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碎片(NPH)》 分手(H) 01. 梁星稀趴在床上,就着从窗帘间透过来的阳光又翻了一页。她的单词本已经背了一半了,背得不熟练的地方用彩色笔画了一个圈,她无声地默背着单词,用手指在纸页上写着什么。 肖烨睡在她身边,像是小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腰,鼻子贴着她的睡衣。他长得很好看,鼻梁高挺,眉眼俊秀,睫毛浓而细长。梁星稀当时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数一数他的睫毛,但最终也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肖烨好像快醒了,他习惯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鼻子,Beta身上的味道淡到几乎闻不到,他像是很不满意,把她搂得更紧。梁星稀把最后一个单词勾完,合上书,摇了摇他的肩膀,把他摇醒。 肖烨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梁星稀,他的眼睛很亮,是透彻的黑色,盯着人看的时候总会显得过分深情。 梁星稀盯着这双眼睛,怔了一下。 她想,也许该分手了。 肖烨轻笑一声,凑过来吻她的嘴唇,他的吻湿润而甜,在亲吻时梁星稀能隐约尝到他的信息素的味道,是有点甜的梅子酒味。他把舌头伸进梁星稀的嘴里,缠着她的舌头,他半压在梁星稀的身上,舌头搅动出湿润暧昧的水声。 梁星稀一边摸他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他,肖烨的吻技很好,带着点急促的味道,热情而情色,他在床上一向学得很快,技术也好。 但是——梁星稀想分手了。 她一向没法在感情上非常专一,谈恋爱的时候当然是全心全意,极端一点说甚至都可以百依百顺,但这样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没精力应付肖烨了。喜欢的时候他的孩子气和任性都很可爱,不喜欢的时候就觉得烦了,她还要准备复习拿奖学金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 肖烨伸手在她的后腰上调情似地捏了一下,低声说:“不要走神。” 梁星稀看着他的眼睛,真是漂亮的眼睛,睫毛浓密,瞳仁乌黑,那么亮,灿若星辰,里面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她垂眸,想,可惜,也只有一双眼睛像他。 肖烨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嘴唇,手从她的衬衣下摆伸进去,捏揉着她的乳肉,肖烨注视着她,他知道梁星稀最喜欢他的眼睛,每次被他看着都湿得特别快。他用手一下一下地夹着她的乳粒,色情地在乳晕旁边打转,她的身下湿乎乎的,明显也是动情了。 他用手指伸进去,拨开层迭的花瓣似的软肉,摁在那粒珍珠上,打着圈爱抚着,中指插到她的软穴里,搅出湿润的水声。 梁星稀对床事不反对也不热衷,她跨坐在肖烨的身上,亲吻着他的眼睛,手抚在他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坚实的,微微隆起的肌肉。 他的龟头挤开泥泞的穴口,熟门熟路地顶在她的敏感处,梁星稀的指甲压在他的肩膀上,被他勾着腿弯,像猫一样小声地叫,尾音上翘,含着欢愉,说不出的勾人。肖烨觉得自己的腰都被她叫软了,但是却硬得更厉害,要把她一直缠着他的穴肉肏成软腻的水,和她合为一体。 他速度极快地抽插着,肉和肉之间拍击出啪啪的水声,粗硕的龟头顶到最里面的肉壶口,湿热的淫水夹不住,全部浇在他的性器上端。 梁星稀被他肏得喷了一回,餍足地舔了一下唇,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有些情热的水汽。她亲了一下肖烨的唇角,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从下而上地用力顶她,肏得她轻声喘着。 “这么喜欢我吗?”肖烨看着她笑,“你湿得好厉害。” 梁星稀摸他的眉,用食指一点点地描摹着他的眼睛的轮廓。她在模糊的情热里慢慢地想,喜欢,是不是喜欢呢?她好像有点忘了喜欢是一种什么的感觉了。 肖烨射的时候本能地咬住了她的后颈,Alpha的生理本能让他想要把信息素注入梁星稀的腺体,但是Beta天生无法被标记,他在结束标记的一瞬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慢慢消失。他有些不满地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鼻子。 梁星稀从他的身上坐起来,她的腿有些软,性器拔出的时候,发出了“啵”的一声,白色的精液混着她的水从她的大腿流了下来。她去浴室前回头看了一眼肖烨,说:“我们分手吧。” 她说的轻巧,就像是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甚至眉梢还带着点轻佻的笑意,但肖烨却实打实地愣了一下。 他反应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梁星稀,你要和我分手?” 梁星稀已经把浴室门虚掩上了,里面传来花洒的水声。 她在模糊不清的水声中说:“嗯,我要和你分手。” “为什么?”肖烨简直难以置信,她前一分钟还坐在他的腿上,和他亲密地接吻,下一秒钟就说要分手。他有些慌,“是不是因为上周我在酒吧?我没有喝酒——也没有和别人玩。” 梁星稀在往身上打沐浴露,她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上周发生了什么,她去肖烨家找他,没找到,后来问了他的朋友才知道他去了酒吧,梁星稀不喜欢酒吧,就没再去找他。她那时候已经腻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拿出来用。 “是啊,”梁星稀在浴室一边穿裙子一边柔声对他说,“我和你的消费阶层和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往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她在浴室的镜子前简单地化了个妆,一打开门就看到肖烨攥着拳头低着头,用力得小臂上有青筋凸起,她看不出他是不是有红眼圈。 “我不在乎。”他说,“梁星稀,我一点也不在乎。” 梁星稀觉得有点麻烦,肖烨的家里有点权势,人又单纯,她不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可是,你当时找Beta,不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思吗?”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家里也不会让你找Beta吧,”她像个好姐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回到正轨吧。” 她穿上高跟鞋,背起包,要出门前看到肖烨还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呆愣愣的。他这时倒像个十九岁的孩子了,梁星稀看着他,突兀地想到了吴冕的十九岁。她一瞬间有些不忍,就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 她看着那双眼睛,说:“好好照顾自己。” 钟情 02. 肖烨是肖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一路保送上的A大,家里管得严,和其他的富二代比起来不管是人还是私生活都很干净。梁星稀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图书馆,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眼睛。 很亮很干净的眼睛,浓而上翘的睫毛,在阳光下会泛起漂亮的金光——和吴冕的眼睛很像。 吴冕也有这样一双眼睛,比他更冷更利,也更成熟一点,眼角有刀划下的细小伤疤,平时看着像是冰面,但是看见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会笑起来,像是早春泛着微光的湖面。 梁星稀喜欢这双眼睛。 肖烨每周都会去两天图书馆,每次都坐在同样的位置,梁星稀就坐在他对面,翻着一本专业书,有时候抬眼就能看到肖烨的目光,她也不躲,就大大方方地冲他笑。这样过了一周,她加上了肖烨的微信。 她对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兴趣有限,本来只打算远观解馋,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肖烨先向她告白的,不要白不要,梁星稀马上就同意了。她全心爱一个人的时候非常迷人,是世界上最体贴的爱人,看肖烨的时候眼睛里都能流出蜂蜜,说话好听又会哄人,把肖烨迷得晕头转向的。 他们很快就搬到了一起住,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梁星稀坐在他的膝盖上,手指挑开他的衬衣扣子,慢慢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一路向下,摸到他勃起的阴茎。她的声音温柔而甜腻,像耳语一样在他脸旁说:“是第一次吗?” 肖烨看着她,僵硬地,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她笑了起来,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一下:“我会负责的。” * 排行榜放出来了。 多媒体教室里,梁星稀坐在顾铃旁边,查着自己的名字,最后在第十四名看见了自己。不算特别高的排名,但肯定能拿到奖学金了,她小小地欢呼了一声。顾铃这次是第二名,她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还有人能考过你这个卷王?”梁星稀调侃了一句,“叫什么……江木?” “你不认识他?”顾铃奇怪地看了梁星稀一眼,“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就那个。”她抬了抬下巴,指向了一个角落。 梁星稀抬眼过去扫了一眼,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好看大概是好看的,不过梁星稀对他没什么印象。 “噢,他啊,”她随口敷衍了一句,“——周末要不要出去玩?” “去吧,”顾铃伸了个懒腰,问:“你又分手了?” “对啊……”梁星稀的话音一顿,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有点淡,但确实是她记忆里的味道,带着点苦味的薄荷味,很凉,味道有点刺激。她回过头,看见江木从前门走出了多媒体室,他穿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白色的内衬,转身的时候衣服下摆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星稀?星稀?”顾铃叫她,“发什么呆呢?” 梁星稀转过头,冲她笑,笑容明亮狡黠。 “阿铃,”她宣布道,“我刚刚一见钟情了。” 顾铃:…… 她习以为常地把教务处的期末排名下载下来,打包发给了梁星稀,沉默寡言的Omega叹了一口气,说:“下周就是奖学金申请的日子了,你不要玩过头,给忘记了。” “不会的。”梁星稀冲她乖乖地笑,“周末我们去哪里玩?” * 肖烨又喝了一口酒。他躺在沙发上,沙发底下全是堆满了的空酒瓶,他的朋友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劝他:“有点出息,别哭哭啼啼的。” “我没有哭哭啼啼。”肖烨说,他又喝了一口酒,表情有点冷,“我就想喝点酒。” “不过是分手。”朋友劝。 “我不是因为分手喝酒。”肖烨把酒瓶捏扁,扔进垃圾桶,说:“我本来就没多喜欢她,是她一直粘着我,我才勉强和她在一起……分手。”他冷笑一声,“她不说,我也是要和她分手的。” 朋友拿着一个果盘,很淡定地一边听他瞎扯,一边连连点头。 肖烨还在喝酒,看起来也不想倾诉,只是需要一个人在他喝醉了之后送他回家罢了,朋友对自己的职能很清楚,就在一旁看着他一瓶一瓶地喝酒。直到他啪的一下倒在桌上,额头磕在桌面上,突然就开始哭。 他啜泣着喊梁星稀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含含糊糊地,像是希望有谁来回应一样。 “星稀……”他说,“别不要我。” 朋友一瞬间想要录像下来,之后嘲笑他,不过最终还是作罢,他扶起肖烨,想,爱情,真是磨人的东西。 江木(微H) 03. 梁星稀不太记得江木长什么样子了,同班叁年,她对这个人印象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笔,大概只记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成绩很好的人,存在感不算特别高。她在几次班级团建拍的照片中找了找,在集体照的角落里找到了江木的影子。 她的直觉不错,他的眉眼确实是好看的,只不过是因为气质太冷,而且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所以她才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再仔细看一看,他的衬衣洗得有些发白变形,裤子也有修补过的痕迹,看起来家境并不是很好。 梁星稀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点了两下,把手机反扣在了桌子上。 去试试吧,她不怎么上心地想,她有点怀念那种薄荷的味道,要是这个味道能注入她的腺体,一定很舒服。 * 梁星稀不打算回家,她大多数的寒暑假都是在学校过的,刚好江木也从来不回家,他的家简直就在图书馆,一天巴不得从早上六点待到晚上十一点。刚好梁星稀也打算在假期泡图书馆,很顺利地就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隔着一层挡板,梁星稀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凉凉的,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虽然有抑制剂压制着,但依然清晰可闻。 和她记忆中很像,但依然有一点不一样,她想,吴冕的味道要更甜一点,带着一点香草柠檬的味道,而江木身上的味道略略有点发苦,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酸涩的微苦。 江木一天只吃一顿饭,剩下的时间都拿着一本线性代数的书,做着仿佛永远都做不完的习题。 梁星稀中午吃饭回来的路上,给他带了一支柠檬茶,放在了他的桌上。 江木从习题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把柠檬茶递回给她,两人无声地推拒了两下,最后江木把柠檬茶放在桌上,一直到闭馆都没有喝。 梁星稀看着那杯没动过的柠檬茶,挑眉笑了一下。 * 梁星稀就着月色,一路走回了寝室,翻手机的时候看见了肖烨给她打的电话,九点多的时候连续打了好几个,她想了想,果断地把他拉黑了。 既然已经是前任,就没什么必要留着了吧。她体贴地想,不然,多耽误彼此找下一任。 她的两个室友已经回家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寝室。她锁上门,躺在床上,慢慢地抚弄着自己。她用手指抚摸着自己饱满的乳房,揉弄着顶端红色的小小硬石,手指顺着腰线一路向下,剥开包皮,慢慢地揉着凸起的阴蒂,手指缓慢地进出着,有湿润的水声。 她的脑子不太清楚,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一会儿是肖烨肌肉结实的手臂和硕大的阴茎,一会儿是某个面目不清的前任,然后是江木冷淡的脸和周身的薄荷味道,她喘息逐渐急促,马上就要攀登上最后的高峰。 她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漂亮的眼睛和唇,他把她抱在怀里,浅吻着她的颈侧,身上的薄荷味道凌冽清甜。 “星稀,你是我的星星。”他低声说。 她的手指摁上穴道内的敏感处,痉挛着喷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水沾湿了底下垫着的毛巾,她的大腿在发着抖,汁水还在往外溢着,她小声喘息着,感觉到自己在不自觉地发抖。 她躺在床上,看着宿舍白色的天花板,窗外最后一点阳光照进屋内,天空带着马上要熄灭的紫色。暑假的学校没什么人,梁星稀躺在床上,半晌才听到一声清越的鸟鸣。 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很安静,也很平稳。 真不公平,她想,原来我还想着你。 逗弄 04. 梁星稀和江木相安无事地坐了两周同桌,关系由普通同学变成了关系比较好的同班同学,江木偶尔会帮梁星稀讲讲数学题,而梁星稀锲而不舍地帮他带午餐和薄荷茶。她做得一手好菜,体贴而又细致,每次江木推拒,她就说是做多了的。 “吃吧。”她笑着托腮看他,“是我做多了的,你不要我就只能扔了。” 江木只好安静地吃,他问:“你很喜欢,薄荷茶?” 她每天都会泡一壶薄荷茶,里面加柠檬汁、香草叶和蜂蜜,喝起来清凉爽口,又带着一点甜味。 梁星稀微笑着看他,说:“是啊,我很喜欢薄荷茶。” 她突然离江木近了一点,鼻子几乎要碰到他的腺体,江木一下子僵住了身体。她似乎是吸了吸鼻子,温热的呼吸打在江木的颈部,他们隔得太近了,江木几乎能闻到她身上很干净的草木清香。 太近了,他一伸手就能抱住她的腰——她的腰带是黑色的,显得腰特别细,像是能被他一手抱进怀里。她比他矮了了一个头,是很适合拥抱的身高差。 江木脑子里乱糟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所以,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她笑着说,呼吸擦过他的耳垂,像是一个湿润的,一划而过的吻。 江木怔了一下,整张脸都红透了。 * 逗江木很好玩。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去食堂吃饭。倒剩饭的地方在食堂后小树林的泔水桶,她吃饭得比较晚,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要倒饭,还有另一个人在那里,拿着一根树枝,似乎在泔水桶里翻找着什么。 梁星稀走过去,发现是一个男生,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遮住了半边眼睛。他鼻梁挺立,长相凌厉,明明应该是好看的,但是他身上有种瑟缩而阴郁的气质,和他的长相违和地融在一起,反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这个人梁星稀见过,是隔壁专业的一个Omega,她时常看着他被要求买好几个人的早餐,或者是被一群人差遣着跑腿,他总是低眉顺眼的,逆来顺受的样子。梁星稀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他,她思考了一下,上去打了个招呼。 “嘿,”她避开了他的名字,“你在干什么呢?” 那个人浑身一抖,他抬头看了一眼梁星稀,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马上移开了视线。 “我,我,”他含糊地说,“我找东西。” 他看上去有点害怕,一直在颤抖着,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飘忽着,不敢抬头看她。梁星稀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多留,礼貌地跟他道别离开。 她离开前,看见他用木棍从泔水桶里挑出一本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不知道是被谁扔进了泔水桶,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微观经济学”,封面被菜汤浸湿,书页已经被泔水泡得黏在了一起。 他蹲了下来,垂眸盯着笔记本,用手指摸了摸,很珍惜地翻开了书页。 她收回了视线。 和我没关系。梁星稀想,他被欺负,只有自己想反抗才有用。 我帮不了他。她想,和我没关系。 她一路想,走到宿舍区的时候,还是顿住了脚步,拐进文具店,买了一本一摸一样的本子。那个黑皮本子就是最常见的样式,货架上摆着的全是。 她把自己的微观经济学笔记和这本新本子放在一起,第二天一起放在了那个Omega的抽屉里。 那个Omega叫做余淼,名字写在桌子的左上角,他的桌子被画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名字也被盖在下面,梁星稀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亲吻 05. 梁星稀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老毛病了,大概是轻微的神经衰弱,她躺在床上,吃了两片褪黑素,挨到两点也没法睡着,干脆起来背单词,她把笔记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洗了个澡,等到六点多才睡着。 第二天理所当然地在图书馆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她的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薄薄的,带着凌冽的薄荷香。她怔了一下,慢慢地笑了起来。 比她想的还要快啊。 江木不在座位上,梁星稀慢条斯理地把外套穿在身上,他的外套比梁星稀大了一圈,袖子长到没过手指,衣服下摆一直长过臀部,梁星稀拉了拉衣服,觉得还有点不甚清醒的困意。 不知道和江木上床是什么感觉,她想,她知道江木有定时的健身,大概身材不错。 江木很快就回来了,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手臂有锻炼得很好的肌肉线条,和他略显文弱的脸不同,看起来很有力量感。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刚从下面的店买的。他看见梁星稀穿着他的外套,顿了一下,脸又开始红。 “给你。”他把咖啡递给梁星稀。 梁星稀伸手接过咖啡,另一只手慢慢拉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一点一点,十指相扣,指尖扣住他的手背。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江木的眼睛很亮,湿润的,看着她,没有挣开她的手。 她笑着,用嘴型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说完,她松开手,小声说:“谢谢你的咖啡。” 梁星稀过两天要去考一个从业资格证,告白之后就安静地做题,徒留江木一个人在旁边欲言又止,整个人像个熟透了的番茄一样,连那张八风不动的冷脸都无法维持。 一直等到闭馆,江木才在图书馆外拦住梁星稀,他踌躇了一瞬,低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你真的,有一点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梁星稀想,她每次谈恋爱肯定是因为喜欢才谈的,不喜欢再说不喜欢的事情,但喜欢肯定是真的。比如说现在,她就喜欢江木戴着眼镜耳廓通红的样子,也喜欢萦绕在他身边突然变得甜腻的薄荷香。 Alpha这种生物,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简单,信息素就能直白地展露心情。 梁星稀冲着江木笑了一下,温柔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看着江木的眼睛,突然上前一步,垫脚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有点凉,很干燥,梁星稀用舌尖润湿了一点他的唇,撬开了他的齿关。 薄荷的味道更浓了,甜得像往薄荷茶里加了两大勺蜂蜜。 她见好就收,舌尖轻勾了一下他的舌头就分开了,江木像个木偶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都僵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梁星稀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在心里补充道,至少是现在。 江木看着她,小声说:“可是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像是很艰难地说,“我配不上你。” 梁星稀觉得他想得过分遥远,面上却笑着看他:“我是个beta,你介意吗?” “怎么可能?”他急急否认,“beta又怎么样?” 于是梁星稀又垫脚亲吻上了他的嘴唇,这一次,江木低下头,用力地回吻了她。他的眼睛边缘压在梁星稀的脸上,有点凉凉的,他没有章法地舔吻着梁星稀的唇,呼吸温热地打在她脸上。 “我喜欢你,”他喘息着说,“我也,喜欢你。” 动情(微H) 06. 梁星稀和江木在一起了。 暑假学校里没什么人,他们就找教学楼里的空教室,锁着门在里面做题,桌子底下的手一直拉在一起,梁星稀这才知道江木原来还会写左手字,字还写得很漂亮。 梁星稀发现江木有时候会偷偷看她,她歪过头,冲他笑,江木就像控制不住一样偏头吻她,他身上的薄荷味总是浓的,亲吻的时候透过两人相接的唇溢过来,两人的唇齿纠缠,发出黏腻的水声。 梁星稀的手伸进他的衬衣下摆,他的衣服扣子总是系到最上面一颗,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肌肉沟壑向上,摸到他胸口的肌肉。江木硬了,裤子被顶出清晰的轮廓,她把另一只手覆在上面,隔着裤子粗糙的布料揉捏着他的阴茎。 “别。”江木喘息一声,拉住她的手,“……还,太快了。” 梁星稀看他低垂眉眼,忍耐到额角青筋凸起的样子,知道他大概是那种传统的,要等到领结婚证才愿意做爱的人。可惜她的兴趣最长大概只有两个月,可没法等他那么久。 她解开他的扣子,手指点在他的喉结上,感觉那点凸起在她的指尖下滚动了一下。 “可是我好想要你。”她偏头,对他露出beta并不明显的腺体,轻声说:“标记我,好不好?” 他们在教室的最角落做爱,窗帘被风卷起,有些粗糙的布料拂在梁星稀的背上,她的裙子被撩起,内裤的布料被手指拨到一边,江木的中指插在里面,生疏地找寻着她的敏感点。梁星稀趴在他的胸前,咬着他的一颗扣子,小声呻吟着。 “再往里一点……嗯,”她轻声叫,声音软得能出水,叫得江木耳根发麻。他顺着她的指示摸到里面的软肉,她的穴像是层迭的花瓣,又软又媚,一下一下含吮着他的手指,被他按到敏感点的时候,穴肉明显收紧了一下,高热的液体浇在他的手指上。 “嗯……”梁星稀咬着他的衣服,含含糊糊地喊他的名字,“江木,江木。” 江木低头吻她的眼睛,她不笑的时候眼睛极黑,总显得有点冷,但现在这双眼睛里满是热意,水汪汪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和下身一起发热。 他胡乱地亲吻梁星稀的额角和脸颊,语无伦次地哄她,他小声说:“别怕,别怕。” 梁星稀从下往上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的眼尾上翘,看人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劲。她拉着江木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江木能感受到那像一团雪一样的柔软触感。梁星稀拉着江木的手,在那凸起的小小茱萸上揉了揉。 “帮我摸摸,”她软声说,“这里也想要你。” 江木低头含住了她的乳粒,手指揉着她的乳肉,将软腻白皙的软肉推成不同的形状,他用舌头在乳尖上打着圈吮吸着,像是要吸出乳汁一样,舌头划过皮肤,发出湿润的舔吻声。梁星稀被他抱着,手掌撑着他凸起的性器,下意识地压着摩挲了一下。 江木急促地低喘了一声,梁星稀感觉到手底下的布料逐渐漫开湿润的触感。 她没忍住,轻声笑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被江木猛地吻住唇,他的呼吸有点急,像是有点羞愤,梁星稀能看到他亮着的眼睛,她被裹在一片浓郁的薄荷香中,心情难得很好。 她张开嘴,含住江木的舌头。 得偿所愿(H) 07. 江木的性器一点点挤开湿润紧窄的穴肉,插到甬道的深处,他一边深入,一边安抚一般地抓揉着梁星稀的奶肉,饱满的软肉溢出指缝,梁星稀的腿夹着他的腰,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喘息着,她的气息湿热,喷吐在他的耳廓处,显得格外煽情。 Beta的穴道天生不是容纳Alpha的,等到江木全部进去的时候,梁星稀原本圆鼓的阴阜被撑到极限,边缘甚至有些发白,江木觉得里面软而热,温顺而紧窄地吸着他的性器。他怕梁星稀觉得疼,小心地亲吻她,梁星稀拉过他的手腕,在上面留了一个牙印。 “动吧。”她舔舔唇,像是小猫,挑起眼睫看向他,“要是不舒服,我就咬你。” 江木看着她有些挑衅的眼神,又漂亮又娇,撩人得吓人。他只觉得头脑发热,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抓着她的腿弯,把她抵在墙边,每一下都进到最深。他的胯部不断撞在她的臀,撞出啪啪的湿润水声。她湿得厉害,夹他夹得很紧,每被他撞一下就软着声音叫一下,声音浪得能出水。他像是发了狠地肏她,每次抽插都能带出媚红色的软肉,抵在最里面的肉壶小口。梁星稀很快就被他肏上了一个小小的高潮,她的水浇在他的龟头,又被他的阴茎全部堵在穴里, 她的敏感点没有被放过,她的穴肉因为高潮而绞紧,又被江木用力地撞开,用力地顶在深处。她小声地哽咽了一声,听不出是痛还是欢愉,像是被肏到了舒爽的极点,她的身下像个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地漏水。 “呜……”她在他耳边吐息,甜得不行:“轻点,轻点,哈,要坏了。” 江木充耳不闻,他把梁星稀整个抱起来,轻松的像是抱一个大玩具,梁星稀被迫把整个体重都压在两人交合的地方,这个姿势让他的阴茎进得前所未有的深,江木就这样抱着梁星稀,一边走一边肏她,从窗边走到后门口,交合的水迹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地。然后他抵着梁星稀,在门边接吻。 这个吻很甜很漫长,原本清冽的薄荷味变得甜而温柔,梁星稀的手指抚上江木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和她记忆中的味道很像。她想。 江木在射精的时候咬住了她的腺体,Alpha的虎牙咬破皮肤,带来一点轻微的不适,梁星稀感到那股薄荷味前所未有的浓郁,浸在她的血液里,循环到她的心脏,带给她一种被整个填满的安心感。江木的射精时间很长,量也大,梁星稀几乎有一种被他灌满的感觉,她轻喘了一声,低声说:“你射的好多。” 江木的耳朵又红了。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夹不住的精液从梁星稀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一路流到她光裸的脚踝。她像是不太满意,轻声“啧”了一声,直接当着江木的面撩起裙子,用脱下来的内裤把流下来的精液一点一点擦干净了。然后她理所当然地把内裤团成一团,放在江木的外套口袋里。 “帮我洗了吧。”她打了个哈欠,“我好累。” 半天没听到回应,她转头看了一眼,江木的脸又红了,相对的,他的裤裆又被高高顶起,看起来硬得相当厉害。 梁星稀下身还隐隐有些胀痛,她可不想再做了。就当做没看见,安静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她的鞋子掉了,她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才在两个角落里找到了鞋。正要穿,江木叫了她一声。 “嗯?”梁星稀抬眸,“怎么了?” “我背你回寝室吧。”他说,“你不是累了吗?” 江木看着梁星稀,看见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怔愣,但她马上展颜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朝他伸开手臂,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手势。 “好呀,江木哥哥。”她软着声音说,“带我回寝室吧。” 在回去的路上,梁星稀就睡着了,呼吸浅而轻地打在江木的耳侧。路灯橘黄色的光照在交迭的人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她的长发扫在他的脸侧,有一点痒意。 江木很安静地走着,镜片下的眼睛沉静明亮。 他想,也算是,得偿所愿。 梅雨季(H) 08. 周末,梁星稀带着江木去了学校旁边的旅馆,前台是个看起来总是睡不醒的阿姨,梁星稀去的时候阿姨正在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着电视剧。 梁星稀和阿姨已经是老相识了,阿姨一抬眼,看见她又带了个眼生的男生来,也不拆她的台,一边把针穿出去,一边慢悠悠地说:“大众点评看的吧?算你们便宜点,一晚上八十行吧?” 江木浑身不自在一样站在旁边,梁星稀还倚着前台跟阿姨讲价:“六十吧阿姨,八十多贵啊。” 阿姨瞥了一眼江木,又看向梁星稀,小声说:“你缺这二十?” “那哪一样啊阿姨,”梁星稀笑眯眯地说,“钱要花在刀刃上,能省就省。” 最后还是六十成的交。 房间在走廊的最底间,虽然便宜,但是环境很干净,床边有果盘,墙上还嵌着一个电视机。江木先去浴室洗澡了,梁星稀走到阳台,闻到空气中潮湿闷热的味道——要下雨了。 她把窗帘拉上,房间一下变得暗而暧昧,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里在播一个老套的婆媳片,梁星稀本来只是看着玩的,但是慢慢还看进去了,等着看剧情怎么发展。 她的手机就是这个时候响的,她看了一眼,是没备注的号码,但是是本市的。她接起来,放在耳边,等那边先说话。 “梁,梁星稀。”那边喘着气说,声音断续,看起来信号不怎么好。 “哪位?” 那边报了一个她没印象的名字,可能也是知道两人不怎么熟,他急匆匆地说。 “肖烨住院了。” 梁星稀“嗯”了一声,从果盘里插了个葡萄吃。 “他跟他爸说,以后要跟Beta结婚,他爸把他的腿打断了。” 梁星稀挑眉,很关切地说:“那让他多喝点骨头汤,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养才成。” 亲切又疏离,比普通同学还不如。 那边卡壳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说:“你知不知道肖烨是为了谁——你怎么能?” 江木在这时洗完澡出来,他没穿上衣,露出腹部结实的肌肉,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他的锁骨滑下来,一路滑到腹部,又隐没到浴巾底下。看见梁星稀在讲电话,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梁星稀把果盘里的葡萄给他喂了一颗。 “没什么事不要跟我打电话了,”梁星稀温和地说,“你应该打电话给医生。” 她挂断了电话,把这个号码也加进了黑名单。 她以为江木会问是谁的电话,但他没有问,只是很安静地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看完了一整集狗血剧,外面的天已经很灰了,能闻到风雨欲来的味道。梁星稀躺在床上,江木半压在她的身上,亲吻她的嘴唇。 一声闷雷,开始下雨了。 江木低声问她:“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感情中那么患得患失的人,但他问问题时的表情很认真,于是梁星稀也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如果她爱人的满分是五十分,那江木大概还在四十分以上。 她说:“我喜欢你的。” 是认真权衡过的,在均线之上的喜欢。 江木的吻很重,不知道为什么像带着狠劲,梁星稀温柔地回吻他,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他们在床上接吻,昏天黑地地做爱。 梁星稀趴在房间大大的落地玻璃上,外面在下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像是轻灵的交响乐。玻璃有点凉,她伏在玻璃上,胸前的两粒殷红被撞得一直在玻璃上摩擦着,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爽。江木从后面肏她,手掌握在她的腰窝处,有点烫,他力气很大,不声不响地猛干,背部的肌肉鼓起,汗水从脖颈处向下流,他射精的时候龟头撬开肉壶口,直接深入到beta身体的最里面,他咬破腺体,将alpha的信息素完全注入了进去。 和Omega不同,梁星稀大部分时间只能闻到很稀薄的信息素味道,只有江木咬破她的腺体时,她才能感到薄荷味在她的血液里流淌,明明是冷冽的味道,却像在燃烧,梁星稀小声地喘着气,呢喃着他的名字。 “嗯。”江木应了一声,他就着插入的姿势,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他的手放在她的后颈上,舌头一下一下舔她的腺体,像是安抚一只小猫。这是Alpha本能表示占有欲的方式,可惜梁星稀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发痒。她躺在他怀里,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每叫一声,江木就很轻地“嗯”一声。 梁星稀看向外面,雨还在下。 梅雨季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