呢?活着不能在一起,可以一起死啊。穆野过来了……不如你们想想,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死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 “简直混账!”穆子阳当下从士兵手里抽过一把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程素都快哭了,“老穆你这是干什么啊?” “开枪啊,穆副主席。”朱厌的瞳似乎比幽深深的枪口还要黑,“啊,我忘了现在这个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君王也不能随便左右别人的生死了。不如我自己跳下去,免得你背上杀人犯的头衔。” 他说着居然脚一抬,又退了小半步,踩到了那并不宽阔的最外围凸起的围圈上。 程素的眼泪叭嗒嗒往下掉,暗里使劲捏了穆子阳一把,“乖孙,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穆子阳拿枪的动作没变,倒是噤声了。因为他觉得朱厌大概是真的会跳下去…… 朱厌道,“有一个办法很简单,你们有穆擎,穆青菀,其实并不缺一个穆野。从此以后,让我们当做陌路人,你们何必操心一对陌生人的感情问题呢?” 穆子阳道,“你对亲人没感情,可是穆野有。你太自私了。” 朱厌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说是一分钟,但过了十分钟,双方还是对峙着。 朱厌不急,穆子阳大概也想拖时间,可是楼太高,就算来了消防人员在下面垫了气垫,也很难活命,更何况之前朱厌就警告过他们不许有小动作。 穆子阳此时也深刻认识到,他的这个小孙子并不好糊弄。他也是气得狠了,这么几分钟一直举着枪。 “爸!你要做什么?”穆野刚上来就看到这阵势,立刻越过穆子阳挡在朱厌身前。 穆子阳跳脚,“你问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你的宝贝儿子!” 程素也马上道,“你快劝劝朱厌啊,快啊。” 穆野回头一看也是心惊肉跳的,马上冲了过去,“朱厌。” 朱厌看见穆野向自己伸出手,乖顺的递过手掌,两个人十指扣在一块。 妈的,果然还是穆野有用,看起来像有救了的样子呢。穆子阳和程素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们就看见朱厌对着他们露出个恶意满满加蛇精病十足的笑容,然后他拉着穆野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程素在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穆子阳也心里咯噔一下,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士兵大惊失色,分了两人分别扶住穆子阳和程素,尽管能料到跳下去是什么后果,还是拼了命的全速朝一楼而去。 朱厌当然不舍得拉着穆野一起跳楼了。事实上,他们下降的距离只有一层楼不到的高度,也就是三米不到,就落脚在一块垫了厚厚消声垫的钢板上。 穆野再带着朱厌朝内一滚,利落让窗户里接应的人拉进去,然后他们抽回露在外面的三分之一的钢板,关窗。 穆野并不知道有人接应,也不知道这下面会有垫板,他只是在感觉到朱厌拉扯力道的瞬间就抱住了朱厌,将他护在自己怀里,并在 分卷阅读75 意外发现落脚快冲击小后下意识的朝里倾倒。 朱厌做为事先知道的人,本该是要由他带着穆野。 两个人贴着窗户抱在一起,谁也没松手。 莫皓白在一边摸摸鼻子,咳了两声,穆野和朱厌都没理他,他继续,“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来个长评嘛么么哒 ☆、私奔 穆子阳让士兵将程素送去医院,他自己尝试着走到天台边缘,往外探看。 太高了,头莫名犯晕,他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太好,下面看得并不真切。只匆匆一眼,穆子阳就缩回来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害怕这种情绪。 不是恐高,而是害怕定睛后能看清下面。而下面有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有士兵上前来搀扶着他,他的步伐有些颤巍巍的。 刚走下天台这一层楼梯,对讲机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下面没人!” “……” “他妈的!”穆子阳道。 天台下面莫皓白咳得嗓子有些发疼,那两人才松手。朱厌看向他就道,“车。” 莫皓白长叹,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拿去吧拿去吧,赶紧走,眼睛都要闪瞎了。” 短发女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里面穿着战术装,外面罩一件风衣,军靴齐到小腿肚,收拢了裤脚,抱臂靠在墙边,隐约能见低腰皮带边别着的枪,酷帅到没边。她听到莫皓白的话,送了个白眼,拎着一直背在单肩的背包递给穆野。 穆野没有迟疑,也没有说过多感谢的话,只是拍拍莫皓白的肩膀,又让大家伙受宠若惊的鞠了个躬,牵着朱厌的手离开了。 他们两人的身份证护照钱包之类全在这背包里,包里还有不少现金,莫皓白用他们身份证买了好多去往全国乃至全世界各处的机票,车票,火车票高铁,但是他们一张也没用上,而是自己开着车离开B市。 城市主干线支线,国道省道,乡镇路穿插着来。 穆野认真的开着车,朱厌坐在旁边偷偷打量他。穆野察觉到后看向朱厌,“怎么了?” 朱厌道,“你没生气吗?” 穆野道,“哦,挺生气的,一般人站那么高都会腿软,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往下跳。” 朱厌道,“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你心软。” “视情况而定吧。”穆野有点无奈,“要是对老爷子来这招,那可真是要一条老命,我爸妈应该还能扛得住。” 程素现在已经醒了,当然得知华贸大厦下面并没有尸体,没有四分五裂血淋淋的场面。她心头的感觉大概和穆子阳一个样,庆幸后转而愤怒,忍不住也想爆粗。她的乖孙简直就是咬人的狗不叫拟人的映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记恨上,然后什么时候突然要迎接报复。 太可怕了……程素心有余悸。(乖孙好可怕,不要跟他玩了QAQ) 穆子阳来医院看她,从外面刚进来就听见程素问,“如果这次朱厌不是骗我们,真的拉着穆野一起跳楼去死,我们要怎么办?” 话题中的两个主人公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区公路边停了车。 朱厌整个人都挤到驾驶座上了,穆野刚熄了火,手托着朱厌的屁股就拧了下,“色令智昏啊宝,这要是万一出车祸呢?” 朱厌坐到穆野身上,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他们这样对视着,就已经不需要再开口说话了。之前在华贸,拥抱并没有太久,仅仅是双方允许自己沉溺一下于失而复得的感动中。知道穆子阳发现楼下没人,肯定会继续找人,所以俩人并没有停留太久,趁空隙和视线死角躲着人离开了大厦。 朱厌清楚穆野的身手,如此轻易被自己拉着跳,只能体现出对方在面对他时是毫无防备,全身心的信任着。楼层如此高,在那一瞬穆野的反应却是尽可能的保护住他。 穆野看明白朱厌的心思,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又像对珍宝般的亲了口,“爸爸不怪你,反而很开心……朱厌,答应我,不管以后如何,都要记得像今天这样,带爸爸一起。” 朱厌的唇角微微翘起,他说,“爸爸真傻。” “嗯。”穆野像大狗似的蹭朱厌的颈窝,“对着你就是这么傻。” 朱厌就低头亲他,热情似火。 车里有空调,两个人即使脱了衣裤也不冷,干柴烈火般的一下子就缠绕在了一起。在这条一个小时也没有一辆车经过的小公路,父子俩玩了回车震。 偶尔有鸣着喇叭开过的车,却因为车窗玻璃的特殊材质,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无法窥视里面,更添些情趣与刺激。 这天半夜他们在一个小镇的宾馆开了间房,用的是莫皓白替他们准备好的别人的身份证,两个不金贵的人在小旅馆草草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继续开车赶路。 镇子不大,十几分钟就在没有大城市拥挤的道路上从镇子的这头开到了那一头。 冬日的太阳升得也晚,照在公路上却显得温暖。也许这小镇昨天下过一场小雪,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银白。 穆野的车开得很稳妥,覆着一层太阳照射在金属上所泛起的光晕,渐渐消失在路与天际相接的尽头。 “爸爸,我们去哪儿?” “全球旅游怎么样?” “不是逃亡?” “或许我们应该称之为私奔。” “私奔到月球?” “不,到爸爸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真的正文完结啦 _(:з√∠)_ 我应该写几个番外 ☆、番外一 七月的太阳直到傍晚六点才从天边渐渐的隐没,但它的余辉映出了霞光,奇幻得有如电影里的特技。 这个时候城市依然热闹,不过在寂静的墓地里却比其他地方要显得阴暗许多。 墓园的守墓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这个时间点他准备锁门。 刚刚锁上的时候,老大爷听到了连续的且尖锐的刹车声,他转头朝着坡下的公路看,却看不出什么来。坡体不高,但是树木葱翠,遮挡了他的视线。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砰——砰——砰的声响。 老大爷有点迟钝,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想这可能是枪声? 旁边的灌木丛突然剧烈的一阵抖动,常年守在墓园的老大爷心里居然有些慌。 很快,灌木丛里出来一个人,男人身形高大,五官英挺。老大爷和他的目光对上,就觉得这个男人浑身煞气,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看!他的手还滴着血。 穆野只用一秒评估了这个老人,在老人还没开口出声时,他冲上前一个手刀就把老人打晕了。 后面追击的子弹射身边的树干上,穆野 分卷阅读76 抱着老人不算温柔的一扔,将他放到了掩体后面,自己则转身一个小冲刺,翻上了围墙。 子弹擦着他军靴的边缘在墙上留下几个洞,并没有命中。 追随而来的人长得端正,国字脸,看起来十分正气,但他的眼神此时却透露着阴狠。他凭着刚才在林木间隙看到的穆野的动作,跑到了掩体后面,视线落到老大爷的身上,见是个横着躺的人,没有理会,也是身手颇好的跟着翻墙而上。 想当然,如果这个人是竖着的,他可能就顺手给喂子弹了。 他并不怕穆野在那头埋伏,穆野没子弹了。 两人一路你追我赶的飙车,刚才是他打爆了穆野的轮胎,穆野才紧急刹车下来。可惜了在这样的弯道,居然没有翻车出去。 穆野靠在一个墓碑的背后,对自己的手臂简单止了一下手。手臂是被子弹擦过的,没有卡在里面,从这边射穿到那边,出血并不猛,看来很幸运的没有伤到血管。 公墓规模不小,排列十分齐整,墓与墓的间隔还栽有大小不一的塔柏。空墓的碑有的空着,有的刻着福寿的字样,不管有没有埋骨灰,总之都起了遮挡视线的作用。 先前穆野是一个人对付一群人,事发突然,弹药准备得也不充足,现在已经耗尽,不过也好在追到现在的只有一个,其他的都被他在路上解决了。 他伸手抹了把冒汗的额头,在脸上留下一道脏痕。 穆野背部紧贴着墓碑,凝神听了听动静,伸手从衣里抓出挂着吊坠,几秒钟把它拆解,那吊坠的饰物就成了一颗子弹,并被利落置入手枪的弹匣中。 对手叫杨剡,严格来说,还能算他发小。不过他们在一起玩闹的时间止于14岁。杨家下台了,杨剡父亲被双规,杨剡也离开了B市,他们再没见过也没联络。 一年前,穆野协助国际刑警逮住了大毒枭,在那外国佬毒枭手下人脉阻挠掺合下,拖拖拉拉近一年,终被司法宣判为死刑,无缓期。 紧接着穆野就受了锲而不舍的莫名其妙的追杀。 穆野的敌人太多了,特别国外那种枪械无管制的地方,他躲过几次后,交接了事宜办手续回国,没想到对方盯着他不放,跟着混入境。 一直没有介入案中的穆野才知道,毒枭身边的那个东方男人就是杨刹,并且他们两个是情人关系。 莫皓白在G市玩,穆野是来找他的。 刚联络上不久,他就被杨剡带人半途拦截了,为了不牵连无辜的路人,穆野放风筝似的将他们引到车辆稀少的道路上。谁知道兜兜绕绕,来到了墓地。 尽管知道穆野子弹用完,杨剡也没有放松警惕,他手中持枪,小心的搜索着。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墓地很安静,偶尔有几声鸟叫。外围亮起几盏路灯,不过并没有多大作用。 杨剡眼里充满着血丝,脸色苍白,却有着很厚重的黑眼圈,在这种地方一眼看去,简直就像一个鬼。为了追踪穆野,他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睡,仇恨萦绕在他的心头,在追上之前,为了提起精神他吸了点毒。 此刻被他眼尖的发现地上的血迹,便小心的循着血迹追踪到一个墓碑边上,他想像着能一枪毙了穆野,手微微有些颤抖。 然而动作快速的拐个弯,拿枪指着那儿的时候,他发现墓碑后面是空的,除了一滩血。 杨剡握枪的手崩出几根明显的青筋。 下一秒,他心中警铃大做,在枪声响起时他就偏身躲开了。子弹射中了他,却没有打在致命的地方。 右边肩膀一阵剧痛,杨剡居然没有松开手中的枪,在诧异于穆野还有子弹后,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并没有要再躲的意思,而是将枪换到左手,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向穆野开枪。 穆野之前没有在一枪过后就逃,是想与人仗着对方可能觉得自己还有子弹的误区对峙一下,没想到杨剡的反应是这样。他连忙蹲下身,猫着腰在墓碑间跑动。 杨剡的追击很快,子弹砰砰砰的射在墓碑上,带着与坚石相撞的翁鸣声,沙石飞起。 穆野没有光想着逃跑,他绕了个弯,更接近杨剡,在对方也察觉到他的位置,想要转过身射击时手掌一撑墓碑快速的跃过障碍,然后一脚踢上杨剡受伤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杨剡一下子失了力气,他眼角余光见穆野已经脚落在地要过来,尽管知道可能会失去准头打不中,还是咬牙再度举枪。 然后穆野并没有给他再次开枪的机会,又是一个回身踢,枪从杨剡手中脱离,落到了不知道哪个墓碑边。 杨剡从腰后拔出了一把刀。 穆野,“……” 杨剡这时候凶残得就像被人屠杀了伴侣的野兽,不惜用同归于尽的姿态疯狂的报复着。 两个人都受了伤,尽管杨剡的伤看起来更严重一些,但他的身手依然不容小觑。 两人激烈的交手,从墓碑中央到了分区的台阶,趁着一个格挡的空档,穆野把杨剡推下去了。 杨剡在窄小的石阶上滚下去,身躯不时磕碰到边缘的墓碑,最后运气十分不好,在姿势来不及调整的情况下,一脑袋撞上了一块石碑的棱角。 这一下缓冲,让他仰躺在这一排的过道上。 从他脑袋上磕出来的血沿着石碑的纹路流动,石碑上沾到的血并不多,从上方到下面这段距离并没有到,血液就停止了流动,在石碑上留下几道痕迹。 杨剡一晃眼,就看到这个墓地主人的照片。 漂亮的少年在亲吻着一朵玫瑰,非常的眼熟,下一刻杨剡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他和这个嚣张的少年一起飙机车,放学后勾肩搭背的一起玩闹,一起揍人,再后来……他走了,离开了B市。 杨剡的眼神有点黯淡,突然又一亮,神情惊恐起来。 为什么他会葬在这儿?他死了?那刚才是谁?接着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情人,正朝着他招手。 穆野走下来的时候,杨剡已经死了。 眼睛没闭上,有些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珠子斜着,好像死前正狠狠的瞪着墓碑。 这个墓不怎么新,墓前的台子也空荡荡的,和其他墓碑前或活或萎的花、或有残留的香烛柄梗、空着或置着水果祭品的盘碟等物比起来,似乎从来没人来祭拜。 追逐了这么久,穆野其实已经很累了,他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边,然后顺着杨剡临死的眼神看了过去。 第一眼就是照片,照片很特别,并不像大多数墓碑那样是个规规矩矩的半身寸照。 少年半弯着腰,玫瑰还带着露水,那红色的唇落在花瓣上,似乎连花儿都羞涩了。再仔细看,就能观察出少年好像知道有人在偷拍他,视线有点斜瞟,因此眼角微微小挑,小眼神轻飘飘的就送了过来 分卷阅读77 ,于是连带着他的嘴角都似乎沾染上了些许笑意,这样一来,就仿佛他正在看着自己。 穆野有点恍神,忍不住一字一字的看碑文。 朱厌 生于198X年,卒于201X年。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