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娇宠(1V1 H)》 第1章故人重逢 星珀酒吧,私人套房内。 江时倾近日着了凉,连续高烧多日不退,饭也没好好吃,本就单薄的身体愈发消瘦。 她头痛欲裂,强撑着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十二月的冬日风雪肆虐,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她盯着看了会儿,转身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已经是晚上了,今天又睡了一天,滴水未进。 也不知道这烧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 她很少发烧,尤其是体温直逼40度的高烧,记忆里上次烧成这样,还是六年前的冬天。 是……程砚离开的那年。 久违的面庞浮现于脑海,江时倾及时打断回忆,没敢再想下去。 她点了份外卖,吃了还没一半,领班陈瑾就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倾姐,”后者跑到她面前停住脚步,单手掐着腰,气喘吁吁的,“楼、楼上出事了。” 江时倾喝了口热水,淡声问:“什么事?” “有客人喝醉了酒,将陪酒的姑娘都赶了出来,闹着……闹着……” “闹着怎样?” 她皱了皱眉,冷艳的面容划过不耐。 陈瑾深深吸了口气,才把剩下的半截话说完:“那位客人……闹着要您陪酒。” 江时倾一听,笑了。 再看面前可口的饭菜,食欲全无。 她摸出烟盒,抽了一根想要点上,但想到自己近日来喉咙痛得厉害,还是放了回去。 “要我陪酒?” 陈瑾点点头,目光低垂着不敢看她。 星珀酒吧的江老板长了张明艳动人的脸,但脾气不好,这是整个澜城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造次。 当然,最让人顾忌的不是她的脾气,而是她身后显着的背景。 澜城江家,有胆子惹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狗胆包天的男人来,还挺让人意外的。 江时倾将烟放回去,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没叫保安?” “对方没来硬的,我们不好强行赶人。他甩了张支票让我们随便填,说只要把老板叫过去……支票没人拿,还在包厢里的桌子上呢。” 倒是挺嚣张。 江时倾扯唇笑了笑。 “倾姐,”陈瑾见她这样,也摸不透她的意思,“要不我们喊保安过去把他轰走?” “不用了。”她摇摇头,站起身:“我去看看吧。” “那你注意安全啊,有事随时喊我们。” 包厢在六楼,这一层楼都是VIP包厢,用来接待身份尊贵的客人。 江时倾在陈瑾的带领下走到那位客人的包厢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 里面的气氛其实有点喧闹,但这道清冷的声音却还是穿透喧闹,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中。 江时倾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是发烧烧魔怔了。 要不怎么会觉得,像那个人…… 她晃了下神,推开门进去。 包厢内共有七人,五男两女,她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已经多年没见了,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是高三那年,程砚最好的朋友,许应昭。 故人重逢,说一点意外没有是假的,江时倾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问:“是你找我?” 许应昭很无辜的耸耸肩,表示不是。 不是他,那是谁? “是我。” 沙发一隅,忽而传来一道磁沉清冷的嗓音。 与刚才她在门口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江时倾的心跳停了停。 第2章不堪过往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声音的发源处。 实在是个很不起眼的角落,以至于她进来后并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此时他整个人沉浸在昏暗里,灯光微弱,连模样都无法看个透彻。 可尽管看不清,江时倾却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是谁。 回忆翻涌,时光逆转,仿佛一下将人带回到了六年前。 她双腿僵在原地,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初遇程砚时他恣意叛逆的模样,想起了他同自己表白时染红的脸,还想起了…… 六年前的冬日,寒风呼啸,漫天皑皑大雪,少年被她父亲的人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吐了好多的血,将雪染红、然后融化,刺得她瞳孔发痛。 后来回家,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程砚,你这样低贱的人也配跟江惟照争?我讨厌你,希望你滚出澜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少年没有回复。 再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程砚放弃了保送斯坦福的机会,也放弃了她,孑然一身的离开了澜城。 江时倾双手攥紧,眼尾迅速被情绪染红,脑海中都是往日不堪回首的画面。 程砚放下搭起的长腿,坐直身体。 他指间夹了根烧到半截的香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中忽明忽灭,开口时,嘴角笑意寡淡:“倾倾,好久不见。” 如当头一棒,江时倾被他这句话敲得整个人都痛起来。 是啊,好久了。 久到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失语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用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江家大小姐自小貌美,幼时便已出落的动人心魄,尤其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仿佛世上最小的海洋。 程砚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是带着恨意接近的她,可当对上她那双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时,却怎么都没能恨起来。 “好久不见。”冗长的沉默后,江时倾总算出了声,只是语气生硬,听起来很是疏离:“程砚。” 后者狭长的眸轻敛,夹着烟的手指颤了颤。 只是灯光微弱,无人注意到他的这一小动作。 他侧身,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过来坐吧。” 包厢内的气氛随着江时倾的到来而安静了许多,无人再喧闹,只是一致用好奇的目光望着他们这边。 在场的人都知道,江家大小姐蛮横娇纵,出了名的公主病。 而程砚呢? 一别经年,当初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如今褪去了轻狂稚气,变得冷血、城府、不近人情。 所以当他提出让江时倾过来时,他们都是抱了看好戏的心态的。 出乎意料的,江时倾并没有当众让他下不来台,并且按照他的要求走了过去,挨着他坐到沙发上。 她背挺得很直,傲气与当年一模一样,盛气凌人的命令他滚出澜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程砚倒了一杯烈酒放到她面前。 包厢内暖气开得很足,他的衬衫袖口挽起,露着半截冷白色的手臂。 江时倾抬起头,眸色冷淡的盯向程砚的脸。 与六年前好像没什么不同,五官分明眉眼深邃,好看的过分。 只是气质大相径庭。 他不再自卑拘谨,也不再用仰望的目光看她,眼神更是透着此前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一举一动都是上位者的漠然。 时间终究是太久了。 所有人都换了一层崭新的皮囊,变得面目全非。 片刻的对视后,程砚先移开了目光。 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有些藏在心底太久终日不见阳光的秘密,会浮出晦暗的水面,无所遁形。 他倒上一杯烈酒,然后朝她举了举,“江老板,喝一杯吗?” 第3章无旧可叙 江时倾也错开目光,将酒杯举了起来。 她手指抚过杯沿,淡笑着答应:“好啊。” 程砚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盯着她的眼色冷了几分。 江时倾却恍若未查,神色平静的仰首,将烈酒一饮而尽。 随后酒杯翻转,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程砚从她上扬的眼角中看出了挑衅,他遏制住自己心头涌起的冲动,绮丽的面容始终一片凉薄。 江时倾等他喝完,又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 男人皱眉,眼底冷淡:“还喝?” 装出来的平静终究维持不了太久,他已经绷不住了。 十八岁的江时倾,酒量是一罐啤酒都能醉的程度,何况是烈酒…… 他急了,当事人却没急,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不以为意地反问:“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是我让的,”程砚冷笑,话语带刺:“所以江老板这么随便吗?不管客人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要客人的要求别太过分就行。” 语毕,又将第二杯烈酒饮尽。 程砚一语不发的抿起唇角,黑而凉的眸子里涌动着寒冽。 片刻后,他阴冷寒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出去。” 江时倾并不是个能忍受别人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性子。 她开这家酒吧这么多年了,不是没有遇见过无理取闹的客人。 半年前就有一个,客人背景虽比不过江家,但也算澜城的头面人物,仗着喝多了酒撒泼闹事,扬言要睡老板。 结果呢? 结果是他被保安打断了腿,直接抬着丢出了门口。 所以程砚这话一说,众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恐他们会当场杠起来。 两分钟过去。 众人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而他们眼中那位嚣张跋扈的江老板,竟半点脾气都没有的站了起来,真的打算出去。 有人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连江时倾都能镇住,程砚是真的牛逼。 许应昭点了根烟,身子往后靠,懒洋洋的看着这出戏。 江时倾抬步往门口走。 “我没说你。” 身后响起的嗓音鸷冷,令她脚步一顿。 “出去。”程砚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扫过其他人,连同许应昭在内:“我说你们。” “……”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眨眼间,包厢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江时倾转过身,平静地问:“程砚,你还有事吗?” “六年不见了,倾倾。”程砚语调温和了些,这世上能让他如此放低姿态的,除了她还没有第二个,“你就不想跟我叙叙旧?” “想,”她扯了扯嘴角,眼神复杂的盯着他,“但是无旧可叙。” 好一句无旧可叙。 程砚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贱,对一个与他“无旧可叙”的人念念不忘了六年。 绵密的痛意划过心口,他强忍住,故作平静:“我听说,你大学没毕业就辍学了。” 江时倾点点头,很诚实:“是。” “理由呢?” 江家娇纵的小公主,是澜城一中总成绩排名靠前的尖子生。 她不该与“辍学”二字扯上关系。 第4章隔着内衣用力抓她的胸 “高考没发挥好,考砸了。”江时倾淡声叙述着旧日往事,“学校太差劲,所以没有了读下去的欲望。” 程砚不知道她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考砸了,可以复读,就算不复读她也可以找一份工作,而不是在这里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他想问问她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自知没有立场。 “还有事吗?”江时倾见他沉默,不想再与他僵持下去,“酒也喝完了,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程砚一语不发,又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直到抽完,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江时倾无意再与他僵持,转身想要出去,迈开脚步的瞬间,却被他用力握住了手腕。 后者掌心温度滚荡,似要灼伤她娇嫩的肌肤。 她心跳一滞,“程砚……”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道突兀而至,江时倾整个人被拽的摔倒在沙发上,嘴里同时溢出尖叫声,“啊——” 浓郁的酒味窜遍口腔,可她并没有喝太多酒。 酒味是程砚嘴里的…… 他用力吻着她,像是在发泄什么。 “你……”江时倾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前,抗拒之意很明显,“你别……唔……” 可她推得越用力,男人吻得就越深入。 两唇相抵,程砚齿间溢出模糊的呢喃:“你刚才说,打开门做生意,不管客人提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 她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了? “我说得是要求别太过分才答应,”江时倾被他压在身下,有些喘不过气,“你先放开我。” “怎样才算过分?”程砚炽热的手掌突然探进她衣摆,沿着往上,停在她胸前:“这样算吗?” 隔着内衣,他罩住她的绵软,用力抓了把,“这样呢?” 江时倾身体僵住,感觉有火苗在一丝丝往上窜,都快烧起来了。 她别开小脸,有意逃避身体产生的反应,“程砚,你喝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 程砚另一只手绕到她脑后,扣紧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 江时倾被迫与他亲昵的交缠到一起,她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却无济于事,视线更是被他结实的胸口遮挡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暧昧的气氛在包厢里迅速扩散。 “怎样才算过分,嗯?”他严丝合缝的压住她的身体,声音沙哑:“睡你算吗?” “疯子。” “是,”男人闻言并未生气,反而笑着附和,“倾倾,我早就疯了。” 疯在了六年前她让他滚出澜城的时候,疯在了这两千多个相思疯长的日日夜夜里,疯在了……与她重逢的这一刻。 程砚一直知道,自己心里住了一头野兽。 这头野兽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安分守己,可一旦有了酒精的驱使,便会躁动作祟。 伴随着愈发深重的亲吻,事态慢慢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他撬开她紧闭的齿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 “唔唔……嗯……” 江时倾柔软的舌尖被他勾缠住,热流划过心尖,连带着腹部都开始隐隐发烫。 第5章含住乳头,裹在舌尖不轻不重地吮吸 她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对他有反应。 分明没有感情,又为什么这么难以招架? “嗯……” 江时倾嘴里发出细微的闷哼声,身体绷得越来越紧。 程砚将她束缚住双乳的文胸推上去,宽厚的手掌毫无阻碍地罩住她的浑圆。 女子24岁的身体早已发育成熟,两团酥胸高挺而饱满,他单手甚至无法握住。 江时倾对自己身体上的反应羞耻极了,拼尽全力的推拒着他,“你……别这样……” 事到如今,程砚哪里肯听。 他低着头,看着她双乳中间那道又深又长的沟壑,直接俯首埋了进去。 “啊——” 江时倾短促的轻呼,前凸后翘的身体绷成拉紧的弓。 她双乳柔软的触感短暂的缓解了男人内心的欲念,可片刻的慰藉过后,是更加无尽的空虚。 程砚腾出一只手,沿着她双乳往下,滑过小腹,最后挤入双腿间…… 隔着布料,在她私处缓缓揉弄。 江时倾难受的咬住下唇,却还是阻止不了流泻的呻吟声。 “程、程砚……”她急促的呼吸,声音分明是恼怒的,却被他揉成了娇嗔,“放开我,你喝多了……” “没喝多的时候我也想这样做。” 甚至,六年前他就已经想这样做了。 江时倾感觉到一根又硬又胀的东西抵在自己腿间,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分明是抗拒的,可身体却不争气的软了下来。 腿间甚至有了濡湿感…… 乳头受到刺激,也慢慢硬了起来。 程砚张嘴含住其中一颗,裹在舌尖不轻不重地吮吸。 “嗯嗯……啊……哈啊……” 江时倾被吸得身体乱颤,抵在他肩上的双手徒劳地推着,娇艳的小脸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程砚手掌沿着她裤腰钻进去,干燥的指尖抵到她穴口,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她身体上的变化。 “倾倾,”他眯了眯眸,眼中有笑意蔓延开:“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 江时倾的呼吸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却还在嘴硬,“都是成年人,有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他这又是亲又是摸的,是个人都会有反应的好吗? 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女。 程砚不着痕迹地冷笑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个男人摸你你都会有反应?” “是。” 她咬住唇瓣,竭力忍受着身体被他撩拨起的情欲,突然又忍不住发出声尖叫,“啊——” 是程砚抵在她穴口的手指往里探了一截。 最私密的地方被异物侵入的感觉陌生又令人惶恐,她双手攥紧,一字一句地问:“程砚,你这算什么?是时隔六年,对我还念念不忘吗?” 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她站在高处,悲天悯人的看着他,质问他。 程砚手指停留在她体内,嘴角勾起嘲讽:“念念不忘?江时倾,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凭什么认为,在对他说了那么恶劣的言语之后,他还犯贱的放不下她? “我高看自己?”江时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从容的屈膝,顶了顶他腿间的硬物,“那你这算什么?” 第6章滚烫的硬物抵在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是啊,这算什么? 程砚也有点想问自己。 十八岁的江时倾将他的一颗真心亲手撕碎,肆意践踏,在他满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他滚出澜城,永不回来。 如今他这样的行为,算什么? 报复她吗? 这样自欺欺人的说辞未免太可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分明是……如她所言,放不下她。 程砚像是被戳中了最隐晦最见不得光的心事,有一瞬间的恼羞成怒。 他松开对她的桎梏,从她身上起来。 江时倾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肯放过自己。 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意识到这口气松早了,程砚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后将她打横抱起来,径直去了楼上的套房。 床垫很软,以至于她被丢上去时,猛地陷下去了一大块。 旖旎在房间内迅速蔓延,暧昧的火一触即发。 “男人对女人的正常反应而已,”程砚俯身压上去,又腾出一手去解腰间的皮带,“能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不算余情未了,不算念念不忘,他只是单纯的想睡她而已。 解开皮带后,身上所有的束缚也被褪去,直到那根滚烫的硬物抵在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江时倾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恐慌。 程砚不是吓唬她,他是要来真的。 她抬起双手,用力抵在他肩上,想要把他推开。 可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程砚扣住她一只手,话里话外的暗藏威胁:“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你要是想少吃点苦,那就安分些。” 江时倾混乱的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在这样的绝境下还有没有逢生的机会。 只是她高烧未退,头痛得厉害,越急越想不出办法。 而就如今的形势看,程砚是铁了心来真的,她也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疯子。 江时倾心想,他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程砚抬起手掌,炽热的掌心紧贴在她的面颊上。 稍稍用力,就将她潮红的小脸扳向了自己。 他做了个往前倾的动作,薄唇距离她的唇只有毫米之遥。 江时倾目光轻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片刻后,突然笑开:“程砚,你真想要我?” 男人动作一停,摸不透她在算计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她将抵在他肩头的双手撤下来,隐藏起自己身上竖起的尖刺,“但你去找个小姐,也得明码标价银货两讫,总不能白白睡了我吧?” “什么意思?”程砚扯开嘴角,似笑非笑,剑眉挑动几下:“你想要钱?” 他继续往前,凉薄的唇瓣触到她柔软的嘴角,贴在她面颊上的大手扣住她后颈,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江时倾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强忍住往后退的本能,回了他一个字:“是。” “要多少?”他在她嘴角处轻咬下,将她的唇撬开,身体绷得快要爆炸似的,难受极了,“先让我操,操完我就给你。” 第7章隐秘的幽穴暴露出来 江时倾凑到他耳边,认认真真地说了一个数字。 分开这么多年,她能料到程砚如今的身家会暴涨,所以这个价码开得毫不留情,是奔着将他宰得连裤子都不剩的目的去的。 却没想到,后者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 堂堂江家的大小姐,星珀酒吧的老板,她怎么可能会缺钱呢? 开出这个天价筹码,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可他当年为了她,连命都送出去过一次了,不过区区几块钱而已,又谈何不舍。 将彼此的衣服都脱的一丝不挂后,程砚抱着她去了浴室。 这几乎是他有生以来洗得最快的一次澡。 洗完后,连擦都没擦,直接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回了床上。 江时倾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来是因为生病,二来是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毫无心理准备。 高三那年分别之后,她幻想过无数次与程砚重逢的地点。 在人头攒动的繁华街道,或者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又或者是早已焕然一新的澜城一中。 唯独没想到是在深夜的酒吧。 并且,还一见面就被他丢到了床上。 刚替她洗完澡,程砚此时性器胀得发痛,略微急切地拉开她的双腿,置身在她腿间。 灯光将偌大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女子隐秘的幽穴暴露出来,连花瓣上的晶莹都清晰可见。 程砚看得双目猩红,呼吸声愈发短促。 只是尽管着急,也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先用手指慢慢扩张。 江时倾未经情事,虽然他只用了一根手指,但她还是疼得有些难以忍受,小脸都失了血色。 交缠的暧昧将记忆里没来得及萌芽便被斩断的情愫唤醒,程砚疯狂的吻带着渴望和猛烈,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在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艰难之后,炽热的唇又慢慢移向她耳边。 他张嘴含住她的耳垂,裹在舌尖吮吸舔弄,极尽撩拨。 江时倾身体绷直,颈间的汗毛竖起,娇软的嘤咛声接连不断的从唇齿间流泻出来,“啊啊……嗯……” 程砚被她生涩的反应取悦到,趁着她意乱情迷间追问:“这几年,你谈过男朋友吗?” 其实他想问:这几年,有男人这样碰过你吗? 可是他不敢,对于那个未知的答案,他既期待又畏惧。 江时倾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听到却忽略了,总之,没有回答。 程砚也没有再问,只是舔弄的力道重了些,将她的耳垂裹在舌尖色情吮吸。 她被他舔得浑身发痒,忍不住缩起脖子,“痒……啊……” 半晌后,程砚松了口,如火的目光沿着她精致的锁骨慢慢往下,滑过饱满丰腴的胸口,继而落到她白嫩的双腿上。 似是因为紧张,一直微微发抖。 江时倾近日瘦了许多,两条纤细的小腿看起来脆弱极了,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似的。 程砚闭了闭眼,感觉体内的血液愈发翻滚躁动。 性器上的青筋也越来越鼓涨,粗硬硕大,尺寸惊人。 第8章小逼真漂亮,粉粉嫩嫩的 他没入她体内的手指慢慢拔出来,用整个手掌包裹住湿热的小穴。 江时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要蹦出胸腔,她紧张的吞咽下口水,还没来得及出声,双腿突然被人折起。 程砚起身,跪坐在她双腿间,目光落到中间最私密的地方。 这种姿势对她来说太具冲击力,不仅仅是惶恐惊惧,还有难为情的羞涩…… 江时倾想要并起双腿,却被他提前用手按住,抬都抬不起来。 程砚灼烫的视线顺着她浓密的阴毛往下,定在了那两片粉嫩的肉唇上。 随着她双腿被分开,大阴唇也往旁边敞开,嫣红的小阴唇则闭合着,遮挡住下面湿透的细缝。 他看得欲火焚身,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插进去,狠狠抽送个几十下。 可担心她身体遭不住,只能一点点试探着来。 程砚双手在她腿根处不住抚摸,一把嗓音磁沉沙哑:“小逼真漂亮,粉粉嫩嫩的。” “……” 江时倾感觉自己整张脸皮烫得都要熟了。 她深呼吸,双手攥紧床单,试图缓解心内的紧张。 程砚掀了掀单薄的眼皮,在看到她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时,眼中的欲色更重了些。 接着松开扣住她大腿的手,慢慢往内侧滑动。 江时倾身上的体温急速攀升,脸红到了耳根处。 程砚手指触到她两片花唇,往两边拉开,没了遮挡后,缩成一条缝的穴口便彻底露了出来。 “放松点,”他指尖沿着那道缝隙滑动几下,还不忘宽慰她:“做个爱而已,没那么可怕。” 江时倾这些年离经叛道,混迹于酒吧,这样的荤话其实没少听。 她以为自己对此早已麻木了,但直到这刻才发现,从别人嘴里听到和从程砚嘴里听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后者不轻不重地揉着她敏感的私处,哑声要求:“倾倾,说点骚话我听听。” “我……不会……” 不是没有听别人说过,只是那样放浪又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她实在觉得难以启齿。 “那我教你。” 程砚说着,指尖又沿着那道缝隙滑了下去,抵到穴口处。 江时倾再度吸气,努力想压制住身体的反应。 可她越想压制就越适得其反,紧窒的小穴在感受到异物的入侵后收缩个不停,拼命想要把异物给挤出去。 甬道内的软肉滑腻湿热,像嫩豆腐一样,将他的手指紧紧裹住。 程砚身上的体温烫得惊人,粗胀的性器更是硬得像铁,龟头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时不时的跳动,中间的小圆孔还在往外溢着透明的液体。 他又俯下身,薄唇贴到她耳畔:“放松点,要不小逼夹得太紧,鸡巴会插不进去。” 滚烫的呼吸拂过她耳边,带起强烈的酥麻感。 江时倾痒得缩起肩膀,连带着颈间都红了一片。 她被他压得有些喘不动气,樱唇微微掀开,可紧接着,他的唇又堵了上来。 程砚卷住她柔软的小舌头吮吸舔弄,动作急躁而粗暴,像是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第9章鸡巴将逼口的软肉磨得又红又肿 江时倾舌根被他吸得又酸又麻,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病痛与情欲将她折磨的难受至极,忍不住低低呜咽出声,“呜呜……” 然而这种压抑的受虐感更加刺激了男人骨子里的兽性,程砚腾出一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在她逼口抽打了几下。 混合着湿热的淫水,发出“啪啪”的动静。 江时倾目光不经意触到他硕大的阴茎,心尖颤了颤,又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逃避。 程砚却一把扣住了她的身体,挺腰将性器往前送了送。 圆钝的头部狠狠撞上她濡湿的穴口,四周的嫩肉被撞得酸麻无比。 江时倾被顶得皱紧眉头,嘴里发出尖叫声:“啊——” 她身体僵住,神经绷得死紧,像是拉满的弓。 坚硬的龟头撞到湿热的软肉后,剧烈的胀痛似有所缓解,程砚仰起头,长长舒了口气。 他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将鸡巴插入她腿缝间,来回蹭了好一会儿。 直到整个柱身都沾满黏腻的淫液才拔出来,又挤进一只手,用拇指指尖摁住她的阴蒂缓缓揉弄。 江时倾能感觉到,他在想方设法的让她放松,哪怕自己憋得难受。 她咬住齿关,脑子里的思绪纷乱如麻,头好像越来越痛了,要炸开似的。 心内更是有道声音在重复强调:江时倾,你没有退路了…… 程砚耐心的吻过她全身,看着她白皙的身体因为自己而颤颤发抖,像是娇艳盛放的花蕊。 腿间勃起的性器越来越鼓胀,随时有爆开的趋势。 他的忍耐力到达极限,掐着她的小细腰往前拖了拖:“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江时倾听到连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多、多疼?” 这……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些年他也没有过女朋友,不知道具体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只是偶尔听别人提及,女人的第一次会有痛感。 “应该不会很疼吧,”程砚含糊其辞地回答,她疼不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胀得快要炸开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江时倾躺在他身下,似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没有再抬手推他一下。 其实她心里知道,这是错的。 她该及时阻止这场错误,及时让他停下,不该任由一切错下去。 可又觉得,事已至此,就放纵这一次吧…… 程砚看着她躺在自己身下虚虚弱弱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但这一丝不忍实在太微不足道,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欲念淹没了个彻底。 他皱着眉,双手摁住她穴口的嫩肉,拉扯着往两边掰开。 闭合的细缝被掰成一个圆圆的小肉洞,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花蒂也从那两片嫩芽中探出了头,暴露在空气中。 程砚将自己的阴茎往前送了送,硕大的茎首抵上她的阴唇,又滑到下面的洞口。 虽然被掰开了,但实在小得可怜,看起来连龟头都插不进去。 他握住自己的坚硬不住在她腿间磨蹭,将逼口的软肉磨得又红又肿。 第10章猛地挺腰将龟头送了进去 疼痛与酥麻交织,江时倾巴掌大的小脸上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不只是高烧头痛,连喝下去的烈酒都开始发作,加上体内烧起的欲火,将她折磨的精神涣散,视线都开始模糊。 程砚不是没有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只是以为她同自己一样欲火焚身,并未想到是高烧。 蹭着蹭着,他突然一个激灵,忍耐力到达极限,猛地挺腰将龟头送了进去。 可惜里面过于逼仄紧窒,才进去一个头部就卡住了。 身体被撑开的撕裂感陡然袭来,江时倾张了张嘴,痛得想喊。 然而没来得及出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程砚被她夹得太阳穴两侧青筋直跳,本想强行往里挤,一抬头却发现她毫无反应。 他终于察觉到了异常,停下侵犯的动作:“倾倾?”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程砚将手探向她烧红的小脸,掌心下温度灼烫,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 一瞬间,欲念全无,被担忧取而代之。 刚塞进去的茎首从她体内抽出来,他迅速穿好衣服,抱着她匆匆离开酒吧,打车去了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的景物快速后退,一闪即逝。 程砚抱着江时倾,脑子里倒带般回想起往昔,自己孑然一身离开澜城的那日。 当年的事情众说纷纭,无人知晓他离开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被江世谦的人打到命悬一线,还是被逼着放弃保送斯坦福的名额,又或者……是因为江时倾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走的时候,程砚以为,他很快就会忘了江时倾。 可如今再见,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么多年的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 到了医院,挂号、缴费、检查,一整套的流程走下来,到了输液环节。 江时倾一直昏迷着没有醒,高烧之下意识恍惚,又浑浑噩噩的做起了梦。 那个,曾无数次反反复复做过的梦。 - 六年前。 七月的天气酷热难耐,澜城一中榕树上的蝉鸣声聒噪刺耳,在上空盘旋过后穿过树荫,落进高二四班的教室里。 江时倾捧着课本,将新学的一篇诗词在心里默读了几遍,很快背了下来。 语文老师方明远是班主任,脸上常年挂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下课铃声刚响,课堂上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就变得哄闹起来。 方明远卷起课本拍了拍桌子,“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件事要讲,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在今年的全国奥数比赛中取得了冠军,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话音落定,又是一阵喧嚣的躁动。 “奥赛冠军?是赢了江惟照的那个冠军吗?” “厉害啊,江惟照可是牢牢霸占全国冠军四年了,竟然输给了他!” “那又怎样,得个奥数冠军能证明什么?江惟照可是整个高二总成绩排名第一的人!” “沉一宁,你激动什么,你这么替江惟照抱不平,人家怕是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吧?” 江时倾一边听着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一边默默整理着自己的桌面。 抬头时,瞧见班主任朝自己走了过来。 “江时倾,”方明远喊了她一声,“你跟我去接一下新同学吧。” 第11章小说男主人设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这一年的江时倾,眼中只有两件重要的事:一是她哥哥江惟照;二是学习。 对于拉近同学关系,她的兴趣并不大。 方明远瞧见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赶在她拒绝之前严肃地强调了句:“你是班长,有这个义务。” “……” 拒绝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 江时倾跟在他后面一同往外走,一路经过许多个班级,能听到里面洪亮的读书声。 “对了,”走到半路,方明远突然出声提醒:“新同学性格有些古怪,你是班长,多照顾他一下。” “我能怎么照顾啊,”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抢了江惟照奥数冠军的同学,江时倾并没有多少好感,“他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性格古怪我可就没办法了。” 她自己都不太合群,哪能照顾到别人。 方明远是跟班上来的,从高一的时候就是她的班主任了。 两人相处了两年,也算熟稔,所以并未介意她这骄矜的语气。 “那你就帮帮他学习,”方明远停住脚步等了等她,“他奥数不错,但其他科略差,你没事多帮他补习补习功课,让他尽快适应到我们班里来。” 江时倾听他提到奥数,随口问道:“他奥数考了多少分?” 前阵子江惟照突然倍加努力,日日做奥数题做到凌晨,她还纳闷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他的奥数成绩已经相当好了,每次全国考试都是第一,离满分只差个两三分,这位新同学是以多少分赢了他? 方明远脚步放缓,抿了下嘴角。 两秒后,江时倾听到了他的回答:“满分。” 来到校门口,江时倾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新同学。 少年染了一头张扬的红发,唇色红润,肤色是看着就禁不住太阳炙烤的白皙。 身高颀长,看上去有一米八五以上,只是过分清瘦了些。 他身上穿的衣裳很干净,但也很旧,牛仔裤洗到已经褪了颜色,手边拖着的行李箱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 样貌精致、头脑聪明,但家境不太好。 这是江时倾对新同学的第一印象。 “程砚,以后你就在我们高二四班了。”回去的路上,方明远絮絮叨叨地为他做起介绍:“我是你的班主任,这是我们班的班长,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找她,如果她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程砚微微侧首,用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江时倾一眼。 后者冲他笑了笑,态度友好的打招呼,“程砚,你好。” 可惜她的主动并没有换来对方同等的热情,哪怕只是做戏。 程砚只是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随后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余光。 真没礼貌。 江时倾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句。 老方说得一点都没错,新同学是个性格古怪的人。 三人回到班里的时候,上课铃还没响。 方明远站到讲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程砚。” 讲台下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是更为喧闹的轰动。 “哇!不但奥数拿了冠军,还长得这么好看,这简直就是男主的人设啊!” “见过染红头发的男生,但他是怎么做到染了红头发不显得非主流还这么妖孽的啊……” “我要移情别恋了,以后江惟照就不是我的男神了!” 江时倾站在程砚身侧,听着同学们躁动的声音,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确实。 少年一头红发偏长,衬得眉目深邃,宛如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第12章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疯子 方明远还有别的事,没在班里逗留太久,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江时倾一遍:多照顾新同学。 尽管心里对他有点成见,但想到自己身为班长,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主动伸出手,算是示好:“程砚,我叫江时倾,其他的班主任刚才都跟你说过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 “呵。” 江时倾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嗤笑打断。 两次都被这样无礼相待,她有点忍不住了,“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程砚冷冷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末了又嘲讽:“谁敢对你有意见呢,江大小姐。” 江时倾听着他这话,只觉刺耳极了,“程砚……” 少年没有理会她,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出了教室。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暗阴沉,仿佛藏了什么不见天日的秘密,让人只是看着便觉脚底生寒。 那根本不该是十七岁的少年该有的目光…… 一整天下来,江时倾都没有再看到程砚的人影。 来的第一天就旷课,这让她对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下午放学后,江惟照约了江时倾一起回家。 傍晚的阳光不像中午那么热烈,但晒在人脸上还是不太舒服,尤其她肌肤娇嫩,没过多久脸颊就被晒得开始发烫。 江惟照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伞,撑开罩在她的头顶。 两人慢慢往校门口走,他在问了她几句无足轻重的话之后,总算提及正事:“听说你们班刚来了一个转校生?” “对,从英才职高转过来的。”黑伞将阳光阻隔在外,江时倾感觉好受了许多,“今天我跟老方去校门口接的他。” 她说到这顿了顿,“老方说他脾气有点古怪,性格不太合群,而且……” “而且什么?” 江时倾抿了下嘴角,这才说出后半句,“我感觉他对我好像有意见。” - 英才职高距离澜城一中不算近,将近三十公里的路程。 与澜城一中附近都是些书店文具店不同,英才职高附近都是些廉价的宾馆、以及不上档次的酒吧。 而每到夜晚,便是这些场合客流量最多的时候。 某家酒吧大厅内播放着震耳欲聋的DJ音乐,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聚集在一起唱歌蹦迪,呛鼻的烟酒味下,躁动的荷尔蒙气息浓郁。 “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 “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已拉不住你……” “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我说要娶穿碎花洋裙的你……” 二楼走廊尽头的包厢内,刚刚失恋的许应昭眼含泪水,撕心裂肺的唱着情歌。 一首歌没唱完,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众人闻声望去,看到了程砚那张绮丽妖孽的脸。 许应昭对于自己没唱完歌被人打断有些不悦,正要发火,抬头一看来人,怒火又陡然消匿了下去。 “呦,我们的奥数冠军来了!”他丢掉手里的麦克风,站起身来,“有点意外啊砚哥,我还以为你转去澜城一中就看不上我们了呢。” “是啊砚哥,没想到你今晚还会过来。” “砚哥,来,喝酒。” 起哄声此起彼伏,热烈得很。 程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坐到许应昭身边,开了一瓶啤酒。 包厢里的人都是英才职高的学生,也都认识程砚,知道眼前这人只是长了一张具有欺骗性的好皮囊,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疯子。 那种不折不扣的、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疯子。 第13章高岭之花 “砚哥,感觉新学校咋样?是不是比我们英才职高高大上许多?” 许应昭凑过来问,在场人中就属他和程砚关系最好,所以两人平时也没什么顾忌。 程砚举起酒瓶喝了口啤酒,面色冷淡地回道:“一般。” “你被分去了几班?见到那个江……”许应昭想了想,没想起来那个女生的名字,索性直接问道:“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见到了。” 少年惜字如金,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包厢内缤纷的气氛灯打在他头顶红色的短发上,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夺目。 “你小子,可以啊!” 许应昭激动的伸出手想要拍程砚的肩,可还没等碰到的,后者一记冷沉的眼风就扫了过来。 动作戛然而止,他讪讪的收回手,岔开话题:“现在人也见到了,你打算多久把她拿下?” 程砚没有接他的话。 他喝完打开的那瓶啤酒,眯着眸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刚抽了一口,包厢的门又被人打开。 少年抬起沉暗的眼眸扫向门口,下一秒,看到了澜城一中的风云人物、年级总成绩排名第一,江惟照的脸。 与他们这些身着奇装异服的不良少年不同,江惟照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眉目寡淡,是看着就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到底是江家悉心培养出来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流社会的贵族气息。 江惟照越过众人,走到程砚面前。 因为站着,所以显得他很是居高临下,“你跟我出去趟。” “你谁啊你?”许应昭暴躁的吼了声,“怎么跟砚哥说话的,没点眼力劲是不是?” 江惟照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当他是空气。 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而言,多看他们这种小混混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许应昭还是头一次被人无视的这么彻底,怒气冲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子跟你说话呢,聋了是不是?” 他刚被自己谈了两个月的女朋友甩,心情本就不好,加上喝多了酒情绪上头,忍不住就要冲上去动手。 只是举起的拳头还没落到江惟照脸上,就被程砚拉到了后面。 “走吧。” 程砚黑凉的眸子抬了抬,话明显是对江惟照说的。 许应昭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砚哥什么时候这么给人面子了? 按照他的脾气来讲,不把眼前这小子揍个鼻青脸肿是不会罢休的…… 江惟照跟在程砚身后,与他一同走出了包厢。 两人站在走廊里,鼻息间充斥着很浓的烟酒混合味。 长这么大,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小少爷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程砚又抽了口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大半,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眉眼有些模糊。 “为什么来澜城一中?”江惟照率先开了口,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问,“你接近倾倾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要考个好学校而已,这都不可以吗?”程砚漫不经心的轻嘲,“还是我的到来让你产生了焦虑感,担心我会抢走你的荣誉、你的年级第一、甚至……你的妹妹?” 最后那句话说出来,江惟照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陡然绷起。 他上前一步,猛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警告:“程砚!” 第14章强行成为同桌 程砚脸色不变,甚至没有躲闪的动作。 他还是在笑,一副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看来,我是说对了。” “你想做别的事我不管,但是程砚,”江惟照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 “倘若我不答应呢?”程砚眼尾上挑,眉梢间都是肆意的邪气,“倘若我就是要接近她呢?” 江惟照双眼赤红,难得露出这样失控的表情,“你敢!” “我敢不敢,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程砚轻飘飘地回过去一句,然后握住他的手腕,迫使他一点点松开了自己的衣领。 - 放暑假的日期定在了7月12日,还有一周的时间。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因此在放假之前的最后几天里,学生们都有些懈怠。 江时倾也是。 长时间的备考让她身心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下,成绩出来后她放松了许多,有时会熬夜看看追追剧。 而放松过了头的后果就是导致她第二天起床晚了,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自习。 同学们都来齐了,甚至连程砚都来了。 江时倾在班里看到他的时候,本来还有点欣慰,可欣慰不过一秒,上扬的嘴角就垂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程砚坐的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她同桌陆肖辰的位置…… 而陆肖辰,一个人默默挪去了角落里。 江时倾走到自己座位前,将书包“啪”的一下丢到桌子上,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坐在这里?” 程砚戴着耳机趴在桌子上,自打来了就没抬起头来过,整个早读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直到听到江时倾的声音,才掀了掀懒倦的眼皮。 四目相对。 少女浅蓝色的眸子里浮现着很明显的不悦。 程砚盯着她那双如幽蓝海水般的瞳孔,邪气挑眉:“有问题吗?班长。” “这是陆肖辰的位置。”江时倾压着脾气提醒。 她自认自己算是脾气好的,跟班里同学虽然没有过分亲近,但相处的也算融洽,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争执。 可面对程砚呢? 这才刚来,就被他气到两次了。 “以前是他的,”程砚摘掉耳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我的了。” 江时倾嘴笨犟不过他,小脸气得红彤彤的,“座位是班主任调的,你没有私自更换霸占的道理。” 程砚敛眸,藏起眼底一片难驯的野性,“那你就让班主任来跟我说好了。” “你……” “时倾,”待在角落里一直默默无声的陆肖辰起身走过来,拽了拽她的手臂,“算了,程砚是新同学,他想坐就让他坐这里吧。” 倒也不是他想让。 今早上他到教室后刚坐下,那个据传闻是条小疯狗的转校生就找了过来。 小疯狗毫不客气的将书包往他桌子上一丢,“这个位置以后是我的了,你,搬走。” 陆肖辰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一开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可他的骨气,抵不过程砚的拳头硬。 第15章目光永远都只围绕着江时倾一个人 面对少年握起的青筋毕露的拳头,他终究还是没扛住压力,收拾东西搬走了。 如果陆肖辰不愿意,江时倾觉得自己还可以据理一争。 可现在他站出来发了话愿意,程砚也愿意,她就没法再说什么了。 于是最后,程砚如愿成为了江时倾的同桌。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期末考过后,其他老师们也不再占用课堂,体育委员组织着排好队,浩浩荡荡地走向操场。 程砚个子较高,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目光散漫的落在队伍中间的少女身上,看到她的高马尾随着走动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 七月上旬,正值夏日炎酷,所以体育老师没有要求跑操。 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让学生们去自由活动。 整齐的队伍很快散开,江时倾与沉一宁并肩在墙根的阴凉下慢慢走,后者聊着天随口问起:“时倾,明年就要高考了,你今年暑假要去补习班吗?” “不去。”江时倾从校服口袋里摸出MP3,戴了一只耳机听粤语歌曲,“我哥说了,暑假他给我补习功课。” 其实只不过是随口一答而已。 沉一宁却觉得她是在炫耀。 她垂下眼,收敛了眼底翻涌的嫉妒,“我可真羡慕你,有个那么好的家庭,还有个那么好的哥哥。” 沉一宁一直觉得,江时倾实在是命好。 不像她,非但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就连暗恋的人也从未多看自己一眼。 江惟照的目光,永远都只围绕着江时倾一个人…… “羡慕什么,”江时倾并没有听出她话中酸溜溜的味道,顺着她的话说:“要不你暑假来我家也行啊,让他给我们一起补习。” 沉一宁闻言,眼里闪过亮光。 “可、可以吗?”她双手微微蜷起,紧张地问:“你哥他……会不会介意?” “没关系,到时候我跟他说一声就行。”热烈的阳光肆意洒在脸上,晒得江时倾头脑有些发晕,“你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会说什么的。” 沉一宁心里的酸意这才淡下去一些,连忙说了声谢谢。 操场旁边有一个宣传栏,学校每逢有什么重大事情,或是哪个尖子生在比赛中拿了什么奖,都会张贴在上面。 江惟照连续四年在全国的奥数比赛中拿了第一,位置从未动摇过。 今年,照片却换成了程砚的。 经过宣传栏旁边时,江时倾驻足看了一眼刚换上去不久的照片。 少年站在领奖台上,右手举着奖杯,锋芒毕露,满身的桀骜张扬。 “这个程砚,长得还挺好看的。” 沉一宁站在江时倾身侧,望着宣传栏突然小声嘀咕了句。 尽管在她心里江惟照永远排第一,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新来的转校生长了一张不逊于江惟照的脸。 “好看吗?”江时倾神色复杂,不屑地轻哼了声:“我没觉得。” 沉一宁见她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再夸。 两人沿着操场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榕树。 下午三点,天气热得不讲道理,知了隐藏在树枝的叶隙间,不知疲倦地鸣叫。 江时倾被晒得睁不开眼睛,抬起手腕遮了遮眼。 可惜徒劳,热烈的阳光还是无孔不入的从指缝间射了进来,打在她细而瘦的手腕上。 她的肤色很白,近乎透明,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感。 “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树下还能凉快一点。”江时倾热得实在不想动了,拉着沉一宁走向那片凉快的绿荫。 后者没什么意见,跟着她一起走过去。 只是走近了,才发现这里不止她们两个人。 还有另外一个,不太讨喜的。 第16章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人 少年坐在萧森繁茂的树下,歪着头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他目光很专注,没有看她身旁的沉一宁,只是盯着她自己,妖孽的面容似笑非笑:“班长好啊。” 蝉鸣阵阵。 江时倾对上他的目光,听到他沙哑的声线钻到耳朵里,微微发痒。 “程砚,你怎么在这里?”她下意识的问出一句不经大脑的话,问完就后悔了。 这是学校,又不是她家,难道她还能管着别人去哪里? 程砚双臂环胸,一脸的懒散,“我不可以在这里吗?” 江时倾就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人。 她被气得牙根痒痒,咬着牙郁闷地回了两个字:“可以。” 程砚点点头,又扯了扯唇角,“那就好。” “一宁,我们回去。”江时倾冷着脸丢下句话,然后气鼓鼓地转了身。 她管不了他在什么地方,但总能管得了自己不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沉一宁看了看程砚,又看了看江时倾,最后还是选择跟上了后者的脚步。 体育课本来是让学生放松的,可一节课下来,江时倾非但没放松,反而还憋了一肚子气。 下课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从操场上回到教室。 江时倾也回了自己座位上,低着头翻找下节课要准备的课本。 刚找出来,程砚的声音就冷不丁的传进了耳中。 “哥帅吗?” 江时倾拿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盯向他,“什么意思?” “刚才在操场上,我看到你盯着宣传栏看了很久,是在看我吧?” 程砚慢悠悠地问,眼底一片戏谑。 “你想多了。”江时倾将课本“啪”的一下丢到桌子上,“宣传栏里还有别人的照片,我为什么一定是看你?” “里面只有我和高三年级总成绩第一名的照片,我打听过了,你不认识他。” 她不会去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看他。 江时倾被他堵得没接上话,最后只气得丢出了两个字:“自恋!” - 离放暑假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一周过完,倒计时只剩下了三天。 周五放了学,江惟照约好了跟同学去打球,江时倾便没等他,打算自己先回家。 从学校到家里的路程并不近,但有一条小路可以抄,她走过很多次。 小路近归近,只是太偏僻,巷子纵横交错,据说夜晚还出过事故,有女生夜跑经过这里,被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拖走强奸了。 自那之后,那条小路的夜晚更加冷清,也就白天还有人经过。 江时倾瞅着天色还早,也不会出什么事,便抄了小路回家。 只是走到一半,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啊——” 撕心裂肺。 她顿时一个激灵,脸色白了下来。 之前走过好多次这条路,但因为是白天,也没出过什么事,这次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声惨叫过后,前方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骚动。 似乎有很多人在慢慢朝着她的位置逼近。 江时倾一颗心悬至嗓子眼,目光扫过四周,瞧见有一条狭窄的横巷,迅速小跑着躲了进去。 第17章撞见他打架 巷子空间窄小,她缩在角落里,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七月的天气炎热而干燥,她细嫩的肌肤紧贴在发烫的青砖上,几乎要被烫伤。 很快,惨叫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伏。 应该是有人在斗殴,还是打群架的那种。 江时倾听见了拳头捣在人身体上发出的沉闷声,还有“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墙上。 “操你妈的!”有人高声咒骂,“打起架来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还真他妈是条疯狗!” 江时倾往前探了探头,看到骂人的是个染了黄毛的小混混。 旁边还有几个人,看起来应该跟他是一伙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脸上都挂了彩。 斗殴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 片刻后,混混们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巷子。 “之前在职高他打起架来就不要命,我以为他好不容易考进了澜城一中能收敛点,没想到还这么疯,操!” “涛哥,那小疯狗会不会死啊?” “死就死了呗,反正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死了也没人为他讨公道……” 粗鄙的交谈声随着混混们渐行渐远的脚步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巷尾。 江时倾躲在隐蔽处,生怕那些混混们折返回来,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直到那些声音彻底消失,她才慢慢走出角落。 狭窄的小路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只是闷热的风吹过来时裹挟了些许腥甜的味道,地上也有了抹不掉的血迹。 学生打架,其实是常见的事,江惟照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看见这种事一定不要多管,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江时倾也没打算多管闲事,提着一颗心继续往前走,想着走出这条巷子就换大路,以后还是少走这些地方。 前面又是一条横巷,血腥味最浓,似乎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巷口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江时倾经过时,到底是没忍住往里瞥了眼。 然后停住了脚步。 她那位下午还意气风发的同桌,此时竟满身是血的倚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截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粗糙的包扎着伤口。 “程砚?”江时倾怔愣好几秒才回神,“你……跟人打架了?” 少年闻言,漠然的掀了掀眸子。 没了平素玩世不恭的模样,盛夏的天气,他那双眼眸却犹如三九寒冰。 江时倾又看了看旁边,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本以为是两拨人互殴,但这样看,似乎是那些混混合起伙来欺负他自己。 程砚冷淡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的停留片刻,然后又低下去。 他额前的红色碎发因为刚刚打过架有些凌乱,遮住了那双凉薄的眉眼,江时倾看到他唇角紧抿,似乎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他面前。 程砚疼得脸色苍白,手掌捂住腹部,有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淅淅沥沥的淌出来,滴到地上。 第18章关心,萌芽的情愫 他身上的校服被血染红,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江时倾闻到空气里的腥甜味更浓了些,目之所及都是鲜艳的红。 她不想管闲事,可内心在经过剧烈的挣扎撕扯后,终究还是慢慢蹲下了身。 看不到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只看到腿和腹部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程砚皱着眉,将布条缠到自己的大腿上勒紧。 痛极之下,也没喊一声。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江时倾这会儿也不想去计较他们之间的那些不愉快和矛盾,“这么严重的伤,这样止血不行的。” 程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从她的语调里听出了关心。 他又抬起头盯住她,冰凉的眼眸似乎有降温消暑的作用,微微勾起的眼尾透出锐利,眼神更是傲慢凌人,充满了邪气。 比那些小混混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时倾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一时失语。 冗长的沉默之后,程砚总算开了口,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嗤笑:“放心,死不了。” “现在是没死,一会儿可说不准。”江时倾毒舌的呛回去,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他,“你先用这个捂住腹部的伤口,我打120。” 程砚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血迹,才接过她那条带着淡香味的手帕。 上面绣了朵百合花。 江时倾又拿出手机,打120喊了救护车。 程砚没舍得弄脏那条手帕,趁着她打电话时悄悄塞到了校服口袋里。 “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你忍一下。”她站起身来,看到窄巷里四下无人,想要赶紧回家,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毕竟他看起来伤得实在太重。 程砚隐隐约约看出了她的意思,垂着眼皮冷淡道:“你赶紧走吧,以后少管别人的闲事。” 江时倾没指望他对自己感恩戴德,但也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难听带刺。 她气闷的瞪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闷声闷气的回了声:“我是你的班长。” 言外之意,这不算多管闲事。 程砚没再理会她,实际上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校服上的血迹越来越大,几乎晕开了一半。 他垂着眼帘,偶尔用余光偷偷的觑一下她。 江时倾站在几步开外,时不时的往巷口盯,看救护车有没有赶到。 澜城一中女学生的下半身校服是裙子,她身形单薄,定的应该是最小尺码。 少女裙子下的两条小腿伶仃细瘦,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拧断。 还真是,脆弱的像朵娇花。 程砚单手捂着腹部被捅伤的位置,他剧痛之下控制不好手劲,按重了痛楚愈发强烈,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江时倾帮不上忙,看到他这样也只是干着急,“快了,你再坚持一下啊。” “我没事。” 少年磁沉低哑的嗓音充满倔强,只是明显比平时虚弱了许多。 江时倾看着他往外冒血的伤口,愈发着急。 “程砚,我给你的手帕呢?” 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分明给了他一块手帕让他捂住伤口,可怎么打完电话也没见他用? 第19章倒在她的怀里 “嘶……” 程砚原本挺直的背脊略微弯曲,痛得直吸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江时倾又上前两步,“你这样不行的,要是救护车来晚了,你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程砚唇角敛紧,靠在发烫的青石砖墙上继续沉默。 等痛楚有所缓解,他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收起来了,弄脏了我赔不起。” “谁要你赔了?”江时倾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一条普通的手帕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觉得跟他讲不通道理,直接自己上手,将手帕从他的校服口袋里翻了出来。 两人有肢体接触,少女的双手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他温热的鲜血。 江时倾顾不得擦拭自己手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强忍着心悸,小心翼翼地撩开他被血浸湿的T恤。 随着衣服被掀起,程砚劲瘦平坦的小腹裸露了出来。 一同露出的,还有一道狰狞而可怖的伤口。 江时倾用纸巾简单擦了一下他身上的血迹,然后将手帕轻轻按到他的伤口上。 她没敢太用力,所以痛感不是很明显。 程砚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一直紧绷的唇角慢慢舒展开。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 程砚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一秒,眼前陡然一黑。 江时倾余光瞥到他的异常,条件反射性的伸手去扶,只是他倒得突然,巨大的重量将她单薄的身体带得一个趔趄,两人最后一起倒了下去。 她跌坐在发烫的路面上,而程砚倒在了她的怀里,已经人事不省。 江时倾细嫩白皙的小腿被粗粝的地面磨破了一层皮,她疼得眼睛泛红,咬紧了下唇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热风徐徐,伴随着依旧聒噪的蝉鸣声,盘旋在偏僻的小巷里。 她看了眼怀中的少年,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这条路狭窄拥挤,只能堪堪容下一辆车,救护车进来后也无法驶入小巷。 江时倾扶着程砚站起来,艰难的往车旁挪动。 随行的医生见状,下车过去帮了一把。 将程砚扶到救护车的担架上后,医生先掀开他的校服替他检查了下伤口,确定不致命后又问江时倾,“是你打的120?” 她点点头。 “你是他什么人?” “同学。” “你们都还是未成年吧?”医生一边问,一边为他止血,“你认不认识他的家长?认识的话通知一下,他伤得很严重,得马上办理住院缝合伤口。” 江时倾跟他不过才认识了两天,哪会知道他家长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躲在巷子里的时候,听到有个小混混说了一句话。 “死就死了呗,反正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死了也没人为他讨公道……” 她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句话,说的人应该就是程砚。 “我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江时倾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我可以给他办理住院手续吗?” 医生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目露疑惑:“你成年了吗?” “没有……” “那不行,必须得有监护人。” 江时倾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只好给方明远打了个电话。 第20章孽缘 方明远一听出了事,人都在医院了,连忙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一路冲到急救室门口,他看到了江时倾满手的血,“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手上怎么这么多血?” 少女校服上沾了大片干涸的血迹,小腿上的擦伤明显,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狰狞明显。 “不是我,”江时倾摆摆手,“我没事,只是摔在地上擦破了点皮,这血也不是我的。” 方明远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不是你?” 江时倾拉着他在急救室门口坐下来,将从放学之后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缴费的时候,方明远拦住她,自己掏了腰包。 晚上,江惟照打完球回到家,没看到江时倾的身影,不放心打来了电话。 她没敢说自己在医院,只说在同学家里,很快会回去。 挂了电话后,她陷入犹豫不决中,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还是该留下等程砚醒来。 方明远看了看时间,催促道:“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省得家里再担心。” 江时倾又抬头扫了眼急救室门口,红灯一直亮着,手术还在进行中。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行了,别担心,我在这守着呢,他不会有事的。” 经过他好说歹说的再三劝告,江时倾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医院。 后来几天,她在学校没有再看到程砚的身影。 暑假如约而至,江时倾在这个炎夏对他最后的印象,是在那个热风伴随着蝉鸣的傍晚,满身是血的少年倒在了她的怀里。 - 再见已是两个月之后。 澜城地处北方,九月已经有了初秋的凉意。 整个年级重新分配,江时倾被分到了高三二班,方明远继续跟班,依旧是她的班主任。 她不知道程砚后来怎么样了,一整个暑假他们都没有联系,本以为重新分班之后他们会再无交集,可事实却永远让人出乎意料。 两人都被分到了高三二班。 并且在方明远的安排下,又成为了同桌。 程砚说这是缘分。 江时倾却觉得,是孽缘。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两个月前的出手搭救让小疯狗对自己改观了印象,总觉得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 说话不再是那副冰冷尖锐的语气,甚至还开始有意无意的套近乎。 程砚很少再跟英才职高的同学出去鬼混,上课也不再睡觉,而是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碰到不会的题还会主动问江时倾。 后者很欣慰,觉得他的改变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 只是两人的关系走近之后,班内很快有流言四起,迅速发酵,传至了别的班里。 在听到两人不但谈起恋爱还半夜偷偷约会的流言后,江惟照终于坐不住了。 学生会各部门开完例会,他直接带着人找去了高三二班。 进去的时候,江时倾正在教程砚英语语法。 后者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笔,目光却并未在课本上,而是专注的盯着她那张漂亮生动的脸。 男生所说的“白月光”脸,大概就是江时倾这副模样吧? 他看着她,觉得心里克制不住的有些发痒。 江惟照大步走过来,面色不善,将手里的开会笔记重重丢到两人中间的英语课本上。 “啪。” 第21章程砚江惟照打架「Рo1⒏news」 程砚抬了抬狭长的眼。 他瞳孔冷冰冰的,深不见底,仿佛涌动着湍急的漩涡。 江惟照将江时倾拽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程砚。”他开口,声音里裹挟的寒意刺骨,“我提醒过你,离我妹妹远点。” 江时倾一脸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砚歪了歪身子,凉薄的目光直接越过江惟照,看向了他身后的少女。 温煦的阳光自他头顶打下,照出他眼尾处淡青色的血管。 他没将江惟照的警告放在心上,轻飘飘地反问一句:“你是说了,但我答应了吗?” “江惟照,”程砚又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我离她近了你能怎么样啊?我不但要接近她,我还要追她。” 一个是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一个是在泥泞里艰难挣扎的穷小子。 云泥之别。 江惟照觉得,哪怕程砚只是说句这样的话,都是亵渎了江时倾。 他怒极失控,大步上前,一拳狠狠挥在了少年的脸上。 程砚被打得偏过头,舌尖舔过后槽牙,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他无所谓的笑笑,反手一拳回击过去。 两人互不相让,很快厮打在一起,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事情发生的太快,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齐齐愣在了当场。 江惟照学过跆拳道,动作精准迅捷,可程照从小开始打架斗殴,加上性子疯,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像是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一样。 没多久前者就落了下风,脸上挨了好几拳,青了一片。 程砚却还觉得不解气,又弯腰抡起凳子,想要往他头上砸。 江时倾终于反应过来了,见状惊了一下,连忙冲上来挡在江惟照面前,“程砚,你把凳子放下!” 少年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绷起,眉宇间是遮掩不住的乖戾阴狠。 他看着她满脸的担忧,却不是为自己而生,突然对这场下定决心非要分个胜负的对峙意兴阑珊。 江惟照拉了拉少女的手,“倾倾,让开。” 这是他和程砚之间的事,还不需要她挡在自己面前。 江时倾没听他的话,又加重语气对少年强调了一遍,“放下凳子!” 程砚抿紧嘴角,将手中的凳子缓缓放下。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看了一眼,旋即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江时倾眼神尾随着他的背影望出去很远,觉得他周身萦绕了一层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迅速降至了冰点。 程砚又开始旷课,打架斗殴,隔三差五的跟英才职高的朋友出去厮混。 就算来上课,也不会认真听讲,一节课有一半的时间在睡觉,剩下那一半时间偶尔戴着耳机听听歌,偶尔看看。 他本就不合群的性格愈发孤僻乖张,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江时倾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想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后者却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通常一整天下来,跟她讲不了十句话。 他似乎将自己囚禁在了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让自己走出去,也不让任何人闯进来。 首发:ρ○⑧.space「Рo1⒏news」 第22章将她的关心丢进垃圾桶 进入十月之后,澜城就开始下雨,紧接而来的是急转直下的降温。 国庆小长假很快过完,8号开学这天是中雨,江时倾一早跟江惟照坐私家车来了学校,等到早读都结束了,程砚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他没打伞,也没穿雨衣,整个人都被冰凉的雨水浇透了。 红色的头发打湿后贴在头皮上,却并未影响半分颜值。 程砚进门后,目标明确地奔向自己的位置,不顾众人探究的目光,径自拉开椅子坐下。 江时倾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擦擦脸上的雨水吧。” 他看着她伸到自己这边的手,嘲弄勾唇:“江时倾,你装什么好人啊?” 无缘无故被这样指责,换谁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江时倾没好气的将纸巾丢到他手边,气鼓鼓说道:“随便你,爱用不用。” 程砚心里有点烦,将她丢下的纸巾捡起来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你……” 江时倾都快被他气哭了,眼尾迅速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砚也没哄她,权当没看见。 “你以后爱怎样怎样,就算跟人打架丢了命,我也绝不会再多管闲事!”她是真的气急了,语气郑重的放了一句狠话。 程砚眼尾收拢,嘴角的笑散漫而慵懒:“哦,知道了。” 一句话,说得简单敷衍。 压根没把她的狠话当回事。 江时倾深吸口气,勉强把委屈的情绪咽下去,刚要转头不再搭理他,却陡然发现了他颈间的一道伤口。 “你受伤了?” “跟你没关系。” 少年一把嗓音暗哑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好听。 江时倾有一瞬间火大,随即又安慰自己:她是班长,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创可贴放到他面前。 “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她臭着一张小脸,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是老方叮嘱我多照顾你,这个创可贴有药物成分,能消炎的。” 程砚垂眸扫了眼面前那枚小小的东西。 然后哑着嗓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江时倾,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照顾。” “……” 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刚忍不住要爆发,却见他突然起了身。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又要去哪?”江时倾看他走到门口,连忙拿着伞追了出去。 等追上的时候,程砚已经走到了室外的一个拐角。 因为下着雨,所以外面的学生很少,人影稀疏。 程砚被她挡住去路,无法再往前,他倚靠着墙壁,声线懒洋洋的,“江时倾,到底是老方的意思,还是你在关心我啊?” 这句话一问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下。 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期待她的答案。 他希望是后者,哪怕是后者的可能性渺茫。 江时倾心中的怒火消匿,被他问得脸颊发热,有红晕蔓延到耳后根。 “程砚……”她字斟句酌地出声,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个软,“那天……我知道是江惟照错了,我替他跟你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好吗?” 第23章初吻 程砚漫不经心的脸上有了少许的波动。 只是变化微小,江时倾并未注意到。 他轻轻勾了下嘴角,可是笑容却已经完全消失了,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问:“江惟照动的手,为什么要你来道歉?” “他是我哥。”江时倾小声说,“我们是一家人……” 话未说完,程砚高大笔直的身体突然朝着自己压了过来。 她后背被抵在坚硬湿漉的墙面上,而肩膀处是他扣紧的修长手指。 “程、程砚……”江时倾吓得脸色微变,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要干什么?” 程砚并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然后慢慢的欺近她。 他发现一个暑假过去,她的身体好像又单薄了些,又瘦又小,仿佛纸片。 此刻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低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细瘦脆弱的脖颈。 不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他也确实想过折断。 至于理由? 没别的,只是因为她姓江,是江世谦的女儿。 连同江惟照在内,那天打架时他根本没想过后果,他甚至巴不得把他打死,哪怕搭上自己的命。 “一家人?”程砚将少女单薄伶仃的身体困在自己双臂之间,眼中一片幽深的暗色,“既然你们才是一家人,那你何必假惺惺的替他向我这个外人道歉?” 他声音不算大,可听起来却很冷。 加上近乎诡异的笑容,让江时倾心中愈发惊惧。 “程砚……” “江时倾,我不需要你的可怜。”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沿着精致的眉眼缓缓滑落,他话语凉薄,像是冰块一下下敲在她耳畔,“所以,收收你那泛滥的同情心。” 江时倾觉得委屈极了。 她身体受到压制,手中撑着的伞拿不稳,自己也淋了一身的雨水。 “我不是可怜你……”微弱的声音透出几分哽咽,她忍住鼻腔里涌起的酸涩,“程砚,我从来没觉得你可怜。”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 江时倾不会蠢到去戳他的痛处。 程砚细长的眼尾往下压,困住她的双臂并未收回,目光透出几许刀锋般的凛冽。 半晌之后,才慢慢松开手。 “你真心想替他道歉吗?” 他挑着眉问,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江时倾很乖巧的点点头,浅蓝色的眼眸里闪着盈盈细碎的光,诚意十足。 雨下得更大了,浇在身上,凉意渗入骨髓。 “我可以接受。”程砚玩味的目光落在她沾了雨水的粉唇上,慢条斯理的打量着,“不过,有个条件。” 江时倾没有察觉出他隐晦的心思。 她望着他那双幽暗的眼眸,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你说。” 下一秒,程砚突然抬手扣住她纤细的腰带进怀里,发了狠的重重吻下去。 少女的唇柔软,带着微凉的触感。 于是他的理智被冲动吞噬,整个感官沉浸在她甘甜诱人的滋味里无法自拔。 “唔……” 江时倾瞳孔放大,过度的震惊使她一时忘了挣扎。 程砚吻得沉溺而不自知,另一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力道缱绻。 直到不知多久后,唇上突然传来刺痛感。 他从沉溺中回过神,松开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看到指尖蹭了一点血。 第24章表白,想跟她谈恋爱 江时倾眼眶红了个彻底,积蓄的泪水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混合着雨水从脸上滑下来。 “哭什么?”程砚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瘆人,“不是你自己说的,想替他道……” “啪——” 所有未说完的话,随着她突然落下的这一巴掌戛然而止。 江时倾手掌僵在空中,恨恨的盯着他。 她喜欢江惟照,在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怀着热烈的一腔孤勇,喜欢了好多年。 她怀揣着少女最隐晦的心事,无数次幻想过与他接吻的画面。 如今所有的幻想毁于一旦。 这是她的初吻。 雨势瓢泼,江时倾压抑的哭出声来,僵在空中的手慢慢垂落下去、攥紧,指节绷起,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暗红色。 “程砚,”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声音破碎,明明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了,可说出来的狠话却又那么不痛不痒:“我讨厌你!” 程砚被她骂笑,摸着自己流血的唇瓣,“江时倾,你连骂人都不会的吗?” 被欺负到这种地步,说的最狠的话竟然只是句我讨厌你。 还真是江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乖乖女。 乖的他想把她一同扯入地狱。 江时倾抹了把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用力推开他跑回了教室。 脚步仓皇,连掉落在地的伞都没捡起。 - 一整天下来,两人都没再讲话。 傍晚放学,江时倾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家。 走出教室后,却在转角处被程砚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手臂,“江时倾。”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少年站在狭窄的楼梯暗角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压迫感极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江时倾似乎又从他身上闻见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有事吗?”她绷着神经问,“程砚,你不要再乱来了,要不然我不会再忍气吞声。” 之所以隐瞒了上午的事情,是因为她害怕江惟照知道。 他跟程砚本就不对付,有旧怨在先,要是再起争执,难保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江时倾,”程砚垂下一双细长的眼眸,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想过早恋吗?” “……” 江时倾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她张了张嘴,却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利落,“你说什么……” 似是觉得少女陡然惊惶的模样颇为有趣,程砚慢悠悠抬起手来。 江时倾对上午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对方只是将手扶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用余光盯着那只骨节漂亮的手,看到上面带着些伤疤,有新有旧,重迭在一起。 “我问你,要不要早恋?”程砚垂眸睨着她,眼尾往上挑起,“虽然我是从英才职高考过来的,但我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谈过女朋友,还是初恋。” 江时倾盯着他手上交织重迭的伤疤,眼里一片茫然。 “你……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程砚模样认真,“江时倾,我说真的,我可以跟你好好谈。” 第25章她喜欢的人,是江惟照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江家小公主跟自己这个小混混的距离。 云泥之别。 可上午那个冲动的吻激发了他内心萌芽的感情,于是他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放学拉住她问了这样一句话。 程砚知道上午的事吓到了她,不敢过分逼迫,只能耐心的谆谆善诱,“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一下,我会努力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江时倾许久没有回答。 她几度吞咽口水,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出声:“程砚……你变不成我喜欢的样子的。” “……” “你跟江惟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这是第一次,她将自己最隐晦的心事宣之于口。 她喜欢的人,是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程砚一语不发的盯着她,眼中有暗沉。 江时倾以为他会意外、错愕,或是生气,可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半晌后,少年才算是有了点反应,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 很轻的动作。 而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颈间的伤痕,暗红的眼尾微微压下去,藏匿起了一片不甘。 “江时倾,”故作平静的语气,隐藏了他最晦暗的心事,程砚叹了口气,幽幽出声:“你眼光真的好差啊。” 他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再说其他。 尾音落下后,程砚就转了身,江时倾看到他走路时背脊弯着,不似从前的桀骜,仿佛被抽掉了某根骨头。 尽管觉得自己的拒绝没错,可她到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江时倾往前追了两步,“程砚……” 等她追上去,后者已经走出了楼梯拐角,一个转身,就淹没在了傍晚暗红夺目的夕阳里。 她停住脚步,没有再继续往前追。 彼时的江时倾,并未觉得程砚对自己有什么感情,无非是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新鲜感作祟。 这世上的深厚情谊都是漫长时光沉淀出来的,他才认识她几天? 就算被她拒绝他会有短暂的失落,也很快就会忘却。 - 校门口,江家的专车安安静静的停在路旁。 江时倾上车的时候,江惟照已经在车上等候很久了。 江家距离澜城一中不远,走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上高中后他们基本都是自己回家,但上次在小巷子里发生的事她跟江惟照提过一嘴,后来每次放学就都有司机来接了。 江惟照将她手中的书包接过来,等她坐好关上车门,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怎么现在才出来,都半个小时了。” 江时倾没敢提程砚跟自己表白的事,随便编了个理由,“走到一半发现忘带作业了,又回去拿的。” “是吗?” 江惟照淡淡问了声。 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可江时倾却不知为何,被他的语气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江惟照没有再问。 车子开到半路,天空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雨水打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很轻微。 “倾倾。”江惟照将车窗升上去,懒倦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我听沉一宁说,你最近跟程砚走得很近。” 第26章程砚是上不得台面的垃圾 暑假时沉一宁打着与江时倾一起补课的名号叁天两头往江家跑,一来二去,跟江惟照也算熟了。 江时倾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闪过细微的波动。 “我是班长嘛,老方让我多关照他一下。” “关照可以,但没必要走得太近。”江惟照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倾倾,你和程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不成朋友。” 江时倾皱眉,脱口而出地问道:“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说程砚跟江惟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这话很单纯,没有掺杂其他半点意思。 但不知为何,江惟照这句话却说得让她感觉很怪…… 字里行间,仿佛透着一丝优越感。 江惟照对她下意识的质问不满极了,额角青筋直跳。 ”倾倾,“他强忍住情绪,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扣到她的后颈上,“你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都很单纯,没有接触过糟糕的人或事物,可你没接触过的东西,不代表没有。” 江时倾看到他眉眼深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程砚是很糟糕的人?” “是。”他点头,而后又眯着眸子反问:“英才职高什么环境你不清楚吗?程砚在那边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他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的声音清幽冷寂,像是小石子一样砸进她的心口。 在江时倾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极为笃定偏执的认知:不管江惟照说什么,永远都是对的。 但这一次,她却有了与之相悖的念头。 尽管程砚有许多事做得不好,但这并不能就证明他是个坏学生。 江惟照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知道自己说多了没用,江时倾不是个只听信片面之词的人,但日久天长,她跟程砚接触久了,迟早会发现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罢了。 就算奥数考了全国第一,被澜城一中破格录取,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劣根性。 - 表白被拒之后,程砚旷课打架的频率好像更频繁了些。 江时倾通常一整天下来都看不到他的人影,而每次看到,他身上都会多一些新的伤口。 红色的伤痕衬着冷白色的皮肤,尤为明显。 那日的尴尬历历在目,江时倾一直赌气不理他,程砚也没有再寻衅滋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接触,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直到一周后,程砚以眼角又添了一道新伤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是一道极为触目惊心的伤口,看起来像是锋利的匕首所致。 江时倾看着他那张艳丽又不可一世的脸,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程砚,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少年闻声,抬了抬懒倦的眼皮朝她看过来。 “是又怎样呢?”他淡声反问,一身反骨,危险又迷人,“班长。” “你之前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打架。”江时倾盯着他眼角处的新伤,“并且答应过会好好学习,不再旷课。” 第27章江时倾受伤 程砚确实这么答应过。 在他和江惟照发生冲突之前。 可他此刻却低垂着眉眼,说话的口吻冷淡而平直,“答应过吗?我忘了。” “程砚,你很聪明,如果能够好好学习,肯定会有很好的未来,你不应该再这样。”江时倾这次没有再跟他赌气,而是认真的劝告。 程砚生平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夸聪明,他舌尖抵住后槽牙,感觉舌根有些酸疼。 “江时倾,你这算什么?”他勾起嘴角,笑容里却带着恶意:“关心我吗?” “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江时倾咬了下唇,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态度很是诚恳。 “我哪样跟你没关系。”程砚眼底有血丝浮现,不屑一顾的口吻,“还有,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江时倾又被轻易气红了眼眶。 她想不通,受欺负的明明是自己,她都不跟他计较那天的事了,他怎么还这么得寸进尺。 程砚的情绪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尾的暗红骇人,“江时倾,既然拒绝了我,就拒绝得彻底一点,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别跟我有任何牵扯!” 江时倾被他吼得委屈极了,有泪从眼眶里滑出来。 向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憋得一张脸通红,起身跑出了教室。 程砚闭了闭眼,过了许久才从极端的情绪中抽离。 他看着她跑得飞快,一颗心跳得突突的,张了张嘴想让她回来,声音又哑在了喉咙里。 江时倾跑得太快没有看路,跑出教室时一不小心跌在了门口。 “砰”的一声,头刚好撞在身后坚硬冰凉的墙壁上。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程砚脸上的冷静被打破,几乎是不经思索的大步冲上了前。 他将跌倒在地的少女揽进怀里,紧张的手足无措。 江时倾疼得小脸煞白,声音模糊的喊疼。 程砚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么难听的话? 他明明知道,她劝他不要打架好好学习是出于好心…… “医务室在哪?”程砚将她抱起来,自己也紧张的白了脸,“我送你过去。” 江时倾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捏紧了他的衣袖。 下一秒,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陡然灌进耳膜,冷彻入骨。 “程砚!你把她放下!” 是江惟照。 他走到程砚面前,不由分说地从他臂弯中把江时倾夺了过来。 盯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少女,江惟照瞳孔紧缩,温雅的俊脸上溢满寒气,“倾倾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江时倾的印象里,江惟照一直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谦谦君子,温润随和,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要吃人的意思。 “我……”江时倾忍着痛意开口,声音微弱,“我没事……” 江惟照眉头皱紧,面对她时,姿态柔和了许多,“我先抱你去医务室。” “好。” 程砚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江时倾离开,没有再出声说一个字。 第28章毁掉他人生的凶手?α??????gω?c??? 他垂下眸子,目光一瞬间暗下去,变得寂寥无比。 平素被小心呵护的自尊心遭到强烈的打击,他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来往进出的同学,觉得难堪极了。 他是喜欢江时倾,可他拿什么跟江惟照争呢? 江惟照什么都能给她,可他甚至照顾不好她……- 江时倾被检查出了轻微脑震荡。 医生建议,休养叁天。 高叁的学业本就紧张,虽然不是高考前夕,但程砚仍为自己那日的态度感到很抱歉,在几番犹豫下,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江时倾的手机号码。圕請椡艏蕟?詀:???⒅щ.???p 铃声响了几秒,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程砚听到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男音,温和有礼:“程砚是吗?我是你江伯伯。” 江伯伯。 这个称呼于十八岁的程砚而言,算不上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他握紧电话,感觉有一些蒙尘的记忆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 记忆模糊的幼年时,他也曾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八岁吧,八岁之后,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母早亡、寄人篱下,这十年来他过得颠沛流离,浑浑噩噩。 如果硬要找一个毁掉他人生的凶手,那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江世谦…… 江时倾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醒来时,听到楼下客厅有争吵的声音。 “江家门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江世谦。 他声音里的戾气很重,带着沉沉的怒意。 程砚若无其事地迈着长腿走进来,丝毫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我想进来,自然有得是办法。” 江世谦想到了上午的那个电话。 他本来只是想提醒程砚离倾倾远点,并没想到他会直接找上门来。 “你应该知道,这里并不欢迎你。” “我知道啊,”少年拉动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十足的笑容,“江先生岂止是不欢迎我,应该还巴不得我去死吧?” 他眉角处的伤已经结了痂,变得愈发明显刺目。 此时那双幽沉的眸子浅浅眯着,目光夹杂着藏匿不住的傲慢与戾气。 江时倾听出了程砚的声音,她强撑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爬起来,沿着回环曲折的楼梯慢慢往下走。 江世谦怒上心头,并没有注意到楼梯那边的动静。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他铁青着脸色为自己辩解,“程砚,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爸如果还活着……” “江世谦,你还有脸提我爸?!” 程砚突然暴怒着打断他的话,一扫刚才虚伪的平静。 江世谦被他吼得愣了愣。 他怎么忘了,十年过去,当初八岁的孩童如今已经成长为十八岁的少年了。 “程砚,”他回过神来后笑了笑,“你这个脾气,还真是像极了你爸。” 太冲动了,也太锋芒毕露了。 学不会冷静,一点都不懂得隐忍,所以注定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程砚怒极失控,大步冲到江世谦面前,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突然挥出握紧的拳头。 第29章心中的谜团 对方来不及躲避,被拳头重重击中,脸上的眼镜随之飞了出去。 江世谦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江时倾来到楼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爸——”她紧张的心跳一滞,连忙跑过来扶起江世谦,“你没事吧?” 程砚没想到会被她看到这个画面。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了愣。 “爸爸没事,”江世谦拍了拍她的手背,俨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慈父形象,“别害怕。” 江时倾没法不害怕。 她见过程砚打架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程砚,”江世谦说完又抬起头来,“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刚才这一下我念你年少不跟你计较,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道貌岸然。 程砚在他脸上读出了这四个字。 他冷冷勾扯下嘴角,随后弯下腰,没有顾及旁边的江时倾,又一把揪住了江世谦的衣领。 “程砚,你干什么?” 江时倾起身想要将他拖开,可她力气太小,少年的身体根本纹丝不动。 程砚将江世谦从地板上拉起来,然后按着他的头,狠狠撞向旁边的茶几。 “砰”的一声,这一下撞得着实不轻,茶几的边沿登时见了血。 “你疯了是不是?”江时倾吓得小脸惨白,颤抖着声音威胁:“你要是再这样我报警了!” 程砚无视她的话,手掌一松,将已经晕过去的江世谦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 江时倾连忙又扑过去,“爸……” 她羸弱的身躯勉为其难的架住江世谦,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又用手帕按住他流血的额头,随后转过头怒视着程砚,“我不知道你跟我爸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打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少女瞪着眼睛威胁,只是她自小娇养,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程砚也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冷笑一声,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江时倾被他黑而凉的眼眸盯得心跳微顿,下意识张了张嘴。 程砚却在她开口前毫无留恋地转了身,双手插进裤兜里,步履散漫地朝屋外走去。 秋日凉风阵阵,吹得他不合身的T恤衣角飞扬,露出身上一些新旧交织的伤口,随后又被衣服遮盖住。 江时倾一开始还能勉强撑住,可江世谦的身体毕竟比她重许多,没过多久她就不行了。 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肩,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艰难地挪动脚步。 好在管家赶来的及时,在她摔倒的前一刻及时搭了把手,但还是不可避免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小姐,老爷这是?” “先别问了,”江时倾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让司机过来,把我爸送去医院。” “好好,我这就去。”管家忙不迭的答应,把江世谦扶到沙发上后出去喊来了司机。 江时倾想跟着一起去,却被他拦住,“小姐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在家里等着吧。” 话是这样说,但江世谦伤成那个样子,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她想着方才程砚瞳孔里满是骇人血丝的样子,心里有谜团慢慢浮上,“管家,你认识程砚吗?” 第30章不是旧友,是旧怨 管家闻言一怔,“谁?” “程砚。” 气氛陷入冗长的静默里。 半晌后,管家对她扯出一记安抚性的笑容,“认识,他父亲是老爷的旧友,说起来,程砚这孩子也算是老爷看着长大的。” “……” 程砚是父亲看着长大的? 那她怎么从未从他口中或者江惟照口中听到过程砚这个名字? 江时倾还想再问什么,管家却已经不给机会了,“小姐,我跟去医院看看,那小子要是还来找事,你就去门口找安保把他赶走。” 她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强忍住心里越来越重的疑惑,说了声好。 只是一等管家走出去,还是按捺不住也跟着离开了家。 江时倾在家门口道路右侧的榕树下看到了程砚。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打下来,少年并未走远,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凳上,嘴里咬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一头红发被照出细碎的光。 她提步朝他走过去,在与他还剩几步之遥时喊了声他的名字:“程砚。” 少年背对着她,听到她声音时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后将嘴里咬着的烟拿下来。 他转过身,嘴角挑起的笑容里夹带了几分痞气,“江大小姐。” 江时倾并不能适应从他嘴里喊出来这个称呼,她再度提步往前,站在他面前质问:“你为什么打我爸爸?” “看不顺眼就打了,”他唇角抿成一道锐利而清晰的直线,字里行间满是嘲讽,“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大小姐。” 江时倾简直讨厌死了他这副阴阳怪气的语调。 可她没法跟他一般见识,只能按捺着脾气心平气和的同他交谈,“我听管家说,你爸爸跟我爸爸是旧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程砚掐熄手中燃尽的烟,紧抿的嘴角往上挑起。 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旧友? 管家就是这么哄骗她的? 江时倾被他笑得心头窜起恼怒,“你笑什么?” “旧友谈不上,真要说,也是旧怨。”程砚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随着某些话题被提及,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些旧日往事。 这些往事刺激的他心头寒凉,有撕裂的疼痛开始扩张。 江时倾一头雾水,没怎么听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爸跟你爸不是朋友,是仇人。”程砚漫不经心的笑笑,“至于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江世谦,或者方檀。” 后者是她的母亲。 虽是养女,但自打她叁岁来到江家后,江世谦和方檀并未苛待过她。 至少在江时倾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很好的父母,一直都对她视如己出,百般宠爱。 甚至在她幼时和江惟照争执时,他们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她不是很相信程砚的话,也不相信在自己心中一直是慈父形象的江世谦会与人结仇。 “你跟我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江时倾挨着他在石凳上坐下来,心里萌生出了跟他好好谈谈的念头。 毕竟事关自己家人。 可程砚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支新的烟点上。 第31章舌吻 白色的烟圈散开,江时倾冷不防吸入,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程砚!” 程砚微微侧首,散漫玩味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少女声音甜糯,所以尽管语气不善,但也没有半点威慑力,加上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反而显得可爱极了。 可爱的让人有种想狠狠欺负一顿的冲动。 江时倾继续往下说着话,程砚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 他目光专注的盯着她翕动的唇瓣,心里又有恶劣的念头滋生出来。 这张小嘴,吻上去的时候可真是软…… 江时倾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小脸上的不悦更浓,“喂,你听到我说……唔——” 是比上次更加深入的吻。 她感觉到他的舌头撬开自己的齿关,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距离太近了,以至于程砚闻到,江时倾身上好像有淡淡的奶香气。 她挣扎着别开脸,“程……唔……” 程砚单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吻了好久才松开嘴。 江时倾羞恼交织,面红耳赤,“你别……” 他没让她继续往下说,再度吻住她的嘴,力道愈发不容推拒,像是在借机发泄什么。 胸腔内的氧气被一点点噬夺殆尽,江时倾忍不住掀开唇,却被他得了机会,张嘴含住。 程砚狠狠吞咽下口水,又将舌喂入她的口中。 萌芽的感情在这一刻迅速生长,伴随着生理性的欲望,他吻着她娇软的唇,脑子里闪过一些旖旎暧昧的画面。 身体紧跟着有了反应。 江时倾紧贴着他的身体,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小腹处被抵上一根坚硬的东西,充满了威胁性。 浅蓝色的瞳孔一瞬间瞠大,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眼里写满紧张无措。 程砚一双暗沉的眸子被欲望染红,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必然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最终赶在彻底失控前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也松开了吻住她唇的嘴。 江时倾的反应与上次如出一辙。 甚至比上次还要恼怒。 只是这次程砚没有再由着她,在她手掌落下来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腕部,将她白皙的肌肤掐得泛红。 “程砚,”江时倾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即将爆发痛哭,而后一字一句地喊道:“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讨厌? 茂密的绿荫下,少年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黝黑的眼瞳里裹着几分戏谑,散漫而慵懒,透出十足的野性。 “那你就讨厌吧,”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腕,淡声道:“反正,我们的身份本来就该相看两厌。” 换做以前,江时倾听到这种话肯定会多想,继而追着他问理由。 可现在,她却只觉得他有病。 刚认识的时候还勉强算是个正常人,最近这几天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要知道她上次好心救他非但没有换来他的感激,反而换来了他得寸进尺的欺负,她说什么都不会多管闲事。 第32章逼他退学 江时倾抬头瞪着他,一双蓝瞳沁出湿漉漉的水雾,但眼底却没有一点畏惧。 她目光清冷,夹杂着恼火的怒意。 程砚被她这么瞪了会儿,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话题转变的突然,他声线低哑,尾音微微上扬,夹杂着明显的关切之意。 江时倾不吃这一套,冷冰冰的呛声:“不用你管。” 看这张牙舞爪如同小野猫似的模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程砚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多问。 恰巧,有电话在此时打了过来。 江时倾走远几步接听,“妈。” 方檀的声音不算冷静,带了明显的担忧,“倾倾,你现在在哪?程砚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你别担心。”江时倾宽慰道,末了又问:“妈,你在医院吗?爸爸怎么样了?” “你爸没事,我们在医院再观察会儿就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跟他起冲突。” 那边好像有医护人员在喊,方檀刚说完就就匆匆挂了电话。 江时倾再回头时,瞧见身后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他走得悄无声息,一如来时。 江世谦被打成那个样子,江家不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当江惟照打来电话时,程砚并没有觉得意外。 是晚上,他正在认真自学英语,为了接下来的期中考试。 他能考到澜城一中来凭的是奥数成绩,除了数学外其他科目成绩都不怎么样,尤其是英语和语文。 考过来的时候,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给江惟照和江时倾找点麻烦,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澜城一中是重点高中,尤其是重点班的尖子生,经常为一两分的成绩争得你死我活,而学校每年都会选出年级第一名保送斯坦福。 现在在别人看来,这个名额一定是属于江惟照的。 那在他看来呢? 其实是谁他并不关心,但他无法容忍自己输给江惟照。 程砚合起英语书,手指按下屏幕上的接通键。 很快,江惟照漠然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有时间的话,我们谈谈吧。” 程砚眯了眯眸,眉宇间凝结起肃杀之意。 他没有拒绝,答应的倒是痛快,“去哪谈?” “世贸广场四楼的咖啡厅。” 程砚敛了眸子,浓密的睫毛遮住潭底的阴翳,“可以。” - 十多年前的澜城,远没有现在的繁荣景象。 而江惟照所说的世贸广场,是江家名下的购物中心,十年前扩建起来的。 在此之前,这块地皮属于程家。 此时华灯初上,咖啡厅内香气扑鼻,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对面而坐,一个比一个不动声色。 江惟照搅动着面前的拿铁,漫不经心道:“这块地皮,当初是程叔叔最好看的一个项目,如今发展成澜城最大的购物中心,你可还满意?” “我满不满意有区别吗?”程砚面色寡淡,“不管我满不满意,都改变不了世贸广场如今姓江的事实。” 江惟照对此不置可否,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 “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 程砚耐心欠缺,强忍着烦躁催道。 他了解江惟照这个人,知道他找自己不是单纯的为了炫耀世贸广场,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加上今天他去江家闹事打伤了江世谦,如果他没有猜错,江惟照是想利用这件事来达成什么条件。 果不其然。 下一秒,对方就认证了他的猜想。 “程砚。”江惟照神色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退学吧。” 第33章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程砚掀了掀单薄的眼皮,笑出声来。 江惟照这个人,还真是像极了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 他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然后慢条斯理地压下来,“江惟照,你知道痴人说梦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江惟照没觉得这是痴人说梦,一个人穷途末路之际最需要的无非是钱,他认为这个筹码对于程砚来说应该会有很大的诱惑力。 当然,还有另一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今天你打伤我父亲的事,我们也可以既往不咎。” 他说完站起身来,整个人透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江家有得是钱,但澜城一中保送斯坦福的名额只有一个,这是用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尽管程砚现在除了数学之外各科成绩都不如他,那以后呢? 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江惟照这么多年来众星捧月惯了,哪会容忍有人赢过自己。 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父亲当年的手下败将之子。 程砚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江惟照不死心,步步紧逼,“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如果我们细究今天的事,程砚,你是要坐牢的。” 坐了牢,照样没有前途和未来。 所以他但凡是个聪明的人,就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程砚双手交握,许是用力所致,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他慢慢抬起头来,眼尾泛出暗红色,望向江惟照的目光里带了摧枯拉朽的狠意,“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一生平庸,屈居于你之下?” 江惟照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不是在笑。 “是,”他点点头,眼中似乎有怜悯的情绪,“我很肯定。” 程家已经败了,败在了十年前。 如今的程砚,一无所有,拿什么跟自己一争高下? “你对倾倾做过什么,我很清楚,”江惟照保持着斯文的表象,没有像上次一样冲动鲁莽,“过几天我会找她班主任给她换班,你不想退学就继续读,但我不会再让你接近她。” 程砚沉默不语,眉眼间冷冰冰一片。 江惟照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言尽于此,也没有再多嘴的必要。 他收回高高在上的目光,步履缓慢地走出咖啡厅。 程砚没有看他,而是侧过目光看向了窗外。 绚烂的霓虹灯光将这座城市点缀的繁华无比,夜色正浓…… - 江惟照说到做到,果然联系方明远商量了让江时倾换班的事情。 商量好了,才通知当事人。 江时倾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想答应,期中考试在即,她又跟了方明远叁年,突然换到一个陌生的班级,接触陌生的同学和老师,肯定会不适应。 可她经不住江惟照的游说,加上考虑到最近和程砚微妙的关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过来表达了自己的不舍,还有人帮忙收拾了一下东西。 除了程砚。 他置身事外的看着他们为江时倾忙前忙后,脸上冷静的没有一丝触动。 第34章努力追上她的脚步 江时倾收拾完东西,跟同学们一一告过别之后,内心几番挣扎,最终还是走到了程砚面前。 她面带微笑,仿佛此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程砚,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方老师对你的期待,好吗?” 班里的人都知道程砚是个什么性子。 也都猜到了,他一定会对江时倾的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程砚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只是低着头,声音很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江时倾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背着书包,慢慢走出高叁二班。 少年清冷的目光尾随着她单薄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内心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他不会答应江惟照。 他会留在澜城一中,好好学习,努力追上她的脚步…… - 期中考试定在了十月底,刚进十一月没几天,就出了成绩。 澜城前几日下了初雪,而最近天气严寒霜雪未融,打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江时倾出门前套了件羽绒服,然后喊了沉一宁一起去看光荣榜上的排名。 学校的惯例,每次期中或者期末考完试后,都会把成绩前一百名的学生挂上去。 光荣榜前挤满了乌泱泱的学生,江时倾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目光落到榜上。 她成绩不错,在年级里一直是稳定的前40名,偶尔发挥好了,还能考个35名左右。 江时倾从30名开外寻找自己的名字,可一直找到50多名都还没发现。 “倾禾!”找着找着,一旁的沉一宁突然尖叫出声,一手拽住她的手臂,一手指着光荣榜,激动地说:“快看,你考了29,29啊!” 江时倾本以为自己这次考砸了,心里正惴惴不安,陡然听见沉一宁这么一说,忍不住愣在当场。 她抬起目光往上找去,最终在29名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来不及消化这份喜悦和意外,就被相邻的28名吸引了视线。 沉一宁自然也发现了。 “程、程砚?”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上面的名字,瞳孔里写满震惊,“程砚考了28?” 江时倾也觉得极为难以置信。 程砚是在七月初转到澜城一中来的,减去暑假,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 “他竟然……考了28……”沉一宁喃喃低语,“时倾,他除了奥数外其他科的成绩不是很差吗?” 是很差。 方老师说过,他的语文和英语甚至达不到及格线。 一个职高过来的差生,能用两个月的时间爬到澜城一中年级28名,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江时倾没敢再往下想。 接下来的两个月,江时倾跟程砚没再有什么交集。 她向二班的同学偷偷打听过他的情况,知道他最近学习很认真,也没有再同别人打过架,连那一头红发都染回了黑色。 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年前,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光荣榜上,程砚的成绩挂在了第二名上。 仅次于江惟照。 第35章为他高兴 尽管跟第一名还有几分的差距,但这样的进步已经是让人觉得离谱的程度了,何况他数学还拿了全年级唯一的一个满分。 江时倾站在光荣榜前,心中情愫复杂,有为程砚感到高兴,也有一点点为江惟照感到担忧。 天之骄子被簇拥习惯了,走到哪里都有着无上的光环。 而如今,这份光环被分去了大半…… 江惟照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江时倾目光往下,又扫了眼自己的成绩,18名。 她抿起嘴角,又站了会儿,然后转身打算往回走。 刚迈开脚步,就撞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自对面走来,修长双腿踏过一片皑皑雪色,眉目沉静。 不过才数月时间,却宛如脱胎换骨,成熟稳重的与从前相比判若两人。 江时倾看到他眉睫上沾了雪粒,她冲他挥挥手,笑意坦然:“程砚,我看到你的成绩了,你很厉害,没有辜负方老师的期待。” 程砚对上她的目光,唇角挽起,颊边有浅浅的梨涡浮现。 但是很快,他的唇角就压了下去,收敛起了笑容。 “江时倾,”他喊她的名字,若无其事地问:“你真的为我高兴吗?” “当然是真的啊,”江时倾不明白他此话何意,“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之前说过讨厌我。” 小心翼翼的语气。 没了曾经的桀骜野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砚在她面前滋生出了一种名为“自惭形秽”的感觉。 哪怕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得到老师的欣赏。 经他这么一提,江时倾才想起此前两人之间闹出的不愉快。 没有生气,只是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她沉默了会儿,才又徐徐出声:“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程砚,我爸爸已经好了,你也没有对我怎样,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学习,不要再做错事。” 这种话若是放在以前,程砚会怎样回呢? 他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并且以最恶劣的语气命令对方不要多管闲事。 可这一次,他却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 江时倾看到了他在答应自己时,眼底闪过的坚定。 若说这只是对一个普通朋友的承诺,那未免太过了些。 少年看她的眼睛里,分明藏着隐晦的爱意…… 不过她没有戳破,人这一生太长,变数太多,就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一直一直喜欢江惟照,何况程砚对她呢? 等日后考上大学,他接触的女生更多,或许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会再记起。 年少时的爱意,是最经不起时光消磨的东西。 程砚低下头,目光盯着地面上被自己踩出脚印的污雪,“江时倾,澜城一中是不是有一位保送斯坦福的名额?” “是有一位名额,”江时倾点点头,又好奇地问:“你想试试吗?” “对,我想试试。” 程砚回答的没有犹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话放在两个月前,江时倾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做梦。 不是她瞧不起职高,只是一个从职高破格录取过来的学生想要保送斯坦福……听起来实在太过荒谬。 第36章为了他,你跟我疏离了六年! YuS????????c???? 可如今,程砚的成绩摆在那里。 他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追到了江惟照后面,她没法再认为他是痴人说梦。 “可以啊,”江时倾笑了下,“不过你现在的成绩还不行,还得再加把劲才可以。” 尽管她希望这个名额最后落到江惟照头上,可她不会去剥夺程砚渺小而又勇敢的梦想。 “我会的。”少年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儿,眼中是极度的忐忑,“江时倾,如果我能保送斯坦福……” 江时倾其实能猜到,程砚想要说什么。 她不是个喜欢粉饰太平的人,也不屑于撒什么善意的谎言。 “程砚,我跟你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江惟照,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花费任何心思。” 一字一句,说得毫不留情。 程砚得到她的答案,眼中的希冀慢慢淡下去。 他舌尖抵着上颌,嘲弄的笑了声,“江时倾,其实你比我想象中要狠心多了。” 不同于往日里散漫促狭的语气,他此时的口吻幽深而寒凉。 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比这冬日里满地的雪还要凛冽。 江时倾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转了身,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 直到最后,都没有回一次头- “嗡嗡……” 手机突然响起的震动声,打断了她这个冗长的梦境。 江时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屏幕上闪动着江惟照的号码。 她指尖划过接听,电话里随之传来一道低沉寡淡的声音,隐约带着一点焦急:“倾倾,你在哪?” 江时倾看了下四周,入目是洁白的墙壁,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床上晕了过去,应该是程砚送她来了医院。 只是她并没有告知对方实话,随口问道:“怎么了?” 对方略略沉默了下。 “今晚有什么人去酒吧了吗?” 江时倾脑中划过程砚的脸,知道了他想问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冷淡的否认了:“没有。” 得到答案,江惟照明显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病了,要不回家休息几天吧?”他体贴入微的提议,“刚好我这几天有空,你不是喜欢听晚山的雪吗?我带你去看。” 江时倾听得出他的放低姿态,明显是在示好。 可她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日光从窗外打进来,被雪色反射的有些刺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透着清冷:“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想从我嘴里打听什么人?” 电话那端,在江时倾看不到的地方,江惟照皱紧了眉。 他温润的脸庞笼罩了一层阴霾,声音也沉了几分,“倾倾,我只是在关心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江惟照是何许人也? 她名义上的哥哥,江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份比她这个江家的养女尊贵千万倍。 作为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他既不缺权利,也不缺金钱。 当然,更不缺女人。 江时倾曾亲眼见过,那么多的女人追逐他如飞蛾扑火,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自取灭亡都在所不惜。 被他关心,该是多么无上的荣幸。 她想起年少时的自己也是如此,少女怀春,一腔孤勇。 可惜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江时倾想着往事,嘴角浮现出的笑意勉强,随后语带讥讽的缓慢出声:“那我谢谢你的关心了,哥。” 最后那声称呼,细听之下明显夹带着别的意思。 江惟照五指收拢攥紧手机,呼吸声重了许多。 “为了他,你跟我疏离了六年!”他冷白色的手背上青筋乍现,“倾倾,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心里那口气还没有消下去吗?” 第37章她不原谅自己,也不原谅他 “倾倾,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心里那口气还没有消下去吗?” “没有。” 她话音落下,气氛又陷入死寂的沉默里。 “那你要怨我到什么时候?”江惟照用另一只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骨,“当初那件事是父亲的擅作主张,我也被蒙在鼓里不知情,从到到尾,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时倾闭了闭眼,又想起了当年程砚被揍到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也是那次,她以跪在深冬的风雪中一夜为代价,换来了父亲的松口,允许他平安离开澜城。 “倾倾……”江惟照眼白里有血丝浮现,似是情绪过激所致,“你相信我,我没想过伤害程砚的。” “不重要了,”江时倾喃喃道,她知道程砚当年是因自己而差点丧命,“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想没想都不重要了。” “可是你在恨我。”江惟照哑声说,“你不原谅我,也不原谅你自己,你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江时倾没有接他的话。 她躺在病床上,目光望向窗外的茫茫雪色,“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江惟照压住情绪,用尽最后的耐性:“回不回家?” “不。” 拒绝的声音干脆而利落。 挂了电话,江时倾听到门口那边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她抬起头,又看见了那张不算陌生却也那么多年没见过的脸。 是25岁的程砚。 “醒了。” 晨光披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上,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眉眼清傲,一如少年时。 江时倾心中五味杂陈,动了动还贴着药棉的手,因为刚输过液,所以温度冰冰凉凉的。 她又环顾了下四周,然后问他:“你送我来的医院?” 后者沉默不语,迈步向前,一身的矜贵与冷漠。 他头发还是偏长,衬得那张生来冷峻的面容多了些许柔和,幽深的眉眼与当初相比毫无二致,甚至比从前更添蛊惑。 走到跟前后,程砚弯腰将她的手塞到被子里,“烧到四十度都不来医院,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江时倾没有接他的话。 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了窗外缠绵的雪花上。 许是故人在侧,她想起了许多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 澜城一中每年年后会举行校考,选出校考成绩中的第一名保送斯坦福。 程砚用了半年的时间考到了年级第二,又用了一个寒假的时间超越了江惟照。 那次的校考成绩,他是第一名。 按理说,保送名额落到他头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江世谦怎么会允许别人抢走属于他儿子的东西呢? 于是他找到了程砚,像江惟照一样,许诺给他一笔钱,让他放弃保送名额,从澜城一中退学。 只是少年实在过于倔强,身上又没有任何弱点软肋。 哪怕被江世谦的人拖到雪地里打到奄奄一息,都没有妥协半步。 直到后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收到江时倾的那条短信,才断了最后的念想与希望。 程砚离开后,她大病了一场。 病了半年,那半年里她无心学习,染上了抽烟喝酒的坏习惯,最后高考成绩也不算理想,考了一个末流大学,没毕业就退学了。 江时倾想着往事,心内说不出的酸胀苦涩。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她用一条短信断送了程砚大好的前程,所以后来高考失利,是她的报应。 第38章为什么,不恨我? 程砚看出她的失神,抬起手臂。 江时倾余光瞥到他的动作,陷在回忆里的思绪被强行拉回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同他拉远距离。 男人没有错过她眼中升起的警惕与防备,剑眉轻蹙:“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江时倾握紧双手,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有轻微的刺痛。 “是吗?”她并不太相信他的话,“程砚,是你亲口跟我说的,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当初那么对你,你现在难道不想报复我?” 因为生病,她的声音听起来过分孱弱,像是漂浮不定的棉絮。 程砚狭长的双目浅浅眯起,他往前倾身,逼得江时倾继续往后退去。 可后面就是床头,她后背紧紧抵上后,就退无可退了。 “报复?”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很新鲜,突然抬起双臂将她禁锢在了中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报复你?” “昨晚你对我的蓄意羞辱,难道不是报复?” “我想睡你,就是蓄意羞辱你?” “……” 身后是坚硬的床头,身前是步步紧逼的男人。 江时倾被挤在其中狭小的空间内,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 程砚线条分明的俊脸往下压,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蹭到了她的鼻尖。 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他眼神上的每一分变化她都能看个清楚。 江时倾眼睁睁的看着他眸中的漠然凛冽被温柔缱绻取而代之,仿佛春日消融的寒冰,转眼间换成了另一个人。 “我从来没说过要报复你。”伴随着一声叹息,他周身的冷意散尽,“走的时候,我想过遵循你的意思,永远不再回来,可是倾倾,我很想你。” 对不起,我很想你,所以我食言了。 我忍了六年,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回到了这里。 江时倾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脸,以为自己不但出现了幻视,还出现了幻听。 她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程砚疯了。 后者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揽进自己怀里,抱得很紧。 江时倾眨了眨眼,没有挣扎,眼眶迅速泛起湿润。 她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又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以后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我在意。” 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好在窗户关着,冷意都被阻隔在了外面。 很久之后,江时倾才听到自己隐隐发颤的声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恨我?” 程砚整个人生悲剧的源头,都是来自于江家。 他在年少无知时被她的养父江世谦害得家破人亡,又在最春风得意时被后者踩入沼泽泥泞,被迫将澜城一中唯一保送斯坦福的名额让给江惟照不说,还差点丧命。 于情于理,他们都是对立面。 程砚脑中不断盘旋着她那句问话,心中浮起一声低低的叹息。 不恨吗? 也不尽然。 也曾有无数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一次又一次、发狠的咀嚼“江时倾”这个名字。 第39章老子绝对不会再对你犯贱一次! 他从同学嘴里听说了她的现况,知道她高考失意,然后辍学,最终走上了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路。 昔日的身份对调,如今高高在上的人成了他。 他曾以为,自己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会幸灾乐祸,直到昨晚真的见了面,才发现没有。 他连一点点的快感都没有。 尤其是看到她因为高烧昏迷时,他有的只是担心,和心疼。 江时倾靠在他怀里,克制不住情绪的浮动。 她想自己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所以格外矫情,只是听到他一句“在意”,便轻而易举的红了眼眶。 晨曦温柔,光影摇晃,名满澜城的美人连落泪都是说不出的美。 像是破碎的琉璃,闪闪发光,落在皑皑白雪上。 程砚抱着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了,哭什么?” 江时倾摇摇头,忍住满腔的委屈没有吭声。 下一秒,男人抬起手,帮她把眼泪一点点地擦掉。 他动作很轻,极为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这是他觊觎了很多年的珍宝,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入怀中。 高烧刚退,江时倾脑袋依旧昏沉,恍惚间感觉到程砚微凉的唇吻住了自己额头,然后辗转吻过她的眉眼、鼻梁。 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低着头,眼睫颤动到不像话。 程砚越来越过分,最后甚至撬开了她的齿关,搅着她的舌头纠缠。 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的,可吻着吻着,冲动压住理智,就变得有些失控了。 江时倾被吻得浑身发软,听见他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倾倾,我们在一起好吗?” 她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攥紧,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程砚又问了一遍。 是时隔六年后,对她的第二次告白。 与十八岁的一无所有不同,如今二十五岁的他,有足够的资格说这样的话,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江时倾沉默半晌,才缓缓掀起眼皮,望向他覆盖着一层温柔的脸庞。 她看到他眼角处有一道陈年旧疤,是被她的养父打出来的,象征着他隐晦而沉重的过去。 “程砚,”她听到自己细若游丝的声音,可拒绝他却又拒绝的那么干脆彻底:“不可能的。” 程砚没觉得意外。 他压住心头的酸意,拿了根烟,想到这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声音里透出的怒意快要化为实质,他不甘心,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考虑?” 分明是求人的话,却被他说得这么高高在上。 江时倾摇摇头,答案不变。 她听到程砚的呼吸声重了许多,胸膛也起伏的剧烈。 “好,”男人咬着牙,脸上的表情阴郁无比,说话时就连标点符号都透出了狠意,“江时倾,老子绝对不会再对你犯贱一次!” 江时倾点头,微微一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程砚:“……” 他深呼吸,目光死死盯住她看了半晌,最后赶在失控掐死她前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第40章离经叛道 外面,冷风裹挟着霜雪,吹在人身上是刺骨的冷。 回去的路上,程砚抽了一路的烟。 往事太沉重了,积压在心里,日久天长,逐渐变成千斤重的枷锁。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当年他放弃保送斯坦福的机会,从澜城一中退学,除了江时倾给他发的那条短信外,还有一个最重要且不为人知的原因。 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江世谦。 那个卑鄙的男人,十六年前用下叁滥的手段毁了程家还不够,六年前还想连他也一并毁掉。 为了让他退学,什么威逼利诱的办法都用上了,可惜他骨头硬,在严寒的雪地里被打到差点丧命,都没有妥协。 最后,江世谦没办法,只好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他用江时倾威胁他,如果他执意留在澜城一中,就会把她赶出江家。 小公主被娇养了十多年,离开温室哪有存活的能力,程砚知道江世谦做得出这种事,江时倾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答应。 那时的他一贫如洗,穷困潦倒,根本没有庇护小公主的能力。 他不可能让她跟江世谦决裂,跟着自己受苦。 至于那条短信,只能说太过凑巧。 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程砚将烟蒂丢出窗外,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了底。 - 没过多久,江时倾也离开了医院。 没有回酒吧,而是打车回了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客厅里的灯却还没关。 江世谦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看到她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这个家。” 江时倾能听出他语气里强烈的不满,她目光微垂,“爸,不早了,早点休息。” 江世谦收起报纸,冷笑出声:“怎么,你还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 江时倾心力交瘁,也没接他的话。 她重病一场,这会儿并没有力气与他争执什么。 “倾倾,”江世谦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沉重的语气也缓了些,“你生病了就不要再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在家里养病不行吗?” “我没事的。”江时倾露出自己的左手,手背上还贴着药棉,“爸,我已经去医院输过液了。” 她的态度其实很好。 客气、礼貌,没有半分对长辈的不尊敬。 只是与六年前相比,多了一丝疏离。 江世谦扫了眼她的手背,沉默了足有半分钟,然后用严肃的口吻商量道:“倾倾,把那个酒吧转出去吧,你这几年,过得够离经叛道了。” 离经叛道。 这六年里,这几乎是所有人对江时倾的一致评价。 高考考了400多分、大学没毕业辍学、开酒吧、抽烟喝酒,这其中不管哪一件,都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 江世谦也不知道,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难道,程砚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就这么大吗? 第41章陈年旧疴 lashuщu???M “我不会转出去的。”江时倾摇头,眼中有一层被雾气覆盖的坚定,“爸,你知道的,那是我这六年的心血。” “心血?”江世谦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铁青,“江时倾,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江时倾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她无视他的滔天怒火,轻描淡写地回了句:“爸,我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迈着痛得厉害的双腿一步步上了楼。 她的腿有旧疾,是十八岁时留下的。 那年冬天,城郊的皑皑白雪被程砚温热的血染红了一片,她亲耳听到父亲说:要活活打死他。 江时倾是不喜欢他,也有过讨厌他的时候,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死。本文首发站:30??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回家后,她在寒夜的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总算换来了父亲的松口,允许程砚平安离开澜城。 双膝就是那时候被冻坏的,每逢严寒天气便痛得厉害,陈年旧疴,没得治了。 江时倾回到卧室,宛若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一蹶不振的躺到床上。 她闭上眼,任由纷纷乱乱的往事又在脑子里乱窜。 其实当初程砚被打,自己双腿落下病根,这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大的打击。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程砚离开澜城的半年后,她无意听到了江世谦跟江惟照的对话。 她知道了程砚离开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自己的那条短信,而是因为父亲扬言要将她赶出家门,威胁到了他。 不止这些。 江时倾从那场对话中,还听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件事更早了,时间要再往前推十年。 在程砚八岁的时候,江世谦用更加卑鄙的手段联合外人掏空了与程父共同打下的商业帝国,然后……逼死了程砚的父母。 他害怕程砚的报复,所以说要打死他不是吓唬他的空话,而是真的想要斩草除根。 那是七月的盛夏,江时倾与程砚认识刚好一周年。 她躲在门后面,听着他们父子的交谈,身处在室外叁十八度的高温里,心却犹如坠入了冷窖。 江时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眼中正直慈祥的父亲,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她更没想到,江惟照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他们表面上疼她爱她,背后却利用她无耻的对付着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 当时木已成舟,江时倾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结局,所以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没有揭穿这件事。 只是她始终过不了程砚是因为自己才放弃了似锦前程这一道坎,后来开学也无心学习,上了不过半年就选择了辍学。 这六年来开着酒吧,更是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次日清晨,江时倾接到了高中同学乔歆然的电话。 乔歆然是她换班前的同学,高叁换班后,她与新班级的同学相处的并不融洽,这些年来参加的同学聚会也一直都是原先二班的。 是今年的同学聚会,江时倾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略显激动,“倾倾,我们来星珀了,怎么没看到你人呢?” “我还在家里,”她哑声回道,“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好,那你尽快啊。” 挂了电话,江时倾起床洗漱,然后换了一套保暖些的衣服出门。 第42章失控的心跳 酒吧里有一间包厢,是特意为他们同学聚会留出来的。 她来到包厢门口,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乔歆然笑着迎了上来:“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来了。” 江时倾脸上有浅浅的歉意,“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还有个更晚的没来呢。” 有别的同学随口接了句话,是原先班里的体育委员。 乔歆然挽着江时倾的手臂走到沙发一角,“倾倾,我今天还邀了一个人过来,他出国好多年了,最近才刚回来……也没事先通知你,你不介意吧?” 江时倾微怔,脑子里条件反射的闪过某人的脸。 “你说的……不会是程砚吧?” “没错,就是他,”乔歆然点点头,很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你当年为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双腿都落下了病根,他应该知道这些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江时倾坐下。 “我们不指望程砚对你心存感激,但是倾倾,伤害他的人是江世谦,不是你,你不要因此愧疚难安,知道吗?” 江时倾低下头,小声说知道。 她当然知道,所有的根源都出在父亲一人身上。 她只是接受不了,明明自己没有害程砚的心思,可后者却因她而差点前程尽毁。 酒过叁巡,包厢的门又被人推开。 程砚迈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走进来,他的模样与当年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依旧唇红齿白,面容精致而漂亮。 包厢内热络的气氛因他的到来而冷却了几分,短暂的沉默后,乔歆然最先站了起来。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双臂张开,作出要拥抱的姿势,“程砚,好久不见。” 程砚目光越过她,落到后面的江时倾身上。 他没有伸手,目光冷而凉,直接把面前的女人当成了空气。 乔歆然收回手,倒也不觉尴尬,只是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半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程砚绕过挡在面前的身体,走向沙发一角。 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的心上人在这里,这个面子确实给不了你。” 包厢内的气氛因他这句话而炸开,此起彼伏的打趣声响起来。 “程砚同学,你倒是说说,在场哪位是你的心上人啊?”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们的小班长。” 江时倾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身体,愈发不知所措。 分明昨天才见过的。 只是隔了一天,又犹如隔了很多很多年。 她想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那个梦魇,想到六年前自己发出的那条短信,心虚的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好低下头端起桌上的酒杯,小口小口的抿酒。 程砚看到她喝酒的动作,眉心轻皱了下。 他坐到她身边,把酒杯从她手里拿了过来,“不是生病了吗,还喝什么酒。” 淡若云烟的语气,听着没有掺杂任何私情。 江时倾沉默着没有回应他,感觉心跳的频率又开始失控。 一下一下,强而有力。 第43章别走,倾倾?????8vsC???? “程砚,当初你走得匆忙,连声招呼都没打,现如今你事业有成,恭喜你啊。” 乔歆然率先出声,打破了包厢里尴尬的气氛。 她说完拿起一杯酒,朝程砚举了举。 在场的人都了解后者的性子,知道他有多么目中无人,当年一贫如洗尚且如此,何况如今。 没人想到他会接这杯酒。 可程砚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但接了,还接得很痛快。看書請菿艏發蛧站:h?????????gwo.??om 这一杯酒下去,包厢内的气氛直接被拉满。 有了先例,便有人开始效仿,带着惶恐忐忑的心情,一杯一杯的敬他。 程砚来者不拒,一一接下。 他酒量好,可也不是千杯不醉,十多杯烈酒下肚,绮丽的脸已经有了被染红的迹象。 江时倾本来打算置身事外,可看到他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伸手将别人又朝他举过来的酒杯推开,轻声开口:“他不能再喝了。” 程砚掀了掀单薄的眼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敬酒那人见状,也就没有勉强,只是似笑非笑地打趣,“时倾,去年我们聚会我被灌酒的时候,可没见你心疼我啊。” 江时倾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其他。 “好了好了,大家别光喝酒了,倒是聊聊天啊,”乔歆然站出来打圆场,“陈涛,我听说你去年结婚了,怎么今天没把你老婆一起带来?” 话题就这样被引开,江时倾为程砚挡酒的事也翻了篇。 聚会拖到半夜,众人尽兴而归。 到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了江时倾和程砚。 后者明显是喝多了,不光是脸,连带着脖颈都红了一片。 江时倾抽完了两根烟,见他还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她站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程砚半躺在沙发上,空洞的目光望着包厢吊顶上的水晶灯,没有应声。 “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休息一晚。”江时倾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迁就着来。 程砚还是没有说话。 灯光亮如白昼,刺得他视线开始模糊,加上酒精的后劲作祟,恍惚间,他又看见了少女十八岁的脸。 于是欲从心起,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江时倾猝不及防,小脸“砰”的一下撞到他胸口,撞得她鼻尖都泛起了酸涩感。 她抬起双手抵在他前胸,作出推拒的动作,声音里夹杂几分恼意:“程砚,你干什么?” 喝了那么多酒,程砚醉得不轻,声音哑得不像话,“别走……倾倾……” 细听之下,话语间还含有些许微不可查的哀求。 于是江时倾推拒的力道慢慢变小,直到最后放下了双手。 “不走,好吗?”程砚捧起她的小脸,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一下下浅啄,齿间溢出模糊的呢喃声,“倾倾,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昨天对你说不再对你犯贱……今天不是乔歆然邀我过来的,是我主动找的她,我知道今天是你们的同学聚会,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他其实没有什么所图,要说有,也只不过是想过来看她一眼。 第44章难以抑制的欲望 江时倾如鲠在喉,一时无话。 “我已经想明白了,”程砚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字字真挚诚恳:“倾倾,我做不到不理你的,我还是想对你犯贱。” 他喜欢她啊,喜欢了那么多年。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两次的拒绝而放弃呢? “程砚……”江时倾被他几句话说得心慌意乱,“你又喝多了。” “是,我喝多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在异国他乡的这几年,他醉过无数次。 但哪怕是醉到人事不省的时候,江时倾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从他的脑子里抹去。 “我跟乔歆然打听过了,你并没有和江惟照在一起,也没有男朋友。”程砚咬住她的嘴角,“既然这样,那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江时倾目光望着别处,不敢看他,“你别忘了当年发生过的事,还有那条短信……” “什么事?你为了我跪在雪地里一夜,求江世谦放过我的事吗?” 程砚打断她的话,语调平直冷淡地问。 江时倾转回望着别处的眼睛,瞳孔里有震惊。 “很意外我知道这件事,对吗?”他扯了扯嘴角,神色浮过嘲弄,“当年的一切,乔歆然都告诉我了。” “……” 江时倾有种无措感。 那种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产生的无措感。 “当年的事你没有错,”程砚从来没有怪过她,哪怕是在不知真相的那几年里,“我为你放弃保送的机会也不是你的错,倾倾,那是我的选择。” 他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她不该把那份责任强加到自己身上。 就算当年他被江世谦打死在那片雪地里,也是无怨无悔的。 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只要她能好好的,要他怎样都行。 江时倾盯着他认真的神情,鼻腔酸涩难忍,眼眶里浮出水雾。 她张了张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程砚岑薄的唇瓣顺着她柔软的嘴角一直往上亲,力道轻如蜻蜓点水,却烧伤力十足。 江时倾被他吻过的半边脸颊都红了,徒劳无功地推着他,“你……别这样……” “别哪样?”男人的唇停在她耳畔,含住她莹润的耳垂咬了下,“这样吗?” 她被他火热的唇舌烫得身体一个激灵,忍不住呻吟一声,“啊……” 程砚抱紧她的身体,温香软玉在怀,体内的欲念蹿得不能再猛了,简直像要爆炸似的。 江时倾瞧着他眸中翻滚的暗红,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情景。 那时是因为她烧晕过去了,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停下,但她现在显然不会再晕过去的…… 酒精的后劲强大,身边又是自己思念了六年的人。 程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内更是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的、疯狂的叫嚣。 他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去了楼上的套房。 还是上次那个房间,还是上次那张床。 刚一进门,江时倾就被他丢到了床上,她没多少力气反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颀长的身影遮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径直压下。 第45章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烧起了火 程砚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冷白色的手臂。 江时倾心跳如擂,拒绝的话却堵在了喉间,半晌没有出声。 程砚压低面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鼻尖相抵,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他扣住她一只手腕,见她如此安分,不禁挑了挑眉:“不挣扎?” “挣扎有用吗?” “没用。” 江时倾闭了闭眼帘,“既然没用,那我何必浪费这个力气。” “前天晚上要不是你晕过去了,我根本不可能放过你。” 程砚说完这话,双手抱紧了她的上半身。 江时倾被他压得有些喘不动气,没办法只好张开小嘴,如此一来,喘息声更为浓重。 “嗯……” 程砚双手在她细瘦的身体上乱摸起来,他压在她身上,像头饿了许久的野兽,迫不及待地要将身下的猎物拆分入腹。 江时倾浑身不能动弹,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烧起了火一样,烫得难受。 他过完手瘾,直起上半身坐到她腰间,动作迅速的脱掉了衬衣。 健硕结实的身体瞬间暴露在了她的眼底,尤其是胸前的两块肌肉,简直气势汹汹。 脱干净之后,再度压下身。 江时倾移开目光,心脏像要蹦出胸腔似的,根本不敢去看他一丝不挂的身体。 程砚却不放过她,手掌攫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小脸给掰了回来,正视自己。 他居高睨着身下的人,目光灼灼:“倾倾,你还不肯承认吗?” 江时倾被迫盯着他劲瘦有力的身躯,不自觉的吞咽下口水,“承认什么?” “承认,你也在乎我。” 哪怕事到如今,在知道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也仍然不敢妄言她喜欢他。 在她面前,他一直有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心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喝了酒,怕是连这一句“在乎”都不敢多说的。 江时倾被他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否认,却没有一点底气。 在乎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他是不是在乎,或者喜欢。 要真说有那么点异样的情愫,那也是愧疚居多。 毕竟当年要不是因为她,程砚也不会被江世谦威胁,他的人生路会好走许多。 “程砚,”江时倾强忍繁冗的心绪,哑声道:“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 “你说。” 男人语调清冷,手上却没有闲着,拉开她的双腿后,右手中指抵到她腿心的穴口,往里送了一截。 “啊……”江时倾齿间溢出轻吟,她咬了咬唇,还是一字一句将后半句说了出来:“我不是在乎你,我对你……只是愧疚。” 之后是冗长的沉默。 程砚半截手指停留在她湿热的穴内,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江时倾以为他自尊心再次受挫想要放弃的时候,后者却突然平静地接了话,“没关系,如果只有愧疚,那我现在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 “……” 在江时倾眼中,程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高傲、矜贵、不可一世。 这样一个人,是不需要别人的“补偿”或者“同情”的,所以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让她感到意外。 第46章小穴被手指插得越来越松 江时倾松开紧咬的下唇,有句话一直在嘴边盘旋。 她想说,她补偿不了他。 如今他功成名就,当年的打击与挫折早已不值一提,而她一无所有,拿什么补偿? 踌躇间,唇又被人堵上。 “你知道我喜欢你,”程砚一双狭长的眼睛泛红,郑重其事地强调:“我再说一次,当年的事你不欠我什么。但你如果还觉得有愧疚,那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好好补偿我。”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浑然没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无理。 江时倾没有见过程砚这样的人,疯狂、偏执、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合适。 程砚也不着急,她不说话,他就耐心的等。 只是等待期间手没有闲着,没入她体内的那根手指又往里送了送。 进去叁分之二后,江时倾明显绷不住了,小细腰猛然挺直起来。 “别紧张。”程砚哑声哄,一边说还一边动了动嵌在她体内的手指,“夹得太紧了,放松一点。” 他说得倒是轻巧,可上次没做完,这次严格来说还算她的初次,能不紧张吗? 身体的反应偏要跟脑子里的想法唱反调,江时倾越想放松,被异物侵入的小穴就夹得越紧。 “你……先别急……” “我不急,就先用手弄一会儿,这样你等下也会舒服点。” 小穴收缩时,有黏腻湿热的淫水被挤出来,顺着他的指根淌到掌心里。 江时倾自然也察觉到了身体上的反应,呼吸停滞了下,细嫩的腿根隐隐发颤。 程砚从她身上起来,灼热的目光落到她腿间,看着一小股一小股的液体从那个粉色的小肉洞里流出来。 他将整根手指插进去,暗红的双眸充满色情欲念,“一根手指就湿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江时倾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可又否认不了,毕竟……毕竟她是真的流了好多。 等她的身体湿到能够完全容纳下一根手指后,程砚又加了一根。 两根手指并拢着,有规律的在她穴内抽插,牵动着她甬道内的嫩肉,来来回回的摩擦。 不快不慢的节奏刚刚好,逐渐瓦解了江时倾的理智,仿佛喝酒喝到微醺,少一点太过清醒,而多一点则太过沉沦。 在他手指不轻不重的插弄下,她渐渐的忘乎所以,连还没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都忘了。 敏感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嘴里溢出“嗯嗯啊啊”的淫叫声,紧窒的小穴也越来越放松,夹得不再那么紧。 程砚知道,现在是她理智最薄弱的时候,于是乘胜追击:“倾倾,答应我好吗?” 江时倾这会儿哪还顾得答应不答应,只是喘息着呻吟,“轻点……嗯……啊啊……太重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砚加重了手指在她穴内抽插的力道。 每次插进去时,指尖还故意去戳刺她甬道内那块半软的嫩肉。 “啊啊——别——别碰那里——啊嗯——” 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她皱紧眉头,身体颤个不停。 第47章鸡巴贴着柔软的嫩肉,一插到底 两人的忍耐力都到了极点,程砚的难受程度比起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欲望迟迟得不到缓解,整具身体都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他颊侧肌肉绷紧,拇指指尖又摁住她的阴蒂,狠狠揉弄起来。 江时倾的身体本就犹如拉满的弓弦,被他这么一揉,当即忍不住哀嚎出声:“啊——” 程砚抽出手指,与她的私处分离时,带出的淫水被拉成细细的银丝,断裂在床单上。 他直起身,将自己巨大的性器送到她濡湿紧窒的穴口。 “嗯……” 江时倾蹙眉嘤咛出声,白嫩细长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只是硬硕的茎首才刚挤进去一半,她就痛得颤抖起来,腿间一片火辣辣的触感,哪还有刚才的半分爽意。 程砚低着头,看着她的穴口被自己的鸡巴撑得菲薄,连颜色都近乎透明。 他被夹得没法前进,只好先停下来,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汗珠顺着脸部精致的线条滑下,滴落在她娇嫩的身体上。 虽然没有继续往里捅,但也没有拔出,小逼依旧被硕大的龟头撑着,又酸又胀。 “嗯……难受……”江时倾声音微弱的要求,“你……先出去……啊……” 程砚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小幅度的动了下身体。 硬硕的龟头碾过逼口嫣红的嫩肉,她失控般猛地绞紧,抽搐了几下,又无力松开。 “疼吗?” 他亲了亲她汗湿的小脸,轻声问。 江时倾如实点点头,“疼……嗯……” 她声音又娇又软,摧残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程砚感觉到又有一股热流浇在了自己敏感的龟头上,温热的触感缓解了他的痛意,粗硬的性器又变得亢奋起来。 他又俯下身,埋首在她颈间细细密密地吻。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呼吸洒在她颈间,江时倾身体持续不断的颤抖,淫水更是一波一波的往外流,就没断过。 程砚单手握住她左边饱满的奶子,用力抓了几把。 然后趁着她放松之际抽身而出,重重顶进去。 “哈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哑在喉咙,男人硬烫的龟头全部插了进来,逼仄的穴口被撑到极限,疼痛之余,又有一股舒服的快感掺杂其中。 江时倾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像是被他这一下给捅开了般。 她黛眉紧蹙,泪水终于忍不住滑出了眼眶。 “嘶……”程砚被夹得尾椎骨发麻,哑着声音说道:“真他妈紧!” 有多紧,就有多爽。 紧窒销魂的小穴被淫水浸得温温热热的,里面的嫩肉蠕动着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紧紧夹住硕大的龟头往里吸。 像是恨不得将整根肉棍都给吸进去。 程砚忍了太久,这会儿是片刻都不想忍了,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缓慢抽送了几下,然后便咬着牙狠狠顶进了她的深处。 时隔六年,他终于得偿所愿。 两人以最亲密的姿势融合在了一起。 堪比利刃的性器将她甬道内的褶皱悉数撑开,柱身严丝合缝的贴着柔软的嫩肉,一插到底。 第48章一边吸着肉棒,一边流着淫水 “啊——” 龟头撞到最深处闭合的花心,江时倾身体一颤,失控的夹紧了体内的异物。 那种被层层包裹的感觉爽得人理智全失,程砚仰起下颌,停在她体内多享受了一会儿。 紧窒的小逼又湿又热,一边主动吸着他的鸡巴,一边往外流着水。 即使这样插着不动,只是享受着嫩肉的吸绞,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 程砚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大掌覆到她胸前握住一团绵软,肆意揉搓把玩。 他掌心温度烫得似能灼伤人的皮肤,江时倾被他揉得不断发颤,小逼一吸一松,又泄出一股水浇灌在他的龟头上。 “这么湿……嗯……” 他舒服的闷哼出声,往后撤了撤身体,肉棒只剩一半在她体内时又往前挺腰顶进去。 “啊啊……轻、轻点……太深了……” 江时倾颤着声音求饶,平坦的腹部一抽一抽的,搐动个不停。 程砚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把她往死里弄。 他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水流不止,想看她被肏到失禁高潮的样子,想看她欲生欲死,对他求饶…… 好像这样,就能减少一点当初他因为她那条盛气凌人的短信而滋生的痛意。 尽管他从未因此恨过她。 程砚掐着她的腰,思及过往,伴随着几分发泄的意味,插得凶猛而疯狂。 好在她已经足够湿了,他这样也不会伤到她。 江时倾嘴里哀哀的叫着,单薄的小身体被撞得不住往后移动。 起初她还能忍一下,可他实在太快了也太深了,没多久就让她到了极限。 连带着大腿和腹部都有些发酸,何况是被鸡巴摧残蹂躏的小逼…… “不、不行……”她气喘吁吁地喊,双手扶住他肩胛,“慢点……啊……受不了了……啊啊……” 程砚暗红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被撑开的小肉洞,哑声反问:“怎么受不了?” “太……胀了……啊……” 虽然没有痛到让她受不了的地步,但他那么粗,实在撑得她不舒服。 “胀吗?”暗哑的声音下藏着迫切的欲望,程砚黑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还没全部进去。” “……” 还没全部进来? 江时倾分明感觉到,那根东西都快顶到自己肚子里了。 “不、不行……”她甩着头,断断续续地求饶:“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娇软的余音未落,被他一记重击撞得消散在空气里。 程砚用力挺进她的深处,被夹得理智愈发稀薄,只是遵从着欲望的本能,埋头狂插猛干。 江时倾瘦弱的小身板被撞得不断晃动,穴内的每一寸嫩肉都被撑开,被粗胀的柱身碾着来回摩擦肆虐。 她两只小手攥的越来越紧,指甲都快刺进了皮肉里,却依旧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快意。 程砚汗如雨下,体内的每个细胞都亢奋至极,疯狂的叫嚣着,要将身下的人摧毁、撕裂。 第49章浊白的精液从她的小逼里溢出来 粉穴被坚硬如铁的大肉棒插得淫水四溅,江时倾脑子里的思绪乱作一团,尖锐的感官不断堆迭,慢慢趋近于临界点。 最后,犹如鞭炮在脑子里炸开一样,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啊——” 高昂的尖叫声再度从喉咙里溢出,她咬紧下唇的牙齿松开,绷紧的身体陡然僵住。 小穴也在同时猛地收缩,绞紧了体内横冲直撞的硬物。 程砚知道她要高潮了,但没想到她会夹得这么紧,粗硬的性器被下面那张一缩一缩的小嘴儿裹得又麻又爽,铺天盖地的快感一股脑的涌上来。 被夹得狠了,精口也有张开的迹象…… 他心脏一紧,怕控制不住泄在里面,连忙抽身往外撤。 可还是晚了一步,才刚拔到一半,鸡巴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嗯……” 程砚咬着牙闷哼,低头盯住两人的交合处,看到有浊白的精液从她被肏开的小嫩逼里溢了出来。 这一幕带来的视觉刺激几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鼓涨,似要炸开般。 不是,最关键的是他才肏了她没几分钟,竟然就被她的高潮给夹出来了? 程砚眼尾冷冷收拢,潭底有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戾气。 他将身下的人提起来,摆弄成跪趴的姿势,然后两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连休息都没有,又往前挺身狠狠捅了进去。 “啊——” 江时倾瞬时被顶出了眼泪。 高潮的余韵未过,小穴还在颤抖着,那根硕大的硬物就又陡然插了进来。 “轻、轻点……”她哀嚎着求饶,“啊啊……嗯……痛……” “忍着。” 程砚冷漠的丢给她两字,身体俯下去,健硕的胸膛紧紧贴在她光裸的后背上。 跪趴的姿势比躺着插得要深许多,未有一丝疲软的性器在被干得又红又肿的小逼里疯狂进出,撞出一连串的“啪啪”声。 男人用尽全力,次次撞到宫口,以至于江时倾在他每次进来时,都有种自己要被撞碎的错觉。 深处被圆钝的龟头碾得又软又酸,一点嫣红的血丝混合着淫水精液被带出来,溅到柔软的沙发上。 江时倾初经情事,又刚刚高潮,哪受得了他这样,很快就又撑不住了。 她双臂手肘撑在沙发上,费劲的往前爬,想要逃避身后猛烈的撞击。 程砚由着她逃,没有阻拦。 只是在她爬远的时候,又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回来。 冒着热气的鸡巴对准不断往外渗水的小穴,再度重重捅进去。 “不、不要……啊……轻点……呜呜……嗯……” “都这样了还想跑?”他五指收拢掐紧她的小细腰,肉棒劈开甬道内的嫩肉,顶到花心狠狠碾磨。 江时倾整具身体都快要被他给磨碎了,感官强烈而尖锐,根本超乎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我、我不行了……嗯啊……哈……啊啊……不要……” 察觉到她又开始失控的颤抖,程砚顶撞的更加卖力,“又要到了?小逼怎么这么容易高潮。” 第50章小逼一直流水,像被玩坏了一样 他无所顾忌地说着荤话,江时倾听得又羞又恼。 情绪加上感官的刺激,嫩穴收缩的越来越紧,像是要将体内的肉棒给夹断似的。 “不、不行……啊……慢点……真的……受不了……啊啊……” 她断断续续的呻咛,喊至嗓音沙哑、声嘶力竭。 程砚听着她销魂的叫声,眸色愈发赤红暗沉。 每次插入时都会刻意加重力度,充血坚硬的龟头将甬道内紧窒的嫩肉撑到极限,仿佛再多容纳一点就要裂开。 “啪啪——啪啪啪——” 身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此起彼伏,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哈啊——” 又是一记重击,江时倾被撞得大脑空白,连骨头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颤栗。 她双手用力抓住皱巴巴的床单,两瓣白嫩的小屁股被撞得一颤一颤的,淫水一股股接连不断的从小穴里溢出来,浇灌在肿胀的鸡巴上。 程砚爽得太阳穴两侧青筋直跳,脊椎骨都酥麻起来。 他撞进去后没有立马拔出,粗长的性器堵住她不断往外流水的小逼,趴在她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被绞得太狠了,实在不敢再继续大进大出,否则待会儿肯定忍不住又要射。 热汗不断从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往下流,程砚两只大手从江时倾腋下穿过去绕到胸前,分别握住她的两团绵软。 他五指收拢,将掌心的奶子肆意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偶尔用两根手指夹住顶端的嫣红往外拉扯下,却也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 等缓过那阵要射的失控感,程砚才缓慢抽身而出。 他低着头,看到她原本白嫩的小屁股已经被撞得通红一片,穴口滴滴答答的往外淌着淫水,像是被玩坏的娃娃。 这一幕的视觉刺激让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的更厉害,青色的血管随时都能爆开一般。 江时倾跪在床上,两条细瘦伶仃的小白腿止不住的打颤。 程砚揉了会儿她的奶子又松开,掐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躺到床上。 整个过程略显急躁,江时倾还没回过神,就感觉到他那根坚硬的性器又凶狠的插了进来。 “啊——” 她被插得扬起下颌尖叫,不盈一握的腰肢也随之弓起。 程砚一只手又探入她腿间,寻到阴蒂轻揉慢捻。 小小的豆粒暴露在嫩芽外面,因为充血比原先膨胀了一倍不止。 强劲的酥麻感又在他指尖下蔓延开,江时倾体内的神经愈发紧绷,身体随着他指尖拨弄花核的频率颤个不停,起伏不定。 她张开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被海浪冲上岸搁浅的尾鱼。 “瞧你骚的。”程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翕动个不停的花瓣,“小逼一直不停流水,像被玩坏了一样……” 江时倾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到极点,又忍不住呜咽出声,“呜呜……” 男人目光上移,瞧见她整张小脸的颜色如熟透了的番茄。 连耳根都是红透的。 这样一幕已经让人看得心痒了,尤其她那双平素清凌的眸子此时还挂着泪珠,简直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心里的蹂躏欲。 第51章逼肉被柱身磨得又酸又麻,水也越来越 程砚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嘴角,磁沉的声音细听下带着一丝柔软,“小逼被肏的疼不疼?” “……” 江时倾哪能回答他这样的话。 疼肯定是疼的,毕竟是第一次,可被他这么一问,她实在不好意思说。 刺目的灯光打下来,落在她湿润的眼角,泪珠被折射出细碎的光。 那小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砚喉头动了下。 于是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安抚性,“毕竟刚被肏开,肯定会有点疼,多肏几次就好了,以后你就会知道有多爽了。” 江时倾觉得他还不如不安慰。 肉棒堵在紧窒的小穴里,酸胀感愈发强烈,她身体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埋在里面的肉棒滑出来一截。 程砚闷哼声,抵在她花核上的指尖又重重摁下去。 “呀——” 江时倾身体一颤,放松的小穴又骤然绞紧。 龟头被嫩肉紧紧裹住,程砚也被她夹得颤了下。 他张嘴轻咬住她的唇瓣,身体往外撤了撤,等只剩下一个头部的时候又蓄力肏进去。 不过这次没有顶到最深处,生怕被她紧窒的颈腔夹射,所以留了一点在外面。 “呜呜……嗯……啊嗯……” 江时倾被他堵着唇,因此呻吟声略显低沉,更接近于呜咽。 她两只小手扶在他健硕的胸膛处,用力所致,尖利的指甲微微刺入到男人皮肉里。 虽然没有捅到最深处,可他到底太大了,只是这样也让人有点难以忍受。 逼肉被柱身磨得又酸又麻,水也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干涩的迹象。 程砚撬开她闭合的齿关,舌头探入到她小嘴里,模仿着身下的动作,在她口腔内进进出出。 江时倾闭不上嘴,时间久了,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上下两张小嘴儿都在流水。 这个认知让男人心头异常兴奋,程砚一边揉着她的奶子一边问:“怎么两张小嘴儿都这么淫荡?” 江时倾别开头,不愿搭理他。 她在心里努力宽慰自己: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不用觉得害羞,”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程砚故作温和的安慰道,一边安慰一边用性器狠狠顶弄小穴,“反正你现在也不是小女孩了,骚点没什么。” “嗯……啊嗯……轻、轻点……呜呜……哈……啊……” 江时倾断断续续地嘤咛,两团奶子被他揉得又胀又舒服。 程砚看到她这样,不只是鸡巴发痒,心里也痒得厉害。 他冷冽寡淡的眸子浅浅眯起,非但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减轻力道,反而插得更重了些。 粗硕的龟头次次顶到甬道的最深处,直抵花心。 慢慢的,江时倾腹部连带着大腿又开始痉挛,缩着身子想要往后退。 程砚知道她想躲,醉意醺然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在又一次缓慢地拔出来后,骤然铆足力气,由下往上捅到最里面。 这次与先前不同,他在加大力道的同时还调整了角度。 龟头狠狠擦过里面半软半硬的G点,碾着湿软的嫩肉一路向前。 第52章只想用力肏下去 ρò18vs?ò?? 江时倾猝不及防,软成一滩水的身体陡然僵住,同时小逼也瞬间夹紧。 剧烈的尿意几乎抑制不住,她亢奋的尖叫声喊破了音,而后消弭在空气里。 程砚知道她到了,眉宇间笑意更浓,手掌贴到她痉挛的小腹处按紧,能清楚的感受到里面那根大肉棒的存在。 “啊——” 龟头嵌入颈腔,感官在一瞬间达到巅峰。 江时倾失控的夹紧小穴,可夹得越紧淫水就流得越多,浅色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晕开一滩滩的痕迹。 程砚长舒几口气,爽得脑子都空了。 唯一残存的念头,是狠狠干死身下的人。 他大手松开她的小腹,又掐住她的腰,以此禁锢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看書請到首發蛧詀:Х????ō??g89.?ō? 粗硬的性器在颈腔内停顿数秒然后抽出,在抽到只剩一个头部的时候又整根捣进去。 妈的!真紧! 紧得都快把他夹断了…… “疼……啊啊……轻点……不要……嗯啊……” 江时倾被肏得连连求饶,眼角又开始飙泪花,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 “疼还叫得这么骚?”程砚力度不减,频率更是有加快的趋势,一下下顶得又深又狠,“再骚一点,我喜欢。” “不行……啊……嗯……嗯哼……”她摇着头,无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抗拒,“受、受不了了……要尿了……呜呜……” “那就尿啊。” 程砚不以为意的回道,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以为自己的求饶能换来他的一点疼惜,殊不知这种时候她越求饶就越让他亢奋。 尤其小逼绞得死紧,就算他想放过她,身体也根本不听使唤。 只想用力肏下去,把她肏尿。 粗长的性器膨胀到惊人的尺寸,柱身上的青筋脉络清晰,狰狞可怖,不断在粉色的小嫩穴里进进出出。 黏腻的淫水随着抽送的动作被带出,溅的床上到处都是。 江时倾无力地摇着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撞散了,尖锐的快感在四肢百骸乱窜,像是过电似的。 不行了……她好像真的要忍不住尿了…… “嗯嗯……啊……不、不要……啊——” “对,就这样叫。”程砚声音磁沉,全心全意的感受着她一吸一缩的小逼,“叫得再骚一点、再浪一点。” 江时倾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想要忍住。 她不想如他的愿,可那股尿意又实在过于汹涌强烈。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又不得不喊出来,“嗯……哼啊……慢点……啊……” 程砚听到她娇软的呻咛声,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又松开一只手,掌心贴上她的小腹,重重往下一压。 体内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江时倾被他按得身体往上一弹。 与此同时,一股清澈的水柱从腿间喷溅出来。 两片娇嫩的小花瓣染了晶莹,因为充血而有些肿胀,小嫩穴失控的夹紧体内的巨物,当真让他有种自己要被夹断的错觉。 巨大的快感扑面而来,清醒的意识却越飘越远,江时倾一时间失语。 第53章被他肏晕过去 程砚插进去停在她体内没动,垂下眸子盯住两人的交合处。 阴唇被插得好像更往外翻开了,下面浅粉色的小肉洞被柱身撑到极限,穴口四周的颜色几近透明。 这副两人性器官连在一起的画面,带来的视觉刺激几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像是少年时期在许应昭的蛊惑下初看A片,热血沸腾,说不出的躁动。 程砚张着嘴大口喘息,额头上的青筋更是跳个不停。 他缓了缓,视线又往上移,语带笑意:“两次还没结束,就忍不住尿了?” 只是话音刚落,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因为身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之前抵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也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这才多久啊,就这么不禁肏? 程砚单手撑着额头揉了揉,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了下她的脸颊,“倾倾。” 江时倾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死心,抽身把鸡巴拔出来,又重重捅进去。 小穴还是很紧,但已经没了收缩的力道,显然是真的晕过去了。 程砚咬紧后槽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张哭过之后显得可怜巴巴的小脸,犹豫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强忍着把仍然坚硬无比的性器抽了出来。 眼睛都哭红了,他实在不忍心继续肏下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的酒意也醒了几分,双臂撑在两侧从她身上离开,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烟燃尽,体内的欲火也总算是降下去了一些。 幸亏这是第二次,要是第一次没射她就晕过去了,他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 - 次日清晨。 江时倾醒来时,已是日上叁竿。 她浑身酸痛,犹如遭受过惨烈的蹂躏,白嫩的肌肤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尤其是腰部和大腿,又酸又麻。 她双臂撑在身侧,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温煦的阳光下,细白的脸颊有些泛红。 愣神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自己面前。 掌心捧着水杯。 江时倾掀了掀困倦的双目,正对上程砚清冽的目光。 “喝点水。” 嗓音是同样的清冽,不似昨日的沙哑。 她定定的看着他,觉得他从情欲中抽身后,整个人仿佛被供奉在佛龛里的雕像。 清冷矜贵、不食人间烟火。 是中俗套的一夜情戏码,但江时倾并没有为昨夜的事感到懊恼悔恨,只是觉得有些荒唐。 说到底这件事她也有责任,所以对程砚没有太多怨言。 她接下男人递过来的水杯,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 程砚往前走了两步,挨着她在床边坐下。 房间里气氛静谧,江时倾一手捧着水杯一手抓紧身上的被子,生怕从肩头滑落。 尽管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也都做了。 程砚一早就起了床,此时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身黑色正装,白色衬衫衣领外翻,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不易近人的清冷感。 趁着她喝水期间,他右手悄然探入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等江时倾喝完水,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第54章纵欲过度 是个黑色的小盒子,做工精致,上面有雕刻的复古繁花,根据外形很容易推测出里面的东西。 江时倾握着水杯的手一紧,“这是什么……” “送你的。”在她紧张不安的目光下,程砚慢慢将戒指盒子打开。 伴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呼吸也彻底停滞下来。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枚造型很独特的戒指,一颗硕大的蓝钻被一圈碎钻簇拥在中间,蓝钻颜色自顶端由深到浅,层次分明。 江时倾没有盯着那枚戒指多看,而是抬起头问,“什么意思?” 程砚言简意赅:“求婚。” “……” 她觉得荒唐,觉得他这句话简直比他们的一夜情还荒唐,“你疯了吧?” “我刚回国,在澜城的根基不稳,最好的捷径,是一场联姻。”程砚动作缓慢的将戒指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又拉过她的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江时倾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程砚,你想结婚有得是人嫁你……” “可她们都不是你。” 未说完的话被猝不及防的打断,江时倾愣住。 程砚将戒指一点一点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笃定且执拗:“江时倾,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 这是他在年少时就认定的人。 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他们甚至变成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他对她的感情却从未变过。 江时倾脑子彻底乱了,昨晚的一夜情她还能理解,毕竟成年男女,又曾经有过那么一点旧情……那今天呢? 今天接踵而至的求婚,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雪地里的一幕,那条短信发出去后,她以为他们之间此生再无可能。 她画地为牢,将自己囚于一方天地,以为程砚因她葬送了大好前程却换来她那样无情的对待而恨她入骨。 可原来爱是能消融恨的。 或者说,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恨过她。 江时倾垂下浓密泛湿的眼睫,盯住被他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程砚握紧她的手,“可是倾倾,我已经等了你太久了。” 求婚或许唐突,可他对她的爱意经过了六年的淬炼,却并不唐突。 “我……” 江时倾蠕动嘴唇,却说不出半句话。 半晌后,才艰难地回了句:“让我想想,程砚,你让我想想。” * 乔歆然接到江时倾的电话时,是在中午。 后者明显没有睡好,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毫无精神气。 “你这……”乔歆然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纳闷地问,“怎么有点像是纵欲过度?” 昨天的同学聚会上她之所以把程砚叫过去,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消除误会。 毕竟这个误会在彼此心里存在了六年,一时片刻能消除已经不错了,她也没指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江时倾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大跌眼镜。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人重重点了点头,回答的很诚恳:“是有点纵欲过度。” 乔歆然:“……” 第55章一步到位 她瞳孔震颤,不敢置信地追问:“跟、跟谁?” 纵然心里知道十有八九是程砚,可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毕竟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 “还能有谁,”江时倾搅动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懒懒散散道:“程砚啊。” 乔歆然头痛扶额,怎么都没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和变故。 本来她还打算让这两位祖宗消除误会后循序渐进的培养感情,现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了。 不过总归来说,这也不算是件坏事。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 “还有,”江时倾低着头没看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今早上他跟我求婚了。” “噗——咳咳——” 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咖啡喷了出来,乔歆然疯狂咳嗽。 江时倾扯了张纸巾递给她,“你别激动,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她接过擦了擦嘴角,眼底的震惊未褪分毫,“你们这进展还真是……程砚喜欢你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 江时倾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她往下说,追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结婚可不是儿戏,你们要是谈恋爱我没意见,但这么仓促的结婚……”乔歆然摇摇头,“我不赞同。” 诚然程砚因她吃了许多苦,也恋慕了她这么多年,但这不是让江时倾不计后果答应他求婚的理由。 毕竟他们之间隔阂太深,还夹杂着一个江家。 “我知道,”江时倾叹了口气,声音轻下去,“所以我没立马答应。” 她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陈瑾打来的电话,语气略显着急,“倾姐,你没在酒吧吗?我刚才去找了一圈没见到你人。” “我在外面。”江时倾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急促,“怎么了?” “江先生过来了……”陈瑾腔调含糊,似是有些话不便明说,“倾姐,你回来一下吧。” 江世谦不会无缘无故来酒吧找她,所以陈瑾说的人,十有八九是江惟照。 她没有在电话里多问,只是回了句:“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乔歆然顺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惟照去酒吧了,”江时倾将手机装回包里,站起身来,“陈瑾应付不了他,我得回去看看。”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回到酒吧,江时倾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卡座的沙发上,那张熟悉的面孔。 江惟照余光瞥到她的身影,抬起头来,“倾倾。” 后者笑笑,心平气和地开口:“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江惟照盯着她,目光复杂,“你的病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好多了。” 她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未接电话的事。 因为是白天,酒吧内的客流量并不多,气氛还算安静,江惟照沉默了一会儿,又淡声道:“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晚上回家一起吃个饭吧。” 向来高高在上的人,肯这样放低姿态,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只是这个面子,她接不起。 第56章程砚来了 “我可能会没空,”江时倾婉言拒绝,“你们吃吧,我就不回去了。” “那过年呢?过年你总有空吧?” “歆然约了我,过年的时候去泰国玩一周。” 一而再再而叁被拒绝,江惟照脸上的平静终于维系不住了,绷着情绪问:“你是真的没空,还是压根不想回那个家?” 闻言,江时倾挽起嘴角,难掩眸中讽刺,“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再问一遍。” 男人咬住后槽牙,颊侧肌肉绷紧,情绪少有的剧烈波动。 她终究是不肯原谅他,也不肯原谅这个家。 当年程砚受父亲的胁迫退学,主动放弃保送斯坦福的机会,看似输了,可他的离开却成为了江时倾最大的心结。 这个心结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们从亲密一点点变得疏离。 他以为这个心结迟早有解开的一天,现在却突然发现,心结非但没有解开,反而还越来越深了。 心口划过一阵绵密的痛,江惟照暗哑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意,“你非要跟我、跟江家划清界限,是吗?” “是。” 江时倾回答的不曾犹豫。 “江惟照,”她声音幽幽的,“我始终无法原谅,程砚当初因为我差点被你们害死。” “你只看到程砚差点被害死,就看不到他也想害死我们吗?”江惟照反问,高高在上的语气,冷漠至极:“六年前他打父亲的时候,何尝不是下了死手?这是你亲眼见过的!” 他胸口剧烈起伏,手背甚至凸起了青筋,“倾倾,江家没有起诉他,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对得起? 江时倾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叁个字,没由来的觉得好笑。 “算了,”她摇摇头,没心思再同他辩驳,“我跟你讲不通道理。” 到底是亲父子,他跟江世谦,是一模一样的人。 丝毫不提十六年前作下的恶,不提害得程砚家破人亡的事,不提连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都能利用。 不,不是女儿。 对于江世谦而言,她只不过是用来对付程砚的一颗棋子罢了。 至于江惟照,她曾朝夕相处的哥哥,不可能不知道她这些年的痛苦,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他在乎的,只有江家和他自己。 如今千帆过尽,江时倾再回想起从前种种往事,只觉释然。 她站起身,以微笑平和的姿态面对对方的隐忍怒意,“哥,说起来我还得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江惟照咬着牙,“什么意思?” 她笑着摇摇头,没再解释,抬步离开了大厅。 - 晚上的时候,江世谦打来了电话。 江时倾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心头笼罩上一股无形的压抑感。 她没有接,任由铃声响了四十多秒后,自动挂断。 奈何对方执着得很,一遍不接打来了第二遍,两遍不接又打来了第叁遍。 等到第四遍铃声响起的时候,江时倾终于听不下去,按了接听。 “你在哪?”江世谦一把声音肃冷沉重,“怎么给你打这么多遍电话都不接?” “有事吗?爸。” 听到最后那声称呼,江世谦心头的怒火淡下去了些,但语气还是略沉,“你回家一趟。” “我现在没空……” “程砚来了。” 江时倾所有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第57章逼婚逼到家门上 江时倾回去的很急。 程砚跟江家有宿仇,是事关人命、永远都没有和解可能的宿仇,当年他一无所有时尚且敢对江世谦动手,何况如今。 倘若起了争执,而双方都不肯让步,后果……真的难料。 尽管她已经厌倦了江家这个充满算计与利用的地方,但无论怎样,是江世谦将她养大的。 她永远不可能与他为敌。 江时倾匆匆忙忙回到家里,生怕自己一进去又会见到上次程砚来江家的场景,在推开门的同时喊了一声:“程砚……” 下一秒,客厅里的情景映入眼帘。 没有她想象中的激烈厮打,江世谦和方檀坐在沙发主座上,程砚坐在对面,形势还算融洽。 她松了口气,关上门走进来,“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很明显,话是对程砚说的。 后者听出她语气中的质问,勾了勾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了。” “你能有什么事?”江时倾皱眉,声音凝重:“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不要再来这里。” “我找的人不是你,跟你说有什么用?”程砚笑笑,眼底一片凉薄,“我找的是你父亲。” 江时倾抬着眸子,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程砚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手交握到一起,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男人。 江世谦脸色铁青,说不出的难看。 屈服于一个后生小辈的威胁,还是他手下败将之子,这让站在金字塔顶尖辉煌了一生的他说不出的憋屈。 但再憋屈,他也没得选择。 江世谦深吸口气,终是不得不说出了那句话:“倾倾,等过了年你们就订婚吧,我跟你妈看过黄历了,叁月有个吉日。” “……” 江时倾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笑了。 一声轻笑,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过于突兀。 江世谦被逼到这种地步,本就觉得颜面无光,如今被她这么一笑更觉难堪,当即忍不住怒吼:“你笑什么?” “理由呢?”江时倾收了笑容,轻声问:“爸,为什么要我们订婚?” 被质问的人咬着牙,一声未吭。 方檀不忍见他们父女的关系愈发破裂,忍不住出声,“倾倾,程砚……程总是真的喜欢你,这个我跟你爸都看在眼里,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幸福。” 分明当年,他们谁都没有把程砚放在眼里。 可如今,嘴上却恭恭敬敬的喊着“程总”,多可笑啊。 “妈,到底是真心希望我幸福,还是拒绝他就会威胁到江家,您不会认为我蠢到连这个都猜不出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程砚身边,满眼嘲弄的盯着对面两人,“就算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别人,你们也一样会答应。” 什么为了她幸福,不过是他们让自己心安的说辞罢了。 方檀被她说得面有难堪,忍不住别开了视线。 程砚倒是冷静得很,抬起手拉住她的小手,指尖在她腕部细细摩挲,“倾倾,现在才十二月,我们还有叁个月的时间。” 江时倾侧首看向他。 他对上她清澈干净的眼眸,很认真的语气,“叁个月后,如果你仍然无法爱上我,那我们就取消订婚。” “你说过来有事,就是来提亲吗?” “是。” 她攥紧掌心,像是偏要与他作对,“倘若我不答应呢?” 男人闻言,顿时笑开。 他轻掀薄唇,一字一句说:“倾倾,你没得选。” 第58章强娶 江时倾被气得有些心梗。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程砚说的是实话。 她是没得选,不过他也不算过分逼迫她,还给了她反悔的余地和选择的机会,如今他身居高位,还能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她仍好奇,“如果我执意不答应,你们还能逼着我订这个婚不成?” 程砚放下搭在一起的长腿,站起身来。 他比江时倾高出许多,因此看她时需要俯首,就连挺直的腰板都弯下去了许多。 “不答应吗?”两人鼻尖相触,他声音很小,小到第叁个人无法听到,“江时倾,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只能强娶了。” 之所以找到江家来,就是怕她会不答应。 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强娶?”江时倾被他逗笑,“真的假的啊?” “真的,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那何不提前一点?” 程砚也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说得那么认真。 后来很晚,他们才从江家一起出来。 江时倾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方檀拉着她去了卧室,只留下了程砚和江世谦单独谈话。 走出大门口,她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你跟我爸说了什么啊?” “嗯?” “你别装傻,”江时倾戳了戳他的肩膀,“依我爸的脾气,肯定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真的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才逼得他妥协了。” 程砚揽着她的肩,将她扶上车,“真的想知道?” “想啊。” 说实话,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江世谦还是江惟照,向来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被谁逼迫过。 如今前者这么痛快答应了程砚的要求,她还真有点意外。 程砚绕过车头,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坐进来。 然后发动引擎,目光望着前方,隐含几分淡笑,“我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让你嫁给我,那我就毁了他。” 江世谦早些年卖友求荣,逼得他父亲离世,这件事一旦曝光于媒体,他定然晚节不保。 这让风光了一世的上位者,怎么能忍受那些不堪的目光与指点。 江时倾拉过安全带扣好,小声嘀咕:“原来真是威胁啊,我还以为你许诺了他什么利益呢。” “许诺他利益?”程砚侧首睨了她眼,话语中嘲弄之意明显,“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旧日恩怨,现在我念在他抚养你长大不报复他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你还指望我给他好处?” 他是喜欢她,可再喜欢,也不能蠢到这种地步。 江时倾没有接他的话,转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雪色纷纷扬扬,道路很滑,程砚将车子开得缓慢。 前面路口是红灯,他踩下刹车,突然冷不丁问道:“你还记得高叁那年我对你表白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我永远变不成你喜欢的样子。” 江时倾记得。 她当然记得,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说,他跟江惟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但她没有承认,而是盯着雪色说早就忘了。 第59章送她别墅 程砚不知道她是真忘了还是在装,但也没跟她计较,只是又继续用懒倦磁沉的声音说:“我跟江惟照确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以至于那时我以为,自己可能真的没希望了。” 江时倾感觉他的这句话像根针,刺了自己的心脏一下。 不致命,却很疼。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是,都是过去的事了。”程砚笑着附和,绿灯亮起,他挂挡重新起步,“以前的事好与不好,都不必计较了,于我而言,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这已经足够了。” “我那时不敢许诺你什么,怕最后做不到,但现在不一样了。” “倾倾,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再做江家的乖乖女,不用再活在你爸的掌控下,不管你做什么,都由我来担责。” 江时倾眨了眨眼,感觉眼眶里泛起湿润。 她分明哭了,可心里却又那么高兴。 想做什么就去做吗?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希望有朝一日,能过那种吃什么、穿什么、睡哪里,都不再身不由己的生活。 江时倾转过头看向他,目光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程砚,我想去满世界旅游。” “好啊,”他点点头,答应的很爽快,“等过阵子我不忙了就带你去,想去哪里去哪里。” “我想去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沼看星河,想去参观土着部落,还想去草原骑马。” “好,我陪你去。” 江时倾湿润的眼眶中,沾染了点点笑意。 或许是十八岁那年留下的不好的记忆,让她素来讨厌冬天,讨厌皑皑的白雪、讨厌呼啸的冷风。 可二十四岁这一年的冬天,或许因为程砚在身边,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车内暖气十足,路程行驶到一半时,江时倾就有了困意。 她放平副驾驶的座位,躺在上面昏昏欲睡,意识迷糊之际,小声喊他的名字,“程砚……” “嗯。” “其实我有想过去找你,但我不敢,也不知道我们见了面还能说什么……无论如何,看到你现在活得这么好,我都很高兴。” 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感也能减轻一些。 程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拢,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车速又慢了些,他用右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睡吧,到家我喊你。” “好……” 到家时,雪已经停了下来。 是程砚前几日买的一套独栋别墅,澜城内寸土寸金的位置,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他没有叫醒她,停好车后绕过车头,想要把她抱下来。 只是刚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浅眠中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江时倾走下车,看着用大理石铺垫的门口,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程砚站在她身后,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生怕她刚有所好转的病情反复。 片刻后,他染着笑意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喜不喜欢?” 江时倾回过头,“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回来之后买的,就在前几日。” “这边一套别墅都上亿了吧?有钱人啊。” “买来送给你的,”程砚挽住她的手,“程太太,以后你就是小富婆了。” 第60章与她睡一间卧室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送出去的不是价值过亿的别墅,而是一套百八十块的小玩具。 江时倾狠狠怔了下,“送我的?” 话音落下,程砚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人家说送给程太太的,又没说谁是程太太,她这不上赶着承认吗? 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江时倾被他笑得恼羞成怒,一盆冷水泼过去,“你先别得意的太早,没准日后程太太这个身份,另有其人呢。” 她说完这话,程砚的笑意更浓。 后者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很温柔的力道,“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倾倾,你不嫁给我也没关系,不管你嫁不嫁,送给你的东西我都不会再要回来。” 江时倾听得心口酸涨,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红。 程砚揽住她的肩膀,带她一路走进去。 这套别墅打眼望去足有四五百平,只是里面并没有佣人,冷清得很。 里面的装修风格也不同于外面的肃穆沉重感,墙壁刷成了浅蓝色的,主卧则以粉色基调为主,电脑桌和衣橱都是粉色的。 江时倾站在床边,看到就连床单都是粉色的,有点意外,“程砚,里面的装修风格怎么是这样的啊?” “你不喜欢吗?” “不是……”她摇摇头,“只是觉得跟你的气质很不符,在我印象里,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黑白灰的基调。” “我说了,房子是送你的。”程砚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吗?” “……” 江时倾没想到,他竟是连女孩子喜欢的装修风格都考虑到了。 她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对于这样的装修风格倒也喜欢,手指摸着床单上的卡通图案,轻声问:“我可以住在这间卧室吗?” “当然可以,房子是你的,你想住哪间都可以。” “那你呢?” “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你睡哪里我睡哪里了。”程砚说得理所当然,浑然没觉得自己这话有多厚颜无耻。 江时倾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忍不住强调,“别忘了,我们还没订婚呢。” 怎么就成未婚妻了…… “嗯,是没订婚,”程砚双手环胸,慢条斯理道:“可睡都睡过了。” 江时倾气急,“程砚!” 他见她真急了,怕她生气,又挨着她坐下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在一起睡,我保证不会来硬的,你如果不同意我就不碰你,这样好不好?” 听起来说得很真诚,可江时倾却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对于男人那套虚伪的说辞,例如什么“我就蹭蹭不进去”、“我就进去不动”、“我就动动不射”根本没有丝毫信任。 可又如他所言,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也没有再推辞什么的必要。 程砚见她没有拒绝,心头松了口气。 他又伸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宽厚的掌心里,“倾倾,真好……” 江时倾没听懂他的话,“什么真好?” 程砚却没有解释,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真好。 时隔六年,他终于将自己年少时便喜欢的人留在了身边…… 第61章双腿岔开,凉凉的空气灌入小穴 后来夜深,程砚给她找来换洗的衣服,江时倾拿着去了浴室。 就连沐浴露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是一个高端香水品牌的定制,尾调是玫瑰香气,馥郁又清甜。 江时倾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着睡袍,肌肤上的水渍还没擦干净。 程砚火热的目光从她白皙的天鹅颈上扫过,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不早了,把头发吹干睡觉吧。” “好。” 江时倾看到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吹风机,就放在床头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摘下干发帽,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 洗发水的香味随着她扬起的头发四处飘散,熏得身畔的男人有些心猿意马。 程砚单手将条纹领带解下,和西装外套一起放到沙发上,然后去了浴室。 江时倾收起吹风机,将自己瘦弱的身体裹进厚实的被子里,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心跳乱的不成样子。 她实在紧张的要命。 尽管他说不会勉强她。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程砚洗完澡出来,看见的便是江时倾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的一幕。 他看着这个画面,莫名觉得好笑,抬步走到床边,捏住被子的一角往下拉了拉。 江时倾还没睡着,巴掌大的小脸红透,瞪着一双湿润的眼睛问:“怎么了?” “还没睡?”程砚挑眉问,顿了顿又道,“要不要起来看会儿电影?” “本来要睡了的,又被你弄醒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怕他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了瞥他的反应。 程砚自然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跟她计较,反而觉得她这埋怨的语气有点说不出的小可爱。 “那你睡吧。”他将被角掖回去,替她盖好。 江时倾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真的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一时没作反应,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盯着盯着,程砚被她盯出了欲念。 他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幽深的眸底掺杂了点晦涩,漫不经心地开口:“睡不着吗?” “有点……” 江时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声比一声快。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好不好?”程砚继续问,谆谆善诱的语气。 有趣的事? 不怪她思想龌龊,主要是这种情况下,江时倾实在想不出来,他口中“有趣的事”除了那件事之外,还能是别的什么。 她掀了掀唇,刚要说话,却还没等出声的就被他以吻封缄。 这个吻冗长而缠绵,直到她因为缺氧而憋得小脸发紫,程砚才松开了扣住她后颈的手。 他在床边坐下来,拉开她的浴袍带子,然后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江时倾双腿岔开缠在他腰间,虽然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但小穴因为这个姿势而彻底张开,还是有微凉的空气灌到了里面。 她蹙着眉头,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下。 程砚将她身上的浴袍脱下来,双手又绕到她背后,解开了文胸的铁扣。 第62章小小的阴蒂头钻出嫩芽 рō18b?cō?? 两团饱满柔软的奶子没了束缚,从胸衣内弹跳出来。 脱掉上面,程砚又去脱她下面的内裤。 略显粗粝的掌心摩挲过她娇嫩的肌肤,惹来她一阵细细密密的颤栗,他扯掉她的内裤后双手绕到后面,握住那两瓣挺翘的臀肉。 江时倾坐在他腿上,重心不稳,害怕自己掉下去,只好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程砚修长的五指收拢,一边揉着她的臀肉一边往前倾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椡槤載首蕟網詀閲讀⒏迷潞:?o18???.??o?? 在他耐心的撩拨下,江时倾紧张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嗯……嗯哼……啊……” 声声娇喘溢于唇齿,程砚一手慢慢移到前面,指尖抵上她湿热的私处。 紧窒的穴口似是因为紧张而不断收缩,他捏住那两瓣花唇捻动,并未急着插入。 江时倾闭起眼睛,胸腔内不断发出“咚咚”的声音,呼吸声也愈发急促,她扭动着双腿夹紧他的腰,黏腻的蜜水顺着股沟流到他的腿上。 程砚撬开她的齿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 钻到她口腔里后,勾缠住她的小舌拖到自己口中,裹住吮吸。 “嗯嗯……唔……哈啊……” 江时倾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一团,身体在他的挑逗下软成了一滩水,可是腿间的感官却又那么明显,随着她放空的大脑放大了无数倍。 好痒…… 空虚感在四肢百骸内游走,不断的向她的大脑里传递想要那根粗硬的东西插进来的信息。 江时倾双手搂紧程砚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低喘着呻吟。 后者被她娇媚的嘤咛声勾得欲火焚身,更加大力地揉弄她的私处。 瘙痒感一波波传来,小小的阴蒂头钻出嫩芽,他指尖蹭过时,一股酥麻的电流 第63章让她自慰,用手指插穴 程砚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薄唇抵到她耳边,“爽吗?” “嗯……” “还嗯?” “爽……”江时倾连忙换了词,脑子里的思绪被冲击的快感扰得杂乱不堪,“嗯哼……啊……” 程砚带着她揉了一会儿,然后又松开手,握住她下面那只小手。 他捏住她一根手指,先在收缩个不停的逼口揉了揉,然后猛的插了进去。 “啊——” 江时倾夹住他腰的双腿颤了颤,被插得直起上半身。 “嘶……怎么还这么紧。”程砚勾着她的手指,故意去戳刺里面那块微硬的嫩肉,“它在吸我的手指,感受到没有。” 甬道里面媚红的软肉又湿又热,严丝合缝的贴在两人的手指上,一下一下的吮吸。 江时倾被他饱含色情的话说得身体更加酥软,微弱的电流穿过腹部,抵达每一寸神经。 在他将手指悉数没入的时候,她紧窒的阴道内又流出了一股热热的蜜水。 “几句话就能让她有反应,怎么骚成这样。” 程砚喃喃低语了句,插进去的手指在里面肆意搅动,指尖勾弄着她的G点,“自己的手指插进来是什么感觉?” “嗯……有、有点别扭……” “哪里别扭?” 江时倾摇摇头,贝齿紧咬住薄唇,说不出话来了。 程砚中指停留在她的穴内,又用拇指摁住她的阴蒂缓缓揉弄。 “啊啊——嗯——不要——啊——” 江时倾摇着头,似是因为难受,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却不知她越求饶,男人心里的蹂躏欲就越重,抽插的速度快了些,将泛滥的淫水搅弄出“啧啧”的水声。 “嗯嗯……哈啊……啊……不、不行……慢点……” 程砚充耳不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没有减缓。 很快,湿热的蜜水就沿着他的手指淌满了掌心,又顺着指缝蔓延到手背上。 江时倾的手也湿透了,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她只能被动的跟着继续。 这样用手指操弄了会儿,程砚又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放到床上,让她后背倚着床头柜,然后折起她的双腿,“自己来。” “……” 他目光落在她腿间,看到那里已经是一片湿泞。 等了会儿,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又一点一点的提示:“像刚才那样,先插进去一根手指。” 江时倾吞咽下口水,在忐忑不安中将手伸到腿间,然后按照他的要求插进去中指。 刚进去一半,嫩肉就立马蠕动着裹了上来。 她停下动作,心中到底觉得羞赧,没再继续往里。 看着她自己插自己,这种视觉上的刺激让程砚浑身的血液齐齐往下涌,欲火也在那一瞬间烧至最旺盛的点,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焚成了灰烬。 他已经忍不住了…… 程砚红着眼睛拉开她的手,然后握住她脚踝,将她的身体往下拉,让她平躺到床上。 江时倾“啊”的尖叫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握住自己粗硕的肉棒朝着自己腿间直直的顶了过来。 第64章提着她的腰,狠狠摁到自己鸡巴上 他没有耐心继续看她自慰的画面,只想狠狠肏进她的身体里,享受性器被她的嫩穴包裹住的快感。 江时倾的身体尽管因为紧张而无法彻底放松,但对他的侵犯并没有太过排斥,茎首在她翕动的穴口撞了没几下就顶了进去。 “嗯……” 小逼被硕大的头部撑到极限,她嘤咛一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程砚挺腰继续往前,热烫的龟头一点点深入到里面,将甬道内的褶皱撑开。 江时倾湿漉漉的腿根不住发颤,私处好像因为阴茎的侵入而有些胀痛,但很快又被麻痒感盖了过去。 于是等他整个头部都进来的时候,她的感官里只剩下了无尽的快意。 “嗯……嗯哼……啊……啊嗯……” 程砚低着头,盯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性器官,哑声问:“爽不爽?” “爽……啊……哈啊……” “爽就叫得大点声。”他用手指揪住她的花瓣往两边拉,被撑得菲薄的穴口一览无余,连颜色都近乎透明。 布满青筋的柱身太粗,将粉嫩的穴塞得满满当当的,连一丝凉空气都无法灌入。 每跟着进一寸,江时倾的呻吟声就跟着婉转一分。 “里面已经被撑开了,”程砚感受到她夹得不再像之前那样紧,手掌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忍一下,我要全插进去了。” 话音落下,也不给江时倾反应和准备的机会,直接用力一插到底。 “啊——” 江时倾被他捅得惨叫声,身体在绷紧的同时,小穴也裹紧了骤然侵入的庞然大物。 柔软的嫩肉裹住粗硬硕大的柱身,程砚爽得倒抽口冷气,双眸都呈现出被情欲染透的暗红色。 他双手分别掐住她的胯骨,咬着牙,将最后一截也送了进去。 “唔唔——嗯——啊——” 江时倾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越想放松,就越适得其反。 “放松点……”程砚被她夹得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直跳,性器本就胀得发痛,又被这么用力夹着,感觉跟要断了似的,“我动不了了,嘶……” “我、我控制不住……” 江时倾摇着头,眼角泛湿,一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砚见她这样,指望着她自己放松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得他自己来。 他将她双腿分到极限,咬着牙一点点往外抽,虽然紧,但好在淫水够多足够滑润,也不会摩擦的发疼。 等抽离到里面还剩叁分之一的时候,又挺腰重重捅回去。 “啊啊……嗯……哼……哈啊……” 程砚抽插的频率并不快,但每次都插得很深,龟头顶到宫颈口后又撤出去,想尽快把她的穴给肏开。 尖锐的快感从腿间的私密地带一波波涌上,江时倾很快就被他肏的受不了了,扬着细长的颈尖叫不断,身下的床单也揉成了一团。 “嗯……不、不要……啊……太深了……好深……呜呜……” 她语带哽咽,哭腔明显。 程砚却尤不知足,在身体往下沉的同时将她的腰往上提,狠狠摁到自己的鸡巴上。 第65章逼被肏爽了?捅到子宫了吗? 蚀骨的滋味窜遍全身,江时倾咬紧下唇的贝齿松开,“啊——” 程砚加快速度,粗长的阴茎在她被肏的半开的小穴里大进大出。 坚硬的肉棒如烙铁一样,在她的身体里面疯狂肆虐,娇软湿热的花心不断被硕大的茎首戳到,这感觉又爽又麻,没几分钟,就将她弄得泄了身。 热热的淫水从深处喷涌而出,浇灌在硬烫的龟头上。 江时倾阖起眼眸,身体被他肏弄的酸软到了极点。 “这才几分钟就喷了,”程砚将性器插进去,故意停留在里面,研磨着她的花心,“这么不耐操?” “嗯嗯……唔……别、别说了……啊……” 她摇着头,不想听他带着颜色的话。 可她越不想听,程砚就越想逼着她听,双手从她的胯骨滑到下面的膝弯处,用力往前带,“小逼放松点,夹得这么紧我还怎么干你?” “嗯……哼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时倾感觉到他顶得好像更深了些,连闭合的花心都被顶开了。 她眼眶泛起湿润,哀哀的呻咛:“轻、轻点……太重了……受不了……” “怎么受不了?我看你下面这张小嘴吃肉棒吃得挺欢的。”程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被撑开的穴口,“还馋得一直流口水呢。” 江时倾被他说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巴不得有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那不是身体的正常反应么? 虽然是事实,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下流呢…… 粗长的鸡巴随着男人挺动腰身的动作一次次深入到女子粉嫩湿润的小穴里,每次进去时都将她的身体撑到了极限。 龟头偶尔嵌入宫颈口,那里面远比小穴紧致,夹得他甚至有了一丝射意。 “嗯嗯……”江时倾低低呜咽着,“有、有点疼……好深……啊……” “有多深?捅到哪里了?到子宫了吗?” 程砚发狠地质问,阴茎捅得更加用力,每次都尽根没入。 柱身胀到极限,与带着温度的铁棍无异,碾过她里面被撑开的嫩肉一路向前,狠狠顶上尽头的花心。 尖锐的快感在体内四处游走,似要炸开,江时倾再也压制不住堵在喉咙里的叫喊声,“啊啊——” “逼被肏爽了?” “……” 程砚又握住她的两瓣翘臀,狠狠揉了几下,然后抽出鸡巴故意在她阴蒂上戳了戳,见她被“蹂躏”过的身体又开始痉挛,这才滑到下面对准穴口捣进去。 “嗯——” 生理的泪花被撞出来,江时倾攥紧床单,将一声闷哼憋回去。 她娇弱的身体被捅得连连发颤,阴道被大肉棒一次次毫不留情地贯穿,淫水却没有随着剧烈的摩擦而变少,反而淌得越来越多。 床单都湿了一片,晕开深深的水渍。 “啪啪——啪啪——” 两具肉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声声娇喘呻吟,仿佛奏出的美妙乐章。 “呜呜……不要……不要了……好深……啊……我、我受不了了……” 第66章射在里面,给她把小逼射满????18вr???м 程砚灼烫的目光紧盯在她腿间,就没有从他们不断交合的性器上分开过。 江时倾小小的细缝被撑成小肉洞,又被迫吃进粗大的鸡巴,这一幕带来的视觉刺激并不亚于他十几岁时看的A片。 “嗯——哼——” 她又咬住唇,亢奋的尖叫声被憋回去,变成沉沉的闷哼。 程砚见她将自己的唇咬得毫无血色,不由有些心疼,抬起一手用手指撬开她的齿关,插进她湿热的小嘴中,阻止了她咬自己的动作。 “唔唔……啊……”捯しíán載渞蕟蛧站閱dú卟迷路:????8??τ.c?? 因为嘴里突然插入了异物,导致她声音有些模糊,连话都说不出来。 程砚模仿着身下肏逼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不紧不慢的在她樱桃小嘴里抽送。 江时倾上面下面两张小嘴儿都被插着,感官说不出的刺激。 因为闭不上嘴,所以嘴角很快流出了口水,她柔软的小舌头被他的手指戳得东躲西藏,但还是每次都能被他碰到。 程砚一边将她的舌头往外勾,一边大力顶撞她的花心。 在他坚持不懈的撞击下,花心慢慢被硕大的茎首顶开,裹紧的嫩肉也有了放松的迹象。 龟头嵌入进去的那一瞬间,江时倾尖叫一声,又被他插到了高潮。 “啊——” 程砚知道她又要喷了,不想错过那一幕,连忙将鸡巴抽了出来。 下一秒,他就看到她痉挛着喷溅出了一股清澈的水柱,断断续续的喷了很久才结束。 床单上面已经不仅仅是水渍,变得湿哒哒的,甚至能拧出水来。 “骚成这样,我一次还没射,你就喷了两次了。”他将她的双腿折成M状,让中间的小肉洞大喇喇的暴露在眼底。 虽然喷完了,但江时倾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穴口一缩一缩的,像是在等着吞吃什么东西。 两片花瓣因为方才剧烈的摩擦而有些红肿,充血外翻着,颜色媚红。 程砚将刚刚插过她上面那张小嘴的手指送进去,指尖抵着G点研磨了几下,然后缓缓抽动起来。 “嗯嗯……啊……” “还能喷吗?”他加了一根手指,弯曲着在里面抠弄,像是还想抠出点什么东西来,“看不出来啊,小逼还挺厉害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着喷两次。” 江时倾摇着头,“你……拿出来……嗯……” 她刚高潮完,里面正吸的厉害,他两根手指在里面抠来抠去的,实在有点难受。 程砚没听,抠弄的更加用力,手指每次拔出来时都会带出一点鲜红的穴肉,又随着插入而带回去。 残留在里面的潮水被全部抠了出来,阴唇被染得亮晶晶的,像是娇艳盛放的花朵。 “吹潮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又问,“看你都快要爽死了。” “嗯……就、就是……有种小死一回的感觉……”江时倾断断续续的回答,“很……舒服……” 程砚俯下身,亲了亲她咬得有些发肿的小嘴,商量着问:“我先射一次,我们再继续?” “好……” “射在里面好不好?”他一步步诱哄着问,“给你把小逼射满。” 第67章让她叫哥哥,求哥哥肏她的小逼 分明没什么动作,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已,江时倾却听得身体一个激灵,又狠狠颤了下。 穴内也涌出了一股热流…… 接着,耳边响起男人压低的笑声,“呵……” 她知道他肯定看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反应,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在烈火中,随时都有烧起来的可能。 “才刚高潮完,接着又流水了,怎么饥渴成这样。” 江时倾面红耳赤的别开头不看他,也懒得反驳,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程砚一手握住自己粗硬的阴茎,又使头部抵上她的穴口,压得嫩肉往里陷了陷,然后朝里顶进去。 “啊嗯……” 尽管没有太用力,但尺寸实在太大,尤其是头部,比柱身还要粗上一圈,才刚进来一半,就将她紧窒的逼口给撑开了。 随着性器一点点没入到甬道里,江时倾身体内的神经也一寸寸被拉紧。 “嗯哼……啊……哈……好、好胀……啊嗯……” 程砚抓住她大腿内侧的肉用力揉弄,喘着粗气道:“说点我爱听的。” “说……什么……啊……” “叫哥哥。”他故意进入的很缓慢,狰狞的青筋碾过她穴内被撑开的每一寸褶皱,“求哥哥肏你的小逼。” “……” 江时倾觉得他脑子有病。 时间往回推六年,她能理解他这样无理的要求,毕竟那时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在英才职高那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说这种话很正常。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十八岁了啊…… 而且身份与从前相比也大相径庭,怎么还……还这么不要脸。 见她不吭声,程砚用力往前顶了顶,肿胀的柱身被顶进去一大截,茎首甚至戳到了花心。 尖锐的酸麻感炸开,江时倾被他压在下面的身体又是一个激灵。 “啊——” 她尖叫着夹紧花穴,嫩肉将他的性器层层裹住。 程砚强忍着那股欲射的冲动,往外拔了拔,“说不说?” “不说……” 他双手压住她的腿根,阻止她并拢的动作,粗大狰狞的鸡巴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啊啊……不……不要……太快了……嗯……哈啊……” 江时倾被他毫无预兆的加速撞得连连求饶,呼吸越来越短也越来越急,像是被海浪冲上岸的鱼。 泛滥的淫水随着他大进大出的动作而四处飞溅,将本就湿透的床单溅得到处都是。 程砚全身的血液齐齐往下涌,用力之大,像是恨不得把她的穴儿给肏坏似的,“快点说。” 江时倾咬住唇瓣,还是不吭声。 只是心内却慢慢有了妥协的迹象,她实在忍不住他这样大力的冲撞了…… 胸前的两团饱满也随着他的撞击而起起伏伏,乳肉在他的眼底晃来晃去,勾得他的理智尽数瓦解。 程砚俯低身体,将她左边嫣红硬挺的乳尖含进嘴里吮吸。 “啊啊……嗯……别、别吸……啊……” 身上身下双重刺激,江时倾双手猛地抓紧床单,被他这一下吸得忍耐力到了极限。 第68章哥哥……要把人家捅坏了…… “哥哥……”她终是妥协,声音弱弱地喊:“好哥哥……慢点……啊……” “还有呢?” 程砚咬着她的乳头,含糊不清地问。 江时倾被他吸得胸前漫过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求、求你……肏我……嗯……肏我……” 尽管说的跟他要求的不太一样,但她能妥协到这份上,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之内了。 程砚将嘴里的乳头吐出来,又狠狠揉了把她白嫩的乳肉,然后才直起身,继续凶猛的冲刺。 “嗯——啊——” 江时倾眼眶发红,纤长的睫毛被泪打湿,一副被人欺负了却无法还手的可怜模样。 程砚逐渐加快冲撞的速度,将她细瘦伶仃的身体顶得不住往上挪动。 蚀骨的快感像是潮水般接连不断,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正被他一次次用力贯穿,硬烫的茎首攻破花心嵌入颈腔,那种致命的感官又来了。 “啊啊……不、不要了……好深啊……嗯……我受不了了……啊……” 江时倾越求饶,那根在她体内肆虐的庞然大物就越猖狂。 她觉得意识又开始飘忽,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无法思考。 紫红色的巨根一次次没入到逼仄的花穴内,程砚看到她的身体又开始痉挛,连带着身下也夹得越来越紧,粗喘着在她耳边问:“是不是又要到了?” “我、我不知道……啊……你轻点……嗯……” “轻点还怎么让你高潮?” 他狞笑着反问,自己体内的神经也绷起来,抽出鸡巴在她整个阴部上下滑动着蹭了蹭,又对准逼口,“噗呲”一声捅了进去。 “哈啊——” “爽吗?” “爽……爽……啊啊……”江时倾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被他捅得实在受不了了,开始主动示弱:“哥哥……慢点……要、要把人家捅坏了啊……” 程砚觉得,他长到这么大,扛不住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是江时倾的眼泪,二是她的撒娇。 而现在,她躺在床上,哭着跟他撒娇,要他慢点。 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脑子里只是一直回荡着她的那句“哥哥”、“要把人家捅坏了”。 江时倾见他无动于衷,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喊:“好哥哥……唔……” 话音未落,薄唇被死死封住。 呼吸被尽数掠夺,胸腔内的氧气也被慢慢抽离殆尽。 程砚撬开她的齿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舌尖抵着她的喉咙口舔舐。 “嗯嗯……唔……哼……” 喉间传来痒意,可他进入的太深,她无法推出去,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内兴风作浪。 湿热的口水顺着嘴角淌出来,画面极尽淫糜,并没比身下交缠的画面好到哪去。 程砚勾住她的舌头吮吸了会儿,又从她的小嘴里退出来,舌头伸直,模仿着身下的动作,在她口腔内进进出出。 江时倾被他堵着唇喊不出声来,他趁机用力往前一撞,圆钝的龟头瞬时顶开花心,嵌入宫颈中。 第69章射在她体内,鸡巴进出的更加通畅 “唔——嗯——” 江时倾猛地绷紧身体,在剧烈的痉挛中攀上了高潮。 与此同时,嵌入体内的那根硬棍也颤了颤,茎首中间的圆孔随即喷射出一股浊白的液体。 尽管下半身已经被肏得麻木,但她还是体会到了那股温热喷溅在自己内壁上的感觉。 许久之后,等彼此颤栗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程砚才松开她的唇舌。 江时倾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往肺里吸入氧气。 硬烫的肉棍依旧插在她的体内,并没有立即拔出来,他故意动了动,看到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身体又是一个激灵。 “啊……” 撩人的呻吟声传入耳畔,勾得人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程砚将性器往外抽了抽,感受到射在里面的那股热流涌动,又顶进去。 “射完了。” “嗯……我知道。” “给你射满了没有?”他松开她的奶子,手掌往下,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稍稍往下摁了摁。 江时倾本来都已经放松下来的身体登时又紧绷起来,腹部甚至涌上了一股尖锐的尿意。 要是他按压的力道再重一点,她估计就真的忍不住尿了。 “别……”她下意识去拉他的手,“别摁那里……” 程砚看了他一眼,问:“不舒服吗?” 江时倾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快要忍不住尿了吧? 可她说不出理由,他就没当回事,手又往下摁去。 “啊……嗯哼……”江时倾忍不住踢蹬着两条腿挣扎起来,“别、别按了……” 可她被程砚死死压在身下,身体又被他的性器钉在了床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会助长他的肆虐欲。 “叫得这么浪,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不是不舒服……”江时倾掀了掀唇,嗫嚅着说,“是……我、我有点……想尿。” 她话音落定,男人眼眸中的暗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了些。 “程砚……啊——” 程砚不顾她骤然拔高的音调,贴在她腹部的掌心用力往下压,目的很明显,非要逼着她尿出来不可。 短短瞬间,江时倾全身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连私处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收缩,把他已经半软的鸡巴又夹至膨胀坚硬。 聚拢的穴肉又被撑开,饱胀感渐浓。 江时倾双手摁住他的肩膀,想要借力往上爬,好让彼此的性器分离,她能休息会儿。 可她才往上爬了一点点,就被程砚掐着腰拖了回来。 硬烫的龟头戳到深处,顶得她一个颤栗,“啊——” 程砚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想跑?” “太、太胀了……”江时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哀声求饶,“我们休息会儿好不好……” “累了吗?”他往前挺腰,朝她花心顶了顶,“可我感觉到小逼馋得又流口水了。” 什么流水了啊,那分明是他射进去的精液…… 江时倾心知肚明,但也实在不好意思跟他强调这个事实。 程砚开始在她体内缓慢而有规律的抽动,因为淫穴内有了精液的加持,鸡巴进出的更加通畅滑润,就算她夹得紧,也不会感到什么阻碍。 第70章再射一次 īУцzнa??wцхУ?? “我再射一次,这张小嘴是不是就满得溢出来了?” “嗯……不、不知道……啊……” 尿意在他掌心的按压下越来越难忍,江时倾这会儿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根本无法去细想他的话。 程砚看着她时不时轻搐的小腹,掌心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上面,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分反应。 “不……要……不要按了……程砚……啊……” 她断断续续的求饶,伸手去推他的手,却被男人用另一手拨开。 男女体力本就悬殊,何况是在床上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程砚将她的两只小手禁锢在腹部以上,硕长的性器从她体内抽身而出,撤到只剩一个头部在里面时,又重重捣进去。 快感混合着尿意,又酸又胀,简直是要将人逼疯的节奏。 江时倾拧起眉头,嘴角咬得紧紧的,见他没有停下的趋势,忍不住有些担心。椡連載首橃棢詀閱du不mi璐:p???8t??.?????? 本来她的身体就敏感,要是再被他给操尿了,她都能想象到他以后会怎样取笑自己…… “嗯……你……别摁了……哈啊……真的……受不了……啊啊……” 她竭尽全力的挣扎,可还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程砚压着她腹部的手掌再度往下。 尖锐的酸胀感比先前更为强烈,江时倾细长的双腿忍不住开始痉挛,“不、不行……要尿了……啊……” “那就尿啊。” 程砚若无其事的回应,完全没当回事。 他方才射过一次,阴茎从她穴内往外抽离时,带出的不仅是淫水,还有一滩滩的精液。 浊白的液体从那个被撑开的粉色小肉洞里缓缓流出来,这一幕淫糜的画面看得他太阳穴处的青筋直跳,绷得几乎要炸开。 “啊啊——不要——嗯——啊——” 江时倾抬起脖颈,叫声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亢奋。 混合着男人的粗喘和肉体的撞击,就连空气里都散发着腻人的情欲味道。 程砚进出的越来越猛,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 江时倾没有再试图挣扎,双手从他掌心下挣脱,攥紧了床单,同时用力夹紧花穴,希望能快点把他给夹射。 嫩肉蠕动着裹上来,将不断插入的异物紧紧吸住。 “嗯……” 程砚被她夹得闷哼了声,被穴肉层层裹住的快感并不比射精时差,近乎灭顶。 他强忍着抽出鸡巴,趴在她身上缓了缓,然后又将她的身体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 随后双手用力掰开她的两瓣翘臀,茎首抵到下面被撑开的小洞口,猛地挺腰捅进去。 “啊——” 江时倾被他这一下捅出了眼泪,声音都哑了几分。 程砚大力揉着她的臀瓣,看着中间的小菊穴若隐若现,那里似乎比花穴要小,也不知道插进去是什么滋味,会不会更紧一些。 他脑子里慢慢升起一个变态的念头,但想想又作罢。 要是舒服还好,就怕会疼…… 程砚打断这个念头,抬起手,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臀上。 第71章潮喷完之后,接着被他肏尿了 伴随着“啪”的一声,白嫩嫩的臀肉颤了颤,立马浮现出五道指印。 江时倾“啊”的尖叫出来,被撑开的小穴猛的缩起,夹紧了体内的庞然大物。 “嘶……” 程砚爽得打了个哆嗦,又将她的双腿往两边拉开,然后拖着她的腰折起她的身体,让她跪在自己前面。 江时倾用双臂支撑着身体,才刚刚稳住,就被他一个撞击顶得往前移了移。 男人又掐着她的腰将她拖回来,粗长的鸡巴尽根没入。 “啊——” 她哀嚎着,眼里直冒泪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给撞散了架般。 程砚深吸口气,柱身抵着她的穴肉一路前进,直到茎首戳到娇软的花心才停下。 “爽不爽?” 他一边问,一边往后抽身,等了几秒没等到她的回答,又咬着牙狠狠捅进去。 江时倾这下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声音直接哑在了喉咙里。 紧窄的宫颈被撞开,嵌入了他的大半个龟头,这里面吸得要比穴内紧许多,程砚吐出嘴里那口气,感觉自己好像被她夹出了射意。 可这第二次才几分钟? 他自然不会就这么交代,硬是将那股射意给憋了回去,又开始大刀阔斧地抽送。 茎首一次次撞到花心,又撤到穴口,铺天盖地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路往上窜,传递到大脑皮层里。 江时倾低哑微弱的呻吟声被他狠重的撞击撞得不成语调,渐渐的,她的视线又开始模糊,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中也有了嗡鸣的迹象。 程砚仍觉不够,一只手绕到她前面,指尖摸索着寻到她最敏感的地方,重重的揉。 阴蒂被揉着,穴也被插着,就连胸前饱满的奶子都被撞得晃来晃去。 身上的力气好像在一点点流逝殆尽,双臂也无法再支撑住身体,江时倾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床上。 程砚及时拉住她的手臂,快速摆动劲瘦的腰,连着狠狠捅了十几下。 “啊嗯——” 最后那一下撞进来的时候,江时倾身体一软,又有一股透明的热潮从深处喷了出来。 他性器还插在里面没有拔出,热流刚好浇灌在坚硬的龟头上,烫得程砚一个激灵。 “不行了……真的……嗯……不行了……” 江时倾摇着头,弱弱地求饶。 程砚扶着她软成水的身体在床上侧躺下来,然后抬高她一条腿,阴茎从后面又斜着刺了进去。 龟头擦过g点,引起她一连串的颤栗。 “尿了没有?”他重重顶弄着几乎要被肏坏的小逼,语调发狠的问。 江时倾只是摇头,什么话都不说。 程砚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没等她潮喷之后身体彻底放松,粗长的鸡巴就犹如打桩机似的在她的逼里插了起来。 而她刚刚喷完,哪受得住这样的力道与速度,过了没两分钟,就如他所愿,被他肏尿了。 温热的液体从窄小的尿道口流出来,打湿了一大片床单。 程砚握住她那条腿的手更为用力,拉开到极限,让她整个阴部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 第72章吸这么紧,想把我夹断是不是? 随着他的抽插,残留的尿液被带出体外,本就被浸透的床单湿得更厉害,湿哒哒的能拧出水来。 “嗯嗯——啊——不要——轻点——呀——” 江时倾颤声求饶,骨头是真的快要被他给撞散架了。 程砚却依旧不知餍足,太阳穴处的青筋鼓涨得厉害,整个人完全如同失控的野兽,一门心思想着将她的穴给捅坏。 “啊——我——难受——慢、慢一点呀——嗯——” “吸这么紧,想把我夹断是不是?” “不、不是——啊——求你——不要了——啊啊——” 江时倾摇着头,用尽全力往上移动着身体,试图躲开他沉重有力的撞击,可才刚刚移动了一点,就被他大力拉了回来。 “噗呲——噗呲——” 硬物没入淫穴,泛滥的液体被捅出暧昧的动静。 江时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总感到他的性器好像比刚开始又胀了一圈,撑得她私处要裂开似的。 粗长的肉棍将她彻彻底底的贯穿,她哭喊着,抓挠着,可不管什么样的反应在他眼里看来都是欲火的助燃剂,只会让他更兴奋。 捅的太猛时,连床都在剧烈的晃动。 程砚贴着她腹部的手掌往下,挤入她双腿间,又寻到阴蒂开始揉弄。 江时倾没有撑太久,很快就又被他送上了一波小高潮,尽管没有喷水,但快感也是压制不住的,身体又泛起痉挛。 “嗯……” 她阖起唇瓣闷哼一声,眼前闪过白光,继而两眼一闭,又失去了意识。 程砚干着干着见她没了动静,将她的身体放过来放平到床上,拍了拍她的小脸,“倾倾?” 江时倾双眸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他将鸡巴抽出来,又喊了声,“醒醒。” 江时倾连着高潮了好几次,本就虚弱的体力被他透支到了极限,哪会这么容易醒过来。 程砚盯着她白皙的肌肤,看到上面被自己无意掐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掠过疼惜,最终觉得不忍,放了她一马。 - 醒来时是日上叁竿。 窗外打进来的阳光刺眼,江时倾抬手遮挡了下,视线清晰后,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几点了?” 一开口,就连声音都是哑的。 程砚倚靠在床头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来敲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回答:“九点五十六分。” “……” 十点了。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江时倾手掌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今天不是周末啊,你怎么在家里?” “你觉得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放心出去吗?” 她什么样子了? 不就是……不就是夜里没顶得住他的疯狂,晕了过去。 程砚快速处理完一件手头上的事,然后合起电脑放到一旁,将刚刚苏醒意识还混沌着的人直接压在了身下。 江时倾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仅有的那点困意也没了,抬头惊恐的看向他,“你做什么?” 第73章程太太,我们的第二次没有结束 “程太太,昨晚我们的第二次并没有结束。” “……”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时倾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支配的感觉…… 程砚拉过她一只手,强势的往自己腿间按。 后者还没从夜里的记忆中回过神,掌心就隔着布料触到了一根又硬又烫的东西。 江时倾心尖一颤,顿时一股热热的暖流划过。 程砚抓住她一团绵软揉了揉,“知道你晕过去后我忍得多难受吗?现在醒了,是不是该双倍补偿我?” “晚、晚上吧……我现在……不行……”她磕磕绊绊地回答,声音微弱,“而且身体很累。” 这倒不是找借口,是真的累,他昨晚上折腾的那么狠,像疯了似的,她不累才怪。 不只是累,腿间感觉还火辣辣的,估计到现在都没有消肿…… 程砚低头盯着她的脸,没有从她的神情上找出撒谎的证据,尽管没有餍足,但顾忌到她的身体,还是强行将欲火忍了回去。 “算了,”他从她身上下来,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这次放过你。” 江时倾如获特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然后找出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恰巧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砚看到屏幕上闪着乔歆然的名字,替她按下了接听,“有事吗?” 乔歆然的第一反应,是江时倾这个点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第二反应,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像程砚。 但她不确定,于是试探着问:“程……砚?” 被点名的人温和的笑了笑,从容应答:“是我。” “你……你怎么拿着时倾的手机?”乔歆然有点懵,但想到之前江时倾说他们两个已经睡过了,又觉得没那么意外,“程砚,你们该不会同居了吧?” 男人笑得更温和了,口吻里甚至掺杂了那么一丝丝炫耀的意味,“是的。” 江时倾顾不得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大步走过来,伸手想要去抢手机,“你干嘛啊……” 程砚手臂往后退了退,没让她得逞。 乔歆然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她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必非得亲口说,“你帮我问问她,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他开了免提,抬起目光看向江时倾,“乔歆然约你中午吃饭。” “可以啊,”江时倾对着电话里说,“去哪里吃?” “去新开的那家广场看看吧,都开了一个多月了,我还没去逛过呢。”乔歆然顿了顿,又问:“程砚,你要一起去吗?” “我请客吧。”程砚说话的音调懒倦,“本来想中午单独跟她去吃的,但她现在又答应了你。” “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是有这么点意思。” 他从善如流的接话,倒是一点不跟对方客气。 “程砚你……” 乔歆然对他这过河拆桥白眼狼的作风很不满,刚要发飙,又被江时倾的声音打断,“好了好了,难得都有空,就一起吃吧。” 第74章余生一定要好好对她 两人约好了地点和时间,然后挂了电话出门。 商场四楼是餐饮区,程总放话请客,乔歆然直接挑了家最贵的。 “据说这是整栋商场最贵的一家店,人均六千多,”乔歆然拉着江时倾进去,目光环顾过四周,问:“你来吃过没有?” “高一的时候来吃过一次,已经好多年没来了。” 程砚走在后面,听到她们两人的谈话声时,脚步顿了顿。 然后抬起头,扫了眼前面江时倾的背影。 乔歆然没有多想,顺着她的话问:“高一的时候生活就这么奢侈了啊?跟谁来吃的?” 她家境不比江时倾,小时候父亲嗜赌,赌到倾家荡产,后来连母亲都被当作赌注输给了别人。 别说是人均六千多的饭店,就连六块钱一碗的面,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碗。 江时倾听到她问的第一句时还没有多想,直到听见第二句,心情陡然沉下去。 “跟江惟照一起来的。” 她用轻松的口吻回答,仿佛有些人有些事,在她心里真的已经无足轻重了。 乔歆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她那时才高一,自己又没有收入来源,也没有跟江家闹翻,除了跟江惟照一起,还能是跟谁啊? 江惟照这个名字,对于江时倾来说是一个敏感话题,尤其是当着程砚的面,所以她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是走出去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不是休息日,店内不算拥堵,叁人也没有等号,直接被服务生带进了雅间内。 雅间很大,里面有假山和水景,一面环山一面绕水,另外两面则用窗帘遮挡着,装修不是繁华的风格,却别有一番韵味。 侍者将菜单送上来,程砚先递给了江时倾。 在她选菜期间,他又拿过水壶,贴心的替她倒了杯热水。 等她选完,才把菜单递给乔歆然。 后者接过菜单,一边翻阅一边打趣,“这对待女朋友跟对待别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帮我也倒杯水吗?” 她语气娇嗔,细听也不过是玩笑话,并没有真的埋怨什么。 江时倾却被她说得有些脸红,催促道:“你赶紧选菜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是啊,赶紧选吧。”程砚帮她也倒了杯,“再说下去,我女朋友就不好意思了。” “……” 江时倾本来觉得还好。 被他这么一说,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你们要秀恩爱回家去秀,别让我闻到爱情的酸臭味。”乔歆然点完菜,合上菜单,又递回给程砚,“希望你不管人前人后,都要对她一样好,程砚……时倾为你受了很多苦。” 最后那句,她说的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又都很清晰。 程砚没有再点什么,将菜单给了侍者,漫不经心的回应乔歆然,“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她为他受了很多苦。 他也知道,余生一定要好好对她,人前人后都是如此。 第75章穷途末路,她是他唯一的信念坚持 很快,上了第一道菜,香辣蟹。 程砚挽起白衬衫的袖口,夹了几只螃蟹,将蟹肉一点点剔出来放到盘里,然后将盘推到了江时倾面前。 乔歆然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欣慰,暗中朝他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只是这个小动作并没有瞒过江时倾,后者低着头,脸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第二道菜是蒜蓉大虾,程砚照旧夹了几只放到碗里,带上一次性手套剥起来。 江时倾用筷子戳着盘里的蟹肉,嘴里还咬着一点,含糊不清地说:“先别剥了……我还没吃完呢……” “没事,我替你剥好,你慢慢吃就行。” “……” 整个用餐过程很愉快。 乔歆然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愉快过了。 澜城一中是市里的重点高中,能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学生,要么身份非富即贵,要么成绩顶尖。 她跟程砚一样,都是后者。 论成绩,都是尖子生,但论家庭,也都难以启齿。 因此,她在高中叁年里除了江时倾外并没有其他朋友,她们从高中认识到现在,这些年里见证过彼此的痛苦和为难,她们都希望对方能够幸福。 一共点了九道菜,第六道东安子鸡上来的时候,江时倾已经被程砚喂饱了。 见他又夹了只鸡腿往自己碗里放,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碗,“我……我不吃了……” 说话时还没有咽下嘴里的虾肉,腮帮子鼓鼓的。 程砚知道她的饭量,知道她是真的吃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再逼着她吃。 他放下筷子,“那我去洗把手。” 江时倾很乖地点点头,“好。” 乔歆然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她其实没怎么吃,全程只看他们两人秀恩爱了,等程砚的身影走远后,才淡声道:“时倾,程砚已经知道了你这些年的不易,那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一句很犀利的反问。 江时倾被她问得怔了怔,然后摇头,“我……不知道。” 当初程砚被江家逼得退学后孑然一身的离开澜城,她能猜到他这些年不好过,但具体艰难到了什么地步,她不得而知。 “他其实……也过得很艰难。” 乔歆然叹了口气,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回想起一些往事,跟她娓娓道来。 那是四年前了。 彼时程砚刚刚联合国外的一个友人创立与时集团,公司虽然是新的,但发展势头却很迅猛。 尽管他被逼的离开了澜城,但江惟照知道,只要程砚活着,那么无论在这世上的哪一个角落,对他来说始终都是个威胁。 所以江惟照再次对他下了手。 他花重金,买通了程砚的合伙人。 与时集团的核心资料被全部泄露出去,程砚一夕间背负了巨额违约金,那是一个几乎要将人活活逼死的坎。 乔歆然那时在国外,听说了这件事,也曾隔着人群远远的去看过他。 她没有上前安慰他,也深知安慰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无效,只是离开后,寄给了他一张江时倾的照片。 无论怎样,她都希望他能迈过那道坎。 穷途末路之时,或许江时倾是他唯一的信念与坚持。 第76章被堵在厕所里打,脱光衣服拍照 而后来,程砚也确实不负所望,在重重阻碍下披荆斩棘,短短数年内将与时集团带上了一个新高度。 乔歆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但她知道,在没有江时倾的日子里,他一定很难熬。 “时倾,”她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水,“严格来说,程砚不算是什么好人,他对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你是例外。” 乔歆然见过程砚这个人最薄情寡义的一面。 唯有江时倾,是他凉薄的人生里唯一的温暖。 例外吗? 江时倾听着这两个字,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沉重。 其实在很多年前,她就见识过了少年对自己最纯粹最干净的感情,只是那时她不信,她觉得那是他一时的新鲜感。 而如今,她没法再怀疑了…… 思及往事,江时倾的眼眶有些泛红,为自己那些年对程砚心意的轻贱,也为如今还可以弥补这份心意的庆幸。 “时倾,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道笑意盈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打断了她飘忽不定的思绪。 尽管生疏多年,但江时倾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 沉一宁。 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就是突然的出现在了她面前,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针织裙,与多年的打扮风格相似,温柔婉约。 这样表面看起来文静内敛的女孩子,应该是很招男人喜欢的。 包括……江惟照。 “好巧啊,”温婉的女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故作亲昵的姿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江时倾喝了口茶水,冷声讽刺:“出门忘了看黄历,连这种晦气的事都能碰上。” 她话音落下,沉一宁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下来。 “可不是,”乔歆然阴阳怪气的接话,“沉一宁,明知道没人欢迎你还眼巴巴的凑上来,贱不贱得慌啊?” “我再贱也比一个赌鬼的女儿高贵,乔歆然,别以为攀上了江时倾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沉一宁不甘示弱的反击,专门往人的痛处戳:“你爸在赌桌上把你妈当筹码输给别人这件事,你的好朋友应该不知道吧?” 江时倾确实不知道。 自打她认识乔歆然以来,后者就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提,她不喜欢过度窥探别人的隐私,也从未问询过。 她以为沉一宁是在胡说八道,等了片刻,却并未等到乔歆然的辩驳。 江时倾抬头望向她,瞧见她的眼底有些许不太明显的苍凉。 “还有,你高中的时候被一群女生堵在厕所里打,被她们脱光了衣服拍照……啊——” 沉一宁没有把话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杯尚有余温的茶水沿着她的发丝,淅淅沥沥地淌了下来。 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向仍然举着茶杯的江时倾,目露不敢置信:“你疯了吧?” 后者甩了甩手,将茶杯里最后几滴水也浇在了她的头上。 第77章她的每一个噩梦都与程砚有关sē??ō??п⒏ 这儿闹出的动静不小,侍者很快闻声赶了过来。 瞧见沉一宁的狼狈姿态时,惊了惊:“沉小姐,您……您没事吧?” “她泼我!她竟然敢泼我!”沉一宁指着乔歆然和江时倾,气急败坏的吼道,“快把她们两个给我轰出去,快点!” 江时倾将茶杯放回去,若无其事的重新坐好。 乔歆然脸上僵硬的表情也有所松动,朝着她投过去一记感激的目光。後續傽節綪菿heisшц.c??m閱讀 侍者看了看沉一宁,又看了看她们两个,左右为难。 沉小姐是店里的客户,可这身份是江惟照先生给她的,江小姐可是他的妹妹,又是程先生带来的人…… 她们哪有胆子轰她? “我让你把她们轰出去,你听不见吗?”沉一宁见她站着不动,更急了,烦躁的抹了把脸,“连我的话都不听,你信不信我让江惟照把你给辞了?” 侍者低着头,小声提醒,“沉小姐,江小姐可是江先生的妹妹……” “她早就离开江家了,江惟照也早就不认她了!” “……” 侍者沉默,她还没那么蠢,江时倾还是不是江家的大小姐,江惟照还认不认她,不是沉小姐一个外人说了算的。 江时倾没有理会她的撒泼,重新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就在沉一宁想继续胡搅蛮缠的时候,耳边陡然传来一道磁沉的男音,“江惟照不认她,我认。” 是道不算陌生的声音。 哪怕时隔六年,沉一宁也没有忘得干净。 事实上怎么可能忘干净呢,这些年来她所做的每一个噩梦,几乎都与程砚有关。 她从江惟照的口中知道了他如今的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践踏的小混混,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着,程砚会不会回来报复自己。 沉一宁慢慢转过身,对上了男人阴冷狠戾的目光。 “程、程砚……”她叫他的名字,慌得嘴唇都在打颤,“你……回来了……” 程砚盯着她的脸,目光中有藏匿不住的厌恶,以及讥诮。 他摆摆手,示意侍应生离开。 雅间内只剩下了四个人,沉一宁一对叁,无论是吵架还是动手,都毫无胜算。 “你竟然……”她咽了咽口水,“竟然没有死在外面,还活着回了澜城。” “沉一宁,你觉得我刚才泼你那杯茶水太凉了,是吗?”江时倾拿起茶杯在掌心里晃了晃,语带威胁:“这杯可是刚倒上的,热得很。” “你少威胁我,”沉一宁害怕程砚,但并不怎么怕她,“你要是真对我做什么,你哥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许是因为过去那些年里也曾真挚过的友谊,又或许是夹在她们之间的江惟照。 她总觉得,江时倾再过分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她是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就不一定了。”程砚走到江时倾身边坐下,“我这个人一向记仇,当年你利用倾倾将我骗到雪地里,这笔账,我们还没算清楚吧?” 沉一宁咬紧牙关,嘴唇颤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