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 一、春日宴 春日宴上,锦园里觥筹声起。皇帝宴请百官,在数不清的祝贺声中,盛雪霰面无表情地站在皇帝身后。 皇帝李景和是当朝第三任皇帝,年过半百,不过常年习武,并不显老态。右侧是皇后余氏,带着金丝缠凤玉冠,簪着四根嵌着南珠的簪子,面容温和,颈上带着金珠璎珞圈,身着红色长裙,外罩一件绣金凤披袄,华贵端庄。 左侧,却坐着个面容妩媚,眼波流转间如丝般勾人的女子。 身着宫中统一规制的浅绿妃子裙,外罩一件暗绣金丝花团锦簇的小袄,头上只斜斜插着一只玉蝴蝶簪,垂下金线流苏,在灯火中摇晃,如摄人心魄的妖精一般。 按道理,瑶妃的分位是够不上高位的,只能和其余妃子同座下位。不过她独得皇帝宠爱,竟是挤下皇贵妃淑妃,坐在了皇帝左侧。 底下歌舞未曾停歇,皇帝高兴,也染上了些醉意,身子逐渐偏向左侧,呼吸间都能闻到芦晚身上的月光花气息。如她一般勾人的花香萦绕鼻尖,李景和觉得醉意更深。 芦晚面上巧笑嫣兮,左手撑着下颌,头微微靠向李景和,仿佛恋人交颈般缠绵,右手却藏在桌下,暗自摸向后面,正伏在盛雪霰的腿上。 盛雪霰穿着太监官服,本来他接管西厂,只做朝中督察之事,不用再随身侍奉皇帝。不过春日宴毕竟人多眼杂,怕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皇帝,盛雪霰便亲自来侍奉左右。 烛光恍惚间,高台上的情形很难看清。底下是教坊司女官们盈盈舞姿,丝竹管弦中无不透露出纸醉金迷的欢愉,让人不由得思绪飞舞,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除了盛雪霰。 芦晚越来越大胆,不满足与蛰伏在盛雪霰膝盖上,纤纤细指上下滑动,抚过盛雪霰膝盖,又顺势摸上去,在手能伸到最长的位子摩挲,末了轻轻扯了扯盛雪霰的裤子,示意他往她这边靠近。 盛雪霰没动,站着不动如山,仿佛没有感觉到有人在骚扰自己。芦晚也不恼,轻笑一声,更靠近皇帝,整个人都要靠在李景和身上,呼出的气息打在李景和颈脖,让李景和有些神魂颠倒。 这下更方便芦晚小动作,越发大胆地在盛雪霰腿上逡巡,偶尔轻轻掐他紧实的腿肉,恶意毫不掩饰。 在芦晚终于要不顾周围人的感受抬手摸到盛雪霰胯下时,听得后面微微叹息,盛雪霰悄无声息地向左挪动一步,又伸手将她作乱的手摘下。 不过从胯下摘下容易,让芦晚松开顺势抓住的手难。软若无骨的手在他粗糙的大手中间挠痒,食指不断的滑动在他手掌心,不用多花心思就能感觉到,芦晚不停的在他手心写着“今晚”,一副他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 盛雪霰内心叹息一口气,稍微用劲捏了一下芦晚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芦晚这才罢休,将手收回,顺着盛雪霰的大胯,慢慢下滑,直到收回自己身侧。再若无其事的伸上桌面,举起酒杯,嗓子如灌了蜜般缠绵地劝李景和喝酒。 李景和不胜酒力,宴席过半便要离开。 本来定了心要去瑶妃宫里,不过盛雪霰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今日是十五,照例应去皇后宫中。 李景和兴致瞬间消散大半,看了眼乖巧中带着勾人妩媚的芦晚,又看着多年情谊,从他还是太子时便是太子妃的余氏,还是没打破规矩,只想着明日多赏芦晚一些物件。 芦晚盯着在辇前侍奉的盛雪霰,正好盛雪霰转头看到她。于是展露一个明媚的笑意,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皇帝走了,嫔妃也不必留在宴上。一些有家人为官的嫔妃能借此机会与家人叙旧,一些不善交际的嫔妃便也借机告退。 芦晚看着盛雪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准备离去。 丫鬟叫梨奴,是她从云滇带来的,从小便跟在她身边。 梨奴搀着她的手,扶着她慢慢往宫内走。 “主子,今夜照旧吗?”梨奴低声询问。 “不,今天把宫里其他人给我看好了。”芦晚心情甚好,脸上一直挂着明媚笑意,在昏黄的烛火下美的有些失真。 “是。”梨奴恭敬应下。 主子这要求,便是今夜把宫里所有下人都药翻。 待洗漱完毕,梨奴将她微湿的头发拢在发巾里轻轻擦拭。正在抹上发油时,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握住芦晚乌黑的发。 “我来,你退下吧。”盛雪霰声音平淡。 梨奴知趣地退下,恭敬地将门关好,又去检查了一遍宫里下人是否都以睡着。 “来的好晚。”芦晚一边抹面一边娇嗔。 “总要伺候帝后就寝。”盛雪霰答。 “那倒是快。”芦晚面露讥笑,回身看盛雪霰,许是年幼便失去阳物,一张脸俊美,又有些雌雄莫辨。 二、夜会(H) 平日里带着太监官帽,脸色又阴沉,很少有人会去欣赏盛雪霰的美貌,不,不是很少,应该是不会有人去欣赏。 “都道盛提督心狠手辣,手段阴险,为人狡诈。”芦晚站起身,贴向盛雪霰,两手攀上盛雪霰肩膀,为他取下官帽,手指轻轻划过盛雪霰颈脖,而后将脸贴近,用唇贴着盛雪霰的喉结,“不知提督今晚准备,如何审我。” 盛雪霰手指穿过芦晚发丝,从腰间滑落到臀间,手指不断向股缝而去,嘴上却冠冕堂皇:“咱家从小便是失去至阳之物,如何审问女子自然是学的通透,不知娘娘有何高见。” 瑶妃娘娘嗤嗤低笑,自顾自伸手解开轻纱衣,只余一件肚兜和裘裤。 芦晚人很瘦,胸前却软弹有料,一双胳膊浑圆,勾着盛雪霰到床边,让他先坐下,自己跨坐他腿上,手指勾着他衣襟,道:“高见倒是没有,有些下见主意,不知道提督可有兴趣?” 盛雪霰没回答,伸手拉开床头的木柜,一抽屉满满登登的物事,虽无法一下辨认每件物事作用,但一两件柱状物也昭示了这一屉物件的用途。 “准备倒是齐全。”盛雪霰轻笑。 “每想提督一次,便差人去备一件罢了。”芦晚撒娇道,上身贴着盛雪霰。 自己不着外衫只穿着一件肚兜,大部分肌肤裸露在外。触碰到盛雪霰料子生硬的外袍,感觉皮肤有些战栗。 盛雪霰似没发觉芦晚的窘境,反而伸手剥开肚兜,一只手抚上芦晚乳尖,原本柔软的乳头很快在刺激下挺立起来,芦晚也扭了扭腰,下身在盛雪霰腿上轻蹭。 “这么快?”盛雪霰伸手下探,没有解开芦晚裘裤,只将手伸进去,摸到幽静处,已经有了湿意,手指都带出一点晶莹。 将指尖液体涂抹在芦晚乳尖,盛雪霰低下头,将乳尖含入口中。 芦晚感受着他舌尖略过的热意,将手抱住他的手,情动间弄乱了盛雪霰束好的鬓发。 长发垂落,和芦晚的黑发发尾缠绕,如他们一般缠绵。 吃了一会儿,芦晚面色越来越潮红,需靠着盛雪霰扶着她后背的手发力才能坐直,盛雪霰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褪她的裘裤。 身下已经湿润,手指才摸到花心,芦晚便咿咿呀呀地叫。 “瑶妃娘娘这么敏感。”盛雪霰笑。 “不比提督大人技艺高超。”芦晚身子以全软,只有嘴是硬的。 “的确。”盛雪霰不似假装,好像真的很骄傲。 还没等芦晚想好如何回击,两根手指便探入其中。 她登时缩紧身子,将他两根手指紧紧绞住。 “这么紧,是想让咱家这两指头永远留在瑶妃娘娘体内吗?”盛雪霰俯下身子覆在芦晚身上,芦晚不着片缕,盛雪霰却衣着整齐,让她久违地生出羞耻之意。 “不,嗯。”芦晚刚出声否认,盛雪霰就勾动了手指,在穴内抠动。芦晚才想好的说辞便就此忘却,直接溃败。 盛雪霰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手指抽插很快,指尖却一直勾着她最敏感的部位,揉搓着,没等芦晚再组织好语言,便觉得快感一波一波即将侵蚀自己的理智,只顾着扭腰摇臀附和着盛雪霰,嘴里发出浪叫。 “不要。嗯。求你了。”芦晚声音破碎,乱七八糟地喊叫着。一会儿让盛雪霰放过自己,一会儿又勾着盛雪霰不让他出去。 盛雪霰却没那么好心,看着芦晚临近高潮,手却骤然停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仰面躺着,随着呼吸快速起伏的胸部依然高挺,脸却红的不像样子,从面颊到耳鬓都是不正常的潮红,更加像妖精了。 “提督,疼疼我。”芦晚看出盛雪霰要使坏,伸手去拉他。盛雪霰却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探出身子在屉子里挑挑拣拣。 “还是要有这种物件,才好让瑶妃娘娘达到极乐。”盛雪霰挑了个不算小的玉势,放到芦晚脸旁,和她的小脸相比,玉势显得更加大的骇人。 “不要。”芦晚避开玉势,蹭了蹭盛雪霰指尖,“这东西是凉的。妾只要提督大人。” 盛雪霰阴阳怪气地笑,丝毫不像刚刚才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瑶妃娘娘说笑了,咱家有什么物事可以给瑶妃娘娘。” 还拉着芦晚的手摸向自己没有起伏的胯间,脸色分不清是好是坏。 芦晚深知盛雪霰脾气秉性,也不恼,拉着他的手,将指尖含入嘴里,一双眼睛勾着他,好像一潭秋水,将盛雪霰慢慢浸没。 盛雪霰没了脾气,将玉势往旁边一丢,俯身吻向刚刚玩弄的小穴。刚一舔上花心,便感觉芦晚急不可耐,摇着屁股将穴往他脸上蹭。 不过他现在没空出言阴阳,芦晚如水做的一般,淫液一股一股往外流,他大口吞了几口,还是有多的顺着他侧脸流到衣领。感觉到领子濡湿,他脑子里多了一个想法:“又要自己洗衣服了。” 芦晚还是口不择言地叫着,一会儿叫提督,一会儿叫他的名字,一会儿爽的只剩下哼哼。盛雪霰头向上移了移,不再伸舌头往深处探,反而吮吸着花心上的圆珠,让开一些距离将手指伸进去抠弄。 这次没坚持几十下,芦晚声音便有些尖锐地叫着,同时感觉到她下腹缩紧,一股热流对冲而来,顺着他的手指,又将他袖口打湿。 高潮之后,芦晚躺在床上喘气有些粗,手指却不安分地四处划拉,拉住盛雪霰的衣服,轻轻用力让他抬起身。 盛雪霰顺着她的力直起身,芦晚眼神有些迷离,看着盛雪霰的面容有些失焦,同时微微张嘴,伸出舌尖邀请。盛雪霰顿了一下,还是按照她的心意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和盛雪霰单纯的两唇相对不同,芦晚急切地用舌头在盛雪霰唇边描摹,寻找不同角度想要伸入盛雪霰口中。盛雪霰故意使坏,芦晚舌尖探不进去,只好吮吸盛雪霰唇瓣,将舌尖一点一点撬进盛雪霰嘴里。 盛雪霰玩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过已经有些急眼的芦晚,张开嘴,迎接芦晚的舌尖在他唇齿间乱晃。 深吻之后,盛雪霰轻舔芦晚嘴角留下的津液,笑问:“今夜可满意。” 芦晚与他十指相扣,找回了些许理智,回道:“自然是满意的。” 和他亲昵依偎时手也不闲着,伸手去剥盛雪霰的衣服。盛雪霰任由她动作。太监官服穿着繁琐,芦晚来自偏远小国,平时连自己的宫服都穿不明白,还是皇后差教习嬷嬷来给她的婢女恶补许久,才勉强知晓穿衣步骤。不过她对于太监官服的穿脱可是得心应手,不消一会儿,便只有裘裤还在身上。 芦晚的手停在他的腰间,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次次这么小心。”盛雪霰嘴上漫不经心,但是芦晚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一瞬间的紧绷。尽管很快放松下来,不过芦晚还是捕捉到他的不安。 但芦晚没有松开手,继续脱掉他的裘裤。房间内有些昏暗,但也不难看见盛雪霰胯间一大块疤痕,中间只剩一点肉芽用于日常排尿。 “哼。”察觉芦晚的目光停留,盛雪霰一瞬间有些难堪,甚至生出抽身离开的冲动,不过还没付诸行动,芦晚双腿便插进盛雪霰腿间,环着盛雪霰的一只大腿,股间未清理的液体过渡到盛雪霰大腿前侧。 两具火热的身躯交缠,芦晚很懂得如何分散盛雪霰的注意力,原本有些自嘲的盛雪霰很快便沉醉于芦晚的身体,如玉般白嫩,又如绸缎般柔软,雌伏与他身下,宛若灵魂交融般与他共赴极乐。他下体受损,但快感却从后脊发力,让他从头皮到脚跟都有些发麻酸胀,仿佛只有将芦晚揉至身体里才能缓解。 直至天将破晓,盛雪霰放开全然无力,依附于他身上软成一团的芦晚,抱着她去擦洗,同时唤来梨奴更换被褥。 芦晚眼睛半阖着,看着盛雪霰面无波澜地替她穿衣,贴着脸亲了好几下,盛雪霰拦不住,由着她眯着眼睛胡闹。没等盛雪霰整理完,芦晚便沉沉睡去。 从床上起身,整理好衣冠,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的芦晚,盛雪霰轻步离开了。 推开门,唤为梨奴的丫鬟便守在门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四下空荡无人气的寝宫,盛雪霰大步走开。 直到盛雪霰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梨奴才又将睡着的下人唤醒。 瑶妃寝宫内很少差人值夜,一夜睡到天破晓,其他宫人也没多怀疑,起身开始自己的工作。 三、前事(1) 芦晚又做梦了,梦里尽是些过往和一些未发生的故事. 她是云滇最美的女子,现在进贡入了京,也是京都最美的,引诱皇帝夜夜流连,连朝政都有些荒废。隔日早上金银珠宝一抬一抬一抬地送入殿内,富贵迷人眼,她一时间是后宫前朝热议的焦点。 后宫妃嫔难以与她争斗,李景和道她身子差,免了她每日去皇后余氏那里醒安,各位妃嫔也乐的眼不见心不烦,为剩下的十五天侍寝争得头破血流。 前朝官员,特别是谏言官,对李景和的做法颇有微词,一直上书请废妖妃,李景和为此不止一次发火,言官在御书房邦邦磕头请废,一抬头,李景和一个镇纸迎面打来,让他赶紧滚。 芦晚本该就在后宫作为无根无势的宠妃招摇过日,可偏偏,忘不掉也逃不了,临行前,她跪在云滇皇宫,身居高位的男子,头戴青绿羽冠,面前垂下金丝流苏,坐的太高太远,她看不清面容,可男子的话语却仿佛在她耳边响起:“晚晚,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吧。” 那是她的兄长,云滇的王,旬烈,而她,是兄长挑选的进贡礼物,她将掩去姓名,身份,作为舞姬献给京都。 旬烈没有起兵造反的意图,云滇兵马善战,还会巫蛊之术,不过终究是偏远小国,人少,路远。在京都的铁蹄下难有还手之力。不过这不妨碍旬烈有反心,早已看不惯京都的做法,只想给坐在高位的皇帝添堵。 “你知道如何相生相克,让那李景和早日入皇陵吧。” 旬烈仿佛一条毒蛇,带着丝丝凉气,盘踞在她心头。她没有退路,从今往后没有云滇公主旬荼晚,只有作为舞姬献上的美人芦晚。她是旬烈精心调配的剧毒,包裹着诱人的皮,直取李景和的性命,来拨乱京都平静的池水。 “不要忘记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晚晚,不要让哥哥失望。” 她背负着父母亲的血仇,哥哥的期冀而来。全凭着一张摄人心魄的脸,将李景和迷得神魂颠倒。 梨奴是她以前从鬼草生手里救下的药人,在她将梨奴从虫窟里拉出的那日起,梨奴便跟随在她左右。在她入京的车队中,梨奴悄无声息替换了原本的侍女,伴在她身边,乘着马车,行驶三月入了京。 她精心调配的月光花,让人沉迷,与李景和常用的龙涎香相克,会在迷醉之中逐渐掏空他的身体,李景和越是醉心与她,越是离死亡越近。 不过一切都在,云游的术士入宫后被打破。那术士周游四方,也去过云滇之地,还偷学了云滇草鬼术,一眼看破芦晚的计谋。 术士名为李焕纬,是李景和胞弟,没有治世理政之心,整日不着五六,醉心旁门左道。 李景和怜爱芦晚,特意请李焕纬前来为芦晚调理身体。 李焕纬年过不惑,一双眼睛如鹰般看破芦晚的假面,探过脉搏后,李焕纬皮笑肉不笑地说:“娘娘好手段,身都未破,如何迷得哥哥神魂颠倒。” 饶是李景和再宠爱芦晚,探查事情真相之后也勃然大怒。特别是李焕纬直言芦晚是处子之身,那些缠绵的夜晚做不得假,不知芦晚是用了何种巫蛊之术来迷惑他的心智。李景和气急,掐住芦晚的颈脖。 芦晚纤细的脖子被李景和一只手握住,无法喘息,一张俏脸很快胀得通红。嘴里还在轻声求饶“陛下,臣妾没有。” 李景和终究没忍心掐死他,带着冲天怒气和李焕纬离开。李焕纬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床前,发髻散乱的美人,感觉心都有些躁动。 果然是祸国妖姬。他在回京路上就听闻芦晚大名,民间坊传她面比褒姒,烟波一转便勾去男人魂魄。骑在马上时还在讥讽世人拾人牙慧,没想到真正见到了,才发觉,美貌真的是惊人的武器。 不过,是有蛇蝎心肠。帝王看似生龙活虎,但是内里亏空,要是放任不管,再过几月便会猝然长逝。 李焕纬将一切和盘托出,太医诊治之后也说出亏损严重的话。李景和最后一点怜惜也消散,连夜召盛雪霰入宫。 已是深秋,皇帝走后原本热闹的宫内瞬间变得冷清。芦晚坐在桌前修书一封,写罢,拿起查看一番,终究没有封口,反而将书信置于烛台的火焰上,火舌瞬间舔舐上来,那封家书化为黑灰。如她一样,事情败露,死亡是注定结局。 她遣了梨奴,让她连夜出宫回云滇。 梨奴眼泪哗哗地落,但是芦晚立场坚定,定要梨奴连夜离去,如若不然今夜便吊死宫门口。梨奴抱着芦晚给的现银,一步一回头地从别院小路离开。 深秋寂寥,忽的只剩芦晚一人,看着天上弦月,不知前路如何,那皇帝会用何种方法折磨自己。自己会如当年母妃一样受尽侮辱而死吗? 她永远记得,悬吊城墙上,赤裸的母妃。艳绝天下的女人,因为归属于小国的男人,便招来杀人之祸。 盛雪霰来的很快。 一行身强体壮的西厂宦官入了宫门,立在那里,不似活人带着热气。为首的盛雪霰面容白皙却阴沉,一双眼好似淬了毒,扫过芦晚全身。 “娘娘,请吧。”盛雪霰的声音没有李景和身边贴身太监的声音那般尖锐,似未变声的少年郎,和他阴沉的外表不匹配。 四、前事(2)微h 芦晚没有抵抗,顺从地跟着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到了西厂。 西厂和这群太监一样阴森。 盛雪霰将芦晚引入门内,遣了周围其他人。屋内除了几盏昏暗的油灯,一个四方桌,再就是一张木板床。 “请吧,娘娘。陛下要求验身。”盛雪霰道。 验身,芦晚明白,早知道自己狠下心,不次次用药迷惑李景和,也免得今日遭此苦楚。 她楚楚可怜地看了盛雪霰一眼,原本以美貌为武器,但奈何盛雪霰不是完身之人,看向盛雪霰的眼古井无波,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盯着芦晚。 芦晚咬牙,只好坐上床,将鞋脱下,蜷在木板床上。 “盛提督待如何?”芦晚闷声闷气地问。 “将裘裤褪下,腿分开便可。”盛雪霰一板一眼,瞧见芦晚伸手将裘裤往下拉了拉,上前一步,一只手握住芦晚的脚腕,强制将腿分开。 屋内灯光昏暗,瞧不太清底下光景。盛雪霰皱了皱眉,想起身遣人进来点灯,芦晚察觉到他的意图,赶紧伸手拉住他,道:“别。” 语气里有求饶的意味。 盛雪霰不知想了什么,终究给芦晚留了颜面,只自己将一盏灯拿近,用眼神示意芦晚再将裘裤褪下些许。 芦晚闭着眼,心一横,将裘裤褪到膝盖窝,深呼吸了几口气,一只冰冷的手却摸上她的腿,而后往下一扯,裤子到了脚踝处。 她一双腿如玉般温润有光,指尖触感细腻,比他盘了几年的玉珠子都润滑,盛雪霰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仿佛回味一般。而后迅速回过神,皱了皱眉,对自己突然地动作有些不满。 芦晚可不是如她外表一般美艳娇弱,想起皇上大发雷霆,底下跪着的宫人瑟瑟发抖,连验身这事都没交给教习嬷嬷,而是将人遣到西厂,可见皇帝的愤怒。 送到西厂是什么意思,盛雪霰心里清楚得很,美人终究是要香消玉殒。 “抬起来点,衣服撩上去。”盛雪霰声音不带情色,但下达的指令却让芦晚面红耳赤。她宁愿皇帝下诏今日将她杖责,也不愿在这太监面前搔首弄姿,露出自己下体。 不过已经到了这里,被一个太监看,或者被一群太监压着审查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不情不愿地微微抬了一下下身,臀部离开床垫。 “啊。”一声惊呼,就见盛雪霰有些失了耐心,一手将她赤裸的臀部抬起,五指冰凉,激得她头皮都发麻,两腿不自觉并拢。 “把腿分开。”盛雪霰另一只手手指试图塞进她的腿缝,奈何她夹得死紧,难以继续向下。瞧着芦晚如猫儿般小声嘤咛,做事最讲究效率,朝野上下最冷面阴险的西厂督主起了怜悯之心。 “赶紧,一炷香之后要回去复命,如若不想被咱家底下的人按在地上验身,便继续这样。” 盛雪霰明明是想耐心劝导,开口却成了威胁。看着女子已经盈上泪,还是慢慢将拢紧的腿分开,盛雪霰心里莫名烦躁,只以为是嫌弃,掌了灯俯身靠近芦晚下身。 昏黄的灯光下,下体幽暗处微微翕张,花心随着芦晚略微急促的呼吸缩动。盛雪霰不是第一次瞧见女人下体。老的少的,白的粉的都见过。西厂,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他们出了名的手段下作会折磨人。性也是他们撬开犯人嘴的一把利器,且屡试不爽。 世人皆重视胯下三分地。不过他是太监,最擅长从下三路让敌人溃败。 但今日,芦晚屈辱的神情,配上她下身如花般娇嫩的雏穴,让盛雪霰有些恍惚。不过盛雪霰很快沉下心来,越美的女人越会骗人这句话果真不假,连太监都能迷惑,担得上一句妖妃。 两指不留情地探入花心,芦晚一哆嗦,又要将腿并拢,花心里也绞得死紧,只想将闯入者驱逐出去。盛雪霰另一只手撑住,分开她的腿,再低下将头靠近,两指微微分开穴口,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景色。粉色嫩肉重重迭迭,彰显着她不光外貌夺人心魄,那处幽静也肯定是让人恨不得将命也献上。 芦晚不知道在想什么,仰头看着有些破败的屋顶,突然很害怕自己会被贬为妓子。这是高门大户惯用手段了,拿不下的高岭花,只要威胁说送去烟花之地,便能很好的威胁到。歪头看了下正在细心检查的盛雪霰,她知道这人。前朝后宫挨了最多骂的就是他们俩,一个祸乱后宫,一个祸乱前朝。但盛雪霰比她要好,武艺高强,能力卓越,在西厂独当一面,谁也不敢真的在他面前说他半句不好。每逢他情绪不好,连阉人二字也鲜有人敢说。 闭上眼,心一横,芦晚突然发难,往下狠狠一坐,盛雪霰本来就苦于灯光不够亮瞧不太清里面是否有处子才有的那张软膜,毫无防备,结果被芦晚刁难。 手指没入深处,芦晚觉得有些撕裂的痛,不过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希冀借此机会能和盛雪霰绑在一条绳上。她会下蛊,但是离家时旬烈将她的药物收走,只留下月光花粉,连给李景和下迷幻药的药材都是梨奴外出花重金才寻来的药材。旬烈的本意就是献上浸了和龙涎香相克花粉的妹妹,以此来挖空李景和体魄。现在她毫无依靠,只有一张容貌,对上盛雪霰只能说是奋力一搏。 这下盛雪霰探查清楚了,收回手,指尖上还有丝丝血迹。皱着眉望向芦晚,起了杀心。不过芦晚躺在床上,裘裤还未提起。发髻也散了,躺在那里,歪头看向他,道:“盛督主,救救我。” 只消她轻轻蹙眉。阎王便变成了菩萨。 五、前事(3) 盛雪霰入宫回禀,道芦晚并非完璧之身。 他站在皇帝面前,低头屈膝,高位者并不在意宦官的心思,并不知道沾着瑶妃处子血的方巾正放在盛雪霰贴身里衣。盛雪霰觉得自己疯了,一路上拿着擦过手指的方巾,几次想丢,最终却揣入怀中。 李景和皱眉看向李焕纬,李焕纬直言:“皇兄,臣弟探瑶妃脉搏,确是完璧之身。” 盛雪霰低头恭敬:“请皇上明鉴,可请太医定夺。” 李景和以前也从未听闻过脉搏能摸出女子清白,心下认为是误会了芦晚。但太医所说内里亏空做不得假,不知是否真和芦晚有关。 他心里有了偏颇,对着自己不修边幅的胞弟也同样有些怀疑,只让盛雪霰再去查芦晚是否下毒。 “皇兄不信臣弟?”李焕纬有些不满。 李景和面对李焕纬略微埋怨的口吻,只让李焕纬退下。 李焕纬气急,甩着袖子走。步子迈得大,追上了正在往宫外而去的盛雪霰。看着盛雪霰白净如玉的脸,李焕纬勾唇嘲笑:“莫非是你这太监为瑶妃破了身?可需要我再送你去净身房割第二茬?” 盛雪霰面上不露任何不喜之情,很是恭敬地给李焕纬行了礼:“王爷吉祥。” 李焕纬哼笑两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摸向盛雪霰裆下,平整的。 似是觉得晦气,李焕纬从兜里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每一根手指,再将帕子随意丢弃。走时还踏了帕子一脚,好像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盛雪霰在看着他转角消失不见,才面露阴沉,夹风带雨的回了西厂。 还未进去,便看见有太监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好像在放风。 心里生出一个想法,随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悄步离开,从另一侧绕过翻进西厂,直奔关押芦晚的房间而去。 里面果然有声音。 芦晚的惊叫,还有一个尖锐的咒骂。 里面乒乒乓乓鸡飞狗跳,盛雪霰推开门时,芦晚正举着一盏油灯,有个穿着西厂官服的太监抱着头蹲在地上。看到来人,芦晚也没有收力,顺势将油灯打在太监头上,火苗窜上头发,很快燎了一片。太监来不及反抗,只在地上打滚灭火。 滚到一半遇到障碍,抬眼一看,一双织金锦鞋,一抬头,是盛雪霰阴测测的脸。 “拖下去。”盛雪霰吩咐道。 登时来了几个侍卫,将太监抄起,如拖死狗一般拖走。 芦晚喘着粗气,顺势将油灯放在桌上,再抬头,看向盛雪霰,眼里已经沁了泪:“盛督主。” 盛雪霰一颗心都要碎了。胸前的巾子如一团火般灼烧着他的胸膛,几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在芦晚的眼泪下开始破碎。 最美的女人最会骗人。盛雪霰心里默念数遍,再抬眼,又是冷漠的样子。 “搬到其他宅院去,皇上下令要查清你是否下毒。”盛雪霰淡淡开口。 芦晚却是人精,她从小就很擅长探查别人心思,所以才能在李景和手下混的风生水起。察觉到盛雪霰对自己态度有所转变,芦晚登时转变了方针,伸手快速握住盛雪霰的手。 盛雪霰的手冰凉,如冰块一般。芦晚却没放手,两只手握住盛雪霰,好像给他取暖一样,捧起手呼了口热气:“盛督主的手好凉。” 盛雪霰猛地抽回手,力气太大,芦晚差点跌倒。 “不劳瑶妃娘娘费心。”盛雪霰声音带着怒气。 芦晚不为所动,铁了心要攀上他,可怜兮兮道:“我已经从宫中撵出来了。难道盛督主嫌弃我吗?” 盛雪霰自知口头说不过她,只差人带她去新的住处,离他的房间不远,看着芦晚走进房,下人替她关上门,才进入自己房内。 躺在床上,抚了抚自己的下身,盛雪霰吐出一口于气,今日之事便算作鬼迷心窍,自己是个太监,断不可生出情爱。只是,捂着胸前的方巾,是沾了血的污秽之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分不清形式,生出的下贱之心。 芦晚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情爱,进了房,已经备好了热水。她洗净身体。盛雪霰说要探查她下毒的事,其实很难。月光花粉难寻踪迹,只消咬死是自己从小惯用之物,并不知与何物起了冲突,对皇上造成损伤。 只是,那个术士。李焕纬。芦晚眯了眯眼,思索着对策,因为今日心情起伏大,终究沉沉睡去。 盛雪霰说是查案,却从不来芦晚房内,绕着芦晚,实则是与李焕纬针锋相对。 李景和没察觉胞弟与大太监生出的矛盾愈演愈烈,反而日夜思念起芦晚。每夜留宿其他宫中,还是会想念芦晚的一颦一笑。 如果芦晚确实是毒蛇,将她的毒牙剔除,是否还能继续同枕? 六、前事(4)h 李景和对盛雪霰下了通知,让他今夜带芦晚回宫。李焕纬在一边跳脚,不过李景和不信,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也毫无办法。芦晚的毒粉确实摄人心志,李景和已经上瘾,这几日的分隔让他挠心挠肝,哪怕知道前方是深渊他也要向前一步。 “我答应的事做到了,你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宫吧。”盛雪霰多日以来第一次踏入芦晚房内。 芦晚:“我何时请求大人带我回宫了。”说着轻轻勾着盛雪霰的衣襟,她为了销毁罪状,将花粉和毒粉都处理了,现在回宫那必然面对着夜夜承欢。对着杀父弑母的仇人,她不愿,所以宁愿委身与一个阉人。 盛雪霰皱起眉头:“娘娘这是何意。您所求的不正是续享荣华富贵吗?”这是他琢磨几夜,才得出的合理结论。 “不是。”芦晚有些急迫,她真的不想再次去面对李景和阿谀奉承。索性起身,贴近盛雪霰,盛雪霰身材高挺,芦晚只及他肩膀,双手搂住盛雪霰的脖子,呼吸打在盛雪霰脖间,“我不想要这些,我只想要大人疼疼我。” 语气哀伤又缠绵,如果是寻常男子,早就十拿九稳。可偏偏,是阉人。他的欲望好似连同下身一般被割去,以往在云滇,便有听宫人讲过京都的宦官,都是些没有人性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别无所依,只能搏一把,赌盛雪霰对她的手下留情,不会在这时推开她。 盛雪霰想拉开芦晚的手,芦晚却缠得死紧,双手在他颈后交错,踮着脚全力贴在他身上,呼吸间,柔软的肉体和他一步步紧密依附。 他有点舍不得用力拨开她的手,一步错,步步错。当时验身时就不该对她心软。 内心的怨言在芦晚的嘴唇覆上来时烟消云散。芦晚的嘴唇软软的,急切地贴上他紧闭的唇,有些青涩地摩挲着。 “盛督主。”芦晚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一双勾人的眼睛没闭上,盛雪霰也没闭上,芦晚看起来很紧张,实则更紧张的是他自己。他很清楚,一旦沉沦,便是踏入万劫不复。 “盛督主。”芦晚又叫了一声,大着胆子伸手握住盛雪霰的手,塞入自己衣襟内,如冰块一般的手指拂过腰间,惹得她一阵战栗,“盛督主手好凉。” 盛雪霰理智崩盘,窗外还是明媚阳光,难得的出游好日子,他却在阴冷的西厂,对着美若妖精的女人,被自己心里阴冷的火焰灼烧。 “瑶妃娘娘。”盛雪霰试图唤醒芦晚,也试图唤醒自己的理智。 芦晚铁了心要做到底,今日要么得到盛雪霰庇护,要么被盛雪霰乱棍打死,总归是要在盛雪霰身上得到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何非要在盛雪霰身上死磕,盛雪霰也并不欠自己什么东西。可能是在她难堪时,盛雪霰的偏袒,让她生了旁的心思。她背负太多,世间没有纯粹属于她的东西,面对同样心思沉重的盛雪霰,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或许不止于惺惺相惜。 直接伸手解开衣襟,在她衣内仿佛石化的那只手动都不敢动一下,但芦晚不依不饶,用自己的手带着盛雪霰的手在身上滑动,最后停在胸前:“盛督主,你低头看看我。” 盛雪霰低头,是芦晚白皙嫩滑的肌肤,雪白饱满的双乳上,那一点嫣红如她下身幽静处一般诱人。他没能顶住诱惑,伸手覆上芦晚胸前,芦晚目的达到,双手环抱住盛雪霰,将自己更深地送入盛雪霰身上。 帷幕放下,芦晚已经不着片缕。从桌前到床前散落着她的衣衫。盛雪霰只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没有过大的肌肉,完美的腰部线条,俯身看她时好似大型猫科动物般优雅。 “你不要后悔。”盛雪霰声音沉闷。 “不悔。”芦晚将手插入盛雪霰发间,盛雪霰低头与她交换一个深吻。 一只手探寻向下,芦晚有些紧张,腿部肌肉有些许僵硬,盛雪霰拍了拍她的大腿内侧,示意她放轻松。而后手向更深处而去,摸到她的穴口。 花穴紧张的收缩着,他没像上次那样直接闯入两根指头,反而不停地抚摸着外阴,顺带两个指尖轻捻那一点珠红,惹得芦晚娇喘连连,下面满满浸出水来。 “你看,你的。”盛雪霰本质还是恶劣的,被芦晚引诱,现在却找回了主场。 两指中间挂着晶莹的粘液,是芦晚分泌出的淫水。 盛雪霰当着芦晚的视线慢慢舔掉手指上的液体,饶是芦晚做了不少准备来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臊红了脸,更加妩媚动人。 她玩不过盛雪霰。 盛雪霰自己舔了下,又将指头伸到她嘴边,示意她舔弄。芦晚顺从地张开嘴,舔弄他的指尖,用舌头上下扫过指头。盛雪霰突然伸手,将两指伸进她舌根处夹着舌根搅动,芦晚不知他为何突然发难,但没反抗,微张着嘴,不一会儿就有津液顺着嘴角流下。 “盛督主。”芦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所求,就娇滴滴唤着。 盛雪霰放弃继续蹂躏她唇角的想法,将手重新放回她身下。 他没有阳物,理应没有欲望。但是面对芦晚诱人的身躯和索求的眼眸,内心无故生起一团火,从里到外,灼烧着每一寸肌肤,让他有些发狂。只有靠近芦晚,才如靠近解药一般,全身舒爽。 芦晚下面已经湿润,盛雪霰一根手指进入,有些挤压,但没有太过困难。指甲修剪整齐的食指在里面画着圈抠弄,芦晚没尝过这种滋味,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有些哼唧,还伸手抓住盛雪霰的另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将手举在脸旁细密的吻着。 等芦晚习惯,盛雪霰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在里面不断搅动,终于在屈着手指抠弄到一处时芦晚的叫声变了样,更加娇媚,带着恳求的语气继续叫他的名字。 盛雪霰手指大力抽插着,偏生路过那处时便微微屈指,进出间都碰到芦晚的敏感点。 芦晚开始还会有些娇羞地试图合拢腿,现在已经难掩迷醉之意,屈着腿,大开着方便他的动作。 在芦晚有些颤动,并且试图伸手推开盛雪霰时,盛雪霰俯身吻上芦晚的唇。芦晚的尖叫被盛雪霰吞吃,舌尖也被盛雪霰邀请着在彼此唇齿间缠绕。 在一阵战栗之后,盛雪霰感觉指尖有热流涌过,抬起手给芦晚看:“你看,都流到手肘了,你的东西。” 芦晚眼眶都是红的,喘着粗气,被盛雪霰一只手环抱着,将头埋入他的臂弯,不听盛雪霰的嘲弄。 要命的妖精又变成求爱的可怜虫,盛雪霰没能抵抗,将手放在芦晚臀部,将她往上提了提,紧紧地抱入怀中。 “你以前用的药粉,我在你寝宫内找到了两包。”盛雪霰开口,“你晚上继续用。” 芦晚知道,自己得救了。 抬头,看着盛雪霰的脸,他的五官俊美,好看的缺少一些英气,又成日阴测测的,十分美貌发挥不出三分。只有现在,毫不防备的相拥着,细细观察盛雪霰的脸,才发觉这在前朝挨了千人唾弃的太监皮相多美。 而且,他救了自己。本来是孤注一掷,没想到盛雪霰在巨浪中将她稳稳托住,让她能够继续航行。 这是她的救赎吗?他是芦晚自己找到的光,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放手。 七、前事(5) 傍晚时,盛雪霰将她送回宫内,梨奴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她。 芦晚回头看了盛雪霰一眼,盛雪霰解释道:“她一直跟踪我,被人拿下后什么也不愿说,后面才知道是你的婢女。” 芦晚看着低眉顺眼的梨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又重新站回自己面前。 “傻姑娘,哪怕不回云滇,自己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也行呀。”芦晚摸了摸梨奴的头,梨奴回应她一个真诚的笑。 芦晚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每日糊弄李景和,给他下药编织美梦之后等着第二日的赏赐。 不过李景和将惯用的香换了,她也不敢再用月光花粉。 还有就是,见到盛雪霰的日子明显偏多。不知盛雪霰用了什么手段,经常陪同李景和出入后宫。盛雪霰比芦晚克制,几次芦晚药翻李景和后往盛雪霰身上靠,都被盛雪霰拒绝。 芦晚撇撇嘴,虽然知道不是良计,但是李景和重新调理身体,难以猝死。药粉只会让他产生幻觉,不会危及生命,自己难道一生都被李景和圈养在后宫中吗? 没有察觉到的是,自己心态的变化。被哥哥送入宫中,便是弃子。再无故土。原本芦晚并不抱有希望,只盼着李景和早死,哪怕自己殉葬也能接受。 可现在,芦晚想,除了李景和死,她还想出宫,和盛雪霰住在一起。以前埋藏的和李景和同归于尽的想法许久都没有浮上心头过了。 抬眸看盛雪霰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脸,她看不透盛雪霰的想法,不知道盛雪霰是否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还是只将自己当做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心里提醒着自己这是不对的,但还是止不住的想靠近他。 “明日是皇后侍寝。”芦晚见盛雪霰一直不说话,凑上前去轻声道。 芦晚的气息扑过耳侧,盛雪霰感觉半边身子有些发麻:“明日来。” 芦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贴近盛雪霰,似娇似嗔:“你亲我一下,我便要回去了,他要醒了。” 盛雪霰想斥她胡闹,对着她幽深眼眸又说不出斥责的话来,草草亲了一口,在她追上来继续索吻的时候站起身来躲避。 芦晚眼神幽怨,仿佛斥责他始乱终弃。但是盛雪霰不敢,他怕自己一时意乱情迷,害了芦晚性命。 “那我便回去了。”芦晚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床上,爬进内侧,将衣襟微微拉开,做出熟睡之姿。 盛雪霰深深看了靠着李景和睡着的芦晚一眼,生出将李景和掐死的心。最终还是出去看了看更漏,到时间了,来提醒帝王起床。 李景和起来后神清气爽,看着睡得正香的芦晚,想俯身亲一下她微红的脸颊。盛雪霰却仿佛不长眼般开口:“陛下,昨日沉大人又上奏恳请废妃。” 李景和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床,踢了一脚盛雪霰:“没用的东西。说了这种东西以后不要拿来烦朕。” “奴才遵旨。”盛雪霰恭敬行礼。 李景和没了温存的心情,让盛雪霰替他穿好朝服,便向外走去。 盛雪霰走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芦晚。芦晚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眼眸亮的像星星,盛满温柔。 第二夜盛雪霰没如约来。芦晚坐在窗前,盯着院子里。四下寂静,连梨奴也被遣去睡觉。直到芦晚有些困倦,靠着窗台打盹时,一个身体贴近她,带着熟悉的木质香气。还混合着一些血味。 “你受伤了吗?”芦晚瞬间惊醒。 盛雪霰摇摇头,身上的黑衣沾了血也看不出,只能闻见血腥味:“旁人的血,去做了些事。” 盛雪霰有些疲惫,揽着芦晚的腰身,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许久才平复心情。 李焕纬有些怀疑他们,一直在给他找绊子,今夜不过是普通的抓捕任务,没想到李焕纬横插一脚,带着一队御林军大摇大摆地过街道,还不小心遗落暗器,被犯人捡到,西厂为此折了不少人。 不过他还没查清李焕纬这么做所为何意,只是简单的让他落个办事不利的名头还是别有深意,一切都难查证。 紧绷了一整天的心在听到芦晚的关怀时放下,他身子软下来,靠着芦晚,一只手把玩着芦晚的发梢,亲昵地一下一下吻着芦晚的脸颊。 “去洗一洗吧,我让梨奴烧水。”芦晚回身抱着盛雪霰的腰,劝道。 “不必,今夜没法陪你了。”盛雪霰本来不想来,但担心芦晚苦等一晚,便在回西厂的路上悄然离开来宫中与她说会儿话。 芦晚眨了眨眼,看得见盛雪霰眼里的疲惫,又抱了一下,才依依不舍放手,起身去拿了一个玉瓶递给他:“这是治内伤的药。” “你太小看我了,受伤了还想瞒我。”芦晚撇撇嘴。 盛雪霰哂笑,捏紧了玉瓶,收入怀中,又吻了一下芦晚的唇角,转身离开了。 见盛雪霰消失在黑夜里,芦晚闻着指尖不同寻常的味道,唤醒了梨奴。 “主子,这是寻魂草。沾了寻魂草的人能被训练好的飞萤找到。”梨奴闻了一下就分辨出来。 “苗疆那边的东西。”芦晚弹了弹手指,梨奴贴心地焚香,祛除芦晚身上残留的寻魂草味道。 “是谁?李焕纬吗?”芦晚神色淡淡,李家同胞兄弟,既然愿意那就死一起吧。 八、前事(6) 收拾完一切,芦晚才睡下。梨奴没回小隔间,反而睡在了床前的脚踏上。 没过多久,果然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向寝宫而来。 “皇兄,臣弟也展示过寻魂草了。如果今夜瑶妃身上检测出寻魂草,那皇兄可不要再被那女人蒙蔽。”李焕纬走在李景和身后一步。 李景和今夜本应留宿皇后宫中,奈何李焕纬一直纠缠不愿放他走,还展示了自己训练的飞萤从一群侍卫中找到接触过寻魂草的人,才愿意陪他一起来抓奸。 不过他让侍女走前面,自己走在侍女后面,李焕纬走在最后,他既害怕瑶妃真给自己带绿帽,还是和太监一起,又怕其实是胞弟觊觎自己的女人,不愿让他第一时间看见芦晚。 梨奴首先起身,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梨奴赶紧伺候芦晚穿衣。 李景和进来时,芦晚睡眼惺忪,披着一件青绿色外衫,向他行礼。环顾四周,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在,李景和心放下了一半。 转头看向李焕纬,李焕纬信心满满,打开自己储存飞萤的竹筒,几十只发着淡淡光点的飞虫飞出,在空中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圈,而后又飞回竹筒。 李景和的脸彻底黑了。 他这个胞弟,做什么都不行,添乱第一名。看着李景和黑脸而向,李焕纬也是大惊。他在盛雪霰身上下了不少寻魂草,也是他的人亲眼看到盛雪霰回西厂中途悄悄折返往宫中来。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让这二人发现了。 最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走了。李景和流露出想要留宿此处的神情时,李焕纬又是上蹿下跳,硬生生把李景和气走了。 离开寝宫时,李焕纬回头看了一眼芦晚,芦晚面容姣好,冲着他微微一笑,如艳鬼一般,好似下一秒就要飞扑到他身前取他性命。 还是要尽早处理掉。李焕纬下定决心。自己是李景和胞弟,几十多年情谊,断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分崩离析。 盛雪霰养好伤后又来看了芦晚一次。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半月有余了,却依然形色匆匆。自从知道上一次被李焕纬算计,盛雪霰更不敢跟芦晚亲密,只是克制的摸了摸芦晚的脸,芦晚靠在盛雪霰的手掌,回身吻了吻他的掌心。炽热的吻烫了一瞬盛雪霰冰凉的掌心,随后捏紧手,又快速离开了。 李焕纬放弃了暗里算计。他知晓芦晚惯会迷惑人,让李景和亲自下令斩杀芦晚是不可能。一开始探查芦晚身子时便出了错,将她放出宫去,又迷惑了那个阴险的太监。两个人合璧,不断威胁着李景和的生命。 很快秋围到了,嫔妃随着皇帝也去了猎场。除了后宫之人,前朝官员也带着家属女眷而来,本朝尚武,女子也可以参加骑马狩猎。 芦晚向来是没有兴趣参加这种活动的,懒懒地倚在太师椅上,看着世家女穿着骑射服意气风发的模样。 又一转头,看见盛雪霰。盛雪霰还是那身漆黑的西厂官服,带着黑色官帽,面无表情地站在帝王身侧。偶尔视线扫过芦晚,又很快移开。 芦晚不想参加。但是李景和拿了件绯红的骑射服让宫女送来,芦晚自知无法多懒,进了帐篷换上衣服。 梨奴替她将发髻挽高,多余的头饰摘去。换上紧身的骑射服,完美得勾勒出她的身材。 掀开帐篷,李景和骑着马停在不远处。看到她出来,眼眸闪过一丝赞赏。而后向牵马的侍卫耳语几句,很快便有宫女送了一件短狐绒披风来。 除了李景和,芦晚还感觉到另一股炽热的目光,向着那个方向看去,盛雪霰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还是古井无波。 芦晚披上披风上了马。有侍卫牵着马往李景和的方向走去。连皇后余氏都没资格与李景和站在一起宣布秋围开始,芦晚却做到了。 尽管李景和作为一个帝王,对芦晚这个没有后台的妃子可以说是好到极致。不过她看见李景和那张老脸,就想起赤裸着吊在城墙上的母妃。 那是她母妃在李景和手里落得的下场。 她的母妃是温润如水的女子,端庄典雅。她却随了父皇的长相,张扬妩媚,一颦一笑都是调笑。 因为一点也不像,芦晚才毫不受怀疑,待在李景和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却也伺机取他性命。 本来在毒药败露之后还能侥幸回宫时就该狠心杀了他,但是却贪恋温暖,迟迟没有下手。 芦晚回首看了一眼依然立在那里的盛雪霰,冷风呼啸而过,他好似石雕一般毫无生气。 李景和口头许诺芦晚,要是猎到东西,就赏赐她一个心愿。芦晚笑吟吟地答应了,策马扬鞭,踏入秋围猎场。 九、前事(7) 还未到中段,芦晚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拉了拉缰绳,慢悠悠地走着。 身后突然传来利箭呼啸。 她赶紧低头,一直箭从她头顶射过,带着破竹之势。 没敢继续停留,这一看就不是失误射偏,分明是取她性命来的。 驾着马往人多的方向而去。远远看见了李景和,她急忙高呼:“皇上!” 李景和很少听到芦晚高声疾呼,多半时候她都是甜腻诱人地唤他。一抬头望去,就看见疾驰而来的芦晚,背后一只利剑,射中芦晚身下马匹,白马发出鸣叫,狠狠一抬身,将芦晚甩了出去。 李景和赶紧让侍卫救驾,背后又射出数十之箭,都朝着芦晚的方向而来。 芦晚人在空中无法躲避,后背中了数箭,跌落地上。口吐鲜血。 “来人!来人!宣太医。”李景和在侍卫的簇拥下下马,高声呼喊,周围侍卫警戒着刺客。 盛雪霰也策马疾奔而来,一到这里,看见芦晚后背中了好几箭,倒在血泊中。 他手都在颤抖,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是先下马扶起芦晚,还是先去带太医过来。 这时,李焕纬从林子里走出来。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和颤抖着跌下马的盛雪霰。嗤笑一声:“皇兄。臣弟断不能让此女扰你心智。现在此女已除,臣弟自请离京。” 李景和被侍卫搀扶着,手指颤抖,指着李焕纬:“你,你,你。”一连几下都没说出完整句子,他不光是爱慕芦晚的美貌,芦晚夜里给他下的迷药更是扰他心智,他对芦晚是极度依赖。 还没等李景和理顺这口气。一个黑色身影突然飞跃而出,李焕纬还在沾沾自喜的样子,突然视角一换,好似看见了自己的身子还立着,视线却逐渐跌入泥土。 是盛雪霰。 李景和看李焕纬身首分离,本来濒临崩溃的情绪更甚,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一时间乱成一团,盛雪霰趁乱抱走芦晚。 芦晚背后几箭中的极深,气息已经游离,有进气没出气。 还是深深看着盛雪霰,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进心里。 盛雪霰眼眶发热,一手护着芦晚,一手握着缰绳,疾驰而去。 “别睡,晚晚。”盛雪霰声音发抖。 “你不要睡。我帮你杀了李景和好不好。”盛雪霰不再瞒着,他和芦晚在一起没多久就找人查清了芦晚的身份。尽管云滇做的保密,但是有心人一串联起来,便能大概猜出芦晚的身世,才能知晓芦晚为何不满足与金银财宝,一直给李景和下毒。 “不要,不要。”芦晚有些着急,又吐了几口血。 “晚晚别着急,我们马上到医馆了。”盛雪霰一向不信奇迹,但是在这一刻,他希望那个普通的医馆正好来了云游的神医,奇迹般治好了芦晚的伤。 芦晚却一直摇头,盛雪霰没办法,只好停下马,俯身侧耳,听芦晚的声音:“我没救了。我是大夫,我自己知道。” 芦晚声音断断续续,一直不停地吐血,盛雪霰心如刀割,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你,去跟李景和说,你是被我,被我下药蛊惑。”芦晚嘱咐着,又顿了顿,说,“不,他会杀了你。不。你去我宫里,让梨奴,梨奴给你。给你。你需要的,你离开。” 盛雪霰摇头,只道:“晚晚,留着力气,我们去医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走。” 芦晚却摇头,最后只道:“好好活着,盛雪霰,好好活着。” 马蹄扬起尘土,盛雪霰骑马跑得再快,也赶不上芦晚生命的流逝。芦晚便这样在自己怀里,逐渐变得冰冷,没了气息。 盛雪霰看着不再吐血的芦晚,拉紧缰绳,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将血污擦去。可是他全身都浸了芦晚的血。越擦越脏,最后两个血人坐在马上。任由马随意走,盛雪霰仿佛失了心智一般。 悲伤的气息涌来,芦晚睡得本来就不稳,猛然坐起来,满头都是汗。 梨奴听见动静急忙进屋,看着芦晚惊容未定,安慰道:“主子,又做噩梦了。我熬了醒神汤,喝一点吧。” 芦晚点点头,靠坐在那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些了。从她在前往京都的马车上,便开始做这个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详细。 原本以为是梦魇,喝了好几日安神药物也没用。直到入了宫,看到跟梦中如出一辙的场景,才让她更加惊疑。这是预示还是什么,宛若妖怪话本一般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梦里在她死后毫不犹豫杀了李焕纬的盛雪霰,不知道之后做了什么。看到他痛苦的神情,芦晚也感觉到心痛。 十、家宴 正是因为这宛如预示的梦,芦晚进宫后躲避了不少刁难。 她向来善用自己的美貌,从进宫第一天起就勾得李景和神魂颠倒,夜夜留宿,位分也连级跳,不消一月就封了妃。 许是梦里之事给了启发,她不再按照哥哥的指示钝刀割肉,等着李景和慢慢被毒物蚕食,而是一开始就加大了剂量。从旁边摇曳生姿路过时都带起一股月光花味,让李景和沉迷其中,甚至后宫嫔妃也纷纷寻找此类花香,借以模仿试图惹得李景和垂青。 芦晚不给她们这个机会。月光花粉是她精心调制,旁人断不可能模仿得去。加之让梨奴寻来其余药物加在李景和夜里的药物中,除了迷幻,更加有依赖性,李景和几日不去便挠心挠肝地想。 于此同时,她想起那个最后抱着她的人,盛雪霰。 偶尔在宫宴上会看见他,总是神色阴沉地站在皇帝身后,似乎周围所有事情都无法入他眼。一些官员遇见他,面上不敢发难,背过身去却总会啐一句晦气。 芦晚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身躯,除了穿着西厂的衣服,很难看出他是阉人。腰间环着佩剑,并不在乎周围人的想法,面如冠玉,眼如阎罗。 看着他纤长手指在袖下轻轻转动佛珠,小叶紫檀做成的珠串,一粒粒小巧圆润,在他指腹间缓慢滑动。盛雪霰不看佛珠,也未多看她一眼,只是平常的动作,芦晚却盯着他有些生茧的手,无端觉得口渴。 从芦晚进宫以来,李景和总是大大小小宴席都带着她。连太后组织的家宴,李景和也大大咧咧地与芦晚同行。 芦晚到时,李景和正和太后对峙。一看殿内,皇后余氏坐在太后下方,旁边坐着长公主。对面是李景和的子嗣,本来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李景和脑子被药坏了,非要给芦晚加一个位子。太后登时勃然大怒,指着李景和的鼻子骂:“皇上眼里怕是没有哀家了,一个小贱蹄子进宫,处处藏着掖着,并未来向哀家请安。今日倒好,连家宴也要参上一脚。不若哀家就此退下将位子让与那个贱蹄子。” 李景和是皇帝,自然心高气傲。太后虽是他生母,但他做了太久皇帝,早已不能容人骑在自己头上,再加上芦晚从未给过他难堪,在芦晚的有心引诱下,李景和脾气更加暴躁,当即就要喊人请太后下去。 芦晚却上前一步,握住李景和的手,轻声劝慰:“皇上。今日是家宴,本应高高兴兴。妾身能得皇上垂怜已是万分欣喜,切莫在此伤了和气。”芦晚眼神温柔,向来懂得审时度势。她主动示软,只会让李景和对她更加愧疚,也让李景和对太后及家眷厌烦。 “委屈你了。”李景和稍微叹气,本来烦躁的心,被芦晚小手一牵,便烟消云散。 “送瑶妃回宫,再将库里那盒东珠送去她宫里。”李景和对盛雪霰道。 盛雪霰本是来向皇帝述职,赶上了这个时机,李景和便让他去送,表达对芦晚的重视。 芦晚看了盛雪霰一眼,如梦里一样的人,恭敬行了个礼。 后面太后又要生气,作势要摔了茶盏,皇后和长公主劝慰好久,才让她稍微松了口气,这场家宴才得以继续举行。 终究是味同嚼蜡。看着李景和人在这里,心早就跟着芦晚飞走。还是最小最得宠的七公主,在席上弹了新学的琵琶曲,才稍微活跃了气氛。 虽然心里各有所思,但终究面上还是和睦。 这边,芦晚跟着盛雪霰往宫中走。 芦晚是坐着轿来的,在太后宫外便停了。 本来梨奴跟着她,守着轿子在宫外等候,不过芦晚一听见李景和让盛雪霰送自己回府,便打手势让梨奴赶紧把人撵走。 出了宫门,原本落着瑶妃轿子的地方空空荡荡。 “娘娘,奴婢这就去遣轿夫回来。”梨奴见状赶紧行礼,得到芦晚的首肯之后小跑着离开。 见梨奴跑开,芦晚看着盛雪霰笑道:“麻烦盛督主随我走一程了,待妾身宫中的人来,便能坐轿。” 盛雪霰自然是不坐轿子的,在宫里他一向都是走路。如果芦晚的宫人还留在原地,那也是芦晚乘着轿子,他走在前面。如今不过是和芦晚一同走,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娘娘,请。”盛雪霰行礼很恭敬,但并不谄媚。 十一、督主也信佛吗 芦晚走在前面,盛雪霰规矩得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芦晚的步子便慢下来。 盛雪霰本来不想理会,假装没发现,但是芦晚步子越来越慢,仿佛脚很沉重一般,半天不挪一步。 毕竟是皇帝宠妃,到时候参他一状,也是麻烦。 盛雪霰这才上前,问道:“娘娘可有不适,不若去亭子歇息一会儿,等轿子来。” 芦晚心里嗤笑,怕是等不来轿子咯。面上却一脸愁容:“今日比较乏困,这冷风也起了,歇息久了怕染了病气。” 见芦晚楚楚可怜的样子,盛雪霰心里不由得咯噔咯噔地,尽管芦晚做足样子,盛雪霰还是本能的觉得芦晚不安好心。 “劳烦盛督主搀扶本宫。”果然,芦晚语气恹恹,道出了自己的本意。 盛雪霰皱了皱眉,本想唤其他侍女来,但看着芦晚有些期待的眸子,还是伸出了手。 “走吧,娘娘。”盛雪霰微微躬了躬身。 芦晚立马攀附过来,火热的身躯带着花香,宛若无骨一般直接靠在盛雪霰身侧。 太近了,搀扶不是这样搀扶的。 盛雪霰想出声提醒,但是芦晚两只手攀着他的臂膀,半边身子向他倚来,腿却迈开了,开始往前走了。 起码愿意走路了。 盛雪霰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提醒。任由芦晚攀附着,她身上的香气确实勾人,迎着风扑到他面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脸更燥热还是她紧紧挽着的手更燥热。 这样是不对的。盛雪霰想。他打定主意,若是碰到人来就将芦晚甩开。左右不过被皇帝打几鞭子,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命。 他不知道,原本跑去说找轿夫的侍女,却没隔多远,就在他们前行的路上,为他们驱赶可能路过的人。其他宫的宫人,看到瑶妃宫里的大宫女在路上驱赶着其他人,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小跑着绕路走了。 芦晚环着盛雪霰的一只手臂,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这前朝无数人唾骂阴险毒辣的盛督主,终究没对她说一句拒绝的话。 芦晚起了心思,手指顺着他的臂膀往下滑。盛雪霰觉得,手臂好像有银蛇划过,后背有些战栗,终于,她停下了动作,停在自己腕上,抚了抚自己手腕的珠串。 “盛督主也信佛吗?”芦晚一手将盛雪霰衣袖往上撸,一手学他往日捻珠,珠串在他的手腕和她的指尖滑动,盛雪霰再不经人事也明白过来了。 冷着一张脸,想要斥责芦晚的不轨。 芦晚一双眼却是无辜,仿佛不解他为何动怒一般,手指停在珠串上,道:“妾年幼时也听舞坊坊主念过经,不过是猛然想起,有些怀念。督主,不会生妾的气吧,要对妾发火吗?” 盛雪霰攒了好久的勇气骤然消散,猛地将手串脱下,塞到芦晚手里:“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娘娘喜欢便赠与娘娘。”说罢,往后撤了一步,继续道,“咱家还有要事禀告陛下,娘娘切莫走远,侍卫一会儿便来护送娘娘回宫。” 他跑了。 芦晚嗤嗤地笑,手里攥着盛雪霰再不敢拿的珠串,上好的小叶紫檀,还雕刻着经文,定是日夜把玩才会保养的如此好,为了逃跑,说送就送了。 将珠串带回腕间,挽了三圈还是有些松垮,挥手召来梨奴,两人快步回了宫,一点没有先前懒洋洋的样子。 回了宫中,芦晚坐在镜前,梨奴正给她散发,轻轻替她揉了揉脖颈。 芦晚手里把玩着那串珠,凑近嗅了嗅气味,和盛雪霰身上一样的松木香,握着盛雪霰日夜盘玩的珠串,他的味道袭来,梦和现实开始重迭。 “上次是谁递了帖子?”芦晚想起,“院里赏花的。” 梨奴想了想,回道:“云贵妃的帖子,去她宫中参加牡丹花会,主子不是说不想去吗?” 芦晚心里有了主意,回道:“突然想到了事,去回他们,我会去。” 梨奴从来不反驳芦晚的意思,让宫里的下人去回禀了。 这皇宫里,除了侍卫,就是太监学了武艺。宫女很少有好身手的。李景和是断不会放男人来护卫芦晚,思及此,芦晚冲梨奴勾勾手,梨奴俯身侧耳听她耳语,随后点点头。 留着李景和的性命,便是为了那个人。李景和从不避着自己,偶尔连奏折也能看。关内外都平稳,那些官员没事找事,经常上奏诋毁盛雪霰。说他手段毒辣,阴险,不值得信任,希望皇上另立人选,最好是撤了西厂。 每每都是重复的词,芦晚都看腻了,这些文官,文绉绉的话学了不少,骂盛雪霰的时候却反反复复只会这几个字,再不济就是骂他是个阉贼,看的李景和哈哈大笑:“太监不阉那还是太监吗?” 不过这朝野上下谩骂的盛雪霰,却从未拒绝过她的请求。梦里梦外都是,捏紧了佛珠,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急,再心急也要等到李焕纬回宫。算着时间,也就一载。 (正在努力码字,不过经常被网站踢出去,刷新一下就不见了。 谢谢喜欢的宝,我会努力更的) 十二、赏花宴 后宫人人都知,貌若天仙的瑶妃从来不参加后宫女子的宴会。 说是宴请,不过是一众皇帝的女人坐在一起争奇斗艳,分个高下。但是瑶妃不需要,她没有家世,不是世家女子,却独得宠爱,根本不需要和她们比对,皇上一月歇息她那里半月有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今日,云贵妃的宴请,瑶妃来了。云贵妃平日也和她没有交集,虽然她次次不来,但不能不请,每次妃子相聚都会象征性的给她也发个帖子,她从来不回信,今日却回了,说要来。着实很令人费解。 瑶妃赴宴的消息传开,原本只想稍作梳洗的嫔妃又转变了态度,开始准备华贵衣裳,到时间,云贵妃小小的花厅里都是各宫妃子华贵耀眼的衣裳,应当比牡丹都艳丽。 芦晚却没有过多打扮,她的目的不在艳压群芳,而在于,让梨奴布置的事。 连李景和都知晓芦晚愿意赴宴,芦晚平日里就呆在自己宫中不爱外出,得知芦晚有心结交其他嫔妃时还赏了她一串名贵朱钗。 芦晚没仔细看,让梨奴收入库里。这种带着皇家烙印的东西到时候很难脱手,只有哄骗李景和送些真金白银,以后才好使用。 到了时辰,梨奴走在轿前,八个轿夫抬着织金镶玉华盖轿辇往云贵妃宫中去了。 刚一下轿,云贵妃就热切地迎了上来。 芦晚一看,嫔妃已经坐满了院子,连皇后都赏脸来了。芦晚握了握云贵妃搀扶她的手,一齐走到皇后面前行礼。 余氏看她没有拿乔,行为规矩,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温和地让她落座。 满园莺莺燕燕的美人,本来因为她的到来还有些局促。但看芦晚并没有仗势欺人,反而安静地坐在一边吃茶,偶尔还会礼貌与旁边嫔妃问好,逐渐放开了心,玩笑起来,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眼看日头西斜,也快到皇帝翻牌子的时候了。总要留些时候给嫔妃梳洗打扮,宴会便散了。芦晚和云贵妃告辞,刚一转身,却有一黑衣人持剑跃来。 那人脸上蒙着黑纱,手里的剑反着寒光。 越过其他妃子,直向芦晚袭来。 “妖妃受死!”来人大喝,直取芦晚面门。 芦晚似乎吓得呆愣,一时没有动作,还是云贵妃大着胆子拉了她一把,才堪堪躲过那柄剑。 “来人!有刺客!”余氏最先镇定下来,没管周围妃子吓做一团,高声疾呼。 很快,侍卫便赶来。那黑衣人一击不成,再想攻来,梨奴却掀了桌子,抄起长条凳往黑衣人头上砸,黑衣人躲过,好像不想伤其他人,只是一直找角度去攻击芦晚。 但芦晚被众嫔妃护在中间,伤不到她分毫,后面侍卫又赶来。那黑衣人怒目看了她一眼,和侍卫扭打,伤了几个侍卫之后,察觉大批人马正在赶来,不再恋战,只留下一句:“妖妃,今日事不成,早晚取你狗命。” 随后越上树逃跑,底下一群练的不精的护卫留不住他,被他跑了。 还没等芦晚气喘匀,御林军到了。 皇后让人速速搜查可疑刺客,这事可大可小。 就是朝着芦晚一人而来的刺杀,翻不起大浪。但芦晚又是皇帝心尖宠,她要是受了难,一众嫔妃可要跟着遭罪。 有人去禀告了李景和。御书房内,盛雪霰正在向李景和述职,查的贪污案子,犯人吐了真相,可以进一步缉拿相关人员了。 盛雪霰说到一半,一个宫人却连滚带爬而来,打断了盛雪霰的话。盛雪霰本来才从西厂出来,对那犯人用了刑,那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才肯松口。现在一身煞气还没收,看向来人,眼神阴鹜。 那宫人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还是结结巴巴地说:“皇上,皇上,瑶妃娘娘遇刺了。” 李景和登时站起身,也不管盛雪霰说到一般的话,起身便要走。 盛雪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也抬脚跟上皇帝的步子。 皇上来的很快,来时,芦晚还偎在皇后怀里哭。听到侍卫禀告,泪眼连连地就要跟众人一起起身行礼。 李景和大手一挥让他们起来,还没等李景和细问,芦晚就带着嘶哑哭腔:“皇上,臣妾好害怕。” 李景和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芦晚,双手撑着腋下将她扶起,她顺势站起来,好似不经意间摸到身旁站着的盛雪霰的胸膛。 盛雪霰:...... 没等盛雪霰多想,芦晚又抽抽噎噎地哭诉:“皇上,有人要杀了臣妾。臣妾好害怕。妾,妾宫里都是洒扫丫鬟,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还旁的害了她们性命。” 李景和这才想起,芦晚宫里多是女官,平时出行的轿辇都是临时去请的人,倒是没有个身手好的。 但,他环顾四周。芦晚哭的梨花带雨,周围御林军都低头不敢看。御林军的人不行,都是些粗糙男人,李景和不放心将这种人放到芦晚宫里。 思来想去,只能安排阉臣,看了看沉默低头的盛雪霰,到:“西厂的事处理完了吗?” 盛雪霰回道:“禀皇上,那人已将背后指使的人供出,只等缉拿归案。” 李景和点点头:“既如此,那便将事交给御林军做,你带一对人马,在抓到刺客之前,保护瑶妃的安全。” 盛雪霰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开裂,刚开口想要挽救一下:“皇上。。。” 就听芦晚哭腔:“皇上,您对妾太好了。”美人在怀,李景和没空搭理盛雪霰,只好好安慰她,芦晚伏在李景和肩头,看着盛雪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个笑容。 盛雪霰察觉到她的脸色,可她很快又变了神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伸手抚泪,不经意间露出腕间那串佛珠。 在盛雪霰的视线下,芦晚垂下手,任由佛珠垂落到掌心,轻轻捻动,嘴里无声道:“多谢盛督主。” 十三、盛督主会生气吗 李景和安慰好了芦晚,还想开口罚人。御林军出去搜查,都是没找到,李景和气性更大。作为宴会组织者,云贵妃才是悔青了肠子。 但李景和还没开口,芦晚却先说:“皇上,妾身要多谢云姐姐,若不是云姐姐拉了妾身躲过那迎面一剑,妾身都见不到皇上了。” 在芦晚的描述下,众妃子都成了救她的一等功,皇后及时呼叫御林军也是大功一件。李景和被芦晚哄得心花怒放,赏赐一件一件往各妃子身上拨,各嫔妃看向芦晚的眼神都变了。 处理好事务,芦晚在李景和的陪同下回宫。 “从今日起,盛雪霰便带人留在瑶妃宫里,直到刺客捉到刺客你再回西厂复职。”盛雪霰饶是能力出众,但西厂不过是有名没实权的地方,皇帝一句话他便只能立马离职。 芦晚看着脸色不好的盛雪霰,仿佛被吓到般,李景和倒还安慰她:“爱妃莫怕,盛大人虽是阉人,但能力出众,有他保护,朕才放心。”看着芦晚似乎惧怕盛雪霰,李景和更放心了。 芦晚见目的这么快达到,面露欣喜,自然更惹李景和喜爱。 没想到这么凑巧。芦晚本来以为只会拨一些西厂下属来,到时候她还要再找刺客,直到将盛雪霰换到她身边来。 李景和还在跟芦晚调笑,芦晚都一一应答,好似心情已经缓和,不再是一副随时落泪的可怜样子。盛雪霰站在一边没吭声,想要走远点,却发现芦晚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勾住自己衣摆。嘴上附和着皇帝,却在李景和不察觉时频频回首,看着盛雪霰面容从慌乱到平静,好似放弃挣扎,随着芦晚动作了。 夜里,李景和未留宿。 芦晚一直感谢云贵妃,也激起了李景和的回忆。看着芦晚依依不舍,但是不愿独占恩宠的可怜模样,李景和去了云贵妃宫里。也算是对云贵妃今日出手相助的感谢。 看着李景和仿佛恩赐般说出决定,芦晚心里哂笑,明明是人没捉到怕死罢了,面上却是感动:“皇上考虑的周到。” 李景和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盛雪霰想去殿外候着,芦晚却叫住他:“盛督主去哪?” 盛雪霰道:“咱家去门外候着。” 芦晚却不依:“门外不是有你的人守着了吗?你不贴身保护着我,出了事该当何罪。难道刺客只会走正门,不会爬窗吗?” 那刺客确实是爬窗走的。梨奴将剩余的报酬递给他,让他从窗户翻出,现在已经出了宫门。就是掘地三尺,盛雪霰也抓不到这个刺客。 不过皇帝也是一时着急,等过些时日风头过了,肯定会将盛雪霰调走。要趁这些时间与盛雪霰打好关系。 盛雪霰不和芦晚逞口舌之利,安静地站回原位。 “莫离这么远,本宫会吃人吗?”在烛火摇曳间,芦晚姣好的面容确实会摄人心神,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会吃人。 梨奴已经安静地将殿内的下人全部遣散,此时只有他们二人还留在屋内。 盛雪霰不动,芦晚也不恼,冲着他站的方向往后倒,直到腰腹都酸了,快撑不住滚落地上了,盛雪霰才伸手扶住她。 对上盛雪霰平静的目光,芦晚笑道:“本宫想靠着你坐,怎地这么不长眼。” 盛雪霰看着空荡的殿内,离殿门只有几步之遥,但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到,芦晚也不急,笑眯眯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毫无防备的仰躺与他双掌之间,对他有着毫无由来的绝对信任。 两人相顾无言,都在等着对方退步,最后,盛雪霰妥协。芦晚任由他发力将自己揽起,然后心满意足的靠在盛雪霰身上。 芦晚回头,脸正好贴在盛雪霰腹部,她仰着脸问他:“盛督主会生气吗?” 凶名在外的盛雪霰此时一脸平静,带着他都没有察觉的纵容:“不会。” 平静总是会被打破。 稍晚些时刻,芦晚似乎有些发脾气,赤脚站在榻上,将手里的一件小衣扔在盛雪霰脸上。盛雪霰不知道这是她穿过的还是怎么,带着她身上的香气,扑了他满脸满鼻,有些慌乱地扯下,但手里糯滑的料子烫手一般,又赶忙扔开。 “你给我衣服扔了,我怎么办?弄脏了,你用手给我洗干净。”芦晚趾高气昂,伸出脚去蹭盛雪霰的胸脯,语气似嗔似怨。盛雪霰看她摇摇晃晃地发难,又怕她摔,又怕她继续磋磨自己,低声道:“娘娘,沐浴之事还是让侍女来伺候。” “我没有侍女。”芦晚开始胡言乱语,“梨奴出去办事了。宫里其他宫女都是太后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着法子磋磨我呢。”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明眸里溢出几颗泪来。 看芦晚发完脾气,说哭就哭。盛雪霰也毫无办法,扶起芦晚,用巾子替她擦泪。 芦晚倚着他直哼哼气:“不洗就不洗吧,我今夜不睡觉就是。” 盛雪霰无言,还是不肯松口。 芦晚脑子滴溜溜地转,终于又想到理由,将头埋在盛雪霰怀里哭:“今日那刺客分明是要索我命,现在人也没抓到。我要是去沐浴,遇见歹人,我出事了,还平白害了婢女性命。盛大人,可怜可怜我。” 这番话倒是有理有据,那歹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盛雪霰心里暗骂没用的御林军。 “咱家在门外候着,娘娘有事唤一声就成。”盛雪霰松动了。 芦晚乘胜追击:“在浴池外放一盏屏风,你在屏风后等我。” 盛雪霰刚想拒绝,芦晚又沁了泪。 罢了,左右自己是个阉人,不可能与她做些腌臜事。 十四、夜浴 芦晚宫内有很多赏赐,屏风一盏一盏在库里堆积着,都没大用过。 不过,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样式。李景和尽是赏些镂空雕花的,想着隔着屏风,如雾里看美人一般,朦胧身姿,更加惹人怜爱。原本芦晚看不上李景和这些下贱心思,现在好了,好整以暇地看着盛雪霰挑挑拣拣,硬是找不到一个能全遮住的。 看盛雪霰想退缩,芦晚登时不干:“盛大人,屏风这种东西,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盛雪霰内心腹诽,他无论如何都够不上君子行当。 但是好不容易稳住芦晚,又不能想再激她发难,选了一扇对比起来严实的屏风,黄梨木雕的花鸟图。 听到身后芦晚窸窸窣窣地脱衣声,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盛雪霰心里有些发紧,背对着屏风,动也不敢动,两只手直直贴着裤子,站的端庄。 后面传来水声,应该是芦晚下水了。尽力不去想身后是什么旖旎场景,盛雪霰回想着审问犯人时对方浑身血淋淋还是不肯说的硬气模样,最后在他一颗一颗撬起对方牙齿,拔掉指甲之后,才口吐不清地承认。 自己应该是属于西厂那不择手段的地界,而不是在这里妄想妃嫔,虽然不知道瑶妃所求何物,自己一个阉人,除了得皇帝心意管了西厂,并无任何长处。难道是她有家属被西厂所害,是来索命的吗?胡乱想了一通,陡然惊醒,发觉身后很久没有水声。 “娘娘,您没事吧。”盛雪霰问了一声。 没有回答,安安静静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 盛雪霰又唤了两声,依然没有应答。他有些着急,没有想太多,穿过屏风过去,却看到芦晚浸在池子里,两手扶着池子边缘,露出一个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生气:“没人帮我浣发。” 盛雪霰手足无措,作势便要离开去唤婢女进来。芦晚手一撑,往上抬起一点,伸手拉住盛雪霰的裤腿:“就要你来。” 盛雪霰连头都不敢回,只盯着自己脚尖,万年如冰的脸上染上绯红:“莫要折煞咱家。” 芦晚不依,她隐忍很久,今日绝不可能放手。 “不过是浣发,又不是要你的命,赶紧。” 热气蒸腾,看不清她脖子以下的皮肤,盛雪霰没办法,手指发紧,俯身捏住了皂角。 “得罪了,娘娘。”盛雪霰将皂角在手里揉搓起泡,然后覆上她的发。 芦晚心想,自己突然站起身,他会不会如上次一般转身便跑。按下躁动的心,芦晚很安分地等着盛雪霰弄完。 “好了,你将衣物放在那里,便去外面候着吧。” 盛雪霰长舒一口气,终于好了。他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一直盯着芦晚漆黑的发,脸部肌肉都要痉挛了。将她衣物放好,如逃难一般回了屏风后面。 芦晚换好衣服,对盛雪霰招呼了一声。盛雪霰移开屏风,等着送她回寝殿。 走的好好的,刚要到盛雪霰跟前,盛雪霰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等着芦晚。却听见一声轻呼,芦晚不知踩到什么东西,摔了一下。 盛雪霰急忙上前搀扶,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绊了她,芦晚却将手抚上他的手背,刚沐浴完的温热于他而言却过分炽热。 “呀,衣服散了。” 盛雪霰猛然抬头,看见芦晚衣襟散开,如玉般的肌肤裸露,能隐约看到饱满的双乳上那一点嫣红。 “娘娘。”盛雪霰吞了吞唾沫,紧闭眼,作势要起身逃跑。 芦晚却紧紧拉住他的手,不给他丝毫机会,随着他过大的动作,也被带起身,摇晃间顺势将衣襟拉得更大,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芦晚脸上带着势在必得。自进宫来,每一幕都和梦里对应上,这让她看见李景和就想作呕,但是盛雪霰,快成了她的心魔。每次她与李景和虚与委蛇之后,便肖想着盛雪霰,如图幼时喝完药时的蜜饯,她图谋着他的人,她要同他一起,不论何处。 盛雪霰挣扎不得,怀里女子好似他轻轻一碰便会破碎,不敢用力过大,但对方却无论如何不肯放过自己,他冷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乞求:“娘娘,别这样。” 芦晚不管不顾,攀着盛雪霰的脖子,逼他直视自己,在他灼灼目光中亲上他的唇。盛雪霰身子崩的死紧,头也不肯低下,芦晚尽力踮着脚仰头才能亲到。 “抱我回去。”气息呼在他颈边,他感觉自己全身关节都生锈了。 他久久没有动作,芦晚也不生气,又说了一遍:“盛督主,抱我。抱抱我。” 盛雪霰终究是没有办法拒绝芦晚。他想,芦晚是不是给他下了蛊,为何每次都如此难以拒绝。 依言揽住芦晚,将她腿弯揽在臂膀,芦晚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头紧密地靠着他的颈弯。“盛督主,可怜可怜我。”芦晚声音破碎,带着恳求。 盛雪霰心思恍惚,只叹息,应该是娘娘,可怜可怜他吧。 十五、是你引诱我h 盛雪霰被芦晚揽着一起滚落床上,他还惦记着芦晚的湿发,非要先替她将头发擦干。 用发巾轻轻擦着芦晚还在滴水的长发,芦晚没有客气,径直窝在盛雪霰怀里,坐在他双腿之间,耐心把玩着那串佛珠。 盛雪霰用内力帮芦晚快速烘干头发,芦晚将手里佛珠一收,转身就去扒盛雪霰的衣服。 “娘娘。”盛雪霰拉着衣襟,最后想挣扎一下。 芦晚不给他机会,直接将自己外袍脱去。白皙如玉的身体展露在盛雪霰面前。双乳挺立,细腰盈盈一握,视线转下,看到那稀疏丛林中掩藏着幽静之地。盛雪霰呼吸急促了一瞬,芦晚俯下身子,撑在盛雪霰脸颊边:“盛督主。” 唇舌交缠,盛雪霰难以克制,双手握在芦晚腰间,抚着她细腻的肌肤,从未有过的欲望升腾而起。 芦晚成功脱下了盛雪霰衣袍,但是裘裤还穿在身上,芦晚不愿让盛雪霰为难,并没有强硬要求他脱下。摸着他胸膛肌理,已然沾上绯红。盛雪霰呼吸急促,握住芦晚作怪的手,低声道:“娘娘,您想好了吗?” 也不等芦晚回答,翻身将芦晚压在身下,克制许久的双手覆上她的乳尖,轻轻揉捏。芦晚任由他动作,陌生的感觉好似浪潮,拍在她身上,让她如一艘小船在不知名海域飘荡。 盛雪霰从她颈间一路亲吻向下,舔舐过乳尖嫣红,舌尖留下水痕,再一路向下,吻过腰间,最后落在那片未经人事的净土。 用手轻轻将芦晚双腿抬起,分开看见那处花心,粉嫩,有些紧张的收缩着。 盛雪霰将唇覆上去,没舔弄两下,芦晚的声音便变了调。察觉芦晚的变化,盛雪霰轻笑一声,用舌尖拨开紧闭的阴唇,深入紧实的甬道。偶尔牙齿划过花心上的小小果实,芦晚便激得头皮发麻,低头看着盛雪霰的发顶,和他隆起的背部,跪在她腿间,侍奉着她。 感觉有液体流出,盛雪霰抬起了头,看着芦晚带着潮红的脸,开口:“娘娘可还满意。” 回应他的是和他手指插入花穴一同发生的浪叫。 盛雪霰没想到的是,指节进入的不算顺畅,里面嫩肉重迭向他手指压来,没进多深,便有奇怪的触感,有血流出来了。 盛雪霰万万没想到,芦晚还是稚子。呼吸加深,他抬头看着芦晚,芦晚也正看着他,仿佛在努力平复情绪:“盛督主,我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待我。” 盛雪霰感觉全身血液沸腾,来不及细想,抱住芦晚,深深地亲吻,似要将芦晚吞吃入腹。 芦晚渐渐跟不上他的攻势,被动地咽着津液,舌尖被盛雪霰一会儿紧密吮吸着,一会儿用牙尖轻咬。盛雪霰的手指又探入下面,两指指节伸入,深深浅浅地套弄,芦晚有些失神,用手无力的回抱住盛雪霰精瘦的腰身,耳边还能听到盛雪霰轻笑:“娘娘可还满意。” 该死的,梦里梦外,盛雪霰在床上都是恶劣行径。前面的抵死不从一定是为了迷她心智刻意演戏。 盛雪霰一只手在下,芦晚只能抱住他另一只手作为依附,他动作越来越大,身下有水声渍渍,随着他的动作芦晚不自觉地扭着腰,头脑有些发蒙,偏偏盛雪霰还在耳边问:“娘娘,您舒服吗?” 芦晚反抗不过,抵死缠着盛雪霰的手,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去,盛雪霰偏偏不停歇,在芦晚的尖叫中吻上她,身下有股股热流涌出,高潮之后芦晚短暂地失神,复而又清明,看着盛雪霰似笑非笑的眼神,脸又红透了。 “娘娘为何害羞。”盛雪霰腾出一只手环抱着她,嘴唇在她鬓角厮磨:“不是您引诱的我吗?” 是她引诱的,两次都是。 芦晚握住他的手,盛雪霰顺从地与她十指相扣:“盛督主,吾心悦你。” 盛雪霰呼吸一窒,不敢轻易许诺,只低头亲她,见她呼吸平稳一些,又摸索着向下。 直到芦晚哭着说不要,哑着声音求饶,盛雪霰也未放过她。记不清第多少次,手上沾满芦晚高潮时涌出的蜜液,盛雪霰将手抬至唇边舔了舔,如她本人一般诱人的味道。 芦晚多少有些失神,躺在床上没有多少力气。盛雪霰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自己的人早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只有芦晚的那个婢女候着。 “备水。”盛雪霰吩咐了一声,察觉到门外的婢女依言离开,盛雪霰又低头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子,脸颊还是微红,连眼角都戴着红色,乖顺地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帮芦晚清理好,再抱回来时被褥已经换成新的了。 她那个婢女一看就是练家子,不过芦晚并没有向他隐藏的意思。芦晚费尽心思织的网,他一头就撞进去,心甘情愿被俘。 芦晚在被褥里睡得香甜,盛雪霰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回了浴房。 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盛雪霰顿了顿,伸手褪下了裘裤。幼时便受了宫刑,净事的老太监下手利索,他没受二道苦,在他还懵懂不经事时就已经失去了这个东西,现在也早已忘记当时的痛苦。 他从未后悔过,尽管在宫里,未得势时与他人同住,旁边的小太监老是捂着裆哭,但他没哭过。等他立了功,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再到脱离御前侍奉去掌管西厂,他都没想过,如果自己还是完整的男人会如何。 但今夜,他有些后悔。 他想,如果他还是完整的,会不会就不会如此狼狈,在芦晚的床上也不敢脱裘裤,在她失神渴望时只能用手帮她达到极乐。 感觉眼眶有些酸涩,盛雪霰深呼吸几口,舀了冷水激了激面部,才又回到寝宫。 至少当时,她是快乐的,不是吗? 看着芦晚的睡颜,盛雪霰想了想,看了看天色,还是躺下与她相拥而眠。他一睡下,芦晚仿佛归巢的鸟,自然地向他而来,窝进他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安然入眠。 十六、 天快破晓时,盛雪霰还是叫醒了芦晚:“娘娘,要去皇后宫里醒安。” 芦晚睡眼惺忪,只睁眼看了看盛雪霰,用尽力气抬头吻了吻他下颌,又闭上眼缩成一团:“我从来不去请安。” 盛雪霰知道芦晚一向受宠,但不知道芦晚这么受宠。一时间还有些吃味,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是并没有资格在这想东想西。 芦晚很快又睡去,盛雪霰知道自己该起了,可是有些贪恋这份温暖,轻轻将下巴抵在芦晚头顶,双手锁紧,更用力抱住了她。 就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他不想放开。 芦晚被他紧箍着,并不挣扎,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接着睡。 直到日上三竿,芦晚才悠悠转醒,看着未起身,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翻着书的盛雪霰,昨夜意识回笼,脸颊又有些红,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做错,转而将脑袋埋进靠坐着的人下腹。 盛雪霰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乱蹭,将她拉起,顺了顺她的发。 芦晚看他隐忍克制的眼神,就知道盛雪霰的思想又走进死胡同里了,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声音有些喑哑,但不妨碍她骄纵:“你该亲我。” 盛雪霰用手捏住她下颌,吻住她,舌尖轻缠,芦晚食髓知味,又扑上来想扒衣服。盛雪霰轻咳一声,没让芦晚得手:“已经是正午了,该用膳了。” 芦晚撇撇嘴,皱着鼻子让梨奴传膳:“那你伺候我穿衣。” 芦晚将盛雪霰昨夜给她裹着的衬裙脱下,光裸的肌肤上残留着吻痕,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芦晚有些埋怨,指着胸前,腹下的吻痕,道:“都怪你。” 盛雪霰一一收下,点头称是,就想给换上衣裙。芦晚闪身躲开,问他肚兜都没穿,怎么就穿裙子了。 盛雪霰才又去衣物里翻找,摸着她料子上好的肚兜,还是不敢细看,随手拿了件,帮芦晚穿上。 芦晚握着长发,让他在身后系绳,又穿上裙子,坐在床弦,赤脚踩在盛雪霰膝上,等着他给自己穿罗袜。 盛雪霰握住她的脚,脚趾头浑圆白嫩,在他手心动了动,仿佛催促一样。替她穿上袜子,等她穿戴好,梨奴刚好摆好膳,等她移步。 芦晚让盛雪霰陪她一起用膳,梨奴没有多做停留,白日人多眼杂,不好将人全部迷晕,只有她自己去门外候着,避免有人打扰主子。 “你这奴才倒是贴心。”盛雪霰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 芦晚喝了一口燕窝粥,漫不经心道:“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以前救出来的药人。” 芦晚向来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不在乎自己一句话能透露出多少消息。盛雪霰生性多疑,到后面也查清自己的由来。被他发现身份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并不打算隐瞒,只是要在被盛雪霰扒光身份前,将盛雪霰拉到自己身边。 盛雪霰垂眸喝粥,对于芦晚的坦荡,他想过。当时还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一个受千万宠爱的妃子,凭什么垂怜他这个阉人?不过昨夜,芦晚是处子的事,他很难想通。看着芦晚眯着眼笑,犹如顽劣的孩童,留下一道道谜语给自己猜,又怕自己找不到方向,处处留了线索。 如果我将所有谜题猜出,奖品会是你吗? 芦晚对盛雪霰的心思一概不知,昨夜到今日的进展非常大,她内心十分餍足。在李景和面前日日卖乖的逆反心思已经达到了顶峰,但是盛雪霰是最终大奖的话,想一想,还是能继续忍下去。 撑着下巴看着盛雪霰捧着碗喝粥,前朝文武百官都没看顺眼的阴险之徒在芦晚面前多了一分乖巧。 “多吃点。”看芦晚不动筷子,盛雪霰夹了鸡丝给她。芦晚将碗一挡,张嘴道:“喂我。” 一顿饭吃的你侬我侬,芦晚毫不在意形象,没有受过世家小姐的规训,靠着盛雪霰坐,等着他投喂。 吃到最后,芦晚不肯再张嘴,盛雪霰舀着最后一勺燕窝,哄她吃完。她烦不胜烦,张开嘴,喝掉勺里的燕窝,然后用牙咬着不肯放开勺子。 盛雪霰看着芦晚用舌尖在白瓷勺上舔弄,将手指探入她口中,挤出她含着不放的勺子,用两指捻了捻她舌尖:“这是作何?” 芦晚被夹着舌头,吐字不轻,还是尽力回答:“一看到督主,就,喜欢的紧。” 盛雪霰伸出手,钳住她下颚,垂头吻上去,芦晚也抓住他衣襟,将自己更深地献祭出去。 黏黏糊糊完毕,梨奴带侍女进来收拾桌子时,盛雪霰已经整理好衣物站在芦晚身后。 待侍女收捡好离去,梨奴捧来一个精致木匣,里面是一副翡翠头面:“主子,这是云贵妃送来的。” 芦晚看了看那副头面,十分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放在一边吧,日常可以戴。”芦晚喜欢这种样式的首饰,乐于接受云贵妃的好意。她无意争宠,更无意与后宫女人为敌。就是她可以在宫中炼药养花,偶尔都觉得这一方天地看的着实厌烦,更别说那些被女子戒律深深束缚着的妃嫔了。一生都在这个牢笼里,逃脱无望。 不多时,又有下人来报,说御林军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刺客的踪影。 来报信的小官没有进门,在门外通报,自然没看到殿内贵妃椅上,芦晚非要和盛雪霰同坐一处,盛雪霰拒绝无果,还是被芦晚硬挤进双腿间,靠着他胸膛,翻着一本医术。 不是大京的文字,应该是她故土的语言。 “没用的东西。”芦晚知道,他在骂御林军。 门外小官很快离去,芦晚转了转身,抬头看着盛雪霰笑:“他们找不到的。” 盛雪霰看着芦晚,芦晚并不躲避他的视线,很大方的承认:“我以为还要遇刺多次他才舍得把你给我,没想到,昨日刚好撞见。” “胡闹,真伤了你怎么办。”盛雪霰有些恼。 芦晚撇撇嘴,伸手在旁边小桌下摸索半天,听到咔哒一声,芦晚拿出一个黑瓷瓶:“见血封喉,童叟无欺。” 十七、书房(上) 李景和一连三日都没来。盛雪霰去述职时,御林军统领正在挨骂,李景和站在书台前将镇纸敲的梆梆响,嘴里怒骂:“没用的东西,一个刺客,这么久的时日,就是掘地三尺也该找出来了。” 盛雪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等着挨骂,因为西厂的人同样没查出来。芦晚做事不留痕迹,按照她的说法,那人就是江湖剑客,给了重金,现在已经跑到漠北去了。 好在,李景和似乎是骂累了,坐下来歇了口气,旁边的小太监急忙奉茶,李景和喝了一口,连茶盏也扔,白玉做的茶盏咕噜咕噜滚到盛雪霰脚边,一行人又急忙跪下请皇上息怒。 看皇帝眼下有些发青,这几日是日日睡不好,老是想着宫中那倾城妃子,夜夜留宿其他妃嫔宫中,却总觉得少了些韵味,不消几日便脑心挠肝。 但他又不敢去瑶妃宫中,刺客之事还无下文,现在去见瑶妃着实有危险。芦晚也不愿出宫,李景和差人去叫她来自己寝殿,得到的就是芦晚又哭又闹,说自己万一牵连了皇上,岂不是死不足惜,说着还要往墙上撞。 通报的太监赶忙伸手拉她,还像模像样地安抚了她的情绪,才急匆匆赶回去给李景和回信。李景和虽然不满人没请来,但终究没有生气,又闷着火等御林军查案。 盛雪霰挨了骂回来时,芦晚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她和梨奴一人一把精致银剪刀,毫不留情地将开的正艳的花剪下,偶尔芦晚侧身跟梨奴说什么,梨奴笑的腼腆,倒是芦晚笑的幅度大,花枝乱颤。刚一进门,梨奴便敛了神色,芦晚瞧她变脸,一抬头,盛雪霰正踏步而入。 宛若一只蹁跹蝴蝶般的瑶妃跑来,扑进他怀里,裹起满园的花香。盛雪霰绷着脸,左右探查,院子里并未留人,西厂的人也不知道被他们支哪去了。 伸手扶住她,不动声色地制止芦晚试图爬到他身上去的想法。芦晚撇撇嘴,还是站直了身子。 “他是不是夜夜不得安寝。”芦晚眉眼笑眯眯。 盛雪霰点点头,看着芦晚,开口只说了一个你字,最终还是沉默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问,芦晚肯定会说。但他不想问,他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段温情,如果芦晚是为了利用他,他便祈祷自己一直有利用价值。 芦晚没发现他的小心思,挽着他的手进入殿内。梨奴只抬头看了这二人一眼,其余的人全被她撵到后院药田里除草去了,并不会有人来打扰,又低头继续剪花,用作日常的香料。 “估计过不了几日了。”芦晚叹息一声,“他总要想办法的,御林军也会想办法,不可能一直因着找不到犯人日日挨罚。” 盛雪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想到自己派人去查她,要是被她发现,她还会不会与自己这般亲近。 盛雪霰递给她一只簪子,银质的簪身,顶端是一颗绿宝石,在光线下如碧波流动。 “平日可拿着防身。”盛雪霰左右扭了扭顶部宝石,簪子底端有一根银针探出,一点寒芒闪烁。 “这是你做的吗?”芦晚有些欣喜,支着脑袋让盛雪霰给她簪上。 盛雪霰没急着给她带上,手把手教了几次如何触动机关之后,才横着簪去她发髻。 “西厂有专门制作暗器的匠人,我根据他的图纸改了改罢。”盛雪霰解释道。 “我到时候让梨奴给针上淬毒。”芦晚含笑道,又回身抱住盛雪霰腰身,“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厉害的。” 梦里自己之所以会死在李焕纬箭下,还是自己太过大意,没带梨奴在身边,也没想到李焕纬这个疯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杀她。芦晚有心计,但终是太年轻,对自己的判断太过自信,才着了道。 盛雪霰回手揽住她,轻嗅她发间芬香,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抱着她满怀时从心里而起,冰凉的血液为她而开始重新沸腾。 芦晚惯会撒娇,知晓盛雪霰不舍得拒绝她,在四下无人时基本上不愿意独立行走。整个人都想挂在盛雪霰身上,盛雪霰在桌前处理事务,他人虽在宫中无法出去,但西厂的日程还是按步走,很多事情下属都会来禀报他。 他看着下属传来的书信,芦晚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医书,又放下。拿起毛笔写写画画,将宣纸涂的黑一团红一团,浪费了上好的纸墨。 十八、书房(下)h 看着盛雪霰将回信写好封口,芦晚才伸出罪恶的毛笔,抵上他的颈间,墨水散开带着微凉,钻入他衣领。 “盛督主好忙。”芦晚又勾着手,将笔尖探入他衣领里面,白色的内衫领子很快染上黑色。 “我会给督主将衣物洗干净的,反正督主繁忙,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总是这样,自己先挑头,然后把自己说委屈了。 索性将桌上被她画的乱七八糟的纸丢开,自己坐上书桌,拉着盛雪霰的衣襟,委委屈屈开口:“反正督主衣服脏了,我想作画。” 盛雪霰最是无法招架她这种神态,对她的荒唐行径百依百顺。任由她脱了自己外袍,留着白衫里衣。 这下芦晚没着急继续扒,又抬手拿起浸红墨的逼,在他白色里衣上作乱,点在他胸前,晕开两朵红梅。 “督主给这幅画起名如何?”芦晚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还不忘勾着盛雪霰。 盛雪霰两手撑在她身侧,整个人俯身环住她,深嗅她鬓边香气,吐出的话语带着热气:“晚晚赐名才好。” 似乎是被他的称呼愉悦到,芦晚将手里的笔放在他手上,吐气如兰:“那就劳烦大人先作画一幅。” 她仰着修长的颈脖,半眯着眼,宛若天鹅一般,随着她的呼吸脖间轻微起伏,脆弱又美丽,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盛雪霰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包裹紧紧的衣襟松开,他十指冰凉,缓缓褪下她的衣衫。 昨夜的痕迹还未消,她锁骨上还有他昨夜吮出的红痕,好像昭示着她的归属。等到将芦晚的衣物全部剥下,她才恍若初醒,微微有些战栗,等着盛雪霰下一部动作。 盛雪霰提起笔,在她胸前转圈。 笔是上好的湖笔,狼毫触感在她胸前游走,裹着冰凉的墨汁,她有点退意,往前躬了躬身,想钻进盛雪霰怀里。 面前的男人已经来了兴致,一只手钳着她的肩,让她前进后退都不能,另一只手握住笔,从她胸前一直画到腹部,略过腰间时,她感觉一阵酥麻,从脊椎升起的快感直直传到头皮,连脚趾间都在用力,向后仰倒,全靠着盛雪霰抓着她肩膀的手才没让她顺势倒在桌上。 她的胸前腹间都留着红痕,白嫩无暇的肌肤没有任何画纸能比得上,盛雪霰眼神幽幽,轻轻将她放倒书桌,俯身看她下身已然湿润。 从桌上取了另一只没浸墨的笔,在她胯下轻微扫了扫,芦晚浑身紧缩,想加紧腿却被盛雪霰分开,他一只手掌着她大腿内侧,另一只手握着笔,在外阴轻轻扫着,笔尖逐渐被流出的津液浸湿,慢慢沉重起来,划过阴户时还有水渍。 看着芦晚失神他便喜欢得紧,俯身亲她,刚一贴近,芦晚的舌头便向他嘴里钻,仿佛归家的小鸟,要在他嘴里找到栖息地。 盛雪霰一只手在她胸前抚弄,从胸前划到后腰,又慢慢抚摸上胸膛,另一只手抓着笔一直作怪,在花穴前微微探进,又退出。 两相交加,芦晚根本没法抵抗,很快全身都粉嫩起来,衬得先前胸前的画迹更加鲜艳。 “晚晚。”盛雪霰凑在她耳边叫。 芦晚感觉盛雪霰要把她魂都勾出来了,伸出手勾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吻着他。 亲的盛雪霰满脸湿润,盛雪霰面上笑的温柔,手下却不留情。笔尖探入穴口,在里面左右扫弄,芦晚无力抵抗,只能面上讨好求得盛雪霰好好待她。 盛雪霰享受她的献吻和求饶之语,却不肯放过她。一只手抬起芦晚的脚,让她下身漏得更加彻底,同时将毛笔再深入一些,侧脸去亲吻她的腿根,用牙轻轻厮磨她腿根软肉。 温热的呼吸扫过,芦晚感觉身下更湿了,偏偏盛雪霰嘴上还在说:“流这么多水,笔尖都吸不下了。” 芦晚臊得说不出话,说出的话语也是破碎的娇喘。盛雪霰将笔轻轻抬起,留出一点空隙含入口中。 毛笔杆很硬,笔头却是软的,芦晚感觉下身感觉很奇妙,盛雪霰却打破这微妙平衡,吮吸起她的花蒂。 柔软的舌尖略过花穴,芦晚绷起脚背,想挣扎,但盛雪霰的手如钢筋般,握着她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倒是扭动间更方便盛雪霰作乱,舌尖挤着笔杆一起进了花穴里,左右舔弄,笔杆也一直抽插着。 在双重攻击下,芦晚很快缴械投降,涌出的热流彰显她到达顶峰,盛雪霰来不及起身,高潮时喷出的水都洒在他脸上。他倒是面带笑意,芦晚看着他伸手将面部的湿润擦了擦,又舔了舔手指,想要侧过身去不看他火热的眼神,却被他掰过身,交换了一个火热的吻。 “白日宣淫,督主好手段。”芦晚趴在盛雪霰肩头,咬住他肩头肉,闷声闷气地说。 盛雪霰轻笑出声:“不是晚晚要的吗?” “哼,沐浴去。”芦晚抱住他的肩,两脚环住他的腰身,指挥盛雪霰去了浴房。 在浴池里,又被盛雪霰一双手勾得失了神,攀着他的肩求饶,盛雪霰嘴上答应着不作弄,手里动作一刻不停。事后芦晚喘着粗气,看着站在浴池上穿衣的男人,哼哼了一声,又浸入水中。 ============ 希望多收藏多和我互动哇呜呜 每天应该是下午一章晚上两章,不出意外的话 十九、别院 芦晚清净日子没过几天,就有宫人偷偷摸摸来报,说李景和请她去云山别院小住一段日子,宫中鲜有人知晓行程,让娘娘放心。 芦晚脸都黑了,她还想趁这些时间直接策反盛雪霰,谁知道李景和在御书房想四五天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盛雪霰回来时,也知晓了这个事,不过他是替代护卫的作用跟着去。除了原来那一队人马,李景和还要求他再调三支队伍来,轮流值守。 芦晚蔫蔫地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是一朵干花,梨奴看她心情郁闷,拿给她解闷玩,在她手里捏来捏去,已经不成样子。 “盛督主。”芦晚看着他进来,语气幽怨。 盛雪霰也不愿意让芦晚去,只是李景和当即就拍板,不管底下言官哗啦啦跪一地让他三思,切莫因为妖妃误国。 妖妃,盛雪霰想起宫里那个女人一颦一笑的样子,倒也形容的贴切。 特别是她幽幽喊他盛督主时,感觉骨头都有些酥麻。 “无事,我会陪着你。”盛雪霰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他倒是会找事,丢下满朝文武就要溜去别院。”芦晚的不满溢于言表,但李景和时间排的太紧,明日便启程,她来不及找应对方法,“还有其他嫔妃同去吗?” 盛雪霰黑着脸:“没有。” 芦晚靠着盛雪霰,道:“盛督主,到时候你可要帮我。” 在自己寝宫里焚香下药容易,到了别院不知道具体行程,万一李景和贪生怕死的紧,让十几个护卫贴身守着,那自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李景和要是和她一起出行时死在别院,自己是逃不过殉葬这一劫。 盛雪霰不知道每次侍寝时芦晚是怎么糊弄过去的,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想着芦晚又拉着李景和的手卖乖,就生出弑君的心思,更别说伺候芦晚给李景和侍寝。他食指微动,想要盘弄一贯把玩的佛珠,才想起早就被芦晚拿去。 “别担心。”盛雪霰环抱住她,承诺道。 第二日天将破晓时,梨奴轻叩房门提醒芦晚起床。 芦晚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一夜没睡。盛雪霰仿佛很亢奋一般,整夜抱着她,细密吻遍她全身,折腾一遍又一遍,她已经哑着嗓子叫不出来了。才闭眼片刻,就到了起床的时间。 她身体虚软,眼皮子沉重地抬不起,任由盛雪霰扶着她穿衣。从最开始的不敢睁眼去帮她拿肚兜,到现在还能站在衣柜前选出花样,盛雪霰确实适应很快。 梨奴扶着芦晚上马车时,芦晚一张小脸雪白,梨奴急忙向李景和告罪,说瑶妃娘娘染了风寒。 看着芦晚不住地咳,李景和也有些心疼,想要伸手亲自扶她进马车,盛雪霰适时劝告:“陛下,瑶妃娘娘风寒严重,若是将病气传染龙体就不妙了。不若等到了别院请太医诊治了再与陛下同处一室。” 李景和摸着芦晚的手都有些烫,着实是病的不轻的样子,加之芦晚自己也诉苦,说没抓到贼人夜不能寐,被风一吹就染病了。 李景和还是没强求,让芦晚去了后面一辆马车,还吩咐盛雪霰去请太医一同前往。 盛雪霰得令就去了,李景和看着芦晚病恹恹地爬上后面的马车,有些不耐,但终究没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芦晚进了马车,帘幕放下,便靠着梨奴睡觉。梨奴帮她整理好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同时备好药丸,好在到了别院后继续装病。 中途停下,李景和差盛雪霰去送了一盘糕点给芦晚。盛雪霰趁没人注意时钻入马车里,被芦晚抱着亲了又亲,将嘴角糕点渣擦了个干净,才回来禀告,说瑶妃娘娘还是病恹恹地睡着没醒。 李景和觉得芦晚有些扫兴,但亲自下马车,隔着马车窗往里一看,芦晚那张惨白的小脸拥在薄被中又着实美丽,还是收了怒气,等着到了别院再好好诊治。 马车行驶半天,到了别院已经近黄昏。 芦晚才一去别院住所,太医就跟着来了。 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太医替她把脉,最后说是因为休息不好,有些内里亏空导致的风寒,只需喝几幅药后静养就行。 李景和隔着帘子坐着,问太医:“可会容易传染?” 太医愣了愣,还是如实道:“风寒确实易传染,为了皇上龙体安康,还是等娘娘养好身子再侍奉皇上。 李景和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又隔着帘子安抚了芦晚几句,在芦晚依恋的目光中离开。 盛雪霰跟在李景和身后,试探地问:“皇上,别院还有几位美人一直养着,是否需要....” 李景和摆了摆手,让他把人带来。这别院不是宫中,不怕他做出酒林肉池的事被百官上奏戳着脊梁骨骂。思索着李景和没说带几个,盛雪霰就差人把他们都带来了。 等李景和那边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之后,盛雪霰才轮值下来,避着侍从耳目,悄悄翻进芦晚的院子。 大门外只有梨奴一个人守着,看到他翻墙进来,没说话,将房门打开让他进去了。 里面芦晚早就没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半靠在床上,在烛火下翻着一本书。 “盛督主。”芦晚抬头看他,将书放在一边。 盛雪霰走过去,用手覆上她的额头。虽然知道她是假装的,但白日里那苍白的小脸还是让他心里突突地跳。 芦晚用脸蹭蹭他的手,是正常的温度。 “没事的,不过是吃了些药物发热罢了。”芦晚安慰道,复而又笑问,“不过内里亏空是怎么一回事,以往从未有过的。” 盛雪霰试图避而不答,但是芦晚不放过他,拉着他的手,勾着他手心画圈。“是我的错。”盛雪霰无奈,他总是定力不足,且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吃味,缠着芦晚不放手。 “不过我觉得,心情愉悦比较重要。盛督主,你觉得呢?”芦晚站起身,离盛雪霰很近。 “不应过度放纵。”盛雪霰垂眸不看她。 “后院里有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芦晚拉着他的手,“你带我去沐浴,我保证不放纵,好吗?” ============ 晚上八九点还有两章(xp发力就是要写h) 二十、温泉h 芦晚的嘴惯会骗人。 当盛雪霰看着芦晚在池子前不着片缕,还反身来脱自己衣服时,盛雪霰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芦晚白嫩的身子在月下如玉般有光泽,揽着他的腰,语气诱人:“盛督主,都来了,不如好好享受一下。” “不放纵,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呀。” 芦晚不依不饶,四周静悄悄,后面是一片茂密竹林,这天气外面冻久了怕她真染上风寒。盛雪霰妥协地拉开腰带,让她先进池子里。 芦晚泡在池子里没一会儿,听见身后衣衫落地的声音。她想回头,一具偏凉的身子却从后面抱住她,贴着她慢慢滑进池子。 芦晚还在疑惑盛雪霰的用意,突然发觉腿上并没有往日的触感。盛雪霰一直未曾在她面前脱下裘裤,但是今夜他没有穿着裘裤下来。 “晚晚。”盛雪霰的声音有些颤抖。 芦晚回身抱住他,这次盛雪霰没有阻拦她转身,她将手环着他胸膛,道:“阿霰,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盛雪霰心里旺盛的逃跑欲望被芦晚的承诺驱逐,他将芦晚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则将头靠在芦晚的肩上,一声一声唤着:“晚晚。” 他叫一声,芦晚就答应一声。她感觉到自己下腹有碰到盛雪霰胯下,只有一点用于排尿的残留,后面是平整的,能感觉到有两道伤口。 对于她无意的触碰,盛雪霰先是崩得死紧,但还是在她的拥抱下渐渐放松,情绪稳定了以后探着头来索吻。 芦晚自然不会拒绝,任由盛雪霰索取,盛雪霰的手插入芦晚发间,他们二人的发都散落池水里,搅成一团,难以分辨。 身形翻转,盛雪霰用手垫着将芦晚按在池边,另一只手慢慢摸索到了她下面。 温热的池水混着盛雪霰修长的手指一起进入,再被芦晚花穴挤压排出,感到有水流一下一下灌入,芦晚反应比平时要大。除了爽,还都带有一点担忧,害怕里面积满了水。 紧紧揽着盛雪霰的脖子,盛雪霰安抚性地一直轻吻,但手上却一刻也不停,不停抠挖着,芦晚扭着腰,却无处躲藏,被盛雪霰压着无路可逃。 “你会陪着我的。”盛雪霰眼角微红,声音发狠。 “我会陪着你。”芦晚知道,盛雪霰今夜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也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两个人在月下竹林池水嘻戏许久,芦晚又喷了两次,一直坐在池子里腰都有些酸痛,才在盛雪霰又凑上来时轻声道:“回屋里。阿霰。” 盛雪霰听话地抱着她,替她裹上自己的衣裳,才大步往屋里走。 到了房间内,梨奴已经整理过了,烛火不算明亮,只留了床边两盏小灯照亮。盛雪霰替芦晚擦着湿润的发尾,看到芦晚的视线扫过自己下身,手顿了顿,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晚晚会嫌弃吗?” 芦晚摇头,转过头亲盛雪霰的脸:“不会。” 待芦晚精力恢复,缠着盛雪霰又作怪两次,终以自己颤着腿求饶为终,已经快到寅时。 芦晚靠着他昏昏欲睡,脸上还带着红晕,贴着自己喃喃自语。盛雪霰吹灭了烛火,抱着芦晚入睡。 第二日盛雪霰醒的早,外面天刚亮。昨夜李景和召了六个美人,今早定是起的晚。他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芦晚失了依靠,向外面滚了一圈,最后睡在他先前睡的位子,又闭上眼睡着了。 洗漱完穿好衣物,盛雪霰打开门,梨奴已经站在门口候着。 “过些时辰我会再带太医来。”盛雪霰道。 梨奴点点头,回道:“姑爷慢走。” 盛雪霰离开的脚步一顿,又回首,从兜里掏了半天,找到两个金元宝,还是上次办案时有犯人家属硬塞的。 将金元宝递到梨奴手里,盛雪霰离开的时候显然心情不错,步子都轻快了很多。 梨奴进了屋,芦晚还睡的正香,抱着枕头偶尔蹭一蹭。 她将熏香炉中的香灰倒掉,又添了新的香,算着一会儿太医来的时间,开始磨药。 李景和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平日里上朝起的很早,在别院里他吩咐都不许进来叫醒他。等他悠悠转醒,梨花木床上除了他还躺了六个美人,她们挤作一团,生怕将皇帝打扰道。见皇帝醒了,早就醒来的美人又纷纷向前示好。 听着里面莺莺燕燕的声音,李景和身边的大太监赶忙进来伺候,但李景和身边环着各色美人,替他穿衣穿袜,根本用不上他,又垂着手站在一边,没去打扰皇帝雅兴。 等到用过午膳,李景和才又想起,看着站在后面的盛雪霰:“瑶妃如何了?” 盛雪霰俯身回答:“回皇上,太医瞧见过了,说最多两日,娘娘便好全了。” 李景和拍手:“好。赏。” 然后转头对主管太监说:“昨夜的美人也赏。” 二十一、佛珠h 待李景和再来见芦晚时已经是三日后了。走入芦晚住的别院,正看到婀娜多姿的瑶妃坐在窗前绣花。 天色稍暗,李景和快步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绣棚。 “天色晚了,小心别将眼睛看坏了。”李景和多日未见她,早就想得情难自禁,凑上去闻到她发间香气,想吻她。 芦晚轻笑,不着痕迹地躲过李景和的脸,热切地揽住他臂膀:“皇上,臣妾亲手做了羹汤,赏脸陪妾一起用膳吧。” 李景和只当她是害羞,点头称好,回头看跟着伺候的太监,想着瑶妃一贯不喜人前太过亲热,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随着芦晚走到桌边,芦晚纤纤细指捧起一碗莲子粥,舀了一勺喂到李景和嘴边。 李景和乐不可支,凑上脸去一口喝下,芦晚似乎很高兴,又喂了一勺。 几勺下肚,李景和看四下无人,又想凑前去索吻,这次芦晚没拒绝,可李景和脸刚伸到芦晚跟前,就砰地一下,一脑栽倒桌上。 听见声响,梨奴走进来,很是熟练地和芦晚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李景和将他放在床上。芦晚拍了拍手,梨奴将床边香炉打开,不知倒进什么药粉,李景和脸上开始泛红,嘴里不清不白地说着一些胡话。没过多久,他就下身湿润,睡得更香了。芦晚和梨奴两人眯缝着眼给李景和换了衣裳,然后打水净手。 盛雪霰进来时,芦晚已经坐在隔间,传了新的膳食,慢条斯理地用膳。 “阿霰吃了吗?”芦晚笑眯眯地。 盛雪霰用过膳,不过没拒绝芦晚,坐在旁边,拿起碗筷,帮芦晚布菜。 “李景和脑袋在桌子上砸了个大包,还得梨奴帮忙擦药,不然明日还懒得找借口解释。”芦晚吃了一口盛雪霰夹来的菜,心情不错。 “下次我会跟着一起。”今日李景和让他去院外巡查,担心有不轨之徒。不过今夜安稳度过之后,李景和在别院这几日应该会夜夜留宿。 “李景和死沉死沉的,督主一会儿可要帮我揉一下手臂。”芦晚吃了几口就开始不安分,两只手作怪在盛雪霰身上游走。 盛雪霰不为所动,筷子依然稳稳夹起菜:“先用膳。” 芦晚不满,不肯吃,盛雪霰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再喂,又张嘴了。 等他们亲亲热热地吃完饭,回到里屋。梨奴还守在李景和身边,她们以前都是轮值看守,看李景和有要醒的趋势就加药。直到天色将明,才能松一口气。 看梨奴心无旁骛地磨药,芦晚满不在乎地挽着他坐回榻上,李景和睡在床上还在喃喃自语,场景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怎么了?”看着盛雪霰眼神在房中逡巡,芦晚放下书问,“是他在这里你不开心吗?可以将他移到外间。” 盛雪霰没回答,俯身吻她。唇舌相交间水声响起,梨奴听到声音自觉地收拾东西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了给李景和填药。 手一抖,药粉灌得有些多,但是看主子的兴致,应该是要药得大力一些。再将床上幕帘放下,梨奴安静地离开。 盛雪霰手在芦晚胸前揉搓着,感觉手上温度升高一点才探入她衣襟。芦晚仰着头任由他动作,盛雪霰解开她的小衣,上半身已然全裸。 抱起芦晚身子将她调个方向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细密亲吻从脖间到胸前,舌尖扫过乳尖一点茱萸,惹得芦晚小声娇喘。 芦晚伸手帮盛雪霰脱衣服,却从他怀里摸到个手串。在盛雪霰的眼神示意中拿出来,是那串佛珠。 因着那东西无故带着在后宫中太过显眼,芦晚怕牵扯到盛雪霰,平日里就收在匣子里,不知道盛雪霰什么时候拿了回去。 “盛督主,不是将佛珠赠与我,怎么反悔了呢?”芦晚语气幽怨。 盛雪霰却不管她似嗔似怨,腾出手拿起那串佛珠,道:“自然是赠与娘娘。”然后将带着佛珠的手探入芦晚身下,“娘娘可要好生帮我保管。” 盛雪霰的手指捻着佛珠一起进入芦晚下身。 芦晚惊叫,手捏紧了盛雪霰的肩。盛雪霰却不怜惜,一边轻咬她的乳首,一边不留情地往里塞着佛珠。 “不要。呜。”芦晚感觉盛雪霰的手拨弄佛珠滚动,偶尔触碰到最敏感的那一点,引出淫水阵阵。 “娘娘下面可没说不要,欢喜地紧。”盛雪霰平日里百依百顺,在床上却一如既往地肆意妄为。 “娘娘,这佛珠是我幼时便带在身上的。日夜把玩。爱惜地紧。”盛雪霰还贴在芦晚耳边讲话,芦晚已经被磨地左右晃动腰肢,想要挣脱,却方便了盛雪霰进地更深。 “不要,放过我,阿霰。”芦晚开始求饶。 “等晚晚满意了,自然会放过晚晚。”盛雪霰心安理得地接受芦晚求饶的献吻,缠住芦晚的舌头,但还是能听到芦晚偶尔溢出的娇喘。 “不行,不行。”芦晚摇晃地更厉害。 盛雪霰一只指头微微屈着,一直勾着佛珠,另外两指却一直发力,夹带着佛珠一起在她体内冲撞,每每感觉佛珠进的太深了,让她颤栗时又被盛雪霰勾出,刚刚松一口气又被送入更深处。 芦晚眼角都挂着晶莹泪珠,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到,呜咽着求饶。盛雪霰舌尖舔了舔芦晚的眼角,嘴上尽显温柔:“别哭晚晚,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芦晚感觉自己是巨浪中的蜉蝣,对盛雪霰造出的巨浪毫无抵抗之力。偏偏又只能倚靠着盛雪霰来寻求庇佑,伸着舌尖去找盛雪霰索吻。 盛雪霰吻了她一会儿,又舔弄她的胸,舌头轻柔地包裹着胸前吮吸,下手却更狠,一下一下撞地芦晚抽噎不止,最终惊叫出声,下身股股热流涌出,顺着盛雪霰的手蜿蜒到二人腿间。 “晚晚喜欢这珠串,对吗?”盛雪霰慢慢将佛珠拉出,每拉动一下,芦晚便呼吸一紧,死死抱住他的肩,小声喘息。 “尽会在床上欺负我。”芦晚愤愤不平,眼尾还染着红,盛雪霰难抵诱惑,一下又一下吻着。 “但是晚晚很舒服。你看。”盛雪霰抬起手,佛珠上都挂满了淫水,水润润地,还有些向下滴,“你也很喜欢的。” 芦晚将头埋在他颈间不说话,面上在生气,但手还是揽着盛雪霰,没有撒开。 “要喝点水吗?”盛雪霰没有继续刺激她,将佛珠收拢,挂在自己手上。 芦晚看他直接将佛珠戴上,脸又红了,低低应了声:“要。” 盛雪霰自己喝了水又渡给芦晚,交互见茶水从唇间蜿蜒向下,盛雪霰慢慢去追着水流吻过,又用舌头将芦晚舔弄地又喷淫液。 几次荒唐之后芦晚脱了力,抱着盛雪霰一起躺在软榻上。软榻不够长,芦晚睡刚好,盛雪霰睡就得蜷成一团。 两个人呼吸交融,靠在一起小憩。 二十二、骑马 梨奴下药的分量比较多,李景和直睡到天大亮才醒。醒时芦晚已经起来,坐在床边,面含笑意地看着李景和,要伺候他洗漱。 不经意间低头,露出点点红痕,看李景和的眼神,又带着羞恼。 李景和爱极了她这幅模样,最是喜欢她欲迎还拒的娇纵样子,又是一连串赏,吩咐贴身太监记下。 这别院景色好,李景和兴致来了要带芦晚去骑马狩猎。 芦晚有狩猎阴影,但李景和不给她拒绝机会,就开始吩咐下人准备。为了显得对芦晚关怀,还让盛雪霰贴身守护。 “晚晚别担心,小盛子骑术很好,定不会让你出事。”李景和等不及大展雄风,不光是芦晚,连别院的其他美人也一起来参加。 盛雪霰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脸,对着芦晚也并未停留片刻眼神。李景和对他最是放心,嘱咐李景和为瑶妃牵好马。 别院后面是一片园林,圈养着很多动物,都是些吃草的,没有豺狼虎豹,安全的紧。 李景和在六位美人的赞叹声中策马扬鞭而去,誓要一展风姿。 盛雪霰看着骑在马上怎么动都难耐的芦晚,她穿着骑射服很是曼妙,那左右的美人都不太待见她。 “要出去走走吗?”盛雪霰问。 “往那边走。”芦晚指了一条与李景和相反的路。 盛雪霰牵着马,慢步走进丛林。等到看不见后面的人,芦晚才稍微俯下身,问:“要一起同骑吗?” 盛雪霰探查了四周,觉得过于危险,摇了摇头。 芦晚登时失了兴致,不再在意马往哪去,任由盛雪霰牵着马到处踱步。 后面盛雪霰给她抓了只兔子,还很小一只,雪白的样子很可爱,芦晚将兔子抱在怀里,心里又高兴了几分。 等到回去时,芦晚虽然未尽兴,但还是得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称赞着李景和技艺高超。李景和被美人簇拥,见芦晚回来,还向她炫耀自己猎到的物品。 “今夜便在院子里烤羊吃。”李景和拍板,下人赶忙去准备,拖着李景和猎到的三只羊下去。 “瑶妃猎到的兔子吗?”李景和看她抱着一团白,问道。 芦晚眯眼笑,道:“回皇上,臣妾哪这么厉害,不过是下人看妾百无聊赖送来的消遣。” 李景和不以为意,点点头说道:“今日朕是冷落你了,回了宫定要好好补偿。” 芦晚又是一阵亲密奉承,这别院的美人没在深宫磨砺过,那刀子般的眼神不加掩饰,那马上女子却并不在乎,在旁边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款款走到李景和身边。 原本李景和身边拥着的美人不想让位,奈何李景和不在乎她们暗自勾心斗角,居然上前迎了两步,揽着芦晚的腰往回走。 盛雪霰走在后面,盯着李景和的手,只一瞬,又恢复往日冷淡的样子,任凭旁边有美人向他打听芦晚的消息,皆是不理不睬。 下人在院子里生起篝火,围着置办了桌椅,李景和自然在上位,坐她底下的正是芦晚,剩下的美人虽够不上位分,还是安置了位子坐在下座,等着一会儿酒肉尽兴后表演才艺来笼络帝王心。 酒过三巡,李景和醉意有些上心头,侧坐着,盘着一只腿,看着底下美人献舞,盘算着回宫时带上哪两个。带多了又不行,那群文官又要如纸笔不要钱般写诉状让他不要恣意妄为。 莺莺燕燕环绕,丝竹声悦耳,好一副糜离盛景。芦晚心里烦躁,偏生盛雪霰站的稍远,无法为她解闷。 似乎是发现了她不满的目光,原本垂眸站在皇帝身后的盛雪霰顿了顿,终究往芦晚身后走了几步,梨奴见状急忙让位。不过人多眼杂,盛雪霰没做太过,弯身给芦晚倒了杯茶,芦晚手指勾过盛雪霰的手背,还是没做什么,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转头看去,李景和正看着底下美人的逍遥舞入迷,手还不住地打着拍子。 一舞罢,李景和笑着拍手:“好。好。” 那美人柔柔弱弱躬身行礼:“多谢皇上。” 李景和让侍卫留了她的名,是准备将她带回宫中了。 一直吵闹到月上中梢,李景和才醉醺醺地散场。本想扑在芦晚身上,没想到盛雪霰这个没眼力见的太监先伸手扶住了他,惶恐他摔倒的样子又着实敬业,李景和骂人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没说出口。 “去瑶妃院子。”李景和被盛雪霰搀扶着,说出这句话来。 “诺。”盛雪霰搀着李景和,在众美人不甘的眼神中离开。 芦晚走在后面,梨奴刚伸手扶住她,没想到身后一个美人,突然向前跌了几步,直直地想芦晚倒来。芦晚皱着眉向旁闪躲了几步,那本来要倒在芦晚身上的美人没了支撑,芦晚旁边的婢女也毫无伸手帮助之心,直直地倒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啊。”那美人倒地惊呼,声音中带着柔弱,“呜呜呜。” 垂泪连连,在李景和转身不解的眼神中,娇嫩如花,“皇上,是奴婢不小心,不怪娘娘。” 芦晚在宫里,都没有嫔妃敢跟她斗。进了后宫的女人都知道审时度势,不在皇帝恩宠最盛的女人头上无故动土。没想到来了别院,有人跟她碰瓷。 李景和顿觉头痛,那女人是刚刚献舞的美姬,好好呆着等几天带回宫了偶尔还能宠幸,现在就拎不清形势,搞得他烦躁不堪。 “污蔑后妃,拖下去。”李景和声音冷淡。 地上的美人仿佛不可置信般,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芦晚,发现芦晚并没有看她,宛若仙子的面庞神情冷淡,好似她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她的手段不值得她垂眸一般。 “皇上,奴婢冤枉,冤枉呀。”有侍卫来拖她,她不住地求饶。 终于,芦晚开口温柔劝道:“皇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莫要扰了兴致。” 李景和才松口:“瑶妃求情,那今日之事便算了。” 那女子见自己脱险,急急给芦晚磕了两个头,才慌忙退下。 芦晚似是察觉李景和心情不好,上前两步,在另一侧扶住李景和,温柔地跟他说着话。 李景和感觉她手娇嫩若无骨,浑身香极,多嗅了几口便有些沉醉,比刚刚喝的陈酿都迷人。 走进院子,盛雪霰一同搀扶着李景和进屋,梨奴遣了其他下人,很快便将睡得昏沉的李景和送在床上。 芦晚将他往床上一丢,仿佛什么晦气物件一样,拍了拍手,梨奴才去端水来给她净手。 二十三、马上h “你有没有喝醉。”盛雪霰上前一步,凑近芦晚耳边,闻到丝丝酒味。 “没有。大多的都倒掉了。”芦晚很诚实,抱着盛雪霰的脖子撒娇。 “带你去骑马。”盛雪霰淡淡道。 芦晚眼中有欣喜,问道:“现在吗?” 盛雪霰点点头,转脸看向睡在床上的李景和:“不会醒吧?” 芦晚开心地走过去,不知道又添了什么东西,才回来道:“不会的,起码睡到卯时。” 芦晚最近给李景和的药计量很大,李景和看着生龙活虎,实则难以为继。只希望他能熬到李焕纬回来的那天再死。 抱着盛雪霰的腰,任由盛雪霰带着他从后院一路疾行,到了白日的林场。 他选了一匹高大的黑马,盛雪霰先将芦晚扶上马,再自己翻身上去,从后面拢住她。 马蹄疾驰,很快跑到林场中部。很安静,偶尔有啮齿动物啃草的飒飒声。天边挂着圆月,有风略过时十分舒爽。 芦晚靠着在盛雪霰怀里,随着马慢下脚步,在林间吃草,心情十分惬意。 “以后我们便去草原吧。”芦晚突然说,“我一直听说北方的牧场,住着的游牧民族,生性自由,无拘无束。” “到时候我们住在草原上,有羊和马陪着,整日生活在一起。” 看芦晚很开心地规划着未来,盛雪霰心里也是一阵火热,贴近芦晚的脸,呼出热气:“晚晚,你想如何,我便陪你如何。” 情人在马背上亲吻,明月如镜高悬映照悠长岁月。 吻着吻着,盛雪霰用腿夹了一下马肚,扯了扯缰绳。马匹训练有素,很快奔跑起来。 芦晚还没明白盛雪霰要做什么,就感觉有手从她衣物里伸到下面,微凉的指尖探入她的私密处。 “这是,在马背上。”芦晚有些臊,推了推盛雪霰的手。 盛雪霰手臂纹丝不动,手指还探入了一点,他没动,但随着马跑起来的摇晃,手指尖在她花心摩擦着。 “可是晚晚,我想摸摸你。”盛雪霰的声音诱惑勾人神智。 芦晚的理智瞬间倒戈,只道:“那你让马停下来。” 盛雪霰依言驯马,马蹄很快慢下来,又悠闲地慢慢踱着。 趁着平静的功夫,将芦晚转了个身,面对着盛雪霰坐着,大腿放在盛雪霰腿上,盛雪霰一只手撑住她的背,一只手继续玩弄她的穴口。 将两只手指伸进去之后,盛雪霰揽着芦晚,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乱亲吻,用脚踢了踢马腹,马很快跑动起来。 芦晚一惊,下穴有些缩进,但随着马跑的速度越来越大,芦晚感觉下身作怪的手幅度也越来越多大,完全无法忍受的冲撞让她有些失神,无力地抱着盛雪霰,只求他赶紧让马停下来。 盛雪霰看着芦晚绯红的脸,听着她求饶的话语感觉神智都走远了,只想继续欣赏她这一刻的美,并没有让马停下来,任由她在马上随着马跑起来时的起伏一直紧缩小穴,更加坏心眼地左右抠弄。 芦晚脚都不能靠在马鞍上,而是跨坐在盛雪霰腿间,两条腿各放在他双腿上,胯下悬空着,没有着力点,只能紧紧依附与盛雪霰。 盛雪霰揽着她后腰的手和她揽着盛雪霰肩颈的手臂是她安全感的来源,但盛雪霰另一只手一直作怪,失重感和快感交错,她都无心探查马走了多远,只觉得这好似是无尽的快感,让她难以忍耐。 马儿的每次起伏都带动着盛雪霰的手指进入更深,如此大开大合的操弄让她不由自主地仰起脖子,有点清泪落下,在月光下如受辱的神女般带着清冷又堕落的媚态。 “晚晚好爱哭。”盛雪霰声音沙哑,“上面和下面都爱哭。” 他真的是爱惨了她这幅模样。对自己从无拒绝之言,只要稍微求乞,就会满足自己一切幻想。 “还不是。。。还不是你。”芦晚又低头,在盛雪霰衣领上蹭干眼泪,“你每日都欺负我。” 盛雪霰一边吻她,在芦晚被吻的难以呼吸时又道歉,可手下动作从未停歇,在马儿还没跑到林子深处,芦晚便不行了。掐着盛雪霰的肩,尖叫着释放出来。随着淫水慢慢流出,盛雪霰的手也跟着拿出,划过她腰腹,又让她战栗。 盛雪霰舔了舔手指,然后又吻她,带着她的味道,与她抵死缠绵。 “喜欢纵马吗?”盛雪霰帮她重新系好腰带。 芦晚喘气略粗,轻哼两声,抱着盛雪霰不说话。 盛雪霰也将手从她腰间穿过,拉紧缰绳,将马转了个方向:“外面天寒,先早些回去罢。” 芦晚低低地应着,虽然盛雪霰已经没有继续作弄她,但马儿跑起来后的起伏,总让她觉得下面还有东西在作怪,不住地有水慢慢留下,让她有些不耐地扭了扭臀。 “怎么了,不舒服吗?”盛雪霰现在倒是贴心,低头问她。 芦晚掐了掐他腰间的肉,只说自己要回去沐浴。 在温泉池水里,芦晚又被盛雪霰压在池边磋磨,盛雪霰的舌尖每每碾着花心吮吸时芦晚都难以抵抗,浪叫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尽数喷洒在盛雪霰脸上。 二十四、回宫 在别院住的这月余,芦晚夜夜与盛雪霰厮混。盛雪霰是太监,但芦晚不是。真真切切的每夜去了好几回,回去的时候脸都瘦了一圈。 夜里,盛雪霰抚着芦晚的脸,捏了捏,觉着确实瘦弱了许多,内心谴责自己几句,第二日带了一大包药材补品来,盯着芦晚喝下。 倒是李景和,认为是自己雄风依旧,对芦晚更是亲切,拉着她的手,随口就是赏。 回宫的马车上,盛雪霰在一旁念叨了几句,说是为了避免朝臣在宫门口接驾时发现李景和又和芦晚同乘一辆,于理不合,祸乱后宫,李景和还是独自坐了马车。身后遥遥跟着好几辆马车,带了芦晚和他新挑的美人进宫。 芦晚昨夜劳累,和梨奴倚着一起睡觉。梨奴也是苦了,这几日夜夜睡不安稳。生怕李景和半夜醒了,但是又怕药剂量过大直接将李景和药死,一晚上要起来添添补补。 芦晚抱着梨奴承诺,以后梨奴嫁人她愿意去帮她带孩子。梨奴沉默不语,不太敢想芦晚和盛雪霰帮她哄孩子的场景。 马车摇摇晃晃,被梨奴叫醒时已到宫门外。 为了彰显对皇帝的敬仰,文武百官早就侯在宫门口。皇后和太后站在为首的位子,看着李景和先行下马,芦晚磨磨蹭蹭,还是下了马,和那群美人混在一起走,不想单独又被文官上奏折骂。 终究还是挨骂了。不过骂没被她一人挨,一半的人骂了她,一半的人骂了跟在皇帝身边眼神冰冷看得每个官员都后背凉飕飕的盛雪霰。 有老臣在御书房哭诉李景和不知礼数,平白无故跑去别院居住一月有余,还没有带着皇后和太后,只带了个妃子。李景和捏着眉心,看着这些倚老卖老的官员就头痛,真有事时不见他们建言献策,倒是自己做点什么事都会跳出来说于理不合,倒反伦理。 那个舞姬还是进了宫,由着芦晚的求情,没有被刁难,封了答应。在第二日去给皇后请安时才知晓瑶妃的受宠程度,一屋子莺莺燕燕,从她这小小分位的答应到家里权势滔天的贵妃都来了皇后宫里请早,但瑶妃没来。 皇后给她拨的宫女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宫女的解释下,她才知道瑶妃到底有多大的特权。想着自己在别院栽赃瑶妃,要是当时瑶妃和自己计较,那估计就已经成别院一具枯骨了。 “不过主子别担心,瑶妃娘娘从不与后宫的人交恶,并不常在后宫中走动,平日里不会碰到她的。”那丫鬟以为她是惧怕瑶妃权势,还劝慰了她几句。 御林军还是破案了,不知道从哪抓了个犯人,关在牢里严刑拷打几日后,那贼便承认了自己是当日刺杀瑶妃的人。 将人带到御书房请罪,李景和让人将芦晚也唤来。芦晚看着并未见过的那人在下面磕头谢罪,陈述自己如何策划谋杀瑶妃的样子,撇了撇眉,终究没说话。 李景和给那人赐死,顺势让盛雪霰回了西厂。近日朝廷因为军饷亏空的谣言甚大,还需盛雪霰抓人赐罪。 “便派几个人再去跟着瑶妃。”李景和吩咐道。 盛雪霰行礼,恭敬应答。 午间,盛雪霰带来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元宝,一个叫银锭。两个小太监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就机灵。 “这二人从小习武,日后跟在你身边,也是一大助力。”盛雪霰带来的两个小太监是自己培养的,他们进宫较晚,幼时便在家里学过几年武艺。 “可信吗?”芦晚询问道。 “可信。自己人。”盛雪霰轻点她红唇,得到芦晚勾着他加深的长吻。 元宝和银锭都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那便让他们跟着梨奴做事。”亲完,芦晚长舒一口气,“梨奴近日确实劳累,有人帮她分担才是好事。” 梨奴来将二人引着去熟悉殿内的各种地方,那俩小孩儿武艺确实好,藏在屋檐下连梨奴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银锭还特别会水,元宝乐呵呵地吹嘘说银锭能在睡下憋气半个时辰。 二十五、东珠h 军饷亏空,可是大事。 李景和本来以为是朝中有人传谣,但随着盛雪霰摸底查下去,真查出了贪污军饷,证据直指兵部尚书。 盛雪霰在御书房呈上证据时,李景和暴跳如雷。当即下令让盛雪霰彻查,敢挡路者死。因为太过气愤,因为气息不畅有些发晕,又惹得宫人一阵忙活,急宣太医。 李景和气急攻心,太医让他在床上养病。 皇帝告病,后妃肯定更加心切,大大小小的妃嫔都提着羹汤糕点来皇帝寝宫侍疾。 芦晚做样子自然要做足,提着元宝炖的燕窝羮说是自己做的,带着一行人就向皇上寝宫去。 见到芦晚来,门口的侍卫自然是快速进去通报。 盛雪霰正在床前汇报查案进展,目前有了人证,但无证迟迟没搜寻到。李景和面露不虞,让盛雪霰不计手段,去偷去抢也要拿到证据。 正在气头上,有通报瑶妃来了。盛雪霰顿了顿,往旁边挪了挪,一抬头就看到,芦晚掀开珠帘,款款而来。 “皇上,臣妾炖了燕窝来。”芦晚身着一件粉色宫裙,裙摆上花团锦簇,外衫是藕色镶金香纱裙,头上的粉蝶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明明一件稚嫩衣衫也能让她穿的明媚动人。 “好,爱妃。”李景和十分开心,挪了挪身子,“坐朕身边来。” 芦晚顺势走过去,路过盛雪霰时,盛雪霰感觉芦晚手指轻轻勾了勾他,但是没停留,很快坐到皇帝身边,从元宝手里的食盒里拿出那碗甜汤。 李景和喝完,还拉着芦晚的手,看她那张脸笑的甜甜的就打心眼里开心。和芦晚没说几句就感觉有些困倦,芦晚亲切地关怀,说自己今夜便在殿前候着,希望皇上快点好起来。 侍卫通报下去,今夜皇帝谁也不见,只留芦晚在殿内。 主管太监关上门时,并没发现盛雪霰身形掩在帷帐后,只以为那脾气不好的前辈早就离开。 元宝很有眼力,接过芦晚的位子,跟李景和手拉着手坐在榻边。 “好巧呀,盛督主。”芦晚看着盛雪霰,想着这是什么地方,笑的更加妩媚。 “正巧述职罢了。”盛雪霰上前一步,拉住芦晚的手摩挲。 这料子还是他选的,在外当值时路过布料铺子,看到这缎子,便想着芦晚穿在身上有多好看。 “没想到你是先穿着这衣服来看他。”盛雪霰有些吃味。 芦晚捂嘴嗤嗤笑,元宝才接话:“大人,银锭早就看到你往宫里来啦。” 盛雪霰也不觉得理亏,摸了摸芦晚的头发,她还是将自己送的钗簪在后面。 “下次再打几个钗子,总要有适配的颜色。”幽绿的簪头和粉色不相匹配。 “那边多谢大人咯。”芦晚笑意盈盈,眼里全是他。 盛雪霰回头看了元宝一眼,元宝立即理解。起身将李景和床前的帘子放下,自己走到隔间外面看守着。 “大人胆子越发大了。”芦晚贴着他的耳朵呼气。 “本来准备这边忙完便去你宫里的。”盛雪霰道,“是你打乱了计划。” 芦晚噘着嘴:“那你有何计划。” 盛雪霰拉住她的手,往怀里摸,只摸到一串圆润的珠子,用绳子穿着。 “东珠。很配你。”盛雪霰让她拿出来,看着一串如枣儿大小颗粒圆润的珠子,芦晚顿觉不妙。 这两头没连起来,不太像是给自己带的,不过带也不行,只有老妇人才将东珠做项链串着带,她都是用东珠做首饰的主珠,一般一件饰品只装饰一颗的。 越想越远,没注意盛雪霰眼神危险,手指随意捻着珠串,按着她的颈脖让她抬头与自己亲吻。 “咱家可是磨了好久才穿成的珠子,娘娘切莫让我百忙一趟。”盛雪霰吸着她颈间,留下浅浅的痕迹,刚好被衣领能遮住。 “等等,不要。”芦晚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盛雪霰便抬着她的臀,让她坐在书桌上。褪下她的裘裤,撩起裙摆,将头钻进去,用舌头舔弄。 “不要。呜,阿霰。”芦晚求饶,但那舌尖却不如她意退出,反而更加作怪,又吸又舔。 直到感觉一个圆润的东西抵在穴口,芦晚更加求饶,摆动着腰身拒绝,但盛雪霰握着她腰间的手无情地钳住她。 在裙摆下看不清盛雪霰的动作,只看见盛雪霰半个身子探在下面,手指轻轻推进第一颗珠子。 每进一颗,芦晚就难耐一分。又有快感,又有些担忧,生怕珠子断在穴里,那不是还要盛雪霰一颗一颗抠出来。想着下身更难耐,水也更多。 “晚晚好厉害,吃下去五颗了。”芦晚失神之际,盛雪霰还在给她汇报成果。 然后他没着急继续塞珠子,反而深入手指,贴着珠子,进进出出,带着珠子也在穴里摩擦。 芦晚叫声逐渐变了调,呜咽着,摇尾乞饶。 但盛雪霰还是狠心,不光是手指进出,还拉着珠串一起,带出来,又塞进去。 芦晚失了力,躺倒在桌子上,咿呀叫着,试图惹得盛雪霰怜惜。但是盛雪霰只是将她裙摆掀起,上身穿的周正,下半身却裸露泥泞,一边与她接吻,一边继续玩弄可怜的花穴。 珠串一会儿一颗一颗被慢慢扯出,一会儿又贯入,芦晚没多大会儿便有些腿抖,看着芦晚的神情盛雪霰就知道她又要到了。 坏心眼地掐住整个花穴,盛雪霰温柔道:“晚晚,不能到太多次,对身体不好。” 芦晚蹬着腿,想要,又无法到最极乐的地方,呜呜抽噎,惹得男人频频吻她的面,但手上却不放松。 “给我。”芦晚撒娇,“督主,阿霰,给我。” 盛雪霰幽幽叹气:“晚晚总是不省心。”但还是没继续折磨,用力抽插几下,很快送芦晚到了极点,淫水喷的到处都是,下体收缩将珠子裹得更紧。 待到芦晚缓过气来,盛雪霰才慢慢往外拉,厮磨间芦晚又急又痒,面色潮红,挽着盛雪霰的脖子不放手,灼热的气息呼在盛雪霰颈侧,娇滴滴地勾人。 珠子拿出时还滴着水,盛雪霰举着到芦晚跟前让她瞧个仔细:“娘娘总是这样,上头下头都哭。” 二十六、头面 两个人荒唐行径半夜,元宝越坐越远,一面害臊一面担心皇帝中途醒了把他们三人都推出去斩立决。 但是瑶妃娘娘那么美,皇帝应该舍不得轻易杀她。 在外面胡思乱想许久,里面才传来盛雪霰传唤的声音。 进去时,芦晚坐在盛雪霰身边,衣衫整洁,早就不哭了。 元宝趁着外面侍卫换班时,送盛雪霰出了寝宫,回来发现李景和醒了,芦晚正在给他喂茶水。 李景和笑着跟芦晚说了几句话,眼神都还不是很清明,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日李景和醒时,芦晚正靠在床边打盹,见他醒了,元宝赶紧上前行过礼,想要唤醒芦晚。李景和看芦晚眼下青黑,分明一副侍疾劳累的模样,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很快芦晚转醒,看到李景和展露一个明媚的笑容。 “皇上,今日感觉好些了吗?”芦晚亲切又体贴。 “多谢爱妃照料,朕今日爽利许多。”李景和拍拍她的手。 “臣妾唤人进来。”说着芦晚站起来,撩起珠帘挽在一边。 叫来侍奉李景和的太监,伺候李景和穿衣洗漱。 因着病卧在床,吃的都是些清淡饮食。看着芦晚没甚兴趣,他体贴芦晚一夜辛苦,让芦晚早日回去歇息,还让赏了不少物件给她带走。 元宝抱着名贵的摆件回去时,还想着,这皇帝真好糊弄。不过看着前面走着的人,像娘娘这么美的女子,确实配得上这种宠爱。转念一想,还觉得是自己大人好,对娘娘一心一意。 他早就听人说过,后宫里都是吃人的怪物,皇帝不止一个女人,皇帝越宠的女人在后宫其他妃子那就越受折磨。不知道娘娘以前受过多少妃子磋磨,自己以后可要待她好。 芦晚不知道元宝的心声,要是知道了,估计忍不住笑出声。这宫里,还只有他家大人磋磨过她。 不过这种事是不能乱说,不然前朝官员上奏她祸乱后宫的折子要如不要钱般一沓一沓搬来。 回去时梨奴正在爬在院子里的果树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收集树上的蚂蚁。 银锭在下面替她张望着,他本想帮梨奴去收集,但听到梨奴怀里竹筒里悉悉索索地声音吓得后背汗毛竖立,梨奴还是没让他帮忙。 “主子回来了。”梨奴率先看到芦晚款款而来,除了元宝,还有几个昨夜一起侯在殿外等候的下人,提的提,抱的抱,昨夜又受赏不少。一路从皇帝寝宫招摇过来,很是惹人羡慕。 但芦晚不主动打招呼,遇见的妃嫔打老远看见她就绕路而走。不与她做多纠缠。 芦晚也乐得清闲,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殿内,看见梨奴从树上跃下来迎接她。 一旁随时准备好接住梨奴的银锭看着梨奴身轻如燕,从比院墙还高的树上跳下来毫发无伤,步履轻快地迎着瑶妃走去,咂了咂舌,也跟着上去。 “把东西收库里去吧。”芦晚看了一眼,除了元宝抱着的珊瑚摆件,还有好几个木匣,又是珠宝首饰,随意翻开一盒,是几颗圆润的东珠。 仿佛想到什么东西,芦晚啪地合上盒子,没再看一眼。 梨奴却不知芦晚心里想什么,只挨个查看,之后还询问:“主子,这珠子成色不错,不若去宫里找匠人打成首饰,也好平日佩戴。” 她想着给芦晚做一整套珍珠头面,今日姑爷送来的几匹月白织云锦正好配这头面,定是好看的紧。 “随你。”芦晚双颊微红,没多纠结,将自主权交给梨奴。 梨奴挑选一番,将一盒较小的珍珠拿出,按照份例分发给殿内下人,再将贵重的收捡好。差了银锭捧着东珠和一盒不符芦晚心意的首饰去司制房请人做一套珍珠头面,将式样尽早画好了送来给芦晚挑选。 想了想,又从库里找了一些夜明珠,让他一并带去。 银锭腿程快,回来复命的时候芦晚还在慢条斯理用膳。看着李景和的脸确实吃不下去太多东西,回来了又让宫人重新布膳。 “娘娘,司制房的人说明日将图送来给娘娘选样式。”银锭道。 “辛苦了。”芦晚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二十七、夜里取证1 芦晚沐浴完出来时,盛雪霰不知何时坐在了屋里,屋里烛火正旺,窗外悠悠明月。 “不是说今日不得空来吗?”芦晚挥手让搀着自己的梨奴出去,自己向他走去。 她刚从水里出来蒸腾的热水将她脸熏得微红,头发梨奴用巾子擦了半天,又上了发油,现在香味更甚。 一件藕色净面里衣,外罩一件穿花绣蝶粉纱裙,不似白日宫廷中矜贵,柔柔软软地走来。 盛雪霰一只手捏着信,另一只手着墨,正在斟酌着下一步计划。芦晚凑上去,盛雪霰没抬头,将信放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顺势坐在自己怀里。 怀里女人伸头看了看,盛雪霰的字苍劲有力,比芦晚那几个鸡爪刨地写的好,信上写着,夜里潜入偷取书信一类的话总归是盛雪霰现在忙着的任务。 “有什么麻烦吗?”芦晚轻声问道。 盛雪霰吻了吻她头顶,道:“无事,左右不过有些繁琐,总能解决。” 芦晚坐着无趣得紧,伸手拿了那封来信看,说是兵部尚书连夜烧了库房,难以取证。 “可有需要我的地方。”芦晚将头放在他手臂上。 “小事,他烧了库房,总不能杀了所有人,毁了所有账,总会留下痕迹。”盛雪霰写好回信,让人在军营继续探查。 轻叩几下窗棱,一只同体黑色的鸦飞了过来,盛雪霰将信绑在鸦腿上。期间,那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直打量着芦晚。 芦晚瞧着可爱,从旁边抓了一个小枣来,黑鸦啄了几下,还没吃完,便被盛雪霰一指头弹走 “这畜牲吃太饱了就不爱干活。”盛雪霰看着芦晚手里还捏着的枣,解释道。 “好吧。”芦晚收回手,将枣扔出窗子,落在花园子里。 “今日药可喝了?”盛雪霰找了一堆滋补的药品,饶是芦晚知晓他的好意,还是有点吃不消。 送来的全是顶好的补药,都是这些年间宫里权贵用来拉拢他的物什,梨奴天天用品相极佳的百年山参煨汤,喝的宫里主仆四人都要流鼻血了。 “参汤喝过了,督主要检查一下吗?”芦晚张开嘴,粉嫩的舌乖巧匍在口里。 盛雪霰亲了亲她的唇,芦晚舌尖很快撵出来,吻得难舍难分。 “没有想象的苦。”盛雪霰如实回答,“熬的药还剩几副?” 芦晚神色滟滟,心却顿觉不妙。是不是偷偷倒药被发现了看着窗外那株长得格外高大的牡丹,缠着枝长成半人高,花开的曼妙。 “都是梨奴在管这事,我如何得知。”芦晚轻声细语,因着盛雪霰的怀疑有些委屈。 “委屈娘娘了。”盛雪霰靠近,两只手握住她的腰,太细了,不知如何才能养胖,“咱家就是想知晓那方子可好,有甚需要改进的地方否。” 还没等芦晚松一口气,盛雪霰接着说:“确实利于开花,不知浇果树能结大果吗?” 自知理亏,芦晚讨好地笑笑,挽着盛雪霰的腰摇晃:“我身体很好的,不用担心。” 两人灯下粘糊许久,耳鬓厮磨,在月上枝头时盛雪霰催着芦晚就寝。 稍晚间盛雪霰还有事,说要去夜查军司库房,便哄着芦晚早些睡下,自己离开。 走之前,芦晚伸手握住他的掌心,递来了一个竹筒。 “要是有危险,便将这竹筒扔那人身上。不伤及性命,能为你拖时间离开。”竹筒里安安静静,但拿起来晃动时能感觉里面有东西。 “好。”盛雪霰替她理好被褥,将床边烛火剪了一根芯,便离开。 走出去时,在外守着的是银锭,支个凳子坐在门口,却一直警惕着周围。 看到盛雪霰出来,恭敬地行礼:“督主。” “看护好她。”盛雪霰不复芦晚面前柔情蜜意,离了瑶妃殿里,便又是冷面模样。 军饷贪污是他来牵大头的诱饵罢了。 李景和在位几十年,面上一片安宁,那些世家大臣早就蠢蠢欲动,为了自己家族荣誉的延续,暗里争得头破血流。现在朝廷里几大世家分庭抗礼,而他从兵部下手,便是扰了平衡。 到时候皇帝再流连后宫也无法做到对世家联名上书视若无睹,只能将大把力气花费在前朝。 手指抚过袖里的竹筒,不知里面是何物,但芦晚给的东西,他很放心。 二十八、夜里取证2 子时已过,军司四下寂静。只偶有巡视队伍走过。 盛雪霰伏在墙边,换了不反光的素黑衣,口鼻捂的严实,身后一干人也是同一装扮。 看着巡视队远去,盛雪霰打了个手势,分批潜入,如鬼魅般融入这夜色。 没想到库里还有人,趴在横梁上,看着地下还有好几个账房先生连夜拨算,偶尔还有账房一边擦汗一边哭诉:“这么多亏空,如何填补的了。” 另一位账房面色不善,很是瞧不起他这副做派,恶狠狠道:“要是填不满,只能用你的命来补了。你们这几年拿了我们王家也不少,不会真以为能全身而退吧。” 那账房又闭嘴,继续翻着账,嘴里絮絮叨叨,终究没敢再大声说话。 旁边的属下看了他一眼,盛雪霰看着还在努力誊写填补新账本的,笔了个手势,周围属下明白,悄无生息地下去,寒刃出鞘,连呜咽都无,直接做了刀下亡魂。 “将账本带走。”盛雪霰下令道。 有人妥帖将账本裹在布中再收入怀里,四下搜寻一番,没有发现遗漏之后才离开。 正在想着如何这么顺利时,便听到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有大队人马来了。 为首的男子骑着高马,穿着铠甲,手里握着一柄长刀,那铠甲下的面庞,分明是王家嫡次子,小将军王鏊。 “格杀勿论。”王鏊不欲与他们多费口舌,当即下令。 听到不远处有羽卫拉弓,盛雪霰一行人赶忙撤回屋内,看着身后有窗,一人上前将窗打开,趁着人还没围过来,让带着账本的那人先走。 还没跑几步,更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时有乱箭破空而来,光是抵挡就很有难处。 盛雪霰知晓,虽然朝廷上下悉知这事是西厂查办,但决不能让任何一人被扣留下,心里知晓和明面上阉臣夜里潜入搜证不一样,到时候惹怒了皇帝也要一同降罪。 几人逃脱功夫很好,七拐八拐间甩脱了大量追兵。 看着高墙已不远,盛雪霰脸上刚有喜意,王鏊的声音便传来:“阉贼杀我司中下人还想走,拿命来。” 王鏊自幼习武,与盛雪霰半路出家自学,而后受一老太监指导不同。他武术正统,使得一副君子宝刀,盛雪霰虽家传学问不如他,但不记手段,两人勉强能打的有来有回。可身后追兵无数,盛雪霰自然是不恋战。 其他人早已分散而逃,听着墙外不断有哨声来,就知道,只有他被王鏊围堵。 王鏊提刀而来,盛雪霰往后一跳,跨步上了屋檐,那王鏊不依不饶继续追,盛雪霰只得将竹筒一下扔他脸上。 王鏊没想到盛雪霰扔了个竹片子来,还没在意,可竹筒滚开,里面一阵蚊蝇飞出,刁钻的从他盔甲缝隙进入,几个呼吸间就骤然倒地,盔甲和泥地相撞砰地一声。 得空盛雪霰越过屋檐到了外墙,低头一看,数百人马正向这边赶来,不再细看,向着自己的属下而去。 回了西厂,保管账本的那人将账本从怀里拿出来。因着他怀里抱着账本走的最快,追兵也最爱追他,饶是他轻功得力,还是被射了几箭在背上。最后是被人拖着回来的。 草草翻了几页,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东西,盛雪霰将账本放好,嘱咐手边的属下,等天将破晓时秘密进宫呈上,等到要上朝前一刻再交给皇上,到那时朝臣已经赶往宫门等着宫门起钥,混迹在人群中比一个人连夜上奏安全的多。 在西厂沐浴完盛雪霰才又回了瑶妃宫,门口的银锭看见他,大老远就起身来迎。 “今夜无事吧?”盛雪霰一边走一边询问。 “无事,娘娘睡得好着呢。”银锭狗腿地帮他打开房门,再轻声关上。 寝殿内只有一盏小灯还亮着,原本睡得正熟的芦晚,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看清了来人,又昏昏欲睡。 “睡罢。”盛雪霰钻进被褥,拥着她。 “你受伤了?”芦晚扒着他衣服闻。 “没有,是手下有人中箭了。”盛雪霰解释道。 芦晚神情放松下来,左右探查也没发现盛雪霰神色有变,又问道:“东西可用上?梨奴那还有很多。” “用上了,多亏你。”盛雪霰拢得紧了些,下巴蹭了蹭她。 “你没事便好。”芦晚也回手揽住他,靠着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重新入睡。 看着怀里娇软毫无防备的可爱模样,盛雪霰也心里柔软,疲惫的心神被她安抚,游荡许久的小船在她的港湾得到庇护。 二十九、夜会h 芦晚睡了一会儿又醒,看着身侧盛雪霰还睁着眼,便挪动着身子靠向他。 “快睡吧,天色不早了。”盛雪霰试图阻止芦晚。 但是芦晚手已经探进他里衣,摸着他结实的胸膛,指尖都抵着他的乳珠,不想就此放手。 “可是你把我吵醒了。”芦晚委屈巴巴。 看着芦晚倚着他前胸低眉垂眼的可怜样子,知晓她又在装乖卖可怜,但还是难以拒绝她。 一只大手握住芦晚作怪的两只小手,拉进胸前,盛雪霰覆上她轻启的唇,反复碾磨,舌尖缠绕。 芦晚好不容易挣开手,便急着去扒盛雪霰衣襟,盛雪霰没抵抗,任由芦晚脱下他的中衣。 手指缓缓滑过他结实有力的前胸,摸到腰间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忍不住你捏了两把。 盛雪霰翻身上去,双腿跪坐她身侧,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藕色的里衣很快散开,嫩白的酮体横陈在他眼前,肌肤细腻,身上还有些未消的红痕,皆是他留下的。 两人视线相对,盛雪霰首先低下头,交换一个缠绵的吻。在手指从芦晚腰间滑下时芦晚便有些激动的颤栗。 顺从的倚着盛雪霰手的指引,腿半弯着,露出幽静之地。 盛雪霰从脖颈处吻,一直向下,直到腰间,舌尖划过,芦晚敏感地扭动。 等到舌尖抵上花穴,微微探进去一点时,芦晚娇喘一声,脚趾瞬间紧绷,臀部都微微上抬。 盛雪霰将舌头深入,一边吮吸一边用舌头左右逗弄,很快便有幽幽淫液流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用手不停的揉搓上方的阴蒂,芦晚没有力气抵抗,两只脚很快放下来,又被盛雪霰无情分开。 将舌尖从穴口伸出,轻轻的啃咬着芦晚的大腿心。 “不要。阿霰。”芦晚扭着腰求饶,但盛雪霰并未停手。 指节没入她花穴深处,用她无法承受的力道进出。嘴还叼着她腿间软肉,牙齿轻轻厮磨,嘬出一个红印,一如她胸上,腰上的印记。 “啊,不行。”芦晚摇尾乞怜,“太快了,阿霰,太快了。” 手指每次都勾着水出来,又一齐进入,啵唧啵唧的水声,混着芦晚的求饶声,在夜里协奏。 灯火摇晃,芦晚感觉眼前都是虚幻的。 低头躬身的男人的手指微凉,舌尖却是十分炙热。 呼吸打在她下身,好像要烫的她跳起来。 破天的快感袭来,芦晚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手上没有依靠,想要挽住盛雪霰的手哭诉他的恶行。 但是只来得及伸手握住他的肩,感觉到他肌肉发力。便没有力气再抵抗。 眼前也是水汪汪的,感觉自己也置身水中,有种窒息的快感包裹着她。盛雪霰恭敬如侍奉一般的跪坐,但总是做些欺负她的事。 芦晚思绪乱七八糟,盛雪霰感觉流出的水越来越多,恩赐似的将头靠近,吻了吻她的眼角。 原本飘摇的小船找到了护航的舰队。 芦晚急忙将头伸去索吻,盛雪霰宛若不知,又去吻她耳边。 “阿霰,亲亲我。”芦晚更娇了。盛雪霰作弄她时手上动作却没停,光是抵抗浪潮般的快感便是极难的事。 看着芦晚的眼睛更红,盛雪霰急忙凑上去,讨好的亲亲她。 芦晚哼哼唧唧,但没法拒绝,与他激吻。 握着盛雪霰在她身侧的一只手,指甲微微嵌入他的臂膀。 不自觉的摇着臀,似拒绝又似欢迎。在无尽的浪潮中迷失方向。 终于,芦晚感觉眼前场景都有些涣散。呼吸粗重了一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盛雪霰抽出手,下身被芦晚高潮时喷出的水带的湿润。摸了摸芦晚绯红的脸,芦晚呼吸渐匀,伸手抱他。 盛雪霰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眼睛,最后亲她的唇。 两个人鼻尖相蹭,呼吸交融,在满足中芦晚睡意渐起。 三十、抄斩 抱着芦晚沐浴完,差人换了床褥才重新躺下。 听着芦晚又渐渐平稳的呼吸,盛雪霰心里十分餍足。闭上眼,与她交颈而眠。 第二日芦晚还没醒,盛雪霰却要赶着去皇帝寝宫外候着。 看天色,差去送信的下属应该也快到了,等他将账本呈上,皇帝必定是要召见他的。 没有吵醒芦晚,轻手轻脚爬起床后离开,推开门,外面值守的人已经换成了元宝。 果然不出所料,盛雪霰才到寝宫门外,隔着厚厚的黄梨木门也能听见李景和暴怒的声音。 不消一会儿,一个面色发白的太监急匆匆把门打开,就看见站在外面的盛雪霰,心里顿时长舒一口气:“督主,您可来了。快进来,皇上召见您呢!” 盛雪霰跟着总管太监大步向前,穿过前厅和几展屏风,看到在书案前发怒的李景和。 “岂有此理!”李景和摔了茶盏还不够,将桌子上的砚台也一并扫落,“这些朝中蛀虫,当真目中无人。” “查!继续查!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皇帝最宝贵的那支狼毫笔丢在盛雪霰脚前,如午时问斩的令牌一般。盛雪霰心里杀意被激起,躬身应答。 “愿为皇上效力。” 李景和赐了他令牌,可号令一千禁军,听他差遣,缉拿与军饷贪污有关的人。 早些头在寝宫里发怒耽误了些时间,等着盛雪霰跟着李景和到了朝上,已是迟了些时候。 盛雪霰站在右侧下方,看着还有朝臣没拎清形势想要参一本皇帝荒废朝纲时,被盛雪霰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到了嘴边的话囫囵又吞回了肚子。 盛雪霰收回视线,与此案有关的昨夜应该已经收到了王家的戒告,自然是安分守己。这还要硬着头皮给皇上参一本的一看就是清流家族,不必过多管他,留着以后给皇帝添堵便是。 还没等朝臣行礼完站起身,一个砚台便从高台而下,直直打在王冼头上。 王冼便是王鏊的爹,看着自己亲爹挨打,王鏊有些急促,只是稍微拱了拱身,便被身旁的同僚一把拉住。 他不想活了,自己还没活够呢。同僚想。 万一皇上第二块砚台下来打歪了,自己小身板比不过武将,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王冼额头很快渗出血,不敢起身,恭敬地磕头谢罪。 “谢罪有何用?”李景和冷笑一声,“按照我朝律令,贪军饷该如何?” 他轻飘飘地问,四下无一人敢答。 正要又发火时,吏部尚书发话了:“按本朝律令,贪军饷者,斩立决,男眷流放塞外,女眷发配教坊司,三代不得为官。” 王冼目眦欲裂,头上还顶着血渍,看向吏部尚书眼眶含恨。 “冤枉啊,皇上,臣冤枉啊。”王冼不顾其他,一个劲磕头,可李景和自始不抬头看他一眼,等着王冼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一地,李景和才扔下手里的奏折,起身往外走去,只轻飘飘留下一句:“按律令办。退朝。” 王冼跪坐地上,整脸血迹面若厉鬼。眼神巡视一圈,看见站在那里的盛雪霰,才颤抖着指向他:“你,是你。你这个该死的阉人。” 盛雪霰手里没了那串惯用的佛珠,心里杀意更甚,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碰到腰间悬挂的玉佩,心里又平静些许。 芦晚送的玉佩,她说是她娘亲留下的,可以凝神静气。 “不拖下去,让咱家自己来吗?”盛雪霰看着门外踌躇不决的禁军,面色不善。 王冼被拖下去时还在继续谩骂他,他的小儿子王鏊,年岁尚小,还不明白伴君如伴虎。 没有想过自家百年世家今日一朝崩塌,现在还是呆愣地坐在那里,也被一并带走。 见他们被拖下去,盛雪霰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朝臣。嗤笑一声,率先离开。 看其他三家都惊疑不定的样子,那巨额军饷哪是王家小小军部就能吃下的,只是他分赃大头,枪打出头鸟罢了。 手里捏着的玉有为润凉意在手,熨帖他躁动嗜血的心。 好想回去抱抱她。盛雪霰低头看着玉上雕着的祥云,却还是没办法,抬脚向了御书房而去。 抄王家可不是小事,要得了皇帝圣旨才好下手。 三十一、皇恩难测 李景和在御书房,面色不正常的酡红,扶着书案喘粗气,明明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却并没有呕血。 太医急得团团转,查不出病因,但皇帝此时的症状却着实恼火。 呕不出积于的瘀血,如何能好。 太医颤巍巍地请求时针激一激,正好盛雪霰跨步进来。李景和看了一眼缩头缩尾的太医,自己平喘两下,按耐内心躁动,让他下去。 “拟旨。”李景和吩咐太监总管起笔墨,“西厂督主领命彻查军饷贪污,伸手贪过军饷的一律从重处罚,如有违者,可先斩后奏。” 总管太监听得都吓人,但皇帝明显正在气头,底下的前辈垂眸摆弄着自己腰间玉佩,只能一五一十拟旨,呈给皇帝。 李景和拿过,粗略扫了一眼,印了自己大印,丢到盛雪霰怀里。 盛雪霰拿着圣旨出了宫,想着自己的计划,明日上奏辱骂他的奏折估计如雪花一样多,到时候芦晚又要掐着手算他俩谁挨骂最多。思及此,脸上带了些许笑意。 看着身侧这冷面阎罗突然笑出声。下属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又偷摸看一眼,盛雪霰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 这边盛雪霰忙碌。 而芦晚到辰时还未起身。 宫外来了不速之客,梨奴抄着手站在宫门内,宫内其他下人低着头忙自己的事,不敢分神去看。 元宝惯善与人相处。 走到梨奴身边,顺着视线一瞧,在花园里跪了个婢子,再定睛一看,树下阴暗处站了个娉婷妃子。 是王家的静贵妃。 王家势大,他家长女进宫封为贵妃,当年很是风光。 可如今。 想到今早朝上传来的消息,元宝唏嘘不已。天子底下谋生就是如此,指不定哪日便一切荣华富贵烟消云散。 见又有宫人过来,静贵妃旁边跪着的小侍女急道:“求求大人,通报通报瑶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 元宝一听便明白,静贵妃人在宫中,难以见到皇帝,其他妃嫔都不敢去接这烫手的山芋,她便只能把赌注押在瑶妃身上,想求瑶妃替她家说说好话。 “梨姐姐先去准备主子的膳食吧,这天也不早了,主子一会儿要醒了。”元宝看着梨奴面无表情的脸,知道静贵妃这事谁也帮不了,“我去劝她回去。咱这地平时少有人来,不过若是真被有心人看去,难免落人口舌。” 梨奴点点头,转身便走。元宝也不耽搁,上前去扶起静贵妃。 “贵妃娘娘。”元宝语气诚恳,“莫要为难奴才了,娘娘这事,我家主子也无能为力呀。” 静贵妃本就是世家大女,深谙宫中规矩,岂是不知这其中利害,不过是最后奋力一搏,万一瑶妃真有本事,迷的了皇上,那她散尽钱财又如何。 “相比娘娘在宫中都知道,皇上今日发了多大的火。”看着静贵妃落泪,旁边的婢女赶紧拿出巾子替她擦拭,元宝便站在一边继续道,“如今,谁敢去皇帝面前拿这事冒犯。” “娘娘。您是宫中贵妃,以是天家妇。您且好生修生养息,等日后有了皇子,也算王家血脉,总能庇护一二。只要您还在宫中,王家总有被原谅的一天。” “现在娘娘去寻求皇帝的宽恕,倒还会惹得陛下大怒。自古后宫不干政,娘娘切莫一时心急犯了陛下大忌。。” “娘娘,莫要急坏自己的身子。” 元宝劝导着,静贵妃十指纤纤,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眼睛都是红肿的,十分惹人怜爱。 她此番家中被抄,除了她,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以后再想受恩宠已是难上加难。 不过元宝一番话也是点醒了她,她不该如此。病急乱投医。纵是瑶妃有通天能力,也难挽王家将倾之势。 相反,若瑶妃真是那般受宠,陛下舍不得罚她,到时候自己更难承受天子的怒火。 送走了静贵妃,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身躯,被婢女搀扶着走,元宝感叹一声皇恩难测,又转头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三十二、蛊 芦晚醒时已经日上竿头,洗漱完后询问了元宝和银锭可有盛雪霰递来的消息。 得到否定的回答,她撇撇嘴,还是收拾东西和梨奴一起进了宫殿内的小佛堂。 小佛堂是李景和专门给她建的。她进贡而来的身世感人的很,父母早亡,被邻家欺辱,便一个人跑到关外去被一支歌舞队收留,从此作为舞姬在云滇生活。 李景和怜她身世遭遇,特意给她建了佛堂,让她可以供奉家里长辈牌位,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芦晚看着佛堂前杜撰的父母姓名,在金佛的俯视下突然哂笑,她要是将自己父母的真实姓名写上,李景和怕是连夜就将她吊在城楼上,一如当年的母亲。 “主子,这一批蛊虫可以用了。”梨奴出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顺着声音看去,在小佛堂供桌底下,埋藏着大大小小的泥罐,因着梨奴打开罐子,蛊虫躁动起来,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芦晚收起思绪,掌着灯跟着看去,里面一条油亮的蜈蚣盘着,另一个罐子里,一条全身红色的小蛇想从罐口爬出,被梨奴抓住脖子按了回去。 “将它们装好吧。”说着芦晚拿过竹筒,和梨奴一起,将不同种类的蛊虫放置竹筒中,用一种浅红色的泥土封口,原本躁动的蛊虫又安静下来。 “这个要给姑爷吗?”梨奴伸手,拿出刚刚那条红色的小蛇,“这是主子用血养的,姑爷与您亲近,它不会反咬姑爷。” 芦晚接过那条小蛇,这蛇模样小,但毒性大,易隐藏,拿着防身正好。 “先装好,我后面再给他。”芦晚将它装入筒中,继续和梨奴整理。 罐子里唯一的活物被装起,剩下一堆虫尸。梨奴将虫子尸体倒入石臼,碾成粉末。 芦晚也在一边帮着倒虫,扫灰,精心做着献给李景和的毒药。 等到快到晚膳时,才勉强将东西弄好。 十几个泥罐又藏入供桌下,等着下一批蛊虫入住。 外面候着的元宝看她们出来,急忙去让厨房传膳,打了水给芦晚和梨奴净手后,元宝献宝一样捧出一碟糕点。 做成兔子型的糕点,不是宫中规矩的式样。 “督主差人送来的糕点,这是外面兴合楼最火的零嘴了,拿给娘娘解闷。”元宝将碟子放在桌上,“督主还差人送了些布料首饰,娘娘吃了饭再去挑吧。” 芦晚嘴上挂着笑,不爱甜食的她还是拈起一块兔子糕来,软糯甜腻,内里包的桂花酱,倒是好吃。 用膳时芦晚多吃了两块糕点,剩的分给了梨奴他们。 盛雪霰送来了几匹掐丝绸缎子,还有几套头面,都是外面时兴的样式,因着拿不准芦晚的衣着偏好,便各个种类买了套,总归她穿什么都好看。 “可有说今日来?”芦晚拿起一个碧玉簪子把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督主稍晚来。”元宝回答。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芦晚笑意更深,将簪子簪在头上在铜镜前笔画着。 盛雪霰来时宫门早已落钥。 他从小路赶来,进殿时芦晚还倚在等下看书。 “督主,来的好晚。都等乏了。”芦晚合上书,看着盛雪霰笑吟吟。 “应该让元宝告诉你先行歇息的。”看着芦晚有些困顿的脸,盛雪霰有些心疼,“是我耽误了些时间,进宫晚了。绕了些路才进的来。” “你能来就很好了。没有受伤吧?”芦晚抱着他的腰,能闻到才沐浴过的味道,但是掩不住他身上萦绕的血气。 得到否定的回答,芦晚才松了口气。 “事情很多吗?”抬头看着盛雪霰,他白净俊逸的脸,眼下有些青黑,“你这几日都休息不好,早日歇息吧。” 盛雪霰一把将她抱起,芦晚双脚夹在盛雪霰腰间,小声惊呼一声,又很快抱住他的头稳定身形。 “等过了这几日,便能好好陪你。”盛雪霰吻了吻她的脸颊,抱着她走到床边。 芦晚顺从地点着头,往床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位子。 闻着芦晚身上熟悉的淡香,盛雪霰躁动了一天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不再想西厂里触目惊心的血迹,也不想怎么在剩余三家里虚与委蛇候着时机逐个击破,只想抱着怀中温软,与她白头偕老。 三十三、气急攻心 第二日芦晚醒时,盛雪霰早就没了踪影,枕边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是盛雪霰写的:“朝中有事,下朝再来陪你。” 前朝乱成一团,今早不断有人上书谏言,请皇上罢黜西厂,下罪盛雪霰。 盛雪霰站在右侧领头,只消回头看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便激的那人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说完话。 是自己才动完王家,昨夜又差人去齐家夜探,现在不光是齐家,其余世家都惶恐不安,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夜里辗转难眠。 这是皇帝的意思,齐家家主夜会其他两家,今日发难盛雪霰,并非不知晓盛雪霰是得皇帝旨意,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挟令李景和。 “皇上,盛雪霰此人必是不堪大用。行事乖张肆意,不择手段。求皇上明鉴,莫要被小人诓骗。” 齐家的一个门生,顶着盛雪霰淡漠眼神,声泪俱下。 李景和烦不胜烦,看着这个跪完这个跪,他从不知道这早朝上的官员都分了三教九流,各自归属了世家。如今还没动手,便一个个面红耳赤,看似斥责盛雪霰,实则是斥责自己用人不清,手段下作。 “臣等,求皇上收回旨意。”一行官员跪下,李景和气的嘴都有些歪斜,眼看就是又要气急攻心。 “放肆。”李景和站起身,脸比冒死谏言的官员还红,一双眸子发热,指着自己身后的黄金龙椅,“如此会下旨意,来,你来坐。” 哗啦啦跪下去一片,皆是让皇帝切莫动怒。 刚刚谏言的官员混杂在一起,李景和脑子纷乱,好像有人鸣笛般嘈杂不堪,没有精力再去分辨,只一脚踢在书案上,书案摇摇欲坠,李景和不再看底下的官员,回过身便走。 “下朝。西厂督主随我来御书房。” 盛雪霰到了御书房,李景和坐在桌前呼吸混浊。 贴身太监不断地给他顺气,可李景和还是喘气粗壮,被憋的有些面红耳赤。 “皇上,这是昨夜齐家搜到的账目,账房已在西厂。”盛雪霰呈上一本册子,“齐家在北方关隘立生祠。” 这下,李景和更是暴怒,喘气如牛,内里被掏空的躯体,终于在气血逆流的时候,挤出来两滴血。 看着李景和呕出血,旁边的宫人赶紧奔走而去请太医来。 有宫人替他擦拭血迹,浓稠发黑的血迹,将死之际。 这是芦晚说的。 等李景和呕完血,就离死不远了。 你的任务要完成了,晚晚。 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盛雪霰只是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玉佩微凉,安抚他躁动的心。 这几日见了太多血,他有些过于兴奋,导致夜里难眠,紧紧抱着芦晚,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怀里,有种餍足,偶尔动作太大,太紧,芦晚有些难受地稍醒,只是抬眼皮看见是盛雪霰,便拱拱身子,给自己找个舒适的地方依靠,嘴里嘟囔着:“阿霰,好困。” 只有芦晚能安抚他,他修的功法阴邪,极易堕入杀道。 只有芦晚,想着晚间能揽着她入睡,想着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娥吟,便消了在西厂刑房扎根的想法。 那里太过肮脏,刑具上有洗不净的血,新的旧的浇筑在一起,原本的木头,铁具都不见最初的颜色,全裹着一层血雾。 原本他最爱呆在刑房,听着求饶声,尖叫声兴奋地指尖都颤抖。现在他不愿了。芦晚鼻子太灵敏,哪怕自己认真洗过,也会被认出。他不愿让芦晚为自己担心,又怕芦晚知晓自己内心的狡诈嗜血害怕而逃离自己。 谁都可以逃,只有芦晚不行。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撞上来的,何来离开这一说法。 在他失神期间,太医已经来了。 为皇帝诊脉,面色有些微沉。默不作声地看了盛雪霰一眼,盛雪霰对他眨眨眼,他便心下了然。 “皇上,您这是气急攻心。开几副顺气汤,每日服用,切忌动怒啊。”太医对他微弱的脉搏视若无睹,只捡轻的说。 三十四、出宫 稍有空,盛雪霰就进了芦晚的宫内。 瞧见盛雪霰从小路而来,银锭赶紧支走院内的下人,让他们去别处忙。 芦晚正在训练那条红蛇。 不过小指粗细的蛇,趴在她手心乖乖的,芦晚拿了盛雪霰留在这里的衣物给它熟悉气味。顺着芦晚的手爬向衣物内,小红蛇吐着信子在衣物内游走。 芦晚太过专注,没注意盛雪霰到了跟前。等小红蛇都立了起来,通红的眼珠盯着她身后,她才转过头来,看见盛雪霰。 “今日总算有空。”芦晚展了一个笑容。 盛雪霰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肩:“今日陪你。” 看着那小红蛇想要攀着他的手爬上来,他两只指节夹住,问芦晚:“这是何物。” 芦晚接过蛇,任它在手心里有些生气地摆尾:“这是蛊蛇。日常你带着,有危险时扔那人脸上便是。它会自己爬走,等夜里会回来找你。” 将蛇轻轻放在盛雪霰手腕上,小红蛇在熟悉的味道里没有发难。 “它不会攻击你,每日塞在袖子里便是。若是不放心,我用竹筒给你封起来。”芦晚复而解释,担心盛雪霰不愿要蛇。 “你给我的,我都喜欢。”盛雪霰吻了吻她的脸颊,“谢谢晚晚。” 将蛇塞入袖口,它便不动了,盘在里面犹如死物一般。 “每日滴几滴血混着蛇食给它吃就行。”芦晚倚在他怀里,“喂了血,它体内的毒便对你无效。” 她将蛇食拿出,在一个小盒子里。刚一打开,装死的蛇骤然醒了,吐着信子爬出来,往盒里钻。 芦晚一只手按住它,一只手舀了一小块蛇食在迭里,拿出银针在烛火上燎了两下,递给盛雪霰。 盛雪霰挤了几滴指尖血混在蛇食里,小红蛇摆着尾巴就爬过去,没几口便吃完,纤细的蛇身鼓起一个小包。 芦晚提起蛇塞进他袖子里,握着他的手,不问朝事,只问他昨夜睡得可好。 “自然是好的。”盛雪霰很少睡囫囵觉,他深处高位又岌岌可危,夜里一惯难以安寝。只有睡在芦晚身边,她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沉迷。 “可想出宫去玩?”盛雪霰突然问道,“这几日皇帝焦头烂额,我找人去拖住他,不会有人过问你的。” 芦晚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 看着她欣喜不已的样子,盛雪霰内心谴责了几句自己早就该带她出宫去散心,又为自己的真实想法感到一阵躁动。 “自然是。不过换身装束,随我从小路走罢。”盛雪霰答应道。 芦晚穿了梨奴的衣服,那张惹人注意的脸上带了黑纱,低眉顺眼地跟在盛雪霰身后,从蜿蜒的小道,到了高墙处。 望着宫墙,芦晚突然有种难言的快感,她被这里困住太久了。 “抱紧我。”盛雪霰揽住她的腰,芦晚急忙也勾住他的脖子,就见他从旁边大树借力,几步登上去,翻出了宫墙。 外面停了辆马车,车夫只低头看着马,没有看谁上了马车,只等盛雪霰下令,他便一甩小鞭,马车缓缓前进。 盛雪霰取下马车窗户的厚布帘,只剩下一层薄纱,让芦晚能在风吹动下瞧个仔细。 “再等等。便能日日带你去长街游玩。”盛雪霰抱着芦晚,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到时候我们去大漠,去草原,去雪地。”芦晚也勾住他的手,与他畅想。 等到在街上游了一圈,中途盛雪霰下去买了点心和一些小物件,都是街市上哄孩子的玩具,盛雪霰提着一个会自己翻转的木质小猴逗着芦晚,只为哄芦晚多吃几口。 天色渐晚,芦晚却有些不愿回宫,只淡淡看一眼盛雪霰,他就明白芦晚想的是什么。 “不愿回去吗?”盛雪霰问? 芦晚点点头。 “那你明日得早起,和我一起进宫,不然你一人在外面我不放心。”盛雪霰笑着捏她的手,“晚间住我的院子里。” 芦晚不知道盛雪霰的循循善诱,只觉得不回宫便是好,贴着盛雪霰满口答应。 等到了盛雪霰住的院子,芦晚才察觉到有些不同。 这院子比她梦里见过的要大的多了。 看着她探究的目光,盛雪霰只引她进屋,淡淡解释:“本来住在西厂的屋子里,不过平日过于嘈杂。想着有一日你会来,便置了个大院子。” 芦晚了然的点头,院子里的东西都很新,连果树都还只是个苗。 “我还置了些其他东西,等用完膳,我带你去看。”盛雪霰捏着她的下颌,亲昵地与她接吻,鼻尖相蹭,呼吸交融。 三十五、绳h 芦晚没想到,他置的东西,竟是这些。 看着被他藏于地库里的一应物什,芦晚顿觉不妙。这可比她让梨奴置办的东西难挨的多,还未等盛雪霰开口,便想求饶。 “阿霰,这。”芦晚刚开口,盛雪霰仿佛知晓她的意思,毫不留情地将地库门关上,将四周的烛火全部点亮,拖去外袍,向她走去。 芦晚看着盛雪霰精壮的腰腹,咽了咽口水,带着视死如归的样子,终究没有拒绝,张开双臂迎着盛雪霰的拥抱。 “晚晚。”盛雪霰细密的吻落下,似乎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吻遍。指尖轻轻解开她的衣襟。 她穿着宫女的衣服,不繁琐,但没有妃嫔那样容易散落。盛雪霰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脱下她的外衫外裤,再将里衣散开,抚上她的胸。 头也顺势低下,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吮吸,用舌尖逗弄。 在她开始有感觉时一把拉下她的裘裤,一双白嫩的腿呈现他面前。 盛雪霰缓慢的揉着芦晚的花穴,声音带着点嘶哑,问她:“晚晚先试试哪一个?” 看了一眼身后,盛雪霰准备的“玩具”,芦晚脸通红,耍赖一般埋头在他胸前不肯说话。 “那我帮晚晚选,咱们先用这个。” 在地库中间位置,牵起了一根绳,上面间隔着有绳结,不知是盛雪霰涂抹了什么东西,还有些光滑油亮。 芦晚不知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直到盛雪霰抱着她,让她双脚张开跨在那根绳左右,她需要微微垫着脚尖才能让绳不嵌入自己的花穴。 “不,啊。”陌生的触感,盛雪霰用的棉线搓成的粗绳,虽没有麻绳那般如针扎,但还是感觉到摩擦。“阿霰,不要。” 盛雪霰笑意依然温柔,但扶住她的手却依然用力,将她固在绳上,不容她拒绝。 “好晚晚,走到对面就行了。”盛雪霰声音带着蛊惑,芦晚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如求证一般。 “不会让你受伤,你会很舒服的。”见芦晚已经松动,盛雪霰与她交换一个深吻。芦晚勾着他的舌不让他离开,但盛雪霰还是移开了唇,继续道,“等晚晚到了对面,再继续亲。” 芦晚还是挪着步子向前走。 开始的时候还好,等到了绳结处,原本踮着脚只能勉强摩擦到阴蒂的绳子嵌入了她的会阴部,盛雪霰还伸手将她紧闭的阴唇分开,绳结没入她的花穴,让她颤栗,垫着的脚有些发酸。 但盛雪霰没有停下脚步,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芦晚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迈步向前,感受着绳结从阴蒂摩擦到花穴里,再慢慢滑出,她的腹部收紧,陌生的快感逐渐侵袭。 原以为不远的距离很快便能走到,没想到越来越敏感的花穴,和已经垫的发酸的小腿开始不耐,偏偏盛雪霰如毫无察觉般,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划过的绳结越来越多,芦晚的身体抖动幅度也越来越大,身后的绳结上还留着点点她下体分泌的淫液,她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渴望盛雪霰的触碰。 可偏偏,盛雪霰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她,手握着她的手,引着她继续向前走。 “好晚晚,快走到一半了。”盛雪霰的声音此时就像是甜美的果实诱惑她。 “走完了,便会吻我。对吗?”芦晚已经染上些哭腔,盛雪霰不知用了多大定力才忍住没有现在就吻上去。 “是。”盛雪霰低头,“继续走吧。” 走的越久,芦晚越是难挨。开始呜咽娥吟,小声地喘息着,面色绯红。 身下越来越湿,或许并不需要盛雪霰事先涂抹的润滑油脂,她也能继续走下去。 偏偏盛雪霰还作怪,伸手到她和绳子的交合部,沾了一手湿润拿给她看,嘴上没有言语,但芦晚能看清他的笑意。 想要硬气一点,偏偏身体不争气。 终于要走到另一边时芦晚腰已经开始躬着,小腹收紧,试图抵抗绵绵不断的快感。 花穴有些充血的红肿,敏感的很,不光是绳结,连绳子的轻微触碰都让她战栗不已。如果不是盛雪霰借力扶着她,她早就瘫软在地。 眼看快到尽头,芦晚继续提步,却在最后一个绳结处,盛雪霰突然发难,一只手将绳子提高,那绳结卡入她花穴,突然的入侵让她本就敏感不堪的身子更软,兀自软在盛雪霰怀里,也不顾先前的规则,一边娇喘着,一边要索吻。 盛雪霰任由她吻自己,手里却还作怪,前后抽动绳索,在她花穴间慢慢摩挲。 芦晚想叫出声,声音却被盛雪霰吞下。 只感觉芦晚张开了嘴失神一瞬,她身子更软,人也往下跌,直接跨坐在绳索上,有滴滴答答的淫液从绳上低下。 “好晚晚。”盛雪霰揽住她,将她抱起,她高潮之后眼神逐渐清明,脸上绯红不消反而更深,揽着盛雪霰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窝,无声的控诉盛雪霰对她的欺负。 可是夜还很长。 三十六、铃h 盛雪霰不知从哪学些折磨人的法子。 芦晚靠在他怀里,刚喝些水,缓了口气。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赤裸着身子半伏在盛雪霰身上。盛雪霰伸手揽着她的腰,手在她光洁脊背上下滑动,本来平静的芦晚又被他惹得躁动。 芦晚眼瞥着那一干物什,想着若是都招呼一遍,明日是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的。 但是盛雪霰还戏弄她,嘴凑到她耳边轻声让她再选。 看着那床板上还吊着镣铐,芦晚将头埋下,闷声闷气道:“你在哪里学坏了。” 盛雪霰一瞬失笑,他从来还未想过自己在芦晚心里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饶是如此也没反驳,一手拖住她的臀部,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去,好心的跟她解释。 “东西是我才请木匠打的,内里我加了绒布,不会伤着你。” 抱着芦晚走到床边,芦晚缩在他怀里,他坐下,贴心的展示给她看,皮质的手铐,内里一圈绵软的绒料,盛雪霰用里面绒布蹭她前胸,她胸前两粒朱果又慢慢立起来。 床头柜子里的物件可比芦晚嘴上爱逞强,实则一点也不了解的人准备的丰富。 看着盛雪霰在里面挑挑拣拣,选了条金链,链子很长,有一段坠着许多小铃铛,他在芦晚身前比划比划,将铃铛朝前,系在芦晚腰间。 扣上后面的合扣,芦晚稍一动身便有清脆的声音传来。 “早就想着这东西带在你身上是什么样子了。” 这不是盛雪霰第一次见这种铃铛,以往那些进贡的美人偶尔会用着东西讨好皇帝。每每看的他嫌恶不已。可当他去找京中有名的匠人打造器物时,那匠人将图纸递给他,笑得高深莫测,他才想着,要是戴在她身上,那该多惹人。 芦晚确实没让他失望。 一双眼眸含水,又娇又媚,明明有一副倾城容貌却偏偏垂帘于他,让他惶恐却又更害怕她的离开。 “阿霰,我好看吗?”芦晚伸手揽他,动作间一阵叮叮当当,勾的盛雪霰心神都恍惚了一瞬。 她的手腕挂着镣铐被迫举过头顶。盛雪霰又从左右拿了一样材质的皮绳绑住她小腿,让她双腿微屈地分开。 四肢不能自主的状况让她呼吸加快,偏偏被迫起立上半身,只能眼看着盛雪霰屈膝俯身,低头用舌尖挑拨她的花穴。 先前的绳上已经让她下身敏感不堪,盛雪霰舌尖探入,感觉嫩肉从四面八方团来裹住他,舌尖。芦晚咿呀地叫着,呼吸起伏大了,铃铛又响个不停,像是鼓励盛雪霰的作为般,叮叮当当地摇晃。 盛雪霰最是熟悉她的敏感点,手指拨弄没两下,芦晚便开始求饶。 但偏偏被束缚得紧,她挣扎了几下,一点都没有摆脱,只能半靠着盛雪霰垫在她腰后的枕头,直着身子。忍住不去看盛雪霰玩弄的动作,但偏偏他还来招惹她,偶尔插的深了,又将手拿出来,指尖有些滴着淫液,拿给她看。 “你看,晚晚。”盛雪霰似是感叹,“明日回宫了我吩咐宫里下人,平日里多伺候你饮茶,毕竟晚晚每次都流很多水,要补起来。” 芦晚脸颊通红,挣扎不开又舒服的头皮发麻。百般滋味萦绕着,一齐折磨着她,偏偏又与她厮磨,恋人垂首在她颈间呼气,带着麻酥酥的感觉,心是满的。 在她求饶好几次,因着有些脱力,腰间铃铛都没再想起的时候,盛雪霰才好心放过她,指尖碾着她最敏感的点,不似先前吊着她,总是从那里略过。 芦晚没坚持几下,便泄身,身子完全脱力,那腰间铃铛最后响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力气动作。 盛雪霰凑近吻她,芦晚张着嘴承受他的亲吻。感觉到盛雪霰轻轻将她手放下,给她捏了捏手腕,左右看着没有被磨破才放心,解了她脚上的桎梏,帮她捏着她有些酸胀的小腿肚。 “都怪你。”芦晚娇嗔,“明日脚酸的肯定难以走路。” 先前绳上一直垫脚,刚刚又被迫分开,过度劳累的小腿肌肉隐隐有些酸痛。盛雪霰自知理亏,先是伸手给她放松,揉捏半天,才去烧水抱她沐浴。 三十七、回宫 第二日天还未亮,芦晚人精神都是恍惚的。 昨夜盛雪霰嘴上说着带她沐浴,可回来时又眼巴巴看着其余没使用的物件。饶是芦晚将头埋的极低努力不去看,但盛雪霰语气太委屈,让她不得不屈服。 直至打更人过,离上朝时间不远,他才肯收手。带着她沐浴,最后帮她穿好衣服,抱进马车里。 在车里晃荡着,她也能靠在盛雪霰怀里睡得安稳。 昨日的宫墙前四下无人,他抱着芦晚翻身而过,下面元宝和梨奴早就候着,看到他们进来,梨奴赶紧上前。 盛雪霰将芦晚喊醒,芦晚迷迷糊糊醒来,看见盛雪霰靠的近的侧脸,轻轻亲了两口他的下颌,又闭上眼。 盛雪霰无奈,宫里禁行马车,轿辇又易被人发现,只能让芦晚自己走回宫里去。 昨晚贪图她的美色没有节制,进宫时间晚了些,不然他能直接送她回宫。 没闭上眼多久,芦晚又睁开眼。看着盛雪霰纠结的神色,是要冒着被李景和降罪的风险先送自己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芦晚声音都有些喑哑。 自己站起身,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他得赶去上朝,芦晚让他快去,自己和梨奴元宝回宫便行。 盛雪霰几步一回头,看着他们走远才加快脚程,赶着时间,跟上了上朝的大部队。 旁边的御史大夫看着身侧沉默走路的盛雪霰,总觉得他平日里不近人情的阴险狡诈脸上多了几分人气。还没仔细瞧他,就见他冷漠的瞥自己一眼,好似自己是什么垃圾般鄙夷。 都是错觉。御史大夫气的鼻子都歪了,誓要上书狠狠参他几本。 盛雪霰找到齐家罪证,但终究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李景和野心勃勃,将罪证按下未 发,一时间朝廷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澎湃。 看着周围的宫人,面色恭敬,内里却不住的玩弄权术,想要更高的更长久的荣耀。 前朝分裂,后宫也是难捱。 盛雪霰吩咐西厂的人仔细探查,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上报皇帝。 李景和这几日都被困在御书房,连自己寝宫都没时间回,更别说临幸后宫了。芦晚做戏向来是全的,隔三差五差下人来送羹汤送点心,分明是银锭做的难吃东西,非说是自己第一次做来,想献给皇上吃。 有几次盛雪霰都看见李景和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汤,料都是好料,可味道总是奇怪的。后面李景和便不喝,左右没人看见,芦晚差人来,他便让人将东西收下,赏点东西让宫人带走。 罪证收集的差不多,他还差一个由头。 这些时间来,世家明显都当缩头乌龟,没有一个人去犯忌讳,将忠臣烈仆的样子发挥到极致。李景和几次想发难,但苦于没有由来,气的上火,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太医诊治,几副汤药喝下去,火是消了,人却是更没欲望了。 偶尔到了芦晚宫中,也只是抓着她的手,与她说些话,晚间睡个素觉,只有在芦晚那里他才睡得最熟,不会被前朝事扰的心烦意乱。 三十八、共饮 夏去秋来,院子里的果树结了果,沉甸甸的。 梨奴一开始用杆子打,银锭和元宝撑着布在底下接。后来觉得效率不高,爬上树抱着树杈摇,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大堆,砸的银锭和元宝一时间不知是护头还是护果。 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嬉闹,芦晚嘴角勾起笑意。不过没持续多久,有抿紧唇,手里银制的长柄小勺拨弄着钵里的药粉,不知在想什么。 想着差不多时候,她将钵里的药粉倒进油纸包中,迭好,妥帖放在暗阁里。 刚做完这一切,外面有人来报,王爷回宫,皇上明日在锦园设宴,请她去参加。 李焕维提前回宫了。许是李景和有事差他办,写了好几封信提前召他回宫。 眼前又浮现上一世的情景,芦晚捏紧手,指甲掐着肉,疼痛才让她从中清醒。抚着难以看出机关的小暗格的位子,芦晚深呼吸几口,坐回榻上。 元宝看着来人是皇帝身边得力太监,赶紧将手里的布塞银锭手里,从怀里摸出一小包金瓜子便去答谢太监。 那太监喜盈盈地收下,和元宝状似亲密地寒暄几句,喜气洋洋地走了。 梨奴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有些不解地问:“何故要给他金子。” 元宝诧异的问她,难道以前没有吗? 梨奴诚实地摇头:“主子说除了皇帝,我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元宝眨巴眨巴眼,突然心疼起自己那包金瓜子了。 银锭抓着果子啃,四周掉了很多,摔在地上有些破了,一会儿还得找人来拾掇。 早些时间盛雪霰来了一趟,又匆匆走了。好像是因为李焕纬回宫,李景和找到了由头去开罪世家,正折腾得他在宫里宫外团团转。 虽然忙的脚不沾地,眼下都有些发青,每次来盛雪霰都带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给她解闷。 知道她喜欢看医书,京都有名的医术都被他搜罗来,一些西厂查封的家中有祖传医书的,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当着下属的面将书塞进怀里带走。除此,各种吃食,讨喜的玩具都有,梨奴找人打了两个大木箱,现在已经差人去打第三个了。 芦晚告诉盛雪霰说梨奴酿的酒能喝了,让他赏脸来。盛雪霰算算行程,答应晚上来。 晚间,芦晚抱出梨奴酿的酒,模样很是兴奋,抓着盛雪霰不放。 盛雪霰舀起一瓢闻了闻,一股果香,却没闻到多少酒味。芦晚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勺,眼睛都开心的眯起,劝盛雪霰也喝。 梨奴摆了小菜,将酒倒入酒壶放在一边。芦晚已经喝了三杯,要留梨奴也喝。梨奴看着她晕红的双颊,摇了摇头。自己酿的果酒喝起来没有酒味,每次主子贪多喝完出门一吹风就倒。今夜她得留神守夜。 芦晚不管旁的心思,平日里梨奴将酒看得死紧,京都的酒又不和她的口味。每次宴席上那一盏盏酒杯交错都让她觉得厌烦,恨不得当众一壶酒全倒李景和头上。 但是现在,靠着盛雪霰,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自进宫以来莫名的烦躁感被抚平,窗外有风吹进来,盛雪霰一没看住,芦晚已经顶着张红扑扑的脸对他傻笑了。 盛雪霰没想到这酒这么上头,就给芦晚剃一块鱼肉的功夫,芦晚已经摇摇欲坠了。两只手撑着脸颊,红扑扑的,不是平日里看见一身宫装满目妩媚的样子,喝多的芦晚眼神像星星一样亮晶晶,宛若小狗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里的感情热切好似要凝成实质,让他拿着筷子的手逐渐一僵,脸都有些发烫。 “你喝醉了。”盛雪霰轻声道。 芦晚却不听,捂着耳朵扭过头不看他。 “别喝了,上床歇一会儿。”盛雪霰拿过她的酒杯,她顿时不满,身子跟着他的手往一边歪去,盛雪霰又急忙分出手去扶她。芦晚毫无顾虑,直接栽倒在他身上。看样子就醉得不轻。 盛雪霰见状急忙抱起她,往屋内走去。他们散场,梨奴带着侍女来收拾桌子,看着桌子上还剩小半壶酒,愣了一瞬。主子酒量确实欠佳,但平日里断没有半壶酒就醉的事情,自己酿的酒她起码能喝两壶。 梨奴不解芦晚的算计。 三十九、过往(较重要剧情) 屋内,盛雪霰被芦晚揪着衣领不让走。原本准备去打水为她擦洗的盛雪霰只好顺从着她,顺着她的力倒下,抱着她哄她睡觉。 芦晚却不闭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盛雪霰随着她的声音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哄她入睡。 声音却突然停止,盛雪霰以为她睡着了,低头一看,芦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问道:“盛雪霰,等我杀了李景和,你想去哪里生活?” 盛雪霰轻拍她后背的手顿了一顿,才发觉自己没有想过自己想去哪里。 “盛雪霰。”因为没有听到回音,她又问了一句。 “你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盛雪霰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这样承诺道。 芦晚这才满意,扭着身子更往盛雪霰这边靠,抱着他,瓮声瓮气地问:“你查我查到哪一步了?” 盛雪霰呆了一瞬,然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旬荼晚?” 不过半年,就查到她的过往,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芦晚紧了紧抱着他的手:“那是我以前的名字了,现在我被云滇放弃了,这个名字不属于我了。” 自然是不属于她的,在她上了去往大京的马车,旬烈便收回了芦晚的姓名,或许在他需要的那一天,他会将新的旬荼晚带到众人面前,来达到自己新的目标。 “你都知道了,所以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宫。”芦晚声音顿了顿,好像下定决心,又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杀李景和。” 盛雪霰摸了摸她的发,想了很久,才说:“我记得娴美人。” “那应该是你的母亲。” 娴美人,是被李景和抢到大京的。 李景和早年间四处征战,连云滇都是御驾亲征。云滇蛊术虽然厉害,但大京的铁蹄一批接一批,终于还是撬开了云滇的大门。 她的父亲出来求和,李景和却看上了他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母亲强硬抢走。 “娴美人在宫中很安静,只要皇帝不去她院子,她就整日在院子里绣花,一旦皇帝进去,她就殊死抵抗,几次在挣扎中伤了李景和。” “我那是还是皇帝身边端茶递水的太监,几次看到娴美人誓死不从,最后被一群人压着让皇帝得逞。” “有一日,娴美人用了什么计谋,好像伤了皇帝根本,那一日皇帝暴怒,下令将娴美人拖到慎刑司,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 盛雪霰听见芦晚的哭泣声,将她抱紧,用手轻抚她的背,亲吻她的发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述。 “然后他便杀了我母亲。” “娴美人还是不从,便被杖责。然后去世了。” 盛雪霰没敢说,李景和觉得娴美人心高气傲不识好歹。最后杖责时是扒光衣服在御花园中,让所有宫人一齐看着的。 后来她父亲进京寻妻,被李景和派人截杀。 多残忍。 “你那个时候,才十多岁吧?”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盛雪霰那个时候还是个没权没势看人眼色生活的小太监。 “是呀。才十多岁。”盛雪霰脸贴近芦晚,“那个时候,你也才八九岁。” 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是旬烈,他疯得很。遣了画师,将她母亲悬吊在城楼的样子临摹下,在她生日宴上送给她,旬烈说:“晚晚,你要记住仇恨。” 她在扭曲的环境中长大,旬烈从未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她一直回避旬烈,可似乎她早就长成了和旬烈一样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芦晚将耳朵附在他胸膛,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看芦晚无声落泪,盛雪霰有些心疼,轻声安慰,许诺着会一直陪着她。 “你一定会一直陪着我,对吗?”芦晚看着他,眼睛里有些执着。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盛雪霰承诺道。 芦晚抱着他发泄完情绪,之后有些低落。贴着盛雪霰蔫蔫地说:“我喝了酒壮胆才敢说出口。现在酒醒了,我能去把剩下的喝完吗?” 盛雪霰揽住她,四周静悄悄,都能听见芦晚的心跳声:“晚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芦晚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濡湿了他衣襟。 “好。你不许骗人。” ====================== 解释一下为啥会要噶了李景和 四十、乳夹h 两人拥着,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了。 芦晚半夜醒来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盛雪霰的睡颜,他难得睡的安稳,与她倚靠在同一个枕头上,大手搭在她的腰间。 她轻轻挪动了两下身子想要去拿水,刚从他手下钻出来,盛雪霰又一用力,将她固在怀里。 “怎么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要喝水。”芦晚睁不开,索性他醒了,便指挥盛雪霰去倒水。 盛雪霰摸了摸茶盏,早就凉透了。提起茶盏打开门,门口梨奴支个软椅拥个薄被打瞌睡,见门开,醒来问:“姑爷,可是要烧水?” “你去睡罢。让元宝和银锭来守夜就行。”盛雪霰从她身边走过,自己去了旁边屋子小灶台,上面煨着水。 芦晚心满意足地喝了两杯水,还没来得及伸手擦去唇边水珠,盛雪霰就亲了上来,舌尖勾去她唇边的水渍。 “要睡觉吗?”盛雪霰将茶杯放下,掀开被子上床和她拥在一起。 芦晚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位子,手从盛雪霰衣服里伸进去,摸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嘴上却说:“明日皇帝宴请,阿霰这是诚心让我为难。” 盛雪霰不拦她的手,任由她上下摸索,亲了亲她额头:“明日可遣人放火烧了院子,左右会重新布置耽误时间,够的你睡。” 芦晚咯咯笑,将手从他衣襟中抽出来,解开他有些松垮的腰带,脱掉他外衣,又脱自己的。 火热的身躯贴上他有些冰冷的躯体,芦晚将一只腿塞入盛雪霰腿间,另一只腿跨在他腰上。 “冷冰冰的。”芦晚握住他的手,手也是微凉。 “心是热的。”盛雪霰拉她的手抚上他心口,让她感受跳动的心脏。 芦晚仰脸吻他,盛雪霰一边回应她的亲吻,一边轻抚她的躯体。指腹带着薄茧,芦晚娇嫩的肌肤被他摸了几下就敏感的发抖,感觉下身已经开始微微湿润,忍不住扭了扭腰腹,原本蹭在他腿上的花穴上下磨了磨。 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反而在盛雪霰低头看的时候芦晚羞红了脸。 “晚晚,不急。”盛雪霰还贴心安慰她,但看他眼里含笑的样子,芦晚又觉得他要使坏。 果然,盛雪霰突然转身,在芦晚藏在床头的匣子里扒拉一通,找出两个金制夹子来。 夹子上还吊着铃铛,让她想起了上一次的事。而且,她差人备的东西里可没有这样物什。 还没等她发问,盛雪霰掀开被子,将夹子夹在她乳尖。 许是用了皮毛做垫,并没有痛感,只觉得有些奇怪,稍一晃动,又是铃铃作响。 盛雪霰却加快了动作,没等她说话,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仰躺在床上,抬着她的臀部,使她下体悬空,正对着盛雪霰的脸,盛雪霰低头,舔舐她的私处。 芦晚挣扎不过,腰肢一扭就能听见胸前的声响,仿佛提醒她胸前的异样般,让她一时不止该向何处看。 盛雪霰头发散下,偶尔有碎发擦过她的腿间,让她有些瘙痒难耐,想合拢腿,却被盛雪霰无情掰开。 舌头灵巧地在她花穴内游走,流出来的淫水被他吞吃入腹,偶尔有牙齿轻轻剐蹭她的阴户,又引得她一阵颤栗。 “呜,不要,阿霰。”芦晚求饶,神色有些迷醉,晃动间双乳也晃荡着,乳头上的金制铃铛也响个不停。 盛雪霰的回应是舌尖伸到深处,四处游走,嘴巴用力吮吸,连阴蒂也含住一起,刺激下芦晚眼角流出几滴泪,腰不受控制的摆动几下,下身涌出一大股淫水。 盛雪霰这才放下被他托起的臀,好不容易挨着床,芦晚才舒一口气,一双大手又揉起她的胸部。 在他手的揉搓下,响声更是不停。在空荡的殿内回响。 盛雪霰一边用手揉捏,一边俯身用嘴含住一些乳肉吮吸,直至出现红印子。她脖颈光洁,但藏在衣襟之下不外露的地方被盛雪霰亲了个遍,前一个印子还没消,后面的印子又出现,衣衫褪下,乳尖腰腹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芦晚仰着头,任由盛雪霰玩弄,刚刚才泄过,盛雪霰没把玩几下,又觉得下面开始湿润。 大手从乳尖慢慢下滑到腰腹,在她腰侧打圈,身子痒,心也痒。芦晚娇笑着躲,却没有用力挣开,甘愿被盛雪霰玩弄于掌心,铃儿响个不停,好似附和她的做法。 手指再探入时里面已经是湿润不堪,但还是紧致得很。他两只手指堪堪进入,芦晚便又变着声调叫着。 盛雪霰明白她的敏感点,但存心吊着她,几次避着最让她难耐的地方,芦晚仿佛被吊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几次反复之后也起了性子,半抬起身,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下送了送。 “督主老是这样,故意捉弄我。”芦晚捏着盛雪霰的手掌,感觉到自己花穴流出的淫水淌到他俩手上,但还是继续握着,引导着盛雪霰动作。 “晚晚待如何?”盛雪霰好似蛊惑人般,盯着她的眼眸,深邃又含着纵容,“是要这样吗?” 盛雪霰突然发难,紧紧抵着她的敏感处逗弄,她还想和盛雪霰贫嘴,却一下忘了词,脑子里被突然增大的快感充斥,扭捏半天开口,只是一句:“呜呜,阿霰,慢点。” 盛雪霰却半俯下身子将她重新压倒仰躺,手上动作愈发激烈,嘴上无辜:“是晚晚要求的,我不过是照做罢了。” 芦晚伸手去揽他脖子,看着她动作时胸前摇晃金铃悦耳,盛雪霰吻了吻她的唇,任由她很快攀住自己,伸着舌头继续索要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相依间,满是浓情蜜意。但盛雪霰手下却没有放松,芦晚感觉自己花穴已经是水滋滋软趴趴的不堪,偏生紧紧夹着盛雪霰的手指,在他动作间敏感的颤抖,直至盛雪霰看她满脸绯红眼角带泪,才好心的放过她。 指腹在她的敏感点进出揉搓,没几下她便又泄了一次。仰着头,瘫倒在床上。 芦晚头发散在身后,有些脱力地躺着,懒洋洋的,手指都不想挪一下。盛雪霰打了水来替她擦洗干净,将她衣服穿好,喂了些水,才又上床揽着她。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芦晚有感应般,往他那边挪了挪,贴着他胸前睡觉。 四十一、李焕纬 盛雪霰没躺多久,就到时间上朝。 门外银锭轻叩了几下房门,他看着怀里还睡得安稳的芦晚,轻轻移开手,让她继续睡。 刚坐在床边穿衣服,身后就有个娇软身子贴上,随后是芦晚带着倦意的声音:“这么早就要走了。” 盛雪霰系上腰带,回身抱了下她:“晚间锦园设宴我会去。到时人多眼杂,你带上元宝和银锭一同去随身使唤。” “那你晚上来吗?”芦晚拉着他的衣摆。 看着盛雪霰思索的样子,芦晚也没再继续追问,李焕维提前回来定是有事教与他做,今夜只怕很难好聚好散。 “事情做完便来。若天晚了晚晚便先睡。”盛雪霰琢磨着行程,给了她回答。 芦晚笑笑,觉得自己过分黏人,又有些不好意思,捧着盛雪霰的脸亲了亲,才放他走。 前一秒还和芦晚浓情蜜意的西厂督主,关上房门,元宝迎上来送他。 “今夜你和银锭不能让她离开你们视线。”盛雪霰嘱咐道,“若是有事随时黑鸦联系。” 元宝赶忙答应,因着不能太显眼,只送至瑶妃院门口,便停了脚,看着盛雪霰加快脚步,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宴会虽是晚间,但宫里其他人是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不时有尚衣局,司制房的下人来送东西,皇帝最近政务繁忙,很少光顾后宫。要来也是去了瑶妃宫里,其他妃嫔整日无所事事,借着设宴这事憋着劲打扮,哪怕得不了皇帝垂青,也不能在一众妃嫔中落了下风。 芦晚午时才慢慢爬起,在她梳洗的空档小厨房赶紧布膳,梨奴最是懂她无事时什么时间起床,将膳食时间把握的很巧。 左右无他人,昨晚晚间换了元宝和银锭守夜,今晚也要他们继续跟着,现在去休息了。 梨奴坐在芦晚身边,与她一起用膳的同时还兼顾劝她多吃几口的责任。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筷子,吃了小碗饭,倒是梨奴煮的银耳雪梨汤喝了两碗,不算太甜,一股果香味。 下人收拾完碗筷,芦晚便被梨奴拉着坐在铜镜前,唤了小宫女来给她梳妆。 宴会时间稍晚,但先前皇帝那边差人来了消息,让芦晚先去御书房,等着和李景和一齐赴宴。 “娘娘今日戴这副头面可好?” 芦晚兴致缺缺,待抬头看见小宫女手上那副东珠头面,眨了眨眼,同意了。 宫女给她梳头都是小心翼翼的,她青丝柔顺,如缎子一般,两个宫女分工明确,给她梳了个云髻,首饰都嵌着东珠,圆润有光泽的珠子内敛又华贵。配着月白色长裙,裙摆用银线勾出繁花团团簇着。宫女给她取了件淡紫色外衫罩着,芦晚并不抵抗,配合着她们动作,一点一点修整自己的仪表。 几个宫女合力帮忙,也耗了近两个时辰才完成。有宫女捧着铜镜给她看,她扫了两眼,笑着问:“我好看吗?” 宫女看她绽颜,比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时候美的更生动,盯着她的脸呆呆回答:“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 见芦晚被哄的心情好,梨奴挑了些芦晚不用的首饰赏给她们,便打发她们下去。 “主子,可以出发了。”梨奴掐着时间算,现在乘轿子去,再在御书房前还有一段路要走。总不能让皇帝等。 “走吧。”芦晚搀着她的手,带着元宝和银锭便出宫。 御书房内除了李景和,还有他的胞弟,李焕维。 看见李焕维那张熟悉的脸,芦晚眸色暗了暗,捏了捏手指,压下了不耐,再一抬头,又是张娇俏笑脸,对着李景和娇俏拜服:“臣妾参见皇上。” 李景和坐在太师椅上,赶忙让她起身坐到自己身边来。 李焕维看着李景和这失了神志的模样,不满地皱皱眉,还没等他说话,便瞧着芦晚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李景和。 李景和何尝不明白芦晚的意思,上前拉住芦晚的手,难得解释了一句:“这是朕胞弟,常年云游在外,今日特请来给你诊脉,好调理身子,早日怀上龙种。” 芦晚顺着他坐下,抚上自己平整的小腹,内心勾起冷笑,还是将手伸在小桌板上,盯着李焕维,笑着请他把脉。 李焕维看着面前这如玉般的手腕,青绿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五指微曲,上身靠着李景和,好似害怕见郎中的样子。 “行晔,在看何处?”见他目光逡巡,李景和心生不满。 李焕维才如大梦初醒般,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不过是有些气血不足,开几副药调理一下便行。”仔细诊断后,李焕维答到,“身子没有太大问题,只等时机成熟。” 李景和不甚满意他这回答,芦晚进宫已经一栽有余,迟迟未有身孕,眼下她没有问题,难道是自己有问题? 李焕维看他神情,才知说了他不中听的话,急忙补救:“不过皇兄莫急,有些人受孕本就困难,等我开几副助孕的方子给瑶妃,定能帮助她早日有孕。” 李景和这才满意,搂着芦晚,芦晚好似害羞一般靠在他怀里,不肯将脸抬起来。 四十二、宴会 几人在御书房闲聊两句,太监来通报时间,才一同起身,乘了轿子去锦园。 锦园四处挂着灯笼,夜里也如白昼般明亮,前朝百官坐在下方,在主位后方立了屏风,后宫妃子座位便在后面。 皇后余氏在高坐上,见他们来,众人起身行礼。 李焕维坐在李景和下方右侧第一个,他到了自己位子,发现自己身侧坐着那面白无须的太监盛雪霰,面色难看。又看见李景和带着芦晚到了高台,余氏坐在左侧,芦晚坐在右侧,更是觉得荒谬。 自己几年没回宫,哥哥这脑子是被虫蛀了吗? 李景和和百官笑着寒暄,他身侧的芦晚却举着酒杯,朝这边看来。李焕维看着芦晚朝着他妩媚一笑,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眨巴眨巴眼,才收回目光,和李景和小声说话。 李焕维面红耳赤,芦晚的挑逗好像是实质性地勾着她,虽然坐在高台,却又像坐在他身侧,抚着他的脸同他轻声细语。 李焕维深呼吸几口气,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却浇不熄心里升起的火。 却听旁边盛雪霰嗤笑一声,如冰刀子划过胸膛一般,李焕维回头看他,咒骂道:“阉贼。” 盛雪霰低头把玩手里的酒杯,想着芦晚刚刚的眼神和李焕维的自作多情,很想杀人。 许是感觉到他的怒气,那条除了吃就是装死的小蛇动了动,从他袖间探了探头,被盛雪霰一把按回去。 还早,戏还没开始,要等兄弟反目才有意思不是吗? 今早呈上去的证据,可是他精心准备的,举起酒杯,状似无意间对着芦晚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歌舞升平,平时斗的你死我活的前朝此刻其乐融融,连李焕维也没再为难坐在自己旁边的盛雪霰。虽然阉臣常见,但盛雪霰是让他打一开始就不待见的,总是沉着脸,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 盛雪霰没与周围人搭话,右侧坐着李焕维,左侧是新任兵部尚书,因为王冼死的太惨,新任兵部尚书并不敢多与盛雪霰言语,平时见他都是能躲则躲。 他手放在身下,手腕上是一串新的珠子,用玛瑙串的,还记得这串珠子从芦晚花穴勾出来时,她又哭又叫,最后颤抖着求吻,一副娇俏任采撷的模样,让他血液都沸腾起来。指腹不断划着珠子,淡漠的眸子半阖上,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端坐在那里浑身发着冷气。 芦晚看腻了底下莺莺燕燕跳舞,教坊司中规中矩的舞女,在这大场合自然是不会出岔子,但总是老款式,她都看腻了。 见她无趣的样子,李景和难得心情好,还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园里散散心。 “多谢陛下。”芦晚巴不得离开这里,李景和喝的越多,离她就越近,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就想吐。 梨奴适时上前,搀着她往外走。路过后面屏风时,里面妃嫔也在,热热闹闹聚在一堆,皇帝不临幸后宫,自然懒得争宠,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远离了那灯火通明的地,坐在涉水亭上,芦晚用手撑着脸,问道:“梨奴,将皇帝喝的方子里的哪一味药换成地莲之后会死于药性相克呀?” 她是真有些没记清,里面闹哄哄的,烦了一天的脑袋,让她懒得去想。 “赤参。主子。”梨奴看出她的难受样子,伸手将她东珠花冠摘下,帮她捏了捏脖颈。 拿好看但笨重的花冠摘下,芦晚才长舒一口气,半趴在桌子上。 还没偷懒多久,前面传来哄闹的声音,芦晚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元宝和银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在亭子前道:“主子,宴会上出事了。左相中毒了,一直吐黑血,王爷正给他诊治呢。” “现在御林军得了令将宴上围住,正在调查,主子也在忙。” 芦晚叹了口气,让梨奴将花冠再给她带上:“回去吧,人总要在的。” 等她款款而来,到了宴会前,御林军看着芦晚娇俏面庞,急忙低下头,恭敬让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 考完了芜湖,更新会变多。 这边应该会走一段剧情,俺新开了个NP文,每天更叁四千的样子,优先更新这边,等这边完结了再专注更那边。 那边肉比较多,求一个收藏呜呜 四十三、晏家 芦晚进去,乖巧地站在李景和身边,看着李景和面色不虞,很是识趣地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 旁边皇后却是哭的梨花带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还是她婢女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李景和背着手站在旁边,没有帮忙的意思。 左相是余氏的父亲,看一眼下面簇拥在人群中间面色发青的人,果然和余氏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是尽管自己父亲命垂一线,她作为国母,也不可失了风度。 “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李景和似是终于想起身边女人的身份,转头对余氏说。 “皇上,臣妾想看着爹爹平安。”余氏面露哀求,温顺柔和的脸上盈满泪水。 “行晔出手,朕放心。皇后若是实在忧心,可以跟着去医馆照料。”李景和终究是没忍心,皇后与他成婚多年,情谊尚在。 “多谢皇上。”余氏向他行礼,随后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台去,跟着太医院的人一同往医馆去。 见左相送走,御林军还在内里检查,查到左相酒杯上的异常,呈给李焕维看,李焕维用银针一眼,就分出了是什么毒。 侍奉左相的宫人被羁押,跪在下方止不住的磕头,只说自己鬼迷心窍。没想到李焕维不惯着,上前倒了一瓶药在他嘴里,一会儿功夫那宫人就神情恍惚,直言自己是被晏家指使。 右相宴随安跳起来,指着下方信口雌黄的人就骂,说他血口喷人。 那宫人从怀里拿出个玉佩来,上面刻着宴家的印。 下方不断吵闹,李景和神色莫辩。芦晚视线扫视,看到站在角落的盛雪霰,看着眼前的闹剧,察觉到芦晚的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一瞬便移开,手指不住地摩挲佛珠,仿佛还留着她的味道。 “爱妃先回宫吧。”李景和见事态继续发展,吩咐身边人先送各嫔妃回宫。 前朝后宫,各不相干,他并不想让后宫妃子知晓过多。 芦晚也没强求,乖顺地行礼走了,临走前还体贴地让皇上莫动气,身子要紧。 身后的对峙声已渐行渐远,芦晚不想去探究。盛雪霰想自己动手,那边由他动手,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她自然要给足面子。 晚间盛雪霰还是来了,身上带着湿气和血气。 他头发还是湿润的,一看就是沐浴过才来。芦晚正坐在烛火边配药,因为盛雪霰开门带进来风,烛火微微跳动,她抬头,看到盛雪霰朝他莞尔一笑:“忙完了吗?” 盛雪霰坐到她身边喝茶:“晚上审了人,该说的都说了,待到天明写折子递上去就是。” 他伸手揽她,芦晚勾着他微润的发:“你不必如此着急,可以来我这里沐浴的。” 她手指从他发尾滑到他胸膛转了个圈。 “总想干净的来见你。”盛雪霰将茶盏放下。 芦晚看着他带着倦意的脸,为了自己好动手,盛雪霰搅混了前朝的水,逼李景和提前找回了李焕纬。 她受不了在后宫继续和李景和虚与委蛇,盛雪霰也是,芦晚每次和李景和调笑,他都妒意盛然。然而他又常常自卑,因为芦晚真诚的爱而不知所措。 也许除了他,她能找到更好的帮手。有时候他夜里抱着芦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会胡思乱想。但醒来的芦晚总会吻他,眯着眼睛又跟他撒娇不愿起床,他也不愿放手。 芦晚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她扑在盛雪霰怀里,盛雪霰拥着她眼带笑意:“怎么了?” 芦晚哼哼唧唧,最后将头埋在盛雪霰颈边,声音闷闷地:“你怎么这么好,我好爱你。” 一句话将盛雪霰炸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感觉手都不听使唤,抱着芦晚的手仿佛要顺着飞到天上去。 最后他还是找回理智,轻吻芦晚的额头:“我也爱你。” 两人相拥而眠,吹灭烛火后,芦晚听见盛雪霰说:“我们去北方吧,以前老师傅是北方人,总说那里多自由。” 自由是个很遥远的词,他们筹谋已久,就只是为了自由。 盛雪霰很少提及以后,他仿佛是没有根的浮萍,在前朝漂浮,睥睨营营众生。也许以前的他无所求,才会被李景和放到高位。 “我们去北方,那边冬天可以看雪。”芦晚的声音也很期待,“京都和云滇一样,不下雪。” “也许会看到和你名字一样的场景,银碗盛雪散作霰。” 两人低声探讨许久,最后芦晚迷迷糊糊睡去,盛雪霰靠着她入眠。 四十四、药 翌日一早,前朝又是鸡飞狗跳。 左相虽被救回一条命,但后半生伴随着汤药度日。皇后自知留在太医院等着她父亲渡过难关已是陛下最大宽慰,一夜未睡,看着父亲睁眼才敢离去。 那下毒之人一口咬定是晏家指使,右相据理力争,不肯背这个黑锅,与晏家一脉的朝臣上书不停请求皇上彻查。 李景和看过盛雪霰的密报,另外叁家勾结一心,似是知道皇帝想要逐个击破,此时拧着一条心,左相回府后也传信,称右相为人光明磊落,自是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求皇上明察。 毒自然不是右相下的,只是这简单一试,李景和就知晓朝臣的流派,仿佛明日便要逼宫般的奏折接连不断,让他十分恼怒。 “咳咳,继续做。”李景和咳嗽剧烈,脸都涨的通红,“让行晔去做。” 李焕纬擅长奇淫巧计,最是适合去给世家下毒之人。 盛雪霰从御书房退下,走出宫门后与迎上来的男子耳语几句,便回了西厂。 不消几日,前朝后宫都传着,是皇帝认为左相功高震主,才下令毒杀,没想到王爷把人救回来了,亲兄弟在皇家也是有隔阂,惹得人唏嘘不已。 李景和听见消息震怒,杀了不少人。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没头没尾的传言此时却显得更真实。 如果没有,那何必掩盖呢? 皇后日日以泪洗面,在殿内哭的不能自已。她又恨,又怨。恨李景和罔顾情面,又怨自己无能为力。日日在深宫中,看似统领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是皇帝的玩物,她唯一的作用便是管理好他后宫的莺莺燕燕。 哭了几日,李景和也嫌烦,从不踏足她寝殿。偏生李焕纬给芦晚的药,服药期间不能行房事,他更是烦闷,流连在宫里几个位分低的美人宫里。 余氏在写信回家里时,宫女突然来报,说瑶妃娘娘求见。 余氏提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散在纸上,晕开一片。本来不想见她,但转念一想,还是吩咐宫女:“让她进来吧。” 芦晚穿的很素雅,她似乎不是很喜爱盛装打扮。除了参加宫宴,偶尔在宫里瞧见她,也是穿着素裙,簪子也只簪一根。 “参加皇后娘娘。”芦晚行礼很周到,余氏无意为难她,让宫女端了软凳来给她坐。 “瑶妃所来何事?”余氏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喝,芦晚便没规矩地凑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皇后娘娘,叁皇子已及笄了,但皇上一直不立储,娘娘,您急吗?” 余氏仿佛茶烫手般,急忙放下,审视地目光在芦晚身上逡巡,看着芦晚含笑的脸,莫名地觉得这个一来就将后宫扰得纷乱的女人没有恶意,沉思片刻,摆了摆手,身边的宫人都退下了。 “瑶妃,此话何意?”余氏摸不透她的想法。叁皇子是她的嫡子,按理说早该立储,但是皇帝一直拖着,如今她爹爹病种,皇储的事更烦得她头痛。 “臣妾只是觉得,做皇后不如做太后舒坦。”芦晚眼睛灼灼,看着余氏,“您说呢?” 余氏似是愤怒般拍了拍桌子,道:“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本宫禀告皇上,瑶妃可没有好下场。” 芦晚没被她吓到,只浅笑着:“娘娘无需吓唬我,您会感兴趣的。” 她与余氏聊了一个时辰,走出来时已经暮色四合。余氏差了宫女送她,是经常侍奉在她左右的大宫女。 芦晚捏了捏袖子里的香囊,结果总是好的,她不想杀其他的人。 日子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 芦晚不知和余氏达成何种协议,左相今日都告病没来上朝,连带着余氏也禁足不出宫,对外宣称在宫里抄经乞求平安。 火终究是在另外两家烧起来。盛雪霰在集市上当街缉拿晏家庶子,将人带回西厂去后了无音讯,晏家的弹劾奏折如雪花般飞进宫里,前朝火焰一点即发。 芦晚调了好久的药,终于好了。看着小银钵里那一点红色粉末,芦晚突然不自觉地挂起微笑。 她突然很想见到盛雪霰,想告诉他自己的成果。 四十五、同眠h 盛雪霰来时天尚早,芦晚很激动,抱着他不断索吻,手指在他衣襟里滑动,摸着他腹部肌理描绘。 “今日怎么这么着急?”盛雪霰思索,自觉并没有冷落过她。 芦晚眯着眼,将衣襟扯开与他肉贴着肉,仿佛这样毫无距离的接触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芦晚身前柔软,赤裸的胸贴着他,在他身上滑动的手指炽热。 “我准备好了。”芦晚不着片缕地与他滚进被窝,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盛雪霰摸了摸她的发,能感觉得到她激动的战栗。咬了咬她的耳朵,微微痛感让她清醒一瞬,又很快沉沦。 “只要你说可以了,我随时会在。”盛雪霰给出承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温柔,带着宠溺,爱意盛满要将芦晚浸溺其中。 芦晚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身下,已经有些湿润:“我要你。” “永远。” 灯火摇曳间,两人影子倒映在墙上。 芦晚头微微仰着,盛雪霰的手指微屈在她花穴里搅动,触碰到她敏感处会恶意地停下碾磨一番,等到她喘息着挤出几滴泪时又收手,若无其事地在花穴里逗弄。 “不要这样。”芦晚求饶,“阿霰,你疼疼我。” 盛雪霰贴在她耳边,吐气吹在她耳廓有些痒痒的:“怎么疼?这样吗?” 他找准她最难耐的点,生有薄茧的指腹不断摩挲着,没几下,芦晚便声音高而尖,带着媚意的眼眸勾丝一般地看着盛雪霰,淫水汨汨流下,润湿盛雪霰的手掌。 “晚晚,你舒服吗?”芦晚听见盛雪霰问。 她手握住盛雪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甜腻:“阿霰快把我魂都勾走了。” 灯火还在摇晃,满室都是淫靡的气息。 芦晚身子都染上绯红,仰靠在盛雪霰怀里,扭着头跟盛雪霰接吻。 她自己不着力,背靠着盛雪霰的胸膛,坐在他腿上,腿被盛雪霰分开,花穴翕合,宛若邀请一般勾着盛雪霰的眼。 盛雪霰一手横过她的腰,将她紧扣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探在她身下,低头就能看到芦晚腿大张着倚在他怀里,花穴泛红颤抖着吐蜜。 “晚晚你看你好湿。”盛雪霰吻她耳尖,呼吸温热,他将指尖抬起,湿润的手指抹在她胸前,腰下,轻轻滑动几下,又按住她的穴口。 芦晚有些不好意思,不愿低头看自己淫靡的样子,但是又耐不住好奇,悄悄低下头,只看见盛雪霰骨节分明的大手,屈着叁指在她花穴里进出玩弄。 “呜呜,不要。”芦晚脸更红了,带着耳朵尖也飞上红,“阿霰,你老是欺负我。” 盛雪霰轻笑,只将头底下,还在抽噎的女子便凑上来要吻他。 芦晚仰着头亲他,身子更软,只要盛雪霰亲她,她便忘记羞恼,安心地窝在盛雪霰怀里,任由他继续使坏。 荒唐一夜不知几更,盛雪霰才将烛火熄灭,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走回床上,温香软玉般的身子很快滚到他怀里来,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赖着不动了。 她浅浅的呼吸萦在他耳边,向来睡不安稳的人也沉沉进入了梦乡。 四十六、宫变(上) 余氏宫里的人给她递来了信。 芦晚看完,将信纸靠在烛火上,火舌瞬间舔舐易燃的信纸,只剩一团黑灰,一吹便散在空气里。 “银锭。”芦晚唤了一声。 银锭立马小跑着过来,俯身在她身边等她吩咐。 芦晚凑着他耳朵小声嘱咐了几句,银锭面色如常,笑着应答,但是离开时跑的要快了几分,能看出是练家子。 今日天色不错,芦晚手里绞着一根银钗玩,戏拉了这么长,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在盛雪霰那只黑鸦停在窗头叫了五声之后,芦晚换了一身衣裳,颇有兴致地描了眉,不过她总是画不好,自从盛雪霰帮她画眉之后,她就不愿再自己画,手艺都生疏了。 想到盛雪霰,芦晚笑意更甚。今日之后,他们便可以永远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梨奴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出门。元宝候在门外,听着梨奴走路叮叮当当地响,想问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惹得梨奴发笑。 “主子总要做两手准备。带了一些保命用的小玩意儿而已。”梨奴解释道,“先前让你吃的蜡丸你都吃了吧?” 元宝赶紧点头:“吃了吃了。我和银锭都吃了,一点不剩。银锭怕不保险,连裹着药丸的白纸都吃了。” 梨奴嗤嗤地笑,芦晚也带着笑意,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被梨奴紧握,梨奴眼睛还带着没退去的笑意,看着芦晚,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在夜色里,一行人到了御书房。 主管太监站在门外,看见她来,急忙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芦晚进去,里面站着盛雪霰,银锭和余氏,地上躺着李焕维,嘴被塞着,怒目圆睁看着他们。 盛雪霰看着她的眸子带着温柔的笑意,芦晚提着裙摆跑了几步,扑进他怀里,不理会余氏突然睁大的双眼。 盛雪霰抚了抚芦晚的发,眸子瞥了余氏一眼,又低头看芦晚:“来的这么急,我遣去接你的轿子都还在路上。” 芦晚脸在他胸前蹭了蹭,踮着脚亲他下颌:“那记你一笔,没有提前给我准备轿子。” 盛雪霰笑着称是。 余氏从最初的震惊,到平静。这二人竟能厮混在一起,她是万万没想到。 不过那西厂督主的名声在外可不好,如今在芦晚面前伏低做小,不像是做戏,倒是真如一对璧人般合拍。 芦晚这才想起和余氏打招呼:“皇后娘娘久等了。” 余氏笑着点头,看着芦晚底下身子去看李焕维,神情很冷漠。 “要把他嘴上的布扯开吗?”盛雪霰问。 “扯开吧,将他下颌捏住,不想听他骂人。”芦晚吩咐道。 银锭和元宝很识相,银锭用手紧捏着李焕维下颌,元宝扯出他嘴里塞的布,梨奴从怀里掏出竹筒,将药粉全部倒在他嘴里。 刚刚还在剧烈挣扎的李焕维,突然就安静了。 “他是,死了吗?”余氏颤抖着问。 芦晚摇头,说:“没有,只是一种秘药。” “皇后娘娘,去后面候着吧,戏要开场了。” 李景和接到侍卫传来的消息,李焕维在御书房勾结瑶妃。 不管是地点还是人物都让李景和火冒叁丈,来不及理会还在跳舞的美人妃子,连轿子都不坐,骑了马就往御书房赶。 推门进去,李焕维背对着他,嘴里念着:“小娘子,来,我疼你,我会比皇兄更疼你。” 似乎看到有来人,被他逼迫的无路可走的芦晚面露惊喜,泪眼婆娑地喊他:“皇上,救救臣妾。” 李景和气地一口气都要没上的来,大喝一声:“李焕维!” 李焕维转头看他,很是不屑地嘁了声,又转头过去。 侍卫跟在李景和左右,是御林军的御前护卫,身上带着刀。李景和一把将他手中的刀拔出向李焕维砍去。李焕维被他一刀砍在手上,血崩出来,溅了芦晚一脸。 芦晚惊恐地瘫坐在地,往后退缩。 李焕维挨了一刀,心里气极,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插到李景和脖子,气管被扎破,李景和想说话,却喉咙和嘴里都冒出血泡,一句话也说不清。 李景和倒下,刀还插在脖子里,芦晚大声尖叫,让侍卫去请太医。 四十七、宫变(下) 侍卫跑的连滚带爬,李焕维却突然醒悟般,跪倒在李景和旁边,想要为他止血。 李景和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着他,李焕维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本意,是她!那个妖女! 没想到,原本惊慌的芦晚却突然站起来,脸上还带着血,冲着他俩笑,如艳鬼般。 “皇上,你还记得娴美人吗?”她声音还如以往般动听,却像索命厉鬼般瘆人。 这时,原本为他按住颈部伤口的李焕维,嘴里也发出尖细的声音:“皇上,你还记得娴美人吗?” 芦晚双手捧着带血的脸对他笑,李焕维也有样学样,放开捂住他伤口的手,捧着脸笑,将手上的血沾在脸上,眼神惊恐,动作却不听使唤。 李景和的手颤抖着指着她,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李焕维只能焦急的看着李景和越急血喷的越多,面色已然惨白。 “给他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死?”芦晚疑惑道。 “给他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死?”李焕维连语调都跟她一样。 见芦晚神色愈发癫狂,原本藏在内间的盛雪霰走出来,看到他出来,察觉到自己的状态,芦晚着急的擦脸,却将血污越糊越多。 李焕维一直跟着芦晚的动作而动,此时也将脸擦的一片血红,滴着他亲哥哥的血液。 “没事了。”盛雪霰用帕子替她擦,擦干净后芦晚将头埋在他胸前不说话,“没事了。很快就结束了。” 盛雪霰这样安慰着。 李景和手抖得更狠,看见盛雪霰抱着芦晚的腰,芦晚与他依在一起,手大力挥舞两下,垂下来不动了。 “那么,你也死吧。”芦晚从盛雪霰怀里转头,看向李焕维。 在李焕维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不受控制地抽出李景和脖子里的匕首,刺向自己心脏。 两人没了生息,那大内总管才捧着一纸金黄诏书出来,余氏从里面踏出,盛雪霰将诏书递给她。 “你让叁皇子写赦令后妃的圣旨,便是太后了。”他的声音冷淡,随手将伪造的传位诏书递给她,仿若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可以吗?”芦晚也开口。 余氏打开圣旨,分明写着,传位叁皇子。 “可以。”余氏深呼吸几口保持镇定,“马上唤人去叫我儿来写。” 御书房外的侍卫早被余家人替代,听见余氏的声音,立马有人去请叁皇子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盛雪霰吻着芦晚的额头,他察觉到芦晚今夜心情有异,不断安慰着她。 芦晚却直勾勾的看着余氏,仿佛洞穿她心里的想法一般:“皇后娘娘。啊,不,太后,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芦晚的那个侍女上前一步,也看着她,余氏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现在却有些发怵。 自己确实留有事成之后杀了芦晚的心,但芦晚今夜这药太霸道,让她惶恐。 “自然。我与你做交易,便会守信。”她放弃了花花肠子,只要芦晚和盛雪霰出宫去,便不会与他们为敌。 “我们天亮便离去,不会让你为难。”芦晚看她态度落定,扭回了头,埋在盛雪霰怀里不看任何人。 她没办法,只能寻求合作。 杀了这两人容易,走出这皇宫难。她要带着她的人都安稳出宫,不能冒一点风险。 叁皇子很快赶来,他已过及笄,哪怕来的急也不过于慌张,进来看到李景和和李焕维死成一团,仿佛吓了一跳,看向自己母妃,才稳了心神,向她走来。 “皇儿,来,娘这里来。”余氏仁爱地看着叁皇子,叁皇子走过盛雪霰身边,思索着没听说西厂督主也有伴儿,还这般招摇。 余氏将圣旨塞在他手里,叁皇子看了就有些怔愣。她却不给他机会,让他赶紧写召令遣散后宫嫔妃,若是有家人的可回家,不愿回家的送银子了在城里安置住宅,若实在不愿离宫,也可以留在宫里。 叁皇子迷迷瞪瞪地按着余氏要求写召,刚写好,盛雪霰将龙印递给他,按印之后他将圣旨抽出扔到大内总管怀里:“去办吧。” 丧钟鸣,皇帝驾崩,新帝继位。 皇家闹出丑闻,他的胞弟不入皇陵,尸体被拖到乱葬岗草草埋葬。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遣了先皇的后宫,原本在宫里惴惴不安生怕等来一杯鸩酒的妃嫔登时落泪,这宫墙内不仅是荣华富贵,还是她们永恒的金丝枷锁。 叁辆马车出了城,并不带任何家族纹样,像行脚商人一般低调的车厢,只是拉车的骏马匀称高大,四蹄轻巧。 出了城,盛雪霰遣人送了一包东西入宫,必要交给太后。 余氏隔了一夜恍若梦中,看着自己孩子身着龙袍,上朝前还有些不安地捏紧她的手,她只能定下心神,安抚孩子。 有宫人送了东西来,她拆开一看,是一块调遣御林军的玉牌。还有一包药粉,上面字迹不甚好看,歪歪扭扭地写着“加黄酒揉成药丸,与新帝分食”。 这二人做足了准备。若是余氏突然发难,也会被他们拉下水一同沉湎。 四十八、北上 芦晚发了一夜热,梨奴熬了药端来,盛雪霰喂她喝下,天亮时退了热,芦晚不管不顾就要离开。 在摇晃的马车里,芦晚睡得并不安慰。泛红的脸颊靠在盛雪霰胸前。盛雪霰半靠在车里,将芦晚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她体温还有一些偏高,梨奴说多发发汗就行。 他抱着她,还盖着一层被子,宛如抱了个暖炉一般。 走在官道上,银锭驱车在前开路,一路摇晃向北方去。 到傍晚时分,找了客栈歇脚。 元宝塞给掌柜额外的银子要了处僻静的院子落脚,马车直接驱到院子里,将垫脚凳放下,盛雪霰抱着芦晚下了马车。 芦晚身上汗津津的,但总算是不烧了,闹着要先洗澡,不肯吃东西。 虽是客栈最好的院子,但也有些简陋,一应物件和芦晚以前用的规格都有很大差距。浸在小木桶里,芦晚看着正一丝不苟给自己浣发的盛雪霰,想要作怪都伸展不开,浴桶太小,她转身都要先动腿再转身子。 盛雪霰怕她着凉,动作很快,洗完将她捞出裹在软巾里塞进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擦干头发。 “这是到何处了?”芦晚洗完澡热腾腾的,四肢都泡的绵软不想用力。 “已经出了京城,再往上便是陵城。”盛雪霰解释道。 “东西送给余氏了吧。”芦晚转了个身,从背靠着盛雪霰变成伏在他膝上,“虽然她起了坏心思,但终归是没有行动。” 她从第一次去密会余氏的时候便下了毒,以后每次与余氏通书信,会在信纸上沾一些缓和药剂,让她不会毒发。 “给了,连带着那块令牌。”盛雪霰摸着她的发,乌黑柔亮,如缎子一般,每每伏在他身下,与她雪白肌肤相应,比任何画卷都美。 芦晚自知昨夜失态,行事也霸道。如今事了,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对未来如何都有些迷茫,只是被盛雪霰拥在怀里时才会有归宿感。 她从云滇走出,是旬烈熬制的毒药。她的宿命好像就是杀了李景和然后和后宫嫔妃一起殉葬,埋在皇陵里和李景和生生世世纠缠不死不休。 但是盛雪霰将她拉了出来,这个站在权利高位的人,世人皆骂他无人性,手段阴邪,杀人如麻,但偏偏对她过分的要求一再妥协,自愿走进她布置的陷阱,和她缠绵不分开。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芦晚的手捏紧了他的腰。 “我当然会。”盛雪霰将给她擦头发的巾子放在一边,已经不往下滴水了。手里摸了发油,五指插进她的发丝,将发油涂抹均匀。 巾子放在木笼上,下面燃着碳,一会儿将巾子熏得干热,盛雪霰又拿起来替她继续擦。 芦晚手在作怪,盛雪霰仿若没发现一般,坚持要先把头发擦干。 “才病好,不能湿着头发。” 芦晚悻悻收手,但却将手从他拉开的腰带伸进去,只隔着里衣抱着他,耳朵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在他轻柔的动作下睡着。 京城少了个玩弄权势的宦臣,而北凉偏远小镇里多了一户人家。 到时北凉已经开始飘雪,盛雪霰拢紧芦晚身上的狐毛披风,推开宅门,院子里梨奴穿着毛绒小袄堆雪球,元宝和银锭脸上还留着梨奴砸过来的雪球,芦晚看着盛雪霰冷飕飕的神情笑道:“到时候再去买几个奴仆回来洒扫。” ================ 正文差不多就写到这,明天放几个肉章番外出来,可能有现代章(maybe?考完了写的存稿全放了,等会儿就开始写番外。 嘿嘿,开了个新书,有几万字的存稿,求一个收藏muamuamuamua ) 番外一、除夕夜h 番一 除夕夜。 因着离开皇宫,芦晚再没了架子,邀着梨奴元宝他们一同上桌吃饭。 席间盛雪霰还从怀里掏出几个红封递给叁人,梨奴没推脱,接过来,嘴巴喊姑爷喊的十分勤快。 元宝和银锭也是人精,银锭站起来敬酒,只说些二人情比金坚,伉俪情深,白头偕老的话,芦晚笑眯眯的靠着盛雪霰,贪多喝了好几杯酒,在席间还不曾察觉,推开小门回自己院落的时候,冷风一吹,感觉脑袋昏沉发热。 盛雪霰替她挡着风,冷风裹着雪花吹在外侧盛雪霰的头上脸上,芦晚和他牵着手,慢吞吞地往院子走。 走到院子里,将房门关上。早就有家仆在屋内烧热了地笼,暖呼呼的,将呼啸的风雪隔绝在外面。 芦晚一路走来已经清醒不少,帮盛雪霰脱下带着雪花的外袍,盛雪霰从她手里拿过外袍,解下她的披风带子挂在一边。 “北方真的好大的雪。”芦晚透过窗,感叹着。 盛雪霰从后面拥住她,温热的呼吸在她颈边轻抚:“明日带你骑马去林子里猎兔子。” “好呀,到时候在院子里支炉子烤着吃。”芦晚回身抱住他,“今日是除夕,阿霰都没有给我红封。” 盛雪霰轻啄她撅着撒娇的唇,笑道:“怎么会没有,晚晚自己拿。” 他示意芦晚伸手在他怀里去掏。 芦晚在他内兜里摸了摸,有一个薄薄的红封,她拿出来,在盛雪霰眼神的鼓励下拆开。 是一纸婚书。 书上的字是芦晚熟悉的字体,盛雪霰自己写的“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下面盛雪霰写着自己的大名,还有模有样的盖了手印。 “晚晚愿意吗?”他眼神灼灼,看着芦晚小脸通红,挣开他的怀抱,小跑着到书桌前拿起笔,还在旁边的纸上练了两次签名,才郑重地落下自己的名字。 “我无法与你合籍。”芦晚兴奋过后有些蔫头耷脑,他俩户籍都是特殊的,在这边置房子还是借了梨奴的名。 “只要晚晚签了,不管到哪,都是我的妻。”盛雪霰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她。 芦晚这才高兴起来,将婚书妥帖放好,安放在一迭银票最下面。 “我也给阿霰准备了礼物。”她送了他一只碧玉簪子,通体幽深的绿,如寂静的湖水般,是上好的种水。 “还有一个礼物。”芦晚朝他眨眨眼,将衣带解下。 房子里当时凿了四条地笼铺着,现下烧热了,并不感觉冷。她脱下衣物,赤裸的肌肤上穿着一副金链衣。 金制链子松松垮垮地环过她饱满的双乳,在腰间环绕几圈,下垂着金叶,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从后腰蜿蜒向下,在她尾骨上留了一结金制流苏,她上前一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金链反光,盛雪霰却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阿霰喜欢这个礼物吗?”芦晚伸手,勾住他的衣带,“告诉我。” 盛雪霰一把将她抱起,金叶子悉悉索索响着,他抱着芦晚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手描着她精致的五官,声音有些沙哑:“喜欢,特别喜欢。” 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吻她,芦晚最喜欢和盛雪霰唇舌交缠,探起身迎上他的动作,伸长脖颈,任由盛雪霰夺取。 “晚晚,真的好美。”他的晚晚,什么时候都是美的不像池中物。 她美好的躯体在床上有些微微瑟缩,但还是尽力舒展开,让他欣赏她的曼妙。 盛雪霰从她颈间吻起,自从离了皇宫没了拘束,盛雪霰愈发不能控制,芦晚脖子上的吻痕从未消散过,前一日的吻痕淡了,晚上他总会又补起来。 芦晚皮肤白皙,斑驳的吻痕处处留着,仿佛印记般,烙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 盛雪霰手揉捏着她的胸肉,那金链子勾着胸脯的形状,从乳沟处有细链连着脖子,他将那条链子抬起,下方收紧,金链子托着她两边乳肉汇拢,送到他嘴边任他吮吸。 芦晚只觉得盛雪霰舌头灵敏,裹着他的乳珠不断舔舐,她低声喘息:“阿霰,另一边也要。” 盛雪霰手捏上另一边乳肉,低头吮吸了两口,芦晚才觉得平衡,伸手勾着他散开的发。 吻从她胸前往下移,芦晚小腹平整,随着呼吸浅浅起伏,那金色流苏安静地伏在她身上。 大手摩挲她腰侧软肉,芦晚似瘙痒难耐般扭动了几下,腿并拢。 从后腰延伸的金链绕着臀部,在她大腿根挂着两个环,刚好贴合她大腿的尺度。 盛雪霰将手指伸进她腿环里,勾着她的腿往两边分开。 芦晚花穴已经有些渗蜜,盛雪霰腾出一只手勾了勾,分开她紧闭的阴唇,里面已经湿润了。 “晚晚湿的好快。”盛雪霰收回手,指节上已经勾了芦晚的淫水。 芦晚笑靥如花:“还不是阿霰,看见阿霰便,下面有了感觉。” 盛雪霰将衣物褪去,赤身俯下亲她,手勾进她的花穴。 芦晚一边感受着盛雪霰热切的吻,一边承受盛雪霰的作弄。 盛雪霰将腿挤在她两腿之间,抵着他的手,用大腿根将手顶进她的花穴。 他手指很长,指腹还有薄茧,才刚刚进入便让敏感到不行的芦晚喘息娥吟,盛雪霰手指腹贴着她敏感的地方反复摩挲,进出幅度很小,一直紧贴着芦晚的敏感点。 大拇指腹也没闲着,按住她红肿的阴蒂,不住地揉捏,内外的快感冲击让芦晚伸直了腿缩紧小腹去抵挡汹涌快感。却拿盛雪霰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还是不住地顶弄,让她连脚趾尖都发力,才几息时间,要是这么快泄身,盛雪霰又要轻声笑她内里。 瞧出芦晚的逞强,盛雪霰也不恼,勾着她下穴的手没在进出,反而是指腹碾压着那一点,转着方向地磨,俯下身子含住她的阴蒂,舌尖都弄着。 这下芦晚感觉自己崩得小腿都要抽筋了也挡不住汹涌地快感。 她没办法保持冷静,咿咿呀呀地叫着,喊盛雪霰的名字,又喊他督主大人,最后在喷出水时,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夫君,盛雪霰顾不上欣赏芦晚高潮时花穴里流出晶莹蜜液的美景,顿时起身,将她揽在怀里。 “好晚晚,再叫一声。”盛雪霰手抱得紧,贴着她的耳朵。 还没从高潮的余韵走出,芦晚哼哼唧唧两声,盛雪霰轻吻她的额头脸颊,轻声细语哄她:“好晚晚,娘子。再叫一声。” 芦晚也被他叫的心尖儿颤颤,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唤他:“夫君。” 盛雪霰应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收不住,在芦晚脸上亲个不停,与她鼻尖相抵,一声一声唤着:“娘子。” “嗯。夫君。” “娘子好美。” “夫君也是。” 烛火摇曳到半夜,在芦晚沙哑的求饶声中盛雪霰才收手。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洗,她拥在被子里看着盛雪霰忙完了上床。 “夫君,明年也要多多关照。” 盛雪霰摸黑吻上她的脸:“以后每一年,都请娘子多多关照。” =============== 还有两个番外,大概在晚上十点会全部放出来 (卡着时间发QAQ,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番外二、盛雪霰独白 【傲慢】 盛雪霰是宫里权臣之首。不过两点,让他立于前朝不败之地。 一是他是皇帝身边红人,皇帝偏信于他,经常遣他越级办事。 二是他孑然一身没有牵绊,不像其他官员一般有家室,有软肋,他只用保全自己,还擅长拿捏其他官员亲信家属,难以对付。 前朝对他弹劾数不胜数,上报给皇帝的奏折比每年朝花节放在河里的花灯还多,他全然不在乎,只需要站在那里,眼神瞥去,在折子里慷慨激昂痛斥他行为不轨的官员便噤声,缩头缩尾地躲避他的视线。 【偏见】 他向来是不屑与后宫嫔妃多打交道。 一群为了皇帝宠爱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跟在皇帝身后多年,见多了后宫腌臜事,连哪个嫔妃宫里树下埋了人都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自从他越爬越高,后宫讨好他的妃子不计其数,还有失势的嫔妃把他当最后的赌注,试图用身子引诱他。 盛雪霰想,他一个阉人,这些嫔妃是何等的脑回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逆转】 或许不是每个妃子的引诱都是无效的。 皇帝新纳的妃子,确实是妖妃。 或许是什么林子里修炼了千年的精怪也说不准,擅长食人心智。 在局外都能看出皇帝被妃子迷的神魂颠倒有违常理,但当那妃子将软若无骨的手托在他的手臂上,他便从手臂开始叛变。 那妖妃吃了他的心肝脾胃肾,吃了他的眼耳口鼻舌身意,让他甘愿跪在她的裙下,只求一天能得到她的垂青。 哪怕她的投怀送抱是有目的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这一刻她还倚在自己怀里,她的眼注视着他,她轻启朱唇是和他交谈,她抬起手是和他十指相扣,她哪怕要他的心,也行。 可能每个人在生命中蝇营狗苟,都是为了遇见让自己心甘情愿吃下毒药的人。 【卑微】 他时常自卑。 不为前朝官员背过身时讥讽的眼神。不为后宫嫔妃看向他时收不住往下探视的眼神。也不为皇帝因为他不完整而放任他走进后宫。 只是因为她那巧笑倩兮的模样看向其他人,游走在宫内皆因为她那张惑人心神的脸处处得到优待。 自己应该只是她裙下听话,摇尾乞怜的狗,日日捧着她的脚尖,只想有一日得她青睐。 若是自己完整,他们是不是能有更好的结局? 偶尔他会这么想。 怀里她肌肤蒸腾出的红色,因为他不眠不休的折腾,现在沉沉睡去,随他左右摆弄也不会醒。 他褪下自己的裘裤,自己下身只剩一点芽口,软塌细小。他将腿挤进她的腿间,将自己残缺的下身塞进她还红肿的穴口。 终究是不行,两个人都没有感觉。 放下她的腿,将她揽在怀里。感觉眼眶都是热的,大粒大粒的泪珠滴下,他好多年没哭过了。 他好难过。他觉得配不上她。 【救赎】 爱是很奇妙的东西,他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爱。 在他看来,爱是软肋,爱是迟早会刺向自己的刀,爱是没有用的羁绊。 但是她说爱他。 他沉寂的心从此刻开始跳动,他死气沉沉的人生开出了花,都是为了她。 她说以后,她幻想着和他一起的未来,她将自己的一切呈现给他,她说,爱。 她说我爱你,盛雪霰。 番外三、现代1 高叁是很繁忙的时候,芦晚偏生在这个时候转学。 她提着包,跟在班主任身后,班主任挤出一分钟时间介绍她,然后让她自己去找位置坐。 她生的美,原本沉浸在题海的同学都忍不住惊叹,她都走到唯一的空位了,还能听到同学的惊叹,班主任拍了好几下黑板才唤回他们的注意。 “同学,我没有卷子,可以一起看吗?”芦晚坐在他身边,问她有些阴郁的同桌。 那男生五官俊美,但是表情很是冷淡,将卷子扔给她一言不发。 中午有女生邀请她一起去吃饭,芦晚笑着答应了。那可爱乖巧的女孩子和她挽着手走,在吃饭的时候悄悄跟她说:“你过段时间申请调位吧。你同桌不好。” “他爸妈都在国外,一直都是一个人。” “脾气很不好,打过几次架,每次都拿板砖打的人头破血流,都是他家律师来善后的。” 女生跟她说了好多,总归都是告诫她,不要靠近她的同桌,会变得不幸。 芦晚本来想的就是和这同桌不多说话,她不喜欢这种阴沉沉的人。 放学时已经十点多了,她因为才来学校,晚自习下课班主任让她去领了一些以前的套卷,让她自己抽时间做,等她回来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都走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芦晚没有伞。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准备冒雨回家。 “给你。”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把格子伞塞进她怀里,她那阴森森的同桌做了好事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芦晚急忙撑起伞,追上淋雨离开的年轻人,“盛雪霰。” 她看见他卷子上的名字,字迹清秀,名字也很清秀。 叁两步小跑追上盛雪霰的脚步,将伞举到他头顶:“我们一起撑,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盛雪霰一言不发,紧闭着唇往外走。芦晚觉得他是个好人,也梗着一口气,跟着他。 走到校门外,盛雪霰停住了脚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一个女生不安全。” 芦晚瞬间绽开笑容:“那你先送我,跟着我走就是了。” 结果她是他新搬来的邻居。 一梯两户的大平层,芦晚看着盛雪霰面无表情地打开对面那道门,走进了漆黑的房子。 “那明天一起上学吧?”芦晚觉得很有缘分。 “七点半。”过了好久,那边才传来声音。 芦晚应了一声,对面房门砰地关上,她也打开门走了进去。 家里没有人,她只有一个哥哥,常年不在家,不过她哥哥为人偏执,自己换工作换城市,高叁的她也要跟着转校。 两人熟络起来,芦晚性子好,缠着盛雪霰一起上学放学,最开始提醒芦晚的女生几次想要劝她,却被她笑嘻嘻地驳回,她说她喜欢盛雪霰。 那女生惊恐的表情让她晚上睡在床上都忍不住笑出声。 高叁的日子过得很快,天天刷题背题,芦晚趴在桌子上看着盛雪霰低头沉浸在题海里,用笔头戳了戳他的腰,盛雪霰并不理会她。 “干什么不理我?”芦晚声音软软的。 盛雪霰只耳朵动了动,又继续翻页。 “跟我说说话嘛。”她继续戳,盛雪霰分出一只手握着她的笔,连着把她的手也摆回桌上。 芦晚换个方向趴,看着班上人都在埋头学习,只好翻开一页书,又来喊盛雪霰:“这个我不会,你教教我吧。” 盛雪霰抬头,看向她手里的书,道:“你的资料书上怎么会有脑筋急转弯?” 芦晚疑惑地低头看去,这是班上同学分享给她的杂志。 “哈哈。”芦晚给自己找面子,“就…还挺好笑的,对吧。” 盛雪霰伸手将她的闲书收走:“你把昨天的错题整理出来,一会儿我检查。” 芦晚撇撇嘴:“那到放学也整理不完。” 盛雪霰语气冷淡:“我等你。” “那我比较想去你家整理。”芦晚笑着看他。 盛雪霰顿了顿,芦晚看见他耳朵都有些泛红,然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最后几道题她磨磨蹭蹭硬是写不完。班上人陆陆续续走光,盛雪霰合上书,问她:“还有多久?” 芦晚数着给他看:“还有好多哦,估计要整理到十二点,我能去你家吗?” 番外三、现代2 盛雪霰的回答是太晚了,但是芦晚手卡着他家门,他不敢关门。 “哎呀,不要这么冷漠。”芦晚自来熟地走进他家,很空旷,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什么也没有,“我忘记买牛奶了,你家里有吗?我晚上想喝牛奶了再睡。” 盛雪霰将她书包放在餐桌上,他没有沙发没有电视,只有一个餐桌摆在六十平的客厅。 “你先写题,我下去给你买。” 他回来时芦晚倒是没再耍赖,乖乖的把剩下的题整理好,放在旁边给盛雪霰检查。 盛雪霰坐在旁边翻她的本子,芦晚吸着牛奶,靠在他硬质的凳子上:“买一个软软地椅子不行吗?” 盛雪霰避而不谈,将她本子合上收好,放回她书包:“好了,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书包就放你这里,你明天早上拿给我。”芦晚不想提来提去,高叁的书包好重,明明回来什么也没看,但是在盛雪霰的注视下,自己又想摆出一副回家也要努力学习的姿态。 “嗯。”盛雪霰起身,送她到门外。 芦晚出了门,盛雪霰立在房门外,准备看着她进去再关门。 芦晚却突然回头,垫脚亲了他的嘴,软软地,感觉芦晚的舌尖蹭过他的唇瓣,刚刚喝完的牛奶气息还留在他的唇边,盛雪霰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眨巴了两下,一时不止如何动作。 芦晚强装镇定:“晚安。” 回应她的是盛雪霰震天动地的关门声。 第二天早上,芦晚惊讶的发现,盛雪霰跑了。早上没等她一起去学校,自己先跑了。 敲了半天门没开,回头看见自己房门上贴着便利贴:“先走了。” 她两手空空到了学校,进班级时看到她的书包已经放在座位上,盛雪霰低垂着眼正在看书。 “你早上居然不等我。”芦晚控诉他。 盛雪霰脸都是红的,低着头,任凭她左右骚扰都不说话。 “你是什么星球的人?”芦晚离他很近,“你们星球的人喜欢倒着看书。” 盛雪霰啪地把书合上,看向芦晚,又收回视线:“好好学习。” 晚上语文老师给他们放了感动中国,就当积累作文素材。 教室灯关上,同学都兴奋地挤在前排看,芦晚却靠近了盛雪霰,低头问他:“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盛雪霰抬头看她,在荧幕的映照下,芦晚的脸美的像画卷,见他不回答,芦晚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盛雪霰说好。 她才开心。 摸着黑将手挤进盛雪霰手心,他手心有些微微湿润,握着她的手,慢慢捏紧,与她十指相扣。 高考完,班上同学组织聚餐。 在饭桌上,不是很熟的同学叁五成群,芦晚挨着盛雪霰坐,旁边坐着在她转校来第一天就跟她示好的女生。 “你们真成啦?”那女生看看芦晚,扎着简单马尾,不施粉黛,也难掩她美貌,而盛雪霰,她砸吧砸吧嘴,勉强算帅哥。 “对。”芦晚大方承认,“我追了好久。” 盛雪霰借喝茶掩饰,他并不觉得芦晚追了很久,在他意识里,芦晚只是说出了要他做男朋友这句话,而他犹豫了五秒就答应了。 那女生捂住嘴,难以置信,眨着眼睛看芦晚:“那你们以后会去一个大学吗?” 盛雪霰悄悄支起耳朵听。 “那当然,他考哪里我就去哪里。”芦晚想都没想就回答。 “真好啊。” “嘿嘿。”芦晚嘻嘻笑,“我也觉得他很好。” 聚会完,他们还要去KTV玩第二场。芦晚不愿参与,那个女生也要回家,几人就此分别,芦晚牵着盛雪霰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满十八了吗?”芦晚走着走着,突然问。 “满了。”盛雪霰不明所以。 “回家吧。” 番外三、现代3h 进了盛雪霰家,芦晚瘫在盛雪霰才买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放了个电影。 盛雪霰在厨房里给她拿奶,出来时电视屏幕上放着泰坦尼克号,芦晚低着头看手机。盛雪霰走近一看,她在看AV。 见到盛雪霰过来,她也不尴尬,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奶:“我学习一下。” 盛雪霰耳朵根开始红,芦晚勾着他的手指,笑眯眯地说:“怎么了,我也十八了。” “你,你。”盛雪霰结结巴巴,“我。”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芦晚看着他,“你亲我一下。” 盛雪霰低头吻她,芦晚将手机一扔,伸手揽他肩,不知道碰到哪里,手机里女生突然放大,叫床此起彼伏。 还是多人运动。 看着盛雪霰睫羽微微颤动,芦晚好心地伸手关了手机,却还是拉着盛雪霰不让他走。 盛雪霰看着芦晚,顺从地俯下身子,腿半跪在沙发上,手撑在她身侧,与她接吻。 “我已经成年了。”芦晚手从他T恤里摸进去,少年整日坐在桌前学习,锻炼时间少,但腹部还是隐隐有人鱼线。 盛雪霰知晓她的意思,手从她发里穿过,取下她扎头发的发绳,将她按在沙发上。 “我知道。”盛雪霰将上衣脱下,手按在皮带上,又看了一眼仰躺着的芦晚,“你愿意吗?” 芦晚应了一声:“愿意。” 盛雪霰将裤子脱下,只穿着内裤,下身已经硬了,内裤里顶出一个大包。 他伸手去脱芦晚的裙子,毛手毛脚的,芦晚不得已出声提醒他:“拉链在身侧。” 芦晚穿着黑色蕾丝内衣套装,盛雪霰解她内衣扣子都搞了半天,还是芦晚一只手伸到后背解开的。 她乳房从内衣的束缚里跳出来,软软的,被盛雪霰捧在手里。 盛雪霰一边揉她的胸,一边不自觉的拿下身蹭他,白色的棉质内裤前段顶的有些湿。 “脱掉。”芦晚轻声指挥他。 盛雪霰很快扒掉自己的内裤,再伸手脱她的。 感觉到他的阴茎顶着她的腹部,龟头是粉红的,和他现在的脸一样红。 “我包里。”芦晚小声说,“我买了套。” 盛雪霰起身去翻她包,果然找到超市前排货架必备单品,她买了叁盒。 盛雪霰拆了一个,两个人坐在一起研究,都不会用。 她看的AV是欧美多人版,没教怎么带套。 最后盛雪霰照着网上说明戴上去了,再回头看芦晚,芦晚赤着身子在他身后一直看着。 “晚晚。”他扑上来亲她,又将她按在沙发上。 芦晚看着他无师自通,开始用手摸她下面,从未有人触碰的下体没有过这种刺激,她害羞地想缩回腿,却被盛雪霰拉住,强硬分开。 盛雪霰感受到原来紧致的穴孔有些湿润,低头看着她的花穴,好小,真的可以吗? 但是芦晚躺在那里,看他的眼神仿佛要拉丝,他一下就沉迷其中,将阴茎抵在她穴口。 “我要进去了。晚晚。”盛雪霰轻声对她说,缓慢而坚定地插入她的下体。 芦晚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呜咽着说不要了,盛雪霰却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安抚地吻着芦晚,在她放松的片刻整根没入,疼得芦晚一下就哭出声。 “别哭,晚晚,别哭。”盛雪霰伸手擦她的眼泪。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芦晚里面好软好热,他进去的一瞬间就差点射出来。 “好痛啊。”芦晚呜咽,“好痛,阿霰。” 盛雪霰紧绷着身体,轻轻亲着她的脸,不断安慰她。 直到感觉到芦晚下身有些湿润之后,才敢缓缓动作。 他一动,芦晚就疼得继续哭。 盛雪霰不断安抚她,下身还在缓慢动作。 他觉得从头皮到脚后跟都是爽的,芦晚躺在他身下任由他动作,在他掌握要领之后逐渐也有了些快感。 盛雪霰从她放松之后就加快速度。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没在进门的时候就射出来。 在芦晚软软地任由他动作后没几分钟,盛雪霰便加快速度,然后猛然射了出来。 将软下来的阴茎抽出,套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芦晚拉着要亲,盛雪霰一边低头亲她,一边伸手去拿第二个套。 第二次便要好很多。 盛雪霰几次撞到她敏感的位子,发现芦晚总会尖叫出声,就发狠地一下又一下撞到那个位子,感觉到芦晚手掐着他的臂膀,又哭又叫,声音甜腻仿佛裹了蜜一般,仰着脖子喘息,腹部收紧,带着阴道也收缩,差点直接把盛雪霰夹射。 感觉到一股热流自上而下,里面湿滑很多。 与芦晚渐入佳境时逐渐流下的淫水不同,因为她高潮涌出的蜜液多得多,他插在她穴里的阴茎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芦晚喘着粗气,手不再掐他的臂膀,反而搭在她的肩上。 感觉到她的乳房随着他的顶弄摇晃,盛雪霰低头含住一边乳珠,不住吮吸,又让芦晚尖叫。 这晚上,盛雪霰拉着芦晚从沙发做到餐桌,再到卧室。 餐桌上他压着她的腰从后面射了两次,到后面芦晚都没有力气,任凭盛雪霰动作,感觉自己体内的水分都被盛雪霰榨干。 第一次尝试滋味,盛雪霰一晚上用了六个套。 最后一次之后,盛雪霰打起精神,抱着芦晚去冲洗了一下。看着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打了自己再次起立的下体一巴掌,让她安稳睡着。 第二天早上芦晚醒的时候后腰都有些酸痛,睁开眼,还没动作,就看见盛雪霰直勾勾盯着她,她没搞清状况,眨了眨眼,又被盛雪霰按在床上。 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时,二人都饿得有些头晕眼花,拿了钱包去楼下吃饭。 吃完饭去超市买些日用品,芦晚看着盛雪霰面不改色地从货架上扫下五盒加大码,想着今晚还是回家睡比较好。 他们日夜厮混,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裹着。 少年的精气最是充足,芦晚都顶不住高强度的性爱,怀疑自己要死在盛雪霰床上。 看着只穿短裤,裸着上身去倒水的盛雪霰,他后背,手臂和肩都有她的指甲印,她指甲剪的不深,但是到情动关头总是忍不住,想要牢牢抓紧什么东西。 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去,青青紫紫的痕迹,少年吮吸的力度很大,有时候都怀疑他想吸走她一块肉。 番外三、现代4h 高考成绩出来,盛雪霰考了七百一十二,毫无悬念的去了最高学府。 芦晚堪堪过一本线,追着他去了首都。 还记得自己假装犹豫,想要填其他市的学校时,盛雪霰紧张无助的样子,芦晚忍不住笑。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的晚上,盛雪霰每天都会起来检查芦晚的志愿,生怕她去了其他城市。 上了大学,离得不算近,开车也得半个小时。 盛雪霰抽空去学了车,一有空便会来找她。 她们学校大一不让去外面租房子,盛雪霰知晓她管的严,只是在学校外租了房子自己先住着,每晚在宿管关门前送她回去。 二人从高叁,到大学毕业。她考上了研究生,盛雪霰却选择和别人开了一家工作室,做新媒体,经营的顺风顺水,拿给芦晚的卡里面数字越来越长。 晚上,芦晚才从实验室出来。 小组里的一个师兄送她,时间不算早,已经十一点了,关上实验楼的门,外面淅淅沥沥下雨。 “下雨了。”芦晚在书包里翻找出雨伞,“师兄带伞了吗?” 那男子挠挠脑袋,憨厚一笑:“没有,我宿舍近,直接回去就行。” 芦晚觉得这样不礼貌,虽然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还是善意的说:“我送你回去就是。” “诶,好,谢谢谢谢。” 两人安静地撑着一把伞走在雨中,四周寂静。 芦晚不说话,男子也不好搭话。谁都知道,芦晚是系里,甚至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姑娘,可惜早早就有了男朋友,从来不跟男的多说一句话。就连在实验室,她都只会与他进行最基本的交流保证实验完成。 两人还没走多远,便听见有人叫晚晚。 芦晚瞬间抬起头,脸上露出笑意。 看到身后穿着西装,身形挺直的男人,芦晚急忙将手里的伞塞到师兄手里:“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师兄再见。” 然后芦晚噌地跑出去,淋着雨朝后面的男人飞奔而去。 后面的人急急跑了几步,接住芦晚,将伞往她头上遮住。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吗?”芦晚兴冲冲地问。 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师兄,看着平日里对人冷淡的芦晚飞扑进一个男人的怀抱,难怪她说明天请假,原来是这样。 那男人抬起伞看了他一眼,眼神算不上友好,他扯了一个憨憨的笑,转身走了。 “男的也不是特别帅,怎么芦师妹这么宝贝他。”他嘀嘀咕咕的走。 芦晚没听见他的念叨,埋在盛雪霰怀里,满是自己给他选的香水味道。 “好想你啊。”芦晚蹭着脸,“一周没见了。” 盛雪霰去国外谈了一周的项目,连夜赶回来的。一来就看到芦晚和另外的人深夜同撑一把伞在校园里走着,心里酸楚不已。 “晚晚。”盛雪霰感觉自己声音都有些颤,“那个男的是谁啊?” 芦晚抬起头,勾着他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他嘴里的男的,随口道:“实验室的师兄,今天一起做实验太晚了,下雨,他没有伞。” 确实是正常社交,但是盛雪霰感觉自己憋着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自在。 “好。”盛雪霰没有继续追问,揽着芦晚,回了他在学校外买的房子。 原本是租的,后来他自己工作室赚了钱,就把这里买下来了,芦晚喜欢自己设计装修房子,租来的房子不方便改动过大。 一进门,芦晚将大衣挂在衣架上,刚穿上毛茸茸的拖鞋,盛雪霰从后面将她抱住:“晚晚,你不会离开我吧。” 他有些恨自己没有安全感,毫无理由的拈酸吃醋,但芦晚一直处于二人关系的主导地位,他很害怕芦晚突然抽身离开。 芦晚这才从盛雪霰提前回来的喜悦中明白过来,自己一路上只顾着高兴,没察觉盛雪霰有些异样的神色。 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和盛雪霰面对面,看着他有些微红的眼眸,芦晚亲了亲他嘴角:“真的是同项目组的,今天阿欢临时有事没能来,我和他两个人分摊了阿欢的工作,所以做的有些晚了。” 芦晚蹭蹭他的脖子:“因为你说明天回来,我就留在实验室加班加点做完实验才回来。明天我请假了,准备去接你的。” 盛雪霰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颈边:“我很爱你,晚晚。” 芦晚笑着回应:“我也爱你呀。” “最爱你了。” 屋里暖气升起来,赤裸的二人从客厅纠缠到卧室,盛雪霰感受她下穴的温暖,仿佛要将他烫化,绞着他下体不放,嘴里喃喃爱语,一度恍惚失神。 芦晚感觉盛雪霰愈战愈勇,恨不得次次贯穿她的花穴,掐着她腰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挣不开。她尖叫着释放,盛雪霰也在她紧缩的下穴和情动的表情下射出,抱在一起喘息。 芦晚缓了一会儿,突然推开盛雪霰的手起身。 盛雪霰跟着她起身也抬起身子,问她:“怎么了晚晚?” 芦晚却一言不发,随便套了一条裙子走到客厅。盛雪霰跟在后面,看她低头翻找什么东西。 “晚晚?你在找什么?”盛雪霰又问了一句,伸手想拉过她的手。 芦晚却一个转身,看着盛雪霰不着片缕的样子眨了眨眼,道:“你不穿衣服吗?” 盛雪霰不知道芦晚要做什么,呆呆地回了一句:“不做了吗?可是我……” 芦晚噗嗤笑了,念叨了一句::“不穿也行。” 然后突然单膝跪下,将手里攥着的盒子打开:“阿霰,你可以做我的新郎吗?” 盛雪霰感觉全世界的烟花一下炸在自己脑子里,手指尖微微颤抖,眼眶都发红:“可以。可以。” 芦晚将戒指戴在他的手上,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样的对戒,示意盛雪霰给她戴上。 盛雪霰也半跪在她对面,手指有些颤抖,试了好几次才给她戴上,看着二人同款的对戒,盛雪霰眼热的想哭。 “那么,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未婚妻了。” 芦晚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盛雪霰深呼吸两口气,低头亲吻她。 他的小姑娘,他的爱人,他永恒的伴侣。 “继续做吗?”吻了很久,芦晚才肯放开,看着盛雪霰问。 “嗯。”盛雪霰抱起她,这几年他注意锻炼身体,抱起芦晚很是轻松。 “可以不戴套的。”芦晚声音软软的,在他耳边厮磨,“我想试试不带套。我想你射在里面。” 盛雪霰呼吸急促,脑子里飓风过境。 就在这几分钟他想了如果芦晚要分手自己跪在地上求她能不能留住她,想了芦晚为什么突然穿衣服是不是不满意自己了自己要不要去咨询男科医生,想他们婚礼在哪一天,想自己还要拿下几个项目才能给洛离买最好的戒指办最好的婚礼,想以后孩子会不会不听话该上哪个幼儿园,想他永远爱芦晚。 这是盛雪霰第一次没带套。他眼睛都不愿意眨,盯着芦晚的脸,慢慢将阴茎插入。 每一次和芦晚做爱,都觉得她好紧,好软,好湿,重重迭迭嫩肉包裹着他的下体,让他从生理到心理都满足到快要飞起来。 他撑着芦晚的手,看着二人配对的戒指,下身愈发勇猛。不断地操弄着芦晚。 芦晚被她顶的声音破碎,嘤嘤求饶,却只换来盛雪霰轻柔的抚摸和更深地顶弄。 “晚晚,晚晚。”盛雪霰深深看着她,“我的晚晚。” 芦晚眨着眼,知道盛雪霰开心,断断续续回答:“怎么了…未婚夫。” 回答她的是盛雪霰狂风暴雨的袭击,吻不断地落在她脸上,身上。盛雪霰抬起她一条腿搭在肩上,一只手钳着她后颈,进得很深,她的阴蒂都是红肿的,阴唇不再试图合拢,反而如花般开着,方便盛雪霰观察到她小小的花穴是怎么容纳下自己的阴茎。 盛雪霰爽的战栗,芦晚一只手还和他十指相扣,用力握着他,感觉到爱人的包容,依赖,和爱意,盛雪霰再难守住精关,又深又重地顶弄几十下,伏在芦晚身上,阴茎探到深处,射在她花穴里。 芦晚感觉到盛雪霰的精液射出,他偏偏不把阴茎退出来,顶着穴口,和里面浓稠的精液。 “阿霰。”芦晚轻轻柔柔叫他。 盛雪霰低头蹭她的脸:“我在。” “我会一直爱你。”芦晚很疲惫,但是眼睛是亮晶晶的。 “我没有注意你的情绪。对不起。”芦晚知道今晚盛雪霰看到她和别人深夜同撑一把伞有多难受,“我只爱你。永远。” 芦晚的爱永远盛雪霰一颗心都变得滚烫。他眼睛有些微酸,眨巴眨巴,抱紧芦晚:“我记住了。你要永远爱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交缠的恋人十指相扣。 在困倦时,在旅途中,每一朵花都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