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落逍遥(H)》 分卷阅读1 大年初一本是合家团圆的喜庆日子,连寻常巷陌的贫苦百姓在这天也是一派欢乐的,可偏偏这富甲一方的苏府今日里是愁云惨雾,一片萧索。 去年十一月,宫里处斩了内务司和织染司的总管太监。本是皇帝家世,却一时间天下哗然,天家无所谓小事。这其中,苏府可谓是震动最深的。两名宫人所犯皆为贪污渎职之罪,皇商之流,怎么逃得脱干系?苏府作为御用的织染皇商,首当其冲便受到牵连。刚入了腊月,全国各地的苏家商铺便被查封,货物钱银皆被冻结,竟是一时陷入了绝境一般。眼看年关已过,初五便是开市,苏家真正是被逼得穷途末路了。 钱庄里的银钱不能用,家里的余财便流水般的散了出去。这当口,也是苏家人脉深厚,还送得出钱银,否则,真是想送钱上门,别人都不敢收。肯舍得下代价,自然是找得出生路,户部一员大吏算是给指出了一条明路,路的那头,直指当今圣上的亲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逍遥王——景渊。 那员大吏送出话来:在职者,皆不敢于此当口徇私舞弊,稍许宽松已是大胆的作为,唯有这身在闲职却荣宠有加的逍遥王才敢向圣上求下些特赦。 要说这指路的人,还真不知是好心或是恶意。没错,景王爷位极人臣,更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若能求得景王爷出手,当然能化险为夷。可是,如何能求得这位逍遥王的垂怜呢?这可是大难题了……逍遥王封号便是“逍遥”,礼部当年为这有违祖制的封号不知上书了多少回,礼部尚书更是差点死谏,当今圣上还是一意孤行的赐封景渊为逍遥王。 “朕这胞弟,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合该一生逍遥,自在随性。如果朕连兄弟的一世逍遥都赐不下,天子岂非笑话?!” 皇帝的一席话,把大臣的反对生生堵死,景渊自此赐封逍遥王,一时恩宠无两。此后,皇帝更是把自己的金口玉言发挥到极致。 这样一个人物,什么能打动他?苏家家主犯了难。一合计,所幸穷极奢靡,把能备的都备上,拟了礼单一份,送上王府。谁曾想,礼单奉上不过一个时辰,一骑快马至苏府门前,礼单奉还又送上书信一封。 送还的礼单愁坏了苏家当家,可是一听还有书信,立马奉上丰厚的酬金恭送走了送信的侍卫,便急急忙忙拆开了信。 信纸一大张,空空荡荡,正中间两个大字,写的是龙飞凤舞,气势万钧——苏叶。 苏家家主几乎片刻都未犹豫,合上信纸便迈进后院,同时招呼管家道:“把二公子找来。” 这是开头,没有肉,后面就会有,章章都有 一辆小马车停在王府的门口,和气势恢宏的朱色大门相比,分外寒酸。帘子掀起来,从马车上跳下一衣着单薄的青衣人,身材颀长可是纱帽遮脸,居然看不到真面目。 守门的侍卫们看这马车寒酸,本就质疑这不是王府的客人,更兼之来者纱帽遮掩,不以真面目示人,于是断定来者不善,呵斥道:“什么人!” “在下苏叶。”来人正是苏家二公子,苏叶。 “即是苏公子,为何纱帽遮脸?请问有何身份凭证?” 苏叶递上拜帖,回到道:“拜帖在上,可为身份凭证,至于这纱帽乃是家兄之命,恕在下失礼了。” 侍卫见他对答有度,奉上的拜帖也无差错,便通报了王府管家景六,将人迎进了府。 管家景六是个五十来岁的人,相貌平凡但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客客气气把苏叶迎进了府,却是直接带进了前院的厢房。 “王爷吩咐了,苏公子来了便是客,如有招待不周的,也请见谅。” 苏叶点点头,客气得应答:“有劳了。” “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景六客气的询问。 “这……”苏叶有一丝犹豫。 景六是什么样的人?人情世故看遍,苏叶哪是他的对手,不过这个世故的老管家本着不得罪忍的原则还是等苏叶自己开口。 “苏公子不妨直言。” “不知道在下可否烦请管家代为通秉,觐见王爷呢?” 景六哈哈一笑,说道:“苏公子且安心住下,既然进府做客,王爷总是要见的。” 这话看似应承,实则婉拒,一来一回,如同没有说。 苏叶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好暂且在屋中住下,静候召唤。 一住便是七日,苏叶住得分外不安生。王府前院厢房是个清静地方,可是也实在是太清静了。七日来除了一日三餐送食的下人,苏叶竟没见着有外人。如此忍了七日,终于是按耐不住的截住了送餐的下人,求见王爷。 苏叶自然也不是傻的,日日送餐来的都是下等仆役,他当然不认为这些仆役能为他通秉,只是寻个缘由能踏出这个小院而已。说是客人,他是什么身份自己知道,这七日形同软禁,现如今要出这院落,还要想做点儿什么总是要寻个借口的。 那下仆也是训练有素的了,通秉不行,出院那也是不行的,态度还算恭敬,可就是拦住苏叶不让他踏出这小院。素来安静的院落里一时喧闹了起来。 “放肆!”训斥的声音响起,苏叶和这仆役俱是一愣,景六也不理睬,斥责那下仆道:“苏公子是客,这是王府的待客之道么?还不下去!” 那下仆于是便灰溜溜地躬身退了下去。 苏叶听到景六的声音,一抬眼,却被景六身前一人给引去了心神。 那人身着素色的锦袍,袖口、领口、衣摆处却细细的用金线绣着彰显身份的花纹,许是正月里天气正寒,一件狐裘披在身上,原是白色的却在阳光下折出一圈金色的光晕衬得那人的脸色比园中盛开的白梅更清高三分。 苏叶当然知道这是谁,却一时看呆了不知道作何反应。景六看看主子的脸色,大胆提醒道:“苏公子,还不行礼?” 苏叶回过神来,掀起衣摆下拜行礼。 “你要见本王?”景渊的声音和他的面相倒是不像,是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未免了苏叶的礼数,就着这姿势,半抬眼帘瞅着面前跪着的人。 “苏叶有事相求。”苏叶敛了敛心神,朗声答道。 “哦?所求何事?” “雌伏之辱,不死不休!” 饶是景六这等人精,听了这大胆的话,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忙抬头去看景渊的脸色,却见王爷脸上半丝波澜也无。 “你们都下去吧。”景渊挥退了仆从,拾步走进了院落。苏叶轻移膝盖,继续面向景渊跪着。 “如是,你是要向本王报复了?” “不敢!” “哦?” 分卷阅读2 “逍遥王何愁卧床之榻无人自荐枕席?倘若不是家兄为求富贵平安送我入这王府,王爷虽不相帮,必不屑加害,在下于王爷并无恨意。”苏叶低头,淡淡的回答,“说到底,雌伏之辱皆拜家人所赐,于外人何干?” 景渊看看苏叶,抬手虚扶了一下:“起来吧。” “你口口声声所谓雌伏之辱,可知本王并无强迫之意,如果你说不愿,入府为仆即可。” “即为王府家奴,恐怕我所学所知,都是浪费,再无意义,比之做个娈童宠物,也不知何者更为可悲!” “所以,你觉得成为本王的人,就可以得偿所愿?苏叶,你说的没错,逍遥王的卧榻,从不愁没那暖床之人,你何来的信心,觉得本王可以对你宠爱有佳,任你为所欲为?” “凭这张脸!”苏叶说着,抬手掀开了纱帽,抬眼直直的看向景渊。 本是失礼的举止,却因这双眼睛里三分委屈七分坚定一丝恨意几缕恳求化作的一望秋水,让人也无心去指责什么。 “如此容颜,却纱帽遮脸,苏叶,你恨得也无错。你兄长,未必不存了奇货可居的心。”景渊评价着。 “婊`子的儿子,也是伺候人的货!”苏叶突然冒出粗俗的一句,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却平添了一份艳色。 苏叶是庶出的孩子,母亲本是扬州教坊的出身,这句话想来也是平日里受苏府中欺压时听多了的辱骂。现如今更是被作为物品般送出,如此大辱,磨得这人恨意滔天不惜以尊严为代价也要换得苏家人家破人亡想来也是能理解的。 “苏叶,你可知皇兄对苏家并无治罪之意,只是敲打警告而已。如果苏家不自己送上门来,待到出了正月,罚去些许银两,此事也可了了。” 苏叶一震,眼里恨意又浓了几分。却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个笑话。 “逍遥王这颗大树,不是不能靠,端看你出不出得起代价。苏叶,你的赌注下得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的确对你起了兴致,可是你又出不出得起这代价呢?” “请王爷明示!” “本王要的,是从身到心的顺从。”景渊笑了笑,走上前去,伸出一指,轻轻滑过苏叶的脸颊。那手修长圆润,指甲齐整,该是舒服的触感却叫苏叶寒了一寒。 “我能,因为我恨,我不甘!”不甘学富五车却被关在府苑中不得外出,不甘善于经商却被送进王府当做玩具性`器。 景渊于是抬手轻轻抚上了苏叶的脸颊,“搬去后院吧。” 苏叶很快就搬进了景渊所住的后院。自那日他把自己卖给景渊已过了又一个七日。苏叶知道这是景渊给他最后的准备时间。 第八日,如苏叶所想,清早早饭之后,景渊便踏足苏叶所住的偏房。 “苏叶,你可知再无回头之路?你把自己送到了我的手上,可后悔?”景渊一边脱着苏叶的衣服,一边问。最后一件中衣轻轻地剥落,苏叶摇头,无悔。 那具白玉般的躯体裸露出来,轻轻的、几不可闻的颤抖着。景渊几乎是享受着苏叶的这种不安。他拉开自己和苏叶的距离,然后缓缓的走向房中的软榻,躺了下来。 请勾手指,景渊招呼苏叶:“过来,跪着爬过来。” 苏叶难堪的闭上眼,景渊也不催促他。半晌,苏叶缓缓地跪下,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地爬向来景渊。 果真是不后悔啊,景渊心里轻轻的叹息,既然付得起代价,就该得到回报。 “小叶子,”景渊的声音里带了笑意,似乎很满意这个打趣的昵称:“臣服于我,并不可耻。你总会明白的。” 苏叶抿紧了唇,不言语。 “小叶子,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么?” 苏叶是知道的,拜他亲爱的大哥所赐!无论是被迫知道这种事的耻辱,还是面对将要发生的事,苏叶一瞬间觉得他似乎要无法承受了,有些东西,在心里慢慢的龟裂,可是一回神,他还是跪在那儿,完好的或者说,看上去完好的跪在那儿。 景渊伸出一双手,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上缩,露出了一截因为少见阳关而显得白`皙的手臂,那手臂轻轻地环上苏叶的肩膀,他搂着苏叶,在他耳边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声音说:“小叶子,不要怕,你是我的,你的一切我都会接受的,你把自己给我了,不是么?” 那种温柔的语调配上景渊独特的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几乎能深入人的灵魂。所以,向这样的人去请求是不会被嘲笑和伤害的吧?苏叶抬眼,眸光中雾蒙蒙之后藏着柔软的恳求。这种脆弱的神色似乎取悦了景渊,他低头,干燥而温暖的唇吻上苏叶的眼。 “小叶子,没有错,本王是你可以依靠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不要逃避。” 景渊顺着苏叶的脖子,像抚摸宠物一般缓缓地抚向他的背,再然后,是腰,其下……苏叶一僵,眼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景渊耐心的安抚着,他对苏叶始终是温柔和耐心的,因为那是完全属于他的,所以是值得爱护的;但同样也是强硬的,因为那是完全属于他的,不容忤逆的。 景渊的手指带着温柔的坚决滑进了苏叶的臀瓣,修长的手指带着油膏抵在那紧闭的小`穴上,然后轻缓的、坚决的探了进去。苏叶的眼里聚起水汽,是痛也是辱,但却倔强得不愿意滴下。景渊几乎是带着宠溺的吻掉了那颗几乎要掉出来的水珠,而后含住了苏叶的唇。软软的挑开苏叶的牙关,舌带着主人的强势侵入,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扫过了苏叶口中的每一处。 “小叶子,”景渊一手继续强硬的进出,另一手却点着苏叶的额头打趣道:“你何须再多费思量?交给我就好!” “王爷……”苏叶的眼中带着恳求。 “小叶子,你要本王停手么?”景渊停下来,看着苏叶认真的问。 良久,苏叶摇头,“王爷继续吧……” 景渊从卧榻上起身,从桌上带来的托盘里取出一支长嘴的皮囊。苏叶跪在地上,趴伏在卧榻上,只听到景渊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而后,冰凉的触感带着恐怖深深的戳进了他的身体,他几乎惊得跳起来,却被景渊按在了卧榻上。景渊亲吻着他的鬓角,手上却毫不留情的挤按着水囊。冰冷的水带来无比的恐惧,苏叶大睁着眼,急迫的喘着气。 “小叶子,痛么?”景渊不容违逆地把水都挤进苏叶的身体,“忍住。”说着,抽出了水囊的尖嘴。 他站在苏叶背后,弯下腰,把人搂进了怀里,一只手捏起苏叶胸前的小乳粒,不轻不重的把玩着,另一只手,流连在苏叶的腰腹乃至大腿内侧,再然后,抚 分卷阅读3 上了毛发丛中蛰伏的性`器。 景渊的手灵巧的好像在飞舞,时而圈住苏叶的性`器上下爱`抚,时而转着圈轻轻的揉弄,手指时不时划过顶端偶尔却又一时兴起的调戏着顶端那个小小的洞眼。 苏叶感受到了欢愉却无法忘记痛苦,于是腹中绞痛和身前没顶的快乐交织成难耐的折磨,逼出了他口中一声又一声的轻吟。 景渊的手离开了苏叶的性`器,向上抚到他微微有些突出的小腹,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换来苏叶一声克制不住的呼喊:“嗯……” 他笑了,毫不费力地抱起苏叶走向内室的屋角。那里有个银盆,光洁得倒映得出一切,苏叶一低头便看到自己那羞人的地方,于是他闭上眼不想再看。 “小叶子,张开眼睛。”景渊浅啄苏叶的眼睑,诱惑道:“看着吧,乖。” 苏叶似乎真的变得不会思考,他只是听从着景渊的命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银盘。景渊满意的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而后,叼住了他的耳朵,舌头灵巧的舔弄着。一边,手再次握住了苏叶的性`器,略微粗暴的大力套弄着。苏叶皱了一下眉,似乎是被这样的力道给弄痛了,却马上双眼迷离的陷入了情`欲中,口中再次吐出诱人的呻吟。景渊的动作越发大力,苏叶开始在他的怀中扭动,却被景渊的手臂固定住,一丝都动弹不得。于是只能越发忘情的呻吟,声音更加的高昂,但同时却又在努力压抑着,不想发泄也不想失控…… 景渊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轻笑:“小叶子,不要做无用的抵抗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终究要在我面前放下一切。不要怕,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在这个屋子里,在你我之间,都不需要存在。” 那话语是这么的轻柔,话中的诱惑是这么的甜美,景渊给的就像是甜美的糖果,没有了不堪和痛苦,也不需要思考,躺在这个怀抱里,放弃一切,只要去感受就可以了,无论被赐予的是欢愉还是痛苦,都不再重要了。 苏叶抬起眼睛,迷茫的看向景渊,那眼里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景渊浅浅得笑了,轻柔的吻伴随着手下重重的抚弄,苏叶的尖叫被吞噬在两人的唇间,下`身却在发泄的同时失禁般倾泻出了腹中的水…… “小叶子,你看,有时候放弃就是这么简单……”景渊笑语,苏叶绝望的看着景渊,耳边似乎能听到破碎的声音,卡啦卡啦……清晰地凌迟着他的灵魂。 “放弃虽然简单,但如果没有坚持,恐怕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景渊收紧了手臂,“小叶子,破而后立你如是,苏家也如是!” 景渊抱起苏叶走出内室,屋里不知何时多了热气腾腾的浴桶。景渊将苏叶放了进去,拿起布巾轻轻的帮苏叶清洗。 “呵呵……大哥终是一语成谶啊,”苏叶靠在浴桶上突然笑道:“王爷满意么?呵呵……” 景渊从背后搂住他,依旧是温柔的声音:“真的这么痛苦么?比你坐在那架赶往王府的马车上还痛苦么?比你在苏府的生活还痛苦么?” “……不……”苏叶想说这不一样,可是景渊没有让他说下去。 “小叶子,如果和我在一起更痛苦,你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不是么?” 景渊在诱惑他,苏叶很清楚,那话似是而非总觉得是歪理却叫人挑不出错。 见苏叶不说话,景渊也不再多语,将苏叶从浴桶中捞起,湿淋淋得扔上了床。苏叶刚要起身,便被欺身而上的景渊压得死死的。 “你……唔……”刚一张口,便被景渊伺机吻住,口齿被闯入的软舌一顿轻扫,苏叶抵不过身体的反应,软作一滩春水。这边,景渊已顺势扯开自己的衣袍,和苏叶坦诚相对。 苏叶自是紧张的,但是早已不再挣扎。景渊引导着他双手勾向自己的头颈,又架起了苏叶一双长腿。 景渊的手指带着香膏再次闯进那湿软的小`穴,轻抹慢挑,刮蹭着肠壁。苏叶难耐的扭动着,双腿下意识的夹紧,却就着姿势缠上了景渊的腰。景渊轻笑一声又加进了一根手 指。苏叶大口喘着气眼睛看向景渊时已带着不自觉地诱惑,他哪是看惯风月的景渊的对手,身前才发泄过的欲`望又抬了头。许是打定主意要他痛也要他快乐,景渊做足了水磨工夫,饶是苏叶处子之身,也尝到了妙处。 见身下的人情动,景渊便不再忍耐,双手按着苏叶的腿猛得将那硬烫如火的性`器刺进了松软的小`穴。一时间,两人俱是呻吟出声。 景渊稍稍调整,便开始大力的抽`插起来。苏叶在这等侍弄下似化作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只好牢牢勾住景渊的颈项,口中更是呻吟不断。那处被撑开,本是火辣辣的疼,不一会就传出了酥麻之感,前头那处不经套弄也自己颤颤巍巍的吐着淫`水,苏叶浑身都泛起了红色,不知是欢愉还是难堪的羞涩。 景渊抽`插了百来下,方才稍缓,俯下`身亲吻苏叶,啧啧有声得与他的唇舌嬉戏。苏叶半是失神半是被动得和景渊热吻,同时不自觉地轻轻扭动着。景渊似是被他的动作所激,突然发力,用力握住苏叶的腰开始前后的动作起来。出则几乎分离,入则几乎连那玉袋都要挤入这小`穴般激烈,苏叶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坚持,本能的寻找快乐,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自渎。景渊见状,狠狠得分开苏叶的双腿,直到一个几乎极限的角度,几乎如同灵魂碰撞般激烈的撞击发出肉`体相击的噼啪声,然后俯下`身,在苏叶的肩膀处狠狠得咬上了一口!牙齿陷入了皮肉,然后持续用力,苏叶从呻吟到痛呼,在那疼痛和那没顶的快乐中哭泣着释放,高高的飘向浪涛的最高处,然后重重的跌落! 如此激烈的一场床事在两个人同时攀上高`潮后终结。景渊翻身躺倒苏叶身边,收紧拦在他腰上的手臂,将苏叶整个人抱紧,在他耳边呢喃道:“小叶子,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本王给你的,将会超过你想象的多!” 进府半月有余,苏叶终于彻彻底底把自己卖给了景渊。那天之后却又有十日,景渊不曾来找过他。 苏叶在逍遥王的安排下接触了一些王府的家事,景六奉命给苏叶送来了一箱账簿,苏叶就趁这十日独自一人关在房里翻看这些账簿。这些都是景渊的私产,当然明面上是别人打理的。景渊让人把其中和织染相关的产业都交给了苏叶,苏叶也不客气,仔仔细细的核算历年的旧账,那架势看在景六眼里也放下了心,苏叶还真不是个庸才,就是不知斗不斗得过苏家百年家底了。 当景渊突然出现在苏叶眼前,微微笑着调笑,问他 分卷阅读4 想不想自己的时候,苏叶扪心自问,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必然是尴尬的,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撕开他的身体,夺走他最后一点尊严,就算这是他亲手送上的,哪又怎样呢?那样子的疼痛不会少半分。可是也是眼前这人,在痛苦之后给予了慰藉,那么诱人,让人甘愿不去回想痛苦,只愿沉沦于那种欢愉……景渊之于他苏叶,五味杂陈的两个字到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场沉默。 景渊似乎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笑容没有半分不自然,坦坦荡荡走到苏叶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肩,顺手抽走了苏叶还握在手里的狼毫。 “小叶子,准备一下,随本王赴宴。” 原来这种滋味也不是这么难以忍受的,苏叶一边换上景渊差人送来的衣服,一边自嘲。那天,景渊逼着他自己承认委身于他,今天景渊是要让世人都知道他入王府为宠了吧?原来彻底放弃挣扎也不如想象的这般难,苏叶一边想一边系上最后的饰物,打理妥当。 景渊打量着打扮得体的苏叶,弯了弯嘴角,那笑容有些无奈。 “青衫最是衬你,可是却显得憔悴了。” 苏叶低眉敛首,轻轻答道:“王爷,时辰不早了。” 景渊微微皱眉,片刻便兀自踱步出了苏叶所住的小院,苏叶侧身等着景渊已走出半步的距离才起步跟上。 苏叶跟着景渊上了一架三驾的马车,拉车的九匹马生得一模一样竟都是通体乌黑的上好马匹,车身宽敞不说,华而不俗得点缀着诸多彰显身份的装饰。瞧这架势,苏叶很困惑景渊到底摆出得这副天皇贵胄的架势所谓何事。 “小叶子,上来。”景渊回眸一笑,伸手把苏叶拉上了车,“这是你大哥送的帖,可不是要好好休整一番去赴宴么。” 苏叶呼吸一窒,几乎是带着痛恨地看向景渊,景渊笑容未变凑近了吻上苏叶几乎烧出仇火的明眸,笑语:“小叶子,我真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那眼神这么野,让我恨不得狠狠地扑灭了里面的火,然后染上我的味道呢……不过我可舍不得,所以啊,别这么看着我。” 说着,变那轻啄为舔弄,那双温暖干燥的唇从眼慢慢、慢慢移向苏叶的颤抖的嘴唇。轻轻地拭去那种冰冷和轻颤,然后染上属于景渊的温度和气味,温柔而不可违逆的入侵,细细密密地裹成一张网,把苏叶所有的情绪都紧紧地缠绕住,不见了一丝一毫。 马车停在了苏叶住了一十九年的府邸门口,不过月余,苏叶面对偌大的“苏府”两字已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了。”一只手突然牵起了苏叶垂在身侧的手,干燥而温暖,和他入骨的冰冷不同,他恍惚的看着景渊……那个人简直就像是和世间格格不入似的,连天气都不能影响他什么,他就是那么地特立独行,老天的恩宠不遗余力的层层叠叠交织在他身上。然而这一刻,苏叶又觉得景渊那完美的光晕撕破了一个裂口,尽管不大但是却真实地把他笼罩了进去,就好像手心里能握到的温暖一样,他想放手,想要规矩的站好,无论是骗自己还是骗世人,他想和景渊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但是那温暖太美好了,让人贪恋一刻又一刻,直到不愿放手…… 苏家的答谢宴其实虚伪地紧,与其说是盛意拳拳地答谢逍遥王的大恩大德,不如说是觉得自家能攀上这根高枝。苏叶自是明了苏家大公子的这番心思,想来景渊也是清楚地,所以他就更不知赴宴是为了什么。 景渊的位置自是座北朝南的正中,次席离得远远得,那距离倘若是再退分毫,恐怕连逍遥王的面目都窥不见一二。 苏白自府门口将景渊迎进了正厅,恭请景渊上座,又一一安排列席宾客入座,苏叶却是没有位置的。 苏叶似乎对这样的刁难已然无感,淡漠得站在景渊身侧,守得是随从的礼节。 景渊却没这么好相与。 “苏白,本王这儿似乎少了一个座位。”景渊抬眸看着苏白,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苏白没想到景渊会出此刁难,可奉上座位,苏白实在心有不甘,“王爷,这于理不合啊。” 景渊但笑不语,定定得看着苏白,一时间室内弥漫起了一丝阴冷,可就在苏白几乎服软的那刹那,景渊撇开了眼。侧身入席却留了半边位置把苏叶也拉了下来。 苏白的脸有点挂不住,景渊把苏叶拉到了他的上座,让他如鲠在喉,噎得胸口泛痛。 可那王侯却不会理会庶民的心思,一抬手便越过了主人招呼开宴。苏白也只能陪着笑脸举杯痛饮。 苏叶百无聊赖得看着座下舞女轻摆腰肢,长袖曼舞,那份婀娜看在他的眼里便犹如群魔乱舞,令人作呕。 “小叶子,看看这座下,”景渊的声音带着他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每一个人的脸,每一双眼睛……每个人都惊艳于你的美貌不是么?这些目光真是猥琐啊,虽然畏惧着,可是还是在轻视着你。” 苏叶被这话蛊惑一般,随着景渊的意志,缓缓地扫视着座下列席的所有人,那张张面目,种种神态,一时间就如同刻刀般伴着淋漓的鲜血一刀一刀得刻进了心里去。 “只有畏惧才能洗净这些肮脏的目光,所以啊,要站在这个高度,让他们畏惧着你,畏惧着你苏叶。” 景渊看着苏叶的侧脸,笑了一下,蛊惑的声音又响起:“可是你现在还不行,你还没办法站在这里。你看,如果没有我,你连进都进不了这个府门,即使在这宴上,你也只能是一件玩物。那么,要怎么做,我的小叶子?” 苏叶侧首,看着景渊,眼神清亮得好像雪原上初生的小雪豹,可双眸子日后所能闪现的万钧气势已然展露踪迹。 景渊却突然勾起了孟浪的表情,故意在苏叶耳边吹着气说道:“晚上再说,床上……再说……”最后那两字含在吻里,趁众人不注意,轻轻地贴上了苏叶的耳畔鬓角。 晚宴结束在宵禁之前,苏府众人恭敬得把景渊送出了府门,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年不及而立的王爷心思深不见底,苏白知道自己这如意算盘许是白打了,只盼着别适得其反才好。 回府的马车上,苏叶柔顺的被景渊搂在怀里,一双桃花眼润泽了些许酒色,亮的畏人。景渊心情大好的对苏叶捏捏抱抱,堂堂逍遥王倒显露出些许登徒子的色气来。 “在想什么?”景渊问。 “想王爷,”苏叶浅笑,“想着王爷的话呢。” 景渊轻轻吻他的唇角,忍不住把那瓣嫣红的唇含进了齿间,一下一下地舔弄着,发出一息轻微的水声,淫靡得氛围瞬间包围了两人。 苏叶启了唇,献祭一般迎接着景 分卷阅读5 渊的吻,闭上眼睛,脑海里景渊温柔的眼神和那些猥琐的目光交织着闪现,他皱眉,放肆自己从喉间细碎地发出些呻吟。景渊的吻变得强硬起来,舌头变得大力,牙齿也不再温柔,捻转调戏之间,血的味道四散在两人口中,结束了那一吻。 “流血了。”景渊从怀中掏出一条纯白的丝巾,抬手从苏叶的唇上拭下一抹嫣红,又凑过去用舌头安抚似的轻点了两下。 苏叶的青衫被景渊拉开,而后是白色的中衣,腰带未散,层层叠叠地淤积在腰间,衬得苏叶精瘦的腰身显出几分纤细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手指一转挖出一块油膏,苏叶看着景渊的动作,主动地褪下裤子,趴伏在景渊的脚边。 头顶上传来景渊的笑声,身下的小`穴被刺穿,手指耐心地进出转动,细细的划过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手指的主人坏心地拂过圆润的突起,苏叶一声激喘,头颈昂起,与那塌下的腰,高耸的臀化作一道雪白的曲线,划出一个淫靡的弧度。 一个失神,下一刻却觉得小`穴里的手指收了回去,苏叶有些疑惑,回头拿双雾蒙蒙的眼睛看景渊,景渊抬手拿起刚刚为苏叶拭唇的丝巾对他笑了笑。身前勃`起的性`器一痛,景渊俯身将那丝巾一圈圈扎在了苏叶的根部,激得那双桃花眼里泛起来水汽。 “小叶子,要忍。”景渊凑在他耳边说。言罢,并起两指一举穿刺了苏叶的小`穴,苏叶受惊,想喊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车夫驾车必定无趣,小叶子是要给他添点儿乐子么?” 苏叶委屈的把那些呻吟吞进了肚,眼里的水色更重。景渊忍不住在他眼睛上啄了一口,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那两指时而直直插入到底,时而曲起扩张,偶尔划过那处突起就坏心地按下去。苏叶被这种快感折磨得失神,后`穴处酥麻的快感化作热流在四肢百骸流窜,却无处发泄,每每到达情深处却总被阻挡,那种欲求不得的失落感折磨得他在地上翻滚,白玉般的皮肤,青衫红毯滚做一团,纠缠起情`色的画面,勾`引着景渊。 “小叶子,本王说了要忍啊。”景渊一手托着苏叶的脖子,一手揽住他的腿弯,把他抱到了身上,一口含住他胸前的小红珠,舌头打着圈得戏弄。 “王爷……王爷……”苏叶勉强睁开眼,急切地看着景渊,双手抱住景渊的手臂,下意识得磨蹭着。 景渊却不为所动,唇齿间继续戏弄着小小的乳粒,手却伸向了苏叶被紧缚住的性`器,用着若有似无的力道上下摆弄着。苏叶立刻如一尾脱水的鱼一般在激烈的摆动,景渊稍稍松手,他边跌坐在地摊上,兀自喘息着。 景渊解开裤腰,露出勃`起的性`器,伸手抬起苏叶的下巴半是诱惑半是强迫的要其品箫。 苏叶有些排斥,不过在景渊的坚持下还是勉强张开了嘴。 “含进去……嗯……用嘴唇包着牙齿,不要咬,嗯……小叶子……”景渊有些失态的喘息,尽管苏叶的口技生疏,但是还是令他感受到了欢愉。景渊有些难耐得动了动腰,企图进的更深,苏叶却干呕了一下,推开了景渊,咳得满脸通红。景渊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拉起苏叶的腰摆做趴伏的姿势挺腰插进了早已张合不已的小`穴。 “玉石一样的人,里面却是这么热,真叫人意外。”景渊调笑道。 “王爷……”苏叶眼角含春回头看着景渊,“您说忍,可是忍无可忍了怎么办呢?” 景渊以极缓慢的速度碾磨着苏叶的肠壁,浅浅得抽出,轻轻的送入,不急不忙的回答道:“若是忍不住了,自然是可以求求我的,你说对么小叶子?” “嗯哈……王爷……嗯……求你……”苏叶从善如流,摆动起腰臀凑近了景渊粗大的性`器,口中倾吐求饶的话语,“王爷,别折磨我了……” “好说……好说……” 长长的街道,车轮咔嚓咔嚓地驰过,一震一震换来车厢里轻轻地一喘一喘,景渊大力摆动着腰肢狠狠得进出。苏叶被顶的几乎冲出车门去却被景渊扣住了腰往自己身上拉紧,两人的连接于是变得越发紧密。 两道喘息声,一道声声紧迫低沉压人,一道句句柔媚婉转勾魂……景渊一次次得抽`插,丝绒般的内壁绞紧了性`器恋恋不舍得不愿让他离开而后又在插入时紧闭城门,不愿轻易敞开……温软紧致的触感带来很多很多的快感,几乎要满溢,更在苏叶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和求饶声中到达制高点,猛的一个挺身,苏叶觉得景渊几乎要整个入侵他的身体时,炙热的液体喷洒进身体的深处,随着那火热的刺激,纠缠下`身已久的丝巾被瞬间解开,在极端的快感刺激下苏叶攀上了高峰,白色的浊液洒落红毯…… “小叶子,什么都可以求我,只要是你……” 皇城御道,王府的马车一路疾驰,车厢里正软玉温香,春色无边…… 马车静静地停在王府朱门前,车夫垂首站立在侧,低眉顺目地静候。景渊为苏叶整理好衣着又解下自己的披风把怀里的人裹紧,看苏叶睡眼迷蒙的样子索性抱起了他下了车。 景六迎了出来,招呼下人要伺候景渊和苏叶却被景渊制止。 “把东西送到苏叶的屋里。” 语毕,他怡然得抱着苏叶踱步走进了后院,挥退了等候的侍女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床上。 “小叶子,醒醒!”景渊看着苏叶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不过还是执意要叫醒他,“醒醒。” “唔……”苏叶被他摇得难受,勉强得睁开眼就见景渊笑语盈盈的搂着他。 “小叶子不要睡了,误了时辰可不好。”说着,景渊把苏叶拉了起来,按坐在铜镜前,亲自执梳为他挽起了长发。 苏叶茫然得看着景渊不厌其烦得一次又一次尝试,终于勉强固定好他一头青丝,然后拿出了一个玉冠扣在发髻上。 “今晚的宴席虽名目不对,起码也是兄长列席的,”景渊看着镜子里的人,满意的点点头,“本王为你加冠,想来这身份也是够的。冠礼虽不隆重也不正式,总算是名正言顺的。” 景渊按着苏叶的肩,敛了笑意,眉目间多了几丝威严,“苏叶,味辛,小叶子,字子辛可好?” “及冠之年,能入宗室祠堂,肩挑家业。你是苏家的子孙,自然这苏家也有你的一份,你说本王说的可对?” “子辛,我为你行了冠礼,你可愿视我如兄、敬我如长呢?” 苏叶终于回过了神,目光复杂地看着景渊,沉默了许久许久,缓缓敛了目光中的其他情绪,整理做坚定的神色说道:“王爷每次许我选的时候,我都别无选择。子 分卷阅读6 辛自当视你如兄,敬你如长。” 景渊微微笑着举起苏叶耳边故意留下的一道碎发,拿起剪刀及根剪下,从怀中掏出另一缕发细细得缠在一起。苏叶又一次看呆了,今晚他被震惊了太多次以至于有些难以应对了。 景渊的手干净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梭在墨黑的发丝中灵巧得编织,不一会儿便把两缕发丝集到一处。 “子辛,”景渊举起那发结,问道:“那你,又可愿与我缘订三生呢?” 苏叶迷茫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景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又闭上。景渊看着他,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那发结塞进苏叶手里握紧。 “罢了,不急于一时,总会明白的。”语毕,脸上又绽开柔柔的笑意,“子辛,生日贺礼。”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丝绢,苏叶俏脸瞬间涨的通红,狠狠瞪了景渊一眼却似嗔怪,惹得景渊哈哈大笑。 丝绢上还染着从苏叶唇上拭下的几缕嫣红,不知何时被景渊补上工笔化作一副红梅图,明明是清高透骨的君子,却一派且艳而媚的风范。 “子辛,早些休息吧!”景渊带着得意的笑意替苏叶阖上房门。 苏叶狠狠地甩手把那丝绢摔在地上,半晌又灰溜溜地捡了回来,连带那个发结一起包好,细细的收了起来。 自那日景渊为苏叶行了冠礼之后,对苏叶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肆无忌惮的宠溺着。直把苏叶捧成了王府的另一个主子,说是如珠如宝也不为过。好在苏叶少年老成,从小糟的变故不算少,学不来恃宠而骄的那套,反而是个惜福的好孩子,对景渊真正从心顺服,言听计从。一时之间两人也算是浓情蜜意,过的是蜜里调油的舒坦日子。 “王爷。”苏叶叩门致意,而后推门而入。 “子辛?”景渊见苏叶进来,放下手上的事,把他拉进房。已经是二月末了,天气还是冻人,昨日里飘起了雪,今日还没停。景渊见苏叶乌黑的发丝间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就知道他一上午不在府里,想必是去京城的几家店铺巡视了。 “真是个不听话的,”景渊拉着他冷冰冰的手感叹,“让你多穿点你都当耳旁风刮过了么?嗯?” 苏叶依旧不是很习惯景渊对他说话的方式如同对个孩子似的,有些尴尬含糊的回答:“沾了雪,屋里暖,我怕沾湿了,所以让人拿走了。” 景渊对这个说法似乎也不是很满意,不过也不再追究。 “午膳有没有吃?厨房有热食给你备着,没吃我让人送来。” “吃过了,和城北成衣铺的王掌柜一起吃的。”苏叶拉住景渊,他日里关在苏府偶尔隔空献策屡出奇谋,但是真正执掌了几家商铺才发现,实际运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苏叶分外的勤奋。“王爷刚刚在忙些什么?” 景渊笑了,拉着苏叶的手把他带到书桌边。苏叶这才看清景渊在干嘛。桌上摊着不少刻刀,一块玉料放在桌上,还未完工不过已有了雏形。 “王爷你……”苏叶一脸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堂堂逍遥王青天白日关在书房里雕玉,雕的还是……玉势?! 景渊绕过书桌坐到椅子上,手上用力把苏叶带进了怀中。 “这块玉色泽不润,油头不足,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的,因为触手生温,造玉势实在是合适不过,子辛以为呢?” 苏叶脸皮薄,这种话题哪会搭话,镇定地看着前面,耳朵却悄悄红了。景渊看着有趣,越发得放肆,牵起苏叶的手,握住了刻刀。 “说起这雕刻功夫,还是当年做皇子时学的。那时候还时常划伤手,搞得皇兄和母后煞是紧张。”景渊眯了眯眼,回味道:“子辛要不要也来试试?”话尾,又开始轻挑的欺负起苏叶。 说着,把那未完成的玉势塞进苏叶的左手,右手握了苏叶的右手,执刻刀开始画下一道道刻痕。 苏叶刚才还眼观鼻、鼻观心,强作镇定,等那圆润粗大的物件塞进手里,脸上终于经不住烧起一片红云,惹得景渊大笑,这玉真是触手生温啊,烧的都红了呢…… “你看,头上有道缝隙,刀要这样使力,对,没错,”景渊握着苏叶的手从圆滚滚的顶端浅浅得凿了一道缝,“每次我的手碰到你这处,你总是喘得很厉害……” “王爷……”苏叶有些恼了,手上用力推开了刻刀和玉势。景渊也不勉强,搂他进怀里,轻柔的印了一个吻。手便不安分得伸进了苏叶的衣襟。 冬日里衣服着得厚,景渊手进进出出努力了好久才算触到了苏叶的肌肤,不由得松了口气调侃道:“子辛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我为了一饱口福可不容易啊。” 景渊素日里虽然温柔却也从不开这种玩笑,此刻倒显得更加可亲起来,苏叶禁不住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弯弯得,从眯缝中还不忘透出几丝星光。景渊见他笑开,情动更深,伸手探向苏叶下`身,一只手便把苏叶的裤子给褪到了膝下。 屋里虽然暖和,也架不住突然的刺激,苏叶有些冷,缩了缩,更紧得贴向景渊。景渊张口吻住苏叶的脖子,牙齿轻轻地厮磨着一段细白的皮肤,有那么些痛,却又不太真切,苏叶微微张开了嘴,喉头含糊着几声呻吟。 “子辛,书房里没有惯用的油膏,这润滑之物却是缺不得的,你说如何是好?”景渊笑眯眯的问,苏叶却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不如就有劳你了吧。”言罢,食指伸入苏叶口中轻轻搅弄。苏叶一时间羞愤难当,竟沁出了一丝泪光,这鬓发微乱,颊飞红云,眸中含泪的情景,自是美不胜收…… 景渊顺势伸入中指,两指一起嬉戏起苏叶的舌头,一时间啧啧水声大作,一丝津液顺着苏叶的嘴角滑下,留下一道银丝,一室暧昧淫靡。 如此厮磨了一会儿,景渊站起了身,苏叶一个不察,被他压倒在书桌上,刻刀叮咚一声掉到地上,那未完工的玉势滚了两圈停在了苏叶鼻尖前,苏叶刚要发作,身后一痛,景渊已伸入一指。 苏叶扭着腰下意识往前逃,景渊拦着他不让他往前窜,手指不慌不忙的进出着,片刻间苏叶便软了腰,趴在桌上任景渊为所欲为了。 这边厢,两人正情浓,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景渊皱眉,但还是替苏叶整理好了衣着,放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闭着眼慢慢平复情绪,这才扬声问:“谁?” 景六推门进来,行了礼却不是来找景渊的。 “苏公子,云锦轩有急事,王掌柜自问处理不了,派人送信来要您去做主呢。” 苏叶一愣,看向景渊,景渊向他摆手,示意他随意。 “有劳了,我这就去看看。”说完,苏叶 分卷阅读7 迈步走出了屋子。 眼见苏叶走远,景渊询问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月初苏公子派人订了一批蚕茧,半个月前蚕农们突然表示蚕茧想要售予苏家,因为苏家出的价高。苏公子于是也抬了价,高出苏家半两一筐,没想到苏家不甘示弱,再次抬价,至此两家互相比价,一时间洛阳纸贵,已然逼的小本经营的店家收不到丝,怨声载道,便有人领了头开始闹事。”景六原原本本把事儿给说了一遍。 听完这番话,景渊挥退了管家,沉吟不语半晌,突然朗声吩咐道:“给我传高越。” 苏叶一走便是一晚未归,直到次日天光微亮才疲倦的回到王府,只是这眉头还是紧锁的。 景渊亲自在前院等他归来,见他面如菜色,脸色缓了缓,着人去厨房给做了些细软清淡的食物看着苏叶吃下去,押他回房睡下。 “先睡一会儿,醒了来我房里,有事。” 苏叶敏感的觉得景渊有些不快,不过着实疲倦非常,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便沉沉睡去。 景渊看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也起身里去。 王府里罪魁祸首还在安眠,王府外,一天里翻了个天又平静了下来。巳时一刻,三艘江南来的船在京城靠岸,卸下的全是蚕茧,货主扬言平价出售,很快便被哄抢一空,苏家和王府的布庄、成衣店也在其列,不到一个时辰,蚕茧价钱暴跌,申时三科终于恢复成常态,一场风波悄然收场。 苏叶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天色昏暗,屋里也未点灯,想着早晨景渊的话,苏叶心里泛起了忐忑。 入了夜,整个王府最亮也是最安静的那个院落便是景渊的住处。苏叶穿着单衣,懒得穿棉衣便披了一件狐裘走向景渊所住的云丰院。 “王爷,”苏叶进了屋,见景渊坐在椅子上看书便出声请安,“我来了。” 景渊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苏叶,沉默不语。 苏叶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 “子辛啊子辛,小小年纪,你可真有胆色”景渊长身而起,走到苏叶面前,从上而下,注视着他。 苏叶一愣,随即掀开衣摆矮身跪下。 “苏叶知错。” “何错之有?” “轻举妄动,意气用事。” “子辛,此言可发自肺腑?”景渊问道。 “……是”苏叶心中惴惴,小心翼翼的答。 “本王教你因势利导你学得到快,忍之一字,你丢到哪里去了?”景渊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苏白一激你便上钩,此为蠢。苏家百年家底,你比任何一人都更清楚却盲目比拼,此为不自量力。哄抬物价,扰乱民生,罔顾平民生计,这简直称得上一句不义!苏叶,你认不认错?该不该罚!” 景渊每说一句,苏叶的脸便白一分,眼眶便红一分,说到最后,便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哭什么?本王宠你却绝不骄纵你,认罚,我便差人请了家法,不认罚,我便打到你服,做错了,定要得到教训。” “王爷!”苏叶膝行向前一步,怯生生的扯着景渊的衣摆开口道:“苏叶认罚,要打要骂全都是我该受的,只是人前,万望王爷给苏叶留一份薄面。”说完,头快低到地上去了。 “如果顾及颜面,就不该犯下这等蠢事!”景渊抬手扯回衣摆,“自己去把戒尺取来!”但到底是对苏叶,考虑再三还是网开一面,给留了颜面。 苏叶抹掉眼泪,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却看到下人手捧戒尺站在门外,原来是早就听到景渊的吩咐,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屋。苏叶面上一红,接过戒尺便关上了房门。 双手捧着宽大厚重的戒尺重新跪在景渊面前,苏叶低眉顺目的说:“请王爷责罚。” 景渊接过戒尺,拿在手上,看着苏叶。苏叶面上一红,犹犹豫豫的褪了小衣,双手撑地高高翘起屁股。 “衣摆。” 苏叶难堪的抿紧唇,不情不愿的伸手把衣摆撩起。 景渊出其不意,一记抽在他光裸的臀上,发出一声脆响。 “啊!”苏叶整个人向前一扑,口中一声惨叫。 景渊冷眼看他慢慢爬起来,摆好姿势,抬手又是一记。这次苏叶身形晃了晃,没有扑倒,咬紧牙关,只发出一声闷哼。景渊眼明手快又是一下,苏叶“啊”得一声惨叫,眼泪刷得掉了下来。 苏叶的臀上浮起了三道痕迹,每道两指宽,红肿发亮的,他疼,可是他知道不能求饶,如果连自己的错都不能承担,恐怕景渊再也不会相信他能成事。 景渊手上顿了一会儿,这让苏叶有了时间能缓一缓,深吸两口气,把眼泪忍了回去,苏叶再次摆好姿势,咬牙苦撑。 戒尺破空的声音带来莫大的恐惧,接连三下,痛击,苏叶彻底无力的扑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没爬起来。 “唉……”戒尺被放到了一边的桌上,苏叶感觉一双手臂把自己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面朝下把他放到了一边的卧床上。 “小叶子,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罚你么?”景渊揉揉他的头顶,缓下声音说道:“你年纪尚小,切莫为了心头的这点儿恨意蒙蔽了双眼。意气用事,冲动,不自量力,哪一样都有可能让你一跤摔下去就爬不起来,更何况,你干了什么?哄抬物价!斗升小民最是无力,然而也最是可怖,撼动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便叫你死无葬生之地也不为过,你怎可如此莽撞?” “我知道错了……”苏叶脸蒙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回答。 景渊从床头暗格里拿出药给他抹上,药上完了,苏叶还把头埋在枕头里。景渊叹了口气,哄到:“打疼你了?” 苏叶摇摇头,景渊没办法,只好上去用力把他从枕头里挖了出来,一看,苏叶正哭得满脸泪花。 “不疼,我只是……”苏叶抽了抽,“我心里难受……” 景渊有些莫名,只好让苏叶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小叶子,怎么了?” “王爷,您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苏叶脸上红红的,一抽一抽,看起来竟显得分外的小。 “嗯?恨我?” “不是……”苏叶摇摇头,“只是觉得,原来还是有人在乎我做了点什么的,做的错了会被罚,平时……却很宠我……”后面几个字说的很轻,不过景渊还是听到了。 “我长你十岁,既说过待你如兄如父,自然宠你,也会教训你。” “嗯。”苏叶应了一声,其实冠礼时景渊说的话,他今天才觉得有些真实感……再多的甜蜜堆起来,不如一顿板子来的震撼大,被人宠在手心里的可以是玩物娈童,被板子教训 分卷阅读8 的却才是真正花了心思去栽培的。苏叶不是小孩子,自是不会为了一顿该受的罚记恨什么,想通了些关节,反而心里踏实了起来。 “好了,睡会儿吧。”景渊看他两眼发直在发呆,打断他的思绪。 “我才刚起……” “那就陪我睡吧……”说着,景渊揽着苏叶爬上了床。 “对了,王爷,我店里银钱周转不过来,您能借我一点儿让我把这事儿平了么?” “这会儿想起来了?”景渊笑语盈盈看着苏叶怯生生开口的样子揶揄道:“你啊,记得教训!事情待你伤好了去布庄便知晓了。再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在皇城脚下玩过了火。” 苏叶有些楞,今天吃了景渊的家法,心里有苦有酸却少不了一分甜,尚回不过味来。这做错了事会被教训但也会有人帮着挑一肩的感觉很陌生,不过苏叶却能确定自己是贪恋这种感觉的。 夜色里,景渊安静的睡颜就如同他素日里给人的感觉,平和而安定,苏叶看着景渊的脸,突然之间就生出了些许庆幸,还好当初自己走进的是逍遥王府…… 景渊打得不重,用的却是实打实的好药,苏叶在床上躺了两日便耐不住要去巡视生意。景渊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吃个饭也能走神,索性放了他去干活。 苏叶回了铺子立刻忙碌了起来,三月里开了春,大家要换春装,布庄成衣铺等等都忙碌了起来。 景渊看苏叶起早贪黑的样子,也不忍心去闹他,一来二去,两人半个月没亲热了。这天苏叶看着发往江南的第一批货装上了船,终于得空半天,赶回了王府却发现景渊不在府中。苏叶不得不说有些失望,不过在景六提议去宫门外接景渊时他还是拒绝了,回房去继续核算账目了。 申时末刻景渊才堪堪回府,进了云丰院,发现房里亮着灯,于是他缓下了脚步,踏着暖暖的烛光慢慢的走进了院子里,轻轻的推开`房门。 “王爷!”苏叶见他回来,从书桌边站了起来,迎上前,接过景渊身上的披风,挂在一边。 “晚饭还没吃吧?”苏叶摇摇头,景渊在他脸颊上偷了个吻眼神里多了几分调皮的神色,“我这有个消息要卖给你,你买不买?” “王爷这是强买强卖么?不给看货色就让我买?”苏叶笑着打趣道。 “卖的货品很特殊,不过绝对不亏,你买不买?”景渊搂着苏叶说。 苏叶本来以为景渊是同自己玩笑的,没想到景渊话里有话,还真有事。 “那王爷怎么卖啊?”说完,苏叶笑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小混蛋,消遣我?”景渊一巴掌拍在苏叶屁股上,惊得苏叶大叫一声,“那你自己来换,买不买?” “还好王爷不是生意人,这么做生意迟早亏死了,”苏叶眯着眼睛笑,“我可早就卖给王爷了。” “消息在这,”景渊拿出一个小锦囊,随后拉起苏叶的手说,“晚饭不在府里吃,今天三月三,晚上有庙会。” 苏叶还来不及看一眼“卖身”的报酬就被景渊给带出了府。兜兜转转、穿街走巷,离开了寂静的内城,外城顿时显出一片热闹的景象来。 苏叶也是这才发现景渊那一身全换做了素色的锦袍,头上也是普通的木簪,外表看来像是个富家公子,抹去了一朝王爷的痕迹。 “子辛,发什么呆?快走,去晚了可没有座位了。”换下一身朝服的逍遥王好似换了一层皮,倒显出几分跳脱来,欢脱的拉着苏叶在人群里穿来走去。 苏叶也不挣扎,乖顺的被景渊拖过来拖过去。一番努力,苏叶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全木质的,红色的绸缎在栏杆上缠了一层又一层,零零落落点缀着不少早开鲜花。苏叶不明就里的看着景渊,呆愣愣的样子惹得景渊开怀大笑。 “傻瓜,这是‘早春花会’,”景渊指着台边的几个布棚向苏叶解释道:“去年冬天京城各个教坊收到的雏妓,到了三月里就该亮亮相了,争个‘花映雪’的魁名,鸨母们能赚一大票。虽说不如仲春里的‘群芳会’热闹,姑娘们也还青涩,可到底沉寂了一冬天,开春头桩热闹事,哪里会错过。” 景渊话音刚落,台上一声锣响,这早春花会便开了幕。陆陆续续有青涩但貌美的妓子上台,弹个小曲、唱首小调亦或者舞上一曲,有人脸上还隐藏着战战兢兢、有的缺早已在脸上堆起来市侩的笑容…… 苏叶看着台上这一幕,眼里黑沉沉的,所有情绪就好像被这一汪深深的墨黑给吸进去似的,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素日里也是安静的性子,这刻却是一种死寂,景渊立马发现他不太对劲。 “子辛,怎么了?” “没事……”苏叶摇摇头,见景渊担心的表情,又补充道:“只是,不喜欢而已……” 景渊心里转了个弯,便如明镜似的知晓了原委,揽着苏叶的肩,不动神色的把他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是我轻狂了,本来只是想你从小被你大哥关在府邸里没机会外出,想带你见识见识寻常百姓的生活,凑个热闹,却让你不快了。”苏叶母亲便出身教坊,想来看到这种集会心里绝不是个滋味,景渊一时失察,心里颇有几分后悔。 苏叶摇头,“王爷无须自责,我只是……有些感触……” 景渊看了半晌,见苏叶还是那副样子,心里不太好受,面上却滴水不漏,展露笑颜打趣道:“走,带你去吃东西。” 说完,拖着苏叶的手便把人拐进了一旁偌大的醉花楼。 “醉花楼有三绝,桂花酒、桂花酱鸭、桂花糕。”景渊手指轻点,款款道来:“桂花酒清甜爽口,入口醇厚,回味无穷。桂花酱鸭鲜甜可口,花香袭人,唇齿留香。桂花糕软糯香甜,香气扑鼻,入口即化。”随着他一一介绍,小二送上了酒菜点心,还有一些其他荤素菜色。 苏叶也晓得景渊哄自己开心的用心,同样也是饿了,便执起筷子大快朵颐,许是醉花楼三绝的确出色,许是景渊席间天南海北的闲谈的确有趣,酒足饭饱之际,苏叶早已忘怀了刚才萦绕心头的压抑。 景渊见他情绪好转,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庆幸今天没有弄巧成拙。见天色晚了,苏叶白日里在店铺想来也是劳累的,景渊便提议回府。 “这就是报酬?”苏叶摇着锦囊笑的像只小狐狸。 景渊乐见苏叶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轻松甚至幼稚的举动,好笑的看着他有些得意的样子。 “想得美!”说完,边安步当车打道回府边拆了锦囊给苏叶看。 苏叶看着字条上的消息,眼睛一亮,满脸都是窃喜的表情,按耐不住的兴致 分卷阅读9 勃勃。景渊见他这副有生气的摸样,比初见时死气沉沉、后来那种憋着一股劲要寻仇的样子好上了不知多少倍,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子辛,这消息只值今晚么?你可想好了呀!” “这消息真是太及时了!王爷,你要什么都行,值的!” 景渊不动神色的笑,什么都行啊…… “那就速速回府吧。” 如意算盘打得响,架不住苏叶此刻的兴致勃勃,刚回府便差人招来了京城各分铺的掌柜和管事。景渊暗自苦笑,可实在不忍拂了苏叶的意,最终也只好空床冷被独自安眠了。 次日一早,苏叶手下的管事们各自出发,从京城的盐铺里大量搜刮了很多很多食盐。苏叶看着半仓库雪白的食盐,嘴角的笑像只抓住老鼠的猫儿。片刻,又敛了笑脸马不停蹄赶赴织坊,下午又去染坊转了一圈。一天下来,风尘仆仆,掌灯时分才回了王府。 景渊见他回来,招招手把他拦到了怀里。 “明天,京城就该收到消息了,一天时间,准备的充足么?” “足够了。”苏叶乖巧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该索要报酬了呢?”景渊咬着苏叶耳朵轻笑。 苏叶脚上用力想站起来,嘴上说道:“今日里赶了好些路,实在是乏得很,沐浴后便想歇息了,王爷意下如何?” 景渊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用力俯身把他一同压倒在桌案上。 “上次做了一半,这回可要讨回来。”说完,手便伸进了苏叶的衣服,扯开了衣带。入了春,天气立马回暖,穿得少了,景渊倒是方便不少,拉扯几下,手边摸到了苏叶身上。流连忘返于腰腹之间,却不碰触任何关键的地方。苏叶被他弄得有些痒了,左右扭动着逃避,却听得耳边的喘气声越发粗重。 “王爷……”苏叶忍着痒不敢大动,便感觉景渊的手慢慢抚摸向他的下`身,而后一把捏住他的性`器,狠狠得撸动了两下。苏叶吃痛,这痛中却不乏快感,白玉般的性`器颤颤巍巍的硬了起来。 他两手扒住台案,微喘,敞开了身体任景渊为所欲为。景渊在性`事上更加喜欢苏叶乖顺的样子,当下便也十分受用,另一只手沾了油膏便探向苏叶身后的小`穴。 “上次有劳子辛了,这回本王在这房中可是备下了油膏。” 苏叶趴在桌上喘息着,无暇顾及景渊说了什么。景渊也不待他搭话,等第一根手指进出顺畅了,便挤入了第二根手指。 苏叶感受着景渊的手指在自己身体内进出,时不时挑`逗到情动的那处,喉间的呻吟也按耐不住,含糊的发出了声响。正是情动时,下`身小`穴却感到一凉,而后又火辣辣的热了起来,所进来的物件不是有血有肉的感觉,反而刚硬得紧。 “我亲手雕的这玉势,可还受用?”景渊趴伏到苏叶身上挑`逗着。 “王爷真乃闲人!”苏叶被欺负的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嘲讽了景渊一句。景渊也不恼,手持玉势狠狠得抽`插了几下,苏叶喉间除了呻吟便发不出其他话语了。 恍惚间觉得自己被景渊翻了个个,苏叶暗暗心想景渊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讨一讨债了,于是闭上眼睛任他胡作非为,却被晾在桌上半天没什么动静。 一睁开眼,哪知景渊等的便是这刻,手腕一抖,苏叶“啊”得尖叫出声,半路这声惊叫却变了味,带出七分的暧昧来。 定睛一看,景渊手里握的是根鞭子,那鞭子看起来却如同一股发辫,难怪刚才的触感先是轻微的刺痛而后却酥痒难耐起来。景渊看着苏叶敞开衣袍、袒露身子躺在几案上,美景当前,便忍不住又抖动手腕,给了苏叶几鞭子。所及之处却都是大腿内侧、小腹、性`器等敏感`部位,一时间室内充斥着苏叶变了味的痛呼,满是淫靡之色。 情动之极,苏叶浑身泛起了漂亮的粉色,衬得他眼睛越发清亮,景渊心动,执起架上狼毫,挥毫泼墨,片刻便在合着苏叶因受凉而发出的呻吟成了一副青竹图。 只见眼前,白玉美肌浮着竹君子,清风傲骨露着七分淫乱,景渊再也学不来那柳下惠,扯开衣袍便将自己那器具换下白玉假物深埋入苏叶身体,两人俱是一声叹息,苏叶更是下意识的收缩,绞紧了景渊的性`器。 景渊拍拍苏叶的臀,示意他放松,俯下`身子来,和苏叶亲昵的交换了一个吻,唇齿纠缠,舌与舌相互嬉戏,片刻分开时便牵出了一道银丝。 摆动起腰,把苏叶的两条腿架到自己肩上,景渊扣着他的腰开始发力,大力抽`插千下有余,直插得苏叶脸上红得滴得出水,早已不顾羞耻大肆呻吟,才安抚着苏叶的性`器两人齐齐奔向高`潮,一场鱼水之欢悄然落幕。 三月初五,京城获悉从海南出发的运盐船途径渭水遭遇大浪,船队共有十艘运盐船,仅无一幸免。一时之间,京城盐荒。国库虽有库存,但因不知补给何时回到,下了禁令,限购盐。 织染一业顿时陷入窘境。染布的工序中有一道便是要过那盐水,以防布匹褪色,官府限购盐,保证人人可以有入口之盐,必然是只能克扣用于制造的用盐,织染坊求购的要求都被驳回,有些小商铺索性歇了业,坐等限令解除。唯有苏叶这边,优先囤积盐,工房照常开工,春日旺季,赚的盆满钵满。景渊卖给苏叶的正是皇帝收到的沉船消息。 苏家祖业彩云轩虽是皇商也不例外,陷入了无盐可用的窘境,不得不被迫歇业。却不料苏叶照常运营,抢购蚕茧、囤积食盐,新仇旧恨交织,苏白当即一拍桌子做了个决定——铤而走险,购私盐! 苏叶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他挖了一个坑,苏白居然跳了。按苏叶的想法,他恨不得直接带着官兵当场堵了苏白,可是景渊容不得他这么胡来,只是给了京兆尹消息,让京兆尹注意着。本来限购盐的官令一出,京城各地就在严查私盐,苏白一时气急,意气用事可谓撞到了枪口。京兆尹带着官兵当场抓获苏家下人和私盐商贩交易,连夜就敲开了苏家大门抓人。户部侍郎获悉此事,大感恼怒,称皇商本该为商贩之表率,不想苏白却带头犯法,实在可恶至极!该当重罚! 苏白不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是谁人在捣鬼,不由得怒火中烧,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得低头认罪,吃板子罚银两,苏白恨得咬牙切齿,誓要叫苏叶付出代价。巧了,苏叶也没想过要放过苏白。 彩云轩的春色布匹因为限盐的缘故晚上市了一月有余,已是四月里的仲春,姑娘家春衣都换了三回了,哪还会去扯布,其中的损失不言而喻。苏白吃了一记闷亏,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 分卷阅读10 甘休。这个从小飞扬跋扈惯了的人小心眼的性子,苏叶吃过的苦头最是多,所以也最为清楚,是以,就算安生了一月,账上红火得很也不敢掉以轻心。苏叶深知小小手段偶尔耍耍无伤大雅,却难以动摇彩云轩几十年的根基,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的泄愤之举,因此很努力的对待经营,起早贪黑忙得不亦乐乎。 景渊其实是乐见苏叶倾注心血于生意上的,一则苏叶于经商确有天赋,二则苏叶还是鲜衣怒马的张扬年岁,不该为几分愤恨便扭曲了性子;是以,除了对苏叶的处事的一些指点,更是不惜动用自己的身份为他铺垫人脉。以景渊的身份,这事做起来显然非常容易,天子治下,胆敢不给他面子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然而要做的滴水不漏,不端起架子压人也不堕了面子拉拢更漂亮的丝毫也不让人觉得他待苏叶特别呵护,便悄悄得给苏叶铺开了官场里方便的大门,景渊花在其中的心思也不可谓少。 不过景渊偶尔也有在床上死命折腾苏叶,然后光明正大的第二天把人留在床上一天的时候。景渊不说苏叶自然也不会问,不过心知肚明,这是景渊被忽视久了的小小报复。于是苏叶也就顺势任景渊予取予求一夜,悄无声息,又是平静无波的一个月悄然而过。 五月里,“群芳宴”大肆登场,京城里空前热闹了起来,游客络绎不绝。景渊想着上次“早春花会”的事儿,也就没有起什么凑热闹的心思,哪知道这回苏叶却想着要凑一凑这个热闹了。 史称景宣帝的景辰,也就是景渊的同胞大哥是个守业皇帝,却不愧为一个圣明的君主,三代世袭的永屹王朝积攒下的根基在景辰的治下开出一片盛世繁景。温饱而思淫`欲,类似于“早春花会”、“群芳宴”这样的活动也就多了起来,百姓都需要一个渠道去追求除了衣食住行以外的欲`望。苏叶于此却掘得商机。 “‘群芳宴’的花魁如果穿的是绫罗坊的锦缎,”苏叶向景渊畅谈自己的构想,脸上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得意表情,“说到底布庄是为了向那些姑娘家卖布匹绸缎而开的,总要可着她们的心思。群芳宴的花魁穿着好看,总有人也想穿一穿的……” 景渊有些哭笑不得,苏叶这岁数向他大谈女儿家的心思,听着着实有些好笑,可是又不能笑话苏叶,因为他说的没有错。女儿家玲珑的心思,也许仅仅是花魁一个举手、一个投足,转而就是一场风潮呢? “那子辛打算怎么做呢?” 苏叶眼睛亮了亮,这会儿脸上的得意已经是溢于言表了,连自己都不屑掩饰了。 “城里几家当红教坊的鸨母我都打点好了,那衣服当做花魁的彩头送,哪还有人拒绝啊!” “子辛真是诸葛再世、聪慧过人、才华横溢、机敏无双,小王佩服!”说苏叶没听出景渊揶揄他那显然是说谎,可是谁想到没过一天这揶揄就变成嘲讽了呢? 聪慧过人的苏叶苏小公子的如意算盘被突来的意外砸的哗啦作响。 昨日里还满口答应、眉开眼笑的鸨母们一觉醒来便翻了脸,一一打发龟奴前来回绝了苏叶的彩礼,自己却闭门不见。如此熟悉的下作手法,苏叶哪还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可是现在让他放弃这个计划,苏叶怎么甘心?当下便拍案而起,也顾不得身份体统,扬鞭策马就往花街柳巷中行去。 教坊妓院之于苏叶是个陌生地界,没经验的雏儿直愣愣的就往正门去,刚踏进一只脚,一股甜香混着柔软的娇躯就偎了过来,大堂里喧闹了起来,那些下等的妓子素日里放`浪形骸,这会儿见着个俊俏非常的后生,一个个装疯卖傻蹭过来厮磨着苏叶,苏叶被那一股接一股的熏香味差点儿呛死,被随从护着狼狈的左躲右闪还是架不住身上、衣服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胭脂,瞬间水色的衣衫就邋遢了起来。苏叶气结,大声招呼龟奴,之言要找鸨母商谈生意,这才在龟奴和随从的帮助下逃出升天。 龟奴把苏叶领到了楼上的雅间,打趣道:“鸨母马上就来,公子且在此稍事休息,”打量了苏叶一圈,似是强忍着笑意道:“想来公子是不需人伺候了,小奴送些酒水来于公子压惊。”言罢,便阖上房门出去了。 苏叶长出了一口气,整理衣冠,甚至连打了几个喷嚏,饶是再端着架子,还是忍不住气白了脸。 不一会儿,龟奴差人送来了酒水,又留下苏叶和随从在房里便出去了。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鸨母依旧没来。苏叶这个软钉子碰的不可谓不疼,却奈何不得,终究只好灰溜溜得离开了怡红院。一晚上,苏叶跑遍了城中有名的几家欢馆妓院,钉子碰得苏叶头晕眼花,最终他遏制住了徒劳的奔波,定定的站在街上停下了脚步。 放弃是不甘心的,可是看来之前的几乎也泡汤了,为今之计,苏叶没把握也非得放手一搏了,反正赢了一本万利,输了不过从头再来,反正,背后,王府深处的云丰院里,他的主心骨还稳稳当当的在哪…… 心中主意一定,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绪就少了,人也瞬间清明了起来,苏叶勒马转向,又跑了起来。 虹霓院的鸨母是个三十有五的女人,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眼睛里却是一股狠狠地市侩。苏叶定了定神,迎着那份精明摆开了他的计划。 苏叶的想法说来也不复杂,他要虹霓院今年赴宴的花魁着绫罗坊提供的锦缎所成的衣裙亮相,而他许给鸨母的是必能拔得头筹的承诺。 鸨母敛了应酬的媚笑,凌厉的说:“苏公子说的倒是容易,做的却是无本的买卖,好生精明。” “要说无本买卖,绫罗坊至少还要提供成衣一套,真正得益的却是你虹霓院,谁比谁精明不成?” “你虹霓院今年赴宴的那位姑娘,跳的一曲羽衣霓裳,奈何相比怡红院的头牌少了几分倾城之貌,绫罗坊虽不是神仙,却有信心弥补紫黛姑娘外形上不足,衬得她羽衣霓裳更有仙骨,你亏么?” 鸨母眼珠子一转,“成交。” 已经无需多言,鸨母见诈不到苏叶爽快的应承了,其实本来她就没想过拒绝。 苏叶淡定的点头,风度翩翩的告辞,踏着纸醉金迷的花街繁景疲倦的弃马就车回了王府。 进了房,景渊果然还未睡,见他归来,迎面便端上了一碗清粥。滑嫩的蛋花伴着绵软香糯的米粒香葱洒在白白的粥上,清香扑鼻。苏叶这才发现自己奔波一天尽是水米未进,当下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便一口一口开始吃起来。 一碗热粥下肚,苏叶鼻头沁了一层薄汗,脸色却好了许多,添了几许红润。 景渊看的有些心动,但是顾及苏叶劳累了一天,便催他去沐浴 分卷阅读11 更衣。苏叶确实累了,便撒娇说不想洗。景渊笑着搂了他,抽开衣带褪去他的外衣,只留一件白色中衣,打横抱起他跨进了浴室。 苏叶被景渊抱在怀里,舒服得紧了,人便困倦了起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景渊看着他像懒猫似地样子,不由得发笑。扯开他的中衣,把人剥得赤条条的放进水里,景渊拿起边上放着的布巾准备给苏叶洗澡。手刚送到苏叶胸口,景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苏叶露在水面上的那块胸口,缀着一抹鲜艳的红色,是女儿家用的胭脂。 “苏叶,醒醒!”景渊放下布巾用力摇醒快睡着的人。 “唔?”苏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明就里的看着景渊。 景渊抿紧了唇,半天,指着他的胸口问:“这是什么?” 苏叶一低头,面上立刻尴尬了起来。他回来之前在布庄换了衣服,仔细整顿,生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结果不知怎么地留着这么大一个“罪证”。 “苏叶?”景渊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十二分不快已经不加掩饰,苏叶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决定把事情原委合盘托出,以求景渊特赦。 “所以,是妓子留下的痕迹?” 苏叶不知道解释出了什么错,怎么会让景渊得出这么个结论,可是好像又挑不出错,直愣愣的看着景渊,半晌低下头,闷闷地说:“我错了……” 景渊没理他,径直抛下布巾回了房。 苏叶愣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呆呆的看着景渊里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扯过中衣就奔出了浴室。 景渊坐在几案之后,一手扶额,闭目不语,面色上看不出端倪,周身全是一股冷清的寒气。 苏叶扯紧了身上的中衣,有些苦恼的看着景渊,傻站了一会儿,矮身蹭到景渊腿边,把脸贴上他的大腿,轻轻地磨蹭着:“王爷,我错了……一时想着生意,也顾不得那是烟花之地,就去了……” 苏叶是个聪明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见景渊还是不理他,越发的现出柔顺乖巧的一面,博景渊欢颜。 哪知今日里景渊是打定主意不理他,居高临下,微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不闻不问。 苏叶心中忐忑,这样的景渊很陌生,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下手,伸手软软的环住景渊的小腿,脸颊蹭着他的大腿,一时间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张了张嘴有闭上。 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呆了半盏茶的时间,景渊终于开口了。 “怎么?你还要留着这印子做纪念么?”苏叶抬头看景渊,继而窘迫得拉上松垮的中衣领口。景渊正瞪着他,细长上挑的凤眼里明明白白都是不快,苏叶有些委屈,他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可是跟景渊耍性子,苏叶自问不敢。只好乖乖去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澡再出来,那中衣已经湿透,苏叶自是不好再穿,只好拿了刚刚被景渊扯下的外袍,草草的披在身上了事,想来待会儿也不需自己衣冠严整…… 再踏进卧房,景渊一腿搁在床上,一腿垂下正斜倚在床头看着他,样子带着十二分的不羁,却显得风流俊俏。苏叶看在眼里,心里有点怵。什么问题需要到床上解决的时候,苏叶总觉得自己有想远远逃开的冲动…… “过来。”这种小心思瞒不过景渊,只是今天他不太有耐性容苏叶自己踌躇,因此开口命令。 苏叶只好乖乖走到景渊面前,垂首而已。奇怪的是,刚刚被景渊居高而下睥睨而视,苏叶觉得自己无力,这会儿他居高而下看着景渊,他还是觉得自己无力,可是,他真的很委屈啊……一个失神,下一刻苏叶被景渊揽着腰向自己怀里带,苏叶失去平衡倒向景渊,又被翻身压倒在床上。 衣领向两边松开,露出一片胸膛,景渊眼神黑沉沉的看着苏叶干净的胸口,下一秒,吻了上去,用力吸`吮捻转,印下了一个深深的暗红色印记。 苏叶有些吃痛,不过很乖巧的任景渊施为。景渊看着他柔顺的样子,起了逗弄他的心,权作补偿自己今天这失态吃味之为。 景渊翻身把苏叶托在身上,扯开他的衣袍,任他赤`裸裸的坐在自己身上。苏叶不明就里的看着景渊,景渊眼睛里多了几分戏谑的神色:“子辛,你自己来吧。” 苏叶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呆的样子,让景渊终于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笑了出来。 “你这眼神,看起来好似我在欺负你似的,这么委屈么?” “又不是我的错……”苏叶低着头,喃喃的说:“我也不是去押妓,是去谈生意的……” 景渊终于彻底笑开,“小叶子啊小叶子,错不在你可也要罚上一罚!” 言罢,景渊起身,推倒苏叶,双手抓着他的腿分开推到了胸前,露出嫣红紧闭的小`穴。手指沾起软膏,景渊刻意放慢了动作,一根手指缓缓刺入紧闭的褶皱,一个指节轻浅的抽`插。 苏叶感觉有些怪异,喉间的呻吟含含糊糊,微微闭起了眼睛,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景渊的食指已经不深不浅的全部没入苏叶的身体,每每刺入之时,穴`口边便有油膏溢出,在烛光的映衬下,润泽得穴`口周围鲜红发亮。禁不住这等诱惑,景渊又伸入了一指。这一次,不同于食指缓慢的调戏,而是一插到底,逼出了苏叶一声轻吟,惹得景渊笑意更胜。 “子辛,我这里得了个小玩意儿,且同我一起把玩可好?”景渊伸手从床头暗格中取出一个物件,滚圆无缝,通体银白,镂空花纹里望去,球中又套着一个小球。 苏叶涨红了脸,于床笫之间把玩的物件,想来大抵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了。 果不其然,景渊手腕翻转,就将那黄杏大小的圆球塞进了苏叶身后的小`穴中。苏叶“嗯啊”一声,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息,潮红的脸上沁出了汗珠,乌黑的眼眸里,星光伴着水色,诱人得紧。 “子辛,这缅铃儿可伺候的你舒服?”景渊亲亲他的眼睛,打趣道。 那缅铃自入体后便开始兀自震动,景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堪堪将这小球顶到苏叶要命的那处,仅仅是片刻,苏叶高高翘起的性`器便吐出许许多多的汁液,却偏偏达不到那顶峰。 “王爷……唔……嗯哈……拿、拿出来……”苏叶双眼微微失神,两只手向上揽住景渊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讨饶。 “瞧我,粗心了,子辛,真是对不住,这银链子忘了扣上,拿出来怕是不行了,不如你自己动动,排出来吧。” 苏叶声音里依然带出了哭腔,摇着头啜泣,只好自己用力推挤那缅铃。 景渊掰着他的腿,目 分卷阅读12 光灼灼的看着那泛着油光的穴`口,一手按着苏叶的小腹感受他的收缩,时不时也挑`逗一下那玉百的淫柱,惹出一些水沫,偏又不给个痛快。 但见那穴`口一收一缩了好一会儿,缅铃才露了个头,苏叶的脸上已爬满了泪珠,景渊也终于耐不住这等美景的诱惑,伸出一根手指勾着镂花把缅铃取了出来,解开裤头一个摆腰便长驱直入。 “小叶子,你这里面温热的紧,一张一缩,缠人得狠呢……”一边说,一边把苏叶压在床上大力抽`插。 苏叶先头被那缅铃惹得欲`火焚身,这会儿又被景渊压在床铺上双腿大张的肆意抽`插,快感萦绕,人早就已经失神,不去思考礼义廉耻,只是一味的勾着景渊的脖子肆意求欢。 “快一点儿……嗯……啊哈……王爷……”那叫声不装柔也不装媚,清越却撩人,于景渊,实在堪比上好的春药,动得越发卖力起来。 “嗯哈……不要……不要停……”景渊突然的停止,惹来苏叶不满,下一刻,就着相连的部位,景渊已平躺在床铺上,托着苏叶的腰让他骑在自己胯间。 “子辛,不如你来动动?”言罢,握着苏叶的腰帮他上下摆动起来。 那速度比不上景渊主动,可是体重和姿势的关系,景渊的性`器进入的更深,苏叶耐不住那速度,开始自己起伏。 手向后撑在景渊两腿之间,腿张开,靠着腰里自己摆动着身子,散开的黑发在身后随着苏叶的起伏而晃动,烛火印着苏叶的皮肤,白`皙泛光,好似上等美玉。 婉转厮磨了一会儿,两人似都不耐这种速度,景渊便开始抬腰向上顶弄。苏叶一时乱了节奏,如同风中枯叶一般随着景渊起舞,呻吟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又找回了规律,随着景渊的顶弄,摆动腰肢,一时间抽`插变得大力乃至粗暴,噼啪的声响乃是两人肌肤相击之声同啧啧的水声一道,袒露着这床笫之间的淫靡乐事。 “嗯啊……嗯……哈……啊!”伴随着一记大力的抽`插,两人一同攀上高`潮,苏叶被肠壁内火热的精`液所激,小`穴奋力的收缩了几下,惹得景渊一时留恋,不愿退开,便就着这个姿势拥了瘫在他怀里的人缓缓的平息欢愉的激情。 半晌,苏叶缓过了神,挪着脑袋轻轻蹭了蹭景渊。 “王爷可还生气?”说完便感到所依偎的胸膛震动,头顶上传来景渊的笑声,苏叶不明就里。 “子辛啊子辛,有时候你还真是不怎么聪明……”说完,便不再言语,也不管苏叶满腹疑惑,心情大好的抱着人去梳洗,继而又揽了人熄灯入眠。 “王爷?” “王爷!” “王爷……” …… “睡觉!” 景渊吃味的小心思和欺负人的坏心眼,苏叶既然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吧……反正,现在景渊肯定不生气了,心情想来已经能称得上十分愉快了。 五月初六,日暮时分,“群芳宴” 正式开幕。 这万民同乐的场面达官显要却是要回避的,于是“赏花”的席位就全看出价高低。苏叶想着这事儿始终与自己有关,总要去看看的,花钱捐了两个头等席。景渊想着这是苏叶第一回主动邀自己出门,乐呵呵得打点一翻便随着苏叶上了芳菲阁的头等席。 两人刚坐定,一声锣响,丝竹之声应声而起,“群芳宴”便算作开宴了。虽说是万民同乐,可是芳菲阁却也不是谁人都进得来的,寻常百姓要凑这个热闹,便是等着花魁们巡街。 丝竹声起,一顶顶软轿鱼贯而出,便算作开始巡街了,这软轿的长龙要绕闹市一圈,最后看谁家轿上被扔的花多便记上一分,算作赢了一局。 软轿行至第六顶便是紫黛的轿子了。虹霓院的鸨母也是个精明人,许是知道自家姑娘于相貌上赤`裸裸的比拼少了一分优势,就玩起了欲露还休的把戏。一顶艳红的软轿中,端坐着一身素白的紫黛,轿中四角安着四颗不大的夜明珠,品相虽不好,这不明不暗的朦胧倒正中了下怀。 景渊纸扇轻摇,浅笑而赞:“子辛眼光不俗,若是选个貌美的,美衣华服不过是锦上添花;眼前这个,却是雪中送炭了,再有个精明的鸨母,这花魁不容小觑啊。” “我却觉得紫黛还是稍逊几分姿色,结局如何,尚未可知。如若她还未能等到献舞之时便被淘汰,这一番计较可都白费了,谈什么眼光不俗,倒不如说我是无可奈何。” 景渊有些奇怪,苏叶少年心性,虽是个少言寡语的脾性但绝不少傲气,这番自贬的话语可谓绝无仅有,因而收回往楼下扫视软轿行列的目光看向苏叶,却见那青衫的青年倚栏而立,面容严肃的目视前方,耳根却悄悄有丝红晕。 景渊失笑,这是听自己赞那紫黛,吃味了么?当下便收了纸扇上前一步,于背后揽住苏叶的腰,将头搁在他肩上轻笑:“这可是你第一回邀我出府游玩,我可真高兴。” 眼见那小小的耳垂更加红润,暮光照射下竟似块透明的玛瑙,景渊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啄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好不放肆,苏叶,你个逆子!” 景渊皱了眉头,心中忍不住的生厌。 苏白却假惺惺的一个弯腰,深深作揖道:“诶呀?适才未见王爷,失礼了,给王爷请安。” 这番做作让景渊更是不耐,可惜自持身份实在不好当场发作,当下抬手虚扶,算作免了他礼数,一个转身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白也不在意,他不过是心中愤恨非要来寻衅一番,求个气平,这会儿踩了苏叶一脚自觉心里痛快多了,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苏叶却不依不饶,斜眼瞥了苏白一眼,大大方方的开口:“我自问是王府家奴,跪的是王爷,主子也只有他一个,轮得到你教训我?打狗也要看看主人!” “你!” 景渊抚掌而笑,他喜欢苏叶这仗势欺人的摸样,真是可爱得紧啊! “苏公子,你的座位在那边,我家主人不喜喧闹,闲杂人等还是散了吧!”说罢,走到景渊身侧,俯身端起茶盏递到他手里,“主子,用茶。” 景渊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端了茶盏掩住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说道:“本王微服出游,不愿张扬,苏公子还是请回吧。” 苏白瞪了苏叶一眼被瞪了回来,气得一甩长袖欲走。 “放肆!”景渊终于逮着机会端起架子呵斥。 苏白人如其名,脸都快白了,粗着气,鼻孔一张一弛,喘了好久,拱手道:“是小人失仪了,万望王爷恕罪,小人告退。” 分卷阅读13 景渊就着茶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才轻声“嗯”了一句,才算放行。 看着苏白出了包厢,景渊放下茶盏揽了苏叶在怀里,笑道:“别装了,再装就不想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嗯?子辛何时对本王如此忠心了?” “哪里有装?”苏叶抬头看着景渊,眼睛里竟真的没有半丝戏谑,慢慢的都是认认真真的神情,“句句属实,字字真心。” 两人一时无语,片刻,景渊俯身深深一吻,缠绵悱恻。 “软轿回来了,去看看?”一吻毕,苏叶的眼神有些闪躲,耳根便没有退过色。景渊心中暗笑,脸上却愈加沉稳,松手扶苏叶站稳,带着他一同靠着栏杆向台上张望。 紫黛不负众望,拔得头筹。然而到底姿色稍逊,这头筹却有三人并列,想要折桂,实非易事。得花数目名列最末的三人已经淘汰,接下去便是花魁展现技艺的赛程,苏叶有些紧张。 “上一轮拔得头筹的三位要在最后出场,你先歇歇吧,估摸要等半个时辰呢。”景渊劝道。 苏叶却难从命,即使坐在桌边,目光也望向场下,景渊只好随他去了,只是捡着好入口的吃食一点点喂他。苏叶也不在意,递到嘴边张口便吃,也不管吃在嘴里是什么,有什么味儿。 半个时辰于醉心美人的人来说不过片刻,还有意犹未尽之感,于苏叶却有长的令人心焦。终于轮到了紫黛,也不知那精明的鸨母使出何种手段,紫黛得以压轴上场。此举可谓豪赌,如若令人眼前一亮,便轻而易举技压全场,可是倘若并无出奇,则看客皆以乏味,反而落得下乘。 羽衣霓裳曲取得是一番仙骨,美在轻盈飘渺,艳在奢华瑰丽。苏叶于绫罗坊的匠人商定再三才定下的衣着,才一出场便衬得紫黛有了仙人之感,所着皆为纱衣,飘飘欲仙。 随乐起舞,美则美矣,却无新意,台下已有了嗡嗡的噪音。就在此时,随紫黛挽带所过之处,灯盏一一熄灭。台下的人为这变故停止了议论,重新关注起台上的演出。舞台渐渐变暗,最终灯盏尽灭,却就在此时,紫黛身上所着的衣物开始发出微弱的银光,虽不耀眼,但在漆黑的舞台中央却一时间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华美的银光,朦胧的夜色,飘渺的舞曲,青纱薄裙,台上翩翩起舞的仿佛已不是凡人而是仙子…… 一曲舞完,芳菲阁尚沉寂在安静之中,片刻后,却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喝彩……苏叶长出了一口气,不消再看下去,结果如何与他已无关系,这件舞衣足以达到他的目的,这效果,显然已经是轰动都不足以形容了。 “王爷,回府吧?”苏叶询问景渊。 景渊轻轻搂住苏叶,“我们回家。” 群芳宴尚在进行,京城万人空巷,马车孤单的奔驰在回王府的路上,车厢里,景渊搂着苏叶赞叹:“子辛,我自是信你足够能干,却也实在没想到你这般出色。这便是传说中的华夜染?” 苏叶闭着眼睛躺在景渊怀里,摇了摇头,“华夜染不仅能于夜色中发光,颜色更是随着观看位置的不同而变化万千,这只能说是未成品。若非被苏白逼急,我断不能拿出来丢人现眼。” “小叶子,你哪里是丢人现眼,你是出尽了风头!半年不到,刚入府时的那个小笨蛋已经变成了苏大当家,我与有荣焉。” 苏叶只是在景渊怀里蹭了蹭,不答话。景渊搂紧了他,片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怀中人烫的有些不同寻常,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竟是发起了烧。 景渊心里一紧,想是前日里奔波整日又被自己在床上调弄了一阵有关,懊悔得紧,赶忙轻唤:“子辛?子辛?” “嗯……”苏叶觉得身上发烫,难受得紧,整个人乏力得靠在景渊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自己,也不知说些什么,含糊应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 景渊见他不再答话,敲着车厢嘱咐车夫快快赶车,自己抱紧了怀中人,无能为力便只好一遍遍轻拍苏叶后背,试图让他梦里舒适几分。 马车停在王府前,景渊抱着苏叶一路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下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凿冰的凿冰、烧水的烧水、煮粥的煮粥……素日里清静的府邸,瞬间喧闹了起来。 景渊亲自动手给苏叶用热水擦了一遍身,换了赶紧的中衣后给他盖上被子。下人送来了碎冰包在布巾中递给景渊,景渊怕冰着苏叶,贴上他的额头,一会儿又拿下来,稍许片刻换个位置再贴上,如此反复…… 下人们知道是苏叶病了也不敢怠慢,请了太医院的值班太医就诊。老太医听说逍遥王传召也不敢怠慢,一路紧赶慢赶,进了王府,连口水都没喝就被众人迎进了房里给苏叶诊脉。 太医老老实实三指扣住苏叶手腕,片刻挥毫提笔留下药方。 “回禀王爷,这位公子乃是自幼有所亏空,体虚受寒而至发热,按微臣的药方服下七剂便可痊愈,但日后还需好生将养,以补幼年亏损。” “有劳了,大人这边有情。”景六看景渊没说什么,边上前恭送老太医,奉上谢礼差侍卫把人送回太医院,又赶忙派人抓药、熬药。 大半夜的一碗热腾腾的药送到了景渊手上,景渊试了一口觉得不烫口了,便把人抱进怀里,端起碗,拿着汤匙开始喂药。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苦了,没意识的人紧咬牙关就是不肯张嘴,景渊没办法,只能稍稍用力迫他开口,汤匙抵着舌根这才喂进去,没想到刚喂了小半碗,苏叶一个反胃全部吐了出来。景渊急了,吩咐差人去再请太医。 “王爷,苏公子许是腹中空空,肠胃耐受不住药性,厨房里还炖着清粥,不如先给苏公子垫点底再喂药吧,下人们也好再去熬一碗来。”景六没有差人去请,反而劝解景渊起来。这一夜为了苏叶请两次御医这档子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且不说景渊在不在意,对苏叶也不是什么好事。素来有分寸的王爷这回是失了计较了。 景渊皱眉,景六的言外之意他是听得出,心里虽然火烧火燎,可是到底耐下性子按着景六的建议吩咐了下去。 不消片刻,清粥就送了上来,景渊这次有了经验,一勺一勺,很快就喂完了一碗,苏叶也很配合,没有再吐出来。景渊稍稍安心,接过重新熬好的汤药,拿在手上搅动去温。等到感觉差不多了,一勺一勺耐心的喂进苏叶嘴里,可是没想到还是吐了出来,连带刚才的白粥也白喂了。 景渊这会儿看明白了,苏叶不是吃不进东西,是吃不进这汤剂,索性不再折腾病人了,差人细细的将药材制成药丸,给苏叶灌了下去,这下子才总算忙完了吃药这事儿,却原来已经天光放亮了。 分卷阅读14 太医的药是好药,苏叶病也着实算不上重,睡了两日便缓了过来,可以自己坐起来进食吃药了。 这日,景渊下朝就看到苏叶披着外衣在那儿看账簿,无奈的摇头,上前抽走了苏叶手里的簿子。 “这才刚好就折腾自己,嫌我闲得,给我找事么?” 苏叶讨好的一笑:“退烧了,我没事。” “药吃了没?” 苏叶脸上一僵,景渊便知他定是又没吃。 “子辛,”他皱眉,“关于这药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说因为苦,太医院的方子从来是伺候皇宫里那些金枝玉叶的,绝没有苦的让人难以下咽之理。” “唉……我咽不下那汤药的确是有缘故的,不是刻意要瞒,也是不太想想起而已……” 见景渊定定的看着自己,苏叶明白他是非问个究竟不可了,侧头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十五岁那年,我那时已被关在府中五年了,不知出了什么事,苏白从前虽待我苛刻,但从未向那会一样置我于死地。那日被他灌下毒药,索性毒性不烈,而且刚灌下几口,府中就来人了,不知是什么人,总之让苏白不顾上我,我侥幸吐出了那几口毒药,发了一整晚的烧,总算捡回一条命。” “就是为此我从此喝不下汤药了,即使强迫自己喝了,也会吐出来,身体自己能控制似的。王爷,别这样看着我,”苏叶不好意思的笑,“我后来也报复了他,那是府中来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不知他们找的是何物,但是我知道苏家藏东西的密地,引了那些人去,总之苏白那年过的如惊弓之鸟,我也不亏。” 景渊顿了顿:“你可知当年去苏府中的,是何人?” 苏叶摇了摇头:“我那时虽然已是十五岁,可是一直被关在府中,人事不知,只记得那人一身藏色衣裳,明明带伤,却站得笔直,”他双眼看着虚空,回忆道:“那时候我就想啊,男儿当如是!” 景渊捕捉到苏叶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抿了抿唇。 “子辛,我与你说个故事可好?” “那年,先皇刚驾崩,二皇子掌握着京中势力,篡改遗诏,妄图窃夺大宝。皇兄在西北边关,从得到消息到赶回京城,最快也许十日。这十日中,二皇子及其爪牙开始布置登基大典。最后一日,我得到密报,皇兄还差半日便可进城,随他而来的是十万大军,还差半日,便可扭转乾坤,可二皇子只差龙袍加身便能登基。我身边只有亲兵五百,前日里二皇子的死士十日来不知疲倦、不计代价的刺杀终于有了成效,我身受重伤。” 苏叶愣住了,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渊。 景渊笑言:“没错,正是你猜的那样。我率五百亲兵围住苏府,企图寻找龙袍的下落,五百人以性命为代价也只能争取片刻。让手下人控制住苏家的所有人,我带着人一遍遍的找,可惜一无所获。我不能倒下,我一旦倒下,我和皇兄便只有死路一条。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我龙袍的下落,我一鼓作气找的到那地,烧了龙袍,毁了二皇子的登基大典。皇兄也赶到了。千钧一发啊,我那时就在想,那孩子到底是谁,那孩子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王爷……”苏叶呢喃…… “子辛,很抱歉,若治罪苏家,你也难逃一死。我为了一己私心,让你平白多受五年圈禁之苦,能为你做的,也只是保你不死而已。现如今,皇兄权利稳固,永屹安稳富足,我们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一一清理当时的余孽,我也有能力护你周全,子辛……”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叶有些回不过神……“五年,你认识我已有五年?” 景渊不语,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你那时瘦弱的很,与现在无法同日而语,只有那双眼睛,倔强、坚强,那时候我伤重,全靠意志支撑,那种关头,那样一双眼睛,难以忘怀……”景渊温柔的回忆,“五年,却不仅仅是认识!” 屋子里回荡了几许余音,不多时便彻底消散在空中,沉默弥漫着,苏叶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我,从前总觉得老天很待薄我,父母早逝,受尽欺凌,最后还……”苏叶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后来遇上了王爷您,我就想以物易物。再后来,我觉得遇上您大概是老天对我唯一的厚待了,就想着我能一辈子敬重您,忠于您。可是今天……” 景渊笑了:“傻孩子,愧疚什么的我不需要。如果你对我有情,那么我纵使再守你五年、十年又如何?如果你对我无情,又何必愧疚呢?” 苏叶困惑的看着景渊,景渊接着说:“今日里,你说你生生死死都是我的人,我很高兴。子辛,我说这些绝不是为了让你困扰,想着你要做的事,去做完它,然后再来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么?” 苏叶点点头,片刻,又觉得好似不该是这样的。于是,向前一步,伸手搂住了景渊的腰,把脸埋在景渊的怀里,蹭了蹭。 景渊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没有。”苏叶抬起头,吻上了景渊,“王爷说的是,日子还长……” 景渊启唇,接受了苏叶这一吻,两人不约而同放弃了思考,陷入唇齿间的纠缠,室内升起旖旎的气息…… 苏叶小心翼翼的探出舌,轻扫过景渊的牙齿,又缩了回去,景渊不容他逃避,勾`引着他的唇舌和自己纠缠在一处,偶尔牙齿轻轻的咬咬苏叶的舌头,惹来苏叶忘情的呻吟。 情动时分,两人维持着唇齿纠缠的姿势,相拥倒在床榻上。撕扯间,衣衫褪尽,两人肌肤相亲,温暖的贴着对方,从表里一致热到心间…… “王爷……”苏叶轻轻的呼唤…… “叫我的名字……叫我景渊……” “……景渊”苏叶愣了片刻,从善如流轻轻唤起景渊的名字…… “子辛……”景渊亲吻着他的鬓角、眼睛、眉心、鼻尖,而后,唇齿纠缠……被景渊翻了过去,苏叶抬起腰、曲起膝,跪在床上,喘息着。 欲`望的中心被景渊握住,上上下下的套弄着,景渊为他做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能让苏叶愈加的激动,下`身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沿着脊柱冲进脑海,每一个浪潮都带着同一个人的名字,景渊、景渊、景渊…… 一次高过一次的快感,似乎都带上了景渊的气息,厚重而温柔的围绕着苏叶,将他送上了高`潮的顶端! “呼……”苏叶脱力得爬到在床上,缓缓地平复气息。他能感觉到景渊抵在自己腰臀间火热而坚`挺的欲`望,这一刻,苏叶几乎可以肯定 分卷阅读15 ,他是渴望着景渊的。 景渊拉着他的腰,让他的屁股高高翘起,膝盖为支点,跪在床上。苏叶有些羞赧得将脸埋在手臂间,但是却让身体的感觉更加敏感。 他能感觉到景渊流连在他项背上的手,能感觉到那双手缓缓的滑动,挑`逗着他的情`欲,又施予安抚……猛然间,感觉到腿间一个火热的东西冲了进去,然后便是熟悉的律动……苏叶有些困惑的回头看景渊。 “乖,你的病才刚好……”景渊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说罢含住苏叶的耳垂含在唇舌间舔弄轻咬着。 “嗯……啊……景渊……放……”苏叶却像被戳到了弱点,浑身微微颤抖着,放肆的呻吟…… 景渊加快了律动,猛烈得撞击着苏叶,赤`裸的肌肤碰撞,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苏叶难耐的扭动着腰身,让景渊更加按耐不住。 “嗯……”景渊闷哼一声,放开了苏叶的耳垂,挺起上半身,扣住苏叶的腰,前后摆动了起来,“子辛,腿,用力……” 苏叶脸红,这感觉比寻常的床事更让他感到羞赧,但还是听话的并紧了双腿。景渊便就着他的配合,更加卖力的抽`插起来…… 苏叶双腿的嫩肉被景渊摩擦得火热,恍然间竟感觉到丝丝酥麻的快感,胯下性`器缓缓又抬起了头。 景渊觉着了,低头看到苏叶又硬起来的性`器,裂嘴笑了笑,苏叶脸上顺间像铺了一层染料般红得如熟透的苹果,都能滴出血来似的。 景渊却不管这些的,轻轻把苏叶翻过来,让他仰面躺着,把自己的性`器贴了上去,一只手握住两人的欲`望,律动着。 “嗯啊……”苏叶左手横过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那淫靡入骨的场面,但胯下那性`器传来难以言喻的快感,还有……景渊那物上脉搏有力的跳动…… 就好像、就好像两个人就这么连在一起一般,心跳在一处,快乐和痛苦感受在同一处…… 他开始忘情的呻吟,景渊也加快了套弄,便在这淫靡的气氛中,两人一同射了出来…… 苏叶有些乏了,闭着眼睛想小憩一会儿却慢慢真的睡着了…… 睡梦里,温暖的海水环绕在身边,随波逐流的沉浮,不用担心会被淹没,也不需要费力去移动,安静的享受着这片深沉的海……苏叶觉得自己知道这每每在梦里出现的海水是什么……那么深厚而且安宁,一如景渊的怀抱…… 自那日同景渊畅谈,两人之间有便有了那么些不同。景渊变得越发体贴入微,细腻的宠爱,不着痕迹却费尽心思,让人沉醉。就好似打开了长久封闭的机关,那些爱意终于不被阻挡的倾泻而出,让人无从招架…… 尽管看似是两情相悦的欢愉,实则景渊却有些无奈。苏叶对他的态度是越发的和顺谦恭,百依百顺到没脾气,虽然苏叶从来也不曾违抗过他,不过近日来却是一副献祭的姿态,仿佛只要景渊希望,苏叶可以做任何事一般。这当然不是景渊所希望看到的,比起现如今的拘谨,他更喜欢鲜动活泼的苏叶,于是只能渐渐收敛了心绪,继续把那些绵绵的情意关进心里,做起那高高在上、雍容大度的王爷。 苏叶心里那点小别扭,景渊是知道的。无非是不那么愉快的相遇和不怎么名誉的关系,可这哪一样,景渊都无能为力。也许当初就把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孩子带回王府便可以给他们一个诗情画意的初遇,可是那时没有这样的执着也没办法轻举妄动陷兄长于不义。也许给苏叶一点时间靠着自己的能力站起来,可是景渊知道,苏叶当初以那样决绝的心态寻求着自己的权势作为依靠,这样的交易自己也拒绝不了。现如今就只能默默看着苏叶自己缩在那个小小的壳里兀自矛盾着,如果他不把自己心里头打上的一个个结解开,景渊也决计是理不清的,能做的无非是看着这个孩子慢慢成长到足以去面对这份感情以及这背后的那些不美好。 看着苏叶终日里流连在城里的店铺和城外的工坊,景渊也只是默默的嘱咐厨房细心照顾苏叶的饮食,让他不管何时归来,总有热食等候,更有朱门深处一盏琉璃灯静待而已。 苏叶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从小少接触外人的经历造就他不善掩饰的个性,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没想过那点心思能瞒过景渊。只是那个总是温柔轻笑的男人又一次包容了他,即使这只是他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些小小尊严作祟,但景渊还是体贴的没有迫他。就是这样润物无声的温暖爱意,让苏叶终于下定决心做些什么来回应这份感情。 这几日终日呆在郊外的织坊,苏叶的心里一直带着忐忑的期待。织娘们手指翻飞,脚下也不停,咔吃咔吃的机织声听在苏叶耳里和心跳一个声音,就好像在等待未出世的孩子一般的心情,终于有了结果。 “这是?”景渊看着苏叶捧出的锦盒,有些讶异。 半旬以来,苏叶第一次带着这样雀跃的表情出现在他面前,仿佛那些小小的阴霾和不快都随风而逝,只留下少年心性的半大孩子,献宝的兴奋和几丝不安。 苏叶打开了锦盒的盖子,饶是景渊也不由的盯着盒中事物多看了两眼。 盒中的锦缎光滑如镜,竟能模糊的照出人影,但微微转换视线,又见那缎子上赫然纹着梅花暗纹。 “这是月华锦。苏家的三绝之一,在我爷爷那代失传了,”苏叶冷笑了一声,“但其实苏家的藏书楼里有的是资料,花下点儿心思总能再显的绝学他们没这个心去研究。” 景渊笑了,从背后搂了苏叶在怀里,轻轻地吻他的脸颊,“我的子辛最是不凡,这失传的绝学也能再现,好生厉害。” 苏叶也笑了,带点炫耀的小得意,将月华锦从盒中取出又伸手从桌上拿起景渊刚喝的半盏残茶,伸手便全泼在了锦缎上,在景渊惊异的眼神中,手腕一抖,便尽数将茶水抖落,月华锦依旧银白如昔。 “果然如月华般纤尘不沾,清冷华美……”景渊赞叹道。 苏叶低了头,轻轻抖落,手中的月华锦原来是一袭披风。他轻轻的将那银白的披风搭在景渊的肩上。 “月华锦当配皓月般的人物……”那声音轻的几乎融化在了初夏的夜风里,苏叶红着脸,低着头,几乎懊恼得要咬下自己的舌头,却怎么也不知道这做作得近乎谄媚的话语是怎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景渊却是高兴极了,笑声穿透这夜色,反手搭肩握上苏叶的手,将那个红着脸的人 分卷阅读16 圈进了怀里。 “这算不算定情的信物?倒是比那女子送的小小锦帕大手笔得多,不愧是苏掌柜出手,大气滂沱。”这番笑语让苏叶的脸更红上了几分,那人却不挣扎也不反驳的埋首于景渊的怀里,乖乖的被景渊抱着。 景渊心动,低头吻上苏叶的唇,暧昧的捻转,带出苏叶轻轻的呻吟……一室暖风,染了谁的颜,又红了谁的脸? 情到浓处,苏叶轻轻的呢喃,散进风里的,听不真切却又惹得人心间痒痒…… “自然是……定情之物……” 苏叶从来不知道景渊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止。自从送出了那件披风,景渊便时刻不离身,早起上朝都能见着他披上那件银白的披风。五月末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初夏的闷热,苏叶提醒他这样的着衣显得有些奇怪和令人难受,景渊却不屑道,整个京城,谁敢说他奇怪?末了又解释道,尽管已是初夏,但是晨起露重,非此披风不可。如此这般苏叶也不加阻止,私心里他对景渊的重视何尝不是窃喜的呢? 进了六月,天气就像加了柴火的炉子般瞬间酷热了起来,景辰对景渊简直是宠到骨子里去了,天气一热立马赐下旨意,逍遥王幼有亏损,玉`体欠安,如此酷热的天气自该是放大假的。满朝文武早已对宣帝这种简直盲目的宠爱习以为常了,没什么阻挠景渊便得了大假,可以好生在王府歇息避暑。 景渊得闲,苏叶却停不下来。织坊那里重造出了“月华锦”似乎给了苏叶很大的信心,让他一心扑在染坊,想要重现的是前朝王宫里的一种贡品染料——玉琉璃。传说用这种染料染成的布匹无光子亮,也可照物。这种天方夜谭般的东西苏叶却认认真真的说那是真的有,便一心扑在了研制玉琉璃的事情上。 得了闲的逍遥王爷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去叨扰一心扑在生意上的苏大掌柜,可是每日里看看书、弹弹琴、钓钓鱼、下下棋的日子过上半月,饶是景渊性子沉着也有些架不住了,便升起了心思要去看看苏叶忙些什么。目的地很明确,外城城西的染坊。换上便服,去了所有带着身份标示的装饰,景渊弃车骑马,驾着爱驹一个随从也没带就策马出了内城。 苏叶这两日心情不错,玉琉璃的研制虽然还不成功,但是刚刚突破了一个关口,眼下显然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他更是卖力,几乎把有限的时间都扑在了染坊上,跟染工们一起吃饭、干活。六月流火的天气,染坊里还架着大锅咕嘟咕嘟的煮着染料,苏叶站在架高的架子上手持布匹来回晃动。染坊里比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还热,染工们早就脱了上衣,只穿粗布的裤子干活,一个个精壮的躯体鼓着古铜色的肌肉,汗水折着光,整个染坊充满了男性气息……苏叶热得难受,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脱了上衣,于是景渊甫一进热得灼人的染坊便见到这样一幅场面。苏叶细瘦白`皙的摸样和工人们的精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炉火忽明忽暗闪着几丝光,照在苏叶的脸上,红扑扑的渗着汗,带着几分诱人的滋味。 景渊觉得有些口渴,他看着苏叶,就好像看着自己家珍藏的美玉被别人欣赏一样,有些得意,更多的是想把那块稀世珍宝藏起来,免得让人觊觎了去。天家长大的皇子活到景渊这个岁数,什么样的渴望都学会慢慢隐在心底再过上一层美丽的外衣,他当然不愿意这种疯狂的独占欲吓到了苏叶,于是敛了敛神,伸手把苏叶从高架上引下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苏叶看到景渊,有些惊喜、有些意外,招来了工人接过他手里的活,握着景渊的手从高架上跳了下来,看景渊穿戴整齐的样子,又怕他热,忙拉了人从工坊里出来,走到外间晒布的院子,挑了阴影里站定。 景渊帮苏叶抹了把脸上的汗,笑着问道:“都忙完了?” “没有,”苏叶摇摇头,看了看景渊又说道,“不过今天也没什么大事了,我过会就准备回府去了。” 景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拉了一把苏叶,就把人给圈进了怀里,口中发出尖锐的哨声,不一会儿苏叶竟听见了马蹄声,景渊那匹爱驹还真不是匹凡马,居然还懂得绕开高挂的染布,小踱步得跑到两人面前。 苏叶愣神的功夫,天旋地转就被景渊给虏上了马。 “驾!”双脚一夹马腹,坐在苏叶身后的景渊便驾着马带着两人奔了出去。 “既然忙完了,就跟我走吧!”景渊的声音里透着一解多日无聊的爽朗,让苏叶也停止了挣扎,倚在他怀里让马带着跑。拐出了人迹罕至的深巷,景渊便接下外衣裹住苏叶,两个人都有些衣冠不整的驾马疯跑。 景渊策马沿着城墙在外城边上跑动,人少也不担心出什么意外,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恣意,莫说苏叶就连景渊也显出些许孟浪姿态,让墨云自己信步小跑回王府,景渊却在马上揽了苏叶在怀中,有些不安分了起来。 手略略挑开本就虚掩的上衣,触到了苏叶胸前的皮肤,还带着些许出过汗的湿意,但是被风一吹却是凉冰冰的,景渊手指一动便夹住胸口那颗小小的朱果于指尖把玩了起来。 苏叶呼吸一紧,弓腰想要躲过景渊的亵玩,无奈马上就拿巴掌大的地,躲也躲不开,腰被景渊拦着,更是动弹不得,只好压着嗓子低声求饶:“景渊,这是在外面呢……” 景渊最是喜欢他害羞脸红的样子,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里沁出丝丝血色,有时淡淡的晕开来,有时又似浓浓的重抹一笔,都叫人忍俊不禁。于是,低头一口咬在苏叶肩膀于颈项交接那处,带着点嗜血的意味,磨了磨牙齿,逼的苏叶一声痛呼。 “回去再吃你!”语毕,替苏叶掩好衣衫,夹马腹轻促墨云,便一路飞驰了去。 来时便是起了玩心偷溜出府,回来时带着苏叶,两人皆是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更不好大模大样的从正门走,于是景渊策马从王府后门一路避着人行至云丰院,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苏叶和景渊相视而笑,起初只是小小的微笑,最后连一向稳重的逍遥王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出声。 苏叶的笑声被景渊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那样子结实的拥抱让空气都沾满了情`欲的气息,苏叶有些羞赧,但是没有拒绝,顺从的跟随着景渊的动作,接受他的亲吻…… 这不是体贴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苏叶有些战栗,但是克制着不去挣扎,在内心的深处,他总是相信景渊的,即使他相信的人此刻的吻近乎让他窒息…… 一吻毕,苏叶几乎觉得有些昏眩,景渊拦在他腰间的受成为他最坚实的依靠。 “刚 分卷阅读17 刚在染坊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把你剥光……”景渊一边说,一边动手剥开苏叶草草裹着的外衣,解开他的腰带,让他的裤子滑落在地,“然后让你从头到尾染上我的味道……” 说着,覆上去,轻轻舔弄着刚刚他咬在苏叶颈边的牙印…… 当景渊将他压在床上,单手钳制住他的双手并拉高举过头顶之际,苏叶终于克制不住细细的轻颤起来。 景渊和他拉开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苏叶从那双细长挑高的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带着些许红晕的脸庞上有些怯意,带着小动物般脆弱的气息却因为那样子的姿势显得有些意乱情迷……那双高挑美丽的凤眼里有些嗜血的粗暴,但是在眼底,却凝结着厚重的温柔和安稳……在看清了这些后,苏叶放心的闭上眼,甚至有些献祭般的仰起头,脖颈扯出一条优美的曲线,送到了景渊眼前。 景渊依稀听见耳边有弦断的金石之音,然后便再无理智可言。他的吻带着烙印的意味落在苏叶身上,落下一个个朱红色的痕迹,在玉色的肌肤上显得有些淫靡、有些血腥…… 被景渊突然闯进来的时候,苏叶紧咬下唇吞下了脱口而出的痛呼……后`穴的开拓尚嫌不足,虽有润滑之物,但是还是撑得疼了……可是那一声隐忍的闷哼却更加撩拨心弦,景渊按捺了一会儿,便开始动了起来。前后大力的抽`插,似要把苏叶顶穿一般,苏叶经不出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些许呻吟,细细碎碎听不清晰,但是间隔的一声声“景渊”却吐得分外圆润…… 景渊双眼赤红,低着头细细看着苏叶的表情,无论是那皱起的眉毛或是那紧要的下唇,他不愿放过眼前人为他露出的任何一丝表情,更甚者,眼角沁出的那滴晶莹的泪珠,美美都像有人用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地刻进了景渊的心里。 他低头闻去了苏叶眼角的泪痕,放缓了毫无技巧的动作,轻柔而有力的朝苏叶体内他早已知晓的那点撞去。 “真想把你锁在府中,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所有的表情只让我一个人看到……”景渊呢喃着,在苏叶迷乱之际同他交换亲吻,啧啧有声的品尝身下人的小舌,不愿放开他…… “子辛……”景渊在情迷意乱之际轻轻的唤。 “嗯……”苏叶不知是呻吟还是应和,轻轻地发出些许鼻音。景渊便止不住一声一声的唤,合着身下一次次得撞击,在每一次快乐和欲`望上都镌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让苏叶在他施予的快乐和怀抱中沉浮着…… 这种带着强势占有的欲`望,是他素日里藏在心中无法昭示与人的,今日里却被苏叶激了出来,这一刻,便不想掩饰,统统展露与身下人知晓…… “嗯啊啊啊啊……”高`潮之际,两人情动于一处,便一同泻出了精,苏叶禁不住这前后两重的刺激,高声的呻吟着…… 苏叶往日里欢好过后总是脱力一般躺在床上享受景渊的亲力亲为的服侍,今日里却有些不同,牢牢勾住景渊的腰,皱着眉头不言语,看得出有些疲倦,但不愿放景渊离开一般。 景渊只好随着他的意,只是轻轻动了动,把自己的欲`望从他体内撤出,便揽了苏叶一同躺在床上。 苏叶环着景渊的腰,把脸埋进景渊胸前,缓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景渊,我是你的……如果你希望……我也,我也可以就留在这府中,反正想必你会代我一报往日之仇……” 景渊猛的收紧手臂,将苏叶搂得更紧:“子辛,你知是我妄语罢了,何必上心?” “呵呵……”苏叶埋首轻笑,调皮的说:“我自然是知道王爷并无几分真意,我也只是妄语而已……王爷也不必当真!” 景渊也笑了:“苏大掌柜这是算计本王?” 苏叶不语,抬头看着景渊,眨眨眼,眼里全是狡黠之意。 几分真几分假,言者有心,听者有意,何须言明? “子辛,戏弄本王,该当何罪?”景渊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苏叶也半真半假的请罪:“请王爷赐罪。” 景渊笑了,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锦盒,苏叶定睛一看,竟是上次自己送给景渊的那个,用来装月华锦披风的。 “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先还了重礼再罚!”说罢打开了盒盖。 苏叶定睛一看,俏脸绯红,怒道:“王爷好生无赖!这哪是还礼,分明是消遣我!” 景渊大笑:“子辛莫恼,这可是上好的寒玉所雕,避暑的良器,其妙处言之不尽啊!”说罢,别有深意的看着苏叶。 苏叶红了脸,不去看盒中的玉势,扭了脸不接景渊的话茬。 “礼还了,就该罚了!”景渊说完,不给苏叶反应的时间,伸手便将那寒玉所制的玉势借了刚才自己留在苏叶体内的精水送了进去。苏叶一惊,用力绷紧下`体,反而绞紧了那器物,一不留神蹭到妙处,情`欲过后敏感的身体便又隐隐有了情动之势。 景渊见他气喘,便知道戳到了妙处,另一只手伸到苏叶身前撸动他的玉茎,执着玉势的手则不时捅弄。 苏叶被他玩得兴起,侧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任景渊施为,不一会便又泄了一场。 景渊这才满意,收了那玉势,反而从盒中取出一块玉佩来挂在苏叶胸前。 “傻子辛,这才是本王的还礼,此玉触体温凉却可保一夏清爽而不伤身,和那玉势乃同块玉所雕。”说到此处,景渊忍不住轻笑一声,敛了敛表情,继续说道:“你素日里往来染坊,冬日里还好,夏天想必难耐,带着好受些。”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样也无需除去上衣,叫人眼睛占了便宜去!” 此话说罢,景渊看着苏叶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似觉得有丝羞恼,轻咳一声,转过脸去不瞧苏叶。 “王爷一番好意,苏叶心领了,可惜小人近日里怕是要出趟远门,不去这染坊了,想来是白费了王爷美意一番了。”苏叶心里憋笑,面上还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脸,说道。 奉上更新,刚把修改稿U给老师,希望这次顺利~MUA~谢谢回帖的大家~ “子辛这是要去哪?” “嗯,是去宜君城,”苏叶擦干身体,裹着小衣躺到了景渊身边,“我娘亲的家乡。” 景渊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想到了去哪?” “不是突然想到,只是玉琉璃需要的最后一味染料只有宜君城外三十里的墨宜山中有,要得玉琉璃就必须去娘亲的家乡走一趟。” “如果我没记错,宜君城地势偏远 分卷阅读18 ,居于南疆一隅,离最近的边境不足两百里吧?那块地界一直不是很太平啊。”景渊有些忧心的说。 “总是要去的……”苏叶已有些迷迷糊糊,含糊的回答完就沉沉睡去,搞得景渊只好笑笑,无奈的放弃和他谈论这个问题。 三日后,最终成行的是景渊、苏叶以及两位侍卫——高越、曾默。苏叶自然是不愿意带太多人,招摇不说,也分外不便,可是景渊担心宜君城历来横行的一伙山匪更加之苏叶就是要往山上行,只带两名侍卫本身已是冒险之举,自然不肯依了苏叶,强势的要求他带上这两名侍卫。至于堂堂逍遥王为何私自出京。去的还是边疆重地,这种事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四匹马两前两后拉着一辆硕大的马车,那是景辰早年赐给景渊的,那时新帝登基人心不稳的时候,景渊受伤难愈却不得不拖着沉疴之躯奔波劳碌,景辰心疼弟弟,赐了这辆奢华的马车。景辰一坐上这辆车就觉得胸口背后无一不疼,所以后来也不怎么用了,只是这次是要长途跋涉,自然是想到了这辆绝无仅有的舒适马车。 曾默和高越赶着车,车厢里景渊靠着棋盘拿着棋谱自娱自乐,马车颠簸但棋盘不乱,显然是磁石吸引所致,可见这棋盘也是稀罕物。苏叶靠在车厢壁上,拿着本一页页的翻。车厢里点着清淡的熏香,有丝丝药味,可抵消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两人无言,车厢里只有马车奔驰的车轮声和景渊偶尔落子的清脆声响。 苏叶在闹别扭。景渊明知他在别扭,也不去哄,自得其乐的纵横黑白之间。 不知车轮碰到什么,整个车厢震了一下,苏叶一时不察,踉跄一下抓住了扶手,口里却不自然的脱口而出一声低吟。景渊伸手扶住他,在苏叶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笑了一下。 “王爷放手……”苏叶低着头,气恼的避开景渊坐好,继续不发一言。 景渊终于忍不住笑了,不顾苏叶的反对把他抱进了怀里。 “子辛,怎么像个孩子,还和我闹别扭?” “王爷何苦非要带着侍卫来?人多手杂,‘月草’有灵,坏事了怎么办?寻常百姓人家也有长途跋涉的,宜君城的百姓也活得好好的,哪里非要带着侍卫?” 景渊正色道:“只带高越、曾默已经算是冒险了,你富商摸样又是外乡人,能和当地百姓比么?” “……”苏叶不语,还是偏头不理景渊,景渊缓下脸色,忍不住笑笑。 “莫非你是为了我送你的小东西不快?” 苏叶终于忍不住白了景渊一眼,咬紧牙关不说话、不搭理。 “子辛子辛,你是小孩子么?这么幼稚?”景渊大笑道,忍不住把苏叶搂得更紧。 “景渊!”苏叶脸更红了,下`身那器物被景渊的腿故意顶得更加深入,逼得他终于忍不住咆哮:“到底是谁幼稚!” “好好好,是我幼稚。”景渊被苏叶逗乐了,一扫刚才沉默的气氛,逗着苏叶,“给你取出来?” “不要!”车厢外就坐了两个侍卫,保不齐就能听见什么,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光天化日的,苏叶慌忙拒绝。 景渊却是不管这些,抓住苏叶的手就去扯他的腰带,苏叶奋力挣扎,脸憋得通红,可是抵不过景渊手劲之大,不一会儿便被散开了衣服。 “不要……”苏叶弱弱的祈求道,眼里水光流转,似是快哭出来的表情,景渊终于不忍再欺负他,伸手敲敲车壁。马车缓缓停下,曾默和高越禀明说去拾些柴火来便不见了踪影。 “这里四下无人,车停在路边,曾默和高越半个时辰内是不会回来的,我帮你取出来,本就是闹着玩的,伤身了可不好。” 苏叶咬牙,小声的说:“一开始便不戏弄于我不就好了?!”言罢,飞起眼刀抛向景渊,可惜眼中水光犹在,便有了三分风情,撩人的紧。 “子辛,你这一眼倒是三分嗔怪、七分情调了,要逼得我把持不住么?” 素来知道这个人在情事上放`浪的很,苏叶也不争辩,只是一味的催促景渊快些动作,好让他解脱这般困境。 “你倒是好好的、乖乖的趴好,”景渊整整衣摆戏谑道:“不然我不好拿啊。” 苏叶气得冒烟,眼前这人哪有半分样子,整个一个混蛋登徒子,还忒得没品。可是没法子,他现在弱势,要求人,只好眼一闭心一横,想着在这人面前什么糟糕的样子没有过,便趴到了景渊的膝盖上。 景渊怕戏弄过了头,真惹恼了苏叶,见他听话的趴好了,便不再多言,掀起苏叶的衣摆,解开了裤头,稍稍褪下他的裤子。刹那间,两团白白的肉便裸露了出来,日光一照之下,依稀有了几分玉色,景渊伸手揉了两把,就感到一股炙热而粗重的气息呼吸间喷在自己的腿侧。 “快一些,高侍卫他们要回来了。”苏叶忍不住催促道,身子更是难耐的扭动了一下。 便是这一动,让他感受到身下炙热、坚硬的器具顶在他的小腹,随着他这一动,似是更加胀大了几分。 “不要动!”景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重:“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再动,他们怕是更晚回来了。” 苏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更加恼怒。 景渊伸手拨开白玉般的两团软肉,露出中间嫣红的小`穴。穴`口有些微肿,紧紧绞着中间一支玉势。他并不急着把那物件拿出来,而是从摆放棋盘的小桌抽屉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夜明珠,凑近了那穴`口。近了才发现那玉势竟是透明的,约莫是水晶所制,剔透无杂质,显然是上好的水晶。 小小夜明珠也非凡品,景渊轻扯苏叶的衣摆略略遮拦便能显出光泽来,折射入水晶的阳`具中,便可见一圈圈媚红的软肉绞紧了那假阳`具。 “放松些。”景渊轻抚苏叶裸露在外的臀肉,却惹得早已情动的苏叶一声低吟,身上泛起细小的疙瘩,汗毛竖立,小`穴更是用力收紧,在夜明珠的光泽下,便见一圈圈的媚肉蜂拥而上,团团围住那根透明的假阳`具。 景渊终是忍不住再做那壁上观,恨不得以身替代那假阳`具。他将苏叶从腿上抱下来,放在马车的软凳上,让他跪趴好。 苏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身下欲`望挺立,陷入情`欲之中,便半推半就的不做挣扎。 景渊见苏叶乖乖摆好承欢的姿势,凑 分卷阅读19 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后颈。 “子辛可真是善解人意啊!”言罢,手指沾着油膏刺入了苏叶的后`穴。 “嗯哈……”苏叶轻吟,腰软软的轻轻扭动。 景渊扶住他的腰,手指轻轻转动,稍稍一勾,便带出了一寸来长的假阳`具,随后速度的抽了出来。 “嗯哈!”苏叶的肠壁受到刺激,快感盈身,昂起头颈,有些忘情的呻吟。 景渊顺势进入他的身体,瞬间被炙热、柔软的肠壁所包裹,不由的合着苏叶的呻吟轻叹出声。 两人皆稍稍适应之后,景渊便开始前后的抽`插。小小的车厢内不消一会儿就充斥了两人有些忘情的低吟喘息…… 到底是出行在外,景渊半是顾及苏叶的身体,半是顾及到荒郊野岭的,所以决意速战速决,大力的抽`插了不下几百来下便不控制自己的快感,冲上了顶峰,只是在最后的关头从苏叶的身体里撤了出来,将精`液尽数洒在一旁的手巾上。手头上为苏叶服务,让他释放出了之后,便将两人安顿好,走出了车外。 可怜高越、曾默两人,大热的天,哪有拾柴生火的事要做,奈何主子要他们避开,就算是大热天要去找冰他们也要去。这般无奈只好躲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注意马车外的情景,看到景渊走出车外这才各自慢慢走近。 “王爷,水。”曾默是个话少但是细心的人,这会儿一言不发递上水囊,景渊颔首接了过去,上车绞了布巾又细细为苏叶擦拭一遍这才接过高越递上来的干粮,吩咐两人继续赶路。 这回,景渊与苏叶不再各做一边,而是窝在了一处。苏叶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就着景渊的手一口一口吃着干粮。就算是王爷,出门在外,这饮食用度也没法精致,两人都提不起胃口,只是吃了垫饥而已。好在傍晚时分已至宁州府,微服而来的景渊不能入住驿站,但是在热闹的城镇还是能找到住宿的客栈。 要了三间上房,掌柜打量四人的眼光分明带着些许困惑,明着就是一主三仆,三间房是要怎么住? 景渊兀自踱步,拾阶而上。掌柜识得这家主子不是易于之辈,打量的目光到多数落在了苏叶与两名侍卫身上。高越曾默问心无愧,苏叶面上一片淡定,心里倒是有几分尴尬。 送走了好奇的掌柜,曾默高越自觉地左右一人一间房,留了中间那间给景渊和苏叶,便告辞休息去了。 景渊不以为忤,见下属关了房门,四下无人便伸手揽着苏叶的腰将人带进屋子,顺势偷了一记薄吻,到让苏叶闹个脸红。 “怎么出了京城,你越发每个正经了?”苏叶一时嗔怪,口无遮拦,说话没了顾忌,反倒更像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景渊一边暗笑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态度一边又不敢真的惹恼了害羞的情人,只好连连称是。两人搂在一处亲热了一会儿,便滚到了床上,许是旅途劳顿,素来喜净的景渊不梳洗也没有进食就同苏叶一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苏叶犹觉困顿,但是景渊不让他再睡,把人从床铺上拉了起来,搬到一旁的椅子上让他坐着,招来了伙计要了吃食。 大概连日干粮让景渊和苏叶都有些不耐饥,两人零零总总,点了一整桌的菜。等伙计布好了菜,景渊也不忙吃,打赏了银子后问道:“城里可以什么热闹可凑?” 伙计见两人出手大方,打赏得丰厚,笑开了眼,这会儿言无不尽,忙回答道:“客官您可来巧了,咱们这城虽不大,可有一件事物却是名声在外,便是那灯。这眼看着可不就正赶上我们县每年的灯会了么?沿着护城河,穿城而过,那一河的花灯,可热闹了呢!” “如此说来可真是不能错过啊。”景渊抚掌而笑,同苏叶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着盎然的兴致,显然是想到一块了。 打发了伙计,两人执筷用餐,一顿饭吃的默默无语,但是风扫残云了一会儿,两个男人的食量还是很可观的,轻松解决了一桌的饭菜。 饭后,稍事休息,苏叶便兴致勃勃的拉着景渊要出门。景渊从善如流,只是敲了敲隔壁房门,也让曾默、高越同行。 四人一路走一路看着小小的县城热闹非凡,小吃杂货摊头一一罗列,沿着河岸,香风习习,姑娘家的莺声燕语不绝于耳,置身其中的四个大男人便显得有些怪异了。 热热闹闹的一路,四个人循着人声走到了河边,长长的河岸边,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时不时传出笑声,远处则能见到一群群的年轻男子,大胆张望着,偶尔对上目光,姑娘家娇羞的浅笑低头,男子则拱手行礼,原来这花灯会还是个姻缘会。 景渊暗暗握住苏叶的手,引着他穿过人群走到河边。不窄的河道被星星点点的花灯布满,豆大的火苗聚成一群,偶尔一阵风吹过,跳动起来,便如同天上的星星闪烁一般,恍然有了梦境之感。 “哟,这位公子,瞧您这样貌,今日定能觅得良偶,来来来,老头的花灯手艺可是祖传的,点到明早都不会息,买一盏写上可心姑娘的名字,定助你成其好事啊!” 不经意,苏叶被当做了游玩的公子哥,买灯的老叟举着一盏荷花灯笑眯着眼打趣。 苏叶红了脸,看向一旁的景渊,“不,我不……” “老人家,拿一盏吧,可有笔墨?”景渊笑语。 “有有有!”老人家连声称有,赶忙递上笔墨。 景渊笑着接过,却故意背着苏叶捣鼓了一阵,便把笔还给了老人家,拉着苏叶离开了花灯摊子。 “写了什么?”苏叶伸手去拿景渊捧在手上的花灯,不想被景渊一个闪身避了开来,转而就见他将花灯放进了河里,轻轻一推,便荡向了水中央。 “手滑……”景渊回过身,对着苏叶眯起了一双凤眼,眸子里满溢了笑意。 那样子轻松的笑意,让苏叶萌发了一丝孩子心性,难得任性了起来。 “捞回来!”他一指边上的拱桥,那桥上,正有人拿着竹竿捞起了花灯,转而递给身边的姑娘,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并肩走下桥,看来是抱得美人归了。 景渊侧首似在思考,片刻便拉着苏叶的手走上了桥头,拿起竹竿边探向了水中。 那花灯拥在一群灯盏中看不分明,水流飘动,一时间也不知哪盏是哪盏,景渊手持竹竿细细辨认,片刻,手一伸,一提,一盏花灯挂在竹竿上被带了上来。 人群里又是一阵喝彩,众人的脸上皆是喜悦之色,在这种喜庆中,无论谁都会得到 分卷阅读20 衷心的祝福。 苏叶一时欣喜,放`浪的拉着景渊的手,脚下几乎疾奔走下了桥头,隐没在了人群里。 他从景渊手里接过花灯,却没有找到字迹,反复翻看之下亦然。意外的抬头看向景渊,却只见灯火阑珊处,那人的笑颜,不见了高高在上、摒弃了冷清疏离,泯于烟火星光的人群之中,温柔的笑看着自己。 苏叶无法回避内心这一刻深深的悸动,喧闹的人群没有了声色,徒留那一河的星光印在景渊细长的凤眸里,化作温和而深厚的情感,注视着自己。在这个远离京城的繁华小镇上,苏叶爱上了一个叫做景渊的男子,仅此而已…… 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暗暗拉着彼此的手,苏叶希望这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那花灯被放置在床边的柜上,兀自闪烁着盈盈光芒,屋内烛火已歇,只留下豆大的一点灯光,朦胧夏夜,映着月华照出一室暧昧…… “嗯……”悠长的低吟一声一声的传出,间或夹杂着靡靡的水声,两人唇齿交缠、衣衫凌乱、肢体相交……夜已深,月上枝头,这是属于情人的时辰…… 景渊的手熟练的游走在苏叶的身上,抚摸过他所熟知的每一处,带动着一室的旖旎却被苏叶的手制止。 “我来……”他的声音小到近乎呢喃,但吐字却意外的清晰。简单的两个字带着焦躁的热风席向景渊,几乎让他呻吟出声……他松开手,带着苏叶翻身,承载着苏叶的重量,坦然的躺在床上,专注的看着苏叶,等待着。 苏叶在情事上头从来不是个坦然的人,但是此刻虽然脸色绯红依旧不拖沓的宽衣解带。细白的手指轻挑,拉开了衣带,手腕用力一抽,宽松的夏衣便敞了开来,褪下外衣的动作,露出一截锁骨,较之早先显出了些许较深的肤色,但是却带上了成年人的身量,显得丰盈起来。景渊坦然的用目光扫视着眼前秀色可餐的风景,笃定了苏叶不会闪躲。事实上苏叶也没有,尽管整个人因为羞赧而陷入了细微的轻颤中,但是他依旧毫不迟疑的继续动作着,褪下了中衣,裸露了上身,景渊眯起眼,细细起苏叶,尽管依旧有着文人式的单薄,但是却也隐隐有了些许成熟、有力的线条,显然是跟着工坊工人一起劳作的结果,一年不到的时间,由内而外,苏叶的变化不可谓小。 做完了这些,苏叶有些迟疑,景渊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里、嘴角带上了揶揄但是也温和的笑容。苏叶被这眼神看得有些恼,赌气的微微抬起膝盖,扯下了底`裤,抬头挑衅的看了景渊一眼,却见那人眼底笑意,顿时知道被设计了,有些恼,须臾又笑了出来。继而便顺理成章,伸手去解景渊的衣服,送上一个轻浅的吻,不消片刻便已经坦诚相对。 景渊稍稍坐骑,抱苏叶在大腿上,搂着他的腰,看着他。接下去要怎么办呢? 苏叶也在困扰这个问题,悸动的心需要一个出口来表达,但是一步步的将自己烹制可口送上餐桌却着实有些难度,有些事未免过于羞耻而难以实现,正在踌躇之际却瞥见床边搁置的花灯,思绪飘回那繁杂人群里的温柔一笑,于是心又跌回那时的冲动中不可自拔。 罢罢罢,苏叶深吸一口气,取了景渊搁在枕边的软膏,手指一转一挑,带起一些伸向身后。对于苏叶的主动,到这个程度,让景渊有些意外,但是更多感动,他扶住苏叶的腰,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就像安抚受惊的动物,试图缓解爱人的紧张和羞赧。 苏叶闭着眼睛,尝试性的探入一指,学着景渊平素的样子转了一转,然后急切的又伸入一指。许是太过心急,撑疼了自己,苏叶皱起了眉,然后抿起唇,努力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 景渊忍不住轻啄苏叶的嘴角,而后是额头,带着安慰的浅吻,每次都让苏叶觉得自己变成了孩童,被宠爱着,尽管,这种心境似乎和现在的情况有些出入…… 苏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松,同时也试着活动手指,终于觉得可以了,抽出了手指,扶着景渊早已硬热的性`器,抬腰便坐了下去。 景渊觉得有些勉强,刚想制止,但是慢了一步,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苏叶被撑疼了,而景渊被卡的不上不下,一时间不知是痛是爽,想来总不是滋味。 苏叶大口喘着气,不知怎么办,最终只好抬眼带着些许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景渊。景渊自己也卡得难受,看两人这等尴尬境地,狠狠心,趁着苏叶喘气放松之际,扣住苏叶的腰,将他拉了下来。 苏叶被逼出了些许泪光,荧荧烁烁缀在眼角,景渊大是心疼,疼惜的吻去了这些水光,用手安抚起苏叶疲软的欲`望。 被这双熟悉的手抚摸着,快感就像潮水般不停涌来,泪水迷茫了视线,但是心却格外的清明,连疼痛都变得甘之如饴的时候,心底的那份悸动伴随着一个热切的吻,交缠在两人之间。与灯火阑珊处,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那份美好,需要一个出口去宣泄,苏叶迫切的送上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虔诚的捧到了景渊面前。 悠长的叹息,似感慨、似遗憾也似放松,景渊伸手扣住苏叶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探出舌头与苏叶交缠,带着霸道和侵占的气息,不复温柔。 苏叶感觉自己被翻身压到了景渊身下,便坦然的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任他施为。景渊眸光闪烁,眼中翻涌着深重的欲`望,苏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承受,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手微微用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像一个默许、一个信号,下一刻便被卷入了狂风暴雨般的爱欲中。 他的腿被用力的掰开,以一种极限的角度像身体两边分开,腰部高高抬起,露出臀肉中间嫣红的穴`口,那里被粗壮的性`器撑开,反复的吞噬着入侵者,时而带出些许汁液,油光折射出润泽的色彩,勾勒出一派淫靡。 景渊大力的刺入,带着霸道的力量,苏叶感觉自己就像欲海中翻腾的一叶小舟,稍有不慎便会被狂狼打得粉身碎骨,意识已然模糊,耳边牙床的吱呀声响渐渐变得不再清晰,只有心底的一个名字成为的唯一的一丝清明。 景渊、景渊…… 每一声呼唤,就算轻的如同呢喃,也会得到响应,就像他和现实联系的唯一接口,这名字是爱、是依靠、是快乐、是高`潮…… 在迭声的呼唤中冲向高`潮,感受到体内炙热的液体奔向深处,苏叶终于安然的坠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前行的马车中了。苏叶依稀记得景渊为自己洗澡换衣的情形,只是太困便没有醒来,迷迷糊糊任他这金枝玉叶屈尊降贵 分卷阅读21 的服侍自己,心里倒是有三分得意的。景渊见他醒来,轻轻用布巾擦拭他的脸,凉凉的触感让苏叶整个人慢慢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就着景渊的手漱口、擦洗。 见他彻底醒来,景渊递上一旁暖围里的包子、粥点,细细的喂给苏叶吃,吃了一会儿,苏叶接过景渊手里的调羹自己吃了起来,片刻便用完了早餐。 “这是到哪了?”苏叶挑开窗帘向外张望,一边询问道。 “已是沧州府的地界,一日之后便到那宜君城了。”景渊回答,“可有不适?昨日有些放肆,早晨的时候见你那处有些红肿,上了药了,躺着吧。”说着,便揽了苏叶的肩,让他躺下。 苏叶知他在说什么,微微有些脸红,但是下`身确实有些许刺痛,便乖顺的躺下,侧首,却见那盏花灯被景渊带上了车,在马车的颠簸中正在一旁小桌上一跳一跳。 他咧了嘴笑开,被景渊偷得一吻,心情大好,于是打起精神来和景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起来,你该是从来没到过宜君城吧?”景渊笑着问道。 苏叶点了点头:“虽是没来过,但是我曾发誓,有生之年定要来一次。” “因为你娘亲?”景渊略一思索,问道。 “嗯,娘亲死前,”苏叶哽了一下,“其实我对娘的记忆所剩无多,那是我尚年幼,但是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娘亲想着叶落归根的回乡之愿。” 景渊有些默然,伸手摸了摸苏叶的头发,安抚他,苏叶抬头对着景渊笑了一下,那笑容里虽有哀伤却也有生机勃勃的冲劲:“我定要得回苏家,名正言顺的带娘亲回乡!” “苏公子,那这就进城了?”高越挑开马车的垂帘,探头询问,苏叶点点头。 “进城吧!” 赶了小半天的路,苏叶一行终于抵达宜君城,进城前苏叶吩咐车远远的停在城门口,启帘而望,矗立须臾,这才指示高越继续赶车。 景渊见苏叶入了宜君城越发寡言,体贴的不打扰他,让他慢慢整理自己的心绪。 马车带着一行人从主道上慢慢走过,苏叶看着车外分外陌生的街景,止不住内心澎湃的心绪,五味成杂,难以言喻。 宜君城虽说位于边陲但却是南疆数一数二的大城镇,从城南到城北,不远不近,步行堪堪三刻钟的时间。这不大不小的一座城,要找一座二十年前便废弃的宅院谈何容易?苏叶拒绝了景渊查阅县志的提议,转而投宿了店家。 “找不见就算了,二十年了,也许早就变成别人的家了。” 景渊见他拒绝,便不再言语,用过午饭和苏叶一起回房小憩。苏叶其实觉得自己并不太困,可是被景渊困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居然也就睡过去了,睁眼醒来,日头已经有些偏西。 “什么时辰了?”苏叶起身见景渊正坐在窗边饮茶,走到他身边问道。 “卯时一刻了,睡的可还好?”景渊放下茶盏,拉起苏叶的手将他圈进了怀里。 “我睡了这么久?”苏叶惊到。 “许是连日奔波赶路累了吧,”景渊淡淡解释:“梳洗一下用饭吧。是让小二送上来或是去逛逛宜君城?” 苏叶沉吟半响说道:“还是让店家送上来吧。” “也好,那就吃完饭再出去走走吧。”景渊接口。苏叶顿时没了脾气,这不是一样么?不过景渊素来不会做这等无聊之事,看来是有所安排,只是他不说,苏叶也不会问。 景渊点了些寻常的清淡菜色,细软好入口,两人很快便用完了饭,苏叶整顿了下衣装就跟着景渊出了客栈。 等到跟着景渊走了一会儿后才发现,他根本不似逛街,反而有备而来。苏叶这会儿心里也有了底,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收拾心情,低头跟着景渊穿梭在宜君城的大街小巷里。 从城东走到城北的一条小巷,巷子底是一座破落的老宅,匾额和房屋已经不见,围墙摇摇欲坠,宅中荒草丛生,只能依稀看到一些地基。 “就是这里么?”苏叶问。 景渊点点头,指着门上破旧不堪但是还勉强贴着的官府封条说:“叶府的三进宅子,二十年前被查封。” 苏叶点了下头表示理解,转而看向那荒园。他看的极为细致,很慢,似乎用眼神抚摸过整个废墟。景渊便站在一旁陪着他,静静的等待着。 矗立良久,日头几乎就要沉下去了,小巷内变得昏暗,苏叶终于收回目光。 “走吧。” 于是,便和景渊并肩,走回了客栈。 晚上,景渊拉了苏叶一同泡澡,两个人坐在浴桶里有些拥挤,但是亲昵得很,苏叶便靠在景渊的怀里问道: “是怎么找到的?” “宜君城是边陲重镇,来往人丁良多,我们在主道上询问的都是些外乡人或者是过客,午后我派了高越和曾默从巷陌民居找起,询问了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不少都还记得当年的叶家医馆,自然找得到。” “这样啊……”苏叶点点头,软了身子靠在景渊身上不再言语。 “方才我坐在窗边便在犹豫是否该带你去,不见到无非有个念想,现在这满目荒凉想来你看到也不好受,只是我觉得你始终是想看看你娘亲的故居的,便还是带你去了。若是为此惹你心中郁郁,反倒叫我后悔了。”景渊沉默了一会儿,搂着苏叶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 苏叶侧了头看了景渊一眼,将头靠上他的肩膀,拿过他揽着自己腰的手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指和他交缠在一起,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你多虑了,若说我心里平静无波是假的,但是也并没有到郁郁不欢的地步。这一场劫难、一场际遇,带给我的唏嘘犹如雾里看花,总是隔着些什么,少不了一些感触,但却远没有到达不快的地步。” 顿了顿他又说道:“其实,就算找不见,一些遗憾也不会怎么样,你……费心了……” 景渊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拦腰将苏叶从浴桶中带了出来。 苏叶躺在景渊怀里,心里确实为白日里所见而有所波动。他不是不知道苏家乃至叶家的事,景渊定然早已彻查,但依旧有种倾诉的冲动。 “叶家和当年太医院医正叶蕴有什么关系?”正想着,景渊起了话头。 苏叶轻轻的笑了,这不经意、不突兀但无处不在的温柔,让人如何拒绝的了? “叶蕴是我外公的兄长。叶家世代悬壶,到了外公这一代,出了叶蕴这位名医,本是光耀门楣的体面事,谁曾想一朝祸事竟牵连全家。叶蕴误诊,罪涉三族,外公是本家主枝,避无可避。这些都是娘亲手札上记载的,也有 分卷阅读22 后来我打听到的。叶家男子发配为奴,女子落贱籍为娼。” 景渊皱眉,搂紧了苏叶。 “若我未曾记错,我十五岁那年,先帝曾大赦过一次,叶家一案,按律可赦。” 苏叶点点头,随即嗤笑道:“也不知这可赦是福还是祸。正是因为这可赦,娘亲才能被娶进苏家。可她哪知,她倾心不过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不仅如此还有娇妻稚子。她更不会知道,连这男人能给的这点点真心也是看在她还有所利用价值的份上。” “此话何解?” “景渊,你可知这玉琉璃的配方便是我娘为我爹调制的,她是叶家的女儿,熟知药理草性,又在南疆长大,这琉璃草就是她发现的,有了这味草,才能代替早已失传的前朝秘药制出玉琉璃。” “幸而娘亲也不算太傻,”苏叶冷笑:“玉琉璃的配方直到她过世,苏家还以为尚在研制中,谁知是娘亲有意隐瞒,这也算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筹码吧……” 苏叶轻轻叹道:“所以,我定要制出这玉琉璃,不负娘亲,也不负我爹当年的良苦用心!”最后半句,咬牙切齿,其恨之切,显而易见。 景渊不接话,只是吻上了苏叶的后颈,轻柔而又霸道的不肯放。 “明日早些起身,我们出发上山。” 苏叶笑笑,转身凑上前轻轻的在景渊的唇上印了一个吻,灭了烛火,沉沉入眠。 第二日起早,是个闷热的阴天,南疆多雨少晴却是极闷热的,但也就是这样的气候合适那染料的原料生长。景渊和苏叶都着了一身收袖束腰的轻减劲装,以便行走爬山能够更加方便。 墨宜山位于宜君城外二十里处,有南北两座主峰,南峰高奇险峻,北峰则相对平缓,但是大约四、五年前有伙山贼在北峰的林道出没,抢劫过路旅客的钱财并且手段残忍,无论是否得手一概杀人灭口。为此各级官员也颇为苦恼,奈何山贼依仗天险又不比寻常匪类,显得训练有素,让官府也无可奈何。 苏叶此去正是要在北峰上寻找玉琉璃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味染料:琉璃草。 此举不比单单从北峰通过,若是仅仅过路,景渊丝毫不会担心,以高越、曾默的身手,轻而易举。然而这层层深入的找寻染料,逗留时间长不说,往往偏离主道,天时地利可一点都不占,所以景渊入了山便紧锁眉头,紧张非常。 苏叶何尝不知景渊心里所想,但是狠狠心,还是放任自己任性而为,实在因为他太需要玉琉璃为他在添加一笔筹码,如若不能一举赢过苏白,他恐怕再无还手之力。 马车进山刚走了两刻钟便被迫停在一块缓坡上,高越挑开车帘向景渊禀明:“王爷,到此处已是极限,前面的路,只能靠脚程了。” 尽管已是山势缓和的北峰,但是若想凭马车上山也实属异想天开。于是四人弃车就步,高越在前,曾默断后,景渊带着苏叶走在中间,开始往山里进发。 慢慢越爬越高,终于不再止于纯粹的赶路,四人开始在密林中细细的搜索起琉璃草的踪迹。 出发之前苏叶就详细的告知了他们琉璃草的样貌,并且嘱咐一旦见着了一定要让他来处理,切不可伤了那株草。 四人一边搜索一边跋涉,一个时辰不过刚刚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五里地。眼看那恍若白点的淡色太阳升到了头顶,热气蒸腾,景渊决定就地休息一会儿。 曾默从行李里找出了干粮,四人分食,高越拿着水囊在溪涧里灌满了清冽的泉水,倒也惬意。 “曾默高越带足了行李,若是找不到,还可在山上露宿一晚,所以不用太急。” 苏叶体弱,勉强跟着走了一上午,已经显出疲态,但是性子倔强又不肯说。景渊见他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出言劝解。 “我有分寸。我也知道墨宜山不太平,在北峰寻物冒着风险,速战速决最好,没事的,休息一会就接着赶路吧。” 景渊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拖延了一会儿休息的时间。四人大约坐了两刻钟,这才起身继续赶路。 丑时末刻,在四人又赶了许久山路之后,高越兴奋的大喊:“苏公子!快看!这是不是琉璃草?” 苏叶一个激灵,赶忙跑过去,近身了又怕折损枝叶,小心的走进,细细辨认了一会儿,面露喜色。 “没错!快,包裹!” 曾默从后头递上包裹,继而小心的在四周戒备着。高越挡在苏叶和景渊身前,也小心的注意着四周。 景渊见苏叶乍然大喜,顺手揉揉他的头顶,安抚了一下。苏叶则全然沉浸进了他手头的工作,用小铲仔细的挖开琉璃草周围的土壤,试图将整株草完整的挖出来。 苏叶做的很仔细,在接近复杂根系的地方,甚至放下铲子用手去慢慢的拨开土壤,然而就算是这样小心,他还是失败了,指甲划过一撮细小的根系,几乎是小到看不见的伤口然后琉璃草迅速的枯萎了,从郁郁葱葱的绿色转眼变作了黄色。 苏叶颓然的坐在地上,脸上难掩失望之情。变了色的琉璃草与寻常杂草无异,白费了这一番苦苦寻找。 “没事,既然找到一株,这附近肯定还有,琉璃草与杂草难辨,找寻起来的确有些麻烦,但好歹并不稀有。”景渊见苏叶这般脸色,安慰了几句。 “可是,又要在山上逗留,”苏叶坐在地上抬眼看景渊,神态仿若犯了错的动物,眼神黝黑黝黑的带着水色,“大家纵着我任性妄为,我也想快点脱身,实在是……” 景渊见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气得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好了,你也说这是我纵容的了,有事也怪我。既然想早些下山便不该浪费时间了,接着再找吧!” 高越一路行来见苏公子总是冷冷淡淡的摸样,这会儿见他因用手挖土,脏的像只花猫,委屈的神态,经不住偷笑出声,被景渊瞪了一眼,随即四人都笑出了声。 “好了,接着找吧。” 于是,大家又埋头开始在草堆里巡视。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时辰后,景渊一眼在草堆里辨认出一株琉璃草,唤来了苏叶。 苏叶摩拳擦掌半晌,又似乎有些缩手缩脚,绕着这株草看了半天也没有开始动手。 景渊看着好笑,一拍他的后脑勺,假意呵斥道:“傻站着干什么呀,快动手呀,看看就能给你挖出来么?” 苏叶这才下手去挖。 比之第一次,苏叶这回更加小心谨慎,简直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几乎是脸贴着地一寸一寸细致的清理着。景渊一开始还在观察着他的动作,半个时辰后,连他也耐不住性子了 分卷阅读23 ,便坐到一旁等待苏叶完成。 许是有了第一回的经验,加之这回苏叶做的更加小心,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让他完整的将这株草给挖了出来。小心的将完整的琉璃草泡入随身带着的特别调制好的酒液中,苏叶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这样带回京,细心移植栽培便可以了。”苏叶面露喜色,眼神晶亮的看着这株得来不易的琉璃草,笑开了颜。 景渊见他这等孩子气的举止,忍不住也笑了。 “好了,趁天色未黑,快些下山吧。”语毕,便招呼四人一同下山。 一路上,苏叶得偿所愿,心情轻松,景渊见正在返程,心情也稍事轻松,便开始有说有笑。 高越人高马大也是豪爽的性子,这会儿心情放松,便搭话道:“苏公子,这草泡了酒了,还能活?” 苏叶摸着酒瓶子笑眯眯的回答:“能的。琉璃草生性特殊,若伤及枝叶根系,哪怕是丝毫也会死,但是若根系齐整,怎么折腾都能活。这酒液是我娘调配的,能护住琉璃草的根系,到了京城,悉心培育一定能活。” “这草这他娘的奇怪!”高越瞪大眼睛,不自觉地带出了军队里的粗口,惹得苏叶大笑,景渊脸上也有了笑意。 三人正闹作一气,一直闭口不语的曾默突然低声喝道:“有人!” 一行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高越曾默利刃出鞘,景渊将苏叶拉到了身边,瞬间沉默下的山林只余下风声鸟鸣,此刻显得有些静谧而紧张。 静心细听,景渊辨认出四周数道呼吸声,不轻不浅,但夹杂在山林间的各种杂声之中便显得几不可闻,幸而曾默足够机警。 景渊定了定心神,朗声道:“何人?还不现身!” 须臾,树后杂草丛中钻出一粗布短打的须髯大汉,手中紧握钢刀,警惕的盯着四人,戒备着却并不开口。 景渊一手拉着苏叶,扫视了一圈,定身开口道:“这是干什么?” 那须髯大汉眼露精光却不似外貌这般粗野,稍作手势,便听得耳边沙沙作响,草丛中隐没的人群似有所动。 “有话便说,无事就劳烦兄台行个方便。”两边对峙不久,景渊负手而立,倨傲的说道。 苏叶心中一紧,抿唇不语。景渊看起来气势万钧,然而两相对峙之下,先开口的,无论气势有多霸道,其实已然先输了一截。 景渊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眼下自己带着苏叶和两个贴身侍卫,怎么看都落了下风,若是再多做拖延,恐怕更是糟糕。 “这荒山野岭,做的当然是无本买卖,拦的就是‘生意人’!”那须髯大汉怪笑两声,操着沙哑刺耳的声音说道,言罢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说辞很是有趣,还哼笑了两声。 景渊皱皱眉,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百两一张,胡乱的捏在手里,说道:“我们兄弟二人上山采药,往来一些药材货物,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这些银钱,买个平安,还望这位……行个方便。” 能用钱财买来平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苏叶直觉没有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大汉看了一眼被景渊放进银票后扔在他脚下的钱袋,嗤笑一声开口道:“这些钱打发叫花子么?当兄弟我不识货?” 景渊眼神飘忽了一下,居然显出几分心虚的样子,拳头松松紧紧之后几下,又从怀里拿出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扔到了那人脚下。 “就这么多了,我这趟生意一家一当可都在这了,再多也没有了。”言罢,又暗暗偷瞄了几眼那些银票。 苏叶也知道眼下不是个走神的好情景,可是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看景渊装作一副心痛小气的寒酸摸样,真的是分外有趣。正想着,被景渊攥在手里的手腕上一紧,抬头见着景渊眸色里闪着几分窘迫的威胁,于是低下头继续更加含蓄的暗笑。 便是这一个眼神的来回,就惹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景渊是素来知道苏叶的容貌勾人的,只是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对苏叶不规矩,久而久之,两人都忽略了一张男女莫测的美丽脸庞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在看到对面那大汉眼中猥琐的令人作呕的欲`望之后,景渊和苏叶俱是心中一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足已演变出四人都不想面对的麻烦局面。 果不其然,那大汉在钦点了景渊抛去的银票后,变本加厉的命令道:“你们都可以走,那个小美人留下来,哥几个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玩物,看他那张狐媚子脸,留下来给哥几个逗逗闷子呗!”言罢,还骂骂咧咧了一句小骚`货。 景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好看,他自问定力过人,处事游刃有余,这个时候也快要压不住一腔的怒火了。 “这位兄弟别开玩笑了,家弟年幼,怎可离家?还是让我们走吧,大家各取所需不好么?!” “放屁,爷不想听你废话,我说他留下,你他娘的就给我乖乖送上来!”说着,突然发难,向前跨了两步去拉苏叶。 景渊比他动作更快,微侧身,伸手抵住那歹人的胸口,将苏叶护在身后。一直注意着两人安慰的侍卫们也先后抽刀抵住了强盗的脖颈,一时间几人陷入了僵持。 “嘿嘿,小子,拿刀抵着爷爷的脖子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倒是砍啊,杀过人么?娘的,小屁孩子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 “你!”高越第一个受不得激,手腕翻转,出鞘的钢刀就朝着那强盗砍去,曾默脸色微变,来不及阻止,局势变发生了变化。 那贼人武功不弱,高越一击之下居然让他逮住破绽逃脱,和高越曾默都在一处。 “兄弟们,都上!除了那个小婊`子,一个不留!抓了人、拿了钱兄弟们都有酒喝、有乐子玩!”一对二,他并不恋战,而是且战且退,和高越、曾默纠缠,同时指使一直埋伏的同伙攻击苏叶和景渊。 周围的草丛在他的招呼下喧闹起来,各种呼啸声和放肆的大笑声,无比躁动和危险。 “少爷,快走!”曾默见此情景,顾不上高越和那领头的匪首,起落之间赶到景渊和苏叶身边,挡下了几个率先冲上前的小喽啰,索性大多武功不高,只是人数实在太多,多出了景渊当初设想的很多倍。 “少爷和苏公子先走,我和高越断后!” “那你们怎么办?”如果单打独斗,景渊的贴身侍卫个个是一顶一的好手,然后如今这潮水一从南面涌下的强盗,粗略看来已有三、四十人。 “苏公子莫要担忧,王爷自有办法,放宽心跟着王爷走吧!”曾默难得的软下一张脸安慰低声苏叶。 景渊压低声音郑重的对曾默嘱咐:“宜君城外二百里就是吴铮的营部,一天,撑下 分卷阅读24 去,记住,命最要紧,”说着抛给他一块通体翠绿的玉牌,拉了苏叶一把,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两人一起向北面山下跑去。 “人跑了!快追!”匪首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曾默挡下众多小喽啰,为景渊和苏叶撕开一条路,扯着喉咙对余部吼道:“放活口下山,死的就是咱们了!还要不要命了!” 景渊心中一紧,原来这伙人一开始就准备杀人灭口,这伙亡命之徒想来就是靠着这份心狠手辣才盘踞在墨宜山作威作福的。眼下,那匪首的呼唤无异于催命符,景渊和苏叶不由加快了脚步。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枝叶的嚓嚓声,景渊和苏叶知道是追来的贼人,听那声音似乎不是很近,便头也不回,继续拔足狂奔。 破风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苏叶的惊叫,景渊堪堪避过,一支箭没入了身边的树干。 景渊紧紧地皱起眉头,这情景未免太糟糕也太古怪了。本朝虽不说重文轻武,但是对兵器利刃的管制十分严格,私制武器是重罪,更不要说精炼铁器的技艺被朝廷死死控制,这破空而来的箭矢虽然箭头全没,但错身而过的一刹那,景渊仗着眼力好,一眼便发现那是非常坚硬经过多次淬炼的铁器。这绝非民间便可私造的武器。 可眼下,景渊也无力去思考这些琐碎的疑点,皇室宗族自幼习武不假,可是他却是个例外,这时候要带着苏叶在山林间穿梭逃命已是困难,更不要说时不时飞来的冷箭。 “小心!”苏叶一声惊呼,景渊堪堪的偏向左边躲过了又一支箭,谁曾想,那呼啸而来的风声夹带着两支夺人性命的利器,眼看景渊已来不及闪躲,苏叶猛的冲向景渊,用力将他扑倒在地上,箭矢擦着两人飞过,他们一起摔倒在了树枝之间,在枝蔓的牵牵绊绊中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已经被追来的歹人逼近。 眼看里山下最近的人烟聚集处还有着不近的距离,后边追兵逼近,景渊一咬牙,带着苏叶穿进了西面一片茂密的松林。 松林茂密,尽管天色还没黑,日头还斜斜的挂着,但松林里目力不及五尺,两人一进松林边放轻了脚步声,片刻之后追来的人就已经见不到他们的行踪了。 总算得了喘口气的空闲,苏叶一手扶胸,一手撑腰,跑得有些脱力了,景渊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叶手不经意向下一滑,人突地一僵,尽管立刻恢复正常企图掩饰,但是还是被景渊注意到了。 景渊撇过去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紧皱。 “掉在刚刚摔倒的地方了?” 苏叶点点头,“算了,先下山要紧,一棵杂草而已,哪有人命重要。” 眼下这个情景,景渊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好点点头,无奈的按下不表。 追来的那伙贼人没给他们多久喘息的时间,破空的箭矢声再次传来。 “这伙亡命徒!”景渊生平第一次被逼的这么狼狈不堪,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中也不免疑惑道,他们拥有兵器的数量,多的未免有些离谱吧? 不容两人再多做逗留,他们只能被逼着往更深的松林里走去。但让景渊没想到的是这伙大约十五个搜索他们的人比他们更加熟悉地形,搜索的很快。片刻,破空的箭矢就从刚才杂乱分散变成了集中向他们逃跑的方向密布。 越跑便觉得箭矢越来越集中,这说明搜索的人已经缩小了范围甚至企图包围他们,景渊已经无力去思考为什么一伙亡命徒居然如此训练有素,只能和苏叶一起疲于奔命。 可惜,他们地利人和都不占,天时似乎也没有偏向这两人,破空而来的箭矢呼啸着向跌跌冲冲的两人冲去,景渊只来得及推开苏叶紧跟着就觉得右肩一凉,剧痛袭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景渊!”苏叶低呼,拦腰搂住景渊,让他上身靠在自己身上,查看他的伤势。 景渊阻止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走,苏叶又急又担心,也只能扶着景渊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有血迹!往那里了!追!” 苏叶凝神静气,专注的听着动静,知道确认对方真的被景渊故意低落的血迹和没有箭头的箭矢引向了相反的方向才暂时安下心来。 “怎么样?”苏叶紧张的问道。 “没事,”景渊企图抬手安抚一下苏叶,可惜有点力不从心,遂作罢,牵起一个微笑调侃道:“看来曾默、高越他们要多撑一会儿了。” 苏叶实在撑不起笑容,只好努力让景渊更加舒适的靠在他的身上。 “不要笑了,流了这么多血,休息一下吧,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找过来……” 景渊从善如流的靠在苏叶身上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找来啊,不过戌时一过,我若还未回到宜君城,我的亲笔信就会送到吴铮的手里,所以小叶子,如果他们找来,千万不要反抗,无论出什么事都记得性命最重要!” 苏叶吃惊的看着景渊,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他是什么意思,就见这个素来游刃有余的王爷,散乱发髻狼狈的昏倒在了自己的肩上。 “景渊!” 苏叶的惊呼没有得到响应,一时间,两人藏身的小小的山洞只剩下两道呼吸声此起彼落。尽管后悔没有用,但是还是不能阻止他满心的悔恨,恨自己当初怎么这么倔,不听景渊的劝告,陷彼此于这等险境;同时也感到无助,边陲的山野,失去了尊贵的身份,景渊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呼吸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会有危险,会受伤,会……死!而他苏叶更是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助感,让他茫然的环住景渊,紧紧地不撒手。 老天和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后,终于留了点仁慈,一直到了戌时末刻,追兵依旧未至,而这时候,吴铮的军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苏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抱着景渊一动也不动的呆了近一个半时辰,可是最让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亥时二刻,景渊的体温越来越高,人也从安静的昏迷转入了不安的挪动。苏叶为了他牵扯到伤口,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岩石地面上,让景渊面朝下躺着,枕在他的腿上,限制了景渊挣扎的幅度。 山里的气候,昼夜温差非常大,白天还略有些热的天气,到了晚上便冷的有些难熬,寒气入骨。苏叶都觉得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说本来就在发烧的景渊。 苏叶值得脱下两人的衣物,将自己和景渊一起紧紧裹住,共同抵御晚间的寒气。 时间滴答流逝,苏叶一直屏息静候着洞外传来的任何声响,渐渐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他狠狠拧了自己一把,努力保持这清醒。 后半夜,苏叶 分卷阅读25 感觉景渊的体温和自己越来越接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景渊退热了,而是他也开始发烧了! 眼看着黎明将至,山间突然喧闹了起来。本已经意识模糊的苏叶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将衣物尽数裹在景渊身上,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查看外边的情形。 喧嚣声越来越近,苏叶紧张的握紧拳头,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而后,林外突然亮起了点点火光,然后越来越多,连成一条火龙……盗匪们不敢如此嚣张的点火寻人,是吴铮玄龙营的士兵! 得救了……苏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断奔跑的背影、破空而来的箭矢、追杀、逃跑、漫天的血雾中中箭的人…… “景渊!”苏叶一声尖叫弹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 是梦,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被带离了那梦魇一般的松林。 苏叶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从过久昏睡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挣扎着起床,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走。 “苏公子!”门外守着的小厮一见苏叶散发披衣就跑了出来,赶忙走过去扶住他。 “王爷呢?”苏叶赶忙问。 “就在隔壁院子,我扶您过去,您可悠着点儿。”小厮见苏叶执意要见逍遥王,边小心的引了苏叶去隔壁院子。 一进院子就见到曾默怀中抱剑守在房门口。苏叶心中一禀,有些不好的预感,景渊府里速来规矩不严,从来没有侍卫守门这种规矩,景渊出了名宽待下人,这会儿曾默守在门口,一来景渊必然没醒,二来,恐怕伤不怎么好…… 果不其然,曾默见苏叶进了院子也是一皱眉,迎了上去。 “王爷怎么样了?” 曾默也不瞒他,瞒是瞒不住的:“没有伤及要害,可是箭头卡在肩胛骨里,王爷初时为了诱敌又将箭杆取下,这边疆小城的大夫不敢取箭头,我和高越也不敢冒这个险,差人向京里递了消息,太医院医正还有一日便到了。” “这么说王爷还没醒?” 曾默摇了摇头:“高烧也未退,已经烧了两日有余,大夫只能施针让王爷体温稍降。” 苏叶脸色煞白,伸手推门。室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竹帘都垂着,显得有些昏暗。三进的雕花顶子大床上躺着景渊,远远看去只能见轮廓起伏,正安静的躺着。 他走进内室,在床边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景渊。那人俯身躺在床铺上,脸向外侧着,眉头紧蹙,脸色因为体温的关系有些潮红,呼吸短而粗重,带着苏叶从未见过的脆弱之像。 “这两日是谁在照顾王爷?” “我和高越。”曾默答道。他二人此刻怎可放心外人近身,自然是贴身照顾的细致妥帖。 苏叶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从今日开始,便让我来吧。”见曾默略有迟疑,有补充道:“放心,我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不自量力、拖后腿的事。我会小心照顾自己和王爷的。” 曾默见他如此坚持,便也放任了。 如此,苏叶移到了景渊房中。白日里张罗着自己喝药、给景渊喂药、两人的一日三餐甚至换衣换药都亲历亲为,不假手他人,日子过得其实非常忙碌。 第一次为景渊换药,拆开包扎的白布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苏叶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但他还是拒绝了曾默的帮助,定住心神,细致的给景渊换药、包扎。 见苏叶如此镇定,曾默反而愈加担心,担心他过于自责、过于压抑。好在也就一日的功夫,太医院医正便到了,如此,这熬药换药的事儿,苏叶也就不掺合了,他深知医正定然是做的更妥帖的。 “苏公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高越那日和太医院医正一同回知府府邸,苏叶一见他便按耐不住,面无表情的掉泪,片刻又擦擦眼泪转身回房接着照顾王爷,看得他一愣一愣,差点给吓出个好歹。 曾默无可奈何的看着脸上添了一道狰狞伤痕依然傻气不见的同僚,转身走了。 高越愣在原地,莫名其妙。 将养三日,太医院的医正终于表示逍遥王的身体状况已经调理得当,是时候将那枚让景渊一直感到疼痛的箭头取出来了。可是同时,医正也带来了一个不那么好甚至很糟糕的消息…… “苏公子可能不知道,但我想两位侍卫应该是记得的,小王爷旧时伤重,麻沸散一类的药物用的不少,时至今日,恐怕药物对他的效力有效了。” “什么意思?”苏叶皱眉。 “也就是说,”医正深吸一口气了,“在我取出箭头的时候,王爷也许会感到疼痛。” 苏叶全身都僵硬了,医正的说法非常的含蓄,剜肉剔骨而麻药无效,这等痛苦为什么要景渊来受? 可是,就算如此,该来的还是要来。 医正带来的药童随侍在侧,正做着一些准备工作。屋子里放了不少冰块,温度比室外低了不少。药童们有的在安置铜镜以取得光线,有的则在整理药材。 苏叶能做的实在太有限了,他没有力气能固定住会在昏迷中无意识挣扎的景渊,他连打下手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当曾默跪坐在床上固定住景渊的时候,他跪坐在床里,握着景渊的手,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那么微小而无助,可他只能做这些。 “那么,开始吧。”医正环顾四周,然后,屏气凝神,开始了他的工作。 银质的小刀划开景渊的伤口,昏迷中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曾默尽职的禁锢住他的动作,让医正得以继续施刀。苏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医正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的眼里仿佛都放大了千百倍,时间变得缓慢而粘稠,这每一道都似乎同时划在了苏叶的心上。他只能握着景渊的手,无助的喊着:景渊、景渊、景渊…… 不在乎谁在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这一刻,他只想告诉那个人,我在,有我……好在蒋医正手法了得,下手速度极快,很快找到了箭头的位置。 “卡在肩胛骨中,用力起出箭头恐怕王爷会挣扎,曾侍卫注意了!” 曾默点头,而苏叶则拧紧了一颗心。 蒋医正握住了箭头,屏气,猛地一用力,随着伤口涌出的大量血液,箭头被起了出来。景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惨叫,陷入了无声的昏迷。在潜意识里不加压抑的呼喊,凄厉的让苏叶猛皱眉头,回神才发现,指甲把自己掐出了血。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蒋医正迅速的施针止血上药包扎,有条不紊的处理完所有的后续扫尾的事,一点不敢假手药童,显得非常尽心尽责。 景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安宁的神色,这是这 分卷阅读26 几天来苏叶第一次看到他舒展眉头的样子,但是这只是因为他陷入了更深的昏睡中,已经无法感知疼痛了而已。 曾默其实是想劝苏叶去休息的,尽管苏叶看起来在逐渐恢复着健康,但是每天对着昏迷的景渊,反复的自责是对他精神的极大消耗,但是苏叶固执的拒绝了。 “我没事,曾默,相信我,不会有人比我更细心、更妥帖的。”苏叶依旧目光平静但是坚定。 曾默纵然素来冷面,但也抵不过苏叶的坚持,只能作罢。 “等王爷的身子受得住我们启程回京,此地湿热,于外伤修养无益,路上有蒋医正照 料,苏公子您可放心。所以,在此之前,请您小心照顾自己,否则,王爷醒了,属下也不好交待。” 苏叶点头,俯下`身,细致的为景渊拂去被汗水粘附在脸上的散乱发丝。 曾默见此情景,体贴的唤走了屋里的旁人,轻轻合上门扉。 诚如苏叶自己所言,没有人比他更细致的照料着景渊。连蒋医正带来的、训练有素的药童也无法相提并论。连蒋医正都不得不承认,景渊安稳的康复着,很大的原因要归功于苏叶体贴入微的照顾。 “如此,今日便可启程回京了。”细致的诊脉之后,蒋医正点点头,示意曾默和高越。两名侍卫看向苏叶,似乎在等他发话。蒋医正和他们相处了几日,对于景王爷近侍对苏叶恭敬的态度已经习惯,这位小公子看来一时宠爱无双,蒋医正也就顺势恭敬以待。 “走吧。”苏叶为景渊拢了拢衣襟,细致的为他打理好,看着曾默和高越轻手轻脚的将他抬上马车,才跟了上去。 苏叶记得当时坐上这辆马车时景渊嫌弃的神情,马车内曾经淡淡的但是经久不散的药香再次浓郁了起来,景渊埋汰马车和曾经受伤的痛苦回忆的联系的抱怨还言犹在耳,转眼这辆马车又载上了昏迷中的景渊,苏叶的心里一时间仿若在油锅里滚了一遍般迷茫着疼痛。 景渊是在马车的震动中醒来的,他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熟悉的马车让他几乎不知今夕何夕,直到一眼瞥见了苏叶乍惊还喜的脸,这才慢慢的记忆回笼。 “子辛……”似乎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景渊皱了皱眉才又开口道:“你没事吧?” 苏叶一愣,随即呢喃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你怎么样?” 景渊笑了一下,有点耍赖、有点撒娇的嘟囔道:“肩膀有点疼,肚子饿了,还口渴。” 说着便作势要做起来,苏叶忙阻止了他,用银勺舀了水送到他嘴边,喂了几口又赶快去掀桌上的食盒,把一直温着的肉糜蛋花粥取出来,细细的喂给景渊吃。 用完这些,景渊脸上显出些疲倦之色,但他还是拖着苏叶要他为自己念一段书解闷。 苏叶一一照办,取出景渊放在车上尚未看完的一本话本,从书签处翻开,照着念了起来。 尽管是景渊兴致勃勃的要苏叶读书,可其实不一会儿他就又睡了过去。苏叶见他安稳的睡颜,乍见他醒来的百种情愁,终是淡去,轻轻叹一声这人伤病中也不会疏忽的细腻心思,为他挑下竹帘,让他安睡的更舒适。 傍晚时分,景渊终于彻底的醒来,靠着苏叶坐起了身。蒋医正上了马车请脉,欣喜的表情,显然是伤势良好的意思。景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各种神色,始终不忘靠着苏叶,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这么说,你俩也没有被俘?” “是啊,看到王爷和苏公子跑远了,我们便向另一边突围而去。他娘的!谁知道这货贼人居然放箭!”高越恨声道,心情轻松之下,礼仪也不顾,景渊面前也敢骂脏话。 景渊倒也不怎么在意,依旧心情不错的浅笑着。 曾默倒是有些低沉,眉头紧皱说道:“这伙贼人心狠手辣但训练有素,武器精良而且数量庞大,实在不似普通的亡命之徒。” 景渊倒是不甚在意:“边陲重镇,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大伙亡命之徒,让皇兄烦恼去吧,西南边太平了三年,再不蹦跶一下也说不过去。” 曾默了点头,不再言语。 “好了,蒋医正这几日照顾本王,有劳了,回京之后自当备上重礼相酬。”景渊见这几个要禀告的、要复诊的都忙得差不多了,便开始逐一的开口逐客。 蒋医正第一个被点名,听到景渊这番话,饶是八分是客套,那两分好意也让他分外的欣喜,忙客气道:“王爷哪里话,这是臣分内之事,更何况,诸多照顾都是苏公子亲为,臣出力有限、有限。”言罢,也就识相的告退了。 于是景渊掉过头来看向高越和曾默,曾默漠然的按着一头雾水的高约一同行礼:“告退了,王爷。” 景渊点头浅笑:“你们也辛苦了,回京之后论功行赏,这几日也好好休息吧。” 马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景渊轻轻叹气,向下滑动身体,躺到了苏叶的腿上,抬头盯着他细细打量。 一时间,马车里两人都不说话了,安静的有些沉默。良久,苏叶轻轻的问道:“累么?伤口疼么?” 景渊浅笑着摇头,举起能动的右手,递给苏叶一个东西。 苏叶疑惑的接过来定睛一看,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巡山找我们的时候曾默留心寻到的,一直放在我的包裹里,许是见你那时也病了,所以没交给你,后来也忘了。”景渊解释道,其实想来曾默把东西辗转交给自己是怕直接给苏叶,苏叶心中有愧,必然不太愿意拿。 “这东西,害得你伤成这样……呵呵,我真是……” 苏叶低着头,景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低声劝慰道:“我也不是让颗草给伤了的呀,听着多可笑啊。再说,伤都伤了,东西不要,不是更不值么?” 苏叶自嘲的轻笑:“也是,哪是这草的错,根本是我脑子让狗吃了!”说罢,将那竹筒收了起来:“我收下便是,你别费心说这些话为我宽心了,多多休息才是,你好一分,我心里便松一分。” 景渊看看他,并不答话,似乎并不满意苏叶这样的反应,但是也不再多言,安然的枕着他的腿入睡,放任苏叶细细的整理情绪。 回到京城已经是盛夏的季节,来回行程耽搁,一晃眼 离开京城已经月余。 跨下马车的时候,景渊好笑的见景六领着王府下人跪了一地,只好挥挥手驱大家去做事。 “这等虚礼,没必要。”对迎上来的景六笑语,景渊显得心情很好,倒是景六一路眉头深锁,很担忧的样子。景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耐心的说:“蒋医正今日为本王诊过脉,此刻已入宫回禀,为本王洗漱更衣, 分卷阅读27 进宫面圣。” 景六作揖退下,吩咐了下去。 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苏叶才走上前去,跟在景渊身后进府。景渊在苏叶看不到的方向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脚下不再停顿,快步走进了云丰院。 “子辛,你睡一会儿吧,我要进宫面圣,等我回来想来已是掌灯时分了,等我一同用膳,嗯?” 苏叶想了想,点点头。 “小心伤口。” 景渊点点头,整肃衣冠而后昂首步出后院。 景宣帝的皇宫比起盛世国力,其实是比较简朴的,此刻景渊就有些哀怨,宫殿似乎有些太小,以至于景辰的咆哮回荡的特别响亮。 “朕让你多带侍卫,你就给朕带了两个!让你小心身体,就给朕弄得重伤昏迷!景渊!你有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皇兄金口玉言,臣弟自然放在心里。”景渊撇撇嘴,态度鲜明的敷衍着。 “你!”景宣帝一拍桌子:“景渊你莫不是要气死朕?!” “皇兄这是哪的话,臣弟这不是见您心火旺,逗乐子么,哪敢气您啊,太后娘亲还不得打死我呀。”景渊适时卖个乖,掩下了皇帝一肚子的唠叨,可怜的兄长喘了好几口气,才顺过来,勉强挥挥手,打发这个要命的弟弟道:“朕是管不了你了,莫说你是朕的亲弟,你就是朕的儿子,朕都管不了了,去,给母后请安去,让母后代朕管教管教你吧。” “遵旨,那臣弟可就告退了。” “站住!母后说什么,你且听着,万事有朕做主,但切莫顶撞母后,否则朕第一个不饶你,可记得了?” “臣弟省的。” “去吧。” 景宣帝看着景渊走出御书房,紧皱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脸色反而更沉了几分。 走出御书房,景渊轻呼了一口气。对于皇帝兄长这等如兄如父的护卫,景渊尽管心下感激不尽,不过应付起来也不那么轻松就是了,更莫提还有母后那关。 景辰、景渊两兄弟的生母一生称得上呼风唤雨,这个手段了得的女子在长子得掌大宝之后,变得安怡可亲了起来,她亲热的拉起景渊的手,心疼的嘟囔:“瘦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母后,儿臣知错了,让您挂心了。”景渊顺从的低头,温顺的回答。 “咱娘俩还说什么场面话,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幅摸样,看起来温顺,心里头却倔得要命。说起来,倒是让为娘瞧瞧,是哪个,把我的儿子迷得这么死心塌地的,嗯?” 景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母后,不瞒您说,这人怕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到母后面前来的。” 太后皱了皱眉,似有不悦,又按捺了情绪,柔声说道:“吾儿素来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怎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你是永屹权倾朝野的王爷、身份尊贵的皇子,说出这等话来,除了徒惹人笑话之外,有什么意思呢?若是你真心喜欢,带来给本宫瞧瞧便是了,但若是个‘不能带来母后面前’的人,皇儿就不该让本宫知道。” 景渊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母后,若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儿臣恐怕也不会伤着了。” 太后终于沉下了脸色,声音也威严了起来:“逍遥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景渊便不说话了。 “三日后随本宫去上香,跪安吧。”太后见他这幅样子,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怕是折腾不出什么结果,于是爽快的放景渊离开。景渊自然不能违抗,只是这上香背后,太后想插手干预些什么,实在让他有些焦心。 尽管今日入宫惹了一肚子烦恼事,但是踏进云丰院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那团暖暖的烛光依旧让景渊得以忘却一肚的不快,融进这如家一般的温暖里。 “回来了,累么?”苏叶轻轻的问候,递上了绞好的手巾。 景渊不接那手巾倒是顺势将苏叶搂进了怀里,双手松松的环着他的腰,幽幽地叹:“还是家里好啊。” 苏叶背抵着景渊的胸膛,侧首轻轻靠着景渊的肩,低声说道:“是啊,还是家里好……” 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嘟囔道:“早知如此,何苦倒霉催得去那什么鬼地方!” 景渊知道苏叶心里有愧,听他这么说,总也不好辩驳,便问:“三日后就是那御前的比试,你可准备好了?” “玉琉璃倒是已然造出,这几日工坊正在赶制成品。”苏叶不欲多说,诚然景渊及一众侍卫弟兄的心意不能糟蹋,可是在他眼里,这玉琉璃恐怕是走不脱不祥之物的标记了。 景渊见他如此,便收住话头,手臂用力,将人紧紧圈进怀里,抵着他的颈侧轻轻说:“夜深了,早些歇息了吧……”谈吐呼吸间,热气一丝丝打在苏叶敏感的颈侧,情`色的暗示不言而喻。 苏叶的身体在景渊的怀中僵了一下,两个人都有所察觉,但同样不为所动。纠缠着躺倒在床上之际,苏叶心里闪过景渊身上的伤,但下一刻便被他突如其来一把撕扯掉自己衣服的举动给惊住,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不……嗯……”恐惧感来源于突然裸露的肌肤和衣物撕扯带来的钝痛,苏叶下意识的抗拒,但是未容他调整情绪,景渊已经以雷霆之势制住了他。 他的腿挤进苏叶两腿之间,一手圈住苏叶两手手腕将他的手拉过头顶牢牢制住,另一只手摩梭着他的颈项,有些危险的游弋。 “子辛,你在拒绝我么?”景渊居高临下,挑眉问道。 苏叶没有出声,他知道景渊并不需要他的回答,那睥睨的眼神中凌厉的气势不似以往床笫间温柔呵护的亲密情人,却实实在在是永屹高高在上的王侯。于是,苏叶别开了脸,结束了这样的对视。 景渊却不肯轻易让他如愿,手向上卡住他的下颚,逼他面对自己:“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沉默良久,苏叶轻轻说:“王爷,我来伺候你。” 景渊打量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便放开了手,向后仰面躺倒在床上。 苏叶起身,退去身上被景渊扯得支离破碎的残衣,彻底裸露身体,卑微的俯下`身,跪在景渊的身前,用口解开景渊的腰带上的结,向下拉了一下,然后张口含进了景渊微微勃`起的欲`望,卖力的取悦着。 景渊在如潮的快感中尚留有一丝清明,他微微眯起眼,细长的凤眼于是只流露出一线的水光,定定得看着身下努力吞吐的苏叶,那眼神中却没有刚刚的乖戾,全然是一副温柔的水色。须臾,他闭上了眼,恣意地从喉间漏出一两声轻喘低吟。 口中的性`器一分分胀大,吞吐显得越来 分卷阅读28 越不易,屋中摇曳的烛光为被口水浸润的欲`望镀上一层淫靡的光泽,苏叶感觉到景渊的手沿着自己的脊背向下滑向尾椎,于是微微沉腰方便他的动作。往日里总带着暖意的手指此刻却显得冰凉,苏叶几乎忍不住想要避让,但是景渊却刚早一步止住他的行动,仅仅一个暗示,苏叶便压抑了下来,不再挣扎。 被取悦的人在即将到达高`潮之际猛然从苏叶的口中退出,挥手将苏叶推倒在床板上,掰开他的腿,挺身而入。 那一连串的动作尚未给苏叶半点反应的机会,下一刻便被硬生生的贯穿。口水的润滑和刚刚被把玩时的稍稍扩张勉强让他没有受伤,但是被撑开的疼痛让他沁出一头冷汗。 景渊看着他,然后摆动腰身,开始抽`插。 苏叶终于不耐这种酷刑一般的折磨,决堤而出的眼泪和脱口而出的呜咽就像是某种宣泄一般,景渊早已停止了动作,等苏叶的身体慢慢的适应,而后开始温柔的抽`插,将怀中人一起带向高`潮……可是苏叶却一直未停止哭泣,大串大串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似乎要将身体里的水分都化作这倾盆的泪雨一般。 景渊无奈的看着他,总要在这人露出软弱无助的一面时,才会让人想起他早在垂髫之年便造变故,突然长大的人心里总住着一个怯弱倔强的孩童,需要保护和引导。 “这么委屈么?”景渊问。 苏叶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他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无法平复的喘息将他的话语扯得支离破碎,景渊只是一味的轻抚他的脊背,让他在自己的怀中慢慢趋于平静。 最后说出口的,是“对不起”三字,却好似解开捆在苏叶心上的一根细绳,景渊从他自己手中轻轻救回一颗被自责勒得血肉模糊的心,暗自抚慰。 “终于肯说了么?”景渊无奈道,“当日去那宜君城我便道你是任性,既然去了,何妨任性到底,这般憋着做什么?我许了你出府,粗心的只带这么些人手,若要说错,也是我狂妄了,何须你这么在意?小孩子家家,学大人操什么心?” 苏叶听这一番劝慰,字字揪心,却不知道要应和什么好,最终抓着话尾辩解:“我早已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还哭成这样!我这衣服可都湿光了!”景渊的打趣,惹得苏叶一阵脸红,恼羞成怒加上刚刚真是被景渊整治的狠了,闹起脾气在景渊胸口狠狠咬了一口,逼的景渊失态大叫,两人相望,半晌,哈哈大笑。 笑闹得累了,苏叶蜷身偎进景渊怀里,撒娇一般抓着他的衣襟安然入梦。待到他睡熟,景渊才轻轻起身,先是小心的用湿巾给苏叶擦拭,然后又给他检查下`身,虽然润滑过,也适度扩张过,可是看苏叶哭得这般厉害,景渊就担心真的伤了他,总是要亲眼见过才放心。于是又给细细的上了药才重新调整姿势,避开自己的伤口躺到苏叶身边,默默的打量起睡在怀里的人。 许是流泪流得狠了,苏叶这会儿眼睛已经有些红肿,睡梦中已不复前几日总是皱着眉的愁容,平静的睡颜便袒露出些许稚气。景渊总是在苏叶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些许家长的心态,苏叶所不知道的那个景渊在过往的岁月里总是默默的关注着他,那般默默地看护便将某些只属于家长的心态深深地根植进景渊的心里,就好比此刻,他总能轻易看到苏叶心里藏得很深的那个孩子,为自己的过错而愧疚却因为莫名的原因说不出口自己的歉意。尽管很难理解这种孩子似地倔强,但是景渊总能很好的处理,并丝毫不以此为累,反而很享受这种全心的依赖。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从两人相识的第一刻起,便有了端倪,如今依然根深蒂固。 只是……景渊微微皱眉,只是苏叶毕竟不再是孩童,有些事情、有些决定,他要在景渊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作出,而这将决定他们两人最终何去何从…… 无声的叹息,景渊搂紧怀中人,闭上双眼,沉沉入睡。三天之后便是御前的比试,永屹开国的高祖是一界商人,故而行商在王朝中地位不低,御前的比试将甄选为皇族供应商品的皇商,皇商的制度既是一种超然的地位也是一种制约,以商抑商再加上时时的更迭,也避免王朝的财源被个别商贾掌握,一静不如一动。 不过这场比试之于苏叶却有着不同的意义,他要在御前呈上苏家的三绝,依照苏家宗族的族规,但凡当代子弟,制出苏家三绝的,便可取家主而代之。其实,远不需要闹到圣驾之前,只是苏叶却不愿放过苏白,经年累月,过往种种,远已不是夺走苏家家产便可抵偿的。 说是御前的比试,其实景辰哪有那闲工夫候着这群人在中庭喧哗,圣驾其实要到日暮时分才会驾临,只是做那最终一场的评判罢了,饶是如此,行当和种类之多,也可以让这场比试持续三日。 等到织染行的比试,已是选试的第二日。这天早上,苏叶起得早,却发现景渊也已经洗漱整齐,着的却是亲王的常服,规格比上朝更正式一些。他有点儿疑惑,景渊却不解释,只是祝他马到成功,便带了仗队出府,看那方向,却是往皇宫。 苏叶也没那份多余的心思去打听景渊干什么去了,也急急清点人手货品往宫门行去。 宫门只开了小小一个侧门,进去的人都要搜身,如此这般,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堪堪踏进宫门。 门内便是比试的场所,中庭大片的空地此刻搭起了一个个凉棚,尽管是临时所制,但也精巧非常,其实这也是第一日木工行当比试的内容。 前三项的比试会甄选出唯一的赢家,这唯一的一家才可以在御前和上一届的皇商比试以期能登天子堂,做那独一无二的皇族生意,名利双收。 苏叶并不担心日间的比试,比透、比轻、比韧、比织染、比绣功,他为此准备了整整三个月,乃至十年,在苏家的那十年。 结果不出意外,苏叶脱颖而出。各家的掌柜尽管失落,但还是维持着该有的气度向苏掌柜道喜,不过也有不少苏家故交,存了看戏的念头,便不便一一道来、娓娓细说了。总之,日暮时分,偌大的中庭,便只余了苏叶所带领的一众分铺掌柜和手艺出众的伙计。 苏白的出场就显得气派的多,如同众星拱月般被伙计簇拥而入。今日没有了景渊在场,苏白似乎连找不痛快的兴致也低了,只倨傲的看了苏叶一眼,便在中庭的另一边立定,和苏叶成了各据一方的格局。 少顷,皇帝的龙车驰来,一众人等下跪接驾,景辰赐众人起身,司仪宫人便敲响铜锣,示意仪式开始。 其实最终的比试形式是最简单的,想来也无人敢在圣驾之前做出逾礼的事而落 分卷阅读29 了下乘,因此最终的定夺只是要两家商号各出一副屏风,谁得龙心,变得以胜出。 于是,皇帝挥挥手,宫人摆上两幅屏风,这比试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苏白到底不是庸人,能将那苏氏家业继承下来的人总算有点本事。内侍揭开苏白呈上的那扇屏风,一时间满堂华彩,那是一幅五爪金龙图,说起来也是皇商的特权,苏叶却是不能私造龙图的。 苏叶冷静的听他像景宣帝详解这屏风的过人之处。 “这是苏家不传之秘——玉琉璃。前朝秘药可使织染之物无光自亮,其奇处如夜明珠,然不招不摇,柔和却不失光华,当属世间极品。皇上,这便是小人呈上的玉琉璃。” 织染司的总管太监尽管言行恪守宫规,默不出声,可是眼里还是流露出了赞许之意,连景辰也微微颔首,似是非常满意。 苏白于是忍不住得意之色,在众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对苏叶流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自得之意溢于言表。 苏叶却浑不在意,甚至他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苏白,醉心于家产的二世祖就算对于把持家业有所心得恐怕也没有真正对织染绣的技艺下过功夫,这等肤浅的炫耀,不止他在自得什么。 宫人掀开苏叶所呈的屏风之时,所有人都有些失态,因此苏白的一声惊呼几乎可以被忽视…… 那是一头麒麟,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脚踏祥云,似下凡之姿,目光炯炯,除了栩栩如生,找不出第二个词足以形容。 “苏叶,”景辰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有些玩味,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没人听出皇帝的深意:“你也说说,这麒麟图有何不凡之处。” 苏叶躬身对答:“回禀皇上,这图汇集苏家三绝:玲珑针、月华锦和玉琉璃。” “胡说!”苏白终于沉不住气,大喝。 景辰挑眉,打趣的说道:“怎么今日里朕的皇商筛选成了苏家内斗?” “草民不敢!”苏叶收回目光,同苏白一道躬身告罪。 “罢了,苏白,姑且让你弟弟把话说完。”一句话让苏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皇帝却看得津津有味,这等儿戏般的小打小闹,可不就是一场闹剧么? “陛下,这麒麟双目有神是因为玲珑针针法特殊,致使麒麟双目凹凸有致,平常绣品自然不如它灵活。月华锦纹理细密,水泼不入,光照则反,才是当得起玉琉璃的织品;玉琉璃,”说到这里,苏叶忍不住顿了一顿,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冷笑:“玉琉璃并非得前朝秘药便可制成,我娘亲所制的秘药才是真正的玉琉璃,这前朝的秘药的确可使织物如夜明珠般于暗夜发光,然而制成染料却要使色泽在夜里也如白日一般鲜明,绝不是能于夜间发光便可称玉琉璃的。” “至于这真假高下,”苏叶深吸一口气,“草民斗胆,妄自揣测,恐怕陛下心中自有定夺。” 话音落,满场静谧,皇帝的目光来回于两座屏风之间,嘴角噙着笑意,若有似无,却高深莫测。他侧首,像贴身的内侍递了个眼色,内侍伶俐得狠,马上传达圣意,宣苏叶近前来面圣。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恐怕苏叶早就被苏白的目光撕扯得粉碎,可惜这等愤恨又有什么用呢?苏叶安然的走近圣驾,俯身跪拜。 景辰笑笑,赦免他的礼数,示意内侍递上两份圣旨。苏叶一一看过,脸色一白,便僵在了那儿。 “如何?”景宣帝徐徐问道。 “这到底是为何?”苏叶脸色苍白,忘了礼数,脱口而出,质问着。 景宣帝神色未变,口气却凝重起来:“不为什么,只为朕身为人兄的责任。” “没有半分余地?” 景宣帝看着苏叶的眼睛摇了摇头:“金口玉言,说一,不二!” “敢问皇上,他又知道么?知道您身为人兄的这份心么?”苏叶忍不住咄咄逼人,他知道眼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五至尊,但是此刻,他忍不住奋起而战,只为了那两道荒唐的圣旨、一道无解的选择、一颗他绝对不能辜负的心! 景辰笑了一下,轻轻摇头,答非所问:“景渊随太后赴西山迦叶寺上香,斋戒三日、诵经九日,十二日方归,你可以等,也可以不等,只是这圣旨却等不得,选。” 苏叶动了动手指,半晌,指指其一,皇帝似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司仪高亢的声音在中庭响起,苏白的脸色由惊转喜,只道是峰回路转,倒也不纠结为何苏叶会半途退出,只暗自庆幸于没丢了这皇商的名头,否则回到族中,族长那边不好交代。 苏叶走出宫门的背景带着一份坚强的孤傲,腰杆挺的很直,就如同最初景渊教他的那般,如果皇帝的公正要建立在交换的基础上,他宁愿放弃这种荣誉,反正,他决心要做的事,就算不依靠皇权,也能做到。 “陛下,你看这……”景辰贴身的内侍,自小便服侍他的宫人犹豫地看着他:“太后娘娘她……” 景宣帝摆摆手,不欲多言,反而问道:“母后和皇弟可到了?” “一路安稳,卯时初刻便到了。” 西山的迦叶寺本是名不见经传的一所乡间野寺,但永屹开国之日起,迦叶寺便一举成为了护国寺,名声大作。迦叶寺却秉承着佛家刻苦修行的本愿,在盛世繁华中徒留一地质朴,反而更得世间尊重,就连太后亲王进了迦叶寺,一样青衣素食,返璞归真。 这是到迦叶寺的第二日,明明就在京城郊外,明明只是分开了两日,景渊站在云台之上俯瞰京城,却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 万千思绪从脑海中翻涌而过,最后的最后,景渊轻轻叹息,他也不过是个凡人,总会有些不欲于人知的心思,总会耍些并不入流的手段,总是需要一些尽管无用却温暖人心的安定之感…… 十二日说不上长,对于忙于眼前之事的人,短的似乎不够用,但也说不上短,对于心有牵挂的人,长的几乎隔世经年。 回京的那日,苏家已经换了家主。祖宗的宗法不可违逆,苏叶手里切实握着的证据做不得假,苏白获罪流放已属轻判,不过早在苏白下狱之前,苏家已经是苏叶的苏家了。 内城一如往日热闹非常,景渊站在府邸门口却不见苏叶来迎,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管家,景六不敢去看他家王爷的眼,只好低头回禀,说是自那日入宫,苏叶便不曾回过府。 “如此……也好……他也是如愿了。”言罢,景渊颓然地笑,举步走进府邸。 是夜,已是入秋的天气,起了凉意,景渊挥退众人独自坐在王府前院的一隅,对月独酌。 酒借风势,微醺,景渊抬头望月 分卷阅读30 ,却见天边慢慢染上霞光赤色,他疑心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却见红光更甚,似是赤霞一般染红了半边天。耳边,传来脚步声,景渊没有回头,心中存着一份期待,却害怕连着小小的期待也被摔碎,强大的、温柔的、高高在上的逍遥王,推去华衣、挥开血脉的荣光,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渴望着倾心付出的爱恋得到同样的响应而已…… “景渊……” 景渊猛然回头,霞光赤色的映衬中,有一个人,终于没有让他的期待落空。 一袭青衣,不改初见时的清瘦,怀中抱着一尊牌位,孤零零看着他的,不是苏叶又是谁? “你不是……”你不是选了苏家么? 苏叶抬头,打量着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笑道:“烧的真大……” “你烧了苏家?”景渊吃惊。 “房子而已,我遣散了仆从,金银钱财也全存进了银号,苏家那座空宅,留着做什么?” “烧了苏宅,你要住到哪去?”景渊心里似有所感,只是此刻,他分外希望眼前的人亲口说出来。 “景渊,你从未说过要赶我走啊……”苏叶有些委屈的嘟囔:“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下一刻,苏叶被景渊紧紧拥入怀中。 “不后悔?” 苏叶轻轻地笑:“此生无悔……” 不后悔,不后悔初见时白梅树下惊鸿一瞥,不后悔日日相拥的缠绵悱恻,不后悔承你细心呵护的温情,不后悔此生,叫我遇见了你…… 火光映红了京城半边的天,红光与天幕之下,王府偏院中,两颗心偎在了一处,落到了实地…… -------------------------END------------------------------ 尘埃落定·京城 景宣帝将天下粮仓的江南十郡划给逍遥王做封地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群臣议论纷纷,倒是话题中心的逍遥王府安之若素。这道圣旨按说该是赐给亲厚兄弟的大赏,可景宣帝近日临朝,面色都不怎么好,搞得群臣每日胆战心惊,疑心逍遥王和景宣帝有了阋墙之危,唯恐触了皇帝逆鳞。 要说景辰大发雷霆的原因,还真的和景渊有关,景渊与苏叶两情相悦,情到浓时求他这个做哥哥的莫再要插手,他终是不忍拂了景渊的意,下旨将富硕的江南十郡赐给景渊做封地。这下可好,帮了弟弟得罪了亲娘,太后已经连着七日推说凤体欠安,不接他的请安,两头受气的倒霉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莫可奈何。 总算景渊是个乖弟弟,眼见快要离京,亲自进了趟宫,面见太后。 太后其实并不太想给这兄弟两好脸色看,可是眼见么子就要离京,此后不得召见便不得回京,心里多少不是滋味,看着景渊的眼神便添了愁容。景渊心下愧疚,便也不发一言,母子俩对望良久,太后终于轻叹:“儿大不由娘,哀家是管不了你了,你从小主意便大,打定了主意便不回头,我这个当娘的,总不好硬拦着你,伤你的心。” 这话开始还带了几分怨怼,最后却是真正情深意切,一片慈母心,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景渊自知和苏叶的事,自己一意孤行,总是伤了娘亲的心,可惜不得两全法,只能仰仗着这世间如出一辙、永远不会改变的慈母心,任性一回。 “你这孩子!这是存心要你这一脉断了根么?”太后不无哀愁的叹息,紧皱的眉头怎么也松不开。身份高贵、地位超然又如何,她只是一个母亲,担心着自己的稚子。 景渊敛了神情,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把有些话说开:“母后,您真的觉得逍遥王这一脉有后会是好事么?” 太后一怔,随即便敛了愁绪,面容严肃起来,慈母心的背后也不能抹杀她作为皇室一员,上承国运、下佑黎民的使命是皇室一生必须背负的责任,任何人和事都无法凌驾其上,这是他们承百姓跪拜必须付出的。她顷刻便懂了景渊的心思,心里免不了一阵踌躇。 景渊见太后神情便知她已然懂得自己在说什么。逍遥王的爵位世袭罔替,景渊与景辰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亲厚如今日这般尚且只能说是一番造化,更何况日后的皇子与王子堂亲的尴尬关系,以及逍遥王至高爵位的微妙隔阂,任谁都无法说这对永屹是件好事。 “你皇兄存了这番心思?”太后的语气低沉,风雨欲来。 景渊摇头:“皇兄自然不会这般算计我,是以,我总是要替他想好的。” 太后最终无奈的轻叹,只是眉间的愁绪淡了许多:“哀家时常想,你们兄弟感情如此这般好,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此间生出的事端,真不比你们俩各自夺嫡要来得少……”这番感叹,言辞大胆至极,想来是至诚的肺腑之言了,景渊听着多少有些难受,但是更多的却是释然,太后终于不再追究他和苏叶的事,这才是真正松了口气。 次日便是逍遥王启程之日,太后不能相送,但是差人送来了一对荷叶双鱼佩,配做一双,景渊看着手里的玉佩,一时间百感交集,末了,握紧了苏叶的手,遥望皇宫,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而后,与苏叶携手登上马车,转身离京…… 自此,京城的纷扰、苏家的恩怨、皇权政治,皆与两人再无瓜葛,苏叶从此只是一个布商,而景渊也变成了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恩怨两清·宜君城 景渊和苏叶出了京城便和王府家眷分开往两地,景六带着仆从先行去往景渊封地在建的王府安顿以及布置,而苏叶和景渊则一路向南,去往宜君城。 苏叶离开苏家的时候只带走了他娘的牌位,离京的时候他抱着牌位去苏家祖坟起出了他娘的骸骨,遵照他娘手札里的遗愿火化,骨灰,苏门叶氏的遗愿希望重回故里,苏叶自然不愿意让她失望。 宜君城的叶宅被苏叶买了下来,当年大赦之后这座府邸便赐还给了叶家,只是那时的叶家,竟已无一人有能力照料这宅邸,只能任其荒废。苏叶不忍心外祖家业就此败落,买下了叶宅修建祠堂,供奉叶氏祖先,开放前厅做善堂,施诊布药,光复叶家门楣。 为着这些琐事,景渊陪着苏叶在宜君城逗留了一旬。这日,城里有些闹腾,素日里虽然也是热闹的,但是却没有今天人头攒动的景象。景渊把苏叶带了出去,相处日久,苏叶自然懂得景渊许是又有什么心思,便乖乖的跟他挤在人群中。 辰时二刻,城门外隐隐听得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一列囚车带着一群面容麻木的犯人缓缓驶入城中。 苏叶吃惊的回头去看景渊,景渊向他点点头,随即带着他 分卷阅读31 穿出人群,往县府走去。 景渊的心思其实很容易懂,于是苏叶也不用问他为什么安排自己见苏白,无非是希望这前尘恩怨能彻底了断,自此不再纠缠。 一扇木栅栏,门里门外,一个华服锦衣是胜者,一个粗布囚服输的一败涂地,从此便是两重天。 苏叶从不吝啬对苏白的鄙夷,此刻瞪视着他的眼,丝毫不掩那份轻蔑,只是被他看的人却已不是当初那副二世祖的轻浮样,居然可以沉稳的和他对视。 “我早就知道你会是个祸害,”苏白说:“当初真后悔没毒死你。若非我娘老来信了因果报应,赌信你大难不死就是命数,我必然不会放过你。果不其然,还是栽在你手里。” 苏叶挑眉,不屑的回嘴:“你欲杀我却不成,我今日还你一场流放;你辱我,我也让你尝尝千夫所指的滋味;父亲为苏家家业负我娘亲,我便将苏家夺来。你娘倒也没信错,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那你呢?你不怕报应?!”苏白突然目眦尽裂,脸色狰狞。 苏叶却面如沉水,波澜不兴:“苏白,除了你,你的家人亲眷我丝毫未动,他们从此不复锦衣玉食但却不至饥寒交迫,苏家家业落在我的手里,比你这个二世祖强,这一点我根本不用向你细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报应?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你不就是搭上了逍遥王么?你还真以为他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借你的手除掉当初二皇子的党羽而已,我只是没想到这两兄弟够沉得住气的,等了快十年,一点一点清理二皇子的党羽残部,最后连苏家都没放过!你不过是个工具!玩物而已!” “苏白,看来你也知道今日苏家的灭顶之灾并非全然是因为我的报复,更多还是你当年染指皇权的野心作祟,当得上活该二字!至于我,玩物也罢,工具也罢,你把我送进王府的那日起,我是什么都和你无关!”他弯腰,凑近苏白的脸,睁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分外轻蔑的说:“就算只是逍遥王的一条狗,我也甘愿!” 苏白终于泄了气,颓然倒地:“苏叶,有朝一日,我若不死,此仇必报!” 苏叶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终于不再停留,翩然而去。 离开阴暗的牢房,外头日头正高,景渊站在八月的骄阳下微微笑,望着苏叶,苏叶深吸一口气,抛却一切冷酷不屑的表情,露出浅浅的笑颜,走向景渊,伸手拢住他的衣袖,牵起他的手,笑道:“走吧,我们去江南。” 往事如烟,终是飘散,从此天南海北,跟在景渊身边的,是无恨无怨,只余一片真心的苏子辛。 江南十郡设刺史一职,监管十郡官员及各级政务,名文濯,是个有趣的人。 景渊尚未到江南府的时候便听过他的名声,毁誉参半,毁他的是各级官员,誉他的是治下百姓。毁他还真并不是因为结党营私的龌龊事,而是因为这个文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弄臣出身,外放为官也不改以往作风,巧言令色、媚上,不过倒也不作乱,但是同样为一些洁身自好的官员所不齿。 即使如此也不可否认这个人十足是个“妙人”。长的风流俊俏不说,还是个实打实的能人,初入宫廷靠的是精巧的水车模型,深的景辰的喜爱,行走仅两年有余,便外放为官,文濯于水利方面实有才干,是以在江南因治水,博得的民心不可胜数。 就这样一个玲珑心肝的人却在甫一见面时便把苏叶得罪了个彻底。 八月十三的时候,景渊和苏叶赶到了江南府,没去王府而是转首去了西湖边上的别院,两个人正是赶回来过中秋的。 马车刚停,便听到迎接的笑语,文濯穿一身白衣,只做文人摸样打扮,巧笑嫣然,着实养眼。苏叶与景渊对望一眼,便着管家拎了行李绕过文濯进了别院。 文濯倒也不介意,浅浅一笑,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转过头看着景渊,“王爷,下官如今可算得上您的人,初次见面,备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望王爷笑纳。” 说完也不纠缠,微微作揖便飘然而去,徒留下景渊用威仪的脸色掩饰自己被“您的人”给震惊得不得言语的情绪。 就这么一耽搁,景渊踏进别院便找不到苏叶了。别院常年空关,事务不多,是以不像景六这般老成,也并不十分清楚苏叶和景渊的关系,只以为苏叶是景渊的幕僚,也没有太关注他的动向,一时间景渊竟不知苏叶去了哪里。 景渊心存疑虑,转身进了内院,一抬眼,以手扶额,不消一眼就知晓苏叶怎么了,这不是找不见人啊,恐怕是被气走了呀。 卧房门口,两个书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衣,长发简单的挽起,见到景渊走进内院,一起抬脸,娇俏俏地喊了声:“主人。”竟是一模一样的脸,一对双生子。 “谁让你们来的?”景渊心下有些不快,脸上便带上了三分寒气,那对双生子却是不怕,两双一样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景渊,柔声答道:“是文大人吩咐莫云(莫雨)好生服侍王爷的。” 景渊脸色又沉了三分,眉头一挑,摆手低喝:“出去。” 莫云莫雨对视一眼,也不做声,乖巧的走出了别院,却没有走远,站在了门口。 景渊推门走进书房,发现书房的确是打扫一新,摆设布置都很的巧思,显然是有人费了一番心思的。只是这么看着,他却觉得苦恼,莫云莫雨两人显然是文濯的“大礼”,只是不知这番到底是戏弄还是挑衅,而苏叶闷声不响的离开,显然气得不轻,总之谁也没准备让他好过的样子,实在是一眼难尽啊…… 颓废而哀怨的窝在软榻上歇了一下午,晚膳前,景渊终于打起精神决定一件一件处理麻烦事。 推门而出,果然莫云莫雨还在院子外守着,难为他们站了一下午,景渊缓了三分脸色把两人招呼进来。 “是文濯让你们来的?”他看着眼前恭顺低头的两个漂亮童子,故意冷声问。 那两个孩子却是和一开始一样,似乎并不害怕,对看一样,莫云低头,莫雨开口恭顺但清晰的回答:“是文大人的吩咐,文大人说王爷从此便是江南十郡的主子了,嘱咐我们好生伺候着,务必让王爷称心如意。” 哦,这是来找茬的,景渊琢磨着文濯果然是深得皇兄赏识的人,处事的怪异简直如出一辙。 “如此,你们俩搬去前院偏房,三天内不准出门,三天后本王自有计较,去吧。” 莫云莫雨两兄弟一如午时般听话,乖巧的一句不问、一句不说就转身去了前院。这番表现,让景渊更加确定文濯是有意的,这对双生子看起来虽然乖顺,但是举手投足却有几 分卷阅读32 分沉着的风范,不像是寻常小厮之流。 不管怎么样,总是苏叶最重要。景渊决定暂时不去理睬文濯和那对奇怪的双生子,忙着哄回自家犯别扭的小情人。 打定主意,景渊走出后院吩咐管家备车。结果尚未踏出府门,苏叶却回来了。 景渊一怔,赶忙堆起满脸笑意迎了上去。 “子辛,回来了?” 苏叶抬头看看景渊,于是也点点头,“回来了。” 景渊默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于是走上前去牵着苏叶将他引进了前厅,吩咐管家开饭。 结果一顿晚饭吃的万分沉默,在苏叶刻意的回避下,景渊一个人说话显得很冷清。 景渊面上看起来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其实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焦急,甚至带着点悠然的得意。 苏叶低头吃饭的样子,轻易便能让人联想起当初他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光,一样那么沉默、拘谨。只是如今,那个弱小、偏执有些茫然的小孩子,变得爽朗外向,成长得出人意料的挺拔,也许离开了京城让他更加的松弛,闹别扭这种事,往日也许是逆来顺受,憋在心里,现在却敢给自己脸色看,景渊尽管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扭曲,但是那确实是高兴地。 饭毕,两人回房,只是刚踏进后院,苏叶便借口核对账簿,转身进了书房。景渊不出意外,也不迫他,自己进了卧房。 苏叶磨蹭到亥时三刻,终于觉得拖不下去,吹灯走进了卧房。 卧房的床边点着一盏小灯,景渊倚在床头翻看着一本小诗集,是来江南府的路上在小书肆买的。 苏叶突然觉得很气闷,比早上看到那对漂亮的双生子时还气闷,于是狠狠地关上门,漂亮的杏眼恶狠狠地瞪了景渊一眼,转身打开侧门进了浴室。 动作有些粗鲁的把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掉,刚没进浴桶,苏叶便听到了开门声,头也没回,一把将浴巾扔过去:“出去!” 啧啧,好悍! 景渊无奈的把湿漉漉的布巾从胸前挪开,从背后拥住了苏叶,轻轻唤道:“小叶子……” “文大人很得王爷的赏识不是?心思果然非一般的细腻,王爷高不高兴?满不满意?” 瞧瞧,这都敢对着自己冷嘲热讽了。 “怎会……小叶子,你误会了……”一边说,一边缓缓挪动双手,漫不经心的占着便宜。 “误会?什么误会?”苏叶挣开景渊的手,怒视他。 景渊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一双凤眼弯起来,笑眯眯的盯着苏叶。 苏叶从一开始的不明就里、到茫然、到最后被景渊笑的恼羞成怒,挥手一撩泼了景渊一脸的水。 景渊终于止住了笑,捏捏苏叶气得通红的脸,柔声轻语道:“文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送来的这对双生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啊,他们现在被我禁制在前院的偏房,若你不放心,便容你去处置,小叶子,你真的误会了。” 苏叶这才发现,的确是从进府之后便没见过那对双生子。景渊的说法自然是无懈可击的,苏叶前后一想,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换下脸来,但是总觉得被景渊戏弄了,一时拉不下来,恼怒道:“你不早说!戏弄我很有趣么?” 景渊笑着想,的确是有趣啊,但是如果真的这么说,苏叶必然恼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轻挑眉头,凑近苏叶的耳边轻轻的说:“子辛,你不想么?” “不想!”苏叶再次抬手,撩起一帘水雾,泼向景渊,趁他愣神之际,迅速起身披上中衣,迈开步子往房里冲。 景渊一边抹去脸上的水珠一边笑,往房里走,这不是自投罗网么?欲拒还迎啊欲拒还迎~~~ 苏叶被景渊扑倒在床板上,一时间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狠狠踹了景渊一脚。 景渊在床上却不是那么温柔的,猛地用力压制住苏叶的两只手,双腿夹住苏叶的腿,整个身体压制住苏叶,让他半点都动弹不得。 那种情`色而喋血的目光从上至下打量着苏叶,苏叶打了个寒颤,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他很少在床上有太多的主动,但是这次却是意外的有一些难以按捺的冲动,苏叶笑了,带着挑衅的媚笑,腰部用力猛的翻身。景渊一时不查,被他掀翻在床上,两人交换了位置,苏叶跨骑在景渊的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爱人。 一番剧烈的挣扎,两人都有些微微的气喘,景渊的目光却柔软了下来,温柔的看着脸色潮红,嘴唇微启,喘息着的情人低语:“子辛,想不想要我?” 苏叶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景渊会提出这种建议,略略想了一会儿,便笑着摇摇头:“也许有一天会,不过现在不。” 闻言,景渊皱皱眉,也点点头,仰起上身吻上了苏叶的唇。两人唇齿交缠,慢慢的将一个充满温情的吻变得情`色,安静的房中渐渐响起粗重的喘息,夹杂着一些暧昧不明的呻吟。 苏叶伸手拉开景渊的衣领,围住他的腰,搂紧他,吻慢慢下移,从嘴角滑向耳后然后慢慢舔舐到景渊的喉头。 景渊忍不住重重的吞咽了一下,喉结滑动,被苏叶一口叼住,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暂的轻呼。 苏叶松开口,冲着他隐隐浅笑,下一刻却被狠狠地扑倒在床上。 “小叶子,你胆子好大……”景渊扬手撕开了苏叶的衣襟,一把扯下他的亵裤,轻易地将人脱了个精光。 苏叶却没有了往日的乖巧,死命的挣扎着,手脚并用,毫无章法,但非常有力。景渊被他的动作阻碍了,情`欲冲刷着理智,终于爆发,钳制住他的双手,欺身分开他的双腿,狠狠将人压制在床上。 “你干什么!”他质问道。 苏叶有些吃痛,但是笑着龇出一口白牙,抬头狠狠咬上景渊的肩膀。 “啊!”景渊吃痛,一甩肩,将苏叶摔到床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伸手从床头暗格里取出润滑用的油膏,草草的沾着油膏,伸出手指捅进苏叶的小`穴。 苏叶被进入,绷紧了身体,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稍稍缓解之后却不管不顾的抬腿去踢景渊,景渊眼明手快抓住他的脚腕,手下立时增加了手指,一时插入了三根,让苏叶很快软了手脚,无力再动弹。 “自找苦吃!”景渊恶狠狠地说,挺身插入,在苏叶的痛呼中,将自己的欲`望全部深入苏叶的体内。 他俯下`身,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压在苏叶身上,稍稍停留,而后,忘情的开始大力抽`插。 苏叶似乎也忘了刚才奋力的挣扎,搂着景渊的脖子和他投入到相同的频率中去,纵情云`雨。 一场 分卷阅读33 激烈的情事在两人都到达高`潮后结束,景渊翻身躺在苏叶身边,和他一同喘息。半晌,他突然说道:“明日便是中秋,一同游湖赏月可好?顺便叫上文濯,这事可得了了,不然子辛吃一次醋,本王可差点去了半条命。” 这戏谑的口气引得苏叶不满,可是实在没力气去和他搅合,于是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于是两人俱是笑出声,酣畅淋漓的一场交`欢,那还有半点隔阂与不快? 翌日便是八月十五的中秋,景渊让下仆摇了一艘普通的画舫,带上桂花酒和月饼,便挟着苏叶游湖赏月去了。 文濯被别院的仆从告知戌时一刻觐见,无奈那是景渊早已和苏叶划着画舫居于湖心了。他早就料到这番算计逍遥王自然落不得好,只是没想到这位王爷这般整治他。湖心赏月的画舫多如今天星子,如何寻找?只得耐着性子一艘一艘划近细看,这还要提防王爷治他晚到失德之罪。 好不容易上了景渊的画舫,那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文濯早已满面风尘,仲秋的天气也出了一身薄汗,哪还有当日王府门前款款而谈的从容? 景渊浅饮桂花酒,笑的满意,他不过小小报复,已算是开恩了不是? “文大人,如此中秋佳节,普天同庆,今夜无尊卑大小,畅所欲言,你想对本王说什么,便说吧。”他请文濯坐下,豪放的一挥手,挥退仆从,只留前厅的三人对饮。 “下官祝王爷人月两团圆。”文濯也不推辞,拱手作礼,举杯而饮。 “没了?”景渊皱眉。 “没了啊,”文濯惊讶状:“还有什么?” 景渊笑笑,给苏叶递了个眼色,苏叶领会,拉开舱门,莫云莫雨走了进来。 “给你们主子说说,有话直说,过了今夜,本王未必还有闲心听。” 文濯听了这话也不动弹,依旧老神在在。 莫云莫雨兄弟对视一眼,一人开口道:“老爷,别装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吧,装什么世外高人、心机出众的傻样啊!” “咳咳咳!”文濯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半天没缓过神,咳得惊天动地,“你们俩!你们两个混小子!气死我了!”白衣飘飘的文士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好不容易缓下咳嗽,文濯终于正色,开始好好说话:“王爷可知莫云莫雨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不知。” “今上登基的那年,我从家乡往京城赶考,路上遇到他们从娼馆出逃,三人狼狈逃命,才从那群打手底下捡回一条命。他们是水灾的灾民,从家乡流亡而出,父母死绝被牙子卖了的。” 景渊皱眉,他记得那场水灾,几乎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皇兄险些败于悠悠众口,留下不顺天命的恶名。 “那年赶考路上,我所见皆是饿殍、灾民,哀鸿遍野,民怨载道。于是我入宫为内臣,得君心外放。这番捷径,我不敢说走的辛苦,但求为江南十郡的百姓谋一份福祉。” “如今江南十郡成了王爷您的封地,我品阶不高,人微言轻,但是即为一方父母官,便要为我治下百姓撑起一片天。我承认着莫云莫雨兄弟试探王爷,若您为贪财色的不义之人,或上奏、或赌命,文某今日敢说敢当,当日我确实想着若王爷不义,我必然拼死不让百姓被鱼肉。只是,”文濯起身,掀袍而跪,莫云莫雨紧跟其后:“只是近日所见,王府所发公文、王爷素日作为,文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以下臣之位生不臣之心,该死!只是盼望王爷下佑黎民,文濯死而不憾!” 一船的人屏息听完这串长长的坦述,舱内半晌无人做声。 景渊和苏叶对望一眼,苏叶别开眼,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景渊上前一步扶起文濯,拉着他的手相携来到桌边坐下,开口道:“文大人为国为民,一边赤胆忠心,本王省的。从今往后,自当勤勉治下,但求十郡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文濯以手覆眼:“如此,下官便也安心了。” “不过,”景渊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你也和皇兄说一声,如此这等烂戏码下次切莫再来了,我替他看好这天下粮仓便是!若是再来一次,哼哼。” ……文濯拭泪的动作僵在当场,一时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放下。 远在京城的景宣帝突然打了个喷嚏,值夜太监紧张的近身伺候却被皇帝挥开,停下批改奏折的朱笔,景辰突然想到,如今外有飞龙将,内有逍遥王,政局安稳,军容肃整,终于到了肃清边疆的时候了!就是不知景渊内院的火灭了没有。 西湖上,骤起微风吹皱一波碧涛,明月当空,月下伉俪携手而已,仰头望月,但求岁岁有今朝! 至此彻底完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