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美人影帝调教成猫》 绿帽01(预警:路人、骑乘、koujiao、sheniao、lunjian) 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从刚毕业的大学新鲜人蜕变成被资本压榨的悲社畜的你,历经数年呕心沥血的疯狂加班,终于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虽然远远比不上沈清泽在娱乐圈赚的零头,但这笔钱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是你白手起家赚回来的结婚基金。 班后的你迫不及待地杀去珠宝店,买了一副对戒,并亲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准备给沈清泽一份惊喜。 沈清泽是现娱乐圈的一线流量,当红影帝,和你这个平凡普通的白领社畜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不过你并不为此感到卑,样生而为人,人人平等,不分阶级贵贱,不过是薪水多寡的差别罢了。 更何况你在沈清泽正式道前就跟他在一起了。在你眼中,沈清泽依然是当年那个沈清泽,不曾改变过。 你相爱了多年,却不将恋情公诸于世,为了沈清泽的名誉与形象,你一直小心地隐藏着己的身分,不让任何嗜血的狗仔抓到把柄,察觉蛛丝马迹。 所以你选择了在晚和沈清泽求婚,即便只是走个过场,也足以圆了你青春年时定的誓约。 一想到沈清泽收到戒指时的吃惊表情,你不觉露了幸福的傻笑。 但是你等呀等,等到桌上的饭菜都凉了,电视的新闻轮播了一则又一则,都没等到沈清泽。 你垂眸看了手表,你记得沈清泽天午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他天提早收工,最迟傍晚就会回家,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事情了,于是拨通了他的私人手机号。 第一次没打通。 第二次没打通。 第三次没打通。 每一通都是未接,你心中的焦虑逐步攀升,回拨的速度也愈发地快。兴许是天怜见,苍天有眼,第十八通电话的铃声响了几秒,就被接起来了。 “嗯啊……江澜?”沈清泽的声音在电话的彼端响起,声音低沉嘶哑,参杂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妩媚? 怎回事? 你将音量瞬间开到最大,乎意料地听见了一些嘈杂的背景音。 诡异的震动声响,粗重的喘息声,奇怪的流水噗哧声和闪光声,以及一些陌生男人的哄笑声。 你的心底刹那间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却又快得抓不住。欲待深入思考的时,却被沈清泽的发话打断了思绪脉络。 “我晚点、咿啊……就回家……”沈清泽似是在忍耐着什,声音压抑而苦闷,“你不、不用等我……先睡吧……唔嗯……” 你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你的直觉告诉你沈清泽事了,你还来不及追问,电话就被喀擦挂断。 在电话被挂断的时,你分明听见了沈清泽的哀叫。 你不放心,又回拨了一次,然而传入耳畔的冷漠女声却告诉了你用已关机。 你愣愣地盯着黑了屏的屏幕,不祥的预感犹若乌云笼罩心头。 你将一动未动的饭菜用保鲜膜封装好,一一放入冰箱。你进浴室冲了个澡,平复你不安的心情。接着你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痴人似地盯着挂钟看 。就连电视在播着什都不在意。 在短针走向二的时候,玄关传来了门扉被转动的声响。你匆匆跑到玄关,总算看见了迟迟未归的沈清泽。 无论如何,平安就好。 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了来。你放松似地拍拍胸,吁了气。正打算和往常一样迎接沈清泽的时候,却被对方错身避开。 你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间抬也不是,放也不是。似是察觉到了你的尴尬,沈清泽回过头,哑声开,“抱歉,我现在很脏,想先去洗澡。” 你连忙点头说好,沈清泽没再分给你半分眼神,转头便拖着疲惫至极的步伐走向了卧室。 将沈清泽随手扔在地上的包包和文件收拾好后,你关上客厅大灯,回到了卧室。 浴室里传来了淅沥淅沥的水声,沈清泽正在洗澡。 你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着那个小盒子,莫名感觉到了几分苦涩与难过。你很清楚现在不是送这份礼物的好时机,错过了日,沈清泽又要飞往帝国东区拍戏,次见面也不知道时候…… 而且你还有些事情要问沈清泽,问清楚他到底遭遇了什事情。只有掌握到了事态发展,你才够跟他一起解决问题。 但是瞧沈清泽方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说的打算。 你无奈地叹了气,沈清泽从以前就是这样逞强,遇到任何麻烦都只会憋在心底,独面对,从不考虑要和你分担他所面对的困境与挫折。你知道他这是为你好,你每天就像个陀螺一样在公司打转,班回到家已经累得像条狗了。 你在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期盼着某一天沈清泽够主动依赖你一回,你好歹也算是半个家庭主夫,真要是事了……大不了你拿平底锅去跟人家谈判嘛! 你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着。沈清泽进浴室说也有十几分钟了,怎这个点还没来? 你坐起身,正准备前往浴室关心沈清泽时,置于床头柜上方的手机屏幕忽然闪烁了,跳一个讯息。 骚母狗主人:【影片已传送】 你僵硬地咽了水,这支手机是沈清泽的私人手机。除了他的父母和几个亲朋好友之外,根本没人知道这支手机。 而且沈清泽的亲友你都认识,你十分确定根本没有,也不会有任何人取这种充满侮辱性字眼的昵称。 虽然知道侵犯他人隐私是十分不好的事情,天的诸多不对劲都在向你昭示着平凡日常的破碎。 在你无法触及的地方,有什危险的东西缠上了沈清泽。 你做贼心虚般地瞅了眼浴室的方向,沈清泽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人,一想到他发飙的画面,你不觉地抖了抖。 该做的还是必须要做。 于是你输入己的生日,解开沈清泽的屏保。 然后,你点开了那个会将你推入万丈深渊的视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你坐在办公室让你的宠物猫替你交时,总会想起这彻底扭曲命运的一天。要是当时的你选择不打开视频,像个蠢货一样一无所知地活去,是否对两人才是最好的结局呢。你叹了气,怜爱地揉了揉宠物猫的脑袋,得到鼓励的宠物猫幸福地阖上了牠勾人的桃 花眼,更加卖力地吞吐起你的硕大。 你不知道。 无论过程如何,你要做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 此刻的你然想象不到己将在未来的几分钟内受到多大的三观冲击。 你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点开了视频。 在一片黑暗之中,率先撞入耳畔的是一串破碎的高亢吟。 “啊啊啊……主人的大肉棒操得骚母狗好爽……” 一股寒意窜上背脊,你忽然觉得好冷。 画面很快就现了,认影片主角是谁的你瞬间红了眼眶。 “顶到了……啊啊啊……骚母狗不行了……” 影片中的沈清泽正骑乘在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身上,骚浪地扭腰摆,泛红的眼眶中蓄满泪水,艳红的小半露在外,神情恍惚而陶醉。 “主人好棒……啊啊啊啊啊……” 这时又有几个男人靠近了沉迷于做爱的沈清泽。 其中一个直接捏开了沈清泽的牙关进他的小嘴里,但是沈清泽没有任何反抗,反倒努力撑开己的小巧朱唇,以容纳男人硕大的丑陋阳具。 “唔、唔嗯……” 男人被吸得爽了,直接将沈清泽的脑袋往按,几次挺胯深喉就把沈清泽干得濒临窒息,爽得直翻白眼。 另外两个则一左一右地站在沈清泽身侧,让他替他手。 你僵硬地盯着屏幕,彷佛所有注意力都已被夺去,就连浴室的水声停止也未曾察觉。 沈清泽苦闷而愉悦的呜咽声逸散在空气中,被一阵毫无慈悲的哄笑声给淹没。不堪入耳的言秽语漫天飞扬。 但沈清泽却恍若未闻,彷佛他中讨论的贱母狗与他无关一样,正专心致志地伺候着干他的男人。 又有一个男人爬上床,跪在沈清泽的身后。他的胸膛紧贴着沈清泽的后背,双手绕过肋,袭上沈清泽被贴着电动跳蛋的双乳,毫不留情地肆意揉捏。 何等秽糜烂的场面。你深吸一气,本以为最惨不过如此,殊不知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 身的男人忽地扣住沈清泽柔韧的腰肢,挺胯冲刺,来回数十内射在了沈清泽的后穴里。时其他的男人也逐一泄身,浓浊的白精喷溅在沈清泽优美的胴体,俊美的脸庞上,活生生描绘亵渎圣子的背德感。 在沈清泽被活活操射的时,一道画外音响起。就像个讯号一般,让房间内的其他围观者顿时化作了看到肥美肉块的鬣狗一般,一窝蜂涌上。沈清泽瞬间沦为他泄欲用的性交玩具。他反复干他,从不让他的嘴和后穴闲着,一个男人在他体内射精后,他便被抱到一个怀里操弄,或着被摆放成狗爬式,一前一后地干着他。 他永远不让他的嘴和身后的小穴闲置,甚至连他的胸乳都不放过,就连手脚也无法幸免。 你看见他在他身辗转承欢,媚态尽显,吟不止。尺寸不的丑陋性器轮番上阵,肆无忌惮地侵犯他的美丽白皙的身驱,甚至携手合奸起他不堪折磨的小穴。 他把一股股浓精射满沈清泽的全身,甚至有人起哄着在他的穴内射起尿来,将他弄得比最贱的婊子还要肮脏不堪。 但是沈清泽却从不反抗,说尽了他喜欢的言浪语,喊尽了他最爱的荡吟,不停讨好着每个亵渎他身躯的男人,就像只乖巧听话的宠物一样逆来顺受。你看着影片中骚浪地缠着陌生男人索要肉棒,媚叫不止的沈清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短短五分钟的视频竟会让你产生置身在地狱的错觉。 忽地,你若有所感地抬起头,视线恰恰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里。 不知何时从浴室走来的沈清泽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你。 时,一道愉悦高亢的媚叫撕裂了你的对视。 “……骚母狗要用贱穴高潮了、骚母狗被主人到高潮了啊啊啊啊──!” 你顿时如置冰窖。 绿帽02(预警:路人、调教、lunjian) 你烫手般地扔掉了手机。手机落在床上,不堪入目的画面依旧毫不间断地一帧帧跳动着。 视频的主角踩着虚浮的步伐来到了你的面前,居高临地睥睨着你。冰冷的视线犹若刀子似地扎在你的心。 沈清泽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地控诉着你的行径,“谁允许你偷看我的手机了?” 你不知所措地盯着他,过於震撼的现实剥夺了你的思辨力,让你只徒劳地翕张唇瓣,却吐不半个解释的字眼来。 他越过你,徐徐弯腰,拾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将那传声声如母狗般骚浪吟的视频给关上。 偌大的寝室瞬间安静得只剩空调运转的声音。 在沈清泽俯身的时候,你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包裹在宽敞浴衣中的无边春色。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你确实看见了遍布在他身体上的猩红鞭痕,还有那宛若被人肆意揉捏、抓挠的青紫痕迹。 以及那刺痛你双目的纯银乳环。 兴许在其他地方,还藏着更多你看不见的无形枷锁……一想到这里,你就难过得几欲落泪。 你不是个傻子,看过视频後,然猜到了沈清泽宵晚归的原因。你转过头去看他,他正事不关己似地坐在你身边划着手机,不发一语,犹如一朵冷傲的高岭之花。 正当你纠结着该如何开打破僵局时,沈清泽如冰雪般清冷的声线传入了你的耳畔,却又一次将你打入了人间炼狱。 “分手吧。”他淡淡道,“房子给你,明天我就搬去。” 你胡乱地用手背抹去夺眶而的泪水,你没想哭的,你的泪水就是止不住,“我、不好好谈一谈吗?” 方一开,你的声音就哑了。 “没什麽好谈的。”沈清泽睨了你一眼,“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觉得这栋房子不够的话,我以开支票──” “沈清泽!”沈清泽话未说完,便被听不去的你厉声打断,“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闻言,沈清泽总算舍得抬起头,与你目相交,“不然你想要什麽?” 你深吸一气,待情绪平复後,你再次开,“我要一个解释。” 沈清泽唇角微勾,彷佛在讥笑你的欺欺人。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你抽咽了,哽声问道。 “从我刚道那年就开始了。”他挪开视线,继而凝望虚空,“当时是他主动找的我,只要我乖乖当他的宠物,他就把我捧成娱乐圈的顶流。” 原来你这顶绿帽那麽多年前就开始戴了。你落寞地垂脑袋,想哭又想骂人,“那麽你的影帝金奖呢?” “那是他送我的第一次见面礼。”沈清泽不带感情地陈述道,“那次庆功宴後,我就正式成了他饲养的母狗,但凡我有想要的资源,他都会争先恐後的双手奉上给我。” 他顿了顿,又道:“顺带一提,这间房子也是他送我的。” 你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近乎崩溃地捂住脸,绝望的啜泣声从你的指缝闲隙流溢而。 生至,你从未像此刻如此痛恨己的弱小,憎恶着己的无。你天真地以为你两个 够互相扶持着一直走去,过着安稳普通的生活,殊不知你心爱的男人早就沦为了旁人的雌犬,受尽折辱。 你不知道身旁的沈清泽在用什麽眼光打量你,你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宣泄你的愤怒与难过。 你好恨。 “......他是谁?” “你知道又怎样?” “我让你告诉我,他是谁!”你愤怒地冲沈清泽咆哮,这是你第一次朝他发火。 诧异的光芒淌过沈清泽的眸子,很快便趋於平静。 “你惹不起他。” “为什麽你就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你抬起头,目眦欲裂地瞪着沈清泽,“难道我连知道是谁戴我绿帽的权力都没有吗!?” “他的名字我不告诉你。”沈清泽沉默了一阵子,开说道:“你只要知道,他在帝国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好。” “所以我这种死老百姓,就活该任由他宰割吗?”你哭着哭着,笑了来。你猛地握住他的双肩,既强势又卑微地哀求道,“清泽,现在还来得及,我一起离开这里,去他找不到的地方吧......” 沈清泽安静地看着你,没有说话,犹如在看一个尽洋相的小丑。 你语无伦次,声泪俱地说:“我以养你,要是钱不够.......钱不够的话我以去兼差打工,算我求你,你别再这样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和你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疯狂地点着头,彷佛看见了脆弱的希望死灰复燃。 “我想你搞错了一些事,江澜。”沈清泽面无表情地一根根掰开你的手指,你的心霎时凉了半截。 “第一,在台上演戏就是我的梦想,我不为了你放弃。” “第二,你这工资连你己都快养不活了,你凭什麽大放厥词,说要养我一辈子?”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沈清泽说到这里,看了茫然无措地噙着泪的江澜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就算我跟你离开了,他会放过我?” “我的照片、视频,全都在他手里,你觉得要是我逃跑了,他会怎样对付我?” 你错愕地瞪大眼,眼泪落得更凶。 “更何况,我也不是没逃跑过。但换来的不过是那些惨无人道的惩罚,所以我学乖了,江澜,我认命了,既然反抗不了,那何不好好享受他赐予我的宠爱呢。” 你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看见江澜这副崩溃的模样,沈清泽心知这话是没法继续谈去了。於是他拿着手机起身,准备离去,“我去睡沙发。” “等一!我、我去睡沙发。” 江澜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腕子,身体的亲密接触让他颤了颤,一股不适涌上心头,他本地想甩开,一想到这是江澜,他忍住了那股恶心感,竭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望向了他的爱侣。 入眼便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江澜正怜兮兮地抹着泪,沈清泽从来没有看过江澜哭得这麽凄惨过,说不心疼是假的,他对他的占有慾愈发病态,他不敢想像日後醋劲大发的他究竟会对江澜做什麽丧心病狂的事 情。 他位高权重,权势滔天,弄死江澜就跟捏死路边的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他够做的就是趁这次机会和江澜一刀两断,把江澜推得越远越好。如果他两人之中必须有个人地狱的话,他希望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江澜。 为了江澜,这点牺牲,足够了。 “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睡吧......”江澜的声音仍透着哭腔,“至於分手的事情,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没什麽好想的。沈清泽默然。从被轮奸的那一天起,他的身体就被打上了他专属的肮脏烙印。 他已经彻底脏了,被他玩坏了。 他在影帝的庆功宴上无情地扒开他的衣裳,逼迫他吞他恶心至极的精液,将他当成一条狗似地压在地上猛。 他被昏过去无数次,然後又被一个人给狠狠醒。 他说要给他戴上项圈,让他认清楚己的身份,所以他在不打麻醉剂的情况给他穿上了乳环,他痛得昏死过去,却又被他用疯狂震动的按摩棒给醒。 他哭得越惨,他就笑得越开心。一旦他违抗了他的意愿,等待着他的便是各种千奇百怪的道具凌辱。 他不知疲倦地轮流操干着他,似是要将他调教成一只一天没有被阴抽插就活不去的荡母狗。 曾经他试过以旅游的名义带着江澜逃离这个肮脏的泥沼,但是计画被发现了。他对外宣称他是在筹备新戏拍摄,实则是将他监禁在他的私有别墅中,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轮奸折磨。 在那之後,他整个人就彻底毁了,他被调教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一旦他靠近便会舔不知耻地张开双腿求欢,就连跪趴在地上舔舐他的鞋子也没有丝毫耻辱感,反而与有荣焉,觉得这是主人莫大的恩赐。 他也曾想过,是否等他玩腻他了,他就够从这地狱中解脱。但现实是他一直渴望够得到完整的他,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 那是绝对不的,沈清泽想,他这些狗杂种这辈子只配得到他肮脏贱的身体,谁都休想从他身上获得一丝一毫的爱。 他的爱已经全给了江澜,他这辈子只爱江澜。 沈清泽忘了江澜是何时离开的,他望着空荡荡的卧室,没由来地想哭。 这时,一则讯息跳了来。 疲倦至极的沈清泽用余光睨了一眼。 小骚货的爹地:明天爹地会去剧组探班,把己准备好。 一秒,沈清泽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将身子蜷成一团,终是无声落泪。 直到黎明的阳光透过窗照进客厅,你才意识到天亮了。 你坐在沙发上,整整一夜未眠。 你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你过目不忘的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遍又一遍地在你眼前完整重映那段视频。 你在寻找线索,哪怕只要认一个人,你就够顺藤摸瓜地将他全部揪来。 就和你父亲教育的一样。斩草除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这时你忽然想起了你那便宜的狗比父亲,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会知道他是何方妖孽。 但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如愿不愿意见你。 高中时的你因为某件事情彻底惹毛了他,他气得只差没一枪崩了你。为表心意,你连夜卷款逃家,顺带改名换姓,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立强。 或许在他眼中,你这叛逆的带孝子已经与死人无异,你还是想孤注一掷,将沈清泽抢回来。 然後,亲手宰了那帮狗杂种。 字面意义上的。 狂父01(他可能会把你绑jin会议室,bi你观看沈清泽被lunjian的直播现场) 沈清泽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天一亮便醒了。他浑身酸痛,身体就像是被拆卸过再重组一样。 新的一天,新的难过。 他翻身床,踩着虚浮的步伐来到客厅,本以为会看见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江澜,然而整个客厅空荡荡地,到处都瞧不见他的身影。 沈清泽看见有袅袅白烟从餐桌上冒,凑近一瞧,是一顿热腾腾的丰盛早餐,还有一张笔迹优美的便条。 ──回老家一趟,归期不定,勿念。 结果还是……离开了吗? 沈清泽拉开椅子坐,嘲地勾起嘴角。事到如,他怨得了谁呢,终归是咎由取。 他机械似地咀嚼着美食,却是味如嚼蜡,食不知味。江澜做菜的手艺很好,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以前他刚跟江澜居的时候还和江澜开过玩笑,说是毕业后就让江澜在家当家庭煮夫,由他在外打拚事业。 “欸?!”当时的江澜露了震惊的蠢萌表情,就和兔子一样爱,“不是说好一起赚钱养家的吗?” 不待沈清泽笑着回答,江澜又继续吐槽道:“而且你确定你的片酬养活我两个吗?”紧接着,他就像个干的贤内助一样,拿着不知从哪蹦来的算盘开始精打细算,“我算给你听啊,我以后还要买车买房,还要缴保险跟纳税,另外还有日常的生活开销,这样算一算至也要……喂喂喂,沈清泽你别一直看着我傻笑,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那时的他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遂而笑着吻住江澜,以吻缄封了江澜的后续话语。 回忆起往昔的甜蜜过往,沈清泽的鼻头微酸,他用揉了揉酸涩的眼角,面无表情地咽最后一荷包蛋。 终究物是人非。 在开门的时,一枚子弹毫无预警地擦着你的脸颊,射爆了你身后的昂贵花瓶。 一见面就想谋杀亲生子的爹是屑中之屑! 你的嘴角抽搐了,还来不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听见一个大提琴般低沉好听的嗓音幽幽响起。 “兔崽子,来了还想跑?”你看见大理石办公桌后方坐着一个长着娃娃脸的俊美青年,正一脸阴沉地瞪着你,“给老子滚进来坐好。” 你三步并作两步地在沙发上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得就像只鸡宝宝一样。其实你刚刚本打算立刻摔门走人的,奈何你爹的守卫已经先一步把门给锁上,再加上你爹从头到尾都拿那把枪指着你,你就是再怎叛逆也得屈服。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 你在内心叹了气,于是应付般地随喊道,“爹。” 又是一枪精准地打在你的脚边。 “……”你噎了一,“父亲。” “这才乖。”青年满意地露微笑,俨然一副慈父模样,“这久不见,澜澜有没有想父亲?” 你万分诚恳地点点头,在内心补充道,有,我一直在想你何时暴毙。 青年办公桌后方走到你的身旁,一手举枪抵着你的太阳穴,另一手摸宠物似地抚摸着你的脑袋瓜。 如果天在座的是你其他兄弟姊妹,只怕他已经被你父亲这精神分裂般的行径吓得魂飞魄散。 又 有谁想象得到呢?人人闻风丧胆的里世界皇帝御子殇竟然是个重度崽控。 还是个不吸崽就会死的神经病。 你处变不惊地发着呆,并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起来,或许是因为那张娃娃脸的缘故,让你这个已经十多岁的中年父亲看起来不过像个刚满三十的青年哥哥。 你俩站在一块压根就不像父子,更像是兄弟。 你忽然萌生了一种冲动,想问问御子殇平常都是擦哪种保养品,你好回去给沈清泽买来用,但你怂,怕这问题还没问完就被御子殇一枪崩了,没胆问。 “澜澜这次是为什回来呢?是钱不够用,还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御子殇心满意足地收手,走到你的对面坐,优雅地交迭起他修长的双腿,“你告诉父亲,父亲帮你。” 你熟悉御子殇的个性,这个老奸猾、阴狠毒辣的男人虽然嘴上是这说,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套。 当年他问年幼的你母亲身在何方,并再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母亲,你信了,你说了,然后他当着你的面开枪射杀了你的母亲还有你的继父。 你永远记得那一夜,帝都的天空飘着白雪,而你的脸颊上染着鲜血。 对御子殇这个绝对的强者而言,所有的誓言与承诺都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是随时以抛弃的东西。 你不相信御子殇会这好心,无条件地替你办事,哪怕你是他最杰的作品也一样。 一定是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才会大发慈悲地放钓竿,为的就是让你这条鱼愿者上钩。 “如果我想要一个人呢?”你试探道,“就是把他养在家里,不让他门的那种。” “名字和照片给我就行,剩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御子殇云淡风轻地道,彷佛这是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但他是个明星。明星也以吗?” “难得澜澜会主动开向我讨礼物,然是没什不以的。”御子殇支手托腮,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道,“所以是哪个明星,将我家的澜澜给迷得神魂颠倒呀?” 你垂眼帘,在内心思索着直接将名字告诉御子殇究竟是好是坏。你并不担心御子殇这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会一时心血来潮,替你把人绑过来。 但你怕他会私底背着你搞小动作,毕竟这个神经病的前科实在太多,已经给你的童年留了无法抹灭的大阴影。 你还记得小时候,御子殇带了好几只雪白爱的兔子回家,让你和你的兄弟姊妹各选一只。 当时你在家中的地位算是他最疼爱的宠物,所以你获得了优先选择权。 你挑了一只带着点黑色杂毛的白兔子,那段时间整天都跟牠腻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某天御子殇叫人把牠给炖成了肉汤,命令人把你压制在餐桌上,一匙一匙地亲手把你心爱的兔子喂进你的肚子里。 你哭得半死,边吃边吐,恶心的感觉几乎将你的胃绞成一团。 但他却一直在笑,彷佛你的挣扎与痛苦都是他的快乐源泉。 他总是喜欢当着你的面,将你心爱的东西破坏殆尽,为的就是一点一滴粉碎你的人格,把你塑造成他最理想的作品。 所以 你合理地怀疑在你说沈清泽的名字后,他会直接派他的手去轮奸沈清泽,然后拍他的艳照和纪录片,用会议室的投影屏幕放给你看。 要是再丧心病狂一点,他会把你绑进会议室,逼你观看沈清泽被轮奸的直播现场,要你亲眼注视你所喜爱之人被彻底打碎的完整过程。 你都不知道你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孽,才会让你在这辈子摊上一个疯批狗爹。 但这次你决定赌一把。 毕竟你现在迫切需要那些狗杂种的情报,如果是御子殇的话,或许多会知道一些什。 你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他的名字是……沈清泽。” “真遗憾,这个已经有主了。”一听见是那个骚货的名字,御子殇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兴致“澜澜还有别的人选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待会让人拿花名册来,你再慢慢挑。” 宾果。 你垂眼帘,开始盘算一步的套话,“我就是想要他,不行吗?” “跟别人抢宠物是很缺德的事情,澜澜,我从不做这种事情。” 您这辈子干过的缺德事还嫌吗?这话从您中说来就他妈离谱。 “您刚才明明说什都以的。”调动好情绪的你委屈地抿起唇,“父亲,您欺骗我。” 完全不吃你这套的御子殇淡淡道,“只有这个,不行。” “为什?” 想起那天在餐会上的事情,御子殇的眼中浮现显而易见的嫌恶,“他配不上你。” 你发现跟你父亲说话真他妈心累,话都只说一半,跟个谜语人一样,“是因为他背后的金主吗?”你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巧妙地运用着激将法,“ 您害怕……跟他起冲突?” “害怕?”就像是听见什好笑的笑话一样,御子殇咧开嘴角,不屑地嗤嘲道,“我闯荡这多年,还真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写。” 现阶段以确认的是那些狗杂种在你爹眼中不过是群搬不上台面的渣渣,所以应该不是和你爹有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 你在心底杠掉了名单中的一些人,继续再接再厉。 “既然如此,您为什不肯帮我?” “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澜澜。”御子殇说,“你只要知道这个婊子配不上你就好。” “他才不是婊子!” 御子殇睨了你一眼,似乎不明白你为何会无端发怒。你也意识到了己的失态,覆水难收,事到如你也只继续硬着头皮说去,“您明明就不认识他,凭什这样断言……” “行,既然你想要证据,那我证明给你看。”说罢,御子殇掏手机,迅速输入一串号码,按扩音键后将手机放在桌几上。 你吞咽了水,不明白你这喜怒无常的老父亲现在在玩哪一。 电话响没多久,便被一个男人接起。男人的话音中充满敬畏与谄媚,“殇爷,请问您找有什事?” “是这样的,我家小朋友最近喜欢上了你家的小宠物。”御子殇笑道,眼底却是一片冷漠,“不知你不给点面子,让沈清泽抽空和我家小朋友聊个两句?” “那有什难 的,请您稍等一哈!”紧接着,电话彼端传来一阵纸张摩擦的翻页声,又急又快,“这个时间点,清泽应该是在王总那里,殇爷,请问您需要我去替您打个招呼吗?” “不必麻烦,我直接打给他就行。”语毕,御子殇切断电话,又拨了一通。 方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半点有用的情报,这让你有些挫败地捂起脸,陷入短暂的沉思。 兴许是手机的主人在忙吧,这次的电话响得有点久。御子殇不厌其烦地挂了又拨,拨了又挂,直到第十通,电话终于被接起。 “不知道老子在忙吗?他妈的是哪个傻逼一直打电话来烦老子!?” 喔豁。 空气瞬间凝固。 你压抑住捂嘴狂笑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己的面部表情,抬头看见对方中的傻逼正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有些人还活着,其实已经跟死了没两样。 狂父02(预警:路人、电话、jing神摧毁、sao话、直播) “打扰了,我就是你中的傻逼,御子殇。” 电话彼端的男人忽然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话。你本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想再继续拱火,是随着男人陷入了沉默,一些本被忽略的背景音便浮了水面。 你听见了带着哭腔的娇媚吟,还有震动的嗡嗡声。 是沈清泽。 你暗暗掐了大腿,逼迫己维持冷静,绝对不让御子殇察觉到沈清泽跟你的关系。 不然沈清泽之后的场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 沉默了许久,对话那端的男人总算开了:“殇、殇爷……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惜,我只是个傻逼,听不懂你什意思呢。” 对话那头的男人快急哭了:“殇、殇爷……您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次再也不敢了!” “那要说话算话呢,要是再有次我会直接割了你的头喔。” 如获大赦的男人一面道着谢,一面转移话题,不得御子殇赶紧忘掉方才发生的不快,“您特地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事情需要我帮您处理吗?” “沈清泽现在在你旁边吧。”御子殇也听见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吟,劈头就道,“让他接电话。” “这个……”电话彼端的男人踌躇道,“泽泽现在不太方便……” “怎就不方便了?”御子殇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知道你现在跟他在干嘛?” “殇爷,不是我不让泽泽接电话,是他真的不方便啊……”男人苦哈哈地解释道,“不瞒您说,刚刚我不小心喂他吃太多春药,他现在发情了,连我都认不得,就只顾着玩玩具呢……” 你的脸色一变,感受到御子殇目光的你连忙低头,掩藏己外泄的情绪。 然而御子殇从一开始就在暗中观察家崽子的反应,虽然藏得很快,却还是被他逮个正着。 他玩味一笑,已然在脑海中构筑一个对家崽子造成精神折磨的好方法。 他要让这个擅离家走的兔崽子亲眼看见心爱明星跌落神坛的淫荡模样。 你举着手机靠在耳边,浑身散发着生无恋的阴郁气场,维持着安全距离跟在御子殇身后。你的后背被他的部用一把手枪抵着,如果你在抵达会议室前放手机,你的肩膀就会被子弹毫不留情地贯穿。 手机的另一端不断传来男人与沈清泽做爱的声音。这也是你那个疯批狗爹的命令,他要求男人尽全力干沈清泽,如果沈清泽没有被他到嗓子叫哑,他明天就会让部把男人扔进海里喂鲨鱼。 “啊、啊啊~爹地的大肉棒得小骚货好爽~~” “顶到骚点了、嗯啊、爹地……再快一点~” “小骚货的奶子也要爹地摸摸……嗯啊啊啊……好舒服……” “咿啊!爹地好坏!怎以、唔咿……用力……嗯啊……拧小骚货的奶头……” “……爹地……小骚货会乖乖听话的,求您不要用尿道棒嗯啊啊啊──!” “鸡鸡流不水了……呜呜呜……爹地……小骚货想要尿尿嘤……” 你的心态濒临炸裂。种种难以形容的 情绪堆积在你的胸腔中,让你痛得无法呼吸。 若是换作平常人,听到这音频的第一瞬间恐怕早已硬得不再硬,甚至够就着这段骚浪的音频来撸个几发。 你不一样。你的人格早就被你的父亲给残忍扭曲,你就像一张单纯的白纸,纵然听见这骚浪的叫床声也不会联想到任何色情的方向。你只会怜悯沈清泽,心疼沈清泽,却不产生任何一丝亵渎他、摧毁他的想法。 你是你父亲亲手雕塑的人造神明。在你眼中,众生皆平等,人就跟路边的花草,树木,蝼蚁一样,是以毫不留情杀死的存在。 愈是纯粹,反转便愈是怕。 这时候的你仍在为了拯救沈清泽而努力,完全料想不到之后的你会因为信仰崩塌,彻底堕落成君临地狱的撒旦。 而曾经带给你希望,救赎了你的天使,则被你亲手剪断翅膀,囚禁在你的身边,沦为禁。 来到会议室后,御子殇从你的手中抽走手机,然后将屏幕传输线连接到手机插槽。 投影屏幕上缓缓浮现御子殇的手机桌布,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你的内心顿时刷满卧槽,不知该吐槽狗爹玩这大还是用你的照片当桌布。 接着你听见御子殇的声音淡淡传来,“开视频,我家的崽子要看沈清泽。” 不,你完全不想看。你想开拒绝,但是你的求生欲让你闭上了嘴。 似是想到了什,御子殇又补充道:“另外,你要是敢现在镜头里脏我的眼,我就宰了你。” 你现在不得对面的男人够镜,好让你省去一桩麻烦。 语音通话很快就被切换成了视频通话,沈清泽用双手高举手机,光裸的上半身现在了投影屏幕里,一双小麦色的手正紧紧掐着他的腰肢,接连的撞击将他柔美的身躯撞了摇曳的肉波。 此刻的沈清泽正泪眼蒙眬地盯着屏幕,神情迷离而餍足,白皙的肌肤透着情欲的粉,模样十分诱人。 你安静地注视着沈清泽,浑然未觉你的心灵已经裂了一道缝隙。 “泽泽乖,来,和大家打招呼。”男人一边猛干着沈清泽一边说。 “大、大家好……嗯啊~”显然已经被春药玩坏了脑子的沈清泽完全没有认你。他乖巧地漾起微笑,妩媚至极,“我是泽泽、嘤……是爹地最爱的小骚货……” 你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却被不知何时走到你身后的御子殇揪住头发,拽了回来,“澜澜,要有礼貌,人家在和你说话呢。” 他磁性的嗓音满是戏谑。 人渣。 你咬紧唇。 见你迟迟不语,御子殇十分善解人意地开,“泽泽喜欢爹地吗?” “喜欢……嗯啊……” “为什喜欢?”御子殇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透着残忍的快意。 “因为爹地……会喂小骚货吃大鸡……”在被爹地顶到最深处的时候,沈清泽爽得脚趾蜷缩,浑身都在颤抖,表情既痛苦又愉悦,“小骚货的贱穴最喜欢、嘤!最喜欢吃爹地的大鸡……嗯啊啊啊~小骚货又被爹地内射了~爹地好棒……” “……父亲,拜托你,叫他住手……”你的声音既破碎又嘶哑,“我不想 再听了。” “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澜澜。”御子殇压根就没有放过你的打算,“这说不定是你唯一一次和你的偶像面对面直播喔。” 御子殇不等你开,又继续道:“泽泽,告诉我你爹地现在在干嘛吗?” “爹地在用手指抠小骚货的贱穴……唔……好舒服……”沈清泽不安分地扭动了身躯,“还替小骚货吸鸡……哈啊……爹地的嘴好温暖……” 你呆呆地流着泪,现在这个屏幕上一脸荡媚态的美人究竟是谁,是你认识的沈清泽吗? 你才离开不过五天,沈清泽却已经变成了你不认识的样子。 为什他狠得心,去伤害沈清泽。 御子殇斜了你一眼,“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泽泽,我家澜澜想跟你一起玩,你愿意吗?” “好啊……嗯呀!?”话音未落,沈清泽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哭喊着道歉,“爹地、对不起……请您饶了小骚货呜呜呜……小骚货不是故意要勾引男人的……小骚货最爱的只有爹地……拜托不要……别碰那里咿啊!” 接着画面一阵天旋地转,视频通话又被切回了语音通话。 “不要电尿道……要尿了……鸡要射了嗯啊啊啊啊!” 你近乎崩溃地捂住双耳,此刻的你除了哭泣之外便一无是处,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意识到己似乎做得有那一点过火的御子殇安慰般地揉了揉你的脑袋。 “殇爷,对不起,让您见笑了。”男人的声音再次现,背景音仍旧是哭哭啼啼,一边浪叫一边道着歉的沈清泽,“我家泽泽不懂事,说话若有得罪,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说起来我还必须感谢你。”御子殇温柔地替你拭去泪水,笑得慈悲,“谢谢你断了澜澜对你家宠物的非分之想。” “帮上您的忙,是我的荣幸。” 对面的男人笑着挂断了电话。 “那,现在打算认真和我聊聊了吗?”御子殇顺手拉了张办公椅坐,“开诚布公,没有谎言,没有试探。” 你抬起头,明知道此刻向你抛橄榄枝的是鬩鬼,你还是只义无反顾地伸手。 “如果我说实话,你就会帮我?” “当然,不过我要先预支报酬。” 你抹去泪水,眼神空洞地盯着御子殇:“您想要什?”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变回御江澜。”御子殇无比认真地看着你,“变回我最完美的作品,仅此而已。” 平凡的死老百姓江澜无法从他手上夺回沈清泽,只无为力地看着他被那群该死的狗杂种肆意凌辱。 但是里世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御江澜以。 黑化01(他的玉jing昂首ting立,却有一genniaodaobang尽gen没ru铃kou) 在被逼着吃掉宠物兔的隔天,父亲牵着他的手,到了一个奇怪的地室。 地室很宽,就像是古罗马的斗技场,场上全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约莫一百多人。 父亲给了他一把匕首,和他说了声加油,笑着把他关了进去。 接着,毫无情绪起伏的广播响起。 【请开始互相厮杀,直到决最后一名胜利者。】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穿着典雅西装三件套的父亲踏过血泊,来到站在斗技场中央的他面前。 “真不愧是我的子。”父亲蹲身,抚上他的脸颊,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心爱的宠物一样。 他双目圆睁地盯着父亲,刹那间萌生了将匕首送入父亲胸膛的冲动。 于是他付诸行动了。 结局是他被父亲残忍地扭断了胳膊,压制在地。 父亲踩着他的背脊,彷佛在践踏一只蝼蚁。 在被活生生痛晕过去前,他听见父亲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悠悠传来,“要乖乖听话啊,澜澜。” 他梦见了死去的母亲。母亲蹲在他面前,一脸悲伤地抚摸着他被父亲折断的手臂。 “对不起。”她哭着道歉,“真的对不起。” 他想伸手拭去母亲的泪水,手臂抬至一半,却被母亲的话语给定住。 “要是我当初没有生你就好了。” 梦境定格在母亲淌满泪水的美丽容颜上,满怀绝望与懊悔。 他睁开了眼睛,是再熟悉不过的药水味和白色房间。他的手被接了回来,打着石膏,一动便是锥心般的痛楚。 一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靠坐在床畔闭目养神的父亲。 他忽然想不明白,人中的爱究竟是什。 母亲说爱他,她却放任醉酒的继父对他拳打脚踢,拿皮带抽打他,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 父亲说爱他,他却毫不留情地掰断他的胳膊,并热衷于摧毁他所珍惜的每一件事物。 “做恶梦了?” 不知何时醒来的父亲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时他才意识到己在流泪。 他并不知道己为何而哭,矛盾,完全想不通,泪水就像开闸似的水龙头哗啦啦流个不停。 他没想哭的,他控制不住己。 就在他胡乱擦拭着泪水的时候,父亲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乖,没事的,爸爸在这里。” 爱究竟是什东西,完全……想不明白。 御江澜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一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呸,晦气。 他嘴角抽搐着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时候给他那个疯批狗爹抱过一次也就罢了,现在要是再抱一次他估计会被当场送走。 就特离谱,那多美好回忆,竟然偏偏给他梦到这一。 御江澜翻身床,顺手拿起一件黑色的风衣给己披上。 天对御江澜而言是个十分重要的大日子,御江澜称之为绿帽纪念日。 一年前的天,是他准备跟另一半求婚的特别日子。 结果他被绿了。 不过他并 不为此感到气馁,这年头的男人头上没点绿,都不好意思称为男人。 御江澜一边穿戴装备一边想,只不过他没想到时间竟过那快,眨眼间就是一年。 着装完毕的御江澜推开门走卧室后朝两名全副武装站在他门,负责监视他的守卫打了个招呼。 时,他默契地将机关枪枪指向了他。 “爷,请您回房。”其中一名守卫道:“老爷说过,在您和他诚心悔改前不得踏房间半步。” “知道知道。”御江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将两名守卫抛在脑后,“我这不就是要去找他道歉嘛。” 推开书房门扉的时,一枚子弹笔直地射向他的脑门。早已预判子弹轨道的他先一步歪脑袋,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发。 身后的昂贵摆设品应声碎裂。 想杀亲生子的狗爹果然是屑中之屑。 御江澜抽抽嘴角,迈步走进书房,长腿一伸便在褐色的真皮沙发上坐,毫无形象地抖腿吹哨。 坐在书桌前的俊美男子戴着金丝框眼镜,妥妥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此刻他正神情阴郁地用帕子擦拭着他的爱枪,“你这该死的兔崽子。” “谢谢夸奖~”御江澜扭过头,一双黑眸溢满笑意,“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呗,我保证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次?”御子殇怒极反笑,“这次要不是我面替你收拾善后,你以为你够全身而退。” “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御江澜故作悲伤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只惜小人生无以为报,只辈子再回报您了。” “好啊。”御子殇忽然道,“想报答我,辈子再投胎成我子如何?” 御江澜毫无预警地被噎了,“我就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哈……” “我没有在开玩笑。”御子殇勾起笑弧,镜面的黑眸闪烁着幽光,“我是认真的,澜澜。” 还不愉快地聊个天了。不知道御子殇又在发什神经的御江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果断开启新的话题,“我要去西区一趟,晚就不回家了。” “带上小张跟小黄。”御子殇将擦拭完毕的爱枪收好,继续批阅起他的文件。 小张跟小黄是御江澜门前的那两名守卫。 御江澜本打算开驳回,却听见御子殇轻飘飘地道:“如果不带,你休想踏这座别墅半步。” 好叭,带就带。 感情他爹是被他那次逃家给弄到PTSD了,现在他门都要派人监视才安心。 西区距离帝都约莫三小时的车程,足够御江澜在车上再补一顿眠。 毕竟待会还有正经事要干,他想多留点体力。御江澜伸伸懒腰,替己调整一个舒适的睡姿,毫无防备地沉入了熟睡之中。 这一觉御江澜睡得很沉,他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他的信仰彻底崩塌的那一天。 那时的他还没彻底变回御江澜,仍然是那个普通的上班族江澜。 你的父亲将你和邀请函放在了一间隐密的高级会所前,不给你任何询问的机会,丢一句“澜澜,好好享受。”便开着他那辆全帝国限量五台的超跑扬长而去。 你满脸问号地打量着那封邀请函,但看了老半天仍看不个所以然,最终只摸摸鼻子走进会馆。 场内的招待员见你一身轻便的便宜休闲服装,本以为你是某个迷路的贫穷大学生,正打算把你驱赶去。 当他看见你手上的邀请函后,整个人都吓得掉了色。 你不认得邀请函,这些专业的接待员认得。你拿在手上的是最尊贵的VVIP邀请函,除却一些帝都的名门望族和政商鳄拿到外,也就只有你父亲有资格拿到手。 他毕恭毕敬地引你入了会场,并安排你至一间豪华的私人小包厢入座。 会场内的灯光幽暗,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展示舞台,很像夜店的氛围。你看着包厢外交谈的人穿着,总觉得己有些格格不入。 正当你干地喝着果汁时,忽然所有灯光都打向了那个展示台。台上不知何时现了一个桌子。 桌子上铺着血红色的天鹅绒布,一个赤身裸体的漂亮青年跪在上方,双手被锁在身后,一根粗大的按摩棒插在他的后穴之中,不知疲倦地震动着。 他戴着黑色的漆皮项圈,项圈前端连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彼端焊在了舞台上。他的双乳被打上乳环,环上各垂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灯光照耀熠熠生辉。 他的玉昂首挺立,却有一根尿道棒尽根没入铃,封锁了他射精的机会。两颗跳蛋被绑在了颤抖的玉曩上,嗡嗡作响。 青年美丽的面容淌满了泪水,颊上泛着病态的红焉,神情恍惚而愉悦。他的唇中着枷,细碎的吟正不断从枷的缝隙中流泻而,甜若蜂蜜。 你的手没拿稳,一个不小心杯子摔在了地上,和你的心一并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为什沈清泽会在这里。 黑化02(无jinggaochao、雌堕、niaodao电击、失禁、路人lunjian、公开调教、被当母狗cao) ──你的父亲这辈子没什爱好,但是摧毁你的信仰,却恰恰是他的爱好之一。 曾经现在性爱视频上的男人如全都聚集在了此处。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展示台,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做了简短的我介绍后,便开始变着花样逗弄起跪在桌子上的赤裸美人。 他伸手攥住沈清泽的,意识模糊的沈清泽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就像只爱的小宠物。 男人很满意沈清泽的乖顺,于是挠了挠他的。沈清泽眯起眼,发了舒服的呼噜声。 男人说了句真乖。他从袋中掏遥控器,将按摩棒的档位一气调到最大,接着握住那单薄圆润的双肩,不顾沈清泽哀求的眼神,慢慢将他按了去,让他的屁股贴在桌面上。 不堪折磨的小穴被粗大的颗粒按摩棒完全撑开,圆硕的头部抵着前列剧烈震动,被反复蹂躏的幽径已经被按摩棒得酥麻酸软。 沈清泽仰起脑袋,爽得头皮发麻,喉咙颤抖着发好听又糜的吟。但男人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沈清泽,因为他又拿了一枚遥控器,样直接把档位调到最大。 以低频震颤的跳蛋忽然活了起来似地高速震颤,过载的快感袭上沈清泽的脑袋,将他本就被春药弄得乱七八糟的脑子搅成一团乱。 沈清泽胡乱扭动着身体,这时另一个男人走上展示台扣住他的腰肢,将他轻轻提起,然后重重进那个固定在桌上的按摩棒里,来回往复十几次,得沈清泽整个人腰都软了,只像只被熟的奶猫蜷缩在身后的男人怀中,哭唧唧地呜咽着。 男人怜爱地啃噬着沈清泽白皙修长的脖颈,双手则不停亵玩着那两粒硬挺的樱。 然后另一个男人走到他身前,摘了他的枷,一串荡又柔媚的求饶从沈清泽艳色的朱唇中流。 “主人呜呜呜……骚母狗不行了……”沈清泽泪流满面,姿态诱人,“求主人让骚母狗尿尿……骚母狗憋不住了呜呜呜……”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样的戏谑。于是他解开了沈清泽的双手。 沈清泽急不耐地就要拔插在尿道中的按摩棒,却被身前的男人强硬地握住了白嫩的掌心,然后被身后的男人改变坐姿,掰开双腿宛若小把尿一般,姿态荡至极。这个姿势让沈清泽将按摩棒吃得更深更沉,汇聚于膀胱中的尿意也随着震颤的酥麻感愈发鲜明。 “主、主人……嗯啊?!” 男人操纵着沈清泽的双手,让他握住己的柱身开始粗暴地上捋动。 “不行、这太刺激了……”沈清泽茫然地睁大了泪汪汪的双眼,就像个天真的稚一般,“主人呜呜呜……求您放过骚母狗……” 男人爱极了沈清泽这种被快感搞得清纯又放荡的模样。他极有默契地时停手上的动作,并关上了所有玩具的电源。 他在心中倒数。 三。 一股大的空虚感忽然袭上了沈清泽。 二。 沈清泽困惑地轻换了一声:“主人?” 一。 他和台的第三个──手持尿道按摩棒遥控器的──男人,时将电源档位开到最大。 毫 无预警的三重快感瞬间袭上大脑,逼沈清泽愉悦高亢的叫。 “嗯啊啊啊啊啊──!” 刹那冲击的电流刺向膀胱,教他当场失禁。淡黄的尿液淅沥淅沥地射,竟是让他在射尿的过程中获得了前所未见的干性高潮。 台霎时掌声雷动,所有人发内心地为此次精采绝伦的表演献上最热烈的支持,甚至已经有知名的导演和鳄准备和金主预约沈清泽一次的使用时间。 他无一不夸赞,真是极品。 你感觉到掌心一阵刺痛,缘是你的指甲刺了进去。你走包厢,混入人群之中,慢慢靠近展示台。沈清泽爽得全身抽搐,直往后仰,失禁的耻辱感却让他迷失许久的神智清明了一瞬。 他怔怔地望着头顶刺目的聚光灯,一时间忘了己身在何方。 但很快地,他再无暇多想。因为身前的男人在一秒拔了那根粗大的按摩棒,换上己丑陋的炙热阳具进了液泛滥的幽穴之中。 “畜牲、不要碰我呃啊啊啊!”沈清泽死命挣扎着,但他的上半身被身后的男人牢牢禁锢住,只无助地收缩着小穴,绝望地抽咽。 他痛苦地喘息着,却被身后的男人攥住扭过头去,缱绻接吻。 “呜……呜嗯……” 身前的男人一面大力干着那温暖紧致的小穴,一面用按摩棒抽插着沈清泽脆弱的尿道。 第三个男人也想加入他,于是他把沈清泽身那张碍事的桌子给移了开,腾更大的空间。为了不让沈清泽掉去,身前的男人在沈清泽悬空的时托住了他的屁股。 失重感让吓了一跳的沈清泽意识用双腿紧紧勾环住身前男人的腰肢,却是变相将入侵者绞得更深更紧。男人索性扣住他的腰肢,将他整个人当成飞机杯似地上弄起来,每一次都到了最深处。 而身后的两个男人为了惩罚他方才对主人的不敬,正一左一右地使劲掐着沈清泽的屁股,揉捏他女般稚嫩的鸽乳。 全身上都被开发到极致的沈清泽怎抵抗得了这种剧烈的性爱,他浑身都在痉挛,不一会又哭着迎来了第二波干高潮。 爽得快发疯的沈清泽已经叫都叫不来,浑身的细胞都在此刻爆裂了一般,神经冲动此起彼伏,混乱的大脑里除了性与快感再容不其他。 直到男人内射在沈清泽的体内,沈清泽才终于如获大赦地被放到地上。他惊恐地想逃,却被男人扼住后颈,摆置成母狗一般的跪趴姿势。 眼看两个男人就要一前一后地进他的上两穴里,你终于成功避开了保安来到台上。 “别碰他!”你用力撞开沈清泽身后的男人,护鸡崽似地将沈清泽拥入怀中。 沈清泽愣愣地盯着你看,以为己看见了幻觉:“……江澜?” 你看着饱受摧残的沈清泽,没由来的想哭。 男人一听见你的名字就认了你是谁。在他将想逃跑的沈清泽关进别墅里轮奸调教时,沈清泽总会在睡梦中哭着呼唤你的名字。 他知道你是沈清泽最深爱的人,他嫉妒你,憎恶你。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所以他决定在这里摧毁你与沈清泽的羁绊。 你终究寡不敌众。 沈清泽被重新抓了回去。 你被三名保安压制在了台上,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抓着沈清泽的男人。 另一个男人则笑着和台观众解释,这是他准备的惊喜节目,台观众信以为真,再次为这逼真至极的演拍手叫好。 又一个男人上了台,他的手中拿着一剂针管。沈清泽似乎知道那是干嘛用的药物,一看见便吓得直往后躲,哀叫连连。 他身后的男人笑着压制住了他。 “拜托您,不要这样对我……” “泽泽是个坏孩子。”男人无视了沈清泽的求饶,将针筒刺入他的颈动脉中,一气把药全打了进去,“坏孩子就该被惩罚。” 在理智崩溃之际,沈清泽最后望了你一眼,泣血的哀求:“江澜,求你不要看我……” 你快疯了。 然后男人放开了沈清泽,任由他蜷缩在展示台中央。过没多久,沈清泽白皙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红焉,看来秀色餐。 他绞紧两根笔直修长的美腿,互相摩擦,吟不止。 “嗯啊……好痒……好热……” 接着,一名男人来到他面前,解开裤炼,怖的硕大弹跳而。沈清泽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体,像只怕生的小动物似地嗅了嗅男人的阳物。 “泽泽,认得这是什吗?” 沈清泽痴痴地笑着,眼神迷离:“是爹地的大鸡~” “泽泽真棒!”男人奖励般地揉了揉沈清泽的脑袋,“那泽泽知道爹地的大鸡要插进哪里吗?” “知道~爹地的大鸡要插进小骚货的贱穴里!”说罢,沈清泽转过身子背对男人,像条狗似地跪趴在地,高高厥起他的翘,用两指掰开了淌着浊液的穴。 他的笑容腼腆,彷佛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爹地,请享用小骚货的贱穴~” 恭敬不如从命的男人将鼓胀的阳物送了进去,一插到底。 “嗯啊~爹地的大鸡好硬……好棒……”沈清泽主动摇晃起腰肢,用荡的小穴吞吐着身后男人的阳物,骚浪宛若堕落母狗。 男人被沈清泽这副模样取悦,大发慈悲地伸手覆上沈清泽的阴替他手。 “啊……爹地在帮小骚货打手枪……小骚货好幸福……” “沈清泽。”你目眦欲裂地大吼着,“沈清泽!” 听见你呼唤的沈清泽扭过头,好奇地望向你。但还没认你是谁,他的脑袋瓜便被面前的男人掐着脸颊扳回去,粗长的肉棒进了他鲜嫩欲滴的红唇之中。 “唔嗯……”被得眼角泛红的沈清泽乖巧地张大小嘴,努力将男人阳物吃进去。但是男人的阳根实在过于雄伟,沈清泽才堪堪吃到一半便已到了极限。 于是好心的男人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股作气地将他往己身按。 插进紧致喉咙的滋味是如此美妙,感受到温暖喉管的包裹收缩,男人舒爽地喟叹声,遂而模仿起性交的动作开始强暴沈清泽的小嘴。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强奸着沈清泽,被夹在他两人中间的沈清泽却摆荡起了腰肢,痴迷地承受着男人一次次的侵犯。 你死命地挣扎着,喊得声嘶 力竭却无人理会,只当你是余兴用的小丑。 你再次感受到了己的弱小与无为力。当男人拔卡在沈清泽铃的那根尿道棒时,沈清泽抽搐着射了一股股白浊。 时,两个男人低吼一声,将浓精射进沈清泽的肠道与胃袋,硬生生将处于不应期的沈清泽再次推向了高潮。 他将阴抽离,失去支撑的沈清泽瘫软在己的污浊之中,看来糜至极,是高岭之花被亵渎的美。 另外两个男人本打算直接补位,把沈清泽干到连叫都叫不来。但男人跟他使了个眼色,他睨了你一眼,了然地点头,勾起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感觉到制伏着你的力道变松了,于是你顺势挣脱,连滚带爬地来到沈清泽身边,心疼地将他抱进怀中。 但他却忽然拉开你的裤链,双手握住你蛰伏的阳物开始熟练地逗弄起来。 “清泽,你做什!?” “泽泽认识你……你是泽泽的老公……”你错愕地望向他,他却痴笑着说:“老公,你为什不要泽泽了……” 你愣在原地,泪水霎时蓄满眼眶。 收到指令的保安一左一右地冲上前来,将你的双手反扣在身后。你竭力地挣扎着,却是徒劳无功。 时,一个男人来到沈清泽的身后,掐住他的瓣往己的阴上撞。 “嗯啊……”失去支撑的沈清泽摔在你身上,被迫停止撸动你的阴让他不悦地哼唧声,“爹地好过分……”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一顿猛操猛干。 被得趴在你身上的沈清泽浪叫不止,哀声求饶:“嗯啊……对不起爹地……是小骚货错了……呜呜……慢点……” 你流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来。 已经逐渐习惯男人干节奏的沈清泽又断断续续地开,像是有种莫名的执着,一定要在这里和你把话说清楚:“泽泽嗯啊……很乖喔……老公送的戒指……哈啊……泽泽一直都戴着……” 说罢,他神情恍惚地朝你伸左手,一枚镶着碎钻的银环就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是你没送去的那枚求婚戒指。 “泽泽最爱老公了……最算老公不要……嗯……泽泽也没关系……” 这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彻底崩溃了。 沈清泽忽然被妒火中烧的男人从你身上拽了去。男人将他摆成跪姿,一边他一边用力拍打他雪白的肉,“贱货!” 其他围观许久的男人也台一涌而上,纷纷掏撸得粗硬的肉棒就往沈清泽身上怼,场面糜至极,变成了大型的群交派对。 娱乐圈的一线顶流,全国知名的美人影帝如却沦为了公用的肉便器,日在座的所有人全都获得了使用资格,都够把他狠狠上一顿,到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为止。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拿了签字笔在他的肉画上正字记号,用来记录他被男人内射了多次。 为了不让他的身体太早崩溃,一个好心人士将通了电的按摩棒重新插回他的尿道里,并直接将电流功率开到最大,让沈清泽爽到直翻白眼,水直流,不断地达到乾性高潮,後穴也像是通电般地加剧了收缩频率,绞得男人 舒爽至极。 当然,沈清泽也不会有机会开,因为他身上的孔窍无时无刻都满了阴,包括他的腿根,足心,掌心,双乳,腋,甚至连耳朵都没幸免。 此刻的他彷佛就是个性爱娃娃,无须思考,用美丽的身躯接纳男人浇给他的阳精就是他唯一的存在价值。人褪去了理智,化作欲望的野兽。而沈清泽就是献给他的祭品。在混乱中,你被保安带离场。 临走前男人往你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并不屑地朝你啐了一。 “就算泽泽爱你又如何?”男人笑得肆意张狂,“到了最后,他仍然是属于我的婊子,而你,不过就是一条丧家犬!” 你歪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空洞地看着他。 ──焚杀。 你听见一个声音如笑着说。 你最后环顾了这个会场一眼,将所有人的容颜全部记录进大脑中。 时,无数个声音在你的耳畔响起,愉悦而欢快。 ──吊杀溺杀绞杀劈杀斩杀刺杀砍杀箭杀剁杀枪杀哈哈哈哈哈哈──! 静静地,你朝男人勾起了微笑。 “你等着。”你听见你的声音充满傲慢的疯狂,像变了个人一样,“我很快就会杀了你。” 你被保安用警棍毒打一顿后踹了会场。 跌坐在地的你狼狈地爬起身,远远地就看见御子殇跟他的超跑停在路边等你。 你本想直接转头离开,不愿让他看见你此刻的狼狈模样。然而他已经发现了你,正朝你挥着手。你只硬着头皮走过去。 在看见你脸上的肿伤时,他愣了一,“怎回事?” 你别过头去,打算绕过他直接上车,却被他用力抓住手臂。 你吃痛地嘶了一声。察觉不对劲的御子殇立刻卷起你的袖子。 映入眼帘的累累伤痕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澜澜,是谁做的?”御子殇的眼中闪着冷光,“告诉我。” “没什。”你冷淡地收回手,绕过御子殇兀坐上后座,“对了,恭喜您,您的目的达成了。” 御子殇蹙起眉头,欲待开,就听见江澜这般说道:“天回去……就以准备电击了。” 精神洗脑,人格重塑。 御子殇瞪大眼,彷佛听见了什不思议的话语,“你认真的?” 身心受到大创伤的你只是疲倦地点点头,没等到御子殇的回答便倚靠着车门沉沉睡去。 御江澜睁开眼,低声骂了句晦气,简直要怀疑他天是不是八字犯冲,不然怎睡个觉都会梦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走车,衣服里藏着枪枝的小张跟小黄紧随在后。 “……黄叔,张叔,我就回家拿个东西,你也不用一直跟着吧?” “老爷吩咐过我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爷。”小张说,“爷,请别让我为难。” 御江澜捂住脸,他太难了他。 走到家门,他的心中浮现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和期待,这份感觉让他生理性的不适。 御江澜掏钥匙准备开锁,却发现大门根本没有阖上。他不动声色地推开门,这个时间点沈清泽应该 睡了,但客厅却是灯火通明,而且还隐隐传来了嬉闹声。 “真不是我说,小美人的屁眼真他妈紧,起来比女人的骚逼还带劲!” “兄弟,我建议你等去试试他的嘴,妈的,老子刚插进去就差点被吸精来!” “等咱去用尿内射他如何,喝那多酒,我有点想尿了。” “要不然记个数啊,看看他那张贱穴装多人的尿。” “我要尿在他的嘴里哈哈!” 喔豁。 御江澜打了个手势,身侧的小张跟小黄立刻掏手枪,直指客厅这群大咧咧地穿着短裤喝啤酒的男人。 嗯……好像有点印象,但又不认识。 御江澜手指抵着,狐疑地打量着这群男人,在其中一个男人开前便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气氛骤变。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众人浑身僵硬地看着伴血肉模糊的身躯,霎时被恐惧扼住了颈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都安静点,我怕吵。”环顾一圈后,御江澜果断放弃思考,直接问道,“你有谁上过沈清泽,麻烦举手一。” 众人面面相觑。 这场面,谁承认谁傻逼。 “我看看啊,你还有五个人……这样吧,我来倒数,我饶过举手快的前两名,抓最后三个当替死鬼。” 御江澜的脸上挂着纯粹的笑容,“倒数,三,二,一!” 五发子弹无声地划破空气,一发发射入男人的眉心之中。 御江澜将冒着烟的手枪收回枪匣,优哉游哉地活络了筋骨,“黄叔啊,我记得您挺擅长伪装命案现场来者?” 小黄点头,二话不说开始着手布置现场,效率十足。 走进卧室后,御江澜毫不意外地又看到几个男人将床上的沈清泽围成了一圈。 御江澜冷淡地注视着这场暴行。 骑坐在男人身上的沈清泽浑身上布满了黄白相间的肮脏体液,将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暴行昭示得淋漓尽致。 他的后穴被满了精液,小腹微凸,已经被生生晕过去。即便这样他仍被男人紧扣住纤细的腰肢,半身被钉在男人的阴上,无力地随着男人的起伏而摆荡。 他的上半身则被身后的男人圈进怀中,男人正一脸迷恋地舔舐着他的耳廓,并时不时搓揉他的鸽乳,玩弄他的乳环,逼他无意识的泣叫。 另外两个人则发地扣住他的腕子,用他柔软白净的掌心来我安慰,俨然将他将成了泄欲用的道具。 “唔嗯……”沈清泽的眉头就连在睡梦中都没舒展开来,他的吟破碎又迷茫,染着情动时的妩媚,勾人的淫荡。 默默地填充完弹匣的小张将手枪递给了御江澜,御江澜把玩了手枪,然后在爽得没边的男人射精前朝他挨个开了枪,那叫一个准,一枪一个狗杂种。 御江澜吹了个哨。他双手插在袋里,踏着悠悠步伐走近了瘫软在血色残骸中的沈清泽。 他将沈清泽从男人硬挺的阴上拔起,饥渴的小穴离了男人的大肉棒,正空虚地收缩,彷佛在乞求着新一轮的填满。 沈清泽闷哼一声,梦呓般地喃喃了几句 ,声音很轻,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御江澜的耳中。 “骚母狗会听话的……求主人饶了骚母狗的贱屁眼……” 将沈清泽拢在怀中抱起后,御江澜面带微笑地掏枪,朝床上的尸体连轰数发,直到射空了子弹才善罢罢休。 然后他转过身,抱着沈清泽朝浴室走去,留一地狼藉。 小张本已挽起袖子,正准备开始清理现场,却听见御江澜满笑意的声音传来。 “张叔,不用清理啦。”御江澜笑得残忍。 “我要烧了这间房子。” 归家01(江澜睡jian清泽,路人lunjian调教,koujiao,失禁,anmobang) ──乾净就是脏,脏也是乾净。 ──只要把弄脏清泽的人杀掉,清泽又会变乾净啦。 将昏迷不醒的沈清泽放进浴缸後,御江澜打开了热水。 他覆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没入了沈清泽红肿糜烂的小穴中,轻轻一抠就挖了大股白浊,也不知道究竟混了多人的在里头。 即便那蜜穴已经被男人的精液喂得满饱,不堪折磨的穴肉却仍谄媚地咬着他的手指,彷佛饥渴的妇,在乞求着他的宽慰。 御江澜加大抠弄的力道,动作也逐渐变得粗暴起来,逼沈清泽一串串吟,媚得勾人,宛若魅惑的妖精,又似奶猫一般惹人怜爱。 一股热流本地向腹汇流,御江澜挑起眉头。 九个月不见,没想到沈清泽被开发调教得如此彻底,仅凭吟就挑起男人的性慾,令人心生邪念,想将他直接按在身干。得他双眸失焦直翻白眼,干到他泣不成声浪叫连连。御江澜瞥了眼鼓胀的分身,他一向过得随心所欲,然不会委屈己半分,也不屑在这种时候当一个风度翩翩的伪君子。 将沈清泽身上的污浊冲洗乾净後,御江澜褪去衣物跨入浴缸,抬起沈清泽修长的双腿架在己肩膀上,对折起沈清泽的身体後顺势将怒胀的阳物送了进去,一气到最深处。 这滋味,真是妙不言。 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何那些权贵会对沈清泽趋之若鹜,甚至疯鬩到不择手段也要将他占为己有的地步了。 果然是名器中的极品。 即便失去意识,却仍尽责地接待恩客。软嫩的穴肉热情地吸吮着他,紧致的蜜穴缠绵地吞吐着他。 被精心伺候的御江澜舒爽得头皮发麻,本地加快了律动的速度,不断往沈清泽穴道中的那处突起用力顶撞,得沈清泽骚水直流,媚叫不停。 在一个冲刺之後,御江澜射在了沈清泽体内,将温暖的白浊满了他狭窄的幽径。 沈清泽呜咽着,紫红肿胀的阴跳动着,却被刺入尿道中的按摩棒堵住了,无法释放。 这是方才那群死人在沈清泽身上留的助兴玩意,无非就是想将高岭之花般的沈清泽调教成只靠後穴就轻易获得高潮的低贱母狗。 又或是他为了满足蛰伏於心底的变态施虐欲,渴望看见沈清泽为了高潮而主动掰开瓣求的荡画面。 就是怜了沈清泽,被活生生晕过去都还没释放半次。 埋在沈清泽体内的御江澜一气抽按摩棒,但那根玉却只是剧烈地跳动几,没有任何射精的迹象。 见状,御江澜伸手覆上沈清泽的阴,温柔地上捋动,然而沈清泽却发了痛苦的呜咽,躁动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他的东西,竟然被玩坏了。 眸底闪烁着冷光的御江澜掐住了沈清泽的乳尖,用力一拧。 一瞬,沈清泽终於哭叫着射了来。 被剧烈收缩的穴道绞得浑身舒麻的御江澜闷哼一声,换了个姿势,掐住沈清泽的腰肢展开了一轮征伐。 沈清泽是被醒的。 他的羽睫颤动,如蝴蝶展翅。 江澜的容颜浮现在 他眼前的时候,沈清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直到一阵酸软酥麻的战栗快感从体传来,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想阻止江澜,刚一开,所有的话语就被江澜撞成支离破碎的吟。 “嗯啊啊啊……”沈清泽抬起酸疼的手臂,无力地推搡着御江澜,“江澜……快停……” 闻言,御江澜停了动作。他向神情迷茫的沈清泽绽一抹甜蜜的微笑,“呦,好久不见,清泽。” 沈清泽怔怔地注视着御江澜,一时之间竟说不任何话来。 他最後一次见到江澜是在九个月前的那场派对上,当时他虽被金主了大量春药,已经被欲望折磨得神智不清,他却清楚地记得江澜抱着他的神情,痛苦得彷佛随时都会哭来一般。 那之後江澜便音讯全无,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发疯似地到处寻找江澜的落,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寻求里世界之人的帮助,却仍然毫无收获。 如,他朝思暮想的人却忽然回到了这个家中,并在这间浴室里睡奸了他。 “对了,天家里好热闹喔。”御江澜不甚在意地笑着问道,“他是清泽的朋友吗?” 沈清泽的面色顿时刷白几分,他最贱不堪的一面,又被江澜看见了吗? 那些男人是他的金主派来轮奸他的。 他的金主听说他为了寻找江澜而推掉所有工作後,气得暴跳如雷,在消息走漏的当晚便把他抓回别墅,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并烧光了他的所有衣物,只给他戴上了一个订制的狗项圈。 在那栋别墅里,他几乎每一天都活在无止尽的性爱中。 要吃饭的时候金主会特地来到关着他的房间,抱着他边走边地进入饭厅,然後将他锁在餐桌旁的地板上,并在他进食时往他身後入一根电动假阳具。他不被允许使用双手吃饭,所以准备给他的多半都是流质食物。他只跪趴在地,像小猫舔奶似地一边忍受着假阳具的大力干,一边屈辱地舔舐汤盘里的食物。但他的金主往往不会给他好好吃完一顿饭的机会,因为他会在他进食到一半的时候抽离按摩棒跟餐盘,换上己的阴喂进他的上两张嘴里。 他喜欢喂他喝很多水,喂光两瓶矿泉水後拿尿道堵住他的铃,直到他憋得浑身发抖哭着求饶,才大发慈悲地抱他进了厕所,用小把尿的方式抱着他站在马桶前,他不愿意尿,金主便会在他耳边吹起哨,然後而上地干哭着失禁的他。 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也没被金主放过。他总是喜欢在完他後又往他体内放入各式各样的玩具,让来代替他管教叛逆的他。 他的身体就在这夜以继日的折磨中迅速衰败去,直到某天,别墅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是与江澜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娃娃脸青年,看起来比江澜大一些,不过三十岁头的年纪,一袭标准的西装三件套,浑身散发着不怒威的上位者气势。 彼时的那人和他的金主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而他就赤身裸体地跪坐在金主的间替金主交。 他似乎在畅谈着什麽合约,他没认真听清楚,因为他一心只想赶快让金主射精,好赶紧逃离这里。 几 次深喉之後,金主射了精。他泪咽那腥臭的浊液,本以为以就此离开,不料却被金主一把抱进怀中,刚射过的阴直接插进了他还着跳蛋的後穴,跳蛋抵着他的前列疯狂震动,差点直接让他尖叫着泄身。 金主似是怕他吵到那人,所以往他的唇里探入两根手指搅弄,将他凄厉的尖叫捣成破碎的呜咽。 ──你家这只小宠物还挺乖巧的嘛。 ──您有所不知,我家泽泽也就这种时候特别乖。平常骄傲得很,根本就不理人呢。 ──这点倒是跟我家澜澜挺像的。不过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一个忠告。 ──您请说。 ──宠物偶尔也要带去散步一呢。之前我就是把澜澜关太久了,澜澜才会以死胁迫我,逼我放他离开呢。 那人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好险,我现在总算把他找回来了。 在那场谈话之後,金主不知吃错了什麽药,竟放他离开了别墅。但作为交换,他的金主每个月都会毫无预警地给他一份隐藏工作,要是没有完成的话,他就会把他再抓回别墅去调教。 一旦失去由,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到江澜了。 而这个月,金主派了那些人来他的家里轮奸他。 在听见门铃声响起时,他本以为是江澜回来了。岂料一开门他就被人抵在墙上强吻,紧接着陆陆续续走进来了一群人。 他本想报警,他却笑着拍拍他的脸颊。 ──小宝贝,要乖乖听金主爸爸的话喔。 他顿时心凉了一半,只绝望地放手机。眼睁睁看着他关上大门,笑着将他拖入卧室之中。 “你回来的时候……”沈清泽的脸色惨白,声音打着颤,连话都说不完整,“我跟他……你全都、看见了吗?” “嗯,看见了,而且还打过招呼了喔。”还顺便送他上了路。御江澜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不过清泽,真难得,你竟然会带朋友回家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你别说了……”沈清泽绝望地抱住脑袋,积压许久的情绪瞬间失控,泪水决堤而,“我弄脏了我的家……我很脏……对不起……我会把弄乾净的……求你别离开我……” 说着说着,他崩溃地掩面哭了起来。 御江澜始终安静地凝视着沈清泽,待沈清泽的哭声渐歇,他这才伸手,温柔地拨开沈清泽的双手。 “清泽乖,别哭了。”他温柔地拭去沈清泽的泪水,“我绝对不会丢清泽的。” 哭红双眼的沈清泽噙着泪水,呆呆地注视着他。他拥住了沈清泽,身体的紧密贴合让他的男根楔得更深。 沈清泽呜咽了,却没有推开御江澜,而是哭着回拥住了对方。 “就算清泽脏了也没关系喔。”御江澜怜爱地抚摸着沈清泽的背脊,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疯狂与扭曲。 “因为我最爱清泽了。” 因为只要把弄脏清泽的人杀掉,清泽就会变乾净了呀。 归家02(江澜睡jian清泽,koujiao) ──屠鬩勇者早已堕落为鬩。 听见门扉敞开的声音,正蹲在屍体旁收拾弹壳的小黄抬起头,看见神情复杂的小张从卧室里走了来。 “你怎麽那麽快就来?”小黄不解地问道,“卧室清理完了?” 小张像是憋了许久般地叹了绵长的一气,他什麽都没有说,只是拍拍小黄的肩膀,让他己去卧室里瞧。 小黄一脸莫名地停手边的动作,起身前往卧室查探。 在推开门的时,一道夹带着哭腔的媚浪叫从身侧的浴室传,刺入耳畔。 “嗯啊啊啊~江澜……不行了……泽泽的小穴要被大肉棒干坏了……” 他立马关上门,装作无事发生般地走到小张身旁,用力给他的腹部来了一拳。 “唉呦!” “认真干活。” 小张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小腹,笑道:“爷说啦,让我烧了这间房子。” ──一开始清泽和我说,我拥有一间属於己的房子时,我真的好开心,因为这样子我就不用挤在那间狭小的破公寓了。 ──我问他哪来的钱,他跟我说是用他的片酬买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怪笑的,当时他才刚拿了个影帝,资源都还没跟上,又怎麽有钱买这种高级小区的豪宅呢? 彼时,被绑在电椅上的爷涕泪纵横,又哭又笑。 ──黄叔,我真的好没用。 小黄揉了揉隐隐发酸的鼻梁,和小张说:“我去车上拿汽油。” 在把沈清泽晕之後,御江澜抽硬挺的男根,草草撸动几後射在沈清泽身上,将他的小腹弄得泥泞一片,看来糜至极。 御江澜慵懒地舒展身体,一脸餍足,犹若一只刚吃饱的大猫。他简单地替沈清泽清洁了身体,接着跨浴缸,拿起一旁的黑色浴巾围上沈清泽。 “唔……”被擦拭身体的沈清泽不安分地扭动着,“不要了……” 御江澜笑了笑,本想伸手搓揉沈清泽的脑袋瓜。然而一瞬,沈清泽无意识的呓语让他的手停驻於半空中。 “主人……饶了骚母狗……唔嗯……” 他的笑容一滞,眼底闪过肉眼见的杀意,手上的动作也不觉粗暴了几分。 “呜呜……主人……是骚母狗错了……” 如果是一年前的江澜,兴许会心如刀割地将沈清泽拥入怀中,因己的无为力,为沈清泽的凄惨遭遇痛哭失声。 但御江澜向来是个杀伐果决,残暴无情的人,他不会,也不屑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责与内疚上。 随手将浴巾扔在一旁,御江澜拿过一件黑色的浴袍给沈清泽穿上。而後他把沉睡中的人打横抱起。走浴室,入眼便见正往屍体上淋汽油的小黄。 “黄叔,替我顾一清泽吗?”御江澜笑道。 小黄点点头,从御江澜手中接过沈清泽,却没料到熟睡中的沈清泽会一股劲地往他怀里钻,彷佛在寻求着安全感一般。 “没事的,黄叔您不用在意。”御江澜解释道,“清泽这是在跟您撒娇呢。” 瞬间觉得己小命不保的小黄表情一裂。 他不发一语地朝御江澜点 点头,御江澜笑着摆摆手,表示己要替沈清泽整理一行李,让他先行离去。 在走到客厅的时,小黄果断将这枚烫手山芋扔给迎面走来的小张。 “卧槽,阿黄你发什麽神经?”差点没接稳的小张心惊肉跳,“你是想把他摔死啊?” 他死了倒好。小黄面无表情地想,他死了,老爷跟爷的冲突也就不复存在。他活着,爷不知道还会为他干多麽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过这货近看长得比电视上还漂亮呢……”小张低头打量着沈清泽道,“而且抱起来挺舒服的,要不是知道他是谁,我都以为我在抱女人。” “毕竟是被金主爸爸开发调教过的身子嘛。” “啊,是这样啊,难怪。”小张点头夸赞道,“那些金主还挺有手段的嘛,会玩,会玩。” “是啊,所以身为晚辈的我得好好向他学习一番才是。” 闻言,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小张猛地抬起头,恰恰撞进了小黄的视线之中。 小黄目光悲悯地看着他,彷佛在注视着一个死人。 他僵硬地转过头,不知何时现在客厅中的御江澜肩上背着一个行李袋,此刻正半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爷,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张觉得己还抢救一,“您相信我,我对您的东西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当然知道。”御江澜顺手将行李递给小黄,轻笑着说,“不然你早就被我一枪崩啦。” 小张将沈清泽递给御江澜,欲哭无泪道:“多谢爷不杀之恩。” “不过工资还是要扣的,就半个月吧。” 说罢,御江澜抱着沈清泽走向玄关。 小黄幸灾乐祸地拍拍小张的肩膀,小张捂着脸哀号了一声,生无恋地跟上了御江澜的步伐。 漆黑的轿车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奔驰。 坐在前座的小张和小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坐在後座的御江澜则支着脸颊,目光冷漠地凝望着窗外夜景。 在御江澜的身畔侧卧着沈清泽。 沈清泽枕着御江澜的大腿沉沉而眠,身上罩着一件漆黑的风衣,只露了半个脑袋瓜,眉眼柔和,看来就像是只脆弱的猫崽子。 御江澜揉了揉沈清泽毛茸茸的脑袋,这一次他回到曾经住过的居所,本就是为了带沈清泽回到帝都。 原本他都盘算好了,倘若沈清泽执意留在他的金主送给他的那间房子,不愿跟他离开,那麽他就会拿事先准备好的迷药放倒沈清泽,或是乾脆将沈清泽强掳上车。 没想到竟让他瞎猫碰到死号子,刚好遇上这麽一大型的绿帽现场。 如果没错的话,那群人应该是沈清泽的某个金主爸爸派来轮奸他的,为的无非就是满足那变态的嗜虐慾。 美人受虐总是够挑起人蛰伏於心底的黑暗,尤其是沈清泽这种谪仙般的高岭之花,不知道有多人渴望亲手将他拽神坛,亲手碾碎他的尊严与骄傲,将他调教成一只无时无刻都在求欢的淫贱母狗。 很显然,沈清泽的金主爸爸已经成功了。 御江澜将手探入沈清泽的浴袍之中,指尖沿着优美的背脊线条缓缓勾勒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沈清泽的双颊渲了两抹红晕。 沈清泽发猫一般的呜咽,浑身颤抖,双腿亦不觉夹紧,彷佛腿中藏着什麽不告人的事物一般。 前座的两人然也听见了这声染着媚意的吟,但他都默契地选择了充耳不闻,继续谈天说地。 仅仅是单纯的触碰与抚摸,就轻易勾起这具敏感身子的情慾。御江澜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挑逗着睡梦中的沈清泽。 被他弄得慾火焚身的沈清泽睡得愈发不安稳,中呓语不断,右手亦撩开了浴袍,握住阴慢慢捋动。 “主人……痒唔嗯……前面也要摸摸……” 御江澜挑眉一笑,遂将指尖移往沈清泽的胸脯,恶作剧似地绕着乳尖打转,并在沈清泽难耐地扭动起身体的时一把握住了他的右乳玩弄起来。 “咿……好舒服……” 御江澜将沈清泽翻过身,面朝己。他拉开裤链,微硬的男根从黑色内裤中弹,怼到沈清泽脸上。 随後,他捏开沈清泽的牙关,将己的分身进那张小嘴之中。被紧致的喉管包裹的滋味让他爽得嘶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入侵似乎惊醒了沈清泽。御江澜看见他的羽睫剧烈地颤动着,彷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蝶,正挣扎要醒过来。 沈清泽确实睁开了眼睛,但他的视线却没有聚焦,目光迷离,意识显然还悬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间。 见状,御江澜的笑容愈发灿烂,隐藏在笑容之的阴影亦愈加深邃。 “乖孩子,好好着。” 沈清泽乖巧地照做了,就像只听话的宠物。 前座的小张和小黄不知何时停止了聊天,陷入寂静的车内只剩了空调运转的马达声,以及那不言状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声。 在被沈清泽伺的时,御江澜又一次侧过头,安静地凝视着车窗外。 但这一次,他却从车窗的倒影上看见了江澜。与他长得如一辙的青年正神情悲悯地注视着他,彷佛在无声谴责着他的暴行。 他挑畔般地将沈清泽的脑袋用力往胯按,猝不及防的深喉让沈清泽发了猫一般的哭泣,眼角染上媚惑的红,噙着泪,看来勾魂至极。 但大脑昏沉的沈清泽却不知道,也不会反抗。金主对他的调教早已刻入骨髓,溶入血肉之中,化作了他的本。 他意识地收缩着喉咙,用头摩娑肉刃,就和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一样,努力地翕动他身上的孔窍来讨好客人,以换取他对他的怜爱之心。 耳畔响起常人无法听见的悲叹,御江澜不屑地嗤笑声,目光冷漠地看着掩面而泣的江澜。 这世上的一切不幸,都是当事人的弱小所导致的。 都是因为你太弱小了,所以沈清泽才会选择向你隐瞒,独承受这一切。 都是因为你太弱小了,所以沈清泽才会沦为旁人的胯雌犬。 都是因为你太弱小了,所以你才没保护沈清泽。 弱小就是你的原罪。 所以给我消失吧,江澜。御江澜笑得天真烂漫,我已经不需要你啦。 “说起来,明天的新闻不知道会怎麽写呢。” “ 还怎麽写,不就是那样写?” 像是为了打破过分压抑且糜的气氛,前座的两人再度聊起天来。 翌日清晨,帝国所有的新闻台都将会被一则头条新闻所霸占,标题为何不得而知,但每家报导的内容大小异,都是一场暗夜大火,夺走十条年轻性命。世事无常,一群年轻人相约在朋友家开派对,没想到却发生了如此不幸的意外。 御江澜发内心地想,真是怜啊。 接着他用力地扣住沈清泽的脑袋,直接将一股股浓浊的白精射进沈清泽的胃里。 沈清泽痉挛几,竟也在这场眠奸之中达到了高潮。 御江澜拉起昏昏沉沉的沈清泽,让他坐在己的大腿上,随即给了沈清泽一个侵略性极强的深吻。 屠鬩勇者早已堕落为鬩。 狩猎01 (他的脖颈上环着一枚黑se的项圈) 沈清泽醒来的时候,发现己置身於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房间十分华丽,家具一应俱全,是沈清泽经常在帝国豪门权贵家中看见的顶级配置。 起先,沈清泽本以为己又在不省人事时被那些性格恶劣的金主送给了客人玩弄,待回忆的细碎片段涌入脑海之後,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有所差异。 他最後的记忆断片在浴室之中,蒸腾的氤氲水气,绵延不断的流水声,以及……睡奸了他之後,将他哭着道歉的他到晕厥过去的江澜。 时,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昨日的荒无道。 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笑着亵玩他的肌肤,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粗暴地蹂躏他的身驱,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残忍地粉碎他的尊严。 沈清泽蜷起身子,寻求安全感似地用被子将全身裹紧,没由来地想哭。 这种炼狱般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会迎来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实木门扉被人叩响,皮鞋击地的清脆节奏由远而近地响彻房内。 “清泽,别赖床啦。”温和悦耳的嗓音悠悠响起,划破宁静。 在感觉到床垫沉的时,盖在脑袋上的被褥被人掀了开来。目眶湿润的沈清泽盯着来者,神情写满茫然无措。 来者是名长着娃娃脸的俊美青年,极具欺骗性的五官轮廓稍显稚嫩,看来不过二十岁左右。 他的脖颈上环着一枚黑色的项圈,衬得他的肌肤更显苍白;一袭剪裁得宜的黑色修身西装包裹着他劲瘦的身驱,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扣,露精致好看的锁骨,透了一丝狂野。 “……江澜?”沈清泽坐起身,迟疑地开。唇角带笑的青年虽长着与记忆中如一辙的精致脸蛋,大相迳庭的气场却教他有些怯怯不安。 以前的江澜喜欢穿着浅色系的居家服在家里到处晃悠,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美好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单纯的傻白甜。 而且江澜最不喜欢的就是黑色。 然而面前的青年却打扮得一身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压迫感,就连勾起的弧度都无端染上了几分邪气。 “睡迷糊了,连我都不认得?”御江澜伸手拭去沈清泽眼角的泪珠,却没想到沈清泽的眼泪越落越凶,隐隐有溃堤的趋势。 “你真的是……江澜?” 会意过来的御江澜温柔一笑:“是我喔,清泽。” 一秒,沈清泽扑进他的怀里,发了微不闻的啜泣声。御江澜回拥住沈清泽,任由情绪瞬间崩溃的沈清泽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就好似要将压抑多时的委屈与绝望毫无保留地宣泄来一般。 御江澜怜爱地摩娑着沈清泽哭得一抽一抽的背脊,视线越过沈清泽,望向身旁的窗。 在旭日洒落的光辉之中,御江澜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个身影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慈悲一笑。 ──阿澜,恭喜你,你找到光了。 光? 没理解那人意思的御江澜不置否地回以一笑,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此刻的沈清泽就像只落了水的猫崽子,蜷缩在他的怀中抖个不停,模样怜极了。 “清泽,别哭了,你 再哭就要变小花猫了。” “……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哭声渐歇的沈清泽恹恹地依偎着御江澜,清冷的声音染着沙哑的哭腔,“我一直在找你。” “这个嘛……”御江澜转了圈眼珠子,随一掰,“我去旅行了。” “既然如此,为什麽不接电话?”沈清泽咬牙切齿地说,“就连我寄给你的邮件私信都不回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毕竟深山里的网络不好嘛,後来我就乾脆断网了。”在引起沈清泽的怀疑之前,御江澜换了个话题,“不过清泽,昨天话才说到一半呢。” 沈清泽浑身一僵。 “昨天在我家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沈清泽轻轻摇了摇头。 “那麽,你知道他为什麽会去我家吗?” 沈清泽本想摇头否认,搂着他的手臂却忽然警告般地收紧了几寸。沈清泽抬起头,望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本地感觉到了畏惧,只得如实相告。 “他……是金主派去轮奸我的。”沈清泽难堪地抿了抿唇,“因为我不听话,所以他......才这样惩罚我。” “嗯,我明白了。”御江澜的声音平淡无波,“清泽知道这次是谁指使的吗?” “你问这个想干嘛?”沈清泽的心中一紧,一股不安的感觉骤然涌上。他焦急道,“江澜,我告诉过你的,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对象。” “我知道,我九个月前在会馆见过他了。”御江澜揉了揉沈清泽僵硬的後颈,“他确实都是帝国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会馆?”似是想起什麽惨不忍睹的回忆,沈清泽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所以那个时候,我看见的不是幻觉,真的是你?” 在看见御江澜缓缓点头後,心理防线彻底坍塌的沈清泽崩溃地抱头哀嚎,好不容易止歇的泪水再度夺眶而。 御江澜顺手将他揽进怀中,柔声安慰。 倘若沈清泽知晓此刻他心中在想什麽,大概会哭得更加崩溃吧。 虽然他有的是手段撬开沈清泽的嘴,从中获得需要的情报,但他嫌麻烦,而且一个不小心会把他抓回家的宠物猫给玩坏,所以他选择了攻心计。 沈清泽的性子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被他分析透彻,说他是世界上最了解沈清泽的人也不为过。 沈清泽幼父母双亡,从小就被送往孤院,长大後便靠打工和奖学金维生,妥妥的男主剧本。 或许是生长环境的缘故,沈清泽待人一向冷漠如冰,沉默寡言,经常三句话就够把话题终结,但偏生他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绝世容颜,於是冰山美人的称号他有了。 曾有个校霸想追沈清泽,但是被当众拒绝。拉不脸的校霸在放学後拉了一票人将沈清泽堵在小巷,结果全被沈清泽打个半死,从此沈清泽成为传说,於是高冷校霸的称号他也有了。 不仅如此,就连在考试上他也是一骑绝尘,高中连续三年都拿榜首,然後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帝国大学。 在看沈清泽的个人传时御江澜就觉得特麽离谱,感情沈清泽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是疯了才会看上江澜那个没用的垃圾玩意。 沈 清泽是在某个着雨的夜晚捡到江澜的。当时的江澜已经奄奄一息,还是沈清泽大半夜地将他送到附近的诊所才捡回一条命。 然而醒来的江澜失忆了,除了江澜这个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於是他就被於心不忍的沈清泽捡回家养,并从此和沈清泽展开了鸡飞狗跳却又幸福美满的居生活。 结合御江澜获取的情报以及江澜残留的记忆碎片,以发现江澜在沈清泽心中是个极其特别的存在。 例如讨厌跟人有亲密接触的他竟然会任由江澜揽着他的手臂,任由江澜向他撒娇讨抱,又比如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然时不时就会对江澜露宠溺的微笑,还有就是警戒心极重的他竟然会和江澜床共枕,甚至还让江澜窝在他的怀里睡觉。 离谱,就特麽离谱。 御江澜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怀中哭到快断气的猫崽子。 沈清泽最後的底线就是江澜。而沈清泽最不愿意的,就是被江澜看见他雌伏於那些男人身承宠的场景。 “江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清泽泣不成声地道着歉,“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求你别离开我……”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一年前还果断地说着要分手的沈清泽,究竟在这九个月里历经了什麽样的摧残,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卑微怯弱的模样。 让他形容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活活拔去利爪,磨平了野性的猫崽子。 只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尤其对御江澜这种天生反骨的怪物而言,更是如此。 “那……清泽,你告诉我这次的主谋是谁吗?” “……我要是告诉你,你一定会去报仇……”沈清泽攥紧了他的袖子,哀求道,“江澜,别再深究去了,要是被他知道你在扒他的底,你会死的。” 嘴真硬。御江澜面无表情地想,早知道他刚刚应该先喂沈清泽吃白剂的。“如果不说就算了,我己去查。”说罢,御江澜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江澜!?”深怕御江澜一时想不开的沈清泽连忙拉住他,泣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别做傻事……” 果然,江澜的性命安危就是沈清泽的底线。 狩猎者停住了动作,安静地望着落入圈套而不知的猎物。 “我不知道这次是谁策画的,但他之中有个人特别喜欢这样对付我,所以我猜这次也是他……”沈清泽抽噎了,缓缓说道:“他是御家的人。” 御江澜的眼皮一跳。 “御江涟的丈夫,御程羡。” 狩猎02(既然如此,早餐就吃泽泽吧) 众所周知,如掌握帝国命脉的,便是连帝国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帝都御家。 御家当家御子殇,统御帝国里世界(黑道)的皇帝,人人见了都尊称他一声殇爷。 御子殇膝有五子,除却早年意外去世的长子御江澈,其余子皆为人中龙凤。 若是以寥寥一句话作为简介的话── 次子御江海,政治界大腕,帝都市长,帝国公主的驸马爷。 三女御江涟,演艺圈大佬,御氏娱乐集团总裁。 子御江涛,商界鳄,帝国网络董事长。 五子御江渡,金融界大佬,帝国银行CEO。 而御将涟的丈夫原名季程羡,是帝都季家的太子爷,後因入赘至御家,从而改姓为御程羡,目前是御氏娱乐集团的CEO。 御氏娱乐集团,旗子公司数间,包经纪公司、制片公司、营销公司……等,几乎垄断娱乐圈半壁江山。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对御程羡那个崽种死手,御江涟势必不会坐视不管,更甚,她会联合其他兄弟在疯批狗爹面前告他一状,哭着卖惨,以博取狗爹的情。 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会失去这只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宠物猫。 御江澜眯起眼眸,这确实有些麻烦了。 察觉到身边人散发的低气压,沈清泽眨眨眼睛:“江澜,我不要紧的。你看,这几年我不也挺过来了吗……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很快就够摆脱他了……” 然而事实是,这样的日子根本不到来。他对於沈清泽的欲望逐年加深,已经到了无拔的地步。 若是沈清泽打算逃离他的身边,他会毫不犹豫地抹煞沈清泽在这社会上的存在,将沈清泽囚禁起来,永远作为他的禁而活。 沈清泽强颜欢笑道:“所以你别去想着报仇了,好不好。”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麽事情的。”御江澜淡笑道,“知道他是御家的人,我躲都还来不及呢,才不会蠢到去招惹他。” 看御江澜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沈清泽总算是松了气。江澜的性子他最了解,说谎的时候眼神总是会心虚地往左飘。既然面前的江澜神态若,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没想去报仇。 惜的是沈清泽没高兴太久,便又被御江澜带来的消息给惊得五雷轰顶。 “对了清泽,我的房子没了。” “……咦?” 豪华的卧室之中,挂在墙面上的大尺寸液晶电视此刻正在播映着早的社会头条。 一场暗夜大火,夺走十条年轻人命。 十名青年深夜开趴,却一时不慎引发气爆,目前已确定全数罹难。 经过消防人员的彻夜抢救,现阶段火势已有减弱迹象。 目前警方仍在与相关单位协助调查,希望尽快查这十名罹难者的身分。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御江澜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昨天你昏过去之後我本想抱你回床上睡,看到床上的脏污我就一肚子火,所以就连夜打包行李把你带来了。” “而他嘛,我是想过把他全赶去,但我势单 力薄,打不过十个人,再加上他是你的金主爸爸派来的,我就更不敢和他动手了。”他故作忧伤地叹了气,“所以我就只灰溜溜地夹着尾逃跑了呗。” 这番说词乍一听没有任何破绽,然而沈清泽就是本地感觉到不对劲。 “他会让你带我离开?”沈清泽蹙起眉头。 “我给了他一笔钱,这世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御江澜轻描淡写地道,“而且他也都在你身上爽过好几轮了,没道理不让我带你走。” 杀人诛心。 “对不起。”闻言,沈清泽难堪地低头,心中五味杂陈,“真的对不起。” 果然没错。御江澜漫不经心地想。 於试探的心态,他才刻意对沈清泽说那种会造成二次伤害的话语。沈清泽以声嘶力竭地向他咆哮,宣泄愤怒,又或是声泪俱地向他哭号,泣诉委屈。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向他道歉。在这整件事情中,沈清泽才是那个身心创伤最严重的受害者,怎样都不该轮到他来道歉才对。 御江澜眼珠子转了转,他和沈清泽重逢至,沈清泽对他说过最多的词汇,就是对不起。 为己被人轮奸而道歉什麽的……兴许沈清泽己都还没发现,他的认知早已被无形扭曲了。 对此,他不得不感叹,那些金主的PUA手段果然了得,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请教他才行。 没有听见御江澜的回应,沈清泽惴惴不安地攥紧了御江澜的衣角,就像是个在等待处决的死刑犯,浑身抖个不停。 御江澜斜了沈清泽一眼,耳边彷佛又传来了江澜那个阴魂不散的傻逼玩意的啜泣声。 ──不要再欺负清泽了…… 残余的良知在哭喊,尚未彻底泯灭的良心在反抗。对此,御江澜只得压抑住不断狂欢的嗜虐慾,维持着语调的平稳,顺着沈清泽的话说去:“没事的,清泽,都过去了。” 沈清泽怯生生地抬起头,睁着泪汪汪的双眼看着他,浑然不知此刻的己有多麽诱人:“你不怪我?” 喔豁,这是得被PUA得多惨才会现这种想法。 心的感觉是如此酸爽。 御江澜难得被噎了一,终於多有些理解为何他的狗爹每次被他噎到说不话时都想一枪崩了他。 现在的沈清泽身心都十分脆弱,就跟玻璃娃娃似地一碰就碎,所以要对他进行精神控制的话不枉为一个好时机。 但是这样未免也太没挑战性了。比起饲养一只乖巧的奶猫,他更喜欢亲手驯化一只高傲的野猫。 所以他要先将支离破碎的沈清泽修复,然後再亲手将他给打碎。 毕竟比起结果,他更注重的是享受过程。就跟他的狗爹一样,他的狗爹这辈子生平没什麽爱好,但摧毁他的一切却恰恰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而他的爱好则跟狗爹有着异曲工之妙,但他还没病态到想要将沈清泽彻底摧毁,他要的不多,他只想要一只会和他撒娇的爱宠物猫而已。 完全不觉得己的想法也很扭曲病态的御江澜开:“我当然不会怪你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被弄脏了,对不起。” “清泽,你还记得我昨天在浴室里和你说过的话吗?” 沈清泽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茫然。 “没关系,我再说一遍给你听。”说罢,御江澜将沈清泽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情绪不稳的猫崽子,“无论要重复多遍,我都说给你听。” “就算清泽脏了也没关系喔。”不懂得爱,更不屑去爱的怪物残忍地编织着世上最大的谎言,“因为我最爱清泽了。 “所以啊,我绝对不会抛清泽的,我发誓。” 沈清泽注视着他,泪水倾泻而。 怪物没说的是,所以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别去吧。 折腾了一早,在安抚好沈清泽的情绪後,御江澜牵着他来到了餐厅。 一路上,沈清泽看见了清扫的管家、佣人,以及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来回巡逻的警卫,奇怪的是他却彷佛看不见他一样,对路过的他视而不见。 即便是在转角处险些撞上两个迎面而来的女仆,她也只是冷淡而恭敬地点点头,随後绕过了他两个。 沈清泽瞥了御江澜一眼,却发现对方好似早已习惯般地无动於衷,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带着他穿梭在偌大宅邸的长廊之中。 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这种感觉,虽然室内布置是暖色系的调子,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地冰冷而压抑,空气中随时绷着一种诡异的压迫感,教人喘不过气来。 在跟一个警卫擦身而过时,沈清泽瞥见了系在警卫腰间的枪械与刀套。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 这里……究竟是什麽地方? 沈清泽有些後怕地握紧了御江澜的手。在这陌生的地方中他唯一依靠的就只有江澜。 餐厅很大,中间摆置着一张西式的长桌,至以坐三十个人左右,长桌正上方悬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美得璀璨。 “清泽你先在这里吃早餐呗。”御江澜随意地拉开一张椅子让沈清泽坐,然後朝双手交叠置於身前,静立於一旁的女佣招了招手,“想吃什麽就跟她说。” “那麽你呢?” “我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御江澜察觉到了沈清泽的不安,於是又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最终沈清泽只和女仆讨了两片吐司夹荷包蛋和一杯牛奶。 向来习惯准备繁复精致早点的女仆在听见沈清泽的要求时不由一愣,但训练有素的她维持住了面部表情,淡漠地弯腰鞠躬後,便走向了一旁的厨房备餐。 这一餐沈清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他就只是机械地咀嚼,吞咽,计算着时间的流逝,期盼着江澜够早些回来。 然而直到他解决了早餐,江澜也依旧没有现。 方才门时忘记跟江澜索要手机,不然他就以看个社群解解闷了。 沈清泽端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门边总算传来了一道脚步声。沈清泽略带惊喜地站起身,回过身去,笑容却在看到来者时僵在脸上。 紧接着窜上背脊的,是刺骨的冰寒,以及几乎实质化的恐惧。 来者在看见沈清泽时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料想到他会现在这种地方。但涌上心头的喜悦随即 便冲刷掉了那微不足道的疑惑。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在沈清泽害怕地往後退之前便一把扣住他的腕子,连拖带拽地将人扯入怀中。 沈清泽唇瓣轻翕,止不住地发着抖。 为什麽,御程羡会在这里? “泽泽,为什麽打电话给你都不接呢?”察觉到怀中人的恐惧,御程羡慢悠悠地勾起一抹微笑,“坏孩子。” “正好我还没吃早餐呢。”他附在沈清泽的耳边,用色情而缠绵的语气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早餐就吃泽泽吧。” 狩猎03(玩nongxiong部、电击gaochao、调教) 愣是没想到沈清泽会用力推开己的御程羡懵逼了。 他踉跄了数步,眼看就要跌倒,幸亏及时赶到的两名保镳从身後扶住了他,这才免去了他的洋相。 他站直身体,一面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西装,一面向保镳令:“抓住他。” 无处逃的沈清泽被保镳一左一右地按住肩膀,压制在了地上。他被迫跪坐,双臂分别被保镳高高举起,白净的腕子被牢牢紧扣,挣脱不。 “泽泽,翅膀硬了嘛。”御程羡狞笑着用力搧了沈清泽一个耳光,“竟然还敢推我?”左脸传来了火辣辣的疼,被打得偏过头去的沈清泽耳中充满轰鸣,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倔强地咬着牙,不让示弱的泪水漫眼眶。 看着这样的沈清泽,御程羡感觉到他的嗜虐慾在蠢蠢欲动。於是他蹲身,扳过沈清泽的颚,逼迫沈清泽与他对视。 “泽泽,你觉得……”御程羡笑得人畜无害,吐的话语却恶毒至极,“我现在就让他在这里轮奸你好不好?” 沈清泽闻言一怔,反抗得更加剧烈,彷佛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所做的垂死挣扎。 御程羡一面从保镳的腰间佩带掏电击棒,一面寻思着他多久没有看见沈清泽像现在这般抵死顽抗了。 他打开底部的开关,将通了低电流的电击棒往沈清泽的乳尖怼,如愿地听见那凄厉的惨叫声後,他又如法炮制般地电了沈清泽的几处敏感点。 直到沈清泽的尖叫化作求饶般的呜咽,他才意犹未尽地止住施虐的行为,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打量着此刻的沈清泽。 沈清泽全身湿透,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来的小野猫一样,无助地发着抖。他无力地垂着脑袋,浑身虚软,全靠他的保镳吊着双手才没有瘫软倒地。 御程羡勾起沈清泽的,满意地将对方失神的表情烙入眼底。 那张镶嵌着绝世五官的白皙脸蛋上淌满了泪水;鲜嫩欲滴的朱唇微微张开,看见那艳红的小随着呼吸勾引似地起伏;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失焦地凝望着虚空,眼尾泛着魅惑的红,既妩媚又勾魂。 他关上电源,将电击棒置於一旁,而後解开沈清泽的衬衫扣子,将那件失去作用的白衬衫半褪至沈清泽的大臂上。 白皙如玉的身子坦露无遗,御程羡近乎痴迷地视奸那青紫交错的寸寸肌肤,不难想像昨日的沈清泽究竟被那些人蹂躏得有多麽凄惨。 一联想到那糜浪荡的画面,御程羡的呼吸不觉粗重了几分。他伸手,粗暴地亵玩起沈清泽被电熟的胸乳。 “唔……不要……”沈清泽虚弱地吟着,“求您住手……” “这都是泽泽的错喔。”御程羡变本加厉地加大了玩弄的力道,“谁让泽泽不乖乖听话。” 啊,他想起来了。 一开始沈清泽也是各种抵死不从,像匹烈马似地,就算他拿他被轮奸的影片和照片要胁,也没让沈清泽彻底屈服。 直到他挖了沈清泽的家底,得知沈清泽的身边有个名叫江澜的居人,并拿江澜的性命来威胁沈清泽後,才终於将沈清泽拽神坛,跌落到了尘埃之中,只像只被折断双翼的鸟匍匐在他脚,乞求他的仁慈与怜爱。然而彼 时的沈清泽仍心存侥幸,竟妄想逃离他的手掌心。所以他将逃跑的沈清泽抓了回来,每天对他进行残酷的调教。 沈清泽不是没想过杀,但他有的是办法遏阻沈清泽寻死。 若是沈清泽死了,他就让江澜接替沈清泽的位置。只不过他对江澜那个娃娃脸的傻白甜不感兴趣,所以大概会直接把他卖进黑市最低等的院,将他调教成一个离不开阴的贱货吧。 当时的沈清泽听完脸都白了,就彷佛破碎了一样,绝望而无助,带着一种鬩性的美感,美得令人痴迷。 他剔除了尊严与骄傲,雌伏在他身,骚浪地扭腰摆,主动迎合着他的一次次干,为的就是让他打消对江澜手的念头。 他对於江澜的存在谓是欲杀之而後快,然而他深谙一旦弄死江澜,沈清泽定会义无反顾地随之而去。 所以这些年他始终留着江澜一条狗命来牵制住沈清泽。 但是他始终不理解,为何沈清泽会看上江澜那种傻白甜。离谱,就他妈离谱。 御程羡思及此,动作亦愈发粗暴,逼得沈清泽娇喘连连,摇头求饶。 沈清泽悲鸣着想要躲开,这具被调教得淫贱至极的身体又有了反应。然而他的挣扎落在御程羡眼中,却是变了质的引诱和色情。 银环在炫目的灯光闪烁淫糜的光,摇曳的乳波在空中荡漾美艳的弧度,几乎夺去了御程羡的目光。 说起来,沈清泽这对女般的酥胸是大有学问的。 他之中有个比较变态的王傅川,特别锺情沈清泽的奶子。因此在将沈清泽抓进别墅後,他便照固定早晚替沈清泽施打催乳针,一得空就替沈清泽按摩胸部。 彼时的沈清泽便会後背贴着王傅川,坐在他粗大的阴上,失神地喘息着,承受他技巧娴熟的爱抚。 那样的沈清泽在药物作用只靠撩拨乳头就获得高潮,但是他饥渴的小穴往往会欲求不满地收缩着。 所以王傅川在将沈清泽玩射後便会替沈清泽戴上吸乳器,然後邀请他一加入弄沈清泽的行列,展开新一轮的交欢。 历时多日,在他不辞辛劳的调教,总算替沈清泽养了这麽一对柔软娇嫩的胸乳。 御程羡用力地拧了沈清泽红肿的乳头,沈清泽确实是欠调教了,未经他的允许,竟然敢擅摘乳环。 随後他略带急切地吻住沈清泽的乳晕,用头反覆舔弄那敏感的茱,贪婪地汲取着沈清泽的冷冽清香,肆无忌惮地吮吸,彷佛恨不得吸乳白的奶汁。 沈清泽屈辱的泪水不断滑落脸庞,哀叫着哭求御程羡住手,但这搧情黏腻的嗓音却指是在无形中助长他的兽慾,以及那残酷的凌虐慾望。 御程羡着迷地吃品着沈清泽敏感细致的乳尖,手也没闲着,不停掐揉着另一团雪白的胸乳,将折腾成各种肉慾而情色的形状。 沈清泽的身子总是够教他欲罢不,就和吸食精魄的魅妖一样,一旦眼中有了沈清泽,便再顾不得其他。 也因此,他不曾觉察到始终蛰伏於门边的怪物,朝他投来的冰冷视线。 这时,沈清泽的身体忽然一阵抽搐。御程羡知道他要到了。於是他停止了玩 弄,顺手拿起电击棒,在沈清泽反应过来前,往朱红挺立的乳尖来回电击。 “嗯啊啊啊啊啊──” 在猝不及防的剧烈刺激,沈清泽哭叫着攀上了高潮。 “好了泽泽,现在也该轮到你来伺候我了。” 御程羡使了个眼色,会意过来的两名保镳将浑身乏力的沈清泽扭过身,将他摆至成跪趴的姿势。 他一人将沈清泽的双手交叠高举过头,牢牢束缚於身前,另一人则粗暴地解开了沈清泽的皮带,将他的裤子向拉。 白嫩的雪随着沈清泽的抽噎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秀色餐。 “求您了,至、不要在这里……”沈清泽绝望地扭动身躯,“江澜……江澜……” “骚货。”御程羡冷笑一声,往沈清泽的瓣狠狠一拍,不消多时那雪白的肉上便浮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眼看御程羡拉开裤链,就要将那蓄势待发的男根楔入沈清泽的穴之中,静立於一旁的女仆於心不忍地别过头去。 在这栋宅邸之中,御家的成员拥有绝对的主宰权,无论他要对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是他这些仆从以插手置喙的。 女仆将视线移往门,却没想到恰恰撞进了一池幽黑的死潭之中。那名浑身上彷佛只剩黑与白的娃娃脸青年面带微笑地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後快步上前,在御程羡的两名保镳反应过来前,直接将御程羡踹翻在地。 接着他弯腰拾起置於地上的电击棒,将电流开到最大後就径直怼上身旁那名保镳的脖颈。 那保镳惨叫一声便不支倒地。另一名保镳见状连忙松开沈清泽,欲待抽腰间那柄够轻易敲破人类脑袋的警棍予以回击。 但是青年的速度却比他还要快。一阵天旋地转,後脑杓跟後背传来一阵撞击的钝痛,当保镳反应过来时他便已被青年扼住脖子扑倒在地。 随後,青年将电击棒捅进了他的嘴中,微笑着将电源开到了最大。 被踹了一脚的御程羡狼狈地爬起身,简单收拾好己,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麽一幅场景。他的随身保镖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吐白沫,两眼翻白,也不知是死是活。而他心爱的沈清泽衣不蔽体,正寻求安全感似地蜷缩在一个黑色的青年怀中,颤抖着啜泣。 生平头一遭被人这样对待的御程羡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耻辱。他气得想要破大骂,幼接受过的良好教育让他忍住了这股怒火。 虽然他的保镳都被干翻了,但他依旧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他是御家的成员,只要他大声呼喊,门外持枪的警卫便会一窝蜂涌入房内,替他教训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 不过这个青年,怎麽瞧着有点眼熟…… “……江澜……江澜……”身心受到极大创伤的猫崽子死死地抱着青年,豆大的泪珠不停从他的眼眶中滚落,“江澜……我好怕……” 江澜? 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个身影,和面前的青年叠合在一起。御程羡想起来了,原来这货就是沈清泽朝思暮想的江澜。 真是…令人厌恶。 “你就是江澜?”御程羡露一个友好而虚伪的微笑,“久仰大名,我听泽泽提起过你。” 然而青年却只是冷漠地斜了他一眼,彷佛看的是路边的垃圾一样。 御程羡揉了揉隐隐抽搐的额角,不断告诉己要忍静,绝对不和这个贱民计较。 “希望你主动把泽泽还给我。”御程羡说,“泽泽,听话,快点过来我这里。” 闻言,沈清泽抖得更加厉害。御江澜拍了拍他的脑袋,将沈清泽整个人圈进怀中。 而後,他抬起眸子,朝御程羡灿烂一笑。 “好啊。”他的声音温柔轻快,犹若带着年人般的青春活力。 “你跪来喊我声爸爸,我就把清泽给你。” 狩猎04 (不过就是个luanchong) “江澜,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别不识抬举。”御程羡觉得己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把沈清泽给我,不然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喔,所以你想怎样?”御江澜讥讽一笑,“像你平常对付清泽那样,想叫外面那些人进来轮奸我?” 不给御程羡开的机会,他又继续挑畔道:“好啊,你尽管去,我来看看到时候被轮奸的会是谁。” “……你!?”御程羡简直要被气疯,明明就是个无依无靠的野种,谁给他的底气在这里狂言?! 御江澜面带微笑地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这个……该死的杂碎!正所谓物极必反,愤怒到极致的御程羡反而开始冷静来,思考江澜和沈清泽为何会现在此处。为了监视沈清泽的动静,他买了沈清泽住家附近的一间房子,随时都会派人蹲点。 虽然他也曾想过乾脆在沈清泽的家里安装监控,但是沈清泽平常多半在外奔波,久久才回家一次,所以在监控中最常现的绝对是他最看不顺眼的江澜。 因此,安装监控这一选项被全数否决,他实在没兴趣给己找不快。监视者在发现沈清泽被人带走後便在第一时间联系了他,紧接着便是那场吞噬十条人命的暗夜大火,这一切实在过於巧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块去。 於是他让监视者去跟踪那辆载走沈清泽的轿车。监视者很快地就追上了那辆车,但对方却是个善於反追踪的高手,兜兜转转回回绕绕,没几就把监视者给遥遥甩在车尾灯後,不见踪迹。 这个手法监视者十分熟悉,他肯定地说,带走沈清泽的一定是里世界的人。 因此,御程羡才会请求御江涟陪他一大清早地赶来御家本家,为的就是希望御江涟够替他向岳父说情,让他的岳父动员手精锐,来替他寻回沈清泽。 御江涟和他虽是夫妻,但彼此的婚姻建立在家族的利益之上,御江涟在大婚当晚便已和他坦言,他表示够理解。 为了报答他的懂事,御江涟送了他一个礼物,而那个礼物就是刚道的沈清泽。 御江涟让他成为了沈清泽的经纪人,也因此才间接有了影帝庆功的那场鸿门宴,从而让沈清泽落入他的手中,一点一滴地沦陷。 这一切都是由环环相扣的因果所铸成的一个完美的局。 然而现在这个局却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撕了裂。 在御江涟替他和岳父谈判之际,他就在书房外等着。有人朝他招了招手,不知於什麽心态,他好奇地带着保镳跟了上去,一路跟跟跟,但那人似是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永远都只留给他一个漆黑的背影,追也追不上。 最终那抹人影消失在通往饭厅的转角上。他寻思是谁的恶作剧,於是不带希望地走进了饭厅,没想到却让他遇到了沈清泽。 熄灭的希望瞬间死灰复燃,天晓得他有多麽开心。 虽然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但他由衷地感谢他,让他找到沈清泽。是换言之,既然沈清泽现在了御家,那就表示带走沈清泽的只是御家的人。 这没道理,御江涟的兄长虽与他不甚相熟,但到底是有所交集的,而且他如果真对沈清泽感兴趣,直接他 说一声就是,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将人偷来本家。就现况判断,他以肯定带走沈清泽的人绝对非江澜莫属。 但是江澜又怎会跟御家扯上关系? 在调查沈清泽的时候,他已经连带将江澜的资料一并查了清楚,并特地询问过了江家有没有这号人物,得到的回答皆为否定。 所以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空有几分姿色的孤究竟是凭什麽傍上御家的。 ……等等,论颜值的话,江澜确实打。 御程羡飞快地打量了青年,在看见青年颈项上的那枚项圈时,所有臆测皆化作了然,凝视着青年的目光也愈发暧昧起来。难怪江澜敢得寸进尺。 原来就是成了御家某位成员饲养的宠物,所以才敢跟他叫板嘛。 御程羡笑着道:“江澜,你天这般待我,就不怕我一状告到你主人那去?” 搀扶着沈清泽站起身的御江澜一愣,什麽鬼玩意? 沈清泽亦是一怔,主人? 但御江澜依旧维持着讥笑,避重就轻,持续朝御程羡进行嘴炮输:“你以为你这区区赘婿撼动我的地位?” “这不一定呢,御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你觉得我一个入赘的上门女婿,和你这个……”御程羡顿了,遂勾起不怀好意的微笑,“只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宠物,谁说话会比较有份量呢?” “喔?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我的主人是谁啊。”御江澜将沈清泽护鸡崽般似护在身後,狂妄道,“我向你断言,他绝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听见御江澜话语中的得意与豪,沈清泽的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攥紧御江澜的衣裳。 实际上,对御程羡这个赘婿而言,御家的每位成员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存在,就连在御江涟面前他也低人一等,地位十分卑微。 更不用说在他岳父御子殇跟前了,御子殇压跟就没有把他当成女婿看待,只将他当成一件道具而已。 而,现在连一个区区玩物都敢爬到他头上,这教他怎麽咽得这气! 思及此,御程羡的声音不由染上了几分恨意:“江澜,看来你的主人没有好好教过你规矩。” “怎麽,难道你想代替他调教我不成?”御江澜笑得轻佻而玩世不恭,“试试看啊,崽种。” 对江澜所抱持着的负面情绪倏地涌上心头。包括他对於江澜的嫉妒、憎恶……种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曾经他最瞧不起的杂碎,如却用高高在上的吻嘲讽着他,甚至还居高临地藐视他。 江澜凭什麽,不过就是运气好,爬上御家男人的床。 本质上,不就跟那些想靠潜规则上位的人一样,肮脏贱。 不过就是个宠。 而现在,他竟然被这样一个贱人所羞辱? 开什麽玩笑!那一刻,御程羡听见了理智断裂的声音。“你这贱的婊子!”他愤怒地嘶吼声。大的推力让沈清泽踉跄了几步,有些迷糊的大脑在听见那道清脆响亮的掌声後霎时变得清醒。 刚刚发生了什麽事? 在御程羡朝他冲过来时,江澜把他推到了一旁…… 回过神的沈清泽错愕地瞪大眼,惊呼声 :“江澜!” 被御程羡攥着衣襟抵在墙上的御江澜侧着脑袋,往地上啐一血沫。 御程羡这一掌是用了全力的。从左脸上传来的火辣剧痛提醒着御江澜被搧了耳光的现实。 果然是个傻逼,随便激个几句就炸了。 既然目的都达到了,那麽接来……就只管看戏便是。 不过他完全不介意继续拱火。 御江澜勾起淡淡的微笑:“你骂谁呢,崽种。” 御程羡怒极反笑,抓着他又是往墙上用力一撞。 後背虽传来了阵阵闷痛,但御江澜却始终挂着那抹淡笑,刺得御程羡心中满是窝火。 沈清泽跌跌撞撞地冲上前,试图扳开御程羡的手:“御程羡,你给我放手!” “泽泽,你给我滚一边去。”御程羡一把挥开沈清泽,“等我教训完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就轮到你了。”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麽呢?”御江澜咯咯地笑着,带着一丝病态的疯狂,“啊,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人尽夫的狗杂种。” 御程羡闻言,扬起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他扼住了御江澜的脖颈,将对方死死抵在墙上。 “呵……有本事……弄死我……”“好啊。”御程羡笑着,用力地收拢五指。 “御程羡!?”沈清泽地疯狂地抓挠着御程羡的手臂,颇有视死如归的疯态,“要是江澜有个万一,我一定杀了你!” 静立於一旁静观全程的女仆发现事态已经逐渐暴走,正想去门外讨救兵时,一双踩着艳红高跟鞋的修长双腿先一步闯入眼帘,再然後是火辣的包连身红裙,贵气十足的雪白貂皮大衣,年新推的流行精品包,以及披散在身後的大波浪卷发。女仆向後退了一步,恭敬地鞠躬道:“三小姐。” 御家三女御江涟“嗯”了一声,随後走到御程羡的身後,双手插腰,厉声喝道:“走廊上都听得到你的声音,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御程羡毫无预警地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转过身向家夫人陪笑示好。 应声跌坐在地的御江澜一边咳嗽一边大喘息,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的稀薄氧气。 跪坐在御江澜身旁的沈清泽霎时红了眼眶,他心疼地抱着御江澜,为他拍背顺气。 “江涟,你怎麽来啦?” “我和父亲谈完了,所以过来找你。”御江涟柳眉微蹙,“你刚刚在干嘛,闹成这样?” “这个嘛……因为有个不知好歹的宠物顶撞了我,所以刚刚手教训了他一。” “宠物?” “是啊,应该是你的兄弟养的,我就没见过这麽骄纵的宠物,连基本的家教都没有。” 御江涟的眉头皱得更深,如他兄弟姊妹各奔东西,就算有养宠物,也应该是养在身边才是,疯了才会养在本家来惹父亲不快。 於是她好奇地将视线往後挪。然後她的表情在看清那只宠物是何方神圣时逐渐凝固。 在看见御江澜左脸上的掌印,以及他脖子上方那圈鲜明的瘀痕时,血色已然从她精致美艳的脸庞上褪得一乾二净。 完蛋了。要是让父亲知道……她会被杀的。 “你是……江澜?” 半躺在沈清泽的怀里闭目养神的御江澜曼悠悠地睁开眼,肯定般地轻笑道。 “好久不见呀,江涟。” 狩猎05(只要您愿意放过江澜,我随您chu置) 御江涟面如死灰地注视着她父异母的弟弟,心中百转千回。 御江澜从在十年前离家走後,便一直落不明。虽然父亲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的踪迹,然而这些年来就跟打水漂似地,毫无收获。 她和兄弟几人多都听说过当时的事情,为了逃离这个家,御江澜甚至不惜朝父亲举枪,最後却在对峙的过程中失足坠河,不知被冲到了哪里去。 他心里都隐隐有了个底,恐怕凶多吉,但没人敢去触父亲霉头,所以御江澜在这段岁月中已然成为了一个不得提起的,禁忌般的存在。 却没想到,他会在十年後重新现在视野之中。 御江涟深呼吸了一气,稳住心神:“你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一年前。”御江澜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难道他没跟你说?” “那不重要。”御江涟摇摇头,“重要的是,你为什麽回来?”你为什麽要回来? “想家了呗。” “想家?”御江涟嗤笑一声,彷佛听见了笑话似地,“江澜,你说谎不打草稿的吗?你这话说去连鬼都不信。” “真过分啊……行叭,告诉你也无妨。”御江澜因着嗓子受了伤,声音微哑,“我这次是为了讨公道才回来的。” 御江涟双臂环胸,示意御江澜继续说去。一旁的御程羡欲言又止,本想开,却被御江涟一个眼刀直接沉默。 “你身边那位伤害了我家沈清泽,我要他偿命。”御江澜挑起一个轻飘飘的微笑,“不过看在他是你老公的份上,我退而求其次,只要他也被轮奸拍片,我就饶他一命。” 御程羡顿时又炸了。若非身边的御江涟气势太强,只怕他早已冲上前去和御江澜拚个你死我活。 御江涟不赞地皱起眉头:“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当然知道,我没疯。”御江澜坐起身,“既然他够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慾望,找人来轮奸沈清泽,并拍成纪录片保存,那麽我为何又不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他是我的丈夫,是季家的太子爷,也是我御家的赘婿。”御江涟冷冷道,“要是这事传去,你让我的颜面往哪摆?” “那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与我无关。” “江澜,做人要有分寸,别以为父亲宠着你就以无法无天。” “得了吧,除了御江澈,你有谁把我当人看待过。”在牵扯到伤时,御江澜吃痛地嘶了一声,“总之,我的要求就是这样。” 见御江澜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御江涟心中那叫一个气愤。她本以对御江澜的话置之不理,直接拂袖而去,全当是闹剧一场。偏生御程羡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对御江澜了死手,落把柄,若是让御江澜一状告到父亲那,父亲追究起来她也会有连带责任。 现在她做的,就是尽力安抚御江澜的情绪。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剜了御程羡一眼。御程羡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默默受着。 从方才的对话中他已经隐约猜测到了江澜的身分,再加上御江涟忌惮的态度以及似有若无的厌恶感,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测。 有本钱与他叫板,甚至还够与御江涟平起平坐,无 非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澜背後的靠山是连御江涟都畏惧的存在。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江澜竟会被御子殇相中,成为御子殇的宠物。 但宠物始终是宠物,就跟菟丝子一样,只依附着他人生存。一旦失去主人的宠爱,就会万劫不复。 而他爱的泽泽亦是如此。 御程羡望向始终沉默的沈清泽,柔声开:“泽泽,你过来。” “亲,你特麽叫狗呢?” 御程羡的表情一裂,想宰了江澜的念头愈发鲜明:“泽泽,我好好谈一谈吧。” 沈清泽清冷的声音仍带着尚未消散的恐惧:“谈什麽?” “这毕竟是我两人之间的私事,所以我想私跟你好好谈谈。”御程羡笑得温柔,“就我两个人。” “喔,然後你又想再藉机强暴清泽,逼他乖乖就范?”御江澜一把搂住面色阴晴不定的沈清泽,笑容写满恶意的讥讽,“御程羡,您贱不贱啊?” 御江涟瞥了眼已经濒临发飙边缘的御程羡,随即将视线移往沈清泽。得亏御程羡这番话才让她绝处逢生,既然御江澜那边攻坚不,那麽换个缺突破便是。 倘若御江澜真如她所想的爱着沈清泽,那麽他势必会为了沈清泽而有所退让。 “沈清泽,我对你的遭遇深表遗憾。”御江涟淡淡道,“你想要什麽补偿?只要是我力所及的范围,我都尽量满足你。” “呦,我记得当初把沈清泽推入火坑的不就是御三小姐您嘛,现在才想到要扮好人会不会太晚了点?” 从没被这种无赖当面怼过的御江涟的表情跟着一崩,声音也有些僵硬:“所以我现在想尽力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这是我的诚意。” “你要是真有诚意,就不会现在才想到来补偿他了。”御江澜凉凉道,“说白了,你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嘛。” 御江涟铁青着脸,若是目光够杀人,她恨不得将御江澜这个小兔崽子给当场千刀万剐。 “这样吧,你先让御程羡向沈清泽跪道歉,之後一切都好谈。” 闻言,御江涟恶狠狠地转头瞪向御程羡,用眼神命令他赶紧照办。 但御程羡怎麽甘心咽得这气。现在让他和沈清泽跪,不就是间接向江澜跪? 已经忍无忍的御程羡气急败坏地嘶吼道:“江澜,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他无视了御江涟的阻拦,疾步上前推开沈清泽,将御江澜捉鸡崽似地一把提起,用力撞向墙壁。 御江澜翻了个白眼,御程羡这傻逼是要抓他去撞几次墙才甘愿。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背後有御子殇撑腰我就会怕你。”御程羡像条毒蛇似地附在御江澜耳边嘶声道,“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他养的一只宠物,真把己当回事了?” 一个恶毒的念头从脑海中闪现,御程羡笑得更加肆意:“你觉得,要是他知道你的身体脏了,他还会要你吗?” “所以你还是想用你对付清泽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御江澜似笑非笑,慢悠悠将手伸进了袋之中,“不得不说,你的手段就跟你的为人一样贱。” “你就尽管耍嘴皮子吧,之後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来。” 御江澜玩味地挑起眉头:“你就不怕我等去跟他告状?” “你尽管去告,就算你再怎麽得宠,他也绝不为了你这只宠物而跟季家翻脸。”御程羡猖狂笑道,彷佛胜券在握,“江澜,你以为你真有本事跟我斗?” “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斗。”御江澜脑袋微歪,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我只要你死。” “程羡,你疯了吗?!赶紧把江澜放!”御江涟惊呼声。 御程羡转头望向御江涟:“江涟,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你根本就不用怕他。” 御江涟捂住脸,现在连杀了这个猪队友的心都有了。 而後,御程羡又看向了跌坐在地的沈清泽:“至於你嘛泽泽,你这次真的惹我生气了,回头我一定让他好好惩罚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遭罪了。沈清泽看着己因恐惧而微微发颤的掌心,没关系的,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只有江澜……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 他只有江澜了,江澜就是他拖着这副残破身子苟活於世的唯一希望。 所以,不论要付任何代价…… “只要您愿意放过江澜,我随您处置。”沈清泽抬起眸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御程羡,“否则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跟您归於尽。” 如果江澜听到,大概会喜极而泣吧。御江澜斜了一眼沈清泽,事不关己地想,他倒是没想过,沈清泽竟然爱江澜爱得如此深沉,甚至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 江澜他,还真是幸福啊,被爱着什麽的…… 惜江澜已经死了,彻底死在了那一天。 御程羡简直要被沈清泽逗乐:“泽泽,你翅膀硬了,敢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御江澜凉飕飕地插嘴道,“全世界就你以威胁人?啊不就好棒棒。” “要是你父母泉有知,知道他生了这麽一个没家教的孩子。”御程羡怒极反笑,“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所以我才说你人品低劣,嘴不过人就开始问候别人父母。”御江澜一脸嫌弃,“顺带一提,我爹还健在呢,说话留点德,别随便咒人家死。” “呵,那我还真想见见令尊一面。”浑然不知己即将大难临头的御程羡冷笑着说,“看看究竟是什麽样的好父亲,竟教你这种不知羞耻的贱货。” 不待御江澜开,他又继续道:“不过子既然都这种德性了,那麽父亲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你说是吧?” “这我说不准呢。”说着,御江澜抽了一直插在袋中的手,手上握着一台黑色的手机,“不如你己问问他,如何啊?” 御江澜笑着朝御程羡举起手机,几乎屏幕怼到他脸上。 在看清手机介面时,御程羡彷佛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手机状态──通话中。 联络人──御子殇(备注:父亲)。 御程羡愣怔地看着手机,连己松开了手都未曾发觉。 御江澜亲密地搂住他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接来就让我好好相处吧,姊夫。” 狩猎06(家教不严,是我的错) 偌大的餐厅,彷佛陷入了寂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掐断通话後,御江澜扶起神情恍惚的沈清泽,朝另外两名面色凝重的当事人漾一抹友好的微笑。 “你是故意的……你打从一开始,就设了这个局……”御江涟的声音在发抖,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吓得,“你三番两次地挑衅程羡、激怒他,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御江澜赞地点点头:“不得不说,姊夫的超常发挥实在是令我赞叹不已。” 御江涟握紧手臂,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感觉:“是啊,难怪你刚刚都不反抗,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江澜,为了一个沈清泽,你真要做到那麽绝,连条活路都不给?” “江涟,你知道我的手段。”御江澜陈述道,“如果我真打算让你万劫不复,根本没必要整这一。” 御江涟的脸色愈发难看。确实,御江澜的残酷狠戾他几个从小就有目共睹,若是早知道沈清泽跟御江澜有所牵扯,她当初说什麽都不会将沈清泽送给御程羡,更不眼睁睁地看着御程羡他将沈清泽折磨到精神崩溃。 对於御程羡他对沈清泽所做的事情,她是知情的,但只要他没破坏沈清泽的商业价值,她也就随他玩去了。 因次,当沈清泽瞒着御程羡来到办公室,毫无保留地坦承一切,向她求助时,她在沈清泽近乎惊恐的注视拨通了御程羡的电话,让御程羡将这只不服管教的宠物领回去严加看管。 沈清泽绝望地问她,为什麽? 当时的她说,你要认命。 御江涟忽然有些头晕目眩,她揉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麽?如果你想要替沈清泽讨公道,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谁知道呢。”御江澜牵起沈清泽的手,领着他越过倒地不起的保镳,向门走去,“或许,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待御江澜带着沈清泽离开饭厅後,御江涟扭过头,朝御程羡劈头骂道:“你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气?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御程羡惨白着一张脸:“我明明调查过他的背景了……他分明就是个孤,怎麽就突然变成了御家的人?” “想也知道那是他伪造的,你这蠢货!”御江涟气不打一处来,“但凡你当初调查他的时候给我看一眼他的照片,事情也不至於演变成这种地步!” “我怎麽知道会那麽巧……” 而且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啊……御程羡被骂得委屈,却又不敢回嘴,“江涟,你说岳父他……真会为了那个兔崽子大发雷霆吗?” 脑海中闪过御子殇冰冷的笑容,御程羡的胃顿时抽搐起来。 “无论会不会,天这一遭我注定躲不掉。”御江涟暴躁地抓了抓她的头发,厉声道,“你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赶紧想想等要如何开脱。”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沈清泽若有所思地走在御江澜的身侧,神情仍旧有些恍然。 觉得沈清泽哪里不对劲的御江澜戳了戳他的脸颊:“清泽,没事吧?” 沈清泽转过头来,沉默地盯了他半晌,遂而摇摇头,淡淡道:“没事。” 不,你这怎麽看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御江澜默然,但是既然沈清泽不 打算开,他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这也算是江澜和沈清泽相处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吧。 御江澜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和沈清泽一前一後地走了进去。 与御程羡来到书房後,御江涟先请站在门的守卫进去通报了一声,在等待的时仍不忘朝中看不中用的御程羡甩眼刀子。 御程羡不发一语地垂着头,此刻的他已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得到许後,两名守卫替他推开了门扉。 书房很是宽阔,格局和御江澜的总裁办公室相似。两侧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理石的办公桌前摆放着茶几,以及三张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上正坐着御江澜和沈清泽。看见他的到来,御江澜朝他亲切地招了招手,但看在他眼中却恰是地狱恶鬼在索魂一般。 御程羡咽了水,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却恍惚觉得是走在刀山上,钢丝上,步履维艰,每迈一步就了几年寿命。 直到和御江涟在御江澜他对面的沙发入座,御程羡都没敢抬头看向办公桌後方的男人一眼。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此刻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面无表情地垂眸批阅着文件。 男人的存在感极强,浑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来绝对上位者的威压。整间书房都被这股压迫感所笼罩,直教人喘不过气。 “父亲。” 还是御江涟率先打破沉默,御程羡这才惊醒过来似地连忙起身向他的岳父问好。 “岳父。” 御子殇头也不抬,凭空飘来一句:“家教不严,是我的错。” 瞬间听懂的御程羡双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一旁的御江涟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连忙澄清道:“父亲,程羡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问你话了?” 御江涟立马闭嘴,脸色惨白得怕。 “是啊,岳父……我跟江澜闹着玩呢。”御程羡顺着御江涟的话头接去,乾地辩解道,“我就是看江澜太爱了,所以忍不住逗了逗他。” “赏他一耳光,再把他掐得半死。”御子殇淡淡瞥了眼面色骤然刷白的御程羡,“程羡,这就是你所谓的闹着玩?” “不、不是的……”已经吓得语无伦次的御程羡结结道,“那是个意外……如果我当时知道他是您的子,我就不会这般待他了……” “江涟,你完全没告诉他澜澜的事情?”御子殇摘眼镜,抬眸望向御江涟,“你是当澜澜死了是吗?” 莫名其妙被御程羡拖水的御江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桌前,顾不得会弄脏身上的昂贵衣裳,直接跪了来。 “对不起,父亲。”她颤抖着声线,恐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请您原谅我……我这次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程羡,教会他御家的规矩。” “不必了。”御子殇冷漠地宣判道,“既然程羡觉得我御家家教失败,那我然不委屈他,让他继续纡尊降贵地待在御家,碍了他的道才是。” 御程羡闻言腿一软,狼狈地瘫坐在地。过度的冲击让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他意识到这样不行,如果他被御家休掉的事情传了去,他以後还有何脸 面在帝国的上流圈子混,其他人又会拿什麽眼光来看他?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妻子身旁,跪在地上恳求道:“岳父,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那样欺负江澜的……我该死,我该死!”说着,他用力搧起己耳光。 清脆的掌声接连响起,无人叫停,便无止尽地绵延去。 纵然是权势滔天的御程羡,在绝对的主宰者面前,也依旧渺小得像只任人拿捏的蝼蚁……沈清泽有些後怕地握住双拳,心中淌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看到这样卑贱到尘埃里的御程羡,他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复仇的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就彷佛从御程羡身上看见了弱小悲,只任人宰割的己。 他偷偷瞄了眼御江澜的神态,却发现对方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神情淡漠,犹若在观赏着一无聊的闹剧。 没由来的,沈清泽感觉好冷。 “行了。”御子殇支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旋转着钢笔,“我对你这苦肉计没有兴趣。” 御程羡住了手,两边的脸颊已然红肿充血,就连唇角都淌满鲜血,见每一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在打。 “不过看在你诚意十足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御子殇站起身,梳平西装的皱褶,走到了御程羡的面前,居高临地睥睨着他,“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澜澜?” 一听便知父亲意图的御江涟害怕地环抱起己的双臂,眼泪坠个不停,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右、右手。” “嗯,跪在地上趴好。”御子殇淡笑道,“右手伸来。” 後知後觉意识到男人要做什麽的沈清泽呼吸一滞,然而他的目光却犹如被钉住似地,动弹不得,只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抬起脚…… 这时,一股强劲的拉力腕间传来,视线一阵天旋地转,沈清泽被拽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御江澜将沈清泽的脑袋按在胸膛上,用力地捂住他的耳朵,替他隔绝了骨头生生断裂的脆响,以及御程羡凄厉嘶哑的鸦号。 御子殇兴致缺缺地靠坐着办公桌,按响了桌上的对讲机:“把他拖去。” 不一会,两名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向御子殇浅浅鞠躬,随後拖垃圾一样地将哀叫不止的御程羡给拽了去。 书房恢复了安宁,唯余御江涟隐忍的啜泣声。她死死捂着嘴,努力不让她的哭声吵着父亲,惹得对方心烦。 御江澜松开沈清泽,任由有些虚脱的沈清泽依偎在他的怀里。 “接来轮到你了,澜澜。”御子殇笑得温柔,“你擅带沈清泽回家这笔帐,我还没跟你好好算呢。” 狩猎07 (bi良为娼的老鸨) “请您稍安勿躁,这事我稍後会给您交待。”御江澜无视了沈清泽困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御子殇,“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御子殇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去。 “您有所不知,御程羡虽然是沈清泽的经纪人,但他却没有尽到经纪人应尽的责任,不仅没有保护艺人,反倒还用非法手段取得的影片来威胁、控制艺人,我认为他没资格继续担任经纪人一职。” 御子殇睨了御江涟一眼。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御江涟会意过来,拭去泪水,正襟危坐地解释道:“恕我直言,程羡在这些年替沈清泽抢到不资源,为公司赚取了庞大利润……虽然不否认,他的确对沈清泽做了一些事情,但撇开这事不谈,我认为他是位优秀而尽责的经纪人,不应该因为江澜的私怨而被解除职务。”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为公司获取最大利益,就算沈清泽会毁在他手里也没关系?”御江澜讥讽道,“御江涟,做人要有底线,你不觉得你这样过分了吗。” “你没资格指责我,江澜,和你比起来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御江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更何况你以为沈清泽天成为一线顶流都是拜谁所赐?如果没有公司呕心沥血的栽培还有程羡他在背後的默默付,他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小演员那麽快在娱乐圈熬头?” 感觉到胸传来的湿润,御江澜在心底无奈地叹了气,顺手拥紧沈清泽,安抚般地轻拍着他的後背。 “你别趁机颠倒是非因果,洗白己干的龌龊事。搞清楚,沈清泽从入圈以来就一直恪守本分,脚踏实地拍戏,都没想过要玩潜规则那一套。”御江澜斜睨了正饶有兴致地旋转着钢笔,托腮看戏的御子殇一眼,继续呛道,“如果不是你擅作主把他当成礼物送给御程羡,御程羡那个懦弱的废物又怎麽敢打他的主意,设局与其他人一在庆功宴上凌辱他?” “那又如何?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就算我天不把他送给程羡,他迟早也会被其他金主看上,被迫雌伏於他身。”御江涟近乎冷酷的说,“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直接利用程羡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上,用他的身体来为公司赚取更多的利润?” 说到底,奴役沈清泽的金主爸爸和御程羡都不过是御江涟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利用而毫不知。 当他为拥有了沈清泽而洋洋得意时,殊不知御江涟这个幕後的藏镜人正笑着将他的钱财逐一纳入曩中。 若是在古代,御江涟绝对是那丧尽天良,逼良为娼的老鸨。 完美而毫无人性的利益至上主义者,所有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以被轻易丢弃的道具,这就是御子殇精心培养来的其中一只怪物。 “江澜,如果天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会做跟我样的事情。”御江涟扭过头,用噙着泪的双眼直瞪着御江澜,“而且就事实层面而言,你应该感谢程羡他对沈清泽爱得死心塌地,愿意捧红他,给他争取各种资源……江澜,沈清泽和程羡他的事情就只是单纯的娱乐圈潜规则,你不觉得你为了这种小事闹到父亲跟前来很幼稚吗?” 看戏看得很爽的御子殇迈开步伐,坐到了御江澜对座的沙发上,优雅地双腿交叠,注视着御江澜 的眼神里带着戏谑:“你姊姊说你幼稚呢,澜澜,不继续反驳?” 御江澜耸耸肩:“所以我才不喜欢跟蠢货打交道,心累啊,给她几分颜色竟然就妄想开起染坊来。” “御江澜、你!?”御江涟气得就要起身骂人。 御子殇睨了她一眼,语气微凉:“我准你起来了?” “……非常抱歉。”御江涟只得悻悻然地膝行来到茶几旁跪,瞪向御江澜的美眸里洋溢着怨毒的光辉。 又不是我让你跪的你瞪我干嘛?御江澜朝她扮了个鬼脸,气得御江涟咬牙切齿,眼泪不争气地再次落了来。 尔後,御江澜腾一只手从袋里掏手机,迅速从连络人名单里找到一个名字点了去。铃声响不过片刻,便被对方接起。 “喂喂~黄叔啊,请你现在进来书房一趟~” 这方御江澜刚掐断电话,那方门扉便响起了三声叩门声。而後门扉被守卫推开,穿着款式黑西服的小黄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老爷。”他先朝御子殇鞠了个躬,而後转身面向御江澜,“爷,请问您有何吩咐?” “麻烦你帮我把清泽带回房间。”说着,御江澜拍了拍沈清泽的脑袋,柔声道,“清泽,你先跟黄叔回房休息,你的手机我帮你放在桌上了。” 沈清泽从御江澜的怀中撑起身子,胡乱地用手背擦拭了淌满脸上的泪痕,不发一语地点点头,神态恹恹,看来是被御江涟方才那番诛心言论伤得不轻。 “黄叔啊,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什麽脏东西拦着你的路……嗯,绕道走吧,以保护清泽为最优先顺序,尽量别跟那个脏东西起冲突。” “呵,澜澜,你何时变得这麽优柔寡断了。”御子殇玩味一笑,“小黄,若是真有脏东西碍着你的道,我允许你折了他另一条手臂。” 小黄点点头。被挑起方才那段回忆的沈清泽感觉到胃在痉挛,有些不适地摀住嘴。御江澜冷冷地剜了御子殇一眼,担忧地抚摸着沈清泽的背脊,替他顺气:“清泽,你还好吗?” 御江涟一副见鬼的表情直勾勾盯着御江澜看,她这阴戾残暴的兄弟何时学会照顾人了。 “……我没事。”沈清泽强忍着胃部的翻涌感,哑声道,“那我先回房间等你。” “嗯,待会见。” 短促地向另外两人点头示意後,沈清泽跟在小黄身後离开了这间即将被无形的硝烟包围的战场。 “那麽,继续吵?”御子殇支手托腮,笑意盈盈,“我不介意当裁判。” “您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御江澜往後一靠,任由己陷进柔软的沙发之中,“而且江涟到现在都还没认清现实,我懒得跟这种蠢货继续吵。” “御江澜,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御江涟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说清楚,什麽叫认清现实?” “现实就是,没有我拦着,你跟程羡已经在澜澜手上死了千百遍。”御子殇慵懒地补充道,“所以天他才退而求其次设了这个局,在保证你性命无虞的前提,名正言顺地逼我给你施加惩罚。” 御江涟面上顿时血色全无:“御江澜,你真要为了区区一个沈清泽杀我?” “拜你所赐,沈清泽活在了人间炼 狱里,而我也被你亲爱的老公以及其他狗杂种戴了好几年绿帽,我要是不杀光你怎麽对得起我己?” “你疯了,我是你的姊姊……” “你也太天真了吧。”御江澜闻言,不屑地嗤笑声,“当初我连最疼爱我的御江澈都够狠心来亲手处决,你凭什麽觉得我会放你一马?” “不过呢,就如父亲所说,因为父亲不允许我杀你,所以你活了来。”说着,御江澜起身来到御江涟的面前单膝跪,一把捏住她的颚,逼迫她与己平视,“而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解除御程羡在御氏娱乐的所有职务,我就放过你。”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你这要求太超过了……唔!?”话未说完,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便被御江澜一把扣住。 “你似乎搞错了什麽,江涟,我不是在跟你谈判。”御江澜缓缓地收紧五指,莞尔一笑,“那麽我换个说法好了,要是你不照办,我或许现在就会失手杀了你喔。” 慢性的缺氧让御江涟绝望地挣扎,用她涂满艳红甲油的指甲胡乱抓挠着御江澜的手臂,然而御江澜却纹风不动,唇角挂着那抹讥笑,眼中尽是对生命凋亡的漠视。 那一刹那,御江涟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 远远地,她看见了年幼的御江澜。当时是夏天,御江澜穿着绘着爱图案的短袖、短裤,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部缠满了绷带,就连脖颈和右眼也是。 她知道隐藏在绷带的是何等怖的痕迹,那并非是单纯的暴力所造成的伤,她想那一定很疼,御江澜看见她,却还是傻呼呼地露了微笑,朝她挥挥手,迈动着小短腿朝她跑来。 她本想直接离开,身後传来的拉力却让她停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见御江澜正撑着膝盖微微喘息,表情因为伤的拉扯而痛苦的扭曲。但即便如此,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後,御江澜却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朝她绽放了笑容。 接着,他从袋里掏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眸中波光流转,是她已然失去的天真与纯粹。 ──姐姐,这是老师刚刚给我的糖果,送给你。 但她做了什麽? 她在御江澜期盼的注视,狠狠地打掉了那颗糖果,毫不犹豫地调头离开。 因为父亲说了,不准他跟御江澜有所接触,父亲的命令是绝对的。 途中,她停脚步回头一看,发现御江澜仍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颗糖,无声地流着泪。 心痛的感觉一闪而逝。 她在转角遇见了父亲,於是将方才的事情悉数禀报。 ──我做错了吗? ──不,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父亲奖励般地拍拍她的脑袋,朝御江澜走了过去。 然後她看见父亲蹲身,温柔地将啜泣不止的御江澜拥入怀中。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怨极了御江澜,无需付任何努力,就轻易获得父亲的怜爱。 她好羡慕,也好嫉妒。 濒死的窒息感令御江涟模糊了现实与幻觉的界线,她脱力地垂手,瞳孔逐渐失去焦距。 原来这就是死亡。 好痛苦,好怕 。 原来当时的江澜,一直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承受着这些吗? 鬼使神差,又如回光返照似地,御江涟如是道:“江澜……对不起……” 一瞬,御江澜松开了手。 狩猎08(今天是他的忌ri) 御江澜撑着脑袋,冷漠地看着御江涟跪趴在面前,像条搁浅的鱼一般不停地大大喘息,时不时发几声撕心裂肺的呛咳。 “放轻松,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御江澜友善地拍了拍御江涟的肩头,“毕竟父亲还在场呢,我没蠢到在他面前杀了你。” 他的话音一沉,无端染上了几分阴冷:“而且啊,要是就这麽让你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随後,御江澜站起身,欲待走回原先的位置,却被一旁的御子殇截胡。只见他动作犹若行云流水般流畅,在御江澜迈开步伐的时迳直伸手,一把扣住御江澜的腕子,将人给拽到身旁坐。 御江澜满脸问号地转头望向御子殇,但御子殇只是但笑不语地搂住他的腰枝,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彼此的身躯紧紧依靠,姿态甚是亲密。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让黄叔先带沈清泽回房。御江澜想,不然让沈清泽看到这场面,他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御江澜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这个不吸崽就会死的神经病,小声道:“父亲,注意形象,江涟还在呢。” “无所谓。”御子殇收紧手臂,餍足般地阖上眼,“澜澜,别乱动。” 行叭,您开心就好。 御江澜翻了个白眼。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快让程羡交接工作的。”这时,御江涟疲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江澜,这样你满意了吗?” 倒也聊胜於无。御江澜撇过头看向模样狼狈的御江涟,他要手的目标向来都只有碰过沈清泽的渣滓,而御江涟不过是顺带的。经过这一次的恐吓之後,谅她日後也没胆子直接去找沈清泽算帐,就算她想背地使手段来阴沈清泽也无所谓,时不比往日,如有他在,沈清泽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任人宰割的幼雏了。 不等御江澜发话,御子殇便先一步开了:“江涟,你以离开了,剩的事情我会处理。”“是。”御江涟捏了捏跪得发麻的小腿,有些不稳地站起身。她迅速地收拾好己,将方才显露的懦弱与不堪尽数藏起後,她又变回了平日受万人景仰,高贵冷艳的御氏娱乐总裁。 临走前,她最後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她仰慕的父亲正亲密地抱着御江澜,靠在他的肩上,连一个眼神都吝於施舍给她。 ……被选上的人。她暗咬牙,果然无论过了多年,她始终都无法放对御江澜的妒恨。 而她憎恶的弟弟懒洋洋地向她挥了挥手,她冷哼一声,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书房的门扉很快就被守卫阖上。在门外候着的贴身秘书立刻迎了上来。 “老板。”秘书压低了声音道,“御先生的伤已经处理完毕,目前在医务室躺着,请问您要去见他吗?” “不。”御江涟冷冷道,“我现在要去见沈清泽。” 既然御江澜敢让她在父亲面前露丑态,那麽她然也要送他一份回礼才过得去。 墙上挂钟的钟摆正规律地一左一右摆荡着。御江澜双目空洞地盯着瞧,觉得己的生命正在毫无意义地消逝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淌过,他的手臂也逐渐发麻,然而他爹却像是睡着似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一动也不动。 “天是‘他’的忌日。”冷不防地,御子殇忽然打破了静默,“而你这个兔崽子却净给我惹一堆麻烦,坏了我的好心情。” “您要是这麽想念‘他’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您上路。这样你也以早日团圆,在地狱当对神仙眷侣。” “那我得拖着你一起死才行。”御子殇惬意道,“留你孤零零活在这世上,我舍不得。” 御江澜嘴角抽了抽:“您还是个去死吧,我有清泽陪我,不劳您费心。” “澜澜,你该认清现实了,沈清泽跟你不是个世界的人。”御子殇不由得嗤笑声,“他是生活在阳光底的人,而你这辈子只在黑暗中行走,你终究会背道而驰。” “借您吉言,我一定会和清泽走到最後一刻的。”御江澜不怒反笑,“所以我现在得加倍努力,将碍事的东西全部铲除呢。” “不过是只宠物,值得你这麽上心?” “当然值得,若是没有沈清泽,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御江澜轻轻一笑,“就跟亨伯特对待洛丽塔一样,沈清泽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灵魂。时也是我的执念,您作为过来人,应该体会我的感受才是。” 御子殇抬起头,幽幽斜了御江澜一眼:“我从没这麽想过‘他’,在我心目中,他向来都是那高高在上,不亵渎的神明。” “所以您这个大逆不道的逆神者亲手将‘他’拉了神坛。”御江澜一本正经地吐槽道,“篡权夺位、死亡伪造、监禁强暴……您还不承认您这是在渎神?” “我也是迫於无奈,毕竟当年的我太过弱小,要是不使一些强硬手段,又怎麽够将‘他’拴在我身边呢?” 得了吧,最後人家还不是在您面前举枪杀了。御江澜默然。 “澜澜,若是你想复制我这条老路也行。”御子殇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御江澜的肩膀,诚挚地建议道,“但是记得用药控制好沈清泽,我最後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对‘他’用药,才让‘他’有机乘逃了去。” “所以您爱‘他’吗?” “‘他’是我的父亲,我的神,我然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御子殇无奈地叹息道,“惜我的这份爱打动不了‘他’,‘他’到死都没有爱过任何人,就连我的孩子‘他’也不屑一顾。” 无意间吃到什麽不得了大瓜的御江澜:“……稍等,‘他’不是个男人吗?您跟‘他’怎麽会有孩子?” “我还以为你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呢,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他’是世间罕见的双性,有一套完整的女性器官,所以是以生的,就是生育过程会比较痛苦就是了。” 随後,像是想起什麽的御子殇补充道:“至於我跟‘他’爱的结晶嘛,就是你大哥御江澈。” 被这大瓜砸得懵逼的御江澜恍惚了一瞬。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何他的大哥御江澈会把他当人看,特别的疼爱他,感情根本就不是看他怜才对他照顾有加,而是因为他长了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御江澈看到御江澜就会联想到早逝的‘他’,所以才会不觉地对他好,想藉由他来弥补己缺失的亲情。 淦,终究是错付了。 御江澜此刻只 想放声怒吼一句人间不值得。 “好了,闲话家常以告个段落了。”御子殇扭扭脖子,“接来我继续算帐吧,澜澜。” 差点忘了这一遭的御江澜回过神,觉得己大概真的药丸。 “摘你的项圈。” 御江澜顺从地摘掉那枚黑色的项圈,映入眼帘的却是又一枚银色的电击颈环。 这枚颈环做工精致,样式轻薄如纸,完美地与御江澜的肌肤紧密贴合。 这枚颈环是御子殇订制的,遥控器然也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打开那小小的按钮,大的电流便会瞬间流窜至御江澜的肢百骸,虽不致命,但让他失去反抗力已经绰绰有余。 “没想到你竟然会乖乖戴着。” “我怎麽办呢?我要是不戴的话,您根本不会让我踏房门一步吧。” 只不过御子殇给御江澜戴上电击颈环也不是什麽恶趣味使然,纯粹是因为御江澜最近的行为实在过於格,已经严重到连他都无法袖手旁观的地步,因此他才用颈环来惩罚这个无法无天的兔崽子。 “停手吧。”御子殇替己斟了杯凉茶,劝世一般地说道,“你在这一年里杀的人够多了。” 吊杀、劈杀、砍杀、溺杀……诸多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在这一年相继死去,许是抢劫杀人案,又或是随机杀人案,杀案,意外事故……等。 外行的人顶多就在电视新闻上看个热闹,但内行的人一看便知案情并不单纯。 “不。”御江澜斩钉截铁,“这些都不过是开胃菜而已,主菜我到现在都还没好好享用呢。” 话音落地,一股刺激的电流骤然脖颈处蔓延开来。御江澜难以忍受地咬紧牙关,被电得浑身痉挛,脱力地摔倒在地。 “杀戮并不解决问题。”御子殇悠哉地喝了茶,“另外,这是针对你擅带沈清泽回家的惩罚,一次我就会动真格了。” “虽然不解决问题,但是以解决有问题的人。在我杀死那几个霸占了沈清泽的金主之前,我绝对不会停手。” 御子殇居高临地睥睨着御江澜,手中把玩着盛满茶水的瓷杯,“你是为了替沈清泽报仇雪恨,还是单纯发泄你被他戴绿帽的怨恨?” “哈,才不是那麽肤浅的动机呢。”御江澜捂着颈子爬起身,强撑起一抹苍白的微笑,“清泽曾哭着跟我道歉,说他被弄脏了。我要让清泽变乾净,所以他必须死。” “澜澜,就算你杀光他,也改变不了沈清泽曾在他身雌伏的事实。” “不对喔,既然是他弄脏了清泽,那麽换言之……”御江澜摇摇头,幽黑的眸中猛然迸发了扭曲而疯狂的光辉,漾起的笑弧亦被染上了狂气的色彩,“只要杀光他,清泽就会变乾净了啊!” 这点倒是与‘他’有着异曲工之妙,纯粹而疯狂。御子殇放茶杯,叹了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再面干涉。只不过呢,毕竟有些烂摊子是我面替你收拾的,所以我索取一点报酬也不算过分,你说对吧?” 御江澜彷佛早以御料到己的一场一般,歛起一身尖锐的狂气,笑而不语地点点头。 御子殇亦莞尔浅笑,遂而拾起茶壶,将 壶中的凉茶全部泼在御江澜身上, “好好受着吧,澜澜。” 语毕,御子殇将电源档位调到了最大。 侵蚀01(你终究会堕落成我) 沈清泽有两只手机,一只是工作号,另一只是私人号。 此刻两只手机都安稳地躺在茶几上。沈清泽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工作用的那只手机。 解开屏保後,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满屏未接来电,以及高达数十封的短信轰炸。 从密密麻麻的通话纪录中找到执行经纪人刘情的名字後,收敛好情绪的沈清泽点了回拨键。 沈清泽一共有两个经纪人,其一为统筹大局的大经纪人御程羡,另一位则是负责日常商务对接的执行经纪刘情。 电话很快几乎是在拨去的时就被接通。 “祖宗啊啊啊您没事吧!?”刘情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嗯,我没事。” 听见沈清泽那清冷而熟悉的嗓音淡淡响起,电话另一端的刘情差点没忍住泪崩。 身为与沈清泽有着密切往来的工作搭档,她是知道沈清泽住家地址的数人,天早上她看到新闻时人都傻了,意识就是拿起手机一阵夺命连环CALL,然而电话却始终都没有接通,这也让刘情心惊胆战,深怕不久後就会看见沈清泽的名字现在罹难者名单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阵简短的关切与寒暄後,沈清泽挂断了电话,任由己倒进柔软的沙发之中,吁了气,略带疲倦地捂着额头,似是在深思着什麽。 时间无形消逝,扉扇被缓缓推开,沈清泽扭过头,望见身後跟着三名保镳的御江涟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沈清泽顿时绷紧了神经,犹若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警戒地盯着御江涟身後的保镳。御程羡早对他做的事情已经在他心底留了不小的创伤。 感觉到沈清泽充满敌意的目光,御江涟摆摆手,令那些保镳全数退避至门外等候。而後她在沈清泽对面入坐,翘起脚,双手交握置於膝盖上。 “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几件事情,说完我就会离开。”御江涟语气平淡,毫无波澜,“我必须向你坦承,我不认为我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我无法给予你一个真诚的道歉。但我的承诺不变,你以向我提要求,只要是我力所及的范围,我都会尽力补偿你。” 沈清泽垂眼帘,安静地聆听着。 “即刻起,我会解除程羡的经纪人职务。新的经纪人会由公司高层开会讨论後再重新派发给你。你的助理我也会让你的执行经纪重新替你找过,当然,你要己应聘也无所谓。” “我记得您方才不是这样说的。”沈清泽沉吟片刻,淡声问道,“是什麽让您改变了主意?” 御江涟指了指己的颈子:“看见我身上的伤,你还不明白吗?” 在御江涟白皙秀美的脖颈上,环绕着一圈恐怖的青紫掐痕。 “这是江澜掐的喔,若非父亲在场,恐怕我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沈清泽蹙起眉头,那股好不容易压抑去的不安再度张牙舞爪地袭上心头。 江澜真的变了吗?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江澜有着什麽样的过往,但我看得来你很喜欢他,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御江涟漾起微笑,语重心长地道,“现在还来得及,赶紧从江澜身边逃走吧。” 沈 清泽的眉头皱得更深。 “江澜是只不折不扣的怪物,他远比你想像得还要怕。他不懂人类的情感为何物,更没有所谓的伦理道德,跟他在一起,最後痛苦的只会是你。” 最终,御江涟起身离去,只留给沈清泽这麽一句话:“若是不相信的话,去黑网搜索【皮皮澜】这个直播主吧。” 这便是她唯一够送给御江澜的大礼了。 届时,发现御江澜真面目的沈清泽终会弃他而去。 黑网,帝国的都市传说。传闻中只为里世界之人开放的网站。 在这个网站中充斥着各种非法的东西,是法外狂徒的狂欢之地,暴力、性虐、毒品、枪械、杀人、人贩卖……各种普通人平日根本不会接触到的黑暗都存在於此。 为什麽江澜会跟黑网扯上关系? 沈清泽忽然有些头疼,在这九个月里,江澜到底经历了什麽事? 被电到吐魂的御江澜踏着虚浮的步伐了书房。走没几步路,他便支撑不住地撞上了墙壁。 淦,腿软走不动了。 御江澜扶着墙,艰困地往卧室的方向移动。 那个杀千刀的狗爹也不知是嗑药嗑嗨了还是心情不好,电晕他之後又把他踩醒,来回往复十数次,命都给他生生搞没了半条。 喔对差点忘了,天是‘他’的忌日,难怪狗爹脾气那麽爆。 走到一半时,碰巧路过的小张看见御江澜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惊讶得都要瞪来了。 “爷,您没事吧?” “别别别、张叔您千万别碰我。”眼看小张就要伸手搀扶己,御江澜连忙喝止,“我现在就跟皮卡丘一样会放电,您当心被我电着。” 完全听不懂御江澜在说什麽的小张一脸懵逼地收回手,感情爷又犯病了这是? “爷,您确定您己以?”不放心的小张忍不住多问一句。 “放心放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虐了,我缓缓就好。” 小张:……听起来好心酸的感觉怎麽回事。 “对了爷,刚才三小姐去您的房间找了沈先生谈话。”小张亦步亦趋地跟在御江澜身旁。 “是吗,我明白了。” “您似乎不怎麽惊讶的样子。” “我天让她在父亲面前了糗,照她那性格,要是没反咬我一才不正常。”御江澜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张叔,您先去忙吧,我己以的。” 既然御江澜已经明确发话,小张也不再多说什麽。向御江澜点头示意後便迳行离去。 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时,御江澜终是支撑不住,沿着墙沿慢慢滑坐在地。 疼死了。 ──真是落魄啊,澜澜,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一个虚幻飘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渲染着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嗤嘲。 从历经过九个月前的‘洗礼’後,每逢身心憔悴之际,那个鬼魅般的幻觉总会不请来,犹如傲慢的神只一般,居高临地睥睨着他。 不需要。御江澜在心底道,滚吧。 ──嘴硬的孩子不讨喜喔,嗯,不过比起子殇,我还是更喜欢你。 缓过劲的御江澜扶着墙壁慢慢爬起身,不约,我不约,我有清泽了。你还是跟我那狗爹锁死吧,别来祸害我。 ──我从不爱任何人,澜澜,爱是这个世上最毫无意义的东西。 御江澜斜了那个笑得云淡风轻的幻觉一眼,既然如此,你当初干嘛结婚,还生我爹?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在我死後继续替我维持里世界的秩序,仅此而已。子殇不过是恰巧作为我的孩子诞生了,我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 喔豁,求而不得,由爱生恨,难怪狗爹後来会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原来就是你这个没血没泪的家伙给活活逼来的。 御江澜无语凝噎。 ──至於沈清泽,子殇说得对,一只宠物而已,实在不值得你这麽上心。 御江澜的动作一顿,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喔? 御江澜淡淡一笑,我在这世界上,就只剩沈清泽了。他就是我存在的证明,所以我绝对不会放手。 幻觉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被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给打断。御江澜和循音望去,看见了身後跟着小黄的沈清泽站在了长廊彼端。 在捕捉到御江澜身影的时,沈清泽的眼睛亮了起来。 御江澜朝沈清泽挥了挥手,我家清泽来找我了,慢走不送。 ──你终究会堕落成我的,澜澜,你无法抗拒本。 “江澜,你不要紧吧?”沈清泽担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恍惚了一瞬的御江澜回过神,朝沈清泽绽放一抹灿烂的笑颜,“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慢点走就行。” 御江澜越过沈清泽,望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彷佛看见了那个幻觉嗤笑着消失的背影。 “不过你怎麽从房间跑来了?”顺从地靠在青年身上的御江澜问道。 “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御江澜的沈清泽白了他一眼,“你让我怎麽不担心你。” 领完差事的小张恰巧看见了默默尾随的小黄,於是他小跑着上前,恶作剧般地偷偷从背後搭住了小黄的肩膀。 意识就要掏枪射人的小黄在看清来者後,默默收回手枪,冷笑一声,在小张尚未反应过来前就直接将人给过肩摔在地上。 小黄:呵,你还太嫩了。 被摔懵的小张:……至於嘛兄弟? 感受到身後传来震动的沈清泽正想回头一探究竟,就被御江澜扳回了脑袋瓜:“没事,不过是花瓶掉来而已。” 後方的小张知理亏,像颗蔫了吧唧的霜打茄子从地毯上爬起,默默跟在了小黄身旁。 “再有次我就毙了你。” “是,小的次再也不敢了。”小张点头如捣蒜,接着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岔开了话题,“不过爷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小张一脸纳闷地挠着:“不久前我在书房外遇见了爷,本想帮他来者,结果爷跟我说他是皮卡丘啥啥啥会放电,让我不要碰他,怎麽一转头他就给沈先生扶着了?” 看破一切的小黄:“爷这是嫌弃你呢。” 备受打击的小张:“算了算了,就当哥是个 传说吧。” 书房之中,坐在办公椅上的御子殇正专注地盯着一张照片,神色阴冷。 那张照片已经陪伴御子殇走过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虽被妥善保存,却仍敌不过岁月的侵蚀,边缘微卷,隐隐泛黄。 照片中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岁的年纪,一身漆黑风衣,颈上环着色系的项圈,俊美的娃娃脸上挂着狂放不羁的笑容。 若是仔细一瞧,会发现青年竟长得与御江澜如一辙,俨然就是个模子印来的。 “澜澜越来越像您了呢,父亲,尤其是那张嘴,每次跟他说话都让我想撕了他……啊,是我的错,不说是澜澜像您呢。” 凝视着照片许久,御子殇悠悠勾起一抹略带病态的微笑。 “毕竟,澜澜就是您啊。” 侵蚀02(恶名昭彰的犯罪组织白枭) 这个礼拜的生活过得异常平静,怪不思议的。 洗完澡的沈清泽愣愣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偌大的房中回荡着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话音。 兴许是听说了御程羡的事情,那天之後,他的金主就跟消失了一样,不但没有打电话来骚扰他,就连半通讯息都没传。 而这几天也没有接到任何工作通知,他打电话给刘情确认,得到的回覆是御总裁听说他家发生的事故後放了他一段假,等他整顿好了随时以复工。 像是怕他误会,刘情又连忙解释这不是雪藏,让他绝对不要多想。 通过那天御江涟和御江澜的对话,沈清泽便已经知晓御江涟是名利益至上主义者,在将他的最後一丝利用价值彻底榨乾前,她断不会将他当成弃子轻易舍弃。 所以沈清泽只当这次放了个普通的长假,至於御江涟是於何种考量,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虽然他直觉此事与御江澜多半脱不了关系。 想到御江澜,沈清泽不觉转头看向空荡荡的枕边。 那天早上,他本来有一堆问题想要跟江澜问清楚的。 然而回房之後,身的椅子都还没坐热,江澜的手机就响了。 御江澜抄起手机走向门外,约莫五分钟後,他匆匆回房,二话不说就从衣柜中挖旅行包,开始翻箱倒柜地打包。 那旅行包沈清泽眼熟得很,是他为了庆祝江澜通过第一份工作面试时送给江澜的礼物。 当时的他经济尚不富裕,沈清泽也不过是个跑龙套的群演,所以买不了太贵重的包。 以前他聚离多,江澜平常就跟陀螺一样忙得转个不停,而他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几乎都被那群人渣给牢牢霸占,要想一门旅游跟本就是天方夜谭。 唯一一次看见江澜背这个旅行包,还是他计画带着江澜一起逃离西区那次。车上,江澜兴高采烈地和他讨论要去参观哪座名胜古蹟,然而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那梦魇般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他的经纪人御程羡告诉他,他已经在机场安排了人手,一但他车,他的人便会立刻对江澜死手。 所以他给了他一个机会,只要现在调头,乖乖回去接受惩罚,他就放过江澜。 因此,沈清泽只得告诉江澜,公司临时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工作给他,推不掉。江澜犹若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似地,笑容僵在脸上,情绪以肉眼见的速度跌到谷底。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呢。没关系啦清泽,以後我再找时间一起门玩就好了,别太责。 江澜当时的表情沈清泽死都忘不了。 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再次看见这个旅行包。 被勾起不堪往事的沈清泽顿时百感交集,一时之间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只神情复杂地抱膝蹲坐在御江澜身边,安静地看他整理行李。 “清泽,怎麽了吗?” “你要远门?” 沈清泽的声音夹杂着连他己都没感觉到的寂寞,他跟江澜才重逢没多久,没想到这麽快就要迎来离别。 “有个傻逼趁我不在时捅了篓子,我现在要杀过去处理他留的烂摊子,顺便收拾他 。”御江澜一副生无恋的样子,“我大概要去十几天左右吧,清泽你有事跟门外的黄叔张叔说一声就行,想玩游戏直接开我电脑,密码你知道的,不用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以每天打电话给你吗?”沈清泽说,“这麽久不见,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御江澜的表情更加厌世,浑身散发着怨气:“很遗憾,签了协议的,工作期间一律禁止对外联系,就算是睡前问候也不行,被抓到一律没收手机,工作结束後才予以返还。” 惨遭拒绝的沈清泽噎了一:“……这什麽丧心病狂的工作?” “有钱使鬼推磨,说到底,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几个臭钱嘛嘤嘤嘤……”御江澜掏手机看了一眼,“好了不聊了,我要准备去赶飞机了。” “嗯,再见。” 打包好的御江澜随手从衣柜里抽一件乾净的黑衬衫换上。感受到身旁隐隐若现低气压的他撇过头,望见落寞地垂着脑袋的沈清泽时不由愣了,莫名产生一种罪恶感,彷佛他这个不尽责的饲主遗弃了心爱宠物猫似地。 於是他蹲身,勾起沈清泽的,在沈清泽反应过来前吻住了他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接吻让沈清泽不知所措地瞪大了双眸。待他回过神,御江澜却已经快步抽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扛着旅行包的潇洒背影。 沈清泽:……喵的,撩了就跑。 “清泽。”推开房门前,御江澜扭过头来,笑容一如当年,“等我回来。” 彼时的沈清泽然料不想到,数日後,等待着己的究竟是什麽样绝望的未来。 迷迷糊糊地,沈清泽睁开了眼,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己竟然就这麽睡了过去。 电视还没关来者。 沈清泽翻身床,边走边打呵欠地来到了茶几旁,正准备弯腰拿起遥控器时,却听见新闻主播如是道── “警方证实,月号的民宅失火案并非意外,而是谋杀案。” 什麽? 沈清泽直起身,此刻的电视萤幕被切割成数个方块,每个方块中都有不的影像在播映。 “月号凌晨,十名青年於火场中不幸罹难,事後警方入内调查,却在案发现场中拾获数枚弹壳,因此警方将这起案件往谋杀侦办。” “而就在天,案情获得了重大突破,各位请看,这是本节目获得的独家影像!”主播的手指一点,右角的方块瞬间被放大至全屏。 画面有些模糊,但是不难辨识整体轮廓,左上角显示的拍摄时间是月五号的凌晨三点。 沈清泽当即坐,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瞧。 夜深人静之时,街道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约莫过了五秒,一个穿着漆黑连帽衫、深色牛仔裤的人影现在了画面之中。 这样的一个装扮,何时现在任何场所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然而,他的脸上却偏生戴着一个诡异的黑色鸟嘴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就彷佛狂热的邪教徒一般,看了教人透心凉,毛骨悚然。 而且他就好似早已预谋一般地驻足在了拉满黄色封锁线的被大火烧得不成原型的屋宅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就像是发现了摄影机的存在,朝着镜头缓缓露一个诡异的微笑, 唇瓣蠕动,一字一顿,型清晰得怕。 ──我?看?见?你?了。 差点被吓得当场送走的沈清泽:淦! 求蹲点的摄影大哥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然後,男人越过封锁线,轻轻松松翻进了围墙之中。 大概是怕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这一波攻击送走,主播甜美的声音很快就再度响起:“警方已锁定该名男子的身分展开调查,确定其为恶名昭彰的犯罪组织‘白枭’的成员之一,目前在逃的死刑通缉犯陈子宇,其因犯多起抢劫案、杀人案而遭检方求处死刑……” 接来的话沈清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陷入了沉思。 沈清泽的金主李铭跟其他人最大的不就是他不是什麽帝国权贵,而是里世界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掌管西区的一方霸主。 所有金主里沈清泽最怕的也是他,因为只要惹得李铭不开心,他很就会一时心血来潮,派人去折磨江澜。 曾经有次他被得狠了,疼得受不住,不小心在李铭跟他接吻时咬破了李铭的嘴唇,虽然李铭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柔声安慰他不要害怕。 但隔天晚上班回家的江澜在餐桌上骂骂咧咧地吐槽有个傻逼司机闯红灯,明知道他在过马路还故意加速往他身上撞,也幸亏他躲得快,不然非死即残。 沈清泽皱着眉头问:你有记他的车牌号码吗? 怒火中烧的江澜:他的车牌是用胶布贴着的,而且说来也奇怪,感觉就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明明在我过斑马线前都还好好停着,结果一看到我就狂踩油门,我祝他阖家平安,走路不会被车撞死!玛德智障! 沈清泽那晚难受得差点吃不饭。 那之後,沈清泽在李铭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就像一只被驯得服服贴贴的宠物,这点很讨李铭欢心,因此李铭总是会带他席一些里世界的饭局,美其名曰是让其他拓展人际圈,实际上是向旁人炫耀他这只宠物。 在这个月的饭局中,沈清泽就听见里世界这群惹不得的大佬在聊白枭。 白枭,一个新兴的犯罪组织,十恶不赦,无恶不作,成立短短九个月,就已经歼灭了纵横帝国十几年,就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三大犯罪组织──血狼、眼镜蛇、九联会──一跃升为当帝国最凶最恶的组织。 有不明白事态严重性的人开玩笑道:这组织怕不是条子成立的吧?这麽为民除害的吗? 有人吸了菸,叹息道:如果是条子那还好办点,问题就在於这组织里的人全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接着那人甩一叠照片:这是我的部伪装成记者潜入九联会的办公室现场拍的,当天所有电视台都被了封令,绝对不将这事透露给社会大众。 那个开玩笑的人一看,立即就弯腰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得一乾二净。 不仅仅是他,许多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大佬也不禁脸色骤变,难看得就像是生吞了苍蝇一样。 有张照片被扔在李铭面前,被抱坐在李铭大腿上的沈清泽正想探头一瞧,照片就被李铭阴沉着脸推了回去。 吸菸的那人倒是处变不惊,又拿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我从部的云端里搜到的,阿铭,你看 看里边有没有眼熟的人? 李铭拿起照片细细端详,问道:你的部人呢? 这张照片并不是什麽十八禁的血腥照,所以沈清泽也被允许一观看。 那人又叹了气:跟拍不久後就被发现,临死前他只来得及将这张上传。 这是一张侧面照。 照片中的人全都戴着黑死医生那种遮住上半张脸的鸟嘴面具。而且很明显,是一群身穿黑西装的男女在簇拥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青年行走。 中间那人有些部分被挡住,看得不甚清楚,但是那人挂在唇边的讥笑沈清泽却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个所以然。 事到如,沈清泽终於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那人的侧颜与御江澜那天在书房时展露的笑颜,完美重和。 被己的猜测吓到的沈清泽有些艰难地咽了水,然而人一旦被勾起好奇心,就会控制不住己,想要挖掘真相。 御江涟正是算计到了这一步,利用人性的弱点,反手利用沈清泽给了御江澜一份惊喜大礼包。 走到这一步,沈清泽与御江澜的情感必将破裂,至於沈清泽的场会是如何,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就算沈清泽不继续工作也无所谓,反正那天价的违约金御江澜赔得起。而她,只需继续隔岸观火就行。 沈清泽将御江澜留给他玩的笔记本搬到了茶几上,输入己的姓名拼音後,轻易就解开了密码锁。 电视仍在一一报导着白枭的相关罪行。 点开网页後,沈清泽的脑海中浮现了御江涟留给他的关键字。 黑网的直播主,皮皮澜。 侵蚀03(别玩死他就行) 李铭不是天生的豪门权贵,而是从一个小混混一步步爬到天这个位置的。 在面对沈清泽的其他金主时,他的心底总是会有种低人一等的卑感,而那股卑感是他永远无法克服的。 因此,为了显摆己的身分与其他金主的不,李铭经常和沈清泽说一些里世界的事情。 既然拚家世他拚不过表世界那些人,那麽他就藉由掀开里世界的神秘面纱来博得沈清泽对他的好感度。 当然,他讲的这些在沈清泽眼中就是个屁。 後来李铭也发现沈清泽总是兴致缺缺的,於是他就换了个方式,要是沈清泽无法背诵他所讲述的内容,那麽他就训诫沈清泽直到他以倒背如流为止。 拜李铭所赐,被监禁在别墅里的那一个月里沈清泽简直就像是活在炼狱之中,生不如死。 万万没想到李铭当时教给己的东西竟然会在此刻用上的沈清泽内心有点复杂。 黑网的进入方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简单之处在於只需载专用的白菜浏览器,只要注册帐实名认证满十八岁,就以由游览黑网的浅水区。 黑网的浅水区就跟一般网络论坛一样,分成了闲聊版、八卦版、生活版、感情版、金融版……等等诸多常见的生活版块,十分亲民。 但难就难在,沈清泽要去的那个地方是黑网的深水区,需要一组深水区会员的邀请码才够进入。 许多人都以为他看见的黑网浅水区就是黑网,实则不然。浅水区的黑网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黑网其实一直是那不为人知的深水区。 法外狂徒的天堂,里世界的情报交流处,亦是帝国最大的黑市平台。 无论是毒品、军火、枪械、人、赃物……在这里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沈清泽看着那栏邀请码的填写位置陷入了两难,虽然李铭也是深水区的会员,但他打死都不想向他求助。 但是这怎麽办…… 沈清泽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了御江澜跟他说过的话。 差点忘了,他还以向门守门的那两位先生求助! “不以。” “诶──为什麽!?”这话是小张喊的。 小黄狠狠跺了小张一脚,让他滚一边凉快去,转头向沈清泽解释道:“深水区太危险了。” 沈清泽咬咬牙:“我有很重要的急事,麻烦您帮我这次吗?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就是说嘛,沈先生是爷的贵客,帮他这次会死啊?” “如果沈先生在深水区受到精神创伤,你要负责?” 一想到御江澜那灿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还有己岌岌危的工资,小张瞬间秒怂:“抱歉啊沈先生,这忙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我承担不了您受伤的责任啊。” “不瞒你说,有个名叫李铭的人曾用各种手段逼迫我背里世界的各种东西……至於深水区,我也被逼着看过好几次,基本上都记得深水区里存在些什麽,想忘都忘不了……所以我承受得住刺激的,请你放心。” 小黄和小张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进行沟通。 小张:卧槽,所 以李铭那傻逼也是沈先生的金主爸爸? 小黄:那他完了,愿他死後别那麽屑。 小张:他也太缺德了吧,竟然还逼一个普通人去逛深水区!那个杀千刀的球球玩意。 小黄:所以你要帮? 小张:欸……我再问清楚,毕竟我的工资已经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打击了。 “沈先生,虽然咱俩没有窥探您隐私的意思,但为了您的身心健康着想,容我多嘴问一句,您所谓的急事是指什麽呢?” 沈清泽愣了,急中生智,连忙胡诌:“李铭要求我天去深水区看一个直播,并让我在看完後打电话跟他分享心得,如果我没做到的话……”说着,沈清泽低头,将影帝的演技精随发挥得淋漓尽致,难以启齿地咬着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了着实教人心生怜爱。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与哽咽:“如果我没做到,他就要把他……我的视频和照片……贴到深水区竞标拍卖。” 这换小黄和小张傻了,他的脑海中时飘过一句话:玛德李铭人渣给我死。 小张:怎办,帮吗? 小黄:我思考一。 小张:老黄,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距离十二点只剩三小时了啊喂! 小黄:你这憨批别叫我老黄,我他妈才三十。事关重大,我觉得要请示一爷。 小张:得咧你忘啦,爷差都不开手机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现在够帮沈先生的只有我了!而且我相信爷一定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也对,毕竟事关沈清泽的声誉,与其事後亡羊补牢,还不如事前杜渐防萌。沉思了片刻後,小黄妥协地叹了气:“行吧,沈先生,请您去拿手机来,我让小张传邀请码给您,爷若追究起来我会面扛着的,请您别担心。” 沈清泽深深地一鞠躬,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中。 如愿以偿地拿到邀请码後,坐在茶几前的沈清泽按捺住紧张的情绪,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成功进入深水区後,页面变成漆黑一片,紧接着,一行血红色的浮动文字跳了来。 【欢迎贵宾加入深水区,我是您的AI客服丁丁,很高兴为您服务,如需深水区导览请按回车键,如有问题请按空白键,如无任何需求请按输入键。】 沈清泽按了输入键。【那麽,祝您畅游愉快。】 血红色的文字缓缓消失,黑漆漆的页面两侧忽然升起了一簇簇篝火,方随着火焰的照耀显现了石砖,画面颠簸,看来就像是浏览者在以第一人称视角行走一般。 约莫过了十秒,一扇古老的木门由远而近地现在面前,缓缓敞开,咿呀的开门音效无端衬托一丝阴森。这个入场特效让沈清泽想起他小时候看的动画死神小学生的开头。 映入眼帘的是黑底白字的网页,各大版块的超连结文字则以红色呈现。 进入直播版後,沈清泽找到搜索标志後便直接在栏位输入了皮皮澜。 一秒,数十个黑色封面的视频显示在了搜索介面里。在看清每一期视频的标题简介後,沈清泽感到了生理性的反胃,甚至产生了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的冲动。太反人类了。 皮皮澜的每个视频都有三十多万 的点阅率,这个点击率在总会员数只有一百多万的深水区已经高得离谱。 而他的每一期视频都是杀戮直播。 压抑住满满的不适感,沈清泽从随便一个影片连结里点了进去,找到了关於皮皮澜这个用的个人简介。 皮皮澜的简介: 别爱我,没结果。 不求火,只享受,随缘直播糊个。 沈清泽:……这正常的简介怎麽回事? 当沈清泽还在为大的画风反差震惊得一脸呆滞时,一个滚动的跑马灯从他眼前掠了过去。 【皮皮澜的直播间已开启,直播将在三分钟後正式开始,本次直播限一百名普通会员入场,尊爵vip会员无人数限制】 眼疾手快的普通会员沈清泽对着直播间通道就是一阵疯狂的绝命点击,在跑条的小圈圈旋转了将近三十秒後,沈清泽成为了第八十一个入场的幸运。 看了眼差点被他按爆的滑鼠,沈清泽决定有空再买个新的赔给江澜。 直播间目前还是黑屏,但左角的入场人数正飞快的增长着,短短一分钟就已突破了一千人,右方的聊天室列表正聊得如火如荼。 【vip就是爽哈哈哈哈】 【我去,这次居然才开放一百个名额,澜皇您做个人吧】 【妈的我差点把我键盘敲爆,普通会员真就tm没人权了】 【澜皇肯开放给你这些普通会员进来就该偷笑了,谁知道你这些普通会员皮是什麽牛鬼蛇神】 【之前某次直播就有条子混进来,想利用直播将澜皇他一网打尽来者,澜皇也是不想冒险才会限制人数吧】 【喔不,前面的你怕是对澜皇有误解,澜皇以前有说过啊你忘啦?】 【澜皇:有些普通会员啊,不打钱又爱瞎逼逼,老是在直播间引战,我嫌烦】 【重点是普通会员没打钱是吧233】 【我普通会员我道歉,明天我就去干一票大的把己升级成vip呜呜呜】 【前面的兄弟你别跑,带我一个咱一起组团抢银行吧!】 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分钟。 利用这等待的时间,沈清泽先去了趟厕所,然後拎着垃圾桶回到了沙发坐着,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他无法确定等的直播里是否会现没被和谐的过激画面。 沈清泽清楚己的心理素质没有强大到够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惨遭杀害,而全然无动於衷。 他只想确认一直播主皮皮澜的身分究竟是不是御江澜,然後在杀戮直播进行前赶紧离开。 沈清泽心存侥幸地想,说不定只是撞名呢。 然而事实证明,怕什麽来什麽。 直播在聊天室的刷屏狂欢中正式开始。 背景是一个阴暗的空旷仓库,面在画面中央的有两个人,一站一坐。 坐在椅子上的那名男子肢分别被绑在了扶手、椅腿上,嘴被黑胶带贴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眼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御程羡? 沈清泽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己的眼睛,再三确认,发现对方当真是那个折磨己数年的人渣。 而站在御程羡身旁的青年戴着一张黑死病医生的鸟嘴面具,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露的颔有着精致漂亮的轮廓。 他身穿黑色的连帽衫,搭配深灰色的牛仔裤,颈项上环着一枚黑色项圈。给人的第一印象既神秘又危险。 青年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随後朝镜头挥了挥手。 “这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听见那抹熟悉的嗓音後,沈清泽的心凉了半截。 御江澜,既是白枭的首领,也是直播主皮皮澜。 “你之前老是在直播间里说我不宠粉,所以我天特别给你一个粉丝福利。”御江澜说着,一旁的助手从镜头外递给了他一剂针管,“待会呢,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以行评估要组队前往还是行前往……嗯,反正人数不限。” “礼物呢,就是我身边这位英俊的小哥。”御江澜浅笑着,用最温柔的嗓音说最恶毒的话── “随便你怎麽玩,别玩死他就行。” 侵蚀04(他在那天晚上就自杀了) 且说那日被御子殇踩断手臂後,从医院回到家的御程羡等来的不是妻子温暖的慰问,而是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若说御江涟最痛恨的是害己在深爱的父亲面前尽洋相的御江澜,那麽她最厌恶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给己扯後腿的御程羡。 而且说到底,这一切还都是御程羡惹来的,如果他不激怒御江澜那个疯子,她根本就不会被殃及! 更何况如的御程羡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要他何用?留着好过年吗? 因此她给了御程羡两条路,其一是御程羡主动签字,她会给他一笔额的赡养费弥补他。 但御程羡怎麽接受呢,他当着御江涟的面把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御江涟默认他选择了第二条路,直接命令保镳压制住他,逼迫他在新的离婚协议书上盖章签字,然後将他与他的行李全都给扔了去。 於是那一晚,御程羡重新变回了季程羡。 季程羡本想在隔天进公司找御江涟谈判,却没想到他会被保全挡在公司门外,连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 闹腾了一番,御江涟的助理姗姗来迟,告诉他他已经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从此与御氏娱乐再无瓜葛。 被离婚的事情传回了季家,季家的老爷子被他气得不轻,让他在外头好好反省,彻底悔悟前都不准滚回季家。 消息很快地就在上流社会的小圈子中传开,接连的失势让季程羡的地位一落千丈,彻底沦为众人的笑柄。 就连昔日与他一分享沈清泽的朋友也都单方面地跟他断了联系。季程羡一夕之间就嚐尽人情冷暖,深切体会了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接连数日,郁郁寡欢的季程羡放纵己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藉由酒精来麻痹己的苦闷。 如季程羡被打落尘埃,沦为他看不上眼的草芥,身边然也不配带着保镳陪。 因此在买醉回家的途中,他被人从背後一棍子敲晕,绑架了。 恢复意识时,季程羡发现己被绑在了椅子上,捆得结结实实,挣脱不。 在他的正前方固定着一个三角支架,支架上是一台大尺寸的平板电脑。平板面朝着他,凭藉良好的视力,他看见了黑屏旁的聊天室列表。在看见平板那个亮着光的摄像头时,他意识到己似乎正在被拍摄,但真正让他陷入恐慌的,是平板後的人。 平板後方立着一张椅子,椅子上样被绑着一个人,是他以前的好友──特别痴迷於用药物改造沈清泽胸乳的──王傅川。 但是王傅川比他的处境更惨,因为他的脸上全是被殴打过的青紫痕迹,眼睛肿胀、嘴角渗血,身体上也都布满肮脏的尘埃,此刻正奄奄一息地垂着脑袋,显然在他之前就已经被这群绑匪好好问候过一轮。 於是季程羡挣扎得更加剧烈,几乎要把椅子给掀翻。 但是过不了多久,一个硬梆梆的冰冷物什抵在了他的後脑杓,他登时再不敢乱动。 然後,他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优哉游哉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插在袋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季程羡认得那个面具,是犯罪组织白枭的成员标配。 所以他这是被白枭 给绑架了? “近日过得好啊,姊夫?”青年勾勾嘴角,“喔不对,是前姊夫才是。” “御江澜?”用声音认青年身分的季程羡惊恐地瞪大了眼,“你是白枭的人?” “是啊,不过这不重要。”御江澜说,“我天请你过来,是因为我跟你的帐还没算清呢。” “你断了我一条手臂还不够吗?”思及过往,季程羡悲愤道,“而且拜你所赐,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 “不对喔,你身上还有一个东西。”御江澜勾了勾手,站在季程羡身後的雪莉听话地收起枪,默默离去,“那是你曾经从沈清泽身上夺──” 话未说完,远方传来的咆哮声打断了他。 御江澜困扰地长叹一气,随即从系於大腿的枪套中掏手枪,二话不说就往噪音的污染源喂了一发子弹。 世界顿时安静了。 “我在和我亲爱的姊夫说话呢。说了让你小声点,听不懂人话?” 左肩中弹的噪音制造者阿禧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委屈地坐,身旁的陈子宇一边忍着笑一边打开急救箱替他处理伤。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阿离则背过身去,笑得浑身发颤。 御江澜收回视线,重新向惊魂未定的季程羡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我这次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摧毁你剩的那个东西。” “……是什麽东西?” “你的尊严。”御江澜的笑意愈发深沉,“曾经,你毁了沈清泽的尊严,所以我现在也要毁掉你的。” 瞬间意会过来御江澜在说什麽的季程羡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你想找人来轮暴我?” “唉呀,真聪明。”御江澜敷衍地鼓掌几,“感谢你让我省去了不说明时间。” “你要是敢这样对我,季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只得靠虚张声势来压抑住恐惧的季程羡弯起一抹苍白的微笑,和御江澜谈判道:“喂,御江澜,我各退一步吧……” 然而他的声音却在颤抖:“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当没这件事发生……我向你发誓……我以後再也不会现在沈清泽面前,绝不打扰他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御江澜弯腰,状若亲密地搂住季程羡的脖颈,轻声询问,“当初沈清泽求你放过他的时候,你做了什麽?” 答案不言而喻。 御江澜徐徐站起,双手随意地叉入袋之中,转身朝在小型电视机前围成一圈的部走去。期间季程羡绝望而凄厉的叫唤宛若乾乾鸦号,扰人得很,刮得他耳疼。 於是他让一名部去把季程羡的嘴给封了。 “接来按照原定计画,五分钟後开启直播,场地安全就麻烦诸君了。”在嘈杂的噪音消失後,恢复耳根子清静的御江澜心情甚好,周身环绕的压迫感也柔和了几分。 “那麽,天也一样,愿诸君有个美好的夜晚。” ──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分钟。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男人要带着整部刑法走来了!】 【我好兴奋啊啊啊澜皇冲鸭!!!】 【澜皇我爱你啊啊啊啊!】 坐在仓库货柜上的 阿禧看着手机上陷入疯狂的聊天室,不由咋。感情这些家伙视平常憋太多没地方发泄就是了,怎麽一到他老大这这就全进化成了土拨鼠? 站在一旁的阿离单手叉腰,肩上扛着步枪:“阿禧,小宇去了北面,雪莉在东面,你要守东面还西面?” “阿离,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别忘了,我的左肩才刚刚被老大打穿啊喂!” 阿离:……还真的忘了。 “行,那你待会去制高点监视,有异状随时对讲机call in。”语毕,阿离转过身,高高紮起的马尾在空中划一个美丽的弧度。 正欲迈步离去时,却听见阿禧这样说── “对了阿离,我要给老大刷十台跑车撑场子,你要给老大刷礼物吗?我以帮你代刷。” 一台跑车等於一千帝币,一万帝币相当於一个普通家庭的月收入。 阿离脚步顿了,没有回头:“替我刷十架飞机给首领,明天我再打钱给你。” 一架飞机比一台跑车多两个零,总计一百万。 阿禧:……感情老大的真爱粉都这麽壕?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阿禧的十台跑车和阿离的十架飞机开场,直播间瞬间就掀起了刷礼物的狂潮,及至直播正式开始,皮皮澜已经收获了市价近五百万的礼物。 面前的萤幕由黑屏慢慢淡入至摄影画面,御江澜和身边被五花大绑的季程羡都入了镜。 御江澜勾起唇角,向镜头前的观众打了个招呼:“这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聊天室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你之前老是在直播间里说我不宠粉,所以我天特别给你一个粉丝福利。”御江澜伸手,一旁的助手从镜头外递给了他一剂针管,“待会呢,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以行评估要组队前往还是行前往……嗯,反正人数不限。” “礼物呢,就是我身边这位英俊的小哥。”御江澜浅笑着,用最温柔的嗓音说最恶毒的话,“随便你怎麽玩,别玩死他就行。” 而後,御江澜捏住季程羡的後颈,完美地扼杀对方的垂死挣扎,将满满一针管的药剂全打进季程羡颈间的血管之中。 确认针管中的液体一滴不剩後,御江澜丢垃圾似地将针管弃置於一旁。打个响指,立刻就有两名部奔跑上前,一左一右地将昏死过去的季程羡连人带椅地搬走。 “地址的话,刚才已经在即时动态墙发布了,感兴趣的小夥伴现在就以发啦,去得晚说不定就没得玩了。”御江澜坐上小助手为他搬来的椅子,双手搁在扶手上,长腿交叠,姿态放松又惬意。 他斜了一眼气氛热络的聊天室,从中挑了个问题回覆。 “刚刚打的药不是毒品喔,是一种名叫‘春蚕’的高强度媚药,市面上买不到。这药虽对人体无实质伤害,但是长期使用会让使用者性成瘾,若是一次注射、喂食的剂量过纯、过多,则会让使用者的脑子像是被瓦特了一样,所以帝国的权贵挺喜欢用来调教私养的宠物和奴隶的。” 【我草,刚刚查了,一剂五万,而且黑网经常断货】 【这价格就尼玛离谱】 【淦,难怪只有权贵用得起】 【等等,为毛澜哥这麽了解这药?】 “我为什麽会这麽清楚?当然是亲眼见过呗。”御江澜云淡风轻地陈述道,“第一次是在一年前的视频通话中,和我通话的那人被他的金主爸爸喂食了过量的春蚕,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连我是谁都认不来,只顾着和他的爹地求欢。” 【我感觉有瓜】 【画重点,金主爸爸,所以跟澜皇对话的应该是个明星】 【认不澜皇,表示这个人跟澜皇是认识的!】 【我靠,原来澜哥还认识明星的吗?】 “第二次的话,是在几个月前的某场聚会里,那人在我面前被注射了一管高浓度的春蚕,他原先还挣扎着想逃离那些金主爸爸,药效发作後的他却主动跪在了地上掰开屁股求那些男人他,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当时主持人还特别和我推销了这药的功,所以我就顺便记来了。” 【神他妈的金主爸爸,娱乐圈哪个明星有这麽多金主爸爸的?】 【多的咧,只是都没被爆来而已,毕竟每个後台都硬得很】 【娱乐圈的水虽然没咱深,但也没乾净到哪去】 【後台过硬我只认虞沁,不接受反驳】 【别涛虞沁,她是不言,待会小心被查水表】 【不言背後的金主是殇爷,对就是我都害怕的那个殇爷,好了不想死赶紧过这话题!】 “说那麽多,我有点渴了,我先去喝水,待会见~” 御江澜说着起身离开了镜头,而聊天室此刻正聊得火热。 【……说个冷笑话,我解码聚会上那个明星是谁了,那次我有参加】 【我靠?】 【前面的大兄弟,快说你知道的故事!】 【我是以VVIP的身分被邀请的,因为那晚没事我就去了,说是有个隐藏的压轴节目,结果谁TM知道会是这种明星轮奸秀】 【VVIP……我酸了,感情兄弟你也是个家底过硬的】 【不,我只是个靠走私军火以及开公司洗钱的小辣鸡而已,只是没想到事业越做越大,不小心挤进帝国百大富豪榜就算了,甚至还被评选为年度成功十大杰创业家,烦啊,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老老实实走私军火了,唉】 【来个人,把楼上拖去打死】 【乾爹,我也好想要有您这种烦恼】 【我只知道澜皇的真爱粉都很壕,但没想到会混进这种大咖】 【而且还他妈是个凡尔赛学家,妈的】 【说回正题,我原本是想走人的,但表演到一半突然有个年轻人冲上台撞开主办人,打断表演,将那明星抱在怀里护着,我感觉有猫腻,所以又坐回了包厢继续看直播】 【虽然主办人说这是他安排的惊喜,但什麽样的表演会需要动用到三名保安来制伏一个年轻人呢?若这真是演的,那麽那个年轻人眼中的愤怒未免也太逼真了。】 【之後发生的事情就和皮皮澜说的差不多,主办人当着那个年轻人的面将春蚕打进了明星的体内,原本还在反抗挣扎的明星过没多久就开始主动找,於是他当着那个年轻人的面又一次轮奸了他。】 【当时摄影机 还给了年轻人特写,那个年轻人哭得半死,一副天塌来的表情,期间他一直在喊明星的名字,喊到嗓子都哑了。】 【最让我在意的是,虽然明星已经被春蚕搞到精神错乱了,但他却一直喊那个年轻人老公,还说无名指上戴的戒指是年轻人送的。甚至当那年轻人被保安拖去时,他也一直在注视那个年轻人,不过当时主办方已经开放了他的使用权,所以没多久他就被冲上台争夺他的人群给淹没了。】 【……舍五入代入一那个年轻人的视角,我会发疯】 【我他妈窒息了,怎麽那麽虐】 【妈的,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把那些主办方给弄死】 【我对不起澜皇,比起看他的直播,我更想吃这大瓜的後续】 【那个明星究竟是谁啊,好好奇】 【我真的心疼起年轻人了,心爱的恋人在面前被轮奸然後己却无为力什麽的……他妈的我想替他砍人】 【所以那个年轻人现在还好吗?】 【……欸等等,我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你冷静地听我说】 【澜皇说:“那人在我面前被注射了一管高浓度的春蚕。”请问他当时身在何方,才会说‘面前’这一词?】 【……WTF???】 【淦,澜皇就是那个年轻人!?】 聊天室炸了。 补充完水分的御江澜回到镜头前,发现聊天室滚动的速度几乎快成残影,於是他好奇地凑进一瞧,开始往前回翻聊天纪录。 这届网友还挺强的,不去当侦探破案简直浪费人才。 虽然已经被网友扒到渣都不剩,但御江澜依旧临危不乱,异常淡定地道:“你猜得没错,那个年轻人和明星确实是一对,在一起很多年了。不过我不是那个年轻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也认识那个明星。” “那个年轻人是个平凡的死老百姓,没资格进入那些权贵的集会场所,所以是由我领他进入会场的,他在台上抱着明星痛哭流涕的时候,我就在台看着。” “至於你最关心的那位年轻人嘛。”说到这,御江澜故作忧伤地叹了气, “很遗憾,他在那天晚上就杀了。” 侵蚀05(你已经彻底迷失了) “因此呢,为了替我那位朋友复仇,我天特地邀请了一位嘉宾~”顺水推舟地编织着谎言,御江澜将平板重新放回支架上,转了半圈,令其面朝奄奄一息的王傅川,抑扬顿挫地介绍:“当当!这位就是聚会的主办人之一,西区建设的王总,王傅川先生,让我来掌声欢迎!” 啪啪啪。 一道除却御江澜之外,再无人听闻的掌声悠悠响起。走到王傅川面前的御江澜微微偏过头,看见站在一旁的幻觉正眉眼笑地捧场鼓掌。 御江澜深思了几这几天的行程,为了提早回去见沈清泽,他硬生生地将工作时间压缩到一半,不分昼夜工作的代价是他的精神又在不知不觉间衰弱去,这才让幻觉逮到机会趁虚而入,继续侵蚀他摇摇欲坠的神智。 无视了凑上前细细打量王傅川惨样的幻觉,御江澜勾勾手,一旁待命的助手立刻扛起一桶液体,往王傅川的身上倒了去。 刺鼻的浓郁味道慢慢散发,那是在加油站中最常闻到的味道。 被这股刺鼻味道呛醒的王傅川首先感觉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阵痛,他缓缓抬起头,在看见面前戴着鸟嘴面具的黑帽衫青年时神情浮现肉眼见的茫然,但一秒,他的表情被恐惧扭曲了。 王傅川意识到了那股汽油味是从哪传来的。 接着就和警匪片中常见的情景一样,被绑架的富豪努力维持着冷静,不断用花言巧语哄抬着身的价值,够支付的天价赎金,想让穷凶恶极的绑匪放他一命。 御江澜听得厌烦,打断了王傅川的叨叨絮絮,淡声道:“王总,您还记得我吗?” 时,接获御江澜授意的助手果断切换镜头,将画面转到了季程羡那一边去。 另一边的季程羡在媚药春蚕的支配已经沦为了一只只知求欢的母畜,躺卧在床上恬不知耻地张大了双腿,用尺寸硕大的假阳具抽插着己的菊穴,唇吐荡至极的放浪话语,哭求着在场的众多男人用力操坏他这个贱的骚货。 万万没想到皮皮澜会来这一的观众猝不及防,集体裂开。 就连被辣到眼睛的沈清泽也情不禁地在笔记本前飙了一串脏话。 沈清泽的心情有些复杂,那天被注射春蚕後,他的意识就犹若被封闭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之中,对外界的感知全面溃散,事後苏醒更是连当时发生了何事都只记得支离破碎的片段。 若非方才在聊天室有人提及,他本以为江澜最坏不过是撞见了他被金主轮暴的场景,却没想到江澜竟然还遭遇了这种事情。 从那个凡尔赛学家的描述,沈清泽彷佛看见了被保安压制在地,发撕心裂肺哭号的江澜。 沈清泽难受地深呼吸,久违的苦涩在他的尖徘徊,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捧在心尖上疼爱的存在,却被这般残忍对待,这教他怎不难过,怎不痛苦。 彼时的江澜,该有多麽绝望…… 揉揉发酸的眼帘,沈清泽重新将视线移往直播视窗旁的动态聊天室。 刚才皮皮澜那一顿骚操作猛如鬼神,毫无预警地给许多人造成了身心上的双重暴击,因此此刻的聊天室掀起了一阵挞伐皮皮澜的浪潮,悲愤交加地指控这个爱情骗子讹诈他的感情。 确认直播画面已经转移,御江澜随手发了一句“镜头故障,诸位稍安勿躁”到聊天室里,至於不安抚到观众的情绪,随缘罗,反正他不在乎。 随後,御江澜转过身,飒爽地摘面具,朝王傅川荡起讥笑:“看到这张脸,您总该想起我是谁了吧?” “江澜!?”王傅川心中大骇,那日起江澜就人间蒸发似地销声匿迹,他无一不认为江澜是因为在会馆受到的刺激太大,随便找了个地方杀,或是认清彼此之间的差距,认命地离开沈清泽,从此过上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日子。 “您要这麽喊我也行啦,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您喊我御江澜,毕竟我跟您不熟。” “……御江澜?御家的孩子?”看见御江澜笑着点头後,发现事实与己认知大相迳庭的王傅川当即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殇爷只有个孩子,怎麽凭空多一个你!?” “确切来说,是五个孩子,王总,就算御江澈死得早,您也不把他除名吧?” 一旁的幻觉忍俊不禁地噗哧轻笑,御江澜白了一眼,又道:“至於我嘛,你以把我想像成不存在的第六个孩子,毕竟我的身世挺复杂的,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 ──澜澜,如果跟他说你是子殇的父亲,你猜他的表情会不会更好玩? 御江澜不置否,在心底道,亲,别闹,我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王傅川急促地喘息了一会:“我不管你是於什麽目的绑架我,既然你是殇爷的孩子,那你就不应该这样对我!我和殇爷是至交,你以为你动了我他会饶过你?” “难怪您跟季程羡那货成为忘年之交,我发现你两个说话还挺像的。”御江澜由衷地感叹道,“一个拿季家来威胁我,一个拿狗爹拿压我,不让你两个组团殡简直惜了。” 王傅川一怔,还未来得及深思御江澜话中的意思,便又听见他如是道:“而我绑架您的目的嘛,当然是为了感谢您对我的谆谆教诲,您那夜在会所中对我说的话实在是让我受益匪浅,永生难忘呢。” ──“就算泽泽爱你又如何?” 那夜的王傅川朝江澜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笑得肆意而张狂。 ──“到了最后,他仍然是属于我的婊子,而你,不过就是一条丧家犬!” “回去之後的我痛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断不辜负王总您的好意,让己活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我有天这番成就,王总您实在是功不没。” 御江澜戴回面具,打了个手势,小助手点点头,立即操纵着手里的仪器,重新切回直播。 “几分钟不见,各位有没有特别想念我啊?” 坐在屏幕前心想不看白不看,乾脆顺势藉着季程羡被轮奸的直播视频撸管撸到一半的众多观众:……我去年买了个表。 看见皮皮澜那诡异面具瞬间萎掉的观众默默拿起纸巾,简单地擦拭了手掌,有志一地再次用键盘对皮皮澜展开了新一轮的挞伐与谴责。 坐在制高的货柜上偷偷划水的阿禧疑惑地盯着手机瞧,虽然萤幕上的老大唇角微勾,是熟悉的弧度,着讥嘲与狂傲,但他注视着这抹微笑,却无端感到了寒冷。 阿禧虽然是个性格大 咧咧的乐天疯子,但他时也是个心思细腻的直觉派。因此看见这笑容时,他本地察觉到了老大的反常,正想用对讲机呼唤伴注意老大的状态时,对讲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阿离的声音传来:“阿禧,首领命令我所有人去和B组会合。”B组是负责拍摄季程羡现场的小组。 “那老大的安全怎麽办?”阿禧愣了,“总要留个人来守着吧?” “首领让我留一台车给他就行,剩的不用管。” “你别忘了还有现场环境要收拾啊喂,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阿禧,别再说了,首领的命令只需服从,不容质疑。” 老大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咬碎了往肚里吞。阿禧往货柜上狠狠啐了一,只得拎起枪械,灵活地跃货柜,向着门外等待的伴飞奔而去。 在他踏最後一步的那一刹那,王傅川凄厉而悲惨的哭叫在偌大的仓库中响彻。 掏打火机的时候,御江澜又久违地看见了江澜的幻影。 江澜没有看他,低垂着头,眼帘轻阖,阻拦似地握住了他拿着打火机的右手。 ──停手吧,已经够了。 江澜悲叹着,神情覆满了神佛救世般的慈悲与怜悯。 一旁的幻觉见状,不甘示弱地身後环住了御江澜的脖颈,凑在他的耳畔甜蜜笑道,如海妖惑人。 ──你在犹豫什麽,杀了他呀,澜澜。 对幻觉的低语充耳不闻,御江澜冷静地打量着挡在面前的江澜。江澜这番乎意料的举动着实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对江澜的印象稍稍改观。 虽然江澜是跟幻觉时现的,但是在这九个月以来,江澜除了哭,还是只会哭,远比幻觉还要来得让他厌恶。 然而此刻,向来不屑与江澜对话的御江澜心生好奇,头一次萌生了与之说话的冲动。 为什麽要阻止我? ──你已经彻底迷失了,我不眼睁睁看你继续堕落去。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唯有杀光他,才消弥清泽的痛苦,让清泽变得乾净。御江澜歪着头,唇角微勾,所以在将他赶尽杀绝之前,我绝对不会停手。 ──这不是你的本心,这是御枭强加在你身上的扭曲,现在还来得及,求你住手吧。 或许是吧,但那又如何。御江澜微微偏头,望向虚空,面具的神情淡漠而平静,无论我最後会被侵蚀成什麽鬼样子,我要做的事情仍然不会改变。 ──真过分啊,说什麽侵蚀,我是很真诚地在引导你堕入黑暗喔,澜澜。 名为御枭的幻觉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冲江澜戏谑一笑,宣示主权般地将御江澜搂得更紧。 ──趁早认清现实吧,江澜,你不过是个昙花一现的幻影,真正陪伴澜澜走到最後的只有我。 闻言,江澜松开手,抬起眸子,轻声呼唤。 ──御江澜,你看着我。 御江澜扭过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直面他的良心。 侵蚀06(这是公开chu刑) 漫长的大脑风暴之於现实不过是眨眼一瞬。 这场谈判终是尘埃落定,以绝对的悲剧结尾迎来终焉。 “这世上的一切不幸,都是当事人的弱小所导致的。” 御江澜眼帘微阖,轻声呢喃,在江澜绝望的注视,将点着的打火机轻轻抛往王傅川的脚边。 “弱小就是你的原罪,所以消失吧,你是我注定要舍弃的累赘,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零星碎火以燎原之势飞快窜起,沿着脚跟如蛇一般攀上王傅川的身躯。 凄厉的尖叫划破宁静,绚烂的火焰彻底照耀了阴暗的仓库。 静静地,江澜阖上了泪流不止的双眸,头也不回地往逐渐蔓延的火海纵身一跃,粉身碎骨,化作尘埃消散无踪。 刹那间,心脏彷佛传来了被撕裂的剧痛。 御江澜讽般地嗤笑一声,歪着脑袋,安静聆听王傅川死前的悲鸣。 及至对方抽搐了,再一动不动,他悠悠转过身,朝镜头扯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麽,天的直播到此结束。”御江澜轻快道,“祝大家有个美好的夜晚,掰掰~” 语毕,御江澜抽枪,朝录影中的平板射三发子弹,径直将平板打个粉碎,结束了本次直播。 站在一旁的御枭双臂环胸,凝望着被烈焰焚噬的亡骸,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御江澜摘面具,扔进喧嚣的火焰之中:“你很开心?” ——我在欣赏死亡,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伟大艺术。 “那你留在这慢慢欣赏吧,我要走了。”御江澜拎起背包,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遂悠悠朝仓库大门走去。 御枭眨眨眼睛,一秒就现在了御江澜的身边,恶作剧般地用指尖戳上御江澜的脸颊。 虽然没有感觉,但这幼稚的行为还是让御江澜忍不住翻了御枭一个白眼。 尤其对方还顶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在败坏他的形象。 “你在干嘛?” ——逗你开心。 御枭笑盈盈道。 ——你的心情不好,我感觉得来。 御江澜冷哼一声,讥讽道:“不劳费心,等你滚我的视线,我然心情就会好起来。” ——那不成,既然你看见我,就意味你的精神处於极度虚弱的状态,在确认你平安以前我都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御江澜撇撇嘴,心想你不过就是我犯病妄想来的幻觉,我要真事难道你还具现化不成? 离开仓库前,御枭最後扫了眼遍地残骸。 ——不收拾一再走吗?澜澜。 “没必要,那是我为了确保明天的新闻有素材特意留来的。”御江澜揉揉惺忪的眼皮,声音透着丝丝倦意,“这样,剩的那些家伙也会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大概再也不敢造次了。” 然後终日活在不知何时会被虐杀的恐惧中,轻者疑神疑鬼精神崩溃,重则不堪折磨取灭亡。 御枭满意地笑弯眉眼,夸赞道。 ——你果然越来越像我了,我很欣慰喔,澜澜。 “......”无言以对的御江澜狠狠抽了嘴角,不受控制 地又打了个呵欠。 他慢步朝停靠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接连数日的熬夜爆肝让御江澜平均每日睡不到三小时,如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白枭的成员人均身负重刑的疯批,无期起步,最高死刑。当初他会愿意追随他也全是於他在众人面前展现的绝对强势,再加之人类天性中的慕强心理作祟,这才让他死心塌地追随他。 然而这份仰慕时也是柄危险的双刃剑。一旦他在他面前显露疲态,曝破绽,那麽反噬就会随之而来。 因此,御江澜纵然再怎麽想留个部开车送他回家,也只悻悻然作罢。 坐上车前,御江澜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向夜空,夜幕清澈,月明星稀,银白的月晖洒落人间,彷佛洗涤了世间一切污秽,皎洁而柔和。 现在的清泽......在做什麽呢? 耳边回荡着男人不成调的嘶哑求饶,沈清泽看见御江澜拿起打火机靠近王傅川。 然後,刺目的橘红色火光张牙舞爪地吞噬了王傅川。 过大的冲击让沈清泽完全无法思考,只愣愣地注视着萤幕中那团蠕动着抽搐的人体火球。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升,袭上背脊,这和沈清泽至为止所历经的恐惧完全无法比拟。 这是公开处刑,一场毫无人道的虐杀。 隔着屏幕,沈清泽彷佛闻到了一股烧焦味,排山倒海的恶心感霎时感涌至胸,冲上喉咙,沈清泽没忍住,别过头,抱着垃圾桶呕得天昏地暗。 凄厉的叫声不知何时沉寂了去,一个温和轻快的磁性嗓音取而代之。 吐得浑身虚脱的沈清泽移回视线,只见御江澜拔枪,毫不留情地打碎摄像镜头,视频一阵黑白闪烁,机械损坏的滋滋电流声不绝於耳。 紧接着,直播被切换到了季程羡那边。 沈清泽瞥了眼聊天室,人数已然锐减大半,剩的大多数是对这凌辱秀深感兴趣,却又无法到场的人;以及一部分闲来无事,在聊天室谈起是非八卦的人。 既然直播已经结束,那麽继续看去也没意义。於是沈清泽带着垃圾桶进了浴室。 而聊天室正聊得火热。 【我扒到天那个嘉宾是谁了,季家太子爷季程羡】 【沃日,你怎麽扒的?】 【用人脸辨识系统啊,这不是很简单吗?】 【......这他妈要入侵帝国身份资料库才获得的信息,你跟我说这叫简单?!】 【楼上的兄弟你冷静点,正常操作,习惯就好】 【所以澜皇到底何方神圣,连季家的人都敢动】 【等,他不是应该叫御程羡吗?还是我2g了】 【真2g了,上礼拜他被御江涟离婚外加逐公司,据说是惹毛殇爷,还被打断一只手来者】 【好惨一男的哈哈哈哈哈】 【不用情他,他也不是啥好鸟,手段在娱乐圈是了名的脏,为了抢资源,让旗的艺人去陪睡都是常态,之前还和金主玩死了两个女明星你记得吗?】 【这又是什麽瓜?】 【我发现天的聊天室真的比直播精彩,澜哥你检讨一】 【这几年前的事吧,有点印象,新闻报个一天就被压去了,原来当事人就是季程羡?】 【带两个女星去参加多人运动,喂她俩吃混合毒品助兴,结果药量太大把人给弄到暴毙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23333】 【这麽一说,王傅川貌似也来头不小】 【老王是李铭的好朋友啊,李铭当时够上位西区霸主靠的就是老王的人脉还有血狼、眼镜蛇、九联会的支持】 【王傅川也是季程羡老朋友了,当时的多人运动就有他的份,别问,问就是我梦到的】 【妈的我聊这麽多黑幕会不会被灭?】 【还好吧,我聊的这几个……除了李铭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李铭也差不多要凉了,他最硬的三个靠山都给澜皇给灭了,被仇家搞死迟早的事】 【别忘了,还有一个正在被直播呢哈哈哈哈】 【港真,季程羡这颜也挺不错的,抓去调教一应该在黑市卖到好价钱】 【沈美人的经纪人我记得就是季程羡……但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沈美人又是哪位?】 【高岭之花沈清泽,一个靠颜值吃饭却偏要靠演技闯荡娱乐圈的明星】 【他很乾净吧,道几年都没听过他有什麽黑料】 【沈清泽早就脏了,只是他後台太硬狗仔不敢爆而已】 【这我就感兴趣了】 【我确定沈的背後有李铭……因为之前饭局李铭有带他去,沈全程就被李铭抱着……李铭贼宝贝他了,连饭都是李铭一一喂的】 【谢谢,塌房了】 【那照这样说,王傅川跟季程羡岂不是也有份……】 【好兄弟,有福享.jpg】 【应该不只他三人,上面应该还有人,如果沈某人的背後只有他三人,消息不压那麽实】 【……再往上只会是权贵或皇室了吧,细思极恐】 【我觉得都有,先不论那群权贵,因为你想,御家从御枭那辈开始就跟皇室交好了,所以季程羡也透过御家的关系网攀上皇室】 【那我讲个古,这我听我家长辈说的。半个世纪以前,咱帝国的先皇,第七皇子在幼时因为政治迫害逃到了贫民窟,然後在那里认识了御枭,於是两人组队开启了他的龙傲天之路。最後七皇子成功登基,御枭也统御了整个混沌的里世界,两人当年是里表世界的统治者,因此又被称为双皇】 【顺带一提,御枭是殇爷亲爹】 【季家和刘家的老爷子当年则是御枭的左右手,所以至为止这两家跟御家一直都维系着友好的关系。要不是看在季家老爷子的面子,季程羡那个废物也不会有机会入赘到御家,因为殇爷跟本就看不上他】 【……我忽然厘清了关系链】 【@皮皮澜 你真的该检讨了,天的直播没有聊天室秘闻好看】 【我刚刚用你的对话画了时间轴和人际关系图,发现一件挺奇妙的事情】 【根据刚才那个凡尔赛老哥提供的情报,再结合澜皇的证词,我以得知在几个月前的某场聚会上有个明 星被他的金主当众轮奸,甚至被开放在座的观众使用,而明星的恋人,也就是澜皇最要好的朋友在那晚杀了】 【虽然澜皇没有给确切时间,但假设他朋友杀那晚是在九个月前的话……那麽澜皇创立白枭,开台直播杀人的动机就成立了】 【我缓缓打一个?】 【假设啦假设,如果那个被轮奸的明星,刚好就是沈清泽……你不觉得所有的因果关系都串起来了吗?】 【WTF???】 【澜皇歼灭的三个组织是李铭最大的靠山,而那些被杀的人则都是跟季程羡、王傅川、李铭这三人有过互动的大佬,而这三人都是沈清泽背後的金主,这样澜皇说的“金主爸爸”也刚好都有呼应到】 【接着进一步大胆的假设一,这些被杀的人也许不单单只是认识他,说不定也都曾潜规则沈清泽,或是在那场聚会里上过沈清泽的话……这样澜皇杀他的动机也成立了】 【等,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不就表示澜皇会杀光那些跟沈清泽上过床的人?】 【我觉得这假设有点太牵强了,讨厌沈清泽也不用这样黑他被轮奸吧……多大仇啊这是?】 【所以我说了只是假设嘛……然後现在我都知道,王傅川被烧死了,季程羡的人生也完了,一个凉凉的应该就是李铭跑不掉】 【如果澜皇是要完成朋友遗愿救那个明星,并替好朋友复仇的话……草,好像全都说得通了】 【依照澜皇记仇的个性,搞不好真是这样】 【不过你这些只是猜测,没证据最好还是别乱说吧】 【白枭?阿离:各位,首领不喜欢无中生有,说这些事情最好要有证据,不然首领看到会不高兴的呦】 【白枭?小宇:请别在聊天室散播谣言败坏首领的名声,我谢谢你了】 【白枭?阿禧:老大是沈清泽的粉丝喔,小心老大沿着网线爬过去掐死你】 堕落01(lunjian什麽的,最讨厌了) 当聊天室刮起一阵腥风血雨时,身为当事人的御江澜却在一个杳无人烟的乡间小道上慢悠悠地开着车。 已经连开了两个小时车的御江澜很有身为疲劳驾驶的觉,因此他不敢开快,始终维持着一个时速行驶,估计在一个小时後回到帝都。 车内的冷气很是舒服,为了不让己睡着,御江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坐在副座的御枭聊着天。 虽然和己妄想来的幻觉说话本身就是件诡异至极的事情,但对御江澜而言这也不过是扭曲日常中的平凡。 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然也无法体会正常的滋味为何。 “我啊,做过一件事情,我瞒着清泽偷偷攅了笔私房钱,还买了求婚戒指,我那时想得很美好,等他答应我的求婚,我就要绑他去旅游。” ──为什麽是用绑的? “因为他曾经说要带我去旅游,结果他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临时接到了一份重要的工作,不得不掉头回家。虽然我跟他说没关系,但这件事一直其实都被我记在小本本上……” ──呵,你真是记仇。 “我都想好了,求婚成功後我说什麽都要带他去旅游,如果他不愿意我就直接把他打晕绑上飞机,要是他的经纪人问起我就说是带他门散心,顺便替他请个长假,因为清泽那段时间真的太累了,每天都早晚归的,所以我才想趁机带他去放松身心来者。” ──如果当时成功了,你想和他做什麽? “我想想,我会去走访名胜古蹟,吃遍当地的特色小吃,然後再买些纪念跟土产……嗯,大概就是那种走到哪玩到哪的由行,晚上就去旅馆泡温泉放松,吃豪华的海鲜料理,然後还以打打枕头仗……” ──真是卑微的愿望呢。 “毕竟我当时就是个没钱又没学历的社畜,你不奢望我拥有多美好的愿景。” ──那麽现在呢?你还想跟你的小宠物去旅行吗? 御江澜沉吟片刻,僵声道。 “我已经,没兴趣了。” 兴许是处於精神耗弱之际,故而御江澜已然再无多余精力去设置层层心理防线,又或是和他对话的并非旁人,而是他在这世上的另一个己,因此他才罕见地,展露了他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近乎残酷地我剖析。 “以前,和清泽去旅行一直是我的梦想。”御江澜握紧了方向盘,声线依旧毫无波澜,“从拿回身为御江澜的记忆後,我却觉得这是件毫无意义的小事,是在浪费时间。” 御枭安静地聆听着。 “相反的,以前我最厌恶的杀戮,如在我眼中却已经跟呼吸一样平常。或许就和江澜说的一样,我正在堕落成一个怪物也说不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御江澜蓦地绽笑容,无端透着绝望的颓靡。 “因为我啊,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御枭本欲开,但是划过御江澜脸庞的清泪却生生打断了他。 他愣了,澜澜在哭? 兴许是御枭的目光过於炽热,让御江澜感到如芒刺背。御江澜在瞥他一眼的时顺手抹去了未乾的泪水。 “想什麽呢你,我眼睛酸,这只是生理泪水。” ──只是很惊讶,澜澜竟然会在我面前落泪。 “毕竟我控制不了生理反射,更何况我有什麽理由哭?” 御枭漫不经心地笑着附和,内心却是冰冷一片,撒谎。 让他想想,在他的印象中,归功於子殇锲而不舍的努力,即便澜澜被凌虐得再怎麽凄惨,也依旧不哭不闹,就像个没有情感的人偶一样,完美极了。 除了被子殇弄到精神崩溃的那几次之外,他几乎没有看过澜澜落泪。 但是在遇到沈清泽後,这一切全都变了。 澜澜的情绪开始有了起伏,情感的表达也愈发鲜明,他学会了喜怒哀乐,拥有了七情六慾,活得越来越像个人类。 甚至还爱上了沈清泽。 而澜澜在成年後,为数不多的几次哭泣,全是为了沈清泽。 御枭颇为苦恼地挠挠脸颊,子殇就是过度溺爱澜澜,凡事都顺着他的意,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除掉沈清泽,留这麽一个会威胁到澜澜的隐患。 这样不行,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将澜澜拖进了深渊,说什麽都不让澜澜逮到机会再次逃离。 他绝不容许御江澈那时的事情再度重演。 ──澜澜,你爱沈清泽吗? 御江澜懒懒挑眉:“你跟我那狗爹真不愧是父子,都这麽在意我的感情问题?” ──你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是在关心你呦。 “如果我说爱的话,你要杀了他吗?”御江澜的唇角嘲讽地勾了勾,“就跟以前你杀了御江澈一样。” 御枭笑弯眉眼,眯起的黑眸中流淌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倘若我说是的话,你想怎麽样呢,澜澜。 车内的空气彷佛都被冻结了一般,气氛变得紧绷,足以教人窒息的沉默席卷而来,带着隐隐的威压。 “没怎麽样,因为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御江澜耸耸肩,轻而易举就粉碎了这压抑的氛围,语气淡然,“深爱着清泽的江澜早在被洗脑的那天就死了,现在我对清泽的感情充其量不过是执念与占有慾罢了,跟本谈不上爱。” “而且爱这种东西,不过是个累赘,我不需要。” 御枭眨眨眼睛,而後猝不及防地扑上御江澜,亲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怜爱道。 ──澜澜,好孩子,你果然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御江澜面无表情:“我在开车,给我滚开。” 置若罔闻的御枭贴在了御江澜的耳边,毒蛇一般地缱绻嘶声。 ──正因为澜澜是好孩子,所以澜澜天的异常,我也以视而不见呐。 向来习惯正面对刚的御江澜正想开回怼你算个毛线,就被道路彼端的异状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女孩微弱的求救声传进了耳畔。 御江澜毫不留情地推开御枭的脑袋,减慢车速,冷静地观察状况。 御枭哀怨地瞪了御江澜一眼,发现对方压根没有理他的打算。他悻悻然扭过头,在看见案发现场後,深感兴趣地勾起笑弧。 在对向车道的路边停了几辆重机,重机上都没有人,但路旁的玫瑰花田就不然了。 在路灯的照映,隐隐见玫瑰花田中 数个模糊的人影在奔走,娇小的身影跑在前端,五个高大身影追赶似地握着铁棍紧随其後。 然後,那个娇小身影被其中一个人扑倒在地。其他人饿虎扑羊似地围了上去。 御江澜的眉角一抽,一股莫名的既视感扑面而来,这让他想起了那场该死的聚会,那群轮奸沈清泽的该死人渣。 过了一小段距离,他将车停了来。 左思右想,御江澜还是掏了枪放进包包里,将匕首进系於大腿上的刀套之中。 ──为什麽不带枪? “我不对普通人用枪,这是我的原则。” 御枭看着正在收拾包包的御江澜,沉声警告。 ──你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的,不准去。 “我的身体我己清楚,我没命令停就继续动。”御江澜将车钥匙留在车上,没有熄火,背着背包打开车门,冰凉的夜风吹在脸上,驱散了几分倦意。 御枭跟着了车,双臂环胸,神情复杂。 ──就算你救了她,她也未必会感激你,何必如此? 御江澜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群人,在心底道,我无法袖手旁观。 ──伪善。 随你怎麽说,我不过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御江澜翻了个白眼,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这麽私,这个社会吃枣药丸。 ──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平常也就罢了,你知道你现在身体状况多差吗?! 御枭深吸一气,压抑着怒火道。 ──澜澜,听着,你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报警,然後离开这里。 很遗憾,做不到,等警察赶来,那个女孩子的人生已经全被毁了。 ──所以你就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赔上你的人生? 御枭简直要被气笑。 ──御江澜,你以为你是什麽英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去我绝对会杀了沈清泽! 御江澜的动作一顿。 御枭见己的警告奏效,总算松了气。 “以前,丧失记忆的我在街头流浪时被一群流氓盯上,拖进了巷子里打……我一直在求救,许多经过的人看到我都跑掉了。”却没想到,他会听见御江澜低声道,“要是当时清泽没有救我的话,恐怕我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 御江澜淡笑道。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一直都想成为像清泽那样的人。所以我想,天在场的如果是清泽,一定也不会对那女孩见死不救。” 他呢喃着。 “而且,轮奸什麽的,最讨厌了……” 御枭还未开阻止。御江澜便已丢背包,握住匕首,疾风一般地窜了去。 被留在原地的御枭凝视着御江澜远去的背影,意识伸手,意图攥住青年的衣角。 然而他的指尖却在碰触到的时穿透了过去。 御枭看着己半透明的掌心,逐渐喧嚣的冰冷怒火吞噬了他的表情。 从背後偷袭的御江澜用匕首捅了其中一个人的大腿,趁乱牵起了衣衫被撕得凌乱不堪,哭得满脸泪痕的女孩,头也不回地朝着停着车子的方向跑去。 御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一切,想看 看他家澜澜究竟翻什麽花来。 女孩的鞋子在方才的挣扎中弄掉了,加上男女之间的先天体差异,那群人重整旗鼓後,很快就追了上来。 御江澜问了女孩会不会开车,女孩点头说会。於是他让女孩跑上车,直接驶离现场,由他留来殿後。 女孩焦急地反问:“那你怎麽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御江澜将女孩护在身後,小声道,“等听我信号,我一喊跑你就立刻跑,绝对不要回头,知道吗?” 女孩哭着点头,泣声言谢。 追上来的只有个人,被刺伤的那人还在後头一跛一跛地拄着铁棍。 “就是现在,跑!” 女孩头也不回地跑开。那人本想追上去抓她,然而御江澜却在时压低身子冲向了他,逼得他不得不向後推开,展开防守。 与人缠斗多时,御江澜丝毫不落风。他灵巧地回避着那些人挥舞的铁棍,不断用锐利的匕首在他身上划深浅不一的血痕。 御枭看得明白,御江澜没有对他死手,只是单纯地想逼退他。若是御江澜有心让他死,他现在早成了屍体。 明明迟早都会堕落到他这边的,为何还要坚守那不杀普通人的无聊原则? 御枭无奈地叹了气,算了,毕竟是他家澜澜,宠着呗。 然而始终将注意力集中在对付人的御江澜没有发现,偷偷朝他靠近的第五人。 换作平常,御江澜定不犯这种致命的失误。然而此刻的他已然体力透支,所以结局早已注定。 变故发生在刹那之间。 ──澜澜? 御枭愣怔地看着颓然倒地的御江澜,双眸霎时收缩到了极致。 堕落02(他只能不断堕落) 失算了。 那一记铁管斜斜劈在御江澜的後背上,沉闷的钝痛猛然爆发,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痛楚。 御江澜踉跄了,晕眩了几秒,动作因为这记重击而变得迟缓。其他人逮到机会,立刻就往他的脑袋狠狠再抡一击。 虽然及时用手臂掩护,却还是无避免地打飞去,颓然倒地。御江澜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匕首不知所踪;额角被铁管的顶端擦破,鲜血汩汩流淌,刺痛左眼,染红视线。 恍惚中,有人拽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提起。 御江澜的视线越过那人,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沉重的黑、鲜艳的红、柔和的黄犹若被打翻的水彩混合在一起,扭曲,旋转着,呈现一种奇异的色调,最後化作一片纯洁无瑕的白。 在光怪陆离的景象中,御江澈现了,笑得温和而柔软,一如当年欣然赴死。 御江澜想像小时候一样向他奔去,逃离炼狱,拥抱光明。 是他动弹不得,他被困住了。 在嘈杂的喧闹声中,御枭的咏叹彷佛从遥远的彼方传来,虚无而飘渺。 御江澜感觉到御枭的掌心覆上了他的背脊,温柔地轻抚着,伴随而来的无尽睡意消弥了锥心刺骨的剧痛。 然而御江澈的表情却变了,变得哀伤,揉合失望,成了御江澜读不懂的表情。 他叹息着转身离去。御江澜试图伸手挽留他的兄长,但是他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动了,只眼睁睁注视着兄长的身影消失在炫目的白光中。 为什麽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明明在变得更好,就和那天的清泽一样,帮助了需要被帮助的人…… 他错了吗? ──你没有错喔。 御枭的前胸贴上了他的後背,搁在他的肩上,双手如蛇一般悠悠缠上他的双眸,温柔轻覆。 ──那个女孩够离开,全都多亏了你。 是吗……那就好。 强撑着的御江澜听到这番话,视线逐渐涣散,如释重负地,浑身不觉地放松了来。 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之际,他听见了御枭的声音。 那是难以压抑的愉悦语调,犹若蛰伏深渊中的怪物,蠢蠢欲动。 ──安心睡吧,澜澜。 御江澜不知道己究竟昏过去了多久。再次睁眼时,明月依旧高悬於空,彷佛一动未动。背包置於一旁,还有一串不知是谁的车钥匙。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芬芳,浓郁刺鼻。 跪坐在地的御江澜欲待直接起身,却在移动时牵扯到後背的伤,痛楚如电流一般闪过脑海,让他吃痛地嘶了声,身形摇晃一,意识用手撑住了地面。 一股黏糊糊的湿润触感从掌心传来。 咦? 御江澜愣了,不言说的悸动袭上心头。他颤巍巍地摊开双手,瞳孔在映入覆满掌心的鲜血时骤然收缩。 他怔怔抬眸,环顾周遭,映入眼帘的花田遭到无情践踏,美丽的花纷纷折枝,艳红的花瓣散了一地,染上污秽,透着悲凉的哀戚,象徵美好事物的破碎。 然後,在捕捉到那几个人的身影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升而上, 席卷至肢百骸。 那是名为绝望的情绪。 御江澜脱力般跪倒在地,撑在地上的双手握紧成拳,指节用力泛白,彷佛欲待抓紧什麽。 最终,他只徒劳地松开手。 啪哒,啪哒。 透明的水珠坠,与地表溶为一体。 御江澜双目圆睁,神情空茫,漫眼眶的泪水凝聚着,犹若断了线的珍珠,啪哒坠地。 结果还是这样。 他终究没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在前方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深渊。 他只不断堕落。 时间或许该回到稍早之前。 失去意识的青年被男人抓住衣领,从地上粗暴提起。他的双手软软垂在身侧,脑袋无力耸拉,一时之间竟是生死不明。 一个人好奇地凑上前瞧:“喂,他一动不动欸,该不会真被打死了吧?” “晕过去而已。”抓着青年领子的男人把青年当布偶似地晃了晃,“等一就醒了。” “妈的,到手的鸭子就这麽跑了,亏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姊姊的说。” “这他妈是从哪蹦来的小鬼,竟然敢坏我的事。”一个男人往地上狠狠啐了一。 “这是大学生吧,脸还挺幼的……” “管他是高中生还大学生,把他给我!”被刺伤大腿的男人气愤道,“不把他揍个半死我他妈难解这气!” 男人攥住青年的,细细打量一番青年的容颜後,勾起一个淫秽的弧度:“喂,我想到一个方法了。” “我看这小鬼长得也挺标致的,不然我就用他代替刚才那个女人如何?” 众人互看一眼,纷纷露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啊,既然如此,让我先上。”那个被刺伤大腿的男人上前一步,已经开始在解他的裤,“天老子就要来替这个欠的小婊子开苞!” 然而话音方落,众人便听见了一个清脆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他懵懵地望向音源处,入眼只见抓着青年的男人软绵绵倒,脖子就跟猫头鹰似地扭转了将近一圈,一个不思议得令人惊悚的角度。 而青年正慵懒地舒展着身躯,宛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男人的神情被永远定格在茫然与恐惧的交界之中,似乎是在他意识到发生何事前就死了。 “……开玩笑的吧?”不知是谁打破了静默。 拾起铁棍的青年俐落地挥舞了手臂,手中的铁棍在空气中划开一个凛冽的线条。他斜了发话的男人一眼,慢悠悠地漾开一抹微笑,似是言语,又像在和谁说话,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机会难得,我就和你说个睡前故事吧,听仔细了,澜澜。” 蓦地,青年俯身朝离他最近的男人冲刺过去,直接往男人的膝盖骨重重一抡。突如其来的攻势让男人猝不及防,硬生生吃这记攻击,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响彻。 男人疼得抱住膝盖,哀号着在地上打滚。 “很久以前,帝国研究院在秘密进行一项研究,名为【逆神者计画】,其终极目标是将死者复苏,向诸神发起叛逆,实现人类永生的宿愿。” 青年迅速蹲,回避身後袭来的铁棍。而後他旋过身,手中的铁管顺势在半空划一道流畅的圆弧,顶端毫不留情地敲上偷袭男人的体。 “为此,他历时多年,终於成功研究了将死者的灵魂与记忆物质化的方法,而这时,一个失去父亲的年找到了他,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复活他的父亲,正愁缺乏素材的研究院理所当然地答应了。” 那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发了尖声的锐叫,只用手摀住受了重伤的体,双腿止不住地打着颤,整个人差点痛得生生晕死过去。 “但是实验一直进行得不顺利。研究院尝试了各种容器,从婴孩到各个年龄层的人,但无一例外,那些素材总在被植入灵魂和记忆的一个小时後就当场暴毙。”轻松废了两人的青年拎着铁棍,看向剩的三人,“他得了一个结论,是容器与灵魂的相性不合,因此容器才会承受不住灵魂的量,从而暴毙身亡。” 其中一个不愿坐以待毙的男人咆哮着拿着铁棍朝青年冲了过来。眼看那根铁棍就要劈在青年的头上,青年侧身避开,随即以牙还牙,手中的铁棍狠狠地往青年脑袋抡了去。 青年的脑袋当场开花。青年愉悦地绽笑容。 “後来他发现,唯有与灵魂生前的肉体波长相近的容器才够最大幅度地乘载灵魂,所以这容器,必须是灵魂生前的血亲才行。这时的年已经变成了青年,得知这消息後,他毫不犹豫地与恋慕他的妹妹结婚,并在隔年生一名男婴。” 剩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裤子脱了一半,大腿被刺一刀,行动不便的男人;而另一个则是拿着铁棍,瑟瑟发抖的男人。 在青年思考要先宰哪个的时,那个肢健全的男人吓得扔掉了铁棍,慌不则路地往停靠着机车的道路上跑。 青年饶有兴致咧开嘴角,将铁棍丢在一边,俯身子,黑豹一般地急速冲向男人。 “被移植了父亲灵魂与记忆的孩子成功活了来,并在青年的细心呵护中日渐长大。长得与青年父亲如一辙的模样让青年更加确信,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父亲。” 青年就像只凶悍的掠食者,猛然从背後扑倒死命逃跑的猎物。他对猎物的求饶道歉充耳不闻,将猎物翻过身後,膝盖顶住猎物的手臂,跨坐在猎物身上。 他一拳一拳地击打着猎物的面部。 “但是,那个悲的,天真的青年却没有意识到,打从父亲的灵魂与记忆被一分为二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父亲了。” 堕落03(疯狂永远不迎来终焉) “接着,我来说说那个孩子吧。” 直到男人的容貌变得血肉模糊,再一动不动,御枭这才停手,站起身,拖着男人的屍体慢悠悠走回来时的地方。 “澜澜,你有在听吗?”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御枭困惑地呢喃声,这才後知後觉地想起御江澜意识已然陷入沉睡。 ……无趣,不想说话了。 途中御枭找到了御江澜的背包,顺手将背起。虽然里头有枪,但他不打算用,他喜爱细细品尝猎物面对死亡的恐惧,濒死时的吟,啼哭,那会让他感到浑身舒畅,畅快不已。 回到原处後,尚未殒命的那三人一看见御枭就像是看到索命的恶鬼一般,挣扎着要逃,但肢受创的他却只在地上狼狈地移动着身躯,速度慢得怜。 御枭随手将屍体弃置於一旁,悠哉地放背包,从地上拾起铁棍,恰巧发现了掉落的匕首,便先将收进了绑在大腿的刀套里。 猫抓老鼠似地,御枭慢悠悠地靠近了那个体受到重创的男人,遂而举起铁棍,面带微笑地,朝他进行猛烈的打击。 被击打的男人呕了污血,就像砧板上被砸肉器搥打的生肉,身体随着一击打反射性地痉挛着抽动。 鲜血溅上了御枭的脸庞,衬得他的笑容更添几分阴森。 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力,只躺在地上,就像一只被狩猎者咬破喉咙的猎物,气若游丝的呜咽着。 最终,那个男人虚弱地抽搐了,吐最後一鲜血後,就再也不会动了。 御枭拭去溅到脸上的血渍,转过身,踏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了剩的两个男人。 纵使他再怎麽作恶多端,甚至是亲眼见过李铭枪决叛徒的场景,他却从未想像过,有朝一日,他竟会从加害者沦为被害人的角色,亲眼目睹三个活生生的伴被残忍杀害。而这个与方才判若两人的青年在杀人的过程中,唇角甚至还一直悬着快意的弧度。 这一刻,他才终於意识到,他招惹了一个绝对惹不起的疯子。 “你想要多钱我都以给你,求你放过我……”被打断膝盖的男人忍着疼痛,哀声讨饶,“我会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保证不会说半个字……” 一旁被匕首刺伤大腿的男人连忙附和,声音听着快跟哭来似地:“对对对!你尽管开价,我有的是钱……我是李铭的亲生弟弟,西区的李铭你听过吧……只要我和他开,他多钱都拿得来……” 李铭,李铭,怎麽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御枭在思考的时举起铁棍,重重挥,直接敲碎了男人尚且完好的膝盖。 啊,他想起来了,是那个欺负澜澜的人。 这男人的双脚是彻底废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唯余求生的本在驱使着他的大脑,让他不管不顾地拖着两条残破的腿,像条蠕动的蛆虫在地上疯狂爬行,妄图逃离这个丧心病狂的鬩鬼。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好怕救救我啊啊啊── 一旁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魂飞魄散,被恐惧彻底支配的他只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青年哼着轻快的小调步向伴,站在伴的身後,一把拽住伴的头 发往後扯── 然後,笑着用匕首将胡乱挣扎的伴割了喉。 鲜血如涌泉喷洒而。 已经被吓得彻底失去反抗力的男人在这只怪物走近他的时爆发了不成调的哭声,哭得涕泪纵横,模样既怜又难看。 御枭在男人面前蹲身,朝他伸染满鲜血的手:“车钥匙,你有的吧?” 本以为己会被轻易杀害的男人没想到青年会来这一,心中顿时燃起希望的曙光,连忙袋里掏车钥匙,恭敬地放在了御枭手上,内心不断祈求着这尊煞神赶紧离开。 “帮了大忙呢,这样澜澜等就不用走路回家了,谢谢你。”御枭将车钥匙收进袋,“你说你是李铭的弟弟……李铭和你感情很好?” 虽然不明白青年为何会这样问,一心只想保命的男人还是如实点了点头。 男人名为李记,在生没多久父母便因车祸过世,留了年幼的李铭与他。 李铭是待他这唯一的亲人极好,从小就充当着父亲的角色,独将李记拉拔长大,无论他在外捅了任何烂摊子,李铭都会一声不吭地为他收拾善後,从不计较他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李记磕磕绊绊地讲述着己与李铭的关系,并有意无意地渲染李铭的权势滔天以及对己的重视程度,试图让面前这名青年知难而退,明白一旦动了己,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换作平常,意图与李记为敌的人一听到李铭的大名,即便心有不甘,也只灰溜溜地夹着尾逃跑。 所以这也无意间养成了李记无法无天的性格,认为遇到任何麻烦,只要搬李铭的名字就轻松解决。 惜李铭从未教过他一个道理,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 李记三生有幸,头一次撞鬼就撞到一个连鬼都会畏惧的疯子。 “别误会,就和你一时兴起想要凌辱那个女孩一样,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想杀你的喔。”御枭把玩着匕首,手腕俐落翻转,在李记有所反应前一刀扎上了他的大腿,“毕竟人都是被慾望驱使而活的生物嘛,你一定理解我的对吧?” 疯子,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呃啊啊啊啊啊──”这刀刺得很深,伤见骨,虚弱的李记只徒劳地按着伤,躺在地上发濒死野兽的哀鸣。 “只不过呢,既然知道你是李铭视若珍宝的弟弟,那我就得换一套作法了。” 似是嫌李记伤得还不够重,御枭撑着,神态若地又往男人的小腹捅了一刀,“李铭他啊,曾和其他人一起联手伤害我爱的崽子,还把我那崽子给整到精神崩溃,我是真的很不爽喔,没想到在我沉睡的期间,竟然连些阿猫阿狗都肆意欺负我的孩子。” 李记已经疼得连叫声都喊不来了,大量的失血令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随着血液流他的身体。 “所以在王傅川揍了那孩子一拳後,我便决定要将他全部杀光,至於你的哥哥嘛,别担心,很快就轮到他了。” 御枭半蹲起身,面朝面地,一手攥住李记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往己的方向拽。李记的上半身因此被扯离地面,被迫弯腰坐起。 “但是在那 之前,如果杀了他视若珍宝的弟弟,他又会露什麽好玩的表情呢?心中又该是何等绝望呢?哈,想想就挺有趣的,你不这麽认为吗?” 冰凉的刀锋依循脖颈的线条向上移动,如一条索命的蛇,贴紧冒冷汗的脸颊悠悠游移,最终沿着眼窝肆意打转绕圈。 “放心,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不会就这麽杀了你的。”青年轻快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让李记感受到丝毫劫後余生的喜悦。 接着,李记感觉到尖锐的刺痛离开了肌肤,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什麽都来不及思考,便只眼睁睁地看着刀尖逼近己,在视线中不停放大,再放大。 “但是,既然被你看到脸了,那就没办法了呢。”被染红的视线之中,最後映入眼帘的是青年愉悦而邪肆的笑容。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被剜双目的李记活生生痛晕过去,世界从此堕入黑暗,再不复光明。 当然,前提是男人没在晚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男人若是真死了,也只怪己的运气不好,命不够硬。 如果这些人足够强大,又怎会被他轻易反杀? 归根究柢,这世间的一切不幸都是当事人的弱小所造成的。 在这强权至上的帝国中,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弱小即为原罪,强者蹂躏弱者乃是司空见惯,强权者主宰弱势者更是天经地义,无撼动的规则与秩序。 看着呼吸微弱的李记,御枭终於想通了,为何御江澜会莫名其妙创造江澜这个幻觉。 对李铭来说,李记这个弟弟就是他的弱点。只是碍於李铭的权势与靠山,无人敢对他的弟弟手。 但是沈清泽就不了,沈清泽没有家世背景,就是个乾乾净净的普通人。一旦被人捏住了七寸,就只坐以待毙,乖乖等死。 而那个七寸就是江澜。 所以御江澜才会对江澜这个存在厌恶至极,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捏造一个幻觉来日常我惩罚。 查清楚一切真相的御江澜认为是江澜害沈清泽沦落到这种地步,若是没有江澜,沈清泽本毫无後顾之忧地与那帮人撕破脸,他的支配中逃离。 偏生江澜的性命被那群人牢牢掌控,所以沈清泽才不得不向那群人低头,主动雌伏於他身,任由他欺凌蹂躏。却又害怕江澜会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责不已,所以拚死隐瞒,甚至从不在江澜面前裸露身子,就怕会让江澜察觉到不对劲。 彼时天真善良的傻白甜江澜一定想像不到,沈清泽究竟在这背後付了多麽沉痛的代价,牺牲了多不被轻易舍弃的事物,才够让他无忧无虑地欢笑着,安稳地度过平凡的每一天。 曾经置身於光明中的江澜过得多幸福,如堕入黑暗的御江澜就活得多痛苦。 天就算烧死了江澜,过没几天御江澜也依旧够再创造一个江澜,乐此不疲地与江澜进行我对话,无情地否定江澜的一切,然後我处刑,变着花样将江澜凌虐致死。 然而在弄死江澜後,御江澜却总会扭曲己的人格,着鬩似地演绎江澜的角色,模仿江澜的性格与思想,欺欺人地将己伪装成一个心怀善意,胸怀热血的好心人。 否定了身为弱者 的江澜,却又渴望成为江澜那样的弱者。 既厌恶着江澜,却又羡慕着江澜。 御枭在这九个月中亲眼见证了御江澜在这九个月中是如何利用极致的矛盾,一点一滴将己活活逼疯的。而这份疯狂永远不会迎来终焉,只会让御江澜加速沉沦,堕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如的御江澜不过是强弩之末,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精神上的刺激。 一旦理智的那根弦应声断裂…… 啪擦。 或许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喔。 堕落04(只属於他的,永远不会被别人夺走) 清洗完桶中的秽物後,沈清泽拎着垃圾桶了浴室,坐回沙发上。 直播间仍在放映着季程羡被轮暴的即时画面,但聊天室却已经被管理员给禁言。 沈清泽心生不解,不免好奇起了聊天室被封禁的原因,於是将列表拉到了上层,开始逐字逐句地慢慢。 黑网确实是卧虎藏龙,表世界不为人知的秘辛在这里彷佛就只是他闲话家常的谈资,轻易就爆了许多惊人黑幕。 最初被当成金丝雀饲养的那段日子,沈清泽也曾试图透过将金主的恶行公诸於世,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归於尽。 为此沈清泽窃取了许多相关文件,甚至在金主将他压在办公桌上做爱时,顺势将存载木马程式的磁碟机插进主机插槽里,趁金主迷醉於干他身体的期间复制了电脑中的所有资料。 罪证确凿,随便一项罪行单拎来都足以令这帮人在牢里蹲上好几年。 当时的沈清泽孤注一掷,就跟亡命天涯的赌徒一样,将翻盘的机会全押在这一次。 沈清泽在联络警方的时偷偷找到了记者爆料,甚至给了他一大笔封费。 然而沈清泽终究是低估了人性的丑恶。 此案兹事体大,甚至牵扯到了皇室成员,所以警方高层将此事上奏给了帝国皇帝,皇帝重誉,且护子心切,断无法容忍爱子的光明前程因为区区戏子而毁于一旦。 在皇帝的干涉,此案终是无疾而终,无人问津;另一边,无良记者在拿了沈清泽的钱财後,反手就将沈清泽给无情卖,获得了一笔天文数字,彻底实现了财富由。 虽然享受人生没几天就被李铭灭,悲而滑稽。 翌日的沈清泽没如愿等到姗姗来迟的正义,却迎来了令他当场崩溃的噩耗。他的江澜了车祸,虽然在急救後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如却仍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赶到医院的沈清泽还没进去探望江澜,便在重症病房外被主治医生喊住。 几乎被现况弄到死机的大脑过滤掉医生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後,重新拼凑了够让沈清泽快速掌握局势的句子── 江澜的生命迹象依旧不稳定,需要在两天内动第二次刀,才彻底脱离危险。但是院方要求沈清泽必须先缴清两次的手术费用,才愿意让医生替江澜动刀。 这是笔远远超保险给付的额,即便沈清泽倾家荡产,也只付得三分之一。 这让他临时去哪凑这麽多钱? 手足无措的沈清泽绝望地抱着脑袋,险些当场泪崩。 不消多时,手机铃声响起,从电话那端传来了金主饱愉悦笑意的声音。 这是惩罚,亦是警告。就算没有皇帝的干涉与记者的背叛,沈清泽终究还是会功亏一篑。 从一开始沈清泽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他甚至还了重注,押这只叛逆的小猫咪究竟以做到哪个地步。 沈清泽的一切挣扎与反抗,落在他眼中不过是博君一笑的闹剧,挠人心痒的撒娇。 不过善良的金主爸爸当然舍不得他的心肝宝贝,为了一个贱平民的死而泪流满面,他更喜欢看见他在床上被他到哭得欲仙欲死的淫荡模样。 结局不言而喻。 被掐死七寸的沈清泽,为了凑齐那笔医药费,主动戴上拴了银链的项圈,亲手将己关入金主精心打造的囚笼之中,舍弃尊严,沦为玩物。 此,沈清泽被彻底拽神坛,跌落尘埃,只像只被折断双翼的金丝雀匍匐於他脚,乞求他的仁慈与怜爱。 网上有句名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如王傅川与季程羡相继为他过去铸的罪孽付了代价,彻底遭到报应,然而沈清泽却丝毫开心不起来,甚至和那天在书房一样,毫无缘由地感受到了寒意。 他很害怕,他的江澜会离他越来越远,最後和一年前一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其实打和御江澜重逢的那一刻起,沈清泽就隐隐有所察觉,他的江澜变了。 只是他始终都在逃避,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即便见证了御江澜在餐厅里算计季程羡的过程,又或是在书房中目睹了御氏姊弟之间的针锋相对,沈清泽仍旧在欺欺人地告诉己,江澜始终不曾改变,依然是他所熟悉的江澜。 那个只属於他的,永远不会被别人夺走的江澜。 然而现实却狠狠甩了沈清泽一个耳光,逼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 沈清泽对江澜了若指掌,却对御江澜一无所知。 无论是身世、过去、性格……御江澜的一切都像是个大的谜团,剪不断,理还乱。最令沈清泽无所适从的是,他不知该从何开始手,才抽丝剥茧地填补这片未知的空白。 在御江澜去差的这些日子里,沈清泽已经将这间卧室翻了个遍,却连一丝像样的线索都找不着,御江澜的笔电亦是如此,除却附赠的基本程式外,就只有一些文书软件。不仅没有任何资料,就连打发时间娱乐用的小游戏和音乐都没有。 而网上的浏览纪录亦是被删得一乾二净,不留痕迹,跟江澜截然不,心思缜密得很。 门外那两名好心的守卫是御江澜的部,忠心得很,沈清泽更无法指望从他两个中获得关於御江澜的分毫情报。 因此,沈清泽此刻唯一够仰仗的就只有皮皮澜过去在黑网中发布的视频。 即便那些都是会让沈清泽生理性反胃的视频。 於是他跳了直播,将视频按照上传日期排序,点开最旧的那个後,忍着不适,虐般地观看起了杀人重播,并不时观察着聊天室的重播动态,试图掌握住更加全面的资讯。 直播主皮皮澜会挑观众的问题回答,并在答题时分享己的过往经历,沈清泽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回答记,整理脉络,从而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碎片一点一滴填满整片拼图。 视频不长,最多不过十来分钟。沈清泽瞥了眼视频总数,大概估算了时间,最迟大概一点前够扫荡完毕。 沈清泽的性子极冷,也就只有被他视若珍宝的江澜够轻易触动他的心弦,即便只是被菜刀划伤手指都教沈清泽心疼不已。 旁人的生死沈清泽向来漠然置之,不然之前带着一众小弟,将他堵在巷子里──向他告白後被他当众拒绝而恼羞成怒──想对他强取豪夺的校霸,也不会差点被他失手打死,在医院躺了几个礼拜後,从此在学校看见他就跟见了鬼一样 ,避之唯恐不及。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天性,畏惧死亡是人类的本。因此初次直面残酷死亡的沈清泽才会感到无比恐惧,以致於没抑制住反胃感,吐得昏天黑地。 但是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习惯成然便会麻木不仁。 历经几个视频的洗礼之後,沈清泽已经够异常淡定地捧着热茶悠哉观赏这些二十一禁的反人道视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观察起御江澜登场时的衣装扮相。 这还多亏了沈清泽那过硬的心理素质,即便被折磨得精神崩溃,也在短时间内我修复,恢复如初。 虽然沈清泽在被金主抓进别墅中日以继夜调教的那一个月崩溃了无数次,惨遭人体改造,全身都被开发成敏感带,被调教成一个金主爱不释手的性玩具,但他仍然无法彻底驯服他,也没利用PA和斯德哥尔摩让他对他产生依恋,甚至是爱上他中的任何一人。 所以之後那群混帐的行径才会越发疯狂,明摆着就是要彻底摧毁他。 兴许是不间断地喂食过量的春蚕,让他彻底染上性瘾,後穴一天不被插入就会浑身发骚,痛苦难耐。 又或是将他带到一些权贵聚集的会馆,把他当成道具一般地用他来展演具的用途,或是直接上演轮奸秀,然後开放使用权,让在座的客人将他当成贱的肉便器来尽情使用。 再不然就是派遣部,或是随机招聘的陌生人,有时也会有专业的导演,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他的家中,用冰冷的镜头尽责地记录他在屋内每一处被轮奸的每分每秒,制作成影片或是音频档。然後金主在弄他的时就会播放这些破玩意来助兴。 也幸亏始终知晓这一切的御江涟还没彻底榨乾他的利用价值,主动面阻拦了秦翼那个贱人。年轻的皇子这才悻悻然罢手,没将纯度极高的一级毒品注射进沈清泽的体内。 他使劲浑身解数地轮番凌虐他,为的就是藉由此举来弥补他大的失落感,满足他扭曲的慾望。 但也到此为止了。 沈清泽悠悠啜饮一热茶,关上视频,又点开了一个。 除了那三个犯罪组织之外,现在视频中的其他死者沈清泽多有些印象,是与金主往来密切的人,都曾与金主借用或是共享过他。 沈清泽本以为己会为这些人的死亡而喜悦,却没想到他的内心竟掀不起一丝涟漪,仍旧平淡无波。 彷佛映入眼帘的,不过是被人随意踩死的渺小蝼蚁。 堕落05(我会陪你一起堕落) 当时间来到十二点半时,沈清泽活络了因长时间的闲置而略显僵硬的筋骨。 他按上暂停键,起身走到双人床旁的书桌,拉开椅子坐。接着他从书架上掏一本线圈笔记本,撕纸张,笔筒抽一支原子笔,开始整理他掌握到的情报。 三大犯罪组织,掌管毒品与军火走私的血狼,负责人贩卖与情色交易的眼镜蛇,专司高利贷与赌博的九联会,是李铭身後最硬的靠山。 李铭之所以获得这三个组织的支持,一跃成为统治西区黑道的大人物,得归功於王傅川在背後的牵线。 王傅川是成功有为的创业家,掌握的西区建设在偌大的帝国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企业,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脉甚广,与里世界中许多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交情匪浅,那三个犯罪组织的首领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理所当然地,他与御子殇然也有利益上的往来。藉由御子殇的关系,王傅川认识了入赘至御家的季家太子爷季程羡,并与他一拍即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沈清泽写写画画,关系链已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半。 御家祖辈起就与皇室密切往来,到了这一辈,御子殇的次子御江海成了帝国公主的驸马爷,双方亲上加亲。因此,身为御家赘婿的季程羡会与六皇子秦翼相识也不无道理。 世人皆知皇帝对六皇子秦翼甚是宠爱,极有将皇权移交给他。 因此,秦翼的底牌虽无人知晓,但考虑到皇室与御家的关系,与御家走得最近的非秦翼莫属。 沈清泽估计皇帝是想推举秦翼成为里表世界沟通的窗,让他负责与里世界的人接洽,所以这条链子最後又会从秦翼连回李铭身上,形成一个圈。 因为李铭是里世界中,西区的掌权者。 偌大的帝国一共分为五大区──中央区帝都、东区、西区、南区、北区,每区再划分数个小城市。 表世界的区域管理人会由王政府推派数名代表人竞争,再由各区民众票选而成。 里世界的区域掌权者则会在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干部会议中产生。各大干部向皇帝御子殇推荐候选人,最後由御子殇直接裁夺。 有了皇室与御子殇的牵引,秦翼与李铭的相识亦成了必然。 权势滔天的帝国皇子,位高权重的豪门太子,呼风唤雨的商界鳄,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佬……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因缘。 沈清泽将个人的名字周围分别画上圆环包裹,然後再用线条将彼此串连,围成了一个密闭的圆圈,构筑一座无坚不摧的囚笼,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最终,沈清泽在圆的中央写上了‘沈清泽’,一只被残忍献祭的羔羊。 至此,关系链彻底完成。 他拿起了铅笔,神情依旧平淡,却是近乎疯鬩地在己的名字狂乱涂抹。碳笔尖消磨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短促而刺耳,彷佛在大肆宣泄他惊滔骇浪般的负面情绪。 直到‘沈清泽’这三个字已经被浓厚的铅灰色彻底吞噬,再不见踪迹,沈清泽才鬩怔似地停止动作,铅笔已被磨平了一半笔芯。 然後,沈清泽开始用橡皮擦擦拭这片比乌云还要沉重的深灰。 ‘沈清泽’被彻底弄脏了,就算用橡皮擦把擦乾净,残存的痕迹依旧会烙印在的身上。 然而很快又会被弄得脏兮兮的。 被弄脏了又擦乾净,擦乾净了又被弄脏,在这彷佛没有尽头的轮回,‘沈清泽’终於彻底坏掉了。 就跟沈清泽一样。 兴许是在被涂抹的过程,亦或是在被擦拭的过程中。脆弱的纸张终是不堪负荷,被磨破纸面,从名字中间裂了道子。 沈清泽怔然了一瞬,回过神来,看着仍旧肮脏不堪的‘沈清泽’残骸,忽然顿悟似地轻笑声,神清充满难以言喻的病态。 乾净就是脏,脏也是乾净。 但这抹诡谲的表情转瞬即逝,一秒他又变回了那副我见犹怜的脆弱模样,彷佛一碰就碎,再承受不住任何突如其来的绝望。 沈清泽将这张写满情报的笔记纸撕成了再拼不回原样的小碎片後,将聚集在一起,握在掌中用力揉成了一团。 确保永远不会被复原後,沈清泽把扔进了桌上的小垃圾桶里,简单收拾了一桌面。接着他站起身,准备重返沙发,继续将剩的影片看完。 但是沈清泽终究没坐回沙发上。因为他的双脚已经在看清沙发上那抹身影的时,被恐惧牢牢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明明说过要差十几天的…… 为什麽才短短一个礼拜,江澜就回来了? 沈清泽愣愣地盯着不知何时现在房中的御江澜,一时之间竟说不任何话语。 从沈清泽的角度,他看见此刻的御江澜正支手托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笔电萤幕。跳动的光照映在御江澜的脸庞,衬得他的脸色参着些许冷意。察觉到视线,御江澜关上所有网页,转过头,漫不经心地朝沈清泽展露微笑。 “你都知道了。” 连疑问句都懒得用。 不待沈清泽开解释,御江澜直接起身越过僵在一旁的他,淡声道,“我先去洗澡,有什麽话待会再说。” 沈清泽这才注意到御江澜手上的血迹,犹若历经了一场恶斗,鲜血淋漓,看得令人心惊胆战,“江澜、你的手……” “你说这个?”御江澜随意地摆摆手,眼底尽是漠然,“放心吧,不是我的血。” 直到御江澜进了浴室,这过分压抑的气氛才终於烟消云散。满满的挫败感徘徊在沈清泽的心间,教他难过得几欲落泪。 突如其来的转折杀得沈清泽措手不及,彻底打乱了他本该万无一失的计画。然则世事无常,他又怎会料想得到,御江澜为了尽早回家而熬夜爆肝,硬生生将工作的完成时间缩短了一半。 沈清泽蜷缩在沙发上,脑袋深深埋入膝盖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确信己惹火御江澜的时又感到无比的落寞。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江澜在生气时总会有明显的情绪起伏,色彩鲜明得很,就像一团燃烧的焰火。 御江澜却截然不。他仅仅是微笑着,纵容没传至眼底的笑意凝结成冰,冷静而淡漠地注视着沈清泽。 这让沈清泽感到害怕。饶是极善察言观色的他,也猜不透此刻的御江澜究竟在想些什麽。 约莫十分钟过去 ,穿着黑色浴袍的御江澜肩披毛巾,踩着拖鞋了浴室,在沈清泽的身旁轻轻坐。 随後他拿起置於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关上那嘈杂不休的电视。 骤然闯入室内的寂静吸引了沈清泽的注意力。他从臂弯中抬起脑袋,望见坐在身旁,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滑着手机的御江澜时,一股莫名的既视感窜入脑海,不安的警铃疯狂作响。 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一年前历史的再上映。唯一改变的只有事件主角之间的对调立场。 “明天你就离开吧。”御江澜忽然开打破沉默,却是毫不留情地投一枚震撼弹,“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别再跟我有所牵扯。” 沈清泽一怔,意识掐紧了手臂。还未从震惊中回魂,便听见御江澜继续用那种冷淡的语调继续说话。 “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御江澜放手机,望向沈清泽的神情平淡无波,“接来你只要继续在娱乐圈专心拍戏,追逐你的梦想就行,剩的事情我会处理,他不会再去欺负你了。” “等、等一……为什麽这麽突然?”沈清泽勉强撑起微笑,声线参杂着显而易见的颤抖,“我明明还有很多话都没说──” “没那个必要了不是吗?”倏地打断沈清泽,一抹讥笑悠悠地在御江澜那张精致漂亮的娃娃脸上绽放开来,“清泽,打从你听信御江涟的话,跑去黑网查我的那一刻起,我跟你之间就已经再无话说了。” 不知道事态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的沈清泽蓦地刷白了脸色:“江澜、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再更加了解你……” “是我不对,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他深吸一气,扭过身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攥住御江澜的手腕,姿态卑微,声音已经揉合了哭腔,“我保证不会再有一次了,不不要赶我走……” “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喔,清泽,有求知慾是好事情。”御江澜淡淡道,“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只会让日常分崩离析,这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听御江澜是在影射一年前那件事的沈清泽难过地垂头,不禁湿了眼眶,却无从反驳,只像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死死抓住御江澜的腕子。 感受到腕间传来的阵痛,御江澜斜了眼,却也没有拨开沈清泽的双手,“更何况,清泽,你扪心问,你真的够心无芥蒂地接受我做的这一切?” “……老实说,我一开始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会变成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与我渐行渐远,去往我抓不住你的地方。沈清泽抽咽了,哽声坦白,“但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做这些事情後,我就决定要和你一承担这份罪孽了。” 我会陪你一起堕落去,直到阿鼻地狱的尽头,所以绝对不要舍弃我。 不然我会发疯的,江澜。 沈清泽眼帘微阖,琉璃般的清浅眸子幽光流转,病态的痴狂隐隐若现,一闪而逝。 御江澜欲待收回已经疼得发麻的手腕,但他方一有所动作,察觉到他意图的沈清泽就加重了紧扣的力道,彷佛就算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也绝不让他轻易抽离。 无奈地叹了气,御江澜侧过身,将另一只 手覆上了沈清泽低垂着的脑袋瓜,安慰般地揉了揉。 感受到熟悉的爱抚,本以为事情有所转机的沈清泽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抬起头,却没想到会跌进一双毫无波澜的黑眸之中。 在那幽黑深邃的眸子之中,他看不见任何一丝转圜的希望,唯见尘埃落定的现实。 然後,沈清泽听见御江澜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吻徐徐地,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 “你似乎误会了什麽呢,清泽。”御江澜扳开沈清泽的手,似笑非笑,“我做的这一切,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喔。” 绝望01(一dao艳丽的枷锁) “不过这事还得从头开始说起。”御江澜往後靠去,让己陷进柔软的沙发之中,惬意地将双手枕在脑後,与一旁神情颓丧的沈清泽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泽,你还记得我曾经过一次严重的车祸吗?” 沈清泽沉默地点点头,不断用手背抹去夺眶而的泪水。 “那之後,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回想起我的过去。想起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生在一个什麽样的家庭。”御江澜阖上眼,慢悠悠地回忆道,“一年前,我回到御家寻求父亲的协助,但是他为了报复我当年逃家,所以打电话给王傅川,让那家伙直播你做爱的画面,甚至还逼我和当时的你进行视讯。” 沈清泽闻言微怔,为什麽这件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 “你没印象很正常。”似是察觉到沈清泽的疑惑,御江澜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因为在这之前,你被王傅川喂食了过量的春蚕,早就没了我意识。” “对不起。”一想到当时的江澜该是何等的难过无助,沈清泽就心疼得难以呼吸,“真的很对不起……” “清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不清楚你在这九个月里究竟受了什麽样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卑微怯弱,我也无法体会你的痛苦。”御江澜睁开眼睛,平静地凝望着虚无,“但我希望你明白,整件事情错不在你,你没必要一直和我道歉,一味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厌烦疲倦。” 而且,你每和我道一次歉…… 御江澜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都只会让我更想死。 沈清泽面色霎时惨白,眼泪落得更凶。他连忙咬紧唇,死死压抑住险些脱而的道歉短语,不让有丝毫机会冲破牙关,脏了御江澜的耳朵。 “说回正题。在那之後,父亲和我作了一笔交易,只要我变回御江澜,他就会帮我,把你从那些人手上救来。” “……变回御江澜,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唷,清泽。说来笑,当初的我虽然一心想救你,却迟迟无法克服恐惧。因为我很害怕,我的人格、情感、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变回御江澜後都会消失殆尽。”御江澜弯起嘴角,“所以这一拖就是三个月,直到在会馆亲眼看见你被他欺凌的模样,我才终於定决心,无论付什麽代价,我都要救你,因此,我重新变回了御江澜。”而後,御江澜止住话语。留给沈清泽一些消化信息的时间。他坐直身体,倾身向前,替己斟了杯热茶润喉。 沈清泽的视线在御江澜变换姿势後就不曾从对方的腕子移开。 一圈鲜红的印痕烙印在御江澜苍白的腕间,宛若一道艳丽的枷锁,鲜明而夺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痕迹终究会随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 沈清泽漂亮的喉结滚动了,顿觉有些乾燥,但没关系,终有一天,他会在御江澜这副精致美丽的身躯亲手铭刻永远无法消除的印记,让那些觊觎御江澜的家伙睁大眼睛看清楚,御江澜究竟是属於谁的所有物。 谁都休想从他身边夺走。 兴许是沈清泽的目光过於狂热,不消片刻就引来了御江澜的侧目。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御江澜确实感受到了那股危险的视线,犹如吐信的毒蛇绞紧他 的心脏,令他久违地感到了恐惧,本地绷紧神经。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御江澜再熟悉不过,是君临於帝国食物链最顶层的猎人──近神者──盯上了他。 在研究院试图向诸神发起叛逆,颠覆神之法则而进行逆神者计画的时,亦为了创造最接近神的存在,挑战神之权威,而启动了近神者计画。 御江澜掌握到的情报有限,对近神者这种传说中的怪物也不过略知一二。只知道半个世纪以来,研究院每隔十几年都会制造一梯近神者,每梯七人,每人天赋、专精不,分别被赋予七宗罪的代号。 近神者被研究院洗脑得非常彻底,就跟国家机器一样,只为帝国而活,直隶於研究院,仅听命於研究院院长一人,纵然是皇帝与王政府也没权限指挥他。 御江澜就曾遭遇过一名近神者,并留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面积。 半年前,在白枭一举歼灭三大犯罪集团,一跃升为帝国最凶最恶的组织时,专精杀戮的近神者就曾奉研究院之命前往狩猎白枭,杀无赦。 御江澜在创立白枭之时就已安排妥当己的後事,并早早替白枭的成员分派好了任务,以确保即便己不幸发生意外,白枭也遵循他的意志继续行动,代替他守在沈清泽身边,不让那些人渣再有机会接近沈清泽。 白枭成员人均法外狂徒,只为己而活,行事杀伐果断,不受法律道德约束,不畏强权霸道,亦不存在任何够威胁、收买他的事物,对御江澜有着绝对忠诚,作为沈清泽的保镳再适合不过。 因此,在被那名近神者轻轻松松杀了一半成员後,御江澜果断留殿後,拖延其他幸存成员的逃跑时间。 这场厮杀毫无悬念地以单方面的辗压宣告终结。已然毫无还手之力,本以为己会葬身於此的御江澜认命地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强得跟鬼一样恐怖的近神者摘他的面具。 却没想到近神者在看清他的长相後,瞬间性情大变,像条撒娇的大狗抱着濒死的他,甚至亲密地对他说“澜澜,我好想你嘤嘤嘤”── 狗日的。 大的反差险些让御江澜当场缓不过气,直接原地去世。 那之後御江澜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没听清近神者究竟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麽。 再醒来时他被完好无缺地送回了御家,而他的狗爹御子殇就坐在床畔,见他醒来,只是呵呵一笑,彷佛他若是不老实交代一切,这个当爹的完全不介意亲补刀把他活活电死。 虽然不知道那个近神者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御江澜完全不在乎,他这辈子已经再也不想跟任何一个近神者扯上关系。 ……但,吗? 御江澜心有余悸地瞥了眼正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咪,低垂着脑袋,怜兮兮地擦拭泪水的沈清泽,立刻就推翻了心中的猜忌。 不,绝对不,沈清泽这只惹人怜惜的宠物猫怎麽是近神者那种逆天的阴间生物。 而且近神者在十八岁成年後才被允许离开研究院。沈清泽把他捡回家的时候约莫十五、六岁,更何况沈清泽从十二岁起就靠打工过活,时间轴完全对不上。 啜饮一热茶,御江澜寻思是己太累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不过从方才开始,沈清泽那遮遮掩掩的目光就令他有些在意。 “清泽,怎麽了?”御江澜淡淡问道。 沈清泽颤抖了,似是没料到己谨小慎微的窥视竟会被御江澜轻易抓包。他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坏孩子,糯声问道:“手腕……疼吗?” “别放在心上,一点皮肉伤罢了。”御江澜无所谓地笑了笑,“那麽,我继续说了?” 沈清泽意识就想张道歉。是一想起刚才御江澜对他说过的话,只抿抿唇,将话语滑回喉间。就算御江澜不喜欢他这幅懦弱的姿态,他也必须继续演去,虽然摸不清御江澜的个性,但他知道,江澜向来吃软不吃硬。 他在赌,赌御江澜跟江澜一样,终究还是会对这样的他心慈手软,舍不得赶他离开。 “等等,对了。”似是想起什麽,御江澜忽然唤住沈清泽,“清泽,你有没有在卧室看到一副对戒?” 那晚,江澜没送去的戒指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忘记带走。第二天醒来的沈清泽发现了,视如珍宝地将其中一枚戴在身上,除非工作需求,否则根本不会随意摘。 金主觉得这枚廉价戒指碍眼得紧,想将扔了替沈清泽戴上更美更贵的,却没想到会让向来乖巧温驯的沈清泽发狂一般地死命挣扎起来,甚至以死相逼。 那股疯劲让金主有所忌惮,尤其是在江澜失踪的情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沈清泽会现差池,因此只不甘不愿地依了沈清泽的意思。 听见御江澜主动提起戒指的沈清泽心情有些小雀跃,这是不是表示御江澜在慢慢回心转意? 沈清泽眨眨眼睛,脸颊浮现恰到好处的红晕。他朝御江澜伸左手,修长美丽的五指舒展而开,白皙胜雪。无名指上的戒指镶着碎钻,在灯光映照熠熠生辉。 就跟那天一样。 ──泽泽嗯啊……很乖喔……老公送的戒指……哈啊……泽泽一直都戴着…… ──泽泽最爱老公了……最算老公不要……嗯……泽泽也没关系…… 御江澜愣了,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掩饰住内心的暗涛,朝沈清泽浅浅一笑:“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沈清泽点点头,笑颜逐开:“江澜,你的戒指我也替你收起来了。” “是吗,有劳你了。”御江澜的唇角仍然挂着微笑,就连吻也是如此云淡风轻,“不过再麻烦你一件事,明天离开的时候顺便把丢掉吧,清泽。” 沈清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抱歉,你说什麽?” “我说扔掉,因为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绝望02(一枚好用的棋子) 骗人的最高境界,乃是真中带假,假中参真。 悟透此道,谎言成真话,虚情亦化真意。 真即是假,假亦是真。 御江澜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慵懒:“当然,你若是想留着纪念也无妨,不过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毕竟男人都是有占有慾的,若是不想让你未来的丈夫不开心,我劝你还是把扔了比较好。” “……江澜,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沈清泽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笑容,声音盈满受伤的苦涩,“你明明也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啊……你为什麽要一直逼我走,甚至还说这种过分的话来伤害我?” “那全是骗你的,我已经不爱你了。”御江澜扭过头,用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托起,不再注视沈清泽,“我当时之所以那麽说,只是为了稳定你的情绪,不让你现过激的残行为而已。” “……你说谎。”沈清泽哽咽着摇头,“我不相信。” “不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从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你深爱的、深爱着你的江澜就已经不在了。”御江澜道,“记得我方才说过的吗?我和父亲做了一笔交易,当他准备将承诺兑现的时候,我却阻止了他,并让他不要再插手干涉这件事情。” 不待沈清泽开,御江澜又继续道:“因为啊,我根本就不打算救你。” 彼时的书房之中,坐在办公椅上的御子殇眉眼笑,御江澜的行为在他眼中不过是场滑稽的笑话。 “澜澜,你这是想造反了?” 靠坐在书桌上的御江澜神情冷淡,彷佛此刻被数把上膛枪枝直指的不是他:“您承诺过会替我救沈清泽,但您这一个月的无所作为让我感觉到被欺骗。” “唉呀,被你发现了。你猜的没错喔,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替你救人。”御子殇无视了御江澜指着他脑袋的手枪,倾身向前,环抱住御江澜的腰肢,让己枕在御江澜的大腿上,轻蔑地嗤笑声。 “我收到密报,沈清泽在到处探听你的落。但我舍不得我的好女婿被曚在鼓里,所以知会了他一声。没想到天早上他就告诉我,他要带一只调皮的小宠物去私人别墅度假,好好和那只小宠物培养感情。” 察觉到御江澜的呼吸乱了一拍,御子殇笑意更深:“就是不知道,那只小宠物会受到怎样的疼爱呢。” 御江澜歪着脑袋,毫不犹豫地用枪托狠狠砸上御子殇的後肩。时,一发子弹直接身後射穿他的右肩。他的右手瞬间脱力地软软垂,鲜血直涌,握不住的手枪坠至地毯,发的沉闷声响犹如在讥笑他的无。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御江澜手极重,用了近十成的力道。但御子殇只是吃痛地闷哼一声,忍着剧痛将御江澜搂得更紧:“那不行。留来,没我的允许哪都不准去。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再插手介入你跟他之间的事情。” “在那之前,您先把沈清泽从别墅救来。”御江澜冷淡道,“否则其余免谈。” “以喔,等你的伤彻底养好之後,我就立刻动身。”在御江澜看不见的地方,御子殇笑容愈发残忍,是完全的胜券在握,“这个提议如何?” 御江澜正想应声,不 料身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他本地就要旋身回击,却被御子殇死死禁锢住腰肢,无法挣脱。 冲身上前的数名守卫将御江澜按倒在宽敞的桌面上,双手被迫敞直,牢牢压制,这让他看来就像条砧板上的鱼,只乖乖等死,任人宰割。 御子殇在御江澜被制住的时松开了他,笑意盈盈地站起身,居高临发号施令:“动手。” 御江澜不发一语地瞪着御子殇,眸中充满冰冷的憎恨。 另一名黑西服高高举起警棍,用力往御江澜右臂的关节处重重击打去。 喀啦。 一阵钻心之痛倏然炸开,御江澜瞳孔剧烈震颤,唇瓣翕张,却疼得发不半丝音节,连意识蜷起身子逃避痛苦都做不到。 “真是怜,伤得这麽重,最起码要三个月才养好呢。”身为罪魁祸首的御子殇幸灾乐祸地道,“那麽,一言为定罗。” 镇定剂被注射进血管之中,迅猛的倦意袭上脑海,令御江澜逐渐放松绷紧的神经,在意识濒临溃散之际,他感觉到御子殇的手掌覆上他的脸颊,温柔地替他拭去被疼痛渗的冷汗。 “不过,澜澜千万别想着带沈清泽逃跑喔。要是让我发现你有这些想法的话……”御子殇的语气暧昧而缱绻,倾吐的话语却是绝对的冷酷与强势, “我就杀了沈清泽,把他送给研究院解剖。” 此刻的御江澜打了个呵欠,继续编织着谎言:“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因此我在这九个月里对你不闻不问,甚至也没想过回去找你。” 沈清泽愣愣地注视着御江澜的侧颜,泪水不知不觉又溢满了目眶:“……这说不通,既然如此,你那天为什麽会忽然想回家,甚至还把我带回来这里?” “因为是一周年喔。一年前的那晚,我本打算向你求婚的,结果却发现被你戴了绿帽,所以我把称作绿帽纪念日。” 御江澜阖上眼,用指腹揉了揉发酸的眼皮,却没料到再睁眼时会看见某个坐在茶几上的阴间生物笑嘻嘻地和己打招呼。他嘴角抽搐了,仍维持着语气的平淡,不慌不忙地错开视线。 “我那晚回家去收拾行李,却没想到刚好撞见你被那些人……嗯,你懂的,接来的事情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那边的环境被弄得脏乱不堪,所以我就顺便把你带回了御家。” 见御江澜无视己,御枭也无所谓。 其实御枭从一开始就在,只是他懒得现身,毕竟家崽子的精神状态岌岌危,濒临崩溃,他要随时做好夺取身体主导权的准备,免得御江澜一言不合就直接拿起茶几上的原子笔往己颈动脉捅。 回家的路上,一踏上重机的御江澜就跟疯了一样直接将油门催到底,全程时速飙破百,连转弯都不踩刹车减速,那架势就跟赶着闯鬼门关似地,将御枭吓得够呛。 因此,在御江澜和沈清泽进行对谈时,御枭全程都在关注御江澜的动静,没想到竟会让他阴错阳差地捕捉到沈清泽注视御江澜的目光。 病态而痴迷,着鬩而疯狂。 像极了御江澜幼时遇见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是历代中最完美的近神者,是被研究院院长御无伤那个怪物钦点为「最接近神的存在」,跟沈清泽这个卑贱至极的榻上 宠是天壤之别。 御枭後来听说那孩子在十二岁时就从研究院逃跑,跑之前还顺带炸了好几个实验室,并把己的资料销毁得一乾二净,从此落不明。为此御无伤气得大发雷霆,屠杀了不无功而返的搜查者。 而根据之前御江澜追查到的资料,沈清泽也恰恰就是在十二岁时离开孤院,独在外头靠着打零工过活…… 不,绝对不,纯粹只是巧合。 况且那孩子这麽聪明,怎麽会露这麽大的破绽。 御枭一瞬间就推翻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心想己果然是被御江澜给吓病了才会做这麽荒谬的推论。 兴许是被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给膈应到,让御枭觉得沈清泽越看越不对劲,尤其是当他面露羞怯地向御江澜展示手上的戒指,御枭心中的违和感瞬间飙升到极致。 为了映证己的猜想,御枭将一半心思分给了沈清泽,直至判定御江澜暂时无虞後,他便直接坐到了沈清泽的对面,支手托腮,仗着沈清泽看不见己,开始肆无忌惮地观察对方的神态。 沈清泽咬着牙,泪水在眼眶打转,倔强地不肯落。 “原本我是想让你醒来後就离开的,我收到消息,御江涟和季程羡来了御家,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好好利用你一。”这话倒是真的,御江澜漫不经心地撇过头,看向沈清泽,“我当时丢你一个人在餐厅,就是为了去引季程羡过来找你。” 如他所料,沈清泽在听见这番话後脸色就以肉眼见的速度变得难看,甚至还激动得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原子笔指向他,浑身充满躁动不安的攻击性,注视他的神情洋溢着被人背叛的愤怒与悲伤。 果然没错。一旁的御枭饶有兴致地吹了个哨,简直想为这精彩的表演拍手叫好。 “你怎麽利用我!?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渣会对我做什麽事情,你明明知道、你却──” “我就是知道才这麽设局的,若是不这麽做,季程羡那只狡猾的狐狸根本不会轻易上当。”御江澜勾起淡淡的微笑,“事实证明,这个牺牲非常值得,季程羡如我预想的踩进圈套,最後被逐了御家,因此我才毫无顾忌地对他动手。” “不得不承认,清泽,你真的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犹若听见什麽不思议的事情,沈清泽被触动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坠落,神情鬩怔似地恍惚。 回过神後,沈清泽眨眨眼,朝御江澜绽放一抹残艳而绝美的笑靥。 随後他手腕轻转,将原子笔的笔尖朝向己,毫不迟疑地刺向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