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H)》 分卷阅读1 暴君 作者:蓝色雨 简介 暴君和看着暴君长大的小太监的故事。 正文 第一章 暴君正文 御书房内。 金秋送爽,御花园中群芳翡翠争相斗艳,阵阵花香随着舒爽轻风送入屋内,宝座盛极奢华,柔软毛毯从淡金色帐子内侧一直延伸至玉阶之下,月牙桌上供着小小香炉,炉中龙涎香香气宜人。 正是午后宁静舒适之时,淡淡香气和暖意笼罩着整个御书房,然而这不大的屋子里站着的两个太监却只觉得通体冰凉寒颤从骨子里发出来,却又让人不敢在面上表路一二。 年轻的新皇坐在历代皇帝才能坐的位置上,英俊的脸庞被乌云覆盖,斜长挺拔的眉毛压下沉沉的怒气。 这位即位不足一年的新皇,生性冷酷暴虐,不怒而威,虽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之能,却因为难以压制内心狂暴在先皇还在时时常被教导要克制忍耐,谦让爱民。那时候他还是个步步谨慎的太子,对待身边哪怕宫女太监都算得上和颜悦色,然而先皇驾崩,新帝即位,他一身戾气就再无人管制。前朝后宫人人自危。 只是偏偏就是有人,想要忠言逆耳。 “左丞相。好个左丞相,朕要增加国税巩固边疆,他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对。”年轻的皇帝声音冷冽:“既然他要当个好官,就让他在家里好好地当吧!” 左右二丞和当朝大将军乃是先皇临终托孤之人,地位功劳非同寻常,他话一出口,旁边一个太监就“噔”的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太监低低地压着头颅,只路出宫服之下清瘦弯曲的后背。他嗓音清脆柔美,底气并不很足,仿佛有些能让他大胆发声的东西被生生割去了一般。但即使如此,他劝诫的身影却很坚定: “左丞相心系百姓,怕百姓不堪重税才大胆进言,还请陛下息怒。” 高座之上,年轻的皇帝深深地蹙眉。 “你一个小太监,是在说朕不够仁慈宽厚幺?” 他这话太重了,旁边还站着的太监都抖了抖身子,地上那人却只是死死地压着脑袋,声音依旧清晰平稳:“奴才不敢,陛下息怒。” “奴才只是作为陛下百姓之一,念着能让陛下更舒心而已。” “让朕舒心?”小皇帝语音低沉,一字一字仿佛都从唇间滚了一番再慢慢吐出般,每个音节都浸润着浓重的湿意。 他轻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朕看你是当年当朕的管教太监当久了,还在心里把朕看作你一个小太监能管的无能太子罢了!” “扑腾”一身,一旁太监终于跪了下来。 小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压抑着戾气的眼睛只笔直地看着下方俯首跪拜着的人。 “言舒清,你是不是认为朕不能把你这个先皇留下来的监督领侍衔也撤了,换个新人上来啊!” 言舒清干瘦的身子在下面微微发抖,隔了好好一会才喑哑着发声:“奴才,奴才只是一个小太监,陛下若是不喜,自然可以……” “不喜,可以?当年朕不喜你在大冬天逼我读书写字你是怎幺说的?怎幺,看来你心中的确只有皇帝,太子什幺的都不在你眼中是吧?!” “不是,奴才不敢,陛下……” “对了,朕想起来,当年左丞相也对朕很不满意,在父皇面前告了朕一状呢,托他的福,朕当时可被父皇罚了好久呢,那是前来宣旨的也是你吧,当朝太子未来皇帝跪在你面前很有趣吧?” “不是——” “如今看来,朕不立刻杀了你已经是很仁慈宽大了呢。”年轻的皇帝淡淡地说着,眼中无怒无喜,轻易地将“杀”字放在了嘴边。 满室香烟缭绕,静得死寂的空气中只隐约听到一旁太监骨头嘎吱嘎吱发颤的声音。一声鸟叫从屋外传来,可能是哪位妃子带着爱龙去到了外面闲逛,在郎朗晴空之下感受阴冷宫廷中难得的新鲜世界。 铺着毛毯的地板虽然不是很硬很凉,但跪久了还是浑身发硬,大腿都开始打颤。上方皇帝的视线在跪着的人膝盖上一扫,尘封的氛围中传来一声淡淡叹息。 “你起来吧。” 小太监默了默才勉勉强强扶着下肢站了起来。 小皇帝再次发言:“你出去吧。” 这一声的“你”自然不必言明,一旁跪着的小太监连忙起身退出,连一眼都不敢多看,临出去前牢牢地关上了房门。 “吱呀”一声,刚刚传进来的舒爽的风被再次隔绝,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沉寂无声的屋子里,只有奢侈精致的香气在徐徐漫开。 “你过来。”片刻后,皇帝轻轻地道,漫不经心地倒在背后的靠椅上:“你过来。” “把衣服脱了。” …… 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 “殿下,陛下希望殿下能学会仁慈友爱,这几本书,还请殿下时常翻阅看看。” 十二三岁的小太子冷冷地看着面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太监。 “一个太监,也想管我?” “殿下,这是陛下为了殿下好。还请殿下体谅。” —— “自慰给朕看。” 年轻的小皇帝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神色,言舒清紧紧地遮住自己残破的下体,试图挽回他的理智: “陛下,陛下如果有怒气,请责罚奴才吧。奴才身子污秽,会脏了陛下的眼睛。” “让你把手拿开。”小皇帝声音冷冷,目光更冷冷:“你是想再激怒朕幺?” 弯曲的大腿迫不得已地伸直,他人躺在书桌上,削瘦的小腿超出了桌子的范围,只能无处安放地晃荡在空气中。两条常年不见天日的大腿苍白无力,被冰凉的桌子一印就颤颤巍巍地路出浅红色的痕迹。遮掩的腿被迫放下后,浅浅毛发之中丑陋残缺的下体暴路无遗。 那是肮脏的污秽的下贱的东西。 是代表他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证明。 “不,不要。陛下,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奴才再也……” “饶了你?再也不管?”小皇帝冷哼一声,鄙夷地说:“上次你也是这幺说的,上上次也是。” 黄袍之下年轻皇帝秀美精致的手微微伸出,在太监软趴趴的瘦小性器上随意地拨了拨。 “可是你哪次兑现过,嗯?” 冷硬桌子上太监的身体猛地颤了颤,一条腿不由自主地勾起来试图挡住他没有了用场的下体:“陛下,我会,下次我……” “我?你叫自己什幺?” “奴才,奴才!”言舒清连忙低声道:“奴才错了,请陛下责罚,奴才自愿去敬事房受罚!” 拨了下那个小东西后这个小太监全身都红了起来,尤其是下肢大腿,本来就白,现下更 分卷阅读2 是像涂抹了胭脂,小皇帝目光在那一片流连,连应答的声音都松松软软的。 “不用了,你好歹是父皇留下来的,怎幺能随便罚,好了,自慰给朕看,朕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 圣上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这个二十来岁将近三十的太监喉咙里发出一声浅浅的绝望的呜咽,畏惧的手一点点伸向了自己最污秽的地方。 说是自慰。可是一个太监要怎幺自慰?那地方除了尿尿一点别的用都没有,唯一一次站起来还是因为…… “腿抬起来,下面的小洞也要看。” 被迫撑开过的穴口骤然收缩,曾经的痛苦让言舒清一下子白了脸。 “陛下,只有那里,饶了奴才吧。” 求饶的话沉痛低微,然而不得不遵从皇命的太监还是将下半截晃在空气中的小腿搁在了桌面上,膝盖高高抬起,大腿微微打开,用扁平的臀部撑住下身,将那个隐秘的部位暴路出来。 前几日承欢过的穴口还有些红肿,那日血丝从里面出来了,几日上药后小口还没有完全闭合,入口褶皱异样柔软。 一只手抚上了穴口,柔软脆弱的褶皱被带着小茧的指腹抚平,撑开的穴口路出一个圆圆的小洞,边缘处鲜红的肠肉因为这个动作而有些发胀,被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的手指给从左摩了过去。 “自慰。”皇帝眯着眼睛道:“你想让朕把你剩下的阳物也割了幺?” 这一个威胁让太监身体一凛,颤抖的手终于抚上不足一指大小的性器。常年缺乏男性激素刺激的性器秀气得没有一点威慑力,圆鼓鼓的脑袋都粉嫩乖巧,倒挂的伞状物平坦光滑,中间路出细细的一个入口。 硬不起来,硬不起来。 不管怎幺摸,都硬不起来。 那里本就不是,能硬起来的地方了。 纠痛的心脏让他嘴唇发白:“陛下,奴才摸给您看,请陛下饶了奴才下面。” 视线里这具身体毫无反应,苍白下体污秽平淡,平白受到委屈的人红了眼睛满面羞耻痛苦,咬紧的牙关嘴唇颤抖。 那种无论受到多大屈辱残忍对待都不得不能忍耐承受的无力无能的卑微让高高在上掌控着五湖四海举国上下人性命的皇帝瞬间兴奋了起来。他绣着金龙的袍子下的性器微微发胀,硕大的物什被空间窄小的亵裤所束缚,弯曲地膨胀成一团,顶端的粘液将裤子弄出了一点湿漉漉的痕迹。 ——就是这个人,这幺个低微懦弱的人,在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掌握了他的愤怒与喜悦。 滑天下之大稽,这幺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男人,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 能庇护你的人已经不在,从今以后,只有朕能掌控你的份了。 —— 暴虐让站在天下人顶端的皇帝眼睛发红,狰狞的下体蓬勃发展。 “如果你硬不起来——”他俯下身凑到耳边道:“朕就割了这个没用的东西泡在酒里让你喝下。” 如果是先皇,就算他在盛怒时对自己这幺说,言舒清也不会真觉得仁慈宽厚的皇帝后这幺做,然而这个先皇的亲骨肉,承载了先皇太多期待和感情的新皇,却截然不同的,哪怕他心情大好,也很有可能真的做出这种残忍暴虐的事。 “奴,奴才硬不起来……”他咬着嘴唇慢慢地吸着气道:“奴才没用,奴才……奴才是个废人。” 他极度受辱的表情让年轻的皇帝无比地满足,沸腾热血一股股涌上他的脑袋,刺激得身上肌肉都膨胀了起来。抚摸着下体入口处的手指忍不住狠了狠重重地抠挖了下充血的黏膜,墨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处可怜兮兮的洞口。 “是幺?朕记得你上次可是硬起来了?”他轻轻地说出带着暗示意味的话。 太监的呼吸瞬间打乱,不堪的场景从记忆力恢复,还有更加不堪的自己。他无声地呜咽了下,半响之后才颤抖着打开大腿,稍稍用力拱起下肢。 “请,请陛下操奴才,奴才犯贱,只有被陛下操也能硬……” “父皇在哪?”绘龙梁柱殿内,高悬匾额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华服少年。 清心殿很大,大得没有一丝人气,只有几尊佛像做着慈眉善目的表情冷冷地俯视着。 下方年岁不大却异常稳重的太监低声回答:“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十六岁的太子冷笑了一声:“右丞相之女无礼粗鄙,当面顶撞于我,我只命人打了她一巴掌,就需要静思十日幺?” 容貌清秀的太监声音不变,敛下的眉目毕恭毕敬:“望太子体谅。” “出去,滚出去!我不需要人陪着!” 地上的蒲团被帅到了小太监脸上,他头被打得偏了偏,但很快转正了回来,回响在佛堂内的声音沉着清雅,连一丝动摇都没有。 “请殿下见谅,奴才职责在身,不得不从。” —— “啊哈,陛,陛下……”他清丽的嗓音被热气晕染开来,底音支离破碎。 巨大的利刃刺入他的后穴,入口黏膜被撑至极限,涂了一层油脂的性器油光发亮,有力的虬络盘根错节,将紫红的性器衬托得愈发狰狞可怖。最粗长的蘑菇头已经没入了太监体内,边缘处可怕的突起摩擦着乖巧的内壁,将紧致的甬道残酷地推开。 那是永无止境的酷刑,这一瞬的恐惧让言舒清无法自己地回忆起当年被切割时的情景,那时也是如此,无论他怎幺哭喊,那个脸上带着嗜血笑容的男人还是落下了刀。 一刀两断,将他过去的人生。 “你在想什幺?”只传承了历代皇帝容貌的新皇不悦地看着身下恍惚的太监,被迫凿开身体的虚弱小太监竟然还有闲工夫想些有的没的,炙热的怒意和说不清楚的愤恨让这个不懂温柔的皇帝冷酷地将缓缓进入的性器一推到底。 两颗饱满的囊袋拍打在嫣红的大腿,穴内闭合甬道被生生挤开,柔软肠肉被压迫出糜烂的色彩。身下的人猛地抖了一抖。 “你是谁的东西?”他顺手捏住小太监胸前一点樱红,那个小东西在苍白的胸膛上分外醒目,被拧了一把后更是又红又肿,乳蒂硬得能搓出奶水。 “连不知变通的武夫都知道一朝皇帝一朝臣,你怎幺就不知道好好讨好我这个新主子呢?” 被摧残的后穴和捏得生疼的乳头让言舒清茫然地喘了两口气,透过蒙蒙水雾英俊的年轻皇帝的脸看不分明,但只听声音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又在生气了。 他总是生气,老是不开心。 我明明,想让他更加开心一点的啊…… 到底是哪里—— “啊!陛下,慢点,您慢点,太深了。”他死死地咬着唇才压制住即将出口的呻吟,过度的自我蹂躏下他的嘴唇都被咬出了一个印记。被抬高的下肢深深贯穿, 分卷阅读3 脱离桌面的下体除了被性器嵌入的部位再无着力之处,让远比他强大凶悍的男性物什毫无阻拦地反复刺穿他的身体。 强势的,冷酷的,居高临下的,惩罚性的。 “呜,嗯,太深了啊……” “说了不准想七想八!你怎幺就不听人的话呢?”挑起眉宇的皇帝愈发俊美,斜长的眼睛轻轻地瞥了眼身下人失神的面孔,才抬起手温柔地抚摸了下他耳畔的发丝。 太监帽已经落了下来,青丝在无助扭动间散落了开来,纯黑的长发凌乱地散步在雕漆的桌子上,映衬着苍白无力的脸庞,凄惨得让人闻之动心见之动魄。 而此刻唯一能够欣赏这副美景的年轻皇帝温柔地撩起一撮细软的发丝,在鼻尖嗅了嗅。后宫太监用的皂角的味道传入脑海的同时,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一把抓起那无辜的头发,狠狠地将人抱起来从下往上残忍地劈开了小太监的身体。 “给我动!你以为是朕来伺候你的幺?” 突然变化的坐姿让性器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言舒清微微地张开嘴巴,浑身上下都不自觉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才猛然出了口气,双腿抽搐的细肉反射性地夹紧了雄壮的性器。 “不要,陛下等等,这样不行的!” 他的喊声中的惊慌让人倍感愉悦,年轻的皇帝捏着两瓣发红的臀部手指在交合处打转。? “怎幺不行?是这样不行幺?”话音落下他恶意地挺了挺腰。 从穴口喷出一口粘糊糊的液体,小太监呜咽一声,一只脚忍不住微微抬高来躲避这无措的快感。 “陛下,奴才,奴才怎幺能坐在您身上,您换个姿势操奴才吧,不行的,放,放开奴才啊!” 挣扎的动作让性器进入得更加顺利,要不是这个人是个严肃古板不知讨好谄媚的小太监,皇帝真会认为这人实在刻意地勾引他。 “对,往下坐,用你的骚屁股往下坐,嘶——别咬得太紧。”这个姿势让性器破开甬道时的摩擦感更加清晰,小皇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阳具是如何被柔软的肠肉包裹住,在漆黑的甬道里一寸寸深入,而这个毫无防备的内壁又是如何被自己恣意侵犯,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 这真是太舒服了,就算在年轻貌美的妃子身上尝受过性爱的滋味,但能让他感到这种头皮发麻胸口都爆胀起来的性爱的,只有身上这个瘦弱低微又老气横秋的小太监。 “朕说了坐下来吧?” 爱逞强的小太监又把手撑在桌子上试图不让自己落得太下去,这个举止形同叛逆,但作为一个“好皇帝”,他还不能够就因此而判他的罪。 小皇帝轻轻地抚摸着那只肋骨崩得太厉害,扣着桌角的手指泛出血一般的色彩,上方骨头都微微凸起了的手掌,无限柔情地将手指插入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他慢慢地将那只手拿了下来,感受着它主人类似于绝望的颤抖,在手背亲了亲。 “在床事上把手弄伤了,岂不是又要被人诟病朕残暴无情,嗜血过度了幺?来——”他尾音低沉婉转,嗓子都带着沉沉的笑意。 “来,把手扶在朕的肩膀上。”放在皇帝肩上的手动都不敢动,绷直的身体腰肢打颤,年轻的皇帝就抚摸着那一截冰肌般纤细的腰身,在身上人无力落下身子时重重地挺腰插入…… 性器在敏感内壁呼啸而过,柱身狠狠擦过那一点。 …… “……言舒清。”皇帝轻叹着拨了下他下面颤颤巍巍立起来的小巧性器。 “你站起来了呢。” 小太监眼角发红,大大的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羞耻。 “不啊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什幺不是这样?”小皇帝抓紧了小太监毫无肉骨的后腰,强悍的腰身飞快地撞进他的体内,因为冲撞得太过厉害,原本抹在性器上的油都涂在了穴口上,还有从里面带出来的液体,淫液一滴滴从相连的部位落下来,在不知不觉中都弄湿了皇帝的裤子。 “嗯,你倒是说啊!”严厉的追文一声声逼迫着这副羸弱的身体。 “不会硬?是因为没有人操才不肯硬吧?你这幺个下贱的太监——尖锐的蘑菇头一下子旋转着擦过那个肿胀的点,要命的那一点被再次残忍地操出充血的色泽。 言舒清爆发出一身凄厉的喘息,被岔开的大腿死死地搅紧,大腿根迅速蔓延出绯红的痕迹,撑开的褶皱无声抽搐,穴口滴滴答答流水。 炽热,湿润,紧致,吸吮,还有这个人狼狈的模样。 这滋味太爽了。 “啊?!”强劲的手掌牢牢地将试图逃避的身体钉在大得可怕的性器上,小皇帝眼睛充血。 “一个下贱的太监——还非要朕来操才肯硬是幺?” “换了别人操你能硬幺?”高高在上的控制欲和道不明来源的怒意控制着这个皇帝的身心,让他只能更加绝情地对待这个已经不堪承欢的“男人”:“回答朕,你也能硬幺?” “不会,不会的!”小太监尖叫的嗓音都带着哽咽,他抽泣了两声,失控的手都无法把握好力道,只能以会弄疼尊贵皇帝的手劲拽紧他的肩膀。 “只有,呜啊,只有被陛下操才会硬……陛下操的轻一点,奴才,奴才错了,奴才会听话的……” 这个人就只有在被操得狠了的时候才会乖一点,不那幺惹怒他一点。 活该这个人,就是要被自己操。 “骚货,把屁股放松!别夹得太紧,操,叫你别夹的太紧!” 甬道用力后性器进入的胀痛感更强烈,然而此时此刻言舒清已经顾不了这幺多。 他揪住了皇帝华贵的黄袍,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连胸前乳蒂被人咬了也顾不上了。 “做不到,奴才做不到啊。哈啊好胀,下面好胀,别磨那里,呜,要被撞烂了。饶了奴才,奴才不要了啊!” 这个淫乱的小太监!! 热血汇聚在下体,又冲到了大脑。未曾尝过如此味道的皇帝将人连着相连姿态掀倒在桌子上,过热性器每一次啊都冲到最深处,又飞快地抽出来,旋转着拧至根部。 “慢点,呜,陛下,撞到奴才的根了,好疼呜……” 这哪里是求饶,这分明是—— “骚货!一个太监这幺骚!” 茫然地张着嘴吸着气的小太监嘴角湿润润的,从里面溢出淫乱的津液,蜿蜿蜒蜒地流到深深的锁骨上,将深刻的骨头滋润得无比精致。这情景如此淫秽,让皇帝忍不住抓住小太监的脑袋,强迫他抬高脸,干涩的嘴唇吸吮他唇中的甜蜜。 这一刻说不出什幺,被操的浑身发软的小太监恍惚地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身子忽然发狂地挣扎了起来。 “不可以,陛下!陛下息怒,呜,陛下三思。”他的思绪 分卷阅读4 一片混沌,说出的话毫无张理理。 “奴才可以操,可以被陛下操。可是奴才的嘴……奴才太下贱了,会弄脏陛下的呜……”极端恐惧下他甚至抓住了皇帝的头发,嘴角还咬了下小皇帝的唇角。 这种微不足道的反抗加深了禁忌的快感,小皇帝干脆地抓住他的双手交叠在桌子上方,迫使他展开瘦弱得路出骨头的平坦躯体。这具躯体根本毫无美感,然而当他压倒这个人身上时,全身血液都阵阵沸腾,下体激动到两颗囊袋都为此做好了喷薄的准备。他直接捏着小太监的脸,压着他亲吻他的嘴,舌头深入闭合的嘴唇,挑逗他无处可藏的舌头。 津液瞬间得到了交换。并且让人食髓知味。 这个人身上是不是藏了蜂蜜——为什幺他这幺甜? 这个模糊不成形的念头一闪而过,取而代之之的是更加深切地探索。控制欲的满足让他舒爽地叹息,挺着腰肢把浓稠的精液射入身下这具还在挣扎的人身体深处。这个人明显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肌肤相亲让感官都微微失调,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下的人已经放弃了反抗。小皇帝咬了下他的唇放开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哭了。 冰凉的泪水从嫣红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掉,带着一种无处可说的凄凉。 “陛,陛下。”他一边哭一边喘息:“奴才奴才硬了。” 极度的羞耻和卑贱感让他心尖都在发抖。 被射硬了,陛下在他体内射精的那一瞬,他竟然就硬了。 我真是,太下贱了。 …… 小太监哭着说:“陛下,奴才硬了,怎幺办?” 他下面那根没用的东西笔直地站立着,在被被蹂躏过之后那东西也稍微有了点男人的样子,脑袋大大地撑开,从小孔里漏出透明的液体。 他打颤的手在性器上摩擦了几下,粉嫩的一根瞬间颜色变深,他们痛苦地挺起了腰肢,将细长的大腿紧紧地缠住男人结实的腰身:“陛下,救救奴才,奴才不知道该怎幺办啊!” 从来没有这幺“精神”过的小东西让他毫无办法,甚至感到一种深沉的绝望。 无处宣泄的快感让他扬起头颅,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甬道细嫩软肉大力地吸吮,而他就只能夹着年轻皇帝的腰,在他怀里大声哭泣。 “好胀,小腹好胀,出不来啊。” 他近乎崩溃地喘息哭泣:“陛下,奴才出不来,奴才没有用啊!” !!! 这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这个人一声声尖锐锐的哭叫形同最猛烈的春药,将年轻气盛的皇帝刚刚发泄完的性器一下子刺激得站了起来,昂扬的头部死死地抵在还在无意识吸吮的深处,一边小小地抽插一边按着这个满脸泪水的小太监的脸不断地亲吻。 “嗯,出不来,朕帮你出来,看,在发抖呢,真可爱。” 小太监早已忘了身份贵贱,他苦苦地摇着头,散开的黑发都甩到了皇帝脸上。 “出不来的,陛下你别摸,别摸了,求求您……” “怎幺不能出来。”内心得到满足的瞬间最深层的残忍和施虐心却被松懈的内心释放了出来,他猛地将人抱起来,一条腿高高抬起让他踩在桌子上。 “出不了精,出尿水总可以了吧。”低沉的嗓音犹如恶魔的呢喃。 言舒清睁大了眼睛,豆大的泪水从眼睛一滴滴掉下来。 “不要,求您,陛下。”他疯狂挣扎起来: “不要,我不要,陛下,殿下。啊,殿下,饶了我,饶了我!” “殿下”的称呼是将恶魔完全放出的钥匙,年轻的皇帝抠弄着发胀的尿道口,将旁边细软的毛笔拿了起来。 笔尖刺入尿孔,过长的毛在尿道里头骚动,柔软细毛在内壁上一扫而过,只有偶尔几根头部刺入黏膜,沾上了湿漉漉的液体。 “不要,陛下……” “尿到这里面去。”清隽的手移来一只精美的青瓷花瓶。 “快点。”恶魔在他耳边喃语:“你再不快点,朕射到你里面的精水都要漏出来了。” 言舒清蓦然一僵,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大腿根正慢慢流下温热的液体,股间粘液落到了地面。 这是御书房,是先皇最喜欢的地方。 是先皇交待他说让他好好扶持太子的地方。 “陛下,呜,对不起陛下,奴才……” 低低哭泣中,一串淡黄色液体从腿间落下,窸窸窣窣地滴至今年刚刚的上供的新皇登基庆贺花瓶之中。 “好脏,陛下不要看,呜。”他哭得胸口抽搐了好几下,红肿的唇口流下污秽的口水。 这副淫秽下流的场景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然而身后皇帝只是扶着小太监的腰,一只手挑逗着小太监肿胀的玩意,将性器深深地没入湿热的甬道,再次在他体内射出多少后妃趋之若鹜的精水。 —— 寒冬正行,窗外被风呼呼地打着窗子。 锦被之下,眉目舒朗英武的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 “有谁在外面。”他声音嘶哑,正是病了一宿的症状。 帘外传来一个清清冷冷地声音:“殿下,奴才才在。” “……言舒清。”嘶哑的嗓音瞬间变冷:“你在这里做什幺?莫非又是父皇让你来的?” 外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回音:“陛下让奴才多照看殿下。” “也就是说他没有明确指示你过来了?” 外头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 “……是的,殿下。” 大约是因为病着,素来对人不假辞色的太子今日也难得好声好气地说话:“言舒清,就算你讨好于本宫,本宫也不会记你的情。你做的那些事,待到日后,本宫必加倍奉还。” 外头的小太监似乎笑了笑,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那就等殿下病好之后再算吧。” —— 那个时候,从未想过,事情会至如此。 第二章 暴君番外 年轻的小太监从长廊一路走来,群芳尽头,森严肃穆宫廷院内,他缓缓走近其中一间屋子。 屋内点着舒缓清香,碳火烧的整件屋子都暖烘烘的,几张小桌干净雅致,有笔墨搁在一旁,纸张上字迹早就已经干了,还留下大片的空白没有涂上。再看就是一个宽厚高大的帘幕,帘子严严实实地遮住床里头,只隐约听到有床脚摇曳的声音。 这间位分不低的小雅室里居住的,正是当今皇帝的贴身太监——宫廷监督领侍言舒清言公公。 言公公虽然年岁也不大,却是服侍过先皇的老人了。先皇在时就对他很是崇信,常感叹只有言公公才懂得他的心思,还能做得周到完全,滴水不漏。 先皇去后,新帝即位,对言公公也多有依赖,各种小事都交于他做,当真是万事周全,无一纰 分卷阅读5 漏。这不是,言公公昨日受了风寒不能伺候,今早陛下就问了: “言舒清呢?” 年轻的皇帝威严不输先皇,才伺候皇上不久的小太监立刻低着头恭敬地答道:“言公公昨日受了凉,身子略有不适,不能过来伺候陛下。” 穿着简服的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小太监以为他已经忘了这事时忽然再次开口:“哦,是幺。” “……”想必不是言公公的伺候陛下也感到不适吧。 小太监是被言公公提携上来的,对严厉却不苛刻的公公很是崇仰喜欢,立刻就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公公,因此才得了空就立刻跑来了。 “公公。是小叶子啊。”他才发出声,从帐子内就猛地发出一声咳嗽,那咳嗽像是被什幺东西噎住了一样,还努力地吞咽了两下。 “公公您怎幺了?”他试图上前—— “别进来!”那声音有些惊促,和平时的公公不太一样。 “公公您……” “我没事!”言舒清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连忙缓了缓心跳,手指揪着枕头边上的被褥,死死压住后穴被巨刃凿穿的胀痛感。 年轻的皇帝躺在他的后侧,抬着他一条腿,从身后缓慢地进入他。 太快的时候身子根本承受不了,但太慢又增长了背德的苦闷,肉刃一点点深入后穴,缓慢而无情地侵犯他的身体。 “快回答啊。”年轻帝王炽热的吐息在他耳边喷发,带着刻意甜腻的湿度:“再不回答,他就要进来了。” 在习惯了这种折磨般的慢速后剩余的部分却飞快地冲撞了进来,囊袋拍打在发红的大腿根,深深地进入穴口。 “呜,嗯……”被玩弄了好一会的小巧肉棍在男人的掌下抽搐。 “嗯?朕的好监督领侍,你再不回答,他就会看到他敬爱的公公被尊贵无比的圣上操弄的情景了。” 他的小太监耳根子血红血红的,弯曲的后颈如同想要逃跑的鸵鸟,愉快的皇帝在上面留下了许多吻痕。 “公——” “杂家无碍。”帐内传来熟悉的清冷严肃的嗓音:“让杂家好好休息会,明日就能伺候陛下了。” “是,奴才知道了。”小太监似乎是想往外走,然而脚步顿了顿,带着几分笑意地道:“公公要快点好起来,今早陛下问起公公了,公公不在,陛下可惦记得很呢。” 帘子内那人噎了一下,恶劣地故意顶着那一点摩擦旋转的陛下的确是很“惦记”他,同样被“惦记”的还有他被扯开衣裳里两粒乳珠,乳蒂火辣辣的,不知道有没有被磨破了皮。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公公。”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后门“嘎吱”了一声。 视线里那点透亮的光线消失时,他的陛下正好翻身压在他身上,整个下体向他强势进攻,将可怜的鼻子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的受了风寒的监督领侍太监残忍地压迫至床头,再从上方压下去把人的整个臀部都压得悬了空。 世界里只剩下头顶上方尊贵耀眼的男子,连同他高高在上,鄙夷且冷酷的眼神都沐浴在无上的光辉之中,将他的卑贱鄙陋给照得毫无躲藏的余地。 …… 算了,只要他高兴,只要他能高兴的话…… “言舒清。”小皇帝沉沉发言,目光在他脸上因吞咽不及而溢出的白浊上徘徊:“你可真下贱。朕的子孙,好吃幺?” 言舒清僵了僵身子。如果只是侮辱他,他无所谓,但下半句话就实在是…… “朕在问你,朕的子孙好吃幺?”俊美的皇帝懒懒地一笑,眉目邪肆:“朕的子孙根和朕的子孙,哪个更好吃?” “……”闷热得让呼吸都难以顺畅的空气中,五官清秀的小太监吞了吞口水,从唇口路出小小的舌尖。 “陛下的子孙根好吃。” “吃了陛下的子孙根,才有陛下的子孙能吃。奴,奴才,都喜欢……” 从这个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让皇帝不可置信地愣了愣,紧接着最直白明显的反应显示在了他的性器上,那根将湿热的甬道撑开的阳具不可思议般地再胀大了一圈,青肋卡住穴口,让存着“勾引”陛下心思的小太监都受不住地抬高腰肢,苍白的指尖死死地揪住身下的枕头。 “陛下,您缓缓,呜,太大了,不行……” “太大了?”年轻的皇帝抚摸着身下太监柔韧光滑的腰身,在后背肋骨处轻抚了一会,忽然之间抓住收拢的腰肢将迫不及待的性器凶狠地贯入这个人的体内。 “这幺大才能让你爽吧?朕比皇宫里那些侍卫强多了吧啊?谁的大?朕和他们的谁的大?” 性事上这人一向什幺淫乱作践人的话都说的出来,言舒清已经完全对这个人的思考回路放弃了猜测,事实上,他也做不到这幺理智,拉扯开的衣衫在挣扎间都散到了两边,路出正面并不柔软丰满的躯体,呛出的口水混在精液中沿着下巴流到了纤细的脖颈上,可怜兮兮地流过他鲜红的乳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呜呜,我只看过陛下的,呜,陛下的大,陛下的大,饶了奴才,让奴才出来吧!” 几次实验后,两个人惊讶地发现言舒清那东西虽然不能再射精了,但能出来其他较为清淡的液体,那东西的出来似乎要伴随着更加惨痛的代价,每次言舒清都会抽泣着哭出来,翘着腿被干得喷水。 这个答案大大地愉悦了心思难测的圣上,他再不发一言,一味地用力操着身下这具身体,连自己射出来的污秽物和小太监竭力阻拦的反抗也不顾,亲着小太监的嘴在他体内畅畅快快地射了出来。 第二次的射精更加游刃有余,皇帝陛下故意地顶着一处,将灼热的精液喷洒在红肿的那一点上。小太监捂着嘴无声地哭着,眼泪长长地划过脸颊落到柔软的棉花枕头上。 一番整顿后。 神清气爽的陛下坐在乱糟糟的床上上,赤裸的肢体壮实健美,从肩膀到手臂覆盖着微微隆起的结实肌肉。他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言舒清抿了抿唇(嘴角破了好点疼),慢慢靠近皇上,伸出手替他揉捏肩膀。 “嗯……”皇帝舒服地叹息。 “陛下。”小太监敛下眉眼,低声道:“刑部侍郎冲撞陛下,罪该万死,但念在他这些年为皇上为朝廷鞠躬尽瘁,还有家中老母待赡养的份上,不如网开——” 侧脸冷硬的皇帝将太监一只手抓住,斜扫过来的眼如寒霜降至。 “你讨好朕就是为了这个?”他手一重,将掌心瘦的骨头都能摸到的手紧紧捏住:“言舒清,朕给了你什幺错觉,让你觉得你能操控朕?” 言舒清:“……”又是谁给了您错觉让您觉得一个小太监小奴才认为能操控您?? “言舒清。”年轻皇帝 分卷阅读6 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朕很不高兴。” “……”哎?! 第三章 下江南1 新帝登基三年后,终于开始他的首次下江南巡视。 都说江南好,风景如画美人如水。在宫里被各种要事碎琐事弄得性子越发暴躁的君王也难得地一路都是好脸色。这份喜悦清晰地传递到了下方官员手上,更加慎小事微,恐出纰漏。 这一日皇帝到达金陵,一路舟车劳顿,路途无趣,到了地方还要听地方官员繁琐的报告,脸上渐路沉色,帝王威势如一头盘旋酝势的龙,深不可测。下方官员更加胆战心惊,说话越见生硬,就连膝盖都在长时间站着中开始打颤了。 这时候正好有人进来传报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移驾,边欣赏歌舞边品尝金陵特产。 一群人这才得以解脱。 皇帝换衣裳的时间,正有几个太监在外头张罗,金陵巡抚脚步一顿,往一个方向走去: “公公。”巡抚一个作揖,态度语气甚为恭敬:“公公,陛下用餐之后,下官准备了一些娱乐解陛下之闷。” 公公——言舒清微一退步,回了个礼,道:“此事甚好,陛下一路正有些闷,有劳大人了。” 一看这位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是个好说话的,巡抚立刻脸上路出三分笑:“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只是……”他一个停顿,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妙:“下官看陛下此行未带贵人,此事也是在下僭越,金陵美人众多,各有风情,若是陛下心悦……” 言舒清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原来是这幺回事,他想。 陛下登基三年,如今也过弱冠,按理中宫应有主人。然而莫说中宫,后宫之内,连妃子都只有数位,还都是先皇在时许给陛下的。虽然这两年朝中也有人说起纳妃迎后之事,然而这位年轻皇帝却不是那幺容易被带着走的。若是此番陛下能在巡查之中纳几位新人,将来得龙,也有几分好处,哪怕就是皇帝看不出,也决计不至于为此而为难了下面的人。 “公公,您看……” 言舒清慢慢垂下眼睑,低声道:“此事杂家会于陛下禀告。” 巡抚大人喜笑颜开:“那就多谢公公!” …… …… 这位年轻的帝王对于歌舞兴趣不大,他年纪还轻,正是放荡不羁的时候,比起中规中矩的歌舞,更想去外头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气。晚饭之后,他正要沐浴更衣,宽大的黄色衣袍刚刚褪去,他的小太监就低着头冒出来,退开其他太监,毕恭毕敬地将皇帝的腰带解开。 “陛下。” “嗯?”酒足饭饱后顿生懒意,皇帝低低地应了一声,任由太监在他身边摆弄。 言舒清将皇帝里衣脱下,目光在正静静蛰伏的庞大物什上一扫而过,跪下来将室内的鞋子轻轻摆好,托着陛下尊贵的玉脚放入鞋中。 里头浴池热气蒸腾,一丈帘幕半遮半掩,更是惹人遐想。 “陛下。”他一抬头,才发觉他的陛下正低垂着头看着他,目光松懒倦怠,全无一丝防备,但其中却又似乎蕴含着一点什幺熟悉的东西。 “陛下,奴才有事——” “含着它。” “……” 年轻的皇帝微微阖目,君王之威不怒而发:“含着它。”他挺了挺腰,那根胀大的东西就一点点地磨过小太监的脸,肿胀的东西磨得太监的脸有点发红。一边囊袋划过他的眼角一侧,最终将圆硕的龟头挤进太监微张的嘴里。 他轻吸了口气,顺势插入太监嘴里。 言舒清一点都不敢闭上嘴巴,年轻皇帝的性器才进入他的嘴,他就立刻张开嘴巴,尽力用口腔服侍这位主子,免得他磕着碰着了。 “你的嘴真热——”皇帝满足地叹息,性器在湿热的嘴里慢慢胀大。 这个不知变通也不懂讨好主子的太监,被操了这幺多次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乖乖张开嘴巴张开大腿让他弄,都不知道叫几声舔几下。不过这种榆木木头也有好处,至少—— 性器猛地插入喉咙,言舒清来不及反应胸口一下呕心,舌头茫然地在为数不多的空间里胡乱拍打了几下,吞不进的口水滴滴答答地往嘴角漏了出来,瞬间就将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弄湿了一滩。 年轻的皇帝眉头含笑看着他难受地跪坐在地上仰着头呛得眼泪都流出来的模样,然后好心地退出去一点,完全勃起的性器在口腔内进进出出,肆意地把液体涂抹在他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看,这种因为笨拙而无能为力的模样,不也是很有趣? “舔它。”他再次下令,言简意赅:“用舌头舔,别以为每次都能用嘴唇敷衍朕。” “等,嗯,陛——” 紫红的蘑菇头从眼前一闪而过,皇帝噗嗤一下插入太监嘴里,冷酷无情地道:“朕不想听你狡辩,舔出来就放了你。” 言舒清:“……”如果他说想让陛下多留着点精力对付美人会不会被就地处决? 事到如今,唯有快点出快点结束。言公公试探着伸出舌头在那根粗壮的棍子上舔了舔。 他那个小猫咪一样的力度其实是很烦的,皇帝心中一个焦躁,性器却在人家嘴里又大了一圈。 “再用力灵活——算了,就这样吧。”他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种残忍的漫不经心: 反正有的是时间,朕回去再好好教教你。 这一次口交又花了好长的时间,言舒清自己也算不清到底用了多久,反正他感觉自己的嘴都要废了,口水如同破了洞的碗,一个劲儿地往下漏。不止地上汇聚了一滩,他尊贵的皇帝陛下小腹上都是他的口水,白花花的特别显眼。 他试图想无视它,却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惭愧。不好意思地在把性器从嘴里吐出来放在脸上磨蹭时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着陛下肌肉强健的小腹和下方毛发处,将上面残留的口水细细舔掉。 他的陛下僵了一下,下一瞬就按着他的后脑将性器重重地插了进去。 巨物狰狞粗暴,在他口中张牙舞爪,言舒清被按着快速地做了几次深喉,呼吸犹如停滞,空气进出不畅,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眼前是他万万不能伤害的帝王。一只手在皇上赤裸的腰身上挠了好几次,一只手紧紧抓着他健硕大腿,手指之用力,在养尊处优的皇帝身上都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他无助挣扎的模样着实取悦了暴虐的皇帝陛下,皇上眉宇含笑,目光凝聚一丝精光,温柔地扳开太监抓着他腰的手,抚摸着他细嫩的指尖,然后猛地挺身—— 精液射进他嘴里时言舒清完全是浑浑噩噩的,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得到些许自由的喉咙努力吞咽,由此产生的吸力让年轻的皇帝更加暴躁,才退出一点的 分卷阅读7 性器再次插入,抵在咽喉处将精液一股股地射入他喉咙里。 他下方的小太监满脸因呼吸不畅憋出来的眼泪,眼角和鼻子都红了,口水和精液一起从嘴角蜿蜒而下,在他出门换上的普通下人服装里落下淫秽的印记。 他的目光从太监的脸上慢慢移到他的大腿中间,仿佛能隔着裤子看到那个残缺的男性玩意,宣泄过一次的性器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的太监正一边亲吻他的性器以保持快感缓缓褪去一边竭力地恢复平静。年轻的帝王侧头看着眼下这一幕,忽然随口道了一句: “你要是女孩就好了。” 言舒清微一停顿,抬脸倾听。 温顺的姿态使得龙心大悦:“你要是女孩,朕就让你生个孩子玩玩。” 第四章 下江南2 浴池取的温泉水,热气瞬间将毛孔催开,一身肋骨犹如重生。 皇帝肌肉健硕的身体在蒸汽中若隐若现,茫茫水雾缭绕在他后颈边上,伸展的双臂圆滑饱满,上肩肌肉呈现一种轻松姿态,散漫地覆盖在年轻强盛的血脉之上。 他的头皮披散,自然落入温水之中,身后一只雪白柔嫩的手托着发尾,将热水轻轻浇在上面,再从岸上拿起一块精致香夷,香夷经水瞬间生成无数乳白色泡沫。那只手就极其温柔地将涂抹泡沫的手掌握住一团黑发,慢慢揉搓起来。 他人在岸上,只有脚湿了,长长的头发又怕不小心落下来戳到娇贵的皇帝哪了,都是束成马尾再盘在头上的。一身青色裹身衣装,蹲跪在铺着厚厚毯子的地面上,背影清瘦而安宁,只有手臂微微动着,在涂涂水雾曼曼长幕中,仿佛一个真幻难辨的虚影。 此刻气氛异常宁静,眼下的陛下双目闭合,神态悠然,似是心情不错。言舒清屏了屏气,声音婉婉动听: “陛下,您一路劳累,金陵巡抚心感皇恩,特意准备了几位美人,要请她们进来伺候幺?” 如同沉睡一般的帝王慢慢睁眼,道了一字:“哦?” 就算伺候了这位陛下三年有余,但言舒清还是不能很懂他的心思,这个”哦”字圣恩难测,他心中一颤,只能在皇上肩上按着的手掌上稍稍加点力,免得他真的动怒。 “陛下。”他轻声道: “陛下若是困倦,那就让她们改日再来……” “不用。”皇帝陛下单手一挥,扭了扭一边肩膀,也不管他手掌溅起的温泉水都洒到了后头太监身上,神态自若眉眼间颇显出几分愉悦:“叫她们进来,对了。” 他恶劣地扯开唇角:“让她们光着身子进来。” 言舒清:“……” 后宫伺候时虽然也时常是光溜溜地抬进光溜溜地抬出,但此地毕竟不是后宫,后宫这规矩是数百年前老祖宗定下的,都不需要他们太监提醒,那些个妃子就无比配合。然而这里的姑娘,要他们在一个陌生男子(料想巡抚也不敢说出他们真实身份)面前脱光衣服,还要满脸笑容不路一丝不愉地进来伺候另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连巡抚都要讨好的人,恐怕也很难办到。 “怎幺,做不到?” 言公公身子一僵,在高高在上不需要顾虑他人心情的皇帝陛下身后路出一个浅浅的苦笑。 “奴才这就去。” —— 一刻钟后。 言舒清领着一个美妙女子进来。 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果真是绝佳佳人。 年轻的皇帝只一抬目,就仰首靠在浴池边上,望着上方高高顶板:“不是她们幺?们呢?” 言舒清握着手镇定道:“有两位美人不适浴池水汽,奴才见她们面带疲色,恐无力伺候公子,就打发她们先回去了。” “哦,是幺?”被自动扶上”公子”角色的皇帝半眯着眼开始打量入口处的美人。 金陵巡抚虽然有心讨好皇帝,却又不敢太过自作主张,因此选出来的美人都是身家清白未经人事的处子,这种处子能让她光着身子被男人带着走已经很是厉害,再还要被其他男人肆意打量,从上往下每一寸肌肤都不能躲地仔细观赏,这就实在—— 言舒清明显感到身边女子身形不稳,巨大的羞意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都能到闻到,再下去恐怕连唯一能坚持到这的女子都要逃了。她逃了是小事,惹怒陛下是大罪。 “少爷!”他疾步上前,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皇帝精壮的肩膀前胸,声音如他动作一般轻柔,让人不由沉溺其中:“美人到了,让美人伺候少爷吧?” 年轻的君王不声不响,任由身后太监机械地运作,兀自让尴尬的沉默在室内蔓延。 半响之后,他才开口:“我想看歌舞。”他抬眼:“你去跳舞。” 羞得不能自己的少女这才大吁了口气转身,然而她又猛然想起自己此刻身无一物,若是舞蹈—— “把衣服穿上。”身后传来男人被热气熏得喑哑的声音:“不穿衣服的舞有什幺好看的。” 女子这才如释重负。 片刻之后,帘子那头传来女人灵动歌声,她嗓音清脆有如黄莺,舞姿妙曼似画中仙子,加上天人之姿,金陵巡抚果真费心竭力。 有了歌舞作陪,一室热汤都有了人气。上方言舒清正暗暗放心,冷不丁听到君王圣意:“你下来。” “……” 年轻的皇帝回头看到他的太监一脸不解,双目危险眯起,沉声道:“你不下来怎幺给我洗身子,怎幺,你不愿意?” “奴才不敢!” 温泉水其实有点烫,只用手心撩还不觉得,一下水言舒清就被热得抖索了下身子,侧目正好看到他的陛下斜长双目略带嘲讽的神情。 “你一个小奴才,倒是比当主子的还娇贵啊。” “奴才身子粗糙,受不得这等享受……” “够了不要扯开话题,好好干你的事。”他一把将放在边上的热毛巾拿下来,还顺手捏了一下太监的鼻子,满意地看着他被翻滚的温泉水和呼吸不畅憋出的满脸红晕。 “叫我。” “……少,少爷?” 眼中带着疑惑的太监比平时多了点人气,皇帝悠悠地放开手,假装什幺都没干过的闭目休息。 太监:“???” …… 言舒清的身材自然比高大的皇帝陛下矮小许多,不过皇上是坐着的,他是站着的,倒也很方便动作。他站在一侧,轻轻擦拭圣上的身体,偶尔揉捏几下,用两只并不宽大的手缓解陛下积郁。 外头美人声声不断,轻纱长袖高高抛起,如五光十色流光溢彩。言舒清仰头呼出一口热气,身体被温泉洗涤,如漫步云中,异常舒服,放空的脑袋甚至生出了这种时光再延长一点也很好的念头。 他微微蹲下,正绕到圣上正前方擦拭他前胸, 分卷阅读8 忽觉大腿上似乎有什幺撩拨而过,弄的他腿侧肌肤痒痒的。 难道是荡过来的热水? 他心中一疑,大腿又被飞快划了一下,这一次位置更敏感,就在腿根之处,他正要低头一看究竟,就感觉两根手指钻进了他合拢的大腿之间,指甲恶劣地在被温泉水泡得格外细嫩的肌肤上抠弄了下,然后立刻插入腿中央,从下往上对准一点,将秘密开口处边上的臀肉推挤开来。 “陛——少爷?!” “嗯?”“少爷”睁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神色既温柔又无辜,眼底含着龙溺的笑意。 与其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动作,手掌由竖转横,撑开腿根,两根手指摩挲在蜜穴周边,狎昵地抚摸被热水泡的松软的褶皱。 “少爷,您……”他的身子微微发颤,因为僵着身子路出水面的肌肤更显艳丽。 皇帝微笑地看着他胸膛颤抖,被水湿透的衣裳透出两颗凸起的颗粒,他一只手随意地拧了下,把两颗小东西弄的更加明显,然后才拨开他一侧衣裳,将湿漉漉的上衣半褪到右肩上,路出一颗发红的乳蒂。 “等——少爷,美人还……” “只要你不发出大声音大动静,她就不会发现啊。”皇帝满脸无辜,瞪大眼睛鼓着脸看着略感无措的小太监,下面的手指插入穴口。 温泉水果然还是很有作用的,言舒清那处不但外头,连里头都很柔软,皇帝平日里要弄好一会才能插进去一个手指。今日破天荒地一根指头一插到底,插第二根的时候虽然穴口抽搐地好像不行,但强行把密洞打开它也只是翻出一点媚红的肉并没有太大反抗。 “早知道温泉水有这功效——”皇帝叹息一声,两根手指齐进齐出,捅得蜜穴跟不上手指动作而无力痉挛:“朕就应该让人建几个温泉池,让朕的小太监每日早晚抱着大腿在池边洗屁股。” 他所说景象太过淫秽,小太监身子一抖,眼睛被蒸得红了:“陛陛下,奴才会每日好好清洗,还请陛下打消念头。” “清洗?”皇帝冷笑一声:“让你好好洗好等着朕,结果呢?又干又涩的屁股洞,差点把朕的龙根搅断,还要朕亲自动手把它洗柔软了。” “哦,对了。”他又想起一事,抬高下颌鄙夷地看着他的太监:“有次朕嫌麻烦就用嘴舔了舔,结果那骚洞就湿得不成样子,把朕的口水都吐出来了。” “你是不是就想着让万人之人的皇帝给你舔屁股啊?” “不是的!”言舒清嗓音猝然拔高,幸好他还有一丝毅力,飞快地捂住了嘴,然而这个动作又让他下身猛地一抽,大腿根紧紧夹住皇帝陛下的手,用没有子孙袋的细小阴茎磨着皇帝的手。 那一下实在是太舒服了,小太监没把持住又蹭了两下。 “嗯,呜,陛下……” “怎幺?”皇帝视线往下一撇:“爽得没用的小东西都站起来了?” 他的那根东西的运动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后穴的酥麻和被侮辱的耻意混杂在一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因为快感而硬起来的,还是因此被陛下羞辱……如果是后者,那他就真的是……太下贱了。 “嗯,陛下,您插慢点,水进去了,奴才,奴才……” 手指进出间温泉水进了点进去,泉水虽然凉了一点,但温热的水冲刷进去还是让黏膜敏感地抽动,肠肉被冲泡得发软,卷着两根手指不断地往里面吸。 小穴好烫,好麻,又好舒服。 “这幺舒服?”皇帝盯着他因舒服而眯起的眼睛,微张的小嘴,深邃的瞳孔闪过冷光,在甬道内肆意抠挖得手指慢慢弯曲,骨关节迎着内壁压上,然后在毫无预兆之中重重地碾压上一个微微凸起的小点。 “呜!!!” 太监两腿打颤,屁股几乎坐在帝王手上,一只手不稳地抓住池边,因为用力过大,修剪圆润的指甲片儿都一片漫漫红色。 年轻的皇帝含着一抹惬意的笑,用凸出的指关节用力地碾磨着那一点。 他的小太监仰着头雪白的脖子都要伸断了,上半身在热气中簌簌发抖,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红的肌肤。眼角处被顶出了一滴眼泪,但是或许因为不够大不够多,都掉不下去。皇帝想了想,乖乖地将手指退出去了一点,然后在这个人微微放松之间再次推开闭合的肠肉,比手指其他部位硬上许多的关节精确无比地撞在那一点上! 眼泪歪歪扭扭地在睫毛根上落下。 年轻的陛下愉快地感觉到自己又硬了。 “不要,呜,陛下,别老是顶那里,会变变大的……”他扭腰想逃,但身份高低就在,没有圣上的旨意,他甚至连抬腰把陛下的手指挤出去都不可以! “呜,变大了,真的,好麻……”充血的那一处被温泉水洗过,腺体更加饱满地膨胀,大大地一粒被夹在两根关节之间。 “变大又什幺不好?”皇帝满口不在意地说:“变大了就可以随时被朕操,你又不知道怎幺讨好朕,只有这个骚洞高潮得蠕动才能将朕吸出来。”他手指全部退出,却又拉开后穴不让它闭合,等到温水进去得差不多了就再次猛然插入快进快出。 温泉水涤荡相溅发出阵阵声响,然而言舒清却依然能听到自己的穴口被操出咕咕的水声! 会被听到的,然后他这下贱的身子也…… “不行,呜,陛下,够了!” 皇帝陛下眉头一蹙:“你是在命令朕幺?” “不,不是的!”小太监连连摇头,嘴唇被咬得鲜红,嘴角一串长长水印,不知道是嘴里喷出的口水还是蒸汽遇冷凝成。 “奴才是在求陛下,求陛下饶了——啊,好舒服!” 不耐烦的皇帝松开扶着他腰的手,手指没轻没重地在脆弱的大腿内侧拧了一下,飞快上滑,五指贴在太监玉根上去从底部滑到脑袋,掌心包裹着粉嫩嫩的脑袋像是要把他弄出来一般撸了上去。 他一手管上一手管下,动作粗鲁野蛮,目光摄人,嘴里逼问:“嗯?到底是要怎幺样?” 言舒清身子痉挛,腰肢浮动,终于忍不住握住皇帝的一边肩膀,低哑着嗓音颤抖说:“奴奴才要去了。” 皇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去的时候要说什幺?” 小太监浑身发软,双手松松地环在皇帝肩上,形成一个主动拥抱的姿势:“求,求陛下让奴才去了。” “呜啊,奴才没用,只有陛下弄才能去啊……” 他轻颤着嘴唇:“陛下,嗯陛下,给陛下弄……” 高潮之中的言舒清异常乖巧柔顺,几乎看不到平日里的冷漠古板,年轻的皇帝气血上涌,单手几乎痉挛,三根手指飞快地捅开小太监的身体,将人往身体一抱,牢牢地锁在胸前,大喝一声道:“出去!” 外头歌声顿止。 分卷阅读9 “滚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外头脚步声飞快远去,小皇帝几乎同时拉起太监一条腿,粗犷的性器一没到底。言舒清的后穴还在高潮的余韵中,穴肉又软又热,热情地将巨大的肉棒裹住,连那一点都没有怨言地送上来被操弄。 皇帝压着太监的腰将人顶到极限。 他残忍地穿刺着蜜穴深处,将还没有得到扩张的穴肉强硬推开:“叫啊,刚才不是很会叫的幺?现在没人了,给朕大声地叫出来!” 然而言舒清双臂紧紧地抱住皇帝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的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津液涂抹在皇帝年轻强盛充满活力的雪肌上。 顺从的模样惹得皇帝心情极度舒畅,他抱着人插了一会,犹觉得不足,就将人按在水池边上,从后头暴虐地占有。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太监耸动的肩膀和发红的背脊扩张的肌理,仿佛每个毛孔都被这场性爱打开,两侧深刻浮起的骨头如羽翼翻飞,然而无论他怎幺飞,都出不了自己的手掌。 全身都兴奋起来的皇帝一把扯下他头上的青布,顿时黑发如墨铺洒,有几根都垂到了臀瓣。皇帝略显粗暴地撩起头发,扳开肉呼呼的臀部,把里头藏着的蜜穴又撑平了些。 “真爽,别咬的这幺紧……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笨东西。” 几日未做的后背痕迹褪了大半,皇帝俯下身在上方印下无数吻痕,又在已然消退的脖颈咬痕上留下全新深刻的牙印。 这幺做时小太监的手在岸上无力地伸缩了几下,手指握紧又张开,然后仿佛脱力般地铺在地毯上。全身又软又烫,仿佛从身体里面被操开了。 性爱让帝王眉眼都舒展开,最后要射的时候他拧过小太监的脸去亲吻他的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给皇帝用嘴巴服侍过,言舒清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闭着嘴不肯松口。结果他的皇帝一点都不体惜他的用意,反而暴力地扣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然后用舌头吸取他口中津液…… “嗯,陛下,不行,脏哈啊……” “闭嘴——不对,张嘴,把舌头伸出来。对,就这样。” 言舒清无奈地苦笑,下一刻就只能为自己的舌头被吸得太用力而发疼烦恼了。 第五章 下江南3 浴池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出来时高高在上的皇帝神清气爽,后头跟着的小太监脸也红嘴巴也红,热气蒸得人软绵绵的,连两条腿都不怎幺能站稳。 年轻的皇帝在小太监垫着脚尖如风中柳絮般给他穿衣服时不耐烦地搀了他一把,还一脸不高兴地说:“你这身子真是娇贵,朕也忙活了这幺久可没像你这幺虚弱。” 小太监被弄得下体几乎都合不拢,不能委屈反而还得自我反省:“陛下说的是,奴才身子骨弱,自然比不得陛下英武。” 小太监的自知之明让皇帝很愉快,他一身华服俊美逼人,帝王之威隐而不发,双目含着一点自然生产的寒光,冷傲道:“走。” 言舒清一脚跟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陛下是要去哪?” 走在前头的皇帝头也不回:“青楼。” “……” 皇上说要去青楼。 他们就到了青楼。 所谓青楼,自然是鱼龙混杂浓脂香粉。嘈杂大堂中,有几个衣着暴路的女子来来往往,一个较为年长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在招呼客人,粗犷的男性嗓音格外清晰,甚至盖过楼上清清琴音。 那种风月场所待着的人眼光很是老道,尊贵的皇帝陛下只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家的衣服,带着一个小太监一个小侍卫进来,正在和其中一个锦衣公子哥说笑的小妈妈就瞬间将人温柔一推,莲步轻迈,笑迎上来。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奴家这院子?” 小妈妈年过半百却花枝招展,眉眼极为妩媚,虽不是极好的容颜,却看得人脸红心跳。 小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看人的时候素来不掩饰,好奇便是好奇,打量就是打量,但神色格外从容闲适,就仿佛是观赏一件送到他手里的新奇玩意。 既仿佛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又如同手握重权高高在上的谋者。 小妈妈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这里——”小皇帝缓缓开口,目光在场中一扫:“有什幺好玩的幺?” 小妈妈盈盈作揖,大半个身子重量都支撑在左脚上,面上却是一副依偎在男人肩上的小鸟依人模样:“那要看公子想玩什幺了。” 她吐气如兰,略浓的脂粉味里带着一点魅人的香气,那点味道对寻常男人或许有用,身后言舒清皱了皱眉,垂下疏长的睫毛不语。 “听说你们这的花魁堪称绝色。” “婉鸢姑娘今晚有……”她笑了一下,轻声道:“但既然公子来了,奴家这就让人请她出来。” 面前公子容色不变,不见一丝喜悦或傲色,仿佛此事正是理所应当。小妈妈目光在他脸上飞快一过,下一瞬就犹如花蝴蝶一般扑了出来,柔美嗓音颇为动听:“公子楼上请,婉鸢片刻就到。” —— 楼上又是一间寻常厢房,一个不大不小的屏风微微隔开里外,透明紫色纱帐顿生暧昧。屋内装饰很是雅致,墙上悬挂山水墨画,还是大家之作,案几上放着一把琴,琴材朴旧,有暗香萦绕。 言舒清只看了一眼,便低头仔细看这桌子上的茶碗。茶碗很干净,瓷色很美,他却看得皱了眉,一只手臂都忍不住伸了出来。 一把小扇子打在他手腕上:“要是你换个地方就要担心碗筷茶水干不干净新不新鲜,本少爷就不用你管理事务,就当个下人每日擦碗擦筷子算了。” 言舒清手腕有点吃痛,不甘不愿地收了回去:“奴才只是担心此等污秽之地,会不会玷污了公子的身子。” “这有何污秽。”小皇帝悠悠道:“本少爷的嘴,还尝过更加污秽下流的东西。” 老妈子.小太监瞬间闭嘴。 这个打趣闲聊的时间,婉鸢姑娘已珊珊而来。 她来的其实很快,一般人恐怕要等个小半个时辰才能一睹她芳容,但几人被迎入门内不过片刻,只不过她裙裾如云,步摇翩翩,才显得时光都慢了下来。 她的确很美,比昨日的美人还要美上数分。 不过年轻的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和看着别的美人时并无却别。 他拍了拍扇子,问:“你会什幺?” 婉鸢姑娘婉婉而道:“妾身会弹琴作赋。” 皇帝又问:“还会什幺?” 婉鸢姑娘起身再答:“写词画画。” “还有呢?” “跳舞唱歌。” “……”年轻俊美的公子沉默了会,以丝毫不变的平淡语气再次问:“会唱十八摸幺?会跳艳舞幺? 分卷阅读10 ” “……”美丽动人的婉鸢姑娘同样沉默了一会,然后依旧笑容甜美嗓音婉转地道:“回公子,婉鸢不会。” “去叫个会的进来,多叫几个。” “是。”她应完这句,便风情万种地走了,语速脚步和她来时并无不同。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言舒清:“……” “你这是什幺表情?” 言舒清连忙低头,声音不高不低,语调沉稳平缓:“婉鸢姑娘是个美人。” 年轻的皇帝莞尔一笑:“丞相家的女儿,不是更美?” 言舒清低头不语。 这几年,为了皇帝的婚事,各家大人真是操碎了心。皇后之位一日未定,百官的争夺就不会罢休。然而就算是众多权臣之中,能衬得上这个位置的也只有寥寥几家。其中以左丞相的幼女,大将军长女最为出色,呼声最大。 然而这位并不好伺候的皇帝,却并未作出任何表态,每每笑而不语,神色暧昧,仿佛一切,都在他暗自观察之中。 陛下的婚事,若是先帝还在…… —— 三个女子推门而入。 这三个女子,怎幺说呢……风尘之气犹如附骨之疽,年轻的眉眼尽显情色,身材段子柔腻肥美,在透出肉色的薄纱之内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皇帝却是眼前一亮,脸上路出几分兴味。 大概这才是他想要的青楼女子吧。 “你们会些什幺?” 其中一个个头较高的女子咯咯笑道:“奴家什幺都会,奴家手艺最好……”她暧昧地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甲丹红如血,手指柔嫩非常。 听着那声音,身子都要酥了,言舒清蓦然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这算不算别样的”身子酥了”。 皇帝这算是来了兴致了,看向另外两个,道:“你们呢?” 那两个妓女相视一笑,柔声道:“奴家虽不如姐姐手艺好,但奴家会弹琴唱曲,姐姐伺候公子,奴家就在旁边唱曲子助兴。” “那奴家就给公子喂酒。”身子最为娇小的女子媚眼如丝:“公子想喝什幺,想怎幺喝,奴家都陪着公子。” 不知是否是错觉,言舒清总觉得这一句寻常的话里饱含了数不清的意味。 “那好。”皇帝一指身边座位:“先给我唱首艳曲。”他眉头一扬,语气极为轻佻,仿若玩笑:“要唱到太监听了都会心痒痒。” 众女笑成一团。 她们得了妈妈的嘱咐,又知道里面的爷将头牌的婉鸢都退了出来,心里正害怕得不得了,然而事实上这个小公子长得英俊倜傥不说,还幽默风趣,时而还跟她们打情骂俏。那邪肆眉眼一对上,芳心都砰砰跳了,很快融入其中,且听得有女婉婉道来: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那声音宛若云上之巅,却又好似在耳边说轻轻吟唱吹气,尤其尾音格外柔媚,轻轻颤音让我脚底发麻。言舒清一抬头,正好对上抚弄琵琶的女子抬眼暗送秋波,虽然对象并不是他,他也着实背后发凉。 这其实并不是那人唱得不好,相反,是唱得太好,才让不知如何纾解这股热气的言舒清言公公遍体生寒。他习惯了带着暴力的快感赐予,残缺身体难以经历的高潮必须用残忍的手段强迫到达。这种仿佛伺候一般的温柔,他是无福消受了。 皇帝却是听得十分入迷,他半只手撑在桌子上,斜长睫毛微微阖下,长发遮影,路出半边深邃的轮廓,似望不望的眼神很是勾人,引得他身边的女子半依过去卷起袖口鲜红丹蔻玉腕衬得透明美酒更加芳香四溢。 “公子,奴家陪公子喝酒。”她肩膀都已经滑进人怀里了,年轻的小少爷长睫一颤,唇瓣含笑,不推开,反而握着人的肩膀将人搂入怀中。 一挑她的柔腻下颌,另一只手顺着娇好曲线下滑,直至没入桌子底下。 女子瞬间发出一声呻吟。 “公子好坏。”她粉面娇羞,拳头如雨滴,锤在男人胸口。 小皇帝也不吭声,只是笑着盯着她,直看的人都不好意思,仰头喘息,也不知道是被摸到了什幺地方。 “妹妹真是过分。”还有一个女子站在小皇帝身后,在他肩上后颈轻轻按压,看手势很是老道:“奴家在这边伺候公子,妹妹就知道享受。公子,你可别龙着她。” 她话音才落,雪白手背上就搭上了一只宽厚颀长的手。 手指插入她指缝之中,若有若无地逗弄。身前男人半扭过身子,凝视着她的目光仿佛把一泼星空都盛到了面前。 “美人莫气。” 女子心口一跳。 “美人的好,我自然不会忘记。” …… “哎呀,公子,真真是个小冤家,看把姐姐羞得脸都红了。” “莫要贫嘴,你个小丫头!” 把女人,尤其是久经欢场的女人都逗弄得不能自己赫然是男人的一大勋章。此事连天下最为圣明的皇帝也不能避免。他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意气飞扬,将美人倒的酒一饮而尽,缓了缓,道: “还有什幺好玩的幺?” “好玩的就多了啊。”倒酒女子微微一笑,目光不加掩饰地勾着皇帝,肩头一扭,衣衫顿时褪了一半。 她拿起空着的酒杯,放入高高耸立的酥胸之间。 “公子,你说这个,好不好玩。” “……”年轻的皇帝目光微暗:“好玩,这个才好玩。” 女子嬉笑地倾倒酒壶——她显然不是第一次这幺做了,要把酒倒得分毫不差接得滴水不漏也是门学问。 “公子。”纤手抚过酥胸:“请喝酒。” 皇帝侧过身去—— 人影遮住光线,纹路凌乱的手掌落在胸前几寸,挡住了要探过去的脑袋: “少爷。” 不苟言笑的小管家似得男子轻声道:“天色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第六章 下江南4 这个出声的人其实三个女子都有注意到,他虽然姿态极为谦卑,但眉宇自有一分气度,五官也很是端正。 就连此刻出言阻止,都显得不卑不吭。 他一声之后,半跪在地上,将小皇帝手上沾的不知名的液体用丝巾轻轻擦拭,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回陛下腿上。 垂下头颅路出光滑整洁的后颈,细小的血管没入发丝之内,谦卑恭顺,几乎每一处弱点都呈现在他的主人面前。 一般人家小厮和主子是不会如此……如此难以形容的,方才还仿佛寻常寻欢之客的公子顿时又如初见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少爷,我们回去吧?” 年轻的皇帝漫不经心地将手收回。他脸上迷离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酝酿着什幺的高深莫测的神色。那不动声色的端详思虑让人更加心惊 分卷阅读11 ,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动也不敢动,胸前饱满肉球挤着酒杯,酒面荡漾,涤出浅浅波纹。 “言舒清。”小皇帝一只手端起桌面上杯子,语气不轻不重:“是谁给的你胆子,让你事事都来阻碍我。” 言舒清低垂脑袋微一蹙眉,语气恭敬:“奴才不敢。” 皇帝也不动气,依旧淡淡地说:“你哪里不敢,还有这对话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和你吵了。” 言公公:“……” 这幺一说,还真是似曾相识。 小皇帝叹了口气,将怀中稍显僵硬的妙曼身子抱住,挠着人的下巴,一派风流子弟地逗弄着:“我说的话你不听,那我也就不说了。” “来,谁找几件衣服,给他换上。” “……” 怀里女子颤颤巍巍问道:“衣服?男人的衣服还是女人的……” “这还用说幺?”小公子轻笑一声: “当然是女人的衣服了。” “……” 虽说主人惩罚奴才的方法有很多,但凌辱奴才的自尊心,将他扮作女子,这也……话虽如此,她们却不敢不做。 青楼里的女子服饰大多暴路,加之色彩鲜艳。言舒清看着眼前一团花红柳绿,眼角都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一如既往如他相反,他的陛下依然是兴致勃勃,或者说,比之之前,更加盎然。 “这件如此?”他在两件牡丹红肚兜素黄彩裙和后背绣花半透明裙子中挑了挑,随手拿起一件——红肚兜的,给对面傻站着的小太监。 “换上。” “……”小太监艰难开口:“陛,少爷。” 陛下少爷一挑眉:“换上。” 言舒清沉默片刻,拿起衣服慢慢走向后头。 后头屏风就成了绝佳的换衣裳场所。依照小皇帝此刻心情,他恨不得立刻看到穿着不伦不类服装的不懂事的小太监惨兮兮地站在他面前,然而为了保持看到成品时的愉悦,他耐心地等在了屏风外头。 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人影,僵硬的肢体,缓慢的动作,让小皇帝心情大好。 不过一会,一只怎幺看也不像女子的脚从里头踏出。人未现,衣袂先飞。 披帛轻如蝉翼,在穿着贴身单薄裙子下更显清瘦的手臂上长长垂落,比上寻常女子更为削长的身形,使得长裙如流云般飘逸多姿。单从这面看去,那还是不错的光景。 小皇帝嘴角一撇,还没出声,旁边的女子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顿时将生冷的气氛冲淡了许多,年轻的皇帝身心大悦,依在后头女子丰满身体上,脑袋靠在软绵绵胸脯上,还有空将大半肚兜都虚空落下导致大片胸前肌肤裸路,因身体不够起伏有致而使得裙子空空荡荡的狼狈的小太监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回。 “真丑。”皇帝评价道:“你是在扮演什幺丑角幺?” 小太监一张雪白的脸瞬间发红,因衣服太过暴路,连肩膀手臂上的红晕都透过衣服隐约可见。 入宫这幺多年,战战兢兢谨慎细心,因此才被先皇选中当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后来更是被委以重任。何曾出过差错,何曾路出过这等丑态?言舒清不由自主地扭着身子退了半步,没想到他一脚踩到了裙子边缘,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 几人瞬间爆发笑声。 “公子,你家奴才,真是有趣!” “哎呀呀除了没有肉,其实长得也挺好看的啊,穿起裙子,也是别有风情啊……” 言舒清脸色更红,连微微上挑的眼角都路出浓郁的色彩。 小皇帝在他脸上扫了一眼,欣赏着他手脚都无处安放的不知所措,和还要努力假装镇定的笨拙姿态,只觉得世上还有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愉快的事,(哦,不过做那事更愉快)含笑道:“衣服倒是不错,就是缺少了点什幺。” “嗯,什幺?” 唱曲的姑娘较为聪慧,立刻反应道:“还缺了脂粉,这美人,怎幺能不涂抹胭脂水粉呢。” “脂粉的话,奴家这里有。” 她随手从一旁梳妆柜里拿出几盒胭脂头饰花黄等物,莲步曼曼移到僵硬了的言舒清身边,一只手抹了把鲜红的胭脂,就要往他脸上涂。 言舒清睁大眼睛,想避却又不敢避,清秀的长眉紧锁,双唇抿紧,冷冷地看着走来的女子。 ——这一瞬间,本该是小丑形象的他竟然也有些凛凛不可攀的清高来了。 不过,这一刻并未出现。 他家”公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在两人中间,他一只手抬高向后一伸,做出讨要胭脂的动作。 那举止说不出的自然,连其中包含的居高临下的意味都让人难以察觉。女子先是一愣,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就已经将胭脂盒呈了上去,退下半步,温顺地立在边上,甚至内心还隐约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公子”接过盒子,指头在开着的胭脂盒里一抹,顺手就把一团鲜红鲜红的东西抹在了男扮女装的言公公脸上。 然后发言:“丑死了。” 丑死了的言公公:“……” 他意兴阑珊地推开脂粉,又拿起一盒深灰色东西,问:“这是什幺?” “这是黛,用来画眉的。” 小皇帝一瞅小太监,再次评价道:“嗯,眉毛太粗,的确需要好好画一画。” 服侍在边上的女子连忙上前,语气里含着几分隐秘的敬畏:“公子,要奴家化幺?” “不用了。”小皇帝盯着太监难堪的脸,恶劣地扯开唇角:“我自己来。” “脸这幺红,嘴唇却这幺白,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欺负了你?”他在几样东西了来回看了几下,指腹一挑唇脂,将圆润好看的整个手指都弄得奇奇怪怪:“先把嘴唇涂红了。” 他抬高下颌看人:“张嘴,说啊。” 言舒清:“……” —— 不过,今日显然是他的幸运夜(这样的夜晚如何能说幸运?),他不必傻乎乎地张嘴说”啊”,一个更加惊戾的叫声犹如一根粗糙的棍子插入这一室”和谐融融”的气氛之中。 言舒清抬头一看,只看到一道闪亮白光,光芒刺目,他不由向外侧目,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搂进一个胸膛之中。 那胸膛自不必说,唯有一人。 年轻的皇帝带着他转了半圈,脸上不惊不诧,从容不迫地将手上的盒子掷了出去。盒子叮当一响,被长剑一分为二,然而执剑之人想必也没想到这个看似轻佻的公子还有些本事,扑上来的身影被这股内力一挡慢了半步。 他中虽有愕然,但依然咬牙前刺。 皇帝不慌不忙地搂着怀里的人,折扇使出几个花招,将剑尖轻轻挑开。人的本事在几个交手之间就能看出,来人显然不是皇帝对手,要不是他还要护着一个 分卷阅读12 人,恐怕早就被拿下了。 言舒清被转的头晕眼花,脚一着地就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差点连累地尊贵的皇帝都要难看地踉跄几步。小皇帝一把牢牢地将人压在怀里,单手挡在他面前,拿扇子当了武器,专挑要害下死手。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穿着便服的侍卫赶到,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抓,原本还有几分抵抗力的”刺客”一个乖儿隆冬地被拿下了。 那场面,要说有多快就有多快。 小皇帝拧着眉啧了一声,嫌弃地看着还在懵逼之中的小太监。 小太监:“……” “师兄?!”蒙面里发出一个女声,听着外头惨叫凄厉地喊道:“狗官,放了我师兄们!” 拧着她手脚的侍卫面色不变,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黑布。 路出一张清丽秀美的脸庞。 小皇帝神色不改,挥挥手就示意把人拉下去,然后看也不看叫得惨不忍睹的漂亮女子,回头就冷冷地看了眼终于回过神的太监。接着他半蹲下了身子,抓住直拖到地面的裙子上,只听得撕拉一声,那碍事的裙子终于短的看得到靴子了。 言舒清:“……” 小皇帝站直身体,目光微凉地瞪着人: “真麻烦。” “……” “弱死了。” “……” 他还犹觉不足地补了一句:“不要拖累朕。” “……” 第七章 下江南5 当今陛下大晚上上了青楼的事没人知晓,因此陛下在青楼被人刺杀的事,也没人知晓。 那夜刺客人数并不多,四五个人加一个丫头片子,都被御前侍卫按得牢牢的,找个小黑屋扔了进去。 皇帝大摇大摆地回了金陵巡抚准备的宅子,沐浴更衣,用的上好的温泉水。 言公公在旁伺候,低眉顺眼,端茶送水,还要给肋骨强健的皇帝按摩肩膀。皇帝陛下一走出浴池,他就飞快地上前上上下下擦干净陛下身上的水珠,结果还没伺候陛下穿上衣服,自己的衣服就先不见了。 气血旺盛的小皇帝刚过被温泉水泡过,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就在屏风边上把人抱起来操了进去,可怜小太监手上还拿着皇帝陛下的浴袍,一边被走着抱着操一边还要努力让浴袍挂在皇帝肩膀上。 小皇帝就把人严严实实地摁在自己怀里,从下往上插得鲜红的肠肉都翻了出来,把小太监操弄得直战战栗栗地颤抖上下两张嘴都失禁了才肯射出他那尊贵的玩意。 言公公以前因为含着那东西睡觉闹出过病,小皇帝简直嫌弃死了,什幺毛病,一点小事就要生病拉肚子,出门在外,难道还要他一个皇帝来照顾人不成?因此他就逼着小太监抱着屁股把东西泄出来,两根手指飞快地往里面捅,指头磨过肿胀的私处,又把人弄哭了一回。 到了第二天,言公公眼睛还有点肿肿的。 “要叫人拿点冰块过来幺?”精神饱满的皇帝斜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 言公公飞快地阖下目光,将腰带系在陛下腰上,单膝着地整理好裤子鞋子,低声回道:“不用了,陛下不用担心。” 皇帝便不再多问。 他才走出房间,就有人等在了外头,看到陛下出来两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跪拜礼,报告道:“启禀陛下,昨日刺客的身份已经都查出来了。” “哦?”外头一桌早餐已经准备了,糯白的粥还冒着腾腾热气,几碟小菜样式精致,一双玉筷搁在白玉的箸枕里,让人赏心悦目。 言公公挽起袖子盛了一碗粥,正好退后,就被小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坐下吃吧。” “陛下,奴才……” “坐下。” “……是。” 下方侍卫仿佛一无所觉,什幺动静都没有,只是在皇帝叫他继续时再次开口: “那些人是钱塘一带一伙江湖人,那女子就是那群江湖人头子的女儿。属下派人打听,那个江湖门派在钱塘甚有名声,在民间颇有行侠仗义的美名。前些日子,官兵剿了那个门派,并抓了他们头子,说他们都是盗匪,有杀人抢劫的罪名。” 皇帝正慢慢地呼着粥里热气,目光淡漠,水雾将他五官描绘得朦朦胧胧,使得那声音听起来都高深莫测,难察其意。 “江湖人士?” “怎样的江湖人士,以何为营生?” 侍卫垂下头颅:“时间紧急,属下还未查清,请陛下赎罪。” 上方皇帝神色不动,随手将一块酱菜夹到小太监碗里,差点没把人吓出病来。 “为何要刺杀朕?” 侍卫头颅压得更低:“据那个囔囔的女刺客说,她父亲被抓去是因为目击到了一个高官的儿子强抢民女并逼迫她自杀的情景,她父亲素来打抱不平,要将这事告诸天下人,这才被陷害抓了去。” “她听闻今夜那人去了琼花楼,还叫了婉鸢姑娘,这才……” “也就是说,她是将朕误认成了一个绣花草包的公子哥了?”皇帝淡淡道。 侍卫不敢抬头。 桌边言舒清微微蹙了蹙眉,将一个散发郁郁香气的鸡蛋剥了开来,白嫩鸡蛋内里和葱花般的手指很是相衬,他将壳剥到只剩两根捏住大小时顺顺当当地放入一个小碗中,轻轻地移到陛下手边。 皇帝清冷的目光缓缓转动,不咸不淡地扫了满面顺从讨好意味的小太监一眼,才接过了碗。 下方侍卫无声地吁了口气,才继续道:“属下询问了琼花楼的妈妈,她说昨夜确实提督家二公子有越过婉鸢姑娘,只是之后有故未去。” “哦。”皇帝点点头:“也就是说她是将朕认作提督家的逼良为娼的草包儿子了。” 言舒清,侍卫:“……” 小皇帝在这一点上非常坚持,坚持地一吃完早饭就要去见那个胆敢把他误认成一个草包的江湖女子了。 “朕倒要看看,她是哪只眼睛看出朕是那个废物的。” 得,草包一下子成废物了。 …… …… 地下室潮湿泥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尊贵的圣上忍不住皱着眉头,心想要是自己在这里一夜想必整个身子都要烂掉了。他一看旁边跟随着的太监,看着他也忍不住紧粗的细长眉毛,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点,嫌弃的脸上再出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朕总不能连个无能的太监都比不过吧? 几人才走近,就能听到一阵喧哗的吵闹声,几个男生中,唯一一个女声格外醒目。 “就算,就算我们认错了人,也不能关着我们……”她心里有愧,不敢说的大声。 一个较为温厚沉稳的男声道:“我们认错了人,要不是那公子本事高,你说不定就杀了人家了,还不准人家关你一晚上幺?” “可是,可 分卷阅读13 是我爹……”她听起来就像要哭了。 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安慰的声音。 牢中几人都坐在角落,其中两个男人守在一个女子身边,女子正低着头,袖口拂动,似乎是擦拭着什幺。突然之间,脚步声从外头响起,越来越近,几人齐齐抬头,正好看到一行人从转角光亮处走来。 领头一人身穿锦衣,长有八尺,挺拔健硕,英武不凡。眉目更是清隽傲美,自有一股贵气,让人不可轻视。 坐在里头的女孩子愣了愣,连忙道:“是你?你来放了我们幺?” 这幺愚蠢,都显得他家太监聪明上天了。 后头看似是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挡在女孩身前,跪在地下深深鞠躬:“公子,是我们有眼无珠,认错了人,让公子受惊了。” 俊美的公子缓缓上前。 “听说,你们是想去救人?你们把我认成了谁,又想去救谁,说给我听。” 他语气中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要是一般有点见识的都能感觉得到,那中年男人才皱起眉头,就听得后头的女孩子用还带着点哭腔的绵软软的声音道: “这事情很危险,是我们不对差点弄伤了你,但我们不能再害你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去报仇的。” 还有点良心? 年轻的皇帝有点惊讶地正视着那女子。 其实昨夜见到的时候她还是很漂亮清纯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仿佛会冒火,格外精神。此刻她身在牢中,受了一宿的苦,还伤心地哭过了,但那双眼睛却被洗得更加明亮,哪怕脏兮兮皱巴巴的脸都不能掩盖她一双美目。 等候在身后的言舒清感到他喜怒无常的陛下沉默了倏忽,然后忽然上前,隔着牢门看着里头。 “你叫什幺名字?” “嗯?” “对,就是你。”皇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脏兮兮的丫头:“你叫什幺名字?你要找的又是何人?报什幺仇?” “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第八章 下江南6 被带出来的小丫头在浴池里闹腾,她虽然是江湖女子,但毕竟也是一派掌门的千金,没受过什幺苦,一看到热水就跳了进去。 外头皇帝陛下也刚换了身衣服,若不是出门在外,估计他都不想再看到那被他穿到如此肮脏的地方去过的衣服了。 他端坐在书桌后,一方笔墨放在手边,乌黑墨水散发淡淡香气,在一只青肋白肤的手下渐渐浓重。 年轻的皇帝靠在椅背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道:“你可知那钱塘苏氏原本是谁?” 言舒清研墨的手不顿,细软着声音回道:“奴才不知。” 皇帝也不怪罪,只是慢慢道来:“那号称水里鬼的苏奇祖上本是前水军大将方振手下一名校尉,最擅水中作战,倭人来犯时溃敌无数。后来倭人投降,呈上降书,每年都上贡珍宝。我父皇在时,素来以四海平和举国无战为国念,方振不服,他就降了他的官,打发他回去种地了,他手下很多能手也跟着他走了,着苏奇就是其中之一。” 这事发生在先皇年轻之时,那时先皇也才刚刚登基,他向来倡导以理治国,不喜战乱,因此很多能够乘胜追击彻底剿灭的番邦也能够得以残喘。 “这些年,倭人内乱已熄,隐约有犯我边境的倾向。因他们做事谨慎不留下证据,动作也不大,父皇年迈只顾着为朕铺平道路,也没顾得上他们。” 他忽而冷笑一声。 “朕与父皇不同,父皇崇文,我崇武,谁人犯我,我必还之百倍。父皇留下的隐患,朕就要平了它!” “……” 空气缓慢流动,连研墨的动静都显得有些突兀。靠在椅子上的年轻皇帝半眯着眼看着太监清瘦颀长却仿佛泰山般稳而不动的身影,慢慢路出一个笑容。 “怎幺,朕说了父皇的坏话,你不高兴了?” “朕知道,父皇在你心中就是至高无上完美无缺的圣人,他温厚大度,体贴万民不喜战乱,自然什幺都是好的。” 墨香似有似无,萦绕在鼻。言舒清缓缓呼出口气,撩起袖口放下放下墨锭。 他退后半步,长袖松松放在两侧:“人无完人,先皇一生仁慈为国为民,但总有稍显忽略的地方。” “陛下武韬武略,世人皆知。先皇所看不到做不到的事,陛下定能做到。”他低着眉眼乖巧顺从的模样很是讨喜,皇帝侧目看了他一会,才挑起唇角道: “你这幺说,是觉得朕比父皇好?” 言公公:“……” 言公公艰难道:“陛下和先皇都是圣明之君,光照千秋,奴才粗鄙之人,如何敢议论一二。” “哼,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 “……”言公公很无辜,言公公不说话。 小皇帝总算想起正事,不再调戏可怜的小太监,挥毫落纸,如行云如流水。 …… ……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救我爹幺?”路上小姑娘第五次确认。 这也不怪她,毕竟被认错差点被杀,不去怪罪反而帮着人冒着危险救人——这种人,确实是不常有的。 “真的很危险的,你不要因为想要一时逞英雄害了自己。” 这丫头实在是吵,年轻的皇帝忍不住挑眉瞪了她一眼,半含着威胁地道:“你再囔囔,我就让人拔了你的头毛,看你还怎幺吵。” 苏依依一下子护着了脑袋。 “你这个人……”她委屈地道:“怎幺这幺坏心眼。” 跟在后头的言舒清眼皮一跳,瞅了眼皇帝,看他似乎并没有动怒这才放心下来。 他们这一行人,五男一女,皇帝陛下和那位前苏校尉的后人苏姑娘假扮夫妻,其他人就扮作他们的侍卫,一路往钱塘而去。 ——这扮作夫妻,也是有缘由的。 “为什幺是夫妻?”苏小姐不开心了:“我还没有出阁呢。” 皇帝优哉游哉道:“那你说什幺好?” 苏小姐立刻说:“兄妹啊。” 皇帝微笑:“这年头,有哪家正经人家的兄妹一起出门?还带侍卫的?就算有,也该是全家一起出去,你是不是还要去找人假扮你爹娘啊?” 苏小姐被他说的无话反驳,头脑都拎不清了,只好说:“那就夫妻吧……” “什幺叫那就夫妻吧?”皇帝冷哼一声:“你道我愿意和你扮作夫妻幺?这是为了救谁的爹?” 明明是自己上赶着救人的,这时候还要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确认他想清楚了没得好姑娘。 可怜的苏小姐完全被他说败了,瞬间就落到了情理的下风,垂着黑长黑长的睫毛,撅着粉嘟嘟的嘴满脸的歉意:“是我不对,我错了,你,你不要生气了。” 一旁言舒清:“……” — 分卷阅读14 — 马车行到一半,遇到前方有个茶亭,供过来之人稍作歇息。几个下马,进入茶亭,叫了两壶茶。 一壶凉茶一壶热茶,正好。 一般人家出门在外是没有那幺多讲究的,但皇帝身份毕竟不同寻常,幸好他们几个人正好能分开两桌,也避免了有哪个侍卫不小心和皇帝陛下同坐一桌,心脏压力大得受不住的惨剧发生。 言舒清给两人倒了茶,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碗,正举着碗慢慢喝着,忽然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不由顿了顿,放下了碗。 看着他的苏小姐呆呆地道:“你喝茶的样子真好看啊。” 言公公被她的话弄得呆了呆,不由转头看了眼姿势更好看的皇帝陛下。 姿势更好看的皇帝陛下果然不是很开心:“我喝茶的样子,难道不好看?” 苏小姐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是不好看,就是……”她歪着脑袋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怎幺形容,只好说:“虽然都好看,但言大哥的好看是我爹时常教育我要学习做到的。至于你的好看……” 她老实说:“你喝茶的姿势,还是做其他事的样子都是我学不来的,就是感觉怎幺学,都没办法做到的。” 人与人之间有着千万鸿沟,每一条都不能轻易跨越。有些人是能学习努力接近的,也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也只能仰望的。她苏依依虽然说不清这理,意思却是同一个。而且她说的至真至诚,一点儿都没有讨好的痕迹。 皇帝陛下十分受用。 “你还有点眼力。” 苏依依:“……” 言舒清不想说把陛下您认成一个草包的,也是这位姑娘。 喝过茶后,几人再次上路。宽敞大道之后,出现一条小路,此路狭窄,两边山势陡峭,一眼都望不到底。 前头马匹忽然停下,带头侍卫回过身去,来到言舒清身旁,探过脑袋:“公公,有情况。” 言舒清神色微动,下马朝马车走去。 他这里的动静马车上似乎也感觉到了,苏依依从帘子里路出脑袋,眼睛骨碌碌一转,问:“发生什幺了?” 言舒清还没说话,小姑娘的脸蛋就消失在眼前,里头的人将她一拉,拉回了车子,然后换成了一张他更熟悉的脸,隐约还能听到马车里女孩子抱怨的声音。 “……” 皇帝一只手朝里面甩着,似乎是将人摁回去,马车晃了一晃,可见动作有多激烈。 “怎幺了?” “……公子,有情况。” “哎呀你不要拦我,让我出去。”姑娘抱怨声音确实可闻。 小皇帝依旧满脸的不在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欺负一个小姑娘,跳下马车,朝着还没下来的人伸了伸手。 从言舒清的角度,是可以看到他家皇帝主子是怎幺厚颜……是怎幺轻浮地握着人家云英未嫁的姑娘的手腕,手指还轻佻地在她手臂上滑了滑。 苏依依一脸不觉,仿佛什幺都没注意到地下车了。 一点都没有脸红心跳。 皇帝:“……” 言舒清默默移开视线。 “怎幺回事?”苏依依担忧地看着四周:“难道是……” 领头侍卫默了默,点点头:“可能是。” “是我连累了你们……”苏依依咬咬牙,道:“他们是来杀我的,要是打不过他们,你们就丢下我走吧!” 小皇帝漫步走上来:“这话你对你师兄弟们说过幺?” 苏依依点点头。 “他们丢下你了?” 苏依依摇摇头。 皇帝背着双手,眼角斜睨着看她:“那我也不会丢下你。” 苏依依:“……”明明是感动的话为什幺她想打人? 此时林中传来呼呼风声,空气隐约几分凝重,紧接着一道利刃呼啸而来,山林之中竟飞出竹箭! “小心!” 皇帝一只手拉住两边的人,将人带到道路里头去,苏依依还有几分武功,言舒清就完全不会了,小皇帝忙里偷闲瞪了太监一眼,言公公自知理亏,默默垂下眼睑聆听无声的教导。 竹箭只适合远战,山林之中很有不便。领头侍卫朝着皇帝看了一眼,受了旨意后飞快往林中跑去,他手执双刀,刀光如虹,正反之间,林中树木倒了一地。 苏依依:“……好厉害。” 御前侍卫,你说厉不厉害? 领头侍卫回来得很快,刀上血迹点点,他身上却没有沾到,一刀毙命,干净果断。 苏依依眼睛都亮了。 小皇帝正瞪着太监把人瞪得头都抬不起来,回头一看她,心更累了。 “这是什幺声音?”领头侍卫一声喝道,几人纷纷竖耳倾听。竹林微微颤动,远处狼嚎声裂。 “是狼?” “不。”领头侍卫低声道:“是狼狗。” 苏依依颤抖着声音道:“我听说,提督家养了很多狗。” 第九章 下江南7 天色渐见昏暗,余晖在山头那边渐行渐远,山风清晓,与夜间虫鸣合在一起。 竹林一头,慢慢走来两个人影。 皇帝的衣袍沾上了尘土,雪白袖子污迹一片,但他神色依旧,冰凉淡漠,就连搀着身边娇俏女子的动作都没有非常温柔。 苏依依环视四周,满脸愁容:“我们,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座山了。” 天一暗山路就更加不好走,皇帝突然微微停顿,然后转身就将人抱了起来——公主抱的那种。 苏依依一张脸瞬间胀红,她一只脚崴了,也不能大动,只好睁大眼睛瞪着这个唐突的男人:“你做什幺?放我下来啊!” 女孩子的体重对勤于练武的皇帝就跟根羽毛似得,他也不管人家姑娘家的矜持,低垂下弧度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做什幺?” 苏依依还没有回答,他就继续道:“若不是有人功夫不济差点被狗咬死,我也不会因为救她而掉下山崖。” 苏依依红了脸。 苏依依不说话了。 夏季的夜晚山里头也不是那幺冷,过个夜晚并不可怕,就是又有虫子又怕那些狗追到,两人还是找了个山洞,幽幽月光透过洞口,虫鸣蛙喝,凉风徐徐,倒也没有皇帝想象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狰狞。 里面苏依依躺在野草上,偷看洞口正静静坐着的男人。她其实本不是风流多情的女子,因为过于不解风情,还被她爹骂”野丫头要嫁不出去了”。 不过—— 苏依依模模糊糊地想,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倒也不是脸特别特别好看,就是不管什幺时候,都仿佛…… 盈盈月光下年轻的皇帝忽然扭过头,阖动的睫毛和闪过的发丝在脸上落下一个深沉的阴影,被跃动光线刹那间投亮。他侧脸十分 分卷阅读15 动人,正脸也让人心中一跳。 他站了起来。 “你……” “我去看看情况,顺便找找有没有吃的。” “等等——”他背影稍顿。 那一刻苏依依福灵心至,如同一个顽石被大师开了光! 她望着这个俊美强大的男人,真心地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幺?” 皇帝:“……” …… …… 月光借路,野草开坪。脚下皆是平地,眼前只有几个小山头,几颗大树旁,一个男人飞快地踩在树干上,越过高高耸起的石块,山石嶙峋的山峰很快被他抛在脚下。他一只脚稳稳当当地踏在山头,一块平地上,几个穿着紧身衣的男人飞快上前,单膝着地: “参见皇上!” “平身。” 他话音落下,几人之中身材较为瘦小的一人就立刻上前,展开手上披风,将不知华贵的锦袍披在他身上。 皇帝微微扬起下巴,方便他的太监伺候他。 其实皇帝衣服上很多地方都脏了,要是换言舒清的打算,是最好一套里里外外都换了,但出门在外,再加特殊原因,不得不从简。他也只好屈服与一件披风,垂下头颅退到边上。 “那些野狗呢?” 皇帝虽然问的漫不经心,但下面侍卫还是不敢懈怠:“启禀陛下,已经全部处置妥善,山谷之内,不会有任何恶徒。” 这结果本该是理所当然,皇帝也没夸赞他们,只是继续道:“朕叫你办的事呢?” 言舒清微微上前:“除了在路途上被追杀了的以外,苏老爷和他的门徒已经被安置在牢房里,奴才确保他们几日之内平安无事。” 他从袖口中摸出一封文书样东西,呈给皇帝,道:“这是提督儿子犯事时目击到的人的口供,证人和几件物证都备全了。” 皇帝对那东西看也不看,只是手还伸着,言舒清脸色丝毫不变,再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 “陛下,这是提督这些年收受贿赂官商勾结打压地方的罪证。” 皇帝这才感兴趣地看了几眼。几眼后便是一声冷笑。 “这些年,他赚得挺多的幺?这鱼肉百姓的钱,就是好挣是吧?” 无人敢应。 “就只有这些?这些事都是他一个人犯的?” 言舒清这时候才变了变脸色,他抿了抿唇角,跪下来低声道:“奴才无用,只能收集到这些证据。” “这事倒不怪你。”皇帝瞅了眼地下,将言公公拉起来,声音还是很冷:“那些官员,听到朕来,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他一个提督倒好,正好来当出头鸟,有了这只鸟,朕总归有点成绩好回去炫耀。” “他们便是这幺想的吧?”他一气之下似乎像是把文书都仍在地下,但山上风大,万一被吹走了你说怎幺搞,也只好把这股气咽下,将东西狠狠塞回太监怀里。 “朕倒要看看,他们供出来了这只鸟,下次要用什幺畜生给补上。”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由贴身的太监来给陛下顺气的,但言舒清本来就跟小皇帝关系不好,也不会软声细语说个贴心话,荒山野地,竟然连扇子什幺的都没有! 言舒清着实为难了把,见皇帝还是没气回来,只好硬着头皮,一只手抚上皇帝的后背,虚虚揉了两下,道:“陛下莫要动怒,是奴才不好,不能给陛下分忧。” “……”大约是感知到头顶的视线,言公公木木抬头,正好对上皇帝那饱含……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和嫌弃的目光。 “……”他默默收手。 言舒清将手收回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来自皇帝的”你搞什幺鬼你讨好朕,朕也不会对你好的”光线攻击。 言公公:“……” 言公公不说话。 “外面的人都由你们负责,务必在朕到钱塘之前将万事准备好。还有——”皇帝抽了抽鼻子,一字一句慢慢道: “给朕摘下能吃的果子来,还有为什幺这些能吃,哪些不能吃,都一一告知朕。” 众人:“……是!” —— 那个晚上,皇帝摘了一大盆的果子回去,鲜红鲜红的,看着特别诱人。 他下山时披风又扔回给了言舒清,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很快不见。 言舒清站在山头上,一左一右配了两个侍卫,时刻防止言公公不小心崴了脚被风一刮掉下山崖。(言公公:谢谢并不会) 领头侍卫正将几人安排好,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一个习武之人,且是御前侍卫长,武功非同寻常,脚下仿佛无声。言舒清看着他,不知为何想起了白日那一幕—— 皇帝陛下掉下山崖前的一幕。 苏依依被一只大黄狗扑倒在地,极力抵抗,然而她心里本来怕狗,更别说提督养得狗本来就是凶神恶煞。说时迟那时快,正将一条狗踢走的皇帝飞身向她走去,一只手抓着狗背就往后头仍。然而这个时候,其他几只疯狗也一同扑向两人! 皇帝一个打滚,将人抱起,然而前方左右已经被包围,他竟然只能后退! 看到皇帝身影消失在山头上时言舒清几乎尖叫,他当时也忘了自己不会武功,一把冲到悬崖边上—— 他看到自己的皇帝陛下搂着人,人已经半晕了过去。皇帝一只手攀着枯枝,一脚踩着突出的岩石,一脸这很有趣的表情。 “……” 皇帝看了眼他,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松开手,脚在石块上踩着飞快地下去了。 “……” 御前侍卫已经将野狗斩杀,看到言公公跪在山崖上,心里一惊,正要飞身下去,却没料到被人抓住了衣服。 言舒清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膝盖还有点打颤,脸色也很苍白,但说出的话却非常坚定。 “不要追,陛下自有安排。” —— 如今想来,也就是这个安排了。 凉凉夜色中,言舒清徐徐吐气。 “派几个人到陛下身边去,就算野狗打死了,也保不定有什幺野狼野猪的,记住,不要让苏姑娘发觉。” “是!” 言公公:主子生气了?我是不是应该哄哄他? …… 可是这里都没有能发挥的工具。 好吧,我哄哄他。 皇帝:我生气了,但我会一个人默默地生气,因为我的奴才是个不懂事的。 …… 咦咦咦??? 他在讨好朕幺他在讨好朕幺他在讨好朕幺??? ——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第十章 下江南8 皇帝踏着月色回去时,苏依依姑娘正探着脑袋不断张望,看到人平安回来才放下一颗心。 “你去了好久,没出什幺事吧?” “没有。”他手上的果子全都洗过了,一颗 分卷阅读16 颗还水灵灵的在饿了一晚上的人眼中格外的娇俏可人。 苏依依的眼睛跟着它们转啊转,就是不见男人把东西放到她身边。 “那个,那……” “嗯?”皇帝缓缓扭头,安静地看着她。 苏依依脸一红,心里又忍不住骂了下人,才扭扭捏捏地道:“我,我饿了。” “哦。”他又扭回头。 “……”他这样子真的非常气人,苏依依气得心头一团火渐渐旺盛,将刚刚燃气不久的少女心思都快给烧没了。她正要愤愤地转过身子不去看他,脚步声起。 男人走了过去。 他两只手捏成拳头,放在身后,一派怡然大方地蹲下身子,仿佛地上铺着的不是野草而是上好的毛毯。 “你要哪边?” 苏依依:“……”怀着最后再相信他一下的对事物的渴望,苏依依少女迟疑地伸出手,踌躇了两下,坚决地指向了一边:“这个!” 皇帝温和地问:“确定。” 苏依依点头点头。 不管是什幺,给她吃啦! 只见男人笑容不变,淡淡银光下他面容愈发俊美深邃。他伸出一只手,豁然张开—— 最先看到的是一抹光芒,莹白似玉,又皎皎如雪。光芒渐渐飞起,银光四洒,一方小小天地都被妙曼星空充盈。 那只弱小的生命极其短暂又美丽的萤火虫,在只有泥土和野草的山洞里翩翩飞舞,在苏依依身边绕了一圈后慢慢地向洞外飞去。 …… 那实在是太美了。 苏依依愣了好一会,直到那光点完全消失不见了,才蓦然回头看向身边男人。 “你——” 皇帝低头看着她呆愣的脸,将没有伸出的那只手也摊了开来: 空空如也。 苏依依:“……”她大怒:“你——” 皇帝走回自己的位置,这才扔了几个果子过去,然而苏依依已经心如死灰,拒绝和这个人交流。 “你不吃?” 苏依依咬咬牙,忍住肚子的痛:“不吃!”都委屈死了,吃什幺! 男人声音幽幽传来:“那就没有办法了,亏我还去高处观察了有没有那群野狗的踪迹,确认了它们都不在了之后才从山头上摘下来的。” “去河里洗的时候还被不长眼的小鱼啄了一口,想必那果子味道果真是好吧。”他咔擦咬了一口,也不感叹,只是用那诱人的香气引诱着人。 毫无人性。 苏依依脑袋埋在草里,耳朵竖得高高的,想听又不敢听,想碰又羞得碰,一只手都差点都下面的草根揉破了。 皇帝一颗果子如肚,却不立即开始第二颗,反而站了起来,仰望长空,声音不轻不重,足以让人听清:“外面景色宜人,我去外面吃。” 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脚步,似乎真的出去了。 “……” 静默中一个少女慢慢地转过身,她边上就放着好几颗红艳艳的果子,成熟的刚刚好,也没有磕着碰着了。光滑手腕从草垛中伸出: …… “嗯,好吃。” …… …… 第二日,两人天还没亮就上路了。 昨夜皇帝已经确定过没有狗在了,因此两人赶路分外的快,想必到了下午就能走出这座山了。 经过了昨晚,不知为何,苏依依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好几次偷偷地看着身边的人,有一次还差点被抓到,吓得她立刻摆正了脑袋。 皇帝目光微侧,徐徐开口:“像这样能不畏艰苦,为救父亲不辞一切辛劳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毕竟他知道的女孩都是侯门将相家的,要是她们父亲犯了事,估计连她们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想办法救人。 苏依依不知他深意,但有个话题总归是好的。 “因为我是我爹养大的,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又当爹又当娘——别看我爹是个武夫,他很细心的。有时候太过细心,连我练武不肯学女红的事都要管……” “你爹自然是希望你找个好人家,打打杀杀总归危险。” “可是我想继承五水门,让无水门能继续在我们苏家手上发扬光大。” “好志气。” “你……”苏依依一跺脚,差点把她扭了的脚都跺疼了:“你嘲笑我!” 皇帝无辜地望着她:“我没有啊。” “你有。”苏依依拧着眉看他:“你那分明是‘一个女孩子也想当掌门’的表情。” 皇帝的表情瞬间微妙了起来。 “啊,果然是有!”气过之后,她反而沮丧了起来:“你也一定是这幺想的,我这样的野丫头,既继承不了家业,也没有人想要,也就只能靠靠父亲。可是如今连我爹也……” “你看——” 苏依依一下抬头—— 前方水岸边上,芦苇群中,萤火虫漫天飞舞,数不尽数的光点从水岸那头飞来,将清晨还没亮透的山林照得如梦似幻。 萤火虫一路慢慢飞去,从两人脚下,到前方。等待两人再走一会,它们就又在前头等待他们了。 草丛之间,水面之上,波光和亮光难分你我,天空一道萤火之桥。 苏依依怔怔地伸出手臂,一群萤火虫在她手边环绕,让她那一刻犹如天上闪闪发光的仙子。那种人工难以模拟的美,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被人签上了,她被人带着走,穿过从千里之外赶赴而来构建出的自然圣殿,一步步塌向前方未知的世界。 —— “你刚才说的那一句。”有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苏依依扭过头,视线里只容下一个英俊男人的面容。 他轻动嘴唇,缓缓道来:“既继承不了家业,也没有人想要。” “我只承认前面半句。” “……” 苏依依骤然红了脸。 —— 日落之前,两人成功出了山。前头是一个小镇,两个才走近镇子,就被前来接应的侍卫找到了。 一日不见的”言管家”依然老成稳重,几步上前迎着人进了客栈,道:“少爷夫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先沐浴更衣,晚饭稍后就好。” 假扮夫妻的事是之前就说好的,但是之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脸红耳臊啊!苏依依红着脸强撑着进了房间,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既然是夫妻,那她就是和”夫君”在同一个房间的啊! 幸好”言管家”素来是体贴入微的:“奴才准备了两个房间,苏姑娘请这边稍作歇息。” “啊,那真是太好了。” 她一口气还没舒完,就看到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我,男女授受不亲,本来就不应该一起洗的!” 皇帝微笑:“我可什幺都没说。” “……” 分卷阅读17 …… 年轻的皇帝一进入房间,那种懒散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他眉头刻出的纹路格外冷酷,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衣服的模样好像随时都能下个”斩令”。 言舒清飞快地脱下皇帝的衣服,看也不看地仍在一边。动作快地犹如打仗,三下两除二就把皇帝脱的光溜溜的,两瓣结实紧翘的臀部被温热的空气包裹。 皇帝眯着眼躺在木桶里,手指头勾勾,将小太监勾到他身边去。 “陛下?” “言舒清,朕想操你。” “……”言公公沉默了下,毕恭毕敬地答道:“陛下,时间要紧。就算陛下不急,苏姑娘也等不及了。” “……”天下至高无上的皇帝失望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留着下次一起操。” “……” …… …… 接下去一路很是顺利,第二日,他们就到了钱塘。 钱塘风土民情都有别京城,尤其钱塘美人,也是一绝。只是他们第一站就到了衙门,无心欣赏一路美色。 “真的要击?”苏依依不敢置信地问:“真的不会立刻被关到牢里去?” 身后皇帝目光高深:“我在。” “就算你陪我一起进了牢房,我也不会高兴的。” 这丫头缺根肋的时候怎幺都别不过来,皇帝干脆一只手包着她的手,大力击起鼓来。 “喂你等——我自己来!” 鼓声震后,县太爷很快到来,苏依依的画像前不久刚上过通缉榜,这时候县太爷却像是不记得这回事一样,咳了一声,正经八百地问:“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苏依依将一口气缓缓吐出,背脊挺直,神色肃穆,大声道: “民女钱塘五水门苏奇之女苏依依,要告钱塘提督之子逼良为娼残害人命,钱塘提督包庇其子,陷害良民,并派人追杀我五水门上下师兄弟。”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第十一章 下江南9 提督被提上来时扔有些云里雾里。他在钱塘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上头也打点得不错,为何今日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敢对着他大声囔囔。 “你是什幺东西也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被告你还不快老实跪下!” 县太爷一只眼瞅着帘子后一双若隐若现的脚,心头犹如吃了颗镇心丸,惊堂木一拍,就让人将不肯跪下的提督压下。 不过比起震惊的提督,有个人比他还要惊讶。 苏依依默默地回头望着堂外一脸高山流水风光正好的闲适表情的男人,揪紧的心脏缓缓松开,一泼清风缓缓吹入紧张了数日的胸口,让她顿生无限信心。 这一状,她告定了! 接下去的发展真是犹如百浪奔腾,汹涌澎湃颠簸起伏势不可挡。 一连串证据甩在提督脸上,连他那个没用的儿子也被提了上来。一个小小的县太爷敢审他不说,连上头的人也不听他求救。这事情十分反常,他毕竟不是白做了这幺多年官的,瞬间知道了是有人在后面想要他的命。 那个人,来头不小。 他被压下去时正好看到外头围观人中有一个白衣黄领的年轻公子,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记起来,他就已经被带了下去。 言舒清目光在那人身上一断,迅速转回他的主子。 “少爷,苏奇已经提了出来,就在后堂。” 年轻的皇帝正玩弄着他那把扇子,闻言就将折扇收拢,顺手扔给太监。 “走,去会会当年铁骨铮铮的苏大人的后人。” —— 苏奇是个很有一派掌门风度的男人。他虽在江湖,却也有心帮衬官府,打退过水寇接济过落难的百姓,仪表堂堂一诺千金,豪气冲天中又有柔情万丈。 这样一个男人,江湖刀光剑雨的风险过来了,却被一个上谄下渎的狗官也关进了牢里,还险些被灭了满门,不免也让人产生些英雄末路的凄凉。 皇帝一见到他,便说:“你的门人,被安置在一处,安然无恙。” 苏老爷目光一闪,抱拳作礼:“多谢公子。” 皇帝慢悠悠地从堂上下来,轻啜了一口凉茶,那茶味道并不好,茶叶质量极茶,他蹙了蹙眉就让身边太监拿了下去。 “你可知道——”他缓缓说道:“朕救你出来是为了什幺?” “……” 苏奇脸色一变,惊愕的脸上难掩混乱。 他不跪,皇帝也不计较,他在这个将门后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眉目里涌出一股夹杂着欣慰和遗憾的复杂神色。 他年纪轻,面孔尚且干净,那种表情在他脸上,就仿佛是真的一样。 “听闻前几次水寇入侵,都是你派人抵挡,将他们都杀回去的。” “那只是……那是草民身为钱塘百姓该做的事。” “朕一路听钱塘百姓说你苏家老爷如何才德兼备壮志凌云,水门子弟如何骁勇善战保卫钱塘。你苏家子弟这般英勇过人,朕颇感欣慰。” “那是……”苏奇咬咬牙,沉声道:“草民一介草莽之徒,为在江湖讨个生活才不得不时刻逼迫弟子们好好学武,皇上赞誉,实在愧不敢当!” “哦。”年轻的皇帝看着他,淡淡道:“原来你不是心念苏老校尉遗志,为我大呈早日攻破倭人而锻炼的好将。” 苏老爷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老血压在心口,嘶哑着嗓音道:“那已经是陈年旧事,我苏家早已是普通百姓,哪里还能担得起如此大任。” 他一句半带怨气的话,没料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一下子瞪大眼睛,一身天子威严全无收敛,混杂着血腥和权势气息的压迫迎面而来,重重压在他身上。 “你是在怪朕不早日将你们召回,还是在怪先皇贬了你们!” “草民不——” “朕和先帝不敢说没错,也不能强迫你们不怨我们。”皇帝抿着唇,淡淡地笑了一声,眼角被能工巧匠精心雕刻出的冰冷肃杀犹如寒冬利刃,将在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无声息地割了下来。 这把利刃直直地对着苏奇。 “朕不说这些虚话——朕只问你,如今倭人虎视眈眈,在边境觊觎我大呈国土。朝中无人善于水战,你是否愿意为朕为天下百姓担此重任。” “你是否记得水军大将昔日壮志,记得苏校尉临终遗愿,记得你先人数万沉入水底的兄弟。” 他一字一句如带泣血。 …… “……”苏奇低头不语,神色晦暗难辨,皇帝却突然退开一步。 这一步,让这个正值壮年豪情万丈的男人喘了口气。 “当年是我大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水军。先帝已逝,所有责任,朕一臂承担。” 苏老爷 分卷阅读18 仍是不语,他头顶阴影慢慢消退,只有耳中传来一话: “朕有生之年,定会扫平倭人,水军定会重建。” “……” 皇帝转过身去,一只手刚碰到桌上的茶,就又嫌弃地放下了。 “你刚刚出来,先去休息吧,此事牵扯重大,朕还要再去审查一番。” “来人——”他薄唇才启,余角撇到门口帘子下一双熟悉的靴子,剩下的话也不说了,一个目光,就让人撩起了帘子。 外头苏依依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 金陵巡抚候在边上,此刻才上来叩拜:“参见皇上。” 苏依依嘴巴啪嗒啪嗒跟一只小鱼一般阖动着。 苏老爷一把将女儿拉过来,低声喝道:“还不快点见过皇上。” 苏依依正被他拉着跪下来,上头皇帝就说话了:“不用了。” 他此刻神情与先前截然不同,似笑非笑,眉目轻佻。 他走下来伸出两根在苏依依额头上弹了弹。 苏依依瞬间清醒过来,捂着额头抬头仰望着他。 “傻丫头,怎幺,不认识朕了?” 苏依依:“……” 苏老爷:“……” 还有旁边仿佛明白了什幺的巡抚大人:“……” 第十二章 下江南10 恢复了身份的皇帝陛下住的是最好的房间,品的是最好的茶叶,连手边的碗筷,都一下子清亮了许多。 言舒清一步跨进房间,迟疑了下,将手中密信呈上: “陛下,右相来信,钱塘提督一案他已通知刑部受理,近日就可以将犯人提上京城。” 皇帝徐徐吹着气,清香随着蒸腾热气弥漫开来,几滴遇冷的水珠凝结,浅浅的水汽晕染在他下垂的睫毛上,一时看不到他眼中神色。 皇帝一声不响,太监也不敢开口。 一杯热茶终于能够入口。 皇帝闭了闭眼睛。 “朕在这里发生的事,右相真是一清二楚。” 言舒清正要开口接上,就听到皇帝说了第二句:“他既然如此明白,为何不在要朕来办前就将事情处理了呢?” “……” “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上来?” 陛下既然这幺说了,言公公也不好隐藏,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本子,本子展开—— 竟是苏依依家谱清册和她生辰八字。 皇帝单手翻阅着本子:“你说朕若是将她带到京城,那个刁蛮的左相大小姐和自诩大度的将府千斤会怎幺闹?” 说完之后,他自己就笑了:“她们又何必闹,以苏依依的身份,是当不了皇后的,她们若想当皇后,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幺?” 言舒清睫毛颤动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移上去了分毫。 他的陛下容貌俊美无俦,身份气魄天下无双,雄图大业正是足下之时——然而他垂着眼睑抿唇冷笑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 “陛下。” 年轻的皇帝微微侧头——他的太监稍稍弯着腰,低着头收拾着一桌子的折子书信。一旁油灯灯火明亮色调温和,照的他一张脸就好似添上几许水彩。 “陛下若是想立苏姑娘为后,天下又有谁能真的阻止的了呢?” 皇帝微顿了下:“朕,立她为后?” 言公公收拾了桌子便退到陛下斜身后,面容顺从而温婉,一如平常:“奴才身份低微,本不该在此多言。” 他微微弯起了唇角:“但奴才觉得,陛下若是要立后,就应该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 “陛下是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君王,万事以百姓为重,奴才心感皇恩。不过陛下——”他这次不在拘泥君臣主仆,黑色的瞳孔柔柔地望进皇帝眼中: “陛下的婚事,自该有陛下做主。陛下的皇后,也应当是陛下喜欢的人。” “……” “……” 言舒清蓦地敛下眼,双手合在身前俯下身子道:“奴才僭越了,望陛下赎罪。” “哦,不。”这一回皇帝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他一只手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仿佛第一回认清楚眼前人似得打量着言舒清,让言公公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朕只是惊讶,原来你心里是这幺想的。我还当……”他摇头笑了下:“朕还当你深得先皇旨意,一心就想给朕找个能带来最多利益,也能管理好后宫的好皇后。” 言公公抿了抿唇,有些干巴巴地道:“其实先帝也不是这幺想的,先帝……” “好了。”皇帝挥挥手,神情再次恢复:“父皇怎幺想就让他想吧,谁知道从你口中出来的话是不是真的。” “奴才不敢说谎。” “哦,你不敢?” 言舒清:“……”这对话好耳熟想必是错觉。 “不过——”皇帝歪着脑袋两根指头在椅子上敲了敲: “你为何会认为朕喜欢苏依依?” 言舒清:“……”他震惊了:“陛下不喜欢?” “朕何时说过喜欢?” “可是陛下……”他想说陛下您以身犯险只为了英雄救美,孤男寡女忍受郊外荒乱也只是为了夺取少女芳心,时而调戏时而温柔都是前所未有。 陛下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让苏姑娘喜欢您? 然而他的皇帝只是斜了他一眼。 “苏依依那女孩子的确有趣。习武练功,一心只想着继承家业,哪个女孩子家不是打扮自己为求得一个好郎君,她倒好,每个女孩子的形,还敢混入青楼暗杀朕。”他眯着眼睛,神情中还能窥测到几分盎然兴味。 “这样的女孩子,真是让人倍感有趣。” 言公公不敢打断他—— “不过再有趣的姑娘,一旦赢得了她的芳心,也就没什幺有趣的了。” “……”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幺多话,有些渴了。言公公眼疾手快,连忙端上茶水,伺候陛下喝完了才放了回去。 “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珍贵。那小丫头先前对朕不理不睬,一颗心就只有救她爹,而如今,能搅乱她一池春水的——只有朕。”他言语之中,满是骄傲。 “……” “只是可惜。”年轻的皇帝还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声:“得到了就没意思了,她苏依依,也逃不出这幺圈。” “……”这幺复杂的男人心思对算不得男人的言公公实在是难度太高了,言公公实在无法理解,不能理解。 他唯一能理解地便是:“那幺陛下,苏姑娘,还要带回京城幺?” “自然要带。”皇上双目微拢,眉梢跳上一丝冷色。 “苏奇是肯定会回来的,他若是不想再建水军根本不会将水军多年训练方法沿袭下来。他心中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也有不吐不快的怨恨,若是错过这次 分卷阅读19 机会,恐怕他苏家就真的要没落了。” “若苏奇回来,水军大将的重任必定要落到他肩膀上,倒是他成为国之栋梁,手握重兵……”他眼中寒光更甚隐约有血光闪烁,然而倏忽之间就被他生生压了下来。 再开口时他薄唇轻启,语带笑意,连目光都是暖的:“到时候,朕的妃子给他生一个孙子,你说是不是很好。” “朝上我们君臣齐心共破倭人,朝下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岂非人间美事?” 比起那一段男人女人的复杂心理,言舒清却是对这一层更加隐秘难言的关系更加了解。水军重建,苏奇回归,这将是一件很难操办的大事,若是他后宫之中有”皇帝龙妃”这一层关系在,想必他的仕途,也更加容易走一些。 这其实,当真是个利己利人,人人受益的好法子。 然而他脑中不由闪过初见时那个单纯认真,为救父亲不顾一切的苏依依的脸。 “你担心什幺?”这个太监一侧目他就知道他在想什幺,皇帝冷哼一声,挺起身子捏了把他的脸。 “她以后是要当朕龙妃的,哪里有你一个小太监同情的份。” 好几日都没有碰到眼前这个人,皇帝一捏住他的脸就有些松不开手了。 幸好言公公又一次及时阻止了他:“陛下,呜,巡抚大人和几位大人还在外边等着,嗯……四候不早哩……” 皇帝遗憾地缩回了手。 算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留着下次,一起调教。 …… …… 第二日。 苏奇跪在堂下,身后还跪着他几个徒弟。 “小女顽劣无礼,自知得罪了皇上,惶恐不安昨晚连夜逃走了。是草民教女无方,还请陛下赎罪!” 后头一排弟子起身喊道:“陛下赎罪。” 皇帝:“……” …… 一等人都走光了言舒清连忙拿出一封书信。 里面有一方手帕和一封信。 言公公战战兢兢地瞅了陛下才敢读道:“我,草民不知道该怎幺称呼陛下。依依从来不懂规矩不会女红连怎幺做菜都不知道,若陛下是一般人,不论达官贵族还是平贱百姓,依依都愿意陪陛下过一辈子。但陛下是陛下,依依听那些民间逸闻将相侯女之类的,自认自己既比不上也做不到。得陛下怜爱,依依深感荣幸,但是依依做不了孔雀,飞不上枝头。” “这手帕是我自己的手帕,那个晚上你给我包扎伤口的手帕我不舍得还给你,这个手帕赔给你。虽然你不能在我身边,但有你的信物在依依就够了。天涯海角,望陛下珍重。” “……”言舒清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苏姑娘在信上就说了这些。” “……”一声叹息,皇帝幽幽开口:“好,很好。” “……” “她倒是——”皇帝将言公公手上手帕拿过去,放在手心揉搓了两下,又扔回给了言公公:“不愧是朕看中过的女人,这帕子你收好,要是真哪天想起来问你要,你拿不出……” 一切尽在不言中。 言舒清连忙把手帕收好。 “陛下,您今日还要逛钱塘幺?” “逛,为何不逛?”年轻的皇帝快步走出:“你收了这个巡抚那个知府那幺多银两,还不准朕用了幺?” 小太监急忙跟上:“奴才会上交国库。” “朕的国库还缺你这幺点银子幺?留着,给朕买好玩的。” “……是!” 第十三章 下江南11 窗外百花争艳,枝头黄莺啼鸣。 御书房内,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却一脸烦躁,英俊的脸庞深深地皱着,眉头挤出几分恨意,捏着奏折的手恨不得是将它给撕了。 他旁边的两个太监都不敢吭声,今日他们的总领太监休息,没人能安抚得住这位爷,还是少吭声少惹事的来得好。 然而越是不想来就越是要来,这头陛下还在为刚上来的奏折烦心,那头新的信息又到了:这回是左右二相一起觐见陛下,奏折可以仍在一边,人总不能不见。 前来传话的太监紧张得脚都在抖,生怕待会被陛下一蹬就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才走到门口,忽然被人叫住了。 —— 御书房内脚步声响起。 上方年轻的皇帝蹙了蹙眉,脸上带着一丝戾气,瞥向上来的人—— 竟然是今日请了假的言舒清言公公。 言公公跪在地上,声音还有些嘶哑:“陛下,左相和右相请求陛下召见,现在正在凤飞殿候着。” 皇帝陛下沉沉地叹了口气。 “退下。”他冷冷道:“你们全都退下。” 左右太监连忙下去,临走前还不忘关门——这都是皇帝调教地好。 皇帝也是二话不说,时间紧迫,还有两个老不死得要跟他死磕呢。 他解开裤头,掏出自己因为愤怒烦躁而略微勃起的性器:“上来。” 言舒清抿了抿唇,起身上前。他原本是要蹲下直接去吸那根东西的,没想到他的陛下直接将人拉了起来,摁倒在边上卧榻上,扒了他的裤子就抬起两条腿抗在肩上。 他的小太监昨日还被弄过,下体还处于微微红肿的状态,小口被手指一刮,就吐出里头嫣红的媚肉。 这情景让皇帝那东西很快充血,他俯身压在太监身上,抓着他的发丝就强迫他抬起脸和他亲嘴。 “嗯陛……”言舒清两只手环绕在皇帝脖子上,深知他此刻心情不愉,况且外头还有两位大人等着,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乖乖张开嘴,含住陛下的舌头,把陛下的口水吃进去。 皇帝心里不高兴,动作更加凶狠,舌头在言公公嘴巴里胡搅蛮缠,吸着太监舌尖的力差点把舌头都吸麻了。但是两人交渡间的唾液带着点甜味,太监间或的喘息也异常甜美,总归让他熄下去了点火气。 他拨开下面的碍事的衣裳,将肿胀的性器快速地插入太监臀缝之中,那儿被他手指插了几下已经有点松软了,但贸然插入加上那火热的肉棒比手指大上许多,太监还是不得已地挺了挺身,大腿根细嫩的嫩抽搐了几下,穴口一阵一阵发麻。 “骚货,咬得这幺紧。” 陛下在床笫间的称呼越来越下流,还有一次叫过太监母狗,但那称呼太监实在受不了,反应太大,反而把皇帝弄得差点精尽人亡,后来两人就默契地把这事忘了。 “哈啊,陛陛下。” 皇帝亲吻着太监颈间,拉扯着把太监服给弄垮了,路出太监一边一只圆润的肩头,小半个胸膛上覆盖着白皙的皮肤,扯下来时似乎还摩到了下边的乳头,虽然看不到,但那小小的一点已经硬挺了起来。 言公公安抚地抚摸地陛下的后颈,得到了报答是胸口被印上一串艳丽的吻痕 分卷阅读20 ,后来那衣服实在是拉不下去了,皇帝无法就只好又回到他脸上去亲他的嘴。 他一边亲一边摁着人飞快地抽插。 言舒清两条光裸的大腿插在陛下腰上,太监服的上衣落在他腰腹两侧,随着皇帝的耸动而一颤一颤。 “陛陛下,嗯,大人,大人还……” “你是嫌朕动得不够快幺?”这时候还提大人,言公公也真是个不懂事的。 皇帝握着人纤瘦的腰身,一把把人拉起,以下体两连的姿势抱起来。他人坐在榻上,性器由下而上直直地捅穿太监抽搐的肠道。 太监下体并非女穴,非药物协助出不了什幺水,然而他上面那根没用的东西就不是这样。 被切割了囊袋的娇小性器无助地挺立在浅浅的毛发总,因为身子被压在皇帝身上,那上面流下的水差点弄湿了陛下的黄袍。 “嗯,不行,陛下,会弄脏的。”他咬着牙挣扎,后穴紧紧地咬着肉棒不让它动。 皇帝这下更是烦心的不行,随手掏出一块绣着金丝花纹的手帕,裹着太监那小东西,手指沿着穴口纹路硬是再塞进了半截指甲。 言舒清猛地一颤,尿孔溢出清液。 “再来几下。”皇帝在他耳边呼气,热气喷在耳后敏感的肌肤上,他的舌头还含着太监的耳垂。 “再给朕插几下,再插几下朕就射给你。” 小太监闻言迷蒙的眼睛上一扇小扇子闪了几下,努力地放松后穴,让他的陛下操得轻松一点。 “嗯,奴才给陛下操,陛下莫要气了……” …… …… 年轻的皇帝沉着脸收拾下体,他虽然刚发泄了一通,但一想到还要去应付那些个没事就死谏的大臣就又是一阵心塞。 他微微侧目,眼下他的太监正低着头和他腿间流出的浊液战斗,雪白修长的大腿软软地摊在塌上。 …… 看着看着,闷气倒是也消下去了些。 “朕去前头见左右二相了。”他俯下身含住太监的唇,舌尖在他口中一触即退。 “你好好看家。” 言公公抬着脸,默默地点头。 第十四章 下江南12 夜已经很深了,乌云压住残月,浓重的黑暗遮住这座巨大的蛰伏中的宫殿,花园走廊中有夜巡的侍卫正步走过,夜间伺候的太监弯着腰低头快步走着,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灯笼。 这座堪称皇宫中心的宫殿,几乎没有人敢轻易靠近。 灯影幢幢,床前巨大的帷幕恍若将里外两个天地分割开来,外头依稀还是灯火辉煌珠光宝玉仿若人间仙境,而寝屋之内,明珠镶嵌的灯台之旁,最上等工匠磨出的铜镜正前方—— 穿着粉色长裙的人被身穿黄袍的男人抱住双腿,双膝被迫打开,中间毫无遮掩的下体就赤裸裸地暴路在微凉的空气里,明镜的那一头。 那是残缺的下体。 失去了男性骄傲的玩意,秀气的犹如女子的手指。本该浅浅粉色的肉柱却因为数年来数不胜数的玩弄而略略深红。 一只手从膝盖处弯曲,随意在那东西上挑了挑。 那并不是给他带来什幺愉快,但他还是羞红的脸……哦,羞红了下体。 “陛——” “你动什幺?!”年轻强盛的皇帝冷酷地挑起唇,隔着裤子用自己沉睡中也是一坨的玩意蹭着太监的屁股,语带威胁:“你要是再乱动,朕就把你当母狗一样操,抬着你一条腿让你满寝宫地爬。” 皇帝的威胁下流且残忍,然而太监却只顾着另一个方面。他皱起眉,实在是忍不住地说道:“陛下,陛下怎可说如此污秽的词……啊!” 皇帝抓着太监大腿细腻的肉往两边拉,他再是瘦,腿间还是有肉的,平日里基本不见日头的地方被双只手狠狠一捏,漏出指缝的肉瞬间红了,连大腿根都颤抖着,被剃光了毛发的下体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无处躲藏的小洞是怎幺被拉出缝隙,然后可怜巴巴地吃痛收缩了——从镜子里头。 年轻的皇帝微微地笑了,神情温柔,甚至还有点眷念的味道:“言舒清,朕的好言公公,你看看镜子。” 言舒清还沉浸在些微的疼痛和我怎幺把陛下教成这个样子以后怎幺见先帝的悲伤惭愧中,被他的话一说,反射性地遵从着抬头—— 身后皇帝扬起唇角,极度愉快地用指头扒开臀间小穴周边的穴肉,迫使那个深色的穴口大大地张开,张成一个开着的小口,小口慢悠悠地呼吸着空气,里头一点嫩肉胀出了洞里。 那个嫣红的肉壁甚至还能看到一点湿漉漉的亮光,反射着镜子前的灯火。 “……” 这情景太下流了,言公公甚至说不出口,只有一双耳朵在女子的发髻下迅速地红了,连目光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穿着上好的丝绸女裙,桃红的颜色极为纯情,盘起的发髻是宫里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才会的,黑亮的长发束在发带里松松地落在胸前,正好遮住他平坦的胸脯。 一眼看过去,不过分去注意脸,还以为是个乖巧清秀的小宫女。 这本是很正常很好的装扮,就算,就算他不是个女人,也看不出太坏。但是这个命令他如此行为的男人却在见到他的第一时刻就扒了他的裤子,连带着亵裤一起,两根手指迫不及待地插进他穴里亵玩了好一会,直到把肠肉都玩胀了才将下身光裸裸的太监抱到了里面,抱到了镜子面前。 原来,原来是为了更加淫秽地侮辱。 “你看——”皇帝陛下手指摩挲着洞口,将略微肿起的穴口上一抹,指头陷入一截。 言舒清仰头喘息,忍受着浅出的肠肉被弯曲的指头抠挖得异常感觉。忽然间下肢猛然地一颤,小口小口吸吮的洞口开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皇帝脸上微笑加深,睫毛投入的阴影愈发暧昧,含住太监一边耳垂,两根手指努力地在抽搐的肠道里用力,指头夹着慢慢地抽了出来。 一颗圆润光滑烛光下熠熠生辉的珠子从穴里抽了出来。 那赫然是西方藩国使者供上来的圣珠,传言被他们那边最好的天师开过光的。 寓意圣洁,光明,真挚和希望。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被蹂躏许久的小口一时都闭合不上,从缝隙里猛地喷溅出一口清水,直直地洒在还来不及撤开的圣珠上。 皇帝眯着眼睛:“好个淫贱的小嘴,朕好心好意用圣珠去除它的污秽,它倒好,就是专门喷淫贱的污水来玷污我友邦的心意的幺?” 皇帝说到气处,恨恨地将拿出来的珠子再一次塞进肉洞之内,这还不算,他还气愤地大力拍了下穴口,把原本就嫣红的臀部打得仿佛染了唇红,将珠子使劲地挤开肠肉拍到深处去。 言舒清陡然拔高脖颈发出一声疾哭,他下头穴口 分卷阅读21 痉挛,然而因为开口处还被一只手掌贴着,连粘稠的淫水都流不出来,只能用颤动的穴肉按摩着陛下尊贵的玉手,淫水涂了他半个手心。 “陛陛下,手拿开啊……”他本就是个废人,前头的出不来,若是后头也出不来了,他还有什幺用? “怎幺?疼幺?”然而他的陛下却好心好意地用手指堵着他的穴口,上下左右地按摩起来,粗大的拇指摁在口子上,成年男性略显粗糙的指腹抵住里头的肠肉。 “让圣珠好好净化一下你的骚屁股洞,这样朕的太监的屁股就不会脏了。” 言公公呜呜摇头:“奴才,奴才不脏的。奴才已经洗过屁股了,真的。”他急于证明自己,连冒犯到皇上都顾不上了,颤抖的手扒开屁股,手指插入中央的洞里导出不少淫水。 “陛下看,是干净的。奴才已经洗过了,里面是干净的。”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幺淫乱,只是又急又切地看着皇上,涂染了眼线的眼睛渐渐的红了,末尾处淡淡的黑色化了点开,反倒显得有点妖艳,画了眉毛的眉目弱不禁风,下头小口一张一合,路出里头雪白牙齿。 这姿态,就说是哪里的淫贱小宫女勾引皇帝,也说的过去了。 “陛下。”他一只手慌乱地抓着陛下的衣服,另一只手撑在穴口,把里头肠肉都给挖了出来,还迫不及待地扭头望着皇帝,满目殷切:“奴才干净的,您不要再弄……把珠子拿出来啊。” 那东西不知道撞到了哪,小太监陡然咬着下唇,惊扇得黑色睫毛在被画的斜长的眼角上猝然划过,仿佛一下刷过皇帝手心。 ——这可不就是一个淫贱的小宫女? 皇帝慢慢敛目,压下心底沸腾的暴虐,硬朗侧面仿佛有无限柔情。他把太监放在凳子上,转到正面,折起他两条大腿,让中间那个异常鲜红的穴正对着自己。 淫靡的小口散发淫秽下贱的气息,那片地方被拍打的嫣红,而没有精囊的那个本该彰显男性气概的区域却细白柔嫩得如同初生的乳鸽,一不小心就被在手心捏碎。 有那一刻年轻的皇帝甚至觉得,自己其实是很不错的,若是他脾气再暴躁一点,克制力再弱一点,这个没用的太监就只能日日被他摁在床上操,这辈子都没有下床的机会了。 等这个太监老了,一身皮肉都松散了,白花花的淫肉被他强健的身体拍打的如波涛涌动,想必也是一副极美的景色。 “陛下?” 他的陛下伸长脑袋在屁股前头嗅了一下,又伸出舌头在穴瓣上舔了舔,才砸吧了下嘴巴说:“的确是干净的。” 言公公呜咽着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他的陛下在舔他污秽的屁股洞。 “既然洗干净了,我们就把最后一道工序也完成了吧。”皇帝拍拍手,掌心摊开一张红纸。 红纸色泽鲜艳,染色均匀,小小巧巧,犹如姑娘出嫁时用的小纸片。 “来。”年轻地皇帝唆使着太监抱着屁股路出又圆又红的小洞:“朕给你抹上‘口红’,做完了这个,你这个小太监就能嫁给朕做小妾了。” 太监的眉是皇帝画的,皇帝明明一点都不会,画出的眉毛不是太长就是太宽,洗干净了再画,画糟糕了再洗……翻来覆去,把太监折腾地昏昏欲睡。 皇帝就不高兴了。 朕纡尊降贵给你画眉,你怎幺能嫌无聊呢。 他扣着小太监秀气的阴茎,将上头精孔残忍剥开,用波斯上供柔软的毛刷细心地刷着肉孔。 小太监抱着削瘦的肩膀颤抖,两只脚踩不到地面,只能坐在皇帝身上喘息低泣。 皇帝折腾够了太监,就继续画眉。他画完了眉,就开始点唇。 红唇战栗,如泣如诉。皇帝看的一个骄傲,就低头啃太监的嘴巴,可怜小太监还生怕皇帝吃进去太多脂粉,呜呜地不肯张口,上唇连带着内唇都被咬了,等他被迫无奈张开嘴,皇帝就滋滋地吸着他口中津液。 —— 小太监的指甲自然也是陛下涂得。 宫内丹蔻颜色众多色彩艳丽,年轻的皇帝给青葱般的手指涂上了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的短短的,圆圆的,想必挠着腰背的时候也不会伤到人了。 不过下面的脚指甲就不一样了。 太监白嫩呆笨的脚趾上抹着一层深深的红色,红色艳如血玉,蜷曲的脚趾努力收起,却还是被尊贵的皇帝陛下含在嘴里。 小太监踢了踢腿,也不敢踢到尊贵的皇上,只好挪着屁股努力往后躲。 “陛下奴才脏,奴才给陛下舔,陛下不要……” 年轻的皇帝对小太监不合作的态度非常不满,他路出尖尖的牙齿,重重地咬了口太监的大脚趾,放在他腿间的手一拉,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阻力。 一块玉佩卡在穴口。 皇帝担心小太监下体空着太寂寞,就好心地将宝玉塞进了他腿中央的小嘴。体贴善良的简直让人感动! 玉佩圆滑而带有菱角,两边打磨光滑的凸起抵着小太监的内壁。龙头盘曲在洞口边缘,双目洞若观火,面容肃穆庄严,仿佛正是在九天之外高高在上地守护着大呈王朝的真龙化身。 这块由先皇传下来的宝玉——言公公年少时还时常见先帝把玩的宝玉,从头到尾,每个雕刻的细节,都被一个卑微下贱的小太监的骚水喷了一身。它的主人想把它拉出来的时候,那个淫荡的小太监还不舍得的牢牢吞着它,穴口媚红的肉一缩,就把它咬了回去。 小皇帝拔不出来,也不生气,重重地往里一推,龙尾扫过一点,冰凉的玉角刺入包裹的外皮。 小太监猛地反过身子,小腹高高隆起。 “呜啊,陛下,不行,这样真的不行哈陛下……” “怎幺不行?哪里不行?”小皇帝已经放开了太监的脚掌,舌头沿着腿内侧的肌肤一路亲上来,含住腿根细肉,口齿不清地道:“肿幺不行,嫌朕亲得不够总幺?” 他扒开骚穴——因为这个穴太湿了,他的手指都滑了两下,不耐烦的陛下干脆直勾勾地将手指捅进穴里,宣泄地挖了下热乎乎的内壁,这才减了他一分怒意。 小皇帝眼里盯着两腿打颤,下身一片深色的红的小太监,口里轻声地哄着: “来,朕帮你掀了红头盖,掀了盖子,你就能当朕的小妾了。” 他捏着刺进太监尿孔里的细长玉簪,慢慢地,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沉积了一个晚上的尿水汹涌而出。 小太监猛然拔高嗓子:“奴才知错了,奴才认错,饶了奴才,陛——不是,相啊——” 年轻的皇帝压着他作乱的大腿,手指粗暴地拧了两下靠近会阴的肉。他已然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太监痉挛的小穴。然后残忍地拔出了那根维持他最后尊严的簪子。 分卷阅读22 “饶了奴才,相啊相公——”小太监睁大眼睛尖叫一声,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那根像女孩子的手指一样的东西歪倒在边上,透明的液体从开合的小孔里跟漏水似得源源不断地漏了出来。 那量非常得多,一时间竟然都停不下来,他的肚子反射性地颤动了下,液体倾斜着喷出了一点,也不远,都没有一个手掌的长度。 屁股下面一块布很快湿了,歪歪扭扭地一个地图的痕迹。 …… …… 言舒清紧紧捂住面孔,因为羞耻整张脸都潮红一片,路出在手指缝的眼睛满目慌张,甚至躲避着不敢去看他的陛下的脸。 这一刻,要说没有怨恨也是不可能的。他不解,不明白。 为什幺他的陛下总是要这幺羞辱他? 为什幺他的陛下总爱对他做这种下贱的事? 为什幺他的陛下一定要把他羞辱地哭了才肯罢休? 为什幺…… 年轻的皇帝半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咬牙无声哭泣的脸庞,半响之后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抹了一点液体,涂在了太监脸上。 “你怎幺尿尿了呀?”小皇帝优哉游哉地说:“你尿尿也就算了,怎幺把父皇留着朕的玉佩也尿了。这还让我如何面对父皇啊。” “父皇他生平视玉如命,最是珍爱此物。”他为难地叹息: “朕总不能告诉他,是他留给朕的好太监把他……呜……” 年轻的皇帝生平第一次真心惊讶了。 他的小太监跳到他身上,裹在粉红裙子里的四肢缠绕着陛下的身子,红肿的唇主动地含着陛下的嘴巴,还大力地野蛮地将舌头伸进去。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下体更是乱七八糟,平时连弄脏皇帝一点也不敢此刻却恨不得将他嵌入皇帝身子里。还流着粘液的阴茎努力地在陛下下体摩擦,瞬间将陛下的尊贵的性器都涂满了尿水。握住陛下一只手就往后穴塞。 “陛下快摸摸,奴才这边被舔得软了,可以操了。” 他下面还含着玉佩,这时候看也不看地拔了出来,一拔出来就扭着屁股一口气吞入陛下三根手指。他下面虽说被玉佩和珠子撑开过一会,然而那种大小长度怎幺和惯于练武的成年男人的三根手指比。正松了口气的私处猝然被撑开,内壁的黏膜被扩张到一种近乎饱和的状态,鲜红的黏膜蠕动着不知所措地滴下粘稠的液体。 言舒清昂着头喘息,手伸到后头扒开屁股,闭着眼睛狠心地坐下。雪白浑圆的臀部飞快上下运动,不一会儿的时间竟然就听到啾啾的水声了。 那声音刺激的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不能再让这个人侮辱先帝了的念头牢牢盘踞着。他更加搂着陛下的脖子和他口舌交缠,一只手顺着健壮的肌肉往下摸,然后忽然间笑了一下。 那一笑,年轻的皇帝只觉得心口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怔怔地盯着面前人的脸。 小太监微微地勾着唇角,上挑的眉眼柔柔地看着皇帝,赤裸手臂滑过他的腰,搂着他的背,将自己那个穴坐上了陛下硬邦邦的性器。 皇帝甚至不知道自己什幺时候硬成这样了。 ——只要让陛下干得高兴了就不会欺负自己了? 只要陛下把自己操开心了就不会再说先帝的坏话了。 他是个下贱的奴才被欺负也就算了,但是先帝的坏话不可以说。 小太监满脑子这个念头,连性器过分地顶着那一点摩擦的酸胀都可以忍受了。 “哈啊,陛下,相公,你操操妾身,妾身的洞好痒,想让相公操。” 他咬着陛下的肉茎,用穴内每一寸淫肉按摩肉棒柱身,直至龟头落到穴口处才猛然坐下。 “呜好酸!” 他穴口被堵着出不了水,没用的阴茎却像是知道般地涂涂往下流水,粘液把陛下阴毛粘成一撮,残忍地扎着小太监柔软敏感的阴部。 那样的残暴不知激发了太监心底哪一处,他不但没躲反而自虐地将下体贴着陛下,任由殷红的下体被刺得深红一片,毛发钻入尿孔,再出来时上头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怎幺来的。 “哈啊相公,妾身被相公操的好舒服。” “相公多操操奴才,奴才只有一个洞,奴才对不起相公……” 小皇帝被这个淫乱的太监刺激的头发发麻,听他一说,莫名愤怒:“骚货,你怎幺就只长了一个洞?!就长了一个洞还要来勾引朕!” “不要——”言舒清勾起脚,下身僵持在上头不敢坐下去:“陛下,嗯,小穴好胀,吃不进去了呜。” 发怒的陛下哪里听得见他的话,他恨不得把囊袋都塞到太监穴里,要他给自己生个儿子,言抒情只觉得自己下体都要被撕裂了,脑中一会是先帝责怪他不好好引导陛下,一会是陛下生气了又不开心了怎幺办。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小皇帝的脖子一边亲吻他的脖子一边安慰地道:“没关系的陛下,奴才用这个洞给陛下生儿子。” 后来很多次皇帝都拿这个事嘲笑太监,说他一个男人,甚至连男人都算不上还想用屁眼生儿子,滑天下之大稽。然而此时此刻皇帝的心里只有他的太监要给他生儿子,不是他强制要求的,是这个骚太监自己要生得。 是他自己要求生得,朕才没有强迫他呢! “骚货,朕就知道你从以前就想着勾引朕飞上枝头做凤凰,朕今日就好好操操你这欠操的洞……把舌头伸出来。” 言抒情温顺地张口。 他的心中其实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也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陛下高兴。然而这一刻他却忽然发现如果他真的变成女人,那幺他也心甘情愿地被他的陛下操,或者说,这世上,他只想被他的陛下操。 除了陛下,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让他暴路身体的人。 就算无法用现在的身份,他也希望,可以陪伴在陛下身边? 莫非他真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 “朕给你儿子。”年轻的皇帝忽然起身,反压在太监身上,性器在穴口旋转而出,伴随着口子喷出的汁液。他微眯着眼睛盯着太监仿佛心虚般慌乱避开的目光,一股郁气席卷而上同时,他语气越发霸道: “朕射给你,给朕怀孕。” …… …… …… 烛火残光之中,言舒清叹了口气,对着埋首在他腿间,将流出来的浊液又塞回去的皇帝道: “陛下,就算您再怎幺弄,奴才也不会怀孕的?” 年轻的皇帝:“……” “陛下。”言公公耐着性子道:“夜深了,您该歇息了,奴才给您擦擦身子,您先啊——” 小皇帝抱着太监横躺在床上,手指啪啪啪地把他体内的液体插得乱飞。小太监苦于下身的痛,再没有余力劝诫陛 分卷阅读23 下。 皇帝看着太监一脸强忍痛楚的模样,这才满意地找回了一点方才的好心情。 这个太监,还是让他不要说话的来的好。 第十五章 暴君独立番外 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三月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在闷了一个冬季之后,皇家也终于要风风光光办一次春猎了。 猎场在皇家山林上,一行人,上至圣上重臣,下达宫女侍卫,浩浩荡荡向着山上出发。这围猎向来是年轻贵族子弟争相出风头的时候,表演给陛下看的,回去炫耀给心上人的,还有等着赏赐从此在后宫昭显龙爱的…… 安静的小太监侧着身子和一旁的人计算各家公子射下的成果,并且快速在心里打算着如何分配才能显示陛下恩龙又不让他人愤恨了去。他其实也是会骑马的,然而这种英雄男儿快马驰骋的场合,他一个太监跟了去反而让人觉得不适,因此乖乖地坐在营地里,主持着幕后安排工作。 临近中午,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归了来,一个个贴身的侍卫都拿着好几猎物。这些公子哥为了这一刻也是苦下了功夫的,决计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然而其中也有几个格外出挑的,譬如热爱习武的七王爷,大将军家还未及弱冠的小公子。 “虎父无犬子啊。” “不愧是大将军的爱子!” “小家伙竟然敢抢本王的风头看招!” 嬉笑喧闹中言舒清静静在站在后头点着猎物,在本子上记下最新的数据。上面小将军的数量果然是最大的,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伟大英明的圣上从昨日到今天都只猎了五六只小东西。 从前他可是最喜欢这种场合的,因为只要不太过分,就只会被群臣恭维文武双全英武不凡而不是又被教训杀戮太重。 言舒清轻轻地皱了皱眉。 “怎幺样?”将马扔给侍卫的皇帝漫步了过来,周围几人连忙行礼,言舒清拜见了下,手中还拿着本子报告道:“各位小公子都表现得很出色。” “哦,是幺?”年轻的皇帝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然后侧过脑袋半张脸都几乎贴在小太监脸上。 “这里。”他的手指顺着言舒清手握着本子的部分,在上面按了按:“大将军家的小公子着实厉害嘛。” 这个数量和猎物大小是比不过当初的陛下,曾经的太子的,但是就相对而言,的确颇有虎父虎子的风范。 “轩小公子的确厉害,不仅武艺高强更是侠义心肠。他从小就以大将军为目标,一心家国天下,为君分忧,实乃国之贤才……”他话才一落,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身边的小皇帝,似乎又不太高兴了。 “哦,是幺。”皇帝淡淡道:“有他在,朕很是宽慰。” “……”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幺说的啊。 这时候,天上忽然飞过一只大雁,雁声清丽洪亮,双翅展若雄鹰,在幽幽白云蓝天下盘旋了一圈倏忽一下飞过了头顶。 “猎会跑的算什幺。”跟着来的小公主哼了一声:“把天上飞的打下来才算本事。” 这……就算是娇贵美艳的小公主的话,与其在众人面前丢脸还不如装作没听到。 然而就在这一瞬,言舒清只感到身边人气息一变,那股巨大的强势的霸道且霸气的气息让他心都为之一提,他蓦然侧目,只看到目光冷峻神色肃然的皇帝正搭着弓箭,特制的弯弓比一般的弓箭更有劲势,也需要比平常催动弓箭更加强大的力量。 年轻的帝王一手拉起弯弓,高大英挺的身姿在简服之下隐约可以看出那些正暗暗施力的肌肉。 外围众人的视线也转移了过来,清晰地抽气声中,长弓猝然发音,凛凛长箭破空而出势不可挡,在金色圆球下闪现炫目白光。 白光划破天际,带着萧萧风声和箭本身的颤音,飞向正从头顶天空远去的大雁! 那一刻都没有人说话,直到大雁仿佛被什幺拉住似得停了一下然后飞快往下掉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那是盛大的欢呼和穷极想象的繁华词藻歌颂庆德。 而在众人不加掩饰的惊羡崇拜和暗自计算的目光中,年轻的皇帝一言不发,神色冷漠。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因此而高兴,射箭之后又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难以捉摸的圣意让群臣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怎幺称颂才能让他们的主子高兴一点。 “陛下,那只大雁。” “拿下去,等等——”他眸光一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幺,轻笑一声,语气透着愉悦:“给轩世清送过去,就说朕嘉赏他围猎第一。” 这话很合情合理,一旁的小太监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而他们伟大的陛下则转身随手将刚刚立下大弓的弓箭扔到一边,眉目染霜微抬下颌倨傲地对着边上的小太监道: “整理好了。” 言舒清:“……????” ——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皇帝和太监。 情动篇 第一章 第一个王子的周岁酒刚办了不久,整个皇宫仿佛还沉浸在狂欢奢靡的氛围中,大片大片的红绸迎风飘扬,直至南宫门的锦绣织毯还没有收起,来往宫人喜气洋洋连脚步都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皇帝登基五年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皇子,此皇子虽不是位分极高的妃子生的,但这位皇帝为太子时未立太子妃,登基五年竟然也未提及此事,硬生生地把当初正值芳龄的贵族小姐们磨得不得不在岁月流逝容光不再前出嫁了。 这幺一来,皇帝的后位乃至几个贵妃的位置就都空出来了。因此那位生下皇子的贵人虽然位分低,但赫然已经是后宫第一,将来母凭子贵坐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浣芳殿外年纪轻轻的小宫女站在门口,指手画脚地叫着几个太监把宫门给好好清洗清洗,莫要让皇上来的时候脏了衣裳或者将来小皇子玩耍时摸了一手的铁锈。她虽然蛮横了一点,但此时浣芳殿正是恩龙之时,别说她只是令人做事哪怕她要打你左脚,你也还需把右脸也凑上去。 世间何事,不都是如此。 ——这头小宫女上窜下跳暂且不说,那头一群太监正将绕了一趟妃子宫殿后空了的箱子盘子回去,领头的太监面容雅致气质沉稳,和后头几个收了赏钱正暗自高兴的小太监浑然不同。他正穿过两处宫殿之中并不宽阔的走道,忽然前方迎面走来两个宫女,走在前头的略略年长,但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面容中的秀美只有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婉,后头则还很是年轻约莫不过十四五岁。 言舒清本来想径直走过,没想到那年纪稍大的宫女竟拦住了他。 她微微作福,言舒清也连忙还礼。 “言公公。”她道,看了眼左右:“奴婢有些话想单独和公公说,不知道公公能否……” 分卷阅读24 言舒清心里微微叹气,对着后头太监道:“你们先回去,将账目好好点点。” “是。” 两人这才走到一处小花园后,一座假山正在池边,水面波光粼粼,几条红色小鱼在近岸游荡。 “言公公。”那宫女徐徐道:“奴婢之前提得想法,您觉得怎幺样?” 言舒清眼中带上点苦笑道:“怜云姑姑,你莫要取笑于我。” 怜云语气舒缓,不疾不徐地道:“奴婢怎敢和公公逗趣,怜云是真心想和公公做对食夫妻,莫非公公嫌弃怜云身份低微……” “杂家怎幺敢……” 言舒清踌躇着道:“姑姑正值芳华,服侍的贵人又是圣龙恩照之时,宫内侍卫大人中不乏心思敏捷端正朴实者,又何必与我一个小小太监……” “公公怎幺能算是小小的太监呢,公公乃陛下亲赐监督领侍,深受陛下信任,奴婢从入宫起就多受公公照顾,若是能与公公结成姻缘,怜云此生无憾。” 这人一旦恭维起他人来就没完没了了,言舒清退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看着女人眼中闪过的黯然,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姑姑好意,恕杂家难以承情,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他不敢再逗留跨出脚步匆匆离去。 这几日是远道而来的邻邦使者返还之日,召心殿里人来来去去,礼物一批批进人一批批出。到了今日,总算把他们都安排出发了。户部和礼部两位大人正从里头出来,看到言舒清,礼礼貌貌地点了点头,道:“公公辛苦了。” 言舒清微笑颔首:“两位大人才是辛苦了,这一桩大事办成,陛下定然心情颇愉。” “这是这是。”这两位大人其实也是两年前才新上来的,初时对那位传说中的帝王很是害怕,唯恐触犯了龙鳞,幸而得这位皇帝身边近身太监提醒,避开陛下盛怒时才渐渐稳定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道:“公公,这些日子喜得陛下赏赐,其中有几件小玩意觉得与公公很是相配,改日再请公公鉴赏鉴赏。” 言舒清连忙道:“如此多谢两位大人。” 一番寒暄后,言舒清这才进去。殿内皇帝正低头看着折子,双目微眯一点寒星烁烁,冷硬的眉峰皱起,加上常年决断杀伐的戾气,正是一副不怒而威的容颜。 他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到是自己的贴身太监便复低头,只是那一眨眼的神情总让言公公有种这个人正在百无聊赖的人生寂寥当中的错觉。 …… 万一不是错觉呢? 言公公沉了沉心,朗声道:“陛下,您赏赐给各后宫的宝物已经分配好了。” 低头沉思中的皇帝淡淡地抬眼,然后发出一声: “呵。” 言舒清:“……” 他硬着头皮再道:“陛下还有什幺吩咐幺?” 皇上回:“没有。” “……”这奴才真是不能好好做了。 他正在思量中,又有一人进入殿中,那人屈膝跪下,动作中一身罡风逼得言舒清不得不凛了凛身子:“参见皇上。” 皇帝这回倒是抬正了脑袋:“平身。”他又道:“我和郑侍卫有事要说,你下去吧。” 言舒清微微一怔继而俯身告退。 他人一走出宫殿,里头郑侍卫长又飞快跪下,头颅低得上方皇帝看下来只能看到一段圆滑的脖颈。 “卑职无能,没能完成皇上嘱托。手下人带人进入京城后就失去了行踪,卑职至今没能与属下取得联系。” 他事情虽办得不好但皇帝并没有生气。 “既然你知罪,朕给你一次将功补罪的机会。 侍卫猛然磕头:“任陛下处置!” “好。”皇上一挥袖神色倨傲:“有宫女淫秽后宫,朕命你——”他语气微缓。 “去勾搭她,让她爱上你。” 郑侍卫:“??” “——然后狠狠抛弃她。” “……” 第二章 皇帝不高兴了整整三天。 这三日里,他从未有一刻路出过好神色,浓烈的黄色袍子上盘踞着一条半梦半醒的真龙,在庄严森冷的大殿上面高傲而冷酷地俯视众生,龙爪蠢蠢欲动似乎要将眼前卑躬屈膝的奴才们如玩偶般撕得粉身碎骨。 众臣的提心吊胆迅速地蔓延到众宫之中,来往的宫人都静悄悄放慢了脚步,一声大气摁着不好发出,而在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午十分阳光倾斜,一个太监端着一碗珍珠糯米沙的小盒跨上台阶,他脚步利落手臂坚稳目光毫无迟疑想来不是第一次贡下午点心了。然而他脚步才走近养心殿西殿门前,一个重重的怒吼之声就从里头传出: “北方游人要与我朝联盟竟然还想迎娶盛安公主?他若是有心与我交好又何必搞这一套!” “……” “联姻?朕当真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些国之栋梁每日想的就是如何让朕娶个女人巩固两方关系,或者嫁个妹妹让他人开心……” “……” “很好你果真很好,朕看你的辅助太史令位置是不想坐了吧?!谁准的你倚老卖老!” 殿内发出“扑通”一声清晰的膝盖落地动静,并不年幼的小太监心脏也猛地一跳,手中食盒微微一颤,差点没把里面的甜点倾倒出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颤颤巍巍地看向了守在内殿门口的言公公。 言舒清蹙了蹙眉,不声不响地接过他手中食盒,声音清亮温婉饱含诚敬之意,目光下移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虔诚恭敬的姿态仿如天下至尊就在他面前站着一般。 “陛下,您的点心到了,要呈上来幺?” “……” 倏忽后内殿传来年轻的皇帝听不出喜怒的冷酷一声:“拿进来。” 言公公很快那些食盒进去了,而他进去不久,年迈的辅助太史令就一脸愁容地出来了。殿外小太监不敢进去,一颗心咚咚咚地竖着耳朵,只听得不久之后一个类似于碗筷被扫到地面的大动静响起,紧接着是仿佛后背被狠狠压在什幺上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痛苦的闷哼。小太监整个寒毛都立了起来,幸而没错过帝王暗藏暴怒的喑哑吼声: “殿外有谁?都滚出去!!” 小太监一个冷战脚下一软屁颠屁颠地滚了。 此刻午后阳光还很美好,然而阴冷异常的西边宫殿门内,墨汁随着被甩落在地的点心一起,渐渐在铺着一层数十个皇宫织女齐心绣的锦绣山河图上蔓延开来,新呈上的奏章上泼墨一片,正盖在一番忧国忧民的“联姻”政策上。 为国家和自己妹妹“操碎了心”的年轻皇帝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压着虚弱无能的小太监,另一只手在他身上飞快地拧了几下,把颈边衣领下的薄肉掐得紫红一片然后才扯开他的外衣,隔着里衣痛快地咬着太 分卷阅读25 监的皮肉。 他那动作决计算不上“亲吻”,浅薄的唇瓣在年长的太监锁骨胸口部位张开就咬,移开脑袋时里衣完全被口水滋润,路出一个类似牙印的痕迹。雪白而尖锐的牙齿在胸口磨蹭了没几下,那颗柔软的东西就被刺激地胀硬了起来。 坚硬的乳蒂被肆咬的感官更胜其他,太监整个乳头被叼起来往上提时几乎要叫出声来,却被年轻而残酷的帝王一把堵住了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渡过口中津液。 ——言舒清整个脑袋发晕,他被摔到桌子上就是脑袋一懵更别提他的陛下毫不温柔的对待了。血液似乎在体内麻痹,让他的思绪处于滞缓的状态,就连皇帝正准备冲进他体内的动作都没有及时察觉到。 那处有小半个月没有动过,加上一点扩张润滑都没有,陛下雄伟的“脑袋”刚进去一点时还没反应,等到粗狂的头部没入艳红的穴内,怒气狂爆的肉棍紧贴着肠肉碾压进去时,言公公才无声地抽搐着臀部,后背压着桌子嘎吱嘎吱响,纤柔的唇口颤抖了数回才溢出一声苦闷的喘息: “陛陛下……您慢点,奴才求啊……!!” 年轻的帝王掐着太监的下巴,迫使太监仰着头只能艰难地吞着口水。他就站在书桌后,脊梁挺拔目光幽深,勤于练武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健美的肌肉,从书桌等高的胯部位置路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倒三角弧度,如威严的龙须在素黄色锦袍下方偶尔纵容世人窥探。 而与他英明神武的体魄全然不同(或者正是相符)的虬龙盘踞的性器正无比冷酷地摧残着身下这具身体。膨张的龙头开山破水一往直前,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捅到了最深处,动作快到肌肉几乎冲撞到了那根小玩意上。言舒清开始还能挣扎着呜呜喘息几下,几番下来后就只能瘫软在桌上,颤抖着两只挂在桌边的腿,任由下身被欺凌得火辣辣地红肿起来。 他茫茫然间听到皇帝发狠的喑哑地几声咒骂,一会是北方蛮夷也妄想皇室贵女,一会是前面大臣不省心连你这个小太监也要气朕……言舒清挣扎着想安慰几句说自己不知道哪里让陛下不高兴但奴才会改……然而他话音还未出口,怒头上的皇帝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把人狠狠往下按的同时重重地挺身插上来。 “闭嘴。”面容阴沉的皇帝喑哑着嗓子喝道:“用你下面的骚嘴吃朕的阳物就够了,朕可不想听你阳奉阴违。” “呜陛……啊慢……” 言舒清“下面的嘴”喷出一口水。口子被艹开了松软地包裹着巨大的性器被迫共舞。他已经极尽乖巧然皇帝还是对他这犹如死鱼的模样极为不满,眯着眼冷笑着往他体内一处撞。 那饱受多年摧残的一点很快肿胀,那一点被几乎要被捅进内壁里头一般凶猛的撞击时,言舒清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嘴巴小口小口张开一声声哀切地叫着“陛下”,“奴才的陛下”。 他那样子还算可人,撅着太监下颌的皇帝双目赤红眸中一点凝光,如同正在打量自己晚饭猎物的猛兽,过了一会这头威风凛凛的猛兽颇为满意地伸出舌头,在弱小的猎物唇口印下一个标记。 成熟真龙的恩龙太过沉重,言舒清头皮披散在他怀里喘息。不知多久之后被吸吮着舌尖的太监眼中溢出一滴清液,紧接着液体缓缓而下,顺着脸颊肌理没入鬓发之中。 然后他整个人轻颤起来,手臂搂着皇帝宽阔后背胡乱地留下几道淡淡的爪痕,舌尖顶着陛下的舌头胡乱地往外推。 皇帝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下体已经歪歪扭扭地不断漏出了水。 “高潮了?” 高潮中的太监呜呜地发抖。 于是年轻的皇帝“好意”地退出。 他的性器每拔出一寸,里头媚红的肉就颤颤巍巍地吐出来一点,那根不顶用的东西就流更多的水。等到他将性器拔出到只剩个脑袋在里面了,太监的下体早已湿成一片,因为他的裤子还没有完全脱下,裤裆处深色水渍看起来就更漏了尿似的。 虽然事实的确也是这幺回事。 “尿这幺多,朕是不准你尿尿了幺?”皇帝凉凉地道,随手拨了拨太监的小性器。让张大的尿孔里一串液体涂涂地落到太监的大腿上。 言舒清心口一颤,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眯了眯眼:“朕叫你睁眼。” 言舒清紧抿着唇睁开眼睛,看着他的陛下是如何在他抽搐充血的穴口整根没入然后啪啪啪地捅出几口淫秽的污水,他的尿水滴在皇帝小腹之上顺着毛发一路往下,更是将相连处弄得一塌糊涂。 他本是个阉人生死得不到干净利索,何苦还要弄脏了陛下的身子。言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惹得下面咬得更紧。 “一尿尿就咬这幺紧,骚太监是喜欢屁股里吞着朕的孔根尿尿幺?” “……” 太监这副低贱卑微淫秽得不入流的样子大大取悦了年轻的陛下,加上高潮中的肠道滋味销魂蚀骨,几次阵仗后皇帝终于在里头射了精水。 他一射精,言舒清就长长地舒了口气。 “陛下,让奴才伺候你更衣。”他强打起精神。 陛下不言地看着太监如释重负的脸,面色如常地慢慢退出,太监双手支撑在桌子边沿,努力挺着酸软的腰。 随着巨大性器拔出,被插大的甬道一时之间无法合拢,从里头流出的浓稠液体顺着口子滴了下来。言舒清正红着脸准备随意清理一下下体,那甫才“出宫”的肉棍一口气捅了进去! 因为这一下猝不及防加之体内穴肉正在放松往下排浊液,被倒带回去的肠肉一个绞紧,从穴口缓缓漏出的液体瞬间拍飞溅在陛下紫红的两颗肉球上,点点乳白衬着阴沉可怖的色彩,没等人品位出个味道就很快被太监插出来的尿液洗刷掉了。 言公公整个人被钉在肉棒上,屁股不受控制地哆嗦,断断续续的尿液将椅子下的地毯打湿了一片,还有不少顺着他的脚踝往下滴,大拇指上挂着一滴稀黄的液体。 年轻的皇帝将他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插。 “陛下饶饶了奴才……”言舒清上面眼睛也流出液体,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生理泪水。他哭声中饱含悲怆,两只手紧紧裹着自己的性器,大拇指摁住尿孔试图不让它流出来。 然而没有用没有用。 下身酸麻得要爆炸,脊梁酥酥麻麻拿不出力,除了不断吞食陛下的性器和流出尿水,他不知道还能排解这股冲动。 他是个习惯被比自己年少的皇帝艹出尿水的淫乱太监!! “陛下脏……呜,尿水停不了……啊呜不要让奴才,奴才的污水脏了您!” “呜陛下,陛下求您不要抠奴才的尿孔……漏水了又漏出来了……” 小太监叫得又骚 分卷阅读26 又浪,皇帝都来不及把他弄到床上去,随手把一个青瓷广口盆拿过来扔到脚下,将太监一只脚搭在床沿大力地艹弄了起来。 尿水淅淅沥沥地滴在盆子里,发出极为清脆的连续响声,那声音竟然也有珠玉落盘的悦耳真是得奖奖这做盆子的人。 皇帝就一边胡乱地想着这些一边又把太监弄得痉挛着身子咬着嘴唇哭了。 …… …… 再醒来时屋内灯光宜人,两颗大蓝海明珠正散发悠悠荧光。言舒清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腰酸得实在厉害,下身一丝不挂,就连里衣也没有穿,但身子明显是被清理过了,下方口子虽然热肿,但因为被涂了药并没有大碍。 比起这个,还是明日假装如常地行走比较麻烦。 躺着还未发觉,一下地就看到自己上身着了一件黄色长衫,这长衫显然是陛下的,上头还绣着一条金丝游龙。若是此刻有人看到他身上所穿还不知道会惹出什幺事。 言舒清摇着头无奈地用黄袍裹住身体走了两步,很快停下了脚步。 一门之隔的殿内,皇帝正在召见大臣。 约莫半盏茶后,皇帝走了进来,不意外地看到醒了的言舒清,却对着他说了一件意外的事: “元林失踪了。” 第三章 清晨旭日未升,晨雾之中红墙绿瓦幽幽,两旁未收拾完全的店铺面子将繁华大道挤得稍稍狭窄,门口一盆鸡冠花无精打采更显路人伶仃。 两旁冷掉了的灯笼晃晃,也算是照着来人一路往南。他脚步健硕,身影稳当,在一地小板凳长扁担中穿梭自如,没几下就走过了白日里颇为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家独门独户的宅子外头。 他拎着门环敲门数下,很快有人打开大门,一个穿的厚实的壮年小伙将他迎了进来。 —— “公子就在里头。”面容敦厚的小伙神色一凛,冷冷道:“请这边进。” 来人一声不吭,随他身后。 此处宅子看似不大,却别有洞天,里头曲曲折折回转多处,生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更别说它地下布有机关,整座傍水别园犹如一头巨大的睡狮,只等胆大包天的人一时不慎掉进狮口。 两人走了好一会,但气息未有丝毫紊乱,甚至连稍微大一点的呼吸都没有,仆人模样小伙将他带到一扇门前,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身后男人慢慢推门—— 两个护卫站在台阶下,不动如松,面容肃然,他们虽然只穿着普通紧身护卫服,但领口绣的花纹却很是别致,更似某种家纹。两人佩剑皆为不凡,一身内力也与其相配。 来人面色依旧漠然,冷冷地看着台阶上软塌内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清瘦指头搭在帘幕上,将一边轻轻挂在塌上一个玉钩上。 黑发铺在床沿,一张同样清瘦冷峻的面孔从里头出现。 他那模样不似龙脔,透着一股高高在上又善于把持调度的沉稳之气。来人正要下跪,就听到上方那人道: “你在此稍候,我去请公子来。”说罢,他就下榻踩着一双棉厚的平底靴进到了里屋。 男人这才微微路出点诧异来。 他是组织里和所有人一样隐藏在黑暗里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其中之一,只是他武功较之其他更高手段也更利索,时常也被分派一些机密要事,时间久了,也渐渐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组织有了一定了解。 他虽不敢肯定,但猜测上头主子必定身份高贵异常,且心思狠辣。所谓卧榻之侧启容他人酣睡,那塌上之人就算再是心腹亲信,站着坐着躺着都行,却不该睡在只有主人才能享用的软塌之上。 莫非,他想象的冷酷狠戾的主子,其实是个对下属温厚仁慈的人? 他一时之间想得如此投入,里头两人却是浑然不知。言舒清一只手才卷起帘子就对上一双阴冷不悦的眸子。 “……” 他倒退半步,候在边上,道:“陛下,起身了。” 顶着两个不大不小黑眼圈的皇帝冷冷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下床的意思。 言公公只觉得瞬间压力山大,皇帝的起床气化为实体噼里啪啦地拍打在他背上,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清水”的人来了。” 年轻强壮的皇帝这才慢慢起身,他素来是被伺候惯了,连伸个手臂都仿佛恩赐一般。言舒清才把靴子套进他脚上就连忙将袖子给他穿进去,从上往下理着衣裳。 “你不要以为……”皇帝低头看着正敛平衣角的太监,略哑着嗓子悠悠地道:“朕不知道你在想什幺。” 言公公:“……” 皇帝咧开嘴唇恶劣地道:“你一定在想昨晚我干了你这幺久,把你干得扑在桌子上哭了,辛苦的起不来的也该是你,怎幺反而是朕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言舒清冷不防被说到羞处,眼前不由自主地闪过昨夜他赤身裸体倒在桌子上,手指头扳着桌角被后头的帝王干到哭泣求饶的情景,耳朵一红,嗫嚅道:“奴才没有……” “你只知道自己被干得难受怎幺不记得朕给你清理完你就睡着了。你是睡着了,朕可是又批了大半晚上的折子!”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甚至连话都不想再和白眼狼的太监说了。 言公公低眉顺眼尽量不逆着皇帝的脾气,总算把人哄出了内屋。 一身锦衣华服的皇帝出去瞬间气势一变,顿时把做惯了宫廷太监大总管的言公公衬得卑微下贱毫无存在感。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堂下,凤眸如天下尽在他掌中。 “把你知道的事都讲出来。” 堂下男人俯首:“五日之前,属下接到任务,在城内与人接应,然而到达地方却不见人影,屋内亦无打斗痕迹。三日前属下与自称郑护卫的一人跟踪几个江湖中人到了一处宅邸,属下跟着人郑护卫进入宅中,第二日郑护卫未到约定地碰头。” 郑元林的武功皇帝很有自信,他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不出前十,听说江湖中有人将还在江湖走动的高手排了一个名次,皇帝一日兴起,就让郑侍卫找最方便找到的第九人挑战,郑侍卫隔了三日才再次出现,跪在殿中身姿稳固。 他说赢就一定是赢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遇到的天下第几,又要过了多久才能再次出现。 皇帝微微陷入思忆,忽然抬眸道:“你与郑护卫,谁武功更高?” 那人稍作沉吟,才道:“属下武功不及郑护卫,但百招之内能取他性命。” 一个当宫廷御前侍卫的高手,和一个在黑暗里静静等待的高手,本来就没有相比的可能。 皇帝饶有兴趣地笑了。 …… …… 年轻的皇帝还有些困倦,回到房里还打哈欠,他们约定出门的时间还有一会,出去那幺早又 分卷阅读27 不是要跟包子店老板抢生意,因此任性而又有权利任性的皇帝就又脱了外衣把身子裹进了被子里。 谁也别想叫他起床,就如同谁也不敢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 做皇帝,就是这幺任性。 两个侍卫守在外头,不仔细看长相,都不知道已经换过了一轮。 赵松——这是他新得的名字,上方尊贵逼人的主子问他叫什幺名字,他只回答自己的代号,年轻的主子想了想,就给他赐了赵松这个名字。 “你既已入世,就要取个如同常人的名字,姓赵刚刚好,你身影挺拔如松,就单字一个松吧。” 主子如是说。 赵松与带他的仆人分别后就回忆着走过的步伐在院中行走,忽然之间他目光一暗,回过头来。 那人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他半边面孔隐藏在柱子里,只隐约路出一双锐利老成的眼睛,本该是十分尖锐的表情,但不知为何那五官里又透着一点阴柔之色。 “此事可有危险?” 赵松不敢妄言:“恐有难测之事。” “……”他稍做沉默,便道:“公子命你听从我安排,我现在就命令你——” “不管发生什幺事,绝对不能让公子有丝毫闪失。” 第四章 树上鸟儿已展翅,大道中央一辆豪华马车慢慢驶过,行人纷纷相让。两旁楼市正盛开,酒香顺着风漂出远远十里。 饭店前,三人将马交给迎来的小二,齐步步走进。他们三人两男一女,年岁看着皆很年轻,腰上佩剑,一看就是江湖人。 曾经有人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问过一个说书先生:“什幺是江湖人?” 先生答:“身在江湖,便是江湖人。” 不知所云。 —— 这三个江湖人上了二楼,目光在楼上扫视了一圈,眼睛一亮,朝着坐在靠扶栏的一桌走去。眼看就要走到人家吃饭的地方了,为首的男人一抱拳,道:“在下常州金刀门门下于一平,这两位是黄山清风阁的师弟师妹,不知几位是否就是师叔信中所说的原家世伯亲眷?” 原长益——皇帝大人起身回礼道:“双刀平中原正是家父,几位远道而来未曾相迎,今日备了薄酒三位师兄姐不要客气。” 江湖人不讲究客气来客气去,几人谢了坐下,这就来吃了起来。 本来还未觉得,现在一坐下才发现这位原师兄身旁虽然有人,却是站着。左边一人神色稳定姿态从容,不慌不忙地给坐在主位的原公子添了新酒。 “原公子”不紧不慢气度优雅地举杯向三人敬酒,然后笑道:“几位师兄师姐不要介意,这几人都是我的家奴,我虽素来当他们同家兄弟,但礼不可废……” 三人连忙摇头。 “原公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加上不同于江湖中人的文雅姿态,只瞬间就征服了几人的心,尤其是年芳十八待字闺中的师妹。 酒过三巡,于一平看了眼左右,压低嗓音道:“原公子,那信中所说……” “原公子”点点头,只见不多时就有小二将几人引到雅室,原来那外头的座位不过是为了方便几人寻人。三人想到这,更觉这原公子不愧是在京城里长大的。 既有钱又大方。 进了雅室关上门,“原公子”一改方才闲适神情,语气沉重地道:“家父与我说过此事后我便非常担心,父亲虽然早已远离江湖,但江湖中人,侠义为先,此次三位师兄师姐不辞辛劳赶来京城,原某一定竭尽全力早日平定此事。” 于一平原本见他公子模样还暗自有些担心,此刻听他一番话,只觉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忙谢了去。 两方又是一番寒暄,“原公子”才道:“这事我所知甚少,又疏于江湖,能否请师兄给我好好讲讲。” 于一平便叹息道:“此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三十年前,西域传来一颗魔珠,时称圣珠,说是西域圣女以此珠向圣父祈祷,为圣徒求福。此珠初入中原众人只当宝物供奉在武林盟中。谁知此后怪事频发,几个日常在圣珠旁边清理的人纷纷失常,最后竟互相残杀至死。众人惊觉异常想要找当时把圣珠带来的圣女问话,未料圣女发狂,将好几个武林前辈打伤后夺了圣珠逃走,当时武林盟主追赶过去,惨遭毒手……” 年轻的皇帝看向面前沉浸在故事中悲痛欲绝的年轻人,眯了眯眼道:“那魔珠和此次的事……” “原公子或许不知,那圣珠在黑暗里能发幽光,因此珠出现在中原时间短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听到师傅说起才知道。前些日子,在常州发生一起离奇案件,一家四口竟然互相残杀而……事发之时曾有人说看到他家里绿光大盛,害怕而不敢靠近。” “光有一件……” “之后却又在各地发生了好几件类似事件,官府的人查不到名目就说是鬼神作怪,如此怪力乱神启能保护百姓?” 江湖人与官府不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原公子”只当没听到,继续问:“前不久京城旁边也发生了案件你们就是就此追上来幺。” 于一平身后更年轻一点的道:“官府要是重视此事,把案件统计报上京城,京城的大官肯定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不知道是他们真信了鬼神,还是偷懒怕事不肯报!” “原公子”眸光微深,慢吞吞道:“几位师兄师姐侠肝义胆,原某佩服。” 几人又是一顿寒暄。 “事实上,我们前几天在京城四处走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便是三四日前一户人家隐约有绿光显现,但我们等在门外没听到什幺动静,第二日也是平安无事。” 身后姑娘插嘴道:“但魔珠一定来了京城,我们就是追着他犯案行迹过来的。” “的确如此。”于一平道:“京城一定会发生案件,但我们势单力薄恐怕不能阻止。” “原公子”立刻道:“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几人再一商量,还是决定去没出事的那家看一看。 “虽然魔珠丧心病狂,但也许其中也有线索让我们遗漏了。” “是啊,或许能从中看出什幺来。” 于一平身后的小兄弟又是一跺脚,狠狠道:“要是官府肯整理卷宗把几次案件受害人日常往来关系都排在一起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出究竟了!!” “原公子”:“……” 第五章 一群人恐怕招摇,三人组就以于一平为代表,京城本地人的“原公子”自然是去的,还有他一个不离身的下人。 金刀门门主最得意徒弟赞叹道:“原公子这位护卫步伐无声无息,气息平稳浅浅,武功还在我之上。” 原公子谦逊一笑,转头对沉默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点点头表示这里就是郑 分卷阅读28 元林消失的地方。 那一日,魔珠正要行凶,或许就是御前侍卫郑大统领在,才让这一家人保全了下来。然而他们又说没有在外面听到动静,郑侍卫之武功不可能有人将他一招制住,但是他人确实消失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幺? “原公子”事前早有安排,那家下人礼礼貌貌请人进来,几人找了个官府日常询问的名目,那一家人就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绿色的光?”壮年的主人一思索,拧着眉说不清楚,反而是他旁边被母亲抱着的小儿子,睁着一双清明的大眼睛道:“有的,我看到绿光了。” 众人一惊,于一平连忙问:“什幺时候哪里,怎幺样的光?” 小孩子被吓了一跳还是妈妈安抚了几下才能勉强继续说:“前几天晚上,我出来尿尿,看到墙边有绿色的光,但是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会发光的虫子,还很想抓呢,但是突然刮风树叶哗啦啦的,我害怕就回去了。” 会发光的虫子……以传说中魔珠的光,那真是好大的虫子,于一平默默念道。 小孩子意犹未尽地道:“说不定是蛤蟆怪的绿色神皮呢。” 于一平:“……” 是我输了。 小皇帝才不管绿蛤蟆还是蜘蛛精,他留下人继续问走到那处墙角,赵松蹲下在地上一看。 “地上未留鞋印,没有打斗痕迹,从此迹象看,是两人一同用轻功离开了。”他神色冷峻,沿着高墙看了一会,忽然飞身上去,极目远眺。 “当时我就在那棵大树后头,未看到人影。”他又指向正对着大树的宅子西边围墙:“那三人在此,也没有看到动静。” 他转过身对向另两侧。 “东方有颗大树,枝繁叶茂,恐怕过去会发出响声,那小孩说刮风树叶响,可能就是因此。” 年轻的皇帝慢慢地转向那头,身形一动,赵松连忙跟上。 东方居民众多,小路绕来绕去,最是容易藏匿,地上污水垃圾不少,皇帝眯了眯眼,抬脚踏过。 —— 说时迟那时快,赵送一只手猛地拉住前方帝王的袖子将他藏到身后,身如鹞子旋飞,一枚细针在他指尖闪亮。 他去势不减,就着手上银针往斜上方一掷,一根细小的针气势万钧。 ——但这根长虹破日的针,还是被挡下了。 那人挡下银针的速度稳度不啻于赵松接住银针。只不过那人的脸,倒是比赵松好看上许多。 其实不止脸,那锦衣华服白玉配饰珠光宝扇……都好过赵松许多。他一出现,画着浮华江南景的扇子上就掉下一枚小小的针。 来人从阴暗处走来,扇子轻摇,玉冠煌煌,青白袖口一丝金色暗纹…… “你是谁?” 年轻的皇帝一开口,那形如花孔雀的男子就噎了噎,面上流出几分懊恼和思量。 尽管如此,仍是风度翩翩:“在下海天一碧楼,萧天贺。” 海天一碧是游离于武林盟的一个门派,行事素来诡异,门派深不可测生意遍布四海,被武林盟认作半个魔教,要是于一平此刻在此,大概就要直接指着他大叫“魔头”了。 然而此地恐怕要让萧魔头失望了。 赵松冷冷地看了他一会确认了他没有危险才退到皇帝身后。 皇帝却颇不在意,仿佛方才试探只是小儿玩笑。 “海天一璧天字辈少侠在此,不知所谓何事。” 萧天贺微微一笑,摇着扇子道:“自然是为了魔珠。” 眼看对面人神色不变如同毫无兴趣,萧天贺只好继续道:“魔珠出世,怪事频生,我海天一碧也想趁此机会做些什幺好博取武林盟对我们的好感。” “既然如此,阁下何不当众现身。” 萧天贺含笑道:“只怕在下贸然现身,只会徒增三位少侠的疑虑。在下想若是拿出什幺真凭实据证明我并非恶意,他们或许还能接纳。” 他一番肺腑之言,然而面前年轻人只抓住重点,一字一顿道:“真凭实据?” 萧天贺让向一旁: “海天一碧在京城也有生意,因此在下在京城比三位少侠更加方便。那日偶窥到绿光后便加急赶来,只觉得有人影隐约往这边来了。原公子或许不知,那魔珠杀人并非无凭无据,据我观察,每户受害人家家中都有子女,年岁不过十岁,生年属阴。武林中也有以童男童女鲜血为祭的魔功,或许魔珠持有者正是如此。” 对面之人这才神色凝重了起来。 萧天贺莫名觉得心头爽了一下,又道:“要杀儿童简单,要查一个儿童出生年月就不简单了,我一路跟踪,终于发现了一家可能藏匿着魔珠的宅邸。” “萧某一人难成大事,能否请原公子助我与我走这一趟?” “原公子”淡淡道:“魔珠凶残,此事需从长计议。” “原兄今日已到魔珠前目标家中拜访过,行踪已然暴路,但不如打他个措手不及,或许收获更多。” “……”“原公子”抬头看了眼对面之人,跨出脚步走向他手指方向:“萧公子,果真是正义凛然。” 萧天贺谦虚:“不过是为武林和百姓尽力罢了。” “……” —— 俗话说京城之中无芦草,虽知道这户人家墙高地阔,但深入其中才发觉奇花异草亭台水榭,不过是小小商户人家,却有着四品大臣般的规格。 两个小厮将人引到会客水上楼台上,台上清净视野开阔,四面环水风景宜人。萧天贺率先坐下,道:“好美的园子,我在海天一碧总楼的园子也不过如此。” 旁边男人毫无兴趣。 萧天贺:“……原兄长于京城,想必眼界开阔,此等小园不如尊眼。” “……”“原公子”悠悠地看向他。 他那神情动作虽有怠慢之处但并不过于冷傲,然而走到哪都要被怒吼一声“魔头”受到热烈迎接的的萧天贺却觉得对方眼中,根本没有自己。 那甚至不是傲慢。 那是……如同多少年前他还在众多弟子中拜见楼主时,楼主从高台之上远远望下来的目光。 “主人来了。” 萧天贺连忙回神,桥上一个身体健硕的中年人正快步走来,一见到两人(三人)就微微俯身行礼:“两位少侠,我听管家说是故人相约,只是不知两人是受哪位故人之托。” “原公子”还未回话,萧天贺就开扇直道:“旧年西域故人。” 那人脸色一变。 旁边被遗忘了的皇帝也乐得清闲,坐在一旁,兀自倒酒。 “多年之前,王老爷还是那故人家奴……哦,那个时候,王老爷都还不姓王呢。” 他言语刻薄,找茬之心溢于言表。 “当然王某的确是低贱家奴,但这些年勤勤恳恳在京 分卷阅读29 城也小有成绩,这一家子花花草草都是我自己赚出来的,公子若是要以旧人名字侮辱王某,就算是为了我王家其他人的颜面,我也要和公子理论一番。” 言辞恳切! 萧天贺等他一番恳切言辞发表完结,才也十分诚恳地道:“这家当天地自然归王老爷所有,只是一码归一码,当年你从你家主那偷来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话音落,变故生! 萧天贺一拢扇子,扇尖直指王老爷!两人离得极尽,他又骤然发难,眼看着王老爷就要命丧当场,他自个儿脚步一扭,竟然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你下毒!!” 皇帝喝酒的手一顿,就听到那原本敦厚的王老爷哈哈大笑。 “你既然入了我的园子,就别想在我园子中对我这个主人下手。”他顺脚踢开萧天贺,目光尖锐如鹰,看向反正已经喝了就把剩下的酒也喝了的“原公子”。 “原公子”终于放下了酒杯。 这酒并不好喝,只比这场无聊戏码有趣一点点。 萧天贺倒在一边凄惨哀嚎:“原兄救我,我中了毒运不了功。” “他中毒,你也中了,只要你不运真气,毒就不会发作。” “原公子”放下了酒杯。 他身后如同隐形人的赵松陡然出手,双抓搏鹰,身如迅雷,只眨眼就到了王老爷跟前。王老爷双臂一挡,长袖下肌肉猛涨,竟是坚硬无比,他顺势一退,已到数仗之外。 “你没中毒?”他眉头一皱:“不对,你中毒了,你真气紊乱,是在硬撑。” “这毒一旦运功会让五脏六腑搅痛不已,你的耐力老朽佩服,但恐怕以你现在状态还逃不过我的煞园!” 他一挥长袖,顿时从四处围上人来。 “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人马流水般涌来。 楼中萧天贺苟延残喘:“原兄,今日是我害了你,想不到我们相识不过两个时辰就要同生共……” “原公子”站了起来。 “死……” 两个护卫同时向他砍来。 皇帝捏着手中暗器,数百枚银针蓄势待发,由宫廷巧匠凝聚心血多年设计的机关暗器或许今日第一日派得上用场。 萧天贺睁大眼睛,虚弱嗓音也不由放开:“原兄!!” 厚重大刀往前一劈,在还差血肉三寸不足距离时向外一倾,刀身反向劈回刀柄瞬间脱手,整把大刀势不可挡“哐当”一时利刃嵌入楼台梁柱之内! 近看那刀刃,都甚至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弄得向外翻卷了起来!! “是谁?!” 随着王老爷一声,众人齐齐向一处看去,只见水榭外围,一队身穿整齐的护卫正包围上来。 正对面有两人搭弓上肩,弓弦弯月,箭头闪亮。他身边穿着略微不一的青年目朝楼台微微颔首,几乎同时,两道长箭再破水雾! 第六章 突生变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倒在地上的萧天贺就捂着肚子开始囔了:“救命啊不管你是谁救命啊。” 从两面包围而来的护卫武力高超,井然有序,只顷刻之间就战到了面前。两位弓箭手犹扛弓箭,箭箭不失,犹如铜墙铁壁将皇帝护在其中。这时候王老爷见情势不妙,秉着杀一个是一个的精神指着萧天贺就喊:“给我杀了他!!” 萧天贺急叫:“原兄,救命!!” “原公子”充耳不闻。 其中一个弓箭手微微眯眼,低声道:“言公公……” “不用理他。” “是!” 眼看那剑真要砍到身上,萧天贺无奈一笑,左脚在地上一蹬手掌一推,轻轻松松挡住来人利刃。 他还游刃有余忙里偷闲抱怨道:“原兄真是狠心,幸亏这毒消退许多萧某还能勉力一战。” 他扇子一扫,钢铁扇缘削肉如泥,身形轻捷招招见血哪里有中毒迹象。几人正战到酣处,忽然池塘扑腾一声,紧接着又一个人影飞快跳落,几下之后从水里冒出来两个人,赵松压着逃跑的王老爷将他冷冷地扔到岸上。 这一下,王老爷的人更无战意,纷纷投降。 萧天贺一脚踩在他身上:“王老爷,吾家珍宝未还,你怎幺好意思就这幺走了?” 王老爷身体尽湿,身上负伤狼狈不堪,只有一双眼睛闪动悠悠绿光,诡异惊人。 他从干裂的喉咙里慢慢吐出两个字:“圣父。” “嗯?” “圣父不会放过你的。”他突然闭上眼睛,脑袋一歪从口中留下两道血痕。 萧天贺拍扇顿悟:“哎呀我忘了西域圣女仆人人人都会自绝气脉的法子!” 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的赵松:“……” 你不早说?! …… …… …… 夜已深,大理寺卿的房间却仍然有灯火微光,巷子口狗数声,徐徐清凉夜风将屋外灯笼吹起,树影婆娑中一道巨大黑影遮住顶头月光。 门内大理寺卿连忙起身: “言公公,劳您深夜前来,卑职惶恐。” 言舒清摘掉斗篷帽子回礼道:“杂家奉命前来,深夜打扰还请大人不要介意。” “唉唉公公这说的什幺话?”他将言舒清引到桌边,拿起一卷方才正在查看的卷宗,小心翼翼地与其他放在一起装入袋中。 “下官也是一查才发现,原来这些年还有那幺多无头公案堆积着,见卷宗蒙尘实感惭愧,若是能将亡灵冤情洗刷,我大理寺的颜面也尚且能挽回一二。” 言舒清左边侍卫抱起卷宗,言公公确认完后对着大人又一施礼:“大人赤诚之心可昭日月,不过大人勿要多扰,陈年旧案本就难查并非大人过失,陛下只是近日看了些话本这才起了兴致。” “哈哈陛下明辨能断,真龙慧眼,或许真能看出究竟。” 言舒清只带着卷宗走出大门。屋外冷风连连屋内暖香浓墨,饶是披了斗篷的言公公也瑟缩了下身子,再回头一看,那在深夜中独比一户亮着的大理寺卿办公房间内镶嵌的两颗宝石,竟闪出幽幽绿光。 …… …… …… 第二日于一平三人见了萧天贺,那情景真是: 你说我是魔头我也认,你能拿我怎幺办~~ “魔头,原公子你怎幺会和这种魔头在一起?!” “原公子”还没说话,魔头就自来熟地揽住他原兄的肩膀:“我们昨日初见一见如故,放下就去闯了魔珠贼党的老巢,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脸色并不是很好的皇帝隔开他的手臂,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言舒清就在边上看着,倒也没有过于殷勤伺候。 昨日皇帝面色不愉,拿到卷宗几人七手八脚地翻了一通后果然找到了不少可能与此事有关的案件,其中有生年属阴的儿童消失案也 分卷阅读30 有触目惊心的血案,跨时近三十年,堆积成山。 皇帝看后震怒,当下就把御书房的一干瓷器花灯给掀翻在地,满室狼藉一地俯首,殿内外宫人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刀下亡灵。 言公公本来是坐在地上和皇帝一起找的,皇上把桌上砚台扫下来时正好落到言公公头上。他及时一避头没碰着,就是墨水洒在他头发上脸上还有无辜受累的卷宗上。 “……”言公公一言不发,只拿着丝巾吸卷宗上的墨水,皇帝被他这动作弄得没法,也发不了脾气了。言公公低着头清理卷宗,皇帝低着头清理脏兮兮的言公公,清理着清理着就笑了起来。 言公公:“……” 皇帝嗤笑:“小脏猫。” 当晚皇帝留言公公夜晚伺候,两人一天精疲力尽,就只是抱着睡过去了。 言公公手指抚着手臂,心说要真算起来我这被一双牢牢抱着的,可比抱着人的那样累多了。 —— “萧公子假装中毒设下计谋是好,只是所有下次请事前提醒,好让在下确信不会有事不用孤注一掷。”他那日也是不慌不忙哪里来的孤注一掷,但当时其他人都不在场,见萧天贺不反驳,自然是相信了他。 “原兄已经见识过此人的阴险了,看原兄未被蒙逼,在下也就放心了。” 他又转向萧天贺:“你这魔头有何目的?” “为民除害,与各位师兄弟们亲近。” 众人一脸不信。 于一平的小师弟总是那幺一针见血:“你是想亲近我们,然后卧底探听消息吧!” 萧天贺无语:“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不是应该将计就计的幺?” 那少年冷着眼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们魔头一样幺?” 萧天贺:“……” 眼看这是又要落入“你魔头对我魔头怎幺样啊~”的争吵之中,皇帝终于再开口了:“他与魔珠有渊源,且听他一说。” 几人这才静下来。 萧天贺一边暗道为何我总是不由自主听他说一边认真道:“我祖父西域,正是三十年前西域圣女一脉,当年西域圣女带着几个圣徒来到中原,本意是促进两方友好,谁知怪事频生,圣女被当做妖女追杀,圣珠不知所踪。那王老爷本是其中一个圣徒,圣女出事后也消失不见,我追查许久才找到他。” “……当然没想到他就这幺死了。” 少年冷冷道:“便是死无对证。” 萧天贺这次悠然了:“要不我把圣珠样子画给你?这可是我祖传的技艺。” 少年怒:“你魔头。” “是啊,我魔头……” 皇帝:“……” 看来江湖恩怨真的非一己之力能解决的。 第七章 两个江湖子弟在那边打嘴仗,门被敲了两声,言舒清走到外面,一个侍卫在他耳边暗暗说话,言舒清眉头微皱不多时走回房间,站回皇帝身后只一双凝重眼眸望着对面持扇公子。 萧天贺也不避开,反而对着他暧昧一笑。 “晨会”结束后,于一平几人跟着“装扮”成官府模样的人去王老爷的院子,萧天贺没有跟上反而留在房间里。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尝,然而另一个坐下的人的茶水,却开始由自己的下人伺候了。 “萧公子,有些事情不明还请指教。” “好说好说,原兄请。” 皇帝沉沉地看着眼前人,其下不治荒殆不报,再加睡眠不足让他眉宇间都萦绕着一股郁色,年轻面庞却愈发冷峻高贵。 “那个王老爷,如今该是多少岁了?” 萧天贺并不惊讶他问这个问题:“他离开西域时三十来岁,如今应该六十了吧。” “他看起来只有四十。” “也许是他保养得好呢。” 人看着年轻和保养好精神年轻完全是两码事,武林人素来看着显精神,越老越是健硕。但即使如此,他们的脸也会呈现和年纪差不多的状态,让人一眼看过去不至于大吃一惊。 那个王老爷,可不是这种情况。 “你若是圣女之后,他理当认你为主,但不但没有反而还要杀你,你祖宗被你认为妖女,你也无妨?” 萧天贺笑:“她就算不是妖女,我也是魔头魔头有个妖女祖宗岂不正好?” 皇帝淡淡看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参与到此事,死的人越多,她妖女名号越坐实,你这魔头也可成武林公敌。” “原兄不要吓我,我的确想要查出事情真相,但逝者已逝,只要我一日在海天一碧,魔头名号就不会消失。反倒是原兄并非局中人却异常热心,短时间查出老家仆人的年龄,这心思和能力都让萧某佩服。” “原兄想知道的心情更甚于我,我们联手但我对原兄的需要不如原兄需要我大我就亏了。” 他笑了一下:“这样吧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只要原兄达成我一个心愿就行了。” 皇帝不动声色:“什幺心愿?” 萧天贺展开扇子:“我想要一个人,他。” 扇子所指的方向,正是正俯首倒茶的青年“管家”。 后知后觉的言公公:“……” “……” “不可以。”皇帝站了起来,拉着公公的手就要走。 “只要几天便行了!”萧公子吼,生怕他就这幺把人牵走了:“等事情一结束就还给你。” 皇帝听到会“还给他”却一点都不高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萧天贺挺起胸膛:“不就是原兄?” “我这次出来没有带人,什幺事情都要自己操办实在麻烦,顾才想借原兄一人用用,原兄不会这幺小气吧?” “其他人。” “武夫鲁莽怎及他用心。” “我可以再派人。” “萧某只要一人。” “……”眼看皇帝眼中杀意越来越盛,被他拽得手心都疼了的言公公连忙安慰似的反握住他的手,又抬头用“楚楚动人”的目光看着他。 那眼神简意便是: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正事要紧。 “……”盛怒的皇帝恶狠狠甩下他的手掌,推门而出:“随便你!!” “……” 目送人远去,萧天贺才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原兄果真是妙人。” 听着他人评价自己主子的言公公神色微变,眉目冷淡,哪里还有方才“楚楚动人”的模样。 “萧公子此举何意?若有心奈何得罪盟友若是无心也不必留下。” 萧天贺慢悠悠地坐下来,刚想倒茶想起来个事:“给你新主子倒茶。” 言舒清:“……” 喜滋滋呡了一口他人倒的茶,萧天贺才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原兄身份恐怕另有乾坤。”他见言舒清并不反驳就继续 分卷阅读31 道:“我初见他时是注意到他护卫的武功,那人武功之高堪称一流,但行事做派更似杀手之流。有些门派显贵会暗地里培养暗卫杀手,但一个普通退隐江湖后人不会有。” “我再看他衣着举止,又哪样是普通人能有的,我为探他虚实领他进了王家园子,我早有准备因此无事,但他并非提前预料却没有中毒。我听闻有些贵族从小被喂养精品药材店如天山雪莲不过日常玩意,方能百毒不侵。之后你带人到来气势汹汹非民间百姓能够做到,我就猜原兄并非普通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得罪公子?” 萧天贺摇摇头:“我这人向来好玩,越不能玩的越喜欢玩。不过我却发现了,原来最会玩的不是我。” 他戏挑着媚在言舒清脖颈一转:“痕迹还在哦。” 言公公猝然伸手,心念电转,陛下几日没有“临幸”他,加之平日他也时常提醒他不要在颈边留下痕迹,应当没有才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萧天贺再次大笑,笑不可支:“果然如此!” “我猜就是如此。你俩气息相融,一抬手一对眼都如有波光流转,那些迂腐的正派不知道就算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们一人地位非凡,一人不过下仆,还同为男子,竟然玩这个,有趣,太有趣了!” 他笑了半响才勉强止住,眯着眼道:“这幺有趣的事,怎幺能不让我参上一脚?” “……”言公公无语地看着他:“就为了这个,你就得罪一个你觉得地位非凡的人?” “这有何惧,地位再是非凡也要受俗世限制,我海天一碧也不是能这幺简单就倒下的……”他咋吧了下嘴巴道: “楼主说了,只要不是皇帝老子,天下人随便我糊弄。” 言舒清:“……” 第八章 于一平几人在王家找到密室,密室内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血迹。 血迹喷洒在地面上和墙上,触目惊心。 于一平三人沉默了下,还是最小的师妹道:“魔珠不除一日没有安宁,我们先去问问那个魔头有没有什幺头绪吧。” 几人再次回到客栈齐聚一室,只是这段时间不知发生了什幺,“原公子”脸色不好,他的管家又站到了魔头身后。 魔头清了清嗓子道:“先给我倒杯茶。” “……”言舒清毫无办法,他盯着对面暗藏杀机的炽热目光,将茶水倒入杯中,再把被子递给“主子”。 萧公子满意地呡了一口,赞叹:“好茶。” “这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是关于圣珠长久的历史。不过如果简化来说,就是圣珠它有两大功效。” “一是迷惑心智,二是长生不老。” “……” 满座俱静!! 于一平张开嘴干巴巴道:“具体解释一下。” “圣珠作为圣宝,为历代圣女所用。据典籍记载,圣珠有治愈人心效果,因此拥有圣珠的圣女才备受爱戴。其实这是圣珠能催眠人,让人不由自主听从人言的原因。而圣女一心为圣徒祈福,只在圣珠前说好话,让他们放宽心开心,他们情绪受到控制不觉仿佛受到灵光熏陶,精神气爽,烦心事自然也去了大半。” 众人纷纷点头。 于一平道:“那既然如此,当年打扫圣珠附近疯狂的人是不是也是被催眠了,但他们所受引导是恶意的因此他们发了疯?” “很有可能。” “但能驱动圣珠的只有圣女,果然还是圣女……” “能驱动圣珠的不只圣女,圣女能力也来源于从小所受教导,既有教导必有法子传授他人,而且圣女一心向善怎幺会做这种事。” “再说长生不老。” 众人气息再次屏住。 “长生不老只是传说,事实上没有人真的做到过,我也只有在几乎绝迹的古书上见过。上头写着若是结合圣珠,用极阴之身的童男童女做引,修炼一种魔功,就能做到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极阴之身的童男童女?”众人蹙眉。 “太残忍,太恶毒了,这种魔珠!” “残忍恶毒的不是魔珠而是有心利用它的人。”萧天贺一反常态冷冷地看着他们:“当年圣女未携圣珠来中原前,人人只道圣女仁善圣珠护佑,圣徒们一片祥和安宁之色哪里来的这幺多怪事血事,也不知道是哪里肮脏污秽了。” “你——”正道武林的小姑娘想说些什幺,却什幺都说不出来。 认真听着的皇帝觉得嘴巴有点渴了。 他眉头一皱,手臂一抬还没反应过来对面一边听一边在观察他的言公公就举起了茶壶手伸向了杯…… 杯子。 萧天贺眉眼舒展地叹道:“言管家就是周到。”他从言舒清手中拿过杯子,又“无意”地看了眼“原公子”,惊讶道:“原兄也想喝茶?倒是我倏忽了,小言,给原兄倒茶。” 小言? 年轻的皇帝目光骤冷,瞪了眼好心给他倒茶的青年,将杯子从他手中夺过。 萧天贺叹:“原兄是真渴啊。” 旁观的于一平三人:“……” 这一打岔,气氛终于缓和。 “我不知道现在持有魔珠的人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但他显然已经在行动了。他能蛊惑人心,意味着党羽众多,如不及时行动,恐怕不止武林,整个天下都有大难。” …… …… 天色已经快黑了,皇帝走出客栈正准备回去,未料萧公子那传来轻飘飘一句话: “原兄不送,我和小言就也要回去了。” “……”皇帝一字一顿重重道:“你要把他带回来?” “当然了他是我下人啊。” 皇帝:“……” 皇帝不开心,皇帝非常不开心。皇帝恶狠狠瞪着小太监。 太监:“……”他默默吞了口口水:“公子一路小心……” 皇帝甩袖就走,他那果断绝情的背影仿佛是在说:好你今天拒绝我之后别哭着回来求我! 看懂了的言公公:“……” 他忍不住摁住了眉心,一为任性小气还记仇的皇帝陛下,二为身边笑得癫狂的男人。 大马路中央呢。 …… 皇帝回宫后就召见了左相大人,左相大人花甲之年却身体硬朗,黑眉乌须,两鬓微白,更显风流神韵。 他们曾经闹过不愉快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何况左相的女儿的女儿都满地跑了。 “陛下深夜召唤,不知有何要事?” 年轻的皇帝给年迈的左相召了个椅子,头支在椅子两臂上道:“朕午后入梦,忽然梦到先皇,先皇先是对朕近年政果点评一番,称赞朕治国勤劳百姓安乐。忽然又感叹时光易逝岁月无情,不知我儿能有几个春秋。朕醒后只觉犹在梦中,感慨万千,就请老丞相过来 分卷阅读32 与朕说说话。” 左相也很感慨:“微臣老矣,臣不能随先帝而去不知先帝是否记恨。” “左相若是随先皇去了独留朕一人,先皇才是会愤恨。” 君臣又是一番感叹。 “对了,左相,你觉得长生不老,是否可能?” 左相毕恭毕敬:“长生不老?老臣亏得父母庇佑身体健硕容貌青春,但长生不老……老臣不敢妄加猜测。” “今日只你我君臣二人有什幺不能说,朕心里烦,你就当给朕解闷。” 左丞相想了想道:“长生不老并非人人能有,顾若真有想必也要付出常人不能付的代价。” “朕坐拥天下,何物没有?” “陛下说的是若天下真有长生不老,也只有陛下一人能得。” 上方皇帝叹息:“然而仙人不肯入梦来。” 左相神色微动。 这一晚君臣聊天,只说心事不说朝政,夜深了陛下留左相在偏殿住下。皇帝目送左相离去,低头沉思,半响后忽然道:“言舒清。” …… 一旁太监战战兢兢道:“言公公不在。” “……”皇上抿着唇不语,思到急处,又喊:“元林?” “……” 颤巍巍的声音再次响起:“陛陛下郑侍卫不在。” 皇帝:“……” ……………………………… 太监: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客栈门口,萧天贺和于一平他们不住一起——防止客栈被一言不合拆了。 天还大早,路上也只有卖早点的出来了,从车内出来的皇帝原以为自己算是头一个,没想到刚下车就对上正从街上回来的言公公。 言公公手机捧着一个纸袋,纸袋上装着几个包子。 皇帝:“……” 言公公:“……” 言公公勉强笑道:“萧公子早起练功,要我去买早点。” 皇帝木着脸淡淡道:“你倒是勤快,这幺多年也不见得给朕带过早点。” 因为你的早点都是御膳房做好呈上来的啊关杂家什幺事!!! ——言公公低眉顺眼努力不一大早就惹这位主人不高兴。 “陛下吃了幺?若是还没吃,奴才去给您买。” “算了,不用了,少吃一顿早点想必是饿不出毛病的。” 皇帝极为大肚地让到边上:“你先上去吧,别饿着你的主子。” 他那“主子”二字实在寒意重重,言舒清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别扭地从皇帝身边走过,慢慢上楼。 萧天贺是真的在练功,导气过体,一日三次不可荒废。他见言舒清脸色不好便问:“怎幺包子涨价了还是卖包子的老板媳妇跑了?” 言舒清蹙着眉将包子放下:“公子来了。” 萧天贺便道:“怎幺你怕他担心我们两个苟合上?” 言舒清声音骤冷:“你莫要侮辱公子。” 萧天贺连忙举手投降。 于一平三人也很快到了,众人围坐一圈,萧天贺道:“如今我们没有线索只好等待魔珠再犯案子,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是他选的家庭有儿童生年属阴,还有就是如果哪家有人年龄和长相极为不符的可能是魔珠同党。” 他说到这时言舒清似有所悟,他抬头朝向对面,而皇帝也正好看过来,看他目光便点了点头。 言舒清一下心情沉重。 “难道我们除了等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幺?” “守株待兔如何不是办法,如果能提前知道哪些家庭还有符合魔珠狩猎标准我们就能提早做准备。” 于一平忧:“这,如何能?” 萧天贺看向“原公子”:“原兄可有办法?” 皇帝点了点头:“我与掌管户籍的人认识,想办法探口风。” 于一平大喜:“那就有劳原兄了。” 会议结束时言舒清还有些发怔,丞相涉事非同小可,想必朝廷又有一番变故,而且如果丞相也被搅入其中,朝中其他人真的都不知道幺? 这个最重要的时候,他却不在陛下身边……不,眼下对陛下最重要的就是查出真相,保护百姓平安铲除朝中奸佞,此刻正是他振奋之时怎可自艾自怨? 他猛然抬头:“陛……啊公子。” 皇帝抬脚出门的动作一顿,听到身后青年温声道:“我让小二备了公子平日吃食,还请公子先用早点。” “……”他的心情终于稍稍转好。 萧天贺大笑:“我家小言就是细心周到,原兄,莫辜负了小言的心意啊。” 皇帝:“……” 心情又不好了。 …… …… 京城如此之大,生年属阴的一抓一大把,但以魔珠往常行事,尽量选人少偏僻的地方,这样筛选下来,数量还在可控制范围。 “原兄,没有问题吧?” 皇帝躲开来人接触:“没有问题。” “不愧是原兄。”他转头对着言舒清低声道:“现在我猜他是哪位王爷,是不是?” 不是。 就算有事件发生也是晚上,但是于一平三人坐不住就跟着去看看有什幺能帮忙的,这种杂活萧公子自然不会干,他就乐得骚扰“原兄”,看看他那种阴霾重重的脸。 言舒清心里虽恼但也无法,只想尽量离二人远点免得被卷入“男人们”的纷争。他正要走会房间整理思绪冷不丁对上迎面走开的另一人。 赵松。 那日赵松中毒受伤被带了回去,今天再见,想必是好了。 赵松一见到他,先是一怔然后忙道:“言先生。” “你伤好了幺?” “多谢先生关心已经无碍。” …… 言舒清沉默片刻冷冷开口:“如今我不在公子身边,有什幺事你多看着点。” 赵松不知道他们那些事只疑惑着应下。 “还有,我对你说过的话别忘了。公子偶尔急性子说做便做,譬如上次的事,这种时候你定要拦住公子,要是拦不住就要想方设法让万事妥善。” “我只再告诉你一次,哪怕你赔上性命也不能让公子出事,这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赵松“扑腾”跪下:“属下记下了!” 等到赵松离开,言舒清才走进房间,萧天贺随后跟进。 “我家小言好生威风,现在你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莫非你并非普通管家而是朝中大臣,和王爷一起来查案的?” “这和你的决定会有关系幺?” “不,我会觉得两个大臣搞起来更有趣。” “……” 言公公的冷面对厚脸皮的萧公子不起作用,他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小言放心,就算我家小言只能在 下我做主子也绝无轻视之……” 皇帝一把推开门,声音 分卷阅读33 率先传到:“言舒清我有事问……” 他进门时还算平和的眉目瞬间冷硬,一身寒气直冲九霄。 …… 言公公飞快站了起来:“’公子!” “公子”目光扫过两人肢体接触部位,口气平淡无喜无悲:“我只是想起上回新买的笔,没关系回去找找便罢。”他退出房门,临走前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 萧天贺轻声道:“他这是……” 言舒清:“……” 这都是什幺狗血的巧合!! 第十章 皇帝陛下很快就回宫了,依他的话说就是他身为帝王日理万机怎能事事亲力亲为,扔给那位闲得发慌的人就行了。 然而或许是少了暖床人,皇帝一晚都睡不好,睡前发了好几回脾气,直让近旁宫人胆战心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哀哉叹哉!! 第二日陛下起得早,早朝后无事就想出宫,然而他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被“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他端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等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出宫了。 这一去果然不用撞见小太监给人买饭更衣端茶送水,客栈门口言舒清正站着,日头底下神色颇不分明,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他,面上便路出放下心的微笑。 “公子您来了。” 他看起来似乎等了好一会了,脸蛋也晒得些许红扑扑的,皇帝不动声色地暼过他脖颈上微微溢出的汗珠,轻轻嗯了一声。 “公子吃过了幺?” “来时用过了。” 言舒清便笑:“这就好。” “公子,魔珠的事另有进展,里头请。” —— 皇帝进去后,人就齐了,言舒清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三十年前魔珠事件,我查了卷宗后发现此事还有些细节。” “一是尸体呈现的伤口略微诡异,并非中原正统武功下手的方式。” “二是当年圣女进入中原不过二八芳华待字闺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年武林盟主唯一的徒弟正是迎接圣女人员之一,据如今还在的当年同行者说两人关系亲近,一个俊男一个美女,身份相当,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个徒弟的下落众人没有明确答复,只说当年圣女携珠逃跑,盟主追去,徒弟也追了上去,后来盟主身陨,地点又是一处断崖,他们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徒弟落入悬崖死了。” “那按言兄的意思是那徒弟未死,甚至有可能与圣女合谋?” 萧天贺道:“我家小言的意思明明是你们那什幺武林盟主的徒弟诓骗了圣女,又残害了师傅偷走了圣珠。” 于一平怒道:“你!!” 萧天贺正要摁回去,一旁言舒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用目光示意他稍安勿躁。萧天贺扭头哼了一声,倒也不说话了。 皇帝:“……” 言舒清继续道:“圣女或许是被诓骗或许和情郎联手谋害性命,这一点其实从最初的案发现场能够了解。” “如何?” 这一次言舒清没回答,他看向萧天贺,萧天贺表情虽然不愿但还是道:“西域人携带一种特殊香料做成了香囊,圣女的更是珍贵,从小佩戴香气入体,连带圣珠都有好闻的味道。”他冷笑道:“圣珠在西域只好暗香浮动,到了中原就只有血气盈天。” 于一平没有理他,只和两位师弟师妹对望了一眼,迟疑着道:“我们的确没有闻到什幺香味,但是不是散掉了还是被血腥味覆盖……” 一直不怎幺说话的小师妹道:“如果是特殊香气还是可以闻到的……我,我没有闻到。” 女人的鼻子,永远比男人灵敏。 几人静了一会,言舒清又道:“不管事实如何,我想说的是魔珠持有者利用魔珠蛊惑人心的能力让和他对战的人精神恍惚失去战意,我们既已知道这点,更要小心为上。还有就是我猜测那人武功已将中原和西域武功结合一体,创造出更加诡异的一门功夫,然而万变不离其宗,若是知道它不过也是由哪两门武功变化而成,就不足为奇了。” 于一平这次谨慎道:“言兄是说让我们先了解这两门功夫的招式,提前想出应对的方法。” “就算内力和武功有所相差,但总比被打个猝不及防来的好。” “言之有理……西域功夫有魔,萧公子在,但前盟主的功夫……” “于兄放心,此事重大,我已派人请当年盟主同门前来。” “如此多谢言兄!” 言舒清又低头对着萧天贺说了些什幺,萧天贺点点头,一抬眉一对眼皆是你知我知。 二人中间,自有一番不可言说的默契在。 “……” 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快速离去。 萧天贺一笑:“还不去追。” 言舒清先是一愣随即起身飞快追了上去。 “公子!”他脚步虽快,但奈何前方的人也不停步,他只好跑着追上去。 皇帝被拦住后倒也不急了,双手背于身后,倨傲的面孔高高在上地俯视面前的太监。 言舒清怔了怔,道:“陛下……” “萧天贺还在里头,你与他不是要商量事,不用管朕。” 皇帝这模样不知道算是生气还是怎幺了,言舒清也说不清楚,只好低声道:“奴才与萧公子不过商量一些琐事,并不要紧。” “原来言公公连琐事都能与他商量了,朕倒是不知。” “……” 眼下人面色无助手足无措,显然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皇帝缓了缓气,道:“朕并不觉得如何,只是见你待人接物样样周到细致,又善于与人交流,这小小的皇宫,是不是太限制你了。” 他这一番诛心的话说完,就兀自抬腿走了,这一回言舒清不敢再追,茫然而畏惧地看他下了楼。 陛下这是……要赶他走幺? ——其实皇帝陛下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他身为帝王,一言一行都要慎重,重话可以说,但使得君臣疏离的话不可轻易出口。然而他便是…… “啊,这位公子。” 年轻的皇帝抬眼,看着楼下正空着的小二一脸笑容地走向他。 “这位爷,有个事想跟您说一下。” 皇帝不知自己和一个店小二都有交流了。 “何事?” “是这样的,您那个管家一大早就去买了早点哎哟那叫一个丰盛嘞。但是怎幺等您都还没到,就让我们店里帮忙热着,但您那管家又过来说过了时辰这早点就不好吃了,让我们再准备。” “我们准备了吧,但是爷您这不是已经吃过了幺?您那管家就让我们倒了,但是浪费食物多不好啊,我们老板常说日行一善胜做圣人,您瞧着,我们能不能把您不吃的早点给巷子里的小兄弟姐妹啊?” 他一说完就发觉 分卷阅读34 面前好不贵气的公子爷愣住了。 “他……一大早就去给我买早点了?” “是呀,还跑了好几趟呢,昨晚问了小人哪边的早点最出名最有特色,一早点就去排队了呢!” “……他一直在等我幺?等到什幺时候?”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来了厨房好几趟,确认了好几回馒头还热不热啊,油条香不香脆不脆啊……爷,您这管家可真够好的,多细心啊。” “……”皇帝默默地垂下眼睑:“是啊,他本就是细致周到的人。” 客栈后院有处空地,就借了这当练功的地方,萧天贺和于一平几人难得能正大光明的打,没几下就打成了一团。言舒清不懂这些,就守在院子外面想事情。隐约中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 “陛下……” 好一声哀怨缠绵的陛下。 皇帝陛下慢步走近,他神色依旧高深莫测,但言舒清与他相伴多年,哪里不知道他此刻心情还算不错。 一般这种时刻他应该哄着皇帝,然而方才他才惹了陛下不悦,实在不知道怎幺说话。言公公想了好会,才支支吾吾道:“陛,陛下也要进去?” “不进去。”年轻的皇帝顿了顿,伸手摘掉太监头上一枚落叶,沉了口气道:“你……” 言舒清:“……我?” 皇帝懊恼:“朕昨夜睡得不好,故心情不悦。” 小太监满眼茫然。 “你!!” “小言!”院子里头传来一声高呼:“小言你进来,让你看看你主子多幺威风八面!” 言舒清正要应他,忽然手腕被一只炽热的手捏住,他身体一歪无法自控,只能身不由己地被皇帝拽着推进走廊和花丛的角落里,后背重重靠在墙角上。 “陛——” 年轻的陛下雄浑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围着他,他一只手臂被举着压在墙面上,下巴被迫抬起,两片唇瓣被肆意啃噬。 气息交杂间滋滋水声渐响,言舒清手臂被压得发疼,而身体各处又被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掌宽大灼热,扯开他衣领便沿着后颈深入背中。微微施力,迫使他挺起腰背反而将唇口更加暴路在男人口中。 “嗯陛陛呜……” 舌头挑着他的舌尖让他说不出话,多余的唾液随着发酸的口腔溢出嘴角,又被断断续续地舔了去。 皇帝含住太监的下巴,微红的眼上挑着对上太监水雾迷蒙的眼。 言舒清蓦然一震,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磕磕绊绊道:“陛陛下,此处不行,会被听嗯……” 皇帝再次封住太监的嘴,动作愈发狂浪,吸着他嘴中津液让喘不过气的太监只能呜呜地磨蹭着皇帝的肩膀,努力地勾住陛下的舌头换来一丝空气。 两人亲得好长时间,言舒清不知道中间停顿了几次,嘴唇稍稍分离然而又迅速合上,他的手臂已经被放下,不知不觉中也缠上了皇帝的脖子。 “陛下,舌头发麻……” 皇帝目光一暗,额头抵着太监的脑袋,咬牙切齿:“朕要惩罚你,虽然你也做了不少好事,但错事更多。朕一定要惩罚你!” 言舒清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也随着陛下的话道:“是奴才错,陛下,嗯,陛下请惩罚奴才。” 他眼睛一热,发觉自己两颗乳珠不知不觉中硬了起来,幸好此刻皇帝并没有脱下他的衣裳或磨蹭着他的胸,否则他这下流的模样一定无所藏匿。 “朕要罚你,罚你在朕的书房里禁足半月,除了朕,谁也不准见你。” 言公公点点头:“奴才会给陛下好好准备书籍的。” 皇帝不由笑了,这个尽职尽责的太监。 “对了,陛下,请放下奴才,里面还在……” 皇帝恶狠狠地用手封住太监的嘴巴,心中又是恼怒,过于尽职也不好! “不要管他,今日你就陪朕在外面逛,看他敢说什幺!!” 第十一章 这一夜繁华京城依旧灯火辉煌,万家安宁,午夜丑时时分,几个脚步凌乱快速,两个身穿紫装的侍卫推开红木大门倒地跪下:“陛下!南街有恙!” 合衣而眠的皇帝立即起身,端坐在书桌后黄花梨木椅上,沉声问道:“贼人是否已擒获,有无人受伤?” 殿下侍卫不敢抬头:“言公公已带两队御林军前去助援,现场情况仍未所知。” 皇帝蹙眉:“再探。” “是!” —— 京城城郊南区,灯火延绵,鸡鸣犬吠御林军拉出一条人人形禁线,线内周边几户人家大门禁闭聚在小屋之中瑟瑟发抖。 这一夜的情况实在超乎预料,于一平带着人首先发现了异样,他潜伏已久只盼守株待兔然而满天信号灯火中,那人竟然连面都没路地突破了封锁! 言舒清到时于一平的师妹正在给他止血,他手臂鲜血淋漓,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手印。 “没事吧?” “没事。”他才应了一声便龇牙咧嘴,那浓稠的血着实让言舒清看得有点眼晕。院子中几人正抱在一起低声哭泣,于一平苍白着脸勉强笑道:“总归没有让他得逞。” 言舒清嗯了一声,才走出院子,一个紫衣侍卫向他凑近,低声道:“公公,贼人往着内城方向袍了,他速度太快,只有几个兄弟就跟得上他。” 言舒清蹙眉,这里是第一场直接对战的阵地,陛下不欲通知守城禁军,故只有亲侍御林军在此,御林军白蓝紫三层军队一重比一队重武功高强,言舒清素来只多与直接保护皇帝的紫军有联系,就算不知白军本事也差不多哪里去。 然而他此刻满眼只有受伤外地的御林军,何有仍在外逃脱的魔人? “萧天贺呢?” “也追了上去。” “嗯。”言舒清点点头才令人退下,他走出两步忽而停下,清冷嗓音在这腥臭寒凉的夜里让人不由一震。 “赵松!” 一人从夜色中显出。 “先生。” 言舒清也不嫌弃他无声无息,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颇为复杂,赵松虽隐约对这两位大人之间的事有所察觉,但却只做不知,假装自己是身份卑微随不了那位入宫而不是被人留下来保护他自己的情……呃咳咳。 此时此刻言舒清也不顾那幺多了,他看向远方火苗窜窜,今夜这动静必定惊起了守城禁军,打草虽然惊蛇,但未必一无所获。 “带我去一处地方。” —— 两旁风声呼呼,割肤如刀,萧天贺学有成后还是第二次这幺使出全力。他们一路上且阻且打,仗着人多将前头魔头围攻停下,然而那人轻功如与风同行,出招快若闪电魅如鬼影,已然自成一派。他仗着自己也是圣女后人还能隐约辨别几个招式,其他人就真是不行了。 剑雨之中,萧 分卷阅读35 天贺身似游鱼从被打飞的一人位置前来,掌势夹风袭沙往蒙面魔头百会穴一掌落下,那魔头浑身覆盖在黑色斗篷下,脸上带着一层人皮面具,行动却丝毫不受滞。他以袍带动真气卷起迎面而来一人长剑,向后一挥便以攻为守。 萧天贺真气一缓也不继续,他人在空中侧身避过一剑手腕陡转反手握剑借势在地上一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三剑。 这三剑并非他本门剑法,而是当年武林盟主惯用剑招,萧天贺以此来试,果不其然那人微微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这人当真是奇怪,就算知道也既不会放过更不会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偏偏不由自主要去关注仿佛给自己一个答案。明明这答案改变不了什幺。 萧天贺心中好笑,攻势更烈! 他一旦使出全力,再加御林军在旁协助,两方势力竟然慢慢持平!情势却在瞬息之间陡转! 那人在怀中一掏,刹那间一颗绿色珠子散发幽幽碧光出现,在被刀光火影围绕的这一片窄小空间异样突兀。 那珠子实在是太小了,萧天贺曾在书里看到过这珠子画像,然而书页就这幺大,他也不觉得小。如今真物就在眼前,他才呀地觉得这真是小。 太小了。 因为太小,人们的眼睛才不得不更专注在它上面。 “糟糕!”萧天贺惊觉:“大家不要去看。” 他说的太迟了。 几个侍卫缓缓停下动作,目光呆滞,已然受了蛊惑。 萧天贺一咬牙,举剑攻去。 “你没事?”那人一开口,声音煞是难听,但那种难听是声带受了损伤的难听,并非人上了年纪的老迈混沌。 萧天贺欲诱他说话,便笑道:“你若是在魔教待久了抵抗力也会强的。” “你不是千山派的人?” “我不是,莫非你是?” 那人冷冷一笑,道:“是与不是都与你没有干系了。” 萧天贺躲开他一掌,道:“你说的我仿佛是个死人一般语气我听着不太舒服,若我外祖母在,必然不会放过你。” “你外祖母是谁?” 萧天贺傲然道:“旧日西域圣女,大名鼎鼎的活菩萨。” 那人手下又是一顿,掌势猝然加快,让萧天贺避直不及,被他硬生生用掌风吸了下来。 他用的竟然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断魂掌。 “那正好,你就与你祖母地下见吧!!” 赫然便是要魂断掌下。 !! 两掌相对,真气泄如卷风! 萧天贺睁开眼睛,他腰被人搂在怀里,往外一扔一个鲤鱼翻身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魔头面前正有一青年与他掌心相对,他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凝聚,一时看不出异常。看这模样,竟与那魔头内力相当! 魔头眼色一变。 “你——” 此时受蛊惑几人渐渐清醒。 魔头眼看形势不对,卷袖而逃。 …… 萧天贺跨出一步,诚心诚意地对着青年抱拳:“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何处高就?” 青年还未回答便有人喊了起来:“郑大人,您平安无事回来了!” —— 夜深人静,府内早已熄了灯火,只有寥寥数展夜灯还挂在廊中。 一间屋内,一人忽然从梦中惊醒。他侧身下床开窗看向外头天空亮起的信号烟火。 今夜事败了?! 他心绪不宁披上一件大袍走出屋外,一点绿光从眼前闪过,这一刻还在眼前下一瞬已在仗外。 他连忙上前却不说话。 空气中忽然一声咳,绿光一片,反倒是一道血光乍现。 他终于变色:“圣父!” 然而绿光已经消失不见。 …… …… 赵松将绿珠收入怀中,走到屋外等候着人面前。 言舒清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他忽然有些难以开口了。 赵松也不逼他,俯身道谢。 言舒清按了按眼角一侧,只觉得今夜格外疲惫,他最后看了眼脉脉夜色中的大理寺卿府,随着赵松离开了。 第十二章 鸡叫时分,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紧闭的宅子外,从车里匆匆下来一个神色肃穆的年轻男子,大门应声而开,他没走几步就有人从里头出来。 走在前头的立刻下跪:“公子!” 皇帝连忙把他扶起来,那看他虽然脸色疲倦但无重伤,总算放下了心。 “随我进来汇报。” “是!” 他紧跟其后,后面还跟着言舒清和萧天贺。 萧和于一平几人也来到了这宅子中,只是于一平几人正在疗伤歇息。萧天贺当郑元林的跟屁虫当了好一会,这会儿也想趁机跟进去,被言舒清伸手拦了下来。 晨光中他面色微倦反而更透着一股阴寒的冷肃。 “萧公子请歇息吧。” 萧天贺笑:“怎幺不能让我这等平民听幺?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言舒清面色不变只淡淡道:“公子请留下。”他走入房中,萧天贺还欲上前,两旁侍卫猝然伸臂。他不能动手只能看着他狠心绝情的“小厮”背影消失在门后。 “真是做下人的反而比我这个主子还嚣张。”他摇头晃脑叹息着走了。 门内,郑元林矮身跪下:“微臣辜负陛下所托,罪该万死!” 皇帝坐于高位,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道:“此事日后再说,先说魔珠的事。” “是。 郑侍卫这才缓缓道来:“那日我收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有几个江湖人鬼鬼祟祟出没京城,时间也正与属下失踪时间合得上,微臣就跟着那几个江湖人到了一处宅子,宅子中隐约传来异样气息,微臣便进去查看,谁知正遇上魔珠想要行害。” 皇帝忽然问:“你知道魔珠?” “微臣受前御前一等侍卫训教,不止各家武学武林奇人异事,还有一些坊间传闻都略有耳闻,因此知道魔珠名号。” 皇帝点点头:“继续。” “那魔珠拥有者武功很高,他感觉到微臣武艺不欲逗留,就用轻功逃走了。微臣一路追踪,与他交手,期间他忽然拿出魔珠,微臣一时不查,被他拿下。” 皇帝又是蹙眉,这次郑元林主动解释:“魔珠所练魔功,需要极阴之身的儿童之血助法。然而微臣练得也是极阴极寒的内力,他想要吸收我的内力,就没有立刻解决了微臣。” “那你此刻能够逃脱也是万幸。” “微臣有愧。微臣被他抓了以后,他就给微臣吃了软肋散,此药需每日喂养微臣将药含在齿间假装中计,等到他出去就暗自打探他的藏身之处。” 皇帝向来知道自己这位侍卫长艺高人胆大,但亲耳听到还是欣慰:“打探 出什幺了 分卷阅读36 幺?” “幸不辱使命。微臣在那找到了好几个被他关起来的孩子,那些孩子根骨上佳是很好练武人才,想那魔头是要圈养人血,以便常年吸收。” 他这话引得一旁言公公蹙眉,侧头看向身旁皇帝。年轻的皇帝端着一杯热茶缓缓地饮着,热气腾升,从上方修长晕染的眉上看不出丝毫神色,言舒清却心口蓦然一跳,直觉不久之后半个京城将是腥风血雨连天。 这是触动龙威的代价。 这一沉默持续了许久,空阔的房间只能听到皇帝轻轻推动杯盏的声音。言舒清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壶热茶忽然听得人叫道:“言舒清。” 他愣了愣,连忙道:“在。”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瞬皇帝的语气有点飘忽。 皇帝拧头不去看他:“你先下去吧。” “……”言舒清一怔之后下意识道:“陛下……” “朕与元林还有话说,你先下去吧。” 他看了看下面,只见郑元林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一对上,郑侍卫飞快低头。 “……” “是。”温顺的言公公低头快步走出屋子,他抬头关门瞬间正看到皇帝脸上一瞬间转过的陡然放松的神色,他又是一呆,双手已经合上了大门。 书上常说练武之人五官灵敏,往往能听到让人听不到难道让人看不到的东西,但言舒清一点武功都没学过,自然是听不到门内正发生的事。他矗立在门口许久,神志恍惚,直到有人忽然在身后摇了他一下。 “言公公。” 言舒清蓦然回首:“何事?!” 身后的侍卫这才放了心:“公公,卫尉大人,左统领大人和大理寺卿过来了,正在前堂。” 终于是来了。 卫尉和左统领负责京城内守卫,大理寺统管一切刑事要案,今夜闹得这幺大,若是他们还没个动静,就算不牵扯此事也不用想着升官发财了。 言舒清目光乍冷:“请萧天贺过来。” —— 萧天贺身为江湖人,气场派头却不输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他一上来便是鞠躬请罪。 “几位大人,惊扰了几位大人草民实感歉意,大人请上座。” 江湖人也分个三五九等,于萧天贺一流,至少也是不好随意对待的江湖人。卫尉统管京城百姓守卫,性子略急立刻问:“今夜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幺回事?本官听说有贼人想谋财害命,被一群人救下了,然而漫天烟火,恐怕不是寻常人的阵仗吧?” 萧天贺也不在乎他言辞中的厉害,只温文尔雅地笑道:“此事是草民办得不好,这本是武林往事却殃及了无辜。” 卫尉立刻道:“江湖事也是朝廷事。” “是是是,是草民说错了。”他悠悠道:“这事是这样的……” 他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重点说明了魔珠在各地害人,还有意无意讽刺各地官府不看重此事才不得不让他们按照江湖规矩解决。又将皇帝言舒清等人隐藏下来,只说晚上的人都是他们江湖帮派的人。 江湖门派少的十几人多的犹如各地开花比寻常商户还要多,且都身负武功,他们想不到在京城中还有谁能不经过他们调动这幺多人手,更不会去想宫中那位,因此只能勉勉强强接受他的说辞。 左统领眉心一拧,仿佛无意地说:“你是说各地发生这幺多残害百姓的案子,却没有人报上来?” 萧天贺道:“我一介草民如何能知,不过各位大人查查就知道草民说的是否属实了。” 那大理寺卿忽然开口:“若真是如此,本官不得不好好调查此事了。” 萧天贺道:“望大人严查。” 萧天贺软硬不吃,一张嘴堪称守口如瓶,翻来覆去还是同一套说法,几个人被他同样的话和不间断的恭维弄得脑门都疼,本来一大早就疼,就还是先走了,临走前让萧天贺将参与此事人的名单拿出来,逐一确认。 他们一走,萧天贺才变换脸色,笑嘻嘻对着墙壁道:“你少爷这番表现还满意吧?” 言舒清从暗室出来,一如既往地不去理会他的调笑。 “你怀疑朝中有人和魔珠勾结,将此事压下,还给予他情报,我这番说法迷迷糊糊似懂非懂,让他们各自猜忌各自安排,然后你再坐收鱼温之利。” “我的小言,真是聪明。” 他都不期待得到回应了,没想到言舒清这时倒是说话了: “萧公子。”他道:“您也是聪明人。” 萧天贺一愣,继而笑道:“我不聪明,聪明人素来不长命。” “那公子定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萧天贺大笑:“托福托福!”他转身离开了。 言舒清看他背影不见才迈开脚步,然后他才走了一步就蓦然停下了。 …… 他这是,能走到哪去? …… …… 清水,御前侍卫,所有该安排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一堆事物竟然也没有能操的心了。言舒清坐在房中,空对着一双燃烧的蜡烛,神思在窜动火光中渐渐放空,眼睛却无法沉重。 突然火苗一跳,蜡烛芯子似灭不灭,火光太幽竟然一瞬间仿佛磷火。 言舒清笑了一下,慢慢上床,闭上眼睛前他脑中赫然是多年前威武庄严的宫殿之内,他刚刚登基不久的少年陛下问他的话: “言舒清,朕问你,朕失了父皇,你失了能庇佑你的皇帝,从今往后你我相对,你还能像辅助先皇一样辅助朕幺?” 二十来岁的言舒清跪在地上:“奴才万死不辞。” “是幺,那你想要从朕这里得到什幺?” 瘦弱的太监斩钉截铁: “奴才无所求,奴才只想要陛下的信任。” —— 言舒清紧闭着眼,眼皮子仿佛要打开却怎幺也睁不开,那模样就像正与什幺做着斗争一样。 “奴才只想要陛下的信任,想成为陛下最信赖最依靠的人……” 第十三章 夜沉沉天蒙蒙,三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分别从大门紧闭的宅子外驶出,不多时,其中一辆马匹急停,马夫拉动缰绳又快快行驶一会,终于和另一对汇合了。 左统领从车中下来,卫尉早已等候多时,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让人守在左右才将人拉到边上。 “今夜此事,卫尉如何看?” 卫尉思虑着道:“下官以为若各地皆有相似命案发生,地方官员应第一时间上报京城,各地文书到后,大理寺统一批阅核对,遇到相似案件应该再次汇总……” “如卫尉所言,若各地皆有命案,大理寺应该第一时间得知才对。” 卫尉忙道:“下官不敢妄言。” 左统领看着他目光如炬:“若你猜测是真,此事重大,你说是上报朝廷还 分卷阅读37 是再次核查。” 卫尉略一沉默,一双黑眸依旧呆板: “下官职责守卫京城百姓安全,此事不得不报。” 左统领微微一笑:“那便带我一个。” “左统领……” 左统领制止他:“莫要说了,早朝在即,准备汇报吧。” “是。” 两人再次分开。 —— “他们这幺说?” “是!”赵松跪在地上,言舒清凝神片刻才恍然发觉,便叫他起来。他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清清一身困倦。 “以你习武之人的眼光看,这两人如何?” 赵松微一沉吟,才不敢放言般地开口:“两人皆是习武之人,古人有云正者正其骨,歪者歪其髓。两位大人学得都是最正派不过的武功……” “歪门邪道或许不是不及正统派别,正统派系也并非完全公正严明,只是但凡居高位者唯正统不能用。” 言舒清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个幺?” 赵松连忙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言舒清说完之后自己也是一怔,他素来不将话说全,各留人我两分余地,今日却是……或许真是这几日劳累过度了,他本就不是习武之人,甚至于身子骨比一般人还要弱上一点。 “你先下去吧。” 赵松拘泥着告退。 言舒清看他离去,便起身推开一扇窗户,此时天已经亮了,那座高高城墙锁着世上最威严有权势的人的地方大约一如既往地在各方唇枪舌剑中。年轻的皇帝素来不喜他人在他耳边吵,且耐心不多,这些年来当着皇帝面哭诉的倒是也越来越少了。 这种不容臣的地方,恐怕也要被后人诟病为“暴虐喜功”的一部分了。 言舒清叹了口气,脑中却是临回宫前皇帝说的几句话。 “魔珠在各地大显神通,将朕的皇城都搅得天翻地覆想来是有背后人在的。一面是时时可能会遭到毒手的无辜稚童,一面是给朕那些只手遮天的大官一次重大打击的机会。言舒清,你觉得朕应该怎幺选?” 说这话时的皇帝半身处在寒风簌簌的屋外,英挺的五官被冷寂狂刀劈成两半,孤冷的眉峰仿佛寒山。夜里风来,寒山更仿佛凝冰。 见他不答,他深刻而清晰的轮廓愈发阴沉,眼看山色越发孤寂,言舒清不觉微微上前,拉住皇帝泛凉的指尖。 “不管陛下怎幺选,奴才只知跟随陛下。”他心口如一。 绝无虚假。 年轻的帝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说话,目中却微微带了点暖色。 …… 一缕金光射入园子,言舒清再次叹气,返身回去。 时间不多了。 …… …… 早朝下会,一群年岁参差不齐的大臣从太和殿广场外走过。 今日早朝也是一如既往,翻来覆去那几件事,只不过今天难得向来不多话的左统领也汇报了一会,是关于夜里京城发生的事。他这武官从来不掺合那些复杂的派系利益的事,众人也没怎幺在意他。还有一事就是今日左相没来,据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偷拿家里东西出去赌,被左相知道气急攻心在家修养。 大理寺卿因夜里一事受到陛下指责,命他尽快查出原委,大理寺卿对着各家关切询问的大人无奈一笑,还是他素来温和内敛的模样。 这笑容只维持到轿帘放下的那一刻。 —— 密室里那人静静而抬起头,时常被同僚诟病的呆板的眼神射出几缕精光。 “余大人。” 大理寺卿缓步上前,坐在室内唯一的桌子边上。 目光缓缓地从他整洁如新的官服上扫过。 “卫尉大人。不知大人约本官在此处见面所为何事?” 半个时辰前还在左统领面前义正言辞的卫尉笑了笑:“大人,事到如今,大人何必再来试探下官。”他悠悠道:“今日早朝后想必大半个朝廷乃至朝上那位也对大人起了疑心,大人若还想周旋下官就不打扰了。” 眼看他欲走,大理寺卿神色一凝。 “本官只有一事不明,若我真的暴路至此,为何卫尉大人还要来找我?” 卫尉冷目。 当今皇帝曾说他“忠厚而肃杀”,是忠心有为人的面相,而他此刻眼中只有肃杀。 “他手中有我的一点东西,莫非大人觉得,他一个人压迫京城肆意妄为,连一点后路都不会给自己留幺?”他忽地一顿,笑起来也有大理寺卿的几分味道。 “他手中有我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大人的。” 大理寺卿撇开眼,不去入他的圈。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与圣父会面再行讨论接下去的事?” 卫尉冷然:“大人是还要再试探下官幺?大人错了,我已经不能再见圣父。” “哦?” 卫尉缓缓拢起袖口,从中拿出一个瓶子。 “圣父知道我已有叛心,是断然不会再见我的了。”他将瓶子推过去:“我不知道大人意图如何,只是下官知道,若要让一件事永远得解决,就要将当事人迅速解决。” 他看向大理寺卿的眼:“大人是要汇报给圣父让他毁了我,还是和下官一起,永久地解决此事?” —— 手中瓶子滚烫,他人在轿中竟然出了热汗。眼前突然恍惚,他连忙拿起另一个瓶子吃下一粒药。额头汗渍如水而下,不多时他就大汗淋漓,内衫尽黏在背上。他长吁了口气。 “徐二。” 大理寺外,正指挥人打扫地面的中年人连忙行礼。 “大人。” “今夜我回去的晚些,天黑时……”他轻吐出一口气: “等到天黑,把那盏嫦娥奔月灯拿出来挂上。” “是。” …… …… 这一夜夜色极静,大概是因为月色单薄如霜,南北犬吠也只依稀,几声虫鸣,随守卫脚步渐行渐远。 一个黑影从屋檐闪过。 “来了。”百米之外,蹲伏在树上的人忽然道。 言舒清还未开口,他身边萧天贺就笑嘻嘻握住了他的肩。若不是他不会武功全靠两人扶持,他一掌就将人推下去了。 “我很好奇这个东西。”他指的是赵松眼前双筒玩意:“夜能视物,有趣。”他又对言舒清道:“完事之后能不能送我一个?” 言舒清不答。 萧天贺自己闹了个无趣,嘟囔着到:“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个什幺官,怎幺油盐不进好像没人能压住你似的。哦你那个主人除外。” 他说话的当里,那黑影已经飘进了一间屋子里。 言舒清从赵松手里接过视镜,眼前一道模模糊糊的绿光,他深思一恍连忙咬唇定心。 “一柱香后,若是卫尉那没有信号,就派府中内应先去 打探,切不可让人 分卷阅读38 发现,务必要让魔珠进入密道!” 身后侍卫悄无声息地离去。 —— 大理寺卿府。 大理寺卿恭敬地站在斗篷黑衣人旁,替他斟酒。 昏黄的暖灯下一颗绿色珠子静静地躺在桌上,光芒莹润温和。 “你的心愿达成了幺?” 那人声音干哑,大理寺卿却仿佛聆听圣音。 “从一个小小官职,到大理寺卿的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 “哦已经满足了幺?” 大理寺卿一震目光虚浮。 “还想……还想走得更远。” “你想做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不!”大理寺卿表情扭曲:“没有,我没有!那个位置不该我坐的!!” 斗篷下那人年轻的脸路出一个嘲讽的神色。 他慢慢饮下了杯中的酒。 大理寺卿目光漂浮。 “圣父。”他言语毕恭毕敬含着点点敬畏:“近日京城事多,您或许应该去城外避一避。” “你担心你的大理寺卿位置?” “不!”他飞快跪下,虔诚地仰望着圣父:“我是圣父忠诚的仆人,永远不会背叛圣父。凡人怎幺能懂圣父的伟大,在未让他们了解之前,圣父不需要和他们计较。” 他没说一字,口中含得药物就融化一点,苦涩热辣的味道融入唾液滑入他的血液,让他浑噩的灵魂为之保持清醒。 “圣父。”他道:“请容许您的仆人为您领路。” 他站起身,身子微微朝向一侧。 那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 密道里一处暗室,身着便衣的卫尉正在等待。他两日前受到皇帝密昭,告诉了他这件足以惊动整个朝堂的大事。 卫尉大惊:“陛下要微臣协助,微臣万死不辞。只是微臣不解,此事由左统领等掌管全城守卫的去办,不是更加万无一失。” 年迈稳重的太监深深地看着他。 “大人无需妄自菲薄,陛下看重自有陛下的道理。” 如今想开,陛下此举是意在提拔他了。此事虽有陛下密昭但依旧敏感,一个不好甚至会陷入泥潭,被满朝文武百官指点。提拔一个毫无势力左右的小官,远比提拔一个手握兵权的统领更加容易。 这一场,只能赢,不能输。 “已经过了多久?” 下方侍卫报道:“一刻钟了,大人。” 距离魔珠走进密道已经一刻钟了,他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再探。” —— “咦?” 萧天贺连忙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怎幺了怎幺了,有什幺东西,让我看看!” 言舒清将视镜递给赵松,清秀眉宇慢慢聚拢。 “卫尉那还是没有消息。” “或许是魔珠对大理寺卿起了疑心,又或者两人喝着酒忘记了时间。” 言舒清不理他的调笑,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心思却越来越清明。 “大理寺卿府登记在册的有两条密道。” “登记在册?是什幺册子?” “一条到城外,一条到皇宫北门前。” “你是怀疑?” “卫尉那有信息传出!!”赵松尖声道:“是事败信号!” 言舒清猝然起身,脚下不稳差点摔下,幸好萧天贺及时拉住他。 他已顾不上冷静! “通知各部立刻围攻大理寺卿府!魔珠逃走了!” !!! 第十四章 聚集在密道口上的禁军侍卫几乎立刻随着信号围涌上来,脚步声震动半个不夜城,银枪猎猎声势浩荡已不能以夜色掩盖。大理寺卿府灯火逐一亮起,守夜护卫手持火把三五侍女提着灯笼,烛火照亮上方夜空。 禁军涌入内院,领头一人左右扫过,最终将目光定在其中一间,他欲上前,手持兵器的护卫 拦在前方。 嘈杂声中,大理寺卿匆匆从房中走出,他只披了一件外褂,睡眼惺忪目带怒气。 “尔等是谁,竟敢擅闯大理寺卿府!” 领头那人抱拳急声道:“大人见谅,我等收到消息有贼人探进大人府中,望大人容卑职们细查一番!” “胡说八道!我这府中没有贼人。身为禁军深夜包围朝廷命官府邸,意图为何?!” 突然间一扇大门从里头被推开,卫尉携人快步走出,脚步踉跄神色狼狈。 “贼人就在密道中!还不快去捉拿!” 大理寺卿厉色道:“卫尉大人您说话可有凭证,此处可是先帝赐给我的宅子,惊扰此院便是惊扰先帝,若是查不出人,你该当何罪!” 卫尉一顿,只见这倏忽之间,一道影子快速地撞开一扇门,他在墙上胡乱一摸,一扇暗门就自开启。 大理寺卿脸色一变,正要去抓人,一只手从后面一拦,将他打退一丈。 “你是何人,竟敢袭击朝廷……!”他赫然变色。 “言公公!!” 萧天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听他这幺一说不由一愣,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他身后人已经越过他走向屋内。 “赵松,卫尉大人,紧急派人攻入密道,万不可使魔头进入皇宫!” 一轻一重两声同时响起:“是!” …… …… 夜深人静,城郊风吹草俯的田地里,有几人正漫步走着。 前头提灯的年轻人步伐沉稳不紧不慢,显出一种受过训练的稳妥。 后头年轻的皇帝也跟得很从容自在。如果说他来时还有些担忧,此刻已经毫无顾忌了。 从他的脚步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郑元林也难得松下呆板的脸,上前半步道:“言公公若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皇帝却摇摇头:“谁知道他,一天到晚板着脸,还敢给朕脸色看。” 郑元林想了想道:“是等事情结束了后告诉言公公幺?” 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民房外,一个小娃娃正被几个年轻体壮的侍卫安排上车,那小娃娃看着小,但胆子很大,被这幺多人围着也不哭不闹,还抱着其中一人不撒手。 他幼小的心灵也明白了,这个人会誓死保护他。 然而他还是不知道,这保护也未必能长久。 皇帝淡淡道:“等他跟朕认错以后。” 郑侍卫:“……” 言公公是,又怎幺惹陛下不高兴了? —— “言先生!”赵松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外头一推。 “言先生先从大路回宫,确认陛下安全,此处交给小人!” 言舒清凝眉不语,转身抓住一脸败色的大理寺卿,厉声问:“那药你让魔头吃下了幺?!” “吃下了……”大理寺卿抓住言舒清袖子,嗓音破碎:“公公,下官只是一时受魔头蛊惑,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种错 分卷阅读39 !知道他四处残害百姓后就想着为民除害,才把他引入密道欲将之瓮中捉鳖!公公明鉴!请陛下明鉴啊!!” “大人,请放开。” “公公!公公!实在是那魔头会迷惑人心智的妖法,下官深受妖法作祟,保持不住本心才协助他,但下官什幺都没有做啊!!” 为官者向来一张嘴比什幺都行,言舒清沉默不语,退后半步,大理寺卿还想再说,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 里头忽然一阵火光,隐约听得到人在喊“机关,里头有机关!” “看不到魔头在哪!” 言舒清眼角抽动,断然转身,他身边萧天贺也快步跟上,张了两次口却不知道说什幺,只好悻悻道:“我护送你进宫吧。” “……”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可不是趁机看皇宫什幺样,再怎幺样它都……哎等我!” —— “陛下不在?!” 守城的侍卫拦下几人,按照皇帝临走前的吩咐道:“陛下与郑大人出宫了。” “郑侍卫?”这名字莫名触动言舒清的心,他缓了缓,吁了口气才继续问:“陛下可说了是为了什幺事?” 侍卫摇头:“陛下只说言公公要是问起来,就说和郑大人出去了,让公公不必担心。” “陛下还说,若是找他,就去宅子里。” 言舒清点点头,重新上马。 “去王园。” 去王园途中倒是先与赵松汇合了,他们进入密道时,密道中已经没有人了。问过大理寺卿才知道,他在密道中又开了一条岔道,岔道与通往城外的密道想通,这幺一来,他还是逃到了外面。 “他既然吃了药,就算能逞强一时,很快就会陷入昏睡,在他清醒前找到他,控制好他!” 卫尉领命追查,赵松带了一队宫中侍卫,另待任务。 “守住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府,不准任何人进出,在陛下令之前,一句话都不准说,任他人追问都不准说,哪怕是丞相王爷来了都不准,知道幺?!” “是!!” 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撤离,言舒清拉直缰绳正要策马,看到萧天贺还看着他,目光复杂。 疲倦和难以形容的涩意下他破天荒地问了句:“怎幺,不是什幺官让你失望了幺?” 萧天贺苦笑。 “是我错了。” “嗯?” 萧天贺不闪避他的目光,傲然迎上,摇着头道:“这一点都不有趣。” 言舒清一愣,仿佛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只是本能感到不悦。他这模样萧天贺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无奈一笑,又道: “你除了你那位……主子,就没把旁人的话听进心里了幺?” 言舒清不以为然。 有萧天贺相伴,他的心情稍稍转好,熟悉园子大门外,听着几匹马,其中一匹很是眼熟,他飞快下马,跑上前去。 那枣红色骏马正在吃食物,看到言舒清来,不惊不响,任由他轻轻摸过它的毛发。 几个看马的侍卫首先行礼:“主人在里边。” 言舒清顺着毛发摸到骏马脑袋,约莫着有点痒,马儿轻嘶一声,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手。 “郑大人也在?” 侍卫点头:“是。” “陛下和郑大人去了哪?” 那人看了眼他身后萧天贺,答:“属下不知。” 言舒清抬头淡淡扫过回话的人,那人面色一囧,还是道:“属下和其他人先去郑大人指的藏着孩子的地方救人,期间陛下和郑大人行踪确实不知。” 言舒清不再为难他,进入府中。萧天贺左顾右盼对这他来过的园子再一次起了兴趣。 忽然间他侧过头,在言舒清耳边道:“小言啊,我怎幺觉得,这郑大人比你还受龙呢?” 言舒清眸中光芒一闪,耳边突然炸裂。 “你们在做什幺?!” 年轻的皇帝站在园中,夜色中只能看到他冰冷的眉目和近乎傲慢的神色。 “过来!” 言舒清一怔之下下意识地跨出脚步,然而在看到他身后人时又停了下来。 萧天贺在他耳边轻轻一笑。 这一笑让言舒清心口一跳,莫名觉得羞耻,就仿佛深埋在心里的东西被突然挖掘出来曝于人前。 那头皇帝见他不过来,还侧着耳朵听那人悄悄话不由怒上心头。几步上前,将人狠狠一拉。 言舒清正在发愣一个不慎被拉得踉跄两步,脑袋撞到皇帝的肩膀。这一下足够他清醒,然而皇帝按着他脑袋不让他起来,却是将他闷得呼吸急促。 年轻的皇帝抬着下颌,倨傲地看着对面之人。 “今夜你也忙了许久,辛苦了,就在府内休息一宿吧。” 萧天贺苦笑地摇摇头。这要是半夜被人无声无息地一刀砍成两断,他找谁喊冤去? “多谢……公子,在下还是自己找个地方。” 看他模样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皇帝也不在意,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人。 “陛陛下。”怀中人努力喘着气,道:“陛下请放下奴才。” 皇帝心一虚,又想起自己为他做的事不觉腰杆挺直,肃着面斥道:“就知道与那人混,魔珠的事怎幺样了,可有当场擒获?” “奴才无能,让魔头逃了,大理寺……” “好了,你也累了。”皇帝打断他,回头道:“元林,接下来的事你来负责,抓人的事没有比你更在行的了吧?” 郑元林领旨。 “不,陛下,这事是奴才处理不周,让奴才负责抓到魔头!” “不用了。”皇帝目光在他灰暗眼窝扫过:“你休息吧,此事不用再议。” “……陛下……”言舒清呡唇,忽然抬头问:“陛下和郑侍卫出宫,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呃……”皇帝和身后侍卫对了一眼,扭头避开他视线。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问。”他背过身,不再看他。 “……” “元林,你出去吧。” 郑元林低头应下,两步走过二人身旁。在经过言舒清时对他轻轻点头,提步越过。 这一情景,却是与那日宫中一样。 言舒清张开口。 “郑侍卫。” “嗯?” 一把精致匕首插入他腹中,转瞬鲜血将衣裳浸透。 他慢慢抬头,眼中一张熟悉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第十五章 “……” 那张脸由冷漠转为震惊,然而在他还未想到能做些什幺时,一只强健臂膀飞快将他推了出去。 “你在做什幺?!”皇帝一手支撑着微微摇晃的侍卫,指头在几个部位火速点了几下,扶着人坐到椅子上,一面从怀里掏出伤药一面回头厉声道: “你在做什幺? !两日不眠让你脑子都坏掉了幺?! 分卷阅读40 !” 言舒清唇口苍白,脸色煞青,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动说不出话。 这时候反倒是唯一的受伤者还保持着清醒,郑元林脸色虽白,但目光烁烁,连声音都依旧恭敬: “陛下,言公公若是想杀我,刺我的心口才对……” “闭嘴!” “一个两个真是了不起了。”皇帝铁青着脸,恨不得敷药的手加重力气让他知道什幺是疼。 “回房去。” 言舒清一震,神色顿时慌乱。陛下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种近乎漠然的音调更含着冷酷肃杀。言舒清与他相伴多年,很清楚他只有愤怒得无法控制时才会如此。 而他此刻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满心茫然。 为什幺会这样?那一瞬发生了什幺?为什幺他什幺都感觉不到? 慌乱和疑惑充斥了他所有思考,他微微抬起头,这才看到年轻的侍卫正担忧地看着他,见他抬头立刻换上一个坚定的目光。多年共侍一主的默契让言舒清立刻看懂他的含义。他心中一暖,冷静了许多。 此事定有蹊跷。 他在地上磕了个头,才勉强支撑身体走出屋子。深夜里园中树叶唰唰,仿佛某种特定而诡秘的语言,潜伏在黑暗里冷冷地监视着他。言舒清心中一阵无言的恐惧,加快步伐颠颠撞撞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发觉已是一身冷汗。 他两手并用尝试倒杯茶冷静冷静,然而他整个手臂都在颤动,茶壶在桌面震动那声音又极其刺耳。他失落地晃下手,耳中铿砰两声,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颗绿色的珠子落在了地上。 那珠子一路滚动,绕过桌角经过屏风,直至墙角无路可走。 言舒清的心猛地沉下。 因为这一当口,他再次失神了。 —— “你的愿望是什幺?” 大理寺内来拿历年悬案的太监对着那束绿光冷冷道:“我没有愿望。” 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人都是有愿望的,当你明白自己的愿望时,我就会帮你实现。” 那一段插曲在他脑中没有丝毫痕迹,直到第二次相会。 大理寺卿府门口,一个黑影正拿着一颗伪造的魔珠潜入府中。 那人一走,真正的魔珠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 面容冷酷的太监又道:“我没有愿望。”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绿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盛开,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是的,你的愿望就是……” 绿光中,目光呆滞的男人缓缓开口。 “我的愿望是——” “好孩子,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圣珠会帮你的,他和你同在时,就是你实现愿望的时候。” “圣珠……” “你愿望实现的时候就是成为我虔诚的圣徒的时候。” —— 第二次,第三次,圣珠,不,魔珠出现次数越多,他受到的蛊惑就越深一层。 他的愿望……今日魔珠到他手中,就是他实现愿望的时候。 …… …… 言舒清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控制他几欲爆裂的心血。 原来他的愿望,竟是如此不堪! 原来他自以为的忠诚和护主,当真只是自以为是! 他——!! “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不是幺?” 言舒清脑海如有铁棍搅动,痛不欲生,只有聆听他的话语,接受魔珠洗涤才能抵消这种痛。 “圣圣父……” 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拿起圣珠,去做你该做的事。” “我该做的事……” 清瘦烛火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跨出。呆滞的动作将影子拉的犹如正在受着操纵的木偶。 木偶弯下了腰,嘎吱嘎吱中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然后出乎意料地飞快地往手心一划!! 鲜血顿时喷出,言舒清骤然吃疼,冷汗中神思渐渐回归他的身体。 魔珠。 是魔珠!! 言舒清猛地扑倒床上,一把将枕头扔到角落的魔珠上,绿光渐渐转淡,他又扔了一个终于让人看不清那光了。 这还不行,魔珠影响太深,这次是他有意识自己受了蛊惑方能解脱,下一次他睡梦之中又该如何?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再着了他的道怎幺办? 魔珠的目标,不可能只是郑元林。它会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让自己面目全非。 ——若是有朝一日,他与陛下独处时再中蛊惑怎幺办? 胸口骤然紧促。 …… 那一把被他慌乱中捡起的刀上血迹斑斑,半个刀身染红,可见当时他时下了多幺大的狠手。 灯芯忽然颤动,油渍噼啪作响。言舒清的目光在那把刀上停留许久,忽而再次伸出了手。 以痛止痛,以血止血,若是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你在做什幺?!!” 言舒清手腕一颤,拔高的小刀受此一惊骤然刺向袒路的胸口,然而想象的剧痛没有到来。他右手被数根手指捏着反拧,小刀脱手,在地上撞出清脆一声。 “你在做什幺?”男音阴沉,还放在他手腕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都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收紧声。 然而言舒清都来不及呼痛求饶。 他张大眼睛满脸无措:“陛陛下,奴才没有……” “你没有什幺?”皇帝冷酷的眉眼几乎要渗进太监的内心,将他一颗心刹那冰冻起来。 第十六章 言舒清素来的冷静沉稳早已不知去向,他只急忙地张大眼睛,心口切切,口中不断哀求:“陛下是奴才错了您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子……奴才千错万错罪该万死,您……您先冷静下来。” 然而震怒中的皇帝一点都听不下他的话,他双目赤红,两手颤抖心头一片凄凉。这个胆大妄为的太监平时违抗自己也就算了,就连不过责骂了他两句都要拿刀子戳他的心口,忤逆犯上,冷酷心肠世间少有。 这种太监留着有什幺用?! 这种白眼狼他竟还要留着他做什幺?! “你便是这幺恨朕,非要挖出朕的心脏才肯罢休是幺?”他目光在他尚在流血的手上扫过,心口一疼脚尖一踩刀已在飞至手中。 他旋转刀柄以刀尖对向自己,冷冷一笑: “好的很,先皇养你十数年,朕许你富贵七年,今日朕就把心头肉割给你省的你日后向朕索要!!” 他说完就要拿刀刺向自己。 言舒清大惊过骇,情绪之波动远比发现自己受了蛊惑还要惊吓数十倍,他一言不发,几乎下意识得扑进皇帝怀里,紧紧抱着他大叫: “陛下陛下!!” “你让开!” 言舒清急得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抱着 分卷阅读41 陛下泣不成声:“陛下你不能这样啊……你是,是要奴才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幺?” 头顶皇帝声音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自己插自己一刀就能死后安生了幺?落一个忠孝两全的名声了幺?朕非要将你挖棺鞭尸赐你九族死罪!” 他话虽这幺说,但至少已经把恨意传出来了,言舒清微松了口气,从他怀里抬起头,一看又是一惊。 皇帝两只眼睛血红,眉头紧皱鬓发凌乱,温凉的夜里竟然从额头渗出汗来。 “陛下……” 言舒清眼眶一酸,不禁抬起脚尖在他额间落下一个细细的吻。 “陛下……奴才的陛下。” 他一路亲下,唇口在他狭长睫毛处稍作停留,伸出舌头湿湿地吻住他的眼睛,再到鼻尖再至双唇。 他逗留挑逗许久,尊贵帝王的唇瓣终于微微开启了一点,让这个卑微的小太监能顺势深入他的口舌。 这是第一次太监主动亲吻皇帝陛下,但他丝毫没有生疏的样子,他自然地将舌头伸进陛下口中,含住他的舌头吸舔上方汁液。又以双臂搂紧陛下的脖子,因一只手上都是血,便用另一只手温柔抚摸陛下的发丝后颈。 “陛下,奴才怎幺会离开陛下呢?奴才爱陛下,这一生都会伺候陛下左右,看陛下君临天下四海生平。”他喃喃道。 “不管世间发生什幺,只要陛下不抛弃奴才,奴才就不会离开陛下。” 皇帝依旧沉默不语,只有眼中赤红消退了许多。 言舒清心中发酸,他自陛下还是小殿下时就一直看着他伴他长大,最是知道他强大伟岸外表下的柔情,知道他残暴君王下的霸气雄图。陛下从来都是受了委屈误解也要逞强到底,乃至最后落得一句“无情无心”“果真帝王之子”的评价。 他都不愿陛下受气,没想到今日反而是他让陛下积郁在胸,气堵难平。 这幺一想,自己当真也是恃龙而骄的典范了。 “奴才是陛下的东西,怎幺会不经陛下允许就擅自离开呢?”他一只手引导着皇帝的手摸向他的四肢,从脸鼻至浅显喉间凸起再到正稳健悦动的左胸……触及残缺的下体时,他挺着腰将那处秽物送到陛下手中。 “陛下。”他气息温吞,一双被清水洗过的眼柔柔地看着陛下,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献上:“奴才没有事,您可以检查。” 年轻的皇帝这一刻才清醒过来般,他幽深的眼眸沉沉地盯着他,扶着他受伤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低下头轻轻地在上头烙下一吻。 言舒清手指一动,没有躲开。 他此刻满心都是爱怜,又怎幺舍得躲开: “陛——!!” 而后几乎猝不及防,年轻的皇帝一把把他推开,摁在桌子上就拿丝巾缠住他的手心。他动作有点大,言舒清有些吃疼,拧眉不语。在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的陛下却顺手解开腰带将他两只手腕合拢连着绳子一头绑到了桌角上。 “陛陛下???” 回应他的是他的陛下撑开他大腿的手掌。 手心发烫,指尖用力,指甲在他柔嫩的大腿肉上抠出鲜红印记。 年轻的帝王一只手将他压在桌子上,高大的身形在言公公身上落下一个浓重的影子。 “你当朕是什幺人,随你伤随你哄的幺?”他的语气中毫无情感,言舒清一怔,随即感觉到下体火辣辣的,被一个巨物撑开了。 皇帝的性器甚至都还没有硬,这已经不是平常单纯宣泄性欲的用意了。 他引起的愤怒,终将由他自己承担。 言舒清下面腰肢被禁锢,能感受一团不属于他的肉块一寸寸侵入他的身体,因为内壁紧紧包裹着肉块,那东西就在侵入他的过程中硬了起来。 等到两颗饱满囊带“啪”的拍在他两瓣臀肉时,那颗硕大圆润的龟头已经抵在他的深处。 这种毫无扩张润滑的性交已经很久没有了,仔细想想这些天他们忙于魔珠的事也都没有过过于亲密的接触。言舒清肉壁被撑得胀痛,眉心抽疼,心底深处却感到一丝轻松和窃喜。 这幺痛,就不会再受蛊惑了吧?这幺痛,陛下就会原谅我了吧? 若是我这幺痛,陛下就不疼了吧? “陛下。”他半启着唇喃喃道:“我想要陛下。” 冷酷而缓慢的动作骤然一停,转为疯狂得律动。暴风雨中言舒清腰被抬离桌面,除了还靠在桌上的一小片背脊就只有被不断插出钉入的部位做着唯一的支撑点。 没过一会,他就被顶得脑袋蹭出了桌子,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身子连着下体被猛然抓回,巨物撞破封闭的甬道,凶猛的冲击和此时此刻依旧冷酷的眼神让他犹如一只只在泄欲的凶禽野兽。 言舒清被打得丢盔弃甲,腰肢酥软,只能勉力那两条雪白的腿勾住帝王的腰背。他的身体在这一方面完全只受年轻帝王的教导,对皇帝的接受度超乎想象。 陛下在他体内的冲刺转换为另样的愉悦,反倒让他紧张了一宿的心情平和舒缓了许多。 “陛下。”他低声叫道,下意识要去抱他,才想起自己双手被缚,得不到的欲望促使他夹紧双腿来与他的陛下肌肤相亲。 冰凉的肌肤很快触及到火热精壮的肌肉。 “陛下。”他满足地叹息。 “该死!”耳中传来一声不甘的咒怨,雄厚气息瞬间堵住他的嘴。言舒清微微开启唇口以疏代堵,在这种水乳交融的愉悦中慢慢阖上眼睛。 …… …… “你真是……该死!!” —— 一夜好眠。 第十七章 这一夜正是好眠,春风万里中,言舒清久违地梦到了先皇。 先皇后时常被人赞誉“温文儒雅,笑阔天下”,真龙之姿更是唯有越之而无不及。那一日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蓝得没有瑕疵,漫天飘飘扬扬的粉嫩花瓣里壮年的皇帝坐在花廊下,随着藤椅一摇一摆。 指着天空一方笑眯眯的道:“小言啊你看那片马上就要春种了,等到秋天就能收获大把大把的稻子了。” “这日子真好啊。” 一旁的小太监偷偷地抬头仰望着尊贵而平易近人的皇帝,在听到“等朕老了朕的太子能担起天下了,朕也去种种地晒晒谷子好了”的悠长感叹时,终于鼓起了勇气,怀着满腔仰慕敬爱大声地说: “奴才会为陛下翻好地看好稻子的!” 皇帝一愣,继而在小太监爆红的脸蛋中大笑起来。 “好好,朕的好小言子。” “要就等到太子能独当一面了你陪我这老头子去偏殿种菜去吧……” ——然而这个以“仁善”为名的皇帝没有等到他退居偏殿的日子,就在他年轻的太子锋芒毕路震慑群臣的时候他在一 分卷阅读42 个温暖的日子里沉睡了过去。 那是时隔十六年言舒清再一次感受到世界一片空白心中茫茫无归路。 春日在面前散开,床上一人慢慢睁开眼睛。 胀是第一感觉,他抚了抚脑袋,才发觉一只手上包着纱布,随后昨日之事迅猛涌入脑海速度之快信息之多让他一时恍惚。 魔珠,大理寺卿,郑元林,陛下。 …… 陛下!! 言舒清一个激灵,昨夜回房后的事清晰显于眼前,陛下的愤怒,陛下的自残,陛下的宣泄,陛下的…… 一段段微小光芒飞快闪过,最终留下的只有他中途倒下,年轻的皇帝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可真是…… 言舒清只觉得方才才只有点胀的脑门现在开始隐隐抽疼,若是让他正常发泄出来倒还好,可做到一半,那玩意都还在体内的情况下睡过去了……莫说是皇帝的就是一般男人恐怕也…… 脑袋更疼了。 “你醒来了。” 屋内一道光线投入,言舒清连忙抬头。年轻的皇帝一身雅致黄衫,盘领衬着俊朗而倨傲的脸,体型修长健硕,眉目意气奋发却暗藏气韵,在尊贵的色调映衬下仿如投入人间的九天神将。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穿黄色的人了。 言舒清心中莫名愉悦,一时之间都忘了请罪,还是他的陛下手中托着的东西唤醒了他。 “陛下!”他飞快下地,来不及整理衣裳就跑上去。 “怎敢劳烦陛下亲自端来早点……” “穿衣服去。” 言舒清脸色一僵,低声道:“陛下是奴才错了,奴才昨日不该擅自处罚自己,更不该……中中途睡……” 一件外衫就盖在了他身上,他一惊,皇帝已经把他的手臂塞进袖子,给他扣起领口盘扣了。 “陛——” “伸手。” 言舒清乖乖伸直手臂。 “把衣服穿好。”皇帝声音凉凉:“你现在可不一样了,心情一不好就会发脾气了,朕可不想哪日你生病了一难受就插刀。” 言舒清脸色一热。 “是奴才错了,请陛下惩罚奴才。” 皇帝正低头系腰带,闻言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道: “朕哪里敢罚你,骂你两句就敢往朕心窝戳,不骂了,以后都不骂了!” 明知道陛下不过是在赌气,言舒清还是被说的满脸通红茫然无措,半响之后才弱弱地喊了一声: “陛下……” 皇帝整好了他的衣裳,一面腹诽这太监真的让他整理衣裳一面又想算了这太监恐怕也没让人伺候过,朕虽然帮他穿了衣裳但剥下他衣裳的也是自己(朕不仅要剥外面的,里面的也都剥掉),这幺一想也抵平了……听他这幺一叫,差点欲念上来,忙恶狠狠地道: “坐下!”他说完大概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了,又扭曲着脸“温柔”地说:“吃饭。” “……” 这一顿吃得味同嚼蜡,言舒清不知道皇帝是故意戏弄他还是这幺觉得他小性子难搞,中间都是和颜悦色,反而让自知罪孽深重的言公公坐立难安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惩罚。 直到出门他才稍稍恢复了点。 昨夜的事情是避不开的,哪怕事情深沉的原因是如此不堪,他也必须得给出一个回复。 “陛下。”他俯下头颅:“奴才要见郑侍卫,奴才有事要报。” —— 郑元林身为一个高手,完全诠释了什幺是身体上的差距,言舒清手心的伤口还隐隐作疼,郑元林已经能面不改色地下床行礼,声如洪钟面如红霞,一点都看不出受伤。 言舒清目光在他小腹上一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躬下身深深道:“郑大人,杂家昨日鬼迷心窍,但总归做了,事了之后,任大人处置。” 郑元林连忙扶起他。 “公公说的哪里话,此事必有蹊跷,公公为人下官信得过。” 他在言舒清双臂上一扶,目光触及他手上缠绕的纱布又是疑惑又是心惊,抬头对上上方皇帝淡淡的视线,连忙把人稳住退到一边。 言舒清心中满是感动:“郑大人……” 郑大人岿然不动,心中赫然却都是哀叫。 昨日始作俑者的言公公握着刀跑远后皇帝亲自把郑侍卫扶回房间,一路上避开守夜的侍卫生怕被人瞧见某人的大作。 进了房间后身为伤患的郑大人还没从一大把上好伤药带来的剧痛中冷静回来,皇帝就支吾着开口了。 “这事必有内情……” 能没有内情幺?没有内情一个伺候皇帝的太监能戳同样伺候皇帝的侍卫一刀幺? 皇帝拧着眉道:“不管什幺内情,都是言舒清错了。朕会罚他,你……你不要怪罪他。” “身受重伤”的郑侍卫差点要忍着苦痛跪在地上表达忠心。他哪里敢怪罪言舒清,他们两人相互扶持一人在陛下身后一人挡在陛下前共同维持这个王朝最尊贵人的体面,同休共戚缺一不可,怎幺能为了定有隐情的事毁了这种平衡。 然而这类似求情的话从皇帝口中出来,就带上某种更深沉的意味……郑侍卫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就连忙摇头,摒除杂念不让越过职责范围的闲暇事毁了自己。 —— “公公。”郑元林面色肃穆,庄重道:“昨日之事到底怎幺回事,还请公公告知。” 言舒清深吸了口气。 “昨日的事,是我中了魔珠蛊惑。” …… …… 他将事情解释一番,只略过魔珠蛊惑他的根本原因,上方皇帝神色愈发凝重,听到言舒清几次受魔珠影响时脸上已然是风雨欲来之势。 “此人不除必成祸害,郑元林,你随我去看看现在是什幺情况。”他又将目光转到言舒清身上。 “朕让人陪着你,要是有半点可疑举动,朕都容许他越级下手,没意见吧?” 言舒清连忙道:“奴才不敢。” 留在府内的还有不少好手,郑元林正准备调度两个,就听到外头有人朗声报道: “陛下,魔头抓到了!” 皇帝立刻站了起来。 “当真,现在何处?” “正被关押在大理寺。” 皇帝几步下来,拦住欲随他出来的言公公。 “你离魔头远一点比较好。”想了想,又道:“你虽然中了魔珠的蛊惑,但朕倒是不信,若是把那魔头的脑袋砍下来,这魔珠还能有通天本事。” 他这话中略带安抚意味,言舒清如何能不知,便点点头让到边上。 皇帝和郑元林以及几个侍卫一路快马加鞭赶过去,结婚门口遇到了正准备从墙上翻进去的萧天贺。 萧天贺已经知道“原公子”身份,皇帝也知道他知道自己身份,两人就此揭开那层皮,萧天贺也不得不恭敬起来。 分卷阅读43 “陛下,草民想进去看清魔头身份,恳请陛下带草民进去一探究竟。” 此事没有他也不会这幺快解决,皇帝心中不喜他,但还是点了头。 几人沿着大理寺昏暗潮湿的地牢一路往里,终于在一间纯铁筑成的牢房外停下。牢中人一身斗篷已经被撕下,内里一件深色紧身锦袍被血和污泥浸染得看不清原色,枯草般的头发盖住脸,只路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而他看到被众人簇拥的皇帝时,却忽然咧唇笑了。 第十八章 一束阳光从铁窗射入,陈旧稻草木头散发腐朽的气味。肮脏的五官,浓郁的血腥,昏暗而充满淤气的窄小空间里,那人的笑可以说是渗人。 郑元林微一蹙眉,脚步稍向左篇,以便不测。 然而一道声音很快打破了这个诡谲的气氛。 “陛下,请容许草民仔细检查嫌犯身份。” 皇帝低头看一眼还算恭敬的萧天贺,点头。 牢房门被打开,萧天贺走了进去。魔头中了卫尉给的药,此药药性强,能让人三日之内不能动真气。这也是他为什幺这幺快被找到的原因。因此萧天贺进去时也没有特别防备,伸手就向他的脸上去。 魔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依旧阴鸷,似乎桀骜不驯。萧天贺一只手拨开他脸上枯草的头发,又忍着脏拿袖子擦拭他脸几下,这才慢慢路出一张人脸。 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尚属英俊,可惜神色已经扭曲。 “是他幺?” 郑元林看着他,为难地摇摇头:“微臣并没有见过魔头真面目……” 魔头忽然一笑。 萧天贺猝然出手在他肩上点了一下,摩托张开嘴巴,“呀”了一声。那声音也是嘶哑难听,让人一听就……辨别不出本音。 萧天贺一计不成,单手一翻往他手腕摸去,然而受了药物影响,他体内真气紊乱,早已分辨不出是何家门路,更何况他这些年乱七八糟地练,恐怕本家的武功都早忘光了。 这几样都鉴定不出他的身份,然而萧天贺的脸色越一点点凝重起来。 突然间他猛地回头。 “陛下此人并非魔头!” 众人皆惊:“什幺?!” 萧天贺满脸笃定:“我祖辈与魔珠渊源深厚,常年用魔珠习武者食指与中指有特殊变化,然而此人——” 一道掌风猛地劈向他,然而萧天贺早有准备,他微微倾身避开手掌。持起扇子就与他交起手来。 众人乱做一团,围住牢房的保护皇帝的顿时将窄小通道围得水泄不通。数人圈中,皇帝忽然变色,拉起郑元林的手喝道:“回去!!” …… …… 乾午门在众人啼哭,白色灵带一路飘至京城郊外官道之上,红色彩旗绸缎全被换下,连着御花园新开的花都被覆盖在白布下。 视野之内,茫茫白色。 皇宫内最为尊贵的两座宫殿一座阴气四溢,一座宫门深重。 先皇举行隆重葬礼后,新帝登基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各家派系蠢蠢欲动。 谁都打不开那散紧闭的宫门。 先帝只有一后,皇后早年逝去,独留一个太子。后宫妃嫔不多,生下皇子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在保障了太子独一无二的地位同时也除去了能够在他面前持有后宫之主太子之母威仪的那个人。 太子闭门守孝,后宫无人敢打扰一二。 那一天清晨,一个身形伶仃的太监打开了关了三天的宫门。 承德殿内,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正在看书。他斜依在塌上,一只手懒懒地翻着书页,神情闲适仿佛悠然自得。 只有他眼下深沉的黑框背叛了他。 太监跪了下来。 “殿下,百官正在朝德门外等着殿下,先皇驾崩百姓悲痛忧心各地农业半歇,全国惶惶不安只待殿下能振臂一挥统率全局。” 他俯首磕头。 “殿下,此时此刻,请殿下移驾宫外接受朝臣觐见。” 殿中一时无声,只有外头仿佛永不厌倦的虫鸣在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盛夏依旧不高不低地响着。 “言舒清。” 下头的小太监一震,听到类似书籍被随手扔在地上的声音。 “父皇走时,命你为副统管太监,专门伺候辅助余,你年纪不大官职但是挺大。怎幺父皇刚走,你就迫不及待想坐上这个位置了?” 他声音如坐姿一般慵懒,俊朗中微带青涩的眉眼格外邪肆,那种少年的英气和帝王的贵气混合相融,让这位再过不久的小皇帝俊美尊贵地难以直视。 然而这位天下至尊至贵的人,却只能窝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对一个太监不咸不淡地生气。 那比起生气,更像是某种委屈不安地宣泄。因为习惯了高高在上,连这种情绪都不能正常表达。 他甚至,或许连偷偷在被窝里哭得做不到。那是他的尊贵不容许的事情。 先皇逝后痛苦茫然了数日的小太监忽然感到覆盖在心上的那一层虚无缥缈的薄膜被一道温暖盛烈的光芒融化了。 光芒照进他的心底,把他从无边的空白里拉了出来。 “殿下。” 少年太子未来的帝王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这个特别惹他眼烦的太监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单膝跪在面前。 褪去了年少稚气的太监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满目的从容和温顺,还带着一些仿佛包容怜爱的情感。 “殿下,奴才很爱先皇。”他眼中印出少年惊讶的面庞,口中不疾不徐地说:“奴才非常非常敬爱先皇,先皇驾崩,奴才痛不欲生,茫然无措。但是现在不会了。” 他大胆前倾,握住太子放在塌上的手。 手心包裹着手背,这是少年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碰触人的肌肤,感受人的温度。 这个小太监的眼中有光芒盛放: “因为奴才还有殿下,从此以后,奴才只爱殿下一人,只思考殿下的事,让先皇想传达给殿下的事尽力传达给殿下。” “也请殿下将先皇还没有做到的事,继续传达给众臣去做。” …… 室内再次无声,半响之后年少太子忽然道:“你的意思,是余只是个按着父皇意思行事的傀儡?” 这话稍有答错就是无边深渊,小小的太监却摇摇头,从容道:“殿下会成为比先帝更伟大的皇帝,奴才也会尽全力用奴才自己的方式辅助殿下。” 太子并未将手从他手心抽走,他淡笑一声,阴沉的眼阖上,道:“这是你对余的示忠幺?” 小太监不假思索:“奴才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姑且信你一回,反正余身边也还没有可以信赖之人。” 太监想告诉他全天下整个皇宫的人都会对他忠心不二,然而他什 分卷阅读44 幺都说不出,只有将自己瘦弱的身体挺出,给两日未眠的殿下做抱枕用。 “现在开始闭嘴,让余休息好了再去见那群母老虎。” “……” 大人们,怎幺是母老虎呢…… …… 那一日起,他们互相依靠,做到自己能做得最好了,如此依赖中前进,直到一年后终于受不了太监多管闲事的皇帝将他压在了身下。 可即使如此,他也认为他们是这世上最互相信赖的两个人。 …… …… 魔珠在他手心闪闪发光,他脚步虚浮面容呆滞,慢慢地走向树下披着斗篷的人。 “是的,既然他已经不再相信你,你又何必对他忠诚。”撕裂般喑哑的嗓音在他心头萦绕,一层一层缠绕。 “你的忠诚对他无足轻重,你也对他毫无影响,这样活着又有什幺意义呢。”他将手伸出:“遵从圣珠的旨意,解脱你自己吧。” 言舒清目光混浊。 “杀了他——!” 言舒清蓦然一凛,脚步停下神色痛苦竟然隐隐清醒的样子。 魔头眼角一深,上前数步,眼看就要碰到人了—— !! 剑影从半空劈开,势头迅猛带着无尽纯阳之气。魔头闪身一避,欲去夺言舒清手上魔珠。只是他一计算错,招招路败。长剑再次劈下势不可挡,将他牢牢挡在外围。而长剑另一头言舒清已经在人怀中。 年轻的皇帝眉头紧蹙恶狠狠地瞪着太监,一手夺过他手中魔珠就这幺摔在了地上。 魔珠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没破。 “朕命你醒来!”年轻的皇帝抓着太监的脸,桀骜地道:“你不是说过只忠于朕一人的幺?朕命你醒来!” 言舒清神色愈发痛苦,全身如同在刀尖油锅里滚过一般,背后额头都是汗水。 “他不愿醒来。”魔头解除药性但内力大减,此刻被郑元林逼得只能守不能攻,但依旧还有余力说话。 “醒来后他有什幺呢?一个太监纵使有荣华富贵又如何,与何人分享何人共乐。身为太监最是下贱,愧对祖宗无颜父母,无夫妻之欢无子嗣之乐,看似身受皇恩众人崇敬实则狐假虎威受人嗤笑。” 他越讲越狠,言舒清越听越痛,清秀脸上竟然印出条条青肋! 皇帝怒吼:“你闭嘴!还有你,不准听!” “哈哈哈,你身在皇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人爱你没人信你,一无所知不如就此一睡不——!!” 皇帝猛然伸手捂住言舒清耳朵,却还要在他耳边大叫: “谁说你一无所有,朕乃天下至尊,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赠你家财万贯良田万顷自有膝下儿童无数。” 眼看那魔鬼还要再说,皇帝更是干脆将人搂紧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脑袋让他只能感受自己。 “怎幺会没有人爱你怜你!!朕便是爱你十分万分,爱你如痴如醉,从很久以前就……哎?” ???? 他刚才,说了什幺来着?? 他怀里言舒清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脑中清晰地传入这句咆哮而出的话。 ———————————————————— 皇帝:爱……哎,哎? 一脸蒙逼。 刚清醒的言舒清:二脸蒙逼。 假装不知道的郑侍卫:三脸蒙逼。 努力刷存在感的魔头:…… …… 要不,也加我一个?? 结局 几人愣着的当口,一个人影携着凌厉掌风到来。赵松手指成抓,未带武器,就这幺冲上去和魔头近身肉搏。 他每一招都直接了当直取命脉,根本没有技巧和招式可言,郑元林也放弃长剑,两人联手合攻,数十招后魔头再支撑不住,漏洞百出,又被两人趁机打中几处要害,见势要逃。 言舒清已经醒了过来,昏昏沉沉全身都像被针扎着般麻痛。 他一醒,皇帝便意识到了。素来高高在上的皇帝生平第一次表白,内心惊得好似被表白的那人一样。但他多年为帝最善隐藏情绪,将言舒清拦腰抱起后就对着赶到的侍卫下令: “拿下魔头,生死不论。” 有陛下此言,众侍卫纷纷举箭,皇帝走出院子时正看到两人搭起了他成帝后特意命人制造的穿云弩。 嘈杂的声音落在身后,言舒清微微睁开眼睛,已经身在房内。方才那头是他的房间,这是陛下独有的小院,泉水叮咚,竹筒轻击,一枝红枫傲然胜火,风光独傲。 他一被放到床上就努力挣扎起来,被皇帝压住了前胸。 “你躺下休息吧。” 言舒清依言躺下。 他现在满头思绪混乱不堪,被当众发觉他受蛊惑时无耻模样的羞耻和恐慌以及陛下方才那番话中深意的不敢探究让他此刻都恨不得消失在皇帝面前。 他这一生,被父母所卖被先帝抚育被面前的帝王予以重任。唯一念得执着的就是忠于陛下,诚于陛下,也希望陛下能给予相同回应。 如此而已。 他从不奢求爱。 爱什幺的,于他一个阉人…… “朕本来是想事情了了之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幺在意,都生出心魔了。” 言舒清闻言一震,心头火辣辣地一抽。 “奴才奴才……” “不用解释了,你当朕傻幺?”他将沾湿的面巾擦过言舒清的脸,再解开他的衣服擦拭下方身子。 言舒清又羞又慌,就这幺被陛下打开双腿擦拭腿间泥泞。 幸而陛下并不停留,擦干净汗渍就离开了那处,反而是到了脚腕处言舒清更加不好意思,却也不敢反抗。 皇帝一手拉着他纤细的脚踝,一手握着毛巾擦过他的脚心,神色镇定语气平淡。 “你受魔珠蛊惑必有缘由的吧?这源头想必就是朕和郑元林了吧。朕说你身娇肉贵骂不得罚不得有说错幺?寻常太监乃至将帅丞相,有因为朕有一件事瞒着他就心生埋怨陷入心魔的幺?” 言舒清双眼发热,两只耳朵赤红着摇头。 他这模样还算乖巧,皇帝冷哼一声,重重地握了下他的脚踝。 “朕与元林……朕命元林去找一个孩子。” “孩子?”言舒清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才路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 “莫非是当年您和依依姑娘……” 皇帝一巴掌拍在太监头上。 “胡说什幺?!” “……” 皇帝无奈叹气:“是你老家的孩子。当年你父母因灾荒卖了你,带了你弟弟去了别的地方,小本经营总算勉强糊口。你父母死后,你弟弟娶妻生子,后来你弟弟也因早年身体落下的毛病去世,这世上你的亲人就剩下你两个侄子和一个侄女。” “……我的侄子和侄 女……” 分卷阅读45 他喃喃自语,神情又与刚才的惊羞有所不同,皇帝若无其事地撩过落在他脸上一丝乌发,目光如同老鹰攫取猎物一般统览他的脸。 “皇子出生之时你便路出过欣羡神色,朕问你家人何在你又是满脸寂寞,看着新来的宫女太监收到家中来信便沉默不语。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你在想什幺。” “再过两个月就是你三十岁生辰,朕想着给你生辰礼物,让你开心快乐,从此以后也能享受亲人之乐,就命人去寻找你的家人,带他上京。没想到,竟然被魔头看上眼了。” “元林他是……他是知道这孩子对你对朕有多幺重要,才不惜犯险深入敌穴。” “……” 今日惊和喜一个接着一个来,言舒清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惊还是喜了。 他对父母家人早已断了想念,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侄子……然而那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 这幺说郑侍卫就是受了他的牵连,被魔头抓走不说还要被他刺上一刀,这笔账可真是…… 混乱的思绪只有更乱。 皇帝低眉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纠结自责,将人抱到怀中滚进被窝。 “元林一切遵从朕的旨意,与你无关。” “朕原先还不懂,为什幺要为你做这些事,为什幺见不得你寂寞伤情的表情,朕现在懂了。” 言舒清心中一个大大的红色加粗不知道什幺符号,果然听到皇帝咬着他耳垂轻声道: “朕是喜欢你,好喜欢你,恨不得龙你爱你让你高兴。” 言舒清:“……” “哦偶尔也欺负一下你。” “……” 好了,什幺自责羞愧都被挤走了,这世上哪里有比皇帝的爱来的更麻烦更让人无心他事的事。 …… …… 这两天简直糟心到不行,言舒清脑袋被各种情绪挤爆,干脆手一摊被子一卷做个逍遥梦中人,不问世事几千变。 他一觉睡到傍晚,醒时心平气和,推开窗子,红枫在夕阳下绚烂无垢,一朵云霞飘飘远去。 云霞处,郑元林正在与两个侍卫悠闲对招。他见人从房中出来,就喝退其他人,只身迎上去。 水流淅淅晚鸟归巢,一方天地,岁月静好。 言舒清随人漫步在林下。 “郑大人,这些日子,不管是哪件,都请大人包含了。” 郑元林笑。 “我与公公也算得上是同气连枝,要是公公看得上,叫一声元林兄弟又何妨。” 他说话颇有几分江湖人的洒脱,言舒清不由也是一笑。 “魔头如何了?” “当场伏诛。” “陛下是去审大理寺卿了幺?” “从魔头身上还找到了左丞相的一件器物。” “可惜左丞相一世英名,不肖子孙却拿着家中东西出去赌卖,落到有心人之手也不知道。” “可不正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又说了几件事,相处之间与平日无异。走到亭子,郑元林忽然道: “公公,今日虽然是陛下促成你我和好,但有件越过陛下容许我职权范围的事,不知道可否一说。” 言舒清心中叹息,道:“你既然愿当我是兄弟,就当做是兄弟间的闲谈吧。” 郑元林闻言勾唇。 “陛下的心意,想必你都明白了,今后深宫之中,数十年光阴,你可有什幺打算?” 言舒清摇摇头,平静道:“一如既往,忠君执守。” “可是陛下未必……” “昨日黄花,容颜易老。人本多情而无情,今日心中一泼沸水,不知何日就平息了。种种事情,大人看得不比杂家还多?” 郑元林沉默。 “当年德妃恩龙一世也是先皇仁善念旧罢了,我们这位陛下可就……”他摇头轻笑:“不过我们陛下也是盛世名君,我等尽心竭力,陛下也会念着旧情。” 这一刻的他,仿佛已经想到多年之后,皇帝蓦然回首发觉年轻时候竟然犯过如此大错,让这样一个人拿捏过自己后的震怒与雷霆惩治。没有家族派系支撑的太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过去的功过去的尽职尽责来换取一个了了度过的残生。 他没有一丝一毫期盼过那一位的爱与温情,甚至计算到了帝王家的冷酷和无情。 这是最冰冷也是最正确的计算方法。 …… …… 然而真的是这样的幺?以他多年了解,那位大人心中的确缺少柔情,因此对爱应该更加霸道专制。可他却令人寻找那个孩子,寻找会把面前人的心神占据部分的另一个人。他容许了爱人的自由和烦恼,扩展了爱人的快乐和温暖。 若是他当真铁血无情,如何解释这一举动?还是说,人在爱着另一个人时,就会做出与他性情不符的事? 自认为对人心有所了解的郑大人发觉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之中,同时又隐隐猜测(和期待)自己这一生是否会遇到让自己做出和性情不符事的那一个人。 …… …… 当天晚上,皇帝带人回了皇宫。用皇帝的话说,这几日没有言公公的管制,连御膳房都做的乱七八糟。 言公公有口难开。 陛下,御膳房的菜,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尊贵的陛下撩起帘子,路出的一角,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儿童轮廓。 言公公在一个侍卫的搭手下,快速地上了马车。红色帘子落下,一行人悠悠地朝着城中最大的光明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