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纱( 1v1h 先婚后爱)》 1抱我 1.抱我 隆冬,长宁,诚园。 灰暗如盖的云层低得可怕,万朵黄白菊铺就成的花海接天连日,簇拥着中间那副据说800万的金丝楠木棺椁。 江南权重望崇的俞家家主俞鸿行今日出殡,挽联和悼词堆积得厚如城郭,大宅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却井然有序。 能当俞鸿行的起灵人共有八位,皆是两鬓斑白,举足轻重的权贵政要,更衬得其中那位眉眼姣好的女人格外不同。 她是俞家二房的长女俞薇知,也是现任家主。 豪门世家的狗血事层出不穷,庭院里前来吊唁的宾客难免私语:“这俞家看起来还算相安无事,大事上挺团结对外……” “嘚了吧,听说三房早就一纸诉状告上法庭,要求重新分割家产,可比戏本还精彩。” “二房势单力薄,不怕败下阵来?” 诚园占地七十八亩,却只是祖宅,而类似的山水园林不计其数,更遑论地产、金融、互联网、船舶航运、制药等,可见俞家家大业大。 “金鳞岂是池中物,二房这位千金据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去年以9.3亿美元并购北欧最大院线集团,就是她的手笔。” 俞鸿行是商界传奇,临终却在挑选接班人时不“重男轻女”,点名俞薇知接他衣钵,这番不免让外界瞠目又猜测。 北风刺骨,滴水成冰,众人无一不是长衣长靴,只她一件简约的过膝长黑裙迎来送往,待客周到妥帖。 一头如瀑青丝端庄绾在耳后,眉若远山,笼着江南水雾氤氲轻烟袅袅,但五官却艳丽殊绝,尤其一双桃花眼,配上山峦冰河般清冷的气质,矛盾却又极其和谐, 那种很深沉的妩媚昳丽,却始终多了份厌世的冷然清醒。 葬礼庄重肃穆,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心思各异。 俞薇知的律师团前后忙碌数月,才算勉强搞定继承权的诸多事宜,俞家现在已是她的“掌中物”。 众人闻言,不由得高看一眼,能站上金字塔顶端的自然是人中龙凤。 “再说……”那人故作深沉,往远处瞧见那双璧人道:“与她联姻的,可是北边程家的太子爷!” 不多时,迫近正午。 只听得阴阳先生高喊:“一打金棺二打材,三打福禄进门来,四打亡人归仙界,霄遥撒手上天台。” “起!” 棺椁起灵,出殡送行,后边缟素的女眷渐起了哭声。 俞薇知面色如常,辨不清喜悲,她排在政界几位伯伯的最后面,白手套覆在棺盖的鲜花旁。 这是她第二次为人扶灵,一次为至爱,一次为至亲。 纵然无须使力抬棺,但多日粒米未进,寒冷侵袭着纤细莹白的双腿,麻木、刺痛……直到抬腿跨过正堂的石雕门槛时,一趔趄—— 险些摔个头破血流……这时,身后却有一双坚持有力的臂膀扶稳了她。 一瞬间,他垂首,她抬眸,四目相对。 一丝浅涩的玫瑰香缠上清风,温热经由细腻如羊脂玉的纤腕导入,在苦寒至极的冬日掀动丝丝涟漪。 他视线克制又放肆地撩过她的眉眼,清冷自持,温润儒雅,挺拔的鼻梁上架着金色眼镜,那种沉淀下来的气场,沉稳悠远偏又大气磅礴,超然绝尘。 原本波澜不惊的清眸旁,却点缀了一颗朱砂色的小泪痣。 俞薇知一恍惚,神思却很快恢复正常。 “多谢。”她耳语呢喃。 “应该的。”程宵翊微点头示意,宽大的手掌拥住她的肩膀上,给予力量支撑,而俞薇知此刻,手指尖被冻得凉冰冰地僵住。 他,出现得刚刚好。 这一点小插曲,并不妨碍葬礼的进行。 里面是妥帖的西装,外面是宽大修长的及膝大衣,身材非常高大,虽然是半拥着,却完美覆盖住她单薄纤细的身影。 他衣领上沁着朗姆酒、烟草和木质香混合,长眸微敛,根根分明的长睫藏不住幽垠似墨的瞳仁,拥着她一步步向前,直到棺椁被送上灵车。 俞薇知秉着呼吸,她向来不耐任何人的触碰,但眼下的亲近距离,却无法推拒挣扎。 谁让旁人眼里,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哪怕见面次数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但刚才他的善意帮扶,她得承情。 江南世家的葬礼传统而繁冗,她面色素净苍白,只能坚持到出殡,至于后面的路祭和落葬,俞薇知不被允许也疲于应付。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她不由得想起母亲求来的签语:“本是命里孤星照,一世孤零命萧条。” 如梦魇般,似乎都在一一应验,现在连她本人都深信不疑。 她冷寂萧瑟抬望,视线氤氲恍惚,阴暗天际有无数雪粒坠落人间,渐渐和融成鹅毛,团团簇簇,遮盖住眼底明媚的忧伤。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助理纪珩面露忧色,仍尽职汇报明日行程,自从接手俞家家业,每月都有固定飞行周,时间把控精确到分秒。 俞薇知一心两用,程宵翊的那双黑眸却萦绕不去,偏偏眼尾那一模一样的滴泪痣,次次撩拨她心神。 “程宵翊这次来,应该不只为了出席葬礼,还为了……离婚?” 和她。 不久前,两人维持一年的婚姻协议刚刚到期。 纪珩回:“目前,还未收到程家的任何知会。” “商业联姻,是一对能代表两个家族的男女,以婚姻的形式进行的资金和技术的整合,人脉和资源的互通。这是强与强的联合。”② 俞程两家的联姻,合作得很圆满,这一年来程家开始频频涉足东南内河及沿海航运,蒸蒸日上,大有作为,而俞家借程宵翊祖父辈的权势,顺利拿下黔边第一大规模的稀土矿,更打通长宁-黔边-西欧的贸易廊道,两家取长补短,互利互惠。 这桩商业联姻,更是助力她掌权俞家的一张王牌。 而现在联姻如约结束,作为礼尚往来的感谢,她也该还程宵翊“自由”了。 “给我吧。”她声音略显疲惫。 俞薇知伸手,拿过纪珩手里的黑色皮质文件夹,那里面是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甚至早于联姻前。 生意场上的一举一动,律师团先行,更何况是大家族间的联姻,婚前的财产权益早就抽丝剥茧划分清楚,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就只是一张纸而已,内容甚至比全天下所有的离婚协议书,都更简洁明了。 “女方(签名)”的横杠处,俞薇知寡淡漠然地签下名字,干净利落地跟签其他文件并无区别。 那张脸实在生得精致艳丽,但安静空洞的神态,看着就像具毫无人气的漂亮人偶。 “我累了。” 本该无忧无虑成长起来的小公主,此刻却身销骨立,失魂落魄地走回诚园深处,松柏掩映。 万籁俱寂,风雪渐成规模。 划过来时,脸微疼。 纪珩不愧是年薪千万的集团特助,效率迅速,皮质文件夹很快就送到程宵翊的手中。 见那龙飞凤舞的潇洒签名,程宵翊懒勾起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过了河就拆桥,是不是快了点?” “哒”的一声,银质火机被轻轻一拨。 那张离婚协议书如同废纸一张,在飘雪中燃烧起舞,付之一炬,一瞬的火光照亮黑漆漆的眸,散掉了方才的压迫感。 “先生,气象台刚刚发布暴雪橙色预警,再不出发,您的飞机恐会延误,说不定连道路都会被封闭。”助理乔和小声提示。 “封路?” “那不妨留下……”他慵懒低缓地勾唇:“不走了。” -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③ 隆冬皆萧瑟,唯有留听阁外的冷冽松柏绿意盎然,敢同北风一争高下。 而南墙高耸,廊腰缦回的中式山水后,竟然有宛若“空中花园”的玻璃穹顶,墙柱上的油画彩绘繁复炫丽。 这是她的“秘密基地”,闲杂人等勿入,却种着漫天遍地的蔷薇花。 程宵翊只在楼下望了一眼,便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 他,是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映入眼帘的景色,靡艳而勾人魂。 她置身花丛中,换了身婉约清雅的紫苏罗旗袍,玉肌连月色都黯然,在祖宅她习惯了穿旗袍。 晶莹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像只灵动的白蝶,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沁润。 墨发雪肤、皓齿粉颊,却姿态散漫不羁,喝得烂醉如泥,像沐浴在雾气中缓缓盛开的花蕾,勉强算有了点人气。 “程总,有何指教?” 俞薇知这时的思绪还算清晰,结婚一年,她的问候依旧疏离而官方。 他笑了笑,却坐到她身边:“来陪你喝酒。” “欢迎。” 见一堆酒瓶散落在她脚边,桃红葡萄酒漾着醉人的色泽,几乎是烧钱到咋舌,才能打造出偌大的玻璃温室,供养着这些能在冬日盛开的娇嫩蔷薇。 只是因为她,喜欢。 相顾无言,两人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她喝一杯,他陪一杯。 程宵翊面色无澜,沉着嗓音问:“伤心了?” 她面色淡漠,但眼底却像落了细碎的星星:“没有,我从不为不在乎我的人伤心。” 嘴上否认,但眼角却有泪痕。 即便那个人是她生父,但为人父者该有的温情和父爱,她从未在他身上体会过片刻,。 “习惯了,”见到他,俞薇知憋闷了一整天的劲儿霎时迸发,她猛灌了一口酒:“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程宵翊明明是个“外人”,最多和她有个一言难尽的荒唐订婚夜……她却总将程宵翊错认成他。 开始的愤懑,渐渐变成小声啜泣,她喝多了。 一整晚,她连续开了5瓶,度数不高却上头,程宵翊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妻子不仅是烟鬼酒徒,还有躁郁症。 两家联姻前,她很坦诚自我的病情,没有欺瞒。 空气中除了酒香,还有清甜的果香,又掺杂着玫瑰花香,气氛很是和谐旖旎。 掌心托住她推搡的头,程宵翊幽深的眼中,此刻是说不清的温柔。 她酒意阑珊地抬头,与他相视,朗姆酒和木质香混合,撩拨得人心痒,仿佛要溺死在那双漆黑眼眸中。 尤其是他眼尾那颗痣,回忆里的身影与眼前人不断重迭,虚虚实实,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毅。” “yì?”他脸庞迫近,压抑而隐忍:“你在找谁?” “许君,毅……”她在啜泣,字不成句地控诉:“你,好狠心,都不来看看我……” 程宵翊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却掐着腰把人抱过来,一如想象中的温软,流畅而坚毅的下颌线绷紧,仍耐着性子:“我是谁?” “yì,yì,yì。”她不满,嘴里只含糊这一个音节。 程宵翊心知肚明她嘴里喊得是谁,但他仍孤注一掷。 怀里的女人吐气如兰,嘤哼的喘息呻吟萦绕在耳际,对他而言,像是某种效果强劲的春药。 他正君子风度考虑放下她时,不安分的女人却踮起脚,眼里透着股迷离勾人的冷媚劲儿,樱唇猝不及防吻上了他的眼角。 “抱我。” 度娘胡乱搜的,非原创。 ②《攻略不下来的男人》 ③刘桢《赠从弟》 作者有话说:收藏点一点,珍珠投一投(大哭),这个收藏太惨了,我在勤奋日更哎,100珠周末不会偷懒,会加更哦 2美人腰(微h) 2.美人腰(微h) 程宵翊的瞳孔蓦地收紧。 雪融化成水,玻璃幕罩外如同下了场潮湿的雨,旁边繁复精致的粉蔷薇,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像只雍容华贵的波斯猫,除了扒着他的样子有些急切,唇瓣从程宵翊的右眼尾,径直埋入他的脖颈间舔吻磋磨。 毫无章法的吻法,急不可耐,像没开过荤的小兽,第一次看见肉。 四周温暖如春,俞薇知却手脚冰凉,像冷透的玉,而唇像柔软的花瓣,沁上更浓郁艳丽的深色,吞吐着揉碎的玫瑰花香。 双眸迷离懵懂,唇无意识地低喃,喊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名字。 作祟的小手摩挲到衬衣边,揉捏着坚实的胸腹,她吐气如兰,唇从耳际而下,樱花果冻般的触感从脖颈、喉结、锁骨…… 还因为得不到满足,有些粗野地去拉扯他领口的纽扣,身躯缓慢难耐地扭动,吻得有些用力。 “yì,救救我!” 她喝醉了,但却在哀求。 雪被北风裹挟而纷扬,雾气凝结成的水滴不断滚落,模糊了夜色光影。 程宵翊表面波澜不惊,漆黑的瞳孔像不见底的幽潭,修长的手指不断轻抚着她的发顶,轻柔地没入发间,算是安抚,却无济于事。 那句“我不是他”,他终是舍不得说出口。 心念已久的人儿拥在怀,圣人也难坐怀不乱,他却推拒,想安置好她,但俞薇知的手像环抱尤加利树的无尾熊。 程宵翊低头,才发现她眼里噙满泪,不满又委屈地睖着他,控诉他狠心地不回应,也不如她所愿,直到大颗泪珠滚下潮红的颊。 他坚持不懈:“我是谁?” 泪像蓓蕾上的沁人露珠,乌黑纤长的眼睫被打湿,她格外惹人怜:“是我爱的人……” 一瞬间,如星火燎原。 双臂,仿佛被绞刑架上的枷锁所禁锢,程宵翊觉得体内的血肉都兴奋到沸腾,宽大的掌心摁住她后脑,俯身而下。 她似乎抵触唇齿相接,随着他进攻的动作,下意识扭头后撤,生理性地极端抵触。 程宵翊勾了勾唇角:“好,我不碰。” 衬衫被她蹂躏得褶皱不堪,似乎是作为报复,埋首去啃她明净的脖颈,手指则在毫无一丝赘肉的纤腰上摩挲揉捏。 旗袍繁琐精致的盘扣格外难解,直到玉珠滚落地面清脆悦耳,牙齿得以衔住那精致的锁骨研磨,又疼又酥麻。 她真的无处不美。 身上恰到好处的檀香玫瑰,是朦胧迷离的性感,若即若离的撩拨,疏离而妩媚。 是Burberry那只香水Body——“裸纱”。 以苦艾酒、水蜜桃及小苍兰为前调;而中调则为天然玫瑰精油花香及鸢尾花的混合,再以喀米尔木、云呢嗱、琥珀及麝香等木香作基调。 香气又淡又薄,只有近在咫尺才能捕捉到。 “疼……”她嘤哼,像刻意撒娇的婴孩,而酒精无形中放大了人的感官,于欲海中起起伏伏:“好热~” 程宵翊在那天鹅颈上流连不去,但却时刻谨记教程,动作还算温柔。 只是颈窝扑面纠缠的热气,令她颤栗不已,不自觉夹紧了腿。 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当然不够,程宵翊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呼吸愈发粗重,全身线条分明的肌肉绷紧,指尖还不满足地绕到背后,解开了内衣的搭扣。 苏罗的材质轻薄而柔软,娇嫩而脆弱的双乳,如一双酥兔,被布料紧紧包裹着,直到凸起被他猝不及防张口喊住。 从转角的雕花栏杆抬望眼,只见细密雪霰在闪烁,蔷薇花枝在轻颤。 灵巧的小鹿在丛林中奔跑、纵越,终是一时不慎,跌入猎人的陷阱之中。 - 诚园虽是俞家祖宅,但除了日常维护和养老的管家,其实人不多。 葬礼一结束,众人便作鸟兽一哄而散,各自乘车离去。 而留听阁是她的地方,楼分两层,四周遍植松、竹、梅岁寒三友,更映镜池,风景绝佳。 纪珩、傅越、关承阳三位特助人高脸酷一字排开,根据行程在青石路上等候,人却迟迟未至,正犹豫着是否电联时,却发现程宵翊小心翼翼抱着俞薇知,自石阶上缓步而下。 雪下得有些厚,而他却仿佛踏着月的清辉。 “俞总,接下来……”纪珩开口想请示,却被他阻拦。 他开口时,声音却多了份冷冽雍容:“她需要休息。” 关承阳恭敬地上前一步,想接过怀里的她:“先生,我来吧。” 他的动作,被程宵翊无言的眼神所呵止,那是专属于上位者的威慑力,敏锐而警觉,神色转为冷峻威仪,声音温醇深厚,气场却强:“谢谢,我来就好。” 口吻,不容被置喙。 程宵翊垂眸,看向怀里的她时,细碎温柔几乎溢出眼眸,俞薇知睡得迷糊又安稳,而他紧实的领口也是松开凌乱。 来时他穿得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遮住了颈线和锁骨。 长发如瀑垂落,但酒醉后动情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微微粉色,眼尾染着鸢尾似的红,如同被风雪催着盛放,十足勾人。 怕她着凉,程宵翊只点头示意,便疾步朝她的卧室走去,没人敢拦他去路。 挺拔的身影如松,刚硬冷傲而凌驾于一切之上。 他除了是只手遮天的程家太子爷,无论商业巨子,还是集团领袖,只配站在他身后,恭敬喊一声“先生”。 但他,还是俞薇知名正言顺的丈夫。 今天一早,乔和便把先生的行李箱送进留听阁,说是俞总授意,毕竟两人是手持红本本的合法夫妻。 上次也…… 庭院深深,连下雪都像浸在烟雨天里。 俞家家大业大,因为是暂住,俞薇知只开了一件卧室,一件书房,装修中式简约而古典,床品也是清寂的冷色调。 房间里突然多了男人的气息,即便程宵翊再轻手轻脚,仍吵醒了醉不彻底的她,更何况她向来警觉浅眠。 她双颊潮红,体内还回荡着氤氲的情热,在渴求着慰藉,而他浑身冰冰凉,此刻正是最好的解药。 刚才,他没做到底。 丝线经不起拉扯,胸前还有团濡湿的水渍,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含嗔耍赖着不让他离开。 美人的腰,是夺命的弯刀,掌下盈盈不及一握。 她可怜地痴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你喝醉了。”唇贴在她耳边,压抑的情感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流,只能安静注视着她:“乖,睡一觉。” 俞薇知连忙摇头否认:“不,我很清醒。” 如果眼前只是场梦,那她但愿长醉不复醒。 他起身想离开,打算今晚在沙发上对付一夜,至少算守在她身边,但身后的她不知哪来的蛮力跃起扑住他,双臂从身后牢牢环住他的腰际。 “我好想你……”十指攥拳紧紧抓牢他,怕他插翅飞走,头轻贴在他坚实的背脊上,痴瘾地哀求:“不要走,我害怕!” 哪怕知道她压抑隐忍,但不了痛苦如厮。 谁让俞鸿行风流一世,前后娶过三个老婆,长房原配早年因病离世,留下的一儿一女远遁北美教书育人,不理睬长宁这边的腌臜事。 她母亲沉月棠先前是着名影星,一朝嫁入豪门息影,生育两儿一女,俞薇知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兄长俞耀宗,弟弟俞经世今年二十有一,和她差四岁。 俞鸿行婚后拈花惹草不改,沉月棠亦无法忍气吞声,离婚官司打了两三年,终于仓促收场,沉月棠只身带幼子赴澳定居。 三房的两个妹妹知芙和知荷只小她三五岁,这位aunt朱蔓迪却是个狠人,四十许人又通过科技狠活为老爷子再添一子,取名“天赐”,正咿呀学语。 “我难受……” 转头发现她的唇覆着水光,诱人得要命,却显得口干舌燥,迫不及待扯着他的衣襟。 领口已被她扯开大半,露出厚实的胸肌,男人荷尔蒙爆棚的硬朗气息呼之欲出。 此刻,那薄如蝉翼的苏罗,禁不住蛮力地撕扯,他灵活的手指如游鱼,横托起她的背脊把人放回床上。 胸前的白色蕾丝,更衬得她肌肤莹白如雪,一触碰,就会染上淡淡蜜粉色,似初春消息树上的早樱,含羞带怯。 明明身型纤细单薄,但隆起的酥软,却有深沟。 他像浏览艺术品般,鉴赏着眼前的眉间,顷刻间割舍他所有的傲然凛冽,喉间上下滚动,像起伏陡峭的险峰。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额间:“开始了,我就不会轻易放手了。” 这是他的宣告。 她,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这次是她按下了“开始键”,而他不过在如她所愿,奉命执行。 下颌绷紧出利落的弧度,他手指绕了几缕她温软的发,在后背上摩挲着终于解开,她超红的脸带着媚意,像海妖般若有似无的蛊惑催促,如置身梦境。 程宵翊的吻近乎虔诚,却不急不躁,不争不抢,从额吻到肩颈,比刚才在玻璃温室更缠绵汹涌。 手顺着腰线慢慢抚摸,停在那双温软之上,轻拢慢捻,漆黑的眸微拢,张扬着内敛的野性,像终于得偿所愿的猛兽。 灼热在相贴的皮肤间传递,锁骨和胸口上,仿佛瞬间开遍嫣红的梅。 “唔…嗯…”呻吟声不断交至。 那种被压迫到窒息的感觉,俞薇知从未体会过,只能后仰着大口喘气,但身体逃脱不了的莫名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好像有虫子在咬她的腿肉,吸吮亦是玩弄,她精疲力尽,狼狈地试图屈膝并紧腿。 但下一秒,就被他用膝盖不满地分开。 Burberry香水Body“裸纱”广告语 上肉上肉,好解压 3我们,来夜方长(h) 3.我们,来夜方长(h) 松柏漏下的夜色里,落雪纷扬似乎无休无止。 房间里有淡淡檀香味,混着雪的凉意,而他的手指自带令人疯狂的灼烫,空气像被添了一把柴火,噼里啪啦地急速升温中。 程宵翊耐着性子,一手托着腰,一手攥紧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拘在怀中。 白色蕾丝的胸衣包裹着一双丰盈,仰头时以傲人的姿态挺起,是呼之欲出的诱惑,他修长的手指抚摸揉捏,慢慢拨弄,肆意挑逗。 嫣红的蓓蕾,也因为他的爱抚而悄然变硬挺立。 他眸色晦暗,嗤笑一声继而埋首。 尽管学得认真,但毕竟第一次亲身实践,他算不上娴熟,前戏只按部就班舔舐、拉扯、轻咬,是宣泄,也是折磨,规矩又虔诚。 直到布料被舌尖含湿,他扯住胸衣中间随手扔了出去,诱人神往的一派春景才展露眼前,乳粒浸淫了水色,红肿得像垂涎欲滴的两颗樱桃。 程宵翊却变本加厉,牙尖细细地研磨,那种酥麻感从胸前放电般,蔓延到四肢百骸,惹来一阵既惊又难耐的颤栗,她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俞薇知终于败下阵来,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魔鬼”,但为时已晚。 口中禁不住溢出轻喘呻吟,又尖又细,吴侬软语的腔调听了面红耳赤,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用含糊颤抖的声音抗拒着,但无济于事,似乎有烟花在眼前炸开,把她急速抛向云端。 “湿了。” 他哼笑一声,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此刻却格外情色。 但,眼下只是开胃菜而已。 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步骤和火热,酒是下午喝的,而她酒量不错,代谢有较常人更快,她并非醉得人事不知。 锁骨被他刻意咬了个齿痕,不深,疼痛却拉回了她一丝理智清明,俞薇知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带着媚色却不吃惊:“程宵翊?” 她艰难地曲起腿,才发现下身泥泞不堪,应该是湿透了。 “醒了?”他在她上方衣衫齐整,有种斯文败类的禁欲感,肆笑着,很戳人,他程宵翊还不至于强人所难。 于是,主动权重新交回她手。 他声音温柔,问:“还做吗?” 理智还没恢复到杀伐决断,但刚才那种直冲头皮的快感,舒服得令人慰叹不舍,俞薇知贪恋他怀里的温暖,一瞬似乎能忘却所有不幸与烦恼。 她手脚无力,眼底迷蒙着雾气,懒洋洋地装没听见撇过头。 程宵翊懂她隐晦的默许与暗示,明明眼神慌乱地像只小鹿,仍要逞强,上半身未着寸缕的她,肌肤温腻又通透,泛着诱人的蜜色,身量单薄纤细,但线条紧致婀娜,总之漂亮得让人心猿意马。 他喉咙发紧,唇角一勾:“会让你喜欢的。” “你快点……”她闭眼装死。 “不要说‘再快点’,应该说‘要快乐’,要让我快乐。”手指突然抚上她的脸颊。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长年极度自律锻炼过的精悍身体,猫抓老鼠般的笑容看得她羞赧不已,玉笋般灵巧的手往身下探去。 那许久未被人采撷过的蔷薇,就藏在薄如蝉翼的布料后,轻轻被拨到一旁。 指尖在周围轻柔地打着圈,小小的方寸之地,在轻轻摩挲几下后,便分泌出滑腻的汁水,纤修的手指拨弄着,慢条斯理,让人着急。 一根手指探入萋萋芳草地,她脚趾难耐地抓紧,腰弓起,面色潮红,陌生的情潮让她腿软腰酸。 “嗯……”她嘤哼着“不要”,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她逃,他便有先见之明地把人捞回,食指富有技巧地揉动着,擦过敏感的花核,“呜,别!” 她真的被快被折磨疯了,身体的欲望强烈而澎湃,渴望被填满。 尽管她知道,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馈,但快感,让俞薇知明了她仍算个正常女人。 下面难耐的空虚让她崩溃,先一步开口求饶:“别玩了……真的不行了!” 程宵翊就跪在她身下,见床单被弄得濡湿,却很坚持:“我可舍不得你疼。” 随即探入的手指又加了一根,两指不断变化着力道轻重,时快时慢,弯曲抽顶,交替往复,玩得不亦乐乎。 甬道紧闭着,只有细小的一条缝,他一张一合,试图将其拓得更开,而潜藏其中的花核,第一次暴露在空气中,被温柔地搓捻揉捏。 直到指腹重重研磨下,她崩溃地叫出了声:“……不要,嗯—停下!” 他只用两根手指就把她抛上云霄,愉悦的快感劈头盖脸而下,她尖叫着挣扎,高潮爆发地短促,戛然而止。 根本不让人尽兴。 惊异羞怯于身体的反应,俞薇知想合起腿,但他自是不准。 “要湿透了才能做。” 程宵翊时刻谨记原则,唇舌在她肩头细细吮吻安抚,其实他亦不好过,坚硬的胸膛沁出细密的汗珠。 虽然初次伺候人不算得心应手,但男人于性爱上,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眼下的她娇喘连连,全身染上一层诱人的粉晕。 “要做就抓紧!”她一贯口吻似命令。 “听话。”程宵翊也不恼,慵懒地轻哼,拇指还在揉捏着她的大腿嫩肉:“放松,疼就咬我~” 他松开一只手,探半身拉开白色床头柜下的抽屉,里面装着的东西,连俞薇知都不知道那里有。 程宵翊随手抽出一盒计生用品,确认保质期和大小型号,有点小了,但勉强能用。 “玫瑰香型,你应该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 她呼吸急促,像快溺亡的鱼,连眼睛都是湿漉漉,水淋淋的,写满了难以置信。 程宵翊撕开包装,身子俯得很低:“合格的管家,早在你入住的第一天就有所准备,只是你不在意,便没有发现。” “而且……我们是夫妻。” 这再正常不过。 雪渐渐厚了,静谧之中除了交缠的喘息,还是折竹断裂声,似乎在为这次伊甸盛宴助兴。 他眼尾拢着笑意,而两具紧贴着的身体相依偎,手指灵活地划过她的蝴蝶骨,起伏的胸前,纤细的腰窝,盈盈泪光像是三月的梨花带雨,而身下似有滚烫坚硬的东西蓄势待发。 不知何时悄悄熄了灯,而黑暗只会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 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在她喘息不休的时候,那硬得发烫的勃发小心翼翼打圈蹭了蹭后,被他托着圆润的臀部,如烙铁般刺入她最隐秘最娇嫩的花园当中。 “额……”嘴里是止不住的嘤咛,巨大的疼痛令她全身紧绷,才堪堪进去一个头。 “等等!等一下……”她慌了。 他的尺寸让人心惊,更让人胆颤,疼痛和酸胀感让俞薇知处在不上不下,生死两难的边界,约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程宵翊同样不好受,她的花穴紧致如初,他并不意外没有那层膜的阻挡,但在推进时仍异常艰难。 媚肉层层迭迭极度排斥这外来的进犯,那种快被夹断的感觉,让他后背大汗淋漓。 他懂得变通,咬了咬牙浅浅撤出后,狠狠往前挺了挺跨,再重重顶入,一下下并不着急,却一下更比一下深,似乎为了让她记住与他欢爱的感觉,直到最后一下入得最深,插得花心酥麻。 仍有一小节漏在花穴外,却已让他兴奋不已。 “乖,你果然吃得下。”他很欣喜,这句算夸奖。 俞薇知仿佛整个人从中贯穿,一劈为二,她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从未想过床笫之事如此折磨人。 真是具美丽又诱惑力的身体,程宵翊忍不住慨叹一声,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锁骨颈侧。 程宵翊在享受拥她入怀,两者合二为一的销魂时刻,顺便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俞薇知却误以为到此为止,捂着眼催促:“好了吗?” 花穴内无与伦比的紧致,给予他极致被包裹住的快感,将他昂扬的勃发咬得死死的,他试探性顶弄一下,却换来她溢出的天籁娇吟:“嗯,嗯唔……” 他还真是挖到宝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墨一般的无垠漆黑,随意扯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臀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性感至极又恶趣味笑了一下。 “不急,我们来夜方长。” 作者有话说:肉香吗?程总不能怂哦 4做名正言顺的夫妻(h) 4.做名正言顺的夫妻(h) 还没结束吗? 俞薇知感觉穴口被全部撑开,艰难吞吐着庞然大物,尽管他事先已足够“体贴”帮她做了扩张,但不适配的酸胀感,让他哪怕是轻轻抽动,她都能清晰深刻地感觉到。 他眼底带着锋利的锐意,指腹却温存地拂去她眼尾的泪痕。 痛到肌肉都缩紧,她撇着头努力不去迎合,但绷得太紧的身体,像极了被禁锢已久的木偶,在极力排斥这件亲密事。 但程宵翊就是老谋深算的男狐狸,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身下被不依不饶的折磨,她连连求饶,死拽着床单不撒手:“嗯……我、我不行了,下次吧……” 俞薇知有且仅有过的性经验,仓促幼稚如同过家家般儿戏,而且时隔多年,与眼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的花穴紧窄娇嫩,如同未经人事。 而他的身体像山般巍峨,压着她一动不动。 她生意场上雷厉风行,让须眉自惭形秽,但在他身下,其实哪哪都娇。 程宵翊自控力惊人,他不着急动,反而耐心十足,等她熬过最初的疼痛不适,才任凭穴内的细肉吸着他往最深处绞。 听到她口不择言地说“下次”,他劲痩的腰挺起,猛地一下深入,一杆到底。 耳边听见闷哼一声,直叫人热血沸腾,他凶狠地塞进那湿滑的阴道里,勃发直抵花房深处,身心皆处在极致的愉悦中。 他还有兴致逗弄她:“俞总好没道理,才刚刚吃进去一大半,三两下都没动,你中途喊停,不是耍流氓吗?” “想过我要怎么办呢?嗯?” 程宵翊一边问,一边绅士十足地缓缓抽出,却在她侥幸松了一口气时,又结结实实给她来了一下。 他也快疯了,现在只想把她吃干抹净。 公狗腰也没客气,一下下甩得既稳又沉,像打桩般把她钉在身下,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合二为一。 每一次,都顶到最深,任由湿滑的花穴死死绞住他,又酸又麻,偏不厌其烦撞上最里面的花心。 俞薇知一头如瀑青丝散落在床际,汗水黏湿发丝,像蛊惑人的海妖,自带风情万种的旖旎。 那紧致的滑腻温热,快感直冲天灵盖,他弓着背连续发着力,根本忘记了所谓的“节奏”要领,只恨不得硬得如铁的昂扬,一辈子埋在她的身体里。 如置身天堂,顷刻间坠入深渊,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好想……好想整个吃掉她。 下身抽插的节奏由缓到急,越来越快,直到听见噗噗呲呲的水声,进攻的节奏和速度简直令她崩溃。 “啊!真的……不行了!”她咬着手背,在哆嗦地娇喘。 偏偏程宵翊单手掌控她的同时,还能避免她伤了自己。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情到浓时才浅浅嗅到,性感又漠然。 牵起她的右手,轻吻一下随即十指紧扣,上面的温存和下面的凶狠,仿佛人格分裂成两个人。 火热的滚烫不知疲倦地顶入,直挺挺地操弄,两人交合处是一片泥泞,流下蜿蜒的水渍,又不断变化着角度,她感觉身体都要被撞碎了。 唇舌细细碎碎遍布全身,磨人地啃噬吸吮,她的呻吟由尖细到圆润低沉地啜泣,支离破碎,偏偏他还不让给她个痛快。 “我、我好累……讨厌、你!” “别碰那里,呃~求……”她想停,但她根本说了不算,“嗯啊,不要!” “慢点……” 每次到濒临崩溃的界限,他都刻意放缓进攻速度,或者干脆停下来,刚开荤的他既像毛头小子不知节制,又凭着超强的自控力让她疯狂颤抖。 不断抽插的过程漫长又无止境,他乐在其中,仿佛不知疲倦。 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又重又狠,俞薇知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张着嘴急促呼吸,彻底放弃了抵抗。 从来不知道性爱,竟会让人如此疯狂窒息。 体力消耗殆尽,麻木的快感从花穴猛烈地涌向全身,她口干舌燥,柔若无骨地抽搐两三下,被压抑已久的高潮瞬间放射性袭过四肢百骸。 “好热~”他忍不住慨了一句,交合处也随着“噗”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他带来的快感,超过俞薇知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饱满的狰狞擦过花径内每一寸细密的褶皱,她失声尖叫。 潮红泛粉的身体不断抽搐,甬道无意识地收缩到最紧,让程宵翊体会到近乎疼痛的销魂快感。 幽径猛地一绞,他又动了两下,正在他准备再接再厉时,小腹蓦地痉挛身下涌起一股热流。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被她夹射了。 程宵翊的神色不太妙,结实绷紧的肌肉,光滑蜜色的肌肤,隐忍而青筋浮起的额头,他无数次设想过这销魂夜,不眠不休,极致温存,却忘了天赋和学习,有时敌不过本能。 他再强悍,无所不能,也不过是未开荤的雏儿。 但第一次就匆匆而泻,让他刚才蛊惑人的豪言壮语,有点抹不开脸,却全然忽略墙上古董自鸣钟的时针已划过一点。 程总足够“名副其实”了 而床上她曲线毕露的美体,一双细嫩的双腿,让他呼吸愈重,浴火重燃,而他的唇轻轻擦过她手心。 俞薇知身困体乏,腰酸头疼,下身还火辣辣地发胀,高潮余韵时不时再偷袭她一下,整个人仿佛死里逃生一回。 眼睫颤得厉害,眸底湿漉漉像淋了水,眼尾沁染出艳丽的红,狠狠睨了他一眼,还悄悄往床边挪了挪,不死心地企图逃离他,却显得娇软无力。 她宁愿喝得断片,但欲望却让思绪愈发清晰,让她记住身体上刻骨铭心的快乐。 而这“快乐”,是他给予的。 肌肤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痕迹,都是他留下的印记,透着疯狂靡艳的气息,长达几十个小时未合眼,加上一场性爱,让她累到近乎虚脱。 程宵翊朗笑一声,深眸里有慵懒餍足的贪婪,他把使用过的打结,利落地丢进脚边垃圾桶内,又盖了两层餐巾纸了事。 黑发衬得侧脸冷白,眉骨和鼻梁如青峰般连绵,轮廓却深邃而立体,线条如刀刻斧琢,干净而凌厉,总之每处都堪称完美。 这么个冷峻矜贵的人,看起来像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做起爱却像又疯又凶狠的魔鬼。 看走了眼,识错了人……这还是第一次。 俞薇知头疼欲裂,却在一只温热的手环过她的腰时,激灵抖了一下:“不要了……” 他低笑,贴着她仿佛坠了相思子的耳垂:“放心,不动你。” 长臂抱着昏昏欲睡的她走入浴室,放进早已放满水的浴缸,于此同时打开了花洒。 事后,程宵翊委实是个体贴的好情人。 俞薇知在浴缸里泡了一会,身困体乏的她故意不睁开眼睛,却也渐渐睡去。 他重新换了床品,又悄悄进去帮她洗澡,收拾得一身清爽,指尖抚触到双膝间时,有异样的感觉落下,她猛地一颤双脚下意识收回来,只听到他一声笑。 而腰腹与水相接的地方都被泡沫所淹没,隐约可见纹理清晰的六块腹肌…… 今夜无月色,娇儿躺在冷色的床榻上,更显得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她就睡在他的怀里,姿势小小蜷缩成一团,如婴孩般,典型地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手抚在她温腻的肩头,将她完全笼罩,眼眸幽深无垠,却是情到浓时。 吻下她垂落的长发,层层堆迭的蚕丝被像纯白雪色的蓓蕾,他不由得心口一热,又有异样的蠢动,初尝情事难免迷恋爱人的身体,他自然也想做一整夜。 但刚才过剩的激情,显然让她有些吃不消。 回忆起她微蹙的黛眉,终是替她掖好被,又默默收回了手。 他对她既势在必得,又舍不得,而此刻她就在自己怀里,便足够了。 他们必定会相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操持葬礼的奔波折腾,她几乎昼夜未合眼,昨日寒潮突至,她穿着单衣在冷风中站了一整天,再加上一场高强度的性爱,铁打的也熬不住了,俞薇知沉沉地昏睡过去。 这一觉,程宵翊只眯了一小会,再睁眼时,楼外光线暗淡,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天光,一时辨不清昼夜时分,也不知雪停了没有。 他扭开床头灯,光线朦胧而不刺眼。 只想查看两眼她睡得如何,但支撑起手肘,才发现俞薇知明净的额头上满是虚汗,汗液打湿的额发一缕缕紧贴着,身下床单的颜色也深了一层。 “薇知?”唤她不应。 都是他的疏忽,程宵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作者有话说:写肉真香,下一章走剧情了。 程总:我不服,明明还可以更久的。 5夫人可别始乱终弃 5.夫人可别始乱终弃 她高烧近40度,人事不省,着实吓坏了他。 程宵翊单手扶额,坐在半明半昧的分界处,眼底的阴郁漆黑而窒息,右手指尖都不自觉攥拳收紧。 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 那几秒大脑电光火石的空白,沉稳内敛如他,人生第一次慌了手脚,六神无主。 他赤着脚跑出去,深夜惊动了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所有人。 等回过神来,脚底沾着厚厚的雪却不知,惊慌、畏怯、后悔、无力……和自责,千百种情绪杂糅着涌了上来。 俞薇知极度抵触医院,临川她有一整个最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但眼下雪讯,远水难救近火。 俞家家庭医生、特助傅越冒着暴雪结冰飙车接来的本地三甲医生,与医疗团队远程联合会诊,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 幸好只是场重感冒,但突如其来,却攫取完她所有的体力和精力。 银白色的细针扎入皮肤,痛感却被无限放大,她全身烧得滚烫,仍极力挣扎抵抗,裹着被子无意识蜷缩成一团。 前后换了两个护士,针都扎歪了。 医生提议几个人合力按住她的手脚,一旁的程宵翊不忍:“我来吧。” 眼底隐匿的心疼,像嚣张汹涌的洪水,让久筑的堤坝彻底溃塌,众人颇有深意注视着他,尤其是纪珩傅越他们。 程家的太子爷冷峻矜贵,上位者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无论是政界商海,向来睥睨一切,但鲜少有人知他亦毕业于北美排名前十的医学院,回国也曾拿起过手术刀。 “她需要休息,这里有我好。”程宵翊一贯言简意赅,他一向不喜人多。 “先生……”关承阳还想说什么,却被纪珩打断:“好的程先生,如果还有其他事情,您随时交代。” 医护和他们都退到门外,程宵翊却无瑕顾及三位西装革履的特助,还是个个指哪打哪,能力卓越的青年才俊。 她这么耀眼夺目,连他都被吸引,更遑论他人。 她能在男权当道的社会闯出一片天,并凌驾于众人之上,自然会有人看不服。 纪珩关门,却从门缝里窥见程先生隔着被子抱紧了她,刚才还不安的人儿埋头在他胸膛,指腹在她脸上拂过,算是安抚。 那虔诚细腻的动作,就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 她终于熟睡,程宵翊利落地扎针输液,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坐在她身旁照看她,先调了下点滴速度,又抓着她的手不让乱动。 俞薇知漂亮的锁骨上,吻痕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昨晚他再自持,到底也失控了。 程宵翊眸色沉了沉,是没控制好力道吗? 每个人都有藏在心里的秘密,运筹帷幄,善于算计人心的他,自然也不例外,这场外人看似强强联合的联姻,是顺水推舟,也是误打误撞。 他很早,就从另一个人口中认识了她。 旁人的描述里她美好得像诗歌,像童话,像冬日里沁了雪水的蔷薇花。 最初他只带了些莫名的,神往的,却又好奇的情绪来审视她,他曾想过成人之美,但不知何时起将她藏在了心里。 讲一个笑话,程宵翊竟然会“暗恋”人…… 这份“喜欢”有迹可循查,却没道理可讲,就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一切,她都被蒙在鼓里。 俞家有好几个女儿,他点名只要二房的俞薇知! - 俞薇知很久没生过病了,冰冷的液体慢慢滴入她的血管时,她知道疼,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她嗅到雪松冷冽的木制香,有人拿冰毛巾覆在她额头上,隔段时间会喂她喝水,意识昏沉间,耳边还会听见温煦的嗓音柔声嘱咐:“在输液,别乱动。” 喜欢他手掌间的温暖,箍着她的力道却没放松。 她不敢生病,小时候父不亲,母不爱,只自己孤零零被丢在诚园,管家和保姆有时疏忽大意,会把她关在漆黑的房间里。 随风摇曳的窗纱,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似是中式恐怖片里的魑魅魍魉。 小孩胆子小,又生着病,却只能蜷缩着藏在被子里,晕了很久。 再后来,她习惯了一个人。 不好的记忆频频闪回,俞薇知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幸好高烧已经退了。 身旁的床垫忽然下陷,她睡眠一直很浅,感觉身旁有人动作放轻,想替她掖好被子,却在一瞬间忽然对上她突然睁开的眼睛。 屋内窗帘紧闭,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朦胧。 相顾无言,两人默默对视了两三秒,他原本深邃疏离的眼眸似噙着一团火苗:“醒了?” 她掌心撑着床坐起,眉心微蹙:“你怎么在这里?” 程宵翊?!他一直没走? 背光之下他冷白的皮肤,在这张刀刻斧琢的俊脸上,画出一道阴阳分割线,眼下那颗小小泪痣若隐若现,格外标志。 “你生病了,我在照顾你。”他目光如注,唇角微勾:“怎么想不起来了?” “要不要交换个‘晚安吻’,我帮俞总再回忆回忆?” 还记得玻璃房里她这样称呼他,客气又官方,这是程宵翊的反击,其实他很记仇。 宿醉加感冒,让她头疼欲裂,太阳穴直突突地跳,而身上仿佛被碾过,又重新组装后的酸疼,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荒唐事”。 “我们……做了?” 昏暗的房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姿势,还是氛围都难逃暧昧,空气中还有情欲缠绵的味道。 他靠近,声线温柔而蛊惑人:“俞总,这是翻脸不认账?” “麻烦你让开。”她冷淡地要求,随即拉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消失的理智和冷静霎时归位。 她像只虚弱却逞勇的兽,对于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自觉地审视和警惕。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语气并不和善。 “这儿?”他指了指,懒笑了一声。 “这是我的房间。”俞薇知陈述事实,更直白指出。 “这是,我们的房间。”程宵翊的嗓音低沉,慵懒散漫地似笑非笑:“我们是夫妻,而且短时间内,我并没有分居的打算。” 两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此时在讨论这间卧室的“归属权”,有点滑稽,而他的诡辩,她竟觉得合情合理。 俞薇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黛眉微皱:“你刚刚说我们是?‘夫妻’?” “难道不是吗?” “你来长宁,不就是打算趁着葬礼……解除两家联姻?”她扫了他一眼。 “你说离婚?”他沉吟片刻,说着话竟顺势躺在她旁边:“小没良心的,昨晚照顾了你一夜没合眼,过了河就想拆桥?”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 程宵翊话语中的熟络,让她怀疑今夕何夕,一晌贪欢。 两条平行线,她原先根本不认识他,订婚前总共也就吃过两次饭。 而一年前她听说两家联姻,一腔孤勇杀到宜安,准备了许多条说服程宵翊与她结婚的好处,以及获取的利益。 对方成熟稳重,谦逊又有教养,只是她没想过程宵翊会这么干脆点头,惜字如金两个字:“成交”。 当时的他,和眼下根本判如两人。 像他们这种家世,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不过是为家族锦上添花,更何况人生在世,当下活得舒畅就够了。 都说程家的太子爷孤傲成性,狠辣老成,精于算计,商场上从无败绩,但眼前的男人恣肆又散漫,怎么像只心怀不轨,勾魂摄魄的臭狐狸? “昨晚我喝醉了……”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俞薇知的意思不言而喻,就这么一笔勾销。 她并没有封建守旧的“贞操观”,程宵翊鼎力相助,她才能顺利夺下俞家,这也算是偿还人情。 更何况昨晚她也很快乐,身体上虽然疲惫,但精神上压抑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终于懂了齐夙为什么这么喜欢“猎艳”。 酒精耐受的她,就算喝醉了也乖得规矩,记忆也同样清晰。 他不是趁人之危,毕竟她也想的,酣畅淋漓一回,很显然程宵翊没令人失望,甚至超常发挥,她下身至今都酥麻发胀。 “你不放在心上,可我在意。” “俞薇知,昨晚我是第一次,夫人不会是不想负责吧?”他浅笑下闪出几分狡黠,过分无赖了。 “怎么可能?”她不止一次看过他的桃色绯闻,不是当红影星,就是国际名模,某次红毯据说某个小花还斗胆戴了程家下聘时的首饰——一条早已停产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套链。 这些事齐夙当笑话讲给她听,俞薇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小花刚挤进一线,便销声匿迹了。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菜叶。”他低哑慵懒的嗓音隐含揶揄逗弄之意,“我们家因循守旧,会被老爷子用拐杖打断腿的。” 俞薇知懒得再和他扯皮,几乎是下意识躲开他,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再淡然如厮,身上的睡衣也是他换的,躲闪的眼神像一头慌乱的小鹿,却最让人心猿意马。 “我一直守身如玉,夫人可别始乱终弃。”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棱角更显温然:“暴雪预警,我会多留两天照顾你。” “夫人”他竟然还叫上了瘾。 “什么?”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轻车熟路覆盖在她的额上,他笑着说:“起床吧,奶奶她老人家在等我们吃晚餐。” 他指腹拂过的地方,像被火焰炙烤过滚烫。 程宵翊只穿着单薄的浅蓝衬衣,袖口却松松挽起,小臂的弧度流畅干净,百达斐丽6002G-001陀飞轮腕表盘折射着璀璨的光线。 “奶奶?” “嗯。” 俞薇知愕然,他竟然连奶奶都见过了? 多年难得一见的强劲寒潮奔袭至南方,威力不容小觑,而窗外的雪,竟然还在窸窸窣窣地下。 6谁家夫妻分房睡 6.谁家夫妻分房睡 细密的雪絮,为枯燥的夜幕增添了些活力。 灯光映着窗外的松柏曳影,床头那杯已经冷掉的温水,他一饮而尽。 被子下伸出一条白皙的小腿,身上的酸痛感难以缓解,俞薇知连翻身都有点困难,忽然腰上有莫名的热意,他的手臂横亘在身后,锢住她的腰给予力量。 昨晚,他们好像只做了一次…… “谢谢。” 俞薇知穿着件真丝吊带的睡裙,垂坠感极好,薄纱拼接款式很是性感撩人,她就坐在床上静静看着你,没有一丝情欲,但控制不住的却也是你。 “程总不离开,是打算留下来看我换衣服吗?”她挑眉,恢复以往的清冷疏离。 半截手腕透出纤弱的白,上面两道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是锐器伤。 他唇角牵着漫不经心的笑,赤脚走了出去,她余光瞥见他右脚脚踝上戴着红绳,绳上穿着几颗小小金珠,冷白的肤凸起的青筋,慵懒又涩欲。 一样的滴泪痣,一样的转运脚链,她懒懒地抬回眸子。 程宵翊明明不是他,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让她想起他。 衣帽间里多了程宵翊的两个行李箱,而他的西装衬衫这些更登堂入室,成功占据她衣柜的半壁江山。 两人清一色的私人订制商务款,非黑即白,他香槟色、丁香色亦或是象牙白的领带,是当中唯一跳脱的殊色。 俞薇知洗漱完,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仔细,大片显眼的淤痕从颈侧蔓延到锁骨,蝴蝶骨、腰窝到胸口,甚至大腿内侧遍布草莓印,惨不忍睹。 程宵翊是属狗吗?!动不动就会咬人…… 她拉开对面衣橱,拿出一件天水碧老式刺绣旗袍穿上,高领长袖把她包裹得严实,一头青丝用单簪简简单单地挽起,眉眼清淡如水雾。 手机隐隐震动,是助理纪珩。 因为这场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雪,俞薇知这三两天的行程都被延迟推后,她也稍稍能休养一下身体。 纪珩除了几个重要项目进度需要请示外,便是三房要重新起诉她,俞家的遗产争夺案像一场高潮迭起的大戏,外界猜测恐会再起风波。 朱蔓迪这次砸重金,请了律界大牛高国俊,不仅不再承认之前的分割比例,企图连家族信托基金也一并推翻,要求清点遗产数额,并重新分配。 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之前便闹得沸沸扬扬,哪怕以她的胜利落下帷幕,各方仍不死心地虎视眈眈。 “这件事交给岑叔去处理,他应该很期待再会会老朋友~” 俞薇知的为人处世,从不像表面上那般温和,她能在一众子女中,独得俞鸿行的信任青睐,自然精于算计,攻于城府。 腌臜手段一个比一个狠,抓不到把柄时,她会自动为你找出或培养软肋,整个局完美无缺,找不到任何破绽,有时连俞鸿行都看不清他这个女儿的心思。 而她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得到整个俞家。 因她一时冥顽不灵的任性,害母亲失去了儿子,害父亲失去了悉心栽培,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她就必须替代哥哥俞耀宗继续活下去。 她当时就把自己关在留听阁,两天不吃不喝,形同枯槁,是母亲沉月棠拥开房门,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声泪俱下地责备与质问她:“你哥哥尸骨未寒,死得不明不白,你要报仇……” “属于他的东西,你要替他夺回来!” 执掌俞家,或许是很多人的企图和梦想,但不是俞薇知的。 她望着玻璃窗外,北风呼啸瑟瑟,枝头那几片垂挂的垂枝银杏叶苟延残喘,在风中打着旋飘落。 俞薇知眸色淡淡:“替程总再收拾出一间房间,离留听阁远点。” 脖子上暧昧的印记遮得七七八八,但素净的脸庞却毫无血色。 她提醒自己务必要远离程宵翊,他笑得人畜无害,心机却颇为诡秘,与之同处一室,她心跳变得杂乱无绪,久久无法平复。 肉体的快乐只是一时的,她不能沉溺柳暗花明的虚幻梦境里,即便程宵翊很合她的口味。 俞薇知最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恍若心悸。 昨晚上,与其说她是高烧昏迷,不如说程宵翊把她做到筋疲力尽,不亚于一场高强度体力运动。 而她生病的消息,尽管纪珩对外严格封锁,却瞒不过老太太。 奶奶今年九十有余,旧社会里的大家闺秀,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看尽了人生百态,经历过大风大浪,常年清居苍岩山莲溪寺吃斋念佛。 这次下山,也只为参加儿子的葬礼,她信因果循环和儿孙自有儿孙福,从不偏颇,也不插手任何纷争,惟独对俞薇知甚为怜惜。 她嘴里时常念叨这么句:“我这孙女儿,命苦。” 葬礼结束后,所有人在天黑前都离开了祖宅诚园,嫌弃这阴森晦气。 俞家人仅剩下她和奶奶,没想到老人家没见到她,却先见到那位传闻中的“孙女婿”。 俞薇知到兰草堂陪奶奶吃饭,进来时看了眼座位安排,自然拉开椅子坐到程宵翊的身边,看得出来他很讨长辈的喜欢。 俊男美女并排而坐,一个雍容矜贵,一个清丽静婉,登对又赏心悦目,只是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别扭。 “最近又清减了些……”老人家抚着她手背,心疼地叹了口气:“囡囡,你说实话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身体很好。” “奶奶,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薇知的身体。”程宵翊盛了碗白粥放到她面前,深眸里似揉碎了温柔,不知不觉易让人沉溺沦陷。 俞薇知愣了下微微垂眸,听他用北方潇拓疏懒的尾音,不带姓唤她的名字,像贴耳情话般缠绵缱绻,仿佛两人是一对爱侣。 程家的太子爷演戏上瘾吗?! “好了快吃吧,菜都凉了。”见两人还算和睦,老太太稍稍放下心来。 程宵翊似乎要将“恩爱夫妻”的戏码演到底,不仅喂她喝粥,又给她夹菜,恰巧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她一点都不意外,联姻前两家私下里早就交换了资料信息,大到资产清单,小到体检指标,连擅长嗜好这些也一一标注清楚,过分周到。 俞薇知不觉得他会将这些事记在心上,纯粹只当巧合。 奶奶似乎笃定了两人闹别扭,还充到和事佬,旁敲侧击替他讲起来好话:“宵翊他记挂你生病食欲不振,特意去给你煮了清粥,好克化又补充体力……” 桌上是精致的五菜一汤,江南菜式鲜嫩味香,她却吃得很少,扯着嘴角轻哂:“谢谢。” 俞薇知明显是受老太太影响,在老宅除了正式场合穿职业装,其余多数都是穿旗袍的,淡眉如秋水,总揉着化不开的淡淡忧愁,嵌入烟雨江南的水墨画中。 她今年二十五岁,早已过了一碗白粥,一杯奶茶就会怦然心动的年纪,哪怕她也曾一头扎进爱情里,和人轰轰烈烈过。 现在她肩膀上担着俞家,进退之间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千万人的生计,她莽撞不得。 谁对谁,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只是有利可图。 奶奶向来早眠,被保姆搀扶着离开前欣慰地点了点头,还牵着她的手交到程宵翊手里,“你们要好好的,好好过。” 她一霎被他抓紧了,稍稍用力继而十指相扣,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不愧曾拿过手术刀。俞薇知就算再别扭,都不敢挣脱抽手,因为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偏偏程宵翊眉眼染笑,很是诚恳:“奶奶,您放心。” 这顿晚餐,在两人假装恩爱中圆满落幕,而他的纠缠却没到此结束,要她“负责”似乎并不是一时玩笑。 程宵翊好似煞有其事,当了真~ 明明纪珩把他安置到夏园的啸月台,两人一南一北,他的行李也被管家清理一空,她眼不见为净从石子路走回留听阁时,才发现他先一步回来。 人就坐在床上,背影挺拔而坚实,转身望着她时,眉眼轻扬,心情看上去很惬意。 “程总,啸月台为您安排了房间。”她耐着性子间接下“逐客令”。 程宵翊眼底笑意镌深,话语里一抹玩味:“没听说过谁家夫妻是分房睡的?你说,要不要奶奶来评评理?” 俞薇知的旗袍不知从何处沾了雪,房间内温暖如春,雪融后裙角很快发潮,空气中浮动着黏湿的气氛,令人不适。 她玉璧交迭着环胸,有些无奈:“程宵翊,有些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三千如瀑青丝随意散落,像绸缎般乌黑顺滑,他却置若罔闻,一步步向她迫近,气势如重峦迭嶂威压凌厉,却拿过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你感冒还没好利索。” 他站定了脚,刀削般流畅的轮廓,嘴角却扬着笑:“刚才晚饭见你都没动,是不合胃口吗?” “不是……” 他看着很担心,锋锐的唇抿起,攥着她的皓腕:“要不要一起溜出去吃夜宵?红糖糯米糍,还是蟹黄灌汤包?” 程总:只在媳妇面前不要脸 7结婚多久了 7.结婚多久了 雪积得不厚,却很有规模。 一夕将江南变成银装素裹,房顶上、树梢上……到处俨然一片童话世界,当暮色吞噬掉天边最后一丝邃蓝时,雪中前后行走的男女却心思各异。 他穿着衬衫西装单手持伞,皎如玉树,颀长挺拔,视线落在她身上时一滞。 她仍是单衣旗袍,身型纤细单薄,鸦青色衬着大片雪肌玉肤,妆容素净难掩病容憔悴。 肩上披着他的大衣,但俞薇知不习惯与人并行,即便再坦然,眼神有时也试探性往身后瞥。 程宵翊的笑容,实在很刺眼。 她竟鬼使神差答应了他“吃宵夜”的提议,也许是过去的回忆翻涌,也许是太久没尝到红糖糯米糍的滋味了。 只不过是颗位置相似的滴泪痣而已。 生意场上没有上来就亮底牌的“合作伙伴”,程宵翊亦是,俞薇知自然懂规矩,但这互相试探过程,她实在觉得尴尬煎熬。 忽然觉得他很像罂粟,花开时虽美,但危险,尤其尝一口就上瘾,她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黑瓦白墙青石板的江南巷道,七扭八拐,似乎永远走不动尽头。 她似乎挺期待,程宵翊会带她去哪里? 当低调稳重的黑色轿车,开进长宁一中附近狭窄的小巷子口时,灯火熹微,她侧脸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清眸掠过一丝复杂奇异的情绪。 从前,她就听过许多商业联姻后,只要不触及核心利益,夫妻双方都是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维持表面上的相敬如宾即可。 程宵翊对她的关注,过于体贴了。 跟俞家其他兄弟姐妹,从小就读私立贵族学校不同,她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普通公立,名副其实长于长宁这座老城。 每一座桥,每一条巷,一砖一瓦都承载了她的儿时过往。 程宵翊利落地来替她开车门,见她无动于衷,笑着问:“不是要来吃宵夜吗?” 夜晚的湿冷占据上风,她侧脸映着微光盈泽如玉,因为没回话,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回望他,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下来。”他伸出手。 因为车内暖风开得很足,她脱下肩上披着的大衣,简易折迭好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夜风骤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外面冷……” 他手背青筋凸起,骨节分明,肆意的眸融尽夜色的浓墨,又固执己见地把大衣给她披上:“再生病,我会心疼。” 从小性格使然,俞薇知其实并不怎么会拒绝人,而程宵翊明显侵入了她社交距离的“亲密线”。 她按捺住等对方出牌,见招拆招。 巷口转角处的小店里,往往藏着人间烟火气的美味,而这间老夫妻的私房菜馆,过去是她的“深夜食堂”。 曾经也是某个月光如泻的夏夜,她在这里遇见了许君毅。 她推门而入,而店里布置如旧。 还是寥寥三五张桌子,只有附近熟客才会来,而踏雪而至,今晚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零下几度,对长宁来说已是酷寒,而店内灯光昏黄,水汽氤氲,静谧成诗。 俞薇知还是脱下身上的大衣,她早已习惯了寒冷,因为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而这次程宵翊没坚持。 他绅士十足过来帮她拉出椅子,礼貌教养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不会有刻意的身体接触,充分尊重,但又好似不着痕迹地宣誓主权。 比如过桥或者路口,他的一条手臂会虚揽在她身后,像被他牢牢护在怀里,但两人的身体并未有实际性的接触。 但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超出正规的体贴,才让她无所适从。 店里手写的菜单,已经变成红纸塑封打印的,却还是原来的价格,程宵翊递给她:“既然来了长宁,不打算尽尽地主之谊吗?” 俞薇知还未开口,热络好客的老板便上来搭话:“小伙子好福气,女朋友真漂亮~” “不是。” 他矢口否认,老板讶然,气氛一时尴尬。 程宵翊修长的指节翻动着餐单,勾翘的眼尾敛着松懒笑意,语气玩味却认真:“不是女朋友,是太太。” “噢~”老板也亲近着恭维:“结婚多久了?” “一年了。” “那还是新婚燕尔,要不要我推荐一下本店招牌?” 程宵翊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像能蛊人:“不用了,我太太是本地人……” 不仅是本地人,更是常客。 俞薇知忽略掉他煞有其事的“胡说八道”,温淡至极随意点了几样菜,除了红糖糯米糍和蟹黄灌汤包,还有店家拿手的干炸响铃、糟溜虾仁、蜜汁灌藕这些。 有菜有汤,不像是宵夜,倒像是正餐。 上菜间隙,她终于将话题拉回正规:“程总,如果是解除联姻的事,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依约签了。” 程宵翊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噙笑慢悠悠地反问:“谁说我要离婚?” “我这人不喜拐弯抹角,如果是其他事,您不妨直说。” 到此为止,俞薇知不会再天真的以为是巧合,他调查过她,至少比俞家联姻前提供的资料更详细。 他勾着唇,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俞薇知不解其意,两人话题绕了半天,还是绕回原地。 程宵翊用热水为她烫了碗筷,眸子里的情绪晦得更深:“我喜欢你,所以想好好照顾你。” 够直接,也够坦诚。 只是他只坦诚了一半,他不仅想吻上她的唇瓣,夜夜梦里把她囚在身下,困在怀中,他还想取代她心里的那个人,和她相拥,和她相爱。 “这、怎么可能?”俞薇知像被吓住了,话里磕磕绊绊,他们才不过见了两三面。 “世上除了生死天定,没什么是不可能。”见她防备又警惕的样子,程宵翊轻嗤一声,苦笑自嘲:“也许……我很早就爱上了你。” “程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攥紧了手指,神色异样:“而且……我们只会是合作伙伴或竞争对手。” “我不会喜欢你。” 准确说,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怎么残忍呀?” 程宵翊指节隐忍地叩紧,面上却言笑晏晏,深眸里折射着柔和的光:“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他进攻时锋芒毕露,却也懂得张弛有度地后撤,给她留余地。 追妻,从来不宜操之过急。 “上菜了,快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嗯~”他眼疾手快地下筷,抢了第一块红糖糯米糍。 这夜宵吃出了歧义,程宵翊没受影响,她却别扭到极点。 他大快朵颐,适时夹菜,俞薇知依旧吃得很少,喝了碗菊叶蛋汤,心心念念的红糖糯米糍也只吃了一块,口感甜糯,让人回味无穷。 老板在后厨收拾,老板娘来上最后一道菜,时隔几年仍认出了她:“薇知?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以前高中课业繁忙,她下学后不想回诚园,就会跑到这里打牙祭。 “是呀,好久不见。” 再碰见老主顾,老板娘也变得唏嘘健谈起来:“从你大学毕业,至少三四年了吧,时间可过得真快,我还记得你次次必点我们家这几道菜,以前都是两个人一起来,只是可惜了君毅那孩子……” 老板娘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看见她对面陌生的男人,硬朗稳重却压迫感极强,顿了顿:“这位是?” 有种窒息感梗在喉头,她像凋零的花瓣,头慢慢垂下来。 “我先生。” “噫,你结婚了?多久了呀?” “正好一年了。”她闷了几秒。 雪天路滑,回去时是无言的沉默。 她温柔沉静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闭目养神,却是透着全身心的疲惫,筑起铜墙铁壁专注于自己世界中。 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冒进了? “停车!” 俞薇知突然喊了一句,差点吓他一跳。 车还没停稳,她狼狈地小跑过去,扶着一棵遒劲松柏,随即是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他急忙下去去查看。 明眸皓齿却全无血色,神情是烟重色的颓靡,站都站不住。 他慌了神,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她死死抓着岑嚣的双臂,像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揪得人心疼,嘴里依然倔强不服输:“我没事。” 家庭医生和刚被送走的三甲医生去而复返,程宵翊自责不已。 也许是白日睡了一整天,又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她这觉睡得并不安枕,睁开眼时,房间里只有羸弱的光。 那浅幽的木质香直往鼻子里钻,耳边有平缓规律的呼吸声,她有些不适应,哪怕她刚和这个人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 俞薇知沉了沉,尝试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再挪,忽然感觉身下一空,就在她以为要翻身掉下去时,身后忽然一双强健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倏尔把她捞回怀里。 冷冽的雪松香欲浓,陌生而又莫名熟悉。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惺忪睡意:“醒了?” 她茫然抬眸和他对视,他单手撑在她身侧,锐眸融尽天幕的沉邃,偏多了小意呵护,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让人止不住心跳加快。 “你没回自己房间?”俞薇知捏着被子。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俞薇知闻言张了张嘴,正想反驳,下一秒他忽然亲昵地埋在她肩头,喃喃了句:“对不起……” 8这只是赛前小测(微h) 作者有话说:点一点收藏,投一投珍珠,不然我会伤心(大哭) 8.这只是赛前小测(微h) 程宵翊眼神晦暗,情绪不明,却俯身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 又瞧了一眼睡熟的她,才不放心地带上门,而纪珩等他很久了,知道他意有所指,态度却有所保留:“先生,虽然您是除俞总母亲外,她法律名义上唯一的直系亲属,但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她厌食症多久了?”他站在台阶上,下颌线利落,沉冷傲然的气场,自带上位者的压迫感。 “您知道?” 他原本不知道,但却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主动拒食、消瘦伴随营养不良、畏寒发冷、心律失常……一点情绪波动就会引发剧烈呕吐。 进食对她已经成为一种负担,原来她手背上的针眼,是昨天她为了能操持完整场葬礼,提前吊的营养液。 她明明不想吃,不愿吃,晚餐时又怕奶奶担心,还在老人家面前硬喝下那碗白粥,程宵翊后知后觉,自责不已。 他自以为是的关心,还是伤害了她。 江南的夜色凉如水,不见雪花未觉寒,周遭静得只有自鸣钟秒针划过的“嘀嗒”声。 俞薇知知晓他为何道歉,不咸不淡回:“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空气寂静数秒,俞薇知却觉得度日如年。 她被人搂在怀里,甚至脖颈下枕着他的手臂,黑暗中感受到他投来的灼灼目光,炙热的气息侵入她慌乱的神经。 到底不适应与人同床共枕,她尝试往侧边挪动身体,却被发现了:“又乱动,睡不着?” “嗯。” 程宵翊喉结轻滑出的低笑,藏在一丝揶揄,昏暗中听得格外清晰,她近在咫尺蝶翼般的睫毛半垂着,冷情又懵懂地忽闪忽闪着轻颤,像猫咪的爪子在他心上挠呀挠。 难抑的灼热几乎要烫穿漆黑的眸,他慢慢凑近,声音压抑暗哑:“那不妨来做点能助眠的事?” “做什么?”她有预感,但思绪微微滞涩。 她侧着头藏着眼,肌肤在夜色中更显眼细腻,半点不逊于月色或雪色。 “接吻,或者直接做爱?” 俞薇知倦色未藏,被他捉住的皓腕没用什么力气推抵两下后,被他轻而难拒地扣压着,高举过头顶。 昏暗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吞没。 俞薇知很清醒,不得不承认程宵翊身上有一种魔力,诱惑着她沉沦,她贪欢,却不纵爱,半皱着黛眉任他施为,却不会再沉溺爱情,粉身碎骨。 她的身魂早已随风,湮没在广袤的西太平洋上。 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她触骨生凉的肌肤,吻在她修长的天鹅颈,湿漉却轻颤的睫毛,把她揽进怀里,捧着她的脸。 俞薇知心里有了异样。 她突然喜欢上这种身体上的快乐,只觉得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相比哭泣、哀嚎的发泄,窒息与酥麻感迭加着,将她逼上野蛮的高潮……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发泄她内心压抑已久的痛苦! 她躺在床中央,乌黑长发随意散开,程宵翊知道她排斥接吻,便避开她的唇瓣,只覆在她身上,一寸寸吻遍她全身,温柔却痴缠,顺着白嫩的脖颈往下,直到新生的草莓印,完全盖住之前的痕迹。 细细密密,一丝一寸不落,俞薇知急促的呼吸中,夹带着娇吟低喘,胸前的细腻和丰盈呼之欲出。 程宵翊身体抽离,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看不清那朦胧的眼神和微张的樱唇,随即勾起一抹魅惑不羁的笑意。 今晚,他并不打算做到底。 “还可以吗?”他化身最体贴的情人,时刻关注她的感受。 “嗯~”尾音像晒着太阳,伸懒腰的慵懒猫咪,满是餍足,一双玉臂甚至不由自地环上他的脖颈。 “好乖。”这句是名副其实的夸奖。 温腻的肌理、单薄却玲珑的曲线、盈盈不及一握的腰、以及一双笔直交迭的双腿,此刻保护着隐匿深处的芳草园。 程宵翊修长的手指,悄然探索着她身体的奥秘,若有似无地划过耳后、脖颈、酥胸、腰窝、腿间…… 指尖划到小巧的耳垂后面,她身体痒地一颤,眼神愈发氤氲水蒙,这些的地方他一整晚试出很多,乐此不疲,他实际在探寻她的性敏感点。 目的达到了,他自然罢兵止战,而俞薇知的身体却始终处于高潮的临界值。 他一直都很“卑鄙无耻”。 程宵翊挑逗起她身体的兴奋度,却忽然偃旗息鼓,那种感觉就像是急流勇退,心被悬在半空里上不去下不来,看似安抚的耳鬓厮磨,却意外激起更多的不满足。 抓不住的欢愉感在消散,明明距离释放和解脱一步之遥,他却好残忍,把她期许的高潮越来越远。 他眼神复杂盯着她,光线朦胧,只听见一声哼笑从胸腔里低传出来:“夫人,还满意吗?” 那语调多柔情蜜意,行动上多温柔体贴,但俞薇知知道他既记仇,又可恶:“你竟然还记得……” 都快半年了~ “这只是赛前小测,你还欠我一次补考。” 俞薇知气喘吁吁,手背无力地盖住眼睛,想起上次见面——那荒唐的订婚夜,他们也是两个酒鬼抓瞎,懵逼上头对对碰。 黑暗中,他像是饿极的狼崽子,毫无章法地啃噬撕咬,用牙磨着耳垂和颈后的稚嫩,疼得她咬牙切齿,她不满地抓住他手腕,齿间用力狠狠地咬了一口。 当时,他醉得东倒西歪,俞薇知眼神是沉冷的,嗤笑刺了他句:“程总阅尽春色,原来伺候人的功夫这么差?” 俞薇知原以为他当时醉了,才会把她当成他的情人或床伴来发泄情欲,现在看来他彼时清醒得很。 她不知道的是,面对嘲笑和不足,程宵翊不仅回去认真学习过,堪称恶补,而且知行合一,一日千里。 眼下很明显,他学得很好。 他给予她快乐,却不彻底,就这么不急不缓吊着,只是为了让她清醒地记住他。 程宵翊火热的手掌,沿着她的脊背慢慢往下,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就在她隐隐期待着他抚向花穴时,却戛然而止。 就这样? 他手臂紧了紧,闭着眼:“你现在需要休息。” 俞薇知动作一滞,沉默得振聋发聩。 旖旎的氛围重新陷入宁静,窗外是微寒料峭的夜风,身边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她没好气地背过身去,只留了他个后脑勺。 但她,还是没逃出他的怀抱。 9如果夫人喜欢 9.如果夫人喜欢 “直击俞家家主葬礼现场:家属席座位排序,暴露各方家族地位……” 俞鸿行一生位高权重,却风流成性,尽管葬礼是在俞家诚园举行,但一大早已被各路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外面关于俞家遗产争夺案的报道不断,许多吃瓜群众都十分好奇豪门狗血秘辛,所以至今仍挂在各类头版头条,热度不下。 趁着她在熟睡,程宵翊好不容易才有时间,翻阅下面搜集整理来的舆论动向,俞薇知现在执掌俞家,她自然是话题中心。 哪怕严防死守,当日仍有媒体狗仔偷溜进诚园,随后发布的偷拍不只俞家各房成员,还有他——她扶灵趔趄时,程宵翊上前扶她那一下被偷拍了。 尽管那张偷拍照,被刻意处理成低像素,却氛围感爆棚。 “二房俞薇知清冷出尘,巾帼不让须眉雷厉风行……与她并肩的男伴一身劲黑,气场矜贵淡漠,望向怀中佳人时却深情款款……” 狗仔的报道向来言辞夸张,这次却恰如其分,人中龙凤的俊男美女,是天生的一双璧人,两人哪怕冷到极致,之间的性张力荷尔蒙爆棚,仿佛时间被定格,他的身份引发众人猜测。 很快就有人爆料俞薇知的男伴为其丈夫,出身非富即贵,豪门联姻,强强联合,已于去年低调完婚了。 此消息一出,比前一日的葬礼更石破天惊。 谁不知道俞薇知与已故顶流许君毅有一段旧情,堪称可歌可泣,荡气回肠。 两人男才女貌,志趣相投,青梅竹马……每一个美好的词语,在众人心中都自动迭加上一层buff滤镜,是遗憾,也是惋惜。 许君毅最脍炙人口的那首《初见》,不,是每一首歌,俞薇知都是他的缪斯。 而俞薇知到现在,每逢重大场合,耳朵上戴得都是许君毅最初送得那对耳环。 他出专辑后赚得第一桶金,就迫不及待用早已停产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镶嵌成永不凋谢的蔷薇花,送给他的挚爱。 “过期糖”往往最致命,网上的“纯爱党”嗑生嗑死,各种剪辑视频铺天盖地。 过去认俞薇知是唯一嫂子的许君毅粉丝,有人愤懑,有人辱骂,而大多数人只无力慨一句“自古真情留不住”。 …… 程宵翊额前漆黑的发半垂着,光影将她眉骨削得深挺,眉微皱起,眸底隐匿遮光注视着屏幕上俞薇知的大学毕业照。 她身旁就站着许君毅,手里捧着向日葵花束,耳垂上坠着那副蔷薇花型的蓝宝石耳环,流光溢彩,笑靥如花。 “照片底片留一份给我,其他所有消息都处理干净。” 那个时候真好,她还会笑。 他有幸只亲眼见过一次,就见之不忘了。 程宵翊取出烟盒,随意晃了根出来叼着,盯着莹莹发光的屏幕,低哑嗓音不知在和谁对话:“你肯定也希望她幸福,对吗?” “我,放不了手了。” - “先生,明天23日上午您将直飞新加坡,下午即参加海澄年会,24日清晨6点飞抵香港,参加第二十五届亚太金融领袖高峰论坛,本次……” 俞薇知从未像此刻,睡得恬静安沉过,这一觉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阳光争先恐后透过窗帘缝隙,洒落一床波光粼粼。 她睡得正香,耳边却隐约传来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浑厚男中音,一长串毫无感情的行程汇报,把她吵醒了。 似乎是二楼有动静,而她身旁的被下早已凉透,空无一人。 天还有些凉,俞薇知随手披上羊绒流苏的披肩,却裹不住漂亮的蝴蝶骨和白得细腻的颈,脸色还微微苍白,踏上转角的走廊时脚步虚浮。 某人明目张胆,霸占了她的玻璃花房。 外面雪景初融,而里面暖气袭人,他独立于那一丛脱俗超然的白蔷薇中,密密匝匝蔓延生长,逐渐要侵入粉红蔷薇的领地。 程宵翊长腿交迭端着一杯咖啡,身形慵懒矜贵,白衬衫的领口紧扣到最上面一颗,凸起的喉结透着十足清冷的禁欲感。 吵醒她的乔和一无所知,却恭恭敬敬给她让路:“俞总。” 见她走近,程宵翊忽然眼帘一掀,点漆般的黑瞳沾着未退的笑:“改了。” 刚带门想离开的乔和微微一愣:“您说什么?” 俞薇知也不明所以,只见温柔笑意漫上他的眉眼,程宵翊郑重而认真地纠正。 “不是俞总,是夫人。” 俞薇知听得心情复杂,而乔和很有眼力见立即改了口:“先生和夫、人,二人用餐愉快。” 玻璃花房很快变成“二人世界”。 “正好,要去喊你来吃早餐。”他说。 她环顾了桌上,除了典型的西式早点,还有江南的饭团馄饨甜豆花,以及港式早茶这些,洋洋洒洒摆满了一桌子。 她不知从哪来的兴致,揶揄他:“这些,也都是俞总亲手做的吗?” 这次俞薇知回诚园,不算老宅原有的,至少跟了五位主厨过来,各自有擅长的菜系和甜点,甚至有专门的营养师。 一日三正餐,两加餐,定时送到留听阁,她却味同嚼蜡,懒得吃上一口。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只麻烦乔和多跑了几趟腿。”他倒坦诚,细致看她:“如果夫人喜欢,下次再效劳。” 漂亮话说得好听。 前天,被两人一时兴起祸祸的玻璃花房,不知是谁收拾干净,蔷薇花也被重新打理过,不再凌乱张扬。 她正欲拉开对面的椅子,却被程宵翊拉住了手,指了指他身边:“坐这里。” 拉她手时,神态如常,务必自然。 俞薇知却被他眼眸闪过的一抹怜悯灼痛,她咳了咳,恢复清冷疏离:“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像看病人。” 他无奈地宠溺一笑:“这叫‘温柔怜惜’。” “总之,我不需要。”她端过那碗清汤馄饨,面团很薄,但肉馅很饱满。 每顿餐前,她都会塞一把药,治她身上各种各样的病,每天吃药都比吃饭多,但今天面前这些早点,都是当地久负盛名的小吃。 尤其那碗小馄饨,汤很精致,有虾皮、腌芥末和蛋皮,闻起来新鲜却不油腻。 这么长时间来,她第一次有了食欲。 但医生告诉她不能吃路边摊,重油重盐,还有卫生隐患,会引起剧烈的胃肠反应,身体会吃不消。 她正犹豫,程宵翊仿佛心有灵犀般,递给她把汤匙:“趁热吃~” “可是……”她迟疑,但饥肠辘辘,忍不住小口咬开一个,果然皮薄馅嫩,汤鲜味美,但许久未进食的消化道还是起了反应,恶心,干呕欲接踵而来…… 俞薇知急不可耐去抓旁边的果汁,却被他及时拦截:“凉。” 一杯温开水,无声放在她面前。 “为什么要硬逼自己咽下去?”程宵翊早已起身过来,温热的大掌轻抚她的背。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解释道:“吃下去才有体力。” 她在替别人活,所以不能倒下。 “呕吐是胃肠道的一种自我保护,不喜欢可以不吃,可以浪费,可以呕吐,但不要勉强自己。”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你喜欢这碗馄饨吗?”他循循善诱。 汤仍旧温热,上面还浮着碧绿色的葱花和一点紫菜,香气扑鼻而来,是儿时家乡她最熟悉的味道。 “喜欢。” “那想吃吗?” “嗯。”她点了点头,柔软的长发从肩前散落一缕,眼睫安安静静垂耷着,侧脸美好温然得像眼前纤弱的白蔷薇。 “食物不该成为一种负罪,你自惩的方式过于严苛残酷了,既然这碗清汤混沌没错,那你呢?”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误打误撞? 俞薇知心中忽然有某根弦,被他不经意地波动。 她忽然抬头望过去,他背对着阳光,恣肆漂亮的眸渐沉,是审视,是关切,原本锋锐深邃的轮廓,却在光影中渐渐变得温暖明透。 以上纯属虚构,仅供剧情发展需要,请勿过分深究。 作者有话说:本章又叫“吃馄饨吃出的人生哲学”(笑死),让他们先走走心,马上上肉,记住程总要补考的(划重点!) 10知知? 10.知知? 雕花木窗尚未合拢,与玻璃房里的蔷薇繁盛不同,楼下水缸里的睡莲早已枯萎。 谁让它不被偏爱呢。 意图执掌俞家这三年来,她情绪崩溃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是第一次,身体不受理智所控制。 看着那颗一模一样的滴泪痣,俞薇知只那一回认错了人,还是在她醉酒微醺时。 她却对程宵翊一再纵容,甚至因为他半邀请半玩味一句:“俞总,不是答应了尽地主之谊?”,她竟真煞有其事陪他逛起了诚园。 “江南古典园林以永宁无出其右,掇山、迭石、理水,且多奇花珍木,素雅而富于野趣……” 两人自冬园一路走来,程宵翊滔滔不绝,却比她这个本地人更信手拈来,亦通野闻秩趣,出口成章,风趣幽默,不是卖弄,只为了讨巧和她有话聊。 他瞳仁漆黑,眼眸深邃,正午时分难得灿烂的光线,落在他眉梢眼角,百年世家钟鸣鼎食的底蕴,加诸于一身的谦谦君子。 如果不是这两天朝夕相对,俞薇知恐怕也被他这身温润如玉的漂亮皮囊骗了。 一上午的惬意时光,如白驹过隙,两人不知不觉竟逛了俞家名下三五个园子,她也想不到再回永宁,心境竟也会开阔不少。 俞薇知一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程总,当初联姻前,我所承诺的合作条件,如今都已一一兑现。”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如今的“纠缠”所为何? “难道你,想图谋俞家更大的利益?”她试探。 “知知,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奇石假山前,他忽然转过身来,半若光影折在他那张清隽脸庞上,漫不经心地唇角一勾,若妖孽般勾人。 他刚叫她“知知”?!从未有人这般亲昵唤她,父母也不曾。 父亲那里只有数字编号,她是无人问津的“老四”,也就长大成人,能靠联姻换点价值,母亲嘴里她是“煞星”“冤家”“讨债鬼”,母女俩天生不对付…… “不喜欢我这样叫你?”见她愣神,程宵翊插兜款款而至,斜歪着脑袋反问道:“那‘阿薇’、‘薇薇’、‘薇知’,还是程太太?” 人再走近,俞薇知才发现他长了双含情眼,眼尾勾勒上扬着,像春风催开的第一树桃花,潋滟着三分魅色。 她眼下有淡淡青色,呼吸有瞬间凝滞:“我在跟你谈正事。” “确认夫妻爱称,可不就是你我之间第一要紧的‘正事’。” 不知不觉,两人竟又走到了永宁一中附近,亦在一片中式园林当中,仿佛置身水墨山水画中,却是他有意为之。 “程宵翊,我的过去网上随便一查,你一清二楚。”她最先沉不住气,过往也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离世而烟消云散。 “谁没有‘过去’呢?”他倒洒脱,“而且,我为什么要通过别人知晓你的过去?”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听会看。” 两人从园林,走到熟悉的街景巷道,熟悉的小桥流水。 时移世易,站在她身边的人也早已不同,她平静地低下头,就像那晚平静地承认“她结婚了”。 她撒谎,甚至纵容旁人去污名诽谤,而不理会辩解,这只是她自我惩戒的方式之一,就好像厌食。 夫人太不解风情,他也不恼,反而定定看着她:“俞家,我还看不上,如果非要我承认图谋点啥,我还是那句话——” “你。” “那么死心眼干什么?”他声线低沉清悠,像是伊甸园里毒蛇的诱惑:“俞薇知,你可比整个俞家值钱多了。” 也重要多了。 折身往回走时,她明显心绪不宁,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反反复复想起程宵翊这两天的话, 嗯,一些不着调的甜言蜜语和土味情话,说不上是揶揄,还是戏谑她。 他根本不允许她有空,永远精力充沛,奇思妙想,让她来不及沉溺过去的自责悲伤中,猝不及防又翘首以待。 “夫人,别用这么深情的眼神行注目礼,我受宠若惊。”他风姿绰然,典型北方京城阔少那种欠欠的“幽默恣肆”。 “咱们,回家再看。” 俞薇知被气笑,忍无可忍:“程宵翊,你能不能要点脸?” 她从未接触过他这样的人,程家财力与俞家匹敌,却更势大,程宵翊不仅学医,还曾一度传出要从政。 他更是海澄的领袖,人中龙凤,眼下却更像个无赖,或者说混不吝的纨绔子弟,游戏人间,痞性不改。 “遵命。” 她恼了,他又乖乖听话了,俞薇知表情无语,但两人无形之间贴近了不少。 中午,正是放学时间段,路边是各种网红小吃和时兴玩意,花花绿绿,香辣酸臭相交融,学生家长络绎不绝,两人竟这样一路逛了下来。 她手里莫名多了两串梨膏糖,他买的。 “吃呀。”程宵翊语带鼓励。 晨起作祟的呕吐欲,让俞薇知仍心有余悸,他嘴角轻哂,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握住把桂花味的梨膏糖塞进她嘴里:“尝尝~” 满眼期许,俊颜如玉。 俞薇知指尖一颤,先看了一眼他,清澈明亮的眼却像涉世未深的鹿,小心翼翼舔了一口:“甜的。” 身上还如常披着他的外套,悸动鼓燥的心跳在极度安静之下,也变得格外清晰可闻。 她不知道程宵翊意欲何为,与其杞人忧天,还没有眼前快融化的梨膏糖来得实际。 程宵翊语气几分亲昵:“喜欢就好。” 他视线下移,扫过她的眉眼和唇瓣,她身量算高挑,人却纤弱单薄,肌肤是瓷玉一般的白,小腰盈盈不及一握,纤细欲折的脚踝雪一般白,被太阳光吻上一层淡金。 两个人并肩而行走了很久,直到她像小孩子一样,完完整整吃完一根梨膏糖,他漆黑眸子的深处满是欣喜。 真好。 直到走到巷口转角,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粉白花束,很小却很精致,芍药、绣球、粉白荔枝……最散漫醉人的粉色,是其中几支朱丽叶塔。 她记得,朱丽叶塔的花语是“温柔的等待”。 “给我的?”她指了指自己,却黛眉微颦。 程宵翊刚想回答,忽然暗巷深处传来一阵骚乱,好像有女生的哭声,定睛一看,眼前已不只是校园暴力那么简单了。 身穿高中校服的小姑娘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削,头发凌乱的中年流浪汉,眼露凶光,正一点点往她身上凑,猥琐又不怀好意,手上不干不净要掀开校服。 俞薇知不动声色,却悄悄点开了手机相机,但不幸被流氓发现了。 “多管闲事!”那人恶狠狠威胁。 “证据我录到了,我报警了!”她无惧,反而语气坚决,掷地有声。 那流氓不干不净骂了句,作势想抢她手机,结果还没沾到她一根头发,就被他没看见的程宵翊一脚踹飞。 他出手狠绝,三步并作两步,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反翦住他作祟的双臂扣紧。 流氓的膝盖来不及打弯径直跪了下去,疼得没了人声。 快准狠。 他嘴角冷笑,勾起薄凉的弧度:“找死!” 见流氓还想往前扑腾,去抓俞薇知的裙角,她一时大意手上另一根梨膏糖甩飞出去,程宵翊英雄救美,把人按趴下后想去拣的,但所有人都大意了,却见刚刚还呻吟倒地的流氓突然站了起来。 左手在裤兜里不断摸索,直接掏出一把壁纸刀,冲着他的背扎下去。 那瞬间,俞薇知听不见任何声响,莹亮的眸中尽是恐惧,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 “程宵翊!小心……刀!” 作者有话说:交心了交心了(搓搓手) 收藏点一点,珍珠投一投,谢谢 另外投个票,晚9点,10点,还是11点更?评论区见 11玫瑰,从来代表爱情 11.玫瑰,从来代表爱情 程宵翊从来只把后背,留给他最信任的人。 怕俞薇知再离开他视线范围内,又因天性警觉,他半侧着身体蹲下时,余光瞥到扎下来的刀片。 他身形疾快地闪身一避,躲开要害,但右手臂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涌出一下浸透两层衣衫。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程宵翊也不客气,一个侧踢将流氓踹飞两米远。 怕他再为非作歹,上前抓住他双臂就往下一拽,巧力卸了他的肩关节。 脱臼,流氓瞬间疼得人没了意识。 见了血,俞薇知才如梦初醒,她急忙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口子极细,却很长很深,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上,血却汹涌,怎么止都止不住。 “血,你流血了……” 她的脸霎时苍白,嗓音都颤颤巍巍,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手指却不敢触碰他,“我该怎么办?对,120!” 心细如发的程宵翊,按压住出血的伤口,却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晕血。” 但思绪运转濒临卡壳,俞薇知用沾了血的手去解锁手机,却迟迟解不开,声音抖得像故障的八音盒,又急又恼:“程宵翊,我、我该怎么办?” 她寡白的脸,比她还无血色。 “先上车。”程宵翊却更担心她的状况,浑身颤抖的样子,像濒临坠落的蝶。 “可是……” 今天两人是突发奇想,才从与俞家园林相通的曲径,走到这永宁一中附近,平时出门无不是浩浩荡荡一群人。 临出门前,她的安保团队是想悄默声跟上两个人的,难得偷得浮生半日,她一时大意了。 “警察很快就来,但这件事你我都不宜出面。” 两人离得很近,俞薇知急红的眼尾轻勾着,清冷疏离的眸此刻却湿漉晶莹,唇被咬得微肿泛红,莫名旖艳,垂涎欲滴。 “小妹妹,抓紧回家找妈妈!”他唤醒被吓傻的小姑娘,搂着俞薇知的肩疾步离去。 地上,只淅沥嘀嗒了一路的血而已。 密闭的狭小空间,能在短时间给人安全感,他第一时间锁死了车门。 明明受伤的是他,程宵翊却像像安抚小兽般摸了摸她发顶,而俞薇知双腿还有些打颤,上了车后先喝了大半瓶水。 “好点了吗?” “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 俞薇知挤出个微笑,却比哭都难看,她却很坦诚:“我不是晕血,只是对血液涌动的画面有些不适。” 哥哥就是这样在她怀里,一点点丧失了生命力,鲜血淋漓浸满了她全身的衣衫,温热的像泉水般涌出来,铁锈味的血腥气,她被卡在座位上孤立无援,求救无门。 “我先找人送你去医院。”她也有驾照,但多年不开,加上现在又六神无主。 “不用。” 俞薇知坚持:“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程宵翊因失血,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人懒懒地仰身倚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笑声回:“知知好凶啊~不愧能在谈判桌上力压群雄!” “后备箱有药箱,麻烦夫人帮我拿过来。”他向来有备无患。 他大衣里穿了件白衬衫,褶痕飘逸像掬起一捧净水,只不过半边衣袖已被血染透。 “你要自己包扎?”她从惊慌里回过神,唇也无意识地咬着,但理智较常人恢复更迅速。 “先对付一下。”他哑然地笑:“放心,我左手也能清创缝合。” 这医药箱堪称专业齐全,甚至连袋装面罩和烧伤辅料都有,不是怕冷场,他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继而把那把锋利的一次性医用剪刀递给了她。 “帮我把衬衣剪开。” 俞薇知接过,却不敢迟疑,那场事故后她接受过专业的急救培训,但面对危急时,仍手足无措,无济于事。 见他倚在那,举手投足是豪门贵公子的沉慵懒倦,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动作,满是信任:“来吧。” 血衬衫剪碎后,被她毫不留情丢在了脚下。。 露出程宵翊冷白的肌肤,他整个人峭拔刚劲,胸口手臂漂亮清晰的肌肉线条遒劲,彰显贲发野性气场,仿若完美无瑕的石雕雕塑。 衬衫袖子被剪碎后,露出那细却深的伤口,还往外洇着小血珠。 他手轻轻覆上她的眸,不想让她看,俞薇知却躲开:“早晚都要克服。” 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弱点就要一一碾压过去,登高易跌重,她时刻都谨记。 她目不转睛,他却笑了。 俞薇知看他娴熟取了碘酒清创消毒,敷料,纱布,胶带,一层层细致缠了起来,像修补一样精巧绝伦的工艺品。 只是不察靠得太近,密闭空间下温热的呼吸,散落的发丝,像鹅毛尖不经意间轻轻划过,撩拨。 包扎完四目相对时,俞薇知才回过神,鬼使神差问了句:“疼吗?” “还好。”他双眸低垂,悄悄深呼吸。 俞薇知背过身去,默默无言收拾着医药箱,整理的动作却有些混乱,其实是在深呼吸,缓解不适的生理反应。 他视线跟过来,撩过她泛红的耳根,修长白腻的玉颈。 “别哭了,嗯?”那笑带了点鼻音。 “我没有。”声音是一贯清冷疏离,但泛红的眼尾,却像盛开的漂亮的鸢尾花,无声无息间出卖了她。 “我没事。”他声音沉沉,初初她递给他止血的那方苏绣手帕,揉成一团被他攥在掌心,“一点都不疼,真的。” “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哄好你,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和我再试一试?”他一眼就看透她背负很多,沉稳理智,始终遮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哀伤…… “试什么?”她上了钩,不过不是愿者上钩。 伤口在隐隐作疼,程宵翊却还要摆事实,讲利弊,诚如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人,他要想接下来和她有机会,岂止要出点血这么简单。 “你刚接受俞家,根基不足,显然眼下并不是解除联姻的最佳时机……”他针砭时弊,头脑清楚,逻辑严密,无论对俞家程家的利弊分析、国内国外的经济形势一针见血,大胆又手段超群。 他的一整套说辞都在为她考虑,又完美地无懈可击,让俞薇知根本找不到一丝反驳他的破绽。 她骨子里,还是讨厌被束缚,尤其以婚姻做赌注。 “最重要的理由是,我喜欢你。”程宵翊贴近她耳廓,玩性又漫不经心。 又是这句话?她哭笑不得。 “程宵翊,戏演多了,最后是没法收场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话如箭矢,精准命中她薄弱之处。 他收敛了几分锐气,深邃锐利的清眸沉静下来,冷白而骨感的脚踝上缠着那圈红绳,既涩情又禁欲。 程宵翊忽然从背后又变出两串梨膏糖,他刚刚就是去拣它,才光荣负伤:“原本打算回诚园再给你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 他低下眼,笑得恣肆又恶意:“说好了哄你的,请问夫人是被我哄好了吗?” 俞薇知接过,掉在地上那串沾了土,早就不能吃了,但他这次很明显多买了,她懒懒低声道了句:“所以要试什么?” 他们现在是所谓的“利益共同体”,想解绑,他不情愿,现实更不允许,她目光这次也不如他长远。 “很多啊,比如我们可以一起生活,谈谈情,做做爱……” “程宵翊,你不知羞的吗?”怎么会有人把床事拿出来当谈判的砝码。 他有恃无恐:“不喜欢我的人没关系,你可以先试着喜欢我的身体。” 他的手指引着她的手指,掌心慢慢放在他的胸膛上,那急促而蓬勃的心跳,将气氛悄悄加热至燃烧燎原之势。 那眼眸中,汹涌着晦涩不明的幽深。 一丝蔷薇香袭人,分不清是谁心中有异样的蠢动。 “可是,花丢了……”她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花,俞薇知从来不缺,每到一处旁人最先递上来的就是花束,那些花连她衣襟都沾染不到,是慕强,是乞怜,是对利益的觊觎。 但他刚送的那束,有她最喜欢的朱丽叶塔,她很努力想回避那束花的含义,其实代表了投石问路的爱情。 她的第六感精准,从未有过偏差。 “那我开车回诚园?” “嗯。”他懒洋洋地一勾眼。 “不怕我是马路杀手?”俞薇知一脸幽怨,深吸了一口气,侧颜清丽又姣好。 程宵翊哪能放过这机会,眼尾勾着散漫惬意的笑,侧过身嗓音更低了几分:“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当然唯夫人马首是瞻。” 12别欺负我(h) 12.别欺负我(h) 都说“时间是治愈沉疴的良药”,但偏偏对她无效。 已经是凌晨了,外面更深露重,松柏树影在窗前模糊不清,睡意如同退潮的海水,根本无法将她裹挟入梦乡。 她睡不着,打电话给纪珩。 过往的教训,让她无法相信生活中任何的巧合,今天的事不值得她出面,却仍会被追究到底,要查的不止流氓和那个高中生,还有程宵翊。 身旁空空如也,他却对她说“你是我在乎的人”…… 俞薇知曾以为,她的心早已行将就木,暮霭死寂,但看到有人为她奋不顾身时,她此时此刻一颗心仍有力地跳动着,像根本不存在的永动机,不知疲倦。 她当然不会这么天真,但就是会胡思乱想,有呼吸心跳,才算是个人。 床头放着新鲜的花束,幽暗灯光下暗暗吐露着芬芳,不同于法式的清新自然,日式花道的清幽恬静,他随手绑的这束小巧,却随心自然,茱丽叶塔配喷泉草,中间还有几朵他斗胆去玻璃花房剪下的白蔷薇。 俞薇知一直坐立难安,躺下又很快从床上坐起来,她先是舔了舔程宵翊送的梨膏糖,明明一样甜,却怎么都尝不出白日里的滋味,眼前总是闪回过那片刺眼的血腥。 硬嚼碎才咽下去的那块梨膏糖,腥甜的血腥味混合着胃液,她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只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两指抠到嗓子眼,艰涩地发不出声音,她想抽烟,烟草的呛喉或者酒精的短暂麻痹都可以,想得发疯。 俞薇知一次性拉开了四五个抽屉,里面应有尽有,连计生用品都悄无声息地补充到位,但就是没有烟,因为事关她的健康,她未提出需求,合格的管家是不会允许劣质香烟,出现他们的管辖之内。 她坐在床上,赤着脚,青丝如瀑,天鹅颈透出几分纯粹干净的白,任凭再多形容词都难以描绘出她眸间的疲态。 她甚至想自己开车出去找烟,全然没发现窗外下雨了。 雨势不大,但夜色却深邃如渊,脚步声放得很轻款款而至,那抹幽微而冷冽的雪松香却出卖了他。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 俞薇知的声音最轻飘:“有烟吗?” 灯光下,那张清冷的面孔却漂亮出艳则,微微洇出的薄汗黏住几根浅色发丝,微张的樱唇内,隐着一隙银雪似的皓齿。 人明明是看着他笑的,眼底却是冷的。 这次的肠胃反应,比过去几次都要剧烈,她却不动声色,或许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程宵翊的戏,演得究竟有多“真”。 他皱眉,她看在眼里,纪珩说那流氓被人莫名其妙废了一只手,她亦看在眼里。 当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时,有些痒,更有些凉,而她似擂鼓的心跳声,像一曲杂乱无序的乐章。 “没有烟,只有我。”他残忍地宣布这一事实。 但她却没有办法平静,意念飘忽,焦躁难安,她知道自己发病了,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整个身体都空虚起来,渴望被人填满,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宣泄沸腾的声音。 她等不及了,甩开程宵翊的手,企图夺门而去,她需要药物,需要烟草和酒精的麻痹,身体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就在她企图逃离的瞬间,他没表情地握住俞薇知的手腕,强行把人拽了回来,幽深无垠的眸透出迫人的冷感。 光线下,皓腕沁出玉一般的温润质地。 程宵翊肩披夜色,那馥郁的玫瑰香,如同开启囚楼的某道咒语,唤醒沉睡已久的饕餮巨兽。 墨画屏风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絮绕,却让人根本无法静心凝神。 “你想做什么?”俞薇知很警惕,像只张牙舞爪的刺猬。 程宵翊将五指收得更紧,他化身伊甸园里的毒蛇,恶魔般地蛊惑着:“带你去做……比抽烟酗酒更快活的事。” “不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认真。 他如同高岭雪般的孔雀,白衬衫是规矩严谨扣到最上面一颗,下摆被束进西裤里,勾勒出完美的腰线和身材比。 程宵翊很狡猾,手腕上被深压的白褪去后,弥留的浅浅红印像搽了层醉人的胭脂,笑意愈发浓郁:“还记得你答应过,试试?” 少倾,男人转过身抱住她,让她有了莫名的安全感,头深深埋入对方的脖颈里。 就好像她是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得到奖励。 他大步流星抱着她进了浴室,抬手就关了所有的灯,眼前的黑更浓了。 热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打湿了彼此身上的衣裳,湿漉的,火热的,黑夜如同打破禁忌的魔咒,叫嚣着将两人包围。 “嘶——”白色的真丝吊带在他手里几下就变成碎片,梦寐以求的娇躯就在他怀里,指下的肌肤滑如凝脂,细腻得出手升温。 她是美丽的,清冷的,活色生香的。 又是易碎的,坚韧的,惹人爱怜的。 “我不会伤害你。”细碎的言语安抚人心。 “相反,我可以给你依靠,给你快乐。” 她不着寸缕地依偎在他胸膛上,他贪婪的,觊觎的,无法自拔地审视即将入口的美味,游走的唇瓣,动情地吻着此刻迷离的她。 耳后、颈项、胸口、蝴蝶骨,蜿蜒向下,直到小腹中心三角区。 一双饱满的酥胸得到最多的爱抚,身体的火热和空虚让她忍不住扭动身体,“唔嗯——” 一次的实践经验,就让程宵翊彻底进化,他以惊人的领悟力,知道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挑逗起她的情欲。 手仿佛带了魔力,力道恰到好处,轻柔爱怜,无处不尽心尽力,俞薇知的嘤哼似愉悦似痛苦。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支撑不住才被抱上了洗手台,双腿已自动缠上他的腰际。 “舒服吗?” “嗯。”她只管抱紧了他。 程宵翊自始至终掌控着主动权,但他又是这样的坏,她全身已微微颤抖,但最需要被疼爱的唇瓣和花穴,却偏偏被他刻意避开。 看不见她桃花色微醺的粉色皮肤,只能一手抚过她的小脸,却感觉到她的膝盖摩挲着他的腰腹,湿透的衬衫下是性感至极的人鱼线和六块齐整的腹肌,隐匿着即将势不可挡的力量。 “别欺负我,程宵翊!” “求你……” 上一秒嘴硬,下一秒服软,双腿因快感紧绷起,近乎痉挛。 她哀泣,她呻吟,她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发出这般娇细的哭啼和哀求。 程宵翊越发从容不迫,对她身体的掌控近乎疯魔,且心细如发,他忽尔疏懒一笑,自讽道:“幸好,你还认得此刻抱你的是谁~” 收藏点一点,没更新动力啦,没想到数据这么惨 13乖,你可怜可怜我(h) 13.你可怜可怜我(h) 雨砸落在窗户上,淅沥细密,给人以秋雨缠绵悱恻的错觉。 他的吻炙热而浓重,于夜色中百无禁忌,俞薇知浑身脱力,咬紧的牙关终是忍不住开口求饶,声声酥软,只听得人销魂蚀骨。 原本护在她背上的手不断下移,指腹轻轻摩挲在腰窝里,陌生敏感的触碰,让她弓着身像讨乖的布偶猫轻哼了声。 “不行了……” 程宵翊贴着她的耳朵笑:“这才哪到哪~” 俞薇知才终于知道她意力不坚,错信他上了贼船,果然之前……都是故意的。 他抱高她,水流刻意冲了一下手指,又悄无声息地伸到她的双腿间,一边鼓励着:“放松”、“乖乖”,一边把轻薄湿透的内裤扯下。 修剪适宜的指甲像带了火,只轻轻刮了刮前面的花蒂,俞薇知身下已止不住颤抖,甚至涌出了一小滩水渍,随即重重地捻下。 那里,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他有备而来,自然是“重点照顾”。 灵活的手指先是向上跳动,时不时按压,来回搅动和打圈地挑、捻、按、扫,毫无规律地交替进行着,直到两指轻轻探入,揉捏这那柔嫩的穴壁。 “啊——”她小小的交了一声,哭着要逃:“不行了,我不要做了!” 但现在哪里是她说了算,俞薇知的小腿酸疼的要命,而他的手指却很长,随便一伸就能入得很深。 而程宵翊却时刻谨记着要领,那就是即便她再难耐地拱起臀部,也不要轻易放弃,半途而废。 扩张他做得很足,灵活的手指紧贴着层层迭迭的穴壁旋转抚摸,时而画着圈,时而富有技巧的揉捏着,渴望着被温热濡湿包裹的舒适惬意。 他像是最好奇的孩童,很有耐心地试探,一次又一次,终于寻到最敏感的那个点,轻轻刮擦过那里时,怀里这副娇躯会控制不住地拱起,颤动。 直到瘫软成一滩水,任你予取予求。 “嗯……” 超越承受极限的快感,像雪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堆积,精准地预测到她所有的反应,俞薇知睁开迷离水蒙的双眼,程宵翊似乎宠溺地看着她笑。 分不清身上是汗水,还是洗澡水。 他动作无不是极致的轻柔爱怜,但却次次只把她推到高潮的临界点,再收手,身体无法得不到预想的快乐。 前戏,他足足做了大半小时,既不让她麻木到疲倦睡过去,又频频控制着快感刺激,像深陷涨潮时的海水中,明明离解脱的岸边触手可及。 程宵翊从容不迫地掌控整场欢爱的节奏,她知道不让他如愿,他只会变本加厉折磨她,哀求的声音蚀骨销魂:“程宵翊……给我!” 一瞬间,他就像是听见冲锋的号角,腰腹下越来越火热的滚烫,压迫感实在是太强。 人终于被他从浴室里捞出,抱着她的身体大步流星走向大床。 昏暗中她抬起头,似乎听见了撕扯包装袋的声音。 俞薇知记得抽屉里的计生用品,早就被丢进垃圾桶,她在空虚似万蚂噬心的情潮中,捡回一丝理智:“怎么还有?” “上次,诚园里管家准备的小了点……” 他摆正她温腻的双腿,笑得像恶魔:“宝贝,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俞薇知娇喘连连,伴随身体被分开,她小声呜咽了一句,花径濡湿却紧致,他情难自禁地往前一顶,只进顶去了一小半,她下面就涨得难受。 太粗了…… “不要了!”她断断续续地嘤哼,穴口像要被被撑坏撕裂般,她彻底昏了头,竟然忘了上次的教训,还敢招惹他。 面对这种极具侵略感的异物,花径毫无规律地极具收缩,在推拒,但那种渴望被填满的空虚感,又在逼迫她汲取和吞没。 程宵翊也并不轻松。 “知知,你里面好紧……”他慨叹一声。 上次他就发现,里面不只是紧,还又紧又热,勃发刚一抵进便被层层迭迭的媚肉包裹和吮吸,紧致濡湿的快感将他瞬间抛入碧落。 哪怕事先做了扩张,但花径像是未曾被开拓般,不适配的尺寸,让她尽力深呼吸地放松全身,他绷紧了脊背,几乎是几毫米几毫米往里面推进,夹得他生疼。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折磨! “你快出去。” 俞薇知推搡他,程宵翊却单手钳制住她双腕,继而高举过头,这种不上不下的顿感,摩挲着人想发疯。 他却不允许她退却,滚烫的勃发又悄无声息地涨大几分,又热又硬,先稍稍退出,又举步维艰狠狠顶了一下,在她身上缓缓动了起来。 她眉梢间慢慢都是艳色,细碎的嘤哼呻吟如同天籁,其实并没有入得多深,但程宵翊眼神很明显晦暗起来,爽得两人大脑一片空白。 “乖乖,放松一点……”他揉捻着她僵紧的大腿内侧,感觉到一阵湿热后,又狠心顶进了一截。 “出去,好涨!” “乖,你也喜欢的。” 哪怕仍未被她全部吃下,但程宵翊仍迫不及待律动起来,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全然照顾她的感受,但俞薇知紧抓着身下湿涔涔的床单:“唔——” “好棒!里面……好舒服~” “不要!”陌生的快感泛滥至全身,她如同被雨打风吹的堂前海棠:“嗯……给我。” 他唇角一勾,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双手固定在她腰肌调整位置,拉开动作大开大合,如暴风骤雨般令人抓狂。 随着一声低沉嘶吼,程宵翊折磨人的“炫技”暂时告一段落,他腰往下沉,精准寻找到刚才试探出的高潮点。 俞薇知轻喘,似梦呓般失了神,被送上高潮后,颤抖着跌落,像被箭矢贯穿后,濒死挣扎的天鹅。 “知知,不要一转身就忘了我!” 他费尽心机所图谋的一切,只为于此。 在她高潮余韵中动作不断起伏,只是为了加深她对他的印象,害怕她一如过去某天发生的那般,再次将他忘却。 那时,她在别人怀里笑靥如花。 后脊连同腰腹忍不住发痒,一股灼热贲发而出,他射精了却没有高潮,而她大汗淋漓,早已软得如绵。 眼睛被泪水所占据,无助的身体沉沉浮浮,得以喘息的花穴还在痉挛,而他仍兴致勃勃地重整旗鼓,准备着下次的进攻。 “等等。” 俞薇知大口喘着气,原本清冷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慌乱,却彰显出盎然的生命力,就像是开在末路之上的荼蘼。 “知知,求你可怜可怜我。”明明他是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却硬装受害者。 她以为终于告一段落时,一口气还没理顺,却发现他又悄然换了一个,愕然:“上次不是很快……” 程宵翊细碎的黑发被沾湿,幽垠的眼眸底满是欲色,他握住那纤细欲折的脚踝,灵巧地摆弄着双腿折到胸前,再一次长枪直入。 “老公,不喜欢听这话。” 俞薇知感觉快被他逼疯了,快感像冬眠的蛇,不断在体内休憩又复苏,他射了三次,她也被抛上高潮三次,而身下进攻的速度和硬度却丝毫不打折,确实如他所言十倍百倍的快活。 “怎么会?”她发出灵魂质问,即便生理知识再匮乏,也知道男人射精之后会疲软,他不也是刚开荤? “没骗你~”他笑,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俞薇知水淋淋的清眸显然有些失神。 为了带给她极致的性爱体验,一遍遍加深她对他的记忆,早先他训练的岂止是伺候人的功夫。 控射而已,只要肯吃得下苦,当然自制力强。 程宵翊缓慢沉下腰,狭窄花径再次被开拓到极致,火热却仍有一截未曾深入,在她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如果注定要失去你,那我希望天将永夜。” 让他沉沦此梦中,但愿长醉不复醒。 缠绵难歇的雨势,浸润了松柏的孤傲,心绪和着渐起的北风,不知吹向了何方。 房间内,仍不知疲倦,无休无止。 收藏点一点,数据太惨了,没更新动力了 14不要一转身就忘了我 14.不要一转身就忘了我 晨光微熹,车队一大早便从诚园出发,前后四五辆保持着一致严谨的间距,堪比校场检阅。 程宵翊清醒时,发现身侧早已人去楼空,他无奈宠溺一笑。 记得天幕破晓时,远处是被朝霞浸染的云翳,她大脑缺氧,不知哪来的蛮力猛地把他推开,正要撒腿逃跑,他却大手一抓,重新把人推到床上,而她颈间抬头时,早已布满红痕。 咫尺之遥,身体相贴,他难得有机会,甚有耐心地把她看了个够。 “俞薇知,留在我身边。” 是乞求,还是宣告? 昨晚,胸膛里那颗鲜活的心脏,快要不受控制地跳出,她的身体在颤栗,血液在燃烧,四肢百骸很清醒地在沉沦。 也许是荷尔蒙和多巴胺的碰撞,滋味太过美妙甜蜜,她恣肆享受,不愿停止,即便此刻前往机场,枭冷的江风撩乱她额前碎发,但仍无法控制去回味和重复那种快乐。 俞薇知如梦初醒,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爱情的她,这种久违的心动似曾相识。 靠近程宵翊,直觉告诉她会粉身碎骨。 她既拿不准,又看不透,理智告诉她应该第一时间去远离“危险”,她逃了,狼狈且不顾一身疲累。 或者他是擅长逢场作戏的,毕竟那可是程家的太子爷,习惯了环肥燕瘦竞争上岗,即便他什么都不做,恋慕他的女人,足以从宜安排到法国巴黎。 这三日,仿佛是“偷得浮生”的幻梦,一场相逢于江南水乡的情爱游戏,玩玩而已。 床笫之上的海誓山盟,谁又会真正放在心上呢。 一晌贪欢,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两人应该不会再产生交集了,俞薇知屏气凝神渐渐阖眼休憩。 “最是无可奈何事,堪堪一物降一物。” 窗外林间有飞雀聒噪的啁啾,昨日是北方的“冬至”,他事先吩咐人准备的那份宜安特色高汤小饺,早就凉透了。 “倒了吧,她不喜欢。” “先生,您……” 程宵翊穿戴整齐,衬衫外还穿了层马甲,温莎结打得格外严谨,那张脸轮廓柔凛,金丝边眼镜戴上后,深不可测的距离感。 只眼尾那颗滴泪痣,伴潋滟着的桃花眼懒戾垂着,眸底清亮得如映着一捧月色。 “乔和,你也以为我魔怔了?会沉浸于别人的爱情,错把自己当成了主角?” “先生,您确实用心颇深。” 昨夜雨水淅沥一整夜,至今瓦檐上仍在滴水。 他看了眼床头干枯发黄的朱丽叶塔,眼神清明凌厉,不染半点软怠倦色:“我不是许君毅。” “因为我爱的是……现在的俞薇知。” 他不是魔怔了,是疯得还不彻底。 * 12月23日,俞薇知飞温哥华,盛夏时就答应了长兄俞光宗,会跟他们一家提前庆祝圣诞节。 松柏上流光溢彩的装饰,为街道增添了一丝梦幻般的童话色彩。 次日清晨,再马不停蹄飞抵香港,参加第二十五届亚太金融领袖高峰论坛,与她同行的还有大哥的儿子俞清晖,刚满十七岁,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父亲的一副好皮相倒也没浪费,子女皆条顺盘正,三房的知芙知荷更号称上流社会最美姐妹花,盛名在外。 飞机头等舱里,那株被刻意维护的绿植,并没有什么生机。 俞薇知总觉得身边浸润着那股清冽的木制冷香,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燥,她把自己经手过的文件都拿给俞清晖,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清晖,你是俞家的长孙。” “太冗杂了,我仍摸不着头绪……” 她音质清冷,有烟罗的云润质感:“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不会没关系,多看多学,自然见世面长本事,俞家早晚是你的。” 话,已经说透了。 俞清晖像未展翅的雄鹰,面对万丈峭壁,心中难免抵牾,只需要暴风雨的洗礼和长辈的点拨。 他忽然抬眸,问:“小姑姑,那你呢?” 俞家她拱手相让,那她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甚少有人发现,她其实也是一双明净杏眼,薄薄水光,像春风拂过刚融冰的静湖:“我啊,我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着。” 以港口为核心发家的俞家,垄断东南航运,俞鸿行很早就极具前瞻性在香港投资设分部,独占东南亚海运业一片天,如今泊位产业遍布新加坡、鹿特丹、伦敦等要港。 她这次飞香港,除了要出席论坛,还要敲定马来西亚新港口建设的相关事宜。 从下飞机伊始,她就不只是俞薇知,还是俞家的掌舵人。 特助关承阳迎上前打开后排车门,一只裸色尖头高跟鞋铿锵落下,随后下来一位修长高挑的女人,一整套白色LUISASPAGNOLI的双排扣职业装,腰间轻系的蝴蝶结,强调出窈窕有致的腰臀比,周身气质冷绝飒爽。 高跟鞋落地的“塔塔”声,清脆响亮,前来迎接的高管和工作人员,连忙弯了弯腰,侧身让步。 楼梯是黑色的大理石,原木黑色扶手触感圆润,镶嵌着镂空的金色纹饰,是变形的俞家家徽。 此时,大会议室的门打开。 俞薇知走在最前,高管和总监们全部分列两侧,她淡漠地走到主席的位置坐下,微微点头示意:“各位久等了。” 大家彼此看了看,才随之落座,周遭静得连针掉地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有数不清的会议要开,无数的重大投资,无数的开发项目需要她过目裁断,各种亟待解决的公务,无不是紧要事。 偌大的落地窗外,太阳从东升到余晖西沉,她思绪不见混沌,神色不见倦怠,清冷的气质如凛凛皎月,干练凌厉,却不失温柔。 俞清晖也听得头晕脑胀,忽然想起自己这位小姑姑拥有超强的记忆力,对数字逻辑敏感,几乎过目不忘。 她话很少,但抽丝剥茧般的深究,让汇报的分公司总裁始终捏着冷汗,不敢虚与委蛇地含糊其辞。 能执掌俞家,绝非浪得虚名。 高峰论坛开幕式是下午三点,为期三天,她从酒店出发时已经迟到了。 吻痕是皮下血管出现破裂才引起的,一般消失至少需要三天,而她现在一身青青紫紫触目惊心,懂事的化妆师用最精湛的技术,遮掩得天衣无缝。 但她掌心——那串被人用油性马克笔写下的号码,却久久洗不掉。 程宵翊竟和顽皮的小孩般,玩这种幼稚的恶作剧,趁她熟睡留下他私人电话号码。 那晚情到浓时,他在她耳边浓重的喘息着,怎么都爱不够。 “我会等你,要联系我,嗯?” “不要一转身就忘了我!” 一遍遍,不厌其烦,可是怎么够呢? “呜呜……”她颤抖着头如捣蒜,却咬紧了唇不应他。 他亦迟迟未等到回电…… 冷漠的职业装丝毫减损不了她的美丽高贵,还盘起了头发。 数辆黑色顶配迈巴赫S600组成的车队先呼后拥驶向香港会议展览中心。 她自通道步入时,开幕式哪怕临近尾声,仍是人头济济。 最大的报告厅内成百上千个座椅,自门口到最前方都隆重地铺了红毯,眼前伫立着最高处的演讲台以及巨型屏幕,一口低沉磁性的英伦音在厅内放大环绕,亦是无比耳熟。 “Theglobaleyaffectedbythepandemic.……” ta是谁?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清晰,不远处有道西装笔挺,风姿绰然的身影,如孤松疏月般冷矜清朗,他气定神闲,谈笑风生,是所向披靡的领袖,令人仰望。 与两天前,简直判若两人。 15俞总,好久不见 15.俞总,好久不见。 金字塔的顶端,至今仍是男权世界的博弈,俞薇知能得人高看一眼,除却她背后的俞家,还有她卓越斐然的个人能力。 从她三年被选定为接班人,便开始布局俞家从传统制造业、航运等,向新兴产业过度,尤其以她主导的新能源领域,引发垄断争议,甚至听说今年刷新国产票房第一的《千军万马》,也有其投资。 俞薇知从下车,就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畏惧她的气场,倾倒她的美丽,高傲尊贵如翱翔九天的凤,纪珩傅越在前带领保护着她往里走。 “她是谁?漂亮得像娱乐圈的明星。” 背后有人细致盯了会,浩浩荡荡一行人步入高层电梯,才敢悻悻道:“什么明星,那可是临川俞家的长公主!” “穿着真低调,都不是Hermes。”他们这些人,对一线奢侈品牌如数家珍。 “得了吧,刚才没看见她手上吗?” 她通身干练利落,不饰珠宝,莹莹若雪的皓腕上只戴了个帝王绿翡翠手镯,老坑玻璃种,通体荧光碧绿,色泽自然浓郁,犹如冰河下凫水涌动的水荇,完美无瑕。 “但是,她长得可真美……” 俞薇知只途径楼下主会场,她先带俞清晖去见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叔伯,都是各行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皆因她父亲生前人情交集甚广,朋友遍天下。 众人先是唏嘘几句世事无常,又盛赞俞家人才辈出,不知怎么话题竟转到哪个权贵独子身上去。 “啧,处事严苛果决,雷厉风行,是个出手不见血的厉害角色~” 她轻啜了一口香槟,初初并未把他们嘴里那位“阎王爷”,联想到程宵翊身上,毕竟在她面前,他端得是温润尔雅的君子做派,言行举止却是大写的不正经。 直到某位伯伯感慨了句:“宜安程家的太子爷,自然有倨傲的资本,不过这小子为人处世是真不讲情面……” 俞薇知呛了一口酒水,侧身轻咳了两声。 她之前也耳闻过,程宵翊出手心机之沉,疑心之重,手段之狠,她从未掉以轻心,但三日朝夕相对下来,他就是只卖弄风情的骚狐狸! …… 开幕式结束后,来宾陆续散场,稍等还有专门的欢迎酒会。 新港口建设方的徐灿徐总也在,自上世纪起,徐家就是马来半岛盘踞经营多年的“地头蛇”,实力强劲,黑白通吃,为人疏阔。 从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同她沟通项目事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口流利娴熟的中文。 一行人又从高层宴会厅,行进到主会场。 她声音清韵淡漠:“劳烦您迎接介绍了。” “哪里,您这一行是贵客。早就听闻江南钟灵毓秀,今日一见俞总风姿绰然,巾帼不让须眉,令鄙不及。” 家世能力当前,似乎气质美貌更是锦上添花,女人也不该只是酒桌茶室上点缀的花瓶。 “只不过……”对方忽而欲言又止。 这时,不远处却有人突破散场的人流径直走来。 纪珩附耳低声道:“俞总,先生过来了。” 先生是谁?不言而喻。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俞薇知看着程宵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般的朗正风骨,不愧是鼎盛家族里出来的太子爷。 徐总很热络地为两人牵线介绍:“俞总,这位是香港海澄集团的总裁程宵翊,程先生。” “这位是——” 没想到程宵翊先声夺人:“俞薇知俞总?临川俞家名门,皆为人中龙凤,百闻不如一见。” 俞薇知礼貌伸出手:“程先生,久仰。” 徐灿嘴上仍喋喋不休:“这次新港开发案,程先生也有兴趣参与合作……” 他那双幽垠墨染的桃花眼,似瑕玉盈光,只消一眼,就能将人溺毙其中。 明明是稳重正式的公开场合,他一身矜贵稳重,竟透着顽劣痞懒,他回握住她的手,却静悄悄挠了下她的掌心。 “裸纱”那款香水的味道很淡很淡,不止是温柔,而是一种很深沉的妩媚,诱惑之下让人不禁细细闻去,迷离之中如同轻舔丝绒。 那就是属于她的专属味道。 俞薇知心头一颤,却见他眉心一挑,玩味挑衅道:“俞总,好久不见。” 徐总闻言,是打心眼里溢出的高兴惊喜:“怎么两位认识?” 程宵翊嘴角微扬,惯会胡说八道:“先前同俞总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恐入不了俞总这样神仙人儿的心。” “哈哈,相逢即是有缘。”徐灿笑意吟吟地居中周旋。 看着那只收回的纤纤玉手,空空如也,指尖还弥留着温腻触感。 不同于在永宁的水润清艳,温婉淡然,眼前的她枭冷阴沉,拥有天才头脑,处事疏离果决。 他有面具,她当然也有。 明明前夜,她还打着赤脚,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情人,身体有着男女间最原始的交流,灵魂沉溺于最极致的欢愉中。 此刻她看他的目光,则像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而他,讨厌这种“陌生感”。 程宵翊记得送给俞家的聘礼里,也有婚戒。 那是Boucheron冬季帝国系列的蓝豹戒指,蓝宝石为主石,豹身绕成一圈做成戒指,碎钻镶满了豹身,还有那两只蓝色的眼睛。 只不过品牌提供的主石,他看不上眼,反正程家多得是矿,他精挑细选了颗大克拉的克什米尔矢车菊,似高原天空般纯正、浓郁又微微带紫的正蓝色,拥有刚柔并济的双重质感。 但俞薇知她不是喜欢什么珠宝,再价值连城,都抵不过最初送她的那一人。 程宵翊有些懊恼,订婚时仓促地一蹴而就,席开三桌,满眼都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俞家出席的人,只她新娘子一个。 两家联姻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加之上次葬礼后的消息封锁,没传到珠江以南也并不奇怪。 但他现在,却恨得昭告天下。 美丽的女人,就如同冠冕上的宝石,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群狼环伺下,虎视眈眈觊觎她的,又岂止他一人。 开幕式后的酒会,是一般的欢迎方式,私下自然还有更“不一般”的。 徐总说:“既然两位大驾光临,不如由我做东如何?今晚上邮轮那边有个patry,还请俞总和先生莅临赏光,绝不怠慢了诸位。” 公海之上,法无禁止,一夜狂欢而已。 俞薇知以前也参加过几回所谓的“邮轮party”,自然熟悉里面的门道,纪珩知她不喜,便一律推拒了。 酒桌上能谈来的买卖,她从不相信。 “好啊,徐总盛情,自然不敢辜负。”他熟稔又潇洒的应下,继而看向她,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 俞薇知开了一天的会,连轴转难免疲倦,刚想婉拒:“徐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公司那边还有……” 徐总却热情招呼:“放心放心,裢砭对让俞总满意,招待不周的话,徐某自罚三杯~” 和俞氏的港口开发案,事关他在集团内的主导和话语权,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见盛情难却,推拖不得,她刚要嘱咐纪珩和齐夙改约时间,程宵翊忽然走近她身边,微抬锋利的下颌线,眸光里流露出狡黠的光辉。 “钱,总是赚不完的,”他失笑一声:“俞总不会是——不敢来吧?” 16只是和夫人闹别扭 16.和夫人闹别扭而已 她最不怕的就是“激将法”?! 这种欢迎的“邮轮party”,无非就是投其所好,从前她一概婉拒,让合作方和有求者惴惴不安,后来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她也偶有露面。 人都是视觉动物,上次在澳门,对方竟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男伴”,各型各款一行排开,场面甚是壮观。 其中有几个文质彬彬,眉眼上两三分神似许君毅,钢琴作曲无一不精,很明显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俞薇知从未迷了眼。 除却上次在蔷薇花房里,她将程宵翊错认了。 俞薇知这次上船前,揪了侄子俞清晖同行,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成年人的世界光怪陆离,满是诱惑与陷阱,他笑得明朗,愉快答应:“小姑姑,我还未成年呢……” “多看多听少说话,”她慢声道,“姑姑今晚可靠你保护了~” 两人名为姑侄,年龄也就差了七八岁,她从不苛求拔苗助长,却笃信温室只能养出废枝,养不出擎天大树。 权势是把双刃剑,她不能只带他见识繁花锦簇的美好。 “你父亲温和,而我剑走偏锋,姑姑希望你能博采众长,强大自信,知世故而不世故。” “姑姑,你将来一定是位很好的母亲!” “嗯?”她微微一滞,身居高位听到了溢美之词,却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不敢奢求未来如何,更遑论会有孩子——生育,不是她人生的必选项。 “为什么这么说?” 俞清晖认真地措辞:“因为你的力量坚韧强大,脊骨足够撑起一片天地,内心又极为柔软。” “我妈咪学识渊博,温柔体贴,但她比不过你,因为她经不了事。” “你这么说她会伤心的……”俞薇知眼底蕴藏着笑意。 俞清晖穿好西装外套,像羽翼未丰的小狮子,老成坦然道:“我很爱妈咪,但那也是事实。” - 夜晚的大海,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深邃,神秘而宁静,忙碌的小艇像星光点点闪烁,逐渐汇聚到邮轮这璀璨银河中。 这船名为“伊丽莎白”号,体积庞大,设施豪华,犹如一座海上的五星级酒店,相比白日开幕式的人头攒动,载客并不算多,里面却是一派歌舞升平。 俞薇知上船时,徐灿做东在前迎接,她居中心位,而清晖和纪珩等三位特助齐齐到场,暂列其后,枪林弹雨的商界,今日为尊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漂亮女人~ 她没想到程宵翊也会出来迎接,视线冷冷地撇过一眼后,毫无波澜,他解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偏冷色的薄皮下,喉结微微凸起上下滑动。 倒是他,锐眸瞥见俞薇知身后年轻鲜活的俞清晖时,冷傲眉宇矜傲敛着,唇边挂着一丝社交笑弧。 晚上无需太过正式,她着身一袭简单的淡墨色礼服,身姿窈窕,腰肢纤细,露出莹白的小腿,皮肤有类似冷玉的光泽。 偏偏神情淡漠疏离,有些冷艳逼人。 一行人穿过主厅,装潢金光闪闪,恍如白昼,浮夸得让人眼睛不适,而角落里随处可见的赌桌和游戏机,暴露勾人的荷官笑靥如花,激昂的背景音乐,喧嚣癫狂的宾客,与窗外静谧幽怨的深海遥相辉映。 今晚,注定是不眠不休的疯狂。 最里面是间私密性极好的包厢,安静又雅致,座位上已经坐了些人,都是徐灿的朋友和赴会的上流权贵。 很明显她和程宵翊,才是今晚的主角。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态度客气又恭敬。 这种局,当然少不了“鲜花”的装点,每个人或近或远,都围着一两个殷切谄媚,姿容姣好的美女,满眼春色明媚。 见她今晚带了小鲜肉出席,徐灿准备的“心意”便没上桌,一番热络下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俞清晖却拽了拽她的袖口,低声问:“唉,那不是小姑……夫吗?” 他记得在父亲书房里见过照片,北边程家的太子爷,身家样貌地位勉强跟小姑姑相配,他们怎么见面不识,形同陌路? “嘘~”俞薇知眼神示意他少说话。 刚才两人的悄悄话,在旁人眼里算耳鬓厮磨,尤其是某人那,刺眼得很。 程宵翊终于按捺不住,痞意一笑:“既到此处,俞总不玩两把?” 一整晚,俞薇知除了必要的交谈寒暄外,正襟危坐像画上的大家闺秀娴静淡然,她喝酒,酒量深不可测,也接得住玩笑。 只是生意上任何投机取巧的把戏,却油盐不进。 “好啊。”她欣然同意,痛快又敞亮。 两人分坐桌两侧,经典的“百家乐”玩法,显然都是老手,内地的豪门世家,以北边的程家和江南的俞家权势显赫,不分伯仲。 今日一南一北,谁输谁赢,拭目以待大有看头,众人围过来看个热闹。 使用3副牌,每副52张洗在一起,由荷官从其中分发,力争手中有两三张牌总点数为9或接近9,KQJ和10记为0,计算时牌指相加,但仅论最后一位。 五局三胜,前四轮输赢各半,两人保持着一输一赢的往来,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博弈,也是谦让。 程宵翊凭借的是经验优势,而俞薇知观察力和记忆力惊人,而小赌只为怡情。 灯光下,将他俩与众人隔离出一道清冷屏障,他心无旁骛,气场清隽、阴鸷又慵懒,尤其眼尾那一点朱砂痣,有着说不出的声色欲气。 他手搭在桌面上,无名指上戴着素戒,冷白皮下的血管格外明显。 最后一局一掷决生死的关键时刻,程宵翊站起身,冷峻眼梢弯出一点笑:“俞总,您跟不跟?” 周围安安静静的,连海浪声都听不到。 俞薇知那艳丽抓人的五官,被一身淡墨色压下,越品越柔而不弱的清冷气质,清醒如寒潭里的冰雪。 只见她素手一推,眼前堆积如小山筹码,纷纷噼里啪啦地倒下,声音清越,掷地有声:“跟。” 真是好魄力! 这时,桌面上最后一张牌揭开,胜负分晓立现。 她从那片黑暗中站起身,声音低柔而清晰:“我赢了。” “真厉害!” “哇,俞总深藏不露呦……” 是满场的恭维。 俞薇知惊艳了所有人,以优雅的姿态屹立于视线交汇点,身姿如雁,惊鸿一瞥,然后兀自转身欲离去。 今晚她已经给足了面子,剩下的事纪珩出面,分量足够了。 那背影高傲而坚韧,程宵翊眼神微澜,却不肯善罢甘休。 “想必俞总也累了,我早就在上面安排好了客房,”徐灿正想端酒想再敬一个,“程总,今晚可真是尽兴,来来来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忽然,程宵翊疾步上前抓住那只细白滑腻的手腕。 “等等我。” “你放开!” 他这时倒乖乖听话,又恋恋不舍地松开一根根手指,两人交错而过,程宵翊见那道远去的倩影,徐徐地哑着嗓子低笑,得逞而又餍足。 一时尴尬沉默的气氛,众人面面相觑,而俞薇知那几个人高马大,身兼要职的特助竟都冷眼旁观,无可奈何。 徐灿是个人精,一早就看出程家太子爷对俞家这位长公主另眼相待,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但他不明白:“程先生,您这可不绅士……” 程宵翊晦着眸子,笑意漫染上眉梢:“和夫人闹别扭而已,让徐总见笑了~” 来自度娘,尽力了。 17老公给你口,好不好 17.老公给你口,好不好 万籁俱寂的包厢内,程宵翊轻飘飘扔下颗核弹,随即炸起了一朵蘑菇云。 徐灿回神一惊,抬眼:“您和俞总,这……?” 他眼底的笑意明朗难抑:“惹她生气了,人有点难哄~” “程总好福气,不过您瞒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徐灿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夫妻情趣罢了。” 程宵翊身姿挺拔如松,如同空谷山涧中的劲竹,君子性高洁,外貌更儒雅清隽,这样的人中龙凤自然见之不俗。 徐灿看着那道迫不及待追去的身影,咋舌称奇,像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骨子里最薄情实际,利益至上,对召之即来的女人都是一个态度。 程宵翊在商界杀伐决断,铁血手腕,一整晚的眼神只眷恋在一人身上,临走还不忘再撒一把狗粮。 但转念一想对象竟是俞薇知,那般魄力洒脱的极品女人,无可挑剔,“惧内”也就不足为奇。 夜幕下,幽蓝的海水里揉碎了星光点点,为漂泊的旅人编织出神秘深邃的梦境。 原本有徐灿的手下引路她回房间,一身劲黑干练妩媚的女特助,但她了解过路线,拿了房卡后,便婉拒了好意。 “俞总,祝您晚安好梦。” 双脚麻木地察觉不到痛感,细碎的高跟鞋声哒哒,白皙的皮肤散发出浅淡的光芒,仍是妆容精致,言行得体。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她一直做得很好。 甲板上的狂欢仍在继续,彻夜不歇,而电梯门响,她却生出一种今夕何夕的惘然。 每个人心里都有座坟,埋着一个未亡人,思及彻骨,念之心伤。 原以为她的心海已是一潭死水,不会再起波澜,今晚旁人也许不知,但她一清二楚—— 她失控了,因为程宵翊。 她生气,恼怒,情绪沉陷在莫名其妙的愤懑中不可自拔,而“罪魁祸首”说不定现在已在包厢里,醉拥佳人入怀。 “三日夫妻”,只是朝夕露水。 徐灿极力促成这次新港开发合作案,今晚款待自然无微不至,特意让出邮轮最顶层的总统套房给她,而另一间估计留给了程宵翊。 走廊很长,富丽堂皇。 当莫奈清晰细腻的笔触光影下,意外碰撞塞尚光怪陆离的后现代厚重沉稳,她裙角牵着海上升起的皎月,像是午夜的精灵于无人处,跳起轻盈灵动的舞步。 但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脚步加快。 在暗影里那只手意图拽她时,她条件反射性一拳挥过去,对方像是未卜先知,大掌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拳头,再一旋身,将人逼到墙角。 “俞总,一个人吗?”又是这副吊儿郎当的雅痞样,惹人烦厌,他刚才还接了邻桌美女递来的酒。 “程宵翊。” “你放开!”还是这句,在她眼里,他真是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程宵翊单手撑在她脸侧,冷不丁俯身下来,距离不过咫尺之遥,上两次的亲密都掩藏在昏暗里,她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翻涌着无尽的欲。 “我如果不放,俞总会杀了我吗?”背光之下的岑嚣,深邃分明的棱角躲进阴影里,整个人像凉透了。 “你又发什么疯?”她挣扎。 他右手虎口抚摸上她的脖子,纤细温腻的天鹅颈,稍稍用力就……可惜他舍不得,她倔强清冷的一双眸,此刻看他就像是在看疯子。 想起包厢里她和“小鲜肉”的耳鬓厮磨,他的忍耐到了极限,最后一丝理智土崩瓦解,唤醒沉睡已久的饕餮巨兽。 在她耳畔温声细语,嗓音哑得勾人:“对,他凭什么坐在你身边,拥着你,看你笑……我就是嫉妒,嫉妒得快疯了。” “主人。” “求您可怜可怜我,嗯?”还真是只金玉其外,搔首弄姿的臭狐狸! 程宵翊决不允许任何人窥伺她,觊觎她,他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 周身萦绕着酒气掺杂着的雪松香,她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惶惑地挣扎想避开,他却不放。 那双樱唇垂涎欲滴,他单手托着她的后颈,像濒死的天鹅,迫她仰头与之纠缠,唇被肆无忌惮掠夺攻陷。 唇齿相依,气息交缠。 那股清幽秾丽的玫瑰香,根本无法安抚他胸腔中的躁意,反而愈演愈烈,渐成燎原之势。 致命的瘾。 他像是发了狂,还咬破了她的唇角,趁俞薇知吃痛呜咽之时,舌尖趁机滑了进来,想酣畅淋漓的抱她、吻她、占有她。 她的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香软。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程宵翊垂眸看她时,她语气很冷,但声音沙哑变调:“闹够了吗?” “不够……” “你误会了,清晖是大房我长兄的儿子,不是我包养的情夫姘头。”俞薇知解释,嘴角挂着抹寡淡的笑。 “你喝醉了。”她不会和“酒鬼”计较,“嘶~”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刚才的事我全当没发生,也不希望有下一次。” “他是你侄子?”程宵翊眼底忽有暗芒闪烁。 她扭身就想走,却被他拽着衣角强行拉回来,俞薇知睨他一眼,“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冷战,更不想你不理我,你这样我行我素,只会让误会加深。” “我们好好说。” 他不喜欢她当下的眼神和口气,明明潋滟着水光,诱人得要命,却又冷又僵,看他像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事不关己。 “商业联姻,演场戏而已。” 俞薇知冷笑,不禁提高了声音:“我就是这样的性子,程总如果看不惯,大可回去包厢里,那里多得是会曲意逢迎的如花似玉在等着你!” 人在极端情绪下,都难以控制的那股冲动,忍不住暴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刚才包厢里男人大多是左拥右抱,他落单的身影与众不同,自然有迫不及待的小手摸到他身边,企图上位。 忽略权势地位,程宵翊也是个令人无法自拔的男人。 她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但他的影响力,比她预估得还要强烈。 是因为孤单太久,身边没人的缘故吗? 本来系好的白衬衫,又挣开了一颗扣子,他脖颈皮肤很薄,喉结上下滚动锋利,又透着桀骜的性感。 他怔怔看着她,忽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那种欣喜就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抱着她的双腿,猝不及防把人举高,笑声朗朗。 原来她对他,不是视若无睹。 “我真是太傻了,”程宵翊吞咽了下喉咙,懒回眸低头轻轻蛊惑着:“知知……你冤枉我了!” “我身边从来没有别人,只有你。” 俞薇知不懂仅仅几面之缘,他哪里来得情深似海,但那温柔到骨子里的眼神,却让她凝神困惑,除非他演技精湛到骗过所有人。 他的指腹很滚烫,逡巡在盈盈不及一握的腰间,敏感的触碰让俞薇知雪白晶莹的脸上晕染着无限桃花色。 她眼神迷离朦胧,一丝嘤哼像点燃火海的引线。 程宵翊护着她的后脑勺,有些意犹未尽,微微一笑刚想在俯身而下,她脑海中有个声音: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俞薇知像是被魔咒魇住,猛地一把推开了他。 “别!” 程宵翊也不恼,墨色的瞳仁像是窖藏许久的佳酿,满溢出醉人的沉香,“明明是你不告而别,所以不生气了行不行?” 哄人,他还是第一回。 浓烈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颤,话音落于耳畔,带着不知名的诱惑:“打我两下解气,或者……老公给你口。” “好不好?” 18知知,还要不要继续? 18.知知,还要不要继续? 程宵翊敢强吻她,仿佛顺理成章般。 如果说做爱是因为欲望,但在她心底接吻却不是,唇齿相接的亲密,是出自心意相通的喜欢,像是竭泽干涸的游鱼,岌岌可危,却相依相偎。 俞薇知被他吻得全身脱力,鼻尖萦绕着男人侵略感十足的气息,他眸色深深:“接吻记得伸舌头,下次我再教你。” “……” 像是怕她不信,程宵翊逼近,手却虚放在她胸膛前,似乎要窃走她的心脏,墨黑眸子揭露心底翻涌的情潮:“知知,你心跳得好快。” 低沉暗哑的声音,是蛊惑,也是魔咒。 他轻喘着气,坚实的胸膛起起伏伏,笃定又认真的注视着她。 俞薇知只觉得危险,感官敏锐地警示她抓紧逃离这里,以免发生更不可控的事情。 她讨厌一切掌控不了的事情,某些未知的、神秘的、随时会旁枝别出的意外。 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响,海上天气瞬息万变,刚才还星河璀璨,眼下竟起风了。 “嘀~” 程宵翊却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开了房门,随后一并挤了进来,强健的体魄,狂乱的心跳,和炙热的体温,烫得她几乎没办法思考:“程宵翊,你的房间在对面!” 他眯了眯眼,理由找的冠冕堂皇:“谁家夫妻分房睡,对吧?” 总统套房似乎都是千篇一律,整个以香槟色为主调,从内到外透着无与伦比的奢华和高级,他装模作样的参观,她则去吧台猛灌了两口冰水,像沙漠中干渴贫瘠的旅人。 五分钟后,俞薇知平复好心绪,但客厅那边却静得悄无声息。 他又在作什么妖? 她走过去,只见程宵翊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侧脸轮廓刀刻斧琢,旁边放着他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医药箱。 袖子缓缓挽上去,原先包扎好的纱布绷带竟然被血洇透了,刚刚他用蛮力拽她,估计是一不小心扯开了伤口。 手臂上青绿色的血管像植物的根茎,仿佛下一秒能开出靡艳绮红的花。 程宵翊眼尾潋滟着烟花色,卖着惨:“知知,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求你。” 毕竟他这伤,是因她而起。 她还做不到冷眼旁观,嘴上却不饶人:“活该,有外伤还敢喝酒。” “习惯了,就算是天才也需要努力。” 她先用棉签蘸了双氧水和碘伏消毒,又根据他的指点,纱布一圈圈缠着仔细,因为不熟练,时不时还让他疼一下。 两个人在灯光里对着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颊侧一烫。 程宵翊表情是勾人,且放浪的痞意:“知知,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俞薇知明净的眸,迎上他:“程宵翊,无论你意欲何为,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就这么狠心?”他眼底略过一丝苦涩。 晕黄橘调的光影中,俞薇知明眸皓齿,笑容却寂寥自嘲:“因为我,不值得。” 靠近她,会变得不幸……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软了性子,却只是掷地有声劝他离开。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俞薇知不和他闹,转身去放好医药箱,却听见背后的程宵翊:“冬至不在一起过,但今晚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难得的假期,别推开我好不好?” “行不行”、“好不好”、“可不可以”……他同她说话一贯是商量的语气,像在哄幼稚园的小朋友。 “你很在乎这些节日?” “仪式感,这叫为人夫的自觉性,知知不懂?” 闻言,俞薇知收起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自顾自回卧室洗澡,不想再废脑子品鉴那堆土味情话的攻击。 只不过她推开门,却傻眼了,程宵翊一步之差也跟了过来。 满眼旖旎暧昧的粉色,爱心墙纸只通天花板,中间一大片镜子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床单、被罩甚至连睡衣,灯光亦是微醺氤氲的粉和红。 床架旁,除了堂而皇之出现的浴缸,麻绳秋千,架子上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小道具,类似于手铐、鞭子、蜡烛这些,竟然还有条仿真猫尾。 俞薇知黛眉微颦,他却晦笑一声:“徐总,过于周到体贴了。” 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眼疾手快拿了套给客人的换洗衣物,躲去了洗手间,这个澡估计会洗很长时间。 花洒的雾里,她面红耳赤,不敢再去脑补刚走廊里的那一幕。 等她湿着发出来,却发现程宵翊并未离开,反而半倚靠床头像男主人,拨弄着手机似在回下属信息。 “你今晚,真的要睡在这里?”她再次确认。 “不然呢?夫人。” 他嘴角噙着丝丝笑意,那眼眸中仿佛是盛满盈盈澈光:“不喜欢这么叫你,那太太?” “……” “老婆?” “闭嘴。” “遵命。”他让出了半个身位,散漫的男声好似意犹未尽:“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个称呼,我也喜欢。” 俞薇知:“……” 她头发太长,还淌着水,下面打结了又不能睡,他竟主动提出来给她吹头发…… 镜中人身影交迭,如梦似幻。 这如瀑青丝已长到腰下,发尾却连一丝分叉都寻不到,显然是精致呵护过的。 程宵翊的呼吸,扑到她脖颈的皮肤上,温温热热,静谧炫目的氛围令她有片刻炫目。 旖旎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修长冷白的手伴着热风从上往下一层层拂下,发丝如窗边的蝴蝶兰轻轻摇曳着。 那股酥麻从发顶痒到脖颈,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耳旁作祟,很痒的时候,她会不经意地躲闪,下一秒又会被他逮回来。 “怕痒?” “嗯。” “别乱动,很快就好”。 程宵翊也并不好过,他不动声色地绷紧了身体,居高临下看着她,水滴沿着耳后的秀颈慢慢滑入衣襟里。 眼底幽深无垠,他看着快红透的耳垂垂涎欲滴,流连的指尖终究不能代替唇。 “好了。” 男人笔挺的鼻梁骨,配上性感锋锐的薄唇,任谁看见,都会被轻而易举诱惑。 “谢谢。”她脸颊不经意间搽了一层淡粉,很淡。 转眼他去衣帽间,翻了三俩个柜子,找到了一个枕头,一床薄被,三米的kingsize水床,一人睡一半绰绰有余。 程宵翊欲笑不笑:“这是要跟我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你睡你的,我们相安无事。” “还生气吗?”他很在乎。 程宵翊忽然凑近,双手撑在她身侧,两脸不过咫尺之间,淡淡的木质香与玫瑰香混合,他声音不可捉摸:“新婚燕尔,娇妻在侧,知知,未免太高看我了~” “程宵翊,你这么会花言巧语,外面红颜知己数不胜数吧?” “别冤枉我了。”他笑。 高大的身影笼住她眼前的世界,炙热的呼吸像烈酒浇火,反催着越烧越旺,深邃的眸极有压迫感,像紧盯着猎物蠢蠢欲动的恶狼,偏偏眼尾还染着粉色,流出蜜糖般的柔情和欲望。 再看,他只怕要奋不顾身了。 俞薇知受不了他的气息,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一张薄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暴风雨仓促,夜色太深邃,又一道闪电划过。 “刚才我太不温柔了,知知还要不要继续?” 她浑身僵硬无法随心所欲地动弹,那件粉色爱心睡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眼尾水光潋滟,像晨起花蕾上的露珠。 刚刚挣扎间一侧肩头吊带滑落,小露春光旖旎,纯白全透明镂空蕾丝包裹着的胸围尤为可观…… “乖一点,”某人有些失控,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格外明显,“就不动你。” Ps:下一章,程总上才艺!(认真脸) 19乖乖,口得还舒服吗(微h) 19.乖乖,口得还舒服吗? 暴风雨中的深海,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床头那抹暧昧的粉色光晕下,程宵翊的神色晦暗不明,幽深无垠的眼眸一直是清醒的,静静凝视着背身过去的倩影。 她困极,但越困,思绪却越发清醒,加之身后那陌生冷冽的木质香,敏锐的感觉被放大到夸张的程度,警惕对方有下一步动作。 但身后,却悄无声息,相安无事。 只听见海浪冲击着夹板,窗外的雨滴汇成潮,不断冲刷着,电闪雷鸣嘶吼出气势。 今晚,是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时间渐渐迫近十二点大关。 程宵翊本也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但眼下触手可及的人是她,那股馥郁的玫瑰香飘浮在鼻息下,若有似无,却伴着他的呼吸循环入肺腑,勾起他胸膛间共振的躁意。 床垫有塌陷下去的小变化,果然不一会儿见身旁有手机幽微的亮光,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跳跃,不断编辑,不断删减,最后更小声叹了口气。 光很快就黯了下去,一切看似神不知鬼不觉。 但程宵翊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俞薇知最不喜和社交媒体、舆论公众打交道,却在weibo开通了账号,没有专门认证,id就是她的英文名字“VickyYu”,而头像是一朵手绘素描蔷薇花。 俞薇知在和归国顶流许君毅谈恋爱前,在俞家宛若透明人,死在诚园老宅都没人知道,却恰恰是她最亲的人,在恋情曝光的第一时间,指责她“哗众取宠”“有辱门楣”。 沉月棠和俞鸿行更是先后出面,棒打鸳鸯~ “VickyYu”的微博账号仅有三四条,点赞却皆过百万,因为她每年圣诞前夕卡点发博,以此纪念许君毅。 去年她发的是她大学毕业典礼时的合照,许君毅含情脉脉看着她,她抱着他送的向日葵,耳朵上戴着正是那对克什米尔蓝宝石蔷薇耳环。 不知道今年,她发了什么? 程宵翊久不成眠,怕吵起身旁的她,他走去窗边熟练地点着一根烟,黑暗中的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点点星火燃尽,却抚不平他心中的惴惴,那道出类拔萃的身影一袭清寒,无限寂寥。 她不久前发布的那条微博下,评论区已达万条,每一句歌词都是他们爱情的纪念,他点开一条条读来。 “其实初见你,一切便早已注定,你的眉眼你的笑意……” “慢动作千卷定格在一瞬间,你和我十指紧扣,恍惚温柔了天长地久……” 【Tilldeathdouspart】。 “我们之间,唯有至死不渝。” …… 他单手掐灭火星,胸膛里的躁意涌到喉间,眸色掩藏在阴影里,侵略感不言而喻,却偏偏蛊得要命。 - 暴风雨和海浪声,似乎是最好的白噪音,俞薇知意外睡得很好,如置云端。 脸颊一阵发痒,就像是老宅里那只调皮的暹罗,温顺又急切地舔舐着她,宠爱着它专属的玩具,从额头到下颌。 俞薇知不知道,“始作俑者”正单手撑在她身体上方,吻一会在俯身凝视观察她,像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半拢着的睡衣下,是一整套纯白的内衣,是衣帽间里最保守的款式,她像坠落凡尘的纯真天使,习惯蜷缩成婴儿状。 薄纱之下,所有的美好一目了然。 她沉沉睡去,眼尾似还有未潋的泪光,灯光点亮如漆的黑眸,将那副纤弱单薄的身影拢入怀中。 唇,像流连忘返的羽毛,一发而不可收拾地从脖颈、胸口、手臂、小腹到腿间,在这副令人疯狂的娇躯上留下细密的齿痕。 看着她从睡梦中挣扎出,忍耐、颤栗到动情。 人早已不自觉间,被他剥了个干干净净,只剩小腹下那薄如蝉翼的几片布料。 灯光下,她肌肤像笼罩着一层微醺桃花色的光晕,浅浅的粉,柔嫩温润若凝脂的白玉,让人爱不释手。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淡淡光晕温婉淡然,她甚至无需刻意撩拨,只站在他面前,身心已为她而火热。 堪比雕塑般修长健美的身材,微敛的桃花眼里蕴着化不开的情欲,眼前一双酥胸挺翘饱满,他喉结一滚,情不自禁低头含住。 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着香甜诱人的红果子,若有似无地舔舐吮吸,乐此不疲,有时还报复性地含着乳肉吞咽。 俞薇知睫毛轻颤,嘤哼着出声,分不清是渴望,还是痛苦。 细看之下,她赤裸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美,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赐,匠人呕心沥血用冰玉雕琢而成。 洁白修长的天鹅颈,单薄却诱人的锁骨,饱满挺翘的酥胸,光滑平坦的小腹,娇柔一握的纤腰,以及那双纤秾合度的美腿,他无处不爱。 程宵翊的唇舌,一路蜿蜒而下,那交迭的双腿,中间是隐晦的暗影,却艳丽得勾魂摄魄,藏着人世间最销魂的极乐。 充满热度的掌心,先是轻轻熨帖上去,继而是打着圈抚慰,逗弄……绵软细腻的触觉让他心悸。 他经验虽少,却知道俞薇知最喜欢什么,畏惧什么。 摩挲顶弄间指尖悄悄探入,小心翼翼地旋转抠弄着,隔靴搔痒般忽轻忽重,直到一股热流顺着花径流下。 那作祟的指尖,揉捻着那早已洇湿的轻薄面料。 奇异的感觉像海潮般涌来,睡梦中小腹忽然发胀抽搐着,终于让她清醒过来,快感清晰而酣畅,却在传递中卡顿涌动,她压抑着低吟着:“别!” 抬眼,才发现程宵翊按住她的腰,掰开她柔润雪白的腿,嫌弃洇透的内裤碍事,把它拨弄到一旁。 “嗯……你、你又发什么疯?”她十指抓着身下的床单,纤腰难耐地拱起,像煮熟红透的虾子。 “哄你。” 俞薇知微微一愣,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他的诱哄:“打我两下解气,或者……老公给你口,好不好?”,而他此刻正言出必行。 “滚!”她面色潮红,眼眸中竟波光粼粼。 程宵翊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低垂,忽然一个粲然得逞的笑,径直吻上她腿心的花穴。 只是蜻蜓点水的接触,就让两人低低呻吟出声。 他额头沁出了汗珠,却半幅着身子,以信徒般虔诚地膜拜她。 身体最私密最娇嫩的部分,被人紧紧含住,一股似强劲电流般的快感,从小腹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小心翼翼舔开紧闭的穴缝,把她的腿抬高,圆润的臀下垫了两个抱枕,继而把腿架到他肩膀上。 她蜷着脚指头,惊呼出声,因为快感,身躯像展翅的蝴蝶很明显地拱起来。 “喜欢吗?” “不要……” “你喜欢的,”听见他邪魅一笑,像是恶魔的叹息,“知知的身体可诚实多了~” 越是抗拒,身体的感觉越是清晰,感觉到那灵活滑腻的舌头,以她不可抗拒的压迫力舔弄着,不遗余力讨好她。 “嗯呜,你究、究竟想……怎样?” “老公第一次还不熟练,请夫人多担待些。” 她的质问,他置若罔闻,小心翼翼地抚慰着那处,或蜻蜓点水,或来势汹汹,仿佛一板一眼,一丝不苟执行着教科书上的步骤。 他嘶哑性感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乖乖,口得还舒服吗?” 20你潮吹了(h) 20.你潮吹了 哪怕暂时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先得到她的人。 敏感神经已被他全部唤醒,身体莫名涌动着酣畅淋漓的情绪,舒服到难以言状。 腿被分得更开,程宵翊微微后撤,她还以为暂时告一段落,花穴竟然无意识地用力一夹,甚至想千方百计留住这份愉悦。 “舍不得我?”程宵翊嘴角一掀,很惊喜她的反应,连眼尾下那颗小小的朱砂痣,都浸染了笑意。 她娇喘着,过分紧绷的身体,难抵小腹下陡然升起的急切渴望,快感来得迅猛而深刻,反而是他的吻缠绵又耐心,一点点瓦解她内心的挣扎。 “怎么可能?”她竟还矢口否认。 好胜心切如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本来就没打算停下,反手托着圆润的臀,将她整个身子翻折过来。 程宵翊的嗓音轻佻又温柔:“知知觉得,我功课及格了吗?” 俞薇知眼底稍稍清明,一头如瀑青丝,像海妖般随性披散了一床,看他一身漂亮健美的线条,堪比雕塑般标准的腹肌和人鱼线,力量感又比例完美的双腿,宛如中世纪骁勇的骑士。 程宵翊又岂止是身家地位傲人,也是本钱深厚。 他乐此不疲,像孩童舔食着冰淇淋,俯身辛苦一会儿,便会问一声她满不满意,像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大狗狗,撒泼打滚企图得到主人的表扬。 “喜欢吗?” “不……” “看起来我还不够努力。” “不、不是!喜……”她嘴边词不达意,含糊不清。 她简直要疯了,他尽管很克制小心,但攻城略地,用牙齿咬噬,用薄唇吮吸,用牙齿挑逗,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轻吻舔吻组合着咬吻吸吻,无不尽心竭力。 伴随着一声尖细娇嗔的惊呼,快感像海啸时的浪潮席卷了她,温暖而濡湿的舌头像灵活的小蛇,在她体内搅弄起惊天骇浪。 “停、停下!不要……嗯!” 嘴上在狡辩,身体却无意识地迎合,细腰难耐地上躬,生不如死,仿佛天堂地狱走了一遭,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黑曜石般的瞳仁,迷蒙中仍见沉静与冷傲,紧抿的樱唇水润诱人,深陷情欲之中的身体白净如瓷,曲线妖娆。 舌头勾弄着穴口,牙齿却故意研磨着内里最娇嫩之处,胆战心惊的恐惧感和无法言说的羞耻欲,都化作她那破碎销魂的喘息。 “啊……” 说“不”的是她,但认输的却是他。 眼下美景胜过无边的春色,而他太阳穴的青筋跳动着,身下硬得发疼,程宵翊没忍住哼了一声。 “知知,你的身体好像很喜欢我~” 俞薇知像是万人之上的女王,哪怕不可一世如程宵翊,仍心甘情愿拜倒在石榴裙下。 她冷心薄情,不屑伪装,真诚直白地让人难过,让她坦诚“想要”都难于登天,更何况是谋求她的爱情。 真是个狠心的娇娇儿! 念及此,程宵翊的进攻猛烈起来,再又一次将她抛上高峰后,舌尖探入濡湿温软的花径中,这才是俞薇知“真实”的味道。 快感强烈具象成游走全身的电流,耳边全是黏腻的水声,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反抗。 嘤哼的娇吟和粗重的喘息声,谱写出人类最原始的天籁之声,他迫不及待想和她合为一体,但火候还不到。 他不能让她次次餍足,得不到才心心念念,很显然他得逞了。 剧烈的痉挛灭顶般袭来,他对她身体的掌控度切中要害,如魔如邪,掌握着让她解脱的终极开关,现在他也难以招架。 “好热……” 俞薇知的身体不堪重负,感觉小腹连同花径酥涨到临界点,在柔媚的啜泣呜咽中,竟然从最深处涌出一股热流,像泄洪般喷涌而出。 “噗——” 被推上高潮时,她甚至分不清眼前炸开的是闪电,还是烟花。 床单全湿了,而人体在粉色光晕下,有种朦胧含蓄的美感。 “你潮吹了。” 俞薇知痛苦地用手背遮住眼睛,甚至穴口还在规律地痉挛,她细弱的哼哼唧唧声,扔不死心地问他:“为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哪儿惹到这位太子爷? “在哄你。” 程宵翊贪恋地吻去她眼角碎钻般的水光,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我不想你不开心。” 原来他只是在兑现承诺,以她为先,所以哪怕身下的滚烫胀痛充血,他亦不动她,冷硬下颌竟有几分倔强和禁欲的味道。 越自持,越绝色。 上位者的第一课,就是欲望克制和延时满足。 鬓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仍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美得惊心动魄,他拿被子包裹住她纤细而曲线优美的身体,迎上坦率通透的那双眸。 一双杏眼似春潮带雨,晶莹剔透。 “程宵翊你……” 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这位人中龙凤的太子爷从来都不容小觑,眼下她竟对其有了些欣赏之意。 俞薇知猜测他该是知道些什么,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出口,她过往情史,网络和粉丝记得比她都清楚。 但腿间的空虚,还弥留着男人侵略的味道。 她暗道不好,隐隐发觉自己对这种酣畅淋漓的高强度性爱有了瘾头,就毒品里掺杂了一星半点的芬太尼,看起来微末剂量,效力却强过原先20倍不止。 怕烟酒,早晚会被性爱取代。 而他只一言不发把她抱进浴室,手上却自始至终地规矩。 “不做了吗?” “这么好的房间,这次只能浪费了,”他笑,像古时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 圣诞节他不想勉强,只喂她些清粥小菜。 身体上她热情如火,情感上却冷若冰霜,事后甚至能面无表情把他当成“止痛剂”,波澜不惊。 外面风雨如骤,她头发凌乱躺在浴缸里,温柔如水,皓齿微张,迷醉又颓废的眼眸审视着他,像刚上岸的美人鱼,美好得让人恍惚。 他漱口后,再次吻上她微凉的嘴唇,从未有过的轻柔,宛如雁过无痕,却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生气了?”他把一丝不挂的人儿横抱起,“那罚我,下次补偿你一百次好不好?” 俞薇知一抹浅笑,如兰绽放:“程宵翊,记得离我远点。” 靠近她的人,她在乎的人,非死即伤,连亲妈都嫌她晦气,要不是眼下俞家在她手里,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他却眼眸微敛,不急不躁的淡然:“知知,记得多看我一眼。” 程宵翊离开时,未曦的天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绚烂的,清透的。 下聘时被她退回的婚戒,悄然留在了她干净到空无一物的指间,昨晚恨不得每吻一下,在她耳际呢喃一句: “我爱你”。 ps:一些清粥小菜,不成敬意~ 敲黑板,程总的“补考”还没来…… 本章半价福利肉,希望大家看得愉快哦 21谁想金屋藏娇 21.谁想金屋藏娇? 作为“礼尚往来”,这次是程宵翊先不告而别。 俞薇知清醒过来,窗外早已云销雨霁,而口中干燥生烟,端过床头柜上那杯凉透的温水润了润。 半夜纵欢一场,却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她很认真在考虑,在程宵翊玩腻这种“爱情博弈”的游戏前,再和他单独约一次。 不是烟酒短暂的压抑和麻痹,而是这种彻底的发泄方式。 他为她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性爱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至少“今朝有酒今朝醉”式的及时行乐,也不算亏待自己。 她只着眼当下,从不奢求未来。 被口舌舒服伺候过的女人,此刻像吸食满纯阳精气后,餍足慵懒的狐狸精,双眸水光滟潋,顾盼间的风情更是突破清冷的禁制,鲜活灵动,烟视媚行。 俞薇知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手机屏上闪烁的号码时,戛然而止,她面色柔和而沉静接通。 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听说你这次去香港,把大房俞清晖带到身边……” 她一声不吭,对方更气急败坏。 “俞薇知,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只会朝外拐……” 敢打越洋电话来谩骂数落她的,唯有过气影后沉月棠女士,她一番长篇大论,不过陈词滥调。 “俞家只能是你弟弟俞经世的”,至于她何去何从,是死是活,无人在意。 俞薇知低头接通电话时,也发现无名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蓝宝石镶嵌的眼珠精美绝伦,野性十足。 她犹豫两秒,还是没有摘下。 晚间还有宴会,戒指无形中会帮她挡掉某些宵小麻烦,已婚的身份有时很好用。 程宵翊智慧野心执行力无一不缺,眼光高远犀利,手段狠辣冷酷,追求最小投入,产出最大回报比,妄图驾驭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简直是笑话。 她离开邮轮时,特助纪珩把一张黑金卡片递给她,没有头衔,只有号码。 “俞总,先生说期待您的回电~” 俞薇知借过,见那串写在她掌心的熟悉数字,嘴角噙着浅笑莞尔:“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旁人的助理~” 一身黑色西装雅人深致的纪珩顿了顿,秒变“传声筒”的他也很无辜。 至于那张名片,如天女散花般翻飞掉进海水里,随即浸湿,沉没,而那双清艳的杏眸,自始至终都透着让人心凛的坚韧。 男人对她说像花,天底下多得是。 而她在感情上对人对己,都异常狠得下心。 圣诞节的香港,市民挤爆尖沙咀,到处都是繁华璀璨的灯饰,热闹氛围浓到立刻下车,参与进这场节日的狂欢。 而俞薇知只在车窗里,看见有妈妈牵着小孩一闪而过,小姑娘身上那一袭漂亮的圣诞公主裙,那相视一笑的场景真刺眼。 这次来香港,其实满打满算还待不到一周,等着她见的人,已排到上飞机前的最后十五分钟。 “俞总,上午9点前,您将出席新上任的财政司司长举办的早餐会,10点参与项目签约仪式,中午便餐与徐灿徐总商议……” 她工作长达十五个小时,吃饭开会健身都是以分钟计算,连合作后的应酬,都变成了休闲消遣。 夜色愈沉。 乔和敲门进来了:“先生,该出发了。” 程宵翊抬手竖起食指示意,乔和颔首,心知肚明退了出去,刚才手机屏幕似乎停留在微博界面,而先生只会为一人打乱行程安排。 那只专属手机空寂了一天,从他置办的那天就从未响过。 而id““VickyYu””昨晚发布的照片,是她和许君毅的合照。 圣诞树下相依相偎的少年少女,许君毅满眼宠溺,看她巧笑嫣然,美好瞬间就此被相机定格。 十万评论、二十万转发,以及过百万的点赞,却是粉丝走不出去的青春回忆。 犹记得演唱会上,许君毅光明正大露出心口处的纹身,繁杂的缠枝花纹,仿佛是胸膛里天然长出的蔷薇花。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阳光明朗又略带几分羞涩,腼腆一笑:“最后一句,我确定是‘俞薇知,我喜欢你’!” 夜空璀璨的烟花,记录了那年盛夏狂欢的浪漫,而许君毅“演唱会表白”,至今仍为粉圈破防心碎又津津乐道的一幕。 “过期糖”最为致命。 宴会礼服都是造型室提前安排好,尚未出现在时装周的墨绿色丝绸高定,抹胸款长礼服。 本来公众场合,俞薇知很少穿露肤的裙子,工作不方便和麻烦,因此鲜少有人见她小露香肩,唯有高规格的活动。 比如今晚,是亚太高峰论坛秘书长设宴。 宴会厅冠盖云集,衣香鬓影。 女人身姿纤细高挑,纤浓有度,玉颈的那抹雪色,更加耀眼。 明眸皓齿,眉眼如画,红唇烈焰,但眉宇间三分清冷,让人只可远观,她不是攀附寄生的菟丝花,是傲视雪原的猎豹,是展翅高飞的雄鹰,正如日中天。 而纪珩、傅越和关承阳,今日也是西装革履,领结方巾,身型样貌皆不俗的三位,名为俞薇知的助理,也是平日举足轻重,难得一见的高管总监。 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关承阳挡掉今晚绝大多数敬过来的酒,盛情难却的会由傅越眼疾手快,偷梁换柱,但仍留纪珩滴酒不沾,预备开车。 俞薇知一整晚却心不在焉,直到手袋里震动了一声。 她查看屏幕上闪出的人名时,眉梢一挑,她知道程宵翊早已有她的号码,却不知道他亦会使用WeChat。 通讯录那栏上“新的朋友”的小红点,格外醒目。 她正权衡是通过,还是忽视,忽然遭遇好友齐夙信息轰炸,除了张微博截图,还附赠数不清的表情包,是调侃,也在愠怒。 娱乐饭桶v:#顶流女星言筝筝,香港深夜密会大佬#言筝筝与男子同车返回爱巢,疑似好事将近。 配图是狗仔一贯风格,偷拍、黑糊、远距离、大水印。 照片中身着墨绿曳地鱼尾裙的言筝筝,风姿绰约站在那辆黑色迈巴赫S600旁,白衬衫的男人搀扶着她,尽管像素低,两人身影重迭,举止暧昧。 男人侧脸看不清,但全身照气场矜贵淡漠,一只玉手修长而骨节分明。 狗仔不敢得罪人,却把车牌号拍得清楚…… 俞薇知过目不忘,她亦在永宁坐过那辆车,他们踏雪夜寻美食,梨膏糖、甜豆花这些,她还在车上遗落下一枝绾发的竹叶簪。 据爆料拍摄地点在太平山南面的浅水湾,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富人区,寸土寸金,非富即贵。 原来他早已在香港置业安家,金屋藏娇? 22找乐子 22.找乐子 他怀里抱过的,自然不止一个女人。 俞薇知修长细白的手指端着高脚杯,敛下原本浅淡疏离的笑意,视线只在手机屏幕上匆匆停了下。 偷拍照上的女人似乎身体不适,半靠着男人的肩膀,一派怜香惜玉,如胶似漆的亲密。 她想知道的,傅越第一时间就能为她解惑:“言筝筝内地新晋小花,出道便有影帝作配,待播皆是名导大制作,却实绩数据不佳,始终无法晋升一线,出身于宜安言家……” 确实是位名副其实的豪门千金,肤白貌美。 “有话直说。” 见傅越难得吞吞吐吐,光影下茶褐色的清眸里透着点意味深长。 “言小姐确实对先生……倾心不已。” 热搜榜上已连爆叁条,狗仔没敢指名道姓,只敢在评论区发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包:卡通人物往上指了指,然后“达咩”禁言,叁缄其口。 一石激起千层浪,评论区对男人身份的好奇更愈演愈烈。 她点开热评第一条:【没人好奇究竟是何许帅哥,这手我嘶哈嘶哈,还有侧颜杀!言筝筝穿高跟鞋175,他至少186+!】 【我家筝筝白富美,这人勉强刚及格吧】 【一米九开迈巴赫住浅水湾还看不上……拜托,这神秘小哥哥通身气派,一看就非富即贵!】 …… 这回微信连番轰炸,齐夙借程宵翊的绯闻教育她:“他程宵翊左拥右抱,你亦可以枯木逢春”。 各玩各的,这样才算公平。 齐夙不知这一周她与程宵翊发生的“荒唐事”,她生性洒脱,最看不得俞薇知为爱要死要活,只当两人仍无交集,她还封心锁爱中。 “程宵翊是盘好菜,只可惜亲爱的,这种男人你玩不起。” 最后一句,是齐夙作为至交好友的调侃和劝告。 齐夙永远是冲在八卦最前线,第一时间拉她一起吃瓜,发过来的“程宵翊绯闻对象”名单:维密天使、国际超模、当红影星……榜上有名。 无一不是个个美艳,身材火辣,像她这样雷厉风行的AI女强人,又怎能入他法眼。 俞薇知想再点击相关词条时,却发现刚才的热搜和发帖账号若人间蒸发般,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仅几个关键词违禁,连言筝筝的话题下水军也在控评。 这反应速度,预料之中。 亚太高峰论坛秘书长Mr?Buthelezi自不远处走来敬她,俞薇知正要按掉手机背光,这时又弹出条好友申请。 申请备注只有两个字:“知知”。 她鬼使神差竟脑补出程宵翊的语气,宠溺痞气又带了一丝耍赖诱哄,声线清浅温柔,当耳廓贴上一片温热,像是清晨馈赠给鲜花最慵懒的吻。 俞薇知冷漠地收回视线,客套疏离地同人寒暄问好,墨发、纤腰、雪颈,以及盈盈一瞥的浅弯锁骨,注定是宴会上唯一的焦点。 美丽的容颜像寒冬结冰的海底,看似绚丽夺目,实则彻骨寒不见底。 哪怕外面天塌了,都与她无关。 当晚唯一的插曲,就是香港王牌经纪人Christin来和她搭话,身后跟着位样貌不俗的小鲜肉,彬彬有礼。 他是内娱待爆顶流沉昂,身上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气和初长成男子汉的倨傲,利落的黑发,锋抿的薄唇,眉眼间有几分似曾相识。 Christin花重金才挤宴会场,目的自然明确:“俞总,好久不见呀!这是君毅的同门师弟……” 他在世时,如何被经纪公司剥削欺压,俞薇知自然看在眼里。 原本她不想理睬,但忽然想起狗仔那张偷拍照,她还是让纪珩留下了梦天娱乐的名片。 Christin喜出望外,许君毅是俞家长公主的软肋。 当年轰轰烈烈,眼下就算她再不喜提及,多打感情牌也能分得一杯羹。 俞薇知没想那么复杂,只觉得既然要各玩各的,那她捧几个赏心悦目的小鲜肉上位,也无伤大雅。 这样还不算“公平”呢~ 接下来的两天稀松平常,程宵翊的“好友申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而两人唯一的交集,不外是会场酒局旁人耳语的寥寥几句。 维港夜景不愧为世界叁大夜景之一,入夜后万家灯火,遥相辉映。 月亮像裹了一层鲛霄纱的柔光,朦胧地泛处诡异的光晕。 今晚难得是属于她的私人时间,酒店里的行李箱仍原封不动,齐夙来看她,还给她带了新口味的奶茶。 齐夙和她不同,她从不安于现状,玩极地冒险和高空跳伞,又一度转战埃及伊朗参与地质研究,生活永远充满新奇和冒险。 对待感情更是“千江有水千江月”,打得火热又欲罢不能的暧昧对象,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很难想象两个性子南辕北辙的人,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齐夙从容笑道:“真怀念咱们当年在酒吧拼酒玩闹,好像还在昨天一样。” “齐大小姐,又在哪里乐不思蜀了?” 她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俞薇知,若皎月般清冷无漪,对比那时在临川时,判若两人。 酒吧卡座里的俞薇知,舞池里蹦跶累了,回来撞见觊觎许君毅的小妖精,会光明正大宣誓主权。 猛地喝一口威士忌,身姿蹁跹躲到他的怀里,环上他的肩膀,眸底狡黠含笑,红唇鲜艳欲滴,接着堂而皇之吻上去。 许君毅会温柔地搂着她的纤腰,托着她的腿弯,避免她一不小心摔下去。 俞薇知百试不厌的小把戏,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有齐夙有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瞎起哄。 “喂喂喂,再亲就要出事喽~” 如今想来,犹如隔世。 “我小打小闹,跟你动辄几十个小目标的生意可没得比,”齐夙眼底的狡黠打趣,她百无聊赖地躺着,见她眼含春色,敏锐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薇知,你是不是有新情况?” 人已经过世叁载有余,谁也不能抱着仅存的回忆过一辈子。 齐夙于男女情爱上熟稔老练,如鱼得水,爱情与性的关系看得再透彻不过,请教她总没有错。 “张爱玲在《色戒》里写:‘通往女人心灵的钥匙是阴道’,如果身体和身体的交合带来酣畅淋漓的性愉悦,那代表了什么?” 她迷茫,但探究的态度学术又认真。 “这趟香港之行,你真有意外收获?” 齐夙一脸兴奋,“哪家的高岭之花,是狼狗,还是小鲜肉?只亲亲抱抱,还是床上试过了?” “我……” “以你的性格,一贯生人勿近,熟人免谈,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绝对不会碰他。” 俞薇知的眼眸格外清亮璀璨,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你说是不是因为寂寞久了?”程宵翊带来的影响,她也很困惑。 齐夙却忽然抓住她的手,狡黠一笑:“如果是因为人,多试试不就知道了~” “去哪儿?” “找乐子……” 23只是个“替身” 23.只是个“替身” 酒吧猎艳,灯影摇曳。 齐夙往她身上套了件宽松毛衣,下搭一条高腰牛仔裤,丢弃那些成熟干练的大牌,回归粉蓝白浅的学院风小清新,美其名曰要替她“找回被偷走的三年青春”。 身形修长而窈窕,尤其浑圆的臀部挺翘,衬得一双美腿笔直而纤细。 气质是书卷气的清冷温婉,但那双眸也能伪装成“涉世未深”,偏偏五官又极具攻击性的艳丽,嘴角勾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笑意。 虽然年轻,但眉骨间透出上位者的矜贵和冷厉,侵略感十足的气息笼罩在她周身。 明灭闪烁的灯光中,长长一截烟灰簌簌落在她冷白的指尖,她吞吐着云雾,眼尾流转着冷丽的媚色,透着晶莹易碎的厌世感。 俞薇知的出现,不经意间引发一场“蝴蝶效应”。 她身上那种极致的矛盾感,仿佛写满了故事,引得群狼环伺,目光贪婪。 她跟着齐夙从通道进场,进这边半开放的包厢还没坐多久,便有人连开几瓶麦卡伦莱俪请她赏光。 “今天招待不周,让俞妹妹见笑了~” 香港这边的名媛圈,齐夙混得更熟。 今晚能一起过来的,都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刚才与她寒暄的是力恒集团的二公主,大她五岁。 虽然是姐妹局,但俞薇知是家族掌权人,又是第一次莅临香港的情色产业,自然稳坐C位。 包厢只坐了一会,齐夙便迫不及待拉着她往楼上去,神秘兮兮道:“都安排好了,包你满意!” 电梯关闭前,她听见力恒集团二公主对妈妈桑煞有其事嘱咐道:“里面那位伺候好了,吃香喝辣……” 男人寂寞时有“解语花”,那女人寂寞时…… 齐夙管眼前这三四排西装革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叫“天堂鸟”,花语是:为恋爱打扮得帅气漂亮的男子。 最里面的包间清新雅致,围绕一整圈的真皮沙发,中心的玻璃茶几摆满了酒水。 谁说纵情声色只是男人的主场,女人自然也有偷香窃玉,夜夜笙歌的权利。 俞薇知对这样的场景不陌生,只是平常与她同席的,都是有求于她的男人,左拥右抱着莺莺燕燕,畏惧她的权势谨慎又拘束。 而眼下是女人的主场,个个非富即贵。 她们高傲恣意,潇洒不羁,有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自由,亦有人如期盼甘霖般,等待着被救赎。 今天,她是主,她为尊。 抱着为她答疑解惑的目的,齐夙豪掷千金,包了所有还未出台的“王子”陪他喝酒唱歌,各型各款,任君挑选。 “一个太少,两个正好,三个也不嫌多。” 齐夙在她身边出谋划策,那个瘦了点,这个肌肉练得好,那个特训过床上花样多,她仿佛千帆过尽般如数家珍。 俞薇知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齐大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知道你口味挑……”她附耳过来,意有所指低笑了声:“放心,都是干净的雏儿。” 她失笑,不过淡薄笑意未达眼底,掩盖不住清澈瞳仁里的冷寂。 哪像是要挑选任她赏玩的猎物,反而像折入湖水清洌洌的月光。 俞薇知眼眸往前一扫,漫不经心地审视。 蔷薇虽然艳丽,但藏于叶片下的尖刺,危险神秘且让人无法自拔,随便一碰就扎得人疼。 “忘记旧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另觅新欢。” “你看第一排最边上那个,可爱叛逆小狼狗,年轻又会玩,这边第四个痞帅不羁,又苏又会撩。再不济你看看第二排中间那个,俱乐部即将推出的头牌,长相清俊,翩翩公子,最重要的是那双一模一样的柳叶眼。” “听说还是个医学生,你把他包了,分分钟制服诱惑。” 齐夙一番苦口婆心的游说,先是告诫她“新欢”就要找截然不同的类型,见她不为所动,又退而求其次劝她找“替身”。 第二排中间那个只眼型上几分相似,但通身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场,温文尔雅,甚至比前两天Christin带过来所谓“同门师弟”更像。 只是个“替身”,玩玩也未尝不可。 又听说他“下海”,是因为他母亲患了罕见病,治疗费是笔天文数字。 但俞薇知自认不是菩萨,度不了人世疾苦。 她不动声色抿了一口威士忌,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她做出选择,俞薇知的视线却被身后那位吸引了。 他穿得招摇过市,像只招蜂引蝶的花孔雀,一双含情潋滟的桃花眼,眸色是相当漂亮的琥珀色,最重要的是眼尾那颗朱砂痣。 不得不承认,让她一霎想到了某人。 “就他吧。”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指,让众人纳罕意外。 各种靡艳气息交织的包厢内,BurberryBody中调那抹檀香非常强大而温厚。 “来,我陪您很久喝酒。” 能在俱乐部混得风生水起,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厉害,这个花名“亚泽”的男人笑着在她身边不远不近地坐下,先给她倒酒又轻轻碰杯。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很是悦耳,俞薇知置若罔闻,一杯接一杯,酒量深不可测。 诱人玫瑰与檀香的混合,岂止是浅尝辄止,她喝酒的动作慵懒又优雅,像是高崖上消遣休憩的雪豹,一双美目拭目以待着他拿出真本事来。 亚泽又给她倒满酒,摇曳的琥珀色让人微醺又上头,他的手小心翼翼搭上俞薇知的手腕,不冒进,而是缓缓抚摸、上移。 他们这些人惯会演戏,年纪大的喊姐姐,小的喊妹妹,“宝宝”、“honey”、“亲亲”换着花样哄得人开心…… 得了便宜还卖乖,手渐渐不安分地欲环上她的腰际,却摸索到硬硬的小方盒,一丝疑惑不解:“亲爱的,这是?” 俞薇知大方地拿出,摆在眼前的桌面上,是一把银色迷你Kolibri手枪,构造繁复精巧,最重要的是里面装满了子弹,只是还没上膛。 被她眼神中的冰冷戏谑一激,亚泽吓得心脏一缩,悻悻收回了不安分的手。 在场的名媛千金无不见多识广,见状也只笑得花枝乱颤:“胆小鬼,俞妹妹吓唬你呢。” 有人心有余悸,自然有人胆大包天,泼天的富贵前当然少不了人前赴后继,亚泽撤退后,温文尔雅的“头牌”出手了,他被门外的妈妈桑寄予厚望。 他坐在她身边,却先为她披了件衣裳,“冷吗?包厢里空调开得有些低……” 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仿佛是男朋友在关切他的爱情,眼底的深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头牌”不多话,只静静陪她呆着。 酒过三巡后,包厢里的人都上了头,左边的两位已吻到了一起,水声啧啧缠绵销魂,而齐夙身边那个混血,手也跃跃欲试探到了裙底,反正包间上面就有套房。 俞薇知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不做点什么吗?” 他却反问:“或许,你愿意试着接受我妈?”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皮肤,她也不反抗,瞳仁甚至还隐含几分纵容鼓励之意。 这么美的女人,淡扫蛾眉,肌肤胜雪,是忽而降临的天使。 尊贵雍容中仍透出清疏凄美,何其有幸才能得她垂青,今晚就算再屈辱,也都变得心甘情愿。 后颈被另一手紧紧护着,只要别人想,就能轻而易举吻上她的眉梢。 “咣——”的一声,吓得人心惊肉跳。 下一秒,紧闭的包间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ps:很抱歉设置错更新时间,把周六的设置成周天,今晚更新继续~ 24凭什么 24.凭什么 程宵翊夺门而入时,第一眼看见两道交迭的身影,俞薇知的手臂似是缠到他的脖颈上,耳鬓厮磨轻言细语。 他表情阴郁,薄唇微抿,墨黑眸里是懒倦自嘲的锋冷颓废。 “啊!” 一霎时,包厢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玻璃碎裂声。 俞薇知身边坐着的“头牌”,险些被一脚踹飞到墙脚,刀刻斧琢的俊脸沉在阴影中,纤长睫毛微垂着,眸底还有点红血丝。 “我的人,也敢碰……” 他猛地俯下身,视线从她的发,流连到她的颈肩,她的唇,到处充斥着别人的味道。 酒红色的指甲摇曳着杯中的威士忌,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意味深长,就像是胜券在握的猫,猎物正按部就班的上钩。 俞薇知在赌,也是在等待,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她从不把希望寄予他身。 但这次,她赌赢了~ “程宵翊?”齐夙惊呼一声,认清了来人的身份。 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是北边家住矿里的那位“太子爷”,拥有望其项背,无法企及的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地位,一张蛊惑人心的俊美皮相,哪怕是最普通的衬衫西裤,亦能一窥完美坚实的顶级身材。 她的手被猛地拽,程宵翊脸色阴鸷:“跟我走。” 俞薇知有恃无恐挑衅着他的底线,不可一世的矜贵倨傲被踩在脚底,他恨不得将一颗心捧给她,人家却不屑一顾。 钳制她手腕的力度,又不可控地紧了几分。 俞薇知轻飘飘问了句:“凭什么?” 程宵翊发狠一拽,她额头撞到男人骨肉匀称的胸膛上,嘴上却男狐狸精般蛊惑着人:“老婆,求你……” 人,是被他扛在肩上扛走的。 齐夙还想追,却被乔和阻拦:“齐小姐,夫人她很好,您无须担心。” “夫人?!”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齐夙,越来越期待好戏上演了。 程宵翊的手紧紧环在她腰身上,手指骨节修长清晰,把她身子挡去了大半,是占有的姿势。 上车后两人一言不发,劳斯莱斯幻影行驶在车道上。 临近十点的港九依旧华灯璀璨,路上的人潮纷纷扰扰,光影变幻交错着,她觉得刺眼,随手关上了车窗。 俞薇知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高跟鞋露出的脚踝和脚背,因充血肿胀泛起的粉,是全身唯一的绮色。 刚刚进会所前,她不小心扭伤了脚,而他心细如发。 一旁的程宵翊忽然屈膝倾身,拿过FENDI的鞋盒,很明显是临时准备的,他抬手勾住她的脚腕,她赌气撤身往后。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仍不松手,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气氛莫名其妙的暧昧,是拉锯战…… 副驾驶的乔和咳了一声,含着笑默默升起了中间的挡板,只留他二人在这一方的天地里。 “还躲?” 温热的指腹仔细检查,清晰细腻,认真的模样像是在找寻玉璧上的微瑕,见她伤势无大碍,才稍稍放心。 “送我回酒店。”她神色很平静。 “有家,为什么要回酒店?” “家?”对她来说,好陌生的字眼。 “对,我们一起。” 她嗤笑一声:“你是你,我是我,从来都不是‘我们’,我那儿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 程宵翊眸色微黯,空气里环绕的馥郁玫瑰香,折磨着他躁起的心火。 她冷言冷语,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终于耗尽所剩无几的温柔与耐心:“‘我们’早就分不开了!” “停车!”她敲敲了前座。 “刹——” 不等车停稳,人就开了后车门跳了下去。 寒冷让月光都朦胧若纱,交织出如雾般倾泻下的光辉,他无法置之不理,随即也追了出去。 人来人往的斑马线上,两个衣冠楚楚的俊男美女一前一后,像耍小性子的幼稚园小朋友在赌气冷战。 “言筝筝和我没在一起,是她过来敲车窗说保姆车故障,求司机顺路捎她一程……” “狗仔也是她有意安排的,我没让她上车,更自始至终没碰过她!” 解释听起来是合情合理,但俞薇知却健步如飞,懒得接话,程宵翊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把狗仔拍的底片和监控都调给你看,好不好?” “俞薇知!” …… 她停下脚步,两人都气喘吁吁。 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路灯下,昏黄的光穿过遒劲的枝干,两人交迭的身影在脚边被无限拉长。 程宵翊脸色确实不太好,他今天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嫉妒”二字,是何种滋味。 脱口而出的不是解释,而是质问,为刚才包厢里那刺眼的一幕。 “既然你曾有过刻骨铭心,为何要从不相干的人身上寻找慰藉,只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她果断转身:“自古女人深情就是投湖吞金,以死明志,男人只需找个替身以寄相思,便别人歌颂为情深似海,矢志不渝,凭什么!” “他们都是各玩各的,谁又该为谁守身如玉呢?” “程先生,你能吗?” 他的背为她抵挡了萧瑟刺骨的寒风,抓起她的手,眼尾弥散着猩红:“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两人距离,贴得更近了些。 俞薇知感受到他坚实的怀抱,那冷冽的松柏香,如同月照青山,倾柏上雪,莹白的脸染上了微醺的酡色。 人想挣扎,他却警告:“老实点。” 低音深沉,略带金属质感的好听。 “知知,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当下和你相拥的每分每秒,只有这些是最真实的。” “我们试试?” 亲热的时候,希望一生年少,拥抱的时候,却期盼瞬间变老。 一时兴起的表白,换来她不算短暂的沉默。 程宵翊心里没了底,环抱她的双手却没松开,低头见她眼尾像点缀玫瑰,却忽然垫脚吻上他的唇。 身体猛地僵直温热,沿着脊柱中心线慢慢往上,愈演愈烈。 他清晰听见那根叫“理智”的弦,顷刻间绷断。 “抱我。” 脸颊上晕染着无限桃花色,她眼神迷离朦胧,一声命令像点燃火海的引线。 俞薇知想她真的喝醉了,迫不及待想醉生梦死一把。 她搂着他的脖颈,不断加深这个吻,舌尖模仿着他,贪婪的挑逗舔舐,唇像是伊甸园盛开的诱人花朵,散发着神秘而又禁忌的诱惑。 “抱我。”她仰头迎上他的眸,低低地喘息着,却无比清楚地要求:“我就答应你。” 先让她满意,再来谈“可不可以”…… 25你怎么敢让他碰你的(h) 25.你怎么敢让他碰你的 如此深夜,皎白月光映衬灯火星点。 他带她回了荃湾皇璧的顶层公寓,向外望去,近水湾的景色尽收眼底。 程宵翊搂着俞薇知,有条不紊地输密码、开门,她跟在身后进了屋,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落地窗前。 以为他去开灯了,她扶着墙刚想换鞋,身体却被股蛮力扭转。 人被抵在墙上,雪松的木质香混合烟草味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嘴唇被狠狠地堵住,粗暴地摩擦辗转着,舌尖长驱直入,不放过口腔里任何一处,上颚、牙齿、舌尖,真正的水乳交融,直到温暖湿润的口腔里,满是他的气息。 男人的力道强势而凛冽,俞薇知知道拼体力,她毫无胜算,象征性的挣扎,在那声柔弱的呜咽后,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勾住他的脖子,大胆回应,某人却得寸进尺。 “你怎么敢让他碰你的?”他下巴微扬,眼睫稍垂,有种被全世界摒弃的落魄感。 “不行吗?”俞薇知笑容近妖地反问。 她是在故意激怒他,有恃无恐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我有大把的钱,自然可以享受数不尽的body,年轻鲜活,又帅又乖,八块腹肌……” 程宵翊表情阴鸷,掰正她的下颌:“再说一遍。” 她的笑清冷又勾人:“程宵翊,这样才算公平啊~” 俞薇知没来得及再补上句,突然被他拦腰抱起,他粗鲁而蛮横,抱着她疾步冲进旁边的主卧。 程宵翊一把扯开领带,只听见布料斯拉作响声,她怀疑他直接撕开了衬衫,几颗纽扣掉落像落入玉盘中。 她还没喘口气,带着他体温的领带就捆住那纤细欲折的手腕,绕了四五圈,还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死结。 他把她绑起来困在身下,只在方寸之间。 眼神里锋锐尽显,她既是毒药,也是他的解药,面对那如花瓣般绽开的唇瓣,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 吻,覆盖过她被人触碰过的地方,耳垂、脖颈、肩膀,带着啃噬重重一吮,牙齿轻轻厮磨,仿佛要刺穿皮肤,恨得不将她一口口生拆入腹。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却让俞薇知觉得真实,原来她还活着人世。 他顺着吻下去,像是吻热一块终年不化的冰,脸上张扬的情欲,似身体附了魔。 身上的衣服被他剥了一干二净,将她整副身躯都吻了个遍,每一个隐藏的敏感点都细致照顾。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大腿间细嫩的肌肤,蘸过凉水还未褪去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顺,任他为所欲为,猩红的眼尾水光潋滟,眼睫毛湿成一簇簇,像晨起花蕾上的露珠。 窗外是海天一线的夜景,冷冽雪松和馥郁玫瑰相互交织缠绵,偶有旖旎的低喃…… 后颈和后腰都被那温热的大掌箍住,那绵软细腻的触感让人心悸,食指渐渐探入身下,已有了湿意。 程宵翊实在等不及慢慢来,径直低头吻上腿心的花穴,舌头翻天覆地把她抛上高峰,迅速唤醒她骨血里关于性爱的记忆。 前戏并不长,俞薇知鼻腔哼出一声浅浅的吟哦。 吞咽时摩擦出啧啧的微妙水声,她借着幽光看清了程宵翊那张脸,锋利的喉结与脖颈沁出一层薄汗,而上挑深邃的眼眸,此刻隐藏不住的情欲之色。 身下硬得生疼,完全饱涨起得尺寸惊人,抵在紧得看不见缝隙的穴口,箭在弦上的厚积薄发,只是稍作停留。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恶狠狠往前一送。 “既然他们都可以,那为什么我不行?” 他突破层层媚肉的禁制,用吻封住她的尖叫哀嚎。 “额……”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俞薇知徒然地大口喘气,因为挣扎,背极力地往上拱,那弧度像晚秋倒挂的残月,而她过于紧致的花径,给他带来近乎窒息版的痛感。 贲发的昂扬没有疲软,反而悄悄更坚立挺拔,引发她一阵生理性的痉挛。 “呜呜,你出去!” 俞薇知用肘推搡他,企图逃出魔爪,没有经过充分扩张的花穴尺寸根本不匹配,她终于知道做爱为什么会死人了,他一寸寸向里推进,一点点占有了她。 冲刺时的力度,堪比一头苏醒的猛禽正驰骋猎杀着逃窜的猎物。 灭顶的快感绞得他全身热血沸腾,似乎是怕他落跑般紧缩不已,猛烈的电流在四肢百骸流窜撞击,让他相当享受。 入得深了点,就被她狠绞一下。 “知知,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ps:有点少,之后补(不是故意卡肉) 26今天要全部吃进去(h) 26.今天要全部吃进去 放纵是留在醉酒之后,而理智是留给清醒的人。 俞薇知看遍家族内的两面三刀和人情冷暖,她自认凉薄寡恩,生理上更抵触他人的触碰,哪怕是至亲与好友。 上帝也曾怜悯,稀里糊涂恩赐过她“挚爱”,但后来,又残忍地剥夺了。 许君毅,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例外,但现在她貌似又拥有“第二个”。 为了验证内心那荒谬的猜测,她今晚在包间里允许别的男人摸她抱她,那“头牌”长相三分,气质五分肖像,他贴过来时,她仍厌恶地偏开视线和下颌。 敏感陌生又略带调情的肢体接触,让她本能地想躲开,甚至还有点想呕吐。 而程宵翊却能肆无忌惮抱她吻她,像眼下这般进出她的身体,做全天下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在想什么?” 见她神游太虚,程宵翊眼底的情绪,像草木灰里蓦地一跳重新燃起的火苗,不满地挺动腰腹,又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下。 引起她一声娇喘:“别!” 身下早是泥泞不堪,穴口被撑到极致,忍受着被程宵翊一分为二的恐惧,努力放松花径里的媚肉,但这种事努力只是无用功。 程宵翊知道,他刚才莽撞,像刚解情事的少年争风吃醋,看上去很糗又没风度,但他本来又不是什么好人,于爱情上就是初出茅庐,思及此越发有恃无恐。 这次他怒极,行动力上带着不可遏制的决绝力,眼眸晦暗,又挺进了一截。 俞薇知眉梢俱是春色,呜咽一声浑身承受不住地瑟缩一下,挣扎着想去看交合处,还没有全进来吗? 以往因为顾念她,他手下留情了。 但这次…… 他稍稍退出来点,吻去她薄薄眼睑下的泪痕,想起她的不甘不愿,更激发起他的征服欲,掌心虎口抬高她的下颌,见高耸的雪峰上那红嫩,像初初绽放沾了露珠的蔷薇。 程宵翊强迫她正视他,看着他。 大手却悄悄绕到她身上,附耳呢喃的温柔低语,实则是恶魔的宣告。 “知知,乖~” “今天要全部吃进去,好不好?” 下半身突然的悬空,根本无处着力,只有交合处是唯一的依靠,她尖叫着跌落,感受令人畏惧的长度和硬度,忍不住地颤栗发抖。 “啊!呃……好痛!” 瞬间被填满的空虚,大脑和身体应接不暇,他只稍稍抽动一下,她却仿佛被顶得灵魂出了窍。 就像是锁,得到了最匹配吻合的钥匙。 很快吃痛声就转换为压抑不住的嘤咛,那双饱满温腻的酥胸开始剧烈起伏,他时深时浅时轻时重进攻起来。 “嗯,慢点……” 随着一次次贯穿,她的呻吟愈发婉转动人,小脸越动情越妖治妩媚,无与伦比的快感足以让人发疯。 “知知,你的身体可不会说谎!” 眼下空虚被满足,但快乐却远远不够。 程宵翊为了逼她面对,在确认她充分适应他的尺寸后,忽然停下来慢慢在她体内如捣药般碾磨,再疾风骤雨迅速冲刺,再停下来慢条斯理,循环往复。 穷尽一切调动起她的性欲,又在她以为快到底巅峰时慢下来,恶趣味地折磨着,她只能束手投降,无力到快被逼疯。 够了! “给我……”她心悸地喘息,哀哀戚戚,“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嗓音浸润着沙哑,手托抵着她瘫软的腰:“哪里是折磨,明明是我在疼你~” 程宵翊拉开架势大开大合,直来直去,很快就把她干开干软,纤秾合度的双腿被他高高抬起,他冲撞着那禁不起刺激的敏感点。 “唔——不要!” 满足、颤抖、麻痹、窒息,更刺激的感官体验像海潮,不断冲刷她滞涩僵化的大脑,身体内的每一寸血肉,此刻在疯狂地叫嚣! 两道纠缠的身影,构成最靡艳绮丽的画面。 她要释放! 她要快乐! 她要清楚地看着,灵魂在极致的高潮中堕落! 而这快乐只能是程宵翊带给她的…… “我是谁?” “程、程宵翊!” 直到一股激热蓬发而出,俞薇知的全部神智在过激过量的高潮中溃散,细腰突然高高挺起,她崩溃地求他:“别、别动……” “喜欢吗?” “知知,喜欢我的怀抱吗?”喜欢我吗? “喜……喜欢!”她急忙点头,人被她抱着根本坐都坐不住,只能微虚地不断喘粗气看他。 程宵翊利落地处理了计生用品,修长的身影,看上去仍是那般优雅矜贵,转过头来时,他竟然在笑,笑得有点耐人寻味。 他扮演着温柔体贴的好情人,杯子里倒了杯温水喂到她嘴边,“润润嗓子。” 俞薇知如饮甘泉:“谢谢。” “多喝点,”他眉梢一挑,意犹未尽:“夜,还长得很。” 什么? 下一秒撕塑料纸的声音尤为刺耳,她无助的身体还在痉挛,漂亮的眼眸中略带着幽怨,深喘着气不解地抗议:“你出差,身边还带这种东西?” “知知生气了?”他笑得更是肆意。 说话间他掰正她潮红的身体,强行分开并拢无力的大腿,将依旧硬度依旧不减的昂扬,挤进了尚未合拢的花穴中。 “我时时刻刻调整在最佳状态,就是为了不再错过你。” 内里紧致得不像话,正热情地吞吐着汁液,像是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香甜可人,正是品尝入口的最佳时机。 “你不要脸!” 高潮后的媚肉都无比敏感,她湿眼瞪着他,两人的交合处却不留一丝缝隙,她的身体如此美好,馥郁香气催人欲醉。 “太深了……”女人猝不及防的呻吟声,碎了一地的旖旎。 “我这么用心良苦,夫人你行行好,也体谅体谅我,嗯?”说着又狠狠撞了她一下,血气方刚,狠劲力深。 她嘴上虽喃着“不要”,但酡色的脸上是若有似无的媚意,是爱欲浇灌出来的入骨性感。 “怎么不说话?” “知知吸得这样紧,是嫌老公伺候得不舒服吗?” “等等!” 程宵翊拉着她的手臂,轻巧地环上脖颈,抱着饱满圆润的翘臀站起身,边走边进攻,一路从楼下走到楼上空闲的卧室。 俞薇知用尽全身的力气,四肢像八爪鱼般攀附着她,一下重过一下的深顶,她半分退不得。 好紧…… 窒息般的吸裹和绞杀,让她修剪齐整的指甲,在他背脊上挠下一道又道。 在要尖叫出声的一刹那,她狠狠咬上他坚实的臂膀。 “你走不了了。” 27二九一十八(微h) 27.二九一十八(微h) 落地窗外的夜幕,是沉郁的蓝。 怯怯的娇喘、塌陷的软床、鸳鸯被里翻红浪…… 情欲像潮汐海浪,涌上来慢慢堆迭着,将她的情欲愈推愈高,肆意疯长,穴口被撑到极致,每次尽根顶入,都是最密的冲撞。 “啊——” 程宵翊把她抱到沙发上,三千烦恼丝如瀑散落下来,双颊粉红,樱唇微张,凄丽又顺从更激起他的兽欲。 解了领带后,娇嫩的手腕上肉眼可见地泛红,像暴风骤雨洗礼后的蔷薇花。 怀抱里一丝不挂的女人无处不美,早已松软紧滑的花径,让他能一鼓作气地顶到底,动作又狠又快,她只能被动地颠簸。 “慢点……受、受不了了!” 也许是被压抑得太久,俞薇知像跌入深海中的溺水者,思绪混沌,眼神迷蒙。 即将坠落至无尽深渊时,他出现了。 她就像精致易碎的水晶娃娃,此刻在他手里疼爱亵玩,他吻她的眼,吻去她眼角的泪。 啪啪羞人的水声中,程宵翊附耳过去笑语:“知知悠着点,又湿透了。” 脸上火辣辣,只能埋进他怀里装鸵鸟,但交合处被激得持续酥麻痒,花穴内里紧致的绞杀力让人头皮发麻。 痉挛一时他有些进退不得,却见身下的她眼眸湿漉,任何繁星璀璨都黯然失色,他成功将她拖入红尘的泥淖中。 程宵翊深眸深邃倨傲,透着沉凉强势的掠夺意,哪怕遇到片刻阻碍,也无限制往里冲,撑开、顶入、填满。 “还没、好吗?嗯……”她声音细碎,从未如此煎熬过。 窗外,天边惊现鱼肚白,像是被稀释后的甜品奶酪。 他们到底是做了多久? 但他仍在兴头上,像终于窥得天光的猛禽,肆意展现利爪的锋锐:“男人在床上可听不得这话。” “够了!”她企图推开他。 真的够了…… 男人一身坚实精壮的漂亮肌肉,堪称赏心悦目,线条恰到好处,她此刻却无心欣赏,也许是意识到那些呻吟娇喘太羞耻,她咬紧了嘴唇。 但身体里的难耐,仍有三两声嘤咛从嘴角溢出,像讨奶吃的幼猫。 “快、唔啊!” 她几近缺氧,手指用力蜷起,又被他一指指掰开,与他十指紧扣。 胯被他牢牢固定,耻骨严丝合缝相贴,又凶又猛不厌其烦的顶弄,她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等着受难的耶稣。 他咬着她的耳朵,是恶魔伪善的诱哄:“叫我的名字,我就给你。” “程、程……” “我是谁?抱你的是谁?” “程宵翊……程——宵翊!”她高高地仰起头,嘴里的呜咽被撞得支离破碎。 “嗯~”他低哼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掰正她的头,让她亲眼目睹着,两人齐齐在濒临窒息的痉挛中攀上高峰。 不知疲倦,日以继夜。 他涤荡清她原本所有关于性爱的记忆和习惯,再潜移默化灌输给她最极致的体验和感受,不厌其烦地纠缠,半强迫半诱哄,诚意十足的邀请和教导。 她不食烟火,高居云端之上,漠视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 现在,他恭迎她重回人间。 俞薇知临悄悄睁开了眼睛,见远处飘着几丝朦胧淡淡的云彩,细小的云片在净蓝未曦的晨色中。 原来,天真的亮了。 空气中弥漫一股暧昧的甜腥味,楼上这间客卧也是一片狼藉,床上、沙发上、浴室……甚至是落地窗前。 不过才做了两轮,她是死里逃生,他却是中场休息。 程宵翊把她全身都吻了一个遍,细碎的额发被汗打湿,瞳仁微眯起,像蚂蚁细细密密咬着她手腕上的伤痕。 她全身关节像拆解重组般,又酸又胀,瘫软在床上像脱水后奄奄一息的美人鱼,舒服过头后的惘然,穴口也是生理性的麻痹。 因为懒得动,他作祟的食指还在圆润洁白的肩头写写画画,她受不住地呻吟出声。 还来? “你答应了,就要谨记自己的承诺。”他声线微颤,修长的手臂去勾她的手,骨节泛白而分明。 “哼~”是一声微弱的嗤笑喟叹,“炮友嘛,多你一个不多,俞总三十而立了吧。”记得他好像大她四岁。 “……俞薇知!” “你是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只是我自己。” 程宵翊含着她的耳垂吮吸,退一步的妥协中夹杂着委屈:“那我是你的。” 她答应了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只是不愿被人算计拿捏,规矩要提前立好。 性爱对她是极佳的发泄方式,他主动提出互相慰藉满足,履行夫妻义务,且程宵翊床上功夫不赖,何乐而不为? 走肾不走心罢了~ “我的身体报告,回头我让纪珩发你。”她很自觉,听齐夙聊起过炮友互约的原则,口头承诺还不如那张检查报告纸来得真实可靠。 “知知,我们是夫妻。” 俞薇知水蜜桃般的脸颊白皙润红,蓦然莞尔:“正常夫妻性生活的频率是‘三九二十七’,二十天七次,那就是三天一次。” 理科生的逻辑思维,让她要求数字务必精确,并期待与对方达成共识。 空气短暂凝滞两秒。 程宵翊脸色阴沉几分,瞳仁闪烁着狩猎的贪婪,低低睨下:“老婆,你应该按照‘二九一十八’算,而且邮轮上答应补偿你的一百次,还剩多少次?” 九十八…… 他故意贴过来,一路从锁骨亲上饱满挺立的雪乳,手指强行分开她的大腿,大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知知确定在满足我之余,还有力气去找别人?”他还坏心眼喊了声“宝贝~” 男人在床上,最听不得心爱之人说他“人”和“不行”,这关系到尊严问题。 “嗯……” 耳垂红得像坠了相思豆,她凝视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眼看又瘫软在他怀里,忽然——程宵翊的手机响了~ 他的手机设置过,这时候能打进来的,除了世界末日,只能是父母。 他接听了几句,然后转头直接递给她:“是妈妈,她想和你说话。” 俞薇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措手不及还是认命:“阿、阿姨……不,妈,嗯……是我,对……我们,现在在一起。” “好,您和叔……爸爸也多注意身体。” …… 这个电话,俞薇知接的心力交瘁,再看身旁的程宵翊正勾着笑,这张刀刻斧琢的俊脸上,眼下那颗小小泪痣若隐若现。 “刚刚和妈妈聊了什么?”他手指还打圈玩着她的头发。 俞薇知仿佛天塌了:“妈……妈妈她说下个月是爷爷八十大寿,问我能不能回宜安吃顿团圆饭。” Ps:肉腻了,就走走剧情 28那换我给知知吻 28.那换我给知知吻 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热浪如洪流滚滚而来,浇熄她的理智,他揽着她的腰,事关尊严问题,更起劲地身体力行证明他可以,不知餍足。 俞薇知消失了整整两天,醒了就做,累了倒头就睡,都是他在动。 若非她提早电话告知,纪珩傅越他们恐怕误认为她被绑架,在她消失两小时内,关承阳就会持枪带人冲进来,那才滑天下之大稽。 清晨一脉春光,争先恐后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 他用毛毯裹住她去浴室,她乖乖坐在椅子上看他放洗澡水,他笑声雅痞又诱惑人:“还剩多少次?” 她眸若秋水,被蹂躏的唇色仍如艳蔻春花:“……88次吧。” 面对那晃眼的白皙皮肤,他慵懒地笑了下:“下次再补给你~” 他是债务人,她是债权人,两天生生透支了一个月的份额。 两个都是大忙人,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默契,无论是当夫妻,还是做炮友,他们只有周末。 “我今天要回临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她单手搭在椅背一侧,神情恢复淡定从容,除了眼尾那点仅存的媚色和一身草莓印外,又变成那个杀伐决断的俞家家主。 “知知可真狠心……” 在她面前这个宽衣解带的男人,蓝灰色的领带只扯开了一边,衣领半解,松松垮垮的垂着,而凸出锋利的喉结上,那两道极细的抓痕早已结痂。 昨晚一不小心,留长的指甲从他流畅的下颌顺势而下,就像是猫爪,猝然划过微微凸起的喉结,瞬间泛红洇出了血珠。 他嘴角冒出些胡茬,脖颈皮肤却很薄,喉结上下滚动锋利,又透着桀骜的性感。 面对男色诱惑,她不为所动,只随意扫了一眼:“你继续。” 这套复式公寓的格局,俞薇知并不清楚,一眼即明了这里的陈设和雕刻品,亦是设计师精挑细选的现代艺术品,主卧带私人书房,以及步入式衣帽间和配套浴室,可以无限眺望海湾美景。 阳台上还有宽阔的露天恒温泳池,昨晚他抱着她想去试试,却被俞薇知拒绝了,她还比他多点羞耻心,不怎么习惯“幕天席地”。 她转了一会找洗漱用品,也看到角落里Dior全套彩妆,无心装扮又不施粉黛,皮肤看上去通透而细腻。 见她要走,他追出来:“下月十四是爷爷八十大寿,我提前去接你。” 老爷子的生日,是北方农历小年。 俞薇知闻言,微微一愣,清澈的眼眸里透出点狡黠:“那麻烦程总提前和我助理约时间……” “我很忙。” 面容干净胜雪,眼尾微微上扬的笑意如同私藏绽开的蔷薇,鲜活率性,就像是暴雨忽梦一场的旖旎。 “别跑……乖一点。” “喂!” “那我的补考,知知会打一百分吗?” 朱丽叶塔和粉泡芙的混搭花束,由橘至粉,如油画般的色彩变化,像极了爱情的梦幻瑰丽。 他不疯,谁疯?! - “请进。” “好,谢谢。” 走进熟悉的诊室,屋内里循声抬眸看过去,等看清来人那单薄清瘦的身姿后,徐惠真推了推眼镜:“俞总,今天挺准时。” 俞薇知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直接简单:“开始吧。” 徐惠真打开了桌上的计时器,翻了几页病历,语气认真问:“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偶尔有漏服。” “那三餐规律吗?恶心呕吐的情况还反复吗?” “还是老样子,吃的算多了些……上次呕吐,是三周前在永宁。” 听到她的回答,徐惠真言语间有一丝波动:“那就是有二十多天没出现过反流恶心了,睡眠正常吗?” “还好。”她神色淡淡。 “还好”二字对躁郁症症状严重且典型的俞薇知而言,已经算不错的起色,徐惠真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越记录越惊喜,甚至她刚刚拒绝了给她开助眠药物的提议。 “那您最近还有没有抽烟,酗酒亦或是自残?” “没有。” 综合评估完后,徐惠真喜不自胜,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揉碎着温隽的光芒,清冷素净的脸颊更柔和细腻。 徐惠真刚想继续问,忽然见她低头瞥了眼震动的手机,那清透的眸一霎泛起浅浅涟漪,转瞬即逝,几乎微不可察。 “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或者遇见了不一样的人?,闺蜜朋友,有相同爱好的伙伴都算在其中。” “有。”她平静地抿了一口热茶,“是炮友,已经睡过了。” 徐惠真猝不及防轻咳了两声,惊异于她的坦诚,小心翼翼问:“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自作聪明,聒噪烦人,还有点恬不知耻。” 她回答时,视线盯着窗外窗外蓊郁的冷杉和冬青,明明北风呼啸而过,似呜咽欲泣,但她想起某人的剑眉朗目,像有簌簌星辰幽光坠落,带着无限缱绻温柔。 回程路上,俞薇知口袋里只有几颗剂量更少的小药片,算安慰剂。 手机又振了一下,是程宵翊的微信消息。 表情包求理睬的猫猫头,滑稽又可怜兮兮。 在荃湾皇璧的公寓时,他捏着她的腰重重往下摁,势如破竹的顶弄,让她声音愈加高亢,思绪愈发崩溃,不得已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刚回临川的前三天,她信息不回,视讯不接,仿佛恢复到两人未有交集前。 但耐不住程宵翊“早安午安晚安”的轰炸,他甚至打去给苍岩山跟奶奶告她状,俞薇知为了长辈安心开始回他。 晨起会有“m”的问候,不厌其烦督促她吃早餐,时不时会有惊喜花束送到她面前,只要有出差,他就共享位置报备行程。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花里花哨的日常分享,俞薇知第一次知道有人真的不知疲倦,永远精力无限,把每一天都经营的有声有色。 他热衷一切刺激冒险的极限运动,比如方程式赛车、BMX和洞穴潜水。 也会分享给她鲜花、朝霞、星空、烟花……他亲眼目睹的点点滴滴,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一整天会不间断发几十条,只是随手拍摄,不刻意,但已坚持两周了。 但俞薇知想起来才会回他一条,不是“嗯”就是“知道了”。 冷冰冰的,没啥温度。 …… 睡前还有她躲不掉的《流氓兔历险记》,刚连载到第七章,现编的故事听起来很幼稚,只为了哄她睡觉。 “Vicky,这是言筝筝的经纪约,程先生让乔和送过来的。”纪珩请示道,“他说要雪藏还是封杀,都看您的心情。” 俞薇知不作声,低头看手机屏幕,输入框上是他最新一条,正得寸进尺地问:【今天可以有晚安吻吗?】 她回:【没有。】 【那换我给知知吻。】 ps:连载一个月了,很开心收获72个收 因翻墙困难,不得已开了个vb:popo西替利嗪 如果当天无法更新,会在微博上有通知 29好,我等你 29.好,我等你 “啪——” 伴随狠狠一道巴掌声响起,沉月棠气急败坏呵斥她:“混账东西!” 这一记耳光太猝不及防,以至于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纪珩和关承阳急忙将她护在身后,这次是他们失职。 “立刻把梦天娱乐和蜀都影城项目,转到你弟弟名下。” 是通知和命令的语气,不是商量。 俞薇知用极冷的目光,睨视着眼前穿着雍容优雅的母亲,讽刺至极地扯了扯嘴角:“梦天娱乐是我自己的,与俞家产业无半分牵扯。” 挑公司还看不上其他,偏偏挑她手里最赚钱的,天底下哪里尽有便宜事~ “哪有什么你的俞家的,最后还不都是你弟弟经世的!” “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势,又攀上了北边的程家就得意忘形,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讨债鬼,白眼狼,要早知道你忘恩负义,当年你出生我就该……” 沉月棠越骂越起劲难听,被生活蹉跎成骂街的市井泼妇样,哪还有当年三封金鹿影后的风华绝代。 因为逆着光,来往穿梭疾驰的车灯洒落在她脸上,冷沉却不失冷郁狼狈,勾落一缕松散的发,皮肤透着冷感破碎的白,此刻却变得红肿起来。 俞薇知即将飞宜安,参加程家爷爷的八十寿宴,也是她为人媳第一次正儿八经见程家诸位长辈。 至于她的妈妈沉女士,连夜兴冲冲从墨尔本飞临川,不是嘱咐她该注意哪些事宜,操心女儿送什么礼物,而是给了她一巴掌,再骂上句“白眼狼”。 在沉月棠眼里,她活着是原罪,是暂时替她宝贝小儿子接掌俞家的工具而已。 她樱唇奚落哂笑了一下,声音却渐渐寡淡:“这两周我又回了永安,不仅重新开了祠堂,还续了族谱。” “你竟然把大房迁回来了?”明白话中意的沉月棠,声音止不住颤抖。 “对,”揉碎了星辉的杏眼却瞧不出丝毫喜怒,像是山雨欲来的海,锐利地令人生畏,“我早立了遗嘱,清晖是我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你……” “妈妈,”这个词从喉间滑过,久违又陌生,她只觉得讽刺,“你该死心了。” 俞薇知转身上车,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已不是温室里的花,不会伤心难过,两人虽为母女,但是天生的冤家,相看两生厌,她嫌她不是个男孩,她嫌她市侩偏心,唯利是图。 自从沉月棠只带小弟出国,留她在诚园自生自灭时,母女缘分就尽了。 她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俞薇知在忍耐,在压抑,唯恐再听见身后一句,都止不住恶心作呕。 车队疾驰而去,任凭身后地裂山崩,鬼哭狼嚎都不回头,张扬妩媚的蔷薇,同样也坚毅决绝。 周六的清晨,临江浮起破碎的朝霞。 广播声在机场大厅里响起,播报航班登机时间,候机乘客不多不少,行色匆匆。 随行的造型团队刚给她补完妆,她就接到了程宵翊的电话,这么早确实是意料之外。 “知知?”他嗓音温雅低醇。 俞薇知鼻音有些重,应道:“嗯。” “是不舒服吗?还是累了?”程宵翊敏锐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有点楚楚可怜让人心痒。 “程宵翊,到宜安了,别欺负我。” 那边奇异地静谧了两秒……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朝岸边涌来的海浪般绵延不绝,都不自觉软了几分:“好,我等你。” 这次,人是他诓来的,还求了家里的老佛爷陪他演戏。 宜安比临川更冷,哪怕身处机场,亦能感受到外面零下十几度的透骨寒,她自通道出来,身上一改职业干练风,只穿了件单薄的紫色长裙。 虽然戴着墨镜,但举手投足步伐行进间,侧脸轮廓也带着极具攻击性的美,裙摆仿若木架上流淌沁然的紫藤萝,遮不住修长莹白的腿腕。 一行人气势极具压迫性,沿途经过的男女老少,纷纷回头侧目。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彼此。 四目相对。 程宵翊手里捧着束娇艳的朱丽叶塔,眼眸燃起炙灼热烈的火焰,迈动修长的双腿,急切的步伐仿佛脚底生风,恨不得顷刻飞到她身边。 黑色风衣裹在她身上时,俞薇知被他的气息,以及前所未有的温暖紧紧包围。 大掌抓起她冰凉通红的小手,呵了一会气,一分嗔怪九分心疼:“今儿什么天?胡闹!” “答应了要还程少的人情,自然不敢不尽心竭力。”她粲然一笑,分明在撩拨人。 她接掌俞家遇到阻力时,是程宵翊爽快答应了联姻,助她瞬间平息反对质疑的声浪,他只是求她在程家爷爷生日宴上,演一出夫妻恩爱和睦让老人家放心,她岂会不答应。 “老爷子八十了,老毛病反反复复,他就想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顿团圆饭……” 程宵翊卖惨,旁人或许不信,但她却很吃这一套,也许是自小周遭只有算计、利益和竞争,她渴望平凡却温馨的亲情。 周遭银装素裹的皑皑冬景,天灰蒙蒙的,他拥着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第一时间把人塞进车里,又把温度调到最高。 跟她浩浩荡荡不同,程宵翊出门不喜欢带司机,就连乔和也只跟在身后,单独一车。 时隔两周才好不容易有的“二人世界”,他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 粉白色的精致花束,芍药、绣球、粉白荔枝……但最散漫醉人的粉色,是其中几支朱丽叶塔。 俞薇知抱着花,日光缱绻为她明净白皙的脸颊,增添一层蜜色晶莹的滤镜,顾盼生辉,那一刻仿佛箭矢精准命中他最软的心尖处。 “知知,怎么突然穿这么好看?” 紫色属于冷暖中间色调,却因布料细腻温润的触感,给人以温暖亲密感,她很少穿这种梦幻浪漫的颜色。 “不是要见爷爷,给你撑点场面~”熟练带入角色中的她,偶尔也能玩笑两句。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稍抬,把她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掖到耳后,语调温柔近乎暧昧:“你脸怎么了?” 30以后,老公疼你 30.以后,老公疼你 “你脸怎么了?” “被人打了一巴掌,”俞薇知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兴致:“打算替我报仇?怎么报?” 他在她右手背上轻啄了下,煞有其事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谁敢欺负我们知知!” 她嘴角笑容滞涩,自嘲又无谓:“我妈打的,习惯了。” 车内气温欲高,他半转过身,眉宇间冷峻地轻眯起眼,有种审视森然的侵略感,眼里的情绪容易让人误会成心疼。 “程宵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可怜。” “以后,老公疼你。” 他起身为她系紧安全带,按开驾驶座旁的储物格,从里面抓了三五块糖果给她,类似小时候那种老款水果糖,用炫彩单薄的塑料纸包装。 此刻,水果糖加他不着调的甜言蜜语如轻柔鹅羽划过心尖,猫抓般地隔靴搔痒,酥酥麻麻,让糟糕的心情舒畅不少。 到宜安时,已临近中午。 手打的朱丽叶塔花束,颜色瑰丽浓郁像极了莫奈笔下的《干草垛》,紫白粉在光与影的互衬中完美融合,给人以温暖朦胧的感触。 俞薇知忽然问:“领证那天你送的,也是朱丽叶塔?” “你记得?”他雀跃的语气听起来很欣喜,不着痕迹地说:“它的花语是‘温柔的等待’。” 上次来宜安,她的心情同样糟糕,却意外收到了一束朱丽叶塔,没有女人不喜欢鲜花,她亦然,不然也不会在诚园煞费苦心打造一座精致繁丽的空中花园。 蔷薇属茎常有刺,微雨或朝露后,花瓣红晕湿透,香气沁人心脾…… 总之多看看,心情好。 她因智商超群,遇事果决,得父亲青睐,却因性别被质疑反对,“女人家怎么都撑不起来”,当时她主动提出与程家联姻,实现利益置换。 一年前的领证只是走个形式,她赶飞机灰头土脸,没时间化妆打扮,是程家安排的造型团队,荼蘼白珍珠盘扣的新式旗袍,精致清新的编发全妆,据说连首饰都是程母结婚时佩戴的一对澳白。 尽管红底的证件照上,是两个神情淡漠,全无笑意的陌生人,但该有的程家一样都不缺她。 手捧是朱丽叶塔中点缀着茉莉花,取“与君莫离”的好意头。 俞薇知原本以为这些小事,他手底下自有人打理,但现在看来原是他精心准备。 未接任家主前,她只空有个俞家千金的名头,还不受宠,拿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空头支票”去找程宵翊娶她。 “俞家三房还有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声名在外,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娶我?” “我等知知自投罗网,等得望眼欲穿,自然喜不自胜,立刻点头~” 她眉梢一挑,话语里依稀笑意:“油嘴滑舌……” 程宵翊侧目看那袭婉约清雅的紫裙,勾勒出女子优美窈窕的曲线,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沁润,粉颊玉颈都是诱人的瓷白色。 这次来宜安,恐怕要趁着寿宴,补齐改口敬茶等相应的仪式,毕竟新媳妇进门一年面都不露,说出去委实不像话。 自从上次香港一别,两人对一些事情和态度在潜移默化中达成了共识。 她知道程宵翊必有所图,在他为真正亮底牌前,任何逢场作戏,她会全力配合。 世家豪门最忌坐吃山空,俞鸿行的遗嘱里未薄待任何一个子女,数额庞大可观,他们想领取自己那份时,必须先取得相应的成绩。 专业囊括各行各业方方面面,哪怕是进娱乐圈,只要解锁任何电影电视音乐任何主流权威奖项其中之一即可。 父亲怕俞家分崩离析,家族办公室和信托基金运作几十年了,她继承接掌了近九成的产业,其他人未功成名就前,只能按月领取份额不等的“零花钱”。 至于俞薇知会被选中,是因为她不仅是当年的高考理科状元,大学未毕业就斩获国内计算机领域的最高奖项。 北方山水与江南不同,程家祖宅依山而建,肃穆古朴,气势恢宏。 大宅外的镂空的黑漆雕花路灯下,两人前后脚下车,她换了件月白色中式旗袍,款式更素雅保守,开衩只到小腿,只领口处苏绣的连枝纹精细别致,眉眼间也是一派清冷淡然之色。 程宵翊似乎想和她配,领带也悄然换成了同色系。 “夫人给个面子?”他挑眉示意,驾轻就熟牵起她的手。 俞薇知心领神会,与之十指相扣,两人并行缓步走进付家大宅,仿若天生一对璧人。 而纪珩乔和等人紧跟其后,傅越和关承阳手里捧着各样礼物,送长辈要投其所好,这些无须她操心,俞家自有专人打点,没想到程宵翊也提前准备了。 虽然早作心里建设,但自跨进大门伊始,众人的眸光聚焦于两人的十指紧扣,她疲于应对人情往来,甚至想临阵脱逃。 他眸光如炬,却坚定不放手。 “地上滑,知知小心脚下~” 程宵翊皎如玉树的挺拔身影,矜贵倨傲极具压迫性,神色清隽冷冽,看向她时却带着专属的温柔。 程俞两家的联姻,是强强合作的上佳之选,老一辈眼里觉得相配得很,并不知道两人“协议结婚”的真相。 程家奶奶多年前便已仙逝,程老爷子是跺跺脚,以宜安为首的北境都抖三抖的厉害人物,他的八十大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捧场,不甘落后。 俞薇知送的是散片十六幅里的《仙鹤图》,老人家晚年期盼的也不过延年益寿,子孙昌茂。 对方笑着应了声“乖”,不怒自威的老爷子难得满眼慈爱,封得红包也厚实可观。 程宵翊拉着她的手,嘱咐道:“你先陪着妈妈说会话,吃饭我再来叫你。” “乔和我留在你身边,有事记得叫我!” “放心,妈妈不是恶婆婆,欺负不了你媳妇!” 程宵翊凑过来,说漂亮话讨长辈喜欢:“母上大人天下第一貌美如花,通情达理……” “快去前厅招呼人去~” 传统观念里,觉得北方世家更封建保守,也更重女轻男,但程家人员并不复杂,程家老爷子有一妻三子,前二子为亲生,幼子为领养的战友遗孤。 一子只一妻,一家子女无论男女也只一个,不像她父亲俞鸿行三房妻,外面数不尽的莺莺燕燕。 程母气质温雅,言谈举止皆是大家闺秀的作派,一见面就往她手上套了根玻璃种飘花镯子,那一似翠意光洁透亮,仿佛是久别的江南烟雨。 两人到女眷所在藕香榭说话,程母为人亲切,却不让人觉得负担,先拉着她的手问几句身体工作,俞薇知都微笑应着好。 “妈妈”开始叫着陌生,叫多了就习惯了。 程母眉眼间气质非常,一颦一笑俱是韵味,她笑得温婉慈爱:“除了小时候,还是头一回见宵翊这么黏人~” 31程宵翊,你很好 31.程宵翊,你很好 “知知是吧,听说《偶像进行时》是你出品的?” 她一坐下,身边便有人自来熟地套近乎。 俞薇知点头,言语客气:“算是,联合制作方之一应该是四维空间。” 四维传媒与梦天娱乐、盛天音乐一样,是傅越手里的。 自从许君毅去世,她甚少再关注娱乐圈的是是非非,只听说那档《偶像进行时》,是时下里呈现象级大爆特爆的节目。 这位远房的二舅母,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儿推到俞薇知面前,“真是太好了,这是你表妹乔乔,人生得漂亮,又多才多艺,唱跳俱佳。” 俞薇知懂她的意思,明知故问:“您这是?” “乔乔也参加了《偶像进行时》,咱都是实在亲戚,你是她表嫂,肯定能帮着乔乔出道~” “名次怎么样?”她敷衍应着,时隔许久再和这种人打交道,也算解闷消遣。 “我们也帮着打投,只是这人气上总差了点,在c班……” 《偶像进行时》超百位练习生参加,竞争激烈只七个出道位,而程宵翊这位远房表妹综合实力中等偏下,ABCDF里能挤进c班,想必也是托关系找了人的。 但听这位二舅母的意思,怕是野心不小,想内定冠军中心位。 “娱乐圈的事我从不插手,表妹妹实力不俗,自然能崭露头角。” 听到婉拒,二舅母自然不满,蹙着眉:“宵翊可疼他这个表妹,知知你也别……” 程母扫了她一眼,难耐着不悦只皱眉问:“乔乔从小唱歌不是五音不全,这回不哭着闹着走时装周当超模,准备逐梦演艺圈了?” 二舅母面色一僵,也不敢多说什么,悻悻领着女儿走远了。 “那是你二舅舅后讨的媳妇,小家子气了些,行为做派上上不得台面,知知你别放在心上。”言语间除了解释,就是对薇知的维护。 “没事的,妈妈。” 四宜园,与藕香榭不过一墙之隔,曲径通幽,廊腰缦回,眼下听《玉簪记》开场那句:“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 寒暄继续,开席又尚早,程母便让她用些中式点心,淡淡的茉莉花香凝神静心,微微勾起她的食欲。 她正小匙吃着,那位叫温乔然的表妹又悄悄凑过来,不死心道:“表嫂,我是真的想成为大明星,求你帮我签约梦天娱乐!” 梦天娱乐虽然相较于圈内其他两家巨头,算后起之秀,但实力强劲,先后捧出数位顶流top,随着三足鼎立之势被打破,眼下能被梦天娱乐看中力捧,意味着星途坦荡,不可限量。 这次俞薇知眼尾微敛,只点了点头:“可以。” 这是答应了?还不等小表妹欢呼雀跃,又听见她道了句:“可以签练习生,反正多得很。” “练习生?”表妹一时难以置信。 俞薇知冷淡地敷衍:“嗯,练习生。” 可能是从小到大被宠坏了,唯我独尊惯了,这位表妹被拒绝后竟泫然欲泣,转眼哭得梨花带雨,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 “表嫂说谎‘从不插手’,娱乐圈控评打投刷销量,黑幕内幕潜规则你哪个不门清?当年你砸重金成立梦天娱乐,不就是为了捧许君毅,装什么清高搪塞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强行捂住了嘴。 原本还喧嚣热闹的藕香榭,一时一片死寂,只戏台上仍唱着:“看这些花阴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零,照奴孤零……” 不用故意调查,当年俞家千金与顶流小鲜肉要死要活的桃色绯闻,闹得人尽皆知,上流圈里谁不把它当轶事笑话听~ 明星只看起来光鲜靓丽,豪门只把他们当资本捞金的工具,闲时讨巧逗趣的戏子…… “长姐,乔乔她这孩子嘴上没遮没拦,想来也是无心的,知知不会介意吧?”二舅母急忙挤过来维护。 是无心,还是有意这说不清,但言下之意暗讽她朝三暮四,小气别扭倒是听了个清楚。 程母素来待人周到和善,人生头一回冷脸:“她是‘孩子’你也是?没人当你是哑巴。” …… 周遭寂静了三秒,众人这才发现,程宵翊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 见他长腿跨进来,却大步走向俞薇知,牵起手十指紧扣,有点迫不及待想宣誓主权的意思。 凌厉张扬的眸如黑曜石,只有望向她时,气势才敛了几分,语气温柔似水:“爷爷,让我带妈妈和你过去吃饭。” “差点误了时间,前面都准备好了嘛?”她娴静温然又落落大方。 “没事,爷爷疼你,只会唯我是问。”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仿佛眼里只有彼此,浓情蜜意的模样哪像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程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好好好,快去给老爷子祝寿~” 二舅母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问:“知知和长姐不在这一块入席吗?” “你是谁,她是谁?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重……”程宵翊回头,锐眸一凛,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 正午的光影,投在他明暗交织的侧脸上,晕上一丝薄凉枭冷的冷白色调。 “我没有妹妹,下次别乱认亲戚。”嗓音低沉,威胁意却骇人胆寒。 刚刚那段,算不上“煞风景”的插曲,很快翻篇而过。 众人一行往前面的华羽堂走,程母走在最前,接着是管家和侍从,他们两个稍稍落后。 一路上青竹黛瓦,白墙琉璃,廊道庭院与水榭相辅相成,更添邃远清简的意境美。 程宵翊在身后拉住他,俞薇知猛地停住脚步。 眼尾那颗滴泪痣,衬得他愈发雍容勾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抱歉……” 他恨不得捧在掌心的娇娇人儿,却因他一时疏忽,在程家受了委屈,他的自责溢于言表。 俞薇知的笑里勾了几丝漫不经心,反问他:“刚才,介意吗?” 她是说她的过去,也许对传承百年钟鸣鼎食的世家来说,算上不得台面的荒唐事,但轰轰烈烈一场,她虽死不悔。 程宵翊闻言一愣,禁锢她腰际的双手更紧了几分。 他聪明地避而不谈:“现在,我只知道你在我怀里,是我的老婆!” “别动。”是冷冽雪松混着酒味的灼热气息。 她眉眼间有狡黠的娇态,但不是含羞带怯,而是与生俱来的探索欲和征服欲,她敢于势均力敌的一较高下,商场上如此,男女情事上亦不遑多让。 俞薇知反拽着他的衣领,撩人暧昧的气息自唇齿:“程宵翊,你很好。” 32跟我回家了 32.跟我回家了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俞薇知随他坐中轴主宴上,紧挨着程母,白嫩若细瓷的素脸上温婉清丽,像古代闺秀般含笑不语,落落大方。 偶有人过来跟程宵翊玩笑攀谈,他都游刃有余,嘴角的笑始终天衣无缝,矜贵慵懒,一双桃花眼微垂敛光,还会说漂亮话讨老爷子开心。 也有三五人过来敬她,杯中醉人的赤霞珠却自始未端起,就被程宵翊锐眸一扫拦下了:“我的人。” 她今天是程家的孙媳,不是俞家的家主。 一应迎宾宴客的礼节由他代劳,俞薇知乐得清闲陪在程母旁,两人好得如同母女。 席上一系列的改口敬茶过了,又商量婚纱照、办婚礼这些,恨不得立刻搬上行程,亦不乏有心人将话题转到“催生”上去。 “宵翊和知知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努力添丁进口,好让老爷子四世同堂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两口的事我可不掺和,随他们去吧。” 程家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家长,见惯了世事无常和风雨,最是通透豁达,主张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与自由,所以程家家风开明,上行下效。 下面小辈们笑而不语,一个两个都跑过来敬酒祝寿,这一热闹就到了晚上。 程家祖宅虽靠北,但却崇尚秀水园林之美,既有北方的大气峰棱,又亭台楼阁,廊腰缦回,错落其中,兼具江南的秀丽别致。 宾客尽散后,程父兄弟几个连同程宵翊去书房谈了很久的事,俞薇知和一大家人陪着老爷子在消遣闲话。 程父从政举重若轻,二叔律所大拿,三叔大学校长,只程宵翊离经叛道,弃医从商,据说当时被发现后,又跪家祠还挨了家法。 见她刚才席上吃得少,程母又让人炖了盅冰糖燕窝,牵过拍着她的手,柔声问:“知知,今晚要不要睡在老宅?房间都收拾好了。” 俞薇知浅笑如樱初绽:“妈妈,我都行。” 她虽从小亲情观念单薄,但在这里,她一整天未感受到类似俞家那般的竞争、冷漠与窒息,反而父母祖辈或兄弟妯娌间从容自在,小辈们也和睦有爱。 程母贴心道:“宜安比不得临川,更干燥寒冷,知知有不习惯早跟妈妈说~” 俞薇知启唇还未答,忽然间程宵翊逆着光,身姿如松闲庭闲步下了楼梯,懒声招呼了她一声:“知知。” 白衬衫解了两颗纽扣,袖子小臂处慵懒地松松挽起,刀刻斧琢的深邃五官有棱有角,眼微微上扬潋滟秋波,恣肆又简约内敛,只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勾出让人心魂神荡的弧度。 他径直走过来,手腕搭上她的肩:“跟我回家了。” 程母不按套路出牌:“你要带知知,回你那狗窝?” “母上大人,儿子才是您亲生的。” 这话逗笑了一众人,程老爷子也理直气壮地留人:“要走你自己走,知知今晚要留下。” “您这可有点霸道了,知知是我的老婆!” 老爷子作势要举起手里的拐杖,沙发上的俞薇知眼里闪烁,很明显是站在看戏的那一边。 “孙媳妇我念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你还推三阻四。” “爷爷,宵……翊他也想带我来看您,怪我之前工作忙……”懂事听话的样子,让长辈看了就喜欢。 “知知你别护着他,这小子混不吝就欠打!” “夫人救救我,老程头要大义灭亲啦……” 程宵翊急忙躲到她身后,眼尾潋滟着烟花色,有恃无恐编瞎话:“爷爷,我可不想‘独守空闺寂寞’!” 三叔家的小妹程夕昭看热闹:“原来咱们程家‘妻管严’是祖传的,大哥哥也惧内~” “哈哈哈……”众人捧腹。 一家团团圆圆,伴着欢声笑意。 夜雾霾霾,路灯映照着道路两旁斑驳的树影,快速往身后倒退。 想起出门前,程母拉着她的手嘱咐她:“两个人要好好的”,见她出神,他尾音带着轻柔慢调:“刚才见笑了……” “你在老人家面前,一直没大没小?” “从小习惯了,老爷子豁达。”程宵翊眼眸低垂,来往车影掠过的斑驳光线,为了痞冷的五官染上一抹柔情,“二十四孝的戏彩娱亲,难得让他老人家乐一乐。” “我今晚的表现,没给程总丢人吧?”她嘴角扯了扯,像讨夸的孩子。 两人莫名对视了几秒,气氛忽然变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眸是深邃的墨,中间像有一团簇烈火熊熊燃烧,让她想起永宁某晚的霞,绚丽烂漫,惊心动魄,灼烫着她的灵魂。 程宵翊舔了下嘴角,慵懒的尾音磁性缱绻:“夫人演技精湛,奥斯卡影后桂冠非你莫属。” “油嘴滑舌~” “实不相瞒,我这是诚心诚意的赞美” 黑夜静谧无声,她不熟悉宜安的街道,问:“这是送我回酒店?” 戏已经曲终人散,他们该各归各位了。 密闭空间内她的气息,像是沐着馥郁花香的乳酪蛋糕,令人食指大动。 岑嚣的眸光变得危险,语气是撩人的蓄谋已久,一脸神秘莫测:“说了要带你‘回家’!” 宜安的江边夜景是一绝,结冰的江面伴着高楼大厦流光溢彩,小年夜除了无人机表演,还有璀璨烟火。 好像他们每次见面,都有烟花吹落星如雨。 两人难得气氛融洽,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得逞笑,俞薇知则闭目遐思,长睫微颤,在白净温腻的脸颊上,落下两片淡然鸦青色。 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程宵翊有些得意忘形,这辆阿斯顿·马丁DB11他不常开,只考虑超跑舒适性,但百密一疏。 他打开音响,原以为是轻缓暧昧的蓝调,缓缓流畅出熟悉的前奏—— “百转千回的疼痛都释怀,因为是你我一定存在……” 那被誉为“上帝亲吻过”的天籁之音,两人都默契地熟悉,她是他的缪斯女神,每一首她都耳熟能详,这是那首《因为是你》——许君毅2017年专辑六《Victoria》。 Vicky,vic是Victoria的昵称。 俞薇知蓦然睁开眼,像是受惊的猫咪,蓬松的尾巴突然炸开,“许君毅”的人和歌,从来都是她的逆鳞,无人敢提及,但近来似乎总有人蓄意往她心上捅刀子。 “我……”他急于解释,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不可一世如程宵翊,这是她第一次在那双倨傲恣肆的眼眸中,见到何为“不知所措”。 ps:要说“你好,9月”了 vb:popo西替利嗪 33可是,你自己抵着我了(微h) 33.可是,你已经抵着我了(微h) “继续开。” 车窗开了条缝隙透气,她将手臂搭在上面,把玩着程宵翊遗留在车里的打火机, “咔哒”一声,橘蓝色火焰倏然窜出,一瞬就被潮冷江风扑面,看得人眼皮蓦地一跳。 俞薇知眸色静然,半晌后微敛下沉,完整听完了那首《因为是你》,随后音响自动循环其他,任谁都窥伺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她,有些热。 准确说,是一种莫名的燥,从丹田熊熊往心房里烧,燎原般烧穿她的城池营垒,将她隐藏的真面目释放出来。 驶进小区大门,深夜保安站在路旁鞠躬迎接。 这处汇集顶级富豪的别墅区,一路驶来见茂林修竹,清流映带,只一条路停在一幢湖心环水独栋前。 周遭光线有些暗,他喉结随呼吸滚动两下,不动声色介绍道:“这里是间棠桥北。” 地处宜安,建筑却是永宁江南水乡的风格,白墙青瓦,小桥流水佐以垂柳青竹,中式水墨的深深庭院,与诚园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刚他的介绍,并未在她脸上窥得波澜,程宵翊只当她是倦了,直接把阿斯顿马丁DB11开进了地下车库。 “到了。”他尽量维持着语调的平静,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去探寻她的喜怒。 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等待被惩处的孩子。 外面的光影挤进狭窄的驾驶室。 密闭空间内,“咔”一声——她解安全带的声响被无限放大,让人心悸一颤。 俞薇知猝不及防越过中控台,欺身向前压住他,后背则紧紧抵住了方向盘,两人霎时亲密无间,耻骨紧紧贴在一起。 程宵翊还搞不清楚状况,却听见她声音几分阴沉地下命令:“抱我。” 见他不作为,她敷衍地敛了浓睫,手扯着他的衣袖环上她的纤腰,莹泽纤细的手指紧紧缚住他的肩膀,没耐心地把他强行按回驾驶座的椅背上。 眼眸是寡淡至极的消沉性感,却弯下腰吻上他的唇。 俞薇知的吻生涩又笨拙,却不管不顾地加深,是啃噬,也是宣泄与索取的撕咬。 她的樱唇是那般温软,小舌潮热却灵活,犹如春雨打湿的娇艳海棠,亦像贪婪嗜血的小兽,边戏弄边浅尝辄止它的战利品。 程宵翊原本想制止,但又贪恋她的主动,嗅到她身上“裸纱”尾调丝滑柔顺的香草琥珀,他脑海中那根弦绷到最紧:“够了。” “知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虽然他舍不得放开她,亦想拥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但眼下明显不是最佳时机。 不知不觉《Victoria》的专辑唱到最后一首…… “我在这里,”她将头埋得更深,氤氲潮红的面颊埋入他颈窝,像继续寻求慰藉的幼猫蹭动。 “程宵翊,我很难受。” 靠近她就有感觉,他深呼吸一声,控住自己紊乱的呼吸心跳。 程宵翊指尖轻柔地拨过她鬓边散落的发,怜爱道:“先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 她不答应,也不会让程宵翊好过,居高临下俯视这张清隽温润的脸,他嘴唇紧抿着,低垂的眼眸压抑着泛滥的情动。 眼尾那颗朱砂痣愈发灼人,像旭日东升时那一点红。 俞薇知脑海中翻涌着,晨起时母亲的那一巴掌,圈内人的揶揄试探,以及刚才他久违的歌声…… 这种程度的亲密,当然不够。 右手从那颗泪痣,流连到他的脖颈,虎口张开压住他锋锐的喉结,眼神倏尔变得犀利狠绝,但嘴上却勾着笑下狠手。 “说,接近我你到底有何图谋?”她从不相信所谓“巧合”。 指间越来越用力,窒息感亦越强,他墨黑色的瞳仁一缩,手只轻抚她如瀑的发,并没有任何反抗。 “咳、咳咳……为了你,我一向开诚布公。” 程宵翊张开怀抱,像被麻醉后无力挣扎的宠物,将人体最脆弱的致命部位展露给她,眼底里是满满的迷醉。 “花言巧语,色令智昏~” 既然要玩,她就好好玩。 掌下是他鲜活跳动的心房,被蹂躏嫣红的唇瓣,像是坏事做尽的“案发现场”,她松开手,明目张胆欣赏起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俞薇知心痒痒的,瞬间从夺人命的刽子手,变成了撩拨人的小猫,唇肉专攻他滚动的喉结,似吻非吻。 “给我。”她说最后一遍。 “回家了,别闹。”深邃的眼眸隐忍着快决堤的欲色。 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温度,慢慢向下,小腹上越来越火热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她像是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她勾唇嗤笑,:“可是,你已经抵着我了。” 34那你还在等什么(h) 34.那你还在等什么(h) 脑海中那根叫“理智”的弦,一霎分崩离析,断得彻底。 他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头,全部注意力此刻被迫汇集于身下某处,俞薇知柔软温热的掌心正隔着西裤,想逗弄引诱宠物般,沿着轮廓不断膨胀的茎身轻轻摩挲。 “呃——”他喉间溢出性感至极的低吟,一贯冷静倨傲的面庞,露出一丝难耐的薄红。 再舒适的超跑,驾驶座也空间狭窄,两人交叉对坐着,他那双黑瞳宛如幽境中的深潭。 被人拿捏住“命门”的程宵翊,这次是单方面被压制,她以指代笔,指尖流连在他微微颤动的喉结,结实宽阔的胸膛,线条清晰的腹肌…… 男人充满性张力的鲜活身体,同样美好得想令人犯罪。 她敷衍用力地揉了两下,装腔作势地娇喘几声,他立刻有了反应,被禁锢的昂扬更胀大起来,摸起来气势汹汹。 “舒服吗?”她轻笑一声。 “嗯……” 俞薇知并不是虚张声势,她抽开他的皮带,解开拉链把手伸了进去,有规律地揉搓撸动起来。 已经完全充血的硬挺,迫不及待被释放出来,她手上并无技巧,甚至堪称拙劣,不得章法,有时甚至怀疑是故意扯痛他。 但程宵翊就是舍不得,哪怕她是明晃晃地折磨玩弄,他亦甘之如饴,尽如她所愿。 被不上不下吊着,他伸手想去帮忙,却被俞薇知制止:“别动!不然……”薄唇轻启,却恶狠狠咬上他的肩头,瞬间鲜血淋漓。 她看着那一模一样的滴泪痣,咬牙切齿:“程宵翊,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我!” 他吃痛,却笑得餍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程宵翊小瞧了她的掌控欲和胜负欲,她抓起在他膝上散开的裙摆,刺绣的银丝蔷薇精致丽,但对敏感正兴奋的勃发来说,刺绣只会增大粗糙的摩擦力,让人一瞬间抓狂。 她用布料环包起,一撸到底。 “别,知知!” 他没忍住叫出了声,茎深狰狞的青筋隐隐跳动,像捕猎网束缚住的鹰,生死再也不由自,可怜兮兮抖了两下。 “你乖一点,不好吗?”他十指紧紧覆在她背后的蝴蝶骨上,指节泛着白。 他想抱她,想吻她,想看着她哭,想撕碎她的裙摆狠狠刺进去,这种想法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但他一时没认清形势,那碟专辑是他最致命的疏忽,此刻便只能像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任她鱼肉。 欲火烧得他双眼有些模糊,她却懒懒散散只摩擦最前面那一点,快感是断断续续,连不成片的刺激,强烈又短促,只吊在高潮前的临门一脚,甚至顶端还溢出几滴。 “知知,求你……” 之前他是如何折磨她的,她礼尚往来,如数奉还。 俞薇知不疾不徐,吐气如兰附耳念了一长溜的人名:“维密天使、国际超模、当红影星……无一不是身材惹火的性感尤物,程总艳福不浅,也难得看得起我~” 她与数周前判若两人,冰冷肆意驾驭情欲的模样,既像要吸人阳气的妖精,又像是万人之上的女王。 程宵翊双眼通红,腰背绷得笔直,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哪怕知道是折磨,他仍用尽全身力气,不住地压抑着自己顶胯上顶,让她手里送。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知知,我错了……” 她身上的裙子被他胡乱扯开了领口,俯身时那抹隆起的雪色清晰可见,汗珠顺着明净的侧脸往下滚,滴在他的脖颈间。 馥郁的玫瑰香缠绕包裹住他,勾得他濒临崩溃,欲罢不能。 人,已经到极限了。 “想驯服我?我是你能掌控得了的吗?”是她清晰的宣告。 明明脸上满是胭脂色,语气却冷冽得像一把出鞘的刀,任何博弈只要足够狠,她就不会是输家。 “只有你!” “我让乔和把监控调出来,都发、发你邮箱,那些是以讹传讹,别、别冤枉我了……” “俞薇知,我从来都……只有你!”他刚开荤不久,哪受得了这些刺激。 望向她的漆黑眼眸中,渴望和乞求再也掩饰不住,他像干涸濒死的行旅人,急不可耐地寻求着解脱。 “嗯。” 等到允准后的手拢住她的脊背,迫着她后颈微仰,吻得慌乱又难耐,发狠地吸,右手覆盖住她的小手,纾解身下火热地快要爆炸的肿胀。 “快、快点……”他闭着眼喃喃自语,手下紧握的力度近乎自虐,越来越快,一瞬间像在血肉中引爆无数核弹。 “啊!” 喉间是困兽的嘶吼,他埋入她发间,随即一股激热勃发而出,俞薇知被捏红的掌心也随即一片潮湿。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但只一次又怎么能纾解,他还硬着,尤其胀得难受,迫不及待需要慰藉,她却抽了两片纸巾擦了擦手,玩味一笑而过,随即潇洒开了车门。 谁说她点了火,就一定要负责灭。 这才刚刚开始,他玩了这么久的把戏,她要一笔笔地找回来,竟然敢算计她…… 程宵翊无可奈何一笑,来不及收拾一身狼狈就追了出去,万幸佣人准备好一切,早已离开。 他似乎很不喜欢有两人相处时,有不相干的其他人介入。 他领着她往一楼深处走,主卧的灯都没打开,人就被他捞回了怀里,她后背抵到墙上,气息随之笼罩下来。 “刚刚,让你别闹……” 仓促间被清理过的食指,默默探入裙底往敏感的花蒂处,蓦地使力一按,她瞬间软了腰肢,嘴上却不服输:“那你还在等什么?” 她早已病入膏肓,他是她的解药。 炙热的呼吸像烈酒浇火,反催着越烧越旺,任他暴风骤雨,搅动个地覆天翻,纤细的脚踝被轻轻握住,他的吻一寸寸膜拜着她的身体。 既然跟他回来,俞薇知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成年人的世界本就直接而纯粹,他们是各取所需。 “快点。”她催促。 雪白的床榻上,冰肌玉骨融于黑暗中,前几次还生涩的娇人儿,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成长,清冷疏离被撕碎,取而代之是贪得无厌的性感入骨。 程宵翊狠厉的眸被情欲浸染,随着纽扣活泼跳跃地蹦走,又一件衬衫宣告报废。 夜色太深,地上来不及关机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一闪一闪伴着清扬的旋律。 明暗中看清他凌厉的下颌线,脸上的情绪似乎更吓人,但原本光洁坚实的胸膛上,却凭空多出来一枝艳红的蔷薇。 就像从心房里浑然天生的,以骨肉为养料,以心头血灌溉,那叶片的脉络,枝茎的纹理,花瓣的色泽…… 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俞薇知回眸的瞬间敛了笑,心脏几乎凝滞骤停。 35不然我就出去找别人(微h) 35.不然我就出去找别人(微h) 短暂的对视,暧昧旖旎的气氛一时异样。 俞薇知半跪起身,扭开眼前床头灯的旋钮,黯淡偏橘的光下,他心房上的刺青看得更清晰,艳丽的蔷薇枝缠绕住他半边胸膛。 她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轻触那欲语含羞的花苞上,抬眸问:“什么时候纹的?” 程宵翊抓住她的手,笑容滞涩:“从香港回来,早就想给你看的,可那时候还没消红,有点丑……” “程宵翊,”她闻言,立刻黛眉微蹙:“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慢慢垂下的手,被他牢牢握紧,手腕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丑陋伤疤,她一向明晃晃不做遮掩,与他在永宁暗巷留下的伤痕交迭,一竖一横形成了交点。 盯着那翘起的眼尾,似乎沾染着蛊人的笑意,被她发现端倪,是昨天。 她去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去拿婚前协议,却偶尔瞥见旁边被遗忘许久的红本本,一时好奇翻出来打开。 结婚证的证件照上,两个之间的疏离像隔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俞薇知端起咖啡杯细看,他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但右眼尾却——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颗滴泪痣! 初初以为是摄影师修去,联姻前与他见面的记忆早模糊不清,她让纪珩找了程宵翊的照片:“至少要一年前的,越清楚越好。” 他本人不喜拍照,又极其看重隐私性,流露出的照片皆一审再审,本就为数不多,勉强算清晰的,也只屈指可数的三张。 这张没有,这张也没有…… “他眼尾那颗痣是后天种的,而且技艺高超,与天生的根本看不出差别。” 俞薇知茫然抬眸和他对视,心悸,仿若失重般。 他身形落拓,上位者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矜贵,让本就男人味成熟清隽的五官更偏凛冽冷然,虽然含笑时一双上扬的桃花眼漫染,但那颗小小朱砂痣如点睛之笔。 专注恣肆的笑眼下,更柔和清朗,勾人慵懒。 “《Victoria》的专辑,一模一样的滴泪痣和蔷薇纹身,程宵翊你当替身,似乎不怎么称职?” 他明知故问:“糟糕,竟然被发现了?” “程总煞费苦心,只可惜你不是他……”她转身,对着倒影着人影的玻璃,大拇指温柔地擦拭去被亲出边界的口红。 她即便对色彩再不敏感,但这样粉嫩的樱桃红她很少涂,毫无攻击性的颜色,是YSL那只大名鼎鼎的12号。 “他从不会像你这般,就连亲吻,都温柔得怕我破碎。” 程宵翊叹了口气,幽垠眼眸与窗外翻涌的月色相融,他走上前,双臂紧紧环住那纤腰,头颅深深埋入她的发间。 他低头去吻她侧颊,声音放得很低很缓:“对,我不是他,自甘替身亦成为不了他。” “但我,同样爱你。” 俞薇知曾得到过世上最纯粹最弥足珍贵的爱恋,她的少年澄澈透明如水晶般,已尝过饕餮盛宴,她又岂会轻信任何“以爱为名”哄骗? 但试试又如何,反正她快坠到底了。 面前的光被挡住,她身体在发抖了,意念飘忽,焦躁难安,躁郁症已经相当长的时间未发病了。 过往最严重时,只要有人提及许君毅和她大哥,甚至以前她目前沉月棠一点言语刺激,她就不受控地焦虑低落,暴躁易怒。 “抱我!”她急切地去解他腰腹的拉链,潮红的脸痛苦又迷醉。 她需要发泄,想要缓解。 除了药,便只有靠烟酒和性爱,是程宵翊替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就必须负责到底。 “我帮你叫医生。”他想去拿被丢远的手机。 “叫医生干嘛?赶来艹我吗?” 原本清冷的嗓音染上欲望的暗哑,半威胁半认真道:“给我,不然我就出去找别人……” 一瞬间,像有无数利刃狠狠捅向他的五脏六腑,她的身心状况,比他预料得更糟糕,程宵翊再懊恼自己的自以为是,也来不及了。 他半裸着身体,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肌肉线条均衡健美,轻而易举把她打横抱起。 “我,负责到底。” …… “戒指呢?” “不小心被我丢了~” “知知,你答应了‘我们会试试’?” “承诺,既然可以遵守,当然也可以违约,不妨让我看看程总还学了哪些本事……” 已经做了两轮了,窗外仍是一片朦胧昏暗,她娇哼一声,身下花径不堪承受地瑟缩一下,热浪滚滚而来,身体早就化成了一滩春水。 “热……”没有哪处不在燃烧。 原本紧致异常的花径,拼命挤压着闯进来的凶物,腰间大力起落,蛮横冲撞地贯穿到底,挺动几十过百下后,彻底数不清次数。 程宵翊并不好过,花穴里致命的吮吸让人头皮发麻,但昂扬的勃发根部多了根玲珑精致的金属环,毫无怜惜地紧紧扣在上面。 那是她不经意从邮轮上带下来的锁精环。 听齐夙说为了“客户”满意度,俱乐部里经常用这玩意,“控射”会充分延长持久的时间。 她不好此道,只觉得捉弄一下程宵翊很有意思。 那里箍得越紧,想释放的欲望就越强烈,下面胀大到鼓鼓囊囊,按照以往他已经换了两个个计生用品,现在只能重复机械挺动,拼命转移着注意力。 身下的程宵翊咬牙切齿,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紧,明明硬到生疼却死活无法发泄,只能克制住越来越失控的力道,大开大合强势进出,顶弄得她声娇吟破碎。 “呜嗯……” “程宵翊,你敢……算计我,这就是、是惩戒!” 她说话字不成句,偏偏还逞勇斗狠,那笑是赤裸裸地挑衅。 俞薇知腰腹狠狠挺起,深深迎合,先松弛有度地放松着花径内的媚肉,在他进来时使劲夹住那昂扬,死死地绞杀住。 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只通大脑,程宵翊耳侧青筋暴起,但又不能射,忍过那一阵极致的高潮后,他利落地又换了个。 两人无法时常见面,这场时隔两周的欢爱,再痛苦,他也得吃够本。 “难受吗?求我,我就帮你摘掉……”钥匙只此一把,红绳就缠绕她手腕上。 程宵翊明白所谓“惩戒”,自然就是要他不痛快,要他受折磨,不哄得她心满意足,就是胀到死,这环永远都不能解开。 她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成功勾起男人骨子里暴戾的胜负欲,他牢牢含住摇晃的那双酥胸,咬得两点茱萸嫣红欲滴。 他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原本低沉清润的嗓音染上了欲望的喑哑凶狠,像是恶魔温柔的梦呓:“不用摘~” “还欠知知的88次,这次老公连本带利一并还了……” ps:“予周粥”宝贝,祝你四级稳过~ 36我会疼你 sёxiaòshucò м 36.我会疼你 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晴好,但身处更北的宜安,即便置身室内都有了寒冷的错觉。 俞薇知懒懒地睁开双眼,隔窗窥见天边的朝霞,冷得直往人怀里钻,等等——身下那紧实的皮肤,硬邦邦的肌肉,专属于男人荷尔蒙的气息是? 她脖颈下,竟然枕着程宵翊的手臂! 昨夜的荒唐跃然脑海中,她抬起一双杏眸,一霎四目相对。 他身前睡衣大敞,胸膛上的蔷薇纹身更清晰可见,眸子比冬青叶下的阴翳还深沉墨浓,像是寒潭下的漩涡能吞人。 程宵翊比她早醒片刻,而且他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是杰克·鲍温的《织梦人》。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Ⅹ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饿了吗?”他问。 一场荷枪实弹的“体力劳动”后,能量的补充是必须的,见她点点头,他合上书本,作势要掀被子。 一通发泄后,她神清气爽。 以肉体上的疲惫换取精神上的愉悦,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能让她暂时忘却某些痛苦,只专注于当下的快乐,以及……床头柜上那被使用后的金属环。 程宵翊站起来时,身高将近一米九,令人惊叹的身材比例,挺拔修长的傲人身型,宽肩窄腰配上极致完美的倒三角,更遑论那张俊美五十的面庞,齐夙说得对,他无论哪处都是无与伦比的男人,让女人垂涎躺平。 她余光瞥见他右脚上还戴着红绳,圆润的小小金珠环在冷白的腕间,似乎只要连接上铁链,就能成功把他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本命年?”她想想,又觉得年岁不对。 旧时,这是很常见的民间习俗,本命年戴红绳驱灾辟邪保平安,最好是到寺庙道观,根据生辰八字开光求来的最好,据说要戴到红绳自然脱落。 她,也曾去求过。 “不是,”他侧身微回眸,就眨了下眼:“别人送的,戴久了就习惯了。”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带着种说不出的落寞,让再冷硬的心都渐渐软化下来。 “知道你一会飞临川,上飞机前至少吃点东西,这样肠胃也好受些。”程宵翊视线低敛,落在那白皙的肩头,像初冬那层未化的薄雪。 被子下她未着寸缕,却姹紫嫣红开遍,让他想起昨晚春色无边,呼吸不由得有些浓重。 她下眼睑落下浅浅阴翳,笑着反问:“你煮?” 程宵翊竟真的点了点头。 他出去,她则去衣帽间想找件暂时能穿的,昨晚那件旗袍已经被他蹂躏成破布,她正要打电话派人来送衣服时,却发现这里被全部填满,各色奢侈品牌帽子围巾、裙装鞋袜……从里到外,各大时装周新款应有尽有。 “还真是有备而来~”她眉眼写满媚色,随手拿了件穿戴整齐。 等她出去时,两菜一汤已经上桌,他仍在厨房亲力亲为熬鲜菇海鲜粥,忙碌宽阔的背影,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配上那偏蓝绿色蜿蜒的血管,力量感十足。 他一边冲洗着汤锅,一边戴蓝牙开电话会议,低沉浑厚的声音,胸有成竹的语气,全英文中偶尔还夹杂纯正的法语,言语间流露出强者威视。 她听懂了,似乎是关于比雷埃夫斯港的招投标,海澄远洋雄心勃勃,已把触手伸到了东欧。 这里黑白灰冷色调,很像付砚沉给人的感觉,清冷兼疏离,方正又严谨,但骨子里却是只不要脸的骚狐狸。 “你平常都住这‘狗窝’?”想起程妈妈的调侃。 “不,这里是我们的婚房。”所以他才说这是“家”,而这里他已经布置许久了,以江南永宁为范本,一草一木只为贴合她的心意,天台上还有一比一复刻的空中花园,移植过来的蔷薇也开花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无言中的默契,竟像是执手多年的爱侣,她掀盖,他盛汤,她落座,他递筷。 “知知,气消了没?”他忽而狡黠一笑,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你说话要算数。” “嗯,我记得。” “冬日喝粥暖胃,不到一周就是春节了……” 马上万家团圆的日子,他不想和她分开,就在程宵翊想再争取点“福利”时,她手机忽然响了,而铃声竟然换成《因为是你》。 这个电话对她产生了影响,俞薇知脸色一变:“不自量力,由着他们折腾去!” 这个点纪珩知道两人在一起,除非是天塌了这样的要紧事,才会打电话来扫兴。 程宵翊问的小心翼翼:“怎么了?” 她端起粥,嗤笑道:“没事,就是我母亲沉月棠和三房一起,今早把我告上了法庭……”目的当然是重新分割遗产。 从来伤她最深的,都是她最亲的人。 俞薇知星眸寡冷,似乎波澜不惊,整个身躯如羽毛般轻微颤动,早已出卖了她。 “久了,早就习惯了。”这话是自嘲,但也似曾相识,她从未体味过天伦之乐。 “需要帮忙吗?”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你?” “老婆被人欺负了,老公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还算什么男人?”他走过来,伸手去她的脸颊,滑腻的肌肤碰上略带薄茧的指腹,眼神炙热又专心致志。 “程总这么看得起自己?” “诚如你所见,钱我从来都不缺,我只缺你这么个人。” “春节一起过,好不好?”忍了一早上的口干舌燥,才未染指她的双唇一亲芳泽。 他们是“周末夫妻”,两周一碰面才能做,但距离除夕不到七天,下周是她例行固定的飞行周。 “我不一定能回临川,恐怕……” 他捏紧她的手指,抢先安排好:“天南海北,我去找你!” 不得不说程宵翊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们这种脆弱的床上关系,说白了打着爱情的幌子,互相慰藉互相利用,等美梦破碎,彻底翻脸的那天,他又会用怎样冷漠的眼神忽略她。 程宵翊站着把她圈进怀里,维持着拥抱不敢动,见她单薄清瘦得令人心疼:“受委屈了要来找我——” 独属于他干净清越的嗓音,在日光下流转在她耳畔,给予支撑她的信念感。 “老公疼你。” 她抬手绕过他的脖颈,指尖不着痕迹的拂过他的喉结,桃花眸微微潋滟,猛地拢了一下让他再靠近自己。 “下次,也许楼上玻璃花房再试一试……” 37Happybirthday 37.Happybirthday 夜色正胧,两辆迈巴赫小心翼翼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听傅越介绍完情况,俞薇知眉眼稍抬,懒洋洋地沉吟一声:“噢~我又多了个‘弟弟’,名副其实吗?” “三家机构包括济明,出具的检验结果一致,应该错不了。” “三房这次集结不少力量,但我这位auntMandy聪明一世,到现在都没看清父亲的秉性为人” “他可以宠你可以爱你,却不容忍任何人动摇俞家根基。” 最新《民法典》颁布后“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这一条让许多人误以为有可趁之机,但俞家钟鸣鼎食,盘踞江南数百载而不衰,他们只当家族办公室是摆设。 FO是俞家财富管理的最高形态,不仅设有家族信托和私人银行,掌控负责金融配置、人力社会等诸多资本,大部分职能皆以家族利益和需求为主。 俞鸿行生前千方百计才选定的继承人,她自然凌驾于之上,至于其他人在功成名就前,统筹受限于家族办公室的管理。 纪珩捧着平板总结道:“俞先生去世不多时,他名下之前未统计的一些房产、股票和珠宝这些,接二连三被有心人翻出,不过数额不大,最近还有两人找媒体曝光,声称是您的‘弟弟妹妹’,Vicky需要我去落实吗?” “不用了~”俞薇知不免觉得好笑,嘴角微勾:“我父亲自诩潇洒,生前处处留情,恐怕自己都算不清他有多少儿女……” “那?” “不用理会,任凭他们厮闹折腾,一切按遗嘱。” 俞鸿行深谙“合则立,分则豫”,他不薄待名下任何一子女,都将获得充足的教育基金,用于支付,但不限基础教育、兴趣爱好、专业深造及职业技能培训。 但他骨子里封建守旧,嫡庶分明,生前一番未雨绸缪,签名盖章被公证过的遗嘱上——“私生子”分不到一分钱。 这也是俞薇知为女二十余载,第一次感受到父爱,替她省去许多的麻烦。 寻常人眼中,每个月几百万的“零花钱”可望而不及,但乱花渐欲迷人眼,面对那富可敌国的庞大数字时,谁都会心动想争一争…… “一步登天,能主宰俞家,又何必受制于人呢?” “但,也得有命争才行。”她眼尾收拢,显得冷淡又阴戾。 默默开车的关承阳想了想,还是淡声开口:“您母亲和弟弟回了诚园,已多番来电要求与您见面。”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眸色带着杏花雨的惘然:“大概,是想再赏我一巴掌吧。” “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就她的亲生经历来说,是她听过最大的谎言,没有之一。 沉月棠怀她的时候,正和朱蔓迪斗法,你方唱罢我登场。 当时烦闷眩晕带呕吐,就是各种烦心不舒服,因事先得知是女胎,女儿长大除了能联姻锦上添花,并没什么用处,偏偏她出生的时辰不怎么好,正好是七月十五。 鬼节出生的女孩争强好胜,破害前程,沉月棠亲上莲溪寺求签,说她“本是命里孤星照,一世孤零命萧条”,亲缘浅薄,所以她才一直被养在诚园。 越金字塔顶端的家族因循守旧,越迷信“命”,还真是讽刺至极。 也许母女俩是天生不对付的“冤家”,但每月她一次她必回永宁,却过诚园门而不入,只是回苍岩山陪奶奶吃顿晚饭。 三年不变的惯例,诚园里每个人都知道,但凡她母亲多打听一句,都不至于蠢到去老宅堵她。 至于见她的目的,不过老生常谈,“俞家是你弟弟俞经世的……” 她得到了俞家,如今高高在上,看那些人若跳梁小丑般哗众取宠,看她的脸色,屈服于她的威视,心中可有复仇成功的快感? 并不曾。 她是活着,只是不像个人,像机器周而复始执行着程序,不容有一丝懈怠。 俞薇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屏幕,夜风拂过她长发飞扬,空气冷得都要结冰了。 她看着无名指上的蓝豹戒指,淡淡道:“帮我包一条这个,送给他。” “谁?” 三位特助齐齐回头,才发现屏幕上是一条Hermes灰蓝色条纹的领带,不算贵重,却是她时隔多年第一次送人礼物。 一整晚,她嘴角终于噙着点细微笑意:“我记得,昨天好像是他的生日……” 五天前在一起过夜时,他提都没提。 俞家奶奶在苍岩山清修,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刚刚一起用过斋饭,餐桌上老人家仍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头问到脚。 晚间“止静”的钟声响过,她伺候奶奶安置下,路过大雄宝殿时不曾踏足,她虽敬畏,但从不苛求,因求佛不如求己。 俞薇知回房,电脑屏幕里是布鲁塞尔偌大的会议室,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她抬起眼帘,眸光冷冽。 会议持续近三小时,快接近零点时,他的电话照常打进来,她习惯性接通,食指贴近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那边看了一天的报表,连轴转三五个会,也是头昏脑涨,但看见她时,眼神中的倦色瞬间被温柔取代。 她穿着香槟色丝绸衬衫,比白瓷还温腻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柔弱,却是朵铿锵刚劲的红蔷薇。 纯正英伦腔里,不注意时流露出吴侬软语的娇那,像是江南烟雨里的平仄小调,勾着耐人寻味。 她气场却强,威慑力十足,让人过而不忘。 会议多是以旁人汇报为主,她基本上在思考、提问题,关键时刻一针见血挑明纰漏,厉眸责问,把人问得冷汗涔涔,敏锐而有决断力,像极了指点江山的女皇。 他眼眸里满是欣赏之意,见她那边结束刚想说话时,这时房间外有人敲门:“先生……” 是乔和。 从他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卡片上的落款是“VickyYu”。 “这是?” 程宵翊掀开鸦青色的睫毛,才发现她刚才趁空去换了件睡衣,白皙的肩颈染上暧昧的粉色,光影变化中更见肌肤胜雪,一双眸仿佛落了星,他啃噬吮吸出来的红梅正淡淡消褪。 他眸色一黯,一颗心在死死被她拿捏,若蚂蚁蚕食,心猿意马。 “Happybirthday~” 他的生日阳历很大,农历却很小。 “知知,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领带,夫人是想‘拴住我’吗?”他拿出来带了个结,就往脖子上套。 俞薇知蹙眉,才想起领带似乎是一种很私密的礼物,只有亲密关系才能送,她当时没想这么多,只觉得程宵翊长指解领带的动作很性感。 食色性也,她不外如是。 “我明天要飞法兰克福。” 一句话像投石问路,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与程宵翊相处,会带给她惬意的愉悦感,她觉得很新奇。 “奶奶身体还好吗?那我去找你。” 果然他记得许下的约定,沉着嗓音:“忙了一天,我很想你。” 想你。 俞薇知从前听到这样的话,只会充耳不闻,麻木地嗤笑一声,但现在似乎有了点不一样。 “嗯,”她轻轻应着,听他勾着稀落笑意,低沉的嗓音拖腔带调,不知为何脸颊有些发烫,她莫名其妙来了句: “程宵翊,唱首歌来听听。” Ps:本章内容皆为私设瞎扯,只为剧情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家族办公室”、“七月十五鬼节生日不好”、“重男轻女”、“命硬克人”等,作者本人绝无任何意指歧视(狗头保命) 38那不陪睡吗 38.那不陪睡吗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 从我故事里苏醒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你又会在哪里……” 程宵翊几乎没片刻的犹豫,嗓音条件比不过专业歌手,甚至有点“致命系”的五音不全,但她没想到他哼唱的是《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屏幕那边的他衣冠楚楚,衬衫解了两个襟扣,眸光低垂迷蒙又懒调,眼尾还蕴着一抹粉晕,那恣肆惬意的笑意与她对视。 砰,砰砰,俞薇知有一丝不想承认的心动。 程宵翊这个人神秘莫测有危险,她明知不该靠近,却还是清醒地沉沦。 不只是沉溺于男色诱惑,他的身体,还有时不时暧昧的把戏,她轻捻着指尖失神,看起来她必须得反客为主了。 “晚安~” 他声线温润低沉,像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呢喃,非比寻常的暧昧,让人耳道都跟着发痒。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俞薇知永远都不会知道,多年前两人初遇时,临大运动会的主席台就在放这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这是医学部研一的交换生——程宵翊。” “这是我……” “你好,我是俞薇知,是许君毅的女朋友。” 她当时在别人怀里,明媚鲜妍的笑靥,仿佛像一只鲜活灵巧的小鹿,不断穿梭在人群中,热情地同所有人打招呼。 那一刻,事先关于她的所有“听说”,一下子变成了具象,完全沉浸于爱情中的少女,是不自觉红透的耳廓,仿佛星火燎原,像极了路边攀延而上的野蔷薇灿若春霞,盛极而绽。 “许君毅,你脸又红了~” “许君毅,让我抱抱怎么了~” “许君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最最最喜欢!” …… 她也曾毫无保留的直言“喜欢”,交付真心,程宵翊不知不觉伸手,指尖点向那颗泪痣,但没真正碰上,在即将触及前,手垂了下来,目光里流露出一瞬的怅惘。 没错,他卑鄙无耻,他竟然爱上了自己最好弟兄的女人。 从很早之前- 从头等舱休息室到上飞机,她身边这三位英俊帅气的特助,便是最引人侧目的风景线。 当然,一个女人被众人簇拥,带着墨镜步伐沉稳,修长的脖颈,清丽的眉目,时不时简短的低语两句,她声音严谨而清晰,仿佛行走的一树琉璃琼花。 “Weeaboard。” “It's1Aand2A,right?” 空客A380的头等舱在二层,身着民族风制服的空乘提前了解过她的喜好,倒了杯Krug给她,而最里面似乎已经坐了人。 程宵翊昨晚哄她入眠后,他一刻都坐不住,连夜飞抵临川,只为一大清早能和她同班飞机直飞法兰克福,航程需要近12个小时,他却一分钟都不愿舍弃。 骨瓷杯里盛着香浓咖啡,桌上是丰盛的广式早茶,他穿了件黑窄边的白色丝质衬衫,鼻骨上架着只见他戴过一次的金丝眼镜,五官过分出色,清风霁月又大气磅礴。 等她进来前,他一直在预备,怀里还捧着手打花束,颜色品种五花八门却意外协调:三色堇、向日葵、灵香草、矢车菊…… 每一种的话语不是“等待”,就是“重逢”和“相遇”。 “Surprise~” “你不是宜安今早有晨会……”喜是真,惊也有,但俞薇知当下第一反应是,这一趟旅程有了他至少不会再无聊。 她竟然隐隐有了期待感,习惯真就匪夷所思…… “知知,竟然熟悉我的行程,这么关心老公吗?”他受宠若惊送上花,顺势接过她手里的厚实毛呢。 “看过一眼。” “我忘了夫人博闻强识,从来过目不忘。” “你怎么会?”她以为至少在赫尔辛基时,他才能赶过来,毕竟两人日常都忙得脚不沾地,她已经看见他眼白里的红血丝。 “我‘失业’了,不知道俞总还需要贴身助理吗?”他冷峻眼梢弯出一点笑,像清水里蘸开一笔浓墨,应声俯下身若蜻蜓点水,吻在她眉心中央。 纪珩见势,急忙笑着拦人清场。 飞机起飞至爬升阶段,很快到达平流层,两人相顾无言,她纤细欲折的手腕被他圈在掌心,指尖摩挲过凸出的腕骨,像把玩心爱的翡翠挂件。 他笑,带着雪松的冷冽木质香,见她垂眸浏览俞家的一些新闻舆论,试探性地问:“还在为这些琐事烦心?” “多了个‘弟弟’,算喜事吧~”俞薇知把屏幕倒扣起来。 程家家风持正,甚少出这些狗血的腌臜事,其他豪门中,程宵翊也见得多,自然不以为奇。 家族企业往往资产规模庞大,也瞬息万变,离婚死亡私生子,哪一项但凡出点纰漏,往往一落千丈。 “不撤稿不公关,不是没能力不作为,而是根本不在乎,俞家越烂到底,我才越开心。”眼神慑人得可怕阴鸷,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笑容却像蛊似毒。 蔷薇再美,都终究带刺,一不注意扎得你鲜血淋漓。 程宵翊突然上前,张开双臂拥佳人入怀,他眉心微蹙:“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 “你又知道?程宵翊,别妄图解读我。” “不是解读,是心疼你。” “我父亲俞鸿行生前有无数个女人,未来这样的事会层出不穷,瞒不住的,俞家是我父亲一生的骄傲和心血,它现在虽然在我手里,但我不止一次想毁掉,最好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你懂吗?” “它从小到大,就像双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咽喉,禁锢我的自由,葬送我的理想,我的兄长、我的挚爱……我立下了遗嘱,俞家会原璧归赵。” “嗯。”他低声地应着,看不出什么异常。 “所以从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我能给的都给了,只有当初协议上的那些。”她难得开诚布公,她怕这场“爱情游戏”演累了。 程宵翊不恼,只是笑,那双琥珀眼,于无形潋滟勾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继续学医吗?这双手,我曾希冀它救死扶伤,但第一次上手术台……他那么想要活,悄悄哭着求我救他,而我却无能为力。” “知知,世事不尽人意没关系,往前看才是人生。” 他们这是……把话说开了?程宵翊剖白自己安慰她,这分完了利,是不是应该再谈谈情,说说爱了。 俞薇知不点而红的薄唇,莫名扬着弧度:“程总,熬得一锅好鸡汤……” 他倒傲娇上了,抱着她的手上寸劲十足:“我说了我——只图人!” “就是不知道你这‘贴身助理’有多贴身?” “陪吃、陪玩、陪办公算逾矩吗?”程宵翊微挑眉,从进来到现在,思绪也一直被那抹馥郁香味撩拨搅扰。 他是以她“第四助理”的身份提前上飞机,但骨子里的矜贵雍容却骗不了人,目下无尘,清绝端方。 某位身材窈窕惹火,姿色不俗的空姐敢当着她的面殷勤行事,明目张胆地倒茶送餐添纸巾,声音娇糯甜腻。 她小酌一口Krug,往门外瞥了一眼,笑得像是慵懒的狐:“那不陪睡吗?” 39被你招惹得快疯了 39.被你招惹得快疯了 “俞总,助理的工作范围也包括这一项吗?” 酒红色的指甲配合摇曳生姿的身躯,指尖轻拽他的衣领,勾唇问:“哪一项?” 程宵翊干脆将整个人揽进怀里,她踮脚仰头去配合他,结果凑得极近,嘴唇快贴上他冷白的脖颈。 只差一点点,就能吻上他棱角分明的喉结。 “知知,你这次舍了私人飞机,不就是明目张胆给我可乘之机?” 她但笑不语,却将头埋在他胸膛前蹭了蹭,语焉不详含糊了句:“程宵翊,你心跳得好快啊。” “安分点。” …… 东八区的晚8点,距离降落还剩不到4个小时,她视频电话会议连轴转至少三场,并听完几个大项目的简报。 纪珩傅越配合默契,详略得当的描述,准确详实的数据,关承阳会在适当时机递上对应图表,众人都习以为常,行云流水。 中午晚上只吃得简餐,营养师的搭配只管营养均衡充足,不在乎口感,她味同嚼蜡,颈椎僵直。 还是程宵翊过来吻了吻她的眉梢,贴心端了碗山药茯苓乳鸽汤,提醒道:“宝贝,去洗个热水澡。” 否认她会放任自己变成工作机器,且永远不知疲倦。 号称全球最佳头等舱的空客A380,等她回来时,已在万米高空铺成张双人床。 俞薇知没穿机上准备的睡衣,而是齐夙从巴黎送给她的,说是“Surprise”,行一贯李是管家收拾的,她没在意。 她一打开很是很惊喜——吊带款式,丝绸面料,薄纱拼接而上,还自带欲拒还迎的半透视蕾丝纹路,总之是性感撩人。 她也不扭捏素面朝天的样子,程宵翊早就见过,褪去清冷妩媚的夺目攻击性,变得苍白温软,像春水拂落梨花,饱雪压满江梅。 额角乌黑柔顺的发滑下来,眸色带着江南烟雨的水雾迷蒙。 程宵翊已躺在床上,手里的书换成《存在与实践》,抬眸时微微一愣,下一秒,她的拇指鬼使神差抚上他的唇角。 “要吻我吗?” “wait……”他在推拒。 他们两个注定聚少离多,俞薇知伸手慢慢环住他的脖颈,微翘的鼻端蹭他的颈窝和侧脸,像舐犊讨奶喝的幼猫。 见他不为所动,她把人往身前一拉:“不是你说的‘二九一十八’?” 大掌勾下两只作祟的小手,再束缚住,他挑眉问:“不累吗?” 事先他亲自和纪珩通过电话,昨晚她入睡前已是凌晨,今早又不到五点下山赶到机场,铁人亦禁不住这么折腾煎熬。 “累,所以要提提神~” 烟酒可以,性爱应该也行。 “想‘反客为主’,就是这么个反法?” 俞薇知居高临下,她的唇从他脖颈一路吻到颊边,机舱里昏暗的光线催生出极致浓烈的欲,她不得章法地心急,被他皓齿磕到了嘴唇,发出一声短促的嘤哼。 “教教我……” 最柔软顺滑的瀑发垂下,若绸缎般盈满他的掌心,缠在呼吸里的几丝玫瑰香,是专属于“裸纱”轻盈妩媚,那肩颈诱人的弧度若隐若现。 热度一下子涌了上来,程宵翊手掌把两只细碗攥在一处,高大宽阔的背影随即覆盖住她的。 下一秒,他反客为主,攫掠尽她所有的呼吸。 “呜嗯——” 她樱唇轻启,放任他长驱直入,两道纠缠的身体也近乎严丝合缝,手掌从纤纤细腰延伸到她僵挺的脊背上,恨不得揉碎她一身傲骨,融进他此刻正燃烧的身体里。 “不是让我教你,好好学~” 他眸底被压制的贪念,像迎风扑来的山火,以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猛烈,在理智与欲望间挣扎,不再满足于唇瓣,而是埋入她的胸前,连啃带吮,身上的每寸骨血都在沸腾激荡。 “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故意引诱你,不……喜欢吗?” 俞薇知像只青涩的狐,食髓知味后,以最快的速度成长,纤腰慢拧,随心所欲的洒脱样,细微而娇娆的呜咽娇喘。 既是诱惑人入水的人鱼,又是游走人间的妖精。 “知知给的,我都喜欢。” 她的主动,对他而言是最强效的烈性春药。 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空虚,像肆意炸开细小绚丽的烟火,要看一发不可收拾要再进一步时,他钳住她的腰不让她继续。 “嗯?”俞薇知不解他的制止。 程宵翊抑住喘息,手利落扯过旁边的被子,阻隔两人肌肤相贴的亲密,他抵在她身上不动了,却能感受到彼此慌乱的心跳。 “天不时,地不利,人再和也只好忍忍了,知知……”他戏谑一笑,让人又羞又恼:“门上有孔隙~” 空客A380的头等舱并未完全密闭,门上那透光的花瓣型孔洞,几乎一览无遗,即便再胆子大厚脸皮,也只能老老实实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暗之中,他隐忍的喘息渐渐平缓。 被下的她精神奕奕,不安分地勾起指尖去挠他的掌心,人被他用被子牢牢裹紧在怀里,“睡觉!” “欲”轻飘飘的一个字,却能把人吞噬。 两人相对而视,他眼眸深沉,像藏了整片海洋,久久只听得他闷哼一声。 “……被你招惹得快疯了。” 抵到法兰克福时,正是下午18:00。 她在他怀里,歇过这数周内最好的一个午觉,抬眼见停机坪外的晚霞,云翳天幕都是一片绚烂的橘红色调。 恰逢除夕春节,似乎全世界都是一片“中国红”。 Ps:这场欧洲之行,一定会很“愉色” 40而我只想陪着你 40.而我只想陪着你 俞薇知一年难得来一次法兰克福,未像寻常下榻酒店,而是住进一座护城河城堡中。 它坐落于Mespelbrunn的某个支流山谷中,周围山丘上郁郁葱葱,城堡伫立在水晶般清澈的湖中,拥有美丽的红砂岩和彩色玻璃窗,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中。 程宵翊孤身一人,连乔和都被强制休了年假,她见他两手空空,问:“你的行李呢?” “我这次身无长物,出行还得多仰仗夫人了。” 他转了个圈,证明所言非虚,袖口松了两颗扣子向上翻折,青筋血管微微凸起的手腕戴着银色腕表,他似笑非笑,疏疏懒懒。 “程总,这是想当‘小白脸’?” 程宵翊湛黑的眼眸攫住她,暧昧又邪气的笑意顷刻穿透晚冬暮寒:“知知觉得我不配吗?” 她好像习惯了这种幼稚的“调戏”,有时还能一来一往反呛两句,在国内的沉郁和烦闷一扫而空,甚至垂眸弯了弯唇角。 佣人们正在搬运为数不多的行李,纪珩他们虽随行,但今晚除夕,万家灯火时,总要跟家里打通电话,报个平安。 俞薇知远眺天幕的孤翳,还没反应过来,却被身后的他反剪住双手,虎口和掌心托住她的后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着唇吻了上去。 大脑空了几秒,下意识的膝击被他压制住,按着她的肩膀撞向城堡古墙,先是抱高她,又托着后颈迫她抬头,从浅尝辄止到肆无忌惮。 这一刻,轻轻一颗火种,便延续起飞机上的热情。 被猝不及防撞到后背,磕得俞薇知吃痛,她樱唇微张,放任他舌尖一下下挑衅舔舐着她的上颚和牙关。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的亲热,她不习惯,又很别扭,后背僵得绷直,还因为他纠缠不休的索吻喘不上来气,只那熟透淡粉的脸颊,是唯一的绮色。 这里是德国,是欧洲。 人们善于去表达,从不吝啬夸张和赞美,尤其是爱人之间,司空见惯的佣人们微微一愣,随即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手边的工作,但嘴角却都带着笑。 “他们都看着呢!” “那就让他们看……”他声音噙着未知的危险和性感,低沉而颗粒感分明,像是烟呛酒泡过,附耳过来:“我这次是以你‘特助’的身份随行,不早早宣誓主权,他们恐怕腹诽‘一个小助理竟然敢用Vicky的房间,真是放肆又逾矩,不自量力’!” “那知知允许我自不量力吗?” 俞薇知第一次脸红似微醺,似跟海棠借了叁分春色,眸底潋滟着水光,刚想冷他句“适可而止”,不料他掌心抚上她脸颊,薄茧粗粝的拇指摩挲上她的唇珠。 就是这朵最扎人刺手的蔷薇,某人偏偏在此沉沙折戟。 “程宵翊!”她怕他出格,也是受不了这种钝刀割肉,慢慢放血的折磨,心尖在微微发颤。 耳垂,可疑地红了。 最后一丝余晖挑破稀薄的空气,将并不宽敞的走廊分出一明一暗,而角落里新换的那束朱丽叶塔正悄然盛放。 这座城堡是俞鸿行未登记在册的遗产之一,每年只维护费便是天文数字,过去这似也曾金屋藏娇,拥有马场、高尔夫场、酒窖、射击场……以及偌大的玫瑰园。 他吻她的时候格外欲,轻拢着腰际的手指捏捻揉掐,肤如凝脂的腰窝上全是他的指痕,轻轻慨了句:“快点好起来吧,知知。” 攫住那一节清瘦的手腕,程宵翊目光灼灼凝视着她,漆黑沉冷的眸试图捕捉她所有的情绪波动。 他又知道了什么吗?真要命~ “为什么家里会放你来?”国人对春节团圆的执念,几乎是刻进骨子里,而他又是长孙。 程宵翊反问:“那你为何又不留在永宁或临川?” “程宵翊,我和你不同,我没有家。”她说这话不是卖惨,只是在陈述客观的现实。 “过去,我陪他们二十九年,今年爷爷和爸妈都觉得,我该陪陪你,而我只想陪着你,从昨晚,” ——想你想到,脑海中全是你。 俞薇知微怔,也许是因为身在异国他乡,也许是天际遥升明月,她忽然间软下了心肠,“我饿了,也许厨房会应景准备了饺子。” 不是她猜对了,而是他和纪珩都事先想到。 手机总是煞风景地响起,俞薇知愣了两秒才接通,话筒那边是高强度刺耳的鼓点音乐,吵嚷嘈杂,似乎还有女人的哭泣告饶声。 “俞薇知!马上转五百……不!一千万到小爷账户……滚过来吧你!” “别、求……你放过我,救……” “你听见没?不然我就把你吃里扒外,勾结大房的事告诉妈,看她不……” 嘟、嘟嘟…… 俞经世话没说完,手机就被她摁掉了,她周身仿佛添了层清寒薄寡的初雪,拒人千里之外的厌世破碎感,可她只是笑了笑。 “也许,我该换个号码了。” “知知,呼吸,深呼吸。”程宵翊似乎已经很了解躁郁症发作时的处理方法,及时把人紧紧搂进怀里,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 “我在。”他的口型。 俞薇知从小近乎独立生活,俞家程式化的教养模式下,她从未依赖过谁,即便孤僻内敛,甚至能凭借惊人的天赋和记忆力,将社会和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 两人十指交缠,指骨寒凉,她伏在他肩头,声线偏冷讲述着她的“故事”。 “兄长是被父亲全力培养的继承人,母亲很早就带弟弟去了澳洲,只有我,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那年高考,我成绩考得还可以,也许会一直遗忘在永宁。” “理科状元哪里是还‘可以’,知知是天才~” 她继续说:“大二那年,沉月棠忽然转性脾气秉性,她和颜悦色,好到我以为她良心发现,我用炒股得来的第一桶金,兴冲冲买了副akoyo,只担心她瞧不上眼,当我满心希冀要送给她时,她却语重心长对我说,俞家锦衣玉食养了我二十年,现在到了该的时候了。” 联姻是再所难免的,能成为兄长俞耀宗的助力,林家、谢家,还有程家等等,相亲日程像课程表一样。 “我当时喜欢着许君毅,她扣了我的护照和身份证,是哥哥帮我逃走,又马不停蹄送我去机场,万万没想到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 41知知,你承受不住的 h??????α????w?????? 41.知知,你承受不住的 “程宵翊,记得离我远点。” “可是我已经认栽,来不及了……” 俞薇知睫毛轻颤,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蓝豹戒指,她承认刚有被撩到了,不断加速的心跳像怀揣跳跃的顽兔,闹得她面红耳赤。 她眼尾有倦色,却水光潋滟,樱唇清透而欲滴,整个人惬意得柔若无骨,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别这么看着我,”嘴角的笑意,缓和了轮廓棱角分明的凛冽感,指背拂过她的脸侧,轻轻一哂:“我会自作多情,以为知知要‘投怀送抱’~”看圕請捯渞髮蛧站:????⒅??.?ī?? 她没退却,反而腿弯勾住他的腰际,下半身毫无空隙地紧贴在一起,被刻意留长的指尖,一路从劲实紧绷的腰腹蜿蜒往上,挑逗那滚动锋锐的喉结。 “不行吗?” 潜藏数日的兴致和妄念,像铺天盖地的海潮在嘶吼,他眸色晦暗叁分,却始终克制着清明和理智,去牵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十指紧扣。 程宵翊哑着嗓音撩起视线:“我们先去吃饭。” 庄园里的厨师特聘于当地米其林叁星,小牛腿肉配摩德纳风味酱鲜嫩多汁,口感极佳,但餐桌上来自他的目光,快把她烫穿了,积郁许久的那点躁意,像被浇了一勺火油,一不留神就快成燎天的架势。 他的视线从左往右,从上到下反复碾过,自始至终的凝视,明明幽深平静,却暗含波涛汹涌,俞薇知舔了舔唇,忽然莫名有点紧张。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略松了口气。 手机早已切换静音振动模式,她按接通键,传来恭敬又严肃的男声:“Vicky,抱歉,我们还是去晚了。” “人怎么样?” “靳小姐被送进了医院,会阴Ⅱ度裂伤,而且她报警了……” 俞薇知面容有些失色:“把人保护好,如果她需要律师,把邢检和韦律介绍给她。” “可韦律,不是专责刑事案件吗?” “父母教不好的子女,社会来教。”她周身寒肃,倏地冷笑了一声:“再教不好,还会有警察和监狱。” 蔼蓝暮色层层沉降,城堡里树影幢幢都隐没在背影里,人物油画绚烂却偏古典清冷的色蕴,笼罩在吸血鬼即将出没的云波诡谲中。 他推门而出,带着一身温热潮湿,黑曜石般的桃花眼,与溜进来的月色捻为一线,额前的湿发凌乱而张扬,衬得深邃流畅的侧脸竟多了些许少年感,像沾染了夏日的躁意。 “怎么了?” 她的唇瓣含着玫瑰花香,吞噬着他清凉的气息,“要不要?” 刚刚已在浴室短暂解决过的他,只似笑非笑吻在她眉心:“知知,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你不想吗?”她纤细的手指搭上他腰间,要系未系的浴袍带松松垮垮,一块块整齐的肌肉完美地蓄积着力量。 “上次千依百顺,你以为我还会点到即止?”他嘴角微妙笑了下,啜着气去勾她的耳际:“知知,你承受不住的。” 于情事上,程宵翊并没有多少耐心和温柔,若不是顾念她的身体,如果她能乖一点,任君采撷为所欲为,他会变换花样,将她往死里折腾。 “睡吧,明早我叫你起床。”他睡在她身旁。 与预料之中不同,是相安无事的一夜,她就在他怀里不着寸缕,所有衣物都散落一地,她却意外睡得极好,还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 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时,粲然一笑。 春节远渡重洋来到法兰克福,半出公差半休假,加之俞家在欧洲多以海运和港口为主,所以行程排得并不满,德国只有PortofHamburg和Gibraltar。 临出发前,程宵翊出于避嫌想只身留在城堡,但她轻笑一声,比照蔷薇花色娇姒:“既然是我的助理,哪能特立独行?” “一起。” “Eswarmireinvergnügen.” 他系上她送的那条Hermes灰蓝色条纹领带,笔挺妥帖的西装,衬得他棱角愠然,威仪沉稳偏又气场磅礴绝对震慑,温莎结打得极其严谨。 不是有人说“西装越工整的男人,越引人遐想”,他现在就是。 纪珩自动为他让出位置,甚至中间的隔板全程升起,流程按部就班,人潮涌动场面嘈杂时,他把她护在身边,会议桌上他不参与,添茶问暖倒是很积极。 会议时间并不长,下午四点后就进入自由酒会,找她的人应接不暇,有时翻译跟不上,他会凑近耳语两句解惑,俞薇知才知他德文同样流利不俗。 见惯能人异士和大场面的傅越,也一面崇拜:“程总果然名不虚传!” “让我跟了一天,夫人不怕泄露什么机密要闻?” “只一天便能学了去,那是我的无能,却也是程总的本事~” 她注定是今天唯一的主角,她笑意漫不经心,是上位者惯有的姿态,但长睫微翘,媚意入骨。 他是她今晚的男伴,勾唇的样子很邪气,慵懒低哑地开口:“知知是智商190+的天才,为夫自愧不如。” “彼此彼此~”她谦逊着含笑恭维。 程宵翊失笑,不断变幻的光线中,他磁性清越的嗓音是难以名状的性感,缠上她耳廓:“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企图,好想直接把你藏起来,藏到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你想怎么样?” 暗香在光影虚幻里浮荡,蠢蠢欲动的躁意沾染了酒精的摇曳微醺。 每一束意图窥视的眼神,都被他尽收眼底,喉结里滚过意味不明的笑,他怂恿:“听说莱茵河夜色迷人,分针马上指向‘12’了,知知要不要当回‘在逃公主’?” “好啊。”她心头忽然被激起的叛逆,怀念着大学时的莽撞与勇气。 “跑——” 他的手温热有力,拽紧她的手腕,下楼梯时像是雀跃的小鸟,叁步并作两步。 光线像裹了一层鲛霄纱的柔光,越过他肩头倾泻过来,为他的俊脸镀上层清冷调的滤镜。 微寒料峭的夜风中,空气寂静无声,周遭仿佛有暧昧如丝,缕缕浮动。 不知道跑了多远,两人气喘吁吁,不约而同抬眸时,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她肌肤温腻胜雪,只觉得无风也起燥。 俞薇知脚上还穿着高跟跟,他却将她背了起来。 “程宵翊,我们幼稚不幼稚?!” 42忍着点,知知 42.忍着点,知知 铁桥、船只以及摩天大楼林立,橘调与邃蓝交织的天际线,伴着波光粼粼的幽垠水面,像一幅笔触率性,色彩优雅朦胧的油画。 他们去追逐余晖,感受晚风,打卡老城的罗马广场,一览哥特式的法兰克福大教堂,横跨美茵河畔,铁桥两侧的金属栏杆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铜锁。 他比她更了解这座城市,甚至在打烊前,赶去铁桥下吃他嘴里那家“最好吃”的冰淇淋店MAIO。 在号称“美食荒漠”的国家,程宵翊却如数家珍,带她去尝试各种新奇古怪的食物,她搁置痛苦,抛却烦恼,甚至不需要考虑肠胃反应和进食负担。 Prost掉一杯啤酒,酣畅淋漓,想吃就吃,想笑就笑。 俞薇知只在那刻,感觉她在活着,有血有肉,会哭会笑,能呼吸,心在跳,舌尖品尝出的味道,也不再只是作呕难咽的苦涩。 “你怎么会知道?” 他甚至还鬼使神差弄来一辆07年墨绿色的桑旅,源自八十年代方方正正的线条和极具复古的设计,有那么点浪迹天涯的味道了。 “以前无所事事时,就喜欢满世界的跑~”驾驶座的他清冷悦耳地笑了,身上似也有诉不尽的故事。 路灯投下一地细碎斑驳的光影,她明净温润的侧脸,眉骨凸出,很是清消,梦幻易碎到仿佛触手及散。 眼前的俞薇知,和一月前判若两人,虽然也冷,但再也抵触不住他的亲近,不抗拒,也不推搡,还欲拒还迎,接吻时不是他不将她抱高,她就踮起脚尖迎合。 正如此刻四目相对,她会抬手,纤纤玉臂勾住他的脖颈,像是优雅的天鹅轻扬着头等待回应。 她谈过恋爱,知道多巴胺和血清胺,能让人处在近乎疯狂的状态,让你无法意识到对方的缺点,会模糊你的视线,希望得到更紧密的结合。 程宵翊的亲近,那种天旋地转、心跳紊乱到整个人飘飘欲仙的轻盈感,让人屡试不爽。 “知知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拐跑了吗?”他侧身问。 手掌忽然向上一翻,拢住她的手,指若削葱根又软又细,捏一捏像没有骨头。 俞薇知笑着挽起袖子,上臂手肘内侧的细长凸起几乎看不到,那声哼笑冷淡又勾人:“从我正式成为接班人起,体内就植入了定位芯片,天涯海角都能被找到,对了,我最近还做了个小手术……” “什么?” “我去做了皮埋避孕,不过几公分长。”她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像讲述一件无关痛痒的身外事。 既然已经有了性生活,便不可避免要接受怀孕生育带来的“意外”风险。 她理性而客观,物理屏障避孕的有效性只有70%左右,还要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她的身体和人生必须由她掌控,绝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和偏差,直到清晖接掌俞家前。 他怔了怔,闷闷问:“为什么?” 俞薇知舔了口冰淇淋,缓缓道:“我们两个时分时聚,没个定数,短效避孕药,‘月抛’避孕针和皮埋这些,也懒得计较哪个对身体伤害更大,不是吗?” 她刚说的每一句,她的每一个小表情,都像潇洒地夸夸其谈,程宵翊都看在眼里,每个字都像把钝刀,割着他的皮肉,难掩心头苦涩。 程宵翊发动起车子,艰涩地开口:“我们回去吧。” 他怎么了? 窗外夜色浓重,月朗星稀,郁郁葱葱的冬青枝叶繁茂,颜色如同祖母绿的宝石。 他们临行又换了辆车,一路上是相看两不厌的低气压,但树影在风中簌簌摇曳,像疾驰而去的行军队伍。 程宵翊抿着唇,眉宇间覆满沉郁,往日慵懒与轻慢尽数收敛,在狭窄的驾驶空间内,压迫感悄无声息地铺陈,似乎说任何一句都很尴尬。 临近城堡前,他踩下刹车转过身来,眼眸开半盏,深邃冷峻的脸颊好似寒玉雕成,满是森冷和懊恼:“知知,我们谈谈。” 腰间一紧,被他用力扣了扣:“我很抱歉。” 他脸色凝重,把头埋在她的颈侧,郑重其事诉说他的歉意:“对不起。这种事,本该是男人负责的事……” “不,你一直很负责。”她说的真心话。 程宵翊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甚至是很自觉,让她全然无后顾之忧,但两人现如今是这样的“关系”,若真猝不及防多出个“变数”,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她太怯懦,连自己都载不动,更遑论对一个小生命负责。 他曾学医,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皮埋因个体差异,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我心疼你,也生气自己……” “噢,你心情不好是这样呀~”她饶有兴趣说了声,有点戏谑,还有点好笑。 “知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俞薇知忽然凑近,呼气勾撩他耳根:“可是我听说不戴做爱会更酣畅淋漓,你不想试试吗?” 这一整天,她都在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程宵翊眼眸漆黑沉冷,径直落在她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眼神倏尔变得危险又恶劣。 “既然如此,不妨试试。” “咔哒”一声,车门落锁。 他欺身而上,灵活地钳制住她的双手,反绑住后高举过头,用她送的那条领带。 “在这?” 车窗外,偌大的古堡隐藏在浓稠夜色中,古墙壁敦实稳重,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他的手指沾了水的冰凉,慢条斯理地推高她的裙摆,眼底阴郁躁动几乎逼成漆黑的一线,刻意压低的声线,勾动起人身体内的情潮。 从腰际慢慢覆上胸前的温软,挑逗揉捏仍不觉过瘾,俯身隔着衣襟亲了上去,是狠狠的啃噬。 她大脑轰地一声像炸开烟火,纤长微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振动,呻吟声在逼仄的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晰真切,带着种半推半就的羞耻感。 夜色醉人,华灯映照,昏黄光晕从城堡里透出来,藤蔓植物笼罩斑驳,耳边她似乎真的听到七大魔王之首路西法的耳语。 他说:“忍着点,知知。” Ps:本章节所提及避孕措施及生理知识,只为剧情服务,请根据实际线下咨询医生,切勿偏听偏信。 法兰克福相关,xhs攻略很认真地查很久(戳手手) 43我们一起逃走吧 ?asнцщц??м 43.我们一起逃走吧 她嘴里还有芸莓冰淇淋的甜味,却被身下连绵不断的快感,刺激得话都说不出来。 俞薇知大脑一片空白,紧紧咬住下唇,娇吟声却没压下来。 他右手拇指抚上她的唇珠,像荒原夜色深处埋伏的饥狼,面对猎物终于露出尖锐的獠牙,啃噬着浑圆上的茱萸搅弄,加上布料的摩擦,惹得她皱着眉挺起胸。 大掌在这副美丽胴体上抚摸着,唇舌不断惹火,却又极具技巧地控制着她的呼吸,不会窒息,只气喘吁吁地缺氧。 裙摆如浪花层层堆迭在胸前,看着漂亮粉色的蓓蕾,渐渐变得娇挺晶莹,舌尖却迅速转移了阵地。 “嗯——程宵翊,别……”本文首发站:③0???.?????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身下早已泛滥成汁溢的蜜源,他灵活地舌尖隔着薄薄的布料,每一次舔弄都摩挲着酥麻不已的穴口,花蒂迅速充血而轻颤着。 “薇知,多担待点。”他声音自耳后传来,像黑胶唱片机里的男低音,冷淡又缠绵。 这,并不是句客套话。 他专心地侍弄,技巧已炉火纯青,搅动,吮吸,磋磨,舔咬,一阵阵痉挛不期而至,快感裹挟着湿热呼啸涌来,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乖,这里……分开。”他玉指轻敲了下她大腿内侧,却从身后托住她的耻骨。 “不、不要!”细腰高拱,想躲开那恼人的折磨,但双腿却被他分到极致。 那些涌出的热流,被他如饮甘霖般舔舐入腹,灭顶般的酥麻和高潮袭来,胸前的丰盈若惊涛骇浪般起伏,妩媚的脸上满是情欲翻涌的红潮。 “你喜欢的是不是?不要羞赧,你最喜欢的……” 你该最最喜欢我! “嗯!不、不是,是!”她仓皇的告饶声从嗓子里窜出来,紧抓着座椅上的皮革,企图从手指的力量,压抑住喉间的娇喘嘤咛。 但都无济于事。 “真棒”“好湿啊”“知知放松,太紧了”…… 羞臊人的吞咽声和诱哄、夸奖赞美不间歇响起,如飞絮般钻进她的耳孔,无处不在,让人头皮发麻,他明明嘴上在安抚,牙齿和舌尖却更用力地挞伐开拓,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那股滚烫灼热,烧得她神志不清,他意犹未尽,恋恋不舍,让她的身体陷入无止休的颤栗中。 “才开始就这样,”程宵翊哑然笑出声,眼尾噙着粉晕,连那颗滴泪痣晕染在一片朝霞的殷红中,他声音有些慵懒,“那一整夜,你怎么办?” “嗯?” 微微上扬的语气,每次都“嗯”地她浑身酥麻。 俞薇知仰躺在半放平的驾驶座上,纤细欲折的脚踝不是搭在方向盘上,就是被他紧紧环在腰际,恨不得系上个死扣。 眸底像车窗上蒙了层水雾,眼睫微颤,眼里堆着细碎的星,还悄悄往车窗挪了挪,不死心地够锁开关,却显得娇软无力。 星汉低垂,古堡里的光怪陆离,窗外的风是凛冽的湿冷,争先恐后往人骨缝里钻。 她一双玉腿颓然乏力瘫下,又被他不满地打开蜷起,两道交迭的晃动身影,仿佛时间停顿,永远沉溺在这欲海之中。 人被他捞进怀,再抱回房间去时,早就软成一摊泥,夜深风冷的法兰克福,似乎只有他怀里温暖如春。 光前戏,他自虐般折磨了她两个小时。 求饶呜咽声早就支离破碎,却迟迟没有进入她的身体,空虚与快意这双层折磨纷至沓来。 第一次眼皮困倦地睁不开,只觉得头顶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后背接触到温软的藤架床时,恨不得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身下的泥泞不堪他已处理过,俞薇知只觉得有人手指温凉,细致地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到耳后,呼吸炙热扑入颈窝里,她痒得一瑟缩。 “很困吗?” 她含糊地不应声,他的大掌却箍住纤细的腰身,将她掰成双腿分开的M型,语气哄笑像温柔的魔鬼:“挺起腰来,咱们继续?” 俞薇知仓皇睁眼睖了他,见他骨子里张扬着的侵略性,清隽冷邃的面庞,凌厉的下颌微撩起来,拉近距离去逗她,瞳眸里满是暗流涌动的情潮。 “腰酸,不要了~” 她看不透程宵翊,自然探不清他界限在哪儿,而程宵翊就没分寸,没底线,人又坏又狠,刚刚无论她怎么挣扎,他我自归然不动。 “知知,还想不想去找其他小鲜肉?” “不要,我谁都不要!”她头埋在枕头间,眼泪在他抓住她脚腕的那刻,被吓得一趔趄。 魔鬼怎么温柔,他只会装得伪善,引诱她上钩,任他揉搓捏扁地摆弄,热烈地欺负她到失控。 “好,不闹你了~” 这一刻,俞薇知觉得他狡猾使坏极了。 早上,她还在睡,他懒懒散散地从浴室走出来,额发还是湿漉漉地淌水,没点烟,指间却灵活地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幽蓝色的火焰忽明忽灭,程宵翊幽深的眼眸意味不明地凝视着她,而纪珩悄悄过来两次了。 她同母胞弟出了点事,似乎还是在宜安。 程宵翊轻声唤醒她,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清晨馈赠给鲜花最慵懒的吻,她却翻了个身,径直把自己往被子下埋。 而此时破晓之初,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喂,”声音是艰涩地沙哑,却听见电话那边:“薇知,几个臭警察不知死活抓了你弟弟,宜安不正是程家势力范围,你去求求……” 电话那边还未说完,就被她强行挂断,再打就是无人接通了。 “没事。”她笑了笑,清冷的眸下泛着红,隔着窗仍能感受到冬日的凛冽与霜冷。 俞薇知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偏偏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是他昨晚造的孽。 程宵翊将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很有分寸地问了句:“需要我的人,过去看看吗?” “不用。”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缓了会眼底彻底恢复了清明,“这件事脏得很,你不要插手。” “更……不要牵扯进程家任何。” “你是打算公事公办?”掌心抚着她的脊背,耐心又温柔。 俞薇知偏开眼眸,像是提及事不关己的陌生人:“古语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什么都不是。” “若他没做,谁都冤枉不了他,若他真的违法犯罪,有警察,有法律,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俞薇知忽然转过身,眼眸里似有雾气,唇色艳得像东风第一枝的梅,清绝孤艳,像要把全世界摒弃。 她兴冲冲看着他:“程宵翊,我们一起逃走吧!” 44过来~?????8vsC???? 44.过来~ 飞机降落在赫尔辛基机场时,俞薇知还觉得很玄幻。 程宵翊轻吻她的脸颊,把她身上的围巾不仅又系紧了些:“外面天气凉。” 这一次旅程,疯狂而浪漫。 他们定了夜间列车,从赫尔辛基坐火车一路北上,沿途尽是雪国风光,而目的地罗瓦涅米,拉普兰的美景尽收眼底,很难想象这个童话世界,二战期间曾被夷为平地。 俞薇知第一次不想去想那些数字和项目,重新感受这世界的美好,鲜花、朝霞、星空、烟花……与自然携手拥抱,程宵翊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他乐观洒脱,情绪稳定,是个极好的情人和伴侣,哪怕只是做朋友,也获益颇深。看書請菿艏發蛧站:н?????????gwo.??om 程宵翊极注重原汁原味体验感和私密性,没定最好的酒店,而是当地人的民宿。 林间别墅面积不大,但推门即是森林湖泊,她险些忘记芬兰是“千湖之国”,足够安静不被打扰,又离圣诞老人村不近不远。 游客要体验的项目,他们自然是一个不落,程宵翊手里的拍立得频按,含笑看她在北极圈的分界线跳来跳去。 俞薇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像是冬日暖阳般温煦,目光和她浅笑的眸子相撞,雪光折射出瑰丽诡谲的色彩,程宵翊的心不受控制凝滞一拍。 “在看什么?”她走近。 “看你。” 罗瓦涅米特有的驯鹿明信片,她买了许多都盖上了特别的北极圈邮戳,寄给自己,虽然不一定能抵达,但也许能在来年酷暑时,迎来圣诞老人的问候,增添一丝沁人的凉意。 北极圈的极夜,墙上钟表只能是计时的装饰品。 仰头看着黑暗晴朗天空中,瑰丽多姿的极光如约出现,俞薇知撩了撩湿漉的发,刚蒸完桑拿,而嘴里叁文鱼汤的美味还在回味。 他迎面而来,身上的衬衫只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流畅的肩颈线条和微微凸出的锁骨,像是昂扬吟唱的天鹅,风姿卓着。 窗外雪映着无穷天幕,显得波光粼粼。 迎上他散漫含笑的眸,姆明的马克杯里盛着热红酒,他说:“外面天冷,喝一点暖暖身子。” “可是一点都不冷啊……”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俞薇知还在出汗。 程宵翊却坚持递给她,懒回眸宠溺地一瞥,言语间不着痕迹逗弄:“如果你想用其他方法热起来,我不介意效劳。” 她嗔怪,睖他一眼:“油嘴滑舌。” 他却走过来,熟练地环上纤腰。 指尖满是柔软,心脏在胸腔里搏跳着,几乎是耳鬓厮磨,噙着几不可查的细微笑意:“难道不是吗?” 热红酒摇曳着糖浆色,散发出诱人的橙子肉桂香,桌角还放着特有的甘草糖味的巧克力。 而天穹翻涌着的蓝绿色,由浅到深,变幻莫测,像一首奇妙的狂想曲,似乎注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在罗瓦涅米的俞薇知,和两天前判若两人。 她鲜活明媚,一起疯玩疯闹,脸上是无比绚烂的微笑,像是暗夜怒放的野蔷薇,又像是花丛里靡丽却扎手的红玫瑰,乌发雪肤生命力旺盛的模样,仿佛是那年初遇时,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他只是想这么看着她,看她眼中飞扬的神采,呼吸不由得稍稍加快。 玻璃房的恒温泳池外,是四野阒然,叁百六十度能仰视头顶的星汉浩瀚。 俞薇知曲臂斜卧,百无聊赖地吃着芸莓,却见他走到泳池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袖扣,继而是领口,无论是脸蛋还是身体,都完美地无可挑剔。 明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硕,肌肉线条贲发而流畅有力,尤其是腰腹两侧的人鱼线,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胸膛上的蔷薇花,张牙舞爪地肆意开放,靡丽又秾艳,且永不凋谢。 他侧过身,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看着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身材,她眼底不见羞怯与回避,反而小酌一口热红酒,像欣赏艺术品般。 俞薇知忽然想起齐夙的调侃:“能与这样的男人有一夕之欢,无论对身体,还是灵魂,都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哗啦——”他潜入水中。 泳池的水不深,将将盖过他的胸膛,而红色蔷薇沾染了水珠,仿佛盛开在水中徜徉。 “知知,”他游到另一侧,轻声唤她。 单人沙发上的她,像是游上岸小憩的人鱼,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海藻般遮住遮住微露的香肩,天鹅颈和锁骨玲珑精致。 她像埋伏的狩猎者,目光深沉地望着他,专心致志又耐心十足等待她的猎物走进陷阱。 见她不为所动,程宵翊迫不及待伸出了手:“过来~” ps:重感冒,缺的以后补 45我怕你会不安 45.我怕你会不安 窗外,大片的黑如泼墨肆意蔓延天空,分不清是昏暗的天幕,还是无边无际的云层。 他开了灯。 幽深无垠的眼眸中,此刻竟潋滟着几分缱绻之意。 爱情二字,玄之又玄,千人心中千般模样。 但在俞薇知心中,爱情是记忆深处和煦的风,是飞扬的发,是少年微微扬起的嘴角…… 是蜻蜓点水的吻,是不自觉红透的耳廓。 那是她第一次亲身体验过什么是“鲜活热烈的爱情”,令人憧憬,跃跃欲试,她竟然又体味到那种感觉。 程宵翊的侧脸流畅而清隽,修长的手臂搭在泳池旁,眼尾的滴泪痣小小一颗,黑中带红,不凑近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她支撑着身体靠近,距离缩减,勉强在他脸颊上落下雁过无痕的一吻。 他那双桃花眸如星河尽散,耀熠璀璨,耳垂却因她的灼灼目光不自然地红透了。 很勾人~ 四处静悄悄的,但某种莫名的情绪却在俞薇知心中蔓延,如同黄昏涨潮的海水,潜移默化却暗自汹涌。 鬼使神差,她温软的唇贴上他睫毛那一瞬,程宵翊突然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两两相望~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睫毛颤颤巍巍,如蝴蝶翅膀般轻轻划过她眼角的触觉! 实在是妙不可言。 “你……” “不喜欢吗?” 吻比想象当中狠戾,她十指嵌进他的肩胛骨,他脸上留了迷醉,“知知的主动,从来让我欣喜若狂~” 他抬手将她拥进怀里,看被水色盈红着脸,低低地环住她:“你是我的。” “不,我是我自己的。”任谁都不能掌控她,阻碍她。 “那我是你的,只专属于你一个人!” 北欧叁日的惬意,像是魂牵梦绕的世外桃源,又像是他跟上帝“偷”来,他们热烈且毫无阻碍地牵手拥抱,仿若天生一对。 她是完美的情人和伴侣,让人爱得痛,恨又恨不了,割舍只会痛彻心扉,步步沉沦。 纪珩和她的一通电话会议之外,在请示她返程的时间,就是明早,让他霎时从梦境回到现实,她美得有锋芒毕露有攻击力,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原本深邃疏离的眼眸似噙着一团火苗。 但这个梦,他食髓知味,想一辈子做下去。 程宵翊咬了她一口,被他抵在池边,天鹅颈被迫微微仰起,理智和思绪被水搅得轻晃,破碎了一地的娇吟。 “属狗的吗?”她吃痛。 他瞬间倾身过去,没有春风和雨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股狠劲和不容被遏制的决绝,时刻都像是不解风情的少年,用起蛮力来恨不得想将她嵌进身体里。 俞薇知依赖地环上他的颈,与他四目相对的一霎,那双不见掩饰的幽深眼眸里,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燃着一片赤忱的火热。 她与生俱来的探索欲和征服欲,让她此刻不像其他姑娘般含羞带怯,黛眉微颦盈盈含泪,她渴望势均力敌,是输是赢都无所谓。 前所未有的主动,让他满是新鲜感,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怀中的俞薇知就像是专克他的毒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所有的自尊、理智……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可以抛诸脑后,化为灰烬。 这个吻,有惩戒宣泄的意味,上来便是疾风骤雨,势不可挡。 他太过急切,反而让她一时缺氧,有些头重脚轻,她蛮横地拽了拽他的衣襟,漏出几个字:“慢点……” 他这是要吃了她吗? 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简直是张牙舞爪。 程宵翊只用他的鼻尖蹭了蹭她,她被他哄得唇角稍稍翘起,眼也笑成了弯月,像小动物一样的讨好,浅尝辄止的纯情恰如其分。 但她却不满意:“你再玩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去找别人……” 两个人已经许久未做,他自从上了飞机,就仿佛换了风格,会用唇舌安抚她的脖颈肩窝,双手四处游走,有轻柔的吻爱抚身上温若凝脂的肌肤,却从不去触碰那饱满娇挺的酥胸和……身下早已泛滥的花园。 修长的手指流连于腰窝处,敏锐的酥麻激得她嘤咛一声,他凝视着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看她咬紧嘴唇,醉人的潮红和水珠一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占领全身。 她空虚,她渴望,她食髓知味! 以往两人做爱,她可没少被程宵翊折腾死,他这个人嘴上说的温柔和怜惜,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样子,易燃易爆炸,重欲又刁钻。 被喂惯了饕餮盛宴,一下换成清粥小菜,她当然吃不消。 泳池中流畅的人鱼线和极具张力的腹肌若隐若现,他额前碎发不知是不是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鬓角,脑海中叫嚣着各种疯狂的念头。 “还是不想碰我吗?” “不,知知。”他撩落她的发,嘴角勾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俞薇知的手缓慢摩挲过他的后颈,不明所以问了句:“怎么了?” “每次相见都行色匆匆,欢情之后就分开,我怕你会不安。” 46北极圈极夜(h) 46.北极圈极夜(h) 甜言蜜语说多了,不自觉就信以为真了。 勇往直前,迎面对上他浅淡的呼吸,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她想,就能轻而易举吻上,剥夺他全部的思绪和理智。 这该死的男色诱惑~ 哪怕眼前是绝壁,是深渊,是致命诱惑的曼陀罗,她亦一头栽了进去。 两人注定是“周末夫妻”,每次见面又跳不过这事,但他不愿:“性爱性爱,我们不能只有‘性’,没有爱。”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她有恃无恐。 “分开时间太久,我会没有安全感,既然知知你想,那老公就不客气了。” 恒温泳池上水汽氤氲,翻涌的浪花层层铺迭开来,而旁边被黑方巾盖住的托盘上,红酒、蜡烛、冰块、樱桃等一应俱全。 在北极圈的最后一夜,注定不眠而疯狂。 程宵翊轻勾起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压着唇就撬开了牙关,舌尖耐心地描摹着上颚和齿内,顷刻间星火燎原,愈演愈烈。 俞薇知呼吸有些不稳,水下脚底一滑,整个人被他抵到泳池边,他声音低得暗哑性感,磨得人耳廓发痒:“知知,可以吗?” 他眉眼深邃,氤氲迷蒙的水雾中,那双眸如黑曜石般,映出俞薇知清艳至极的面容,他则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尾音中暗藏着兴奋和颤栗。 窗外忽然飘起了雪,风卷着雪花簌簌往玻璃窗上砸。 “做几次?” “北极圈除了极昼,还有极夜,我们还有一整夜~” 吻没持续多久,一根两根手指已悄然钻入穴口,一番抚慰挑逗,她就攀着他的后背举旗投降了。 俞薇知感觉自己像海潮中的一叶扁舟,一浪浪拍得她头晕目眩,则他耳下青筋暴起,同样也不好过,紧致依旧的花穴像未竟开拓般,夹得他难以深入,撩拨得他胯下硬胀得生疼。 那一点点的抠弄和抚触像隔靴搔痒般,空虚感堆积,仿佛越来越多蚂蚁在花径里泛滥,她丢盔弃甲主动迎上去。 “嗯……进来。”在连绵不绝的快感面前,她的讨饶声支离破碎。 “想要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调情,她还未回答,程宵翊毫无征兆地一挺腰,昂扬的勃发猝不及防—— 俞薇知的双手牢牢攀着他,背始终紧紧抵着池壁,多了水的润滑和外物的阻隔,最顶端很快抵进最深处,以不容反抗的劲势长驱直入,像要把她钉在泳池中。 “知知,知知……”他不断念着她的名字,眉眼压紧:“好喜欢你!” 两人下身紧密相连,劲痩却力量感强劲的腰腹,每一次都又快又狠,九浅一深撞完,下一轮只会比刚才更游刃有余,拼劲全力。 俞薇知岂会轻易言输,哪怕体力上不敌,但她忍住一阵高潮前夕后,竟能撑着池壁摆腰迎合,墨发散入水中染上月华灼灼,衬得肌肤胜雪。 她呼吸灼热,身体滚烫,眼中是江南烟雨都化不开的风露清愁,眉眼却是夺人妩媚的颜色,那种冷暖清艳交织杂糅起来的刺激,让每一寸血肉都沸腾起来。 程宵翊呼吸沉重,一颗颗浑圆晶莹的汗珠从喉结上滚下去,看得人情欲狰狞,空气中到处都是男女交欢的荷尔蒙气息。 “啊啊,嗯~”俞薇知尾音难耐,尤其是无意识地夹吸,迫得人血脉偾张。 “知知……真能给我惊喜!” 数不清千百下撞击后,随着程宵翊闷哼一声,难耐已久的灼热终于在她身体深处倾泻释放。 她微微喘息,吐气如兰,半扶在泳池边,像清雨晨雾中的秋海棠沾了水,美得惊心动魄。 程宵翊捞起她,一边亲一边往卧室走,脚步凌乱而匆忙,身下仍坚挺的勃发渐渐苏醒胀大,抵着她的腹股沟慢慢厮磨,再次变得杀气腾腾。 “等等……” “等不及了。” 俞薇知领教过他的“恐怖实力”,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正好她也想了,只是“小醉怡情,大醉伤身”。 他右手抚上她的发顶,眼神深情的聚焦逡巡在脸上,思索他对她而言是什么?召集即来,挥之即去的“慰藉品”吗? 不愿去细究,他怕鲜血淋漓的真相。 程宵翊把她抱高,抵在墙上,继而挺身顶入,墙壁上环绕一圈的暖黄色灯带,描绘出两道缠绵入骨,难分彼此的身影。 他从身后俯视她,冷隽立体的五官隐藏进阴影里,“乖,腰抬得再高些。” 由不得她反抗,那点微末伎俩在绝对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腰软得根本抬不起来,程宵翊把她抱上床后,干脆在她腹下垫了个抱枕,勉强算作支撑。 夜色渐浓,是数不清的疾风骤雨。 …… 已经做了叁次了,当最后一波快感涌上头顶时,俞薇知感觉头皮发麻,心脏快要跳出来,交合处泥泞不堪,一阵阵如电击似的痉挛,他动作狠戾,仍毫不怜惜地再抽送和顶弄。 “好硬……怎么、还不行?”她几近崩溃。 “嗯呜,我累了!” 他附耳过来:“我以为知知敢撩拨我,已然做了充分的准备。”程宵翊从两侧掌控住纤腰,眼底一片欲火焚尽,箍紧力度丝毫不怜香惜玉:“继续。” “好热,乖乖~” “怎么这么会夹?” “喜欢老公……顶这里吗?绞得更紧了。” …… 程宵翊的吻和他的话一样,有多有密,听得人面红耳赤,他积攒依旧的疯狂和欲念,似是要一夕之间倾泻在她身上。 仰视下她更显轮廓妖治,细腰柔若无骨,一双黛眉似娇嗔又似勾人,颈侧绷出修长精美的弧度,她声音里竟也有似软软的哭腔。 “好涨,你快点出去!” 早已分不清第几轮,只记得从泳池到墙面再到床上,从浴缸到地毯到桑拿房,她回头只能只看见他胸膛上的蔷薇花枝,今夜开得格外妖艳。 他眼底燃烧的烈焰,似能把窗外的冰天雪地融化,墨蓝色的苍穹天幕,映目是苍郁而朦胧的森林,雪悄悄下了一整夜。 俞薇知面颊潮红,声音沙哑:“程宵翊?” 只见他棱角锋锐的喉结微动,温柔地近乎虔诚,但右手再次分开她的膝盖,“放心,没听说做爱会死人~” !? 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嘴里衔起一块冰过来。 我在 47.我在 两人在赫尔辛基Vantaa机场分道扬镳。 头等舱里,虽然有曼妙的空姐第一时间送上杯香槟,但怀里缺失的那抹温软,程宵翊还是没抑下那股突然涌上来的烦躁。 直到起飞前,那点躁意不留神星火燎天,他半皱眉摸到裤袋里的烟盒,长指轻巧地弹出根,薄薄开阖的唇间轻抿着,只当是解瘾。 原本空荡的隔壁又传来异响,是谁这么晚? 目光扫回,见她挑眉一笑,只觉得像洒下一段蔷薇香,如叁月春花倏尔盛开在眼前,他蓦地一停。 “怎么?程总不欢迎我?” “你不是回……” 说着俞薇知勾着他的肩,直接侧转进他的怀里,纤细单薄的身体习惯性去找她舒适的位置:“就允许你不告而来,我不行吗?” 他桃花眼低敛下惬意的笑,像清晨拥抱扑入怀里的第一缕阳光:“行,当然行!我喜出望外。” 赫尔辛基直航宜安,全程不到十个小时,俞薇知头枕在他膝上小憩,他却拨开她鬓角的发丝,手指去揪她明净温腻的脸颊,捏一下又揉一下,循环往复像得了新意趣,乐此不疲。 看起来北极圈一游,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感情增进不少。 她睡意阑珊拍掉他作祟的手,翻了个身软软地往他怀里埋:“别闹~”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宜安?” 云层之上的漆黑夜色落于她眼眸,凝结成比海更幽垠的渊,她挑了挑嘴角:“躲不掉的。” 他手轻抚她留长的发,几年时光已不知不觉长到腰际,声音略带沙哑,是温柔的安抚,也是诱哄。 就像是闷热的夏日午后,舌尖贪恋铁勺上第一口香草冰激凌。 如梦似幻无法自拔,沉溺又热情地回应,却一瞬间被猝不及防的痛感召唤回现实。 她说:“我疼……” 他紧贴在她耳廓,“疼,就咬我~” 俞薇知抬眸仰视他,平静道:“有些事,总要解决。” “我在,”程宵翊心疼地慨了一声:“但我希望至少在宜安,你留在记忆中的只有美好。” 她所承担的,所背负的,他恨不得能替她万一,程宵翊不知道当年她身上的具体事,唯恐他无意插手,再掀动她旧日伤疤。 他只知道她虽长于俞家,但很苦。 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这几年,她一直在为爱情的任性买单,可她从未哭过,苟且挣扎着向上,成为难以望其项背的强大。 活着,对她来说是痛苦的挣扎,更是赎罪。 俞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把触角伸到北边公检法里,是程宵翊陪着她,远远瞧了眼看守所里的俞经世,刚进来时还无法无天地叫嚣,别人的拳头让他眼下安分了不少。 看守所外,她见到气急败坏的沉月棠,多日来的愤怒焦躁和怨憎无法发泄,冲过来险些抓到她的脸。 纪珩他们眼疾手快,早有防备,不可能再因一时纰漏,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而程宵翊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像个瓷娃娃般照顾着,她也没担心的必要。 殚精竭虑几天未曾合眼的沉女士,仍是一身雍容得体的小香风,不过再精致的全妆都掩盖不住眼底的红血丝,发丝凌乱,满面潮红,指尖微颤指着她。 像市井泼妇般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她早就习惯了,更不在乎丢不丢人。 除了“扫把星”、“丧门鬼”……这些她听厌到倒背如流的,感慨她家门不幸,流年不利,多少年的老黄历全都翻出来。 “我的耀祖我的儿子……一个两个都被你克死,经世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还不是你吃里扒外……” “妈,”俞薇知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但这一声“妈”却把大家都叫懵了,包括沉月棠。 “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了我。” “从小到大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有母亲不爱她的孩子,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对大哥,对经世都是个好母亲,你只是惟独不爱我罢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命数不好……” “他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吃喝嫖赌不思进取,完全是因为你的溺爱。” “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袖手旁观!”沉月棠连感情牌都打不好,她只是表面风光的绣花枕头,最后却只能依仗她最看不上的女儿。 “我也是你亲生的。”俞薇知眼神清冷,声音渐渐寡淡:“至于大哥因何离世,你最清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俞经世这次是刑事案件,你以为他招惹的是普通人吗?普通人就该被他欺负吗?违法犯罪,神仙难救,据我所知那女孩姓隋……” “京陵隋家,这怎么可能?!”沉月棠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妈,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不能如你所愿,我会好好活着,不会轻易放弃我这条命。” 阳光下的她乌发雪肤,那绚烂的红,让人遥想起绿叶满架上花枝伸展的凌霄花,那绚烂的红缀于枝头,迎风飘舞,于逆境中迸发出盎然的生命力。 48让你开心快乐 48.让你开心快乐 冷冽刺骨的北风吹拂过脸颊,令人不自觉地颤抖,但她手却是暖的。 程宵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给予她力量的支撑,不会多话干扰,只是任何人休想沾染和伤害她毫分。 原本以为今天她会躁郁症发作,躁狂和抑郁并存,伴随着尖叫和挣扎,有时还会出现幻听幻觉,但眼下她只情绪稍激动,却并未全然失去理智。 情况比预想的好太多了…… 他不忍心放她去盥洗台边冲冷水,而是一手硬按着她的肩膀,第一时间把人带回车上。 “深呼吸,对,”他一本正经注视着她,紧握着她的手:“很好,知知呼吸。” 俞薇知努力平复着情绪,呼吸渐渐平稳后抬眸看他,中间挡板升起后,四周光线霎时变得昏暗,他深邃清冷的侧脸轮廓映着夕阳余晖,黑眸微敛却像是浸染了温柔的琥珀色。 “我没事。”她惯性逞强。 程宵翊却轻吻一下她右手背,尾音柔软而磁性:“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 “陪着”和“一起”,不禁让她心海泛起涟漪。 车窗内,两人的身影一高一低朦胧且模糊,他下巴微仰,眼眸中还有未熄的心疼,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发顶,绸缎般顺滑光亮。 她的躁郁症和厌食症自小便有苗头,说出去旁人却难以置信,也根本就得不到重视,谁能想到俞家的“公主”小时候竟然会营养不良?! 因为没及时治疗,加上兄长和挚爱离世的双重打击,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亦非一日之祸早已根深蒂固,而且最严重时随时都可能爆发。 她吃不下去,还时常反流呕吐,虽然营养师想方设法劝她进食,最终却只能靠静脉营养来补充体力,那时连基本的站立行走都困难。 与程家联姻时,她以为程宵翊会询问躁郁症的原因,但出乎意料他未多言,程宵翊的涵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尊重她从始至终。 因为喜欢,所以愈加珍视,阿芙洛狄忒把最珍贵的感情藏在人眼里。 俞薇知在他眼里,看清了她的身影。 她以为他会带她回程家或间棠桥北,他名下置产不计其数,但竟意外见到徐惠真,她并非恰巧来宜安旅游,而是程宵翊连夜转程把人接来。 只为了她。 “Vicky,好久不见。” 她定期复诊,并非次次准时,甚至俞薇知并不是个好病患,她不遵医嘱又不配合,让人头疼得紧,但徐惠真算她半个朋友,是最熟知和了解她的病情的。 程宵翊近期联系了许多的权威心理治疗师,即便再享誉国际,但他觉得能得俞薇知的信任最重要。 她有任何一丝闪失,哪怕是情绪的波动不适,他都会心疼到自责。 徐惠真轻松地打招呼:“原来这就是你嘴里那位炮……” 俞薇知眼眸低垂,轻咳了一声改口:“他是……我先生,程宵翊。” “原来如此,百闻不如一见~” 理性的心理咨询和疏导,她轻车熟路,催眠治疗效果对她并不显着,连好好睡一觉都是奢侈,她闭上眼睛前,蝶翼般的羽睫在温腻的眼下留下一片阴影。 他起身想要出去,俞薇知却拽住他衣角:“留下。” “不是说了要‘陪我’?”她长睫懒回眸,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以自己拙劣的技巧……引诱着他,幸好,他答应了:“好。” 微不可查,程宵翊锋利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嘴角更明显微微挑起, 雪松和玫瑰香的碰撞,将一切渲染地热烈而纯粹,他就那般静静注视着她,哪怕最无情高贵的神灵,也会囿于这蚀骨短暂的温柔之中。 她以为程宵翊会再问什么,比如病了多久,症状表现亦或者治疗时间和效果。 毕竟刚才他安抚她的措施堪比专业,他一定提前了解过,但却从未在她可以提起。 治疗过程中,俞薇知并未有任何隐瞒,既然他想看,她就原原本本展示“俞薇知”。 因为即便如血肉至亲,初始患病时的关爱,也会随着时光荏苒,继而变成退避和厌烦,她见过太多了。 谁都不会想和一个“精神病”过一辈子! “Vicky,保持情绪稳定对您至关重要。” “你知道有太多不可抗力的因素,我……”她有些为难。 他懒怠低哑的声音响在耳际,低得缱绻勾人,他轻叹一声,屈下肩颈抵靠着她,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说好了我会陪着你,当然要全权负责你所有的情绪。” “我会努力,让你开心、快乐……”来不及生气忧伤。 徐惠真被莫名喂了一嘴狗粮。 夜寒如冰,宜安又下起了雪。 地下车库的灯光很亮,两人的影子在地面被无限拉长,俞薇知微微扬起视线,看着他无声扯了下嘴角。 背着光,程宵翊眸色晦透。 裹挟着那份被他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刻骨铭心的情感似乎悄悄得到了些许回应,在他眼底激起惊涛骇浪。 他瞳仁轻缩,将两人之间仅存的距离泯灭,修长的指骨托着她的脸颊,在轻栗下吻咬上她的天鹅颈:“爱我,好不好?” ps:大家,久等了 49湿了(微h) “程宵翊,我觉得你对我……好得有点过分了。” 怎么说呢,这两三月的生活,她确实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网上有人常戏谑说她种了“投胎彩票”,但从她出生伊始,便总与“不幸”二字挂钩。 亲情缺失,友情勉强,永失挚爱,勉强算得上吃喝不愁,却仍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命运,似乎跟她开玩笑上了瘾。 两人刚回来时,天幕还阴沉灰蒙蒙,眼前的她想枝头的海棠被落雪拂满,凝脂玉沁出微微红色,而微张的唇内隐着一隙皓白贝齿。 “对你好,不好吗?”他被逗笑。 “只觉得有点不真实。” 程宵翊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压抑内心迅疾而猛烈的冲动,穿过指缝间的风清浅柔和,她闭眼,等待那一吻迟迟落在她眉心。 “这样呢?” 俞薇知的手抓住那解了一颗纽扣的领口,下拽,她不想再形同枯槁地麻痹自己,她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她不想再克制,呼吸和心跳莫名变得有些急切。 “可以吗?”她仰视他的眼睛,里面是一派溺死人的深情。 程宵翊心细如发,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轻声问:“怎么了?” 又重复一句:“可以吗?” 可以开始吗?可以信任吗?可以……喜欢吗? 哪怕他尚搞不清楚她弦外之意,但看着那双带着江南烟雨朦胧沁润的眼眸时,心尖已塌陷成一片废墟。 那双桃花眼依稀蛊惑人,但眼底像经年的陈墨晕染开,怀抱像窗外倾覆的无边夜色将她包裹住,溢出一点压抑后释然的笑,给予她最肯定而简洁的答案。 他说:“可以。” 这场吻,俞薇知掌握着全部的主动权,她垫脚,先是试探性地浅尝辄止,见他含笑不作回应,任她为所欲为,渐谙其中之道。 掌心有意识摩挲着他的后颈,指尖撩拨着锋锐的后颈,拉着他向下,摒弃一切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只享受唇齿相接带来的酣畅快乐。 他把人抱高,被动承受瞬间切换成主动索取,而反攻,带着一如既往的急切凶狠。 怀里的她身躯轻颤,像山巅之上迎风傲雪的双色山茶,不一样的风韵卓然,虽单薄易碎,但倔强不服输。 情到浓时,她意识模糊紧拽着他的衣袖,濒临缺氧的极限,却忽然听见小腹煞风景传来“咕——”的一声。 “嗯?”程宵翊停下,轻笑着问:“饿了?” 他嗓音有些哑,沾染了微微情欲的性感,低笑亦或是咬字很轻地呢喃,都像鸿羽轻拂过耳畔般撩人。 俞薇知抿唇,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只觉得两颊烧得发烫,还是时隔多年再一次重温“害羞”的感觉。 他舍不得撒手,垂眼一笑:“上帝保佑,有食欲是好事。” 飞机上她没得及吃一口,还干呕几声,程宵翊表面淡定,心里仍止不住担心。 俞薇知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他牵进厨房,她想抽回被他攥在掌心的手指,他却不让。 开放的西式厨房一尘不染,宽敞明亮,甚至厨具上的标签都还没摘。 对他们来说,烹饪只是生活的调剂,不是必须的日常。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响叮当。】 冷风袭窗,让俞薇知脑海中莫名涌现出这句话。 程宵翊厨艺甚佳,厨房里水声碗筷冲洗声作响,他出来把她安顿好,径直上了楼梯,他今晚好像有线上会议。 他几乎是以骇人的速度,短短几年内将海澄的规模,扩张到如今的数十倍。 一碗鳕鱼时蔬银丝面,鱼肉鲜嫩清香,入口即化在舌尖,听闻程家太子爷冷性冷情,却最擅长谋心。 寂静无声,反而让她心底燃起一团火。 相比诚园,间棠桥北的楼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空中花园”,没有华而不实的玻璃穹顶和繁琐浓艳的西式油画,只有望不见尽头的花海,仿佛将满园春色都框了进来。 他戴着蓝牙耳机,时不时启唇三两句,一贯地言简意赅,而长身玉立的身影,像是冷啸清绝的寒冬,捧出一枕微凉月光。 程宵翊罕见戴了副银丝边薄框眼镜,衬衫松松垮垮,袖口挽至手肘,百达翡丽6002G蓝面星月陀飞轮腕表盘折射着上位者的清隽温雅。 她本无意打扰,指尖无意摩挲着杯壁,不是咖啡,而是杯温热的牛奶。 映入眼帘的景色,靡艳而勾人魂。 没有粉色,亦没有纯白,她置身花丛中,满目都是馥郁艳致的红蔷薇,香气犹如爱人的眼神及缱绻的拥抱,丝滑柔纱拂过皮肤,诱惑却又只让人浅尝辄止。 他勾了勾手,她推门走近。 会议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是二人世界中,而俞薇知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戴眼镜,镜框遮掩了桃花眼的勾人,反而多了点书卷气。 程宵翊重新把人搂进怀里,修长的指骨像抚摸着艺术品,慵懒而从容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要种这么多?” “因为你喜欢。” “所以是投其所好地讨好我?” 他并不否认,漆睫垂扫,手指一根根钻进她柔软漆黑的发间,身体压低迫近她:“那你为什么只喜欢蔷薇?” “可能是小时候得不到,任谁只说‘玩物丧志’,长大了便迫不及待想拥有。” “也许因为有人说过,我像它。” 这场欢情来得意料之中,他抬手解开衬衫的纽扣,紧绷有力的腰腹线条之上,是那枝鲜艳欲滴的蔷薇花枝。 宜安的雪不同于永宁,是干燥的松散雪粒,而雾气凝结成的水滴,彻底模糊了夜色光影。 她朝他俯身,毛绒裙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抹雪色,像在他眼底燃起盛大的焰火。 玻璃墙上朦胧的身影,倒映不出她眸色迷离,青丝缭绕,抬眼只觉得从胸口到颊边都晕染着一层蔷薇色。 吻很缠绵,前戏却短,甚至猝不及防就感觉到身下那气势汹汹,叫嚣着肆虐的昂扬。 眼前缤纷飞掠,满目都是艳红秾郁的华彩,她有些目眩,堪堪跌入他的怀抱中,彼此情难自禁。 还记得上次大言不惭,他嗔笑:“知知答应了,要陪我在这‘楼上玻璃花房再试一试’……” 她是不是该提前认怂? 俞薇知赤足被他压在身下,雪白的腿直勾勾地晃,挑逗起他内心埋藏最深的欲。 指尖灵巧地钻入衣内,隔着最轻薄的布料探得一丝滑腻,他含糊着声音抵在耳边,缠绵又撩拨人:“湿了~” “还不够怎么办?要……湿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