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刺(SM)》 第一章下次还敢! 南美热带丛林,植物在阳光雨露的充分滋养下肆意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原始空间里尽情舒展自己的躯体。 成人手臂粗细的蝮蛇在树干的掩护下冷酷注视着入侵者,只要对方稍有不慎,它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变成原始丛林食物链中的一环。 密林深处,藏匿着几栋不知荒废了多久的烂尾楼,低矮的建筑周围零散分布着手持AK的民兵,漫不经心地一圈圈巡视着各自的防区。 “沁姐,目标在3号楼,九点方向潜伏哨有一挺轻机枪,2号楼顶层有狙击手布防。游动哨准备折返,可以开始行动。” 耳机里的声音冷静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万沁轻扣叁下对讲,整个人像只灵巧的猫儿般闪进阴影深处。 敲击频率两短一长,意思是信息已确认,无线电暂时静默。指挥车上,荆溪给她的无人机下达智能防卫指令后,索性整个人窝进靠椅里欣赏前方的表演。 作为无人机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她有时也不得不惊叹于人类的力量。 比如屏幕里那位,只凭一张地形图和大致人数,就能完整推测出对方的布防情况,在敌军营地里如入无人之境。 有时候,荆溪还挺想给万沁做个开颅手术的。 这次任务难度并不大,只是替一个不知名的南美小国清除叛军首脑而已,一个以农业为经济主体的国家,能养出什么水平的叛军? 万沁迅速摸掉外围的四个哨位,贴着墙根的阴影一路摸进建筑群中那座唯一的叁层小楼。 两分钟后,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从黑人狙击手咽喉划过,万沁一手捂住狙击手的口鼻,刀锋一转直接将对方扣在扳机上那根食指切了下来。 这种干净利索的死亡,对刀头舔血的人而言,或许也是不错的归宿。 万沁退出枪膛中的子弹,拆下弹匣,将尸体架在墙边依旧摆成据枪瞄准的姿态。 “小伙子们,该干活了。” 万沁按下对讲机,提醒队友们游戏时间该结束了。 “Copythat!” “遵命,我的队长。” “队长玩得开心哟。” …… 通话器里传来的反馈多少有些散漫,看得出这次任务的难度没能让这群如狼似虎小崽子兴奋起来,加上自己这个队长“因私废公”贪玩了一回,队员们难免有点怨念。 “Jing,开工。” 作为一个贴心的队长,万沁自然会充分考虑队员们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继续刺激他们为妙。 荆溪应了一声,操纵无人机向目标楼栋飞去。 “门边一只。” “楼梯转角处两个。” “走廊尽头,现在背对你。” 配合无人机侦察,用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速度消灭敌人。万沁跟着荆溪的实时情报一路杀上二楼,效率高得像开了外挂一样。 “目标在左侧拐角房间里打牌,我建议你先别过去,不然可能有人会不高兴。”荆溪的语气难得有一丝调皮,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往后一靠,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根本不需提醒,万沁老远就听到扩音喇叭般的嗓门和那口蹩脚的印第安语。 “来,开牌开牌!” 屋子里,四个人围坐在一张矮桌周围,身穿迷彩服的女人一脚踩在凳子上,骂骂咧咧地掀开扣在桌上的叁张牌。 女人的底牌点数并不大,叁个黑人看起来刚刚过了毒瘾,表现出不正常的亢奋,其中一个穿白T的胖子吹起了口哨,目光牢牢锁定在那迷彩服都遮挡不了的曲线上。 这个胖子就是“蜂刺”雇佣兵团的目标。 女人也不扭捏,大方解开领口的两枚扣子,露出半透明的蕾丝文胸。 这女人,迷彩外套里面居然只穿了文胸! 万沁双手抱胸侧靠门边,整个人完全隐入夹角的阴影中,恰到好处地避开屋里人的视线和户外的光线。 “这样一颗颗解扣子有什么意思,敢不敢玩点刺激的?” 女人显然很有作为“妖精”的自觉,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用怎样的声调语气,能够恰到好处的激起男人的胜负心和征服欲。在酒精、毒品和肉欲的叁重刺激下,屋里的男人们早已失去理智,如同狂暴的野兽般嗷嗷地叫嚣着。 女人拿过手边的左轮枪,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子弹一颗颗退了出来,整齐码放在桌子中央,到最后一颗时手腕一扣一转,弹仓飞快旋转起来,子弹的位置也随之变得不可预知。 “俄罗斯大转盘,敢试试吗?” 张敛晴,一个爱玩、敢玩的疯子。 俄罗斯转盘赌,一种只在穷凶极恶的毒贩和亡命之徒间流行的死亡游戏,赌具很简单,仅需要一把容弹量为6发的左轮手枪,和一颗子弹。参加赌局的人轮流朝自己脑袋开枪,直到其中一个人脑袋开花为止,名副其实的“死亡游戏”。 再疯狂的野兽面对生死也难免迟疑。张敛晴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那种介于疯狂和理性之间的心理,悠悠然地又解开一颗扣子,轻轻拽了拽胸衣。 叁个男人的喉结几乎同时蠕动了一下。一个小动作,足以让他们的思维天平失去平衡,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要把人拖进生死赌局,就必须继续加码。 “如果你们赢了的话,我就陪你们叁个好好玩一夜,叁个一起来也没问题。而且……”张敛晴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几秒,视线扫过叁个眼睛通红的男人,又不经意地往门外瞟了眼,这才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你们可以在上我的时候,随时把子弹射进我的身体里。” 一语双关,是个男人都知道这话的意思。 挑衅! 万沁眼睛一眯。这女人总有一万种办法在她的底线边缘反复横跳、翩翩起舞。 万沁半低着头勾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还是欠教育,熊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打断腿的那种。 击锤传出第五声空响,胖子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手一抖把枪扔回桌面上,一把抢过同伴手中的劣质酒水往自己嘴里猛灌。 最后一个弹仓,装填了子弹的那个。 “你运气真好。” 张敛晴叹了口气,拿起枪掂了掂,确认那发子弹确实在最后一个击发位置上,“咔哒”一声扳开击锤,枪口对准胖子直接扣下扳机。 “沁姐?” “不急。”在别人的舞台上,万沁从不喧宾夺主。 突然的变故让两个民兵有些不知所措。张敛晴看准时机,像条水蛇般“游”到右侧黑鬼的身后,按着对方的肩膀稍一借力,双腿上盘夹紧对方腰胯,右手从颈部插入紧贴咽喉,左手搭扣用力向后,同时使劲将对方的头往前挤压。不过几秒功夫,对方就翻白眼软倒了下去。 张敛晴自认动作还算利索,可依旧给了另一个敌人反应的时间,十秒足够让一个接受过简单训练的民兵弄清眼前的情况,并且掏出枪。 黑人非常激动,手抖得连枪都拿不太稳,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东西。这么近的距离,枪械射击精度高得吓人,就算是走火都有概率打死人。 “Jing!” 如果万沁决定插手表演,那一定是因为她觉得这场戏需要一个更好的导演。 无人机的速度足够快,万沁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来了金属撞击。 手枪落地,张敛晴自然不会浪费机会,两步跨上桌子,顺势跃起一个飞膝顶在民兵锁骨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终于为这场耗时不短游戏画上了休止符。 “玩够了?”万沁双手插兜,笑眯眯地抬头用下巴点了下张敛晴:“玩的开心吗?” 张敛晴原本还一脸“老娘还没玩尽兴”的嚣张表情,看到万沁走进来,立马警惕地后退一小步,连声音都变得不太平稳:“喂喂喂你别动手,你要干什么我可以配合你……” 已经做好搏斗准备的人没有想到,万沁经过自己身边时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走向那个锁骨断裂倒地不起的黑鬼,抬脚踩住那只距离手枪不足五厘米的手掌,半蹲下身直接把匕首刺进他的脖子。 好机会!张敛晴眼睛一亮,前跨半步,一记出其不意的上勾拳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攻向万沁肋部。攻敌不备,避实击虚,这可是万沁亲自言传身教过的。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怂,也皮,而且真的会吃人。 可惜,万沁不算人。 扣腕、反绞、反关节控制……张敛晴甚至没看清万沁的动作,就已经被人用扎带绑住了手脚,像扛尸体一样扛在肩上往外走,而那个扛着她的家伙竟然还好整以暇的通过无线电给队员布置任务。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暂时当不成美女蛇,就只能做点无畏的抵抗,比如在别人肩膀上撒泼打滚什么的。 万沁懒得跟她磨叽,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张敛晴屁股上,那声音大得让整个小队瞬间切断无线电,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老实点。”听不出情绪的话最可怕。 建筑外的小路上,一辆军用悍马早已待命多时,荆溪驾轻就熟地下车打开后备箱。她们这次行动没有携带大型设备,这里自然是用来装人的。 “能不要后备箱吗?” “可以啊,把你拴在保险杠上拖回去怎么样,不远,也就叁百多公里。” “对不起我错了。” 下次还敢。 第二章“打到我高兴为止” “今天要前往科特迪瓦,落地会有人接,任务结束后你们的银行账户会收到佣金。现在需要你们留下至少一个财产继承人的支付方式,如果不幸在任务中阵亡,佣金和抚恤金都会直接转入继承人的账户。” 万沁和张敛晴第一次合作是在两个月前,“蜂刺”雇佣兵团接到了一单生意,任务是帮助东欧军火商夺取金矿。 金矿位于西非南部的叁国交界处,张敛晴受雇主特别指派临时加入“蜂刺”参与行动。 非洲小国遍地都是民间武装,政府在一些地区的控制力甚至不如军阀和黑帮。他们的任务目标正处于当地一个黑帮组织的控制下。 当然,对雇佣兵而言,风险越大的买卖利润也就越高。 在万沁提交表格的时候,张敛晴眼尖地发现——她在继承人那一栏居然什么也没写。 “你没有财产继承人?” “孑然一身。” “那你不介意在上面填写我的名字吧?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把钱留给我总比送给英国政府要好。” 怎么会有人同意这个听起来有些道理的荒谬提议? 万沁换了身干净的休闲装,白T沙滩裤人字拖,很热带。 进屋的时候张敛晴在她床上蒙头大睡,房间里还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床上传出一阵磨牙声,不知道梦里在跟谁较劲。屋里没有开灯,她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着,红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极了炸弹计时器上的指示灯。 被子动了下,里面的人悄悄探出脑袋,正对上那双被火光照亮的眼睛。 “过来。” 张敛晴移开视线缩回被窝里,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脱光衣服,跪到万沁脚边叫了声“主人”。 战术手电森冷的白光打在张敛晴脸上,冰凉的手指随光线游走,轻抚过脸颊、脖子、前胸……最终停留在腿间,万沁像大航海时代征服过南美大陆的殖民者,正在一寸寸巡视自己的“领地”。 那里的毛发并不旺盛,无需修饰自然能呈现出草木疏朗、泉眼无声的意境感。这种近乎羞辱的检视方式将这汪泉眼悄然蓄满,只要稍加压迫,就能听见潺潺水声。 万沁插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甬道一阵收缩,肉壁一张一翕,将她的手指死死“咬”住。张敛晴的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就连垂放在身侧的手也猛地握成了拳,许久后才缓缓松开。 “这么想要吗,难怪会跑出去勾引男人。” 万沁故意把“勾引”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拇指稍稍用力刮过小核,激得她浑身颤抖。 疼痛和羞耻感足以唤醒她对原始欲望的渴求。 “那是在执行任务。” “我不记得有给你下达过类似的任务。” “我不是你的队员,不需要……” 灯光亮起,万沁凌厉的目光吓得张敛晴直接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这种情境下,激怒自己的s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体内的手指撤了出来,带着晶莹的水渍送到她嘴边,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敛晴的耳朵腾地一下就红了,暗戳戳腹诽了句“死变态”,羞赧得瞪了万沁一眼,这才认命似的张嘴,将那根带着自己体液的手指含进口中。 温软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小心翼翼地吞吐吮吸,张敛晴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睛,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一样,可怜巴巴地想从饲主那里寻求一丝安慰。 可惜这个饲主有点变态。 “技术不错,和下面一样舒服。”万沁的手指在她口中缓缓抽插起来,像性交一样。 听出话里的戏谑,张敛晴腿间再度涌上一股湿热感。无论万沁如何羞辱,自己身体都会有反应,这个认知让她突然变得不高兴起来。 万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张敛晴小心观察了一会,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趁着吮吸的间隙牙关一合,两颗虎牙一上一下对万沁的手指发起夹击。 左右都要挨打,索性先让自己气顺了再说。 上下牙咬合的瞬间,张敛晴顿觉嘴里一空,紧接着就挨了一记耳光。这一下打得并不重,警告的意味多过惩罚,足以提醒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是不是教过你,要学会分辨哪些破绽是机会,哪些是陷阱,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学会?” 这人故意的! 万沁笑眯眯地揉着张敛晴被打红的脸蛋,眼神里满是心疼,情绪转换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今晚给你个特权,你可以自己选工具。” 万沁背后的巨幅油画缓缓升起,一个巨大透明橱柜出现在张敛晴面前。橱柜高叁层,恒温恒湿,具有消毒功能,很适合用来保存工具。 柜子最上层摆满性爱玩具,中间是各式皮具,底下是竹木工具和拘束工具,每件东西边上都有一个刻有编号的金属铭牌,堪称一个情趣用品陈列展室。 这是个送命题!根据张敛晴的推测,所谓“特权”伴随的必定是不可预知的风险和威胁。 摸不准万沁的心思,张敛晴挑选工具时格外谨慎,既不敢拿那些看着就威力惊人的,也不能选杀伤力弱的,不敢拿多了,更不敢拿少了。 百般纠结之后,张敛晴最终选定了一根细藤条、一片约两指宽的竹板、一条短鞭、一个手掌宽的鳄鱼皮手拍和一条皮带。 “还挺会挑。”万沁拿起那个鳄鱼皮拍细细端详,像抚摸情人的肌肤一样拂过表面的纹理:“这是特意给你订做的,还没开过光。” 张敛晴想骂人。 是人总会生气的。区别在于,有的人生气会找茬打架、砸东西、大声咆哮,有的人生起气来悄无声息的,能镇定自若的完成手边的工作,还能跟人谈笑风生。 张敛晴是前者,万沁属于后者。 张敛晴的四肢被皮铐固定在刑架上,整个人呈X形站立,上身微向前倾,臀部抬高以便施虐者鞭挞。 “今天不定数量,也不需要报数,打到我高兴为止。”伴随话音而来的是皮鞭破风的呼啸声。 张敛晴头皮一紧,心道:完蛋了! “啪。” 右臀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张敛晴臀部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大力握住刑架,这才咬着牙没叫出声来。 这一下得非常实在,这样的力道足以让她明白,今晚的一切不是让两个人身心愉悦的游戏,而是不折不扣的惩罚。 万沁下手又准又狠,每一次抽打都精确地与上一道鞭痕保持平行,没有一处交迭重合的,打得虽重,却不至于破皮流血。 鞭子接二连叁地落下,只一会功夫,就将雪白的臀瓣渲染成了淫靡的深红色。没有得到许可,张敛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叫出声,只能赌气似的咬牙隐忍,一声不吭地受刑。 臀部填色完毕,蛇鞭又“咬”上了如丝似缎的后背。两声清脆地鞭响,背上顿时多出两道交叉的红痕。 “草!” 这两下比先前那几十下要重得多。哪怕有镣铐束缚,张敛晴的身体仍旧不受控制地向后弹起,手攥成拳大力捶了下木制刑架,深呼吸了好久才把气顺过来。 “凶得像只小狮子。” 万沁并不急于再次出手,反倒温柔地揉了揉小狮子头顶,贴心地帮她擦去额角的汗珠。 惩罚过程中的短暂休息是把双刃剑,一方面让受刑者能够充分休息恢复体力,另一方面又能让趋近麻木的痛觉神经重新振奋起来,给后续的惩罚增加一些“乐趣”。 “还不错。”万沁查看了伤痕,觉得今晚可以多来两轮。 张敛晴恨不得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去。 什么叫还不错?有本事换个位置试试啊!!! 万沁知道小东西心里骂她呢,也没客气,话音刚落,鞭子就已挥了出去。 张敛晴痛呼一声,重心往前一倒,脑袋死死顶在刑架上,仿佛这样就能逃出抽打范围。 这次施刑者没有再给喘息的机会,鞭子疾风暴雨般抽在身上,节奏紧凑得让人难以忍受。每一声鞭响都伴随惨烈的叫声。 张敛晴已经无暇顾及“许可”、“命令”,她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在疼,每一处疼痛的程度又有轻微差异,让她完全无法依靠自我麻痹来忽略这些痛感。 “慢一点……” 受刑者喊哑了嗓子,施刑者默不作声地将刑架转了个面,口中含着温水亲自喂进张敛晴嘴里。 一个简单的喂水动作在万沁强势的进攻下变成了激烈的热吻。 张敛晴算不准这是开了天恩提前结束惩罚,还是下一场酷刑的前奏。 亲吻逐渐转向温柔缠绵,张敛晴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唇舌回应也越发大胆起来,甚至忘乎所以地想要转守为攻。 “哼。” 张敛晴还没反应过来这声轻笑的意思,顿觉头皮一阵剧痛,万沁扯着头发迫使她仰头,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有点疼,比之前那一下重不少。 万沁用粗暴的方式结束了这个过分缠绵的吻,同时也是在警告这只无时不刻不想着反扑的小狮子。 “继续?” 靠,还能拒绝是怎么滴? 第三章“我喜欢让你疼” 大多数时候,万沁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润内敛的,唯独在面对张敛晴时,她的问句似乎从来不会用来征求意见。 万沁从恒温柜里取下那条淡褐色皮带,皱着眉头朝沙发扶手上甩了几下。 这条皮带是她亲手制作的,从取材到制成的所有步骤都未曾假手他人,耗时半个多月,成品却并不尽如人意。皮带整体重量偏轻,过于柔软,用起来并不趁手,所以一直被她束之高阁,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张敛晴选中了。 皮具击打的声音格外响亮,听得张敛晴心里一抖。 这力道……是要杀人呢? “别怕,这个不疼。” 万沁按了按张敛晴臀上肿起的鞭痕,对的击打力度有了判断。 S的嘴骗人的鬼! 和哭喊求饶相比,张敛晴似乎更习惯于用骂娘来表达痛苦,拍击声伴随骂娘和惨叫在屋里回荡了好几周。 万沁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从臀部到大腿窝上方,叁指宽的红印迭着鞭痕均匀地铺开,连成一片平缓的暗红色山丘。 张敛晴手指死死扣着刑架,几缕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皮带从后方勒住张敛晴的脖子一扯,万沁逼迫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另一手穿过腋下,将傲人的山峰握在掌中把玩,只几下就让山尖的红豆仰起了头。 “喜欢这样吗?” 万沁用鼻尖轻蹭她的耳廓,故意往脖子上呵气。 张敛晴呼吸不觉加重了几分。 她一点都不喜欢在挨打的时候回答问题! 不论是忍受疼痛还是控制欲望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在种情况下,任何非必要的思考都会消耗她的精力——偏偏万沁特别喜欢在这种时候出一些送命题。 刑架上的人在心里把自家主子上上下下骂了一圈,这才赌气一般地开口:“主人喜欢就好。” “是吗?” 这个回答显然不让人满意。 万沁解开张敛晴双脚的束缚,调高刑架将人完全悬吊起来,还认真地用细麻绳将她双手合十逐根手指捆绑在一起。 这种绑法别说做什么动作,就连屈伸一下关节都做不到。 全身重量都压在手腕上,坠得腕骨生疼张敛晴使劲挣了挣手指上的麻绳,试图寻找一些能够借力的地方,却让原本稍有些紧绷的绳子深嵌进肉里,绞得更紧了些。 “疼。”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像只打架输了回家寻求饲主安慰的猫。 “我喜欢让你疼。” 报复说来就来!张敛晴决定把“你喜欢就好”这句话彻底从自己的语言库里删掉。 万沁还是大发慈悲地给她脚下塞两个细窄的圆台。 上宽下窄的台子立得并不稳当,圆台的间距和高度迫使她必须双腿大开踮脚站立,才能勉强减轻手腕的压力。 用一种折磨缓解另一种折磨,她的主子一向十分“公正”。 “你这样好美。” 万沁似乎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抚着张敛晴的腰际转了两圈,张口含住乳首轻轻啃啮。感受它在自己口中肿胀充血,这才满意地重重一吸,顺势移开嘴唇。 张敛晴在选工具的时候用足了心机,这种质地柔软的皮带并不会造成太剧烈的疼痛,与其说是刑具,倒不如说这是个调情工具更合适。 这点小心思能瞒过谁呢? 既然小家伙这么有诚意,万沁自然也不会吝惜自己的笔墨。 抽打的范围不在局限于臀部,前胸、乳头、后背、大腿、腰间……所有能够下手的地方都没能幸免。 相比于之前纯粹残酷的疼痛,这次万沁更换了一种更加温柔的手法,每一次抽打都像在撩拨,不管力道是轻是重,都能恰到好处地让饥渴的身体变得更加焦灼。 万沁非常了解面前这具身体,这种介于痛苦和快感之间的刺激,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越来越多欲望在体内积蓄,亟待一个爆发的出口,而万沁却如同一尊毫无情欲的石佛般无动于衷。 张敛晴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改变现在的处境。 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刑架上的人宛如一条受困于囚笼的美人鱼,在有限范围内极尽妖娆地扭动自己的身躯。 毕竟是靠身体征服过无数人的美女蛇,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这是明晃晃的勾引,但凡换个有正常欲望的人来,都得当场办了她。 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个由内而外散发着清冷气质的禁欲系女人。 万沁手腕一转,张敛晴大腿根部迅速隆起一道红痕,火燎般的疼痛。 这一下打得很重。张敛晴后知后觉地惨叫一声,敏感处的嫩肉翕动几下,紧紧收缩起来,生怕泄露了内里的秘密。 “万沁你行不行啊,都这样了还装什么正经?提不动刀就趁早收工,别耽误老娘自慰。” 挑衅的语气那叫一个嚣张。 “宝贝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妙了! 这女人勾引不成,居然玩起了激将法。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狡黠、放肆、对抗、敏锐,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战机,设法掌控局面的主动权。 “我说你提不动刀了,不服来练练啊!” 张敛晴寻思着,就算真的激怒万沁,挨顿毒打也比这不上不下的强得多。 “何必自作聪明呢?” 万沁叹了口气,抽出那根细长的藤条,来回弯折几次后随手挥了挥。 藤条破风的嗖嗖声在静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张敛晴一声国骂哽在嗓子眼,龇牙咧嘴了半天,还是没敢继续作死。 SM游戏本来就是攻守双方的博弈,掌控对方的心理就能掌握游戏主动权,在这场博弈里,主动方具有天然的优势。 博弈的失败者总要接受惩罚,这一点张敛晴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想到,藤条的落点竟然出奇刁钻。 张敛晴右侧脚底一麻,紧接着泛起一股奇怪的刺挠感。挨了打的那只脚本能地往上一抬,使得本就不稳定的圆台由于重心改变左摇右晃起来,原本必须垫着脚尖才能够到的圆台已偏离了原有位置,现在只能勉强用脚趾沾上一点。 两侧脚底接连受到鞭笞,只能来回换着脚一蹦一跳地躲避,像只被扔进碳火堆的小野猫。 万沁喜欢看她无助挣扎的模样,每打一下都会停手观赏片刻,却不给调整重心的机会,而是通过不断改变击打的角度和力道,让她脚下的圆台随身体来回摇晃又不致倒下。 不知挨了多少下,张敛晴只记得自己喊哑了嗓子开始剧烈咳嗽,才让对方开恩停手。 万沁一边拿着带吸管的水杯让张敛晴补充水分,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抚摸自己的画作。 皮鞭、皮带和藤条的痕迹细细密密地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层层迭加却不见一丝凌乱,像素描排线般错落有致。 “这样也会有感觉?” 两根手指在张敛晴身上巡逻了一圈,终于来到泉眼处,轻轻挤压那里的嫩肉。 张敛晴一阵颤栗,穴口猛烈收缩几下,似要把那根作恶的手指吸进去一般。 几点泉水悄然滴落,万沁将藤条横在张敛晴面前让她用嘴衔着,一手按上花核轻拢慢捻,另一边探入两个指节轻轻勾动,毫不意外地引出一阵呻吟。 她对这样的反应十分满意,奖励式地轻插几下,让泛滥的江河变得更加汹涌。 “别,不要在这……” 张敛晴全身酸软,大腿因为隔靴搔痒式的插入颤抖不已,连声音都像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她不喜欢用奇怪的姿势做爱! “那你想在哪,上我的床?” 毫不掩饰的讥诮让万沁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刻薄。 虽然没有说出来,张敛晴依旧能听懂言下之意。 温柔也好,残酷也罢,她从来就分不清万沁的话到底是游戏“台词”,还是发自真心。 她们的关系微妙,肯定算不上情侣,说朋友、战友也不太合适,如果忽略性行为,相处模式或许更像是师生,万沁总会不时传授她一些作战技巧。 不过张敛晴觉得,或许万沁把自己当玩物的可能性更大些。 妈的! 以前明明只有别人求着她上床的份。 驯兽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手下的小狮子不太专心,轻柔按压小核的手指猛然一掐,体内的手指凶狠地撞向最深处,强硬地逼迫小东西回魂。 “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剧痛和快感同时冲击身体,迅速吞噬体内所剩不多的理智。张敛晴心里正委屈着,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自己的处境,像是跟谁较上了劲一样,咬着牙不出声,也不肯说话。 “说话。” 掐捏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剥离快感就只剩下实打实的疼。不听话的小动物自然没有资格被温柔对待,如果张敛晴继续负隅顽抗,万沁不介意把这场游戏变成刑讯逼供。 “想上你的床。” 在威胁面前,小家伙还算识时务。 “还有呢?” “还tmd想上你!” 第四章“我选夹子” 话一出口,张敛晴就知道自己吃枣药丸,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明明平时说话都挺深思熟虑的,怎么受点刺激就嘴比脑子快了? 这是能说出来的东西吗,是能这种时候说的东西吗? 得,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作死,张敛晴索性就豁出去了,一脸大义凛然地瞪着万沁,就差把“有本事你打死我”几个大字写脑门上了,反正也不信万沁真能打死她。 “如你所愿。” 野生的狮子,总比在动物园里长大的更具有攻击性,哪怕暂时屈服于驯兽师手中的鞭子,也总会找准机会亮出自己的爪子。 可万沁觉得自己的狮子似乎不太聪明,总是野性十足地张牙舞爪,却从没找对过亮爪子的时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虚张声势,喜欢对饲主龇牙,又不敢真的咬人。 还挺可爱,也挺欠揍。 被褥足够柔软,可当臀背沾上床的瞬间,张敛晴还是疼得叫出了声。 万沁解开张敛晴手指的束缚,在床头迭了两个巨大的枕头让她半靠着,轻柔地按摩起了因供血不足而麻痹的手指。 “能给个痛快不,你这样我害怕。” 以张敛晴对自家主子的了解,这种时候,万沁表现得越温柔,后果越可怕。 “你会怕?” “当然,我胆子很小的,认个怂您能放我一马不?” “你可以试试看。” “那算了。” 万沁将张敛晴双腿最大限度分开,抬高举过头顶,分别绑在床头两边的栏杆上。 下身一览无余,以张敛晴的角度,正好能看清自己颤动的私处。汹涌的羞耻感让她原本快要干涸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看来我的小狮子不止学不会判断战机,也没学会把握机会。”万沁手中握着那个不过巴掌大小的“量身定做”,轻轻拍了拍张敛晴的下身:“自己掰开。” 张敛晴刚刚恢复恢复力气的双手又软了几分,低着头迟迟没有行动。 她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量身定做”竟然是这个意思,更没想到这个手拍居然是用在那里的。 “用夹子或者你自己动手,给你叁秒钟考虑。”接受羞辱还是接受疼痛,相信聪明的小狮子会做出正确选择。 “夹子。” 声如蚊呐,却足够让人听清。 万沁一挑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指在拍柄上来回摩挲,静默地等待最终答案。 “我说,我选夹子。”张敛晴抬头直视万沁的眼睛,声音平稳坚定,脸上带着得意笑容。 这种行为已经脱离了游戏中m调皮耍滑的范畴,完全是在恶意挑衅。 看着万沁略微失控的表情,张敛晴赌了一晚上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虽然这么做的代价可能很大,但就是觉得值!她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拗什么,或许只是看不惯那副永远冷静疏离的表情罢了。 “太愚蠢了。” 对于张敛晴的心思,万沁多少能猜到几分,正因如此才更显得愚蠢。 皮拍横在面前,张敛晴被迫叼着自己的刑具,看着万沁慢悠悠地踱到橱柜前,从里面拿出几种夹子反复比对筛选,最终确定了叁套质地、外观、用途完全不同的夹子。 “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一会你们会有很多时间‘交流’。” 十几只夹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托盘里,万沁耐心地给她讲解每种夹子作用的部位和可能带来的感觉,这些是稍后要加诸在她身上的刑罚。 比如万沁放在手中把玩许久的那对乳夹,夹子上布满可爱的红色绒毛,绒毛深处藏匿着两只银铃,轻微晃动听到悦耳的声响。 与其说是刑具,看起来倒更像小女生常用的饰品。 过于可爱的外观总会让人低估它的杀伤力,当两只毛茸茸的夹子咬上两侧乳尖的时候,张敛晴才开始后悔自己做的愚事。 闲着没事去挑衅个变态干嘛,图什么啊? 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俯,却又受限于双脚的固定无法完成动作。张敛晴把自己重重摔回枕头上,后背的伤口被这么一扯一磨一压,又火辣辣地疼起来,即使发狠死咬着口中的皮拍,依旧没忍住从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夹子一夹,本就敏感的乳头存在感更强了,像被一根如有若无的线牵着连进脑子里。哪怕夹子的压力已经调得很小,依旧让张敛晴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张嘴狠命撕咬,要把生生它们扯下来一下。 藏匿在绒毛深处的银铃随着张敛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万沁聊有兴致地拨弄了几下,最终还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太吵了。” 两排平滑圆润的小夹子被分别夹在张敛晴两腿根部柔软的皮肤上。和乳头相比,大腿的皮肤虽然细嫩,却并没有那么敏感,万沁选用了一种压力更强的夹子,将肿胀的钝痛透过皮肤一点一点推进肉里。 双手没有束缚,张敛晴不得不将自己的双手死死压在枕头下,手掌卡进栏杆缝隙里相互扣握,这才抑制住反抗的本能。 小狮子暂时的顺从表现让饲主感到满意。取出皮拍,万沁用鼻子蹭了蹭张敛晴的鼻尖以示安抚。 尖锐的金属循这肩胛一路向下,划过乳根、腰际,最终停留在腿间,一下下刺激着敏感的小核。 万沁两指撑开阴唇,挑出内里两片薄薄的嫩肉反复掐捏撩拨。似乎在寻找最适合的下手位置。 “我……我能重新选一次吗?” 面对最后那对带着狰狞锯齿的金属夹子,张敛晴还是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顾不上后背的伤痛,整个人用尽全力往后缩,身子抖得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现在知道怕了?” “怕怕怕,求你了怎么罚我都行,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开玩笑,这种东西用在那里,不死也得半条命吧,能不怕吗? 万沁哼了一声,脸上挂起满意的笑容:“掰开。” 在恶狼的逼视下,小白兔终于将手伸向下身,颤颤巍巍地掰开自己私处的嫩肉,将身体最羞耻的部位彻底暴露在恶狼眼前。 小白兔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但没能成功反抗饿狼的计划,还白白受了更多的皮肉之苦。 万沁揉捏花核让它更加充血饱满,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一下下拍打起来。 皮拍确实是根据张敛晴私处尺寸量身定做的,大小正好完美覆盖从小核到穴口的整片空间,每打一下,粗糙狰狞的鳄鱼皮纹理都会重重刮过下身的所有敏感点,让她在疼痛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下逐渐迷失。 “不许闭眼,看清楚了。” 万沁抓着张敛晴的头发往前一扯,强迫她把视线聚焦在受刑的部位上。 下身因为持续的击打已经明显红肿,洞口处积蓄的泉水不堪拍击飞迸起来,几滴半透明的液体溅上张敛晴的脸颊,混着汗液从往下滑落。她无法判断自己正承受的究竟是疼痛还是愉悦,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像吸毒上瘾一样,疯狂地想要获取更多这样的感觉。 小动物主动挺起下身开始迎合拍打的节奏,一次次震颤,一声声呻吟,都像求欢的野兽一样,乞求饲主赐予她更多。 呻吟越发放肆。在不间断的击打下,张敛晴的身体轻微抽搐起来,下体也开始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地律动。 她快到了,可她的主子还远没有玩儿尽兴。 皮拍不再眷顾最需要抚慰的部位,而是落在了被夹子摧残许久的地方。 首当其冲的就是胸。 不论在游戏还是性爱中,万沁都特别钟爱张敛晴的乳房。挺立如山峦,饱满如珠玉,入手充满弹性,和自己的相比 …… 算了,还是不比了。 快感和剧痛的瞬间切换让张敛晴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过了好一会,痛感才从乳尖传进大脑。 夹子在拍打中一点一点松脱,被挤压缺血的部位因突然恢复供血而剧烈刺痛。 越来越多痛苦汇聚起来,疯狂吞噬身体的其他感官,原本呼之欲出的欲望也被驱赶进角落,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不要,不要打了,求你饶了我,我好疼……” “闭嘴!” 万沁仔细观察着夹子的状态,在左胸乳夹下部重重一击,夹子终于不堪压力崩了出去,乳尖迅速充血胀起,肿的比平常大了许多。 张敛晴身体猛然一抖,伴随着今夜最凄厉的惨叫,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去抚摸如同遭受虫噬蚁啃乳头。 啪! 手背上挨了极重的一下,疼进骨头里,那对还没用上的夹子被扔到床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动物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重新掰开花瓣,眼神里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似在控诉对方粗暴行径。 “好乖。” 服从命令的宠物确实应该得到奖励,在这一点上万沁从不吝啬。皮拍表面在穴口温柔地刮擦、拍打,成功将还未消散的快感从角落揪了出来。 随着拍打的节奏加快,张敛晴的身体很快又有了反应,叫嚣着想要往顶峰攀登。 张敛晴像拔河比赛的那根绳子一样,在快感和疼痛之间被反复拉扯,那条胜利的红线就像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只要她稍稍接近,就会被更加强硬的力量拖拽回去。 最后一个夹子落地的瞬间,门外传来荆溪冷静如机械的声音:“姐,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第五章“你哪张嘴更贪吃” 张敛晴不喜欢门外的“科学怪人”。 除了因为她跟万沁过于亲近的关系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在万沁这受的苦,一半都有她的“功劳”。 作为一个科学家,能不能好好研究科学技术,造造火箭航天器空间站什么的,把人类文明带向新的高度它不香吗,老搞些稀奇古怪的情趣道具算怎么回事? 两人在门外小声交谈了几句,似乎提到了某个地名,张敛晴没有听清,也不甚在意。 雇佣兵的生活本就聚散不定,尤其像她这种“孤狼”,没有团队束缚,也不像万沁有一群可以交托后背的队友,天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 万沁关门进来时,张敛晴正仰头看她,还泛着水光的大眼乌溜溜地转着,像只桀骜而狡猾的困兽。 猫科动物和狗不一样,无论怎么驯养,都无法拔除她们骨子里的野性。 这样才有趣。 张敛晴的视线在万沁双手间来回摇摆,脸色跟走马灯似的一会一变。 那两只手上,分别是一个果盘和一只纯黑的木盒。 果盘里摆满了各种洗净、去皮、切块的水果,有的产自当地,有的则是从千里之外空运过来的,有些甚至不是当季水果,却无一例外都是她爱吃的,不知道万沁什时候搞了这么多。 而那只盒子里,无疑就是稍后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刑具。 万沁放下东西,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坐,盯着张敛晴的眼睛:“过来。” “就不能让我吃的舒服点吗?” “叁、二……” 没等一字出口,张敛晴骂了句“小气”,飞快跳下床几个大跨步加贴地滑行跪在万沁脚边,拿乳尖蹭蹭人的膝盖。 “啊~” 刚被夹子肆虐过的乳头充血得厉害,变得更加敏感,轻微的皮肤接触就让张敛晴如遭电击。 “抬头。” 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头顶上方传来简短有力的命令,张敛晴挪了挪膝盖调整重心,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还没判断出这个命令的目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万沁这一下是使劲了的。 张敛晴被打懵了,甚至没反应过来万沁打了她,只觉得半边脸像被按进了热水里,忍不住想用手去摸一摸,给它降降温。 举起的手被挡开,万沁单手扣住张敛晴两侧下颌骨,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为什么打你?” …… 手掌逐渐收紧,张敛晴觉得骨头快要被捏碎了,疼得龇牙咧嘴的。 “因为我不听话……” 啪。 另一边挨了同样力道的一下,对称了。 打完人,万沁终于把视线转向那个让张敛晴垂涎的果盘,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我能跪着吃吗?” 张敛晴看着那条细得只剩下骨头,怎么都生不出二两肉的大腿,磨磨唧唧的不想动。 这坐着能舒服吗? 果叉停了下来,万沁轻轻叹了口气,吓得张敛晴一激灵,瞬间腾地一下扑进万沁怀里,用自己听着都腻歪的声音撒娇。 屁股上免不了要挨上几下,好在万沁眼下也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略施薄惩后就把她抱在腿上开始喂食。 如果抛开游戏中的身份,万沁确实是个温柔细腻的人,也很会照顾人,被这样一个人搂在怀里柔声细语地聊天、吃东西,任谁都会贪恋这份温柔吧。 切成小块的水果很快被一扫而空,为后续的项目考虑,万沁也不会让她吃太多。 果盘一角是个独立的透明格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浆果,有些张敛晴认识,有的则根本没见过。 “吃得开心吗?” 万沁一手把玩张敛晴胸前的红豆,一手轻轻翻动浆果,似乎在检查什么。 张敛晴满足地嘿嘿一笑,好奇宝宝一样地看着那些虽然不认识,但看起来很好吃的浆果跃跃欲试。 “想吃吗,来玩个游戏。” “好啊好啊!” 看看,沉浸在快乐里的小动物总是容易放松警惕。 直到万沁将她按趴在腿上,从身后抽出那根一开始选定了的竹板,张敛晴才惊觉大事不妙。 这tm不是游戏,是圈套啊!!! “我会把它们一颗一颗放进去。”万沁从果盘里拿了颗樱桃,轻轻推入张敛晴小穴中:“你可以猜两次,猜对了就可以吃。” 说话间,沾满汁液的樱桃已经送到了张敛晴嘴边。 虽然万般不情愿,迫于万沁的淫威,张敛晴还是张口叼住了樱桃。 樱桃里连着鱼线,穿过果核牢牢固定着水果,张敛晴不得不咬开果肉。 酸甜可口的果浆混着自己体液的味道,同时在口腔里爆开,一股异样的情绪随之涌了上来。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或感觉,只要想到自己一会吃到的每一颗水果,都像这样带有淫靡的气息和味道,双腿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嗒! 一滴液体摔裂在地,张敛晴羞耻地把脸埋进万沁的大腿。突兀的水声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异常刺耳。 “当然,猜错会有惩罚。第一次十下,第二次二十,你也可以选择及时止损,放弃第二次猜测的机会。如果你猜错或者放弃猜测,我会继续放下一颗水果,直到你猜对为止。听懂了吗?” 这种时候,万沁反倒像个严肃正经的规则讲解员一样。 这么简单的规则能有什么不懂,可这让人怎么回答? 竹板啪的一声落在臀峰上,张敛晴被这力道不轻的一下打的弹了起来,又被万沁按着后颈压了回去。 第二、第叁下很快接上,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力道,那条叁指宽的棱子随着竹板每一次下落,颜色一点点地由红变黑,好像再碰一下都会破皮出血。 “听懂了听懂了,主人别打了!” 万沁放下竹板摸了摸张敛晴的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记吃不记打,你又不是刚知道。” “我倒想看看你哪张嘴更贪吃。” 万沁将果盘放在张敛晴背上嘱咐她小心不要打翻,随手从里面拿了颗黑枣,一点一点推进小穴深处。 “别,太深了,唔……” 被入侵的快感让张敛晴忍不住叫出了声,哪怕只是一颗不知名的水果。 “别光顾着享受,你的答案呢?” “樱桃。” “东西别掉了。” 竹板与皮肉交击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节奏非常轻快,十下很快打完,臀峰的黑色棱子往下,屁股到大腿根均匀地红成一片压在早前的鞭痕上。 张敛晴急促地呼吸着,努力控制身体,不让背上的果盘因为呼吸起伏而滑落。 万沁太知道什么力道能将她的身体拖进欲望深渊了,这十下挨完,她竟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就连饱受折磨的屁股都在叫嚣着,想要一顿更加凶狠的刑罚。 “蓝莓?” “很接近。” …… 几轮游戏下来,果盘终于见了底,张敛晴吃到的水果寥寥无几,小穴里却被塞了不知道多少,屁股也在竹板的招呼下肿成了狰狞的深紫色。 泛滥的春潮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因为水果的填充而得到缓解,张敛晴难耐地扭动腰肢,乞求万沁大发慈悲,给予自己哪怕一点点慰藉。 “主人,想要,想要嘛~~” “吃了那么多还不够?” 万沁按着张敛晴的腰警告她不要乱动,一根根挑着鱼线,从最外面的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水果逐一从她体内扯出来。 “不够不够,这些顶多算开胃前菜,怎么能当正餐吃呢?” 张敛晴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水果,她觉得自己应该很长时间不会想吃小浆果了。 “那么想吃正餐?” “当然了。” “去床上,跪趴。” 第六章“不要这样对你,还是不要停?” 张敛晴头挨着床垫,屁股高高翘起,四肢分别被皮质镣铐固定在一根一字形金属分腿器上。 一颗胶囊大小的跳蛋塞了进来,顶着阴道口往里一点的位置,并不深入,震动的力道也不大,似有若无地勾动着欲望。 万沁在操作台那不知道鼓捣些什么,也不理人,小动物撅着屁股等了半天没见动静,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把锁链晃得直响。 “你吵到我了。” 声音是从身侧传来的。紧接着,一根不算柔软,却极富弹性的东西划过股沟,沿脊椎一路向上滑动,最终顶在后颈上。 假阳具吗? 触感似乎不太像。 张敛晴有些疑惑 “咔嗒” 空气瞬间凝固。 一股寒气从沿着脊柱蹿上了头顶。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今天白天她才在那个破败的烂尾楼里听到过,还听了五次。 后颈的压迫消失,万沁握着左轮手枪笑盈盈地站在床边,眼中却泛着森冷的寒光:“俄罗斯大转盘,敢试试吗?” 张敛晴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白天用过的那把枪,但明显经过了一些改装,枪管前端多了个消音器一样黑色的空心柱体,分辨不出材质,却能看出其头部平滑,表面布满凸起的颗粒,看起来更像是按摩棒。 “万沁你别这样,你你你要干什么?”张敛晴觉得头皮有点紧,舌头似乎也变得不太听话了。 “你不是喜欢俄罗斯大转盘吗,我陪你玩一局。”万沁拿起一颗子弹填进弹仓,手指一拨一扣,旋转复位弹仓的同时,将一枚硬币立在床头柜上旋转起来:“头像还是花。” 在佣兵圈子里,张敛晴好赌、敢玩命是出了名了,尤其热衷于俄罗斯大转盘,并且从来没输过。 这不但得益于她有双灵敏的耳朵,能够准确地听出子弹位于弹仓的第几个击发位置,更重要的是她能够通过手指肌肉的小幅振动,不断“校正”子弹的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很高明的作弊手段,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不是你等一下,咱能商量商量吗?” 万沁按下硬币,用枪头戳了戳小穴和菊花,一字一句地问:“头像,还是花?” 硬币和弹仓旋转的声音同时停止,张敛晴没能判断出子弹的位置,却明白了万沁这么做的用意。 恐惧! 万沁想要她的恐惧。 可为什么呢?佣兵本来就是一种拿命换钱的职业啊,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她想不明白。 “看来你想前后一起。” 迟迟没有等到张敛晴的答案,万沁理所当然会“帮”她做出选择。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张敛晴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万沁:“别别别,我选头像!” 手掌下正正躺着个巨大的伟人头像,头像上的人物挂着和蔼地笑容,眼睛却好像睨视张敛晴的方向,显得诡异而嘲讽。 万沁扯着张敛晴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用枪口的柱状体拍拍她的脸颊:“舔” 张敛晴瑟缩了一下,执拗地摇摇头。这可是一把装填了子弹,并且不知道子弹处于哪个击发位的左轮手枪,而且这把枪还握在别人手里。 体内的跳蛋突然猛烈震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让人享受快感,就立刻恢复了原本那种似有若无的频率。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张敛晴发出一声惊呼,万沁看准时机,一手按着后颈,一手顺势将按摩棒送进她口中抽插起来。 万沁的动作异常粗暴,每一下都撞击到深处才罢休。 张敛晴眼角噙着泪,随着万沁的动作发出阵阵干呕。她被迫吞吐着那根令人恐惧的刑具,努力用口水润滑柱身,以求尽早结束这场折磨。 抽插停止了。 万沁压住张敛晴的后颈,将柱体顶在她口腔深处,俯身在泛着泪光的眼角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别怕。” 咔嗒。 温柔的话语和击锤的空响先后闯进张敛晴耳朵里,她愣愣地看着那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表情从呆滞、不可置信,逐渐变为惊惶和恐惧。 玩过无数次俄罗斯转盘,对自己脑袋开过无数枪的张敛晴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游戏的可怕之处。 柱体从口中抽离,万沁绕到她身后,用两指撑开阴唇,轻而易举地将那根得到了充分润滑的东西送了进去。 “不要,求你。” “不要吗?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万沁轻笑一声,又将按摩棒向前推进几分,就着口水和体液的双重润滑,握着枪柄迅猛地抽插起来,顺势将那颗小小的跳蛋顶到了更深处。 细小的颗粒来回研磨内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而那颗顶在G点上的小跳蛋虽然不足以将她送上定点,却能恰到好处地击溃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恐惧化为迷离,空旷的室内只剩下起伏的喘息声和持续的呻吟。 张敛晴大腿轻颤,提起臀配合万沁抽插的节奏,准备迎接能够将自己送上巅峰的“致命一击”。 一切戛然而止。 体内的跳蛋、抽送的凶器,都停止了。 噩梦般的击锤声再次响起,张敛晴浑身一抖,小穴猛地收缩了一下,死死夹住那根埋在自己体内柱体。 她在即将登上山顶的瞬间,又被一脚踹进了悬崖深处。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臀,指尖轻柔地描摹着伤处的皮肤,轻柔地按压和掐捏,刺痛中带着令人崩溃的酥麻感。 体内的东西重新抽送起来,节奏比之前更为轻快,却并不深入,只是轻轻浅浅地刺激着内壁,偶尔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轻碰一下深处的跳蛋。 点滴积蓄的欲望很快再度汇成激流,却又在即将倾泻的瞬间消散无踪。 第叁次扣下扳机,击锤的空响将小动物从欲海中拉扯出来,充满情欲的呻吟不知何时变成了压抑的低泣。 解开手脚上的皮拷把人翻过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张敛晴瘪着嘴对上万沁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委屈、不解和对施暴者的控诉。 万沁拭去张敛晴的泪滴,又温柔地亲了下额头,给她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重新固定好。 张敛晴上身靠着厚厚的枕头,双手拷在头顶,下身则用皮扣分别固定住膝盖和脚踝,保持着曲腿的姿势向上吊起。 这样的姿势,既便于插入,又不至于压到臀部的伤处,还能让受刑者清楚地看到施暴者的每一次动作。 体贴入微的残酷,令人恐惧,又让人痴迷。 这次抽送明显有力了起来,每一次都狠狠顶进甬道最深处,又毫不留情地整根拔出,再次闯入。 这种缓慢而有力的抽插像只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蚕食张敛晴的身体,把她推向欲望深渊。 随着那双带着无数情绪的眼睛逐渐被情潮吞噬,啜泣夹杂着呻吟奏成满含情欲的乐曲,万沁观察着她的反应,又一次在高潮前夕停止手中的动作扣下扳机。 欲火被强行掐灭,那把装着子弹手枪在自己体内击发了四次,张敛晴终于委屈得哭了出来。 哪怕她知道自己白天的行为的确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作死,她依然想不通万沁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哭什么?在上你的时候随时把子弹射进你的身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坚定冷酷的声音伴随着下身传来的噗噗水声,让张敛晴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眼泪也掉得更厉害了。 “不,不要……我不要了,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 张敛晴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一次粗暴地插入打断了。 万沁打开那个沉寂已久的胶囊跳蛋,不断在几个低频模式中来回切换,用按摩棒一下一下地将它撞向G点。 张敛晴被剥夺了思维的权力,却依旧不断哀求万沁放过自己,可随着欲望的侵蚀,这种哀求也变了样。 “不要了,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不要……不要停……” “你的要求太多了。”万沁将手指移到扳机上,毫不留情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半是嘲笑半是调侃地发问:“不要这样对你,还是不要停?” “不要停,求你不要停。” 张敛晴意识到,万沁在逼她承认即使被粗暴对待,依然想要被她玩弄的事实,几乎是哭喊这说出了万沁期待的答案,乞求能得到一起怜悯。 “好乖。” 咔嗒。 可惜并不是所有乖巧都能获得奖赏。 “你运气真好。” “呜!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你告诉我,你怎么罚我都行,为什么要这样啊……” 张敛晴彻底崩溃了,她能够感受到万沁的怒气,却不清楚这怒气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要收到这样的惩罚啊? “张敛晴,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万沁按着张敛晴的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婆娑的双眼,那眼神能杀人。 受伤的小动物惊恐地摇了摇头,目光里充满恐惧和迷茫。 一向优雅的万沁破天荒爆了句粗口,按住枪柄咬牙道:“没关系,在我开出第六枪之前,你有的是时间想清楚。” “不要,求求你告诉我,我想不出来。” “嗯……哈啊……万沁,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擅自行动跑出去、不该在勾引男人、不该挑衅你、不该……” …… 细碎的呻吟混着断断续续的求饶,张敛晴翻流水账一样把她今天干过的蠢事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出来,万沁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呻吟声越来越连贯,张敛晴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屁股向前顶着,小穴收缩死死“咬”住体内的按摩棒。 万沁叹了口气,握着枪柄缓缓将按摩棒往深处推进。 或许是察觉到了万沁的意图,张敛晴猛烈挣扎起来,梦呓般地反复说着“别”、“不要”……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求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不再犯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又急又快地抓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玩危险的游戏让你担心,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动作停止,捏着枪柄的手突然握紧,猛然抽出又狠狠推了进去。 万沁发狠地抽送着按摩棒,每一下都重重顶到最深处。 按摩棒的表面的小颗粒和跳蛋同时强有力地震动起来,几十种截然不同的频率同时冲击体内所有敏感点,灭顶的快感让张敛晴全身颤抖着发出阵阵尖叫。 小腹一阵收缩,一股热流从腿间喷涌而出,彻底打湿了床铺和万沁的小半条胳膊。 她从没享受过这么酣畅淋漓的高潮,直到万沁解开拘束把她放进浴缸的时候,她依然沉浸在余韵中无法自拔。 “万沁。” 身后的人没有应声,只是帮她擦拭身体的手稍微一顿,表示自己听到了。 “对不起,别生我气。” 温热的水流和轻柔的动作特别能让人放松,一晚上的游戏已经消耗了张敛晴太多的体力和精力,此时她靠在浴缸边沿阖着眼,呼吸越来越平稳,看起来已经快睡着了。 身后的人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吐出叁个字。 “没关系。” 第七章“下次让你报复回来” “绝绝绝,绝绝绝!” “次奥!” 床上飞出来一个大白枕头,咚的一声砸在落地窗上,隔着玻璃惊飞了几只聒噪黑鸟。 莫名被抢了枕头,万沁睁眼看了看表,八点半。 多年服役经历加上近几年转战全球的佣兵生涯,长期生活在需要高度戒备的战争环境下,使得她的睡眠时间比普通人要短得多,并且很难进入深度睡眠。认识张敛晴之后,她的睡眠好了不少。 天已经很亮了,阳光顺着窗户一点一点往室内爬。身边的家伙把属于自己那一半被子压在身下,一边迷迷糊糊地喊疼,一边毫不客气地从她身上卷走另一半,过一会又转回来,伸胳膊抬腿,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 “睡相真差。” 张敛晴耳朵动了下,睁了睁眼,半梦半醒的抬脚就往万沁腿上踹。 万沁翻身把人压到身下,摸上还肿着的屁股轻轻一捏,毫不意外地收获一声惨叫和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张敛晴瘪嘴,委屈巴巴的,像个受欺负的小狗:“疼~” 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记吃不记打,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昨晚的教育还不到位? 两个人就“教育”问题在床上展开了一番激烈而深入的探讨,张敛晴又一次在持续的强力输出下丢盔卸甲,不得不扶墙逃进浴室。 万沁就是个行走的战争机器,不管在哪里都战斗力惊人。 特种兵出身的人,虽然不见得个个会做饭,但大都有一手烤肉的绝活,无他,就为了野外生存的时候能吃得好一点。 快到午餐点,几个队员在院子里BBQ,万沁不喜欢晒太阳,索性在客厅打游戏。 指甲盖大小的游戏角色在她的操纵下闪转腾挪,灵活地躲避几乎覆盖整个屏幕的攻击,手速、手眼协调性那叫一个惊人。 张敛晴带着一身香气飘下楼,站万沁身后看了一会,没看懂,果断选择去和佣兵老爷们“同流合污”。 万沁被过重的香水熏得连打几个喷嚏,操作鼠标的手抖了好几下,屏幕里的小人失控地撞向boss释放的全屏弹幕,挂了。 “她底喷了多少香水?” “不知道。”偌大的GAMEOVER跳出屏幕,万沁一扔手柄,从荆溪手中接过电脑曲起腿架着,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快速浏览起来。 “看完记得销毁。” “简单说说?” “委托人是内行,任务难度和价值成正比,被保护人求生欲很强,会好好配合我们。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I国国防部因为某些原因,把暗杀任务高价卖给了中东的一家雇佣兵公司,这家公司又以扣除定金后的价格把它卖给了其他人,这样辗转了几手之后,终于有一个倒霉蛋成了我们的对手。” “而且是个拿着错误情报和缩水佣金的倒霉蛋。”如果荆溪的情报准确,他们这次任务的难度会小很多:“查到这个倒霉蛋的身份了吗?” 荆溪看向院子里,佣兵们拿喇叭播放着披头士的经典歌曲,张敛晴随着音乐律动,一边跟队员闲聊,一边给肉串撒香料。 “暂时……还没有。” “什么倒霉蛋,你们什么事能不能等吃完了再说?” 手边突然多了盘热腾腾的烤肉,浓烈的香水混合着香料刺激的味道,配上那独有的大嗓门,震得人有点头晕。 张敛晴的突然闯入让荆溪暂时收了声,这两个人一向不对付,万沁早就习惯了。 两个人一人手里被塞了一串烤肉,张敛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万沁,就差把“求表扬”叁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先吃吧,吃完再说。” 这种小动物般的目光简直是……事业的拦路虎,工作的绊脚石。 平心而论,张敛晴烤肉的技术很一般。香料过重,受热也不均匀,有些地方表皮碳化得厉害,有些地方还夹生。 得亏张敛晴没当过兵,这水平参加野外生存训练,不得活活饿死? 腹诽归腹诽,看着小动物期待又紧张的眼神,万沁还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并且狠狠吞了几大块肉以示真诚。 张敛晴高兴了,把外套一甩蹦蹦跳跳地往浴室跑,上了楼还不忘冲着万沁挤眉弄眼:“我去洗个澡,你们慢慢吃,多吃点!” 热带丛林的水冷的刺骨,夜里留下的伤痕在冷水刺激下似乎疼得更厉害了点。张敛晴打了个寒噤,双拳紧握咬着牙站在水幕中央,强硬地逼迫身体去适应。 张敛晴是个非常务实的享乐主义者,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很少会做自讨苦吃的事,除非收益足够诱人。 昨晚被忽略的地名从意识深处浮现出来,垂在身侧的手指随着思绪轻轻敲击大腿。 德黑兰。 按照计划,她稍后必须赶往里约机场,从那里出发去执行一个暗杀任务。 她的任务目标是I国总统的前高级幕僚,根据雇主提供的情报,这个人将会在叁天后从德黑兰乘机逃往伦敦,她必须在目标踏上英国领土前完成任务。 在接受任务几天之后,她才知道她的目标雇佣了一支顶尖佣兵团队为自己保驾护航,这支队伍就是万沁带领的“蜂刺”。 正面对抗毫无胜算,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一周前,她从前雇主口中得知“蜂刺”在南美有行动,一个大胆的计划就这么在脑海中生成了。 于是有了烂尾楼中的那一幕。 “孽缘啊。” 张敛晴算准了时间离开浴室。 院子里的佣兵歪七扭八地躺倒在葡萄架下,荆溪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只有万沁还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双手死扣着桌角,靠疼痛努力保持清醒。 用天然香料调配的吸入型麻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但药效非常强。考虑到这群身经百战的佣兵老爷大都接受过抗药物训练,张敛晴这次特意加大了剂量。 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已经不是用训练和身体素质能解释的了。 “对付你们这些人太费劲了,下次再有这种活儿必须加钱。” 眼看万沁的身体摇摇欲坠,张敛晴急忙冲过去扶她坐下,用扎带把她的四肢固定在扶手和椅腿上。 “别这副表情嘛,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我们不是同类人吗?”张敛晴蹲下身子,脑袋枕在万沁腿上:“而且,你昨天都对我动枪了,就当让我小小地报复一下吧。” 万沁无力地靠着椅背,揪着眉头看了眼张敛晴,又越过她看向楼上,蠕动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只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张敛晴疑惑地眨眨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回头冲向她们作业“玩耍”的房间。 那把左轮手枪随意放置在桌面上,这显然并不符合万沁谨慎的性格和行为习惯。 枪一入手,张敛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重量不对! 除了弹仓,包括击锤在内的所有零件都被改造过,这只不过是个看起来非常逼真的枪械模型。 “艹!万沁你他妈的……” 张敛晴拿着那把左轮怒气冲冲地跑下来,抬手把枪狠狠砸到万沁身上:“你tm就用这玩意耍了老子一晚上!?”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荆溪的杰作。 可惜无论张敛晴怎么骂娘,此时的万沁都听不到了。 她的麻药真的很厉害。 “唉!”张敛晴叹了口气,俯身亲吻万沁头顶的乱发,软软的,像小狗的绒毛,毫无杀伤力:“我得走了。下次让你报复回来。” 第八章“宝贝,胆子不小” “我们去跳伞吧!伞降到珠峰翼装飞行下来,直接跳进冲绳的海里喂鲨鱼怎么样” “要不去玩个恐怖密室也行,什么冥婚、鬼娃那种的,然后你被送进洞房和尸体成亲哈哈哈哈哈!” 真是够了! 万沁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张敛晴比平常更加跳脱,满脑子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东西,一会要搞极限运动,一会又要去勇闯古墓摸金寻宝,还惦记着参加个时下流行的选秀节目,过一把大明星的瘾……短暂的迷茫过后,一片混沌的大脑终于恢复清明。 室内一片漆黑。 为了延长他们的昏睡时间,张敛晴走之前特意关闭了所有可能发出噪音的设备,并且拉上遮光帘,给他们营造了一个想当完美的睡眠环境。 万沁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对方居心不良,但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在意她的睡眠质量。 不过张敛晴这一通操作,效果真的十分有限。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打在她身上,通过光照角度不难估算出大致时间。下午两点,她睡了接近一小时。 如果张敛晴能够安全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在机场高速上了。 “蜂刺”的南美基地背靠海岸线,面朝原始森林,出别墅大门不到两百米,就是纵深四十公里的荒山无人区,里面有数不清的诡雷和陷阱,哪怕是丛林作战经验丰富的老特种兵,也很难在不知道正确路线的情况下活着走出去。 她只能相信张敛晴可以。 和他们这些部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兵油子不同,张敛晴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却从实战里摸索出了最适合自己的技能和作战方式。 比如她拥异于常人的方向感和空间感知能力。 黑暗的密闭空间和侧躺的姿势都会影响人对时间、空间、方向的感知,但对张敛晴而言,后备箱的环境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干扰。 万沁面前摆了张地形图,上面用铅笔标出了完整的下山路线,每一个转折处和地形点都标注得分毫不差。 利用脉搏计时和对车速的估算的确能够判断出每一段路程的大致距离,但这样的精准度实属罕见。通过预估的路程在图纸上找出对应长度的行车路线,再对照方向逐一进行排除,最终找出唯一正确的那条路。 聪明得令人嫉妒。 其实张敛晴下山的路并没有那么顺利。 原始森林,道路大多隐没于荒烟蔓草间,很多时候须车到林前、山前、巨石泥沼间方见路,再加上许多相似度高如镜像复制一般的岔道,着实让她耗费了不少功夫。 万沁苏醒的时候,她刚刚驾车驶上公路,离机场高速还几十公里路呢。对于需要跟时间赛跑的人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车里放着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摇滚乐,张敛晴切了半天也没找到流行歌曲,只能一边吐槽万沁的品味,一边随着音乐节奏律动,手上也没闲着,一边叩击方向盘,一边拨通了当地警局的电话。 “你好警察先生,我看到一伙武装分子绑架了两位女士往丛林别墅去了。” “对,大概五六个人,都持有枪械,我开车路过的时候吓坏了。真是太可怕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把定位发给你们。” …… 由于是在完全松弛的状态下被束缚,扎带严丝合缝地卡住关节牢牢固定在金属扶手上。为了防止她挣脱,张敛晴特意将锁紧装置转到了手腕下方不易触及的位置,既不能用手破解,也无法靠身体杠杠强行拉断。 万沁放松肌肉,附身用虎牙卡进腕骨和扎带形成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地旋转。 尖锐的牙齿划破腕骨处的皮肤,强硬地咬紧扎带,一点一点将锁扣向上旋转。 手腕的皮肤很快红了一圈,勒得最紧的位置已经破皮出血,万沁依旧放松地搭着扶手,面无表情地继续动作。 这种时候,肌肉紧绷只会加大工作的难度。 经过十几分钟努力,锁紧装置终于转到正面,万沁吐掉嘴里的血沫,咬住锁扣往外一扯,刺耳的锯齿摩擦声在幽静中撕开一道裂隙。 长时间束缚导致的麻木感很快消失,万沁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拿起手机输入号码。 “喂?” 是张敛晴标志性的豪迈嗓音。 万沁长出一口气,表情却变得更加严峻,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 她没想到自己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确认处境和队友的情况,而是打电话确认张敛晴是否平安。 “谁啊?说话!” 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了思绪。 万沁随手点开一段机场环境声的音频,调大音量,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宝贝,胆子不小啊。”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楞了一下,随后像警觉的小动物般竖起背毛,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在哪?” “你猜啊。” 万沁的语气十分轻松,甚至还带着点调皮和戏谑,结合隐隐约约的机场环境音,让张敛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你们怎么……” “怎么解除麻药的?” “我破坏了所有交通工具,还炸毁了下山的通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万沁都乐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憋住笑。 这孩子怎么说都信,压根不用套话就自己把情报往外倒,也太好骗了点吧?她是怎么在战火硝烟里活下来的? “喂!!!” “嘘,乖一点。到伦敦再收拾你,byebye~” 挂断电话,万沁拿过桌上的地形图,两根手指夹着双色记号笔来回旋转在图上勾勾画画。 解除麻药需要有对应的唤醒剂,面对张敛晴配制的特殊药物,万沁也束手无策。 荆溪靠在几米外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毯,呼吸出奇平稳;五个佣兵老爷在门口躺成一排,看样子还得睡上挺久。 没有交通工具,原本的道路被炸毁,负责布防的爆破专家还在昏睡中,她必须重新找出一条下山的路线。 无论多难都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这是作为军人的骄傲,也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很快图纸上用蓝色记号笔标出了一条直线距离非常短的下山路线。 这条路崎岖异常,不但需要穿越沼泽区,最后还必须从数十米高的断崖索降下山。 这难不倒万沁。 麻烦的是,这条路线应该是整个无人区布放最密集的区域,就算是万沁也无法保证能够成功规避所有陷阱。 “别装睡,你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自觉点起来干活。” 荆溪翻了个身,支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万沁:“你又知道?” 万沁点点头没有搭话,而是专注于地图,将可能存在诡雷或陷阱的区域用红笔逐一标出,反复确认后递给荆溪:“我需要无人机领航。这条路线,帮我扫清地面以上的障碍。” “没问题。” 专注的人真是太有魅力了。 荆溪决定把这种魅力添加到智能核心的教材里,让自己的小AI变得更吸引女性。 断线的忙音在车了响了很久,张敛晴心不在焉地踩着油门,过了许久才像回魂似的猛砸了一下方向盘。 她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确切的说,是万沁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引诱她犯错。 不知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不自信,她每次跟万沁说话,气势上总会不自觉地弱几分,对话也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比如刚才,万沁抛出一堆假信息就能把她耍得团团转,凭借语气——或者说是过于精湛演技,能她深信不疑。 那个女人说什么都像真的,但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我他妈的!”怎么说自己也是气场强大的御姐,怎么每次遇到万沁就怂得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难道是传说中物种克制? 张敛晴那个恨啊! 下回见到万沁坚决不怂,一定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 第九章“这趟航班已经不安全了” 候机室传出一声巨响,原本还在抱怨航班晚点的乘客瞬间噤声,不约而同地看着声源所在的方向。 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彻底变了形,金属外皮比原来不知鼓了多少,表面坑坑洼洼的,就像有人在桶里打了套“降龙十八掌”。 机场安保人员很快赶到,却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筒内的状况,并没有要求乘客配合调查。 万沁双手插兜半倚着立柱,宽松的休闲衬衫搭配棒球帽,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痞气。 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眼注视着候机厅内的一举一动。手腕处红肿的伤痕在衣袖遮盖下隐现,恰到好处地掩饰着某段不算愉快的经历。 从声音和桶内流出的少量油脂状液体判断,引发爆炸的应该是一枚微型液体炸弹,大小不超过5克。 “赫里先生,我们恐怕不能乘坐这趟航班。” 万沁身边坐着个中年男人,五十出头,长着标准的“中东脸”,下巴却刮得很干净,没有中东男人标志性的大胡子。 他本次任务的雇主。外界情报显示其为总统高级幕僚,实际上他是I国战略武器研发团队的专家之一,因为贪污巨额研究经费遭下属举报,不得不出逃他国寻求政治庇护。 在波斯国家,贪污罪不可赦,一旦查实就会被处以极刑。 “不可能!我必须马上去伦敦,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对于一个为金钱背叛信仰和母国的人,在这片土地上逗留每一分钟,都让他充满恐惧。 “有人携带炸弹,这趟航班已经不安全了。” “机场的安检措施非常完善,我不认为谁有能力把炸弹带上飞机。” 每个人应对突发状况的反应都不同。 长期生活在稳定社会环境里的东亚人和欧洲人,响声不会让他们联想到爆炸、枪击或者袭击,所以反应也相对镇定;与之相反的是一些中东人和犹太人,他们长期生活在战争环境里,听到类似爆炸的声音,会蹲下身子寻找掩体或者逃生通道。 在明知航班不安全的情况下,放弃登机无疑是最优选择,可惜她的雇主属于最不可理喻的第叁类人。明明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毫无理智可言,却异常坚持己见,不接纳其他任何观点与建议。 爆炸发生时,还有几个人引起了万沁的注意。 巨响过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寻找声源,而是彼此对视,然后又很快移开视线东张西望,好像下意识地在掩饰着什么。 “我们他妈到底什么时候能上飞机?” “对,都等这么久了,我们必须马上登机!” 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让赫里深陷恐惧,还点燃了乘客们压抑已久的愤怒。 这种愤怒很快转变为对地面服务人员的围攻,越来越多人加入战局,登机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趟航程注定不会平静。从航班延误到垃圾桶的小规模爆炸,再到乘客闹事,所有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是张敛晴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按闹分配”是人类社会不变的法则,不管在哪个国家都适用。乘客与工作人员爆发冲突后不久,机场广播就发布了登机通知。 万沁和赫里的座位在经济舱尾部,靠近洗手间和机尾安全门,视野开阔,能够观察到整个机舱。 万沁最后一次得到张敛晴的情报是在两天前,张敛晴乘坐的航班在伊玛目机场降落,监控拍下了她离开的画面。此后,这女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荆溪都查不到她的行踪。 更糟的是,万沁离开后没多久,南美基地就遭遇当地警方突袭,几个不省人事佣兵老爷被集体扛回了警局,武器装备也被收缴了不少,权当充实地方警局装备库了。 荆溪动用不少关系才把几位军爷捞出来,可这时候距离张敛晴离开已经过去整整一天,这意味着万沁必须在孤立无援的条件下,独立完成这次任务。 “您好,能跟您换个位置吗?” 是汉语,久违的亲切感。 过道上站着个高挑的华裔女性,头戴黑色贝雷帽,身穿橄榄绿夹克,一看就属于爱玩敢玩的类型,从某种角度上说,和张敛晴还挺像。 换座位只是个托词。 万沁一眼就注意到女人衣袖上的袖扣。 飞翔之刃,英国第22特别空勤团的徽章,它们还有另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称——SAS。短剑下方的绶带上刻着它们的座右铭,也被成为战无不胜的秘籍:WhoDaresWins。 特工和雇佣兵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习惯,比如用袖口或胸针向相关人员表明身份,便于在任务中协调配合。 飞机上升到巡航高度,空姐开始例行客舱服务。 经济舱餐品不算丰富,更谈不上好吃,但足够填饱肚子。 虽然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万沁还是拒绝所有食品和饮用水。这次她是孤军作战,没有任何容错空间,任何一点疏失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餐车行至客舱中段,几个中东男人突然起身,分别朝客舱两端和中部安全门走去。 迪拜国际机场。 塔台传来一阵骚动,一架从德黑兰飞往伦敦的航班在即将脱离塔台管制区域时突然偏离航线,并挂出7500国际通用遇险编码。 “7500”表示飞机遭遇或可能面临劫机危险! “所有人低头趴下,双手放在前排靠背上,立刻!” 劫匪清空了机翼靠近油箱的位置,在两侧各安装了一枚液体炸弹。闪烁的红色信号灯表示这枚炸弹遥控器就在机舱内的某人手中。 前侧过道上斜躺这一个健硕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安保人员。男人腹部和后腰分别中刀,血水从伤口汩汩流出,沿地毯与座椅的缝隙朝机头蔓延。 一片寂静。 乘客们遵照劫匪的要求低头顶着前座椅背,连呼吸都尽可能放到最轻,生怕招来无妄之灾。 在对每个乘客进行逐一搜查,收缴了一大批通讯设备和可能作为武器的物品之后,四名持刀劫匪分别在客舱收尾和两个安全门附近站定,分段控制整个机舱,唯一的持枪劫匪挟持空姐朝驾驶舱方向走去。 站在最后一排座位中间的是个手持大马士革刀的矮壮男子,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虎口处有明显烧伤疤,看角度应该是自己用木炭烧灼形成的。 万沁记得这个劫匪,在候机室垃圾桶爆炸的时候,他和另几个人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 飞机上有七名劫匪。万沁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身形相貌。 “亲爱的朋友们,请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任何无辜者。我们在这里只为寻找一个背弃祖神,即将投入恶魔怀抱的叛徒。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我找到这个人,我们将给予他最公正的审判。” 广播中传出咯风干一样的声音,就像用了某种办法压扁嗓子挤出来的,难听,刺耳。 身下的座椅一阵晃动,赫里埋着头,全身不住地颤抖着,好像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囚犯。 万沁用膝盖轻碰了一下对方,示意其冷静。在这种静如死水的环境下,任何轻微的动静都格外引人注目。 “如果大家找不到这个叛徒,自然也会有人代替他接受惩罚。这里距离伦敦还有四个小时航程,从现在起,每十分钟会有一名乘客被处决,直到揪出叛徒为止。不要企图欺骗或是反抗,我们随时可以引爆飞机上的炸弹。现在请行动起来吧,各位,时间不等人。” 这应该是一伙极端宗教主义者,国际上通常称其为“恐怖分子”。 万沁搭着前排椅背,手指逐渐向掌心收紧,在布料上扣出一个深陷的坑。几乎可以肯定,这场劫机跟张敛晴脱不了关系。 一向单兵作战的张敛晴非常善于借助外势给自己创造有利局面,这伙恐怖分子正是她借的“势”。 劫匪的威胁在舱内引起一阵骚动,被允许抬起头的乘客们狐疑地看向自己四周。 因为种族和历史原因,在白人主导的世界里,优先受到猜疑的是永远是黑人和拉美裔。 十分钟过得很快,乘客们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劫匪们强制叫停。现在,他们必须从机舱里推举出一个“叛徒”。 “怎么,你们没有帮我找到叛徒吗?哦不,别这样,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杀人。” 前端的劫匪拎起一个亚裔男子,将他的脑袋按在椅背上方,脸紧贴着后排女乘客,两人的鼻子仅有不足五毫米距离。 “霍夫曼,不要吓到后排的女士。” 被称作霍夫曼的劫匪站在座椅上用膝盖顶着亚裔的后背,单手持刀朝对方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另一只手抓着男人的头发往上一提,手起刀落。 尖叫、祷告或是哭泣都不足以安抚乘客们收到的心理冲击。 坐在亚裔男子后排的女人双眼瞪的浑圆,大张着嘴下颌不受控制地来回移动,面部肌肉也跟着急促地抽搐。几秒后,女人突然扶着前排带血椅背剧烈呕吐起来。 “我们继续,大家要加油啊。”广播里传出沙哑的低笑,明目张胆地嘲讽着被玩弄于鼓掌中的“蝼蚁”。 新的十分钟,开始和结束同样仓促。 这次,人们将怀疑的重点放在那些看起来就不那么正直的人身上,比如身上有许多文身的、打了过多耳钉、唇钉或是鼻钉的人。 在传统认知里,这类通常都被归类为帮派人士或是不良青年。 “叮咚,时间到了,这次大家找到答案了吗?” 沉默,代表着死亡。 “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中年颤抖着指向躯干上布满纹身的黑人青年:“就是他,我上飞机前听到他在念叨着,说什么要放弃信仰,拥抱自由,一定是他!” “闭上你的臭嘴,你这只恶心的白皮猪!” 黑人青年不甘示弱,狠狠朝白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虽然你很努力,但这个年轻人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一只恶心的白皮猪。祖神最讨厌欺骗和谎言,你要为你的愚蠢行径付出代价。” 两个劫匪将白人按跪在过道中间,其中一名劫匪从腰间拔出一把锯齿状短匕,贴着颈椎的缝隙一点一点切入。 惨叫声在机舱内回荡了很久。 被刻意延长的死亡过程比利落的杀害更具震慑力,直到劫匪踢开尸首,将刀刃上的血迹随意涂抹在座椅套上,乘客们依旧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让我们开启新一轮计时,究竟谁是藏在你们中间的叛徒呢?”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经济舱最后一排,万沁摘下口罩慢慢站了起来。 第十章“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滴” 头等舱备餐区躺着具男性尸体,身着传统中东服饰,蓄须,皮肤黝黑,全身上下唯一显白的地方,是颈部那条鱼线粗细的狭长勒痕。 张敛晴憋着气系上制服前胸的两枚扣子,稍稍活动了下肩背,确认不会崩开,又使劲扯了扯制服下摆,勉强盖住插在裙装后腰处的手枪:“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在这休息一会,好吗?” 柜子里绑着个被扒光衣服的女人,是之前那个被持枪匪徒挟持的空姐。 空置许久的肠胃发出“咕咕”的抗议声,张敛晴紧盯着监控,顺手开了盒泡面。 几滴热水溅出杯口落在虎口上,张敛晴喜形于色地骂了声“靠”,带着优雅端庄地职业假笑走向广播室。 她喜欢重口味、有嚼劲的东西,就算对待最简单的泡面,她也会像冲咖啡一样,用细小的水流一圈圈均匀冲泡,一点一点浸润面饼,让配料与面的风味完美融合的同时,最大程度地保留面食筋道的口感。 这碗面多半是不能吃了,不过在真正的美食面前,谁还会惦记泡面呢? 张敛晴自认还算了解万沁。 对于战争而言,女性太过柔软了,想在男人的战场上争得一席之地,就必须比男人更凶狠,更不要命。 可万沁是个“奇葩”。 如果让佣兵在名利与正义间做出取舍,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只有万沁,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掷地有声,重逾泰山——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要。” “小样儿,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成年人的世界可是很残酷滴。” 经济舱,所有目光聚焦机尾。 万沁摘下口罩抽出皮筋,缠了两圈套在手指上,把影响视野的帽檐右移几分,视线从每一个乘客脸上扫过。 “坐下,不许动!谁他妈让你站起来的?” 控制机舱中段和机尾的劫匪一前一后将万沁夹在中间,挥刀大声呵止万沁行动。 广播中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鸭叫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这样,让开点,不要对女士这么粗鲁。这位女士,请把叛徒交给祖神,神会庇佑你的。” 尖锐的电流声很容易让人心烦意乱,万沁皱着眉头使劲甩了下头,她有些耳鸣,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什么要爆开了一样。 赫里吓得一抖,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靠背底下,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逃离所有危险。 在乘客的惊呼声中,万沁抓住赫里的领子使劲一提,粗暴地将魁梧的中东男人推倒在过道上。 “你们要找的人叫卡里赫姆,I国101计划前负责人,半个月前成功向英国申请政z避难。一周前,卡里赫姆化名‘赫里’,购买了德黑兰飞往伦敦的机票,只要航班落地,他就是拥有合法身份的英国公民。”万沁像押送犯人一样,单手架着赫里的胳膊缓步向前移动。 或许是由于刚刚粗鲁的行为受到了为首者制止,前面劫匪虽然依旧语气生硬,但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过道中间用身体阻挡万沁前进。 “女士,请回到你的座位上,把人交给我们。” “没问题。” 万沁笑着侧过身子让开空间,边上靠国道的座位猛然伸出条大长腿往赫里屁股上狠狠一踹,本就四肢瘫软的赫里吃不住力哎呦一声摔进对面的空座里。 一颗圆润的钢珠从袖口滑入掌心,万沁左手小指勾住皮筋,食指、拇指呈直角分开,右手将钢球固定在皮筋受力的中心点拉扯到耳后,瞬间撒手将钢珠射出。 只听嘣的一声,小小的钢珠穿过座椅缝隙,旋转着飞向机翼左前侧靠近过道的位置。 无架弹弓,几乎每个生长在中国农村的孩子小时候都玩过,用手指代替弓架,仅靠一根牛皮筋和一颗小石子就能打下树上的麻雀,如果弄到弹力更强的皮筋,甚至能猎杀飞鸟和野兔。 万沁十叁四岁的时候,就靠着一个弹弓和一把柴刀打跑过山里最凶悍的野猪。 液体炸弹上的接收器频率并不高,最多只能覆盖两枚炸弹前后五到六排的空间,劫匪为了安置炸弹已经清空了机翼周围五排的乘客,这样一来,引爆器的范围就被缩小在了最靠近机翼的几个人之中。 早在候机厅垃圾桶发生爆炸时,万沁就已经记住了这几个反应奇怪的人。故意高声说话吸引注意,就是为了确定最后一名潜伏在乘客中的劫匪的位置。 可惜口罩上的皮筋弹性还是差了点,为了保证射出钢珠的杀伤力和精确性,万沁不得不冒险向前舱移动。 被钢珠击中颈部的中东男人甚至来不及触碰口袋里的红色按钮,就眼前一黑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万沁一动,戴贝雷帽的女人自然也没闲着,仗着腿长几步跨到后排劫匪面前,侧身收腹避过劈砍,左手扣住匪徒持刀手腕向外翻转,右手一个砸肘猛击对方肘关节连接处,持刀的手臂瞬间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女人伸手接过下落的砍刀,干净利落地插进劫匪脖子里。 “所有人趴下,不要碰那个人!” 根本不用提醒,看着劫匪倒下,已经有一些乘客反应过来,知道飞机上的炸弹威胁暂时解除了。靠近万沁的把头埋低,自觉让出射击路径,前面几个男人虽然赤手空拳,但依旧仗着人数优势与劫匪展开搏斗。 机舱中段的劫匪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扑向引爆器,万沁的第二枚钢珠离弦而出,精准地击中对方的喉结。 劫匪双手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在地,边上看准机会,抬起高跟鞋踹向劫匪胸口。越来越多鞋子参与了进来,皮鞋、靴子、高跟鞋、运动鞋…… 一直守在客舱最前端的劫匪见局面失控,当即扔下同伴独自逃向前舱。当然,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前舱也有位“死神”正等着他。 制服四名劫匪后,戴贝雷帽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取出引爆器,切断电源和引信后,趴在地上仔细检查安装在机舱座椅下的炸弹。 “这两枚炸弹有联动装置连接,没办法单独拆除任何一枚。” 女人打开炸弹侧边的盖子,错综复杂的线路一览无余,其中一条醒目的橙红色线穿过走廊一路延伸到对面。 “能不能不拆除?” “风险很大,这种遥控液体炸弹稳定性太差,一旦启动,哪怕遇到一点气流颠簸都可能爆炸。” “我配合你。” 万沁将赫里扔到座椅上躺着,俯身开始检查另一枚炸弹。 劫匪使用的液体炸弹爆炸物配置很粗糙,引爆装置设计得也很无脑,烦就烦在要排除的线路多得令人发指,就像一张写满了1+1算术题的试卷,明明很简单,却做得让人心烦。 两个人必须根据排布依次剪短装置中的线路,一人一根交替进行,不能错漏,间隔时间不能超过一秒。 就很烦。 万沁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她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有几次手抖得厉害,工具钳险些落在其他线上。 沉寂已久的广播再次发出刺耳的噪音,这次电流声持续了很久才停止。 紧接着,广播中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个身穿空姐服饰的女人尖叫着从前舱跑了出来。 女人头发蓬乱,衣服和脸上都带着血迹,高跟鞋不知何时也跑丢了一只,跌跌撞撞地扑进前排男乘客怀里,一边抹泪,一边抽噎着低声诉说自己的恐惧。 “杀人……杀人了!他们有枪……他们杀了马蒂,当着我的面……” “别怕,别害怕,他们不敢来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 两个年轻人捡起匪徒遗落的砍刀守在连接处的两边,让受惊过度的空姐去后面安心休息。 “谢谢你们,你们太勇敢了!不像我什么也做不了……”空姐吸了吸鼻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推开众人快步向机翼处走去:“对,我执飞这趟航线快十年了,非常了解这架飞机,或许我能帮得上一些忙。” “拦住她!” 电流声加上被扩音的枪响让万沁耳鸣的厉害,又必须全神贯注地应付炸弹,生怕剪错线路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根本没顾上关注机舱内发生的事。听力恢复的瞬间,某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 可惜,晚了。 第十一章“不要自作多情” 西非山地,刚刚结束战斗的雇佣兵坐在坦克上吹牛,战斗时不见人影的黑二哥们嗷嗷叫着冲出营地,飞速“收割”尸体身上的值钱玩意。 夕阳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朝雇佣兵营地跑来,看身高不过十岁,身上套了件宽大沉重的迷彩背心,每迈出一步都会随重心左右摇晃。 “是人体炸弹!必须马上击毙他,别让他靠近。” 最快做出反应的是张敛晴。 劫掠村落,屠杀青壮年男性,掳走孩子和女人,训练童军,改造人体炸弹用于自杀式袭击…… 这种惨剧在黑非洲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占据金矿的武装分子更加丧心病狂,时常利用这些人体炸弹取乐。比如给擅长跑步的孩子套上有速度感应装置的炸弹背心,一旦跑速低于一定数值就会立即引爆。武装分子称之为“追风导弹”。 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能排除那枚炸弹吗?” “不可能的,你救不了他,犹豫只会让更多人送命。” 万沁匆忙之下的提醒没能让乘客及时做出反应,却刺激了瘫在椅子上的废物点心老男人。 几乎在张敛晴拔枪的同时,赫里捡起脚边的大马士革刀,连滚带爬地跳下座椅,贴墙蜷缩在万沁身后。 沾着血渍的刀锋架颈上,万沁愣了片刻,突然笑着赞了声聪明,将工具钳换到左手,用胳膊半撑起身子继续与线路死磕。 赫里虽然表现得万分慌乱,但这一步决策可谓冷静精确,几乎是现状下唯一有效的求生方式。 “放下枪!否则我就杀了她,让所有人跟我一起死!” “你杀呀,你不杀她我怎么好杀你呢?”张敛晴扯开领口的纽扣深吸一口气,笑吟吟地冲万沁眨了下眼:“这炸弹是假的,线路也是我设计的,炸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啊。” 你敢吗? 张敛晴没有把最后叁个字说出来,却都写在了眼神里,一对胸脯随着笑声上下起伏波动起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卖给恐怖分子的炸弹当然有真的,只不过已经在候机室引爆了。 一场小规模爆炸,不但证明了货物的真实性,还在乘客心里种下恐惧种子,更能干扰万沁对局势的判断,一举叁得。 她吃过的亏,哪有不往回找补的道理? 在赫里眼里,张敛晴就像沙漠里常见的眼镜蛇,只要立在那里吐吐信子,就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滚落,赫里的喉结上下蠕动了几次,握刀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他不想杀人,挟持万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刀刃在颈上划开一道叁四厘米长的伤口,万沁拍拍赫里的胳膊示意他放松,视线却越过张敛晴看向对面。 戴贝雷帽的女人活动了一下肩颈,手中的工具钳依旧有条不紊地将线路一一挑出剪断,似乎机舱内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张敛晴没有注意到万沁的反应,只紧紧盯着赫里,握枪的右手骨节泛白,小臂紧绷,原本平稳的枪口竟随肌肉收缩轻微抖动起来。 无论杀不杀赫里,这单生意她都稳赚不赔。 售卖情报、给极端组织提供爆炸物与引爆系统、创造劫机条件……实际上她短短两天里收到的各种货款、酬金早已超过了任务佣金。 从知道自己会跟万沁对上的那一刻起,张敛晴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现在,她决定认认真真地去杀人。 赫里觉得有条蛇在自己身上游走,冰冷的身体爬上脖子,一圈圈缠绕、绞紧…… 终于,毒蛇露出了獠牙。 张敛晴身形一闪绕到后排,跨步踩上座椅的同时,举枪瞄准赫里唯一没有被遮挡的头部,居高临下地扣动扳机。 砰! 枪声一响,原先议论、看热闹、蠢蠢欲动的乘客们瞬间噤声低头。近距离射击几乎没有规避的可能性,而且普通飞机上也不会准备应对枪击的应急药品,等到落地送医估计尸体都凉透了。 万沁右手扣着赫里持刀的手腕向外一翻,拇指捏住虎口稍稍用力,肘关节顺势往对方的关节窝一顶,砍刀便魔术般地落入万沁手中。 赫里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万沁翻身将他挤到背后,左手一扬,工具钳飞镖一样钉向张敛晴面门,趁着对方侧身躲避时一把将碍事的老家伙扔给贝雷帽女人。 一枪射空,眼见万沁将赫里推进自己的视线盲区,张敛晴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她被困在两排座位间的狭窄空间里。 万沁单手支撑椅背借力,一个凌空扫腿踢精准地踢飞手枪,落地后迅速近身,反手持刀刃朝下抵住张敛晴脖子,费力地用刀面将人压在墙边,左手高举接住下落的手枪,熟练地关闭保险卸下弹匣。 张敛晴隐约觉得万沁的动作哪里不对,一时却说不上来,只能暂时驱逐脑中的疑惑,看准万沁手臂下放的时机,重心前压抽出一只胳膊,往枪柄底部猛力一推。 上下两股力量的相互作用使得手枪脱离掌控飞了出去。 “你怎么……”虽然张敛晴的目的是击落手枪,但让枪飞出那么远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或者说,以她刚才的力道完全不可能做到。 万沁双手箍住张敛晴后颈,提膝往她右侧肋下猛然一顶。 本就重心靠前的张敛晴没能及时撤手防守,被这一记顶膝盖撞了个结实,闷哼一声弯腰靠向座椅。 万沁左手穿过张敛晴右侧腋下,扣腕压肩膀,将肘关节往上一抻,顺屈膝用小腿压住她的肩膀,把张敛晴整个上半身死死压在座椅上。 “疼疼疼疼疼,轻点轻点!” 和习惯了隐忍死扛的万沁不同,张敛晴是个有苦就要说,疼了就得喊,不服就要闹的主儿。 虽然吵闹没什么卵用,但可以让人觉得很烦,只要对方不那么开心,张敛晴就高兴。 果不其然,万沁沉声说了句“闭嘴”,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张敛晴一副奸计得逞的嚣得意表情,转过脸问万沁:“你还敢信我说的话,不怕又上当受骗?” “不要自作多情。”万沁膝盖往下压了压,毫不意外换来了一声惨嚎:“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万沁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张敛晴眼神飘忽,咧嘴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那你下次当心点,我可是很会骗人的。” 在万沁制住张敛晴的同时,机舱内传来一声闷响,那是手枪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两人前方七八排开外的地方,几个人的视线同时锁定在过道中间躺着的那把格洛克上。 张敛晴这才恍然想起,之前那隐隐约约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万沁虽然拆下了弹匣,却没有做退膛的动作。 也就是说,现在地上那把格洛克的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 第十二章“咋,你俩认识啊?” 伦敦的初春依旧阴冷,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有股潮湿的泥土味。 乘客在空乘和特警的指导下逐一跳下紧急滑梯,虽然后续还需要经历漫长的调查讯问才能与家人团聚,但此刻双脚站在地面上的感觉,足以让他们满怀感激地面对后续的麻烦。 跟死去的人相比,活着已经是天赐的幸运了。 尸体被逐一运下飞机。一身黑西装的女人在几个特种兵的拱卫下径直走向最后一个担架。 与前面几个人不同,赫里的尸体上并没有覆盖白布,前额偏上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扩裂型弹孔,伤口处有烟垢和灼伤痕迹,可以判断应该是极近距离内从上往下射击形成的。 “H女士,请让人来接收一下‘杀人蜂’的‘礼物’。” 女人一挥手,两队穿着同款西装的人冲上飞机,不一会就押出几个性别不一,年龄各异的中东人。 用一发子弹钓出潜伏在飞机上伺机动手所有的I国间谍,恐怕只有万沁能这么“送礼物”了。 这趟充满意外的航程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待命的救援车辆纷纷撤离,只留下两辆特种突击车和一辆明显经过改装的军用路虎。机舱已完全清空并打扫干净,各个舱门都有特种兵把守。 现在。整架飞机上只剩四个气质各不相同的女人。 备餐区的门虚掩着,张敛晴和贝雷帽女人一左一右倚着门框闲聊。 女人姓郑,是在英国土生土长的华裔,小时候也饱受歧视,后来成了SAS的为数不多的女兵之一,反倒成了许多当地女性崇拜的榜样。 两个都是外向的人,都爱玩好赌,算得上臭气相投,几句话下来已经熟络得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估计给她们瓶酒,就能插香拜把子了。 真正久别重逢的,却在门里相对无言。 万沁背靠储物柜,大口扒拉着那碗几乎冷透的泡面。面泡烂了,不过味道还不错。 边上伸过来只小酒壶:“来一口?” 气氛再尴尬,也总得有人破冰。 高度伏特加。如果几位佣兵老爷在这,估计已经开始狂欢了,没有男人能拒绝伏特加,可惜万沁无福消受。 “出来这么久还滴酒不沾?不要对自己这么严苛,适当放松一下嘛,老战友。” 话虽这么说着,女人自己也没有喝酒,而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把酒壶揣回口袋里。这可是从俄国内务部坑来的的特供伏特加,全世界也未见得有几瓶,绝对有市无价,最适合用来招待朋友。 女人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唯一能够彰显身份的,就是那枚浮雕皇冠、雄狮和骏马的金色领花。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几厘米的缝,缝隙间探出半个脑袋,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咋,你俩认识啊?” 张敛晴刚问一句就让外面的人拽走了。是真有虎得不要命的,谁说话都敢搭茬。 门重新掩上,依旧没有落锁。 万沁闷头喝掉最后一口汤,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言重了,我们只是一起执行过任务,算不上战友。” 谁敢跟特务头子攀交情? 白金汉宫的新宠,军情六处的新任掌门人,代号“H”,也是蜂刺这次任务的真正雇主。 “好吧,那就说正事。”特务头子不以为意,毕竟她也不是来叙旧的:“你是不是该退我钱?” 对方的语气介于认真和调侃之间,显然对万沁的表现并不满意。 “不退。” 万沁从柜子里翻出一副棋,在台子上摆好。 雇主执白先行,摆出常见的后兵开局。 在各种开局套路都被研究透侧得现代,想用一套非常规开局奠定胜局无异于痴人说梦,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见招拆招把更多精力投入在中盘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双方对于开局定式和变化早已烂熟于胸,一来一往落子很快。H没有说话,耐心等待万沁作出解释。 “我的队友在下一趟航班上,你想要活人还是尸体?”万沁选用格林菲尔德防御开局,上手就展开对中心资源的争夺。 凶狠,但还不足以撼动先手的优势。 H执棋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笑,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怎么猜到的?” 白棋的心思显然不在局中,下了一手昏招,瞬间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开局。 “简单啊。你通过张敛晴把这趟航程的信息传得举世皆知,让全世界所有情报机构,甚至恐怖分子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我不该查查情报泄露的源头吗?” 万沁吃掉对方孤立无援的马,有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刺杀核专家这么重要的任务,I国国防部为什么会选择外包,又是怎么落到一个单打独斗的普通女雇佣兵手里的,你觉得我会不好奇?” “我应该没有给你这么多的反应时间。” 白棋兑掉黑棋一个兵强行打开线路,冲车占据开放线,试图夺回有利位置。 “带着假设去寻求答案,过程会简单很多。假定我的雇主利用我玩‘暗度陈仓’的把戏,就只需要去证明上游情报链有某一环跟我的雇主相关就够了。” 黑棋并不理会白棋的企图,直接调动强子威胁国王,再度将白棋逼入守势。 “你赢了。” 这局棋到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接下来只要黑棋不送子犯错,白棋必输无疑。H索性推倒己方国王主动认输。 “承让。” “我还有个疑问,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借别国间谍的手,去杀一个替身?” H言语间带着不容忽视的诡谲气息,身体前倾紧紧注视着万沁的双眼,食指一勾一弹,轻易将黑棋的国王推出棋盘。 正如万沁所说的,带着假设去寻求答案,过程会简单得多。 倒落的黑王滚了几圈,惊险地在桌沿边上停了下来。 “你可以开条件。” “放心吧,不会要你打折的。”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永远像加了密代码,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偏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飞机上的门本身就没多隔音,更何况还是虚掩的。 一向闹腾的张敛晴突然陷入沉默。里面的对话没有刻意放低音量,这些东西外人就算听到也不明白,同样身在局中的人却一清二楚。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万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想多了,一个任务而已。我还是很期待我们下次合作的,军情六处的经费,不赚白不赚。” 声音声音传出舱门显得有些沉闷,听起来不太真实。万沁的前半句话张敛晴听得非常清楚,后半句却像将散未散烟雾一样,感觉随时会飘走。 H拉开舱门回过头笑笑:“我也喜欢和你这种专业精干的人合作。在伦敦玩的开心,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郑小姐。” “那么……你能帮我安排个好点的医院吗,最好不要钱的那种。”万沁甩甩脑袋,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已经不聚焦了。 万沁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手腕伤口感染;脖子的伤口还没处理,也有感染的风险;加上对朱婧汐临时配置的唤醒剂有轻微过敏,全凭一点意志力撑了这么久,现在绷着的弦松了下来,病倒是必然的。 “呃,你不是吧?等下,你先别倒,她怎么处理?”H眼看着刚才还跟自己对弈的人就这么瞬间失去意识往桌上一趴,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了。 “随你……” 第十三章“主人,今晚够不够可不是您说了算 第一卷13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这是谋杀,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临时军用帐篷外摆了两排穿迷彩服的尸体,十六具,无一例外都是索马里反政府军谈判团的高级将领。 办公桌后飞出一个白瓷杯,万沁笔挺如标枪,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杯子重重砸在自己额角上。她的长官平日里虽然严肃,但性格还算温和,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我兄弟死了。”血水流进眼睛,万沁没管。 她的小队原本有七个人,这次任务只回来了四个。机枪手身中46枪;尖兵被诡雷炸成尸块;通讯员的脑袋现在还挂在叛军营地的旗杆上,他们永远留在这片与祖国相隔万里的混乱国度里。 身为队长,她有责任给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 “胡闹!政府军在跟叛军谈判,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啊。政府军要支援,我们就带着人、带着武器去帮他们打叛军,现在他们要谈判,转手就把我们卖了。朵姐,您觉得他们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论是叙事还是应对责问,万沁都表现非常冷静,冷静到足以让人确定,她的所有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绝非冲动行事。 木制办公桌被拍得震天响,阿朵颤抖地指着万沁半天没说出话,肩章随着急促的呼吸频率轻轻颤抖。 都是杀过敌流过血的人,她身边倒下过多少战友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 来索马里前,她承诺要把每个人都活着带回家,但她食言了。昨晚万沁来找她,她又说,尽量不让一个战士的血白流,这次没敢打包票,因为她知道不可能。 “你走吧。”沉默许久后,阿朵突然叹了口气,拔出配枪瞄准万沁:“胡蜂突击队的队长已在任务中阵亡了,这位女士,无论你是谁,都请立刻离开我军防区。” …… “砰!” 万沁猛然睁开眼,头颈微微往上一抬,长吸一口气后迅速放松,重新跌回枕头里。 是梦! 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头顶华丽的英式吊灯,怎么看也不像医院会有的东西。 房间楼层不高,窗外有几棵不知名的树,夕阳正一点一点往树下掉,本该洒进屋子的余晖被床边支着脑袋打盹的家伙遮住了大半。 张敛晴还穿着飞机上那身衣服,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只系了中间两颗扣子,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想来不会太舒服。 当然,更不舒服的是自己。 平时身体素质好的人一旦病起来,总会显得比普通人更严重些。 她发烧时特别怕冷。张敛晴怕她着凉,哪怕屋里暖气很足,还是把棉被的边边角角都掖得非常严实,这会儿已经出了一身汗,衣服、床单、枕头都是湿的。 张敛晴是被水声吵醒的。 万沁昏迷了十几个小时,特务头子给她们送到医院就走了,留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又是办手续又是拿报告的,好不容易坐下休息会儿,睡着的万沁还特不让人省心,裹着被子喊热,踢了被子又冷得发抖,没完没了的折腾。 平时独来独往惯了,她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一有个啥风吹草动的就跑出去叫人。 估计医生护士都让她折腾烦了,病人情况一稳定,就迫不及待的催她办出院手续把人弄走。 撑着脑袋的胳膊一滑,张敛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卧槽”一声跳了起来。 怎么床上的人还没了??? 这一惊直接把困意吓没了,循着声音看去,浴室的水龙头正哗哗地往浴缸里注水,万沁歪着头靠在两面墙的夹角处,用瓷砖墙那点微不足道的摩擦力费劲支撑自己的身体。 张敛晴几步冲过去捞住人扶稳。 “你怎么回事,有事不知道叫我?” 万沁却并不领情,一手撑着墙壁稳住身子,另一手推了一把,没推动,但意思很明确:“走开。” “你这人,生病还逞什么强?你现在都站不稳能自己洗澡吗,别待会儿淹死在浴缸里,我还得处理厨余废料。” 张敛晴嘴不积德,手也没闲着,把万沁逼在角落里就开始动手剥衣服。 对于眼前这具的身体,她已经好奇很久了。印象中,万沁从来不在人前袒露身体,就算是在性事中也从没脱过衣服。 之前找不到机会,也不敢,但现在不同。 乘人之危的事儿,她最喜欢了。 病着的人非常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板着脸虚张声势:“张敛晴,别太过分。” “你现在打不过我,有什么火留着病好了再发……呃!” 人总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可当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一时又接受不了。 “你这……到底受过多少伤?” 眼前的景象用触目惊心形容毫不夸张! 前胸、肋骨、腹部、大腿…… 砍伤、烧伤、刺伤、贯穿伤…… 更夸张的是后背,密密麻麻遍布着数不清的弹孔,一看就是霰弹枪近距离射击造成的。 如果每一道伤痕都能换成一枚勋章,万沁这小身板估计能被自己的军功章压趴下。 趁人愣神的功夫,万沁一个短上钩打在张敛晴腰上,把人顶开后冷着脸跨进浴缸坐下。 张敛晴没敢再刺激万沁,脱下脏衣服随意地往地上一扔,转身钻进了淋浴房。一天没洗澡,她也难受的很,前几天的留下的伤还没好彻底,被汗一蛰又疼又痒的。 花洒的水流声暂时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张敛晴抹了把脸,突然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 她是个漠视生命的人,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虽然执行过很多任务,却没怎么受过伤,更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求生、趋利,这是近乎所有生物的本能。 万沁呢? 她有这些本能吗? 淋浴的水很热,以至于张敛晴走出隔间时,身上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 雾气从小小的玻璃房里漫出,瞬间氤氲了整个浴室。 万沁半躺在浴缸里,脖子枕着边沿半仰起头,一只手搭在外面,另一只像小孩子玩水一样,轻轻拍打着水面。 这样的姿势必然不舒服,不知道她保持了多久。 或许该给她拿个靠枕……张敛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 目测了一下浴缸的高度,她笑着走到万沁身后,直挺挺地跪下。 饱满坚挺的酥胸正正好好地搁在浴缸壁上,她双手托起万沁的头颈放在两团柔软中间,乳房带着几分出浴的热气,像颈枕一样轻轻箍在脖子两侧,随动作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万沁睁了睁眼,放松身体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地靠在温香软玉里享受服务。 动物按摩手法很好,两根手指在肩颈到耳后的穴位上游走几圈,就让她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轻松了不少。 狮子不会讨好人类,服务越是周到,万沁就越觉得小家伙另有图谋。 “不疼吗?” 手指沿着脖颈摸到肩胛,那里有一个贯通的弹孔。 张敛晴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你拿鞭子抽的都那么疼,这种伤怎么可能不疼。” 肩胛下面是几道凌乱的刀疤,伤口已经愈合了,疤却一直没消,可见当时这几刀砍得有多深。 那双手一路往下,刻意避开胸部绕到肋骨和腰腹,描摹着每一道伤口的轮廓,想要探究其中的故事。 虚弱的身体在温水和按摩的作用下迅速放松下来,小动物没有更加过分的举动,她也就听之任之了。狮子无惧任何威胁,只能用武力压制,偏偏现在的她办不到。 对于小家伙的好奇,她并不打算解答。 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在红尘里打滚的人,有几个没受过伤的? 张敛晴讨厌万沁这种态度,就像她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知道这只是张用于自我保护的面具,也一样让人讨厌! 反正迟早得“死”,她决定今晚稍稍放肆一点。 水有些凉了,张敛晴拧开龙头调好水温,在万沁震惊的眼神中一步迈进浴缸里,跪坐在她两腿之间,身体前倾慢慢凑到人耳边:“主人,平时让您劳心费力了,今天我来服侍您。” 说完甚至伸出舌头大胆地在耳廓上舔了一下。 万沁缩了下脖子,立即想要起身离开。 已经占得上风的狮子怎么会让人如愿? 张敛晴满意地看着万沁的耳根子从白变红,轻易压住万沁的双腿,迫使她滑回水里,自己迅速长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含住那片幽兰山谷深深浅浅地舔弄起来。 虽然决定了要放肆一回,她还是没敢上手。 怕死。 “你停……” 万沁用尽全力也没能推开张敛晴,刚想开口阻止,却因为舌尖灵巧地探入,又被迫将所有话咽回肚子里。 干涸许久身体很快兴奋起来,仅仅几次不深的进入,就将万沁推到了顶点。 “这么快,你多久没被……”张敛晴一脸震惊地起身换了口气,本想调笑几句,看到万沁隐忍的表情,又觉得说不出口,只好再次憋气潜入水中。 口舌服务,万沁体验过不少,但像这样在水中的还是第一次。 这次张敛晴更换了“攻击”目标,优质服务的第一标准就是要做到内外兼顾。 柔软的口腔含着温热的水,将阴蒂裹入口中,调皮的舌头时而在上面慢慢舔舐,时而来回画圈,时而又模仿跳蛋的频率飞快震动起来。 不知是担心身体滑入水中,还是害怕欲望让人深陷,万沁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浴缸边沿,咬着牙不愿发出声音。 第二次到得慢了些,张敛晴似乎有些不满,居然没有起身换气,径直向穴口攻去。 “够了!”万沁扯着张敛晴的头发想把人拉起来,不了却被扣住了手腕,一点力也使不上。 她从没这么被动过,明明自己是享受服务的一方,却感觉像在被强奸。 湿滑温软的舌头像水蛇一样一次次挤进甬道,辗转几圈后缓慢退出,复又再次深入。在水中,每一次进入的满足和抽离的空虚都会被放大,虽然之前没有做过,但张敛晴对如何取悦她的身体却能无师自通,不过叁五分钟的功夫,又逼得小穴一阵收缩,挤出大量半透明液体。 万沁一高潮,张敛晴就火速抬头大口地呼吸空气。就算有特别训练过,这么长时间的憋气对她而言也并不轻松。 “玩够了吗?” 浴室里的气温似乎陡然下降了几度,张敛晴冷得一哆嗦,却没怂,咬着牙扯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笑容: “主人,今晚够不够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第十四章“祝她好运” 第一卷14 伦敦到拉斯维加斯,十六个小时航程,横跨八个时区,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飞机落地时,“不夜城”的夜生活刚好开始。 万沁一出机场就钻进了一辆加装了防弹玻璃和钢板的ORV。 荆溪冲着后视镜笑笑:“沁姐,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直接说坏消息吧。” 好消息并不难猜。 张敛晴逃了,原因不明。 或许是“畏罪潜逃”。 那天晚上,张敛晴像逼供一样,一边反复将她推向顶峰,一边穷究每一道伤痕背后的故事。万沁本就病着,又经历了过于激烈的“运动”,根本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说了多少。 那晚她睡得出奇的沉,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一切如故,却早已没了人气。 换下来的衣物随意丢弃在沙发上,自己的外套少了一件,应该是离开的人穿走了; 内衣肩带的方向变了,看起来被翻出过,又因为某些原因很快放回了原位; 午后酒店通知收到一封快件,是两张UFC比赛门票,时间在一个月后…… 万沁试着打了两个电话,通了,无人接听,就没再打第叁个,而是借养病的名义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拿着她的相机去各大景点打卡,并上传社交网络。 “她的履历比我们所知的丰富。当过盗贼,搞过投毒和暗杀,在东南亚打过裸拳赛,在地下摔跤场绞死过人,还为了钱打过队友的黑枪……” “说重点!” 关于履历问题。她有的是时间跟某人慢慢“探讨”,但是这个机器人,不知道跟谁学啰嗦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有人来找她,已经到了。” “她在哪?” UFC格斗大本营往南两个街区,一个足球场面积的圆形场馆内人声鼎沸。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角斗场,只要交得起保证金,任何人都可以上擂台,无护具格斗,除了不允许使用武器外,唯一的规则就是不能出人命,否则会扣除全部保证金。 擂台上拳脚无眼,这种事谁又能绝对保证呢? 刚刚结束一场比赛,亢奋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些,DJ切了首律动感极强的音乐,把声量调高引导顾客们继续狂欢。 角斗场的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泰国人,个子不高却很精壮,说话时总会在英文和泰语间频繁切换。 这位被称作“花招拳王”的中年人,拿过的金腰带摞起来比他人还高。 张敛晴和老板是老相识,两人开了瓶伏特加在中央卡座聊天,只说了几句话就来了好几拨搭讪的青年男女,她倒是来者不拒,一会儿工夫,弧形的长条沙发上就坐满了人。 酒过叁巡,张敛晴脑子清醒,人却飘得厉害,说话和行为也开始逐渐放肆起来。 “给我安排比赛吧,下一场怎么样?” “你消停点吧,下场是个俄国男拳手,有两个你重。” “得,就他了!” 张敛晴一手揽着身材火辣的白人小姑娘,手指不老实地在裸露的肩膀上来回摩挲,举杯碰了下老板放在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这状态不太对啊,破产了失恋了还是被人追杀?” “瞧不起谁呢?从来都是我让别人破产失恋好吧。” 好个鬼! 那天晚上她听到了很多故事,故事的开头或是充满热血,或是饱含温情,可结局总无可避免地走向惨烈。 把万沁弄上床以后,她就躺在边上发呆,一晚上思绪乱如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继续下去或许对两个人而言都是灾难。 她对危险的直觉一向敏锐。 而且…… 她们之间有个两人都避免提及,但一定会触碰到的BUG——她们从来没有约定过彼此的关系。 不同于那些以安全咨询、人员培训为主业的“私人保安公司”。万沁是为厮杀而生的豺狼,只会追逐鲜血与狼烟。 而她自己,更像一条离群索居的鬣狗,靠从其他食肉动物口中夺食生存。 她们的“工作”性质,本就不适合跟人建立长期稳定的关系。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她在赌城高调玩耍了一个礼拜,又是烧钱赌博,又是打地下拳赛的,还叁五不时地约几个青年男女回酒店开“无遮大会”,作成这样那只死金牛不但没有提刀杀来,还每天旅游拍照,这说明什么?万沁这浑蛋压根没打算找她! 有些动物,明明是自己要逃走的,却非要沿途给猎人留下蛛丝马迹,猎人没有找过来,她倒还觉得受了委屈。 并且会自以为是地为所欲为。 中央八角笼的灯光再次亮起,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张敛晴步子不太稳,一路走着S形飘上了擂台。 对面健壮如熊的俄国男人先是有些疑惑,看到张敛晴上台极其轻浮地耍了套谢师舞后,才意识到对面这个醉婆娘是自己比赛的对手。 俄国汉子哪受得了这种羞辱,立刻像裁判提出抗议,并扬言要当场打死张敛晴。 万沁没点酒水,只随意找了个视野开阔的空位坐下。老板眼尖,立即拿着两瓶泰国啤酒和刷卡机迎了上来。 “这位客人,这个位置至少需要投注五万美元。” “我押女的赢。” 不假思索地刷卡付款让老板略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笑容:“那就祝你好运。” “是祝她好运。” 拳赛鸣锣开战,俄国人显然被比赛安排激怒了,一上来就发起猛攻,张敛晴面对凌厉的攻势没能很快做出应对,连着吃了几个刺拳,步伐和攻防节奏都有些凌乱。 俄国人轻蔑地骂了句“婊子”,看准机会轰出一记重拳直击张敛晴的太阳穴。 跟试探性的刺拳不同,这一下如果挨实了,就是个健硕的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 “结束了。” 万沁双手抱胸往后一靠。 台上,张敛晴一改之前的笨拙,灵巧地后撤步避开重拳。俄国人显然没想到张敛晴能躲开这一拳,因为刚才太急于终结比赛,他出拳的瞬间重心有些前压,一愣之下也没能及时调整回来。 张敛晴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破绽,提膝前顶摆出预备正蹬的架势。俄国人本能地拳架下落准备护胸,电光火石间,张敛晴转跨拧膝,小腿如水蛇般绕过未及举起的防御手,直接踢中对方头部。 壮如北极熊的俄国人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双手上举死死护住头部,但由于刚刚遭受重击,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使得这个防守动作变形极其严重。张敛晴紧追两步,左脚踩踏对方大腿借力起跳,右膝重重撞向对手毫无保护颈部。 擂台中央血花飞溅,男子在一片叫好声中轰然倒地,场中裁判迅速扑上前推开准备继续追击的女人,宣布比赛终止。 全场灯光亮起,张敛晴走出笼子,视线从人群中一一扫过,像只巡视领地的狮子一样,只在感兴趣的某个方位短暂停留片刻,继而高举双手,以胜利者的姿态接受全场欢呼。 这哪还是上台时那个神志不清的醉女人? 底下的白人辣妹递来一杯酒,张敛晴看也没看,直接将人拉上台把嘴凑到杯前示意对方喂她。 从万沁的角度,正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喂酒的全部细节。 张敛晴就着杯子倾斜的角度饮尽杯中酒。两个女人极其暧昧地头碰着头,嘴附在对方耳边说着什么,其间时而大笑,时而娇嗔,没少互相动手动脚,摸腿戳腰捏屁股一件也没少干,末了还勾肩搭背地走向洗手间,显然不可能是相约解手去的。 “飞膝太浮夸了,少玩点花里胡哨的东西,她能打得更好。” “少做点自以为是的蠢事,她也能活的更好。” 第十五章“还是下面那张嘴比较讨人喜欢” 腐败的泥沼可以孕育出许多东西——肮脏或圣洁、罪恶或善良、懦弱或强大、毒虫猛兽和各种卑劣的食腐动物…… 还有噬人的毒蛇。 此刻,那条蛇一圈圈缠上女人的身体。 像这种曼妙婀娜的女人,不知道是多少禽兽眼中的理想猎物,可那条蛇却毫不在意,只用身体牢牢困住对方,眼睛却飘进了全场最黑暗的角落里。 这眼神…… 万沁双手手指交叉压在嘴唇处,脸颊微不可见的一鼓。 上一次见这样的眼神,还是她们第一次合作执行任务的时候。 当时蜂刺正在部署一次“斩首行动”,目标是盘踞在金矿镇中的武装分子首脑。佣兵们完成任务后,雇主的军队会趁乱对城镇发动,消灭剩余的敌人,占领城镇和矿山。 武装分子非常狡猾,为屏蔽光电设备的探测,在城里燃烧杂草制造浓烟。荆溪用无人机进行了几轮空中侦察都收效甚微,只能大致探明城镇的地形特点,连绘制精确的作战地图都做不到,更别踢准确捕捉目标人物踪迹了。 时间紧任务急,佣兵老爷们出现了分歧。 一方认为应该进行实地侦察,以确定目标的准确位置;另一种意见则是根据粗略地形图,在可疑区域内圈定一个范围,用武装无人机对范围内所有目标发动无差别攻击。 实地侦察风险过大,为钱丢命并不值当;而定向清除可能造成大量平民伤亡,还可能导致原本深受荼毒的平民倒戈支持武装分子。 众所周知,万沁绝对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计划。 在国际军事行动中,各国军队宁愿在战争中自缚手脚,也必须遵守《交战规则》,严格约束军队行为。身为军人,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应该杀戮平民,即使是为钱卖命的雇佣兵,也应该恪守这一原则,否则就与恐怖分子无异。 两方观点相持不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敛晴开口了:“我有办法进去,但是撤离需要你们接应。” 见众人露出探寻的神情,张敛晴思忖一会,还是把计划说了出来。 “我认识一些做黑色生意的当地人,他们负责向武装组织输送女性劳工。” “军妓?” “算是吧。” 西非武装组织对于“女性劳工”的定义不是秘密,张敛晴也没打算隐瞒。通过这些直接把人送到武装分子床上的蛇头,能够轻而易举地接近目标。 计划非常简单,从安全性上来说,确实比让一群白人大汉在非洲搞渗透侦查可靠得多, “我不同意。” 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男人和女人依赖自己的身体特征,衍化出社会上最古老的两个职业。 身体和色相,是女人征服雄性最好的武器。和这些出身正规军的战士相比,一向单打独斗的人,显然更善于利用自己身上的筹码。 但万沁不喜欢这种方式。 战场环境瞬息万变,依照现在的实际情况,就算提前部署了接应和支援力量,恐怕也很难赶在敌人做出反应前救出张敛晴。军事素养和身为指挥官的责任感,都不允许她用同袍的生命作为筹码,以换取自己的财富和胜利。 指挥官反对没能阻止这条捕捉到猎物的毒蛇。 张敛晴的运气不错,顺利完成任务后虽然被抓住了,但武装分子似乎并不急于处决她,而是打算用一场盛大的奸杀“仪式”,来告慰他们长官的“英灵”。 万沁带着援军赶到时,张敛晴已经被绑上了镇中广场的木桩,蓬头散发,衣不蔽体,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牌桌上刚刚喊出Allin的赌徒。 老板看着万沁的背影一拍脑门:“这就是那个被搞到破产又失恋,还被追杀倒霉鬼?” 好家伙。 不知是因为建筑本身缺陷还是设计者有意为之,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有近叁十米长,且十分狭窄,甚至无法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并排通过。走廊尽头立着个真人大小的大卫石膏像,洗手间位于石膏像两侧,男左女右,正好与走廊呈T字型分布。 女厕隔间的木质门板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配上美国女人过于奔放的叫声,足以引发很多议论。 第叁场比赛刚刚开放投注,洗手间的人都急匆匆地往外走,只有万沁逆着人流朝里挤。结合起隔间里过于夸张的动静,恐怕已经让很多人联想到了原配捉奸的戏码,一路过来,至少有叁四个“好心人”给她指出张敛晴的位置。 背靠着大理石盥洗台,万沁一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隔着战术夹克一下一下敲击着皮带上的金属扣,盘算是该演一出破门捉奸的戏码,还是索性等里面的人办完事儿自己出来受死。 女人叫声从克制转向高亢,张敛晴开着她那“扩音喇叭”一会儿调侃对方胸没自己的大,一会儿说对方屁股不翘、身上没肉,还轻佻地询问要不要“再来一次”。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听声音果真又来了一发。 是真不拿门外那位当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去,隔间的动静总算小了一些,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和抽纸声。 门锁打开,美国女人看到一身黑的万沁先是一惊,斜眼往隔间里看了眼,带着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轻笑两声,将自己印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小卡片留在了万沁手边:“出轨嘛,一人一次不就公平了吗? 实现扫过卡片上的姓名电话,万沁眼睑轻微跳动了一下。 液体的痕迹。 女人穿戴整齐,除了上衣褶皱过多外没有任何不妥的痕迹,反观张敛晴…… 格斗短裤加运动内衣,似乎也没什么可“不整”的地方。 “万老板一个人在外面干嘛,怎么不进来一起玩?” 目送女伴离开,张敛晴嘴角弧度慢慢扩大,眼睛向下弯成月牙,笑得那叫一个一个风情万种,像极了秦楼楚馆里刚接完客的花魁。 都把火拱到这份上了,要再没点表示,似乎有些不太尊重对方的表演。万沁毫不客气,直接掐着脖子把人推进隔间关门落锁,反绞双臂往上抻,迫使对方重心前倾,单手钳制双腕,另一手从腰间抽出皮带对折。 “啪!” 皮带拍击肉体,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发出爆裂般声音,响亮、清脆,毫不拖泥带水。 屁股上连续挨了几下。万沁下手不重,可张敛晴却疼得厉害,挣扎扭躲半天也没能逃离魔掌,索性把心一横,顺着万沁压制她的力道,强忍着疼痛,将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加到自己肩膀上。 只要万沁不松手,她这肩膀十有八九要脱臼。 “找死?” 有人生气了。 万沁猛地把人翻过来抬手给了一巴掌。 张敛晴后背裸露的皮肤贴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脑子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身体却已被牢牢控制住,做不出任何抵抗动作了。 万沁用皮带捆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膝盖挤进双腿间强硬地往上一顶。 “艹!” 疼,可疼过之后马上受到了抚慰。 万沁时轻时重地辗轧着她下身的敏感点,在疼痛与快感之间反复拉扯。 虽然平时没少嘲笑某人套路陈旧,技巧过于复古,可她的身体偏偏就吃这套,没辙。 格斗短裤本单薄,就哪挡得住这样的侵犯。张敛晴咬着牙不出声,腿却软了几分,连肌肉都不可抑制微微发颤。 “这就是你‘接客’的态度?” “就这态度怎么着吧,不玩滚蛋。” 瞧瞧,多凶的一只大猫。 将碍事的胸衣往上一推,挣脱牢笼的玉兔欣喜地跳跃几下,温顺地伏在万沁掌心里。 这人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比嘴乖巧得多。 随着那只手的揉捏,顶端那一点茱萸悄然挺立,好像一株刚刚离开暗室的植物,贪婪享受着阳光和空气。坏心的人两根手指轻易掐断了它的呼吸,一扯一拧,又激起一阵如泣如诉的悲鸣。 张敛晴呜咽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了几厘米,将重心完全放到万沁腿上。 黏腻的潮气在狭窄空间里蔓延,万沁清晰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反应,一股热流正一点一点浸润两人缠绵厮磨的部位。 “还是下面那张嘴比较讨人喜欢。” 低沉的笑声让张敛晴的不满情绪迅速滋生。这只死金牛不但没被激起怒气和占有欲,还一边配合表演,一边嘲笑自己的剧本和演技! “好巧啊,你也是呢。” 万沁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随即放松眼周肌肉,眼神失焦嘴角上扬,形成一个极其分裂的表情,像想到什么令人喜悦的事物而走神,又像满心期待着什么残酷的东西。 从仰视角看,这个表情何止分裂,简直变态到令人毛骨悚然!联想到南美的那一夜,张敛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会儿特别想告诉万沁,前面那些口无遮拦的话,完全是因为上下两片嘴皮子跑得比脑子快,并不是——不对,不完全出自她的本意! 嗯,用词要严谨。 首-发:[海棠搜书].「po1⒏υip」 第十六章这个赌怪 格斗短裤底下湿了一片,万沁漫不经心地用一根手指勾起裤腰处的松紧带,皮筋在外力作用下被拉长到极限,继而迅速回弹,与皮肤撞击出清亮的脆响。 “湿成这样,上一个‘客人’没有满足你。” 是肯定句,像平常说话一样慢条斯理地陈述,却比刻薄的讽刺更让人难以忍受。 尤其当说话的人隔着裤子,将手覆在泉眼上轻轻按压,一点一点挤出温热的液体时…… 灯光昏黄,墙角的人完全笼罩在另一个身影下,显得渺小又无助。 张敛晴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敞着双腿凝目注视对面的人,原本明媚的眸子不知何时蒙上了薄雾。 言语羞辱可以忽视,身体上的呢? 她和美国女人什么都没做,充其量算是看了场自慰的“现场直播”,以万沁的洞察力,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不来找你,你觉得委屈;我来了,你搞了这么一出,还觉得委屈。”手掌抽离引发一阵颤栗,万沁的指尖在张敛晴脸颊上轻轻抚摸,坏心地将潮意涂抹在对方的嘴唇和人中上:“事也闹了,脾气也发了,你委屈,其他人就不委屈了?” 张敛晴听懂了。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万沁右耳的通讯器就响了。 “沁姐,有人来了。” 角斗场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八个持枪黑人青年鱼贯从车内钻出,推开门童直接闯入内场。 “人数,位置,装备情况?” 万沁松开张敛晴,戴上手套,拔出枪移动到内墙边缘,关闭洗手间灯光后迅速闪身朝走廊瞜了一眼。 空无一人。 “八个人,刚进门,六把手枪,两只自动步枪,没有夜视仪和热像瞄具。内场太复杂无人机进不去。”荆溪停顿了两秒,似乎迅速分析着什么,继而提高语速:“这几个是本地黑帮分子,很可能是打头阵的炮灰。” “OK,十五秒后切断内场电源和周边监控,扩大警戒范围,留意外场情况,保持通讯。” 在她们的位置明显能听到外面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据荆溪通报,已经有不少人逃出了建筑。 确认走廊暂时安全后,张敛晴迅速闪出通道,推开中间的大卫像,从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帆布包,里面是一把安装了折迭枪托的短管自动步枪和两个满弹弹匣。 这石膏像的重量…… 万沁迅速反应过来,将石膏涂装的大卫泡沫雕像移到靠近女厕的一边,从臂袋里掏出鱼线,一头固定在大卫像肋部,另一头用两根图钉固定,在走廊中段、成年人行走时抬脚高度的位置做成了根简易绊线。 张敛晴心领神会,退出一枚步枪弹,紧贴着绊线立在墙边,只要触发绊线,子弹必定会被带倒。 一狼一狈相视而笑。一个深谙各种作战原理单兵素质超强,一个善于利用环境里的各种因素制造优势,配合起来根本不需多做解释。 “我去那边。”张敛晴接过战术手表,装好枪灯,助跑肩撞顶开泡沫隔断墙,快速确认男厕所没人后打开了手表的定位功能。 夜光表盘上的绿色点位精确显示了两个人所在的位置。因为没有佩戴降噪耳机和识别标志,她们只能靠这个绿色小点来相互确认,避免误伤。 照明关闭,原本喧闹的角斗场陷入死寂。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几个黑人借着应急灯微弱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摸进了走廊。 由于走廊过于狭窄,根本无法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并肩通过,为了获得最大射界,黑人不得不排列成紧凑的Z字队形前进,完全无法进行有效的交叉警戒。 开路的是一把AK,开着全自动模式,在这种狭窄地形里射击根本不需要瞄准,端着枪冲人扣扳机就完事儿了。 黑暗中,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绝对静默,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这样的环境下,任何一点微弱的响动不亚于惊雷。 现实中弹壳倒地的声音并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清亮,反倒显得沉闷,如果不是环境足够安静,人耳很难捕捉到这个波段的声音。可此时,这个并不尖锐的声音却显得尤为刺耳。 开路的“AK哥”本就比其他人更家紧张,被子弹倒地滚动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赶紧抬了抬枪口,放在护圈外的手指险些抖到了扳机上。 就在此时,一瞬即逝的强光正打在一个魁梧的“人”身上,人影上身略微前倾,一侧手臂上举,看姿态像是端着什么向他们扑来。 黑人们明显受到了惊吓,根本来不及判断那是什么,就本能地朝人影所在的位置倾泻子弹。 大卫像身后是一堵花岗岩石墙,墙面并不平整,手枪子弹无法打穿,万沁关闭手电火速闪回墙后,为了避免被跳弹误伤,早就远远地躲进转角里,猥琐地露出一点衣角持枪警戒,听响。 张敛晴并不急于出手。 从枪声判断,同时进行射击的有叁个人,一把开着全自动的AK,两把格洛克。在狭窄走廊里,射界遮挡是必然的,叁人同时射击同侧目标物已经是空间容纳的极限了。 几秒后,黑人们意识到自己上当,纷纷松开了按在扳机上的手指。 枪声瞬间减弱许多,张敛晴抓住时机,左手持枪蹲姿闪出小半个身位,枪口微微上抬朝成年人躯干的高度来了一轮扇面扫射,直接打掉大半个弹匣。 任何自动武器在这种地形里都一样,只需要扣扳机都能保证惊人的命中率。 “聪明!” 万沁不由得在心里赞了一声。 人体反应是存在极限的,比如大脑在控制手指松开扳机的同时,身体没办法瞬间再次响应扣下扳机的指令;再比如人的被动反应永远会比主动出击慢半拍。 枪声很快引来了对手增援。 虽然击毙了最先进来探路的四个黑人,但枪焰也暴露了张敛晴所在的位置。 这次黑人们学精了,没有贸然闯入走廊,而是让另一个手持AK的黑人占据拐角,利用短点射进行骚扰,一旦张敛晴有往外冲的意图,立即转换全自动模式进行火力压制,其他叁人交替射击,配合AK形成火力网,摆明了一副封锁通道拖延时间的样子。 “沁姐,‘黑石山’的佣兵快到了,最多还有五分钟车程。” “黑石山”规模不大,却是业内臭名昭着的食腐雇佣兵团队,最喜欢在别人打得两败俱伤时出来“打扫战场”。按理说,这样一支团队早该被其他组织碾死了,可他们的大老板却早早搭上了中情局的高层,常年为CIA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甚至黑色任务。 根据荆溪的情报,“黑石山”这次出手完全是由于个人恩怨——毕竟当年被张敛晴打黑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跟CIA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老板。 现在,时间不站在她们这边了。 万沁用约定好的无线电噪音暗号向荆溪发出指令:拖。 她不需要考虑怎么向对面的人传递信息。通过判断对手行为分析出正确情报,张敛晴具备这样的能力,何况她们的对手把意图暴露得这么明显。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万沁看了眼战术手表,两个绿色的光点静默地停留在表盘上。 枪声间隙,张敛晴所在的位置突然传出一阵异响。 咔擦……嗒……咔咔。 换弹匣,拉枪机…… 她听得很清楚,对手必然也听到了。 万沁摇了摇头,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个赌怪! 第十七章“你他妈找死!” 局势不难判断,敌人的支援很快就到,进攻压力在己方这边。 卸下弹匣轻按抱弹口,张敛晴通过弹簧反馈估算了一下弹量,一边侧身警戒,一边快速翻转表盘晃了两下。 万沁所在的位置,荧光表盘快速在空中划出一个“V”字。 她们没有约定过沟通方式,却轻易看懂了对方表达的意思。 五分钟……张敛晴皱眉看了眼对面,突然有些犹豫。 这种情况,谁先出手就等于放弃优势,诱敌歼灭才是最稳妥的战术。小规模战斗的制胜法,总结起来不过“扬长避短”四个字而已,所有战术从布置到最终落地执行,都只围绕一个目的展开,就是制造敌我之间的不对等性。 这场战斗中,地形、人数、装备的优劣都能弥补,真正左右战局的只有时间,寄希望于对手犯错不是明智之举。 只能主动出击,利用对方不知道万沁存在的这一点信息差,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协同?”代表万沁的绿点反复闪烁了几次,是“蜂刺”常用的通讯信号,一种简化版摩斯电码。 张敛晴没有马上回应。 她自认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此刻却有些举棋不定。 狭长走廊内没有任何掩体和遮蔽物,双方交火必然子弹横飞,运气不好得话,一颗流弹都能要了万沁的命。 “放心。”表盘上的绿点再次闪烁。 黑暗、静默。对面的人看不见她的眼神,却感受到了她的犹疑。 张敛晴整个人背靠墙壁,忽然无声地笑了出来。 子弹上膛。 张敛晴打开枪灯直射敌方射击的位置,用强光和连续短点射压制敌人。趁对手短暂失明的瞬间,万沁在照明死角敏捷地一闪,快速观察几个黑帮分子的站位情况。 通道一侧是平整的墙面,没有可供隐蔽的位置,四名黑帮分子全部挤在应急灯底下的拐角里,无法形成交叉火力。真正构成威胁的只有一把AK,借助掩护强行突破有一定的风险,但并不是毫无机会。 前方十几米处躺着四具尸体和他们掉落的枪械,根据弹壳散落的情况,万沁判断几把枪的剩余弹量应该都不多,当即打消了更换长枪的念头。 张敛晴露着半只胳膊与黑帮分子对射,压制得对方不敢露头观察走廊情况,万沁俯身闪出拐角高速向前移动。 人眼对运动目标十分敏感,就算万沁步子轻盈,行动迅捷,也非常谨慎的避开了地上散落的弹壳,但在进入光照区的瞬间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黑人大叫一声,端着AK就要朝万沁射击,还没冒头就被张敛晴开全自动压了回去,只能缩进拐角往外撩枪。 AK这玩意,稳定性好,故障率低,就一个毛病,后坐力过于变态,没点臂力是真玩不转,无依托射击更是打哪指哪,子弹怎么飘完全是一种玄学,看命。 万沁低姿持枪贴墙行进,身体蜷成一只猫咪大小,最大限度地减小受弹面,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半分阻滞。 AK的胡乱扫射除了在天花板附近的墙面上留下零散弹孔外,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威胁,而张敛晴眼看前方那个矫捷如猫的身影即将进入自己的射界,果断关闭战术灯停止射击再次更换弹匣,据枪跟进。 黑帮分子没能立即适应光照变化,原本还算有些章法的交替射击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 听到机匣卡槽锁死声音的同时,万沁打开自己的手持战术灯,继续用强光干扰敌人的同时,为队友提供照明。 接近拐角时,两人再次交替亮灯,熟练配合彻底打乱了敌人的射击节奏。 万沁看准时机,后仰滑跪完美避开射击高度,在AK枪口下移的瞬间果断丢弃战术灯,单手扣住对方托枪手肘关节向上托举,借由对手的身体遮挡让其他黑帮分子不敢轻易开枪,自己则将手枪抵着黑人下腹连开叁枪。 这叁次击发调整不同的射击角度,使得叁发子弹都完美避开骨骼,穿透人体飞向不同的目标。 跟电影不同,真实的战场不会追求一枪爆头,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种神级操作,反倒都会优先射击如胸口腹部这些受弹面积大、能够让对手迅速失能的部位。 四个黑人先后倒地,跟上的张敛晴顺势对倒地对手进行头部补枪,彻底消除潜在威胁。 处理完炮灰黑帮分子,两人并不急于出去,而是原地警戒,各自检查武器情况,第一时间让荆溪派遣无人机进来协助确认室内情况。 张敛晴知道自己树敌遍地,平时活动非常谨慎,即使在赌城高调活动,也不至于被人追踪到实时位置。黑石山的人刚到赌城就能精确定位,卡准时间进行突袭,要说没有人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 而那个“内鬼”,极有可能还潜伏在角斗场里。 无人机进入室内后迅速散开,一架升至高处俯视全场,两架分别接应万沁和探索死角,另外叁架以不同的高度和直径在内场环形绕飞搜索。 立体式侦察很快确认了“内鬼”的位置——右侧吧台后,泰国中年人,持霰弹枪扼守酒吧出入口。 泰国人? 听完通报,万沁本能看向身边的人,目光里透着些许担忧。 “怎么了,你这眼神怪恐怖的。”张敛晴没通讯器,只觉被被盯得浑身发毛,很不自在。 “这还有其他出路吗?” “有个防火通道,平时用来运送垃圾的,不过前几天被一辆重型越野车堵死了,根本出不去。” 也就是毫无退路的意思。 万沁捡起地上的AK,从黑人身上搜出弹匣换上,告知张敛晴霰弹枪埋伏的位置和突袭计划,犹豫片刻,还是没说出敌人的身份。 大厅主灯光虽然已经熄灭,环境有些昏暗,但仍有许多独立线路的射灯提供照明。 两人在无人机的指引下先后离开通道,张敛晴在前,远远地绕开吧台向出口移动,沿途还不忘一次次地将自己的身形暴露在射灯下。 与此同时,万沁猫着身子离开通道就紧贴着外层卡座行进,全程缓步噤声,尽可能避开所有灯光,一点一点接近吧台。 吧台后,枪管在射击孔后伸伸缩缩,老板通过下方的观察窗紧紧追踪张敛晴的行动轨迹,瞄准了几次却没有扣下扳机。 倒不是有多念旧,而是霰弹枪近距离射击威力巨大,但射程有非常限,张敛晴的行动路线过于刁钻,完全游离在其有效射程之外,让他毫无出手的机会。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个和张敛晴一起进入洗手间的女人,看起来也是个强大的战士,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过身形,会在哪里? 老板心里一紧,像是突然灵机一闪,猛地探出枪管朝吧台正前方一排卡座的沙发靠背上连开两枪。 这个酒吧是他亲手装修的,陈设、位置、灯光,他都了若指掌,稍加思索,自然也能想出从洗手间通道接近吧台的最短线路,再把灯光和行进速度纳入计算,自然不难估算出对方可能的位置。 万沁缩在吧台侧面心道一声好险。幸亏荆溪通过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观察到了老板的朝向,为保证安全提前建议她更改行进路线,否则自己真可能交代在这。 霰弹枪一响,张敛晴反而有些急了,没有按照既定线路包抄,而是选择一边点射压制,一边横穿中心空地,直扑吧台。 “隐蔽!” 万沁那个气啊,恨不得操起边上的真皮沙发砸死那货! 张敛晴擅自行动彻底打乱两人既定的配合,更重要的是中心空地没有任何遮蔽物和掩体,以张敛晴的速度,很快就会彻底暴露在霰弹枪的射程之下。 因为叫喊声暴露了位置,万沁索性也不藏了,AK直接隔着吧台朝对方所在的位置一顿扫射。 以步枪弹的穿透力,普通木制家具跟泡沫板没什么两样,但子弹与吧台外壁撞击却发出了响亮的金属声。与洗手间门前那个泡沫做的石膏像不同,老板在这个吧台可谓下足了本钱,简直就是一个披着木制外皮的防弹碉堡! 面前的金属壁上突然打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洞,漆黑的强光探出墙外,万沁当机立断丢弃长枪,一个侧身翻滚绕到吧台内,躲避扩散弹道的同时拔出手枪。 对方反应也很快,眼见无法调转枪口,瞬间从身边抽出弯刀,以诡异姿势扭身躲避射击的同时,手腕轻转半圈让刀锋以极快的速度削向万沁的持枪手。 这种传自古暹罗的刀法不止攻击角度刁钻难以预判,而且速度奇快,短短几秒的功夫,万沁上肢就已多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刀口。 虽然在格斗技巧远不及对手,但作为世界上最高效的杀人“机器”之一,万沁全然没有要跟对手公平格斗的自觉性。这不是点到为止的擂台,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作为军人,在战场上的一切行动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干掉敌人。 两声枪响,钢刀落地,精瘦的小个子男人捂着腹部背靠吧台缓缓坐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另一边,没有了生命威胁的张敛晴也已迂回到位,看到浑身是血的万沁瞬间怒了,枪口下移点亮战术灯就要扣扳机,视线向下一滑,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熟悉的黑黢黢的脸。 “操!怎么是你?” 在来的路上,万沁浏览过这家店的资料,自然也清楚那位泰国老板与张敛晴的渊源。严格来说,那位老板对张敛晴有授业之恩,在传统礼仪里是要敬茶拜师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张敛晴的枪口顶到老板脑袋上,咬牙切齿地等待答案。 她不懂。 十多年的交情,自己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就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呢? 凭什么?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惹了多大的麻烦。”老板露出一口黄牙,似乎想要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可惜有点失败,使得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扭曲:“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面子上,给我个痛快。” 什么意思? 张敛晴有些不解,歪头向万沁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我们走吧。” 八角笼里那套谢师舞虽然耍得轻浮,但万沁清楚,吊儿郎当只是某只大猫傲娇的表现,帮助过她的每一个人,她都打心里感激。 老板嗬嗬地笑着,捂着伤口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一把小巧的手枪从袖口滑入手掌。 斯普林菲尔德公司出产的地狱猫手枪。曾经他说美国太乱,自己不会用枪,也不方便带枪上街,张敛晴特地送了这把袖珍枪给他防身。如今,张敛晴眼看着这把枪的枪口对准万沁,毫不犹豫地射出了子弹。 枪响的瞬间,万沁本能地后倒躲避,可在落地之后,身体却突然变得麻痹无力,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室内灯光昏暗,张敛晴举枪瞄准老板,只能用肉眼去万沁的情况,而她此时的反应,在张敛晴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中弹倒地奄奄一息的模样。 原本摇摆不定的天平瞬间向一边倾斜。 “你他妈找死!” “别杀他!” 砰! 第十八章“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不行不行我玩不来这,我不要!” “这有什么玩不来的,你那么大一冠军怕枪?” “你不知道,前几天有个墨西哥人在我这,枪走火把自己大腿打穿了……我不要我不要。” “你就收着吧,实在不行第一发子弹装空包弹,就算走火也崩不着自己。” 吹风机的噪音中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砸击声,有人在浴室里反复用拳头捶打墙壁,震得整个屋子回响不已。 张敛晴扣下扳机后才恍然记起,自己送出那把枪时,那个精悍的泰国男人是怎么仓皇拒绝的。 在荆溪的协助下,她们不但成功让黑石山扑了个空,还顺便给美国警方送几个“枪击案嫌犯”。 哪怕有CIA做靠山,和警方周旋也足够让那帮食腐雇佣兵焦头烂额一阵子。 浴室门打开时,万沁刚刚端起一杯茶送到鼻下,闭上双眼又轻又长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伤口处理过,有些只抹了药,有些则做了简单的包扎,全身上下都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就连脚上的作战靴也是崭新的。 湿热的水汽混着沐浴露的清香飘了出来。 张敛晴披着纯白的浴袍浴袍,连腰带也没有系,就这么大敞着前襟,赤脚走到沙发前站定,将峰峦溪谷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人面前。 她的情绪非常不好,急需发泄。 万沁搁下茶杯又翻过一页书,没有抬眼。 今晚,她们之间的气氛诡谲而压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淤积,阻滞着一切能够流动的东西。 金牛永远不会是打破沉默的那一个,狮子正好相反。 张敛晴撑着扶手,单腿半跪在万沁腿间,膝盖有意无意地往前滑了几分,在距对方私密部位仅有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爪扒拉下饲主手中的书,俯身把嘴贴到万沁耳边:“万老板,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整句话里只有“不行”两个字咬实了,并且故意落了重音,其余都像是吹气一样轻飘飘地送进饲主耳朵里。 挑衅和试探饲主的底线,是所有猫科动物的天性。 张敛晴自认气人的功力登峰造极,没几个人能在她的挑衅下保持冷静,可万沁却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迹象,反倒看向她拳锋通红的右手。 那是她刚刚砸墙打出来的,没受伤,也不疼。 万沁卷起杂志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里竟透着些许宠溺:“下次不用这样,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下去,衣服脱掉。” 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狮子居高临下地盯着饲主,却没能从人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只好顺从地爬下沙发,双臂向后伸平,让浴袍从肩上顺势滑落。赤身裸体的人自然没资格站着,只好像小动物一样匍匐在饲主脚边。 “把床上的皮带叼过来。”万沁看了眼时钟,补充道:“30秒。” “叼”的意思不言自明。 人的四肢本就不是为爬行而生的,从客厅到卧室距离不短,等张敛晴磕磕绊绊地衔着那条皮带回来,已经是一分多钟后的事情了。 虽然没能按时完成任务,但饲主接过皮带后依旧鼓励式地摸了下她的头顶。 这种时候的温柔安抚,无异于死刑宣告。 “肩膀撑地,手放背后,屁股抬高。” 果然。 这样的姿势想也知道绝不舒服。张敛晴双手交迭在身后,刚一俯身,响亮的拍击声霎然撕裂空气,迅速在高耸的臀上炸开。 臀峰靠近尾椎的位置传来尖锐的疼,旋即转为沉闷炙热的钝痛。 看着那道淡红的痕迹逐渐隆起,万沁突然有些心疼自家狮子。 “不多打你,五十下,不许躲不许动,否则重来,有问题吗?” “要报数吗?” “不用。” 哪怕规则交代得很清楚,张敛晴依旧觉得其中充满陷阱。得知数目的时候,她心底已经拉起了警报,听到万沁说不需要报数,更让她觉得自己今夜凶多吉少。 五十下?给万老板热个手都不够。 啪。 “嗯!” 第一下依旧落在靠近尾椎的位置,与万沁试手的那一下完全重迭,很疼,但也不是不可忍受。 第二、第叁下接踵而至,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交迭在背后的手掌渐渐收紧,手指随着击打一次次扣紧自己的胳膊,只一会就在上面掐出了好几个红印。 张敛晴终于明白了这五十下的概念。 所有鞭打分毫不差的落在同一位置上,叁十多下就已将那条棱子染成了紫色。 皮带迭落得次数越多,疼痛越难以忍受,打到第四十下时候,咬牙硬撑的动物总算低声哭了出来, “呜好疼,万沁……万老板,慢点好不好?” 人的情绪一旦爆发出来,自控能力就会严重下降。 下一次皮带落下的时候,张敛晴呜咽着挪了挪膝盖,屁股一缩,把本该完美交迭的伤痕拖出了条上扬的淡红色小尾巴。 万沁不满地“啧”了一声,对折皮带轻点狮子的脊背:“跪好。” 完了! 张敛晴心中哀嚎。 “不要打那里了,换个地方吧。” 哪怕明知饲主一向更注重达成自己的目的,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乞求。在同样的位置重来,别说五十下,就是十下她都不见得受得了。 “这才野了几天,就连叫人都不会了。” 万沁笑着摇头,语气像是抱怨好友许久不曾与自己联系一样,如果不是随之而来的抽击声,甚至会让人认为这不过是闺蜜间的私房话。 抽打毫不意外地迭在之前的位置上,而且比之前几下打得都重。 那道紫色的棱子瞬间深了几分。张敛晴臀部紧绷,重心往外偏移,努力想要逃离皮带的攻击范围,膝盖也跟着挪了几厘米。 “呜,主人……好疼,换个地方打吧,求你了。” “可以啊。”万沁喜欢看落水的小动物垂死挣扎,更喜欢在这种时候扔下一根看似能够救命的藤蔓:“换一次地方加五下,或者在原来的位置继续。” 一个火坑,一个陷阱,总要选一个跳下去。 “换地方,不要打那里了。”小动物选择陷阱。 皮带的落点下移五厘米,是万沁打起来最顺手的位置。 战术腰带的质地本就比普通皮带更加实在,发力不再受限后,落在臀上的每一下击打都切切实实的疼进肉里。 张敛晴自认还算耐打,可这轮才打到叁十下,她就瑟瑟缩缩的想要闪躲。 “不行了,别打了求你!” “跪好,别乱动。” 随着万沁的警告声,张敛晴整个人向外一闪,侧身翻倒在身边的地毯上。 废话,她当然知道不能动,把这几十下挺过去就结束了。可逃避痛苦是人体本能,她没受过这方面训练,也不像万沁似的受过那么多伤,自控力还远没有强大到能对抗本能的程度。 “起来。” 呜,好凶! 苦心描摹的画作遭到破坏,万沁语气里满是不悦,没等张敛晴重新跪稳,就像个驯兽师一样,抬脚踏住了狮子的后颈。 靴尖轻碾脖颈,调整出一个最舒适的踩踏角度,冷硬的靴底在皮肤锉刻出斑驳的印记,毫不留情地将人钉在地毯上。 “下次不要等我问。” “换……换地方。” 这样的姿态下,连说话都变得极其费劲。张敛晴现在就像赌桌上输到身无分文的赌徒,脑中早已没有了“止损”的概念,只想结束这场折磨。 而作为一名优秀的庄家,万沁总会适时让赌徒看到些许翻盘的希望。 新一轮“凌迟”的落点在两道伤痕中间,上下相距不过一指宽。 除了最初几下抽打用了力外,之后的每一下迭加,都恰到好处的处于张敛晴能够忍受的痛感临界值上,似乎只要她稍稍坚持一下,就能熬过这轮酷刑。 更妙的是,先前那两道伤痕就像两个疼痛的储蓄罐,每一下鞭笞都会往里面积蓄一些能量,不会立即爆发,却能一点一点撕碎人的意志力。 “第几下了?” “五十四,啊……五十五了。” 万沁闻言停下手,有些心疼地轻叹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如果你不换地方得话,现在已经结束了。” 还没能理解万沁话里的意思,张敛晴就听到自己臀上传出一声脆响,就像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被放大了许多倍。 随即,痛感像两串鞭炮一样在屁股上噼里啪啦的爆开。 她恍然想起,小时候村里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总喜欢欺负流浪汉,有时就这样在他们屁股上挂满鞭炮,点着以后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模样拍手大笑。 那时她还经常行侠仗义,用石头和棍棒带着几个小伙伴驱赶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 后来呢? “啪!” 想起来了。后来有个男生半夜烧了别人家房子,似乎还烧死了人。 她记得那天晚上。 她半夜睡不着,到院子里打水喝的时候,也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就像这样,“啪”的一声。 “敛晴,你怎么了?张敛晴……” 谁在叫她? 张敛晴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哦,她能抬头了。刚才似乎有很多人压着她,四周乱哄哄的,有人在说谁死了,有人在说杀人了,还有人说要把她送去派出所…… 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别怕,保持呼吸。”万沁扔下皮带把瘫软的人抱进怀里,按揉后脑,轻抚后背,温声细语地哄着。 她预想过张敛晴的反应,却没料到她崩溃得这么彻底,不仅是身体和意志上的,似乎还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喷薄而出,像暴涨的潮水一样瞬间湮没了整个人。 “嘶——呼!” 不知是万沁的安抚起了效果,还是太长时间的闭气终于唤醒了求生本能,张敛晴总算在一阵眩晕恍惚后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万沁?” “嗯,我在。” 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像一对共享呼吸和心跳的连体婴一样,不需过多的语言,也能轻易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张敛晴把脸埋进万沁的颈窝,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黏腻腻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直到把迷彩T恤蹭得湿乎乎的心满意足地裂开嘴冲着人笑。 “气顺了?”万沁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按会肩上,揉搓那头已经炸得很厉害的乱发,成功重现出里“金毛狮王”的造型。 “嗯。” “那还要继续吗?” 没有任何暗示意味,而是很认真的询问。 搂住万沁后腰的双手骤然收紧,许久才慢慢放松下来。张敛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万沁的眼睛,似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样,异常郑重地点了下头:“继续。” …… “万沁,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行了,不打了好不好?” “腿分开。” 张敛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听话地打开双腿,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脆弱与羞耻。 “你说不打,它同意了吗?” 皮带轻轻扫过花核,引得脚边的身躯一阵颤栗,穴口随之狠狠收缩几下,将早已蓄满的液体挤出体外,晶莹的悬挂缝隙外侧,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缓缓拉长、滴落。 这样的场景,让万沁想到多年前的一次任务。 那是她第一次出境执行任务,为掩护队友撤离,她一路牵制敌军,最终弹尽粮绝,被迫躲进一个远离预定营救范围的石洞中,靠石壁上滴落的泉水和洞中“原住民”——几条看似可怖实则无害的猩红王蛇活了一周,成功等来了救援队。 脑中和眼前的画面奇异地发生了重合,她不自觉地伸出食指,接住滴落的液体含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果然。” 是山泉水混着蛇血的味道,帮助她死里逃生的救命良药。 “什么东西?” 张敛晴满头问号的回过头,正看见自家主子含着自己的手指,那表情要多诡异又多诡异,要多变态又多变态。 而万沁自然不会给她探究的机会。 “跪好,开始了。” 开始,意味着只要不达到让主导者满意的程度,这场刑罚就绝不会停止。她无从知晓对那个尺度在何处,只能被动承受对方施予的一切。 这次,万沁不在是瞄准同一位置,而是像写字一样,先在大腿上打出几条杂乱却不交叉的痕迹,叁到五下为一组反复交替抽打,一步步将那些伤痕染成黑紫色。 张敛晴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自己是吃了什么心什么胆,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还敢随便说出“继续”两个字呢? 她当然不知道,万沁之所以打得这么狠,完全是因为不想给她提问的机会。 既然在某人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张敛晴索性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尊严地大声嚎哭起来,反正某人怕吵,自己嚎这么大声总有她受不了的时候。 “好了,不打了,乖,别哭。” 不知过了多久,拍击声终于停了下来,万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无奈地哄着还在鬼嚎鬼叫的小祖宗。 果然还是把嘴堵上比较好。 耍赖的大猫扑进饲主怀里又啃又蹭,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家主子的笑容逐渐变态。 万沁微凉的手指顺着腰际一路向下,像弹拨古琴一样轻巧地抚过臀上的伤痕。那里遍布着一条条黑色的棱子,并不完全平行,粗细间隔也各有不同,可颜色与隆起的高度却相差无几,就跟老虎身上自然生成的纹路一样。 张敛晴的屁股疼得快不是自己的了,可偏偏被万沁抚摸时,会有一种近乎过电似的酥麻感,让她不由得哼出了声。 小动物的反应自然是瞒不过驯兽师的:“舒服吗?” “嗯。”张敛晴被弹了一下脑门,歪着脑袋看着万沁,愣愣地点了下头。 “气也顺了,屁股也舒服了,是不是该聊正事了?” 万沁看了眼身边的小木凳,示意张敛晴坐过去。 啊这……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可刚挨过打就要她坐硬板凳,好过分啊! 屁股一挨凳子,张敛晴立即疼得弹了起来。这种程度的伤别说坐了,就连平躺睡觉都不可能。 小动物眼泪汪汪地看着饲主,乞求获得些许怜悯:“主人,我能跪着……” “坐下。” 哇!她好凶啊!!! 张敛晴表面委委屈屈地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好,实际上内心的小恶魔已经开始骂娘了! “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第十九章“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对待战俘吗” “我是不是多少该为自己辩解几句?” 算计、强迫、出逃、挑衅,或许还应该加上自己给她招惹的麻烦……她对自己的“罪行”了如指掌。事实上,当听到“算账”两个字时,心底竟然生出了种怪异的解脱感,就像一个背负巨额欠款的人突然被减免了债务一样。 但她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万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略微仰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我算计你完全是工作需要,我接任务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对上你们。所以……” 张敛晴看自家主子笑得灿烂,心中越发忐忑,还是没敢继续说下去。 “说完了?” “完了……吧。” “工作中确实应该不徇私情,从这点来说,你做的确实没错。所以……”万沁微笑着撩起张敛晴鬓边的长发别到耳后,轻柔地摩挲光滑的脸颊:“宝贝,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对待战俘吗?” 小动物怔忪地看着饲主,缩着脖子就想往后躲,可刚挪开几厘米,屁股就疼的跟被扔进油锅爆炒过一样。 “又想逃?”万沁嗤笑一声,故意把“又”字咬得很重。 “没有……” 伸出的手空滞在原处,轻轻勾了勾手指。大猫瑟缩了一下,还是把脸移了回去,讨好地蹭着对方的手指。 “乖。” 话音刚落,张敛晴眼前一黑,耳边炸开清脆的拍击声,比皮带的声音还要响亮。痛感总是迟滞的,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从木凳上跌落,像个被丢弃的玩偶一样重重摔在地毯上。 始作俑者并未因动物的狼狈而降下慈悲,反倒冷厉地命令她回归臣服姿态。 左颊在短暂的失血泛白之后迅速变红,显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张敛晴撑着地跪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才勉强把眩晕感压下去。 “疼吗?”万沁将双腿迭放到一侧肩膀上,作战靴轻轻蹭着通红的脸颊。 “好疼啊~” 张敛晴嘟嘴,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委屈”两个字,晶亮的液体迅速在眼眶中聚集,从决口的堤堰涌出,顺着脸颊一路滑到自家主子脚上。 脸上挂满泪痕,嘴角渗出血丝,发丝凌乱的散在鬓边和额前……这么样一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人呢?是这张让人一看就想征服、蹂躏的脸,还是那种随性中透着认真,把生命视如珍宝,又视作游戏的态度? “别装。”万沁被逗笑了,却并不准备安慰受了委屈的动物,反倒用靴尖挑起狮子的下巴,半是调侃半是威胁地问:“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不敢有不敢有,略~ 狮子收回舌头,抬眼就看见自家主子正盯着她阴恻恻地笑,那表情看起来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就像是动画片里吃小孩的妖怪拿着刀叉等待开餐。 咋,还想吃人咋的? 万沁的视线顺着张敛晴的嘴唇向下,最终停留在靴面上,幽幽地叹了口气:“脏了。” 张敛晴愣怔片刻,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上位者。 出于需求,她可以短暂的接受“奴隶”或者“宠物”这些身份,但即使在游戏中,她也必须确认对方始终将自己视作平等的人,而非真正的奴仆、动物或是一件物品。 目光碰撞不过是片刻之间。内敛的金牛拧亮台灯,将眉眼间的坦荡与温柔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 这只金牛惯擅欺骗,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表达出千百般含义。跪着的人犹疑一会儿,最终还是闭了闭眼,把脸凑向靴面,伸出舌头试探性的碰了碰。 押宝在这个人身上,就算输了,她也认。 这个人不喜欢她把自己当筹码,那就悄悄的,最后赌一次。 不要被她发现。 一旦选择信任,很多曾经抵触的事情就会变得自然。 靴子是崭新的,甚至没来得及粘上灰尘,所谓“脏”,不过是眼泪滴落的水渍而已。 张敛晴略显生涩地舔舐着,因跪伏动作而高翘的臀随动作起伏上下摇曳,像极了一只正在求欢的大猫。 万沁眼睛一眯,喉咙上下耸动,深呼吸了几次总算冷静下来。 她想操她。但还不到时候。 时间越来越慢,张敛晴只觉得舌头酸麻难忍,脖子和面部肌肉也都有些僵硬,可自家主子不发话,她哪敢擅自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好了”,像蒙着层雾一样,朦朦胧胧的。张敛晴抬头,正看到某人眉眼温柔地看她: “帮我脱靴。” 张敛晴看了眼绑带,嗯,普通的平直系法,没弄什么复杂的结扣,正打算抬起手去解,却又被一个耳光打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双手已被牢牢踩在靴下。作战靴的底本就硬,纹路又锋利,不需要多大力就能将人碾得生疼。 万沁依旧勾着嘴角冲她笑,只是笑容里没了初始的温度,语气中也透着疏离和讥诮,仿佛在对一台冰冷的机器下达指令:“用嘴。” 有些话即使不宣之于口,以她们的默契也不难让人意会,可对方既然选择说出来,所期望的结果就不止于简单的“服从”。 好像有人在开裂的河床上凿通了新的水源,干涸的甬道重新湿润起来。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难堪,张敛晴浑身一颤,下腹狠狠收缩了几下,打开的膝盖不自觉地向内并起,涩声应了句“是”。 动物的顺服表现自然能够换来些许怜悯。 万沁移开踩住手掌的那条腿,迭放到另一边膝盖上略微前伸,正置在张敛晴面前。 动物深吸一口气,低头咬住鞋带用力一扯…… 作战靴的穿脱并不复杂,只需要将脚背以上几条平直的绑带完全松开或割断即可,难的是要用嘴完成这一切。张敛晴此前从未尝试过这样的姿态,做起来难免耗时费力。 头顶上方传来翻书声。狮子借拉扯动作微侧过身子观察饲主的举动,某金牛并未理会她的小动作,仍旧全神贯注地翻阅地理杂志。 她依稀记得,自己洗完澡走出浴室时,这本书就已经翻过了大半,此时所剩厚度不过二叁十页,以万沁的速度,十几分钟就能看完。 狮子心中一阵哀嚎。 这人哪tm是看书,分明是在给自己记时。 时间分秒流逝,书册终于翻过最后一页,安静地躺回灯下。 张敛晴听到动静,有些着急地将鞋带扯出最后一个孔洞,忍着口腔麻木的不适感,顺势咬住靴筒往下一带,脂玉般的脚掌瞬间挣脱束缚,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滑了出来。 靴子刚一脱落,那只脚掌就顺势压上了张敛晴的乳峰,两根脚趾夹住一点茱萸发力一扯,立刻让狮子匍匐下来,整张脸几乎贴上还未脱下的那一边。 “快干活。”她笑得像旧社会工厂里的无良监工。 “呜……疼!” 这次张敛晴有了经验,可速度却并未加快多少。 揉捏、挤压、捻动、拉扯……异常灵活的脚趾在她的乳峰上横行无忌,每每打断她工作的节奏。 含羞的蓓蕾在蹂躏中逐渐饱胀起来,过渡充血带来的刺痛让张敛晴发出阵阵似痛苦又似兴奋的呻吟。 是真的疼,可是这种疼痛中,又夹杂着那么一点点荒谬的快感,沿着小腹一路向腿心汇聚。 “别……”察觉那两根脚趾再度收紧,狮子一边努力扯脱鞋带,一边含糊不清地哀求:“主人不要,好难受。” 话刚说完,越发鲜艳的红色小点立刻就被夹了起来,一点一点收紧、旋转,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帮你提升一下工作效率。” 每个金牛都是无良资本家,可会压榨人了!但不得不说,无良资本的方法确实管用。 坐着的人起身伸了个懒腰,光着脚去岛台后面鼓捣了一通什么后,端着个托盘回来了。 粗短的红色蜡烛、紫砂烧水壶、盖碗、茶叶……托盘里的器物古朴而优雅,与眼前的气氛格格不入。 “跪趴,肩、腰、臀呈平面。” 火光闪烁。 万沁看着瘦削的后背思索片刻,最终选定了肩胛骨中央的脊柱,举着蜡烛缓缓移了过去。 “嘶……啊,我操!” 一滴滴烛泪落下,在既定位置上留下一个比蜡烛直径略大一些的圆形。张敛晴攥紧了地毯,疼得直落泪,却又不敢躲避,只能僵着身子生受。 趁着烛泪还未凝固,万沁迅速将蜡烛立了上去,确认能够完全立稳后才慢慢松开手,套上空心底座,搁上装了六七分满的烧水壶。 “我去洗澡,水开了叫我。” 第二十章“舔干净” 嘶…… 烛火明灭,金石交击。肉体在反复煎熬的疼痛与呼之欲出的欲望中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张敛晴无法判断自己跪了多久。 固定在阴蒂上的跳蛋震动毫无规律可循,却总能在她临近爆发时减弱频率;烛焰并不稳定,即使每一次触发的痛感十分相似,滴落间隔的时长也并不一致。没有参照物,无论是计算脉搏还是呼吸,还是她引以为傲的思维单摆,都变得不再可靠。 她观察过万沁使用的蜡烛,看起来克数不小,但烛芯粗短,燃烧时火焰不会太过旺盛,却能够在短时间内大量消耗蜡液。 按理说这样的蜡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完全燃尽,可每当她心存幻想放松警惕时,蜡液都会恰到好处地将她拉回现实,再度认清自己的处境。 作为赌徒,所有未知的、带有不确定性的危险,以及这种危险所带来的刺激感,都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却比毒品更加致命。张敛晴是个极度惜命的人,却也是赌桌上的“瘾君子”,为了追求刺激不惜把自己作为筹码,通过危险骇人的方式获取快感。 直到某天,她的赌局突然换了庄家。 那个人不再允许她参与危险的赌博,却给了她一张可以肆意挥霍筹码的赌桌。失败的惩罚非常严厉,但至少不再关乎性命。 张敛晴挪了挪膝盖,将原本敞开的大腿并到一起,努力夹紧那枚指关节大小的玩具,缓慢而小心的摩擦起来。 这么多年来,只要她需要,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哪个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想到一把年纪了,竟然要像个偷腥的小女生一样靠夹腿纾解欲望,真特么丢人。 都怪那个混蛋! “自己玩得开心吗?” “操!” 这人属曹操的?被抓包的猫浑身一抖,脊背上的毛顿时炸了起来。 万沁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摇摇欲坠的水壶放到一边。壶下的底座中,未燃尽的蜡烛只剩短短的一截,指甲盖大小的火苗无精打采地释放着有限的热量。 刚沐浴过的人身上依旧残留着余温,即使背对着来人,动物也能感受到未及消散的潮湿和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去蹭一蹭。 “啧!”水渍未干的脚背顶开腿根,压在洞口上轻轻挤弄起来:“怎么湿成这样?” 次奥! 怎么湿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万沁你tm变态!” 陌生的触感并不令人厌恶,甚至有几分怪异的舒适感,哪怕知晓对方的一切恶意,身体依旧诚实地将她的羞耻公之于众。她喜欢在确定的安全里享受未知的恐惧,更喜欢这种毫无轻视的羞辱。 身后的变态漫不经心地笑着,像在抹布上清理什么秽物似的,在伤痕栉比臀腿上胡乱蹭着自己的脚。 “疼……” 万沁笑着“嗯”了一声,依旧坐回那张沙发上,自然而然地把脚放到张敛晴面前:“舔干净。” 或许因为角度问题难以清理,或许是出自主导者的有意设计,眼前那只白净的脚背上清晰可见一片粘湿的印记,像游戏中高亮显示的通关路径一样,晶亮得发光。 狮子伸出舌头俯身探了探,舌尖刚刚触碰到那块地方,立刻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那个…能不能……” “可以。” 咩? 动物诧异地扭头看向饲主,满脸写着不敢相信。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自慰给我看。” 这么简单? “用嘴。” … …… ……… “你是魔鬼吗?万沁你他妈是魔!鬼!!吧!!!” “以你的柔韧性来说难度不高,而且……”万沁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壶壁砂质颗粒,看向张敛晴的眼神里满是嘲讽:“动物舔自己的生殖器多正常?”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张敛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有些懵,把万沁的话反复咀嚼了几遍,这才恶狠狠地飙出一句标志性的国骂。 “你吵到我了。”原本平放的脚掌往上一勾,轻轻打在外侧的脸颊上,顺便将沾染的液体涂抹到张敛晴一侧的鼻翼上。 令人焦躁的气味冲入鼻腔,私处的那枚小玩具也很给面子地发动了一轮强力攻势。张敛晴调整了几次呼吸,才把自己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张敛晴使劲闭了闭眼,终于还是认命地贴上对方的脚背,用唇舌一遍遍地覆盖那些淫靡的液体。 “喜欢吗?” 在以往的游戏中,万沁不止一次提出过同样的问题,目的大多是为了引发她的羞耻心或者寻求反馈,但这次,张敛晴却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对于她们之间目前的关系满意吗? 她无法回答,哪怕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好在提问者也没有强求的意思。上方传来水流注入容器的声音,清淡的香气扩散开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空间。 是茶。 “尝尝。”万沁斟了一杯递过去,轻点后脑示意张敛晴抬头。 薄薄的水汽从杯口飘出,满载着茶香扑面而来,张敛晴咽了下口水,用舌尖蜻蜓点水般的一探。 不烫,只比体温略热一些,正好适口。 “味道如何?”万沁将茶杯转过半圈,对着那半枚唇印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可惜冲泡时水温过低,萃取得并不充分,口感和香气都有些单薄,余韵也十分短促,多少有些浪费了。 “还行。”茶和咖啡这些玩意哪有什么味不味道的,喝来喝去不都是苦的吗。人生都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喝苦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 喵喵喵? 狮子嫌弃地瞥了某人一眼,这人对“喜欢”有什么误解? 不论出于同情还是怜悯,刽子手对于即将受刑的人总会特别耐心些。对于动物的冒犯行为,饲主倒是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在忙活着什么。 张敛晴被动静吸引,忍不住仰头循声张望,明亮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薄雾,像只委屈又好奇的猫:“你在干啥……卧槽!” 如果驯兽师手里握着鞭子,动物或许会畏怯,却绝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叫声。 看到张敛晴回头,万沁抬手向她展示一下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只灌肠器。壶身里满是明亮的黄绿色茶汤,细长的喷口泛着亮光,看起来十分湿滑,显然已经上满了润滑液。 “我自己弄过了……” “嗯。”万沁试了试水压,俯身拍拍狮子的后腰:“屁股抬高。” “万万万万万万沁……” “唉!”头上发出了一声半是失望,半是无奈的叹息,声音不大,却透着恐怖:“基地的狗都没你会叫。” “我叫的是你,就算是狗也是你狗!”张敛晴想逃,却没有勇气,只好使劲在嘴上占便宜。 虽然每次清洗都会给自己灌肠,但张敛晴从来没让人碰过后面。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那个点真的一触即溃,只需要稍加刺激,就足以让她一泻千里。 万沁没有这方面偏好,所以一直没发现她的秘密。 “我今天要使用这里。”喷口顶上后庭,缓慢而坚定地往里推送,似乎没有商榷的余地。人在使用自己的东西时,当然不会去征得“物品”的同意。 “我可以自己做……” “别乱动,出问题受伤的是你。”万沁动作并不算温柔,但是非常熟练,受伤倒不至于,就是过程不太好受。 随着水流灌入和冲洗器的摩擦,一股又一股“电流”从下身涌现,沿着尾椎和脊柱一路攀援而上,且永远能够恰到好处地在肩胛处消散。 快感每每中道而止磨得人抓心挠肺,而那枚折腾她许久的跳蛋,却好死不死地在此刻彻底停止了工作。张敛晴咬牙忍着幽谷间的波翻泉涌,心底早已把万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几十遍,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了。 对于灌肠,万沁并不像其他s那么执着于过程,即使张敛晴的身体反馈有些惊喜,她依旧没有为了延长对方的痛苦刻意拖延时间。 喷嘴一点一点向外拔出,原本堵塞的穴口也随之扩张,好像要将不属于自身的液体挤出体外。 万沁仔细看着一缩一松的小花瓣,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谲:“夹紧,弄脏地板你就自己清理干净。” “清理”的含义不言自明。 以张敛晴的姿势,就算括约肌弹性再强,也很难阻止那些液体。她像是没听清一样,扭过头目瞪口呆地瞪着万沁,似乎不敢相信对方会让自己做这种事。 饲主笑着揉了揉动物头顶的毛发,手指沿着颈椎到股沟的路径往返巡行,一次次撩动那些本就难以平息的欲望:“或者,你也可以求我给你一个肛塞。” “怎么求?” “你不是很会舔吗?”那只撩人的手绕到身下,滑过锁骨、滑过乳尖和腰际,两指夹住已经停止震动的跳蛋揉弄了几下,随即一点点加大力量,将跳蛋连同固定的胶带一并扯下:“自慰给我看,用嘴。” 第二十一章“自慰给我看,用嘴” 人类不会舔舐自己的生殖器,更不可能用这种耻辱的方式自渎。现在,张敛晴不得不暂时放弃她生而为“人”的尊严,向她的主子展示自己的动物性。 依照约定,万沁取了一枚直径不大的异形肛塞,示意动物自己放进去。 置入瞬间,张敛晴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肛塞长约两叁厘米,具有流线感的外形设计和尺寸决定了它的堵塞功能非常有限,加上金属材质摩擦力本身就不强,她必须全力夹紧才能保证这玩意不会滑出来。 呻吟声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她太敏感了,收缩肌肉就等于主动用敏感的后庭挤压摩擦金属表面,脆弱的末梢神经根本无力抵抗那些不规则的突起。 早该想到的。 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从她嘴里提出来的交易,从来都只会让自己赔到血本无归,哪里有什么等价交换? “这么舒服吗。”万沁笑得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俯身握住手柄轻轻转动,像拧螺栓一样将肛塞推送到更深的位置。 “万沁,不行……”突如其来的深入引发了一声尖叫,不堪受力的身子被顶得向前一扑,几乎整个人瘫到地上。 身体最后的秘密被探知得一清二楚,她甚至不敢想象,掌握这些秘密的人会用怎样令人崩溃的方式的折磨她。 “叫我什么?”肛塞被拔出一小截,光滑的材质在液体的湿润下变得更加明亮,正对吊灯的反光点上,映照出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 “主人!主人,饶了我。” 小玩意再次旋转着挤开嫩肉,轻而易举就探了进去。 在环形手柄上系了一枚刻有杀人蜂徽记的小木牌,万沁起身坐回单人沙发中央,双膝分开,腿间留出了足够一人容身的空间,轻轻踢下颤抖不已的动物,提醒她应该兑付自己答应的条件了。 人都是多面的。 有的,浪起来不羁得像个荡妇,实际上羞耻感强烈得有些可爱。而另一类人,表面冷峻严肃,即使离开了部队,军人特有的正气依旧如影随形地烙印她身上,谁能相信这样的理性正直的外表下,竟然藏了颗乖戾叛逆的内心。 早死早超生! 张敛晴挪进那方并不宽裕的空间里,肩背倚靠着沙发半躺下来,双腿举过头顶,最大限度打开自己,费力地将腿搭上了两侧的扶手。 灌入体内的液体在重力作用下,变本加厉的折磨起了脆弱不堪的肠道。忍着难受,张敛晴咬牙靠紧沙发,借力撑起上半身,几乎将整个身体折迭起来,让最更靠近自己的私处。 这样的动作对于练过几天半吊子柔术的人而言并不困难,可今晚却怎么都做不到。 长时间跪伏让她的膝盖印上了一圈明显的红印,供血恢复让一直处于压迫状态的膝关节明显地肿胀起来,关节屈伸有些吃力,这些问题随着血液魂环过程会自然消失,她并不在意。 而且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当下的疼痛。 体能消耗得太过厉害,加上大幅度动作加剧了小腹的不适感,动物尝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主人,求您。”眼看自己的尝试一次次失败,体力透支让她与目标的距离越来越远,张敛晴不得不向自家主子求助。 万沁聊有兴致地欣赏着溪谷间的旖旎风光。 她的位置视野近乎完美,不论两壁夹峙,还是天开一线,亦或其间的露坠泉涌,都尽收眼底。 姣艳的风景令人有了一丝难得的好心情。 “你确定吗?”万沁问。 在游戏中,每一次乞求与满足都早被标定了价格,这是卖方市场,买家别无选择。 “求您,怎么样都可以。” 似乎早就吃定了答案,张敛晴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背:“放松,不要对抗。” 清冷的女中音在耳畔响起,熟悉的语句让张敛晴楞怔了片刻。 两个多月前,万沁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当时她被武装分子绑在木桩上,这人向队员布置完任务,把所有人都支走后,就咬下手套,在尸山血海中,用那只刚刚扣动过扳机的手强硬地进入自己。 那是她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谁也没想到,后来她们的关系会发展得不可收拾。 有了外力帮助,张敛晴总算成功触碰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 “不许闭眼,不许进去,开始吧。” 交代完游戏规则,万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窝回沙发里,把聚光灯留给即将登台的表演者。 张敛晴闷闷地应了声“是”。 她伸出舌头抵住敏感的小核,时而吮吸,时而轻扫,又将其含入口中,用舌头模仿震动玩具的频率增加刺激。刚开始,她还是有些快感的,可随着时间推移,被跳蛋折磨许久,本就有些肿胀不堪的部位充血得更加厉害。 微弱的快感中慢慢滋生出了一股针刺般的疼痛。越是心急,做得越狠,痛感就越发剧烈。 驯兽师总算被动物的愚蠢行径弄得失了耐性,伸手在狮子后脑上揉了一把,扯着头发将人拉起来,无奈地问她:“你这是自慰还是自虐?” “我……我做不到……”张敛晴自认口技出众,了解该怎样将女人送上巅峰,就连万沁也能轻易睡服。可当她把所知的技巧一一施展到自己身上时,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 “做不到?”轻蔑的语气似乎嘲讽动物的无能,又像不屑于揭穿拙劣的谎言:“我记得你在伦敦的时候,舔得很好啊。” 冰凉的手指在穴口处徘徊了几圈,浅浅地往里探了一个关节。 张敛晴哼叫一声,穴口收缩调动起四周的肉壁,一层层地将那根手指层层包裹起来。与外面相比,她的身体更渴望实实在在的插入。 “看它都饿成什么样了?” 手指在内壁上刮擦了几下就轻轻巧巧地抽离出来,万沁轻捻指节上的半透明液体,缓慢分离的两指之间,是一条细如鱼线的银丝。她不怀好意地将指尖放到鼻下轻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插入的瞬间虽然短暂,却带来了最真切的快感,张敛晴趁热打铁又尝试了很久,可惜徒劳无获。欲望已经满溢,似乎只差一点,就会冲溃堤坝奔涌而出……可这一点,却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驯兽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决定帮这只可怜的猫科动物一把。 身体长时间极限折迭很容易损伤关节,体能消耗让张敛晴的肌肉过早地进入疲劳状态,无法对关节形成支撑保护。夜还长,今晚有很多“事”要“做”,太早把人累坏得不偿失。 沙发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张敛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身体就如惊弓之鸟般绷了起来,本能地想要自己缩成一团。 “别怕。”动物的应激反应着实可爱,万沁特意避开伤处,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大腿内侧敏感细嫩的皮肤。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家主子好像变得温柔了许多。狮子不明所以,有些狐疑地抬起头,卑弱又疑惑地叫了声“主人”。 万沁应了一声,手指顺着大腿向下,划过腹股沟,拨过阴唇,又仔细描摹了后庭处外露的手柄,最终沿着绒线拈起木牌,轻轻拍打着敞开的穴口:“做你该做的事。” “呜~~~” 看吧!!她果然又要打人!!! 狮子用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饲主手中的木牌,眼眶里雾气凝聚,露水正蓄势待发。 “戏精。”万沁笑骂着,用木牌在动物的脸颊蹭了蹭:“别演,做不好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emmmmmm…… 哼! 张敛晴耸肩擦干脸上的黏液,气呼呼地把头埋了下去。 人为刀俎,她哪敢有什么意见啊? 哒…… 木片拍击的脆响中,隐约能听到短促的回音,不是拍打肉发发出的响声,反倒像是……金属? 后庭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肛塞想楔子一样,有往更深处顶进了几分。张敛晴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前后两个洞口几乎同时收缩了一下。 刚刚那一下一点也不剧烈,不论放在别人身上,还是她的另一处幽谷中,都难以感知这样的震动。坏就坏在她的后庭实在不争气,让万沁捏住了把柄。 “睁眼,看着我。”万沁从不允许猎物逃避。 张敛晴略微抬头,涣散的目光追逐着那枚再次扬起木牌。 又是一下。 “唔!”后庭的“隔山打牛”与锁在口腔里的声波震动同时刺激着一前一后两个敏感部位,这一次,张敛晴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脑海中出现了巨浪奔腾的画面,万沁立在潮头,像古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 每一次回响,都是一股崭新的浪潮拍打在坝上,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堤在一次又一次冲击中渐渐开裂,一步步走向土崩瓦解。 “最后一次,加油。”她能听见统帅鼓舞叁军。 水流争先恐后地朝统帅所在的位置汇聚,她脚下的巨浪旋转上升,在水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水龙卷”。 她曾近距离见识过水龙卷的威力,那一场风暴几乎摧毁了整座岛屿。 “求你,击溃我。” 她无比虔诚地渴求。 …… “好笨啊。”万沁抚摸着刚刚释放过欲望的小动物,手指沿着头发的走向,一遍遍地从头顶顺到后颈,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像极了在教育一只学不会捉老鼠的猫。 张敛晴瘫坐在地上,上身侧靠着沙发,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坐垫上大口喘息着。越难到达的高潮,往往来的更加猛烈,她的下身连带着大腿抽搐着抖了好一阵,肌肉才慢慢放松下来。”舒服吗?“ “你变态!”原本伶牙俐齿的家伙连骂人都没了精神。 “只用外面,够吗?” 张敛晴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万沁你想艹我能不能直说,要不要闷骚成这样?” 万沁皱着眉歪了下头,有些惊讶又奇怪的看着她,似乎迷惑于对方为什么说这种话:“你在说什么呢?我,并不想操你啊。” “早说嘛不就是……诶?????” 大大小小的问号像一个个挂钩似的浮现在狮子头顶。 刚才万沁说什么来着? 万沁不想操她?? 不想??? 这剧情走向……到底哪里不对!!!!??? 凭什么不想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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