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不干了(重生1v1)》 她还是受着剧情的控制。 又骂了作者几句以后,顾宁悠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发泄完心里的情绪,她才开始思考剧情的问题。 现在剧情发展到哪里了? 毕业典礼应该是叁个月之前的事情,这叁个月…… 顾宁悠正想再好好回忆一下,这时她听见了楼下汽车熄火和车门开关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会来她家? 顾宁悠走到窗边往楼下望了望,这一眼却让她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上,车钥匙被他捏在手里,时不时地抛上抛下,他低着头,面上的表情被漆黑的夜幕笼罩,难以辨别。 是他。 他怎么来了? 即使相隔很远,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裴司远,也就是本书剧情里的男主——包揽了她十几年爱恨情仇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靠近他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思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却条件反射般地转身朝楼下跑去,等到顾宁悠清醒过来,裴司远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再次看到他,顾宁悠心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前世裴司远和她彻底撕破脸以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几乎没怎么联系,最后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次见面还是因为女主江遥的缘故…… 眼前的男人和她记忆中的人不太一样,她熟悉的那个人已经是一个年龄30的成熟男人,而眼前的人却依旧不减少年感;又好像是一样的,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面对她时,他总是一副面色冷淡的模样,就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远远,你……” 下意识地说完后,顾宁悠有点后悔,裴司远很讨厌自己这么喊他,在他看来,他们的关系始终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她这样亲昵地称呼他的地步,每次听到这个称呼,他都会冷着脸推开她,不耐地说,“别这么喊我。” 但话既已说出口,便再没有反悔的机会,顾宁悠见他没有回答,只好硬着头皮又问,“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没拿钥匙。” 相较于她的慌乱,裴司远明显镇定的多,她一向不是能牵动他的情绪的那个人,就算有,也是诸如恨和厌烦之类的情绪。 其实顾宁悠也猜到了他的答案,若是今生的她,此时肯定相信了他的说辞,但顾宁悠却清楚地知道,裴司远根本就不是忘带了她给他的那把钥匙,前世有一次在和她发生激烈的争吵时,他情绪爆发说出了真相。 “那把钥匙,你给我的那天我就扔了。” “噢……” 顾宁悠又控制不住地想去牵他的手,裴司远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侧过身绕开了她往里面走去。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尽管在他面前她有过更多更难堪的时刻,此时顾宁悠也感觉有些尴尬,她的手伸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 “要是想着凉的话,你可以继续在外面站着。” 许是裴司远发现了她没有跟上他,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说完,他就继续往里走去,顾宁悠收回的手微攥成拳,很快又松了开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明明这里是她家,却弄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客人似的…… “远……”这次,顾宁悠及时地改了口,“裴司远,你要喝茶吗?我去给你……” “不用,我一会就走。”裴司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又撇了开去,“你哪里不舒服,生病了?” 顾宁悠愣神,“啊?” “你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过来陪你?” 原来他过来是这个原因…… 顾宁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当然没有生病,所谓的不舒服只是这时的“她”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这时的“她”满心只有和心上人“在一起”的甜蜜,只想黏在他身边,哪怕他冷面以对她也无所谓。 这时的她总是天真地相信,只要她坚持,他总会发现她的好,总会有被她打动的一天。 可这时的她却不知道,裴司远生平最恨别人骗他,尤其当骗他的那个人是顾宁悠时,这种恨意近乎是加倍的,她心里所有自以为是的甜蜜的时刻,在他心里只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积累,最后变成对她滔天的恨意。 “我,其实……其实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生病,我只是……”顾宁悠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对她的审判,“我只是……想你了。” 说出这句话,顾宁悠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怀疑,现在她便已经确信,重生以后,她仍受着剧情的控制,很多时候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和前世不一样的是,前世的她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问题,但这次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面上表现出对裴司远深深的痴迷,心里却为自己感到悲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这样看来,想摆脱恶毒女配的命运,不能急于一时,她只能在一些细微的细节方面做出改变,一旦做的太过明显被剧情发现,一切又会被毫不留情地修正。 顾宁悠知道此时裴司远肯定已经不耐烦了,这次她连拙劣的谎言都没有编,直接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知道他又一次被她骗了,可能会用嘲讽的语气骂她,也可能会气的甩门离去。 但不管是哪个结果她都不在乎,她终究不再是那个只会讨好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恼他的人了。 出乎意料地,两种她预料的情况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平静地说,“没事我就走了。” 走了还带通知的?这好像……不是他的性格? 顾宁悠迟疑地用余光去瞧他面上的表情,见他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又大着胆子去牵他的手,而这次他居然没有避开。 “远远……你是不是生气了?” 裴司远低头看了一眼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沉默了几秒,说:“没有。” 啊?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他今天好像格外地……温和。 可她明明也没做什么。 顾宁悠一时有些出神。 裴司远等了一会没等到她说话,又开始催促她,“松开。” “不要。”顾宁悠脱口而出,说完后凑上前搂住了他的腰,“刚才没事,现在有了。” “什么?” “我不想你走……远远,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这话顾宁悠自己听了都摇头。 这次肯定要被骂了。 “我睡哪,客房还是主卧?” ??? 不是……裴司远今天吃错药了? 顾宁悠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只是没有骂她而已,她居然觉得今天的他很温柔。 顾宁悠又一次去看他的脸,隐约中她好像真的看见了他眼底的些许柔情,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再去看时,那柔情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果然只是错觉吧? 顾宁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忐忑,说那番话时她只是抱着把他气走的心思,毕竟在面对她时,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同意的。 等会,她又该怎么和他相处呢? 她想和他做。 对于裴司远,顾宁悠心里的感情很复杂。 她爱他——这一点她以前从来没怀疑过,但现在想来那更多是由于剧情的缘故,这是作者安在她身上的一个最基本的人设,几乎占据了她大半辈子的时光。 若要问她心里真正的想法,顾宁悠可以坦诚地说,她其实有点怕他。 裴司远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疯劲,这股疯劲体现在很多方面,顾宁悠在认识他很久以后才体会到。 对于她,这股疯劲是对她切切实实的报复。他可以在前一天亲切地称呼她爸妈为岳父岳母,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女婿,第二天就着手安排人攻击她爸爸的公司;他也可以前一秒刚跟她领了证,后一秒就设计她的哥哥出了车祸,也正是这一场车祸,让她的哥哥余生都得在轮椅上度过。 如果说前世的顾宁悠心里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实上,生命最后那几年的每一天她都在后悔中度过,如果早知道裴司远是这样一个报复起人来毫不留情的疯批,她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招惹他。 他早就警告过她的——最初认识的时候,他就把所有话都说的清清楚楚,他告诉她他心有所属,让她放弃对他那不切实际的爱恋,不要再试图去靠近他。 如果一开始她就听从了他的劝告,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裴司远这个人性情淡漠,一生中所有的深情和爱意,都给了那个叫江遥的女人。 裴司远爱江遥——这一点绝对是无庸质疑的。这也是他的“疯”的又一种体现,他的冷静和理智在江遥面前似乎从来都不存在,面对着多年未见的她,只是因为江遥没有明确地表达她的心意,他就像个从未尝过情爱的毛头小子一样,跟踪囚禁什么的全都玩了个遍;可他又极尊重她,在没有得到她的应允的时候,绝不会做出任何强迫伤害她的事情。 裴司远和江遥,一个遥一个远,连名字都是那么地相配,他和她自小相识,在相识的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他们在彼此心里都是无可替代的,早在顾宁悠遇到裴司远之前,他就已经对江遥情根深种,后来即便与她发生了再多的纠缠,他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的心意。 从这个方面来说,顾宁悠对裴司远又是佩服的。 像他这样深情偏执的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将性别互换,她和裴司远就是一个强取豪夺的故事,而作为被强迫的那一方,他始终没有任何动摇,保持着对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坚守。 也可以说,他叁观很正,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若是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裴司远简直拥有一个完美的男主的人设,若是非要说他有什么错,那他犯的错无非就是不爱顾宁悠而已,可情爱这事又怎么是叁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呢?况且以她前世做的那些事,就算裴司远把她搞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一切才刚刚开始,虽然她已经做了强迫他的事情,但终究没有到足以让他们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只可惜她既不能直接跪下来向他道歉认错,也不能干脆利落地就这么跟他分道扬镳,而是只能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煎熬着,将自己犯错的概率降到最低,以期自己最后不会落得太过悲惨的下场。 在裴司远从阳台上回来之前,顾宁悠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该死的剧情——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顾宁悠真想直接骂娘,她刚刚觉得自己恢复了几分理智可以自由掌控她的思想,一见到裴司远,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扑上去。 刚才裴司远已经洗漱完准备和她一起躺下休息,又在接到一通电话后起身去了阳台,离开时他没有解释,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回来时也是一样。 裴司远无意解释,顾宁悠却不得不主动问:“远远,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毫无疑问的,她又做了一件惹他生厌的事情,在裴司远心里,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他讨厌被人问东问西,也讨厌这种事事都需要报备的感觉。 裴司远将手机屏幕摁灭放到床头柜上,“公司的事情。” 噢…… 也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裴司远创业的初期,忙些也正常。 顾宁悠也知道,用不了多久,他的名字就会在商界赫赫有名,成为A市的商业新贵。 话说回来……原来他在来之前一直在忙工作,就是因为收到了她的消息,所以才赶过来陪她? “裴司远,对不起……”顾宁悠总算是摆脱剧情的控制说了一句心里话,“下次你忙的话可以跟我说,我……没有想要故意打扰你,以后……也不会。” 听到她这么说,裴司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冷静意外的情绪,望着她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探究,“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对不起叁个字。” 这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顾宁悠在心里无声地回复,却不敢说出口。 如果“对不起”叁个字可以消磨一些他对她的恨意,让他未来报复她时手下留情些的话,哪怕让顾宁悠一天说上一千次也无妨。 “裴司远,其实我……” 裴司远静静地看着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的下文,就问:“你什么?” “我……没什么。” 果然还是不行…… 刚才顾宁悠其实很想顺势而下,告诉裴司远她后悔了,她知道错了,她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打扰他,可她刚才像是突然失了声一样,心里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裴司远点点头,没有追根究底,“那就早点休息吧。” 休息……她倒是很想休息,可是—— 顾宁悠又想骂娘了,因为她发现,她突然很想和裴司远做爱。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是剧情又一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不过,撇去别的不说,裴司远的相貌是极其优越的,他的五官全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即便只是简单地穿着她给他准备的浴袍,也依旧帅得让人有些……心动。 而且……虽然这样说有些让人不好意思,但裴司远的床上功夫确实很好,好到她有时候都很怀疑,在她之前,他真的没有和江遥做过? 但被她强迫的那次是他的第一次,这确实是裴司远的原话,他好像也没必要骗她? 虽然顾宁悠没开口说话,但她的眼神一直往他这里看,裴司远也无法忽略,他转过头,看见她脸色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裴司远的声音把顾宁悠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看了看裴司远,发现自己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想法,于是她小声问道,“裴司远,你……想不想做?” 问是顾宁悠主动问的,她的脸却红了个彻底,虽然主动的人一直是她,但她的脸皮始终很薄,即使早就和他亲密过了无数次也是一样。 好像又说错话了……顾宁悠心里想道。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直接说“我想做”,而不会问他“想不想”,要是被他拒绝了怎么办呢? 唉,她这爱尴尬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裴司远的眸中果然有些惊讶,看见他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宁悠瞬间就打了退堂鼓,悻悻地往边上挪了挪,没有再挨着他的身子,“你不想的话,就……”算了…… “你家的安全套放在哪里?” “啊?”这是同意了? 顾宁悠一愣,趁着他还没反悔,赶紧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说完,顾宁悠就侧过身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可避孕套的盒子里却空空如也。 什么,没有了? 怎么就这么不巧,裴司远难得这么好说话,这个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好吧,顾宁悠承认,此时此刻,她确实是有点馋他的身子。 可惜裴司远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无套操她,他不爱她,当然也不想要她的孩子,向来会杜绝一切的可能。 顾宁悠舔了舔唇,心里不免有些懊恼,“那个……没有了……” 话音刚落,灯光开关被人摁响,房间里突然暗了下来,有人捏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摁在身下,顾宁悠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男人灼热的唇就印了下来,落在她的锁骨上。 “裴司远,你……?” “没有套,那今天就不戴了。” 裴司远的声音低低的,好听极了,让顾宁悠感觉不真实到了极点。 等一下,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舒服地要哭了。 顾宁悠还没进入状态,她心里仍有些发懵,但裴司远却已经趁着她出神的间隙撩起了她的睡裙,他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上,没多久就来到了她浑圆挺翘的乳上。 顾宁悠在睡觉时一向不喜欢穿内衣,这让裴司远火热的大掌和她的肌肤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顾宁悠身子一抖,连嗓音都有些发颤:“裴……裴司远?” “嗯。” 裴司远应了一声,唇舌依旧在她的脖颈处流连,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吻,他吻得很轻,让顾宁悠觉得有些痒痒的。 他手下的力度却比他的吻重的多,胸前柔软的双乳被他捏在手里揉来弄去,他揉的很重,重得让顾宁悠怀疑自己的乳房都被他掐红了,他却像是仍不满足一样,没过多久就一把拉下了她睡裙的肩带,将她发硬的乳尖一口含入嘴里。 “嗯……裴司远……远远……”裴司远突然重重地在她的乳上吸了一口,顾宁悠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他吸走了,“你轻点呀……” 裴司远没有理会她,仍旧纠缠着她不放,过了许久才松开那被他含得湿淋淋的乳头。 “你不喜欢这样?” 裴司远这么问着,但没等她回答,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探进她的裙内,他抚过她的大腿根,随后扯开她的内裤揉了揉藏在下面的蜜穴。 “可你下面流了好多水。” 说完,他拨开两片阴唇,柔软的花穴湿漉漉的,完全没有抗拒他的进入,却又紧咬着他的手指不放。 “我……才不是呢……”顾宁悠被他又亲又揉,他的手指还在她的穴里四处摸索,模仿着性器的样子进进出出,这让她仅存的几分理智也几乎荡然无存,“还不是因为你勾引我……” 听到她这么说,裴司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勾引你?” “我怎么记得,是你先问我要不要做的。”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我……”顾宁悠自知理亏,却还是想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因为……都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一看见你身体就会变得不受控制,想要靠近你,想要和你做些亲密的事情……” 顾宁悠也不想这样,可事实就是如此,她的身体希望得到他的触碰,甚至可以说是渴望,她像是中了一种名为裴司远的瘾,戒不掉,也无处可逃。 现在她的瘾头已经完全被他勾了起来,可他却只是停住不动,顾宁悠心里突如其来地涌上了一阵委屈,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去迎合他,用讨好的语气求他,“远远,你再摸摸我呀,我……” 裴司远双眸幽黑,没等顾宁悠说完就又一次吻了上去,这次他吻的是她的唇,他用着近乎碾压的力度,长舌顶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嘴里搅弄风云,缠的她的舌尖都有些发麻,与此同时,他将他的手指从她身体里撤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更粗更烫的东西就顶上了她的穴口。 那坚硬炽热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释放了出来,此时正抵在她的私处,跃跃欲试地想要进入。 他还说她呢,自己不是也硬了? 要不是现在没法说话,顾宁悠真想这么反问他。 裴司远哑着嗓音问:“想不想要?” “想呀……”顾宁悠被他弄得不上不下,都快要哭了,“远远……我想要你……” “所以之前是不是我先勾引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争这个? “嗯哼……不是……是我……是我在勾引你……” 顾宁悠早就忍不住了,他的肉棒在她私处顶来顶去,就是不进来给她个痛快,他真的坏死了,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逼她…… “嗯,是你。” 裴司远的声音又低了一个度,低到让人觉得有些危险,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说完后,粗硕肿胀的肉棒一鼓作气地冲进她早已湿润的小穴里,像是一匕利刃一样劈开她的身体,直直地捅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远远……啊!好喜欢啊!”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大抵也不过如此,饥渴了许久的小穴一下子被撑得毫无缝隙,顾宁悠觉得自己好舒服,和裴司远做过这么多次,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舒服过。 戴不戴套的差别果然是很大的,以往戴套的时候,他们之间总像是隔着什么,而今天他们皮肉相贴,她的穴壁都能感受到那柱身上凸起的脉络,昭示着他们此时无可比拟的亲密。 “咬的太紧了。”裴司远重重地掐了掐她的乳头,“放松点。” 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原因吧? 顾宁悠没有和除了裴司远以外的人做过,她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但她可以肯定地说裴司远的性器绝对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又粗又长,每次都能将她的身体完全贯穿,即使在没有用什么技巧的时候,也总能操得她高潮连连,淫水不断。 不过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嘴里尽说些骚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在跟她做爱时一般不怎么说话,只会沉默不言地用足了劲干她,他也不喜欢她说话,在嫌她太烦太浪的时候,甚至会让她闭嘴。 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她不曾了解过的另一面? 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干她的男人正发着狠用着力,两颗囊袋重重地撞击在她的身上,啪啪的肉体相撞的声音片刻不歇,让她再分不出心思想旁的事情。 “明明是因为你太大了……”顾宁悠意识迷离间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了口,“远远……你……你慢点……这样……太快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裴司远,他非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操的更重了,硬挺的肉棒退到穴口又猛的插入,几乎没有给顾宁悠任何喘气的时间,她被干的嘴都合不上,连娇吟声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喘气,裴司远却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唇,她感觉自己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几乎快要死在他身下了。 去他妈的理智,她先爽两次再说。 如果可以的话,顾宁悠很想看看裴司远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惜在拉上了窗帘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她几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也正是因为这样,身体感官的感觉被无限地放大,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硬物在她体内重重地碾过,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照顾到,便是用欲仙欲死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也不为过。 “远远,我……我不行……呜呜,我没力气……” 刚才被他压在身下时她已经被他操的泄了一次身,而他却没有射,兴致不减地搂着她的腰将她从他身下捞起来,换成了骑乘的姿势,可顾宁悠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才刚动了两下就趴在他的肩头委屈地诉苦。 这时的裴司远又变成了她熟悉的样子,没有再说些让她感到羞耻的骚话,只是抿着唇托起她的臀,将她高高地抬起又重重地放下,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乳房在空中晃来晃去的找不到重心,如果开着灯的话,看起来一定放浪极了。 顾宁悠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不过是因为爽的。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激烈了,在被他放下去的时候,他那硕大的龟头都能顶到她的宫腔口,她以前没有被他操的这么深的经历,那身体最深处都要被凿开的感觉让她有点害怕,她抬起头去寻裴司远的唇,却只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远远,不行的……不能这样……” 裴司远终于又开了口:“为什么不行?” 说完,他又一次挺腰往上顶了顶,顾宁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顺着裴司远的下巴往上吻去,总算是亲到了他的唇。 “太深了……我,我有点害怕……” 顾宁悠一定不知道她讨好人的样子有多可爱,她确实成功地取悦到了裴司远,他摁着她的腰在那根硬挺的鸡巴上磨了磨,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滋味,但到底还是没有再深入进去。 又就着个姿势挺动了百十来下,裴司远的动作越来越快,顾宁悠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远远,你……你是不是快要射了?” 裴司远没有理她,胯部依旧重重地拍打在她身上,顾宁悠都有些急了,“你……不行,你快出去!” 就在顾宁悠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她就感受到一股激烈浓稠的热液浇在了她的穴道深处,烫的她花心发麻,哆嗦着身子又小死了一次。 身体舒服了,理智也回来了,顾宁悠有些气恼,却也不敢用太过分的语气指责他,只是小声地抱怨,“你……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射进来了……你怎么……” “抱歉。”裴司远倒是很大方的道了歉,“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不会了。” 裴司远语气诚恳,顾宁悠却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刚刚她都提醒他了,他要是想拔出去完全来得及,可他却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且,什么叫下次不会了?难道他下次还想这样无套操她? 不可能啊,这不是他的风格。 顾宁悠还是没有再问,她温顺地靠在裴司远身上,高潮后的小穴一缩一缩,吸吮着仍埋在她身体里的那根肉棒。 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顾宁悠脸色一红。 要她说实话吗?她现在,又有点想要了。 裴司远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也一直都很好说话,要不……抓住时机再来一次?说不定接下来哪一天她就直接跟他saygoodbye了,到时候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可是不行啊,今天已经做过一次了,她怎么还能再得寸进尺呢? 要是真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她怕她还没在裴司远这里洗白,就已经又被他弄死一百次了。 顾宁悠啊顾宁悠,你能不能清醒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懂不懂? 忍一时海阔天空懂不懂? 这边顾宁悠还在苦苦地做着思想斗争,裴司远却好像和她心有灵犀似的,射过精后半软的鸡巴此时又有了复苏的趋势,裴司远单手捏起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问:“还想不想做?” 顾宁悠斟酌了一下两种回答的后果,最后还是怕裴司远会嫌她太浪,于是选择了否认,“我……不想。” “真的不想?一次就够了?”裴司远低低地笑了一声,“顾宁悠,你给我说实话。” 操。 她,要,死,了。 她没听错吧?裴司远这个万年冰山居然会对她笑?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裴司远要关灯?呜呜,她好想看看他笑的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这个人怎么可以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撩人心弦的话? 他就是在勾引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先主动的! 没错,就是这样! 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裴司远活这么好,不多做两次不是可惜了? 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剧情,先让她再爽两次再说。 “呜呜,远远,我还想要……” “好。” 裴司远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将她整个人翻了个身压在身下,顾宁悠的脸都陷进了枕头里。 “趴好,把屁股抬起来。” 与刚才的那一声“好”不同,这次裴司远的声音近乎冷漠,但在这样的情景下却意外地有些勾人,顾宁悠只觉得自己小穴里的水流的更欢了,她乖巧地听从了裴司远的话,将自己的屁股微微往上撅了撅,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呼吸一重,随后他就伸出手大力地掰开她的臀瓣,不知何时完全硬挺起来的肉棒往前一放,又一次顶进了她的小穴,与此同时,他炽热的唇也吻上了她的后背。 太爽了,后入的姿势入的太深了,顾宁悠觉得,此时就算真的叫她死在他身下她也愿意。能这样酣畅淋漓地和他做一次就值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放到以后再去考虑吧! “远远,远远……”想通了以后,顾宁悠没再克制,顺从自己的心意喊着他,“想要呀,远远,我还想要……” 裴司远眸色沉沉,没有回应,身下的肏干却如狂风暴雨似的袭来,逼得顾宁悠娇喘连连,又一次失了说话的力气。 如果他也是重生的? 顾宁悠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身旁的被子凉凉的,显然裴司远已经走了很久了。 顾宁悠心里有种自己被人吃干抹净后无情丢弃的感觉。 昨天晚上她是说了还想再做一次,但裴司远却干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他像是从来没做过一样,压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她第一次发现他对性事的热情那么高,精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不是一向很不情愿和她做的吗? 他总是很抗拒她的,可昨天,到后来她都求饶了,他却也没放过她,最后她就那么被干昏在了他的身下。 但她身上却是舒爽的,还换了一条睡裙,想来是裴司远帮她清理过了。 幻想了一下裴司远冷着脸给她洗澡的场景,顾宁悠觉得有些好笑。 他居然会愿意做这种事情? 顾宁悠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下床洗漱时,她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白色的药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白纸上,裴司远的落笔清晰而有力:“公司有事,先走了,醒了以后记得吃药。” 他果然没忘,大早上的还特地出去买药了。 下次如果有机会再做的话还是戴套吧,虽然不带套更舒服,但吃药还是很伤身体的。 顾宁悠将那个药瓶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上下颠倒了一下——奇怪,为什么这瓶药上除了生产日期,什么标签也没有? 这……不过是一盒避孕药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至于把瓶子上的标签都撕掉吧。 顾宁悠看着手里空白的瓶子,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裴司远不会是找了那种无良商家卖的叁无产品,来坑她的吧? 或者说这里面根本就不是避孕药,而是那种慢性毒药什么的? 顾宁悠想了想,觉得裴司远应该不屑于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对付她,还是去倒了杯水倒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就在顾宁悠洗漱完准备出门吃个早餐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她闺蜜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傅以菲风风火火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的大小姐,你总算是接电话了!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吗?” 顾宁悠不明所以:“我在家啊,怎么了吗?” “你自己看看今天都几号了?”傅以菲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不过是放了个国庆假期,你放的头都昏了,学也不上了,课也不听了?” ……上课? 顾宁悠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重生了,正是读大一的年纪,一看手机,都已经十月八号了。 再一看时间,居然都已经快十点了! “菲菲,我现在过来还来得及吗……?” “十点上课,你说呢?”傅以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了,你现在赶紧过来,等会趁着课间混进来,老师点名的时候我帮你谎报一下好了。” 顾宁悠连忙赔笑:“菲菲,谢谢你啊。”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的时候,顾宁悠偷偷摸摸地从教室后门溜了进去,坐到了傅以菲旁边。 傅以菲斜睨了她一眼:“还好,你还没忘记教室在哪。” “菲菲,我都已经够惨了,你能别损我了吗?”顾宁悠无奈地道,却也明白傅以菲是真心地关心她。 “菲菲,先不说这个,我问你……”顾宁悠往傅以菲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如果有一个人突然间性情大变,有可能会是什么样的原因?” 来的一路上,顾宁悠都在思考昨天晚上裴司远的种种反应,怎么想都想不通,若要说是她重生带来了什么蝴蝶效应,那也太夸张了,她不过换了点说辞,就能引起他那么大的变化吗? 傅以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指哪方面?” “很多方面……也不能说是性情大变吧,就,人还是那个人,但他的言行举止都和往常不太一样……说起来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不能一概而论吧……”傅以菲思索了一会,又问,“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 还真被你猜对了,这个人你也认识。 顾宁悠哪可能把实情说出口,只含糊其辞地道:“当然不是啦……是里的人物,据我分析,他应该是书里的主角。” “啊。”傅以菲闲暇时也喜欢看,谈到这个,她也起了兴趣,“那就有很多可能性了,比如被别人灵魂附体了什么的?” “不不不,没有这种事。”顾宁悠立马否决,“很多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是那种言情,不会有这种复杂的情节的。” 昨天那个人绝对是裴司远没错,他大体上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如果他芯子里换了个人,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言情?那就更好办了!说不定他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这种狗血的情节很常见的。” “没有啦,他爸妈就生了他一个。” “难道是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有双重人格?” “没有吧?没发现他有这种迹象啊。” 双重人格裴司远肯定没有,但他对待别人和对待江遥是两个态度,这倒是实话。 “那作者有没有写到他重生什么的?” 重生? 如果裴司远也是重生的? 听到傅以菲这么说,顾宁悠否认得比哪一次都快:“不可能。” 不,绝对不可能,她觉得裴司远得了精神分裂症有双重人格的可能性都比他重生大,裴司远前世早就恨毒了她,巴不得弄死她,要是真的重生了,又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温和? 顾宁悠补充道:“如果是重生的话……不可能的,他经历过很多事情,如果重生了不可能对身边人是这种态度。” 傅以菲见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耸了耸肩:“那就是你没有分析透他的性格咯,可能这个人心思深沉,心里的想法不浮于表面也说不准。” 顾宁悠点点头:“这倒是有点道理。” 以前顾宁悠一直觉得自己对裴司远就算说不上了如指掌,对他的性格也算是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经过了昨天那一出,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 也许,她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他。 但不管怎样,他恨她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悠悠,你说的是什么啊?”经过这么一讨论,傅以菲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也推给我看看呗,回头我分析好了告诉你结果。” 啊这……她总不能告诉傅以菲她们现在就身处在这本里吧? “那个作者写了一半弃坑了,我看不懂,所以才想问你,不然我肯定知道了。”顾宁悠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说辞,“菲菲,你还想看吗?” “啊?坑了就算了,看一半没下文的感觉怪难受的。”傅以菲望向顾宁悠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同情,“希望这个作者有填坑写完大结局的一天,到时候你要记得跟我说一下,被你说的我都有点好奇了。” “好啊,我到时候一定告诉你。” 大结局?大结局当然是男主和女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过嘛…… 她可不想按照作者给的剧本演下去,希望这次,她这个恶毒女配也能拥有一个好结局吧。 剧情想要阻止她见谁? 临近下课时,傅以菲推了推顾宁悠,朝她挤眉弄眼:“悠悠,你今天中午就别回宿舍了呗,陪我去社团招新那里看看,就在图书馆那里,离教学楼很近的。” 这所学校管的比较松,只要交了钱,住不住宿舍都无所谓,顾宁悠一般都住在校外爸妈给她买的小公寓里,但中午午休的时候她也会回宿舍,不然总是进出学校太麻烦了。 顾宁悠犹豫了一下拒绝了:“社团啊?我不是很有兴趣。” 主要还是懒,她就是那种能走两步绝不会走叁步的类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可以赖在家里一整天都不出门。 “你就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无聊啊,就算不加入,看看帅哥美女养养眼也是可以的嘛。” 嗯?帅哥? 傅以菲这番话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如果她移情别恋,转头爱上别的男人,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到时候她再跟裴司远说分开的话,剧情肯定不会阻止她了吧? 顾宁悠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不过,如果真要有这么一个人的话,起码得比裴司远优秀,否则她哪能这么轻易地就变心? 想到这,顾宁悠抓住了傅以菲的衣袖:“菲菲,学校社团里真的有很多帅哥吗?有没有那种帅到能让人一眼爱上,两眼沦陷,第叁眼非他不嫁的?” 傅以菲:? 傅以菲啧了一声:“顾宁悠,你本事了?问这干嘛,怎么,你想给裴司远戴绿帽子?” 且不说她只是想想,就算真这么做了又怎样?裴司远应该求之不得吧。 顾宁悠故作不懂:“哎呀,菲菲,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嘛。” “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傅以菲撇了撇嘴,转而道,“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种人?太夸张了吧。” 顾宁悠差点脱口而出,有啊,裴司远就是,不然能让她惦记那么久? 不过裴司远这个人帅则帅矣,在一起这种事她是再也不敢想了,她还想再多活几年。 那就陪傅以菲去看看? 顾宁悠答应了傅以菲,走出教室的时候却又犯起了懒,一想到要走去图书馆她就觉得累,还不如吃完饭就直接回宿舍休息呢。 而且她感觉她好困,虽然今天早上起的很晚,但昨夜到底是累到了。 “菲菲……那个,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现在还是好困……我还是回宿舍去睡午觉吧。” “你怎么老是出尔反尔?上一秒还答应的好好的呢。”傅以菲语气里满是埋怨,“好吧好吧,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她也没有老是出尔反尔吧……她今天就是累了啊。 不过这次确实是她的错,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菲菲,我……” 顾宁悠的道歉只说了一半。 不对。 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熟悉?像极了…… 顾宁悠眼皮一跳,她想起了她和裴司远初遇时的那一天,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突然就变了卦,反常的不可思议。 只不过那次她是非要去,而这次,她是不愿意去。 顾宁悠越想越不对,她真的累了吗?还是说这又是剧情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那次她去是遇到了裴司远,而这次她不想去,难道……是剧情不让她见什么人? 可是,她在这个学校里好像没和别人有过什么纠葛啊,剧情会想要阻止她见谁呢? 不行,不管她是不是受到了剧情的影响,社团招新她都一定要去。 “菲菲,我还是陪你去吧……我突然又不困了。” 见顾宁悠被她说得改了主意,傅以菲笑眯眯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悠悠,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去的。” “那当然啦。” 这句话,顾宁悠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她就知道不是她多想了,才刚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了两步,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溺水了般胸口发闷难受,周遭的景物也变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放佛只要她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立刻昏死过去。 “悠悠,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傅以菲说着转过头去看顾宁悠,却差点被吓了一跳。 顾宁悠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冒着冷汗,像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悠悠,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差!你实在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宿舍休息吧……” 顾宁悠摇头:“菲菲,我没事,走吧。” 今天的情形和昨天不一样,昨天在裴司远面前,她基本上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而今天,她虽然身体难受,但若非要违背剧情行事似乎也不是不可取。 可能因为裴司远是男主,对她的影响更大一点? 这样一想,顾宁悠更坚定了去的想法。 她心里隐隐觉得,去不去,绝对会给她未来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 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时机,她一定不能错过。 剧情不让她去? 她、偏、要、去。 如果她这一世还是要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那和前世又有什么差别? 今天不行就明天,这次不行就下次,也许今天她真的会昏倒在半路上,但难道剧情还能让她次次昏倒? 傅以菲仍担忧地望着她:“悠悠,真的没关系吗?” 顾宁悠坚持道:“没关系的。” “好吧,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随时跟我说。”傅以菲突然想到了什么,感叹地说道,“上次你这么反常,还是初中时候的事情呢。你还记得吗?那天我邀请你去看篮球赛,你找了好多理由拒绝,后来突然又同意了。说起来,你还是在那天遇到了来我们学校打篮球的裴司远呢。” 傅以菲说什么? 顾宁悠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傅以菲居然知道!她居然那么早就发现她的异常了! “我当然记得了……”顾宁悠嗓子发干,一说话就难受地厉害,“你……你觉得我那天的表现很奇怪,那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傅以菲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什么啊?其实也可以理解啦,人的想法本来就是很多变的。而且你都做好决定了,我再问你还有什么意思?” 是啊,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真的说了,只怕那时的她也不会想太多。 “不是的……”顾宁悠感觉自己眼眶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说不想去的时候肯定有不想去的理由,你后来应该阻止我的。” 傅以菲只觉得自己被顾宁悠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后来不是你自己又说想去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 顾宁悠一味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终于明白了,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她执意要去看篮球比赛是错,她遇到裴司远是错,她喜欢上他更是错。 可她无法跟傅以菲解释,也不能解释,若非像她这样重活了一遭,谁会愿意相信自己生活的世界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呢?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菲菲,总之你别问了,我们赶紧去吧。” 就现在,一秒钟都不要在这里多停留。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 不知是不是剧情听到了顾宁悠心里的想法,接下来的这段路她走的很顺畅,之前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图书馆旁边的路上搭满了红色的帐篷,音乐社,街舞社,文学社……形形色色的社团招新牌子连成一片,几乎每一个帐篷前都围满了人。 傅以菲说是来看看就好,结果来了以后就立马相中了舞蹈社,丢下顾宁悠一个人跑去排队报名去了。 顾宁悠倒也没有在意,本来她过来就是抱着别样的心思,并不是真的想加入什么社团。 只是,这里这么多人,她上哪找“那个人”呢? 顾宁悠穿梭在人群里,状似不经意地从每一个迎新的帐篷前走过,余光却将每个人都仔细看过,生怕自己错过了谁。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学校社团自然不乏帅哥美女,但顾宁悠见到他们,心里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越往前走,顾宁悠心里越没底,走到最后一个帐篷前面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真的什么人都没见到! 之前她确实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她,但也确实没多久就又消失了……难道真的是错觉? 不,不是,她好像明白了。 剧情知道阻止不了她,所以就把“那个人”调走了。 顾宁悠心里涌上一阵失望和烦躁,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做出的努力就这样被剧情轻易地改写,是不是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到最后都什么也改变不了? 迎新的男生看见顾宁悠站在帐篷前,既不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主动招呼道:“同学,你想加入我们播音社吗?虽然我们准备收摊了,但是你想来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下的!” 顾宁悠这才回过神来,她压了压心头的燥郁感,礼貌地回问:“你们要走了吗?现在还很早呢。” “是啊。”男生腼腆地笑了笑,“社长刚才说有事先走了,所以我们今天就先不招新了。” “是这样啊……不用麻烦你了,我暂时没有想要加入社团的打算。” 顾宁悠回绝以后就往回走去。 看来今天注定是不会遇到什么人了,她和剧情打的第一场仗,最后还是以她的失败告终…… “谢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走出几步路后,顾宁悠听见身后传来了刚才那个男生的声音。 “我说,你要学习也不在这一时吧,这才开学多久啊。” 顾宁悠没有再听下去,说到底这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就在她准备再往前走时,她听见那个社长回答说:“刚才走的太急,忘拿手机了。” 这个声音…… 顾宁悠呼吸一滞,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无比,但他们的谈话声还是分毫不差地落入她的耳里,尤其是那个人的声音…… “哈哈,难得你也有这么丢叁落四的时候!话说刚才要是你在就好了,说不定能把那个女生拉进来,我就没你那么会说话。” “哪个女生?” “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学妹,诶!她人就在那边,还没走远呢!谢哥,要不你再去跟她说说?她长得还挺漂亮的,要是……” “你自己怎么不去?先不说了,我走了。” “诶等等,我和你一起走好了。” 他要走了……再不去找他就来不及了! 顾宁悠没有再犹豫,回去的路上,短短的几步路她都几乎是用跑的。 等到了帐篷前,她只看到了两个男生离去的背影,她看着其中一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生,呢喃着道:“谢应舟?” 那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向她的方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顾宁悠的视线里,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顾宁悠只听到自己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谢应舟! 居然真的是他! 原来剧情千方百计想阻止她见的人就是他?! 即使刚才听到他的声音时她心里就有了几分确定,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她心里也还是感觉有些无措。 是,她是认出他来了没错,可……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 谢应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他看了顾宁悠一眼,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你认识我?” 顾宁悠连忙否认:“不,不认识……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完了,出大事了。 她认识谢应舟,但这个时候的“她”还不认识,前世她和谢应舟的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五年之后…… 因为她的坚持,这次她和他的相遇居然提早了五年! 跑—— 这是顾宁悠心里唯一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露馅了,也是因为…… 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也没想好该以何种面目再次面对他。 “跑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看出顾宁悠有想跑的心思,谢应舟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误会?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刚才,我分明听到你喊出了我的名字。” 这下走不了了…… 顾宁悠只好放弃逃走的心思,跟他说话时,她都不敢抬头看他,“嗯……其实……是这样的,其实我以前就听说过你,别人都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以前就听说过?”谢应舟又丢出一句反问,“可我这个学期刚竞选上播音社的社长,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额……我……” 顾宁悠答不上来,他却步步逼问:“就当你是真的听说过,听别人的形容,你就能凭我的背影认出我?” 顾宁悠:“……” 完了。 完了。 完了。 她就不该试图解释,根本就是越抹越黑。 她和谢应舟,上辈子就是认识的,不过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在五年之后。 谢应舟,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 他曾经也是一个想搞死她的疯子。 如果说前世的裴司远是那个把她推进深渊的人的话,毫无疑问地谢应舟就是那个在一旁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会伸出手帮裴司远一把。 他毕业后出了国,在五年后以裴司远的朋友兼私人律师的身份回来,彼时他已经是有名有脸的金牌律师,正是因为有了谢应舟的帮助,裴司远才能在毫无顾忌地出手对付她的家人的同时,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和裴司远一样,都爱江遥爱的死去活来,也都很恨她—— 不过谢应舟对她的恨和裴司远不一样,毕竟她和他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他之所以帮裴司远,大抵可以归因于对自己爱的女人的心疼? 后来为了躲避裴司远的报复,她离开了A市,转而去了和A市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J市,也是在那个温柔得几乎让她忘记自己一切的罪孽的江南水乡,她又一次遇到了谢应舟。 这时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大小姐,可以说,她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又一次遇到谢应舟的。 一开始,他仍旧对她冷嘲热讽,后来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为难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什么意思,没有再处处刁难她找她麻烦。 再后来—— 她和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他在J市似乎总有案子要办,而和名流权贵聚集的A市相比,J市真的算不上什么大地方,在街头,在商场里,甚至有时候去早餐店吃个早饭,她都能碰见他…… 他们相遇的频率高到让她一度怀疑他已经定居在了J市,可他在A市有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又怎么可能甘心留在J市这个小地方呢。 那段时间她和他的关系,也许可以用——冰释前嫌来形容? 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她在谢应舟心里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半个朋友,谢应舟的性格相比裴司远要好相处太多,有时候,她都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虽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 如果就那么一直相处下去,她和谢应舟可能会成为挚友,只可惜她最后非要作死地插手江遥和裴司远之间的事,而这也导致了她和谢应舟的决裂。 也许他真的是气到了极点,那时竟说出了这辈子都不再见她的话。 “顾宁悠,你就非得这样?好,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但我今天先把话跟你说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帮你,以后,你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再来找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也绝不会再来见你。”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即使这样,你也还是要坚持你的想法?”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那时她说…… “谢应舟,对不起。” “好,好,好!顾宁悠,你真是好样的!”说完,他留给了她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记忆中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那天,他履行了他的承诺,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所以今天,当他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近乎失控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即使他早已不是前世的那个人,她也还是有些乱了阵脚。 但在真正看到他的脸时候,她又想要逃跑,前世他说的最后的那番话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头,一见到他就烫的她心口发疼。 她怕裴司远,但她不怕谢应舟,她只是…… 没脸见他。 她突然有点想裴司远了。 对顾宁悠,谢应舟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 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是他对顾宁悠的评价。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经常从江遥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她说最近有一个叫顾宁悠的富家千金缠上了裴司远,这让她感觉很苦恼。 “我真怕司远会喜欢上她,她很漂亮,教养又好,家里也很有钱,不像我,哪里都很普通……在她面前,我总感觉自己会被她比下去。” “遥遥,你干嘛总是妄自菲薄?我就觉得你很好,要我说,你干脆就直接跟裴司远表白算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想法?” 谢应舟看过顾宁悠的照片,在他看来也就那样,一个人漂亮与否不能只凭外貌来评定,像顾宁悠这种心机颇深的女人,就算她是天仙下凡,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在他眼里,江遥比她漂亮多了。 “算了,我不敢……我怕说了以后我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别人的感情,他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是要他们自己想清楚了才行。但江遥委屈的样子总是惹人心疼的,每看到一次她伤心的样子,他心里对顾宁悠的厌恶感就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后来江遥告诉他,顾宁悠主动说要退出,真心祝愿她和裴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是不信的。 那女人纠缠了裴司远那么多年,能甘心就这样放弃了? “遥遥,你还是留个心眼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善良,她表面上说着祝福,背地里可不一定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我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给我的感觉不像什么坏女孩。” 他知道江遥向来单纯,也没想再劝,总归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 果然,就和他猜想的一样,江遥准备跟裴司远告白的那一天,她哭着来找他,她说,裴司远拒绝了她。 他已经和顾宁悠在一起了。 “裴司远喜欢的人一直是顾宁悠,他说从看到她的一眼起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哪怕他解释一句他说的不是真心话我都会相信他,可是他没有……” 这种一看就是骗人的鬼话,也只有江遥会信。 裴司远对顾宁悠是什么态度明眼人都看得见,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冷淡到拒之千里,这要是能算得上是“喜欢”,他直接跟裴司远姓。 他去问裴司远的时候,裴司远叁缄其口,到最后干脆直接沉默不语,看到裴司远这个表现,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裴司远心里绝对是不情愿的。 裴司远和顾宁悠“在一起”没多久以后,江遥去了国外读大学。 江遥这种家境一般的女孩哪里有钱去国外念书?没错——这又是顾宁悠搞的鬼。 至此,他对顾宁悠的好感度降到了负值。 过去的一切暂且不提,他知道顾宁悠这个人,却从没和她正面接触过,这个女人是怎么认识他的? 此时此刻,看着顾宁悠这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谢应舟越发肯定她心里有鬼,在这几十秒的沉默里,他就算有再好的耐心也早已被消磨殆尽,他语气冷冷地又一次道:“说话。” 顾宁悠决定收回她刚才说的不怕谢应舟的话。 前世在J市的那段时光她和他相处的太过融洽,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谢应舟曾经也是个想将她置之死地的人。 谢应舟和江遥也认识了很多年,现在这个时间段,估计正是谢应舟最厌恶她的时候。 单从这个方面来说,顾宁悠也只想能躲多远躲多远。 “谢哥,你在和她说什么呢,这么久都不回来?咦……小学妹,又是你啊!” 另一个男生主动走了过来,看见谢应舟和顾宁悠站在一起,氛围却不太愉快,他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谢应舟的手上,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谢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谢应舟也发现自己一直抓着顾宁悠的衣服的动作不太礼貌,冷着脸松开了她。 “我和她不认识,连一次面都没见过,可她却喊出了我的名字,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当然要问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那男生过来时,顾宁悠真想高呼救星,但在听到谢应舟的话后,她又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连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在谢应舟这种学法律的高智商面前,她感觉自己的谎言只会无所遁形。 她突然有点想裴司远了。 不是那个冷冰冰的裴司远,而是昨天和她在一起那个。 跟这个时间段的谢应舟相比的话,她还是觉得裴司远好点,至少他不会像谢应舟这么咄咄逼人,也没有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在凶巴巴的谢应舟的衬托下,那个寡言少语的冰山男好像也挺好的? 那个男生又一次救了场:“有什么奇怪的?谢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你不会不知道你在这个学校里很有名吧?你出名又不单单是因为你是播音社社长的原因。” 巧了,她就不知道。 这时的她一门心思都扑在裴司远身上,根本就不关注学校里的事情,上了大四以后谢应舟很少在校,明年更是直接出国了,所以他们没有交集,这也并不奇怪。 心里这么想,顾宁悠面上却连连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我经常听别人提起你的……” 谢应舟仍旧怀疑:“是吗?可刚才你都没看到我的脸。” “我倒觉得可能是这小学妹一直暗恋你,说不定她老是偷偷跟随你呢!小学妹,你说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啊?” 不是……她现在狡辩还来得及吗? 下意识地应承完以后顾宁悠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她一定会选择直接钻进去。 谢应舟的脸色没有好看多少,望着她的目光像是一柄柄利刃:“是、吗?” 怎么回答? 是?还是不是? 回答是,谢应舟肯定不信,他是知道她喜欢裴司远的;回答不是,她又要重新找借口,可她哪里编的出来? 左右都是一样的结果,顾宁悠放弃了挣扎,声音也轻如蚊吟:“是……” 剧情对她的影响好像减弱了?(二更) 他就不该期待能从顾宁悠嘴里听到什么实话。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招惹了裴司远还不够,现在又想找上他?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谢应舟没有再绷着脸:“所以,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想加入播音社?” 事已至此,就算不是也得说成是,顾宁悠心里别提有多苦了,却也只能顺势承认:“是的……” 他就知道。 “行,我知道了。”谢应舟让身旁的男生拿出一张纸递给顾宁悠,“这是报名表,你回去填一下,面试的时候带过来。我最近都很忙,等过几天有时间了再通知你。先加个联系方式?” “啊?好的……” 顾宁悠手忙脚乱地接过了报名表,又拿出手机加上了谢应舟的微信,一直到再次见到傅以菲时,她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哇,悠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傅以菲凑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播音社招新自我介绍表?你什么时候对广播配音这些感兴趣了?” 顾宁悠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就说来话长了……” “好吧好吧。”傅以菲见顾宁悠为难,没有再追问,笑着撞了撞她的肩,“怎么样?这一趟没白来吧?” “是啊,菲菲,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顾宁悠笑着应了一声。 是啊,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这一趟确实没白来,简直……来的太对了! 这么说吧,刚才在谢应舟面前,前世今生的情感揉杂在一起,几乎让她慌乱到无所适从,但在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又想通了。 谢应舟是谁?他未来是裴司远的私人律师啊,前世整垮她时,他也有一份,不论后来她和他关系如何,在对付她的这一方面,他真没比裴司远好到哪里去。 现在不是洗白的最佳时机,什么时候是? 她得趁着谢应舟没出国之前赶紧在他心里刷一波好感度,保不准他就对她改观了,未来也不想对付她了呢? 等他出了国见到江遥又相处五年后,一切可就都得另说了。 不,应该不用等到那时候,这次和谢应舟的相遇别提给剧情带来了多大的变数,她感觉要改变剧情似乎也没她想象的那么难? 现在看来,可能都用不了一年,说不定几个月后她就成功在这两个男人这里洗白,和自己悲惨的命运彻底告别了。 就算不行,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能混的比前世更糟糕不成? 思及此,顾宁悠只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斗志也再次昂扬起来了。 上!战!歌! 和剧情斗争到底! 咦,话说……剧情? 她突然发现……剧情对她的影响好像减弱了? 准确来说,刚才在面对谢应舟的时候,她的所言所行完全没有受到剧情的影响! 是因为这件事本不该在剧情里,所以不受剧情的掌控? 还是说,只要她做出了改变剧情的事情,剧情对她的影响就会被逐渐削弱,而她也就能一步步脱离剧情对她的控制? 不急。 顾宁悠这么对自己说。 究竟是哪种结果还得等她见到了裴司远才能见分晓。 昨天晚上她也一度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剧情的控制可以自由思考,可事实却是裴司远一回来她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下午上课时,顾宁悠几次打开和裴司远的聊天窗口,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发出去。 在她原本的预期里,她是不打算过多的联络裴司远的,见他的次数越多,她犯得错也就越多,对于裴司远来说,只要是有关“顾宁悠”叁个字,便都是错的,她最应该做的就是离他远远的,最好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而且他最近很忙,她昨天刚说过不会故意打扰他,今天就又去烦他,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现在又很想知道她心里的猜测究竟对不对,毕竟他是对她影响最大的人。 一旦涉及到剧情,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 顾宁悠心烦意乱地拨弄着手机,这时一条淘宝客服的消息在手机屏幕的最上方弹了出来: “亲,这里看到您在本店购买的宝贝已经确认签收,如果您有时间的话麻烦点一下确认收货呢~满意的话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哟!” 顾宁悠没想太多,直接点了进去,收货时,她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商品名称,才刚看完第一行,顾宁悠脸上热气升腾,她连忙摁灭屏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这才把手机移到桌下。 杜蕾斯超薄男性避孕套。 原来她买的是这个。 也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孩子,总不好意思去店里大大咧咧地买避孕套,只敢在网上网购。 准备点击确认收货时,顾宁悠的双眼微微睁大,不敢置信地将手机移地近了些。 “签收时间:10月6号。” 10月6号? 那不是前天吗? 可昨天她看的时候,那盒子里面就是空的,她还确认了好几遍呢! 那盒避孕套都没用过,怎么就没了? ——她被这无良的淘宝商家坑了! 顾宁悠气上心头,打开了和客服的对话窗口。 顾宁悠:“在?” 淘宝客服很快发来了回复:“亲,在的,您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呢?” 顾宁悠:“我前段时间在你们店里买了一盒避孕套,可盒子里面却是空的,我觉得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客服:“亲,您再想想您是不是搞错了呢?” 顾宁悠:“没有搞错!我看了好几遍的,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可是我都没用过!就这点小事,你觉得我用得着骗你吗?” 客服隔了叁分钟才回复:“是这样的亲,我刚才去问了一下进货的商家,虽然空盒的情况很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吧,我们给您补发一盒,您看可以吗?” 顾宁悠:“好,可以。希望你们这次发货的时候好好检查一下,别再出现这种情况。” 客服:“放心吧亲,这次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这还差不多。 几十块钱事小,但这却关乎她在床上的性福,裴司远昨天是难得的心情好,又不代表他每次都愿意无套和她做,要是下次再没有,他就不一定那么好说话了。 解决了淘宝商家的事情,顾宁悠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联系裴司远呢? 直到下课顾宁悠都没做出一个决定,她胡乱的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去,准备先打车回家再说。 也是在这时,她眼尖地看到了裴司远的车,她对裴司远的一切都熟悉到不能更熟悉,即使相隔了很远也能一眼认出来。 机会都摆在眼前了,不上都说不过去啊! 顾宁悠当机立断,趁着裴司远没开远给他发了个消息:“我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在我的学校门口?” 裴司远回复:“嗯。” 收到回复后,顾宁悠看到他把车停在了校外的路边,她叁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停下来的时候,还在小口地喘着气。 裴司远摇下了车窗,却没有看向她的方向,只是问:“下课了?” “嗯,是啊,我刚刚下课……你怎么会来这里?” 裴司远说话永远都很简洁:“路过。” “噢……” 但她的学校好像不在他上下班的必经路上?秉持着少问少错的原则,顾宁悠没有追问,看到裴司远身上崭新的西装,她说话时都少了几分底气:“远远,你……今天晚上有应酬吗?” “没有。” “那,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不要拒绝不要拒绝…… 她昨天晚上都伺候了他一夜,他应该不会拒绝她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吧? 她保证,吃过饭她就让他走,绝对不会缠着他! “好。” 谢天谢地,他还是昨天那个好说话的裴司远。 他对她来说就是移动的人形春药。 情侣餐厅卫生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里,一个女孩坐在马桶上,过膝的长裙被她高高撩起迭在腰间,内裤挂在膝盖下面,要坠不坠。 她的双腿极为情色地张开着,露出了腿间淫靡的春景,两根纤细的手指揉捏着腿心处的娇穴,情动的蜜液因着她的动作缓缓地从那洞口流出,几乎将她整只手都打湿了。 “嗯哼……远远……远远……” 情动难耐时,她不受控制地喊着心上人的名字,转而她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公共场所,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即使她锁了门,也不该这么放浪形骸。 享受着身体的欢愉,顾宁悠心里却在狠狠地骂人—— 真他妈的要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 在见到裴司远之前,一切都还很正常,她还在沾沾自喜地幻想自己可以逐渐摆脱剧情的控制,可是在上了车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裴司远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搭配着红色的领带和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他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看起来依旧是一副干练的模样,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将他整个人遮掩的严严实实。 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他衣着整齐,面色冷淡,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这一切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落在她的眼里,却硬生生地成了勾引…… 想将他那一身笔挺的衣服狠狠撕开,想贴着他的身体抚摸他的胸膛,想扯下他的西装裤坐在他的身上,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她脑海中幻想的尽是那修长的手指捅进她的身体里,把她玩弄到蜜液直流的情景。 汽车内的空间太小了,裴司远的气息令她无法抗拒地包裹着她,肆意地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她借口太热摇下了车窗,灌进车内的微风带走了她脸上的热意,却丝毫没有缓解她内心的躁动。 到了餐厅以后,这种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变得更严重了,裴司远吃饭时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极了,可他那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用餐时一张一合的薄唇,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诱惑,她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想被他摁在身下亲吻,像昨天一样用他那炽热的性器贯穿她的身体。 再待下去她都怕自己要忍不住了,到最后,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来了厕所,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般慌乱地逃离,裴司远应该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连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剧情对她的影响好像减弱了,又好像没有,她还是不能自控地渴求着他的身体,但至少,她还能克制住,在自己失去理智前从他的身边离开。 主动求欢这种事她不可能再做第二次,昨天晚上她确实一时鬼迷心窍没能忍住,但那时他们一起躺在床上,气氛也恰到好处,而今天不一样,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如果她真的提了,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她的。 裴司远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浪,这是他最讨厌她的一点,她不想自讨没趣,更不想做这种只会加深他的厌烦的事情。 不想那么多了,她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即使裴司远再不在意她,她离开这么久,他也会怀疑的…… 顾宁悠将手指往自己的身体深处伸了伸,按压着敏感的穴道,感受着揉捏花珠给她带来的快感。 嗯……好舒服……要到了…… 这样就够了,她不能再恬不知耻地去纠缠裴司远…… 她的身体到底是得到了暂时的满足,顾宁悠从一旁抽了几张卫生纸,心烦意乱地擦了擦黏腻的私处和被打湿的手,做完这一切,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起身离开隔间来到洗手台前抹了点洗手液将自己的手冲刷干净,又捧了一手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去,打湿了她脸颊两边的鬓发,看起来狼狈极了。 不管怎样,这样都比刚才那满脸潮红的样子看起来正常多了…… 将脸上的水珠擦干,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样以后,顾宁悠才离开了卫生间。 回去的一路上,顾宁悠心里仍是忐忑不安的,她算是明白了,裴司远这人对她来说就是个移动的人形春药,在他面前,想要保持几分理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在见到裴司远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体蠢蠢欲动,刚被她压下去的欲望此时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她慌忙移开目光,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这一切终于就要结束了,看到自己的小公寓,顾宁悠心里长舒一口气。 顾宁悠还在斟酌着措辞,想着怎样说才不会显得她好像急着想赶他走,裴司远却先开了口:“把你家地下车库的门打开,这里没有车位。” 啊? 他今晚也要留在这里吗? 若是换做以前,顾宁悠对此当然求之不得,可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要是他再停留下去她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 她慌不择乱地说:“远远,你……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我家离你公司很远,你明天又得很早起来,这样太麻烦了……” 裴司远面不改色:“不麻烦,开车也用不了几分钟。” 顾宁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再拒绝就崩人设了。 她紧抿着唇,从包里找出遥控钥匙开了门,到了地下车库后,顾宁悠就急着想下车,但裴司远却没有开锁的意思,昏暗的车灯下,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沉静,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顾宁悠只好主动提醒:“远远?怎么不下车?” “不急。”裴司远这么说道,顾宁悠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又听到他问,“在下车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顾宁悠一头雾水:“什么问题啊?” 裴司远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但顾宁悠完全没有捕捉到:“刚才在餐厅的时候,你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那段时间,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难道他发现她的异样了? 不可能啊,她当时确认自己看起来正常了以后才回来的……就算她不正常,裴司远怎么会问这个? 他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事情感兴趣了? 顾宁悠心一跳,慌忙解释道:“我……我就是去方便啊,没做什么……” “是吗?”裴思远面色淡淡,说出的话却又一次在顾宁悠心里掀起了一波惊涛骇浪,“你不是说你去去就来?可你去了20多分钟。” “我……” 顾宁悠脑中一团乱麻,她不明白为什么裴司远今天话这么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慌乱间,裴司远解开了安全带侧身过来,她几乎是被他逼到了座椅的角落里,他审视的目光盯得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她屏住了呼吸,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就算是心里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不想说?”裴司远伸出手,动作温柔地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脑后,另一只手一把掀起她的裙子,摸索进了她的裙底,“那我来帮你说。” “那时候,你湿了,对不对?” “在卫生间的那二十多分钟里,你在做什么?喊着我的名字自慰?” “我猜的对不对?” 他居然在亲她的下面! “我没有……” 裴司远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在逼问,语气却十分笃定,顾宁悠不知道裴司远是怎么猜到的,但她知道他的手正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抚摸,她心里又羞又急,慌乱地将那试图作乱的手压在腿下。 先前的事情她尚且可以否认,可就在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又湿了,在卫生间的自我满足像是做了一番无用功,她的身体依旧渴望着更深的触碰,这次的情潮来的比刚才还要凶猛,她裙下的内裤早已经湿透了。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制止住裴司远的动作,殊不知男女力量差距悬殊,裴司远的手只停顿了一秒,随即就强硬地将她的腿抬高继续往上摸去,感受到指尖触及的湿润,裴司远的眼眸暗了暗:“那现在呢?你不是也已经湿了?” 不等顾宁悠回答,他直接将她腿间的布料拨到一边,手下的嫩穴早已湿的不像话,他的手指插进去时都能隐隐的听见水声,像是在对他表达热情的欢迎。 明明和她自慰时是一样的动作,身体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裴司远的手指像是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他摸上来时,顾宁悠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齐齐地往下面涌去,所有的思维都被那处传来的快感占据。 “嗯啊……我……”顾宁悠眼眸迷离,意识深处却不想就这么妥协,仍挣扎着反驳:“我……都是因为被你摸的……” “哦?这次又是因为我?” 裴司远略带怀疑的语气和昨夜自己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时一模一样,这也让顾宁悠联想到了那时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她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切地想要在事态发展地更严重之前挽回:“远远,不是,我……啊!” 裴司远又一次没有等她解释,他偏过头在她纤弱的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重得那白皙的肌肤上都留下了一圈牙印,与此同时,他揪住她那敏感的阴蒂用力一拧,随后叁指并进,又重又快地插进她的穴道里,在这几重刺激下,顾宁悠眼眶一红,几乎就快要哭出声来。 看到顾宁悠这柔弱委屈的样子,裴司远动作一顿,他望着她,面色冷淡地问:“还嘴硬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一边做着欺负她的事,一边云淡风轻地好似置身事外…… 顾宁悠敢怒不敢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不敢了……我说,我说就是了……” “就是你说的那样……我……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上了你的车以后我就湿了……呜呜,远远,我真的忍不住,所以就跑去卫生间里,想象着是你在我的身边……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的,可是回来以后一看见你,我才发现我……我还是想要你……” 说话的同时,顾宁悠还要忍受着被男人用手指插穴带来的快感,断断续续说了好几次才勉强说完。 她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大段,裴司远却只回了她叁个字:“为什么?” 顾宁悠哪里知道裴司远指的是什么,双眸迷茫地望着他,见状,裴司远补充说:“为什么看见我就会湿?” “因为是你呀……”顾宁悠声音软软的,像极了对主人撒娇的小猫咪,“是因为我喜欢你呀……只有对你才会这样,对别人都不会……” 裴司远又问:“真心话?” “嗯啊……当然是呀,远远,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啊……” 说着说着,在她身体里肆虐的手指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裴司远也直起了身子,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将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顾宁悠正是舒服的时候,身体的快感却在这时戛然而止,小穴一缩一缩地还没得到满足,她睁了睁先前因舒适而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望向一旁,只见裴司远正拿着两张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指尖。 他动作优雅,衣着齐整不见一丝凌乱,好像刚才那个玩弄逼迫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到底想干嘛啊?挑逗起她的情欲又不满足她,她都快被他折磨疯了。 顾宁悠并拢双腿磨了磨,身体深处的瘙痒感却愈发明显,她咬了咬唇,委委屈屈地喊他:“远远……” 要不是过不去,她此时肯定已经贴到他身上求他了。 裴司远回答她:“别急。” 说完,那刚被他擦拭过的手先是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取下那条领带,顾宁悠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裴司远面无表情,做这套动作却更显得色气满满,她感觉自己被勾得身下都要泛滥成灾了。 解下领带后,他又一次侧身过来,对她说:“闭眼。” 他想做什么?亲她吗…… 顾宁悠乖乖地闭上了眼,心里期待的吻却没有落下来,只感觉到有柔软的布料缠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力度不大,没有太过勒着她,却也教她再不能睁开双眼。 他……这是用他的领带蒙住了她的眼睛吗? 失去了视线,顾宁悠也就没有看到此时裴司远已经撕下了冷静的面具,墨色的眸深邃如海,其中欲念翻滚,犹如盯上了猎物的饿狼,危险得让人害怕。 她只知道裴司远蒙住她的眼睛后就下了车,他走向一旁打开了她这一侧的车门,将她整个人抱到汽车后座上放平,身下的裙子被他撩高,早已湿透的内裤被他一把扯下。 “远远?” 顾宁悠心跳急剧加速,裴司远从来不会在性事上玩这种花样,她知道自己此时双腿大开花户裸露,看起来一定色情又淫靡,但她内心却没有太多的羞怯,反倒对此有些期待。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亲上了她的穴口,猜到那是什么,她不可置信地想要后退,大腿却被男人的双手牢牢制住不能动弹一分,只能任由那柔软的东西顶开她的两片花唇,强势又不由拒绝地往她身体深处进犯。 ……裴司远是疯了吗? 他居然在亲她的下面! ———— 首-发:yushuwu.live (woo16.) 自己坐上来 (ωoо1⒏υip) 裴司远是不是疯了她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在以往的情事中,她只有过被男人压在身下直入主题的经历,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阵仗? 被领带蒙住的眼前一片黑暗,双眼不能视物,耳朵的听觉则分外明显,她听到男人亲吻她的花唇时发出的啧啧声,听到他舌尖进出时滋滋的水声,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硬挺的鼻尖一下又一下地向前顶弄,火热的大舌用力地刮蹭着柔软的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比清晰地告诉她,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正在被人用舌头肆意地侵犯。 “不行……不可以……远远……” 羞耻感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她,眼角溢出的泪打湿了蒙住双眼的领带,顾宁悠呜咽着,近乎绝望的祈求男人放过她:“远远,你别这样……求你了……” 裴司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强势地捏着她的双腿,她身下流出的蜜液被他尽数吞下,他却像是仍觉得不够似的,贪婪地将她的整个花户都含进嘴里,舌头时而卷住那敏感的阴蒂一阵舔弄,时而舔开那柔软的两瓣往里探索,每次顶进她的穴道时,紧窄的小穴都用力地碾压排挤着他,他将整个头都埋进她的腿间,几乎是发了狠地舔弄着那黏湿的密处,不给她任何逃离抗拒的机会。 直到身下的女人身体颤抖着又吐露出一大波蜜液,将那腥甜的液体一一品尝过后,裴司远才满意地从她腿间抬起了头。 顾宁悠宛如离了水的鱼儿般大口喘息着,脸上尽是到达巅峰后的舒适与茫然,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感,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抛入了云端一般,飘飘然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裴司远就在这时托起她的身体让她双腿大敞地坐到他的身上,他亲了亲那领带上她哭泣求饶时晕染开的泪迹,情动过后的声音沙哑又迷人:“舒服吗?” “舒服……可是……”纵然心里羞耻,身体却是真的体会到了无法言喻的快乐,顾宁悠咬着唇点点头,转而她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远远,以后你别这样了……” 裴司远问:“不喜欢?” 干嘛问她这种问题? 顾宁悠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只是害羞地把脸撇向一旁,“我……我不知道……” 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裴司远微微地勾了勾唇,毫无疑问地这一幕顾宁悠又一次没能见到,但这次他没有出声,不然顾宁悠听到了心里又会直呼可惜。 本该是温情脉脉的时刻,顾宁悠却不合时宜地感受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她的内裤被裴司远扯下来以后早就不知道扔去了何处,西装裤的布料磨蹭着她柔嫩的穴口,让她感觉有些许的不自在,但更让她不自在的是那下面潜藏着的硬物,她几乎立马就猜到了那是什么。 刚才他用他的唇舌满足了她,自己却没有…… 顾宁悠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远远,你……想吗?” 裴司远反问她:“你呢?” 语罢,他解开了缠绕在她眼睛上的领带,身处在长久的黑暗中乍然见到光明,即使车灯的灯光并不刺眼,也让顾宁悠一时没能睁开眼,只能愣愣地仍由男人牵起自己的手放到他的身上。 “帮我脱掉。”她听到裴司远这么说。 帮他脱? 这不是她自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吗? 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顾宁悠便迫不及待地将他衬衫上的扣子自上往下解开,一颗,两颗,叁颗……解到最后一颗后,他健美的身体也彻底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很少有这样直白的打量他的身体的机会,看到他衬衫下线条优美的腹肌,即使不是第一次见,也不由得又红了脸。 “继续。” 裴司远这么说着,示意顾宁悠去解他的皮带,闲着的手却又一次潜进她的裙底,叁两下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将那碍事的内衣一把推起,大掌则毫不客气地覆上她柔软饱满的乳房,捏了捏手下挺立的乳头。 “硬的。”他哑声说。 被他摸着的地方好似有电流划过,顾宁悠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将自己往他怀里送,“嗯哼……你今天都没有摸过它……” 裴司远不置可否,不轻不重地揉弄着她胸前的柔软,嘴里又一次催促道:“脱。” 多说几个字能让他怎样? 顾宁悠在心里暗暗吐槽,手仍顺从着他的意思解开了他的皮带,拉下他西装裤的拉链后,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即使被包裹在内裤下面,那凸起的形状也还是那么明显。 好大…… 顾宁悠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羞怯继续了下去,扯下他的裤头的那一刹那,一直被束缚在里面的性器兴奋地弹跳了出来,粗粗长长的一根直直地挺立着,紫黑的柱身上经络凸起,硕大的前端吐露着液体,顾宁悠慌忙地别开眼不敢再看那狰狞丑陋的大家伙一眼,手却在挥开时无意间触碰到了它,裴司远皱了皱眉,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性感地不可思议。 顾宁悠心里颇有些不知所措:“远远,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裴司远松开了被他揉弄了好一会的乳房,转而又往下摸去,直到又一次摸到她的软穴。 “又湿了。”感受到男人手掌的到来,那敏感的小穴缩了缩,他在那上面轻轻揉了揉,问她,“想做?” 明明自己也很想,还要来问她,作出一副好像是她求着他的样子…… 顾宁悠心里不满,却也是真的想,毕竟她今天晚上还没有一次真正地吃到这根能给她带来快乐的阴茎,她正要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抱希望地问:“远远,你车里……有套吗?” 裴司远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 果然没有……谁会在车里放这个?除非是本来就有这样的心思……但裴司远很显然不是这种人。 顾宁悠有些为难,不带套做是很舒服,可是他要是不小心射进来,她就又要吃药了…… 以防万一,顾宁悠还是叮嘱说:“远远,你等会记得别射进来。” 裴司远定定地望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问:“想不想做?” 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顾宁悠有些迷糊,但还是应道:“想……” 裴司远往身后的座椅上靠了靠,即使身下的性器肿胀挺立,他面上的表情也依旧波澜不惊,“想要就自己坐上来。” ——以下非正文—— 来了,久等,200珠的加更章。 白天事太多了,现在才写完。 我知道你们都想看男主的心理活动和视角,我也很想写,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再等等哈,后面一定一定会写到的! 不喜欢剧透,但看见评论区总有人提,所以解释一下。 首先,本书不是买股文,唯一男主裴司远,过程结局皆1v1,这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原因涉及严重剧透所以不说哦,看到后面你们就会懂了。 喜欢1v1的姐妹放心看吧,作者不会改的。 其次,本书不是逆袭打脸文也【不是爽文】,女主不是那种性格也没那种心思,“不想做这逆袭打脸的事”是女主在第一章就说过的原话哦。 想看那种女主重生后打脸逆袭的爽文或者女强文之类的话,po上有很多这种类型的好文供你们选择~ 写文图一乐,看文就为爽,不喜欢就直接退出,你看了我的文觉得难受,我看到你的评论也觉得不舒服,你评论了不喜欢我也不会改,何必呢,对吧? 这应该是我说过的最长的一段与正文无关的话,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做解释。 看了这些话以后不准觉得作者凶哦!作者很温柔的! 最后,还是那句,喜欢就收藏评论投珠,爱你们。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真想把她弄死在他身下。 顾宁悠没料到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见他面色淡淡,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又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往他身上靠了靠,动作笨拙地想将那根近在咫尺的阴茎纳入体内,可她在这方面经验甚少,身下的小穴蜜液直流又湿又滑,试了几次都不得其法,只感受到那又粗又硬的肉棒在她的花缝间划过,却再没深入进去。 裴司远掐着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又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小屁股,“故意的?” “不是……”顾宁悠无措地看了他一眼,“我……我不太会……” 闻言,裴司远捏住她的臀,低声说:“腿再分开点。” 每次裴司远用这样冷淡却又带着几分命令意味的语气同她说话,都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只知道顺从着他照着他的意思做,这次也是一样,顾宁悠将自己的腿又分开了些许,在这样的动作下,男人那圆柱形的硬物几乎是陷进了她身下的那条细缝里,感受到那上面滚烫的温度,顾宁悠浑身发软,低呼出声:“远远……” 裴司远没有应她,仍耐心地教她:“把屁股抬高。”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柱身从花缝间撤离,而那圆润硕大的龟头则到达了她身下那销魂洞的入口。 “现在会了?”下身的肉棒早已硬的发疼,而他哑的发涩的声音也昭示着他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慢慢往下坐。” 说完,他手下的力度放松了些许,顾宁悠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沉,即使有着淫液的润滑,肉棒进入的也并不十分容易,这也让顾宁悠清晰地感知到那硕大的顶端是如何一点一点地顶开她的穴肉,侵入她的身体。 小穴里的嫩肉感受到男人性器的到来,四面八荒争先恐后地将它紧紧缠住,但也终究没能制止住它的入侵,棒身上的凸起摩擦碾压着肉壁,缓慢却又坚定地往里深入,男人的肉棒终于抵达花心深处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把手抬高。” 裴司远一手控制着她的身体,一手将她的裙子高高掀起后剥下来随意地丢开,他扯下她的内衣,埋首在她的胸前舔吻着她柔软的乳房,与此同时健壮的腰身不停地发力,耸动着窄臀将身下的肉棒一次又一次送进她的体内,小穴里的嫩肉被他带动着翻进翻出,淫靡的水声在汽车里面回荡。 “嗯啊……远远……远远……”顾宁悠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肩膀,他干的又猛又用力,每次都重重地撞击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都要被他顶飞出去了。 裴司远依旧维持着他在性事上沉默寡言的风格,但在顾宁悠看不到的地方,他眸中燃着熊熊的烈火,似是想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唔……远远……你干嘛呀……” 裴司远不知何时又捡起了被他扔在一旁的领带,再次蒙住了她的眼睛,随后他含住了她的唇重重地吸吮着,搅动着她的舌头发出啧啧的水声,动作间都有暧昧的水液从他们相依的唇齿间流下。 被他这样亲吻着,她就算想说什么也有心无力,她发现裴司远在这几次的性爱中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看到他,不是关灯让她彻底失去视线就是蒙住她的眼睛…… 难道这是他在性事上偏爱的嗜好? 可他以前也不这样,前世她和他做过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他喜欢这样玩,更准确地来说,他一般不怎么在这方面开辟新的花样,但她的身体却都能给出热情的反应,因此和他做的时候她每次都能爽到…… 发现顾宁悠出神,裴司远用力地咬了咬她的唇,下身的挺动也停了下来,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向平静的声音这时带上了几分冷意,无端地让顾宁悠有些害怕:“在想什么?” 顾宁悠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猜出他现在是不悦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即使是面对着自己不爱的女人,也不希望她在欢爱的时候走神。 但她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想的就是他,只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吧。 “没想什么啊,我就是……被你弄得太舒服了……”顾宁悠不想惹裴司远生气,也可以说是不敢,她讨好地凑上前亲了亲他,软着声音对他撒娇,生怕这男人又在心里记下她的一笔账,“远远,你不要停下来嘛,再疼疼我呀……” 裴司远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说辞,硬挺的肉棒又一次重重地顶进她的身体,他抽插的动作又凶又急,性器相连处水声不断,快感一刻不歇地往身下积聚,几乎就快要到达极致的愉悦,可裴司远却在这时又停了下来。 “你之前给我的答案,现在再说一遍。” ……什么答案?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而顾宁悠这时脑中满是欲念,完全分不出精力想别的,她主动地动了动身体,试图借此获得更多的愉悦感,发现她的动作,裴司远出手紧紧地制住了她。 “答对了就给你。” 这人怎么这样? 在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不过他之后,顾宁悠认命地开始回想她和他说过的话,她想了想,先是试探地说:“因为你弄得我很舒服……所以我……” “不对。”裴司远不满意她的回答,直接打断了她,“重新想。” “我想要你,想和你做……” “还是不对。”裴司远挺腰向上顶了顶,顾宁悠才刚体会到几分快感他就又停了下来,“再往前想。” 他到底想听什么啊? 顾宁悠蹙着眉,努力地回想着她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着想着福至心灵,难道他想听的是…… “我喜欢你……” 裴司远没再出声反驳,这便是默认的意思,顾宁悠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怎么突然起了兴致想听她对他的爱语,但她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着,“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所以我看见你就会湿,所以我……” 裴司远又一次重复了他问过的问题:“真心话?” ……这不就是她的人设吗,难道还能有假? 这个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出比顾宁悠更喜欢裴司远的人了吧。 “嗯哼……当然是我的真心话……” 裴司远又问:“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到底想问什么? 顾宁悠只觉得裴司远在故意为难她欺负她,明明说好了答对了就满足她,却不履行承诺,她越想越委屈,委屈得都不想回答他,要不是眼睛被领带蒙上,此时她的眼泪肯定已经落了下来。 “不哭。”裴司远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温柔地像是在哄她,就好像她是被他捧在手心,珍之重之的宝物一样。 顾宁悠不争气地感觉自己又一次心动了,她感觉她的心仿佛被人放入了一片爱的海洋里,那里面温暖地让她近乎沉迷。 “顾宁悠。”裴司远叹了一口气,随后低声问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原来他绕来绕去地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骂她?! “我才不是笨蛋呢!”顾宁悠不满极了,别的她也就认了,但说她笨绝对不行,“我成绩一直都很好,还考过好几次年级第一呢……” “算了。” 裴司远的声音很低,顾宁悠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明白他这一句话说了什么,她疑惑地问:“远远,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裴司远回答她:“还想要吗?” 顾宁悠觉得他刚才说的肯定不是这个,但也不想再问更多,虽然刚才他们岔开了很久的话题,但她身体可一直都没得到满足,她环住裴司远的脖子,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脸,一阵摸索后总算是亲到了他的薄唇。 “想……根本就不够嘛……” 她刚一说完,裴司远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粗长的肉棒则猛地刺入,这样刺激的性爱爽得她香汗淋漓,娇喘连连,没多久就到达了高潮。 裴司远望着她高潮后失神的小脸,又一次问:“还想要吗?” “想……想要……远远……” 真是个欲求不满的小骚货,裴司远心里想。 如果可以的话…… 裴司远将她的双腿抬起来缠在他的身上,抿着唇在她的穴里大力冲撞,低头吻住她不让她再发出一个音节。 如果可以的话…… 真想把她弄死在他身下。 ——以下非正文—— 写了这么多章总算写到了一点点小裴心里的想法,太不容易了呜呜呜。 说实话,这章我真的写的抓耳挠腮,删删改改写了特别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我想表达的意思。 看不懂也没关系,以后会再次写到的。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疑虑重重。 早晨,鸟儿停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只有它们能听懂的语言,这时小公寓的窗帘忽的被人拉开,许是在发泄着内心的情绪,那人下手极为用力,扯动着窗帘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窗外的鸟儿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叁叁两两地仓皇离去。 女孩的声音里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烦躁:“烦死了。” 确认窗外那烦人的声音彻底消散后,她随意地抓了一把头发,这才转身回到床上,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药瓶,她刚缓和几分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几次叁番都这样,说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昨天晚上她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关头也提醒了他,结果他还是像上次一样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知道可以让她吃药,所以就不管不顾了? 烦死了,下次没有套她打死也不要做了。 这也就算了,昨天晚上,他又对她不知疲倦地索取,从地下车库,到客厅,到床上……她又一次被他干昏了过去。 顾宁悠觉得她对他的“疯”的这一点的评价又可以再加上一笔,她也是在这两次的性事中才发现,裴司远这人在床上也挺疯的,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任她怎么求他都没用。 昨天的裴司远一度给了她一种他是真的疯了的感觉,有好几次,被他拉开双腿再次压在他身下的时候,她都感觉裴司远好像是真的想让她死在他身下。 他昨天真的太过分了,刚才她过去拉窗帘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是发颤的,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有些疼,她怀疑那里都被他弄伤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脱下内裤看看,她的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望着眼前男人的裤脚,她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司远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醒了?” “远远?”顾宁悠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看见裴司远的脸,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你不是走了吗?怎么……” “没走,只是去买了点东西。” 裴司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顾宁悠顺手接过——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生煎包,茶叶蛋,还有豆浆。 顾宁悠看着手里的袋子,脑袋有些发懵,不是因为他给她买了早饭,而是因为…… 手里的包装袋,是她最喜欢的那家店专有的袋子。 而他给她买的早饭,也是她平时最常吃的那几样。 是巧合吗?可那家早餐店离她家很远的,而且每天早上人都很多,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裴司远是那种有耐心排队的人?就为了给她买个早饭? 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些呢…… 该不会她还是在做梦吧。 “远远,你……”顾宁悠迟疑了一下,想着该怎么说才显得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最后却也只是问,“你吃了吗?” “嗯。”顾宁悠没问,裴司远却好像猜出了她心里的疑惑,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出门太早,只有这家店开门了,就随便买了点。” “……哦。”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裴司远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喜好? 失落过后,她心里又有些克制不住的喜悦,虽然他不是特意买了她最喜欢的这些,可他给她买了早饭却是事实,以前,他都很少主动给她买什么东西的。 她又一次觉得,裴司远对她还是挺好的。 竭力忽视着心头因着他这难得的温柔而产生的悸动,顾宁悠低下了头没有去看他,免得自己看到他的脸心动地更厉害,“远远,谢谢你。” “嗯,吃完我给你涂药。” “涂什么药?” 顾宁悠疑惑地抬头,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看起来像是那种药店里卖的药膏。 顾宁悠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我……不用了,远远,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现在都不早了,你等会上班要迟到了……那个,其实我也没有很难受……” 顾宁悠越说越急,到后面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没关系。”裴司远这么说道,“先吃吧。” 可是他弄得她都没心情吃早饭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顾宁悠就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即使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也觉得在男人面前这样大大咧咧地展露自己的私处有些令人羞耻…… 直到自己吃完了早饭被他摁倒在床上,内裤被他扯下去,那涂抹着冰冷的药膏的手指触上她的身体时,她的内心都是混乱的。 “远远……可以了吗?”顾宁悠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娇吟出声的冲动,药膏的冰冷和她身体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他抹的缓慢又磨人,她都怀疑他又是在故意折磨她了。 “放轻松点。”裴司远的声音很低,“我的手指都被你吸的动不了了。” 裴司远这话说的露骨又色情,顾宁悠脸红了又红,最后还是紧张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牙将自己的腿又分开了些,努力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什么暧昧的事情,无关情爱,只是简单的上药而已。 不行,还是好羞耻…… 顾宁悠难以忍受地闭上了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裴司远这样的动作下,她竟然生出了那么几分隐秘的快感…… 别摸了,别摸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声,只敢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祈求这漫长得似乎看不见尽头的折磨尽快结束,在裴司远把手指撤出去的时候,她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在他面前出丑。 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顾宁悠微微抬起头去瞧裴司远的脸,由于距离有些远,她没能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起了身。 “我去一下浴室。” 应该是没发现…… 涂了药膏以后,身体的不适感也散去了不少,顾宁悠将自己的衣着整理好,又局促不安地拿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床上的水渍,这才感觉自己心里的羞耻感散去了不少,然而等她做完这一切,浴室里的水声还没停歇。 他洗个手要这么久吗? 疑惑间,她似乎听到了那水声里混杂着裴司远若有若无的喘息声,意识到那背后的原因,顾宁悠的脸刷的一下又变得通红。 不会吧,是她想的那样吗? 那种场景,她真的完全想象不到…… 裴司远出来时,一如既往地衣着整齐,面色淡淡,看见他这样,顾宁悠有一瞬间很想硬气一回,像他昨天那样逼问他,但最终那样的念头还是作罢。 她不敢。 还是怕他。 呜呜呜,胆小死了…… 被他送到校门口后,顾宁悠跟他告了个别,裴司远嗯了一声,说:“接下来几天我要出差,周五下午我来接你。” ……他已经烦她烦到这种地步了吗?出差还要特地通知她…… 她都说了她不会故意打扰他了。 “噢。”烦躁过后,她又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周五下午有什么事吗?” 裴司远默了默,说:“那天是你的生日。” ……啥?她没听错吧? 算算时间,好像是那天,可裴司远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他要是不提,她都没想起来。 顾宁悠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疑惑,“你……要陪我吗?” 裴司远依旧面色如常:“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是这样吗? 这毕竟是七年前,顾宁悠不能把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一时间她也不敢确信自己有没有和裴司远提过她的生日。 可就算她提了,裴司远陪她过生日? 前世没有这一茬啊?别提过生日了,连一句生日快乐他都没跟她说过…… 裴司远肯定是不知道她的生日的,那就只能是她主动说的了……那前世他怎么没陪她? 难道说,剧情已经被她改变了吗? 顾宁悠只觉得自己心头疑虑重重,但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了教室以后也频频走神。 傅以菲来了以后在她身旁坐下,“悠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唔……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醒的有点早。” 这是实话,她的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她今天很早就醒了。 “说到这个,你昨天在哪睡的?酒店吗?”傅以菲边说边在书包里找着什么东西,找着找着,她突然暧昧地笑了笑,声音也放轻了不少,“还是在裴司远家里啊?难怪你说昨晚没睡好。” “你别乱说……”顾宁悠红着脸瞪了傅以菲一眼,看到傅以菲递过来的东西,又愣了愣,因为这分明就是她家的钥匙,“菲菲……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里?” “还不是你自己太粗心了,收拾东西的时候钥匙掉出来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那时候在想什么,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等我在地上看到你的钥匙的时候,你人都已经没影了。”傅以菲拍了拍她的肩,“你得感谢你有我这么一个细心的闺蜜,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家换锁吧。喂,别转移话题,你昨天到底是不是和裴司远在一起啊?悠悠,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宁悠没有心情再回答傅以菲的问题,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 她的钥匙掉了? 那昨天她和裴司远是怎么进了她家的? 她得想想…… 那时候她和裴司远在地下车库刚结束了一场情事,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是被他抱了上去,然后…… 记不清了,一想脑中全都是那些暧昧的片段。 总之,绝对不是她开的门……门是裴司远开的…… 他好像是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应该是这样? 可他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呢? 是啊,她是给他钥匙了,但那把钥匙不是被他扔了吗?他自己说的啊,他说她给他的那天他就扔了…… 别的都有可能错,这是绝对不可能记错的啊。 那时裴司远脸上的表情她记得很清楚,报复的快意,赤裸的嘲讽…… 难道他是在骗她? 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以下非正文—— 虽然来晚了但是!这章是3300+字的大长章!昨天2800+,今天3300+,两天合起来我都更了6000+字~以我平常一天2000+字来看,你们就当这是加更吧?我不管,这就是加更! 还有就是想说,亲爱的们,宝贝们,你们这几天真的好热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每条评论我都会看哦,没回是因为太多了,要回的话就想全部回复,不然感觉对不回的不太公平,但是我每次登po都特别卡…… 而且好多评论都是猜测剧情的,我都不知道该咋回,一回肯定剧透了……但我又不是一个喜欢剧透的人 你们所有的疑惑后面都会一一解开的,我知道你们好奇,但我就是要卖关子嘿嘿~不准打我!! 怎么一见到哥哥就哭。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大到她一整天都在神游天外,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裴司远这两天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任她怎么找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把她这两天见到的人和前世的那个裴司远联系在一起。 可她也说过,就算他表现得再奇怪,她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裴司远无疑。 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像是有一团重得化不开的迷雾,她被困在这迷雾里,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去的路。 在听到顾宁悠又一次叹气以后,傅以菲没忍住问她:“悠悠,这已经是你今天第99次叹气了,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 “哪有99次?”听到这夸张的描述,顾宁悠总算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而已,也算不上是什么心事……算了,我现在已经不打算再想了。” 再想也想不出一个结果,只会越想越头疼,她毕竟和今生的裴司远相处的也不多,也许在今后的接触中,她能找出一个答案吧。 “悠悠,你明明就是心情不好嘛,干嘛逞强。”傅以菲见顾宁悠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思虑了一会,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不开心了,我跟你担保,用不了多久,你的心情肯定会变好的。” 傅以菲的话成功地将顾宁悠从她那灰暗的情绪中拉了出来,她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傅以菲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等会你就知道了。” 看见傅以菲这神秘兮兮的模样,顾宁悠心里的好奇愈发加重,她挽住傅以菲的手臂晃了晃,试图从她嘴里套话,“菲菲,你最好了,你就告诉我吧。” 傅以菲不肯松口:“秘密,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一顿海底捞再加一张你偶像的演唱会的门票怎么样?我到时候给你弄一张座的。” 座的门票!! 座的门票基本都不对外出售,但像顾宁悠这样的富家大小姐,要弄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傅以菲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 “哎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什么今天下午六点半,什么机场的,我真的不知道……好嘛,就是顾宁丞啦,他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想偷偷出现给你个惊喜……”被诱惑到是一回事,真的说出口了以后,傅以菲又有些懊悔,“悠悠,你等会见到他以后可别出卖我啊。” 乍然间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名字,顾宁悠有些恍神。 ……哥哥? 顾宁悠的反应和傅以菲意料中的大径相庭,她还以为他们兄妹两几个月没见,顾宁悠心里会很期待呢,该不会他们这两天吵架了吧? “悠悠,你怎么这个表情?顾宁丞回来你不开心吗?” “我……开心。”课桌下,顾宁悠的手指紧张地搅在了一起,裴司远的事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她满心都被即将见到顾宁丞这件事占据。 哥哥…… 傍晚,夕阳西下,艳丽的晚霞点缀在湛蓝的天空上,看起来美不胜收,A市的机场人潮涌动,人们成双结对言笑晏晏地从顾宁悠身边走过,顾宁悠时不时地从机场的椅子上站起又坐下,后背上满是因紧张而沁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忽然间,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着一身灰色的风衣,修身的黑色长裤将他那一双傲人的长腿完美地勾勒出来,他面含笑意,托着行李箱步伐稳健地朝她的方向走来,顾宁悠感觉自己世界中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的身形在她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她脑中一片混沌,心若擂鼓,直到那人在她眼前站定,她都仍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极了,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开口,眼前的一切又会瞬间化为泡影。 “小悠?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来人声音温柔得好似山间潺潺的流水,“就知道傅以菲这个大嘴巴不可信,都跟她说了让她先不要告诉你了。” 顾宁悠不答,他却也不恼,只是把手放在眼前女孩的发顶上轻轻地揉了揉,“怎么,几个月不见,不认识哥哥了?”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顾宁悠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在他的腰间,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开来,听到女孩的啜泣声,他有些哭笑不得,“爱哭鬼,怎么一见到哥哥就哭?就这么想我啊?” “才不是呢,顾宁丞,你少厚脸皮,谁想你了。”顾宁悠吸了吸鼻子,随后哼了一声,“你干嘛老是摸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还哭鼻子啊?”顾宁丞浅笑着,勾起手指轻柔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再说,在哥哥心里,你本来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啊。” “少来这一套,肉麻死了,我都二十了好不好。”顾宁悠故作嫌弃地推开他,眼眶却红了又红,只差一点就又落下泪来。 “好好好,是哥哥错了行了吧?”这个口是心非的傲娇鬼,真拿她没办法,顾宁丞在心里摇了摇头,他牵住她的衣袖,温声说,“现在我们先回家,嗯?你个小没良心的,爸爸给你买了小别墅以后都多久没回家了?爸爸妈妈也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他们肯定也想你了。” 按照人设,她此时应该继续跟顾宁丞拌嘴,可是她真的演不下去了…… 顾宁悠用力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反驳他,顾宁丞对她难得的乖顺感到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再问更多。 顾宁悠沉默着,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混乱到了极点。 见到哥哥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完全不敢置信,她都多久没有见到哥哥站起来的样子了? 不,哥哥这自信又爱笑的样子,她都很久没见过了。 前世的那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了他的双腿,自那以后,他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曾经的温柔阳光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日渐明显的悲伤。 而她哭不仅仅是因为重新见到了还没出事的哥哥,也是因为,在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后,她又一次想到了裴司远。 回想起自己早上和他相处时内心那克制不住的浅浅的心动,她只想给那时的自己两个耳光。 她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都是重活一次的人了,她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清醒?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没有男朋友。 就算她是受了剧情的影响“爱”他爱的如痴如狂,可她的心不该沉沦。 他表现得再异常又怎样?他对她再温柔又怎样? 裴司远过去不爱她,前世不爱她,今生也不可能爱她,就算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也不可能有一分动容,这不是她很久之前就明白的道理吗? 她不该这样。 早上与裴司远在一起时,她心里好像被人放了一只小兔子,他种种让人误会的举动都让它兴奋不已,它在她的心房上蹦来蹦去,挠的她的心痒痒的,可现在,那只小兔子仿佛在无形之中被人掐住了咽喉,躺在她的心房上奄奄一息,再也无力动弹。 她甚至感觉自己冷的浑身都在发抖,她的意志和身体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了开来,她仿佛回到了前世她和裴司远领证的那一天,那时他说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哄着她忘记过去的一切,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面对着他的温柔,她喜悦得恨不得将自己连人带心都奉献给他。 现在回想起来,那竟是她上辈子和裴司远在一起时,最温情的时刻。 可那温情的时刻也仅持续了不过半天,下午的时候,她在电视上看到了哥哥出事的新闻,一辆重型货车不知怎的突然失了控,直直地撞上了她哥哥的汽车,导致了严重的车祸,等到她赶到医院时,得到的是他伤势过重,必须截肢的噩耗。 而那位肇事司机,已经亡命西天。 “奇怪,那辆货车一直开的好好的,检测结果也显示那司机没有喝酒,怎么突然就撞上了别人呢?” “是啊,实在是太奇怪了,根本不像是意外,看监控记录那货车好像就是冲着那个受害者去的一样,说是人为我倒有几分相信……可惜现在死无对证了。” “你是说那受害者是受到了仇家的报复?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听到走廊上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她的心仿佛是坠入了寒冰地狱。 哥哥待人一向温和礼貌,而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已,哪里会结识什么仇家? 如果非要说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只有可能是…… ……裴司远。 上午刚跟她领了结婚证的人,她现在的丈夫。 是他吗?会是他吗?可他上午的誓言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望着她那温柔的眼神那般情真意切不似骗人,难道竟都是演出来的吗? 她签了手术同意书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裴司远的公司,又是怎么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在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心里还抱着一分期盼,期盼着只是她想多了,期盼着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 “哥哥出事了……你知道吗?” 她死死地盯着裴司远,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但他只是冷静地抬起头,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回答她:“知道。” “那个肇事司机死了……我刚才去警察局看了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那辆车开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撞上了哥哥?”面对裴司远的沉默不语,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痛的她近乎喘不过气来,“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裴司远只是反问她:“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无暇顾及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字一句无比艰涩地问他,“总之,那个人不会是你……对不对?” 解释,求你…… 只要你否认…… 裴司远闭上眼别开脸去,像是根本就不想再看她一眼,“是我。” 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上午时他还那般温柔地对她说话,用那样充满爱意的眼神凝望着她,只过了几个小时,他便又变成了以往那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样子,明明这才是她熟悉的裴司远,可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原来,所有的温情,所有她以为的爱意,都不过是他用来欺骗报复她的手段,他知道她最想得到的就是他的爱,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将她一瞬间从云端扯下,让她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人抽干,“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原来你还是这么恨我……裴司远,你恨我,为什么不能冲我来?哥哥他是无辜的!他曾经也是你的朋友,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冷血无情到做出这种事来?要不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可以结束了?” 不知道是她的哪句话触及了他的痛处,他忽然将手中的笔用力地砸到墙上,推开椅子大步朝她走来,她被他逼得节节后退,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就做了。”他太高了,她拼命地抬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到他用那种好似含着冰刃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顾宁悠,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上了你吧?” “所以这些天来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在演戏,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一毫的真情……你都从未有过?” 裴司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却冰冷地让人害怕,终究不过是表达着他对她的嘲讽:“没错,哪怕是一秒,也从未有过。”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的工作。”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她爸爸的公司受到了他全方位的攻击打压,她和他只做了不到一个月的有名无实的夫妻,就被他逼得主动送上了离婚协议书,所有的财产尽归他所有。 这一场她以为的基于爱情的婚姻,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惨败的结局。 裴司远不爱她,他对她仅有的情感就是憎恨和厌烦,他对她做出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这个道理,她究竟还要经历多少次才能铭记于心? 她怎么可以因为今生的他对她展露的那么一点点的温柔,就没骨气地心动? 飞蛾扑火这种事,有过一次,便也够了…… 冰凉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片温热,像是大雪过后的第一抹暖阳,驱散了这世间所有的寒凉,“小悠,你手怎么这么凉?” 顾宁悠回过神来,只见顾宁丞目光担忧地望着她,她的手被他宽厚温暖的大手包裹着,那温暖自手心处向全身蔓延,连心头都好似有暖流划过。 “就知道爱美,穿这么少,等到着凉生病了才知道难受。”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穿搭好不好?我可不想每天都打扮的土里土气的。”顾宁悠嘴上表达着不满,手却乖乖将他递过来的衣服披上,“整天唠唠叨叨的,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我是你哥哥啊,当然要多关心你一点。”顾宁丞一向很宠自己的妹妹,他脾气本来就很好,面对顾宁悠时,就像是完全没有脾气一样,“等以后你交了男朋友,就轮不到哥哥来关心你了。小悠,你最近应该没谈恋爱吧?谈了的话一定要和哥哥说哦,哥哥得给你好好把把关。” 男朋友啊?她确实是有一个,不过她跟他是逼迫与被逼迫的关系,而她现在只想和他分道扬镳,就没必要让哥哥知道了吧? 顾宁悠装作思考了一下,随后回答:“唔……我吗?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要是谈了的话我肯定会跟你说的。” ——以下非正文—— 好了,写完这章我已经不想再挣扎了,都不敢看评论区了 宝贝们,我也不想写虐的,但是前世的这个情节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写出来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不是单纯为了虐,所以即使我写的很纠结,即使我写了可能会掉收藏会被骂,我也必须得把它完整地呈现出来。 不想剧透太多,但还是希望你们看了这章别抛弃我呜呜呜 她果然是不喜欢裴司远的。 顾宁丞偏过头望向一旁的妹妹,探究着她这番话的真实性,顾宁悠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这么看着她,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顾宁丞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声音却沉了沉:“那裴司远呢?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怎么到哪都能听见这个名字? 哦——哥哥也是知道她喜欢裴司远的,哥哥和裴司远高中同校,当初她和裴司远就是在哥哥的介绍下才正式认识了彼此,在她对裴司远死缠烂打的这几年里,她还找哥哥帮过不少忙。 只不过她这时候和裴司远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所以现在哥哥还不知道。 “是啊,我已经……”顾宁悠才刚说了几个字,就如鲠在喉,再也无法说下去。 ……这破剧情怎么回事,刚才她说没男朋友的时候不阻止她,现在她想否认她喜欢裴司远就又出来作妖了? 顾宁丞耐心地望着她:“嗯?” 各种说辞在她嘴里转了一圈,却一句也说不出口,顾宁悠最后只是说:“他不是喜欢江遥吗?” 也许因为“裴司远喜欢江遥”这事在剧情的判定里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这句话她倒是说的很顺遂。 希望哥哥能听懂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小悠,你终于想通了。”顾宁丞浅浅地笑了笑,又一次摁住她的脑袋揉了揉,“我听说江遥最近出国留学了,但裴司远对江遥这二十多年来都一往情深,相信即使不在一起也影响不到他们的感情。” 可不是吗?裴司远多爱江遥啊,七年这么久,他都等下来了,最后还和她成功地步入了婚礼的殿堂,他们毕竟是命定的男女主,不管发生过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最终的幸福。 想到这无法更改的结局,她却也没什么难过的情绪,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她果然是不喜欢裴司远的吧? 在裴司远身边的时候,她的情感和意识总是不能自控地被他牵动,可当他们没在一起时,她又感觉裴司远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和张叁李四并无区别,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冷静理智地不可思议。 顾宁悠没有再回答,只是偏过头望向了一旁,车窗外,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景物飞速变动,眼前的路也逐渐变得熟悉,似乎只在眨眼之间,她就在不远处隐隐看见了家的方向。 富人区的豪宅总是高调而张扬的,而眼前的这栋别墅更是向外洋溢着奢华的气息,白墙红瓦,连铁门上的图案都看起来精致又华丽,颇有欧洲建筑的风格,推开门走进去,可以看见院落里有一个小型的水池,喷泉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一旁的小花园绿植繁盛,每天都会有佣人定时打理,那艳红的玫瑰花在夕阳的映衬下看起来美不胜收。 这便是她家了,这番景象在她记忆中也是很久远的事,前世爸爸的公司遭到攻击后他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资产,其中自然也包括这栋价值几千万的豪宅,可惜最终也没能补上公司的资金漏洞。 “小悠,怎么不进去?”顾宁丞发现自己的妹妹今天总是时不时地出神,看起来心事重重,“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哥哥总是这么细心,能及时地发现她的异样。 顾宁悠摇了摇头,垂下眸遮掩住眼中复杂的情绪,再抬眼时,她又换上了一副毫不知情的神色:“没有不开心啦,只是感觉好久没回家了,还怪不习惯的。” 顾宁丞手指微曲,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敲,“你也知道你很久没回来了?” 顾宁悠捂住头往后退了一步,“顾宁丞,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不准这样打我了!” 顾宁丞眸中的笑意加深了些许,正想再逗逗她,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将他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 “在里面就听到你们在这吵嘴。”开门的女人嗔怪地看了顾宁悠一眼,“小悠,不是跟你说过吗,别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你哥哥,没大没小的。” “妈妈——”顾宁悠尾音拖长,不满地上前挽住女人的手臂,“顾宁丞他总是欺负我,你还每次都站在他那边!” 女人笑意吟吟地拆穿了她:“你们俩谁欺负谁我还不知道?小悠,你就是看你哥哥老实。” “好嘛好嘛,那就当是我错了。”顾宁悠自知理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再反驳,挽着女人的手臂往里走去,“爸爸也已经下班到家了吗?” “喏,那不就是?” 顾宁悠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往里望去,只见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望向了她们的方向,“回来了?” “爸爸!”顾宁悠连鞋都没换,叁两步跑上前坐到男人身边,亲昵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好想你啊。” 顾父讶然于自己女儿亲密的举动,顾宁丞看出了他脸上的窘迫,一脸坦然地解释道:“小悠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黏人的很,刚才在机场看见我也抱着我不肯松手。” 顾宁悠立马否认:“谁抱着你不肯松手了?”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顾宁丞好脾气地笑着,没有揭穿她,“爸,妈,我先上去放一下东西,好了就下来和你们一起吃晚饭。” 晚上,顾宁悠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她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哥哥身体健康,家里的公司也没有出事,爸爸和妈妈的面容不再像前世那样饱经风霜,他们一家人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晚饭,这是她前世在梦中都不敢想象的情景。 重生以后直到现在,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她前世过的很痛苦,可那些事情终究已经成为过去,而现在她的家人都还好好的,她最应该做的就是专注于当下,今生,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家人,保证他们能平安、顺遂,幸福。 裴司远不爱江遥? 所以,不管这一世的裴司远是怎么想的,和他分手这事都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裴司远的心不是一块可以融化的寒冰,而是一块无法捂热的石头,为了她自己也好,为了她的家人也罢,她都必须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纠缠。 但分开这事不能由她来提,剧情在这一点上极其强硬,每次她才刚有了这种想法,剧情就会直截了当地给她摁下禁言键,就连在别人面前,“不喜欢裴司远”这句话她也说不出口。 她思来想去,这事只能在裴司远身上找突破口—— 她得想个办法把裴司远送到江遥身边,让他们俩早日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裴司远就会主动说出分开的话,而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违抗剧情顺势答应。 现在裴司远的事业才刚有了起步,却也已经在她的牵线搭桥下和爸爸的公司有了合作,刚才她故作不经意地探了探爸爸的口风,得知他们下个月会有一个去法国的合作项目。 而江遥的学校,也在法国。 到时候她要安排这对被迫分离的苦命鸳鸯在法国来上一场意外的相遇,这是多么浪漫的情节啊,这难道不是一个天雷勾动地火,旧情复燃的好机会? 裴司远要是这都不上,她都替他觉得可惜。 七年实在是太久了,裴司远等得了,她可没耐心等,她连一个月都觉得太久了,要不是剧情不允许,她巴不得现在就把江遥打包送上裴司远的床,让他们来一场爱的深入交流。 七年啊,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前世的裴司远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顾宁悠正想着前世的事情,想着想着却却发现了不对—— 前世,裴司远等了江遥七年。 在这七年里,她是在第五年和裴司远领的证,之后没多久就又和裴司远离了婚,和裴司远彻底撕破了脸皮后她就逃到了J市……她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裴司远在干嘛? 要报的仇,他已经报完了;他恨的人,已经不在他身边;而他的公司,也已经发展到进入了世界前一百强企业,这时候的他如果想做什么,是没有人能阻止他的。 可结果,他就那么在A市又等了将近两年,等到江遥回国以后才展开了他的追求? 就算江遥没回国,他每天飞来飞去在世界各地谈生意,难道就没去过法国?难道就没和江遥见过一面? 前世的裴司远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会还是不敢啊? 说他不会吧,可他明明就不是那种性欲淡漠之人;说他不敢吧,他又在江遥回国以后把那些变态的事情全都做了个遍—— 说是全做了个遍也不尽然,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地做出强迫江遥的事,他们床笫之间的事顾宁悠本来也无从知道,这还是江遥主动告诉她的。 那时候她已经在J市定居了下来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准备开始新生活,是江遥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接通电话时,江遥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无助,“顾宁悠,是我,我是江遥……你最近有空吗,能不能来A市见我一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宁悠不想同意,“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清楚吧,我不想回A市,至于原因,你也很清楚——你的男朋友恐怕不想见到我。” “我……我想离开这里,你可以帮我吗?” 听了江遥的话,顾宁悠一头问号:“你要去哪里啊?”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一个裴司远找不到的地方……裴司远他根本就不爱我,还要把我囚禁在他身边,我真的受够了。” 顾宁悠心里不可置信极了:“你开什么玩笑?” 裴司远不爱江遥?这简直太离谱了,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离谱!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是真的……你知道吗,他对外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实际上都没碰过我一次,只是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我都快要被他逼疯了!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说他这是尊重我……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在他的眼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我的一丝爱意,他心里根本就是藏着别的女人……” 原来他们平日里都是这么相处的?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他们现在已经甜甜蜜蜜互许终身了呢! 江遥的这番话和顾宁悠的认知完全不符,顾宁悠心里仍有怀疑,“可……就当他不爱你,那他心里那个人是谁?” 她根本就没见裴司远跟别的女人有过牵扯啊?她在A市的时候,裴司远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难道是最近裴司远变心了? 他爱江遥爱了二十多年,在江遥回到他身边以后反而变心了? “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你。” 听到江遥这么说,顾宁悠感觉自己被人耍了:“江遥,你应该是喝醉了,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胡话,那我就挂了。” “你先别挂!我没有喝醉,也没说胡话!”江遥的声音急了起来,“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相信我,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总之……总之他就是不爱我,顾宁悠,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一次吧。” 顾宁悠还是拒绝了:“江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帮不了你,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根本就没有那种能力……嗯……救你出去。” “你可以的!你回来找裴司远,跟他把话说清楚,你就跟他说你还想和他在一起,他……” 顾宁悠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江遥,你疯了吧?让我去找裴司远,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江遥又改口了:“那,你去找谢应舟可以吗?我听说你们这段时间关系还不错,他肯定可以帮到我的……” 这不是也很离谱吗? “你自己跟他说不行吗?他这么喜欢你,你说了他肯定答应啊。” “他不会答应的,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拒绝我了……顾宁悠,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来求你,你就答应我吧……顾宁悠,我真的求你了,我马上就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喂?”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是江遥挂断了电话。 不想上也得上 (ωoо1⒏υip) 顾宁悠原本不想管江遥和裴司远的那点事,她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就这么被打破,可是叁天后,江遥又一次打来了电话,重复了她的请求。 “顾宁悠,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可能我以后再也没机会打给你了,有些事我真的叁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你信我一回,可以吗?” “你说的没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裴司远不让你打电话?” “不是裴司远,是……”江遥的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又一次传来了忙音。 被挂了电话后,顾宁悠一下午心里都不安极了,总感觉哪哪都透露着不对劲,就在她晚上洗漱好准备睡觉时,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从来没觉得电话铃声这么刺耳过。 “顾宁悠,是我,我是江遥,这真的是我最后的时间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只有这样……” 这次,江遥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她。 为什么她感觉江遥话里话外似乎想要传递什么别的意思?可她真的完全理解不了…… 说来也巧,第二天傍晚她在超市碰到了谢应舟,他嬉皮笑脸地跟着她来她家里蹭饭,顾宁悠想了很久,还是把这几天江遥给她打电话的事告诉了谢应舟,谢应舟和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还是答应了她,代价是他们往后余生都不再相见。 约定好送江遥离开的那天,她在A市的高铁站等人,想着要亲眼看江遥离开了才放心,可一直到了发车的时间,她都没能等到江遥,还被人从身后打晕了带走,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居然在裴司远家里。 看见她,裴司远面色不耐:“顾宁悠,我就知道又是你搞的鬼。” 顾宁悠满腹疑惑:“是你让人把我打晕带到你家的?……你想做什么?” 裴司远没有正面回答她,“顾宁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饶你一条命……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幸福?” 顾宁悠咬了咬牙,反驳他:“裴司远,不管你信不信,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江遥主动来找的我,她说……她说你不爱她,求我帮她离开你的身边。” “这种话你也信?遥遥她不过是在跟我闹小脾气而已,我和她感情很好,都快要结婚了。就算我和她真有什么矛盾,也轮不到你来管。遥遥,你说呢?” 裴司远说完,江遥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走过来满脸依恋地挽住裴司远,望向她时,目光中透露着愧疚,“顾宁悠,对不起……我之前跟司远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气上心头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想到你当真了。” ……他们俩在这夫唱妇随的耍她玩呢? 江遥来了以后,裴司远再没看她一眼,只是满目深情地凝望着在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这一刻,顾宁悠更确定自己就是被人当成了一个傻子,江遥不是说裴司远看着她的眼神没有爱意的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当初就不该信了江遥的鬼话!也是,裴司远怎么可能不爱江遥? 他们这对未婚夫妻吵架归吵架,扯上她干嘛?就算她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可早都已经退出了! 难道江遥和裴司远在一起久了,也成了一个疯子?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我不杀你,我没兴趣让我的手上沾血。”裴司远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几个月后我要和遥遥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你就老实在国外待着,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他妈的神经病吧?我都说了,我不想打扰你们,不想!我真的没兴趣!” 顾宁悠气的怒不可遏,她教养很好,这是她第一次说脏话,也是她第一次骂裴司远,事到如今,她也不怕裴司远会对她怎么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早就说过的,在哥哥出车祸的那天,她就不想活了。 “这件事情,我不允许任何意外。” 这是裴司远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而那天,也是她和裴司远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的那几个月里,她的家人都被裴司远陆续送到国外,在裴司远举办婚礼的那天,她也被送上了去国外的航班,也是在那一天,飞机失事,坠落山头,她葬身火海,随后重生回到了7年前。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回忆了这么多。 顾宁悠抚了抚额,江遥这女人满嘴谎话,也许裴司远没碰过她这事也是她胡扯的? 不管江遥是不是完完全全地在骗她,在她离开A市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裴司远没去找过江遥,这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裴司远前世怎么畏畏缩缩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是他前世主动去找了江遥,说不定她后来就不会坐上那失事的航班,也不会就那么死了! 顾宁悠越想越觉得自己死的很冤,也越来越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管裴司远以前是怎么想的,这一世,他就算是不想上也得上!把他爱的女人送到他身边,她就不信他能忍住! 这次,就让她来做个好人,送佛送到西吧!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顾宁悠都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极了,她都已经开始幻想和裴司远分开以后她要怎么开启她的幸福生活了,前世她一生都被支配被控制着,遇到裴司远以后更是没有多少快乐的时光,今生她可一定要好好享受。 大学毕业后她要先来一场全球旅行,前世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通通去个遍,到时候她肯定已经完全脱离了剧情的控制,她要在异国他乡和别人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一定很刺激很浪漫吧? 玩够了她就回国好了,找个老实爱她的男人结婚——反正只要不是裴司远这种动不动就想要她命的就行。 不过她不想留在A市,裴司远以后肯定也是那种风云人物,她可不想叁天两头地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他的脸给自己添堵。 她觉得J市就挺好的,不如这次还是去那里好了?那里的人都很淳朴,没什么心思,又是江南水乡,风景优美…… 那一天赶紧到来吧,她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顾宁悠好心情地哼着歌玩着手机,为自己未来的全球旅行做着规划,这时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谢应舟:【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顾宁悠:【?】 谢应舟:【有时间的话就过来面试,在3号教学楼4楼尽头的办公室里,别忘了带介绍表。】 顾宁悠:…… 说实话,她完全把这事忘了,当初答应本就是形势所迫,她对播音什么的也根本就没兴趣,连准备都没准备。 她甚至怀疑她连那个介绍表都找不到了。 那,要不要去? 虽然她已经决定一个月后把裴司远送到江遥身边,但这毕竟只是她的想法而已,真正付诸实践时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万一剧情又像上次阻止她见谢应舟一样,不让裴司远和江遥见面怎么办?她肯定是不能直接冲到法国摁头让他们俩在一起的…… 做好两手准备嘛,先在谢应舟这里洗白总归没错。 顾宁悠看了一眼时间,明天是周五,下午没课,于是她回复道:【好的】。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江遥自己想去法国。(补更) “小学妹,欢迎你成为播音社的新成员,这是我们社团的微信群,你加一下,以后我们有活动和消息就在这里通知了。” “啊……好的。”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顾宁悠连忙拿出手机扫码进了群,心里却在犯着嘀咕,她还以为今天肯定加入不了社团了,结果就这么轻松的通过了? 在面试的时候,她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谢应舟给她的那张招新介绍表果然被她弄丢了,而且今天来的人也挺多,还无一例外地都准备的很充分,跟他们相比,她的自我介绍都显得磕磕巴巴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谢应舟没来…… 顾宁悠正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到对面的男生正在上下打量着她,这个男生正是上次顾宁悠碰到的那个,他望着眼前的女生,心中啧啧称奇—— 虽然今天谢哥没来,但他却特意交代了不管这女生怎么说怎么表现都要把她招进播音社,他原本还不明白社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在见到这女生后却有几分懂了,这女生没带招新表不说,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就没好好准备。 谢哥平时都很少和女生往来的,更别提这样特殊关照什么人,上次谢哥还说他们不认识,其实根本就是私下里有情况吧?不然怎么什么都被他猜到了? 他还说…… 想到谢应舟交代过的话,男生笑眯眯地问:“小学妹,你等会饭点那会有时间吗?今天广播站值班的学姐请假了,不如你来顶她吧?稿子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你照着念就行。” ……她能说不想吗? 顾宁悠心里很想拒绝,但要是自己才刚进了社团就拒绝这拒绝那的,好像也不太好,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广播站的门紧紧地关着,为表礼貌,顾宁悠敲了敲门,没有直接进去:“有人吗?” “进来吧,门没锁。”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顾宁悠扶着门把手的手一滑。 谢应舟? 那男生也没说谢应舟也在啊…… 她就说刚才怎么没看见他,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是觉得那办公室人太多了,不好质问她? 顾宁悠面色有些古怪,她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强行扯了一个笑脸出来:“社长,你也在啊。” 出乎意料的,谢应舟没有直接问一些刁钻的问题为难她,他们就那么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念完了稿子。 顾宁悠自然不知道谢应舟在想什么,也许他确实就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可她心里却紧张的不行,连手心里都出了薄汗,她早忘了自己来之前的目的,不想再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多待一秒,念完了稿子就想直接开溜,“社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有说没事了吗?”谢应舟不紧不慢地将稿子整理好,又关了广播站的播音设备,做完这一切,他靠进身后的椅子里,眯着眸望着她,“有些事情,你好像还没解释清楚吧?上次有别人在,所以让你蒙混过关了,今天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如你再好好解释解释?就从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说起吧。” 果然…… 她就知道谢应舟没有相信她上次的那番说辞,可那时候他自己不也是在胡扯?他明明就知道她认识她,上次还要装出一副从未见过的样子,现在还在这演呢? 她才不像他这么戏精。 “其实我是听远远提起过你,也在他那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顾宁悠随便编了个理由,说完后,她立刻转移了话题,“谢应舟,其实你也早就知道我了吧?” 从裴司远那里认识的?这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也是从江遥那里得知的这个女人。 谢应舟暂且相信了她的话,却没有回答她提出来的问题,“这么说来,你和他现在还在一起?”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俩用不了多久就要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顾宁悠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还装作羞涩地点了点头。 “行了,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谢应舟做了个停的手势,“我也不跟你说些场面话,遥遥出国留学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顾宁悠想了想,回答说:“是她自己说的想去法国,我这也算是成人之美。” 江遥什么时候对法国感兴趣了?国外的消费水平那么高,她又不是那种富家女,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想去法国? 谢应舟狐疑地看着她:“遥遥果真是那么说的?你没骗我?” 顾宁悠一脸坦然:“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这话还真不是顾宁悠在扯谎,她当初找到江遥的时候没想把江遥送出国,只是想让江遥离开A市,不再和裴司远见面罢了,结果江遥自己主动说了想去法国,而她么……对此当然求之不得。 所以她也不算太恶毒嘛,按照的桥段,女主不都是被逼走的?虽然是她先找上的江遥,也是她想把江遥送走,可去法国这事确实是江遥主动提的。 “这件事我之后会再调查清楚。”他之前想当然地以为这是顾宁悠的安排,没有正面去问江遥,难道真的是他错怪顾宁悠了? 一时半会的,谢应舟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低声警告道:“但是,你最好别背地里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否则……” 顾宁悠:…… 这种事她前世确实做过,她前世曾花钱买通了江遥同校的人,让他们联合起来孤立她,但是江遥性格温柔善良又开朗,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以黑的点,没过多久那些她花钱收买的人竟纷纷倒戈,最终还是成了江遥的朋友。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女主光环? 今生她还没在这方面动心思呢,要不是谢应舟提起,她都没想起这茬。 反正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知道结果,那她不可能傻到花这个冤枉钱,况且她也不想再做这个恶毒女配,“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那种为难她的事情。” 你女朋友说她喜欢我 (ωoо1⒏υip) 谢应舟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女人,对自己曾经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若说顾宁悠是在演戏,那她的演技也太天衣无缝了些。 他和她之前毕竟没正面接触过,对她的一切印象都是来源于他自己的推测,但他现在觉得好像顾宁悠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 谢应舟点了点头,“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我真的没想当一个坏人。” 说完这句话,顾宁悠突然想起来,她在谢应舟面前的时候,好像是不怎么受到剧情控制的,刚才承认和裴司远在一起时,还是她自己刻意演出来的,并不是受了剧情的影响。 也许谢应舟才是那个突破口? 那在谢应舟面前,她能不能说出类似“不喜欢裴司远”这种话呢? 顾宁悠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我说句心里话……” ……还是不行。 又被禁言了。 谢应舟哪里知道顾宁悠的苦衷,他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也不想看顾宁悠卖关子,“什么心里话?” 顾宁悠大脑飞速运转,突然聪明了一回,“其实我挺羡慕江遥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你也是,裴司远也是……” “谁告诉你我喜欢江遥了?”听到顾宁悠这么说,谢应舟心里有种心事被人揭露的恼怒,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她的后半句话吸引,“不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宁悠很想解释,但她说不出口,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就是字面意思咯。” 谢应舟冷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裴司远喜欢江遥?如果你是想温水煮青蛙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他不是那种很容易变心的人。” 顾宁悠仍装傻充愣:“我知道啊。” 谢应舟皱了皱眉,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想开了,准备放弃了?” 没!错! 就!是!这!样! 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感觉吗?她感动得都快哭了! 天知道她此时多想应一声,她都已经在脑海中疯狂点头了,可现实中,在剧情的控制下,她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谢应舟看顾宁悠只是不说话,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心里微微地感觉有些不自在,他别开眼去,声音也透露出了几分不自然,“行吧,我明白了。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啊!太好了! 谢应舟和裴司远关系那么好,他们的这段谈话,他肯定也会传递给裴司远吧? 她不再痴心于裴司远,这不就是裴司远最想看到的结果吗?他知道以后,一定会直接跟她说分手的! 太好了,这下连一个月都不用等了! 谢应舟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她的幸福就靠他了! 顾宁悠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社长大人,那我先走啦,下次再见!” 看着顾宁悠离去的背影,谢应舟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真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女人,可听了她的描述又好像不是那样,就是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了。 他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了起来,但没有说话,熟知自己这个朋友的性格,谢应舟主动开口:“老裴,你在忙吗?” 电话那头的人问:“有什么事?” “啧,都是老朋友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惜字如金啊。”谢应舟没有太在乎男人冷淡的态度,“我跟你说个事,我最近在学校里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你猜那人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沉默了几秒,才问:“谁?” 谢应舟:“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顾宁悠。没想到吧?”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刺啦的响声,像是椅子在地面上重重摩擦过的声响。 “你说你见到了顾宁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的声音一向是冷静理智的,这时却好像隐隐透露出了几分急切,意识到这点,谢应舟惊讶极了,裴司远怎么反应这么大?这都不像他了! 谢应舟不明白裴司远这是怎么了,“就前几天的事吧,国庆假期结束上来那天,那时候社团招新,我都已经准备走了,结果被她叫住了,说要加入我在的社团。我本来那天就想跟你说来着,后来忙着忙着忘了。说来也怪,那天她都没看到我的脸,我和她距离也不算近,她居然认出了我!她说是你把我介绍给她的,真有这回事?” 裴司远没有回答他,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她还说什么了?” “这是今天见面时她的说辞,上次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知道顾宁悠说那话不是出自真心,但他此时也起了跟裴司远开玩笑的心思,毕竟他很少看到这男人不理智的一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女朋友说她喜欢我,暗恋我很久了呢!” 裴司远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这是她的原话?” 这倒也不算是顾宁悠的原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想到今天顾宁悠和他的那番谈话,谢应舟又多问了一句,“她今天还说她看开了,准备放弃了呢!依我看,要不你们就分手吧?我猜你当初也不是自愿和她在一起的,既然对彼此都没感情,就早日分道扬镳算了,总归你现在去把遥遥追回来还不算晚!” 裴司远的关注的重点似乎和谢应舟完全不一样:“她今天也是主动来找的你?” “是啊,她……喂?”谢应舟还想再说,裴司远却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裴司远今天怎么回事?看他这表现,不会是生气了吧? 谢应舟心觉不对,准备再次拨通裴司远的电话,却发现已经打不通了。 裴司远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不是吧,他至于吗? 拨不通电话,谢应舟只能打开了微信的聊天窗口。 【裴司远,你生气了?刚才在电话里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跟顾宁悠之前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我跟她也就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什么都没有。】 按下发送键后,他看着对话框旁边跟着的红色感叹号,彻底懵了—— 裴司远把他的微信也拉黑了? 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裴司远有必要这样? 可他明明就不是这种小心眼又没耐心的人啊? 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跟他解释清楚好了。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他越温柔,她越害怕。 校门口,顾宁悠一个人站在树下,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要不是收到了微信上哥哥和傅以菲发来的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本来她打算直接回家的,想到上次分别时裴司远说过今天会来接她,还是决定在这里等他一会。 希望这时候谢应舟已经把她的意思传达给裴司远了,她不喜欢和裴司远在一起时那种不能自控的感觉,毫不夸张地说,她连一顿分别前的晚餐都不想和他一起吃。 裴司远的车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顾宁悠心里有些失望,她压抑着心头那烦躁的感觉,等到裴司远在她面前停车时,又换上了一副好似没事人的神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顾宁悠注意到他今天的衣着与往日有所不同,他平日里忙于工作,整天不是西装革履就是穿着一身严肃的正装,而他今天却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外套的拉链也没有拉上,这样的穿着打扮颇有几分随和之感,和往常的他看起来迥然不同,就连他冷硬的面部线条都因此柔和了不少。 难得见到他这样平易近人的样子,顾宁悠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注意到她默不作声的打量,裴司远问:“怎么?” 发现自己偷看被人抓包,顾宁悠略心虚地收回了目光,“没怎么。” 刚才,她心里闪过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她感觉裴司远是为了陪她过生日,所以才特地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以后再过来接她。转而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裴司远连和她相处都觉得厌烦,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心思? 她望着窗外,发现裴司远开的既不是去她家的路也不是回他自己家的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远远,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酒店。” 听到裴司远的回答,顾宁悠一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他就打算这么陪她过生日?直接去酒店开房? 和她料想的不同的是,到地方停了车以后,裴司远没有直接带她去酒店,而是先带她去了一旁的餐厅,进了他一早包下的情侣包间里。 眼前的这个情侣包间很明显被人一早布置过,墙边摆放着娇艳欲滴的鲜花,音箱里也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眼前的这一幕看起来浪漫而温馨,要不是带她来的人是裴司远,她都怀疑自己是误入了谁精心准备的求婚场地。 她好像是错怪裴司远了,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和她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去酒店单纯地一起睡觉? 是啊,这才说的过去,裴司远又不是那种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的人。 意识到这点,顾宁悠心里的紧张感又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因自己恶意揣摩裴司远而产生的愧疚,但那淡淡的愧疚感很快就被推门进来的服务生冲淡,一盘又一盘卖相极佳的菜肴被摆放在眼前的餐桌上,她本就有些饿了,此时更感觉那些菜肴的香味像是一个小钩子似的勾着她,这让她感觉饥肠辘辘,都想不顾用餐礼仪美美地饱餐一顿。 裴司远对待她一向是冷淡疏离的,但今天他的声音却温柔地有些不可思议:“喜欢吗?” 顾宁悠连连点头:“喜欢。” 说完,她夹菜的动作一顿。 她发现,这一桌的菜居然全都是她最喜欢的,分明就是有人提前知晓了她的喜好而为她特意准备的,这难道也是巧合? 裴司远似乎完全没发现她的异常,又一次温声说:“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听到裴司远这么说,顾宁悠瞬间就没了吃饭的心情,一口菜在嘴里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诡异极了,浪漫的场所,丰盛的晚餐,温柔的男友,这在正常情况下当然是过生日时最理想的场景,可是今天陪着她的这个人是裴司远——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耐心温柔过? 她在裴司远这里吃过太多亏,要她说句实话的话,温柔的裴司远比冷漠的他更让她害怕,每次温柔过后,她迎来的都是狂风暴雨,前世是对她的家人的报复,今生则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磨,而无论是哪种结果,无疑都让她过得很惨。 可她今天好像也没做什么惹他不快的事情? 服务生就在这时推门进来,送上了今晚的最后一道菜肴,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顾宁悠面色惊疑地看着裴司远打开那个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底端挂着一颗鲜红的宝石,那冰凉的珠链贴上她的脖子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脖子上的凉意顺着她的肌肤往她的身体里面蔓延,凉的让她觉得自己身体里血液的流动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真好看。”裴司远给她戴好项链后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宁宁,生日快乐。” ……完了。 顾宁悠心里的不安感在听到他对她的称呼时达到了顶峰,裴司远对她一向没有什么亲昵的称呼,一般只会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但这个称呼她在前世也听到过—— 在他们去领证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说,宁宁,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往后余生我都不想和你分开,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后,他就亲手设计她的哥哥出了车祸。 那今天呢?他又想做什么? 顾宁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远远,谢谢你。” 裴司远的声音依旧温柔:“开心吗?” 他要杀还是要剐都可以,能不能直白点?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害怕。 “开心……” “我是问今天。”裴司远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近距离地凝望着她的眼睛,明明他的眼神很温柔,顾宁悠却莫名地从那眼神中品出了几分残忍,“今天白天的时候,你玩的开心吗?” 他怎么无缘无故地提起了白天? 顾宁悠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谢应舟——他肯定已经给裴司远打过电话了,他跟裴司远说了什么? 她让他告诉裴司远她已经不喜欢他了,他妈的他是怎么说的? 她绝对是被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坑了! “我……我上午都在上课,下午的时候去参加了学校播音社的面试……”顾宁悠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此时她绝不能撒谎,“面试完以后我去广播站念了一会稿子,然后……然后我就去了校门口等你。” “哦?”裴司远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轻柔地好似低喃,“就只是这样?” 他这般温柔,顾宁悠却紧张地舌头都打了结:“就,就是这样。” “可我怎么听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说,你亲口承认了你喜欢他,暗恋他很久了?” 顾宁悠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谢应舟怎么能这样乱说话?该说的话一句不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遍,他明明就知道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顾宁悠倒也没觉得裴司远这是在吃醋,但他肯定是生气了,因着某些不知名的原因—— 她不想去思考那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总之绝对是她不能理解的,她很久之前就明白,裴司远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衡量,而要她去理解这样一个疯子的所思所想,完全就是异想天开。 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从他手下逃走夺门而出的概率,最终发现那概率几乎为零,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编着理由:“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那时候……” “不是你的真心话?原来喜欢这种话是随便就可以对人说的吗?”裴司远打断了她,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疑惑,“所以上次你跟我说喜欢我,也是骗我的?” 顾宁悠没法回答他,因为他说完这些话以后就将她抱到了一旁供人休息的沙发上,他又像上次一样蒙住了她的眼睛,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餐厅给他们准备的饭后用来擦拭的丝巾,那布料遮在她的眼睛上,让她的世界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感觉自己已然成了他相中的猎物,一步步被他诱导着踏进了他准备好的陷阱里,完全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还是说,其实你本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骗子,嘴里说不出一句实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她的外套,将手伸进了她的衣底,一路摸索着向上,直到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将她胸前那绵软的乳房握进了手里。 这一刻,野心勃勃的狩猎者终于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对他捉住的猎物伸出了他锋利的爪牙。 ——以下非正文—— 2800+字的大长章哦。 感觉这个走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但我写的还挺兴奋的(bushi)。 别问,裴司远这变态就是不喜欢走寻常路。 话说我一天没上po发生了啥?都两颗星了,还上编推了? 我真的惊呆了,我这纯粹为了自己爽(?听我狡辩)一通乱写的文居然能编推? 宝贝们,谢谢你们给我热情投珠评论收藏,我真的爱你们!(笨蛋作者除了这句话,别的啥也不会说呜呜呜) 我开了一个微博哦,想要表白作者的速来(笑死,我已经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进化成现在的没脸没皮了,这都是因为你们太热情太爱我太宠我了,绝对不是因为我本性如此)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酒瓶玩穴。 傍晚正是餐厅最热闹的时刻,前来用餐的人们一波接着一波,但没有人知道,在一间小小的情侣包间里,正发生着一场暧昧的情事。 被蒙住眼睛的女人仰躺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更像欢愉,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却还是阻止不了从她喉间溢出的几声呜咽,她的衣服早已被人尽数剥去扔到了地上,光洁的皮肤肆意地裸露在空气中,一个男人单腿跪在沙发上,他衣着整齐,做出的动作却放浪不堪,他将她浑圆饱满的乳房托在手心里来回把玩,那本该白嫩的乳球上满是他留下的红痕,还有他舔吻过后留下的湿漉漉的水迹,那嫣红的两点早已被他吸得娇艳红肿,看起来好不可怜。 “叫出来。”他抚摸着女人的下唇,趁着她出神的间隙伸进她的嘴里搅弄着她的舌头,就好像是他们在接吻一样,“不会有人会听见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话,立刻就把顾宁悠即将脱缰的理智拉扯了回来。 他说这话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为了防止别人进来,他特意去反锁了门,同时也关闭了那播放着轻音乐的音箱,这餐厅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也可能是隔壁的人讨论的声音过大,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总能时不时地听见耳边传来别人的谈话声,这也提醒了她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正在做着什么突破下限的事。 她在性事上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身上的这个男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像上次那样在封闭无人的地下车库里都让她觉得害臊羞耻,更何况是这样公开的场合?即使锁了门,她的心也一直高高的悬着,完全不敢放松半分。 他真的好讨厌,明知道她不能接受,还非要说这样的话来提醒刺激她。 “远远……”总归还没到最后的时刻,现在挽回也不算晚,她娇娇地喊着男人的名字,希望能改变他的心意,“我不喜欢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真的不喜欢?”裴司远将手移到她的下身,她下面穿的是一条格子短裙,搭配着肉色的丝袜,正是这个季节最流行的款式。 他揉捏着她身下的密处,即使隔着一层丝袜和她的内裤,手心处那温暖濡湿的感觉也还是那般明显,诚实地诉说着她情动地有多厉害,“可你流的水都快把这餐厅的沙发弄湿了。” 裴司远直白的话语说的顾宁悠羞愧难当——是的,即使她的心里百般不愿,她的身体却毫不抗拒男人的触碰,在他把她抱起来的那一刻,在那般近距离的接触下,只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她就已经湿的一塌糊涂,更别提被他这样摁在身下,做出这些挑逗着她的情欲的动作。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她不敢再说什么反驳的话,殊不知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落在男人的眼里,只会愈发激发他内心欺负折磨她的欲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裴司远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的目光在这包间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远远?” 感受到身上那迫人的压力突然消失,顾宁悠心中一喜,就在她以为裴司远已经准备放过她的时候,他又一次回到了沙发上,这次,他将她下身的丝袜连带着内裤一起扯下,那娇嫩湿润的小穴陡然间暴露在空气中,羞怯地瑟缩了一下,仿佛是暴风雨中被蹂躏着的小花,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会又要…… 意识到男人还没脱衣服,顾宁悠想起了地下车库那令人羞耻的一幕,她往后挪了挪身子想要逃离,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裴司远拉住她的大腿,手下只是轻轻用力就将她抓了回来,他望着她身下那羞答答地吐露着蜜液却依旧紧紧闭合的小缝,思考着他内心那个计划的可行性,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 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耳朵跟她说话,谈吐间呼出的热气将那娇小的耳垂染的通红:“会喝酒吗?” 顾宁悠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不太会,我酒量很不好的,一沾酒就醉……” “不会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不会……啊!嗯啊……远远……” 顾宁悠还以为他要喂酒给她喝,可实际上他却只是将他的手指捅进了她身下的小穴里,他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刚一进入就开始大力抽插,面对着他的触碰,她的身体总是难以抗拒的,一开始她还皱着眉觉得身体酸胀得难受,可没多久她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她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扭动着臀部迎合他的动作,渴望着他能更用力些,捅进她身体里更深的地方。 就在她刚刚尝到一点甜头的时候,裴司远却将他的手指退了出去,顾宁悠早已被他弄得饥渴难耐,哪里甘心就让他这么离去,就在她不明所以时,她感受到裴司远的手指又抚上了她的穴口,撑开了那两片贴合在一起的花唇,可这次她的小穴真正迎来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那东西是圆柱形的,正在试探着往她身体里面深入。 直觉告诉顾宁悠这试图侵入她身体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个激灵,要不是被男人控制着,她都能激动地直接坐起来,“远远,这是什么?” “刚才跟你说过的。” 裴司远将她的臀部高高托起,眯着眼将手中的东西继续往她身体里面送,那冰凉的圆柱形的硬物将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撑开,进入时还有冰凉的液体灌入她的体内,顾宁悠突然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是那瓶被服务员开了瓶,但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红酒! “不要不要——”顾宁悠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玩法,发现自己竟然要被人用那毫无温度的红酒瓶插穴,她内心简直羞愤欲死,“远远,你别这样,我真的不喜欢……” “你会喜欢的。”裴司远这么说道,仍旧一手将她小穴的两瓣用力撑开,一手握着那酒瓶的瓶身往她身体里面送去,“这是一瓶好酒,要是一口都不喝,就浪费了。” ——以下非正文—— 我老是觉得直接do没什么意思,就喜欢写男主各种玩女主。 放心吧,虐身什么的根本都是不存在的,女主只会觉得爽。 至于小裴,就让他当个工具人吧。 (裴司远:这说的是人话?)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要被他玩坏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宁愿他直接喂酒给她,也好过这样令人羞耻的折磨! 顾宁悠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实际上她的那点挣扎在裴司远手下根本不值一提,他仍旧强势地控制着她的身体,让那红酒瓶的瓶颈在他的动作下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体深处深入。 这红酒瓶的瓶颈不算很粗,大概也就男人叁根手指的粗细,可她身下那紧窄的小穴却将它死死地缠住,使得火热的穴肉和冰凉的瓶颈紧紧相贴,那瓶颈是光滑的,却也是坚硬的,摩擦过她的穴肉时,她感觉自己穴道里的每一寸褶皱都被撑开抚平,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没过多久,那瓶颈就已经抵达了甬道的尽头,无法再深入一分。 顾宁悠清晰地感知到那瓶颈在她的身体里面转了一圈,随后就被人抽了出去,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那柱状的瓶颈又一次撑开了她的身体,和最初进入时那缓慢的磨蹭不同,这次它的进入可以称得上是粗暴,可这样的刺激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几乎是在那瓶口顶到她身体最深处的下一秒,它便又被人抽了出去,随后再次狠狠地捅入! 瓶子里的红酒因着这样的动作肆意地灌入她的身体里,疯狂地冲刷着她的穴道,没动过一口的红酒量多的难以想象,源源不断地在她身体里面积聚,与此同时那瓶颈也在她的穴道里横冲直撞,搅动着红酒发出咕咕的声响。 “现在回答我,喜欢吗?” 裴司远低着头凝望着眼前这堪称淫乱的一幕,只见一个深色的柱状物正毫不停歇地抽插奸淫着那粉嫩的小穴,交合处还有艳红的红酒不断地流出,淌过她白嫩的大腿落到地上,这种种鲜明的颜色对比刺激着他的眼球,也让他下手时愈发用力,近乎是失了控地握着那瓶身在她的穴里抽进抽出。 顾宁悠被这酒瓶干的腰肢乱颤,浑身上下都泛着红,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在心里回答,喜欢,喜欢,真的好喜欢! 她的身体仿佛就是为了裴司远而生的,一碰上他就变得淫荡无比,即使是被他用毫无生气的酒瓶玩着穴,她也体会到了无上的快感,有时候她都分不清在她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被灌进去的红酒,还是她自己身体产生的淫水。 每次那瓶颈离开时她都在期待着下一次的进入,而它捅入时则是她最快乐的时刻,不,她觉得这根本就不够,再重点再快点都可以,那饥渴的小穴只想被侵犯占有,一刻都不想停下! 事实上她的穴道里满满的都是红酒,根本就不能承载更多,因此那瓶颈捅入时,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她的身体被填的太满了,仿佛只要再多一点刺激就会支离破碎,还好那瓶颈粗细适中,不然,她真的怀疑自己要被撑坏了。 随时都有可能被玩坏的紧张感和被填满时的愉悦感在她脑海中做着剧烈的争斗,最后竟然还是后者占了上风,可前者也没有被她全然忘却,在这样两相矛盾的情况下,她的身体诡异地兴奋到了极致,她脑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疯狂的想法—— 哪怕真的被玩坏了,她也无所谓。 裴司远没听到顾宁悠的回答,也听不到她内心的想法,但他知道眼前这女人正在发骚发浪,扭动着身体贪婪又主动地吞吐着那细长的瓶颈,眼见着她身体发颤,开始急促地喘息,马上就要到达绚丽极致的高潮,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又一次逼问道:“回答我,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顾宁悠很想这么回答他,可刻在骨子里的矜持羞怯却不允许她承认自己喜欢被人这样玩弄的感觉,况且他分明就是在欺负她折磨她,她要是真这么回答了,不是正顺了他的意吗? “不,我不喜欢……啊!” 在听到顾宁悠的答案的那一刻,裴司远惩罚性地握着瓶身重重地顶入,这一下的撞击来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猛更快,甬道里的穴肉剧烈收缩,只差一点点就能享受到极致的欢愉,可裴司远却又一次停了下来,坏心地不给她这最后的刺激。 “说实话。” 说完后,裴司远又握着瓶身在她穴里抽插了几下,他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数次控制着在她即将到达顶点时停下,顾宁悠被他断断续续的动作弄得几欲发疯,一会觉得自己爽得马上就能到达天堂,一会又觉得自己空虚得快要死去,裴司远就在这时问她:“到底喜不喜欢?宁宁,你诚实地告诉我,你真的不舒服吗?” 顾宁悠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到了他嘴里怎么能变得这么婉转动人,仅是两个字就胜过了一切的情话,除了裴司远,没有人会这么喊她,这样的称呼仿佛是他的专属,每次他念起时都温柔地让人沉溺,而在这样的时刻,几乎都能撩动了她的心弦,像是在她的心湖上抛下了一颗小石子,荡漾着在她的心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顾宁悠终究是放下了她内心的那点骄傲和坚持:“喜欢……远远,我真的很舒服……” 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裴司远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始大力蹂躏那饥渴骚浪的小穴,只几下就给顾宁悠带来了毁天灭地的快感,越过顶点到达了极致的天堂。 “好舒服啊啊啊……”甬道深处涌出了一大波蜜液,和身体里的红酒一起占据着她的穴道,涨得她小穴发麻发酸,几乎就要昏死过去,“远远,把那个酒瓶拔出去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呜呜呜,要被远远玩坏了……”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说出了能让男人发疯的话,裴司远手上青筋凸起,眸色更是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再为难她,顺着她的意思将那酒瓶拔了出来,酒瓶彻底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那小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往外喷水,酒液混着她的淫水一同奔涌了出来,看得裴司远心头发热,他高高地抬起她的臀,凑上前一口含住了她的娇穴,将那里面流出的液体尽数吞入了口中。 ——以下非正文—— 其实我写这一章的时候写的还挺爽的,原来大家都不能接受这种的嘛…… 现实是现实,是呀,现实中肯定不能这样玩的 我写的时候是很注重女主身体的愉悦感的,没想到会让你们觉得看了不适……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这里跟看了觉得不舒服的宝贝们道个歉 我是很喜欢我笔下的这个女主的,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任何不尊重女主或者故意侮辱女主的意思…… 抵在洗手台上后入。 本该冰凉的红酒在她的身体里待久了以后变得温温热热,红酒与她的体液混合在一起,尝起来苦涩中带着一丝甜腻,味道香醇浓郁,口感细腻丝滑。 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刚刚经历了高潮的小穴敏感又湿滑,对着他的舌头一个劲地收缩吮吸,裴司远却舔吻地更加用力,长舌重重地顶入,舔弄着她柔软的穴肉,吞咽着这小穴里涌出来的液体,不愿有任何的遗漏。 顾宁悠被他舔得弓起了身子,嘴里情不自禁地溢出声声淫媚的低吟,第一次被他舔穴时她心里满是羞怯和排斥,这次她对此却坦然了许多,平心而论,被他用唇舌亲吻私处真的很舒服,这种愉悦感甚至能让她感到迷恋。 裴司远依旧在她的腿心间忙活,舌头越顶越深,在发现她身体里的红酒已经所剩无几时,他停下了吞咽的动作,任由着那香醇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随后他抓着她的双腿往下一拉,覆上了那娇艳如花的红唇。 顾宁悠正被他舔得舒爽至极,小嘴都合不上,因此他轻而易举地就将舌头伸了进去,与此同时被他含在嘴里的酒液也被一同渡了过去,红酒的味道在他们的唇齿间蔓延开来,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暧昧而迷离。 “唔……” 顾宁悠伸出手慌乱地推拒着他的肩膀,可男人力气极大,她的这点力气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完全无法动摇他半分,只能被迫地喝下了他渡过来的酒液。 等到唇齿间的酒味彻底消散后,她的唇早已被他亲的水润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蹂躏过,裴司远又在那上面亲了亲,直到看到顾宁悠蹙起了秀眉,才松开了那被他含吻了许久的香唇,轻声问她:“好喝吗?” 有什么好喝的? 对于顾宁悠这样不会喝酒的人来说,红酒给她带来的感觉只有刺激和辛辣,完全没法体会到品酒的快感,更何况…… 想到那红酒刚才待过的地方,顾宁悠只觉得自己臊得慌,她以为被人用红酒灌穴已经是极限,万万没想到这红酒还有被她喝下去的一天。 裴司远怎么回事?明明前世他在床上都那么正经那么循规蹈矩,怎么现在他花样玩法那么多,还一次比一次过分…… “不好喝,我都说了我不会喝酒了……”顾宁悠又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而且我……我感觉我的头有点难受……” 这倒也不是顾宁悠在矫情,她本来就不会喝酒,这瓶酒的度数肯定不低,只是喝了几口,就已经让她觉得有些头晕了,连带着她的意识都开始迷离起来。 顾宁悠软绵绵的推拒看起来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可爱得紧,裴司远没忍住轻声笑了笑:“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声音那么好听?可偏偏每次她都看不见他笑的样子…… “去哪?”在酒精的作用下,顾宁悠脑中一团乱,只觉得自己被他撩拨得脸红心跳,“你……不想要吗?” 他刚才几乎是在单方面地取悦她,难道他在这个过程中……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没到时候,先去酒店。”裴司远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她泥泞的下身,又捡起她的衣服给她穿上。 “搂好,别掉下去了。” 被他抱起来的一瞬间,顾宁悠低呼出声,但她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毕竟她现在眼睛还被蒙着,身体也软软地使不上力气。 她拉过他的外套挡住了自己的脸,心里闷闷地想道,反正别人看不到她,要丢也是丢裴司远的脸…… “不好意思,刚才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了,把你们餐厅的红酒弄到了地上。”结账时,裴司远特意多付了一些钱,“辛苦清洁工了。” 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想到那真正的理由,顾宁悠羞得满脸通红,将自己的脸又往他的胸膛上埋了埋。 “哈啊……远远……还没好吗……” 酒店浴室里,顾宁悠浑身赤裸地躺在浴缸里,双腿大敞着架在浴缸的边缘上。 刚才到了酒店以后裴司远就直接带她来了浴室,说要帮她清理身体,可实际上他却是拿着那花洒冲刷着她的小穴,现在她的穴道里满是花洒冲进去的温水,弄得她很不舒服…… “别急。”裴司远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洗干净的话,你明天会难受的。” 顾宁悠这才明白到他这么做是为了清洗掉她身体里残留的红酒,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玩弄她,意识到这点,她乖顺地张着腿配合着他,只在内心祈祷着能快些结束。 裴司远垂着眸望着眼前的小穴,在花洒的冲刷下,那嫩穴里流出来的水液颜色越来越淡,等到那水液彻底变得透明无色后,他把手里的花洒关了扔在一边,抱着顾宁悠到了一旁的洗手台前,让她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随后他拉开裤子拉链释放出了他身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巨物,从背后直接贯穿了她的穴。 “远远,你怎么……啊!” 他怎么毫无预兆地就肏进来了? 所以……其实他也早就硬了是吗? 顾宁悠没能把她心里的疑惑问出口,裴司远大概是憋的狠了,阴茎比起往日都要更粗更硬,一进入她的小穴里就开始大开大合地冲撞,她的身体被他顶的一下一下往前撞去,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死死地抓着洗手台的边缘,生怕自己失了衡撞到墙上。 “嗯啊……啊……远远……” 她的身体爱极了这根正在占有着她的阴茎,哪怕是在这样没做多少准备的情况下,也敏感地流着水方便着它的进出,裴司远捞起她的腰让她的臀部高高地翘起,就着这个姿势在她的骚穴里一阵猛干,每次都不等全根抽出就又沉沉没入,胯部和囊袋撞击到她身上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噗呲的水声自他们下身相连的地方不断传出,淫靡放浪到了极点。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 被男人肏穴给她带来的快感和被他用酒瓶亵玩或者用唇舌侵犯完全不同,虽然后两者也让她觉得很舒服,可她还是最爱这种被他直接地占有的感觉,这给她带来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超越的。 裴司远仍旧保持着顶弄的动作,同时他弯下腰贴近了身下女人的后背,抓住那在空中摇晃着的圆乳肆意把玩。 “想看吗?” 顾宁悠正被他干的浪叫不止头脑发懵,突然间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只觉得自己脑袋懵得更加厉害,像是成了一团浆糊,“看什么?” 裴司远的声音低沉又动人:“我。” 听到裴司远这么说,顾宁悠迫不及待地回答他:“嗯啊……远远,我想看……” 在这几次的性事中她就没怎么看到过裴司远的样子,她心里确实是好奇的,她想知道裴司远在这样激烈地肏干她时脸上是什么表情,她想知道裴司远为什么总是要蒙住她的眼睛,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让她总也看不清。 裴司远顺着她的意思除去了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巾,至此她的眼前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光明,她望向了洗手台上的镜子,她看见自己身下的小穴正被男人粗壮可怖的性器反复占有,她看见自己面色潮红,眼含水光,她也看见了裴司远—— 此时的他好似准备捕猎的豹,危险而迷人,又像饿了许久的狼,贪婪而放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前世裴司远在和她做爱时也总是理智又冷静的,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内心的欲望直白地写在脸上,而现在,仅是和他的目光在镜中相遇,她就感受到了那目光中灼热又迫人的温度,那目光像是在诉说着他的痴迷,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这让她呼吸凝滞,连心脏都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裴司远将她的脸转过来,和她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顾宁悠被他肆意张扬的目光看的心神一颤,闭上眼不敢再和他对视哪怕一秒。 裴司远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摁,让自己的性器埋得更深,他将身下女人微皱的眉心抚平,心里想道—— 她会离不开他的吧? 他会让她离不开他的。 “被你发现了……” 裴司远的这声低语几乎轻不可闻,淹没在了性器相撞的声音里,顾宁悠迷迷糊糊地抬眼问他:“远远,你说什么?” “没什么。” 裴司远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身下撞击却依旧迅猛而激烈,顾宁悠被他干的头脑发麻,再也无暇思考更多,快感如潮水般朝她袭来,一波接着一波,让她暂时忘却了内心那名为害怕的情绪,只被他引领着再次奔赴到那浩瀚无边的欲海之中。 ——以下非正文—— 不喜欢的就直接退出吧,不解释了,男女主的人设也好,他们内心的想法也好,言行举止也好,剧情也好,就这样,一律不解释,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解释。 我文笔很一般,故事也很浅显,没揭示的地方后面全都会写到,细心看的话一定能看懂。 我真的就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有些话说多了我自己都觉得烦。 你觉得我写的好就看,觉得我写的不好就直接退出,这是一件很复杂很困难的事情吗? 我写这文又不收费,我欠你啥了? 是我摁着头逼你看的?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你是我的女朋友。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溜进屋内,宣告着早晨的来临,酒店的双人套房里,一男一女相拥着躺在一起,他们的身躯被薄被遮掩,但男人裸露在外的坚实臂膀和女人脖子里清晰可见的吻痕却昭示着他们昨夜经历的糜乱。 顾宁悠先一步醒来,身旁男人仍在熟睡中,呼吸平稳,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 造物主对他的偏爱在他的脸上展露得淋漓尽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线条流畅的下巴,无一不显得精致而完美,可谓是俊美绝伦。 帅,真的很帅。 无论是什么时候看见他,她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这样的感叹。 ……但是变态也是真的变态。 昨天晚上,她没有例外地又被裴司远压着索取了一次又一次,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她昨天清晰地看到了他陷落情欲的样子,他那闪烁着迷醉和疯狂的眼神让她心惊,到最后,她都不敢睁眼看他。 直白地说,她更怕他了。 这种怕不是源于他未来可能对她实施的报复,而是对于裴司远本身—— 她感觉他更疯了,而她完全不知道让他发疯的点在哪里。 是因为谢应舟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无心探究,也觉得自己就算探究了也是无用功。 而现在,什么剧情人设的她通通不想管,她只想跑路。 离他越远越好。 确保他没有醒来,顾宁悠轻手轻脚地推开他,刚准备转身下床时,男人从背后搂住了她,有力的手臂强势地环在她的腰间,杜绝了她下床的可能。 “去哪?” “我……” 想说的话还没说完,裴司远搂住她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压在他身下,顾宁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裴司远却只是将她摁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宁宁,早安。” 裴司远似乎对这种亲吻的游戏感到乐此不彼,亲完她的发顶,他又一路向下,在她的眼角眉梢和脸颊上留下了一串细密的吻。 顾宁悠心头一颤——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裴司远?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种黏糊又亲密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顾宁悠定了定神,用不确定的语气喊他:“……远远?” 裴司远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是裴司远。 顾宁悠立马下了这个结论。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顾宁悠一时没能想明白,但看裴司远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她突然很想问问他昨天为什么会那样。 只问一句,他要是展露一点点不对劲她立马闭嘴。 “远远,你昨天……是不是生气了?”说话时,顾宁悠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见裴司远面色如常,她又鼓起勇气开始解释,“我和谢应舟就是见过两次面而已,真的没什么,至于……” 说着说着,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知道,我没生气。但是,宁宁,你以后别再去见他了。”裴司远看起来比昨天冷静得多,“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裴司远说话向来简洁,更是很少一口气跟她说这么多话,但真正让顾宁悠惊讶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前世的裴司远一直觉得他和她的关系是基于逼迫,从未承认过他们的“恋爱关系”,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昨天他那么说还可以用形势所迫来解释,但今天这里又没有别人,他的意识又显然是清醒的,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 难道他心里已经……接受她了? 前世她和他在一起五年都没能打动他,而重生以后细细数来这也就是他们的第叁次见面,她可以说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宁宁?”裴司远又唤了她一声。 “唔……好。” 昨天那种阵仗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单从这方面来说,她也要答应下来。 没有听到裴司远的回答,顾宁悠又说:“我回学校以后就找个理由退出社团。” “嗯。”她的补充显然让裴司远很满意,他微微勾唇,将她往他怀里又揽了揽,“再睡一会,现在还早。” 扑通,扑通—— 看见他笑的那一刻,顾宁悠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骤然加速跳动的声音。 不是那种嘲讽的冷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嘴角轻扬,眉眼微弯,英俊的容颜看起来如画如梦,绝世无双。 这也太犯规了…… 她闭上眼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强迫自己回想前世的事情,才感觉自己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了下来。 “悠悠,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傅以菲敏锐地发现顾宁悠这段时间都表现得很奇怪,比起以前话少了很多,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尤其是这几天,她很明显看起来心情很低落,“是跟裴司远吵架了吗?” 想来想去,她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 “嗯?没有吵架,我和他……挺好的。”顾宁悠勉强对自己的闺蜜笑了笑,转过头望向了一旁。 窗外,高大的树木上的叶片早已被染成了金黄色,秋风拂过,悄无声息地牵起了几片树叶的手,带着它们在空中摇晃起舞后最终坠落到地上。 眼前的这一番景象,无一不说明现在正是暮秋时节,已然是秋风萧瑟的十一月了。 重生以后的时间过的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瞬之间就从指缝间溜走,快得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她和裴司远……这段时间确实相处的很愉快。 可以说,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是她自认识裴司远以后,和他相处得最心平气和的一段日子。 就连前世在领证之前和裴司远虚情假意的那段时光,都不如这一个月来的惬意自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大概就是从一个月前她生日的那天开始。 也许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那天过后,裴司远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没有再像那天一样展露出他疯狂的那一面,仿佛那一切只是她的错觉,也可能是他又将真实的自己掩藏了起来——总之,他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是个正常人。 而她也没有那么怕他了。 他仍旧像以前一样寡言少语,但他对待她的态度真的温和了不少,也不会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这一个月,他们的相处就好像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一样,不掺杂任何的算计与不堪,他会在傍晚的时候在校门口等她,和她一起回到她的小公寓里去她家过夜,第二天和她交换过一个早安吻以后再去上班。 她不想这样的,可偏偏每一次的见面都是由他促成,而一见到他,她就很难再说出拒绝的话。 她不想这样的,可和他在一起时,她总能感受到自己心头那浅浅的悸动,这种心动不同于受剧情支配时那种猛烈得虚假的情感,而是真切地来自于她自己。 可她真的不能这样。 前世的经历对于她来说太过惨烈,她不敢拿她的家人作赌,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运作赌,她不能在明知道未来的一切后还要固执地走老路…… 可能这一世的裴司远对她的情感是有所不同的,但那终究不是喜欢,也不可能是喜欢—— 他爱的人是江遥啊。 顾宁悠心里有些怅惘:“我只是有点后悔。” 傅以菲疑惑地望着她,问:“后悔什么?” 顾宁悠长叹了一口气:“后悔自己老是很矫情,口是心非。” 没错,一想到这事她就后悔——她昨天晚上拒绝了裴司远,找的借口是例假还没结束。 她对裴司远心理上的那些心动其实还算次要,她确实对今生这个温和的他生出了那么一点不该有的情愫,但这种心动终究是很浅的,甚至连喜欢的程度都说不上,她用理智完全控制的住。 但她对裴司远的身体的心动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受了剧情的影响才会不能自控地渴求他的身体,那时候她只是离他近了一点就会湿,感受到他的气息她脑中想的就全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这种渴求太夸张了,完全不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可现在,她好像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他的身体了。 也不知道是前世的裴司远刻意压抑还是今生的裴司远突然在这方面开了窍,今生他在性事方面的花样真的多得让人难以想象,总是能时不时地带她发现新天地,也每次都让她觉得很舒服很享受。 本来她在性事上就不是他的对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是毫无胜算,节节败退。 她感觉自己在裴司远的影响下身体变得越来越浪荡,就比如现在,一想到和他做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受,她就觉得自己又要湿了。 裴司远在她身边的时候那种无法自抑的性欲当然受了剧情的影响,可裴司远不在时,这种欲望是真的来自于她自身。 所以她才会说,她很后悔自己昨天找理由拒绝了裴司远,而且用的还是最蹩脚的那种。 例假倒也不算完全撒谎,她的亲戚前几天确实是造访了,那时候她也松了一口气——裴司远起兴致的场合总是千奇百怪,因此不带套总是常态,但即使是在家里,他也总是不情愿戴套的,被她要求带了几次以后,他们在家里做的频率还越来越低了……有好几次她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吃药,所以她一度很慌张,就怕自己中招了,她才20岁,不想就这么意外地怀了孕。 还好她的例假还是准时来了,那一天裴司远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太愉悦——她那时候在心里偷笑,裴司远的性欲是真的很旺盛,要他忍这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为难他了。 她用这样正当的理由出口相拒,裴司远当然不可能再要求更多,但事实上昨天她的月经已经干净了,而她用这个理由拒绝的原因—— 就是她说的那样,矫情。 口是心非。 她是真的很想要,他抱上来的时候她身体就有感觉了,但她还是拒绝了,因为她想到她马上就要把裴司远送走了,而他马上就能和他的真爱滚到一起…… 一想到这个,她就没了兴趣。 可她拒绝了以后,也是真的有点后悔,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她现在矫情什么?就应该答应他的…… 等到他去了法国睡了江遥以后,她就真的再也睡不到他了。 顾宁悠心里想了很多,傅以菲却不明白她脑中的弯弯绕绕,仍旧对她的话感到不解:“矫情?你是指哪方面啊?” 顾宁悠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夜里,顾宁悠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衣柜里的衣服,白皙的手指从衣柜里的挂着的衣服上一件件地划过,神情有些恍然。 放眼望去,裴司远的衣物在这衣柜里也差不多占据了半壁江山。 这段日子,除非工作原因,他每天都会留宿在这里,他留在这里的东西自然也就越来越多,除了这半衣柜的衣服,还有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鞋架上的鞋子……甚至连她的书房都成了他的天地,他用来工作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那里,有时候也会去那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间,这栋小公寓早已变了个样,完全没了单人公寓的样子。 也许裴司远说的对,她现在也觉得自己不是很聪明,总也看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而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那把前世在裴司远口中被他一早就扔掉的钥匙,她数次见他拿出来过,可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式去询问为什么这把钥匙还在,她总不能用前世的事情来质问今生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吧? 也许他前世那么说只是为了气她的?又或者,也许…… 也许…… 有时候她心里也会产生一种荒诞的想法—— 也许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且,如果真的是梦的话,那剧情对她的影响又该如何解释呢? 所有让她感到困惑的根源都是裴司远,可对他的变化,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间,有人从背后搂抱住了她,刚从外面进来的男人怀抱里带着几分冷意,让顾宁悠打了个冷颤。 裴司远不受剧情掌控?(ωoо1⒏υip) 顾宁悠自然知道来人是谁,事实上也只有他能在这时候来她家里,虽说是他主动抱住了她,但他们之间那个先开口的人总是她,因此她还是主动喊道:“远远?” “嗯。” 裴司远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的脖子,亲昵的姿态仿佛他们是正在热恋中的恋人,他的唇是温热的,这样若有若无地亲吻着,就好像是在挠痒般,弄得她有些想笑。 “你干嘛……”顾宁悠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不要整个人都靠我身上,好重。” 她是真的越来越不怕裴司远了,若是在以前,她绝对不敢这样跟他说话,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在正常的时候脾气还是很好的,也没有那么容易生气,而她也逐渐摸清了一些和他相处的门路。 他的温柔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气发疯前装出来的温柔,那样虚假的情意算不上难懂,用心品味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绝对可以及时发现;另一种则是心情愉悦时的温柔,这种情况下的他整个人都是放松的,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危险。 现在很显然是后者。 裴司远没有回答她,只是倾身上前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衣柜上,灼热的吻又一次落下,大手则灵活地钻进她的毛衣里面,眼看着就要袭上那柔软的部位,顾宁悠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不要。” 裴司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把手撤了出去,将她翻转过来让她与他四目相对,用他那微皱的眉表达着他内心的不满:“还没好?” 这番推拒自然是她的羞怯在作祟,其实她内心不仅不排斥,反而还很渴望和他的亲密,但裴司远都帮她找好了借口,她也只能顺势承认:“嗯……还没有。” 裴司远望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那紊乱的呼吸才平复下来。 “你后天要去法国了是吗?”顾宁悠轻轻推开他,打开了刚才被她关上的柜门,“那边比这里要冷的多,你得多拿些厚实的衣服才行,毛衣围巾肯定需要吧?还有外套……” 裴司远又一次从背后搂住了她,说出来的话却答非所问:“你也去。” 肯定句。 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顾宁悠不解:“我又不懂你生意上的事情,我去做什么?而且我还要上课……” 最主要的是,这可是他和江遥破镜重圆的好日子,她才不想凑这个热闹。 “请假。”裴司远语气果断,“不忙的时候,我会陪你。” 顾宁悠仍想试图拒绝:“可我也不会说法语……” “找个翻译。” 他果然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顾宁悠还是作了妥协:“那……好吧。” 答应了以后,顾宁悠心里却感觉忿忿不平。 太不公平了,在改变剧情这方面,裴司远显然比她轻松容易多了,生日也好,住进她家也罢,还有这次去法国——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前世不曾发生过的。 每次她想做出什么改变都会受到剧情的强势阻挠,就连说句心里话都不行,总得拐弯抹角…… 怎么到了裴司远身上,剧情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难道……他是不受剧情掌控的吗? 还是说他有摆脱剧情控制的方法? 可惜有关这个世界的秘密的问题她不能直白地问,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言行经常受到影响? 你知不知道我们活在一个世界里? 这种问题,就算真的能问出口,估计也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登机的那天,顾宁悠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前世死亡时飞机失事坠毁的经历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去机场还好,一上了飞机她就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想起那种在空中坠落和被烈焰灼烧的痛苦,明明飞机很平稳地飞着,可她还是觉得自己难受极了。 “怎么了?”裴司远大抵是发现了她的异样,难得地主动关心了她一句。 “我……我看到过好多飞机出事的新闻。”顾宁悠的身子克制不住地发颤,“所以我有点害怕。” “别怕,那都是概率很小的事情。”裴司远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掰开她的手指让她与他十指相扣,又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难受就睡一会。” 柔情似水这句话果真没错,在裴司远温柔的安慰下,她逐渐找回了自己失衡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她莫名地觉得自己安心了许多。 是啊,没什么好怕的,前世裴司远去法国时没出事,这次自然也不可能出事。 再说,她可是未来要环游世界旅行游玩的人,难道就一辈子都不坐飞机了? 不怕,前世的事那都已经过去了…… 发现身边的女人没了动静,裴司远偏头望向她,看见了她温婉恬静的睡颜。 “别怕。”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柔情,“不会出事的。” 法国巴黎。 顾宁悠拎着自己刚买的衣服走在商场里,只觉得自己无聊到了极点。 裴司远这个大忙人,一天到晚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当初还想安排他和江遥见面,现在看来哪里能安排的了? 来法国已经叁天了,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就见不到他一面,她连裴司远人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安排他和江遥见面了…… “顾小姐,还要去别的店看看吗?” 开口的正是徐琳,她是裴司远给她找的法语翻译,她语言不通,出门时基本都是徐琳陪着她。 顾宁悠摇头:“不了,先回酒店吧,我今天逛的有些累了。” 主要还是无聊,逛街这种事当然是要和朋友一起才比较有意思,她和徐琳算不上很熟,都没什么共同话题…… 顾宁悠正在准备往楼下走去,突然间她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好像在电梯门那边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眨了眨眼,再望向那个电梯口时,那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琳见她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顾小姐,怎么了?” “没怎么……” 她应该是看错了…… 想到那不可置信的一幕,顾宁悠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 她刚才在电梯门口看到了一对正在激吻的男女,那男人背对着她,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可她却在隐隐约约中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的轮廓,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个人—— 江遥。 不可能的,江遥不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的人。 肯定是认错了,毕竟她和他们距离的很远,不能看得很清楚…… 下楼时,顾宁悠只觉得自己心绪不宁,心头涌动着淡淡的不安,她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还是想回到商场里再去看看,正准备转身之时,她听见有人叫住了她。 “顾宁悠。”那人脚步声不紧不慢,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直到最后完全出现在她的眼前,“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以下非正文—— 叁更完毕,总计6400+字,这算是爆更吧?肯定算吧? 所以可以求珠吗hhh马上就点亮叁颗星了! 这几天的每一条评论我都看了哦,谢谢宝贝们,你们真的真的很好!!! 不过,宝贝们,我真的觉得我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没更新不是因为我受了影响或者准备弃坑啊!! 我只是……卡文了 过渡章节真的很难写 虽然说了不解释,但我心里其实还是怂怂地怕你们对这个走向失望…… 这一切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哟,就这样,说的多了就打脸了哈哈哈。 你们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很凶的人吧?其实我自我感觉我脾气还是挺好的……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顾宁悠,你终于变聪明了一回。 咖啡厅里,两个女人面对面相顾无言地坐着,桌上的两杯咖啡正在腾腾地向上冒着热气,香味浓郁。 “为什么不说话,你很紧张?”江遥看着对面那个不发一言拿着勺子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的人,料想她不会主动开口,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顾宁悠,不过几个月不见,怎么你胆子都变小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顾宁悠知道江遥口中的“上次见面”指的是什么,那是她把江遥送走之前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时的她自以为获得了胜利,约江遥出来见了面,跟所有里的恶毒女配一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江遥主动离开。 现在她的心境早已和当初截然不同,自然不可能像当初一样用下巴看人——不过事实上当初她用那样的态度和江遥说话也就是装腔作势而已,她表面上装的不可一世,实际上桌下的手都在发抖。 至于江遥口中说的“紧张”,也是对的,这次和江遥的碰面实属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还没想好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她,但真正让她紧张的却是面前这个人说话谈吐间给她带来的感受—— 她认识的那个江遥,是一个单纯阳光的女孩,作为女主,几乎所有有关美好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她——善良,可爱,天真,温柔大方,待人真诚,耐心礼貌…… 可眼前这个人却和她印象中的江遥截然不同,她的脸仍和以前一样单纯无害,可她的眼神却全然变了个样,冷淡又疏离,连笑意都不达眼底……有一瞬间,她似乎从江遥身上看到了裴司远的影子。 江遥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熟悉的躯体里面,装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江遥的改变和裴司远是不同的,虽然裴司远也表现得和她记忆中不太一样,但她还是可以断定他本质上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而江遥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她和江遥也算不上有多熟悉,但眼前的这个人除了容貌之外和江遥可以说是完全沾不上一点边。 “人都是会变的嘛。”顾宁悠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竭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不是紧张,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有点不好意思见你。” 江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宁悠:“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额……” 顾宁悠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该把她送到法国?可这明明是江遥主动要求的;还是说不该拆散她和裴司远?可其实当初江遥和裴司远也没有在一起,况且…… 刚才她还亲眼目睹了江遥和一个男人在商场激吻的画面。 见顾宁悠说不出话,江遥又笑意吟吟地补充道:“我在法国过得挺好的,学业顺利,生活顺遂,还谈了恋爱——我男朋友就是商场里那个,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他了吧。” “啊?”听了江遥的话,顾宁悠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那人是你男朋友?” 据她所知,前世江遥在国外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就像裴司远一心一意地爱着她一样,她心里也从一而终的只有裴司远一个人……怎么这一世全然变了? “难不成是你男朋友?”江遥一脸无所谓,像是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对了,下次你见到你男人的时候,帮我跟他说声谢谢,托他的福,我这段日子真的过的很开心。” 她的男人……是指裴司远? 顾宁悠只觉得自己听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江遥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谢谢?” “怎么——”江遥脸上的笑意收了收,眼底流露出了几分讶然,“他没跟你说吗?” 顾宁悠更懵了:“说什么?” “我还以为……没想到啊没想到。”江遥心中啧啧称奇,由衷地感叹道,“我真是佩服他。” 顾宁悠:??? 为什么江遥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看到顾宁悠的表现,江遥大致推测出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叹了一口气,“顾宁悠,你怎么一点都没开窍?说实话,我真替你着急。” “什么开窍不开窍的?”顾宁悠觉得江遥这句话跟骂她是个笨蛋没多大差别,但她也确实不明白江遥在打什么哑谜,“江遥,你能把话说的直接点吗?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说你没开窍啊!我倒是想告诉你,但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让我想想……”江遥思索了一下,随后意味深长地望向顾宁悠,“嗯……这么说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谈恋爱?”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正是她疑惑不解的地方。 顾宁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人在不自由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束手缚脚,一旦发现自己有机会摆脱这个囚禁自己的牢笼,就会想方设法地试图逃离,做出各种试探——就像那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想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江遥说的很委婉,“如果是你,你愿意做那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吗?肯定不愿意吧?人总得为自己自在地活一次。” 若是换做前世的她,此时一定不能理解江遥话里的意思,但她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了,也深知剧情的存在,所以她几乎是立刻就听明白了江遥话里的潜台词——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顾宁悠心神一荡:“你也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好。 还不算太笨。 “顾宁悠,你终于变聪明了一回。”江遥对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很久之前,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细心观察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不过那时候我的时间很少,总是转瞬即逝,直到最近才好起来。” 她的时间?! 又一次听到江遥说出这几个字,顾宁悠立马就回想起了前世江遥给她打的那几通电话,那时候江遥也曾反复强调过她“没时间”—— 后来江遥不是说这些电话只是她的恶作剧吗?难道她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谁都像他一样爱装又爱演。 她的时间,她的时间…… 顾宁悠反复品味着这几个字,又细细地回想着前世江遥提及这几个字时的语气。 第一次,她说她“马上就没时间了”,说完后她就挂了电话; 第二次,她说“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还说背后的原因不是裴司远; 第叁次,她说“这是她最后的时间了”,那时她说话的语速又快又急,就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有些事我真的叁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这句话中的“有些事”,指的究竟是什么? 阻止她打电话的不是裴司远,那会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在暗中阻止着江遥把话说完? 顾宁悠把这所有的话全都串联起来,突然间就明白了江遥想表达的意思。 是剧情。 江遥口中无法解释清楚的,是剧情;阻止江遥说话的,也是剧情。 她活在一个世界里,深受着剧情的控制和影响,江遥作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员,自然也不会例外,与前世那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她不同的是,江遥会在生活里的种种细节里发现异常,但那个时候剧情对所有人的控制都极为强势,因此江遥才刚摆脱剧情的控制拥有了一点自我意识就被强行掐灭—— 江遥给她打的那几通电话绝对不是恶作剧或是在耍她玩,恰恰相反,那时的江遥应该是找到了什么可以摆脱剧情的方法,并且成功了,而那也是江遥自我意识最强烈的时候,这种自我意识甚至可能强到能让她完全脱离剧情的控制,所以江遥第一次打电话时才能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 可惜剧情终究是剧情,这种失控的时刻可以存在,但终究不能长久,可能剧情为了防止事态再次失控,对江遥实施了更为猛烈的压制,所以江遥能够拥有自我意识的时间越来越短,也越来越难拥有清醒的时刻,直到那最后的一通电话—— 江遥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想要再摆脱剧情控制已经是难如登天,所以才说出了“这是她最后的时间了”这样的话,而事实证明江遥说的没错,她在A市见到江遥时江遥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那时的江遥已经彻底成为了被剧情操控的提线木偶,所以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一番话,表现得与电话里的描述全然相反。 那这样看来,江遥说的“裴司远不爱她”这种话……也是真的了? 顾宁悠暂时无暇思考这些,现在的重点显然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这一通分析搞的她几乎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已经死了一大片了。 顾宁悠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到眼前的人身上,她现在还有别的问题想问:“你说的最近才好起来,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非要说哪一天我也记不清楚,大概就一个月左右?”江遥的心情看起来愉悦到了极点,“反正我是觉得这都是托了你男人裴司远的福,我估计也就他有这个能力。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请教他一下,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江遥没回答时,顾宁悠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还是她在来到法国之前就猜到了的—— 裴司远果真已经摆脱剧情的控制了? 甚至由于裴司远摆脱了剧情的控制,连带着江遥也脱离了控制,可以顺从本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是受着剧情的影响和控制? 就因为裴司远和江遥是男女主,而她是女配? 但是前世江遥并不能摆脱剧情的控制,为什么这一世的江遥可以? 她现在也很想知道,裴司远究竟做了什么? “可是,裴司远看起来没有什么大变化,大体上都和以前差不多。”顾宁悠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出了口,“不像你……我感觉我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你一样。” “你的感觉没有错啊,你确实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也是最近才重新认识了我自己。”江遥微微笑了笑,“所以我才会说我很佩服裴司远,至少那种虚假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也只有他喜欢整天带着面具,我只能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爱装又爱演。” “……” 江遥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顾宁悠反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江遥对裴司远的评价倒是挺贴切的,裴司远确实很会装,也让人很难看懂。 “顾宁悠,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不如我们今天就正式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好了?我和你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顾宁悠看着江遥递过来的手,呆愣了几秒,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 出了咖啡厅后,江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男友的车,走上前坐了进去。 男人看了一眼江遥,好奇地问:“你和她聊的愉快吗?我看你们刚才在商场里见面时气氛好像不是很轻松。” “那时候我们有点误会,刚才都说开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江遥系好安全带,想到那个仍旧迷迷糊糊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女人,没忍住笑了笑,“不过说实话,我挺同情她的。” 男人愈发好奇:“这话怎么说?” 自然是因为顾宁悠话里展露出来的意思——她确实比以前聪明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她到现在还没看懂裴司远,从始至终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的话,那裴司远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了—— 像顾宁悠这样天真的笨蛋,怎么可能玩的过裴司远那种变态呢? 就像是兔子碰上狼,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在她看来,顾宁悠已经陷入了裴司远精心编织出来的大网里,很难再有逃离的机会了。 “她,太笨了。”说完,江遥转而又道,“但是笨点也没关系,有些事情……不是她需要考虑的。” 真正需要考虑的那个人是裴司远,就目前来说,他还有一段不短的路需要走,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地把这段路走完了。 有本事他就干脆一辈子都带着面具演戏演到底,否则,一旦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小心露了馅被顾宁悠发现的话…… 那他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可能瞬间功亏一篑。 顾宁悠这女人笨是笨了点,但该聪明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啊。 凡事都没有绝对,最终究竟是谁输谁赢,也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以下非正文—— 顾宁悠:看了这章我不信还有人说我笨!我明明就很聪明,哼! 笑死,要笨蛋美人顾宁悠分析这么多真的真的太为难她了,都给我夸!不准再说她笨了!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坏。 在今晚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分析和推测很有道理,至少是符合逻辑的,如果是她的问题的话……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 顾宁悠决定暂时不去思考那么多,若要将她的分析全部推翻重新来过,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她抿了抿唇,还是作了解释:“我白天在商场里见到了她,她约我一起去咖啡厅里喝了一杯下午茶,聊了一会,她说……” 想到自己见到江遥时的场景和江遥对她说过的话,顾宁悠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对裴司远说出实情。 裴司远这人的本性她知道,对待他不在意的事物,他永远都是漠不关心的,而一旦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被他放在了心上,那么他用尽手段都会想要得到。 江遥很显然就是他在意的那个人,如果江遥谈恋爱这事被他知道的话,到时候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若是她没有听江遥说的那一番话,那她心里对这个场景一定是喜闻乐见的,因为这绝对会是一个摆脱裴司远的好机会,可她现在知道了江遥过得很快乐,也根本就不喜欢裴司远……如果她的自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她也做不到。 没有听到顾宁悠的后话,裴司远问:“她说了什么?” 顾宁悠还是有些犹豫:“她说她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学习也好,生活也好,还有……” “还有感情。”顾宁悠说不下去,裴司远却主动作了补充,“她已经谈恋爱了,和她的男朋友感情也很好。” “你知道?”看见裴司远云淡风轻的表情,顾宁悠无比惊讶,他的声音也是冷静理智的,平淡地仿佛是提起了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你也已经见过她了?” 但听江遥话里的意思,她和裴司远应该没有联系过? “她没有遮遮掩掩,要知道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没有见过她。”裴司远否认了,说完,他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也不想见她。” 裴司远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砸得顾宁悠都反应不过来,她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想起来,刚才裴司远提及江遥时,叫的是她的全名。 可在她的记忆里,裴司远一直都是称呼她为遥遥的。 “你……”顾宁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团乱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司远又一次反问她:“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顾宁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却不敢相信:“你是说,你已经……” 裴司远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没有任何犹豫地承认了:“对。” “为什么?”顾宁悠心中疑惑,连说话都变得迟缓,“她在你心里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你不是一直都……” “她不是。”裴司远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沉默了几秒后,他才继续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你才是。” 裴司远的眼神炽热而滚烫,那里面翻涌着的复杂的情绪让她心惊,也让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死机了——怎么会这样? 裴司远喜欢她? 在这段时间的点滴相处中,她确实感觉到了这一世的裴司远对她的态度的转变,但她一直不相信这是源于喜欢,裴司远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他一定是在骗她,她已经被他骗过一次了,绝不能再上第二次当…… 前世与他领证时他说过的话又一次浮上她的心头,那时他也是这么骗她的,可事实上呢? 那是她人生中最昏暗的一天,哥哥的车祸给她带来的痛苦早已深入骨髓,一想起就犹如抽筋剥骨般让她疼的宛如心口都在流血—— “不可能!你骗我!” 顾宁悠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只要听裴司远再多说一句就能彻底崩溃,她不想在这里再停留下去,裴司远却好像猜出了她的意图,在她试图转身离去时抓住她的手又将她搂在了自己怀中。 “你放开我——”顾宁悠拼了命地想要推开他,却不能动摇他半分,男人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他的怀抱更是像个牢笼一样禁锢着她,让她根本就无路可逃。 “我没有。”感受到顾宁悠的抗拒,裴司远没有再死死地抱着她,却也依旧捏着她的肩膀,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这般近距离的凝视让她将他眼底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神与刚才被她推开时一般无二,惊讶的,无措的,像是被人污蔑误解了似的,甚至好像还泛着一丝隐隐的委屈。 看见这样的裴司远,顾宁悠一怔,心头那难以控制的愤恨也散去了不少,她刚才恍惚间以为自己仍在前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是—— 纵然前世的裴司远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痛苦,那都和眼前的裴司远无关,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她不该把自己内心的怨言,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顾宁悠闭了闭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裴司远问:“和我有关吗?” 和你有关,又和你无关…… “不是因为你。” 顾宁悠选择了否认,那对于她来说终究已是过去,也终究和眼前的人没有关系。 “我想听你说实话。”裴司远眼里的委屈满得几乎都快能溢出来,“宁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坏?” 听到这明显是倒打一耙的话,顾宁悠心里不服气极了,“我哪里对你很坏?” “每次我感觉我才刚靠近了你一点点,你就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刺。”裴司远认真地看着她,“你从来都不问,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擅自给我安了一个不清不楚的罪名……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她可以相信他吗。(二更,前面还有一章) 裴司远难得的长篇大论却说到了顾宁悠的心坎上,她还以为裴司远不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可没想到,她的情绪和心态上的转变居然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的,裴司远说的很对,她确实就是在刻意地疏远他,每次对他心动过后,她都会强迫自己回忆前世的一切,那些回忆对于她来说很痛苦,可也只有这样的痛苦才能让她保持清醒,而不是一天天地沦陷,直到最后将自己的心彻底遗落在他那里。 “好,那我今天告诉你。”顾宁悠咬着牙将自己心头的伤疤又一次揭开,但很意外的,她内心却也并没有疼得难以忍受,“因为……” “因为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很爱你,爱你爱的失去了自我,可是你却一点都不爱我……不,你很恨我,你报复我的家人,害了我的哥哥,还逼迫我离开这里,让我永远都别出现在你的面前……” “别哭。”裴司远捧住她的脸,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舌尖上的味道苦的发涩,那眼泪分明是温温的,此时却好像一把烈火般,顺着舌尖燃烧到了他的心里,“你也说了那是梦,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不能因为梦里那个坏的我,就把现在的我全盘否定。宁宁,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你梦里说的那样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顾宁悠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告诉他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就算说出来了又能怎样呢,过去的一切早已无法改变,况且,那根本也不是他做的。 “宁宁,你相信我。”裴司远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很不好……忘记那些过去的事情,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裴司远的语气太过诚恳,诚恳得没有一丝虚假,诚恳地像是在求她,几乎可以用低声下气来形容,她什么时候见裴司远这样过? 这样的他,比那个强势疯狂的他还要让人难以招架。 可是,她可以相信他吗? 他说出这些话,究竟含了几分真情? “重蹈覆辙”“明知故犯”这几个字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徘徊,让她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说出同意的话,可裴司远还在用那样委屈讨好的眼神望着她,这也让她无法狠心拒绝。 也许…… 也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他一次,毕竟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今生的裴司远和前世那个冷漠无情的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顾宁悠迟疑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好。” “宁宁。”裴司远松了一口气,又一次将她揽进怀里,没有感受到顾宁悠的抗拒,他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像是喜不自胜,“以后不要再推开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嗯。”顾宁悠还是没有忘记她心里的问题,没忍住又问,“但是,那个……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发现?” “你想让我发现什么?”裴司远面色疑惑,“怎么今天从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这些奇怪的话?” “……好吧,没什么。” 他好像是真的不懂…… 如果说他是在演戏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真有人能时时刻刻都带着面具演戏,还能不露出一点破绽吗? 那这样看来裴司远也不是很聪明嘛,他才是那个没有开窍的人,是自己和江遥把他想的太厉害了。 也是,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别人也摆脱剧情控制?江遥和他之所以能摆脱控制,也许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也说不准,比如主角光环什么的? 可前世的事情还是无法解释…… 好不公平,前世的事情先不管,这一世的江遥毕竟是醒悟了的,摆脱剧情控制不奇怪,裴司远可没有,凭什么他也能不受控制?他们全都瞒着她偷偷获得了自由,只有她一个人还被困在原地…… 不对啊。 顾宁悠心头猛地一颤——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也不受剧情控制了? 细细想来,自从今晚见到裴司远开始,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做的任何举动都没有受到剧情的影响,她对于裴司远那种猛烈的“爱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全都是她自己的情感。 怎么回事? 一向可以掌控一切的剧情——就这么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被打败了? 这…… 亏了。 她发现的太晚了。 刚才她被裴司远哄得晕头转向地就那么答应了他——要是那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了,她才不会同意呢! 但是同意的话几分钟前才刚说出口,要是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好像也太快了点…… 而且……顾宁悠偷瞄了裴司远一眼,如果是今生的裴司远的话,她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虽然他有时候有点不讲理,有时候有点疯有点变态,还完全没开窍没醒悟,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常很温柔的,自己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那就勉强勉强和他在一起好了?刚才裴司远表达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之前他们可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今天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确认了关系。 “我说,裴司远……”顾宁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今天晚上说的都是实话,没在骗我吧?” 裴司远回答她:“当然。” “那就好,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不能骗我哦,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顾宁悠的声音有一瞬间低落了下去,“我可能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也很讨厌被人骗,因为我以前被人骗过,那个人把我骗得很惨……” “远远?” 没有听到裴司远的回答,顾宁悠疑惑地抬起头去看他,却见他目光落在别处,像是在走神。 顾宁悠心里有些不满:“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听见了。”被她这一提醒,裴司远看起来又老实了。 怎么这么没诚意? 顾宁悠不想让他这么蒙混过关:“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骗我。” “好。我保证。” 说完这句话,他的唇精准无误地压了下来,他的吻仍和平常一样霸道又热烈,吻得顾宁悠身子都软了下来,就那么被他推拉着摁到了酒店的落地窗上。 ——以下非正文——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po1⒏υip) 被摁到那落地窗上时,顾宁悠紧张得心跳都猛地骤停了一下,第一天住进酒店时她就来过这落地窗前,只往下看了一眼就吓得她心惊胆颤,这酒店房间的楼层数很高,距离地面起码有几十米,她本就有点恐高,更别提站在这样高的地方往下望。 刚才她在窗边思考问题时也是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近距离地站在窗边,此番却被人这样直接地摁在这落地窗上,即使她是背对着窗户,内心也不禁有点害怕。 “唔……” 裴司远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从来例假那天到现在他们就没做过,都将近十天了,其实她心里也是渴望的,可她不想在这个会让她觉得危险的地方,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因为唇舌被人堵住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等到男人尝够了她的唇,一路向下拉扯着她的衣服想要吻上她的脖子时,她终于找到了出声拒绝的机会,“别,远远,我不想……” 深知顾宁悠口是心非的性子,裴司远只当她又在欲拒还迎,依旧牢牢地控制着她的身体,同时又一颗颗地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刚解下最后一颗,他就急不可耐地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亲吻上了她精致美丽的锁骨。 后背贴上玻璃窗的一瞬间,背上传来的凉意让顾宁悠身子一抖,这酒店房间里开了空调暖洋洋的,她沐浴过后也只简单的穿了一身睡衣,可十一月的巴黎很冷,即使开了空调,这玻璃窗上的凉意也没有散去多少,依旧冷的让人发颤。 “真的不要……”男人的唇已经游移到了她柔软的乳房上,大掌也不安分地往下摸去,再不拒绝就真的来不及了,“远远,这里太高了,我害怕……” “别怕,这个玻璃窗很结实。”裴司远温声哄着她,手下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毫不犹豫,他直接将她的睡裤连带着内裤一把扯下,摸上了那湿润温暖的软穴,那小穴水液泛滥,将她内心的欲望暴露得一清二楚,“水好多,很早就湿了?” 顾宁悠有些羞赧:“也,也没有很早。” 摆脱了剧情,她的身体没有浪荡到看见他就会湿,可是她又不是性冷淡,也早就被他带领着无数次地尝过了性事带给她的乐趣,再加上刚才被他又亲又摸,身体当然会有感觉。 “唔嗯……” 在她回答的时候,男人将手指探索进了她的穴道里,那小穴一时没能适应异物的入侵,紧张地将他的手指紧紧缠住,裴司远熟练地在她的小穴里作着扩张,揉捏着那敏感的花珠,同时又将她圆润的乳房托在手里以便他低头亲吻,他技巧丰富,她的身子又早已情动,没一会就在他手下丢盔弃甲,开始主动地扭着身子迎合,可身体深处迸发出的痒意却还是没能缓解半分,想要被更深入更彻底地占有。 “嗯……远远……” 清醒的时刻,她不想主动说出求欢的话,只是用那种渴求的眼神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惜正在亲吻着她的乳房的男人对此浑然不觉,顾宁悠咬了咬唇,还是抛却了内心的羞涩,“远远,我……我可以了……” 裴司远从她胸前抬起了头,他眼眸幽深,分明就是捕捉到了她传递出来的意思,却还是明知故问:“可以什么?” “可以进来了……”顾宁悠知道裴司远这是坏劲又上来了,他总是这样,非要她求他才能满意,而他的忍耐力又好的惊人,因此在性事上她根本没有一点胜算,“我……我想要……” 果然,在她说完以后,裴司远没有再端着,他让她把双手环到自己的脖子上,免得她因身体无力而滑落下去,随后解开了皮带,那粗长的肉棒被释放出来时重重地打在她身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又羞人。 但更让她羞涩的还在后面,那巨硕的龟头顶开了她身下那湿润柔软的两片花唇,磨蹭着往里缓缓推进,也不知道裴司远是不是故意的,这个过程被他拖得无比漫长,这也让她将这根正在没入她身体里的巨物感受的一清二楚,棒身上凸起的青筋摩擦着她穴道里的层层肉褶,那上面滚烫的温度更是让她惊慌失措,浑身颤抖,可她的身体却被男人牢牢地压制着,无法动弹分毫。 顾宁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她不是第一次和他做了,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和他亲密的次数早已多到数不清,可是这次的感受和以前都不一样,明明早已被他占有过数回,她却好像对这根阴茎感到无比陌生,就像是初次相遇一样。 以往每次和他做的时候她都受着剧情的影响,那时她的身体毫无疑问是愉悦舒爽的,但那样的愉悦似乎显得缥缈而虚幻,而今天的情况很显然不是这样,被撑开的饱胀感也好,被满足的舒适感也罢,这种种的感受,她无比确信都来源于她自己。 严格来说,这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这也让她觉得有些奇妙。 “远远……” 她勾着裴司远的脖子向他索吻,而裴司远也从善如流地覆上了眼前诱人的红唇,他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的佳肴一般,在她嘴里细细地扫荡而过,勾住她的香舌来回拨弄,与此同时将那被冷落在空中许久的双峰握在手里来回把玩,将那柔软的圆球随意地揉捏成各种形状,身下的窄臀则开始发力,将那肿胀的阴茎一次次地送进她的身体深处。 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那包裹着他的阴茎的小穴突然猛地收缩了一下,她的小穴本就紧致,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吸得他腰眼发麻,差点就那么交代了出去,他手下揉捏着她的乳房的动作加重了些许,力度大得那白皙的嫩乳上都泛起了红,他松开了一直被他含在嘴里的红唇,转而在她的耳垂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低声道:“别夹。“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蒙眼言语刺激。 “远远……”顾宁悠委屈地望着裴司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怕。” 本来她都已经说服自己不去在意了,可是被他抱在怀里上下颠簸时她的余光瞄到了窗外的景象,心里的恐惧感又一次浮上心头,这让她浑身紧绷,根本就放松不下来。 此时顾宁悠眼眸中好似含了一汪春水般楚楚动人,看到她这委屈得惹人怜爱的眼神,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却又跳动着涨大了一分,诉说着他的兴奋,偏偏女人紧张时的穴道无比的紧致,将那根在她身体里肆虐的肉棒紧紧地箍住,夹得他几乎寸步难移,都让他觉得有些发疼,但也是真的舒服至极。 男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与她作对似的重重地刺入,顾宁悠心里又气又恼,“远远,别……你别顶我了……” 裴司远终于停了下来:“不舒服?” “舒服,可是我真的会怕的……”虽然裴司远没再欺负她,可是那粗壮的阴茎却仍抵在她的花心深处,这被撑开的饱胀感让她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颤,“去床上好不好?” “就在这里。”顾宁悠求饶讨好的样子可爱极了,可这时裴司远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实在怕的话,有别的解决方法。” 顾宁悠蹙着眉望向他:“是什么?” “给你把眼睛蒙上。”裴司远抚了抚她泛红的眼尾,“会很刺激的,想试试吗?” 听到这句话,顾宁悠一怔,回想起了重生以后最开始的那几次交欢,那时候他也总喜欢用各种方式让她失去视线,不是关灯就是蒙眼,但自她生日那天他主动揭去蒙在她眼睛上的障碍物后他就再也没那么做过,没想到这次他又提了起来。 前几次都是被迫,这次他却给了她说不的权利,顾宁悠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对他口中的“刺激”产生了好奇,点头应了下来。 “想……” 听到她的回答后,裴司远托起她的臀部往房间里面走去,他没有把他的性器抽出去,走动间那根阴茎还在她的穴里一上一下地戳弄着,性器交合处的水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看见地上那明显的水渍,顾宁悠脸上如火烧般地发烫,连忙将头埋到他的怀中不愿再看那淫靡的场景一眼,好在裴司远很快就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条四四方方的小毛巾,耐心地给她把眼睛蒙上后,他带着她又来到了窗前。 “啊!” 顾宁悠又一次惊呼出声,但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裴司远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结实有力的身子将她死死的压在这落地窗上,她胸前那柔软的双乳都被挤压地变了形。 身前是冰凉的玻璃窗,身后却是火热的巨物在贯穿着她的穴,一半的身子凉的都起了鸡皮疙瘩,另一半的身子却又热的恍若置身火炉,这全然相反的感受是她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此时此刻,顾宁悠总算明白了他说的“刺激”是什么意思,虽然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可是她却深刻地知道自己是被摁在这离地面极高的落地窗上,失去了视线,脑中那惊险的感觉却还没忘,甚至因为她的想象过于丰富,以至于她脑中产生了一种自己真的随时都会掉下去的错觉,身体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小穴里的水不可避免地越流越多,同时却又因为紧张而收紧,穴道里的嫩肉贪婪地纠缠着男人的肉棒,像是一张张小嘴般亲吻着柱身。 “怎么还是这么紧?”裴司远将她的双腿用力地掰开以让自己进出的更为顺遂,她的一条腿被他高高地抬起,几乎都快驾到了他的肩上,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揪住她的乳头在那玻璃窗上来回磨蹭,“胆子真小。” “啊……我……”顾宁悠被他顶的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乳头被磨得又凉又麻,却又同时传来阵阵无法忽视的快感,“我……啊!我就是会怕啊……” “小声点。”裴司远凑上前去亲吻身下女人因愉悦而仰起的脖颈,在她耳侧低语,“叫的这么响,隔壁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 顾宁悠气极:“你,你胡说!” 裴司远在性事上有时候真的坏的过分,而现在,他很明显是故意说些浑话来刺激她,他们住的是五星级酒店的高档套房,隔音效果很好,就算是在这蹦迪高歌都影响不到别人,更别提她只是被他压着发出了这么些断断续续的轻吟,哪可能被隔壁房间的人听到。 “是真的。”裴司远似乎说上了瘾,“那人都走到阳台上了,好像在往我们这里看呢。” “不……不可能!”听到男人越说越离谱,顾宁悠气的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先不说隔壁的人根本不可能被她吵醒,就算那人真的在阳台上,也看不到他们这里的景象,这玻璃窗是单面的,从外面看就是一片漆黑。 “他真的看过来了。”裴司远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你猜他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裴司远这人真的坏到家了,明明是在胡诌八扯,却说的语气笃定,顾宁悠被他这么迅猛激烈地肏干着,脑袋本就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又听他这么煞有介事地一说,恍惚间似乎真的幻想出了这样的场景,仿佛隔壁的男人真的被她的浪叫声吵的睡不着觉,走到阳台想要一探究竟,随后那人就看到了他们房间里的场景—— 他肯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会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被一个男人压在玻璃窗上,看到她一条腿被男人高高地抬起,看到他们裸露相连的下体,看见男人那紫红粗长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撑开她的身体整根没入…… 真的是要疯了,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就不该听裴司远的话让他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不然她哪会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哼嗯……你别说了……”顾宁悠心里不住地泛着委屈,本该是指责的话语也显得一点都不硬气,“讨厌死了……” 喜欢,喜欢……好喜欢 (po1⒏υip) “讨厌?” 裴司远挑了挑眉,那小穴虽然因为他言语上的刺激而变得无比的紧致,但那水却在欢快地往外淌,屁股也配合着他的动作又扭又晃,再看她那泛红的小脸蛋,又娇又媚的神情,分明就是爽到了极点。 身子这么浪,内心却又是个保守的,这样的反差和矛盾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可爱,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矫情,反而会让人产生一种几近疯狂的破坏欲,想要将她内心的矜持和骄傲全部打破,让她从身到心彻底地沦陷臣服。 裴司远抓住她的手摁到他们下身相连的地方,让她抚摸上她那水液四溅的小穴,声音沙沙的,“口是心非,讨厌还流这么多水?” “嗯……我……我……” 顾宁悠也没法做出一个解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本是不能接受的,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这只是她的想象,所以这种虚假的被人窥视的紧张感才会让她的身体变得浪荡又兴奋,如果真的被人看着,她反倒不一定能这么坦然自若。 看见顾宁悠这急得都快哭了的模样,裴司远没再为难她逼她说些羞耻的话,只是抿着唇将自己的性器再次送进了她的身体深处,直直地撞上了她娇嫩的花心,但这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低下头望着那可怜兮兮地吞吐着他的阴茎的小穴,眸色深沉,将自己的性器抽出后又一次重重地顶入,撞击着她穴道深处那紧闭的子宫口。 “啊……啊!不要……” 裴司远这样来来回回数次地试探着,意图昭然若揭,可顾宁悠却不想遂了他的愿,他那硕大的龟头光是撞击碾磨着她的花心就让她难以忍受,更别提深入进去,那样的情景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下顾宁悠心里是真的害怕了,连忙软着声音连连求饶,“远远……别……真的不可以……唔……” 这样的求饶在往常每次都是奏效的,可今天裴司远却对此置若罔闻,他甚至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唇,不给她再次出声的机会,同时又加快了进攻的速度,那娇弱的子宫口一开始还严防死守着,渐渐地也承受不住这样凶猛用力的撞击,在不知道第几下的撞击后,竟然真的被男人找到了破绽微微张开了小口,裴司远没有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腰部猛地一沉,将自己的龟头重重地顶了进去。 啊,啊,啊!要死了! 那龟头撞进她的宫口的一瞬间,顾宁悠被插得双腿都猛地绷直,那地方又小又嫩,哪能承受得住这样的侵占? 她真的不行了,她感觉自己要被裴司远干穿干透,彻底玩坏了。 她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男人把性器抽出去时,她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那粗长滚烫的阴茎就又一次顶了进来,被操开的宫口还没来得及闭上就又一次承受了男人强而有力的撞击,这次他撞得更深了,第一次被他顶进宫口的时候他还只是进入了小半个头,这次却几乎将大半个龟头都埋了进去,这种被人完全占有的饱胀感让她难以忍受,要不是男人还在动情忘我地吻着她,她肯定已经哭出声了。 在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过后,那硕大的龟头也顶的越来越深,最后彻底地埋进了那紧窄狭小的子宫口里,在她的子宫里一阵肆虐,顾宁悠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疯了,最开始她还觉得她疼得几乎就快要昏死过去,可渐渐地她发现在那样疼痛难挨的同时,她的身体深处还生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快感,这种快感与单纯地被男人肏穴是不一样的,甚至隐隐有了一种胜过一头的趋势,销魂蚀骨,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疼痛伴随着快意从身下传来,让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裴司远忽的抱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从正面又一次贯穿进入,那龟头毫无疑问地再次被她那早已被肏熟肏透的子宫口吞没,这一下正面的冲击太过激烈,直接将顾宁悠送上了高潮,脑中像是有绚丽的烟花在一阵阵地绽放,高潮后的子宫口剧烈地吸吮着男人的龟头,逼得男人精关大松,就那么将他浓稠的精液尽数浇灌进了她的子宫里,顾宁悠被他射的小腹发麻,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撑破了。 “啊……嗯啊,远远……真的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那刚刚得到餍足的阴茎没过多久就又硬挺了起来,又一次开始肆意蹂躏抽插她的小穴,那龟头碾压着她的子宫,搅动着他刚刚射进去的精液,让顾宁悠感觉又满又胀,可刚刚高潮后的小穴敏感至极,男人才没插几下,就又轻而易举地挑逗起了她的情欲,教她浑然忘我地娇吟起来,完全忘却了自己在几十秒前刚说过的拒绝之语。 裴司远亲了亲她的唇,哑声问:“宁宁,喜不喜欢我干你?” 裴司远的话听的顾宁悠面红耳赤,裴司远在性事上一向话少,虽然偶尔会说些让她羞耻的骚话,但从来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这让她脸颊发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裴司远却又重重地插了几下来逼问她:“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好喜欢!” 顾宁悠知道他不得到一个答案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顺从着他的意思说出了他想听的话,但这实际上也是她的真心话,她喜欢和裴司远做爱的感觉,没有剧情的影响也还是喜欢,哪怕是被他蹂躏着娇嫩的子宫,又疼又爽时,也还是喜欢。 “那我呢?”裴司远眼眸微眯,忽的揭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毛巾,“你喜欢我吗,宁宁?” 怎么又来?不是早就问过好几次了吗? “喜欢……”可能坠入爱河的男人就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顾宁悠心头泛着丝丝的甜蜜,此时也乐得哄他,“喜欢你……” “远远?” 眼前的男人用那种缠绵炽热的眼神望着她,即使不发一言,也让顾宁悠觉得有些害羞,她刚想再问,裴司远却托起她的臀部带着她往床边走去,将她压在床上进行了又一轮的侵占。 “我也是。” 在顾宁悠累晕过去之前,她终究是听见了男人给她的回应,那声音里含着绵绵的情意,让她心动不已。 裴司远望着昏睡过去的顾宁悠,唇角微微勾起。 今晚他走了一步险棋,为此他时刻都小心谨慎地提防着,生怕自己出了任何差错,直到此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确实是心急了些,但是还好…… “我赌赢了。” 没过一会,他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眼眸如窗外的夜色般深沉,那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直到听到怀里女人梦中的一声嘤咛,才好像是突然回过神了似的,面上的神情又柔和了下来。 他将自己怀里的女人搂的更紧了些,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宁宁,晚安。” ——以下非正文—— 叁更完毕,总计6400+字! 没错,我又一次爆更了! 所以,你们懂我意思吧? 珠珠!爆更的作者想要珠珠! 关于男主为什么演,评论区还是有不少聪明的小伙伴猜对的,我很想把你们拉出来一一点名表扬但是,我不! 感兴趣的宝贝可以翻翻评论区猜猜看哦~ 另外,看了看这两天的评论区,笑死,你们就这么想看男主翻车?这对小裴可不是很友好啊。 调查一下,想看男主翻车或者男主视角的宝贝请在评论区疯狂举手!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裴司远这人说起情话来真要命。 第二天早晨。 顾宁悠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下面,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走了吗? 听见外面没了声音,顾宁悠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却没想到自己一眼就看到了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裴司远,慌忙将被子又拉了起来。 “害羞什么?”裴司远看着她这自欺欺人的动作,心里有些想笑,“又不是第一次了。” 昨晚对她来说就是第一次啊,以前她都是受着剧情的影响的,昨天可没有,做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醒了以后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羞涩,所以她才不好意思看他。 “你不是要忙工作嘛,怎么今天还在这里?”顾宁悠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谁告诉你我还有工作的?”裴司远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项目已经谈完了。” “啊,这么快就谈完了吗?”顾宁悠这才把头探了出去,因为在被子里面闷得太久,她的小脸和鼻尖都泛着红,“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回国了?” “不用急于这一时半会回国,在这里再待几天。”裴司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也温柔得近乎宠溺,“当初说好的,不忙的时候我会陪你。” 原来他还记得…… 顾宁悠觉得似乎有一根羽毛在自己的心头划过,撩拨得她心痒难耐,她咬着唇低下头不去看他,不想让自己就这么落了下风,“哪有你这么任性的老板,抛下员工不管就顾着自己玩。” “公司倒也不至于少了我一个人就运转不下去。”说话间裴司远拉开了被子躺到她的身边,将她搂了个满怀,“而且,工作哪有陪你重要?” 顾宁悠的脸更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裴司远轻轻地抬起怀里女人的下巴凝望着她的眼眸,“宁宁,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顾宁悠心里害羞又甜蜜,只轻声应道:“好。” 这样近距离的眼神触碰将他眼底的情意暴露的一清二楚,那般真诚而热烈,让顾宁悠心跳地愈发剧烈。 裴司远这人平日里性子淡漠,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要命,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么会说情话。 她感觉自己和他的身份都对调了过来,以前话多的那个人都是她,而现在,面对裴司远说出的一句句情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崩人设?他那冷漠的冰山男的人设都崩的没眼看了吧。 原来他动情的时候是这样的,真的让人完全抗拒不了…… 接下来几天裴司远果真履行了他的承诺,带着她在巴黎好好地游玩了一番,巴黎作为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好玩的地方太多了,也本就是她环球旅行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裴司远。 换做一个月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也会有真的和裴司远在一起的一天,但这个世界上不确定的事情本就很多,这一世的裴司远也对她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时刻都被放在蜜罐里泡着,总是泛着丝丝的甜蜜。 这天傍晚,她和裴司远吃过晚饭以后一同在河边散步,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裴司远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去给跑去排队给她买奶茶,顾宁悠搓着手望着裴司远离去的方向,时不时地往自己的手上呵气,她有点后悔没戴手套了,外面真的好冷,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冻僵了。 看见裴司远回来,顾宁悠一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奶茶,心里有些讶然,“远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记得那家奶茶店门前排了很长的队,她还以为裴司远起码要去个十几分钟呢,没想到两叁分钟的功夫就回来了。 裴司远笑了笑:“我跟他们说,他们今天的奶茶都由我请客,所以他们给了我插队的特权。” “真挥霍。”顾宁悠小声嘟囔着,嘴角却也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为了掩饰她的心慌意乱,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好甜,甜得都有些发腻。 裴司远俯下身,几乎就快要亲上她的唇,却又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甜吗?”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他们呼出的白雾在空中纠缠在一起,暧昧得让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变得浪漫起来,明明才刚喝过奶茶,顾宁悠却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甜。” “是吗?我尝尝。” 说完,裴司远又往前凑了凑,将她的唇含入了口中,顾宁悠紧张地抓住了男人的围巾,就怕自己身子发软失了力气。 与在性事中那种霸道又热烈的吻不同,这次他吻得很轻很柔,只是轻轻地在她嘴里一扫而过,这样缠绵悱恻的吻却让顾宁悠眼眸中都泛起了雾气,脸颊上的温度也急剧升高,像是火烧般地发烫。 顾宁悠的唇齿间还残留着奶茶的味道,那样香甜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似乎都蔓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裴司远摁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入了些,过了许久才松开她,说话时还在微喘着气,“果然好甜。” 顾宁悠红着脸,正想回应,目光却落到了裴司远身后的一个人的身上,和那人疑惑的目光正面相对。 顾宁悠身子一僵,想着自己该不该立刻转身逃跑。 “怎么了?” 顾宁悠的变化自然没有被裴司远错过,他顺着顾宁悠的目光往身后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朝他们走来,来人很快在他们身前站定,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最终拧着眉看向了顾宁悠。 “小悠,小裴,你们……?” 来人是谁顾宁悠当然认识,当初她是和裴司远一起来的法国,她都忘了这个合作项目他也在。 刚才他肯定全都看见了…… 顾宁悠闭了闭眼,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爸爸……” 顾父没有回答,显然在等着裴司远开口解释。 “顾叔叔。”裴司远倒显得很坦荡大方,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紧张感,声音则像是早就预演过了无数回一般自然,“我是宁宁的男朋友。” ——以下非正文—— 怎么样,甜吧?我这甜文的标签可不是乱打的!不准再质疑我了! 宝贝们,你们的想法我接收到了哦! 本来不喜欢剧透,但是看大家这么热情,还是决定稍稍透露一下~ 你们想看的那些,前世也好,男主视角也好,后面会有的,而且会写好几章花大篇幅描写,因为这是我最想写的内容,也会是全书最精彩的部分及高光时刻(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哈哈哈)。 已经有很多聪明的小伙伴猜出来一部分了,你们真的太会猜太敢猜了,我写的这么隐晦,你们居然能猜出来!! 你们想看,我也很想写,别急,很快就写到了,我开这文就是为了男主视角而写的,我光是想想都已经开始兴奋了(?划掉) 话说这难道不是一本H文吗,我一开始还担心我写的清水章节太多了你们看不下去呢,结果我发现你们好像更想看剧情一些? 其实我每次写H都写的挺用心的来着…… 难道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 “顾叔叔。”看出顾宁悠的紧张,裴司远微微往前站了站,将她的脸挡在自己身后,“外面风大,不如我们先找个咖啡厅坐下来喝一杯咖啡?” 看见裴司远这下意识地掩护自己女儿的动作,顾父皱着的眉微微松了些许。 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心头浮动着淡淡的赞赏之感,顾父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沉着脸应了下来。 咖啡厅的小包间里。 顾父看着对面低着头一脸心虚的女儿和面色坦然的男人,还是做了那个主动开口的人:“你们怎么回事,在一起多久了?小悠,你之前不是说他只是你的朋友吗?” 顾宁悠哪敢说话,她之前满心满眼都想着要怎么跟裴司远在一起,那时的裴司远的事业还是一片空白,自然不可能被她的家人接受,所以她就找了这么个理由把裴司远介绍给了爸爸,想让他的事业发展的更顺利些。 但她只是跟爸爸提了一句,也没做更多,那些生意上的事情,她终究还是不懂的。 桌下,裴司远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动作惹得她面上有些发热,裴司远胆子也太大了,虽然他们的手被桌子挡着瞧不清楚,但她爸爸到底还在对面坐着呢,他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 “顾叔叔,您别责备宁宁,我们确实前几天刚在一起。”裴司远捏了捏身边女人的手,面上却依旧一派平和,“是我主动追的她,也是我先表的白。” 裴司远这人扯谎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撒谎不打草稿都可以面不改色,事实哪里是他说的那样? 但要认真来算的话,他说的也没问题,毕竟她之前并没有很喜欢裴司远,也是裴司远先做了那个低头的人…… 顾宁悠怕自己一开口就露馅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父心里相信了几分,但转而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眉头又紧了紧,“你们是一起来的法国,这几天也一直住在一起?” “是的,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想和宁宁多相处一会,所以让她给学校请了假。”顾宁悠知道裴司远接下来又要开始胡扯了,果不其然,她听见裴司远接着说,“顾叔叔,您放心,我们在酒店住的是两个房间,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编,继续编。 此时此刻,顾宁悠不得不在心里给裴司远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这样?”没有预料到裴司远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顾父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转头望向了自己的女儿,“小悠,你来说。” 顾宁悠一向就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也不知道是这咖啡厅里的空调温度太高还是她心里太过紧张,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汗,“是的,爸爸。” 顾父将自己女儿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尽收眼底,淡淡地道:“小裴,你先出去一下,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我女儿说。” 裴司远出去以后,顾宁悠的心也被高高地悬了起来,她可不像裴司远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爸爸是个思想保守的人,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裴司远早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做了个遍,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她强迫了裴司远,他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事实果真是他说的那样?”顾父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不急不缓,“别撒谎,我看的出来。” ……救命。 回头她一定要跟裴司远请教一下怎么演戏,她是真的完全不擅长啊。 “嗯,差不多……”顾宁悠知道自己硬着头皮也得演下去,“就只有牵手拥抱,还有你刚才看到的那样……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爸爸又没有要凶你,也没想干涉你谈恋爱的权利。”顾父见自己女儿紧张,没有再故意板着一张脸吓她,“小裴这个人为人谦虚,待人礼貌,性格温和,刚才和他谈话时,他也表现得很有担当,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他在生意上也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以后肯定会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所以,对他,爸爸还是很满意的。” 谦虚礼貌温和……爸爸说的这个人和她认识的裴司远是一个人? 爸爸也太容易被人的表象迷惑了。 “但是,对他满意是一回事,这不代表他就已经过了我这一关,接下来我还会再好好考察他的。”顾父不咸不淡地补充道,“小悠,要是以后他欺负你的话随时跟我说,别委屈自己,爸爸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顾父知道他们小情侣刚确认了关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因此他最后没有要求顾宁悠和他一起回去,喝完咖啡后就打车告别了他们。 在顾父面前,裴司远一直表现得规规矩矩的,一副克制守礼的样子,但在顾父离去以后,裴司远立马就又牵住了顾宁悠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宁宁,爸爸刚才跟你单独一起时都说了什么?” 听到裴司远口中的称呼,顾宁悠瞠目结舌,“你喊谁爸爸呢?” 刚才爸爸在的时候他还一口一个顾叔叔,爸爸走了他就开始乱说了? “等以后我们结婚了,他不就也是我爸爸了?”裴司远一脸的理直气壮,“宁宁,难道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 “宁宁。”顾宁悠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以后,我们就去领证吧。” 裴司远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他们这才在一起几天,他连结婚的事情都想好了? “你……”顾宁悠感觉裴司远在她心中那高冷的形象在此时碎的一干二净,“哪有你这样的?” 裴司远忽的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早点晚点差别也不大。” 裴司远恋爱时和平时真的完全是两个样,他居然也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时候。 “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顾宁悠推开他轻哼一声,“而且我爸爸也没接受你,他刚才说你的表现很一般,还有待考察。” “这样啊?”裴司远笑着又来牵她的手,“你放心,我接下来肯定会好好表现,不让你们失望的。” “唔……那就拭目以待咯。” ——以下非正文—— 全文完。 哈哈哈开玩笑的。 来,告诉我,有多少人被我的标题骗了? 没想到吧没想到吧没想到吧? 标题的这句话是远远说的! 远远翻车倒计时了哦,可能是在下一章,也可能是在下下章。 人在觉得幸福的时候,就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哟~ 笑死,我好像只是短暂地这么甜了一下? 原来她也可以做一个好演员。 “你很想知道?”造物主这时故意卖了个关子,“告诉你倒也没什么,但就怕你接受不了。” 顾宁悠皱眉:“又是牵扯到我的事情?你说吧,我可以接受。” “那好。还记不记得你重生后的第二天发现了什么?” “你说的是哪件事?”那兵荒马乱的一天,她当然记得,“是指你不让我去见谢应舟?按照你的设定的话,我确实不该在那个时间点和他遇见,我那时候也感觉到了你的阻挠……但最后你并没有成功。” 造物主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在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 “之后我发现,在裴司远面前,我会控制不住地……”产生性欲。 顾宁悠没有把话说完,尽管这是造物主的手笔,她也做不到大大咧咧地提起那档子事。 “……当然不是指这个。”造物主很明显地沉默了一下,“我指的是在见到谢应舟以后。” ……有什么话就不能直白点说,非要每次都这样让人猜来猜去的? 这次顾宁悠回想得更仔细了些,造物主口中说的绝对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得往有关剧情这方面靠,“你指的是,在见到谢应舟以后,你对我的控制力被削弱了?可是……” 那天在面对谢应舟的时候,她确实没有受到影响,那时她作出了两种推测,可这两种推测没一个是对的——她一开始以为这件事本不该在剧情中,所以不受掌控,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都不该发生在剧情中,而那时她还是受着控制; 后来她又推测也许只要她做了改变剧情的事情,那么她受到的控制就会被逐渐削弱,但事实证明,即使后来的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她受到的控制力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为此,她一度觉得很气馁,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可是后来你对我的控制力似乎仍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直到去了巴黎,见到江遥以后,那天晚上我突然就脱离了你对我的控制……”顾宁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下去,“不过听你的意思,那是裴司远的要求。” “顾宁悠,别人都说你很笨,但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至少比我预想的要聪明的多。”造物主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的感觉没有出错,你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执拗劲和意志力,如果你要强行与我抗衡,我也很难拦住你,所以那个时候,我确实减弱了对你的控制。” 顾宁悠没心思管造物主是怎么夸她的,只想知道后续的结果:“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以你的推测能力,我相信后面的你自己能猜出来。” 在这个时候,这个答案是那么地显而易见,也是那么地荒诞可笑,顾宁悠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是说,后来你依旧保持着对我的强势控制……这也是裴司远的要求?” 造物主又一次对她表达了赞许:“分毫不差。” “什么时候?”顾宁悠抓住了手下的被子,指甲嵌进那柔软的棉絮里,力度大得被子上的花纹都变了形,“他是什么时候对你提出的这个要求?” 造物主兴致勃勃地问:“不如你再猜猜看?” “是在我生日那天过后。” 作出这个判断后,顾宁悠简直气得咬牙切齿,难怪造物主说怕她难以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谁能接受得了? 她一直都知道裴司远这人不太正常,但她也从未想过,他居然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他把她当什么了?当成他手心里的一个玩具?还是他饲养的小宠物,可以任他肆意玩弄取乐? “他既然都让你控制我了,后来在巴黎的时候,又为什么要让你解除对我的控制?我受着你的控制,同时也翻不出他的手心——这不是正合他的意吗?” 造物主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冰冷,极好地掩饰住了他真正的情绪:“这我也不清楚,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也无法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所以你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你不是造物主吗?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没听到造物主的回答,顾宁悠不死心地又问了几句,却再没听到造物主的任何声音。 房间里,顾宁悠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娇美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洁白的灯光的映衬下,甚至显得有些冰冷。 在刚刚与那个所谓的造物主的谈话中,她表面上表现出一副信任他的样子,但她内心其实是提防的。 前世她的悲惨命运确实是由裴司远一手造成,但究其根本却是这造物主的安排,这点她始终没忘。 对于这前世操纵了她一辈子的万恶的造物主,她不可能完全放下防备。 也许他确实是好心地想告诉她真相,也或许——他和裴司远一样,都把她当傻子,想要用谎言来把她耍得团团转。 不,她觉得,刚才造物主的话肯定不全是实话,可能只有七分真。 她自然分辨不出来造物主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能抱着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把他说的话全都打上一个问号。 相信造物主?开什么玩笑。 信了才是真傻子。 在她看来,造物主和裴司远都坏到了极点,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这两个人,她谁都不信。 她只相信她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停歇了下来,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顾宁悠心里有种抓起手上的书狠狠地砸到他身上的冲动,但最后她却没有这么做,在裴司远走到床边的时候,还像往常一样,仰起脸对他扬了扬嘴角,“远远,你洗好了?” 原来只要她想,她也可以做一个好演员。 尽管,这样的虚伪让她想吐。 难为裴司远这么久以来都虚伪地对她演戏——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很想请教他一下对于演戏的心得,请教他如何在演戏撒谎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不露一点破绽。 “嗯。” 裴司远浅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下巴,眼见着他俯下身朝她靠近,顾宁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直接将自己的脸别了开去。 裴司远居然也会哭。 感受到她动作间传递出来的抗拒之意,裴司远却对此感到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我……”顾宁悠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外泄的太过明显,但她还不想和裴司远彻底撕破脸,至少不是在这样的时刻,她垂了垂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我身体不舒服。” 裴司远的目光也落到了被子上,望向了她交迭在小腹处的双手:“身上来事了?很难受吗。” 例假? 顾宁悠猛地一怔。 她的例假都多久没来了? 上一次还是在去巴黎之前,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而且在巴黎的那段日子他们都没有做什么措施…… 不会吧? “也没有很难受。”顾宁悠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只能暗暗祈祷不是那样的结果,“明天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裴司远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没有再多问,在她身边躺下后还给她揉了揉肚子,顾宁悠怕露馅,没再做出拒绝的动作。 第二天顾宁悠忐忑不安地请假去了医院,拿到孕检报告单后,她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还好,她没有怀孕,这次例假没造访应该只是推迟了的缘故。 但她的例假时间一直都很准的,这次却无故推迟了这么多天…… 顾宁悠想到了裴司远给她买的那瓶避孕药,心中不免有些生疑,该不会那药里真的有什么害人的成分吧? 顾宁悠又折回家里从床头柜里找出了那瓶没有任何标签的药,拿到医院里托关系让人查了查那药的成分,直到下午才出了结果。 顾宁悠看着检测报告,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药效:辅助受孕。” 傍晚,裴司远照旧在学校门口等她,顾宁悠上了车以后没有系上安全带,只是把目光落在了车窗外:“我们今天就不回家吃晚饭了吧。” “好。”裴司远没有多想,“想去哪里?” “一中,我哥哥在那里。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已经当上一中的物理老师了。”顾宁悠藏在袖子里的手不住地发着抖,心口也在一阵一阵地泛疼,在裴司远面前主动提起哥哥,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想和他一起吃一顿晚饭,我和他都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不是也一直都很想见我的家人吗?正好今天去见了。” 裴司远沉默了几秒,答应了下来:“好。” 他怎么还能保持的这么镇定?难道他心里果真没有一丝愧疚?原来从始至终,那个痛苦挣扎的人都只有她而已…… “我记得你们高中那会关系还不错,经常同进同出,也可以算是朋友呢。”顾宁悠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内心却觉得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无形之中化成了伤人的利刃,将她刺得遍体鳞伤,“不过后来哥哥高中毕业去了国外以后你们就没怎么联系了吧?你和他也很久没见过面了呢。” “……确实很久。” 顾宁悠说话的语气太奇怪了,奇怪到裴司远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也隐隐猜出了她反常的原因——她知道了? 不应该,他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是啊,让我想想……按照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来算的话,是四年吧?”顾宁悠装出一副苦苦思考的样子,“还是两年前,在医院里呢?啊,也不对,那时候你可冷漠了,都没去医院看过他一次吧?不过还好,现在他还没出事呢,这次不用去医院见他。” 顾宁悠这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无异于将一切都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近乎逼迫地让他直面现实。 裴司远联想到了昨天他从浴室回来后她的反常,再往前一推便想到是哪里出了差错,前几天他得到了她答允带他见家长的承诺后便一直沉浸在喜悦里,所以昨天才一时说错了话——只是那么一句,居然能让她推测出所有的一切。 他的宁宁啊……还真是聪明得超出他的想象。 裴司远低声道:“你是昨天晚上发现的。” 他终于不打算再装了?她都快演不动了。 顾宁悠眼眶泛着红,却没落下一滴泪来:“是啊,我太笨了,被你骗了那么久才发现……不像你,你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吧?是不是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见我时,你就发现了?” “……对。” 在她对他说出对不起那叁个字的那一刻。 “所以呢?所以后来你为什么一直都在对我演戏?” 顾宁悠内心的愤恨感浓得几乎能将她的胸膛震碎,她不明白为什么裴司远永远都能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他的冷淡和无动于衷让她感觉自己的歇斯底里像是个笑话,就好像是一个重重的拳头击打在了棉花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爱我?”说出这句话,顾宁悠自己都觉得可笑得厉害,“因为爱,所以才想尽方法控制我,看着我挣扎痛苦?” 如果他爱人的方式就是把别人当做他手心的玩具的话……这种爱,她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 她说过的,她不想做一个任人掌控的提线木偶……裴司远对她做的事,和造物主又有什么区别呢? 裴司远沉默了片刻。 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就算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猜出是他暗中让人控制了她……看来昨天晚上,造物主也已经联系过她了。 “开锁。”顾宁悠觉得自己很累,累得身心俱疲,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哪怕一秒,“我要下车。” “裴司远,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身旁的男人迟迟没有动作,也不说话,见他这样,顾宁悠气得咬紧了牙,“我说开锁,我要下车!” 裴司远终于出声了:“我不开锁,你也别想走。” “……” 顾宁悠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她怎么就忘了裴司远这人是个疯子?她刚才就不该上了他的车! 不,她就不该和他正面交谈的! 谁知道这个变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裴司远,你放过我吧……”顾宁悠知道自己没办法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只能暂时忍气吞声,起码得脱身了再做打算,她放轻了声音,竭力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算我求你,行吗?” 裴司远解开了他的安全带,倾身过来压在顾宁悠身上:“那我呢?谁来放过我?” 说完这句话后,顾宁悠看见他眼里蓄起了泪,他眼睛眨动,那泪就落了下来,落到她的脸颊上,而他眼中的情绪更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挣扎,痛苦…… 原来裴司远也会感觉痛苦?原来他也会哭? 这算是什么,鳄鱼的眼泪吗? “你别演了……我被你骗了太多太多次,我真的再也不会信你了……” “可我真的没想骗你。”裴司远将头抵在她的肩头,像是妥协了似的,声音也在颤抖,“宁宁,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以下非正文—— 啊,终于,终于,终于,男主视角终于要来了!!! 我最想写的情节终于要来了! 太好了! 想看虐男主的宝贝们,做好准备吧! 裴司远番外(一)原来她才是他的太阳。 裴司远一直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很虚假。 这样的虚假几乎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上下学,他的成绩永远名列前茅,让人艳羡,但他内心却没什么感觉,有时候,看到他刚做完的题目,他都会感觉恍然,感觉那题像是他做的,又好像不是,感觉自己根本记不起做题时的一点细节。 好像他是被迫优秀,被迫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虚假感在面对江遥时表现得更为明显—— 江遥是他邻居的女儿,自小和他相识,用别人的话来说,他和她应该算是那种青梅竹马。 他喜欢江遥——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江遥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她热情又善良,像是太阳一般总会给身边的人送去温暖,但凡和她相处过的人都很难生出讨厌她的心思。 他喜欢江遥——这似乎是毫无疑问的,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喜欢江遥——不仅是别人,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肯定是喜欢江遥的,不然,为什么他单单对她那么有耐心那么不一样呢? 可,他真的喜欢江遥吗? 如果那种感觉真的是喜欢的话,为什么在他心里,体会不到一丝波动? 和江遥走在一起时,他时常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是分离的,他对她微笑,耐心地同她说话,但那个真实的自己却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融入不了,也不想融入那两个人的世界。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欢江遥,喜欢到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有时候又觉得江遥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与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毫无差别。 这种割裂矛盾感几乎能将他逼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时候他也会想——也许不是这个世界虚假,而是自己活得太虚伪了? 后来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是某个周日的下午,那一天平静得跟任何一个周日都没有差别,他也和往常一样待在家里看书学习,对于高叁的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是他的常态。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的发小谢应舟发过来的信息:【裴司远,今天下午要不要来图书馆一起写作业?】 “我已经写完了。” 他打下了这几个字,准备发送时,又将这几个字全部删除。 他不想去——当然了,他自制力很好,在图书馆和在家里学习没什么差别,自然没必要跑出去这么一趟。 可他又突然想去——这似乎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想去又不想去”的情况,事实上,这种感觉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出现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商场,有时候是早餐店,有时候是超市……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地点,在各种奇奇怪怪的时间点,他都像是在冥冥之中被下了什么禁令一般,无法靠近那里一步。 以前他懒得作出反抗,但今天他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不如就从今天开始改变好了? 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也说不准。 思索过后,裴司远打下了肯定的回复:【好。】 这个世界上绝对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在图书馆里的时候,他作出了这个判断。 他数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形之中的阻拦感,在他去借书的时候,在他渴了准备去饮水机那里接水的时候——凡是这种能走动的时刻,他都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什么力量在暗中阻止着他,像是不让他去某个地方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司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在这时那种力量对他的束缚达到了顶峰,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身体像是被黏在了这个椅子上一般,无法动弹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司远烦躁得连书都看不下去,他用力地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和那无形之中将他死死地摁在这椅子上的力量做着抗争—— 终于,他突破了他周身那看不见的屏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太过突然,那椅子都翻倒在了地上,那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尤其地刺耳。 谢应舟也被吓到了,他看了裴司远一眼,见他脸色不豫,内心的的疑惑感又一次加重,但他到底是顾忌着周围的环境,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裴司远无视了自己发小疑惑的目光,转身急切地朝外走去。 绝对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他有一种预感,再不出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周日下午的图书馆自然是热闹的,来这里看书学习的人不在少数,可在这人群之中,他却只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她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这时正在和她旁边的女生笑着说着话。 裴司远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可爱这么迷人的女孩子,她的眼睛漂亮得恍若天上的星辰,又像是有着无穷的吸引力的磁石,将他的注意力牢牢地牵引了过去,让他完全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这时,这周围的一切都瞬间黯然失色,成了毫无颜色的背景板,只有她在闪闪发光。 她是谁? 裴司远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不,他感觉自己在这一刻才真正地活了过来,而这虚假的世界也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真实起来。 她是谁? “不好意思,让我过去一下。” 无心去管自己的动作是否礼貌,裴司远近乎急切地穿过图书馆大厅里的人群朝那女孩走去,可这大厅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与她的距离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远,等到他终于走出图书馆的那一刻,门口早就没了那女孩的身影。 她走了。 这个女孩美好得像是落入人间的精灵,美好得近乎虚幻,她只是短暂地在他生命中出现了那么一下,就又像是从未来过一般地消失了…… 以后他和她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 肯定会有的吧? 裴司远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何总是不能去某些地方,原来——是暗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止着他和她的见面? 为什么? 只是那么短短一会的初见,裴司远甚至怀疑那相见的时刻才不过几秒,他就觉得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回到图书馆里时,也觉得没劲到了极点。 看见裴司远回来后,谢应舟惊奇地感叹道:“这几分钟的功夫你见到谁了?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不会说话就别说。” 春心荡漾? 不可能吧? 裴司远不想承认的,可是当他抬头时,他看到了图书馆的玻璃窗上映照出来的他的脸庞—— 他的面色还是和平常一样淡淡的,但他的眼底分明流淌着笑意,这是过去的他从未有过的真心实意的开心的时刻。 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吗…… 裴司远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那颗素来冷静的心脏的剧烈的鼓动。 原来真的是因为她啊。 原来她,才是他的太阳。 ——以下非正文—— 女主死后才幡然醒悟?女主死了才开始虐男主? 不存在的,不搞这种古早狗血的套路情节。 我们远远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发现生活中的异常? 没错,从初见就开始虐! 在宁宁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遇了哟~男主挣脱剧情,摆脱束缚的相遇~ 只不过是单方面的哈哈哈。 笑死,不愧是我心心念念一直想写的情节,写的太顺利了,根本停不下来。 裴司远番外(2)像个疯子,也像个变态。 裴司远这段时间心情很好。 过去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枯燥乏味又无聊,但现在他的日子有了盼头——每天,他都在心里期盼着和那个女孩的再次见面。 是的,自那天图书馆的初遇后,他发现了见到那个女孩的方法。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无形之中确实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时不时地阻止着他去各种地方,而这恰恰就是见到她的契机,一旦感受到那无形之中的阻拦,他就会和那力量作出反抗,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有出错,每次反抗过后,他都会再次见到她—— 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看起来比昨天更漂亮了,她似乎特别喜欢这个颜色,头上的发卡和书包里的水杯也都是粉粉的; 她又去了她常去的那家早餐店,买的早餐也依旧是那叁样,生煎包,茶叶蛋,还有豆浆。那家店门口的队伍总是排的很长,明明他不是那种会花时间在排队上的人,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排在了那长长的队伍后面—— 早餐拿到了,味道和别的店没多大差别,但他还是赞许地笑了。 嗯,好吃。 她经常去水果店,最喜欢的水果是苹果;她应该很怕酸,每次挑的都是那种红彤彤的一看就是熟透了的;她应该不喜欢吃榴莲,每次走到那一块都会绕道走。 诸如此类的小事,不剩枚举,原来当他刻意想见到一个人时,他们的相遇可以变得那么频繁,最多的时候,他一天甚至可以见到她叁次。 但要见到她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无形之中的力量太强悍了,与那神秘力量抗争的过程总是显得那么漫长,每次与它对抗都让他筋疲力尽;而他和她见面的时间则总是那么短暂,短暂得如烟花般稍纵即逝,短暂到他都来不及上前和她打个招呼正式相识,那女孩就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可他偏偏就是贪恋见到她那一刻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像是在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得到了一汪清泉般让他眷恋,让他觉得痛苦又甜蜜。 那女孩都不认识他,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却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见过了她无数次——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像什么,像个疯子,也像个变态,可那又怎样呢? 只要能见到她,别的他都无所谓。 唯一不好的是,他和她相见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这颗她递给他的糖果,他都还没尝出滋味,就消失在了他的唇齿之间。 他想,他终究是贪心了,这样偷偷摸摸的见面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怎么可能满足的了呢? 他是多么想离她再近一点啊,只要一点点就好…… 那冥冥之中的力量究竟是什么,究竟为什么要阻拦着他不让他们见面——难道他和她正式的初见,是有一个特定的契机的? 那么,那个特定的契机,又会在何时来临呢…… 这一次的见面是在他的学校门口。 毫无疑问的,他又是与那神秘的力量作出了抗争之后才来到了这里,当意识到她会出现在他的学校的时候,他心里是惊讶的,因为她看起来并没有到读高中的年纪,而他也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她。 果然,她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她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裴司远默默地看着她和一个穿着与他同级的校服的男生站在一起嬉笑打闹,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那男生还摸了摸她的头。 嫉妒吗?是有一点。 不过也还好,因为他听见了那女孩对他的称呼—— 她喊他,哥哥。 裴司远记下了那个男生的脸,第二天就在学校里找到了他,一番状似不经意的打探之后,他了解到那男生正巧是他隔壁班的。 顾宁丞,这是他的名字。 那她呢?她会叫什么名字呢?一定也很好听吧? 他暂时不想去做过多的猜测,他还是更喜欢那种一步步解开迷题的感觉——她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待解的迷题,也始终披着神秘的面纱,等待着他去揭开。 裴司远一直在思考着和顾宁丞相识的时机,就算他心里再急切,也不能就那么贸贸然地上前搭话。 还好,那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他假借帮老师送试卷的名义和顾宁丞搭上了话,像顾宁丞这样性格温和的人,和他熟起来不算困难,很快他们就成了经常一起上下学的伙伴,不过他接近顾宁丞可不是真的为了交朋友,而只是想从他口中打探那个女孩的事情而已。 从顾宁丞这种老实人嘴里套话简直再容易不过了,裴司远只是稍稍引导了一下,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上。 顾宁丞当然不会知道裴司远早已在暗中见过了自己的妹妹无数次,还对她抱有异样的心思,他和自己的妹妹感情很好,因此提起她时,他总是话很多,裴司远每次都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实际上却将他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果然是个小女孩啊,她今年才十五岁呢,还在读初二,她是那种聪明又优秀的女孩,学习成绩很好,都很少出年级前十,还占据过好几次榜首。 小悠。 顾宁丞提起她时,一般是这么称呼她的。 小悠啊…… 好想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顾小悠?顾悠悠? 都很好听。 只要是她,叫什么名字都好听。 傍晚,他去了江遥的初中找她,倒也不是真的想和江遥见面,而是他从顾宁丞的嘴里听说,那女孩和江遥刚好在一个学校。 在校门口等人时,裴司远有些失望。 他没感受到那种阻拦感。 她不在这里。 “司远哥!” 看见江遥朝他挥手,裴司远扯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遥遥。” 他仍和平时一样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同江遥聊天,但实际上江遥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在想着明天要不要去那女孩常去的那家早餐店碰碰运气,说不准就又见到她了。 “这次期中考试的年级第一又是顾宁悠。”江遥没发现一旁的男人早已神游天外,依旧兴致不减地说着,“她真的好聪明,成绩也一直很稳定。” 裴司远忽地回过了神:“你说谁?” “顾宁悠。”江遥不解地望着他,“她成绩特别好,我记得我跟你提过几次来着。” “哦,是她啊。”裴司远感觉自己的喉咙晦涩发哑,“嗯,我记得的。” 他当然不记得,其实每次江遥和他说话他都没怎么用心听,但他现在好像知道了江遥说的人是谁——是她吧? 顾宁丞口中的小悠,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孩—— 原来她真正的名字,叫顾宁悠啊。 果然很好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听得多。 裴司远番外(3)他要和她在一起! 教室里,裴司远看着谢应舟拿过来的报名表,一时有些出神:“跨校篮球联谊赛?” “是啊,就后天中午。我们学校的校长和隔壁一中的校长关系不错,所以每年都会来上这么一出。”谢应舟斜靠在书桌上望着他,“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虽然我们已经高叁了,但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一中啊……那不是她所在的学校吗? 这样的好机会裴司远当然不可能错过,因此他直截了当地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去。” 与她的每一次相见都让他珍惜,因此等待的日子总是无比地煎熬,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裴司远心里却止不住的失望。 他没有感受到那神秘力量的阻拦。 她没有来看篮球赛。 那力量虽然烦人,却也是他判断她会不会出现的工具,而今天他没有任何感觉,那她自然是不在这篮球场了。 估计之后她也不会来…… 得出这个结论后,裴司远也就没了打篮球的心思,只可惜现在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就算是再不耐烦也得配合着别人打下去。 跑动间,一张熟悉的脸庞突然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脚步一顿,原本就因剧烈运动而猛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的更为迅疾,几乎就要冲破他的胸膛,而那人周遭的一切也变得虚幻起来,只有她的身影依旧那么清晰—— 是她,是她……是她! 她居然来了! 她怎么会来?他的感觉出错了? “裴司远,接球!” 怔愣间,他的队友将篮球抛给了他,裴司远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叁两步冲到篮筐前,身体一跃而起,将手里的篮球重重地扣下—— “比赛结束,红队获胜!” 扣下篮球的那一瞬间,裴司远听到裁判吹响了口哨,宣布他这一队获得了胜利,与此同时篮球场上也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好球!” “太厉害了!” 裴司远弯下腰喘着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场外,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 她走了吗? 她没走,她还在! 这时她正和身旁的女孩子嬉笑着聊天,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她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她就低下了头,他看见她那白皙的脸庞泛起了红,像是日落西山时的晚霞一般美丽动人。 裴司远感觉眼前的一切不真实极了,他愣愣地望着她,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生怕这只是他的幻想——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出现这么久呢?以往所有见到她的时刻加在一起,都不如今天这一面来的多。 裴司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今天,就是他和她正式的初见吗? 裴司远想去找她,可这时他的队友纷纷围了上来与他分享胜利的喜悦,裴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一次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烦。 很烦。 那天的篮球比赛过后,那曾经百般阻拦他的力量消失了,而他也失去了探知她的存在的方法,这几天他不论去哪都畅通无阻,可同时,不管去哪,他都再没见过她一次。 他找不到她了。 这简直太糟糕了。 思索后,裴司远去隔壁班找了顾宁丞与他一同走出校门,他记得她来他的学校找过顾宁丞几次,希望今天也能碰到她…… 裴司远独自一人在校门口等着人,这时有人走到他身后,牵起他的手晃了晃。 “哥哥!等很久了吗?” 是她。 裴司远的心跳又一次急剧加速,一听到来人的声音他就认出了她来,少女的声音悦耳动听,手心那柔软的触感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女孩的声音变得有些疑惑,她绕到他的面前,看到他的脸以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她慌忙松开裴司远的手,站得离他稍远了些,“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人了……” 裴司远看到她低下了头,小脸又一次变得红扑扑的,他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有些痒痒的,明明这是他期盼千百次的场景,可这时他一向精明的大脑却好像突然停止了运转,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裴司远竭力控制住自己想直接上前抱住她的冲动,轻声说:“没事。”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宁丞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尴尬的场景,他看了一眼裴司远和顾宁悠,疑惑地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她刚才把我认成你了。”裴司远主动解释了一句,却没提及顾宁悠牵他手的事情。 “我没注意嘛……哥哥,你干嘛让别人背你的书包?害我认错了人,好尴尬……” 顾宁悠跑到了顾宁丞的身后,那漂亮的小脸也被顾宁丞的身体挡了起来,这让裴司远感觉有些惋惜。 “刚才去买水了,帮他捎了一瓶,所以他说帮我拎一会书包。”顾宁丞将手上的水递给了裴司远,同时将自己的书包接了过来。 “噢……”顾宁悠将自己的脑袋往外探了探,发现裴司远正看着她,又害羞地躲到了自己哥哥的身后,“哥哥,他是谁啊?” “他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叫裴司远。”顾宁丞想了想,又对裴司远说,“这是我妹妹,顾宁悠。” 有顾宁丞在,裴司远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做不了,简单地介绍彼此认识了以后,他们兄妹便同他告了别,裴司远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那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才有了挪动脚步的力气。 这天晚上,裴司远收到了顾宁丞发来的信息:【我妹妹说想加一下你的好友。】 裴司远回复:【可以。】 他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要她的联系方式呢,没想到她先做了那个主动的人。 加了好友以后,两个人基本没怎么聊天,那寥寥几句的对话却让裴司远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喜欢她,喜欢她,真的真的好喜欢…… 裴司远头脑一热,发过去了一句直白的邀请:【周六下午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喝个下午茶?】 顾宁悠发来了肯定的回复:【好。】 收到顾宁悠的回复,裴司远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他知道他有些心急了,她还很小,而他和她正式认识才不过几天,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可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他想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他要和她在一起……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她太美好了,他怕自己再不主动,她就成了别人的了。 “不行。” 裴司远正在想着到时候自己表白时该说些什么话,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裴司远疑惑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环顾了一圈,却没找到那声音自何处而来。 裴司远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科学的,所以他立马就联想到了那曾经各种阻挠他见顾宁悠的神秘力量,心里升起了几分警惕:“你在哪里?你是谁?” ——以下非正文—— 说实话,在我看来,这文真的不算虐女主的,虐男主会比虐女主要多的多,我觉得会是虐到你们怜爱他的那种,我光是想想都已经开始不忍心了。 我现在看着我这甜文的标签就已经有点发慌了,好像这文不怎么甜?天地良心,我当初开文的时候真的是想按照甜文的标准来写! 裴司远番外(4)这只是我的一个游戏。 “别找了,你看不见我。”那声音颇有几分傲然自得的意味,“我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以称呼我为造物主。” 即使裴司远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个虚空中的声音对他说的话,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过了好一会,裴司远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听见了你心里的想法,所以来阻止你。” 这个造物主能听见他的心声…… 面对这样一个在暗中了解掌控一切的人,裴司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所有的想法造物主都能知道,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从头到脚都被扒干净了般难堪。 ……不想了,他现在想的造物主也能听见。 裴司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到了造物主最开始说的那句不行,却不明白造物主是什么意思:“你要阻止我什么?” 造物主回答道:“你不能跟顾宁悠表白。” 裴司远满腹疑惑:“为什么?” “因为在我写的剧本里,你喜欢的人是江遥,最终也只能和江遥在一起。” 造物主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不等裴司远反驳,他就听到造物主解释了那所谓的“剧本”—— “你和江遥是青梅竹马,你一直暗恋着这个阳光自信的女孩,而她也是一样地喜欢着你,但你们都不好意思做那个主动表白的人。” “19岁那年,你参加篮球比赛时遇到了顾宁悠,她对你一见钟情,从此她对你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但你心有所属又对感情从一而终,所以一直没有接受。” “后来,你以优秀历届毕业生的身份回到高中参加江遥的毕业典礼,并且打算在这一天对江遥表白,但是你意外地被一同参加毕业典礼的顾宁悠下了药,并且被动地和她发生了关系。” “顾宁悠以此为要挟逼迫你与她在一起,又将江遥送去了法国,彻底杜绝了你们再见的可能性。此后的几年里,你和顾宁悠一直纠缠不清,但你心里始终没有任何动摇,始终没有忘记你自年少时就一直深爱着的女孩。” “几年的相处下来,你对顾宁悠的憎恨和不耐日益加重,每天都在想着摆脱她的方法。在你和她在一起的第五年,你的发小谢应舟学成归国,成了你的私人律师,你和他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谋划,最终确定了一个完美的报复她的方案。” “你骗顾宁悠说自己真心想和她在一起,与她领证结了婚,实际上只是为了打击她爸爸的公司得到她家的资产,在结婚一个月后,她爸爸的公司被你打击的支离破碎,而她也主动地送上了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由于有谢应舟的帮助,因此你完全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离婚后顾宁悠为了躲避你的报复去了J市,而你则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你想以一个更好更完美的面目来面对江遥,因此即使你在法国见过江遥几次,也一直克制着没有与她相见。” “与江遥分别的第七年,她回到了国内,你数次试探她的想法,但她始终若即若离态度暧昧,最终你不愿再忍耐下去,将江遥囚禁了起来,但你一直很尊重她的意愿,也没有做出其他强迫她伤害她的事情。” “顾宁悠对自己几年的感情始终心有不甘,因此几个月后她又回到了A市,并且试图将江遥带走,但并没有成功。这一个小波折成了你和江遥感情的催化剂,也是你和江遥感情的转折点,在那之后你和她正式确定了对彼此的心意,并且定下了婚期。” “为了防止顾宁悠在你的婚礼上捣乱,婚礼的前夕你让人找到了顾宁悠,并且在婚礼当天将她送到了国外。你和江遥顺利地交换戒指互许了终身,从此甜蜜恩爱,白头偕老。” 裴司远一直静静地听着,等到造物主把那所谓的剧本讲述完,才问:“没了?” “没了。” “可你的剧本从最开始就不对,你既然能听到我的想法,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欢江遥。”造物主讲得头头是道,裴司远听了却只想笑,“所以,我又凭什么按照你给的剧本……演下去?” “我说对就是对。”造物主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没有温度,“有些事情你忘记了,但现在让你想起来也无妨,你记起来以后,就不会再质疑我了。” “什么……”裴司远刚想发问,脑中就好似被扔下了一个炸弹般涌入了大量的信息,这让他头痛欲裂,再也无心追问更多。 那纷繁冗杂的记忆回笼后,裴司远彻底呆在了床上。 他想起来了。 原来他的人生,早已重来过了数回。 第一世,他的自我意识被造物主死死地压制着,每每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就被造物主毫不留情掐灭,而他也一直按照着造物主给的剧本走。在婚礼的那一天,他的自我意识彻底觉醒,于是他抛下江遥跑去了机场,见到了还没登机的顾宁悠,他刚要上去表达自己的心意,整个世界突然天旋地转,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第二世,他的自我意识觉醒得更早了些,在顾宁悠回到A市想要带走江遥时,他就准备去跟顾宁悠表白,可同样的,他才刚在高铁站见到顾宁悠,还没说出一句话,一切便又一次倒带重来; 第叁世是在领证的时候,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是在与顾宁悠在一起的那五年里;第七世是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第八世,是在他去一中打篮球,与她初见的那一天。 他完全觉醒的时间点一次比一次早,但每次在他准备表明自己的心意时,一切就会回到最初,而他的记忆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抹除。 而今生,已经是他人生重来的第九次了。 不同于以前,这次他早早地发现了异样,还挣脱束缚与她提早见了面,那些短暂的见面本不该发生,所以他见到她的时间才会那么短暂,转瞬即逝。 所以这次造物主为什么没有直接让一切重来,而是选择了与他对话? 是因为知道即使再重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不想再白费那个功夫? “你应该很清楚,我内心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顾宁悠。”拥有了以前的记忆以后,裴司远对自己的感情反而更坚定起来,“你为什么非要我和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游戏。我很想看到我的剧本真正迎来大结局的那一天,所以,这次,你必须按照我的剧本演完。” ——以下非正文—— 看到不少人问男主视角会有几篇,我也不敢打包票,粗略估计一下,大概十几章吧,前世,今生,要写的内容真的挺多的。 本章有埋伏笔哟,全是虐男主的伏笔,不知道有没有聪明的小伙伴看出来~ 裴司远番外(5)没有他,她余生都会过的很好 自己的人生竟然被人轻飘飘地定义成了“游戏”。 裴司远发现自己跟造物主根本就说不通:“必须?若是我不按你的剧本来,你也拿我没办法吧?即使再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挣脱束缚提早与她见面,并且毫不犹豫地再次爱上她。” “拿你没办法?那你也太高看自己了。”造物主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讥讽,“虽然你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体和行为还受着我的控制。” ……好像确实是这样。 虽然在他的极力反抗下他可以做出违背造物主的掌控的事情,但这样的反抗每次都会耗费他大量的精力,以往只是见她一面都让他筋疲力尽,想要长时间地摆脱控制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能想明白就好。”不用裴司远出声,造物主也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主动演下去和被迫演下去,你可以自己做一个选择。好心提醒你一下,如果你选择后者,到时候你说什么做什么可就不能自主了。” 裴司远明白造物主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拥有前几世的记忆,知道自己被控制时说出的话有多羞辱多伤人,那样的伤害,他自然不愿意顾宁悠再承受一遍。 造物主这是在逼他主动演下去,以借此获得更大的成就感? “我选前者。”裴司远深知自己别无选择,“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不会再强行控制我的言行了?” “是的,你可以自由发挥,只要大体方向不偏离就行。” “好,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论是造物主给的剧本,还是他那几世的记忆,都没有告诉他顾宁悠的结局,而这恰恰是他最想知道的,“如果我按照你的剧本演完,顾宁悠最后会怎样?你的剧本里,只说了她会被送到国外,没有告诉我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自然是你期盼的那样——没有你,她余生都会过的很好很幸福。” 造物主这话说的好听,裴司远却有些不信:“你保证?” “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只要你按照我的剧本来,我保证,所有人都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他终究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只是过了一晚,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他还想对她表白,也做好了她不接受就死皮赖脸地追求她的打算,可现在,他的计划却再没了实施的可能性。 但他周六还是如约去见了她。 “我知道我之前的表现可能会让你误解,所以今天才约你出来跟你解释一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后也不会有所改变。所以,你不要再试图接近我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他喜欢的女孩坐在他的面前,眼底明显闪过了一丝受伤之意:“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你。 过去是你,今后也只会是你。 裴司远很想对她坦白自己的心意,他想告诉她,她不是一厢情愿,他想告诉她,他也是喜欢她的,比她喜欢上他还要早很多。 可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将自己的真正想说的话咽下去,按照剧本的要求说出了一番违心话:“是江遥。我喜欢她,从小就是,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对于自己的选择,裴司远从未后悔过。 清醒着演戏,对于他来说自然是痛苦的,但对顾宁悠来说,这却可以将他伤害她的程度降到最低。 前几世他被控制着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而这一次,他走了完全相反的一条路——沉默。 面对顾宁悠时,他总会表现得沉默又冷淡,惜字如金,拒之千里。 他始终不忍心伤害她,连一句重话都不愿意对她说。 他对她说过的最伤人的一句话是在被她“强迫”后的那天的早上,那时她像剧本描述的那样说出了要挟他与她在一起的话,他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人又不违背剧本,身体却突然失去了控制—— 他将她一把推开,用那种夹杂着不耐和厌烦的眼神望着她,声音也泛着冷:“顾宁悠,这种不要脸的话,你居然也说得出来?” 他说完以后,眼前女孩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看起来委屈无助到了极致,见她这样,裴司远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这一刻,什么剧本人设通通被他抛到了脑后,几乎就要上前去抱住她对她解释,眼前的女孩却抢先一步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不怪你,不怪你…… 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器原来是一个人的眼泪,那落在他胸膛上的泪像是一把利剑般将他的胸膛狠狠地剖开,再往他的心脏上狠狠地捅了一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别哭了。”他轻抚着怀中女孩的后背,竭尽全力忍耐着安慰她的冲动,“行,我答应你。” “真的吗?”顾宁悠抬起头望向他,眼中依旧水光朦胧,“你答应了?” “嗯。”这一会的时间已经足够裴司远收起他内心真正的情绪,他对演戏似乎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冷淡的神情也能信手拈来,“江遥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 “你不是说你不会控制我的言行吗?”那句伤人的话当然不是裴司远自己想说的,很明显是造物主的手笔,造物主的不守承诺让裴司远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该不会……” 该不会造物主说的在走到大结局以后,顾宁悠会平安幸福这样的话,也是骗他的吧? “我看你纠结,所以帮你一把,免得你说错了话。”造物主冷笑了一声,“我没那个必要骗你。” 这种任人摆布、心事可以被随意窥探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裴司远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更多质疑的话。 江遥来找裴司远表白的那一天,裴司远拒绝了她:“对不起,遥遥,我已经和顾宁悠在一起了。” 江遥满脸震惊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对她……很冷淡吗?” “因为我喜欢她。” 说来也是可笑,他遇到顾宁悠以后才觉醒了自我意识,随后没多久就被造物主告知了剧本的存在,从那天以后直到现在,将近4年,他都活在虚假的世界当中,好不容易能说一句真心话,居然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她了,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那个人都是她。” “司远……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江遥摇着头,眼泪也开始在她眼眶中打转,“司远,我想听你的解释,只要你……” “没什么好解释的。”裴司远语气果决,他很享受这样难得的可以说真心话的时刻,“我说的句句属实。” “好,那……祝你幸福。” 说完这句话,江遥哭着转身离开,裴司远看到了她的眼泪,内心却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想法。 原来只有顾宁悠的眼泪,才是能伤到他的利刃。 可惜啊…… 祝他幸福吗? 不可能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幸福了。 ——以下非正文—— 双更可以拥有珠珠吗! 嗯,远远是主动演下去的…… 其实吧,我觉得,清醒着演戏才是最痛苦的……(对远远来说) 宝贝们,我知道现在清水章节太多了呜呜呜,本来想写毕业典礼的那一场“强迫H”的,但是我每次一写H就刹不住车没完没了,而且这场H的话……心理活动也好,过程也好,肯定有很多内容可以写的,估计没个两叁章写不完,放在这里的话就会显得很拖沓,所以没写。 如果以后要写的话,应该会在正文完结后放在番外写吧。 小小的预告一下,下一章的情节是领证。 这是全书非常重要的一个剧情点,也是我非常想写的剧情点,同时……也会是非常非常虐男主的剧情点哦。 裴司远番外(6)领证,车祸。 煎熬。 痛苦。 每一天,每时每刻。 春去秋又来,从初遇那年直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九个年头,带着面具演戏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压抑得让裴司远喘不过气来,压抑得让他觉得,自己没被逼疯都是个奇迹。 但在这样压抑的日子里,他终是为自己寻得了一丝甜蜜。 前段时间他的发小谢应舟回到了国内,成了他的私人律师,而他也按照剧本描述的那样,和谢应舟一起筹划了报复顾宁悠的计划—— 一场短暂的婚姻,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一个能将她扯入地狱的陷阱。 在剧本里,这场婚姻不是源于爱情,最后也落得了一个凄惨的结局,可对于他来说,这却是他最期盼的事情,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想要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普通男人,渴望着和自己爱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厮守到老。 裴司远从没见过顾宁悠这样单纯到让人心疼的女孩,明明过去的这么多年他都对她那么不好,可当他跟她说自己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时,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需要戒指,不需要鲜花,他只是问了那么一句,她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与他领证的要求。 他和她一同回家去见了她的父母,送上了他准备好的礼物,所有一个合格的女婿该做的事,他都尽心尽力地完成。 从民政局出来到回家的一路上,她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不哭了,乖。”与她一同回到家里以后,他和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哄着她,“刚领完证就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领的是离婚证呢。” “什么啊。”顾宁悠终于被他逗笑了,她抚摸着手里红彤彤的结婚证,眼里满是喜悦,“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还在做梦……远远,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是真的。”终于又有了可以说真心话的时刻,裴司远对此无比珍惜,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诉给她听,“宁宁,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嗯……”顾宁悠红着脸点了点头,但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抬起头凝望着他,“远远,你刚才叫我什么?” “宁宁。”早就想这么喊你了,裴司远在心里说道,“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叫你悠悠、小悠……我想做那个特殊的人。” “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最特殊的那个人啊。”顾宁悠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很少见到这样温柔的裴司远,他眼底的真诚和爱意几乎让她手足无措,“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会的。”裴司远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涩,“宁宁,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往后余生我都不想和你分开。” 顾宁悠小声地回应他:“我也是。” 这天上午,他们在家里度过了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面对他,顾宁悠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说了她环球旅行的梦想,还提及了她最想去的地方是阿尔卑斯山,而他也一直耐心地陪着她,丝毫不会觉得无趣乏味。 下午去上班时,裴司远心里仍是不舍的,回顾自己这二十多年人生,他从未有过这么放松愉悦的时刻,愉悦到他都不忍心打破……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办公室里,谢应舟面色不虞地看着他,“我们的计划你不打算实施了?” “不是。”裴司远默了默,才又说,“我只是想……再等等。” 上午和顾宁悠在一起时,他答允了会空出时间去陪她旅游,所以…… 他只是想履行他的承诺。 他只是不想翻脸翻得那么快,不想那么快就让她伤心难过。 他只是想和他爱的女孩多在一起一会,只是那么一会就好。 “再等等?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裴司远,你到底在想什么?”谢应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自己这个朋友心里的想法,他心里甚至浮现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发现你真的爱上了顾宁悠了?” 裴司远矢口否认:“我没有。” “那等你觉得到时候了再来找我,别又浪费我的时间。” 谢应舟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谢应舟走了以后,裴司远独自一人处理着公司的文件,处理着处理着却没了心思。 好想现在就直接下班回家,才分开这么一会,他就又想她了。 见到他以后,她肯定会冲过来抱住他对他撒娇,他要给她一个吻,然后…… 裴司远正构想着回家以后的场景,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亮,弹出了一条新闻。 裴司远拿起手机,本想直接滑过去,结果却不小心点进了新闻的界面,裴司远随意地扫了一眼,本没有很在意,但在看到某张图片后,他的心忽地一颤,他将那张图片点开放大—— 这不是顾宁丞的车吗? 虽然那车牌号打了码,但这车身他是认得的,他又翻看了其他的图片,他看到了凌乱的车祸现场,满地的鲜血,还有……顾宁丞的衣服。 “下午叁点,xx路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重型货车与一辆私人小轿车正面相撞,货车司机已经当场死亡,另一位事故的主人公正在被送往医院急救,事故的起因不明,后续结果我们将持续跟进……” 顾宁丞出车祸了,就在半个小时前,那时候谢应舟刚离开他的办公室……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个路段车流量不大,现在也不是什么下班高峰期……顾宁丞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 裴司远又看了看路人无意拍下的事故发生时的视频,视频里,那辆货车原本开的好好的,和顾宁丞的车根本没有相撞的可能,可就在转瞬之间,那辆货车竟然突然调转了方向,直直地撞上了顾宁丞的车! 这场车祸简直太诡异了,完全不像是意外,倒像极了蓄意谋害…… 可顾宁丞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哪会有人想要害他? 裴司远番外(7)不要伤害她……求你。 “这件事你也知道。”毫无疑问的,这又是造物主的安排,可裴司远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按照你的剧本演下去,所有人都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吗?你给的剧本里,完全没提到顾宁丞会出车祸……”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但我的前提是你得按照我的剧本来,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做的?” “我是怎么做的?”裴司远有些不能理解造物主的话,“我今天和顾宁悠领了证……这不是剧本里的桥段吗?” “你非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那我就直说了——我让你跟顾宁悠结婚,是让你借此报复她,没让你和她去度蜜月,也没让你和她在一起。” “我没有想要和她在一起!”裴司远反驳,“我是打算和谢应舟联手对付她的,过段时间,我……” “这话你用来骗别人可以,骗我没用。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一清二楚。你想和她去度蜜月,你想和她甜蜜恩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你敢说不是这样?” 裴司远感觉自己难堪到了极点,因为造物主说的句句属实,他的想法纵然藏的再好,也根本不可能瞒得过造物主一丝一毫。 “我现在不想和她在一起了……”裴司远从未想过自己对幸福的贪恋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你不是可以让时间倒流吗?只是那么一会……就让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就可以!” “我当然可以,但我凭什么这么做?放心,大概率只是截肢,死不了。不过——” “裴司远,这是我给你的警告。别想着搞些小动作,我的剧本怎么写你就怎么演,下次你再这样试探,缺胳膊少条腿的人是谁我可就保不准了。” “不要伤害宁宁……”裴司远失了力气,连说话都在发颤,“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伤害她啊?可以是可以。”造物主的声音冷漠至极,“你求我?” 裴司远真的好恨,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终成眷属的有情人那么多,可为什么只有他,不能拥抱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求你。” 裴司远这一辈子都没求过什么人,可他此时不得不抛弃他的尊严,低下他的头颅。 在造物主面前,他是这么的渺小,这么地不堪一击…… “不要伤害她……求你。” 没多久以后,顾宁悠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问他知不知道顾宁丞出车祸的事情,大概是演戏演的太多,自己脸上那冷漠的面具都快摘不下来了,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还能强忍住内心的痛苦,用那样冷静的声音跟她说:“知道。” 听到他的回答后,他爱的女人又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她现在肯定很痛苦吧? 他又何尝不是呢?他内心的疼痛一点也不比她少,他是多么地想上前抱抱她,擦去她的眼泪啊,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而是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落泪…… 顾宁悠问他是不是他做的时,他承认了:“是我。” 他真的很内疚很后悔,如果不是他贪心地想和她多在一起一段时间,如果他老实地按照剧本走下去,顾宁丞就不会出车祸……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又有什么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呢? 他闭上了眼,不忍再看到她流着泪的双眸,他怕自己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去安慰她。 顾宁悠的每一句质问都好像一根根利箭,直直地插到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他一直在忍,忍耐着不让自己失控,直到听见她那一句近乎嘶吼般的话语——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可以结束了?” 听到这里,他再也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心里的情绪。 杀了她?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曾经也想过——是不是杀了她,他们就不用这么痛苦,不用这样互相折磨? 他将手中的笔用力地砸到墙上,一步步地朝她走去。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就做了。”他看见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膝盖都瞬间红了一片,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因着她的这一摔而愈发疼痛起来,可他却连伸手扶一扶她都做不到,而是只能像现在这样说着伤害她的话,“顾宁悠,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吧?” 她含着泪仰望着他,像是还愿意听他的解释:“所以这些天来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在演戏,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一毫的真情……你都从未有过?” 他想,他和她终究是没可能了,哪怕只是那短暂的温情,他也不配拥有。 “没错,哪怕是一秒,也从未有过。”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裴司远没敢再违抗造物主给的剧本,他又一次联系上了谢应舟,和他联手一起攻击了顾宁悠爸爸的公司,不过一个月就获得了全方位的胜利,而顾宁悠也主动送上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 来见他的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里不再是满满的爱意,而是彻骨的恨,恨得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这样挺好的,她该是恨他的,有哪个女人在经历这样的一切以后能不恨呢? “顾宁悠,只要你以后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饶你一条命。”裴司远这么说道,“如果你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那就再好不过了。” 离去前,顾宁悠愤愤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时也毫不拖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你放心吧,我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这样挺好的,真的很好。 拿的起,放的下,果断坚决,不愧是他一直深爱的人。 她走了以后,裴司远感觉自己的人生变得彻底地黯淡无光,他强迫自己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里,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她,不那么痛苦。 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她去了J市,还在那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很想让人去打探她的消息,可他却没有,他现在不敢做任何与剧本相违背的事情……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别人告诉他的,那个人是—— 他的挚友,曾经和他一起联手打击她的人—— 谢应舟。 ——以下非正文—— 本章搭配第17章【没有男朋友】,效果更佳哦。 远远是很无辜很可怜,so,为啥要虐他呢? 番外4解释了呀,这对于造物主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我觉得吧,看这文可以不用按照正常的标准来看。 比如,为什么要虐,为什么要爱之类的……按照正常来说的话,两个人互相喜欢,谁也没错,那就直接在一起好了,可这样还会有这篇文吗? 大家看得憋屈的话可以骂造物主,不要骂作者!! 千错万错都是这该死的造物主的错,我也很心疼男主,但这都是我开文前就构思好的情节,没法改动的…… 嗯……还没到最虐的时候哦…… 裴司远番外(8)顾宁悠的官配。(二更) “我昨天去J市办案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熟人,你猜是谁?”那天,他的朋友谢应舟从外地办案回来后兴冲冲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是顾宁悠!啧,她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了,不过我还是给她找了点麻烦。” 裴司远没想到自己再次听到她的消息会是在谢应舟的口中,自她离开后到现在整整48天,这个名字日日被他放在心头却从未提起,今天,他终于听别人提起了她。 48天啊…… 原来对于她的离去,他一直都记得这么清楚。 裴司远怔了怔,问:“你给她找了什么麻烦?” “嗯……其实就是讽刺了她几句,可能也算不上找她麻烦?”谢应舟摸了摸鼻子,“本来想给她工作上使点绊子,但是后来我觉得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哦,这样啊。” 谢应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自己的朋友似乎没什么兴趣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识趣地闭了嘴。 “谢应舟在J市碰到了她……这也是剧本里的桥段?”裴司远在心里询问造物主,“好像没听你提过。” “是剧本里的桥段,但与你的故事无关,当然没有说的必要。” 想到谢应舟提起顾宁悠时那不自在的表现,裴司远微微皱起了眉,“他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你是想问他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吧。”造物主笑了一声,“告诉你也没什么——谢应舟是顾宁悠的官配。” 裴司远心一紧,用力地抓住了手下的椅子,“官配……是什么意思?” “类似于你和江遥的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最后……会在一起?”裴司远猜到了,却不想承认,虽然剧本里没有提及,但在他前几世的记忆里,谢应舟并没有和顾宁悠在一起过,“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件事情?” “因为在我的剧本里,他们是在你和江遥结婚以后才在一起的。” 裴司远的神情有些恍然:“也就是我把她送到国外以后的那段时间?” “没错。他们会在异国他乡再次相遇,暗生情愫。谢应舟会愿意用余生来陪伴她,抚平你给她带来的伤疤,顾宁悠也会逐渐对他敞开心扉。我说过,没有你,她余生都会过的很好很幸福,这话可不是在骗你——这不就是你所期盼的吗?” ……他所期盼的? 是啊,这不就是他所期盼的吗? 他演戏演了那么多年,痛苦煎熬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她余生能平安喜乐吗? 他早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去想。 他早该知道她会重新出发,拥有一段新的感情……不是谢应舟也会有别人。 他早该知道的…… 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会难过呢? “是……这就是我所期盼的。” 谢应舟第二次在裴司远面前提起顾宁悠时,神情明显和第一次不同,眼神也看起来纠结又复杂:“老裴,我今天去J市,又碰到……顾宁悠了。” 听到J市时裴司远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内心迫切地想知道他们这次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可他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嗯,然后呢?” “在街头意外地碰到,聊了几句,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过……”谢应舟有些犹豫,“那个,我说句心里话,你别介意。” 裴司远的心猛地一沉:“说吧。” “额,就是……我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眼看着裴司远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谢应舟没有再说下去,“算了,我不说了。” 谢应舟可能是以为他不想听到有关顾宁悠的事情,所以后来一直都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她,但即使是这样,裴司远也能推测出一个大概—— 谢应舟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私人律师,也在A市拥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可他却放着自己好好的律师事务所不管,叁天两头跑去J市……那种小地方,哪里会有这么多案子要办? 最近这段时间谢应舟的心情很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与他聚餐时也总会时不时地出神微笑……这分明就是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 他和顾宁悠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问,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酸涩得厉害…… “那个,老裴,我问你个问题。”一天晚上聚餐时,谢应舟明显心不在焉,几次欲言又止,说出这番话时,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但是那个女生和他的好兄弟有过节……如果他真的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了,你觉得他的兄弟会不会很介意?” 果然。 裴司远语气笃定:“你喜欢上顾宁悠了。” “我……嗯,是。我好像……是有点喜欢她。”被人直白地揭穿,谢应舟有些尴尬,“你……会介意吗?” “不会。” 不,他介意,他很介意,他嫉妒地快要疯了。 他嫉妒谢应舟拥有这样一个官配的身份,他嫉妒谢应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他嫉妒谢应舟可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和顾宁悠相处…… 这是谢应舟和顾宁悠的故事,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光,完全没有裴司远的存在。 “那太好了!”裴司远面上依旧一派镇定,因此谢应舟信了他的说辞,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我还想邀请你喝我的喜酒呢,我可不希望我的好兄弟和我的新娘在我的婚礼上刀光相见。” ……他的喜酒?他的新娘? “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按照剧本,现在应该还没到那个时候? “还没呢,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感觉这女人对感情好像有点迟钝,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还看不出来……”谢应舟沉浸在提起自己心上人的喜悦里,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完全没发现裴司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反正也不急,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好了。” “那江遥呢?”裴司远不想再听下去,于是他故意提起了别人,“你已经不喜欢她了?” “遥遥啊?嗯……她很美好很善良,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和顾宁悠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我从来就没喜欢过遥遥吧?至少我现在对她肯定没感觉了!一个人心里怎么可能同时装下两个人?”谢应舟顿了顿,望向了裴司远,“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遥遥追回来?现在也没什么能阻拦你了吧。” “我有我的考虑,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裴司远才没心思去追求江遥,而且这在剧本里也是两年后的事情。 谢应舟点了点头:“唔,好吧。这是你的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不干涉……说不准那时候我也已经和顾宁悠在一起了,这样我们还能一起交流交流婚礼的心得什么的……你觉得呢?” 谁要跟他交流?!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他连他们的婚礼都不会出席。 她那么漂亮,穿上婚纱时一定也美极了,可那样的美却不属于他……他真的能甘心吗? 见到那样的她,他真的还能保持理智吗? 他不能的…… 只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他就觉得自己妒火焚心,也再没了吃饭的心思:“我吃饱了,你慢慢来。” “吃饱了?可这菜才上了一半呢!” “我今天没胃口。” “喂……裴司远,该不会你只是嘴上说着不介意,内心其实还是介意的?你要是真的介意就直说,没关系的,大不了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提起她就是了。” “我真的不介意。就这样,我先走了。” “那好吧。” 裴司远走的干脆,谢应舟却也没想太多。 跟裴司远这么一提以后,他又想她了。 好几天没见她了…… 什么时候再去找她呢?就明天吧! 想到这,谢应舟微微勾了勾唇,被自己朋友抛下的那点不悦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又要想个借口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以下非正文—— 我又加更了!你们懂我意思吧? 小谢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他的反应也是普通人会有的反应,甚至比普通人好一点。 他是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的,情商应该也不算低? 但是,跟远远比的话……我感觉是完全没法比的,所以我还是选择了1v1。 小谢其实挺惨的,作为官配,没有一次是和宁宁在一起的…… 裴司远番外(9)她从未真心喜欢过你。 走出餐厅后,裴司远听到脑海中传来了造物主的声音:“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裴司远觉得造物主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顾宁悠对谢应舟也是有感觉的。” 裴司远脚步一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所以我很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在我的剧本里,她是在去了国外以后,和谢应舟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后才慢慢喜欢上了他。现在,按理来说她只是把谢应舟当成一个朋友看待的……所以,这应该是她自己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裴司远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他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当然不是现在,顾宁悠对他的感情目前只是介于感动和心动之间,算不上是喜欢。不过,她的自我意识虽然短暂,短暂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但到底还是存在过的……而她对你,却是连这样的感情都从未有过。” 裴司远重复了一遍造物主的话:“对我,从未有过?” “是啊,通俗来讲,她从未真心喜欢过你,其实她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心的人——你该不会以为她对你那浓烈执着的感情真的是源于她自己吧?我一直觉得你的坚持没什么意义,你看,你重来了这么多次,都没能让她对你有哪怕那么一瞬的动心……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两情相悦,从始至终就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他才是那个一厢情愿的人。 其实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不是吗? 他对她那么冷漠,唯一温柔的时刻在她眼里都是为了报复……这样的他,又凭什么奢求她会真的喜欢上他呢? 面前的街道依旧霓虹闪烁,路灯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照亮着眼前的道路,可裴司远却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连一丝的光亮都再也无法瞧见。 这两年的日子对于裴司远来说比过去的九年还要煎熬,他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远在J市的顾宁悠,不能自控地幻想着她和谢应舟见面时都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虽然造物主说了顾宁悠对他的感情还算不上是喜欢,可时间久了,谁又能保证那样的感情不会有一丝变化呢? 江遥回国以后,他迫不及待地对她展开了“追求”,毫无意外地得到了江遥的拒绝,于是他按照剧本说的那样将江遥囚禁了起来。 裴司远觉得他真正擅长的可能不是在商场上和别人勾心斗角,而是演戏,原来爱不爱一个人真的是可以演出来的,就像他可以演出一副不爱顾宁悠的样子一样,他也一样可以演出一副深爱江遥模样,永远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情深似海。 裴司远一直在等——剧本里说过,顾宁悠会再次回到A市试图将江遥带走。 他日日都在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他实在是太想她了,他想见到她,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只是一面……也足够了。 但这一次的情节的展开,和剧本的描述有些出入。 他一直都在老老实实地走剧情,带来这个变数的自然也不是他自己,而是—— 江遥。 自从被裴司远找到机会囚禁了以后,江遥整日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门,也不能和外界交流,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久而久之,她非但没疯,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 她早就发现自己的言行经常不受控制,可惜她真正能独立思考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每次她才刚发现异样,就又被某种无形之中的神秘力量死死地压制。 而现在不同,被裴司远囚禁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思考,她每天都在回忆自己以往的人生,回忆得越多,她发现的异样也就越多,到后来,她甚至都能清晰地分辨出哪句话是她自己想说的,哪句话不是。 她是不爱裴司远的,她很肯定。 裴司远不爱她,这点她也很肯定。 她不明白为什么裴司远不爱她却要把她囚禁起来,她一开始还会和裴司远据理力争,后来就逐渐放弃了说服裴司远的想法,她发现裴司远这人就是个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根本就说不通。 她向家里的佣人寻求帮助,无一例外地都碰了壁,这也让她越来越急。 她知道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她能感受到那神秘的力量对她的压制在逐渐地加强,一开始她都能有一整天的时间自由思考,后来是半天,再后来是几个小时,到现在,她一天真正清醒的时刻不过几十分钟。 几十分钟也够了…… 江遥又一次从家里的佣人那里求来了手机,这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事到如今,为了自由,要她求谁她都做得到。 今天找谁呢? 裴司远的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精湛到所有人都对他爱她这件事深信不疑,因此没有人相信她,也没有人愿意帮她——也许裴司远就是知道没有人会信她,所以才这么放心地安排佣人来家里照顾她。 她甚至连110都找过了,但她绝望地发现,那些警察也早已被裴司远买通了。 今天找谁呢?她还能找谁? 再不获得自由就真的来不及了,她怀疑,再拖下去,她就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时间了。 江遥苦苦地思考着,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裴司远曾经亲口承认喜欢的人—— 顾宁悠。 她现在怀疑几年前裴司远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他心里那个人可能真的就是顾宁悠,如果顾宁悠回来找裴司远了,裴司远是不是就能还她自由了? 可她根本没有顾宁悠的联系方式,她几经辗转,终于从自己的家人那里要到了顾宁悠的电话。 顾宁悠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江遥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拨通了顾宁悠的电话,她告诉了顾宁悠她的苦衷,求顾宁悠想办法带她离开,可惜最后她还没把话说完,手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挂断了电话,还主动把手机还给了佣人。 她的时间每天都在减少,可接下来的两天佣人都没有来,江遥几乎都要绝望了,终于在第叁天的时候,那个佣人又来了家里,江遥连忙抓住时机又拨通了顾宁悠的电话,重复了她的请求,可惜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身体就又一次失去了控制。 晚上的时候情况更为惨烈,她的时间短暂到只够她说一句话,电话就又一次被她自己挂断。 也不知道顾宁悠会不会答应她,估计以后她也没可能再拥有这样自由思考的时间了,可不管怎样—— 只要自己自由了就好。 顾宁悠,你一定要答应我…… 挂断电话前的那一秒,江遥在心里这么说道。 ——以下非正文—— 宁宁是对小谢有感觉的,其实在本文第8章【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最后的那段描述里,是可以看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的,但是这种感情太短暂太短暂了,宁宁在爱情方面又不太聪明,所以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但是我必须强调一下,宁宁不喜欢小谢!真的就只是一点点的介于感动和心动之间的感情,算不上是喜欢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男主视角结束后宁宁会解释的哟~ 这一章写了一点江遥的视角,不是水字数哦,我感觉还是必要的,总得交代一下遥遥的事情嘛~前面的毕竟只是宁宁的推测。 宝贝们,我已经在快马加鞭地赶剧情了,我真的现在就想写远远婚礼的那个情节! 别急别急,真的马上了。 对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蓝心羽的《阿拉斯加海湾》这首歌,是很温柔但又有点悲的一首歌。 这文就是我在听了这首歌以后一点一点构想出来的,一开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而不得的故事,后来越想越多,索性就写成了。 所以我之前一直说,我特别想写男主视角,因为我就是为了男主视角才开的这文hhh 不过我好像没能写出那种悲悲的又很无奈的感觉,笔力不够…… 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搜来听听看哟~ 裴司远番外(10)只要她快乐。 江遥被人带走了。 对此,裴司远并不感到意外,他一直都知道江遥在向家里的佣人寻求帮助,也知道江遥给别人打电话的事,同样的,他也知道,这次江遥联系上的人,是顾宁悠。 这样的发展和剧本描述的不同,剧本里顾宁悠是主动回A市试图将江遥带走的,而现实中,却是江遥先联系上了顾宁悠。 看样子江遥也觉醒了自我意识……但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江遥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只要最后能让他见到顾宁悠就好。 让他意外的是,他让人查了查带走江遥的是什么人,最后发现,那些人和谢应舟有过金钱上的交易。 他一直都在想顾宁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带走江遥,但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去寻求谢应舟的帮助。 裴司远眸色微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遥离开的计划自然没有成功,在去高铁站的路上,带走她的人就被他的人拦了下来,当见到江遥的时候,他知道,江遥的自我意识已经彻底被造物主压制了。 当然,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还是去了高铁站,并且让人将顾宁悠打晕带到了他的车上,倒不是他自作主张,这也是造物主的要求,造物主显然也知道江遥曾经脱离了控制,还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他让裴司远将顾宁悠带走,当面解释清楚江遥在电话里说的不是事实,而只是一个恶作剧。 裴司远没有反驳,也懒得反驳,对于剧本,造物主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是他能左右的,反正,他见到了顾宁悠,这才是最重要的。 汽车后座上,裴司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旁昏迷过去的顾宁悠身上。 他都多久没见她了?快两年了…… 两年没见,他对她的思念和爱意一点也没少,反而愈发浓烈,她比他记忆中更漂亮了,也依旧能轻易地牵引掌控着他的情绪。 他大概是真的拿她没办法的,即使她什么也没做,即使他现在知道了她从未喜欢过他…… 他也还是拿她没办法,他也还是喜欢她。 只要是涉及到顾宁悠这叁个字,他就会自动缴械投降,败下阵来。 要是这段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多看她一会了…… 将顾宁悠带到他家里以后,他将她带到了自己房间里,现在没有了旁人,他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睡颜,到最后,他终究是没忍住,正准备上前偷偷吻她一下时,他看见她睫毛微颤,像是立刻就能醒来。 就该早点吻她的,可惜现在来不及了…… 裴司远惋惜地站定,换上了一副不耐冷漠的神情,还叫江遥进来在她面前演了一场深情的戏码,凝望着江遥时,他一直幻想着自己凝望着的人是顾宁悠,这样才能不让自己露馅—— 事实上,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也是这么做的,每次他都要在心里幻想着她的脸,才能对外表现得那么深情。 在听到裴司远说出会在婚礼时将她送走的话后,她满脸通红,胸膛起伏,明显就是气到了极点,她甚至还难得地说了骂人的话:“你他妈的神经病吧?我都说了,我不想打扰你们,不想!我真的没兴趣!” 神经病? 听到这个称呼,裴司远若有所思。 江遥也这么骂过他。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神经病啊。 也许……他早已经疯了吧。 裴司远回答她:“这件事情,我不允许任何意外。” 送她离开这件事,他不允许任何意外。 也不知道造物主为什么非要安排他在婚礼当天将顾宁悠送出国,不然,他现在就想直接把她送到国外,免得自己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又生出了什么变数。 在顾宁悠转身离去后,他眷恋地望着她的背影,都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今天,应该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再见,宁宁…… 我唯一真心喜欢过,以后也还会喜欢的女孩…… 顾宁悠离开的第二天,谢应舟来了他的办公室,告诉裴司远他下个月就准备去国外,所以以后帮不上他什么忙了。 说这话时,谢应舟的面色一直冷冷的。 “如果是因为遥遥的事情的话,没那个必要,我和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谢应舟依旧面色冷然:“有别的原因,不是因为江遥。” 裴司远从谢应舟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别的意味,以往谢应舟可从来不会用这种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难道是…… “那好吧。”裴司远故作不经意地问,“那顾宁悠怎么办,和你一起走吗?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的感情状况……怎么样,你追到她了吗?” “没在一起,她也不跟我一起走。”听了裴司远的话,谢应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我和那个女人已经决裂了。” “为什么?” “性格不合。” “哦,那真是可惜。” 可惜?不,他一点都不为谢应舟感到可惜。 要不是谢应舟现在还在这里,裴司远几乎都要克制不住地笑出声、鼓掌欢呼了。 他终究不是那种大度的人,纵然嘴上说着成全,他内心却一直都是那个阴暗地期盼着他们分开的卑劣小人。 性格不合?那真是—— 再好不过了。 知道顾宁悠现在已经没再和谢应舟单独在J市相处后,裴司远的心情到底还是好了不少,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将顾宁悠的家人陆续送到了国外,让他们在国外安顿下来,自己则在准备着和江遥的婚礼,等待着正式婚期的到来。 剧本要求他“和江遥举办一场轰动世界的婚礼”,因此对于婚礼的规模,他怎么宏大怎么来,连那婚纱和戒指都是请了全球知名的设计师私人定制的,因此,这场婚礼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上了好几次新闻。 人人都夸他深情专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浪漫和深情,他真正想给的人是顾宁悠,也只是她。 如果婚礼的女主角是她,那该多好啊…… 可惜,这种事,他也只能在梦中幻想了…… 婚礼当天。 “你确定你是亲眼看见她上的飞机?” “是的,裴先生,不会有错。您可以放心,今天她绝对不会来您的婚礼上捣乱的。” 裴司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发展地很顺遂,但他心头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不会的,造物主承诺过,她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的。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一心一意地走剧情,这场婚礼也准备的完美而充分……不会出问题的。 “裴先生,恕我直言……您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不,没有不好,我只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裴司远自如地收起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幸福过。” “那裴先生,现在去婚礼会场吗,还是再等等?新娘那边已经出发了。” “就现在,走吧。” 裴司远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镜中的自己来了个正面相对——镜中的自己脸上挂着笑意,连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悦。 他是幸福的,真的…… 只要他爱的女孩过的平安快乐,哪怕他余生都要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他也心甘情愿。 ——以下非正文—— 大家看男主视角的时候可以搭配着前面的章节看哦,我就不把那些对话啥的一一重复了,不然有凑字数的嫌疑hhh 嗯,这章写完了以后,我…… 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章我真的觉得是非常非常虐远远的,比前面任何一章都虐…… 我觉得这种爱情里的放手和成全才是最痛苦的,看着你幸福什么的,想想就心痛…… 尤其是对于远远这样痴情执着的人来说……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幸福过。” “只要他爱的女孩过的平安快乐,哪怕他余生都要活的像个行尸走肉,他也心甘情愿。” 打下这两句话的时候,说实话,我手都是抖的…… 其实远远这个人我感觉是有点舔狗(?)属性在身上的,又痴情又舔的那种,或者说是忠犬?不知道这样形容合不合适。 宝贝们别怕啊,下一章作者要给远远开金手指了!! 裴司远番外(11)事态失控,世界崩溃 (ωoо 累。 很累。 虚情假意地走完了婚礼该走的流程,又和来参加婚礼的人折腾了一下午,裴司远只觉得自己脸上那虚假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直到傍晚婚礼的晚宴结束后,他才找到了借口短暂地离开了一会。 按照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很久,在酒店休息了…… 裴司远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但是他安排的接机的人却告诉他顾宁悠还没到机场。 “裴先生,应该是航班延误了,等会我们接到人以后会立刻通知您的。” “行,我知道了。” 裴司远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挂断了电话。 早不延误晚不延误,偏偏在今天延误? 究竟是巧合,还是他多想了…… 他试图在脑海里联系造物主,但造物主并没有给他回应,这让他心里的不安疑惑感又加重了一分,他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准备回婚礼的会场,却在路上听见了离去的宾客的讨论声—— “你们看到那个新闻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都上社会热点榜了!太可怕了,足足一百二十多个人呢!” “真的难以想象,怎么会出这种事?” “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还是别在这讨论这种事情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 刚刚被裴司远压下去的不安感在此时又一次浮上了心头,口袋里的手机则在这时震动起来,裴司远的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时都差点没拿稳。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裴先生,出事了,顾小姐搭乘的航班遭遇了空难,好像已经……裴先生,需要我们派人去那边确认一下吗?” “好。”裴司远的声音出人意料地镇定,面上的表情也冷漠地近乎麻木,“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 她死了。 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空难,网络上的媒体都在对此大肆报导,她乘坐的飞机在空中遇到了强劲的气流,致使飞机失了衡,坠落在山头,还引发了熊熊的山火,飞机上一百二十多个人都葬身在了这片火海中。 她死了。 他被骗了。 从初遇到现在,他就这么被造物主骗了十一年,他信了造物主说的她余生都会幸福快乐的话,因此他就算再煎熬再不愿也在照着剧本演戏,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这十多年的痛苦和挣扎,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造物主眼里,自己大概就只是一个供他取乐的小丑,他就那么高高在上地在暗中看着自己在痛苦的沼泽中越陷越深,在他坚持不下去时拉他一把,说些好听的话来欺骗蒙蔽他,而每一次自己都信了造物主给出的承诺,拼尽全力也不让自己彻底被那沼泽淹没…… 不是空难也会有别的,如果他选择了游轮,那她一定会遭遇凶猛的海啸;就算他把她平安地送到了国外,她也可能突遭横祸,或是发生车祸身亡,或是别的原因……造物主要她死,所以她必须得死。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顾宁丞出车祸的事他认了,因为那时他确实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现在的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都已经认命了啊,他这么委曲求全,有求必应……这一场戏,他演的还不够好吗? “给我一个理由。”裴司远心里那愤怒燥郁的情绪在不断地积聚,像是蕴藏了一个火药库,只要最后一星半点的火光的刺激就能彻底爆炸,“为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这次,造物主给了裴司远回应,“你,江遥,顾宁悠,顾宁丞,还有谢应舟……你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我闲暇时创造出来的供我消遣的玩物罢了。” “没有为什么,剧本演完了,我的游戏也结束了,我突然不想让你得偿所愿了,就是这么简单。” “哈哈哈……”裴司远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他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里都有了泪,“原来是这样啊……” 造物主就只是单纯地看不得他好过而已。 哪怕只是心灵上的满足,哪怕只是那样违背本心的满足…… 造物主都要无情地剥夺。 他只是想看着他爱的女孩幸福,但就连这样的机会,他也没能拥有。 可这一次,他的人生再也不会重来了,造物主已经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结果,他再也不会重置时间让一切重新开始了。 两年前他与她见的那一面,竟是他们真正的诀别…… 现在,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爱的女孩都已经死了啊…… 裴司远的眸色漆黑如墨,牙冠死死地咬在一起,双手紧握成拳,那指甲嵌进他的掌心,竟都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彻底冲破了某种禁制,像是被人长时间地囚禁在一个牢笼里以后又被释放了出来一样,身体和思想都变得无比灵活自由。 疑惑,不解,意外,恍然大悟,思索,坚决…… 种种情绪在裴司远眼眸中一闪而过,最终他的眼神又平静了下来,他直起身,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往婚礼会场里面走去。 太平静了。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得知自己最爱的女孩死去该有的反应,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造物主又像平常一样想要去窥探裴司远的心声,但他突然发现,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仅如此,他连裴司远的言行也控制不住了。 自从创造出这个世界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被造物主牢牢地掌控着,即使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偶尔会有自我意识,但根本上来说还是没有完全摆脱他的控制,如今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裴司远,这个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人物,竟然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这样的失控不仅体现在这个方面,他发现,自己不仅不能掌控裴司远的言行,连裴司远的行踪也无法知晓了。 但造物主知道,在婚礼过后,裴司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帮科研人员,建立起了几个实验室,整天在这些实验室之间来回奔波,他不知道裴司远整天在研究什么,而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态的发展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裴司远研究的居然是那种改变时空的机器,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个世界的时间却被他搅得一团乱,有时候上一秒太阳还在天上挂着,下一秒月亮就升了起来,时钟时而正常,时而转动得飞快,有时候都会倒着走…… 时间紊乱的后果是整个世界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人人都惶恐不安,生怕下一秒就会迎来世界末日。 造物主也想阻止这一切,可他完全阻止不了,现在,整个世界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仅不能直接把裴司远弄死,连重置时间抹去裴司远的记忆都做不到了。 他在心里怒骂着裴司远,他也没想到自己创造出了这么一个疯子,如果世界彻底崩溃灭亡的话,他也会一同跟着这个世界消失的—— 可是他就算再愤怒也没用,因为这个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世界,现在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而事实是最后这个世界居然真的被裴司远弄得崩溃了,就在整个世界即将迎来最后的灭亡的前一秒,造物主终于又重新获得了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他再一次让时间倒流,但他的力量很显然被削弱了不少,以往每次他都能让一切回到最初,但这次,这个世界的起点却是在2014年10月,也就是顾宁悠和裴司远发生关系的几个月后…… ——以下非正文—— 首-发:[海棠搜书]x.(ωoо1⒏υip) 裴司远番外(终章)他要她的心,哪怕是用骗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裴司远看着手机上的这条消息,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2014年10月。 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清楚地告诉了他,他已经重新回到了几年前。 他的人生,居然又一次重来了。 上辈子在她死了以后,他原本对这世界了无牵挂,可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彻底脱离了造物主的掌控,因此他放弃了殉情的念头,转而想方设法地开始研究穿梭时空的机器,他本意只是想回到过去再见她一面,但他们的研究不是很顺利,没能成功制造出时光机,反而把这个世界的时间搞的一团乱,最后似乎还让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可现在,一切怎么又从头开始了? 不,不是从头开始,这次开始的时间不一样…… 裴司远又看了一眼手机,随后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在她家,裴司远终于又一次见到了顾宁悠,见到她以后,他一直在心里思索着这时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需要照着剧本演戏,但在顾宁悠心里,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漠疏离的,如果一下子转变的太快,不免有些突兀。 他自然不想真的离开,所以只是假意拒绝了以后就顺势答应她留了下来。 她仍是记忆中最让他心动的模样,他的灵魂在黑暗中独自飘荡了这么多年,终于又一次见到了那一抹能将他整个世界照亮的阳光,终于又一次找到了能让他留恋栖息的港湾。 在她去洗澡的时候,他拉开床头柜,将抽屉里安全套盒子里的东西丢掉。 前世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未来,不想让她承担怀孕的风险,也知道吃药会伤她的身体,所以他与她做的时候每次都会戴套,现在当然没那个必要了。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拦他们在一起,可他居然发现,这次的她也有着前世的记忆。不过,她很显然并没有摆脱造物主的控制,否则她对他不可能是这种态度。 她问他要不要做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不用她说他也会主动,他早已经忍不住了,他太想她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她,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简单地给他一个眼神都能勾起他的欲望。 她的味道依旧甜美地让人着迷,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因为她而失控的样子,至少现在还不想——所以他关上了灯,让她暂时失去了视线。 这次,他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也总算是得以在性事上尽兴了一回,第二天早上,他去药店买了药——当然,不是避孕药,而是那种有助女子受孕的药。 所有能让她留在他身边的手段,他都要一一尝试…… 傍晚,裴司远又去找她了,他们一同去情侣餐厅吃了晚饭,这个小笨蛋自以为把什么都藏的很好,殊不知她那绯红的脸蛋和那闪烁的眼神早就将她卖了个彻彻底底,在她找借口去了厕所以后,他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果不其然,他听见了隔壁卫生间传来的她的轻吟声,她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又娇又媚,似乎都忘了这是个公共场合。 别的不说,造物主给顾宁悠的这个设定真是好极了,前世她也是这样,他都没做什么,她就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回来以后,她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可他却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因此等回到她家以后,他骗她去了地下车库,逼她主动坦白,与她在那里又酣畅淋漓地来了一回。 她说她喜欢他,他自然是不信的,这很明显不是她的真心话。 ……算了。 裴司远在心里叹气——他知道的,在感情方面,她一直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算了,来日方长。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遂,可在她生日的那一天,他从谢应舟那里得知了顾宁悠与他见面的消息,那一刻,妒意瞬间席卷了他。 她居然提前见到了谢应舟,她居然愿意为了谢应舟做出这样的反抗…… 这种反抗他曾经也有过,他知道有多艰难。 这样违背造物主的反抗,她从未给过他。 前世,今生,他从未拥有过。 裴司远本想慢慢转变自己的态度,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所以晚上他主动揭去了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巾,将自己疯狂的一面彻底展现在她的眼前,同时,也让造物主把这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让造物主发现他也带有前世的记忆。 因为他现在有了新的思路…… “裴司远,你这是在威胁我?”造物主听了他的要求以后,冷冷地笑出了声,“你就不怕我直接把顾宁悠弄死?” “那你就弄死她好了,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裴司远一脸镇定,“不过呢,我也希望你记住,我可以把这个世界弄崩溃一次,同样也能弄崩溃第二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不仅不能控制我的言行,连我的行踪也无法知晓吧?刚才还是我主动让你见到我的呢……让我再来猜猜看,如果这个世界灭亡的话,你会怎样?会直接消失?还是让时间再倒流一次?” “可惜现在的你恐怕没那个能力了,前几世我觉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早,这说明你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力一直在减弱,而上一世,不仅是我,其他人也觉醒了自我意识,你主动联系上我,是不是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没能力让一切回到最初了,所以这一次你必须得看到你的剧本迎来结局?” “如果这个世界再灭亡一次会怎样?到时候这个世界开始的时间点只怕会比现在更迟吧?” “所以呢,你想弄死顾宁悠的话,请便,我无所谓,反正我早就想和她一起殉情了,现在的一切在我看来只是我偷来的时光罢了。”说到这,裴司远终于笑了,“但是你有所谓啊,你怕死啊,你怕自己和这个世界一同灭亡啊,怎么……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全都猜中了?” 造物主一时无言以对,因为裴司远说的全都是事实,他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力确实一直在减弱,而且他每次控制这个世界的人时,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长此以往下去,他的力量迟早会有用尽的一刻,到那时候,不用世界灭亡,他也会消失在这个天地间,所以他在感受到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做出强烈的反抗后,才会收回他的控制力。 而现在,造物主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拿捏裴司远的资本,因为裴司远已经不正常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曾经顾宁悠是他的软肋,可现在,他连顾宁悠的死活都不在意了。 裴司远说的很对,他可以做到毫无顾忌地和顾宁悠一起去死,甚至拉上整个世界的人一同陪葬,可自己却不能这样作赌。 造物主问:“所以你的要求是什么,就只是让我依旧控制着顾宁悠这么简单?”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裴司远一脸惊讶,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其他的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通知你。对了,你说过的话,我今天还给你——你最好别想着搞些小动作,要是让我发现你暗地里让顾宁悠或是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我不介意让上辈子她死后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不过呢,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只是单纯地想和我爱的女孩在一起罢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我不会做出那种拉着你共沉沦的事。” 裴司远这人真是够可以的,居然真的把他曾经说过的话又改装复述了一遍。 “行,这件事我同意了。”造物主憋了一肚子火,可他现在也真的对裴司远这样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束手无策,“但你也别得意地太早,让人控制她这种方法绝对不是一个叁观正常的人可以接受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别让她知道。”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我自然有我的考量。”说完,裴司远主动切断了与造物主的联络。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是啊,这种事情,哪个叁观正常的女孩子能接受的了呢? 可他前世做的那些事情,也同样不是一个叁观正常的女孩可以原谅的…… 说他卑劣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罢,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有采取这样的方式,她才有可能在受到控制“爱”着他的同时,萌发出一点属于她自己的情感…… 与她一同去了法国以后,他从翻译那里得知她和江遥见了面,而他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试验到了该验收成果的时候,所以他让造物主收回了对她的控制。 他在赌,他在赌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他在赌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他在赌她会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还好,他赌赢了。 他真的不想骗她,可他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只有装得对前世一无所知,他才可能得到她的真心—— 他要她的心,哪怕是用骗的方式。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来就不想做那种毁灭世界的事情,他只是想和自己爱的女孩在一起而已。 后来他又从她那里骗来了带他见家长的承诺,为此他欣喜若狂,也终是说错了话,让她发现了端倪…… ——以下非正文—— 本章是3100+字的大长章哦,这章主要是想交代一下男主是如何威胁造物主的以及他心态上的转变。 都说造物主很智障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它难道是什么正常的东西吗? 它难道是个东西吗? 放心吧,最后一定会让这该死的造物主消失的。 我这应该……不算拖沓吧宝贝们?前世十一年的内容我十一章就写完了(说实话,这是巧合哈哈哈),今生42章的内容,男主视角我全都浓缩在了一章,所以像是流水账一样呜呜呜,我是真的在尽力让男主视角快点结束。 下一章写现实了,放心吧,后面基本没啥虐了,前世这已经虐的够惨了,今生就不安排啥追妻火葬场了吧? 我真的虐不动了,让我给远远发糖吧宝贝们,起码得对得起我这甜文的标签吧。 以后应该就是男女主视角同时写了,我写前面42章的时候真的很憋屈,一直不能写男主的心理活动,还要看着你们误解远远这个小可怜,我真的心疼死他了哈哈哈。 看了男主视角以后,我不允许你们还讨厌他!给我喜欢他,给我心疼这个小可怜!不喜欢也没办法了呜呜呜,作者已经尽力把他写的很无辜了。 至于你们想看的H,很快也能安排上了,你们想看,我也想写!!!清水了这么多章,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我知道我这文偏清水的,所以我都没打H的标签,难为你们在po上看清水了,能坚持到这里的一定是真爱hhh 她只喜欢过裴司远一个人。 月亮不知何时挂到了天上,放学回家的学生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辆小轿车还停放在路边,汽车内,裴司远把头倚靠在顾宁悠的肩头,他的情绪早已平复下来,只有泛红的眼眶昭示着他曾经情绪失控的事实,但顾宁悠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的平静。 刚才,裴司远就这么靠在她的肩头,讲述完了前世她所不知道的一切。 被他骗的经历太多太多,几乎已经让顾宁悠完全丧失了对他的信任,一开始裴司远说的时候她还是不信的,可是他说的越多,她内心受到的震撼也就越多—— 以往裴司远骗她的时候语气也是这么诚恳的,可是这次不一样,他讲的故事太长太长,有十多年,他何必为了骗她,费劲心思编造出一个这么长……这么令人心痛的故事? 从裴司远描述里,她甚至都能隐隐幻想出那些前世的场景,她仿佛都能看见,有那么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对她一见倾心,又在被告知剧本后忍着心痛对她演戏,当他终于以为一切都结束时,却得知了她的死讯…… 顾宁悠一直觉得自己前世过得很悲惨,结局也很凄凉,可裴司远又比她好了多少呢?在她痛苦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痛苦啊。 不,他承受的痛苦比她要多的多,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她,他对她的爱意,是那么浓烈,偏执又赤诚…… “宁宁,我知道我走了一条错的路,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顾宁悠一直没有说话,裴司远却还在问她,“前世我伤你那么深,我该如何求得你的原谅,又该如何奢求你的爱?知道你提前见到谢应舟的时候,我真的很慌很害怕,所以才会这样不择手段……你喜欢过他,可是你却一点都不喜欢我……若非我这样做,你也没可能会喜欢我。” “我喜欢过谢应舟?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顾宁悠对裴司远的话感到疑惑不解,“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那个狗东西告诉我的。”裴司远垂了垂眸,“它说你和谢应舟的感情线是在去了国外以后才开始的,而在J市时你对他却萌发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感情……那是你自主意识的喜欢。” 每次听到裴司远对造物主的称呼,顾宁悠都有些想笑,但不得不说,裴司远取的这个外号还是挺贴切的。 顾宁悠还是回想了一下前世的事情。 不一样的感情么…… 前世,她在去了J市以后没多久就碰到了谢应舟,一开始她确实是很恨谢应舟的,都不想给他好脸色,因为爸爸公司破产的事也有他的一份,后来与他相处久了以后,她才慢慢对谢应舟有所改观。 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冷嘲热讽,可第二次见面以后他就没有再和她争锋相对,在那之后,他还在暗中给她的工作上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那时她只是一个公司里默默无闻的小员工,某一天毫无预兆地就升了职,这背后肯定有别人的帮助,后来她去问谢应舟时,他傲娇着没有承认,耳朵却有些发红,所以顾宁悠知道了是他暗中在帮着她。 他对她的帮助不止在这个方面,不仅如此,他还帮她解决了租房子的事情,也找人照顾了她的家人…… 那时候她一无所有,独自一个人去了异乡以后又处处碰壁,她毕竟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出现在她生活中逗她开心,在各个方面帮助她,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而且他还说……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了,就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做出了伤害你的家人的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后悔……你,可以原谅我吗?” 那时候她没理解谢应舟的话,但还是和谢应舟握手言和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谢应舟话里真正的意思…… 所以,其实谢应舟和裴司远联手攻击她爸爸的公司时,也是因为受到了造物主的控制? 她对谢应舟,有过憎恨,也有过感激,有时候在和谢应舟相处时,她会在某一刻,突然觉得谢应舟很好……这种感觉,胜过感动,却远没有到达心动的程度,更不可能是喜欢。 她从未想过要和谢应舟在一起,也没设想过这个可能性,哪怕是最后决裂的时候,她也只是为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而感到惋惜。 顾宁悠在回忆完以后,也给了裴司远解释,最终下了这样的结论:“所以,我不喜欢他。” 裴司远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心底也浮起了一个个喜悦的泡泡:“所以,你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我。” “是……我喜欢你。” 是的,她喜欢他,也只喜欢过他一个人,所以她在知道自己被裴司远骗了以后才会那么生气那么委屈,可她现在知道了前世的一切都非他的本意,归根到底都是造物主的错…… 裴司远心中的一根刺总算是被拔了出来,可顾宁悠现在的态度却并不明确,而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那宁宁,你接受我了,是吗?” 顾宁悠沉默了很久以后才给了裴司远回答,“裴司远,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想想,可以吗?” “给你点时间想想?”裴司远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说出同意的话。 “嗯,等我想明白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顾宁悠见裴司远还是一副思索的模样,连忙在他开口之前补充,“这些事对我来说太过匪夷所思,你要我怎么一下子就全然接受?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冷静吧。” “好,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裴司远松口了,但他紧接着又说,“但是,宁宁,你答应我,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没有耐心的,到时候,可能我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也说不准。” 裴司远声音温柔,嘴里说的却分明是威胁人的话,顾宁悠愣了愣,问:“你要做什么变态的事?” “比如,强抢良家少女之类的?”裴司远挑了挑眉,眼含笑意地望着她,和几分钟前趴在她的肩头声音颤抖着诉说过去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你不就是这么想我的?” ——以下非正文—— 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宝贝们,今天还有一更的哦。 其实我觉得吧,原官配小谢也不算很坏…… 但跟远远还是没法比的。(我绝对是裴司远亲妈) 看到过有人说想看宁宁和小谢的番外…… 虽然他们在最初的设定里是官配,但是……我大概不会写……差不多就是造物主说的那样了,大家可以自己……想象一下? 宁宁和小谢在一起的话,远远怎么办呢?在我看来,即使演完了剧本,远远也会在结完婚以后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宁宁的。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那种特别特别死心塌地的人…… 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不管在哪个时空,不管经历了什么,他都会爱上宁宁的。 追妻火葬场追不到啥的……咱就别搞这一套了吧?主要是远远真的太惨太惨了啊,大家真的忍心吗?反正我是不忍心……哪怕是番外的平行时空,我也不忍心…… 我得了相思病。 裴司远这人果然是个疯子,在跟她摊牌以后,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换做是一个正常人,哪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尤其还是这样疯狂的想法。 不过,这种事,裴司远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才没有这么想过!”顾宁悠感觉自己还是不能理解裴司远的脑回路,“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在我联系你之前,你不准来找我。” “……”裴司远觉得自己刚才答应得太草率了,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后悔。 “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看见裴司远微微皱了皱眉,顾宁悠心里也有些不满,“我可记得,你以前还说过让我永远都别出现在你面前这种话呢。” “宁宁,你明明就知道我说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哪里想要真的和你分开?”裴司远的态度柔和了下来,眼底也闪烁着妥协和无奈,“好,我答应你,在你主动联系我之前,我不会来找你。” 她找别的借口他都可以强硬地拒绝,可她非要旧事重提,而这偏偏是他最不愿提起和面对的。 想到这,裴司远倾身上前与顾宁悠额头相抵,近距离地凝望着她的眼眸,让她将他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每次裴司远这样对她表达他那浓烈的感情,都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更别提她现在还知道了前世的事情,顾宁悠心里一团乱,愈发无措起来,只好闭上眸避开了他的目光,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我真的要走了。” 裴司远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再逼迫她:“好。” 接下来的这几天,顾宁悠思考了很多,她前世经历的一切,裴司远口中的故事,以及她对裴司远的感情,那天晚上裴司远问她的那个问题,她这几天也问过了自己好多次—— 她该怎么做?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之前认为,她不该把对前世的裴司远的怨言发泄在今生的他身上,因为那些事终究不是今生的他做的;而现在,虽然她知道了前世今生的裴司远根本就是一个人,但前世的那些伤害她的事又真的应当怪罪到裴司远身上吗? 她曾经是真的很恨裴司远,恨他对她那么冷漠无情,恨他害了她的家人,恨他害得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颠沛流离,也恨他这一世骗她瞒她…… 但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一直都是那么地痛苦煎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前世的裴司远,她会怎么做呢?她会做的比他更好吗? 她想是不能的,若是她,也许早在一开始就被逼疯了。 听裴司远讲述完他的故事以后,她不敢说自己对裴司远的恨意已经烟消云散——事实上,她还是恨裴司远的,不过,她恨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她恨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裴司远,那人在更多的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造物主的剧本里那个冷心冷情、不爱她、伤害她的男人;而真正的裴司远却是那个默默无闻地爱了她十几年没有改变,一心只希望她幸福快乐的无辜男人…… 可她还是做不出一个决定。 即使在知晓了前世的真相以后,她也还是做不出一个决定。 顾宁悠最终决定去询问自己的闺蜜,她越想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越想心里越乱,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她还是需要有个人来点醒她,她将自己和裴司远经历的一切简短地概括成了一个小故事,告诉了傅以菲,傅以菲在听了她的描述以后没有回答,反倒提出了几个问题: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啊。” “虽然那些伤害是真的存在过,可你也说了,这并不是那个男主人公的本意,他在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内心不是也很痛苦难过吗?” “我觉得那个男主人公没有做错什么,真正错的人是那个硬要拆散他们的坏人,如果他们最后真的没有在一起,那不是让那个坏人的计划得逞了吗?” “那个男主人公本就已经够痛苦够惨了,还要把别人做的坏事全都怪罪到他身上……这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菲菲,谢谢你,我懂了。”听到这,顾宁悠总算是释然了,也明白了自己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决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这有什么?本来就只是讨论讨论而已。”说完,傅以菲好奇地望着顾宁悠,“悠悠,你怎么总能找到这种复杂又纠结的?话说……你几个月前说的那个,作者填坑了没啊?那男主到底是怎么了?” “唔,我就是闲着无聊随便找来看的……” 顾宁悠没想到傅以菲还记得自己跟她说过的“”,心里有些惊讶:“菲菲,你还记得呢?” “是啊,我不是说了嘛,讲故事讲一半很讨厌的。” 顾宁悠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嗯……其实我今天跟你讲的这个故事,和上次我跟你讲的那个,就是同一本。” “是这样?你上次还说那男主没重生呢,我就说你分析错了吧!那个作者终于填坑了?”傅以菲惊叹,“那男女主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顾宁悠的心跳有些失衡:“我觉得,应该……快了吧。” 顾宁悠本想晚上联系裴司远,可恰好今天晚上她有课,下课以后都九点多了,因此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准备第二天再找裴司远,但在课间下课的时候,她接到了裴司远的助理打来的电话,他的助理告诉她裴司远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请求她过去照顾他。 顾宁悠心里有些想笑,裴司远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苦肉计这种戏码,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风格,还不如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强抢良家少女”呢,那不比这个有意思多了? 然而,纵然知道裴司远大概率就是忍不住了才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逼她主动现身,顾宁悠还是有些担心他,找借口请了假以后就打车去了裴司远家里。 到了裴司远家以后,助理给顾宁悠开了门就主动离去,顾宁悠往里走时,内心还感觉有些新奇。 前世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缠着裴司远让他来她家,而她则很少来裴司远家里,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有些陌生。 顾宁悠往那开着灯的卧室里走去,走到床边后心里却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眼前的男人面色如常,看见她时眼底还泛起了笑意,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哪里有一点病人该有的样子? “宁宁,你别误会,我没想打扰你,是我助理自作主张联系你的。”顾宁悠正要发问,裴司远却先发制人,“我一直都有按你的要求做。” ……裴司远这家伙又开始演了,这很明显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顾宁悠觉得自己可能是完蛋了,裴司远上次说他拿她没办法,她又何尝拿他有办法呢? 她的心都被裴司远骗走了,所以她明知这可能是裴司远的苦肉计还是担忧地赶了过来,所以她即使知道裴司远又在骗她也并不觉得生气…… “哦,是这样啊。”顾宁悠还不想自己就这么落了下风,于是故意冷着一张脸,“可他说你生病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裴司远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我真的生病了。” 说完,裴司远拉住了她的手,顾宁悠一时没站稳,就那么跌到了他的床上,还被裴司远趁机压在了他的身下。 “好,那你说说看你得了什么病?”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彻底掉进了裴司远设下的陷阱里,顾宁悠心中有些恼,“你今天必须得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然,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再也不会信了。” “我得了相思病。” 裴司远皱着眉,拉着她的手抚上他的眉眼,“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眼前总是晃荡着你的身影……” 他又拉着她的手往下滑去,落到他的唇边时,还故意亲了亲她的手背,“想吻你,想抱着你入睡,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手落在他的胸膛上时,顾宁悠感受到了掌心那一下下的鼓动和撞击:“我想你想的心脏都有点难受,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我的病是因你而起,也只有你能治,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你……”裴司远的这一连串动作和他说的话惹得顾宁悠脸红耳热,“你的情话怎么一套一套的,都是哪里学的?” “需要学吗?”裴司远对她眨了眨眼,“发自肺腑,字字真心,绝无虚言。” “我看你是油嘴滑舌。”顾宁悠轻哼了一声,脸却红的愈发厉害。 “只对你。”裴司远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宁宁,你终于想明白准备接受我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嗯?”顾宁悠没有被裴司远带偏,“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刚才——我听见你心里这么说的。” 裴司远怎么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论嘴皮子功夫,她还真的是完全说不过他。 “好吧,你确实没有听错。” 见顾宁悠接过了他递给她的台阶,裴司远反而又得寸进尺起来:“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嗯……是有一点。” 虽然没有裴司远说的那么夸张,但几天不见,顾宁悠确实想他了……准确来说,她这几天脑袋里想的人一直都是他。 但是现在他们的姿势太暧昧了,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些让人羞耻的事情,顾宁悠试着推了推他,没能推动,只能征求裴司远的同意:“那个……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不能。”裴司远又一次抓住了顾宁悠的手,这次,他直接将她的手摁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它也想你了。” ——以下非正文——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手下败将,俯首称臣。(补更) 裴司远这色情的动作惹得顾宁悠浑身僵硬,她试探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敌得过男人的力气,手下还在沉睡着的巨物反而有了抬头的趋势。 “流氓。”顾宁悠红着脸骂他。 “这就算是流氓了吗?可我想做的远不止这些。” 隔着睡裤的抚摸无法满足裴司远,他又强势地抓着顾宁悠的手往他的睡裤里探去,男人那刚刚还有些绵软的性器此时已经完全硬挺了起来,落在她的手心里时,它的粗硬和滚烫都被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晚上想你的时候,我就会这样……”裴司远摁着她的手上下抚摸着他的性器,深邃的眼眸中欲念翻涌,“我会在心里幻想着你的脸,想象着你正被我压在身下,想象着……” “你别说了……”顾宁悠被他说的又羞又臊,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捂裴司远的嘴,不想再听他的污言秽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下流?” 裴司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掌心,温暖濡湿的感觉就手心处蔓延开来,顾宁悠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只好将自己的手又收了回来。 见自己计划得逞,裴司远满意地勾了勾唇:“因为你以前一点都不了解我。” 说完,裴司远手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顾宁悠的小手被迫与他那坚硬的性器紧密相贴,粗壮的柱身被她包裹在手里,她的手则被裴司远带动着上下滑动,裴司远的喘息和闷哼一声声地落入她的耳里,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等到他终于在她的手心里释放出来时,她的手心都被磨红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裴司远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以便自己去脱她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地剥下扔到一旁,直到他拉起她的手脱去她的贴身里衣后,她白皙的身体也展露在了他的眼前——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小腹上不见一丝赘肉,带着蕾丝边的黑色胸衣勾勒出了她双乳饱满而又完美的形状,看起来诱惑又勾人。 裴司远的眸色又暗了暗,没有再犹豫更多,直接将手摸索到她的后背上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以往的清冷和淡漠都是装出来的。” 炽热的唇落在了她的身上,大手则将她柔软的乳房握进手里,交换着来回揉捏把玩,一边都没有落下。 “宁宁,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直视你吗?” “嗯……我……我不知道……”一开始顾宁悠心里还有几分不愿,现在那样的想法却早已被她忘却的一干二净,她只知道自己被裴司远摸得好舒服,身下的小穴都流出了情动的蜜液。 “你当然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 她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男人脱了下去,同样被拉下去的还有那被她的水液打湿的内裤,又一次硬挺起来的肉棒在她的腿心处来回摩挲,碾磨着那道细缝里的花核,挤压着那颗敏感的小珠,龟头数次顶到她的穴口,只差一点就要一杆进洞。 “我不看你,是因为我怕自己多看两眼就会忍不住。”裴司远的声音低哑至极,“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出现在我的眼前,就能吸引走我全部的注意力;只是给我一个眼神,就能唤起我沉睡的欲望……宁宁,这种感受,你可以理解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种感受,她怎么可能不理解呢?在她还被控制时,她的身体仿佛就是为了跟裴司远做爱而生的,一靠近裴司远就会湿,想要与他亲近,想要被他占有,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想到裴司远也是如此,而与她不同的是,裴司远对她的欲望都是源自于他自己。 “我不能理解……”现在的她早已和当初不同,那难以自抑的性欲也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她是不能理解裴司远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我的一见钟情,是我的念念难忘,是我的求不得,也是我的放不下。” 敏感的阴蒂还在被男人那粗硬的肉棒磨擦着,快感持续不断地自那一点传来,最后居然就那么把她磨到了高潮,顾宁悠无力地趴在裴司远的肩头,高潮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知道该如何给裴司远回应,只用她那短促的喘息和喉间的轻吟表达着她内心的愉悦。 “我早已成了你的手下败将,早已成了你的俘虏,也早已对你俯首称臣。” 说完,裴司远将自己的肉棒顶进了她的穴道里,大抵是因为今天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充分,那紧致的小穴四面八荒地排挤着他,这让他的肉棒进入得并不是十分容易,还好有着蜜液的润滑,即使再艰涩,最终他也还是破开了重重阻碍,将自己的性器深深地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好舒服…… 很舒服。 两个人心里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一开始,裴司远动作还是缓慢而磨蹭的,试探着她能不能承受,直到看到顾宁悠展开了微蹙的眉,眯起了眼眸,才加重了力度。 知道她已情动难耐,裴司远便也不再客气,按着她的柔软的腰肢,发了狠地向上顶弄。 顾宁悠的小穴太娇太嫩,而男人的性器则是超越常人的粗壮,这样的结合似乎是不匹配的,那紫黑的肉棒一下下地凿进那粉嫩的小穴里,在视觉上是丑陋与美丽的碰撞,可在感受上却是充实与愉悦的交汇,两个人都舒爽至极,一个是被填满的舒适,一个则是被包裹吸吮的快意。 滚烫的肉棒和她火热的穴壁紧密相贴,摩擦间似乎都带起了火焰,顾宁悠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送,嘴里溢出一声声呜咽。 “呜嗯……远远……”过度的快感让她脑中一片混沌,只知道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说,“远远,我想要你亲亲我……” 看见她这可怜样就想欺负她。 柔软的双乳近在咫尺,不用顾宁悠把话说完裴司远也明白她的暗示,他喉结滚动,嗓子也开始发干:“自己捧起来,喂给我吃。” 要疯了…… 顾宁悠最受不了裴司远在性爱时用这样平淡的声音说出命令的话,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手下败将,面对裴司远毫无反击之力,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忍着内心的羞怯,双手颤抖着托起自己的乳房送到裴司远的嘴边,发硬的乳头在他的唇上磨蹭,裴司远却迟迟没有张口将它含住。 “远远,给……给你……”顾宁悠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性事上他一贯如此,就喜欢变着法子让自己求他,她再次抛却内心的羞耻心,娇滴滴地哀求他,“远远,你吃一下嘛……求你了……” 听到顾宁悠这么说,裴司远总算是顺着她的心意吻上了那亟待疼爱的乳房,在那洁白无瑕的嫩乳上留下了一个个暧昧的红痕,那嫣红的两点则被裴司远舔弄得水光淋淋,像是两颗刚刚洗好的红樱桃,看起来红润又娇艳。 性器相连处发出的水声和啪啪声仍在这房间里回荡,与此同时还有男人亲吻她的乳房故意发出的啧啧声,以及她的呜咽娇喘声,这重重声音迭加在一起,听起来放荡至极,小穴和乳房同时传来源源不断的快感,两相较劲,一处也没有落了下风。 男人的肉棒强势地抚平着她穴壁上的褶皱,穴口的嫩肉都在他抽出时被往外带去,却又在下一秒连带着那粗硬的性器一起被顶进她的小穴里,他入的太重太快,磨得她的穴壁都有点发麻,可又是真的好舒服,爽得她满脸绯红,脚趾也难耐地蜷缩了起来。 她把双腿用力地缠在裴司远的腰上,她想与他贴得近些,更近些,越亲密无间越好,最好一刻也不要分离。 她的身体被反复地提起又放下,男人的龟头次次都戳在她娇嫩的花心上,撞得那处又酥又麻,这让顾宁悠想起了曾经被他操开宫口的经历,那次裴司远大概是得到了餍足,后来没再那么对待过她,细想想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不,别……远远,别这么深……” 想到那疼痛中伴随着欢愉的矛盾感,她心里终究还是害怕的感觉占了上风,可在她求饶的间隙,男人的龟头已经成功地撞开了那甬道深处紧闭的小口,细小的宫口与男人硕大的龟头对比鲜明,这一下的撞击只让顾宁悠觉得自己疼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了开来,泪珠在眼眸中凝聚,一眨眼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 “娇气包。” 裴司远离开了她的乳房,与她碰了鼻尖,含住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头品尝着她香甜的小嘴,他吻得缠绵,声音也温柔又宠溺,可他下身撞击的力度却半分也没有放松,像是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般凶狠而迅猛,肉棒一次又一次地顶进那狭小的宫颈口里,如若低头去看,能看到她的小腹都被顶的微微凸起。 最初的撕裂感过后,那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疯狂的快感又一次自身体最深处传来,让她感觉疼痛又愉悦,舒爽又难耐,甬道里淫液直流,终于在男人的一次深顶后达到了高潮,而裴司远也被她猛烈收缩的穴道夹得腰眼一麻,在射精前,裴司远将自己的肉棒拔了出来,将那浓精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的小穴早已被干的红肿不堪,里面的嫩肉微微外翻,因为他的肉棒的猛的离去,那颤抖着的两瓣都没能来得及合上,白浊的精液顺着她的小腹往下流去,似乎都有流进她的穴口的趋势,看见这淫靡的一幕,裴司远眸色一暗,疲软下去的肉棒又一次精神抖擞起来。 “你怎么又……”顾宁悠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男人的肉棒就又插了进来,力度也一点都不比刚才轻,这时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眼里又一次委屈地蓄起了泪,“呜呜,远远,你别欺负我了……” 进都进来了,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裴司远自然没有如她的愿,顾宁悠哼哼唧唧地哭了几声,没一会却又被他干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腰臀都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裴司远一向很见不得顾宁悠哭,她的眼泪次次都能让他丢盔弃甲,只想不顾一切地去安慰她哄她,但是…… 这并不包括在床上。 平日里看到她的眼泪他会心疼会自责,可到了性事中,她的眼泪反而成了让他发疯发狂的催化剂,每次看到她这娇弱委屈的可怜样,他都只想更恶劣地欺负她,想听到她更多的哭泣和求饶。 “宁宁,这对我来说太困难了。”裴司远品尝着她眼角那咸咸的泪,又爱恋不舍地吻着她的眼角,“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你。” “你……”这话好像是在夸她,可顾宁悠却觉得怎么听都很不对劲,“你少给自己找借口了,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使坏……” 情话说的那么好听,到了床上就只知道想方设法地折磨她欺负她,这个人真的坏死了…… “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裴司远见顾宁悠的表情越来越委屈,怕真惹恼了她,过后再来找他秋后算账,便没再贪图一时的快感,在她那湿软紧致的小穴里猛插狠捣了一阵后就放过了她,这次,他依旧在最后关头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没有将他的精液留在她的穴道里。 以前总是内射自然有快感的因素在里面,更多的却只是想要将她留在他身边,现在显然已经没了这个必要,她还很小,都没到领证的法定年龄,更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只不过刚获得新生时的自己太急躁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面。 情欲的浪潮退却后,裴司远带着她一起去浴室洗了个澡,期间一直在说些好听的话哄着她,最后连宝贝都喊上了,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见他这样,顾宁悠哪还能狠下心冷着一张脸不去理他,她还是喜欢他的,哪怕他在性事上这么恶劣这么坏,也还是喜欢他。 “那宁宁,你之前说的带我见家长的承诺,还作数吗?” 洗完澡后,她和裴司远相依偎着躺在床上,裴司远这么问她时,眼中的表情有几分小心翼翼,也有几分怕被拒绝的惶恐。 “作数。”顾宁悠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过她不觉得裴司远是真的害怕,在这样的小事上,他大抵就是想再听一次她的承诺而已—— 既然他想听,那她就说给他听,哄她的话他说了那么多,这次换她来说也无妨。 虽然明知道裴司远又是在演,但看到他的眼底泛起喜色时,她的心也跟着动了动,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喜悦起来。 她想,他们大抵是都输给了对方,一样都栽得彻彻底底。 ——以下非正文—— 首-发:[海棠搜书].in(po1⒏υip) 晨间的相互心动。 万籁俱寂的夜里,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不过一会就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这场雪来的持久,一直到天明都未停歇。 顾宁悠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窗外飘扬的雪花,她跑到窗边往外望去,只见树木和房顶上一片洁白,如同奇幻电影中的冰雪世界一般梦幻。 她拉开窗户,想伸出手去接一片雪花,却忘了外面的温度远不及开了空调的屋内,拉开窗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冷风拍打着她的脸颊,钻进她的衣内,凉得她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将窗又严严实实地关好。 拖鞋踩在地上的踢踏声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裴司远,他默默地凝望着窗边女孩的背影,直到看到她拉开窗户,还打了个冷颤时,才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随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喜欢雪?”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撒娇般地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这样的动作他不是第一次做,顾宁悠早已对此见怪不怪,此时也没叫他松开她。 “嗯……我有好几年都没看到雪了。”J市坐落于温暖的江南水乡,冬天基本很少下雪,前世去了J市的那两年里,她就没有在冬天见过雪。 顾宁悠话里提及了前世,虽说她不是有意,此时也不由得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他们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喜欢的话。”最后是裴司远先开了口,他将顾宁悠的手握进手心里,用这样的方式诉说着他们之间的亲密,“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像这样陪着你一起看雪。” 怀中的女孩挣扎了一下,像是想离开他的怀抱,也像是在抗拒着他的靠近,裴司远不想自己这么快就又被打回原形,用了更重的力度去禁锢她,摁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远远……” 听到她这样喊他,裴司远才松开了她,顾宁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看见裴司远正抿着唇望着她,眼底泛着委屈和不解,猜到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便放柔了声音解释:“你别多想,我没有想要和你算旧账的意思……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早已是过去式,我也早就不在意了。” “真的吗?”在感情中,爱的多的那个人往往是更卑微的,这条定律在裴司远身上也一样的受用。 面上表现得强势,在心底,裴司远始终是不自信的,他曾经一厢情愿了很久,走进她的心里更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昨天也是他忍不住先找了她,用半骗半哄的方式让她留了下来…… “真的,在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想清楚了……那些伤害我的事情纵然一时难以忘却,可那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所以我也不会再怪罪到你的头上……这些话,我本来是想主动说给你听的,谁知道你一见面就想做些下流事。”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顾宁悠略恼怒地瞪了裴司远一眼,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薄红。 听到顾宁悠的解释,裴司远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浅浅地笑了笑:“嗯,怪我,都怪我。” 由于身高差距太大,眼前的女孩只能抬起头仰望着他,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半个身体,此时她那巴掌大的小脸被金色的阳光笼罩,因着逆光的原因,她那散落在空中的发丝变得有些透明,整个人都好似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美丽动人。 裴司远心头发痒,一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将顾宁悠的身子一把托起让她坐在身后的窗台边缘上,自己则倾身上前,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捧起她的脸,他近距离地凝望着她,却没有吻上那娇艳惑人的红唇。 因着裴司远的靠近,顾宁悠原本就有些发热的脸红得愈发厉害,红云一路蔓延到了耳边,连那小巧的耳垂也泛起了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宛若两只即将翩然飞走的蝴蝶。 裴司远一定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勾人,他这浅笑的样子无论是第几次看到,都能让顾宁悠心跳加速,慌乱到无所适从。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大胆了一回,揪住裴司远的衣领将他往她的方向拉了拉,凑上前碰了碰他的唇,本只想浅浅地吻一下,裴司远却在两人的唇即将分离之时将他那有力的大掌从她的脸侧转移到她的后脑勺上,穿过她的发丝,摁着她更深地回吻了上去。 “唔……” 如果说她的吻是浅浅的试探,裴司远的吻就是强势的进攻,紧闭的牙冠被他撬开,他的舌头则如入了水的鱼儿般灵活地伸进她的嘴里,舔过她嘴里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勾住她的舌头来回纠缠。 顾宁悠的整个后背都贴到了身后的窗户上,身体也开始发软,只能更紧地揪住他的衣领,以微微缓解内心的羞怯与忸怩,等到裴司远松开她时,她的舌尖都被吸麻了,眼里也泛起了薄雾,她迷蒙地望向眼前的男人,捕捉到她的目光,裴司远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眼眸中闪着幽深的光:“宁宁,别这么看着我。” “嗯?”顾宁悠仍沉浸在激吻的余韵中,不能明白裴司远的意思。 很容易让他失去理智的,这种楚楚动人的,勾人的,引人犯罪的目光…… “今天有课吗?”裴司远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口。 顾宁悠思考了一下以后回答他:“没有。” 临近期末,很多课都已经结课了,今天恰好一天都不上课。 “去洗漱吧,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好了带你出去吃早饭。” 顾宁悠软软地应道:“好。” 她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可爱呢?裴司远心想。 他终究没有再说别的,现在的气氛太微妙,他怕再说下去,自己又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浴室里,顾宁悠洗漱时裴司远一直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等到她洗漱完准备拿起梳子时,裴司远忽地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宁宁,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顾宁悠有些讶异:“你会吗?” “不会,我没帮女孩子梳过头,不过我想给你梳。”裴司远声音低哑,“可以吗?” 所有的该有的仪式感,他都会给她。 这间浴室不算很大,在这样亲密的动作下,顾宁悠只觉得自己周身都遍布着裴司远的气息,这也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她垂下眸点了点头:“好。” 得到她的准许,裴司远拿起了洗手台上的木梳,眼前女孩的秀发正散落在她的背上,看起来乌黑柔顺,梳起来时也没什么阻力,但裴司远的力度还是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据说,丈夫在新婚的第二天给自己的妻子挽发描眉,这寓意着夫妻之间将会恩爱和睦,白头到老。” 说话间,裴司远用皮筋将她的头发绑了起来,简单朴素马尾辫给她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活力,让她看起来少女感十足。 “可我们还没结婚呢。”裴司远这话说的婉转动人,就好像他们就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可他们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他这执行的也太早了些。 “早些履行我作为丈夫的义务也没什么。” “但我好像也没答应要嫁给你……你不会就把这个当做求婚了吧?”顾宁悠想起了前世领证前的那段记忆,那时的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裴司远,别说是戒指了,连单膝下跪都没有,但她现在毕竟不是前世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裴司远的人,她内心是期盼着那些浪漫的场景的,自然也不想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草率地结束。 “当然不是了。”裴司远哑然失笑,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这只是我随口一说而已,正式的求婚也好,婚礼也好,我都会好好准备的。所有该有的仪式感,我都想给你,也只想给你一个人。” 这一刻,顾宁悠发现自己好像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但她还是故作无所谓地轻哼了一声:“那我就勉强期待一下好了。” 裴司远笑了笑,未做反驳,两个人又在一起腻歪了一会,才各自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下楼后,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地工人清理干净,只有路边的灌木丛和树上还留着些未化开的积雪,顾宁悠本想好好玩一番,但是那雪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才玩了一会就将她的双手冻得有些发红,几乎都要失去知觉。 “好冷,看来下次还是戴了手套再玩比较好。”顾宁悠惋惜地收回了手,“我们还是去吃早饭吧,我现在好饿。” “好。”裴司远将她的手牵起来放到自己大衣的口袋里,跟她的手相比,男人的手心是滚烫的,口袋里也温暖地不可思议,只消一会就让她的手也暖了起来。 奇怪的是,顾宁悠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暖洋洋的,这样温柔的动作被裴司远做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全身心都被人宠着一般,对此心动又依恋。 裴司远去取了车带她去了早餐店,正是她最常来的这一家,此时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他们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并排着坐了下来。 “远远,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在这里见过我很多次?”等早餐时,顾宁悠望着身旁的男人,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五次。”时至今日,裴司远也仍记得前世与她正式见面前那些短暂的相见,虽然是他单方面的,但那些记忆都被他妥帖地收藏好,藏在心底,始终没有忘却。 “你那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那时,他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次次地挣脱束缚来与她相见的呢? “也没想什么,就是知道你会出现,所以就来了,可惜每次都只能看到你一眼,都来不及上前跟你正式认识一下打个招呼,你就消失不见了。” “你……会觉得累吗?”顾宁悠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想到前世那个在暗中注视她的裴司远,她内心涌上了一阵难言的情绪,也许那样的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会很奇怪,但当她去设想那样的情景时,她却会感到很难过,难过到都有些愧疚,因为自己前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一点都不累。” 累,当然很累,和造物主对抗怎么可能会不累呢?裴司远觉得自己应该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但这时他却不想再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她对他的心疼,因为他不想看到她自责的样子,哪怕那样的自责是为了他,“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算有再多的苦和累我都忘却了。” 顾宁悠再一次感受到了裴司远对她的爱意,这爱意浓烈到都有些夸张,也让她又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好在这时早餐店的服务生走过来给他们送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恰到好处地将她从困境中拉了出来。 顾宁悠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服务生放下盘子走开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生煎包放到了嘴里。 “好好吃啊,还是记忆中的味道。”顾宁悠吃的太急,都有些噎到了,她又喝了一口豆浆,才觉得胸口那闷胀感散去了不少,“他家的豆浆也还是这么甜。” “很甜吗?给我尝尝。” 说完,裴司远将她手中的那杯豆浆接了过去,顾宁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喝过的吸管到了他的嘴里,内心一阵羞怯:“你自己也买了,干嘛还要喝我的?” “你的比我的甜。”裴司远笑着把豆浆还给了她,“不信的话,你也尝尝我的?” “才不要,我不像你一样厚脸皮。”顾宁悠的声音小了下去,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做不到像裴司远这样旁若无人,“这里都是人,你再这样,等会别人都要看过来了。” “我和你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被别人看到也没什么。”裴司远见她头越来越低,知道她脸皮薄,没有再逗她,“好了,我不说了,吃吧。” 吃完早饭后,顾宁悠本以为裴司远会直接带她回到家里,但裴司远却带她去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市中心的图书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停好车以后,裴司远牵起她的手往图书馆的大门走去,拉着她在图书馆大厅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那天下午,你就站在这里,门外的阳光撒到你的身上,让你看起来美得都有些不真实,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笑容面前黯然失色。”想起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裴司远心头微动,眼神也变得无比的温柔,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笑,“那天我应该被很多人当成了神经病,为了过去找你,我在大厅里碰撞到了不少人,可就算是这样,我最终也没能走到你身边。”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顾宁悠小声反驳,“假如在后来的接触中,你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裴司远问她:“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是指哪个方面?” “就比如,可能我的性格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又可能你发现我是那种一肚子坏水、心机很深的女孩……那样的话,你还会喜欢吗?”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但顾宁悠还是有些好奇裴司远的答案。 “我觉得你搞错了出发点,我是因为你才喜欢上了你这样性格的女孩,而不是因为你的性格才会喜欢你,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如果真的是按你说的那样……”裴司远顺着顾宁悠的假设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了他的答案,“我应该也还是会喜欢你,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样我们就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顾宁悠忍俊不禁,没想到裴司远居然会这么评价他自己。 裴司远挑眉:“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很像那种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倒觉得你是那种忍辱负重,最后惩恶扬善的大英雄。” 跟造物主比起来,裴司远的“恶”根本就不值一提,造物主才是那个真正的“反派”,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害得那么多人痛苦难过。 “不过那个人之前联系我的时候跟我说……”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讨论,她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凑到裴司远耳边,小声地把话说了下去,“我好像没跟你说过,那天晚上他说我和你一样成了那个例外,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感觉我好像也没做什么。” “是这样?” 顾宁悠这话说的委婉,裴司远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现在也完全摆脱了造物主的控制。 他是在前世彻底摆脱控制的,不过当时的他只沉浸在被骗的愤怒和得知她的死讯的痛苦之中,而当他发现自己摆脱了控制后就开始思考再次见到她的方法,没有思考太多背后的原因,现在结合她的情况来思考一下,他倒是设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也许当一个人的愤怒值达到某一个点以后,就能突破那个束缚吧。” “嗯,有道理。”那时的她发现自己被裴司远骗了,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在这之后就听到了造物主的声音,被告知自己完全脱离了控制……裴司远设想的理由,好像确实说的通。 现在想来那时候造物主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连线上”应该是骗她的,他十有八九就是见不得她和裴司远把话说开互通心意,所以才在那样关键的时间点来捣乱。 “那时候那个家伙说了你好多坏话,我倒也没全信,要是我那时候气的失去理智,说不定现在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还好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人误导的傻子,没有因为听了造物主的话就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你以后不准再说我笨了,我才没那么笨呢……就是有时候有点转不过弯来而已嘛。” 裴司远笑着应承她:“不笨不笨,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 “这还差不多。” 阳光穿过图书馆的大门照在他们身上,把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那片阴影中的两个人相依着靠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而事实上他们的双手也正交迭在一起,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顾宁悠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幻想起来。 “远远,我在想,如果……”她拉着裴司远的围巾,让他低下头来听她说话,“如果这个世界开始的时间点是四年前,也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会在一开始就在你离开之前来到你的身边,抓住你的手,然后把你拥进怀里,让你成为我的人。”其实早些晚些差别也没有很大,最后他总会走到她身边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挺好的,那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会成为别人艳羡的一对。” “可我那时候才十五岁,你也下得了手?” 顾宁悠咬唇,松开了手下的围巾,不自在地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但裴司远却在这时揽住了她的肩。 “虽然听起来变态了点,但是我年少时春梦的对象都是你。”裴司远几乎是把唇贴到了她的耳朵上跟她说话,他呼出的热气让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烫到,“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忍得有多辛苦。” 心爱的女孩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着撩拨他,他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因此总会在夜里梦到那些旖旎的场景,可那时候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连一个简单的吻都不能给她,只能等时间来到剧本里的那场的“毕业典礼”,还要装出一副被逼迫的样子。 “不过十五岁确实太早了些,真的让我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的话,我良心也有点过不去。” 他倒是觉得现在的时间点刚刚好,不用等到她长大,也不用整天想着怎么把她骗到手,因为这一世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了,这也给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不然自己在追她的路上还不知道要碰到多少磨难呢。 “总之什么时间点都可以,在我看来,只要那个对象是你,一切就都是最好的安排。” 顾宁悠一会因为他说话没遮没拦羞得不想理他,一会又因为他的深情执着而心动难耐,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热情地诉说着自己有多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 如果她重生的时间点真的是四年前的话……她应该也会喜欢上裴司远的吧? “那……我也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听见就算了。”顾宁悠瞪了他一眼,他分明就听见了,却还要骗她再说一遍,她才不想顺着他的意。 “我听见了。”裴司远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我的回答是,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最爱你。” 不需要祈求神明,我们也能永不分离。(正文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新年的脚步声在不知不觉中越踏越近,似乎就在一眨眼之间,就到了所有人都穿上了新衣,等待着过年的时候了。 在她带裴司远回家之前,裴司远先带着她去见了他的父母,对此顾宁悠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怕自己表现得不好,在未来的公公婆婆心里留下了一个坏印象,但事实上裴司远的父母都是那种很和蔼可亲的人,见到她就拉着她的手夸个不停,吃饭时也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完全当裴司远不存在。 送她出门时,裴司远的妈妈还跟她说以后不用客气,可以把这当自己家,有空就可以过来。 “你的家人真的好热情,搞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了裴司远的车上以后,顾宁悠总算觉得自己自在了些。 “因为你是他们心里最理想的儿媳妇的样子,我爸妈最喜欢你这样温柔乖巧的小姑娘。”裴司远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一直觉得我性格冷淡,总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领回家了一个,当然把你当做宝贝。” “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说情话的样子,依我看,性格冷淡这几个字和你根本就一点都不沾边。” 卸下那高冷淡漠的面具之后,裴司远其实也和那些沉浸在热恋中的男人没什么两样,爱撒娇又黏人,腻歪起来她都有些受不了。 有时候他也幼稚得可以,总爱吃一些莫名的飞醋。 “早就说了那都是演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我当然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对你诉说我的爱意。”以前他时时都需要隐忍,现在没了束缚,想说的话自然要通通说个遍,“宁宁,我都带你回家见过我的父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承诺?” “你想的话其实随时都可以,我已经跟他们提起过你了,他们也一直都很想见你。” 裴司远除了在性事中喜欢欺负她以外,在生活中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顾宁悠时常觉得自己被这样的一个人爱着是很幸运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地爱着一个人?这样的他,又怎能让人不心动呢? 她心里的防线早已被裴司远彻底攻破,现在他已经在她心里深深地驻扎,教她再也无法割舍了。 “那就后天吧,那天正好是除夕,这样我就能在你家和你的家人一起吃团圆饭过新年了。” 原来她早就说过了,这段时间还要一直吊着他的胃口,让他总是不能安下心来。 可他对她,真的永远都无可奈何。 “好。”除夕这个日子确实选的不错,那天她的家人肯定都在家里,顾宁悠答应了他。 登门拜访她的家人对于裴司远来说不是第一次,再次来到她家时,他都有些轻车熟路,一进门就亲切地喊着岳父岳母,送上了他买好的礼物,帮忙洗水果端菜,还直言这都是他该做的,顾父顾母脸上都流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裴司远本就擅长察言观色,又对她的父母有了一定的了解,做什么都让他们感到很舒服,这一关对于他来说简直太好过了。 顾宁丞对裴司远的到来没有表现得很讶异,在今天之前顾宁悠已经跟他坦白过了她和裴司远的事,虽然顾宁悠之前跟他说她想通了准备放下了,但他知道她一直都对裴司远死心塌地,不是嘴上说两句就真的会轻易改变的。 顾宁丞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受了委屈,但吃晚饭之前,裴司远和他还有爸爸一起去书房谈论了一会,作出了这辈子都不会变心,会永远爱她、珍视她、保护她的承诺。 听了裴司远的誓言,顾宁丞未做答复,他心里还有一个耿耿于怀的点——在他记忆里,裴司远心里那个人一直都是江遥,不知怎么那样的深情突然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 顾宁丞找了个借口把自己的爸爸支开,顾父看出来他们有话想要单独说,便离开了书房。 面对他的疑问,裴司远给出的回答是他一直只把江遥当做妹妹,对江遥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而他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顾宁悠。 裴司远表情真挚,语气也诚恳动人,顾宁丞自然也不好再为难他,而且裴司远今天晚上真的表现得很好,眼神一直专注地落在顾宁悠身上,对她体贴入微,把顾宁悠交付给这样一个男人,他还是很放心的。 吃过晚饭以后,裴司远和她的家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随后裴司远带着顾宁悠一起去了阳台上,一起等待着新年的来临。 时针迈过零点的那一刻,整片天空上绽开了绚烂的烟花,彩色的光芒在空中不断地绽放,一束接着一束,一刻不停地照亮着那漆黑的夜空。 “远远,我们一起来许愿吧!我听说在新年的时候许愿,一切都能心想事成的!” 看见这样绚烂美丽的场景,顾宁悠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默默地许下了自己对新的一年的美好的期盼,但当她睁开眼时,却发现裴司远并没有许愿,只是一直偏着头凝望着她。 顾宁悠心里疑惑:“远远,你怎么不许愿呢?” “你觉得我们是在对谁许愿?” “当然是……” 顾宁悠及时地止住了嘴,裴司远的话提醒了她,这个世界可不是一个科学的世界,是有造物主的存在的,只不过这个造物主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关系,你想许就许,它现在听不到我们心里的想法,你刚才许的愿它当然也听不见,你就把这个许愿的对象当做一个虚幻的神的形象好了。”裴司远摸了摸身边那懊恼的小女人的脑袋,“而且,它很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操控者了。” “嗯?”裴司远的后半句话成功地转移了顾宁悠的注意力,“远远,为什么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裴司远将自己的发现解释给了顾宁悠听—— 重构世界以后的造物主每天都在用他的力量维持着世界的运转,随着他的力量的流失,造物主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越来越弱,等到他的力量用完的那一刻,也就是他消失的时候。 这个世界早已在造物主的力量的支撑下变得越来越稳定,所以就算造物主这个创造世界的人彻底消失,这个世界也不会因此崩塌灭亡。 “我觉得那一天应该不会很久,到时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自由了。” “那真的太好了!” 造物主总算在他消失之前干了一件人事,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抹灭他曾经百般作恶的事实,让他消失于这个世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是啊,不过我不许愿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 裴司远凝望着她,此时此刻,他们眼中满满得都只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宁宁,我始终相信,不需要祈求神明,我们也能永不分离。” “好,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说完,顾宁悠踮起脚尖挽住他的脖子,裴司远则顺势俯下身来,两人温热的唇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天空中的烟花仍旧在绽放着,像是在对他们表达着真诚的祝福。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们会一直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永远,永远,直到生命的尽头。 ——以下非正文—— 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写这种纯纯的甜文情节,主要是我感觉都是些很俗套的情节,都是你们能猜到的套路,所以我索性写完以后一起放上来了。 感觉还是前面写那些跌宕起伏的情节和男主视角的时候比较带劲…… 正文就在这里结束了哦,番外的话我考虑考虑,暂时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该写什么…… 来个正文完结感言吧! 开文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关注,大家的期待值很高,也一直在鞭策着我激励着我,让我尽心尽力地把这个故事写好。 我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因为想写的内容我都写了,远远的疯、隐忍、深情和温柔我感觉我都描绘出来了,宁宁的各种推理分析,她的聪明理智、对命运的抗争以及知道真相后对远远的理解等等,我觉得这些都是很让我喜欢和赞赏的点。 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嘛……那肯定还是远远爱的更多一点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把宁远绝配打在公屏上!! 之前没揭示男主视角前评论区的福尔摩斯小姐妹的各种推理猜测一直让我看得津津有味,拍案叫绝,我看到有人猜对的时候真的很想回复一下夸夸你们,最后为了卖关子还是没回…… 今天在这里通通一起夸了,你们真的很棒很聪明!!(也可能我写的还是太套路了?) 猜对的姐妹们自行认领一下吧hhh我就不一一翻评论区找了! 没猜对的小宝贝也夸!谢谢你们给我热情投珠留言,送我上了编推,还点亮了四颗星,这个成绩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爱你们哟!你们真的很好,写文其实挺累的,费心又费力,还好有这么可爱的你们一直在支持我夸我,不然我可能也不一定坚持的下去hhh 这次,她不干了。 顾宁悠活了27年,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大概只是一个活在里的人物,而且拿的还是恶毒女配的剧本,放在网上会被天天骂的那种。 不过,她应该算是少数成功睡到男主,还和他保持了较长一段时间的肉体关系的恶毒女配。 虽然男主是被她强迫的。 “妈的……” 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的时候,顾宁悠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本的作者。 假设她在作者那个世界里有人物原型的话,那这个原型一定和作者有八辈子的血海深仇,这作者在她活着的时候把她虐的死去活来也就算了,死了也不给她留个全尸。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出现回光返照的现象,顾宁悠一直不信,现在却觉得还有几分道理,回顾完自己的一生,顾宁悠发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她存在的意义,大抵就是在男女主在一起的路上制造磨难,男女主原本都快要互通心意甜甜蜜蜜地确认关系了,就因为她横插一脚,导致男主和女主分开了将近七年…… 实在是太坏了,顾宁悠自己都想骂自己。 但再仔细地回想一下,其实有很多事并非她本意—— 就比如她和男主初遇的那一天,那天下午闺蜜约她去看学校里的篮球比赛,她原本不想去的,她本就不是好动的性格,当时又正值正午太阳毒辣,换做平常她说什么都不会出去,可那天她躺在学校宿舍里,总觉得心神不宁,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最终竟然一时脑热答应了闺蜜的请求。 然后,她在那个欢呼声此起彼伏的篮球场上,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主,对他一见钟情。 再比如后来——那是毕业典礼上的一天了,那时她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男主的迷恋里,可他钟情于女主,对她死皮赖脸的纠缠早已厌烦到了极点,她原本想干脆利落地走人给自己留一分最后的颜面,但就在她要走出门的那一刻,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突然控制了她的思想,于是她又回去骗男主喝了下了催情药的红酒—— 按照一般剧情的发展,男主总会在关键时刻推开恶毒女配转而去和女主缠绵,恶毒女配的苦心经营就此毁于一旦,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她还是顺理成章地得到了男主。 现在想想,那真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和阳光善良的女主不同,她自卑、懦弱又胆小,那时候怎么就做出了这样惊天骇俗的事情? 酒里的催情药是闺蜜下的,她知道时还在责怪闺蜜自作主张;况且那时候她对男主表白,只是想给自己多年的爱恋一个交代,在她心里,她也早已默默地给男主和女主送上了祝福…… 那天她都没有喝酒,可那时候,她怎么突然就失去理智了呢? 生米煮成熟饭后,她甚至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拿着男主和她发生关系的事情,半威胁半强迫地要求他和她在一起,回想当初的情景,男主脸上的表情,她居然至今仍清楚地记得—— 他面色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的厌恶和不耐比之以往更甚,像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顾宁悠,这种不要脸的话,你居然也说得出来?” 嗯,确实挺不要脸的。 回忆到此处,顾宁悠在心里默默表示赞同。 大抵是因为快要死的缘故,她感觉自己难得地脱离了剧情对她的控制,在回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曾经对男主那刻骨铭心的爱意和执念也似乎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她好像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看着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关的人的人生。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自己的尊严脸面都可以舍弃? 又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连回忆都显得那么虚假? 回忆地越多,顾宁悠越肯定自己就是一个活在别人笔下的纸片人,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受着剧情的操纵。 有好几次,她都想结束和男主那痛苦又彼此折磨的关系,可分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现在那都和她没关系了,因为她快要死了。 作者应该是觉得她这个恶毒女配完成了她应该完成的任务,可以彻底下线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男主和女主会踏入婚礼的殿堂,交换戒指互许终身,而明天她乘坐的飞机航班意外失事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各大新闻的头条上…… 也可能是今天。 男主为了控制住她,还特意安排了他的人在机场接机,他不允许自己未来的生活中出现任何她的痕迹,他早就恨透了她,只是看到她的脸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所以就连分别时,也做的这般彻底。 可惜,他的人应该是等不到她了。 话说这作者也太不厚道了,她是个恶毒女配,死了也就算了,这飞机上的其他人何其无辜,就因为跟她坐了同一班航班,就这么平白地搭上了性命? 算了,都是情节而已,不用深究太多,反正古往今来,只要男女主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宁悠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 但好像没完全死? 自从醒来以后,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在拍了拍头感觉到有真实的痛感以后,顾宁悠发现这既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场景。 妈的,作者到底想干嘛啊?都要大结局了,她这个恶毒女配居然重生了? 好家伙,难道…… 难道,她拿的不是恶毒女配的剧本,而是重生爽文大女主的剧本? 可她也不想做这打脸逆袭的事啊,男女主都已经够惨的了,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反倒是她这个恶毒女配怎么也洗不白。 而且,就算真的是这样…… 顾宁悠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机。 2014年10月。 她出事的七年前,却在毕业典礼之后。 她就知道这个作者不会这么好心——重生就重生,让她重生回这个尴尬的时间点是几个意思?哪怕早那么几个月,她也没酿成大错啊。 果然她拿的还是恶毒女配的剧本,就算重生了也还是要被虐。 但是这次…… “妈的,这恶毒女配的戏份谁爱演谁演,反正我不干了。” 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静静地悬挂在上面,勾勒出一副安静又美好的画面,而将视线往下望去,则可以看见一种全然不同的景象,夜间的巴黎霓虹闪烁,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流涌动,看起来热闹而繁华。 紧闭的门窗将一切喧嚣声都阻挡在外,顾宁悠独自一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她垂着眸望着窗外,眼神却涣散着没有聚焦点。 下午在咖啡厅时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思考江遥的事情上,关于裴司远她都没有思考太多,但不代表她现在闲下来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前世的真相究竟如何她早已无从考证,那所有的分析都是她自己基于剧情和江遥的话所作的推测,她不敢打包票说她的推断全都是正确的,但大抵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假设她的推测是对的,江遥给她打电话时确实是脱离了剧情的控制,那么那时江遥说的话应该也都是实话。 其中也包括了“裴司远不爱她”。 而这恰恰是让她最匪夷所思的一点。 但凡认识裴司远的人都不会对裴司远爱江遥这事有所怀疑,原因无二,裴司远对江遥的偏爱向来是不作任何掩饰的,他对所有人都冷漠又疏离,只有在面对江遥时才会展露出他温柔耐心的一面,后来他们还举办了一场足以轰动世界的世纪婚礼—— 前世她在新闻里看到过记者对于那场即将举办的婚礼的报道,单是那婚礼的场地就显得浪漫而梦幻,足以让任何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孩羡慕眼红,虽然她不知道那场婚礼的具体情况,但想来那个场面一定很壮观很震撼吧。 裴司远会不爱江遥吗?会吗? 换做之前的任何一天,她都能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但是在见过江遥以后她却对此产生了怀疑—— 之前她一直没往这方面考虑过,但归根到底裴司远也和她一样是一个活在里的人,有没有可能……裴司远其实也是因为受了剧情的控制,才会做出那些举动? 但是不应该…… 江遥说她很久之前就发现了剧情的存在,只不过意识清醒的时刻很少,那裴司远呢?他那么聪明,会发现不了吗? 她想,这个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裴司远肯定也会在生活中的点滴细节里发现异样,并且她有合理理由怀疑,裴司远醒悟的时间可能比江遥还要早的多,而他能够拥有自我意识的时间也不会像江遥那样转瞬即逝。 所以…… 裴司远到底是真心喜欢江遥,还是受到了剧情的控制?他在受到剧情控制的时候,又会拥有几分自我意识呢? 顾宁悠想的太过入神,入神到连裴司远进了房间都没发现,直到她准备先回到床上休息时抬眸看到落地窗上映照出来的男人的身影,才意识到裴司远已经站在她身后很久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看见她转过身,一直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忽的有了动作,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顾宁悠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因此他轻轻松松就把头抵在了她的发顶上。 “远远?” 这样亲密的姿势教她将他胸膛的鼓动听得一清二楚,让顾宁悠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乱了一秒。 “别动,让我抱一会。”裴司远摁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去,“我好累。” 顾宁悠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疲惫之意,这也让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眸——裴司远一向表现得没有弱点坚不可摧,怎么今天他会对她喊累? 此情此景,她竟然产生了一种裴司远是在对她撒娇的错觉。 撒娇?这个词在她脑海中浮现时她立马又在心里摇了摇头,撒娇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裴司远身上? 顾宁悠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肯定是的吧,毕竟他一天到晚都在忙,这几天就连晚上他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单纯地躺在一起相拥入眠。 裴司远没有回答她,顾宁悠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更多,裴司远的性子就是这样闷闷的不怎么爱说话,他不想说的时候,她就算问的再多他也不会开口。 她和裴司远很少会有这样单纯地相拥的时刻,双双的沉默倒也没有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相反的似乎还有种淡淡的温情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司远微微松开了她,低下头凝望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问吧。” 他怎么知道? 顾宁悠突然想起了徐琳,白天她和江遥在商场见面时徐琳也在场——是不是她把这事转告给了裴司远? 那么,裴司远是知道她已经和江遥见过面了? “我……是,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你。”万万没想到裴司远会做那个主动提起的人,顾宁悠心里有些慌乱,她犹豫了一下,委婉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很早就发现了?” 裴司远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疑惑:“发现什么?” “……” 顾宁悠被他的反问噎了一下,“剧情”这两个字她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白天她和江遥交谈时也一直把话说的很委婉,不过那时候她们都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她还以为裴司远也能听得懂呢。 顾宁悠决定把话说的更直白点:“发现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裴司远依旧目光疑惑地望着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眼中的疑惑太真切了,好像是真的完全听不懂她的话一样,顾宁悠差点就信了他,但她很快地就想到了江遥说过的话—— 他在装,他在演。 是了,裴司远一向就是这么一个藏山不露水的人……刚刚还是他主动问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你不要装了——”裴司远抱她抱的不是很用力,因此她手下一用力就推开了他,“你明明就知道!” “什么装不装的?我应该知道什么?” 许是因为没意料到她的动作,裴司远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顾宁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裴司远的眼神——惊讶,意外,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间,顾宁悠也不知道他这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他刚才那么问,不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还有什么好演的呢? “那不然呢,你刚才是想让我问你什么?” 裴司远回答她:“我以为你想问江遥的事情,我听徐琳说你白天见到了她。” 裴司远难得地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再加上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这让顾宁悠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她错怪他了? 又或者,她的那些推断,也并不算完全正确? ——以下非正文—— 说实话评论区的风向跟我想的完全不同诶,我当初开这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男主不讨喜的准备,结果意外地喜欢他的人更多些? 我这还没写到男主视角呢,好多聪明的宝贝都已经看懂他了哈哈哈,只有笨蛋美人顾宁悠还看不懂。 (顾宁悠:……就非得拉踩一下吗?) 女主竟是她自己? 顾宁悠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都没看到什么人,惊疑感瞬间取代了她心里的愤怒——这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那不知何处来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似乎带上了一丝讶异的情绪,很快就又变得冰冷起来,“你先别慌,不想被裴司远听见的话就别出声,你可以用意念跟我交流。” “你是……”初听到这声音时顾宁悠确实被吓到了,但这谈话的几十秒已经足够她冷静下来,这声音的主人认识她和裴司远,又神秘兮兮的,电光火石间她心里似乎有了一个答案,“剧情?……还是这本背后的作者?” “这是你给我下的定义,你要是想这么称呼我也没问题。” 顾宁悠在心里疑惑地回问:“那实际上呢?” “用我的话来说。”那声音顿了顿,又说,“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离谱。 太离谱了。 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科学得多。 顾宁悠沉默了一下,在心里问道:“你为什么会……额,和我连线上?”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造物主——姑且就这么称呼他——仍旧用那冷冰冰的声音回答着,“你是第二个能听见我的声音的人。” “第一个人是谁?……裴司远?”那个答案显而易见,不用造物主说顾宁悠也猜到了,“我们现在的对话他不会也能听见吧?” 造物主回答道:“这个他听不见。” 那就好。 顾宁悠放心了些许,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裴司远很早就能听见你的声音了?” “对,比你早很多。” “有多早?该不会……” 该不会裴司远前世就已经能听到造物主的声音了吧? 造物主没有回答。 顾宁悠心知她问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却还是旁侧敲击着想从造物主口中套话:“那么,他也是很早就……摆脱你的控制了?” “当然。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那毕竟只是她当时的猜测而已,不敢打包票,后来她还被裴司远的谎言蒙骗了过去…… “那江遥呢?”顾宁悠想起了另一个人,“她不是也摆脱控制了吗,她应该也能听见你的声音才对?” “不,她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 顾宁悠没能理解造物主话里的意思:“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控制她,是因为不想,而不控制你和裴司远,是因为不能。” 为什么所有人说话都喜欢绕来绕去的? “什么叫不想,什么叫不能?” 造物主又一次没有回答。 顾宁悠压抑着心头泛起的不耐:“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把我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 造物主半是赞赏半是感叹地道:“你这女人从感情中抽身倒是很快。” 她本也就没有陷得很深,况且,裴司远还骗了她——她和他在一起后那所有的甜蜜,都只是他精心设计下的谎言。 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骗她……因为喜欢她? 前世他表现得那么冷心冷情,对她没有一丝动容,还害了她的家人……重生以后,他就突然喜欢上她了? 难道造物主给裴司远设计的剧本不是被强取豪夺后还初心不改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深情男,而那种爱而不自知,等到失去心中所爱才幡然醒悟的火葬场男? 而她也不是什么被害到家破人亡结局凄惨的恶毒女配,而是那种上了一套虐心套餐后苦尽甘来的可怜女主? 这是什么古早又狗血的虐恋情节? 没想到啊没想到,兜兜转转以后,女主竟是她自己? 很可惜—— 不管造物主给她的是哪个剧本,女配也好,女主也好,她都没心情演下去。 她喜欢的是那个真的对一切都一无所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会疼她宠她的裴司远,而不是前世那个害得她痛苦悲惨,重生以后还让她蒙在鼓里,欺骗她玩弄她的恶劣男人…… 就算裴司远是爱她,那又怎样呢?因为爱,所以那些伤害都是情有可原的,都是可以原谅的? “因为原谅这两个字看似简单,说出来却要不小的勇气。”顾宁悠想的心潮起伏,面上的表情却依旧一派镇定,“若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想问问你裴司远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可现在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了。” “但事实是,他心里的想法,我也不清楚。” 造物主的回答让顾宁悠感到很意外:“你不清楚?你是造物主,他的想法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他彻底脱离我的掌控的时候,我就不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了。”造物主迟疑了一下,才又说,“他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中唯一的一个例外。不过,今天过后,这个例外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你。这也是我所说的江遥和你们的不同之处,不控制她,是因为不想那么做,而对你们,则是没有这个能力这么做。” 顾宁悠细细地品味着造物主的话,逐字逐句地剖析着—— 按照造物主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能力,之所以没有控制只是不想,并不代表这个世界里的人物是真的摆脱了他的控制,而在今天之前,她也没能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所以在我从巴黎回来以后的这段日子里,你没控制我,也是因为你不想?” 出乎意料的,造物主否认了:“不是。” 顾宁悠才刚觉得自己的分析正确了一回,就又迷糊了:“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别人威胁我这么做。” 顾宁悠十分震惊:“你是造物主,还有人能威胁得了你?!”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造物主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不如你来猜猜看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除了裴司远还能是谁? “他是怎么做到的?就算他完全脱离了掌控,也不应该……” 一个普通人竟然能有威胁一个……神的能力?! “他当然有他的方法……其实,他给我的威胁,也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以下非正文—— 宝贝们喜欢的话多多评论哦,不然作者很容易没自信的呜呜呜。 今天想说一下女主。 说实话,在我看来,宁宁是不笨的,她的“笨”呢,更多是相对男主而言的,因为她总是被男主骗被他哄得晕头转向,但就她自己而言,她其实很聪明,分析事情条理清晰,头脑清醒又理智,我内心真的是很欣赏她很佩服她的。 看到过有人说她崩人设闪光点消失什么的……其实我个人觉得是没有的,不要看了一两章就急着给她下定论呀…… 可恶,明明说过不解释的,还是忍不住剖析了一下……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也是真的见不得她被骂。 之前也有过一段对她的性格的分析,一直追我的文的应该看到过,后面来的宝贝应该就没看到了,因为我习惯发了新章就删作话的。(为了你们流畅) 总之吧,真的真的别再指责质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