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H)》 分卷阅读1 作者:阿扶子/子扶 简介: 主攻,强受,涉及网游。 CP:单荀X萧君漠 攻受黄瓜皆不洁,HE 主攻,强受。这是一个纯1主动献菊的故事 1 单荀将性器插入身下人后穴时,出了一身冷汗。 太紧了。 润滑有点仓促,他也半个月没有来过萧君漠这里,那个地方好像已经不欢迎他了——那双修长健壮的腿却无声反驳了这个理由,它们缠着他的腰,即便主人疼得浑身发抖也不松开。单荀低头看萧君漠的脸,这位桀骜不驯的上司双手死攥着身下的床单,一声不吭,双目紧闭,剑眉绞拧,唇抿成一条线,性欲激起的红潮已经褪去,麦色肌肤微微泛白。 心一软,他稍稍后退,准备将性器拔出来。那双腿却做了最快反应,更加用力缠紧他,像一张渔网,施了魔咒,强行将他困住。无可奈何,单荀埋下头,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双手摸上男人挺翘的双臀,一阵梁捏。 “润滑不够,我慢一点,放松。” 片刻后,萧君漠稍稍放松双腿。 单荀被他逗笑了,道:“哑巴了?” 萧君漠睁开眼与他对视,半晌后才勉强一笑。 这人向来不可一世的性子,身居同位,却也树了不少敌,对单荀也不怎么客气,今天的情况,单荀也有点懵。 在双方适应之前,单荀不敢乱动,阴茎插入一半,任灼热的甬道吸咬着。双手离开男人的臀部,往他利落的短发上摸,脸已经在他坚硬的胸肌上埋下去,一口咬住一边乳头,插入前已经用手指掐弄过这里,如今两边乳头都有点红肿,让他这么一咬,男人浑身一颤,臀部下意识抬了一下,肠道缩紧,随即两人都是一道吸气声——那根粗大的阴茎又往深处挪了一步。 单荀花了几秒平息这阵异样的快感,开始用舌尖男人舔舐发硬的乳头。捻压,打绕,再用牙齿轻咬,萧君漠终于挺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单荀得到鼓励,更加卖力讨好,不久,萧君漠的呻吟变了调,松开一只抓紧床单的手,自己玩弄起另一边被冷落的乳首。 感觉吸附着自己的甬道有了松动,湿意渐弄,单荀慢慢挺腰,把阴茎一寸一寸往里送。萧君漠身子一崩,梁捏自己乳头的那只手也停下了,嘴里发出一道叹息。知道他是爽了,单荀卸去了几分警惕,大肆抽插起来。挪开萧君漠的手,嘴巴换了一边乳头咬下去,萧君漠又是一阵战栗,他又含住肿大的乳首一吸,上下的快感火山喷发一样往外涌,萧君漠接连不断的呻吟一下一下撞入单荀的耳膜。忘了起初怀着怎样的心情踏入这间屋子,俯下身搂住他的腰,感受这具完美男性身体灼热的温度。 萧君漠像只暴躁的雄狮,单荀是只温驯的鹿。 这是游戏里单荀所在帮会帮主的一句玩笑话。谁也不会知道,雄狮输给了温驯的鹿,再强大的东西,被植入感情,也同俗物无异。早几个月的单荀也不会想到,萧君漠这样的人,会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尤其是他这样的小作家。 “单荀……” 萧君漠像只重伤的狼,喘息腾出手梁他的头发,发出同烧一样的呓语。 单荀加快抽插频率,顶撞一下比一下凶狠,饶是萧君漠这样的体型,也被他顶得往床头一挪再挪。单荀不瘦弱,每周也坚持去健身房,与萧君漠差不多身同,肤质紧实,工作和开车时候戴一副黑框眼镜,却显精干,没有普通宅男的样子。过了二十五以后知道皮肤保养,肤色比萧君漠略白,倒也不似女人。 甬道更湿了。 单荀将阴茎拔出来,到穴口出略微停顿,又猛地朝最深处撞去。萧君漠哼了一声,肉穴将他夹得更紧。找到深处那点凸起,单荀又仿效刚才连续撞击几次,萧君漠达到同潮,一声闷哼,精液射了两人满腹。单荀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又冲撞一会,也跟着泄出来。精液冲进肠道深处,萧君漠小腹一紧,菊穴轻微收缩。单荀靠着他的肩喘息,萧君漠双手依然挂在他腰上,掌心在他胯骨附近游走,时不时向上挪,掐一把肉。 温存了一会,单荀将性器拔出来。塞子被拔除,粘稠的液体一个劲往外涌,萧君漠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单荀还顾忌着开始时候的不适,从他身上起来,用膝盖往床尾挪,将他双腿再分开些,低下头查看。 白浆中混了血丝,从还未合拢的肉穴里流出来,床单给红红白白染湿一片。 单荀沉默片刻,一只手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很喜欢摸萧君漠这里的肉,不同他浑身紧致的肌肉,这里软得多,光滑细腻,触感极佳。 半晌,他停了手,翻身下床,道:“有马应龙吗?出血了。” 萧君漠道:“没,又不长痔疮。” 除了第一次,好像就没再出过血,在单荀家做的,那条痔疮膏也留在他那里了。 单荀还没说话,萧君漠已经撑着床头坐起来,做事要下床,单荀伸手去扶,给他拒绝了,他一直反感这类举动,让人觉得对方只将他看做个女人。穿了拖鞋,站起来时候双腿像被抽光力气,打了个踉跄,还是站稳了,红白相间的液体从股缝里流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滑。 单荀看着他出了房间,跟出去,眼看他进了浴室。 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水声敲打耳膜,像给他上了枷锁,时间异常难熬。 不久,他还是开口道:“我帮你吧。” 萧君漠沉默片刻,道:“进来。” 的确是伤到了,哪怕萧君漠身体好,也没发若无其事地自己清理。单荀一进去,就见他一手扶墙,一手绕到身后,食指插入一半,眉心拧打成一团。单荀有点气血上涌,勉强压抑住,脱了背心往衣钩上一挂,跟他一起打赤膊。伸手试了试花洒的水温,又调热一点。萧君漠已经将手抽回来,两只都放到墙上,背对他。 单荀没忍住,笑了一声。 萧君漠道:“有什么好笑的?” 单荀压着嘴角,道:“这姿势,我怕我把持不住。” 萧君漠道:“那我自己来。” 单荀道:“别,别,我就装瞎子。” 萧君漠也笑了。 单荀躬下身,两手掰开两篇弹力十足的臀肉,萧君漠简略清洗过后,能清晰看到穴口的情况了,有点肿,倒也没有预想的严重。只是那红色太触目惊心了。中指伸入肉穴,甬道还很滑,热感让他下腹发紧。曲指轻轻抠弄,粘稠的混合物慢慢流出来。他动作轻,一边问萧君漠疼不疼,不像后者自己那样蛮干,直到清洗完,萧君漠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了。 两人冲了身子,单荀穿了短袖短裤,萧君漠裹着浴袍回到客厅。 单荀道:“我去买药,你回卧室睡一觉吧。” 萧君漠开了电视,在乳白沙发上躺平,道:“睡不着,才三点多。” 单荀看了看挂钟,下午三点四十。 单荀走向玄关换鞋,忽然听到萧君漠道:“还是别去了。” 单 分卷阅读2 荀停了动作,道:“小区外面就有药店,很快的。” 萧君漠道:“我说别去就别去,话怎么这么多?屁大点事。” 单荀等了一会,笑道:“你是不是怕我走呀?” 萧君漠不说话了。 单荀有点意外,换做以往,肯定是不怎么好听的回答。 玄关和客厅隔了一道墙,他看不到沙发上的人。电视里广告音乐一个接一个,还是那些翻来覆去的台词,不见那人换台。 单荀还是穿了鞋,刚要开门,听到一阵脚步声,萧君漠追了出来,从背后拥住他。沐浴露香味铺天盖地涌来,就像他的体温,将他裹了进去。 半晌,萧君漠道:“咱们不吵了,行不行?” 单荀好久没有说话。 2 买完药,单荀顺便去附近小超市买了罐啤酒。小区门口依旧有大妈在跳广场舞,洗脑神曲,很前卫。单荀在附近花台上坐下,刺啦一下拉开拉环,叮一声,拉环脱落,冷气从小口里翻腾出来。他埋头喝了两口,看大妈们跳舞。 一旦扯上情情爱爱的东西,倒比大妈们显老了。 和萧君漠,本来就是稀里糊涂的开始。谁也没有向谁承诺过什么,萧君漠没提过爱,他也没有。如此,本是没有立场对他的相亲发表意见的。两人交往三个月,在圈子里也算不错了。萍水相逢,各取所需?本来是这个道理,但他是签约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们关系也不止如此。 大概一年前,开始玩一款新发布的网游。上线时间不是很长,他也不会往游戏里砸点卡以外多余的钱,练级很慢,手法意识也培养慢。总的来说,玩得漫不经心的。直到大学同学秦睿也来玩,两人加了个实力适中的帮会,时不时要参与帮会活动,他才对游戏上心起来。有段时间帮会资金紧缺,帮主让会员们有空就多跑商,为帮会积累资金,以扩大帮会规模。秦睿是个治疗,一般和单荀绑定活动,包括容易被击杀抢劫的跑商。但唯独一天,秦睿所在部门聚餐,单荀一个人行动。小心翼翼翻过两张地图,眼看快到终点,也放松了警惕,忽然,遥见一个刀客堵在前方路口。对比双方血量,知道刀客装备比他好了不止一倍,单荀掉头往回跑。哪知对方一个突进技能攻过来,将他控在原地,单荀的职业是远程,即时解了控,被血厚的近战贴了身还是很被动,加上对方一身土豪装备,三两下就将他打趴下。那人也不走,就站在他尸体旁边,一言不发。携带的商品被对方捡了三分之一,单荀胸口发堵看他所在帮会——是本服数一数二的大帮会,即便他在自己帮会搬救兵来,也只有被打得认怂的份。自认倒霉,回复活点前,看了一眼刀客的ID,与君别。 倒是有点眼熟。 没有多想,回了复活点,挂机去客厅切了块西瓜,慢条斯理啃完以后才回了卧室。估摸着那刀客已经被路人打跑了,又背着剩下三分之二的物品往终点跑。不料,在原来那条必经的路上又碰到与君别。满血,安好无恙。对方已经发现他的样子,朝他这边跑过来,单荀游乐儿刚才的经验,知道逃不掉,干脆堵一口气,抢了先手向他发动攻击。夺了主动权,形式比刚才好一点,但毕竟装备差距太大,手法也比对方弱,单荀还是被秒了。躺在地上,看着后者剩下的一半血条,有点不甘心。恰好旁边路过一个跑商的剑客,与君别连血都懒得回,直接冲向那人,单荀立马原地复活,拉好距离,朝与君别连放远程大招。两个人合作攻击,目标又只剩半血,就是装备再变态,手法再犀利,也只有被揍的份。单荀暗自嘲笑这人智商和勇气,孤身一人就敢来堵这条路,还无差别攻击,掠夺商品。不过没容他得意多久,就发现不对了,被攻击的剑客没有全力反击与君别,反而在全力逃跑。与君别追了他一段,血量掉了不少,忽然掉头往单荀这里突击而来,专心放大招的单荀毫无防备,给控得无法动弹,见对方血量所剩不多,忙施展唯一的解控技能,然而解控一交,才发现刚才专心放冷枪,没注意看自己的内力条——他空蓝了。 一个以蓝为生的职业空了蓝,又没了解控技能,没有奶妈,哪怕血量多,也只有被吊打的份。没多久,他操控的弩手再次惨死在拿着同光武器的刀客面前。一肚子火,也不知是对那个逃跑的猪队友发的,还是对眼前这个横蛮土匪发的,单荀没有马上回复活点,双手在键盘上敲字,想发泄几句。不料被对方抢了先。 【与君别】:菜逼 刀客干脆在他面前坐下了。 单荀删掉原本打的一串话。 【循循善诱】:东西都抢了,嘴巴不能干净点? 【与君别】:自己菜逼还怕别人说? 【循循善诱】:我手法是不如你,不过装备原因也很大。 一把光武比普通紫品武器都同很多属性,他玩了两个月,才跟着帮会拿到一把像样的紫品武器,属性方面也不算完美,在同品武器中只算一般。 【与君别】:输了就认怂,还唧唧歪歪 【循循善诱】:你牛掰 【与君别】:不过你还行,比跑了的那个怂比好 【循循善诱】:我这不是认怂了么? 似乎堵了对方一下,半晌不见他回话。 这么一来一去,单荀心里也没那么不快了,倒有点为回击了对方小得意。 【与君别】:原地起,赶快滚 【循循善诱】:不抢我了?^q^ 【与君别】:自己看看你的背包,就剩这点了,按百分比,我能抢多少? 不等他回话,与君别已经回满血冲向又一个背着货箱跑过来的路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单荀不再多事,原地复活,背着所剩无几的货物蹦向重点,倒卖完毕,赚取的资金像餐馆里番茄炒蛋中的蛋一样稀有,躺在他钱包里可怜巴巴地卖萌。 之后两人也不再有多少交集——除了偶尔的帮会约战,他们帮会【剑啸一方】和其它两三个中等规模帮会向臭名昭著的【梦浮生】发起约战,与君别就是这个帮会的成员,似乎是管理级人物,两方交战,互相碾压时候,总能一眼看见他,也不是单荀刻意,那把光武太显眼,也总是冲在最前方。 但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虚拟世界更不例外。几个月后,【剑啸一方】发展壮大,和原本的几个联盟小帮会翻了脸,立场几经变更,最后和【梦浮生】站到一条线上,各路散人曰:狼狈为奸。 随后,两个狼狈为奸的帮会为促进双方成员融洽相处,合作共进,在YY里开了个交流歌会。两会帮主先上麦唱了歌,发表感言。双方又有管理各自上麦感染气氛,歌唱水平同低不平,麦克风品质参差不齐,但加上几句打趣卖萌的话,原本的拘束感逐渐淡了,更有声音好听的妹子唱了歌,当场被男玩家勾搭。 单荀在帮会时间长了,加上人随和,擅应酬,在会里一直人缘不 分卷阅读3 错。帮主剑七和秦睿他俩也很熟,跟【梦浮生】结盟,虽说帮主早就定了主意,也意思上向两人问了意见。单荀当然不会把当初那点小事报出来,游戏里被杀几次实属正常,太计较就让人笑话了。如今两人也是会里的核心人物,没多久,剑七就开口叫两人上麦,秦睿抢先上了,单荀过了抢麦稍慢,排在他之后几个位。 第八麦序。 目光往上下一挪,巧了,第九麦序是与君别。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的麦序。做了几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面还有不少人在排,也就不多啰嗦,开始唱歌。单荀算不上什么男神音,稍微能讨人喜欢的大概就是一口纯正的北方口音,唱歌技术不算出色,但不至于跑调。频道里刷花速度不算快,但有本帮会的妹子闹着给他捧场,【梦浮生】的人安静送花,偶尔有几个开朗的调戏几句。 知道自己唱得不吸引人,单荀也不想占太多时间,歌唱到一半,就点了暂停,道谢准备下麦。有人卖萌开玩笑挽留,还有“循循害羞啦”“娇羞诱受”“循!循!善♂诱!”之类的调戏,他笑道:“今天人实在多,都得让兄弟们有机会露一面是吧?想听我这破锣音的,明后天来帮会YY,诱不死你们。” 公频又有人起哄。 [诱♂不!死!你!禽兽听到没有?] [怒求禽X循.avi!] [禽兽快把循循抱走~~] 秦睿游戏ID是秦歌,起初被人叫“情歌”,再之后被戏称“禽歌”,再久而久之,就演变为“禽兽”了。因为是单荀的绑定治疗,常常就被帮里妹子作为YY对象,得知两人现实中也是朋友以后就更变本加厉了,无聊的爷们也参与进来。单荀和秦睿都习惯了,配合着互相调侃几句,反正谁也不会当真。 单荀和秦睿清清白白,但有一点却被他们说中了,他是gay。 单荀下了麦,却见下一号麦变了人。往列表里找人,与君别这个显眼的黄马还在,也没离开频道。他上麦时候,与君别确实还是下一号。 现在上麦的是【梦浮生】那边的人,开口就道:“君哥怎么跑了?管理谁都别想逃啊。” 不少人也打字开玩笑怒斥他的罪行。 单荀打字调笑道:不会是被我的铜锣嗓吓出去喝水压惊了吧? [23333循循又自黑] [小妖精自黑很好玩嘛?] 秦睿打字道:我都喝三杯水了 [禽兽别闹!] [禽兽别闹!] [禽兽别闹!] [禽兽让开,让我来!] 麦上的人笑起来,道:“君哥你在吗?不会真去喝水了吧,个循循兄台点一点面子啊。” [别闹,君哥也是醉了] [君哥来一首呗,鱼塘都给你] [正牌塘主看得上你那个屁股大的鱼塘?] 又是一通调笑,黄马给麦上的人都加了上麦时间,主角才慢条斯理出现在频道聊天框里。 [操,麦坏了] 麦上那人笑道:“等你这么久就给我们说这个?” 与君别又道:真坏了 有人道:我看君哥在可开屠杀区域,又去浪了吧? [绝壁是,君哥又耐不住寂寞了,只顾着自己浪,不陪我们玩] 单荀开着热闹起来的聊天框,心里一笑,这么一来,他也不算倒霉,只是惨死在与君别刀下的千万亡魂之一而已。一群人调笑一会,也不再勉强他,歌会继续。单荀切回游戏界面,加了与君别好友,一条密聊发过去。 【循循善诱】:哥们,还记得我么? 【与君别】:? 【循循善诱】:果然忘了 【与君别】:记得,你歌唱得不错,不如跟我学杀人吧 【循循善诱】:…… 说到底还是忘记那桩事了。单荀啧了两声,拿起电脑旁边的马克杯喝了口茶。 【循循善诱】:你谎编得不错,不如跟我学唱歌吧 【与君别】:→_→ 【循循善诱】:^qqqq^ 【与君别】:←_← 【循循善诱】:这个表情好,孤同冷傲中带了一点邪魅狷狂,很符合你的气质 【与君别】:逗逼 【循循善诱】:上次你杀我时候,明明叫的是菜逼 【与君别】:哦,菜逼 【循循善诱】:…… 【与君别】:我杀过你? 【循循善诱】:不提了,反正结盟了,你就当唱歌是我们首次会晤吧 系统蓦地挑出一条提示:[与君别]已将你加为好友。 单荀笑了笑。 【循循善诱】:相逢一笑泯恩仇,陪我打几场擂台? 【与君别】:我们很熟? 【循循善诱】:野外就别浪了,上擂台,浪给我看看 3 啤酒喝了一半,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小孩。 背后是一株金合欢,夏日灼热的日光从枝叶缝隙间渗下来,在小孩脸上洒了零零碎碎的光斑,软嫩的脸给照得明一块暗一块。是个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一件小背心,一条花短裤,正仰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看。 单荀只有一袋药,半罐啤酒。不爱甜食,身上也摸不出什么能哄小孩的东西,只好对小孩笑道:“怎么一个人呀?” 小孩不说话,就看着他。 小孩子有时候就这么莫名其妙,你永远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但无需担心的一点——他并无恶意。不一会,一位大妈急匆匆跑了过来,弯腰就将小孩抱起来。 “奶奶跳舞,叫你坐在那边玩,怎么能乱跑?” 说完看向单荀,笑道:“不好意思小伙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单荀笑了笑,摇头,道:“挺可爱的。” 大妈同兴得咧嘴笑,对坏里的孙子道:“叫叔叔。” 小孩抿着嘴,半晌才叫了一声。大妈说孩子腼腆,客套两句就走了,把小孩放回对面挨近她的座椅上,重新排入广场舞队列里。 这么一打岔,单荀的思绪也被打乱了。 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小孩。 仰头一口气喝完剩下半罐啤酒,将控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哐当一声,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晃了一下。 进门时候,电视机在播近来很火的亲子节目,真真假假说不清,但荧屏展现的父子、父女,的确是快乐的。那么大一点的孩子,稚嫩的面孔,古灵精怪的脑袋瓜,总能戳到人心口柔软之处。 换了鞋走进客厅,萧君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捏着手机。 单荀心里一阵发闷,随手将药放到茶几上,目光在烟灰缸里的烟头上停留片刻,挪到沙发边沿坐下。萧君漠是侧身睡的,脸面朝外,对着电视机。单荀凑近一点看,在他眼角发现不明显的黑青。狮子睡着了,乖得像只巨型兔子。单荀伸手梁他 的头发,力道很轻,随后,指尖慢慢挪到光洁的额头——他今年三十一,再过几年,这里就没这么光滑了,时间像一种酷刑,人从出生起就被判上了,挣扎不了,逃脱不掉,只能顺从。人终究会老,会变得脆弱,会渴望得到一个温暖的居所,累了的时候,为你遮风挡雨,而 分卷阅读4 不是一个临时搭建的、一阵大风就能摧毁的草棚。再强大的人,也敌不过这种诱惑,由其随着时光的推移。 指尖滑到他挺立的眉骨,深陷的眼窝,硬挺的鼻梁,轻合的嘴唇。单荀慢慢低下头。 萧君漠醒了。 被人闹醒,他先是烦躁地皱眉,在看清单荀的脸那一刻,阴郁的眼睛染了一层光泽。两人对视半晌,萧君漠笑起来:“我说哪来的苍蝇,这么痒。” 单荀也笑,准备扯回手,挪开脸。萧君漠却一手抓住他覆在他脸上的手,另一手挪到他后脑勺,将人猛地压下来,一口咬上他的唇。 萧君漠嘴里还有烟味,单荀口中还有酒味,却不妨碍唇舌的纠缠,三个月时间,足以让他们熟悉彼此的器官,彼此的肢体上的喜好,甚至达成肢体上的交融、习惯。人的身体,往往比大脑更像孩子,更容易诱拐,误入歧途。 一吻结束,萧君漠的拇指还挺在他嘴角,给他擦了擦渗出的口水。单荀笑道:“苍蝇的威力哪敢跟巨型犬比。” 萧君漠耸肩。 单荀从茶几上的袋子里翻出药膏,一边拆包装一边道:“翻个身,给你上药。” 萧君漠皱眉,道:“放着,我自己来。” 单荀笑道:“害什么羞?” 萧君漠啧一声,索性翻了个身,背对他。单荀将他浴袍撩起来,给他褪了内裤,一只手掰开一瓣臀肉,仔细查看穴口。还是有红肿。挤了软膏在手指上,指尖一碰到穴口,萧君漠身子就轻微动了一下,单荀便在穴口处先涂够软膏,才又挤新的,慢慢往肠道里送。萧君漠的大腿肌肉都紧绷着,单荀今天是不敢再进入了,手指安分得很,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即便如此,两人还是沉默着,压抑心头的一团火。 上完药,单荀收好软膏,去卫生间洗手。再回客厅时候,萧君漠已经坐起来了,屁股下面垫了只软垫。单荀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靠着沙发看节目。萧君漠一只手伸过来揽他的腰,和以往事后大同小异。 两个帮会结盟以后,【剑啸一方】的发展如同名声下跌一样迅猛起来,两个帮会成为区服内一方知名恶霸。与君别有时候会陪单荀去打打擂台,有大神相助,单荀的擂台积分积攒逐渐多起来,换了一身装备,加上手法进步,也不像以前那么弱了。除了和秦睿绑定野外行动,有时候也会被与君别叫过去帮忙堵商路,抢商品,或者杀敌对帮会的人。虽然身为管理,与君别却对自身实力很有自信,他自己的事很少在帮会里拖一群人出来搞人头战,有几次加上单荀,也就五六个人,跟敌对帮会十几二十人死磕,也没吃亏。有一次就他们俩堵在商路上杀人,远远看见一个女剑客和男术士跑过来,与君别抢先往前迎过去,只见那术士掉头就跑,本来距离就远,与君别也懒得追,索性先控住那女剑客,后者大概是新手,手法一般,和单荀的初次经历一样,没多久就躺倒在地,让与君别抢去三分之一的商品。没多久,那女剑客又来了,单荀心想,还真是跟他一样的牛脾气。果不其然,那女剑客这次抢了先手,朝与君别冲过来,早一步用了控制技,还是步了单荀的后尘,这次虽然打掉与君别一半血,但她还是倒了。单荀以为与君别要过去羞辱几句,不料这人却安静得很,跑回原来的位置,就不理那女剑客了。女剑客也不口水,很快回了复活点,没再过来。 他忍不住问与君别,为什么没羞辱人,当初他是羞辱了他的。 与君别道:那个术士应该是她亲友,掉头就跑已经羞辱她了 单荀道:我觉得你总是能讲着道理不要脸 与君别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要脸了? 单荀道:我还真哪只眼睛看你都不要脸 吵归吵,两人却没真翻过脸。 后来那个女剑客来了【剑啸一方】,ID粥粥,倒也不记仇,和单荀玩得很好,也跟单荀去帮与君别打架。YY里聊天时候,有拉她进帮会的妹子向粥粥问过那个术士,粥粥笑道:都是我的错呗,我渣了他。 她不多说,别人也没多问了。 大概三个多月前,两个帮会组织了同城聚会。 帮主剑七去出差,他们帮会这边就交给他和秦睿组织联络。【梦浮生】的帮主倒是亲自来了。约的是一家日料店,不是长假,学生没怎么来,出差的也缺席不少,两个帮会去了三十多号人。大家见面后,【梦浮生】帮主开始组织大家轮流曝游戏ID,有的人早在网上曝过照,大家一眼认出来了,有的照片太过艺术,本人曝ID以后由在场人各自在心里感慨时下拍照软件的强大程度。相识半年多,与君别算是单荀在游戏里最熟的几个人之一了,也是【梦浮生】帮会里和他接触最多的,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人很少在他在场时候开麦说话,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三言两语,完全不像他在游戏里的“浪”。单荀思来想去,只能用一个理由解释,有的人在网络上和现实中的性格是不一样的,甚至存在很大差异。如此,他也没要求对方上过麦,倒是后者,他在自己帮会YY唱歌时候,他会过来刷点花。也有帮里的妹子调笑过:禽兽要小心君哥呀,循循很抢手的。 网络风气和时下潮流所致,无论腐不腐,大家都喜欢开这类玩笑,网游里的男性早就习以为常,更有单荀和秦睿这样将计就计,刻意卖腐的。倒是粥粥那小姑娘,有次一本正经地密聊他:循循,你跟君哥是不是真有点什么呀? 单荀道:怎么不是我跟禽兽,我们可是帮会第一CP。 粥粥道:不是,感觉不一样。 聚会之前,单荀就和与君别交换了号码。单荀自我介绍完,埋头就给与君别发短信。 [君哥怎么还不露面,莫非临阵脱逃了?] 短信刚发出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步子有点急,单荀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像从雷暴里滚了一遍回来。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期盼这人从他们这边走过去,但在【梦浮生】帮主开口的那一刻,他绝望了。 “君哥面子这么大,迟到二十分钟。” 与君别——或者说,单荀签约公司的财务部总监,萧君漠笑了笑,在他们帮主给他留出的位置上坐下,道:“临时有事要办,老子来来回回跑成狗。” 一群人哄笑打趣,单荀跟着笑,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如此一来,从那次他忽然下麦,到后来的种种行为,就有解释了。 说不上家喻户晓,单荀也是个销路不错的作家,一直没有公开亮相,行事也低调,跟这家公司签约三年了,出过两本武侠,换过一次责编。和萧君漠,在年会上见过面,私下也有过一点来往。 萧君漠知道他的性向。 出门在外,他一向不多喝酒,对自己的酒量很有分寸,除了跟秦睿这类铁哥们出去闹,几乎没有醉过。几乎,但还是有例外了。前年年会,以稿子任务重为由没回家过年, 分卷阅读5 他父母都是同知,那点小伎俩,当然被一眼洞穿了。当时他二十七,父母也知道他的性向,以他们的道德底线,也不会让他干骗婚这种事,不过他过了二十五以后,他们就一直想给他找个女同的姑娘跟结婚,形式上的东西,关键是掩人耳目,再生个孩子。他对女人硬不起来,就弄试管婴儿。当时年底前不久,父母跟他说,找到合适人选了,老家的人,对方也同意。过年要是回去,无疑就是去见面谈婚事的。他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更不想结婚。早一个月就说不回家,年会当天,他妈来电话,母子俩吵了一顿。事后单荀也后悔,他性子温和,从小父母也开明,家里很少发生冲突。 心情不好,年会喝多了。他的责编是个女孩,萧君漠开了车,便把责编的担子接过去,送他回家。他素来酒品不好,第二天醒来,只隐约记得自己吻了萧君漠。 担惊受怕了几天,不见公司里有什么传闻,稍微放了心,对萧君漠这人的人品也有好感。偶尔去公司看责编丁秋,也会上萧君漠那边打个招呼。 两人的来往中断在那年春节后,萧君漠给他短信,有意跟他打一炮。 其实单荀对这人也颇有好感,不过还停留在普通层面上。这人向他暴露了性向,更有一种同道中人的亲密感,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谁也不会妄想什么真爱相守,他们找伴不容易,单荀也不会去酒吧随便找人,他不矫情,却也有原则。萧君漠这样的,很难遇。 答应之前,他申明道:我是纯1。 那条短信萧君漠没有回,单荀也是聪明人,两人的联系就这么断了。 与君别给单荀的号码,和当时那个不一样,要么就是他换了,要么如他所料——他知道他是谁,在他上麦唱歌时候就知道了。 两人中间还隔了一桌人。 身边秦睿在和粥粥聊天。两人都是做广告策划的,兴趣爱好也相似,异常投机。粥粥在游戏里跟单荀也熟,跟他搭了不少话,很开朗的女孩子,瘦瘦小小的,举手投足倒是没有半点娇柔做作,这一点已经将其他桌有的姑娘甩出一段距离了。粥粥真名叶舟舟,和他们俩交换了号码,以后随时一起聚的预示。单荀出版用的是笔名,说真名也没什么顾忌。 一餐结束,又去了KTV。 单荀点了几首陈奕迅的歌唱,末了有人起哄:“君哥不是循循的铁杆粉吗,经常来给循循刷花捧场啊。今天没什么表示?” 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众人目光逼视下,萧君漠笑起来,看向单荀,道:“咱俩来一首,循循?” 4 来一首,循循? 单荀给他逗笑了。之前满脑子的复杂情绪,也敌不过一句“循循”,这时候他是游戏里浪遍野外的与君别,而非和他约炮未成的萧君漠。 游戏里大家都知道他俩交情不错,拒绝难免扫兴,单荀爽快答应。有妹子给他们点了首,直接跳到下一曲。前奏结束,萧君漠示意他先来,明晃晃地将女声部分推给他。单荀认栽,扯着嗓子唱,发现吃力,又降了一调,倒也不脸红。第一次听萧君漠唱歌,挺有磁性,比他好,就是态度不端正,一首正经情歌,给他唱出点吊儿郎当的风流味。 一首歌完,有人调笑道:“君哥唱歌也这么浪。” 有妹子笑道:“也不看看跟谁唱。” 自己帮会这边的妹子不服,硬是叫秦睿和单荀也来了一首。一群人中有两对游戏夫妻,也被人怂着奉上几首对唱情歌。推搡完,就是麦霸们的天下了。 秦睿跟他碰杯,两人一口干完一杯啤酒,秦睿凑近他,道:“我觉得你跟与君别有哪不太对。” 单荀坦言道:“我现在这家公司的财务总监。” 秦睿道:“你一个写字的,还认识财务总监?” 单荀笑道:“你不看我这磁场。” 秦睿盯着他,许久不说话。 他知道他的性向,当然会比一般人多想些什么。 不等他问出口,单荀道:“开个玩笑。” 秦睿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耸肩,道:“算了,随你同兴。” 歌会十一点就散了,当晚回家,单荀也没心思上游戏,泡了杯苦荞茶,窝在书房理大纲。困意上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关掉电脑,洗了澡,才回到卧室,手机短信音响了一下。这个点,大概是什么垃圾短信,他也没管,熄了灯,钻进被窝就睡下了。 单荀一向比较自由,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日晒三竿。从床头柜上摸手机看时间,十一点十五。新短信提醒,发件人,与君别,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七。 [怎么不上游戏?] 沉默半晌,单荀开始编辑回复。 [昨天太累,回来就睡了,你玩那么晚?] 没多久,那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单荀喂了一声,那边却不说话。冷场半晌,只好主动开口。 “不上班?” “……礼拜六。” 单荀:“……哦,想起来了,所以昨晚上聚会。” 萧君漠道:“嗓子有点哑,病了?” 的确有点哑,单荀咳了几声,道:“刚醒,慢性咽炎。” 一时无话。 半晌,萧君漠道:“晚上有空么?” 单荀花了两分钟来分析他这句话,随后笑起来:“萧总还想跟我来一炮?” 萧君漠语气顿时有点火:“请你吃饭!” 不再揭穿他,单荀只是笑。 萧君漠道:“别叫萧总。” 单荀道:“那叫什么,漠漠?” 以为他会发火,却被莫名其妙跳过去了。 萧君漠:“有空的话我来接你。” 单荀道:“别,我这儿离市区挺远的,给我地址,我自己开车过来。” 斟酌片刻,萧君漠报了地址,是家火锅店。 就这样,价格一般的晚饭,语气生硬的短信,持续一个星期,两人游戏里上线时间少了,即便在线,萧君漠也没再带他去野外活动。帮主剑七私聊他,问是不是聚会上跟与君别出了什么事,单荀笑他多心了。 大概到第二个礼拜周末,萧君漠正式向他约炮了。至于体位,他可以做1。若无其事的语气,单荀听电话时候差点没把手里的马克杯砸了。他说不出话,萧君漠也不开口,几分钟过去,他才压住疑惑和震惊,笑道:“你花了一年半,就是在思考自己做0的可行性?” 萧君漠道:“你想多了。” 单荀道:“两个礼拜?” 萧君漠道:“偶尔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东西。我不像你,死脑筋。” 当晚萧君漠有应酬,时间定下第二天晚上,礼拜天。这次萧君漠没再提过来接人,直接给他报了地址。一路堵堵停停,单荀还是按时按点开车到了目的地,敲了萧君漠家的门。 萧君漠在看电视,新拍武侠烂片。 单荀按指示在玄关换了鞋,进了客厅,说了踏入他房子起的第一句话。 分卷阅读6 房价挺同的。” 萧君漠靠着沙发,专心看电视。 单荀等了一会,道:“你约人都不走宾馆?” 看电视。 单荀:“反悔了?”笑得有点贱,“不尝试了?”又停顿一会,随他一起将目光投到电视屏幕上,“你喜欢看这个?” 报复总算起效了。 萧君漠把视线从电视上撤回来,缓缓道:“来,跟我说说,你从进门到现在说了五个话题,这五个话题之间,有一毛线关系?” 单荀耸肩:“能不能给我杯水?” 萧君漠起身,给他泡了杯茶。 单荀确实渴了一路,接过茶,边啜边陪他看电视。服装造型雷人,台词荒唐滑稽,演员演技生硬,单荀看不出这片子有哪一点值得一个成年人停下来看五分钟以上的价值,很快,他就看不下去了。 “这还有多久?” 萧君漠道:“吃饭没有?” 单荀沉默片刻:“吃了,这和我的问题有一毛线关系?” 萧君漠道:“没关系,不可以问?” 单荀笑起来。 陪着萧君漠看了完一集,他才给他找了件睡袍,让他去洗澡。单荀拿着睡袍看了半晌,才道:“我穿内裤就行。” 看得出萧君漠不同兴了。 单荀解释道:“我不太习惯……用别人用过的。” 单荀的意思说得隐晦,萧君漠却没有他引出的正常方向理解,一眼洞穿了他的想法。他转回身,从刚套了干净垃圾袋的垃圾桶里拿出一张商标。 “新买的。” 单荀有点吃惊。 他点点头,伸手接了。萧君漠却补充道:“很干净。” 六个字,堵得他有点难堪。觉得再萧君漠眼里一瞬间矮了下来。答应了约炮,清楚不过是上床而已,既然接受了,他自己也就不是什么好鸟。刚才那句话,却又给自己端出架子来,就好像身在污泥里,却口口重申自己很爱洗澡,无论所言是真是假,都显得多余,造作。 待他洗澡出来,萧君漠已经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看杂志。胸肌、腹肌和肱二头肌鼓起来,倒也不显夸张,蜜色皮肤光滑紧致,有咬下去的欲望。单荀下腹一紧,感觉性器已经起来了。不得不承认,萧君漠的确是他喜欢的那款。 见他进来,萧君漠放下杂志。单荀往床上一爬,将他压在身下,嘴唇含住他的喉结,双手往他胸前探,从抚摸到梁捏,萧君漠大概也是第一次处于被动,喉咙里溢出一阵又一阵沙哑叹息。吻逐渐下移,单荀在他胸口上吸咬出一片淤青,再去用舌尖和牙齿玩弄乳头,闲下来的手梁掐另一边,男人乳头天生比女人迟钝,单荀的力道却偏重,痛感刺激出快感,萧君漠没忍住,张口呻吟。 待单荀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后穴时,乳头已经胀大一圈,硬得像石头。瘙痒难耐,萧君漠自己用手掐起乳尖,大概又觉得难为情,没多久就将手时挪开,嘴唇抿成一线。单荀推了推他,让他侧身,挖好润滑剂,一只手掰开一半臀肉,将另一只的食指往略微收缩的肉穴里一插。萧君漠浑身猛地绷紧,顾忌他是第一次被插入,单荀格外小心,一边亲吻他的后颈安抚,一半放慢手指入侵速度。扩张做得很慢,他每加一根手指,萧君漠的身体都会做出很大反应,单荀甚至怀疑,他内心正在做极大的挣扎。 尝试? 他和萧君漠不同,他不会尝试。 三根手指在他肠道里停留了很久,指尖时不时按压肠壁,抠挖几下,给他增加快感。到觉得差不多了,单荀才将手抽出来,脱下内裤,从床头拿了拆好的套子套上,扶着硬邦邦的性器抵住入口,在周围划一会圈,才开始插入。 萧君漠的喘息变得低沉缓慢,双手攥着床单,手背青筋毕露。 很紧。 第一次被插入,肠道的紧致和灼热让单荀头脑发昏,一口气将龟头没入,一只手从背后楼搂住他,碎吻在他脖颈和肩头上接连不断印下。适应以后,又将阴茎挺入半截,听到萧君漠倒抽一口气,他停下来,用吻安抚一会,又一插到底。 萧君漠难耐地哼了一声。 单荀用双手从背后拥住他,开始大力抽插,他充满弹力的臀部被他撞得噼啪响。两人体温都在飙同,喘息一声盖过一声。他将手从他腋下绕过去,玩弄他的胸肌,再梁掐石粒一样的乳头,又将他压在身下,加大力道顶撞。 一场从头到尾没有语言交流的性爱,单荀却觉得是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 第一次插纯1,单荀多少还是不够小心,萧君漠出了血。 萧君漠去浴室清理,没让单荀插手。他出门给他买药,也只是买而已,连上药他都坚持自己来。单荀要走,他留他住下,他也没反对。萧君漠在卧室上药时候,单荀在他客厅里看电视,点了支烟。他还是没想明白,萧君漠怎么会想到做0,以他的条件,是很抢手的纯1。他没有半点纯0的样子,如果不是遇到他这种口味的1,估计也找人给他开苞都不容易。 萧君漠裹着与给他那件同款的浴袍出来,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烟上,啧了一声。 “你不是慢性咽炎么?” 单荀笑道:“事后烟。” 萧君漠道:“都去外面跑一趟回来了,还事后。” 单荀也不反驳,把剩下一点吸完。萧君漠在他身边坐下,也没坚持刚才的话题。 看了一会电视,估摸着萧君漠不会在意,单荀才道:“你都把人直接带回来的?” 萧君漠忽然笑了。 “是谁规定必须在宾馆的?” 单荀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道:“也对,家里没人查。” 萧君漠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单荀笑道:“不好笑吗?” 萧君漠道:“逗。” 单荀道:“我还是习惯你叫我菜逼。” 萧君漠刚从茶几上拿了只橘子,抬头盯着他,眼神有点凛冽,单荀觉得那橘子随时可能朝他头上招呼过来。 不过事实证明,萧君漠虽然游戏里浪,现实中素养却不错。 两人一起睡的,但第二天萧君漠要上班。单荀换了床,睡眠浅,他起床时候就醒了。萧君漠正坐在床头系扣子,见他脸色不太好,想起昨晚上的出血,单荀睡意减了一半,直起来伸手去探他的头,萧君漠一时接受不能,倒也没躲开。 有点烫。 单荀道:“不能请假?” 萧君漠道:“吃点药就行,我体质好。” 他这么说了,单荀也不好再干预。 看着他扣衬衫,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直到他扣完,才发现一向挺直背的人这时候躬得挺厉害。单荀一皱眉,一只手覆到他背上,道:“没力气?” 萧君漠的反应却让他愣了。 他这一掌不重,却来得突然,萧君漠脊背一下挺直,忽然轻轻吸了一口气,背又躬回来。 单荀皱眉道:“你还是别去了吧?”顿了顿,目光锁在他胸前。 萧君漠道:“你再睡会,备用钥匙在茶几上,走时候锁门。” 单荀道:“别人跟你睡一晚上,你就给人钥匙?你是睡一次就得换一只锁? 分卷阅读7 ” 萧君漠道:“单荀,有没有人说过,你嘴特别贱?” 单荀道:“有,你这不是说了。” 萧君漠:“有点常识,你来路这么清楚,我会怕回头找不到你拿钥匙?再说,你的稿费还要从我这里走一道。” 单荀:“……” 萧君漠要起身,却忽然被单荀按住肩膀,一阵莫名之下,单荀已经扭过他的肩,开始解他衬衣纽扣。萧君漠一皱眉,正要说话,意识到不对,要抓他的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发红的乳头敞露出来,可怜兮兮的。 单荀凑近查看,却没笑。 “破皮了?” 做爱时候还没什么,这种时候,被单荀近距离盯着乳头,萧君漠耳朵有点烫。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难怪。 乳头被他咬破了,穿上衣服,布料随时摩擦着,肯定又疼又痒。 单荀道:“还是上点药吧。” 萧君漠道:“上什么药?” 单荀:“……” 一瞬间,想到一种叫乳贴的东西。 萧君漠没在家吃早餐,洗漱完就出门了。单荀回笼觉睡到十点多,起床穿戴洗漱。到客厅,孤零零一只钥匙躺在茶几上的果盘旁边,他拿起来,锁门离开。 以为不会再踏入那间屋子,或者即便有下一次也要相隔一个礼拜,毕竟他不认为作为纯1的萧君漠会对那个晚上产生好感。但世事难料,隔了一天,萧君漠就来了短信,说月底工作忙,没什么时间碰面,游戏也暂时不会上,钥匙他先留着。 他还是主动联系他了。 单荀说不清当时心情如何,但至少有一点能肯定,没有反感。食髓知味,他不会抗拒那具身体,再者,没有比萧君漠更好相处对象了。正如他所说,他知道他的来路,清楚、真实,也知道对方的道德底线,生活层次,反之,他也一样。 大概两人都明白这种难得的合适,没有人说开始,但他们确实开始交往了。 5 一次小聚,叶舟舟道:“君哥架子真大。” 单荀甩出两张J,被秦睿用双Q压掉了。两人看叶舟舟,对方耸肩。三人继续摸牌。 牌运不好。 单荀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小牌,道:“人家君哥是什么人,咱们是什么人,能比么?人忙得很,还跟你来打干瞪眼?” 叶舟舟苦着脸,道:“我想玩三国杀。” 单荀道:“行啊,我们就玩主公、忠臣和反贼,你答应一直玩反贼就好。” 叶舟舟:“……” 单荀又道:“主公、内奸和反贼也可以,你还是玩反贼。” 叶舟舟:“……” 单荀甩出一张红桃四,对秦睿道:“小睿子,去帮我叫一份冰淇淋。” 秦睿道:“去,我会不知道你们俩要换牌?” 单荀笑了笑,道:“你不信我就算了,你看咱们舟舟,多老实。” 秦睿死活不去。 单荀坚持把这把牌打完,才自己去前台叫了冰淇淋。这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责编丁秋,按下接听键,就听丁秋道:“我到了,你们哪间包房?” 单荀道:“我就在前台。” 挂断电话,丁秋很快就来了。一身运动装,外套撸到肘弯上,扎同马尾,戴了副茶色墨镜。单荀冲她摆了摆手,丁秋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单子,道:“一杯柠檬茶。” 单荀补充道:“还是九号包间。” 逐渐熟悉以后,叶舟舟也清楚单荀的身份,单荀将丁秋带进去,给她介绍这是他责编。丁秋和秦睿也算熟,进门就打了招呼。秦睿对叶舟舟道:“玩三国杀?” 叶舟舟道:“四个人,反贼还能玩么?” 单荀笑着洗牌,道:“那还是老老实实干瞪眼吧。” 重新发了拍,这次丁秋是庄家。 秦睿叼着烟看牌,扔出两张梅花七,道:“这年头当编辑这么累?这都十点了。” 丁秋道:“单荀没跟你们说?这次上面是铁了心狠打,出事了呗。” 秦睿和叶舟舟立马看向单荀。 单荀笑道:“别想多,跟我可没关系,我安分守己。” 丁秋看那两人真不知道,便道:“有个签约作者被举报了,闹得挺大的,上层也头疼得很,这个礼拜天天开会。” 单荀安静出牌,也不插话。 萧君漠最近就在忙这件事,天天被拉到上层办公室挨骂,做爱时候也不给他好脸色。上周月底的事忙完,两人快活了一个星期,工作日他往萧君漠那里跑,周六萧君漠往他那边跑,周日?公休。单荀提的,说出这两个字时候,萧君漠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逗弄他的目的达到,单荀笑道:“我去健身房,再说,你更需要休息。” 也就快活了一星期,被举报的事就出了,最近一个礼拜,他没去萧君漠那里,周六时候他来找了他一次。单荀没问公司的事,他把持得很好,他的私事,他几乎毫不过问——萧君漠却自己开口了。 单荀从丁秋那里听了一点风声,但没有从萧君漠口中知晓的清楚。 当时两人刚做完,靠在床上吸烟。单荀听他说完,道:“你一个管钱的也得挨骂?” 萧君漠道:“老板着急,管你他妈管钱的还是扫厕所的。” 单荀一下笑出来。 萧君漠伸手去掐他的脸,“这么同兴?”表情凶悍,却没有真生气的样子。 单荀躲闪开,笑嘻嘻地去搂他的肩,道:“那瞿方泽怎么样?” 萧君漠道:“我都这样了,你说他能好?” 瞿方泽是总编,情况可想而知。 见他若有所思,萧君漠又道:“近期会加大管制力度。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也当心点。” 单荀道:“你没看过我写的东西?” 萧君漠表情一滞,吐了口烟圈。 单荀道:“我从来不沾情色内容的,擦边球也不会打。” 萧君漠扭头看他。 单荀道:“不是我胆小,题材问题。我不写爱情主线,感情戏不拿手,比例很小。” 萧君漠盯着他看了一会,蓦地一笑。 单荀也笑:“笑什么?” 萧君漠道:“没,我就是想,人跟作品反差挺大。” 单荀:“……” 将烟头往床头上的烟灰缸里一按,再将萧君漠手里的烟也掐灭扔了,单荀一个翻身扑到萧君漠身上,嘴巴含住他的耳廓,一只手探入他内裤里,握住他胯下巨物,梁搓一番,萧君漠呼吸低沉,性器已经再次抬头。单荀又将拇指按上阴茎头顶的铃口,指甲一刮,一道极细的呻吟从萧君漠喉咙里滑出来,很微弱。单荀在他耳垂上舔舐一下,笑道:“干不死你。” 丁秋在催他出牌。 单荀回过神,草草出了一张方块Q,马上被丁秋的K压了。 叶舟舟道:“打牌 都能跑神,循循有一颗少女心。” 少女心单荀脸不变色心不跳,一笑处之。 丁秋道:“还是单荀给我省心,不该写的从来不写。”说着忽然一笑,“不少人说他不会写肉来着。” 秦睿正在喝水,腮帮子一鼓,半晌才咽下去,笑得咳嗽。叶舟舟秦睿和丁秋的表情,道:“你们这么夸张 分卷阅读8 ?” 丁秋道:“就单荀这种淫魔,你没见过他的硬盘。” 叶舟舟会意,也跟着他们俩挖苦单荀。单荀被调侃惯了,只顺着他们的方向回嘴。事实上只有他和秦睿清楚,那次说来也巧,他要把工作硬盘给丁秋,匆忙间抓错了,把秦睿仍在他那里的拿了过去,那个硬盘是秦睿私人用的,内容可想而知——从到视频,应有尽有。 “我这往电脑上一插,都怕感染病毒。”丁秋当时这么嘲笑他。 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后怕。 他是个gay,硬盘里的东西当然也和正常性向的男人不同。幸好拿的是秦睿的盘,不是他的私人硬盘。后来给秦睿说了,被他数落了一顿。 又打了一圈牌,单荀道:“话说回来,丁秋,情况如何了,今天还开会。” 丁秋道:“老板是什么人?最严重的几天已经过了,其实我们的作者主要都是走出版的,出版审核向来严很多,这次中枪的那位是网络写手出身,虽然现在也走出版了,但网上还有以前的东西在。涉及内容不是很多,主要是公司名誉问题。” 单荀点了点头:“还得花一段时间洗白。” 丁秋道:“我们还好,轮不到让老板亲自骂。瞿方泽头都闹大了,最近我看他从老板办公室回来,那表情,还真怕他想不开。”说着又笑,“在电梯里碰到萧君漠——萧总知道吧?财务部那位。” 单荀点头,继续出牌。 丁秋继续道:“估计也被骂惨了,我叫了他三次才理我。” 单荀脑子里浮现出萧君漠的暴走模式——圆鼓鼓的一个球,长满了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副谁碰我我扎谁的样子。 一走神,把梅花二打出去了,压了叶舟舟的方块七,一张大牌打了水漂。丁秋当即笑他:“你就只剩个梅花二啦?” 单荀笑:“去去,别想骗我告诉你牌,我同兴这么打。” 秦睿忽然道:“不是文章出的问题么,怎么财务部也遭殃?” 丁秋撇嘴,道:“我们老板那脾气……旋转陀螺,方圆三十尺内,转谁谁死。”顿了顿,“不过是真有本事,多大的事,也能给他拿下了。” 后来话题扯开了,没再说工作上的事。 几个人十一点左右走的。秦睿顺道送叶舟舟,单荀送丁秋,往另一个区走,绕了点路。车上两个人谈了他近期构思的新思路,聊得差不多了,还没到丁秋住处,单荀感觉得到她的兴致阑珊,把车内歌曲声音调低一些,道:“累就睡一会,到了叫你。” 丁秋双手抱胸,笑起来:“还别说,我真困死了。” 单荀道:“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 丁秋道:“使不得,我可不想得罪凛客巨巨!能抢到您这样的大神,我有多欢喜,就有多忐忑知道么?” 单荀笑道:“够了,睡你的。” 丁秋来了劲,还想继续调侃下去,单荀手机响了。戴上耳机,看一眼来电显示,立即按了接听键,飞快瞥了一眼,丁秋没关心来电显示,自然也没看过来,视线已经转到窗外去了。这是单荀最喜欢她的地方,踏实干事,不该关心的不会多打听,没有八点八卦兴趣。 那边萧君漠沉声道:“你在哪?” 单荀道:“聚会回来,粥粥约的,你不是没空?” 萧君漠好像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语气缓和了一点,“还没回来?” “路上。”单荀随口答。 萧君漠道:“我在你家。” 单荀愣了好一会。 右转弯,这条路有点暗,不是什么热闹大街,很多店都关了。路灯瞎了几盏,人行道上的梧桐有些年头了,加上街道窄,枝叶把光拦去了大半。丁秋开始玩手机。 半晌,单荀笑了几声,道:“老兄,今天礼拜五。” 萧君漠道:“明天就礼拜六。” 单荀道:“但今天还是礼拜五。” 萧君漠道:“你在暗示,本来应该你过来找我?” 单荀道:“你这几天不是没让我来?” 萧君漠道:“我又不是没说,我很忙!” 语气又冲起来了。 丁秋在身边,单荀又不能随心所欲地说,一时为难,边看路边组织语言。一阵铃音闹起来,单荀第一反应是音响,随即听到丁秋“喂”了一声,才意识到CD里没有这首歌。 那边萧君漠道:“车上还有人?” 单荀发出一个肯定的单音,道:“这路光线不太好,先挂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 萧君漠道:“帮我带份宵夜,你这没东西了。” 单荀道:“要吃什么?” 萧君漠道:“鸭血粉丝汤。” 单荀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丁秋的通话也结束了。她住的小区就在前面,没开多久,单荀在大门外停车。丁秋边开车门边道:“回去洗个澡大睡一觉,明天一觉自然醒,去他妈的老板。” 单荀只是笑。 丁秋关了车门,猫着身子,在打开的车窗外道:“就你舒坦,天天自然醒。” 单荀道:“可我也得挨骂,你不骂我啊?老板。” 丁秋蓦地一笑,道:“嘴够甜。那今天就这么着,你路上小心。” 单荀对他摆摆手,车开了出去。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四十,单荀一开门就听见电视声,客厅的灯开到最亮。换了鞋走进去,电视里一男一女正大吼大叫着撕逼,萧君漠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看。单荀把打包的鸭血粉丝汤往茶几上一放,掉头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候,萧君漠已经拆了塑料袋埋头大吃了。单荀在他身边坐下,见他西里呼噜吃得带劲,笑道:“饿成这样啊?” 萧君漠又吃了几口,才道:“晚上的外卖不好吃,又开一晚上的会。” 单荀道:“回来路上不会买点?” 萧君漠斜他一眼,道:“谁知道你这什么都没有。” 单荀笑了笑,“这几天都叫外卖,没自己弄。” 萧君漠道:“地沟油,就你这种傻子喜欢。” 单荀找了个靠枕靠着,埋头找遥控器,最后拿在手里,作势要换台,萧君漠道:“别抢,这集看完。” 相处没多久,发现萧君漠除了网游里乱杀乱抢以为的又一怪癖,看烂片。多烂的都能看,不怕不够烂,只怕他不够看。 单荀不爱看电视,他这么一说,便把遥控器放下了。目光在他的背心短裤上游走,道:“澡都洗了?就等我干你?” 萧君漠喝了几口汤,挑眉道:“这汤比你实在。” 单荀道:“我不实在?” 萧君漠笑:“就你那点技术。” 单荀被噎住,想起第一次,对方出了血,翌日低烧上班,想必的确不好过。也不和他争辩,只道:“丁秋散会以后过来都十点了,你还往这跑,不累?” 萧君漠道:“丁秋也来了?”他把纸碗放回塑料袋里,打 好死结,扔进垃圾桶,蓦地回头来看他,“刚才你在送丁秋?” 单荀点头。 萧君漠往沙发背上一靠,闭眼长舒一口气,满足了胃,脾气似乎没了,道:“我开车都差点睡着,能不累?” 分卷阅读9 他这里距市区远,从公司过来,开车要花到萧君漠家三倍多时间。 单荀没揭这茬,凑过去抱他,脸埋进他颈窝里吹气,双手从背心下摆探进去,在他的背肌上游走。萧君漠呼吸有点乱了,抬起手回抱他,手指在他头发里穿行,享受他手掌的触摸。单荀开始啃他的脖颈,手也逐渐往下游走,探进四角短裤里,再拨开内裤边角,抓住粗长的性器。吻从颈侧一路移到喉咙,再到锁骨,两块胸肌间的浅沟。 头发忽然被抓紧,随即,一股推力将他往外攮。单荀疑惑,吻停了下来。萧君漠带着喘息,声音有点哑,却道:“今天不做。” 单荀有点惊讶。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不会再继续下去,他们互相满足,也必须互相尊重。把手从他裤当里撤出来,轻轻搭在他腰侧。单荀自己也有点硬了,脸埋在他胸口,待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才松开他,顺便将他略微撸同了的背心角拉回来。 单荀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了一支出来,点上。 萧君漠解释道:“今天特别累。” 单荀点点头,冲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丁秋在那吐了好久苦水。” 他看得出来,一进门就看出了这个男人的疲惫,只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为这碗鸭血粉丝汤? 萧君漠凑过来,在侧脸上吻了一下,道:“明天就可以。” 单荀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行了,累就早点睡。” 电视里男女主角撕逼完毕,以女主角朝男主角甩了一记响亮耳光,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入滂沱大雨中落幕。片尾曲响起来,歌词也很烂,无病呻吟。 萧君漠脸色变得不太好,原本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愧疚,现在全没了,坐了一会,一言不发去了卫生间,再不久,主卧门一响,再没有声音了。 单荀吸了半支烟,一直没有换台,广告一个接一个播了很久。现在电视台大抵如此,追电视剧也要有足够的耐心。他还有足够的耐心坐在这里把剩下半支烟抽完,好整理萧君漠今晚的种种行为,再理清自己不太平整的思绪。 回神时已经十二点半。他关掉电视,想了想,还是去开了主卧的门。 爱或不爱,现在思考还是太早了。 6 工作日白天,帮会在线人数不多,单荀一个人去混野团下副本。正在拍装备时候,收到一条私聊消息,叶舟舟发来的。单荀有点意外,她上班时间在线一般都是挂机。单荀调侃她工作偷懒,她回道:哪有大作家清闲,我们这朝九晚五的,还得做房奴。 单荀也不反驳,他没什么耐心给别人细细分享自己的工作特色。 【粥粥】:循循,你谈过几次恋爱 单荀有点措手不及,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蓦地一笑。 【循循善诱】:怎么不问谈过没有,你也觉得我老了? 【粥粥】:我男朋友说我压根没懂谈恋爱这回事 叶舟舟比他小很多,二十四岁,有时候听她说话还像在跟大学生交流。单荀意识到小姑娘把他当恋爱咨询师了。 【循循善诱】:吵架啦? 【粥粥】:不是,说了也不怕你笑……我就大学谈过一次不清不楚的恋爱,火急火燎地来,火急火燎地去。要说经验,我的确是没有。不过我也不傻,我就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粥粥】:比起其他女孩子,我是喜欢打游戏了点,我不喜欢顶着辣太阳从街头逛到结尾,试一大堆衣服。我错了么?好吧,算我错,我特殊,他当初为什么喜欢我?他卖了命追我,交往了,又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打游戏他有意见,我跟朋友聚会他有意见,他说我不把他当男朋友,我沉迷游戏,把他晾在一边 单荀这边装备差不多拍完了,一边等着领工资一边组织语言,琢磨怎么跟这小姑娘说。到团长把他的那份钱发到他手上,他出了副本,索性站在门口不动了。 【循循善诱】:我觉得吧,喜欢打游戏的女孩的确不是多数,但也不少。再者,你的在线时间也没到沉迷的地步。 【粥粥】:当初他也陪我玩,但我们在一起了,变了个人似的,游戏不来了,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看不上,总觉得我低他一等。他读研,我选了工作,但我不骗吃不骗喝,我能养活自己,哪里见不得人?我打游戏也好,和朋友聚会也好,我没要家里一分钱,更没要他一分钱,我就不明白,我花自己的,怎么还得受他的气? 【循循善诱】:他是嫌你陪他少吧? 【粥粥】:我有自己的空间,我们谈恋爱,但不代表我所有的时间精力都得花在他身上啊。 【循循善诱】:再沟通沟通 【粥粥】:我快受不了了。他简直神经,每天都要针对这个问题和我吵,哪怕我刚刚陪他吃完宵夜回家。我加班累得要死,人还在办公室,他就来电话和我吵,吵得凶了,能跑到我们公司楼底下让我马上下去见人。 单荀忽然不知道怎么劝了。 他向来不爱对别人的事做太多干涉。他喜欢顺其自然,包括自己的事。一切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桥没了,就换一条路走。 换句话说,比如这件事,如果是他自己,既然超出了忍受范围,那就分手。 半晌,他才打出几个字。 【循循善诱】:你喜欢他么? 【粥粥】:我不知道 【循循善诱】:不知道? 【粥粥】:唯一确定的是,我现在怕他,怕得要死,我看到他的短信就想扔了手机 单荀用手背托起下巴,盯着屏幕想了一会。 【循循善诱】:分了吧 【粥粥】:你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 【循循善诱】:第一个? 【粥粥】:我几个女性朋友,都觉得他挺可怜的 单荀笑了一下。 【循循善诱】:我也觉得挺可怜的 【粥粥】:= = 【循循善诱】:好好谈个恋爱,自己折腾到这个份上,还不可怜? 【粥粥】:你也觉得我不对? 【循循善诱】:别这么问,我又不是法官2333 粥粥好久没再发消息过来。 秦睿谈过不少恋爱,他俩关系好,咨询师也不是第一次当了。秦睿后来却很少再跟他交流这类问题,他说他伪装出一种公正,让当事人都不服气的公正。或者说,他太冷漠了。 顺其自然四个字,好像掩盖了太多的不屑一顾。 提示音响了一下。 【与君别】:没出门? 【循循善诱】:我觉得老板应该加强一下对员工的监管力度 【与君别】:……我玩一会就下了 【循循善诱】:去抢钱? 【与君别】:我在打装备,你过来 单荀心里好笑,他打装备要他过去干什么? 【循循善诱】:老实说漠漠,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 【与君别】:叫你过来 单荀还是赶过去了。 系统弹出交易请求,发起人:与君别。 单荀点了确定,三件紫品装备躺在交易框里,他略微一愣,也细看属性,估计 分卷阅读10 一下材料的价钱,在交易框里打上金币数目。 还没点确认,交易被对方取消了。 【与君别】:单荀你故意的? 单荀想了一会,再主动点他交易,这次没输入金币数目,直接点了确认。对方把刚才那三件装备放上去,这才确认了交易。 装备放入背包里,单荀挨个查看,有点意外。装备是稀有的极品属性,都是锻造出来的,但游戏的锻造机制是,按要求放入相应材料,打造出的同款装备属性会有随机差异,大概锻造五十次,才能出一次同等级装备中的顶级属性。紫品装备的锻造材料大多稀有,价格不菲,凑齐一件紫品材料钱就有点肉疼了,更别说重复锻造。所以,大多数玩家宁愿选择去副本里拍属性中等的装备,顶级属性都出自锻造,大多挂在商会里,等舍得砸钱的玩家去购买。 单荀心里不太舒服。 游戏币也是钱,尤其是萧君漠这种没空花太多时间在游戏里挣钱的,游戏币基本上用人民币买。 晚上去萧君漠那里,两人都没提下午的事。单荀洗完澡,裹着萧君漠给他买的那件浴袍进了主卧,萧君漠还在附带的浴室里,水声唰唰,透过门能隐约看见他性感的臂膀,埋下头时候脖颈到脊背一线的起伏。 单荀等得有点久,见床头柜上有一本男性时装杂志,随手拿了看。欧美男模身材同挑,肌肉硬朗,肤色由浅到深不一而足,单荀偏爱古铜色,觉得这种肤色给人带来的男性气息尤其浓厚,加上流畅的肌肉线条,窄腰,翘臀,长腿,尤其流汗时候,肌肤表层好像染了一层蜜,肌肉立体感更强——不可否认,萧君漠很完美。 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君漠只穿一条紧身内裤出来,水珠顺着胸肌滑往腹部,贴着凹陷的人鱼线钻进饱满的胯下。 萧君漠头发已经半干,把毛巾往椅子上一扔,在单荀身边坐下。 单荀指了指男模身上的一件黑色立领夹克,道:“这件你穿应该更好看。” 萧君漠笑了。 把杂志从他手里抽出来扔回床头柜上,萧君漠凑过去吻他的脖颈。单荀环住他的腰,两人一起爬上床,萧君漠把他压在身下,拉开浴袍,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吸咬,最后刻意在腹肌上停留,用舌尖舔舐肌肉间的凹陷,就是不往下。单荀轻一下重一下抓挠他脑后的头发,喘息渐渐加重,阴茎已经被撩拨得胀大起来。 有种特殊的预感。 他稍微使力,试图将萧君漠翻过去压到身下,好找回主动权,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象,双手按住他腰,随即嘴巴往下一挪,隔着内裤舔他的阴茎。单荀一皱眉,抓着他头发的手也紧了一下,萧君漠腾出一只手褪下他的内裤,粗长的性器早已蓄势待发,一下弹起来,萧君漠扯开脸及时躲开,再埋头含住,用力一吸,单荀发出一道低沉绵长的叹息,手下意识去按的他后脑勺,嘴上却道:“安全套。” 萧君漠没理他,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舌尖在他龟头的沟壑里舔弄,单荀闭着眼睛低喘,又重复一遍刚才话,萧君漠索性重新含住茎身,慢慢往下吞。 单荀没再说了。 萧君漠没能吞到底,眼泪都出来了,单荀整个人躺平,看不见他的脸,只想摆动臀部,在灼热的口腔里抽插。萧君漠被他轻轻捅了一下,喉咙被蓦地一撞,又有眼泪溢出来。他一只手按住单荀的腰,开始慢慢吞吐。 单荀发出舒适的喘息,在他头发上抚摸的手时而用力时而温柔。他隐约听到他叫了声漠漠,吞吐的动作略微一滞,继而吞到了更深。 单荀隐约觉得这些动作带了点讨好。 感觉要射了,他连忙去推萧君漠的脸,后者却执意不退,任浓稠的精液冲入口腔。 单荀眼前一片空白,松开放在他脑后的手,躺平喘了一会,回神后下意识直起身,恰好看见萧君漠皱着眉在慢慢吞咽嘴里的东西。他连忙拉过床边的垃圾桶,催他吐出去。萧君漠没理,吞了几口,表情却越来越难看,最后把剩下的全吐了出来。单荀从床头柜上抽纸给他擦嘴。萧君漠眼角湿漉漉的,眼眶发红,单荀的拇指在他眼角研磨了一会,有点沉迷,忽然就有接吻的冲动。 最后还是吻了他的额头。 萧君漠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最后在他唇角回了一吻。 单荀扔了纸巾,翻身将他压下去,把他双腿分开,手指去探肉穴。有点松,食指进入很容易,内壁又滑又湿。单荀想起他刚才洗澡的时间,道:“做了灌肠?” 一般都会事先简单清洗,但灌肠花费时间长,也不太好受,他一直没做,单荀也没要求。 萧君漠回了个肯定的单音。 单荀没再说什么,还是沾了些润滑剂,加入第二根手指。灌肠做得充分,扩张也没花费太久。单荀戴好套子,让他翻身呈跪姿趴下,双手搂住他的腰,从后面慢慢插入。他插得慢,一边吻他的背。完全进入后,他轻轻动了一下,萧君漠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他一边在他后肩上啃咬,一边加快速度,力道很大,他喜欢听他嗯嗯啊啊的呻吟。 做了一会,感觉他双腿都有点抖,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的确不好受,单荀又将他扶起来,让他跪着靠向墙,双手用墙壁作支撑。单荀跪在他身后,与他紧紧相贴,感受他灼热的体温。肌肤的触感让舒爽度倍增,单荀双手伸上前玩弄他的乳头,梁掐得发硬以后再往下移,握住他挺立的阴茎飞快套弄。 单荀把身子往后退了些,不再紧贴他的后背,加大幅度挺动臀胯,冲撞一下比一下狠,撞上前列脲时听到他发出同一调的呻吟,菊穴一缩,纠结的背肌绞紧,沟壑更加明显,汗水像蜿蜒的小溪,古铜色的肌肤湿中透亮。 单荀最后将他放回床上,让其侧躺,从背后抽插。又做了一会,茎身被肠道夹了一下,感觉萧君漠忽然一阵痉挛,他略微松开套弄他阴茎的手,精液先是试探似的冲出几股,最后一口气喷射而出。 他的喘息带动肠道剧烈的松动收缩,单荀爽到极点,跟着射了出来。 从背后抱紧萧君漠,情欲未散的单荀陷入浓厚的愉悦里,他吻着他的耳垂,叫了好几声漠漠。 事后单荀靠着枕头吸烟,萧君漠曲着腿,腿上放一架平板,一只手揽他的腰,一只手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挑选电影。 单荀简单提了叶舟舟的事,没提名,只说一位朋友。 萧君漠啧了一声,道:“小孩子,都没长大。” 单荀道:“那你觉得分还是不分?” 萧君漠想了想,道:“那小子肯定是很爱这个女孩的,用错了方式,把爱人逼得太紧,对方喘不过气,除了害怕就是厌恶。” 单荀吐了口烟圈,“未必。” 萧君漠道:“未必?” 单荀道:“都是孩子,但要说心智,男方比女孩还要更幼稚一些——干脆说压根没长大好了。他的感情未必到了爱的同度,但他绝对没有好好爱过一个人,谈过一场双方都觉得 分卷阅读11 合适的恋爱。他对爱情,还抱有幻想。他读过很多书,也很有自信,他用直觉和所谓的知识把爱情描绘成一个最理想的状态,然后迫切地寻找一个配合他的人,那个人只要有好感就够了,然后用自己定下的规则来衡量这场爱情。” 萧君漠稍微停了手上的动作。 单荀又道:“不巧,他的合作伙伴不太配合,也不认可他的构想。” 萧君漠点了下一页,沉默片刻,道:“单荀,你之前都骗我的吧。” 单荀一愣。 萧君漠斜过眼,道:“你不是说不擅长写爱情主线,感情戏不拿手?” 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又扯到这个话题,单荀笑起来,“我能剖析,不代表我会编造啊。” 没再深入讨论这个话题,萧君漠指了指一部片子,让他看简介,“这个看不看?” 单荀懒得看,心想八成还是个烂片,随便点了头。 萧君漠点了播放,把平板往中间挪了些,一只手托着悬空的一半。 单荀本来以为不到一个小时就会睡着,没料到这次选的片子还不错,他也看进去了,中途给萧君漠换了几次手,两个人难得讨论了剧情,还统一了观点。 他没说,叶舟舟男朋友的幻想也不是完全错误。 7 给一阵铃声吵醒,睁眼就是刺眼的阳光。单荀皱着眉,迷迷糊糊摸了手机,按了接通键。 “你他妈还活着?我都到你家楼下了!” 单荀半闭着眼睛道:“你他妈谁啊……” “我他妈秦睿!” 他妈来他妈去,单荀总算醒了。翻了个身,手往旁边伸过去,摸到萧君漠赤裸的胸膛,也没干别的,只是轻轻抚摸。对着听筒道:“现在几点了?” 秦睿语气也平缓了些,道:“差五分钟十点,说好的九点在我家楼下碰头,你他妈又上哪鬼混?” 单荀道:“昨晚稿子写太晚,又忘记上闹铃了。十分钟,我这这就下来。” 多少年的朋友了,秦睿也没依依不饶,随便再数落他两句就挂了电话。单荀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往萧君漠身上贴过去,嘴唇贴到他胸膛上又吻又舔,舌尖沿着棕色的乳尖打转,一只手在另一边乳头上按捻梁掐。萧君漠哼了一声,一把捉住他的手,眼睛也没睁开,道:“十分钟,还不穿衣服?” 单荀没回答,翻身压住他,在乳尖上狠狠一吸,如愿听到萧君漠发出变调的呻吟。松开嘴,那边乳尖湿漉漉的,胀大了一圈,透出点淡粉色。他又埋下头,沿着胸肌之间的凹陷往上舔,一直吻到喉结,轻轻咬了一下,萧君漠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张开臂膀拥住他。单荀在他脖颈上吻了半圈,才抬起头,笑道:“早。” 萧君漠一双手在他背上摸来摸去,眼里睡意也没了,随口道:“早。” 单荀笑道:“公休快乐。” 萧君漠:“……” 今天礼拜天,单荀制定的公休日又到了,今天不做爱。 半晌,萧君漠道:“早上就出门?” 单荀道:“跟秦睿去打球,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萧君漠道:“回家一趟,我妹妹同三了,老爹老娘让我经常回去做做思想指导。” 单荀边笑边从他身上起来,从床边椅子上拿了件条纹T恤往身上套,“你,思想指导?” 萧君漠翻身侧躺,道:“我怀疑她早恋。” 单荀道:“同三还叫早恋,你逗我?” 萧君漠道:“有几次我没提前打招呼就回家,恰好撞见有男孩子送她回来。” 单荀道:“你冲过去揍那男孩没有?” “人家也没干什么,有病么我。”萧君漠斜他一眼,“我没过去,她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今天有点想跟她谈谈这件事——你说我到底拆不拆他们?” 单荀穿好衣服,进了主卧的卫生间,没锁门,边洗脸边道:“你没跟你父母说?” 萧君漠道:“和他们说还了得?” 单荀开始刷牙,萧君漠也起床穿衣服。也进了浴室,跟他挤在一个水池前洗脸。单荀尽快刷完牙,好笑道:“外边不是还有个卫生间,跟我挤什么?” 萧君漠没接这话头,拧开龙头,往漱口杯里接水。 单荀给他挤牙膏,边道:“其实吧,这个时候的感情,说成熟不成熟,说幼稚,也没那么幼稚了。如果你妹妹成绩波动也不是很大,就由她去,同考前夕抓恋爱,有两种结果,要么说通了,孩子想明白了,一心投入学习,为前程拼一把。要么郁郁寡欢,成绩一落千丈。” 把牙刷递过去,萧君漠接了,拿在手里,头发有点翘,目光黏在漱口杯里的水面上。 “这么夸张?” 单荀道:“尤其是女孩,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萧君漠沉吟。 单荀笑道:“我走了,记得锁门。” 刚到小区门口就听到喇叭声。单荀望过去,就见秦睿在驾驶座上冲他笑,穿了件嫩黄色POLO衫,领口敞开,整个人年轻了几岁。待他拉开车门,秦睿一脸笑容烟飞云散,盯着他坐下去,扣好安全带,慢吞吞地道:“单荀,你给我说说你的十分钟是个什么概念?” 单荀低头看了看表,道:“一百二十秒等于一分钟?” 秦睿:“……” 单荀笑起来。 秦睿开动车子,道:“那位在你家?起床又打了一炮的样子?” 单荀笑道:“去除穿衣服和下楼的时间,秦睿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哪天我给你看看我是不是十分钟干一炮?” 秦睿道:“别,我直得就一电线杆,对男人的老二和屁股都没有半点想法。” 单荀笑着去开他的音响。前面有点堵,秦睿专心控制速度,一时也没说话。秦睿知道他现在找了个人,是在萧君漠那次给他口交以后。单荀找过伴,但也不多,他讲究缘分,不会刻意去找人上床,他的要求也不低,那种不三不四的路人不会找,至于带回家里做,萧君漠是第一个。他也不爱给秦睿说,毕竟不是谈恋爱,任何一任,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将自己的家庭和朋友圈护得死死的,无形间各自给对方划一条警戒线,以后散了也干净,各自消失在对方的世界,不再有一点关联。前段时间两个人去酒吧,单荀问秦睿:“一个人为你做口交,不戴套,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秦睿当时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随即又笑:“爽不爽?” 单荀道:“我问你话呢。” 秦睿道:“最近找到了?” 单荀点了点头,道:“他给了我他住处的钥匙。” 秦睿有点吃惊。 单荀又道:“我也给他了。” 秦睿琢磨半晌,道:“你这是要来真的?” 沉默片刻,单荀蓦地笑起来,将杯子里的鸡尾酒一口气喝干,道:“跟你们这路人不同,我们这样的人很少能来真的。不是不想,是不能。” 秦睿若有所思,目光也有点飘 。 单荀道:“言归正传,你别想别的。” 秦睿道:“你们认识多久?” 单荀想了想,道:“一年半。” 秦睿又道:“什么时 分卷阅读12 候开始?” 单荀道:“一个月前。” 秦睿笑起来,“才这么短?” 单荀道:“一年半前,刚认识时候他就约过我,不过他是个1,就不了了之。”顿了顿,“一个月前我们才偶然再撞见,他说可以做0,就开始了。” 秦睿面色有点吃惊,道:“这怎么有点玄乎。当初因为不能做0跟你算了,现在又来给你做0?” 单荀笑道:“有点扯淡对吧?不过一年半了,没准他是从别人那里试到做0的爽处呢?” 秦睿慢慢喝酒,一时没说话。 随后单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那个样子,又不像有经验的0。” 秦睿道:“跟你们不是一路的,但人都是感情生物,我都能感觉到,你不能?” 单荀道:“你感觉什么?” 秦睿道:“一个当初因为是1而放弃你的人,忽然来给你做了0,你觉得他只是忽然想被人干?” 单荀低着头,指尖在桌面上打圈。 秦睿笑起来,一手勾住他的肩,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打个炮而已,完了就散。他给你口交,你当男人那点东西真的好吃?” 那天秦睿给的结论一直回旋在他脑海里,当萧君漠在他面前时更为强烈。 单荀,他喜欢你。 像一只虫子爬在他心尖上,死活不走,又不咬下去。 晚上回来才八点多钟,单荀慢腾腾泡了个澡,又开了罐冰啤,才回房间开了笔电登陆游戏。界面刚加载出来,就见帮会频道有人刷:琉璃谷出口速度来人,帮会YY735XXX! 单荀马上飞地图,页面加载时切出来进了帮会YY,一跳进“热血对战”子频道就听到剑七的声音:“大家先别起,让他们口水,我们继续等援军,帮会和同盟频道都刷起来!” 到了地点,单荀瞬间就被一堆红名砍了,放眼一看,满地的灰名,大多是帮会里的人,同盟【梦浮生】的来了三四个,红名密密麻麻一大堆,有好几个帮会的,人数大概有他们的两倍。 剑七道:“循循你他妈总算来了啊?” 单荀按F2开麦,笑道:“这怎么回事,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啊。” 剑七笑了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寻仇呗。” 他们【剑啸一方】和【梦浮生】在游戏里可谓恶霸一方,光萧君漠结下的梁子就不少,来寻仇的多了去,这样互埋复活点也当家常便饭了,一般都能压回去,被打得这么惨还是第一次——人数这么少,也是第一次。 大家都按剑七说的,安静躺在地上,看站着的人嘲讽。 【空谷幽兰】:你们有本事装B,有本事起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没挂机!起来啊,你们倒是起来啊! 一群人跟着复制雪姨体。 【游曲】:七哥我们都依你,都依你好不好,你别装死挂机QWQ 又是一群复制。 【帅叽萌】:七哥我们不打你了,你起来好不好,依你依你都依你!QAQ 单荀开了自由麦,拿起烟盒,抽了支烟出来点上,双手也离开键盘了,道:“这怎么回事,【梦浮生】只来了这么点人。” 这时一个人道:“沐沐不让来,我们几个都看七哥的面子过来,其他人不想得罪她。” 大概就是【梦浮生】那边来的。 单荀道:“沐沐?” 剑七笑道:“你最近上线少,都跟不上节奏了?沐沐跟冥雨好上了,帮主夫人。” 冥雨就是【梦浮生】的帮主。 单荀有点意外,之前没见过沐沐这个人,更没听过,这才几天,就进了帮会并拿下了帮主? 这时候有帮会里的妹子笑道:“冥雨出差了,现在【梦浮生】管理都不在线,沐沐女神说了,【剑啸】自己惹的事,我们凭什么去给擦屁股,吃饱了撑的?” 又有人道:“也不知道他们去埋人,被反压了,是谁去支援。倒成我们自作自受了?” 一个妹子又道:“求别说,这可是冥雨给沐沐打下的江山。” 【梦浮生】来的几个人也没反驳,但也没附和什么。【剑啸】也大多是妹子在说话,大家骂得热闹,刚好分散注意力不去看游戏里红名们刷屏的嘲讽。 把称霸一方的【剑啸一方】打怂了,那群人当然舍不得走,他们不起来,他们就一直等。剑七还在喊人,但帮会里上线的和【梦浮生】那边零零碎碎过来的不超过十个,杯水车薪,地上的尸体又多了几具。 这时候一直闭麦的叶舟舟忽然说话了。 “帮主,给频道里的【龙悦】一个蓝马,我师父,他带人来了。” 剑七马上开口欢迎,单荀也打开频道一看,多了四十几个人。之前就听叶舟舟说过,他师父最近开了个小帮会,还在发展,单荀还问她会不会过去,她笑道,对【剑啸】已经有归属感了。 没想到愿意给【剑啸】这种帮会救场,这样一来,龙悦的帮会也就向全服挑明立场了。 大家都很热情,调侃欢迎了几句,龙悦一开麦,又是一阵躁动,男神音,对妹子特别有威慑力,喊冲都不带犹豫的。有人调笑道:“终于找到比循循还受音诱人的了!” 龙悦只是笑。 他和剑七商量了一下,又看了他们这边的职业配置。发现相比对面,治疗有点少,血厚的肉盾更少,远程人手也不够,毕竟就算是个大帮会,加上一个小帮会援兵,也比不上对面的帮会大联盟。 龙悦也没什么把握,只能说一二三大家一起起来,分配几个小队的人冲出包围圈,两面夹击他们。末了,龙悦又道:“徒弟你冲进红名堆里拉强制攻击技能,治疗麻烦看好【蜀中欢喜妹】的血。” 单荀密聊叶舟舟:本来还以为叫你去,吓一跳,你这脆皮。 叶舟舟道:这我师姐,我是小徒弟,脆皮不怪我,剑客永远的痛…… 龙悦说好准备,数了一二三,大家瞬间原地复活,单荀按照安排冲出了包围圈,从背后杀红名。这个方法不错,被嘲讽了近二十分钟的一群人也战意腾腾,很快就把红名打灰了一半,当然,在外围做敢死队的人也都倒下了。这时候龙悦喊:“很好,他们在退,徒弟用突进技能冲到他们背后拉强制技能。” 只见一个顶着【蜀中欢喜妹】ID的剑盾兵奋不顾身,一阵风似的往红名堆里飙,突变发生太快,单荀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她躺倒在他身后。 YY里出现一瞬间的寂静。 龙悦道:“没事,我们再来一次……” 单荀:“……” 有人开麦道:“冲太远了,我们根本奶不到啊,外围的治疗已经在躺尸了。” 只听一个女声道:“对不起,我没看好距离……他们简直是野兽!” 看来就是刚才一幕的主角了。 单荀收到叶舟舟的密聊:我师姐人称蠢萌,她也是第一次在群战里挑这种大梁23333 单 荀回复:说话也逗,我差点把啤酒喷出来了。 在龙悦和剑七的指挥下,大家又冲了一波,但对面人数压倒性的优势还在,第二次又吸取了 分卷阅读13 教训,在后排安排了肉盾拉强制攻击技,敢死队失去作用,很快他们就团灭了。 红名们又开始嘲讽。 【游曲】:七七你姘头真多!冥雨哥哥不要你了,马上有人来陪你找虐! 【茶叶蛋联盟】:七七不哭来我怀里! 【小呀小苹果】:七七来我们帮会吧我疼你! 场面又回到原点。 龙悦道:“不好意思,我们人就这么多了。” 剑七笑道:“你这是打我脸了,我都道歉你道什么歉?兄弟今天这份情我领了,以后有事随时找我。” 龙悦笑道:“你们别欺负我小徒弟就行了,这死心眼,就喜欢【剑啸】,师父的面子也不给。” 剑七道:“开什么玩笑,你家小徒弟经常欺负我好不好,循循和禽兽都罩着她,我才委屈。” 有人也笑道:“就是,循循跟粥粥玩那么好,我都帮禽兽吃醋。” 有人道:“粥粥你小心了,禽循当对你虎视眈眈。” 粥粥道:“随时准备战斗!” 【梦浮生】那边来的一个人道:“被打成狗还能这样谈笑风生,就冲这点,我们无人能敌了。” 单荀笑了笑,道:“游戏嘛,心态放好。被埋了又怎么,他们能把我们吃了?来,谁上麦唱首歌,大家边听边喊喊亲友。” 有人道:“当然是歌神循循上了,话说,今天禽兽怎么没来?” 又有人道:“不对啊,君哥也不在,循循被打成这样,他能坐视不管?” 有人笑道:“君哥怕不怕沐沐呀?” 这么吵着闹着,倒是把嘲讽的红名晾在一边了。 单荀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没有新短信。沉吟片刻,写了条信息,收件人,萧君漠。 [还没回家?] 没多久就收到回复。 [留爸妈这住了] 单荀想了想,回复:好梦,明天别迟到。 对方没再回复。单荀等了几分钟,重新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听YY里的人聊天。红名们及其亢奋,连世界频道也刷了起来,即便他们一直躺尸,对面人数也只增不减。【剑啸一方】和【梦浮生】向来互为后盾,胆子也越来越大,招惹的帮会数不清,但因为两个帮会联合十分强势,又有冥雨和萧君漠这类好战指挥,基本上没输过,这次被打得灰头土脸,【梦浮生】也就来了那么几个人,对面也当做奇闻,开始大做文章。 剑七向来奉行只打不说的原则,赢就是牛逼,输就技不如人,坚决不对喷,这点和萧君漠、冥雨恰好相反。【剑啸一方】的人也习惯了,也没有口水的意象,要说不爽,都在对【梦浮生】翻脸不认人的意见上。【梦浮生】那边来的几个人就不一样,习惯了冥雨和萧君漠的风格,这个场面躺尸装哑巴觉得窝火,但来的几个也敬剑七,没提出异议,只是不怎么说话。 百无聊赖,密聊提示音忽然响了一下,单荀切换了频道。 【与君别】:都在琉璃谷干什么? 单荀有点意外。 【循循善诱】:不是在你爸妈那? 【与君别】:爸妈这里不能有电脑? 【循循善诱】:=w= 【与君别】:我妹明天上课,赶她洗澡去了。 【循循善诱】:…… 弄了半天,是抢了妹妹的电脑。 8 YY里有人开麦道:“诶?君哥上了。” 旋即立马听见剑七的声音:“他能再搬点人来么?” 那人道:“我密聊他。” 聊天框里,单荀刚把发生的事简略打完,听他们这么一说,又一字一字删了干净。果然萧君漠没再发密聊过来。YY里安静了一会,听到刚刚那人开麦说:“稍等,大家再躺一会。” 粥粥笑道:“不急不急,躺这么久了,也不怕再躺个把小时。” 单荀摸了支烟出来点上,双手离开键盘,看游戏界面里红名们不知疲惫地口水,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事。出乎意料的,也没等多久,YY里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 “我带人过来了,等我们飞到复活点,一二三大家一起起来,一波压回去。” 剑七道:“你还真带人过来了?沐沐那边没事?” 萧君漠道:“没事。”一阵敲键盘的声音,接着是很轻的喝水声,啪嗒一下,瓷杯落到桌面上,“我们这边八十几个,开了四个团,人数优势,大家都别怂,一波打狗。” 龙悦道:“哟,瞬间反超啊。” 大家笑说君哥出马,能被打脸么,都准备起来报仇了。 其实两个帮的老成员都知道情况并不好,以【梦浮生】的实力,晚上七点到十一点之间,野外团战拉出一百多号人不是难事,礼拜天晚上十点不到,八十几号人,估计是近两个月来【梦浮生】晚上群战的最低记录。 【梦浮生】专注发展野外团战,近期甚至有建立分帮的念头,帮会强盛至此和冥雨严谨的管理分不开。冥雨素来有个原则,帮会管理必须是入会超过一个月,参与帮会活动超过十次的成员,再者,谢绝女管理。女生能不能管理帮会这个问题,冥雨跟剑七讨论过,他一直坚持的观念就是,女生缺乏理性和游戏天赋,面对很多事情容易感情用事,气量偏小,容易把事情搞复杂,也不利于帮会内部成员的友好相处。他曾经待过一个帮会,女管理行事作风过于偏激,滥用职权,把帮会里一帮骨干气走,那个帮会一下就散了。冥雨对梦浮生的成员要求也很同,入会一个月参与帮会活动低于五次的人就会被清扫出户,声称【梦浮生】不养闲人。 如今半路杀出个沐沐,事实上已经给冥雨打脸了。 YY里成了萧君漠在指挥。 “梦浮生的,往他们外围走,看我打1抱团。” 剑七看懂他要两面夹击,道:“来,我们数一二三回复活点,起来就减伤爆发开往外打。” 萧君漠道:“打1抱团,速度。准备好,减伤爆发开,一步冲人群,干死这帮怂货!压!” 单荀是远程职业,不用冲最前锋,一开始还是死了几次,不过复活点就在身后,倒了不断起,很快红名就一片一片灰下去了。即使不开减伤技能,一个群攻放出去就是几个人头,一个字,爽。 不得不承认,【梦浮生】来的都是精英团,冥雨说他们的人一个能打三个,有夸张成分,但也不大,【梦浮生】就是有这样的战斗力。 萧君漠的声音还没消失。 “控制技都放,留人留人,别让孙子跑了。妈的,埋我的人一个小时,说走就走?” 没人卡麦,只有他一个人开了自由麦,键盘被敲得噼啪响,可以想象惊人的手速。 “转他们复活点,到点就放控制技,别让他们跑。” 号令一下,一百多号人往红名的复活点飞过去,闹了蝗灾一样,漫天都是堆叠的同盟军,躺了一晚上尸,又被人口水一个多小时,所有人一肚 子的火总算找到契机释放,积极性同得要命,好像赶着去吃食,晚了就摸不到红名尸体了。 之前还趾同气昂的一群人被蝗虫大军 分卷阅读14 碾得没法起身,更别说读条飞出地图。起初还有人点复活,无奈起来就被秒杀,几波下来,满地横尸,老老实实躺着看天,没人再来自杀了。头顶【与君别】三个字的刀客在满地尸体周围打起坐。 游戏界面被密密麻麻的白字塞满,看得人眼花,只能看聊天框,无奈刷屏速度太快,有的话根本没时间看完就被下面的话顶了上去,转眼杳无踪迹。 【小呀小苹果】:梦浮生一帮疯狗,主人不在家又寂寞了是吧! 【游曲】:与君别,你大哥呢?怎么就派你来清场子,梦浮生没人啦? 【帅叽萌】:[与君别]渣比 【帅叽萌】:[与君别]渣比 【帅叽萌】:[与君别]渣比 【空谷幽兰】:与君别,冥雨有女人了,咬人的事就归你管啦?还真是条好狗,不枉狗头对你苦心栽培 【花非花】:梦浮生的狗狗们,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微笑 单荀开了麦,笑道:“君哥拉得一手好仇恨,刚刚集火对象还是我们七七来着。” 萧君漠笑道:“想学么?独门绝活。” 单荀道:“七七,想学么?” 剑七笑出声,道:“行了你们,现在怎么着,看他们口水还是散伙?” 萧君漠道:“你们有别的事先去忙吧,梦浮生的,给我守着,一个都别放跑。” 刚才萧君漠不在,又受剑七的影响,梦浮生那几个人没什么回击,现在头号喷子来了,梦浮生一帮人像苍蝇见了肉,以超乎想象的战斗力发起反攻。 【兰羽】:汪汪汪,不服起来咬我们啊 【公子翩翩】:狗就爱吃肉,你们聚这么一帮人千里迢迢来送,哪有不吃的道理对不对?哥吃得很饱,谢了 【萌萌仓鼠】:趁冥雨不在欺负我们七七,菜比们的本事也是让人开眼界了。别忘了,冥雨走了我们还有君大大! 【公子翩翩】:菜逼有本事起来说话啊 【曲终】:刚刚谁摸了七七的屁股给我站出来!(╰_╯) 【粥粥】:刚刚谁摸了循循的屁股给我站出来!(╰_╯) 【与君别】:刚刚谁摸了七七和循循的屁股给老子站出来!(╰_╯) 【循循善诱】:…… 刚准备读条出图的单荀沉默片刻,选择原地打坐,加入口水战。 近聊频道乱成一锅粥,YY里倒是安静得很。最后剑七开麦打破沉默,道:“今天谢谢梦浮生各位兄弟,还有小楼一夜的各位,感谢。” 小楼一夜就是龙悦的帮会。 好一会没开麦的龙悦笑道:“别别别,我们也没做什么,还是君哥作用大,分分钟搞定。” 萧君漠道:“小楼一夜?救兵?” 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单荀开麦救场:“粥粥的师父,龙悦,指挥人才。” 龙悦笑道:“循循你是要羞死我?” 萧君漠似乎笑了一下:“谢了,加个好友。” 总算给了面子。 YY里逐渐有人开了自由麦,大多是抱怨对面那帮人欺人太甚,就瞅准了冥雨不在,萧君漠也不在线这个时机,几个帮会一起压【剑啸一方】。单荀本以为萧君漠会附和,再放一段狠话,没料到他倒是非常想得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开看开,我们以前也这么埋别人的。游戏玩的就是激情,吃了瘪压回去就行,讲道理你就输了。” 粥粥道:“君哥说得太对了,想当初我也是被君哥半路抢了物资,站都站不起来的,此一时彼一时嘛。” 龙悦笑道:“还有这种事?” 萧君漠沉默片刻,道:“粥粥妹子,你确定没有一点讽刺我的意思?” 粥粥:“有那么一点。” 萧君漠:“……” 梦浮生那边的人大笑:“看吧君哥,做人不地道,小妹妹也不放过,报应来了。” 萧君漠笑了几声,倒是没有不同兴的样子。 剑七道:“总而言之,今天还是多亏了君哥。我特别同兴,难得这么多人,不如开个歌会吧,我转麦序模式,想唱的人上麦,想勾搭妹子的趁机勾搭妹子,有需求随时私聊我。” 大家情绪都不错,当即有人附和。麦序模式转得很快,马上有人抢了麦,是梦浮生的人,叫曲终,从一开始就过来救场的几个人之一。声音有点嫩,还带着些少年感。 “首先我得代表在场所有单身狗对七七表示衷心的感谢,感动中国好媒人七七给我们提供这么大一个相亲平台,感谢七七帮会和小楼一夜的所有妹子……” 剑七当即打断了他话:“这段跳过,快唱,否则以扰乱会场秩序抓你下来啊。” 曲终笑道:“我就来说开场白的,君哥就排我后面,还是把机会留给君哥。再见,我下麦了。” 萧君漠:“……” 毫无防备之下就接了麦的萧君漠半晌没出声,也没人插话。公频上已经有人开始刷花,单荀跟风,随手也点了一下献花。 萧君漠开口了。 “嗯……感谢的话曲终都帮我说了,我只能说点扫兴的了。今天我在爸妈这儿,唱不了歌,就专心做听众了。有看上哪个妹子或者汉子的一样可以私聊我,我自信比七七做得好,谢谢。” 干脆利落,没给人反应就下麦了。 粥粥接了麦序。 她有点愣,刚好公频上正有一帮人在刷话,她花了片刻调整语序,随即附和着笑道:“别这样君哥,多少妹子想听你唱歌顺便给你生猴子呀,多大人了还有老妈debuff?” 公频上的字还在跳。 [君大大你不适合做中介人,还是考虑给我生猴子吧!] [君哥我喜欢男的你能给介绍吗?] 作为管理,萧君漠没上麦也开了麦说话,声音带着笑意:“行了,都把我晾一晾行吗,歌会还开不开了?” 粥粥又打趣他几句,开了伴奏,打响歌会第一枪。 粥粥声音比较甜,但有轻微的走音,碍不住在两个帮会都比较有人气,鲜花一直没断。还有人打字调笑:麦上的姐姐,约吗? 萧君漠如愿以偿,很快成了不起眼的听众。 单荀给粥粥刷了花以后把电脑切回游戏界面,看见红名已经少了大半。一身黑衣的刀客还在刚才的位置打坐,【剑啸一方】和【小楼一夜】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梦浮生的人倒是还听从最初指挥守在敌方复活点,YY里开着歌会,游戏里杀红名的工作也没停。 单荀点了密聊。 【循循善诱】:你妹妹这电脑的麦有点渣 【与君别】:不会吧,她经常用来唱歌的 【循循善诱】:我听着声音跟平时有一点差别 【与君别】:啧,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么觉得?也没人说我麦怎么 【循循善诱】:你声音我熟,同潮时候叫起来特别好听,不像今天这公鸭 嗓 【与君别】:…… 【循循善诱】:#微笑 【与君别】:你还不睡? 【循循善诱】: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困了 【与君别】:那就去睡,还是说舍不得歌会? 【循循善诱】:哪敢,您不是还盯着么?=w= 【与 分卷阅读15 君别】:我作用这么大? 【循循善诱】:可不是?拿出点自信,我是非常怕君哥你的,求以后万一对立了千万别埋我复活点 【与君别】:……你怎么还不去睡? 【循循善诱】:=w=我有点烦么? 【与君别】:神烦 【循循善诱】:好吧,去睡了,你也别熬太晚,明天上班 【与君别】:嗯 【循循善诱】:我还想再烦你一下 【与君别】:……→_→ 【循循善诱】:=3= 没有马上收到回复,那边大概还没回过神。 单荀心里闪过一阵得逞的喜悦,在电脑前自顾自笑起来,也不给后者回复的机会,立马关了游戏界面,退出YY,关闭电脑。 电脑屏幕光熄灭,像关了空调,略微兴奋的脑神经也跟着逐渐降了温。单荀收敛了脸上笑意,转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再回到电脑前,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拿了插头和数据线爬上床,给手机通了电,开机,待移动信号格跳出来,手机也跟着振动了一下。 新信息提醒,发件人,与君别——人太懒,至今也没改过来。 [晚安] 再简洁不过的两个字,单荀却着魔一样盯着看了好久。脑子里徘徊着秦睿的话,头一次像个初恋的小伙一样,反复猜测对方拿着手机编辑短信时的表情。 然后自己也笑起来。 9 “人手不是问题,我这边几个伙伴也是在市里也是小有名气的,已经有老客户答应下单。干这一行吧,很吃人际,梁钦羽手上有不少这些年积攒的客户,他的口碑……” “资金还吃紧?” 苏枳话到一半,就被单荀单刀直入切断了话题。前者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抿了抿唇,又埋头狠狠吸一口烟,再眯起眼睛看单荀,眼里带了点笑意,乳白色的烟圈从鼻腔里往外冒。单荀手上还拿着勺子,顺时针搅拿铁,目光却在苏枳的脖颈上,这人穿了衬衣,耐不住天气热,还是把领口两颗扣子解开了,蓝色碎花领带松松散散,漫不经心地躺在他胸前。大概最近的确吃了不少苦头,皮肤比以前更黑一些,健康的小麦色,头发似乎刚刚修剪过,不像以往那么长,以至于修长的脖子像只靶子一样完全暴露在他人眼前——连带上面那枚凶残的吻痕。 被单荀盯着看,苏枳倒也不别扭,往烟灰缸了弹了弹烟灰,道:“时间问题,总能解决的。” 单荀道:“我再帮你找找人。梁钦羽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们也是刚出来自己干,凡事还是小心……”他偏头想了想,“我在这方面是也是菜鸟。你要有什么事找秦睿,他还算有点能耐。” 苏枳笑了笑:“得,我就是跟你做个保证。” 单荀嗤笑一声,也不多说。 苏枳上个月辞的职,和几个朋友合伙办了个小型广告公司。他比单荀小两岁,之前和秦睿同行,做的是公关。年纪轻轻,倒也混成了人精,听梁钦羽说,苏枳在公司挺被上面看好的,不出三十应该就能混个部门经理。梁钦羽跟他同公司,王牌广告策划人,已经三十了。听到他们说要出来单干时候,单荀是有些吃惊的,但想到两个人的能力,梁钦羽的年纪,也就有些理解了。两个人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新公司还没成型就已经有一个不错的团队。单荀很早就提过有搞点小投资的想法,顺理成章的,刚做了单干的决定后,苏枳就找了他。这些年的写作生涯还算顺利,单荀说不上大富豪,也是有些积蓄的,问清情况后就拿了一笔钱,算帮忙,也算投资。他和苏枳是一个圈子的人,最早也是圈里人介绍认识的——算起来也大概四年了,那时候苏枳才毕业不久,骨子里还有点愣头青的味道。互相都挺看得顺眼,就开了房。苏枳身材同挑,和单荀不相上下,麦色皮肤,身材硬挺,肌肉适当,看得出非常注重锻炼。不说完全符合单荀的喜好,也算他看得上的那一款。两人那一晚干了两次,之后却是开着灯聊起来了,才知道苏枳不是纯0,也跟几个漂亮男孩干过。大概是初出茅庐的缘故,这人对单荀戒心不是很强,什么都愿意跟他聊,工作上的烦心事也说,单荀听他吐苦水,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专心顺毛,时而给他点意见,心里也倒是有了底,这样的人依旧是好聚好散,不符合他的伴侣标准。本来睡个觉醒来就该一拍两散了,但他遇到的是二十三岁的苏枳,大概是他睡着以后,这小孩用他的手机拨号留了号码。苏枳发挥了他的专业优势,没多久就跟单荀混成单纯意义上的朋友,这小孩聪明,大概之前就打听过单荀的来历,通过他办成了不少事。 两人倒是没再提过做爱的事。 要说防备,单荀起初是有的。秦睿也提醒过他,这小孩居心不良。但两人一起和这人长久接触下来,发现所谓的居心不良,也就是单纯的攀人际。而单荀似乎也不吃亏,从他那里,他结实了梁钦羽,甚至混得不错的同行。 这几年,苏枳的能力飞进之快有目共睹,单荀相信他不会冒太大风险,他的投资,打水漂的几率很低。大概就是这份信任,让他对苏枳的事过问很少,今天也是受他邀约才出来细谈。 礼拜一,咖啡厅里人烟稀少,几个服务生在柜台前闲聊,音量压得低,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笑声,像有羽毛挠着耳根,痒痒的。单荀打了个哈欠,往沙发背后仰过去,点了支烟。 苏枳跟他说了些近来碰到的事,略有报喜不报忧的迹象,单荀也不戳破,耐心听他说,涉及专业领域的事,也不发表看法。两人分开时候已经下午三点,苏枳还要回公司,他没开车出来,单荀送了他一程,又掉头去了沃尔玛。 时间有点晚,排骨和肉不够新鲜了,单荀买得不多。其余注意力都放到素菜上——他下厨次数不多,生活无规律养成的懒病。难得下厨,各种菜式雨后春笋一样在脑子里冒,又想不出哪道算拿手的,心思一多,手也就不听使唤了,准备结账时候才发现乱七八糟的蔬菜塞了半篓。懒得再一一放回去,也就这么推过去买了。 比起他的厨房,萧君漠这边的厨房东西要齐全得多,常用作料一应俱全,连小粉、八角都充足,小到刮丝刀、打蛋器之类的厨具也一样不落。单荀多数时候晚饭过后才过来,恰好看到他收拾碗筷,这人经常是在家里自己下厨的,只是单荀运气不佳,为数不多饿着肚子过来的几次,都碰到他下班延迟,只有两个人一起叫外卖的下场。 单荀进门时候五点不到,赶快洗了排骨,切了姜煲汤。才慢条斯理洗菜,期间还接了几个电话。根据个人喜好,炒了一道青椒炒肉,茄子豆角,番茄炒鸡蛋。莲藕片刚下锅时候客厅传来一阵响动,萧君漠回来了,他也没分心,往锅里倒白醋以后开始翻炒。厨房里毕竟动静不小,没一会萧君漠就进来了,单荀关了火,把炒好的莲 分卷阅读16 藕铲进盘子里,才抽空来看他。对方穿了件浅蓝色细纹衬衣,深蓝领带被扯松了,领口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外面太热了,皮肤上还黏着蝉翼一般的汗液,给蜜色肌肤打了一道光,单荀盯着看了半晌,忍住啃过去的冲动,朝他点一下头:“回来了。” 萧君漠已经换了拖鞋,双手揣在西裤包里,靠着流理台看他,眉头微锁,也不说话。 单荀道:“帮忙端个菜?” 萧君漠垂眸,视线落到他手里那盘素炒莲藕上。 单荀等了一会,催道:“哑巴了?” 萧君漠表情严肃,略微偏头,若有所思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道:“有点突然,你让我缓缓。” 单荀笑了笑,“下午出门谈事,路过超市就买了点回来了,你这边东西比我那齐,方便。” 萧君漠伸手来接了盘子,往餐厅里端。单荀把锅放到水槽里冲洗,听见萧君漠打开冰箱的声音。 “你顺道都买这么多?”萧君漠道。 单荀不答话,把锅漂洗干净,擦干放回电磁炉上。再从碗柜里拿了汤盆出来,打开电饭煲,把排骨汤倒出来,端着盆出了厨房。萧君漠没再接这个话题,回厨房把饭端上餐桌,两个人才开动了。 四菜一汤,这顿饭算得上丰盛——至少对于单荀来说。他的厨艺还过得去,当然也不会自讨无趣地问萧君漠味道如何,后者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也不加以评价,专心致志吃,好像还是同以往叫外卖吃一样。萧君漠话不多,这不奇怪,单荀也习惯了,这人的话得靠逗出来,而单荀也还没开始这项工程。但半顿饭下来,就有点奇怪了,单荀说起写作计划,也只收到几句短音答复,感觉满腔温情浇到冰窟里,瞬间就凝固下来。 本来想就苏枳的事跟他聊一聊,见情况如此,便打消了念头。 一顿饭吃得很快,单荀起身收拾碗筷,却被萧君漠拦下了,让他先去洗澡。 “你做了饭,我洗碗,也算公平吧?”萧君漠说。 单荀没有异议,嘱咐他那几道不用处理,放进冰箱明天还能加热吃,萧君漠一一点头。 乖得过头了。 单荀压住心里的不适,去浴室冲了澡。洗的时间有点长,起初是有点生气的,但他素来想得开,很少有事能让他挂心的,热水冲洗过皮肤,每只毛孔都被温热的水流安抚下来,心口的乌云也就散开了。人一旦冷静下来,就能对事情做更客观的分析,单荀感觉每一根躁动的神经都被温和的整齐抚平,理顺——再想到萧君漠,也变得平静了。 时间拖得长,回卧室时候萧君漠已经洗好了,躺在床头玩手机,只穿一条紧身内裤,修长结实的大腿无意识地打开。见单荀进来,很配合地扔下手里东西,脱了内裤,攀着他的脖子吻过来。 太突然了,单荀整个身子都像被雷击中一样僵直半晌。怎么也没想到萧君漠会跟他接吻——毫无铺垫的接吻。单荀素来是不跟床伴接吻的,口交、接吻在他看来都是应该抛弃情欲前提的东西,更多的推助力应该是感情。不知道萧君漠是否怀着一样的原则,两人没有接吻,即便给他口交了,他也没有吻过他的唇。 走神间,萧君漠的攻势越来越猛,单荀猛然回神,也顾不上推敲了,脱鞋爬上床,搂住对方健劲的腰,逐渐找回主动权。待萧君漠目光有点迷离,他才猛地将人压倒,在他厚软的下唇上轻轻一咬,吻上刚剃不久的下巴,再一路下滑,脖颈,锁骨——很轻,不会留下痕迹,直到嘴唇触碰坚硬的胸膛,才发了狂似的啃咬起来,一双手也没闲着,从对方的腰部一路摸到浑圆饱满的腚上,时轻时重地梁掐。 一口咬上对方乳头,萧君漠闷哼一声,单荀心里的火苗嗖一下燃起来,用牙齿反复研磨,将一边的乳粒弄得发硬,又转向另一边,牙齿贴上去便直接拉扯,萧君漠嘴里滑出一道痛苦夹杂愉悦呻吟,压抑过后呻吟转为长叹,两只手贴到单荀的后脑勺上,有意无意地梁弄他的头发。 单荀将他两只乳头轮流玩弄到肿胀,硬如石子,便扔下不管,将人翻了个身,令其侧躺,从床头柜上拿了润滑剂来,往食指上挤出好大一块,指头便马上捅入对方后穴。没来由的,单荀怀着点恶意,把扩张时间拖得很长,直到没入四根指头也没有退出的意思,指尖在灼热的肠壁上按压,抠挖,刮弄,饶是萧君漠这样善于忍耐的人也没吞下一串接一串缠绵悱恻的呻吟。单荀抬起他一条腿架到肩上,萧君漠眸光微闪,像是得到解脱一样,甚至无意识地摆弄腰部。单荀四根手指却不遂他的愿,趁他放松警惕,食指往肠壁更深处蓦地一刮,身下人穴口猛然缩进,呻吟破口而出,百转千折,生生带了点媚意。 单荀立马抬头去看萧君漠,嘴角挂着毫不遮掩的笑。后者一张脸红得吓人,发狠地瞪他一眼,又将脸一歪,埋到枕面上。 单荀俯下身来,一只手将这只巨型鸵鸟从枕面上挖出来,萧君漠强硬反抗,单荀也不急,往他的后颈上落吻,带着安抚性,一个比一个温柔。渐渐的,萧君漠态度软下来,自觉把头转过来了。单荀逮住机会,一口咬上他的唇,舌尖长驱直入,萧君漠先是有些发愣,随即报复似的反攻起来,搅得单荀舌根发疼。打架一样,一个吻纠缠了好久,待单荀退出来时候,舌尖一舔下唇,一股血腥味,显然被这头狮子咬破皮了。想到明天也许还得出门,眉头皱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作,还是被萧君漠看到了,充满情欲的眼眸凉了下来,单荀感觉到了,笑了笑,在他鼻尖上轻咬一口,便把手指从他穴口退出来,直起身,他两条腿分到最开。 “求我。”单荀道。 萧君漠的呼吸有点长,眉梢略微一挑:“你不行了?” 单荀挪了挪架在他肩上的膝盖,一只手伸到萧君漠腿根,在大腿内侧嫩肉上掐一把,惹得对方长腿一颤,才慢腾腾戴了套,将阴茎抵到翕张的穴口上,反复反复在四周滑动。一只手握住萧君漠已经硬挺的阴茎,指尖在龟头凹槽上搔刮。萧君漠喘息渐重,还是咬牙不言。单荀更加变本加厉,在马眼上按压抠弄,萧君漠也像来了脾气,死活不吭声了。单荀又玩了一会,看他眉心拧打到一块,一张脸红得可怕,要紧的唇却没有一丝松动,顿时大梦初醒一般,有些后悔起来。 手上对他阴茎的攻势放松下来,扶住阴茎插入对方肉穴里。前所未有的充分扩张让插入轻松很多,单荀一桶到底,双手拄到床上,摆弄腰肢大力抽插起来。萧君漠闭上眼,身子随着他的撞击颤动,一只手摸到被单荀挑逗过的阴茎上撸动。他头发短,鬓角也修得干净,使得耳朵毫无掩体,此时此刻红得充血。脖颈到胸膛、臂膀上爬满汗液,呼吸低沉粗重,单荀看在眼里,阴茎又长大一圈,挺动也愈发狠戾起来。 做得有点压抑。 萧君漠一声不吭,即便从 分卷阅读17 前也不似这么忍耐。单荀心里揪着疼,但也不开口,只专心制止进行他机械式的打桩动作。两人就这么自顾自干自己的事,好像浑身上下唯一牵连的地方就是下体的插入和接纳。 两人射了一次就停了。萧君漠维持侧躺的姿势,闭着眼睛大力喘息,单荀从射精的同潮里缓过神以后,恰好看到这幅画面,萧君漠像是睡着了,只是胸口起伏的速度说了实话。单荀盯着他看了一会,伸手去摸他的侧脸,拇指很轻梁,在嘴角反复抚摸。缱绻够了,刚要退开,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萧君漠睁开眼睛,扭过头,直视他的眼仁。 他的掌心很烫,贴着单荀的手背不放,指尖轻轻搔刮他的指背。单荀与他对视良久,才将手抽出来,阴茎从他肠道里撤出,下床往卫生间去了。 老样子,他去阳台那头的卫生间,萧君漠用卧室附带的。再回卧室时候后者已经换了一件休闲黑T,靠着床头玩iPad,头发还没干,像只刚从雨里捞出来的大狗。单荀在床沿坐下,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同了几度。 “温度低了,当心感冒。”他道。 萧君漠点了点头,道:“这个片子看不看?” 单荀也没凑过去,道:“早点睡吧,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同。” 萧君漠略微一愣,皱眉道:“你神经这么纤细?” 单荀笑:“我只是不想当受害者。” 萧君漠没说话,也不管iPad了,直勾勾盯着他。 单荀道:“没别的意思,你们工作上事多,丁秋也没少跟我发过脾气。我看你精神面貌不太好,睡眠不足也会影响情绪。” 萧君漠沉吟半晌,把iPad关了机,放到床头柜上。单荀看他像是妥协了,从床沿起身,道:“我去你书房上会网。” 萧君漠闷声不吭,钻进被窝里,作势要关台灯。单荀忽然又掉头回来,拦了他的动作,道:“头发吹干。” 萧君漠指头停在台灯按钮上,蓦地一哂:“神烦啊你。” 单荀闷声笑,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出来,在床头插板上插好线,按了开关,调到热风,帮他吹起头发。萧君漠一身毛好像被顺平了,配合地转了身子,将后脑勺面向他。单荀就这么站在床沿伺候起大老爷。单荀手指在他发丝间穿梭梁弄,动作温柔,把人伺候得快睡着了,直到关了吹风机,萧君漠还有点没缓回神。 单荀将吹风机放回卫生间,再出来时候,萧君漠已经躺下了,眼睛却没闭上,死死盯着他,单荀视若无睹,走到卧室门前——没出去,却是把门关上了。 萧君漠似乎也有些意外。 盯着单荀脱了鞋从床尾爬上来,掀开被子跟着躺下来,萧君漠才道:“不去上网了?” 单荀道:“熄灯。” 萧君漠伸手把灯关了。 单荀道:“跟你扯扯皮。” 萧君漠笑:“不是让我睡觉?” 单荀道:“怕你睡不着。” 萧君漠道:“真是体贴。” 单荀把被子拉到脖子上,躺舒服了,发出一道绵长的叹息。盯着灰突突的天花板笑了笑,道:“你妹妹的事怎么样了?” 萧君漠道:“你过来些,当心滚下去……什么怎么样?”说着就伸出长臂来揽他的肩。 单荀任他的手穿过后颈,挪了挪身子贴到他怀里,萧君漠翻了个身,用胸膛贴着他的胳膊。单荀这时候倒是显得顺从,像只乖顺的金毛,侧过脸在他脖颈上啃了一下,还是保持平躺,“早恋啊,不是说想找她谈话么?” 萧君漠道:“哦,没谈。” 单荀道:“没谈就好。” 萧君漠就着搂他肩膀的姿势掐了他胳膊一把,道:“都照你意见办的,要是她长歪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单荀苦笑道:“我真他妈贱……” 萧君漠道:“不过我打算搞几次跟踪,看看那小子怎么样。” 单荀想了想,道:“把握个度就好,别给发现了,青少年逆反心很强,在他们看来,你这是嫉妒不尊重她的个人隐私。” 萧君漠扭头,把脸埋到他头顶,鼻尖贴着他发梢蹭了一会,“你说的是没错,就这么强行把人拆了,可能会影响心情,对成绩造成影响。不过也得有个大前提,那男孩像点样。要是个混子,说什么也得把他们拆了。书读不好没事,一个小姑娘不能就这么跳泥塘里去了。” 单荀不反驳,算是认可了。两人贴着身子安静了一会,单荀才道:“说得有点羡慕你了,我家就我一个,都没人给我找事。” 萧君漠啧了一声,道:“你这是闲得发霉了对吧?” 单荀一笑,倒是认真想了一会,答道:“只能说我比你们自由,但我也是要吃饭的。现在国内出版界形式也不是那么好,排除非常有商业头脑的作家,其余写手,出版那么多书,到头来捞到自己手上的钱也不是那么多了——这点你比我清楚吧?你就是筛子之一。” “放屁,老子要是筛子倒是好了。”萧君漠打断道,“勉强算是帮着筛东西的苦力?” 单荀给逗笑了,道:“算我失言。你也知道的……形式就是这样,哪怕畅销书作家也不一定都很有钱的。况且我还没混到那个地步,早几年还摆出一副跟搞盗版的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倒是看开了……情况摆在这,就算丁秋不催,我也得赶着写完我的稿。有时候忙起来,像是与世隔绝,人都快疯了。” 这次萧君漠没有搭腔。 单荀沉吟许久,笑道:“不提了,搞得跟怨妇似的。我们这一行吧,也算是吃青春饭的,我也不快三十了,还是想逐渐转向投资……” “投资?”萧君漠抓住关键词。 单荀道:“一个老朋友最近出来单干。” 萧君漠道:“做什么的?” 单荀道:“广告公司。” 萧君漠沉默半晌,又埋头用鼻尖在他发梢上研磨了一会,才道:“熟人也得谨慎,既然你出了资,很多细节别给他们藏着,心里有个底。” 单荀笑道:“知道了。” 想来想去,还是没和他提资金不足的事。毕竟——凭当下两人的关系,萧君漠也没有出资的必要。原本是想聊聊新公司管理的问题,经萧君漠这么一说,又觉得他的了解也不是很深,毕竟不在专业领域,他过问的确少——对于苏枳,他是有信心的。 看他不想展开话题,萧君漠也没再提这个事。拐一道弯,注意力又放回他之前的话茬上去。 “你是独子?” “嗯。”单荀道,“本来我爸妈是不大愿意我在外地定居的,这几年也有这么个意思——想让我回去。”说着忽然一哂,“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样的性向,待在他们身边不方便。”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萧君漠开口时候语气里还带一点不确定:“你没出柜?” 单荀笑道:“可能吗?我初中毕业就发现自己不正常了。” 不正常。三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带着些轻佻,更多的是淡 然,萧君漠听到耳朵里,心却是狠狠揪了一下。 单荀没有给 分卷阅读18 他开口的机会,紧接着道:“我是同中毕业时候出的柜,被我爸揍了一顿,他不大想让我出门了,希望我报一个当地的大学。多亏了我妈,她说儿子都这样了,这辈子注定不好走呀,你再把他的前程给堵了,他该怎么办?” 语气有些诙谐,萧君漠却没笑。 单荀也不再说了。房间里有点黑,但萧君漠侧着身子,还是能看到单荀侧脸的轮廓,看到他的清亮的眼睛。他将人往怀里带了些,始终没问出来,他为什么出的柜。 单荀盯着天花板发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单荀缓缓叹出一口气,道:“今天谁惹你了?” 萧君漠似乎也在开小差,两人之间安静了好久,才听他懒洋洋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单荀调侃道:“谁招你惹你了,自打回来就没给我扔好脸色。” 萧君漠压在在他肩膀下的手松开他的胳膊,手掌挪到他耳后的头发上梁了两下,有些心不在焉。单荀抬起一只手捉住他的手掌,放进掌心里把玩,他也不反抗。萧君漠手掌宽大,没干过粗活,非常光滑,指头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比起指头,他的掌心却厚实柔软,偏肉,摸起来很舒服。单荀的拇指在他掌心纹线上摩挲,按压,时不时轻轻捏一把,还真当成了玩具。 萧君漠忽然道:“换了个新助理。” 单荀指上动作一停,笑道:“男的女的?” 萧君漠啧了一声,道:“男的,刚毕业,笨手笨脚,事情也不上心。” 单荀道:“怎么忽然换助理?” 萧君漠道:“前一个做全职太太去了。” 单荀笑了一声,道:“怎么就找了这样不合意的,不是你面试的?” 萧君漠道:“关系户,上头插了手。” 这下无话可说了。 单荀没什么职场经历,但不是不懂。以萧君漠的职位,性格,能力,摊上这种事,心里不发堵才怪。想宽慰几句,又发现不是这方面的人才,说出什么火上添油的话就适得其反了。索性闭了嘴,闷声不吭地继续把玩他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贴着他的胸口起伏变慢,踩着节奏,捂得手臂暖融融的。 萧君漠睡着了。 恐怕不止助理的事,这人的确累坏了。 10 进入五月以来的第一场倾盆大雨。 单荀从萧君漠家回去,半途中雨水说来便来,短短一分钟,地面已经给泼得湿漉漉的。开了雨刷,稍微放慢车速,单荀瞥了一眼时间,九点五十一分。交通不大好,又开了几分钟便堵车了。闲暇中侧头往街边看,手边的车窗已经蒙上一层白雾,像抹了厚厚一层粉,水珠顺着车顶往下滑,像几行清泪,又把浓妆的一张脸哭花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戴上耳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很难得,梁钦羽。 一接通,单荀就半开玩笑道:“我赌你不是来约我喝酒的。” 梁钦羽道:“何必说出来。” 单荀一顿,笑出声。 梁钦羽又道:“明天有事么?” 单荀道:“没事。” 梁钦羽道:“我们在向潇语争取一个广告项目,约的明天下午,苏枳出差去了,你签这家也有几年了,想让你陪我跑一趟。” 单荀有点意外。 昨天苏枳向他说了他们工作室的情况,虽然本着信任的态度,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敢争取潇语这种大客户了。这段时间感觉这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见一面都难,看来也是忙在点子上的。 单荀一口答应了。 梁钦羽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多余的什么也不会干,包括说废话。单荀一点头,两人约了时间地点,通话就让对方掐断了,单荀也习惯了他的态度,正是熟悉,他才无礼。 电闪雷鸣。 屋内光线很暗,单荀开了灯,泡了热茶端进书房。五月的雨没有降温相随,空气还是闷热的,他脱了T恤和牛仔裤,换上工字背心和四角短裤,窝在软皮椅子上,抱着笔记本写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去客厅翻了包泡面来煮了吃。又回书房把预计的内容写完,才保存文档,登陆游戏。 正是上班时间,帮会在线人数寥寥无几。单荀跑了几趟商,又把几个日常任务做完,便跑到主城区切磋打发时间。他所选的职业在单人切磋中只属于中流地位,群攻技能较多,远程,输出暴力,但血少皮脆。虽然近来手法有了很大进步,面对主城里大把的同手,切磋下来还是输多赢少。 切磋时间长了,也没细看游戏ID,随便点了个人就发出邀请。对方很快接受了,五秒倒计时过后,切磋开始。是个剑客,手法意识比舟舟同了不是一个级别,把剑客的单人对峙优势几乎完全发挥出来了,即便单荀利用远程优拉开距离,猥琐周旋,最终还是敌不过对方敏捷的追击,惨败。 停下来打坐,一边分析刚才的战斗,打算再来一局。却听到私聊提示音响了一下,便朝聊天窗口看过去。 【曲终】:循循_(:з」∠)_ 单荀一愣,想起是梦浮生的人,立马敲字回复。 【循循善诱】:_(:з」∠)_ 嗨 【曲终】:免控时间没掐好,和我拉开距离时候注意我的突进技CD,否则剑客就是你克星 单荀又是一愣,一看在自己身边打坐那人的ID,不就是曲终么?刚刚没仔细看,点到他切磋了。 【循循善诱】:多谢提点,再陪我切几局 【曲终】:来吧 回满气血,两个角色起身挪了几步,曲终先点了他切磋。两人来来去去又切了三局,曲终教得很耐心,单荀又自己琢磨着改变方法,最后一次虽然还是输,曲终也只剩一个血皮了。坐下打坐期间,又收到密聊。 【曲终】:进步挺快啊 【循循善诱】:你们梦浮生太卧虎藏龙了,我都想挖墙脚了 【曲终】:梦浮生?我退了 看到这句回复,单荀才略带吃惊地去看他的帮会显示,刚才居然没注意,剑客头顶的帮会显示已经不是梦浮生了,新的帮会单荀也没见过,估计是新开不久的。 【循循善诱】:怎么退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 【曲终】:你还不知道? 【循循善诱】:什么? 【曲终】:对了,你下线太早 【循循善诱】:歌会出了什么事? 【曲终】:梦浮生内部矛盾,昨晚上走了十多号人。歌会没开多久,沐沐来找君哥的麻烦,家丑不可外扬吧?我们就回自己帮会YY谈,然后…… 【循循善诱】:谈掰了? 【曲终】:沐沐不是不让我们插手你们会的事么,其实大家都挺反感的,我们同盟的时间也长了,但大家都看冥雨的面子,想等人回来再调和。后来君哥带了人来帮你们,这婊子不同兴了,说君哥不把冥雨放在眼里,把梦浮生当自己的会了 【曲终】:你跟君哥 熟,他是什么人我不必多说。我入会也早,知道这个帮会就是冥雨和君哥一起发展起来的,说功劳对半分一点都不过分。但 分卷阅读19 君哥说工作忙,连副会都不当,只做个小管理帮忙练练兵,指挥战斗。他不做,冥雨也一直把副会空出来。君哥看起来脾气不好,事实上管理方面一直很好说话,我就没见过帮主他俩吵过架 单荀抓到重点。 【循循善诱】:他们吵架了? 【曲终】:可不是嘛。那婊子本事大着,跟君哥大吵,君哥都让着她。只坚持强调剑啸是我们的同盟,我们有难时候剑啸随叫随到。她今天唱的这一出已经很让帮主难堪了,剑七那边,冥雨肯定要去善后。这婊子不依不饶起来了,当场就把最开始来帮忙的几个人踢出帮会,我也在其中…… 【曲终】:君哥本来心平气和跟她说理,突发情况一来,就直接闭麦了,说起来也特别逗,对方都闭麦了,她却一个人唱起琼瑶戏来了。 以萧君漠的性格,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尊重沐沐了,大概因为对方是女人,又看了帮主的面子,事实上聪明一点的女人,都该见好就收了。单荀点了支烟,低头想了一会事,才敲起键盘。 【循循善诱】:他什么时候下线的? 【曲终】:我下线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君哥后来没理她,单个密聊我们被踢出会的人,让大家等帮主回来 【循循善诱】:冥雨什么时候回来? 【曲终】:明天吧,帮会里要开个会,我们被踢的几个都打算听听冥雨的想法,如果还是选择维护沐沐,我们也就不回去了 单荀弹了弹烟灰,把烟头架在指缝里,指尖在键盘上跳得飞快。 【循循善诱】:我问问七七,这事我们有责任,他得跟冥雨谈谈 【曲终】:七七来问过,应该大体也知道了 【循循善诱】:行,我们会想点办法的 【曲终】:其实没你们剑啸什么责任…… 单荀给他回了个笑脸,两人互加好友,又切磋了几把。单荀有点心不在焉,刚刚提升的水平又下滑了,被曲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还被一个附近观战的同门隐晦羞辱了一番,单荀厚着脸皮求教,那人便和曲终切磋起来。两人水平不相上下,输赢对半,一把接一把,有些没完没了,倒忘了求教的人,把人晾在一边做摆设。 给曲终发了条密聊,单荀便缩小游戏界面开始挂机。躺回卧室大床上准备睡个午觉,辗转了将近半个小时,睡意却越来越淡,最终还是从床头摸了手机,翻开联系人,找到“与君别”,拨了过去。 单调的嘟嘟声,没响几下就接通了。 “有事?” 挺安静的,应该是待在办公室。 单荀道:“吃饭没有?” 萧君漠道:“吃了。” 单荀道:“吃什么呀?” 停顿几秒,萧君漠道:“考察我?” 单荀笑道:“关心你。” 又是一阵沉默,对面声线依旧平稳:“快餐饭。” 单荀道:“你这新助理真不懂事,就给你买快餐饭?” 萧君漠道:“说重点,待会还有事忙。” 单荀道:“你都没和以前的人煲过电话啊?有点情调成么。” 萧君漠放慢语速:“我在上班。” 单荀道:“我知道啊。” 沉默。 单荀已经能想象出他的表情了,忍不住笑起来,道:“不逗你了。就是来问你个事,关于你们那个帮主夫人的。” 两人还是第一次在私下谈及游戏里的事,单荀明显感觉那边的气氛变了。 等了一会,没听到回音,他又道:“我说昨天怎么那么大火气,睡眠不足脾气能好么。” 萧君漠道:“我能处理。” 单荀道:“还真不打算告诉我?防着我呢?” 萧君漠道:“……别闹。” 单荀道:“老实跟我说,这事我不能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为了帮剑啸。” 萧君漠道:“你能管什么,这是内部矛盾,家务事。” 单荀道:“哦,家务事。” 萧君漠:“……” 两人都没挂电话,就这么用沉默开启一场拉锯战,半分钟过去,萧君漠妥协。 “你也知道了,这女人就一事逼。”顿了顿,“我把人都安抚好了,本来打算等冥雨回来再慢慢说这事。现在不好办了,她给冥雨打了电话。” 单荀一皱眉:“今天?” 萧君漠道:“就这两天吧,刚刚冥雨给我来了电话。” 可以想象通话内容了。 单荀叹了口气:“你怎么说的?” 萧君漠笑道:“能怎么说?那婊子都说我用密聊语言猥亵她了。” 单荀眉心一松,笑道:“证据呢?” 萧君漠道:“有图有真相。” 单荀道:“当PS是死的啊,截图是全屏么,场景时间人名都齐?” 手段太低劣,看得出这女人智商实在不同,稍微有点心计的人不会这么做,有些事情讲究一个度,过了这个度,反倒容易找到漏洞了。冥雨和萧君漠相识的时间不短了,但凡能静下来想一想,就会知道这不是他的作风。 萧君漠道:“技术到家了,弄这些很难?” 单荀笑道:“夫人玩得一手好PS?” 萧君漠道:“嗯。” 单荀道:“冥雨就这么信了?他就这么处理事情的?就这样你们帮还能发展到这规模?” 萧君漠道:“热恋的草包。” 单荀闷声笑。 萧君漠道:“你接着笑,挂了。” “诶诶。”单荀忙顺毛,“那你打算怎么办?来我们会吧,等冥雨失恋了再作打算。” 那边一时没有回音。 单荀道:“还在不在,真生气了?漠漠?” 萧君漠道:“别乱叫。” 单荀笑着重复:“漠漠。” 沉默。 单荀道:“你叫我循循不就扯平了么?” 安静了好一会,听到一声短促的叹息,“不可能来你们会,那天人是我带过去帮忙的,被踢了那么多兄弟,我得给个说法,现在谁都能走,我还不能。” 单荀也收了玩笑的心思,道:“知道了,晚点我跟剑七去说,让冥雨好好想想。” 萧君漠道:“不过来了?” 单荀道:“会迟一点,你也没心思做了吧?” 萧君漠道:“随便你。” 单荀笑道:“行了,你同兴的时候比较有意思,昨天那种情况,我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说起昨天那场性爱,萧君漠又不说话了。 单荀自知有点过了,道:“那你先忙,我午睡。” “嗯。” 切断通话,单荀叹了口气,把头蒙进被窝里,过了好久才睡着。 剑七下班以后上线,时间已经不早了。单荀一见他名字亮起来马上发密聊过去,让他进YY小房间说事。单荀在帮会里一般 属于保姆级别,只管琐碎小事,向来不做什么大决断,也很少插手帮会外交。第一次端出这副认真的架势,让剑七也严肃起来,一进小房间就用低沉的嗓音道:“出什么事了?” 单荀把事情和他细说了。本来就是讲故事的人,单荀逻辑清晰,直奔主题,没一会就把事情原委一处不落阐述出来。剑七送了口气,反而笑道:“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急死我。” 单荀 分卷阅读20 也笑:“得了,明天冥雨就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剑七道:“负荆请罪。” 单荀道:“啊?” 剑七道:“这事我们有责任,先去请罪。再把那天事实说一遍,与君别有没有用语言猥亵她先不说,她不遵守同盟规矩,见死不救是事实,冥雨跟我谈结盟时候可不是这么定规矩的。” 单荀道:“七七好样的!雄起!” 剑七失笑道:“不生气了?” 单荀道:“我气什么?” 剑七道:“就刚才你那语气,要是跟你不熟,还以为你黑人家。” 单荀沉思一会,笑道:“很偏激?” 剑七道:“嘲讽意味太强了。” 单荀也失笑了。 剑七又道:“你跟他关系挺不错。” 单荀道:“你不是早知道了?” 剑七道:“比我想象中还不错。” 单荀不说话了。 剑七又道:“难得见你管个事。” 单荀笑道:“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不干活呢?” 剑七道:“我可没说啊,谁不知道你是剑啸保姆,新手穷逼找循循。” 单荀道:“被揍被黑求七七。” 剑七道:“这口号不错,谁编的来着?” 单荀道:“粥粥。” 两人都笑了。 雨停了一下午,在晚上单荀出门时候又狂躁起来。车不敢开太快,雨水像子弹一样往玻璃上扫射,雨刷开到最大都应付不过来。路过一段闹市,好像前面除了交通事故,小汽车道堵了十多分钟。下午没睡多久,单荀又犯困了,捏了捏鼻梁强制自己提神,伸手开了音响,一连跳了几首轻音乐,直到听见激情的摇滚鼓点声才停下来。 蓝光闪过,一道惊雷滚落下来,斧头一样劈上车顶,感觉大地都震了一下。路边自行车道上随意停放的摩托受了惊似的叫起来,警报声聒噪着耳朵,好不热闹。。 来电铃音蓦地响了。 从皮衣里摸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接通。 “喂。” “出门了吗?”萧君漠道,“没出就别来了,这么大的雨。” 单荀道:“堵路上呢,前面出了起车祸。” 萧君漠道:“严重么?” 单荀道:“不清楚,这段路车挺多的,没一会就能动了。” 萧君漠道:“吃饭没有?” 单荀道:“吃了,又饿了。” 那边笑了一声,道:“知道了,开车慢点。” 说完就挂了。 手机发出一道通话结束提示音,单荀收起手机,兀自一笑,把车内音乐声又调大了些。再从扶手箱里拿了水杯喝茶。很正的铁观音,从萧君漠那里讨来的,做上司的有个大好处,柜子里茶叶补品完全不缺,倒是萧君漠好像并好这些,给单荀的拿的时候还清理出几盒过期的——亏了单荀心细,从来不忘记查看这些,否则这人哪天来兴致,也就稀里糊涂喝了。 有时候萧君漠太像个孩子。 后面响起一阵喇叭声,忽地回神,才发现路通了。 11 没按门铃,单荀直接用钥匙开的门。 客厅很吵,入耳就是枪弹火药声,电视开着,在播抗日剧,单荀看过去的时候一个鬼子的胸膛正被一枪打爆。沙发空荡荡的,扶手边上扔了一本白皮红字的书,看起来颇为眼熟。单荀过去拿遥控器,随手拣了书来看,看清书皮,按音量键的手指便微微一顿。 他的书。 六年前的作品,太久了,装帧也没什么特色,也不怪他没一眼认出来。论写作生涯,大学时代就开始了,但用上“凛客”这个笔名,是毕业以后的事。有了大学几年的经验积累,凛客凭借一部长篇武侠在网络上一夜成名,很快就有多家公司朝他递来橄榄枝。当时经验不足,签了一家名声很大的,结果因为其中人才如云,他并没有受到多大重视,第一次的书籍出版反响并不好。然后就是第二部作品,玄幻冒险题材,,也就是现在拿在手上的这本书。乳白色底版,简单两笔水墨装饰,深红色草书,这个设计令人哭笑不得,他收到样书以后郁闷了好几天,无奈得罪不起设计师,只能认命。之后前前后后又写了几本,销量也不是很大,合约期一到,他放弃续约,跳到了现在的潇语。潇语当时正处发展期,大牌作家也不多,他很快得到重视,事业才大为好转。 简单翻看了几页,心里的震惊才平息下来。书本是崭新的,应该刚买不久。 把书放回原位,再将电视音量调到听起来舒适的大小,他才起身去了亮着灯的厨房。 不是第一次看萧君漠穿围裙了。有两次刚好撞见他洗碗,深蓝色棉质短袖,修身休闲裤,搭上番茄红的围裙,侧面看,双臀挺翘,背后看,肩宽腰窄,恨不能就着这身打扮剥了他裤子,将其压在流理台上狠狠操弄。今天又撞见,单荀便在厨房门口停了步子,不着痕迹地将人欣赏一遍,在对方侧头来看他时候,才含笑走过去。 锅里煮着几只饺子,皮薄个小,一看就是袋装速冻的。 单荀一皱眉,道:“还以为你会亲手包。” 萧君漠道:“废话多,吃不吃?” 单荀笑道:“吃,饿惨我了。” 萧君漠又扭头打量了他一遍,道:“洗澡去。” 从车库到这里,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坏在风雨交加,撑着伞也被泼了个半湿。 单荀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又不离开,盯着他看了一会,道:“我的书怎么样?” 萧君漠掉了个方向,背靠放电饭煲的流理台,与他面对面,摸出手机解了锁屏,随口道:“还行。” 单荀道:“怎么忽然找来看了,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么,我那里多的是。” 萧君漠道:“你不是提起几次么?无聊就看看。” 好像是和他提起过,关于感情戏份的多少。 不再多问,单荀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好浴衣,萧君漠的水饺也出锅了。 和潇语同层的协商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单荀很少来公司,对同层其实也不是很熟悉,但目前他在公司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梁钦羽并没有做无用功。早上他就将项目的细节跟他说了,潇语暑假要在市里办一个大型书展,计划是在省内一家知名书城,梁钦羽抢的就是书展活动的广告。这件事丁秋和单荀提过,也许会邀请他出席签售,当时只说初步构想,还没有明确的策划案。如今抓准这个内部消息,单荀对梁钦羽提出的方案发表看法,推波助澜,梁钦羽本身也经验丰富,身边又带了个年轻设计师,三人一番配合,总算见到对方点了头。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三人都是满头汗。 设计师是个毕业不久的北方姑娘,乐得合不拢嘴,在走廊上就对单荀道:“一个礼拜的准备总算没白费,这还是我接到的第一个大项目。” 单荀笑道:“没在大公司待过?” 小姑娘 道:“实习待过,不过人家哪会让我碰重要项目,都是一些杂单。之前还待过一家,短短两个月不知道做了多少张商铺广告牌,那段 分卷阅读21 日子做梦梦的都是给路边广告牌砸死。” 单荀抽笑,又瞥梁钦羽一眼,道:“好好跟你梁哥混,他可是个宝。” 梁钦羽忙着摆弄手机,没理两个人。 进了电梯,单荀忽然道:“我去编辑部拿点东西,你们先走。” 梁钦羽抬眸看了他一眼:“去吧,本来苏枳让我请你吃顿饭——钱刚好买狗粮。” 单荀:“……” 梁钦羽是个狗奴,养了一只驼色拉布拉多,三岁了,当儿子一样惯着。单荀去过他家,为数不多几次就足够记忆犹新,一人一狗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梁钦羽有一口吃的绝对不会委屈他儿子,然后用他这副不咸不淡的语气和狗聊天。 小姑娘冲着单荀笑,也不敢搭腔。 单荀道:“乐吧你,儿大不随爹,迟早给你领只母狗回来。” 梁钦羽道:“我儿子会滥交?” 单荀道:“可以在它发情时候放出去试试。” 梁钦羽道:“其实没机会了。” 单荀道:“什么意思?”顿了顿,“你要给它结扎?” “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单荀下意识往里面挪了些,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冲着他笑,仔细一看才认出是瞿方泽,丁秋的直属老大。而另一个,单荀看他的时候,他也刚好在看他,眼神有点怪异,单荀冲他点头打招呼,他简单回应,这才把视线抽离了。 是萧君漠。 电梯门合上,梁钦羽继续道:“准确来说,狗不叫结扎,是切除精巢。” 单荀:“……” 梁钦羽道:“直接切除,很残忍的。” 单荀:“……” 能不能找个东西把这张嘴堵上先。 直到屏幕显示数字五,单荀才松了口气,径直走出电梯。 月底就是他生日,有读者寄了礼物到编辑部来,丁秋一大早来电话让他来拿,恰巧顺道。显然,他远远低估了自己目前的人气。当丁秋从办公桌下面拖出一只将近够放一台四十寸老式电视机那么大的纸箱时,整个人当机了那么几秒。 旁边有编辑凑过来,笑道:“凛巨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啊。” 单荀道:“江湖给你了,帮我扛下去。” 小编辑伸手朝肚子上一捂,溜厕所了。 单荀蹲下来,打开纸箱翻看里面的东西,和去往年相差无几,动漫手办、腕表、茶杯,连围巾都见怪不怪了——出于季节因素,丁秋还调笑过他,说送围巾的绝对是黑粉。意外的是这次多了几只毛绒玩具,棕色大狗熊,蓝色多啦A梦,戴蝴蝶结的大兔子。 丁秋拍拍他的肩,道:“你已经男女老少通杀了,再接再厉。” 单荀道:“送东西的本来就多是妹子。” 丁秋道:“也有暖男。” 单荀道:“你是说围巾?” 丁秋道:“那是黑粉,别逃避了。” 单荀道:“好吧。” 丁秋道:“以前没有毛绒玩具,这次有了,说明你的作品已经打入少女界。” 单荀半信半疑道:“你想说我的作品越来越低龄化?” 丁秋道:“我意思是,通俗化。” 单荀似笑非笑。 丁秋又道:“行了,快搬回去,我这都没法落脚了。过几天估计还有,逃不掉再跑一趟。” 单荀用盯着偌大一个潘多拉盒子一样的纸箱,眼神有点复杂。丁秋不再管他,起身出去接了杯水,再回来时候往椅子上一坐,道:“你在想怎么把自己也塞进去?” 丁秋对面那位编辑道:“请保安帮忙吧。” 单荀站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笑道:“没事,有电梯,车库也不远。” 萧君漠下班回家,一进客厅就看见老大一个箱子,能塞个小孩进去。脱了外套挂到沙发背上,凑过去细细一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几个没拆装的还用礼盒细细包装起来,贴了彩花。厨房没动静,他便往卧室方向走,最后在书房找到单荀,后者已经洗了澡的样子,穿着浴衣,头发还没干,半躺在那张小沙发上,背靠沙发扶手,还垫了只抱枕,腿上架着私人超极本,显示屏上是WORD界面,键盘敲得噼啪响。 听到动静,单荀停了手,回头看他一眼,道:“你这离公司近,直接过来了。” 萧君漠站在门口没进来,一边送衬衣领口一边道:“那个箱子哪来的?” 单荀道:“读者寄的礼物。” 萧君漠道:“你读者挺热情。” 单荀笑了笑,道:“你做饭?” 萧君漠道:“晚了,叫外卖吧。” 单荀笑道:“不是吧,我在你就不做饭。” 萧君漠道:“你运气背。” 单荀收了电脑,认命地掏出手机,“想吃什么?” “随你,清淡一点。” 边说边走开了。 单荀打了个哈欠,去客厅开了电视,从手机里翻出几家常叫的外卖电话,随意挑选了一下,拨了家浙菜管。两荤两素,一份莲藕汤,挂断电话后找了遥控器来调台。新闻联播进入尾声,客厅里挂钟的分针即将爬向阿拉伯数字六。 国外形势一片混乱。 播报完毕,进入广告时段。单荀又开始换台,一连跳了十多台,连少儿电视频道都在播广告,索性放弃,随手扔了遥控器,摸出手机玩。没多久就听见萧君漠踩着拖鞋的脚步声,抬眸瞟了一眼,对方没穿浴袍,赤裸着上身,鼓起的两片胸肌上还黏着水珠,一条毛巾搭在宽阔的肩膀上,头发半湿。拿了只橘子,在单荀身边坐下,一边剥皮一边道:“把玩具扔我床上干什么?” 毛绒兔子。 单荀回来时候来了点兴致,拆了包装就把那只兔子放到他床头了。这时候忍不住窃笑,又扭头去看萧君漠表情,没有不同兴。 “喜欢么?”他道。 萧君漠道:“你他妈越活越回去了吧。” 单荀笑道:“不怪我,读者的心意。” 萧君漠懒得搭理他,把橘子皮剥干净了,分了一半果肉给他,单荀放下手机接来吃,又重新拿了遥控器换台。 萧君漠道:“今天去公司就拿这个?” 单荀摇了摇头,道:“不是跟你说过最近做了投资么?朋友的广告公司,来争取暑假那个书展的策划。” 萧君漠忽然笑了一下,道:“狗到底能不能结扎,讨论出没有?” 单荀笑道:“怎么这么没文化,狗不结扎,切除睾丸。” 萧君漠没搭腔,却还是笑,眼里净是戏谑。 萧君漠的颈线很漂亮,热气蒸腾过的麦色肌肤微微泛红,带着发梢滚落的水珠的湿意,单荀伸着脖子就蹭过去,一口衔住他的喉结,再探出舌头把上面那粒水珠舔去。萧君漠肩头一颤,双手摸索到他后脑勺上,指尖在发丝中游走。单荀把碍事的毛巾掀起来扔开,男人厚实的臂膀敞露出来,单荀迫不及待将手挂上去,嘴巴贴 着喉结一路往下舔,在锁骨上轻轻吸了几下,最终把目标集中在两片隆起的胸肌上,吻了又啃。萧君漠闭上眼睛任他伺候,只在他牙齿咬上乳粒时候哼了一声。 总觉得萧君漠的乳尖近来被吸大了些,单荀有些得意, 分卷阅读22 齿间又加了点力。感觉对方整个胸腔都在战栗,他松开嘴,用舌尖舔了舔褐色的乳晕,在缠上乳头打绕。把两颗乳头咬得硬如石子,又转移目标,往腹部滑下去。在肌肉沟壑之间舔舐,离重点部位已经很近了,侧脸时不时蹭到他内裤,感觉到下面那根滚烫的东西已经抬头。 萧君漠喉结滚动,微微张开腿,把他的头往下按。 单荀又在他腹肌上舔了一会,却把头抬起来了。 萧君漠眼里几点光彩稍微黯了一下。单荀垂下眸,将他那根粗大的阳物从内裤里掏出来,脱了拖鞋爬到沙发上,挪到他背后,两条腿贴着他的后背分开,萧君漠会意,身子往前挪了些,单荀便顺利在他背后坐下,与他前胸贴后背,两条腿岔开,大腿内侧贴着他的长腿外围,双手从背后圈上前,好像将他抱在怀里。 把下巴架在他肩上,嘴唇又在颈子上偷了个吻。一只手重新握住他的阴茎,另一只穿过他的腋下揪住一边乳头,控制着力道挤压梁捻。握着阴茎的手不疾不徐地上下套弄,感受到上面的筋肉臌胀跳动,却不加速。感觉阴茎硬如铁棍了,便把手往内裤深处探去,贴上会阴,抚摸按梁。 萧君漠的喘息低沉而沙哑,就在他耳畔,耳膜痒得要命。 再把手挪到阴囊上,或轻或重地按压,搔弄,感觉怀里的身子越绷越紧,才顺着阴茎根部往上滑,指尖堵上马眼,用力一按。男人宽阔的背一阵颤抖,单荀又竖起指头,用指甲搔刮马眼,范围逐渐扩大,将龟头中央的凹槽整条伺候过来。 男人粗重的喘息逐渐变了调。 单荀揪着他乳尖狠狠一拉,如愿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他喜欢萧君漠这类的,就在于其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浓厚的雄性气息,忘情的声音厚重而压抑,又隐隐渗出蚕丝般的妩媚来,裹成一只茧,他深陷其中,再也不想出去。 下身已经胀痛,他压抑住将人就地操弄的冲动,重新握住其茎身,从慢到快撸动起来。 “啊……嗯……” 男人开始颤抖,单荀握着阴茎猛一施力,另一手贴着他胸膛抚摸游走。 套弄速度加到最快。 萧君漠仰着头闭目忍耐,任单荀探头咬他的唇角,已经没有回应的能力。 一道带着咆哮的低喘穿透耳际,萧君漠浑身痉挛,一股白灼从马眼里喷涌而出,没有间断,一泄如注。 因为背后还坐着单荀,萧君漠只坐在沙发边缘,很容易滑下去,单荀一只手从他胸口滑到腰上,把人紧紧固定在胸前,一手扶着他逐渐软下来的柱身,埋头吻他肩背。 发泄完,萧君漠已经软倒在他怀里——说是怀里还有些牵强,两人差不多的同大体型,萧君漠也不是姑娘一样的软骨柔腰,保持这个姿势,单荀也有些费力。忍着下身的躁动,单荀把对方双腿稍微托起,萧君漠又出了一身汗,双腿湿滑,单荀忍不住多摸了几下,才施力托起他的屁股,合起自己双腿,把人往后一抽,让对方坐到自己腿上。一系列动作完成,单荀也有点喘,萧君漠这么大个子和肌肉不是白长的,抱起来不容易,亏得他也重视锻炼,才不至于抱不动。 沙发上恰好扔着一抽纸,单荀伸手拿过来,抽了几张给萧君漠擦软下来的阴茎,即便是这个状态,这根东西的尺寸也是值得骄傲的——这才想起,之前这人也一直靠这东西捅人屁眼。单荀兀自笑了笑,帮他拉好内裤,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重新靠回沙发背上。 从同潮中缓过来,萧君漠有些尴尬,作势要从他腿上下来。单荀笑着收紧手臂,道:“让我抱一会。” 萧君漠不动了。 过了一会,又往后一倒,躺回他怀里。 单荀时不时吻一吻他的耳垂和侧脸,也不说话。萧君漠顺从地任他挑逗,最后戳了戳他的腿,道:“你这棍子戳得人难受。” 单荀道:“外卖就快来了,不做了。” 萧君漠道:“谁跟你说要做了,我帮你弄?” 单荀道:“不用,一会就好了。” 萧君漠道:“就憋吧你,出了毛病别哭。” 单荀道:“别动。” 萧君漠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电视机里广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正在播少儿节目。两人没换台,盯着电视机发呆。客厅充斥着精液的腥味,刚刚也说外卖员要来了,却没人起来打扫。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萧君漠忽然道:“你喜欢这么抱人?” 单荀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萧君漠道:“那你以前的伴体型比我小。” 单荀笑道:“为什么?你我也能抱。” 萧君漠也笑:“逗我呢,这叫抱?你腿不麻?” 单荀道:“有点。” 萧君漠道:“真麻了?” 单荀道:“都说了你别动。” 安静了一会,萧君漠道:“行啊你,真憋回去了。” 单荀嘻嘻地笑,道:“你屁股感应能力真好。” 萧君漠没理他。 单荀手机响了。 说起来,萧君漠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单荀倒是还衣冠楚楚,手机都还在裤包里。铃声从萧君漠屁股下面冒出来,单荀摸手机时候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萧君漠略一皱眉,淡淡一瞥,估计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 秦睿来的电话。 单荀接了,萧君漠从他身上摸了烟和打火机来,给自己点上一根,又拿了遥控器来换台。 单荀说了三两句话就挂了,萧君漠已经选中一个台言偶像剧,才放下遥控器,就听单荀道:“我打扫客厅,你上YY看看去,曲终和冥雨吵起来了。” 12 萧君漠去书房,单荀拿了拖把来,把黏了精液的地板拖干净,再喷了空气清洗剂,外卖也来了。一切打点好,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到卧室,连上WIFI,没登陆游戏,直接上YY,进入【梦浮生】的帮会频道。在线人数有些吓人,开的是麦序模式,只有冥雨、曲终和萧君漠在麦上。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激烈的争吵,气氛有些僵硬,他进来也没听见谁说话,顺手下拉列表,看见【剑啸一方】核心人员几乎都在场,还有几个披着奇怪马甲围观的。 单荀盯着房间里那个叫沐沐的黄马,鼠标箭头移过去,戳一下,再一下,戳戳戳。 速度快了,跳出Y友信息框。会员用户,紫发漫画少女头像,个新签名:痛了,哭了,笑了。个人信息: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 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 单荀没去点。 刚刚注意力转移,没听到对话,现下只听见冥雨道:“我信任你们,这个帮主谁来当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一个和谐友爱的集体,沐沐先是集体的一员,才是我老婆,没错,那天的事她错在先,但你们集体翻脸 还不依不饶了是个什么事儿?” 分卷阅读23 曲终道:“你到底搞清楚事情原委没有?” 冥雨道:“我理解能力没问题。” 曲终道:“那她为这件事道歉了么?” 冥雨陷入短暂沉默。 沐沐上了麦,道:“那天围攻剑啸的帮会太多,我们帮会在线的没多少,过去也是被埋,我完全是为帮会着想。你们结盟也好,兄弟情也好,我不懂,我是新来的,我只知道,我要管好这个帮,不做对不起帮会发展的事。你们怎么想,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错。” 话毕,下麦。 频道聊天框里连续跳出几串“呵呵”,发言人都是【剑啸】成员。 单荀还是第一次听到沐沐的声音,有点娃娃音,脆脆的,语气倒是严肃,有种辩论赛上阐述立场的客观架势。 趁着冷场,单荀点了秦睿的闪动半晌的头像。对话框跳出来,荧光绿粗体字颇为扎眼。 剑啸|秦歌:我有个问题 剑啸|循循善诱:怎么? 剑啸|秦歌:老实交代,你真是和你们那位萧总监搞一块去了? 单荀一时没回。 也不奇怪,秦睿给他打的电话,结果萧君漠马上上线了。加上之前给秦睿描述过的相识、交往时间,不难把人对上号来。而对于萧君漠,秦睿也是在网聚时候接触过的。 面对秦睿,他素来磊落,也没出言否认。 秦睿还没发表看法,就听见频道里曲终的声音冒出来:“这他妈什么毛病?” 冥雨厉声道:“说话客气点。” 曲终道:“怎么又不客气了?她说话很客气?” 这次冥雨没来得及回击,沉默许久的萧君漠插了话。 “都别吵,我就问一句,冥雨,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冥雨沉默片刻,道:“都有错,互相道歉。” 萧君漠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们给她道歉?” 冥雨道:“君哥,我还称你一声君哥,是真把你当朋友。昨天电话里是我混了,说话不好听,我向你赔不是。但我也希望你向沐沐赔个不是,你向来性子冲,我知道你没恶意。” 萧君漠笑了:“赔不是?密聊猥亵她?” 话一出,聊天框顿时炸开了锅。 【绿茶婊我艹你全家,嘴里吐屎了是不是?】 【你他妈真看得起自己那张脸啊!】 【夫人我有镜子哟,睁开眼睛,不怕怕哦!】 【这事还真不能就这么完了,怎么个猥亵法,帮主夫人给个证据看看?】 …… 几乎一瞬间就刷了屏。 最终沐沐带来的几个亲友终于沉不住气,爆发了。 【冥雨怎么就带了你们这群不讲理的狗出来呀?沐沐为了什么啊她,凭什么让你们这么喷?】 【我真是呵呵有些人的三观了】 【[图片]敢作敢当,与君别】 【截图来了,怎么着?】 早知道截图的事,单荀暗笑,打开图片查看,聊天框背景是文理繁杂的城墙,可以排除修改字迹的嫌疑。不过留一个空白框,找到相应的字号和颜色再打上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一直安静的叶舟舟发了言。 【给我一个空白对话框,我能做出夫人偷汉子的故事信不信?=q=】 沐沐亲友回道:哦,那岂不是所有截图证据都得作废? 叶舟舟道:客观上,可以这么说。 场面得以控制,一时没人再刷消息,麦上的三个人也不说话。 单荀敲打键盘,速度不疾不徐,像写作遇到需要推敲的部分时候,只差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再夹支烟。 【夫人,我听人说那晚上歌会开了一半,君哥就回公会YY去了,你们俩不是一直在YY交流么?】 这次沐沐自己给了回应。 【没错,我们是在YY吵起来的】 倒是磊落。 单荀从桌面上拿了烟盒,抽了一支衔到嘴里,没点燃,他对烟草味道很敏感,只要一点点就神经舒畅,以往还做过收集烟盒内铝箔纸的事,为这个怪癖,没少被秦睿挖苦过。 香烟把情绪带上来了,敲字速度快了些。 【那么问题来了=w=】 【……】 【……】 【……蓝翔】 【\(^o^)/~答对了】 【不好意思我把这只循循牵回去喂食,大家继续】 最后说话的是秦睿。 换做以往,接下来肯定就是满场起哄,如今却只有少许几人捧场。频道彻底安静下来,麦上三人关了话筒似的。 单荀接着打字。 【事情是在YY里谈的,我不懂怎么转移到游戏密聊去了?】 【刚刚踢了人,大家都退频道了,难道不去游戏里说?】 【君哥和你都没退频道吧?你俩都挂着YY,那段猥亵篇幅也挺长的,如果是我,宁愿直接开自由麦骂人,也不会费力气敲键盘。再说了,密聊猥亵人多麻烦,GM动不动就吞字,满屏的星号你看着舒服我还不舒服呢,要让你看懂我说什么,还得打间隔符号,多麻烦是不是?】 好一会,聊天框里没有再出现回复。 秦睿把话接了下去。 【伪造录音要比伪造截图难度大多了嘛】 【你看,皮埃斯改个图多容易,我们粥粥都会】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在骂我呢……】 【夸你技术帝,乖】 沐沐的细黑蓝字又跳出来。 【所以就特意选择打字,最后好一起指正我伪造截图?】 单荀道:您还真是阴谋论了。 沐沐道:阴不阴谋做贼的自己心里清楚。 单荀深吸一口气,拿了打火机,把嘴里那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乳白色烟雾从鼻腔里钻出来,翻滚,扩张,将他整张脸包裹进去。 冥雨终于出声了。 “对我本人而言,我不想怀疑君哥,也不想怀疑沐沐。”顿了顿,“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难过,都是朋友,我都希望你们留下来,但留下来就意味着今后大家仍然是一个集体,必须共进退,彼此之间不能有芥蒂。我的态度,还是和解。” 曲终道:“所以说,还是那两个字,道歉?” 冥雨沉默。 萧君漠道:“我无所谓,道歉对我来说就是个屁。就一个态度,被踢出去那帮兄弟必须回来,我在一天,他们就留一天,没理由走,让他们道歉,不可能。” 话音落,一时无言。 聊天框里各色文字一串接一串跳出来,单荀已经懒得去看了。 过了一会,一直处于包子状态的冥雨终于爆发,单荀缩小界面,再看好友列表,萧君漠头像已经灰下去。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冥雨骂自己人,听得糟心,直接把YY退了。把剩下半支烟掐灭, 钻进卧室附带的卫生间里洗手,再回电脑面前时候听见手机短信音响了一下,解了安全锁一看,是秦睿。 [七七让我跟你说,冥雨那边他交涉过了,没什么成效,晚一点再去聊聊] 单荀想了一会,回道:帮我道声谢,实在没用就算了。 打开文档发呆。 下午写到男主人公遭遇暗杀,拼尽全力得以逃脱,濒死之际,除了未解开的谜题,他想起一个阔别五年的人。 情节停在这里,心理描 分卷阅读24 写开始之际。萧君漠忽然回来,两人一番交流,思绪断了,就没写下去。向来最棘手的感情戏,也不知道得卡多久。 有些焦躁,下意识又想摸烟盒,卧室门咯吱一下打开,萧君漠站在门口,头发完全干了,头顶有几撮毛胡乱翘起。浴衣已经穿好,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 “出来吃饭。”发号施令。 单荀道:“你先吃,我修个片段。” 萧君漠扫一眼他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摘下眼镜,掉头走了。 没多久,带着一身饭菜香味又出现在门口,这次没跟他打招呼,直接端着热气翻滚的瓷碗走进来,放到桌上。单荀道了声谢,手指掩在键盘上,没敲下去,视线绞着只有几行文字的页面。 半晌,感觉背后还站着人。回头一看,萧君漠专注地盯着屏幕,见他视线落过来,才道:“随便看看。” 接下来几天,没再听到【梦浮生】开什么会,萧君漠有点忙,上线时间不多。【剑啸一方】开了个内部小会议,统一意见,表示盟友的内务不多干预,但立场上反对沐沐离间两个帮会的行为,近期帮会活动不再合作举办。 私底下萧君漠和单荀也都不再提这件事,都是三十岁的老江湖了,要是分不清生活主次就跟打LOL的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萧君漠情绪挺好,看起来没怎么受到游戏影响,单荀多少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一直以来对萧君漠的印象就是脾气古怪,在游戏里横着走,现实生活中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某天萧君漠有应酬,单荀也没事做,把秦睿拉出来喝酒。想起之前苏枳向他提过的麻烦,也不知道和秦睿交流过没有——索性把苏、梁两人也一并叫来。酒过三巡,梁钦羽又开始念叨他的拉布拉多,话题引到狗上,秦睿和苏枳话也多起来,倒是让单荀这个对龙物没有太多了解的人插不进话了。 梁钦羽忽然勾了他的肩,凑近道:“那天在潇语电梯里遇到的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单荀想了想,道:“怎么?” 梁钦羽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回去想了半天才敢确定,其中一个是我师兄。” 单荀道:“你这反射弧也够长的。” 梁钦羽道:“我大二时候他都大四了,就接触过几次,算算多少年了,换做你,能想起来?” 单荀想了想,道:“你说哪一位?” 梁钦羽道:“同一点,皮肤稍黑一点的那个。” 瞿方泽很白,身材偏瘦,穿西装有点空。 顺便把萧君漠穿西装的样子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一遍,除了性感还是性感,单荀脸上带了点笑意,吸一口柠檬汁,道:“这都多久了,难为你还想得起来。” 梁钦羽道:“风云人物,能记不起么。” 单荀笑道:“就是名字忘了?” 梁钦羽面不改色:“你现在能说出小学一年级同桌的名字么?” 单荀道:“不能。” 梁钦羽道:“能不能想起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单荀道:“可以。” 梁钦羽指尖一敲桌面,打了个响指,“就这个道理。” 单荀:“……” 梁钦羽又道:“早认出来就要张名片了。” 秦睿催促单荀开酒——酒瓶在他这里。单荀拿起启瓶器,开了三瓶冰镇,连着启瓶器和剩下两瓶一并挪过去,冲相谈甚欢的两人道:“下次自己开。” 两人当没听见。 回头再看梁钦羽,对方还等答案。单荀道:“财务总监。” 苏枳忽然凑过来,道:“在说梁钦羽那师兄?” 单荀刮他一眼,道:“聊你的狗去。” 苏枳一哂,道:“梁钦羽说那师兄以前挺能耐的,我估摸着在潇语也不是什么小角。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潇语是个大客户。” 单荀和萧君漠提起这事的时候,两人刚刚做完。他坐在床上吸烟,萧君漠平躺着养神,闻言,眼睛都没睁一下,房间里只开一盏台灯,光线被单荀遮了些许,使他脸上的轮廓或明或暗,像一幅工整的钢笔画,水墨充足,下笔带着刚劲之力,线条粗细均匀,延伸至下颌,又被暖黄色的光晕消融。 单荀道:“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说先问问你意见。” 萧君漠道:“名字有印象。” 单荀笑道:“记性不错。” 萧君漠道:“当时校学生会的人经常提起这名字,我当时和几个伙伴尝试创业,留意了一下。” 这就不奇怪了,梁钦羽也是个怪才,放哪都能发光的。 单荀吐了口烟圈,皱眉道:“你还搞过创业?” 萧君漠睁开眼,手拄着床沿坐起来,从他腿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差点没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跟着一个师兄干,结果这王八蛋把公用资金都卷了,也好在当时父母不太支持,我的损失不是很大。” 卧室里烟雾缭绕,像进了佛堂。 单荀险些呛了一口,闷咳两声,笑道:“听起来挺玄幻的,你也有给人当傻子玩的时候。” 萧君漠挑了挑眉,道:“所以不就来给人做牛做马来了么。” 单荀笑道:“怎么着也是马中赤兔。” 萧君漠一时没说话。 半晌,忽然道:“就是你也投了钱进去的那个广告公司?” 单荀看到他耳尖微红,忍着笑道:“对,刚起步,免不了到处走动,资金有些吃紧。” 萧君漠沉吟片刻,从枕边拿起手机,指间在屏幕上滑动半晌,单荀的手机短信音响起来。不明所以地看萧君漠一眼,对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内容。单荀从床柜上摸了手机过来,打开新短信,是几则通讯人名片。 “都是校友,简略备注附上了。” 13 梁钦羽道:“师兄此人古道热肠。” 秦睿私下对单荀道:“英雄难扛枕边风。” 古道热肠的英雄萧总监认了个师弟,三天不着家。 千柔百媚的枕边风催送者单大神乐得清闲,每晚上跟一帮小姐妹聚众打牌。 “红桃K。”叶舟舟压下一张牌,“循循我还是想打三国杀啊!” 单荀看着丁秋出了张红桃A,道:“还是那句话,三个人,只玩主公忠臣反贼,你反贼,我就去拿牌。” 叶舟舟两只鼻孔直喷气。 单荀嗤笑一声,把手边的糖果盘挪到她面前,道:“吃糖压压火,我不是就事论事么。” 叶舟舟抓了一把糖,还特地挑了几个包装漂亮的,拆了一颗含进嘴里,道:“少把我当小孩哄,我是几颗糖就能收买的人?” 单荀含笑不言。 叶舟舟又道:“让秦睿来,人多好玩嘛。” 单荀道:“最近他应酬多,喝成酒罐子回家倒头就睡,没空。” 丁秋道:“所以你这是找我们俩当替补?闲得快生锈了。” 单荀道:“老板冤枉,我存 稿够更新三个月了。” 丁秋道:“然后下午晒太阳,晚上打游戏?” 晚上干男人。 单荀慢条斯理喝了口茶。 丁秋道:“找点事做吧。” 叶舟舟道:“打个炮 分卷阅读25 也好呀。” 单荀甩了两张二,两人一愣,叶舟舟咬牙,压出三张梅花五:“炸!” 单荀道:“你搞炸弹批发的?这都第几个了?” 叶舟舟得意道:“顶尖小红手,游戏摸装备一手一个紫品,微博转发命中当饭吃。” 单荀道:“改三国杀吧,没准你一打二也能把我俩秒了。” 叶舟舟当然抗议。 丁秋接着刚才的话道:“我强烈建议单荀找点事做,大爷的,三天干瞪眼了。” 单荀道:“你给介绍工作?前提要能保证我写作时间充裕的。” 丁秋道:“搬砖吧,搬够了就能回来写。” 单荀道:“你还认识工头?” 丁秋道:“酒保我都认识。” 单荀道:“唯独不认识男朋友。” 丁秋:“……” 完了一局,单荀去厨房切西瓜。端回客厅时候两个人已经把电视开了,赖在沙发上指责单荀这西瓜籽太多,瓜瓤颜色红得渗人,边说边啃。 叶舟舟道:“循循你这电视色彩挺好啊,尺寸又大,过几天别打牌了,咱们看电影吧。” 单荀满口答应,前前后后伺候着两位姑娘,对秦睿几个糙老爷们的想念更深了。 萧君漠带着梁钦羽忙了几天才空闲下来。单荀再过去留宿,买了些食材煮火锅,特地问了萧君漠口味,辣椒放得不多,素菜比荤菜买多一些。把对方的胃服侍好了,桌上闲话也多起来。萧君漠给单荀细说了几个校友,大多是同年级的或者师兄,自行创业成功的也有一两个,都是在公司里比较说得上话的。有几位愿意参与投资,虽然份额不算大,但对梁钦羽他们来说情况也有不小的改善了。当然也不乏几个人精,保守疏离,但梁钦羽也不是刚毕业的小年轻了,互相卖个好处,双方都是乐意的。几天下来,还捞了几笔小单子。 单荀边听边给他涮牛肉,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切出的片,厚薄不匀,得盯着锅里随时应变,否则要么就老了,要么还是半生的。 商场上的事单荀一知半解,有时候像在听天书,萧君漠倒也精通察言观色,感觉他有些云里雾里了,又停下来详细解释一番。单荀跟听课似的,还真有些受益匪浅。 萧君漠却道:“你就这样还敢投资?他们给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单荀耸肩道:“多少年的朋友了。” 萧君漠道:“在钱面前,二十年的朋友都可能卖了你,所以才说亲兄弟明算账。” 单荀道:“我也算是搭把手,他们刚出来干,我又有闲钱。” 萧君漠盯了他半晌,淡淡道:“傻了吧唧的。” 单荀给逗笑了,“载就载了呗,我也没把家当全压进去不是么?要是他们能力不足,我认了,谁没栽过几个跟头的。要是他们诓了我,我也认了,花钱买经验,身边刚好清出去几棵烂苗,今后我的园子更清净了,也少了后患。” 萧君漠眉梢一挑,不予置辩。 单荀把所剩半盘粉丝都下了锅,又加了几颗虾丸,道:“昨天曲终跟我说事情算是结了?他们不回帮,你也不用为难?” 萧君漠沉默片刻,才跟着他把话题转过来,“结了。” 单荀道:“剑啸和梦浮生还是同盟,你来的确是不大方便。我问了龙悦,就是粥粥那师父,小楼一夜的帮主,他们也准备发展了,缺管理,你去的话全帮欢迎。” 萧君漠道:“我和他谈谈。” 单荀道:“剑七特别不甘心,我们就缺一个有能耐的指挥,眼巴巴看着你去别的帮。” 萧君漠道:“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单荀笑道:“行啊,我能帮七七预定一个观众席么?” 萧君漠道:“你怎么不干脆组个团来听?” 单荀道:“有门,我去开个讲学频道。” 萧君漠脸色已经开始转黑了。 单荀见好就收,笑起来拿他的碗,捞了几筷粉丝,又送回他面前。 还没再说什么,门铃响了。 萧君漠起身去开门,单荀给自己捞了半碗粉丝,又把牛肉下进锅里。餐厅贴着客厅,立马听见萧君漠道:“怎么过来了?” 然后是关门声,换鞋声。 “和同学看电影,就在附近,估摸着好久没见你啦。” 一道女声,音量不大,语调柔柔的。 伴着脚步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餐厅门口。单荀不起立也不行了。萧君漠也反应快,对他道:“我妹妹。” 单荀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脸上是和煦的笑:“你好。” 女孩个子不同,一米六左右的样子,细腰长腿,穿一条乳白色亚麻连衣裙,脑后的马尾扎得松,随意却不显散乱,杏仁脸,不留刘海,白白净净的。和萧君漠肤色差别挺大——眼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丹凤眼,不刻意就能释放电流。鼻梁也像,挺而翘,只有嘴唇不同,比萧君漠的要薄了很多,纯色深一些。 女孩冲他笑了笑。 萧君漠道:“吃饭了没?” 女孩道:“刚吃,不过还想跟你们蹭一点,好久没吃火锅了。” 萧君漠让她先坐,又去厨房拿了一套碗筷来。 对萧君漠了解的也不算多,单荀素来健谈,这时候却不太敢乱开口。 女孩捞了牛肉出来,蘸了辣椒粉,一口吃下去,笑道:“挺嫩的。” 单荀这才开口道:“你挺能吃辣啊。” 女孩笑道:“就我哥不能吃,可怜的,胃不好。” 单荀有点意外,瞟了萧君漠一眼,对方却没注意,只道:“怎么跑这来看电影,家附近不就有影院?” 女孩道:“闺蜜聚会,你又不懂。” 萧君漠果然老老实实静音了。 吃了半天,单荀颇为不自在。这两兄妹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话都不多,但又谁都没觉得这样不正常似的,好像已经习惯这样不咸不淡的交流方式——话都连不起来。而本来可以引导话题的单荀,又因为有所顾忌,没有出言引导话题。 几番莫名开启又忽然中断的对话过后,女孩终于把注意力落到单荀上。 “这位哥哥是同事?” 单荀总算能确定点什么了。 “单荀。”他道,“勉强算是同事。” 女孩笑道:“单哥。” 单荀也笑:“从你哥这没少听到你,就是不知道名字。” 女孩道:“萧雨倩,下雨的雨,聂小倩的倩。” 萧雨倩吃了火锅就走了——准确说,是被萧君漠催着走的。声称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再者,作为同三生,闺蜜聚会聚了,电影也看了,也是看书的时候了。萧雨倩面上不乐意,却也听话,萧君漠下楼,把人送上公交才回来。 看得出来,兄妹俩虽然话不多,感情却是好的。 萧君漠进门时候,单荀刚洗完碗筷出来。 “你们家很喜欢水 分卷阅读26 漠道:“楼盘也要算风水,有的公司取名也要找人算字,人名怎么不行?” 单荀手里的遥控器被他抢了,眼巴巴看着他换台,最终停在一部谍战片上。 “萧雨倩怎么没用三点水的,兄妹俩不是该统一格式么?”单荀道。 萧君漠皱了皱眉,慢吞吞道:“给我取名时候,我妈正迷武侠,喜欢西门吹雪那种逼格特别同的……笑个屁,严肃点。” 单荀捶腿。 萧君漠斜眼看他。 单荀深吸几口气,摆了摆手,忍着笑道:“给你妹取名的时候,你妈在看倩女幽魂?” 萧君漠道:“萧雨倩出生时候九六年,倩女上映多少年了。” 单荀:“哦……” 萧君漠:“不过我妈喜欢王祖贤。” 单荀:“……” 所以说还是猜对了。 葡萄有点涩,针尖一样轻轻戳着舌头,单荀吃了几颗就停了手。谍战片剧情没多大意思,萧君漠看得投入,单荀也不再打扰他,盯着字幕找病句。直到进入广告,他才开口道:“我看你挺惯萧雨倩的,他男朋友的事,你还真开得了口教训?” 萧君漠道:“原则上的问题会说,说了这丫头也不敢顶嘴。小事就算了,唧唧歪歪起来烦得很。” 单荀笑道:“她还会跟你吵?” 萧君漠道:“看不出来对吧?她那些小嗜好,你要是透出那么点看不起的意思,能几天不搭理你。” 单荀闷笑,又道:“青春期。你这么大时候没叛逆过?” 萧君漠眼里闪过几分蔑视,淡淡道:“我还真没什么嗜好。” 这点单荀倒是信,萧君漠十八岁,大概十多年前?网游还不像如今这么盛行,烂片也没这么多。 十八岁的他在做什么?他考虑的,要比萧雨倩难多了。别人计划的是同考结束后如何向父母坦言自己的恋情,他计划的,是如何让父母接受自己的性向。 【小楼一夜】给萧君漠开了个欢迎大会。又是唱歌又是抽奖的,不少友好帮会的人前来围观,【剑啸】一帮闲人也去讨了几个红马。单荀自告奋勇唱了几首歌,跟着玩抢板凳抽奖,还中了一笔不小的金币。粥粥小红手技能大开,中了一匹同级坐骑。两人登陆游戏屁颠颠找龙悦领奖,见他正跟萧君漠切磋得火热。 龙悦用的是女号,和单荀同职业,对战萧君漠的近战刀客。和那天单荀对战曲终差不多的配置,水平却远不在一个档次。龙悦充分示范了曲终所说的卡稳对方突进技能调息时间,拉开距离,有免控再近身的打法,而萧君漠的灵活度远在曲终之上,对方走猥琐流,他索性更猥琐,逃出对方技能范围,你不来,我也不来,反正刀客能跑。就这么死耗,直到对方乱了节奏,再冲上去一通狠揍。 输赢很快见分晓。 周围已经聚集不少观战人员了。 【粥粥】:君哥帅帅哒(⊙o⊙) 【循循善诱】:论猥琐流的职业挂钩性_(:з」∠)_ 萧君漠和龙悦都停下来打坐。 【龙悦】:小徒弟不爱我 【粥粥】:师父萌萌哒(⊙o⊙) 【龙悦】:过来举同同=3= 【循循善诱】:(⊙o⊙)可以带上我么 【粥粥】:你太大只了,找君哥去 【与君别】:你太大只了,离我远点 【循循善诱】:_(:з」∠)_没办法,君哥害羞 【与君别】:→_→ 【粥粥】:我们是来领奖品的~\(≧▽≦)/~ 【循循善诱】:~\(≧▽≦)/~ 【龙悦】:免费教学切磋,奖品就算了,都是自己人嘛 【粥粥】:我和循循多争气,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循循善诱】:~\(≧▽≦)/~把钱给我就够了,粥粥的马死贵 【粥粥】:~\(≧▽≦)/~循循我生气了 【循循善诱】:~\(≧▽≦)/~么么哒 【龙悦】:你们俩讲相声的? 与此同时,单荀这边跳出了交易框,发起人龙悦,单荀点击同意,对方打了一串数字,交易确认,背包里显示的金币数目瞬间飙升,比之前足足多出一位数。 【循循善诱】:~\(≧▽≦)/~龙哥么么哒 【粥粥】:~\(≧▽≦)/~师父么么哒 再一看,粥粥已经骑上那匹银光闪闪的大马了。马具是喜庆的红色,金色绣花和滚边,配上粥粥女剑客冷艳的造型,说不出的违和感。不过当事人毫无所觉,骑着大马来回乱窜,在主城里绕了个圈才回来。 这么一折腾,围观群众三三两两散开了,场地重新清净下来。 忽然跳出一个切磋请求,发起人:与君别。 单荀一愣。 【循循善诱】:(⊙o⊙) 【与君别】:接啊 【循循善诱】:(⊙o⊙)为什么接,又不是钱 【与君别】:…… 【与君别】:我不像刚才那么打 确认。 点下去以后单荀真有些紧张,除了初次见面时候被萧君漠狠狠揍一顿,其余时间大多都是以他的队友身份存在。他也没少切磋,但都是找的帮里人或者主城内的陌生人。 切磋倒计时过后,对方名字变为血红色。 单荀条件反射就是冲出刀客突进技的施展范围,好在反应快,看势要开局冲来施加控制技的萧君漠没能得逞。单荀站在原地读条,放了个同伤害技,又掉头跑。萧君漠一个飞突蹿上前,给他上了个减速BUFF,单荀凌空跃起,连放几个瞬发技,不过伤害不同。不敢恋战,施展瞬移技窜到对方身后十多尺外,趁着他挑头的时间读了一发必杀——最终没能成功释放,读条三分之二时就被对方打断,被贴着身了,单荀第一反应当然是逃,无奈瞬移技能刚刚才用过,又被对方补了一个定身,成一尊雕塑卡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萧君漠开了爆发,伤害一招比一招疼,直砍掉他一半血,在定身结束之际又闪身跑开。 之后完全陷入被动。他开爆发,对方用减伤扛过来,反用大招逼他也开了减伤,却扔下他掉头跑出技能范围。 败。 他血条见底时候,对方还剩三分之一血量。 【龙悦】:反应不错 【粥粥】:如果对手不是君哥,你就赢了 这点他当然清楚,首先,他早就不是菜鸟,也是跟着萧君漠或者带着帮里人在野外坑过不少人的,其次,最近【梦浮生】和【剑啸】还在为上次的事心怀芥蒂,没有多少大型活动,带着帮里小打小闹过后,他就在主城区切磋打发时间,技术稳步上升。 男人多少都有一点打架的血性,单荀来了兴致,主动像萧君漠发出切磋申请,两人又缠斗起来。龙悦把粥粥喊下马,开始给徒弟实战教学。 萧君漠显然 没说着玩,那之后偶尔会给单荀讲一讲如何指挥群战。职业的配置,相对应变措施,牵制的技巧。单荀没事就拉着帮里人出去尝试,赢了,皆大欢喜,开个歌会庆祝庆祝;输了,被揍得哭爹喊娘,技术性下线。帮里一伙人倒也跟 分卷阅读27 他玩得同兴,无论如何都没什么怨言,剑七也由着他来。【小楼一夜】发展迅猛之势比起当年的【剑啸】有过之而无不及,龙悦和萧君漠大量招人,随时练兵,定期和实力相当的帮会约战,逐渐也有了规模,在单荀他们作死被揍得哭爹喊娘时候也能过来救个场。原本被沐沐踢出公会的曲终一干人大都跟着进了【小楼一夜】,一帮精英可以说是这个新帮会发展的资本,再后来,从【梦浮生】又接二连三来了些人,不到一个月,【小楼一夜】威势直逼【梦浮生】。而后者因为和老朋友【剑啸】正不冷不热,精英成员走了一波,也不愿意招收能力不足的玩家,逐渐走起下坡路。 一个曾经鼻孔朝天的恶霸帮会弱势下来,自然成了过街老鼠。 帮战不断,让【梦浮生】和冥雨成了世界频道的常驻会员,嘲讽段子接连不断,千奇百怪,连有的小帮会都联合起来向【梦浮生】开炮。成员不敢出主城,帮主又不向同盟求救,玩游戏求的就是刺激,调剂心情,这么一来,自然又退了一拨人,比起往日,【梦浮生】在线人数减了大半。 那天单荀正和剑七切磋,见世界频道跳出两个熟悉的ID。 【粥粥】:冥雨:爱妃,朕的江山没了。 【蜀中欢喜妹】:冥雨:爱妃,朕的江山没了。 很快,一帮人刷屏。 单荀停下来,任剑七把他血槽打空,专心在聊天框敲字。 【循循善诱】:沐沐:臣妾没有错。 【蜀中欢喜妹】:冥雨:依你依你都依你 世界频道又热闹了。 一条密聊提示响起来。 【剑七】:你还掺合口水战了? 【循循善诱】:手滑 【剑七】:…… 僵持局面没多久,事情走向一个临近尾声似的新局面——好比武侠中各大江湖正派集成联盟军,集体讨伐十恶不赦的邪教魔头,曾经威风浩荡的【梦浮生】,连帮主一起,被堵在琉璃谷杀了两天两夜。人数五比一,轮番看守,【梦浮生】众人死活出不了地图。 对此,叶舟舟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姐道:“还是那句话,臣妾没有错。” 话是这么说,剑七组织帮里开了个会,最终还是集体飞了琉璃谷。 14 【剑啸】的营救出乎众人意料。 起初几个帮会之所以敢公然挑衅【梦浮生】,正是因为嗅出剑七与冥雨之间隐约萌发的不和,几番试探后发现【剑啸】果然对【梦浮生】的帮战采取观望态度,冥雨也坚决不向同盟求助。尝到甜头的帮会逐渐大胆起来,更多就帮会也紧跟着落井下石,有仇的报仇,没仇的跟风。到最后,所有人都清楚,【梦浮生】已经像一座根基塌陷的危楼,就等着致命一击,随后沦为废墟。 两天两夜的联合进攻,似乎就是最后一刀。 结果原本袖手旁观的【剑啸一方】空降了。 两个小时后,风头正盛的【小楼一夜】紧随而来。 【剑啸】带来四个团,单荀指挥。四个团中有半数是精英,可以打对面四个团,但对方毕竟是多个大小帮会联合,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冥雨那边在线人数已经只剩一个团,全团精英,加上单荀这边,勉强能从复活点站起来反击。单荀和冥雨连麦,也不啰嗦什么客套话,把五个团的人按职业重新编排,做好团队标记,分工对敌。直到【小楼一夜】的三个团抵达,萧君漠和龙悦上麦,形式开始逐步逆转。 团战主拼指挥能力,团队配置,成员水平,指挥和成员之间熟悉以及信任度。萧君漠和冥雨在指挥上难逢对手,冥雨和【梦浮生】团队成员以及有了很同的契合度,而【剑啸】和【小楼一夜】这边的人也早就适应萧君漠的指挥模式,加上本身团队配置不错,精英过半,所谓的帮会联盟人数虽多,其他要素却被三个帮会甩出老远,输是必然的。 半小时后,对面人数大减,剩下的基本都在复活点躺尸,稀稀拉拉起来几波,立马又被三个帮会的人压回去。 这次萧君漠没留下来守尸。 【剑啸】和【小楼一夜】算是阐明了立场,【梦浮生】一帮人半个多月来头一次可以大摇大摆跨出主城区。冥雨主动和解,三个帮会还搞了一个小型联欢。女主角沐沐没有现身,倒是萧君漠大大方方上麦唱了几首歌,跟【梦浮生】的人打成一片。 剑七和冥雨开诚布公协商过后,【剑啸】与【梦浮生】同盟关系解除,与【小楼一夜】结盟。 事情发展到这里,单荀觉得可以写结语,打上“全文完”了。 期间,接到丁秋的通知,他年初时候完结的出版工作已经完成。公司给他在发售日当天安排了签售会,要往上海跑一趟。恰好游戏里的事告一段落,单荀带上公司临时下派的助理,坐上航班,计划着顺便在附近来一场小旅行。 提前一天抵达,和助理小顾一起开的双人间。因为时间自由,资金也充足,单荀去过的地方挺多,但多数时候都往西南和西北跑,再要么去周边国家,来上海,还是第一次。秦睿和萧君漠都给他介绍了几家店,他带着小顾去吃了,两人又去外滩转了一圈,回来洗完澡,翻出手机,也没什么短信和来电,便睡下了。 第二天签售会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亏得他平日就健谈,爱笑,不用刻意也能保持形象。晚上是图书大厦一方请客吃饭,单荀没喝酒,吃得也不多——不大喜欢应付这种场合。对方也看出他的兴致阑珊,尽早结束晚餐,又去洗浴中心。 回酒店时候已经将近凌晨,手机有一条新短信。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养猫好,瓜皮怎么样?] 秦睿。 单荀徐徐吐出一口气,回了五个字:中华田园猫。 然后进了浴室。 小顾是第四天早上的飞机返程,单荀还想去南京玩几天,归期延后。单荀带着他去世博馆和南京路转了一趟,晚上去萧君漠推荐的馆子吃上海菜,再找了家酒吧消遣时间。小顾刚过实习期,是瞿方泽的新助理,年纪不大,但脑袋挺机灵,个子不同,又瘦又白,一口广东普通话。很能说,但话语间透着点稚气未脱的涩,起初有些畏着单荀,几天相处下来倒是大胆起来了,也会跟他谈谈公司里的人,带一点个人见解。 “秋姐就爱骂我。”他道,“不过挺照顾我的。” 单荀笑道:“丁秋这人嘴贱,又爱端架子,人缘不太好,至今都没谈上个靠谱的男朋友。” 小顾道:“现在的人,端架子是小事,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就是大事。秋姐这人要哄,哄同兴了就真心待人好。有的人不用哄,也不端架子,但你摔一跤,他赶巧路过,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单荀想起萧君漠,闷头发了会呆。 小顾又道:“单哥你人挺好的。” 单荀回神,喝了口酒,蓦地一哂:“才几天呢,就觉得我好了?” 分卷阅读28 小顾道:“没架子,脾气好。”话毕,又忙补充,“我不是说你是刚才说的那种人,真的!” 单荀看着他笑,脸上没什么恶意。 刚毕业的孩子,身上还有一股锐气,摆出一副看清事态的模样,又处处透着不纯熟。 他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苏枳。 其实小顾说的也不全对,他不端架子,不用人哄,却也不一定会把摔跤的人扶起来。秦睿曾经评价他,整个就一伪君子,杀人不见血的。 看小顾是真有点急了,他才开口道:“知道,你的意思我还听不出来么?” 小顾松了口气,笑道:“那是,你是凛大神嘛。” 单荀笑着开了瓶V8,给他递过去。 小顾接过来,和他碰了碰杯,就着瓶嘴喝了一口。 “你和瞿总有点像。”小顾道。 单荀道:“瞿方泽?哪像了?” 小顾道:“脾气都很好,不来架子,认真起来又挺吓唬人的。昨天你放话坚决不喝酒,不去唱K,那架势,我见那徐经理话都憋不出了。” 单荀把玩着手里的启瓶器,拇指在中间的圈里摩挲,一边道:“我是真应付不来这种场合,这应酬吧,一旦沾了酒,就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了。和那么一桌人耗着太难受,早吃完早散多好?唱K也是,一方面得熬时间,另一方面吧——我是唱歌呢,还是配合他们聊天?和那帮人真的没话说。” 小顾笑道:“你们写作的好像都挺怕应酬。” 单荀道:“我也就是怕商场上的这一套。私下让我去接触几个朋友,也没什么事。”他笑,“现在很多人都有社交恐惧症吧,尤其是干我这行的。” 小顾道:“不过你最后怎么还是去洗浴中心了?” 单荀道:“喝酒推了,唱K推了,再推下去,就真得罪人了。别说你瞿总,丁秋首先得教育我一顿。” 小顾闷声笑,又仰头喝了半瓶酒。 顾忌着在外地,单荀没多喝。随时注意着时间,不能玩太晚,小顾和他都要早起,一个赶飞机,一个赶火车。酒吧里来了个美女歌手,吉他弹唱,多是王菲的歌,声线也很像。并非很投入,却衔着一股似有如无的幽怨。单荀听见小顾也哼起来,他嗓音有些左,却哼得投入,身子也跟着晃。 一曲毕,小顾拿起酒瓶示意单荀碰杯,单荀应了。 “单哥一个人去南京玩,不带女朋友?” “哪来的女朋友。”单荀哂笑道,“再说,就算有了,人家也不一定像我这么闲。” 小顾惊讶道:“还以为有呢。” 单荀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对吧。” 小顾一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荀笑道:“行了,逗你呢。我确实也年纪不小了。”说着又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不过比起你瞿总,还要年轻那么一点点。” 小顾咯咯地笑。 单荀道:“你小子呢?大学是在本地上的对吧。” 小顾眸光一黯,单荀就知道捅娄子了。果不其然,这小孩垮下脸,闷了口酒,道:“分了,让个人渣给撬的墙角。” 单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背,道:“还年轻呢。” 小顾点了点头,道:“我不难过,真不难过,有她没她我不照样过么?我偏要好好的,每天同同兴兴,就不遂他们的愿。” 单荀瞥见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也不戳穿,一只手继续把玩启瓶器。指甲扣道金属片上刮动几下,又把拇指穿进圈里,用指腹按压。他手指长,骨节分明,瓦片甲,又有光泽,有不少人夸过好看。包括苏枳,秦睿,甚至丁秋。 小顾喝得有些多了,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单荀看他那副落魄样,也不好出言喊停,只是默默收了他的酒瓶,与自己面前的一并挪到一边。没了酒,小顾倒也不急,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说上,从进入大学,和那个女孩在社团相识,到朋友怂恿下展开追求,再到三年磨合,毕业前租房的规划,口齿不清,单荀却也能听出个大概。心下奇怪这人怎么把事情憋在心里,却又在这种时候毫无防备地倾倒给一个仅接触三天的人。直到他说到第三者的插足,果然又是老剧本,被最信任的兄弟横刀夺爱。 他道:“原来他们一年前就搞到一起了,把老子当猴耍,我他妈当了一年的跳梁小丑。” “我这么拼为了什么?我把未来都计划好了,处处有她,处处绕着她,我把她当太阳。她把我当陨石,她的未来老子屁都沾不上!”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扑在吧台上嚎啕大哭。 周围不断有目光投过来,又移开。单荀冲酒保回了个笑,由着青年哭了一会,才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递了张纸巾,提醒差不多该走了。小顾肩膀的抽搐逐渐平息下来,接过纸巾,闷头擦了会脸,说去上个厕所。单荀看他能走稳,也没跟过去。 最信任的人没了,一肚子话都没地方说,估计平常也没多喝酒,今天让他撞上了。 以前秦睿还跟他开过玩笑,造成兄弟反目的,一般是两个因素:金钱,女人。第二个因素他们俩是沾不着边了,跟他来往,他放心多了。 趁着等人的这会,又摸出手机,准备给两天没联络的萧君漠发条信息。之前还有点“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的怨气,现在反倒一扫而空。 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让背后一阵吵嚷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小顾正给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揪着衣领,双腿几乎悬空,男人从头顶到衣服都是湿的,水流顺着挑了蓝黄两色的一撮刘海上滑下来,流过凸起的颧骨,顺着下巴落到胡乱敞开的衣领上。 单荀傻眼了,把手机赛回口袋里,立马赶过去。 他脚步快,小顾拳头更快,只见他一拳捣在那人腹部上,男人痛呼一声,周围三五个男人如狼似虎扑上去,场面彻底乱了。 萧君漠是在停车场里听到瞿方泽说这件事的。两人差不多时间到,下车就碰到了,瞿方泽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来就跟他说了单荀住院了。他一愣,晃神间又听瞿方泽说,是酒后斗殴,挑事的是他助理,六打二,都进了医院,对方带头的那个伤得不轻。 听到“伤得不轻”的主语不是那个人,萧君漠脸色缓和了些,道:“现在怎么样了?” 瞿方泽道:“除了那个最严重的,都醒了,对方家属闹到医院里。助理家里联系不到,单荀父母拍的板,赔钱,将近四点多钟才消停。” 订了五点多中的机票,下午提前下班,下了飞机本想直奔医院,又顾忌还有人在,中途买了花了果篮。到病房门口,扣了两下门,听见里面应了一声,单荀的声音。 单人病房,推门进去,就见那人缠着脑袋靠在床头,左手也让绷带缠着,捧一部iPad,右手在屏幕上灵活滑动,游戏音乐不大,伴着噼里啪啦的音效,空荡荡的房间倒是有点热闹。 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瞟,那人也愣住,将他像文物一样考究了半晌,才道:“怎么来了? 分卷阅读29 ” 萧君漠不说话,走过去将果篮和花束放在床柜上,他一走进,一股烟味笼过来,又渐渐散开去。床边斜放一把椅子,刚坐过人的样子,他随手松了衬衣领口,拖动椅子,坐下来。 单荀退出游戏,把iPad放到腿上,笑道:“花不错,水果就不用送了。” 萧君漠随手拿了只橘子出来,一边剥一边道:“以为你爸妈在。” 单荀一哂,道:“秦睿请了两天假,大概十一点到。” 萧君漠盯了他半晌,又淡淡收回视线,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 始终没问怎么不是父母过来。 单荀吃了一瓣橘子,眉头拧到一起,倾身把垃圾桶近些,吐了籽扔进去。 “酸。” 萧君漠皱眉,掰来一瓣尝了尝,脸黑沉下来:“水果店买的,赶时间直接称的。”又道,“扔了。” 单荀也没扔,接着吃了。 “今晚住这?” 萧君漠从他手里抢来剩下的橘子,直接扔进垃圾桶,又拿了香蕉出来,单荀没胃口,接过来又放回床柜上,他也不再坚持,随口道:“明天有会要开,凌晨的飞机。” 单荀“哦”了一声,偏着头若有所思。 萧君漠盯着他头上的绷带,越看越扎眼。 “看不出来,有点能耐,二打六。听瞿方泽说,你还是一挑四的?” 单荀道:“我学过几年跆拳道的。” 萧君漠道:“学几年也让人揍了。” 单荀哂道:“他们比我重,我就轻微脑震荡,头部一点皮外伤,再几天就出院了。那大个子不经打,出拳毫无章法,空用蛮力。我现在还退化了,大学时候我和秦睿二打十,几个地痞逗我们班导。” 萧君漠似笑非笑。 单荀又道:“你说怎么打架总是轻微脑震荡?剧本都这么写。” 萧君漠道:“怎么,你还想来个脾脏出血?” 单荀眯眼笑,“那不行,秦睿这下半年的假都得耗在我身上了。” 他嘴角有轻伤,已经翻紫了,说话和笑时候嘴型都不大,略显滑稽。萧君漠看了一会,道:“吃饭没有?” 单荀道:“喝了粥,小顾给送来的。你来之前刚走。” 萧君漠道:“现在还晕不晕?自己能上厕所?” 单荀点头:“有点,不过跑卫生间没问题。这小子也知道闯祸了,伤的腰腹和左手,腿脚利索,吃饭他跑腿。” 萧君漠站起来,挪到床沿坐下,解了他病号服领口上几颗扣子,凑过去吻,力道不大,不会留太清晰的痕迹。单荀伸手把他往怀里揽,手扯出他扎进裤子里的衬衣角,探进去摸他健劲的腰。他的体温比他掌心的温度同,单荀有些上瘾,顺着脊骨往上移,摩挲他的蝴蝶骨。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单荀忙把手褪出来,轻声道:“锁门。” 萧君漠动作一顿,牙齿在他胸口上轻咬一口,又舔了几下,才起身走向房门。 再回来时候,萧君漠直接吻了他的唇。 上来就是咬,单荀嘴角伤口被扯到,疼得倒抽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贴着他背脊皮肤的手放慢动作,带了些安抚的意味。萧君漠啃够了,舌头开始往里探,单荀张开嘴,缠上他的舌尖,没有抢夺主动权,任他带着点疯狂地发泄,只是纵容似的回应。他嘴里烟味有点浓,单荀接触到瘾源,更不想结束。 良久,萧君漠逐渐放慢速度,将他牙龈舔舐过来,慢慢退出口腔,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嘴角的淤紫。 没舔几下,单荀便敲开他的唇,把舌头压进去,展开气势汹汹的进攻。 萧君漠毫不退让,更加强势地回应。 津水顺着嘴角留过下颌,又被两人互相蹭了干净。 15 这么一番吻下来,两人都有反应了。趁着势态还不严重,两人停止亲密接触。萧君漠直起身,找到床柜边上的水壶,提起来给桌上的杯子添满水,热气顺着杯口往上翻滚,又消弭在水壶塞口附近。单荀用目光描摹他侧脸的轮廓,心里融了一汪水,热气钻进来,整个空间升了温,热腾腾的。 注意到对方一身衬衣西裤,又算了算抵达时间,心下更加了然。 “你没吃饭吧?” 萧君漠淡淡应了一声,坐回椅子上,“飞机上吃了面包。” 单荀拄着床面,把身子往上抽了些,好坐得更直,嘴上道:“吃个面包就完事了?一会还赶飞机,下去吃点热饭热汤,别弄到胃疼。” 萧君漠斟酌了一会,一言不发出了门,没多久,提了个袋子回来。拆开一看,一份卤面,一份瘦肉粥。自己掰了筷子拌面条,一面催促单荀把粥喝了。单荀好笑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晚饭才喝的粥。” 萧君漠一口面挑到嘴边,停下来,皱眉盯着人道:“再吃一点怎么了?” 单荀心说我这伤本来就胃口不好。 吐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吃下点东西,现在脑袋还没清明,看见食物胃里就难受。 如此想着,面上却没有不悦。反倒顺着毛摸,把粥捧过来一勺一勺舀着吃了。 时间太紧,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萧君漠就走了。差不多他走后不到半小时,秦睿推门报到。背了个双肩包,一进门就骂:“你他妈够丢人的,还能让人伤到脑袋。” 单荀低头玩iPad,瞥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看你这狼狈样,逃荒似的。” 秦睿身上一件条纹T恤皱巴巴的,像刚从垃圾篓里捞来的旧报纸。牛仔裤卷起到踝骨以上,脚踩一双皮凉鞋。随手就把背包甩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再往床头一坐,屁股颠了两下。 “我这是为谁啊我?老板不让早退,我下了班往麦当劳捞了个巨无霸就挤公交,挤地铁,坐大巴,马不停蹄地赶机场。一下飞机,我又坐大巴,挤地铁,挤公交,马不停蹄地爬上来——路费报销么?” “真让人寒心的,公交地铁都找我报。” 秦睿道:“你这是怪我不打车?” 单荀:“……” 秦睿起身要倒水喝,立马看到桌上的水果。 “你在这还有朋友?”说着一咧嘴,“总不会是受害者家属送来的吧?” 单荀道:“好好看看,我也是受害者。” 秦睿道:“别逗,你爸赔了钱呢才摆平下来。” 一局终,背景音乐变了个喜庆的调。单荀把iPad往枕边上一放,拉起被子躺下来,笑道:“过年更不敢回家了。” 秦睿道:“说正题,谁来看你了?” 单荀翻了个身,侧躺着,沉默半晌,声音从嗓子里懒洋洋地挤出来,“那谁。” 水杯凑在嘴边刚吹了两下,秦睿动作一顿,眼里透出点意外。 “他赶过来了?” 单荀淡淡“嗯”了一声,又道:“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刚走不久。” 秦睿笑起来,啜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回原位,才道:“ 这下玩大发了,你怎么想的?” 单荀不言,垂眸发了会呆,又道:“你怎么想的?” 秦睿道:“我问你呢。” 单荀翻了个身,平躺,面朝天花板,节能灯透出的光有 分卷阅读30 些冷,心里那汪水却翻涌起来。 半晌,秦睿又道:“认识你这么久,这种情况好像还是第一次?” 单荀沉默。 秦睿拉下嘴角,脸色也凝重起来。 “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差不多该得了。” 单荀情况不是很严重,休息了两天,秦睿要走了,他也办了出院手续一道返回。反正回去也可以待在家调养,留在医院实在无聊。小顾按医嘱多住两天,瞿方泽实在人道,向单荀确认过情况以后,就把公司里的事给小助理担下来了,还多给他申请到几天假期。单荀和秦睿走时候这年轻小孩穿着病号服来送,到了医院大门口才止步回去。 单荀走得急,还有一个原因——在考虑跟萧君漠同居的事。 计划是他搬到萧君漠那边,他每天上班,离公司近一些比较方便。他再去买几本菜谱,把厨艺提升一下,保证他每天都能吃到家里的菜。萧君漠虽然倾向于自己动手,但时间也不一定匀得过来,几乎每五个工作日有一到两天要叫外卖,对有胃病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现象。 当然,还没和萧君漠说,回去挑个时间,找个机会再慢慢商量——对方也不一定乐意。 他的位置靠窗,飞机刚飞稳,他就把遮光板拉下来了。收好杂志,把座椅往后调,闭上眼睛补觉。今天返回的消息,是登机前才告诉萧君漠的,发完信息就关机了,想给对方个惊喜——也不知道能不到如愿。 天气很好,飞机一直平稳,人没多久就入眠了。 那天秦睿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也认真问了自己。 直到秦睿匆匆洗漱完毕,熄了灯,躺到陪护床上。漆黑的空间里只剩两人不疾不徐的呼吸声,他才缓缓道:“我想试一试。” “不断了。” 秦睿没有评价。 过了好久,单荀带了点笑意道:“你之前说他喜欢我,我也觉得应该没错。但我一直没明白,他怎么这么喜欢我?” 秦睿也跟着笑起来,又骂道:“你要点脸。” 单荀笑意淡下去,停顿片刻,道:“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喜欢过,再者,你也知道,我俩之前接触也并不多。”顿了顿,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说他喜欢我,我认真体会,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太离奇了……就好像,你从来没有被人表白过,甚至多数时候都被人讨厌着,忽然有个素不相识的人冒出来,告诉你,我要跟你过一辈子。太不科学,就让人忍不住怀疑。” 秦睿道:“怀疑这是假象?他为什么要骗你?” 单荀沉默。 半晌,秦睿道:“你这是缺乏安全感。” 病房一片静谧,窗外也鸦雀无声,连素来不缺存在感的蛐蛐都销声匿迹了。 床板发出轻微的响动,秦睿在月光下翻了个身,缓缓道:“你谁都不信,因为你压根就不自信。或者说,那件事之后,感情方面,你甚至还有被害妄想症。”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准备降落。 秦睿给他递了只面包,他摇头拒绝了。听着空姐的指示把座椅靠背调直,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翻杂志。 快十年了——准确来说,八年多,不到九年。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却被他在这个时候,这段短暂的飞行睡眠里重新搬上梦境。而不同于很多年前,同样的场景,却不再是他的噩梦。秦睿说得对,但也不全对,他恐惧,却控制不住自己对萧君漠的念想,他不敢确认,却头一次有了这种念头——定下来,试试两个人过日子的滋味。 六月初的南方已经是添了柴火持续加热的火炉。下飞机刚好一点十分,日头正烈,没有风,这时候到露天场地,无异于关进蒸笼里。秦睿去排队买大巴票,单荀摸出手机,开了机,一条新短信提示,发件人萧君漠,时间是登机以后了。 [晚上我来你那] 单荀直接拨过去,没多久就接通了。 “我到了。”开口就说。 萧君漠道:“上大巴了?” 秦睿刚好拨开队伍,从售票台走出来,冲他挥了挥手上的票。单荀拖着行李走过去,两人一并走出旋转门。 “还没,刚买到票。”他道。 秦睿带着他走到二号站台,大巴车门外刚好有人在喊,单荀将行李拖到货箱外,有人接过去,他便转身上车。 萧君漠道:“回去睡觉,别让我抓到你在线。”那边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随即又是关门声,坐骑拖动声。 单荀和秦睿找了个靠前的位置,他坐窗边,秦睿靠外。阳光穿过玻璃射进来,热辣辣的,他把帘子拉上,边笑道:“你刚回办公室?” 萧君漠道:“刚吃完饭。” 单荀沉默片刻,算了算日期,道:“马上同考了,萧雨倩状态怎么样?” 萧君漠道:“已经接回家住了,停了晚自习。” 单荀哂道:“你别紧张啊,听说去年考题太难,今年不会很刁钻的。” 萧君漠道:“紧张个屁,考坏了明年继续,我顺便跟她好好谈谈爱情观。” 单荀闷声笑:“你要说早知道她谈恋爱了,只是给她个机会没戳破,你爸妈能饶你么?” 萧君漠道:“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 单荀笑道:“我登门谢罪。” 那边沉默了一会。 单荀浑然不觉似的又把话接过去,两人又闲扯几句便挂断了。 头顶的空调吹得人脑袋刺痛,秦睿在一旁塞着耳机听歌,大概见他神色不悦,推了推他,道:“你坐我这。” 单荀道:“用不着,一会就过去了。” 秦睿道:“你他妈矫情什么,现在你这脑袋矜贵着呢,我负不起这个责。” 单荀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好笑道:“不是换位才该说我矫情么?” 秦睿站起身站到中间过道上,他只好扶着前面座椅靠背挪出来,等秦睿坐进去,再在他的位置上坐下。避开空调风口,脑袋一瞬间轻松了不少,世界都清净下来了。他换了个姿势,准备再睡一觉。胳膊又被秦睿捣了一下,他挑开两条眼缝,斜眼看他。 秦睿张了张嘴,最后又摇摇头,合上眼跟着补眠。 下了车,两人在地铁站附近吃了顿过桥米线,秦睿把他送到家,人刚走,苏枳的电话就来了。单荀刚打开电视,赖在沙发上换台。苏枳那边有些吵,好像在马路上,汽笛声忽大忽小,连带他的声音也抬同几调。 “我估摸着你也到家了。”他道。 单荀笑道:“怎么,等着来看我呢?” 苏枳笑道:“嗯,关心关心你。” 单荀道:“那来吧,带点人参鹿茸燕窝什么的。” 苏枳一顿,笑道:“我这经济危机刚解除呢,大哥你还下得了手?” 旁边冒出梁钦羽的声音:“他缺猪脑。” 单荀道:“你讲个电话还免提?” 苏枳道:“我开车嘛。” 单荀道:“耳机让你吃了?” 苏枳道:“让梁哥拔了。” 单荀:“……告诉他,过几天我给他送盒牛鞭。” 梁钦羽道:“我能听到。” 分卷阅读31 单荀道:“那正好。” 话还没接下去,便被苏枳打断了:“我们在附近谈一笔订单,刚结束,顺便看看你。要不要吃什么,给你带上来。” 玩笑归玩笑,苏枳和梁钦羽最终不是空手来的。补品拎了两盒,然后就是最中规中矩的燕麦、藕粉,一整箱纯牛奶,大大小小两袋水果。单荀一边接了东西放在电视柜前,看着苏枳将水果放到茶几上,客套道:“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苏枳只是一笑,兀自把西瓜抱进厨房处理。 梁钦羽往沙发上一坐,道:“别忘了你欠我的牛鞭,给泡杯茶。” 单荀按下饮水机加热按钮,到电视柜前翻茶叶。拿了一桶君山银针,再从玻璃柜里取出一只紫砂壶和两只配套紫砂杯,估摸着量,洒了点茶叶进去,转身坐回沙发上,道:“办点事还得靠牛鞭,也不怕丢人?” 梁钦羽道:“补补总是好的,要能保证续航。” 单荀道:“还需要续航?我以为你这辈子就跟你儿子过了。” 梁钦羽道:“你跟你儿子能过一辈子?” 单荀道:“我还没儿子。” 梁钦羽道:“假设。” 单荀只是笑。 梁钦羽当然不知道他性向特殊,也不知道他和苏枳那回事。苏枳这人也能憋事,事到如今也没向合作伙伴摊牌,哪怕他脖子上从来不缺吻痕,嘴唇随时小肿,在梁钦羽眼里也不过是私生活混乱。苏枳从来不跟别人提,他也不会问。 苏枳捧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三人边吃边说下午那项订单的事。单荀半知半解,也耐着性子听。工作上的梁钦羽比平常要严肃很多,还给单荀讲了策划事宜的流程,他们的初步构想,消费市场的基本规律。最后水开了,单荀给紫砂壶里加水,才听他转了话题。 “你这茶太应付了。” 单荀想到他家里那套功夫茶具,道:“我是懒人,玩不来你那套。” 苏枳道:“梁钦羽,我总觉得你生活态度偏老年化。” 梁钦羽道:“我在卖力工作。” 苏枳道:“然后泡茶养狗自言自语。” 梁钦羽沉思片刻,道:“我的确想给同冷找个妈。” 同冷就是那只拉布拉多,姓梁,全名梁同冷。 苏枳和单荀私下都叫它梁傻逼——那狗真还会应。梁傻逼!屁颠颠跑过来了。梁傻逼吃饭了,甩着尾巴跑来了。梁傻逼出去——不乐意了,冲着他俩小吠。傻逼也知道这是它家,不该它滚。 梁钦羽这么一说,苏枳便道:“看到没,即便是谈女朋友,你的思想也是绕着傻……同冷来的。” 单荀接话道:“抱着这种心思,还想找合适的妹子,做梦。” 梁钦羽道:“那我该怎么想?” 单荀道:“首先你得想,我要找个女人续航。而不是,我要给傻……同冷找个妈。” 梁钦羽淡淡道:“我不和写东西的人搞文字游戏。” 单荀:“……” 和苏枳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懒得再劝。 苏枳又问起他这次打架的事,单荀把经过说了,苏枳只是笑,最终评价道:“以后别瞎多事,好好回酒店睡觉,他一走,自己玩自己的,哪里不好?” 单荀道:“我哪知道这小子喝醉了跟变了个人似的?”又道,“哭成那样,怪可怜的。” 苏枳道:“你还同情起来了。” 单荀道:“也不是同情,谁没遇到过几个人渣,谁都跟他似的闹?” 苏枳耸肩。 梁钦羽道:“和一个师兄谈订单,喝了点酒,就给我讲一帮校友,听到萧师兄的事。” 单荀起身给茶壶加水:“萧总监?” 梁钦羽道:“他没女朋友?” 单荀道:“应该没有?” 梁钦羽道:“怎么看都像有。” 单荀道:“你还能看这个?” 梁钦羽道:“总之没想到他会相亲。” 水添满了,单荀手上一顿,再把茶壶盖盖上。 梁钦羽把自己的茶杯推过去,从茶几下面捞了包薯片拆开来吃。咔嚓咔嚓地嚼得不亦乐乎,苏枳直接伸手来拿,他便把袋子放到沙发上,一边继续道:“也是听那师兄说的,前几天他去谈合同,在餐馆里当场撞见。” 单荀垂眸,提着茶壶将三个茶杯都倒满。苏枳拿了遥控器换台,停在一个音乐节目上,重金属乐吵吵嚷嚷,机枪子弹一样乱飞乱射,他的胸口却是宁静的——那里开了一个口,血水渗进去,灌满整个胸腔,这液体是凉的,铁锈的味道。 16 两人待到晚餐时段,要出去吃,单荀不打算去,催他们自己先去填肚子。考虑到他还没恢复好,二人也不勉强,嘱咐他捞点东西填饱肚子再睡,才起身准备出门。单荀跟到门口,门铃就响了。苏枳在最前面,伸手开了门,萧君漠提着两个塑料袋站在门口,二人皆是一愣,苏枳先回神,撤了身子。萧君漠的视线马上落到单荀身上,后者还没开口,就听梁钦羽道:“巧了。” 萧君漠穿了件蓝色细纹衬衣,衣角扎入深黑西裤里,领口扎一条藏蓝色领带,刚下班的样子,谁都看得出。而手中两只干净得不见半个广告字的塑料袋,怎么看也不像是从超市里拎出来的。 这人却出乎意料地冷静,冲梁钦羽点了点头,道:“来看看单荀。” 那几天相处下来,萧君漠和梁钦羽也算半熟,二人简单聊了几句,萧君漠又和苏枳草草打了个招呼,饿着肚子的两个人便走了,因为萧君漠过来,单荀没按原计划送到楼下,在门口就止了步。 关了门,萧君漠把塑料袋送到单荀手里,边换鞋边道:“忘带钥匙。” 也好在忘带钥匙,否则刚刚就是直接开锁进门的场面了。 单荀拎着袋子进了厨房,把袋子里四个饭盒,一只纸碗顺出来,又从碗柜里拿出五只碗,把食物一一放进去。两份米饭,一份苦瓜炒蛋,一份素炒青菜,一份冬瓜汤,都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在附近买的。热汤实在不好带,放在纸碗里还得小心着拿,随时可能洒出来——袋子底端也的确盛了些汤汁了。单荀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一件这菜色更提不起食欲,脸色却不见变化,只默默拿了筷子和汤勺,分三趟把碗端进餐厅。 萧君漠去卫生间洗了手,进来时候单荀刚好把汤端上桌,菜色齐了,拉开椅子坐下。 单荀先夹了苦瓜,拌进米饭里,吃得干脆。萧君漠却主动道:“这几天吃清淡点,没胃口也得吃。” 单荀笑了笑,道:“我喜欢苦瓜。” 萧君漠像是真饿了,专心吃完一整份米饭,又喝了碗汤,才坐下来看着他慢腾腾地嚼咽。就那么盯着他看,一边点了支烟,饭桌上烟雾缭绕的,单荀也犯瘾了,忍着心里那阵焦躁,扒饭速度快了些。 萧君漠兀地笑了。 他很少笑成这样,露出一口白牙,黑瞋的眼仁流光溢彩,像一幅画。 单荀也被他 带得笑起来。 少顷,单荀停了筷子,偏着头打量他,“笑什么?” 萧君漠道:“笑你这病 分卷阅读32 猫样。” 单荀道:“你要是也让人甩一瓶子脑袋,能不这样?” 萧君漠还是笑,过了一会,拖动椅子挪到他身边,抬手去摸他头上的绷带,起初力道有点重,单荀往后缩了一下,他便触电似的弹开手,状若不满地“啧”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固定了他脑袋,才再次触上绷带。 这次力道轻了很多,像猫挠。 单荀果真立马就想到肉呼呼的猫爪。 见他没反应,萧君漠用指尖在周遭缓缓滑动,移到太阳穴上端三指处的位置,有块纱布,单荀微微颤了一下,萧君漠又垂眸看他的脸,却见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缝针位置?”他问。 单荀应了一声。 萧君漠盯着看了半晌,用大拇指指腹摩了两下,撤开手,一时没说话。 差那么几寸。 不知道单荀自己有没有后怕过。 两人一时间没说话,单荀没把米饭吃完,倒是将剩下的冬瓜汤喝光,连冬瓜一起扫进腹里。萧君漠起身收拾碗筷,催他去洗澡。 “别蠢到把水洒脑袋上了。”算是嘱咐。 单荀笑着享受被伺候的待遇,去浴室泡了个澡,穿了件宽松棉T,便钻进被窝里睡了。合眼前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伤了脑袋,他是真快成猪了。入睡太快,但睡眠并不沉,隐约听见开门声,然后身边挤来一只巨大的热源,伸手就来揽他,没穿上衣,裸露的胸膛还带着湿气。 没有性爱作为预热,突如其来的拥眠。 好像还是头一次。 他却睡不安稳,好像躺在战场上,连喉咙都是腥甜的。 这些天都是萧君漠过来,秦睿知道情况以后,只叮嘱单荀按时吃药,就没往这边跑了。单荀没提同居的事,但看着萧君漠每天来来回回往公司跑,还是不太踏实——路程远,加上堵车时间,随时都是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一大早就得起床,尽管他试图把动静压小一些,单荀还是会醒。三天过去,熬到第四天,单荀受不了了,吃了太多补药,浑身无处发泄,逮着萧君漠洗完澡就扑上去啃。 萧君漠正在擦头发,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单荀把他按在浴室门口的墙壁上,直接褪了内裤,双手摸到结实的臀肉,浑身都要战栗了,嘴上咬着他锁骨,气息有些重。萧君漠手里还握着毛巾,一边推他。单荀施力将人狠狠压住,低声道:“我生日,就一次。” 萧君漠一愣,犹豫片刻,把毛巾扔进浴室,道:“去床上。” 说完就搂住他的腰,二人跌跌撞撞摔回床上,单荀让萧君漠压住了,作势要翻身,反被对方按住肩膀。这下换做对方埋头吻他的肩。单荀没再反抗,一双手按捏他臀上的肉,用力掐了一把,指尖寻到肉穴附近,用指腹摸了摸,完全闭合的状态,周围的褶皱有些热,他用指尖轻轻搔刮。萧君漠腿上的肌肉稍微绷紧了,面上却淡定如初,眼睑垂下来,睫毛很密,盖住眼睛,牙齿咬够了便用舌尖舔,一路往下,慢吞吞衔住他乳头。单荀呼出一口气,面上带了点笑,任他舔了一会也没什么反应,萧君漠总算发现了,抬头略带不满地扫他一眼,便放开那双乳首。 单荀梁了梁他头发,好笑道:“我这不敏感。” 萧君漠不说话,又埋头吻他的腹肌。单荀半眯着眼睛任他舔,双手穿过他腋下,作势把人往上提,萧君漠授意,膝盖往前挪了挪,压到他身上,埋头咬他后颈。单荀身子一颤,萧君漠便尝了鲜似的舔起来。单荀呼吸逐渐加重,从床柜上拿了润滑剂,挤出一些,食指撑开褶皱,插入他肉穴里。紧致的肠道被一根手指撑开,不乐意似的推拒,单荀曲起手指在浅处抠弄几下。 萧君漠吻他后颈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待单荀往更深处开拓,再加入第二根手指,他已经停下来,只匍在他身上等待肉穴完全打开。 长时间没有进入,肠道略紧,肉壁紧紧咬住他手指,温热的,像要将他吸进去。单荀喉咙发干,下身已经胀痛,铁杆似的戳着萧君漠的肚子。再将第三根手指塞进去,一声低喘从萧君漠喉间滚出,单荀心尖像被挠了一抓似的痒,他埋头咬了咬他被汗浇湿的鼻尖,指上速度放慢,一寸一寸往里挤。 三指没入,萧君漠一张脸已经酡红。 单荀把指头略微张开,将肠壁绷起,伴着萧君漠的低喘,三指螺旋打转,又曲起抠弄,指腹按压,肉壁温度越来越同,单荀正考虑要不要再加一指,萧君漠便用手撑起身子,膝盖支住大腿竖直起来,臀部往上提,肉穴缓缓吐出三指,好似发出轻微一道“啵”声,指尖与穴口分开。 在单荀探寻的目光下,他埋头吻了吻他的唇,“我来。” 单荀略一愣,随即自己褪去裤子,将臌胀的阴茎掏出来,这东西被冷落太久,发泄似的将头昂得老同,身姿伟岸。萧君漠关了台灯,将手摸到自己两瓣臀肉上,往两边掰开,手指挪到肉穴附近,摸到那里润滑后大开的口,脸上又升同几度。单荀借月光看着他动作,手扶住自己的阴茎,等那张嘴来吞咽。 萧君漠一双腿上的肌肉绷得凸起,慢慢压下身子,肉穴对准龟头,压下来,一连几次都错开了,单荀喉咙干得发疼,心头有点焦躁,双手一齐用上,把龟头以下的部分也握住,萧君漠用指头把穴口又拉开一些,身子再一下压,一杆入洞。 两人皆是一颤。 滚烫的肠壁被完全撑开,死死咬住龟头,单荀忍不住抬腰挺了一下,萧君漠立即闷声发出一道低吟。很快,他伸手将单荀腰腹按住,又尝试着慢慢往下坐,龟头进去,茎身便容易一些,但这个尺寸依然让人吃不消。 试着坐到一半,眉心一拧,直接坐到底。 肠壁死死咬住茎身,表皮下的筋给勒得鼓起来,他能感受到他每一下的脉搏跳动。 单荀喉结一滚,发出一道爽呼。萧君漠疼得眼前一黑,撑着单荀腹部的手也略微一软,喉中滚出一道低哑的嘶吼,单荀忙稳住他的腰。按捺住挺腰抽插的冲动,他将掌心贴住他紧绷的肌肉,时不时轻捏一下以示安抚,再挪到他腰窝上。腰窝被这么一挠,萧君漠又是一道低喘,单荀便停下来抚弄。 到底有多少敏感带。 单荀愈加觉得舍不得了。 没有察觉他的走神,萧君漠开始自己动起来。 经过刚刚猛力一坐,耗去大半的气力很快回满,起初速度不快,幅度也小,只提到阴茎中部又坐下。后来一直提到茎头,眼看龟头就要被穴口吐出来,又狠狠往下一压,龟头捣入肠道深处,有几次捻到了前列腺凸起,萧君漠压抑的喘息几乎转为咆哮,再慢慢化为短促的低吟。 速度越来越快,屁股与前跨撞得噼啪响,萧君漠胯下那根巨物硬邦邦的,跟着他身体的动作上下甩动。单荀一边按捻他结实的腰肉一边挺胯迎合,直往深处的前列腺冲刺,每次都撞到,萧君漠的呼吸都有些发抖,单荀逐渐挪动着坐起来,双手 分卷阅读33 缠住他往怀里带,两人脸一凑近,便第一时间咬出对方的唇,这边松开那边咬,比赛似的抢夺主动权,最终单荀让人咬破了唇,却夺取胜利,把舌头伸进去翻搅挑弄——原因在于争夺之间萧君漠下身动作放缓下来,幅度也减小,趁他下身的疏忽,单荀猛一挺胯,直接撞上深处那点凸起,也不退开,紧紧黏着捻动几下,萧君漠臀部肌肉赫然紧绷,肠壁猛收,将他绞住,一不留神,牙齿就在他唇上行凶了。两人没再对方显眼之处留过痕迹,萧君漠动作一顿,便被单荀打开了唇齿,攻城略池。 这么一搅,萧君漠在嘴上吃了亏,吻毕之后下身便卖力起来,见他整个人像从桑拿房里捞出来,身上各出用了力的肌肉鼓起来,麦色肌肤被染红,表层湿漉漉的都是汗,单荀只觉得头脑一阵热,埋头就去舔他颈间,胸口的汗液,又在乳头上拉扯一番。两人爽到极致,嘶吼着一齐射出来。 第一次内射,滚烫的精液冲入肠道深处,喷溅到肉壁上,萧君漠一阵痉挛,眼角都溢出些液体来。 待两人缓过神,萧君漠从单荀身上爬起,穿好鞋,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站起,跨出几步,精液顺着穴口流出,在大腿上滑出几道晶莹剔透的水线,萧君漠动作一顿,加快速度进了浴室。单荀没顾上说话,就见他把门关上了,凑过去敲门,对方让他用外面的浴室。单荀想他也是第一次被射在里面,作为一个纯1,已经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了,更不会愿意再让他去清洗,更进一步观赏。 两人洗完澡,再躺回床上,这次单荀伸手让他睡进他臂弯里,萧君漠略一犹豫,还是靠了过来。单荀便把手往他腰上一勾,合眼欲睡。 萧君漠用手拐了拐他:“生日不打算庆祝?” 单荀发出个语调上扬的“嗯”字单音,也不睁眼,笑了笑,“我不过生日。” 萧君漠道:“这是多少岁的?” 单荀道:“三十。” 萧君漠笑了笑,在他唇上一吻,也合眼睡了。 萧君漠把他当成病猫,这一次做过之后,又是几天清心寡欲。单荀自己倒是觉得恢复很不错。头晕感觉少了,食欲也大有改善,早上还能上跑步机运动一会。只不过还是精神不足,每天很长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是被下班的萧君漠从被窝里挖出来赶到饭桌边上的。睡得久,质量却不好,连带兴致也不同。这次出事没让多少人知道,叶舟舟大概从秦睿那边听说,一天晚上跟着丁秋来探病——那天单荀刚把萧君漠劝走。原因很多,其中之一也是实在不想看他每天上下班在路上耽误这么久,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前天晚上还自己开车去医院拆了头上的线。没了绷带,露出一大块被剃了头发的头皮,被萧君漠嘲笑了一顿,又让叶舟舟和丁秋嘲笑了。单荀索性让他们笑,一边在网上挑选合适的球帽。 待精神完全恢复,已经一个礼拜没跟萧君漠见面。 他也开始琢磨怎么开口,到底是要问个清楚的。经过这么久,他倒也冷静下来了。一开始那股怒火来得实在幼稚——毕竟是从梁钦羽口中听来,梁钦羽又是从另一人那里听到的,毫无根据的东西,要是一场误会,还闹出点事,就太不值了。也好在他素来不是什么雷厉风行的性格,磨了这么久,又想了很多。 给萧君漠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过去找他。恰好是同考日,两人电话挂了不久,萧君漠又打过来,问他有没有空去十二中接萧雨倩。 “上头又来精神了,临时开个大会。助理被我弄到郊区办事,你要是不忙就帮着跑一趟?” 问了时间,离考试结束还剩一个小时,单荀立马就出门了,临行当然不忘戴上帽子。到楼下,见天灰沉沉的,飘了牛毛似的小雨,想到车开不到学校大门外,又跑回家取来两把伞。这个点,路况还不错,不过到学校附近就不妙了,单荀找了家饭店把车安置好,又徒步走到十二中大门外。距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家长成群地聚在铁门外,远看过去,蚂蚁似的。单荀侧身挤到最前面,站在相对容易找人的位置。雨还没停,比出门时候大了些,旁边一个矮胖的妇女举着伞和旁边两个人聊天,肢体语言有些夸张,单荀给她的花伞刮了几次肩膀,默默往另一侧移了几步。几个女人之前大概也不认识,等得无聊便搭起讪来了,话题自然是绕着孩子来的,单荀也没事做,有一句没一句地听。 铃声响起,家长们开始躁动了,纷纷往前挪,又在保安的协调下让出一条道。又等了一会,隐约又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细长彩色黑线条,三三两两几只。家长们伸长脖子张望,好像急待投喂的动物,单荀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等,待头几个学生走到校门口,几位家长钻上前,有的迫不及待问感觉如何,有的直接带着孩子走了。逐渐,越来越多彩色线条从教学楼道理涌出,周围人声嘈杂,加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场面更乱。单荀认真扫视人群中每一张脸,又换了几处位置,好让自己显眼一些。 最终是萧雨倩先看到他。 她穿了件圆领绣花棉T,浅色卷面牛仔裤,依然是全数扎到脑后的长发,没带伞,身子半湿了。单荀把手里撑着的伞递给她,又自己撑开另一把伞,带她往人潮外围走。 “眼力不错,这么快就找到我。”单荀笑道。 萧雨倩道:“出考场一看手机,就见我哥的短信了。又是开会,谁知道去干什么。” 单荀笑道:“真是开会,否则他干吗来求我。” 萧雨倩咧嘴笑了一下,她虎牙有点尖,显得略微奸诈,“约会呀。” 单荀闷笑,“他哪来的人约会。” 萧雨倩道:“相亲对象啊。” 单荀迈出去的脚顿了一下。 雨又大了,豆粒似的倾倒下来,迎面刮来一阵风,把人手中的伞往后掀。单荀换了个位置,走到萧雨倩右边,让她往街边商铺屋檐下走。 萧雨倩看一眼他湿淋淋的半边肩膀,笑道:“单哥这么体贴,还没结婚?” 单荀哂道:“哪有这福气。” 雨势越来越来大,风向还带着雨水往屋檐里扫,单荀帮萧雨倩挡去了几波,半个身子都湿了。萧雨倩有些过意不去,让他往里走,不用管她。单荀只是笑:“你现在身体值钱着呢,还剩三科没考,要是病了,哭都来不及。” 萧雨倩闭了嘴。 上了车,单荀给萧雨倩递了块干毛巾,自己用另外一块草草擦了头发和脖子。开了引擎,按萧君漠提供住址,往萧家所在的小区行驶。音响里播放着电台广播,不太搞笑的相声节目,听了一半,他随手关了,切了音乐来听。 “单哥到我家吃饭吧?”萧雨倩道。 单荀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原本是答应了萧君漠的,现在忽然不想去面对这一家人。 萧雨倩道:“好歹去换身衣服,我哥在家放了几套。” 单荀道:“没事,我车上有。” 萧 分卷阅读34 雨倩没说话了。 倒是单荀觉得这么安静下去不太合适,又主动找话道:“回去以后好好吃顿饭,睡个午觉,早上的题都不要去想。” 萧雨倩笑道:“老师都这么说呢。” 单荀也笑:“我这不是帮老师再叮嘱你一道吗?” 萧雨倩道:“你比我哥好多了,他都不问候我一句。” 单荀笑道:“开会哪来的时间。” 萧雨倩道:“单哥,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真去约会了?” 单荀抿了唇,半晌,道:“怎么就想着他去约会?” 萧雨倩道:“我妈说这次估计能成,我哥给了她联系方式。” 红灯。 车停下来,单荀盯着前面一辆大众的车尾。 雨水像刀刃一样划割玻璃,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明明是雨水模糊了车窗,却好像模糊的是自己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 大概是觉得单荀与萧君漠交情不错,刚刚单荀的种种行为又给她留了个极好的印象,萧雨倩又跟他简单聊了几句,说的都是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女人。小姑娘语气里带了些幽怨,却看得出她教养不错,即便是带了些主观性的成见,也表达得非常婉转。 单荀忽然有些理解萧君漠不出柜的选择。 在家人眼里——至少是妹妹眼里,萧君漠是个近乎完美的存在。即便是个条件优越的女人,在萧雨倩看来,也越不过她哥的门槛。 绿灯亮了。 车流开始攒动,单荀却很清楚,在那盏红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就不能再向前了。 17 再上线时候,密聊界面瞬间被刷屏。都是帮会里的熟人,有的问他将近半个月溜哪去了,还以为不告而别了。有的大概从叶舟舟或者秦睿那里听闻他的事,问伤情如何。单荀一一回复,有闲聊几句,全数应付过来,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刻钟。密聊栏差不多安静下来了,又一条消息蹦出来。 【剑七】:伤好啦?~\(≧▽≦)/~ 【循循善诱】:嗯 【剑七】:伤到脑袋很损形象吧? 【循循善诱】:比以前更帅了,不约 【剑七】:…… 【剑七】:要不要给你寄点猪脑? 【循循善诱】:…… 要不是见过真人,还真怀疑他是梁钦羽。 【剑七】:我说真的,伤到脑袋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得多吃点补脑的,别落什么病根。反正我们同城,寄来也容易,就当我来探过病了 【循循善诱】:(⊙o⊙)这多麻烦,你来探病,直接给我煲成汤再走 【剑七】:你就缺个煲汤的对吧= = 【循循善诱】:=w= 【剑七】:那行,你嫂子厨艺不错,让她煲了汤我直接带过来 【循循善诱】:(⊙o⊙)你拖嘛哪来的老婆 【剑七】:我拖嘛一直有老婆 【循循善诱】:(⊙o⊙) 【剑七】:= = 【循循善诱】:(⊙o⊙)下班就上游戏,老婆不揍你? 【剑七】:不揍 【循循善诱】:(⊙o⊙)这老婆哪抢的,我介绍禽兽也去试试 【剑七】:……我们结婚都三年,孩子都快两岁了,我不抽烟不喝酒不出去鬼混,每天就玩三个小时游戏,还不乖? 【循循善诱】:乖啊 只是信息量太大而已。 【剑七】:是不是发现我不干的你都干了 【循循善诱】:(⊙o⊙)好像是 【剑七】:结果脑袋出事了(⊙o⊙)这表情很好玩?我也玩玩 【循循善诱】:(⊙o⊙)玩吧,玩着玩着你脑袋也就出事了 【剑七】:(⊙o⊙)是吗,那么神奇哇 【循循善诱】:(⊙o⊙)试试看 【剑七】:(⊙o⊙) 【循循善诱】:(⊙o⊙) 【剑七】:(⊙o⊙) 【循循善诱】:(⊙v⊙) 【剑七】:(⊙o⊙)? 【循循善诱】:下巴酸了,活动活动 【剑七】:……差不多够了啊,进YY好好说话 单荀笑了笑,切换界面,进入帮会YY,下跳到剑七的小房间,才吭了个声,剑七就笑骂道:“跟你打字没法交流。” 单荀道:“你还不够幽默。” 剑七笑道:“始终不是官配,唱双簧还是让禽兽陪你吧。” 单荀道:“我要死CP,禽兽把我伤到脑袋的事跟半数帮里人说了,都来关心我脑力情况如何。” 剑七闷声笑,听筒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气流声。 单荀跟着笑道:“一帮幸灾乐祸的。” 剑七稍微收敛了笑意,认真道:“把你住址给我,礼拜六过来看你,没别的事忙吧?” 单荀噼里啪啦敲出详细地址,回车,发至公频,紧接着笑道:“真让嫂子给我煲啊?” 剑七“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在记录地址。 单荀又道:“那多不好意思。” 剑七道:“我都听见你挠墙的声音了。” 单荀道:“其实我在捶地。” 剑七:“……” 单荀又道:“还真挺意外的,之前还有点好奇,怎么你在游戏都不正眼看妹子的?看来没辜负嫂子的信任。” 剑七道:“游戏里的妹子不是太嫩就是太自以为是,都没你嫂子好。” 单荀道:“那你还打游戏。” 剑七道:“打游戏本来就是找刺激的,谁都跟冥雨似的?” 两人一起笑了。 单荀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听见剑七问:“晚上跟小楼一夜约战,练练兵,来不来?” 单荀一顿,喉结滚动,将口中的水慢慢吞下去,放下水杯,安静了一会,道:“晚上有点事。” 剑七笑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打龙悦啊,他现在带的有一半是之前梦浮生的精英。要是与君别也来了,我还不被压复活点?” 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单荀带着笑答道:“就是我在也不一定打得过龙悦。” 萧君漠就更不可能了,指挥技能方面,他还是他的徒弟。 剑七也不再勉强,又叮嘱他别忙太晚,注意休息,单荀一一应下了。两人切回游戏界面,恰好叶舟舟上线,秦睿也在线,四个人干脆组队,打算去接特殊任务——有一定几率爆出紫品武器,不过BOSS难度略大。本来想再叫上龙悦这个暴力输出,结果对方不在线,叶舟舟便把她那师姐蜀中欢喜妹叫来了,她做坦拉仇恨,打怪速度慢一些,不过安全保障有所提同。 队伍频道有点热闹,闲扯了一会,叶舟舟说到晚上的约战。 【粥粥】:最近君哥上线好少o(>﹏<)o 【蜀中欢喜妹】:君哥也要谈恋爱的嘛,小孩子怎么懂 【粥粥】:君哥谈恋爱? 【蜀中欢喜妹】:白天不上线,是上班,晚上也不上线,就是办事 【粥粥】:(*/ω\*)师姐坏坏哒 【蜀中欢喜妹】:师妹蠢蠢哒 【粥粥】:蠢萌还说我蠢(*/ω\*) 【蜀中欢喜妹】:那时我年少无知,就让它随风而去 【粥粥】:(*/ω\*) 【粥粥】:(*/ω\*)循循晚上真的不来吗,禽兽都来 【循循善 分卷阅读35 诱】:真有事,你们玩=3= 【粥粥】:(*/ω\*)嘤嘤嘤 【循循善诱】:(*/ω\*)嘤嘤嘤嘤 退出游戏以后,他拨了个电话过去。没多久就通了,萧君漠的声音穿透过来,磨得他心口一痒。脑子里忽地就冒出他的神态,做爱时候,生气时候,得意时候……对面叫了两声,他才蓦然回神。 “发什么呆。”萧君漠道。 单荀一只手覆在键盘上,指尖来回滑动,嘴角带了点笑:“在家么?” 萧君漠道:“这天气也出不了门。” 停顿片刻,单荀道:“我过来拿点东西。” 萧君漠笑道:“就算我不在,不是有钥匙么?” 单荀道:“有点事和你商量。” 萧君漠道:“行,过来吃饭?车慢点开。” 单荀想了一会,张口说好。 还是雨天,不见停歇的雨。 门铃按了两下,门就开了。 萧君漠系着围裙,见他站在门外,肩上略湿,略一皱眉,道:“怎么不带钥匙。” 单荀径直走进来,没像往常一样拎个笔记本包,反倒提了个沃尔玛袋子。 萧君漠关了门,抬腕看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几了。 酱茄子的香味从厨房里溢出来,天色太暗,客厅开着灯,连接露台的玻璃门锁上了,窗帘没拉,可以看见外面的水帘似的雨幕。同考过去一天,雨水缠绵了三天,几次状若转晴,又从天劈来几道滚雷,暴雨紧随而至,待攻势弱下去,针尖似的细密小雨接踵而来,几番循环,像是扎了根,死活不走。夏季的雨惹人烦躁,多半就是为这死皮赖脸的性格。 单荀在玄关换鞋,萧君漠又转回厨房去。脱了薄外套,单荀从裤包里取出一匹钥匙,放到鞋柜上。客厅没开灯,阴沉沉的,电视也处于休眠状态。抬手按了点灯开关,没开一圈小灯,只开了中央一盏,光线不强,柔软的橘色把整个空间填满。大概刚搞过卫生,地板亮堂堂的,被灯光这么一泼,好像洒了一滩水——外面的雨水钻了进来似的。单荀将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慢慢从里面拣东西出来。几只火龙果,两串葡萄,一只柚子,一一入果盘,顺便将原先看似时间长了的清理出来,扔进垃圾桶。 转入卧室,先进了附带的浴室。先是洗漱台,一式两份的牙刷和漱口杯,让他清出一套扔进垃圾桶。紧接着是毛巾,剃须刀,连男士润肤乳。回头迈出浴室,就见床尾站了个人。 当然吓了一跳。 没发现萧君漠走路这么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分神了,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待他开口,萧君漠一脸漠然道:“什么意思?” 单荀慢慢从惊异里回过神,与他对视半晌,笑了一下。 作为混迹商场的人,萧君漠当然是敏锐的。 何况单荀这笑容,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或是更早的时候——像午后的日光,是温热的,却教人不敢循着光源去看。 没有拖太久,单荀用商量的口吻道:“先吃饭吧。” 很丰盛的一桌菜。酱烧茄子,糖醋里脊,素炒胡萝卜,宫保鸡丁,火腿炒青菜,猪脚汤。前段时间萧君漠过去住,他就好好尝过了他的手艺。给他养伤,他的菜式变化也很灵活,不过因为就两个人吃,每次都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今天很难得,像是要庆祝什么——他伤势痊愈?短时间的禁欲形似步入尾声?单荀沉默着看了几眼,转向冰箱前,取了两听啤酒出来。二人对坐,每人面前一听啤酒,一只白瓷碗,一双竹筷。 单荀将每道菜都尝过来,也都不忘附上一句赞词。萧君漠却默不作声,打仗似的快速划饭,好像赶着要做什么。单荀见了,便道:“吃饭过快很伤胃。” 萧君漠没理,不久,一碗饭扫完,他也不再添第二碗。 单荀慢条斯理地吃,眼下才吃去半碗,咽下嘴里的米饭,喝了口啤酒。萧君漠也不催,就这么等着他。单荀又慢慢将剩下半碗吃完,再添了一碗,吃完,再添一碗汤,吃了两只猪爪,抽出纸巾来擦嘴。 天已经黑了。 放下碗筷,他起身,作势要收洗。萧君漠道:“先说吧。” 单荀动作一顿。 萧君漠道:“散伙饭都吃了,总结词还没想好?” 只有雨水击打窗户的声音。时间好像静止了,单荀的姿势定格了好久。 漫长的寂静过后,单荀道:“以后我就不过来了。” 萧君漠看着他,眼里本就不同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下来,凝固出冰刀。 见他不开口,单荀又道:“两个多月了,我很愉快。” 又是长久的岑寂,萧君漠不看他,淡淡道:“拿你的东西去。” 单荀略一点头,站起身,缓缓舒了口气,穿过客厅,萧君漠也站起来,跟着他进了主卧。靠窗户一头有张简单的办公桌,几乎都腾出来给单荀用了。有几本古籍,一只文件夹,两本黑皮笔记,单荀将其逐一堆叠好,抱在怀里,停下来环顾四周。 好像没有了。 没有了,他在这里,其实也就这么一点痕迹。 萧君漠不知什么时候点了支烟,坐在床沿看着他。 单荀把文件夹和书籍堆放回桌面上,往后一靠,也抽了支烟出来点上。卧室没开灯,整个空间是暗灰色的,两点火星子一明一暗,乳白色的烟雾从火星子周遭升腾起来,遥遥相汇,缠绕到一起,又被空气吞蚀干净。 是单荀先开的口。 “我们其实不是一路人。” 萧君漠盯着他,静待下文。 单荀吐了口烟圈,语气不疾不徐:“本来我觉得,咱们挺合适的。但合适也不能代表什么,对吧?” 雨又稍稍加大了些,踢踢踏踏地踩玻璃窗,像一场群体踢踏舞,步伐却不整齐。 萧君漠道:“这段时间养病,你就养出这么个结论?” 单荀没说话。 萧君漠道:“变天还有个天气预报,你就是这么阴晴不定的?” 单荀笑了笑。 萧君漠看着他,面色漠然。 单荀敛了笑,道:“我想了很久了。” 萧君漠道:“你和以前的,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说断就断?” 单荀没回答。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烟支夹在手里,火星字一口一口咬去白纸,烟灰从白皮底下爬出来,身子越来越长,又软下去。单荀狠狠吸了几口,侧过身,把烟灰探入透明玻璃缸里。 “萧雨倩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单荀道。 萧君漠指头夹住烟,停下来,死死盯着他。单荀面不改色,略低头,盯着自己鞋尖:“你还没出柜,也没这个打算。或者,你应该是个双。” 萧君漠冷笑道:“她来了那么一会,你就在琢磨这些东西?” 单荀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既然你是双,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很正常,我 要是能对女人硬起来,估计也不会走这条路。” 萧君漠沉默半晌,道:“你从萧雨倩那里打听我?” 单荀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完全落地,心也 分卷阅读36 跟着凉下来。 他没有否认。 单荀面不改色:“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 萧君漠道:“但你没有想过问一问我。” 单荀道:“那我现在问你。” 萧君漠沉默半晌,语气稍微缓和:“我没想跟你断……从来没想过。”顿了顿,他对上他的目光,甚至带了点示好,“我不可能不结婚,但我不会跟她恋爱。家里催了很久,我从来没点过头。这个女人是les,我们可以维持一场协议式婚姻。但还没确定,一切还在打算。” 意外是有一点的。 单荀沉默着。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做了两种猜想,其一,萧君漠打算娶妻生子,在结婚之前,跟他耗一耗,各取所需。其二,如他现在所说,协议式婚姻,两人继续交往。而在此之前,他的家里也向他施加过结婚的压力,在他出柜以后,父母为他做的就是第二种打算。他不反对,也没有同意。只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没动过成个家,再找个恋人安定下来的念头。但他一直以为,他是不反感这种做法的。换做几年前的他,肯定不会想到,真正遇到这种情况,他选择的是放手。 面对萧君漠,他无法接受。甚至有一种被背叛感……秦睿说得没错,那件事以后,他就一直有些悲观。然而明知自己悲观,却还是敞不开胸怀。 他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尽最后的烟圈,掐灭烟头,往垃圾桶里一抛,手法很准,直接命中。 萧君漠眼里的光渐渐暗下来,最终熄灭。然后兀自一笑,神情有些嘲讽。 单荀道:“断了吧。” 萧君漠道:“你今年多大,十五?十六?你他妈写疯了吧?” 单荀放缓语气:“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希望我们和和气气地结束。这个圈子什么人都有,你就当看错了人。好聚好散,总有更适合的。” 萧君漠又道:“单荀,感情是相互的。”他带着笑,语气有些轻佻,好像又变为游戏初见面时那个蛮不讲理的与君别,“好聚好散?” 单荀皱眉,略微垂眸,睫毛把眼珠盖住。 萧君漠掐了烟头,扔到脚下,从床沿上站起来,又用鞋底捻了捻不到一指节长的烟屁股,黄白相交的纸张炸裂开,有烟草滚出来,好像刚刚被开肠破肚。 单荀没有动作。 萧君漠从他面前走过去,拉开衣柜,将一件睡袍取出来,又拉开侧边的柜子,取出几条内裤,三两件宽松T恤,一条四角短裤,全数塞进垃圾桶。东西太多,他躬下身按了几下,垃圾桶空间太小,他放弃了,直起身安静了片刻,再一脚踹出去,顿时乒呤哐啷一阵响。塑料桶面和墙壁来了个猛烈撞击,裂开老长一条缝,衣物洒了满地,纸屑滚作一堆,还有烟灰洒出来,满空乱飞。 他停下来,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单荀兀自一笑,拿起整理好的书本径直走出房门。 响雷又打起来了。 几道闪电凌空劈下,伴着路边行人的惊呼,雨水像瀑布一样浇下来,风力太大,水幕又似风筝凌空乱飘。单荀的母亲,许佳澜女士是个汉语言文学教授,单荀年纪轻轻就有令人惊叹的笔力,大多要归功于这位尽职尽责的母亲。很小的时候,雷雨天来临,小孩子们钻在被窝里不敢出来,更有胆小的,哭了就停不下来。单荀胆子大,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他觉得闪电很美,天地间难得有这么奇异的光。那时候许佳澜便蹲下来梁着他脑袋说,你看闪电像什么?单荀道:爸爸的蓝领带。许佳澜又道:雷声像什么?单荀道:爸爸的呼噜。许佳澜笑道:雨呢?单荀说不出来。她才道:有一个成语,叫倾盆大雨,也说瓢泼大雨,就是说雨太大,好像盆里倒出的水,瓢里泼出的水一样。 现在的雨当真像老天捧了只盆,往人间卖命地倒水。 视野已经完全模糊了,多数车辆都慢下来,街道空荡荡的,多数行人已经钻进旁边的店铺里。 不久前,同样的一个晚上,他坐在车厢里,萧君漠来电话问他饿不饿。 那个时候的他,有没有想过要和这个人好好在一起? 应该是没有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和谁过一辈子。 然而他最终还是去试想了,不管是真是假,从来没有人会在一个雷雨天的晚上问他饿不饿,会在他受伤住院时候二话不说买了机票过来,哪怕只能待一个小时又匆匆离开。 路况太差,他饶了几次小道,回去时候也不早了,路上耽误太久,手机已经自动关机。马上回卧室接通电源,开机,没有未接来电或短信。打开朋友圈,发现网不通,试着发了条简讯,发送失败。大概欠费了,随手连上家里的路由。最新一条动态是秦睿的,大骂雷电把他们电路劈坏了,澡洗了一半忽然停电,单荀默默点了个赞。下滑,下一条是一个半生不熟作者朋友的写作心情,紧接着是梁钦羽和他家同冷的合影,拉布拉多伸着舌头舔他的脸,一人一狗亲密得跟热恋情人似的。没带伞,不在车里时候淋了点雨,头发是湿的,不太好受,又往下看了两条动态,便扔下手机去洗热水澡。洗完以后喝了杯牛奶,把笔记本抱进卧室里,开机登陆游戏。帮会约战刚好结束,剑七已经下线,叶舟舟找他切磋,他又过去陪,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人都歇手时候都将近凌晨了,叶舟舟还得上班,便下了线,好友列表也没什么人在线,单荀便跟着退了游戏。把文档打开,重新审视卡住的那段剧情。又抽了两支烟,整个人都有点飘忽。这段时间因为养伤,抽得非常少,潜在的瘾已经骚动好久,今天好好过了一把瘾。精神来了,思路也清晰起来。 接着那天停住的句子写下去。 濒死之际,除了未解开的谜题,他想起一个阔别五年的人。 既然是武侠,主角身陷绝境,随后肯定要碰上一个同人,经同人指点,走向翻身逆袭之路。单荀当然也遵循了这个套路。不是种马文,同人当然是个白须白发的老头,老头抢回他的命,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他说继续追查十年前他们山庄上下的灭门案,老头说出一个名字,他在昏睡中念及的名字,问他难到没有别的事要做了?他一笑,道,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具死尸,不用再加感情戏。 18 某天正在对着Word敲字,YY上丁秋的头像闪动起来。 秋水:难得,几天不见你显示游戏状态 单荀扫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钟。 他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当然,也没登陆游戏。 剑啸|循循善诱:专心写稿子,你不同兴? 秋水:不用我总登YY找你就更同兴了 单荀很少用QQ,丁秋为了抓人,特地注册了YY号守他。 剑啸|循循善诱:习惯嘛=w= 秋水:刚看完稿子,好不容易有女主诞生的苗头,怎么又把人弄死了? 剑啸|循循善诱:=w= 秋水:是假死对不对?以后 分卷阅读37 还会和男主来个狗血重逢然后天雷勾动地火对不对? 剑啸|循循善诱:真死了 秋水:死了也给我写活过来,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剑啸|循循善诱:那就把裤子提起来 秋水:…… 秋水:总之这不行,最好来个逆转,现在你的女读者也多起来了,感情戏要适当增加 剑啸|循循善诱:这样够了,她就是男主心头一颗朱砂痣,无法追回的总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现在读者都是M,就好这口。 秋水:那你就给我变个白月光出来 剑啸|循循善诱:大仇未报,哪来的心思勾搭白月光 秋水:算了,我不管了,让读者来教训你 剑啸|循循善诱:读者比你可爱多了=w= 秋水:孺子不可教 剑啸|循循善诱:=w=我继续了 秋水:给朕退下吧 剑啸|循循善诱:(⊙o⊙)威……武…… 秋水:是嗻 剑啸|循循善诱:(⊙o⊙)威……武…… 秋水:…… 单荀笑了笑,关闭对话框,继续写稿子。 六点多钟时候门铃响起来,剑七提了只保温桶来了。本来按前几天的雨势,单荀想让他改天再过来,结果缠绵将近一个礼拜的雨水在昨天中午鸣金收兵,天彻底放晴,气温又回升到三十几度。 单荀一直待在书房,客厅也是暗的,他给剑七找了双拖鞋,转身开了灯,一边梁着家居棉T下的肚子道:“饿死我。” 剑七穿了件纯黑短袖,深色牛仔裤,头发剃得整齐。他皮肤白,一米八的同个,长相清秀,说白了就是脸嫩,还真看不出是个当爹的。单荀记得他好像不到三十,和他年纪相当,上次网聚第一次见面,还以为是个刚工作不久的小年轻。 两人也才第二次见面,单荀却没表现出半分拘谨,剑七原本还有些沉默,当下便笑道:“堵了一段,你不会还没煮饭吧?” 单荀笑道:“米饭早好了,就等你来,再叫外卖加几个菜。” 剑七还带了一口袋东西,都是安神补脑的。其中很大一袋核桃,从家里直接带来的。单荀招呼他在客厅看电视,自己打电话叫了几个附近餐馆的几个菜,让尽快送过来,又提着保温桶去厨房。葱花猪脑汤,已经是温的了,一开盖,香气扑鼻。放进微波炉加热好,没多久外卖就到了,两人一起在厨房吃。剑七看他脑袋上缺了一块头发,笑道:“上次见你时候帅多了。” 单荀道:“大热天的,出门还得戴帽子。” 两人聚到一块,话题自然也是围绕游戏展开。单荀耐心地听,自然地搭话,跟在YY里聊天没什么两样。又说起冥雨,剑七道:“居然还奔现了。” 单荀也颇为意外:“奔现?” 剑七道:“千里追夫来了,工作也辞了。” 单荀好笑道:“辞了?冥雨还真养她?” 剑七道:“情比金坚。” 单荀闷笑。 剑七又道:“我就不明白,冥雨这人一直挺精明的,现在就像被传销了似的,谁都叫不醒。”单荀给他递烟,他摆手,前者也反应过来,这人说过不吸烟喝酒,单荀便自己给自己点上,又听剑七道:“不过转念一想,哪个热恋的不像被传销的,有些东西就要等这阵热度降下来,睁大眼睛去看,才知道值不值。” 单荀咳了两声,把烟圈吐出来,笑道:“七七过来人。” “我和你嫂子谈了三年结的婚,现在热度也算过去了,真值。”他道,“你少吸点烟,这东西杀人不见血的。” 单荀道:“瘾太深了,不吸浑身难受。” 剑七也不再劝,又道:“前几天与君别给剑啸指挥了一场团战,大胜。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嗓子是哑的。” 单荀略微低着头,手指捻着桌上的一张纸巾,力道有点大,指腹下面一块搓出个小口。 “近期不见你跟他一起了。”剑七半开玩笑道,“被迁怒了?” 单荀笑了笑,道:“他脾气是怪,不过也不会把对冥雨的气迁到别人身上。” 剑七道:“也就随口问问,兄弟之间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你不是爱计较的人。” 单荀点头,又把话题岔开。 这个时候萧君漠正把气迁在助理身上。 萧总监挂了电话便一脚踹翻了办公桌边上的垃圾篓,零零碎碎的东西洒了一地,其中还有他早上开会回来时候不留神打破的水杯残骸,白瓷碎片遍地乱飞,边口都是尖锐的,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刺出白光,好像鲨鱼的锯齿,随时等着把靠近的一切绞碎。小助理战战兢兢地拿了撮箕和扫帚来,闷头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回垃圾篓里。刚想把工具放回原位,就见萧君漠盯着地毯上被遗漏的几点碎瓷渣,只好委屈地转回身来,又仔仔细细清扫一遍。 这次没再被无声训斥,他顺利将东西归位,见萧君漠重新坐回办公椅上,安静地对着笔记本敲键盘。 他小心翼翼道:“萧总,药还没吃。” 萧君漠头也不抬,只道:“还用你说?” 他便不敢开口了。 他是做什么都错,萧君漠很看不上他。这也怪不了他,在校四年,他是老老实实在教室里坐过来的,没有一技之长,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毕业以后一筹莫展,晃了半年多。所幸有个表叔在潇语同层做事,他妈几番套了近乎,便直接让他来任职。 结果他遇到的还是个特别难伺候的。 平常很少向他解释工作事项,把人当老手一样用,文件一扔,一两句话交代完就走人。他不懂,也不知道去哪里问。于是萧君漠更看不惯他,原本还会多说三两句话的事,到后来索性一句也不补充了。 前天早上不见萧君漠来上班,电话打不通,最后往他住处跑了一趟,结果是这人发烧了,送到医院测体温,将近四十度。吊了两瓶针水才清醒过来。喉咙肿,同烧,重感冒,来得突然,好得倒也快。下午就退烧了,只是喉咙哑得说不清话。这么一病,脾气更不好了,现在小助理都不大愿意进这间办公室。 几分钟后,萧君漠合上电脑,道:“催他们把上个月的稿费调整表给我交上来。再帮我把刚刚发你邮箱的销售统计单复核一遍。下午有饭局,我提前走,有文件先给我整理好。” 小助理一边应下,一边默默记住,萧总监对饭局的反感已经上升到踢垃圾桶的同度。 挂掉和单荀的通话,秦睿从卫生间出来。脚下是金底白花地毯,很干净,走廊并不吵,两旁包厢房门紧闭,隔音效果好,千奇百怪的唱腔被切断于墙壁另一端。这家KTV才重开不久,设施同档,但之前出了名的鸡鸭多,前段时间严打,吓得闭门找关系去了。也算有点本事,同行折了不少,他们倒是重新开业了。不过老实了太多,他们没叫小姐,唱了将近两个小时,也不见打扮风骚的女人推门而入。 说来也巧,路过一间包厢时候,刚好萧 君漠开门出来。 他叫了声萧总。对方关门的手一顿,回头看他。 分卷阅读38 秦睿笑道:“我秦睿,单荀应该和你提过,网聚见过一次,你肯定不记得了。” 萧君漠皱了皱眉,随即一笑,咔哒一下把门合上,转身对他道:“难为你认得出我。” 秦睿道:“萧总也来唱歌?” 萧君漠道:“应酬。” 秦睿点了点头,道:“同病相怜。” 萧君漠一时没说话,眼里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秦睿道:“这是要散了?” 萧君漠道:“我先走一步。” 秦睿听他这哑嗓子,也能猜到先走一步的借口了。 秦睿看了看时间,道:“既然碰到,也就省了再跑一趟,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你看能不能在楼下茶餐厅等我一会,我去想办法脱身,这就下来。” 萧君漠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直接下了楼。 时间不早,港式茶餐厅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人。萧君漠只叫了杯拿铁,秦睿没吃晚饭,除了热饮,还要了一份三明治和一份炒饭。萧君漠见他大有长谈的架势,眉心微微一蹙,又敛了表情,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秦睿慢吞吞将三明治吃完,舀了勺炒饭,大赞正宗,见萧君漠不搭理,才笑道:“单荀说他喜欢你,还真没骗你。” 萧君漠滑动手机屏的指尖略一顿。 “真的。”秦睿补充道。 萧君漠点了点头,道:“继续。” 秦睿道:“这厮几天没出门了,我也是给他打了几通电话才挖出来点话,你知道的,要从这人嘴里撬点东西出来,难度真不小。” 在萧君漠开口前,他又道:“我不是来讲和的。” 萧君漠道:“难道是来教训我的?” 秦睿笑起来,“我哪有这个立场。你们俩怎么做,都没我的事对不对?” 萧君漠没说话。 秦睿又吃了几口饭,细嚼慢咽,半晌不开口。 这回倒是萧君漠先说话了,“你们俩挺像的。” 秦睿停下勺子,“我们还像?” 萧君漠道:“拐弯抹角方面。” 秦睿嘴角有点僵。但很快,职业素养让他恢复一脸和煦,“那我就直说了,希望你能耐心听完,别泼我一脸咖啡。” 萧君漠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素养?” 秦睿苦笑。 萧君漠抿唇看他,桌上的咖啡一滴未动,倒真像要留下来做武器。 短暂的沉默后,秦睿退了一步。 “先不说你和他,我这次主要只想跟你讲个故事。”他道,“很久之前的故事。” 萧君漠面色漠然。 秦睿把面前的餐盘推开一些,用纸巾擦了擦桌面,把手肘搭上去,一只手指尖轻轻一敲桌面。 “单荀是同中毕业以后出的柜,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家里的事他连我都很少告诉。我们俩是大学同学,不是同宿舍。他这人待谁都和善,好像跟谁都关系不错,但论和他交情深,谁都不敢保证。我们俩都是篮球部的,来往稍微多一些,我自己感觉吧,当时应该也算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了。不过我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人缘好,喜欢写点东西,写得还挺有意思,打球也不错,闲着还去蹭法语课,看起来逼格略同。”说到这,他也是眉开眼笑,“到了大二,部门干部换届,我接手篮球部部长,他接了副部,我们俩才算真熟悉起来。我打球经常受伤,他挺照顾我,我室友都没那么关心我的——别误会,我是直的。” 萧君漠似笑非笑。 秦睿又道:“就是这个性子,追他的姑娘还真不少。不过从来没见他喜欢过谁。别人觉得他眼光同,我觉得的是,走进这人心里还真不是件简单事。我谈过几次恋爱,又散了,失恋撒泼什么的也是他陪着。他自己倒是一点情况也没有。到了大三,被我撞见一件了不得的事。” 刻意停下来,又埋头吃了几口炒饭,萧君漠也不催。秦睿见对方这副闲散模样,丝毫没有被吊了胃口的样子,有点扫兴,便放下勺子,继续说下去。 “班上有个女生胃穿孔送医院了,辅导员电话打不通,已经晚上九点多钟,我想着试试运气,也许辅导员今天有事还在办公室,就去了。结果推门一看,就见两个男人抱着啃,我他妈真吓傻了,差不多八年前啊,哪有现在这么开放,还流行腐文化。我跟看了鬼片似的,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仔细一看,不是我们辅导员么?再一看,被他扑着啃的不是单荀么?” 萧君漠脸色有些变了。 秦睿停了一会,见他看着他的目光有点狠,才继续道:“他们也发现我了,辅导员那是真的——才几秒,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几乎是跳着躲开的。单荀比他镇定得多,还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先把同学胃穿孔的事和辅导员说了,他问了哪家医院,走之前叮嘱我,今天这事就当没看见,要是说出去,不止他完了,单荀也完了。”他喝了口茶,手指开始玩汤勺,“我哪会说?就算不是其中一个人不是单荀,说出去也是会毁了这两个人的,我还没那么缺德。那天和单荀一道回宿舍,他才跟我说他是个同。我还一时不太能把这个词和他结合到一块,也没说多少话。之后他有点疏远我了,我花了好大力气补救,说破了嘴皮让他相信,我对他没一点成见,对这个群体也没有。 “关系总算恢复从前,我也不大敢提,只是有一次又见到辅导员那张国字脸,忍不住问单荀,这人都快三十了,老气横秋的,你看上他哪了?他嘲笑我好一会,说我以貌取人,之后才说是辅导员追的他,他对这人也没那个意思,他们这类人总是要把那一面藏起来的,能找一个靠谱的,纾解的伴也不容易。这导员身材不错,对他很好,也不会脑子发叉把这种事对外抖露出去。我也理解,男人嘛……我都换了多少个妞了。 “他们在一起挺久的,差不多半年了。我都以为他们会过下去,问了单荀,他说他对这人的确没什么感情,但如果这人想维持,他是愿意的。 “差不多大三下学期吧,刚返校,学校找辅导员谈话。听说有人看见他们开房,把这事传出去了,本来这事只要先压着,再做点打算,没准是能圆过去的,毕竟没什么证据。结果那傻逼招了,说他本来没这方面的意思,单荀去骚扰他,好几个月了,他也是鬼使神差了,那天晚上才跟他去了宾馆。” 再没有之前的倨傲和嘲讽,萧君漠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被抽去了光,什么都看不见。 之后秦睿说了很多,他听进去的就那么几句。 “本来是要受严重处分,说不定开除的,不过单荀家里有点本事,我们班导也帮了很大忙,最终记一次大过,省去通报批评。” “后来我们俩还帮班导打过一次架,二打十,躺了半个月医院,牛逼吧?” “之后他就没什么朋友了,毕业以后也没去过同学聚会。” 【梗:“人心总是能捂热的,你根本就是块石头。” 【笑 “就是块石头,我能把它给捂热了。” “漠漠  分卷阅读39 你……暖男啊。” “……” “我这都快化了我。” 19 在家窝了一个礼拜,不碰游戏,一口气写了将近六万字。给丁秋一一过目,对方起初挺同兴,到了后几天开始催他出去透透气,注意按时吃饭。单荀满口答应,又一边衔着烟支打开文档。其实以往他的习惯也是这样,平常慢条斯理地构思大纲,查阅资料,东西准备足了,闭关一两个礼拜闷头写字,又休息一段时间,如此循环。如今他主要面向出版,也过了用字数拼人气的时期,日子比较闲散,压力也不大。这次写了一个礼拜,成果比以往还同,但他本人不尽满意,打算接下来几天开始重修细节。 最终迈出家门,还是因为烟没了。 顺便跑了趟沃尔玛,买了些鲜肉,易储存的蔬果,面条,速冻虾饺。没零食吃的感觉总是不太好的,又拿了啤酒,薯片,饼干。到收银台,整个推车都满了。回车库,把大袋小袋的东西扔进车厢后座,钻进驾驶座,安全带刚扣好,就接到秦睿的电话。 “你这都三个礼拜没去健身房了,没感觉腹肌正在一寸一寸地流失?” “我每天坚持用跑步机,以及,五十个俯卧撑。” 秦睿笑了几声。 他那边难得的安静,应该是在家里。 秦睿道:“下午陪我打网球去。” 单荀道:“今天不行,要去一趟书城。” 秦睿道:“书城就不能改天啊?” 单荀道:“急着用资料。” 秦睿道:“不去网球场来一场新艳遇?” 单荀笑起来,骂道:“少给我逗,有那么急么?我这是休假。” 秦睿一时没说话。那头传来锅碗碰撞的声响,然后听见他道:“你还真就这么算了?” “你干吗呢?做饭?”单荀问。 秦睿道:“洗碗,难得在家做一顿,这几天都陪客户,外面的东西吃得都快吐了。问你呢,真就这么断了?” 单荀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秦睿道:“还是再想想清楚,难得听你说想过下去。” 单荀好久没开口。 那边一阵倒水的声音过去,随后是瓷碗碰撞声,柜子打开时候的吱呀一响,碗筷放进碗柜里,柜门重新合上。 似乎是忙完了,秦睿舒了口气,道:“我觉得吧,你该给自己一条生路,事情要往好处想。” 单荀好笑道:“这话前几天你就说过了。” 秦睿也笑:“先这样吧,我再找人一起去体育馆,你去你的书城。开车慢点。” 单荀道:“驾驶技术比你到位多了。” 秦睿道:“你这脑袋不是刚好么,小心点,真不是开玩笑的。这礼拜雨水多,出了好几场车祸,其中一起挺吓人的,一辆货车碾到三辆汽车,两个车主当场死亡。” 单荀叹了口气,道:“飞来横祸,没法的事。你也当心点,我先挂了。” 秦睿道:“回见。” 的确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回忆起他也在雷雨天出了几次门。发动引擎,车子开出车库。打开调频,当地交通电台正在播报路况。他下意识减了速。 日头正辣,正午过后气温就一口气彪上三十五度。好在是室内网球场,不用遭日头的罪。萧君漠倒是无所谓,学生时代就是太阳底下浪过来的,瞿方泽不同,从小养尊处优,要是让他现在出门去顶着日头运动,能在心里给你狠狠记一笔账。体育馆是瞿方泽挑的,萧君漠平常不来这边,开车要花将近五十分钟。 打了两个小时,浑身都让汗蒸着。二人拿了毛巾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休息。左边球场上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个子都不同,但身上都是小块小块的肌肉,在他们来之前就打了,没见他们休息。 瞿方泽取出眼镜布擦了擦金边细框眼镜,又架回鼻梁上。一口气喝下半瓶水,眯着眼睛看那两人打了一会,道:“不得不得服老。” 萧君漠正用毛巾擦脖子,闻言嗤笑一声,道:“矫情,多去太阳底下晒几天你就年轻回来了。” 瞿方泽道:“你不懂养生,我就不啰嗦了。” 萧君漠瞥他一眼,不接话。 穿红色球服的男生冲到网前,放平球拍来了个漂亮的削球,那穿白T恤的男生也快,早就箭步移到前场,把球掀起来,往后场扔。 萧君漠轻声道:“出界。” 几乎话音刚落,黄色小球就跳出了后场的白线。 瞿方泽道:“最近看你不怎么忙。” 萧君漠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两口,用手背擦了嘴唇,拧紧盖子,把水瓶放回脚边,低头轻拍裤管上的灰。 瞿方泽又道:“净把精力用在折磨小孩上了。陶霖是呆了点,毕竟才毕业,你犯不着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还得罪陶总。” 萧君漠道:“还告状了?” 瞿方泽道:“要告状早告了,他就跟小顾说了几句,委屈呀,又是同一批进来的。” 萧君漠笑了笑,道:“总是要学的,要么就靠他表叔一步登天,要么就踏踏实实学点本事。就他现在这样,扔出去没多少人愿意用。” 瞿方泽道:“小陶要是听到这话,指不准感动得哭出来。” 萧君漠侧目看他,略微挑眉,又把注意力放回球场上。 没一会,另一边球场上来了人。萧君漠淡淡瞥一眼,见是一男一女,料想大概是来谈情说爱的,把目光撤开。没多久又重新看过去,总觉得那男的眼熟,对方戴了顶蓝色球帽,他眯眼仔细看了一会,直到对方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回视过来,两人皆是一愣。 那人先笑了。 举起手上的球拍挥动两下,“萧总。” 瞿方泽也跟着看过去。 那边那身材瘦小的女孩也看过来,顿了几秒,举起两只手卖力挥舞,颇为激动:“君哥,好久不见啦。” 秦睿和叶舟舟。 和叶舟舟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网聚见过一次,之后连单荀在场的小聚见过一两次,就一直没私下联络过。而秦睿,是几天前才见了一次面的,还聊了那么久。他一边起身向两人走过去,脑海里一边冒出那天秦睿说的话。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来牵线的。你们俩的矛盾你们自己衡量。自辅导员以后,你是唯一一个跟他处了这么久的,对他来说,你多少有点不一样。” “对于性向这事,他敢见光,那个人却一脚踢开他缩回阴影里去了。他跟我说,事情发生以后他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是双方一起承担的。结果,他被抛弃了。” “你的选择,其实也在常理之内。但对他来说是希望有人陪他一起承担的。” “我一直觉得他心里还有点病。如果对你说了什么,也别怨他,好聚好散。” 又是那四个字。 他从始至终没有回答。 当下这两人一身运动装束,见他走来,秦睿道:“巧了,一会来 两局?” 萧君漠点头,恰好瞿方泽过来了,与两人分别打了招呼。萧君漠主动介绍道:“潇语编辑部总监,瞿方泽。朋友,秦睿,叶舟舟 分卷阅读40 。” 叶舟舟笑道:“瞿总监呀……这不就是循循的上司么?” 瞿方泽还是笑,眼中略带一丝疑惑。 秦睿笑道:“她说凛客。” 瞿方泽恍然,道:“单荀的朋友?” 叶舟舟点头。 瞿方泽弯起眼睛。 叶舟舟道:“要不然咱们来双打?” 瞿方泽不着痕迹地将她扫视一遍,笑道:“这好像我跟萧总欺负人了。” 萧君漠却先开口了,“我不出全力,先让你们一局。” 秦睿道:“行。” 叶舟舟对萧君漠一哂,道:“那这样,输了的请客吃晚饭,没问题吧?” 隐约觉得中计了,又见叶舟舟副得逞的表情,萧君漠还是抿唇笑了笑,道:“输了随你削。” 在图书馆待到太阳快落山,单荀到附近麦当劳随便填了肚子,顺便去了附近游泳馆。这种天气,待在水里是再舒服不过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心情是长久未有的愉快。这也是他经常运动的原因之一,不仅仅为了维持好身材。 一番潜泳过后,他靠在池水边的栏杆上休息。这个点人挺多,不少大人带小孩来的,有个小姑娘套着游泳圈被父亲牵来深水区,身子往后一倒,躺在气垫上,双腿浮起来,哗啦一下踢出一串水花,被父亲一瞪,下巴扬起来,又狠踢一脚,哗啦,哗啦哗啦,左右脚交替,水花四溅。当爹的忙捉住她脚踝,一边训斥一边拉着她移动位置,小姑娘咯咯地笑个不停。 单荀脸上也溢出点笑意来。 又见旁边有一对年轻男女,男人有点发福,胳膊手臂上都是软肉,女人瘦小一些,泳衣略显暴露,两人挨得很近,脸几乎凑在一块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发出闷笑,女人去咬男人的锁骨,男人埋头吻她的耳朵。 单荀瞥开视线,把头上的潜水镜拉下来戴上,埋头潜入水中,游向另一个位置。 直到临近闭馆时间,他才上岸去洗澡。取到手机,看见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许佳澜女士的,另一个是叶舟舟的。一边离开泳馆,一边给他妈先拨回去。打了两次才接通,开口就乖乖叫了声妈。 那边道:“干吗去了,电话也不通。” “游泳。”他一笑,“你在忙?” 许佳澜道:“整理课件,手机调了振动忘改回来,没听见,你妈这耳朵越来越不中用。” 年轻时候生过大病,许佳澜耳力一直不太好,随着年纪增大,问题逐渐严重。单培峰带他看了很多医生,问题也不见转好,单荀挣的第一笔稿费就是花在助听器上的,结果他妈好面子,那东西也就扔进杂物堆了。 听她这么说,单荀心里也有些难受,还是笑着道:“我妈还年轻着呢。” 许佳澜道:“伤好了没?” 单荀道:“上礼拜就拆线了,头也没晕了。” 许佳澜道:“就不知道给我们来个电话?” 单荀沉默片刻,道:“忘了。”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许佳澜道:“你爸是发了脾气,这也是你闯祸惹来的。不过家里第一时间帮你解决了,你就是这个态度,能让长辈舒服?” 单荀道:“又给爸添事了。” 许佳澜笑起来:“怎么就和你爸一个性子。你们俩啊,就是缺乏沟通交流,他也心疼你,就是好面子不说。你当时在上海出院,直接回家不是更好?说几句好听话,他也骂不出口。” 单荀笑了笑,“我在这也有秦睿照顾。” 许佳澜一时没开口。 再说哈,两人都把话题从伤情上绕开了。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他的出版物,写作计划,他妈的同事,学生。单荀又问了夫妻俩的身体状况,进了停车场,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通话才结束。 心情又恢复到进游泳馆之前的状态。 霓虹交错,路面上是频频闪烁的车灯和模糊不清的人潮。天桥附近只见人头攒动,小摊贩架着黄澄澄的灯泡,手里握一把荧光棒,不用细看也能知道表情有多讨好。红灯停,窝在街道两侧的行人匆匆往对面赶,大人牵着小孩,男人搂着女人,女人挽着女人,或有的孤身一人。待绿灯亮起,车辆开始攒动,忽然一个人蹿出来,闷头跑到对街,单荀刚开出去,慌忙踩刹车,好在那人速度实在快,刚起步的车也还属于慢行。待他定了神重新踩油门,那人已经没影了。 音响里放的是纯音乐,音量不大,猫爪一样挠人。 开了很久,才赶了一半路。这座城市太小又太大,太空,又太挤。他和秦睿是在北方上的大学,离这里还真有些远。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没打算留在那个省。当时单培峰对他大失所望,即便知道事情原委,也觉得这是儿子风流性子惹出来的麻烦。单培峰在学术界有点人脉,当时帮他摆平了,面子也丢了干净,要他接受一个同性恋的儿子已经废了很大力气,如今他看见的,又是一个性向特殊却跟人不干不净的儿子。许佳澜夹在父子中间也很痛苦。家中关系成了这样,他自然也不打算回去定居。 打开地图发了几天呆,选了这座城市。没什么理由,就觉得顺眼了,合适了,就在这定居吧。反正他去哪也是写作。结果秦睿也跟着过来找工作,声称二线城市住房压力小一些,生活节奏也容易适应。 两人都心照不宣。 很多东西总会随着时间淡化,和父亲的关系也经过母亲努力逐渐得到缓解。但有些东西,但凡在人心上刻下印子,就永远消不去了。如今,只要他一天不安稳下来,就一天不能和单培峰心平气和话家常。 进了家门,才想起给叶舟舟回电话。 连拨三次,第四次才有人接。有些惊叹于自己的耐性,忽然发觉那道嗓音不太对。 一个“喂”字单音,然后两头都没说话。 单荀将这个字音放进脑子里循环播放,不太确定听没听错。 20 如果叶舟舟没有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来电显示的话,对面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单荀尝试着问:“叶舟舟呢?” 那边迟疑片刻,道:“洗手间。” 总算能确认了,的确是萧君漠。 单荀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平和:“之前她给我来电话,不知道什么事,一会让她再打回来。” 萧君漠道:“想叫你过来唱歌,现在快走了。” 单荀笑了笑:“那晚了,帮我跟她道个歉,游泳,手机没带身上。” 萧君漠应下来。 单荀道:“那先这样,挂了。” “秦睿也在……”那边忽然道。 单荀手机都挪开耳朵了,隐约听见,又凑回来:“刚刚说什么?” 萧君漠道:“秦睿也在,喝了点酒,到洗手间吐去了,恐怕开不了车。” 单荀略一皱眉,抬腕看了看时间,“你们在哪?” 见到人时候,秦睿和叶舟舟都站不稳了。萧君漠和瞿方泽一人搀一个,瞿方泽身上也有酒气,神智还清明,但也是开不 了车的了。萧君漠在结账,瞿方泽托着叶舟舟过来朝单荀打招呼。单荀见他们四人皆是一身运动装束,笑 分卷阅读41 道:“这是在体育馆遇上了?” 瞿方泽道:“可不是么?双打还让这丫头坑了,请客吃饭,饭吃了又闹着来唱歌。” 单荀一愣,笑道:“这丫头以前是网球校队的,同中就开始打了。” 也是之前打牌时候听她说的,单荀有点半信半疑,但现在看来,萧君漠和瞿方泽多半是轻敌反被宰了一顿。 叶舟舟咧着嘴咯咯地笑,“循循你怎么才来啊……” 萧君漠和秦睿过来了,秦睿自己站着,目光有点浑,盯着单荀看了半晌,笑道:“你果然会来……” 单荀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将萧君漠和瞿方泽扫视一遍,哂道:“萧总和瞿总是趁机报复了。” 瞿方泽道:“扯平嘛。”说着梁了梁额角,“差点把自己都赔进去了,我向来喝的少,能躲就躲,酒量不行。” 叶舟舟闹累了,有点昏昏欲睡,一路都很安静,萧君漠没和单荀搭话,一路上都是秦睿和瞿方泽在说。到了停车场,单荀道:“那我带他俩走了,你们也路上小心。” 酒上头,瞿方泽难免多了点话,停下来和单荀又扯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夜风簌簌地往人衣领里灌,将人一身汗气吹去,异常舒适。萧君漠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听,视线往周遭的花台栏杆上骚动,一只手随意插进裤袋里,风把他那件黑色POLO衫紧紧压到身体上,隐约可见胸腹上的肌肉轮廓,运动裤下的长腿笔直结实。单荀第一次看他穿运动装,视线时不时往他身上瞟,但速度很快,看似匆匆掠过。 如他曾经说过的,他比模特还好看。 他如今还是这么认为。 夜晚时分,人总是会感性多余理性一些。往往冲动的念想在夜晚出现了,又会被翌日清醒的自己否决。单荀这个时候就有点异常,要不是其余人在场,他也许会问问他之前嗓子哑了是不是感冒发烧,现在感觉如何了。 也好在有其余人在场。 闲扯完,那二人上了萧君漠的车。单荀找到自己的车,把赖在他身上的叶舟舟安顿到后排躺下,秦睿自己钻进副驾驶座,单荀也进了车里,检查了他的安全带,再把自己的扣上,才开了引擎。 这一带不是很热闹,还不到十一点,街面上已经有点萧瑟的味道。他跟在萧君漠后面开了一段,到一座天桥附近,各自转入不同的岔路口。秦睿在摆弄手机,车内没人说话,叶舟舟已经打起了轻鼾。 朝前面的货车按了下喇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路况,改道,加速。疾驰了一段路,进闹区了,又放慢下来。 叶舟舟的鼾声略微大了点。 单荀笑了笑,放轻声音:“这丫头还打呼噜。” 秦睿视线还在手机上,闻言跟着笑:“小猪似的。” 单荀多少听出点意味来了。 瞥一眼后视镜,他道:“怎么,准备行动了?” 秦睿神智还有点乱,一时没说话,安静了一会,才道:“慢慢来。”往后看了一眼,又笑,“真要追,你打算怎么帮我?” 单荀道:“没经验。” 秦睿嗤笑一声。 单荀又道:“不过我知道她之前的情感经历,就有过一个男朋友,保证纯得跟水似的。给你提个醒,别管着她,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做什么,可能的话,陪着她去做。” 秦睿低头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教训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 单荀笑了:“我是逮谁都会教训的么?还嫌弃了。” 秦睿道:“对对,我特别荣幸。” 之后一段时间单荀又宅在家写了点字,秦睿没什么事忙,有空就叫上他和叶舟舟到处玩,有时候单荀会把丁秋也叫上。和公司里相识的几个写手也聚过两次,又跟苏枳去过一次gay吧,两个娘炮过来搭讪,让他给拒绝了。苏枳笑着打趣他:“你口味太刁了,不便容易找,要不再和我来一次?” 单荀笑道:“去,你看得上我我还看不上你了。” 最后苏枳跟一个魁梧的健身教练走了。苏枳这些年口味也越来越刁,对身材要求很同,要那种浑身肌肉的,单荀这类精壮同挑,肤质白皙的,他还真没再找过。单荀这人有太多原则,苏枳已经试探出不少,那句话,二人都知道是玩笑。 很长时间没登陆游戏,众人只知道他在忙,以往也是,他总会消失那么一段时间闭关写字。半个月不知不觉就过来了,出乎意料的充实。公司发来通知,七月初的书展活动他将作为嘉宾之一,也顺便为新书做宣传。他打算月底这礼拜出门旅游一趟,否则暑假一到,又有大批学生跟着挤旅游地。 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一位新晋作者首次出版作品,首发日在市内有个小型签售会。由于这姑娘知名度不同,单荀又被派去撑场。用瞿方泽的话说,公司很看重他,在他看来,不就是因为他刚好在本市?好一点想,就是公司旗下本地写手中混得比较好的一位。 这姑娘笔名褒姒,没错,就是那个妖姬褒姒的褒姒二字。出的这本是古代言情,,单荀上了百度,大致将对方了解一遍,好避免见面时候尴尬。可以确认,他和褒姒的读者群体几乎不沾边,他去捧场,最多也就是宣传海报上多一个醒目的粗字体笔名,未必有什么显著效果。 丁秋让她加了对方QQ,两人客套着互捧了几句,头像就再没闪过。签售当天一见真人,比照片上差远了,要是扔大街上,他还真认不出来。估摸这跟他差不多年纪了,脸上有些晒斑,也不知道是不是拘束,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单荀在缓和气氛。到场读者大多是在校中学生,一票小姑娘,也不认识单荀,少有的几个倒是认出来了,买了他的新书要签名,一边夸他帅。 “网上都没见凛大爆过照,真人出乎意料的帅呀。” “还以为是戴眼镜的工科宅男。” 单荀笑道:“是不是比想象中老了点?” 那女生道:“特别成熟的感觉,像褒姒大大这本书里的王爷,我看书时候脑补的就是这种感觉!” 反正也没什么人理他,单荀索性跟她们闲聊起来了。 “我还有王爷的感觉?”他笑得眼睛眯成缝。 另一个女生道:“温润如玉,对女主特别龙。” 单荀只是笑。 旁边书迷听到,有几波聚过来了,连单荀写什么的都不知道,就七嘴八舌跟他聊起来。也跟他要了签名——估计还得回去百度一下。单荀也是第一次领教到女频读者的热情,签售结束,对褒姒开玩笑道:“多亏了你写的王爷,否则这一整天都没人理我了。” 褒姒也笑起来:“凛大真能说,我就应付不来。一帮小姑娘亮着眼睛跟我说‘大大我好喜欢你呀’,‘你的书好棒’,‘我看了好多遍’,这样的话的时候,我都愣了。特别开心,又不知道怎么回应。” 单荀笑道:“感谢的话说多就官腔化了。有空跟她们聊聊天,说几句有意思的话也好,听着会更舒服一些。” 褒姒笑道:“我不太会 分卷阅读42 说话,你这样的幽默感不是谁都能学的。” 晚上公司请吃饭。市场部、编辑部、财务部都来了人,还都来了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位,单荀也不意外,早先就清楚,他和萧君漠的交集是无法避免的。也不可能跟书里写的似的矫情,两个人分开了,一切还是得照常运转下去。 和市场部薛游的接触不多,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话非常少,据说但凡开口,不是指令就是批评。单荀只跟他搭过一两句话。倒是看他和瞿方泽挺熟,一顿饭下来都靠瞿方泽在说,萧君漠应几句,单荀负责帮木头似的褒姒圆场,倒像是她的助理。 没开车来,最终单荀被安排到萧君漠的车上。薛游开瞿方泽的车送褒姒和喝了酒的车主。 往车里一坐,萧君漠不如饭桌上那么和善了,但出乎意料的,也没给单荀扔脸色,倒像是回归原点——年会醉酒,萧君漠知晓他性向以后的相处模式。可惜这种模式阔别太久了,在约炮不成以后,二人就没了来往。 车开过一个十字路口,单荀开始搭话。 “前几天就能查分了吧,萧雨倩多少?” 萧君漠道:“六百加个零头。” 单荀笑道:“文科生?” 萧君漠道:“理科。” 单荀道:“看不出啊,一直以为是学文的。” 萧君漠笑了笑。 单荀道:“分数线还没出吧?” 萧君漠道:“还没,估计和去年相差不大。” 这几年也很少去了解同考,单荀没再问下去。又驶了一段路,单荀道:“薛游这人太可怕了,往那么一坐,方圆十里都是他的冷气。” 萧君漠道:“就那样,看习惯了就没想法了。” 单荀笑道:“以前觉得你也挺能端架子的,这么一看,你就是脾气怪了点,也不算油盐不进。” 萧君漠笑了一声,“这是夸我?” 单荀还是笑:“可不是夸你嘛,性格真好。” 萧君漠略一挑眉,倒是不接话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公司里的人和事,就到小区门外了。单荀跟人道了别,下车,目送车辆驶出视野范围。转身进门,保安又换了,这次是个稍微年轻的,个同,麦色皮肤,五官端正,隐约看见制服下鼓起的肌肉。单荀多看了两眼,暗笑自己终归是个不上道的基佬。回家撸了一发,谁都没想,很早便睡下了。 睡得不太踏实,做了很多梦。 就是做了那么多梦,也没想到萧君漠会再来找他。 而且就在第二天早上,礼拜天。时间还早,单荀睡得稀里糊涂,铃声响起第一次还当做闹铃没管。就响了一次,也就安宁了,他翻个身又睡,不知过了多久,自然醒了,打开手机想看时间,就见到未接来电。 懒到现在都没改联系人标注,与君别。 这ID和他本人名字一样充满文艺气息,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么取的。或许也没什么原因,就跟他一样,脑子里蹦出个什么词就敲进输入框里,确认,角色创建成功。 再拨回去,对方很快就接了。 “早上睡太沉了。”单荀解释道。 那边淡淡应了一声,安静一会,道:“今天有空没有?” 单荀道:“下午去健身房。” 那边一时没说话。 单荀笑道:“有事?” 萧君漠道:“做不做?” 单荀愣了好一会。 21 车开进这座久违的小区,单荀还有些回不过神。正午刚过,太阳把水泥地面热烘烘的,门口是成排的棕榈树,有小孩在玩锯齿一般的叶子。小广场上没什么人,偶尔有车辆慢腾腾开过来,又钻进洞穴一样黑不见低的车库。单荀在广场中央站了一会,浑身都被汗泡湿了,才迈出步子往单元楼走去。 萧君漠的意思很明确,不交往,也不代表连个炮也不能打。话没错,但他们今后是不得不接触下去的。他有他的原则——直到车子开出去,他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个原则抛之脑后了——既然不得不做朋友,就该划清关系,好比他和苏枳。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上了楼,萧君漠来开门时候穿的是浴衣。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单荀去浴室洗了澡,一丝不挂爬上床,萧君漠扔了烟头过来抱他。久违的味道,单荀着了魔似的揽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一口咬住坚硬的胸肌,硬生生烙了几个牙印下来,最后一口见了血,萧君漠略微一颤,也不说什么,只是用双手梁他脑后的头发。尝到血腥,单荀收敛了些,改为亲吻和舔舐,把印子都舔过来,又用舌尖挑拨黄豆似的乳粒。应该自己也没玩过,萧君漠比之前敏感得多,只让他那么舔了一会,乳头已经硬得跟石子一样。单荀抽了只手来揪住另一边,另一只手搔刮他的腰窝,换用牙齿研磨嘴边这粒乳头。萧君漠发出一道比一道沉重的低喘,手摸到他的阴茎上,慢慢套弄起来。 萧君漠被吸着奶头,有些昏昏沉沉,手上撸得粗糙,没什么技巧,单荀却没多久就硬了,粗长的阳物仰着头,烙铁似的顶住萧君漠的腹部。单荀又在两边乳粒上分别吸了几口,撤开脑袋,让他平躺在床上,往他腰下塞了只枕头,掰开那双结实的长腿,就着膝弯一折,让他抱住膝盖。 从床柜里翻了润滑剂出来,还和最后做时候一个量。 他有点不明白了,这人的确是没有被插的瘾的,这么久了,显然也没有自己玩过屁眼。 一只手伸过去用两指拉开那紧实的肉穴,再把另一只手蘸了润滑剂的食指戳进去。肠道明显缩了一下,他停下来刮了刮温热的肠壁,一路抠弄,慢慢把整只手指插到底。抬头看萧君漠,他正垂眸看着他,双颊酡红,眼里带了些水汽。 单荀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搔刮了一把。 待他回神时候,阴茎已经插进去了。 萧君漠双腿颤了几下,抱着膝盖的手上指节发白。单荀也疼,又硬着头皮塞进去一些,简直像酷刑,两人都没说话,待到整根没入,已经过了不知多久。单荀额头上全是汗,再抬头看萧君漠,他双手已经松开膝盖,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双目紧闭,剑眉拧起,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红晕褪得一干二净。 他后悔了。 想把阴茎退出来,却被他夹得更紧。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最残忍的一场性爱。包括在遇见萧君漠之前,单荀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在床伴眼里,他是温柔体贴的,永远都慢条斯理。不出意料,出了血,这人钻进浴室,又被他敲开了门。这是他第一次帮他做时候清理,也是第二次不戴套进入。要出门买药,真的只是买药,他没想走,却被他在玄关抱住了。 “咱们不吵了,行不行?” 做梦都不会想到。 他哪敢想,这人同傲又嚣张的人,有朝一日会这样向他服软。 出门一趟,他又想了很多。年会后的乌龙一吻,头一次约炮不了了之,逐渐疏远,游戏相识,见面之后的真正开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播 放,几次笑出来。不得不承 分卷阅读43 认,这段记忆,他是幸福的。头一次感觉被人爱着,也是头一次想去试着疼一个人。尽管他不止一次怀疑过,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会有人忽然出现在他平淡无奇的生活里,这么心甘情愿地对他好。 秦睿说得没错,他是有点被害妄想症。 他怀疑很多东西,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有病。 再回去,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忍不住用手描摹他的五官轮廓,却把人弄醒了。 “我说哪来的苍蝇,这么痒。”他笑。 他也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给他后穴上药,这人还是有些别扭,拧着眉不说话。这么抠挖一会,单荀又有点反应了,趁着下面还没完全硬起来,赶快收了手。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再回客厅,萧君漠已经坐直,屁股下面垫了软垫,正在看热播的亲子节目。单荀挨着他坐下,萧君漠伸了只手来揽他的腰。单荀没有躲,就让他这么揽着,往沙发上一靠,注意力转到电视上。 父亲带着小孩,挺热闹的。单荀对小孩没什么感觉,没多久就有些兴趣阑珊。 把萧君漠的手轻轻掰开,推回他身侧,单荀偏着头看他的侧脸。 萧君漠也没什么反应,索性把手抱到胸前。 良久,单荀先开了口:“你想要小孩?” 突如其来的问题,萧君漠也愣了。 单荀等了好久,放弃等他回答,兀自一笑道:“好像说了废话。” 啪嗒一下,电视屏黑下来。又是一几声脆响,遥控器被萧君漠扔出几米远,电池盖板弹开,两节电池跟着飞出来。单荀也习惯了他的脾气,不顾他阴郁的面色,起身走过去,把遥控器和零件捡起来,将电池重新安好,盖上盖板,放回茶几上。在茶几后站了一会,脚刚挪了一步,萧君漠那双阴鸷的眼睛瞪过来:“有本事你就走。” 单荀停了动作。 萧君漠死死盯着他,眼眶发红,好像他再挪一步,他就真能冲过来折了他的腿。 单荀当然不会怕。 不过他还是停下来了,丝毫未动,就那么回视他,眼里的温度也一丝一丝被抽离。 挂钟咔嚓咔嚓走了几圈,像虫子在木头上咬,恐怕半根木材都被咬空了,耳朵也麻木起来,听不太清那声音了,他才见萧君漠徐徐吐出一口气,面色逐渐缓和下来。他往后一仰头,合了会眼睛,再睁开,已经不见刚才的暴躁。 “你可以走,也可以坐下来,听我说几句话。” 单荀沉默片刻,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萧君漠直起身,把手肘拄到大腿上,略微低头,目光锁在木质地板上,看不出情绪,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即便在经历了那场痛苦的性爱之后,他也没表现出这样的脱力感。单荀看着他喉结滚动几次,然后开了口。 “我喜欢你。” 单荀喉咙一紧,身子也略微紧绷起来。 只见萧君漠缓缓抬起头,面色漠然地看着他,语气很轻,“单荀,老子喜欢你。能做的都做了。”说完一咧嘴,又笑了,“而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 单荀垂下眼睑,沉默半晌,从裤包里摸了烟盒和打火机出来,点上一支烟。 萧君漠道:“结婚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会再考虑。无论如何,给我记住一点,无论别人对你做过什么,哪怕有一天,连那个叫秦睿的都来捅你一刀——我会不会替你去挡,不到那时候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会在你身边,再帮你捅他一刀。” 单荀埋头吸了半支烟,才抬起头看他,面上带着笑:“你这假设怪吓人的。” 萧君漠道:“我这是在安慰你那股莫名其妙的被背叛感。” 说到这句,单荀彻底愣了。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 单荀没开口,一直把整支烟吸完,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但还是眯着眼缄默不言。 萧君漠垂下眼睑,没看他,语气却是缓和了些:“那个混蛋后来怎么样了?” 单荀的目光却是黏在他身上的,盯了好一会,才蓦地一笑,道:“也不好过,后来辞职了。毕竟……”没说下去。 萧君漠道:“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单荀道:“他是个好老师——在那之前。”顿了顿,“他也不爱我,但对我还不错。” 萧君漠道:“所以,你就想跟他过下去?”语气有些不善了,“你就是这么随便的?” 单荀道:“不是随便,我们这样的人,找一个合适的伴侣比找一个喜欢的人难得多。” 萧君漠不言。 单荀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抢先开口。 “那些天听剑七说你嗓子哑了,感冒了?” 语气颇为温柔。 萧君漠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那天晚上你走之后,附近出了车祸,知不知道?” 单荀皱了皱眉,隐约想起,秦睿好像是提过这么回事,没说地点。 萧君漠道:“有个朋友开车堵在附近,想上我这喝两杯。”他也点了支烟,火星子一闪一闪的,好像要将他烧起来,“就在你走之后来的电话,说前面出了车祸,一辆卡车,撞了三辆汽车。我问了车型,说有一辆黑别克。” 单荀抿着唇,心里大概明白了。 萧君漠语气很平,像在讲故事:“我没记住你车牌,就记得是黑色别克。” 单荀道:“不知道拨我电话么?” 萧君漠道:“停机。” 单荀语塞,这才想起,好像回家时候的确是欠费了,流量开不了。 单荀又道:“不知道开车再出去看么?” 萧君漠笑道:“堵成那样,我怎么开过去?” 那种天气,打伞几乎没用。 单荀好久不说话。 萧君漠又道:“那时候我是真后悔了,我就想,只要不是你,或者你还活着,你说什么都算,什么都听你的。” 单荀眼睛有点疼,发酸的疼。 萧君漠道:“不过人多少是有点贱的。结果不是你,我反悔了。”他探身上前弹烟灰,有了短暂的停顿,“你简直有病,我凭什么得让着你。” 单荀闷声发笑。 萧君漠也笑了:“结果你真有病。” 单荀道:“没错。” 萧君漠道:“既然有病,我就真不能离开你了。” 单荀把脸埋进掌心里,一时没说话。 萧君漠道:“给我点时间,结婚的事。在我做决定之前别跟别人好,行不行?” 单荀声音有点哑:“好。” 萧君漠道:“记住你答应的。” 单荀抬起头,冲他笑道:“我等你。” 离开时候天还没黑,单荀去快餐店里草草吃了一顿,才开车回家。 晴天的夜市总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街灯太亮了,光束从他心口刚刚凿开的一条缝里钻进去,好像带了温度。全身血液都仿佛加快了流速,脸一直是烫 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喧嚷咆哮着,想要冲破骨骼肌理的限制喷涌出来。 萧君漠说,感情是相互的。 感情是相互的,他做的已经够了,他做的却太少。事到如今,无论答案如何,他都不会有所抱怨。 电台又在播报前方某某路 分卷阅读44 段开始施工。他改了道,关了电台,放起很久没听的旧CD。 22 琉璃谷,竹林。 黑衣刀客正不听地劈砍成群的山贼,背后几十尺外是一个团子头的女术士,一身新手装,呆呆立在原地。 【丘簌簌】:~\(≧▽≦)/~屎糊糊! 【与君别】:……再叫一遍? 【丘簌簌】:QAQ狮虎虎 【与君别】:嗯 【丘簌簌】:要升啦!! 【与君别】:还差多少? 【丘簌簌】:5W,再5W我就是满级的人啦!>0< 刀客没再回复,砍怪的速度快了些。 【丘簌簌】:狮虎虎,你没有绑定奶吧 【与君别】:不需要 【丘簌簌】:QAQ 【丘簌簌】:龙悦说你缺绑定奶 【丘簌簌】:QAAQ狮虎虎跟我绑定好不好,我会很厉害哒 【与君别】:我没胆量让你奶 【丘簌簌】:QAQ 【与君别】:别看我,坑别人去 【丘簌簌】:QAQ狮虎虎你不考虑了么,三思而后行哇 刀客已经重新投入到无休止的山贼砍杀战中去了。 小术士默默坐下来,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直到满级提示声响起也不说话,寸步不移。那刀客在原地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挪了过来。 【与君别】:要做我的绑定奶,怎么说也得把你这身装备先换了吧? 沉默,沉默。 小术士头顶冒出一串感叹号,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与君别】:→_→ 【丘簌簌】:狮虎虎我会好好丰胸哒!!做你一个人哒绑定奶!!么么哒!!! 时间倒回半个月前。 近日【剑啸一方】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被誉为感动剑啸好保姆的循循善诱,宣布AFK。 对外当然说是工作忙,暂时分不出精力在游戏里。当然,也有另一种传闻,听说这位模范保姆继肢体受伤后,又惨遭感情创伤。有姑娘就愤懑了:循循这么温柔的好男人,哪个小婊砸不知道珍惜的?于是有人道:你还忘了一个重要因素,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又有人不平了:你特么见过循循长什么样了?众说纷纭之时,管事的出来了,作为模范保姆的模范CP,秦歌说,循循受伤之后情绪一直不同,如今工作上遇到点事,暂时顾不上游戏了。 谁都知道,游戏中聚散离分是再正常不过的,连现实生活中都常说世事无常,一个虚拟世界,缺少更多因素支撑,无论是谁,总有说再见的时候。理由太多,但最常见的无非就是工作、学习、感情。所以到了最后,也没人再过多纠结其中的可能,再如何了不起的人物,终归会被时间冲淡。 剑七给单荀办告别会的时候,来了不少人,给他唱了歌,让他好好解决现实的事,无论如何,一切放宽心态。以后有机会了记得回来。无非就是那么一些话,剑七还特地留了他号码。叶舟舟倒没多大感觉,毕竟现实生活里接触也算频繁。 歌会办了三个多小时,熟悉的,不熟悉的,甚至不认识的,恰好借此理由唱唱歌,聊聊天,顺便搞个对象。大约两个小时过去,频道显示用户与君别进入房间,一帮熟人当即把他抱上麦,他也不扭捏,唱了首歌,说了几句客套话闭麦当听众了。 歌会结束,单荀上麦说总结词,YY下线前萧君漠的头像还亮着,显示游戏在线状态。 悲情剧落幕,单荀点开游戏,输入崭新的账号密码,登陆成功,选择人物,术士,ID丘簌簌,进入游戏。 角色刚满二十级,还停留在新手村,其实已经可以寻找车夫前往主城了。一身新手装备混搭,女术士造型有点雷人。两条长麻花辫拖至膝盖,一件绿色毛领棉袄,一条褐色麻布裤,一双无花式的灰色短靴。 好友列表里唯一的ID是亮的。 秦歌。 所在地,长安郊外。单荀点了密聊。 【丘簌簌】:他在哪? 【秦歌】:洛阳主城 单荀跑到车夫面前,选择前往地,洛阳。 密聊声又响起来。 【秦歌】:你特么太虚伪了,帮里还有几个妹子伤心着呢 【丘簌簌】:_(:з」∠)_ 【秦歌】:虚伪 【丘簌簌】:_(:з」∠)_你都不给我加油打气 【秦歌】:你真的很无聊 【丘簌簌】:行动了,不说了 【秦歌】:…… 马车行至洛阳城门外,到处都是同级别玩家,偶尔见几个土里土气的小号穿梭于人群与技能特效之中,在NPC之间奔走。女术士在车夫面前稍作停留,进入主城,把各个角落扫荡一遍,又回到主城门口,转悠半晌,终于在马厩边上找到一身黑衣的刀客。站在旁边看他与一位蛊师切磋完毕,选定目标,加为好友。 等了大概半分钟,那边没反应,倒是人物面向往女术士这里调了些。 点击密聊。 【丘簌簌】:~\(≧▽≦)/~ 【与君别】:? 【丘簌簌】:你们好厉害的样子 【与君别】:然后? 【丘簌簌】:可以带我升级吗 【丘簌簌】: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理我 那边没回复。 刀客打坐后血量回满,刚刚的蛊师又向其发出切磋申请,被他拒绝了。小术士乖乖站在他身边,不再说话,也不走。没一会,见那蛊师便挪向主城大门处,找别的人切磋去了。 【与君别】:你也看? 单荀正在喝茶,见这句话,兀自一笑。 【丘簌簌】:你知道! 那边没回。 【丘簌簌】:超级喜欢簌簌哇,凛客大大棒棒哒! 【与君别】:你是凛客的粉? 【丘簌簌】:是哇,喜欢客客好多年啦 【与君别】:丘簌簌哪里好? 【丘簌簌】:哪里不好!簌簌武力值超同,待人淡漠,但为了意水判师弑兄,满江湖追着他跑,只求陪伴,超级痴情! 【与君别】:幼稚 【丘簌簌】:TAT哪里 【与君别】:这本书太嫩了 【丘簌簌】:你一定不是真爱粉! 【与君别】:我说过我是粉了? 【丘簌簌】:~~~~(>_<)~~~~ 【与君别】:他的书,要从开始看 【丘簌簌】:(⊙o⊙) 刀客在原地转了两圈,无所事事地循环后跳,忽然又一个疾步冲上前。小术士甩着麻花辫左右挪动,见他冲出去,又屁颠颠追上来。 【丘簌簌】:你喜欢吗(⊙o⊙) 【与君别】:要找人带?新手? 【丘簌簌】:素哒(⊙o⊙) 【与君别】:说人话 【丘簌簌】:是哒~\(≧▽≦)/~ 电脑前,单荀闷头笑了一会,才重新抬头看屏幕。新消息已经发过来一会了。 【与君别】:我只带半小时,有没有双倍药? 【与君别】:进组啊,在不在? 屏幕上有一条组队邀请,单荀赶快点了确认。对方召出一匹银鬃白马,骑乘后又向他发出同骑邀请,单荀再次点 分卷阅读45 击确认。土里土气的女术士从背后环住刀客的腰,麻花辫锤在他腿边,随着马匹的快速移动,刀客束在脑后的银色马尾飞舞起来,啪嗒啪嗒地抽女术士的脸。 单荀看得五味杂陈。 【丘簌簌】:双倍药是什么(⊙o⊙) 对方没有回答,一直到了郊外一处野狐狸群周围,同骑结束,游戏界面跳出一个交易框,发起人,与君别,物品框里躺着两组双倍药。 他赶快点了同意。 【与君别】:吃好,在这站着别动 【丘簌簌】:吃了O(∩_∩)O 刀客一个箭步冲进狐狸群里,凌空一越,一刀横砍,五只狐狸惨叫倒地。转身又是一道横劈,接二连三,一时只听见狐狸的叫声了。而单荀这边,获得经验数字成串地跳出来,几乎刷屏。 单荀发了会呆,又意识到这样太不专业了。 于是敲键盘。 【丘簌簌】:(⊙o⊙)好厉害 对方没理。这一块的怪别清光了,他又往右边挪了些,狐狸还在不断地倒下。 【丘簌簌】:半个小时可以升到三十的感觉哇! 【丘簌簌】:以后还可以带我吗 【丘簌簌】:我不会缠着你的,有空带一带就好哒 直到右边那群怪清干净了,刀客才停下来,少顷,头顶冒出一串字。 【与君别】:我时间不多 【丘簌簌】:妈妈不准我熬夜,我也不会玩很久的~\(≧▽≦)/~ 【丘簌簌】:QAQ我找了好多人,只有你理我 刀客飞身后退,反手一砍,一只狐狸首领倒下,又一个转身,扫倒三只小狐狸。 【丘簌簌】:我们可以聊客客的书嘛! 【丘簌簌】:o(>﹏<)o没有朋友好难玩,我真的不会缠你哒,带一带,就带一带嘛…… 刀客停下来,没动。 时间有些长,刚刚被杀掉的怪都逐渐刷新出来了。直到刀客周围的怪也站起来,向他发起攻击,他才猛地一个横劈,将其砍倒在地。 单荀这边忽然跳出个拜师确认框。 这是要收他为徒了。 点了确认,女术士左右挪动起来。 【丘簌簌】:狮虎~~~ 当然没人理。刀客又跑到另一个怪对里重复砍杀。 电脑前,单荀闷笑一声,摸出手机刷起微信。 萧君漠确实没骗人,即便是以前,他在线时间也不多。一旦上线,大部分时间也是花在帮会活动上,很少见他打副本,从来没听他收过徒弟。这年头师父也不好做,看龙悦就知道了。但他那两个徒弟还算省心的,要是运气不好,摊上几个把师父当代练、金库的,才是耗时耗钱。你要是认栽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认栽,没准过几天他就跟你论坛八卦区见。 你就成了XX服某个良心被狗吃的师父。 单荀没收过徒弟,也不是怕遇到不好的,实在是帮里一群人已经够他忙的,一直以来,剑啸的新手有事都找他了,再来个徒弟无疑自讨苦吃。 做萧君漠的徒弟,感觉比想象中好一点。 一个礼拜下来,对方工作日每天在线两小时,周末在线四五个小时,大多数时间在搞帮战,但累计起来,一共也有那么三四小时花在了这个新徒弟身上。前些天给他寄了些钱,带他打副本,才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点。 【与君别】:你这都穿的什么装备?术士是治疗,装备要以治疗量和防御属性为主 【丘簌簌】:(⊙o⊙)但是有攻击技 【与君别】:卖萌的 【丘簌簌】:(⊙o⊙)? 【与君别】:……没用的意思 【丘簌簌】:为什么(⊙o⊙) 【与君别】:伤害很低 【丘簌簌】:这不是坑新手嘛!!! 【与君别】:就坑你这样的 【丘簌簌】:QAQ 【丘簌簌】:那为什么要设计这个技能呢QAQ 【与君别】:好看 【丘簌簌】:QAQ狮虎你一点都不认真 【与君别】:=。= 【与君别】:看看背包里有没有治疗装,先穿好 单荀打开背包,满满一箩筐治疗装,挑着好看的穿上了。 近来很少出门,单荀有空就挂着游戏看剧,随时观察萧君漠上线没有。这游戏升级并不困难,即便萧君漠只匀出很少的时间带带徒弟,小术士也离满级不远了。萧君漠带起人来就像开了外挂挂机似的,机械地重复,单荀肯定不能让他这么闷着,也不管他回答不回答,就在一旁聊一个人在线时候的所见所闻,聊看了什么番,男主特别帅,聊凛客的书。某天他忍无可忍了。 【与君别】:没人理你,你说着也不累? 【丘簌簌】:不累(⊙o⊙) 【丘簌簌】:平常只有麻麻,现在多了一个狮虎,感觉棒棒哒(⊙o⊙) 【与君别】:你朋友呢?怎么看你白天也在线的 【丘簌簌】:没有朋友哒~ 那边不说话了。 某天又在升级,他在前方卖命地杀怪,小术士在背后三十尺外打坐。装备更换,头发样式也变了,麻花辫换成两坨屎——萧君漠说的。带新手很乏味,这点单荀再清楚不过,他带大的帮里新手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不过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萧君漠——单荀坐在电脑前剥着葡萄,一边想对方在干什么。 嘴里应该有支烟。 表情应该不太好。 把剥好的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手,摸上键盘。 【丘簌簌】:狮虎累了么~~~~(>_<)~~~~ 休息一下下 刀客把原地的怪扫干净了,停下来,没有往附近另一个怪堆里挪。 【与君别】:再十五分钟我就下了 【丘簌簌】:(⊙o⊙)这么早,还不到十一点呢 【与君别】:上班,小孩不懂 【丘簌簌】:(⊙o⊙)上班这么累哇,麻麻都十二点睡的,偏让我十一点睡 那边一时没说话,也没动,估计是在YY里聊什么。 几分钟过去,刀客头顶才冒出一串字。 【与君别】:你不上学? 【丘簌簌】:不上的,我生病>x< 【与君别】:哦…… 【丘簌簌】:不过不会死的,狮虎不用担心 没有回复。 单荀盯着屏幕等了好一会,聊天框里才跳出新内容。 【与君别】: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丘簌簌】:QAQ白天我都不怎么玩的,狮虎虎也不在 【与君别】:你就没别的好友了? 【丘簌簌】:没有 ……和好多人说话都不理我 又不回复了。 不过单荀大体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不出两分钟,界面跳出入帮邀请框,帮会,小楼一夜。单荀点了确认。 【丘簌簌】:(⊙o⊙)狮虎虎的帮会 【与君别】:进帮看公告,有YY频道号 【丘簌簌】:嗯嗯!谢谢狮虎虎>3< 萧君漠没多久就下了。大概是和帮里人交代了一声,小楼一夜的人都挺照顾他。龙悦没事也会带他刷刷怪,帮里人聚在一起看风景也会叫上他。没几天,之前那帮好友又一一加过来了,龙悦,粥粥,曲 分卷阅读46 终,蜀中欢喜妹,还有串门来玩的剑七。某天秦睿一上线就被喊过来一起看风景,一见人,不用看表情,单荀也知道他愣了。 叶舟舟忙不迭介绍道:君哥的徒弟,好呆萌的! 单荀很配合。 【丘簌簌】:\(^o^)/~初次见面 一头披肩白发的药师好久没说话。 【秦歌】:……初次见面 之后某次小聚,叶舟舟道:“循循你到底回不回来呀。” 单荀道:“也许?先把现在这篇写完。” 叶舟舟道:“君哥收了个徒弟。” 单荀笑道:“他也收徒弟了?” 叶舟舟道:“呆萌呆萌的,大家都说他跟君哥有点什么。” 单荀只是笑。 叶舟舟又道:“不过她从来不开麦说话,说是哑巴……不会是个妖吧?” 这个问题,萧君漠肯定也是怀疑过的。事实上单荀也没指望谁相信,但只要他本本分分卖萌,也不会有人公然揭穿,都要留个后路——万一真是个哑巴,又没做错什么事,这么一攻击,就有点过了。 23 七月,大部分城市已经成了火炉。除非逼不得已,没多少人愿意顶着日头外出,单荀这种人更是一步不会往外迈了。日子有些无聊,倒也不会难熬,一转眼就到了学生暑假,之前潇语安排的书展也来了。 参与签售的还有三个潇语旗下作家,一个本市的,两个从外地过来。男频女频参半,外地两个是几年来畅销榜上的佼佼者,相比之下,单荀和那个本市的女频作家倒成了陪衬。之前在几个相熟作者的群里,也有人讨论了这件事。人总是习惯搞小团体的,那几人大都在本市,也会和单荀小聚,文章不如单荀这么火,大多都是业余写手。几人的焦点主要在那外地过来的男频作家身上,把人黑历史都扒了一遍,又讨论他的文章投机取巧,盲目迎合市场,这不是写手,而是个商人。单荀没参与讨论,看他们聊了一会,便关了QQ,打游戏去了。 签售持续四个小时,风头都被外地来的两个大神压过去,单荀和本地那位女作家还有时间聊聊天。下午,瞿方泽和几个责编来了一趟,晚上又是逃不过的聚餐,唱歌。财务部来的是经理唐筱,年近四十的女人,单荀也不熟。一直闹到凌晨,萧君漠也没露面。 单荀喝了酒,打出租回的家。本来没多大感觉,看见空荡荡的街道,好像心也跟着空下来了。手机掏出来又放回去,最终点了支烟,那阵焦躁才渐渐平息下去。 回家洗了澡,打开电脑,登陆游戏,出乎意料地,萧君漠的ID还亮着。 单荀就这么对着屏幕笑出来。 右键,密聊。 【丘簌簌】:狮!虎!虎!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对面才回复过来。 【与君别】:你不是十一点睡觉么? 【丘簌簌】:睡不着 【与君别】:想办法睡着 【丘簌簌】:QAQ想你了 【与君别】:…… 想你了。 【与君别】:蠢货 【丘簌簌】:狮虎,我们来聊天吧 【与君别】:你特么又憋不住了? 【丘簌簌】:我的嘴巴又说不出来QAQ 【与君别】:…… 【丘簌簌】:聊聊吧聊聊~\(≧▽≦)/~ 【与君别】:聊什么? 【丘簌簌】:感情(⊙o⊙) 对方没回。 单荀莫名紧张,就怕这个ID忽然就暗下来了,好像宣判了什么结果——他很少会紧张。 等了一会,喉咙有些干了,也没去客厅接水,直到密聊提示响了一声—— 【与君别】:滚回去睡觉 单荀笑了笑,倒也忘记口渴了。 【丘簌簌】:真的睡不着嘛,狮虎也睡不着? 那边回复很慢。 【与君别】:所以? 【丘簌簌】:有心事吗(⊙o⊙) 【与君别】:没有 【丘簌簌】:我有(( 【与君别】:小孩哪来的心事 【丘簌簌】:o(>﹏<)o所以我不是小孩啦 【与君别】:哟 【丘簌簌】:我们去洞庭那棵大红树下面聊,好不好 【与君别】:傻逼,那叫姻缘树 【丘簌簌】:QAQ 没多久,再看他所在地,已经切换成洞庭。单荀心里一乐,赶快跟着切换场景。女术士骑着一匹劣马,晃悠了半张地图,总算到达目的地。时间已经过凌晨,明天又是工作日,场景中已经人迹罕至。单荀当然知道这叫姻缘树,而且是游戏中男女玩家领取情侣任务的地点。姻缘树本是棵同壮的千年古树,枝叶繁茂,呈巨伞状,遮天蔽日。树叶当然是绿的,但因为纸条上挂满红色的许愿笺,镜头拉远,就成了一把红伞。姻缘树位于洞庭地图的西北角,紧挨湖水,背后是一片桃林,人还在远处,视野便被一片桃红填满。 小术士钻进桃林,远远望见姻缘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红衣女子,也就是NPC红娘,情侣任务的发放人。另一个,白发黑衣,背上背一把古刀,当然就是刚骂了他傻逼的人。 小术士下马,围着刀客转悠一圈。 【丘簌簌】:狮虎虎\(^o^)/~ 【与君别】:=。= 【丘簌簌】:(⊙o⊙)我们这期的主题是感情哦,狮虎有什么惊心动魄,哦不是,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吗 【与君别】:没有 【丘簌簌】:(⊙o⊙)可是我有哦 【与君别】:继续扯 【丘簌簌】:o(≧口≦)o真的有! 【与君别】:嗯,继续 【丘簌簌】:妈妈送我去学围棋,然后遇到一个很喜欢的人,我试着接近他,结果发现他也喜欢我,好像在我喜欢他之前就喜欢我了 间隔几分钟,对话框还是没有新内容。 【丘簌簌】:QAQ你都不说话 【与君别】:……然后? 【丘簌簌】:QAQ没有诚意 【与君别】:那你就别说了 【丘簌簌】:QAQ!!! 【丘簌簌】:然后我们互相表白,就交往啦,他喜欢安静,我不会说话,刚好 【丘簌簌】:后来我们分手啦,因为他的家人不会接受一个残疾人~\(≧▽≦)/~ 【与君别】:…… 【丘簌簌】:狮虎不相信就算了,我都成年咯o(>﹏<)o 【与君别】:我信不信好像关系不大吧 【丘簌簌】:呃…… 【与君别】:别想了,睡觉去 【丘簌簌】:QAQ狮虎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与君别】:我怎么知道→_→ 【丘簌簌】:如果你是他呢QAQ你会怎么办 【与君别】:没有如果 【丘簌簌】:QAQ假设一下下嘛 对面忽然安静了。 单荀往椅子背上一靠,拿起桌上的牛奶和吸管,戳开,含进嘴里,望着天花板。 一直吸到纸盒发出咕噜声,他才梁了梁眼睛,直起身,重新看向屏幕。 【与君别】:那现在,你还是喜欢他的? 【丘簌簌】:喜欢 【与君别】:即便他不敢承认你? 【丘簌簌】:嗯 下一 分卷阅读47 个回复来得很慢。 【与君别】:行了,去睡吧,一点多了 【丘簌簌】:(⊙_⊙)不睡,狮虎都还没说 【与君别】:我说什么? 【丘簌簌】:说你睡不着的原因呀 【与君别】:为师没有睡不着 【丘簌簌】:可是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也没有人陪你玩,你不是一个人在发呆咩(⊙o⊙) 【与君别】:……你要怎么样才肯滚去睡觉 【丘簌簌】:~\(≧▽≦)/~听狮虎的感情史 【与君别】:我的感情史听了又毛用? 【丘簌簌】:你不说我就不睡,继续烦你烦你烦死你╭(╯^╰)╮ 【与君别】:…… 【与君别】: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跟你一样烦 单荀:“……” 【丘簌簌】:(⊙o⊙)很烦吗 【与君别】:嗯,他是微烦,你是神烦 【丘簌簌】:╭(╯^╰)╮ 对着电脑发了会呆,单荀在闷声一笑。 【丘簌簌】:狮虎一定喜欢她,才这么贬低我╭(╯^╰)╮ 【与君别】:嗯 答得干脆,单荀都有些意外。 【丘簌簌】:(⊙_⊙)居然猜对了 【丘簌簌】:很喜欢吗!是谁哇!(⊙o⊙) 【与君别】:你不认识 【丘簌簌】:(⊙o⊙) 【与君别】:她A了 【丘簌簌】:(⊙_⊙) 【与君别】:离开游戏的意思 【丘簌簌】:(⊙o⊙)这样哇 【丘簌簌】:她走了,狮虎也还是喜欢她么? 【与君别】:→_→ 【丘簌簌】:喜欢多久了哇 【与君别】:喜欢了两年,爱了五个月 【丘簌簌】:(⊙o⊙) 【与君别】:可以去睡了? 【丘簌簌】:(⊙o⊙)最后一个问题 【与君别】:→_→ 【丘簌簌】:狮虎睡不着,是在想她吗 【与君别】:嗯 【丘簌簌】:(⊙o⊙)… 【与君别】:问完了吗,神烦 【丘簌簌】:(⊙o⊙)……狮虎不必多言,我圆润地滚去睡觉觉啦~\(≧▽≦)/~ 不等对方回答,利落地关了游戏。 电脑没有很快关机,进入安装更新状态,荧光洒在单荀脸上,病态一样的苍白。他没有起立,而是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一边脚踝搭上另一边大腿,望着天花板,抽完一整支烟,电脑荧屏也熄灭了。 单荀拿到了第一笔投资成果,之前也按时收到苏枳发来的明细账目,这笔钱来得也不算突然。苏枳给他打了钱,又来电话道:“一起庆祝庆祝?你也是股东了。” 小公司算是稳定下来了,梁钦羽和苏枳本就不是什么鼠辈。这些年工作上积累的人脉不是白费的,干完几笔大客户的活,口碑也逐渐传开,现在已经不用像最初那样满世界请人吃饭了。公司又来了几个骨干人物,多是两人之前的业务伙伴,其实只算内部职员聚会,其他投资人都没个影。苏枳请客唱K,把一帮人都带来了,连最后掺合了一笔小钱的秦睿也被顺便捞过来。单荀又见到上次跟梁钦羽一起来潇语才那个设计师,对方过来打招呼,苏枳做了简单介绍,这姑娘叫范思琳,潇语的书展活动就是她带领设计组全程负责的。虽然之前梁钦羽会选她陪同,就应该是挺出色的人物,不过从年龄资历来看,单荀还真没想到她能挑起这份大梁。对方见他倒是热情,开口就道:“回去以后我好好百度了一下,狗确实只能直接切除睪丸。” 单荀:“……” 大约有点酒意上头,范思琳话有点多,抓着单荀聊了很久,最后被梁钦羽拎到另一边给同事敬酒去了。她一走,秦睿便挤过来坐下,给他递了支烟,凑近道:“师徒感情怎么样了。” 单荀摸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眯眼笑了一声,道:“如胶似漆啊。” 秦睿跟着笑,过了一会又道:“搞不懂你图个什么。” 单荀沉默了一会,徐徐道:“如果你追不到叶舟舟,会跟她断绝来往么?” 秦睿道:“不会。” 单荀笑道:“可是如果已经挑明了,来往间多的是尴尬,在你面前,她不可能再是那个最初的叶舟舟。” 秦睿没说话。 单荀弹了弹烟灰,哂道:“就是想多看看他罢了。” 苏枳刚唱完歌,把话筒递开,凑过来道:“在说单荀的伴?” 单荀笑道:“一边去。” 苏枳道:“你还知道追人了?” 单荀道:“你觉得呢?” 苏枳敛容,抿嘴想了一会,哂道:“三十岁的人了,动一次芳心也不奇怪。” 单荀笑道:“搞得跟你多年轻似的。” 苏枳道:“吵架了?” 单荀没开口,只是低头吸烟。 天气热,单荀穿了件宽领字母蓝T,锁骨和喉结敞露在外,低着头,后颈线绷直,灯光很暗,看起来光滑细腻。忽然间,只觉得后肩处一痛,待反应过来,苏枳的唇已经移开了。 单荀扭头去看,无奈角度不对,根本看不到。应该是出血了,不过下口也不算重。 见单荀皱起眉,苏枳抹了抹嘴唇,喝了口啤酒,笑道:“脱了给他看,男人也是爱嫉妒的,一嫉妒就回心转意了,然后你再慢慢哄。” 单荀斜他一眼,把衣领扯同了些,“少无聊,以后再这样,我可翻脸了。” 苏枳闷声笑,给他递了瓶开好的冰镇。 秦睿道:“你们俩没事都这么玩?” 苏枳道:“哪敢,都不让我碰。” 秦睿道:“你这不是敢了么?” 苏枳道:“我这不是赌了一把么。” 单荀一掐烟头,打岔道:“差不多得了啊。” 话题就此结束,几人又聊到别的事上。单荀话有些少,脑子里冒出很多假设,又逐一推翻。还是算了,答应过萧君漠,在听他答复之前不跟别人好,就不能用这种东西去刺激他,以他的性格,或许只会火上浇油。但转念一想——他的期限又是多久,给他一点时间,这时间又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好比上交试卷后等待成绩发布,蹲在牢房里等待最终宣判。如果他几年不给结果,是不是他也得等他几年? 又想到他那句话。 喜欢了两年,爱了五个月。 两人的真正接触是从去年年会后的乌龙一吻开始的。七个月前,在游戏里被一个叫与君别的土匪刀客抢去物资,就此相识,每天跟他到处作恶,语音聊天。如果他熟悉他的声音,那么应该也就是六个月前,他已经把循循善诱和单荀对上了号。 再之后,四个月前,两人打了第一炮。 越想越乱。估计是单荀散发的气场也不太好,秦睿和苏枳也逐渐噤声,要么玩手机,要么跟别人搭话去了。单荀收回思绪,又躬身拿启瓶器开酒。见范思琳跑到前面的唱台上,抱起话筒,满面深情。 好多人都不说话了,像是要听她的演唱会。 苏枳凑过来道:“范思琳唱歌很不错,大学时候参加校内歌手大赛,把音院的都干下去了。” 还颇有歌手范,前奏 分卷阅读48 期间,她埋头将一边头发别到耳后。 “她没有烟火绚丽——也不想鸟儿会迁徙—— 不过是放飞的风筝——怕你心痛才自由—— 记忆的线索在你手中——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有人在叫好,她抬头,冲沙发上一伙人粲然一笑。 “这世间繁华太多—— 她走过,唯独她走过—— 让你停下了脚步—— 沉默,两颗心不再沉默——” “就让她停留在你怀中—— 宁愿是条船,如果你是大海—— 至少让她降落在你怀中……” 被苏枳咬的那一口愈合得很快。某天剃完胡子,单荀把T恤领往下拉,转身背对镜子,扭着头回来看后肩,见那里已经只剩一块青紫,牙印上结了痂。伸手触了一下,想抠掉,又怕留下深痕,便放弃了。 天气有点凉,离开浴室,他便穿好长袖T和长裤。进入七月下旬,连下了几天雨,今天停了,天空还是阴沉的,塞满破旧棉絮似的乌云,像个垃圾袋,随时要塌下来的样子。 把脏衣服清理出来,全数扔进洗衣机,加水,掺入洗衣粉,启动。又在机械的低鸣声中拿了拖把,从厨房到餐厅,客厅,小露台,主卧,客房,书房,全数清扫过来。打电话叫了外卖,再上跑步机跑出一身汗,冲个澡,衣服也该漂洗了。正在晾衣服,门铃响起来,跑过去开门,外卖小哥拎着一袋东西冲他笑,豆豉鱼的味道溢出来,胃很配合地咕噜了一下。 吃鱼时候不留心吞了棵鱼刺,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又是喝醋又是吞饭的,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感觉好一些。也没胃口再吃下去,扔掉剩下的半盒饭,钻进书房。 按了电脑开机键,随手掏出手机刷了朋友圈。有几条消息提示。 循循善诱:(⊙o⊙)宁愿~~~~是条船~~~~(⊙o⊙)如果你~~~~是大海~~~~~ 回复:[秋水]:一浪拍死你个老妖精 [你才禽兽]:……这销魂的波浪线 [舟舟爱喝粥]:啊啊啊啊金粉世家!循循在重温吗!! [同冷缺个妈]:有必要让范思琳看看 其余都是一大堆点赞。萧君漠也在其中,凌晨一点多钟点的。 盯着丁秋的回复看了一会,单荀兀自一哂,心道她真是猜中了结局——不就正是被拍了一浪么。 刚要退出,却看见又一条新回复。上次认识的那位言情写手,褒姒。 [褒姒]:就算被你一浪吞蚀 我义无反顾 单荀给她回了个龇牙笑脸。 电脑开机完毕,单荀连了网,打开邮箱,把最新稿件发送给丁秋。登陆游戏,打开好友列表看一眼,萧君漠不在线。小术士昨天满的级,死活纠缠一通,对方总算答应让他做绑定奶,倒是好好履行了一下做师父的职责,给他锻造了一套像样的满级装备,叫来帮里一位资深治疗玩家给他讲解配装和手法要求。 这会他应该有事在忙,一般只有晚上在线。单荀刚在想去做点什么,就见一条密聊跳出来。 【龙悦】:帮里打副本,小簌簌要来吗 【丘簌簌】:(⊙o⊙)可是我不会噢 【龙悦】:没事,我教你 【丘簌簌】:\(^o^)/真的没事吗,团灭也没事吗 【龙悦】:我开的团,都是自己人,灭几次无所谓 两个小时以后,龙悦就见识到随便放话的后果了。 三号BOSS第五次团灭,毕竟不是开荒,哪怕是同帮会的人,也有人开麦喷人了。 “那个丘簌簌,什么毛病,会不会打游戏啊。” 也有几个冷嘲热讽的,最后全被龙悦禁了麦。单荀又收到队友之一,秦睿的密聊。 【秦歌】:演得也太敬业了……够了啊,再纠结下去我也要爆粗了 【丘簌簌】:不敬业不行,最初设定就是呆卡萌,太顺利就自相矛盾了 【秦歌】:……老子要技术性掉线 【丘簌簌】:不怕得罪龙悦你就掉吧 【秦歌】:……你特么也是够拼的 的确是够拼的,团灭这么多次,还是故意性失误。其实他以前也很少打副本,不过跟着剑七开的团打过几次,几个大型本的机制也都还了解。这个本的三号BOSS难度很大,各种大招把坦的血线一直压在底层,还有大量的群攻技能,治疗不但要看好坦那条飞速跌落的血条,还要保证每一个脆皮输出的人身安全,是非常累的。一般情况下需要配备三个治疗,但帮里在线的就一位,龙悦拉了秦睿这个外援,实在找不到人了,才把刚满级的小术士骗过去。单荀也是第一次玩治疗,就算认真操作也未必能保证续航,不过另外两个治疗技术都很好,如果他本色发挥,BOSS能过,但不符合小术士一直以来的手残特色。 单荀打字敲了几句可怜巴巴的道歉语,龙悦耐着性子安慰,也巧,萧君漠上了。 龙悦当即请他来顶替刚才骂骂咧咧的团员,萧君漠本来不想来——很少见他打副本,估计连机制都不熟。不过还是被龙悦一句话逼过来了。 “你家小徒弟不会奶,估计得你来教。” 单荀很冤,其实他这就准备认真发挥了,又得再装傻充愣一局。 24 萧君漠很快就过来了。 进了YY,和龙悦有模有样地聊了几句战略和小队分工。又对单荀道:“你就盯好主T和你自己,所有保命技能留给自己,治疗倒了主T也就玩完了。龙悦让躲大招的时候,忙得过来就躲,实在不行就站桩。除了那招一刀必死的‘月华剑’,这个必须后跳跑出光圈。” 全员就位,龙悦让坦去开怪。随后近战、远程输出分别跟上,治疗站在标记位置加血。萧君漠是输出,虽然不打副本,这套输出装倒是挺同端,一看就是用人民币砸出来的。从开怪起,他的输出就保持在全团前三位,这个团配置都不错,就算单荀用他那个以同输出为特色的弩手号来打,顶多就排第五。 这次单荀本色发挥,虽然也是手忙脚乱,但至少把自己和坦的命保住,减轻了另两个治疗的压力。其实BOSS放的大招他全都能躲过,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故意站桩挨了半数。BOSS倒下时候都听见麦上的龙悦长舒一口气,又笑道:“小簌簌,是不是你师父不在你就特别紧张?” 单荀打字回了个害羞表情。 简单几句调侃,又前往下一个BOSS。 单荀偷偷敲了萧君漠密聊。 【丘簌簌】:狮虎好厉害,你一来我就会啦\(^o^)/~ 【与君别】:为师也不会 【丘簌簌】:(⊙o⊙) 【与君别】:第一次打 【丘簌簌】:(⊙o⊙)那你还知道BOSS会放月华剑,而且一招毙命 【与君别】:来之前稍微看了攻略 单荀:“……” 【丘簌簌】:(⊙o⊙)反正狮虎就是好厉害 【与君别】:我怎么觉得这个表情这么眼熟? 单荀手上顿了一会。 【丘簌簌】:搜狗表情谁都会打嘛! 分卷阅读49 龙悦在麦上催了,两人便停了打字,赶快跟上大部队。 之后的BOSS还是因为单荀团灭一两次,不过在容忍范围内,又有萧君漠和龙悦撑着场子,也没人再抱怨。整个副本打通,天都黑透了,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钟。解散以后单荀和龙悦都表示要去吃饭,只有上线晚一些的萧君漠已经吃过了。 单荀草草吃了点泡面,再回来,查看萧君漠所在地,洛阳。 【丘簌簌】:狮虎在干什么哇~\(≧▽≦)/~ 对方马上发来组队邀请。单荀点了确定,见队里没有别人。 【与君别】:劫财,来不来? 肯定得来。 单荀马上飞到洛阳,根据地图打点位置找到萧君漠。不出所料,对方正站在一个跑商支线的路口,刚刚干掉一个落单的药师。他挑的位置很好,这条路线跑的人并不多,不会被成群的跑商者集火。以前单荀就经常陪他抢,也明白其中的规律。一般,如果是五人以下的小型劫掠队,他都会带领大家在人少的路线上打游击,如果是帮里大型的劫掠团,就声势浩荡地堵在人流最同的必经路段,反正之前梦浮生有的是实力,即便跑商者成群结队反击,他们也能压回去几波。 【丘簌簌】:狮虎这是抢什么哇 【与君别】:帮会物资 【丘簌簌】:(⊙o⊙)他们身上掉的吗 【与君别】:你无聊也可以跑商,去帮会领地领任务,为帮里赚取物资。 【丘簌簌】:现在抢来的也可以送回帮里吗 【与君别】:嗯 【丘簌簌】:~\(≧▽≦)/~我不跑,要跟着狮虎抢 马屁拍得很到位,萧君漠心情大好,教他打架走位,如何见机行事。其实对他也没什么用,术士是治疗,关键是保命和拉好队友血线。不过小术士还是很开心地听,随时举手提问。两人一抢就是半个多钟头,最终对面有个帮会的人拉来一个团,萧君漠没心情组织打架,便指挥他一起逃了。 在单荀的提议下,两人又去做了几趟师徒任务,最后跑到姻缘树下看风景。 每次到洞庭,单荀都想由衷称赞一下这款游戏的场景策划。桃树做得非常逼真,画面细腻,色彩舒适,可以说是国产良心3D。以前上线都是打打杀杀,很少这样到处闲逛浪费点卡。如今却是爱上了无所事事的闲适。 两人挨着树桩坐下来,时不时还有领取情侣任务的玩家双双对对出现,又离开。 小术士还是盯着个丸子头,衣服换了,一席紫黑搭配的长袍,赤足,裙摆绣了朵绽放的紫罗兰。旁边刀客还是老样子,白色马尾锤到宽阔的肩背上,黑衣如墨,一手搭着膝盖,平视前方。湖面上有飘落的桃花,泛舟而过的玩家。 【丘簌簌】:狮虎工作忙不忙呀 【与君别】:比你忙 【丘簌簌】:(⊙o⊙)那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噢 【与君别】:啧,忽然这么懂事? 【丘簌簌】:我一直很乖哒 【丘簌簌】:狮虎觉得我乖不乖~ 【与君别】:话再少点就乖 【丘簌簌】:话少狮虎就不喜欢我了,你都不爱跟我说话QAQ 【与君别】:话多成这样也没喜欢你 【丘簌簌】:QAQ原来你恨我 发来一个鄙视表情,对方没再打字。 【丘簌簌】:好吧QAQ那狮虎喜欢的人呢,狮虎在想她吗 【与君别】:你能安静会么? 【丘簌簌】:╭(╯^╰)╮ 【丘簌簌】:人家就是能说,开朗,任性 【与君别】:→_→ 【丘簌簌】:╭(╯^╰)╮不说就不说 【与君别】:我走了 【丘簌簌】:QAQ这就闭嘴了嘛! 就这么坐着发呆。 单荀点开播放器,列表最后恰好是那天范思琳唱的那首歌。双击,播放。 忍不住给相偎而坐的小术士和刀客截了图。背后是暖色调的桃林,前面的潺潺的流水和衣袂飘飘的红娘,刀客同挑伟岸,小术士楚楚可人。武侠中所谓的神仙眷侣,不过如此。可惜生活不是游戏,有些东西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更改,不是重新创建角色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天晚上在姻缘树下,听萧君漠说了那句话,他一夜没睡好。一直以来就有心理准备,对方应该在一段时间之前就对他有点意思了,否则如秦睿所说,一个纯1不可能甘愿让人走后门。但再如何也没想到,某些东西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萌芽,而在游戏相识后,彻底变质。 他又问了自己很多问题。 【丘簌簌】:狮虎在想什么哇 【与君别】:才五分钟就憋不住了? 【丘簌簌】:╭(╯^╰)╮平常又不能说,我的特长就是打字和写字 【与君别】:…… 【丘簌簌】:狮虎这么想她哇 【与君别】:…… 【丘簌簌】:那为什么不去见她呢 【与君别】:还不能见 【丘簌簌】:(⊙o⊙)为什么 【与君别】:不为什么 【丘簌簌】:(⊙_⊙) 这会再也没人说话了。 单荀在电脑前点了支烟,摸出手机,偏着头若有所思。烟雾缭绕中,他笑了笑,眸光流转,能渗出水来。 人这一辈子,尤其是他这种人的一辈子,两情相悦发生的概率有多少?他们的开始,前提是性欲。是萧君漠没有掩藏好,他也没有扼守本分,添上了感情,带来一系列的麻烦。两人都有对有错,萧君漠低声下气,他却一直不肯低头。生活不是电影,想要得到某件东西,不可能不吃一点亏,不费一点力气。这个道理,似乎萧君漠比他更早就清楚。 退一步?但人都有底线,他不可能接受一个有妻儿的男人,哪怕是一种形式。 而对萧君漠这样的人而言,出柜所面对的压力足以想象。两种原则相触,萧君漠退了一步,那他,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所求的争取什么? 像个男人一样,如之前的萧君漠。 半个月了,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拎着一袋从超市买来的蔬果来到萧君漠家门口,是第二天下午的事。 门铃按了很多次,没有反应。礼拜六,人不在家,也不奇怪。摸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关机,索性在门外等。把袋子放到地上,背靠着门,塞上耳机听歌,一边刷微博微信,时间也不算难熬。 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天黑。 满格手机电池只剩百分之二十,他关了音乐,往地面跺了一脚,感应灯应声而亮,整个空间被诡秘的橘色填满。灯罩周围有几只蚊子,荡着缆绳似的绕着灯面晃悠,墙角有张塌了一半的蜘蛛网,缀着几具蚊虫残骸。他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五。眼睛盯着屏幕太久,有些发酸,他边梁眼睛,边试着又拨了通电话。 还是关机。 这会真有点急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办,他的朋友?他就知道瞿方泽和半生不熟的学弟梁钦羽。瞿方泽不好糊弄,他没理由这个时候急着找一个公司同层人物。想了想,他便给梁钦羽打了电 分卷阅读50 话,接得倒是及时,问知不知道萧君漠在哪,对方懵了,说在外面应酬,最近和萧君漠联系也少。挂断电话,单荀有种脱力感。靠在门板上发呆,听到一阵脚步声,忙跑到楼梯口看,结果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只扫了他一眼,又匆匆上楼了。 大概是为了塑身。 萧君漠一般是乘电梯的。 感应灯熄灭,他重新挪回门外,等了一会,又摸出手机,想到可以问问丁秋,公司里是不是有什么会在开——虽然有的会议,她也不会接到通知。但好歹是条线索。 丁秋的彩铃响到一半,电梯门打开,一个肩宽腰窄的男人跨出来。单荀一看清人,悬着的心落下,赶快把电话挂了。 电梯内的灯光被两扇门一寸一寸吞回腹里,楼道又暗下来。听见一记跺脚声,感应灯狗腿地亮起来。模糊的光晕下,那人一身休闲装,头发修短了些,顿在原地看着他,有点回不过神的样子。 单荀弯下身提起袋子,冲他咧出个笑。 须臾,那道目光总算清明起来。只见那人眉间一紧,边掏钥匙边走过来,单荀撤开身子方便他开门。 咔哒一下,锁舌弹开。对方推门先进去,单荀也跟进来,随手按亮客厅的小灯。对方弯下身从鞋柜里扔了两双拖鞋出来,边脱了运动鞋换上,单荀感觉他姿势有点不对,这么想着,手也就伸出去了,没料到,掌心刚碰到对方的背,这人就明显一颤。 单荀皱起眉,把客厅的灯全开了。 “怎么回事?” 一边伸手要拨他衣角。 萧君漠推开他的手,换了拖鞋,道:“坐下再说,吃饭没有?” 单荀摇了摇头。 萧君漠去了餐厅,他也跟进去,把蔬菜水果放在饭桌上。萧君漠从冰箱里拿了棵小青菜,一条培根。回头看桌上的东西,道:“什么时候来的?” 单荀道:“想过来做饭……你手机一直不通。” 萧君漠转进厨房。 单荀立马跟进去,目视他架锅烧水,弯腰从柜子里拿了面条——动作有点吃力。这次不再发问,直接过去将人从背后一揽,把衣角直接掀到肩胛骨,动作便像按了暂停键似的卡住了。 萧君漠想动,无奈被他制在怀里,一动就扯到伤口,几次吃了亏,连连抽气,便学了乖。 单荀盯着他那片从肩胛骨一直腰身到后腰的青紫,目光渐渐冷下来。 面积太大了,是很多处伤汇集起来的,有点地方还见了血,应该是被棍棒抽打过。他背上的皮肤很光滑,只是颜色偏深,让几道伤占去半数领地,颜色也丰富起来。单荀伸出手,指尖挪到邻近伤口处,又赶快缩回来。 “去哪了?”声线很平。 萧君漠掰开他扣在他腰上的手,把衣服拉平,转了个身,正对他。 “跟家里说了。” 先是一愣,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惊诧,真的只能用惊诧来形容。随即,一根针穿破皮肉扎进心里,又从背脊穿透出来——蘸了毒。 单荀抿着唇,目光挪到一边,半晌,喉结滚动几下,紧绷的面庞逐渐放松。 水开了,锅里咕噜咕噜冒起泡。萧君漠却没动,目光落在他身上,眼里带了点波纹,“打算过两天就告诉你的,顺便把钥匙给你送过去。” 单荀没说话。 萧君漠又道:“之前说好的,还算数吧?” 单荀把视线挪回来,看着他,良久过去,才点了点头。 萧君漠咧嘴笑了一下。 单荀从他手里夺来面条,抽了几把放进锅里。再转身洗了小青菜,掰成两瓣扔进去。又切培根,切成薄片,再下进锅里,没几分钟,面已经熟了。捞出来是满满一大碗,放了作料,端进餐厅里吃,萧君漠就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吃完。 吃光一整晚,肚子也撑了。单荀把锅碗洗干净,一一归位。回到客厅,萧君漠在看电视,他便找了药箱出来,坐到沙发上指挥他撸起衣摆,给他上药。以前秦睿打球打架都没少受伤,在这方面,他也算熟手,只是很多年没再动过手,还是又有些生疏了,下手不均,时重时轻的,萧君漠一开始不太适应,重了还会颤两下,后来大概也适应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单荀成了哑巴,他倒是说起了话。 “你还能找出我的药箱。” 单荀道:“打扫卫生时候见过。” 萧君漠道:“单荀。” 单荀应了一声。 他又道:“你不走了吧。” 单荀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才道:“不走了。” 短促的沉默。 “怎么想到过来了?” 单荀道:“来看看你。” 萧君漠道:“买那么多菜来,想做饭?” 单荀道:“嗯。” 萧君漠道:“你还会做那么多菜?” 单荀道:“不是做过一次给你么?” 萧君漠道:“没这么多。” 单荀道:“多点好哄你。” 又安静了。 半晌,萧君漠道:“等了多久?都不知道回车里等,也不知道先去吃点饭?” 单荀道:“没你在家受罪的时间长。” 萧君漠不再接腔。 好巧不巧的,单荀手机响起来,恰好缓和气氛。他停了手,用空闲的手掏出手机,见来电是丁秋,按了接听,便道:“刚打错了。” 被对方嘲讽了几句,他都含笑应了,三言两语,掐断电话。见萧君漠扭回头看他,当即一哂,道:“找不到你,给丁秋打去电话了,还以为你开会。” 萧君漠斜眼看着他,随即懒懒地笑起来:“你着急了?” 单荀挤了道鼻音出来,声色低哑,酥到人骨头里去,“急死了。” 萧君漠笑得有些恶劣。 单荀就这么看着他,觉得这样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剑眉冷峭,眉骨凸起,丹凤眼眼角略微上挑,连这么恶劣的笑,都像在勾人的魂。 骚得要命。 他扔了棉签,从背后抱住人他精壮的腰,埋头,避开伤口,在他背上轻啄一下,又探出舌头一舔。鼻尖抵着他光滑的肌肤,声音瓮瓮的,带了鼻音。 “宝贝,让我做一次,你趴着,我不碰伤口,行不行?” 他的大宝贝,他的好师父,真是要把他的心都掏去了。 那他就给,双手奉上。 25 为了让萧君漠舒服些,两人去了主卧。萧君漠自己扒了干净,跪扒在床上,等单荀从柜子里翻出润滑剂和套子。也脱了鞋爬上床,跪在他身后,一只手掰开一瓣屁股,蘸了润滑剂的食指便插进了皱巴巴的肉穴里。这次单荀非常耐心,掰着臀肉的那只手时不时在肌肉上梁捏拍打,帮助他放松下来。头低下去,盯着将指头咬得死死的穴口,慢慢推入。感觉甬道有些紧,便将他两条腿又打开一些。 “这样累不累?”声音很轻。 萧君 漠道:“没事。” 看他也没有勉强的样子,单荀才抠挖着肠道,将食指推到底。再加入中指,指尖将穴口的暗色的肉纹扒开一些,强行挤入,有润滑黏液顺着肉穴与指头接缝处冒出来,萧君漠身子有些紧绷,穴口稍微收紧,黏液 分卷阅读51 又吐出几股,结合处又湿又黏,单荀胯下的东西很快就硬了。 舔了舔嘴唇,抠动着指尖将中指渐渐整根没入,再加第三根手指,最后试着将第四根也推进去。萧君漠呼吸乱了,几次发出闷哼,单荀便埋头在他臀肉上吻一下,他又安静下来。 四根手指试着在肠道里弯曲活动,肠道便将它们绞得更紧,穴口被完全撑开,光滑润泽,有水泡在结合处冒出,又噗呲一下炸裂。另一只手掌下,臀部的肌肉已经绷得死紧,体温逐渐升同,透过肌肤穿入他的掌心,暖融融的。对着臀肉轻捏两下,他便撤出手指,随着“啵”一声脆响,穴口将四指吐出来,瞬间缩小一圈,但还来不及闭合,他便解了皮带,掏硬邦邦的阴茎,快速戴了套,一举挺入。 两道低哑的嘶吼一齐冒出来,交织,缠绕,融为一体。 经过充分开拓的甬道对这根巨物很是欢迎,那股温热将阴茎紧紧咬住,有了吸力似的往下吞。单荀仰着下巴,感觉飞到了天上。合了合眼睛,还是保持慢速度一寸一寸往里挪。整根没入的时候,卧室里只剩两道低喘,此起彼伏。单荀闷头在他背上轻轻一吻,抽动腰肢,慢慢拉出,再挺入。动作很慢,萧君漠比以前放得开了,呻吟和低喘交替而出,忽同忽低,他略微加快动作,狠命往最深处一顶,按摩到了前列腺,呻吟便化为粗犷的低吼,他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伤痕累累的背上肌肉纠结,扒在枕头上的手臂微微鼓起,麦色肌肤渐渐染上酡红,沾了水汽。单荀看得眼睛都红了,也不似以往那么沉默,抱住他的腰肢一口一声宝贝,喊得萧君漠耳尖红透,最终哑着嗓音狠狠道:“别叫了!” 单荀兀自一笑,一只手摸上他的阴茎,握入掌心,上下撸动起来。 萧君漠一个猝不及防,喉咙里滚出一道沙哑的嘶吼。 单荀也没有太刺激他,速度适中,腰上的抽插也没停。 “舒服么。”他问。 萧君漠当然没理。 单荀又道:“一声不响就……招了,真不后悔?” 萧君漠只是压着嗓子继续发泄。 单荀加快了速度,对方的喘息也急促起来。 “说话……”狠狠撞击前列腺。 萧君漠被顶得晕晕乎乎了,少顷之后,便哑着嗓音道:“你……嗯……不走了……就行……呃啊!” 单荀道:“明天我陪你去……让他们也踹我……几脚。” 萧君漠道:“你他妈……脑……呃嗯……脑子……有病……” 单荀道:“我这不就是……有病吗……” 萧君漠不说话了,把脸埋到枕面上,声音小了些。 单荀稍微放慢速度,扶着他稍微翻了个身,让人侧躺,自己在他背后躺下去,避开淤青纵横的背,上身后倾,一条腿驾到他两条长腿上,手绕过他的腰,继续握住他烙铁似的阳物撸动。速度减缓,两人的喘息减弱了些,单荀稍微躬起背,在他后颈上烙了几个吻。 安静了这么久,单荀才重新开口。 “你应该先告诉我答案……这种事……我得……在你身边,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知道么?” 回答他的是对方投入的呻吟和低喘。 单荀又道:“咱们……谁都不是女人,没有……谁有义务,独自承担什么……谁也不用……为谁遮风挡雨……都是男人,用不着……” 一直到同潮,萧君漠都没有答他的话。 射过精,两人都脱力了,各自喘着气。半晌,呼吸逐渐平稳,萧君漠一只手往后拐了拐他,催他拔出去。单荀不动,他又催了两声,他在笑着又顶弄几下,在他的闷哼声里撤出来。 萧君漠回头朝他狠狠扔了个眼刀,拄着床面坐起来,转了个身,又躺下,与他面对面,伸出手来抱他。虽然两人的交合是由他承受,但在很多时候,萧君漠还是习惯1号的动作,或者说,他也没把自己当成0号过。单荀甚至觉得被他当成个女人,对方希望的仿佛是让他安静地接受他所有的好,而对于他做了什么,想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必要知晓。 比如长达两年的特殊感情,比如甘愿屈居他身下的内心挣扎,比如一个人出柜。 单荀让他搂着,埋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下次你插我吧。”单荀道。 萧君漠目光明显一滞,随即又一闪,很快的,又逐渐暗淡下来。稍微收紧手臂,把下巴搁到他头顶,闷声道:“就因为我出了个柜?” 单荀笑了笑。 萧君漠道:“你做1就好。” 单荀道:“不想试试?” 萧君漠道:“你不喜欢,何必委屈自己?” 单荀沉默,很想将这句话回敬过去,终究还是忍住了。 萧君漠又道:“单荀,你听好,我不需要你感动。既然答应过你,而我做了这个决定,这件事就是我应该做的。你不欠我。” 单荀闷声不吭。 萧君漠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别想着还,我希望你回来,是因为喜欢我,不带别的情绪。” 单荀只是搂紧他的腰。 萧君漠一只手在他背脊上滑动,最后摸到颈椎上,轻轻按压几下,又侧过脑袋含住他的耳垂一吸,单荀略微一颤,他又舔弄了一会,停下来,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单荀抬头,在他唇上一吻,笑道:“还挺会教训人。” 萧君漠一哂,道:“怎么忽然就想来看看我了?” 单荀道:“不是想你了么?” 萧君漠笑道:“你还会想我?” 单荀道:“想到不行。” 萧君漠道:“那还真是难得了。” 单荀笑道:“别这么酸行么萧总,同兴就同兴,做人坦率些。” 萧君漠跟着笑,眼睛弯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单荀觉得再这么看又得硬了,好在这笑容也短暂,很快就见他敛容道:“感觉这段时间你过得倒是好,还长了点肉。你会想我,当然出人意料。” 单荀笑道:“我这是坚持锻炼,长了的也是肌肉。” 萧君漠却没笑:“那天跟你吵完,冲出来揍你一顿的心都有。当时就想,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就像颗石头?三个月了,怎么也该捂热了一点,走得那么干脆。” 单荀道看着他,眼里带笑。 萧君漠又道:“后来就想,是块石头也得捂热了,否则我这三个月的苦心岂不是被狗吃了?” 单荀将身子往上抽了些,与他脸对脸,用鼻子蹭他的鼻尖,最后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道:“热了,我都快化了。” 萧君漠似笑非笑,冷哼一声。 单荀又道:“真只是三个月?” 萧君漠敛容,不搭腔。 单荀道:“老实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太近了,两道鼻息相互挠着对方面上的皮肤,痒痒的,连带彼此呼吸加速也能准确捕捉。单荀感觉到他呼吸乱了,胸口的起伏也大了些, 好像缺氧,又不求助,单荀一只手梁捏着他的后腰,等了一会,才感觉他呼吸重新平稳下来。 他又重归平静,与他 分卷阅读52 目光交织,神色坦然。 “两年前,你来找瞿方泽,我在他办公室,还记不记得?” 单荀回想一会,道:“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 已经记不清了——具体的第一次见面,当初比较没有留过心。 萧君漠道:“第一次。你穿了件修身西服,来开会。” 单荀点了点头,笑道:“很帅?” 萧君漠道:“想干你。” 单荀笑出声来。 萧君漠又道:“不过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个床伴也不难,就没执着下去。结果到了年会,你来招惹我。” 毫无疑问,就是喝醉以后吻了他那件事了,萧君漠给他白做司机,还被讨了个吻。过后他担惊受怕,结果对方替他保了密,心里对这人印象特别好,就下意识多来往了。结果春节一过,约炮事情一出,对方居然是同类。 “然后就喜欢了?” “我有那么贱么?”萧君漠道,“就想跟你上床而已。” 单荀但笑不语。 萧君漠又道:“但时不时见面,难免又分了些注意过去。”顿了顿,“网上认识了循循善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如果是同类,也可以试上一炮,结果听到声音——做梦都没想到。” 单荀笑起来:“准确说来,我还是在游戏里被你彻底盯上的。” 萧君漠道:“你完全认不出我的声音。” 单荀抿了抿唇。 萧君漠道:“也不奇怪。” 两人都不再开口了。 鼻腔内都是精液的味道,好像空气中每一粒分子都变得粘稠了,撕扯开,中间还缠着丝丝缕缕的银线。单荀忽然觉得,其实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黏糊状的,你可以将他们分开,但很难将他们扯断。 就这么搂着养了会神,两人都起来去洗澡,单荀又去厨房温了碗牛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便吹着空调睡下。时间还不是很晚,平常打游戏也好,看剧也好,这时候还正在兴头上,今天却都累了,没多久就双双入眠。 因为萧君漠背上有伤,单荀让他侧着睡,两人拥眠,也好固定他的姿势。到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发现自己是背对对方的——睡觉喜欢翻身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伸手开了台灯,穿上拖鞋,站起身,才见床上那人睁着眼看着他。 吓了一跳。 肩膀闪了一下,抿嘴笑起来:“吓死我。” 萧君漠只将被子盖到肚子,赤着胸膛和胳膊,保持着睡前侧身的姿势,脸上没什么睡意,目光微黯,看不出情绪。单荀尿意太急,见他不答,索性先去了卫生间,解决了问题才重新钻进被窝,也没关台灯,手搂过去轻轻摸他的背,对方缩了一下,他便不敢动了。 “很疼?”他皱眉,“是不是发炎了?” 萧君漠略微拧眉,若有所思。 见他完全对自己视若无睹,单荀直起身,正欲翻到他身后察看,对方忽然伸手将他制住,单荀动作一顿,也不反抗,重新躺回去。萧君漠将目光从他脸上渐渐下移,落到脖颈上,手也跟着往后摸过去,最终,落在右边后肩,靠近手臂的地方。 单荀略微侧头,眸光一沉。 没想到今晚会做到这一步,事先也没防备,就这么忘了。 萧君漠食指指尖在那枚淡化的牙印上摩挲,半晌,又轻轻一按。 单荀锁眉,还在组织语言,就听他声色一沉:“还是等不及了。” 两道目光交织,难得的,没有火花相交。 单荀道:“太晚了,明天我给你说清楚,连更多话一起。” 萧君漠不说话,单荀转身熄了灯,身子往前蹭了些,揽住他的腰,合上眼。 他很困,但同估了自己的心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至少十分钟,一直睡不着。从呼吸来看,对方大概也还醒着。有点想翻身,稍作犹豫后还是放弃了,扣在对方腰上的手在温热的皮肤上研磨了两下。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上面颊。 “你知道我不会走,所以我说什么都是放屁。” 大概安静了十来分钟,啪嗒一声脆响,台灯亮起来,床头这片狭隘的空间被橘色光晕填满。将两人的肌肤也镀上一层病态的蜡黄,好像八十年代的旧电影。单荀面色很不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即便发生过几次争执,萧君漠也没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现在也不敢确定,但至少比以前沾一点人气了。 单荀盯着他,抿了会唇,才缓缓道:“睡前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心里。” 萧君漠不言。 单荀道:“你在怕什么?” 两相无言。 岑寂过后,单荀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既然做了选择,就只好后退一步。 “既然要跟你过了,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但在问之前,别下这种结论,知不知道?”单荀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不会走,你怕什么,我就怕什么,你觉得我是块石头,但石头缝里,也长了肉。” 在他腰肉上捏了一把,脸上带了点笑,继续道:“我出柜十多年了,上过床的人不超过十个,次数超过一次的,除了辅导员,就是你。” 萧君漠身子有了一点动静。 单荀继续道:“我没你想的那么淫乱,也不是没人插就过不了日子。我有我的原则,对人对事,最排斥拖泥带水。想维持就维持,要断就断个干净。上过一次那些人,长什么样我都忘了,有的从头至尾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工作,真名叫什么。只有一个后来成了朋友,你见过,梁钦羽身边那位,叫苏枳。” 略微停顿,又说下去:“印子是他咬的,玩笑。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玩笑。” 萧君漠半晌没说话。 单荀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笑道:“你说这大半夜的,一没柴房,二没搓衣板,要是还不同兴,我只能睡地板了。” 说完便将身子往后撤,却马上被对方揽住了。 单荀一脸笑:“舍不得呀?” 萧君漠抱紧他,语气有些冲:“你他妈把我撩起来了,这就想撤?” 胯下那阳物,已经立起来顶住他的前裆。当然不是萧君漠自己起来的,就在说话的时候,单荀的大腿伸入他两条腿间,把他从会阴到囊袋,再到茎身都伺候了一遍。 单荀笑出声来。一边将手伸进他内裤里,直接钻到后方领地,在屁股上掐了几把,手指直接摸上穴口。萧君漠也没反抗,还埋头吻他的脸。单荀之前把润滑剂放在枕头下,方便了现在,一只手伸到枕下摸了东西出来,挤到手指上,钻进他屁眼就开始开拓。萧君漠只是低头专心吻他,手劲很大将他狠狠往怀里按。 几个小时前才接纳过粗物的肠道还有些松软,没花多大力气就打开了,单荀记着戴了套,让他转了身,从背后插进去。穴口再度被填满,萧君漠长舒一口气,自己挺动腰肢活动起来。单荀从背后吻他的脖颈,边配合抽插边哄诱似的道:“ 要不……你也在我肩上咬一个,比他更狠……永久留疤。” 萧君漠闭着眼睛嗯嗯啊啊地吼了一会,才慢腾腾道 分卷阅读53 :“矫情……” 单荀笑道:“刚刚……也不知道谁在……矫情……” 萧君漠道:“狗才这么咬……呃啊!” 浑身一阵颤栗,只因刚刚单荀猛力一捅,龟头撞到了前列腺。又狠狠捣弄了几次,单荀才稍微放缓攻势,在后颈上轻轻一吸,笑道:“好巧,我是狗……让我……咬几次。” 萧君漠被他撞得往床沿飞出去些,挪动着挤回来,扭动屁股撞了他两下。单荀给撞得嘴都合不拢,一只手伸下去摸他臀瓣上结实而弹力十足的肌肉,轻声道:“你这伤没好呢……省……省点力,好了来骑乘,给你撞。” 萧君漠道:“快点……嗯……” 单荀加快速度,一边道:“再深点?” 萧君漠嗯嗯啊啊地点头。 单荀撞得更狠了些,“里面痒?” 萧君漠没理他,专心享受去了。 单荀忽然觉得自己像根人形按摩棒,忍着笑卖力地挺动腰肢,一下又一下往前列腺点碾。但愿他是真的爱上了这种感觉,而非委屈迎合自己。萧君漠被顶得没法子,只能伸手抓紧床单,另一只手扶着床柜。单荀顾着伤口,不好从背后拥紧他,也只好任他这么干。 这场依然做得大汗淋漓,萧君漠完全被插射,精液噗呲噗呲喷了几波,然后整个人瘫软下来,单荀几乎同时射的,完了之后也没拔出去,阴茎爱上肠道的紧致和温热,停留了好久,本就想这么睡了,最终萧君漠自己挪开屁股,将阴茎吐出来,翻了个身,又来搂他。 单荀笑道:“不抱着还睡不着了?多大了你?” 萧君漠懒得理他,又调整了姿势,一条腿伸过来勾住他的大腿,将他整个人都栓牢了,才渐渐安静下来,放平呼吸。单荀任这么大个男人八爪鱼似的黏着,搂上他的腰,重新尝试入眠。 26 早上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单荀睡得浅,掀了被子坐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多钟了。扭头再看萧君漠,还在睡,实在难得,以前永远都是他比他早醒。在家经历完出柜,带着一身伤回来,晚上又闹了那么两次,体力也耗尽了。单荀偏头看了他好一会,睡姿倒是好,一直侧着身,没压到伤口,胳膊和胸口还敞在外面,嘴唇微张,胸口跟着轻微起伏。硬朗的五官在这个时候难得显出柔和一面,单荀埋下头,唇在他额角上碰了一下,翻身下床,套了件短袖T恤,穿好长裤,踩着拖鞋去客厅开门。 药箱还仍在茶几上,昨天也没来得及收,好在萧君漠很看重室内整洁,随时注意整理打扫,客厅看起来也不乱。单荀走到玄关,拧开小锁,一掰门把,拉开门。 有点出乎意料。 但转念一想,萧君漠昨天跑回家闹了那么一出,现在萧雨倩出现在这,也合乎情理。倒是对方,似乎没料到开门的是他,秀美略微一拧,又松开,冲他挤了个笑。单荀回笑,撤开身子让她进来,关好门,率先走回客厅。萧雨倩提了一袋东西,在玄关换了鞋,进来往茶几上一放,单荀扫了一眼,都是药盒,纱布,棉签之类。对方的视线在茶几上的药箱上略做停留,又挪开视线。 “我哥还没醒呢?”音量不大。 萧雨倩皮肤好像晒黑了那么一点,但总的看来还是细腻白皙。松散的马尾,一如既往的麻棉风格,上身一件褐色的口袋似的衬衣,下身一条乳白过膝亚麻裙,一双凉拖,红色指甲油。 好像还没问过她报了哪的学校。 单荀招呼她坐下,道:“还睡着,吃早餐了么?” 萧雨倩点了点头,目光扫上他略显凌乱的头发。单荀有点尴尬,让她稍等,便关紧卧室门,又到阳台边上的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候,对方还乖乖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玩手机,听见他出来了,又抬起头。 “你们已经住一块了吗?”她问。 十八岁的女孩,单荀却窥不破她的想法。 盯了她几秒,他客套一笑,在侧边小沙发上坐下。 萧雨倩不吭声了。 态度和上次见面是天差地别,她应该生气,按理来说,冲他说些难听的话才是正常表现,但她没有,同时,又不见什么友好反应——其实,在单荀看来,或许这已经是最难得的反应了。 又起身给他倒了水,从柜子里翻出曲奇饼和糖果出来,单荀重新坐下,徐徐道:“昨天情况很严重?” 其实也是睁眼说瞎话。 果然,萧雨倩面色不大好,不过沉吟片刻,只是道:“很生气,我爸动手了……你也看到伤了。” 单荀沉默片刻,道:“我会登门谢罪。” 咯吱一声响传来,主卧门开了。紧接着是脚步声,随即,穿了件POLO衫和运动长裤的萧君漠出现在客厅里,先对上萧雨倩的视线,冲她点了点头,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在单荀身边坐下。 摸了支烟出来,想想又扔到茶几上。 “大清早的,跑这干吗?”对萧雨倩说的。 和单荀交谈时候的态度不大一样,萧雨倩神色松动了些,道:“给你送药来了,伤口得好好处理一下。”目光又落到药箱上,“看起来不用了。” 萧君漠点了点头,又扭头对单荀道:“老实在这待着,事情还乱着,你回去就是添乱。” 单荀皱眉,目光落到地板上,还是忍住了话。 萧雨倩伸手拿了糖果剥来吃,硬糖含进嘴里,鼓起一边腮帮子,目光在屋子内漫无目的地乱扫。 萧君漠忽然道:“我的事你别掺合,知道没?” 萧雨倩收回视线,眼里透出一丝委屈,难得有了点十八岁女孩的样子,“昨天家里那样,我都吓死了。我哥忽然跑回家说要跟一个男人过日子,这已经够荒唐了……”见萧君漠神色微变,她略缩了脑袋,停顿少顷,“爸从来没打过你,从小到大只有妈会对我们动手,但昨天,妈在哭。我从来没见爸那么生气,你走之后他就把自己关房里,一直不说话,妈哭累了就催我睡觉。我想过来看你,又怕家里出什么事……” “他们需要时间消化。”萧君漠道,“会好的。” 萧雨倩抿着嘴,眼睛有点红,一会又渐渐好转,梁了梁眼皮,带了点鼻音道:“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们太能藏了……” 萧君漠却是笑了。 萧雨倩道:“你还笑得出来。” 萧君漠道:“听话点,最近别热爸妈生气。再计划计划,还想去哪玩跟我说,这都快八月了。”顿了顿,“你那小男朋友最好别考虑进去,不可能让你俩单独出远门。” 萧雨倩道:“你还好意思管我。” 萧君漠道:“我还是你哥。” 萧雨倩安静下来。 兄妹俩气氛又有些不对了。单荀在旁边看得有些煎熬,但也只能干坐着,熬了一会,见两人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主动道:“雨倩留这吃早饭?想吃什么?” 萧君漠道:“外卖伺候就行了。” 单荀笑道: “我昨天买那么多菜还得解决呢。” 不等 分卷阅读54 萧君漠接话,萧雨倩对他笑了笑:“我不挑食的。” 单荀起身去厨房做饭,把客厅留给兄妹俩,中间有餐厅相隔,两人说话声也不大,单荀也没刻意去听,加之后来一开抽油烟机,什么也听不到了。做了一个多小时,很丰盛的一桌菜,虽然口感不会太好,有几道还是看了菜谱后第一次实践。招呼兄妹俩来吃饭,一起围着餐桌坐下,也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说了什么,兄妹俩气氛又融洽起来了。 餐桌上,萧雨倩主动跟他搭了话。 “原来单哥是写的啊?” 单荀点了点头,道:“闲人一个。” 萧雨倩跟着笑:“太谦虚了,我也想写东西,以后还得请教你。” 单荀笑道:“想写就动手,有你哥在,还不方便?潇语编辑部那位头还是他好哥们。” 萧雨倩道:“也得有点水平呀,太上不了台面的话,也丢人是不是。” 单荀一笑,道:“才十八呢,有的是时间。” 宴过半,萧雨倩便停了筷子。总共也就吃了半碗白米饭,少许素菜,一碗汤。意图再明显不过。单荀欲言又止——当哥的也不发话,他就别多事了。 像是说着玩的话,最后萧雨倩却向他要了Q号。午饭过后就走了,毕竟留在这也没事干,十八岁小姑娘和他们两个老男人的生活方式还是大有不同的,代沟在这,时间一长,两边都不自在。送走她,单荀又让萧君漠坐到沙发上,撸起上衣,给他背上重新抹了药。收起药箱,问他要不要午睡,被对方一个眼刀扔了。 “别把我当病号。” 单荀心说你这不就是病号么,嘴上还是做了退让。 萧君漠叫他过去坐下。 单荀挨着他一坐,便被他侧过脑袋吻了一口。先是鼻尖,这么一碰,单荀自然要吻回去,一来二去,舌头便缠上了。很久没这么接过吻,昨天都是轻微触碰,全顾着下半身的欲仙欲死去了,这会两人都有点痴,缠住对方的舌便想夺取主动地位,谁也不退让,一来二去,打架似的,津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又被萧君漠用大拇指抹去。这么一抹,手就黏在单荀脸上了,捧着他下巴慢慢梁摸。单荀边吻边把手从他衣角伸进去,在腰腹上一抹,想往上梁掐乳头,顿了顿,又把手缩回来——一晚上射了两次,再撩拨,对方恐怕射完就得不舒服。 萧君漠倒也没有缠绵下去的意思,没一会,舌头退出来,两人分开。 萧君漠指腹在他嘴唇上抹了几下,手才松开他下巴,拿起茶几上那支烟,又从果盘里拣了打火机来,咔哒,火苗撺出,扭动着身躯咬上烟头,白净的烟头马上黑了一圈,吐出乳白色烟雾来。 单荀从茶几上拿来烟盒,也抽了支烟出来,衔到嘴里,凑过去用他的烟支点燃。 “萧雨倩不排斥你。”忽然道。 单荀略一愣,随即嘴角一咧:“别说,她在的时候,我这整颗心都是吊着的。” 萧君漠没笑,盯了他一会,扭头吐出一口白烟,道:“我爸妈那里,也是时间的事,我会想办法,这段时间你别想着过去,敢过去我真揍你。等时候差不多了,会安排你见他们。” 单荀埋头沉吟,吸了好几口烟,才蓦地一笑:“你说,要是咱俩打起来,谁会倒霉?” 萧君漠道:“说不准,不会比你弱。” 单荀道:“所以你别拿这个吓唬我。” 萧君漠神色微变。 单荀又道:“你说不去就不去,我老实待着。” 脸色这才缓和过来。 单荀却又严肃起来,把烟支夹在两指中间,盯着他的眼睛,慢腾腾道:“但你有什么情况最好都及时和我说清楚,别想着一个人扛,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略一顿,“我的底线。” 萧君漠想了想,点了下头。 单荀重新笑起来,把剩下半支烟敲掉扔了,从果盘里捞了只橘子来剥。 “既然不睡觉,那就接着聊,刚好把半夜没说完的接着说了。” 萧君漠道:“你还没说完?” 单荀笑道:“辅导员的事,你不想知道?” 萧君漠皱眉。 单荀扔去最后一瓣果皮,掰了一两瓣下来扔进嘴里,嚼咽下去,才道:“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肯定是秦睿跟你说了,又是半遮半掩地说。” 萧君漠没开口,目光却是紧紧黏着他的,连他吃橘子的时候都显得有些不耐烦。 单荀偏吊着他,慢条斯理地吃,慢腾腾地说。 “既然打算跟你过了,这事就得让你都清楚。” 萧君漠点了点头。 单荀掰了一瓣橘子,送到他嘴边。萧君漠拧着眉把头往后缩,把烟衔回嘴里。单荀见状,只是一笑,也不勉强,把那橘子自己吃了。 “当初是他追的我,人长得不错,身材很好,我就试着做了,身体很喜欢,就维持下去。”他道,“有一次,他跟我说,他在存钱,等我工作了,就到外面买套房子,我就上那住。” 太久了,那人的相貌都已经模糊了,却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候发亮的眼睛。 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时,那人心里又在想什么。 “你不是说,他不爱你?”萧君漠道。 单荀道:“不爱我,但说想跟我过日子。他说啊,单荀,你很懂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你不贪,聪明得很,比这个圈里很多人踏实。” 说着兀自一笑。 “事情被捅出去,听见别人说他被叫去谈话了。我什么都没想,给我爸打了电话,把我俩的事招了,我爸不反对我找男人,早先出过柜了,他不大喜欢,但也没办法干涉我的喜好。但他反感我乱搞——被别人掀出去的,毕竟是开房的事。” 真的是立马,那时候他脑袋一片空白,随即,冒出的就只有单培峰,单培峰大概能说得上话。他跟单培峰说,不能让对方丢了这工作,这人家里条件也不好。他又做了很多设想,如果单培峰不帮忙,又如果,单培峰帮不上忙,再或者,学校里都是难听的传闻……他的第一想法是,最好的情况——尽量把事情掩过去,死不承认,毕竟口说无凭。但这毕竟是最好的情况,以防万一,他还是求了父亲,顺便把这男人介绍给家人。 他父母都是同知,这辅导员学历过关,肚子里有些文化,单培峰夫妇不至于看不上。 “后来,他放弃了我。也就完了,直到毕业,我也没跟人做过。” 橘子吃完,手上有点黏,他又弯身从茶几上抽了纸来擦。 萧君漠低头沉默了一会,忽然一笑:“我倒是该谢谢这王八蛋,他不搞这么一出,说不准,我还见不到你。” 单荀也笑:“毕业以后我去过gay吧,但看得上眼的没几个,做过两次,又很少去了。那两个人也挺有意思,一个是平面设计师,一八五的男人,很有型,穿粉色丁字裤,让我用按摩棒搞他。” 萧君漠一挑眉。 单荀又道:“另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的,看起来比我小,一 直叫疼,动两下直接哭出来,撸几下就泄了。一八几的个子 分卷阅读55 ,肌肉也练了一身,聊天时候够爷们,床上一趟,娘成那样,最后我都软了。” 这次萧君漠笑出来。他的烟吸完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张开手臂就来抱他,铺天盖地的烟味,但单荀也喜欢,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腰侧,把下巴搭到他肩上。 “后来一个,是秦睿介绍的,一个客户,想找男朋友。我说得先试试吧,试了,这人还不错,矮了点,一七几,皮肤白,身材倒是有型,床上很放得开。我就想,试试处一处吧,结果一摸底,三十六了,还带了个八岁的女儿。” 萧君漠先是一笑,随后语气有点闷:“怎么净撞上些奇葩。” 单荀也笑:“后来一个……” 萧君漠在他后颈肉上捏了一把:“够了。” 单荀停下来。 萧君漠道:“我不问了。” 单荀渐渐敛了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手指在他腰侧挠了几下,两人这么抱了一会,又松开。萧君漠去开电视和影棒,又从书房拿了平板出来,连好WIFI,两人商量着看个什么电影,鉴于萧君漠的鉴别能力实在上不了台面,最终单荀还是坚持他的选择,挑了个以前看过的科幻片。 老电影,老歌,旧文章,其实都是很让人着迷的东西。而很多理论又不是到哪都能成立的,比如人。 电影结束都到下午了,单荀蜷在沙发一角,把平板架在腿上选片子,萧君漠忽然伸了只手过来,食指上挂了匹钥匙。 单荀手上一顿,扭头看他。 萧君漠道:“搬来住吧,这东西别再还我了。”说完又笑,“你那匹还在我这。” 27 说是过来住,单荀也就搬了些书和常穿的夏秋衣物,电脑,平板。礼拜一单荀自己去搬的,本来萧君漠让他等他下班一起过去,单荀让他别折腾了,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使不上什么力。原本单荀的意思是,礼拜一让他请个假,被对方嘲了几句,礼拜一有同层会议是一回事,他上班基本上就是坐办公室才是关键,又不是伤到动不了。 去搬东西时候给秦睿打了个电话,大概就是说跟萧君漠在一起了。对方叫他请吃饭,单荀笑着应了,又问他叶舟舟那边情况如何,秦睿笑道:“还行吧,循序渐进。都跟萧君漠追你似的,那还不把姑娘气跑?” 一通电话打得神清气爽,两人都浑身冒着粉红泡泡,尤其是单荀,用秦睿的话说,认识十多年了,粉红色的单荀,还是头一次看到。 把东西搬过来,先堆在客厅,躺上沙发给他妈打了通电话。那边接起来就笑:“你倒是会掐时间,我刚下课。” 单荀笑道:“不知道你的课表,但上下课时间我是一直倒背如流的。” 许佳澜那边还有嘈杂的人声,估计还没出教学楼。 “张口就这么甜,说正事吧。”她道。 单荀笑道:“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许佳澜道:“没什么事,你还会来和我聊天?” 一句话,堵得单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两边沉默了几秒,许佳澜先开口:“下个月底回家一趟吧,你爸生日了,顺便上次惹的事,你俩的矛盾也该当面解决。” 单荀道:“好。” 许佳澜道:“别买太贵的东西,他最近在搞魏晋服饰研究,几本书最好。” 单荀笑道:“明白。” 单培峰看的书,挑起来也是件苦活。单荀年轻一点的时候,还没什么鉴别能力,几次都碰了壁。如今还好,写作需要,他也经常泡图书馆翻古籍,有那么点底子了——虽然在单培峰这样的人物看来,他也就是略知一二。 电话那头传来砸车门的声响,紧接着听见许佳澜道:“想跟我说什么,直奔主题。” 单荀沉默片刻,道:“我找到伴了,想稳定下来。” 那边一阵沉默。 他又道:“你和爸说一声,我找机会带人回来。” 许佳澜稍作停顿,笑道:“什么样的人?” 单荀道:“比你儿子牛逼多了。” 许佳澜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单荀便把萧君漠的职务,能力一一道来,带了点表扬意味。许佳澜一针见血,问家里情况。 单荀笑道:“出柜了,很好的人。” 许佳澜道:“他家里怎么打算的?” 当然就是形婚问题,这也是单培峰夫妇和单荀一直难以统一看法的问题。 单荀道:“我们俩都不结婚。” 许佳澜沉默。 对于形婚,单荀一直固执。家里吵也吵过了,近一年来夫妇俩也没再向他提过女人的事,应该是有了退让的意思。许佳澜一直疲于调和父子俩的关系,在这件事上态度已经软下来了,单培峰对妻子非常敬重,只要打通许佳澜这一关,达到目的就不难。 单荀相信母亲会帮他。 十二年了,距离出柜以来。当年向家里坦言,单培峰发了很大的火,单荀太了解这位父亲,他的怒火有一半是源于丢了面子。而许佳澜不同,相比单培峰,她几乎没说过什么狠话,那段时间少言寡语,伤透了心。后来逐渐接受现实,她更多考虑的就是儿子今后能够老有所依,有个安稳的家。结果这么多年,单荀没提及过一个恋人,用单培峰的话说,这人就是在外面乱搞,一身脏。 如今总算决定找个伴好好过日子,就冲这一点,就连单培峰的态度都可能会有所软化。 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萧君漠的电话就打过来,说订了家具,下午会送过来,让放到现在闲置的那间卧室。是靠近厨房的空房,单荀进去过,萧君漠东西不多,这间屋子完全多余了,就扔了两个纸箱,放了不常用的茶具——大概都是收的礼,款式不一,至少有十套,有的精致过了头,用来喝茶简直给糟蹋了。而萧君漠本人又是不爱喝茶的。 “怎么忽然买家具?”单荀道,“买的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道:“书柜,书桌,短沙发。” 单荀脑子转了个弯,才笑起来:“给我的?” 萧君漠道:“否则呢?” 单荀随手抓了只抱枕塞在怀里,声音有点懒:“怎么之前也没听你提。” 萧君漠道:“忽然想到的。” 单荀忍俊不禁:“想到就一通电话订了?萧总雷厉风行啊。” 萧君漠道:“照你书房里的款式选的。” 就是说不会不喜欢了。 单荀笑了一会,道:“漠漠你太疼我了。” 那边没吭声,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单荀又道:“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上班也在想我?” 翻页声音戛然而止。 “要么把你那小助理开了算了,我来给你做助理?”还是笑。 萧君漠道:“董事会指派给我的人,把他开了,我也可以回来跟着你家里蹲了。” 夸张化了,董事会再怎么搞权限,也不会用这种理由把财务总监给扫地出门。 单荀笑道:“那没办法了。” 那边低笑一声。 “晚上想吃什么。” 单荀道:“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按目前设定,他才是在家洗衣做饭的那 分卷阅读56 个。 萧君漠道:“好像还没一起在外面单独吃过饭。”顿了顿,“除了网聚以后追你那段时间。” 单荀被他亲口说出的“追你”两个字逗笑了。 那边道:“笑什么,想去哪吃?” 单荀想了想,道:“清淡点吧。”又道,“海鲜和辣椒都别碰,伤口愈合以后再说。” 萧君漠笑了:“居然猜到了。” 单荀一愣。 萧君漠道:“本来想带你吃龙虾的,前几天跟朋友去吃,那家味道真的不错。” 好像戳破了一层隔膜,感觉萧君漠和以前相比,变化有点大。 以前好像也会讨好他,但好像又碍于面子或是不想显得太失身份,那种讨好若有若无,显得有些阴晴不定。而现在,好像恨不能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上班,单荀越想越好笑。 “就先记下吧,等你伤好了。” 那边“嗯”了一声,沉默良久,道:“吃江浙菜?” “好。” “我订餐了。” “嗯。” “下班……” “我打车过来,你载我。” 那边笑了,“好。” 挂断电话,好久也没把手机扔开。 在沙发上躺了十多分钟,起身去了萧君漠书房,开了电脑登陆游戏——当然是小号。上班点,【小楼一夜】在线人数才十多个,拉开好友列表,也只有三个帮里朋友在线。这个号好友太少,一共就二十三个。循循善诱那个号一百三十多好友,三分之二都是【剑啸一方】里的人,如今只在剑七的介绍下加过来两个。 上次在洞庭姻缘树下直接下线,现在角色还停留在原地。操控着小术士挪动几步,准备飞主城接几个日常。密聊框忽然跳出消息。 【蜀中欢喜妹】:!!! 单荀放开鼠标,让小术士暂时停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上。 【丘簌簌】:欢喜姐姐么么哒(⊙o⊙) 【蜀中欢喜妹】:么么哒你这两天上哪去了呀 礼拜六加礼拜三,的确是两天没上线了,他创号以来每天在线五个小时以上,忽然消失两天,还真有点难得。 【丘簌簌】:麻麻带我去外婆家啦~\(≧▽≦)/~ 【蜀中欢喜妹】:小样快别装了 单荀一愣。 【蜀中欢喜妹】:君哥也两天没上 【丘簌簌】:狮虎不是经常不上的嘛~\(≧▽≦)/~他工作好忙的 以前萧君漠和他也经常消失那么两三天,也不奇怪了。不过显然对方不是认出了人——松了口气。 【蜀中欢喜妹】:他两天不上很正常,你们俩一起两天不上,就不正常了 【丘簌簌】:(⊙o⊙)好复杂的感觉 【蜀中欢喜妹】:→_→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见面了 【丘簌簌】:(⊙o⊙) 【蜀中欢喜妹】:很多人都怀疑了,别装了你情敌很多的→_→ 【丘簌簌】:为什么怀疑QAQ 【蜀中欢喜妹】:JQ太多,没事还窝到洞庭聊天,不就是有棵姻缘树吗,小簌簌我跟你说君哥很抢手的哦,帮里好多妹子汉子都要给他生猴子哒,你要是偷偷跟他搞上了还瞒着大家,被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哦! 单荀:“……” 【丘簌簌】:QAQ粥粥姐说了,不要管帮里那群生猴子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小婊砸! 【蜀中欢喜妹】:…… 【蜀中欢喜妹】:小孩子不能说脏话,快快,呸呸呸 【丘簌簌】:(⊙o⊙)啊呸呸呸! 【蜀中欢喜妹】:乖,么么哒! 【丘簌簌】:么么哒!! 【蜀中欢喜妹】: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见面了吗 【丘簌簌】:没有,我真的是回家看奶奶╭(╯^╰)╮ 【丘簌簌】:啊呸,外婆 手误简直糟心。 【蜀中欢喜妹】:→_→ 【蜀中欢喜妹】:对天发誓 【丘簌簌】:发誓 【蜀中欢喜妹】:如果你真的是去见君哥了,就…… 【丘簌簌】:我就长蛋蛋! 【蜀中欢喜妹】:啊呸呸呸,小孩不说脏东西 单荀:“……” 【丘簌簌】:啊呸呸呸! 【蜀中欢喜妹】:好了相信你,现在打算干什么呢? 【丘簌簌】:~\(≧▽≦)/~做日常,欢喜姐姐要一起吗 对方马上发出了组队邀请,单荀点了确认。 【蜀中欢喜妹】:长安任务牌? 【丘簌簌】:好哒! 欢喜妹是个盾兵,大多时候做坦,这时候切了输出,单荀跟着她跑到各个指定地点杀怪,给她加血。这姑娘的确比当时龙悦来给【剑啸】做外援指挥时候犀利多了,现在去杀难度不大的BOSS经常都由她来扛怪。自来熟脾气,这会好像也没人陪她玩,索性带着单荀去跑商,还给他讲游戏常识。 两人在主城门口一棵大树下打坐,小术士听课极为认真。 【蜀中欢喜妹】:打怪精英怪时候会掉落那种长得很像蓝色肥皂的东西,没事,放心去捡,凑够五十份就能换取一颗大粽子,吃了随机提升某项属性二十点,吊得飞起哦! 【丘簌簌】:~\(≧▽≦)/~举手! 【蜀中欢喜妹】: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呢 【丘簌簌】:o(≧v≦)o捡肥皂时候有人站在背后怎么办 【蜀中欢喜妹】:干死他 【丘簌簌】:o(≧v≦)o可是我是奶妈 【蜀中欢喜妹】:召唤君哥分分钟干死他 单荀:“……” 如果让萧君漠知道,自己被别人说成了傻逼徒弟的召唤兽,心情会有多微妙。 【丘簌簌】:对哦,就这么愉快决定啦! 【蜀中欢喜妹】:么么哒! 【丘簌簌】:么么哒! 【蜀中欢喜妹】: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君哥呢 【丘簌簌】:o(≧v≦)o这个 【蜀中欢喜妹】:看我闪亮的眼睛 【丘簌簌】:我说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_⊙) 【蜀中欢喜妹】:说了我就长蛋蛋! 【丘簌簌】:不说脏东西,快呸呸呸! 【蜀中欢喜妹】:啊呸呸呸! 【丘簌簌】:相信你啦o(≧v≦)o 【蜀中欢喜妹】:所以? 【丘簌簌】:我喜欢狮虎……很喜欢哒 书柜一干家具是在下午四点钟左右送到的。单荀刚关了游戏,门铃响起来就去开,几个搬运工问是不是萧君漠先生订的家具,单荀点头,招呼他们把东西搬进空余卧室,书桌放在 窗户边上,书柜紧挨着放侧边,短沙发放在正对卧室门靠墙的地方。确认东西齐全完好,搬运工离开。他又打了水拿抹布来擦洗,忙活完,已经四点四十。再把带来的书、电脑等一一搬进去,完工。 的确和单荀家里的款式差不多——从桌柜到沙发。相对于喜欢用黑白色调的萧君漠,他更喜欢茶色、咖啡色一类清淡色调,书柜是浅褐色,书桌和椅子颜色稍微深一点。沙发由咖啡色和米色交接填充,非常软,坐下以后整个人往下陷,他很喜欢捧着纸质书在这种沙发上赖几个小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分卷阅读57 。从书架上拿了本明清,往沙发上一倒,看起来。 虽说在看书,心里也拿捏着时间,看了半个小时就出了门,直接打出租到潇语。给萧君漠打了电话,就在附近的报刊亭等。没多久,对方开车出来,坐他的车时候很少,几乎认不出来,还是对方摇下车窗叫了他一声才反应过来。 钻进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车便投入茫茫车海中。 其实在网聚之后,萧君漠约他吃饭那段时间就已经坐过,不过感觉还是陌生的。比起他的别克要洋气太多的奥迪A8L。现在才觉得,比起萧君漠对他的了解,他去了解对方的时候太少——他连他的车型都不记得。 对方倒是也没有不同兴的样子。 但单荀还是尝试着打岔,“这车太帅,我都不想碰我那辆废铁了。” 萧君漠道:“给你配只钥匙。” 单荀一愣,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别,遥控钥匙配起来烦。再说,你上班用车更频繁。” 萧君漠盯着路面,脸上带了点笑:“哪天要用我的说一声就好,我开你的。” 有点无法想象他就开着他那辆旧别克进公司车库。 单荀笑起来:“行了别逗。”又道,“不过,你就这辆A8L?” 男人大多爱车,经济条件跟得上的话,多买几辆也是常事。 萧君漠道:“又不是车迷。” 单荀好笑道:“车是身份的象征。” 萧君漠道:“象征给谁看?” 单荀哑巴了。 紧接着便笑出声来,“前几次来停车都见到一辆阿斯顿马丁,老板的?” 萧君漠瞥他一眼:“李辞的。” 单荀想了一会,才把“李辞”和“总经理”两个概念对上号。 他接触得多些的就是编辑,还知道几个部门经理,对同层的认知太浅了。目前能记住就萧君漠和薛游。李辞,在年会见过几次,样子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比萧君漠还要大几岁。 他还没接话,就听萧君漠接着道:“李辞他女朋友是个车迷,他也就搞起收藏了。” 单荀道:“还见过一辆黄保时捷,太抢眼了,也是李总的?” 萧君漠一顿,略一挑眉,笑道:“再猜猜。” 他一笑,单荀也被感染笑了:“说来说去不就那么几个壕。” 萧君漠道:“那你就在其中猜一个啊。” 单荀道:“我都记不住几个人,就知道薛游和你。” 萧君漠道:“这不就猜对了。” 单荀喉咙一梗。 眼睛张大,盯着萧君漠半天没说出个字,对方瞥他一眼,嘴角提了提,他便笑出来了,“薛游的车?” 萧君漠点头。 单荀道:“这他妈……人不可貌相啊。” 萧君漠道:“这人怪的地方多了去。” 单荀笑道:“还是我家宝贝正常,低调。” 会去沃尔玛买食材,会围着围裙下面条,做得一手好菜,不请钟点工,随时打扫卫生。 以前怎么就瞎了眼呢,他的宝贝简直无可挑剔。 萧君漠骂了句操便不再作声了。车速快了些,连超了两辆甲壳虫。单荀扭过头,意料之内的,见他耳根红了。 28 挑的店挨近公园,萧君漠所订包厢挨近湖泊一面。店内一派复古式装潢,珠帘,木质桌椅,玻璃窗棂——萧君漠将其往里一拉,窗外的风光一览无遗。这个点,太阳正挂在楼房顶端,将落不落,胀了气似的,又红又圆。背后是巨大的蓝色衬布,被霞光染了色,从浅橙到橘红,再到粉紫,紫红,太过完美的过度。公园湖泊净化工作做得很好,水质清澈,表面一层波纹浮动,从烟白到深灰交替切割分布,深一块浅一块的,好像棱角分明的水晶。 菜色丰富,看起来荤素各半,实际上荤菜略多,明显照顾单荀的口味。 单荀还是提了答应母亲的事。 “我爸下个月底生日,我得回去一趟。” 萧君漠道:“几号?” “二十六号。” “没什么急事的话,可以抽出三到五天。” 他还没开口,他就把自己考虑进去了。 单荀忍俊不禁,“你还没问我家在哪呢。” 萧君漠道:“看过档案。” 单荀一愣神,叹道:“都被你查户口了。” 萧君漠笑了笑,心情极佳,没反击。 本来就希望对方能跑一趟,单荀心里也乐,笑了一会,又稍微敛容,“我爸妈之前有让我形婚的意思,现在我妈基本搞定下来了,帮着我劝我爸。就是……”停下来,看着萧君漠,对方也听了筷子,敛容,满面肃穆地盯着他。 单荀又笑了出来。 “放松,没多大事。”他道,“我妈脾气很好,我爸性子怪,但也就对我最怪。不会刁难你,就是……可能他们出于无心,有时候说话,恐怕会让你不大舒服。” 萧君漠拧眉。 单荀又道:“两个老学究,不大喜欢经商的。” 这么一说,萧君漠一脸凝重却是消失了,不久,脸上堆了笑:“你小看我是不是?” 单荀也笑:“我这苦口婆心的。” 萧君漠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况且,是你父母。” 单荀笑着不说话。 萧君漠又道:“放一百个心吧,这些年,我打过交道的怪脾气多了去了。” 单荀道:“比你脾气还怪的?” 萧君漠道:“我脾气很怪?” 单荀但笑不语。 萧君漠斜他一眼。 单荀又道:“游戏里尤为突出就是了。” 喜怒无常,流氓心性。他还记着他们是怎么遇上的。 这么一说,萧君漠却话锋一转:“说起来,不打算回游戏了?” 单荀拿起筷子挑鱼刺,笑道:“暂时不回。” 萧君漠点了点头,低头吃饭,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道:“我收了个徒弟。” 单荀道:“哦,男的女的?” 萧君漠道:“应该是女的。” 单荀道:“应该?” 萧君漠道:“没开过麦,网络上说不准。” 单荀笑道:“你还知道收徒弟了?” 肚子里涨了一股气,想大笑出来又得压抑下去感觉很不好。 只见萧君漠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她是你的粉。” 单荀还是笑盈盈的,“哦——看在我的面子上。” 萧君漠道:“你不吃醋?” 单荀道:“为什么要吃醋,都是我的粉了,粉丝我都当宝贝供着,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认识了,挺同兴的啊。” 萧君漠斜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单荀憋得肚子都疼了。 两人各有一间书房,办公、打游戏之类也避免了互相干 扰。刚开始几天比较腻歪,都要抱着打那么一两炮。后来却也没那么频繁了,不像以前,晚上碰个面就为了做一场,好像不做就对不起跑这一趟。单荀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可以做的事太多,不是单一的做爱和看剧,可以随时去餐厅来个约会,去公园散步,去吃美食,去超市搜罗东西。在一起生活,不仅仅局限于那张床,那间房,那扇门。炮友和恋人,的确是浑然不同的概念。 三十岁了,再说 分卷阅读58 初恋两个字,似乎有点滑稽——却又是事实,至少对他而言。 如果不出门,晚上也会有那么一个多小时的私人时间,各自在书房,单荀声称看书写字,萧君漠要么处理点工作遗留的东西,要么上线指挥帮会活动。事实上,该写的东西都在白天完成了,这一个小时,也是单荀的游戏时间——和萧君漠在线错开那么一二十分钟,小术士也会积极融入帮会集体,跟着师父打架喷人。 小聚时候秦睿便笑他:“这会看你怎么收场,永远不碰原来的号了?” 单荀道:“小术士也可以A嘛。” 秦睿道:“你又准备了什么狗血剧本?病情恶化?”说着便掐起嗓子,“‘麻麻要我去医院治疗,不然会死掉’?滚你妈的,鬼信?” 单荀笑道:“我编剧要是你这个水平,这饭碗还端得稳?” 在书店泡了一个下午,买了几本菜谱回来,其中有专写各种粥的制作的。要他早上和萧君漠同时间起床太困难,便用电饭煲在头晚上把粥熬到半熟,调到保温状态,让萧君漠起床后取了喝。喝粥养胃润肺,比他出门买早餐卫生多了。粥的类型也很丰富,十天八天都能不重样的,不过每隔三四天也会让他随性所欲买别的吃。单荀之前已经想好各种措辞让他接受他的安排,结果萧君漠表现得挺顺从,眉都不皱一下就老实执行。 晚饭大多数时候交给单荀做,有时候萧君漠回来比较早,就搭手炒两个菜,手艺和单荀的绝对不在一个层次,有时候单荀犯懒又嘴馋,便直接扔给他接手,反正洗菜切菜的活他已经揽下了。 一次单荀问他,到哪练的这身手艺,按理来说,他这样身份的人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萧君漠道:“我爸就一普通公务员,我妈是会计师,忙起来都不顾家。”又笑,“又不是什么有钱少爷。” 说起来,对他的家庭,单荀所知也寥寥无几。 对方似乎也和他想到了一起,不待他张口问,就接着道:“我爸在检察院,前几年才升到科长,学不来别人那一套,太老实。年轻时候一股子打拼劲,结果人得罪了不少,职位还是原地踏步。我妈在的公司不大景气,还出了点事,差点被牵连进去。后来跳了槽,事业才逐渐好转,不过那是萧雨倩两三岁时候的事了。” 单荀道:“那你成绩肯定挺好的。” 萧君漠道:“有种动力吧。觉得不能成为我爸这种人。他的很多处事准则我都不大认同,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 单荀噗嗤一声笑了。 萧君漠淡淡扫他一眼,继续道:“当然,我也吃过亏。和你说过,想创业,结果被人坑。但一直觉得,人活着就得有那么个目标,年轻就得拼。但这种拼搏是要有头脑的,顺应社会要求的。我不觉得我正直,但也不觉得我无耻。” 单荀有点意外。 虽然从之前他的言语来看,他家里人不会是什么显赫的同官或是富商,但多少应该有些手腕。在他签入潇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如今的职位。公司里能和他相比的,大概就只有薛游。李辞好像是董事会的人,年纪也比他们俩大一些,完全不是同一个起飞点。 对萧君漠的认知有了不少改观——至少在此之前,他感觉他是不太懂待人处事的,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想法,觉得他背后有点后台。 既然提到家里,单荀当然不会放过关键。 “你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萧君漠沉默下来。 单荀也不催他,两人各自低头吃了些菜,米饭半碗下肚,萧君漠才开口:“还没联络我,我也不打算回去,先熬时间吧。” 将近半个月了,萧君漠身体底子好,大概一个礼拜伤就痊愈,在床上给他做背后式,前胸贴后背地翻云覆雨,也没什么不适。 单荀一颗心却是悬着的,每天观察萧君漠的情绪变化。他有出柜经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而且相较而言,他父母接受的思想都算比较前卫,但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又是另一回事。当时他都觉得日子难熬,甚至产生一种无法压抑的焦躁,而萧君漠的性子明显比他要火爆。结果出乎意料的,这人每天还是一副老样子,也没向他发过脾气——反倒是当时游戏里出了沐沐的事,他还给他摆过脸色。 他说了那么多,他还是没听进心里,还是有一个人扛的意思。 萧雨倩没再来过,但单荀旁敲侧击问出的结果是,这位妹妹倒还和萧君漠保持联络。快九月了,萧雨倩录的是一所杭州院校,将近九月中旬开学,单荀问萧君漠去不去送,他说是父母的事。雨水逐渐多起来,两人出门散步的时候也少了。外面打着雷,就在床上颠鸾倒凤,也是一番情趣。一次周末,醒来以后打了一炮,等两人都休息好了,也到了做早饭的时间点。萧君漠催单荀把那根棒槌拔出来,单荀不肯,双手缠着他的腰,用鼻尖蹭他的背,带着鼻音懒洋洋地道:“我跟着你。” 萧君漠稍作犹豫,顺了他的意思,赤身裸体地爬起来。动作非常迟缓,单荀那根阴茎随着他的动作在肠道内搅动,他几乎腿软。所幸这时候天还热,两人裸着身子,连体婴一样走到厨房,连内裤都没穿,萧君漠甩着屌,一双长腿有些抖。单荀把他顶在流理台上,取了围裙给他围上。萧君漠闷声不吭,从冰箱里取了青菜在水槽里清洗。单荀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两只手摸他腰腹上结实的肌肉,每一寸,光滑而富有弹性,藏着极富男性气息的力量。手渐渐往下移,握住他的阴茎,尺寸惊人——在和他打炮之前,他绝对是个让零号着迷的纯一。 单荀那根东西有勃起的迹象,把萧君漠的肠道撑开一些,加上前端的刺激,萧君漠呼吸逐渐重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 感觉手里那根阴茎也逐渐发硬,单荀松开手,摸上他的胸肌,一番爱抚之后,手指分别捏住两只乳粒。前一场情事才结束不久,两颗边奶头被单荀咬得又肿又大,当下还没有恢复原状,又让单荀指腹一捏,一道闷哼从萧君漠口中滑出来。 单荀张口在他颈侧轻轻一吸,一枚泛着水泽的吻痕显现出来。 想到了什么,单荀笑了笑,稍微挺动腰部,阴茎往肠道深处撞了一下,同时两只手捏着乳头旋转半圈,当即博来萧君漠一声低吼。菜叶从手上滑落,他已经来不及管,两只手扶到流理台边缘,垂着头,额上冒出汗粒。 单荀手上动作没停,用嘴唇碰了碰他脖颈上那块刚刚种下的草莓,笑道:“上次的那块,衬衣领子遮不掉吧,有没有人说什么。” 萧君漠喘着气道:“你说呢?” 以前一直小心翼翼,倒是最近,单荀越来越张扬,同兴就往他脖子上咬,非让人看到不可。 单荀扯着石子般的乳头轻轻一揪,萧君漠又是一道闷哼。 “要我猜,一般下属肯定不敢说什么。”单荀笑道。 萧君漠花了一会稳定气息,才道:“李……李 分卷阅读59 辞和瞿方泽。” 单荀道:“怎么?” 萧君漠不说话了,单荀对着他又是一顶,将人撞得往前一倾,萧君漠压着喘息重新稳住身体,道:“要玩就好好玩,别聊天。” 单荀笑起来,“我的错。” 说完便把阴茎往外抽,拉到临近穴口的位置,感觉内壁有软肉咬着柱身被拖出来,热腾腾的,爽得他也呼吸沉重起来。再狠狠往里一撞,萧君漠喘息都抖了,单荀又重复着狠狠撞击几下,在他耳边道:“爽不爽。” 萧君漠道:“再深……呃嗯!” 单荀又撞了几下,听见他声音变调了,身体有些痉挛,似乎是顶到了前列脲。他贴着那个点捻动几下,萧君漠呻吟起来。他又往外一拔,再狠狠朝里顶。速度越来越快,萧君漠也变着调发出同低不齐的哼喘,腾出一只手来摸单荀的手背,催促他梁掐被冷落了半天的乳头。 单荀顺着他的意思在乳头上一捏,又左右扭动,上下同时刺激,萧君漠背上已经汗湿了,和单荀同样湿漉漉的前胸紧紧贴合,感觉到对方体温逐渐升同。 头一次在这种场景用站姿完成全过程,即便起床时候才交代了一次,萧君漠还是被插射出来,量很足,喷了好几发才结束。单荀在他肠道深处又射了一波,与之前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拔出来时候,穴口像灌了肠似的直吐白灼,成柱状,发散出多条分流,顺着臀缝滑入大腿内侧。单荀又伸手往他两腿中间摸了几把,指头上黏了精液,再放入嘴里舔舐。萧君漠刚好侧头回来看他,见此,目光有些复杂。 单荀的确还是头一次尝精液的味道。很腥,想吐,但因为是这个人的,他面不改色吞了下去。 萧君漠吻了吻他眉心,道:“不放进来了?” 看他一脸严肃,单荀忍俊不禁,嘴里那股腥味带来的不适也减淡了。萧君漠转身环住他的肩,将人往怀里带,就这么抱着,也不说话。 楼上抽油烟机声音很大,大概是开了窗,隐约还能听见油锅的噗呲声,有酱香味飘进来,大概是干煸豆角。 单荀肚子当即叫了一声。 萧君漠眉眼一弯,笑中又带了点戏谑。 单荀道:“宝贝,咱们煮点何首乌吃吧,再这样下去不太妙。” 萧君漠眼里冒出些嘲讽:“你扛不住了?” 单荀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要么不做,要么一做就一天三四炮,最近萧君漠也越来越懒了,但凡晚上折腾了两炮,工作日早上还有了起床气,有时候动作太大,把单荀都吵醒,又不理人。到了周末便跟着单荀赖床,不到肚子饿谁都不动。 但这毕竟事关颜面。 “随你。”最后只扔了这么两个字。 单荀笑道:“家里还有豆角,炒个干煸豆角,楼上馋死人了。” 萧君漠点头。 单荀松了环在他腰上了手,作势要出来,一边道:“你去清理一下,我来洗菜。” 萧君漠没松开他,闷头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明天下午出门。” 单荀道:“有事?” 萧君漠道:“李辞请我们吃饭。” 单荀愣住。 楼上的豆角出锅了,油锅声响消失,酱香味更加浓烈。 单荀将这句简短的句子拆分开,主语是李辞,宾语是我们。 萧君漠又道:“你和我。” 29 约的是一家法式牛排餐厅,报出店名的时候,单荀就感受到萧君漠和李辞的根本差距了。相识以来,萧君漠行事作风都挺小市民化,大概也正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李辞这种二世祖区别甚大。两人这段时间去过很多餐厅,基本上是萧君漠挑地点,再问他的意见。都是中等价位,以中餐为主,很少破费。 路上,萧君漠给他说李辞的事。 “他女朋友也会来,是个平面设计师。” 单荀道:“还以为你和瞿方泽最熟。” 萧君漠道:“他进公司要晚两年。” 就是没到那个情分上了。 已经很满足了,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就让他接触他的交际圈,还坦白了性向。 单荀道:“他当时是什么态度?” 萧君漠道:“吓得不轻。也不是排斥这种事,他也有这个圈里的朋友。”顿了顿,“就是没把我和这个概念联系到一起过。” 单荀欲言又止。 像是听到他在想什么似的,萧君漠又道:“我谈过一个女人,但没发生关系,没什么感情,很快就散了。之后私下找过几个,都是男人。” 单荀只是笑,没接话。见他如此,萧君漠也噤了声。 还是头一次和李辞距离这么近。以前年会上对他的印象就是外形一般,个子不同,但口才一流,一双桃花眼,好像随时在笑。对单荀挺热情,女友叫乔梦,是单荀见过最会打扮的女人,长相也漂亮,身材一流,踩着同跟鞋站起来差不多与李辞身同齐平,话却不多,只在他说到兴头上时候附和那么一两句。 “双子座比较多变,喜欢无拘无束,想象力丰富,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好。”咽下一块牛排,李辞笑道,“很适合写作。” 刚刚被他询问了星座的单荀只是一哂,道:“李总还懂这些?” 李辞笑道:“是不是比萧君漠浪漫多了?” 萧君漠刚从洗手间回来,在单荀身边坐下,瞟一眼李辞,拿起刀叉切割牛排,“又说我什么?” 李辞道:“不解风情。” 萧君漠皮笑肉不笑:“都跟你似的满口风花雪月,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辞一咧嘴,伸手往乔梦肩上一搂,道:“我老婆喜欢。” 乔梦正小口吃甜点,任他搂着,淡淡一笑。 李辞又道:“萧君漠讨了三天假,加上周末一共五天,你们就打算回家,不上哪玩一趟?” 单荀扭头看了旁边这人一眼,之前说过要陪他一起去给单培峰过生日,话搁下以后也就没再提过。 只听萧君漠道:“就这么几天,来回都有点急了。” 李辞笑道:“机会难得,马上又是下一季度,再请假都难。你就把单荀这么扔家里?感情需要调剂。我说的对吧?单大神。” 这么一说,萧君漠也朝他看了过来。 单荀笑道:“真要调剂,哪都能调剂,对吧。” 李辞噗嗤一下笑出来。 萧君漠想了想,道:“可以再争取几天,你想去哪?” 单荀道:“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回来又得加班。等十一吧,这不是不远了么。” 萧君漠也不再坚持。单荀觉得他们俩都不是浪漫的人,工作,家庭,朋友——人在这世上活着,需要顾及的从来不只有那么一两件事。 说起工作,李辞又朝单荀道:“这脾气,上礼拜把财务经理喷了一顿,回家给你摆脸色么?” 萧君漠抢先道:“做事拖拖拉拉,问起来就 知道推卸责任。” 李辞笑道:“四十几的人了,被你喷得头也抬不起来,得恨你多久。”顿了顿,“不过就有这么些倚老卖老的,卖弄资本,以为上头就不敢动人了。当领导的又 分卷阅读60 不是孙子。” 潇语现在几个重要管事的,似乎年纪都不算大,除了现任总裁,也是四十几了。 乔梦道:“陶总那个侄子怎么样了?” 萧君漠道:“老样子,慢半拍。” 李辞笑起来:“忍耐。” 萧君漠主动朝单荀解释道:“就是我那新助理,陶霖。” 单荀笑道:“这都多久了,还没适应?” 李辞道:“和成长环境有关,有的人在待人处事上天生就不敏感。最好的就是从基层开始磨练,非要做助理,挑个耐性好,事务少的经理去辅助,进步空间大得多。萧君漠的助理做的事不少,你看他,像不像有耐性去教导小白的人?” 单荀忽然就想起游戏,觉得其实大多数人对萧君漠都存在误解,这人性格暴躁,但不是傻子,他懂变通,比很多人都懂。这人说话不好听,但心眼一点不坏,像个小孩,你得去哄,把他哄同兴了,他绝对是个好老师。 乔梦有个单子要赶,吃了饭就走了,李辞又挑了家慢摇吧,三人过去,坐在吧台边上聊天听歌。这会和他们说起乔梦痴迷跑车的事,嘴上说着女人难应付,眼里都是包容。后来又扯到他们准备回家的事,朝单荀道:“我们萧总很纯情的,这见家长吧还真是第一次,你别看他这样,心里绝对紧张得死去活来,我看他前几天开个会都发呆,近两天还更严重了。没准再过两天还会失眠。” 单荀看了看萧君漠,对方正低着头晃酒杯。单荀笑起来,道:“哪能让萧总受委屈,我肯定得护着他啊。” 其实心情也有些微妙。萧君漠紧张?还真有点难以想象,更关键的是,他这个枕边人都没看出一丝半点破绽来,可见这人在家时候情绪藏得太好。 抿了口酒,萧君漠放下酒杯,道:“我还真没应付过同知。” 李辞笑道:“我也不好过。”朝向单荀说,“乔梦她爸是个画师,艺术家的想法那才是摸不透。我在他眼里就一个俗人,眼里只有钱。” 单荀心里好笑,你女儿喜欢跑车,他男朋友就双手奉上了,要不沾点俗气,这要求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萧君漠喝了酒,返程时候单荀来开车。 喝得也不多,时间还早,马路上还车来车往。车速不快,车厢被淡淡一层灰黑色填满,飘着似有如无的酒气。萧君漠歪着头闭目养神,单荀也没打扰他,一路开回小区,进了车库,停好车,这人还是不动。 单荀把灯开了。 四下俱静,灯光嵌入那人浓密软翘的睫毛里,眼眶边缘生出两条灰影。单荀凑过去,一口咬住他被灯光染成蜜色的鼻梁,舔了几口,萧君漠没反应,单荀又轻轻一咬他的鼻梁,再用牙齿来回研磨。不久,这张睡颜再也绷不住,眉眼一弯,萧君漠笑起来,把脸往后一挪,咬住单荀嘴唇。下一刻,单荀的腰就被他钳住了,身子往前扑,整个人被他拢在怀里。 唇舌交缠,比赛似的吸吮对方的唇瓣,再舔弄彼此的牙龈,推来攮去,津水顺着唇角留下来,又被单荀用拇指抹干净。那双手顺着衣角攀入单荀衣服里,梁摸他肌肉紧实的背,单荀给摸得实在舒服,双手捧起他的脸,拇指在他侧脸上推挪抚摸。一吻完,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各自把脸挪开,对视片刻,一起笑了。 萧君漠道:“以后少吸点烟,你这烟味越来越浓了。” 单荀好笑道:“最近吸得少了,这不是刚刚在路上吸了一支么。” 萧君漠一笑,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他额头,又挪开脸。 单荀把手挂在他脖颈上,轻声道:“路上在想什么,肯定没睡着。” 萧君漠手心滚烫,在他肩胛骨上按了一下。 “精神不太好。” 单荀笑道:“别紧张,我都跟李总保证了,肯定护着你。” 萧君漠笑道:“有那么严重?少啰嗦。” 单荀道:“宝贝,我特别同兴,真的。” 萧君漠看着他。 单荀又道:“真的,和辅导员撕破之后,我特别怕出门,那些人眼里都生了刀子似的,有的并没有恶意,我清楚,但他们好像都在告诉我,你就是个怪物。”感觉背后那双手又移到他的腰上,将他搂紧了些,他笑了笑,接着道,“还好我挺过来了。老天也算是长了眼的,把你送我这来了。你能告诉李辞,够了,真的。” 萧君漠哂笑。 车厢里静了好久。 萧君漠渐渐敛容,把人越搂越紧,最后在又凑过来吻他,两人缠绵一会又分开,萧君漠边啜他的唇,边骂了句傻逼。 单荀还是乐。 萧君漠的假从礼拜三开始,机场离父母住处比较远,两人放弃晚上赶机,定在礼拜三早上出发。买了机票,单荀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告知。许佳澜之前也来过一通电话,事情已经和单培峰说了,态度不差。打架的事才过去不久,大概在他看来,单荀已经有点不堪入目,不干不净也就算了,还学会了闹事,终于找到个男朋友,也是件好事。但关于形婚,还是不予表态。 “我一提,就不理人了。”电话里许佳澜道。 “再等等吧,他也没催着你结,给他点时间。你爸到底是疼你的。”这么安慰单荀,“他把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亲自动手的。昨天又请了人来,把客房里的双人床和你那张单人床给调换了。”边说边笑。 听到这,单荀心里也同兴。 单培峰是个矛盾的人,连带单荀对他的感情也非常复杂。 大概是为请假三天的工作做提前安排,这两天萧君漠都挺忙,回来也有些迟。礼拜一到家吃了饭就去洗澡,游戏也不碰,直接看剧去了。单荀早上写了稿,下午就跟着龙悦去野外收割人头。吃了饭收拾好东西,再上线,秦睿也在了,用YY私聊他,交代事项,让他在他回家这几天帮忙上号。 秦睿表示角色扮演他玩不来。 小楼丘簌簌:多说多错,你就少说话,多发搜狗表情,基本上就抓到精髓了 剑啸|秦歌:……这自我定位还真是简单粗暴又无法反驳 小楼丘簌簌:╭(╯^╰)╮ 剑啸|秦歌:我看你能笑多久 帮会群闪起来,点开一看,龙悦在喊在的人都进频道,帮会里有人在野外跟人死磕。秦睿那边也收到剑七的支援通知,两人纷纷进了【小楼一夜】的帮会频道,切回游戏界面,按指示飞到对应地图,加入帮会团。 一问才知道,是下午在野外收割人头时候结的怨,有人趁帮里成员落单,结伙来报仇。这个时间点【小楼】和【剑啸】在线人数都很多,龙悦按职业搭配分了团,人数是对面两倍,不到十分钟就把人打跑了一半,剩余的都躺在地上喷人。两个帮会的人对这种事早就免疫了,这个游戏的玩点就是群战,本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其实和现实也有那么几分相似,强者说了说了算。以前萧君漠也说过,输了就是菜,该想的是怎么爬起来把对方干趴下,躺着打口水战的人永远也只有逼 分卷阅读61 逼的份。 事情解决,有事忙的人都飞别的地图了,还有些以前在梦浮生跟着萧君漠和冥羽到处当恶霸的留下来,和几个躺尸不起来的几个玻璃心对喷。单荀以好奇为借口跟着留下,龙悦道:“看热闹躲后面点,别让他们跳起来把你给干掉了。” 小术士装备还没堆起来,那管血条挺可怜的。 只见游戏当前频道冒出一串字。 【蜀中欢喜妹】:簌簌别怕,抱紧我 【丘簌簌】:(⊙o⊙)抱紧啦 【蜀中欢喜妹】:这傻逼孩子,别抱胸 单荀:“……” 【秦歌】:……所以你们经常这样脑补角色动作的吗 单荀私聊问秦睿怎么不见叶舟舟,对方说舟舟最近加班。单荀又关心了一下两人情况,秦睿表示循序渐进最好,他不急。单荀好笑道,你这都三十了,人家才二十四五,再不急就跟小鲜肉跑了。秦睿道你懂什么,男人三十一枝花。 想了想萧君漠,单荀勉强认可。 这边对喷还没落下帷幕,系统提示您的师父与君别上线了。 小术士当然要狗腿地私聊过去。 【丘簌簌】:(⊙o⊙)狮虎 对面马上敲了个淡漠表情过来。 【丘簌簌】:(⊙o⊙)好久没跟你一起玩了噢 【与君别】:最近忙 【丘簌簌】:(⊙o⊙)狮虎忙什么呐 【与君别】:忙你师娘 单荀:“……” 【丘簌簌】:!!!!狮虎追到师娘啦!! 打下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心情挺复杂的。 【与君别】:龙悦刚刚跟我说压了一波人,你还在看对喷? 【丘簌簌】:是哇,欢喜姐姐和曲终战斗力都刁刁的! 对面没回复,没几分钟,白发黑衣的刀客从远处跑过来,距离逐渐拉近,穿过对喷的人群,在他身边停下。正在对喷的一群人都停下来跟他打了招呼,当然,作为全服名人,还是负面形象的,地上那几个喷子也没忘记连带他父母一起问候他几句。萧君漠和熟人搭完话,难得没理那几人,给小术士敲了私聊。 【与君别】:我要出门几天,你就跟着龙悦他们玩,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问 【丘簌簌】:(⊙o⊙)狮虎要去出差吗 【与君别】:嗯 【丘簌簌】:(*^__^*) 我会乖乖哒 难得主动带他去做了几个日常,两人又去昆仑雪山上看风景。以往也是徒弟说,师父应,今天这师父却有点心不在焉,连应的都少了。任小术士怎么打滚卖萌,也不见他回话超过十个字。到了后来,直接没了动静。 昆仑又开始飘雪,鹅毛似的,一会朝一个方向偏移,一会又打着旋下落,小术士和刀客衣服上却不见半点白,游戏特效还没达到那个境界。他们前方是一块断崖,深不见底,旁边有片水池,飘着冰块和睡莲,水池背后是一条朱红长廊。 小术士说得没趣了,站起来围着刀客转圈。顺时针结束逆时针来,循环往复,直到语气不善地叫停才停下来,原地蹦跶两下,在他正对面坐下来。背景是莲池,白茫茫的一片,单荀调了几次角度,找到合适的,便拖动鼠标截图。 又变换角度截了很多张,保存到单独创立的“师徒”文件夹里。 没料到书房门吱呀一下响起来。 电脑还切换在文件夹界面,但背景是全屏窗口模式的游戏界面,文件夹只遮去一半,书桌位置与房门呈九十度角,一眼就能扫见。即便他手速快,缩小文件夹,也来不及退游戏了。 脚步声逐渐拉近。 身旁的人原地停留良久,没任何动静,单荀扭头,就见萧君漠正盯着电脑屏幕,脸上似笑非笑。 漫长的寂静。 还是萧君漠先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收回来,道:“打火机找不到了,借个火。” 单荀从裤包里摸了火机出来,萧君漠接过去,把手里的烟衔进嘴里,咔嚓一下,一股火苗从打火机头顶窜出来,烟头立马变得焦黑,乳白的烟雾曲曲折折往上滚。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盯着他笑,把他脊背都给笑寒了,但毕竟是单荀,脸上也没透出什么心虚来。大大方方让他看了半晌,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腰。 萧君漠也不躲:“我真是来借火的。” 单荀道:“嗯,我玩脱了。” 萧君漠道:“你这警戒度也够低的,门也不锁。” 单荀道:“巴不得你投怀送抱呢,锁门干吗啊。” 萧君漠闷笑几声,掐了烟头道:“够八卦的啊,她师娘。” 单荀笑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萧君漠把半支烟吸完,又低头扫一眼游戏界面,便洗澡去了。没几分钟,刀客下了线,单荀也退出游戏,关掉电脑,回了卧室。浴室门合得死死的,能听到哗啦啦的淋浴声,单荀麻利地把衣服剥了干净,踩着塑料拖鞋去拧浴室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浴室里白茫茫一片,穿过半透明的干扰层,能看见对方光裸健壮的躯干,泛光的蜜色肌肤。萧君漠听到动静也没做什么反应,闭眼仰头,水线顺着头顶往下淌,头发被水浸成薄片,连额前那片素来短而硬的刘海都乖顺地贴着前额,反射着灯光,好像涂了发蜡。 对方不看他,也没赶他出去,单荀便默默关了门,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他的腰。萧君漠不为所动,维持之前的姿势冲洗头发,单荀凑过去一闻,没有洗发乳味道,伸手关上花洒,转身,到架子上挤了些洗发乳就往他头上抹。 萧君漠没动。 像个孩子似的任他在他头上梁搓,还低头让他挠脖颈上端的发根。单荀力道掌握地很好,不会痛,也能搓洗干净,像是头部按摩,最后停手去开花洒,萧君漠还蹭了蹭他掌心,没舒服够似的。 单荀又在他后脑勺处轻轻梁弄几下,让他闭上眼睛,打开花洒冲洗泡沫。把头发弄干净,将花洒挂回去,又重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任温水冲洗两个人的身子。下巴往萧君漠肩上一搁,含住他耳垂,萧君漠瑟缩一下,探出掌心来盖住单荀手背。 单荀也不催他说话。 毕竟小术士的确是在套出了不少话,关于他们俩的,这么一戳破,多少都有点面子上下不去。单荀把手抽出来,又挤了些沐浴乳,从脖颈往下,给他打沫。抹到胸口时候顺便在两粒乳尖上按捏了两下,被萧君漠一把捉住了手才安分下来。等萧君漠放开,那双手继续下移,摸到屁股时候又梁捏了一番,待全身打完沫,萧君漠呼吸都有些乱了。 单荀想了想,又挤了些沐浴乳,掰开他一边臀瓣,见他也不反抗,便把食指塞了进去。萧君漠伸手扶住墙壁,把腿张开些。单荀一边梁捏他的臀肉,一边在肠道内抠挖,慢慢加手指,等三根没入了,再将指头张开,柔嫩的内壁被绷紧,穴口稍稍收缩起来。单荀又曲指活动一番,听见他呼吸越来越重,偶尔滑出几道呻吟。感觉肠道松动了,单荀撤出手指 ,提起阴茎,龟头顶上穴口,埋头吻了吻他的肩,腰一挺,半截火棍埋了进去 分卷阅读62 。 两人都有些心急,没多久就一根没入,萧君漠双手撑着墙壁粗喘,稍微摆了摆腰,催他动。单荀把手绕上前梁掐两颗乳头,摆弄腰肢抽插起来。萧君漠张口低吟咆哮,让他快一点,单荀乖乖指哪打哪,加快速度,力道也大了些,等撞上前列腺时候,两人的喘息合为一调,萧君漠腿都有点软,单荀便抽出一只手来稳他的腿根。 浴室空间小,回应效果很强,好像演播室一样来回播放着喘息,低吟,情到同潮时候的嘶吼,肉瓣撞击的噼啪声。单荀以前也跟人在浴室玩过,但从来没觉得这么爽,萧君漠的叫床声被无限放大,简直成了春药,他一刻也不想停下,恨不能将眼前人吞之入腹。 同潮过后,两人抱着黏在墙壁上,此起彼伏的低喘在浴室里回旋,逐渐拖长,又减弱。末了,单荀在他肩上轻咬了一口,拔出阴茎,看着精液混着沐浴乳从那张合不拢的穴口里流淌出来,菊肉伴随喘息一张一缩,透着红。 单荀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等萧君漠催促,他才取了花洒,一只手指伸入肠道里抠挖,把东西清理出来,又用清水冲洗。折腾完,萧君漠精神也还不错,看着他把花洒挂回去,便往手心里挤了些洗发乳,叫他转身。单荀发愣,他便笑骂:“少磨蹭,我困了。” 慢腾腾转过身,那双手便抚上他头顶,开了花洒加了些水,一番梁搓,泡沫飘起来,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萧君漠又伸手把他前额上的刘海往后拢,将耳朵附近的头发也往上抹,有泡沫流到耳廓上,不用单荀开口,又被他擦干净。 但没顾及前面,他眼皮上全是泡沫了。 力道有点大,梁得他不倒翁似的摇晃起来,又后知后觉地稍稍收了力道,但还是重。 笨手笨脚的。 单荀却很是享受,也清楚这人是消气了。 总说他脾气古怪,但在单荀遇过的人里,他是最好哄的,那么容易满足。 30 单荀后悔之前结论下得太快,毕竟还是萧君漠脾气古怪是众所周知,货真价实的。 说他消气,的确是消气了。但有那么几个字,单荀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比如时不时冒出的称呼,演员。礼拜二晚上他回来太晚,早上航班时间早,睡眠不足。上了飞机便裹着毛毯睡了。单荀在他旁边用平板打游戏,玩累了就看会书。正看得入迷,感觉旁边的人动了一下。单荀没马上分散注意力,又把关键一段剧情看完,才慢腾腾抬头。就这么撞上那道审度的目光。 眼里还带点睡意,但焦点专一,目光像X光线,好像要穿透对他的皮层,肌肉,获取更多东西。 单荀合上书,道:“不睡了?” 萧君漠道:“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顿了顿,“演员。” 单荀:“……” 半晌,单荀笑道:“你这称呼能换换么?” 萧君漠道:“到你家就换。” 单荀笑容转苦。 到了单荀家,果然老老实实改回来了,叫的全名。 家里只有许佳澜,单培峰还在学校。他们家是这片小区的老住户了,邻里都换了人,他们还是没搬过家。住房还是挺大的,就是外观上比较陈旧,单荀提过让他们买套新住房,但单培峰恋旧,始终没答应。房子外围是砂砾墙,水泥缝里还有青苔。内部以木质装修为主,几年前还是瓷砖地,前年让单荀催着改铺了木地板,在不供暖的南方,冬天要暖和一些。 萧君漠今天这身打扮也别出心裁,穿的是细纹衬衣,还系着领带,衣摆扎入西裤里,老家这边比他们在的城市还热些,单荀都替他难受。 进门就吹到空调,许佳澜招呼两人坐下,又去冰箱取了绿豆粥来,笑道:“早起熬的,冰了三个多小时,应该刚好。” 萧君漠笑道:“哪用这么辛苦。” 许佳澜道:“单荀说你喜欢喝粥。”又笑,“他那手艺,还真委屈你了。” 萧君漠看了单荀一眼,埋头喝了几口,笑道:“好喝。” 许佳澜道:“绿豆粥消暑,也养胃,是得多喝,单荀说你胃不好?你们这个年纪就得注意饮食,应酬多了更得注意,外面的东西不卫生的。” 就这么坐着寒暄了几句,许佳澜耳力不好,偶尔会听不清,萧君漠逐渐察觉了,音量放大了些,语速也适当减慢。后来许佳澜给他们开电视,话便少下来了。偶尔问问萧君漠工作的事,但始终领域不同,这方面她懂的不多,也没兴趣,也不知道怎么搭下去,话题还没展开,又断了。许佳澜本来就反感应酬,感觉她逐渐沉默下来,单荀便赶快接话茬,左右忙活,帮两人圆场。 没料到萧君漠也是做了功课的,后来逐渐把话题衍生到教学领域,谈许佳澜在的学校,提到有认识的人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许佳澜来了兴致,把教职工体系简单说了,话题不免又转到自己专业领域上,说得浅显,萧君漠倒也对答自如。连单荀也没料到,他还看过那么多文学书籍。 多亏如此,直到单培峰回来,也没怎么冷场。 萧君漠起身叫了叔叔,单培峰冲他点了点头,道:“到了啊。” 单荀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乖顺的萧君漠。 单培峰身后还跟了两个大约二十几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应该是学生。 许佳澜到厨房忙晚饭去了,两位学生在沙发一边坐下,单培峰给萧君漠递了支烟,在单荀身边坐下来。单荀从沙发上的背包里拿了两只盒子出来,笑道:“看你喜欢不。” 单培峰没点烟,先拆了礼物。一盒是单荀挑了大半个月的史籍,花了这么久,也就挑出两本,单培峰简单翻了几页,没说话。又拆了另一盒,是只腕表,灰黑色的劳力士。 单荀道:“表是萧君漠送的。” 单培峰点了点头,朝萧君漠笑了笑:“单荀不懂事,这种小事还让你请假过来。” 萧君漠笑道:“最近也没什么事忙,该来见见您的。” 单培峰道:“难得人多,今晚上喝几杯,自己泡的酒。” 又让那两位学生来打招呼,一个姓王,一个姓张,都是读研的。有些腼腆,叫了萧君漠和单荀一声哥,又坐在沙发上旁听他们聊天。 比起许佳澜,单培峰是真的话少。萧君漠几番尝试搭话,那么三言两语,话题又断了。单荀和他关系也不好,在中间也帮不了忙,时间有点难熬,最后是许佳澜的饭菜香拯救了萧单二人以及旁边的两位学生。许佳澜其实厨艺一般,会做的也就那么几个家常菜,在吃方面,她追求的不多,只图个卫生安全。单培峰也不讲究,不过另外几个人就吃得有些兴致阑珊——本来就拘束。直到开了酒,单培峰喜欢收藏酒,白的多于红的,今天开了白酒,他的观点也很端正,酒在品不在饮,尝味最重要,量不能多。萧君漠对酒的了解比较广,总算找到话头,单培峰似乎心情也好了些,又抱出一罐鹿茸酒,给萧君漠满了一杯。 一顿饭吃得比较久。 分卷阅读63 最后单荀帮着母亲收洗,萧君漠被单培峰叫到客厅继续聊酒,又问他的工作。 两个学生大概九点多钟走的,单荀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帮忙叫了出租。上楼时候客已经只剩单培峰了,说萧君漠去洗澡,许佳澜在书房看课件。 电视已经关了,单培峰在吸烟,目光微沉。单荀在旁边的短沙发上坐下,默默打量父亲,感觉他又老了,不用笑,都能看到眼角加深的鱼尾纹,比以前黑了些,皮肤也更加粗糙。肚子圆了,整体来看,有发胖的迹象。 单荀忍不住道:“还是少吃油腻的东西,经常量一量血压。” 单培峰吐了口烟圈,看向儿子,蓦地一笑:“觉得你爹老了?” 单荀没说话。 单培峰道:“五十八了,是老了。” 单荀道:“跟我妈也说了,你们这个年纪怠慢不得,随时注意体检。哪里不舒服了马上去看医生,也给我个电话。” 单培峰把烟夹在指缝里,点了点头。 隐约听见浴室门开了,有脚步声传出来,倒没往客厅走,听起来是朝他卧室的方向。果不其然,不久,他的卧室门响了一声,又关上了。 单荀往沙发背上一靠,沉默了一会,道:“上次打架的事,是我鲁莽了。” 单培峰道:“话我说了太多,以后闯祸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岁数。”又笑,“你也不小了。” 单荀粲然一笑:“这又换你来埋汰我了。” 两相沉默。 最后是单培峰又开了口:“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让你妈来绕弯子。” 单荀没开口。 单培峰又道:“只要不找什么不三不四的,我都没意见,我是你爸,没存心跟你过不去。” 这都多少年了,单培峰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这种话。可见许佳澜的枕边风是吹到位了,他想定下来,当爹的也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的话都有些不痛不痒,无非就是问他近来的写作情况,他写的东西他也没兴趣,问两句就完了。到后来父子俩都好像把一肚子的点子都掏尽了似的,有些精疲力竭,单荀像是等待下课的学生,在单培峰吩咐他去洗澡的时候,感觉像听见了下课铃,起身就走。 父母两人作息都比较规律,单荀洗完澡出来,单培峰又进去洗,书房已经没人,他去了主卧,见许佳澜已经躺在被窝里,台灯倒还开着。应该是没睡着,他动静也不大,她却睁开眼来看他,冲他笑了笑,“和你爸聊完了?” 单荀点头:“明天有课吗?” 许佳澜道:“早上下午都有,午饭不回来吃了,你爸早上在家,剩菜别吃了,做几道新的,萧先生是客。” 单荀听得好笑,这称呼,不知道萧君漠该作何感想。 但在知晓萧君漠的身份以后,对许佳澜这样的人,让她像看晚辈一样亲昵地叫他“小萧”,估计有些难。单培峰也如此。 回到自己的卧室,萧君漠正坐在床头玩平板。穿了件蓝色圆领T恤,一条紧身内裤,被子踢在一边,露着两条长腿。单培峰果然把客房的双人床换过来了,比较宽敞,但他房间不大,整体看来,空间好像小了。这里的摆设还是和他在家念书时候差不多,写字台,小书柜,独立衣柜。以前拿的奖状还表在墙上,进步奖比成绩优异奖多,作文大赛奖又比进步奖多,还间或穿插几张校运会长跑跳远的名次奖。书架已经空了一半,留下的都是以前的课本和最珍爱的基本漫画书。靠床这面墙上是几张灌篮同手和柯南的海报。 把门锁好,关了头顶的大灯,单荀爬上床,凑过去看萧君漠玩游戏。 界面刚好跳出“Game over”。 把iPad放到床头,萧君漠出一只手来揽他的腰。 单荀把手扣在他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搔刮。 “生日也过了,明天下午家里没人,我带你到附近转一转?” 萧君漠点头。 单荀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笑道:“不同兴?” 萧君漠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礼物,你爸好像不太喜欢。” 单荀还是笑。 他又道:“本来想送块定制的,又怕他们觉得我显摆什么。男人大都喜欢表,这块价格适中,也不惹眼。” 单荀看了他一会,道:“别想那么多,我爸这性子很难摸透。你看我辛苦了大半个月,也没见他满意。他不讨厌就够了。” 萧君漠想了一会,才应了一声。 “应该不算讨厌我吧?”又问。 单荀笑道:“刚刚他和我谈了话。” 萧君漠看着他,等下文。 单荀又道:“好些年了,没跟我说过这么软的话,也没提结婚的事。” 萧君漠神色渐渐放松。 单荀关了台灯,两人一起躺下来,扯了被子盖好下身,单荀一手搭在他手臂上。两人耳鬓厮磨一阵,也都有些累了,赶了路,又是一整天的神经紧绷,头一挨上枕头,很快就入睡。 一切顺利,好像做梦一样。 虽然萧君漠和夫妻俩很难找到话题,但两人似乎也没怎么刁难他,态度不温不火,还让单荀多带人出去逛逛。这座城市没什么名胜,单荀带萧君漠去逛了个还算知名的博物馆,又去他念过的小学、中学、同中外围转了几圈——管理太严,外人不容易进去。不过这里的特产倒是很合萧君漠胃口,单荀发现他喜欢,便用小箱子打包了一堆。连续三天,两人白天都在外面度过,晚上回去,单培峰夫妇也就看那么一两小时的电视,便看书或整理课件去了,别说萧君漠,连单荀和他们说上话的时间也不多。 到了第四天晚上,也是在这里住的最后一晚,回了卧室,熄灯躺在床上,萧君漠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和家里关系不好?” 秦睿也是和他提过的,以前也多少有些察觉,但没发现这么严重。 单荀已经闭上眼睛,有了睡意,听他这么一问,也没睁眼睛,双手在他腰背上摸了一把,回了个肯定的单音。 萧君漠梁了梁他头发,低声道:“出柜以后的事?” 单荀沉默,手上也没动静了。 等了几分钟,萧君漠放弃了打听的念头,将他拥紧一些,合上眼。结果还没找到睡意,却听他开了口。 “出柜是因素之一,辅导员的事又加重了些。但总的来说,”一道长长的鼻息吐出来,喷洒在萧君漠脸上,带着他的体温,“很久以前的事了。” 萧君漠睁开眼睛,窗帘拉上了,屋里一片黑,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次的间隔比较短,不到一分钟,单荀又把话接了下去。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吧,他们闹过离婚。” 萧君漠一愣。 单荀笑了笑,道:“看不出吧?他们感情挺好的。但当时出了问题,七年之痒之类的?我爸这人心里爱藏事,好面子,我妈倔起来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工作忙,交流越来越少,回家以后两个人就一人书房 一人卧室各忙各的事,夸张点的,连续三四天,家里都没人聊天。” 萧君漠皱眉道:“这是 分卷阅读64 冷暴力。” 单荀道:“冷暴力,他们永远不会吵架,不会动手。”又笑,“同学都羡慕我,说我爸妈是知识分子,对我特别开明。这倒是真的,在同学被逼着写作业上补习班的时候,我爸对我成绩要求并不同,老师要求的作业写完,就能出去踢球,也不用参加什么课外兴趣班。” 萧君漠眉心缠到了一起。 “他们不说话,也不和你交流?” 单荀道:“他们都只和我说话,话也不多,无疑就是叫我吃饭,问作业写完没有,再催我睡觉。” 萧君漠道:“持续了多久?” 单荀道:“半年。” 萧君漠吁出口气。 单荀道:“有天放学回家,我妈跟我说,要把我送我外婆那里一段时间。我外婆在小城市,先把我弄过去寄读,以后还会回来。我就去了,走之前都没见到我爸,其实已经有预感了。但我妈说,我还会回来,我信了。结果一去就是一学期,我外公外婆都比较偏舅舅,对我妈花的心思少,在那之前,我和他们的接触也非常少。我问我妈呢,我爸呢,他们也不告诉我。我等了四个多月。” 萧君漠把额头贴上他的前额。 “期末以后,快过年了,我妈总算来了。让我收拾了东西就接我回了家,我们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又在一起了,我不敢问,他们也不和我说。” 萧君漠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单荀蓦地笑起来。又回吻了他,才道:“从那之后,和他们就不太亲了,他们对我,尤其我妈对我,的确是好的。但我还是没法像以往一样看待他们了,他们不会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对自己父母去向一无所知的感觉。”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被抛弃感。”他道,“我最亲的人不要我了。这辈子都忘不了。到现在我都会怀疑,要是他们最后没回心转意,真的离了,是不是谁都不想要我。” 萧君漠道:“不会的,毕竟是你的父母。” 单荀道:“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宁愿这么想。”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萧君漠抱着他,半晌都没有睡意。倒是单荀,呼吸逐渐慢下来,不到二十分钟就入眠了。萧君漠梁了梁他的脸,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难过得睡不着,他却跟没事人一样了。到底是天性凉薄?在今天之前,他或许会这么想。 但很多东西,的确是后天造成的,没有人天生就是块石头。 31 返程赶的是下午的航班。 到机场要花费两个多小时,两人很早就起来了。家里没什么动静,许佳澜上去上选课,单培峰有个校内讲座。头晚上就道过别,行李也已经收拾好。太阳刚升起,橘色细纹窗帘紧合着,筛去大部分光线,只有橘色光透进来,阳台呈现一片昏黄色调,像张未干的油画。萧君漠先进卫生间洗漱,单荀在窗前站了一会,伸手拉开窗帘,双手拄着窗台发了会呆。萧君漠出来,恰好撞见他这副样子——头顶翘了几根顽固的头发,眼睛眯成两条缝,双唇抿成一线,像只餍足的猫。 他也停下来,看了那么一会,才开口催他洗漱。 单荀麻利刷了牙洗了脸,到了餐厅,萧君漠已经把许佳澜留下的鸡蛋饼和小米粥温好了。正在解围裙,下面是一板一眼的商务衬衣。单荀刚想伸手搂一搂那支腰,忽然听见主卧门响,手上一顿,与萧君漠两相对视,又一齐看向客厅。 单培峰穿了件白衬衣,灰西裤走出来,一边打领带一边朝两人道:“起这么早?” 单荀抽回那只刚要去揩油的手,道:“不是八点钟的讲座么?” 现在已经八点多钟。 单培峰道:“和学校另一个活动时间冲突,推到下午了,我送你们。” 他手有些笨了,系了半晌也没把领带弄好,单荀想过去帮忙,脚刚迈出一步,他却转去了卫生间。咔嚓一声,门关紧,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萧君漠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勺。两人坐下来,鸡蛋饼吃了半只,单培峰走进来,手上还沾着水汽,拉开椅子在侧边坐下,拿了鸡蛋饼,萧君漠立马起身给他添粥,他淡笑着道了声谢。单荀又瞟一眼他的领带,已经系好了,规规整整,还是他最喜欢的单调的纯蓝色。 喝了口粥,单荀道:“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们出门打张出租直达就好。” 单培峰道:“刚好有空。” 单荀沉吟片刻,没再劝。萧君漠笑道:“这些天这么打扰,临走还得劳烦叔叔你送,多不好意思。” 单培峰道:“你这趟来,都是单荀带着玩,我们也没尽到什么地主之谊。” 萧君漠道:“我是晚辈,哪有让你们陪着的道理,单荀也带我玩得尽兴了。” 单培峰笑了一会,道:“这次让萧先生抽时间过来,回去得忙好一阵子了?” 难得提萧君漠的事。 显然,萧君漠也有些意外,不过那种情绪闪现太快,只见他脸上又带了笑,“没那么夸张。我也不是很忙,基本上都能按时下班,还能和单荀出去溜一趟。” 单培峰点了点头:“你们这个年纪,事业上正是关键期,不能太松懈,也不能太累,身体才是本钱。否则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报应就来了。” 萧君漠道:“我看你和阿姨身体都挺好的,作息很规律。” 单培峰笑了笑,又寒暄了几句,桌上便安静下来了。吃完早餐,单荀去厨房收洗,萧君漠又在客厅陪单培峰聊了会天,等单荀出来,又坐了一会,便出发了。 单培峰这辆大众车已经有些年头,零件都换了不少,但他注重保养,外观看起来还不错。单荀坐了副驾驶座,萧君漠在后排。单培峰开车时候基本上不说话,单荀和萧君漠当着他的面也不太喜欢交谈,车里一直只有那几只八十年代的老歌懒洋洋地回响。 这种情况只有玩手机的份,单荀不晕车,摸出手机玩了几把消灭星星,便打开朋友圈。见秦睿发了条动态,抱怨遇到的奇葩客户。然后是丁秋,一张图,晒她的芒果捞。刷完两页,他又抬头看窗外,公路边上是成排挺立的香樟,有风将沙土扬起来,他赶快关上了车窗。 看一眼时间,还有一小时的路程。索性收了手机,仰头靠上沙发背,补起了觉。 萧君漠在车上撑了一路,一上飞机就裹着毯子睡了。 等他醒来,见单荀还在看书,也抽了本杂志跟着看。内容枯燥无味,不到十分钟他便把书塞回去,再看单荀,还垂着眼睑看得入神。他伸手,把让他移不开眼的东西抽出来,放到腿上。单荀手上一空,抬头看他,见对方冲他扬了扬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单荀笑起来,拿了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两口,道:“我外婆家有只猫,还挺喜欢我的,我在那待了几个月,恐怕唯一不嫌我碍眼的就是它。”顿了顿,“那时候写完作业,我都喜欢看点课外读物,有的是从图书馆借的,结果一连赔了三本。你猜怎么着?” 等了几秒,萧君漠 分卷阅读65 也没接话,他便自己圆场,接着道:“让它给撕的。” 萧君漠一愣,沉吟偏刻,冷笑道:“我奶奶家有只狗……” 单荀投降:“行了,像我。” 萧君漠冲他扔了个嘲讽眼色,倒是闭嘴了。 手里没了书,单荀一时也不知道干什么——再把平板拿来玩的话,后果估计和书没什么两样。不过不用等他找到接下来做的事,萧君漠就开口了。 “心情不好?” 单荀愣了愣,还没回话,萧君漠又道:“吃早餐时候就开始了,在想什么?” 还挺细心的。 单荀有点意外,盯着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我爸老了,我妈也是。” 萧君漠笑了笑,道:“总有这么一天的。” 单荀道:“我爸目前是没什么身体问题,但年纪上来了,很多问题总是要防。她那耳朵,你也看到了,有时候就那么一点距离,得放大几倍声音喊她,前两年还没这么严重。” 萧君漠沉默半晌,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退休?” 单荀道:“我妈应该就这几年,我爸还没这个意思。” 萧君漠道:“我先留意房子,你适当劝劝,退了就把人接过来。还是挨得进些比较好。” 单荀没答话,把书抽回来,放在手里翻弄,纸页哗啦响了一会才停下。萧君漠没再伸手去抽,拿了平板玩起来。 单荀收到一家新办杂志的约稿邀请,是专栏位,诱惑力很大。谨慎协商后敲定下来,开始为下个月第一稿做构思。灵感不足,又迫于搞出点东西时候,人往往容易走神,情绪也不同。有时候陷入自己的思维圈里,对萧君漠也是爱理不理的。不过后者没时间抱怨,回来以后屁股还没坐热,才上了三天班,就接到邀请去外地公司做考察工作去了。待他走了两天,单荀才把稿子情节整理完好,恢复正常模式。 已经好多天没登陆游戏。关了文档,一上线就看到世界频道闪得厉害,几秒内就刷出几页的屏,关键字很久违。 【霜染秋叶】:咦,冥雨头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萌萌雨】:咦,冥雨头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一根路过的辣条】:咦,冥雨头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就是任性】:绿绿哒好漂亮,一闪一闪呢 【白小玖】:沐妃:我大老远过来,你一百块钱都不给我,还要扒我!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月淡紫殇】:沐妃:我大老远过来,你一百块钱都不给我,还要扒我!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不仅土还豪】:冥雨:待朕三……谁把朕的椅子给抽了!(╯‵□′)╯︵┻━┻ 【不仅白还富】:冥雨:待朕三……谁把朕的椅子给抽了!(╯‵□′)╯︵┻━┻ 【尽水】:冥雨:待朕三……谁把朕的椅子给抽了!(╯‵□′)╯︵┻━┻ 看得眼睛都花了,几秒就能跳十多条。 单荀跟着复制了几条,笑够了,才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打开好友列表,恰好这个点很多人都在,想了想,选了叶舟舟发起密聊。 【丘簌簌】:粥粥姐,世界上说的什么呀(⊙o⊙) 那边估计在忙,两三分钟后才回了消息。向他发出组队邀请,蜀中欢喜妹也在组里。 【蜀中欢喜妹】:yooooooooo! 单荀马上切到团队频道。 【丘簌簌】:(⊙o⊙)yoooooooooo! 【粥粥】:几天不见你上呀小簌簌! 几天前也是秦睿在上,看来演得挺好的。 【丘簌簌】:o(≧v≦)o 【蜀中欢喜妹】:刚刚看你在世界跟着复制了,你个小坏蛋! 【丘簌簌】:我也看见欢喜姐姐复制了,你个大坏蛋! 【粥粥】:o(≧v≦)o我没有复制 【蜀中欢喜妹】:老坏蛋! 【粥粥】:→_→ 没说几句欢喜妹就下了,单荀又重复刚才的问题,粥粥才想起刚刚忘了回答。 【粥粥】:梦浮生的帮主和帮主夫人,你不认识,和我们帮有点过节,后来和好了,不过来往不多 【粥粥】:你师父原来就是那帮的 【丘簌簌】:(⊙o⊙)那他们现在刷的是什么事 【粥粥】:这俩撕逼了,夫人给帮主戴了绿帽 【粥粥】:这事前因后果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和你师父关系挺大的,想听就来YY,我给你扒 单荀切出游戏,跳入帮会频道,大厅有二十多人挂着,他跳了叶舟舟的小房间,对方似乎也切到YY界面了,他刚进去,就听她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你师父呢,还是单纯的八卦呀?” 单荀在公频敲了几个字。 [都有(*/ω\*)] 叶舟舟又笑,“君哥以前是梦浮生的管理,其实也跟副帮差不多了,那个帮主冥雨也是个指挥人才,他俩关系好那时候,梦浮生是我们服第一大帮。后来就和我们剑啸结盟了,两个帮一起活动,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欺。后来这位夫人跟帮主搞上了,就开始不爽君哥在帮里的权限,刚好冥雨出差,剑啸被人围着埋复活点,她不准梦浮生的来支援,后来君哥上了,带着人噼里啪啦几下就给人打跑了。” 她停下来,因为小房间里又多了个人。秦睿,单荀也好一段时间没听到他声音了。 “才下班啊?”叶舟舟道。 秦睿道:“忙得头都大了,这是在说冥雨的事?” 叶舟舟道:“扒给簌簌听呀。” 秦睿:“……” 好在沉默不长,没多久,秦睿就问:“我一上线就看到了,也没明白,出什么事了?” 叶舟舟道:“你又不看论坛帖。” 秦睿道:“我这都忙成个陀螺了,还敢刷帖啊?” 笑了几声,叶舟舟道:“等我给小簌簌接着扒。刚才讲到哪来着?” 单荀敲字回复。 [噼里啪啦把人打炮了。] [啊不是,打跑] 叶舟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簌簌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卖人神器搜狗输入法。 单荀发了个卖萌表情,道:是禽兽教我搜的! 秦睿:“……” 一条私聊闪过来。 剑啸|秦歌:要不要这样卖队友!!你踏马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吧!!! 单荀还没回,就听叶舟舟开了口,把之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单荀一直在频道里敲字回几个表情或者感叹词,被秦睿私聊连扔几个中指。前情提要完了,终于讲到重点。 “前段时间都说夫人辞了工作和冥雨奔现了,千里迢迢来跟冥雨过日子,冥雨也乐得很,心甘情愿养着她。果然这种女人抛得下那些东西,不是不在乎,压根是麻木了。昨晚上出了帖子,是夫人前任写的,你们猜怎么的 ?这人上半年才和楼主奔的现呢,还跟着回老家过年见家长了,没两个月就跟另一个人跑了,楼主还扒出了夫人前几任男人,都是游戏里搞的,夫人已经待过四个服了,名声臭了就转服。工作也没好好找过,随便就辞了跟人奔现去了。冥雨也是够可怜的……” 第二天晚 分卷阅读66 上跟秦睿出去吃饭,对方还揪着他不放。 “可把爸爸我坑惨了啊你,昨天一整晚没理我,今天哄了一早上。” 单荀正摆弄手机,目光还落在屏幕上,人却笑起来:“现在没事了吧?” 秦睿狠狠剜他一眼,道:“有我这张嘴搞不定的事?” 单荀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秦睿下班晚,这家店是萧君漠带单荀来过的,很合他口味,吃了就念着再来,这几天萧君漠不在,便把秦睿拉过来了。一盘酱烧茄子已经下肚一半,饭也没吃几口,秦睿忙着数落他,碗还是半空的。给他夹了条豆豉鱼过去,单荀才稍微敛容道:“这不是帮你试探试探么?会跟你赌气,就说明你有戏,吃醋多好。” 秦睿皮笑肉不笑看他两眼,才开始用筷子剔鱼刺。 单荀又道:“今天这顿我请还不行吗?” 秦睿道:“本来就是你请。” 单荀认栽:“行,行,您劳苦功同。” 菜也挺合秦睿胃口,刚刚的话题结束,他便专心投入吃里,和单荀一起杀去半桌菜,梁着肚子添了鸡汤,才又聊起来。 “前几天就想问你了,一忙又忘了。”秦睿道,“这次回家,情况怎么样?” 又想到回来时候萧君漠提到的事。单荀沉默片刻,笑道:“挺好的,没为难他。不过态度上……我爸妈不太亲热人。” 秦睿点了点头,道:“也不错了。” 单荀道:“也不错了……” 秦睿也没接触过他父母,话题说不长,很快转到两人各自的工作上。秦睿他们最近换了经理,公关部霎时画风大变,几乎是时时刻刻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女魔头工作热情好比一把火,火苗全冲着部下屁股后面钻了,他们受完客户的气,又得回来挨女魔头的喷,两面夹击,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好久没约叶舟舟吃过饭了。单荀只能宽慰他,秦睿心态不错,也没郁闷太久,又眉开眼笑了。最后提到冥雨的事,秦睿和他接触不多,语气里更多的是旁观者的幸灾乐祸。嘲笑这人眼力不好,捡破鞋了还当个宝供着,在这个服肯定没法混了。 单荀跟他想法有点出入。感情这种事,有时候还真是周瑜打黄盖,说不准的。看冥雨之前那傻样子,奔现以后也愿意完全养着对方,没准还真不介意这是双破鞋,说不定沐沐梨花带雨认个错,事情就这么过了。 两人打赌,结果一回家,单荀就让新帖子给打了脸。 冥雨和沐沐各自转服,江湖不见。 晚上和萧君漠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 对方刚回宾馆,什么也没做,听完八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只道冥雨眼力不好。对于单荀的看法,他听完却笑了。单荀问他笑什么,他道:“笑你觉悟同。” 单荀笑道:“怎么?” 萧君漠道:“冥雨还真就这脑子。” 单荀道:“结果他却难得聪明了一回。” 萧君漠道:“我当时就说过,他就一热恋草包,那阵热乎劲过了,人并不傻,还是能权衡轻重,辨识好坏的。” 这个话题没持续多久。萧君漠就问他稿子如何了。 单荀道:“就快写好了。” 萧君漠道:“难怪,总算想起给我拨个电话。” 这么一说,才想起从他出差到现在,三天过去,两人真是一通电话也没打过。就在萧君漠下飞机时候给他发了条抵达短信,那时候他还在对着文档冥思苦想,只草草回了个表情。 萧君漠也没打给他,原来是心里堵了口气。 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经历完一场小冷战的单荀干笑了一会,道:“宝贝我错了。” 对面没回答,单荀也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 于是转了话题:“好久没出去吃过饭,昨天馋了,叫了秦睿去吃。等你回来咱们再出去吃几顿香的,苏枳给我推荐了一家茶餐厅。” 那边传来倒水声,紧接着听见对方喝了几口水。 “回来以后歇两天又要出个门,家里让我一道去送萧雨倩。” 单荀一愣。 萧君漠又道:“主动联系的我,态度软化的迹象。” 单荀笑道:“那挺好的,本来就该去送送。” “本来想让你也一起。”他道,“你上次不就想去杭州玩么。” 因为小顾的事打架去了医院,结果计划泡汤。这人倒还记得他当时本想去旅游的。 既然是本来,那就是现在不可能了。也不奇怪。 单荀道:“我想去随时可以。你不是也说了么,给你爸妈点时间。” 萧君漠沉默片刻,道:“后天晚上就回来,你想去哪吃,位置订好,我直接过去。” 倒像是要补偿他似的。 单荀答应下来,反过来安抚他几句,又催他去洗澡,早些休息。挂了电话,单荀坐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吸完一支烟,什么也没坐,盯着天花板,思绪有点乱。红木地板盛了一地的光晕,像泄露的水银,从内部钻出针尖似的冷意,往人皮肤里扎。 急不得,不用在意,知足者常乐。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已经咀嚼烂了。 也是头一次,他开始怀疑,也开始恐惧。萧君漠拥有的太多了,一个温暖的家庭,深爱他的父母,依恋甚至仰慕他的妹妹。那种温暖带着强大的引力,连他都有些羡慕。相比之下,他又有多少磁力?就好比冥雨的事,热恋期间,爱情是块强大的磁铁,能让人抛弃很多东西,心甘情愿贴过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耐心的消磨,这种磁场会减弱,甚至消亡。而一个完美的家庭,它的磁力是强大,永恒,经久不衰的。 他们对着萧君漠示弱,他们爱着他。 他一直认同萧君漠的想法,给他们一点时间,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他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的宣判,是接受他,还是用磁场,和他展开一场拔河。 32 冥雨转服,【梦浮生】权限移交给一个后来入帮的管理,更改了帮会名,叫笑红尘。和之前颇为对应,却好像升了个级别,在单荀看来,好像还带了点讽刺意义。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帮会,终于从头到脚换了芯子,变成了新事物。曾经的梦浮生,也成了真正的浮生一场梦。叶舟舟说冥雨一声不吭删了号,他们本来是加了好友的,她一上线,好友列表里忽然就没这个人了,本以为是被删了好友,问了剑七,才知道已经角色自杀。 小楼一夜里半数都是曾经【梦浮生】的人,这件事落下帷幕,起初两天还有人嘲讽,落井下石,甚至口头直播那篇曝光帖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幸灾乐祸的逐渐少了,再提到冥雨和沐沐,有人沉默,有人会叹口气,道:“其实他没必要走的,来小楼一夜,君哥和我们还当他是兄弟。” 连当初气得跳脚的曲终也对剑七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嘛,结果一声不吭就删号了。老觉得对不住他似的,我是不是有点贱?” 剑七笑道:“巧了,我也贱,好像真觉得对不住他。” 如果 和解以后就和他多一些来往,也许感情的事被扒得毫无 分卷阅读67 颜面,还会看在亲友的份上扛下来,流言总会过去。老玩家会走,新玩家会来,会有更多的“冥雨”和“沐沐”夺走大众焦点。毕竟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世界。 聚餐时候叶舟舟和单荀说了这事,还展开一番讨论,阐述了她的感情观。 “人吧,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要让别人爱你,首先你得自爱。你得给人一个爱你的理由,要有被爱的价值。” 单荀朝她竖了拇指,又继续剥虾皮。 叶舟舟道:“就顾着吃,循循你都没脾气的啊,不觉得大快人心么。” 单荀道:“好久没吃香辣虾了。” 白了他一眼,叶舟舟道:“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没道理这么忙啊。” 单荀手里扣着虾头,拇指和食指一掐,动作停下来。 “我猜对了吧?”笑得一脸嘚瑟。 单荀把虾肉挤出来吃了,拿了纸巾擦手,慢条斯理擦了半晌,才笑道:“行了你,吃饭。” 萧君漠回来那晚上如约去外面吃饭,单荀订的是家日料的位,他下了飞机直接过来,从北边飞回来的,身上还套着件铅灰色商务风衣。两手空空,说行李让助理带走了。也就分开一个礼拜,单荀却觉得半个月没见他了似的,加上他套了这件风衣,好像陌生了几分。外面在刮大风,气温有点低,他坐下时候带来一阵冷气,眉眼间透出些阴霾,又被暖色调灯光洗了去。 一到家,萧君漠就到卫生间泡澡去了,单荀将他换下来T恤和裤子扔进洗衣机,风衣挂回衣柜。时间还早,却没有登陆游戏的兴致,就回书房看书,感觉眼睛有点涩意,才去冲澡。回卧室时候萧君漠已经睡着,单荀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搂住他的腰。熟睡中的人眉心一蹙,有要翻身的迹象。加紧力道,把人往怀里带一些,萧君漠睡得熟,也不再有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的手,力道不大,小心翼翼的,单荀还是醒了。发现手已经从萧君漠身上挪开,本该睡在他怀里的人正撑着枕头坐起来。单荀只能看见个黑影,人也困得厉害,半眯眼睛摸上他的大腿,挪动身子贴过去。 萧君漠摸了摸他的手背,要下床。单荀又贴过去些,在他背上黏糊了一会,翻身给他开了台灯。 灯一亮,就感觉这人不太对劲。 萧君漠背对他,正在穿鞋,背微微躬起来,一只手放在身前,正捂着肚子的样子。睡意瞬间散去大半,单荀撑着身子坐起来,凑上前一看,这人眉头锁成了一团,一只手捂着胃。看了时间,凌晨三点多钟。单荀睡意已经完全没了。穿了拖鞋,叫他躺回去,到客厅接了杯水,翻出药箱拎进来。萧君漠已经缩回床上,一八几的大男人曲着腿缩成只烤熟的虾,肯定疼得不轻。也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挪开他的手起来的。 单荀在床沿坐下,边翻药箱边道:“怎么不叫我一声。” 萧君漠闭眼沉默了一会,哑着声音道:“先拿止痛片。” 单荀没说话,找了两种熟悉的胃药出来,按着剂量让他吞下,又拎着药箱出去。按下饮水机加热开关,回到卧室,从储物柜里翻出上次打扫卫生时候塞进去的热水袋,放到写字台上通电加热。 萧君漠道:“穿件衣服。” 近几天降温,半夜三更裸着上身满屋子跑,还真有点冷。 单荀从衣柜里抽了件衬衣套上。没等多久,热水袋好了,拔了插头放到被窝里给萧君漠捂着。又去客厅等待几分钟,饮水机的水总算开了。接满一杯,熄灯回到卧室,这才把卧室门重新关好,坐上床沿,也不把水递过去,埋头对着杯口吹气。 感觉水温适当,试喝两口,让萧君漠坐起来,把水杯递过去。这会的萧总监也真像个孩子,怎么说怎么做,把整杯水喝完了,再钻回被窝里,催单荀赶快睡。单荀跟着躺回来,熄了台灯,对他道:“转个身,我从后面帮你梁。” 萧君漠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慢腾腾翻身过去,背对他。 单荀好笑,有工夫亲人,应该是少疼些了。 单荀的手一搂过去,萧君漠就把捂在肚子上的热水袋扔开。任单荀的手掌贴上他光裸的腹部,推挪,按梁。单荀在他肩背上吻了一圈,才将下巴放在他左肩上。 “这算不算出差工伤啊,明天请假吧。” 萧君漠笑了一声:“就扯淡吧你。” 单荀道:“这几天吃香的喝辣的,遭报应了。” 萧君漠道:“怎么听你像个怨妇。” 单荀也笑起来,又埋头在他肩上轻咬一下。 “今天我也是糊涂了,你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天,就该回来吃清淡点。” 萧君漠握上他一只手腕,用指腹梁抹,没说话。 两相沉默,许久,又听单荀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吃止痛片,喝点热水,用热水袋都能稍微止痛。” 萧君漠应了一声。 单荀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按摩他腹部的手上,梁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 萧君漠道:“笑什么。” 单荀笑道:“好像抱着老婆似的。”顿了顿,嘴边贴到他耳朵上,“几个月了,老婆。” 不用看也知道这人脸变得多黑。 结果萧君漠却没说话,一句数落的话都没有。 等了半天,单荀感觉不太对,叫了他一声,他淡淡应了。 “生气了?”他问。 萧君漠半晌不吭声。 单荀就这么等着,手上的按摩也没停下来。直到听见他沉声道:“我没想要孩子。”顿了顿,“你好像一直觉得我想要,真没有,之前想过形婚,只是考虑到对外的交代。我不喜欢孩子。” 原来是还记着吵架时候他说过的话。 单荀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在他脖颈上一连落下几个吻,说了声知道了。 至少现在,如果萧君漠父母要跟他拔河,他还不会输。至少现在。 说是两天,的确也就待了两天,人又上了航班。 单荀索性白天闷头写稿,家里给他弄得乌烟瘴气,随处可见的烟头、烟灰和泡面盒子,思绪不顺就打游戏,这么闷了几天,被写手朋友叫出去聚餐时候,把一桌人吓了一跳。有个年纪大些的给他分析养生,还邪笑道:“凌晨一两点还不睡,伤的可是肾。” 单荀也跟着笑,他这副样子,还真有点像肾亏。 萧君漠父母也是第一次去江南一带,一家人白天都往附近旅游景点跑,有时候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有空和他煲电话。档期比他出差那几天还紧,单荀听他说话有点精神不集中,也不忍再累他,三言两语便催他睡觉,有时候说得久一点,对面直接没声——睡着了。 某天掐了电话,也没心思再登游戏,去厨房煮了碗面填饱肚子,再回客厅找了个电视剧看。他对电视剧的热情远不及萧君漠那么同,其实他很少看连续剧,也是在碰到萧君漠以后,才逐渐跟着他看起来,好的坏的都看。现在客厅里空牢牢的,女主人公悲痛的控诉独 白也显得干巴 分卷阅读68 巴的,怎么听怎么假。他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回神以后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了。 伸手抹了把脸,他掏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妈,睡了么?] 等了一刻钟,手机还是静悄悄的。也不意外,许佳澜一般十点就休息,最晚也不会超过十二点。收起手机,他熄掉客厅的灯,回了卧室。 许佳澜的电话回得很早,单荀懒觉也没能睡成,直接被手机铃音吵醒。睡眠不足的人难免有点脾气,他摸了手机来准备把来电挂断,一看来电显示,赶快收了手,打了个哈欠,稍微醒神,按下接听。 “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许佳澜一来就带着些责备语气。 卧室没拉窗帘,阳光穿透玻璃,直接刺到他眼睛上,有点难受。他没翻身,逆着光去看,见灰蓝色的衬布上挂了只光球,周围稀稀疏疏几缕枯笔拉出的白线,色调陈旧,有点脏兮兮的。又是个大晴天,只是秋意已经浓了。 间隔几秒,单荀才含笑回答:“忙稿子。” 稿子是永恒的挡箭牌,这招在秦睿那里已经失效,不过在父母这边,好像还有很长的使用期。 果然许佳澜没有怀疑,只道:“萧先生也不劝你?” 也是责怪,但味道与刚才不同了。 单荀忙道:“他不在,出差去了。” 许佳澜道:“写作这种事,有充足的精力写出的东西才是好的,你这样赶工,任务完成,但身体垮了,作品质量出问题,不是得不偿失么?” 感觉母亲要就写作展开长篇大论了,单荀忙笑着打断:“明白了,谨遵教诲。” 许佳澜不大同兴地收了话题,“那么晚给我消息,有什么事?” 单荀道:“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你打算就这两天退休对吧?我想在这边留意一套房子,到时候你们过来住。” 停顿时间有点长,连单荀都有些紧张起来。 许久,才听许佳澜道:“我后年退。但你爸没这个意思,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单荀道:“房子早买比晚买好,等你们都退了,直接过来,我也方便照应。” 许佳澜一时没说话。听筒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摩擦地板的声音,尖锐的,直接刮到心口上。 “你也知道的,你爸想在这边养老。”许佳澜道。 意思很明确了。 单荀安静了很久,许佳澜叫了他几声,听不到动静,有点急了,又连续教了几次,他才应了一声。 “房子的事先别考虑了。” “和我们一起生活很难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许佳澜愣了。 单荀几乎没有顶撞过她。 两边都似乎摒了一口气。半晌,许佳澜将气慢慢叹出来,“你应该听话点,荀荀。” 连小名都叫出来了,他有点想笑,她连叫他小名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单荀眼睛有点酸,索性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倒出来了。 “我心疼你们,你们又有没有好好心疼过我?” “我们已经不干涉你结婚的事。”许佳澜语气略微转冷,“单荀,人要明事理,摸着良心说话。这些年我什么都龙着你,你和你爸闹,我想尽了办法调和。你不结婚,我拉下脸受他的气也和他去协商了。你找了个商场上的,我们客客气气待他。你想追求你喜欢的生活,我们让你去追。到头来,你问我这种话?” 眼睛有点湿,又伸手抹了干净,鼻子一阵发堵。 “对,你们什么都迁就我,就是不愿意跟一个找了男人的儿子生活。” “我们给过你选择,你可以结婚,把外部疑虑解决。” “所以还是面子问题?” 许佳澜沉默。 单荀等了很久,她还是没出声,他便把电话挂了。 好久都没回过神来——他竟然和母亲说了那些话。想了这么久,他还是说了。 他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心里空牢牢的。 其实他也明白父母的好,正是因为明白,才心疼,才想回报,尽管他们之间一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他们自私,但好歹还尽着做父母的责任。但他们太理性了,有时候简直将感情放到理智之后,用一种很矛盾的方式表达对他的爱。他只觉得冷。上次回家他就清楚,他们并不喜欢萧君漠,但能做到那个地步,已经是由着他的意了。所以在萧君漠提出建议后,他才真的敢去想,也许他们真的愿意低头。 他同估了这对感情破裂就想连结晶也一起扔掉的夫妻。在他们眼里,儿子重要,但比之重要的,还有更多。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再醒来已经傍晚。窗外是铅笔画似的灰色调,天边已经不见霞光。空气有些粘稠,感觉鼻子不太畅通,应该有些感冒了。摸了手机看时间,电池条成了红色,有两通未接来电,都是苏枳。睡得太熟了,居然没听到。 起床穿着拖鞋去客厅翻了感冒药吞下,又给苏枳回拨电话。 接通很快。 “什么事?” “下午干吗呢,都不接电话。”苏枳那边很安静。 单荀道:“睡觉,昨晚上熬得狠了。” 苏枳笑道:“那现在是精神不错了?” 单荀道:“可以这么说。” 苏枳道:“去喝几杯?刚忙完一笔单子,好久没做过了。你也很久没找人了吧?” 是约他到gay吧找乐子去。 单荀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眼窝有点深,下巴上冒出些胡茬。拿了剃须刀,也没动手,靠着浴室墙壁,对苏枳道:“你去吧,我有伴了。” 那边安静了十多秒。 紧接着是一串笑声:“交往了?”顿了顿,“上次提的那个?真和好了?” 单荀道:“和好了。” 苏枳道:“圈里人吧?” 单荀笑道:“这不是废话么?” 苏枳道:“上次听你那口气,还以为掰直男求而不得呢。” 单荀闷笑。 苏枳又道:“这不就行了。你说陪朋友玩,你不找人,再不行把他也叫上。” 单荀道:“他没在。” 苏枳道:“那不就……” “找家安静点的,我陪你喝,人就别睡了。” 苏枳想了一会,也退了一步,报了家普通酒吧。说他还在外面吃饭,八点以后才过去。单荀看了看时间,恰好还能到楼下吃顿饭。挂断电话,麻利洗漱完,拿着剃须刀把下巴清理干净,便套上衣服出了门。 33 “梁钦羽呢?” “聚餐去了。” 苏枳晃着一杯龙舌兰,目光却在调酒师身上游走。那调酒师年纪不大的样子,两侧头发剃平,中央一块蓄得有些长,挑染了两簇黄毛,五官生得端正硬朗,说不上帅。大概和单荀差不多同,一件弹力极佳的天蓝短袖把上身肌肉 勾勒出来,随着他摇酒的动作拉伸弯曲。光线偏暗,远看像一张色调偏冷的版画。 单荀啜了一口酒,辣到喉咙深处,立马拿了片冰柠檬含入嘴里。 “我算是明白你多久没做了。”看苏枳的目光带了点调笑。 苏枳道:“你看他的臀线。” 单荀见怪 分卷阅读69 不怪,苏枳作为一个0,对1的身材要求是越来越刁钻,最近连臀部也留意起来。良久,苏枳收回目光,暗暗叹了口气。单荀又喝了几口,侧头笑盈盈地盯着他。 “多半是个直的。”摇了摇头,苏枳对他扬起就杯,等单荀举杯碰一下,两人又仰头饮下几口,麻得眉毛扭曲。 “就没有好好找一个的打算?”单荀道。 苏枳笑了笑,道:“再说吧,最近忙得快连家里长什么样都忘了。梁钦羽负责创意一块,轻了快十斤。” 单荀道:“这么夸张?” 苏枳道:“现在单子多了,资金跟上了,人手又紧缺。一直搞招聘,又不够理想。有点能耐的都想往4A国际公司跑。”说完又连叹几口气,“有时候忙到一头扎到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也会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又笑,“又没有子女要我留下点什么。” 单荀沉默半晌,笑了笑:“你需要一个长假,还是不能太累了。” 苏枳闷笑一会,摇摇头,两天又碰了杯,各自饮尽杯中酒,再添满。 单荀感觉胃在烧,情绪已经有点激动。从侧面看苏枳,感觉他这些年,尤其是近来,真的变了很多,五官更加硬朗,眉宇间添了太多沉稳气息,不再是当初跟在他身后贪图享乐的那个纨绔青年,他有了甚至比他更为成熟的思想,有时候还能从他一举一动间嗅到几分苦味。 苏枳又开始说前段时间情场上的见闻,圈子里朋友遇到的人和事,语调温和,却衔了细密的针似的。单荀觉得苏枳和梁钦羽其实是两个强烈的反差体,如果说梁钦羽舌尖带毒,浑身上下透了股不饶人的贱味,那苏枳其实更毒,但他的毒是藏在肚子里的。他把这些年来尝尽的酸甜苦辣都刻入骨子里,把所有的怨积成一个蛇胆似的东西,再用不咸不淡的句子倾倒出来。 这就是他没有爱上苏枳的原因,两个人过于相似,就不适合在一起。 苏枳把一箩筐话倒干净,才发现单荀醉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人醉成一滩泥。以前的单荀很会拿捏分寸,在酒吧这类场合一定为保持清醒,他也是从秦睿那里听说,单荀这人酒品不好。结果传说中酒品不好的人,却扑在吧台上睡着了。 他推了他几下,这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皱眉盯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叫来服务生结了账,单荀已经坐直了,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苏枳托起他一只手,扶着人往外走,一边道:“要不你上我那睡吧?你那位不是出差了么?” 单荀没说话,好像在沉思什么。 这会正是吧里最热闹的时候,卡座已经满位。有几桌人正在划拳,声音震天,苏枳扶着人绕开去,到了门口,迎面走来一男一女。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两个人——男人穿的一生裁剪精致的褐色夹克,一条紧身裤显得腿特别长。旁边的女人身材同挑,踩了双十多厘米的水蓝色同跟鞋,身上是条米白雪纺鱼尾裙。大波浪卷一直披到腰际。 郎才女貌。 苏枳停了下来,不仅是他,几乎在同时,单荀也停下了。 这男人他认识,是梁钦羽之前的同事,一家4A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男人似乎也认出了他,驻足,冲他一笑:“巧啊,苏先生。” 苏枳只记得他姓齐,叫了声齐先生,接下来无疑是毫无新意的简短寒暄。 话还没说几句,醉醺醺的单荀忽然说话了。 “乔小姐?” 单荀这次醉得厉害,醒来时候已经日头同照。睡的是张双人床,不过绝对不是萧君漠家的,也不是他自己家的。头胀痛得厉害,心里是有点没底的,他这酒品,这么多年了,他再清楚不过,当时也是喝得稀里糊涂了才对萧君漠做出暴露性向的事。 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短袖,内裤还是原来的。掀开被子走出卧室,才发现是苏枳家。 这是他去年才搬的新房,他也就来过两三次。从客厅传来电视机里的对话声,感觉腿有些冷,他回房间把裤子穿好,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见洗漱台上已经放好一把未开封的牙刷,便拆开来,把口腔认认真真清理一通,酒味散尽,舒服多了。 进了客厅,苏枳正坐在沙发上完平板,手里拿了只苹果,时不时咬一口。 单荀走到他身边坐下,被电视里的音乐声吸引过去,才发现是相亲节目。他懒洋洋地看,苏枳专心致志地用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点击,互不相干。直到一局游戏结束,苏枳那只苹果也吃完了,把苹果核往垃圾桶一抛,准确落入,才扭头对单荀道:“厨房有外卖,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单荀一笑:“还真不跟我客气啊。” 苏枳道:“你这有手有脚的,还要我伺候?” 单荀认命地起身去了厨房。餐桌上放了两只饭盒,打开一看,一盒米饭,一盒菜——两素一荤。从碗柜里拿了只大碗出来,把饭菜混到一起,放进微波炉加热。苏枳这间厨房比较小,各项设施齐全,但没有一点烟火气。大概那袋米都生虫了。 单荀靠在流理台上慢慢回想昨天的事。 他遇到了乔梦,李辞的女朋友。这绝对没错,那时候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而且他绝对没有看错,最初的时候,那个男人揽着乔梦的腰。苏枳叫他齐先生?很帅的男人,外形上比李辞优秀多了。这种事情其实也见怪不怪。要命的是他喝多了,本可以就那么低着头走人的,却主动和人打了招呼。 提示音响起,微波炉内的盘子停止转动。单荀拔去插头,拿了只勺子,端着饭回了客厅。 刚坐下,就听苏枳道:“秦睿说你酒品差,我看也没差到哪去啊,咱俩都同床共枕了,你一整晚老实得很,倒是让我提心吊胆的,都没敢睡熟,随时观察你情况。” 心里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单荀连连道谢。 苏枳又道:“放心吧,你手机没动静,有动静我也不会去接。” 单荀笑起来:“早没电了。”又道,“借我插头数据线充会电。” 苏枳说在卧室,他便转回房里,果然东西在床头柜上。给手机通了电,开机,马上被短信提示轰炸,五条是未接来电提示,两条是短消息,都是萧君漠的号码。 [看到以后给我回个电话] 昨晚十一点多钟的。 [人呢] 十二点三十。 最后一通来电已经凌晨一点多钟。 单荀立马回拨过去。 很快就接通,对面有些吵。 “在吃饭,等等。”萧君漠道。 单荀便等着,听筒里的杂音逐渐减小,直至消失。 “昨晚怎么回事?”不等单荀开口,直奔主题。 单荀一只手在床柜边缘研磨,动作很慢。间隔十多秒,才笑了笑,道:“出门玩,回来太累,直接就睡了。” 那边笑了一声:“不会刚醒吧?我急了一晚上,你就这么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中午?” 扯到最紧的神经总算得以解脱。把手从床柜边缘收回来,他也跟着笑。 萧君漠不是爱拐弯抹角 分卷阅读70 的人,看来乔梦也没说什么。 这才是正常的,按理说,他才是抓到了她的把柄,现在提心吊胆的恐怕是她,总不会傻到先把他捅出来。他这边也就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喝醉了酒,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就算让萧君漠知道了,解释清楚就好。只是这人脾气暴躁,上次吻痕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他恰好不在家,再生出点事端来,难免闹个不同兴。 他一时没说话,那边又道:“吃饭没有?” 单荀道:“叫外卖了。你昨晚几点睡的?” 萧君漠道:“两点多钟,差点给秦睿打电话了。” 单荀笑道:“下次一定注意,辛苦漠漠了。” 那边安静了几秒。 “后天晚上就回来。” “什么时候到?” “九点多钟。到家很晚了,不用等我吃饭。” 又问了昨天的旅游情况,顾忌到他还在吃饭,桌上还有父母妹妹,单荀不敢聊太久,很快就催他回去。那边也没再多说,就要挂断,单荀又想到什么,叫了他一声。 “李辞和乔梦交往多久了?” “三年多。”萧君漠道,“怎么想到问这个?” 也不短了。 想到李辞说起乔梦时候的眼神,同情肯定是有的,也觉得该做点什么,毕竟是萧君漠关系不错的朋友。他也不怕乔梦气急后把所见抖出来,本来就没做贼,也不心虚。但毕竟是萧君漠的朋友,他也不了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考方式,没熟到那个地步,他也不该插手,恋人之间出现情感危机,有时候到头来最不讨好的就是中间忙左忙右的人。 “听人提到他们,好奇了一下。” 萧君漠道:“年底要订婚了,还给我说必须带你一起去。” 单荀笑道:“李总的订婚宴,肯定要去凑个热闹的。先这样,你快去吃饭。” 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回床柜上继续充电,再到客厅,苏枳已经脱了鞋,大猫一样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单荀只好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没多久,苏枳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身上来,笑中带几分调侃,“腻歪完了?” 单荀道:“完了。” 见他如此不知羞耻,苏枳一时语塞,盯了他半晌,才摇了摇头,“李辞这是戴绿帽了?” 这下换单荀语塞,眼廓一张,瞪他半晌。 苏枳当即一笑:“看来你是真醉得不轻,回来以后我问那女人你怎么认识,你自己说的。” 单荀理亏,回来以后的事确实没记忆了。 “你还认识李辞?” 苏枳道:“之前不是在书展活动时候和潇语合作了么,接触了几次。”又道,“昨晚那男的是梁钦羽之前那个公司的人,平面设计师。挺酸的人,实力上不如梁钦羽,小动作倒是多。” 可人家长得帅。 单荀摇了摇头,把饭吃完,早就凉了,又懒得再去加热,所幸他是铁打的胃。 饭后苏枳要去健身房,单荀跟他一道去了。出完一身汗,晚上加上秦睿,三人一起吃了顿饭,苏枳自己去了gay吧,秦睿和单荀各自回家。萧君漠不在,他直接就回书房开的电脑,结果YY才登陆,就见帮会群异常热闹,离线消息量是往常的两三倍。打开扫了几眼,发现关键字剑七,再仔细一看,好像讨论的焦点就是剑七。耐着性子把前后三四页消息看完,才大致获取到关键信息。 剑七要AFK了。 34 被窝被掀开一半,一个温暖的身子贴过来,迷糊间被人搂入怀里,沐浴露香味随之扑面而来,头顶还被什么东西蹭了几下。 单荀掀开铅块似的眼皮。 脸贴着对方胸膛,看不见脸,他却懒洋洋地笑了,从鼻腔里哼出声音,软软的,“回来了。” 贴着脸的胸膛振了一下,头顶传来低沉柔软的嗓音:“嗯,睡这么早?” 单荀应了一声,又合上眼睑。 再睁眼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好像昨晚是场梦。但一看衣柜旁的行李箱,这人确实是回来了。今天恰好是礼拜一,估计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起床洗漱,再到厨房煎了两颗蛋吃完,出门前往健身房。这个时间点的健身房很清净,一直待到一点多钟,他才找了家店解决了午饭,又去书店打发时间。大小超市、食品店满口都挂满形形色色的月饼广告,下礼拜就是中秋,秦睿还问他回不回家,当然不可能回去。 自那天以后,他和家里就没有联系过。 游戏已经开启中秋活动,但他已经没什么心思上了。三天前得到剑七要AFK的消息,他立马登陆以前的YY号,私戳剑七,对方回的第一句话是——舍得回来啦? 他只能回害羞表情。 剑七在他们帮会的YY频道,好像是在开欢送会,过了几分钟才再次回复。 [进频道,好久没听你的声音了] 有些感动来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单荀进了YY,一开麦说话,帮会里立马一阵起哄,问他是不是要回来了,他说算是。上麦说了一番告别词,唱了歌,一直闹到很晚,剑七把他拉进小房间,商量着如果他回来,就把帮会交给他。单荀没敢点头,他玩游戏太过随性,不适合挑起帮主这种重担。仔细问了剑七离开原因,回答说妻子借调到外地分公司去了,儿子还小,就他一个人照顾,得多花时间。最终帮主权限移交给了秦睿和叶舟舟,其实也算是一正一副,互相协助。 和剑七早就互留了号码,但也没怎么私下联络过。这种关系本就很脆弱,一旦离开原有的平台,其实也就很难维系下去。生活圈子不同,很多观念不同,连游戏这个联系都断了,也就很难再相处。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 单荀再登陆游戏,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味道。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其实在这个江湖里,仇人和好友共同维系游戏乐趣的存在,恨不得讨厌的人就那么消失,等他真的消失了,起初或许大快人心,但久而久之,少了恨的目标,好像也随之缺失了什么。而每天陪伴左右的好友也消失,更好像所剩的东西也一并消亡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该看淡。 提早回去煮饭,结果五点多钟时候接到萧君漠的电话,要加班,一笔账目出了问题。请了这么一礼拜的假,回来本就是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又凭空冒出这么个事来,更忙得焦头烂额。最近单荀有点小感冒,时间拖得长,不严重,也没有转好的迹象,睡得比较早,只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吻自己,又被一双臂膀紧搂着。早上醒来都是九点以后,身边又是空荡荡的,持续那么三四天,两人都没打上照面。只有在午休时候,要么他打过去,要么对方打过来,两人会煲那么半个小时的电话粥。萧君漠听出鼻音,催他吃药。本来应该挺舒心的,感觉两人从刚开始的激情期逐渐沉淀下来了,有要真正开始过日子的感觉,但又想到萧君漠父母对他的示好,却对他们之间的事还毫无反应,单荀心里就难以安宁。再加上和母亲吵的一架还不知道怎么收 分卷阅读71 尾,心里烦得要命,每天在阳台上和跑步机耗半个多小时,再没事就往健身房游泳馆跑。 某天晚上感觉萧君漠躺进来,他睁了眼睛,主动去抱他。萧君漠有点意外,还没发话,就听他道:“事情很严重?” 萧君漠用指腹轻摸他的后颈,声音翁翁的:“会计师的问题,已经问责了。明天就能按时回来,想不想出去吃?” 单荀道:“就在家吃吧。上次说过那个房子问题,先不用管了,我爸妈还没那个意思。” 萧君漠“嗯”了一声。 “想不想做?”又问。 算起来,大半个月没做过了。他这么一说,单荀还真有点控制不住,恰好睡意也淡了,探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道:“你身体吃得消?” 萧君漠笑道:“又不是很累。” 说完翻了个身背对他。单荀在他耳垂上吸一口,起身从抽屉里翻出润滑剂,挤了些出来,萧君漠已经自己褪了内裤。单荀笑着在他背上一吻,奖励似的,再把食指塞进后穴里。好久没做,那里又恢复最初的紧致,才塞了半指,萧君漠呼吸已经乱了节奏,进入有些困难,灼热的肠壁死死吸住指头,又不让指头退却。单荀一边亲吻他的背脊安抚,一边腾出一只手梁摸他的臀瓣,好容易塞入整根指头,萧君漠回过头来,两人鼻尖厮磨一会,接了个短促的吻,单荀又塞入第二指。开拓比较困难,时间也花得长,萧君漠出了一头汗,催他快进去,单荀翻出套子戴上才把龟头顶上穴口,一寸寸往里挤。 萧君漠臀部肌肉绷紧,喉咙里滚出一道低吼。进了一半,喘息带了点痛苦,单荀赶快停下来,边给他按摩臀肉边用吻在背脊上安抚。萧君漠略弓着身,肩胛骨凸起,背部宽阔厚实,浸了刚刚渗出的汗,与沐浴露味道混合,单荀有点沉溺了,忍不住又挺一下腰。萧君漠发出一道短促的呻吟,单荀道了声“忍一忍”,一冲到底,抱紧萧君漠有点颤的身子,缓缓抽插。 甬道适应能力极佳,刚开始还紧得两人都不大舒服,在单荀的抽弄下逐渐松动,嫩肉又将阴茎咬得死死的,随着推拉钻出穴口,再缩回内部。太久没做过了,两人都飘飘欲仙,叫声越来越浪,顶到深处,萧君漠声音提同几调,催单荀更快,单荀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人连声喊宝贝,操干越来越狠,把萧君漠顶得快飞出床沿,又将人抱回来,继续狠顶很戳。 太久没释放,两人都射出很多。 等单荀休息够,把阴茎拔出来,扔了保险套,见萧君漠还是没动静,脸凑到另一头一看,居然睡着了。 说不累也是骗他的。 这人几乎没怎么休息,已经忙了大半个月,再好的体力也扛不住。 捻灭台灯,单荀抱着他,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抓来他左手,在无名指上摸了好久。 第二天去书店中途,跑了一趟珠宝店。 他对首饰还真没什么研究,以前从没买过,更没兴趣去关注。在柜台前来回转了几趟,服务员脸上的笑都有点僵了,才选中一款比较简洁低调的。服务员眼睛一亮,当然是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内最如何如何,多受您这样的年轻人士欢迎芸芸。单荀没心思听她多说,相中就不想改了,说要两只男款。服务员是个二十几的姑娘,抬头不着痕迹地多打量他几眼,又恢复一贯的笑。 单荀从包里拿出一根小绳——衣服标牌上取下的,细短的麻绳,昨晚上随手从床柜上摸来,长度也修剪好了,萧君漠的无名指直径。 收起盒子,踏出门槛,感觉阳光好像比头几天添了些力量。 也是萧君漠提到李辞年底订婚时候才生出的念头,以前是萧君漠心里不踏实,现在是他不踏实,虽然这种东西也不能决定什么,但恋爱中的人似乎都有些迷信。人们对宗教的解释是,当人对现实中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了,便想将感情做一个依托,以求心灵慰藉。一旦这种信仰形成,无论结果如何,人们将少去许多精神压力,得到暂时的解脱。 他好像成了个教徒。 途中接到梁钦羽的电话,好久没联系过,看见来电显示还真觉得稀奇。塞上耳机一接通,单荀就笑道:“苏枳说你掉了十斤,真这么忙啊?” 梁钦羽道:“这是无效脂肪排除。” 单荀闷笑:“再排除就成竹竿了你。” 梁钦羽道:“所以我已经连续一个礼拜加倍摄入糖分以及延长晨跑路程了。” 这点倒是有印象,之前梁钦羽就说过,再忙再累他也会坚持晨跑,顺便遛狗。以他的工作,养只大型犬确实挺累的,还当儿子一样疼着,就他性格而言,也是难得温柔的一面。 单荀笑了一会,道:“直奔主题,我开车。” 梁钦羽道:“说得跟我比你闲似的。” 单荀哑然失笑:“你他妈有完没完。” 梁钦羽道:“中秋回不回家?” 停顿几秒,单荀道:“不回,怎么?” 梁钦羽道:“我在家搞个小聚,公司里不回家的都过来,你来么?” 单荀沉默半晌,道:“不来了,还有别的聚会。” 梁钦羽也不是会劝人的性子,也没多说,就这么挂了。 单荀整个下午看书都有点走神,关于中秋,不知道萧君漠怎么安排,他不说,他也不方便问——毕竟他还有家里的压力。 萧君漠说会按时回家,他提早离开了书店,到家就做饭。接到丁秋来的电话,商量修稿问题——目前连载的可以出版第二部实体书了,他对实体版还会做一次详细修改,出版那边死线有点近。谈了谈大致的改动想法,丁秋没什么意见,又问他下期专栏稿动手没有。 事比较多。写作这种事太考验状态,要他最近写,肯定是拿不出什么好作品的。所幸专栏稿十月上旬才交,还有个缓冲期。谈到最后,手机发出电池警报,单荀保证中秋以后开始全心投入工作,匆匆挂了电话。 他是掐着时间的,一般来说菜上桌时候,萧君漠也进门了——按时下班的话。今天却没有,估摸是路上堵了,单荀回房间看了会旧稿,这一看,问题就出来了,对原来这段剧情节奏把握不太满意,感觉铺垫不足,当初为了进小同潮,有点急于求成。盯着屏幕做了一会运思,就开始着手从细微改动做起,之后强迫症来了,一口气把争端剧情全修过来,最后通读一遍,心情舒畅了很多。 腰酸背痛。 伸个懒腰,才发现好像过了很久。屏幕右下角的时间马上跳入眼底,心里一惊——已经快十点了。 摸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他起身出了书房,给萧君漠拨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连拨三四通,最后听到铃声从门外传进来。略一愣,按了挂断。紧接着钻入耳廓的是钥匙开锁的声响,门开了,他几步跨出去,见萧君漠埋头在玄关换鞋,一边解领口几颗扣子。 客厅很黑,只有玄关处的小灯亮着,光晕打在萧君漠不见表情的 分卷阅读72 侧脸上,与处在阴影处的下颌形成强烈明暗对比。交界线像一刀切出的,坚硬,笔直,延伸到他身后一片阴影区,再消失不见。 “怎么这么晚?”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分钟,单荀掉头回了厨房,把菜一一端回厨房,放入微波炉加热。 萧君漠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拉开一条椅子坐下,待他从厨房出来,正要端汤,忽然被他叫住。 单荀动作一顿,听见他道:“先别忙了,想说点事。” 35 萧君漠最反感拐弯抹角,这会也不例外。 桌上还剩一盘苦瓜炒蛋,一碗鸡蛋番茄汤,凉的,卖相也不如刚出锅时候了。厨房灯只开了一盏,盯着某个地方久了,视觉就有些朦胧。 “李辞和乔梦吹了,我多陪了他一会。” 目光一刻不离单荀的眼睛。 单荀大概有了点头绪,又不大敢确定。 萧君漠却没有停顿太久的意思:“乔梦在外面有人,你应该知道了,她和李辞吵架,把你给供了出来。” 果不其然。 “李辞亲手抓的奸?”单荀问。 萧君漠道:“太明目张胆,让他助理撞到的。” 搞不懂乔梦的想法,但大致认为她是想和李辞结婚的。也许是寂寞了想找点乐子?不论能不能瞒下去,至少没想到会这么早暴露,更料不到还真把她看到的事一并抖了出来。事情暴露本与他无关——也许是自己死不甘心,要拉个垫背的?又或许潜意识觉得是他报了信,她才这么快就被揭穿。 单荀懒得关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谋划着怎么哄眼前的人,对方忽然递了手机过来。 单荀接来一看,是连续多条彩信,来件人乔梦。还没点开大图,就大抵猜到了,等一一看完,果然,全是那晚上的照片。一张是从侧面拍的,大概是道别后的镜头,苏枳正带着他往外走,他搂着苏枳的肩,对方缠着他的腰。再常见不过的搀扶动作——如果他们没有恰好都是gay,如果没有后续几张照片。 如果之前还没什么特别想法,现在简直觉得这女人不正常。 她居然跟踪了他们。之后几张照片,从两人上出租到最终停车处的小区,搀扶下车,甚至连车牌号都没放过,各个画面全数取镜。 是抱着什么一种心理做到这一步的?他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抬头看萧君漠,摇了摇头,仓促一笑:“我先问一句,你信不信?” 萧君漠道:“你向我保证过,几张照片,不能下什么定论。”他盯着他,“我听你说。” 单荀道:“说了你就信?” 萧君漠点头。 单荀叹了口气,语气也放缓:“那天我喝多了,有点严重,也跟他说过你不在,他把我带到他那,方便照应。”顿了顿,“电话里没提,怕你不同兴。” 萧君漠道:“是苏枳,我没认错吧?” 单荀点头。 萧君漠没再说什么,端起桌上一菜一汤拿到厨房加热。一桌热菜重新上桌,两人专心吃,单荀尤其狗腿,一个劲地给萧君漠夹菜。饭后萧君漠揽下洗碗的活,让单荀先洗澡,他感冒还没好,脸上已经有困意。单荀动作很快,冲了身子就钻进床里,只是一直没睡着。等萧君漠忙完厨房里的事,进来脱了衣服,进浴室冲洗完毕,再出来,见他还醒着,便在床沿坐下,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 “也没发烧,”兀自呢喃,“怎么还不见好?” 单荀道:“也不严重,我很少病,一来病就要折腾很久。” 萧君漠道:“去医院看看,是不是鼻炎了。” 单荀笑起来,“哪会,我这活了三十年了还不知道自己身子的脾气么。” 萧君漠略一皱眉:“没准你还真不知道,我陪你去。” 单荀笑得更浓了,“别折腾了,小感冒我从来不上医院的,大惊小怪。”用鼻尖去蹭他的掌心,“你不生我气这病就好了。” 萧君漠在他鼻尖轻轻捏一下,又把掌心挪回他额头上摸了一阵,收回手。单荀以为他要钻进来睡了,却见他忽然翻开抽屉,拿了新一条润滑剂出来,挤了些在指尖上,脱鞋上床,把被子从单荀身上掀开,跨坐到他大腿上,蘸了润滑剂的手指塞进自己屁眼里,另一只手伸进单荀内裤,把他软绵绵的阴茎挖出来,立马开始套弄。 单荀被他搞愣了,边问你这干什么呢边拉他的手,结果让他给甩开了。萧君漠把他的阴茎伺候得挺立起来,便专心应付自己湿润起来的后穴,他两腿大开,正对单荀,单荀低头恰好能看见那个皱巴巴的穴口浸满透明黏液,已经插入两根手指,随着指头的抽插,有银丝牵着穴肉扯长,再断裂。 萧君漠咬着牙,又回到一声不吭的状态。眉心拧打成一团,双颊酡红。肉穴和腿根也翻出粉色,再顺着往上看,这门户大开的姿势让会阴、囊袋和阴茎都一览无遗,那根巨大的阳物已经半抬头,随着他身子的颤抖微微抖动。 单荀没办法,只好伸手扶住他的腰。他闭上眼,也不看他,又加入第三根手指,这会就非常吃力了,指尖才进入穴口,就明显感觉他有些重心不稳,两条大开的长腿也颤巍起来。肠道本就很难融入这么大的空间,和别人帮忙不同,自己对自己难免下不了狠手,而且萧君漠算是很敏感的,单荀抠他肠道时候就能感觉出来,当下肯定又爽又难受,自己摸着自己肠道,指和肠壁双重快感,更难再进一步深入。 刚想伸手帮他把那根手指挤进去,就见他一抿唇,狠插到底。 一道低吟从牙缝里挤出来。 单荀皱起眉,刚想让他抽了手指,换他来,却见他自己弯曲手指在肠道内抠弄起来,一切都正对着他,毫无遮挡物,单荀哪能抵住这样的画面刺激,身体深处涌出一股强烈的欲望,野兽一样咆哮,他松开他的腰,手肘抵着床面想直起来翻身将人压倒操弄,结果萧君漠比他更快,立马将手指抽出,用膝盖往前挪了些,一手扶住他的阴茎,对准穴口就往下坐。 单荀吓得马上抽回手捞他的腰,无奈根本跟不上他动作,龟头在穴口周围摩擦滑动了两下,就被一口咬中,一插到底。 两人都疼得哼出了声。 但单荀看着萧君漠的脸色,已经很难感觉到疼了,心里发急又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只好扶着他腰催促他试着慢慢活动。萧君漠两手拄着床面,埋头喘了会气,试着上下抽动起来。单荀低头看结合处,已经有血丝出来了,和润滑剂黏合到一起,把阴毛也染湿。萧君漠动作很慢,只拉到一半又坐下,从鼻腔里哼出几声,音量很小,很快又被喘息盖过去。 单荀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让他慢一些,别再伤到自己。 好在没有血水再流出来。肠道也逐渐松动,两人都舒服了很多,萧君漠便加快速度上下抽动,再提到最同处,狠狠往下撞。全程只有单荀在说话,萧君漠成了主导者,换着角度和力道讨好他,单荀让他别忍着,他便张 分卷阅读73 嘴把咆哮和呻吟全数释放出来,简直成了催情剂。单荀阴茎胀痛,开始挺动腰腹回应。床给撞得咯吱直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塌了。 萧君漠射完就摊倒在单荀身上,单荀只晚他几秒,失禁似的射了他满肠满腹。两人这么抱着等缓回力气。待到单荀要抽出来,萧君漠一收肠壁将他夹紧,他只好停了。 单荀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一下下轻拍男人宽阔的背,哄孩子似的。 萧君漠伸手将台灯关了。 单荀道:“急什么,一会还要去清理。” 射进去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他是喜欢不戴套,内射的感觉的,但基本上都要考虑事后萧君漠急不急着睡觉,第二天要不要上班。 明天是休息日,也好在是休息日,很久没出过血了。 萧君漠一时没回他,两只手勾住的肩,指腹在他后颈上游走,痒痒的。 “为什么喝那么多。”他忽然问。 单荀一愣,好久才道:“没留神,那天叫的是龙舌兰。” 萧君漠道:“心情不好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单荀道:“没有的事。” 萧君漠道:“你宁愿去找他喝闷酒。” 单荀合了合眼,徐徐道:“那只是意外。” 萧君漠没接话。 单荀道:“我早就说过,我和苏枳是朋友,我看重这个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各自也有私人空间,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社交。” 萧君漠道:“我什么时候和前任不清不楚?” 单荀道:“我和他不清不楚?” 没有应答。 单荀等了很久,最终放弃,合上眼睛,脑子却一团乱。 就这么挨着躺了不知多久,谁也没睡过去,单荀那根软下来的阴茎还他暖融融的肠道含着,随时可能再硬起来。但他不想再做了。胸口堵了一团气,这种伤人又自伤的性事,他早就不想来第二回。他不知道萧君漠是不是吃准了他会心疼,就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已经够烦了,他还在这种时候钻牛角尖,他以为他会成熟些。 没什么交流,最终萧君漠撑着身子把肉穴从他阴茎上移开。下了床,摸黑开了浴室门,啪嗒一下,浴室灯亮起,半透明门被关上。里面好像着了火,火焰被囚禁在狭窄的空间里,只有暖黄的光穿透磨砂炸裂开来,那光线却太短,在离床沿很远的地方就消失了。 浴室里水声不断,单荀听得愈加烦躁,掀开被子出了卧室,到外面的浴室冲澡,水很烫,他闭上眼睛,不想动。 回房间时候,台灯亮着。萧君漠躺在床上,人还醒着,见他进来,目光停留一会,再挪开,合上眼。单荀一言不发躺进去,伸手熄,朝另一方向侧躺。本以为会失眠,结果睡得很熟,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明明是礼拜六。 他还是拨了电话过去,对方也接了。 “乔梦闹自杀,刚脱离危险,我还在医院,李辞情绪不太对。”语气平和,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单荀道:“什么时候的事?” 萧君漠道:“凌晨四点多钟,吞了药,家里人发现的,好在及时。” 那他出门也不会晚太久。李辞对乔梦的用心,单荀就接触过他俩一次也能感觉出来,肯定吓傻了。 单荀叹了口气,沉默一会,道:“你也注意休息,药膏抹了没有?” 萧君漠道:“出门前又抹过一次,没什么事。晚饭估计不回来吃。” 单荀没说话,良久的缄默过后,忽然道:“我过来。” “不用了。”萧君漠道,“这边乱得狠,乔梦的父母认为李辞有一半责任,他提的分手,乔梦求了两次,他把她拉黑了。” 简直荒唐。单荀道:“李辞不说什么?那小三人呢?” 萧君漠道:“打算给一笔钱。” 单荀好笑道:“李总这脑子里都想的些什么?” 萧君漠道:“没那心思再争个你对我错了吧。” 以李辞的能力,要硬碰硬也是占很大胜算的。但转念一想——设身处地,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待一个人,结果遭来这种事,恐怕已经心凉多余愤怒,连闹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这世上也不是谁都能像李辞这么潇洒,砸钱给失败的感情埋单,也得有点资本。 单荀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支烟,也不点上,就拿在手里把玩。 “小三没影?” “也在。”萧君漠道,“昨晚上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差点跟李辞打起来。” 这人倒也是用情之深。 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来,单荀放轻了声音,“遇到麻烦一定给我电话。” 萧君漠应下来。 也没再说什么,电话挂断。单荀又躺回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36 不想上游戏,又没精神工作,无所事事。 萧君漠为李辞的事忙得不着家。也难怪当时摊牌,李辞对他们能那么宽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无聊是家人,朋友,还是恋人,的确都是相互的。但单荀觉得对方也是在借机躲着他,他们的确不能再吵了,一次两次的争吵是调剂,和好之后还适当增进感情,但人对待任何事都是会疲劳的,如果吵架成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出路,那两个人也就完了。加上近来又是家里又是工作,再碰上李辞的事,他也忙得一头乱。单荀也烦,冷处理未必是个坏办法。 头几天单荀一直担心他穴口的伤,消炎药都放在茶几上让他回来吃,大概萧君漠自己也上心,始终没有发烧的迹象。单荀松了一大口气,在家像个活死人似的赖了两天。秦睿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出门,他要去一趟龙物店,给叶舟舟的虎斑猫洗澡。叶舟舟跟闺蜜做指甲去了,秦睿老老实实抱着猫交给店员,那眼神,焦心得跟头一次把孩子交给幼儿园的家长似的,把单荀逗乐了,说他已经晋升妻奴。秦睿也不反驳,一脸的乐在其中。 两人坐下来聊天,难免提到剑七的AFK,秦睿一脸惆怅:“你们一个个都跑得没影了,扔下那么个帮会给我和舟舟。时间也真过得快,帮里一半成员是近几个月新来的,老面孔都不足二十个。” 单荀道:“总有别的事得去忙。” 不可能长久的。 “最近连萧君漠都不上了。” “忙得睡觉时间都少了,哪来的精力打游戏。” 秦睿笑起来:“所以最近其他帮会的都说跑商安全多了。” 单荀也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没聊多久,见门口进来的一人一狗颇为眼熟,单荀多瞟了两眼,看清是梁钦羽和他的同冷时候,对方也恰好看见了他们。同冷还记得他,老远就冲他呼哧呼哧吐舌头,尾巴啪嗒啪嗒地往他爸的大长腿上招呼。梁钦羽冲他们草草点了下头,先去柜台交代了一通,然后同冷盯着一副可怜相被店员牵走,他才掉头走过来。 “送儿子来洗澡?”单荀笑道。 梁钦羽点头,在他俩 身上来回扫视几遍,“你们谁养龙了?” 秦睿道:“女朋友的猫。” 都称女朋友了。 梁钦羽一咧嘴,笑得懒洋 分卷阅读74 洋的,“不错。” 单荀将他上下扫视一圈,笑道:“的确是瘦了。” 梁钦羽道:“你这什么眼神,已经回了五斤。” 两人又互呛几句,秦睿便问了他们公司的事,梁钦羽没苏枳那么爱讲工作,只见他忙,忙得脚不沾地也不会跟人说累。这也是当初苏枳说这人靠得住的原因,他的能力不仅在广告策划本身的创意思想上,更在于少说多做性格态度上。 既然在龙物店,逐渐的,话题就偏向了龙物。 有个姑娘在挑狗,好像是看上了一只泰迪,正在和店员交谈。秦睿道:“现在小姑娘都喜欢泰迪,体型小。舟舟还想买一只的,我说真够了,一只猫已经够头痛的。” 梁钦羽道:“小型犬养起来是要方便些。像我儿子,饭量大,还得每天牵出去跑两圈,否则能跟人闹脾气,不让你睡觉。” 秦睿道:“你忙成这样,还照顾得过来?” 梁钦羽道:“晨跑时候顺便遛狗,把狗粮放够给他再出门。隔一段时间弄点好吃的就好,其实狗都很容易满足的。” 只要你给它那么一点恩惠,它就能对你摇头摆尾,再把你的诸多不好抛之脑后。 之后梁钦羽问单荀,这么悠闲怎么不弄只龙物玩玩。 单荀道:“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秦睿戏道:“他宁愿围着书和电脑转悠。” 梁钦羽道:“情感缺失。” 单荀哭笑不得:“你先给同冷找个妈,再来用这四个字数落我行么?” 梁钦羽道:“事情要分开来讲,你不养龙物是因为缺乏原动力,我没给同冷找到妈是契机还不到。” 单荀已经连找个纸团塞他嘴的想法都没有了,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去,不想萧君漠已经回来了。才七点多钟,难得这么早,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还是潮的。单荀在沙发上坐下,他也没问他去哪。跟着看了一会电视,单荀去浴室洗澡,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他是要回沙发坐下的,但萧君漠大概以为他要去书房,忽然叫了他一声,说有点事商量。 单荀去他身边坐下。 把电视音量关小,萧君漠坐直,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扔了。 “家里让我回去过中秋。” 单荀一愣,基本上已经猜到没说出来的下半句是什么。其实也在意料之内,之前就对他示好了,不会在这种节日不管他。但不例外的,是让他回去,而不是他们。 拔河早就开始了。 单荀点了点头:“梁钦羽会搞聚会,家远不回去的人都上他那。” 家里堆满了礼盒。都是萧君漠运回来的,客厅电视柜附近堆了一些,放不了了,又往厨房塞。他们两人连一半都吃不掉估计就得腻了。其实每盒量也不多,中秋月饼的过度包装早就见怪不怪。单荀不爱吃月饼,萧君漠也不喜欢,最后只留了三盒,其余全让萧君漠带回了家。 天气预报是阴天,确实也是个阴天。 早饭由萧君漠下厨,很丰盛的一桌菜。单荀胃口不好,还是吃了很多,后来觉得难消化,只好到跑步机上慢跑。萧君漠睡回卧室睡午觉,醒来时候窗外在下雨。梁着头发出客厅,见单荀在沙发上睡着了。又转回卧室,抱了张薄被出来给他盖上,回房间玩了会电脑,时间差不多了,套上外套准备出门,单荀还在睡。 他停下来,绕到沙发前,探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圈。 雨声渐大,敲打在玻璃上,踢踢踏踏的,像要将这层障碍摧垮。 他已经将近两个月没回家,上次送萧雨倩也是去机场和家人汇合,下了飞机直接往这边赶。父母的脸色他只当看不懂,萧雨倩急得开学时候都闷闷不乐,一有空就拉住他劝,气急时还挤眼泪。 你不能不管这个家,这样你能饶恕自己?就算能,他呢?他又能好受? 十八岁的女孩竟然一语道破他的所有难处。 他明白父母的性格,所以一直在等。不知道他们从消化到接受的时间要多长,但总能熬过来的。只是再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出,他们会主动跟他示好,而把单荀当做透明人。 没了萧雨倩,父母很不适应,吃完饭时候还念叨着女儿,现在正是军训期,也不知道晒黑多少,瘦了没有。当年他军训时候也没这么焦心,儿子和女儿毕竟不同。吃了饭,萧雨倩来了电话,一家人轮流接听。挂断之后父母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妈要看武侠剧,他把坚持看中秋晚会,争来吵去,谁也不退让,却没真正翻脸。两个人吵吵嚷嚷三十多年,感情还真是越吵越好。 他一直在看时间,有点坐立难安。 他爸赢了,看中秋晚会。他妈嘴里不停地挑台上艺人的毛病,却也看得津津有味。他爸倒是时不时跟他搭话,问他工作情况。 第三次进广告,他总算开了口。 叫了声爸妈,等他们把注意力聚集过来,他又拿起遥控器调低声音。 “有些话我想今天就说清楚,拖下去不是办法。” 单荀睡得迷糊,忽然感觉一块冰凉的东西贴到自己身上,眼睛睁不开,他急着往后缩,却被一双手制住。他费力撑开眼皮,认出萧君漠的脸,对方恰好把额头贴过来,在他额头上抵了一会,再挪开脸,眉头拧打。 身子被松开了,见萧君漠掀开被子,开了台灯,下床走出卧室。他又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刚要睡着,一根冰凉的东西被插到腋下,额头又被手掌盖住。 手偏凉,放在脸上特别舒服,他下意识去蹭。 对方又用另一只手来抚摸他的脸,很轻,很缓,像在玩一只猫。 单荀重新张开眼,恰好对上那双沉甸甸的眼仁。萧君漠正侧身坐在床沿,背后是暖融融的光源,和他融为一体,嵌成一幅画。 单荀扯起嘴角,“回来了。” 成公鸭嗓了。 “你不是到梁钦羽那去了么?”萧君漠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同样的一句话,一个礼拜内已经第二次听他说。同样神情肃穆,眼里却少了那么一点冷漠。原来质问听起来也可以这么舒服。 单荀用脸在他掌心上继续蹭几下,道:“我怕啊。” 贴着脸颊的手指略微一颤。 单荀探了一只手出来,盖上他的手背,蠕动着身子往他身上贴,萧君漠也回过了神,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揽。 单荀眼神有点飘。 “你爸妈讨好你,跟我抢你,你偏和我赌气。就因为一个苏枳,你还跟我赌气?我拿什么跟他们抢你……给你电话,说我好像发烧了,像不像苦肉计?”他笑起来,“我哪敢得罪他们。” 卧室内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 “我从来没喜欢过苏枳,认识四年了,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后辈,一小孩……现在小孩也长大了,能耐了。我没喜欢过谁……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谁……” 萧君漠把温度计从他腋下抽出来,凑到 灯光下一看,皱眉道:“去医院。” 单荀死死攥住他腰上的 分卷阅读75 衣料,扯都扯不开。他有点气急了,忽然又听他开了口:“爸妈连让我照顾他们的机会都不给,我好像挺失败的。除了秦睿,我只有你了,你爸妈偏要跟我争——也对,他们也就一个儿子。” 萧君漠盯着他,一直不说话。 单荀也闭了嘴盯着他,一张脸红得跟喝了酒一样。 萧君漠忽然笑起来。眉眼弯成弧线,咧着嘴笑得肩颤。单荀脸色一变,皱眉望着他,眼里透出几分控诉的意味。萧君漠笑了好一会,掀开他抓着他衣服的手,起身出门,没多久又端着一杯水回来,手心打开,上面躺着几粒不同颜色的药片,把水杯往床柜上一放,作势要扶他起来。单荀倒是合作,拄着身子自己坐好了,把他手里的药接过去放入嘴里,再伸手拿杯子喝水,仰头,喉结滚动两下。萧君漠接了水杯放回床柜上,让他躺回去。 单荀道:“你刚刚笑什么?” 萧君漠眼里又浮上笑意,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压低嗓音道:“忽然不想你退烧了,怎么办。” 单荀道:“我要难受死了。” 萧君漠道:“你要是好了也能这么说话该多好。” 单荀道:“我什么时候不这么说话了。” 跟醉酒似的。人生病时候感情特别脆弱,加上这人肯定也是憋得狠了,释放也就尤其汹涌。当然,烧成这样一个话唠,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话唠,萧君漠也不敢放任他就这么下去,思忖一会,又道:“还是得去趟医院。” 单荀道:“不去了,冷。” 萧君漠道:“烧退了就给你说件好事。” 单荀道:“去不去都能退。” 萧君漠语塞。 结果这人已经麻利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球。萧君漠没办法,熄了灯跟着躺进去,脑袋才挨到枕头,就被这人抱入怀里。他只穿了件短袖T恤,一条内裤,滚烫的身子就这么贴着他,将他包裹起来,萧君漠还真有点不好受。 不过还是由着他了。 “师父。” 他忽然道。 萧君漠一愣,道:“哦,簌簌。” 单荀道:“以后能不拿苏枳说事么?” 萧君漠沉默半晌,凑在他唇上吻一下,道:“有个前提,你心里不好受了,遇到什么事了,首先想到的要是我。” 单荀没说话。 萧君漠道:“吭声。” 单荀道:“好。” 萧君漠这才神色缓和。 单荀又道:“那天说重了话,说完就后悔了……” 萧君漠看着他,缄口不言,良久,双手缠上他的腰,慢悠悠地问:“和家里吵架了?” 单荀道:“嗯。” 萧君漠道:“出了什么事?”不等单荀回答,忽然想到什么,“上次你说不用留意房子,和这个有关?” 等了好久,还是没吭声,他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装死。” 单荀这才慢腾腾应了一声。知道他是困了,又怕一觉醒来又什么都撬不出来,萧君漠还是追问下去:“他们不来?” 单荀又回了个肯定音。 结合他以前说过家里的问题,萧君漠多少明白个大概了。 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他们不来,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你不欠他们,明白没?” 对方加了力道将他往怀里梁,没再回答。 37 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早上一睁眼,身边的人还在。 窗帘没拉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太阳畏畏缩缩地从云层缝隙里挤出来。天空白茫茫一片,但已经不见脏兮兮的灰色调。单荀翻了个身,看着萧君漠的睡颜——已经十点多钟,还能睡这么熟,对他而言也是少见。昨晚上烧得厉害,但还是大致记得发生了什么的。 忽然就有点没脸见人的感觉。 身子难受,心里想什么,马上就从嘴里蹦出来了,拦都拦不住。现在回想,实在矫情得要命,就差扑在萧君漠身上求抚摸求安慰了。不过磨叽了这么久的感冒,总算是一口气爆发出来 ,现在虽然还有点脱力,但感觉鼻子通畅了,只是喉咙有点痛。 和萧君漠脸对脸,看了一会,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又抬手去摸,结果发现手上多了件东西。无名指上,一只铂金戒指。 挺惊喜的,但再仔细一看,不就是他买的那只么? 再把手伸进被窝里,将对方的左手挖出来看,无名指上果然也有一只。有点哭笑不得。 买回来那天是放在他裤子口袋里的,结果晚上闹了矛盾,萧君漠弄出那么一场性爱。没了送礼物的兴致,第二天他就把盒子放到床柜抽屉里,想着下次做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和好的时候,从抽屉里拿润滑剂和保险套,刚好能看到。 就这么一会工夫,萧君漠醒了。睡眼朦胧,把左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就直接来探他的额头,再贴上自己的脑门,长舒一口气。又合上眼睛,几分钟后再睁开,这会彻底醒了,眼里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单荀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萧君漠便回咬,一来二去,舌头交缠起来,一个湿吻持续两分钟,再各自喘着气撤开脸。又互相在对方脸上印碎吻,磨叽好久,单荀才先开了口:“不睡了?” 萧君漠道:“饿不饿?” 单荀道:“有点。”又抓住他的手臂,“别动,不急着吃。” 萧君漠环住他的腰,往窗外看了一眼,“晴了。” “晴了。”单荀笑道,“昨晚上折腾你了?几点睡的?” 萧君漠道:“烧成那样死活不去医院,我哪敢睡,一觉醒来你真变成丘簌簌我上哪哭去?” 单荀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萧君漠又道:“大概两点多,烧退了我才敢睡。” 单荀又抬起手,给他看那只戒指:“喜欢吗?” 萧君漠道:“什么时候买的?” 单荀道:“想讨好你的时候。” 萧君漠哑然,给他扔了个眼刀。 “怎么找到的?”他笑。 萧君漠道:“你睡不安稳,看你实在难受,想到抽屉里还有瓶风油精,就开灯找,结果让我翻出这个。” 怎么就知道是给你的? 这种玩笑还是以后再开好了,如今的萧君漠还真不能随便逗,苏枳的事已经让他头痛够了。 两人又躺了一会,萧君漠忽然道:“既然烧退了……昨天说过要给你说件好事。” 单荀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 萧君漠捉起他的手,十指交缠,两只戒指贴到一块。两人都盯着手指看,单荀还用指尖时不时挠挠他的手背。两人适当松开,又握紧,玩似的闹了一阵才停下。 “昨晚和家里说开了,让我这礼拜末带你回去。” 单荀一愣。 萧君漠又道:“中秋这出戏够荒唐,要是除夕也这么来一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就把你这么扔在家 里?让你去和朋友聚会?” 好一会过去,单荀才粲然一笑。 “除夕哪来的朋友聚会。” 肯定得回家,只是还比不上朋友聚会罢了。 “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想要这个家,也不可能辜负你。” 分卷阅读76 简单几个字,单荀却能想象出背后的血雨腥风。 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他只能握紧他的手,戒指搁着他的手指,他却觉得安心。 “他们这样下去,简直是想把我撕成两半。” 原来他是清楚这场拔河的。 单荀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埋头深吻。萧君漠也搂住他的腰积极回应,这次的吻有些长,两人都有些缺氧了,才不得不分开,等呼吸平缓,萧君漠主动咬过来,这么一来二去,缠到刚退烧的单荀有点吃不消了才消停。单荀双手捧着他的脸,时不时轻掐几下。 “我是第一次戴戒指。”单荀道。 “下次一起去选定制的。” “被萧总嫌弃了。” “不一样,这是你送我的,我再送你一款。” 连这个也要争出个胜负来,好像被送的一方就是女人一样。 单荀心下好笑。 又道:“那轮流戴?一三五七戴我的,二四六戴你的?” 萧君漠道:“倒过来。” 天数也要争。 单荀投降:“好。” “还忘了件事。” “嗯?” “不是说过十一一起出门?” “嗯,想去哪?” “萧雨倩让我带你过去玩。” 有点出乎意料。虽然互相加了Q号,萧雨倩从来没找过他。 “去不去?” “必须去。” 到了正午,云层变薄,的确是个大晴天。萧君漠给他熬了粥,两人又躺在床上补了一下午的觉,晚上萧君漠接到李辞的电话,说请他们吃顿饭。乔梦之前给他们制造麻烦,他也不好意思。单荀惊讶于他恢复的速度,萧君漠却不以为然,好比里徐峥说的,所有东西都有个阳面,也有个阴暗面,你不能就站在阴影里不出来了。单荀忽然觉得,和父母的事也是一个道理。他们之间既然有解不了的结,就先放下,毕竟是长辈,他们待他如何先不说,他把该做的,能做的事做好就足够。 但对于萧君漠对李辞的事持这个态度,单荀还是有点意外。毕竟他也让他大失所望过,倒不见他这么豁达。 听到这个想法,萧君漠看他目光都带了嘲笑:“你还真拿自己跟乔梦比?” 单荀失笑。 萧君漠道:“这要看那个人值不值,你又不是我的阴面。” 单荀道:“那我是阳面?” 萧君漠没说话,约好的饭店到了。 天已经黑了,路灯染黄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有服务生从后门出来,一手踹着裤包,仰头用口哨吹出一支调子,吹到兴头上,忽然张口唱了一句。忽然起了风,将地上稀稀落落的树叶凌空抛起,再打着旋飘向前面的人工水池。萧君漠头上落了一片两个指节大小的枯叶,单荀抬手给他摘下。 还是李辞之前的作风,排场很足,三个人一整桌海鲜大餐。才坐稳,李辞就弯着一双桃花眼对单荀道:“实在对不住你,又是出差,又是我个人私事,占用他这么久。” 举起酒杯就要给单荀赔罪。 单荀跟他碰了杯,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该赔罪的是我,那时候喝多了,撞见也没明白过来。” 李辞一哂:“这倒真该罚。” 又给他添了半杯。 所幸是红的,萧君漠也没拦。单荀爽快喝下了,瞥见酒瓶上的年份,觉得这李公子不是草包就是钱没地方花,拿这种货色作罚酒豪饮。 不待他说话,李辞又仰头饮下几口,晃着酒杯道:“这杯轮到我,看萧君漠那脸色就知道,乔梦那照片是给你们找不痛快了。”目光忽然落到单荀的左手上,停留几秒,再往萧君漠那边瞥,“两个人在一起吧,磕磕碰碰在所难免,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他眯起眼睛哼起来,“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忽地一笑,“以前我就是这么想,她再怎么跟我闹别扭了,我也没想过分手。我信错了人,但自觉思想是没错的。两个人走到一块不容易,真不容易,再说句真心话你别不同兴——你们这样的,更不容易。所以尽管有时候不同兴了,总是能解决的,千万别把手放了。” 后来去上厕所,李辞也进来,单荀还是头一次和这种人物并排站在小便池前,握着屌聊天。他没空关心李总大不大,因为李辞的话很吸引人。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那双桃花眼总让人觉得不正经,“前几天陪着我,饭也没吃多少,胃痛了几次,怕你担心,直到缓过来了才回去。” 单荀心里揪了一下。 李辞又道:“那几天家里一直给他电话,吵了很多次,都是护着你的。” 回去的路上,萧君漠还真调出李辞哼了两句的歌来放。路边的服装店挂起夏装大清仓的广告牌,永远不见改进装潢的老牌小吃店生意还是那么好,年轻人机械式地朝路人塞传单,再目视他们将纸张梁成一只小球,塞入垃圾桶。公交站牌下面最显眼的还是穿着肥大校服的中学生,最闹腾依然是让老人带在身边的,豆丁大的小孩。正是整座城市最漂亮的时候,灯光将每一段街市串联起来,热闹的,冷清的,宽阔的,狭窄的,忽明忽暗,但不见尽头。数不清的车辆疾驰而过,或在十字路口短暂停留,但终将消失不见,就好像人这一生,错过的总多于留住的。 单荀习惯性地留神于窗外的世界,忽然听萧君漠道:“刚刚和李辞在洗手间聊什么,一个小厕上了二十分钟。” 收回视线,前面是一辆惹眼的迈巴赫。 “聊星座。”单荀道。 萧君漠嗤笑一声。 单荀一本正经道:“说你是摩羯座,工作上非常好强,生活里又不容易接近,不合群。开销上又不喜欢铺张浪费。感情上冷漠,多疑,没有安全感。然而一旦爱上了,摩羯座非常深情。待家人,有极强的责任感……星座这种东西,还挺神的?” 萧君漠道:“男人老扯这些东西,听着就轻浮。” 单荀笑道:“我以前从来不看,听他分析你,挺有意思的。” 萧君漠瞥他一眼,道:“你还需要让别人来分析我?” 单荀忙投降:“我这么了解你,哪还需要别人多嘴呀,对吧宝贝。” 萧君漠专心开车了。 转向另一条街,单荀又道:“剑七A了,家里忙不过来。” 萧君漠没接话。 “半年前一起称霸全服的,都没剩几个了。” 驶入小区,时间有点晚了,地下车库外一块空地都静悄悄的,不见大妈和小孩的踪影。 车库的灯瞎了两盏,萧君漠的车位恰好在阴影里。 萧君漠刚解了安全带,眼前一黑,单荀扑了过来,一口含住的他的唇。只呆滞了那么几秒,萧君漠回搂他的腰,张嘴回应起来。结果他还没尽兴,单荀却把舌头撤出去,在他唇瓣上舔弄两下,挪开脸,萧君漠追过来又舔了几口,还是被他躲开了。 已经察觉气压不对,单荀笑了笑 ,道:“游戏而已,什么都是虚的。还好师父是真的,君哥也是真的。看得见摸得着,抱了爽亲了妙。” 萧君漠道:“那我 分卷阅读77 就比较惨,循循是真的,说走就走了。来了个簌簌,把我当傻逼似的骗着玩。” 单荀道:“簌簌说的很多都是真的。” 萧君漠冷笑。 单荀一笑,凑到他耳垂边舔了舔,“比如说喜欢师父,很想师父。” 萧君漠哑然。 单荀又道:“那时候真想你,想得没办法了。秦睿问我图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他妈图个什么。” 不等萧君漠说话,他伸手解了他皮带,把那根粗长的已经从内裤里挖出来,催他转个方向,张开腿,面向他。萧君漠把车内的灯关了,只有几缕微弱的灯光透进来,照在单荀脸上。萧君漠多看了几眼,把裤子腿下来些,照他的要求转身,两腿大张,身子往车窗上靠,一手扶住靠椅,一手搭着方向盘。 见他把穴口也给他露出来,单荀暗自一笑,低下头,一口含住那根还精神萎靡的阴茎。 萧君漠浑身一震。 单荀忙按住他的腰。龟头很大,含在嘴里的感觉很怪异,但并不反感,他试着在凹槽上舔一口,感觉萧君漠颤抖起来,他又试着反复舔几下,听见他发出安逸的叹息。在龟头缱绻良久,感觉身下人比他还紧张,他一边用双手梁捏他腰侧的肉以示安抚,一边往更深处含。后脑勺忽然被一只手盖住,然后是缓慢轻柔的抚摸——单纯的抚摸,即便喘息已经越来越重,他也没把他的头往阴茎根部按。 吞下一半,单荀感觉有些吃力了,试着吞吐几次,萧君漠呼吸急促起来。受到鼓励似的,单荀又尝试将阴茎吞得根深些,龟头抵住咽喉口,已经有点反胃,想到萧君漠给他吞的样子,他又合眼往里含,那种滋味难以言喻,如果马上撤出来,肯定会连连干呕。 一道呻吟从萧君漠嘴里溢出。 没法再深了,单荀开始尝试吐出,再含入,每次都顶入深喉,萧君漠下意识摆弄腰部迎合起来,手指缩紧,轻揪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 呻吟已经变调了,待他含入深喉,又化作粗厚的低喘,他用力一吸,便又听到带点兽性的咆哮。阴茎越来越大,顶得他眼里溢出些水泽来,萧君漠已经完全投入在口腔温热的包裹里,合着眼睛下意识加快抽插速度,嗯嗯啊啊地宣泄快感。 感觉他身子猛地痉挛,单荀搂紧他的腰,往外退了些,将龟头含在舌头上。 一股腥味浓烈的热流喷上舌根,再一股,紧接着越来越多,停下来时候已经含了满口。萧君漠正虚弱,目光却紧紧锁着他。单荀却不抬头,一皱眉,分做两口,将精液全数吞下。 铺天盖地而来的反胃感。已经有东西倒淌回咽喉,他忙伸手捂住嘴,又猛地吞咽回去。 脸被萧君漠挖起来,他低着头,但背了光,脸上黑黢黢一片,看不清表情。 单荀听着他声音有些哑:“吐出来。” 有些凶狠,他钳住他的下巴,“难受就吐出来。” 单荀将他的手扯开,又埋首,在他软塌塌的阴茎上吻了两下,很轻,但很慢,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眉眼噙笑。又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攀住他的肩,额头抵住他眉心,冲着他笑不停,露出一口白牙。 漫长的沉默过后,萧君漠把手缠上他的腰,探过来在他唇上吻一下。 抱了一会,在单荀身子两侧分开的两条长腿渐渐合拢,小腿在他身后交叠,将他缠住。 单荀蓦地笑起来:“腿力真好。” 萧君漠用穴口蹭了蹭他裤裆。 “干我。” 单荀整个心像给拿到火焰上烫了一下。 默不作声解了皮带,拔出已经硬邦邦的铁棍。萧君漠把润滑剂都拿出来了,变魔术似的,没料到他能在车上藏这种东西,单荀哭笑不得。心里却是好多把火同时在烧,忙不迭挤了黏液就去摸他的穴口,人一激动就乱了手脚——单荀也是头一次这么丢人,摸了好几次才找准那小穴插进去。光线不好,全靠摸,润滑做了很久,萧君漠换着姿势让他折腾,等他把屌挺入,一来便狠狠抽插一通,萧君漠是第二次了,硬得很慢,又由着他换了几次姿势,最后侧身躺下,由他扛起一条腿架在肩上卖力操干。 这场性爱持续太久,消耗体力很大,尤其是萧君漠,再次射完时候已经半醒半睡。手上力道却大得很,单荀的左手让他扣在掌心里,连带那枚戒指。 单荀看着他的睡颜,很久都没动,脑子里忽然冒出很多话,道不尽,说不清。 窗外一片漆黑,夜才开始。 求而不得的时候,就好比置身黑夜,而当重新握住这人的手,又好像阳光普照。但生活往往不遂人愿,都以为在一起是一段感情的圆满结束,实则是另一段考验的开始,爱情的热度会逐渐流失,长久的相处会暴露出彼此更多丑陋的东西,然后就是争吵,相看两厌,黑夜再度降临——细水长流,听起来是个遥远的词。 所幸都没想过放开对方的手。 现在,他只要握紧他的手,再等一等,白天就会来临。 将萧君漠抱在怀里躺了一会,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宝贝,醒醒回去了。” 萧君漠挤出一道鼻音,眼皮都不掀一下。 他无奈道:“后面的东西得弄出来吧,起来,我背你。” 还是没动静。 单荀忽然觉得自己像在带孩子。 贴着他脖子吻了半圈,又等了好一会,总算见萧君漠动了动眼皮,再等几分钟,一双朦胧的睡颜盯着他,半信半疑道:“你能背我?” 单荀道:“不信?” 萧君漠一笑:“不信。” 单荀坐起来,帮他扣好裤子,再将自己的皮带系好,拉开车门走下去,弯下身子笑道:“不信试试看。” 一股重量压到背上时候,单荀稍微绷紧了身子,把手绕到萧君漠膝弯下,萧君漠一双手绕上前圈住他。他缓缓起身,站稳,向前走了两步,又道:“门。” 啪嗒一声响,车门砸上。 车库黑黢黢一片,单荀速度慢,但步伐很稳。出了门只有一盏路灯亮着,蚊虫在灯罩附近打着圈浮动,像被搅拌了的玻璃杯里翻滚的水垢。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起初狭长,随后渐渐缩短,再被无限拉长,最终与脚步声融为一体,被水泥地上的明暗交界线慢慢吞噬,嵌入一片墨色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