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穿书NPH)》 第1章 穿书 宁玉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接受了“自己穿书了”这个事情。 是的,她穿书了,成为了某个绿色网站小甜甜作者的笔下人物之一。 小甜甜作者写文很甜,特别是新文里男女主的感情戏,甜到她熬到凌晨五点,也要肝完这篇小甜文。 小甜文名叫《太子追妻日常》,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就妙在一个“甜”字,算是减压必备的轻松小白文。 此文全篇几乎无虐,女主锦鲤体质,饶是女配们想尽心思地害她,也都能平安化解。 追完男女主生小包子的番外后,宁玉内心感慨,洋洋洒洒写下千字书评,这才满意的睡去,睡前还祈祷着能做个好梦,最好是梦到自己成了那女主。 成为女主后要做什么呢,当然是和男主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啊!毕竟结局里女主连小包子都生了,小甜甜作者还只敢描述男女主脖子以上的互动,顺便伴随着无数个分隔符号,真真令人惋惜。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声,属实是造化弄人啊。 外间的宫娥听到动静,隔着珠帘恭敬道:“郡主,是否需要奴婢们进来为您更衣?” 是了,书是穿进来了,只不过没穿到女主身上,倒是成了那女配之一的平宁郡主。 要问平宁郡主是谁——那可是当今圣上同胞兄长裕王的遗女,自小便被养在太后身边,至今仍是皇室里唯一一根女苗苗,那才真真是被天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小甜甜作者扶了扶眼镜,键盘敲得劈啪作响,人设就这么定下来了。 嗯,平宁郡主嘛,娇纵蛮横,张扬跋扈,乃宫中霸王花是也! 霸王花有块心头肉——太医院的师珏师太医。 这事儿全长安内城都知道,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只因那师太医殊行绝才天人之姿,何止是平宁郡主,怕是大半个长安内城未出阁的女贵都惦记着他了。 不过有着平宁郡主在前,纵是再深的爱慕,这些女贵们也得压在心底,若是表露出来被平宁郡主察觉到,那可有得好果子吃了。 这不,明明上月礼部侍郎那嫡女还因着这事儿被欺了一回,这太傅千金还敢这么张扬着请师太医上门问诊,不过是仗着自家父亲是太子之师,以为平宁郡主不敢欺到她头上罢了。 只是她还是小瞧了平宁,莫说赵太傅是正一品了,就算这赵二姑娘本人就是公主,这账平宁也是要讨回来的。 内室里传来女子娇气的声音:“进来吧。” 今日郡主心情一般,春桃给小绵使了个眼色,互相暗暗加油打气后,撩开珠帘进了内室。 珠帘被撩开,琳琅碰撞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娥俯首走了进来。 宁玉看着她头上明晃晃亮着的“春桃”二字傻了眼,原来初次见面的NPC居然还有头顶提示文字? 宁玉默默为智能的系统点了个赞。 只是现世里活到二十三岁,已经许久没被这么服侍过了,宁玉心下不适,本想说自己来就行,看着小宫娥拿出层层繁复的宫衣,又适时地住了嘴。 这时又有一个叫小绵的宫娥进了内室,她将准备好的手炉呈到宁玉手里,便和春桃二人一起给宁玉更衣梳妆了起来。 宁玉抱着暖哄哄的手炉,悄悄打量着四周,心里感叹着天家的奢靡。 “郡主今日要梳什么髻?”身后春桃问道。 宁玉琢磨着小心回道:“就和昨日一样的吧。” 于是两位古代的Tony老师视若珍宝般捧起她的发,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主子做起了造型。 宁玉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铜镜,虽说不如现代的水银镜清晰,但天家人用的东西也不会差。 镜中之人生得极美,说是仙子也不为过了。 杏目俏鼻,‘鬓云欲度香腮雪’说的就是眼前之人,只是平宁郡主似乎并不满足于自己的美貌,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两位宫娥熟练的造型手法和最后呈现出来的风格就能看出。 过于白的脂粉,精细上挑的眉型,艳丽的口脂。 这……反派特征着实有些浓厚啊。 第2章 人设 做为原书最美的炮灰女配,平宁郡主美的太有攻击性,就算宁玉什么表情都不做,镜中之人看起来也是一副欲要刁难人的模样。 这样可不行,平宁郡主的结局属实凄惨,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看着乌黑精致的发髻被各种华丽的金饰覆满,宁玉心里吐槽着平宁郡主的审美,伸手摘掉了大部分的头饰,又将石黛从小绵手里接了过来,给自己画了个自然且平和的眉型。 一番减负后,镜中人的面相终于温和了许多,口脂倒是挺好看的,就不擦了吧,只是这又厚又白的脂粉该怎么办呢? 正愁着,身后的春桃和小绵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郡主饶命,奴婢,奴婢……” 那二人“奴婢”了半晌,也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们也是按照主子平日的喜好来的,谁知那位今日突然翻脸厌了这些。 被吓到的何止是她们,宁玉也被吓了一跳,生活在民主的二十一世纪,这封建社会说跪就跪的习惯,她一时半会儿有点适应不过来。 她将她们扶了起来,在宫娥们更加惊恐的面色下开口自圆道:“不过是落了枕,戴不得这么重的饰物罢了。” 听说主子落了枕,春桃抖的更厉害了,还顺带着小绵也一起抖了起来,二人都愁着该如何向太后娘娘交差。 这时,有宫人在门外请示道:“郡主,那赵家二姑娘在湖心亭晕倒过去了。” “什么?”宁玉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后悔刚才竟然忘记问问系统,剧情现在进行到哪一阶段了。 并且听这描述,她不会刚上线就要帮这蛮横的女配处理这烂摊子吧?! 宁玉的声音因疑惑而有些大,门外的宫人又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 赵家二姑娘? 宁玉愣了一瞬,在脑中回忆着小甜文里的剧情,还好是昨日才看过的,剧情记得都算清楚,这下才将人物对了上。 小甜甜作者主要负责发糖,所以配角人物出场不算多,能和平宁郡主扯上关系的赵姓人士还真有那么一位,来头还不小,乃是当朝太傅家的二小姐。 作者没有着重笔墨描写二人之间的恩怨,只是在赵二姑娘的回忆里提到过平宁郡主。 那位霸王花也曾因为心上人的缘故给她使过绊子,使得身子本就薄弱的赵二姑娘落下病根,乃至后来嫁了人却始终怀不上子嗣,而这些也为她之后报复平宁郡主埋下了伏笔。 这赵二姑娘因不能怀孕受尽夫家冷眼,而如愿嫁给师太医的平宁郡主婚后不到一年便被诊出了喜脉,为此太后还大张旗鼓地在宫中宴请全臣,为平宁郡主腹中的孩子祈福。 宫宴上,女眷里因着平宁郡主不喜女主,所以没人敢和女主亲近,不仅不亲近,为了讨平宁郡主的欢心,还纷纷前来向女主劝酒,女主本就体弱,几杯果酒下肚后便醺醺然。 宴席一半时,见平宁郡主提前离席,这赵二姑娘假意扶女主去外头消散酒意,路上“碰巧”遇到回府途中的平宁郡主,又一个“没扶住”,实则是将女主推向了平宁,导致二人摔至一处,平宁也因此滑了胎。 霸王花本就不喜女主,这下更是将她恨了个透彻,本要处置女主,可那时女主兄长已立下战功,太后虽是生气却也没得办法。 不仅如此,被另一心机女二挑唆后的平宁郡主开始疯狂的报复女主,却都因女主锦鲤体质,报复未果。 而事情败露后的她,不仅受到了兄长太子的呵斥,夫君师珏也更是完美发挥男配的备胎精神,站定女主不动摇不说,还以平宁郡主精神不济为由,关了她一个月的禁闭。 在那一个月的禁闭里,心机女二借着看望她的由头不断的挑唆,致使平宁郡主对女主的恨意直升天际,至此走向万劫不复的道路。 宁玉打了个寒噤,抽离剧情,起身急道:“还不赶紧将赵二姑娘给我抬进来,快去请——” 下一句“快去请太医”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脑内系统的警铃声大作,太阳穴一跳,头突然间痛得要命。 宁玉一声闷哼,扶住额跌坐了下来,春桃和小绵慌张地扶住她,不知出了什么事,带着哭腔一声声地喊着她。 伴随着警铃和头痛,还有系统甜美的提示音:“不可以的哦宿主,宿主的行为不符合人物的设定哦。” 宁玉黑人问号脸:“刚才不是说,只用保证男女主Happy?ending,其它自由发挥的吗,为什么这也不可以?” 系统甜美道:“最主要的人设是不能崩塌的哦宿主,人物不可没有理由的性情大变哦。” 宁玉咬咬牙忍了,抬手对着门外补充了一句:“把那小贱人给本郡主抬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演的哪一出!” 警铃声消失了,系统音消失了,同时伴随着的剧烈头痛也消失了。 世界一片清明,宁玉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一旁的宫娥们大舒一口气,脸上挂出喜极而泣般老母亲的微笑。 宁玉:救命,我是个好人…… 第3章 官配上线 不久时,便见一名湖蓝色衣裙的姑娘被几个宫人抬进了殿里,身后还跟着个低声抽泣的小婢女。 晕过去的赵二姑娘被冻得脸色苍白,宁玉看不过去,指了指殿中央的兽炉道:“把她抬到那边去。” 半晌后,见系统并没有警告,心中松口了气,想了想又犹豫道:“给她喂些热水喝吧?” 她试探着系统。 果然,话头刚落便有头痛的征兆,只得在警告鸣响之前补充一句:“等她醒来,本郡主有的是话要问她!” 具体要问什么宁玉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放狠话就对了,让系统满意就对了! 果然,征兆消失了。 宁玉翻了个白眼,在心底狠狠地吐槽着“逼良为娼”的无良系统。 不曾想,这个眼神被那一同带来的赵二姑娘的婢女看了去,吓得当场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地磕着头:“求求郡主放过我们家姑娘吧,我们家姑娘她真的没有……” 话未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宁玉有些好奇:“没有什么?” 没有勾引师太医? 其实大致的缘由她也猜得到,必定是和师太医有关,这平宁郡主平日也不过是骄横了些,不会没由来地去折腾人,爱上男配后,她的情绪便不由的被心上人掌控,喜怒哀乐皆与他有关。 那小婢女被这么一问倒是住了嘴,趴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 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罢了,又在外头冻了一天,宁玉心有不忍想让她起来说话,奈何又找不到让系统满意的借口。 一旁的春桃凑了上来,低声向宁玉道:“郡主,奴婢记得这赵二姑娘原先是带了两个婢女进的宫。” 哦,两个婢女,这下只有一人了,那另一人去哪了? 宁玉朝殿外看了看,也没见着人,她不是真正的平宁郡主,便也懒得管这么多,心里没当回事儿。 她对春桃道:“去请位太医过来,若真在我这里出了事,倒也是个麻烦。” 春桃想想也是,主子吩咐,她也便去了。 在等赵二姑娘醒来的间隙,有宫人在殿外禀报,说是太医院师太医求见。 宁玉又确认了遍。 师太医?师珏?男二?这么快就可以见到男二了? 宁玉有些小激动,最初看文时她可是男二党,即便后来因为太子的糖实在是太甜,没捱住成了男主真香党,但也心疼着默默守护女主的备胎男二。 况且这师太医,嗬,长安内城第一美男,她的官配夫君是也。 见,得见,马上见! *作者的话外* 珏:jué,指合在一起的两块玉,二玉相合为一珏 第4章 初见 宁玉透过庭院的大雪,看到宫人身后的师珏。 那人头戴玉冠,身披素面的月白斗篷,领口处的毛领衬得一张脸如同美玉般绝世。 他止步于殿外,委身单膝跪地,垂着眼睫拱手行了个礼,语气带着外头的寒气传了进来,淡漠疏离。 “微臣师珏拜见郡主。” 正巧这时,春桃急匆匆地回来了。 她在去太医院的途中看到那师太医,见他朝广阳殿走去,心里便有了数,赶忙折道回来。 师太医还在外头跪着,春桃在宁玉耳边低声道:“奴婢走至一半便看见师太医,郡主还记得奴婢先前说的那另一个婢女吗,定是那贱人去请的人。” 小宫娥言下之意,人不是她请的,且,师太医现下必定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会。 宁玉毕竟是熟读整个剧本的人,从读者的上帝视角来看,这男二对平宁郡主客气且疏离,她惺惺作态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看穿,所以师珏从不做任何回应。 用读者们的话说,就是把这平宁郡主当成了空气人,毕竟他心不在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原书中真心对平宁好的人,除了太后,也就只有身边这两个贴身宫娥了。其它人,包括天家和男主太子,对她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宠爱罢了。 宁玉知晓,对春桃说了句“没事”后,按耐住羞涩对师珏道:“不必多礼,外头风大,师太医快进来吧。” “谢郡主。” 师珏起身,只是依旧垂着眼,大概是来得急了,这么个大雪天也没撑伞,肩上覆了一层薄雪不说,发中也有几分湿意。 宁玉暗自赞了声,天资绝色呀,并且这般天资绝色未来还是自己的枕边人,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看着自家郡主又被那师太医迷昏了神,而师太医那张面皮此刻也是越来越冷,隐隐透着不悦,小绵和春桃对看了一眼,心里都叹了声气。 平宁郡主的广阳殿从不缺炭火,殿内香炉中燃着西域进贡的珍香,那香气被兽炉的暖气烘托得更甚,让人暖意倍增,当然,除了赵二姑娘。 她昏迷中轻咳了一声,不远处的婢女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心中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视死如归地开了口。 “师太医!求求师太医救救我们家姑娘吧!” 师珏终于有所动作,他顺着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瘫在兽炉边狼狈的官家小姐。 “这是?”他抬眼看向平宁郡主,不像是疑问,倒是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里的平宁郡主纵然飞扬跋扈,但在心上人师珏面前,却始终坚持着纯良软妹的人设,一切有师珏的场合她都收着性子,不知师珏早就看穿了她,也厌了她去。 只是宁玉毕竟不是平宁郡主,不过现在想想,换作真的平宁郡主,大概是不会让心上人看到这样的场面的吧,必定在师珏找上门的时候,就找着借口将人打发走了。 春桃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这般回来也正是此意,没想到主子却是将人放了进来。 师珏没等来解释,终于将目光落向座上的郡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往常早该编着借口掩饰恶行的小郡主,这回却抱着手炉,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竟是看不出一丝慌乱,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师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快。 宁玉没法啊,她也不知情,这的确算不得她做的。 她想了想,给春桃递了个眼色,原著中也就只这个丫头比较机灵,之后帮着平宁郡主谋划了不少坏事。 果然,过来人春桃读懂了宁玉的眼神,开口替主子解释了起来:“师太医不知,郡主近日时感乏闷,昨日下帖请赵二姑娘今日进宫一起煮雪烹茶,只是晨起时突然觉得头晕胸闷,便又睡了去。说来也怪奴婢们不好,一直照拂着郡主也没顾得上赵二姑娘,这才害得姑娘有些受凉。” 说着拉了小绵一起跪了下来:“奴婢知郡主仁心仁闻,这次奴婢们犯下如此过错,还望郡主责罚。” 小绵也跟着磕头:“望郡主责罚。” 宁玉有些惊叹,这熟练的背锅姿态,还顺带着帮主子树立一番仁爱的形象,不愧是自己人啊。 婢女们帮主子疯狂洗地,宁玉自得接着往下演,她哼了一声道:“要是待会儿赵二姑娘有什么不妥,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师珏。 平宁郡主说什么也是个美人,可师珏就这么看着她,不为所动,神色甚至更冷了几分。 宁玉心虚,心想这师太医肯定心里大骂着她“恶毒”呢。 可想着原著里平宁郡主的下场,宁玉不得不努力刷好感,攻略道路阻且长啊。 虽说广阳殿中烧有地龙,但让一个正一品的官家小姐躺在地上,总是不妥的。 宁玉吩咐宫人将赵二姑娘抬上软榻,春桃递来一方丝帕,师太医便就着丝帕诊起脉来。 这赵二姑娘是个清秀的,只是此时惨白着一张小脸,昏迷中不安蹙起的眉,似乎在控诉着平宁郡主的罪行。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不早了,这官宦人家的小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被人伺候着的,哪遭得住这样的罪。 虽说坏事是真正的那位平宁郡主做的,可之后遭报复的可是宁玉自己啊。 于是她决定继续在一旁刷着好感:“赵姐姐没事吧?” 下一句“不影响受孕吧”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毕竟现在问起这个,倒是显得居心叵测。 古代医疗水平远远不及现代,流产后的平宁郡主自己也险丢了小半条命。 想到这里,宁玉忍不住又添了句:“有什么平宁能帮得上的地方,师太医尽管开口。” 平宁郡主可不差钱。 这下师珏终于抬起头来:“听闻郡主身体不适,微臣建议郡主勿要走动操劳,眼下暂不牢郡主忧心。” 意思是请您给我一边儿呆着去。 宁玉:得嘞。 第5章 赵二姑娘 宁玉抱着手炉去了一旁歇着,在这期间吃了三小碟南瓜酥饼,喝了一壶花茶,稍稍饱腹后困意席卷而来。 之后还是被宫娥给唤醒的,春桃伏在她耳边提醒着她:“郡主,那小贱人醒了。” 宁玉掩嘴打了个呵欠,这才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低声呜咽。 那赵二姑娘已醒,此刻正倚着榻,面色苍白,身旁的小婢女一边小心的给自家小姐喂着药,一边低声哭泣。 宁玉起身过去,关心道:“赵姐姐醒啦?” 没想到她这么一问,赵婉芸脸色更差了,她满腔委屈无处倾诉,怨愤不敢发泄,只得将目光望向一旁的师太医求助。 只是师珏此时正专注地写着药方,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 看来平宁郡主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着实不小,宁玉努力挽回着形象:“赵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定要告诉平宁,都怪平宁一时疏忽,日后定好好补偿你。” 这是真话啊,为了加大可信度,宁玉还对她亲切地笑了笑。 事后又怕形象太过良善,系统会警告她,但好在在师太医面前,这平宁郡主本就是伪装白莲花的惯犯,所以她这行为也算不得犯规。 只是用处依旧不大,赵婉芸低下头,瘦弱的肩膀抖了抖:“此事不怪郡主,要怪就怪婉芸自小身子便娇弱。” 不愧是太傅家的千金,措辞也较有手段,表面上说着“不怪”,却也没把责任真的往自己身上扣,反而容易让人追想事情的由头。 说起这事儿,平宁郡主定是理亏的一方,所以宁玉也不得和她计较这些,转头吩咐宫娥道:“去准备些补品,让赵姐姐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担心春桃会在补品上做出什么手脚,所以便吩咐老实人小绵去准备了。 小绵前脚刚踏出殿门,一直不语的师太医终于说话了。 他认真对照了一遍两张药方,放下毫笔,将药方交给赵婉芸的婢女道:“近期至少半月,按照上面一张单子服药,下面一张待半月后服用,具体注意事宜我已写明。” 说罢,他毫无留念地作揖向宁玉道:“微臣不便久留,这便退下了。” 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对赵婉芸道,“对了,方才在下于宫内遇见太傅,上前寒暄了一二,得知贵府出了些急事,正巧在下无事,便请缨前来告知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看看的好。” 自然是胡编的,师珏这趟前来就是为了能救走赵婉芸。 虽不知事情真假,但无论如何赵婉芸都得赶紧离开这个烈狱,她忙道:“既然如此,那婉芸便和师太医一道吧。” 在婢女的搀扶下,她起身对那平宁郡主施了个礼:“婉芸家中遇急事,心下担忧不已,也不便再打扰郡主,望郡主体谅。” 谁知,小郡主却是面有难色的开口道:“等等。” 赵婉芸脸色煞白,无措地看向师太医。 宁玉自是体谅的,只是吧,这师珏做为“除了得不到女主芳心其它什么都在发光”的金手指男配,既然医术技能天赋被设定为满点状态,可为何这赵二姑娘之后还是落下了病根呢? 小甜甜作者懒得交代的细节,着实给宁玉的攻略计划加大了不少难度,她想,会不会是补品不够来着。 “郡主。”师珏皱了皱眉。 宁玉笑了笑:“小绵还没回来呢,诸位且等等吧,要不本郡主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想来是广阳殿中的地龙烧得太旺,平宁郡主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藏在精致的毛领后,像极了那多汁的蜜桃。 可在赵婉芸眼中,那笑中藏着刀,她觉得平宁郡主大概是天下最恶毒的女人了。 恶毒的郡主不依不饶:“待会儿等小绵回来了,我再吩咐宫人送姐姐回去,外面风雪大,姐姐莫再冻着了。” 平宁郡主的理由合情合理,赵婉芸只得哀求地看着师太医,之后担忧被小郡主发现,赶紧又低下了头。 如今这场面的确因自己而起,师珏必须得保全赵婉芸,他道:“赵姑娘目前身子境况不宜大补,郡主一番好心,只怕会适得其反。” 还有这么个说法,宁玉有些不信:“赵姐姐身子娇弱,如今受了这般风寒,若是回去后落下了病根,我广阳殿可难逃其咎。” 恶毒郡主装着好人,可赵婉芸已然在暗暗咬牙了,她还好意思说难逃其咎,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师珏冰冷地回道:“微臣方才已开过药方,只要赵姑娘回府后每日定时服药,不出一月便会痊愈。” “确定不会落下病根?”宁玉依旧有些怀疑。 “不会。”师珏答。 “老寒腿?” “不会。” “宫寒?” “……不会。” “不孕不育呢?” 师珏:“……。” 赵婉芸只觉得小郡主话里有话,她惨白着一张脸,差点没站住一屁股又坐回了榻上。 得到师珏的保证,宁玉这才满意地将人放走了,走前还对赵婉芸眯眼笑着:“赵姐姐回去务必要好好调养身体。” 在赵婉芸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后,那蛮横的郡主又道:“平宁一个月后再去太傅府看望赵姐姐,噢,带着我的歉礼。” 平宁郡主的广阳殿离太后的乾心宫不远,宫外的马车进不了这后宫,宁玉便好心的为她准备了防风步辇,由宫人抬着送了出去。 可赵婉芸却心下难安,一路上都担心受怕着那些宫人会一个“不小心”将她摔下步辇,好在最后还是安全地到了宫门。 待主仆二人出了这深宫,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劫后余生般抱着大哭了起来。 师太医这朵高岭之花,她可再也不敢肖想了。 第6章 表小姐 师珏回到太医院时天色已晚,老御医们都已出宫回府了,只有少部分新当值的还在守着夜。 作为太医院的门面担当,虽说师珏也才整整二十,但身为医三代的他,自小便跟着外祖父习医,也算是在这太医院中长大的,所以新当值的御医们无论年纪大小,也要对他俯首见个礼。 一下午都不见的师太医突然回来了,把正打着瞌睡的小刘太医吓了一跳。 “师太医,您还没走啊。”小刘太医刚进宫不久,宫中八卦知晓的甚少,“这是才从广阳殿回来吗?” 下午有个婢女急冲冲地来这太医院请师太医,小刘还纳闷,明明有另外两位更有经验且年长的老御医在呢,怎么单单的就请师太医了? 这话他不敢乱问,但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肯定是广阳殿的那位喽。” 刚从广阳殿回来的师珏也没否认,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吓得小刘赶紧住了嘴,低下头来翻着自己的医书。 太医院有个规定,宫中的皇亲贵胄们无论大病还是小病,都需记录于当日的医录中。 师珏翻开薄子,想了想,在当日的出诊记录里,写了一个“无”字。 这番折腾下来,等出宫回到自家府邸时,秦老太爷已回屋躺下了,但屋内灯还未熄,婢女说太爷在卧床看书,师珏便敲门进去了。 不由分说地从老太爷手里拿过书,师珏冷了一天的脸浮出了笑意:“明日再看,伤眼。” 看着外孙连官服都未换下便过来看望自己,秦老太爷笑着捋了捋胡子道:“我眼睛好着呢,倒是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师珏说:“没有。” 外孙不说,他便也懒得追问下去,挥了挥手笑道:“快些去吃饭吧,胃要饿坏了。” 婢女们将厨房的热菜端了上来,师珏吃了几口才觉得不对,往常在这里忙前忙后的,该是那位表妹才对。 便随口问了句:“表小姐睡下了?” 婢女阿莲自小便跟着师珏了,只不过秦家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向来没有安排通房丫鬟的习俗,她也只是服侍着师珏的日常起居罢了。 阿莲回道:“表小姐晚上有急事儿出门了。” 师珏眉头一皱:“何事?” 阿莲低下头:“表小姐没说。” 清脆的一声响,师珏放下筷子,大步向府外走去。 守门的小厮见自家公子行色匆忙,早已机灵的将门栓取下。 师珏却是向着他而来,他神色冷峻问道:“表小姐晚上去哪了?” 小厮老实道:“晚时武安侯府来了人,奴才见公子未归于是去通报老太爷,半路遇到表小姐,表小姐说夜露霜寒,不必叨扰老太爷,便自行去了。” 果然,如师珏所猜,穆云襄出事了。 皇城脚下,车马戌时后便不得在内城疾行,巡夜的金吾卫拦下师珏时很是为难。 这长安内城的大红人师太医他们自然是知晓的,大红人和天家那心头肉平宁郡主的二三事,他们也有所耳闻。 “师太医,这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您……” 师珏拉着缰绳,不多解释:“尚有急事,还望通融。” 小小金吾卫首领哪敢真和师珏杠上,赔笑道:“是是是,只是这夜黑风高的,路上这化雪又成了冰,师太医还是小心些慢行的好。”说罢挥挥手,示意部下们让出道路。 师珏道了句“多谢”,正欲扬鞭,却见前方缓缓行来一辆马车,正是他们秦府的车架。 那车夫认出师珏后勒紧缰绳,转头对车内之人说了句什么。 一支素手撩开车帘,车内之人正是秦忆娴,她身着浅绿色短袄,髻上的白玉发簪于月色下蒙着幽幽的光泽。 她望着师珏甜甜笑了开:“表哥。” 第7章 原书女主上线 长安城内,月色如霜,宽阔的内城街道上,一白衣公子骑马缓行,一旁并排同行的马车内,官家小姐趴在窗口,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白,但仍旧满眼笑意地看着一旁之人。 “是何种缘故晕倒,有细问吗?”师珏眉头微皱。 秦忆娴点点头:“问了,说是前两日受了寒,正逢这些日子身子——“她顿住,隐晦道,”有些许不便,气血亏虚。” 见师珏面色仍是有些担忧,她又道:“不过是女子家常见的一些毛病,表哥莫要忧心。” 师珏想想也是,既是这般,他也不方便再过去了,云襄脸皮薄,肯定也不愿与他多说。 “我给她开了补气血去寒气的方子,不日肯定会好起来的,表哥放心。” 师珏这才扭头去看秦忆娴,她祖父与自家那太爷是表亲,因早些年的抑商之政,家中没落后双亲遭流放,之后在祖父病逝后被送到自家太爷膝下养着。 那年他才十三,她也不过九岁,也没到知晓事理的年纪,可寄人篱下的顾虑,使得她自小便勤奋用功,与师珏同太爷学医时也是一丝不苟,只是性格仍然有些怯弱。 “表哥,外面风寒,要不进来坐吧。”秦忆娴乖巧地看着他。 不过近来性情却是稍变,往年虽也是殷勤,但连直视他也不太敢的表妹,近来言谈举止却是比以往大方了许多。 虽说是表兄妹,但男女有别在先,师珏摇头道:“就快到了,晚上风大,窗关好坐回去吧,我先行一步。” 秦忆娴皱了皱鼻,缩着脑袋道:“是啊,还真是有些冷,那表哥快些回府吧,雪天路滑,当心路。” 师珏点头,扬鞭赶马远去,脑中却想着方才秦忆娴娇嗔俏皮的模样,竟是有几分云襄的影子。 想起穆云襄,他心中一暖,白玉般的面庞浮出暖意,心里盘算着七日后去穆府看诊。 七日后,城北武安侯府。 身量单薄的武安侯府千金正懒散地窝在书房的太师椅内,手里翻着民间近来大热的话本子,屋内地龙烧得旺,婢女青霜却仍旧不放心的拿来一件狐裘。 穆云襄嘟了嘟嘴道:“好青霜,我真的不冷。” 青霜面无表情地给主子将锦带系劳了道:“静坐不动,哪有不冷的。” 穆云襄无奈:“有一种冷叫‘青霜觉得我冷’,我不仅不冷,我还热着呢,不信你摸摸看,都出汗了。”说着,拉过青霜的手就往自己衣领里探。 青霜将手抽出来,不为所动:“凉得很。” 正逢喜儿推门而入,穆云襄转头向她求助道:“喜儿你看看,青霜她又给我穿这么多,我都要给捂出疹子了。” 喜儿也无奈:“小姐您还是穿多些吧,这风寒才刚好呢!还有啊,师太医来了。” 这师珏可是长安城一等一的红人,穆云襄面上却看不出喜色,瘪嘴道:“又来给我送药了。” 喜儿看了一眼她的坐姿道:“小姐您坐好些吧,等下师太医进来看见了不好。” 所以师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趴在梨木书案上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小人儿。 哭笑不得,他嘴角噙着笑意,让身后的小厮将药箱放在一旁。 喜儿给他端上茶,师珏接过抿了一口道:“听说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 穆云襄“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道:“已经没事了,秦姐姐已经看过了,她的药我也有按时吃。” 师珏观察了下她的脸色,手伸过去:“我再给你把把脉。” 小人儿却是将手压在腿下,摇着头:“不要。” 她可不想再喝那些苦苦的药了。 明明十七了,却还是小孩子脾性,师珏轻轻笑了出来:“云襄听话。” “小姐。”青霜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穆云襄朝她凶狠地皱了皱鼻子,不情愿地将手伸了过去,嘴里道:“那你看了之后不要给我乱开方子哦,我最近吃的药已经够多了。” 整个长安城会嫌弃他师珏师太医乱开方子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武安侯府的大小姐了。 把脉的结果师珏有些不满意,脉象虚浮,身子仍是差的很。 他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皱眉道:“气血不足。” 喜儿听了一耳朵,有些急道:“每日补身子的东西都吃着呢,一样没落,可还是——” “喜儿!”穆云襄喝了一声,打断她,耳尖微微发红。 “还是什么?”师珏追问。 穆云襄收回手,插过话道:“就还是这样,你不都知道的嘛,我身子就是很差,补不回来的。” 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听的人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胡说。” 呵斥完,不顾大小姐一脸的愁容,取出纸笔开始写着药方。 穆云襄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莫名觉得今日好像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发觉不对。 她抬头看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师珏,问他道:“欸,对了,今日那个小郡主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不问倒还好,一问便见师珏脸色不对。 他低哼了一声,问她:“你很喜欢她?” 穆云襄摇头:“那倒没有,但也不讨厌。” 武安侯府位于城北,离内城远,再加上大小家主常年在边疆,就留了这么个病弱的小姐在府内,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也没有巴结的必要,所以内城那些爱拉关系的高门女贵们也不爱上她这儿来。 这般想来,皇家和官场上那些个人,除了师家,她好像也只认得那位小郡主了。 第8章 逛花楼 彼时平宁郡主还未嫁给师珏,也并不知晓这穆云襄乃师珏的白月光,武安侯府本就与师家几代交好,她虽有些吃味儿,倒也能理解。 所以即便平日里不满心上人隔几日就往武安侯府跑,但碍着师珏的面,她也没对穆云襄怎么样,反而为了在师珏面前演好自己白莲花的人设,每次跟着师珏过来都假意嘘寒问暖着,还送了穆云襄不少东西。 穆云襄晃了晃手里的话本,这也是那位小郡主送的,她对师珏道:“她下次什么时候来你去帮我问问,上次送我的这几本我都快看完了。” 师珏拿过她手里的话本,是书生和精怪间谈情说爱的聊斋异志,他摇摇头,轻轻将书在她发顶敲了敲:“少看这些书,也少与她打交道。” 穆云襄将心爱的话本一把抢了过来,小小瞪了他一眼,想到他的后半句话,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位郡主……”她想了想,“挺好玩儿的。” 并且只要有她在,师珏就不会“欺负”自己,每次看完病就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唠叨个没完。 看着她一脸未经人事的模样,师珏叹了口气:“她是天家人,和你我本就不是一道人,我们做臣民的,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是吗?”穆云襄回忆着小郡主娇俏的模样,“可我觉得至少她对我们都很好啊。” 一旁的喜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她也不知那平宁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师太医的话没错,天家人喜怒无常,她今日对她们好,若是明日有一言惹得她不快了,这天家人的怒气,他们如何能承受。 这头,被女主惦记着的宁玉,现下正在长安城最大的花楼水榭阁里听着小曲儿,倚着美人快活着呢。 这日一早,平宁郡主宫外的眼线便告诉宁玉,说是师太医方才又打马去了城北,往常师珏前脚去,平宁郡主后脚便能到,只是如今这平宁郡主的壳子里住的可是宁玉。 不过,她也去了,只是半路中被这莺歌燕舞的水榭阁吸引了目光。 一打听才知,这水榭阁乃长安城最大的花楼,临湖而建,全长安城活儿最好的姑娘在这里,不仅如此,去年新招揽的琴棋书画四美,技艺也都不输那些权贵家的女眷。 宁玉权衡了一下,平宁郡主身份摆在这儿,这师太医吧,想见便能见,可这花楼…… 嗐,编不下去了,虽说这花楼也是想去便能去,但她现在就想去! 让车夫打马去了趟布庄,摇身一变,出来时便成了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平宁郡主这颜值,宁玉又想给她跪下了,若是个男儿身,哪还能让师太医在这长安城独大。 一切准备完毕,临到门前,却受到了阻碍。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人,黑衣束发,精致的银制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宁玉瞟了眼他头顶上方显示的NPC名称,十一。 她想了又想,不对啊,这角色小甜甜作者没有交代过啊,难不成是她触发了隐藏剧情? 那人开口了:“郡主还请留步。” “你……”宁玉有些莫名其妙,“请问你哪位?” 她果然忘记他了,也是,她乃天家人的掌上明珠,自己不过蝼蚁般的小人物而已,她自然不会上心。 黑衣人藏在面具后的眼神黯了黯,俯首轻声道:“属下乃天家暗卫,奉太后之命保护郡主安全。” 怪不得她出宫时两个小宫娥都没跟着过来,原来一直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宁玉点头道:“了解,多谢。”随后绕过他,抬脚就往楼里走。 然而黑衣人却再次拦住她,不仅如此,还一言不合地单膝跪了下来,抱拳道:“还请郡主止步于此。” 宁玉吓了一大跳,就连门口揽客的姑娘们也都看了过来。 她本想低调行事的,这下可全搞砸了,她赶紧将他拉了起来,小声道:“不要叫我郡主了!还有,这是在宫外,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让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岂不是更麻烦?” 话虽有理,但这暗卫依旧铁面无私,他又重复了一遍:“还请您止步于此。” “为何?”宁玉盯着他面具后的眼睛,歪着头问他,“你且告诉我,这里要么是姑娘家,要么是满肚肥油的草包,哪里来的危险?” 男人顿了顿,回道:“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宁玉笑眯眯地看向他:“这里不是也有清倌吗,小爷我只是来听曲儿的,有何不可?” 一旁看戏许久的揽客嬷嬷终于看不下去,这锦衣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这单生意,她可不能丢啊! 就在宁玉和男人辩论得火热的时候,一位身量丰腴的嬷嬷走了过来,谄媚道:“二位公子生面孔啊,可是第一次来我水榭阁?” 见宁玉点头,嬷嬷挺了挺胸脯得意道:“那公子们可是来对地方喽,我水榭阁乃长安城第一‘名楼’,可谓内有洞天!公子们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今日更有波斯第一舞姬阿利娅姑娘出台,何不进来看看?” “好哇!”宁玉大喝一声,拍掌道:“小爷我昔日曾去西域经商,西域美人小爷我最喜欢了!” 她垫起脚尖,够着手臂,堪堪揽过男人的肩膀,豪爽道:“嬷嬷也给我这位小弟安排些姑娘,好看的全给他招呼上,我小弟要是开心了,通通有赏!” 说着,从荷包里随手抓了几锭银子扔给了那嬷嬷,她也不知这古代的物价如何,但看到嬷嬷震惊的瞳孔,还有蜂拥上来带路的姑娘们,宁玉知道,起作用了。 嗐,宁玉流泪,这有钱人的生活也太爽了吧! *作者的话外* 宁玉:师太医不是说你我不是一路人吗,说好的敬而远之呢??? 师珏:我不是,我没有 第9章 听硬了 事情发展有些不受控制,他本该拦住她的,平宁郡主千金之躯,怎可来这肮脏风尘之地。 可是,当她贴过身躯,藕臂环过他的上身,一众甜腻的脂粉气息中隐隐的那道龙涎香若有若无,他想,且看看吧。 任由她扯着自己,进入这个虚妄的梦。 张口接过身旁美人剥好的葡萄,宁玉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着的暗卫,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近则杀你全家”的气息,使得姑娘们全都倒戈来抱自己的大腿了。 罢了罢了,当下美人在怀,有吃有喝还有艳舞看,就不和他计较这些了。 正如那嬷嬷所说,这水榭阁的确内有洞天,外楼傍水而建,无非是华丽一些罢了,内有长廊铺至湖心,湖心有一处极其雅致的露天水榭台,分里外高低两层,外一层伶人们击乐合着歌,内层的高台上平放着一张大鼓,衣着清凉的波斯舞姬即便是在这冬日里也毫无顾忌地赤着足,于鼓面上跳着艳丽勾人的舞。 水榭台外是倒映着灯火的湖水,再外一圈是一幢建于湖上的环型竹楼,竹楼足有五层高,楼内灯火通明,有宁玉这般左拥右抱看湖中舞姬跳舞的,也有特别嗜好的客人大敞着房门做那事的,莺歌燕舞也好,淫声浪语也好,对宁玉来说,都很新鲜。 环着宁玉的这些姑娘见她出手惊人的阔绰,于是也都起了些心思,但也无非是期盼着能被他留下共度良宵,或是被他看上,赎了出去当小妾。 只是,这水果和小菜一盘盘的吃完了,也没见这位爷有什么吩咐,甚至都没人能被他摸上一把。 姑娘们交换了下眼神,莫非他有隐疾? 机灵一点的姑娘旁敲侧击着出声了:“宁公子,您这样貌和家底,想必府上妻妾定是比我们漂亮得多吧?” 宁玉挥了挥手,不甚在意:“我还未婚呢。” 果然如此,唉,可惜了这般样貌,竟然是个不能人事的。 那姑娘又问:“那您是第一次来花楼吗?” 宁玉小酌了一口清酒:“可不是。” 有姑娘贴了上来,几近裸露的胸脯抵着宁玉的胳膊:“那……公子不寂寞吗?” 宁玉被呛到,咳了几声。 当然寂寞啊! 可惜她一母胎单身,再寂寞也只能在夜里打开某个粉色的精神食粮网站,看着自己心爱的CP颠鸾倒凤,偶尔动动手自给自足罢了。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小爷我身体不好……”后面的话她留了白,让她们自行想象去吧,以防等下真的有姑娘想和她做那事的。 姑娘们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其中一位借故离了席,回来时掌心里便多了一粒白色药丸。 她给其它姐妹们使了个眼色,便有人装作不经意般挡住了那黑衣人的视线,毕竟那面具男看着可不好惹,若是被他发现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儿来。 白色药丸被下进宁玉的酒杯里,片刻便化了去。 这春药可是他们水榭阁出了名的一绝,无色无味,药效却是“赛华佗”,有人说若有水榭阁都治不好的男根,就算华佗在世也怕是没法了。 姑娘们等啊等,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她腿间,可两盏酒后,仍不见那处有任何动静。 大家的希望被泯灭了一半,都只打算着能投其所好了,既然不能做床伴,能与她做个蓝颜知己,也能多得些赏钱。 几盏酒后,酒量不好的贵公子有些醺醺然,他撑着下巴,半瞌着眼打了个呵欠,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扔到桌上,嘴里道:“今日小爷兴致不错,都拿去吧,小爷我现在困得紧,你们可以走了。” 姑娘们这下哪里还有眼睛去盯他的胯间,一溜烟将桌上的银两抢完后便退了下去。 宁玉看向依旧正坐着的暗卫,也朝他挥了挥手:“你也下去吧,我乏了,睡醒了再回宫。” 男人点了点头道:“属下在门外等着郡主。” 说罢退了出去,帮宁玉合上门后便守在了外头,中途有几位没抢到多少银两的姑娘依旧不死心,想进去服侍宁玉,通通被他的冷脸威慑走了。 这些莺莺燕燕还是离这里远一些的好,莫要扰到她休息。 可守着守着,他觉得不对。 他七岁涉足江湖,之后效力于天家,如今已快十三载,不仅仅只有一身的高超武艺,目力和耳力皆超于常人。 他受命暗中保护平宁郡主将近两年,白日里自择两个时辰休憩,夜间便在广阳殿顶监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小郡主她从不起夜,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更不会…… 虽说四周的靡靡之音不少,但男人还是能清晰的听辨出房内的动静,属于她的动静。 布料摩擦的声音,平日里娇蛮的声线变得破碎不堪,她细细吟哦着,沾满欲望。 半晌后,男人低下头,面具后鲜有表情的脸上浮上一层震惊,不知是震惊平宁公主的行为,还是震惊于自己。 他硬了。 第10章 自渎(微h) 起初宁玉只是觉得有些许不适,许是受这周遭环境影响,听着不时传来的淫声浪语,她的腿间微微有些发痒。 但不就是痒嘛,她乃女儿身,忍忍就过去了,又憋不坏不是。 只是,忍着忍着情况却越发严重了,这发痒就算了,怎么还自个儿流水了? 压抑了半晌,实在抵不过这莫名的情潮,只得哑着嗓子将人都赶了走,打算悄咪咪的自行解决。 她颤着腿躺到榻上,褪去外袍中衣,只余里衣和亵裤。 说起人物设定,这平宁郡主就是很多古言里少不了的“绝美女配”之一,她资源顶尖,样貌顶尖,样样都顶尖,就是性格不好,也得不到意中人欢心,处处妒忌女主,最后理所当然被炮灰。 样貌她有了,身材她也有,丰乳细腰惹人羡不说,居然还是个天生的白虎。 这般想想,放清水文里她可能是个女配,可到了小黄文里,平宁那可是绝对的女主啊。 宁玉扯开衣襟,急切地将束胸布解了开来,压抑了半日的乳肉被释放出来,前端的娇嫩未被刺激,此刻柔软的绽放着,等人采撷。 感谢平宁郡主,让现世里贫乳的宁玉能感受到巨乳的快乐,毕竟自玩时不仅生理上更容易爽到,手感上比起贫乳也好了不少。 纵然大多数时候生理是没有感觉的,但她心理上是满足的,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恋乳癖,上瘾似的夜复一夜的把玩着原身的硕乳。 肉呼呼软绵绵的,没人会不喜欢吧,她想。 她侧躺着,小手努力地想同时抓住两支玉乳,双腿也没闲着,用力交缠着,一波波使力收缩着花径。 平日里做到这般,也足以满足她了,可今日不知怎的,还不够。 她抚上自己饱满的花户,手指快速地动作,用力压迫着花蒂揉动。 平宁郡主水多得真不像话,宁玉本只想在外面刺激刺激罢了,可花芯里涌出来的液体让她的花户湿滑得不行,几次差点失手滑进甬道里。 无论是现世还是如今这平宁郡主的原身,都乃小处女一枚,宁玉不敢玩得太过,情到浓处也不过是并着几根手指揉着穴口,进去是不敢进去的。 娇嫩的玉乳被揉得越发涨大,花穴内一波接着一波的收缩预示着高潮的来临。 今日大约是受这3D环绕的真人实时音响所影响,宁玉前所未有的苏爽,甚至在最后那刻没忍住出声叫了出来。 小小的高潮过后,她跪在床上,翘着雪臀,两只玉兔压着小臂磨蹭着,挤出诱人的形状,可还未等她喘匀气,花芯又痒了起来,仿佛方才的高潮是假的似的。 她感叹着平宁郡主的天赋异禀,动手又来了一次。 直到第三次自慰结束,她才觉得事情有蹊跷,回忆着古言里常出现的情节,宁玉开始怀疑,自己被下春药了。 在花楼里被下春药属实正常,可她一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身份还是堂堂的郡主,有谁能为她解决呢? 花芯里时不时地吐出一些爱液,宁玉拉上衣襟,套好亵裤,颤着腿拉开了门。 得了,吩咐那暗卫去请郎中来看看吧,丢脸就丢脸罢。 厢房的雕花木门被拉开,男人看着弯身扶着门且仅着里衣的平宁郡主。 她脸色潮红,比方才微醺时更甚,饱满的额头浮着细密的一层汗珠,花瓣似的娇唇上有着浅浅的牙印。 平宁郡主弯着身,没拢好的领口里是放肆散扬的春色,那与她娇小身量不符的巨乳上,分明是她自己的指印。 宁玉腿心痒得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时间腿软没站住,往前倾了倾。 小臂被人抓住,那暗卫及时扶住了她,他们互相抓着对方的小臂,一时相对无言。 男人干净的气息席卷着她,紧实的小臂让她着迷,宁玉咬住唇,喉咙里还是挤出一声难耐的吟哦,声量虽说不大,但面前之人定是听到了。 手下是不堪一握的小臂,他居然碰到她了,他碰到了这天上月。 可他怎配…… 心里一惊,男人略微慌张地松开手,一句“属下该死”还未说出口,领口兀的被人揪住,用力一拉,踉跄一步被扯进了室内。 后背抵着房门,面前之人压着他,曼妙柔软的少女身躯死死抵住他。 不止,她在他身上磨蹭着,难耐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他高她太多,她便垫着脚尖够着脖子,用脸颊去蹭他的脖颈。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下一刻喉结便被她吻上。 他的肌肤清凉,带着屋外的寒气,于她来说算是慰藉。 “郡主,不可!”男人握住平宁的肩,想将她推离,谁知她的里衣早在方才的磨蹭中褪下不少。 裸露且纤薄的肩膀被他握住,手下触感细腻真实,凝脂般的肌肤温热着他的手心。 调皮的右乳不安分地跳了出来,枝头点缀着的莓果诱惑着他,邀他采摘。 早已勃起的欲望硌着宁玉的上腹,她感受到了,?便用柔软的上腹隔着布料去挤压他的性器。 男人紧绷着下巴,闷哼了一声。 这声闷哼极大的取悦了宁玉,她呼吸更乱,也更放肆了。 她垫着脚尖,勾起一只腿,用肉穴去摩擦他形状不小的性器,快慰地呻吟着。 性器不断地涨大,男人有丝慌张地低下头,一眼便注意到她那被淫水打湿的亵裤,而自己性器四周的黑色布料也沾了不少她的淫水,暗黑一片。 他猜到她被下了药,可自己并未,他完全可以推开她。 自从触碰到男人,宁玉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了,她现在什么都懒得想,只想做爱,做到天昏地暗。 她吻上他的下巴,咬了又咬,平宁郡主的那张脸沾上情欲,美得像画里走出来吸人阳气的精怪。 那精怪杏眼含着水光,说:“哥哥,睡我啊……” 第11章 不配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12章 颠鸾(H) 睡人的经验宁玉没有,她只能依着身体的本能,怎么舒服怎么来。 二人的性器紧紧贴合着,平宁郡主雪白的娇臀前后扭动着,两片花唇被他的分身挤开,包裹着茎身,沾得它一身的淫水。 身上之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花穴被刺激得兴奋地收缩着,淫液也越吐越多,甚至滴到了男人的下腹。 十一平躺在床上,大手紧扣着她的大腿,有意无意地拉扯着她,使得他们性器更为有力地摩擦着。 这可比自己夹腿快乐得多,他的欲望过于炽热,熨慰着她好不舒服,宁玉哆嗦着,衣襟越散越开,两个奶子露了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色情地晃动着。 她一手抓一个,像揉面团般毫无章法地揉着,处子之身即便这般逗弄也能带来极大的快感。 起初还咬着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唇舌间突然伸进两根手指,那是男人的手指,不太娴熟地逗弄着她的香舌。 她慌乱地看向他,在面具后找到他深沉的眼瞳,他薄唇紧闭着,可宁玉读懂了他眼里无法压下的欲望。 舔它。 宁玉嘤咛了一声,吮吸着口中那两根,香舌缠着它,贝齿咬着它,和身下动作一般激烈。 二人对视着,眼神里皆是压不住的火热,宁玉先败下阵来,舌头顶出他的长指,口中难耐地哼哼起来。 “嗯……你能不能……能不能动一动……” 男人眸色更深,他闭了闭眼,似是在抉择,待再次睁眼时,他开始挺着腰臀,上下动了起来。 身体被大力顶飞了起来,宁玉惊呼一身,腰间的大手又将她狠狠地拉了下。 花穴重重地压上他的茎身,两人碰撞着,一遍又一遍。 宁玉忍不住地呻吟了起来,毫不羞涩地表露着自己的欲望:“再用力一些啊……啊啊啊……用力顶我啊哥哥……” 她这般要求了,男人便随了她的意。 她的爱液流得到处都是,打湿了他粗硬的毛发,也使得肉体间碰撞的声音大了不少,啪啪的撞击声响彻在帷帐内。 提出各种要求的是她,经不住撩拨的也是她,被顶撞了一百来回后,在一次下落时,穴口撞上他前端,那硕大的伞状凸起甚至微微顶了进去。 穴口被微微顶开,但也仅限于此,花穴紧紧地吸住那小幅跳动的前端,宁玉尖叫了一声,有液体从她花芯喷射出来,来势汹汹地浇在他龟头。 她喷了。 陌生的快感使她失了力瘫倒下来,她伏在他身上,细细喘息,带着果酒的气息拂着他的脖间。 男人也不好受,温热的阴精冲刷着他的前端,他咬着牙根屏住气息才生生的压下射意。 她的花穴太热太紧,即便是这般湿润了,他还是只能进去一个龟头。 理智稍稍回笼,他想抽身,却被她按住。 “再含一会儿……”她细细地抽着气,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喃着不知羞的话,“我好舒服……你不舒服吗?” 他竟不知,在情事上,她也是这般肆意大胆。 他不答,怀中的人儿轻哼着:“放心吧,它那么粗,进不去的……” 没有男人不会被这句话取悦,十一也是男人,他难得的无声笑了笑,伸手覆上她的娇臀,揉捏着帮她延续着快感。 本以为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臀部被人抓揉着,那花径不知疲惫的又开始收缩了起来。 二人都感觉到了,十一犹豫着将力道放轻了些,他不确定是自己的动作导致她动情,还是依旧是那药物的原因。 可身体的主人是清楚的,那种感觉不是她压制压制就能下去的。 龙首还在她穴内,男人默默的感受着她的包裹和收缩,听得怀中小郡主娇气地带着无奈的哭腔道:“这药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到底要来多少次才够啊?” 话音刚落,他揉着娇臀的手指一个不小心,触到了娇花的穴口,指尖的湿滑和娇嫩吓得他立马收了回来。 身上之人小小叫了一声,再次被情欲操纵。 她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逐渐乱起来的心跳,意乱情迷道:“那东西不能进去的话……手指进去总该没事儿吧……” 她说着令他胆战心惊的话。 “帮帮我吧哥哥……里边儿还是好痒啊……” *作者的话外* 工具人十一:有事叫“哥哥”,没事呼来唤去,我太难了 这可能是我写过最细节的调情,明天真的是最后一场了,很怕卑微忠犬后面吃不到肉,先给他点肉渣 第13章 喷他嘴里(H) 他知晓自己出剑的速度,知晓剑尖穿透胸膛所需的气劲,但从不知自己的动作竟也可以如此轻柔细致。 入眼之处是这世间最艳丽的春色,指间触摸的是最娇嫩的花。 纤细莹白的腿间全是蜜露,他拨弄着外面那层紧闭的花瓣,又戳了戳饱满的花户,好奇地一层层的探索着她的身体。 小郡主平躺在床上,衣襟大敞着,白嫩的小臂覆于眼上,有些后知后觉地开始知起了羞来。 十一克制住亲吻她的冲动,无声笑了笑,并着两根手指,生涩缓慢地探了进去。 里面比他想的还要湿热,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软肉包裹着他,但又好似不太满意,想将这闯入者挤出去,只是那肉越想挤他出去,他便越要进去。 他又往里探了探,指间刮了刮那穴璧,身上之人兀的叫了出来,双腿收紧,将他手臂夹了住。 “别……别动……” 手臂被制住,指间还可活动,手指在穴内勾弄了起来,男人问她:“不舒服?” “啊……别……我,我不舒服……”小郡主涨红了一张脸,一句话断断续续。 “可你一直在流水。” 宁玉虽挡着眼睛,但仍然能感觉到身下那道灼热的视线,男人像是在认真回她的话,认真的陈述这个事实。 这下,宁玉连耳根都是红的,她半撑起身体,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眉头紧蹙着:“先……先停一停……我认输……” 方才还坐在他身上放荡得如烟花女子的小郡主,现下却酡红着脸求饶了起来,十一顿了顿,又送了一根手指进来。 宁玉“唔”了一声,抓住身下的锦被,咬着牙关摇着头:“太多了……” 龙首吐出了些前精,肉棒在他胯间跳了跳,他顾不上自己,仿佛得了趣一般开始在她穴内搅动抽插了起来。 花径被撑了开,淫液随着手指的抽动淌了出来,宁玉拱起腰身,雪臀无论如何扭动都摆脱不了腿间那只手,反而让快感更甚。 “啊……慢一点啊……嗯……” 他看她眉头紧蹙着,便问道:“喜欢吗?” 痛苦夹杂着喜欢,想了想,还是喜欢更多一些罢。 她回:“喜欢……” 话音刚落,花蒂被他触碰,她提着嗓子娇吟了起来。 她说喜欢。 他气息不稳地无声笑着,在她又一次喷出时,突然俯下身,薄唇覆了上去。 喷到他嘴里去了…… 意识到这个,宁玉脑袋嗡了一身,他的面具从她腿根擦过,凉得像夜里的霜。 她按上他的面具,将他从身下推离了些,同时花蒂被他轻咬着往外扯了扯。 快感太过,她失了声,小腹不由地抽搐着,她抖着嗓子,半天才回过神:“好冰……” 腿间之人顿了顿,片刻后伸手至脑后,解开束缚着的细绳,将面具取了下来。 他依旧低头轻啄着她的花瓣,宁玉只能看见男人凌厉的眉峰和垂下的眼睫。 他突而离开了些,说话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花穴:“腿张开。” 她被他搅得意乱神迷,听话的将腿张得更开,花瓣处开着青涩的小口,沾着晶莹剔透的淫液,甚至能寻见里头的粉肉。 见男人一直盯着那里不见动作,宁玉有些羞恼,正欲把腿合上,双腿内侧被他抓住,他不讲理地将她双腿压的更开,再次将头埋了下去。 他的舌头似乎比她里面更烫,似乎比他的指间更为灵活有力,它模仿着性器交合的动作,一次一次地刺入她花径。 前所未有的快感侵袭着她,她承受不住,一声声地求饶:“不要……啊啊啊……太烫了……你,你怎么这么会……” 他真的太会了,将她每一处都伺候得那么好,她扭着腰,挺着双乳,娇声道:“快一些……再快一些……用力舔我呀……嗯……” 他顺着她意,舌头动得更快,挺直的鼻梁用力拨弄着花蒂。 听着她一声比一声高的吟哦,男人伸手抓住自己的性器,快速滑动着,到最后,指间刺激着顶端的小孔,和她一起射了出来。 宁玉脑中炸着五彩斑斓的烟花,眼前黑一块白一块,她觉得自己快爽死过去了。 过于密集的高潮几乎花费掉她所有的气力,眼皮坠着千金,她呢喃着出声:“抱抱我,十一。” 身下之人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手边的锦被一沉,他趟了过来。 宁玉摸索着枕去他臂弯,眼皮耷下之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仰头看了眼,却意外地撞进男人带着湿气的深瞳中。 她怔了怔,随后傻傻笑了开,之后便顺了这铺天而来的倦意,沉沉睡了去。 意识消散前,最后想着的是,嗯,是好看的。 第14章 十一(上) 在进宫前,他不过是一个跟着老乞丐乞讨的小乞儿,老乞丐叫什么名字他忘了,但他是没有名字的。 他自记事起便跟着老乞丐了,老乞丐说他母亲是个花楼里的姑娘,他问那父亲呢,老乞丐笑笑,说长安城任意一个风流客都可能是他父亲。 花楼里的姑娘自是没有难看的,他父亲大概也是个有点色相的,老乞丐便把他的脸糊上泥巴,说是怕被别的乞丐看上给玩了去。 他跟着老乞丐饿一顿饱一顿的长到了七岁,其中最难熬的便是雨季,路上人迹甚稀,他们饿上个几日没得吃,只得去嚼些草根树皮。 遇见那人是在城外的溪边,他本是去那儿洗身子的,却看见一黑衣人漂浮在浅溪上,死人他见了不少,便也没怕,径自洗干净后又给脸上糊了层新泥。 正欲走时,那人却动了动,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还是蹲在岸边看了一会儿,却见那人抬起手指轻轻划了划水面,这下他才确信人还活着,没再犹豫,又下到水里,吃力的将人拖上了浅滩。 莫名其妙救了个人,他也不敢和老乞丐说,毕竟他们过得够清苦了,马上就是雨季,实在没有别的余粮去养活他了。 他给他喂了几口清水,去城内乞了一天,得了几个铜板,将将买了一个烧饼。 暮色四合时才又回到那处,却见那人倚坐在岸边的柳树下,想必是清醒后自己爬上来的。 他走过去,那人睁开眼。 他将半冷的烧饼递了过去道:“我没忍住咬了一口,但也只是一小口。” 黑衣人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小乞儿,问他道:“是你救的我?” 他摇头,认真道:“我只是把你拖到了浅滩上,别的也没做。” 男人昏迷了有几日,腹中空空如也,便接过那烧饼,几口解决完了。 他咽着口水看他吃完,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却见男人从怀中摸出了一些碎银丢给了他:“身上只有这些,你明早买两瓶金疮药给我送来,剩下的自己拿去买些吃的。” 这些碎银,他和老乞丐合计着乞讨个两三年不吃不喝也弄不来,现下不过是顺手救了个人,唔,也算不上,只是送了个烧饼而已。 他有些欣喜,又跑回城中给自己和老乞丐各买了个烧饼,他暂且没和老乞丐说这事,第二日天还没亮便去那药铺门口等着了。 药不贵,纵使多买了一瓶,钱也还剩了一大半。 回到河边时,天方破晓,借着昏暗的天光,他这才注意到黑衣人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正准备摇醒他,就见他睁开眼来,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买来了?” 他将药都递给他,顺带还有两个烧饼。 男人接过,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小乞儿眼下的青色,问他:“你住哪?” 小乞儿指了指西南方向:“前面的破庙里。” 那离城里够远的,他点了点头,道:“多谢。” 事情办完了,他便回到了庙里,那座破庙虽旧,但好歹屋顶严实,所以城中不少乞丐都会来这处歇息。 老乞丐几日前便一直低烧不退,他回去时老乞丐还睡着,他摇醒他,给他讲了昨日发生的事儿,并把剩余的碎银都给了他。 “你去城里看看郎中,买些药回来,别一直病着了。” 马上要到雨季,若再拖着,怕是活不到夏至了。 老乞丐也没客气,他知晓自己身子拖不得,便自行去了。 早时吃了两个烧饼,还吃了一直垂涎着的桂花米糕,从未吃得如此之饱,小小的人儿第一次得到了满足,再加上近乎一夜未睡,便倒头补起了觉来。 之后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天色不早了,老乞丐还没回来。 他打算出去找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看角落里吃着烧鸡喝着酒的四人,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他们。 那四人一直与他们不对付,平日里乞不来钱时便来抢他们的,今日也不知撞到哪颗富贵树了,居然有得钱买这些东西。 听到他的问话,他们笑了起来,说着难听的话:“那老不死的还能去哪,去见阎王了呗!”说罢,四人狂妄地笑了起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早知如此就不该去问,还落得晦气。 长安城太大,他不过七岁孩童,全靠脚力的话得花好几日才能走遍,他早已做好寻不到人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他遇上。 老乞丐的尸体像破布一般被丢在暗巷内,他走近探了探鼻息,死透了。 他站了一会儿,出了城,去了那棵柳树下。 黑衣人看到他来,有些意外。 那小乞儿盯着他,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随后目光落到他腰间的短剑,声音听上去还是稚嫩的孩童:“这个……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他将剑取了下来,问他:“这个?” 小乞儿点头。 他扔到他脚边:“拿去。” “不问我拿去做什么?” 黑衣人阖上眼,头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我一个时辰后便走,在那之前还回来。” 他拿着短剑回了破庙,没进去,坐在外头,听着里头的人聊着天。 “诶诶诶你们说,那小屁孩儿怎个还没回来?” “怕了呗。” “可惜了唷,玩不到了。” 有人嗤笑:“可惜什么?他还不一定发现得了!” “那也是,他回不回来都没事,就这么大个长安城,他没了那老不死的还能跑哪儿去。” “就是!等下次看到了给绑回来,让哥们儿几个好好玩一下!” 庙内的乞丐们说着淫秽不堪的话,之后又借着醉意集体互渎了一发。 乌云蔽月,云层内隐隐滚动着青蓝色的光,一声惊雷后,这云生大陆下起了初春的第一场雨。 第15章 十一(下)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16章 夜市 七零八散的梦境伴随着车轱辘吱呀滚动的声响,昏暗宽敞的车厢内铺着厚实的软垫,商贩的吆喝声和交谈声仿佛就在耳边。 宁玉悠悠转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睛唤着春桃和小绵,等了半晌,却无人应答。 身下有些不适,蜷了蜷腿,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出了宫,现在应该还在宫外。 记忆被找回,自是想起了那些事,她坐起身,手背触了触发烫的双颊。 唔……委实有些荒唐。 整理好情绪,她小心地拉开车门,入眼便是男人挺拔的背影,他坐在车辕处缓缓打着马。 冷风灌进车厢内,她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喊他:“十一?” 男人回头,银制面具遮着眉眼,嘴角下方有着可疑的红痕,他未察觉,俯首道:“郡主。” 她一时被吸引了去,指着那处道:“这边……” 他抬手触了触。 她有些不好意思:“有我的口脂。” 男人轻咳一声,擦了擦,问道:“好了吗?” 见她摇头,他加了力道又擦了一遍,“现在呢?” 明明就在那里啊,怎么擦不掉呢? 宁玉探身过去,歪着头打量了片刻,突然间涨红了脸。 那不是她的口脂,是吻痕。 她想敲敲自己脑袋,对啊,她下午换男装时就把妆容全都卸掉了,哪里还有口脂! 她缩了回去,靠在车门边,佯装着一本正经道:“是我眼花了,已经擦掉了。” 这里是长安内城最大的官道,还未到宵禁的时刻,道路两旁是繁闹的夜市,可谓千灯照碧云。 平宁郡主跪坐在那里,彤彤灯火映在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浓密的乌发披散在肩头,不看那一身男装,倒像是个迷失在人世的仙子。 他喉头有些渴,收回目光,低声道:“郡主坐回去吧,外面天寒。” 宁玉哪里肯依,自从工作以来她就再也没去过夜市,现下居然有幸能看见古代的夜市,要不是她腿心还痒着,定是要下去走走的。 她应接不暇,已然在心里盘算着下次出宫的日子了,她扯了扯十一的衣袖道:“你慢些,我想看看。” 十一无奈:“时候不早了,若让太后娘娘发现——” 不想,被她直接转移话题道:“十一,我又饿又渴,去给我买碗元宵吧。” 话里有丝撒娇的意味,但他知道这是命令,无法,只得选了一家人少的商摊。 他勒停马,下去买了碗桂花元宵,多给了摊贩几个钱,将碗和调羹也一并买下,端到马车前递给她。 底汤有些满,他不放心,担心她拿不稳洒手上。 谁知小郡主接过后惊呼了一声“烫”,之后手一抖,还真的洒了些在手上。 手心手背都被烫到,宁玉差点把碗丢掉,好在身前之人反应够快,一把接过了碗,以免她又洒在身上烫着自己。 “痛痛痛!”宁玉皱着脸甩着手,心想这平宁郡主的手是豆腐做的吗,这么厚的碗璧都能把她烫成这样! 而十一此时更是悔恨不已,是他太大意,他拿剑的手满是厚茧,可她不同。 他将碗放在车板上,单膝跪地,俯首道:“属下该死!” 不是单纯的认罪,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该死,恨不得给自己几剑。 宁玉呲着牙吸着气,只能看到他的发顶和微微起伏着的双肩,她正欲喊他起来,就听得有声音从一旁传来。 “平宁郡主?” 是女儿家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系统贴心的在那女子头顶上方亮出了提示,待看清那名字后,宁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完,女子手边还坐着一人,那人回过头,和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这下系统没有给提示,因为那张脸,她几日前就见过。 她几乎一瞬间收敛好表情,前一刻还在甩动的手顺势朝他挥了挥。 “师……师太医,好巧啊……哈哈……” 第17章 治治 饶是那熟悉的音色,师珏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才将那人和“平宁郡主”对了上。 往日里满身珠光宝气的小郡主现下一身男装,素着一张小脸,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了这嘈杂的夜市里。 扫了眼马车旁跪着的那人,嗯,是她平日的作风,这下才确信是她。 他放下手中的羹匙,走上前来,微微俯首道:“微臣师珏见过郡主。” “不……不必多礼。”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口齿不清?! 她暗自咬了咬舌尖,随后想起地上还跪着人,于是抓着车门探身出去,够着身子,手点了点他肩膀道:“你也别跪了,快些起来。” 谁知那车门本就不是固定的,当她想借力回来时,车门被带动,她又是跪坐着身子,一时间重心不稳朝车外扑了下去。 有暗卫在,她虽知肯定摔不着,但也被吓了个够呛。 不仅如此,还当着官配的面,和别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属实糟糕。 十一扶着她的腰,将她送回马车内,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来不及思考,所以即便看见师太医已经伸手,但他还是快了他一步,生怕她摔着。 宁玉吓得炸了一身汗,将乱糟糟的长发别到耳后,有些狼狈的转移话题道:“师太医怎么在这儿?” 师珏回:“今日舍妹生辰,陪她出来走走。” 身后那姑娘这才走上前来,屈膝对宁玉福身道:“民女秦忆娴,见过郡主。” 宁玉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后才道:“起来吧。” 终于来了。 若要给原书的女性角色排个一二,那这女二头衔定是要让给眼前这位的,在她面前,平宁郡主也就算个炮灰女三。 这秦忆娴乃师珏远房表妹,自小便爱慕表哥,奈何表哥却对女主有意,故而和平宁一样在心中记恨着女主。 但同为女配,和平宁不同的是,秦忆娴没有平宁的地位,平宁郡主可以轻易的嫁给心上人,可她不行。 她没有穆云襄的女主光环,又不敢与平宁斗。 但好在,平宁郡主她蠢啊。 小郡主如愿强嫁给了师珏,秦忆娴心里是嫉妒的,但也仅仅是嫉妒,因为她知道,那个蠢女人只能得到他的人罢了。 可北城那穆云襄不同,她才是表哥的心中人,她恨穆云襄,嫉妒平宁郡主,她希望这二人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她才能嫁给表哥。 若说平宁郡主是霸王花,那秦忆娴就是朵黑莲花,她利用平宁郡主的嫉妒去谋害女主,虽说最后没能得逞,却也害死了平宁。 大概是宁玉打量的眼神太过于直白,秦忆娴有些害怕地往师珏身后挪了挪,毕竟这长安内城何人不知平宁郡主的作风。 追文时宁玉可讨厌死这女配了,现下这位就杵在她面前,在这官高为尊的世界,宁玉决定要好好治治她。 她挂着一副笑脸,对秦忆娴道:“秦姑娘好兴致啊,天寒地冻的,跑到外面来过生辰。” 秦忆娴低着头:“民女一时兴起,也无意麻烦表哥,不曾想会遇上郡主,还望这番没能扫了郡主兴致。” 宁玉笑笑也不接她话,径直看着她道:“秦姑娘看着倒是比本郡主大上些许,也不知今日是姑娘多少岁的生辰?” 秦忆娴低着头,灯火照不到她面上,宁玉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得她道:“回郡主,民女今年十六了。” 宁玉“啊”了一声,装着好奇道:“既已及笄,可有许配人家?” 秦忆娴脸色白了白,回道:“未曾。” 宁玉瞪大了眼,愤愤道:“这秦老太医怎可如此糊涂,也太不上心了点!秦姑娘都过了及笄之年还未婚配,传出去还不给人笑话了去。” 秦忆娴终于抬起头,柳叶眉蹙了起来,她摇着头,急道:“秦老太爷对忆娴恩重如山,如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民女实在不愿在这个关头再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黑莲花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委实让人动容,这不,清冷如师太医,听了这番话,眉眼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平宁郡主也是,她感同身受地点着头,揩着莫须有的眼泪,道:“我皇祖母最是体恤臣民,更何况是秦老太医这样鞠躬尽瘁的老臣。” 她神色严肃:“秦姑娘放心,我皇祖母她身体好,平日里清闲着,也不嫌麻烦,我明儿就去找皇祖母,让她给秦姑娘物色个好人家。” *作者的话外* 宁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so?easy 第18章 端着 刚穿书的头几日,宁玉还苦恼着没能穿成女主,现下这么一对比却是释怀了,甚至隐隐感到庆幸。 既是只有女配的命,但好歹是穿到了平宁的身上,若是穿在了秦忆娴身上,那她既捞不着师珏,还得活在平宁郡主的压力下。 这般想想,她心情好上了不少,甚至看秦忆娴都顺眼了一些。 有人欢喜有人愁,平宁郡主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秦忆娴有些无措,她看向师珏,小声求救道:“表哥……” 宁玉心里正嘚瑟,视线突然被师珏挡住,他拱手道:“多谢郡主提醒,舍妹之事微臣回去后会与外祖商量,暂且不劳太后娘娘费心了。” 被师珏鉴定绿茶婊的能力所折服,宁玉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十遍“男人都是瞎子”后,这才带着端庄的笑容开口道:“行,之后若有平宁能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师珏客套着:“多谢郡主。” 宁玉笑了笑:“应该的。” 气氛凝固了下来,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师珏有些奇怪,她今日不仅没有随他一起去穆府,现下遇到他也不似平日那般。 他问道:“这么晚了,郡主怎么还在宫外?” 宁玉看着他,神色镇定:“在宫里呆得难受便出来逛一逛,没留意时间,不知不觉便耽搁晚了。” 师珏看了眼月色,再次拱手:“宫外不比宫内,郡主还是早些回宫的好,微臣与舍妹也欲回府,就此告辞了。” 目送那表兄妹二人离去,宁玉深深叹了口气,她倚靠着车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攻略计划。 “郡主,您的手……”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宁玉回过神,看见男人抿紧着薄唇,面具下是担忧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无碍,我们也得回去了。” 十一正欲上车,却看到车板上放着的那碗元宵,“这个……” 话音刚落,就见小郡主用手触了触碗璧,果不其然,又被烫到。 她抓着耳垂,低声嘟囔着:“怎么还是这么烫。”总不能让她趴着吃吧。 刚抱怨完,就见男人将碗端到了自己面前,她耷拉着脸:“太烫了,我端不住。” 男人不大自在的样子,开口道:“属下端着。”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转而又担忧他是迫于平宁郡主的淫威,于是宁玉开口确定道:“你不觉得烫?” 见他摇头,这才放心的拿起调羹小口吃了起来。 刚出锅不久的元宵着实有些烫口,她被烫了下,这下嘟着嘴巴吹着凉。 她认真吹着元宵,十一便认真看着她,看着她如花瓣般饱满的唇瓣,想着它也曾在自己身上辗转。 喉头滚了滚,他移开了目光。 近来天气放晴,长安城上空群星揽月,清冷的月光洒在面前的道路上,灯火如织的夜市被隔绝在身后。 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内城了。 师珏看着脚下结了霜的路,想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平宁郡主的?” 他自方才起就有些好奇,表妹她从未进过宫,平宁也未曾来过秦府,方才她是如何能一眼认出平宁的? 秦忆娴回道:“先前户部尚书家的刘四姑娘请我去品茶赏花,那日平宁郡主也去了,远远的见过一面。” 师珏点头,心里却有些意外,还以为那平宁郡主张扬跋扈惯了,不屑于结交权贵之女,没想到也会去理会这些虚假的应酬往来。 前边左转便是内城南大街,再走百十步便可到秦府。 师珏回头看了眼,夜市繁灯下,平宁郡主还未离去,车架旁站着高大的黑衣男人,他端着碗,平宁便就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地吃着元宵。 不成体统。 秦忆娴也看到了,她收回目光,问师珏:“表哥,这个黑衣人也是宫中人?” 师珏嗯了一声:“宫内侍卫罢了。”不过应该不是普通侍卫。 秦忆娴跟在他身侧,声音里几分柔弱几分天真:“可我看他气质不凡,听别的姐姐们说,平宁郡主养了好些个面首,会不会——” “忆娴。”师珏出声打断她,声音清冷,“莫要在背后嚼人舌根,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他顿了顿,“这样不好。” 于她,于平宁,都不好。 秦忆娴低下头,忙的认错道:“表哥说的是,忆娴记住了。” 表妹乖巧的认着错,他便没再多言。 左转走入南街,他微微偏头最后看了眼那个方向。 养面首吗,师珏摇摇头,不像她的作风。 *作者的话外* 宁玉:叮,猜错了 第19章 我疼 回到宫内,宫人们已备好足够热水,广阳殿的浴池舒适奢华,宁玉一回宫便来泡着了。 脱到里衣时面上有些热,她在水榭阁睡得天昏地暗,亵绊的系带是那暗卫绑的,衣裤都是他给穿的。 原本泥泞的腿间,现下……好像也挺干净的。 她趴在池边,枕着小臂,脑中想着傍晚的情事,热气氤氲着双颊,浮着不同以往的娇艳。 春桃和小绵抱着两盆干花往池里洒着,郡主桃花似的小脸上满是傻笑,看来今日在宫外和师太医相处得不错。 近两年,因着师太医,平宁郡主的脾性不似以往,格外喜怒无常,她们也跟着提心吊胆了起来,生怕事情没做好落了罚。 不仅如此,太后娘娘那边的宠爱更甚,也给她们添了不少压力。 小绵洒完干花正欲帮主子洗发,就见一片热气中,小郡主两只手背皆是通红一片。 以为是澡水给烫的,她慌忙地跪下:“郡主,您……您的手……” 小绵这么一跪,春桃也看了过来,一下子白了脸,扑通一声就跪了下。 两个宫娥抖着身子,额头触地,只觉大祸临头。 宁玉看了看两个手背,的确有些发红,但并没有起泡,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事。 朝夕相处的宫娥们如惊弓之鸟,她看着有些心疼,便道:“在宫外不小心被烫了到,小事,你们起来吧。” 春桃最先反应过来,她急道:“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太医。” 宁玉本想说不必麻烦,可脑中却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了师珏的身影,还有他在长安月色下,神色难辨地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好似在怀疑她暗中跟踪他一般。 恃宠而骄,脑中蹦出这么几个字。 宁玉想了想,对春桃道:“太医院就不必去了。” “郡主……”春桃恳求着。 “让人去宫外请一趟师太医。”宁玉拨着水面上的花瓣,缓声道,“就说本郡主身体不适,唯他可医。” 已过亥时,却有官家马车驶过朱雀门,直奔广阳殿方向而去。 平宁郡主寝殿的门廊前挂着女儿家喜爱的桃花宫灯,师珏在门外候了许久,才有宫娥走近来对他道:“师太医,郡主说让您进去候着,她稍后便来。” 师珏守礼,拒道:“不必了。” 正月里寒风凛冽,饶是披着大氅,手脚俱是冻得冰凉。 也不知站了多久,长廊的一头传来清浅的脚步声,他侧头看了过去,平宁郡主披着暖白的狐裘,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不像有疾的样子。 她走近,摘下兜帽,笑着问他道:“师太医怎的不进去?” 师珏拱手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不知郡主深夜传召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宁玉推开殿门,内里暖气送着沉香漾了出来,她往里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一脸沉寂的师珏道:“进来再说。” 平宁郡主头也不回地走向内室,师珏在廊檐下站了片刻,终是抬脚走了进去。 内室里留了几盏灯,烛芯晃动着,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平宁身上,她坐在拔步床前的脚榻上,偏着头擦着湿发。 这是女子的闺阁,师珏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驻足于在内室外,面如沉霜。 宁玉偷偷打量着他,他越是冷淡,她便越想撩拨,毕竟是未来的枕边人啊。 她“嘶”一声吸了口凉气,蹙起了眉,对师珏道:“师太医帮我擦擦头发可好?” 如她所想,师珏皱起了眉。 宁玉早已脱去鞋袜,内室里铺着厚厚一层羊毛毡毯,她走了过去,将两只烫伤的手伸到他面前,委屈道:“师太医,我手疼。” 广袖滑下,露出半截白皙无暇的小臂,与之对比明显的两个手背上浮着大片的红痕。 师珏想起了还在宫外的时候,大约是那时候烫伤的。 但也不过是看着可怖,自行抹些清凉祛瘀的药膏便可。 目光落回她脸上,想起她让宫人传给他的话,平静问她道:“唯我可医?” 宁玉顿了顿,跟上他跳脱的思维,她看着他,目光坦荡。 她点头,压低声音道:“对,唯你可医。” *作者的话外* 这次是真的有话想说,太医郡主这对无论大家待不待见,我写的时候还真挺享受的,可能有些读者们觉得让女主去攻略一个不爱她的人会很不值,但,这是nph不是吗~如果每一对都是势均力敌的爱,我会觉得有些无趣。我挺吃里这种“骚浪贱式勾引心中有别人的男人”这种无三观套路,只要能睡到,无论最后走没走心我都觉得很有意思(当然,生活中是个乖宝宝相信我)最后,对我本人还有笔下女主来说,攻略这种对象会很难但也非常享受,每一次说骚话都很开心,我还是挺喜欢师太医这条线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迎男而上吧哈哈 第20章 上药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21章 助力日常1 皓月当空,巡夜的禁卫们刚巡过广阳殿,便有一黑影自高处跃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平宁郡主的寝殿内。 正殿里点着安眠的沉香,兽炉里的碳火被熄灭,仅剩地龙,即便如此也仿佛让人置身于五月天。 内室里留着一盏灯,平宁郡主的呼吸声清浅且均匀,已然睡熟。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指间挑起帷帐。 床上之人侧躺着,小手放在脸颊下枕着,许是太热,锦被滑到了腰间,腿也不安分地晾在了外头。 十一抿了下嘴角,小心地将她的手抽了出来,又将被子提到她胸口处。 帷帐内充斥着药膏的清凉气息,许是上过药的缘故,她的手背看上去好了不少。 他自袖间拿出瓷瓶,那是长安万宝楼里最贵的膏药,小小一瓶便近千金。 拔下瓶塞,指间取了些出来,万般仔细地都抹在了她手背上。 睡熟的小郡主似是觉得有些痒,她哼了哼,翻了个身。 他一惊,虚虚圈住她的细腕,生怕她不小心蹭了去。 直至药膏都被吸收,他才小心地将她双臂放回被里盖好。 平宁的乌发乱乱地铺在枕面上,有几缕甚至缠着她的脖颈,他想为她拨开,可这念头也不过一瞬。 他攥紧手心,最后看了她几眼,放下帷帐轻声退了出去。 宁玉的手好得极快,第二日睡醒时便完全褪了红,她无言的看着,去太医院找师珏刷脸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又过了几日,平宁郡主太医院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师太医方才出宫了,且行的是去城北的官道。 往常大约一周一次,现下距离上次不过三日,师太医就又去了,还是在他当值的时间。 贴身的两位宫娥听着宫人的通传,心里打着鼓,可郡主的心情看着不像很糟糕的样子。 春桃一面给主子系着披风,一面小心道:“最近师太医未免太勤快了些,也不知那狐媚子侯女用了什么手段。” 今日外头是大好的艳阳天, 宁玉本就想出去走走,正巧师珏给了她这么个机会,既能活动筋骨又能刷好感,何乐而不为。 况且穿来这么久,她还未能与女主见上一面,上次半路中被花楼给截了胡,这次终于要见着她的襄儿了。 两个小宫娥都是很实在的要温度不要风度的人,铜镜里小郡主那身华贵的狐裘,看上去就很……暖和。 她将系带给解了开,对春桃道:“今日天气好,我想换个薄一些的披风。” 到底是怕主子受了凉,纵使是薄了些的披风,领口处也围着一圈兔毛。 与暖和沉闷的广阳殿不同,外头的空气简直舒畅到令人流泪。 宁玉展了个懒腰,想了想,问春桃小绵道:“你们想不想出宫?” 两位小宫娥对看了一眼,怯怯的没敢回话。 宁玉道:“走吧,今日带你们一起出去。” 宫娥们犹豫着,有些琢磨不着主子的心思。 宁玉抬了抬下巴,编道:“去帮我看看那个狐媚子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这话一出,春桃立马变得斗志激昂,她用力点着头:“郡主放心,交给奴婢了! ” 说完发现旁边的小姐妹仍一脸懵的傻站着,生怕主子会嫌弃她不带她出去,于是偷偷扯了扯她衣袖。 这下小绵才反应过来,照着春桃说道:“交,交给奴婢了!” 小宫娥们有些可爱,宁玉努力压着笑意。 春桃有些受宠若惊,暗暗想着等下定要好好表现。她想,那侯女是个什么下贱胚子,也配与自家郡主抢师太医? 原书女主穆云襄长相清冷,看着不好相处,却是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萌妹,和人前高冷实则腹黑雅痞的男主属实配一脸。 女主的妹控兄长和男主太子是挚友,作为炫妹狂魔的穆小将军自小便没少安利自家妹子,所以男主清楚女主的个性,也知她喜好,只不过一直未碰面。 待二人结识后,男女主表面上君臣有别,一到私下相处男主便步步撩拨,女主欲迎还拒着,二人火力全开处处撒糖。 宁玉可太爱反差萌了,以至于见到穆云襄的第一时间便提着裙子冲了过去。 作为原书的铁粉,女主对她来说就是女儿般的存在。 甚至不需要系统提示,她一眼便认出了不远处的那位清冷美人。 啊啊啊,是她的襄儿没错了! 第22章 助力日常2 平宁郡主大驾光临,穆云襄作为武安侯府的小主人自是要出去相迎,只是婢女们为主子的身体着想,硬是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后才放她出了门。 小小耽搁了一番,才至中院,便见假山旁的廊桥上奔来一个火红的身影,明艳招摇,像花蝴蝶一般。 她被花蝴蝶热情地一把抱住,时不时松开看她几眼,然后又抱住,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妈妈爱你”。 平宁郡主小她两岁,身高虽不及她,身量与她相比却是丰腴得多。 穆云襄被撞得小退了两步,手肘被身后之人握住,将她扶稳,师珏也便松了开。 “平宁郡主……”穆云襄出声提醒道。 宁玉放开她,小脸涨红,眼神闪动着:“襄儿,好久不见。” 穆云襄认真算了算,道:“也才不过十日出头而已。” 十几日未见,称呼和举止就变得如此亲昵,她有些难以消受。 身后师珏轻轻咳嗽了一声,她反应过来,平宁毕竟是郡主,她方才的语气似是有些不妥。 她性格使然,不太会与人虚与委蛇,这下僵着脸补充道:“也才不过十日,民女也有些……有些想念郡主。” 宁玉心满意足,这才和后面的师珏打招呼道:“师太医,好巧啊。” 师珏拱手回礼。 宁玉看着他青色大氅下露出的宫服,眼波流转:“可平宁怎么记得,师太医的休沐日不在今日?” 师珏尴尬地轻咳一声:“微臣这便回宫领罚。” 却换来平宁郡主的假意嗔视,她半羞半嗔道:“师太医说的什么话,放心,平宁会帮你瞒着的。” 师珏垂下眼帘,避开小郡主隐隐荡漾的秋波。 他嘴里说着“马上回宫”的话,脚下却是一步未挪。 想着往常平宁郡主会随着师珏一道离去,穆云襄开口问她道:“郡主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眼神却是往她身后飘,心想这次的话本都藏在哪里了。 宁玉道:“想襄儿了便过来看看,襄儿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好了些。”穆云襄点头敷衍着,眼神又飘了向平宁身后那两位宫娥,只是她们也是双手空空,甚至还瞪了她好几眼。 她虽莫名但也不计较,失望地收回目光,平宁上次带来的话本她昨日就已看完,由于不知她下回什么时候来,早上还求着青霜去帮她买几本新的来着,理所当然的被拒了。 不仅如此,还传到了喜儿耳朵里,硬是唠叨了一上午,说是让她多看些正经的书。 穆云襄心里郁闷,那些诗经和女德哪有民间这些个话本有意思。 见她二人也寒暄完,师珏对平宁道:“郡主,微臣先行回宫了。” 宁玉“咦”了一声,看向他:“师太医,你还没走啊?” 师珏还真便迈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回头问宁玉道:“郡主可要与微臣一道回去?” 宁玉憋着笑,面色如常地摇着头:“不了,本郡主与襄儿数日未见,还想与她多说说话。” 师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微臣稍后随郡主一道回去吧,宫外危险,臣不放心郡主独自回宫。” 平宁郡主怔了怔,不确定道:“担忧我的安危?” 师珏犹豫了片刻,回:“是。” 宁玉心里清楚,师珏哪是担忧她的安危,只是放心不下女主,生怕待他走后她会原形毕露,将他心上人欺负了去。 看破不说破,宁玉心里暗笑着,走几步上前,至他跟前,开撩。 她低下头,贝齿咬着唇,含羞道:“想不到师太医如此关心平宁。” 师珏一顿,欲言又止。 宁玉将半张小脸都埋进了雪白的兔毛围脖里,师珏只能看到她头顶那精致的蝴蝶发钿。 那金翅扇动着,平宁郡主的声音闷在披风里,瓮声瓮气,娇得像他书房窗前的那株芍药。 “我很欢喜。” 似是怕他没听清,小郡主又重复了一遍。 “师珏,我很欢喜。” *作者的话外* 长安城风评被害 长安:你无中生有! 第23章 助力日常3 宁玉已经计划好了,这初期攻略要点就是“见好就收”,男配本就是古板禁欲的人设,若是一直纠缠不清惹他生厌,估计到头来依旧落得个原主的下场。 这么一想,师珏与男主相比,大概就输在这古板禁欲上了。 两人各怀鬼胎,不放心平宁与穆云襄单独相处的何止是师珏,就连宁玉自个也不敢。 当着师珏的面,她暂且还可以与襄儿岁月静好,若他不在,她只得去扮演那个争风吃醋的霸王花角色了。 平宁郡主就在这武安侯府坐下了,穆云襄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婢女们却是提着一颗心,膳房里上下忙活地准备着糕点。 穆云襄的南院里搭了两个秋千,宁玉荡着荡着便想起男女主曾在这里调过情,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 她咧开小嘴笑了起来,心里算着上元节的时间,同一旁的襄儿道:“对了,皇后娘娘说上元宫宴那晚要请女眷们来宫里赏灯,襄儿收到传话了吗?” 穆云襄点头道:“收到了,只是臣女身体亏弱,兄长近日正好回京,他说他一人去便可。” 宁玉一惊,脚点地,秋千止了住。 按原书时间线,不久后的上元节正是男女主结缘那日,女主于宫内的未央湖畔落水,男主出手相救,一见钟情,之后更是故意派人传至坊间,流言四起,至此开始了所谓的“破罐破摔”追妻日常。 宁玉本以为系统所要求的“保证主线CP的HE”是个送分题,现下却有些迷惑了起来,难不成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况且,她深深的记得,上元节前一日天下大雪,因着路面湿滑,襄儿才会不慎失足跌入湖中。若是如今襄儿身子亏弱成这般,碰上那样的天气,宫宴她怕是真的去不成了。 宁玉满腹心事的回了宫,苦想了一晚上,第二日找人搜罗来了全长安城的情爱话本。 对自小因身子孱弱从而被养在深闺里的女主来说,追文思春是她难得的快乐源泉了。 成车的木箱被送进广阳殿,箱子打开来竟都是层层叠叠的话本,小绵瞄了眼书面上的书名,几乎全是些男女情爱的故事。 宁玉在书堆里翻了两个时辰,挑了一些出来,又选了几本让春桃包好,命人送去了武安侯府。 她自己没理由去见襄儿,所以接下来只能靠师珏了。 日子前所未有的难熬,直至上元节将近,宫外探子才传回师珏的消息。 宁玉让宫娥们备了些补品,带着她们又去了武安侯府。 平宁郡主前些日子让宫人送来了好些个话本,故事精彩缠绵,本本都让穆云襄欲罢不能,甚至连续几日偷偷点灯夜读,以至于现在眼下还挂着两片青影。 对于平宁投其所好的做法师珏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个姑娘家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平宁送来的药材补品就在手边,他想了片刻,还是拿起闻了闻,想确定小郡主没动什么手脚。 是宫内上等的鹿茸和人参,并没有什么问题,师珏默了片刻,一时间竟隐隐有些惭愧。 穆云襄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想念平宁,两个姑娘家寒暄完,静静对看了片刻,知道襄儿性子慢热,宁玉便主动凑了过来。 “书看了吗?”宁玉掩着嘴小声道。 来了来了!穆云襄嗯了一声,按耐着情绪道:“有一本我这里只有上册……”本想问平宁下册带来了否,但终究还是咽回了话。 宁玉装着想了片刻,问道:“是那本《我的夫君是太子》?” 穆云襄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宁玉又问:“另外那几本《独宠太子妃》《我的太子殿下》《从太子的陪读到陪床》,襄儿都看了?” 面上有些烧,穆云襄轻咳了一声,道:“都看完了。” 果然如原书所说,女主是个合格的小书虫了,若在现世,她俩定能做个一起啃文推文的好姐妹。 计划成功了一半,宁玉接着道:“想必是上回遗漏了,今日我就带了些补品来。” 话落,见襄儿果然面露失望,宁玉抚慰她道:“不过后日便是上元节,你总是要来宫里赏灯的,我直接带给你便是。” 她装作忘记了前些日子穆云襄说不参加宫宴之事,回头看了一眼师珏,转回来压低声音道:“况且襄儿有所不知,我那太子哥哥丰神俊逸文武双全,绝不比书里那些角色差。” 看了这么多本以“太子”身份为主角的话本,穆云襄心里难免对真正的那位太子产生好奇,但她脸皮没宁玉厚,于是红着脸一本正经道:“郡主莫要拿臣女开玩笑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臣女从未肖想也不敢僭越。” 引诱得差不多,宁玉顺着毛道:“玩笑之言,主要还是想把那下册带给你。” 身子畏寒是真,但也不至于足不出户,之所以不愿进宫,还是不喜与生人打交道罢了。 但是眼下这话本看到一半,故事情节活生生的卡在了中间,穆云襄属实有些忍不住。 想了想,也就这么一回,她点了点头道:“行罢,后日宫里再见了。” 了却心头事,宁玉本打算带着两位宫娥去市集里逛一逛,只是天气突变,起初还只是毛毛细雨,之后便慢慢转成了小雪。 眼见着雪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宁玉师珏二人只好起身告辞。 平宁郡主回宫,他回秦府,都是往内城方向走,既是顺路,师珏便打马跟在她车架旁同行。 二人刚出发,宁玉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少禛”明亮且干净。 “长风!”是师珏的声音,难得的带着惊喜的情绪。 师太医下了马,车夫很有眼力的也勒停了马。 二人豪气地抱了抱,师珏看着眼前的挚友,喜道:“知道你要回,没想到今日就能见着你。” 来人爽朗地笑了两声,道:“本来可以更早的,路上有些事给耽搁了。” 猜到那人是谁,宁玉悄悄将车帘撩开了些许。 那人脚踏马靴,一身轻甲,面上有着不短的胡茬,眼中带着些血丝,看着挺是风尘仆仆。 系统给出了头顶提示,果不其然,是穆骞,武安侯府穆小将军,后来的西北骠骑大将军。 穆骞正面对着她,余光见车帘一动,于是抬眼看了过去,二人目光撞至一处。 该是和师珏一道的,他问道:“这是……” 莫不是他出征几年未归,挚友已经娶妻成婚了?! 师珏回头看了眼,介绍道:“这位是平宁郡主。” 穆骞有些惊讶,平宁他是见过一两面的,只是当时她还小,跟在临泽身后吵着说要去放纸鸢。 他收回目光,抱拳俯首道:“微臣穆骞见过郡主。” 寒风从车窗灌了进来,宁玉颔首道:“不必多礼,风雪太大,本郡主就先行回宫了。” 原书里穆骞虽说是女主党派,但到后期平宁郡主陷害女主时,向来是男主太子第一时间出来解决。 做为宠妹小能手的穆小将军,小甜甜作者给他的定位很是明确,他只负责宠妹,并于后期立下战功从而威慑太后与平宁党羽,至于抢男主风头,小甜甜作者是不会允许的。 宁玉阻止不了他上阵殺敵,所以也懒得努力,况且只要她攻略下师珏,少了陷害女主的理由,未来与穆骞更是两不相干。 看似理性分析,头头是道,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胡思乱想了起来。 嗯,穆小将军这身量,铠甲下的身材,一定很好吧。 *作者有话* 床榻上 穆骞:两不相干? 宁玉:两相干,快来干啊~ 手机码字困难户 第24章 落水 这是宁玉第一个没有家人陪伴的上元节,感伤之余却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敬业地替平宁尽着孝。 兔子灯是她昨日与小绵一起扎的,平宁郡主这双嫩手还未干过如此粗活,硬是被竹篾割了好几道口子。 她将兔灯献给皇后与太后,那爱孙女如命的老妇人当下便赏赐她一处豪邸。 世人只听过公主府,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郡主府”。这小郡主尚未及笄便得如此恩宠,足以见得天家人对她之重视。 堂下的女眷们嘴上贺着喜,心里却无半分攀附的念头,只想敬而远之矣。 赏赐郡主府这事宁玉是记得的,这座郡主府算是太后给孙女搭的姻缘线,它与师珏那秦府就隔着两条街。 只是,在原书中本是给平宁及笄时的贺礼,眼下却成了上元节的赏赐。 她安静的坐在太后身边,绯红的半袖短袄配着月白的曳地罗裙,裙摆处绣着深浅不一的海棠,看着实在乖巧可人。 女眷们的宫宴设在坤宁宫,晚宴后皇后放小辈们出去赏灯,留着一些命妇品茶谈天。 从坤宁宫出来,贵女们围着宁玉谨慎地说着恭维的话,宁玉耳里听着,眼睛寻找着穆云襄和秦忆娴的身影。 正主没找着,倒是看到幅熟悉的面孔。 是太傅家的赵二姑娘,那赵二姑娘见她看过来,忙低下头挪开目光,宁玉本想上前去慰问片语,但又怕不符合平宁的人设会被惩罚,于是转头吩咐小绵回广阳殿拿些补品过来。 梅园里布置着五彩斑斓的花灯,红梅开得正好,幽幽梅香沁人心脾,女眷们被这灯景迷了眼,渐渐散了开来。 贵女们三三两两的结着对,宁玉终于见着了穆云襄和秦忆娴的身影。 穆云襄今日一身青色衣裙,围着兔毛短斗篷,清冷不食烟火的面孔在娇花丛里格外的出挑,不时有女贵们上前去与她搭话,询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也如中所写,不擅长应付人际关系的她很快便觉得不适,之后与秦忆娴一道离开了梅园。 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未央湖,宁玉激动地悄悄跟了过去,这历史性的一刻她定要亲眼目睹为快。 未央湖中布置着精致的河灯,多是荷花的形状,烛光于水色中摇曳,的确比梅园的灯景更甚一筹。 前期,女主与女配们的过节并不深,所以在穆云襄失足落水后,还是秦忆娴第一时间去为她搬来救兵。 可不知为何,眼下秦忆娴却莫名地捂着肚子离了去,余女主一人在这寒风凛冽的未央湖畔赏灯。 宁玉躲在不遠处的树后,眼看着女主“如约”的落了水,而此剧情的主要人物之一秦忆娴却还未回来。 没人去触发剧情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宁玉提着裙子就往男宴方向跑,可没跑两步,尖锐的警报声在脑内拉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此情此景下十分违和的甜美系统音。 “宿主请注意,女主生命正受到严重威胁,若生命迹象消失,则算宿主攻略失败哦。” 若失败,她便回不去现世了。 她拉过春桃,肃道:“去喊太子哥哥过来救我们。”话毕,她想了想,又道,“不,宫人也行,遇到了就让他们赶快过来救人!” 方才那侯女落水时春桃也被吓了一跳,但转念想想,这可不是件坏事。 她低声劝道:“郡主糊涂,那小贱人落水就是老天在帮郡主啊,何不就顺了这天意,让这贱人死了去!” 不愧是社会我桃姐,宁玉一窒,马上回她道:“不行,她本就与师太医不清不楚,若这么一死,让他记一辈子,我便更不可能了!” 听完主子这番话,春桃心跟着疼了起来,况且方才她听得清清楚楚,郡主说的是来救“她们”,她急道:“可这贱人怎配郡主以身犯险!” 拖不得了,宁玉推了她一把厉声道:“没法了,你快去!” 春桃含着泪,知晓已劝服不了平宁,当下便提着裙子拔腿去喊人了。 宁玉火速折回湖边,脱下碍事的短袄,在系统越来越急促的警报声中一头扎进了湖里。 窒息的寒冷包裹着她,人生中初次冬泳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好在未央湖水清,湖面的花灯映照着清水,宁玉很快便寻到了襄儿的身影。 穆云襄还未失去意识,此时正胡乱地划动着四肢,奈何实在不识水性,身子依旧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 宁玉游到她身后,扣住她上半身,拖着她一点点地朝水面游去。 好在宁玉水性够好,穆云襄也还算冷静,待二人终于浮出水面时,宁玉喘着气喊着穆云襄的名字。 穆云襄溺水时间不算长,此时虽然有些意识不清,但四肢仍不时的下意识划动着水面。 还未等宁玉匀好气,便听见岸边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是了,原书里男主本就与友人在附近散步赏灯,所以最后救美的也便是他。 宫宴后,太子临泽与友人于未央湖畔的石道中散步,却迎面撞上广阳殿里的宫娥,慌慌张张的说是让他快去救平宁。 人命关天,临泽不敢疏忽,跟着宫娥赶来湖边救人,恍惚间却看见湖中似乎浮着两道身影。 宁玉听到入水的声音,便又屏着气潜回了水下,她于水下拖着穆云襄的上身,见男主游近了,这才放开了手。 “平宁”似是已力竭,身躯渐渐沉了下去,临泽加快游了过去,一把抓住“平宁”的手臂,将她拖出水面,抱着她往岸边游去。 他自背后拖住“平宁”,却听见岸边的宫娥哭道:“这不是郡主,郡主还在水里!” 临泽大惊,原来方才不是他眼花,落水的的确有两人! “长风!”临泽朝岸边大喊一声。 自听到宫娥说临泽救的不是平宁郡主后,穆骞马上反应过来,丝毫未犹豫便跳了下去。 宁玉在水下憋着气,脑中的警报声已平息,这说明襄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这次也算是完美助攻了。 正准备自己游回去,却见一道身影朝她游了过来。 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她闭上了眼。 有手臂绕过她腋下,圈住她上身,避无可避地压在她傲人的胸脯上,将她往水面上带。 应该是个身量高大壮实之人,她想。 她并未看清他的脸,但不知怎么的,莫名想到了穆骞。 穆小将军的手臂,也该如此罢。 第25章 补偿 自上元节落水后,宁玉被太后禁足至今,老人家爱孙心切,生怕她落下什么病根,说是要等开春了再放她出去。 明明已近四月,广阳殿的地龙依旧昼夜不停的烧着,宁玉几次想让宫人们停掉,都被“太后口谕”给推了回去。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热醒了,宁玉踢掉被子,被榻上哪哪都是热烘烘的,她将内室的纱窗半推了开,吹了会儿凉风,这才又回去继续会周公。 只是睡了没一会儿,又是一身的汗,她再次起来透气,却见窗子不知何时被人阖了上。 或许是风吹的? 待消散了汗意,她折回榻上,这次还未睡熟,窗边传来的细微声响便扰醒了她。 以为是哪个没睡的宫娥路过给她关窗,却不想是那人。 “十一?”她惊诧的看着他,小声问他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被抓包总是有些难堪的,他背着月光,默了片刻,极简回道:“属下……关窗。” 二人隔窗相望,宁玉想了想,问他道:“之前也是你关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 宁玉心中一动,将窗推开了些,道:“你进来。” 夜晚总是有着魔力,它让人褪去理智,意志力变得薄弱,无论男女,都逃不过。 见他不动,宁玉扶着窗沿将身子探出了些,凑近他道:“你进来,本郡主有话问你。” 他知此行不合于礼,但……这是平宁郡主,是他的主子。 这是命令,他告诉自己,他必须遵守。 内室快有六月天那么热了,宁玉的里衣大敞着,她放下床幔,拉着他进了富丽华贵的拔步床内。 床榻有四人宽,她爬进里侧,撑着下巴对他道:“你上来。” 月色姣好,宁玉特地将纱窗都敞了开,清冷的月光落进内室,二人模样依稀可见。 仅存的一丝理智依旧坚持着。 宁玉怕热,脖颈间又有些汗意了,她将头发拨到身后,眨着眼睛哄道:“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终是坐上那床榻。 平宁郡主枕着手臂,杏眼半眯着,问他:“你平日都住在宫里?” 十一摇头,回道:“在宫外有处宅院,当职时才过来。” “什么时辰当职?” 他顿了顿,道:“夜里都在。” 她又问:“来守着我?” 他点点头。 平宁郡主抿了抿唇,小声笑道:“十一哥哥真好。” 耳尖发着烫,他也觉得有些热了,微微清了清喉咙,他回:“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他喉间滚了滚,宁玉爬起身挪了过去,倚在他肩上,指尖好奇地触了触那凸起。 痒。 他偏过头,却避不开。 “那日帮我……也是分内之事?” 等了片刻,他未答。 她也不追问,轻轻哼唧着,咕哝道:“你身上好凉,我想趴你身上睡,像上回一样。” 他被她拉着躺了下来,毛茸茸的脑袋枕上他胸口,带着平宁独有的香气。 他屏着气息,控制着胸膛不要那么剧烈的起伏,也控制着身下。 可她却不依不饶。 “那日你怎么解决的?” 他不答,她便继续问:“用手?”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僵,宁玉脑袋在他胸口处蹭了蹭,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响。 她勾着嘴角,轻声缓道:“十一哥哥那日好厉害,弄得阿玉好舒服,可阿玉却没能帮到你什么。” 平宁郡主本名为临玉,只是自从有了封号后,这名字便只有她皇祖母一人喊了。 “那日之后,阿玉很是过意不去。”衣料下是他坚实的腹肌,她的手画着圈,细细吐息道,“今日阿玉便来补偿十一哥哥,可好?” 身下之人窒了一瞬,随后胸膛终于难以控制地剧烈起伏了起来。 娇嫩的小手往下探了去,那处的衣料已然被高顶了起。 他听得小郡主疑问地“咦”了一声道:“十一哥哥的肉棒怎么顶得这么高了?” 那只手尚未作乱,他却有些缴械投降的冲动,一开口便是低哑得陌生的嗓音:“郡主……” 宁玉躺去他臂弯,将他的手带到自己胸前,小手复又探了下去。 这次直接伸进了衣料内,如愿抚上那根壮观的物什,嘴里吐着满是荒淫的问题。 “十一哥哥这肉棒……怎么生得如此大?” “肉棒这么硬,是不是又想戳阿玉那里了?” 第26章 射我奶子上?(H) 性器被她掌控把弄还不够,嘴上还说着色气的话来刺激着他。 顾不得手下娇嫩的绵乳,他一把捂住她的小嘴,气息不稳道:“这些话都是在哪学的?” 宁玉动了动唇瓣,贴着他掌心道:“书上看的。” 她的手往下摸去,找到那两个囊袋,好奇地搓了搓道:“书上说摸这里会很舒服……”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那棒身被刺激得弹跳了几下,宁玉停下手里的动作,压着笑意道:“看来是真的。” 已经许久没有臊意了,但与之相比更多的,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的躁意。 夜色够浓,怀中是他赖以存活的唯一的光,她的发香就在鼻尖,炙热的呼吸拂过他掌心,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彻底忘记了二人的身份。 他摘下面具侧过身子,手指插入她发间,轻轻抚着她的后颈,低声道:“别停,继续动。” 虽也打过擦边球,但上回那春药药效太强,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下,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 可这次不同了,体内的情潮尚可压制,她细细感受着手下那根肉茎。 粗大傲人的性器沉甸甸的,带着些许弯度,灼热的茎身上有些脉络,冠状顶部的皮肤娇嫩,宁玉用手指捏了捏那顶端,好奇道:“是摸这里舒服,还是下面那两个东西舒服?” 滚烫的呼吸在她额头处扫过,男人道:“都舒服。” 那就两个一起玩。 她使出另一只手,抓住那囊袋,两只手上下开工,誓必要将他撸射。 现世里虽没吃过猪肉,但还是看过猪跑的,宁玉将理论贯彻实践,圈住那粗硬的茎身,借着顶端渗出的液体,带着力道上下套弄着。 额头处的呼吸烫得惊人,后颈处的那只手也渐渐向下探去,爱怜地抚着她的脊背。 掌控男人的感觉同样刺激,腿间早就湿了,宁玉小声道:“下面痒……摸摸我。” 男人并没有上一次的犹豫和纠结,她刚请求完,便有粗糙的指节探入她花穴内,她的水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多,纱帐里全是黏腻的水声。 手指一根根的加了进去,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宁玉爽得绷紧了脊背,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发出声音将外间的宫娥吵醒。 有薄唇贴上她汗湿的额头,十一轻吻着她,抓住她的手,沙哑道:“我要射了……” 宁玉抬起头,亲了亲他嘴角,声音里满是情欲的媚意:“没事,射我手上。” 他不肯:“脏。” 之后铃口便被轻轻刮了刮,他溢出一声闷哼,听得平宁道:“射我手上,还是射我奶子上?” 那画面随着话语浮现在他脑海里,不堪刺激,他指节发着狠,在她穴里用力肏弄了起来。 “太快了……唔……要尿了……”宁玉抖着嗓子,快慰到觉得真的要失禁了。 他手下未停,学着她道:“尿我手里。” 小郡主没和他客气,真喷到了他手里。 听着她隐忍的呻吟,他也松了精关,和她一起射了出来。 手心里是黏腻温热的液体,他射了很久,小心且迷恋地吻着她的眉眼。 宁玉把手抽了出来,将那精液抹了一道在他脸上,他便低下头,使坏的蹭着她的脸颊。 那模样像极了温顺的狼狗,宁玉身心舒畅,一口亲在他下巴上,小声道:“下次给你射我奶子上。” 他抱着她去了浴池,明明做了如此亲密之事,现下却红着脸坚持着要自己沐浴。 尊卑有序,他也没坚持,便在外头等她。 宁玉沐浴完,系好斗篷,一出来便见他自长廊的阴暗处走了过来。 她来时没穿鞋袜,回去自是由他继续给抱回去。 他横抱起她,小郡主的藕臂挽上他的脖颈,他这才发现她斗篷之下竟然寸丝不挂。 宁玉并非有意为之,只是那亵衣都湿透了,她不想穿。 即便他走在长廊里侧的阴暗处,宁玉依旧能清楚的看见他渐渐泛红的双颊。 他的面具落在她寝殿内,她细细品着他的眉眼唇鼻,问他道:“你生得这么好看,就没有姑娘家钟意你?” 十一想也没想,回道:“没有。” 宁玉便又问了一道那个问题:“那你呢,当真没有钟意之人?” 男人无言,半晌后他垂下眼睫,看了怀中人儿一眼,二人相视一刻,他移开目光,依旧无言。 夜间寒意浓重,她收回手,将斗篷揪紧。 想了片刻,靠上他胸口,宁玉道:“十一,我是要嫁给师珏的……”别无选择。 男人脚步未停,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若哪天想离开,我可无条件放你走。”她抬头看他,认真道,“人生苦短,你莫要错付了。” 第27章 助攻日常4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硬生生给宁玉的脸养圆了不少,宫娥们平日里不敢提,以至于在官道上撞见男主车驾的时候,后者盯着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往宫外的方向,两人还都是一身常服。 男主应当又是去武安侯府追妻了,宁玉明知故问道:“太子哥哥这方向……也是要出宫?” 临泽一身玄色锦袍,点头道:“是,与友人约了谈论战事。” 几近一个月不间断的“访友”,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迟钝如穆小将军,竟未察觉到自家妹子心里就要有别的哥哥了。 宁玉笑道:“平宁也好久未出宫了,今日打算去武安侯府看望一下穆姐姐,也不知我们顺不顺路?” 何止顺路,临泽道:“同路,我也正是去武安侯府。” 今日的武安侯府有些热闹,穆云襄不算大的院落里,石桌旁,竟然整整齐齐的坐了四个人。 厢房外室里,婢女们依照吩咐将书桌搬到窗边,穆云襄便就着正午的日光练着字,偶尔抬头看一眼,也总能撞进那人的黑眸。 今日日头有些大,穆骞担心小妹便道:“云襄,窗边太晒了,回里头练吧。” 眼看着穆云襄有些不舍,但一时又找不出什么推辞,宁玉为之出声道:“这春日的日头又不毒,襄儿都闷一个冬天了,晒一会儿没什么事的。”说罢,对一旁气定神闲喝茶的男主道,“你说是吧,太子哥哥?” 临泽淡然自若地点点头:“长风,你太过紧张了。”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宁玉望回去:“师太医,好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未见,平宁郡主丰腴了些,也更让他看不懂了,有些圆润的脸颊给她添了几分娇憨,师珏想,或许她与云襄是真的要好。 他俯首作了个礼:“郡主。” 今日有师珏和穆骞这两个电灯泡在场,宁玉干脆将助攻任务放到一边,拉着穆云襄去逛街市了,只是身后除了春桃,还多了两个人形跟宠,师珏是放心不下她二人独处,至于临泽… 宁玉撞了撞穆云襄胳膊道:“前两日让宫人捎给你的下册,你可看了?” 穆云襄小声道:“没看完,兄长在家我得躲着他看。” 宁玉回头瞥了一眼临泽,凑近襄儿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太子哥哥是不是丰神俊逸?” 穆云襄香腮红了红,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自出门起便一直追随着她,以至于她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 她先天体弱,自小便被关在府里,除了师珏也没有别的玩伴。 父兄虽都不是柔情之人,对她却是百依百顺,唯独只有他,每次看她的时候,那双黑眸似乎要将她吸进去,当他靠近之时,她甚至会下意识的微微屏气。 原剧情里因着平宁郡主,使得这长安城第一美男师太医几近无人敢垂涎,而有权有势又有颜的临泽却很抢手,况且如今这太子妃之位悬空,试问哪位世家女没有想过要爬上这东宫的床榻。 穆云襄是个随遇而安之人,最怕麻烦,在之后平宁告知她临泽有多少爱慕者,让她莫要再痴心妄想攀高枝之时她便打退堂鼓了,若不是临泽执意追求势在必得,二人也生不了小包子。 原书里平宁是出于打击报复,而宁玉如今境地不同于她,她得努力撮合她的CP! 她一句三叹道:“可惜了,就是生的一副冰山脸,别说对姑娘家了,对雌性生物都是退避三舍,在宫里人气也一直不如师太医……” 回头看了眼同样清冷气质的师珏,他虽也是高岭之花,却没有临泽给人的压迫感,宁玉道:“不过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是我,我也会选师太医。” 听了平宁这番话,穆云襄怔了怔,实在无法将平宁口中的太子与那人对上,他在自己面前明明就…… 她近来被兄长盯着练书法,正巧那人书法好过兄长太多,兄长每次便托他来指点一二,只是兄长在时他便认真指点,兄长临时走开时…… 广袖底下的手有点发热,那人手掌的温度似乎还未散去,不仅如此,连着脸颊也一起烫了起来。 她嘴唇嚅了嚅,片刻后轻声道:“我……我就觉得,他也挺好的。” 甚至比师珏更好。 第28章 吝啬 两个姑娘家边走边逛,买了不少民间的小玩意儿,渐渐的便都出了些薄汗,之后四人找了间茶馆歇脚,正好听听说书。 茶馆对面是家冰铺,招牌上写着“特供红糖冰粉”的字样,宁玉有些馋,询问另外几人后发现就自己一人爱吃甜食,想着春桃那丫头也跟着走了不少的路,于是便让她过去买两碗回来。 等待上茶点的间隙,宁玉想起一个细节,原书里男主在坊间散播上元节之事的手段,正是命人买通长安城所有的说书先生,将二人的故事架空到另一个王朝,从而红遍长安城。 宁玉回过神,认真的听着说书人口中的故事,还真的捕捉到了“太子”“侯女”“互生情愫”等关键词,再一看身侧的穆云襄,一脸呆滞,可脖间却悄然蒙上了一层粉色。 师珏眉头微皱着,脸色不复方才,反观临泽,却是神色自若地品着茶。 现场磕CP果然比看书时更为心潮澎湃,宁玉压抑着姨母笑,决定再添把火:“咦,这个故事怎么有些像襄儿和太子哥哥?” “郡主!”穆云襄低声急喝道,脖间的粉色蔓延到面部,声如蚊呐,“你别……” 后面的话若是说出来就是犯上了,她欲言又止,瞥见临泽在看她,马上收回目光,不敢与他直视。 她透红的耳垂有几分诱人采摘的味道,临泽心里有着绮思,面上却依旧正色:“这事的确有损穆姑娘名誉,我回宫后便派人去查。” 穆云襄原本没想到这个份上,听他这么一说,又为他的周全感到一丝暖心。 她正欲开口致谢,忽而觉得脖间一凉,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领口流进里衣。 被害人还没出声,嫌疑人春桃却是惊叫了起来,一脸惶恐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刚才脚绊了一下,还请主子们责罚!” 地上是摔碎的茶碗,冰镇的红糖水染了穆云襄半身污渍,头发也被打湿了些许,上面还黏着些果干,颇为狼狈。 说是绊了脚,但又仅仅是洒了一碗,另一碗依旧稳当的端在手上,该是给宁玉留的。 眼见着男主的气压低了不少,宁玉赶在他之前开口道:“没用的贱婢!连个茶碗都端不好,回宫后自行领罚二十大板!” 春桃躬身道:“谢郡主开恩!” 取下腰间的方帕,宁玉正要帮穆云襄擦拭,却被一只手臂不着痕迹的挡了开。 师珏近日染了风寒,出门时表妹特地追出来给他送的披风,现下转而披在了穆云襄身上。 披风掩住了上半身的污渍,且带着师珏的体温,穆云襄下意识的看向临泽。 “师太医。”临泽面色却是舒缓了些,他眼角带着丝笑意,对师珏道,“不合适。” 师珏往后退了些,淡道:“别无他法,况且微臣与云襄自小一块长大……”余光瞥到一旁静默不语的平宁,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顾忌,改口道,“情同兄妹。” 临泽看向平宁:“临玉。” 这还是男主第一次喊她名字,一旁看戏的宁玉忽然有些紧张,生怕男主是要追究春桃“失手”之事,却见他目光往下,停在她的短斗篷上。 福至心灵,宁玉解下自己斗篷,递给穆云襄道:“要不襄儿穿我的吧?” 穆云襄也未推脱,接过来换了上,将披风还给了师珏。 顾及穆云襄的身子,四人决定打道回府。 来时宁玉与穆云襄共乘一车,师珏与临泽二人骑的马,车夫将马车停在街市外的一处马棚,可当他们回去时,车夫却不知去了哪儿。 太阳西斜,此处有些阴冷,穆云襄掩着嘴轻咳了几声。 临泽思忖片刻,转身进马棚内,解了缰绳。 他将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朝穆云襄伸手道:“上来。” 见穆云襄一脸愣怔,他倾身,握住她手肘:“不等了,我先送你回去,上来。” 这可比方才师珏的行为出格得多。 “太子殿下。”师珏走上前,抓住他小臂,“微臣以为,不合适。” 临泽笑笑:“合不合适襄儿说了算。” 他忽而就随平宁喊她“襄儿”,穆云襄心跳骤然上升,他不过简单的一身黑衣配红马,她几欲为之神魂颠倒。 如何拒绝?拒绝不了。 她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道:“麻烦太子殿下了。” 剧情几经反转,本以为的反助攻,到最后才发现这居然是真助攻。 但宁玉现下无暇磕主线CP,男女主走了之后,便只剩她与师珏两位正主了。 师珏依旧站在那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梢沾着一丝冷意,几个呼吸间,才堪堪压下心底的躁火,转过身,却见平宁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今日有些失控了,他甚至忘记要在平宁面前疏远云襄。 这个念头仅是一闪而过,突然就失去了兴致,忌讳她的身份也罢,担忧云襄也罢,一时间他通通不想去在意了。 他拱了拱手:“微臣先行一步,告辞。” 平宁跟了上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师太医,我有些冷。” 他踩着脚蹬翻身上马,淡道:“那便早些回去。” 宁玉眯了眯眼:“她披得,我披不得?” 师珏拉着缰绳,自上而下的看着她,与云襄不同,她的脸白里透红,眉尾有些下垂,看着倒是人畜无害,但也仅仅是看着。 他耐心耗尽:“微臣病气在身,就不过给郡主了。” 说罢,扬鞭而去。 宁玉笑笑也不生气,回过身,发现春桃依旧端着仅剩的那碗红糖冰粉,只是此时正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做的不错。” 春桃摸不清主子是正话还是反话,抖着嗓子道:“奴婢……奴婢只是想让那侯女出丑,真的没有想到会成那样。”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师太医会那样做,不止师太医,就连太子殿下也…… 宁玉接过那碗冰粉:“我知道,所以才说你做的不错。” 春桃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主子的脸色:“郡主的意思是?” 宁玉冷笑一声道:“我那太子哥哥倒是有些稀罕她,那本郡主就成人之美,把她送进东宫便是,也好让师太医早日死了这条心。” 怕演技突然垮掉,宁玉舀了一勺冰粉送到嘴里,满足地浅笑起来:“至于师太医,你不必太操心。” 今日他吝啬于一个披风,连假意的关心都不愿敷衍,但总有一天,不止是披风,她会让他心甘情愿给她穿衣裳,当然,还有脱衣裳。 第29章 消气 这些天,宁玉接连去了几趟太医院,御医们说师太医近日出诊频繁,很难摸清他的去向。 扑了几次空,打听到他值早班的时辰,宁玉决定清晨在进宫的路上堵他。 卯时不到她便和小绵在宫门内等着了,卯时刚过,第一辆车架驶进宫门,车上下来的居然就是师珏。 她扯了扯裙子,整理好裙角,唤了他一声。 “师珏。” 天还未亮,城门处的灯火映着平宁的红裙,师珏看了一眼,转身朝太医院的方向走了去。 小绵担忧主子恼羞成怒,暗自替师太医捏了把汗,却见主子完全不受影响,竟提着裙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师珏。”宁玉又喊了一声。 他不理,甚至加快了步伐。 宁玉小跑着跟上他,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师太医。” 师珏目视前方,冷淡的应了一声:“见过郡主。” 瞧瞧,连尊卑过场都不走了,二人之间竟比原书中还要僵硬。 宁玉安慰自己,师珏如今敢失礼至此,于另一层面来说,二人关系实则是近了一些的。他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并未把她当作那个娇宠恶毒的郡主,她于他来说,大概仅仅只是一个麻烦的爱慕者。 这样一想,宁玉信心又上来了。 她跟在他身侧,小声喘着气道:“师太医这么早便进宫了,一天下来不困吗?” “不困。” “值早班的话,下午是不是可以早些回去?” “嗯。” “近日很忙吗,我去太医院找过你几次,都没见着人。” “嗯。” “不过如今倒春寒,的确容易病。对了,师太医的风寒好了吗?” “没有。” 接下来无论宁玉问什么,师珏都仅回两三字,惜字如金不外如是。 行吧,起这么一个大早也不是为着闲聊来的,宁玉小跑两步,挡住他的去路。 她仰头看他,认真道:“师珏,你不会觉得那日之事是我指使春桃做的吧?” 借着月色,师珏目光落在她脸上:“哪日之事?” 沉默一瞬,宁玉继续道:“还有,内城都在传上元节那日是我将襄儿推下水,她们说我救她也是为了在你面前装好人……” 闲言碎语太多,即便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也堵不了众人之口。 厌恶平宁的那些人,她们无法将她拉下郡主宝座,但能拉下她的名声。 师珏不回应,她便主动问个透彻:“那你呢,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云襄说,是她自己失足落的水。”他回。 “那你信吗?” 师珏淡道:“我信。” 宁玉定定望着他的眼睛:“你是因为相信我,还是因为相信她说的话?” 他眉眼冷峻:“有区别?” “有。”宁玉重重点了下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师珏绕过她:“微臣认为,无关紧要。” 他无意给她面子,本以为她会气得走掉,说不定还会去太后跟前告他一状。 但随她去罢。 只是,那红衣却再次堵在他身前。 小郡主应是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她眼圈有些红,但仍旧逞着一副雄赳气昂的模样:“那我临玉今日就给你说清楚了!“ 她否认过的事情还少吗,哪一次不是说与她无关? 平宁胸膛上下起伏,手指并在一处,道:”无论我临玉之前做过什么,我以我的生命向你起誓,我从未有过加害襄儿之心,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宁玉并不是随口起誓,师珏对女主保护得太好,所以在得知真相前,平宁是真的不恨她。 不仅不恨,瞧着她一副病弱的模样,心想说不定一场风寒就能让她咽气,这么想来,至少比那些谄媚多事的世家女要好上一些。 黑云遮住皎月,两人几欲隐于这黑暗中,面前之人快速地抬手擦了下眼睛。 他移开目光,眉头微皱,道:“郡主慎言。”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闷:“这也对你不重要吗?” 自是重要的,只是她这般直言不讳,倒是让他有几分恍神。 “回去吧。” 说罢,他负手前行。 宁玉没让,一边退着一边继续问他话:“你现在可相信我了?” 他依旧充耳不闻,她有些丧气:“你说话。” 无法,他“嗯”了一声。 “那你消气了?”她歪着脑袋问道。 气?大概还未消尽,但也不是因为她。 又想起那日二人策马而去的身影,黑暗中,师珏落寞地闭了闭眼。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师珏又不回话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宁玉喊他:“师太医……” 却半晌没下文,他看了她一眼。 她弯着眼儿笑道:“你就消消气吧,好不好?” *作者的话外* 等下有篇小作文,不是正文,但与人物设定和剧情有关,字数有些多就不放在这了,恳请大家稍后点进来看看 【非正文,但必读】与人物设定和剧情有关 今天新更的正文在上一章哦,可以转到上一章看完再来。 咸鱼的讲一下,如果有盗文的,请把这章也一同整理进去吧,TXT读者也是读者,希望追到现在的大家都能看到。 我又来写小作文了,请一定相信,作者君是心平气和的写出下面这些话的。 昨天看到一个读者评论说女主白莲花且渣了,我对那个妹妹有映像,当初没什么人看的时候她就在了,不是专门来恶评的。对此我没有异议,这也是事实,女主又欲又婊,为了达成目的白莲花绿茶黑莲花随意切换,但我觉得能NP的女主大多数都不是正常人,博爱是一定的。 另外,她在意的另一点,也是我没写清楚,其实在25章的情境下,女主所谓的“补偿”更贴近“服务”的意思,而不是说十一上次让她爽了这次来还给他。说到渣,女主是沐浴完后十一抱她回去那里,第二次向他确定有没有喜欢的人(第一次是在水榭阁),通过眼神和第六感才隐隐猜到他可能喜欢平宁。并不是明知他喜欢自己,之后勾引他上床,做完后又让他别爱自己。让他别错付,也是打算走肾不走心,她可以理性对待他们的肉体关系,和他做炮友,如果接受不了她也可以放他走,是挺无情的。至于为什么想和他走肾,因为我想写肉。 我心里的np文,如果双方都爽到,不该就上床一事说渣,在感情方面,np文本就不合理,大女主向np文里女主不婊不欲也说不过去。 目前为止,女主为了攻略男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演戏,以他人视角来描写的,基本上都是在演,除非生理上的一些变化,例如脸红、出汗、心跳加速、或者生殖器官方面的反应,这是无法演的。 现在我以这种补充的方式说明剧情和人物心理,也是因为我写的不够清楚,边写边发所以部分情节粗糙,如果能顺利写完后期有时间会再修一修。 19年年初这个故事在我脑中冒出来的时候,其实是1V1向,男主是穆将军,但章节大纲写到中后期时我发觉女主太渣了,她因为任务而去攻略师珏,攻略过程中爱上的却是穆骞,等师珏爱上她,她又逆天改命不嫁他改嫁穆骞去了,这不是玩弄别人感情吗。写着写着好心疼男配,爱情路上连跌两次,我看不下去,大纲直接定成NP了。 至今我也是跟着章节大纲在写,剧情到了该睡谁该撩谁,中间没办法插队,除非插些与上下文无关的小剧场。 此文走心也走肾,本身就不合理,也没什么三观,婊也好渣也好,皆只为NP只为H。如果有某方面膈应到大家的,能看可以继续看,看不下去弃掉就好,再整理整理被作者君无意膈应到的心情。 超过一个月的停更或者弃坑会直接告诉大家,如果没说且没更,一定是在卡文的路上。 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文,都是PO里的小透明,刚开始只有几个人看时我还会回应,现在人稍微多了一些我就有些害羞。对于发彩虹屁的小能手们,我渐渐有些羞于回应,说不好的,别说回应了,我怂得看都不敢看完(对码字无益,我就不勉强自己了)。唠唠叨叨写了一千多字,高考时怎么就觉得八百字都那么难凑呢???? 正经点,最后,作者君从来没奢望每一个点开的人都会喜欢,但每一个说喜欢的人,我都是在电脑前咧着嘴十分感恩的一遍又一遍读着你们的评论,今天的日期也是我的心声,希望大家现实生活也好,网络世界也好,都能开心。 第30章 负责 走路不看路的后果是直接摔了个屁股蹲,不仅如此,手心处也是一片火辣。 宁玉吸着气,半真的嗔怒道:“师太医,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不是。”师珏依旧不咸不淡,“微臣也没注意。” 宁玉冲他瞪着眼:“信你才有鬼。” 师珏也未争辩,回头对身后不远处的宫娥道:“还等什么,过来扶郡主起来。” 小绵弱弱的想,当然是在等您亲自扶啊。 这次摔得有些狠了,屁股和手掌疼就不说了,右脚也轻微崴了。 宁玉扶着小绵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撇着嘴角对师珏道:“怎么办,脚扭了,回不去了。” 师珏叹了声气:“太医院就在前面,先跟我来罢,待会儿处理完了再去请步辇。” 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当下就处理好,也省得又去趟广阳殿了。 有个想法在脑中转了转,宁玉歪歪斜斜地扭了两下,目光如春水,娇声道:“师太医,我脚痛走不了,要不……” “那就请郡主在此处稍候片刻,微臣这就去太医院请担架来。”师珏的反应既快又无情。 那画面该有多糗宁玉想都不愿想,她立刻改口道:“无事,虽然走不得,但本郡主可以跳着过去,就当锻炼身子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有微明的迹象,天际处隐约可见熹微的晨光。 身着医官朝服的青年负着手默默前行,身后的华服少女一步一跳的紧紧跟着,不多时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宁玉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胸口:“跳……跳不动了。” 师珏停下步子等她:“休息片刻吧。” 真的是铁石心肠,宁玉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嘟囔着抱怨了一声:“看到我受伤心情就这么好么?” 小绵也好奇,便斗胆看了眼,却见师太医那张万古不化的冰山脸上,此时竟真挂着两分笑意。 师珏颔首道:“微臣不敢。”说罢又背过了身去。 太医院昨儿值夜的是小刘太医,当他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深宫的黑夜,终于等到师太医,未曾想却是等一赠一,还等来了个平宁郡主。 小刘太医跪身伏首请安,听得师太医问他道:“有医女在吗?” 他摇头:“太早了,都还没来。” 师太医似是在与那位商量:“劳请郡主先去里间休息片刻,等女医官们到了再为郡主处理吧。” 平宁却是皱着眉,没得商量道:“不行,太痛了,本郡主等不了。” 小刘太医伏着身子想,原来是那位是受了伤啊,可这一大早的天还未亮,究竟是为何受伤?还亲自与师太医一道来了太医院,这二人又是怎么遇到的? 莫非真如医女们私下所说…… 还在胡乱猜测着,却听得师太医的声音如清风般,带来噩耗。 “微臣暂且有他事,就请刘太医为郡主诊治吧。” 数月来,经由医女们提点,小刘太医已对这宫中贵人们的性情有了几分了解。 只见那平宁郡主绕过师太医,至他跟前,前一瞬还可怜兮兮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刘太医左右为难,又惧又愁:“师……师太医,我……” “我才不要他看!”宁玉转过身,撅着嘴道,“罢了,男女授受不亲,那本郡主且再等等吧。” 辰时,第一个跨进太医院门槛的女医官就被小刘太医拉去给宁玉诊治,只是没过多久便被她给轰去了一旁罚跪。 之后来一个诊一个,诊一个跪一个,直至本日所有当值的女医官们都跪齐了,小刘太医才丧着一张脸,敲响了师太医的书房房门。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师珏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宁玉依然有些心虚。 他什么都没问,又似什么都知道,竟也没有先行请示宁玉,就将瑟瑟发抖的女医们通通遣散了去。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朝门外走去。 宁玉当即有了新主意,她焦急地喊了他一声,起身便追他。 受伤的脚踝似针扎般疼,她痛呼一声,不堪疼痛摔到了地上。 “郡主!”小绵大惊地冲了过去,可她身量没春桃扎实,凭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扶不起郡主。 小宫娥焦急万分,宁玉却是咬着牙,暗暗与小绵反着使力,可那小丫头却是一点都未察觉,反而使着吃奶的力气想将她抱回软塌上去。 宁玉欲哭无泪,这蠢丫头,千万别坏了她好事! 两人还在地上挣扎着,忽而听得头顶处有声音道:“我来吧。” 是师太医,心想他气力总归是大过自己的,小绵便赶忙让去了一旁。 腰腿间横过他的手臂,鼻尖处是不算淡的药草香,他小心地将她抱起,放回了软塌上。 宁玉还没来得及回味,便见他又要走,她手快的拉住他的衣袖,软声道:“方才她们将我弄痛在先,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让她们跪了一下。” 声音越说越小,宁玉自己也有几分心虚。 师珏似是轻叹了一声,抽出衣袖,走至门边,将门……关了上? 嗯?他只是过去关门的? 案上放着女医官们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师珏选了几样,拿了过来。 他坐在塌边,迟疑了一瞬,还是撩起她的裙摆,但也仅是一小寸。 本只是轻微崴伤,方才也是找着由头假意生着女医官们的气,但被自己刚刚这么一演一摔,现下还真的有些麻烦。 宁玉又有些小后悔了,属实不太相信古代的医疗技术,她现在只想去医院拍个X光片,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骨折。 师珏下手比那些女医们要重些,她虽一声都未吭,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抗拒。 手中的小脚不停地往回缩着,师珏终是忍不住,抓住她小腿,一把将她拖过来了些。 随后便觉得不对,手下肌肤的触感太过真实,他……竟然触到了她小腿。 他收回手,黑眸颤了颤,胸口沉浮了几个来回,终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解释:“微臣失礼……” 却见平宁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受伤之处,苦着一张小脸。 小郡主撇着嘴角,大概是未睡好,薄透的眼肌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杏眼中此时带着一丝水意,委屈地开口问他道:“师太医,我还有救吗?” 师珏愣了一瞬,实在是没忍住,呵的一声轻笑了出来。 宁玉有些懊恼,本想质问他有什么好笑的,可当她对上他的眼,切切实实的看清他脸上的笑意,那些到了嘴边的字,却又一个个消失得了无踪迹。 心口处突然有丝不合时宜的悸痛。 那是寒冰山岭上最令人向之的高岭之花,是平宁触手可及却倾尽一生也遥不可及的枕边人。 “师珏。” 平宁突然小声唤他。 “我皇祖母说,女儿家的脚不能随便让男子看到摸到,如若摸到了……”她眸光闪烁,“是要负责的。” 第31章正面吃醋 本以为待师太医安抚好那位,他们这小小太医院便能回归平静,没想到,御医们等了好几炷香,却只见师太医一人走了出来。 师珏替平宁掩好门,小刘太医便鬼鬼祟祟的凑了上来。 “师太医,郡主她好些了么?”小刘太医问。 师珏点头:“嗯。” 小刘太医承载着大家的期望,他也摸不清师太医与那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犹豫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郡主她……不回广阳殿吗?” 师珏答:“她暂且睡下了。” 早上起得太早,方才困得在那儿一直点头,左摇右晃的。 师珏回头想嘱咐小刘一句,却见他哭丧着一张脸,他便问他缘由。 小刘太医一句叁叹:“那位可不好伺候啊。” 不以为然,师珏道:“贴身宫娥跟着,也不需要你们伺候,不必忧心。” 小刘太医面色并未缓和,反而越想越怵,又问他:“师太医,我方才应该是惹郡主不高兴了,我……我会不会出事啊?例如被革职,又或是掉脑袋?” 这无厘头倒是和平宁有得一比,师珏笑了笑:“荒谬。” “师太医,到时候您可要帮我说些好话呀。”小刘太医狗腿道。 越说越离谱,师珏摇摇头,整理着近日的医录:“行了,做自己的事去吧。” 小刘太医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刚跨出门槛却又被师太医叫住。 师珏低头翻着医录,道:“让大家稍稍注意些,莫要大声喧哗。” 这哪里还要师太医提醒,莫说大声喧哗了,大家连过多走动都不敢,生怕碰上那小郡主。往日里一个比一个咸鱼,现下都只盼着赶紧出诊去。 师珏也以为平宁醒来便可回广阳殿了,没想这丫头直接睡到了太阳落山。 要不是见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甚至以为她是故意的。 二人一个回广阳殿,一个出宫,也还算顺路。 宁玉倒是睡够了,只是整整一日未进食,肚子时不时发出令人尴尬的声响。 还有,这师珏,走路也太慢了吧! 宁玉靠在步辇上,皱着一张小脸,捂着肚子和师珏打着商量:“师太医,那个……平宁先走一步哈?” 她是郡主她为大,何必与他多说,师珏俯首。 宁玉向他挥手:“那就明日再见吧。” 对于“明日再见”,师珏早有心理准备,以她的伤势,他少不了要跑几日广阳殿了。 但没想到这个“明日再见”,竟然又是在第二日清晨的路上。 夜色依旧未褪,小郡主换了身裙子,依旧很艳丽。 “师太医!”宁玉勾着脚向他跳去。 师珏看看她,看看天色,又看看她身后,收好无语的情绪,问她道:“怎么就郡主一人?” 宁玉挠了挠脑袋:“啊,她们起不来。” 首先不说这有多荒唐了,可如若宫娥起不来,那她的发髻又是谁给她梳的? 师珏懒得说破,淡淡道:“郡主明日不必来了,派人传唤微臣一声即可。” 宁玉嘴硬着:“我也不是非要来,本郡主只是昨日睡太久了,正好睡不着而已。” “步辇呢?”师珏看她,“宫人也起不来?还是广阳殿没有值夜的宫人?” 小郡主倒还真点着头。 广阳殿离此处不近,若真是她一人过来的,还是单脚跳过来的,怕是要跳一个时辰。 师珏自是不信,但也未再多言。 有宫人在一旁多碍事,宁玉不好发挥,于是便让那些人回去了,她知道师珏不会信,但这段路给她的时间有限,她不想再与他纠结于此了。 师珏走得慢,宁玉跟在他身旁慢慢跳着,嘴里也没停过,依着追文时的记忆,顺着师珏的喜好天南地北的聊着。 虽然他回应的不多,但总算不似原书里那样,只要与平宁说话,二句内便能终结话题。 宁玉想起一事,便问他:“对了,太傅府那位二小姐师太医还记得吗?” 不想多事,师珏回道:“不记得。” 谁知平宁似乎有些急,扯着他袖子道:“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上回受了寒晕倒在我广阳殿那位,师太医再想想?” 看她的模样不像是想找事,师珏便回:“有些印象。” 宁玉侧首道:“我前几日派人给她送了些补品过去,也不知她敢不敢用……” 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师珏瞥了她一眼。 “不过我现在气消了,便不与她计较了。”小郡主看着他,目光坦然,“也不知她身子好透了没,宫外那些郎中我不放心,还请师太医近日帮平宁多留意一下。” 不等他回话,她又紧张道:“倒不用你亲自去,喊别的御医去就好。还有,我也不是担心她,就是怕她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又来赖到我头上。” 既然他不喜平宁郡主背地里吃醋,那宁玉就明面上吃醋给他看,这样就不算藏着掖着了。 她话里的情绪太过于显露,师珏如往常一般装不知,心想能不赖到她头上吗,本就是她有意为之,但口上只回了句“微臣遵命。” 她都这般毫无掩饰自己的占有欲了,可师珏看上去倒也没有厌恶之意,宁玉打算趁热打铁,将另一要事一并解决了。 *作者的话外* 才发现前日的章节忘记设置发文时间了,一直在草稿箱里不好意思,所以今日等下有第二更 第32章不是不敢 “师太医,休息片刻再走吧,我都跳累了。” 宁玉喘着气,从方才无意扯着他的衣袖至今,二人都未注意,现下停下来休息,一时间便都看向了她的手。 小郡主面不改色地松了开,随后居然更为大胆地抓住他手臂。 师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宁玉煞有其事:“我有些站不稳,师太医借我扶一下。” 师珏平静地望向她。 她有些动摇了,手指松了松,微微缩着脑袋道:“师太医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瞳色浅,像什么呢,像少时于庭院里捡到的那颗深色松脂。 师珏倒也没挣脱,领着她走了几步,对着那深色的宫墙抬了抬下巴道:“扶着它。” 宁玉悔恨,早知道方才就不手下留情了,直接说腿软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就不信他还能让她坐地上。 她扶着宫墙,又委屈又气,小声嘟囔着:“小气。” 宁玉发现,师珏这人有些奇怪,对他好向来油盐不进,一旦说他不好,反而还有几分愉悦。 回想一番,似乎每次她落下风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不错。 还真是冤家。 罢了,该说正事了。 有一说一,对宁玉而言,皇太后赏赐的那座郡主府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原书里的郡主府本是给平宁郡主的及笄大礼,平宁收到后也很是欣喜,第二日便大张旗鼓的办了乔迁宴。 那座郡主府离秦府如此之近,大家心照不宣,乔迁宴上师太医拂袖而去,至此与平宁郡主的关系更僵了一些。 本是一番好意,却是帮了个倒忙,但那位太后也不在意,对她们而言,堂下之人的乐意与否无足轻重。 所以不久后,这位世界第一好祖母便直接让圣上赐婚平宁,简单粗暴的圆了孙女的梦。 比起到时候的撕破脸皮拂袖而去,宁玉决定今日就打好预防针。 “师太医。”宁玉清了清嗓子,放甜音色,“上元节的时候,皇祖母赐了我一座郡主府,您知道吗?” 等等,怎么还怂到用起敬语了?! 但好在师珏并未察觉,他先是摇头:“不知。”随后又道了句:“贺喜郡主。” 宁玉靠着宫墙,干笑了两声:“你猜怎么着,我近日得知,巧得很,那座郡主府与秦府……”她用手指比了比,“有些近。” 师珏侧身对着她,抬起眼眸,那月光蒙着他的侧脸,像是结了一层霜。 宁玉僵笑着,小心翼翼继续道:“我过些时日要办乔迁宴,师太医会来吗?” 四下一片寂静,他好似在想些什么,并未回话。 “师太医?” 师珏淡淡应了声:“嗯,来。” 但怎么看,都好似生气了。 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可宁玉还是得解释清楚。 她站直身子,伸手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斟酌了半晌,开口道:“师珏,方才我说宫娥她们起不来……是瞎说的。” 他知道。 “我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是坐步辇来的……随后便让宫人们回去了。” 他也猜到了。 她晃了晃他衣袖,认真道:“但我是真的不知皇祖母会送我一座郡主府,还选在那个地方,我真的不知。” 等了等,他未回。 “你不信我吗?” 师珏自顾自的看着地面,嘴唇抿成一条线。 “休息够了就走吧。” 二人便继续前行,宁玉时不时看他一眼,没忍住,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有意的?” 她泄了气,跳也懒得跳了,停在那儿:“你不信我。” 终于不扯他衣袖了,外袍都要被扯松了。 师珏停下步子,整好衣领,看着垂头丧气的小郡主,平淡道:“我没有。” 简单叁个字,却见小郡主猛地抬起头,瞳仁紧缩,眼底一片震惊。 不止是震惊,还有些亮亮的东西,但,他不想考究。 宁玉抖着,巨大的欣喜几欲破喉而出,欣喜究竟为何,她未细想,满脑子都是他那叁个字,不是“微臣不敢”,而是“我没有”。 不是不敢,是没有! 宁玉小声哼唧:“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师珏,我好高兴。” 师珏:“……”莫名其妙。 “师太医,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 明明一直都走得很慢。 “我知道了,是不是怕迟到,迟到了会扣工资对不对!” 听不懂。 某人开始语无伦次,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师珏听不懂的话。 之后又哼唧了几声,忍不住冲他撒娇:“师珏,我好高兴啊!” 他轻轻扬了下眉:“看得出来。” 宁玉:“师太医~”开始星星眼,并且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师珏摇摇头,长安内城第一美男,书香世家出身的公子哥,生平第一次在心里说着腌臜话。 傻子。 *作者的话外* 宁玉:我与师太医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在线等,很急QAQ 作者君:但凡多吃几粒花生米都不会醉成这样 第33章助攻日常5 宁玉养好脚伤已至五月,正是夏初,长安城温度宜人,武安侯府的白玉兰开得正好,枝头的银花似雪丘,隔着院墙都能看见那成片的雪白。 昨日广阳殿迎来一位稀客,谁也想不到,师太医竟然主动求见平宁郡主。 宁玉受宠若惊,确定近日未干什么坏事后才欣喜地接见了他,结果师珏只是来帮女主送信的,那花笺染着玉兰的芳香,穆云襄秀气的字迹里简洁明了的邀她前来赏花。 玉兰花期较短,宁玉第二日便出了宫。 穆云襄只邀请了平宁郡主一人,甚至连写这封信都是犹豫再叁后的决定,期间涂涂改改,费了不少花笺。 她没有什么好友,这也是她第一次给父兄之外的人写信,可来赴约的却并非平宁郡主一人。 “臣女见过郡主,见过太子殿下。”她伏身行礼,偷偷盯着他烫金蟒纹的黑靴。 宁玉将她扶起,含笑道:“我以为穆将军也在,不好意思独自过来,就将太子哥哥也拉来了,襄儿不会介意吧?” 穆云襄摇头,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的裙裳,双臂间挂着浅粉的披帛,乌发绾作双髻,各簪着一支白玉兰的玉钗,再经平宁这一身明艳红裙的对比,看上去更为乖巧可人。 临泽并未掩饰眼中的兴趣,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她,直至那雪腮氲上一片酡红,才含笑的移开目光。 宁玉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她道:“襄儿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有些热了?” 今日是个大阴天,晚些时候说不定还会下雨,哪里会热。 可穆云襄只能点头,细声道:“有一些。” 婢女给主子们沏好花茶,上了些清新的花饼,叁人低头品了一口,各怀心思。 宁玉好奇道:“穆小将军不在府里吗?” 穆云襄回:“兄长上午出去了,大概有事吧。” 宁玉点头,原先以为穆骞也在府中,本打算中途找着借口拉他一起离去,顺而给男女主创造独处的机会,可眼下穆骞不在,计划得重新制定了。 这几棵白玉兰对女主意义非常,是年少时与父兄一起种下的,后来武安侯被派去镇守边疆,一家人便再也未团聚过。 宁玉思考片刻,决定当这个捅刀人,从而给男主创造抚慰佳人的机会。 “这些白玉兰长得真好,有多少年头了?”她问穆云襄。 “有十年了,还是我与父兄一起种的。”她没有将小郡主当外人,便说了出来。 “为什么种白玉兰,襄儿很喜欢吗?” 穆云襄顿了顿道:“少时随父兄去外祖家,在娘亲的院子里看见了这些白花,便喜欢上了。” 听父亲说过,娘亲生她时难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硬是亲手将她拽了出来,之后没熬过大出血,离世而去。 宁玉撑着下巴道:“这么一说,我竟然对武安侯一点印象都没有。” 穆云襄落寞笑了笑:“我也许多年未见父亲了。” “武安侯春节也未回过?” 穆云襄摇头,有些低落:“没有。” 宁玉欲言又止,转而看了一眼临泽。 收到妹妹不知所措的目光,临泽望向穆云襄,开口道:“边疆近年战事不断,武安侯身负重任……”他默了一瞬,道,“不过,你成婚之日,他定会回来。” 以他们表面上的关系,临泽的话委实有些出格,穆云襄惊慌地瞟了眼平宁郡主,生怕她察觉到其中的暧昧。 见时机成熟,宁玉借着腹痛的缘由临时离了去,实则是躲在近处的假山下偷听着CP的进展。 果然,待她离去后,穆云襄便嗔怪临泽出言无度,临泽随后步步为营,将近日内城一大事道了出来。 原来穆小将军这次回京是受武安侯所托,给快十七的妹妹定好婚配之事。 因上元节之事,妹妹与挚友的关系被捕风捉影的传遍了长安城,虽然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的确有不少名门都对之心存介怀。 之后便相中了翰林院姜学士的嫡次子,姜学士对此倒是不在意,于是两家便定了二人见面的日子,却不想近日风言又起,且更为离谱,至此姜家长母以绝食要挟姜学士毁约,姜学士却是不从,之后这对夫妇的中年情感危机倒是闹得内城人人皆知。 事情发展至此,穆骞只得差人送了歉礼上门,主动退一步,给了姜学士台阶下。 道完这些,临泽观察着穆云襄的面色,问她道:“听说那姜公子皮相俊美才德戒备,襄儿可有遗憾?” 震惊是有的,没想到兄长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但遗憾何谈? 她摇头。 临泽问:“为何?” 穆云襄看他:“我既不认识他也不喜欢他,为何要遗憾?” 临泽冷峻的面容浮出一丝暖意,他道:“你我二人之事传得这般,与我拖不了干系。” 穆云襄以为他说的是救她之事,于是道:“是殿下救了我,我感恩于殿下,他人怎么说,那便任由他们说去,我不在意。” 临泽微微一顿,过了会儿才低声道:“嫁不出去也不在意?” “不在意。”穆云襄定定的看着他,与平日的娇软羞涩不同,此刻她带着抚慰,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大胆得让临泽感到一丝惊异。 她接着道:“殿下不必感到自责,反倒是我,至今还未好好与殿下道声谢,我才有愧。” 清风拂过,带着馥郁的花香,此情此景,临泽不想辜负。 “我不自责,但我该负责。”他说。 穆云襄一怔,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继而涨红了脸,她慌忙站起身,无措地摆着手道:“殿下不用负责,我……” 又顿了住,还是不确定,怕是自己理解错了,是自己自作多情。 黑袍一动,临泽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如果是我想呢。”他温声,“我想负责。” 宁玉先前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渐渐的,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宁玉便有些焦虑了。 忽而有声音自背后传来。 “平宁郡主?” 宁玉反应快,几乎瞬时间便转身扑了过去。 她忘了礼法,一手捂住穆骞的嘴,一手攀着他的肩,上半身软软的贴着他,紧张且小声道:“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