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错爱(H)》 分卷阅读1 《一生错爱》作者:鹿山小筑 内容简介 父子年上,黑道儿子奴攻X任性美人受,虐心虐肺+狗血,但保证HE! 父子文,不能接受的请及时避雷,喜欢的把手上的父子大旗摇起来!! 本文有虐有甜,欢迎催更和提意见,回复是更新的最大动力,用回帖砸我吧 文案:傅明皇本该做个严厉的父亲,却中途走上歧途,为了一份扭曲的感情备受伤痛。傅墨只想要亲情,却不想一次行差踏错,走上了爱情的错路。步步紧逼、温柔威胁,百般抗拒、任性无度,一人一心想独占,一人拼命要逃离,何时才肯放手?何日才能妥协?难道只能如此纠缠到生命尽头? 第01章 夜店 夜色正浓,有的地方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有的地方才刚刚开始生机勃勃。夜店里群魔乱舞,卡座里一个清秀的青年站到桌子上,行为粗鲁得跟他的姣好容颜一点也不相称。他举起一瓶Johnny Walker Red Scotch,直接对瓶吹,引得下面一圈小年轻尖叫起哄,声音转眼又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里。 青年跳下桌子,差点一个不稳摔倒,但他很快就站稳了,抱住旁边一个姑娘,把酒瓶递到姑娘嘴边。好几千块一支的好酒,手一歪全倒在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胸口。 “傅墨!你爸来了!”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招呼醉得二五八万的傅墨。 “许……呃!”傅墨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指着男人,眼前自己的食指好像变成两根了,“许锦辰!你他妈敢骗我,可是杀头的死罪!” 许锦辰把他从姑娘身上扒下来,架着人往外走,“不跟你开玩笑,太上皇真的来了!” “来就来!我他妈还怕他不成!?”傅墨停下脚步,回头对着一帮狐朋狗友高喊一句:“使劲玩啊!算老子账上!” “得了吧你,赶紧的!”许锦辰连拖带拽才把人弄到门口,夜店厚重的大门关上后就听不太清楚里面的声响了,只有沉闷的鼓点,昭告着里面有多热闹。 傅明皇靠在擦得锃亮的黑轿车旁,那么夸张厚重的车型,不用看车头那两个R都知道是哪家的车。 “谢谢。”这一句是对许锦辰说的,傅明皇接过迷迷糊糊的傅墨,拍拍儿子的脸,“墨,醒醒。” “那……傅叔叔,有您照顾小墨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去吧。”傅明皇把儿子抱紧在怀里,又加了一句:“锦辰,你比他大,少带他来这些地方。” 许锦辰心里叫屈,他知道傅明皇有多看死这个儿子,恨不得能拴裤腰带上,可是傅墨他不是省油的灯啊!他非要去的地方,除了他爸谁都拦不住。可许锦辰不敢说出来,傅明皇是什么人,可不辜负他爸给他取这么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名字,他倒腾那些能见人和见不得人的生意多了去了,最让他名声在外的,是他的军火生意,传闻中在东亚都能称霸一方的军火霸王。这样的人,谁得罪得起? 许锦辰连忙承认错误:“是是,下次肯定不会让小墨来了!您放心!” 傅明皇点头示意,司机在一旁拉开车门,他把宝贝儿子抱进车里,手还小心地护着他的头。 傅墨被送到车里的时候已经睁眼都吃力了,但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哪,以及身边是谁的时候,又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 “别乱动,躺着舒服些。”傅明皇拉着儿子的手,把他重新按在自己大腿上,动作温柔,力道却不容置疑。 “放开我!”傅墨一点也不领情,趴到隔窗上,对着司机命令:“开回去!我不回家!” 司机不为所动,如果只有大少爷一个人,那他肯定是听大少爷的,可是傅明皇也在,他很清楚应该听谁的。 “墨儿,你喝多了。”傅明皇一手揽住傅墨的腰,把他带进怀里。 这个任性的小家伙酒品太差,傅明皇是见识过的,有的时候只能用点强硬的手段。 “别碰我!”傅墨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恨不得把全身的毛都竖起来。 其实他不讨厌父亲的触碰,曾几何时他还很喜欢这样的亲密。可是正是因为太喜欢,才让他感到害怕,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父亲在触碰他的时候连气息都会变得危险,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把他撕碎吃进肚里一样。傅墨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都已经过去六年了,他为自己曾经的过错感到无比悔恨,也为此尝到苦果了,可是上天好像就是不愿意放过他,傅明皇也不愿意放过他,他看他的眼神里,有些比父爱更多的东西,让傅墨害怕。 “墨!别闹!”傅明皇要动用暴力了,每次他的语气一硬,傅墨就会忌惮,尽管他强硬对待傅墨的次数屈指可数。 傅墨不敢动了,浑身僵硬地靠坐在傅明皇身上,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腰间抚摸。傅明皇的手上有粗糙的枪茧,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傅墨身上都快要擦起火了。 “放松点,”傅明皇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在他耳边轻声说:“爸爸不罚你。” 傅墨都起鸡皮疙瘩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他想不明白,想着想着脑子就迟钝了,最终还是不胜酒力,伏在傅明皇胸口睡过去了。 傅明皇抱着儿子有些纤细的身躯,亲吻着他的发顶,一下一下,总亲不够似的。傅墨的叛逆和敏感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以前他总是很乖巧听话的。傅明皇知道这个宝贝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就对自己拒之千里,六年前他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把儿子压在床上吻了个昏天黑地。 其实傅明皇自己也记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可怕的心思。模模糊糊记得有一段时间,傅墨总是那么若有似无地在引诱他,看着他暧昧地笑,洗澡的时候让他拿东西,穿着他的衬衫爬上他的床,甚至会跨坐在他身上撒娇叫爸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傅明皇对傅墨,还真的动心了,连欲望都蠢蠢欲动。 傅墨长得很好看,这是公认的,不然也不会16岁就被星探发掘做了模特,一直到现在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男模。傅明皇认真地想过,如果傅墨不是那么美,全身上下都像一块完美的羊脂玉一样惹人犯罪,或许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引诱了去。 可是又不只是美貌那么简单,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却惟独对傅墨,对自己的孩子有了不可告人的占有欲。傅明皇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股欲念一天比一天强地在吞噬着他。有时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因果也没有逻辑,就算到现在,傅明皇也没想明白那天他怎么就没忍住,把刚刚起床操着鼻音赖床的傅墨给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在那之后,父子二人的 分卷阅读2 关系就翻天覆地了,傅墨视自己的父亲为鬼魅一般避之不及。尽管傅明皇担心小孩受到刺激,再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傅墨已经在他面前竖起了高墙。开始是害怕,后来就变成了抵抗,一直到现在都23了,在傅明皇面前还叛逆得让人头疼。 傅墨是唯一一个敢在傅明皇面前撒泼的人,更要命的是傅明皇偏偏还惯着他,结果就是他撒起泼来脾气特别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有一次傅墨出去厮混,得罪了一帮地痞流氓,差点被人给打了,幸好他的朋友及时通知了傅明皇,才不至于闹出大事。结果把受了惊吓的小祖宗伺候回家,他转身就给了傅明皇一耳光,责怪他到最后一刻才赶到。还没有谁敢动过傅明皇,可就算是挨了巴掌,傅明皇也只能上去认错说是爸爸错了。谁让他是他的心头肉,傅明皇甚至觉得傅墨对他的坏脾气都是他自己活该,是他不该对自己的儿子有非分之想。 傅明皇一手抱着傅墨的腰,一手在他醉酒发热的脸颊上抚摸着,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个宝贝才会如此安静地接受他的抚慰,这让傅明皇感到幸福又绝望。自从那个吻之后,他对傅墨就变得极度克制,可是再怎么克制,那种异样的情愫只会被隐藏而从来不会被消灭,反而愈长愈旺。其实这跟傅明皇在骨子里的掠夺本性不无关系,四十多年来都是奉行豪取强夺政策的男人,在感情上也很难改掉这样的坏习惯。 到家时傅墨已经睡得雷打不动了,傅明皇把他抱到自己卧室,亲自给他擦身换上睡衣。这种事情他从来不让下人做,除了他,谁都不能看这个宝贝的身体。 傅墨在睡梦中受不了热,难耐地扯了扯宽松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一旁的傅明皇喉结滚动,忍不住靠上去在儿子的薄唇上轻轻掠过。 微凉、柔软、有弹性。傅明皇差点做了禽兽。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耐力,才按耐住心里的渴望,抱着傅墨进入梦乡。 第02章 招惹 傅墨第二天醒来就经历了严重的宿醉,实际上他晚上都没睡好,前半夜是睡熟了,可后半夜就一直是半梦半醒,直到熬到太阳升起。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傅明皇还没有醒,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傅墨推了几下没推开,马上就不耐烦了,一脚踹到傅明皇小腿上。 傅明皇皱着眉头睁开眼,看到儿子那张不耐烦的小脸,反而抱得更紧了,早晨低哑的嗓音贴在他耳边说:“墨宝贝,早上好。” 傅明皇叫傅墨有无数种亲昵的叫法,墨、墨儿、宝宝、墨宝贝,当然叫得太亲密傅墨经常会不乐意,但是傅明皇会乐此不疲地尝试。 而傅墨叫他爸只有两种叫法,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叫爸,心情不好的时候直呼其名,例如现在。 “傅明皇!你压死我了!给我起来!”傅墨又踢了他一脚。 “好好好。” 傅明皇松开手,傅墨一下就滚开去了,揉着太阳穴喊头疼。傅明皇打内线让管家拿点白粥和解酒药上来,凑上去给儿子揉脑袋。没人能让傅明皇这么伺候,可傅墨还偏偏嫌不够,指使着他爸揉着揉那,还埋怨力大了小了。 “这样舒服了?”傅明皇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揉捏着儿子的太阳穴。 傅墨鼻子里哼一声表示满意,闭目养神享受傅明皇的服侍。父亲大人看着小太子纤长的睫毛和白嫩的脸颊,真想去抚摸一下。可是他忍住了,忍耐已经成了他生活里必不可缺的一环,稍微有点过界,都会让傅墨竖起防卫,把他拒之千里而且说什么都不听。 真漂亮啊,傅明皇内心悸悸,即使扣上了顶扣,微微敞开的睡衣衣襟露出了一点锁骨,都让傅明皇的目光流连忘返。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傅明皇的思绪,他说了声进来,管家端着红木小餐桌进来了,上面是青瓷碗装的白粥和两颗解酒药。 “吃点药,吃完就舒服了。”傅明皇把傅墨扶起来,管家把餐桌放在小少爷面前。 傅墨难得听话,和水把药吞了,悠哉悠哉地吃起白粥来。傅明皇等管家出去了,才坐在旁边慢声问:“昨天去夜店玩什么了?” 傅墨瞥他一眼,“就随便玩儿呗,还能玩什么。” “没玩女人?”傅明皇问这一句的时候,语气变得分外阴沉,连眼神里都是深不见底的冷意。 “你管我玩女人。”傅墨干脆不去看他,埋头喝粥,“我就不管你在外面玩什么。” “我是你爸,我管你是应该的。” “爸,什么叫上行下效,你在外面玩的女人比我吃的盐都多。” “我玩女人,还不是因为……”得不到你。 傅明皇把后半句话吞下去了,拉住傅墨的手臂让他看着自己,“你出去玩我没意见,但是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傅墨明显地感到傅明皇认真了,他总是无法无天,但是父亲真的认真起来,他就不太敢撒泼,傅明皇的戾气吓人,镇得住他。 傅墨的气焰跟着音量一起降低了,但还是不服气:“哪里不三不四了。” “我不喜欢你去的地方,都是不三不四的地方。”傅明皇手劲大,抓得傅墨手臂疼。 傅墨不作声了,傅明皇在这方面的要求总是不可理喻。他什么事都惯着他,但惟独感情问题,做父亲的恨不得一手遮天,把傅墨身边的男男女女全都隔绝开来,作为公众人物却连一点绯闻都没出现过。其实两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却没人开口谈过这个问题,傅明皇是不想谈,傅墨是不敢谈。 光是一个出格的吻,就能让傅明皇把这个宝贝儿子寸步不离地守六年,把他身边有一点点威胁的莺莺燕燕全都赶跑。傅墨不敢想要是真跟父亲谈这个话题,万一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就把自己按到床上直接给办了。傅明皇做得出来这种事,傅墨从不怀疑。连法律都视若无物的人,是不会在意伦理的。 傅明皇没有强上傅墨的唯一理由,就是傅墨不愿意。傅墨就是他的法律和伦理,傅墨想要的东西他会不择手段去取,傅墨不想做的事他憋死自己也坚决不碰。但只有一个前提——傅墨要在他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傅墨必须在他身边。傅明皇都不能想象傅墨哪天离开他,出去成家立业的样子,光是这个念头都让他恨得想杀人。 傅明皇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前两年傅墨跟他闹别扭,非得跟一小姑娘谈恋爱。结果傅明皇那天抓到两个在他的地头上私售军火的走私贩,二话没说审都没审直接把人活活打死了。这事从老管家那儿传到傅墨耳朵里,劝他别再忤逆他父亲了,两个人都没有好日子过,这是作孽啊。傅墨吓得马上跟女朋友分手,从此再没找过。傅明皇给他的界限很清楚,可以玩,可 分卷阅读3 以有性,但绝不能有爱。 傅墨安安静静地喝完那点粥,等下人把餐桌收了,一言不发地缩进被子里,背对着傅明皇。 他是真后悔。如果不是六年前他一时脑袋抽风去勾引傅明皇,那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很正常的,他好好读书成才继承家业,找一个漂亮妻子,会有几个孩子,父慈子孝天伦美满。可现在却变成这样,他的父亲对他抱有极端又不合常理的欲望。而他自己也因为这份消受不起的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傅明皇,变本加厉越陷越深。 傅墨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国内出了大事形势很紧张,傅明皇也可能难以自保,所以先把傅墨送去了美国,事态平息后才把他接回来。就是在美国这段时间,傅墨被星探看上开始做模特,不然他在国内傅明皇不可能让他去做这些抛头露面的工作。他认识了一个叫Jason的小模特,跟傅墨这样有钱有闲纯当消遣的大少爷不同,Jason从底层爬上来,没少上过业界大佬和设计师的床。傅墨对于性最初始的认识,还都是Jason教给他的。 Jason告诉他,很多老男人对于乱伦这样隐秘的欲望远超过他的想象,喜欢父子这样角色扮演的人不在少数。傅明皇来看他的时候,Jason还很没下限地整天跟他开玩笑,如果是傅明皇这样的极品,在床上叫爸爸肯定特别带感,迷死人了。原本只是朋友间的玩笑闲谈,但傅墨这个初识人事的小处男还真就听进心里去了。 傅明皇一直是傅墨心中完美的父亲和男人形象,身处高位霸气十足,风雨里练出来高大结实的身板也让他很有男人味。傅墨越想越歪,好奇心和破坏禁忌的刺激让他开始想象,如果傅明皇不只是他的父亲…… 回国后的那些在傅明皇看来不经意的勾引,其实都是傅墨的有意而为之,他只是贪图好玩,还有看到父亲情动又隐忍不发的样子,会给他一种罪恶的僭越感。 长在这种家族里的孩子,所树立的道德观念跟正常的社会道德观念根本不是一个体系,他们信奉的是权力和贪欲,有时凶狠阴险和自私自利也是一种美德。傅墨喜欢这样恶作剧似的引诱,他只是想逗逗那个万人之上的残暴君王,让他为自己痴迷心动,为自己背德,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只是他没有料到那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在被逼急了的时候,哪怕面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吃素的。某天清早,傅墨还没睡醒,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就把他硬生生地扯碎了。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暴躁和强硬,那么用力而直接,隐忍了许久的欲望喷薄而出,把傅墨吓坏了。 他只是不懂事贪玩而已,只是有点欲念不正而已,真把乱伦这两字砸到他头上时,依然把他砸得头破血流,仓皇逃避。这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了,而且超出太多了。傅墨被吓傻了,什么好奇心什么成就感都是假象,傅明皇滚烫的感情和欲望狠狠地烙伤了他。之后傅明皇任何的过界举动都会触及他的伤疤,让他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竖起浑身的毛刺抵御。 “墨。”傅明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尔后一只手搭在傅墨身上,让他紧张得一颤。 傅明皇察觉到他的紧张,反而变本加厉地抱了上去,胸口贴着傅墨的背,距离近得几乎能咬到他的耳朵,“你知道的,爸爸离不开你。” 傅墨真的好后悔,他招惹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招惹的男人。 第03章 夜访 夏日午后热得令人发指,柏油马路都快要烤化了。傅墨趴在咖啡厅的小圆桌上,手里捧着一杯冰咖啡,抬起眼睛看最在对面的男人。 “辰哥,你上次说那事怎么样啦?” 许锦辰吞下一大口冰拿铁,在这种大热天有一杯冷饮就是爽,他喝完才开口:“我跟我爸谈过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迟早要交到我手上的,就先学着呗。” 傅墨挥挥手打断他:“谁跟你说你家公司了!我说的是你那男朋友!” “哦他呀!跟你说了他不是男朋友,就是个床伴。” “床伴你能带到咱这帮兄弟的聚会来!?你就编吧。” “真不是!你把他当成是兄弟也成,都是朋友带他来认识一下而已。” “哎哟,你还跟兄弟滚床单啊,我是不是该小心点?”傅墨做出良家妇女手抱胸前的动作。 “得了吧你!我把你睡了,你爸能把我扒层皮扔去喂狗。”许锦辰想起傅明皇都觉得肚子疼,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别提他!”傅墨把剩下那点咖啡喝完了,把吸管叼嘴里使劲咬,好像跟那管子有仇似的。 “怎么?太上皇昨天教训你了?” 傅墨呸的一声把吸管吐了,“他敢!” “是是,谁不得看您傅墨大少爷的脸色。” 傅墨一边跟许锦辰扯皮,一边注意到窗外一辆形迹可疑的车。又是傅明皇派人来盯着他了,傅墨现在对于身后有没有人尾随已经分外敏感了,基本上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跟许锦辰见面他爸估计是不会说什么的,两家人早就认识了,他跟许锦辰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但要是换了别人,没准傅明皇就会像昨天在夜店一样杀出来把他领回家。 算了吧,这种事反抗也没有用的,傅墨在心里告诫自己,傅明皇要做的事谁能挡得住。 可是傅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当晚见到晚归的傅明皇时,他还是没忍住跟父亲抱怨。 “你能不能别再找人跟踪我了,我都这么大了一点自由都没有。” 傅明皇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管家,边换上拖鞋边说:“他们是保护你。” “我用不着,你还是找人保护你自己吧。”傅墨不高兴了扭头就走。 傅明皇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跟他解释那些人不是跟踪他,是为了防止狗仔偷拍才派去的。一直跟到了孩子房门口,傅墨不知道该不该进房间,他莫名觉得有点危险。 “你别跟着我了!” “爸爸只想为你好。” 傅墨突然很想说:那你想跟我乱伦也是为我好吗!?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傅明皇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打开房门牵着他进去让他坐在床沿,尽可能温柔地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傅墨抿紧双唇盯着父亲,此时傅明皇的眼里都是关爱,慈父演得真到位,傅墨心里暗骂他老狐狸,开口说:“没有。” “那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不是让人去跟踪你的。”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傅墨蹬掉鞋子滚上床,背对着傅明皇。 傅明皇不再追问,帮他关上灯,从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出去了。 这扇门直通傅明皇的卧室,整个大宅里,只有 分卷阅读4 这两个房间是通的,一门之隔。傅墨可以锁上门,但傅明皇那边没有锁,只要傅墨愿意,随时都能进父亲的房间,只是这几年他从不主动去开那扇门。 傅明皇靠在躺椅里,回想刚才儿子薄唇紧抿的样子,生气的样子都让他心跳。让他扮演一个慈父真是越来越难了,其实傅明皇的心思两人都心照不宣,他装不装都意义不大。 但是傅明皇知道傅墨害怕,所以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他也要做一个好父亲,也只做一个父亲。 傅明皇要傅墨,这是他下足决心板上钉钉的事,他养他多年,给他锦衣玉食也给他亲情爱情,傅明皇不做无意义的付出,既然他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傅墨,那他就要得到傅墨完完全全的爱。傅墨害怕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宠他爱他许他一切,直到傅墨愿意回应。在这件事上,傅明皇可以忍、可以等,但绝不能放手。 如果傅墨不愿意,那他就把他关在这座富丽堂皇的金丝笼子里,哪都不准去,谁都不能见,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把这个宝贝留在身边。 四十多年,傅明皇从没有这样爱过谁,他在黑道的头一把交椅上坐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爱为何物。在他发现自己对傅墨的心思时也曾慌张过,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了。多年的杀伐决断让他只相信一个真理——想要,那就去抢。傅墨让他着迷甚至让他想得发狂,为了得到傅墨的爱,他真的会不择手段。傅明皇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即使面对爱情,他的追求方式也只是包裹着糖衣的狠辣手段,如果他得不到,那他宁愿亲手毁掉。 事实上傅明皇的施虐心越来越强,傅墨太美了,每次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让傅明皇想把他扔在床上,狠狠地弄哭他,让他叫爸爸,逼得他求饶。 傅明皇希望傅墨接受他的那一天能再快一点,再早一点,不然他很难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傅墨摸黑起来坐在床上,懊恼地揉捏鼻梁。他能感觉到傅明皇最近变了,似乎有步步紧逼的意思。他还没有做出任何过界的事,但傅墨分明感觉到危险,傅明皇就像一头蛰伏的豹子,趴在草丛中静观其变,只为等待一个时机,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撕扯开来吃进肚里。 傅墨坐在床上想啊想,终于做了个决定。 许锦辰是半夜里被手机吵醒的,他才睡下没多久,那个被他称为“床伴”的男人顾翰生把他折腾到半夜,此时睁开眼都分外吃力。 傅墨上来就是一句:“我在你小区门口,给我开门。”许锦辰住的小区安保很严,晚上要有业主出来接才能放行。 “怎么了?”夜半敲门准不是什么好事,许锦辰打起精神下床去接人。 “我要去我妈的老房子里住几天,找你拿钥匙。” “……”许锦辰的脚步停住了,那套房子是他帮忙找顾翰生做的翻修,当时傅墨多了个心眼在许锦辰这儿留了把钥匙。但是平白无故的,干嘛突然去那里呢?他记得傅明皇并不喜欢那个地方,傅墨这是非得跟他爸对着干。 傅墨上来了,许锦辰给他倒了杯咖啡,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半夜从家里跑出来。 “我怕那死老头子,跟他住一起太危险了。” “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这么怕他。” 许锦辰多少知道些这对父子奇怪的关系,傅墨苦闷得不行时会找他诉苦,另外他自己也眼尖——谁家养孩子这么养。傅明皇对傅墨的纵容宠爱早超过了父子之间的宠爱,有时许锦辰觉得傅明皇连看傅墨的眼神都不像个父亲。 “我最好搬出来住,不然迟早有天要被他嚼碎吃了。”傅墨吹着咖啡冒出的热气,咬着杯缘小声说:“我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然你说哪个爸爸会那样亲儿子!?而且昨天他吓死我了,差点就把我按床上就地正法了好不好!” 许锦辰不作声了,他作为一个外人没有评论的资格,但也正因为是旁观者,他能看得更清楚。 傅明皇对傅墨越好,傅墨就越害怕。亲情和爱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一个是无私给予,一个是自私占有。对于傅明皇这种在黑道上纵横掌权了十几年的人来说,斩断亲情的束缚太简单了,他现在就没把傅墨当儿子看。 一旦傅明皇对他有了爱情的意思,那他的所有付出都会比亲情的付出更露骨、更放肆,但一切都是要有所回报的,他要傅墨给予他同样的爱情,哪怕不如自己的那般疯狂浓烈。但是傅墨不一样,他要的是父子亲情,而不是过分炙热的爱情。两个人在根本上的诉求都是背道而驰的,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卧室的门开了,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顾翰生松松垮垮地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看着两人。 “你是…”顾翰生眯起眼睛看了傅墨两秒,想起来了,上次在夜店里认识的许锦辰的朋友,经常出现在时尚杂志上的那个模特,“傅墨吧?” “早上好。”傅墨朝他举了举咖啡,“借你男人一用,等等就还给你。” “那得看你借财还是借色了,借色我可不同意。”顾翰生笑着系好睡衣带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 “小气!还说不是男朋友,专一的炮友跟男朋友有什么区别?” 顾翰生被傅墨问得一愣,扯起嘴角用微笑掩饰一下尴尬,抬起眼神看许锦辰,正巧他也在看自己。 傅墨看着两人的气氛不正常,肯定有事!他一八卦起来,就把他爸的事情给忘到脑后去了。凑到桌子前面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他们的相遇始于许锦辰的骗局。他做商业间谍好几年了,本来回国是想金盆洗手继承家业的,结果因为顾翰生长得太合他的心意,他就抱着既能骗炮还能赚钱的小算盘接了这单生意。结果就是顾翰生损失了一大笔钱,前思后想终于怀疑到许锦辰身上,把整个城市都翻遍了找他算账。谁知他一个正经做建筑的,完全搞不过许锦辰这个职业骗子,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过多久,顾翰生接一单装修生意得罪了人,差点被人摁在墙角里拆了骨头,是许锦辰碰巧遇见帮他解了围,还帮他拉关系把丢掉的生意重新弄了回来。之后许锦辰暗恋十年的男人结婚带着妻子来中国度蜜月,顾翰生又阴差阳错地做了回“一日男友”,两人总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一来二去反倒最开始的骗局也不是那么令人介怀了。 在情场上,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花天酒地游戏人间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性格不合但性却比谁都合得来。在床上一拍即合,可不就是最合适的炮友。两人都没想那么多,走着走着就 分卷阅读5 到今天这一步了。 “你们这么合拍,干脆就谈个恋爱好了。”傅墨眼里带笑,许锦辰差点把一口咖啡喷到顾翰生脸上。 第04章 老房子 “……”顾翰生沉默地摸着下巴,欲言又止地看着许锦辰。如果是跟许锦辰谈,他倒也不排斥。 “你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在床上合不合适跟能不能谈恋爱不是一回事吧!”许锦辰的反应比顾翰生激烈得多,他在茶几的柜子里翻出那把钥匙,塞到傅墨手里:“赶紧拿了滚蛋。” 傅墨捏着钥匙笑得不怀好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不好意思啊。” 许锦辰几乎是把傅墨轰出去的,他确实是被傅墨的提议给吓到了。对他来说谈性很容易,但谈感情很难,他还没准备好,也还没有从上一段耗费了他整个青春的暗恋中恢复过来。许锦辰关上门,转身撞上顾翰生的目光,好像若有所思,他看不清楚。 “做吗?”许锦辰走上去,把手伸进顾翰生的睡衣里,这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关系。 顾翰生直接用行动回答,把许锦辰扛进卧室扔进柔软的床铺里。 傅墨很久不来这座公寓了,这里离市中心很近,却因为是高层听不到马路上嘈杂的声音,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傅家的不动产多到傅墨数不清楚,每个地方都有人打理,或租或售要么就是有人定时打扫,等着什么时候主子高兴了来住两天。 屋子里很干净,连床单都有洗衣液的香味,好像这里一直都有人住,从来没空置过一样。可事实上,这里有二十多年不曾有人住过了,自从傅墨的母亲难产离世,这里就成了一座漂亮的空房子。 傅明皇不喜欢这里,因为傅墨的出生是个意外,他的母亲是很久之前傅明皇的一个情妇,妄想着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可没想到孩子的生日就是她的忌日,她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撒手人寰了。最后医院通过她留下的资料找到了傅明皇,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DNA测试也能证明他就是自己的血脉,傅明皇留下了这个孩子。 原本傅明皇想把这个原来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卖掉,但是傅墨小的时候跟着来过一次,他很喜欢,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在保姆怀里咿咿呀呀地笑,赖在这里不肯走。最后傅明皇还是把这处房产留下来了,并在傅墨成年后转到了他名下。 傅明皇没少给傅墨买房子,比这里地段更好更方便的地方不是没有,但唯独这个地方是傅墨自己一手打理的,包括装修和所有的家具,因为傅明皇不喜欢这个地方,他也就很少管。无论去哪儿都被傅明皇捏在手心里,除了这里,好像是唯一一处能让傅墨尝到些许自由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傅明皇就发现傅墨不见了,他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是忙音。傅明皇不确定这个小祖宗是不是又把自己给拉黑了,只好找他的经纪人。 傅墨的经纪人是傅明皇亲自选的人,在圈内捧红过无数超模,现在被傅明皇强行挖角进傅墨的小公司,只为他一人出谋划策。傅墨喜欢做模特,所以回国后就跟傅明皇提要求要继续做下去。傅明皇清楚这些圈子并不干净,为了保证他的宝贝儿子能做喜欢的事又不被人染指,他专门成立了一个经纪公司,搜罗到最顶尖的经纪人、公关、造型师和摄影师,只为傅墨一个人服务,把他保护得严严实实,谁都别想染指。公司的法人和董事长都是傅墨,但大家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所以拍摄时间不接电话的钟希一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马上放下东西到摄影棚外面去了。 “傅总。” “墨儿跟你在一起?”他记得傅墨今天有拍摄。 “对,他正在拍呢,Vogue的系列大片,您有事找他?我叫他出来。” 果然是把自己给拉黑了,傅明皇揉揉鼻根,“不用叫他。” 一声不吭地半夜溜走,还屏蔽把他的电话,傅明皇思来想去都搞不明白自己又是在哪里得罪这个宝贝了。他决定当面去问。 这个月的拍摄主题是城市森林,傅墨正穿着斑马纹印花的衬衫在强光灯下摆出各种造型。拍摄场地是大楼顶层的玻璃观景台,傅墨面向落地窗的时候,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倒影。他回过头来,果然是傅明皇,靠在门口悠闲地看他工作。 傅明皇朝他点点头,让他继续拍。傅墨皱起眉头,不看他继续干活去了。他故意把拍摄时间拖得很长,似乎每组照片都不能让他满意。像傅明皇这种恨不得一天能有4时的大忙人,是没有耐心把时间花在等待上的,傅墨认为他很快就会离开。 可是他失算了,傅明皇就在门口接电话、发邮件、签文件,几个助理轮流伺候着,简直是把办公室搬到这里来了。傅墨沉不住气了,匆匆拍完最后一组,连原片都没看就走到傅明皇面前一手盖住他的手机屏幕。 “谁允许你在这里打电话的,影响我们工作。” “好,不打了。”傅明皇的脸上似乎都没什么情绪,他把手机递给秘书,其余几人恭恭敬敬向后推,给父子二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听不懂人话啊,你也别留在这里。”傅墨的蛮横劲又上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 “不回。”傅墨转身要走,却被傅明皇握住手腕。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昨晚那么晚还出去,也不接我电话。” “我去哪里跟你无关。”傅墨压低声音,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想场面太难看。 “是爸爸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吗?你说出来,爸爸肯定改。” 傅墨是因为傅明皇而生气吗?是的。但是傅明皇做错什么了吗?并没有。所以傅墨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傅明皇很危险,但又说不出哪里危险。 傅墨的沉默让傅明皇拧起眉头,他靠近傅墨,伸手就能把他搂进怀里的距离,“那你告诉爸爸,你想做什么?” “我想搬出去。” “搬去哪里?” “妈妈的老房子。” “……”傅明皇明白了,傅墨察觉到了,他在用他早逝的母亲做挡箭牌,拒绝父亲的靠近。傅明皇回答得很快:“好。” 傅明皇的干脆让傅墨惊讶,他以为这会是一场大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你住在市里也方便些。”傅明皇把傅墨真正的理由给忽略了,这就像是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对孩子说的话,“周末回来住吧。” 傅明皇毫不犹豫的退让多少让傅墨有点高兴,傅明皇愿意做慈父,他也可以偶尔做一回孝子。傅墨点头,傅明皇微笑着把他抱进怀里,但很快就放开他了。 “你长大了。” 傅明皇说这话时,眼神里别有一番情绪。 分卷阅读6 傅墨看不透他,干脆避开他的目光回到了聚关灯下。 傅墨要搬出去,傅明皇当然不乐意。但是他还在这个城市里,撑死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且傅墨的公司和事业都在他手上,离脱离他的掌控还远着呢。只要能哄傅墨高兴,给他一点自由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天拍摄完下班还是傅明皇接了傅墨去吃饭,然后把他送到公寓门口。 “明天我会选几个佣人过来照顾你。”傅明皇站在楼道跟傅墨说话,并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知道了。”傅墨挥挥手让傅明皇赶紧回去。 不容易啊,能搬出来住真是太爽了。傅墨在大床上高兴地滚了两圈,一头扎进馨香的蚕丝被里。这一晚他睡得特别踏实。 但是傅明皇却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这不是傅墨第一次不在家住,可傅明皇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家里如此冷清。他习惯了傅墨跟他耍嘴皮子不讲道理,也习惯了一门之隔的隔壁房间睡着那个让他捧在心尖的小太子。 傅墨搬出去了,这让傅明皇在寂静的夜晚里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第二天集团里的氛围很不好,傅明皇显然心情不佳,他的低气压简直能让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平时他的形象就让人忌惮,这下真的是不得了了,开个例会都能让人冷汗直冒。 傅明皇的助理们在外面窃窃私语,是不是傅总的宝贝儿子又惹事了,二秘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大公子好像搬出去住了。” 那就怪不得了,几人感叹一番,恐怕这次傅总的低气压,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 会议室里黑泽山正在给集团高层做季度报告,他是傅明皇有意栽培的代理人,专管日本的生意。四年前傅明皇就开始属意人选管理海外的生意了,一是他一个人就两只手管不来这么多的地方业务,二是他要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给傅墨。 黑泽山就是日本黑道出身,对于当地的情况了若指掌,又有极广的人脉,几年来一直业绩很好。但是最近半年情况就急转直下了,当地新兴的一个组织明合组,倚靠强大的背景迅速崛起,蚕食了不少帮会的地盘,现在也盯上傅家的军火生意连连打压。傅明皇毕竟是傅家的大掌门,有些事情闹得大了,还真只能由他亲自出面。 黑泽山表明原由,试探地看着大老板的脸色。但傅明皇没什么表情,他是个极能隐忍的人,若不是跟了他多年,很难揣摩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傅明皇看着黑泽山眯起双眼,这是危险的信号,黑泽山差点腿软,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你去安排,我要见一见明合组的当家人。” 第05章 拍摄 黑泽山想着应该约见在韩国好一些,让老板去对方的地盘上,多少有点拜见的意思,可不能一上来就低别人一头。 黑泽山把地点定在首尔,跟傅明皇请示,行程要征求老板同意是惯例,可是这次傅明皇却很不耐烦,看都没看黑泽山递上来的行程单,直接训:“这种事你也敢来烦我。” 黑泽山立马闭嘴安排事宜去了。 傅明皇想带傅墨一起去,毕竟他是太子,以后要“登基”的,也该学学集团里的事了。谁知傅墨马上就拒绝了,说他那个时候要在东京拍摄,ELLE的通告,很好的机会他不想推。 傅明皇想都不想就让步了,让黑泽山去改行程,去东京。 既然傅明皇把会面地点改成了傅墨的工作地点,他就没有拒绝傅明皇同行的理由了。反正是傅明皇去安排,那傅墨就安心做他娇生惯养的太子爷,能坐头等舱就不会屈尊经济舱,能坐私人飞机就不会去坐民航客机,所以拍摄组坐着国航到达东京的时候,他还跟傅明皇在专机上大眼瞪小眼。 他们两个碰到一起的时候,傅墨似乎总是在大呼小叫,好像跟他爸有多大仇一样。例如这次,他就对傅明皇为了跟他一起出发,把自己的出发时间提早两天这件事很有意见。 “你去那边又没事做,还带着这一大帮人去浪费时间。”傅墨扫了一眼机舱里的人,其实就是两个亲信三个保镖而已,远不算一大帮人。但他就是不爽,傅明皇提早两天去,就意味着这两天时间里他很可能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那也不能耽误了你的拍摄,爸爸多花两天没关系。”傅明皇把傅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语气轻描淡写,可傅墨知道他离开这两天会耽误很多事。 太子爷不客气地抽回手,“我的拍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你的生意我干我的工作。” “你比生意重要,重要多了。”傅明皇说这话也不脸红,倒是坐后面的几个人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人前冷酷严厉的傅总在儿子面前竟是这副模样。 “你烦死了!”傅墨把座椅放平,侧身一躺用后脑勺对着傅明皇。 “爸爸就是想陪陪你。”傅明皇靠上去,大手放在傅墨侧腰上,T恤下柔和美好的曲线让他有很多遐想。 傅墨扭了扭身子,发现傅明皇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不屑地说:“谁要你陪了。” 傅明皇不跟他纠结陪不陪这件事,只是靠得很近,轻轻拍着傅墨的腰,像哄孩子睡觉。洪斌荣是跟了傅明皇多年的副手,地位堪称他的左膀右臂。他坐在后面鼻头发痒打了个喷嚏,傅明皇手上的动作不停,却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眼里跟含了一块千年寒冰似的,洪斌荣赶紧压低声音道歉,就差喊句臣罪该万死了。傅明皇转过头去看着傅墨的后脑勺,眼神都快化出水来了。 洪斌荣心里早有疑惑,这几年大老板变了不少,心狠手辣的黑道教父在儿子面前却恨不得做奴才,宠小太子那样子哪里是宠孩子,人家供活佛都不是这么供的。 至于傅明皇,他才不在意手下人怎么想,也从来不避讳。他想得到傅墨,那这份感情迟早要拿到台面上来,让他们早点知道也好,傅墨总有一天要上台坐他的位子,这些人也会为他开疆拓土。 “到了,墨,醒醒。 ”傅明皇屈起食指在傅墨脸上轻轻刮过。 傅墨不耐烦地挥开傅明皇的手,少爷的起床脾气大着呢。傅明皇从钟希那里得知昨天的拍摄出问题了,底片全洗没了,重新拍到夜里两点。傅墨倒是没发脾气,只说新人上手难免犯错。傅明皇无奈地笑笑,傅墨对别人总是宽容讲理的,却把所有的脾气都使在了父亲身上。 傅明皇又叫了他几声,别的人都在外面的大太阳下等着了,洪斌荣真的觉得傅墨要是一直睡着,他们就得等到太阳下山。 “吵死了……”傅墨依然不为所动。 “那你继续睡,爸爸抱你下去好不好?” 不知道傅墨是没听到还是默认,他依然躺着没反应。傅明皇就当这是默认了,双手穿过傅墨膝弯下,动作尽可能轻缓地把他 分卷阅读7 抱起来。 下面的人终于等到两位主子出来,却没想到是这种出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纷纷低下头看脚尖。接车也早就准备好了,保镖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傅明皇把傅墨放进宽敞的后座自己才进去。 傅墨是真的睏了,一路上都睡得沉稳,除了中间迷迷糊糊翻几个身,都乖乖地躺在傅明皇腿上。幸好车窗玻璃是单向玻璃,否则路边的行人就能轻易地看到车里的男人神色深情,动作暧昧地抚摸过自己儿子的眼角、鼻尖、唇线,像在欣赏绝美的珍宝。 等到傅墨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的床铺上了。这是前年才在东京新添置的房子,当时选址装修都是黑泽山一应包办的,傅明皇很满意,封了个大红包。 此时傅墨揉揉眼睛坐起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像蚂蚁一样,天边出现了一丝红霞,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散发着红彤彤的光晕沉下山去。他抬手看手表,却发现傅明皇细心到把他的手表都解下来放在床头了,一把抓过手表看了一眼,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傅明皇!”傅墨边起来手忙脚乱地换衣服边吼他爸。 傅明皇从客厅进来,看到傅墨边提裤子边扣袖子,走上去帮他有条不紊地扣好衬衫排扣,直到最上面一颗镂花纽扣。 “我睡这么久你叫都不叫我!”傅墨去床边抓领带,说好的下午三点开始拍摄,现在都快七点了。 傅明皇拿过他手里的Hermès领带,领带的背面有傅墨的名字缩写,傅明皇指尖摸过金线绣的MF,在傅墨的衣领下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我跟钟希说过了,拍摄会推迟。你睏了就好好休息一下,身体要紧。” “你又自作主张!”傅墨抬起头瞪视傅明皇,他186,在傅明皇面前却依然是矮人一头,身高是,气势也是。 傅明皇的忍在表面,狠在里面,傅墨的愤怒在他看来都是坏脾气小孩的撒娇。他依然不紧不慢地拉起傅墨的手,端端正正地扣上钛晶袖口,在灯光下闪现着低调的微光。他看着傅墨穿戴整齐的样子,心里的满足感快溢出来了。傅墨全身上下的每一件衣物,每一个配饰都是他亲自挑选定做的,给他最好的最美的最贵的,是他亲手把这个宝贝装扮成英俊高贵的小王子。 傅明皇欣赏完才顺从地开口:“是爸爸不对,不该自作主张的。” 傅墨鼻子里哼一声表示听到了,到玄关换上一尘不染的皮鞋。 “我送你去。” “不需要,我打车去。” 傅明皇早有准备,“现在是下班时间打不到车的,你还想让钟希等更久?” 傅墨张了张嘴无法反驳,最后满脸不爽地质问:“车呢?在哪?” “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傅大少爷输了一城,坐着宽敞的迈巴赫,张扬地停在杂志社门口。钟希在三楼远远的就看到那辆豪车了,她有预感里面坐的是谁。 傅墨下车的时候钟希就在门口等着了,带他去见ELLE日本的主编。傅明皇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存在感却比主角傅墨还要强。 主编跟他解释这次的拍摄主题和风格,希望能拍几套新式和服的,这是最近日本时尚界的新流行,其中不乏一些很出色的设计。 编辑给他展示拍摄的服装,傅墨还没说什么呢,傅明皇坐在后面重重地咳了一声。钟希介绍的时候只说这位是傅墨的父亲,但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觉得这个男人绝不只是一个父亲这么简单,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连主编都不免敬他几分,这下他重重一咳,还真没人敢说话了。 “墨儿,这衣服不能穿。” “为什么?”傅墨明知故问,那件浴衣,衣襟不紧,大半个胸口都会露出来。 “露太多。” 站在主编旁边的翻译不知这句话该不该翻过去,傅明皇示意他说。主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跟傅明皇解释:“这个系列只会稍微有点裸露,是恰到好处的性感,相信我们的水平,成片绝对跟低俗沾不上半点关系。” 傅明皇瞥了主编一眼,“你要我儿子把性感的一面印在杂志上,20块一本的到处卖?” 主编被他问愣了,做模特的全裸上阵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这套片子尺度多小啊,就这样的职业水平也是中国的顶级男模之一吗。 傅墨沉不住气了,上去拉住傅明皇,“那件衣服露得根本不多,你别在这给我捣乱。” “那这件呢?”傅明皇从架子上撤下另一件,“大腿都能全露出来,你就这么不介意被人看光。” “做模特本来就是这样的!又不是拍色情片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傅明皇当然敏感,傅墨这么好看,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应该是自己独占的,怎么能印在那些满大街的杂志上供人消遣。 “做模特就得这样,那以后就别做了,我不喜欢。” “你这人怎么无理取闹!我的工作用不着你一个门外汉指手画脚。” “宝宝,你考虑一下爸爸的感受好不好。” 什么感受?考虑他不合情理的占有欲吗?傅墨不耐烦了,一把扯过傅明皇手里的衣服,“这套片子我拍定了,这件衣服我也拍。” 傅明皇始终是拗不过他的,只当是默认,但加了个条件:“爸爸跟你去片场。” 其实不管傅墨同不同意,只要傅明皇要去就没人能拦得住他。 夜晚银座的街头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傅墨画着夸张的眼线,脸上的妆容却白得毫无血色。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格格不入,但华丽颓废的装扮又跟这里的气氛何其相衬。 取景打光补妆一阵忙活之后就开始拍了,傅明皇在摄像机后面看着,傅墨微敞的衣襟下是雪白的胸口和精致的锁骨,看得傅明皇喉咙发紧。 他站在众人身后,没人注意到他此时的眼神像看到猎物的野兽,除了傅墨。 傅墨每做出一个动作都能看到傅明皇的瞳仁中闪现着欲望的光芒,那么露骨,毫不遮掩。原本是他信誓旦旦要拍这一套片子的,现在他却在父亲的注视下极不自在,连动作都生硬得别扭,像第一次面对镜头的愣头青。摄影师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状态就不对了? 傅墨怂了,他小声问编辑,能不能在里面加件衣服。于是之后的拍摄,该露上半身的地方加了衣服,该露腿的地方加了裤子,傅墨愣是把自己都包起来了。可是傅明皇的眼神依然让他不舒服,好像被看透了,在那个男人眼中一丝不挂无所遁形。 第06章 回家 钟希见傅墨拍摄状态这么不自然,偷偷看了眼傅明皇,傅明皇好像知道有人看他似的,把眼神收敛起来,安静地站在后面。 钟希看不 分卷阅读8 出个所以然来,叫停休息,问傅墨是怎么回事。傅墨怎么说得出口,他父亲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活吞了。 “老家伙在这里我不习惯。” 傅墨换上下一套衣服,钟希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思虑了好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去找傅明皇,问他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 傅明皇没有理会钟希,直接走到傅墨旁边。他一过来,原本在傅墨身边忙着补妆整理衣服的工作人员都自觉退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与傅明皇面对面,傅墨浑身不自在。 “你别留在这,有外人看着我拍不好。” “为什么?”傅明皇知道有个网络节目贴身跟拍过傅墨整整一周,他照样该工作工作该睡觉睡觉,这不是有没有人在看的问题,是谁在看的问题。 “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你回家待着行不行,要不就近找个地方玩——这种地方不是最合你胃口。”奢华又靡乱。 傅明皇把声音压得很低,却声声都传进傅墨耳朵里:“爸爸又不是第一次看你拍摄了,是不是因为今天要拍的太性感,嗯?” “胡说八道。”傅墨皱着眉头别过脸去,招手叫化妆师过来帮他补点粉。 化妆师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傅明皇上前一步,双唇几乎贴到傅墨耳尖:“试着把我想象成你的情人,来勾引我,会不会简单一点?” 说什么勾引,傅墨的耳朵刷的一下都红了,脸上要不是盖了厚厚的粉,恐怕早红成了一只小虾。 “爸!”傅墨瞪他。 “好了不准生气,爸爸逗你的。”傅明皇伸手要去掐傅墨的脸,他连忙避开溜到化妆师那边去了。 傅明皇并不避嫌,依然站在摄影师后面,期待似的看傅墨。傅墨对他的不听话感到很不高兴,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提议,傅墨努力忽略他。 可是傅明皇哪里是能轻易被忽略的人,光是站在那里都有那么强的存在感,更不要说他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傅墨。 傅墨几乎要生气摔衣服不干了,但他忍住了,已经迟到了好几个小时,再这么耍大牌闹脾气也是给这么多工作人员添麻烦。 干脆一咬牙把和服里面的七分裤脱了下来扔在一边,反正傅明皇是赖着不走了,那他遮遮掩掩是拍,大大方方也是拍,是傅明皇自己说要他勾引他的,又不是没做过,只要他能受得住! 傅墨坐在高脚凳上,左腿隐没在衣服的下摆里,右腿在聚光灯下盈盈如玉,修长笔直,优美的肌肉线条直到骨节分明的脚踝,脚尖稍稍用力,脚背现一个诱人的弧度。双手撑在椅子前,恰好挡住关键部位,就好像里面什么都没穿一样。 傅墨很懂得怎么用肢体吸引别人的目光,他是专业的。最后抬起眼睑轻扫过众人,何止百媚生,摄影师把快门按得咔咔响。傅明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那眼神并没有把他当作情人,但确实是在勾引,他在勾引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父亲。 傅明皇差点就硬了,深呼吸两下才把苗头压下去。傅墨看他的眼神成了挑衅,看着父亲的下颚线条变得生硬,他在咬牙。傅墨赢了一局,更为放肆,俯视着傅明皇,慵懒地诱惑他,上扬的眼线能把他的魂勾走。 忍无可忍。傅明皇握紧拳头,转身离开。 黑泽山接到傅明皇的电话,上来就问他手上有没有男模。大老板亲自打电话来问,没有也得说有,黑泽山说马上给您送去,送酒店还是送家里? “酒店。”傅明皇直接把电话挂了,家是他跟傅墨的地方,容不得别人染指。 幸亏黑泽山人脉广,找到演艺公司的熟人弄了个日本正当红的小男模,身材妖娆脸却嫩得能掐出水。 傅明皇看到这个小男模的时候就有些失望,他身上有股风尘味。什么样的流莺彩蝶傅明皇都玩过,像这种混得久的人身上总有股浑浊气。傅墨不一样,傅明皇忍不住去想,自己的宝贝总是高傲得令人发指,又纯洁得引人犯罪。 一想到傅墨就忍不住了,傅明皇让保镖留在外面,把小男模带进了房间。 傅明皇一向对自己的持久力很有信心,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向来都是他说了算。可这一次倒不是他不想结束,而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让他无法满足。 男孩已经被他折腾得声音都断断续续不清楚了,上刑一样用眼神乞求他结束。 “叫爸爸。”傅明皇按着他的双肩,狠狠地深进到底。 无论说什么语言,papa和mama都是能让人会意的两个词。爸爸妈妈,这是每个人生命的起点和最初的记忆。男孩也很快明白过来,学着傅明皇的发音,颤抖地叫爸爸,带着喘息和颤抖的尾音。 不知是男孩叫得太诱人,还是一声“爸爸”能让傅明皇无比满足,他终于掐着少年的腰射出来,恨不得填满他的身体。 小男模还没回过神来,倒在枕头上喘息,凄凄惨惨的样子。傅明皇很快冷静下来,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叼起一支烟,房间里很快就弥漫着一股厚重的烟味。 小男模食指轻轻推了推他的腰,娇软的声音不知说了句什么,大概是请求他不要抽烟的意思,跟撒娇似的。可是傅明皇完全不领情,这种假得要死的撒娇也敢拿到他面前来装。 傅明皇两指捏着烟从嘴里抽出来,烟雾随着吐息都喷在少年脸上,他夹着烟的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听不懂也能看得懂,傅明皇就像一只蛰伏的雄狮,稍稍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恐吓得人喘不过气来。 少年很快就离开了,傅明皇把烟蒂掐灭,看了眼时间,也快夜里一点了,傅墨也是时候该收工了。他冲了个澡,到杂志社接宝贝儿子。 傅墨刚结束拍摄,卸妆再清理完都深夜了。今天拖到这么晚是自己的过失,他想请工作人员吃个饭。可是都这么晚了,实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他拿不定主意,钟希说拍摄又不只是今天拍,等三天结束了一起犒劳犒劳吧。 傅墨跟钟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傅明皇已经在门口等了小一个钟头了。 “墨儿。” 傅墨抬头,果然又是他爸。想起上半夜他跟傅明皇的较劲,太尴尬了,傅墨并不想回家跟他独处一室。 “今天我跟公司的人一起住酒店,明天方便拍摄。” “回家住,明天我送你过来好不好?”傅明皇像是在打着商量,可钟希在一旁怎么听着都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钟希识趣地开口:“在这边有住处就别去酒店了,家里睡得舒服。再说没开你的房间,现在去可能没房。” 傅墨转眼就被战友抛弃了,可怜兮兮地抗议:“希姐,你就这么嫌弃我!” “好了,赶紧回家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又要迟到。”傅明 分卷阅读9 皇赞许地看了一眼钟希,把儿子半拉半哄地弄上车。 傅墨坐在窗边,恨不得把自己挤到车门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 “拍得顺利吗?”傅明皇靠近他,大手按在他腰上一拉,就把人带到自己身边。 “松手!”傅墨打掉傅明皇的手,又要挪回窗边,却被傅明皇按住。 “是不是要我把你按到腿上你才肯听话。”傅明皇拦着傅墨的肩膀,大手捏得他肩膀疼。 傅墨才不怕他,“你敢威胁我!?” “不敢不敢,我的小祖宗。”傅明皇靠到他耳边,“你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傅墨扭过头不看他,傅明皇笑着把儿子的手捂在手心里,每次他只是输在嘴上,但只要把傅墨哄好了,到最后他还是会听话的。 傅墨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里,傅明皇热了牛奶端到他门口,却发现他锁门了。像傅明皇这种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是不会容忍别人漠视他的权威的,小的时候他就教训过傅墨,这样是对家长的不敬。年少时期的教导,即使不是那么有道理,也会对孩子的行为潜移默化。即便现在傅墨这么任性,再不喜欢傅明皇进他房间,也很少在家锁门。 傅明皇只好敲门,“墨,喝点东西再睡。” “不喝!”声音从门缝里出来,闷闷的。 “听话,开门。”傅明皇有些动气,就算傅墨再任性,他也都依他由着性子来了。他今天非得穿得那么暴露拍大片他不也都允许了吗,那他还在这里闹什么别扭。 傅墨在里面不出声了,傅明皇叹一口气,去楼下找出房门钥匙把门打开,坐在傅墨床边,轻揉他的发顶,“把牛奶喝了再睡,安神的。” 傅墨背对傅明皇侧躺着,此时傅明皇的温柔动作让他浑身不自在,温柔,又很危险。 傅明皇见他不吭声,猜测着问:“后面拍的不顺利?” “没有。” “谁让你受气了?” “没有。” 傅明皇皱眉了,“那你在闹什么脾气。” 傅墨没在闹脾气,他只是单纯地想避开傅明皇而已,却越避越让傅明皇寸步不离。他只好坐起来把牛奶一口气喝了,“好了我要睡觉了。” “你不想爸爸在这?” 傅墨不说话,傅明皇明明心里都清楚,还要赖在这里逼问他。在傅明皇面前,傅墨才不是什么好耐性的人,他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让不让人睡了!你不走我走。” “墨!”傅明皇拉住傅墨的手腕,强硬地把他扔回床上。这小孩越来越倔了,每次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挑战父亲的底线。 “干嘛!?”傅墨炸毛了,怒瞪着傅明皇。 傅明皇不说话,把他按在床上,直接欺身压了上去。 第07章 深情 傅明皇今天有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是放在平时,他能把傅墨宠到给他摘星星摘月亮,之前傅墨那么生气给了他一巴掌,他不也回头就腆着脸去哄儿子。可是今天,或许是傅墨拍了那么暴露的片子踩到了他的底线,又或者是上半夜找的代替品让他难以满足。傅明皇此时此刻只想把傅墨按倒,吃进肚子里去。 傅墨的双腕被父亲的大手死死按住,傅明皇几乎要压在他身上,巨大又压抑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傅墨的喉结不安地颤动了一下,他惶恐地喊他:“爸爸……” 傅墨想提醒他,他是他的儿子,别做会让他恨他的事。可是一声爸爸却让傅明皇更兴奋,他忍得额头上的血管都要跳出来了。 “墨宝贝,今天让你拍完了,还满意吗?”傅明皇的语气冷静,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粗糙的手掌顺着傅墨的腰线摸上他的大腿外侧,隔着睡衣感受美好的线条。 傅墨害怕傅明皇这个样子,他要是再耍狠闹脾气,傅明皇真能把他按在这里给办了。 “满……满意。” “你要拍那种东西,爸爸都让你拍了,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呢?谁欺负你了?爸爸去帮你摆平。”傅明皇几乎能咬到傅墨的耳朵,傅墨不自觉地缩起肩膀。 “没有……都挺好的。”傅墨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狮子按在爪下的兔子。 “那你是对爸爸有什么不满吗?” 问到点子上了,傅墨紧张得肚子疼却一动也不敢动,“……没有。” 傅明皇在他腿上游走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几乎就要揉上傅墨的臀部了,他在傅墨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吓得傅墨身子颤。 “既然没有不高兴,就不要跟爸爸闹脾气了好不好?”声音那么温柔,却又透露着危险。 傅墨不敢说不好。 “你拍那些东西,爸爸很不喜欢,下次也不要穿那么暴露的衣服了好不好?”傅明皇想起他伸出长腿勾引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拉起傅墨的膝盖让他屈起腿,傅明皇的身子卡在他双腿之间,这个姿势的暗示意味不能更明显。 傅墨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全身绷得像一块钢板,僵硬地点头。 “乖孩子,爸爸爱你。”傅明皇心满意足地拍拍傅墨的脸颊,低下头亲在他的嘴角。 傅明皇触碰到他嘴角的瞬间,傅墨几乎就要跳起来反抗了,可是此时的父亲太可怕,他不敢乱来,否则傅明皇真的会把他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傅明皇紧盯着儿子的双眼,小孩像一个死到临头的小动物,连看都不敢看他,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眼里都是惊慌。 不能做,千万不能做。傅明皇不断地告诫自己,你要是强上了,以后就休想儿子正眼看你了。平时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他都不亲近自己,这回要是真的强上了,可就哄不回来了。 傅明皇跟欲望激战了好几分钟,最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倒在傅墨身上,重重压着傅墨有点喘不过气。 “宝宝,墨宝贝……”傅明皇紧抱着傅墨,咬着他的耳垂跟他道歉:“对不起,爸爸吓到你了。” 傅墨不敢说话,傅明皇在他耳边亲昵地叫他,却每一声都分外压抑。明明傅明皇放开他的双手了,他却依然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在克制,似乎胸膛的起伏都会刺激到父亲。 时间好像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傅明皇支撑起身子,眼里的深情是傅墨从没见到过的,让他的心脏都剧烈地跳动起来。 “爸爸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傅明皇的声音那么低沉,那么绝望,连傅墨都觉得心悸。 傅墨大气都不敢出地点点头,傅明皇终于从他身上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空杯子,替傅墨关灯关门,跟他说晚安。 过了好久,傅墨才在黑暗中回过神来,脸上火热的温度还没下去。他懊恼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明明还又恨又怕得要死,可 分卷阅读10 为什么傅明皇最后那个深情的眼神会让他觉得那么可怜,令人同情。 剧烈的心跳让傅墨根本无法入睡,好像傅明皇还压在他身上一样,沉甸甸的。最后傅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入睡的,浑浑噩噩做梦不断。他梦见傅明皇浑身赤裸地抱着他,就在这张床上,温柔地吻他,呼唤他的名字,进入他身体。傅墨说不清这算不算是个噩梦,因为他似乎记得,他自己在梦中柔情款款地叫他爸爸,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最后傅墨从床上惊醒,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还有下半身黏糊糊的,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喘息,惊讶于自己陌生的欲念。 第二天中午,傅明皇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把傅墨送到拍摄地点,不远不近地看着陪他拍摄,只是不带任何过分的情感,只是看着而已。傅墨不敢再造次,跟钟希商量之后的拍摄风格还是尽量保守一点。 拍摄到中途,傅明皇又出去了,傅墨心想自己都这么收敛了,总不会是又惹到他了吧。但他不能去求证,干脆不想了,随傅明皇去干什么。傅明皇知道傅墨被昨天那么一吓,至少能乖一段时间,他放心地让他工作,自己到杂志社去了。 主编正好从外面回来,傅明皇不管她是不是在接待客人,直接推门进去要求谈谈。主编对傅明皇的印象本来就很差劲了,整个一爱指手画脚的外行,这下傅明皇直接闯进来要求她不能用昨天傅墨拍的那些照片,主编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是我们杂志社跟傅墨的合作,您没有干涉的权利。” 傅明皇手肘撑到桌子上,挑起眉头看着主编,“我是他爸,你跟我说我没有权利?” 傅明皇说的话没有道理,但他的气势吓人,连带他身后站的保镖和副手都让气氛变得很紧张。但主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靠后坐了一点,冷静地开口:“我们的合约跟您是不是他父亲没有关系。” “可我不这么认为。”傅明皇站起来,拳头不轻不重地在木桌子上敲出声响,“换几张照片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不要为了这个去惹不该惹的人。” 傅明皇起身要走,主编也站起来,“傅先生,请您讲点道理,我们给傅墨拍的大片都很美,对他开拓模特事业也绝对是有帮助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傅明皇猛地回头,一拳砸在主编身后的白墙上。 “我他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有多美!”就是因为太美,他怎么能让傅墨的这一面暴露在人前任人观赏,光是想想都让他怒不可遏。 洪斌荣见大老板突然发飙,赶紧上去拉,身后的保镖也早他一步按住主编的肩膀,在两人之间隔起一道人墙。洪斌荣扯出手帕包住傅明皇关节渗血的拳头,这得用了多大劲啊,何苦这么动气。 拍摄工作完成得很顺利,晚上七点就收工了,结束的时候傅墨才注意到傅明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角落等他。 傅明皇等到结束才迎上去,“正好是饭点,要不要请工作人员一起吃个饭?” “等明天所有工作结束了我一起请。” “明天爸爸有事不能陪着你,你请是你请,今天是爸爸请,就当谢谢他们照顾你。”傅明皇接过洪斌荣递过来的薄外套给傅墨披上,晚上还是气温还是有点凉。 傅墨正要开口拒绝,余光瞥见傅明皇右手上的一圈纱布,“你的手怎么了?” 傅明皇心想傅墨这是在关心他吧,微笑着说:“没事。” 傅墨不相信,谁还敢伤到太上皇一根汗毛,他用眼神询问洪斌荣,洪斌荣哪里敢说,无辜地摇摇头。 傅墨抓住傅明皇的手,“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吃饭。” “爸爸心情不好,跟人打了一架。” 这个理由傅墨是不信的,只有他打别人,哪有别人打他的时候,怎么能算是打架。而且傅明皇那眼带笑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心情不好。但傅墨也不会去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万一跟自己有关那不是引火上身嘛,他看着傅明皇嗯了一声,“那你去安排去哪吃,我要吃牛肉。” 在榻榻米包间里,围了一大桌,傅墨和傅明皇坐在中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傅墨在应酬,翻译在中间忙不过来。傅明皇也不插话,他把神户牛肉的料理都点了个遍,上菜的时候给傅墨先选,他要什么就把菜夹到儿子碗里。有时傅墨跟别人聊天顾不上吃,傅明皇就会在凉之前提醒他先吃东西。 傅墨正跟钟希说话,筷子伸进牛肉火锅里,一时没看到,食指贴到铁锅边上,烫得他嗷的一声抽回手。 傅明皇只不过一时三刻没看住他,就听到一声惨叫,他的反映比傅墨更快,在刺身的盘子里抓起一块冰敷到傅墨微红的手指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傅明皇边敷边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一点点。 傅墨享受着指间的冰凉,还不忘跟家长反抗,“我都烫到了你还怪我。” “不怪你,爸爸这不是心疼你嘛。”傅明皇屈起两指夹了夹傅墨的鼻尖,又给他换了块冰块,抽出自己的手帕包住冰块才敷到傅墨手上,“疼吗?” “疼,一阵阵疼。”嘴巴一边说疼,一边可没闲着,拿着叉子吃碗里的肉片。 桌子上的人都看到父子俩这一幕,哪有这样的家长,把二十多岁的孩子惯得快上天了,傅墨没有长歪真是奇迹。 钟希也感觉到朝这边看的目光太集中了,引开话题:“你少吃点烤的东西,太长肉。”本来做模特么,保持身材最重要。 “他爱吃就让他吃,墨儿不做模特我还养不起他吗。”傅明皇让服务生过来,又加了两份烤里脊。 第08章 明和会 到日本的第三天,傅墨终于放了羊,不用被他爸寸步不离地跟着,一大早就爬起来找钟希去了。他以为傅明皇还在睡,却不知道他也起来了,正跟洪斌荣商量迟一点跟明和会会长见面的事。 傅明皇听见外面有动静,叫了一声傅墨的名字。傅墨以为自己幻听了,停下脚步定了定神,又传来一声傅明皇的声音。傅墨惊讶他起得这么早,推开房门问他有什么事。 “这么早去拍摄?”傅明皇招招手让他过去。 傅墨上前几步却跟傅明皇保持了一定距离,“对啊。” “这个工作太辛苦,不做也罢,你最近都睡不好。”傅明皇朝傅墨伸出手去,示意他走得近些。 傅墨知道他的意思,不接他的手,但靠得更近了些。傅明皇也不恼,揽着傅墨的腰把他带到面前,让他站在自己双腿之间,按着他的腰。明明是在仰视傅墨,却依然霸道得令人无法拒绝。 “别太累了,有什么事就告诉爸爸。” 洪斌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抬头看雕花的天花板,他可 分卷阅读11 不敢看自家老大抱着儿子那副奴才样,看了犯上。 在儿子面前是一回事,在别人面前就是另一回事了。明和会的会长石田尾岛有心接待,私密的高级晚宴,请到日本顶级的料理师傅坐镇,连一顿饭都吃得分外严肃。傅明皇初次见到石田尾岛还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这个快速膨胀的新兴帮派的首领如此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没有家族做基石,却在短短两年内迅速扩张,料想他必然有过硬的后台。 饭桌上的气氛表面上一片和气,底下却是一丝剑拔弩张的紧张。石田一点也不含糊,少有日本人过分矜持的客套,上来就问傅明皇生意的事。 正好傅明皇也省得跟他打太极,直接说:“石田先生后起之秀,把我们这些老江湖都逼得没钱赚了。” “哪里,久仰傅先生大名,我可没敢动过你的生意。” 石田也没说错,他没有直接针对傅家的生意,但几乎都把傅家周围的地盘给吞并了,大有要围城的意思。而且傅明皇作为一个外国人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必须跟当地的大户搞好关系,可是最近有两家都表现出不再合作的意思了,黑泽山多方了解过,也是明和会在后面动的手脚。不只是日本,傅家势力范围太大,盘根错节,石田不敢贸然下手,只能选择慢慢瓦解。 想要明和会放手,有两种办法,一是对方的把柄痛脚迫使其屈服,二是满足对方的要求。傅明皇来之前就做足功课了,明和会的后台相当硬,黑泽山还未能确定,但很可能就是内阁大臣里的某个政治家族。想扳倒是不现实的,但既然扳不倒不如为我所用,如果能用上明和会的背后势力,对傅家只会有百利。 有所图必有所出,傅明皇抛出自己交换的筹码:“石田先生想让明和会进香港吧?” 石田尾岛仰头喝下一杯清酒,不置可否地说:“香港是个好地方。” 现在明和会扩张得这么快,而且扩张方向一直在往南进,进港的意图很明显。傅明皇料定他是要进香港的,日本毕竟是岛国市场有限,进出口又查得极严。香港就不同了,不仅是进入大陆的跳板,也是全球贸易的自由港,比起直接从日本打通关系走货运,香港的金钱、时间和风险成本都会低得多。日本的黑帮要海外扩张的首选大多是香港,明和会也不例外。 “你们一直在往南扩张,也去香港那边找人了吧,但一直找不到门路。” 石田抬头看傅明皇,剑眉一蹙,傅明皇了解到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他虽然在日本有坚实的靠山,但是单靠这个想进香港还是难如登天。 黑帮跟正规行业不同,游离在法律之外没有明确的规则,只有不成文的行规,而且地域意识很强。尤其面对国外同行更是极力排斥,山高水远的很难摸清底细,而且放进来一个必然会招来更多的帮派来分食。所以通常的做法都是抱团抵制。在香港虽然有不少外来帮派,但大部分都是以依附本地帮派的形式存在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能遵守本地的规矩,要进港必须有一个本地帮派的掌门人做介绍人和担保人,跟本港的六大帮派掌门人一一会茶,过了这六关才算是正式进港。傅家作为最早在香港扎根的家族之一,正好能给明和会一块敲门砖。 傅明皇继续说:“去香港最难的就是第一关,有没有人给你卖这个面子。” “傅先生愿意给明和会这个面子?” “只要能合作,这是当然的。”傅明皇直接把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了:“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傅家要在整个日本地区做明和会的兄弟帮会。” 日本的帮派由来已久等级森严,各个帮派的关系也错综复杂。有敌对自然也会有合作,大多是上下依附,实力相当的会在一些情况下建立合作关系。兄弟帮会则是少之又少的,意味着长期稳定的结盟和全力支持,甚至可以见一家如见兄弟帮会,是可以代表对方首领说话的关系。 其实傅明皇并不想跟一个新兴家族把关系绑得这么紧,但是要用到明和会背后的根基势力,不结成最紧密的联盟是不可能的。 石田挺直了腰杆,像个严肃的武士,结盟对他来说,同样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决定。 “傅先生在日本待多久?能否多留两天,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陪傅先生看看日本。” 傅明皇问洪斌荣国内的生意急不急,最近有一笔要紧的货要运去蒙古。洪斌荣说不急,那边周五出货。那就定下来后天回国,石田又聊了几句傅家在国内的生意,洪斌荣添油加醋地把要运去蒙古的货夸大了些,石田听得表情很严肃。 最后石田想请傅明皇去自己的场子里消遣消遣,既然都谈到合作意向了,这种程度的善意是必行惯例。可傅明皇却婉拒了,说儿子也在这边出差,他要去接他。 因为家人的原因,石田也不会硬拉,他亲自把傅明皇送出门,邀请他儿子明天一起来认识认识。 傅明皇自然是答应的,带着保镖车队到杂志社接宝贝儿子去了。路上给傅墨打电话,他又不接,傅明皇只好找钟希。钟希说今天收工早,傅墨请客聚餐了,但又好像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傅明皇大概能猜出来:“小墨是不是又喝多了?” “……是多喝了一点。” “你照顾好他,我现在过去接。” 傅明皇到餐厅的时候傅墨确实已经喝高了,倒也没闹腾,就是抱着大酒瓶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傅明皇上去捞人,傅墨看清了来人,把酒瓶捧到傅明皇面前,“爸,这个瓶子,好~大啊!” 这个样子的傅墨跟个傻小孩似的,有点可爱,傅明皇心猛跳一记。 “那把瓶子带回家吧。”傅明皇把飘忽的傅墨带进怀里,傅墨条件反射地推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傅明皇按住腰。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车,傅墨抱着那个大酒瓶,头一歪倒在宽敞的后座上。傅明皇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捏捏他的下巴,“宝宝,怎么又喝这么多。” 傅墨不回应,车里的空气都染上了酒气,他把酒瓶抱得更紧,倒在傅明皇结实的胸口。傅明皇搂紧儿子的腰,明明酒量差还要喝这么多,傅明皇心疼,吻上他微凉的额头。 回到家还是傅明皇把小太子伺候进屋的,亲自给他换睡衣,换到最后傅明皇都觉得自己满头汗。傅墨身上因为醉酒而微微发红,有时候傅明皇伺候不好了抬脚就要踹,傅明皇接住提不上劲的那条长腿,手掌划过小腿腿腹,柔韧滑腻的手感,他差点就舍不得放开手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傅墨折腾上床给他盖好被子,傅明皇很无奈地发现自己硬了。上次找了那个小男模,反而做得不甚痛快,傅明皇干脆不出去麻烦了,自己去浴室解决。他都记 分卷阅读12 不得自己上一次自己解决欲望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但男人嘛,这种事是没有生疏一说的,更何况他一想到门外就睡着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求之不得的宝贝,没费多少时间就结束了。 傅明皇梳洗完出来的时候,傅墨已经睡熟了,这次他喝得没那么猛,正好能让沉沉地安睡一晚。 傅明皇在他身边躺下来,撑着脑袋看小孩平静的睡颜。对于傅墨一旦喝酒就没有节制这件事,傅明皇可说是又爱又恨。傅墨这样太伤身,但只有他喝醉的时候,傅明皇才有借口把他折腾到自己床上。跟他同床共枕,傅明皇想了很多年了。即使只是这样躺着什么都不能做,还会让他隐忍得艰难,但能睡在傅墨身边已是极大的恩赐了,他很乐意承受这样甜蜜的痛苦。 第09章 挑衅 傅明皇看着傅墨,没有一点睡意,眼神仔仔细细地勾勒过他脸庞上的每一根线条。眉峰、眼角、鼻梁、唇线,一点一点地反复欣赏。最后鬼使神差一般,伸出食指触碰到傅墨的薄唇,触感很柔软,让人有想品尝的冲动。 六年前那个吻让傅明皇记到现在,不时从脑海里翻出来反复回味。他不知道傅墨什么时候才愿意接受他,那个吻是他唯一能聊以慰籍的回忆。只是六年了,傅明皇觉得自己单靠一个吻,已经忍得够久了。 最后他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小心翼翼地亲上去,他能感受到傅墨安稳的鼻息,像小猫爪挠在他心上,挠得他心痒。 触碰到就再也舍不得放开了,傅明皇贴上傅墨的双唇,两人的体温在唇间传递交融,傅明皇的舌尖描摹过傅墨姣好的唇形,像在讨好服侍。傅墨似乎被伺候得很舒服,嘤咛一声微微打开双唇。 傅明皇狂喜,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强忍着迫不及待的欲念,极轻极柔地探入傅墨口中,生怕弄醒他,把这场美梦掰成噩梦。 舌尖游走过傅墨的齿间和上颚,最后轻触到傅墨的舌头,挑起来卷住,细碎的吮吸挑逗,他口中芬芳的酒香把傅明皇都熏醉了,让他仿佛身处天堂。 最后似乎弄得有些过了,傅墨在睡梦中发出模糊的抗议声,带着不清不楚的鼻音。再亲下去就要把他弄醒了,傅明皇这才舍得放开,燥热的呼吸无法平静,方才极度克制的一吻让他的心脏满足得快要炸开。 过了好一会儿傅明皇才冷静下来,收起怦怦直跳的悸动,把傅墨抱在胸前,满足地闭上双眼。 傅墨又做梦了,梦境暧昧诡异,跟上次一样,他跟傅明皇纠缠辗转,直到意识回笼。迷糊间醒来的时候,眼前就是傅明皇的脸,连睡着了都是这样,沉稳冷静,甚至有点冷酷。 傅明皇的面容和昨晚迷蒙的梦境混在一起,就好像那都是真的,一夜动情纠缠,笠日在他怀里醒来,傅墨烧红了脸。骂自己想什么呢!臭不要脸! 傅墨轻手轻脚地要从傅明皇怀里退出来,谁知父亲睡着了都不放手,力气还那么大,圈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办呢?只好弄醒他了,反正又不是没试过。 傅墨抽出手,捏住傅明皇的鼻子,“起床啦!” 呼吸被堵,傅明皇皱着眉头睁开眼,握住鼻子上的那只手。腰上的禁锢消失,傅墨马上就蹭开去,但傅明皇不放开他的手,转眼又是一捞,把傅墨带回怀里。 太近了,傅墨几乎要贴上傅明皇了,他皱眉推眼前巍然不动的大山,“放开!我要起床。” “这么早?你工作不是都结束了。” “睡不着。” “正好,爸爸今天带你去见见人,明和会的会长,日后可能会合作。” 话题一下就变得正经起来,傅墨对明和会有点印象,傅明皇跟他提过。傅墨不是小孩了,模特是青春饭吃不了一辈子,迟早要接他父亲的班。这是父子两难得可以达成共识的事,傅明皇有意教他,在这方面傅墨并不拒绝。 “是怎样的人?” 傅明皇见他少有的不抗拒,心下欣喜,凑上去亲傅墨的鼻尖,被傅墨避开了。傅明皇料到了,转而亲在他脸上,才说:“是坏人。” 傅墨没好气地责怪:“跟你说正事呢!你在这里吊儿郎当!” “墨儿教训的是,爸爸错了。”傅明皇连他坏脾气的样子都喜欢得不行,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蹭。 傅墨手脚并用地推开他的骚扰,傅明皇却偏要扑上来,两人跟较劲打架一样,最后傅墨先开口:“给我放开!压一晚上还不够!?你压得我肩膀疼死了!” 一听傅墨喊疼,傅明皇马上就住手了,思忖两秒,突然躺正了把傅墨抱到自己身上趴着,“这样就不会压到你了。” 这是什么诡辩!?傅墨几乎都要惊讶于傅明皇的不要脸了,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这样胸腹相贴紧密无间的姿势让他太不舒服了,心里不舒服。 像捕猎的蟒蛇,傅墨越挣扎傅明皇抱得越紧,傅墨正要开口骂他,傅明皇低哑着声音说:“别乱动,再动要硬了。” 这句话果然有用,傅墨跟被下了咒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傅明皇这才满意地亲亲儿子的鼻尖,慢条斯理地把昨天跟石田见面的事情和以后的计划一一说给傅墨听。 等傅明皇骚扰完傅墨已经大中午了,午饭就跟石田有约。石田和傅明皇都是身在高位的大忙人,愿意拿出整两天时间来交际实属难得,也足以说明想互相了解的诚意了。 傅明皇在日本也是有地盘的人,虽然石田说要尽地主之谊,但也不可能只在他的场子里混。晚餐就是黑泽山去安排的,在自家地盘上,排场一点也不输昨天的私密晚宴。 席间傅墨客客气气很少说话,他虽然不主动说什么,但一直眼睛看着耳朵听着,虽然他在很多方面都不认可傅明皇,但也不得不承认,傅明皇作为一家之长说话做事的魄力都摆在那里。然而席间有一个不该手忙脚乱的人却很不自在,傅明皇吩咐过洪斌荣,他就说了一句话:等等替我照顾墨。 洪斌荣知道老板在石田面前得有点节制,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伺候儿子,所以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他。这真的是重任啊,傅明皇对傅墨是无微不至兢兢业业的伺候,洪斌荣还真没这个信心能把小太子哄高兴了。傅明皇给他工资是要他干活的,不是来做佣人的,他也实在是没有这项技能。 洪斌荣顶多也就是叮嘱几句多吃点别饿着,这跟傅明皇的照顾差的远了去了,他真有点担心傅墨会闹脾气——他跟傅明皇闹脾气的时候才不分场合。可是洪斌荣没料到小太子一点都不给他添麻烦,也没有任何不满,倒是看到他杯子里没有茶水的时候还让服务员给他添了一杯。 奇了怪了,小太子转性了?洪斌荣越来越看不懂傅墨了,他以为对父亲都能如此无理的小孩是 分卷阅读13 不会照顾别人的面子的,他万万没想到傅墨只是对他父亲无理而已。 饭总是要吃的,但吃饭从来就不是主角。晚饭过后石田把一行人带到明合宫,这里算是明合会在东京的大本营,表面上是夜店酒吧,地底下却别有洞天,非富即贵不得入的地方,有最见不得人的交易和最令人目眩神迷的表演。 在晚饭的时候傅墨多多少少就听出来石田的意思了,并非完全没有合作的意思,但他还在试探,所以晚上这一场,肯定不只是喝喝小酒看看表演这么简单。地下的面积远比地上的夜总会大得多,典型的和式风格却增添了华丽繁复的美感,屏风和石柱隔开主厅和后面的包间,一条条通幽的狭窄走廊引人遐想。傅墨顺着一条走廊望去,似乎瞥见了莹白的肌肤和一瓣鲜红色的衣角,一闪又不见了。似乎能料想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傅墨勾起嘴角轻轻一声哼笑。 石田回过头来问他:“世侄在笑什么?” 都叫上世侄了,傅墨心里好笑,果然在自己地盘上都分外硬气些。 “没什么,感叹石田先生这里的都是绝色。” 正式表演都没开始,哪来的绝色,石田似乎知道傅墨在指什么,拍拍傅墨的肩头,“有看上的随时说,绝不会亏待你。” 石田在二楼正中间的隔间坐下来,跟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几个打扮得各有特色的男女走进包间,恭恭敬敬地站开,唯独一个年轻男孩上来就靠到石田身边,甜甜地叫了他一声。 石田把男孩拽进怀里像搂一只小动物一样,转过来对傅明皇一行人说:“看上哪个请随意挑,都是这里最好的货色,保证让各位满意。” 傅明皇抬眼看到石田怀里的男孩,不就是那天黑泽山给他找的小男模嘛。显然男模也看到他了,开始显然是吃惊,那天傅明皇把他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最后还让他滚,男孩眼神中很快就带上了敌意。傅明皇无视了他的眼神,对站在中间一个穿得很少的长腿美女勾勾手指。傅明皇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那条裙子跟贴在身上一样,藏不下任何有杀伤力的东西。 傅墨看了一眼傅明皇,在他面前抱个女人,很难说傅明皇会不会生气。傅明皇对他稍稍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可以选。傅墨意不在此,随便指了个长相清纯的,搂着姑娘的纤纤细腰。 腻在石田怀里的小男模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看了两眼,觉得傅墨眼熟。好一会儿才问出声:“你是傅墨吗?” 傅墨回头,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啊。 “你就是那个中国模特吧,ELLE的总编跟我提过你。我叫陆前弘春,ELLE的首席。”陆前的语气还有些高傲,作为ELLE的御用模特,他在日本确实算得上首屈一指。 傅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微笑一下,多可笑啊,一个出来卖的挺着胸脯炫耀。 石田不能失了分寸,捏在陆前肩上的手用力,把他疼得倒吸一口气,“这是你跟我世侄说话的态度?” 如此说来,傅墨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了。陆前虽然被石田训了,软软糯糯地说对不起,心里却是愈发看不起。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儿子不也就是在杂志上卖肉的。 “是我不对,太不会说话了。其实我一直很仰慕傅墨的,听主编说这次的拍摄也很厉害呢,超性感的。” 石田转头看傅墨一眼,似乎有调笑的意思,傅明皇的儿子拍性感大片,这不是落他爸的面子吗。 陆前的话没刺激到傅墨,倒是踩在傅明皇的老虎尾巴上了。他这才开口:“孩子任性,喜欢的东西都由他去了,拍着玩玩的东西不会登上杂志的。小墨用不着靠这个赚钱。”最后一句话,傅明皇是看着陆前说的,那眼神跟刀片似的刮在陆前脸上。 傅墨知道父亲生气了,为了一个卖身的撕破脸皮多难看,他在桌子下轻拍两下傅明皇的大腿。傅明皇会意,反手握住傅墨的手掌,在细嫩的掌心上揉捏了一记才放手。 有惊无险,表演适时开场,台下灯光渐暗,台上紫红色的光影交错,气氛暧昧又诡谲。刚上来的舞女穿着层层叠叠的华丽和服,踩着小碎步起舞,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可慢慢的就变了味道,歌者的声线性感慵懒,舞者的动作轻柔旖旎,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情爱之交。充满暗示性的动作,一件件褪去的华服,低吟婉转,动情扭捏,直到最后剩下绣金花的红布缠身,就像傅墨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抹红。 傅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直白又含蓄,淫荡又高雅,交错的暧昧灯光让他有些脑热。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注意到在后排的一个舞女似乎有异样,他并没有忘了今晚的目的,他们不是来享受的,是来接招的。 傅墨冷静下来,余光瞥见陆前已经软在石田怀里轻扭喘息了,看不清石田的手在哪里,但肯定不会是正常的地方。 表演的时间不长,观众却都已经陷入了小小的骚乱之中,表演结束后每个舞女都有明码标价的起拍价,看着一群鬼迷心窍的人不断竞价只为买一夜春宵。 傅墨仔细看了一眼台上,更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他问石田:“石田先生,我选一个,您介意吗?” “喜欢哪个自己挑!”石田翘起二郎腿,陆前趴在他身边,抱着石田健壮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舔过他的掌心。他手上还有些残余的白浊液体,傅墨顿时就明白了。 傅墨点中的舞女骄矜地走上来,石田神色有异,问他:“这个不是最美的,身材也不是最好,世侄怎么看上这个了?” 傅墨微微一笑,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有一丝魅惑,“这个可不就是最好的嘛,石田先生让我随便挑,我要不挑一个最好的岂不是不给您面子。” 舞女坐到傅墨腿上,傅墨像下面那些急色的客人一样,在她半露的酥胸上咬了一口。抱在怀里的感觉更明显了,一个妓女练出结实的肌肉只会适得其反。傅墨印证自己的猜测,方才在舞台上的一瞬,他还看到了这个舞女群底下的一丝风光,如果她不是男人,那就肯定藏了东西。 陆前的身子都软成春水贴在石田身上了,他看傅墨抱着舞女亲吻抚摸的样子,扯起半边嘴角笑得轻蔑。 傅墨的手顺着膝盖往上,滑进舞女的大腿内侧,舞女发出动情呻吟,伸手去阻止傅墨继续深入。傅墨感到她手上用劲,而且力道已经不是欲拒还迎的姿态了。几乎就在舞女发力的瞬间,傅墨的手比她更快,一声金属摩擦皮革的声音,傅墨掌心握着支袖珍手枪,他把枪放在桌上推到石田面前。 傅墨偷偷看一眼傅明皇,刚才他的动作那么出格傅明皇都没说什么,大概他也早就发现了吧。 石田有些惊讶,傅明皇能看出来不稀奇,没想 分卷阅读14 到傅墨这个安静的公子哥识人的眼力也这么好。当年他还是个小弟的时候,组里的老大也如此试探过他,可惜当时他并没有这个眼力。 石田还没说话,陆前倒先阴阳怪气地开口:“果然是拍过和服的片子,哪能藏东西知道的好清楚呀。傅墨先生穿上和服,会比这些舞女更好看吧。” 太没眼力见,傅墨都已经拆穿了他老板的把戏,他还在这里出言不逊。不用等傅明皇出手,石田抽出那只被陆前舔得干干净净的手,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力气之大直接把人打到了地上。 “你再敢这么跟世侄说话,我废了你。” 第10章 样刊 那天晚上,除了傅家父子和石田,所有人都过得如履薄冰,一边是试探一边是揭穿,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撕破脸皮。幸好两边都有意维持着脆弱的平衡,石田没有更出格,傅家也没有计较。 只是回到家后,傅墨的冷静和自持就消失了,他进门就揪住傅明皇问:“你是不是在后面动手脚了,什么叫‘拍着玩玩的东西不会出现在杂志上'!?” 当时隐忍不发甚至还提醒傅明皇沉住气,不代表傅墨能让他又背着自己搞那些小动作。就算因为石田的关系他不能让杂志社登出那些照片,那也得是他自己去处理,而不是傅明皇去越庖代厨。 “今天那个陆前都说出那种话了,墨儿,那些照片真的不合适。” “他那种垃圾说什么话跟我无关!” 傅明皇可不这么觉得,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他的孩子,更何况只是一个男妓,“别做模特了好不好,爸爸真的不喜欢你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管我做不做模特!”傅墨愤怒甩手往楼上走,他最不喜欢傅明皇肆意插手他的事。 傅明皇跟上去,从身后抱住他,傅墨站在台阶上,傅明皇的下巴正好垫在他肩上,“宝宝,对不起,是爸爸不对。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让别人看到你那么美的样子。” 傅明皇的语气分明是带上了请求,傅墨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来,这老家伙会掐他的死穴了,吃软不吃硬。 “你管不着。”话虽这么说,气势却下去不少。 “宝宝,听爸爸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傅墨能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双手开始不安分,他尝试推开却无济于事。先脱身要紧,傅墨没好气地说:“哪次不是你逼我做这做那!?随便你了!放手!” 傅明皇果真放开他的腰,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爸爸真的爱你。” 现在傅明皇说话做事越来越露骨了,真是一张老脸也不红,傅墨心里一紧,挣开傅明皇的手回房去了。 第二天石田没再为难,很有诚意地跟着傅家的人“参观”了傅家的产业。傅墨还是规规矩矩的样子,石田却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了。傅墨规矩却也没有打算多客气,陆前说的话他不计较不代表他乐意听那些讽刺。 “石田先生今天没有带那个小帅哥?” “上不了台面的暖床货而已,让世侄见笑了。” “暖床的说话倒是口气不小,您对下面的人可真好,我得好好学学您的仁慈之心。” 不光石田听出来了,傅明皇也听出来了,大少爷不高兴了,要给自己讨个说法呢。 石田微笑,像长辈一样拍拍傅墨的肩膀,“这种没脑子的人,混不下去的。” 像陆前这样依附于人的角色,混不混得下去,混不混得好都得看他背后依附的靠山。所以石田说他混不下去,他就肯定混不下去。 从日本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傅墨照例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周末则依他跟傅明皇的约定回本家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偶尔才回本家,每次傅墨回来的时候傅明皇就格外高兴。他的高兴不只体现在对傅墨的关照变本加厉上,还体现在让傅墨难以言说的某些方面上。 傅明皇总是趁傅墨不注意就要亲亲抱抱他,虽然每次傅墨都跳起来抗议,但每次该吃的豆腐该揩的油傅明皇一点都没落下。 去日本之前傅明皇就有这样的念头了,他对傅墨的念想越来越强烈。六年了,他以超过父子的感情爱了傅墨六年有余,换做任何一个人,要让傅明皇忍耐等待两千多个日夜都是不可想象的,但他偏偏把所有的耐心和宠爱都给了傅墨。 想要给他快乐,许他想要的一切,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舍不得他有丝毫的难过和不快。这样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剧增。作为一个父亲,傅明皇的付出应当是无私的,但是作为一个苦苦相求的爱人,他的感情正在慢慢变成冲动。他是可以忍可以等,但他无法永远待在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涧里,他迫切地需要傅墨的回应,至少给他一线希望。 傅明皇给足了暗示,甚至像现在一样,他会在夜晚傅墨熟睡之后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哪怕这样的同床共枕是自欺欺人,哪怕这样的行为像偷,傅明皇也想看着他入睡,抱着他醒来。 傅墨不是不明白,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傅明皇想要的他不能给也给不起。他原本以为不要再提那个出格的吻,这件事就会慢慢消淡,包括傅明皇对他的一时兴起也会回归正常。 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了。他的父亲不是那么容易一时兴起的人,他对于认定的人坚定得不容更改,甚至连傅墨自己都听出来了,那每一句“爸爸爱你”的背后,都是用尽气力一生只要一人的固执。 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至亲至爱,傅明皇从不开玩笑,他是认真的,而且认真到偏执。 他的认真令傅墨害怕。 更让傅墨感到害怕的是,他感觉出自己并不像以前那样极度抗拒傅明皇的触碰。或许是这些天傅明皇有意稍稍过界的暧昧行为越来越多,多到傅墨都开始慢慢习惯了,甚至让他记起,在那个荒谬的吻之前,他是有多喜欢父亲亲密的触碰。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傅墨坚决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傅明皇明显摆出了不愿放手的姿态,那就只能由自傅墨己主动挑明,拒绝他脱离他。 可是要怎么做呢?只靠嘴说说,傅明皇是不会当回事的吧。现在他的生活他的职业甚至连他的社交圈子都被傅明皇攥在手里,怎么可能摆脱他。 傅墨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正式进集团,傅明皇早就跟他说过要他学着管管公司的事了,他进集团和未来的权力交接本来就是早有定论的事,那与其被傅明皇控制在手里,不如去分薄一点他的权力,总好过现在这样毫无反抗的筹码。 第二件事是该找个人结婚了。尽管这件事会犯傅明皇的大忌,但也正因如此傅墨才能真正从傅明皇的指缝里逃出来。他只能鼓起勇气赌一把,赌傅明皇爱他,爱到能为了他的家庭而忍痛放手。如果 分卷阅读15 不赌,他只会被傅明皇关在金丝笼子里关一世,互相拖累,直耗到油尽灯枯。 傅明皇还不知道傅墨在打什么算盘,他还很高兴,因为最近傅墨变得很乖。以前他说过多少次不想傅墨做模特傅墨都没听,现在倒突然有要放下那个抛头露面的职业的意思了,他主动要求在集团里任职,这让大总裁很欣慰。 傅墨听话连夜店都不去了,傅明皇很放心也不再派人去跟着他。傅墨身边还是有保镖,但那是他自己的人,亲自选的,也从他这里领钱不用过傅明皇的手,这下傅墨的日子终于有点自由了。 避开了傅明皇的束缚,傅墨几乎是眨眼就勾搭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其实傅墨在这点上跟傅明皇如出一辙,他们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同情和怜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感情甚至别人的人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傅墨被傅明皇带坏了,他长这么大,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认为爱情美好,毕竟傅明皇表现出来的爱情就沉重得让他承受不起。 一个月后傅墨收到了ELLE日本的样刊,切确来说是傅明皇收到的。傅墨的公司不做他的模特事业后转型成了公关工作室,钟希收到样刊后没找到傅墨,电话也不接,她就先给了傅明皇,反正他迟早也会看到的。 傅明皇看到封面就沉默了,因为主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用了第一天拍摄的照片,而且用在了封面上。傅墨穿着开衩的长袍,那副慵懒神色睥睨世间的样子,带着不着痕迹的诱惑。傅明皇想起那天拍摄时傅墨看他的眼神,那应该是他独享的,美得刻在心底的绝景——竟然被印在了杂志封面上。 傅明皇几乎是暴怒,他立刻就打越洋电话去找黑泽山,让他去摆平这件事,这份杂志,一本都不许印出来。黑泽山很久没见过傅明皇发这么大的火了,他是极有控制力的人,上次明合会找茬折了他那么多利润他都没有爆发成这个样子。黑泽山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人找上门去了。 一大早的,黑泽山还塞在路上呢,就传来新闻,说ELLE杂志社昨晚被人砸了,连同办公室和印刷厂。下周一就出新月刊了,结果这周五被人砸了,跟这事无关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恐怕这次时候史无前例的漏刊了。 黑泽山似乎知道是谁做的了,他直接找到石田尾岛,石田的回复很干脆——是我干的。 黑泽山把这件事转告给傅明皇之后,石田亲自联系傅明皇,“傅先生上次说了,这些照片不能上杂志。既然你说了,做兄弟的就会帮你看着不能出差错。希望你不介意这次是我替你出手,毕竟见我如见傅先生嘛。” 见一人如见兄弟帮会,石田的意思很明了,这事也做得很及时,原本还在盛怒中的傅明皇很快就得到了超出他意料的令人满意的结果。 石田仔细斟酌过,靠傅家进入香港确实是利润最高的选择,而且日后在中国,傅家的庇护会成为他最好的铺路石。但上次是他不敬试探在先,这不是结盟该有的诚意。他的妻子是ELLE母公司的股东之一,他看到新的样刊就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尽管他凭他妻子的身份去ELLE周旋一番也能把封面的事压下来,但石田有意要把事情闹大,更何况他妻子参股的企业多得是,ELLE不过是一个小旁支罢了。 第11章 女友 傅明皇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那本杂志,指间随着眼神滑过封面,傅墨的脸庞,腰肢和长腿,一寸一寸,像要钉进眼睛里一样。翻开内页日文写的访谈,穿插着图片,都是令他痴迷的那个身影。 今天周五,傅墨说过明天会回家的,可是傅明皇一晚都不想等,他想现在就去接他。 傅明皇拿着杂志,到傅墨家门口。这个地方他确实很少来,这里曾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傅墨的母亲,这是傅明皇十九岁时无比荒谬的证据,这让他感到胃里翻滚。但是想到打开门后,里面不再有那个人,取而代之的是傅墨,还是稍微让傅明皇舒坦一点。 他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想叫他一声,但是才张口还来不及出声,他就听到了一些诡异的声响。 是呻吟,是女人的呻吟。 傅明皇的脑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里不该有女人的,那这个声音意味着,傅墨带女人回来了。 只要保证安全,傅明皇允许傅墨在外面玩,有多少床伴,一次玩几个他都可以不管。但这不代表他在亲身听到看到的时候,也能毫不在乎。傅明皇抓着杂志的指间渐渐泛白,房里传来模糊而放肆的叫声,傅明皇似乎还听到那个女人叫了傅墨的名字。 傅明皇愣愣地站在门口,他拼命地告诫自己,傅墨是大人了,这不过是解决需求而已,就像他也会在有需要的时候寻求发泄的对象,仅此而已。别去阻止,你才是撞破别人好事的那个人,有什么立场阻止?傅墨最近才跟自己的关系稍稍好转一些,别再做错事把他推得更远。 洪斌荣在楼下等着老板下来,傅明皇为了节省时间早点来接傅墨,公事没办完就把洪斌荣一起拉过来了,在路上跟他吩咐剩下的事。他看着傅明皇上去的时候还心情不错,下来的时候就完全变了脸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下来,傅墨没跟着。洪斌荣不敢多问,一路沉默把大老板恭送回家。 第二天傅墨回来了,一大早回来的,傅明皇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吃早餐,明明摆了丰盛的数道菜,傅明皇却只动面前的两碟。连吃饭都吃得分外沉默冷清,傅墨进餐厅就觉得气氛不对,他走上去叫了声爸。 傅明皇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傅墨在他旁边坐下来,心里打鼓,平时自己回家他都是很高兴的,怎么这回态度一落千丈。不过傅墨平时就不大在意傅明皇心情好不好,他也懒得去找原因,反正这两天他都安分守己,肯定不是他的错。 傅明皇吃完把傅墨领到偏厅,拿出那本杂志递给傅墨,“这是样刊,但不会有成刊出来。” 傅墨看着封面上的自己显然挺满意的,但在傅明皇的注视下他又有些别扭,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在跟傅明皇赌气,按照他说的在勾引他。傅墨有些脸红,盯着封面转移话题,“总不会这一期把我的内容全删掉了吧?” “这一期不会出来了,石田把杂志社和印刷厂都砸了。” 傅墨睁大双眼惊讶地看他,“真的假的这么猛!”他早就料到这期杂志跟他有关的内容会被傅明皇一手拦下来,倒是没想到整本杂志都会流产。 傅墨饶有兴趣地翻着样刊,他欣赏自己的身姿可从来都不会害羞,不是人人都有这样出色的容貌和身段,这方面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宝宝。”傅明皇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一手撑在靠背上,似乎 分卷阅读16 在搂着傅墨,但又没有碰到他。 “嗯?”傅墨没在意他的动作和语气。 “…没什么。”傅明皇还是没开口,他不知道这个话题最后会引到什么方向去。 傅墨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周末,到周一去了公司却不见他爸了。其实他倒不急,洪斌荣才有要事要找顶头上司。傅墨耸耸肩说没见过傅明皇,洪斌荣心想不对,傅明皇不是会玩失踪的人,如果不是在陪傅墨,他极少不接电话。 或许跟周五去接傅墨却没接到人那晚发生的事有关?洪斌荣自知不该打探老板的私事,但他直觉傅墨跟傅明皇的突然失踪肯定有关系。 “是不是周五你跟你爸吵架了?”洪斌荣问得小心翼翼。 “?”傅墨疑惑,周五他压根儿就没见到傅明皇。 “那天晚上他去家里接你,你也没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傅墨完全不知道傅明皇还来找过他,而那个时候他在… 怪不得,一整个周末傅明皇都神不守舍阴沉沉的,他肯定知道了。傅墨显然是被吓到了,但转念一想,傅明皇知道了却没阻止也不揭穿,这是不是意味着,傅明皇默认了他的行为?傅墨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洪斌荣见他不说话,提醒他:“你知道傅总会在哪里吗?” 这傅墨还真不知道,他一耸肩摇摇头。 洪斌荣摸不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反正他也不能逼问。傅明皇消失了找不到人,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全,只好自己带着人手跑去地毯式搜索找大老板。 傅家的产业多到他数不过来,几十号人找了一下午,洪斌荣才在郊区的靶场找到他。人形靶显然已经换了很多个了,傅明皇握着手枪,每一枪都击中要害,他脚边散了一地的空弹壳。 洪斌荣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走上去正要开口,傅明皇抬手打断他的话。 “周五有个女人在傅墨家里,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找人盯着她。”语毕又是连发数枪,幽黑的弹孔在人形靶的头部冒着一丝白眼。 洪斌荣明白了,果然还是为了傅墨的事,怪不得那天他一个人下来,怪不得傅墨会那么震惊。洪斌荣惶恐,他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事了,傅明皇不想让傅墨知道周五的事,但他给说漏嘴了。刚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了,洪斌荣不敢再多嘴,退下去按吩咐好好干活去了。 傅墨才管不了傅明皇那么多,他心想傅明皇默认他在外面找人的事,就意味着他不用这么藏着掖着了吧。正好女朋友晚上约他吃饭,傅墨欣然赴约。 这个人确实是女朋友而不是床伴,潘雨梅是在大学里遇见傅墨的,不久前母校请傅墨回去做活动,潘雨梅就是接待他的学生会干部。傅墨这样的好皮囊加上万人之上的身世背景,要迷倒一个大三姑娘太简单了。傅墨有心勾引,没两天就把人弄到手了。从前傅墨是不会把上床的对象带到家里去的,但潘雨梅要求了,傅墨觉得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上周五就把人带回家了。那一次做得很尽兴,但事后潘雨梅要求搬来同居,傅墨这才嚼出味道来,潘雨梅比他更急着想要把这段关系定下来绑死。 理由不必多说,傅墨也没觉得不值,他需要一个挡箭牌挡住傅明皇,她需要衣食无忧奢侈舒心的生活,各取所需罢了。 其实不能说她不爱傅墨,只能说傅墨这个人的附加价值能给她带来更大的诱惑。傅墨有意纵容,潘雨梅也并不知道傅墨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两人你侬我侬,完全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潘雨梅的行事也就更大胆。 这天晚上潘雨梅趁傅墨洗澡的时间,把家里的安全套做了手脚。傅墨向来只用自己准备的安全套,而且锁在床头柜里。但是今天他故意把那盒冈本放在柜面上,显眼得让人难以忽视。 傅墨并没有多想要一个孩子,但是他认为这是逼傅明皇放过自己的唯一手段。谈恋爱可以分,结了婚可以离,无论他找了怎样的人,傅明皇不同意就会用尽各种手段拆散他们甚至会不惜闹出人命。但是孩子不一样,如果傅墨跟一个女人有了所谓“爱的结晶”,那就是傅家的血脉,他不认为傅明皇能下这个狠手。傅墨也打从心底里不愿去相信傅明皇有可能会伤害他的孩子,如果傅明皇连自己的孙子,自己的血脉都能无情扼杀,那他傅墨也不过是他的儿子而已,血缘都能不顾,那傅明皇会对他做出什么事,这很可怕,傅墨想都不愿意去想。 书房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分外阴沉,傅明皇一张一张翻过照片,神色冷峻不惊,但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他的愤怒。洪斌荣站在桌前内心惴惴,他去调查潘雨梅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那些照片刺痛了傅明皇的双眼,傅墨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对她笑,抱着她,亲吻她,甚至还有那天晚上傅明皇亲耳听到的情爱的声音。傅明皇感到怒不可遏,仿佛有一阵灼热的烈火把他的脑子和五脏六腑烧得劈啪作响。 傅墨并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他! 傅明皇把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他什么东西没有给傅墨?什么事没有纵容他?为了他,自己连六年的苦苦折磨都忍下来了。他把自己的金钱、权力、地位、自由、亲情、爱情都给傅墨了,可傅墨毫不在乎,转眼去找上了别人!傅明皇不在乎这么多年的努力是否白费,是否要重头再来,他怕的没有希望。而傅墨正透过那些照片告诉他,他从来就未曾有过希望。那么恩爱那么亲密,让傅明皇绝望,绝望的滋味就像给他的怒火淋上了热油,迅速蔓延,越烧越旺。 第12章 生日 “多久了?”傅明皇终于开口问洪斌荣,他的声音像一块封冻千年的寒冰。 “一个多月,墨少上次回学校参加活动认识的。” 傅明皇双肘撑在厚实的桌面上,右手捂住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怪不得他从日本回来后这么乖,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掩他父亲的耳目。 他爱上一个女人,并且为了这个女人来欺骗自己。 有一瞬间,傅明皇是真的想把傅墨绑起来囚禁在家里,让他一世都不能踏出这扇大门,不准他见任何人,傅墨的生命里,只要有他傅明皇就够了。 傅明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伤害傅墨,尽管有时候这真的跟他的本性背道而驰。 “下去吧,继续让人跟着那个女的。” 洪斌荣巴不得赶紧离开,他可不想成为傅明皇暴怒之下的牺牲品。 冷处理了好几天,傅明皇没有拆穿也没有反对,只是像以前一样照常工作、回家。可是那股愤怒无论如何也不肯退去丝毫,反而越来越把他烧得慌。傅明皇决定带着傅墨出去吃晚饭,傅墨原本是跟潘雨梅有约 分卷阅读17 的,但他不能跟傅明皇说,只好推了跟傅明皇吃饭去了。傅明皇特地选了个人多的地方,他不敢跟傅墨独处,怒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可能还能控制得住自己。 “墨儿,最近在忙什么?一下班就跑没影了。”傅明皇还是希望傅墨能自己说出来,这样至少他没有欺骗他。 傅墨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但转念想想,傅明皇都默认他跟潘雨梅的事了,总不至于现在才来秋后算账,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啊,回家嘛。” “在外面住得开心吗?” 傅明皇的状态真的不对,傅墨被他问得紧张,含糊地说:“还…还行吧。” “不如搬回来吧,你最近都瘦了。”傅明皇边说边伸手抚上傅墨的下颚,到最后捏住他的下巴,他自己都不自觉地渐渐用力,直到把傅墨都捏疼了。 “…痛。”傅墨忍不住皱眉。 傅明皇这才放开他,像以前一样讨好地跟他道歉:“抱歉,爸爸弄疼你了。” 可是他的动作和语气跟以前又不一样了,傅墨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好默默埋头吃饭。 “回来吗?”傅墨还没回答他要不要搬回来。 “不用啦,我在那边住得挺好的。”好不容易有点自由,怎么可能就回去。 傅明皇忍不住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是什么话?听起来就像怀疑丈夫在外偷腥的妻子。傅墨差点被汤呛到。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爸爸离不开你。”傅明皇拿餐巾纸擦去傅墨嘴边沾上的汤汁,“别离开我好吗。” 不是疑问句,傅明皇没打算给他选择的余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认为傅墨还听不出来。 傅墨确实听出来了,虽然他尚不清楚傅明皇知道多少他跟潘雨梅的事,但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他的不满了。可是傅墨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打算屈服在傅明皇的淫威之下。 “我怎么会离开你,我是你儿子啊。”我是你的儿子,我在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我们的血缘,仅此而已。 可是傅明皇才不在乎,他要傅墨就一定要得到手,儿子又怎样,血缘从来就束缚不了他,只会让他更爱傅墨不可自拔。傅墨说了不会离开,他的推拒在傅明皇看来竟成了安慰。 没人再提搬回本家的事,饭后傅明皇把傅墨送回公寓。他突然就不急了,忍了六年不在乎多忍这一时,傅墨始终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一句“我怎么会离开你”好歹让傅明皇的怒火下去了一点,他以为那次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傅墨就会懂他的意思,会乖乖地跟女人分手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两周过去了没有动静,傅明皇劝自己:分手得有个过程,道别也是需要时间的,等等吧,再等等。 傅明皇在苦等,傅墨可没当回事,他骑在傅明皇脖子上作威作福也不是一两天了,傅明皇那么宠他,就算说了那样的话,还不是没来阻止他和潘雨梅的交往。 很快就要到傅墨的生日了,以往每年都是要傅明皇亲自把关大阵仗操办的,但去年傅墨跟他抱怨每次都请这么大帮人,整晚都是假笑交际,哪还有点生日的样子。所以今年傅明皇很“听话”,包下城里最好的餐厅,却只请了几个傅墨的朋友。 一把年纪的人了,面对心爱的人还是怀了点小浪漫的心思,傅明皇知道这手段不高明,但他也想给傅墨一个惊喜,没告诉他派对的事,而是生日这天亲自来接他。 给傅墨准备了生日惊喜的不只傅明皇一个,潘雨梅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装在牛皮信封里,是一份检验报告。她去医院查过了,确实是怀孕了。事实上她不止一次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傅墨又从不拒绝,怀不上才奇了怪了。 “墨,这个…给你的…”潘雨梅把信封递给傅墨,有些不敢看他,未婚先孕,她自己未尝不是在冒险。 傅墨似有预感,他拿出里面的东西时手都有些发凉,果然,检测结果里写着“怀孕3周”。 傅墨轻舒一口气,嘴角忍不住上翘,他扑上去抱住潘雨梅,“太好了!” 潘雨梅没料到傅墨竟然会这么高兴,她也是松了一口气,傅墨愿意做她孩子的父亲,除了爱情,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潘雨梅眼眶发酸,抱着傅墨都有些哽咽,“傅墨,我爱你…” 潘雨梅的告白说得动容,傅墨也听得动情,他捧着潘雨梅的脸,覆上她嫣红的双唇。唇齿相交,辗转缠绵,两人很快就吻倒在沙发上。傅墨都顾不上手里那份让他当上爸爸的检验报告,随手丢进了沙发底下,傅墨把娇小的潘雨梅抱起来,朝房里走去。 傅墨听不见大门的门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他只知道这个生日过得太值了,再费点心思把这事瞒上九个月,他就有离开傅明皇束缚的筹码了。 傅明皇打开房门,手里拿着百达翡丽的礼盒,傅墨之前翻杂志的时候跟他说过这款新表好看,说一次傅明皇就记住了。 傅墨不在客厅,傅明皇朝房里走去,没关严实的房门传出来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还是那个女人,她娇滴滴地呻吟:“墨,轻点嘛…” 她叫他“墨”。傅明皇手一颤,礼盒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房里的声音也停止了,一时间竟是死寂。 怎么会这样?傅明皇大脑一片空白,明明他跟傅墨说得那么明白了,也给了他充足的时间了,他怎么还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门突然被大力踢开,潘雨梅已经套上了傅墨宽大的睡衣。傅明皇像一头暴怒的老虎,上去揪着潘雨梅的头发把她扔到床下。 “滚出去!”傅明皇的怒吼把空气都快震碎了,外面的保镖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把潘雨梅拖了出去。 “住手!”傅墨大喊,扑上去要抓潘雨梅。 傅明皇快他一步,拖住傅墨的手把他摔回床上。 潘雨梅尖叫着被拖出去,傅墨却被傅明皇按着动弹不得。 “别碰她!”傅墨害怕,但他更愤怒,他用尽全身力气要挣脱傅明皇,连双腿都在乱踢。 傅明皇扯下自己的领带,把傅墨两只手缠在一起绑在床头的雕花木栏上。力气大得傅墨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五指像钳子一样捏着傅墨的手腕,傅墨只觉得手腕要被捏碎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都说不听呢。”傅明皇的声音低沉压抑,透着一股狠戾。 傅墨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傅明皇,看着他的眼里都是喷薄而出的暴怒,甚至有杀意,好像下一秒就会在他脑门上开一枪。 “爸……你冷静一点。”傅墨的声音都在发抖,却叫傅明皇冷静。 “我还不够冷静吗?那天你跟 分卷阅读18 那个婊子在这里,就在这张床上做爱我说什么了,我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了,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了,我还不够冷静吗?” “她是我女朋友。” 这有什么不对?要是别的父母,过两年恐怕都要对孩子催婚了,他傅墨是成年人,不偷不抢不嫖,他不过是交个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个道理在傅明皇这里行不通,从六年前那一个吻开始,傅家注定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对于傅明皇来说,傅墨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爱人,是他的渴望和追求,他又怎能容忍傅墨爱上别人,否定他的爱,否定他的一切。 “你不需要女朋友。”傅明皇掐着傅墨的脖子,狠狠地吻上去。这就是他的理由,他儿子永远不需要女朋友的理由。 这个吻很粗暴,几乎是傅明皇在惩罚傅墨,压着他用犬齿咬着他的颤抖的舌尖和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傅墨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似乎喉咙都要被掐断了傅明皇才放开他。 “你是我爸!”傅墨的嘴角咧得生疼,但这跟他的恐惧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只能靠儿子这个身份试图让傅明皇找回理智,“不要……你冷静点!别碰我!” 傅明皇已经不在乎傅墨说什么了,已经走到这一步,撕破了最后一层纸,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傅明皇用力扯下傅墨的长裤,刚才他还来不及穿内裤,赤裸的身躯让傅明皇怒火更盛。 傅明皇的意图太明显了,傅墨急得慌不择路一般,抬脚狠狠踹上傅明皇的肩膀。刚刚触碰到就被傅明皇握住了脚踝,此时奋力的反抗只会更加刺激傅明皇的施虐心,他按着傅墨的膝弯,把他整个人折起来压在他身上。 傅墨能感觉到火热坚硬的物体抵在后方,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傅明皇……不要让我恨你。” “你恨吧,只要你能记住,自己是谁的人。”傅明皇眼里不再有怜惜和心疼。如果非得要走到这一步,如果傅墨一定要恨他,那就恨吧。 爱和恨有什么区别?都是嵌进血肉深入骨髓,让人失去理智,把人推下悬崖,令人犯罪疯狂,苦苦挣扎求之不得。如果得不到傅墨的爱,那他情愿他恨他,至少自己会成为他心中最深刻,深到鲜血淋漓的人,让他这辈子都记清楚,傅墨是他傅明皇的人。 第13章 医院 没有前戏没有抚慰,不带丝毫温情,傅明皇硬生生地把自己坚硬的欲望挤进傅墨的身体里。第一次就是最粗暴的进入,傅墨疼得牙关打颤,只觉得眼前发黑,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真紧。”傅明皇的大手掐着傅墨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不是想找人上床吗,早说啊,你爸就能满足你。” “傅明皇!”傅墨眼里都是痛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你他妈……会下地狱的!” 傅明皇冷笑一声,狠狠插到底,听到傅墨的惨叫让他有种病态的满足感,“为了你,下地狱算什么。” 欲望和愤怒在一起翻腾发酵,已经让傅明皇急红了眼,他肖想这一刻太久了,连傅墨嘶哑的痛呼都无法唤起他的理智。 起初傅墨还拼了命地抵抗,却被傅明皇一次又一次粗暴地制服,每次他的反抗都只会带来更痛苦的插入,像钝刀子在体内横冲直撞,一片血肉模糊却不愿意给他个痛快。下身渐渐失去知觉,只有疼痛蔓延全身侵入心房。傅墨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太痛苦了,他只想傅明皇快点结束这一场酷刑。 傅明皇却嫌不够一样,粗糙的手指狠狠地蹂躏傅墨伤痕累累的胸口,“不是欲求不满吗!?现在都给你了,满意吗我的宝贝儿子!” 不知是太痛还是太害怕,傅墨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往外涌。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喊不出来了,只剩喉咙里细碎的呜咽,气若游丝地叫他爸爸,放过我吧,求你了,好痛。傅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身体上的痛和心里的恐惧让他不可抑制地浑身发抖,好像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撕裂了,已经包不住他的灵魂了。 求生的意识逼迫着傅墨操着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跟傅明皇道歉,只要他能放过他,他什么都愿意做。 “对不起……爸爸……对……对不起……好疼……” 傅明皇狠狠地压着他的双腿,几乎要把傅墨折成两半,他扣住傅墨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发凉的手指,用力啃咬他的侧颈,好像要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我爱你,傅墨。我把什么都给你了,我对你那么好,可是你为什么不爱我?就因为我是你爸爸吗!?”傅明皇越说越恨,强行开拓窄小的甬道。 傅墨哭着叫喊:“求你了……不要!我不会离开你的……求你了……求你……” 我不会离开你的。傅墨终于说出口了,傅明皇喘着粗气覆在傅墨身上。傅墨那么痛,他也根本不可能爽到,只是依靠愤怒在进行残忍的刑罚。 傅墨胸口的起伏都变得逐渐微弱,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像一只濒死的动物,正在流尽最后一滴血。 傅明皇突然就清明过来了,失去的理智狠狠地撞进他脑子里,而身下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已经没了动静。 “……墨?”傅明皇连忙支起身子,看到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到处都是新鲜的伤口和血痕。 傅明皇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又仿佛突然停止了,他颤抖着双手解开傅墨手腕上的领带,被勒得青紫的双腕无力地垂倒在枕头上。傅明皇吓坏了,他不断叫傅墨,把他抱进怀里。这时他才感觉到腿上粘腻,都是傅墨的血。 傅墨就像一个破布娃娃,浑身是伤地倒在傅明皇的怀抱里,雪白的床单上沾染着一片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傅明皇后悔得无以复加,钻心的疼痛打进心里让他几欲昏厥,他抱紧傅墨,冲着门口大喊着叫医生。 餐厅里人已经到齐了,唯独缺了傅墨和傅明皇。许锦辰看了眼表,都大半个钟头了,这两人都不是爱迟到的主,这不接电话也不见人影的,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许锦辰找到傅墨家的时候,不大的公寓里正乱作一团。楼道口是衣衫不整被摁在地上掉眼泪的潘雨梅,门口几个黑衣保镖护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看不到但能听得到,许锦辰似乎听见里面有医生,说要拿什么药,还有肾上腺素。 出事了!许锦辰推开保镖就要往里闯,硬是被拦了下来,他朝里面大喊傅墨的名字,没多久从里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让保镖放他进去。 许锦辰进房间之后几乎吓傻了,傅墨身上只裹着薄薄的床单,能看到的地方无一不是伤痕累累,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深红色。许锦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地回头,傅明皇坐在客厅,衣衫和 分卷阅读19 头发一片混乱,头埋在香烟的云雾中看不清表情。 一支肾上腺素好歹是让傅墨醒过来了,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头脑发晕目光涣散。许锦辰冲上去握住傅墨垂在旁边的手,“傅墨,傅墨!是我,许锦辰,没事了,别害怕。” 傅墨哪儿都疼的厉害,但他依然认出了许锦辰的声音,混乱但尚存的意识告诉他,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潘雨梅……保护她,孩子……我的孩子。”傅墨的声音很微弱,只有跪在床边的许锦辰能听得到,“别告诉傅……傅……” 傅墨来不及说完一整句话就被抬上了担架,许锦辰和傅明皇都起来跟着去了医院。 一路的沉默足以让许锦辰理清思路,门外的潘雨梅,受伤的傅墨,无言的傅明皇。许锦辰都不敢抬头看傅明皇,他真的能出手做到这一步,而且一出手就差点把傅墨折腾死。 等医院里的事都处理完,已经是深夜,许锦辰看到傅明皇颓丧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掩面。他没有忘记傅墨跟他说的话,要替傅墨保护好潘雨梅。 “傅叔叔。”许锦辰坐到傅明皇旁边,把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傅明皇接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旁人看不出来,但许锦辰能看到水波的晃动。 “潘雨梅,您打算怎么办?” 傅明皇抬头看他,依旧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这个女人让他跟傅墨走到这副田地,他恨她入骨,但傅墨却爱她。 许锦辰继续说:“我知道您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傅墨在乎潘雨梅,就算要处置,也等傅墨养好伤了再说吧。这段时间,让我看着她,您看行吗?” 傅明皇张嘴,却发现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默认。 “还有,明天情况稳定了,让傅墨转院到我们家的医院去吧。”许锦辰家里干的是打手的行当,配备精良的私家医院是必备的。 “这里是傅家的医院,没人会说出去。”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你。 许锦辰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就张罗着给傅墨转院。他在病历卡上看到了,直肠撕裂、右肩脱臼、腰肌受损,还有数不清的挫伤。许锦辰光是看着都觉得浑身疼,傅明皇这也能下得去手,他平时有多宠爱傅墨许锦辰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怎能相信把傅墨伤成这样的人真的是傅明皇。 傅明皇眼睁睁地看着许锦辰把傅墨送出去,许锦辰一路上握着傅墨的手。他连上去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什么资格呢?把傅墨伤成那样,自觉连跟他说句话都不配。 但始终放心不下,傅明皇等到下午问过护士说傅墨睡了,他才敢轻轻地打开门进去看一眼。他关上门回头,傅墨正在看着他,他没睡。 傅墨的眼神里是什么,傅明皇看不清楚,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傅墨的眼里是空的,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恐惧,他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傅明皇看到傅墨嘴角的敷料和脖子上的绷带,这是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伤口,就足以让他的心疼得几乎要撕裂开来。他的呼吸都疼得颤抖,小心翼翼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傅墨抬起尚能动弹的右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傅明皇脸上。这一掌打得用力,几乎把傅明皇打到椅子下去,傅明皇脸上很快就出现了鲜红的五指印。傅明皇自知理亏,活该被打,太该了,以至于连平日里的道歉都说不出口,他根本没有乞求原谅的资格。 傅明皇稍稍坐正,傅墨面无表情,甩手又是响亮的一掌。傅明皇毫无怨言,若是这样能让傅墨稍微好受一点,那就算把他打趴下了也不算什么。傅明皇做好接巴掌的准备了,傅墨却不动了,傅明皇的脸颊红肿,傅墨的掌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明皇这才开口:“你打吧,爸爸都接受。” “我手疼。”不是我不想打。 傅明皇握住傅墨的右手,轻轻揉捏着通红发热的掌心,最后艰难地呼吸着把他的手贴到自己冰凉的唇边。他想说对不起,却觉得这三个字太无力,说出来都像是侮辱。把他伤成这样,岂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 傅明皇换成了另外三个字:“我爱你。” 说得再深情,傅墨也不为所动,他抽回手把床调平,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墨…”傅明皇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挽回这个滔天大错,只是固执得不愿离去。 傅墨冷眼看他,“怎么,还想再干我一次?” 傅明皇仿佛被人掐了死穴,懊悔到心尖疼,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第14章 依赖 傅明皇出来的时候,脸上鲜红的掌印把洪斌荣吓了一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公司,只好吩咐人把傅明皇送回家。 洪斌荣不是唯一一个要忙得四脚朝天的人,许锦辰既然受了傅墨的嘱托,就必须帮他把潘雨梅保护好。傅明皇是把潘雨梅交到他手上了,可说不准哪天傅明皇就一气之下冲进来把潘雨梅一枪崩了,他得找个傅明皇找不到的地方。 许家也算是道上的,做的行当有危险,自然要把后路找周全了。很久之前家里就在新西兰买了栋房子,不在资产记录上,也没有外人知道。虽然未必能避傅明皇一世,但至少能避一时。 “你到新西兰住一段时间吧。”许锦辰把自己的计划跟潘雨梅说了,虽然这件事太突然,会把她的生活全盘打乱,但事已至此她也回不去了。 “可是傅墨他…他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要在他身边。”如果说潘雨梅愿意怀上傅墨的孩子是因为他的身家,那现在她想留在这里则是因为她真的爱傅墨。她肚子里有傅墨的孩子,傅墨是为了救她才会躺在医院里。 “你一个孕妇能做什么,再说你有孩子的事也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傅墨他爸。” 关于傅明皇为什么会暴怒到把儿子打成重伤住院,潘雨梅也想过,傅墨一没结婚二没出轨,傅明皇也不知道未婚先孕的事,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父亲把孩子伤害至此。 “他爸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不明白。” 许锦辰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潘雨梅把傅明皇放在父亲的角度上考虑,可傅明皇却把自己放在了爱人的位置上。 “别想了,该知道的傅墨以后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就别惹祸上身了。” 许锦辰带着潘雨梅找她的父母也说明了情况,两个老人家听了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气女儿的未婚先孕,更气傅明皇的无理无情。可再气,这股气也不可能撒到傅明皇头上去,只会引火上身。好在傅墨对女儿有心,还有一个许锦辰愿意帮他们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面对傅明皇这种人,只怕最后要弄 分卷阅读20 得一尸两命。 潘雨梅出国之前傅墨就出院了,没有伤筋动骨,在医院躺不了很久。潘雨梅在许锦辰家见了他一面,傅墨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白得像纸。潘雨梅才看一眼就忍不住地掉眼泪,傅墨说别哭,你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伤心对宝宝不好。 潘雨梅抱着傅墨止不住眼泪,她求傅墨跟她一起走,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可是傅墨走了,傅明皇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他。经过那个惨烈的生日,傅墨对傅明皇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坚信如果傅明皇知道潘雨梅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这个孩子,甚至连同着弄死潘雨梅。 “我不能走。”傅墨拍着潘雨梅哭得颤抖的后背,声音有耄耋的疲惫和沧桑:“我留在这里,你才能安全。” 潘雨梅走了,她走的那天是大晴天,可是第二天就开始下雨了,瓢泼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傅墨在许锦辰家里住了好些天,虽然不用住院了,但真要养好伤也需要好些时日。他天天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点拍打着树叶和湖面,那么嘈杂,却又安静得令人思绪涣散。住了几天他自己也觉得不方便,总不好一直这么麻烦好友,他跟傅明皇的问题,也不能让许锦辰去解决。 傅墨找了好久才翻出来那个被他扔在角落里多日的手机,他没看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和各路信息,他给傅明皇打了个电话,只有三个字:来接我。 傅明皇一秒都没耽搁立即动身,这些天他都没敢去见傅墨,他料想傅墨大概是再也不愿意见他了,这个电话令他欣喜若狂。傅明皇在楼下等着,傅墨过了好久才从楼上下来,大雨打湿了傅明皇的裤脚。傅墨穿着许锦辰的T恤,许锦辰的衣服跟他一个码数,但现在穿在他身上都显大了,好像空空荡荡的。 傅明皇见他下来了,想上去接,可刚迈出一步就脚下生根了走不动,傅墨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漠然而冰冷。洪斌荣眼尖,赶紧上去迎大少爷,那么大一把伞,完全可以遮得住两个人,但洪斌荣恨不得把伞全遮到傅墨头上,自己淋湿了半边肩头。 傅墨扫了一眼眼前的车队,五六辆就这样开进小区在人道上异常拥挤。傅墨轻笑一声,何必呢,接个人而已。现在傅明皇做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有那么点可笑和无谓。他钻进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傅明皇却站在外面,开着车门不知该不该进去。他不确定,傅墨还愿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辆车上。 傅墨冷清地看他一眼,“上来吧。” 傅明皇几乎要谢天谢地了,赶忙坐上车。车队缓缓开出去,车窗外的一切都是阴沉的灰色,大雨天车速很慢,好像一直在开却永远都到不了家。傅墨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到家的时候,傅明皇不想弄醒傅墨,但又怕他在车上睡得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他抱到房里去睡。傅明皇在车门边弯腰进去抱傅墨的时候,雨伞挡不住的豆大雨点打湿了他的大衣,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傅墨背后。 在触碰到的瞬间,傅墨睁开双眼猛然惊醒,用力推开傅明皇,几乎是跌坐在后座上。傅明皇的双手僵在半空,最后愣愣地收回去,站在车门边上等着傅墨自己下来。傅墨挪到另一边自己开门下车,洪斌荣把他送到门内。 傅墨自己回房换下湿衣服洗澡,然后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傅明皇在门外等了很久才敢敲门,等到里面说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傅明皇站在门边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傅墨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翳,他不想看傅明皇,但却不得不这么做。他朝傅明皇的方向伸出手去,傅明皇几乎要受宠若惊,忙不迭上前两步握着傅墨的手。 傅墨的手有些凉,这些天他什么都吃不下,吃了就吐,身子虚了不少。傅明皇握住他的手,看他瘦了一圈心疼得鼻腔发酸,坐在傅墨床边,带茧的手掌轻柔地摩娑着傅墨骨节分明的手。 “陪着我吧。”傅墨痛恨自己要对伤害自己至此的人说出这种话,但他一定要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跟着傅明皇到处跑,那他只能把傅明皇留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看着他,不让他去找潘雨梅。傅墨已经不敢再相信傅明皇了,如果傅明皇有心,潘雨梅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他。 “爸爸哪也不去。”傅明皇皱紧眉头,亲吻着傅墨的手背。 “陪到我好为止,别走。” “好。” 傅墨的姿态让傅明皇更内疚,他把傅墨伤成这样,他却依然只有自己这个父亲可依靠。 傅明皇不能总在傅墨房间里,但他就在隔壁书房,傅墨都会不安,一个小时见不到人就要找他。管家一刻不停地被傅墨使唤着去找傅明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管家跟傅明皇提议干脆让傅墨住在主卧,房间够大,不要说办公,就是叫一帮人来开会都没问题。最后决定傅墨睡床上,傅明皇睡沙发。堂堂军火大教头,沦落到在自己家里也要睡沙发。 有天晚上有人在赌场里闹事,傅明皇的人下手没轻重出了人命,他不得不去一趟。那时傅墨已经睡下了,傅明皇才刚到赌场,傅墨竟然有心电感应一样醒了,他起身不见傅明皇,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傅明皇接到傅墨的电话,对面的声音很着急,接通就问他在哪里。 “爸爸在外面处理点事。” “处理什么事要你现在出去!?”有什么事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走,除非是他办这件事要避着自己,不好的预感爬满傅墨全身。 又来了,以前傅墨动不动就要吼他,现在傅明皇听到竟然还觉得安慰,他哄道:“赌场有人闹事,你先睡,爸爸很快就回去。” “你现在回来!”傅墨捏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已经超出了坏脾气撒娇的范畴了,傅明皇隐约觉得傅墨总是这么一刻不离地黏着自己,似乎不只是依靠,倒像在防什么似的。 傅墨不得已求他:“求你了,爸爸……回来好不好……” 傅墨从不求人,他要什么从来就是张口伸手向傅明皇要的,这下开口求人,傅明皇哪还管他是不是在防什么,恨不得立刻飞回傅墨身边去。 “好好,爸爸现在就回去,你别急,乖。” 洪斌荣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面前就躺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呢,他竟然在跟儿子这么腻歪地打电话。 傅明皇迅速处理完现场的事马不停蹄地往家赶,管家给他打开花园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傅墨裹着薄毯正站在家门口。 傅墨竟然在等他,傅明皇上去把他抱进怀里,“晚上凉,怎么出来了。” 回来就好,傅墨不作声,轻轻推开傅傅明皇朝 分卷阅读21 楼上走去。其实只要傅明皇想,他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出面找潘雨梅,但傅墨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好他未出生的孩子。 这件事闹过之后,傅明皇是彻底不往外跑了,就是辛苦了洪斌荣和其他几个人两头跑。公司里都有传言说大少爷得了重病,老板公司也不来了就在家里陪孩子,公司上下都知道大老板对这一个独苗有多宠爱,传闻越传越歪,到最后都成了傅墨得绝症了。 傅墨年轻,身体底子也好,就算这段时间食欲不好营养跟不上,也只是拖了个把月就痊愈了,只不过身上尚有些青紫还有淡淡的痕迹。 一直这么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说他病重的风闻都传到傅墨的耳朵里了,傅墨跟傅明皇提出要回去上班。傅明皇担心他的身体,医生又来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说没问题了他才同意。傅墨回去的第一天,所有人见到大少爷都跟捧着菩萨一样伺候,包括傅明皇。 傅墨跟助理在茶水间开玩笑,说我哪儿那么脆弱了,就是生个病而已,这会儿都好了。 助理说总裁都跟在后面恨不得给你提鞋,我们哪敢怠慢。 傅墨笑着说也是,那你们就把我当太上皇供两天吧。 傅明皇在走廊另一头看着两人说笑的样子,傅墨笑起来那么好看,可现在他在家里几乎从来不笑。 第15章 喂食 傅明皇又想起那天晚上傅墨不让他出去的样子,其实傅墨已经给了他最想要的——不会离开他的承诺和姿态,可是傅明皇却觉得那么空虚,那么悔恨。傅墨身上的伤会好,可他心里的伤好不了。傅明皇不时在午夜醒来,跪在床边看着傅墨的睡颜都会分外痛恨自己,从前傅墨就不愿意接受他,现在他把狠事都做绝了,傅墨看上去变得听话,却依然在拒绝他,而且拒绝得更彻底。傅明皇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何必当初。 有时候傅明皇会想,自己那个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傅墨的想法是不是错了?无论用不用强,傅墨从来就不想要他的爱情。或许他不该如此逼迫,或许偶尔也应该站在父亲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父亲始终要对孩子放手的,而不是占有。 可是一想到要放手,傅明皇就浑身发冷,他放不了手。傅墨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指望了,真要放手,那就是放掉他此生的希望。 没过几天,傅墨说想回自己房间睡。放在以前,他想回去肯定就自己回去了,哪里会问傅明皇的意思,但他现在似乎在怕傅明皇。想想也是正常的,被自己的父亲做了那种事,谁不怕。 傅明皇也怕,他怕再刺激到傅墨,但又放心不下,问傅墨愿不愿意睡在主卧他好照顾,他就睡在沙发上,绝不做其他的。这次傅明皇是真的在跟他打商量,傅墨不愿意他也绝无二话,语气都温柔得化成水了,甚至还有请求的意味。 傅墨看着傅明皇这么放低姿态的样子,他是比以前收敛太多了,有时候连碰自己一下都诚惶诚恐。原本是这么强硬又不可一世的男人,傅墨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觉得有些可怜。 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傅墨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他很快就搬回了自己房间。 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傅墨规规矩矩地去上班,傅明皇依旧把他捧在手心,他倒是比以前乖了,很少跟傅明皇闹脾气。但是傅明皇知道这是傅墨无声的拒绝,比他以前的无理取闹更坚决,也更冷漠。 傅明皇想了很多,就算不做那件无可挽回的错事,他也有很多办法可以告诉傅墨自己的想法和心意。想到后来都觉得自己可恨,明明有这么多办法可以好好说服傅墨,可当初怎么就选了最不堪的一个,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法跟傅墨开口好好谈谈,他觉得自己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求得原谅。 傅墨那天奔溃哭泣、痛苦求饶的样子总是出现在傅明皇的眼前和梦中,有时夜晚惊醒心痛得像被刀刮过一样,这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傅明皇不说,傅墨也懒得知道他在想什么,例行公事地接受傅明皇的殷勤,然后数着日历过日子。潘雨梅经常给他发邮件,都是发到许锦辰那里,许锦辰打印出来送到傅墨手上,傅墨也会写好回信让许锦辰帮忙传回去。这些信倒给了傅墨不少安慰,潘雨梅总是问他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过得好不好,也告诉他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已经会踢妈妈肚子了。还说这边的保姆照顾得很好让他别担心。 傅墨看这些信,能感觉到潘雨梅是真挺爱他的,有时一个“想”字都没有,全篇信纸上缺是满满的思念。他觉得自己挺卑鄙的,为了自己的自由把人家姑娘害到背井离乡的地步,但又很庆幸还有潘雨梅陪他度过最难熬的日子,他孩子的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傅墨对此心存感激。 潘雨梅来信说预产期确定了,现在一切都很顺利,这让傅墨心情很不错,他哼着小曲在房间里整理明天开会要用的文件,上个星期出差他还没来得及看月度报告。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傅明皇,现在傅墨在家不锁门的时候傅明皇也不轻易进来,每次都等到傅墨同意他进去。 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墨,下去吃点东西吧。” “进来说。”傅墨头也没抬,用燕尾夹把看完的东西整好。 傅明皇似乎料到傅墨不愿意下去吃饭,把菜端了上来,这种事本该让下人做的,可给傅墨的东西,傅明皇一律亲自动手。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补过,只能把能想到的都亲力亲为。他把餐盘放在桌上,可是傅墨好像没看到一样,依然自顾自地看东西。 “多少吃一点吧,别饿着了。” 傅明皇把汤端到傅墨旁边,海鲜汤羹的香味引得傅墨凑过去了一点,眼睛却没离开手里的文件,他正在核对数字,一走神就该把前面的数字都忘光了。 真可爱,傅明皇也舍不得也开目光,傅墨认真的样子乖得像一只求食的小鹿。他舀起一勺浓汤,试探似的移到傅墨嘴边。 傅墨没多想,有人伺候当然好了,他凑过去含住了勺子。要是不想起来也就算了,现在饭菜香就在旁边,太勾人食欲了。这样最好,又能吃到东西又不耽误干活,傅墨也就默许了傅明皇喂他的动作 傅墨咬住勺子的瞬间,傅明皇几乎忍不住要感恩戴德了,现在傅墨对他哪怕有一点点亲近,都能让他满足得胸口发胀。 傅墨就这么眼皮都没抬地喝了大半碗汤,终于把总数对完了,这才回过头来,伸手去接傅明皇手里的碗勺。傅明皇虽然没动,但分明不太想放开手里的碗,傅墨指尖用了点劲,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也在用劲,又不是小孩抢玩具还这么较劲,傅墨心里好笑,还是先松开了手。 “这碗这么好啊,都舍不得 分卷阅读22 撒手。” 傅明皇也觉得自己固执了,但他实在不想松手,傅墨愿意让他亲近的机会不多。 “爸爸喂你。” 傅墨眼角带笑,但那是嘲笑。有时看到傅明皇这副样子挺让他解气的,傅明皇对谁都是凶神恶煞的,对他却只能低眉顺眼。这还真让傅墨心情不错,他张开嘴等傅明皇喂他:“啊。” 傅明皇难得地笑了,他也就只有对着自家宝贝,才能伺候人也伺候得这么高兴。喂人吃饭总不如自己吃来得顺手,傅明皇再小心也免不了汤水酱料沾到傅墨嘴角上,傅墨皱着眉头嫌弃他笨手笨脚,他也都笑着答应,然后用餐巾轻轻擦去嘴角的菜渍。 傅明皇从没想过,喂人吃饭竟然会是令人如此幸福的事,他恨不得傅墨永远都吃不饱,让这一刻长点,再长一点。 那天晚上傅明皇睡觉都做了美梦,梦中傅墨对他笑,用温暖的声音叫他爸爸。可突然间那张笑脸就变了,变得痛苦扭曲,变得伤痕累累。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绝望地求饶,他说傅明皇我会恨你的,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傅明皇从床上猛然惊醒,后背都汗湿了。傅墨那天的样子已经不只一次出现在他梦里了,每一次都那么真实,那么残酷。他是对傅墨下狠手的人,这个事实让他比傅墨还像在受刑,每次惊醒都伴随着浑身的疼痛,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人搅碎了。 傅明皇快要受不了了,吃饭的时候明明让他这么幸福,可是闭上双眼,内疚和后悔就把他折磨得溃不成军。他拖着疲软发麻的身躯下床,他迫切地想要看看傅墨,要看到他健康安好,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这天晚上傅墨没有锁两个房间之间的内门,傅明皇轻手轻脚地拧开把手,光脚踩在柔软的绒毛地毯上走到傅墨床边。 傅墨睡得安稳,均匀的呼吸声和被子下缓缓起伏的身躯好像一支镇定剂,让傅明皇慌乱跳动的心脏慢慢安静了下来。 傅明皇长舒一口气,跪在床边握住傅墨露在被子外的右手,像是怜惜又像是感激,不断地吻着手掌里握着的嫩白的指尖。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傅明皇觉得他的潜意识似乎都在逼迫自己放手,放弃对他的念想,这似乎是唯一的解脱办法。可傅明皇舍不得啊,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放,他今生今世就不可能再对傅墨有什么指望了。 傅明皇觉得老天真狠,要用彻底失去的刑罚来惩罚他。 等傅明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已经忘了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或许积压了太久太久,让他无力忍住拼命溢出的泪水。 傅明皇弯下腰抱住傅墨,冰凉的唇瓣压在傅墨温热的颈窝上,颤抖着像在告别。 傅墨被搂得喘不过气,缓缓睁开眼,意识缓慢回笼,他才意识到有人抱着他,颈边还湿湿的。 傅明皇在哭。 这个念头让傅墨都颤抖了一下,心里什么情绪都上来了。此时的父亲不是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帝王,他脆弱到流泪,在自己的怀抱里企图寻求安慰。 他再怎么对不起他,他也是他的父亲,是他生他养他宠他爱他。傅墨到底是心软,或许只是一瞬间,但他的痛恨和失望就像一张薄纸,被傅明皇的眼泪给浸湿了、打烂了。 真卑鄙啊,傅墨心想,竟然用眼泪。可他还是没忍住,张开双手,抱住了傅明皇宽厚的背和轻轻颤抖的肩膀。 温暖的怀抱,在傅墨抱住他的一瞬间,傅明皇突然就明白了,其实不是傅墨依赖他,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依赖傅墨,依赖他的嬉笑怒骂,依赖他慈悲施舍的温情,依赖他给自己的宽容。 傅墨到底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还是来惩罚他的,傅明皇已经分不清楚也无力去想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傅墨愿意拯救他,他会跟他上天堂;如果傅墨是来惩罚他,那他愿意为他下地狱。 第16章 再见 第二天清早傅墨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傅明皇的睡脸,他恍惚地回想起昨晚,好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傅明皇睡在他面前双眼还有点肿,傅墨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半夜的时候人醒来了理智还睡着,这会儿思绪都回到傅墨脑中了,他才开始纳闷傅明皇昨晚何以那么反常。傅明皇这种人竟然也有眼泪,傅墨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才能让那么霸道的男人都会掉下眼泪?他想不透,安静地看着傅明皇的脸,好像他脸上有答案似的。 最后傅墨没看出答案,却看清了傅明皇脸上的皱纹。他已经四十多了,这几年感觉他老得尤其快,仔细看能看到眉间细细的川字纹,但他几乎没有眼角纹,傅墨苦笑,傅明皇很少笑,怪不得没有眼角纹呢。鬓角的一丝白发抓住了傅墨的目光,越看越扎眼,傅墨受 了蛊惑一样伸出手去,几乎是触碰到傅明皇发鬓的瞬间,傅明皇睁开了双眼。 “……宝宝。”早上的声音还有些哑,听得傅墨心头一颤。 傅墨赶紧收回手,却被傅明皇握住,贴在自己脸上。傅墨不自在起来,想要抽手傅明皇却没有要放的意思。 睡在一张床上四目相对,太尴尬了。傅墨眼睛看向别处,“早……早上好。” “早上好。”傅明皇又揉了揉他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才放开他。 傅墨没有竖起全身的防卫推开他,傅明皇高兴得心跳都变快了,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抱住傅墨。可他也明白,这已经是极限了,这小半年他把傅墨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傅墨也只是勉强能放下对他的戒防而已。昨晚他那一哭,竟然能换来一次拥抱,这已是在傅明皇意料之外,他自知不该再有更多期待。 傅明皇很安分地离开了傅墨的房间,甚至都没敢多碰他一下。傅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还有一丝心酸。 傅墨差点就觉得自己要原谅傅明皇了。 其实傅墨想他们之间没什么所谓原谅不原谅的,不管怎样,傅明皇都是他的父亲,血缘注定跟随他一世。更何况他早知道傅明皇对自己的心思,行差踏错到这一步,傅墨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无辜。但就算他原谅傅明皇,也不代表他能回应傅明皇的感情。他的原谅是出于儿子的身份,也仅限于此。 潘雨梅又来信了,这次还有B超的图片,傅墨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躯,心都要化了。这是他的孩子,傅墨轻柔地摸着纸上的图片。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傅墨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潘雨梅怀胎十月都没有人陪伴,他不想到她进产房的时候还是独自一人。 “爸,我想出国。”傅墨是在餐桌上说这句话的,猝不及防,也没有给傅明皇反应的时间,“去澳大利亚,已经找好学校了,我想过去读两年书。” 傅明 分卷阅读23 皇把筷子缓缓放在筷架上,果然这天还是来了,万般挽留依然无法把他留在身边。傅明皇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把傅墨留下,但能不能和想不想不是一回事,他依然固执地不想让他走。 “能不能,别去?”傅明皇伸手去拉傅墨的手,却被避开了。 “我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请你别来阻止我。 傅明皇想到了一些事,他很不喜欢这个想法,但不得不问出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女的?” 傅墨点头,他没必要说谎,就算能瞒一时,傅明皇也会很快发现的。 傅明皇痛苦地闭上双眼,那傅墨这一走,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他做不到放手,真的做不到。 “别走,留在我身边,你答应过的。”傅明皇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沧桑的老者,充满了无能为力的失落。 傅墨突然心生厌恶,谁都能叫他留下来,但惟独傅明皇没有这个资格。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直接扔出杀手锏:“我爱她。” 傅明皇的呼吸似乎滞缓了几秒,下颚的线条因为咬牙而分外明显。他似乎在忍耐,又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出门。 那晚傅墨早早就歇下了却没有睡意,也不知道傅明皇是几时回来的,敲他的门,问他能不能进去。 “进来吧。”傅墨在床头坐正了,好像要打一场硬仗。 傅明皇在床边坐下来,把傅墨的手叠在自己腿上,认真地看着他,“别走好吗?爸爸求你了。” 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傅墨皱起眉头,两人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分开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他觉得自己还愿意做傅明皇的儿子就算是大度了,难道在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傅明皇还希望自己能接纳那种畸形的感情吗? “别说了。” “墨,爸爸真的是在求你。”傅明皇似乎料到了,他眼里的决心几乎把傅墨吓到了,跟慷慨赴死似的。 傅明皇起身,在傅墨的床边单膝着地,然后另一只膝盖也弯了下去,直挺挺地跪在傅墨面前,像个罪人。他低着头,双膝上的拳头紧握得关节发白,傅墨看不出这是因为忍耐还是紧张,直到傅明皇抬起头来,眼里的祈求和绝望显而易见。 傅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傅明皇为了挽留,竟然做到下跪这一步。 傅墨几乎就要心软跳下床去扶他起来,但理智尚存,这一刻他决不能退让,不能给傅明皇一点点希望,否则他真的会被绑在傅明皇身边一世,两人互相纠缠彼此伤害到生命尽头。 傅墨的目光避开傅明皇,自然也看不到他的伤痛和坚决。 “爸,那天我都哭着求你了……”可你并没有放过我。 傅墨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冷漠,再冷漠些,可到最后他都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傅明皇知道,自己是真的留不住傅墨了。 他对傅墨没有底线,把什么都给他,直到这一刻连尊严都抛弃,可是傅墨还是要走。傅明皇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爱他,爱到什么都能给,包括自尊,如今他要给傅墨最后一件东西——给他自由。 给傅墨自由,能证明他毫无保留的爱,也会见证这份爱的终结。他傅明皇一生就爱这一次,如今这唯一的一次要结束了。 开始得荒谬失伦,结束得痛心疾首。傅明皇为自己这一生感到前所未有的苍凉惶恐。 傅墨走的那天是许锦辰来送的,傅明皇都没有出现,他确实是伤心了绝望了,连好好告别都做不到。 虽说不送,但他一直记得傅墨的航班,QF397,下午16:12起飞。他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本厚书,两个小时一页都没看进去。他的思绪并没有停,现在这个时候傅墨应该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他又有些后悔自己没去送。 其实傅墨真的走了,傅明皇也就被迫接受这个事实了。傅明皇这时才觉得自己做了一回一个父亲该做的事,让孩子去拥抱更广阔的世界,让他去追寻他的爱人和未来。 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傅明皇安慰自己,离开了他,至少傅墨能过得轻松一点、幸福一点。如果傅墨注定不能接受他的感情,那就做父子吧,至少他们有血缘的羁绊,傅墨依然是这个世界上跟他关系最深的人。 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任性的小少爷第一次自己出远门,等他到了,给他打个电话吧。 傅明皇越想思绪越浑浊,想到最后抱着书昏昏欲睡,低着头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孤独而苍老。 上了年纪的管家站在门廊上看着主人家的侧影,这个家太大了,大到令人发冷。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看着傅明皇坐在那里昏昏欲睡,他还不知道,还什么都不知道。老管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侍奉这个家很多年了,从傅明皇年轻的时候他就在这座大宅里见过太多事,像一个沉稳的大副,为这个家保驾护航。老管家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傅明皇心口上捅一刀,但这句话他不得不说。 “傅先生。”管家走上前去,他觉得自己腿软,几乎迈不动步子。 傅明皇从半梦半醒间回过神来,“嗯?” 管家控制不住手上的颤抖,把手机递到傅明皇面前。傅明皇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拿过手机细细一看,是一个突发新闻,坠机事件。 新闻很短,QF397次航班于下午19点失联,现已基本确认飞机失事,人员伤亡情况未知,已派出搜救队伍。 傅明皇的大脑一下没反应过来,几行字冷冰冰的,就像每天会出现的新闻一样,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死了多少人。 老管家已经在抹眼泪了,他的感受比傅明皇好不到哪里去,傅墨一样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傅明皇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管家老泪纵横的一张脸,似乎这时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弄脏了昂贵的波斯地毯和管家的裤腿。 第17章 我错了 傅明皇在医院整整躺了两天才睁开眼,他的几个副手在病床边轮流陪着,打点公司上下安抚军心。这些人是傅明皇的得力助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现今出了大事,他们几个一定要守住傅明皇的位子,为他保住江山。 这会儿傅明皇醒了,陪着的正好是洪斌荣。 “傅总!”洪斌荣这两天过得度日如年,这下见他终于睁眼,差点扑上去感谢老天。 洪斌荣的声音在傅明皇耳朵里嗡嗡响,无心理会,开口就问:“墨?傅墨呢?” 傅明皇的嗓子干得厉害,声音也是哑的,洪斌荣几乎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他想了想就明白了,老板在找他的孩子,找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太子,如今却 分卷阅读24 躺在冰冷的太平洋海底。 “我们…在货机上找到了他的行李。”他确实上了那趟航班。 傅明皇急切地想说话,接过洪斌荣递过来的水,抿了几口终于能开口:“我要见他。” “……”洪斌荣心想老板这是打击太大都糊涂了,他去哪里给他找人? 傅明皇受不了他的沉默,几乎是歇斯底里:“我要见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死要见尸,说出这四个字,傅明皇都觉得自己会再次窒息。他不相信,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傅墨就这样消失了,他还等着傅墨到了澳大利亚,要给他打电话,像往常一样告诉他:爸爸错了,应该去送一送你的。 洪斌荣郑重地说好,我去找,一定把大少爷找到。可他出了门就重重一声叹息,就算去捞人,太平洋这么大,他能去哪里捞?洪斌荣想即使强悍如傅明皇,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接受中年丧子的事实。 傅明皇是清醒了,但他很久都没能从病床上起来,营养液和治疗药剂一支一支打进他的身体里,却依然好转得很慢。他躺在床上整日整日的沉默,好像死人一样沉寂。 几个副手不敢让他在刚醒来身体还虚弱的时候就忙着打理公司的事情,这也不人道,但是有些重大决定还是要大老板亲自拍板。还是像他昏迷的时候一样,身边总是至少有一个可靠的人在陪着,偶尔向他汇报要事。可是这几个人都发现了,傅明皇根本对集团的事提不起一丝精神,他说的越来越多的话,就是“你们看着办吧”。 最后还是洪斌荣忍不住开了口:“傅总,这都两个月了,您不能公司里的事一点都不管啊。” 傅明皇垂下眼睑看着雪白的被子,才两个月啊,他都以为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了。他天天睁开眼睛就在想傅墨,想他的各种样子,高兴的生气的可爱的诱人的样子,生怕自己会忘记他的脸,于是一遍遍回忆。有时他想到傅墨没道理又要跟他闹脾气的样子,都会不自觉地笑出来,可是很快又想到傅墨再也不会这样跟他撒娇了,那抹难得的笑容很快又会变成一脸阴翳。 傅明皇的沉默让洪斌荣更担心,“傅总,人死不能复生,您要振作起来。” “他没死。”每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傅明皇就会坚定地告诉对方——傅墨没死。 其实除了那具找不到的尸体,所有迹象都表明傅墨确实是死了,连后续的新闻报道都证实那辆班机上无人生还。傅明皇不是不知道,但大脑里有一个部分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直在告诉他傅墨没死,你要等,等他回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没道理的、小小的念头支撑着傅明皇没从医院顶楼跳下去,事情过去两个多月,就算所有人都相信傅墨已经葬身海底了,傅明皇依然固执得连葬礼都没办。 洪斌荣劝不下去了,傅明皇伤心又坚定的样子让他太不忍心。要让傅明皇接受傅墨不在人世的事实,跟拿刀生挖出他的心脏有什么区别。 经过头两个月的浑浑噩噩,身边的人都再不敢提起傅墨这个名字,只是每次有意的避开更让傅明皇感觉到傅墨的离去。有一次老管家来给主人家送换洗衣物,病房门没关严,他从门缝里看见傅明皇坐在床上,捧着上次给他带的傅墨的相册。傅明皇的手指不断地摸过光滑的塑封纸,轻声笑,最后却变成了哽咽。老管家在门外看得眼泪直掉。 傅明皇似乎终于接受了傅墨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出院后他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脸色总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最后不得不在家静养,依旧是几个亲信家里公司两头跑。虽然不至于太耽误集团里的事,但管家担心的事傅明皇的精神状态。对他来说,傅明皇不只是集团里的龙头老大,更是傅家的顶梁柱,还是他照顾了半辈子的主人家。别人看不清楚,他还能看不透吗?现在傅明皇就是在这个死胡同里打转,抱着绝望寻找希望,却屡屡碰壁遍体鳞伤。 这是心病,能治这个病的人却偏偏再也无可能出现了。 傅明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到后来连吃饭都食不下咽,三顿里有两顿是吃了要吐,再好的身板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傅明皇慢慢瘦得连脸颊都凹了下去。 管家几乎要急出心脏病了,什么营养师、健康规划师、心理医生他全找过了,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医生说他根本没有配合治疗的意愿,甚至完全是在抗拒治疗,这样谁也没办法。管家终于明白过来,傅明皇这大半年来在想什么。 他在求死。傅墨走了,傅明皇但求一死。 最后一个心理医生走的时候跟管家说,要不去教堂里找找牧师吧,宗教这东西信不信是一回事,若能给他一个心里寄托就好了。 管家抱着一线希望,陪着傅明皇去了立于山顶的红山教堂,日日坐在高大的十字架和五彩琉璃瓦下听牧师布道。他说敬主能排除罪恶,敬主能得智慧,敬主能得祝福,敬主能得爱情。管家并不信教,他觉得牧师说的都很不实际,没头没尾既没逻辑也不科学,可是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他只好站在傅明皇身边陪他听。 傅明皇静静地听了三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问牧师:“真的吗?” 他的突然开口倒把牧师吓了一跳,他抬起头跟管家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神,“真的,诚心向主祈求,主一定会回应你的。” “你说要忏悔是吧,那开始吧。”傅明皇坐直了,依然犀利的眼神直盯着牧师。 牧师突然被他的低气压吓得有点怵,“开…开始吧。” “我错了,我不该爱上自己的孩子。” 牧师露出疑惑的表情,爱子不是很正常吗?但又想到什么,神色变得震惊,傅明皇似乎没看到他的惊讶,依然自顾自地说。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就不会想着离开我,也不会坐上那趟飞机。” “我错了,我不该强上墨儿。” “如果我没有那么做,他不会恨我。” “我错了,我不该硬是把他留在身边。” “他是大人了,应该有自由生活的权利,我却从没给过他自由。” “我错了,我不该自私地只看到自己的感情。” “他不爱我,我却一直在强迫他,他过得不快乐。” “我错了,我不该逼他不做模特。” “他喜欢那份工作,我却因为占有欲剥夺了他喜欢的东西。” “我错了,我不该那天没去送他。” “如果我在机场把他留下来了,他不会死。” “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他交女朋友。” “因为我,他这辈子没有享受过正常的恋爱。” 我错了。 傅明皇语调平静地一个一个细数自己做过的错事,让他愧疚和后悔的事。似乎看不到牧师目瞪口呆 分卷阅读25 的表情,只是这么说下去,直到自己口干舌燥。七个月,两百多天,足够他把自己跟傅墨相处的日日夜夜都回想一遍,这些是他藏在心里的话,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他的感情就是一个错误,一步错步步错,是他把傅墨推上那架飞机,是他让傅墨躺在冰冷黑暗的大洋深处。 “可是我没办法,我爱他。”傅明皇说到这几句几乎有点哽咽,可他依然不准备停下来,“我爱他,我爱他,他在不在我身边,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我都爱他。我错了,但是我没法回头,我爱他。” 傅明皇说到最后,把脸埋进冰冷的双手,他的喉咙痛得发苦发涩,却无法停止。他爱傅墨,这份爱他想说太久了,却始终没能好好地对他唯一的孩子说出来,现在说再多都是于事无补,傅明皇却没法克制自己绝望的告白。到最后,只剩下三个字—— 我爱他。 我爱他,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第18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小婴儿躺在摇篮里,伸长了嫩嫩的小手要去抓头顶的星星挂饰,还不会说话,一口糯糯的奶音咯咯笑。小孩不识愁滋味,他的小天地里只有那个明黄色的可爱星星,哪知道他的爸爸坐在旁边满面愁容。 傅墨又跟潘雨梅吵架了,这个月吵得比以往都更厉害,更糟的是还有要持续加重的趋势。怎么会变成这样?傅墨很郁闷,明明他当初离开傅明皇来新西兰的时候,心想潘雨梅这么爱他,跟她这么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倒也不错。可是现在他连一点爱都感受不到了,只有两人之间愈盛的不满和无言以对。 有的时候,傅墨甚至会后悔,当初怎么就决定要利用那个事故彻底脱离傅明皇。 一年前他出发去机场,才知道傅明皇真的是不去送了,那时他还觉得庆幸,不用去了悉尼再麻烦地转机,干脆去机场换了张最近直飞奥克兰的票。可是登机的时候航空公司搞了个大乌龙,把他的信息登记到原来那班航班上了。结果登机的时候信息冲突,傅墨怎么都办不了登机手续,人没上飞机,行李却跟着货机已经起飞了。幸好是同一家航空公司,给他换了一张稍迟的票。 飞机还没到奥克兰傅墨就被许锦辰的信息轰炸了,幸好头等舱有网络还能打电话,他还没看完信息一个电话就来了,说他原来定的去悉尼的飞机坠机了。 傅墨着实吓了一跳,但马上有个念头就让他忘了震惊。傅明皇肯定以为他在那架飞机上,这么一来,他不就“死”在那场空难之中了吗——还有什么比死亡更能让他逃离傅明皇的掌控。原本还想着要用孩子逼迫傅明皇赌一把让他对自己放手,这下出了这档子事,连这赌一把都能省了。 这是什么机率,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机会了。 傅墨一拍脑袋立刻让许锦辰帮忙,能不能帮他把航空公司的系统黑了,让他的名字还是留在那辆坠毁的航班上。许锦辰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明白傅墨的意图了,他比傅墨冷静得多,问他真的要这样吗?这么做也太绝情。 傅墨正是头脑发热的时候,他只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催促许锦辰赶紧去办,迟点傅明皇看到新闻找人去查,他这辈子可就别想逃出傅明皇的手掌心了。 许锦辰想劝他再考虑考虑却被傅大少爷骂了回去:你不帮我我真的迟早要被傅明皇逼死。 许锦辰还是帮他了,包括去找了经手这件事的地勤,威逼利诱地让她闭上嘴,从此没人知道傅墨其实没上那架飞机。 傅墨到了奥克兰找到潘雨梅,看着她大着肚子怀着自己的孩子,傅墨很难得地觉得幸福,他的新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可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既然他“死”了,那他的护照和银行卡都不能再用了,否则有一点异样傅明皇就能顺藤摸瓜地把他抓回去。 没有身份没有钱,连房子都是许家的,虽然许锦辰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们住在那里,可是总得吃饭吧,还有孩子出生后吃喝拉撒都是钱,更不用说他没了身份不可能跟潘雨梅结婚。潘雨梅刚生产完不能工作,傅墨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能去哪里找工作,要是在美国英国这种地方倒也好办,可是在奥克兰他思来想去真没有靠得住的朋友能插得上手的。无奈只好去中餐馆给人端盘子洗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头几个月没少被老板臭骂还要扣工资。 起初他并没有告诉潘雨梅,怕她心疼自己又得产后抑郁症之类的。潘雨梅以为他还是那个出手阔绰的大少爷,刷卡依然没什么节制。傅墨劝她少用点钱,可是潘雨梅并没有当回事。傅墨挣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她花的,最后不得不告诉她自己没了身份,现在银行里的钱一分钱都动不了,只能去外面打黑工。 潘雨梅震惊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傅墨跟他爸到底是有多大仇,竟然要让他用“假死”的方式逃离他爸。潘雨梅问他,可是傅墨不说,他说他还没准备好把理由告诉她,等时机成熟了他会说。潘雨梅还是体谅傅墨的,不再逼他。 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人过着紧巴巴的日子把省出来的一点钱都用在刚出生的儿子身上,许家的房子太大,电费、水费、暖气、草坪维护费都是大开销,两人只好搬到了城中的便宜公寓里。为了那点钱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生活却依然过得只能算清苦二字。潘雨梅熬不下去了,以前她在家里也是被爸妈捧在手心上的,现在只能在小公司做个文员,拖着个刚出生的孩子,还有个没有身份的餐厅帮厨男朋友。她根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生活,难过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让傅墨回去找他爸要点钱。 怎么可能回去找傅明皇,可是潘雨梅不明白,傅墨又没法跟她解释清楚,两人为了这件事没少争吵过。潘雨梅都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怎么傅墨突然变得好像隐藏了好多秘密。她原本爱他也愿意嫁给他,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傅墨不是原来那个帅气开朗的大男孩了,他总是有很多事埋在阴暗的角落里,她看不清楚。 生活是残酷的,从不会因为谁过得太可怜就轻易放过,少有锦上添花却常常落井下石。后来关于钱的事,潘雨梅干脆不提傅明皇了,她说日子都过得这么难了,让许锦辰救济一点总可以吧。可是傅墨认为许锦辰已经帮了他太多,总不能靠许锦辰养自己这一家子。潘雨梅说傅墨太固执死要面子,傅墨也对她的想法不敢苟同认为太过自私。没有人想整天吵架,可是一遇到钱的问题总是要吵得不可开交,而钱的问题又占据了他们生活的大部分时光。 原本傅墨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做了这么多年被人娇惯的小太子,他根本没有多少耐性,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感情。潘雨梅明显地感觉到傅墨对她的态度变 分卷阅读26 了,三两句话说不拢就要朝她发脾气,动不动就甩手摔门。她并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这才是他对待感情的真正的样子,因为有傅明皇任他胡作非为,所以他可以随意闹脾气撒野。可是潘雨梅不是傅明皇,傅墨的冷淡和无理只会让她也气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有时候傅墨躺在吱呀作响的窄小双人床上,会想家想得浑身难受,想到最后都恨死傅明皇了,傅明皇把他宠得太过分,让他除了跟父亲撒野就什么都不会了。 他想念家里的舒适,想念那帮吵闹的朋友,也想念傅明皇的无度宠爱。 可是他不能回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为了摆脱傅明皇获得自由也好,为了证明自己没了傅明皇也能过下去也罢,傅墨再想念过去奢侈舒心的生活,也不愿意重新回到那个金丝笼子里。 许锦辰偶尔跟傅墨报备一下国内的情况,傅明皇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傅墨是知道的,只是傅家的消息封锁得很严,许锦辰也并不知道傅明皇的病究竟有多重。 傅墨其实不怎么担心,傅明皇壮得像头大狮子,他相信自己的离开会让傅明皇伤心,但他不相信伤心也能让一个人憔悴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傅墨也不知道,伤心欲绝,并不是一个夸张的词语。 有天傅墨清早起来,潘雨梅坐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都有不屑。 “你昨晚说梦话了。” 傅墨没当回事,随意应了一声起身去换衣服。 “你在叫爸爸。” 傅墨在提裤子的手愣了一下,幸好是背对着潘雨梅,他装作没听到继续动作。 “像在叫床一样叫爸爸。” 语气里的鄙视如此明显,傅墨几乎就要暴怒,一把火噌的涌到胸口。他当然气潘雨梅说这些话,他也气自己离开傅明皇都快一年了,却依然会做那样一夜旖旎纠缠的梦。最后他一言不发离开了家。 那天之后潘雨梅终于抓到了点苗头,为什么生日那天傅明皇会把傅墨伤成那样,为什么傅墨即使假死也要离开傅明皇,为什么傅墨宁可去干苦力也不向傅明皇求助。这下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你对你爸,是不是……有那种感情?”潘雨梅问他的时候,强调了“那种感情”,这在她看来就是变态。 傅墨想否认,可是潘雨梅都已经听到他夜晚做梦的内容,他骗不了自己,梦到过那么多次,梦里的自己都是那么享受,心甘情愿地沉沦。 傅墨真的是恨死傅明皇了,就算远离了他,潜意识和这个不愿受苦的矜贵身子依然不可抑制地在想念他,即使是“死”了,傅明皇依然把他握在手里。 傅明皇在教堂里看着高大的十字架,突然打了个喷嚏,管家忙上去给他披上外衣,又快要入夏了,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生病了。 傅明皇转过身来对管家说:“走吧,回家。” 管家不太确定他的意思,他在教堂里住了数月,天天就在十字架前跪着忏悔。傅明皇是真的很虔诚了,他相信上帝真的在听他的话,从小到大,几乎把他对傅墨做的每一件事都忏悔了一遍,真心祈求,只要傅墨能回来,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念想,从此只以父子待他,绝不碰他一根指头。傅明皇一心以为只要他够诚心,只要他忏悔自己所有的罪过,上帝就会听到他的祷告。牧师说的,上帝能赦免他的罪恶,能给他幸福,能给他爱情。对他来说,这就是让傅墨回到他身边。 人在绝望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会相信。 第19章 去见他 这是傅明皇忏悔的最后一天,上帝并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和祈求,没有赦免他的罪过,也没有给他幸福和爱情,他在神坛前面天天跪着跪了这么久,他的孩子依然没有回到他身边。 “明天是墨儿的走的日子。”傅明皇小声得好像在自言自语,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颤抖着缩了缩肩膀。 管家在一旁安慰,却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傅先生,别难过了,还有很多人指望着您呢。” 傅明皇坐进车里,看着回家路上的一排排行道树,他何曾过在乎别人的指望,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我好想墨儿,好想见见他。” 老管家心疼得说不出话,他何尝不想那个就爱让人操心的大少爷。 “我忍不住了,我要去见他。”傅明皇的声音很平静,波澜不惊中带了一丝绝望,“整整一年了,墨儿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管家这才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傅先生!您别做傻事啊!” 傅明皇笑得惨淡:“怎能会是傻事,能见到墨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管家被他的话吓得手都在颤抖,“您这样也是见不到少爷的啊!别……您……您听我说……这……”他脑子都不清楚了,磕磕绊绊说不全一句话。 “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见不到。这么多办法我都试过了,不差再多试这一个。” 管家差点被他吓得中风,傅明皇这样已经不正常了,他顾不得这是不是犯上,回到家就让所有人轮流守着傅明皇,一刻不停,不能让他做半点错事。老管家真的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再这么下去,傅明皇就这么耗着都会耗死自己的。 他跑遍了傅家的世交好友,已经顾不得要不要封锁消息了,凡是能说得上话的,都请来全傅明皇不要轻生,好歹看看还有这么多人真的在乎他。 管家很快也找到了许家,直到这时许锦辰才知道傅明皇已经把自己折磨到了这种地步,瘦得不成人形、面目无光,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等待着自己的大限。 许锦辰被眼前的傅明皇吓坏了,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哪里还顾得上傅墨愿不愿意回来,他颤着声音说:“傅叔叔,您振作一点,傅墨他……还活着。” 许锦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房里安静得可怕。傅明皇的眼里终于慢慢有了点生气,他缓缓转过头看许锦辰:“你别骗我。” 许锦辰赶忙掏出手机,便噼里啪啦地按一串号码边说:“我没骗您!现在就证明给您看!” 新西兰时间已近凌晨,许锦辰不确定傅墨会不会接电话,但依然满心焦灼地看着屏幕上的“等待对方接受视频邀请”。 忙音突然中断,屏幕上出现一片漆黑,话筒里传来杂音。 “小墨?” 明明接通了,却看不到画面,对面也是一片沉默,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许锦辰叫了好几次,终于传来人声。 已是深夜,周末傅墨难得能早早休息,却因为近日越来越频繁的梦境而被再次惊醒。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潘雨梅因为吵架去朋友家住了。自从潘雨梅听到过一次他说梦话后,他就越来越怕梦见傅明皇,梦里越真实美好,醒来就越 分卷阅读27 凄凉后悔。更何况梦里的欲望在他和潘雨梅看来都是畸形变态的,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想念傅明皇到如此地步,甚至想要回到他身边,接受那份曾经在他看来甚为不堪的感情。 傅墨爬起来拿起床头的水杯猛灌了几口凉水才清醒一点,手机在床头柜上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谁会这个时候来电话?是许锦辰,傅墨松了口气,好像许锦辰知道此时的他脆弱需要安慰,特地来听他的牢骚。 “辰哥……我又做梦了。”傅墨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虽然压抑低沉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但那真的是傅墨的声音。 傅明皇激动起来,他撑起身子就要去抓许锦辰。许锦辰自觉靠过去,他怕傅墨看到傅明皇的样子会受到刺激,把镜头偏向自己,但傅明皇还是能看到画面,可惜屏幕上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 “你……梦到什么了?” 傅墨偶尔跟许锦辰联系,他提过自己会梦到傅明皇,却不知道是那样纠缠不休的梦。 “我梦到他很温柔,他会亲我,叫我宝宝,总是把我弄得很舒服,真的…好温柔啊……”傅墨的声音依然低沉地让人心里惴惴。 管家听出点意思了,虽然他也万分惊喜想看看大少爷,但现在还不是该他激动的时候,做了几个手势带着房里的佣人和许锦辰的父母先出去了。 “我好想他。”傅墨似乎在咬牙,都有些颤音。 傅明皇凹陷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震惊和狂喜,他都不知道那种情绪更多一点。 “想的话就回来吧,都一年了,就是要惩罚你爸,也罚够了吧?” 傅墨没有回答他,只是自说自话:“可是我恨死他了,他把我教坏了,他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 “小墨,别在那边熬着了,难过就回来吧。” “我不要,他不会再放我走第二次的。”傅墨的声音压抑得厉害,似乎有抽泣:“可是他现在也没有放过我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每天都让我想得难过,我也想回家啊……辰哥,每天都想,我也不想过得这么苦……可是我不能回去,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不要再想他了……放过我吧……” 傅墨语无伦次地说到最后,似乎伏在桌上掉眼泪,可以隐约看见一个黑暗的轮廓。 傅明皇颤抖着伸手,想去触碰屏幕那头的黑影,他张嘴刚要说话,却被许锦辰捂了嘴巴。 许锦辰问:“小墨,你真的不回来吗?不想再见一见你爸?” 对面沉默许久才有声音:“想……可是……”似乎说不下去,对面突然切断了视频通话。 可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傅墨说想见他,傅明皇几乎要高兴得喘不过气来,他拽住许锦辰的手,急切地问他:“他在哪儿?” 傅明皇病成这样手劲依然大得可怕,许锦辰吃疼又不敢推,“在奥克兰,我可以去把他接回来。” “我去找他!”傅明皇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许锦辰赶紧叫管家进来,傅明皇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长途旅行,可是他固执得不容更改,说什么都没用,一定要亲自去奥克兰而且现在就要去。管家也心想是劝不住了,突然出现傅墨的下落,他自己都忍不住现在就要去找大少爷,干脆也不劝傅明皇了,马上带上医生和护理安排专机立刻启程。 餐厅里正是饭点,后厨里乱糟糟的,没洗完的碗盘堆得老高。傅墨带着黑色的胶手套和脏兮兮的围裙,抬起手肘艰难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套上的泡沫不小心蹭到了脸上,他脱了手套开水龙头去洗,后面立刻传来老板骂人的声音,很重的温州口音,傅墨到现在还经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正想回头去道歉,一阵混乱和打碎碗碟的声音响成一片。傅墨刚回头就落进了一个用劲的怀抱,抱得这么紧他都很难抬起头看是谁。 “……墨,宝宝……宝宝……”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傅墨挣扎着推开面前的人,定睛一看,第一眼竟没有认出来。傅明皇瘦的好像只剩那副大骨架了,双颊下陷目光浑浊,哪像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傅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日日在他梦里出现的男人,如今却以这副狼狈苍老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年绝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承受煎熬,傅明皇只会比他更痛苦。 留下管家善后,傅明皇很快把傅墨带回车上,握着他的手说不出话来,傅墨黑了瘦了,还在这样脏兮兮的地方给人干苦力洗碗,傅明皇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宝贝从小就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自己何曾舍得让他受这种苦。 傅明皇重新把傅墨抱回怀里,“对不起,宝贝…” 傅明皇的骨头硌得傅墨生疼,他难过地皱了皱眉,鼻腔里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抱歉抱歉,爸爸弄疼你了吗?”傅明皇赶紧放手,生怕傅墨不舒服。 很久没有尝过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照顾的滋味了,傅墨甚至有些感动,这一刻太像一场美梦,傅墨靠上去头枕在傅明皇肩头,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到了许家的别墅,傅墨才看到许锦辰,立刻扔给他一个不友善的眼神,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告诉傅明皇自己在这里。许锦辰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把人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别闹了,看你爸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再不回去,他这条命真就交代了!到时你跟谁后悔去!” 傅墨回头看坐在客厅里吃药的傅明皇,那样病弱不堪的身体,若不是亲眼见到,他绝不相信这人是自己那个强硬霸道的父亲。 “走吧,跟你爸回家,有什么别扭值得你们这样闹一年?” “我不能回去。” 第20章 回家 许锦辰不明白,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傅墨竟然还说不回去,他是真的要逼死傅明皇?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不告诉他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傅叔叔去死!?”许锦辰说得很难听,他确实对傅墨的无情感到生气。 “这次回去,我再也不可能有自由了。” “你的自由比你爸这条命还重要!?”许锦辰恨不得给傅墨一拳,“他这辈子都在围着你转,你何时能为他想一想!傅墨你要自私到什么时候?真的要让他为你把这条命丢了是不是!” “……” 许锦辰见他沉默,压住火气放低声音好好劝:“你就回家吧,闹也闹过了,他不会再锁住你了,跟他好好谈谈,他有什么是不听你的。再说了,你在这边把自己累得要死要活,这是要逼死谁啊?我看着你那样子都不好受,难道你自己很享受?” “谁还能像傅叔叔一样把你捧在心尖哄着?他是什么人,你对着一个黑老大一巴掌就 分卷阅读28 过去了,他还回来哄你,要换了别人早一枪崩了你了。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话说回来你也没做什么好事啊,天天骑在他脖子上到处闯祸。我要这样,我爸老早把我脑袋都削平了。” “你说你还能去哪里找第二个对你这么好的人?再怎么说他是你爸,你忍心看他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许锦辰耐心地劝,傅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傅明皇在厅里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出来,能再见到傅墨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恩赐,离开一下都让他受不了,这下两人还在偏厅不出来,傅明皇怎么坐得住。他看了旁边的管家一眼,管家会意地去敲偏厅的门,他也想见大少爷想见的紧。 傅墨和许锦辰终于出来了,傅墨抬头看了一眼傅明皇,父亲憔悴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他觉得心惊。 “墨……”傅明皇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可是见到沉默的傅墨突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傅墨还愿不愿意听他讲。 傅墨在傅明皇对面坐下来,依然不太敢看他,“回去的话…潘雨梅…?” 傅明皇迫切地等他开口,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那个女人。傅明皇的心揪疼,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他爱她,连孩子都有了,那就让他去吧。已经为了这个事伤害过他,千万别再走错路了,那是他的自由,别再束缚他了。 傅明皇痛下决心一般开口:“一起回去,爸爸给你们办婚礼。不用跟我住,你们想住哪里都可以,我去给你们安排,只要你能高高兴兴地过日子,都可以。” 傅墨没有料到,傅明皇会对潘雨梅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只是他自己还没想明白,他跟潘雨梅的关系应该怎么办。他对潘雨梅的那点感情都在一年的相互怨怼中消磨干净了,他现在只有愧疚,毕竟一年前是他害得人家姑娘背井离乡,还要跟他过这样的苦日子,更重要的是她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些他都没想好该怎么弥补。 “宝宝,回家吧,好不好?”傅明皇问得小心翼翼。 其实傅明皇不必这么问,他不知道傅墨在外面这些日子究竟有多想家,也想他。 能回国最高兴的人是潘雨梅,终于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没有傅墨那么多纠结,她已经看清这个人了,也恨透他了。是傅墨从最开始欺骗她的感情,让她扔了学业、前途和父母跑到另一个半球的岛国来,她甚至为他生了个孩子,到最后却只能落得艰苦营生的结果。更可恨的是,傅墨根本不爱她,她做的一切都成了不值,都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是个同性恋,而且对他的父亲有不可告人的念想,这让她恶心,也让她害怕。现在终于可以从这个泥潭里爬出来,她不再去想傅家的关系有多混乱,她只想带着她的孩子离开这一群疯子。 傅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倒是傅明皇回国后先找到潘雨梅,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潘雨梅一听就懵了,傅墨怎么可能还想跟她结婚,两人都已经无言以对到了这个地步,这场婚姻能有什么好下场? 潘雨梅说不嫁,可傅明皇不乐意了,既然他的宝贝儿子看上这个姑娘了,她不能不嫁。潘雨梅再次被傅家人不讲道理的逻辑给震惊了,傅明皇说:“你必须得嫁,而且要高高兴兴地嫁过来,不要拿你全家的命试探我的耐心。” 潘雨梅不敢当面忤逆,只好说要跟傅墨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事宜。跟傅墨单独约见在外面,潘雨梅才敢问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你不想跟我结婚?”傅墨原以为潘雨梅还是想嫁给他的,不为爱情也为他的身家,况且潘雨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嫁进傅家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补偿,多少人求着盼着这个位子呢,再说他们都有孩子了。 “我不想也不会跟你结婚,那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你自己也心里清楚,你根本不爱我,从来就没爱过。” “不结婚,那孩子怎么办?” “我是他妈妈,但你不是他的合法父亲,孩子不会给你的。” 傅墨瞪大了双眼,就算他不爱潘雨梅,不代表他不爱这个孩子,这也是他的孩子。 “不行,孩子不能跟你。” “你凭什么说这个话!鸿书是我生的我养的,你不过是利用我,利用鸿书想离开你爸而已!” 潘雨梅说的对,而且没结婚傅墨就对这个孩子没有合法权利,就算要打官司他也不会有多少胜算。可是要傅墨放弃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傅墨的语气变得很硬:“你要多少钱?把儿子留给我。” “傅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潘雨梅愤怒地站起来,碰得咖啡桌一阵响,“就你那个变态的家,还想养孩子!” 这话让傅墨很不舒服,“我是他爸爸。” “傅明皇也是你爸爸!” 潘雨梅感到一阵头晕甚至想吐,光是想到傅墨在梦里跟他的父亲翻云覆雨,她就觉得反胃。要是别人她也觉得跟自己无关无所谓,可是傅墨是曾经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她想傅墨根本就不知道爸爸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傅墨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他想不到能用什么正常的途径得到儿子的抚养权,可是如果真要强抢,他以后该怎么跟孩子解释妈妈的事?傅墨很苦恼,而且苦恼的样子显而易见。 “宝宝。”傅明皇叫他,傅墨在想事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 “嗯?”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傅明皇很想去触碰一下傅墨,一年不见苦苦想念,现在傅墨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却硬逼着自己不能伸出手去。傅墨不会喜欢的,傅明皇告诫自己,傅墨只想要一个父亲,他不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感情。 “潘雨梅不跟我结婚。”傅墨皱着眉头咬指甲。 傅明皇挑眉,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潘雨梅竟然还敢反悔,语气里也多了几分阴骘:“她不敢。” “哎呀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傅墨不耐烦地挥手,才到家几天少爷脾气就都回来了,“我也不想跟她结婚,可是…” 傅墨没说完,傅明皇出声打断:“你不想跟她结婚?” 傅墨扫他一眼,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是啊,我又不爱她。” “你不爱她?那你回来之前说问我潘雨梅该怎么办,还有去年走之前你说你爱她,都是…?” 傅明皇的眼里有不解也有期待,还有一丝惊喜。可是这样的眼神让傅墨窘迫,他压根儿不想谈去年那件事,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自己太荒谬,他不爽地用手势让傅明皇闭嘴,“你别转移话题!我说了不爱就是不爱——现在问题是她要带走孩子。” 孩子就是傅明皇不想 分卷阅读29 谈的话题了,他刚知道傅墨跟潘雨梅有个孩子的时候,这件事让他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舒服。不仅是因为这个小孩是傅墨和别的女人结合的产物,还因为他身上流着傅墨的血,这让傅明皇无比妒忌。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傅墨拥有同样的血脉,这是最深的羁绊,证明他才是傅墨身边最亲的人。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肉团子让傅墨这样牵挂,傅明皇这个做爷爷的,从来就没喜欢过傅鸿书那张又软又萌的小脸蛋。 “你这么想要那个孩子?”傅明皇心想最初傅墨要这个孩子只是为了逼迫自己放手,那现在自己都愿意给傅墨百分之百的自由了,那这个孩子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吧。 傅墨想不到傅明皇对自己的孙子都这么冷血,“我当然想要!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孙子!” 傅明皇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妥协:“好,你想要,爸爸一定给你要到手。” 经过这一年漫长的闹剧,傅明皇真的是怕了傅墨了,他用一年的时间学会克制自己的占有欲,他依然爱傅墨,却不再逼迫傅墨给他同样的爱。过去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爱人,如今他必须学会做一个不求回报的父亲,这才是傅墨需要的。跟那个孩子一样,只要是傅墨想要的,他都会心甘情愿地给他,哪怕要伤害自己,哪怕得不到回报。 傅墨抬起眼皮看傅明皇,父亲的保证永远都是强有力的包票,从小到大,只要傅明皇说的,他一定会给傅墨做到。所以傅明皇的应允让他很有安全感,他不用再担心什么,父亲永远是他最大最坚实的靠山。 很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傅墨在异国吃了整整一年的苦头,身体和心理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他曾无数次想念这样被保护的感觉,现在又重新体会到了,让他心底五味陈杂。当初真是昏了头才想着要离开这个坚实的靠山,没了傅明皇,他的日子真的能算得上惨不忍睹四个字。 傅墨越想越生气,他气自己的没用,没了父亲就什么都干不成,但最后他还是要把气撒在傅明皇身上:“傅明皇,你混蛋。” 傅明皇摸不着头脑,不是都答应他要把孩子要回来了嘛。但既然傅墨这么说了他还是先老实承认错误:“是是,都是爸爸不好,你告诉爸爸哪里做错了,我改。” “你不会养孩子——你把我惯坏了,现在我什么都不会做,是不是你的错!” 傅明皇明白过来,小孩这是在跟他撒娇吧,他在傅墨旁边坐下来,想伸手去抱抱他,手都举到半空了又愣住,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好像傅墨并不喜欢。 傅墨以前的确不喜欢,那是因为他以前从未失去过这个怀抱,随叫随到从不缺席。人性如此,失去才懂得珍惜,失去后再复得才感叹为难得。傅墨稍稍欠身倚在傅明皇肩膀上,保持了点距离,可这对傅明皇来说简直是少有的亲近。 傅明皇心跳得厉害,满足感快把他的心房都撑开了,他揽住傅墨的肩头,轻轻吻着他的发顶,“都是爸爸的错,把你宠坏了。” 等了太久的宠爱,傅墨也感觉到了有那么点膨胀起来的幸福,他小声嘟囔:“那怎么办…?光认错可不行。” “已经宠坏了,没办法了,那就让爸爸宠着吧,宠你一辈子好不好?” 傅墨皱着鼻子忍住眼眶里的湿意,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傅墨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是不负责任的胆小鬼,他懦弱、无能、任性、小心眼还不讲道理,难伺候到让原本爱他的人都无法忍受,可即便他不会爱人,糟糕到如此地步,依然有一个傅明皇,一直站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任他予取予求,用付出生命的决心在爱他,用尽一生至死不渝。 第21章 小红薯 同样的咖啡馆,同样的位子,上一次潘雨梅的对面坐着傅墨,这一次她面对的是傅明皇。 来之前傅墨叮嘱过傅明皇,别对人家姑娘太凶了,毕竟是他有愧于潘雨梅。就算傅明皇不想跟她客气,他也得听宝贝儿子的话。所以他好好地把潘雨梅约出来,尽量显得和气些。但除了对傅墨,傅明皇都不知道和气这俩字怎么写,所以场面依然很有压迫感,跟乌云罩顶似的。 “你要多少钱?把孩子留下。” 潘雨梅心里翻白眼,真不愧是一家人,说的话跟傅墨一模一样。 “傅先生,傅鸿书是我的孩子,不是供你们买卖的。” “他姓傅,该进傅家门。” “姓可以改。” 傅明皇皱眉,潘雨梅的拒绝让他心里窝火,但偏偏还不能发,只好耐着性子说:“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可是你非得拖着这个小孩,还不是因为离婚而是未婚先孕的单亲妈妈,你以后的路会很艰难。这么早就把自己以后的路给钉死了,没有必要。” “我是他的妈妈,为了他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可是你为他想想,他懂事以后也会过得很艰难。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被欺负——除非他的家庭强大到能帮他摆平这些问题。”言下之意并不友善,这事傅家做得到,傅墨就是这样长大的,在傅明皇的庇护下没人敢说他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但是潘雨梅的家庭做不到。傅明皇继续说:“如果你不能帮他解决这些事,那就意味着小孩要自己去承受那些恶意和嘲笑,别人的孩子不用经历的痛苦,你的孩子却要因为你的自私而被同伴排斥歧视,我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爱他。” 潘雨梅憋得脸上涨红,傅明皇的话太伤人,但又没有说错。 “我会给他所有母爱,这怎么能说是自私。” “要是没得选也就算了,但你现在可以选择给他最好的环境、最优质的教育,也可以让他不用看别人眼色过活,你却依然决定让孩子去承受那种痛苦的成长经历。你在他不懂事的时候替他做选择,却要他在长大之后自己去忍受磨难,你说这不是自私?母爱听起来很伟大,但真的当你的孩子被社会歧视的时候,谁要看你的母爱。人都是势利的——只会看权力,没有权力做支撑的感情一文不值。” 潘雨梅惊讶于他的冷血和现实,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靠着一腔热血选择最艰难的路。她不愿相信傅明皇的话,不愿相信这个世界如此无情,但又隐约觉得他预见到的糟糕未来不无道理。 傅明皇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说到了,给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补偿金,甚至给了她考虑的时间,要是潘雨梅不听劝,他就只能用一点非常手段了。 潘雨梅怀胎十月生下这个孩子,即使傅明皇说的再有道理,不管这是母爱也好自私也罢,她不能拱手把这个孩子让出去。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只看到傅墨是个任性的大男孩,却忘了他的父亲是个心狠 分卷阅读30 手辣的军火商。 潘雨梅拒绝傅明皇提议的第二天,她的父亲就被人堵在小巷里敲断了腕骨。傅明皇亲自找上门,告诉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这个下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用你全家的性命来试探我的耐心。” 傅明皇不是那种认公理的人,好话说不听就要用拳头,反正傅墨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潘雨梅又怒又怕,气得想要顶撞,还没开口就被旁边的保镖一掌打到地上,按着她无法动弹,疼得骨头都要被捏碎。傅明皇走上前,锃亮的皮鞋就在她高肿的脸旁边。 “我只想要这个小孩,你可以不给,反正把你一家都拉去埋了我也能得到他。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你自己决定,这一家三口的命要不要。” 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傅明皇想到傅墨为了这个女人吃了许多苦就恨不得在这里结果了她,压根不会去想潘雨梅也因为傅墨而付出了太多。 “这件事傅墨不知道,记住,有人问起,就是你自愿把孩子给傅家的。你敢在他面前说半个字,我会当着你的面把你爸妈大卸八块,说到做到。” 傅墨只管接受就好,傅明皇不会让他承受任何责任和负担,他的肩膀更宽,理应为他扛下一切,包括这样肮脏的一面。 把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抱回家,傅明皇一路上看着那个肉包子一样的小孩,眉头就没舒开过。虽然他在神坛前发誓,只要傅墨回来,他会只以父亲待他,可是现在傅墨真的回来了,他又无法接受有第二个人来分散傅墨的注意力。 傅明皇知道自己有多爱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小婴儿是傅墨的孩子,这让傅明皇害怕。 傅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把傅鸿书抱在怀里眉开眼笑舍不得撒手,叫他小红薯。傅明皇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傅墨逗孩子,觉得自己在这对父子之间好像有些多余,他暗自叹一口气,不声不响地上楼去了。 家里有保姆,自然不用傅墨去伺候婴儿的吃喝拉撒,小孩正是可爱的时候像个软萌的小动物,傅墨经常要抱来玩玩,喜欢得不得了。 要是三分钟热度也就算了,可是时间一晃都小半年了,傅墨热情不减,傅明皇心气不顺。傅明皇原本身体底子就很好,傅墨回来了积极治疗恢复,没多久就能回去主持集团大小事宜了。之前积压了不少事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来就想见见傅墨跟他说几句话,可是傅墨光是抱着那个小包子,都不大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 每当这个时候傅明皇就劝自己:想开点,傅墨对自己的孩子好,这是好事啊。可是再怎么劝,那股气就是下不去,那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哪里好了!轻易就得到了傅墨的关心和关注! 傅墨也注意到傅明皇对他的孙子一点也不上心,半年来抱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你抱一抱小红薯。”傅墨故意在看电视的时候把小孩送到傅明皇面前。 傅明皇皱眉不接,他才不想抱这个胖乎乎的小东西。 “爸爸!”傅墨提高了声调。 傅明皇没办法,傅墨要求的,他无力拒绝,只好面露敌意地看着婴儿,跟接炸药包一样嫌弃地接过来。 “你看,多可爱,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可是你孙子。”傅墨凑上去逗小红薯的小手。 傅墨靠得很近,如果不是抱着个小人,傅明皇都能把他揽进怀里。熟悉的洗发水香味若有似无地飘进傅明皇的鼻腔,傅明皇看着他的发顶笑了。他才不在乎什么孙子,在他心里只有傅墨是他的孩子,他那么爱他的孩子,只是看到他都能觉得幸福。 心里翻江倒海,但行为上也就仅此而已,这样的距离是傅明皇能允许自己最靠近傅墨的距离。自从傅墨回来之后,他的所有行为都没有超过父子的界线。过去他的强势和占有欲让两个人都吃足了苦头,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就算这辈子只能守着这条分明的界线过日子他也认了,只要傅墨能留在他的生命里,哪怕只是以儿子的身份,哪怕有一天傅墨会离开他去成家立业,只要能看着这个宝贝好好活着过得开心,他什么都认了。 傅墨才不知道傅明皇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专心逗得小孩咯咯笑,小红薯一口奶音叫了声“爸爸”。傅墨激动地抬起头看着傅明皇:“爸!他叫我了!”其实小孩早就会叫爸爸了,但傅墨每次听到都很高兴。 小红薯在叫傅墨,傅墨用同样的称呼叫傅明皇。此刻傅明皇隐藏在心底的爱意都破土而出,泛滥得到处都是。 距离这么近,傅明皇低头就能亲上那两瓣线条美好的唇,他在忍,但眼里不见底的深情却藏不住。傅墨对上那样的眼神,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装作跟小红薯玩得开心。 脸都红透了!傅墨不理解自己脸上的高温,只觉得窘迫,怏怏地放开小红薯,跑到厨房去跟厨娘要吃的去了。 傅明皇抱着小红薯坐在客厅,心想这个小孩也是有点令人喜欢的地方的。才这么想,小红薯就抓着他的衣襟,又叫了一声爸爸。 傅明皇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爸爸这个词对他有最特殊的意义,他只能接受从傅墨嘴里说出这两个字。 “不准叫我爸爸,不会说话就别瞎开口。”傅明皇板着一张脸,好像小红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严肃地告诫他。小红薯听不懂他的话,也被那副可怕的样子吓得没了笑容。 小婴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傅明皇应付不来,找来保姆抱走了,还让保姆好好教这小孩说话,别见到谁都喊爸爸。 从那之后小红薯就怕他爷爷了,有时傅墨让傅明皇抱抱他,傅明皇还没拒绝呢,小红薯就哭得不可开交,抱着爸爸不撒手。傅明皇看不下去,命令小孩:不准把鼻涕抹你爸爸身上。小红薯也像听懂了一样连哭都不敢哭了,绷着一张小脸泪眼汪汪可怜的不得了。 第22章 小傻瓜 小孩长得快,小红薯还早慧,到两岁多的时候就能说话说得很溜了。可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傅墨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弱了。小红薯还是个婴儿不会说话的时候,到处爬来爬去像只可爱的小动物,可是现在开口说话了就让傅墨有些害怕。他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个可爱的小猫小狗,他是个人,会长大会有自己的意识,不只要给他吃饱喝足,还要以一个家长的身份给他教育和指引。这让傅墨很头疼,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去教另一个孩子?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孩子,容不得一点差池,傅墨对自己没有这个信心。 傅明皇也发现了傅墨对小红薯态度的改变,他不再为了小孩说一句完整的话而感到激动,并且很快找了个早教老师,让保姆和老师去对付那个迅速长大的小肉包。傅明皇大概能猜到一些傅墨 分卷阅读31 的心思,他也是很年轻就做了父亲的过来人。 这天傅墨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美剧,傅明皇在一旁陪着他,想起他很久没带着小红薯看动画片了。 “宝宝,怎么最近不去看小红薯了?” 傅墨的眼睛都没从电视上移开,“还不就是那个样,没什么好看的。” “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傅明皇试探性地坐得靠近傅墨,都快两年了,他依然只敢像只蜗牛一样,缓慢地,小心地靠近傅墨。 傅墨捏着鼻梁骨叹口气,身子一蹭枕到傅明皇结实的大腿上。这么久的安分守己,让傅明皇得到了傅墨足够的信任,他24岁生日那天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重新回到这个家也让他看清了一点,除了傅明皇,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毫无保留地爱他。傅明皇宠他惯他是爱,其实傅墨的任性和依赖在傅明皇看来一样是他表达亲近的方式。 傅墨抬起眼皮看傅明皇,“他长得也太快了。” 傅明皇欣喜地轻抚上他的发丝,面上却不表露什么,平静地说:“总会长大的,你也是这样长起来的。” “可是你就没把我养好。”傅墨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带孩子,我又没带过,十有八九要把小红薯带歪了。” “怎么会。” “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到学前班去?” 虽然傅明皇巴不得,但小红薯太小,这对他的成长毕竟不好,“太小了,这么小的时候言传身教最重要。” 傅墨一歪脑袋,“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嘛,那你怎么就把我给带歪了!” “不歪,你哪里歪了,你是最棒的孩子。”傅明皇的食指刮了一下傅墨的鼻梁,傅墨痒得偏过头去。 “那小红薯你来带好不好?” “……” “你带嘛!我没有经验真的要把他教坏的。”傅墨睁大眼睛看着傅明皇。 傅明皇受不了自家宝贝的可怜撒娇,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毫无原则地妥协:“…好吧。” 把这个重任交给傅明皇后,傅墨简直感到浑身轻松,他没有压力心情愉快,自然也愿意在公司里多帮傅明皇分担一些工作。傅明皇有意教他,这两年几乎把半壁江山都交到他手上了。虽然每天总是有很多事,但比起他在奥克兰给人洗碗的日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傅墨也乐得顶着个副总的头衔却要做总裁的事,至少谁都对他恭恭敬敬,不会因为打碎一个碗就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以前那帮狐朋狗友也很少出来混了,就是偶尔跟许锦辰出来喝个酒。可是他酒量不行,从前就是这样,还不懂得节制,这次许锦辰跟他聊天聊开心了也没管住他,很快就喝高了。傅墨喝得太急,频繁往厕所跑,手机在桌上响起来,许锦辰见是傅明皇,干脆就接起来了。 傅明皇听他说傅墨又喝多了,沉默了几秒,问他在哪里。许锦辰料定他要来接的,正好省得他找人送傅墨回去,就说在文华东方酒店。傅明皇又沉默了,许锦辰不解,傅明皇这种干脆利落的人,可不多见他这样拖拉犹豫的样子。 但是许锦辰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傅明皇会沉默了,因为他坐在吧台旁边,看着傅明皇从楼上客房下来。大晚上的在酒店还能干嘛,许锦辰可以充分理解人有需求这种事,但是以这种方式见面还是怪尴尬的,好像自己还打扰了傅明皇的好事。 “爸?”傅墨刚回来就看到傅明皇走进来,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又喝多了,爸爸带你回家。”傅明皇上来揉揉傅墨的发顶。 傅墨扁着嘴巴怪许锦辰:“你又告密。” “这回真不是告密,”傅明皇给人解围:“是我打电话来他接的。” 其实傅墨也觉得今天喝成这样就差不多了,喝再多明天该难受了,但他就是乐意跟傅明皇撒酒疯耍赖。傅明皇一番辛苦把人折腾上车,看着他长不大的样子又心疼又喜欢。 许锦辰没猜错,傅明皇今天就是出来找人的。之前他为了对傅墨暗示自己的态度,把身边跟了很久的几个情人都给打发了,只是那时傅墨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的表态在傅墨看来也更像是威胁。至于假死那件事之后,傅明皇虽然不敢再对傅墨有过分的念想,却也没有稳定的情人,就是偶尔出来发泄一下。如果说以前他是都把欲望寄托在傅墨身上,那现在他就是真的清心寡欲了,他经历过被愤怒和欲望支配的可怕后果,一次足以让他后悔一世。 傅明皇最近也忙,一个月都没有找过人了,没料到今晚还是没做成。他听说傅墨喝醉了,这个大宝贝喝多了就要闯祸的,他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事。 到家照例是傅明皇伺候他,傅明皇已经做得很熟练了,屋里开上暖气,绞了温毛巾给他擦身。傅墨虽然有点迷糊,但这次不至于喝到不省人事,温热的毛巾贴上他的身体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扒了衣服,睁开眼睛用力推开傅明皇。 傅明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愣,手里还拿着毛巾。他反应过来,举起双手后退一步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别紧张,我只是怕你一身汗睡了不舒服。” 傅墨上下扫了他一眼,傅明皇的眼神太诚恳了,他没法再怪他什么。傅墨撑着晕乎乎的身子,跳下床去洗澡。随意冲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傅明皇已经把睡衣都准备好了,连解酒药和温水都给他拿来了。 傅墨默默地把衣服换了,看着傅明皇大气不出地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乎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傅墨都于心不忍了,自从他回来傅明皇就规规矩矩,现在这样怀疑他确实挺伤人的。 只是道歉这种话傅墨也是说不出口的,给自己一个台阶,坐到床上对傅明皇说:“我头疼,你给揉揉。” 傅明皇在床边坐下来,傅墨自觉躺到他腿上,过量的酒精确实让他脑袋酸胀,傅明皇不轻不重的力道很舒服。 这么享受着,傅墨觉得自己挺卑鄙的,他不是不知道傅明皇对自己的感情,但他并不回应,只是一昧依仗着傅明皇的爱任性索取。因为被爱所以有恃无恐,而傅明皇这个毫无保留在付出的人却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真不公平。 傅墨闭着眼睛突然开口:“爸爸,我是不是挺不孝的?” 傅明皇不知道他脑袋里还想了这么多东西,这个问题让他摸不着头脑,“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对我这么好,我却…” “爸爸对你好都是应该的,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傅明皇按揉的力道愈发温柔。 “我让你很孤独吧,都不能找个听话的人陪在身边。” “不会的,我有你。”傅明皇说出口又觉得傅墨可能会介意这样有占有意味的话,又补上:“如果你以 分卷阅读32 后想出去住,或者遇到喜欢的人,也不用考虑我,随时都可以走的。” 傅明皇的小心几乎要让傅墨内疚了,傅墨微微蹙眉,“你才是,要是想找个人陪,我很支持的。” 傅明皇苦笑,他这辈子就这么点感情,都给傅墨了,还有谁能给他真正的陪伴? 酒劲随着傅明皇柔缓的动作慢慢散到全身,傅墨被父亲的温柔感动得有些飘飘然,懒着声音叫他:“爸爸。” “嗯?” 傅墨问了一句平时他绝不会问出口的话:“你有多爱我?” 傅明皇手上的动作似乎因为惊讶而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他说:“这个世界上,你是爸爸最爱的人。” 傅墨很难过,喉咙里声音低沉似有哽咽:“你这么爱我,可是谁来爱你呢?” 傅明皇自知今生的爱情注定不会再有回音,他可能也无法从这份感情中抽身出来,但他心甘情愿。只要傅墨还愿意接受他的付出,他做的一切就有意义,他就愿意把这份注定是悲剧的爱情坚持到生命终结。让傅墨去做喜欢的事,让他去找喜欢的人,只要傅墨能开心,他愿意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在最深的角落永不见光。 想了很多,但最后都没有说,因为这是他情愿的,不该让傅墨承担这份压力和责任。便只是捏捏他的鼻尖,语带宠溺:“小傻瓜。” 傅墨鼻头发酸,他心想太久不喝酒了,一下喝太多果然要出事的。可是身体已经比大脑更早做出反应,他侧过身抱住傅明皇的腰,这是他第一次,竟然动了想回应傅明皇的心思。 两滴水珠透过傅明皇的上衣在他的腰际透出一抹清凉,传来闷闷的声音:“爸爸…对不起…” 第23章 你爱我吗? 傅明皇把傅墨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肩膀,他想让傅墨别哭,但又觉得这些眼泪并非出于难过。 傅墨最后是在傅明皇腿上睡着的,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坠入梦乡了,傅明皇身上的气息笼罩着他,无可比拟的安心。 傅明皇还是满足了一回自己的私心,抱着傅墨睡进同一个被窝里。半夜里一点细微的声响把他吵醒了,睁开眼发现是傅墨在说梦话。 小孩皱着眉头,嘴里含糊不清:“嗯……爸爸……痛,别……不要……” 傅明皇内心震动,这样抗拒的姿态,怕是又梦见三年前那场生日上的暴行了吧。傅明皇曾在无数个日夜里被这个梦境折磨,直到他放下要得到傅墨的执念,才能良心稍安。现在他很少做这个噩梦了,没想到傅墨还是饱受折磨。 “宝宝,别怕。”傅明皇把傅墨拉进怀里,轻揉他的背脊,吻着他的额头让他慢慢醒来。 傅墨缓缓清醒,他做的梦根本就不是傅明皇想的那样,而是长久以来出现在他梦中却从未实现过的温柔缠绵。 梦境越来越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仿佛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傅明皇在他体内的力量和热度,真实到让他太过舒服以至于嘤咛出声。 此时梦醒,他就在傅明皇宽厚的怀抱里,梦中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背后是他的怀抱,额前是他的亲吻,傅墨差点不会呼吸了。 傅明皇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识趣地放开他,退出温暖的被窝,“别怕,我不做任何事。” 他哪里知道,傅墨此时想要的,就是他抽身而退的温暖,反而对他的离去感到不满。大少爷不高兴了,蛮横地扑上去,挂在傅明皇的脖子上不撒手,紧贴在他身上,延续梦里的温暖。 傅明皇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抱着傅墨,摸到他后颈都渗出一层薄汗,这样要着凉的,他扯过旁边的被子裹在傅墨身上。 傅墨把头埋进傅明皇的颈窝里,像只撒娇的猫轻轻蹭。傅明皇心脏怦怦直跳,太近了太亲昵了太可爱了,傅墨这个样子会让他把持不住的。 傅墨似乎也感受到了傅明皇升高的体温,他几乎是坐在傅明皇身上,贪恋地靠近他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已经发热充血的器官。 傅墨的思绪昏沉,迟钝地想:这么久了,还是会这样啊……这么多年,除了强要的那一次,傅明皇忍耐力真是好得可以给他颁个奖了。 傅墨看着他很是不解,明知得不到的,为什么还是无法放弃呢?为什么大脑明白的道理身体却还是要背叛呢?看着他眼里的决心,傅墨好像有点明白了,傅明皇到底有多爱他,才会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隐忍到卑微的地步。 “爸爸……你很想要吧?”傅墨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傅明皇的小腹。 傅明皇鼻腔猛吸一口气,连忙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傅墨这是要逼死他! “墨,别乱动好好睡觉,你喝多了。” 傅墨不依不饶,在傅明皇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印记,傅明皇只是吸了一口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孩咬完了就要示威:“你就说你要不要!” “宝宝!”傅明皇按着傅墨的肩膀把他拉开一点,认真还带点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不用这样试探,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不要的,我都不要。” 傅墨看着他,眼神无辜,“可是我想要……” 傅明皇对他的回答感到震惊,他不像自己那么认真,但好像也不是在开玩笑。 “爸爸……”傅墨催促着再次贴进傅明皇怀里。 傅明皇还是握住那只探进他睡衣里的手,不让他乱动,轻叹了一口气,问他:“你爱我吗?” 傅墨愣了,这个问题太难了。这种时候不可能再说“你是我爸爸我当然爱你”的话,傅明皇问得太认真太严肃,傅墨都觉得不可能也不应该糊弄过去。可是他答不出来,呆呆地看着傅明皇,好像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傅明皇的掌心贴上傅墨的脸颊,傅墨的沉默让他眼里蒙上了一层失落。 “你不爱我,所以你不是真的想要。” 傅明皇让他躺下来,给他一个纯洁的晚安吻后独自回房。傅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恍惚间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傅墨睡到日上三竿,傅明皇早就去公司了。他在家里磨蹭到下午才开着小跑车去公司,没想到公司到处弥漫着一股八卦的气氛,傅墨不明所以。 还是钟希提醒他:“傅总脖子上那个,是牙印吧?” 傅墨恍然大悟,果然傅明皇的后颈有一个不算太明显的印记,有一半隐在衣领下,引人猜想。要不是那个牙印是他咬的,他肯定也得八卦,谁敢在傅明皇脖子上咬个印?傅明皇还这样默许似的毫不遮掩,看来不是个一般角色。 傅墨扯嘴角笑笑,走进总裁办公室转身关上门。 “爸爸。”傅墨笑得狡黠,指指自己的脖子。 傅明皇看了他一眼,知道 分卷阅读33 他是什么意思,边看手边的东西边说:“我家宝贝咬的,有什么好遮掩的。” 傅明皇带着眼镜,翻过文件的手腕从平整洁白的衣袖中露出一截,低着头更显得鼻梁挺拔,薄唇锋利。傅墨喉结一动,他从未觉得傅明皇竟也有如此性感的一面。 傅墨走上前,伸出食指勾住傅明皇的手,“今晚去吃火锅好不好?” “爸爸晚上有事。” 傅明皇摘了眼镜抬头看他,揉捏着他的指尖。 傅明皇竟然会拒绝!傅墨要闹脾气了:“什么事?” 傅明皇眼眉低垂盯着他的指尖看了几秒才开口:“昨天你说的事我认真想过了,我会去找个人,不给你负担。” 昨天傅墨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他好像是说了,“你这么爱我,可是谁来爱你呢”。 知道傅墨无法给他这份爱,又不愿让他负担内疚,傅明皇会去找一个能替这个宝贝承担这份责任的人。 傅墨都不想问他晚上有什么事了,一切都不言而喻。 好像有日子没抱抱小红薯了,傅墨这天想起来去看看儿子,小孩见到爸爸来了高兴得扑上去。傅墨抱着小胖墩,在他脸上用力亲一口,“想爸爸吗?” “想!”小孩毫不犹豫,但说完又抓着傅墨的肩膀向后张望,“爷爷呢?”平时都是傅明皇来得多。 “爷爷今天有事。” 傅墨把小孩放下来,小红薯已经能跑能跳了,撒开腿围着傅墨跑了一圈,保姆提心吊胆地在旁边护着,这孩子顽皮,一不注意就要磕碰到。 小红薯跑累了才一屁股坐到傅墨旁边,抬起头张着大眼睛问他:“爷爷为什么有事呀?”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要去相亲啊。傅墨想到就心里堵堵的不舒服,皱着鼻子跟小孩说:“爷爷不要我们了,以后只有爸爸跟你相依为命了。” “不会不要的!”小孩很笃定。 “就是不要了呀,你看他都不回家。” “可是爷爷说了,他最爱爸爸了!” 傅墨挑眉,傅明皇平时都在跟小红薯说什么啊!? “小小年纪,你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爷爷教过我!”小孩兴奋地展示新学到的知识:“‘爱’就是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永远都陪着你。”小红薯认真地举起食指,“永远都陪着你哦,所以你说爷爷不要我们是不对的!” 傅墨看着这个未满三岁的小家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红薯咬着拇指想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什么,“可是爷爷说爱爸爸,没有说爱我…爷爷会不要我吗?” 小红薯眼看着就要哭了,傅墨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握住那只肉乎乎的小手,“不会的爸爸要你。” “那爸爸你爱我吗?” 傅墨的手僵了一下,为什么最近总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傅明皇也问他:你爱我吗? “爸爸当然爱你。”面对小红薯,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字,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可是面对傅明皇,怎么就说不出口?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傅明皇的感情,并不只是孩子对父亲了呢? 傅墨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里默默骂傅明皇那个老家伙,小时候就把他带坏了,现在连带着把他的儿子都给带坏了。 第24章 机会 傅明皇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小红薯肯定已经睡了,但他还是放心不下要去看一看。结果保姆说今天小少爷抱着大少爷不撒手,非得赖着跟他睡,傅墨没有办法就把孩子抱回自己房间了。傅明皇有点惊讶,傅墨最近不亲近这个小孩。 房间里开了一盏暗黄色的床头灯,小红薯蜷成一团挤在他爸旁边,小手还抓着傅墨的衣服。傅墨肚子上盖着一本摊开的故事书,耷拉着脑袋显然也睡着了。一副和乐融融的光景,傅明皇站在床边却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最近傅明皇跟小红薯相处的时间更多,但他远比不上傅墨对这个孩子的喜欢,甚至可以说他并不喜欢小红薯。现在小红薯还跟傅墨睡在一张床上,傅墨哄他入睡却忘了照顾好自己。傅明皇深深地妒忌这个小孩,虽然他这么个名声在外的大人物跟一个三岁小孩吃醋实在有些可笑。 傅明皇拿开傅墨手里的故事书,掀开被子想让他躺下来。傅墨睡得轻,迷迷糊糊地半梦不醒。 “…爸爸?” 傅墨在叫他,傅明皇心里是既满足又妒忌,最后还是那点私心占了上风,他把傅墨横抱起来,小声在他耳边说:“别吵醒小红薯,去爸爸房里睡好不好?” 傅墨根本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只知道语调温柔他听得很舒服。傅明皇当是默认了,笑着把傅墨抱回自己床上,他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小心眼,小气到无法忍受有任何人睡在傅墨身边,即使是他的孙子也不行。 傅墨翻身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脑袋一歪钻进傅明皇怀里。傅明皇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笑得有一些苦涩。能这样把他抱在怀里的机会估计是会越来越少了,他今天去见了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或许他会结婚,或许也只是找个贴心可人的陪在身边。 他想自己应该再早些放手,让傅墨离开这个家,让他去看看大千世界,让他去遇到喜欢的人。至于自己,他年纪大了,玩累了也追累了,能远远地看着傅墨过得幸福,身边能有个人代替傅墨陪他说说话就知足了。 傅明皇很累却没有睡意,同床共枕的机会难得,他不想因为睡眠而错过一秒。一动不动地抱着傅墨,感受他铺散在自己胸口的每一次呼吸。 美好的时光太短暂,清晨传来小孩叫爸爸的声音,傅墨几乎一下就惊醒了。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睡在傅明皇怀里,爬起来就要找小红薯。傅明皇不乐意了,从后面拦住傅墨的腰把他带回床上,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 “小红薯在叫我呢!”傅墨霎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要挣脱。 傅明皇把他扑腾的手按在胸前,下巴磕在傅墨的颈窝里,声音不满:“墨宝贝,你只想着他不想想我,爸爸要伤心了。” 傅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靠实际行动负隅顽抗。傅明皇拗不过他,只好投降:“好了好了,就再抱一分钟,就一分钟。” 就这一分钟的时间,内门吱呀一声开了。昨晚傅明皇把傅墨抱过来的时候没关紧门,小红薯跳下床找爸爸,一推门就开了。他看到爸爸睡在爷爷床上,好像很亲密的样子,爸爸都没有像这样抱过他,小红薯心里不平衡了。 “爸爸!我也要抱。”小孩半跑半跳地凑到床边,可是床太高他没法自己爬上去。在下面着急地抓床单。 傅墨这才稍稍挣脱傅明皇,伸手把小红薯抱上来。小红薯一上来 分卷阅读34 就往傅墨怀里钻,试图掰开傅明皇在他爸爸腰上的手。傅明皇也来劲了,他抱他儿子,关这个小屁孩什么事!于是越抱越紧。 傅墨才莫名其妙呢,这祖孙两个一前一后抢着要抱他算怎么回事!他把小红薯捞进怀里,小红薯好像胜利一样跟傅明皇示威,抱着傅墨的脖子不撒手。傅明皇鼻子里一喷气,就不信他还治不了这个熊孩子了,马上就叫管家上来,让他把孩子抱走。 管家很快就来了,可是小红薯不放手他又不能去硬拉。傅墨被夹在中间都尴尬得脸红,他回过头说傅明皇:“你干嘛啊!我抱一下自己孩子都不行了!?” “我也是在抱一下自己孩子。”傅明皇双唇贴到傅墨后颈,稍凉的触感让傅墨小小地抖了一下。 管家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心一横上去把小红薯拉出来,小祖宗小皇帝地哄着硬是给抱走了。 傅墨哎了两声也没叫住管家,他扭过身子刚要跟傅明皇发脾气,傅明皇的大手就抚上他的侧脸,低声说:“宝宝,原谅爸爸这一次吧,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傅墨安分了,绷着脸问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机会了?” “爸爸去结婚,就没人绑住你了,以后你想去哪里想干什么,都没有人束缚你了。”傅明皇的额头抵上傅墨的,傅墨在他眉宇间看到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其实自从他回到这个家,傅明皇就摆出了给他100%自由的姿态,要是想走随时都能走,何必等到傅明皇结婚。只是今天傅明皇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傅墨才发现自己不是迫于父亲的压力不能走,而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再次真正地离开。 想到这里,傅墨又羞又恨,这肯定是傅明皇的诡计!这个老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越是放手,自己越是走不了。可是现在发现好像已经太迟了,离开傅明皇这个选项似乎已经从他的生活中删除了。 “混蛋!”傅墨气傅明皇的狡猾,嗷呜一口又咬在傅明皇脖子上。 脖子那么脆弱的地方,傅明皇被咬得疼,手上却依然温柔地轻拍傅墨的背,好像受伤的人是傅墨一样,边轻轻安慰边跟他道歉。 直到咬出一个牙印傅墨才松口,食指摸过那一圈深红色的印子,依然是衬衣领子遮不住的地方,就像一个霸道的宣誓。 傅明皇又顶着这个显眼的牙印去上班了,好奇八卦的还不只是公司里的人,傅明皇的相亲对象也看不下去了,无不吃醋地问他脖子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傅明皇扯起嘴角:“家里小孩调皮。” 那人从没见傅明皇笑过,说起那个咬了他一口的人还能这么开心,着实让她吃惊。 “您的孩子多大了?” “过了年27。”傅明皇看到对面的惊讶眼神,傅墨对他来说永远都是孩子,但给外人知道儿子这么大了还会在父亲脖子上留个牙印,恐怕是要有误会的,他又补上一句:“孙子咬的。” 对面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您都有孙子啦!看不出来真的很喜欢小孩啊。” 傅明皇不作回答,他才不喜欢那个在傅墨面前撒娇争宠的熊孩子。例行公事地吃完饭把人送回家,傅明皇还不想回家。傅墨今晚有应酬,他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司机见主人家好久都没决定去哪里,他斗胆问要不要去紫竹会馆?傅明皇不想回家的时候多半回去那个地方。傅明皇说行,去吧。 紫竹会馆名字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外面看着就像一群达官显贵喝喝茶打打牌的地方,可实际那里的主营业务可不止这些。这里的老板前些年受了傅明皇的大恩惠,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因此对他也分外讨好。傅明皇前阵日子多去了几次,老板就摸清他的喜好了,专门搜罗了几个水嫩标志的少年,尤其是身段极好,个个拎出去都能做模特的料。 傅明皇看着面前几个大眼睛小鼻子,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标致少年,面无表情掐了手里的烟。 “你这里就没有自然点的,对着网红脸我硬不起来。” “有有!”老板嘴上说有其实还是挺为难的,现在这行不管是嫩模还是别的大多都是脸上动过刀子了,要去找天然就长得那么好看的,那都是凤毛麟角了。他手上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现在都被别的客人叫走了,现在去要回来也太失礼。 思来想去好像能入得了傅明皇眼的就是那个男孩了,老板只好拉着另一个要价更高的头牌去换人。 事有不巧,今天傅墨请市里的发改委主任吃饭,吃完自然是要找地方消遣的,就把人带到紫竹会馆来了。主任已经带着小姐上去了,傅墨提不起兴趣想着打道回府,往楼下走的时候正好撞见老板拉着个头牌跟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陪着笑脸要换人。 傅墨从他们身边走过,恰好听见一声“傅总”,那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说傅总看上这个男孩了,劳您帮个忙,我免费给您换个更好的。 傅墨放慢了脚步,他说的傅总是自己想的那个傅总吗? 不管是好奇心还是别的什么,傅墨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假装看手机,等老板把人带走了才在后面跟上去。老板进了一个房间,傅墨靠在墙角不时瞥着房间的出口,不一会就有人出来。 果然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傅墨皱眉,看着傅明皇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跟在后面的男孩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金属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烟。傅明皇都没有抬眼看他,高高在上傲视众生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站在山巅的雄狮,傅墨看着他轻吐出一口青烟。在自己面前,他永远是溺爱孩子的温柔父亲,这样毫不掩饰的强势,是傅明皇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一面。 傅墨默默咽了口唾沫,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傅明皇性感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傅明皇带着人进了电梯,电梯上了38层,傅墨翻了个白眼,顶层套房。 其实他没想着要做什么,只是好奇那个所谓的“傅总”是不是他爸而已,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爸单身了这么多年偶尔出来玩玩也没什么不对的。作为儿子他理应这么想,可是傅墨偏偏在墙角挪不动步子。他想到今天早上傅明皇抱着他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现在他才对这句话有深刻的感受。何止是傅明皇没有机会,傅墨觉得自己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傅明皇正在房间里洗澡,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关了水似乎听到男孩在说有他的电话。打开门接过电话,来电显示是“宝宝”。 “在哪儿呢?”傅墨依然缩在墙角的阴影里,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在外面有点事,很快就回去。” 傅明皇在隐瞒,傅墨鼻腔里哼了一声,“什么事?我可是看到你在紫竹 分卷阅读35 抱着个小嫩芽。” 这是什么语气?傅墨说完后自己都有点惊到了,就像捉奸的妻子。 “宝宝,你在紫竹?” 傅明皇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傅墨的心脏砰砰直跳,二话不说赶紧挂了电话。 第25章 回报 傅墨在楼下大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傅明皇既不给他打电话,明知道他人就在紫竹也不出来找他,早上还跟吃了半缸醋一样抱着不放手,这会儿有白嫩的小男孩就对他不管不顾了! 老色鬼!傅墨腹诽。可无论心里怎么骂都散不去心头的不快,傅墨皱着眉头都快把自己虎口掐青了,终于气不过,猛地站起身来。 傅明皇湿淋淋的头发上搭着条白毛巾,男孩已经被遣走了。他再次不甘心地打开手机,没有傅墨的消息,电话短信什么都没有。他挺想去找傅墨的,但是又不知道找了能怎样。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他会拖累傅墨的,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这一次忍忍心。再说了,他有什么立场去找傅墨?见了又该说什么?他不能承诺自己不会在外面找人,因为这就是承认他对傅墨依然有非分之想,会给傅墨太大的压力,他不能这么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默认。傅明皇默认傅墨迟早要离开他,傅墨默认傅明皇在外面花天酒地。只需要遥遥相望,他可以做到不去打扰。 正想得出神,连手上的烟都忘了快燃到尽头。厚实的大门传来敲门声,傅明皇没心思去理,大概是老板以为伺候不好又送人上来了。可是之后的敲门声越来越大还很急躁,到最后几乎是锤门了。傅明皇脑中一个思绪闪过,终于去开门。 刚打开一个门缝,门就被用力拉开,傅墨一下扑上去,傅明皇连忙举开右手,生怕烟烫到他。 “墨?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还不准我来找你了!?”傅墨越过傅明皇的肩头张望,厅里烟雾缭绕的,都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但好像没有第三个人的样子。 “找什么?” “找你的奸夫!”傅墨一把推开他,踢开卧室房门,又把衣帽间和浴室每个房间都检查过了,确实没人。 “没有人。”傅明皇打开窗户,房间里烟味太重熏人。 “你没有做?”傅墨双手抱胸,不相信一样斜眼觑他。 “你不喜欢。”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 傅墨的眼神移开盯着地毯上的百合花纹,小声抗议:“我才没有…” 傅明皇走上来,距离很近却没有碰到傅墨,“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 像个被抓个正着的小偷,傅墨被看穿了心思,如果他只把傅明皇当父亲,那他没有不喜欢的资格和立场。 傅墨涨红了脸,其实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他在感情中永远是任性接受付出和保护的人,傅明皇从不要求他有勇气去承认什么,所以他把傅明皇的爱当成理所当然,却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爱。 一直以来,都是傅明皇在表明自己的心意,付出拥有的一切,纵容傅墨的脾气,抗下傅墨的压力。而傅墨除了接受,什么都没有做。以至于到这一刻,傅墨面对傅明皇的提问都感到内疚。希望现在补过还能来得及,傅墨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对傅明皇的眼神。 “因为…因为我想要你。” 傅明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迅速克制住了,拉着傅墨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在对面坐下来,严肃得像在谈判。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就请及时收手吧,我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傅墨喉咙发紧,但还是坚定地点头,“我真的想要。” 上一次傅明皇说他不爱他,所以不是真的想要。但这次,他很确定,自己真的想要。 不应该这样的,傅明皇努力压抑心里躁动的狂喜,不是下定决心要放他走的吗,这么久都熬过来了,不要因为一句冲动的话而功亏一篑。 “爸爸真的愿意给你自由,不用再考虑我的感受。” “谁要考虑你的感受啦!”面对傅明皇,傅墨总是说不听就要提高嗓门:“我说的是‘我’!我想要你!” “想要什么?”他需要一个清楚的定义。 “想要…总之不想你做我爸了,想你做…嗯…爱人。”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但傅明皇依然听见了。 那一瞬间傅明皇有被闪电击中的错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仿佛有星斑光点。别再说了,否则他真的会无法控制自己,会反悔给傅墨自由,会再犯下大错,所以别再说了。 可是傅墨听不到他脑子里的声音,他想既然说出口了,那就干脆勇敢一次全都说出来吧。 “那次去新西兰,害你那么难受是我不好…可是要是不去,我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么离不开你的。在那边经常想你,有时做梦都会梦到。我是挺不孝的,明知道你的意思,却都装作不知道,只想让你对我好,却一点都不想回报,嗯…这也是不对的。” 傅墨还想继续说,但傅明皇已经没有足够了力量支持他继续往下听了,他只想知道一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付出了,所以你要给我回报?” 傅墨露出一脸“你不要看不起我”的表情,凶巴巴地说:“如果不爱你,我干嘛要回报你!?” 被宠坏了的小孩,逻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但傅明皇从没有像此刻一般庆幸,是他把这个宝贝给宠坏了。 傅明皇几乎要呼吸困难了,仿佛都失去了全身的感官,动都动不了,他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压抑:“你确定,真的要吗?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了。我做你的爱人,就不会像父亲这样给你自由了,也不会允许你爱上别人,就算不择手段也会一辈子把你绑在身边。你真的要吗?” 其实傅明皇已经做不到了,他曾经这样的想法就狠狠地伤害了傅墨,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未来哪天傅墨不想跟他过了,他依然会忍痛放他走。可是现在,他需要确认傅墨是不是真的爱他,有多爱。 听起来很可怕,傅墨都怵了一下,背后脊椎骨一阵痒,似有冷汗。他不说话在思考,短短几分钟的沉默让傅明皇度秒如年,如果傅墨因为无法接受而拒绝,那还不如在他胸口捅一刀。 自由,这是傅墨从前无数次推开傅明皇的原因,也是为了自由,才会让他把傅明皇骗得差点连命都丢掉。他曾经这么渴望这两个字,可就算得到了自由,到最后他还是回家了,回到傅明皇身边。就算傅明皇再也不给他任何束缚,他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了。其实这个问题,他心里早有答案。 傅墨深呼吸,起身走到傅明皇面前,屈起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最后跨坐在傅明皇腿上。他捧起傅明皇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分卷阅读36 ,眼神坚定,像一个面对恶龙的小勇士,既害怕,又有不愿退缩的勇气。 “傅明皇,我用自由跟你换爱情,换不换?” 傅明皇颤抖着双手抱上傅墨的腰背,头埋在傅墨肩窝,连呼吸都在发颤。这一刻他几乎要为傅墨的宽容下跪了,即使他有这么过分的念想,走了这么多弯路,做了这么多错事,傅墨还是原谅他了,还愿意给他一个怀抱,换他那自私的爱情。 “爸爸。”傅墨扯开他的浴袍,找到脖子那处颜色变淡了的印记,舌尖舔过暗红色的伤口,“很疼吧…对不起。” 傅明皇抱着他摇头,想告诉他不疼却喉咙发苦无法言语。 “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傅墨抱紧傅明皇,脸颊贴着他的耳鬓。 傅明皇等了多久?七年躲避,一年煎熬,两年隐忍,整整十年。他把他养大,陪伴身边二十七年,他等待他的爱情,苦苦挣扎十年。傅明皇曾以为这份等待会延续到他生命终结的一刻,没想到只是十年,没想到还有得到回应的一天。 傅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靠在傅明皇肩头,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紧紧搂着,“其实我做梦梦到过好多次了。” “梦到什么?” “梦到你很温柔,梦到你亲我,还有些…不能说的事。”傅墨低下烧红的脸。 傅明皇抱着他的腰,侧过头在眉心亲吻,“想做吗?” 傅墨的脸更红了,连忙摇头。之前他是动过这个念头的,可现在真的被亲密地拥入怀,他反而不是那么想要了,似乎能这样搂抱着就足够温馨幸福。 傅明皇笑着把他抱得更紧,谁都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这样的拥抱持续了多久,直到傅明皇听见耳畔的呼吸声变得平缓沉静。白天公司事多,晚上还要应酬,应该是很累的了。傅明皇轻手轻脚地把傅墨抱起来送到床上,给他盖好薄被,安静地看着他,越看越心疼,不该让他这么辛苦的。 傅墨的鼻翼翁动了一下,咂咂嘴又睡安稳了。看样子是做美梦了吧,傅明皇也钻进被子里,在他鼻尖上落下轻轻一吻,“宝宝,晚安。” 第26章 酒后 房间里很安静,床头灯光线微弱,几丝光线扫在床上一个昏暗的背影上。天气热了,傅墨总是贪凉,明明开了空调还不愿意盖被子,这会儿也是卷起被子抱在怀里,几乎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 上次傅明皇就觉得他太累睡都睡不好,最近有意让他少干点活,每天早早地就催促他赶紧上床睡觉。傅墨自觉就抱了睡衣睡进主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爱人之间会做什么事他比傅明皇都清楚,虽然不说,但洗完澡就在床上乖乖等着。可是傅明皇却好像后知后觉,每次傅墨都熬不住睡着了,傅明皇才来睡。 傅明皇伸手要去关灯,手却犹豫地停在了半空,昏黄光线下傅墨的背影曲线诱人,一双长腿在被子下半隐半现,下陷的腰线柔美,还有在灰色内裤包裹下挺翘结实的臀部。傅明皇看得心跳不已,但是最多也就是多看两眼而已,连伸手触碰一下都做不到。 他还记得傅墨那天晚上的梦话,还一直以为傅墨对当年生日发生的事无法忘怀。傅墨是原谅他了,但不代表如此就能抚平伤痛,而且这也让他更没法开口跟傅墨谈这件事,他是施暴者,凭什么去要求傅墨忘记伤痛?傅明皇允许自己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去触碰,别让他回忆起那一段不堪的往事。 睡的早醒的也早,傅墨早上七点不到就睁开眼了,意识慢慢清醒,低头看到结实的臂膀拦在自己腰上,他笑着覆上那只手,从手背上扣住傅明皇的五指。 昨天又不知不觉睡着了,这都小俩月了,傅明皇愣是没碰过他,这让傅墨很不解。虽说那天在紫竹也没做,但那是因为他不想做,可都这么久了,傅明皇还是素得跟修道士一样,这对一个床伴没断过的男人来说不正常吧。 一样是男人,傅明皇能忍得住傅墨也不想忍了,这段日子他都在脑里想象过无数个场面了,傅明皇这是要饿死他还是怎样。傅墨故意往后蹭,屁股贴上傅明皇的胯下,晨勃的东西让他小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墨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很快就把傅明皇也弄醒了,身后沉闷性感的男低音听得傅墨骨头都酥了,他转过身就缠上傅明皇的脖子,送上爱意满满的早安吻。傅明皇微微睁开眼,清晨就这么热情的傅墨让他迅速清醒过来,大手揉捏着他的后颈,舌尖不客气地攻进傅墨的口中,卷住傅墨不安分的小舌头拉扯吮吸,直吻得小孩鼻息紊乱。 最后傅墨喘着气偏头避开傅明皇的亲吻,手上却抱得更紧,贴在傅明皇耳边咬他的耳廓,带着气音勾引:“做嘛…” 傅明皇猛地翻身把傅墨压在床上,但是真的把傅墨压在身下了,他却皱起眉头心跳沉重。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好了准备,要这样再一次占有傅墨。 傅明皇突然收起了欲望变得温柔,在傅墨鼻尖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宝宝,早上好。” 傅墨还没反应过来呢,傅明皇就翻身下床洗漱去了。傅墨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他搞不清楚状况了,这算什么?明明傅明皇都硬了,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傅明皇!” 傅明皇知道傅墨在叫他,却没有回答。 “你怎么回事?”傅墨跳下床跑到浴室,不客气地把傅明皇按在洗手池边上,“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傅明皇把毛巾扔在一边,想让傅墨挪一挪步子傅墨却一步都不让。 傅墨双手撑着大理石台子,把傅明皇圈在胸前,“你在外面偷吃?” 傅明皇苦笑,“没有。” “那你就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明明以前他一天到晚都想要,这下自己投怀送抱了,他还不稀罕了是怎么着。 “爸爸想起来今天公司里有急事,来不及了。” “什么急事?”傅墨不甘心地屈起腿卡在傅明皇胯间,真是全反过来了,以前这样耍流氓的人明明是傅明皇。 傅明皇拗不过他,只好拉过傅墨的腰,献上一个挑逗意味十足的吻,把傅墨亲得浑身脱力才放开他,“别闹,乖,晚上回来再说。”还没等傅墨回过神来,人就溜了。 傅墨气得咬牙切齿,老家伙绝对有问题!不管他怎么说,傅墨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傅明皇给按倒! 傅墨的决心下得很是时候,晚上有应酬,他跟傅明皇一起去的。以往一两个人还好应付,这次是坐了一桌当官的,傅墨都做好了要喝倒的准备。 他的酒量傅明皇最清楚,哪里舍得让他喝,都替他一一挡了下来。傅墨一看倒觉得是个好机会,傅明皇这种千杯不倒的,平时要灌醉他根本没机会,今天正好。 傅墨还拿起酒 分卷阅读37 杯主动去敬,他知道傅明皇一定会帮他喝。客人说这次见到傅家父子俩太难得要敬一杯,傅墨谦词照顾不周请多担待也要还一杯。傅明皇看他喝了两杯就坐不住了,起身说孩子胃不好,喝多了容易出毛病,自己替儿子喝了那份。傅墨还真来劲了,接他的话说总不能让叔叔伯伯们敬我这个小辈,我该敬的酒爸爸都替我喝了吧。 傅明皇算是明白过来,公然在饭桌上坑爹,这小子是在灌他呢。干脆将计就计,半点怨言没有,傅墨该喝的他全拦了下来自己喝,最后还把傅墨的杯子盖了,想添酒都不行。 傅明皇酒量再好,也扛不住这么多人,傅墨见喝得差不多了,自己也陪了两杯就准备散场。到家的时候傅明皇一言不发,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傅墨在后面看到他有一步差点没踩稳,步子都有些飘。 管家上来扶,傅明皇身上的酒味都呛鼻,他责怪傅墨怎么让他爸喝这么多,傅墨马上承认错误,还说今晚他伺候就行了,让管家别上来了。这点小伎俩,管家摇摇头叹声气就让傅墨自己折腾去了。 回到房里把傅明皇扶到沙发上,傅墨凑上去问:“爸爸,头晕吗?” 傅明皇老实点头,闭上眼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傅墨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睡了,跨坐到傅明皇大腿上,拍拍他的脸,“你别睡啊。” “…好,不睡。”傅明皇听话地睁开眼,双臂环抱傅墨的腰抬头看他。 不用多说什么,傅墨捧着傅明皇的脸就吻上去,尝到酒味辛辣,勾引着傅明皇蠢蠢欲动的舌头。起初傅明皇不愠不火地温顺回应,可当傅墨的抱着他后脑的手伸进衣领里搔刮着他的脊梁时,傅明皇的呼吸就开始变得粗重,右手揉捏上傅墨的大腿根处。 傅明皇的动作有些生硬,傅墨把这都归咎为喝醉了,可是傅明皇的手虽然不安分,但最多就只敢摸到大腿了,傅墨都等不及了,抓着他手按到了自己屁股上。傅明皇却不动声色地移开手,一路往上轻揉着傅墨的侧颈,最后抚摸着他的下颚。 “爸爸!”傅墨对他的服务表示不满,“你能不能…嗯!” 傅明皇没等他说完,下巴上的那只手举到傅墨嘴边,两根手指顺着张开的红唇伸了进去。傅墨没料到还有这一招,被父亲的手指捻弄着舌头,同时还被那双略带侵略性的双眼注视着,傅墨羞红了脸,但却也很有感觉。 傅墨抓住傅明皇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那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舔湿,连指缝都没有放过,最后吮着傅明皇的指尖,像口交一样深含进去。他看得出来,傅明皇那张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欲望。 手指从红润的双唇中抽出,带着暧昧的银丝,傅明皇几乎要疯了,这样的傅墨能让他理智全无,大量的酒精也在蚕食着他的清醒。可是他还记得,傅墨曾经在他的身下有多痛苦。这段记忆根本不需要理智来提醒他,早已根植在他的脑海深处。 傅墨已经解开了衬衫,开了空调的房间温度让他有些颤抖,茶色的乳头都有些微微挺立。傅明皇凑上前去,舌尖触碰到挺起来的小东西,一刻间傅墨的身子就软了,换做别人他才不会这么没出息,可是这是傅明皇,傅墨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被舔弄亵玩的感觉让傅墨沉溺到害怕,他想逃又舍不得,“嗯…爸爸别…不要…” 傅明皇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放开傅墨,紧张地看着傅墨,连抱着他的手都变得僵硬不敢动。 傅墨说不要,就像那天他说的梦话,让傅明皇想起来,自己是个罪人。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爸爸不会再碰你了,对不起……”傅明皇把头埋在傅墨胸口,不住地跟他道歉,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会伤害傅墨的。这个念头已经成了傅明皇的本能,只要傅墨说一个不字,就会让他想起那件无法原谅的错事,让他想起自己给傅墨带来的伤痕。 最郁闷的是傅墨,刚才还好好的,好不容易进展顺利,这又是唱哪出?什么叫不会再碰,这老家伙根本就没真正地“碰”过自己! 哦不对,有过一次,那年生日。傅墨终于在傅明皇神神叨叨的道歉里听出来了,傅明皇这么久都不敢碰他的理由,就是那年生日。 傅墨当然记恨那件事,但是他并不愿意让这件事一直横在他跟傅明皇之间。现在他的不介意,是因为他相信傅明皇绝不会再做出那种事。 其实都是傅明皇走不过去这个坎,就算不会发生第二次,但这样的错误有一次就足以让他懊悔终生。 “那件事……你就别想了行不行。”傅墨无奈。 “可是你……你做噩梦都会梦到,爸爸伤害你太多了,对不起。”傅明皇无措地低下头。 “我没有做噩梦。”傅墨摸不着头脑。 “有天你说梦话了,叫我别这样,让我住手。” 又是梦话,傅墨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什么噩梦。他好气又好笑,捧起傅明皇低垂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这个笨蛋!那不是噩梦,是春梦!” 傅明皇抬起眼皮,看着傅墨羞红的脸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会梦见跟你……嗯……做爱……但是!都是梦到你很温柔,从来都不会弄疼我的,很舒服……”傅墨越说脸上越烧的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在新西兰我就经常梦到,嗯……我还……挺喜欢的。” 傅明皇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醉酒让他的思考变得迟缓,傅墨不想跟他磨洋工了,一边吻上去一边拉开傅明皇的皮带把手伸进去。 傅明皇发出一声叹息,傅墨刚才说的话他听明白了,小孩会梦到跟他翻云覆雨的画面,还说他很温柔,这意味着什么? 傅墨手上套弄着,指尖还故意搔刮着马眼,傅明皇舒服得闷哼出声,哪里还想得起来那些春梦意味着什么,他只要知道那不是噩梦,傅墨其实并不抗拒就足够了。 想明白了的傅明皇回过神来,翻身把傅墨压在沙发上,扯开他的衬衣,从双唇到乳首,每一寸都细细吻过去,毫不避讳地留下印记。 傅墨抱着他,看着男人强硬又虔诚的模样都有些心疼,“爸爸,忍得很辛苦吧?” 傅明皇不回答,扒下小孩的长裤,轻轻舔了一下半硬的阴茎。 “唔!”傅墨一个激灵挺起腰,可是傅明皇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他骨头都软了。 傅明皇把整根含进嘴里,显然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动作生疏,但这种事,总归是人对了,技术就不那么重要了。 傅墨感觉自己快要溺死了,不住喘息却依然缺氧,五指无力地陷进傅明皇的发丝里,似乎在推拒:“别,爸爸……脏……嗯!” 傅明皇充耳不闻,他怎么可能嫌弃他,傅墨身上的每一寸对他 分卷阅读38 来说都是无上的纯洁,真要说脏,脏的人也绝不是傅墨。 傅墨颤抖着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干脆把腿架到傅明皇肩上,傅明皇的大手轻轻揉捏着大腿内侧,光是这个动作都让傅墨忍不住要叫出声来。 “爸爸……唔……可以了,我……不行,要出来了……别弄了……” 傅明皇听了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卖力,指尖挑弄傅墨胸口的茱萸,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连大腿上都留下牙印,就像当初傅墨在他脖子上咬下的印记。 最后傅墨还是没忍住,紧咬着下唇闷声射在傅明皇口中。 傅墨脱力地摊倒在沙发上,拉过旁边的抱枕遮在脸上,太丢脸了,射在爸爸嘴里,光是想想都让傅墨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傅明皇把傅墨抱起来放到床上,拉开他盖在脸上的抱枕,吻了一记才起身去浴室拿毛巾。 “等等!”傅墨抓住傅明皇的手腕,“别走,你不是…还硬着嘛…” 第27章 今晚有约 傅明皇是还硬着,但他并没有要继续做下去的意思。他确实是喝高了,精神比身体迟钝,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放任自己。如果真的要做,他一定得做好所有准备,不让傅墨承受一点点痛苦,可是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 傅墨却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好不容易把傅明皇灌醉了,这次都不能做到底,那他清醒的时候就更别想了。傅墨爬到床边,把傅明皇拉近了就要凑上去。 “不用了。”傅明皇忙阻止,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要是傅墨真的给他口交,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硬着呀。” “爸爸自己解决就行。” “为什么不让我来?”难不成不相信他的技术?傅墨心里不平衡,傅明皇总不至于这么挑剔吧。 “我舍不得让你来。”傅明皇俯下身在傅墨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倒让傅墨有点不好意思了,傅明皇刚刚给他做了,现在他却不帮一下,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干脆把傅明皇压在床上吻上去,右手向下握住傅明皇依然火热挺立的器官。 傅明皇伸手要拦,傅墨却带着鼻音抗议:“不用嘴,用手总可以吧,你这么信不过我?” “不是,爸爸只是…” “没有只是!你安静点好不好!”傅墨侧过身子再次贴上傅明皇的双唇,边舔过他的上唇边抚慰手里的大东西。 那是傅墨的手,傅明皇的大脑都要停止运作了,只剩下深情的欲望,化作温柔缠绵的吻。傅明皇的手也挑逗着傅墨再度勃起,显然他的手比傅墨的更懂得该如何玩弄,很快傅墨就乱了气息,都忘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攀着傅明皇的脖子往他身上贴。最后还是得靠傅明皇来,两人的贴在一起斯磨抚慰,把舒服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大少爷再次带上情欲的顶峰。 终于两人都得到了满足,傅墨射了两次已经筋疲力尽,还得让傅明皇这个喝高了的伺候洗澡上床。 一夜好梦,傅墨睡得很沉很踏实,傅明皇也难得没有早醒,两人睡到太阳高挂才醒来。傅墨还朦朦胧胧地睁不开眼,旁边的仿古台式电话响了起来,傅明皇立刻把电话接起来,回头看傅墨翻了个身没被吵到。 是管家打内线来问,小少爷想见大少爷,给不给见。傅明皇刚想说不给,傅墨好像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凑上来挂在傅明皇脖子上,对着电话听筒说:“见啊!我儿子要见我还要你们批准?” 傅墨还想赖床,但又想见小红薯,干脆让保姆抱进房里来。傅明皇在一旁脸色阴沉,傅墨却视而不见。 “墨宝贝,宝宝……”傅明皇从背后抱住傅墨的腰,不断亲吻着他的后颈,这么温馨浪漫的早晨,多了个小屁孩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傅明皇叫得这么亲昵,傅墨也有点心痒,偏过脑袋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傅明皇还没尝够呢,外面传来敲门声,是保姆来了,傅墨手忙脚乱地推开傅明皇,边让外面的人进来。 保姆把小红薯放到床上就出去了,小红薯兴奋地扑上来抱着傅墨。 傅明皇在一旁冷眼看着,傅墨背对着他的时候他就对小红薯没什么好脸色,什么美好的早晨该有的意境都被这个小屁孩给破坏干净了。 小红薯很不解,平时爷爷来看他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凶巴巴的呀,可是每次爸爸在的时候,爷爷的样子就特别可怕。而且爸爸可以跟爷爷睡,自己却不可以跟爸爸睡,为什么呢? 小孩想不明白,干脆问了出来。 傅墨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解释,为什么他可以跟他的爸爸睡,他的孩子却不能跟他睡。 傅明皇从后面冷不丁地传来一句:“因为你还小。” “那我长大了也可以跟爸爸睡吗?” “不行!” “为什么!?” 眼见着傅明皇就要拎着小红薯把他扔出去了,傅墨赶紧上去抱住儿子,捏着他肉乎乎的小脸说:“爸爸只是偶尔在这里睡,你也可以偶尔跟爸爸睡的,都一样的。” 傅明皇却在一边用眼神威胁小红薯不许跟傅墨睡,小红薯撅起嘴巴对傅墨小声说:“爷爷好可怕。” 傅墨笑着揉他的小脑袋,“不是的,你多听话,爷爷是个很温柔的人。” 小红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傅明皇听了傅墨的话,干脆不去看那个趴在傅墨怀里的小孩了,起床去洗漱,心里却开始盘算着是时候该把小红薯送到全托机构去了。这小孩太聪明,不能让他太早知道傅墨和他的关系,只要不生活得太近,他就能把这事瞒下来,等到孩子够大了,能有健全的心智去理解这件事的时候,他才能让小红薯知道真相。否则知道的太早,只会不利于他的人格成长,更重要的是会伤害到傅墨。傅明皇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孩子,任何人。 快到中午才把小红薯抱走,傅墨在浴室里洗漱,一边偷瞄在对面更衣室里的傅明皇,他已经穿好了衬衫,立起领子挑选领带。傅墨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骨节分明的大手滑过真丝领带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那双手可不止会打领带,傅墨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晚上,脸上红了一片,好像被发现一样赶紧回头认真刷牙。 可是一些旖旎的想象就在傅墨脑海里盘旋不去,如果真的做了…傅明皇会怎么做呢?傅墨从没试过身在下方,但面对傅明皇他倒也乐意承受,虽然有过不愉快的前科,但他很相信傅明皇不会再弄疼他。 一大早的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傅墨都赶不走脑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光是见到傅明皇,哪怕是他开会时的严肃样子都停不下来。傅墨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荷尔蒙失调了,这才跟傅明皇告白几天啊,就这么跟饿狼似 分卷阅读39 的随时随地想往上扑。不知道傅明皇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么看自己的,要是这样那也太委屈他了,硬生生憋了十年。 大少爷终于开始检讨自己的错误了,这种事他没经验,但他知道有人肯定有经验,快下班了马上给许锦辰打电话。 许锦辰接起电话的时候刚上顾翰生的车,两人准备去来一顿久违的烛光晚餐,最近顾翰生特别忙,光是出差就断断续续去了半个月,所以好不容易逮着空闲,回来肯定得贴在许锦辰身边。 当初掏心掏肺才苦苦追回的人,顾翰生把许锦辰看得死死的,不光自己改性再没去外面玩那些有的没的,也把许锦辰拴紧在身边,硬是把两个私生活完全不检点的人变成了模范好男人。 许锦辰接到傅墨来电,对面神秘兮兮地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跟他商讨一下。 “今晚有约了,什么事?我就电话里给你解答解答呗。” “这个……男人跟男人,都是……怎么做的?” 许锦辰嗯了一声,语调惊讶上扬,坏笑着问他:“怎么,你跟哪个男人搞上了?” 许锦辰的揶揄让傅墨脸红,干脆破罐子破摔:“搞了我还找你干嘛!这不是还没搞呢嘛!” 许锦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问:“怎么想起来找男人了?”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出来见面我跟你细说行不行?” 许锦辰看了顾翰生一眼,车里空间封闭,显然他也听到傅墨说什么了。许锦辰按住手机,凑上去小声问顾翰生:“要不等等吃完我去见一见傅墨?” 顾翰生不高兴了,难得跟他享受一晚浪漫,他还要跑出去见别人,“什么事非得要你去?” 许锦辰又接起电话对傅墨说:“我家男人说了,你得禀报事由,他才能酌情考虑要不要让我去,不能说就只好改天了。不过先告诉你啊,我这周晚上都有约了,今晚不见就等周末啦。” 傅墨咬着拇指纠结,这种事让他说出口也太难为情了。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可是等到周末早黄花菜都凉了,傅墨心一横:“我跟一男的谈恋爱了,我叫你哥叫了这么多年,这当口你可不能不帮我!” “谈恋爱?”许锦辰还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想找个男的换换胃口,“你还敢谈恋爱,不怕你爸生气啊。这事你可别找我,你家那位要是不高兴了肯定要怪我教坏你,还不得把我骨头都拆了。” “不会的,你出来就是了,这事真挺急!要不你跟你男人去吃晚饭,我请你宵夜喝酒行不行?” 还挺着急,许锦辰偷笑,其实他也很好奇傅墨到底找了个什么男人,要这么上赶着去。他又按下电话,跟顾翰生申请:“我晚上就去一趟吧,他都快急死了,我保证很快完事回家。” 顾翰生冷着脸应了一声,傅墨跟许锦辰多年交情,有急事了确实该帮,可是都计划好久了又要突然变卦,他心里也不好接受,好像在许锦辰心里,傅墨比他还是要重要一点。 许锦辰见他不高兴了,凑上去亲他的嘴角,小声咬耳朵:“我很快回来,晚上我伺候你,好不好?” 真当他是下半身动物了,顾翰生不高兴地皱眉,声音低沉冰冷:“你去吧,晚上要是太晚了就住外面吧,晚上不安全。” 看来是气得不轻啊,许锦辰无奈撇嘴,气头上反而别去劝,越劝他越生气,干脆就跟傅墨碰完头再回去,等他消了消气再好好哄吧。 第28章 好好学习 傅墨跟许锦辰约在一个小酒馆见,坐在角落跟地下党碰头似的。许锦辰找到地方,张望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坐在角落的傅墨,他要了杯酒才上去。 “说吧,你那对象是怎么回事?” 傅墨抬头见人来了,坐到许锦辰一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你就告诉我跟男人都是怎么做的就行了。” “你有求于我还不拿点八卦来交换啊。” “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哟呵口气不小啊,还想吓到我,除非你跟顾翰生搞在一起。” 傅墨给他一个白眼,“你家那个我还不惜得呢。” “说嘛说嘛,哥一定给你保守秘密。” 看来今天不交代清楚许锦辰是不会帮他了,反正也信得过,丢脸就丢一回吧。四处张望一圈,才压低声音靠到许锦辰耳边:“我爸。” “你爸怎么了?”许锦辰还没反应过来。 “白痴…我是说跟我爸。” 许锦辰这才意识到,猛地一回头差点撞歪傅墨的鼻子,对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真是吓死我了…”许锦辰深呼吸一口,“傅墨同志,你行啊你!” “好了告诉你了,什么都别问,别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搞上的啊,你不是誓死不从的嘛?”话虽这么说,但许锦辰也料到这个结果了,他一个旁人都能看出来傅明皇那种非傅墨不要以命相扑的势头。 “都说了别问,先解决我的问题好不好!” “好好好,教学完了你可都得给我从实招来啊。” 傅墨敷衍地应两句,真要从实招来那得说一晚上,先从许锦辰这偷师再说。 “还没做过吧?”许锦辰偷笑着掐了一下傅墨的屁股。 傅墨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做过我还找你?”生日那次不能算做,但是傅明皇介意,正是因为如此傅墨才要他们的“第一次”只留下美好的记忆。 “不过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第一次,不管他多有耐心多温柔,都是一定会痛的。” “会…有多痛?” “那就看个人承受能力了,你想想便秘的时候都会疼,捅个大玩意儿进去怎么可能不痛。你爸的尺寸你清楚吧?” 不知是许锦辰的话太直白,还是想起了昨晚的互相抚慰,傅墨的脸有点发热,小声答:“知道…” “但是开始做好前戏,进去后找准地方,你忍过那段就会好很多了。记得用好点的润滑,我把网店的链接发给你。” 这里傅墨就不太懂了,就跟菜谱上写的糖适量一样,多少才算适量? “怎么才算做好前戏?” “嗯…”许锦辰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傅墨,“你身上哪里敏感?” 傅墨不知道还要涉及这种问题,红着脸往后退,“这种你也要知道?” “不说也成,反正你又不跟我做。那你就记住一点,你哪里敏感就让他舔哪里就好了。” 许锦辰说得一脸无所谓,傅墨却听得窘迫,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 “还有,找准地方,是什么地方?” “前列腺,大概在手指进去两个指节的地方。”许锦辰一脸正经地给他科普,还伸出食指给他指两个指节的位置,“第一次可能比较难找, 分卷阅读40 但是傅叔叔那种老手应该没问题,你放松点就好。碰到之后也是会有点痛,但是那种痛不是纯痛,会带点爽,到时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当然体位也会有影响,一般躺着比较容易碰到,但是你趴着他进去会轻松些,你自己选哈。” “这么复杂。”信息量太大,要不是太羞耻,傅墨都想拿个小本子记下来。 “这种事教不出来的,得靠经验。”许锦辰看着他笑得很猥琐。 傅墨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别笑了,丑死了。” “对对我丑,全世界就你爸最帅。”许锦辰扑到傅墨身上,咬着他的耳朵问:“你们到底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墨。”身后冷不防地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都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傅墨吓得背脊都僵直了。 许锦辰倒是大方要起来打招呼,可他一回头就知道大事不好了,顾翰生也站在旁边。恐怕这两个男人早就在不知什么地方偷看了,这下真是有口说不清,他刚刚骚扰傅墨的样子肯定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了。 “傅叔叔,晚上好…”许锦辰尴尬地打招呼,自觉坐到了傅墨的对面,故意忽略了旁边脸色很差的顾翰生。 傅明皇上去坐到傅墨旁边,大手搭在傅墨腰上,神色不善像在示威,“你家还有人在等着,太晚回去不好吧。” 许锦辰都不敢抬眼看旁边杀气腾腾的顾翰生,今晚要是回去了他绝对三天之内别想下床了。但是傅明皇都杀到了,就是顾翰生愿意放过他,傅明皇都不会放过他的,那他还是情愿死在顾翰生手上。只好慢腾腾地蹭起来,朝顾翰生挪过去。 顾翰生一言不发拉上许锦辰就走了,傅墨刚想回头打个招呼解释几句,可是许锦辰朝他扔回来一个“先管好你自己”的眼神就被顾翰生拉出门去了。傅墨撇撇嘴,安分坐在傅明皇怀里,他能感受到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分外用力。 “爸爸?”要干什么至少给他个痛快。 “宝宝,你喜欢他?” 傅明皇现在也太敏感了吧,傅墨哭笑不得,“不是,我喜欢你。” 傅明皇不敢再问下去,刚才他在窗外看到了,许锦辰那些暧昧的动作,抱着傅墨跟他咬耳朵,还掐他的后腰笑得那么暧昧。傅明皇很是妒忌,他在家都不敢这样对傅墨上下其手,许锦辰还在外面就敢这么往傅墨身上贴。 傅墨叹口气,傅明皇又在胡思乱想了,他靠在傅明皇肩上,“你想知道我今晚找他干什么吗?” 傅明皇低头看他,“要是不想说,爸爸不会逼你的。” “你别这么小心翼翼的跟我说话行不行!”傅墨在傅明皇胸口掐了一下,偷偷告诉他:“我是问他跟男人怎么做。” “跟男人?”跟哪个男人?傅明皇神色慌张。 傅墨发现他误会了,连忙补上一句:“跟你。” 傅明皇这才恍然大悟,收紧了他腰上的手,“你真的想做?要是不想,爸爸不会强迫你的。” 傅墨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傅明皇,“我想,想死了,是你从来都不碰我!要憋死我还是怎么样!?” 傅明皇倒显得窘迫了,腰上的手已经有点不蠢蠢欲动了。 “那回家?” “回!”傅墨腾的一下站起来,拉着傅明皇的手往外走。 明明傅明皇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人,现在却反过来了。傅明皇亲自开车来的,傅墨一屁股坐到副驾上,指使他爸:“润滑你买了没?” “买了。”傅明皇说了个牌子,竟然跟许锦辰推荐的那个一样,据说是英国最好的牌子。 傅墨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早有预谋啊,那你还这么久都不碰我!” 傅明皇看着他笑得宠溺,“怕弄疼你,舍不得。” 傅墨撅嘴,这么会说好话,让他气都生不起来了,抱着双臂看着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高楼大厦。 真回到家了,傅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着坐着都不自在,偷瞄正在换鞋的傅明皇,还是忍不住上去问:“会很痛吗?” 傅明皇亲他的额发,“爸爸会轻轻的。”拉着傅墨的手往楼上卧室走去。 傅墨想起许锦辰的“教学”,小声嗫嚅着跟傅明皇说:“我觉得吧…我脖子挺敏感的,还有大腿,嗯…胸…胸口也…”说不下去了,要这么跟傅明皇坦白自己敏感的地方,比他想象中更令人脸热。 “许锦辰教你的?” 傅墨点头。傅明皇轻笑一声,转身一把把傅墨抱起来,后脚砰的一声带上房门。傅墨缩在父亲怀里,好歹他也有186的大个子,傅明皇真不怕把腰折了。 “我很重吧?” “小傻瓜。”傅明皇把他放到整齐的床铺上,没等傅墨坐起来就欺身压了上去。 傅墨紧张得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急切,傅明皇的吻很温柔,却让他浑身发烫,燥热得不行。 “宝宝,紧张吗?”傅明皇握着他的手发现他在发抖。 傅墨咬紧牙关点头,但又眼神坚定地看着傅明皇。他怕,但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宝贝儿子让傅明皇直爱到骨子里去,他愿意为了自己鼓起勇气,没有什么事能更让他亢奋。傅明皇吻得更用力,撬开紧张的牙关,灵活的舌尖挑逗过傅墨口腔里的每一处,傅墨被吻得头昏脑涨,全身都舒服又不满足,哪里还想得起那个地方敏感,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敏感得不得了。 受不住撩拨的傅墨终于推开傅明皇,抬起腿蹭傅明皇的胯下,嘴里模模糊糊喊着爸爸,露骨的邀请。 “宝宝,别急。”傅明皇的大手顺着傅墨的小腿一路向上,包裹住他的臀部揉捏数下,最后扣住他的裤头,把小孩的裤子慢慢脱下来。傅墨羞得要合拢腿,傅明皇却强硬地卡在他两腿之间,按着他的一边膝盖,感受他腿间不得以的颤抖。 “你…你要进来了吗?”傅墨有点害怕,许锦辰不是说会有前戏的吗。 “没那么快。”傅明皇刮他的鼻子,有些粗糙的手掌在傅墨大腿根处反复游走。 火热的吻从傅墨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小腹,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留下粉嫩的印记。傅墨感觉身上快要烧起来了,傅明皇吻得温柔备至却又占有欲十足,他边吻边抬起眼皮看傅墨。 傅墨咬着自己的手背,挡得住口中的呻吟却遮不住眼里的动情渴望,纤长的睫毛下眼波流转像一池荡漾的春水,看得傅明皇心脏猛跳一记。 “墨宝宝……”傅明皇压到他身上落下深深一吻,傅墨颤抖着喘息,紧紧地抱着身上的男人。 傅明皇忍得住,傅墨都已经等不了了,被宠惯了的大少爷,对想要的东西才不会扭捏,他抽出一只手去解傅明皇的腰带。 “这么急?”傅明皇吻着他的鼻尖笑他。 “你 分卷阅读41 吵死了!快点行不行!” “别急啊,爸爸不想弄疼……唔!” 傅明皇还没说完,傅墨就已经找到了最感兴趣的东西,冰凉的指尖更觉得柱体火热。傅明皇被他生涩的动作挑逗得说不出话来,呼吸都变得粗重,咬着傅墨的耳垂,也伸手逗弄起傅墨来。 傅明皇的手指狡猾,很快把傅墨弄得全身无力,中指往后探去,画着圈揉捏柔嫩的会阴,随后抚上紧闭的入口。 “嗯嗯!等等!”傅墨停不住地喘息,早就无力做别的,只能抱着傅明皇像在大海里漂浮的一只小船。 “疼吗?”傅明皇仔细地盯着宝贝儿子的表情,生怕弄疼他。 傅墨紧闭着双眼摇头,双腿缠上傅明皇的腰,低声叫他:“爸爸……快点……嗯……难受……” 傅明皇挤出润滑沾湿手指,尽可能轻地探进一个指节。傅墨深吸一口气,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僵直了腰身,紧紧贴在傅明皇身上。 “放松。”傅明皇不断亲吻着他的脸,手指坚定地往前探入。 慢慢习惯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难受,傅墨很快就有余力去挑逗傅明皇了,咬着他的耳尖呻吟出声。傅明皇贴心地给他在腰下垫了个枕头,第二根手指的进入也很顺利。 “啊……爸爸,好涨啊……里面……嗯啊!”傅墨还没来得及说完,体内的手指稍稍用力按在一点上,让傅墨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来。 “是这里吧?”傅明皇笑得有些促狭,舌尖撬开傅墨的牙关舔弄起他的上颚,手指还不知足一样折磨那点。 傅墨被甜腻的亲吻弄得迷迷糊糊,下身不断传来的刺激更让他大脑一片混乱。他总算知道许锦辰说的有点痛但又很爽是什么意思了,从所未有的爽快让他欲求不满,用力地缠上傅明皇热情索吻。 “舒服吗?宝宝?”傅明皇已经忍得艰难,只能尽快做好扩张,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抽插。 “舒服……”傅墨红着脸咬傅明皇的脖子,很快扩张到三指了,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让爸爸进去吧,好不好?”傅明皇蹭着傅墨的鼻尖,滚烫的欲望在身下人的大腿根处缓缓磨蹭。 “嗯……进来……”傅墨支撑着酸软的右手摸上傅明皇的小腹,向下探去碰到稍硬卷曲的毛发让他的手颤抖,但还是勇敢地往下,轻轻握住涨紫的肉柱。 只消傅墨触碰几下,傅明皇就会理智全无,他强行保留着仅存的理智,压着声音让小孩别玩火:“再弄,再弄要进去了。” 傅墨倒还不满意了,“进来嘛!” 傅明皇忍无可忍,抽出手指,急不可耐的前端挤进初次承欢的秘境。 “!!”手指根本无法相比的粗大,傅墨一时疼得喉咙发紧,只能睁大双眼用力呼吸。缓了几秒才庆幸许锦辰提醒过他一定会痛,有点心理准备倒不觉得痛得不可忍受。 紧窄的入口包裹着傅明皇让他爽得头皮发麻,但傅墨的体验显然并不如他,傅明皇神色紧张,大手轻柔地揉着他的后腰让他放松,“宝宝?还好吗?” 傅墨咬着下唇点头,“进来。” 进入的过程再温柔也缓解不了疼痛,但傅墨身体虽痛,心里却感到满满的幸福。傅明皇终于在他体内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在这一刻能足够勇敢,把自己的爱完完全全献于眼前的男人。 可是傅明皇却忧心忡忡地开口:“墨宝贝,是不是很痛?痛就不做了,嗯?” 傅墨不耐烦地在傅明皇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做!” 可是傅明皇还是小心翼翼,“别勉强,要痛就别忍了,不用考虑爸爸的。” 扫不扫兴!傅墨已经没耐性了,反正都是要痛这一回的,这一次做不完下一次还得从头来过。小孩不高兴地一使劲把家长推倒在床上,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扶着家长坚硬的欲望缓缓往下坐。 傅明皇扶着他的腰生怕他控制不好力道会弄伤自己,小孩咬着嘴唇一脸隐忍又舒爽的表情就像给他打了一支春药,让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最后终于吞了进去,但第一次就用上位,吓人的深度和硬度让傅墨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傅墨指尖划过傅明皇线条分明的腹肌,“爸爸……你动……” 傅明皇再也忍不住,握着傅墨的腰向上缓缓挺动。傅墨很快就连坐都坐不住了,俯在傅明皇胸口喘息不断,软软糯糯地叫他爸爸,轻点啊,太深了。 傅明皇头脑发热,他不能再听这些煽情的话语了,捏着傅墨的后颈用力吻住他,封住那张不停撩拨他的小嘴。 还有一件事许锦辰也说对了,傅明皇确实是老手,很快就让傅墨得了趣,用力回应他的亲吻,连腰肢都扭动着求欢。 “宝宝,还痛吗?”傅明皇放慢动作,揉捏着傅墨结实的臀部。 傅墨无力地点头,但又嗫嚅着:“可是好舒服……嗯……要用力点,想要……啊……” 傅明皇哪里还忍得住,傅墨想要多少他都会给,只要宝贝愿意,他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让他爽到天上去。 傅墨被用力又不失柔情的动作冲撞得神情迷乱,十指掐着傅明皇的肩膀,用颤抖的声线抒发太过强烈的快感和满足感。 傅明皇动作愈烈,舔咬着小孩线条柔美的下巴和脖颈,一声声呼唤他,不断不断诉说着自己满满的爱意,每一句我爱你都落进傅墨耳朵里,分外动人。 “爸爸……啊……我……嗯……爱你……爱你啊……”傅墨仰着头回应,傅明皇对他说过这么多次爱,如今他才有勇气说出第一次。 傅明皇欣喜若狂,再也无法抑制膨胀的欲望和幸福,狠狠捣进傅墨体内,每一下都更深入,似乎要把灵魂都融入爱人体内。 “爸爸……爸爸……”傅墨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巨物的勃发和跳动,他捧着傅明皇的脸舔他的上唇,“你要……射了吗?” “嗯,别怕,爸爸不射在里面。” “不要……在里面……要你射在里面……” 傅墨的热情再次让傅明皇惊讶,他狠狠卷住傅墨的舌尖用力吮吸,直吻到他喘不过气双目朦胧,模糊地叫他爸爸。 傅明皇在高潮的前一刻还是没舍得放纵,抽出抵在穴口尽数射出,乳白色浊液一股股射在傅墨敏感的会阴上。傅墨也被过头的快感刺激得浑身发颤,紧紧地抱着傅明皇,最后在父亲抚慰的手中攀至顶峰。 “宝宝……墨宝贝……”傅明皇啄吻着傅墨汗湿的额头,又回味似的缓缓挺进数次,还未疲软的器官将少数余温尚热的白液带进仍在高潮痉挛中的小穴。 傅墨舒服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趴在傅明皇身上无力喘息,被完全占有的虚脱感竟然能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满足,他慢慢喘匀了气息,贪恋地磨蹭傅明皇的颈窝。 “ 分卷阅读42 爸爸……”傅墨的犬齿轻咬着傅墨的后颈,就咬在原先留下牙印的地方。 “嗯?”傅明皇给傅墨盖上夏被,心疼地揉着他的背脊,“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爸爸没忍住。” “疼……”傅墨老实承认:“但是也很爽。” 傅明皇苦笑,满含歉意地抱紧怀里的宝贝,一下一下温柔亲吻。 傅墨在温暖的怀抱中昏昏沉沉,跟父亲大人撒娇:“爸爸,我好爱你啊……” 傅明皇深吸一口气,胸口都快被一阵热流胀破,怎么抱都嫌不够。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有这句话他就能为傅墨赴汤蹈火至死不休,有这句话就能让他不枉此生,哪怕是错爱,也值得他倾尽一世。 第29章 幼儿园 这一晚傅墨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的梦好像还在延续这场情事,把他弄得精疲力尽。 天都快亮了,傅墨又睁开双眼,睡意已经很淡了,他干脆拧开床头灯坐起来。可是刚一坐起来就压到后面红肿的地方,只好尴尬地换个姿势,侧倚在傅明皇身上。 傅明皇也被他的一番折腾给弄醒了,伸手把小孩圈进怀里,亲吻他的眉心:“怎么了?睡不着?” 傅墨点头,又不安分地踢了傅明皇一脚,“痛死了!我都没法坐起来!” 傅明皇笑着道歉:“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下次一定温柔些。” 第一次反正是要痛的,傅墨倒也不想真怪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傅明皇身上,手背磨蹭着男人有些青茬的下巴。 “爸爸。”傅墨凑上去在傅明皇下巴上咬了一口,“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宝贝你还来不及。” “最后都是要这样的,我却拖了这么多年,还搞了这么多事出来。” 傅明皇轻捏他的鼻尖,看着小孩的爱意都要满出来了,“小傻瓜,爸爸为你做的每一件事,等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的。”没有过去那十年,他今天也不会把傅墨拥入怀中。 傅墨还是不好意思地撅起嘴巴,“对不起……” 傅明皇揽着他的肩膀,他的宝贝应该是无拘无束甚至无法无天的,他怎么会有错,是自己对不起他,是自己的占有欲曾让他挣扎了这么多年,傅明皇心疼地亲吻他的额发,“你永远没有对不起爸爸的地方,不要再这么想。” 傅墨把头埋在傅明皇胸口,微弱地点点头,傅明皇真的是太纵容他了,这个世界上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像傅明皇这样任他予取予求,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已经错过了十年,傅墨内心有愧,但过去的无法改变,以后他会好好爱他。 小红薯很快就满三岁了,到年纪要送到幼儿园去了。虽然家附近也有幼儿园,但傅明皇还是有自己的私心,把小小孩送到城东的全托学校去了,配上司机保姆营养师,每周回家一次。他跟傅墨解释说那是全城最好的学校了,但其实只是想要多点时间能跟自己的宝贝儿子腻在一起。 傅墨一开始还舍不得,走的时候小红薯哭得厉害让人心疼,他也不愿把孩子送那么远。但傅明皇对他千依百顺伺候得无可挑剔,他很快也就习惯了。毕竟他自己虽然奔三了却也还是个任性的小孩,连担当这两个字都不太懂得是什么意思,反正万事有傅明皇,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好,哪还需要他操心。 幼儿园里的小孩大多来自这样非富即贵的家庭,一群专职伺候的大人在后面跟着,却很少见到父母的现身。但是到了小学,虽然还是上全托,但学校大了,各种各样的学生也就多了。傅鸿书终于遇到了这个避不开的问题:你的妈妈呢? 傅明皇和傅墨都没有妻子,所以在他的成长过程里,妈妈是个被忽略掉的部分,他曾经以为每个小孩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只有爸爸和爷爷。但后来他学到了,家里应该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而且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 有人说五六岁的孩童是不懂人性的善良和宽容的,小孩体现出来的恶,是最本质的恶。正如他们没有同情心也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却已经懂得用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排挤、攻击所谓的异类。很快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了,傅鸿书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这种质疑和嘲笑给一个小小孩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但他从来不哭。他试过争辩,但最后每次都变成胡搅蛮缠的排挤,所以他也学会了不辩解,甚至不愿意告诉爸爸和爷爷。因为他在每周一次回家的时候就能察觉到,爷爷并不那么喜欢他,如果他再因为这种事添麻烦给家里丢脸,爷爷会更不喜欢他的。 可到底是孩子,这么大的心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大人。有一次傅墨心血来潮高亲自去接,傅明皇也跟着去了。傅墨在校门口看到背着书包的儿子兴奋地蹦跶出来,后面有几个大叫大闹的小男孩跑上来撞傅鸿书,还大笑着叫他“没妈仔”。 自家孩子这么被人欺负,傅墨马上就要冲上去教训那几个小男孩,却被傅明皇一把拉住了。 “宝宝,你想干嘛?” 傅墨怒瞪傅明皇,难道他不生气!? 傅明皇把他拉上车,又把傅鸿书抱上车安顿好了才跟傅墨说:“爸爸知道你生气,但越生气越要克制,太冲动要坏事的。” 傅墨知道他说得有理,但火气哪是说下去就能下去的,他坐在副驾上生闷气。傅明皇也不多说什么,祖孙三人在沉默的车厢里一路开回家。回家要一个多小时,傅墨一路气着气着竟然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傅明皇以傅鸿书要回家为由把他折腾到三更半夜。 到家后傅明皇把傅墨从车里轻轻抱出来生怕弄醒他,又给傅鸿书一个眼神,小小孩乖乖地背上书包又抱起爸爸的包,跟在后面往家里走。他好羡慕啊,爷爷对爸爸真好,可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还不够乖吧,学校里的事情被爷爷知道了,他可能要生气的。 傅鸿书忐忑地跟进家门,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里,等爷爷把爸爸送回房里才下来。 “鸿书。”傅明皇从楼上下来,板着脸坐在孙子对面,除了对傅墨,他面对谁都是这副严肃的神情。 “爷爷……”傅鸿书紧张地低下头,不敢看傅明皇。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觉得自己有错吗?” 傅鸿书心里打鼓,看这架势应该是错了吧,可是他被别人欺负也不是他想要的,又何错之有呢? 看小朋友被吓得话都不敢说,傅明皇把语气稍稍放软一些:“你没有错,不需要在我面前低着头。你是男孩子,要有骨气,错了就大大方方承认,没错就挺胸抬头证明,不要这样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傅鸿书刚想低头答应,但又记得傅明皇的话,硬是鼓起勇气直视傅明皇用力点点头。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 分卷阅读43 模式,别人家有妈妈不代表我们家也要有妈妈,你跟着爸爸和我,过得开心吗?” 傅鸿书点头。 “那就足够了,你不需要跟别人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失去自信,明白吗?” 小孩未必完全能懂这些话的意思,但他听得出来爷爷在教导他,也是在安慰他,坚定地回答:“明白了!” “别人嘲笑你的家庭,并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小孩没有教养。家庭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现在我帮你处理了这些事,以后你也不能像这样去嘲笑别人,知道吗?” 傅鸿书用力点头。 “你还小,这些事情爷爷会帮你解决。但你要懂得,没有人会一直保护你,所以你要快点懂事,才能变得强大,这样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男人还要懂得保护家人,以后你还要保护爸爸,能做到吗?” 小孩毫不含糊:“能!” “爸!”楼上传来傅墨的声音,他没睡多久就醒了,在楼梯口看到祖孙两个开会似的面对面坐着。 “宝宝,怎么起来了?”傅明皇起身去找他,站在低一节的楼梯处拦着傅墨的腰。 “你们在说什么呢?”傅墨清楚得很,小的时候他也遇到过这种事,傅明皇暗地里就把那几个欺负他的小孩的家里狠狠地整了一番,逼迫到要退学,从此再也没人敢说他半句不好。虽然解气,但现在想想这种处理方式未必就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靠着背后强大的靠山开始变得任性无度。 “让鸿书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上小学之后小孩就嫌小名丢脸,不让家长们叫他小红薯了。 “你别又在背后做什么手脚啊!”傅墨警告傅明皇,“我会去找他们校长谈的,用正当途径解决这个问题。” 傅明皇宠溺地刮傅墨的鼻梁,“好,爸爸都听你的。” 傅鸿书在下面看着爸爸和爷爷的亲昵动作,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他依稀记得小的时候他跟爸爸也很亲的,可是爷爷似乎不喜欢。 傅明皇把宝贝儿子哄回房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哄睡下了才回到厅里,傅鸿书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立刻坐直了身板。 “好了,现在告诉爷爷,都有哪些小朋友那样取笑你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爸爸。” 傅墨后来也去找校长谈过了,很快班里风气就好了很多,再也没有哪个学生敢取笑傅鸿书。特别是原来最爱戏弄他的几个男孩也都性情大变了,不是躲得他远远的就是恨不得要去讨好他。 后来傅墨问起来傅鸿书也如实禀报,傅墨便一直以为是自己找校长的谈话起作用了,还得意地跟傅明皇炫耀自己的“成果”。傅明皇笑着夸他比自己厉害多了,看着傅墨得意的样子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二十多年前的傅明皇怎么能跟现在的他比,现在他能把事情做得悄无声息不着痕迹,也不会那么显眼地把那几个孩子撵出去,只要给他们的家长施加足够的压力再给一点提示,家长自然知道要教孩子怎么做。也正是他当年对潘雨梅说的,这种事情她的家庭无力解决,但他傅明皇就能做得到,而且能做得漂亮。 傅明皇看着傅墨得意炫耀的模样,笑着赞赏,只要能让他的宝贝开心,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第30章 教导 傅鸿书从同学和老师们的变化中察觉出了一些东西,爷爷好像是个很了不得的人,他只是说了句话而已,就改变了这么多人对自己的态度。小孩子还不懂权力的意义,只是隐隐约约地体会到了一点点,让他觉得自己的家长跟别家家长不一样。傅鸿书对此很好奇,但还没有勇气直接去问爷爷。 这天周六,司机把小少爷送回家的时候傅墨没在家,他出去跟朋友聚会去了,剩下傅明皇在书房里翻一本大部头的书。 傅鸿书乖乖地在外面看电视,但是却心不在焉,书房门掩着,他在门外来回晃了好几次了,也没敢去敲门。 傅明皇透过门缝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不安分的小身影,他本不想理,可是那个小家伙在外面晃荡好几次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想进来。 “鸿书。”傅明皇终于在第五次看到孙子时叫了他。 傅鸿书被里面传来的低沉声音吓了一跳,好像被抓现行一样定在了门口。 “进来。”傅明皇把书合上,看着傅鸿书怯生生地推开木门,低着头不敢看他。 “爷爷……” “你有话想说?” 其实傅鸿书也没什么想说的,他只是想跟爷爷多相处一下,他对这个严厉的成年人既想亲近但又害怕。 可是爷爷都问了,总得说点什么吧,傅鸿书绞尽脑汁找话题,最后小声说:“最近同学们都对我很好,老师也是。” “那就好。”傅明皇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在对面的扶手椅里,“学习怎么样?” “学的东西都很简单,这次小考也是第一。”小孩终于在爷爷面前找到一点自信。 “很好。” 傅明皇不再说话了,傅鸿书很少跟他这么“深入交流”一次,机会难得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便鼓起勇气把自己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什么我跟爷爷说过之后,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呢?” 傅明皇把眼镜取下来,这个小孩确实聪明也很敏感,当年傅墨可没想过背后是怎样的原委,只知道仗着他爸横行霸道。 “因为我可以让他们听话。” “那……爷爷可以教我吗?我也能让别人听话吗?” “那你要有两个东西——魄力和权力。” 傅鸿书不解,但依然满脸期待,“什么是魄力和权力呀?” “魄力就是让别人相信你的能力,权力是控制别人自由和行为的能力。” 傅鸿书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字面上的意思他都听明白了,但还未能完全理解,于是他用心地记下来了。 “我也可以有魄力和权力吗?” “会有的,以后我的东西,都会给你。” 傅鸿书的眼睛亮了起来,爷爷说要把东西都给他,这是多大的喜爱和褒奖。但他很快又想到:“那爸爸呢?不给爸爸吗?” “拥有这些东西会有压力,也会很累,你爸爸没你坚强,不能让他吃苦,所以爷爷都给你,你要好好替他分担,知道吗?”如果可以,傅明皇愿意替傅墨把所有都扛下来,只要让他开心享受就够了。可是他也会老,总有一天需要一个人来接过他的担子,为傅墨遮风挡雨。傅家几代江山不敢交给外人,但傅鸿书就不同了,他不仅可以继承这一切,也绝不会亏待傅墨,只要好好教导培养,以后这个孩子就可以成为傅墨的坚实靠山。 傅明皇并不是想为了傅鸿书好,他只是为了傅墨在利用这个小孩,但 分卷阅读44 这样卑劣的私心对傅鸿书来说就是给了他莫大的信任,小小的孩子突然就有了责任感。 “嗯!我一定不会让爸爸吃苦的!” 傅明皇微笑着赞扬:“乖。” 傅鸿书很少见傅明皇对自己笑,他很高兴但又不敢得意忘形,心里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他想说点什么,但又生怕说错话让爷爷不高兴。 “没事就去玩吧,等等吃晚饭。” 可是傅鸿书还不想走,他知道爸爸总是在这里陪着爷爷的。 “我可以……在这里等吗?”傅鸿书看爷爷眼神不太对,又连忙补充:“因为我看到爸爸也在这里等的,就……” 傅明皇不喜欢这种比较,他尽量语气平和不吓到小孩,但听起来依然生硬:“你跟你爸爸,不一样的。” 傅鸿书见爷爷不高兴,有点慌了手脚,话也说得磕磕绊绊:“爸爸跟爷爷,关系很好,所以……我也……就,就羡慕……” “你还小,看着很美好的东西,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就像你想要有魄力和权力,就要努力快点长大。我和你爸爸的亲密,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不会喜欢的。等你以后长大了,能理解追求和承受代价的时候,就不会羡慕了。” 傅鸿书听得认真,依然是似懂非懂,但爷爷这么厉害,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就是对的。 傅明皇也不想太不近人情,还是宽容了一次,“今天就一次,你可以在这里玩。” 于是受宠若惊的傅鸿书真就一直粘在傅明皇身边了,吃完晚饭也跟他回书房,傅明皇看书时他也不吵不闹,就乖乖地坐在一边翻书架上的书。 所以当傅墨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傅明皇和傅鸿书一起从书房出来迎接他的画面。看到傅鸿书跟在傅明皇后面出来,傅墨的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了,那个通常是他的位子。 “宝宝,又喝酒了?”傅明皇上来才看清傅墨脸上的红晕,手掌贴上他的脸颊。 傅墨贴着父亲的手掌,温度有点低很舒服,“没喝多少。” 傅明皇让管家去弄点解酒汤,拉着傅墨的手跟他坐在沙发上,温柔地搓揉着他的手背,“今天玩的开心吗?” “还行吧,小秋都要结婚了,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嫁了。” 傅墨身边那帮朋友傅明皇都知根知底,小秋算是走的很近的,跟傅墨一样大,“人家姑娘也三十出头了,是该结婚了。” 傅墨正要感叹时间过得太快,傅鸿书从楼上下来,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在书房门口看着爷爷和爸爸亲昵的样子,不太敢去打扰,可是他也不想被冷落在角落。 傅墨见傅鸿书下来了,有点尴尬地抽回在傅明皇手里的手,小孩已经六岁了,有很多东西是不能随随便便糊弄过去的了。 傅明皇对此不满,他也想跟傅墨好好过周末,但有傅鸿书在始终是不方便,便沉着声音说:“鸿书,晚上要早点睡觉,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傅鸿书察觉到了爷爷的不满,只好转向傅墨小声说:“爸爸呢?也睡觉吗?” “当然,我也要去睡了。”傅墨站起来拉着傅鸿书的小手往楼上走去。 傅墨主动的亲近让傅鸿书乐开了花,高兴地握紧傅墨的手,掩不住兴奋的问他:“爸爸,今天你出去玩了吗?” “爸爸是去见朋友了,你在学校里有好朋友吗?” “有的!” 傅鸿书掰着指头跟傅墨细数自己的好朋友,傅明皇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隔了两步距离看着前面的父子。直到傅鸿书回到自己房间还拉着傅墨的手说个不停,傅明皇终于上去打断,让保姆照顾小少爷洗澡睡觉,自己拉着傅墨回房。 “我去洗澡,你开空调,热死了。”傅墨边说就开始边脱衣服,只穿着内裤窜进了浴室。 傅明皇摇摇头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进洗衣娄里,又打开空调,帮傅墨找睡衣。 傅墨很快就洗完出来了,头上披着毛巾还一丝不挂,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柔软的床铺上。 “穿上衣服,要着凉的。”傅明皇忙上去拿被子裹住他,又把空调开高了两度。 “不穿!”傅墨扭过身子看着傅明皇,眼神里有一丝诱惑,“反正等等都要脱的。” 傅墨想要,傅明皇就没有拒绝的时候,拉起被子拢到傅墨颈边才轻柔地吻他。傅墨从被子里挣脱出双手,搂紧傅明皇的脖子热情回应。 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傅墨推开傅明皇竖起耳朵听,“刚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是傅鸿书在叫爸爸。 傅墨马上推开傅明皇,压低声音赶他回房:“你快回去,我去开门。”傅鸿书在家的时候傅明皇和傅墨都不会从一个房里出来,更不用说躺在一张床上。 傅明皇不情愿地下床从内门回房,但没把门关死,留了一条门缝站在后面。傅墨套上睡衣去开门,小孩抱着一本童话书,抬头看着爸爸,满怀期待地问:“爸爸,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傅墨还没说好,傅明皇就推开内门进来了,双臂抱在胸前对着傅鸿书:“还不睡觉?” 傅鸿书没想到爷爷会突然进来,每次爸爸在的时候,爷爷就会特别凶,小孩怕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傅明皇走上去拿过傅鸿书手里的书,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示意小孩跟他出去,“爷爷给你讲。” 傅明皇在书房拿了一本《大败局》和字典,又把傅鸿书领回房里让他坐在床上盖好被子。 “那种书没有营养,这也是讲故事的,以后就看这一本。”傅明皇把书打开塞进傅鸿书手里,又把字典放在他床头,“不懂的就翻字典,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解决一些问题了,对吗?” 傅鸿书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点头。 “你今天才答应我的,要快快长大照顾爸爸,可是你现在还要爸爸讲故事才能睡觉,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大呢?” 傅鸿书低下头不说话,爷爷这么看好他,他确实不该任性去打扰爸爸的。 “你已经做得比别的小孩好很多了,但是你比别人有更大的责任和使命,所以我把你当成大人对待,相信你也会像个大人一样坚强,可以做到吗?” “可以!我以后不会要爸爸讲故事了,我已经是大人了。” “乖。”傅明皇拍拍傅鸿书的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你应该九点就睡觉的,明天起要按时作息。” 傅鸿书认真地保证一定准时睡觉,合上书躺进被子里,傅明皇这才满意地帮他熄了灯回傅墨房间。 教导完小的还要去哄大的,傅明皇料到傅墨肯定要因为他突然出现赶跑傅鸿书闹脾气的,正想着要怎么哄他,推开门却发现傅墨已经蜷在被子里睡着 分卷阅读45 了。 看来还是喝多了,傅明皇上去拨开傅墨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抱着他安静睡去。 第31章 讲故事 傅墨很少有十二点前睡觉的时候,这一觉对他来说反而更像午觉,那阵酒劲过去了就醒来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傅明皇鼻息安稳,牢牢地把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傅墨看到这张脸还有点不高兴,谁让傅明皇前半夜把他扔下去哄孙子,还哄了那么久直到他睡着了都没回来,傅墨可不记得自己在傅明皇走后没几分钟就睡熟了。 但是他还记得,回家时傅明皇带着傅鸿书那样子,就像带着小时候的他。傅墨心里很不平衡地哼了一声,扑在傅明皇颈窝里咬上去。 傅明皇很快就醒了,脑子还不太清楚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傅墨往怀里抱紧,轻抚着他的背哄他,宝宝,别怕,怎么了? 傅墨终于松口,舌尖舔过红红的牙印,还起兴了慢慢一路舔上父亲大人的喉结和下巴,半个身子都趴到傅明皇身上。傅明皇怎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干脆把人抱到自己身上,任由他对着自己撒泼。 “宝宝,想要了?”傅明皇揉着傅墨的发丝,另一只手在小孩屁股上掐了一下。 “之前都没做成!”傅墨撑在傅明皇胸口,不满地咬他的鼻尖,“讲故事讲得够久的啊,恨不得把一本书都讲完吧,真是个好爷爷。” 这酸的不要太明显,傅明皇笑得眼里都是宠溺,“是爸爸不好,以后都陪着你,只给你讲故事。” 傅墨这才满意地凑上去啄吻,边亲边问:“那今天,讲什么故事呀?” “讲……老汉推车的故事?还是观音坐莲的故事?” 傅墨脸热,腾出手捏住傅明皇的鼻子,“你好下流啊!” 傅明皇就爱看自家小孩害羞又要撒娇的样子,压着他的腰凑上去吻他,舌尖深入,动情挑逗,直到小腹被什么东西顶到。 “墨宝贝,等不及了?”坏心眼的家长还故意揉捏着小孩的臀部,指缝不时刮过凹缝。 傅墨扭着腰在傅明皇身上蹭,动作一点都不含蓄,脸上却红得不愿见人,埋在傅明皇肩头轻轻喘气。 傅明皇最清楚他想干什么,侧过头含住圆润的耳垂,大手伸进内裤里在入口处游走按压,惹得傅墨连喘息声都带上了难耐渴望,头脑发热,一遍一遍地在傅明皇耳边呢喃着爸爸,我想要,好难过啊。 “想要?那你自己来。”傅明皇突然不愿动了,连手都抽了出来,安分地停在他腰上。 突然消失的抚慰让傅墨浑身都不舒服,支起身子对上傅明皇调笑的眼神,也赌起气来,他还不信治不了这老家伙了。 傅墨起身把内裤脱了扔到傅明皇身上,竟然拿过润滑自己做起了扩张。食指和中指进得还算顺利,粘腻的水声刺激着耳膜,他能清楚地看到傅明皇脸上遮掩不住的欲望。但老家伙似乎还能忍得住,只是用要把他吞进肚一样的目光紧盯着,并没有要扑上来的样子。 傅墨才不想输在这种事上,又要加进第三指,可是位置总找不对,强行进去痛的还是自己。傅墨极少自己做这种事,这下显得有些窘迫,但又受不了傅明皇促狭的表情,想要硬来。 “宝宝,不行。”傅明皇终于出手阻止,他可不能让宝贝儿子受伤,靠上去手指绕着肛周打转,让他放松,“可不能硬来,爸爸教你。” 说罢顺着傅墨的手指,找准地方插入自己的中指,带动傅墨的手一起缓缓抽动。这感觉有些超出傅墨的承受能力了,父亲和自己的手指在那一处一同进出,虽然羞耻却又舒服得让他说不出话来,只会张着嘴喘息。 傅明皇把他慢慢压倒,在他腰下垫了两个软枕抬高腰部,又加进第二根手指,还弯曲着刺激肠壁。傅墨仰着修长的脖颈,曲线优美,四肢无力只能跟着傅明皇的动作沉浮。 “墨,看我。” 傅墨听话地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上傅明皇的手指带着他自己的手指一起进出的画面,激得他浑身一缩,连后庭都紧紧夹住其中的手指。 “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里面,很有感觉吧?”傅明皇坏笑着凑上去,封住傅墨的双唇,配合着手上的节奏,直把他吻得神色迷乱,双唇分开的时候一线银丝挂在傅墨嘴角,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傅明皇,一个眼神就把傅明皇的自制力土崩瓦解了。 “可以了吗?要不要进去?”傅明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浅浅的吻,依然在克制,要得到傅墨的肯首。 “要……”傅墨曲起腿夹住傅明皇的腰,傅明皇最受不了他这个动作。 “好。”傅明皇讨好地吻他的鼻尖,缓缓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换上更滚烫的东西抵在入口。 傅墨闭着双眼抱着傅明皇,用喉咙里模糊的声音叫爸爸,傅明皇进去的时候连声调都变了,双腿缠紧挺起腰肢迎合。 傅明皇快被这样的傅墨勾引得失去理智了,右手滑过儿子皮肤细嫩的大腿,辗转摩挲,手感好得让他恨不得狠狠地捣进去,占有他的一切。 “你动啊!”傅墨很快就不满傅明皇的隐忍了,手指轻挠傅明皇的小腹。 傅明皇哪里还忍得住,搂紧傅墨挺动腰身,但还是不忘叮嘱:“宝宝,痛就说,别忍着。” 傅墨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早都被傅明皇摸得透透的,小孩喜欢怎样的力道,什么体位最舒服,在这种事上傅明皇极少考虑自己的需求,只要傅墨舒服了,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 傅墨很快就被傅明皇弄得招架不住,轻重缓急每一次的节奏都掌握在傅明皇手里,最后只剩本能追逐着傅明皇的动作,一会儿太舒服了承受不住要求饶,一会儿又嫌不够要开口勾引。傅明皇不愿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无论是满足还是难耐,都让他喜欢得胸腔发胀,只恨不得把这个宝贝刻在自己的每一根骨头上,要把他捧上天,为他去摘星星捞月亮。 最后傅墨终于缓过神来,搂着傅明皇亲吻,但傅明皇眼里过分深情的爱意却让他忘了闭上眼睛,两人靠的这么近,温暖的鼻息纠缠,傅墨几乎要被那双黑眸吸进去。 傅明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表白爱意,傅墨再迟钝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但他学不来傅明皇那样深情的凝视,只好开口直说:“爸爸……我爱你……嗯嗯……” 傅明皇的呼吸变得更急促,每一次进入都像要把身下人的灵魂都穿透,“宝宝,再说一次。” “我爱你……啊!太深了……不要……” “继续说,别停。”这三个字对傅明皇来说堪比春药,而且会上瘾。 傅墨的爱语被撞得支离破碎,但这并不妨碍傅明皇把每一个字都深深记在脑海中,再化为极致的温柔,带给傅墨至高的感 分卷阅读46 官享受。 高潮前夕傅墨被甜蜜的折磨弄得溃不成军,盈水的大眼向傅明皇求饶,最后终于被好心放过,射出的瞬间完全失神了,连眼角滑落泪滴都不知觉,拔高的呻吟全被傅明皇吞进口中,全身颤抖着抱紧傅明皇,将体温重叠,几乎要融化在高温的怀抱里。 傅明皇很快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在小孩的脸上、颈边、胸口落下细密的吻,傅墨也满足得发出哼声,像吃饱喝足的小动物。 “舒服吗?”傅明皇把他牢牢地圈在身下,又撑着身子不压到他。 傅墨扬起嘴角点头,搂着傅明皇的脖子在他颈窝里磨蹭,撒娇似的地说着舒服。 相拥良久,情欲的味道渐渐散去,剩下温情的相依,这样安静美好的气氛甚至让傅墨有一丝感动,他咬着傅明皇的耳朵,柔柔腻腻地说:“爸爸,我以后只会跟你做。” 傅明皇吻住他过于红润的双唇,把自己的回应全变成缠绵的深吻,傅墨满足得飘飘然,最后在傅明皇的怀里沉沉睡去。 最近傅明皇觉得自己有点太幸福了,傅墨的撒娇和亲近总是让他的心中充满暖意,像裹在春天的煦日里一样让人沉醉。同时也让他越来越离不开傅墨,只要半天没见到人就要想,不是打电话就是亲自去找人,积极得像个热恋中的高中生。 但是傅墨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忙前忙后,他再怎么放权,也不可能做真正的甩手掌柜。他也会心疼傅明皇,今年正好五十,虽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可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的滑坡挡都挡不住,他不想这一天来得太快,所以也尽量不让傅明皇太操劳,很多事他能揽下来的就不必惊动傅明皇。 在家里依然是备受宠爱的小太子,但在外面,傅墨是能替父亲打江山的继承人。 所以这天傅鸿书跟着爷爷到公司“参观”的时候,完全被傅墨工作的样子震住了。他只知道爸爸在家里很受宠爱为所欲为,却不知道傅墨在工作的时候是这么一丝不苟,那股严肃的劲儿还跟爷爷有几分相似。 祖孙二人站在会议室的玻璃墙外,看着里面坐在上座的傅墨,两人眼里都是遮不住的自豪。 傅明皇把小孙子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楼下一片繁忙的办公区,他按着傅鸿书的肩膀,认真地说:“等你长大了,这些都是你的。” 从前傅鸿书对这件事总是很有自信的,但真的看到了,他还是有些胆怯,“可是……爸爸就很厉害呀,不需要我……” 傅明皇打断他:“可是他不能一直做下去,其实你爸爸不喜欢这样的工作,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很累的。你喜欢这里吗?” 傅鸿书趴在落地玻璃上往下看,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也是第一次对权力有了模糊而直观的认知。 “我喜欢。” “那你要好好努力,做你喜欢的事,也让你爸爸有时间去做他喜欢的事,好不好?” 被认可和托付的感觉使傅鸿书的自信迅速膨胀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的父亲。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第32章 年会 傅家祖孙三人的相处之路走得艰难,许锦辰家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许锦辰年纪比傅墨还要大上几岁,前几年在他父母的催促下,他男人也好不容易同意了,去做了试管婴儿和代孕,没想到一生生了个龙凤胎,两兄妹活泼得不得了,一天到晚就会在家折腾两个爸爸。 许锦辰想做慈父,可是有的时候被小孩闹得头疼,偶尔也怀念过去的自由日子。正好今年在新加坡开行业大会,表面上是多个亚洲家族企业组成的商会开的年会,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家族企业都不是从事干净行业的企业,几个国家轮流作东,去年就是日本明和会主办的,今年就到新加坡去了。 新加坡早就不是敏感行业的淘金地了,以前的老家族大都洗白从政也不在商会里了,所以今年的规模也不算很大,去不去都影响不大。但是许锦辰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还极力撺掇傅墨一起去,最后傅墨受不住他三天两头这么骚扰,还是答应去了。 “我下周跟许锦辰去一趟新加坡。”傅墨已经定下来了,他只是跟傅明皇通知一下:“大概一周吧,25号就能回来。” 傅明皇本来在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愣了几秒才讪讪地收回手,他不放心让傅墨出远门,这个宝贝没人伺候可不行。 “去一周太辛苦了,我替你去吧。” “不累的,我就是去陪陪许锦辰,权当休假了。” “那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总不方便。” “没事,我带上助理,新加坡那边东家也会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吧,在家帮我带带鸿书。”傅墨心安理得地吃饭,一秒都没停下,也没注意到傅明皇的脸色。 跟傅鸿书独处一周,这才是最大的挑战,而且这是暑假的最后十天,他还真没办法把孙子赶回学校去。坐在傅墨旁边的小朋友也偷偷抬眼看傅明皇,爸爸不在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跟爷爷待在一起的,爷爷会教他很多东西。 傅明皇抬头对上傅鸿书期待的眼神,小孩马上低下头不敢看他,傅明皇还是答应下来了:“那……你结束就早点回来吧,我去接你。” 傅墨走那天傅明皇肯定是要去送的,傅鸿书也跟着来了,小孩要送送爸爸也是情理之中,傅明皇没理由拒绝。 看着傅墨要上飞机了,傅明皇却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厉害,都有点胸闷头晕。傅墨在登机楼梯旁跟空乘聊了几句,露出笑容的侧脸柔和温软,但傅明皇却越看越心惊,似乎有一阵声音在告诉他:别让他走。 “墨!”傅明皇下车把傅鸿书关在车里,冲上去把傅墨猛地抱进怀里。 傅墨突然一下被扯得天旋地转,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傅明皇。 “……爸爸,怎么了?” “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傅明皇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沉闷:“别再扔下我。” 傅墨明白过来,还是上次他的不辞而别把傅明皇吓坏了,直到现在都过去六年有余了,他还是忘不了被抛弃的感觉。 “我会回来的。”傅墨抱着父亲,他自己也心疼,现在提起当年那场大错,他一样后悔得无以复加。 傅明皇还是紧抱着不敢撒手,傅墨没办法,只好跟旁边的空勤说了两句,拉着傅明皇的手上了飞机。 傅鸿书趴在车窗口偷偷看外面,爷爷扑上去抱住爸爸的画面对他来说很有冲击力,末了爸爸还牵着爷爷的手带他进机舱,就像带着一个乖巧的小孩,傅鸿书从没想过威严的爷爷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他一直很羡慕爷爷和爸爸之间的亲密,这下更让他感觉被忽视了 分卷阅读47 ,爷爷是要跟爸爸一起去新加坡了吧?如果自己也跑上去,爷爷会不会赶他下来? 傅鸿书越想越失望,撅着小嘴坐回座椅上,揉捏自己的指尖。 机舱里的人都回避了,傅墨拉着傅明皇的双手凑上去吻他,傅明皇眉头紧锁,接受傅墨的亲吻却心不在焉。傅墨太清楚傅明皇了,他极少这样敷衍自己的亲近,他放开傅明皇,捧着他的脸认真看他。 “爸爸,不会出事的,别担心。” “宝宝……”傅明皇的双手压在傅墨腰上,沉重的呼吸喷在傅墨的脖子上。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傅墨也不忍心,轻揉傅明皇的后背,要是傅明皇实在放不下,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 “……”傅明皇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真要这样寸步不离地粘着傅墨,他也觉得不合适,难道以后也要一直这样跟着儿子,傅墨也该有自己的自由。 “嗯?”傅墨搂着傅明皇的脖子,轻咬他的鼻尖,“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我没事。”傅明皇还是按耐住心里的不舍,但动作上还是抱着傅墨不想撒手。 傅墨撅嘴,傅明皇在想什么他其实很清楚,老家伙明明想去的不得了,却别扭得装作大度。 “走吧,时间不早了。”傅明皇勉强一笑,亲吻傅墨的眉心,这才放开怀抱。 “那再亲一下,你刚刚都不认真。”傅墨再次扑进傅明皇怀里,即使傅明皇摆出这样放手的姿态,他还是想安慰安慰这个百般不安的男人。 傅墨还是走了,傅明皇回到车上的时候,傅鸿书又惊讶又高兴,他刚还以为爷爷抛下他了。可是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傅明皇的脸色并不好看。 傅鸿书自己憋在心里想,是不是爸爸不让爷爷去?是因为自己吗?那爷爷会不会怪他?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傅鸿书偷瞄板着一张脸的傅明皇,就看爷爷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会扑上去找自家儿子的人。 难道是因为爸爸要出差,所以爷爷觉得一个人很孤独才不高兴的吗?傅鸿书觉得这个理由也挺靠谱,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还挺可怜的。如果自己去安慰安慰爷爷,那他应该会对自己喜欢一点吧。 傅明皇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那个小不点的心思动荡,捏着手机反复打开又关掉,这才离开多久啊,就想听听傅墨的声音了。 傅明皇还在纠结,边上一双小手伸了过来,用力包住傅明皇把玩手机的手。 “?”傅明皇转头,看到傅鸿书小朋友的眼神坚定有力。 “爷爷,爸爸去出差了,我会好好陪你的!你不要伤心。” 傅明皇看着这个才上小学的孩子,明明才丁点儿大,就会看他的脸色安慰人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鸿书没能从傅明皇的脸上看出更多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赞同还是不愿意,最后只好低眉顺眼地把手收回去,端端正正地坐好。 傅鸿书的小心翼翼倒真让傅明皇不舒服了,这孩子一片好意,自己反倒是辜负了。只好拍拍他的肩头说:“你很乖。” 得到称赞的傅鸿书顿时喜笑颜开,小脸灿烂得像朵花一样。后半程路上傅鸿书一直试图往傅明皇身边靠,傅明皇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任由他贴到了自己身边。 傅墨和许锦辰是分头走的,许锦辰在北京还有事,结束了直接去新加坡,比傅墨晚一天。到当地接待的东家安排的很周到,带着他和另一个会员在市里逛了一圈又安排入住和晚膳,都遭调查好了个人的习惯和口味,很是贴心。 跟傅墨一起到的会员叫段云青,他之前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只是之前没仔细了解过,这次算是有机会独处,多聊了几句发现还是个挺有趣的人。 段云青刚过四十却一点看不出来,傅墨还以为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关于这个人他也听说过一些,早年在仲城他父亲那一辈靠赌场生意和联姻发家的,到了他就跟继母的哥哥,也是仲城的大霸主秦绍走得很近合作无间,两家联手十多年前闯进上海,现在已经分了上海的半壁江山了,不少老望族也要看他们的脸色。 可是跟段云青相处的时候,傅墨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个叱咤风云的狠角色,他说话笑眯眯的慢条斯理,喜欢喝喝茶聊聊诗还画得一手好画。 “我是闲人,就想来度个假,倒是段先生平时事务缠身的,怎么今年有空提前来?”傅墨记得段家和秦家在商会里很少露面,他们的产业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了,前几年的年会好像也都没来。 “小墨你谦虚啦!大家都是忙人,出来放松放松也是必要的嘛。”段云青给傅墨倒茶,原本他并不想来,要不是跟秦绍吵架了他也不会一气之下跑到新加坡来。 段云青跟秦绍的关系对外瞒得很好,秦绍在媒体那头也吃得开,两人在一起都快二十年了,愣是一点风言风语都没传出来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秦段两家才能二十年如一日的各自独立却又合作紧密。可是这次秦绍做了一件事惹到段云青了,他要拿下一块开发区的地,自己集团里的流动资产比较紧张,但那块地段云青一直不建议他去投标,所以他就越过段云青找到段家旗下银行的老总,划了二十个亿出来。 这种事能瞒得了几时?段云青知道后大发雷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更何况多年前他们俩就因为分权独立的问题闹过很大的矛盾,还不惜为此搞出过人命,这下秦绍强制性的“征用”可算是踩到段云青的老虎尾巴了。两人大吵一架,段云青一气之下连公司的事都不管了,找了这个年会做借口干脆跑出国。 第33章 绯闻 傅墨当然不知道段云青来新加坡的原委,倒是记得以往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总是有另一个男人,是他后继的舅舅。 “今天秦爷没来?”傅墨捧着一小杯茶吹了半天也没喝进嘴里,他并不喜欢喝茶。 段云青笑笑并不作答,傅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段云青再开口:“小墨,听说你有个儿子是吧?” 傅墨明白他不想再谈秦绍的话题,点点头说:“对,在上小学。” “好福气啊,夫人呢?没带着一起来?” 傅墨终于把那口茶喝了,有点苦,他咧着嘴答:“我没结婚。” “哦……”段云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抱歉,是我冒昧了。” “没有!”傅墨摆摆手,“段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本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就是想早点要个孩子。” “别叫先生了这么生分,你要不介意,叫我哥就好。”段云青笑眯眯地说:“你不喜欢喝茶吧?” 傅墨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说是。 “那,咱换个地方喝酒 分卷阅读48 ?” 傅墨也很久没喝了,傅明皇平时很少让他喝酒,机会难得,不喝点都说不过去。 老友之间喝茶是个好选择,但现在新朋友之间要放下那层隔阂还是喝酒更合适。傅墨这些年来始终保持着不能喝还要贪杯的坏习惯,一沾上酒就要一杯一杯往里灌,喝高了就跟段云青胡侃,特别是早年他还在模特圈里见识到的事,各种明星的八卦一套套的。反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当年红的现在也有好多都跌到十八线去了。讲到七八年前有个当年正当红的小生,面相特青嫩走的是纯情路线,段云青以前还挺喜欢他演的戏,谁知傅墨说那个演员私下一点都不纯情,同时交往好几个小女星还把这事当成功勋章一样在朋友间宣扬。 “不是吧!”段云青侧目,他又追问了傅墨很多劲爆的细节,他都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八卦的人。 段云青的酒量虽然比傅墨好些,但也算不得多能喝,聊着聊着就没控制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脸热了。 “你喝多了吧?”段云青有意推开杯子不喝了,也看到傅墨脸上晕红,想让他少喝点。 “不要!再喝点!”傅墨护住自己的杯子,又让酒保添了半杯,“云哥,我跟你说啊!今天就咱俩到了,那就是缘分,我真觉得跟你聊得来的,跟你喝,我喝多了也高兴!” 段云青微笑着按住自己的杯口,“那也别喝醉了,明天还得开会的。” “没事儿!”傅墨把手一挥,正要跟段云青碰杯,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傅墨!”许锦辰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的样子走进来,后面的门童还推着他的几个箱子走过,显然是还没回房就先来找人了。 傅墨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到,还以为他要明天才来呢,马上拿了酒杯上去摇摇晃晃地递到许锦辰面前。 许锦辰二话不说就一口闷了,上来跟段云青打招呼。 傅鸿书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边上等开饭,傅明皇的半张脸都遮在手机后,傅鸿书想跟他说说话都没法开口。爸爸出差两天了,傅鸿书在家里乖乖看爷爷给他的书,就盼着等爷爷晚上回来的时候能跟他聊上两句书里的见闻。 可是傅明皇却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傅鸿书以为自己说错话,不敢再多说什么。傅明皇也不让他再进书房里陪着,因为傅墨知道了会吃醋。 傅鸿书偷瞄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熬不住,小心翼翼地问:“爷爷,今天给爸爸打电话吗?” 傅明皇的眉头突然纠到了一起去,但并不是因为傅鸿书的提议,因为他根本没听到傅鸿书说什么。他每天都要实时关注新加坡的新闻,傅墨不在身边他无时不刻不在操心。傅鸿书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恰巧看到一条小新闻,典型的花边新闻,但主角竟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宝贝儿子。 说什么黑帮会议的淫乱秘事,煞有介事地讲了一番这个商会里龙蛇盘踞,多是各国的黑帮头子,每年的年会也都是腥风血雨,颇有猎奇的坊间传闻风格。接着又转向八卦,说今年的会议里还出了三个中国家族的头目纠缠不清的事。为首的是段云青,他多年在上海出入,也在各种国际场合抛头露面,知名度显然比傅墨和许锦辰要高,也算是大陆家族里首屈一指的人物了,要不是有他,估计根本就不会有这则小报新闻。而且新闻里还用了点篇幅来讲段氏的发家史,另外两人则是一带而过了。 中间是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在酒店门口,段云青一手搂着傅墨的腰,傅墨贴在他身上,还回头跟许锦辰说话,但贴得太近又是错位,直接被解读成了接吻,而且许锦辰还跟傅墨十指相扣,就算不看那些露骨煽动的言辞和暧昧的地点,光是这张图也会让人觉得这三人之间肯定不单纯。 傅鸿书显然感觉到爷爷的态度不对,他是生气了吧,发生什么事了呢?大概是因为爸爸,因为爷爷从不会因为别人的事动气。可是剩下的傅鸿书就不敢问了,紧闭着小嘴看着餐桌中间的花瓶,又扭头看看厨房心想怎么还不开饭。 傅明皇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顿饭吃得是五味陈杂。傅鸿书看爷爷的表情并不像生气,说难受还更恰当些。他不敢多说什么,但也想宽慰他一下,捏着长筷子的下端,夹了一块大肉放到傅明皇碗里。 傅明皇抬头看他,有点惊讶。 “爷爷,我陪你多吃点。”小朋友神色认真。 傅明皇下撇的嘴角总算回来一点,夸了句乖,把那块肉塞进嘴里。 傅墨又喝到宿醉,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嗷嗷叫头疼,可翻腾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伺候他,他这才想起来傅明皇不在身边。 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开了半天会,回房后正想给傅明皇打个电话,许锦辰却一个电话追来,刚接通就劈头盖脸的问他有没有看报纸? 傅墨自然回答没看,许锦辰撂下电话拿着报纸就砰砰敲傅墨的房门。傅墨看到那个偷拍的新闻时吓了一跳,这也太扯了!他昨天喝醉了,走路时脚打架差点摔个四脚朝天,段云青不过是拉了他一把,至于许锦辰,他们俩平时相处起来就没什么节操的,拉拉手咬个耳朵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怎么办……?登报了呀。”傅墨只觉得头更疼了。 “找找云哥吧,他在这边说不定还有熟人。” 两个小弟拿着报纸直接去敲大哥的房门,谁知先开门的却是之前并没露面的秦绍。秦绍高大,年龄也压了两人将近两轮,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口眼神不善,把两人震了一下。 “谁啊?”房里传来段云青的声音,语气很不耐烦,显然在他俩来之前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就不太好。 傅墨对秦绍点点头,朝里喊了声云哥。 段云青迎出来,换了个语气态度和善地问什么事?傅墨把报纸递上去,段云青点头示意知道这件事,又招呼他们进去坐。 秦绍没有阻止,就是一直盯着傅墨,像防贼。 段云青边拿饮料边说:“这个新闻不会传出去的,网页上的也都已经撤下来了。” 秦绍看了段云青一眼,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话的声音低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真没做过?” 段云青不耐烦地推开他,“没有!没做过你特失望是不是?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人。” 秦绍从鼻腔深处长喷出一口气,在压抑怒火,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跟傅明皇一样,自家男人出国之后一直时时关注着新加坡的事,在看到那条不着调的新闻时他差点把房顶都掀了。幸好都是假的,但他要百分之百确定,段云青是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谁都不想卷进两口子的吵架里,傅墨和许锦辰在对面如坐针毡。幸好段云青还记得点主人家该有的礼仪 分卷阅读49 ,把事情解释清楚了:秦绍一早就飞过来了,是他在这边找的人把那则八卦压下去的,那个狗仔也已经找到了,还要问问另外两位当事人的意见,想要怎么处置?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头上,不好做得太过让新加坡的东家难看,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省得让人觉得中国的同行是软柿子。商量后决定从上层施压,不会搞出人命,但至少要让他在这行混不下去。 秦绍听他们商量,知道这事又得自己出手解决了,靠到段云青耳边说:“你别操心了,都我去处理。” 段云青回头斜视他:“本来就是你该做的,别以为跟这儿献殷勤我就会原谅你,二十个亿什么时候还回来我什么时候原谅你。” 傅墨和许锦辰对视一眼,人家的家务事就不要搀和了,是时候打道回府。段云青也不留,两人出门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一句晚上要不要睡一张床之类的话,两人相视一笑,悄悄带上门。 虽然这事来得突然,但也算解决得及时,既然网上的新闻都抹掉了,傅墨想傅明皇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回去也不用跟傅明皇提,省得他心里膈应。 第34章 误会 从新加坡回国的那天,傅明皇按约定来接机了,可是他对傅墨的归来似乎不那么激动,见到他和许锦辰一起下飞机的时候,傅明皇的脸色略带冰冷,这让傅墨始料未及。 “爸爸,想我了吗?”傅墨在车里贴到傅明皇身边,今天傅明皇的状态不太对,“我回来你不太高兴呀?” “当然高兴。”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似乎有一丝冷淡。 “那……今晚我们出去吃?” “公司里还有事,这几天我会比较忙。” 傅墨微微撅嘴,忙从来不会成为傅明皇冷落他的借口,他不明白傅明皇吃错什么药,或者真的是因为最近太忙太辛苦了吗?傅墨懒得想太多,他也是长途跋涉回到家,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你忙吧,注意休息。” “嗯。” 傅墨回到家吃了点东西就洗澡睡觉了,也不知道傅明皇很快就离开了,晚上也没有回家。第二天在家傅鸿书缠着他问了好多关于新加坡的问题,直到第三天晚上傅明皇还是没回家,傅墨这才觉得不对劲给他打电话。可是傅明皇还是说忙,今天就在外面住了。 傅墨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咬着拇指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现在回来了却又不闻不问了。总不会是就这么几天,傅明皇就在外面找上别人了吧!?傅墨很快否决这种可能性,那是傅明皇,怎么可能在得手之后轻易放过他。还是说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了?傅墨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在新加坡的时候也有天天给他打电话啊,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傅墨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精神,干脆掀了被子去酒店找人。 傅明皇住酒店的这几天完全睡不好,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幅小报的图片,傅墨跟别人暧昧亲近,让他怒火直冒。 刚开始他生气是气傅墨的不忠,还有傅墨回来完全没提过这件事,虽然不算欺骗,但至少是隐瞒。但后来这股闷气就有了些其他的成分,他不只气傅墨,也气自己。 他们的年龄差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傅墨才三十出头,自己却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像傅墨这样被宠坏了的孩子在各种方面都随心所欲是再正常不过了。小孩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空间可以挥霍,理所当然不会想守在自己这个老家伙身边。傅明皇再强势,这也是他无法操控的事实。 而且傅墨还要去找刺激玩什么三人行,这让傅明皇觉得,是不是自己无法满足他了,这种无力的愤怒让他无法回家面对傅墨。 傅墨只套了件大风衣就出门了,打电话让傅明皇开门来接。傅明皇很意外他会这个时候来,他正在气头上呢,傅墨的声音听起来也不高兴,难道真的要吵一架。 “你为什么不回家?”傅墨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傅明皇原先还憋着一口闷火,可是傅墨真的站在他面前了,小孩眉毛一挑嘴巴一撅他就没办法,哪里舍得对他生气,便只觉得是自己对不住他了。 是自己出于私心把傅墨拐上这条不归路,霸占他的青春却无法陪他终老。傅墨把最好的年岁都给他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小孩不过是想找点乐子,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生冷不忌什么都玩,又怎么能怪傅墨去放纵一下。 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傅明皇遇上傅墨,就被吃得死死的,再不会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墨儿,你是不是喜欢……三个人?”傅明皇沉默一阵才上去拉傅墨,“你要是喜欢,就跟爸爸说,我都没关系的。” 傅墨摸不着头脑,“什么三个人?” “上床,你是不是喜欢三个人玩?” 傅墨恍然大悟,但又有什么没想明白似的,愣愣地问:“你看报纸了?” 傅明皇看到儿子有些呆滞的神色,好像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孩。那个报道果然是真的吧,傅明皇像被尖针扎中心脏,尖锐的疼。 傅明皇受伤的表情太明显,傅墨忙说:“那不是真的!” 傅明皇似是惊讶,但也只持续了一瞬,傅墨愿意安慰他,他就很高兴了,“宝宝,没关系的,要是……” 傅明皇那股固执劲又上来了,傅墨不耐烦地扑到他身上,挂在脖子上强硬地吻上去,把剩余的话都堵在傅明皇喉咙里。傅明皇低头去迎合,托着傅墨的后脑勺和腰,生怕他太用力站不稳。 明明就是这么疼惜的姿态,又怎么会能说出那种满不在乎的话,傅墨真是好气又好笑,傅明皇刚看到那个新闻时肯定是很生气的吧,恐怕这一周他都过得不好受。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会让他从愤怒转变到现在的过分宽容,傅墨心想这个老家伙真是倔得要死,明明自己煎熬得受不了,也不主动说出口,等到他开口来找,傅明皇都不知想歪到哪里去了,还给他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结论。 最后傅墨自己都想得生气较劲了,犬齿啃咬,磕破傅明皇的下唇。傅墨睁开眼,瞪视父亲大人,明明他都把他咬出血了,傅明皇还是那样一副溺爱的模样。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有没有记到心里去!?”小孩大声指责。 傅明皇并不知道他在指什么,只能试探着说:“当然记得,你给爸爸提个醒,马上能记起来。” “我说过只会跟你做,你都当耳边风!你要信我还是信八卦新闻!?” “信你,当然信你。”傅明皇拉着傅墨坐到自己腿上,大手揉捏着傅墨的双手,小孩的手都有些发凉,傅明皇裹紧了他身上的大衣把人抱进怀里,“穿这么少出来,要着凉的。” 分卷阅读50 “不要跟我转移话题!”傅墨义正辞严:“跟你讲正事呢,你怎么能信那种小道消息!” “对不起啊,是爸爸错了,不该信那种消息的,以后都听你的。”傅明皇诚恳地认识错误,抱着傅墨亲吻他的额头。 傅墨鼻腔里哼了一声,也说不出更多教训的话了,微微撅嘴眼神瞟向别处,依然在表达不满。 折磨了傅明皇整整一周的事不过是个误会,傅明皇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搂紧傅墨在他的脸颊和嘴角处落下细碎的吻。傅墨也被伺候得舒服,凑上去让家长舔上耳垂和下巴。傅明皇自然是从善如流,把傅墨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傅墨被轻轻放进柔软的床铺里,揪着傅明皇的衣领不让他起身,猴急地上去咬家长的脖颈。傅明皇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遮不住的印记,傅墨喜欢这样做,傅明皇干脆伸长脖子任他撒野。 傅墨突然停下了,转而用力一口咬在傅明皇肩膀上,傅明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搂着傅墨哄他:“宝宝,怎么了?不舒服吗?” “老混蛋!”傅墨推了傅明皇一把,他生气通常没什么章法,说来就来。 傅明皇点头承认:“是是,都是爸爸不好。”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这种事打电话问问不就结了!我要不来找你,你还打算在外面住到几时!?” 傅明皇躺下来把傅墨拉进怀里,拍着他的背不断道歉,傅墨生气的样子让他又喜欢又心疼,胸腔里涨得打鼓。 “你是不是错了!” “是,爸爸这次真的错了,任由宝宝处置。”说是由傅墨处置,傅明皇却是主导床事的人,右手已经顺着下陷的腰线揉捏上浑圆的臀部。 通常来说傅墨乐得享受,都交给傅明皇,可是这次他心里有气,心想着非得治治这老家伙不可。偏偏傅明皇这么百依百顺却又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让他有火都发不出来。他想起许锦辰教过他一招,据说没有男人能扛得住这招,保准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句往东他不敢往西,今天正好要试试。 傅墨把傅明皇按在床上,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看他,像个小霸王,“今天我来,我做什么你都不准动手,知道吗!” 傅明皇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的姿势,“好,都交给你。” 傅墨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扒了衣服扑在傅明皇身上,吻得挑逗十足又吊胃口,学着平时傅明皇服侍他的样子,一路向下爱抚亲吻,把傅明皇的衣服解得乱七八糟。 原本傅明皇还好奇他要干什么,也很享受傅墨的主动,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了,低头对上傅墨看他的眼神,清澈的像只小鹿,手上的动作却是在解他的裤子,傅明皇反应不过来,来不及避开目光相接,傅墨就这样看着他,轻抚手里发热的器官,温热的舌尖扫过胀大的前端。 傅明皇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心跳急促几欲炸裂,伸手要去遮傅墨的双眼,却被傅墨挥开了。 “说了你不准动!”说罢傅墨又贴上完全勃起的器官,脸颊轻蹭青筋盘遒的柱体,依然紧紧盯着傅明皇,只是目光里多了一丝狡黠。 傅明皇明白过来傅墨想干什么了,摆出这么诱惑的样子却不让他有所动作,这真是要逼死他。 傅墨已经把火热的器官含进嘴里,试图整根吞入,喉咙压迫前端,不适感逼出了眼角的泪花,这对傅墨来说还是有困难,他有点懊恼地放弃了。微蹙的眉头上抬看傅明皇,那点懊恼便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傅明皇咬牙隐忍,下颚线条分明坚硬,半闭的双眼里全是浓浓的情欲,却双拳紧握在强忍。 傅明皇的难耐给了傅墨很大的成就感,他再次双手握住血脉跳动的阴茎,像吃雪糕一样从根部向上舔舐,目光依旧紧盯傅明皇。 “宝宝,好了,别弄了。”傅明皇的声音分外低沉还带着嘶哑,显然忍耐力要消耗到尽头了,但还是记得傅墨的话,攥着床单不敢动手去推拒。 傅墨亲上分泌出清液的前端,这才满意地问:“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傅明皇支起身子看他,“知道了,给爸爸吧,嗯?” “不行!你说清楚,都做错什么了?” “不该不相信你。” “还有。” “不该不记住你的话。” “还有呢?”傅墨一边追问一边用指腹揉捏着饱满的囊袋。 傅明皇快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哪里还有余力去想做错了什么。喘息变得粗重,终于要忍耐不住,傅明皇伸手揉进傅墨柔软的发丝里。 “还有呢?”傅墨又问了一次,他可不想让傅明皇又这么糊弄过去。 “宝宝……”傅明皇的声音情欲露骨,甚至有点危险,欲火像无数蚂蚁在蚕食他的大脑,被逼到理智的边缘。 傅墨见他忍得艰难,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这是只身强力壮的大老虎,惹急了恐怕受苦的还是自己。于是放开手里弩张的大物件,按住傅明皇骑到他腰腹上。 傅墨恨恨地咬傅明皇鼻尖,“你竟敢问要不要第三个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是放在以前,有谁碰了傅墨一根手指,傅明皇都要生气的,现在竟然能接受有第三个人加入他们的床事。傅墨心想,就算他真的想要3p,傅明皇也不能答应啊!难道他就这么无所谓?傅墨想得心口发堵,皱着鼻子质问家长:“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 傅明皇惊讶地撑起身子抱着傅墨,连被挑起来的情绪都下去了不少,傅墨怎么会这么想,这个孩子已经成了他生活和生命的意义,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会愿意付出一切去爱他。傅明皇不知道傅墨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自己还有什么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墨……”傅明皇不知该怎么表明自己的心意,紧紧地抱着傅墨,在他的耳边亲吻,“我爱你,最爱你,不要怀疑……爸爸只有你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爱你的。” 说到后来傅明皇像絮絮叨叨都有些语无伦次,傅墨抱着他宽厚的背,感受到父亲的拥抱分外用力。他不会真的觉得傅明皇不爱他,只是坏脾气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傅明皇慌张的样子倒让他于心不忍了。 “好啦,我知道我知道。”傅墨揉傅明皇的后背,待他抱着自己的双臂没有那么紧张了,才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献吻,轻舔傅明皇的上唇,等他再起了兴致伸出舌头卷起自己的。 傅墨不再为难,把傅明皇重新推倒在床上,趴在他身上撒娇:“我刚刚都累了,该换你了。” 第35章 怀疑 傅墨让出主动权,傅明皇像得到了大赦,兢兢业业地服侍起懒洋洋的小太子。 傅明皇依然在为傅墨的话感到不安,他像个朝拜的信徒,吻遍 分卷阅读51 傅墨身上的每一寸,甚至是白嫩的脚趾。 虔诚的亲吻饱含爱意却安抚不了傅墨的欲求,他想要的更激烈,伸出白玉似的的长腿去蹭傅明皇的小腹,口中嗫嚅:“想要……” 傅明皇听话地压上来,粗糙的掌心滑过大腿内侧,手指灵活地挑逗着傅墨的欲望。 “宝宝……”傅明皇舔弄身下人的耳蜗,直到听到撒娇似的呻吟,在他耳边落下爱语:“墨,我爱你。” 这句话听过多次,但每次都能让傅墨心脏颤抖,傅明皇说的每个字都像咒语,能在他的灵魂上打下烙印。 傅墨扭动着身子求欢,在父亲手中挺动,还不断用言辞勾引,想要被填满。傅明皇已经忍了太久,做润滑和扩张的动作都有些急躁,但还是在耐着性子。最后傅墨都被挑逗得难以自抑,几乎要哭着求傅明皇,爸爸给我吧,里面好痒,受不了了。 傅明皇无法再忍,扶着火热的器官一寸寸捣进饥渴的入口,内壁本能的抗拒,挤压着带来更紧致的触感。 “墨宝贝,你里面好舒服。”傅明皇的声音低沉性感,直惹得傅墨想狠狠地被他贯穿。 “还要……嗯……爸爸,里面好涨啊……唔……” “疼吗?”都到这种时候了,傅明皇依旧是个尽心尽力的绅士。 傅墨闭着眼睛摇头,抓着傅明皇的肩膀,抬起腰身迎合他的插入,“要全部,全进来……” 傅明皇抽出一点又深深进入,直到全根莫入,微硬的耻毛搔刮着傅墨的嫩肉,几乎要让他颤栗。 “宝宝,舒服吗?”傅明皇在傅墨的脸颊和下巴落下亲吻,比起身体的淫行,亲吻却格外温情。 傅墨用力点头,催促要快点,“大力点,还要……那里嗯……好舒服……” 傅明皇的动作温柔,缓缓刺激着腺体,时不时错过那点。若是吃不到也就算了,给人吃一点又不喂饱才真正让人难受,傅墨被吊着胃口,双腿缠上父亲的腰想要更多。 “要那里,用点力嘛……啊!” 傅明皇自然应允,托着浑圆的屁股,揉捏着分开臀瓣,尽数抽出又猛的顶入,在腺体上反复碾磨,惹得傅墨惊叫出声。 傅墨被突然加快的频率和力度折磨得溃不成军,舒服过头的快感逼得眼角有泪,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又要更多,随着傅明皇的节奏发出甜腻的声音。 数年的交欢已经让傅墨在床上很放得开,情到深处时,淫浪的言辞总能激得傅明皇难以自持,只恨不得把他干穿,逼得他哭喊着求饶。 这次倒是难得没换体位,傅明皇变着法地刺激傅墨体内的每一处,牙齿厮磨傅墨敏感的耳垂,声声告白都让傅墨的脸红得要滴水。 “爸爸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傅墨在情欲中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句无心的话怀疑傅明皇对他的爱,确实是伤到他了,便抱紧他,话语被撞得支离破碎:“我也……嗯……只要……你……啊……” 互通的心意让傅明皇激动得头脑发热,握着傅墨的腰重重挺进,每一下都狠狠刺激着极乐的源泉。不断积累的快感要溢出来了,傅墨难耐地贴紧傅明皇的身躯,摇头哀求着不要了,要被干坏了。 傅明皇熟知这样的反应,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只需要一点刺激就能让傅墨彻底满足,傅墨也喘息着请求:“爸爸……前面,碰一下……想射……嗯啊……” 可是傅明皇看到他这副可爱的模样,只想永远停在他的身体里,家长坏心眼地哄骗:“今天,只用后面试试,好不好?” 被插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傅墨确实试过几次,记得只靠后方高潮的灭顶快感,但也很难忍耐现在这样快感泛滥却无法满足的感觉。傅明皇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用双唇封住那张喘息的小嘴,身下顶弄愈发的狠。 想要把这具身体开发到极致,独占他最美最诱人的一面,给他想要的一切,带他去极乐的巅峰。傅明皇动作强硬亲吻温柔,还不忘玩弄挺立的乳珠,傅墨被不断刺激最敏感的地方,受不住的快感让泪珠不断滚落,几乎要让他失神。终于受不了父亲大人强硬的进攻,躲开霸道的亲吻,带着哭腔求饶:“不要了……爸爸,我不行了……呜……想射……啊……里面好烫,要坏了……” 傅墨的话语刺激着傅明皇的动作更重,终于在一次极深的进攻下,傅墨抓着傅明皇的肩背尖叫出声,泄洪一般奔流而出的快感让他失神,不同于以往的射出,精液从铃口冉冉流出,四肢百骸犹如过电,傅墨沉浸在绵长又激烈的快感中,口中呢喃着爱慕的话语。 “宝宝,还要不要?”傅明皇体贴地放慢了抽插的频率。 傅墨脱力地摇头,一次就够了,这样过于激烈的快感,再来一次他怕真要被傅明皇干死了。 不想再折磨他,傅明皇感受着小穴内的痉挛挤压,也爽得他头皮发麻,最后忍着抽出体外射在傅墨的小腹上,两人的体液混在一起,分外靡乱的画面。 高潮的余韵很长,傅墨依然脑子不清不楚,在父亲的怀抱里轻轻颤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犹如撒娇的小动物。傅明皇一手搂紧他,一手撑着身子不至于压到他,不断亲吻蒙着细汗的光洁额头,又蜻蜓点水般啄吻红润的双唇,间隙中深情告白。 “墨宝宝,不要怀疑爸爸对你的爱。”傅明皇话语间眉头渐渐锁紧,神情仿佛受伤。 傅墨缓缓睁开双眼,抱紧男人,让他整个身子压到自己身上,感受沉甸甸的爱意。他埋头在傅明皇的颈窝里轻蹭,“爸爸……对不起……” 傅墨的道歉让傅明皇揪心,他的宝贝怎么会有错,满溢而出的怜惜和愧疚让傅明皇的双手紧紧地困住傅墨,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迫切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爱究竟有多深切。 傅明皇声音有些颤抖:“宝宝,相信我,爸爸……可以为你去死。”不只是现在,早在傅墨偷偷跑去新西兰那一年,他就差点追随去了另一个世界。 字眼太重,傅墨被这样可怕的决心吓到了,他挣扎着推开身上厚重的身躯,惊恐地看着家长,捧着他的脸呼吸急促,“不要说这种傻话!” 这怎么会是傻话?他是他的父亲,是这世上唯一能让傅墨放心依靠的人。他是他的爱人,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包括生命。 傅墨内心颤动,鼻腔发酸几乎要哭出来,一阵热流在体内流窜却无法排解,他搂紧傅明皇的后颈,献上自己颤抖的双唇,犹如献祭。 傅明皇会意地低头深吻,舌尖用力纠缠,两人似乎在比谁更深情,啧啧水声和甜腻的呻吟把气氛搅得暧昧不堪。 傅墨承受着父亲极具侵略性的吻,四肢都缠在男人身上,恨不得把自己融化在他的怀 分卷阅读52 抱里。傅明皇也被撩拨得难以自制,傅墨的爱意他感受到了,同样热得胸腔发胀。挺起精壮的腰部,缓缓向前送,再次挤进还未完全闭合的小穴,肉壁像贪吃的小嘴,迫不及待地接纳巨物的造访,想要吞得更深。 柔软的呻吟再次填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窗之隔外面是星河长夜,城市不再车水马龙,却依然有阑珊灯火闪烁,温柔清静得像一湖碧水。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傅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很难判断时间,只有厚重的窗帘缝中透出的明亮阳光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半眯着双眼巡视陌生的房间,傅墨慢慢想起来这是在酒店,还有昨晚他爸怎么把他弄得欲仙欲死。傅墨红着脸去摸身边的人,却只摸到空空的床单,还有些残余的温度。空虚和失落袭上心头,傅墨不满地踢掉被子,连名带姓地喊傅明皇,昨晚叫得狠了,声音还有点沙哑。 傅明皇听到声音应了一声,酒店送餐店来临,他马上推着餐车进来,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不吃点东西怕要把傅墨饿坏了。 “宝宝,吃点东西吧。” “不要!”傅墨的起床气不小,撅着嘴巴瞪傅明皇,朝他张开双臂。 昏暗的灯光下傅墨的一丝不挂的身子像块羊脂白玉,莹润光滑,傅明皇按耐着燥热的内心上去接他的怀抱,抱着小孩按倒在枕头中,献上火热的早安吻,直到傅墨双手无力地推开他说不要了。 傅明皇放开怀里的人,要喂他吃点东西,可是这时傅墨却怎么都不肯合作了,因为刚才被压倒时碰到某个受伤的地方。昨晚第二次做的很没有节制,傅墨还不断添油加火地挑逗傅明皇,结果做家长的还真就着了小孩的道,没控制住做得狠了。 当时傅墨的爽大于痛,能把傅明皇勾引得失去理智的人,数遍天下也就唯独他一人,这对他来说有很大的成就感。可现在欲望退去,疼痛就分外明显了,傅墨不高兴地避开傅明皇递到嘴边的所有食物。 “宝宝,多少吃点,半天没吃东西了。”傅明皇着急,老这么吃一顿不吃一顿要弄坏胃的,身体健康可由不得他任性。 傅墨偏头,“我疼,吃不下!” 傅明皇差点就想教训他了,可话还没到嘴边呢,又舍不得开口了,连提高点声音都不忍心,只能继续哄着:“是爸爸不好,先吃点,等等爸爸给你揉揉,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傅墨红了脸大声反抗:“揉什么揉啊!你臭流氓!” “好好好,爸爸流氓,那你想怎样就怎样,爸爸都照做。”说罢又把一勺燕窝递到傅墨嘴边。 傅墨斜觑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把嘴边的东西吃下去了。 “乖。”傅明皇笑的欣慰,一勺一勺慢慢地喂,生怕呛到或者烫到他。 傅墨吃得并不认真,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滚滚被子,傅明皇都好脾气地纵容,最后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孩感觉受了嘲笑,瞪着眼睛追问。 “爸爸想起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傅墨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不爱吃饭,一吃饭就到处跑。傅家大少爷打不得骂不得,一群保姆只能跟在后面使出浑身解数哄他,只为小孩能吃下那碗饭。傅明皇回想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眼前的宝贝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连傅墨的坏脾气和坏习惯都喜欢得不得了,只当是撒娇,一一接过来,再还给他无限的宠爱。这种趋势在最近几年越来越盛、变本加厉,傅明皇心甘情愿屈居一人之下,侍奉一样爱得毫无保留又宽容深厚。 傅墨不是不知道,有时傅明皇给他的骄纵太过分,连他自己都会不好意思。此时傅明皇提起他的小时候,傅墨也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内心有那么点感慨,看着面前容颜不再年轻的男人,岁月的痕迹始终无法改变男人眼中的深情和温柔。 傅墨撇撇嘴,微红着脸,凑上去吃傅明皇送过来的小蛋糕。 第36章 结局 傅鸿书要回校了,傅墨去送,还硬拉着傅明皇一起去。一路上傅明皇看着父子俩说说笑笑,心里不是滋味。傅墨跟这小孩处得好应当是好事,可是傅明皇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还不能表露出分毫,毕竟哪有爷爷不爱孙子的。可他就是爱不起来,快要忍出内伤。 终于到了学校,傅鸿书依依不舍地跟爸爸告别,眼眶里都有泪光闪烁,但又想起爷爷教过他的话,要快快长大做男子汉,怎么能软弱地哭鼻子。于是硬是把眼泪忍回去了,看到爷爷在后面赞许的眼神又觉得无比自豪,跟傅墨道别,面向学校大门走得很坚定。傅墨看他那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反而更心疼,在后面依依不舍地看着。 傅明皇这才上前来抱着傅墨的肩膀,“回家吧。” “等他进去再走嘛。”傅墨眉头的结舒展不开,总觉得傅鸿书太懂事,都不像一个小孩,该有肆无忌惮的快乐童年。 傅明皇不说话在旁边等着,直到那个小身影进了大楼消失在视线中。傅墨回过头来看到父亲脸上无所谓的表情,称得上冷漠。 “你就这么不喜欢鸿书?” “我没有不喜欢他。”傅明皇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聪明懂礼又大气,从哪一面看都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是傅墨的孩子,这个事实一直在折磨他,让他始终无法接受有另一个人来分享他与傅墨的亲情。 两人沉默地并排往回走,傅墨很清楚他的想法,只是他跟傅鸿书的关系无法改变也不该改变,只能期望傅明皇可以慢慢地接受这个小孙子。 “爸爸。”傅墨在车上握着傅明皇的右手,来回捏着他的指节。 “嗯?” “你把他,当成是……我们俩的孩子,会不会好接受一点?” 这个提议让傅明皇的手都僵硬了一下,他跟傅墨的孩子,仿佛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热流在冲击他的胸腔,胀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是……我们的孩子?” 傅墨点头,潘雨梅已经不会再回到他们的生活中来,傅明皇是他此生认定的爱人,只要傅明皇愿意,那他的孩子也是傅明皇的孩子。 傅明皇很快平复下自己的激动,握住傅墨的手贴到自己唇边,“好,是我们的孩子。” 傅墨看着男人虔诚亲吻自己手指的样子,指尖感受到他双唇有些冰冷颤抖。傅墨伸直两指划过傅明皇的下唇,凑上去轻柔地吻他。 “你和鸿书都是我的亲人,但只有你是我的爱人,只有你一个。” 傅明皇把傅墨按进自己怀里,贪婪地攫取他身上的温暖,他从未想过傅墨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刻让他幸福得不知所以。 第二个月傅鸿书回到家 分卷阅读53 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傅明皇对自己的态度变好了,虽然他还是那么严厉,但言语中对他的期盼和希望都那么真实,小孩高兴得一个劲儿地跟爷爷分享在学校里的新鲜事。傅墨在楼上,靠在楼梯边上看下面祖孙二人的谈天,其实主要是傅鸿书在叽叽喳喳地说,但他这么积极地开口就说明小朋友感受到善意,对爷爷并不那么害怕了。傅墨很满意,他说的话好歹对傅明皇的心态起了些正面作用。 他希望傅明皇和傅鸿书的关系能再更亲近一些,感情越深厚,亲情的分量越重,那日后告诉傅鸿书他的身世真相的时候,他就能够更快地接受或者原谅傅明皇,退一步说,至少不至于怨恨他。 公司要尽早交到傅鸿书手上,这一点傅墨的想法跟傅明皇是一致的。他想陪伴傅明皇的时间能多点,再多一点,他慢慢长大不再是任性无度的小太子了,也看着傅明皇慢慢变老,发鬓已有丝丝白发。傅墨不想浪费能在傅明皇身边的每一天,到现在他才知道后悔,过去错过了多少大好时光,他必须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好好地爱这个为自己付出了一辈子的男人。每当这个时候总会觉得公司实在碍事,但又不得不管,傅墨看得出来小鸿书已经对这些事开始感兴趣了,是该好好培养一下,他会比自己优秀得多。 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傅鸿书去参加夏令营了,两个大人难得得空,去北美和加勒比海好好度个长假。 傅明皇更乐于把这个假期过成蜜月,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异国他乡,牵手逛街,咬耳朵蜜语。在加勒比海岸边住了两周有余,傅墨第一次穿着花衬衣和沙滩短裤打高尔夫。球场就在海边,果岭后面是蔚蓝的海岸,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傅明皇接过球童递来的木杆,手扶在傅墨腰上轻声问他:“打几杆?” 傅墨看了看地形,并不算好打,果岭位置偏低而且海风比较大,便对着傅明皇不怀好意地笑:“能打个小鸟就算你本事。” 傅明皇倒是胸有成竹,他打球的时间可比傅墨的年纪还大,“至少老鹰。” “那赌一把!”傅墨不服气地拿过自己的球杆。 “赌什么?”傅明皇笑着捏捏小孩的鼻尖,他连不服气皱鼻根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赌……你输了今晚不许碰我。”傅墨说的很小声,这几天傅明皇跟放出栏的野兽似的毫无节制,昨天竟然大胆到把他按在阳台的泳池里做了一次,他到现在还有点腰痛。 傅明皇低笑,“那赢了呢?” “怎么可能!”傅墨逃避话题,直接出手挥杆,然后催促着傅明皇:“快快,到你了。” 傅明皇纵容他的耍赖,一记漂亮的击球,方向不偏不倚。 “怎么可能!”傅墨惊讶地张大嘴,五杆的球场,他怎么可能一杆上果岭!? “不要小看爸爸。”傅明皇在傅墨耳边亲了一下,拉着他上小车。 傅墨偏着眼神看他,他还是不相信傅明皇打出这么好的球,那再来两杆进洞打个老鹰球完全有可能。 傅墨的第二杆也上果岭了,但位置不算好,正前方有个坑,幸好今天手感不错,估计能四杆进球。傅明皇的第二杆差了点力,球就在球洞边上了,妥妥的三杆能进洞,眼看着就是一个老鹰球了。 傅墨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傅明皇看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在他额边亲了一下,“今天运气好,我那个位置顺风。” “我就说嘛……”傅墨撅嘴,不爽地换上铁杆,第三杆也靠近球洞了。 明明能进洞的球,傅明皇却不适时地打错了力道,一杆打过头,老鹰球泡汤了。本以为输定了的傅墨差点没跳起来,赶紧抓住机会一杆进洞。傅明皇倒好像失了手感,好好的老鹰球愣是给打成了标准杆。 傅墨得意洋洋,“我还赢你一球呢。” “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傅明皇把球杆递给球童,牵着傅墨慢慢往回走。 “去海边吧?等等该太阳下山了。” “好。” 傅墨拉紧傅明皇的手,十指相扣,踩着平整的草场朝海边走去。另一只手一直插在裤子口袋里,捏着口袋里的东西,看着平静的海面心不在焉。 太阳开始下沉,橙红色的晚霞出现在天边,傅墨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耐烦了,踢了鞋子赤脚冲进海里。 “慢点!别摔……”傅明皇话音未落,傅墨就脚下打滑,扑通一下摔进浪潮里。 傅明皇忙上去拉,抱着他从头到脚好好检查了一遍,说话都着急起来:“才叫你慢点!” 傅明皇声音一大,傅墨也不乐意了,扯着傅明皇的衣袖把他按倒在滩岸上,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傅墨扑到傅明皇身上,一口咬在他鼻尖上,“不就是摔一跤,有什么嘛!” 傅明皇抱着身上的人,躺在岸边,涨潮的海浪一阵阵冲刷上岸,浸透两人的衣衫。 夏日炎热,清凉的海水阵阵扫过,傅墨安心地趴在傅明皇胸口,温热的胸膛起伏。 “爸爸。” “嗯。”傅明皇轻揉他的湿发。 傅明皇从湿透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举到傅明皇面前,“给你的。” 傅明皇惊讶地张大双眼,伸手要去接,却被傅墨一把收了回去。 “你得拿东西来换!” “爸爸这就去买戒指。” “谁稀罕你的戒指!”傅墨从傅明皇身上下来,拉起父亲的右手,“我就要你这个人,给不给?” “给,当然给。”傅明皇动容,看着傅墨把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心头像越涨越盛的潮水,哗哗地响成一片。不要说人了,只要傅墨开口,他能把命都交到他手上。 傅墨拉起带上戒指的手,跪在傅明皇面前低头亲吻精巧的戒指。过去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这样跪在傅明皇面前,求他的爱。到如今他才慢慢明白,当年傅明皇对他的苦苦相求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全心全意别无旁骛,非这一人不可,为他戴上戒指,绑住他的下半生。 曾经傅墨为他们的血缘感到绝望,此时却惟觉幸运,他的爱情和亲情比世上所有的感情都要更坚不可摧,他的父亲以爱人的长情深爱于他,他的爱人以父亲的包容陪伴于他。曾让他避之不及的爱,终于成了他离不开的血肉深情,让他许下一生,哪怕是一场错爱,也心甘情愿不再回头。 那天晚上傅明皇“服输”地没有对傅墨动手动脚,安份地把他抱在胸前,轻抚背脊像在哄小孩入睡。 傅墨玩弄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今天那球,你故意打偏的吧?”不然他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没有,是你打得好,爸爸愿赌服输。”傅明皇的语气恳切,说得跟真的似的。 “哼… 分卷阅读54 …骗子……”傅墨靠上去贴在傅明皇胸口,结实的胸口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很快房间里就没了声响,依稀能听见海浪翻滚的声音,在夜空下像一块晶莹纯净的黑宝石,泛着阵阵微光。 正文完 第37章 番外1 – 叔父的拜访(上) 仲夏夜晚,花园里虫鸣不断,傅明皇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乘凉,看向远处的山坡。傅墨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靠在门框上顺着傅明皇的眼神往远方看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看什么呢?”傅墨走到傅明皇旁边,湿发还散发着淡淡香气,窜入傅明皇鼻腔。 傅明皇把人抱到自己身上,捏他的鼻尖,“没什么。” 傅墨也安分地半倚在父亲身上,数天上稀疏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傅墨突然问:“你相信吗?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 “为什么是变成星星?” “不知道,大概是有人觉得很浪漫吧,例如去世的亲人会在天上看着你,就不那么令人伤心了。” 傅明皇沉默,而且沉默得似乎有点沉重,傅墨偏头看他,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亲人?除了自己和傅鸿书,他知道傅明皇还有个弟弟。 “你不是还有个弟弟?我从来没见过。” 傅明皇是有个年纪仅差一岁的弟弟,只是他从不提起,傅墨知道这事也是因为这个小叔在公司稍有点股份所以有人说起过。他去问傅明皇,傅明皇才勉强说了一些,承认自己是有个弟弟,其他的也不愿多说,只知道小叔很早就去美国定居了,基本不回国。傅墨见他不想多说便不多问,但是总是会有些好奇,自己长到这么大都未曾谋面的叔父,是怎样的人? 这会儿正好说起,傅墨就问了出来,他看着傅明皇在夜色中的侧脸,等他给自己答案。 “没有见的必要。”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好吗?”按理来说是兄弟,就算长久不见也是有感情的吧。 “嗯。”傅明皇一个字就算是回答了,不愿再多说。 可是傅墨很好奇,这次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为什么感情不好?” “有很多原因。” 显然是有所隐瞒,可傅墨也不是小孩了,从公司里的状况也多少能猜到一些:“争家产?” 因为巨额家产而反目成仇的例子傅墨在身边发生得太多了,虽然他是独子不涉及这些问题,但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算是吧。” “你怎么争赢的呀?”傅墨从小就上寄宿学校,傅明皇也从来不提,所以他对家里的事几乎毫不知情。 “时间太长了,爸爸不记得了。” 傅墨对父亲的敷衍嗤之以鼻,傅明皇连他两个星期前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都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这种大事。 “说嘛!”傅墨趴到傅明皇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里蹭。 傅明皇按住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就威胁了一下而已。” “威胁他什么了?”傅墨蹭着蹭着心思就不在于此了,转而啃咬起结实的肩膀,舌尖舔过浅浅的牙印。 “这个不能说,我答应过他的。”傅明皇任由傅墨把自己的睡衣拉扯得一塌糊涂,还轻揉他的背脊像在鼓励。 不能说就不能说吧,傅墨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专心地做起另一件事来。半跪在躺椅上不至于压到傅明皇,上半身倒是贴在父亲身上,贪恋他的体温。 傅明皇提议:“去房里?” “就这里。”傅墨一时兴起,每次都是房里太无趣了。 “楼下会听到。”虽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傅家并没有晚上不准去花园的规矩。 “我不出声。” “忍得住吗?”傅明皇的语气并非真的在询问,而更像是调笑。 傅墨撑起身子看到他揶揄的表情,不知是羞是气,脸上发热,“你才忍不住!” 傅明皇的担心不无道理,经过了头两年的害羞和放不开,现在傅墨对于床事的尺度越来越大,当然傅明皇的纵容应该负主要责任。很多时候并不是想噤声就能做得到的,真到意乱情迷时,哪儿管得了这么多。 “忘了年底才换过隔音墙?”其实家里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足够好,只是傅明皇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漏出去,连傅墨的动情呻吟,他都有十足的占有欲。 “就你话多!”大少爷不高兴了,分明感觉受到了嘲笑,气鼓鼓地朝房里走去。 傅明皇笑着跟上去,半推半就地把人按在床上。起初傅墨还不满地闹别扭,可很快他的声音就消失在甜腻的亲吻中了。 鉴于傅明皇第二天还要去上海短途出差,便只是很有节制地做了一次,两个人都满足了相拥而眠。 第二天傅明皇起得早,傅墨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缩在被子里看父亲起来准备,最后等傅明皇出门前张开双臂,向他索要早安吻。 “晚上早点回来。”傅墨帮傅明皇拉了拉刚刚接吻被他扯歪了的领带。 “好,我尽量赶回来吃饭。” 傅墨又赖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去公司,秘书告诉他有人很早就来等着了,本来是来找傅明皇的,可是人不在就带到傅墨的办公室了。 是个没见过的男人,可是面相却不陌生,男人长得略像傅明皇,特别是高鼻梁薄嘴唇,一看就是一家人。傅墨迎上去跟对方握手,“你是,明熙叔叔吧?” 对方显然很惊讶,“你认识我?” “爸爸提起过。” 可是傅明熙不信,笑道:“不可能,他不会跟你说起我的。” 傅墨不置可否,只是领他到办公室里坐下来,询问来意。傅明熙如实相告,公司里最近会有变动,作为股东之一,他必须得来投票。刚回国两天,在酒店实在是住不惯,问要是方便的话,能否在傅墨家里暂住几天。 傅明熙说话很客气,一点也不像在跟自己的侄子讲话。傅墨原本想着傅明皇可能不会乐意让傅明熙住进来,可是对方毕竟是关系相近,住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对方太客气,傅墨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傅明皇原本说要要回家吃饭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常有的事,傅墨也只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下了班就带叔父回家了。晚饭聊天得知,傅明熙一家在美国开了个咨询公司,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要过舒服日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你还年轻,不打算再找个姑娘?”傅明熙听傅墨说他离婚了,无不惋惜的样子。 “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想再结婚了。”还结什么婚啊,傅明皇手上戴着他亲手套上去的戒指呢。 “小孩很快到青春期了,一个人带很麻烦的。” “我爸挺会带孩子的。” 傅明熙惊讶,“想不 分卷阅读55 到啊,他竟然是会带孩子的人。” 两人聊着,正在吃餐后甜点,傅明皇回来了。显然在管家出去开门的时候就知道家里来客人了,而且是个不太受欢迎的客人,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你来干什么?”傅明皇语气冰冷。 “爸。”傅墨看看父亲又看看叔父,傅明熙好像对傅明皇的恶劣态度一点都不意外。 傅明熙上前去,但离傅明皇还是有一段距离,“回来开股东大会,在你们家借住几天。” 傅墨解释道:“今天叔父去公司了,正好来了就请他来家里住几天,总比外面住酒店舒服。” 既然人是傅墨请回来的,那傅明皇就不会赶,但不代表他会欢迎这个不速之客,“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准备好客房的,你可以早点休息。”说完就拉起傅墨带他到书房。 傅明熙也不恼,微笑着看着两父子上楼,然后自己坐下继续吃完碟子里的那点米糕。 “你这么不愿意叔叔来家里?”傅墨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什么了。 傅明皇也有不好的预感,傅明熙从来不参加股东大会,他那点股份根本起不了什么影响,可今年他却突然来了。 “我跟他的恩怨比较深,不想影响到你。”傅明皇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拉着傅墨坐在他腿上。傅墨明年就满四十了,可他还是习惯坐在父亲腿上,睡觉时依偎在他胸口。 “你们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事?都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嘛。” 傅明皇只是深叹一口气,把傅墨抱紧在胸前。他年纪大了,不如以往狠厉果决,有些事过去多年,他也想说出来,可是不能说,他不敢想象傅墨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或许他会连看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 “宝宝。” “嗯?” “你相信爸爸吗?” 傅墨稍稍抬头看他,有点不解,“信啊。” “你要相信爸爸,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 突然说这种话,傅墨更好奇了,他跟傅明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用手背轻轻蹭过傅明皇的下巴,新长出来的胡渣有些刺手,“不能告诉我吗?你跟叔叔的事。” 傅明皇沉默了一阵,捏住傅墨的手腕,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我会告诉你的,给我一点时间。” 傅明皇向来说话算数,傅墨不再追问,安静地窝在傅明皇怀里,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他不会在这里住很久吧?这几天我们都不能睡一起了。” 傅明皇轻笑,“我可以夜里去你房里。” 傅墨连忙拒绝:“别别,还是分开睡吧,万一要是被叔叔知道了,你要怎么解释。” “好,听你的。” 晚上傅明皇真的安分守己没去傅墨房里,可是时隔太久要独自入睡,傅墨却怎么都习惯不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就算很累很困,却始终少了些什么。心里不踏实,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身体的记忆很可怕,一旦习惯了就会难以割舍,哪怕只是少了一抹熟悉的温度,都会让人夜不能寐。明明是自己说要分开睡的,可傅墨还是食言悄悄摸到傅明皇房里。 “宝宝?”听到内门打开的声音,原来傅明皇也一样,身边少了一人就无法入睡。 傅墨吓了一跳,好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他红着脸小声说:“我睡不着。” “过来吧。”傅明皇拉开被单。 傅墨听话地爬上床,在傅明皇身边躺下,依偎在熟悉的气息里,很快就闭上了双眼。 一夜好梦,但是昨夜睡得太迟,傅墨直到中午才醒。傅明皇向来醒得早,只是他并不想出房门,他没忘,自己的弟弟现在也住在这个屋檐下。 见傅墨醒了,傅明皇放下手里的书把他搂进怀里温柔亲吻,“早上好。” “嗯…早上好。”傅墨很满意这个早安吻,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洗漱。 父子俩一起下楼的时候,傅明熙已经坐在宽大的餐桌边吃完早餐了,戴着老花镜看晨报,一点没有外人的样子。看到二人,他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报纸,笑容中似有深意。傅明皇几乎是立刻就警觉起来了,把傅墨拉到身后,为他拉开餐椅,跟傅明熙隔了三个座位。傅墨虽感到有一丝不妥,但也没从叔父眼中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再多想,专心吃饭。 傅明熙看着他们用餐,傅明皇把自己盘里的香煎口蘑都挑到傅墨碗里,他喜欢吃,又把他不爱吃的煎蛋夹到自己碗里。新来的厨娘还不太清楚主人家喜好,每份餐点的配菜和量都是一样的。 傅明熙说:“原来你这么会疼人。” 傅明皇随意应了一声并不接话,傅墨坐在他旁边感到气氛奇怪。 傅明熙无视他的冷漠,依然笑眯眯的样子,“等等能跟你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 “这么多年兄弟,几十年不见,就给我几分钟吧。”傅明熙说着又打开了手里的报纸,遮住脸上的表情,“不然我怕你要后悔。” 这算威胁了吧?傅墨咬着培根看桌上的两个长辈,傅明皇向来是面色冷峻,而傅明熙则躲在了报纸后。 这两个大人,太奇怪了。 第38章 番外1(中) “你要对我说的话,小墨都可以听。”傅明皇看不惯傅明熙阴鸷的样子,抽掉他手里的报纸,折起来压在桌上。 “这样也行,省的我在跟你们单独谈话了。”傅明熙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开口:“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傅墨差点被口蘑噎死。 知道什么?总不会是知道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吧?在一起快要十五个年头,除了身边几个可靠的人,这件事从来没传出去过,一个几十年不联系的亲戚怎么可能知道。 傅明皇给儿子揉背,怕他呛着,好像丝毫不为傅明熙的话所动。 于是傅明熙更挑明了说:“你们乱伦的事。” 傅墨背上的手跟着傅墨的身子一起僵住了,说得这么直白,没有任何遐想和解释的余地。 “你不知道。”傅明皇视线扫过傅明熙,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也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而是“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命令,就算是知道,也只能当成是不知道。 傅明皇的眼神可怕,傅明熙向来清楚,即使过去二十多年,依然让他有那么点胆寒。但如今他手握天大的把柄,他有底气,“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只想要父亲留下的公司,在股东大会上宣布把公司还给我,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 尽管老父离世,傅明皇接手公司多年,但傅明熙从来都不认为父亲留下的庞大集团是傅明皇的所有物。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等到年近花甲才找到机会,这次他要的不是扳回一城,而是彻底翻盘。 虽然常年居住国外 分卷阅读56 ,但傅明熙并没有停止过对傅明皇一家的关注。后来傅墨有了个孩子却没有结婚,也无法在任何报道上找到这个孩子的妈妈,傅明熙察觉出这背后有隐情。几经周折打探找到潘雨梅,那时潘雨梅却已经组建了新家庭,对那段过往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愿意说。傅明熙只好另寻他法,最后找到数年前潘雨梅见过的心理医生。虽是业界颇有名气的医生,事实证明医德却很差,傅明熙花大价钱从他手里买到了当年潘雨梅的诊疗记录。 潘雨梅曾交往的男人跟自己的父亲有一腿,还因此折了她怀胎十月生养的孩子,她抑郁过一段时间,才去找的心理医生。虽然潘雨梅再没对任何人提起过那个曾交往过的男人,但傅明熙很清楚,那人就是傅墨。 天大的秘密,被压在脚下这么多年,傅明熙终于找到了回国跟傅明皇对垒的机会。 “想都别想。”傅明皇起身,叫来管家送客,让他把傅明熙的东西都打包好送出去。 傅明熙很冷静,反倒转向傅墨,“小墨,你记得你还有两个叔叔吗?” 傅墨和傅明皇同时回头看他,傅墨眼里是疑惑,傅明皇却是震惊。 傅明熙问傅明皇:“怎么样?谈谈吗?” 傅明皇让傅墨先回房,盯着傅明熙的眼神分外阴狠,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两人对坐,气氛严肃低沉,上一次这两兄弟这样单独相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一次也是这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是傅明皇让傅明熙出国,再也别回来。 “把公司给我,不然我会把你跟傅墨的关系公开,也会把你当年杀掉大哥和二哥的事告诉傅墨。”从刚才傅明皇的惊讶中他就发现了,傅明皇会更害怕后一条,就算他能压得住所有舆论,也压不住傅墨对他的失望。 傅明皇面色不露分毫,“我当年应该把你一起杀了——留你一条命,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你还真敢说,害死大哥二哥,你还有理了。”显然是想到过往,傅明熙声色愠怒。 “到底是谁想杀了谁,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他们两个就能让你活到今天吗?” 意思你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傅明熙瞪眼,“你!?”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因为傅明皇的话并没有说错。 傅明皇和傅明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不是正妻的孩子。傅明熙所说的大哥和二哥是名正言顺的傅家公子,可是慈母多败儿,没有一个能入傅老爷子的眼。反而从小长在外宅的傅明皇才二十来岁就有过人的胆识和担当,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把他接回本家。 枪打出头鸟,傅明皇也成了两个陌生兄长的眼中钉。排挤和暗中使绊的事一再发生,而且越来越严重甚至伤害到他的母亲,傅明皇都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一一忍了下来,日后自有“回报”的机会。他的忍让和稳重让父亲更为看重,也有意属他为继承人。这样立太子的事被那两个哥哥知道了,怎么可能任其发展,更何况仇梁早已结下,争夺权力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原本事情不会这么快发展到同室操戈的地步,但老爷子的意外离世就像一根着了火的引线,把所有恩怨都点炸了。意外来的太突然,整个帮会群龙无首摇摇欲坠,直到律师公开老爷子生前写好的遗嘱,商产交给傅明皇,其他的财产和房子四个儿子各有分配。这一公开就不得了了,一个私生子坐上了权力的第一把交椅,两个嫡出的长子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但是傅老爷子并没看错人,两个兄长病急乱投医想找人直接干掉傅明皇,为保得手甚至不惜找到昔日仇家,承诺事成之后将集团的部分股份转让。倒是傅明皇早有预料,以重新分配财产为由将二人引至工厂自己却没现身,最后一场被报纸称之为意外的爆炸,彻底结束了这段争夺。 原本傅明熙资质平平无意争权,可是身在傅家不得不争,当时两个哥哥找上门来强迫他合作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身份还是人数,怎么看都是两个长子更有胜算,傅明熙无非是想保命,站在了他们那边。两人在爆炸中身亡后傅明熙立刻就猜到背后的推手是谁了,傅明皇已经除掉了两个兄弟,再杀一个,不过是顺手图个稳妥罢了。可是傅明皇即使知道傅明熙的立场也并没有下手,他告诉傅明熙,同样都是私生子,他遭受过的痛苦傅明熙也都经历过,只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也正是因为这段手足相残的不堪过往让傅明皇对子嗣这件事完全没有热情,有了傅墨也不想再多要孩子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为了权力跟亲人反目成仇的悲剧。 傅明熙从那之后就远赴美国重头开始,起初还是想如此安稳过一生,可是集团在傅明皇手里不断壮大,逐渐把父亲最辉煌的岁月都能抛于脑后,傅明熙经常关注他的消息,傅明皇手中的权力和钱财已经到了他不曾想象过的地步。其实这些本可以是他的,如果当年他再有点远见,在局势最混乱的时候背后捅一刀结果了傅明皇,那这一切都可以是他的。只可惜当年迟了一步,今日落得将王座拱手他人,自己却过得不上不下。傅明熙开始怨恨傅明皇,恨他抢走了原可能属于自己的一切,也恨他杀了亲兄弟,那两个曾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兄长。 傅明皇看着怒气上涌的傅明熙,语气阴沉像在做审判:“傅明熙,你有今天就该知足了,让你活着是可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口气傅明熙这么多年都没忍下来,现在自然也不可能放弃,“你现在还能嚣张,等所有人都知道你跟你儿子的龌龊关系,看你去哪里嚣张。” 但傅明皇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当年没做的事,我现在一样可以做。”这条命,你还要不要? 傅明熙气得脖子通红,咬着牙狠狠说:“我们走着瞧。” 傅墨被遣到房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知情反而让他更好奇,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他的?还跟另外两个叔叔有关。他记得在他上学的时候两个叔叔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也正是那个时候傅明皇因为家族里动乱不安而把他送到了国外。一直到现在,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傅明皇都很少说起,他一直听说是仇杀,心想傅明皇接连失去父亲和两个兄弟肯定是痛心疾首,不愿再回忆那段往事。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 傅墨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隔天秘书给他的文件里夹带了一张手写纸,将当年的真相都写在上面,只不过没有提及那两个叔叔先下手想杀傅明皇。虽然没见过傅明熙的笔迹,但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写这样的东西。傅明皇把傅明熙赶出家后把傅墨看得死死的,不给傅明 分卷阅读57 熙任何接触的机会,但却没有防住傅墨的秘书,小姑娘并不知道这家人的恩怨,只以为是老板的叔父让她递张纸条给老板。 内容不多,傅墨很快就看完了,但却反复确认一般从头到尾看了数遍,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傅明皇,他的父亲,杀了自己的亲兄弟,怎么可能。 心里矛盾的很,明明不愿相信,却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这些年来傅明皇对他太好了,极尽所能万千宠爱,连他的任性和犯错都完完全全地包容,也不曾让他接触过行当里阴暗的部分。他把他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让傅墨忘了,他的父亲是个狠厉的男人,践踏法律漠视人心,是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霸王。为了江山亲手弑兄长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那个他离不开的温暖怀抱,曾经沾满了亲人的鲜血。 傅墨心生恐惧,他的父亲,始终是个可怕的人物。连血脉相连的兄弟都能抹杀,那是不是自己哪天不如他的意了,他也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傅墨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傅明皇对他,曾经确实做过失去理智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对此事早就释怀了,直到这一刻,层根植心中的不安和恐惧重新破土。傅墨努力说服自己,傅明皇不会伤害他的,十几年来傅明皇没有让他受过一天委屈,更不可能伤害。 可是还有傅鸿书呢?就算他相信傅明皇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从来就不喜欢傅鸿书这个孩子。傅鸿书已经上中学了,小孩会到逆反期,他和傅明皇的关系也迟早有一天要告诉傅鸿书。万一傅鸿书不接受,那傅明皇又会怎么办? 就算傅墨对傅明皇的爱有信心,也对傅明皇这个人有不可磨灭的担心。傅明皇爱他所以不会伤害,可是傅鸿书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特权。 这天周五,傅鸿书升上高一后就只能一个月回一次家,所以每到回家的日子他就分外期待。往常都是爸爸和爷爷一起来接他的,虽然通常都是傅墨逼着傅明皇来,但每次两个家长来都能让傅鸿书格外高兴。可是今天他收到爸爸的信息,说今天只有他来接。 傅鸿书回信问:爷爷为什么不来?他很忙吗? 傅墨很快回了一个“是”字,但想了想还是又补上一句:回家听话点,别惹爷爷不高兴。 傅鸿书不是不知道,他的爸爸任性着呢,他才不会管爷爷高不高兴,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他直接给傅墨打了电话,问他出什么事了。 傅鸿书已经开始变声了,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很严肃,傅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跟爷爷吵架了吗?”在傅鸿书印象中,自己的两个家长就没怎么吵过架,主要是因为爷爷脾气太好,就算爸爸做错了事无理取闹,爷爷都能顺着他,这样怎么可能吵得起架。 “没有。但是…总之你记得,爷爷要是单独找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傅鸿书更觉得奇怪了,难道爸爸有什么事在防着爷爷?虽然爷爷平时对他是比较严厉,可也没必要这样防着他吧。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骗我。我也是大孩子了,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事了。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命令式的请求,傅墨对这个感觉太熟悉了,傅鸿书不愧是他爷爷带大的,祖孙俩在这方面十足相像,就差再补一句“我去帮你解决”。 “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后会告诉你的,但你现在先记住爸爸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傅鸿书将信将疑,“好吧。” 本以为等的是爸爸,却没想到等来了叔公,傅明熙早就比傅墨先到了学校,找到校长室说要见见自己的侄孙。傅明熙抓紧一切时间,就是为了给傅明皇一个措手不及,要是让傅明皇知道他把当年兄弟相残的事已经告诉了傅墨,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接触到傅鸿书。这些年他对傅明皇的怨恨早就发酵到了顶点,不仅要抢走他的家财万贯,也要让他自己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傅鸿书被老师带到会客厅,见到他未曾谋面的叔公。他有些莫名其妙,爸爸和爷爷从没提过有个叔公要来,但眼前的人跟爷爷长得神似,任谁看都像兄弟。他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公。 傅明熙把自己从美国带来的礼物拿出来,热络地跟傅鸿书寒暄,满面笑容看上去热情又亲和。傅鸿书都一一回答叔公的问题,但心里的疑虑却始终没有消失,这个突然到访的叔公让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正聊着学习,傅明熙看了看表,突然问了一句:“鸿书,你知道你爸爸跟你爷爷感情很好吗?” 忽然蹦出来的问题让傅鸿书警惕起来,他没回答,反而问:“您什么时候来的?爸爸都没告诉我呢。” “哦,我昨天早上才到,昨天在你们家住的,你爸爸还没来得及说吧。” 更奇怪了,这个叔公刚到,爸爸就跟自己说那种意味不明的话,爸爸对爷爷的莫名警惕,倒像是被人挑拨的。 傅鸿书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但强烈的直觉却让他不要相信眼前这个人的微笑,他借口要走,“您稍等,我去给爷爷打个电话。” 这事要给傅明皇知道了还得了,傅明熙忙上去阻止,说他爷爷在工作,别去打扰。傅鸿书心想这事绝对有鬼,爷爷早就教导过他,大多数人接近别人都是别有所图,在没搞清楚利益之前,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于是他站在门口,一脸严正地看着傅明熙。 傅明熙见来软的不行,干脆想把真相直接说出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傅鸿书倒是先说话了。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爸和爷爷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您今天回来,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您是不是我叔公。”但他能确定,这个人才在他们家住了一天,爸爸和爷爷的关系就好像有了裂痕,绝对有来者不善的意思,这让他极度不适,“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对话能到此为止,很感谢您带礼物来,但是我不能收。在我爸来之前,我不会相信您说的任何话。”这也是傅明皇教他的,如果不确定能不能相信对方,那就不要信。 不给傅明熙开口的机会,傅鸿书出门找老师,说他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叔公。老师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孩子带到办公室,让其他老师帮忙照顾一下,又客气地让傅明熙稍等,傅鸿书的父亲很快就会来了。 傅明熙连接触傅鸿书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告诉他那个天大的秘密,他也不能就在这里乱喊什么你爸跟你爷爷乱伦这种话,肯定会被当成是神经病赶走,更何况这还是傅明皇资助的学校。他没想到一个小孩戒心会这么强,原本一个简简单单的计划就这么被中途打断,他的态度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老师一看这人态度不对,更是不可能让他见傅鸿书了 分卷阅读58 ,于是让傅鸿书先给他爸爸打电话。傅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路上,听到傅明熙去了学校马上着急起来,让傅鸿书离他远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要信。 傅鸿书这下能肯定了,爸爸对爷爷突然的态度转变,多半就是这个所谓的叔公造成的。他在教师办公室里等到傅墨来,傅墨一到就把他先送上车,这才去见傅明熙。 都不用问就知道傅明熙偷摸着来学校找傅鸿书是没安好心,傅墨焦虑又气愤,看刚才儿子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吧。但傅鸿书从小就沉稳得不像他的年纪,傅墨还真没有这个信心。 傅墨示意老师先回避,关上门质问傅明熙:“你告诉他了?” “你说呢?不然我来干什么。” 傅墨盯着傅明熙,似乎在试探,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没说。” 傅明熙冷笑一声,就算没来得及告诉傅鸿书又怎样,该告诉傅墨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你那好爸爸做的事,你还满意吗——为了钱财谋杀兄长。” “你没有资格说他。”傅墨咬牙,就算他对傅明皇的信任不如从前,也不能容忍别人贬低傅明皇。 “我有没有资格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傅墨呼吸变得急促,尽管理智不能接受傅明皇曾经的所作所为,但大脑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要维护自己的爱人,“就算是杀人又如何,他不会无故杀人,他做的事自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 知道自己父亲是杀人犯还如此偏袒,这可不是傅明熙期待看到的反应,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傅明皇是在床上操得你有多爽,这种事情你还在为他说话!?” 言辞过分越过底线,傅墨眼中血丝泛红,管不得眼前这人是不是自己的长辈,重重一拳砸在傅明熙脸上。 第39章 番外1(下) “墨!”会客室的门被猛然撞开,傅明皇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状况就冲进来一把抱住傅墨把他护在身后。 傅明熙被打得跌坐在地上,头脑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傅墨方才挥那一拳没有省力,自己的关节都隐隐作痛,这下手被傅明皇握在掌心,反而捏得更疼,他在傅明皇身后抽了一口凉气。 傅明皇紧张得抱着傅墨又不敢用力生怕碰疼他,焦心地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傅墨抬起右手,本身皮肤就白,关节泛红得似要滴血。傅明皇心疼得眉头紧锁,又气得转身就是一脚踹到傅明熙身上,二话不说狠狠地像要把人往死里打。 傅墨多少年没见过傅明皇这么可怕的一面了,傅明熙也是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他这样暴打,再打下去恐怕又是一条人命。他赶忙上去拉,边拉边叫外面的人进来帮忙。 场面一片混乱,但好歹傅明熙保住了一条小命,蜷缩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有老师打了120,校长也赶来善后,是他同意让傅明熙见傅鸿书的,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赶紧跟傅明皇连连道歉,让他们安心带孩子回家,自己来解决这些烂摊子就可以了。 傅明皇还有些喘气,看都没看校长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送去四院。”那是傅家的医院,傅明熙在那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校长忙不迭地答应,又让傅明皇尽快离开,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可久留,万一被人看到点什么说不清楚的。 傅明皇把傅墨带到自己车上,完全忘了另一辆车上他的孙子还在等着。一上车就把傅墨拉进怀里,又是抱又是看,着急地检查他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当时收到傅鸿书的短信就往学校赶,闯了一路红灯都不带停的。 幸好,幸好自己还来得及,傅明熙没有伤害他。 “爸爸…”傅墨抽回自己的手,看傅明皇焦躁不安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明明这么爱自己,每个动作都如此温暖,又怎么会真的做出那种事。 傅墨的犹豫不安令傅明皇惊醒,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凉下来了,“他告诉你了?” 傅墨点点头,身子有一点点的后退。 他在害怕,傅明皇疼得心口发颤,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在多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伤害到他的宝贝。不得已,他终于开口把当年发生的事讲给傅墨听,没有人会想杀害血亲,可他没得选择。 “别怕,爸爸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傅明皇说得诚恳,眼神寻求谅解,“你说过会相信爸爸的,对不对?” 傅墨一直都相信他,可是这一刻,他有更多的顾虑,“你不会伤害我,我知道的。可是…别人呢?” 傅明皇知道他的意思,“你是说鸿书?” 傅墨避开他的眼神,微微点头。 傅明皇叹气,这就好像让傅墨在他跟傅鸿书之间做选择,而傅墨选了傅鸿书,尽管这些年傅明皇真的把傅鸿书看作是他们的孩子好好待他,可是这一刻,心里的酸涩又满溢出来。 “不会的,他是你的孩子。” 傅明皇很久不用“你的孩子”来形容傅鸿书了,这些年他总是催眠自己,跟傅墨独处的时候也总爱说“我们的孩子”。傅墨对这个称呼的变化分外敏感,傅明皇的退让令他很是不安。 “他也是你的孩子。”傅墨想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伸手握住了傅明皇的大手。 傅明皇看着靠近的傅墨,眼神受伤,却又深情有余,“我的孩子,只有你。我只有你。” 傅墨喉咙哽咽,傅明皇只有他,从来都是只有他,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他,哪怕接纳傅鸿书,也只是为了让他过得开心。就是这么一个专情到过分的男人,自己竟然还怀疑他会伤害自己。 傅墨痛恨自己对他的疑心,拉起傅明皇的手在唇边亲吻,“对不起…” 傅明皇最看不得傅墨道歉,他把傅墨按进怀里,指腹轻轻磨蹭他的后颈,这个动作总是能让傅墨很快地安心下来。 可是傅墨还是小声说:“爸爸,对不起。” 傅明皇相像往常一样告诉他,你没错,你永远不会有对不起爸爸的地方。可是这次他很难开口,傅墨对他的恐惧和怀疑,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伤到他的心肺筋骨,内里剧痛。 傅明皇沉默却怀抱有力,多年的亲密,傅墨猜得出来,这是他的妥协和谅解。无论是心痛还是愧疚,傅明皇都一肩扛起,留给傅墨的,总是温柔的怀抱。 傅墨双唇贴在傅明皇温热的后颈上,细密亲吻,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最爱的是你,也只有你。” 他同样爱傅鸿书,那是他的孩子。但是傅明皇于他,早已超出了父亲的意义,这是他的挚爱,也是最后的归属。 傅明皇轻揉他的发丝,郑重地亲吻傅墨的额头,“爸爸会好好保护你。”思忖后又加上一句:“和鸿书。” 傅墨这才想起来,傅鸿书还在另一辆车上 分卷阅读59 ,他赶紧从傅明皇身上退下来去看傅鸿书。他背对着傅明皇,看不到父亲看着他背影的宠溺和些微的寂寞。可是傅鸿书却看到了,打开车门的瞬间,对上爷爷的眼神,傅明皇收起情绪调上车窗。 “鸿书,吓到你了吧。”傅墨摸摸儿子的头。 傅鸿书收起正在玩游戏的手机,对傅墨笑笑:“没有啦。” “怎么想到要叫爷爷来,下次不要麻烦爷爷了,这种事爸爸能处理。” 傅鸿书撇撇嘴,爷爷可不是这么教他的,从小就被灌输要照顾爸爸的想法,谁都不能欺负他爸爸。但他清楚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替傅墨解决些什么,所以一旦情况不对,他肯定得第一个告诉爷爷, 小孩不会说谎,只是不说话。 傅墨却好像没注意到这事,又说:“还有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是爸爸糊涂了,不应该那么说的,爷爷是个很好的人。不对,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会保护好你的。” 傅鸿书笑了一下,心想这两个大人可真麻烦,爷爷之前就跟他说: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你长大了要好好保护他。真是说他们两个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还有,那谁没跟你说奇怪的事吧?” 傅鸿书摇摇头,“没说什么,他说了我也不信,他是坏人。” 傅墨松一口气,抱着儿子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傅鸿书任由他折腾够了,好脾气地理理发型,让司机开车回家。 深夜大宅里一片寂静,好像连空气都不流动了,一点声响也没有。但主卧里显然不是同一副光景,压抑的呻吟轻泄,柔柔腻腻惹人心痒。 傅墨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拼命隐忍声音,却还是有一些透过枕头传来,模糊沉闷。傅明皇扶着他的腰温柔挺进,缓慢磨蹭,考验着傅墨的耐心。 “爸爸…”傅墨回过头来,边喘气边按住自己跨上的那只手,“用力…想要…” 傅明皇俯下身贴在傅墨背上,右手掠过胸前搂着他,凑上去咬他的唇。连亲吻都是不疾不徐的,就在面上点到即止,傅墨都快被体内不断上涌的渴望给折磨疯了,积极地迎合傅明皇的动作,却又被对方巧妙避过。 “爸爸!” 傅明皇用力顶胯,把傅墨剩下的话都堵回去了,而后才亲着傅墨的肩膀问他:“以后还相不相信爸爸了?” 原来这老男人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傅墨差点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他早该想到的,他的父亲是个独占欲特别强的男人,小气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不由得他不低头,“信,我信…啊!” 傅明皇满意地奋力捣入,傅墨的身子跟着声音一起发颤,可很快他又停下来了,“有多信,嗯?” “都信…啊…你说的我都相信…嗯…”傅墨耐不住了,拧过身子去捞身后的人,艰难地凑上去索要亲吻。 傅明皇看儿子一副求之不得双目有泪的痴态,心都要化成水了,哪里还舍得折磨他,献上深吻,随后换了体位让傅墨躺着不必费劲,紧搂着他步步深入。 “唔…”傅墨仰长脖子享受体内的充盈,右手不安分地摸上傅明皇的胸口,一寸寸下移,直到触到两人的结合处,傅明皇正好全进去了,紧密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哪怕是这么轻的抚摸,都让傅明皇情难自制,低声唤他宝宝,愈发膨胀的欲望在傅墨体内挺进,傅墨搂着身上的人叫不出声来。等到他慢慢习惯稍微缓过来一点,又不怕死地搔刮着傅明皇的小腹,甚至向下探去摩擦饱满的囊袋。 傅明皇用力舔吻他的侧颈,直到烙下吻痕,“宝宝,这么想要?” 傅墨在心里抗议,才不是呢!傅明皇的持久力他很清楚,要是不给他点刺激,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今天傅鸿书在家,他可不想明天一早被儿子看到自己一副无精打采纵欲过度的样子。 傅墨不回答,傅明皇故意放慢动作,轻蹭腺体,慢条斯理地提议:“想要,就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傅墨贴着他的耳朵开口,声线带喘:“嗯…爸爸…好爸爸,给我吧…” 足够诱人,但这还不是傅明皇想要的,“还有呢?我是你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难不成是仇人。傅墨没耐心了,收缩后庭夹得傅明皇倒吸一口凉气。 忍无可忍亦不打算再忍,傅明皇咬着傅墨的耳尖,突然加快进攻的频率。 “我是你男人,叫老公。” 傅明皇从来就不对傅墨做什么强硬要求,现下低哑的男低音说出命令,太刺激了,傅墨差点就这么射出来。 傅墨抬起双腿夹住傅明皇的腰,红着脸小声叫他老公,把滚烫的脸埋在傅明皇颈窝里承受过于激烈的撞击。太难为情了,可是又好有感觉,快要把他羞死。 傅明皇边给身下人带来快意的折磨边舔弄他的耳垂,“就算不相信你爸爸,也该相信你男人,毕竟你这辈子,已经买断在我手上了。” 他还是介意!傅墨真是后悔自己怎么会起了怀疑他的心思,明知道这个男人吃起醋来很可怕。可是少有的霸道宣誓又让他沉浸其中,不要说这辈子,恨不得连下辈子都双手奉上。 傅墨被干得脑子一片模糊,嗯嗯啊啊呻吟着要傅明皇再重一点,再快一点。傅明皇自然乐得把所有都给他,最后在傅墨射出时快要叫出声的瞬间用热烈的吻封住他的双唇。快感和吟哦全都被堵在身体里,激烈的高潮让傅墨全身止不住地发颤,贴在傅明皇怀里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他。 傅墨被折腾得浑身无力,累得几乎昏睡过去,傅明皇把人抱着哄睡了才替他小心清理,在他身边躺下来,安静睡去。 第二天傅鸿书起得早,习惯了学校里的作息,即使是放假在家也保持着良好的生物钟。但是爷爷和爸爸还没有起来,他坐在餐桌边看新买的迈克尔·波特的《竞争战略》,等两个大人下来吃早饭。 其实傅明皇醒得很早,但想让傅墨再多睡一会儿,便陪着他没起,直到快十点了,才抱着人把他吻醒, 傅墨连起床洗漱都要慢腾腾地搞半天,傅明皇早就下楼了,他连牙都没刷完。傅鸿书对父亲的磨蹭毫无怨言,等傅墨入座上菜了,才自觉地把他盘子里的煎蛋挑出来放到自己盘子里。傅墨是没什么感觉,这么久都被伺候惯了,倒是傅明皇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小孩懂事能照顾傅墨了自然是好事,这也是他一直培养傅鸿书的目标,可是真的看到另一个人对傅墨如此贴心照顾,又让他感觉受了忽视,傅墨的任性不再专属于他一人。 傅明皇找管家来,抱怨那个新来的厨娘怎么这么不记事,说了多少次傅墨不喜欢吃煎蛋。 傅墨没在意,他心里还装着别的事,傅明熙还躺在医院 分卷阅读60 里呢,又该如何处置?可是傅鸿书还在,他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事。 可是傅墨想避开,傅鸿书倒是先问出口了,“爸爸,叔公是在医院吗?” 傅墨有些惊讶地看他,但都问出来了就不能随便糊弄,“是的。” “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这就说来话长了,傅墨还得好好想想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傅明皇看出他的犹豫,接话说:“他想抢家里公司。”言简意赅,一点都不隐瞒。 傅墨抬头看他,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但又没有说错什么。傅鸿书听了停下手里的刀叉,看向傅明皇,“那…要把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傅明皇已经想过了,当年放他一条生路,如今却回来狠咬自己一口,换做别人傅明皇绝不会给第二次机会,可是傅明熙毕竟是他的弟弟,傅家四子只剩他们两个,他不想再亲手除掉这第三个。他反问傅鸿书:“你觉得呢?” “当然不能让他抢啊。”傅鸿书想说的自然不止这一句,他看看爷爷,眼神在示意他说,可是看看爸爸,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说出那些话来,爸爸可能不会喜欢的。在两个大人之间纠结了一阵,最后傅鸿书还是选择了不能在爸爸面前说出来,他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小声说:“我不知道。” 吃完饭傅明皇要去医院,傅墨想跟着去傅明皇却不让,说什么不想让那个混蛋再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哄带骗地把人遣去带孩子,傅鸿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让他好好陪小孩玩玩。傅墨拗不过他,只好带傅鸿书出门去看电影。 傅明皇去医院的路上还是犹豫,他想自己真是年纪大了,以往都是当机立断的事,如今竟也左右顾忌起来。傅墨不会喜欢他痛下杀手的,而且也要考虑一下这些事情对傅鸿书的影响,小孩已经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等他以后长大了,什么谎言都包不住真相,或许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到了医院,傅明皇让人把傅明熙绑了送到城郊的一个废旧工厂,这个地方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命,只不过他极少亲自来。 电影院里影片已经开始了,傅鸿书看了一阵说肚子不舒服跑去洗手间了。出来外面找了个小角落,给他爷爷打电话。 傅明皇很意外傅鸿书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更不要说这孩子怕麻烦大人,没什么大事平时都都不会找他。傅明皇接起电话等他说话。 “爷爷?”傅鸿书听到对面应了一声,认真地说:“那个…叔公的事,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爸爸那边,我去哄他。” 傅明皇料到这小孩大概能猜到自己想干什么,但却没料到他能这么淡定地支持自己去做。还有傅鸿书说他去哄傅墨,这话听起来傅明皇总觉得刺耳。他沉住气,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好事,自己多年努力没有白费,这孩子终于长大了,以后能替他好好照顾傅墨。 对面沉默,傅鸿书不确定爷爷的意思,又补上一句:“也不用考虑我的想法,您怎么做我都支持的。” 那天晚上傅墨和傅鸿书回到家时,傅明皇早就到家了。傅墨惊讶他回来得这么早,傅明皇第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傅明熙回美国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傅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就这么放过傅明熙了?这可不是傅明皇的作风。但他没有当着傅鸿书的面问出来,想着晚上睡前再好好问问傅明皇是怎么回事。 傅墨先上楼了,傅鸿书看他进房后才问傅明皇:“是真的吗?” 傅明皇点点头,他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也没有把真相全部告知的义务。废了傅明熙两条腿,就是绑着也得让他滚回美国去,日后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踏进中国一步。他脱下眼镜让傅鸿书早点去睡觉,自己也往主卧走去。 “爷爷,”傅鸿书叫住他,“我一直都相信您,爸爸也是。” 傅明皇挥挥手让小孩回房,心想哪还用你说,他当然知道,他的宝贝他哪能不知道。傅明皇还是没忍住,打翻了醋缸子。他竟然会有这一天,因为孙子的懂事孝顺而吃醋。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总觉得这小孩太聪明,似乎早就发现了什么,只是不说而已。有没有可能,傅鸿书已有猜测,自己跟傅墨的关系并不只是父子。 这些事都想来糟心,傅明皇迫不及待地想从傅墨那儿找回点宽慰,任何时候,傅墨都是他的避风港,一个拥抱就能化解他所有的烦恼。傅明皇打开浴室门,傅墨正在漱掉口里的牙膏沫。傅明皇上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舌尖舔过细嫩的后耳,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类。傅墨痒得转过身来咬傅明皇的鼻尖,见他神色不对,贴心地搂着他问他怎么了。 傅明皇说要一起洗,傅墨答应得很干脆,反正浴缸水也放好了。 果然还是儿子好,傅墨的关心让傅明皇心理平衡了许多,傅鸿书跟傅墨再亲近又怎样,那小子可没有能跟傅墨一起进浴室的殊荣。傅明皇抱着儿子躺在浴缸里,拉起隔帘,能看到半山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他记得有段时间傅墨特喜欢边泡澡边趴在这里看夜景,经常泡到好晚才出来。傅明皇对此不满,自从有一次他把傅墨压在这扇窗边狠狠做过一次之后,傅墨就再也不迷恋这里的夜景了。 傅明皇想着过往点滴,嘴角上扬,抱紧怀里的人。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傅明皇亲吻儿子发鬓,“想你。” 傅墨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通红,这老家伙,真是年纪越大越不知检点。罢了罢了,他从前就是这样的,估计以后也不会改,未来这么长,自己总会习惯的。 第40章 番外2 – 相性一百问 称呼说明:傅明皇-皇,傅墨-墨,主持人-主 1、平时怎么称呼对方? 墨:爸爸,有时候叫名字。 皇:宝宝,墨儿,墨宝贝,小墨,小祖宗… 主:(打断)好了好了,我们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2、初次见面时的第一印象是? 皇:刚出生的时候,一点点大,那时觉得突然多了个小孩很麻烦。 墨:我对他的第一面没有印象了。 3、过往的回忆里最难忘的事情是? 墨:这个我先说!我十七岁的时候,他强吻我那次,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皇:(摸傅墨的头)很多难忘的事,小的时候带他玩,去看他拍照,他在公司开会的样子,还有每一次度假都很难忘。当然还有那个吻,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当时为什么没忍住,可能是墨长得太好看了。 墨:(得意的笑)那当然! 4、对他的长相身材看法如何? 墨:挺好的,很顺眼。 皇:完美 分卷阅读61 。墨宝贝连脚跟都是嫩的。 墨:(小声)那是因为我每个月都去做护理… 皇:什么? 墨:(正经脸)没什么。 5、觉得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 皇:很善良、贴心,性格很好,长得也好看,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主:你忘了他把你往死里折腾的时候了? 皇:(瞪)有这种时候? 主:当我没说… 墨:咳咳,那啥…他是个好人吧,至少对我挺好的。 6、因为什么而喜欢对方? 皇:他身上的每一点我都喜欢,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墨:因为他对我好吧。 7、总想吐槽对方的地方是? 墨:(激动)他占有欲超强!有时候我跟别人说话他都要紧张。 皇:非要说的话,就是太招人爱,身边总是有很多人。 8、两个人目前是什么关系? 墨:(白眼)这是夫夫相性一百问啊,你说什么关系。 皇:嗯,我同意墨儿的意见。 9、对目前的关系满意吗? 墨:满意。 皇:非常满意。 10、外人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看待? 墨:(撇嘴看傅明皇)这个…你问他吧。 皇:外人不会知道,知道的人没有异议。 主:可是傅明熙就… 皇:(打断)不许有异议。 主:好的遵命! 11、最喜欢对方对自己说什么话? 皇:他说的我都喜欢。 墨:喜欢听他说“我爱你”。 皇:那我也喜欢这句。 主:这个没原则的爸爸。 12、有没有纪念日或者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会怎样一起庆祝? 墨:没有特别的纪念日,我们都不太喜欢这些繁琐的事。 皇:对。 13、分别谈谈生日、情人节、圣诞节和新年的时候会做什么吧。 墨:都是送送礼物之类的,过年有时会去度假。 皇:看他那时想干什么,我都会答应他。 主(自言自语)不只是过节吧,你什么时候不对傅墨有求必应。 14、在一起时感到最开心的时候是? 皇:他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时候。 墨:能跟他挤在一张躺椅上的时候,跟他窝在一起很舒服。 皇:(掏出手机订购新躺椅) 15、表白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墨:在会馆,我以为他在嫖妓,就跑去“捉奸”了。 皇:本来不想勉强他跟我在一起,可是他表白了,我当时好像没有知觉了,脑子一片空白。 16、对方生病或受伤了会怎么办? 墨:废话,照顾他啊。 皇:(感动地握住傅墨双手)墨,真的吗? 墨:当然啊,不照顾你照顾谁。 主:咳咳,傅明皇先生请回答问题。 皇:(阴森)一定会把让小墨受伤的人找出来,后面的你不用知道。 17、对方做什么会让自己感到不满? 墨:动不动就吃醋,而且吃醋又不说,自己在那里生闷气,搞得气氛很奇怪。 皇:他不信任我的时候,很受伤。 18、相处过程中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吵架和矛盾? 墨:(看向别处)这个嘛… 皇:墨儿永远是对的,我认错就好了。 主:父亲大人,请拿出你的原则来! 19、现在在同居吗?如果同居,谁负责做家事? 皇:一直都是同居。 墨:做什么家事啊,你家没有佣人? 主:真没有… 20、有情敌吗? 皇:(惊恐地看傅墨)有吗? 墨:(翻白眼)没有。 21、怎么应对情敌或者与对方关系暧昧的人? 墨:谁敢跟他关系暧昧啊,动不动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主:我懂的,只有对你除外。 皇:如果小墨真的喜欢,我可能…就退出吧。 墨:(拍傅明皇手背)不会的,我只有你一个。 皇:(感动) 22、会爱屋及乌,对和他长相或性格相似的人产生好感吗? 墨:不会。 皇:不会。 23、对方吃醋时会怎么办? 皇:不会让他吃醋的,我不对别人好。 墨:很麻烦,要拼命哄。 24、自己最容易被对方戳到的软肋是? 皇:他说爱我,我就什么都没办法了。 墨:他软肋很多啊,说哪句都很有用。 主:那是因为对着你! 25、如果看到对方穿了女装会有什么感觉? 皇:(期待)应该会很美吧。之前他拍过一组大片,里面有穿裙子的,我当时就硬了。 主:还没到后50问,请矜持一点。 墨:(一脸嫌弃)还是不要了吧。 26、最想一起去的地方是? 墨:好多地方都去过了,现在想去南极看企鹅。 皇:(再次掏出手机订票) 27、看到对方在身边熟睡的时候会怎样? 皇:幸福得不想睡,就想看着他。 墨:嗯…很安静吧,会想抱着他。 28、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做什么? 墨:(咽口水)这个问题,会涉及到机密吧?(看傅明皇)能说吗? 皇:我来说吧,最厉害的一次是打死过人。 主:这个访谈不能做下去了… 29、两人的感情受到阻挠怎么办? 皇:没有东西能阻挠我。 墨:两个人在一起总能解决的。 30、为对方流过泪吗?因为什么而哭? 皇:有,小墨当时说要去澳洲,我舍不得放他走,觉得自己会永远失去他。 墨:在新西兰的时候,后来想他想得不行了,会偷偷哭。 31、万一失去了对方……? 墨:(看傅明皇)我会失去你吗? 皇:(坚定)不会。 墨:(看主持人)你看,你这什么烂问题。 主:我错了… 皇:我失去小墨的话,如果他出意外了我就跟他走,如果只是不要我了,那我就远远地看着他就好。 墨: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 皇:好,不说了。 32、对方被别人挑衅、侮辱或伤害时自己会做什么? 皇:(阴森)谁敢。 墨:应该也没人敢这么对他。 33、有在对方面前失态丢脸的经历吗? 皇:我都给他跪过了。 墨:呃…我试过…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皇:被我干到失禁。但是不丢脸,很美。 主:(八卦脸)啊!请务必说说细节! 墨:(脸红)不准说! 皇:那 分卷阅读62 就不说了。 主:(失望)…… 34、最喜欢和对方有什么样的身体接触? 墨:喜欢他抱着我睡觉,很有安全感。 皇:墨宝贝只要碰我,我都很喜欢。 35、如果用一种颜色来描述对方会是什么颜色? 皇:白色,最纯洁的颜色。 墨:黑色吧,太阴暗了。 36、把对方比作动物的话会是? 墨:大老虎,有时候很可怕,有时候又很粘人。 皇:猫。 主:都是猫科动物呢。 37、承上,如果某天对方突然变成了这种动物会怎么办? 墨:(皱眉)赶紧跑啊,等着被吃啊。 皇:变成猫的话,就能去哪里都带着他。 38、觉得对方穿什么衣服最好看? 墨:(脸红小声)他穿西装的时候,很有感觉。 皇: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有些暴露的衣服,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39、对方最有魅力的时刻是? 墨:抱着我叫宝宝的时候,会没有办法拒绝他。 皇:无时无刻都很有魅力。 主:请选一个你印象最深的吧。 皇:硬要选的话,应该是想要时缠着我叫爸爸的时候。 40、对方喝醉了该怎么办? 皇:帮他收拾干净哄他睡觉。 墨:(回忆状)好像他唯一喝醉的那次,我勾引他来着。 41、感觉自己和对方是相似的地方多还是不同的地方多? 墨:不相似吧,我跟他差别好大的。 主:(点头)完全同意。 皇:我跟他流着一样的血。 墨:(脸红)好吧,也没错 42、对方做了错事,会怎样惩罚他? 皇:墨宝宝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主:可是他怀疑你呢。 皇:那也不能惩罚,体罚是不对的。 傅鸿书:(突然闯入)爷爷!小时候你还揍过我你记得吗!! 皇:(关上门)我们继续。 墨:我嘛,不让他碰我。 43、对方是初恋吗?二人过去的感情经历对彼此之间有没有影响? 墨:不是,影响挺大的,但主要是对他的,对我没什么影响。 皇:(沉默数秒)是初恋。 主:傅老大你多少岁了才初恋!? 皇:闭嘴。 主:好嘞! 44、和对方在年龄、身高或地位上有明显差距吗?在意这个吗? 墨:他比我大十九岁,身高和地位都比我高,不过我是不介意啦,反正他的都是我的。 皇:(凑上去)嗯,我也是你的。 墨:(亲)乖。 45、如果对方背叛了自己怎么办? 墨:(哀怨地看傅明皇)…… 皇:(严肃)我不会背叛他的。但是如果哪天小墨不想跟我过了,我会放手的。 墨:不会不要你的。 46、试着向对方撒娇看看? 墨:(抱傅明皇)爸爸! 皇:(亲傅墨鼻尖)嗯,在呢。 主:我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一对秀恩爱的。 47、接过吻吗?第一次接吻的情景是? 墨:(白眼)怎么可能没接过吻,每天都亲啊。 皇:第一次是他十七岁,那天早上我没忍住,亲了他。 48、希望未来也可以一直和对方在一起吗? 皇:希望。 墨: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49、他对你有多重要? 皇:比我自己更重要。 墨:嗯,很重要。 50、你爱他吗? 墨:爱。 皇:爱。 =======成人向的后半部分======= 1、是攻方还是受方? 墨:受。 皇:攻。 2、考虑过攻受逆转的问题吗? 墨:没有呢,做攻太累了,做完还要收拾残局。 主:对,你每次都是爽完就睡。 皇:我考虑过。 墨&主:(震惊)嗯!? 皇:有时候看宝宝疼得厉害,不忍心弄疼他。 3、初H是在什么地方? 墨:生日那次不算,第一次应该是家里。 皇:家里。 4、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墨:我挺害怕的,因为之前没跟男人做过,但是他很温柔,所以还好。 皇:他太可爱了,有点忍不住,好像把他弄疼了。 墨:我有心理准备,也不是很疼。 5、初H之后的感想如何? 皇:很幸福,终于得到他了,死了都值得。 墨:不准乱说! 皇:(看傅墨微笑)好好,以后不说了。 墨:哼…反正就是很奇妙的感觉,竟然跟爸爸做了。 主:(鼻血)听起来好羞耻呢。 6、每次H会做几轮?大概持续多久? 皇:看情况,小墨不想要了就停了。 墨:通常都是一两轮吧,最好一个小时之内,不然睡不够第二天精神会很差。 7、比较中意的体位是什么? 墨:喜欢他正面抱着我做。 皇:喜欢抱着他做。 8、H时喜欢做什么? 皇:喜欢抱紧他,听他在耳边叫我。 墨:我喜欢咬他的脖子。 9、H时喜欢对方做什么? 皇:喜欢他的腿缠着我的腰。 墨:喜欢他边叫宝宝边吻我。 皇:(拿出手机偷偷记下来) 10、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哪里? 皇:小腹,每次舔那里他会发抖。还有小腿,弄得他痒的时候会喘得很厉害。 墨:(瞪眼)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 皇:(咬耳朵)今晚回去试试。 墨:(推开)老流氓! 主:你也可以说傅老大的弱点,快回击他。 墨:他耳垂很敏感,咬的话他耳朵会红。 主:听起来很纯情的样子! 11、H的过程中玩过哪些花样? 墨:穿裸体围裙勾引他算不算? 主:(掩鼻)算! 皇:没什么特别的花样,不想折腾他。 12、有什么喜欢的情趣py? 墨:有说过要给他生孩子这种话,看他挺喜欢的。 皇:嗯,一听就硬。 主:那你现在…? 皇:不关你事。 主:哦~ 13、一般情况下,哪一方在H中比较主动? 皇:我。 墨:他。 14、H时最喜欢对方什么样的反应? 墨:想要狠狠干又心疼我的样子。 主:你就爱折腾你爸。 皇:最喜欢他想射时边求饶边叫我的样子。 15、对方说什么会让自己感到把持不住? 皇:只要他想做,我基本上 分卷阅读63 都把持不住。 墨:有时他很霸道地说要操我,我就…咳咳。 主:原来你喜欢粗暴的! 16、对SM或者强暴py怎么看? 皇:(皱眉)…… 墨:(抱傅明皇)都说不提生日那件事了,不准想。 主:这题咱们跳过吧。 17、如果对方被人性骚扰,会怎么做? 皇:谁敢骚扰墨宝贝?我埋了他。 墨:我不觉得有人会去骚扰他。 18、自己H的技术怎么样? 墨:还行吧,(看傅明皇)你觉得呢? 皇:(捏傅墨鼻子)你特别好。 墨:那我也挺满意你的。 主:才挺满意吗?你哪次不是被干得嗷嗷求饶了。 墨:(脸红)要你管! 19、前戏和正戏更喜欢哪一个? 墨:都喜欢,不过前戏他很温柔,会更舒服一点。 皇:前戏,看他舒服的样子很有成就感。(靠近傅墨小声说)正戏也喜欢,里面太舒服舍不得出来。 墨:!?(脸红推开) 20、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始一场H? 墨:我喜欢粘着他,有时候粘着粘着就做了。 皇:我也喜欢他粘着我。 21、目前为止做得最激情的一场H是? 皇:在加勒比海,酒店阳台有透明的游泳池,在里面做了一次。 墨:嗯,应该是那一次。 22、希望以后再有同样的H吗? 墨:不要了吧…那次做得腰好痛。 皇:那就不希望了。 23、看到对方裸体会有什么反应? 皇:太美了,想狠狠地抱他。 墨:好大… 主:(期待)什么好大? 墨:(斜眼)什么都好大。 24、对方穿什么会很性感? 墨:他穿正装就很性感,有时候会想在公司跟他来一发。 皇:穿背心的时候,让人想在他身上留下吻痕。 25、欲求不满但对方不知道时,用什么方式暗示? 墨:他不会不知道,我都直接说。 皇:会吻他的后颈。 26、如果对方不想做,会忍耐还是继续挑逗? 墨:(回想)你有不想做的时候吗? 皇:只要你愿意,我都想做。 主:那如果傅墨不想做呢? 皇:那就不做了。 27、有没有想着对方自慰的经历? 皇:在他接受我之前经常有,现在他不想做的时候也偶尔会。 墨:做春梦算不算? 主:当然算。 28、如果发现对方背着自己自慰会如何? 墨:发现就发现啊,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大概会觉得自己没能满足他。 29、经常在什么地方H? 皇:卧室。 墨:卧室。 30、有在公共场合或野外做过吗? 墨:有次朋友邀请我去品牌发布会,他也跟着去了,然后在洗手间里做过一次。 皇:嗯,就这一次。 31、想要尝试哪些没有做过的场所? 墨:他办公室! 皇:…可以,明天试试。 32、如果可以实现一个平时不敢提出的妄想,最想实现什么? 皇:…让他生孩子。 墨:在他办公室有人的时候,藏在桌子下面给他咬。 主:你对他的办公室很有执念啊。 33、H时的对方和平时的印象有多大差别? 墨:差别没有很大吧,他对我一直就很温柔。 皇:差别很大。(骄傲)他床上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34、用过什么情趣道具或物品参与H吗? 皇:用过跳蛋,但他不是很喜欢。 墨:嗯,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来。 35、描述一个对方无意识间让自己萌生欲望的情景? 皇:他想事情的时候会咬手指,很性感。 墨:看他穿衣服的时候,一丝不苟的样子。 36、会一起看成人影片或书籍吗? 墨:(看别处)这个嘛… 皇:会,试过边看边做,他很喜欢XXX和XXX的片子。 墨:好啦!点到即止! 37、激烈的H和温柔的H更喜欢哪种? 皇:温柔的。 墨:其实吧,我可以接受激烈一点的。 皇:(惊讶)可以吗?不会痛吗? 墨:有时候粗暴点会比较刺激。 皇:(若有所思) 38、怎么看待肉体出轨? 墨:不能接受! 皇:如果墨宝宝想换换口味,我也不会阻止,但是不喜欢。 39、H的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是? 墨:他逼我叫他老公。 皇: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的每一面都想看清楚。 主:(自言自语)这是不是叫臭不要脸? 40、一般都把衣服全脱光再H吗? 皇:说不准,有的时候穿着做,或者边做边脱。 墨:他穿着西装的时候舍不得让他脱。 41、通常会在什么时间段做? 皇:晚上在家。 墨:嗯。 42、H后会立刻睡觉还是先做清理? 墨:直接睡。 主:因为有人帮你做清理啊…衣来伸手的大少爷。 皇:帮他清理也很幸福。 43、清理时对方会帮忙吗? 皇:我可以自己搞定。 墨:嗯哼。 44、假如H途中被人意外打扰会怎么应付? 墨:一般没人会来打扰,家里还是有规矩的,卧室不能随便进人。 皇:不过有一次有人打电话来,我边接电话边做的,他不敢叫出来,很可爱。 墨:下次不准了!那次吓死我了。 皇:好,下次不这样了。 主:我怎么有预感下次还是会发生…? 45、有没有过一方调教另一方的事情? 墨:没有。 皇:没有。 46、H时的感想怎么样? 皇:很幸福,也很舒服。 墨:前半段很舒服,后半段总是太刺激了,想他能早点射。 47、有过在外人面前偷偷调情甚至H的经历吗? 皇:没有,被发现的话很麻烦。 墨:没有,虽然很刺激我想试试啦… 皇:你想试的话下次我们试试。 墨:不不不我就是想想,还是安全第一。 48、对方为自己打手枪和用嘴做,两者更喜欢哪个? 皇:用手就好,舍不得他用嘴,他会不舒服。 墨:其实还好,不做深喉就行,我也是比较喜欢他用嘴。 皇:(拿出手机记) 49、总体来讲,喜欢H吗? 墨:喜欢。 皇:喜欢。 50、访谈结束了,有 分卷阅读64 什么感想? 墨:感觉爸爸真的很爱我呢。 皇:(亲傅墨)当然。我的感想是宝宝真的太可爱了。 主:有想要对对方说的话吗? 皇:(看傅墨)我会爱你一辈子。 墨:(脸红)好啦,反正都砸你手上了。我也是… 皇:(扑上去亲) 主:(偷偷滚出房间)祝百年好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