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主老想囚禁我(快穿BL)》 卷一:古代修真篇(妖狐师弟攻X师兄受) 第一卷古代修真篇(妖狐师弟攻X师兄受) 【不算文案的文案: 向来宠溺的师弟长大以后莫名与他生分,未想到有朝一日竟被对方吃干抹净。 他也未想到师弟竟是销声匿迹千年之久的灾祸,九尾妖狐。 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还用尾巴将他圈住,笑着道:“大名鼎鼎的玄寒剑,要杀了我,为苍生除害么?”】 【关键词:强制、捆绑、触手py、精神控制、人兽……】 1情毒发作藤蔓捆绑 苍山派的后山。 昏暗窄小的洞窟,一道蜿蜒的黑红血迹自洞口绵延向内,血色之中,淡蓝的星芒若隐若现。潮湿的石壁布着深绿的植物,成片的枝条垂落地面,恰恰遮住了洞口。 洞窟之中,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压抑隐忍的喘息,伴着水珠低落地面的轻微脆响,在这静寂的环境之中显得尤其清晰。 洞窟深处有一汪乳白色的灵泉,整个池子乃至周围皆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而泉水边上盘腿坐着一名青年。 青年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眉眼清俊疏朗,身姿挺拔俊逸如青松修竹,叫人望一眼便联想到画中仙人。其乃苍山派剑尊长老之首徒,名唤沉墨。 正闭目打坐修炼的沉墨听闻洞窟之中传来异常响动,心中讶异的同时睁开双眸站起身来,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凝神倾听,同时右手掐诀置于身侧,作出防备的姿势。 少顷,一抹深黑的身影隐约现于雾气之中,距离越来越近,身姿也逐渐清晰。 沉墨虽还未看清对方的面容,却已从那熟悉的身姿认出其身份,来者是他的师弟,白屿。 外人面前,他们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私底下,两个人相处其实并不和睦。他们少时因为一些误会积了仇怨,直至今日依然没能解开,终是站在了对立面。 沉墨误打误撞进入此地,发觉此处竟有一汪上品灵泉,便想借此机会一举突破境界,但未待修炼多久便被打断。他心中有些郁闷,又不太情愿与师弟分享资源,遂看着人的目光并不友善。 他的师弟亦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身姿颀长俊秀,眉眼精致昳丽得叫女子见了都要嫉妒,又天生银发碧眸,越发美得如妖孽一般勾魂摄魄。周身气势却太过冷峻凌厉,叫人不敢亲近。 白屿站定,微微眯眼看他半晌,忽而朝着他缓步走来,近到两人之间仅有半步之遥,却未发一语,只垂眸紧盯着对方。 沉墨眼看着人越走越近,不由蹙起双眉,不适地微微向后退了些许。对方大约是受了伤,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其中还莫名其妙地混着股淡淡的甜香。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白屿,见其衣衫有些脏乱,胸口处不知是被什么划了一道,撕开一条敞口,能看见一点晶莹的肤色,似乎还渗着一点血。 两人决裂之后,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对方这般狼狈的模样,便猜测白屿应是经过一番打斗受了点伤,此番前来,想必是要借这灵泉治愈伤势。 但,不管这灵泉能借多少人同时使用,反正他是决计不会和这个人共浴的! 他眉心微敛,冷声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对方闻言,望过来的眼神一瞬间变得越发凌厉,碧色的双眸隐约闪过一点儿猩红的光,猝然伸手捏住沉墨的手腕,咬牙低声质问:“是不是你?” 沉墨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手里捏好的法诀立时冲着白屿打去。 情急之下,他并未收敛灵力,只是下意识地防卫罢了,然而对方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见人唇角立时滑下一道殷红,甚至喉里还低低溢出一声呻吟,自知将人伤得不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道歉不是,反抗也不是,只好任由对方捉着手,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距离过近,白屿避让不及,也没想着要躲,便生生受了这一掌。 对方情急之下打出的法决用了十足的灵力,威力不容小觑,他的伤势立时加重,几乎快压抑不住体内的毒素,临近爆发的边缘。 他掐住人手腕的指节微微收紧了些,压低嗓音又问:“情花毒是你下的?” 沉墨闻言不由挑了下眉。白屿中了情花毒?他怀疑是自己下的?为什么? 情花毒出自合欢宗,毒素在修士体内蔓延时会激起人的性欲。欲望藏得越深、越压抑,反应便越激烈。与此同时,中毒者若是一日之内不与人交欢便会七窍流血、灵气爆体而亡。 当然,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对无欲之人毫无作用。 他与白屿素来不和,但关系也没差到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境地,更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正要否认,脑中却在这时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微微怔了一下,薄唇几番开合,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暂时不说为好。 然而他这副样子落到白屿眼里却是默认。 白屿怔了一下,忽然伸了另一手掌住对方的后脑,指腹在人后颈肌肤轻轻摩挲了一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微微开合的嘴唇,压低嗓音继续开口:“既然是你下的,那便由你来为我解毒,如何?” 白屿声线本就低沉悦耳,此时微微沙哑,话末上挑的尾音如一把细钩一般,将人心弦一下拨乱。 沉墨闻言不由睁大双眼,一张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冷笑了一声,张口斥道:“你怕是——” 然而还未待他说完,面前的妖孽脸庞突然在眼前放大,紧接着便感到唇上一湿一软。 他惊诧地瞪大双眼,立即抬了双手撑在对方胸前将人使劲推开。 然而白屿此时的力道竟是大得出奇,被推离了一寸之后又立即重新压了过来,之后便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沉墨推拒不成,腰肢反被白屿伸手圈住,整个人被迫贴近他,被人牢牢锁在怀中,几乎被这太过紧密的拥抱弄得呼吸困难,怎么挣扎都推不开。 对方肆意亲吻着他,甚至撬开了他的口腔,长舌在里头胡乱翻搅,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津液。 而沉墨不断挣扎着左避右让,却都被对方死死缠上,无法摆脱,终于狠心在人舌上重重一咬,血腥味与甜香立时在口中蔓延开来,而混着血味与甜味的津液也被他胡乱地吞咽下肚。 白屿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依然不退不避,甚至加重了力道,又凶又狠地亲吻着对方,圈在人腰间的手已利落地解开对方的腰带,又顺手扯下了碍事的衣衫,手掌从衣襟的敞口之中钻了进去。 沉墨咽下对方的血液,随着亲吻不断加深加重,只觉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热来,神思也变得混沌。而他身上的衣衫也在不知不觉中一件件地滑落,在两人身侧堆迭着围了一圈。 不多时,他的上身仅余一件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一边的肩头与另一边的手臂上,下身亵裤则滑落到了膝弯,露出一片肌理流畅分明的胸腹,两枚殷红的朱果悄然挺立绽放,胯间的性器也微微抬头,逐渐膨胀。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微微退开少许,唇瓣分离时还在空中牵出一道透明的水丝。两人此时皆是面红耳赤,又距离极近,微微粗重的吐息俱凌乱地打在对方面上。 沉墨大口喘息着,忽然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下,立时跟着垂眸看去,松懈的神智瞬间回笼,一张俊脸登时红白交替,紧忙伸手拢好衣袖,往后连退几步,抬头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斥道:“你在做什么!” “呵,做什么?”白屿冷笑一声,视线凝在对方起了势的下身,抬步往前逼近,美眸轻眯,“你以为呢?” “滚开!”沉墨怒斥一声,下意识地又往后缩去,还没退两步便被对方捉住手腕。 他立时挣扎起来,对方却捏得死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腕骨捏碎,望过来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柔软,紧接着近乎哀求地软声叫了他一声“沉墨”。 沉墨不由一怔,还未开口,对方又继续软声哀求:“沉墨,帮帮我,好不好?” 白屿轻声说着,嗓音低弱沙哑,透着些楚楚可怜的味道,手下的动作却十分强硬而霸道,不顾对方的挣扎,手掌扣住对方的手腕缓慢往下,直至覆上自己胯间的昂扬。 触手坚硬粗壮,灼热的温度隔着衣物清晰传来,沉墨的指尖不由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手却被白屿强硬地按在上头,被迫清晰地感受到了手中之物的形状。 同为男子,他自然清楚地知晓他握住的东西是什么,甚至那东西被他覆住时还微微地弹动了一下,而后直往他手心里钻。 他不由面红耳赤,只觉尴尬羞恼,哪有师兄帮师弟解决这种情欲之事的道理!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克制地低声开口:“此事于情于理,由我来做,皆不合适。何况,我根本未曾下毒。” 他顿了顿,忽视心中莫名涌起的酸涩之感,轻声续道:“如师弟这般条件,应有大把的人愿意帮你,你大可以去找他们。” 说罢,他用了灵力使劲挣开白屿的束缚,接着绕过对方,蹲下身捡起自己散落的衣物,准备离开此地。 白屿站在原地默了会儿,忽然轻轻勾了下唇,回过头望着对方弯下腰的背影,眼中潜藏的滔天情欲愈发汹涌。 他抬步靠近沉墨,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轻声开口:“师兄,你这便要走了吗?不管师弟死活?” 虽是温声细语,话中透出的危险意味却叫人不寒而栗。 沉墨一听这句师兄顿时心生不妙,脊背发凉。 还未待他有所反应,下一刻,不知何时、从何处生出的藤蔓丝丝缕缕地自身下顺着自己的脚踝攀援向上,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了身上,而后迅速收紧,将他束缚在原地。 “做什么?快给我松开!” 沉墨心中警铃大作,立时挣扎起来,那藤蔓却越缠越紧,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而恰在此时,他感到身后忽然贴上了一片坚硬的胸膛,两条手臂自身后圈住他的腰肢,温热的吐息轻轻落在他的耳畔,柔软湿润的东西在耳廓上一扫而过。 “师兄……” 白屿蹲身,伸手从身后将沉墨整个圈进怀里,又凑近对方的耳畔轻轻吐息,伸舌舔舐了一下对方的耳垂,而后含在口中轻轻吮吸。 沉墨不由瑟缩着偏头躲避,缠在身上的藤蔓束缚得越来越紧,根本没有丝毫放松。 他感到对方湿热的吻落在他的耳后,圈在腰间的手臂也开始动作起来,手掌在他的胸前缓慢滑动,终于受不住,低声开口求饶:“别,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人。” “你敢!” 白屿眼神一凛,猛地在人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待尝到血腥味时又有些心疼地伸舌轻轻舔弄,含糊不清地续道:“不许找别人。” 沉墨闻言抿紧了唇,还未待说什么,白屿忽而绕到他的身前,抬手一下将他推倒在地,正正好躺在了柔软的衣物上,墨色的长发如水一般铺散开来。 “白屿!等等,你做什么!我是你师兄!!” 眼见对方欺身压上来,沉墨不由惊恐地瞪大了眼,挣扎着用手肘撑地欲要坐起身来,却被伸过来的藤蔓缠住了手腕往上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白屿并未答话,碧绿的双眸暗沉无光,沉默着继续动作,身躯强硬挤进对方双腿之间,居高临下地望着人惊慌失措的脸。 他一手撑在沉墨的耳侧,另一手捏住对方的下颌迫使其抬头与自己对视,盯了对方一会儿,忽然微微勾唇轻声笑道:“对,你是我师兄。那又如何?你跑不掉的。” 说罢,他俯下身去,垂首吻住对方的唇。 2欲念挑起欲拒还迎 沉墨的双手皆被纤细柔软的藤蔓束缚,却挣脱不得,稍微一动便会缠得更紧,两只手腕已被条条藤蔓勒出了道道红痕。 白屿捏住对方下颌的手也逐渐加重了力道,伸出舌头描摹着对方的唇线,来回舔舐,渐渐变得凶狠,舌头强硬地挤入对方口中,长驱直入,疯狂翻搅,肆意吮吸着对方的津液。 沉墨剧烈挣扎着,恼羞成怒的斥骂被堵在咽喉,只能溢出一点儿模糊的呻吟,吞咽不及的津液化作水丝溢出唇角,顺着下颌缓缓往下流淌。 他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和师弟做这种事,实在有悖伦常,却清晰地感到身体在发热发烫,胯间的事物也越发膨胀坚硬,脑中更似有簇簇烟花炸开,轰鸣不已。 白屿强硬地压制着沉墨,伸手将对方原先裹好的里衣再度扯开,甚至因为力道过大,单薄的衣衫因此破碎,发出清脆的裂帛声响。 他的手从衣襟敞口钻入,手掌顺着对方的肌肤逐渐往下滑动,绕到腰后,掌住丰臀揉捏一阵,探指挤入臀缝之中,微微曲指在其中来回摩挲,惊得身下人挣扎得越发剧烈。 他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下人又胡乱挣动,激得体内血液越发炽热滚烫,几乎有些捺不住地要不管不顾强上了。 他拧紧了眉,松开对方的唇,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碧绿的双眸此时已完全变得赤红,闪着猩红的光,望着人的眼神越发炽热暗沉。 沉墨被松开之后便偏过头大口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对上白屿猩红的双眸,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仍维持镇定,冷声道:“白屿,你现在放开我,我便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对方美眸轻眯,并不答话,也未将他松开,目光逡巡向下,忽然轻勾了下唇角。 身下人长发凌乱,双手被藤蔓束缚在头顶,浑身未着寸缕,胸腹肌理分明,线条流畅,腰身柔韧有力,修长的双腿被弯折往两边分得大开,腿间的事物直直地挺立着,顶端微微溢出几滴晶莹的泪液。 他伸手覆住对方下身,纤长指尖轻碰了碰顶端,来回摩挲了一下,轻声开口:“师兄,你起势了。” 白屿的嗓音低沉沙哑,又轻又柔,透着难以言喻的撩人意味,一面说着,一面轻柔动作起来。 “唔……住手!” 沉墨瞪大了眼,只觉身体越发热烫,被人触过之处皆仿佛窜起一阵细密的电流,又酥又麻的快感转瞬便席卷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喉里也克制不住地低低喘息出声。 对方的手指纤细修长,又因常年习武,上头覆着一层微微粗粝的薄茧,拇指轻压在顶端来回摩挲,又沿着下方一圈窄小的沟壑轻柔打转,触感鲜明清晰,只觉又疼又爽。 那物事平日里几乎不怎么操练,自然经不起这富有技巧的爱抚玩弄,顶端不断溢出晶莹的液体,顺着茎身缓缓往下流淌,又因不断上下套弄的手掌,将整根染得湿润发亮。 白屿感到手中事物越发灼热坚挺,黏腻的水液沾了他满满一手,不由轻勾了下唇角,忽然止住了动作,将手掌摊到对方眼前,指尖沾染的透明淫液轻缓地往下滴落在对方的胸膛。 他垂眸望着对方,低声诱哄着开口:“师兄,舒服吗?” 沉墨一瞥对方湿润发亮的指尖,又清晰地感到胸口传来的一点儿湿意,只觉脑中轰鸣一片,双颊更是热得发烫,恼羞成怒地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怒道:“你欲解毒快些便是,何必大费周章要这么多步骤!” 白屿挑了下眉,却不予回应,忽然俯下身,探舌在人胸上一舔,将那一点儿湿润晶莹舔入腹中,接着,唇舌往旁侧挪去,将人胸口的朱果纳入口中,伸舌轻轻逗弄了一下,突然张口狠狠一咬。 “啊……你,你做什么!” 沉墨只觉胸口忽然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不由惊叫一声,胸膛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却像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献由对方玩弄。 白屿并不答话,自知下口没轻没重,探出舌尖在上头轻柔舔舐,仿佛拨弄琴弦一般推来挤去,又整个含入口中仿佛要吮出乳汁来一般大力吮吸起来,发出细小而清晰的水声。 与此同时,覆在对方身下的手也不停动作着,手掌整个包裹住上下轻柔套弄,仔细留意着对方的反应,试探对方的敏感之处,接着对着那处重点攻陷。 对方不断在他身下颤抖着,头顶上方传来的喘息愈加灼热粗重,听起来隐忍又压抑,却令人更加想要狠狠地折辱他、蹂躏他,最好弄到崩溃失神,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沉墨紧咬着嘴唇,艰难地克制自己,身下袭来的快感却如潮水一般越发汹涌,只觉腰眼阵阵发麻。而对方在他胸口流连的唇舌亦逐渐往下,湿润柔软的触感仿佛星火一般将他全身血液点燃,灼得发烫。 终于,快感逐渐堆迭至顶峰,他克制不住地在人手中发泄出去。 他大口喘息着,全身被汗水浸透,只觉难以置信,却见白屿直起身,轻勾了下唇角,垂下头在他唇边印了一吻,哑声开口:“师兄,你都被师弟玩到射了,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3当面舔液肆意亵玩 如何能将这件事当没有发生过? 沉墨闻言不由一怔,还未待他有何反应,只见白屿忽然将那沾了白浊的手伸到他面前来,当着他的面,从嘴里探出殷红的舌尖,勾着黏腻的白丝轻轻舔了一下,喉间凸起跟着上下滚动。 “你!你,你怎么能……”沉墨瞠目结舌,俊脸爆红,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白屿轻挑了下眉,低笑一声,紧接着倾身吻了下来,将嘴里的白浊渡到了沉墨的口中,舌头舔弄着对方的嘴唇,又凑近对方耳畔,哑声开口道:“你的味道,如何?” 嘴里实际上没什么味道,触感却粘稠柔软,令人不适。 他被白屿气得浑身颤抖,有心想斥责对方,可事实上他确实因此获得了快感。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理?只好蹙起眉头,狠狠瞪着对方。 白屿也不停下动作,自己取了对方刚泄出的白浊,探指挤入对方臀缝之中,将黏腻的湿液尽数涂了进去,曲指来回摩挲,又试探着往那因为紧张而不断翕张的穴口挤了进去。 沉墨双手双腿皆被束缚,本就觉得理亏、羞耻,此时心中更是涌起强烈不安,又开始挣扎起来,感受到白屿伸了手指挤入自己后庭,挣扎更是剧烈。 但缠在身上的藤蔓却将他牢牢地束缚着,随着对方挤入后庭的手指越来越多,不由越发惊恐,神经紧绷,勉力维持面上镇定,冷声斥道:“住手!你若当真这般对我,我定不放过你!” 对方虽勉力维持镇定,但声音听来实在有些颤抖,显然是心生惧意,却又不愿承认,反倒嘴硬威胁自己。 白屿不由轻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动作,哄道:“好,那师兄要如何不放过我?” 他的手指在后庭穴口处轻柔地打着转,黏腻的白浊将穴口彻底润湿,接着伸了一指进去,微微弯曲指节,轻轻刮了两下,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反应,接着往里添了更多的手指,四指并起轻柔迅疾地抽插起来。 沉墨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身体却被对方的动作弄得微微颤抖,后庭穴肉忍不住颤抖着轻轻翕张起来,尾椎处不断传来的酥麻快感令他脑海一片空白,喘息愈加灼热粗重。 “师兄,这样舒服吗?” 白屿轻柔地动作着,见人仍是克制着不愿发出声音,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啊……” 沉墨冷笑一声,并不作答,却被白屿突然的用力激了一下,浑身颤抖,喉里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吟。 白屿有些恼他的嘴硬,双眉紧拧,又操纵藤蔓柔软的枝条去拨弄对方胸前两粒挺立的朱果,接着又唤出一条藤蔓去缠绕对方身下又颤颤巍巍站立起来的性器。 刚吐过精华的玉茎被灵活柔软的枝条缠绕包裹,上下轻柔套弄起来,连下方两颗卵囊都没能逃过一劫,被逗弄得颤抖不已,性器顶端不断吐出晶莹的泪液,将缠在身上的藤蔓打湿,染得湿亮一片。 沉墨被刺激得不住颤抖,全身肌肉紧绷起来。他紧咬着下唇不愿泄出呻吟,可胸前与下身传来的酥麻舒爽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几乎令他头昏脑涨,只觉身体发热发烫,鼻尖呼出的气息都烫得灼人。 白屿扩张了一阵,感到那处大约能接纳自己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施法快速脱去了自己身上累赘的衣衫,抽出插在对方后庭的手指,转而扣住他的腰,另一手扶着自己身下那怒张的物事,缓缓挺腰往里挤入。 沉墨感到对方那滚烫而粗壮的物事抵在自己后庭穴口处不由惊恐地瞪大了眼,剧烈挣扎起来,腰身不断往后挪动,却被人猛地扣住腰肢拖拽回去,而那尺寸惊人的性器也随着破开柔软,徐徐往里侵入。 即使白屿做了扩张,那从未被人踏足过的蜜穴还是十分狭窄,又紧又热,将他的性器包裹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他瞥见身下人一瞬间痛苦地蹙起双眉,薄唇紧抿,动作不由停了一停。但他实在忍不住了,硬是慢慢地挤了进去,直至整根没入。 心底某处在此时柔软得一塌糊涂,好似某种感情或需求在此刻终于得到了满足,不由轻轻喟叹出声,俯下身去亲吻对方的嘴唇。 身下人牙关紧咬,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偏过头躲避他的亲吻,望着他的眼神像燃着两团火焰,又凶又狠,偏偏眼睫微微湿润,叫人越发想要狠狠地玩弄他,看他露出崩溃的表情才好。 白屿喉头轻滚,双手扣住对方悄然往后退缩的腰肢,操纵着藤蔓爱抚对方,又将人的双腿折到胸前往两侧分得大开,性器往外抽出一点,对准了刚摸索出来的敏感处狠狠撞了进去,囊袋拍在对方的臀肉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啊……” 包裹着他的穴肉忽然剧烈收缩起来,对方终于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浑身颤抖,全身紧绷,大口喘息着,胸腹剧烈起伏,晶莹的汗珠顺着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往下滚落,蜿蜒着淌下一道透明的湿痕。 白屿看人的眼神越发晦暗,捏握着对方腰肢的手掌愈加用力几分,在肌肤上头留下几道鲜明的指印,下身往外抽出些许,又狠狠送了进去。 然而对方并不如刚才一般呻吟出声,喉里只溢出一点儿模糊沙哑的低吟,隐忍而压抑。白屿轻眯了下眼,抽送得越发凶狠,不将人弄到出声不肯罢休。 身下人被他顶弄得身躯来回颠簸,眉头蹙起,双颊与耳廓俱染上一片艳丽的绯色,全身被汗水浸透,紧实的小腹随着凶狠的抽送被里头的性器顶弄得一起一伏,像是要将其贯穿一般令人生畏。 白屿越弄越凶,力道毫不知收敛,两人下身不断传来一阵响亮清脆的撞击声响,那处穴肉也被捣弄得不断溢出水液,发出粘稠而清晰的水声。 而对方也终于如愿被他操得有些崩溃,双眸越发湿润,喉里沙哑地溢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白屿……唔,轻、轻些……” 白屿勾了下唇,从善如流地放缓了动作,轻轻抽插几下。可对方立时又闭上了嘴,不肯出声了。 他又觉不满,拧了下眉,捺住情欲,彻底停下动作,见人望过来的眼神带了些困惑,暗藏着几分幽怨,却并不出声催促,内里穴肉却十分诚实地吸吮着他,不住往里吞吃着,又笑了起来。 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颌往上抬,低声轻笑:“师兄明明更喜欢方才那样的,现在还要我轻些吗?” 4跨坐骑乘顶弄揉臀 “师兄,现在还要我轻点吗?” 白屿低笑一声,俯身亲了亲对方的嘴角。随即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只轻轻地拥住对方,连爱抚着对方的藤蔓都停止了动作。 沉墨正如处在云端一般浑身舒爽,白屿却在这时停了下来,后庭密密麻麻的痒意便顺着尾椎骨漫上了心头,不上不下,实在折磨得很。 沉墨心生不满,不由抬眸瞪了对方一眼,咬了咬下唇。他实在羞于启齿,最后只羞愤地斥了一句,“你这人,好生过分!” “那师兄要不要自己试试,嗯?” 白屿低笑一声,微微偏头附在对方耳畔轻声诱哄,随即张口含住近在咫尺的耳垂,伸舌轻柔逗弄,力道时轻时重。 “唔……” 暖融的气流拂过耳廓直往耳洞里钻,沉墨不由颤抖着瑟缩了一下,喉里轻轻地溢出一声喘息,半晌一声不吭。 白屿松开对方的耳垂,又转过来亲昵地用脸颊轻柔地蹭着对方的,微微拖长了音调撒娇道,“师兄——好不好?” 沉墨见状不由心头一软,随即面颊发烫。他实在拉不下脸面,只好撇过头去不说话。但眼角余光瞥见对方微微露出受伤的神色,竟是鬼使神差般地轻轻颔首。 白屿见开始到现在犹在抗拒的师兄竟破天荒地点了头,顿时心中狂喜,忍不住抱着人亲了又亲。 “滚,滚开……” 沉墨见状只觉面上愈发滚烫,不由掩饰性地偏头躲避对方小鸡啄米似的亲吻,却被人掌住后脑不容抗拒地将自己贴向对方。 白屿低头攫住沉墨的唇,探舌吮吻片刻便松开了对方。又为他稍稍解开了一点儿束缚,自己向后倒,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扶住他的腰,手指来回摩挲着对方的肌肤,另一手则按在人的臀上轻轻揉捏。 沉墨见白屿躺了下去,全然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不由有些无措,半晌没有动作,只面色潮红地盯着白屿,目光触及人赤裸的胸膛之后又闪电般地挪开了视线。 视线移至半途,沉墨顿感莫名其妙,同为男子,而且少时又不是不曾见过,为何现下便见不得了?为何白屿能够坦然应对,而自己却会感到难为情? 他如此一想便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忍住羞意微眯起眼眸打量一番,而后高深莫测地评价道,“身材尚可,及我一半。” “既然尚可,那师兄何不多看看?” 白屿听着人声音颤抖,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与他讨论剑法,不由低笑了一声,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腰,同时挺动腰身往上顶了一顶,无声地催促着。 沉墨被他顶弄得身子上下颠簸了一下,腰身发软,险些迎面倒下去,嘴里亦随之泄出一声低喘,不由抬眸瞪了对方一眼,将手腕往前一递,“给我解开。” 他双手双腿皆被藤蔓束缚,要平衡身子实在有些困难。 白屿却并不解开,只施术将束缚住对方双手的藤蔓向下带了带。沉墨的双手便得以落下来,撑在白屿身侧。 “师兄,你可要对我温柔一些。” 白屿低笑一声,话虽这么说着,却是又向上挺腰重重一击。 沉墨立时便整个迎面倒了下去,趴在白屿身上。 “师兄,答应了师弟可不能耍赖。” 白屿顺势将人搂住,嘴唇贴近了对方的耳畔轻轻吐息,满意地看人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又忍不住向上挺动了一下。 沉墨被他激得又羞又恼,不由抬手一掌拍在人胸膛上,而后硬是将上身撑了起来,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不要废话!” 说罢,他便赌气似的将臀部抬了起来然后凶猛又迅速地坐了下去,体内的肉柱一下连根抽出又齐根没入,粗大坚硬的顶端狠狠碾揉过柔嫩的肉壁,竟是让自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似又涌出了泪意。 白屿的感觉倒是与沉墨恰恰相反。在他眼里,师兄肯主动便胜过一切了,也并未去注意旁的细枝末节,精神上的愉悦远胜于身体的快感。 “师兄好厉害。”白屿微微喘着气,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双手掐住沉墨的臀瓣用力揉捏起来。 他正欲鼓励对方再接再厉,忽而想到什么,眼神一暗,压低了嗓音道,“师兄没有和别人做过吧?” 话道一半,他面色阴沉下来,揉捏着沉墨臀部的双手力道大得出奇,雪白的双臀登时便布上了紫红的指印。 沉墨吃痛地低叫了一声,忍不住拍了对方一掌,恨声道:“你掐我做什么!” “师兄先回答我。” 白屿不由挺腰向上重重一击,顺势将对方倒下来的身躯搂住,一手紧圈在他腰肢上,另一手则按在他的后颈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后颈的软肉。 “与你无关!” 沉墨怎可能暴露自己毫无经验的事实,闻言立时张口斥道。 白屿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闻言立时眉心狠折,眼中暗沉似浓墨翻滚,而后操纵着藤蔓又将沉墨紧紧束缚。 沉墨立时挣扎起来,眼见四周爬来的藤蔓越来越多,缠在身上的藤蔓也越束越紧,不由慌乱地惊叫一声,“白屿!” 白屿无动于衷,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催动着藤蔓。 沉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没有,没有别人!” 白屿停下动作,“当真?师兄如何证明?” 沉墨蹙了下眉,这要怎么证明?他思忖片刻,见对方又要开始催动藤蔓,不由又慌乱起来,犹豫了一瞬,竟是鬼使神差一般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白屿的嘴唇,而后如触电一般飞速退开。 白屿微微睁大了眼,随即面色稍霁,终于放松了藤蔓,转而操纵它们继续爱抚沉墨,双手扣住人的腰挺动了几下又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似在等着沉墨动作。 沉墨抿了下唇,缓缓撑起身体,轻轻摇摆了一下腰肢,反复试了几次似乎终于触到了某个能令自己全身舒爽的部位,喉里立时溢出一声甜腻低沉的喘息,腰身不由自主地酥软下来。 白屿喉头轻滚,极是难熬,不由掐了掐对方的腰,哑声开口催促道,“师兄,快些。” “别废话,你躺着便是。” 沉墨低斥一声,稳住身子,学着之前的动作来回摇摆着腰肢,渐渐得了趣,自由掌控着速率与角度,嘴里抑制不住地喘息出声,而后渐渐地加快了动作。 白屿自下方欣赏着对方意乱情迷的表情,视线渐渐往下,掠过对方向后仰起的雪白修长的脖颈,凝在上头一滴顺着肌肤缓慢往下滚落的汗珠上,目光陡然幽深。 对方的手腕与脚踝皆被碧绿柔软的藤蔓缠绕束缚,无暇的雪肤泛着情热的潮红,身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爱欲红痕,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人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滚落。劲瘦的腰肢来回摇摆,身后的墨发如水波一般漾动。 往日谪仙一般的青年在此时完全换了一副模样,脸上素日的清冷与沉稳不再,神情似痛苦似欢愉,双颊晕红,撩人的桃花眼中似蓄了两池春水,泛着潋滟的波光。 “师兄,好棒……”白屿忍不住低声夸赞,扯住沉墨的手腕将人拉得俯下身来,扣住人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沉墨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对方动作。须臾,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竟是又调转了方位。 “师兄,我实在忍不住了……” 白屿哑声开口,双手撑在对方的耳侧,眼中翻滚的情欲呼之欲出。 师兄能主动自然再好不过,但是他却贪婪地还想索取更多。他虽然对处在下方也并未有太大的反感,但他向来的想法便是将师兄压在身下肆意侵犯,想看着对方在他身下颤抖着哭喘的模样,让对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遍布着自己的痕迹。 “什么……” 沉墨还有些疑惑,问句脱口而出却被白屿疾风骤雨般猛烈的动作打断,张口却只吐出了破碎的呻吟。 白屿犹爱听沉墨的声音,只觉身下越发胀大难忍。他双手扣住人的腰肢,腰身挺动越发疯狂,两人下身交合处清晰地传来了粘稠的水泽声响与密集的肉体相撞之声,和着人低沉沙哑的喘息,在这幽暗的石穴之中显得尤为入耳。 “唔……不要,不要了……啊……” 沉墨喘息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喉里也不时溢出几声细弱的呜咽。浓密的睫羽都被泪水打湿,粘连在了一处。 然而这非但没有唤起身上那人丝毫的怜惜之意,反倒让人更想狠狠地欺负他,直让他哭泣得更加厉害。 白屿俯下身去亲吻对方的嘴唇,又伸舌轻柔舔去他眼角的泪珠,而后顺着人的面颊寸寸往下啄吻,一面吻一面哑声开口,“师兄难道不舒服吗?” 5试探心意疯狂蹂躏 “滚开——啊……” 沉墨张口欲斥,白屿猛然挺腰重重一击,他出口的话语立时变成了一声破碎的喘息。 “师兄为何每次都不能同师弟好好说话?” 白屿面上作出一副颇为受伤失落的表情,委委屈屈地开口。他话虽这么说着,却是垂首重重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 “嘶——白屿,你属狗吗?” 沉墨的唇立时被他咬得出了血,疼得眉心一蹙,张口怒斥一声,大约是气昏了头,竟是当即反咬了回去。 “师兄。”白屿倒是不闪不避地任他咬,面上没有丝毫愠色,盯了人片刻忽然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喜不喜欢你,你心里没数?”沉墨眉峰微挑,不明白对方问这话的意图,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白屿垂下脑袋,用自己的脸颊轻柔地蹭了蹭沉墨的脸,过了会儿闷声开口,语气听起来委屈又可爱,“师兄告诉我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 沉墨听着对方对他撒娇,心下不由一软。但每逢白屿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准没好事,不知这回对方肚子里又装了什么坏水。 若是换做以前,沉墨大概还会开口哄一哄对方。但现在他们已经“反目成仇”,又针锋相对了数年,见面不打起来就不错了,怎还会喜欢? 白屿见沉墨不说话,眸光便渐渐黯淡下来。他又低低地问了一句:“那师兄很讨厌我么?” 这回语气便平淡许多,听不出什么情绪。 沉墨抿了下唇。 他初时觉着白屿入门抢了不少师尊的关爱,也因着体质原因不得与常人接近。虽然从不吝于为师弟提供帮助,但也不曾对其表现出任何亲近之意。 但白屿却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位外冷内热的师兄,又是灵力亲火天生不畏严寒,无论做什么都要与师兄待在一块。 沉墨在这以前几乎不曾与人这般亲近,又向来独来独往,实在很不习惯,还因此躲了对方好一阵。 本以为这崽子过一阵便不缠着他了,谁知再见时还是被对方抱住大腿,哭着要他抱。 沉墨别无他法,只好将师弟抱起来,任由对方窝在他怀里撒娇。 后来师尊告诉他,白屿双亲皆故,身世凄惨,嘱咐沉墨待他好些。也因着白屿年岁尚小,生得精致,性子虽闹腾一些也不至于顽劣,还算乖巧可爱,两人后来便亲近许多。 直到小师妹入门,中间又发生了不少事,不论谁对谁错,或许也有什么误会…… 反正自那以后,他们便互看对方不顺眼,如此针锋相对已过去数年了。 说是针锋相对,可能也只是习惯性地不愿迎合对方的心意罢了。 很讨厌?那倒也算不上,毕竟他作为师兄曾经也很是照顾白屿。 但是沉墨不可能在这种情境之下讲出实情。 他脑中千回百转,最后也只淡淡地冷哼一声,“知道还问?”语毕便撇过头去,半分目光也不愿施舍。 若是平时的白屿大约能注意到对方隐在发间的耳根此时红得发烫,可现下的白屿被体内的毒素操控,神智不算清明。 他只觉师兄定是恨他到骨子里,便连这般快活的事情都表现得如此冷淡。 更或许他早已心有所属才不愿与他做这等苟且之事,才会从一开始便想要逃离,想要替他找别人! 白屿越想越觉得有理,觉得自己心中所想都无限接近于真相,嫉妒与愤怒立时一齐涌上心头,眸光渐渐完全暗沉下来。 他紧盯着人默了片刻,忽而伸手将对方的头扳了过来,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强硬地对准人的嘴唇吻了上去。 堵上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伤害自己的话罢! 他吻得又重又狠,又舔又咬,令对方本便伤痕累累的唇瓣又添了新伤。 同时,他操纵着藤蔓将沉墨捆得愈发紧实,枝条爱抚沉墨的动作也不再那么轻柔,渐渐变得肆意又残暴。 他身下的动作也不再顾及对方的身体感受,完全凭借着内心对这个人占有与掌控的欲望不住挺动抽送。 身下那物事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动作又迅又猛,扣住人纤细腰肢的手力道大得掐出青紫的淤痕。 沉墨痛得不由呜咽出声,疯狂摇摆着头抗拒,使劲浑身力气挣扎着,脸上满是泪痕,连鸦色长睫都被泪水濡湿粘连在了一处。 然而白屿却将他牢牢压制,丝毫不容躲避,动作疯狂而粗暴。 渐渐的,他适应了这种疼痛,于这细细密密的疼中觉出了一丝丝的变态快意,倒也不算太难熬。 但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满的,拼了命地使劲挣扎,终于将牢牢束缚在头顶的藤蔓拉扯了下来,抬手欲要捶打白屿。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打到白屿。他的双手往下伸时,手臂竟是一下子环住了白屿的脖颈。 环上去的瞬间沉墨自己都惊了,不由整个怔住。 白屿自然也被对方的动作整懵了,身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沉墨的唇,见人已被他蹂躏得双眼通红,满脸泪痕,而嘴唇也红肿不堪,上头还布着深深的齿印,甚至嘴角还挂着一道血痕。 “你轻一点不行吗?”沉墨见人停了下来连忙趁机开口。 他眼角通红,犹带泪意,睁着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他,语气又凶又委屈。 白屿顿时自责心疼不已,不由俯下身去亲吻对方的眼睛,一面低声道歉:“师兄,是我对不住你。” 沉墨才懒得与他废话,只冷哼了一声。他有心想将手臂收回来,可他已没力气再与这藤蔓斗智斗勇了,只好垂靠在白屿的肩上。他一心想早点结束这场荒唐的性事与折磨,见人停下来不由催促道,“停下来做什么?” 白屿却是又会错了意,闻言不由面色稍霁,眼中似又重新照进了一束光般,熠熠发亮。 他又低下头去亲了亲沉墨的嘴角,哑声开口,“我这便满足师兄。” 说罢又开始挺动起腰身,力度确如沉墨心意稍微轻柔一些。 片刻之后,幽暗的洞穴又回荡起粘稠的水泽声响与激烈的肉体相撞之声,夹杂着沙哑低沉的撩人喘息。 白屿深入浅出地肏干了几百下,终于,一股滚烫浓浊的精华喷洒而出,激得人穴肉猛地一阵收缩。 沉墨全身都跟着痉挛一般颤抖,下方的玉茎随之一股一股地喷出白色的浊夜,溅得两人下腹到处都是。 白屿将沉墨紧紧搂在怀里,趴在他耳边重重地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尽皆喷洒在对方的耳畔。 沉墨忍不住偏头躲了躲,用手臂蹭了一下白屿的脖子,“我要沐浴,滚出去。” 白屿蹭了蹭沉墨的面颊,亲昵道,“我抱着师兄去。” 说罢,他将还揽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取下来,而后直起身,缓缓拔出埋在对方体内的炽热,深处的白浊立时便顺着甬道汩汩流了出来。 白屿瞧见,刚刚发泄过一回的欲根立时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沉墨感觉到从下身流出的滚烫液体,抬头又见白屿盯着看,不由又羞又恼地低吼:“看什么看!” 白屿低笑一声,顺着他安抚道:“不看不看。” 说罢不及沉墨反应便直起身子,长臂勾住对方的脖子与腿弯便将人横抱起来。 “不用你抱,放我下来!”沉墨立时在他怀中胡乱挣扎。 “师兄放心,我抱得很稳。”白屿牢牢压制住他,嘴里轻声安抚,双手却故意使劲将对方垫了一下。 沉墨跟着紧张了一瞬,回过神不由怒斥道,“你不要太过分!” 白屿低笑一声便没再逗他,几步走到了池中。 真正到了水里才发觉这灵泉其实不深,才到两人腿间上方一点。 白屿轻轻将沉墨放到池中,扶着他站稳,又将人双腿上的束缚藤蔓一一解开。可解开以后,他的动作却在此时停顿下来,望着沉墨的目光一瞬不瞬,却又一言不发。 沉墨见状便朝对方递了递手腕,示意白屿赶紧给他解开。然而对上白屿幽深的目光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白屿这混蛋还不想放过他! 沉墨毫不犹豫,当即转身便朝着岸上跑去。 奈何泉水的阻力有些大,他又刚被人蹂躏过,腿间一片肿胀难忍,双腿又被藤蔓束缚,脚踝上估计有些淤青甚至可能被藤蔓粗糙的枝条磨破了皮,浸在水中有些刺痛,动作难免有些迟钝缓慢。 好在他们本也未离岸多远,沉墨跑了几步手便摸上了岸,心中一喜便要使力上去,却被人一下捉住了手臂。 白屿瞬息便追上了对方,拉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拽,在人向后倒时顺势从身后搂住他,靠在他耳畔轻声笑道:“师兄不是要沐浴?” 说着,他的左手便从沉墨的腰间滑了下去,摸上才刚吐过精华的玉茎,手指轻轻拨弄着顶端。 “白屿!”沉墨的挣扎被对方牢牢压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腹那物被人拿捏在手里细致把玩,全身气得发抖,“你不要太过分!” 对方翻来覆去也就这两句话,白屿根本不当回事。 “师兄……”他声音放柔,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起沉墨的耳垂,又将其含进嘴里,含糊道,“不想在水中试试吗?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沉墨被白屿弄得软了大半身子,全身酥麻不已,只能软软地靠在对方怀中,闻言一声不吭。 “师兄不说话便当你同意了?”白屿松开沉墨的耳垂,撩开他的长发顺着耳后肌肤细细密密地往下吮吻。 从耳后吻到脖颈,肩膀,后背,处处啄吻处处落痕。不多时,红痕爬满雪白光洁的肩颈与后背。白屿许是当真属狗,不仅又亲又舔,还时不时地咬对方两下。 他双手扣住沉墨纤细的腰肢,又操纵藤蔓爱抚沉墨的下体,嘴唇顺着人的后背一路向下,直吻到了沉墨的腰窝,却还不停下。 沉墨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似乎察觉到白屿将要做些什么,忙出言阻止:“你不要这样……太脏了。” “我岂会嫌弃师兄?”白屿轻轻笑了一下,却是越凑越近,热气都喷洒在人的腰间与臀部。 穴口似是被那温热的气流灼得微微收缩了一下,沉墨忍不住身子前倾躲开白屿的触碰,又道:“不要。” 白屿见他这般抗拒,也不太想勉强他,便只伸了手指进沉墨的后穴,轻轻抠挖,将里头的浊夜牵了出来,又以手作捧舀了些水清洗着沉墨的臀部。 他的动作异常轻柔,照顾得沉墨觉得十分舒适,前方的玉茎也在藤蔓的爱抚与白屿的动作之下,不知不觉又抬起了头。 沉墨不由瑟缩着身子往前躲避,喘息着道,“够,够了,别弄了……” 白屿身下的东西自然也抬了头,但他按捺着继续替对方清理身子,嘴里轻声诱哄道,“师兄,听说从后方进入会比较舒服。” 6藤蔓亵玩唇舌舔弄 白屿听着沉墨的阵阵娇吟,身下才蛰伏不久的的巨龙又再苏醒。 但他耐着性子继续替沉墨清理身子,嘴里却轻声诱哄道:“师兄,听说后入会比较舒服。” 沉墨大概没有反应过来白屿说了什么,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双手撑在岸上,身子向前倾去,墨色的长发被白屿撩到右边肩膀,垂在身侧。 大半个光洁的后背完全露了出来,线条优美流畅,没有丝毫的赘肉,那漂亮的琵琶骨微微突出,引诱着人伸手去触摸。 光滑的肌肤上布着点点红痕,处处是暧昧的啃咬与啄吻的痕迹。 他的腰间缠绕着一条翠绿的的藤蔓,尖端绕到了前方,轻轻地逗弄着沉墨微微抬头的玉茎。 藤蔓爱抚的力道时轻时重,也很体贴地照顾到了下方两个可怜的卵蛋。 玉茎颤颤巍巍地吐着晶莹透明的爱液,随着柔软枝条爱抚的动作轻轻地弹跳着。 沉墨微微眯着眸子,眼神混沌而迷离,目光涣散,嘴里模模糊糊地泄出了几声甜腻的娇吟。 白屿又唤出几条藤蔓,操纵着它们绕到沉墨的前胸去细细把玩嫣红乳豆,捏紧扯起,肆意玩弄。 他又觉得不够,操纵藤蔓伸到沉墨的嘴里去,逗弄着他嘴里的软舌,直将人的口腔搅得津水横流。 沉墨哪受得住这般对待,不住摇晃着头推拒,口腔却被藤蔓越塞越满。 他只能无助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嘴唇都合不上,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路滑向下颌滴落池中,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响。 不知是何种原因,也不知从何处开始,沉墨只觉脑中的混沌感愈来愈强烈,身子越发软弱无力,偏偏身体上的感官刺激愈来愈明显。 令人沉醉酥麻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从身体各处传来,似蚀骨的虫侵蚀着他的理智,将他拖入无尽的欲望深渊。 仅存无几的理智令沉墨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将嘴里的藤蔓生生咬断,被咬断半截的枝条啪嗒落入池中,溅起冰凉的水花。 冰冷刺骨的灵泉水滴飞溅起来,几滴落在沉墨的胸膛与面颊,凉得他神智清醒了几分。 沉墨粗喘着气,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一字一顿道:“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魅惑令人脸红心跳,说出的话却叫身后的人心凉得如这灵泉池水一般。 “师兄说什么话呢,这不是才刚开始么。” 白屿闻见,替沉墨清理后庭污物的动作停了一瞬,启唇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动作,伸进,扣挖,暧昧不止。 沉墨微微蹙眉,有些不满意他的回答。 他感受到身后人继续动作,心中虽然有些不舍这种蚀骨的快感,但为了表明他的决心,身子便微微向前躲去。 白屿欲要探入后庭的手指扑了个空,停滞在半空。 片刻,他将手收了回来,垂在身侧,五指悄悄地合拢握成拳头,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白。 白屿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似在等沉墨说话,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沉墨身上动作的藤蔓也停了下来,只轻轻地缠绕在身上,没有束缚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依恋而不舍离去的错觉。 沉墨见身后的人没有丝毫别的反应,心中其实有些忐忑,默默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准备继续说话。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冷静又克制地说道:“你的情毒应该也解了罢?不需要再做这档子事儿了。” 沉墨似在组织语言,稍稍停顿了一瞬,补充道,“何况,与男子做这样的事儿,也于理不合罢?” “师兄在意世俗的眼光?”白屿猛然抬头看了一眼人的背影,手中越发用力,力道大得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一点一滴的血珠自掌心滑落滴入池中。 一小片区域的灵泉池水被白屿滴入的鲜血染红,却又闪动着莹莹的蓝光。 紧接着空气中蓦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香,迅速蔓延开来。 沉墨本要回答白屿的问题,闻到这股奇异的香味之后,脑中的混沌感猛然强烈起来,头重脚轻,身姿都开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白屿沉默地看着人的反应,只微微眯起了眸子,在沉墨支撑不住地向后仰倒时,伸出双手托住他,将人用力地搂进怀中。 “师兄,我说过,你跑不掉的。”白屿低头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道。 他的嗓音又低又柔,犹如裹挟着软软糯糯的糖丝,又甜又腻。 沉墨在白屿怀中动弹不得,脑中混沌不已,只柔柔顺顺地依靠在白屿的身上。 白屿将人横抱起来,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长腿一迈,抬步走到一块巨石旁。 他将沉墨放到那块还算光滑圆润的石头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面颊和嘴角,低语:“本来是我最为不耻的东西倒是为我提供了方便……” 白屿轻笑了一下,又操纵着藤蔓继续先前的动作。 被沉墨一口咬断的藤蔓抽了新枝,又再深入到沉墨口中,勾着人的舌头轻轻纠结缠绕。 胸膛处的乳豆当然也得到了很好的照料。捏扯揉搓,什么花样都有。 而白屿本人则用力地掰开了沉墨的双腿,俯下身去细细地亲吻着沉墨的大腿内侧。 他又伸出舌头一路舔舐,又是吮吻又是啃咬,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与水渍,几处地方隐隐还有些许齿印。 最后,他双手按在沉墨的大腿两侧,自己凑近了沉墨微微起势的小兄弟,未带犹豫,张嘴便将其纳入口中。 敏感的玉茎突然被包裹进温热湿润又紧窒的口腔之中,尽管脑中混沌不已的沉墨依然感受到了这舒爽的快感。 且因为神智不太清醒,身体上传来的感觉更加强烈,因而他的反应完全出自于本能。 他忍不住轻轻地娇吟出声,发出满足的喟叹。 白屿感受到嘴里那物事在轻轻地动弹,伸出舌尖在其顶端轻轻舔舐了一下,果然沉墨被刺激得浑身颤栗,刚轻喘出声又被藤蔓堵住。 其实透过观察沉墨对于情事的态度与各种对于挑逗调情的反应,白屿已经基本上确定沉墨在这一方面可以算得上是毫无经验。 这个认知令白屿内心非常愉悦,同时又滋生出想要将这个人据为己有牢牢锁在身边的阴暗想法。 白屿卖力地伸舌舔弄着玉茎的顶端与柱体,又分出手去爱抚下方两个小球,轻轻抚摸,又伸舌去舔弄。 片刻之后,白屿轻轻吞吐起来,玉白的阳物在白屿染了血的唇中进进出出,配上那一副妖孽的脸庞,实在太有冲击力。 白屿不仅吞吐着那玉茎,还配合着舌尖的动作,轻轻舔舐着顶端,手中也不停地把玩着那两颗小球。 几个回合下来,直将人伺候得舒爽不已,嘴里娇吟不止,而他的小兄弟亦忍不住不断吐出晶莹的爱液,皆被白屿吞吃入腹。 同时,白屿还操纵着原本侵犯着沉墨口腔的藤蔓伸到沉墨的后方去替他继续着扩张的工作。 沾染了沉墨津液的藤蔓有些湿润,又很是柔软,轻而易举地便挤入了后庭穴口。 又因为藤蔓的枝条够长,可以深入到沉墨的身体深处。 前方与身后的双重夹击令沉墨简直快活得不行,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将他送上云端,起起伏伏。 此时,沉墨背靠着光滑的巨石,微微侧躺,双手被束缚在头顶,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被分得大开,赤身裸体的银发妖孽伏在人的腿间吞吐着人的胯下之物。 而身后是拧成一股的粗壮碧绿的藤蔓在不断进出着人娇嫩不已的后穴,发出轻轻的噗呲水声。 沉墨终于被藤蔓松开嘴唇,被蹂躏得娇艳欲滴的红唇又不住地发出阵阵魅惑的娇吟,吞咽不及的津液又顺着嘴角滑落,淫靡不已。 他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眼中空无一物,仿佛是个只会发出淫靡娇喘的淫娃荡妇。 过了半晌,沉墨终于忍不住缴械投降,尖叫着达到高潮,将一腔爱液皆射入白屿的口中。 白屿松开了沉墨的玉茎,扭头将嘴里的精华吐出,双手撑在沉墨身侧,凑近沉墨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我做梦都想抱你……”白屿低声喃喃,“只解了毒又怎么够?” 说罢,他将犹处在高潮余韵之中的沉墨翻了个身,操纵着侵犯人后穴的藤蔓拔出。 这后穴犹似不舍,绵绵密密的穴肉缠绕上来紧紧地吸附着不让离开。白屿还费了一番劲。 沉墨感觉到白屿将藤蔓拔出,后庭便觉空虚,迫切地期望着有更大更粗的物事来堵住这穴口,将他的欲望填满。 沉墨的后庭也随着主人的心意,控制不住地轻轻收缩着,仿佛一种无声的勾引。 白屿看着这诱人而充满情色意味的画面,难耐地扶住自己身下的巨大,抵在人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 穴口处有藤蔓拔出时带出的点点湿润的爱液,将顶端稍微润湿。 感受到完全无法与藤蔓比拟的巨物在自己的后庭穴口处磨蹭,沉墨不由有些兴奋和紧张,忍不住颤声催促:“进来啊。” 白屿其实还是不愿伤到他,故而都细致地做好准备工作。 此番听到沉墨的催促,纵然心知此时的沉墨已被自己的血液操纵,仍不由自主地着迷,进而听话地执行他下达的指令。 白屿一手扣着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扶住自己的分身,缓慢地坚定地挤了进去。 此番进入显然比第一次顺利许多,不多时便直入到了深处,直至白屿整根没入。 两人皆发出一声轻喘,气息交迭,暧昧不已。 白屿本也忍得够久了,此时早已忍不住,双手按在人的腰上便开始挺动起来。 “啊……啊,再,再用力一点……” 沉墨舒服得忍不住发出魅惑的娇吟,又因为特殊的原因而变得坦率无比,毫无顾忌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白屿眼眸愈发暗沉,扣着人腰肢的双手不觉更加用力,胯下挺动的速度频率与力度都依言加快加大。 沉墨的后穴内湿热又紧致,绵绵密密的穴肉吸附在滚烫的粗大之上,舒服得白屿只想埋在沉墨的身体里永远不出来才好。 似是白屿又控制不住自己,身下的人又有些受不住,又让白屿慢些,轻些。 可白屿哪里会听他的话,照样我行我素,整根没入又整根拔出,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与暧昧不已的噗呲水声,在幽暗的洞穴之内响彻,不绝于耳。 “师兄,你舒服吗?” 白屿的胸膛贴近沉墨的后背,将人搂在怀里,低声沙哑地问着。 “啊……舒服……嗯啊……” 沉墨的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眼角微微泛红,泪盈于睫。 “师兄喜欢我吗?”白屿接着问。 沉墨没有回答。 “师兄不喜欢我吗?” 白屿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随之给了一记狠狠的深顶。 “啊……” 沉墨被他顶弄得发出一声急促又高昂的叫声,却依旧没有回答。 “师兄……” 白屿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他,话到嘴边又觉没有什么意义便闭上了嘴。 沉墨犹在娇喘,声音甜腻又魅惑。 白屿却觉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全身凉透。 他继续着身下的动作,却越发不可控制,眼眸中暗沉一片,一丝光也照不进来。 7恢复清明试图逃离 沉墨在情欲之中挣扎沉浮,虽被白屿控制,但神智尚有一丝清明。 他感受着身后人越发失控的动作,不知是痛楚还是快感占了上风。 他的长发被汗水与池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肩背,部分铺在巨石上,末梢浸在水中。 黑与白相互映衬,越发显得沉墨肌肤莹白如玉。 雪白光洁的肌肤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因为情动泛着微微的粉红,显得分外晶莹剔透。 整片胸膛与后背皆覆盖着或深或浅的红痕,尤其是胸膛的两粒乳豆。 那两粒乳豆又红又肿,似盛开在一片寒梅之中最鲜最艳的。 它们显然被人狠狠疼爱,又吮又吻,又舔又咬,齿痕斑斑。 白屿双手扣着人纤细的腰肢,胯下疯狂耸动,高速而疯狂的动作令身前的人被顶得直往前撞。 沉墨的双手手腕被藤蔓束缚,抵在巨石上,因为身后的动作已被粗糙的石壁磨出红痕,甚至带了丝丝血迹,顺着手臂垂落。 身下的玉茎被藤蔓爱抚,顶端会随着身后的动作时不时被石壁摩擦,微微粗糙的钝感令沉墨又疼又爽,顶端不断吐出点点晶莹,沾在了石壁之上。 那后庭穴肉被人粗暴凶猛的动作肏得软肉外翻,红腻腻的一团,不时往外渗着晶莹黏腻的液体,随着深入浅出的动作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那液体顺着沉墨的大腿根淌了下来,又滴入池面,温热黏腻的触感令沉墨不由轻轻颤抖。 那红腻的软肉像是食髓知味,将那巨物层层包裹缠绕,紧紧地依附上来。 每当那阳物稍微退出便依依不舍地吸附着,可比口是心非的主人讨喜得多。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人猛然加快了动作,片刻之后,将一腔热忱喷洒进人的腹中。 偏偏他还要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赤裸滚烫的胸膛贴着人湿漉漉的后背,长臂整个圈住人的腰肢,将人禁锢在怀。 又凑近人的耳畔一边暧昧地喘息,一边用低沉磁性的声线动情地低语喃喃:“师兄……你试着喜欢我一点好吗?” 沉墨感受到体内滚烫的液体之后,肠壁被刺激得一阵收缩,紧接着尖叫着发出高昂的娇吟,前端也跟着泄出,射在了石壁上,白白的一片,顺着石壁往下流淌。 沉墨其实已发泄多次,此时只觉全身酸痛,精神萎靡困顿,靠在人的胸膛,微微闭眼喘息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然而即使注意到了,他怕也不愿理会。 白屿本就不期待怀中的人有其余的反应,转身靠在了石壁上,搂着人轻轻闭目喘息。 由于两人并未分开,他下面那阳物还深深地插在人的体内,走动腾挪之间,一点点的浊精白液便从那穴口淌了出来,顺着两人贴合的地方往下流淌,濡湿了大腿。 沉墨似是不喜欢这般感觉,稍稍站直了身体挣了两下,那阳物便噗呲一声滑出穴口,更多的白浊顺着那尚来不及合拢的穴口流淌而出。 那红腻的软肉微微外翻,穴口被刺激得轻轻翕张收缩,一股股的白液从那刚刚还吞吐着他身下巨物的洞口流出,顺着修长白皙的大腿直往下流淌。 白屿目力极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神越来越热,觉得身下那刚刚发泄不久的巨物又有抬头的趋势。 沉墨感受到了那黏腻温热的触感,又感受到了来自身后人炽热的目光,不由心有余悸,害怕得全身发颤。 发泄过后,沉墨脑中已恢复清明,他现下满心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本应该只是简单地解个毒而已,如今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事情发展成这副样子,他已不知如何去应对。 不说他有点膈应白屿,单说他们两人更是师兄弟的关系,还都是男人…… 虽说修真界其实也有不少好男色的,圈养了一院子男宠的更是大有人在。 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做出这些事来。 他忽略了手腕间捆绑着的枝条。 忘记身下还在坚持不懈地爱抚着那已经发泄过的玉茎的藤蔓。 也不顾身后那又炽热的目光。 毅然决然地挪动腿脚,一步一步地走向岸边。 后庭穴口还在躺着浊液,随着走动的动作越流越多,顺着腿根滑了下来。 池水洗涤着腿间的脏污,仿佛也洗涤着他脑内的种种不平静。 那清澈见底的池水仍泛着幽幽的蓝光,甚至都有些刺目。 他不由垂眸看了一眼,便被池中景象惊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挪不动寸步。 古人云,世上有万种妖物,无一不食人心肝。 师尊在他入门之际,便曾千叮咛万嘱咐,命他不得与妖物往来。 他初次下山游历时,也遇见许多害人的妖兽,亦斩杀不少。 人类与妖物之间,相隔岂止鸿沟天堑。 如今,他的身后,便站着这样一头,凶猛,可怖,食人心肝的妖兽。 他只在池中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那妖兽庞大的身影,不敢细细去分辨那妖物到底是何形状。 那阴影硕大无比,如乌云一般当头笼罩了下来,体型可见一斑。 沉墨心如擂鼓,面上声色不显,只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正要掐诀自保时,惊骇地发觉自己体内灵力充盈,却无法调动一分一毫,仿佛灵脉滞涩不通。 他不敢轻举妄动,身后那妖兽却也没有做任何动作。 他此时已忘记去思考为何这洞穴会突然出现一只妖兽,而白屿又去了何处。 不知过去多久,水中那片阴影突然缩小了一点,似乎没有那么硕大无比令人心生惧意了。 沉墨不知发生何事,壮着胆子转过身去,便整个人陷进一团软乎乎的绒毛之中。 他整张脸都陷进了那团绒毛之中,忙后仰了身子,微微退后几步。 他抬眸看去,面前的却是一只比他人都还要高的,巨大的银狐。 那银狐不声不响地站在他的身后,走动时连拨动水花的声响都未发出,着实让人心慌。 那银狐全身毛发蓬松柔顺,亮丽得仿佛微微泛着银白的光。 细长的耳朵柔顺地垂在脑袋两侧,显得温顺而无害。 眸子是碧绿色的,眼睛狭长,目光透着一丝热意。 巨大蓬松的尾巴便是方才他撞上的绒毛团团。 沉墨稍微数了数,大概有六条…… 六尾银狐的修为大概是什么实力呢? 沉墨目前青聚五阶,这银狐的修为竟是起码高了他一个大境界,显然修炼到了蓝结。 别说灵脉滞涩了,便是灵力运转顺畅的巅峰时期,沉墨都打不过这狐狸。 怎么办呢?沉墨内心有些崩溃,想趁着这银狐还未攻击他时,先跑为敬。 然而他刚一转身走动两步,那柔柔软软的长尾便缠绕上了沉墨的腰间,将他拖了回去。 沉墨又陷进一团柔软的绒毛之中。 那绒毛实在柔顺又柔软,沉墨刚被白屿折腾得浑身不舒服的身体瞬间得到了抚慰。 他舒服得忍不住轻轻喟叹出声。 这妖兽与他曾经见过的妖兽皆不太一样,没有丝毫的攻击性,没有暴戾的气息,身上也没有难闻的腥臭味。 当然长得好看是最主要的方面。 他正脑袋放空地享受着这触感,银狐低下头来,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 沉墨有些受宠若惊,愣愣地承受着,面上是面无表情,然而心底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意。 他竟枉顾师尊教诲,与妖兽接触,甚至有些许渴望与其亲昵。 沉墨自小便酷爱些毛绒绒的东西,如今这么一团毛绒绒与他亲近,他实在有些心动。 8被发情卖萌的狐狸按着操(兽X人慎入) 沉墨实在是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那银白柔软的一团绒毛包裹着沉墨,令他的身体受到抚慰的同时,灵魂更是爽到飞起。 那银狐伸过头来亲昵地蹭着沉墨的脸颊,嘴里发出又甜又奶的哼叫,萌得沉墨心都化了。 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柔柔软软的美好触感之中,放松了警惕,甚至心底还滋生出一丝丝想与银狐更加亲昵的渴望。 银狐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露出满足又痴迷的神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银狐试探性地伸出了粉舌轻轻舔舐了一下沉墨的面颊,见人没有激烈的反应,胆子大了些许,滑腻腻的舌头直接舔到人唇边上去。 沉墨被银狐舔舐面颊只觉得有些许痒意,心中只觉这银狐很是与他亲近,也没有多想,一边笑一边侧过脸去试图躲开。 “不要这样,很痒。”沉墨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弯。 他本就生得俊俏,此番笑起来更是令天地失色,眼中唯余其一人。 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干净又好听,现下这话中又带着些笑意,便显得十分温柔,勾人得很。 银狐的耳朵轻轻动了动,眼中红光微闪。 那几条尾巴突然将人圈得更紧了些,接着便裹挟着人从水中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岸上。 沉墨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惊叫一声,好在落地平稳,便吁了口气。 银狐将缠住人的尾巴松开,稍微退了两步,身体发出一道耀眼刺目的白光。 沉墨忍不住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待白光散去,他视线仍有些模糊。 他努力睁眼看向银狐的位置,还未待看清,一团小小的白影猛地扑了过来,正正好撞上沉墨胸膛。 沉墨反应不及,被那团小白影撞得连连后退数步,最后踉踉跄跄地坐在了地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沉墨此时还是全身赤裸着的,地上又不平整,还有些碎石块之类,柔嫩的臀肉被碎石块扎了,疼得他眼角微红。 这家伙看起来幼小,但那冲劲有些过猛,爪子还刺到了沉墨的胸膛,划出几道血痕,往外冒着血珠。 沉墨先看了看自己已经满目疮痍的胸膛,又低头望了望落在自己腿间的小东西。 他真的十分担心这家伙的爪子会往自己的小兄弟及可怜的卵蛋上招呼。 那小小银狐前面两爪子分别搭在沉墨的两条腿上,后腿落在地上,微微屈着腿蹲着。 此时,它似是明白自己闯了祸,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沉墨,两只耳朵可怜兮兮地垂了下来,六条尾巴轻轻地左右晃动。 它在讨好沉墨,乞求得到人的原谅。 沉墨望着小家伙的模样,薄唇几番开合,欲言又止,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又望了望自己布满紫红印记的胸膛,那两道抓痕正正好落在两粒殷红乳豆旁侧,正往外冒着鲜血。 沉墨看着这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想捉弄它,佯怒道:“你把我抓伤了,怎么办?” 沉墨的声音此时又冰又冷,倒真像那么回事。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让这只银狐怎么补偿他,只是想捉弄它一番,待他灵力运转通畅自行修复便可,也无大碍。 这银狐却当真以为沉墨生气,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却恰恰遮住它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 它发出又甜又奶的呜呜声,而后便抬起头,凑近沉墨的胸膛,伸出粉嫩嫩的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离它较近的那道抓痕。 那抓痕的位置实在是太不凑巧了,这不,银狐的舌尖都不小心触到了沉墨胸前那粒殷红的乳豆。 前不久还被人含在温热的口腔里细细吮咬的乳豆尚还坚挺,也有些敏感。 此时那乳豆却被这样一头小畜生舔弄,沉墨猝不及防,忍不住舒服得发出一声轻喘,声音又甜又腻。 那银狐似毫不知情,犹在舔弄,温热湿滑的舌尖扫过抓痕与乳尖,给沉墨带来了一丝舒爽。 沉墨身体上觉得舒服,却又觉不符伦理,然而心底还是隐秘地滋生出一股背德的快感。 他低头眼神复杂地望着银狐,双手伸出欲要将这银狐拿开的时候,身下小兄弟被柔软的东西一扫而过。 沉墨顿时觉得下身酥麻,腰间一软,忍不住仰面倒了下去,只来得及用手肘稍微撑着点地面。 这银狐整个趴在沉墨的胸口,也有些重量,沉墨支撑着身体的手肘很快便软了下去,彻底倒在地上。 银狐舔舐着沉墨的胸口,不时还换到另一边,还舔得啧啧出声,身后的六条尾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若有似无地轻轻扫过沉墨身下玉茎的顶端。 那玉茎被这柔软如羽毛一般的触感撩拨得轻轻抬起了头,顶端也不断吐出晶莹的泪液,将扫过的尾巴尖微微濡湿。 沉墨也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喘息,嘴里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你这只畜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沉墨被撩拨得面色潮红,红唇一张一合,呵气如兰。粉粉嫩嫩的耳朵尖染上了点点红色,看起来分外诱人。 “呜呜呜……” 那小狐狸闻言便抬起了头,只呜呜地叫着,眼神看起来无辜又单纯,似乎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你……”沉墨欲言又止,低头时却发觉胸口那两处抓痕在这银狐的舔舐之下竟已愈合,也感觉不到丝毫被划破的刺痛。 那银狐似是察觉沉墨注意到了伤口已愈合的事,便呜呜叫着,听来似在邀功一般。 沉墨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揉了一下银狐的脑袋。 他双手托住银狐将这小家伙抱了起来,放到一边,之后便用手肘撑着地面,想起身。 但他腰腹使不上力,臀部也被碎石子刺破,实在疼痛,便翻了个身,准备用跪趴的姿势起身。 那银狐却在他要起身的时候跳到他腰间,将他整个人压了下去。 沉墨有些恼了,双手撑在地面又欲起来,却察觉到臀部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 他心下其实是有些慌张的,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便知这银狐只是想将他疗伤而已。 他微微摇了摇头,心底感叹自己怎会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索性放松身体呈跪趴姿势趴了下来,等待着银狐将他疗伤完,同时也按捺下身体深处涌起的快感。 银狐的舌头柔软又滑腻,拂过被刺伤的臀肉时犹如羽毛轻触一般,有些微的痒意,同时还有几分舒适。 沉墨舒服得轻哼出声,丝毫没有察觉银狐的真实企图。 然而半晌之后,沉墨却发觉那银狐的长舌却是越舔越往他臀缝处去。 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传来,他忍不住轻喘出声,后庭的穴口也微微翕张了一下。 他想让银狐停下,便微微撑起身子,嘴里道:“好了好了,停下吧。” 那银狐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舔弄着,甚至舔到了沉墨的穴口处,长舌一扫而过,沉墨直接软下身去。 “啊……别这样……”沉墨忍不住轻喘出声,心中也有些羞恼,冷声道,“停下!” 不论对方是否有意,他竟被畜生如此玩弄! 那银狐听闻,却是轻轻咧开嘴笑了,随后跃下,身形猛地变大,六条长尾将沉墨紧紧缠绕。 而后将两只前腿抬起,搭在沉墨的腰间,下身那怒张的巨物抵着沉墨被它刚刚舔舐过的穴口,轻轻磨蹭。 由于压抑太久,顶端已渗出一点晶莹,沾染在了那红腻腻的穴口上,将穴口濡湿。 沉墨终于反应过来这畜生想对他做的事情,彻底慌了,剧烈挣扎起来,却被那妖物的六条柔软的长尾缠绕得越发紧密。 “畜生,放开我!” 沉墨忍不住口吐芬芳,也有些恼恨自己竟完全放松了警惕,银牙紧咬,心中又急又气,更多的还是慌乱。 他被白屿欺压也就算了,如今竟还要再被一头畜生骑吗? 身后那怒张的巨物还在磨蹭着穴口,似在犹豫。 两种物种的体型确实不太匹配,强行进入恐怕会受伤。 沉墨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那巨物便横冲直撞地闯进来。 然而这狐狸倒是极为狡猾,缠绕在他身上的尾巴却也没有闲着,四处煽风点火,惹得他身体各处酥麻不止。 胸前两粒朱果被狐狸的尾巴尖撩拨得坚硬挺立,却又奇痒无比,恨不得有谁来含着吮吸两口才好。 而身下也被狐狸尾巴照顾得很好,玉茎顶端被尾巴尖反复轻触撩拨,已渗出点点泪液。 柱身被缠绕包裹,上下摩擦滑动。 两枚卵蛋也被照顾到,那尾巴灵活地包裹着,又似人类手指一般,将卵蛋捏在手里细致把玩。 “啊……啊……” 沉墨被刺激得娇喘连连,欲再口吐芬芳,又生怕刺激到这妖物,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然而畜生到底还是畜生,被本能欲望操控着,那巨物又磨蹭了两下,硬是挤入了穴口。 “啊……痛……” 那巨物进入穴口时仿佛一柄刀刃生生扎了进来,将身体撕成了两半,疼得沉墨泪流满面,嘴里呜咽不止。 此时沉墨全身上下的快感皆比不上身后传来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前端的小兄弟都跟着萎靡了下来。 他紧咬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地面,不过片刻,竟已形成一小片水洼。 那银狐似是知晓沉墨疼痛,竟也没有再动,乖乖留在原地,只操纵着尾巴轻柔地爱抚着沉墨的身体。 半晌之后,它听闻那低低的泣音似乎止住,便又开始往前寸寸挤入。 它的动作小心又谨慎,仿佛生怕又将人弄疼弄哭。 每进一步都要停下来等待一阵,没有听见人的哭泣声方敢往前。 终于是整根没入,银狐满足地轻轻叹息,却不敢发出叫声,生怕将人激怒。 沉墨本也没考虑这银狐是否是在意他的感受,此番下来也觉这畜生还算有点人性。 他开始劝慰自己,反正他也是打不过这银狐了,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往后离这洞穴,哦不,离这后山远些便罢了。 ……还是下山游历去吧,离白屿也远一些。 银狐不知沉墨心里想些什么,它只知自己实在忍不得了,便动了一动,却不知触到何处,身下人抖了一下。 沉墨被这畜生的动作弄得拉回了神,后穴传来的快意令他轻轻地喘了一声。 那畜生倒是反应极快,立马揪着那一点不放,对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沉墨被打得措手不及,连连败退,腰身越伏越低,形成了一道完美而流畅的曲线。 那肩背的形状实在好看,凝白的肌肤遍布着青紫的痕迹,一看便知被人狠狠疼爱过。 那丰满的臀肉被情动时的两只狐狸爪子抓出了道道血痕,又被狐狸伸出舌头一一舔舐,伤口消失不见。 后庭穴肉比主人适应的速度快得多,也更加食髓知味。 里面其实还残留着些许白屿留下的精液,使得银狐的进出顺利通畅了些许。 那穴肉似是恬不知耻,紧紧密密地将那巨物包裹,每一次出入都表现得万分不舍。 银狐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叫声,声音又甜又奶,整得沉墨十分头大。 银狐的叫声正反复地提醒了沉墨,他是与一头畜生在行这等云雨之事。 这个认知令他崩溃,同时也有些背德的快意。 然而很快他就顾不上想这些了。 身后的银狐似突然发了疯一般,不仅尾巴将他缠绕得十分紧密,生怕他逃脱似的,速度与力度都上升了一个境界。 “啊……嗯啊……不要了……” 沉墨全身皆不断传来快感,如至云端,嘴里娇喘连连,呵气如兰。 口中的津液更是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滴落地面。 身下玉茎更是高高挺立,顶端一股一股喷射出白浊。 此时沉墨整个人跪趴在地,发丝散乱,全身被银狐的长尾包裹亵玩,后穴更是被怒张的巨物不断侵犯。 沉墨面色潮红,媚眼如丝。本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此时却如祸国殃民的妖孽一般,惑人心弦。 却不知这二者之间,到底谁才是妖孽。 过去不知多久,那银狐终于有要泄出的迹象。 深深埋在沉墨体内的巨物又膨胀一圈不止,突突地跳动。 好在穴肉已完全适应,尚能承受,只细细密密地包裹,生怕服侍不周。 那巨物顶端一点一点喷射出浓稠的浊液,温热的液体直射入沉墨体内深处,穴肉被刺激得阵阵收缩。 沉墨爽得不禁尖叫出声,累得完全趴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眼皮也有些沉重。 最后竟是晕了过去。 那银狐泄得久了一些,巨物还埋在沉墨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便化成了人形。 一阵白光散去,那银狐却是变成了先前那个银发碧眸的青年。 他将昏迷中的人抱了起来,揽在怀里,对着那红唇亲了又亲。 末了,他亲昵地蹭了蹭沉墨的脸颊,低低喃道:“原来师兄喜欢的是我的原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好开心……” 9初次试探师弟压床 沉墨醒来时人已不在后山洞穴之中,他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 此时外头天光正亮,悦耳的鸟鸣悠扬而婉转,阵阵传入耳中,叫人心情愉悦。 淡淡的金光透过精致典雅的窗棂斜照在檀木床之上,落下一片斑驳。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应是日上三竿了。 他抬手横在眼前稍稍遮了遮阳光,待眼睛适应之后才用手撑着床面坐起身来。 然而腰部往下的身体却是在他发力的同时泛起不容忽视的酸痛。 这酸痛却如某个机关一般,一下子将沉墨还未清醒的脑壳敲醒。 沉墨怔了一下,脑海之中随即浮现出一些朦朦胧胧而又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是谁令藤蔓将他四肢圈圈缠绕封锁他逃离的所有退路? 是谁将他强硬拥入怀中又褪去他的衣物肆意亲吻? 是谁将他死死压在身下令他动弹不得疯狂侵占? …… “师兄帮帮我好吗?” “师兄舒服吗?” “师兄喜欢我吗?” …… 不会吧不会吧,这些不会是真的吧? 沉墨呆滞了一瞬,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腕。 只见原本白皙干净的手腕多了几圈红得发紫的勒痕,应该还破皮流过血,几处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 另一手也是。双脚的情况跟右手的差不多。 他又将里衣掀开检查身体上的痕迹。 他头一低,只见雪肤之上红梅点点,艳丽夺目。 两粒乳豆更是又红又肿,娇艳欲滴,还隐隐看得见齿痕。 沉墨立时回想起某个畜生对他的所作所为,面上顿时烧红一片。 其他地方更不用看了,想必情况也差不多。 沉墨将里衣猛一合上,起身开始穿衣洗漱。 其实沉墨是有些生气的,毕竟他与白屿是同门师兄弟,白屿竟对他做出这种事。 其次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与白屿自幼相识,感情其实一直不错,只是两人年岁渐长之后,关系才有些疏远。 他们曾在一些事情之上产生分歧也发生过一些争吵,渐渐便有些形同陌路,分道扬镳的意思。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的。 师尊待他二人极好,他们也不愿将真实情况在师尊及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故而表面上他们还是挺和睦的。 如今发生这种事……白屿强迫了他,他十分想找白屿比武切磋一番最好将他揍个半死不活,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但是,沉墨根本打不过白屿。 并且,不可否认的是,白屿将他伺候得……咳,还挺舒服。 这家伙不仅送他回房,似乎还帮他清理了一下。身上除了有些酸痛之外都干干爽爽,没有其他不适。 怎么说,还挺贴心?? 也罢,事已至此,他也不愿与白屿做多余计较,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更不必白屿对他负责,但日后相见难免尴尬,还是下山避他一阵吧…… 不过,这会儿急匆匆地下山可能会被白屿误会真当他沉墨怕了白屿一样,不成,得找个正当理由。 打定主意,沉墨便想过两天去领个任务,下山去躲个三年五年的,等他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再回来。 可恶啊,怎么连脖子都有痕迹。沉墨咬牙切齿,恨恨想道。 只见浮在半空的一面水镜里清晰地倒映出沉墨左侧脖颈一处暗色的痕迹。 沉墨蹙眉,伸手抚上了这处痕迹,轻轻来回摩挲了一下,感觉上面还有个齿印。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净做些与人毫不沾边的事儿?? 又想起身上的齿痕,沉墨愈加气愤,忍不住骂出了声。 白屿这是疯魔了吗?还是说中了毒就原形毕露仗着中毒就可以正大光明不干人事儿了?? 但话说回来,为何白屿会中了情花毒? 沉墨拧眉。 那日见到白屿时,他身上已多处负伤。 首先,门派内严禁聚众斗殴,比试切磋也只能点到为止。也没有谁真有那个胆子挑衅门规。 再者,苍山境内除了个别门派长老,谁打得过他? 白屿不是在门派里受的伤,那必然是在苍山境外了。 有一说一,白屿是真的强,下山出任务百次至少有九十九次毫发无伤。 剩下那一次也只会是因为与沉墨一道,两人打架受的伤。 虽说沉墨是打不过白屿的,但让他受个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屿最近一次出任务刚好是沉墨去后山修炼的前一日,他还曾去为白屿送行。 本来也不用送行的,毕竟白屿每次出任务两天就回来了,送行也没有什么必要。 但是小师妹严灵儿硬是要拉着他去给白屿送行,还让他给白屿送点吃的。若不是为他送行,他还能早一日开始修炼呢。 他向来宠爱这个小师妹,拗她不过便答应了。 谁知送行那天这家伙却不知跑哪里去,然后又托他给白屿送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糕点,还交代不能让白屿知道是她送的。 小师妹从小到大娇蛮任性惯了,也就碰上白屿能稍微治她一治,别的人说什么都不听。 沉墨因为师尊的缘故,时常照顾教导她,然而沉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是没有多少时间的。 师尊常年闭关,收了严灵儿为徒后根本没有时间教她,便托付给了沉墨。 这妮子倒也听沉墨的话,也与他亲近,碰上事情基本都会来找沉墨。 沉墨不知帮她收拾过多少烂摊子。 严灵儿喜欢白屿,全门派的人都知道。 而白屿却不喜欢严灵儿。小时还好,长大以后不知为什么见人就躲。 沉墨从未主动插手两人的事情,除非是严灵儿来拜托他。 当然他并不是很看好严灵儿。因为无论从哪方面而言,白屿都不会喜欢严灵儿。 沉墨当严灵儿害羞不敢亲自把东西交到白屿手里,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把东西给了人之后便回去了。 那么,白屿是在外头误食些什么东西才中毒还是吃了糕点以后中毒还是别的原因? 而且,白屿为什么会怀疑是自己给他下的毒? 虽然他与白屿日常斗斗嘴皮子说让对方去死这种话,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真要让对方去死的话……他还是会伤心的。毕竟白屿是他师弟,他们一起长大啊。 但结合这句话来看,白屿很有可能是因为吃了糕点以后中的毒了。 中毒以后的白屿受到毒素影响,任务途中又有些打斗,因此负伤应该也在所难免。 那么,小师妹为何下毒?这毒是哪儿来的? 或者说,是谁将这毒给了小师妹,又教导她如何下毒? 思及此处,沉墨蹙眉。看来很有必要去调查一番了。 沉墨本想就这么出门但是又想到脖子上的痕迹,便去寻了一件领子稍微高一点的外衫披上,又在水镜前反复确认几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便出了门。 严灵儿年岁尚小,修为不过黄凝之境,门派是不可能让她独自接取任务下山的,只可能跟随同门派的师兄师姐一同下山。 她下山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统共不过四次。 而最近的两次沉墨都与她同行,事事都处在沉墨监控之下,她也不太有机会能接触到情花毒。 情花毒为合欢宗门所出,合欢宗向来为修真界所不齿。 所以它从各个方面而言亦遭到抵制,大多数时候也只能通过非法手段获取。 既不是在门派外取得,那便只可能在苍山境内了。而苍山境内唯一可能有情花毒的地方便是炼药房了。 炼药房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派弟子外出采购一些材料或丹药之类,只要买得到或能够采集。所以炼药房基本算是什么都有。 沉墨也曾接过外出采药的任务,并且采的还是一种带有剧烈毒性的药草。 从沉墨住的水墨居去炼药房不过两盏茶功夫,就隔壁峰头,御剑飞行一会儿便到了。 落了地沉墨直奔炼药房去,一路都有穿着浅绿服饰的师弟师妹同他问好,他皆微微颔首示意。 眼见着要走进炼药房院门,抬头一瞥,只见严灵儿小师妹同一名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在一棵树下相谈甚欢。 沉墨顿了一顿,心中有些猜想,抬步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严灵儿虽然年岁尚小,差一岁及笄,相貌却是生得精致。如今远远看去,只看着背影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 她面前的男子应也是炼药房的弟子,见过几面,但从未说过话。 他也生得一副好相貌,俊是俊,眉眼却过于阴柔,少了些男子气概,发色瞳色也有些不似人族。 他双眸颜色鲜红,发丝色泽浅淡偏绿,在修真界中亦极其少见。 却是与白屿有些相似。 沉墨幼时初见白屿,虽觉其相貌异于常人,但总觉得他生得精致可爱,还曾问过师尊为何他的眼睛和头发与自己的不同。 师尊他老人家捻须一笑,淡淡地说那是人家天生的,羡慕不来。 严灵儿是背对着沉墨的,故而是那名男子先发现了沉墨。 他侧眸看向沉墨,微微低头行了个礼,道:“师弟青衣,见过沉师兄。” 沉墨在他面前站定,微微颔首,启唇道:“嗯。在聊些什么?” “师兄?你终于醒了!”严灵儿抬头看沉墨,见他面色如常便笑了起来,语气听来甚是雀跃。 沉墨听这话直觉不对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如果师兄今天再不醒来便要睡上三天了!”严灵儿伸手拉住沉墨的袖子晃了一晃,“我可担心你了!” “哼,我看你是庆幸吧。没人管着你不是挺自在?” 沉墨冷哼,这妮子哪天不给她惹事?天天想着趁他不注意偷溜下山。 “哎呀,我是真的担心师兄的!”严灵儿委屈地撅了唇。 “是啊沉师兄。灵儿师妹这两日天天来找我去给师兄看诊。”青衣笑了起来,帮着严灵儿说话。 沉墨看了一眼青衣,只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别有深意,心下便有些不悦。 他转身对着严灵儿说道:“你平日少给我惹事便行了,给我回去修炼,晚饭后我去查你功课。” 严灵儿听罢轻一跺脚,气道:“师兄一醒来便要查我功课,我不要理你了!”说着便冲人做了个鬼脸,“我才不管你呢!” 话音未落她便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让师弟见笑了。”沉墨蹙眉看着人跑开,回过头来稍稍无奈地扯了下唇角。 “无妨。沉师兄对待师妹倒是严格。”青衣轻柔地笑了笑,“不知师兄此番前来炼药房,所为何事?” “我刚醒来不久,还是觉得身上有些不适,想来看看有什么药能令我好受一些。” “既如此,我去为师兄寻些安神丹来吧,师兄可在里厅内稍等片刻。” 青衣说着便要去药房,沉墨伸手拦下他,道:“我还是与你同去吧,这样快些。” 青衣颔首带路,沉墨紧随其后,绕过几处庭院,最终来到药房。 药房挺大,柜子架子摆了一排又一排,架子上整齐地陈列着些瓶瓶罐罐。柜子抽屉里应也是放着药材之类。 青衣背对着沉墨翻找着丹药,沉墨则一遍遍用眼睛搜寻着那些瓶瓶罐罐上头贴的标签,试图找出些许线索。 然而反复找了几遍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沉墨抬眸看着人找寻的背影,突然出声问道:“师弟在找的丹药是不是比较难找啊,需不需要我来帮你?” “啊,不用不用,多谢师兄,我自己可以的。”青衣听闻,翻找抽屉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快速回答。 “你们炼药房只有这一处才有丹药吗?” “呃……应该是吧,所有的丹药都在这了。” “师弟前两日替我看过诊?”沉墨又问。 “呃,也不算吧,我是去过师兄那里,但是白屿师兄说已经给你看过了,让我回去拿些治外伤的药来。” “你是说白屿也在我房中?” “是啊。白屿师兄给您上过两次药呢。说起来,白屿师兄前一阵子也来要过安神丹呢。” 青衣回着话,片刻之后便转过身来,举着手中的小瓷瓶在沉墨眼前晃了一下,道:“师兄要的我找到了。”说着便向沉墨递了过来。 沉墨伸手接过,回了个感激的微笑,行礼道:“多谢师弟。” “不过举手之劳,师兄不必客气。”青衣俯身回礼。 沉墨将瓷瓶收入怀中,道:“我还有些事,便先行一步了。”说罢沉墨便走出药房,欲去寻严灵儿,他有些话要问。 他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来仔细端详一番,瓶身之上的标签上书“安神”,二字笔迹很新,倒像是刚写上去不久。 这种丹药沉墨也曾服用过。丹药个头较小,有一点淡香。 沉墨揭开盖子倒了几粒出来。只见丹药个头比之前见过的大了些许,气味虽然相似但仍有些许差别。 青衣给的是安神丹吗?沉墨疑惑。 正怀疑间,严灵儿的院头便映入眼帘。 这妮子正在院中舞剑。这剑虽舞得好看,但过于花里胡哨,真要拿去实战自然完全不够看。 “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晚饭过后才来查我功课嘛?”严灵儿瞧见沉墨来了,便止住势头,停止挥剑。语气听来又气又委屈。 “我来问你些事儿,你若答得上来,今日便不查你功课了。”沉墨有些忍俊不禁。 严灵儿听罢立时欢呼一声,忙催促沉墨快问。 “你与青衣认识多久了?你是如何看待他的?”沉墨便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师兄问这个做什么呀?”严灵儿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她与青衣相识不过半月,说青衣待人温和心地善良,还帮她一些事情。 沉墨问帮了什么事情,这丫头却不肯说,只涨红了一张脸。 沉墨还想追问,却被她推着出了庭院,嘴里还嗔道:“师兄不要天天问女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啦,真是的!” 沉墨顿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小师妹这是在害羞吗?什么事情能让她害羞?除了关于白屿的事还能有什么? ……所以实际上这整件事情皆是因为小师妹才发生的? 沉墨瞬间觉得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真相,心情更是不爽,觉得自己此时下山简直最好不过,便想直接去领个任务下山得了。 于是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事务府,御剑速度快得一批,差点与别的弟子撞上。 别的弟子见是沉墨,近在嘴边的粗口硬是憋了回去,换成了一句师兄好。 可惜的是他挑拣一下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任务。它们都太过简单了,没什么能让沉墨在山下待个三年五年的。 要不明日直接下山去吧?沉墨如是想着,一边御剑打道回府。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沉墨用饭以后,原来想去炼药房再打探一番,此时也有些提不起劲。 明日看心情再说吧。毕竟他已经奔波一天了。于是他沐浴了一番便上床休息。 沐浴时,沉墨又一次清晰地看见了身上这些刺目的痕迹。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沉墨,他与白屿之间发生了什么。 白屿这个疯子!沉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终于骂骂咧咧地入睡。 睡梦之中,他似乎又遇见曾在洞穴之中见到过的白狐。 那只狐狸原是在草地上休憩,似发现了沉墨,便晃着蓬松的大尾巴,迈开小短腿朝他奔来。 小狐狸冲他憨憨地笑着,露出了小小的尖牙。 它一头撞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扑倒,然后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弄得他觉得有些痒。 沉墨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看它傻里傻气的样子被萌得心都要化了,便忍不住低头亲了它一口。 那狐狸便像是害羞一般将脸埋了起来,沉墨还觉得它可爱。 下一刻,这狐狸的身子猛然变大,顿时将沉墨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脸庞被这狐狸的尾巴整个盖住,什么也看不见。 片刻之后,尾巴似乎挪开了,沉墨重见光明,却见到了白屿。 白屿双手撑在沉墨身侧,见到身下人惊诧的表情似乎心情大好,嘴角微微上扬。 同时,他也渐渐俯身,欲要一亲芳泽。 眼看着唇马上要落了下来,沉墨赶紧伸手往面前一挡。 于是,湿热的唇印在沉墨掌心,惹起一阵难言的瘙痒。 这湿热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了,沉墨禁不住醒了过来。 谁知,这一睁眼便见到了真真实实的白屿,还压在自己身上。 白屿没亲到他,有些遗憾又无奈地抬头,便对上一双含着怒意的星眸。 他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启唇道:“我说为什么没亲上呢,原来是因为师兄醒了呀。” 这声音听来低沉又性感,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沉墨听着这话差点都要气笑了,听听,这是人话? 白屿瞧着也是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净干些与人不沾边的事儿呢? “怎么,你中了情花毒便是合欢宗的人了?也学他们玩夜袭?” 10再越雷区醋意爆发 “怎么,你中了情花毒便是合欢宗的人了?也学他们玩夜袭?” 沉墨冷笑,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抬眸瞪着白屿,眼中满是冷意。 因为刚醒,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与黏糊,带着些许撩人的意味。 白屿双手撑在沉墨耳侧,居高临下地望着沉墨。 他目力极佳,即使身处黑暗,对于身下人的模样他一览无余。 只见身下的人双眸发亮,似漫天星河坠入其中。 而他的双颊因着生气的缘故透着些微微的红,很是可爱。 隐在发间微微露出些许的耳尖亦是染上同样的颜色,娇艳欲滴。 而他方才最想亲近的薄唇更是一张一合,吐息之间,口中香软猩红的舌尖更是若隐若现,实在撩拨心弦。 白屿呼吸粗重了一些,按在沉墨左侧的手轻轻抬起抚上沉墨的面颊,带有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脸。 “我若是说,还想再与师兄共赴巫山,师兄当如何?” 说着,右手往下,两指捏住人的下巴向上一抬,身子随之向下俯去,欲一亲芳泽。 同时,白屿垂在身侧的发便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落在沉墨面颊上,带来些许痒意的同时还遮挡了一部分的视线。 沉墨只觉眼前暗了些许,面上有些发痒,接着便被白屿这话惊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回过神来便要故技重施抬手去挡。 白屿早有准备,右手使劲捏住沉墨的下巴不让他动弹,另一手则扣住沉墨交迭在一起的手掌,使力握住。 接着他便唤出几条藤蔓将沉墨的手腕层层绕上,分别绑在头顶两边的床柱上,然后便抱住沉墨的脑袋。 沉墨又急又恼,使出吃奶的劲挣扎也没挣脱,双腿亦被白屿压住困在棉被底下,使不上力。 手腕似乎因为挣扎得过于狠了,伤口结痂处又撕裂开来,往外渗着血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在床榻上。 白屿终于如愿以偿吻上他两日来日思夜想的唇瓣,迫不及待地含住,吮吸一阵。 接着他便探出舌尖描画着对方的唇线,几番试图伸舌探入其口腔,皆被坚守的牙关抵挡。 沉墨肺都快给白屿气炸了,哪里能如了他的意,双眼似要喷火一般狠狠瞪着白屿。 白屿只好暂时放过沉墨的唇瓣,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手也松开沉墨的下巴,目光对上沉墨,心神又是一荡。 沉墨被他气得眼角微红,双颊染上红晕,嘴唇更是晶莹湿润,闪着诱人的光泽。 “你到底抽什么风?”沉墨微张着嘴喘气,骂他。 “我余毒未清,师兄好人做到底,再帮帮我好吗?” 白屿暗自欣赏着沉墨的表情,强压住心中悸动,面上却是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看起来又可怜又乖巧,谎话却是张口就来。 “哼,你诓我呢?”沉墨显然不信,冷哼一声。 “我哪里敢欺骗师兄……”白屿委屈地低下了头,抬手佯擦拭着眼泪,又偷偷抬眼觑着人的反应。 只见沉墨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唇也紧紧抿了起来。 白屿知他心软,便觉有戏,又佯装退而求次,委委屈屈地说:“那我想和师兄一起睡可以吗?” 说着便抬眼看着沉墨,尽力摆出一副乖巧的表情,还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白屿实在生得俊俏,做出这种表情其实十分可爱,饶是沉墨再生气也有些心软,又见他委屈落泪(?),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沉墨冷哼一声便撇过头去,不置可否,只道:“先给我把手解开。” “那我便当师兄同意了!”白屿闻言一喜,飞速躺下揭开被子滚进沉墨的被窝。 接着他长臂一伸,将沉墨整个抱住圈进自己怀里,抱得沉墨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 白屿的动作过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沉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便开口催促:“给我解开!” 白屿假意没有听见,只将脸埋在沉墨脖颈处贪婪地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沉墨急了,抬腿踢了他一下,却不知触到对方何处,使得他呼吸一窒,随即发出一声轻喘。 这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丝沙哑,简直魅惑又性感。 白屿躺在沉墨左侧,脑袋也凑近他的耳畔,那声轻喘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而且还有一小股热气顺着那声轻喘打在敏感的耳际与脖颈,沉墨不由颤栗,面上烧红一片,也不敢再动,踢出去的腿也不知该不该收回来。 白屿缓过劲,顺势伸腿硬是挤入沉墨两腿之间,翻身坐起将人压在身下。 本盖在两人身上的棉被随着白屿翻身而起的动作滑落下去。 他抬手,长指勾起沉墨的下巴,轻扯起一边嘴角,轻声道:“师兄既然不愿睡觉,不如我们做些别的事,如何?” 说罢,白屿便俯下身去,身后的银发垂落了下来,与沉墨的黑发交织相缠。 “白屿,你不要太过分!” 沉墨又羞又恼,奈何双手被缚,两腿也被白屿左右分开,使不上劲,只能拼命挣扎,躲避着白屿的亲吻。 白屿一手压住沉墨的肩膀,另一手扣住沉墨的后脑,轻而易举地强压住他乱动的身子,吻了上去。 他含住沉墨的嘴唇,伸出舌头描摹着他的唇线,欲探入其口腔时依然遭到拒绝。 然而白屿张口一咬,沉墨唇上一痛便忍不住轻叫出声,自然而然地松开牙关。 白屿的舌尖便得以探入沉墨口腔,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纠缠住对方的舌头,又吮又咬,整得沉墨舌头发麻。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微微松开沉墨,两人之间不由拉开一道暧昧的银丝,在空中晶莹闪烁一瞬便落在沉墨的唇瓣以及下颌处。 白屿见状又低下头去,伸出舌尖舔舐着沉墨的唇瓣,又顺着下巴往下,一路舔吻。 沉墨忙着呼吸新鲜空气没空搭理白屿,显然也阻止不了。 他只翻了个白眼,边喘气边骂道:“我只不过是帮你解了个毒,你便要以身相许从此赖上我了?” “师兄总算是明白了。” 白屿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一下,眼中情欲滔天,又深情款款地续道,“师兄舍身救我,如此大恩大义,师弟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我哪里愿意舍身救你,不都是你强迫我的?”沉墨气得咬牙,忍不住反驳。 “师兄分明也是愿意的!”白屿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沉墨的面颊,抬头又道,“难道师兄不舒服么?” 白屿笑得暧昧,配上他那张脸,整一祸害人的妖孽似的。 “我……”沉墨面颊一红,不愿承认确实舒服,顿了一下又反驳道:“我与谁做都比与你做舒服!” 沉墨这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果然,白屿面色一沉,眼中晦暗。 “和谁?”白屿轻声问。 但沉墨就是嘴硬,在白屿的雷区边缘疯狂试探,然后不怕死地越了过去:“与你无关!” “是吗?”白屿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眼中布满阴霾,表情瘆人,“很好。” 说罢,白屿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不顾沉墨挣扎,将滴出的血珠喂入沉墨口中,而后俯身印上沉墨的嘴唇。 白屿捏住沉墨的下巴,吻得又凶又狠,另一手则撕扯着两人身上的衣物。 两人身上的寝衣本也就那么两件,片刻之后,他们便赤诚相对了。 沉墨只觉口中不仅有淡淡的铁锈味,还有丝丝的香甜,与那日在洞穴之中的感觉有些相似。 脑中晕晕乎乎,身体也开始发软,有些使不上劲,挣扎的力度渐渐减轻,最后索性放任自流,懒得反抗了。 白屿似乎很是生气,捏着他下巴的力度大得他险些疼出眼泪,唇上肯定又红又肿,还有些许刺痛,定是被白屿咬破了皮。 白屿本就处在爆发边缘,被沉墨刺激了一下更是忍不住,整个人都失控了,也顾不上沉墨的感受了。 其实白屿说自己余毒未清倒也不是真的扯谎。 自那一日在洞穴与沉墨交欢之后,按理说来情花毒应是已解了的,也从未听闻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后遗症。 但这两日每当他开始修炼或是运转灵力,体内都会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流,与先前中毒的感觉相差无几。 初时还能忍耐几分,但情潮涌动一次比一次强烈,随着时间流逝却丝毫不曾退却,饶是定力过人的白屿也有些按捺不住。 更何况沉墨本就是他多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如今两人的关系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白屿食髓知味,终于是没忍住,趁着夜黑风高便想来干些坏事儿。 沉墨虽觉身体发软,头脑也有些昏沉,但意识还算清醒,趁着白屿微微松开他些许的空档忍不住出声抱怨:“要做便做,你不能轻点儿么?” 沉墨的声音原来是清朗温润的,此时听来倒有些低沉喑哑,十分撩人。 “师兄若是不再说这些令我生气的话,我便温柔些。” 白屿闻言便微微抬头,看着人眼角微红泪盈于睫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暗自懊悔,温柔安抚一句便低头吻去他的泪珠。 沉墨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挣扎,任他动作。 这人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骂也骂不听,打也打不过,那他还能怎么办嘛。 明日一定要下山去!沉墨坚定了下山避难的决心。 白屿却不知晓沉墨的想法,见他乖巧心里便有些开心,下身更是兴奋,直顶在沉墨腰胯之间。 此时两人已赤诚相对,肌肤相贴,彼此之间的温度皆传递到对方身上,摩擦之间更是带来一阵舒爽的颤栗。 白屿顺着沉墨的脸颊向下吮吻,留下一路湿痕。 他看着那白皙的胸膛处处落梅点点更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好像这个人已就此打上他的烙印,完完全全属于他一般。 他印上先前的痕迹,轻轻舔舐,又吮吸一阵,直让那些本渐渐消退的痕迹再次清晰起来,甚至比先前的颜色更加明艳。 而那两粒乳豆暴露在空气之中时便有些硬挺,其上还隐隐有些齿印。 此时它们更是惨遭凌虐。一边被白屿捏在手中仔细把玩,一会儿捏住轻扯,一会儿摩挲碾压。 而另一边则被白屿含进口中,被那灵活的长舌玩弄。 他的舌尖又湿又热,拨弄乳豆的力道时轻时重,速度时缓时急。时而吮吸,时而舔弄。直令沉墨抑制不住地轻喘出声,声音甜腻勾人。 “师兄,你应该很舒服吧?”白屿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沉墨,话中带着笑意,还有些难以察觉的自得。 能够取悦自己的心上人大概令白屿十分骄傲。 “才没有!” 沉墨正舒服着,双目失神地看着前方,嘴里还娇喘着。突然对上白屿的目光,瞬间满脸通红。 他又羞又恼地反驳一句,便把脸转向一边,试图埋进自己的胳膊。 白屿被他的反应取悦,瞥见人隐在发中烧红的耳尖心情很是愉悦,又低头卖力地服侍着他。 他一路向下吻去,在人腰窝处舔弄一阵。 身下人便轻轻地抖了一下,娇嗔道:“痒!” 白屿轻笑了一下,嘴里应好,动作却与话语截然相反,双手握住沉墨纤细的腰肢,细细密密地吻了这处一阵。 沉墨被逗弄得身子发痒,忍不住扭来扭去,却被白屿固定住身子,便一边笑一边骂他。 白屿权当听不见,逗弄一阵便放过他,将人已微微抬头的玉茎含入口中。 “啊……”身下的小兄弟突然被置入一个温暖潮湿又紧致的空间,他舒服得全身一紧,脚尖都蜷缩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娇喘。 白屿动了动舌尖,轻轻舔弄着顶端,速度时缓时急,同时轻轻吞吐着柱身。 沉墨不由低喘连连,双腿忍不住合拢,轻轻夹住了白屿埋在沉墨胯间的头颅。 白屿嘴上动作不停,又伸手轻柔地抚弄着下方两颗卵球,两边相互配合着动作。 “啊……啊……” 不多时,沉墨嘴里发出一阵高昂甜腻的娇喘之后,终于攀上极乐云端,一腔精华喷射而出。 白屿松开他,偏头将嘴里的白浊吐出,又抬手轻轻擦去嘴角边的痕迹,俯身靠在沉墨耳畔,轻声道:“师兄舒服了,该换我了吧?” 白屿的声音此时听来魅惑至极,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洒在沉墨的耳尖上,惹起一阵颤栗。 沉墨犹在高潮余韵,全身脱力,分不出精力去仔细分辨白屿说了些什么。 白屿又附上他的唇瓣,轻柔吮吻,勾着他的舌尖共舞。 亲吻一阵之后,他松开沉墨的唇瓣,伸了两指进去,在他口中搅弄一阵,边道:“师兄舔一舔好吗?” 沉墨出奇乖巧地依言照做,舌尖轻轻舔弄着伸进口中的手指,片刻之后,两指便完全湿润了。 白屿将手指伸出,看着自己的手指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低头亲了亲沉墨的唇瓣,夸赞道:“墨墨真乖。” 沉墨闻言便蹙眉,认真道:“要唤师兄。” “好。”白屿宠溺地笑了一下,随口应下,伸手将沉墨一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上,手指顺着臀缝轻轻摸索着沉墨后庭入口。 “唔……” 感受到有异物刺入,沉墨蹙眉,轻轻哼了一声。 白屿先探进了一根手指,在入口浅浅戳刺一番便将穴口拉开一点,又探进一指。 手指沾了湿润的津液,进出倒还算顺利,白屿的手指浅浅抽插着,不时按了按穴肉,试探着他的反应。 见沉墨没有太大的不适,便又加了一指,加速开拓着穴口。 “嗯啊……” 不知按到何处,沉墨发出一声甜腻的轻喘,同时穴肉轻轻收缩了一下。 白屿欲将手指拔出,穴肉似依依不舍地挽留着,蠕动着将手指往里吞。 白屿感受着指尖上的触感,心中愈加难耐,下方更是涨得生疼。 他将手指拔出,将沉墨的双腿分的更开,扶住自己胯下巨龙对准了穴口坚定地往里挤进去。 “啊……好痛……”沉墨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住摇着头抗拒,“不要了……” 白屿忍得够久了,此时让他停下他怎么愿意。 他伸手抚上沉墨身下玉茎,极富有技巧地逗弄,试图转移沉墨的注意力。 沦为工具的玉茎终是违背主人意志,颤颤巍巍地又站了起来,在极致挑逗之中渗出几点晶莹。 疼痛被快感分散,白屿进出显然容易些许,不多时,那巨物便整根没入沉墨体内。 白屿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接着便浅浅地动作起来,他将沉墨的另一条腿也架在自己肩上,双手揽住白皙的大腿,偏头便吮吻起来。 似乎有了洞穴那一次的经验,白屿的动作变得更容易取悦沉墨。 他一边观察着沉墨的反应,一边挺动着胯间。 先是浅浅地戳刺,然后不断变换着角度,直至沉墨发出高昂的娇喘之后便对着那一点展开猛烈的进攻。 白屿腰间不断耸动,深入浅出,速度越变越快。 沉墨被他撞得娇喘连连,身子晃动不已,雪臀被囊袋拍打得一阵通红,两腿也从白屿肩头滑落,落在床榻上,又被白屿扶着缠在他的腰际。 白屿俯身吻住沉墨的唇瓣,轻轻道:“师兄里面好热好紧,夹得我好舒服。” “啊……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沉墨闻言脸上更是烧红一片,一边轻喘着一边骂他。 白屿低笑一声,不接话,身下动作却是猛然加快,力道也加重了些,直顶得沉墨说不出话。 不多时,沉墨被白屿顶上云端,前端一股股喷出白色的浊液,落在两人之间。 “师兄为什么都不等等我呢?”白屿佯装委屈地亲了亲沉墨,“这一次我们一起好吗?” 沉墨大口大口喘着气,全身湿透,耳边的长发湿淋淋地黏在身上,整得他有些许难受。 他有些累了,也懒得与他斗嘴,便只轻摇着头,低声道:“不了,今晚就到这儿吧。你快些,我想歇息了。” 他说着,眼睛望向白屿,眸中带着些许困倦,却分外清明,单看这眼神,哪里有半分情动的样子? 白屿忽然便有些难过,两场情事之中,皆要借助血脉的力量才能使师兄愿意与他做爱。 沉浸在这其中的分明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而对方却在释放之后不带半分不舍毫不留恋地抽身而去。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师兄多怜惜自己一分,甚至喜欢上自己一点呢? 白屿心上的温度渐渐冷却直至结冰,眼中浓墨翻滚,似在酝酿滔天云雨。 其实沉墨今天确实有些累了,此时他也没想那么多。 本就是在睡梦之中被人吵醒,没有与他大打出手便已经是他宽容大度了。 何况他本就有些生白屿的气,已经让他做了,这个人还想怎么样? 沉墨望着白屿瞬间阴沉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给自己找了正当理由来安慰自己。 “好,我听师兄的。” 白屿像没事人一样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在沉墨看来分外瘆人的笑容,然后依言加快速度,分外乖巧,分外善解人意。 白屿故意次次顶撞在会令沉墨舒服的那一点上,饶是沉墨意识再清醒也抵挡不住身上传来的阵阵快感,嘴里娇喘连连。 “啊……慢,慢些啊!” “师兄不是要让我快些吗?”白屿委屈。 “啊……你,你不要太过分!” 白屿不愿与他斗气,想尽可能地享受这场性事,让彼此都舒服,愈加卖力地动作。 一时之间,昏暗的房内充斥着暧昧的喘息与噗呲作响的水声,还有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以及承受了太多险些支撑不住的床铺的嘎吱声。 白屿俯下身去吻沉墨,一手扣住沉墨纤细的腰肢,另一手肆意揉捏着沉墨的臀瓣。 “啊……” 不多时,沉墨又再度攀上极乐之巅。 同时,后庭穴肉一阵收缩,白屿没忍得住,不禁缴械投降,一腔精华喷射而出,洒在沉墨身体深处。 “我,我要沐浴。” 沉墨喘着气,又动了动手腕,示意白屿给他松绑。 “师兄想必累了,我抱着师兄去沐浴如何?” 白屿没动,只抬眸看着沉墨,扯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沉墨看着白屿,半天没有说话。 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如水一般泻了一地。 片刻之后,似乎被云朵挡住,月光消失,屋内完全暗了下来。 只有白屿碧绿的眼眸闪着猩红的光。 沉墨看不清白屿的样子了,他有些害怕。 “好。”但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缓地落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全身都在发着抖。 11温泉共浴高潮失禁 “好。”沉墨回答。 白屿闻言,满意地笑了一下,如同奖赏一般,他俯身轻轻吻了一下沉墨的唇角,轻声道:“我知晓一处温泉,我带师兄去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话听着表面上是询问,声音听着也算轻柔,若是不知晓白屿为人,十有八九会被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糊弄过去。 沉墨只轻点了下头,幅度不大,若不细看应是会被忽略。 白屿又笑了起来,双手撑在床上一下子将还埋在沉墨体内的分身拔了出来,发出好大一声脆响。 沉墨被白屿的动作弄得全身轻颤了一下,嘴里也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甜腻的低喘,同时闻见那一声脆响,一时又羞又恼,狠狠瞪了白屿一眼便偏过头去。 白屿将分身一下子抽出,那穴肉自是万分不舍地挽留,刚发泄过的巨龙未见疲软之势,如此一番更是傲然挺立。 那后穴之中的浊夜没了阻拦,穴肉又一时半会儿合不拢,又红又肿的穴口微微翕张,一点点奶白色的浊夜便顺着穴口往外流淌,沾湿了雪臀,濡湿了床铺。 同时,沉墨的小腹上也满是浊夜,在肚脐处盛满一杯。一边的乳尖似溅上了一点,微微闪着晶莹的光。 沉墨双手被缚于头顶两侧,墨色的长发铺了一床与白屿的银发交相辉映,相织相缠。 他微侧着头,面颊绯红,殷红的唇瓣微微张着轻轻喘息。 从优美的脖颈往下,雪白的肌肤似是由于情动透着诱人的粉色,其上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雪被之上,红梅处处,艳丽而夺目。 美人儿修长白皙的双腿被白屿置于腰间两侧,向上折迭些许,被分至最开,可以清晰地窥见那双腿之间刚发泄一番黯然垂下的软肉与两颗小巧的卵球,以及还在汩汩吐着白液的又红又肿的幽穴。 白屿微垂着眼眸,将眼前风景一览无余,微微闭了闭眼,掩去眸中沉沉郁色,起身下床,随手披上衣衫。 沉墨见白屿下床穿戴整齐,而自己还一丝不挂被绑在床上,便有些不悦,开口道:“你不给我解开么?” “师兄莫急。”白屿低笑了一下,俯身凑近他,接着唤出几条藤蔓将沉墨双腿拢在一起缚住。 沉墨的双腿先前被白屿捉住又是按在肩头,又是折在身前,饶是他柔韧性够好此时也有些酸软,没挣扎几下便被白屿制住,只能由着他动作。 沉墨生气地拧眉,一语未发。 白屿扭头看他一脸不高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将他的双手解开,又扶着他坐起身来。 沉墨双手刚一释放便抓紧时间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总觉得白屿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果然,白屿伸手为他披上长衫之后又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何必如此绑着我!”沉墨气得全身发抖,语气又冷又硬。 “我不放心师兄。”白屿将他圈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嘴角,一手揽住他的上身,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整个横抱了起来。 沉墨被以这种姿势抱起来一时又羞又气,也懒得再开口骂他,只紧紧咬住唇瓣,拼命压抑心中怒火。 “师兄,你怎么和个姑娘似的,身子这么轻?”白屿见他面色阴沉,故意逗他,垫了垫怀中的人,佯装惊讶地问道。 “你抱过哪家姑娘了?”沉墨瞪他。 “没有没有。”白屿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关心师兄身体嘛。”白屿委屈地瘪了嘴,小声嘟囔。 “哼,大可不必。”沉墨冷哼一声,脑袋拼命往外伸去,不愿凑近白屿胸膛。 “师兄是不是吃醋了?”白屿轻轻问了一句,话里藏着几分自己也未察觉的希冀。 “吃醋?”沉墨闻言愣了一下,连忙反驳,“笑话。你做梦呢?” 隐在发间的耳尖红得滴血。 “那便当我做梦好了。”白屿看着他发红的耳尖轻笑了一下,便抱着人直接出门。 沉墨听闻这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冷哼一声便默默闭了嘴。 白屿抱着沉墨御剑飞行,飞过亭台楼阁,略过风景无数,晚风拂过,如水般清冽。 沉墨本还有些担心会被人发现,到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谁知一路上皆没碰上人。 其实白屿比沉墨更担心被人瞧见,走的自然不是寻常路,顺便还给两人贴了张隐匿符。 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看了师兄身子一眼,他可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况且,师兄必然会生气。 若师兄因为此事与他生气,定然是得不偿失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在后山降落。此处倒是离先前沉墨发现的洞穴不远。 白屿没有将他放下,抱着他又继续向树林之中走去。 环境太黑,也有些安静过头,沉墨一时半会儿竟来了睡意,竟是靠着白屿肩头睡了过去。 白屿听到怀中人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不由轻笑了一下。 师兄在他怀中能安心地睡着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并不讨厌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沉墨觉得自己被放入一个潮湿又温暖的环境,同时感到自己体内有异物入侵。 他微微睁了睁眼,头顶是一片深邃的夜空,零星布着几颗星星,正俏皮地眨着眼。而一弯明月却嵌在远处茂密的树梢之中,只露出发亮的一角。 他向下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伏在自己胸口轻轻啄吻的青年。 青年微微垂眸,神情专注,如水一般的银发铺在身后。妖孽一般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之中越发迷人,似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他眼睑轻抬,慵慵懒懒地望了过来。 那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深邃似古井无波,唯有望向自己时似盛满了星光,眼眸骤然发亮。 沉墨一时被美色所迷,嘴唇开合几番,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是在对方将头凑过来时,周围的空气似被掠夺一般,呼吸顿时困难了起来。 青年凑近了沉墨,鼻尖相抵,嘴唇不过半寸之遥。 “你,唔——”沉墨心如擂鼓,喉结上下滚动,轻轻开口,余下的声音却被对方吞进腹中。 白屿吻得十分轻柔,与先前的每一次吻皆不同。 他轻轻含住那柔软的唇瓣,伸出舌尖轻缓地描画着性感的唇线,双手在对方身上轻轻游走爱抚,四处煽风点火,以期翻起爱的热浪。 “唔……”沉墨微微张口轻吟出声,身上被带有薄茧略微粗糙的手掌拂过,竟是带起一阵奇异的酥痒,全身如被细小的电流窜过一般轻轻发着抖。 白屿趁着沉墨张口之际将舌尖探入,轻轻略过对方的上颚,扫过对方檀口之中每一处柔软与敏感的地方。 同时,感受着手中柔软滑腻的肌肤,他心中不由舒服地喟叹出声,跪坐在水中的腿不由将对方的腿朝两边撑开,胯间的巨物也借着水的浮力轻轻抵在先前造访过的后庭入口,若即若离。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微微松开他些许,两人之间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在空中亮了一瞬便落入水中,发出一声脆响。 沉墨有些失神地望着他,微张着嘴喘气,白屿的吻令他有些舒服,身下蛰伏的小兄弟更是因为这个吻,仅仅只是一吻,便抬起了头。 他不由有些丧气,大姑娘的手都还没牵过呢,跟同门师兄弟都上过两回床了。现下更是仅仅因为对方的一个吻自己便起了反应。 白屿侧头去亲吻沉墨的耳畔,将那小巧而精致的耳垂含入口中,轻轻舔舐吮吸,唇齿动作之间呼吸的热气皆喷洒在沉墨的耳际与脖颈,半边身子皆被他的动作弄得酥麻不已。 感受到白屿又继续向下动作,沉墨在心中一咬牙,算了,再放纵他这一回!心中这般想着,身上也不再紧绷,放松了些。 他一放松,身上的感觉便愈加清晰起来。 白屿一路舔吻,留下一道道或绯红或暗紫的印记。 从精致的锁骨到白皙的胸膛再到平坦紧致的腰腹,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无损的。 下半身亦是同样的遭遇,大腿根凑近胯间处的痕迹更是比别处明显许多。 “啊……” 在白屿将身下人胸前的乳豆含入口腔轻轻吮吸的时候,沉墨不由轻喘出声。声音在这一处空旷而寂静的环境之中显得尤为清晰而诱人。 白屿顿时下腹一热,下身涨得他有些发疼。 他叼住那微微硬挺的乳尖轻轻向外扯了一下,又伸出舌尖细细舔舐,接着吐出,然后张口含住另一边的。 同时,他的双手握住那饱满细腻的臀肉轻轻揉捏,指尖不时略过臀缝,蹭过穴口,温暖的水流也趁机挤入穴肉之中。 “啊……”沉墨不住轻喘,眼角微红,鼻尖沁出汗珠。似是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在这环境之中尤为清晰便觉羞耻,遂咬住下唇,却仍是泄出了几声轻吟。 白屿抬眸便见他一副隐忍的勾人模样,眸色渐深,伸出手指探入身下人后穴之中。 先前抱着沉墨来到此处,他便稍稍将那后穴清理了一下,过程之中沉墨却突然醒了过来。 倒也不必清理彻底,毕竟待会儿又要被他的一腔热意灌满。 白屿又伸入一根手指,轻轻抽插几下,指尖在里头轻轻弯曲抠挖。 内里穴肉又热又紧,似是十分欢迎造访之客,迫不及待地将其层层包裹,不住往里吞吃。 沉墨被白屿的动作弄得不住轻喘,却又拼命压抑,声音更是撩人。他的身子轻轻地发着抖,身下玉茎顶端渗出晶莹的泪液。 早先便发现师兄的身体十分敏感,不过轻轻动作几番便惹来一阵销魂的喘息。白屿对此十分满意。 满意的同时他也有些顶不住了,一边动作一边抬眸望着他的师兄,轻声道:“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白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起来十分性感,显然隐忍到了极限。 沉墨闻言,面颊红得发烫,他不敢对上白屿的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羞赧道:“你连这种事情也要问我吗?” 白屿看见他发红的耳根心知他害羞,低笑一声便也不再拖沓,将人的双腿向上一折,分至最开,而后扶住自己的肉刃抵住那穴口便往前顶了进去。 之前便做过一回,此番又有水流作为辅助,进出倒是尤为顺利,竟是一捅到底。 刚一进入温暖而紧致的甬道,两人肌肤相贴,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师兄会不会觉得疼?我开始动了哦?”白屿俯下身凑在沉墨的耳畔轻轻说道,说罢,也不等沉墨反应便轻轻动了起来。 “你,啊……你这次废话怎么这么多?”沉墨面颊发烫,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捂住了自己的脸。 白屿伸手将沉墨挡住自己视线的手拿开,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低笑着问:“师兄要不要试着抱住我?”见他犹豫,便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撒娇道,“就这一次嘛。” “哼。”沉墨向来招架不住白屿撒娇,但又拉不下面子,便微抬着头作出一副施舍一般的样子,然后慢吞吞地将手抬起圈住白屿的脖子,小声支吾,“就这一次。” 白屿见他这副样子不禁失笑,同时忍不住喉结滚动,埋在人体内的分身都跟着胀大一圈。 “你……”沉墨感受到体内那物事的变化,愣了一下,还未待张口说些什么,白屿便吻了下来。 “师兄抱紧我。” 白屿说罢,腰胯猛然挺动起来,瞅着会令沉墨兴奋的点发出猛烈的进攻,如狂风骤雨一般将沉墨打得措手不及。 “啊……慢,慢点,啊……”沉墨的话语被顶撞得支离破碎,张口便是一阵暧昧撩人的喘息低吟。 他的手险些抱不住白屿,忙收紧了手臂,白屿顺势俯下身来与他亲吻。 白屿的动作属实迅猛,部分水流更是顺着冲劲被挤入后穴之中,令白屿的动作越发顺畅。 沉墨微闭着眼,嘴里不断发出魅惑的喘息,修长白皙的四肢皆紧紧缠绕在白屿身上,下半身整个浸在泉水之中。 他的身体更是被白屿的动作与水流的浮力撞得摇摇晃晃,快感也似潮水一般层层迭迭,从尾椎处不断传入四肢百骸。 一时之间,无边夜色之下,碧波之中,两具雪白的肉体在离岸边不远处的水中相互交迭缠绕,暧昧撩人的喘息吟哦之声不绝于耳,水波荡漾,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时发出激越之声。 白屿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沉墨脸上的汗珠,一边喘息一边道:“师兄舒服吗?” “啊……别,别问……”沉墨又羞又恼,冷哼一声,反问,“你舒服吗?” “师兄里面又热又紧,我觉得很舒服。”白屿亲了亲他的嘴角,末了凑近他的耳畔补充,“舒服到我想一辈子都待在师兄身体里面不出来。” “你……你知不知羞!”沉墨气赧。 “我只是实话实说。”白屿抬头委屈地看着沉墨,见他还要说些什么,猛然一记深顶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换成一声撩人的娇吟。 其实他还想将人锁在床上,日日交欢,直让人下不来床。 当然他不敢说。 “啊……” 沉墨不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这一记深顶,体内那物事似是狠狠摩擦过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他没忍住便缴械投降了。 “师兄明明就很舒服。”白屿低笑起来,轻轻吻了吻沉墨的鼻尖。 “闭,闭嘴。”沉墨一边喘息一边道,双手似没了支撑一般从白屿肩头落了下来。 “师兄这般疲累不如师兄坐我身上吧。” 白屿说罢,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自己翻身坐在水中,让他背对着自己靠坐在自己两腿之间,而后拨开沉墨的长发,将他的后背贴向自己的胸膛。 “啊……” 沉墨由着白屿动作,体内那物事却在身体腾挪之间换着角度向那敏感的一点戳刺了一番,沉墨不禁全身颤抖地呻吟出声,而后无力地向后靠去。 后背贴向白屿胸膛的一瞬间他的身子不禁一僵。 白屿的体温属实有些超乎寻常的高,先前也没多注意,此番肌肤大面积相贴倒是让他发现了。 同时,他似乎听见对方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透过胸膛,那活泼的心脏跳得十分欢快,沉闷有力,似给了沉墨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师兄身上真的好舒服。”白屿双手圈住沉墨的腰肢,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火热的身躯贴上冰凉滑腻如绸缎一般的肌肤,他不禁深深叹息。 “唔……”白屿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左侧脖颈,惹得沉墨一阵颤栗。 “你,你倒是快些,我还想歇息呢。”沉墨不知该说些什么,身子忍不住往前靠了靠,奈何白屿抱得太紧,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我都依师兄。” 白屿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沉墨白皙优美的脖颈,又顺着往下吻至圆润的肩头,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同时身下动作如狂风骤雨一般,顶得沉墨在水中沉沉浮浮。 因两人换了体位姿势,体内的肉刃比先前顶得更深入一分,那物事在体内肆意冲撞,次次狠狠地碾压过他的敏感之处,才刚发泄过的分身不禁又站了起来,可怜兮兮地吐着泪液。 “啊,不,不要了……”沉墨被顶弄得全身发软,身子软成一滩水般全然靠在白屿身上,双手却还推拒着身后的人欲要逃离,却被白屿死死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白屿一时玩心大起,一手握住沉墨的玉茎在手中肆意把玩,另一手则轻轻揉弄着沉墨胸口的乳头,嘴中还含着沉墨的耳垂,轻轻吮吸舔舐啃咬。 “啊……” 身体上各处皆传来无边快感,淹过全身乃至头顶,沉墨如坠云海,在其中沉浮,乃至沉沦。 终于,沉墨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身下玉茎似开了闸一般射出淡黄色的液体,融入池中,消逝得无影无踪,然而沉墨还是发现了。 同时,后庭穴肉跟着一阵收缩,快感突如其来直令人头皮发麻。白屿顿时强忍不住,便扣着沉墨的腰肢,胯下挺动数十下以后将一腔精华尽数射入沉墨身体深处。 沉墨垂下头,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竟被白屿做到失禁,双目失神地望着池中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小兄弟。 白屿显然也意识到了,但他觉得沉墨被自己做到失禁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在梦里给人家做到失禁都不知道几回了…… 但是显然沉墨不这么认为,甚至觉得十分丢份儿。他气得全身都在轻轻发着抖。 白屿抬眸望着沉墨,双手圈住沉墨的腰肢,靠在他肩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兄……” 未待白屿说出朵花来,沉墨便打断他:“白屿,你好的很。” 他这话说得很轻,令人分辨不出情绪,只是声音还很沙哑,很撩人,白屿埋在沉墨体内未拔出的分身立时有变硬的趋势。 “师兄……我错了。”白屿一听沉墨叫了自己全名便委委屈屈地撒着娇,语气诚恳又可怜地道着歉。 沉墨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下文。 白屿察觉人不对劲便试探性地轻唤了两声师兄,皆没有得到应答。 他小心地将分身抽出,又将人转了过来,却见沉墨闭着眼,呼吸清浅。 竟是累得睡着了。也有可能是气晕过去了。 白屿顿时有些自责,满是心疼地搂住他,摁在怀中亲了又亲便揽着他的腰肢替他清理身子。 他将那雪白滑腻的臀瓣轻轻分开,尚还合不拢,发红肿胀的穴口暴露在空气之中,微微翕张着,显然是经过一番凶狠的蹂躏。 白屿伸入一指将穴口拉开,浓稠的白浆便顺着水流汩汩流出,又顺着腿根直往下滑。 “唔……”怀中的沉墨蹙着眉轻吟出声,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 白屿偏过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眼前美景实在过于诱人,身下又忍不住胀大起来。 白屿在心底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将师兄搂在怀里尽情疼爱呢。 12身份败露再探心意 苍山派脚下的城镇名唤安陵,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素有仙境之美誉,加之灵气充沛,自古便是修者游历胜地,慕名而来者数不胜数。 此地向来为苍山派所庇佑,多年来平安无事,便成富庶之地,物阜民丰。 是日,时值朝灯佳节,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风景尤甚,正是与三两好友相携下山共游繁华街市之大好时光。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秋水居内,身着浅粉长裙的少女对镜而坐,眉目流转,顾盼生辉。 她手执木梳,仔仔细细地梳理着如瀑一般的长发,不知是想到何事,她嘴角微微牵起,面颊也染上一抹红云。 其眉目虽显青涩稚嫩,仍透出几分秀丽多姿,观来甚是令人心仪。 “我若是这般去邀白师兄,他会答应吗?” 镜中的少女红唇轻启,低声呢喃,双眉微拧,眼睑微垂,面带愁绪。 片刻之后,她眉目舒展,似是计上心来。她起身在镜前转了两圈好生检查一番后便挥挥衣袖,出了门去。 客厅内早候着一名身着墨绿色长衫的少年,见着人便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几句。 少女顿时眉开眼笑,双眸发亮,颇有些催促地道:“青衣师兄,那我们便快些走吧。” “好。” …… 自与白屿后山水池荒唐一夜之后,沉墨便鲜少见着白屿。 倒也不是碰不着,更别提同住一座峰头,俩人院落也相去不远,互相串门得多容易了。 只是近日似有大事发生,门内事务繁多,身为门派剑尊凌云颇为得力的两位弟子,他们整日忙得脚不沾地,适才闲下来不久。 沉墨原想着下山避避白屿,也不得不因此推迟,但凡有白屿出现,沉墨都避让不见,免得尴尬。 沉墨靠在长椅上随意翻阅着书卷,轻抬手挡在面前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泛出些许泪花,显然有些困倦。 他寻思应是傍晚屋内光线暗下来的原因,长袖一挥,桌案上的蜡烛便燃烧了起来,照亮室内。 正欲重新拿起书卷,神识却探到有二人朝着自己的院落走近。其中一名气息熟悉,另一个却不知底细。 他起身抬步往院门走去,刚跨过门槛,抬眼便见着严灵儿。 她应是好生打扮了一番,衣裙秀美华丽,妆容精致,便连额上的几缕碎发都悉心地处理了一番,显得端庄得体,又不失几分可爱俏皮。 严灵儿一见着他便如雀儿一般小步跑来,亲密地挽上沉墨的胳膊,把树立的端庄形象一下打破。 “师兄,我们一起去游湖好不好?” 沉墨微微蹙眉寻思着这又是闹得哪出,还未来得及回话,院门处又走进了一人,朗声道:“听闻近日沉师兄十分忙碌,如今得空,又正值朝灯佳节,不若下山同游,放松一番?” 沉墨抬眸望去,却是上回在药房见过面的青衣。 情花毒一事他还未完全调查清楚,但直觉告诉他,定与面前这位青衣脱不了干系。 他不喜此人,也不愿多与其打交道,正要开口拒绝,身旁的严灵儿见他面容严肃冷峻便晃了晃他的手臂,软声撒娇道:“师兄,你都忙了这么多天了也不陪陪师妹,好不好嘛?” “沉师兄忙碌的这几日灵儿师妹可是天天念叨着师兄呢。”青衣也在一旁轻声补充。 两人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青衣此人不知底细,又与灵儿走得这般近,也不知有何目的,此番若是放任不管,让他们独自下山,恐要生出些别的事端。 沉墨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颔首应道:“也罢,去去无妨。”说着,他轻轻甩手,挣脱灵儿挽住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却是忍不住掐了一下灵儿的面颊,佯装凶狠地警告道,“下山以后凡事都要听从师兄的吩咐,不准乱跑。” “哎呀知道了,灵儿保证乖乖听话!”灵儿伸手捂住自己微微发红的面颊,又怂又乖地委屈道。 “走吧,去喊你白师兄。” “啊什么……师兄怎么知道……” 一听这个白字,灵儿便有些局促起来,双颊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 “怎么,你不想让白师兄也同我们一起么?” 沉墨有些好笑。 先来喊他不就是因为怕自己喊不动白屿所以要让他去么。这丫头的心思还是不难猜的。 “师兄……我,我不太方便……你去好不好?”灵儿眼神有些躲闪,话也说得不太利索。 啧。果然如此。 看着师妹这副样子,沉墨没来由地有些心烦意乱。 “行,你们先行前去,我和白屿随后便来。” 说罢,沉墨告别两人便御剑朝着白屿院落而去。 其实话说出口沉墨便后悔了。但他生怕被他们看出端倪,便赶忙御剑逃了。 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喊白屿。放在以前也许可以,现在…… 要不干脆直接返回去跟他们说白屿不愿意?可是万一事后他们问起白屿呢…… 难道真的要他去问吗…… 沉墨与白屿的院落两处相去不过几十里,御剑飞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沉墨在路上纠结半天,硬是比原来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下来了,圆月也已挂上树梢。 沉墨在白屿院门前落地,看着紧扣的院门,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叩响。 手刚摸了上去那院门便自动向里往两边敞开,沉墨不明所以,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这家伙怎么没点安全防范意识啊,手一碰这禁制就没了,该多危险啊。 沉墨在心底淡淡吐槽了一句,抬眸见白屿屋内灯火通明,窗户纸上隐隐约约投出个人的剪影。 他寻思这应是白屿,便出声喊道:“师弟在吗?” 没人回应,空气一片安静,周遭也静谧得出奇。 沉墨甚至能听到远处的虫鸣。 片刻之后,上头的剪影轻轻抖了抖,然后传来了一声清晰可闻的茶杯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闷响,那剪影也随之落了下去。 发生何事了? 沉墨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也不管两人现在碰面是不是会尴尬亦或者会出现和之前几次那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身法都忘记施展,只快步跑到门前,抬手用力拍了几下门板,大声喊道:“白屿你如何了?说话!” 那脆弱的门板哪禁得住沉墨这无意识之间带了灵力的用力拍打,几下便开始出现裂痕然后变形,往里头凹陷了进去,突出了几个木刺。 尖锐的小木刺甚至都刺破了沉墨白皙的手掌,留下无数细小伤口,开始往外渗着血珠,汇成一道,沿着手臂往下滑去,濡湿了衣襟。 “师兄……咳咳,我没事……” 从里头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白屿的没错。 沉墨闻见这声音便稍稍松了口气,停下了动作,说道:“你先把门打开。” 等了半晌,对方并没有动作,沉墨以为他是没听清正要再重复一遍,里头回话了。 “师兄……我没关系的,咳咳……” 对方似乎是还想说什么,然而接下去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沉墨双眉紧蹙,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道:“你先把门打开。别让我说第三次。” “咳咳,师兄不后悔?” “别废话。” 后悔什么啊后悔,白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沉墨有些烦躁,语气也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发现自己受伤了,细小的伤口也开始疼了起来。 门板终于啪嗒一声开了,沉墨终于松口气,随即抬头,哪曾想映入眼帘的是—— 一个身着华贵玄色衣衫的俊美青年散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头顶一对与发色颜色相近的看起来十分柔软可爱的狐狸耳朵。 沉墨瞪大了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双银白色的狐耳不放。 那对耳朵似是被盯得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抖了两抖,然后缓缓地垂了下来,还肉眼可见地泛着淡淡的粉色。 “我当啥事呢,谁还没点奇奇怪怪的爱好了。” 沉墨看着这对狐耳整个人都要化了,原本还有些生气想教训白屿一顿,此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抬手颤巍巍地抚上那一对耳朵,边撸边说教道: “下次不太方便直接跟我说一下就行了,害我担心得要命。诶不得不说,这对耳朵还挺可爱的嘛,看着还挺逼真的。上哪买的呀?这看着质量不错呀。你有没有把尾巴顺便买回来呀?让我瞅瞅?” 沉墨手里又是捏又是揉,还两只耳朵一起玩,一边玩够了去摸另外一边的。这耳朵也随着沉墨的动作轻轻抖动,十分有趣,沉墨也玩得不亦乐乎,嘴里更是如倒豆子一般叭叭个不停。 他全然没注意到对面搁那站着的青年一双眼睛从眸色晦暗到双眼放光,脸上也是从一开始面无血色,到双颊红透。 “师兄,我还有尾巴哦。” 白屿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软,一双碧绿的眼眸仿佛写满了无辜,只在对面依言往他身下望去时,眼底滑过一丝狡黠。 沉墨闻言更是兴奋,依言往他身后望去,如愿看到了好几条银白色的蓬松又柔软的尾巴,还轻轻地晃动,似乎在引诱他。 沉墨开心地扑了过去,双手把尾巴抱住,然后把脸埋了进去轻轻地蹭了又蹭,还深深地嗅了几口,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啊……好舒服。” “唔……师,师兄……” 白屿轻轻喘息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支起了帐篷的下身,无奈地喊了一句师兄。 “怎么了?”沉墨抱着大尾巴不肯撒手。 “我有话对你说。”白屿将门关上,也不再掩饰,就势用尾巴将沉墨圈起来,然后抱到怀里。 “这尾巴还会动的吗……” 沉墨人都傻了,连被白屿锁进怀里时都忘记反抗。 “我的尾巴,当然会动。”白屿收紧了双臂,将沉墨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听闻沉墨的话语,嘴角轻轻牵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什……什么意思?”沉墨整个人都懵了,无意识地挣扎着,极力退避对方凑近的脸庞。 “师兄,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对耳朵还有尾巴么?”白屿凑近沉墨的耳畔轻轻吐息,哑声道,“如果我告诉师兄,我是狐妖,师兄要如何待我?” 13东窗事发少女求亲 “师兄,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对耳朵还有尾巴么?”白屿凑近沉墨的耳畔轻轻吐息,哑声道,“如果我告诉师兄,我是狐妖,师兄要如何待我?” “我是狐妖……” 白屿的话不断在脑中回放。 沉墨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眼中写满了惊愕,同时脑中也闪过了一些荒唐的画面。 他勉强牵起了嘴角,颤声道:“师弟,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开这等玩笑。” 白屿闻言,低笑了一下,轻声问:“师兄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 他眼睑微垂,眸中晦暗不明,令人辨不清神色。 沉墨紧紧抿起了唇,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问:“师尊知道这件事么?” 当年师尊将白屿带回门派并收他为徒时,神色并无异样,同时也嘱咐沉墨要好生待他。 那般疾恶如仇,受万人景仰,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曾反复叮嘱他世间妖兽无一不食人心肝,无一不为非作歹的苍山派剑尊长老,他的师尊,如何会亲手将一只妖兽带回门派并收他为徒呢? 沉墨蹙眉,他无法明白,内心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 他无法将自己从小便朝夕共处的师弟想象成那般凶残的妖兽。同时,他也不相信以这家伙的秉性能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显然,白屿是不一样的。 白屿疑惑地眨了眨眼,思虑片刻之后答道:“不清楚。”说罢,他又收紧了手臂,将脑袋靠在沉墨的肩上,哑声道,“师兄……师兄会如何待我?” “当然是将你检举告发了,还能怎的?”沉墨翻了个白眼,抬了手欲要一巴掌拍在靠在自己肩颈的毛茸茸的脑袋上,临到关头却又收住了力道,只轻轻抚了抚他的发,低声道,“我当然还是你师兄。” 言下之意,无论白屿是人是妖,沉墨都会以师兄的身份待他。 “可我不想你只是以师兄的身份待我……” 白屿听见沉墨的回答,内心有些满意却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小声呢喃。 沉墨觉着肩颈处的衣襟似乎微微有些湿润,因此分了神没有仔细听白屿的话,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便开口问他:“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师兄今日前来拜访,所谓何事?”白屿轻笑了一下,淡淡开口。他眼角湿润,鼻尖微红,面色却是如常,声音听起来也与平时别无二致。 “邀你游湖。”沉墨直觉白屿不太对劲,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了?” “师弟好得很,不劳师兄费心。”白屿闻言便一下子明白了,自嘲般地牵起嘴角,语气也略微不善,“是严灵儿拜托师兄来的吧?” 沉墨抿唇沉默,没有否认。 白屿不用去想也知定然如此。 他只是轻笑了一下,而后松开沉墨,向后退开几步,微侧着头看向别处,眼睑微垂,神色淡然自若,哑声道:“师弟身体抱恙,师兄请回吧,恕师弟招待不周。” 沉墨蹙眉,望着对方这一副突然冷淡下来的样子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手心里的刺痛也在此时愈发明显,仿佛提醒着他方才到底有多担心面前的这个人才会令自己受伤。 或许自己本不应该答应师妹? “那么师弟好生歇息,师兄便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罢,沉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留恋,转了身便拂袖而去。 白屿站在原地,头也不抬,只轻道了一句“不送”。 直到人已走远才回过头眼巴巴地望着人渐渐消失在天际的身影。 “师兄,你何时才会回头看我一眼呢……” 白屿轻叹了一声,低头望着下身仍未消退依然挺立的帐篷,缓慢将手抚了上去。 …… 沉墨出了白屿的院落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远处的墙头似乎蹲着什么东西,在夜色之中分辨不清形状,待走近些仔细察看时,却是一只趴在墙头处舔舐爪子的猫。 他微松口气暗叹自己真是多想,去寻了人问灵儿二人去向,得知同去的也有许多门派师兄弟想来也不会发生何事便稍稍安下心来,只发了张传音符给严灵儿称自己与白屿临时有事无法赴约便回了自己院中歇着。 又过几日,沉墨正于房中歇息,严灵儿一边喊着师兄一边跑进了院子,直跑到沉墨跟前才止住身子,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头梳好的发髻也微微松散了些许,显出几分慌张与凌乱。 “发生何事了,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沉墨侧卧在长椅上,一手支着头颅,另一手握住书卷,直到严灵儿跑到跟前方抬眸瞥了一眼,淡声开口训斥。 他垂眸望着书卷,如瀑一般的长发散在身侧,清风拂过,发梢轻轻掠过脸侧,美得如诗如画。 “师,师兄……听说,听说咱们门派里头出现了一只可怕的妖兽……” 灵儿缓过劲来,一边轻喘着气一边说着。 “妖兽?”沉墨的动作顿了顿,眼睑微垂,“此话当真?” “是真的!”严灵儿见沉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涨得通红,“是青衣师兄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的!而且门派里好多师兄师姐们都说他们亲眼看到了!” 闻言,沉墨双眉紧拧,冷声道:“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又是这个青衣。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好生会会他。 严灵儿许久未见过沉墨这般严肃冷峻的样子,一下子被唬住,眼眶都红了。 只是这妮子也倔强得很,硬是强睁着眼,眼眸瞪得老大,不让泪珠滚落下来。 沉墨抬头见她的样子,轻叹一声,缓和了脸色,而后放下书卷便站起身来,轻抬起手抚了抚灵儿的脑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道闪着金光的符箓浮现在了眼前,而后在空中一点一点燃成灰烬。 同时,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响起:“墨儿,为师已出关,请至殿前一叙。” “师尊出关了?”灵儿惊奇地张大了嘴,连刚刚被沉墨凶了的事情都抛至脑后。 沉墨颔首,又轻轻抚了抚灵儿的长发,温声开口道:“方才你同师兄说的事关重大,未有定论之前,不得外传。师尊唤我,我还得去一趟。你且回府好生待着,切莫乱跑。” 严灵儿听话地点点头,道一句“师妹告退”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待灵儿走后沉墨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御剑前往门派主峰,苍山。 沉墨几人所在的名为凌云,以凌云剑尊的道号命名。凌云喜静,挑的地儿便也远些,饶是沉墨御剑速度奇快,到了主峰苍山也花了不少时间。 主峰苍山设有苍穹殿,向来是众位门派长老共同商议门派大事所用,同时,别的门派使者前来拜访也在此处。 从外看去,苍穹殿自是极为宏伟壮观,内里布置虽然简洁却并不简陋,光是牌匾题字以及内壁挂画便是出自大家之笔,若是有缘,光看一眼便能使修为有所精进。 沉墨入得殿中,方知有不少人在场。 首座坐的苍山掌门,左边是凌云剑尊,右侧则是御虚门派的一位长老,再往右坐的是一位容貌绝色的妙龄少女。 少女看着年纪比灵儿稍大一些,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她身着一袭水蓝长裙,裙边绣着飘逸的流云图案,领口与袖子皆是金线滚边,贵气而华丽。 她穿的是御虚的门派服饰,却像是为其量身定做,不仅将她的容貌衬得越发倾国倾城,同时也将姣好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令见者不由眼前一亮。 沉墨微微俯身向掌门及师尊行礼,眼睑微垂,神情端正而庄重。 “墨儿,这位是御虚的常逸长老,这位是御虚掌门的女儿,名唤岚烟,你们以前是见过面的。” 凌云微笑着捻须向沉墨介绍着另外二人的身份,沉墨一一向他们行礼,无意间抬眸时正对上玉岚烟探究的目光。 少女眨了眨眼,而后朝他微微勾唇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沉墨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 注意到了两个小辈之间的互动,在场几位掌门长老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常逸长老捻着长须,哈哈笑了起来,道:“早听闻贵派的沉师侄天赋异禀,才貌双全,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我们烟儿来时还念叨呢。” 他说着转头打趣般地看了眼玉岚烟,后者却也没有反驳,只凝视着沉墨,面颊与耳根却是慢慢地红了。 与御虚门派服饰相比,苍山的门派服饰则分有黑白两色,花纹与底色相反,衣袍末端绣着水墨青山,弟子择一即可。 沉墨穿着苍山的门派服饰站在殿中,身姿颀长,白衣胜雪,俊秀如竹。观其面容更是惊为天人,见之难忘,俊朗如仙。 “晚辈不才,师叔过誉了。”沉墨礼貌性地又回一礼,察觉到少女的目光更是不愿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凌云笑了笑,招呼着沉墨在他身边坐下,又小声问他白屿去向。沉墨摇头说不知。他便不再问询。 “开阳盛会还有半月,难为你们路途遥远,一路艰辛。”掌门道。 “哈哈,一路紧赶慢赶,这回可算是没有迟到了。”常逸哈哈大笑,又收敛了神情,正色道,“话到此处,贫道不得不提起一件事儿。贫道在来的路上听闻,贵派之中藏有妖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沉墨闻言,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常逸一眼,又垂下眼睑。 “这……”掌门闻言面露惊诧之色,与凌云面面相觑,再回头时,已面色如常,正要开口解释,却被人打断—— “苍山掌门与各位长老向来治理有序,自是太平无忧,岂会藏有妖兽。” 苍穹殿的门口出现一人,身披霞光缓步走来。其身姿挺拔俊秀,银发碧眸,一袭玄衣更是衬得其面容俊朗如天神下凡,而唇角勾起的瞬间又如妖魅一般足以蛊惑众生。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眼神坚定而自信。只一出场,仿若世间所有的光辉都集中在了这一人身上。 “弟子白屿来迟,请掌门与师尊责罚。”白屿正要下跪却被一道气劲止住。 “说得不错,正是如此。”掌门摆了摆手示意白屿落座,捻着须笑道,“常逸道友莫要听信谗言,眼见为实。” “掌门说得极是,贫道受教了。”常逸面色如常地笑笑,又道,“其实今日前来贫道还有一事相商。如诸位所见,烟儿已到适龄婚配年纪,贫道受御虚掌门之托,特意前来替烟儿寻个好亲事。不知……” “烟儿心悦沉墨师兄。” 玉岚烟站了起来,一语打断常逸,直白而大胆地向众人表示心意。声音清脆而婉转,一如枝上黄莺。 掌门与凌云挑了挑眉,面面相觑。 沉墨惊讶得瞪了眼,与玉岚烟对上目光,便忙低下头去,假意盯着手中的茶杯,状似镇定自若,内心却慌的一批,不知该如何回应,同时他不知缘由地有些害怕转头对上白屿的目光。 白屿则是在玉岚烟说完之后一时没忍住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一双眼眸暗沉得照不进一丝光明。 他轻勾起唇角,将手中的茶杯碎末放置桌案,无意处理鲜血直流的伤口,只偏过头轻声调侃道:“看来师兄也是心悦于这位姑娘?” 14醋意爆发委屈卖惨 白屿轻勾起唇角,将手中的茶杯碎末放置桌案,无意处理鲜血直流的伤口,只偏过头轻声调侃道:“看来师兄也是心悦于这位姑娘?” “我……” 沉墨略微惊讶地偏过头去,正对上那一双暗沉沉的绿眸,下意识地便想开口否认,可对方是女子,他又不得不顾及女孩子的颜面。 但对方似乎并未给他足够的时间来酝酿说辞,只见少女面露惊喜地朝着沉墨走近了几步,一副按捺不住般马上便要跑到跟前的样子:“沉墨师兄,旁边这位师兄说的是真的吗?” 连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好啊。郎才女貌。般配。 “掌门师叔,师尊,弟子身体抱恙,恕弟子先行告退。” 白屿见着玉岚烟这副样子,又见沉墨似在犹豫,便缓慢收起了笑容,连眉眼都透出几分冷意。他向厅内几位行了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沉墨蹙眉,捏着茶杯的手指都不自觉地用力,指尖泛白,内心烦躁,半天没有应答。正犹豫着要不干脆随着白屿溜出去,抬眸却见师尊凌云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墨儿,你先带着烟儿姑娘上门派里四处转转,稍微熟悉一下环境。” 沉墨不敢违抗师命,只得硬着头皮领着玉岚烟出了殿去。 沉墨念及对方是个女子,故而走得慢些,待走得远了,沉墨方停下脚步,回过身对她道:“在下对姑娘并无倾慕之意,请姑娘另觅良人。” 沉墨说这话时声音平稳,面色也较为严肃。 “可……可是,我,我喜欢你啊……” 小姑娘原还甜蜜地想着与沉墨单独相处,谁知这还没走多远,他转过身便直言不讳地回绝了自己的心意。 似乎是没经历过这般委屈,她听了沉墨的话,鼻尖肉眼可见地变红,而后眼睛一眨,泪珠便滚落了下来,如兔子一般发红的眼睛可爱得紧。 沉墨双眉微拧,轻叹了口气,轻声问她:“敢问姑娘喜欢的是在下身上何处?” “好,好看……”小姑娘轻轻地抽着鼻子,似乎有几分害羞般地低下头去,“师兄是烟儿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仅此而已?”沉墨无奈地扯了下唇角,反问她,“若是在下奇丑无比,姑娘还喜欢么?” “这……”玉岚烟惊讶地抬起头来,抿了下唇,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姑娘说的心悦在下,便是这般?”沉墨轻笑了一下。 “可是师兄并不丑啊!”玉岚烟焦急反驳,“难道与我结为道侣,委屈师兄了么?” 沉墨略微沉吟一会儿,之后重重点了点头。 “为什么?难道我还不够美吗?”见沉墨的反应,玉岚烟似乎异常震惊,眼眸瞪得如铜铃一般,声调不由上扬,甚至有些尖利,“在我们御虚,没人会拒绝我!喜欢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御虚都不过分!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玉岚烟说着,下巴微抬,显出几分高傲,语气也不甚友好,听来像是炫耀,又像是施舍。 沉墨蹙眉看着对方这一副与方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的样子,正不知如何回应,他并不擅长与女子争辩,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而性感的嗓音。 “因为你不配。” 沉墨听见声音,惊讶地偏了头去,正对上一双透着不明意味的碧绿眼眸。 玉岚烟闻言气得浑身颤抖,伸出手来指着白屿,张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沉墨师兄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吗?” “请姑娘说话客气些。”沉墨不悦地蹙眉,声音都冷了下来,面容更是冷峻,抬步往身边一站,挡住玉岚烟看向白屿的视线,“这里是苍山,不是你的御虚。” 沉墨的身周若有若无地释放了些许寒气,渐渐凝成一片白色的水雾,周遭气温也随之下降。 “你!”玉岚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只生气地狠狠跺了一下脚,又道,“你们苍山就这么点大,本姑娘还不愿意来呢!明明窝藏妖兽还死不承认!什么第一门派,我看不过如此!我呸!” 她又骂了一通,也不管两人反应,乘上自己的飞剑便跑了。 沉墨二人气愤不已,心知不能对其做些什么,否则容易落人话柄,更是解释不清,便只得任其脱逃。 与此同时,苍穹殿内亦是不欢而散,也不知几人谈论了何事,向来和和气气的掌门被气得满脸通红,更是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 常逸长老带着玉岚烟不远万里来到苍山,结果当日便被赶走。 而他们回去之后,苍山窝藏妖兽一事马上便被传得沸沸扬扬,直到修真界人尽皆知。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玉岚烟走后,沉墨和白屿仍留在原地。 又到两人独处的时刻,沉墨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慌的一批,然而他却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慌些什么。 只是两人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他身为师兄,总该要有师长的样子。 思及此处,他抬手握拳放至唇边假意轻咳了一下,又收起身上的寒气,面色如常,语气平淡而又不失关怀地道:“师弟方才在殿中称身体抱恙,怎么还不快些回去歇息?” “师兄为何拒绝?”白屿并未回答,却是双手抱胸,唇角嘲讽一般地向一边勾起,“玉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又这般主动,师兄难道不动心么?” “你在说些什么?”沉墨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对方为何这般问他,“难道你喜欢这样的么?” 白屿低笑一声,轻摇了下头,而后垂下手臂,盯着沉墨的眼眸,半是真诚半是玩笑地问了一句:“那师兄喜欢什么样的?” 他面色如常,隐在袖中略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主人的一二思绪。 “你问这个干什么?”沉墨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略微红了脸,佯怒轻斥道,“身体抱恙还不快回去歇着?” 见他这副样子,白屿不由失神一瞬,在对方察觉之前便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翻滚的欲色,同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师兄……”白屿低低唤了一声,而后缓步走近沉墨,“师兄难道当真不知……” 他们本就离得不远,三五步的距离。 白屿身量比沉墨还高些,足足多出半头。 明明是自己师弟,如今他缓步朝自己走近,却是无端形成一种压迫之感,沉墨不由自主地脚跟往后挪了半寸,可自尊心又让他止住后退的脚步,强撑道:“不知什么?” 白屿好笑地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更如羽毛拂过,痒得发疯。 他在离沉墨半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拉起对方的手臂,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同时脸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撒娇道:“师弟着实不太舒服,可否劳烦师兄送我一程?” 他伪装柔弱的样子倒是令压迫感消失殆尽,同时也令沉墨心软了一瞬。 触手确实是一片滚烫,沉墨甚至被烫得不由瑟缩了一下,却又被对方强硬按住,同时嘴里发出轻声的喟叹:“师兄的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说着他还轻轻蹭了几下。 沉墨身为变异冰灵根,体温较常人低些,此番更是觉得白屿体温高得惊人。 白屿的力道其实并不大,若沉墨真使了劲倒也不是无法挣脱。 只是对方这一副样子着实令沉墨心疼,不由联想到他原本卧病在床,却因为师尊一纸传音符不得不起身,顶着高空凛冽的寒风强撑着身体御剑飞行大半个时辰才到苍穹殿中的情景。 见沉墨似乎还在犹豫,白屿便将对方的手放了下来,转而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颈肩,小声哀求道:“师兄……师兄帮帮我好不好?” 白屿这话莫名让沉墨联想到在后山的事情。 他不由红了脸,又假意轻咳了一声,用施舍一般的语气道:“既然师弟如此求我,师兄便勉为其难送你一程罢。” 说罢,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白屿的后背,示意对方松开自己,也忽略了白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 白屿从善如流地放开他,却像伤了腿一般,走个路都要沉墨搀扶,长臂揽住沉墨的脖子,大半个身子都紧贴着沉墨,却仍小心地控制着不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而沉墨丝毫没有察觉对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权当他身体不适,只是嘴上轻斥了两句娇气便也将他扶了回去,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何对方看着人高马大,自己扶着他却没有感到十分吃力。 上了飞剑这家伙便直接从背后整个揽住沉墨,脑袋搁在沉墨的肩上,手臂像是绳索一般紧紧缚着沉墨的腰身。 “师兄……我好冷啊。”白屿靠在他耳边小声地撒娇,嘴里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沉墨的耳根与脖颈处,“能不能慢点呀,我害怕……” 他说着,还断断续续地轻轻咳嗽了几声,却更像是嗓子虽然感到不太舒适却强自压抑忍耐,最后仍忍不住泄出了声,委实让人心疼。 沉墨原先还想让他放松些,别抱得太紧,这会儿却是被对方的话堵了回去,没有理由开口,只默默地放缓了速度,尽力无视腰间的束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屿这家伙去年御剑飞行比赛好像是第一吧? 原本便要飞行大半个时辰,白屿一会儿要慢点,一会儿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下,愣是飞了足足两个时辰,结果这家伙竟然还嫌飞得太快。 到了白屿的院落,沉墨将他扶进屋内,又将他扶上床榻,还给他换了壶茶,半天才坐下来喝一口水。 沉墨喝完将茶杯放下,稍稍站起了身,床上的人便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眸便见白屿又用楚楚可怜地表情望着自己,嘴唇毫无血色,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师兄不多坐一会儿么……” “你先歇着,我去药房给你请个医师回来。” “我已经请药房的师兄替我拿过药了,不必麻烦师兄。”白屿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许是吹了冷风的缘故,他咳了好一阵子方才缓下来,“师兄若有要事便先行离去罢,师弟多躺一会儿也许便好了,不多麻烦师兄了。” 白屿说着,眼神似乎黯淡了下来,眼角湿润,鼻尖微红,手也缓缓地收了回去,表情看着又委屈又可怜。 “我……”沉墨对上他那一双漾着盈盈水光的碧眸,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事先想好开溜的说辞也在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脸微微地红了,“哼,看在你方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姑且留下来照看你一会儿。” “此言当真?”白屿闻言,双眼仿若照进了一束光,整个亮了起来,“那师兄可不可以躺下来陪我歇息?” 沉墨吃惊地瞪了眼,还未开口回绝,便见对方又嘴角一瘪,露出个委屈的表情,续道:“师兄在我身边我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果然师兄不过是说说而已么?对不起,是师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你怎么这么爱演?”沉墨忍不住打断他,搬了把凳子到床边坐下,又抬手作势要锤他脑壳,却是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小声道,“你确实没那么重要,但我还是信守承诺的。” “明明师兄这么在意我,为什么不肯承认?”白屿感受着额上的丝滑冰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谁在意你了?”沉墨恼羞成怒地掐了他的脸颊,“你再乱说我可走了!” 白屿闻言忙双手抱住沉墨的手臂,讨好道:“不说了,不说了。” 沉墨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眉眼舒展,唇角微勾,眼神清亮而带着几分笑意,却如世间最香醇的美酒,直叫人一醉方休。 白屿看得愣了一下,忙将沉墨的手抬了起来遮在自己的眼上,掩去眸中翻滚得愈加汹涌的沉沉欲色。 “师兄……那个玉岚烟,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白屿缓了半天,想转移注意力,不经意间竟是将藏在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 15醋浪滔天请教情爱 “玉岚烟,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白屿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身体也坐了起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的样子。 说着,他将脸颊贴在沉墨冰凉的手心,轻轻地磨蹭着。 沉墨略微不解地蹙眉,不知他提到玉岚烟是为什么,却还是垂眸沉思回忆了一下,同时尽力去忽视手中滚烫的温度。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了,若不是凌云提起他们曾经见过面,沉墨还真想不起来。 他们相识是在九年前的苍山举行的开阳盛会之中。 开阳盛会说白了不过是各门派青年才俊齐聚一堂,互相结识比试切磋的节日,每九年举行一次,在哪个门派举行由抽签决定。 沉墨作为苍山剑尊的大弟子,自然要出席开阳盛会。 沉墨成名得早,自小天赋异禀,修炼速度奇快,未及弱冠修为便至绿衍。 更是在初次下山执行任务时以一己之力大败同阶级的妖兽,一战成名,修真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其佩剑名为玄寒,故人赠雅号“玄寒剑”。 同阶级的人与妖兽,妖兽是较人类强大许多的。境界越高,差距越大。绿衍阶级的妖兽,别说同阶级的修士,便是往上的青聚修士都需几人合力方能击败。 那时的沉墨年方十六,不仅实力高强,更是生得俊朗不凡,在一众同辈之中自是人气极高,时常有人来找他搭讪或是比试切磋。 然而少时的沉墨因着体质原因,不光自身体温较常人低些,连带周遭的温度也很低,在他情绪波动变化时更是会低得可怕,非常人能忍。 在学会控制自身灵力以前,沉墨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同时也尽量避免与人来往,时常冷着一张脸。 也就白屿这灵力亲火的家伙能稍稍靠近他。当然也不只因为这个。 众人虽心生仰慕之意,亦只敢远观而不敢亲近。 而偏生有人就是要去招惹沉墨,便是玉岚烟。 她天性活泼,极爱凑热闹,跟随着门派里的师兄师姐来到苍山观摩开阳盛会。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圈竟是一眼相中鹤立鸡群,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面白衣少年。 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仗着自己灵力亲火,不惧低温,硬是去和沉墨打交道。 沉墨当时只是意外除了自己的师尊师弟,竟还有人愿意主动靠近他,便稍稍回应了一下对方。 小姑娘显然也没想到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谪仙一般的人物会对自己微笑,于是她只是跟人打了个招呼,甚至还没来得及报上自己的姓名,面对着神祇的微笑,她竟然害羞得掉头就跑。 结果便是记挂了许多年。 而那时的白屿是个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小少年,甚至还因为犯了错被师尊凌云罚了紧闭,无缘开阳盛会。 而白屿犯错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得知自己师兄沉墨杀了一头妖兽然后一战成名,也想效仿一番便偷偷溜下了山。 白屿这孩子天赋自然也是相当不错,刚拜入凌云门下不过六七岁,修炼不过刚刚起步,十岁时便达到黄凝,也能与绿衍的师兄过个一二十招,简直比沉墨这个天才还要天才。 师兄当时赞了他几句,这家伙便得意得不得了,也想下山去行侠仗义。哪曾想,在山门口便遇上了师尊,直接当场抓获。 苍山明文规定,弟子未满十六是不得私自下山的。 若是师兄第一个发现倒也还好,还能帮着包庇一下,但师尊当场抓获,便是掌门来了也没辙。 小小少年当场便被押回自己的院头,被迫终止了自己的行侠仗义梦,被师尊下了禁制,罚他三月不得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便连师兄也不得去探望。 小白屿听到自己被罚禁闭其实觉得也没什么,但当听到师兄也不能来找他时,孩子当场就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尊。 师尊也和沉墨一样根本架不住白屿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改口,同意沉墨每逢初一十五都来看他。 沉墨有时忙到忘记去探望自己可怜的师弟,小白屿就疯狂给他发传音符,甚至到了每隔半个时辰发一次的地步。 沉墨被吵得烦了便去看他,这家伙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干的无辜样子钻进他怀里撒娇。 沉墨回忆到了此处,竟是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可这落到白屿的眼里,便是沉墨回忆起了与玉岚烟的初遇感到十分开心快乐,于是整个人顿时阴沉下来,眼神也变得颇为冰冷。 他手掌向下,握住了沉墨的手腕,轻轻放了下来,语气生冷僵硬地问:“师兄,与玉岚烟的相识有这么令你开心么?” “嗯?”沉墨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敏锐地察觉白屿又双叒叕莫名其妙地生气了,连忙摇头否认,“我不太记得当时的情景了。” “那师兄为何笑得这般开心?”白屿轻轻勾起唇角,眸中却一丝笑意也无,“原来师兄当真喜欢她么?” 沉墨当场傻眼,不明白为何自己笑了便是喜欢玉岚烟,何况自己方才想的分明是小白屿更多啊! 但是他又不好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情说出来,对于白屿来说,这应该会是他的黑历史吧?如果他说了,白屿会不会更生气? 沉墨绞尽脑汁左思右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简直急得发疯,可面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沉默寡言的样子。 白屿见师兄“默认”,眸光当即便完全暗淡下来,面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他捏紧了沉墨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拉,使劲将人往自己怀里拽,另一手顺势搂上了对方的腰,瞅准了沉墨微微张开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唔——” 沉墨对白屿丝毫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这么一拉,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白屿怀里栽去,情急之下,另一手胡乱找了个支撑,却是按在了白屿的肩头。 唇上触感柔软而湿热,对方更是趁着自己张口惊呼之际,将舌尖探了进来,力道有些大,显然是在气头之上。 对方灵活的舌在口中肆意攻城略地,又紧缠着自己的不放,退避不得,只能任其为非作歹。 而对方又觉不够,甚至将舌吮入自己口中,直让沉墨一度怀疑自己会被拆吃入腹,吻得久了,他觉得自己舌根发麻,甚至还险些喘不上气。 沉墨不知自己又是何处惹他不快,被这般粗暴对待,心里也有气,然而他还记着对方是个病号,不愿与他一般见识,故而也没做太多抵抗。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终于稍稍松开他些许,两人唇瓣分开的同时还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在空中晶莹了一瞬便落了下来。 沉墨一边喘气儿一边抬眼瞪他,没好气地问道:“好端端的你抽什么疯?” 此时的沉墨衣襟半敞,发丝散乱,面色潮红,眸中似燃起了两簇火苗,明媚而动人。 殷红的唇瓣方才经历一番狠狠的疼爱,其上覆着一层晶莹透亮的水光,下唇还有浅浅的牙印。 而嘴角处是一道方才吞咽不及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的银丝。 白屿眸色晦暗,被沉墨斥了一句,面上便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小声开口问道:“师兄当真喜欢玉岚烟么?” 说着,他捏紧了沉墨的手腕,搂着沉墨腰身的长臂也紧了紧。 沉墨感受了一下他的力度,觉得对方大有一种若是自己敢肯定便将它们掐断的意思。 但是这哪儿跟哪儿啊,沉墨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放在他肩头的手抬了起来,一把掐住了白屿的脸,然后往外狠狠一扯,轻斥道:“你哪儿看出我喜欢人家的?” “啊好痛!师兄松手松手!”白屿含糊不清地叫着,泪花儿都硬是被挤了出来。 亏得沉墨听出了他的意思。 “哼,你先松手。”沉墨冷哼一声,手劲倒是轻了些,只是掐着他的脸,甚至还帮他轻轻揉了揉。 “我不!”白屿坚决反对了,甚至变本加厉地将沉墨圈得更紧,然后把脑袋搁在沉墨的肩头。 因着这个姿势,沉墨便也松了手,见他只是抱着自己没有多余动作,愣了一下,思考起来自己的手该往哪搁。 “师兄……”白屿轻声低喃,嗓音又低又哑。 “嗯?怎,怎么了?”沉墨刚要把手贴上白屿的后背,被他的声音吓得又收了回去,只垂在身侧。 “我想和师兄做。” “做什……”沉墨闻言还想问他做什么,话怎么才说一半,待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爆红,“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和师兄秉烛夜谈,同榻而眠,共赴巫山。” 也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吐息之间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与耳际,惹得他半边身子又酥又痒。 沉墨怎么可能答应,他话还没说完便伸了手推拒,急忙想要逃离白屿,却被对方紧紧搂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脑子烧糊涂了么?”沉墨拍打着他的手臂,“你现下应该好生歇息,而不是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师兄,做梦都想。”白屿反驳,“师兄才不是乱七八糟的。” “你,你想我什么?”沉墨愣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红云直烧到了脖子根,“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师兄当真不明白么?”白屿似是轻叹了口气,轻声低喃,“我心悦师兄啊。” “你在开玩笑吧?”沉墨傻眼了,面上仍强装镇定,甚至冷静地给他分析,“你年岁尚小,也未接触过情爱,以致你分不清对我的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别开玩笑了。 自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与白屿可谓渐行渐远,关系日渐差劲,只能维持表面和睦。 关系最差的时候,一度达到私底下只要碰面便会大吵一架甚至动起手来的地步。 虽说近两年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还是处于那种日常互相斗嘴谁也不服谁的状态。 而现在…… 谁曾想,自己不过是去后山一趟碰着白屿……再回来时,两人的关系已经变了个样。 白屿懒得听他说的什么情有可原,只面色阴沉地垂眸看他,低声重复一句:“未接触过情爱?”接着他又勾起唇角,轻声问,“那师兄接触过情爱么?” 沉墨只觉得他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简直大得要将他的手掐断,心下不悦,便也不管不顾地应道:“是啊,毕竟虚长你几岁,师兄接触过情爱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说着说着,沉墨的心便寸寸往下沉了去,他有些不敢对上白屿的目光,却仍强迫自己直视着那一双眸色渐渐转变成殷红的眼。 白屿低声笑了起来,眸中是无边深色晦暗,他捏着沉墨的手腕强迫着放到自己的胯间,轻声问:“那师弟可否请教师兄,何为情爱?” 16身化半妖狐尾撩拨 “那师弟可否请教师兄,何为情爱?” 白屿嗓音低沉喑哑,透着难言的诱惑。 沉墨愣了,直到右手指尖触到那坚硬滚烫的物事才像触电一般,猛然弹开了,身子也轻轻弹了一下。 他挣扎着试图将手缩回去,整个人也往后仰,却被白屿紧紧箍着腰,只能坐在椅上,上半身往前俯靠在白屿坚硬的胸膛。 不太舒服的姿势,但沉墨无法挣脱。 白屿左手扣着沉墨的右手腕,在察觉对方欲要收回手时,更是将手腕扣紧了,用力得指尖泛白。 沉墨抬眸对上他的眼,只觉那双殷红的眼中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强装镇定,只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这需要天赋的,你学不会。” 隐在发梢的耳朵尖却是红得滴血。 “能否学会,一试便知。” 白屿轻勾起唇角,语气淡淡,殷红的眼眸暗沉无光,一丝温度也无。 “你如今身体不适,还是早些歇息,改日再学不迟。” 沉墨神色不变,表面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内心慌得一批,身子都在轻轻发着抖。 同时,他悄悄把手往回缩了缩,白屿却也没有再强硬按着他,只是扣着他的手腕。 离了那物事,沉墨在心底松了口气,同时也觉有些不妙。 果然,片刻之后,他听见白屿开口。 “如若我说不呢?” 白屿敛了笑容,发顶蓦然冒出了一对尖细的三角狐耳,身后猛地张出六条银白的长尾,将两人包裹起来。 感受到白屿灵力气息的变化,沉墨忙用另一手握住白屿的手腕,探了一丝灵力进去。 片刻之后,他瞳孔骤然一缩,面色猛地沉了下来,低声斥道:“你莫不是疯了?” 白屿不仅妖化,还放出了妖力,甚至有入魔的征兆! 无论人族修士或是妖修,一旦入魔很大几率会丧失理智,沦为只会杀戮的冷血兵器,最后便会被正道联合剿灭。 “我疯了?”白屿低低重复一句,唇角扬了起来,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我是疯了。” “你……”沉墨蹙眉,薄唇几番开合,到底说不出什么,最后紧抿着。 “大名鼎鼎的玄寒剑……”白屿低笑,一条狐尾伸了过来,轻轻在沉墨脸上摩挲,“要杀了我,为苍生除害么?” 沉墨勾了唇,没有躲避狐尾的骚扰,只轻声道:“你并未为祸苍生,我又为何杀你?” 白屿似乎未料到沉墨会如此回答,微微怔了一下,眸中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快得难以捕捉。 “那……为何……”白屿深深地凝视着他,半晌之后,他低下头去,头顶的狐耳也微微耷拉着。 世人皆道玄寒剑疾恶如仇,下山游历时,一柄长剑不知斩尽多少妖魔,救助无数百姓免于水火。 幼时的白屿也曾十分仰慕师兄,直到后来,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更是目睹师兄毫不留情地斩杀了一只可怜妖兽。 沉墨掐诀下了一道禁制,将此处的灵力气息暂时封锁。 “你想问我当年为何杀了那只犬妖?” 末了,沉墨抬眸看他耷拉下来的狐耳,强忍住上手抚摸的欲望,抬手捉住脸上的狐尾,轻轻握在手里。 白屿蓦地抬头看他,狐耳似受惊一般弹了起来,尾巴也轻轻动了一下,然后乖顺地任凭沉墨握着。 沉墨看他反应,忍不住轻勾了唇,眼底闪过一丝温润的笑意,似春风一般和煦。 他轻轻顺着狐尾的毛发,低头想了想,轻声说道:“当年,我并非有意杀了它……” 六年前,严灵儿拜入凌云门下,因是掌门托付,凌云当时并未拒绝,但他已无意授徒,便把灵儿丢给大弟子,自己便去闭关,不问世事多年。 严灵儿时年九岁,蛮横任性,不听管教,更是疏于修炼,时常偷跑至后山,教众人一番好找。 那时门派里师弟师妹都怕极沉墨,不敢与他亲近,也就白屿时常缠着他。 这丫头却也不怕,沉墨不知如何教导自己的师妹,念及她年岁尚小,也未惹出什么事来,便也事事由着她。 有一日,这丫头从后山出来,怀里抱着一只毛发脏乱的小狗跑到他跟前,说要养它。 沉墨向来宠她,又见师妹实在喜欢便也应允了。 之后沉墨便闭关修炼了一年。 沉墨刚刚出关回自己院头经过师妹的秋水居时感觉到了一丝妖力,他心生疑惑便落地察看。 而赶到师妹身边时,她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身边只有一位陌生的灰发青年。 那青年见着沉墨转身便逃,被沉墨一剑刺伤,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沉墨察看了师妹的伤势之后便细细盘问他。 青年一脸惊恐,自知实力不敌,便向他求饶,为保性命说出实情。 原来对方是妖族派来潜伏在门派之中的细作,趁山门防守不备潜入门中。 又假扮寻常动物隐在后山伺机而动,专挑如严灵儿这般的修士下手。 然而严灵儿并未如他所想对其百般照顾,更是恰恰相反。 头一阵还好,未曾想之后便是对其不闻不问,不给饭食。 不给饭食虽是常有的事,但也还好,尚能忍受。 过分的是残暴虐待。稍微轻一些的是撕毁犬妖珍视的毛发,更甚一些沉墨便不忍再听。 他原想蛰伏更久,但实在忍耐不得,便奋起反抗,刚伤了人便被沉墨制住。 沉墨原还想再问门派还潜伏着哪些妖兽,对方却是在说完不久之后便无端没了气息。 沉墨猜测他身上应是被人下了若是泄密便会身亡的禁制之类,但已无从知晓。 那青年变回大狗,一身毛发杂乱,背部却是一点毛发也无,露出赤裸的皮肉。 上面明晃晃一道剑痕,伤口血肉模糊,不断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沾湿地面,濡湿毛发。 尾巴也断了半截,应是旧伤,不再流血,只是伤口略微狰狞。 听闻沉墨出关的白屿闻讯赶来,却恰恰好看到那名青年身死之后,尸体变回原型的场景。 而沉墨提剑背对着白屿,剑尖落在地上,殷红的血液自剑身上缓缓滑落。 白屿知晓严灵儿平日里待那犬妖如何,但他素来不喜这位师妹,不愿与她亲近,更不愿插手。 那犬妖虽是打伤师妹,但师妹伤他在先,而且也并未对她痛下杀手。 师兄不知原委,只知对方是妖兽,便残忍将其杀害,这未免有失偏颇。 然而那犬妖结局如何说到底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白屿只是联想自身,若有朝一日师兄知晓他的身份,或者他也被逼化身原型打伤人类,师兄是否会对他手下留情? 自那以后,白屿便常常避开沉墨。 而师妹伤好之后便转了性,听话许多,也时常粘着沉墨,如过去的白屿一般。 沉墨不知白屿为何与他疏远,在涉及师妹的问题上更是会同他置气拌嘴,便只是将其当作叛逆期,也未曾理会深究。 谁知,后来他们便真正地越走越远了。 白屿听着沉墨将当时事件始末掰扯清楚,眼神微动,眸中晦暗不明,没有多余反应。 “我当时虽无意杀他,但他为妖族细作,包藏祸心,假以时日定然爆发。那时我也会杀了他。” 后来,他也曾暗中调查门中是否还潜藏别的妖兽,但苦于没有任何头绪,同时也没有较好的方法鉴别,便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你若是如那犬妖一般,也包藏祸心,我亦不会放过你。” 沉墨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狐尾,面容严肃地看着白屿,眸中一片清澈。 白屿发顶的耳朵轻轻抖了一抖,几不可见地染上微微的粉色。 他轻声笑了起来,眸中殷红的血色如水雾一般散去,眼底透着暖色的光。 “我对为祸苍生没有兴趣。”另一条狐尾伸了过来,轻轻挑起沉墨的下巴,白屿俯身凑近,笑得暧昧,“我只想祸害师兄。” “?”沉墨怔了一瞬,未及反应唇上便是一热,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同时,腰间箍着的铁臂蓦然一紧,手腕被往前一拉,他整个人便往前扑倒在白屿身上。 白屿拥着他,狐尾也紧紧缠绕在沉墨身上,一阵天旋地转之间,两人便换了一个身位。 白屿在上,沉墨在下。 白屿更是趁着沉墨不备,长腿一伸一动,身子挤入沉墨双腿之间,双手撑在他耳侧,倾身凑近。 “你,你不是病了么!!” 沉墨俊脸通红,眼底也蒙上一层荡漾的水光,双手却是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少许。 “师兄不妨亲自检查一番?” 白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碧绿的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欲。 他的银发自颈肩滑落,垂在沉墨脸侧,随着身体动作,不时轻轻拂过面颊,带来难言的酥痒。 沉墨抬眸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发觉对方面色如常,却不见半分虚弱之态。 他不由恼了,气道:“你骗我做甚?” “师兄扶我回来时我便好了。” 白屿俯身将脑袋埋在沉墨颈侧,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心上人身上的冷香,同时亲昵讨好地蹭了蹭他的面颊。 “你若无事,我便走了。” 沉墨丝毫不留情面,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面上却是红得发烫。 白屿闻言,面色不变,张口含住沉墨的耳垂,轻轻啮咬,同时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师兄不愿见我入魔吧?” “唔……”沉墨吃痛轻轻哼了一声。 同时,对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尽喷洒在耳侧与脖颈,温热而湿润,带来一阵痒意。 “你……什么意思?” “心有执念。”白屿轻声说道,“师兄,我的执念是你。” 沉墨微怔,茫然道:“为何?” 白屿闻言低笑一声,叹道:“我心悦师兄啊。” 他又续道:“师兄从未想过为何我这般厌恶严灵儿么?” 沉墨没有说话。 白屿又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委屈道:“她怎能趁我误会师兄时与你走得这般近!” 他说着,头顶的耳朵轻轻地耷拉下来,显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 沉墨闻言,面颊烧得厉害,心如擂鼓,他甚至有些害怕会被白屿听见。 “我待她极好,她与我走得近些也无可厚非。”沉墨强装镇定,淡淡回复一句。 “我不许。” 白屿蓦地抬起头来正视沉墨,表情出乎意料地认真,耳朵也精神地立了起来。 “凭……凭什么?” 沉墨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去,声音细小而微弱。 白屿抬手捏住沉墨的下巴,迫使他抬眸与自己对视,俯身凑近他,鼻尖相抵,唇畔相触,呼吸相闻。 他贴着沉墨的唇瓣,轻声问:“师兄喜欢我么?” 他说话时,两人的唇轻轻摩挲,彼此之间的呼吸都略微粗重。 沉墨只觉脑中一阵嗡鸣,心脏剧烈跳动,似要蹦出胸口。 白屿另一只手轻轻自沉墨腰侧缓缓抚上他的胸口,停在上头。 “师兄心跳这般快,又不出言否认,应是喜欢吧?”白屿轻声笑问,一双眼眸似盛满星光,亮得惊人。 “我,我……怎么可能?” 沉墨终于如梦初醒,胡乱伸手将他推开少许,偏头躲过白屿落下的亲吻,嘴里结结巴巴地否认。 白屿自是没有理会,瞅准了他的唇便印了上去,舌尖顶开他微张的唇,扫过贝齿,侵入口中,热烈而急切地攫取那甘甜的气息。 “唔……” 沉墨有些招架不住白屿如此热情的激吻,嘴里发出轻声的呜咽。 吞咽不及的细长银丝自他唇边缓缓垂落,沿着下颌滑向修长白皙的脖颈。 “师兄……” 白屿松开他的唇瓣,又俯下身去,伸出猩红的长舌,沿着银丝的轨迹轻轻往下舔吻。 湿润而灼热的触感自下巴一路延伸至脖颈,沉墨不由微微仰着头,眸中漾着一片迷蒙的水光,面颊绯红,唇上晶莹湿润。 白屿一边吻着他,一边伸手扯开他腰上的绳扣,将那衣衫一件一件剥落,同时也不忘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 年少第一场春梦,便是他亲手将师兄那一身白衣剥落,将师兄压在身下,看他如玉的面容染上情欲,眼角绯红,泪流不止,不住求饶。 甚至还亲口对他说心悦。 然而每每至此,他便自梦中醒来,一身是汗,举目四望,遍寻不见他的师兄。 如今,师兄正躺在他身下,那慌乱而急促的心跳更是表明了师兄的心意,他如何能够自持。 直到两人衣衫褪尽,赤诚相对,肌肤相贴,对方湿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胸前,沉墨似才缓缓回神。 他发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垂眸望见埋在自己胸前的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将手放了上去。 白屿吻得热烈,一边吻他还一边轻声唤着师兄,发顶的狐耳微微抖动着,被沉墨轻轻捏在手中。 片刻之后,无暇的雪被落了一片艳丽的红梅,其上两枚娇嫩的朱果亦悄然成熟,微微挺立,邀人采撷。 白屿吻上其中一枚诱人朱果,探出舌尖轻轻舔弄撩拨,又将其含入口中轻轻吮吸,发出清晰的水声。 同时,他亦不忘照顾另一边的,抬了手轻轻揉捏,又用指腹轻轻压住碾磨转圈。 “嗯啊……” 沉墨难耐地轻声发出诱人的喘息,胸膛不由微微向上拱起,似要索取更多。 他的葱白十指亦插入白屿发中,将他拥住。 “师兄……” 白屿又抬起头来与他接吻,同时双手来回摩挲着沉墨光滑冰凉的肌肤,从腰侧一路往下,大掌覆上丰盈饱满的臀肉,来回轻轻揉捏。 沉墨顺势用手环住白屿的脖颈,眼底漾着一片艳色水光,双颊绯红,媚眼如丝。 他抬眸对上白屿,不期然撞入一双含着深沉爱欲的眼,碧绿的瞳中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 他顿感羞涩,不由抬了手来轻轻遮住他的眼睛:“看什么看。” 眼上蓦然贴上对方冰凉柔软的掌心,心中不由悸动,长睫轻颤,却惹来对方一句嗔怪,随即将手放了下来。 白屿低笑,手中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对方软腻而富有弹性的臀肉,俯身凑近他的耳畔低语道:“师兄全身上下,何处是我没看过的?” “你!……”沉墨无可辩驳,面颊更是发烫,不由掐了一把他的狐耳。 “啊……师兄,轻些……” 耳畔顿时传来青年低哑魅惑的轻喘,暧昧的话语与嘴里呼出的热气令沉墨不由全身一颤,大半边身子都酥麻不已。 还未待沉墨有别的动作,对方却是伸了狐尾过来,轻轻撩拨着沉墨下端抬头的昂扬。 那狐尾轻盈而柔软,将玉茎轻轻包裹缠绕,上下抚弄,末梢轻轻掠过玉茎顶端,便如羽毛拂过,爽得他头皮发麻,呼吸更是粗重几分。 甚至不忘照顾下方的两枚卵蛋,玉茎顶端也渗出点点晶莹的爱液。 “哈啊……哈……”沉墨不住大口喘息着,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 白屿垂眸望着他沉溺于情欲之中的模样,眼神一暗,垂首印上他的唇畔。 他的双手亦不住在他光滑的脊背游走,沿着腰线往下,伸指挤入臀缝之中。 同时,又有一条狐尾伸了过来,轻轻拨弄沉墨胸前的朱果。 “唔啊……” 沉墨全身上下皆被抚慰,不多时,那玉茎顶端便一股一股吐出浊白的泪液,将狐尾蓬松的毛发濡湿。 “师兄舒服么?”白屿贴着沉墨的颈侧,伸舌舔舐着他耳后的肌肤。 说着,他又吻上沉墨的面颊,贴着他的唇畔轻轻摩挲:“师兄对师弟的服侍可还满意?” 沉墨犹处在高潮余韵,全身覆着一层薄汗,肌肤也染上动人的粉色,眉眼舒展,艳若桃花。 他虽是舒服得紧,但怎么可能承认,便微敛神色,启唇应了一句,语气淡淡。 “差远了。” 白屿闻言不由失笑,又亲了亲他的唇瓣,抬手轻抚他的面颊,低声诱哄道:“那师兄可愿意教教师弟?” “怎,怎么教?”沉墨一怔,心中顿时涌上不妙的预感。 “师兄不若用嘴帮我弄出来?” 白屿垂眸,眼底一片暗沉,漆黑如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 17口技生涩颠鸾倒凤 “师兄不若用嘴帮我弄出来?”白屿笑问。 沉墨闻言,神色不由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双颊滚烫。 “你!……” 白屿见沉墨的样子心知他不大愿意,便轻叹了口气,狐耳往下耷拉着,垂首委屈道:“师兄既然不愿帮我……” 未等他说完,沉墨却是抬手一推他的肩膀,另一手支撑着身体稍稍坐起来一些。 “你……你且躺好。” 沉墨微偏着头,不敢去看白屿的脸,隐在发间的耳朵却是红得滴血,声音小得几乎令人难以分辨。 白屿闻言,猛地抬眸看他,发顶的狐耳也精神地立了起来,轻轻抖了一抖。 他强压下心中悸动,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沉喑哑:“师兄真的愿意……?” “少,少废话!”沉墨又羞又恼,转脸过来瞪他一眼,又推了推他,命令道,“躺下!” “好!”白屿应得飞快,声音洪亮,身体迅速往后倒去,像是生怕他反悔。 沉墨抬眼见他这副样子,方想说他乖巧听话,转念一想,他这般听话又是为了何事,内心不由一阵无语。 他慢腾腾坐起身来,跪在床榻上,抬眸对上白屿饱含期待的目光,紧紧抿起了唇瓣。 虽说答应了白屿,方才的动作也很是豪爽,但真正面临实施沉墨还是有些为难。 他闭目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膝行到白屿身前,强迫自己忽视白屿炽热的目光,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出,轻轻握上白屿胯间的昂扬巨物。 那物事生得粗长巨大,紫红的表皮上青筋交错,握在手里分量十足,且十分滚烫,灼灼热意直逼掌心。 一想到是这种东西埋进自己体内数次,沉墨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些惊讶,又有几分惧意。 白屿仰头闭目喘息,额上布满薄汗,双拳紧握,掌心深陷。 身下蓦然被一片冰凉绵软包裹,舒爽得他头皮发麻,更何况这冰凉绵软来自于自己的师兄,这叫他如何承受得住。 他见沉墨迟迟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由微抬起头来,轻声唤了一句:“师兄……” 声音低沉喑哑,应是忍得辛苦。 “你着急什么……”沉墨抬眸觑他一眼,面色如常,语气淡淡,“躺好便是。” “好,都依师兄。” 白屿见他面上一派淡定,握着自己分身的手却颤抖得厉害,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沉墨又闭目深吸了口气,身体稍稍往前挪了几分,便俯下身去,凑近白屿胯间,颤抖着伸舌轻轻舔了顶端一下。 “唔……师兄……” 那舌尖冰凉湿润,扫过顶端的快感如潮水一般瞬间将白屿吞没。 他很没出息地低哼出声,头颅向后仰去,狐耳乱颤,双拳握得似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 显然是费了极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当场射他师兄一脸。 沉墨闻见声音,好奇地抬眸看他。 却见青年银发散了一床,妖孽一般的面颊泛着微微的粉,眸中似浸入了墨汁,漆黑而深沉。 与他对上目光的瞬间,他发顶的狐耳轻轻抖动了一下,六条银白的长尾微微摇晃着。 沉墨心中一动,又低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顶端,舌尖顺着柱身一点一点往下轻轻舔舐,而后微微张口将其纳入口中。 那物事颇有些分量,沉墨未含住多少,口腔便被挤得鼓鼓囊囊,满满当当。 沉墨将其含入口中之后便没了动作,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好停住了。 “师兄……”白屿轻声开口,“你轻轻动一动舌头……” 沉墨依言动作,舌尖轻缓地摩挲着口中那物的顶端,又轻轻旋了一圈。 “好舒服……”白屿轻轻喘气,双手微撑着床面坐起身来,垂眸望着跨间漆黑的发顶,“师兄好厉害。” 沉墨动作一顿,白屿以为他又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动作,便又开口提醒他。 谁知沉墨却是松了口,将嘴里那物吐了出来,直起身来看他,微眯着眼,冷声嘲讽道:“师弟为何这般熟练?” 白屿见他动作心中还有些疑惑,冷不丁被质问一句,面上顿时一热。 他双手急忙伸出握住沉墨空出的那只手,迅速开口解释道:“师弟预感将来定会用上,所以提前学了!” 沉墨挑了挑眉,见他面露诚恳之色,心下信了几分,本想就此打住,但转念一想,又问:“与谁用?” 语气却像掺了含醋的冰块,又冷又酸。 白屿见师兄双眉本欲舒展开却又拧了起来,不由哑然失笑,轻叹道:“除了师兄,还有何人?” 说罢,他直视着沉墨的双眼,目光灼灼,眼底蕴含的情愫深沉得似要将人吞没。 沉墨不期然对上他的目光,顿时双颊滚烫,忙偏过头去,低声反驳道:“学什么不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你。”白屿反应迅速地应了一句。 “?” 沉墨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向白屿,寻思着为何对方脸皮比城墙还厚。 对方却是蓦然凑了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记,与他鼻尖相抵,轻声道:“师兄不愿继续了么?” 说着,狐尾缠绕了上来,顺着人光滑的脊背缓缓摩挲向下,在腰侧与臀部之间轻轻打转。 沉墨抿了唇,不置可否,却是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轻点了下头。 白屿顺势后仰,双手撑在床榻上,勾唇笑道:“师兄,有劳了。” 他嗓音低沉喑哑,眸中暗光流转,唇角微勾的模样像极勾人沉沦堕落的妖孽。 沉墨又伏下身去,张口将他胯间物事纳入口中,舌尖绕着顶端轻轻摩挲打转,又抬了手,握住含不下的另一部分,轻轻上下套弄。 “师兄……好棒……”白屿轻轻喘息着,另一手忍不住抬起,五指插入沉墨的发间。 沉墨又伸手往下,动作轻柔地抚弄下方两颗卵球,同时又试图将嘴里的东西含得更深一些,直顶到了喉部,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瞬间的紧致包裹令白屿猛地吸了口气,两只手捧住胯间的头颅,十指插入他的发间,忍不住朝下压了一压。 沉墨呕得眼角湿润,待缓过劲来便又动作起来。 白屿闭目喘息,呼吸粗重,额间布满细汗,顺着面颊往下滑落。 师兄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 尖锐的牙齿时常会磨蹭过细腻的皮肉,带来一丝刺痛。 纵使如此,白屿依旧沉浸其中,仅仅因为为他这么做的人是自己肖想多年的师兄。 如此便更是难以抗拒。 同时,为了照顾到师兄的感受,还分了神去操纵狐尾爱抚他的身体。 狐尾一条一条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分别爱抚着他的胸前,腹下。 其中一条更是挤入他的臀缝之中,绕着穴口轻轻打转,而后猛地刺了进去,轻轻戳刺碾磨。 半晌之后,白屿捏住沉墨的肩膀,沙哑道:“停下吧。” 沉墨依言止住动作,缓缓抬头,眼角湿润,双颊通红。 嘴角更是挂着一丝晶莹的暧昧水渍。 他有些不解白屿为何突然让他停下,眸中是一片迷蒙的艳色水光。 白屿看得眼神一暗,猛地将他拉入怀中,吻上他的唇瓣,长臂揽住他的腰身,另一手则扣住了他的后脑。 “唔……” 沉墨方想开口,话语却都被对方吞进腹中,也没做任何抵抗,只抬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背。 白屿吻得热烈,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长舌直探进他的口中,便缠住他的舌头不放,贪婪地攫取他口中的甘甜。 沉墨被他吻得舌根发麻,呼吸困难,舌头便顶了一顶,试图将对方的推挤出去。 却被误会是回应,对方吻得愈加炽烈,甚至将他的舌头吮吸到自己口中。 同时,他的双手也顺着沉墨光洁如玉的脊背往下摩挲,四处煽风点火,而后停在他的臀部,双手覆上,肆意揉捏。 沉墨被吻得险些喘不上气,忍不住抬手拍拍他的脊背,又将双手抵在他胸口推了一推,示意他松开些许,同时身子也往后仰去。 结果一下子没控制住,却是整个仰面往后倒去。 白屿眼疾手快地伸了手揽住他的腰肢,将他圈在怀中。 “师兄喜欢我在上面直说便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白屿微微松开他些许,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忍不住出声调侃。 沉墨面上不由一热:“谁让你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不是像,就是。”白屿勾了唇角,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师兄的味道很是不错,你要不要自己尝尝?” 沉墨神色一怔,耳根发烫,也懒得与他计较,只微微偏过头去,冷淡地哼了一声。 “师兄应是累了。”白屿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笑了一下,“便换我来服侍师兄吧。” 说罢,便扶着沉墨躺下,长腿一伸一动,身子便挤入他的双腿之间。 他的双手握住沉墨的大腿微微向上曲折,又按着往两边分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沉墨胯下。 刚泻过一回的玉茎不知何时又悄然挺立起来,顶端微微凝着一点晶莹的泪液,欲坠不坠。 两枚卵球下方是方才狐尾稍微做过拓张的穴口。 似乎是因为正被人盯着,那穴口有些羞涩地微微翕张着。 同时,那伸进穴口的狐尾上似乎沾了些白浊,穴口翕张的同时,那白液便一点点流出来,顺着臀缝往下淌去。 从白屿这个角度望去,从那微微翕张的穴口之中甚至隐隐可见里头红腻的软肉,而奶白的液体却是从中缓缓流泻,撩人得紧。 白屿看得眼神幽暗,半晌没有动作,狐耳却是渐渐染上了清晰诱人的粉色。 沉墨见他没有动作,心头疑惑,便抬眸看他,一看便知他目光看向何处,面上不由一热,忙伸了手遮在下方,挡住他的视线。 眼前美景不期然被遮挡住,白屿不由委屈地抬眸看向始作俑者。 后者俊脸通红,狠狠瞪他一眼,嘴里轻斥道:“不许看!” “不看不看!”白屿立时忙不迭地摇头,发顶的狐耳也跟着乱转。 见他乖巧听话的样子沉墨不由心头一软,便轻轻哼了一声,将手拿开。 白屿不由俯身亲亲他的嘴角,同时扶住自己胯间的巨物抵在人微微翕张的穴口。 那巨物顶在人的穴口处轻轻磨蹭一下,便借着那点湿润白浊的润滑,猛地突破柔软,刺了进去。 “唔……”沉墨双眉微拧,嘴里抑制不住泻出一声轻吟。 “明明做过许多回了,师兄身体里头为何还这般紧呢?” 白屿垂眸瞧见他拧着眉头的痛苦模样,不由俯下身去安抚地亲亲他的唇瓣。 沉墨哪里顾得上他说了什么,只闭目喘息着。 白屿便顺着他的嘴角往下吮吻,含住他胸前颤栗的朱果轻轻舔舐,又如幼儿一般轻轻吮吸,似要将那微微挺立肿胀的朱果吮出甘甜的乳汁。 同时,他的双手又将沉墨的腿往上折迭了些许,将他的腿往左右两边分得更开,腰身挺动,将那肉刃又往前送了几分。 “啊……”身下人低声喘息着,声音沙哑,魅惑而撩人。 那穴肉已许久未见旧人,此番更是殷勤地缠绕上来,热情地往里迎去,软热紧致的触感似要将白屿逼疯。 他鼻尖淌下汗珠,唇上舔舐的动作蓦然重了许多,而后便抬起头来,双手扣住沉墨的腰肢,将最后的部分猛然往里一送。 全根没入之后,下腹传来灭顶一般的快感,白屿不由挺动腰身,开始抽送起来。 他本便忍得辛苦,此番更是抑制不住,忘记照顾身下人的感受,腰间疯狂耸动,囊袋拍打在臀肉之上发出的清脆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两人耳中。 身下人亦随着他抽送的节奏轻声呻吟,音调时高时低。 而那穴肉更是食髓知味,深谙待客之道,不仅紧紧吸附着那巨物,不住往里吞吃,更是在每一次的抽离都用尽全身解数尽力挽留。 这令白屿愈加疯狂。 “啊……慢,慢些……” 沉墨的呻吟被他狂风骤雨一般猛烈的动作顶撞得支离破碎,不由开口让他慢些。 与此同时,后庭深处传来的快感更令他经受不住地浑身轻颤,脚尖都不由蜷缩起来。 沉墨整个人都被白屿的动作顶得身体向上滑去,若不是枕头拦住,脑袋怕是要撞上床板。 床榻亦哪里经受得住,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提心吊胆,总担心下一秒便会崩坏。 本是束缚在床沿两侧的床帐亦是由于床榻的剧烈晃动层层散落了下来,将两人交迭耸动的身形稍微遮挡一二,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时摇摆晃动。 一时之间,魅惑撩人的婉转低吟,肉体相撞的清脆声响和着清晰无比的水声,床榻摇晃的咯吱声音,不绝于耳,直让闻者面红耳热。 此时屋外已日头西斜,月牙挂上树梢,院落的明灯亦亮了起来。 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直射进屋内,床帐之上亦是映出了里头身形交迭不住耸动的模糊剪影。 少顷,阴云蔽月,屋内暗了下来,层层迭迭的帷幔独揽一室春光。 不多时,白屿正到要紧关头,院中却遥遥传来一声呼喊:“白师兄!” 两人听闻,不由都是一顿。 沉墨止住呻吟,抬手轻轻拍了拍白屿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白屿却是双眸幽暗,眉心紧蹙,显然极不情愿,不管不顾地继续着动作。 沉墨不赞同地蹙眉,正待说些什么,那声音却是一下近了许多,显然已是到了屋外,与他们也就一门之隔。 “白师兄,你在吗?你见着大师兄了吗?” 严灵儿似是在前厅没找着人,便绕到了后院,不知有什么急事,伸手急切地拍了两下门板,声音尖锐。 白屿闻言,眉目更是冷淡,望着沉墨的目光冰冷刺人。 他听见声音也不搭理,胯间却是泄愤一般疯狂耸动几回,眼底藏了几分刺骨的冷意。 “嗯啊……” 沉墨被白屿的动作激得忍不住泻出一声低吟,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眉心紧蹙,忧虑着是否会被师妹发现端倪。 却不知是否因为多了这一份忧虑,更生出一丝背德的隐秘快感,白屿的动作直令他浑身轻颤,前端更是颤抖着一股股吐出奶白的精华,后庭穴肉不由一阵收缩。 白屿被那突然收缩的穴肉弄得一阵舒爽,忙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喷射的强烈欲望。 屋外的严灵儿迟迟听不见回应,本要转身走了,乍闻见里头的动静,狐疑地又伸手拍了两下门板,唤道:“白师兄?” 而白屿则垂眸望着人泄出,仰面倒在床铺大口喘息的模样,眸中多了一丝不明笑意,却是半分开口欲望也无。 沉墨微微喘息着,见白屿迟迟不肯开口,生怕师妹不管不顾地直接推门进来。 他忙抬手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一晃,眼神带着一丝哀求,无声地开口道:“说话呀!” 白屿自是读懂了他的唇语,想到师兄方才竟为了严灵儿向他示弱讨好,心下更是不悦,但此番也只得按捺下来,便抬了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沉墨心下顿时一松,忙用手撑起身体,凑近白屿,轻轻吻了他一下,双唇一触即分。 白屿见沉墨只是简单地吻了自己一下,便委屈地看着他,狐耳也轻轻地耷拉着。 沉墨见他嫌不够,撅了嘴唇索吻,忍俊不禁,不由抬了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狐耳,轻声哄道:“乖。” 见师兄如此,狐耳轻轻抖动了一下,他心情稍霁,适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未曾。我身体不适,师妹请回罢。” 这声音听着冷淡得很,语气也不甚友好,倒像是把气都撒在了师妹身上。 沉墨不由失笑,又轻轻揉了揉他。 白屿揽过沉墨的腰肢,扣住他的后脑便吻了下去。 屋外的严灵儿闻言忙道了歉,转身飞快地溜了。 白屿微微松开他些许,长指轻轻拂过沉墨的面颊,同时胯下猛地往上一顶。 “这般晚了,她找师兄做甚?嗯?” 18床笫之欢互表心意 “这般晚了,她找师兄做甚?嗯?” 沉墨抬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不由脊背一凉,遍体生寒,忍不住垂下头颅,别开目光。 他微微垂首,闭目沉思。 确如师弟所言,此时天色已晚,师妹找他做甚? 莫不是出了事? 白屿的长指滑至沉墨下颌,而后轻轻向上一抬,迫他抬起头来。 “师兄怎么不说话?” 白屿见他垂眸不语,双眉蹙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唇边更是扬起一抹瘆人的微笑:“师兄不会背着我与师妹做些苟且之事吧?” 他眸中一丝笑意也无,透着无尽的幽暗,声音似冰块一般,冷得直让人打颤。 “没有!”沉墨闻言,双眉一蹙,忍不住出言反驳,话音带着丝丝恼意。 他不喜此时白屿的目光,便看向了别处,“我也不知师妹寻我所为何事。” “那师兄为什么不看我?”白屿捏紧了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嘴唇,“师兄方才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沉墨无奈觑他一眼,正色道。 说话之间,他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白屿的指尖,甚至稍微含了一下,不过一触即分。 他也没在意这个细节,本欲直视白屿暗得发沉的眼睛,表明自己的态度。 谁知,目光却忽然被他头顶轻轻抖动的狐耳吸引过去,忍不住上手轻轻揉了一揉。 “你……”白屿不由呼吸一滞,片刻之后,哑声道,“师兄不要试图以此来岔开话题!” 沉墨闻言不由心生疑惑,垂眸觑了他一眼,混不在意地又掐了一下。 白屿却是直接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床榻上,薄唇印了上来。 长舌撬开他的牙关,侵入到他的口腔之中,一路攻城略地,追逐着他口中的香软,攫取着独属于他的甘甜,直将沉墨的惊呼咽入腹中。 片刻之后,白屿徐徐松开他些许,并未完全离开,与他鼻尖相抵,唇瓣相贴。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身下人光洁如玉的脊背,哑声道:“师兄若是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情,师弟自然乐意奉陪。” 说罢,也不等沉墨作何反应,单手将沉墨的一条长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扣住沉墨纤细的腰肢,而后胯间挺动,埋在他体内的孽根又开始抽送。 这个姿势似乎令白屿进出更加顺利,同时也能入得更深。 他一边挺动着腰部,一边偏过头去,伸出猩红滚烫的舌尖轻轻舔舐对方被架在自己肩上的腿。 “啊……别,别,太深了……” 沉墨显然招架不住白屿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快感如潮水一般袭来猛地将他吞没,他只得沦为在欲海之中沉浮乃至沉沦的一叶扁舟。 他胯下的软肉不多时又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被伸过来的狐尾仔细地爱抚着。 已泻过两回的沉墨此时已有些疲累,到底不如师弟精力充沛旺盛,无力去抵抗师弟对他为所欲为。 而白屿的呼吸也粗重得很,他双手捉住沉墨的腰肢,胯间挺动抽送。 一边动,还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他嗓音低沉喑哑,此番染了情欲,更是性感撩人。 沉墨闻见白屿的声音面上不由一热,耳尖更是发红,本欲偏过头去,却是忍不住抬眸望向白屿。 却见他银发散落肩头,发顶狐耳轻轻抖动,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容染了情欲,更是引人堕落沉沦。 他的鬓角被汗濡湿,汗水顺着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往下低落,一路淌过赤裸宽阔的胸膛,线条优美流畅的腹肌…… 往下之后沉墨却是不敢再看,忙撇开目光。 白屿一直垂眸注视着沉墨,眼中似满载星河,而沉墨身在其中,周围被星光环绕。 他见沉墨的反应,只低笑了一声,而后俯下身去亲吻沉墨的唇瓣。 “墨墨唤我的名字。” 沉墨乍闻见这个称呼不由怔了一下,随即面上一红,佯怒道:“谁……谁许你这般叫我的?” “墨墨……”白屿不与他争辩,只将头埋在他颈窝轻轻蹭了一下,撒娇道,“一声便好!” 之后便抬起头来,双眼发亮地望着沉墨。 沉墨对上那双眼睛便不忍拒绝,只好别别扭捏地开口:“……屿。” 白屿发顶那双狐耳轻轻抖了一抖,随后,他猛然用力扣住沉墨的腰肢,胯间疯狂挺动。 他抽送的动作较先前疯狂许多,囊袋拍得臀肉啪啪作响,两人下体交合之处更是传来清晰而暧昧的噗呲水声,直令人面红耳热。 沉墨的呻吟不由随着他猛然激烈的动作而变得高昂起来。 “啊……屿,慢些……” 沉墨双手抓住身下的床褥,指尖用力得泛白。 他的双腿被身上的人分得大开,一根紫红的巨物深深埋在他身体之中,疯狂进出。 那被疯狂进出的后庭穴口似被欺负得狠了,外围肿胀了一圈。 而里头红腻的软肉更是由于快速而激烈的动作被带出些许,更是泛着点点白沫。 白屿又抽送个数十回合之后,便将一腔热忱尽数喷洒进师兄身体深处。 “啊……” 身体深处被猛然一烫,沉墨不由全身轻颤,亦尖叫着到达极乐之境。 他仰面微微闭目喘息着,全身覆了一层薄汗,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而他的面上更是潮红一片,眼角微微湿润,艳色的唇微微张着,隐约可见里头嫩粉的舌尖。 他的唇瓣殷红湿润,唇角更是挂着一道暧昧的银丝。 白屿一边喘着气一边垂眸看他,片刻之后便俯身印上他的唇。 “墨墨累不累?”白屿一边吻他一边问。 沉墨连话都懒得说,只略略抬眸觑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 “墨墨……”白屿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沉墨闻言,双眼猛然睁开,警惕地看着他,冷声拒绝:“不好!” “可是……” 白屿又蹭了蹭他,正想撒娇,却被沉墨一只手推开。 “不行。” 沉墨为了避免再出现和上回一般被人做到失禁的事情,因此严厉拒绝。 白屿便委屈地撅了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发顶的狐耳也耷拉了下来,更显得他可怜又可爱。 沉墨与他对视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便败下阵来。 他只好改口道:“下回补偿你。” “墨墨……”白屿并不是很满意,继续向他撒娇,被沉墨瞪了一眼之后便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 “拔出去。”沉墨感受着体内有变硬趋势的孽根,不由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他可算是明白这人耳朵碰不得了。 白屿闻言,只暗地里猛地用力掐了自己两把,硬是挤了两滴泪出来,而后泪眼朦胧地望着沉墨。 “你……?” 沉墨神色一怔,心中不由微微心疼了一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过于苛刻了些,欲要轻声安慰他。 眼角余光却是瞥到他发顶耷拉的狐耳猛地弹了一下,精神地立了起来,身后的狐尾亦是不住轻轻摇晃着。 沉墨似是明白了什么,抬手作势要抚上他的狐耳,便瞧见他的双眼猛然亮了起来,眼底更是滑过一丝狡黠之色。 沉墨彻底反应过来,复又掐住白屿的脸颊,冷声斥道:“动作快点!磨蹭什么!” 白屿见他真的生气便不敢再闹,动作迅速地将身下那物从他体内抽了出来,而后侧身躺了下来,伸了长臂搂住沉墨的腰肢,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沉墨感受到体内那物的抽出,泻在他身体里头的那些白浊没了阻拦便争先恐后地往外流了出来,顺着臀缝滑向大腿。 他不由面色难看起来,忍不住掐诀给两人都施了个净身术。 白屿知他向来爱洁,也没有多余动作,只紧紧拥住他。 片刻,白屿突然道:“师兄,我们结契吧。” “?!”沉墨怔住,缓了好一会儿,“为,为什么要结契……” 白屿瞧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尖,不由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 “我与师兄两情相悦,为何不?”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理所当然。 “谁,谁与你两情相悦了!” 沉墨反驳,微微偏了头,身体也转了过去,试图离白屿远些。 白屿垂眸看着他红得滴血的耳尖,低声笑笑,凑在他耳畔低声耳语:“你呀。” 说着,他环在沉墨腰间的手便顺着沉墨的腰线滑了下去,轻轻握住沉墨腿间的软物。 “唔……” 耳后热气滚烫,那灼热的指尖滑过敏感的腰窝握住自己胯间的脆弱之处,沉墨不由微微躬身低喘了一下。 “师兄……”白屿轻轻靠在沉墨耳侧低语,舌尖微微舔舐着他耳后的肌肤,“你不愿意与我结契么?” 同时,他下方的手也轻轻拨弄着沉墨的玉茎,被微凉的手掌覆上,动作一顿。 “别,别动……”沉墨伸手握住白屿不太安分的手,“你可想好了?” “师兄,我做梦都想同你在一起……你愿意么?” 白屿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一手握住他的手掌,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沉墨对上他写满认真的眼,微红了脸,却是不忍别开目光,只抿唇不语。 且不论他们同为男子。 自古以来,更是从未听闻有妖族与人族结契的事例。 人与妖自古以来的对立关系,似乎是一道鸿沟天堑,将他与白屿分隔开来。 他自认并无与世俗之见对抗的勇气。 但……若对方是白屿…… 沉墨微微垂眸,半晌未给出答复,一副还在犹豫的模样。 白屿不由紧张起来,发顶狐耳轻轻颤抖,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沉墨,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回应。 明明心里急得发疯,心脏剧烈跳动得似要从心口蹦出…… 他却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并未开口催促,更不愿意强迫他。 半晌过后……也许只是片刻。 沉墨终于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眼底写满温暖与坚定,似盛满星光熠熠发亮。 而他唇边扬起的笑容更是灿若春晓,足以令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接着,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轻轻缓缓地落在白屿的耳畔: “好。” 白屿一瞬间忆起幼时初遇的师兄。 那时的师兄白衣胜雪,乌发如墨,身姿俊秀如竹,芝兰玉树,像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甚至记得—— 那时他不慎摔倒在地,而师兄用微凉的手轻轻将他抱起时,唇角勾起的弧度。 那一瞬间,天地失色。 而他的眼中,也唯余师兄一人。 直至现今。 直至他身死道消。 接着。 沉墨眼睁睁地看着白屿,就在自己开口应下对方的刹那。 那双碧绿的眼眸在一瞬间覆上了一层朦胧水光。 19两情相悦师尊来访 那银白的羽睫轻轻一眨,眼角便滑过一道湿痕,没入银发。 沉墨怔住,心口猛地一疼,不由伸出手去,指腹轻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泪珠。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声音都不自觉地轻柔了一些。 白屿面上不由一红,嘴里却道:“师兄果然与我两情相悦。” 说罢,发顶狐耳轻轻抖了抖,身后的狐尾尽皆缠绕上了沉墨。 沉墨也没挣扎,反倒将狐尾捉在手里把玩。 玩了一会儿,他便让白屿变回去。若是妖气泄漏,后果不堪设想。 白屿依言照做。 沉墨蓦然想起师妹邀他游湖那天白屿妖化的事情,不由开口问道:“上月十五,你做了什么?” 白屿闻言眸色顿时一暗,眼睛微微眯起,不答反问:“师兄和师妹一同去游湖了?” “没有。”沉墨双眉微蹙,“你那日为何妖化?想被师尊发现,好将你逐出师门么?” “师兄……”白屿委屈地望着他,“我并非故意为之……” “那是为何……?”沉墨蹙眉,那日走得太急,竟是没有问询清楚。 白屿抿了唇,半晌轻轻摇头:“不知,我本欲出门寻你,半路就变成那样了。” 沉墨愕然:“你寻我做什么?”顿了顿,他又问,“你莫不是又误服了什么草药?” 他忆起幼时的白屿误服了一种草药,接连好几日控制不住地重复别人和他说过的话。 上早课时,身边的师兄弟都笑话他,纷纷逗他说些引人发笑的话。 若不是后来沉墨找了掌课先生请假,恐怕这群人对小白屿的作弄还要持续一段时日。 思及此处,沉墨不由微微勾起唇角,望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戏谑。 “师兄!”白屿一看便知师兄想起何事,不由面上发热,低声唤了他一句。 沉墨登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看他。 白屿无奈地笑了一下,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 接着,他开口道:“师兄可还记得情花毒?” 沉墨点了点头,回忆起之前的荒唐事,面颊不由发烫。 白屿垂眸,细细与他回忆。 自情花毒那夜过后,白屿虽修为精进不少,但日常修炼用到灵力都会情潮涌动,甚至一次比一次强烈,直到无法抑制的地步。 而后来夜袭沉墨时,竟与中毒当日的感觉相差无几。 期间,他也去药房找过医修弟子拿过药,便是安神。 他平日并不太需要这类丹药,故而也没有常备。 而许久以前拿过的丹药也已过了期限,不能再继续服用了。这类丹药保质期大多只有半年,过了之后效用便会大打折扣。 安神服用后可助修士摒弃杂念,辅助修士稳定境界,同时对于治愈较轻的内外伤也有一定作用。 白屿服用之后,初时效果尚可,后来已没有太大的效用,他便放弃继续服用。 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去找了沉墨。 之后便不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白屿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若不是那日自己突然妖化,白屿也怀疑不到情花毒与安神丹。 他最近只服用过这两种药。 沉墨不由掏出自己曾找青衣拿过的安神,与白屿的放到一处比对。 无论是色泽,大小,亦或气味,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与先前的安神有细微的差别,具体服用效果如何也无处比对。 然而如今他们手头的安神丹也只有近日找青衣拿过的了,只能去问询别的弟子。 沉墨又说他问过师妹,近来与青衣走得极近,同时,她也承认青衣帮她做了一些事情。 沉墨猜测情花毒便是青衣交给师妹,又教她将毒下在给白屿准备的糕点之中。 白屿闻言,面上顿时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惋惜道:“我还以为那日那些糕点是师兄亲手为我做的呢。” 沉墨挑眉看他,差点信以为真。 白屿见他的样子,不由又叹了口气:“哪怕不是师兄亲手为我做的,既是师兄亲手赠予,我怎能不收。” 沉墨轻轻哼了一声。 白屿瞧见他微微发红的脸,不由欢欢喜喜地凑了过来,挨着他的面颊轻轻蹭了蹭。 “前几日师妹曾与我说,青衣告诉她门派之中有妖兽,还说许多人都看见了。” 白屿拧眉,眸中幽暗,只沉默不语。 沉墨垂眸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家师弟在害怕,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你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师兄定当护你周全。” 白屿闻言,眸色晦暗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墨色渐深,嘴角更是自嘲地勾了起来。 但他很好地掩去神色,只将头埋在沉墨颈肩,轻轻应了一句“好”。 沉墨也并未生疑。 “师兄,我若再次中了情花毒,师兄还愿意为我解毒么?” 沉墨面色古怪地望着他:“我当时不愿意你不也强迫了我么?” “师兄……”白屿顿时委屈起来,眼眸之中似又聚起水雾。 “我不为你解毒,谁为你解毒?” 沉墨不敢对上他的眼,不由偏过头去,红晕从面颊烧到耳根和颈子。 白屿不由低声笑了起来,扣住他的后脑轻轻吻上他的唇瓣。 沉墨任他吻了一阵,直到喘不过气了才伸手推了推他。 “我还要回去,师妹此番寻我定有要事。” 沉墨坐起身来,挣脱他的怀抱下床,拣了自己的衣服便往身上套。 白屿没有阻拦,手肘撑在床上托腮看着沉墨动作,目光在沉墨肩背与腰臀处逡巡,又接着往下。 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沉墨稍稍褪去的红晕又微微加深,他不由加快些速度,最后竟直接掐诀。 他今日特意换了苍山山服,虽是端庄正式,但与常服相比确实繁琐了些。 若非正式场合,他也不太会拿出来穿。苍山其余弟子大多也只穿常服或是各自峰头的服饰。 白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自是看见他掐诀,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师兄是在害羞么?”白屿低笑,言语暧昧,“你身上何处是我没见过的?” “闭嘴。”沉墨头都没回,耳根越渐烧红。 说来也怪,大名鼎鼎的玄寒剑在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端正庄重,彬彬有礼。 虽然同辈或是后生之中较少人敢与他亲近,但只要与他接触,沉墨皆是以礼相待。 可遇着白屿,他总会与他各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甚至说些于礼不和的粗鄙之语,有时还会与他拔剑相向。 或者说,白屿一言一行总是能牵动着他的情绪,如在无波的水面投下石子,激起一阵涟漪波澜。 而白屿本人似乎乐在其中并且致力于此,近年尤甚。 穿戴齐整之后,沉墨便向白屿辞别回了自己的院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白屿懒懒地窝在床上,并未挽留。 沉墨没注意的是,待自己走后,白屿也跟着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沉墨的居所向来设有禁制,若非亲近之人轻易不可进入。 虽说凌云峰除了他们几个也向来没有别的人。 凌云峰可以说是整个苍山最为冷清的一座主峰。 因为凌云不爱收徒,便是记名弟子也不愿意收,他们几个师兄弟也不需有旁的人伺候,故而偌大的凌云峰只住着他们几人。 此番水墨居中,前厅掌着灯,纸窗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一人的身影。 沉墨神识探不出里头那人的修为,却觉气息有几分熟悉,心下猜测应是师尊凌云,便快速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 凌云坐在首座椅上,姿势东倒西歪,一手扶着座椅扶手,一手提着一个白净瓷瓶往嘴中倾倒。 “弟子拜见师尊。”沉墨俯下身去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知师尊在此等候弟子所为何事?” “都这般晚了,你上哪去了?嗝……你师妹找你半天。为师不过闭关些时日,嗝……你便与为师,如,如此生分?” 见人走来,凌云垂眸看他,面上薄红,眼神带有一丝醉意,见自家弟子恭敬行礼反而不太高兴,声音都带了些愠怒,暗藏几分委屈。 沉墨无奈抬眸看他,见他吹胡子瞪眼,便站直了身子走到他老人家面前将他手中瓷瓶夺过。 匍一凑近,一股香醇醉人的酒味便扑面而来。他手中瓷瓶里盛着的是酒,名日几回梦。 几回梦算不得烈酒,只是气味香醇,口感甘甜清冽,便不觉这是酒,极易上瘾。 可这酒后劲却是十足,初饮者常喝得酩酊大醉,倒下便睡,醒来接着饮。 几回梦便因此得名。 凌云此生除了剑,最爱的便是酒,而酒中最爱是几回梦。 奈何他酒量不佳,常喝不了多少便醉得趴下,有时还会耍酒疯。 他耍起酒疯来苦的便是他门下的弟子。 凌云那时还兼任苦读斋的掌教先生,有一回在深更半夜将所有弟子集结起来开始上早课。 门派长老不知这位剑尊想做什么,但也由着他去。 弟子们自然不敢忤逆剑尊,半个时辰之内全部到位然后开始上早课。 然而凌云并未正式授课,他给弟子们讲自己少年时期与自己师兄师弟们做过的各种蠢事糗事。 什么调戏门内漂亮的女弟子啦,聚众观看不入流带颜色的小话本啦,偷偷往自己师尊饭菜里加料啦……诸如此类。 凌云师兄弟无非苍山掌门与几位长老。 弟子们难以相信平日里对自己十分严厉时常板着一张脸的师尊竟也有如此活泼生趣的一面,一时全班哄堂大笑。 接着便惊动了各位长老甚至掌门,火速赶来并合力将凌云带走而后交给他门下的两位弟子,便是沉墨和白屿。 然而凌云并未停住,他开始刁难起自己的弟子。 一会儿要这要那令他们来回奔波,一会儿又要指点他们剑法。 说是指点,实际上就是将他们狠狠地打趴下,再狠狠地将他们嘲笑一番。 类似的事件发生几次之后,弟子们便不让他喝酒。 弟子不让,他便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偷偷喝。然而经常被发现。 沉墨好笑又好气地看他:“师尊,你怎又喝这么多?每回你喝醉闹出的笑话还不够多么?” “我没醉!”凌云冲他吹胡子瞪眼睛,伸手去夺沉墨手里的瓷瓶,被沉墨躲开。 抢了几次没抢着,他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骂道:“逆徒!为师要将你逐出师门!” 沉墨无奈地垂眸看他,将瓷瓶随手放置桌案,正色道:“过几日便是开阳盛会,如今门中时常会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走动。师尊若是想将脸丢到苍山外头去,弟子也不阻拦。” 凌云瞪着眼睛,而后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道:“现在外头四处在传我苍山窝藏妖兽。” 沉墨蹙眉,声音渐冷:“怎会如此?” 20玄寒出鞘巨蛇突现 “怎会如此?”沉墨蹙眉。 凌云并未答话,只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前后踱步,一步三叹。 沉墨见状,眉宇不由漫上忧色。 却不知那些称见过妖兽的人是否当真见过妖兽。 若果真见过,那妖兽又是谁,现在在哪儿……是白屿么? 师尊又是否知晓白屿的真实身份呢……掌门呢,其他几位长老呢…… 若那些人说的妖兽果真是白屿,师尊他们又将如何处置白屿呢? 沉墨闭目思忖,双眉紧拧,片刻之后也叹了口气。 闻见声音,凌云停下动作转头来看他,疑道:“你叹什么气?” 沉墨抬眸,神色微怔,下意识反问道:“那师尊叹什么气?” “为师方才想起来,为师今日把我珍藏多年的几回梦送给隔壁门派的一位长老了。” 说着,他又惋惜至极地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沉墨:…… 沉墨见他满面愁容,原以为师尊是在为于苍山不利的流言发愁,如今想来倒是多虑了。 那么他是否该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师尊呢? “师尊……”沉墨抿了抿唇,斟酌着语句,“你知晓这流言是从何处兴起么?” 凌云抬眸瞥他一眼,又坐回椅上,捋了捋嘴边的胡须,目光看向院中,并不答话。 此时天色已晚,院中的明灯已亮了起来,吸引着几只飞虫徘徊其上。 一轮弯月嵌在漆黑的苍穹之上,在廊前洒下一片银白水光,水中藻荇交横,摇曳生姿。 沉墨亦不敢催促,垂首等候,但他心中紧张,额上不知不觉已布上细汗。 “并非流言。”凌云终于缓缓开口,“你可知你师弟便是妖族?” 沉墨惊愕抬眸看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道:“弟子前几日方才知晓。” “当年,为师亲手将他抱回苍山时便已知晓他的身份。” “那为何师尊曾教导弟子,对待妖兽不可心慈手软……” 凌云抬眸觑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师弟能和外面那些作恶多端的妖兽比么?” 沉墨闻言心下不由一松,了然道:“若外人要对师弟如何,身为师兄自当护他周全。” 虽不确定那些人看见的究竟是不是白屿,不论如何,他都会站在白屿身边。 凌云微微颔首,丢下一句“外人不足为惧”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临别还不忘捎上他的几回梦。 沉墨不由失笑,跟在他身后,又微微俯身行礼目送他远去才回屋。 …… 又过几日,开阳盛会在即,苍山群英集聚,便连冷冷清清的凌云峰都热闹起来。 严灵儿倒也乐于交友,时常有别的门派的弟子来寻她。 然而那些个弟子总是会到沉墨院前晃悠,却并不敢上前打扰。 沉墨也不在意或是强求,只窝在屋中看些闲书或是话本。 有时他也去藏书阁寻些古籍翻阅,路上碰见些大胆的别派弟子,便会上前与他搭话。 沉墨亦是驻足同他交谈,端的是庄重有礼,温文尔雅。 还有碰见在讨论苍山窝藏妖兽的,瞧见沉墨走来便自觉噤声,而后作鸟兽散,各个跑远。 却是不见白屿。 同时也不见青衣来寻过严灵儿。 十五日正午,开阳盛会正式开始,首日是各大门派的擂台赛。 沉墨带着师妹前往会场观潮台,在苍山片区落座。 观潮台依水而建,湖心正中是个方阵擂台,台下四周是各个门派的观众席,擂台与坐席之间由青石板路相连接。 靠近岸边的是一座阁楼,此地观景角度极佳,风景尤甚,专为贵客而设,却与擂台坐席分隔开来,遥遥相望。 碧绿澄净的湖泊将整个擂台与坐席环抱其中,在尽头与青翠山林隔岸相望,又在另一头与辽阔苍穹深情相拥。 今日安排的比试在前夜便已抽签决定,沉墨抽中的是凌霄宗的一位弟子,并不曾听闻此人,沉墨也未放在心上。 此时会场已人满为患,他在苍山片区之中找寻白屿的身影,半天都未见着。 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耳边尽是众位弟子的助威呐喊,他却充耳不闻,直到身旁的灵儿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方才回神。 “师兄,该你上了呀!”严灵儿转到他身前对他比了个鼓劲的手势,“师兄定能将对面打趴下!” 沉墨微笑颔首,抬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便抬步往擂台走去。 他并未走旁边铺设的青石板路,却是凌空踏虚,三两步便至擂台,旋身而落,衣袂翩飞。 他在台中站定,负手而立,白衣胜雪,乌发如墨,端的是丰神俊朗,芝兰玉树。 台下立时爆出一片尖叫,以女修为最,而严灵儿竟吼得最是大声。 沉墨的对手恰是一位女修。 她在沉墨站定之后方款款而来,着一袭蓝白相间衣裙,长发高束,身姿玲珑,面若桃花,手提一柄纤细长剑。 对方朝着沉墨走近几步,抬眼看他,却并不开口,只握着剑柄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沉墨见对方并不言语,自己也并无开口欲望,也只简单地回了一礼,这样便算是比试开始。 接着,对方也并未客气,提剑便冲了上来,身姿矫健迅速,招招狠厉致命,长剑也舞得很有一番气势。 然而全被沉墨一一闪过,连片衣角都碰不着。 沉墨神识稍微一探便知对方修为深浅,同时,念及对方是个女修也不好欺负得太过,便连自己的本命剑玄寒都未召出,只守不攻。 然而对方见他这副样子,却是冷下一张脸来,停下攻势,身子在空中翻飞数次之后在不远处站定,剑尖直指沉墨,清喝道:“给我拔剑!” 沉墨无奈颔首,右手一握,一柄泛着莹莹蓝光的长剑在手中迅速浮现。 同时,空中漾起一圈淡蓝的透明涟漪,以沉墨为中心向场外四散而开。 紧接着,场中气温急剧降低,空中落下数片飞雪,周围的湖泊表面亦开始结冰。 “啊……师兄为什么要把剑召出来啊,快冷死了!” 台下的严灵儿看着沉墨把玄寒召出,忙催动灵力抵御严寒,同时搓着手臂,低声抱怨。 场中大部分人亦同灵儿一般,均是忍受不住,不由撑开御体结界,然多半无济于事。 沉墨释放灵力时身周气温便会降低,召出玄寒剑时释放的灵力更是成倍增长。 这并非是简单的气温降低,随之而来的冰寒灵气侵入肉体亦非常人能忍,更别提境界威压了。 同阶及以下的修士就算有灵力护体亦难逃其中,唯有身怀火灵根的修士方能抵御一二。 苍山的主持长老无奈地看了一眼沉墨,唤了另一位长老过来,二人合力在擂台上又布下数层结界,台下人方好受一些。 擂台原先便设有结界,只要比试的两人修为皆低于结界布置者,那么无论在擂台上如何打斗都不会伤及台下半分。 然而沉墨的修为在苍山之中,与众位长老相比只高不低,放到外头亦是人人追捧的大能修士,而白屿的修为甚至比沉墨还要高些。 沉墨身周被白霜裹挟环绕,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对面喊他拔剑,如今却冷得缩成一团动弹不得的女修。 片刻,沉墨提剑向前,缓缓行至蹲伏在地面的女修面前,轻叹道:“我并未看轻于你。” 说罢,手中长剑化作点点蓝色的荧光消散于空气之中,彻骨的严寒也随之褪去。 半晌之后,那名女修缓缓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他,面色苍白,哑声道:“是我输了。” 沉墨微微颔首,唇边勾出清浅的笑意,微微倾身朝她伸出手,欲扶她一把。 少女苍白面色顿时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轻轻握上沉墨的手迅速起身,羞怯得不敢抬头。 “承让了。”沉墨收手,微微躬身行礼,便往台下而去。 台下立时爆出一片尖叫,沉墨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回到原先的坐席。 谁知,找了许久的白屿正坐在他坐席边上,微侧着身子,手肘撑着座椅扶手,托腮看他,眸中是一片幽深暗芒。 这处坐席周围几圈都没了人,明明人满为患的会场硬是空出一块地方,而严灵儿也已不知跑到哪去。 “师兄好生厉害。”白屿启唇赞道,唇角轻勾,笑意却未达眼底。 沉墨挑眉,面色古怪地看向他:“你不是没来么?” “师弟在台下一直关注着师兄,原来师兄竟半分也未曾注意到我么?”说着,白屿作出一个伤心委屈的表情,“师兄只关注对面那位貌美如花的女修?”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沉墨不愿与他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多加争辩,只垂眸瞪他一眼。 白屿收了表情,眼睑微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暗潮汹涌,唇角微勾,低声道:“师兄今日只需看好戏罢了,不必多问。” 他声音低哑,语气淡淡,令人难以分辨其中情绪。 沉墨见状,双眉轻蹙,声音微冷:“你做了什么?” 沉墨直觉对方应是对外头那些传播流言的人做了什么,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凉意,然而他不愿去猜测。 “师兄为何这般看我?”白屿顿时又委屈起来,转眸瞥了一眼台上,“台上的比试开始了,师兄想说什么不妨待会儿再谈?” “好。”沉墨颔首应下,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不再看他。 白屿见状也转过头去,微微垂眸,眼底是一片暗沉的猩红之色。 台上比试的两人却是青衣与另一名别派的弟子。 青衣绿发红眸,面容虽生得阴柔了些,却也分外好看,身姿颀长,颇为俊秀。 此时他着一袭墨绿长衫,身姿翻飞之间,身后浅绿的长发似水波一般荡漾,分外惹眼。 沉墨耳边女修的尖叫像是从未停歇,若是细细分辨,其中也有不少男修的呼喊。 苍山弟子大多为剑修,青衣的武器却是一把天青色的伞。 那伞在他手中灵活飘动旋转,伞面的纹案是一朵盛开的青莲,空中也似乎弥漫着青莲浅淡的幽香。 他的对手是个剑修,修为还算不错,身姿矫健,招式凌厉。 青衣似也不差,抬手将伞往身前一挡,拦住袭向面门的长剑,而后身子一矮,几乎是扭曲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从下方绕到了对手身后,直起身来撑伞放出细密如雨一般的银针。 剑修来回迅速挥动长剑格挡密如细雨的银针,铁器相碰,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终于有漏网之鱼穿过防御刺穿身体,整洁的白衣染上血痕。 他面色不变,一边格挡一边飞身后退,而后撑开结界,单手挥剑,一道深绿剑气朝着对方呼啸而去。 凌厉剑意裹挟烈风袭面而来,青衣迅速止住攻势,撑伞旋身回避。 剑修随着剑气一齐袭向青衣,身影矫健如虹,剑尖直指对方面门。 青衣横伞格挡长剑,剑修紧接着矮身长剑横扫,挥出剑气,攻向对方下盘。 青衣本旋身而起躲过剑气,却被地面突然冒出的藤蔓缠住双腿,结结实实受了一击,长袍被撕出一道裂口,殷红血液溢出,染湿衣袍。 双腿被缚受伤,他不由撑伞借力,单膝点地,唇角滑下一抹殷红,垂首闭目喘息。 沉墨看着场上变故,直觉那藤蔓有几分眼熟,不由双眉微拧,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白屿。 白屿支着手臂单手托腮,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往下点着,似是困顿不已,眉宇之间也有几分倦色。 似是察觉沉墨的目光,他抬头回望过来,眸中是一片茫然之色,轻声开口道:“师兄,怎么了?” 他声音微哑,似乎是刚醒不久。 沉墨微微摇头,又将目光移到台上。 那藤蔓怎会是白屿召出的呢?自己定是多虑了。他也分明未察觉到身旁有任何灵力波动。 台上的剑修微微蹙眉,收剑负手而立,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青衣并不言语。 台下的人一时也看愣了,静默一瞬之后,便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 青衣跪在地上并不动弹,也并未开口认输,负责裁判的长老上至台前都要开始计时宣布比试结果了。 便在此时,变故陡生。 只见跪在地上的青年缓缓站起身来,紧接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席卷会场,天色猛然暗沉下来,一时狂风大作,风雨交加。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墨绿衣衫的青年身形猛然拔高,衣袍被暴涨的身形撑破撕裂,一条身形巨大通体碧绿的长蛇赫然现于台上。 21青蛇袭人波澜再起 那青蛇身形十分巨大,微微盘起的蛇身便足以将整个擂台占满。 此时风雨交加,雨势甚大,湖泊上残败的青莲亦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有的像是要整个栽进湖中。 而那青蛇昂起头颅的瞬间,巨大身形更是足以遮天蔽日。此时至多不过未时刚过,天色却暗沉得好似阴日黄昏。 眼见那青衫的青年从人变成了参天巨蛇,沉墨不由惊讶地瞪大双眼,心道,原来这青衣便是妖兽? 苍山近百年间皆在仙门榜中名列前三,也最是不齿那些邪魔歪道,虽常被外界嗤笑道貌岸然,但明面上也断无在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之下将妖族之人收为门下弟子的可能。 或者青衣原是苍山弟子,只是被妖兽杀害顶替了身份? 还是他的情况也如白屿一般,只是苍山弟子,不过身份为妖族罢了? 而未待沉墨细想,那青蛇却是骤然发狂,仰天嘶声长啸。 那叫声其实声音不大,颇为粗哑低沉,却似有磅礴尖锐的穿透力,刺得人鼓膜生疼不由以手掩耳。 须臾,青蛇长尾一扫台面,擂台结界被破,擂台连接坐席的青石板路亦难逃其中,纷纷碎裂坍塌,沉入湖中。 紧接着,那蛇身一仰一俯,巨大蛇口猛然一张,竟是将观众席中离得近的几位弟子直接吞吃入腹。 不少人亲眼见这骇人一幕,人群立时爆出一片尖叫,弟子们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 同时,有不少躲闪不及的弟子被巨大蛇尾扫落湖中,在湖面上直扑腾,有的直接被震晕,落至湖面没来得及扑腾便沉了下去。 也有些修为较高的弟子反应过来,连忙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撑开护体结界。 不少门派的长老也赶忙过来,将弟子们护在身后,同时组织安排人手下水救援,而面对青蛇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化为原身的妖兽,修为境界比人形时拔高不少,境界越高,两种形态的修为差距也越大。 此时青蛇似乎丧失理智,双眸猩红发亮,冰冷的蛇瞳已竖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狂乱而强大的气息。 而与青衣比试的那位剑修似是被对手吓着,丝毫不敢动弹,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与闪着猩红血光的蛇瞳对视,在巨大蛇身缓慢朝他游走而来时步步往后退去,身形快要落进湖泊之中。 这情形已然不需再纠结这青衣到底是不是个好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吃人的妖兽拿下。 沉墨见状不由站起身来,右手凌空一握,玄寒剑便现于手中。 他足尖轻点,身体腾跃而起,正要御风上前,却被白屿横出手来一挡。 他蹙眉望向白屿,却见他冲沉墨微微摇头,低声道一句“我去”,而后自己召了本命剑苍星便飞身上前。 沉墨望着他的背影,又抬眼见落入湖中的弟子,赶忙将玄寒收回,而后飞身去救浮在水面呼救的弟子。 救完之后,他似是想到什么,迅速在人群之中搜寻师妹的身影。只见严灵儿面色苍白,仿若失了魂魄一般捂着脑袋,站在岸边阁楼屋檐之下,眼神空洞地望着湖面。 她应是被吓得不轻,然而沉墨此时没空管她,见她暂时安全便返身继续搜救。 白屿修为比他高许多,就算是他独自一人应付这青蛇也没什么大碍,根本无需他担心。 毕竟白屿如今修为已接近紫成,而那青蛇化身原形不过勉强与沉墨同阶。 然而即使是同阶,沉墨一人还是难以对付这青蛇的。 白屿衣袍翻飞,身影如虹,瞬息之间便至那名剑修身边,长臂拉过剑修,带着他平缓落至安全地面。 青蛇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看不清白屿的动作,见即将到手的猎物丢失,不由恼怒起来,嘶声尖叫,接着怒而转头攻击围在自己身侧的修士。 有离得近的修士反应不及,被瞬息之间便朝自己袭来的巨大蛇头吓懵。 那青蛇动作敏捷迅速,蛇口一张,便将数名修士直接吞吃入腹。 那些个长老都懵了,赶忙将身上所带法宝一个个砸了过去,铺天盖地姹紫嫣红的法术、符咒一齐朝着青蛇攻去。 然而那青蛇似是皮糙肉厚,众人的攻击落在它身上丝毫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被青蛇长尾一扫,身子被甩出数十丈开外,直直撞入湖中,激起一阵冲天水花,发出巨大声响。 沉墨一边搜救一边抬眼看看战况,微微眯眼,细细观察着青蛇的动作,欲寻出它的弱点所在。 然而青蛇行动灵活敏捷,身躯庞大却丝毫不显笨重,甚至看不出人形时曾受过伤。 同时,它皮糙肉厚,尖锐的刀剑砍上似也无法伤其分毫,反将其激怒,惹来青蛇长尾甩击或被吞吃入腹,如此一来根本没什么人敢近青蛇的身。 没过多久,那些长老及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哀声一片。 而原本澄明如镜的湖面此时浮着不少尸体,甚至还有些断臂残肢,殷红浓稠的血液甚至将湖水染成深色,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沉墨双眉紧拧,手握成拳,下意识转眸看向白屿。 却见他手提长剑,剑尖斜指地面,负手立于远处空中,衣袍鼓动,猎猎生风,而面对这一惨状,他却是面无表情,眼底更是未见任何波澜。 那边人群又爆出一阵惊叫,沉墨回眸一看,却见是一人半身被青蛇叼于口中,而他双手正被另外的修士拼命拉住,露在外头的那张脸上惨无血色,涕泗横流,嘴里更是尖声乱叫。 沉墨双目一凛,顾不得许多,提剑便冲了上去。 暗沉的天幕蓦然划过一道眩目白光,犹如璀璨流星划破天际,斜飞直坠,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砰然巨响,地面也随之震颤。 众人皆被那刺目白光迷得睁不开眼,待缓过神来,抬眼望去,却见一柄闪着森寒银光的银白巨剑刺穿青蛇头部,将其死死钉入地面。 而那青蛇已然没了声息,首部鲜血溅了一地,被雨冲刷着淌入湖中。而那巨大蛇躯也大半落入湖中,却因头部插着的那一柄剑,竟未能完全沉落下去。 那柄剑沉墨认得,乃是白屿的本命剑,名为苍星。那剑招沉墨更是认得,苍穹破之中的最后一式,出自白屿之手。 众人万般不能制服的青蛇,白屿轻松一剑便将其就地斩杀。 眼见妖兽被除,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忙搜救的搜救,收拾的收拾。 沉墨收了玄寒,飞身去找白屿。 白屿还是立于先前那处,抬手一招,苍星便自动飞了回来,轻轻巧巧地落入他的掌心。 剑身雪白,丝毫不见任何污迹,能清晰地照出人影。然而白屿还是露出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布巾来仔细擦拭剑身。 察觉有人过来,那剑身轻轻嗡鸣震颤,随着人的凑近,那剑越抖越厉害,白屿险些握它不住。 他便双眉一蹙,冷声喝道:“你激动什么?”说着,反手拍了剑柄一下,苍星才稍稍平静下来。 “师兄。”白屿抬眸望向沉墨,停止擦拭,收剑入鞘,将苍星别在腰间,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关切道,“师兄没有受伤罢?” 语毕,那苍星又在乱动,不时发出嗡鸣之声。 沉墨微微摇头,本欲说些什么,却是被它吸引目光,不由温声问道:“你的苍星怎么了?” 他语调低柔,声音清朗温润。 苍星似在回应沉墨,嗡鸣之声大了些许。 “无事,犯病罢了。”白屿伸指弹了剑柄一下,随口应了一句。 接着,他猛地面色一沉,伸手用力扣住苍星剑柄,低声喝道:“再敢乱动就熔了你。” 他语气森然,沉墨不由疑惑看他,观他动作才知他说的是苍星,不由又垂首望过去。 接着,苍星剑身猛然抖动一下,而后竟挣脱了白屿束缚,朝着沉墨飞来。 白屿双目一寒,未及有任何反应,苍星已然扑入沉墨怀中。 沉墨一怔,下意识地接住苍星,双手捧剑,垂首望它,而后忍不住微微将它拔出剑鞘,细细打量起来。 苍星剑鞘与剑身本体装饰都十分简单,通身银白,唯有剑身正中一道墨色笔迹,走势凌厉大气,其上嵌着繁复符咒。 将青蛇钉入地面时,苍星剑身宽大而气势森然,如今缩小了体形,剑身却是纤长,显得精致秀气。 沉墨边看边摸边夸,眉眼尽是欣喜赞叹之色。 似知道沉墨正垂眸看它,苍星落在他手中便安安静静再不吵闹,任他随意摆弄,乖巧得仿佛沉墨才是它的主人,听人夸它,更是清脆嗡鸣一声以示回应。 白屿全程抱臂看着,眼神冰冷之中又透出几分无奈。 沉墨看完,又小心地将苍星收入鞘中,双手捧剑,递还给白屿。 白屿却是不接,只抱臂站着,垂首看向苍星,冷淡道:“终于满意了?满意了就自己滚回去。” 苍星轻轻嗡鸣一声,声音细小可怜,而后果真自己从沉墨手上飞下来,挂在白屿腰间。竟是不肯回神识海。 沉墨见状,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白屿抬眸见他笑,不由神色微赧,微微垂首小声道:“苍星总吵着要师兄摸它……” “无妨。”沉墨忍住笑,温声开口安抚道。 沉墨未料想白屿的本命剑竟是这般活泼的灵器,自是觉得有趣得紧。 他自己的本命剑玄寒常年伴在身边,性子也比较温顺,乖巧得紧。 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实在不怎么经常召它出来,这家伙竟是渐渐与他生分,有时与它说话也爱答不理,倒像是闹了脾气。 虽然大部分时候召它还是回应极快,但遇上不太要紧的事,便要事先哄它一阵才肯听话。 片刻,沉墨回神,目光转向他,温声道:“现在会上出了妖兽,比试是进行不下去了,你现下可以告诉我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了吧?” 白屿动作一顿,而后垂眸敛去眼底幽暗,不答反问:“师兄以为那日传出的流言中,妖兽指的是谁?” 沉墨眉峰一挑,并未答话,心底却有了答案。 他却道:“既然青衣已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以为白屿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而众人会像攻击青衣一般将剑锋对准白屿。 白屿抬眸朝他轻轻一笑,眼中猩红之色一闪而过。 沉墨抬手轻轻拍他肩膀以示安抚,抬眸瞥了一眼仍是暗沉的天色。 按理说来,风雨既是青衣召来,此时他身死,这风雨应随之散去才是,怎的这天反而愈加阴沉? 他双眉微蹙一下便舒展开来,只当天色本如此,并未放在心上,而后转身去处理台上的事。 这事也算大了,该尽快通报掌门与师尊才是,而且不知在场的别派修士会如何发难。 这种年轻人的场合,他们这种年纪的长辈向来不爱掺和,早不知去哪逍遥了,只留下几个管事的长老看着。但此番应也有人早便传信了。 先前外头在传苍山窝藏妖兽,苍山虽极力否认,可外头风声却并未就此止住。结果在开阳盛会头日万众瞩目之下整了这么一出。 眼下这情形,只怕苍山再如何辩解都无人相信,甚至回头还要再骂几句苍山的不是。 何况众仙门之中看不惯苍山的大有人在,窝藏妖兽事小,被有心人利用集结众人借缉拿妖兽名义打上苍山,那事情便大了。 那些人定会叫嚣着,自己门中窝了妖兽都不知,倒不如让他们来清理清理门户。 不管如何,还好出事的不是白屿。沉墨由衷庆幸。 接着他又猛然忆起师尊凌云曾说“外人不足为惧”。剑尊便是剑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万事成竹在胸的傲然之气。 凌云向来护短,沉墨身为他亲传弟子,虽他表面不显,实际上也是将这护短学了个十成十。 沉墨刚在庆幸出事的不是白屿,熟料,神识猛然探到身后一股略微熟悉而邪气至极的妖气。 他回身一看,却见银发碧眸的青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比先前那巨蛇身形还要巨大数倍的妖狐。 那妖狐双眸猩红,尖细的三角狐耳机敏地竖着,神态优雅而高傲。身形巨大,四肢纤长优美,全身毛发蓬松发亮,九条银白长尾凌空乱舞。 天色阴沉,夜幕降下,它四足轻盈踏在空中,身周一圈乳白光晕,身后却是一轮血红满月,衬得它妖魅的同时却又显得其洁白神圣,不容侵犯。 沉墨登时一愣,心中暗道不好。 下方立时又爆出一片尖叫。 22九尾出世心意再表 那九尾银狐巨大身影只出现一瞬,而后一团白雾聚拢而来,将它身形包裹,再散去时,那银狐身形已然缩小,兽身褪去,竟化作人形,只保留了发顶尖耳与身后长尾仍作兽态。 观其面貌,却是个至多弱冠的年轻男子,银发赤眸,身姿颀长,俊美至极,邪气至极,魅惑至极。 沉墨对上那一双赤眸,单手抚额,无奈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尽是倦色。 单一个青衣便有众人好受的了,如今又来一只妖兽。 还是修为顶破了天,整个修仙界简直找不出几个人能与其抗衡的九尾银狐。 若是这银狐发起狂来,在场所有人恐怕无一可以幸免。 不光是在场之人,只要他愿意,他甚至能以一己之力荡平整个修仙界。 古籍记载,银狐血统尊贵,无需修炼,生来便能化人,形貌妍丽,长于幻术,擅长操控。若是修成九尾,那便是万妖之首,普天之下,同一时期,世间只能同存一只。 历来只要九尾一出,天下便会大乱。距上回九尾现身,已过去了千年之久。 眼下,千年难遇的九尾银狐现身于苍山,纵使再有千百般危险,众人还是不免心折于其美丽惑人的面貌身姿。 于是,众人虽惊恐大叫,但还是停在原地半晌,仰头望着,一脸着迷呆滞。 还真是如古籍记载一般,形貌妍丽,长于幻术,擅长操控。 沉墨见此一幕,连连摇头叹息,白屿此时化为原身,却不知是何故。他也不知现下该如何,只好垂首不语,静观其变。 九尾银狐并不理会脚下看呆的众人,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锁定人群之中那抹雪色身影,而后身姿微动,竟缓缓抬步过去,步履轻盈优雅,身后长尾随风舞动。 众人见他踏虚而来,脚边似踩着一缕乳白烟云,一派仙风道骨,简直不像妖兽,更像天上下来的仙人,不由更是崇拜着迷,似是全然忘记对方是个万分凶险、恐致天下大乱的九尾妖狐。 神识探到那熟悉气息愈来愈近,沉墨不禁抬头,却见半妖化的白屿走近,瞬息之间便站到他跟前,他登时一愣,呆立原地。 沉墨身旁人群自动退开些许,在他们身侧围了一圈。 沉墨瞥了眼旁的弟子,见他们各个神色凝重,额角冒汗,心底无奈叹气一声,抬眸望向白屿,试探性地轻声唤道:“师弟?” 白屿却是定定垂眸看他,并不言语,脸上半分神色也无,赤红的双眸之中暗沉不见天日。 周围人屏息看着,并不敢出声,脚跟寸寸往后挪动,竟无声无息离他们越来越远。 沉墨见他们的反应,也不由紧张起来,手心冒汗。 看这双眼睛便知白屿不太对劲,这分明是入了魔的象征,可观其行为却像还保持着理智。 而他若是在此时行差踏错一步,刺激到白屿,难保白屿不会同青衣一般骤然发狂,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师尊与掌门不在,他拦不住。师尊与掌门若在……恐怕也拦不住。 众人皆深知在场几乎无人可敌九尾,若惹他不快暴起杀人,可无人来救。见这妖狐与沉墨似是相识,应有制服办法,故而如此小心翼翼,等着沉墨,并不敢轻举妄动。 “白屿……你,呃……你感觉如何?” 沉墨素来不喜他这般眼神目光,也莫名有些惧意,此番话说得磕绊,全然不似平日。 白屿方才便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并不理人,沉墨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还待再想些别的好听一些的哄人说辞,却听白屿开了口。 “不好。” 他低声回了一句,声音煞是好听,语气平淡,甚至略显生硬,脸上也还是那般,一丝表情也无。 沉墨竟生生从这话中觉出几分撒娇委屈。 “如何不好?”沉墨温声回应,语调低柔,一双清亮眼眸温柔地望着他,“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同时,他小心翼翼地悄悄伸出手去,试图牵住白屿的手。 他表面一派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唯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内心。 白屿闻言重重点了下头,眼中似亮了一瞬,并未躲闪和反抗,乖巧地任由沉墨牵住他的手掌。 触手滚烫,掌心更是如火一般炽热难忍。 纵使手上有些不适,沉墨心里也稍微一松,他朝旁的苍山长老使了个眼色,便带着白屿御剑离去。 沉墨带着白屿从观潮台御剑飞到后山。此时回凌云峰去不知会遇上什么人,若是见到白屿此番模样恐多惹事端,而下山去也不太合适,只好暂去后山。 夜幕低垂,圆月高悬,星光细碎,浮云微渺。 白屿站在沉墨身后,双手圈住他的腰肢,将脑袋搁在沉墨的肩上,一路沉默,一言不发。 沉墨觉得腰间圈着的铁臂紧得他有些不适,不由轻轻挣了一下,反被对方圈得更紧,便不再动弹。 他微微抬手,冰凉绵软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温声哄道:“白屿你放松一些,师兄有点难受。” 耳畔传来的呼吸微微一滞,同时,腰间的桎梏也放松了些许。 身后人闷声道:“对不起。” 沉墨微微侧头,安抚性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发,轻笑道:“无妨。” 白屿没有反应。 沉墨收了手,思忖片刻,道:“要不我带你下去转转?” 白屿并未犹豫,下意识便道:“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沉墨道:“好。” 说罢,他瞧着下方一条青石小路,两侧盛开着几丛乳白的鲜花,顺着小路望去,尽头似乎是一处幽静的湖泊,他心念一动,操纵着玄寒缓缓降落在那小路旁。 收了玄寒,他牵起白屿的手便顺着青石小路而去。 两侧乳白鲜花不知是何灵植,晚风徐来,花枝摇曳,送来几缕浅淡而清新的幽香。再远些是一排排高大树木,树影婆娑。 周遭一片漆黑,唯有头顶泠泠洒下一片月光。万籁俱寂,能闻见树丛之中清脆的虫鸣以及身侧之人清浅的呼吸。 也不知走了多久,林中蓦然亮起星星点点的萤火,那荧光愈来愈近,愈来愈多,绕在他们身侧。 沉墨见之,不知想起什么,双眸一亮,回头对白屿道:“白屿可还记得你来过这里?” 白屿见他一脸欣喜转脸过来,轻轻点了头,眼中微微泛起一丝亮光。 沉墨转过头去,继续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边走边道:“你小的时候,有一回被师尊罚了紧闭,还不许你用膳,大半夜饿得一直给师兄发传音符,我简直被你吵得睡不着觉……” 沉墨一边回忆一边说着,眉眼染上笑意,如春风一般和煦。 白屿眸光闪了闪,发顶的狐耳轻轻抖动,几不可见地染上绯红。 “我只好爬起来去找你。破禁制的时候差点被师尊发现,还好最后是把你带出来了。”沉墨边说边笑,“大半夜饭堂哪里还有吃的?我就带你来后山,给你整点灵果,还给你抓了一只兔子。” 说着,沉墨四处望了望,似乎想找寻兔子的踪迹,续道:“你吃饱以后我本来想带你回去,你说你不困,偏要拉着师兄陪你在后山散步消食。对,就是这里。结果没走两步就累了还要师兄抱你。” “我不抱,你就跟我撒娇。”沉墨说着,回头打趣一般瞅了白屿一眼,“我只好抱着你走,结果也是没走两步你就窝在我怀里睡着了。” 白屿抬眼见他眉眼弯弯,眸光温柔清亮,脸上不由微微发烫,脚下动作一顿,垂首低声道:“师兄莫要再取笑我了……” 沉墨见他低头,声音听来也有些低哑,似是委屈,不由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分了些,便担忧地走近两步,温声哄道:“好了好了,师兄不说了。” 白屿并无反应,沉墨只好连声哄他。 半晌过后。 “师兄……”白屿并未抬头,眼底暗潮汹涌,“如果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像青衣一样……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他声音低哑,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会。”沉墨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我打得过你的话。” 白屿微微闭眼,未被牵住的另一手紧握成拳。 沉墨接着道:“我会杀了你,再陪你去死。” “师兄……”白屿倏然抬头,瞳孔微微放大,眸中猩红之色似乎浅淡些许,“师兄为何要陪我去……”他微微蹙眉,话语停顿,似乎不喜“死”这个字眼,不太愿意说出口。 “你既唤我师兄,我便有教导你之责,你为恶,我便有教导之失。既已无法阻止你入魔,我便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沉墨说着,离他近了些许,伸出手来将他另一只手也握住,手指轻缓地拨开他握紧成拳的手掌,柔柔握住,又开口续道: “我们虽未举办道侣大典,也未合籍,但我已应允和你结契,你便是我的道侣。道侣身死,我岂能独活?” 他声音清朗温润,如玉石相击,又如山间叮咚泉水,眸光温暖坚定,蓄着平日不见的温柔深情。 “师兄……”白屿任他动作,双眸微微发亮,似有热意,猩红之色如云烟一般散去,发顶狐耳轻轻抖动,肉眼可见地染上绯红之色。 沉墨被他这般凝望着,说完那番话之后自己再回味时竟有些害臊起来,不由微微偏过头去,别扭道:“唤我做什么?” 说着,他双眉一蹙,松开牵住白屿的双手,整个人都背过去,声音冷淡,语气僵硬:“难道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想和我结为道侣的人……”多的是。 沉墨说到这里便不敢再往下说去,他感觉全身都泛着冷意,背后那森冷的目光直盯着他的后脑。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死个千百次都不为过。 他只好又转过身来,一脸镇定自若地接了下去:“想和我结为道侣的人除非是我师弟白屿,不然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眸直直盯着白屿,神色极为认真,仿佛他先前便是打算这么说的。 白屿垂眸望着他,轻轻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双手扣住,轻声道:“师兄若是敢和别人结为道侣,我便杀了他,再杀了这世间除你之外的所有人为他陪葬。” “没……没必要……”沉墨强装镇定回了一句,却还是忍不住轻轻瑟缩一下,声音都在发颤。 白屿轻笑,柔声道:“他既为师兄的道侣,不过是费一点力气,还是值得的。” 沉墨眉峰一挑,啼笑皆非地望着他。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 “不会不会,我的道侣肯定是你,必须是你。”眼见他眸色又暗沉下去,沉墨连忙温声哄他,回过身欲要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去,却拉不动。 他疑惑回眸,却见白屿勾唇,定定地望着他,眼神炽热。 他道:“师兄,我想要你。” 23背抵树干上下颠簸 白屿道:“师兄,我想要你。”他神色认真,眼神炽热,嗓音低沉而撩人。 沉墨闻言不由面颊发烫,抬眸对上他的眼又如被烈火灼伤一般迅速移开,环顾左右,脚跟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动,状似镇定地道:“这,这,这恐怕不太,太合适罢……”却是结巴起来,声音虚得发飘。 同时,他的双手也挣动起来,竟然还真给他挣脱了。 白屿并未阻拦,任由他去,只是察觉他的退意,唇角一勾,眼中浮上一丝浅淡的笑意,而后缓步欺身上来。 沉墨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神色不慌不忙,动作不急不缓,颇为气定神闲,同时低声诱哄道:“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师兄觉得是哪儿不太合适?” 这这这,无遮无挡的,若是有人从此处经过瞧见了可怎么办!如此一想,沉墨面颊更是滚烫,绯红之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他道:“哪儿都不太合适!” 他紧盯着白屿,额角冒汗,如临大敌,身形仍是往后退着,猝然脚后跟被挡住,挪不动了,脊背也不知撞上什么东西。他侧头一看,原来是撞树干上去了,脚尖一转,便想换个方向。 白屿却是快他一步,大步上前,双手捉住他的手腕便紧紧按在树干上,欺身凑近他,银白长尾也一齐环绕上来,围在两人身侧,垂眸看他,一语不发。 沉墨背靠粗壮树干,身前堵着一片坚硬如铁的胸膛,身周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狐尾,双手被对方掐住按在脑袋两侧,挣脱不得,当真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此时两人凑得极近,周遭又静谧得很,彼此呼吸相闻,似乎连剧烈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沉墨抬眸对上他的眼,被其中热意烫的心里微微一惊。 白屿又压低了些许身子,并未开口,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沉墨面颊上,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半晌,他轻轻低语道:“师兄,我会让你舒服的,嗯?”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动听,此时轻声诱哄,语调低柔,尾音上挑,显得分外撩人。 沉墨闻言忽觉全身燥热,面上发烫,又见他如此动作便知自己今晚是逃不掉了,只好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轻点了下头。 沉墨方一点头,白屿的吻便迅速落了下来。 他瞅准沉墨的唇便印了上去,轻轻吮吸一阵便探出舌尖描画着对方完美唇线,画了两圈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探入对方檀口之中,勾住那丁香小舌狂吮不止。 他似是十分动情,吻得愈发热烈,握住沉墨手腕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转而按住他的后脑,另一手圈住他的腰肢,微微收紧,将沉墨整个揽进怀中,胸膛紧贴着胸膛。 沉墨其实已生得很高了,然而白屿比他还高了半头,刚好是白屿头一低,沉墨头一抬两人便能亲吻到的差距。 沉墨被他抱得极近,身体整个几乎陷进他的怀里,从远望去,两人靠得极近,身形相贴无比契合,仿若天生本该如此。 沉墨被他吻得身体发软,软得似乎要化成一滩春水一般,站都站不住,他不由抬手轻轻捉住白屿胸前衣襟,又觉不够,伸了双臂轻轻勾住白屿的脖子,微闭双目,仰着头,生涩地回应着白屿的吻。 白屿一边吻着他,一边伸手拉他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滑落,衣衫便敞了开来。他长指微动,缓缓探入他的衣襟,往他胸前摸去。 炽热手指触到一枚挺立朱果时,他长指便微微施力,轻轻碾着那枚朱果转了两圈,接着又轻轻揉捏,往外勾扯,还用指甲轻轻骚弄。 沉墨浑身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勾住他脖颈的双手都落了下来,捉住对方在他胸前做乱的手掌,却也只是贴住,力道轻轻柔柔,却不知是应允还是推拒。 半晌。 “师兄……”白屿微微松开沉墨些许,哑声开口,双手抬起按住沉墨的肩膀,垂眸望着他,神色认真,碧绿的瞳仁之中清晰地倒映出沉墨的影。 “怎,怎么?”沉墨微喘着气,疑惑抬眸。 他此时眼角湿润,双颊绯红,唇瓣被吻得覆了一层晶莹水光,嘴角还挂着一道透明丝线。他张口喘气的同时,从白屿这个角度,甚至隐隐可见他口中嫩粉的舌尖。 白屿眼神暗了暗,低头轻轻舔去他嘴角的银丝,又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道:“师兄打算何时与我合籍,办道侣大典?” “嗯?”沉墨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蹙眉思忖一会儿,“你想什么时候?” “我都听师兄的。”白屿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蹭了蹭他的鼻尖,片刻后,他微微蹙眉,低声补充道,“不过,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办。” 沉墨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光准备就得花上十天半个月呢。” 他虽不曾亲身经历此事,却也略有耳闻。整一串仪式过程复杂繁琐,但处处体现严肃庄重。 白屿蹙着眉,颇有些闷闷不乐地道:“谁知道那个玉岚烟会不会再来找你?……何况师兄这般优秀,喜欢师兄的人实在太多了,若他们来讨师兄欢心,把师兄抢走了怎么办……” 他说到后半句时,声音已低得难以闻见了,看他神情,是一脸的不高兴,隐隐夹杂着几分委屈。就连发顶的狐耳都微微耷拉了下来,颇有些萎靡之态。 沉墨五感极佳,二人又离得近,他一字不差地听完,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屿。 堂堂九尾银狐,万妖之首,形貌妍丽,长于幻术,擅长操控,原来竟也会担心这种事么? 沉墨莞尔,温声哄道:“我先前说,除非是你,别的人想与我结为道侣我都不会答应。既然你想快些,那便定在下月十五,你看如何?” 这一阵子苍山不仅要办开阳盛会,如今又多了青衣这档子事,流言坐实,甚至还冒出个九尾银狐,真不知要处理到什么时候,下月十五已算是极快的了。 白屿闻言双眸一亮,发顶狐耳跟着精神地立了起来,他欣喜道:“此话当真?” 沉墨神色认真,颔首道:“绝无半句虚言。”他眉眼温润,唇边笑意如三月春风。 白屿霎时搂紧了他,而后倾身吻了下来,十指翻飞灵动,只消片刻便将他衣物剥得只余中衣,而且衣领松敞,胸前大片肌肤裸露,莹白如玉。 反观白屿自己却是衣衫齐整,只是银发束得歪了些,稍微整理一下便随时可以见人。 他松开沉墨唇瓣,偏头吻上他的脖颈,双手微动,将最后碍事的中衣除去,同时微微蹲身,顺着线条一路往下吮吻,留下道道温热湿痕。 沉墨双手搭在白屿的肩上,全身轻轻颤抖,仰靠着粗壮树干微微闭目喘息,感觉到胸前敏感乳豆蓦然被湿热柔软的东西一扫而过,如过电一般酥麻不已,喉间不由泄出一丝轻吟,呼吸也猝然急促粗重几分。 对方似是低笑了一下,而后那乳豆便被包裹进一个温暖得甚至有些炽热的地方,湿滑柔软的东西舔了上来,轻轻扫过乳尖之后,便微微施力,时轻时重,时急时缓地拨弄碾磨起来。 沉墨低声轻吟,搭在白屿肩头的双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他微微垂眸望向埋在自己胸前的银白发顶,以及那不时轻轻抖动的柔软狐耳,心念一动,便将手放了上去,顺着毛流方向动作轻柔地抚了抚。 对方似微微停顿一下,随即又继续动作起来,不时用舌尖挑逗,还如小儿吮乳一般轻轻吮吸起来,力道时轻时重,随心所欲,同时放在他腰间的手也抬了起来放到另一边去,体贴尽心地照顾着。 半晌之后,他微抬起了头,舔弄起了另一边的乳豆,而后顺着对方莹白如玉的胸膛往下轻轻吮吻。 不多时,雪被之上处处落梅,两粒殷红乳豆更如成熟的果实一般挺立肿胀,湿润晶莹。 他吻到下腹,目光凝在下方被里头东西顶得支起的亵裤,停住动作。 沉墨察觉对方动作停顿,垂眸看他,一眼便知他盯的哪儿,面颊更是烧红,不由轻轻咳嗽一声,同时捉住他耳朵的右手轻轻捏了一下。 下方顿时传来一声低笑,辨不出情绪,片刻之后,对方倾身凑近,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伸舌轻轻舔了里头的东西一下。 “啊……” 沉墨喉间抑制不住地泄出一声轻吟,双手猛然抱住对方的头,十指插入纤细柔软的发丝之中,呼吸急促而粗重。 对方动作不停,张口便含住那物事顶端,隔着一层薄薄布料轻轻旋转打磨,挑逗舔弄,同时双手伸出覆上余下的部分轻轻套弄。 “嗯……啊……” 随着对方的动作,沉墨呻吟音调越发高昂,呼吸越发急促,片刻之后,脑中猛然白光一闪。 下方的人停下动作,微微抬了头,盯着那物事猛瞧,目不转睛。 亵裤布料本就极薄,被津液润湿之后简直变成透明的一层薄膜,将里头事物的形状完美地勾勒出来,顶端更是一片湿润粘腻,合着上方整片胸膛来看,简直淫靡至极,不堪入目。 沉墨仰头靠着树干,微微闭目喘息平复心情,并未察觉对方目光异样,只觉腰间亵裤被人褪了下来,落到小腿,闻见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之后,小腿处便光溜溜一片,有滚烫粘腻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了下来。 接着他被人扶住腰臀轻轻抱了起来,两腿分得大开,被扶着盘在对方精壮的腰身上,同时,不少柔软的狐尾缠绕上来,稳住他的身躯。 沉墨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睁眼便对上一双暗沉的碧绿眼眸。 白屿倾身吻住他的双唇,同时双手揉捏着他细腻柔软的臀瓣,两指伸入幽谧沟壑之中,轻缓摩挲一阵,便向两侧分开少许,而后探入一指进去,在浅处轻轻戳刺碾磨。 沉墨伸手揽住白屿宽阔肩膀,暧昧的低吟被对方堵在嘴里倾泻不出,唇角滑下湿润银丝少许。 探入幽穴之中的长指又往里进了几分,同时,又探进了一根手指,两指一起动作片刻之后,又伸入了一指。 沉墨双眉微蹙,圈住白屿脖颈的手臂也微微收紧。 白屿稍稍松开他的唇瓣,转而去亲吻他蹙起的眉心,指尖动作轻柔些许。 同时,柔软的狐尾也缠绕过来,轻轻爱抚沉墨的身周,他神色稍霁,下方刚发泄完的玉茎轻轻挺立起来。 须臾,他感到后穴之中的长指被一并抽出,一根粗壮的热烫事物挤入臀缝之中,抵在穴口,轻轻磨蹭几番便破开柔软,坚定地挺入进去。 “唔……”沉墨双眉一拧,低低呻吟出声,身体也不由稍稍紧绷起来。 白屿止住动作,微微蹙眉望着沉墨,额间沁出汗珠,双鬓也微微润湿。 “师兄,放松些,信我,没事的……”他轻轻吻住沉墨的唇瓣,同时伸了手轻轻在沉墨后背抚了抚,低声安抚着。 沉墨咬咬牙,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搁在白屿肩上,依言将身体放松些许。 身下的进出顿时容易了些许,白屿紧紧搂住他纤细的腰肢,腰身继续往前挺动,肉刃又往前顶入,片刻之后终于齐根没入。 因着姿势,这一次似乎比以往都要深入些许,待深深没入,肌肤紧紧相贴之后,白屿舒服地喟叹出声。 他微微偏头在沉墨耳畔轻声道:“师兄身体里又湿又紧,还是一如既往的舒服,让师弟这般着迷,念念不忘。” 沉墨又羞又怒地道:“你!……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耳后肌肤被对方呼出的热气一烫不由泛起一阵酥麻痒意,他不由微微瑟缩了一下,偏头躲避。 白屿委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呀,师兄里面真的很舒服呀。”说着他低低笑了一下,同时腰身微微挺动起来,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所言。 “你!啊……”沉墨还待再骂,蓦然被他一顶,话到嘴边硬生生吞了回去,出口的尽是暧昧的低吟。 “师兄你可要好好抱紧我,小心摔下去。” 24狐尾亵玩跨坐骑乘 “师兄你可要好好抱紧我,小心摔下去。” 白屿眨了眨眼,眼底滑过一丝狡黠,搂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松,同时下身疯狂耸动,瞅准了会令沉墨兴奋愉悦的那一点发动猛烈的攻势。 做过这么多回,若还不知晓师兄身上何处敏感他也不必活着了。 “啊,啊……” 沉墨此时可全靠白屿支撑着他,感受到他渐渐猛烈疯狂的动作不由双手紧紧揽住他,双腿也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白屿见他动作低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抚了抚沉墨的后背,小声叹息道:“虽然师兄这么紧紧抱着我,我很高兴,但师兄若只是在害怕我会让师兄掉下去,我就有点难过了。” 沉墨闻言更是紧了紧手臂,将脸埋在对方肩窝处,小声道:“我,我并不是害怕……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声音细小如蚊,话又说得断断续续,不知在说给谁听。 白屿自是闻见他在说什么,双眸一亮,欣喜道:“所以师兄果然也很喜欢和我做吗?” 沉墨眉峰一挑,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佯怒道:“你这是什么理解??我这话怎么就是这个意思了??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事儿??” 白屿委屈道:“我没有……师兄抱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既然师兄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和我做,难道师兄不舒服吗?” 沉墨:“……” 沉墨一时哭笑不得,面颊更是隐隐发烫,耳朵也烧得通红,便不答话,只偏过了头去。 白屿却是低笑起来,搂紧了他的腰肢疯狂抽送。 沉墨被他的动作弄得全身上下颠簸,如坠云端,嘴里也抑制不住地泄出轻吟,只得搂紧他稳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时间一长,饶是他身体素质极佳也有些受不了,缠在白屿身上的腿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片刻,白屿突然停下动作,将他放下来,四下望望,走到一旁可及一人高的花丛之中,快速脱下外袍展开铺在地上,又返身回来,一手揽住沉墨肩颈,另一手穿过他膝弯,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沉墨本茫然看他动作,猝然被以这种姿势抱起来,不由小小惊呼一声,忍不住稍稍挣扎了一下。 然而白屿双臂坚强有力,抱得极稳,他挣脱不得便也停下,一时之间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只好折在自己胸前。 他微微抬眼,入目便是对方俊美无俦的侧脸,柔软的银白发丝轻轻飘动。沉墨怔了一下。 白屿似是若有所觉地垂眸,便见他怔然的表情,嘴角微勾。 沉墨偷窥被当场抓包,俊脸一红,瞳孔一缩,而后猛地侧头将脸埋进白屿胸膛,同时双手也举了起来,捂在自己面上。 “师兄想看便看,想摸也随意让你摸,你若摸不到我就躺下来让你摸。何必与我客气?” 白屿朗声笑了起来,微微蹲身将他放置在刚铺在地上的外袍上。 沉墨平躺下来,抬眼便是疏朗的夜幕苍穹,月明星稀,血色的月不知何时已变了回去。月色正好。 身侧是一人多高的花丛,阴影笼罩,将他们的身影很好地掩藏起来。 然而即使如此,幕天席地总给沉墨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之感。 白屿看起来并未思虑这些,又将铺在地上的外袍稍稍整理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神色淡淡,只有望向沉墨时唇角才微微上扬,眼眸之中也似亮了两簇烟火。 他欺身上来,火热的身躯挤进沉墨双腿之间,狐尾勾住他的双腿,将他的双腿分得大开向上曲折些许,而后一手扣住他的腰肢,另一手扶住自己胯间炽热,对准了他幽穴入口便挤了进去。 早先便进出过,此番尤为顺利,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他俯身吻住沉墨双唇,边吻边动作起来,须臾,他轻轻道:“果然只要离开师兄,片刻都会让我受不了。” 沉墨挑了挑眉,疑惑道:“离开了吗?” 白屿点头道:“离开了。” 沉墨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白屿看他笑了自己便也跟着笑了。 片刻,他突然捉住沉墨的手伸到自己身上,顺着坚硬的胸膛一路摸了下去,直摸到两人身体交接之处,带着他的手抚了一圈。 白屿握住沉墨手腕的力度虽然不大,却也容不得沉墨挣脱。 他被带着感受到了对方身躯的火热,肌肉的优美起伏及线条的完美流畅,视线也忍不住追逐着自己被扣住的手往下游移,将他们两人身体交接处的情状清晰地收入眼底。 白屿垂眸看着他双目睁大,满脸通红,耳根更是红得滴血,愉悦地低笑起来。 他道:“师兄还想看我哪儿或者摸我哪儿?” 说着,一条狐尾凑上他的面颊,撩拨似的轻轻来回抚动。 沉墨俊脸通红,猛地用力抽回了手,指着他道:“你!……你!” 白屿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握住他指向自己的手,微微倾身,将沉墨的手指吮入口中,状似美味地品尝舔弄起来,双眸微微眯起,作出一副餍足之态,仿若口中品尝的是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 沉墨的手指被他湿软的舌尖包裹,来回舔弄吮吸,不时用牙关轻咬,而他神色又过于满足,颇为魅惑撩人,狭长的眼眸眯起,殷红唇瓣水润富有光泽,实在香艳至极。 沉墨终于受不住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白屿有些可惜地舔了舔唇,也没多说什么,片刻,他握住沉墨的双手,牢牢抵在地上,十指相扣。 而后,白屿便挺动腰身疯狂抽送起来,沉墨亦随着他的动作时高时低地轻轻呻吟着。 两具雪白的身子在一片漆黑的阴影之中交迭耸动,肉体相撞之声与喘息吟哦之声环绕其中,不绝于耳。 晚风徐来,花叶沙沙舞动,仍无法完全掩盖其中淫靡之音,却像将其笼了一层薄纱,更添几分朦胧与暧昧之感。 半晌过后,二人终于同登极乐之境,尽数将精华泄出,紧紧相拥在一起闭目喘息。 白屿侧身躺下来,将沉墨搂进怀里,偏头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额角,鬓发,鼻尖,嘴唇。 沉墨任他动作,沉默半晌,突然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白屿闻言动作一顿,而后唇角微勾,低声喃喃道:“因为你是沉墨呀。” 这算什么回答? 沉墨哭笑不得地看向他,正欲再问,白屿突然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花丛外似乎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应是有叁个人,两个脚步稍轻,一个稍沉。 一个声音听起来就觉得很圆润的少年道:“诶,师兄,你说沉师兄带着白师兄去哪了呀?为什么那大蛇会发狂,九尾狐不会啊?”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冷淡又高傲的少年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你希望九尾狐发狂然后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吗?” 圆润少年道:“好吧,那你说为什么沉师兄能把白师兄带走啊,白师兄看着就入魔了呀。沉师兄把他带走了,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啊?” 沉墨看着白屿,颇有些调侃地挑了下眉。 白屿无辜地眨了眨眼,而后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纯良而无害。 高傲少年不耐烦地道:“因为他们关系好呗,都能带走了,怎么会有危险。” 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女嘻嘻地道:“师兄你不懂!白师兄怎么可能会伤害沉师兄。难道你们不觉得白师兄和沉师兄两个人关系有点不对劲吗?” 圆润师弟疑惑道:“哪儿不对劲呀?” 少女笃定地道:“白师兄看沉师兄的眼神,不像是师弟看师兄,也不是朋友,是看道侣的那种眼神。” 高傲少年有些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天天看谁都不对劲!” 少女生气地反驳道:“这次是真的!我观察好几年了!” 高傲少年驳了回去:“观察个屁!你来苍山也就几个月!而且你平时不好好修炼整天观察这些做什么!” “可是山下沉师兄和白师兄的话本里头是这么说的呀!” “话本上说的你也信!!” …… 几人说着话,声音渐渐远去了。 沉墨蹙眉沉思,疑惑道:“山下有什么我和你的话本?你看过么?” 每回下山他偶尔也会去书铺买些闲书来看,倒是甚少涉猎这些同人话本,也并未在意过。 白屿眉峰一挑,视线转移到别处,道:“没什么,师兄不必在意,我也并未看过这些。” 沉墨见他并不欲说,便也不追问,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你方才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白屿低笑起来,无奈道:“我喜欢师兄,只因为你是你,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说着,他倾身吻了吻沉墨的唇瓣,反问道,“那师兄为何喜欢我呀?” 沉墨微笑道:“因为你好看。” 白屿闻言眉峰一挑,发顶狐耳轻轻抖了抖,耳后愉悦地笑起来,低声道:“那师兄大概会一直喜欢我了吧?毕竟除了师兄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好看了。” 沉墨挑眉,一时分不清白屿究竟是在夸自己还是在为他自己的容貌自得。 然而未待他说话,白屿又翻身欺了上来,双眸发亮,轻声诱哄道:“既然师兄如此喜欢我的外貌,不若再让师兄多满足几回吧。” 说罢,白屿便倾身吻住沉墨双唇,而后扶住他的腰臀微微用力,瞬息之间,天旋地转,两人便换了一个身位。 沉墨双腿分开跨坐在白屿身上,两肘撑着地面微微直起身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白屿,长指伸出轻轻摩挲着白屿的面颊,微笑道:“应该是让你自己满足吧?” 白屿也微笑着看他,无辜道:“既是师兄喜欢的,师弟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满足师兄!” 沉墨面色不变,微笑看他。 白屿无辜地眨眨眼,也微笑看他。 顷刻之间,九条狐尾尽皆缠绕上来,两条分别撩拨着沉墨胸前乳豆,两条轻柔爱抚着沉墨身下玉茎,两条缠绕着沉墨双腿将其拉开,余下两条缠绕沉墨腰间将他身躯提起,剩下的一条则侵入沉墨体内,缓缓向里戳刺。 “嗯啊……” 后穴之中顿时传来无尽酥麻与瘙痒之感,沉墨不由向前倾身,手掌撑在白屿胸膛,双眉微蹙,唇瓣轻咬,额间布满细汗,嘴里抑制不住轻吟出声。 白屿饶有兴致地从下方看着被狐尾折腾的沉墨,更是坏心眼儿地操纵狐尾,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速度。 “啊……”沉墨终于支撑不住倒在白屿身上,全身轻轻颤抖,下身一股一股喷出乳白热流,嘴里也随之呻吟出声。 他全身汗湿,伏在白屿身上喘气,片刻之后强撑着微微支起身子,垂眸望着白屿,咬牙切齿道:“你……你这九条尾巴……用得挺好。” 白屿用手搂住他,闻言,发顶狐耳轻轻抖了一抖,绯色更甚,他哑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你!……”沉墨语塞,无言地望着他。 白屿低笑一声,将伸入沉墨后庭里的狐尾抽出。 霎时,那充盈后穴之中的白液如泉水一般汩汩流出,将二人身下垫着的华贵玄衣玷污。 经他们这一番糟蹋,这衣服早已秽迹斑斑,卷皱得不成样子了。 白屿并未有所停歇,扶着自己坚硬肉刃便重新挤了进去。 他伸手抚上沉墨的面颊轻轻摩挲,低声道:“我的尾巴,耳朵,你体内的那根,我整个人……都是为你而生的。” 他声线低沉动听,此番略微沙哑,听来更是分外撩人。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银白发丝微微发着光,碧绿眼眸如坠星辰,闪闪发亮。 和着他一张俊美无俦妖孽至极的脸,沉墨当即看怔了眼。 沉墨面颊发烫,耳根烧红一片,反应过来之后猛地偏过头,嘴里却嘴硬敷衍道:“那挺好。” 白屿低声轻笑,喃喃道:“我也这么觉得。” 说罢便是一轮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袭来,沉墨身子上下颠簸,终是支撑不住,无奈倒了下去。 …… 夜还挺长。 25残局(终章) 就在沉白二人还在温存时,苍山苍穹殿已乱做一锅粥。 众仙门听闻开阳盛会出现妖兽,伤人无数,门中弟子多有波及,甚至不少优秀弟子都折在里面,火速派了不少理事长老前来苍山讨要说法,扬言要苍山交出那晚出现的妖兽,不若便攻打上来,替苍山清理门户。 青蛇已被击杀,其实际所指便是九尾及将其带走的沉墨。 苍山一时难以做出抉择,便将人拦在山下。 那些人并未获得准入许可,被苍山护山禁制拦在外头,一时半会也无破解之法,亦不肯就此离去,聚在山脚镇上。 苍山掌门及众位长老在苍穹殿共同商议此事,各有各的看法,谁也不服谁,互相争得脸红脖子粗。 掌门坐在殿中首座,单手支着额头,闭目沉思,向来和蔼的面容如今异常冷峻,眉宇之间难掩倦色。 众位长老按位次分两列而坐,依次排开,神情各异,忧虑发愁有之,义愤填膺有之,事不关己有之,幸灾乐祸亦有之。 靠近首座的一位着玄色衣袍的长老,陆吕道:“历来九尾一出,天下必大乱。我门若包庇九尾,恐招致祸患,身为仙门榜首,当以身作则,否则日后难以服众。何况此事我门确实愧对众仙门,若不依言将沉白二人交出,当如何平息众怒?” 站他身边的一位长老许有附和道:“确实在理,九尾实在太过危险,留在门中迟早也是祸害,事关重大,当与众仙门商论此事。” “而且我门之中还不知藏了多少妖兽,不如借此机会彻查一番。” “有理,有理。” “确实,确实。” 陆吕见殿中大部分人都附和他,不由捋须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又恢复凝重的表情。 站在陆吕对面的长老陈谦一甩拂尘,鼻中溢出一声冷哼,驳道:“依我之见,交或不交,他们迟早也会打上来。何况他们拜在剑尊门下,天赋异禀,修为远超常人,是我门中栋梁。若为一时畏惧退缩痛失两位弟子,无异于将第一仙门之名拱手让人,断送我门未来。” 说罢,他偏头斜睨了陆吕一眼,冷声质问:“敢问陆长老如此主张是何居心?” 他声音低沉,掷地有声,又用上灵力,整个殿中的人都能闻见他的声音。 “这……”方才应和的长老听闻此言一时面露迟疑,面面相觑,片刻后皆低下头去,整个苍穹殿一时噤若寒蝉。 苍山虽为一众仙门之首,总体实力强劲,但近年优秀弟子质量与数量皆有下滑趋势,远不如全盛时期,且门中拉帮结派者众多,并不团结。反倒是其他仙门迎头赶上,隐隐有超越之势。虽外看不显,但实际如何,众位长老心知肚明。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陆吕面色微白,不由扭头看了一眼掌门,见其不动声色,便又转过了头去,正欲开口驳回,苍穹殿门外忽闯入一名弟子。 那弟子神色慌张,跑得急切,双膝一软,整个扑在地上,粗喘着气:“掌门,外面,外面那些人……” 众人抬眼看他,面露疑色。 掌门微抬手臂,一缕清风将他扶起:“慢点说。” 那弟子神色稍缓,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接着道:“是,掌门。外面那些人正在试图破除禁制,就快打上来了!” 那名弟子话音未落,苍穹殿忽然猛烈摇晃起来,空气之中响起一阵轰鸣,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护山禁制被破了! “啊这,怎么这么快!” “护山禁制竟然被破了?” 下方长老一时又闹腾起来,神色各异。 护山禁制每十年皆有专门加固,虽沿用百余年,但历来坚不可摧,阻挡了无数妖魔与外派的侵袭,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 对方人员之中一定有大能修士,且不只一位! 掌门面色凝重,抬手示意肃静,长老们住了声。 他双眉紧蹙,眉目冷峻,缓步走下台阶:“陆长老,请去凌云峰请一下剑尊。请剩余长老随我前去山门会一会他们!” 众长老领命称是,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往山脚而去。 …… 沉墨再睁眼时,发觉自己身处一片白色的苍茫天地之中,身周空无一人,眼前是一块发光的巨大荧幕,其上写着一个数字:六十叁。 他不禁双眉微蹙,四下打量着环境,欲将玄寒召出,却发觉自身一点灵力也无,神色立时凝重。 他记得自己分明被白屿送回了屋中,怎地一醒来竟是在一处陌生的环境里? 恰在此时,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凭空响起:“宿主,请不要对本系统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听闻这个声音,沉墨顿时头痛欲裂,不由抬手揉按着眉心试图缓解。 片刻之后,疼痛散去,沉墨只觉脑中多了一些记忆片段,他闭目一一察看消化之后,再去看那个数字时,双眸不由一亮,嘴角牵起一个欣喜自得的笑容。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冷哼,那个声音继续道:“本世界您的得分为六十叁,本系统不知宿主有何理由骄傲自满。” 这东西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语气却分明嘲讽至极。 沉墨神色一僵,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呃,满分一百,得分六十叁,这成绩不算太差吧?” 第一回他可是不及格呢!有进步了!! 上回系统硬是要沉墨照着人设和剧情走,搞得他整个人都很不爽,演到中途便开始消极怠工,最后还是系统强行给他拉了出来。 系统冷哼一声:“不算太差。宿主人设崩得没边,剧情更是被您搅得乱七八糟,如此竟也能及格。本系统十分佩服宿主。” 沉墨尴尬地哈哈笑了一声:“没有没有,不敢不敢,都是系统爸爸您的功劳。” 系统:“呵呵。” 系统不为所动,并给他发了个微笑.jpg,反手将一沓书页砸他脸上。 沉墨眼疾手快地接住凭空出现的书页,一目十行地翻看了过去。 他目前所处的环境为休息空间,而之前所处的世界不过是一个书中世界。 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名字也叫沉墨,是主角白屿的师兄。 按照书中剧情,他嫉妒师弟白屿修炼天赋卓绝,师尊偏爱师弟,而心爱的师妹更是倾心师弟,对他一片深情视而不见。于是,他的心魔日益潜滋暗长,修为因此难以精进,终于堕入魔道。 他虽已堕魔道,却并未失去理智,反倒隐瞒身份,暗地修魔。他对白屿恨之入骨,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宽厚温和的谦谦君子模样,与白屿称兄道弟,兄友弟恭,背地里却处处与白屿做对。 在一次两人共同下山执行任务时,情况危急,白屿为了救他意外暴露身份,而沉墨非但没有感激对方,更是在得知师弟身为妖族之后一心想要让其身败名裂。 恰逢开阳盛会在即,他四处散播谣言,引得仙门人人恐慌。同时,他还暗中在人身上下毒,令白屿在开阳盛会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被群起攻之。 白屿直到此时才幡然醒悟,难以相信一向温和仁善的师兄如此对待自己,终于丧失理智,骤然发狂,将师兄斩于剑下,之后叛逃苍山。 书页记载剧情到此结束,之后的剧情一片空白,沉墨也一概不知。 按理说来,他应该努力不崩人设,而不是干脆撕了整张皮。同时,他也应按照剧情发展,履行反派职责,最后英勇就义,光荣死于主角之手。 然而现在,他不仅崩了人设,还搅乱了剧情。他演的反派不仅没死,还跟主角滚上了床…… 沉墨讪讪:“原来,原来我应该这么演啊……” 系统语气阴森:“人设和剧情给你,你看也不看。还为了什么有代入感,硬是求我把记忆封印了,向我保证你会好好演,我答应你了。可结果呢?我在里面和你说话,你把我当成是心魔邪祟,硬是把我屏蔽了,我帮都帮不了你。你下次若再这么乱来,再不及格,小心遭到规则抹杀。” 沉墨闻言却浑不在意,反倒笑嘻嘻地道:“我错了,下次还敢。” 系统觉得这个宿主有问题,于是反手打出一个问号:“?” 沉墨脑门上方便凭空出现一个问号掉了下来,砸他一脸。 沉墨轻轻嘶了一声,抬手揉着脸蛋儿:“我在那儿没死就出来了,那边的身体会怎么样?” 系统冷漠:“消失了。本系统给你伪造了个凶杀现场,假装你死了。” 沉墨哈哈笑了:“好,那我有一个问题。” 系统不耐烦:“问。” 沉墨:“这分数判定不会出错吧?” 系统冷漠:“请宿主不要怀疑本系统的公平公正。” 沉墨循循善诱:“那好。虽然我崩了人设还搅乱了剧情,最后也没死,但是我没有不及格啊。既然如此,说明我这么做并没有任何问题。” 系统:“……” 沉墨再接再厉:“对吧。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那么我下次继续这么做应该也没毛病吧?” 系统:“……” 沉墨理直气壮:“我这么做起码我演得开心,这样就不会消极怠工,你看,也是有好处的!” 空气安静了半晌。 系统:“既然如此,本系统从下一个世界开始,不再对宿主提供场外支援。” 沉墨:“……” 系统微笑:“如何?” 沉墨咬牙切齿:“很好,不帮就不帮。” 系统微笑:“那请宿主准备一下,马上进入下一个世界。开始传送,3……” 沉墨怔了一下,连忙打断:“等等!我的人设和剧情呢?” 他万一又给搞砸不会真的被抹杀了吧? 系统嗤笑:“并没有,以后也不会给。” 沉墨哭了:“系统爸爸不爱我了吗?” 系统冷漠:“快滚!” 系统话音未落,沉墨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 陆长老派了门下弟子赶至凌云峰。 小弟子不识路,兜兜转转时,在眼前不远处望见一个人影,玄衣银发,身姿颀长,俊美无俦,面色阴沉冰冷,全身似裹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他左手似拿着一柄断剑,剑身沾满血迹,似察觉到了什么,对方转了视线过来,目光深沉幽暗。 正是白屿。 他心中咯噔一声,转身便想避开,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袭来,擦面而去,落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木之上。 只听见一阵轰然巨响,一排参天巨木尽皆被拦腰截断,应声倒地,无一幸免,长风吹起,残枝败叶散了一地。 小弟子魂都给吓飞了,双膝一软便瘫坐在地,涕泗横流,双目呆滞地望着那人身影渐渐逼近,哆哆嗦嗦地道:“弟,弟子奉,奉命前来……” “我问你,沉墨在哪儿?” 瞬息之间,白屿便至人身前,他双目猩红,眉宇之间满是暴戾,周身黑色雾气不住汹涌翻滚。 他右手五指张开凌空一握而后微微向上一抬,一股黑色的雾气卷了上来,扼住小弟子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起。 “弟……弟子……不知……” 小弟子被扼住咽喉,窒息的痛苦令他白眼直翻,双手双脚皆在空中胡乱挥舞踢蹬。 闻言,白屿唇角一勾,随意挥了一下右手,小弟子便猛地倒飞出去数十丈不止,鲜血喷溅一地。 “师兄……” 白屿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而后微微仰头,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轻笑出声,状若癫狂。 “我果然还是入魔了。” 番外觊觎师兄的痴汉狐狸白 凌云在凡界游历的时候,不慎被一个白毛小孩儿顺走了荷包。 哦,准确来说,是一只白毛狐狸。 对方被他抓住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一下子就现出了原形。 头顶冒出了一对绒毛耳朵,腰后还长出了尾巴。 幸好他们这会儿在僻静无人的小巷里,否则该吓坏了凡人。 那狐妖身材瘦小,衣裳脏乱得很,连爪子和毛发都是脏的。 被凌云捏着后领提起来在半空胡乱扑腾的时候,手掌还在他雪白的衣袖上印了好几个黑漆漆的手印。 嘴里还吱哇乱叫,却叫人听不出具体说的是什么。 ——小崽子明明化成了人身,却连人话都不会说。 凌云正蹙眉打量着手里的小崽子,冷不防被对方咬了一口。 他轻嘶一声,抬手在人屁股上拍了一掌,笑骂道:“小兔崽子,咬人还挺疼。” “呜啊啊啊!——” 小崽子被打疼了,四肢扑腾得更厉害。 发顶的绒毛耳朵与身后的尾巴随着挣扎一通乱甩。 却倔强地不肯松口,嘴里呜哇乱叫着。 “等等。” 凌云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双眸一亮。 他提着手里的崽子转了个向,奇道:“你竟然有叁条尾巴?” 凌云惊奇着,欲伸手去摸。 手里的小崽子受惊一般挣扎得尤为剧烈,接着竟是挣脱束缚,蹦到了地上。 小崽子一落地拔腿就跑,还没跑两步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破空声响。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撤,一柄泛着森冷寒光的剑就插在他刚刚站立过的地方。 小崽子不由身躯一僵,颤抖着缓缓回过头。 却见身后那人缓步走来,眼神凌厉得像是他脚边的那柄剑一般。 对方在他身前不远处站定,那柄剑随即抵上了他的咽喉,只要稍稍挪动一寸便能叫他血溅当场。 凌云眯着眼,冷声喝问道:“你是不是害过人了?” “不,不,啊啊啊!” 小崽子不会说人话,但看得出他很努力了,只是喉里发出的声音稚嫩又沙哑。 他还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比划,说完见对方似乎没懂又疯狂摆手。 但对方仍然蹙着眉,身前悬着的利剑离他的肌肤又贴近了一寸。 他一下子给急哭了,碧绿的眼眸像是起了雾,看起来湿漉漉的。 “诶!你这崽子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凌云惊得睁大了眼,一下子软了气势。 接着便控制本命剑,把剑尖收回一点。 “呜哇哇哇!——” 那狐狸崽子却是彻底绷不住势了,放声大哭起来。 小肩膀哭得一耸一耸,连发顶的狐耳都耷拉下来。 凌云没带过像对方这么小的孩子。 也不对,他带过。 但是他唯一带过的那个徒弟从来不在他面前哭。 他一下子有点慌了,只好暂时先把剑收起来。 哪里想到,他刚收了剑,那崽子一下子变回原身跑得没影了。 凌云还有点懵,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追了上去。 凌云到底是修为接近圣人的修士,实力自然没话说。 那崽子哪里逃得掉,没一会儿又给人掐着后颈肉提了起来。 短小的四肢又开始在空中扑腾,一身毛发全数炸了起来,一面扑腾一面吱哇乱叫。 凌云这个人其实有点毛病。 他不仅心软,护短,看见毛茸茸的小动物还走不动路。 当然,他喜欢毛茸茸的这一点全修仙界的人都不知道。 他刚才见这崽子半妖化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见人变回原身眼神立时就不一样了。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便捧着狐狸崽子将脸埋进去来回乱蹭一通。 丝毫不嫌弃对方浑身脏兮兮的,还伸手捋了捋对方的毛发,硬是将全身毛都捋顺了。 狐狸崽子都懵了,又气又委屈地伸爪子在对方手上狠狠挠了一道。 见人不依不饶地还想要伸手挠自己下巴,照例给人狠狠咬了一口。 “诶,我摸一下怎么了?”凌云委屈地收回了手。 “嗷!” 狐狸崽子支起了背,还抬起了爪子。 若对方再敢靠近,它一定不会手软。 确认过眼神,这是一只不给他撸的狐狸。 他叹息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 他问:“小崽子,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凌云半生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 这小狐狸有没有害过人,他方才一看对方的表现就知道了。 寻常狐妖只有一尾,须得经过百年修炼才有几率生出多尾。 这小崽子看起来就一丁点儿大,比他那徒弟还小几岁。 若不是天赋异禀、天生如此,便是曾吞过修士的内丹。 而且…… 虽然说来也挺丢人。 但是他堂堂圣境剑尊怎么能被一只寻常的小狐狸偷了荷包? 那肯定一定必须是因为对方实在天赋异禀身手敏捷!! 关键对方还是可爱的毛茸茸耶!! 狐狸崽子好奇地歪了歪头,大约是不太明白“拜师”是什么意思。 凌云瞪大眼,费劲地跟他解释一通,最后问他父母在哪儿,准备将这崽子劫——带回苍山。 结果又被这崽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 狐狸崽子死活不肯和凌云回苍山,若是伸手强硬抱他就咬人,还咬得挺疼。 凌云又不至于把这崽子强掳回去,只好继续在凡间游历,把崽子养在身边。 他那日问过了,这崽子无父无母,有记忆起便被扔在林子里没人管。 平常也没有别的同龄孩子敢和他亲近,一直孤苦伶仃地过了两叁年。 若不是这小崽子天赋异禀、机敏过人,恐怕连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 凌云稍微想象了一下对方的生活就心疼得不行,好说歹说终于让对方答应留在他身边。 他教小崽子说话、习字、练武,将对方那一身皮毛养得油光发亮。 对方也渐渐地亲近他了,偶尔会像个寻常的孩子一样,向他撒娇。 但他始终不肯和凌云回苍山。 直到某一日,凌云的大弟子沉墨给他发了一道传音符,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小崽子一听这声音就问凌云,给他发传音符的人是谁,还说想要见见对方。 凌云虽然不明原委,但他还是很开心地把小崽子骗回了苍山。 - 凌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先捡到的这狐狸崽子。 还辛辛苦苦地教导对方说话习字,费了一番功夫才能让这崽子稍微亲近他一点。 而他的大弟子什么也没干,两人头一回见,他单单就站在那,这崽子的眼神就能一直黏在他身上。 接着就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过去,扒住人家大腿要他抱,甚至因为跑得太急,中途还摔了一跤。 而他素来沉静淡然的大弟子竟然微微地红了脸。 但是他把人从地上扶起之后便径自拂袖离去了。 后来这俩人在一起时的情况跟初见时也差不多。 狐狸崽子老是想要他师兄抱,还像个跟屁虫似的对方走到哪他跟到哪。 但是他的师兄并不领情,除了给师弟解决课业难题并不愿意与他亲近。 凌云每每看着小崽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心疼得不行。 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平时多照顾他一点。 他这个大弟子向来很有主见,也倔得很,连他这个做师尊的有时候都劝不动。 他不知道这两崽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顶多叮嘱他们两句,再多也做不了。 但沉墨毕竟是凌云教出来的徒弟,心软护短的性子也跟师尊学了个十成十。 虽然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小师弟的亲近,但两人的关系还是日益好转。 - 白屿自小就喜欢黏着他的师兄,做什么都喜欢与对方待在一块儿。 平日里上课要跟着,练剑要跟着,连师兄下山斩妖除魔都要跟着。 但是他年纪太小了,远达不到下山的条件,偷溜下山还被师尊发现然后关了禁闭。 他还特别喜欢闻师兄身上的味道。 师兄每回抱他的时候,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总令他特别安心,好几次直接在人怀里睡着。 有一回他修炼的时候不慎出了问题,竟变成了原身,怎么都变不回人形。 接着他又因为气息不稳掌控不好飞剑,御剑回去时竟一下子摔进了水里。 他那时还不会游水,在水里扑腾半天,恰巧被路过此地的师兄救了下来。 沉墨当时并不知道那只意外落水的可怜白狐就是自己的师弟。 他忙着下山执行任务,给狐狸掐诀清洁,又往它身上披盖了一件小毯子便御剑离开了。 小白屿紧张又兴奋,害怕被对方发现身份,全程乖巧地任由师兄动作,等人一走就扑在毛毯上面来回乱滚。 ——呜呜!这条小毛毯沾满了师兄的气味,闻起来好香哦! 白屿一直没有把那条小毯子还回去,他不敢还,也不想还。 甚至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还变回原身扑在毛毯上面一通乱滚,过没一会儿准能睡着。 但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有意无意地偷偷收藏起有关师兄的东西。 刚开始是不打紧的小玩意儿,甚至有好些东西都是师兄扔掉不再用了的,比如缺口的瓷杯,还有揉皱的墨宝。 渐渐变成师兄的发带,腰封,甚至是贴身的衣物,直到堆满了一整面墙。 他甚至为此开辟出一个隐秘的空间,专门用来存放这些收藏起来的东西。 他初时枕着师兄的毛毯、衣物,还单纯地只是用来助眠。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特别是发现自己对师兄的心意之后,偶尔还用来疏解欲望。 他年少时的第一场春梦便是将师兄压在身下肆意侵犯。 那是他头一次知晓自己竟是对师兄怀着这般心思。 但他一度对自己感到十分厌憎,因为他认为这是对师兄的亵渎。 甚至他还傻乎乎地特意跑下山去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男子。 当他看着面前两名男子在榻上颠鸾倒凤时,内心只想作呕。 然而当他将自己与师兄代入其中时却无法自制地起了反应。 ——他终于确定,却觉自己实在可憎。 而那时恰逢他与师兄生了嫌隙。 于是他几乎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因为他知道师兄定不可能接受自己。 不仅是因为他的性别,还因为他的身份、种族。 ——他亲眼看过师兄斩妖除魔的场景,还看过对方残忍地杀害师妹豢养的那只可怜犬妖。 其实很多时候,白屿都憋着一股冲动。 他很想直接冲到师兄面前告诉他自己就是狐妖,甚至还想向对方表明心迹。 他其实觉得以师兄那样的人,大概不会太在意世俗的眼光,或许还有希望。 然而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人与妖之间的距离当真是道鸿沟天堑,无法跨越。 后来他便单方面地疏远了师兄。 而师妹却从此取代了他的位置,与师兄日益亲近。 他心里嫉妒得发狂发疯,忍不住把气都撒到师兄和师妹身上。 但明明是他自己选择逃避,却不允许别人亲近自己的心上人。 他实在无理取闹。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与师兄的关系也逐渐疏远。 他终于“得偿所愿”,师兄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他只好发疯般地修炼,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好让自己没有机会想起对方。 他以为自己刻意如此,就能将这份没有机会说出口的爱意遗忘。 但事实证明,爱意并未消失,从不停止。 他不去主动靠近,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那时修仙界的剑修之间还流行一种说法。 若是能够修炼到心剑合一的境界,剑灵会格外亲近主人的心悦之人。 一旦对方靠近,本命剑便会发出特殊的剑鸣,还会渴望对方的触碰。 白屿初听闻时还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直到他真正练成心剑合一、在一次外出任务时意外与师兄交手。 第一次听见那一阵与激烈战意完全不同的剑鸣之后才恍然惊觉—— 原来他从未将对方放下。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师兄从未用他期待的眼神看过他。 随着他年纪渐长直至成年,在他发疯般的修炼之下,他的妖力与日俱增、进境神速。 而在妖族本能的影响之下,他炽烈诚挚的爱意、求而不得的妄想,渐渐化成了执念。 ——他想不管不顾地将师兄掳走,囚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甚至还想将他绑在榻上日夜承欢,令对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沾满自己的气息,好让别人不敢觊觎。 但他不能。 因为他害怕他们连最简单的师门情谊都无法维持。 ——虽然现在连这种普通的关系都显得岌岌可危。 所以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也从来不敢越界。 偶然之间,他在山脚下的一家书铺里发现了自己与师兄的同人话本。 他看完以后其实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甚至开始嫉妒话本里的自己。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和师兄早就两情相悦结为道侣了啊。 但是,为什么别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悦师兄,独独师兄始终没有察觉呢? 为什么话本里的他能得到师兄的爱,而现实的他却什么也没有,凭什么? 白屿嫉妒得要命,十分不满,于是生气地开始参与进他与师兄的同人话本创作之中。 虽然他字写得不错,文章也不错,但是由于话本结局太过凄惨,他直接被店家拒稿。 甚至对方还把他骂了一通。 他当时真的又气又委屈,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荒唐。 白屿的自制力一向很不错,但人总有意志松懈的时候。 有一回他喝醉了,没忍住在叁更半夜的时候偷摸着跑到了师兄房里。 师兄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房里来了位不速之客,照旧满床乱滚,还把被褥踢到床下。 白屿帮着把人被子重新掖好,又默默地看了对方一会儿,之后竟是直接在人身边睡着了。 但睡到半途他就突然惊醒了,抬眼一看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里。 然而令他未想到的是,之后他也如当初收藏对方的东西一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每隔几日都要偷偷溜进对方房里,有时就看着对方,什么也不做,顶多替他捡一捡被子。 但有时会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在人脸上偷个香。 若是他恰巧再喝点酒,借着酒意壮胆,他还敢化作原身偷偷跳上床趴在对方身边睡一会儿。 若是幸运的话,师兄有时候睡迷糊了,还会伸手抱住他,将他揽进怀里。 几次过后,他再去的时候发现对方竟在屋中设了禁制。 他还发现,师尊师妹都能进师兄的屋子,独他不能进。 虽然对他来说,这禁制形同虚设。 但他还是很生气,当晚就在人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于是第二日,那禁制就加强了许多。 但白屿照旧我行我素。 ——师兄整日冷言冷语地气他,难道还不许他自己讨回一点补偿吗? - 白屿虽然不太敢直接向师兄表明心迹。 但偶尔还是会偷偷在心里幻想一下的。 他知晓师兄不太可能接受自己,每到几乎无法忍耐的时候,就跑去那家书铺里。 虽然他那时被店家拒稿实在又气又委屈,但没想到他最后竟是成了那里的常客。 初时他还是很嫉妒,但习惯之后,他也渐渐从中寻到一点儿乐趣。 甚至帮忙绘制了话本之中的插图。当然,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除此之外,他还私下学了许多取悦对方的方法。 连书铺里有关他们的情色话本都不知看了多少。 力求自己哪一日终于忍不住了,至少还能将对方伺候舒服。 虽然这些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但是他还是学得十分认真。 白屿一直以为他和师兄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自信能继续忍耐下去。 而在吃下对方亲手送来的糕点之后,他更是险些按捺不住。 虽然他其实并不太相信这些糕点会是师兄亲手做的。 但他光是这么想想就已经足够欣喜若狂激动非常了。 他当时没想到那糕点有问题,吃的时候也没有犹豫。 没成想,那糕点竟掺了东西。 之后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毒发了。 他寻了医师诊治,知晓自己中的是情花毒之后,其实还有些懵。 情花毒出自合欢宗,属烈性催情药,除去与人交欢,无药可解。 他那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中实在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情花毒是师兄下的吗?师兄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师兄求证真相。 恰好,找寻对方对他来说也十分容易。 因为他曾经在人身上下过咒印,对方身上带有他的气息。 但其实他只是害怕对方遇到危险,下这个咒印也只是用来保护师兄而已。 然而行至半途他却又开始犹豫了—— 若当真是他自己误会了,到时候他真对师兄出手是不是太过卑鄙了? 明明他下在师兄身上的咒印是用来保护师兄的,他却成了危险本身? 白屿纠结了许久,但情花毒素已在他体内蔓延,容不得他犹豫、多想。 他实在不愿随意找个人解毒,又算不上高尚,为了不碰师兄甘愿去死。 挣扎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去赌一把—— 若是师兄答应,那自然是美事一桩。 若是师兄不愿,而他当真克制不住强上,怎么也得把人伺候舒服,把人哄好。 与其这般痛苦地压抑着,倒不如背水一战放手一搏。 ——白屿觉得自己想通了。 这个人,他死也不想放手。 番外年少欢喜欢喜少年上 隆冬深雪过后,天地一片苍茫。枯瘦虬枝终受不住大雪压积,寒风袭来便趁势将白雪簌簌抖落,露出一段绑缚在枝头的鲜红绸带。 苍山近日忙碌得很,整个仙门上上下下皆忙得脚不沾地。不说苍山,便是整个修仙界、妖界都忙得很。 今日除夕。明日便是新年,也是苍山玄寒剑沉墨与妖族新任妖王九尾银狐白屿的道侣大典。 数年以前,苍山举办开阳盛会,巨蛇于大会现出,吞吃数位仙门子弟,而后千年难遇的九尾银狐亦出世苍山,谣言坐实。 此事轰动了整个修仙界、妖界,甚至惊动了隐世的大能修士。一时之间,各仙门修士齐聚苍山讨要说法,后竟毁坏苍山护山禁制,攻打上来。 苍山门中上下皆前去应敌。众修士酣战数月,战况焦灼。两败俱伤之际,妖族率大军前来欲一举剿灭人族修士。 人族与妖族自古势不两立,但近百年来从未真正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大多是小打小闹,人族亦能制服作乱的妖兽。 环境过于安逸,人族修士便有些懈怠,更缺乏对敌经验。纵然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但面对如此强大、数量众多的妖兽,终是不敌。 短短数日,妖族竟攻下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仙门,吞吃无数人族修士、无辜百姓。过境之处,残垣断壁一片,尸山垒积无数,血流漂杵。 苍山伤亡最是惨烈。传闻一名修士以一己之力阻拦一只大妖的进攻,将其斩于剑下,自己却也身负重伤。亏得苍山剑尊相救,否则必死无疑。 便在此时,九尾银狐终于再度现身。妖族大军见其真容,皆被震慑,尽皆跪伏。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后竟不战而退。九尾银狐亦随之消失。 经此一役,修仙界受了重创,无数仙门被灭,优秀子弟更是折损大半,无人再提问责苍山一事,皆休养生息,以和为贵,自然也不敢再找妖界麻烦。 妖界亦再无攻打之意。 除去头两年还有几处有妖兽作乱为祸人间,但据说被妖族内部清理干净了。 后来两界竟相安无事数年。 直到半月以前,苍山收到一封信笺,信上言,妖族新任妖王白屿向苍山玄寒剑沉墨求亲,若事成便许诺妖王在位时保两界安宁。 此事一出,立时传遍整个修仙界。 众仙门不知两人交情,皆畏惧若不答应对方,妖界便会再度攻打上门。而且不过牺牲一人便能保全自身,何乐而不为。于是纷纷派人前去苍山劝说答应对方。 不用他们劝说,沉墨自然是答应的,便传了信回去。那边又很快传信回来,说婚期定在新年第一日,地点定在苍山。 如今半月过去,明日便要举行道侣大典了。 苍山凌云峰水墨居。 前几日皆下雪,今日难得放晴。天空澄澈一碧如洗,只在尽头处慵懒地挂着几抹轻云以作点缀。 院中一株瑶树抖落白雪,鲜红绸带迎风招展。瑶树之下,搭着一座青藤长椅,长椅之上,坐着一位身着雪色衣衫,肩披淡青鹤氅的青年。 青年如丝绸一般的墨发在椅上堆迭,发梢轻轻垂在椅沿。边上放着一只小小的暖炉,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 他面色微微苍白,身姿后仰随意靠在椅上,垂首看着书卷,纤长玉指轻轻翻页,神色淡然而专注。观其面容竟是仿若谪仙,天下难觅。 此人正是沉墨。 修仙界与妖界上下皆为道侣大典忙作一团,主人公之一竟清闲至此,观其面色亦丝毫看不出明日便是要成亲的。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他禁不住抬手掩唇低声咳嗽起来,然而他越是压抑便越是抑制不住,咳得忍不住躬身蜷在椅上。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止住,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喘息,苍白面色微微红润些许,淡色薄唇也微微覆了一层水光。倒多了些生气。 他缓过劲来,垂首见放在腿上的书卷竟是被自己剧烈咳嗽的动作扫落在地上,便微微躬身拾起,再起身时,抬眼却见前方不远处正蹲着一只毛发雪白蓬松,四肢修长,姿态优雅的小小银狐。 他怔愣一瞬,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隐约是见到了白屿。 但他很快便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否定。定是他看错了。白屿此时人应该还在山下,况且按照习俗,道侣大典前一日他们是不许相见的,白屿又怎会在此时跑来见他? 沉墨回过神来,勾起唇角,将书卷随意放在边上,而后倾身招了招手,又拍拍自己的大腿,温声唤道:“小白,过来。” 银狐的小小尖耳微微一动,蓬松雪白的长尾轻轻一甩,狭长的碧绿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凝在面前如玉一般的人身上,没有马上动作,似在犹豫,又似在审视。 沉墨有些疑惑今日的小白稍稍有些奇怪,模样看着齐整许多,也不似平日一般粘人。 见它不动,他倒也不恼,只耐心等着,唇边笑意未改,又轻轻唤了一声。 银狐终于起身而后抬步迈了过来,蓬松雪白的长尾轻轻摇晃,身姿轻盈一跃,跳上沉墨的大腿。 它的足尖轻轻踩了踩沉墨的大腿,而后自寻了个位置屈起后腿坐了下来,仰着小脑袋抬头望着沉墨。 沉墨单手抚上它的脑袋,轻轻揉弄一阵,又顺着往下抚到它的脊背,顺着毛流方向来来回回抚弄一阵。最后伸出双手掐在它两只前腿下方,将它整个提溜起来,而后脸埋进小狐狸柔软的肚子轻轻蹭了蹭。 蹭了半晌,他方才抬头神色餍足地发出一声喟叹,轻道:“啊……舒服了。”而后将小狐狸放下,凝望着它,没忍住又往它额头轻轻吻了一记,“你今日跑去哪儿玩了?” 小狐狸却像石化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无,往日灵动有神的双眸此时竟微微有些呆滞,只脑袋上的尖耳轻轻抖动,微微染上了绯色,但掩在毛发之下,看不大出来。 小白是他前两年在凌云峰的后山捡到的。那时小狐狸似乎从高处跌下,摔伤了腿,躺在林间嗷嗷叫唤。 沉墨当时正在后山散心,听到声响救下了它。那时小家伙还怕人得很,见有人靠近还朝他露出尖牙,更是在他伸手将小狐狸提起来时,咬了他一口。 后来得了沉墨悉心照料,小狐狸恢复健康成日活蹦乱跳,也与他亲近。沉墨放他回归山林之后,这家伙每隔一阵子便会突然跑来,主动钻进他怀中,在他怀中撒泼打滚卖萌,还会在他身边待个几天。 每次他这么问起,小狐狸便会兴冲冲地朝他嗷嗷叫唤。尽管沉墨听不懂,但他还是一脸认真温柔地听着,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 只是今日不知这小狐狸怎么了,竟比往日安静许多,而且毛发打理得十分干净顺滑,竟一丝脏污也无。 沉墨心头疑惑,却也并未多想,小狐狸不“说”,换他来说也是一样。 “小白。”他一边用食指轻轻压着它的尖耳,看着那小小狐耳被压住,又轻轻弹立起来,“我明日便能见到他了……” 小狐狸此时本甩着脑袋欲摆脱他的折腾,一听他这话便立马安静下来,连摇晃的尾巴都微微停顿,而后紧张地绕在身前,不时微微颤抖着晃动一下。 沉墨数年前与一只大妖鏖战数日,虽拼着全身气力将对方斩于剑下,自己却也被对方伤了心脉,受了极其严重的伤,眼看便要英年早逝,是师尊散尽修为救下了他。 他虽捡回一条命,但身子骨已大不如前,而且他变得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灵气,灵气外泄得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这使得他不能随意出外走动,便常年待在山上。 师尊先前斩杀妖兽时受了伤,实在无力再战,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令自己的弟子以身涉险。他本便受了伤,又散尽修为救下沉墨,身子变得如凡人一般,后来撑不过几日便仙逝了。 而师妹似乎受了刺激,战争一结束便立即闭关,出关之后又马不停蹄地下山历练,如今一年到头都不见人影。好在她还偶尔传些书信回来,逢年过节也会差人送些礼物。 偌大的凌云峰,如今只住着沉墨一人。又因着他灵气外泄,此处便终年刮着风雪,倒衬得整座山峰更为寂寥凄清。 这么多年,他身周唯有小白这一活物时常陪伴,他也已习惯偶尔同这小家伙说说自己的心事。 沉墨想到记忆之中的少年,唇角微微上扬,眸中满是细碎星光,“我知晓他在妖界当了新王,立了新规,不许妖兽为祸人间……他为天下百姓做了好事,身为师兄还是挺骄傲的。” 小狐狸绕在身侧的尾巴不由轻轻摇晃起来,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神色瞧着竟有些自得。 他又道:“今日算上,便是两千七百八十五日未见了……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微微抬眸望向远方,轻声续道,“从离开后山那日,他就不见了……直到后来我听说他阻止了战争的进一步扩大,还当了新王……” 他说到此处话音渐渐低哑,隐隐带着些哭腔,“师尊仙逝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来的……” 小狐狸微微低了头,立起的尖耳耷拉下来,来回摇晃的尾巴也垂落在了身后,眸光微微黯淡,神色看来有些悲伤。最后它直起身子,两只前爪轻轻搭在沉墨胸前,伸出嫩粉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下颌,又用脑袋来回轻柔地蹭着。 半晌之后,沉墨终于缓过劲来,抬手掐住小狐狸的后颈将它提溜起来,微微有些好笑地看着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安慰我吗?” 小狐狸似是有些不满,四肢在空中扑腾,嘴里轻轻嗷呜一声。 沉墨将它放下来抱在怀里一通揉搓,直将它整洁的毛发弄得乱七八糟。 小狐狸却也不反抗,只是不满地又叫唤几声。 沉墨微微挑眉,若他平日这么做,这小东西早就嗷呜着跑走了,今日怎这样任他蹂躏? 见小家伙并不反抗,他终于也良心发现,再下不去手,又将它的毛发一点点理顺,嘴里随意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小狐狸本放松着任他搓揉爱抚,忽听闻此言,全身一僵,正不知作何反应,只听对方又道:“也罢。明日应该有不少人上山来,你可得像现下这般乖一些,可别四处捣蛋搅了我的婚宴。” 这家伙其实还挺顽皮,当年腿伤还没好全时便喜欢四处蹦跶,还是个拆家高手。 有一日他外出采药,回来时便见这家伙将他屋内摆设弄得乱七八糟,塌的塌,碎的碎,烂的烂,连他放在书架最上层,平日宝贝珍惜得很的书卷都被它的利爪划烂了几页。 当时实在令他苦恼,还差点对它发火,将它丢出门去。后来它终于学乖了些。只是现下回想起来,难免还是心有余悸。 小狐狸尾巴轻轻一甩,并未给出太大的反应。 沉墨见之微微有些不满,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耳朵,道:“听见没?” 小狐狸尖耳轻轻一抖,终于架不住小小嗷呜一声,只是听起来颇有些不情不愿,若是细看还会发现它神色微微有些鄙夷。 沉墨轻轻揉了揉它,便将它提起来放在一边,嘴里随意道:“好啦,你自己玩去罢。”说罢,便捧起方才翻阅到一半的书卷继续看着。 小狐狸倒也未走,在他身侧蜷起身子卧了下来,甚至小小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沉墨专注翻阅着书卷,寒风再袭来时竟感受不到寒冷,只觉身周暖洋洋一片,极为舒适。他看着看着,眼帘不觉微微有些沉重,最后竟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待他终于睡熟,他身侧卧着的银狐便立起身来跃到地上,一团白雾聚拢而来,再散去时,那只小小银狐竟化作一名身着华贵墨色衣袍的俊美青年。 只是他衣衫略略有些凌乱,原本整齐束好的发冠也有些歪斜,额际垂下几缕被弄散的银发。 他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地将沉墨横抱起来,抬步往屋中走去,将人轻柔放在榻上,又小心地除去他的外衣、鞋袜,拉过被褥细心地盖上,神色温柔专注。 待将人安顿好之后,他便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熟睡之后,神色安然恬静的青年。 他面色柔和,碧绿的眼眸微微发亮,眼底仿若浸了满天星河,唇角轻轻勾起。 他轻声道:“不是两千七百八十五日,是两千七百八十一日。你受伤昏迷了两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师尊仙逝之时我也在,但是当时我不便现身,你也并未注意到我……还有今日,我来了,你没有认出是我。” 说到此处,他微微蹙眉,不满道:“多年不见,我竟不知师兄背着我还养了别的狐狸?还将我当作是它?” 他越想越气,眸色越发暗沉,最后实在忍不住,倾身吻了吻沉墨的唇瓣。 他害怕自己此时会对师兄做些什么,扰了明日的道侣大典,所以花了很大很大、非常大的力气,十二万分克制地只碰了一碰便分开。 他盯着对方的唇瓣微微出神,只觉自己过去几年收拾上任妖王留下的烂摊子都没现下这般辛苦。 他有些懊恼地蹙眉不满道:“早知道不听那帮人的主意了,就应该早点把师兄娶回去。”他说到此处,又忍不住倾身吻了一下,“反正师兄今日没认出是我,应该也不算坏了习俗罢……” 待他一吻落下要将身子撤开,忽听见对方轻轻呢喃道:“白屿……” 白屿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偷亲师兄被对方抓包,垂眼一看,却见沉墨双眉紧蹙,浓密睫羽微颤,眼角微微湿润,神色颇为痛苦,嘴里又轻轻呢喃道:“白屿……不要走……” 白屿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又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柔声哄道:“我不走。师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他一边哄一边吻着沉墨的面颊,指尖凝了一道柔和白光,而后轻轻印在他的眉心。 沉墨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不知梦到什么,嘴角微微牵起,颇有些无奈地道:“小白别闹。”他虽这么说着,语气却十分柔和,满是包容宠溺。 白屿:“……” 他直起身子,将印在沉墨眉心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对方牵起的嘴角,面色阴沉地低语道:“师兄,你明日最好解释清楚。不然……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的。” 说罢,他又看了对方一会儿,终于还是拂袖而去。 再待下去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 沉墨睡到半夜时醒了。 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屋中,而那只小小银狐不知所踪,稍微一想便明白其实是白屿来过了。 他这一觉睡得极是香甜,不仅身周暖洋洋一片,梦中他也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甚至感觉到对方其实就陪伴在他身侧,更是睡得安稳。 但他睡得太久,半夜还是醒了过来。一想到对方真的来过,还陪他坐了一下午,明日更是能亲眼见着对方,他便兴奋紧张得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跑到外头坐下。 除夕夜,苍山弟子大多也会守岁。过去,师尊、师弟师妹们还在时,他们往往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还会聚众燃放烟花,或是跑到山下城镇逛逛。 他们不在了以后,沉墨其实也没了兴致,更是因着身体羸弱,受不得寒。他往年偶尔也会如现下这般跑到外头坐着吹吹风,或是对月独酌。坐不了一会儿,他便会冷得受不住,也自觉没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会回到屋中和衣躺下歇息。 今日,许是心境有稍许不同,他竟坐了许久。 忽而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沉闷古朴而又庄重肃穆的钟响,随即,四面八方皆传来一阵隐隐约约却难掩兴奋热烈的欢呼之声。 沉墨似有所觉,忍不住起身走了两步,抬眸望向远方。 只见夜幕尽头,浩渺浮云掩映之中隐约亮着一片暖色灯火,不时有阵阵欢声笑语自那片明亮温暖处传来。 沉墨痴痴望着,只觉眼眶微热,忍不住抬手轻轻按了按眼角。 脚边忽而一暖,他垂首一看,却见一只小小银狐正窝在他的鞋履上,用小脑袋轻柔地蹭着他的小腿。 他对上那只银狐的碧绿眼眸。那眸中蕴着的幽深使他立时便认出它是白日那只不见了的银狐,知晓它是白屿所化。 那只银狐见他垂眸望过来,尖耳微微抖动,长尾轻轻一甩,微仰着小脑袋轻轻嗷呜一声。 沉墨忍不住轻轻勾唇,躬身提着它的后颈将它抱进怀中,手掌按着它的脑袋一阵搓揉,道:“新年快乐。” 白屿既变成妖相扮成寻常狐狸,他也不好在此时拆穿,只好假装自己并未认出是他。 白屿化作的银狐又轻轻叫唤一声,便乖巧温顺、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中。 恰在此时,远处几束耀眼火光冲天而起,在墨色苍穹之中轰然炸开,散成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烟火,在空中凝滞明亮一瞬后便缓缓落下,散成点点五颜六色的星芒,如荧蝶展翅,往夜空之中四散而去。 紧接着,一束一束火光接连不断地冲天而起,绚丽多姿的烟火很快将这一片漆黑夜幕照得亮如白昼,衬着天边嵌着的一弯银钩,几处璀璨的冬夜寒星,实在明亮晃眼至极,美得如梦如幻。 沉墨不由自主地屏息看着,黑白分明的瞳仁之中清晰地倒映出灿烂的烟火。 火光映照在他如玉一般的面上,模糊了轮廓与棱角,更衬得他面色柔和,俊朗如仙。只是这仙此刻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他的眸中倒映着璀璨明亮的夜幕,他怀里银狐的眸中却倒映着他俊美柔和的侧脸。 沉墨也不多言,抱着它静立在夜色之中,直到远方的烟火落尽,夜幕重回黑暗,周遭一片寂静。 他此时终于也有些困了,便轻轻揉了揉银狐的脑袋,道:“谢谢你陪我。你回去罢。”说罢,便将它放在地上,自己往屋中走去。 银狐坐在地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屋中烛光亮起又熄灭,终于起身乘风而去。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师兄独自一人度过这样的夜晚。 所幸,之后的每一日他都会陪在师兄身边。 番外年少欢喜欢喜少年中 次日清晨,沉墨被院头外敲锣打鼓震天动地欢天喜地的声响扰醒。尚在迷茫时候,已有不少着正式山服的苍山弟子将他从床榻上扶起,为他梳洗穿衣。 一系列繁琐的步骤之后,他终于穿戴整齐出了房门,抬眼便见掌门候在门口。 沉墨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弟子拜见掌门。” 掌门抬手将他扶起,上下打量他一眼,捻须笑道:“墨儿今日看来甚是俊俏。” 沉墨微微勾唇,道:“掌门谬赞。” 掌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几年苦了你了。今后有你师弟照顾,我和你师尊也放心。”他提到凌云,面色稍稍暗淡一瞬,不过很快收敛,重新露出喜色,“走罢,你师弟在外头等着你呢。” 今日本该由师尊来为他主持道侣大典,但师尊已故,便由掌门代劳。 掌门与凌云是师兄弟,关系极好。妖兽进攻苍山,师兄弟二人配合布阵,与一众妖兽对敌。后来妖兽发狂,掌门反应不及,凌云舍身相救,以致受伤。 凌云仙逝之后,掌门对他门下的弟子更是关切非常,一得了什么蕴养身体的天材地宝便往凌云峰送。终于,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与各种天材地宝的温养,沉墨的身体如今已恢复许多,灵气外泄也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沉墨闻言双眸微微发亮,面色稍红,颔首应“是”之后便随着掌门出了院门。 跨过院门,沿着覆着些积雪的青石板路往前直走,穿过一片茂密松柏,视野倏尔一亮,尽头现出一片碧蓝的湖泊。湖面泊着数艘巨大的灵舟,皆隐在一片乳白雾霭之中,看不大真切,只勉勉强强看出个形状。 随着二人走近,灵舟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舟上是一众面带笑意、着一身正式山服的苍山弟子、长老。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几圈,在里头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包括多年未见的师妹。 唯独没见着日思夜想的人。 他以为还有遗漏,便往前疾走几步欲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见湖畔处,一名身着鲜红吉服的银发青年自一片水汽氤氲、雾霭掩映之中,缓缓行来。 沉墨不由自主地顿住,视线凝在那一抹鲜红的身影上,直到对方站到他跟前,伸了手将他的手掌轻柔握在手中,垂眸望着他,眼底绽出明亮的光华,轻轻唤了一句“师兄”。 沉墨抬眼看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颔首应了一声,眉眼染上柔和的笑意,眸光澄澈,清亮如水。在这隆冬时节,这点笑意便足以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白屿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倾身在他眉心吻了一记,笑道:“师兄今日真好看。” 白屿今日着一袭鲜红吉服,袍袖宽大,衣领与袖口皆用金线勾勒出云卷的形状,腰间系着一条金线滚边玄色绸带,下身衣摆的图案是一幅泼墨似的写意山水画,绘着旭日东升。墨色的鞋履还系着几条金链。而他的银发则用玄色的玉冠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唯有额际垂落几缕碎发。 多年未见,对方面容丝毫未改,依旧俊美无俦,风姿卓绝,周身气质却变得沉稳内敛,犹如锐利的剑刃将锋芒隐入鞘中。这一身华贵不凡、裁剪得体的吉服更是将他颀长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而鲜红的颜色则使他面容显得愈加俊美逼人,端的是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而沉墨的这一身吉服与他颜色相同,款式相当,唯有图案与他不同。对方的是朝阳旭日,而他的是静影沉璧。 沉墨先前便偷偷上下打量着白屿,在心底暗叹对方不愧为九尾银狐,这一身穿得实在好看。而今他又突然笑起来,那更是能要了人的命。 他不由面上微热,轻哼一声,道:“你今日也还成罢,也就比我差上一些。” 话落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此时掌门也在,不由转眸望向掌门,却见掌门已很有眼力见地走远了些,目光看向别处。 白屿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视线随着沉墨的目光望向掌门。目光转回来时,瞥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白屿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身附在沉墨耳边,低语道:“若接下来的流程不是必要,我真想现在便与师兄秉烛夜谈,共度春宵。” 沉墨闻言面颊更是发烫,忍不住掐了掐白屿的手掌,低声轻斥道:“现在不过辰时。” 白屿眨眨眼,忽而殷唇一撅,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地道:“我们这么多年未见,师弟对师兄可是朝思暮想,想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师兄竟一点也不想我么?” 沉墨只好回答道:“想。” 白屿并不满意,甚至当真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说得越发声情并茂。他的眼角微微发红,仿佛下一秒便能落下泪来:“师兄为何这般敷衍?师弟对你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今日还是我们的道侣大典。原来都是师弟在自作多情,强迫师兄吗?” 沉墨:“……”他收回觉得白屿变得沉稳内敛了的想法! 他无意与白屿争辩,恰在此时,掌门走了过来,捻须笑道:“好啦,你们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也不急这一时。快些上船,切莫误了吉时。” 掌门一来,白屿委屈的神色立时收得干干净净,变脸之快堪称一绝。 沉墨颔首应是,忙牵着白屿跟在掌门身后往灵舟走去。 自古人族与妖族势不两立,人族修士与妖族之间合籍双修结为道侣的已是罕见。如此般昭告天下,举办道侣大典的更是闻所未闻。放在以往出了这种事儿,世俗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吞没,但现下可无人敢乱嚼舌根。 修仙界的结为道侣与凡人的成亲有些许不同。 在修仙界中,若二人情投意合结为道侣,自可合籍双修,其实也不必举办道侣大典。而结契是对天道发誓,在双方神魂中刻下烙印,自此神魂相融,同生共死。结契双方不止于道侣关系,但有时连道侣之间都不一定会结契。 而举行道侣大典不仅是昭告天下,更要当众于祭坛结契。二人关系受天道法则约束,故一人一生只可举办一次。修仙界实在很少人会这么做,更遑论人妖之间。 而道侣大典上的仪式各地风俗习惯不同,按照苍山的习俗,举行道侣大典当日,首先,夫妻二人与双方亲朋需先共乘灵舟绕行苍山一周,之后到达结契所在的祭坛。此谓“患难与共,风雨同舟”。 而在去往祭坛的路上,设有一个玲珑幻境。夫妻二人需携手破除幻境方能上得祭坛。幻境并不凶险,但仍需二人携手同行,且十分考验人心。 若二人超过时限还未走出,幻境会自动解除。但这之后二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上得祭坛。此举意在检验双方是否心诚。此谓“相互扶持,忠贞不渝”。 破除幻境之后,夫妻二人上得苍山祭坛,对天道立誓,同时饮下融了双方精血的合卺酒,契成。此谓“神魂相融,同生共死”。 结契之后便是宴请宾客的环节与夫妻的二人时光,倒也不算什么仪式了。 上了灵舟,掌门广袖一拂,数艘灵舟便离岸而行,顺着水流往天边而去。 日头渐盛,丝丝缕缕霞光破开氤氲水汽与深浓雾霭洒落湖面。注了灵力的碧蓝湖水澄明如镜,水波微荡,潋滟生光。行到水穷处,灵舟便徐徐飘动悬于空中,往苍山各大主峰而去。 沉墨白屿二人携手并肩立于舟前,衣袖猎猎鼓动,垂于身后的墨黑与银白的发丝相互交织缠绕。从远望去,二人距离极近,身姿同样颀长俊秀,倒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严灵儿站在他们身后不远,视线落在二人手掌交握处,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她年少时确实被白屿美色所迷,但自知配不上对方,所以平日里其实并不敢过多亲近他,倒是与沉墨走得极近。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苍山另一位师妹。对方得知她的师兄是沉墨和白屿时很是羡慕激动,还拉她下山去了一家书铺,掏出一册又一册关于她两位师兄的有色话本,甚至还有插画。 当时她碍于面皮不敢当面翻看,人家走了之后,她转头便偷偷下山通通买了回去连夜读完,只觉又惊又怒,明明开头十分合理,但后头怎会发展得如话本描写的这般龌蹉不堪!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这些话本图册颠覆了,但又觉十分上头狂热,日日蹲守留心观察二人日常的交往举止,倒还真让她捉住一些蛛丝马迹,但实在没有发生什么具有冲击颠覆性的事情,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后来她又与一位药峰弟子结识,对方似乎会错意,声称能帮助她得偿所愿。她一时鬼迷心窍,既想验证师兄二人的关系是否真如话本所写,又想自己真的能如愿。 于是后头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一步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逐渐忘记自己对白屿的感情,转头奋不顾身地往帮助白师兄推倒沉师兄的大道上前进,甚至亲自提笔写了关于他们二人故事的同人话本。又因为话本写得很真,上架伊始便被抢售一空。 终于啊……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看好的一对儿最后真的变成了一对儿还快乐的呢! 沉墨许久不曾离开凌云峰,此时看着身周浮云浩渺,天幕尽头处重峦迭翠,群山掩映之间,一座座雄伟宫殿错落有致,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久久不曾开口。 白屿亦是离了苍山许久,也不愿开口扰了师兄,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饶是二人看得再专注,但他们是五感何其敏锐之人,岂能忽略身后炽热的视线。一转头便见师妹望着他们二人傻笑,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想问询,灵舟飞行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最后悬停在去往苍山祭坛的山道上。 掌门示意他们二人继续前进,白屿便牵着沉墨走下灵舟,往祭坛走去。 从众人的视角,只见他们二人下了船之后,不过走了几步,身影便如水波荡开涟漪,消失在了树木掩映之中。而他们则继续乘着灵舟,从天上往祭坛的方向而去。那里等着不少观礼的宾客。 再说他们二人。 山道崎岖不平,两侧皆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看起来生机勃勃,耳畔还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此地受灵气温养,倒没有所谓四季之分。 白屿走在沉墨前头为他开路,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明明心头紧张得很,连交迭的手心都在隐隐冒汗,面上却是一派轻松淡然,嘴里随意地道:“师兄可要想好了,待我牵着师兄走出这片林子,师兄永生永世都要与我绑在一起了。” 他一边说着,挥袖挡开道上横出一截的树枝,待师兄走过才放了开来。同时不着痕迹地侧眸观察着沉墨,生怕他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退却或犹豫的神情。 他身为九尾银狐,至今还从未遇见能困住他的幻境。以他的实力,面前区区实在不足为虑,他最为担心的反倒是师兄临时反悔。 沉墨感受到对方掌心处一片粘腻,虽觉有些不适倒也并未松开他的手,反倒轻轻捏了一捏,道:“狐王还是先专心破除这个幻境罢。若是超了时限,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白屿闻言便知师兄在宽慰他,不由放下心来,更用力地回握住沉墨的手,同时催动灵力,专心破除幻境。 二人实力超凡,心境自不必说,幻境其实早不攻自破,二人的身形便显现在现实的山道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祭坛处。 严灵儿看着两位师兄相携着从树林之中显出身形,不由又惊又喜。她自是不怀疑他们的感情,但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 众人显然也有些吃惊。本以为苍山玄寒剑应是迫于形势才与妖王结合,未曾想二人竟当真情投意合。 掌门很快反应过来,请他们上了祭坛,开始主持结契。他先倒了两杯酒,命他们各取一滴精血融入酒中,而后将酒盏交换着递给双方。 两人同时接过酒盏,开始念诵誓词。 待二人念诵完毕,同时饮下合卺酒,天色忽而暗沉下来,一时狂风大作,阴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笼罩在祭坛上空。暗紫的雷电在云层之中来回翻滚涌动,如龙蛇游走,不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着面面相觑,从未听闻有人结契还能引来雷劫的,念及结契双方一人一妖确实特殊了些,便也释然。 终究人妖殊途,所以才会引来天道震怒吗? 白屿在阴云密布时第一时间握紧沉墨的手,同时在祭坛上空撑开一道白色结界。 沉墨自饮下融了白屿精血的酒之后,只觉神识之中似乎刻下了一道烙印,之后全身便开始发热发烫,烧得神智都开始涣散。同时身上灵力过分充裕,开始暴动着在身周游走,甚至一下子便冲破困扰他多时的修为瓶颈。 他反握住白屿的手轻轻捏了捏,强忍头晕目眩,将玄寒剑召出握在手中,道:“是我的雷劫,我突破了。” 白屿见这雷云,本以为是人妖结契引来雷劫,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蓦然便松懈下来,这时才注意到他面色通红。 他神色一怔,忽而忆起自己血液的特殊作用,喉咙不由滚了滚,哑声道:“既如此,我陪师兄渡过这次雷劫。” 沉墨摇头,挣脱他的手将他推开,本欲让他先走,云层之中忽而透过一缕金色霞光。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丝丝缕缕的金色霞光接二连叁地破开深厚云层,滚滚雷电不知何时消逝无踪。阴云散去,天色复明,霞光万丈,万千灵鸟自林中翔集,于祭坛之上盘旋,又随着霞光散去归入山林。 沉墨眨了眨眼,只觉心脉旧疾似乎随着霞光散去一并祛除,若是忽略周身血液还在汹涌发烫,也可算是一身轻松。 白屿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恭喜师兄。” 掌门亦捻须而笑:“墨儿年纪轻轻便能突破圣境,飞升指日可待。若你师尊泉下有知,定然会为你高兴。” 沉墨微笑着轻轻颔首。 白屿道:“掌门师叔,我与师兄该走的流程到现在都全部完成了罢?” 掌门颔首道:“大体如此,如果……诶你们去哪——” 他话音未落,白屿已经拉着他师兄掐诀跑了。 掌门:“……” 众宾客:“……” ……好歹先一起吃个饭再走啊,就没见过比这一对还急的。 却说白屿将人带走之后便直奔自己的院落。 当年他在凌云峰住的地方已被人精心布置过一番,朱门贴着红纸,喜气扑面,满庭琼枝碧树摇曳生辉。 但他无暇欣赏,抱着师兄推门而进便将人压在门板上亲。 昨日他本就忍得辛苦,现在他们终于结为道侣,早已没有任何束缚。 他垂首含住朝思暮想的柔软,长舌扫过贝齿轻轻顶入檀口之中,缠住里头的香软便吮吸起来。他一手圈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则扯开腰带,顺着分散的衣襟探到里头,触上对方光滑紧致的肌肤。 沉墨的身体在饮下白屿的精血之后便微微情动,此番在对方激烈的吮吻之下,身体越发柔软,神智都渐渐失控,不由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更进一步将身体迎了上去。 白屿愈发吻得热烈,甚至将对方的香舌吮到自己口中,贪婪地攫取对方口中的甘甜。同时他的手掌顺着沉墨的腰肢缓缓上移,指尖触到早已微微挺立的珠果便轻轻捏在两指之中揉捻摩挲。 “唔……”此举引得对方身躯微颤,喉间不由泄出一声沙哑呻吟,抬了手轻柔覆在胸前的那一只炽热的手掌上,却并不推拒,仿佛是无声的纵容与邀请。 “师兄……”白屿略略松开他的唇瓣,抬眼望进对方波光潋滟的双眸之中,声音低哑地轻轻唤了一声,“我问你一件事儿……” 他们吻得热烈以至于双唇分开之际,两人嘴角还牵连出一段透明丝线,凝在沉墨嘴角。 “你要问什么?”沉墨轻喘着气,略略疑惑地抬眸望他。 白屿垂眸看他,却见师兄双眸潋滟,眼角微红,柔软的殷唇覆了一层清亮水光,嘴角还挂着一道透明丝线,越发显得双唇娇艳欲滴,香甜可口。 他眸色暗沉几分,想到昨日师兄将他错认,心底更是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圈住对方腰肢的手臂不由紧了叁分,另一手轻缓地拨弄着那一枚小巧乳粒,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师兄这么多年独自一人住在凌云峰,没有人陪着你吗?” 沉墨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瞥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是啊。哪比得上狐王身份尊贵,前簇后拥?” 他声音温润与平常无异,语气也十分平淡,但白屿却从中觉出几分委屈怨怼。 他连忙双手圈住对方的腰肢将人搂紧,将脑袋搁在沉墨的肩头,先他一步委屈地哭诉道:“师兄不知,师弟没日没夜地都在收拾那群畜生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也很想念师兄,但我实在抽身不得……” 他假意哭着,甚至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若是只听他的声音,恐怕还真的会被唬住。 沉墨闻言微微一愣,听他声音实在委屈又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心疼起来,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银发,宽慰道:“师兄没有怪你的意思……” “师兄,我好想你……”白屿低低道了一句,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面颊,倏然回忆起昨日对方抚摸他妖相时的触感,竟情不自禁地幻化出了狐耳与长尾。 沉墨感受到身周妖力气息的波动,微微拉开距离抬头一看,却见他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雪白狐耳,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捏。 狐耳在他手中轻轻抖动,腰上不知何时也缠绕上一条雪白长尾。他不由捉住那条雪白蓬松的长尾将脸埋进去蹭了一蹭,狐尾轻轻晃了一下便十分乖顺地躺在他手中任他施为。 “师兄轻一些……”白屿望着沉墨面上露出迷恋的神情,心底不由漫上一阵满足,情不自禁地倾身欲要舔舐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但他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要问的问题,又联想到师兄也曾这般亲昵地对待另一只狐狸,不由心头火起,成燎原之势燃遍全身。 他抽出自己的长尾转而圈住沉墨的腰肢,双手撑在对方头部两侧俯身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这么多年,师兄真的自己一人待在这里,没有别的什么陪着你吗?” 明明他语气轻柔低缓,沉墨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漫上一阵寒意,冷得他心底发颤。 番外年少欢喜欢喜少年下 所以结为道侣第一日,他就把白屿惹生气了? 但是他的确……等等,莫非白屿说的是小白? 沉墨喉头轻轻一滚,小声道:“有一只小狐狸时常会跑来寻我——啊……” 白屿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侧头张口含住沉墨微微泛红更显晶莹剔透的耳珠,用舌尖来回舔舐,末了轻轻一咬,用牙尖来回摩挲,哑声道:“它怎会平白无故便来寻师兄?师兄还与它那般亲昵?” 白屿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皆喷洒在他的耳际与脖颈,沉墨禁不住浑身轻颤,不堪其扰一般微微偏头,道:“别,别咬了……我曾救过它罢了。它不过是一只寻常狐狸,你在生气什么?” 白屿双手捧住他的脸便印上他的唇瓣,吻得又凶又狠,末了又轻轻咬了一口,垂眼盯着他,面色阴沉,道:“师兄日后不许再搭理它!” 沉墨无奈地看着他:“小白不过就是——嘶……” 白屿又垂首咬了他一口打断他,似是不忍,又张口含住印了牙印的唇瓣轻轻舔舐,半晌才抬头道:“师兄喜欢我一只狐狸就够了,你不许喜欢它!”他顿了一会儿,双眸危险地眯起,“难道师兄更喜欢那只畜生?” 沉墨对上他暗沉的双眼,感受到腰间越圈越紧的狐尾,忍不住勾唇笑了,抬手揉了揉白屿发顶的狐耳,叹道:“你是我的道侣,我对你的喜欢和对小白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白屿这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面上微微一红。但他似乎想到什么,双眸一亮,狐耳跟着抖动了一下,低声诱哄道:“师兄若喜欢我的妖相,我也可以变回去和师兄做……” 沉墨闻言,面上热得发烫,掐住他狐耳的手用力了些,羞恼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啊疼,师兄轻一些……”白屿可怜兮兮地叫唤起来,狐耳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却十分乖顺地不闪不避,甚至隐隐染上绯红之色。 沉墨听他喊疼立即放松了力道,又心疼地顺着毛流来回轻轻抚了抚,低声道:“抱歉,疼吗?” 白屿垂眼见他双眉微蹙,眼中是满溢的歉意与心疼,喉头不由轻轻一滚,哑声道:“师兄帮我摸一摸就不疼了……” 说着,他又倾身覆上沉墨的唇瓣,同时伸手牵住沉墨空出的那只手带往自己身下,轻柔又不容抗拒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触手是一根粗长而滚烫的巨物,沉墨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对方强硬地按着。他不忍拒绝对方,便顺着他的心意轻柔地来回抚摸着顶端,又顺着粗长上下来回套弄。 沉墨自发抚弄着他的下身之后,白屿便将手撤了回来,唇瓣顺着他的下颌一点一点往下吮吻,双手十指灵动,很快便将师兄身上的衣物剥得一干二净,不好脱的甚至用了术法。 打他第一眼见着师兄穿这么一身,他脑中立时想的便是亲手将师兄脱得一丝不挂,按在身下肆意驰骋。 随着鲜红衣裳件件褪下,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渐渐裸露出来。他顺着师兄修长的脖颈轻轻往下吮吻,一点一点吻到锁骨,胸膛,蓦然注意到师兄身上从左胸处开始有一道横贯胸腹的伤疤。 那一处伤疤从左胸一直延伸到腹部,即使已经愈合,伤口也重新生了皮肉,但看着仍觉十分狰狞可怖,难以想象当初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白屿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他伸手轻轻抚了上去,哑声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师兄还疼不疼?” 沉墨垂眼便见白屿说的是自己哪儿,又注意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另一手动作不停,轻声道:不管你的事,不用道歉。伤口很早就不疼了。” 他听说白屿出现止住了战争的扩大,其实心底也埋怨了一下对方为何没有来得更早一些,或许师尊也不会为了救他…… 但是,他后来又想,白屿能在那时候出现或许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呢?他不怨恨白屿,他只怨恨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不足以护住整个苍山。 白屿闻言便轻柔无比地吻上那处伤疤,顺着痕迹来回吮吸舔舐,弄得沉墨只觉酥麻不已,身体微微发颤。对方蹲下了身,他便顺势松了抚弄对方下身的手转而按在他的发顶,轻轻捏住他的狐耳。 白屿顺着他肌理流畅的腹部吻到下方抬头的玉茎,伸手轻轻握住柱身,伸舌舔舐了一下不断吐着泪液的顶端,便张了口将其含住,一点一点含到了最深处,而后伸舌极富有技巧性地舔弄起来。 感到下身被置入一个温热紧窒的空间,被柔软湿润的东西不住来回舔弄,沉墨喉间不由泄出一声低沉喘息,双手不由微微收紧力道,将他的发髻扯得松散了些,便将十指插入柔软的发丝之中。 白屿一边吞吐着对方下身,又操纵狐尾轻柔地抚弄着沉墨胸前两枚挺立的珠果,同时伸手抚到对方的后庭,小心翼翼地探了长指进去。 沉墨平日几乎不曾自渎,与白屿分开之后发泄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面对白屿这般爱抚很快便沉浸其中,腰身不由顺着对方吞吐的动作轻轻挺动起来。 “啊……”片刻之后,沉墨终于忍受不住,在对方轻轻吮吸着顶端之后便发泄出来,双膝微软地靠在身后的门板上,仰头闭目喘息着。 白屿吐出嘴里的玉茎,又偏头将嘴里的白沫吐出,抬头望着沉墨,唇角微勾:“师兄舒服吗?” “……尚可。”沉墨垂眼对上他的视线,瞥见他嘴角还挂着一道乳白的湿痕,俊脸立时红透,红霞从面上烧到耳根,蔓延至脖颈。他连忙抬手抹去白屿嘴角的湿痕,“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白屿伸舌一勾,将他纤长的手指含入口中,柔软灵活的舌头不住缠绕舔舐着他的指尖,又轻轻吮吸着,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他面容俊美,行这等情色之举时神情专注,整幅画面便情色至极,看得人挪不开眼,越发叫人色授魂与。 沉墨盯了半晌,忍不住将手指抽了出来:“别,别舔了……” 白屿看着他耳根红透,浑身都泛着微微的粉,不由愉悦地低笑起来,直起身子吻上他的唇瓣,双手按在他的臀上,将人双腿分开,用力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沉墨不由用双手搂住白屿的脖颈,直到对方将他放倒在床榻上。 白屿抬手将他发上的玉簪与头冠一一取了下来,随手丢在案上,又将自己的银发散了下来,各取了两人一缕发丝,用术法缠绕成结,一端系在沉墨手腕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待系好之后,银白与墨黑相间的发丝便在空中散成荧光,消逝不见。 沉墨惊奇地看着,忽然发觉自己神识之中似乎多了一点什么。 “这是什么?”沉墨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忍不住问。 白屿捉住他的手腕吻了吻,笑道:“妖族之间的道侣契约。” 白屿将人推倒,翻身覆在他的身上,身体挤进他双腿之中,又将他的双腿弯折往两边分开,压至他身体两侧,继而伸手继续扩张着他的后庭,“除了我,没有别人碰过师兄这里吧?” 沉墨任由白屿动作,感受到温热的手指侵入到身体之中,不由微微僵住又强迫自己放松了些,闻言忍不住抬眸瞪他:“你以为呢?” 白屿轻笑,俯身去吻他的面颊,道:“师兄猜猜看这个契约有什么作用?” “唔……” 身体里的异物渐渐往深处探去,不住按压摩挲,不多时,体内异物又多了一根。他不由蹙眉轻轻喘息着,神识之中忽而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渴望与急切,他不由一愣,抬眸望进白屿的眼中。 白屿正垂眼专注地看着他,眸色幽深暗沉,额际的碎发与双鬓都微微湿润,鼻尖凝着晶莹的汗珠,悬而不坠。 沉墨忽而福至心灵,道:“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神识传来的丝丝愉悦之感。 “师兄真聪明。不过,它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作用。” 白屿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同时又往他身体中加了一根手指,后庭随着主人的情动愈发湿润,他的手指也越容易进出。 沉墨愣了一下:“什么作用?” 白屿忍不住笑起来,抽出手指转而扶住自己身下的粗长抵在对方身下微微翕张的穴口轻轻磨蹭一番,而后动了动腰身,缓缓推挤进去。 “啊……” 坚硬热烫的巨物缓缓入侵,沉墨只觉身下那处细细密密地泛着疼痛,不由双眉微蹙,与此同时,他感受到另一方传来的愉悦快感。 许久不曾造访的穴肉窄小紧致得不可思议,白屿只觉下身被一片温热柔软包围,忍不住便要长驱直入,肆意驰骋,却在感受到对方的不适之后放缓了征伐的速度。 “师兄很疼么?”白屿不由心疼地俯下身吻了吻他微微湿润的眼尾,又顺着面颊吻到他的唇角。 “还好……”沉墨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忍不住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抚了抚他发顶的狐耳,“还有什么作用?” 白屿顺着他的下颌往下吮吻,无暇雪被很快落了一片艳丽的红梅。 他含住雪被之上被狐尾玩弄得红润挺立的珠果,伸了舌轻轻舔弄,嘴里含糊道:“师兄日后若是背叛我,我会第一时间知晓。” 沉墨闻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手里的狐耳,道:“这就是你说的最重要的作用?” “当然。”白屿抬头垂眼看着他,神色认真,腰胯又往前挺动,直到齐根没入,而后缓缓抽送,“难道这不重要么?” “不重要。”沉墨轻轻喘息着,闻言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吻了吻他的唇瓣,“因为……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他话音刚落,只觉脑中霎时被一阵巨大的欣喜之意淹没,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对方的灵舌长驱直入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扫荡,同时对方身下抽送的速度猛然加快,顶端次次撞上他最敏感之处,两边的快感似潮水一般猛地将他吞没。 “唔……师弟,慢,慢些……” 沉墨被他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弄得浑身轻颤,身下才泄过没多久的玉茎挺立起来,柱身随着他们激烈的动作不住摇晃颠簸,顶端不时被白屿垂下的发丝轻轻撩拨,或是被狐尾轻柔爱抚,可怜兮兮地不断吐着清液。 “可是契约告诉我师兄现在很舒服啊……” 白屿扣住沉墨的手腕压在榻上,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之中,与他十指相扣,同时伸舌舔弄着沉墨耳后敏感的肌肤。 “你……”沉墨闻言,全身热得发烫,忍不住闭上双眼侧头躲避侵扰,却被人扣着下巴掰过去与他接吻。 白屿扶着他的腰身让他坐起来,又牵着他的手摸到两人身下交合之处,道:“师兄,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这里一直咬着我……” 沉墨刚触到对方粗长的巨物便忍不住想抽回手指,却被对方强硬地按住。 鬼使神差一般,沉墨垂眸瞥了一眼,却见两人身下,紫红的巨物在自己白皙光洁的双臀之中不断进出,每一次抽出都会带出一些红腻的穴肉,倒真如对方所说一直咬着他…… 沉墨看了一眼之后便抬眸看向白屿,却见白屿目不转睛地盯着,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双眼,羞恼道:“别看了!” 眼前美景倏然被人遮挡住,白屿忍不住低笑起来,拿下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又将他推倒在榻上,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折至他的胸前,同时身下抽送得愈加疯狂,激得对方的喘息愈渐撩人。 纵使没有亲眼目睹,然而两人身下交合处不断传来清晰无比的水泽声响,囊袋拍打臀肉发出的啪啪声,床榻经受不收两人剧烈交合不断发出的嘎吱声响萦绕于耳,都在提醒着沉墨他们之间的欢爱有多么激烈。 床帐终于经受不住床榻的剧烈摇晃散落下来,稍稍将他们不住交迭耸动的身形掩住一二,却掩不住萦绕一室的淫靡之音。 最后的关头,两人同登极乐,双倍的快感更添一份欢愉。 白屿将热液射在沉墨身体深处,身上滴落的汗水砸在沉墨身上。而他的下腹则沾上沉墨身下喷射而出的星点白痕,滴滴答答地顺着他腹肌的线条往下流淌,或滴落在沉墨身上。 沉墨闭目喘息着,将酸软的腿放了下来,接着感受到体内的事物又开始抽送起来,不由睁开双眼看向对方。 白屿垂下头看着他,忽而将他翻了个面,取了枕头垫在他的身下,俯身亲吻他的背脊,“师兄,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可以做很多次。” 沉墨:“……” 白屿双手扣着他的腰肢不住抽送,又操纵着狐尾缠绕着沉墨身下玉茎不住爱抚,道:“师兄,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应该要把之前落下的补回来。” 沉墨身子一僵:“师弟,我觉得大可不必。” “为什么,师兄难道不想我吗?”白屿俯下身,胸膛贴上他的脊背,双手在沉墨胸前不住来回爱抚,两指捏住他胸前珠果轻轻摩挲,“师兄,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既然已经结为道侣,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改……改什么?”沉墨将脸埋在被褥之中,一面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般的顶弄,一面分神回应。 “师兄唤我夫君……”白屿低笑,将他的墨发轻轻拨开,亲吻他耳后肌肤,“我唤师兄娘子。” “不行,换一个。”沉墨闻言不由羞恼,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为什么……”白屿委屈地咬了咬他的耳垂,撒娇道,“就一声,一声嘛……好不好?” “不好。”沉墨拒绝得十分干脆。 白屿轻叹口气,妥协道:“师兄不愿意便算了。”语气听起来十分低落。 若不是感受到契约传来的兴奋,沉墨差点就被唬过去了。 但他还是不忍心真的拒绝白屿,道:“可以互相喊名字。” 白屿从善如流地唤道:“墨墨!” 沉墨默了一会儿:“……屿。” 白屿立时变得更加兴奋,抽送的幅度更大了些,速度也越来越快,片刻之后便射在了沉墨体内,之后便将分身抽出。 沉墨本以为白屿竟就这么结束了,然后他又被白屿拉了起来换了另外一种姿势。 沉墨:“……”对这只色狐狸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望。 也不知白屿这几年学了什么,他们姿势换了一种又一种,而白屿使出的花样也层出不穷。 两人从天光大亮做到暮色四合,又从夜幕低垂做到天色渐明,甚至不知过去几日。 初时沉墨还觉得很舒服,但是他做到后头实在支撑不住,忍不住哭着求饶,又顺着对方心意不知道唤了多少句“夫君”,然而对方并未因此停下甚至做得更加兴奋。 沉墨不知被对方做晕之后又被生生弄醒多少回,总之是被反复折腾。 到了最后,他白皙的肌肤布了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胸前两枚珠果被欺负得挺立肿胀,甚至一碰就疼,原本平坦的小腹更是微微隆起,其上染着星点白痕,有些甚至已微微干涸。 他身后的穴口更是肿胀发麻,被来回进出肏弄的穴口根本合不拢,不住往外吐着汩汩白液,臀上更残留着大片斑驳的白痕。而他身下的玉茎更是垂头丧气精神萎靡地耷拉着,无力再站起,顶端犹在可怜兮兮地吐着清液。 在又一次将人做晕之后,白屿终于停了下来,拥着沉墨侧身躺下,垂首不断亲吻着他湿润的眼尾,绯红的双颊。 “墨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完) 番外泛舟游湖梦落星河 自沉墨白屿二人成亲已过了大半年。 堂堂妖王硬是赖在苍山不走,便连妖族事务都命底下的人呈到苍山来供他批阅。苍山一时人来妖往,因着妖王约束,人修与妖修倒也相安无事。 二人平日待在一块儿,除了双修以外,他们还时常切磋练剑,结伴出游。而白屿忙于族中事务时,沉墨便安安静静地陪在一边翻阅闲书,两人互不打扰,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沉墨亲眼见证妖族之中事务竟如此繁多,狐王常常被底下不听话的妖兽气得跑来找师兄寻求顺毛安慰。 这一日,沉墨恰好外出替掌门办事儿没有陪在白屿身边,而他回凌云峰时天色已稍稍有些晚了。 他在白屿院门前落地,隔老远便闻见里头一阵嘈杂的声响。他心中疑惑,正欲上前,抬眼便见从院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位青年。 那青年见了沉墨,面色一喜,连滚带爬扑倒在他脚边,双手抱住他的小腿,放声哭嚎道:“沉仙师您可终于回来了,快救救臣啊!” 沉墨眨眨眼,连忙躬身将他扶起来,温声道:“你先起来罢。告诉在下,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青年是一只犬妖,是白屿手下一名得力干将,沉墨也见过他许多次了。 犬妖直起身,抬手用衣袖假装拭泪,发顶黑色的犬耳轻轻抖动,他哭道:“沉仙师您是不是忘了今日是朝灯节?” 沉墨:“……”他觉得他应该知道发生何事了。 那犬妖见他沉默便放下衣袖,抬眼忘了一下天色,叹道:“沉仙师快趁现下天色还不算太晚,赶紧把王领下山去遛一遛罢,他今日见不着您一直在发脾气呢。” 话到此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慨,“我跟你说他老可怕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您会答应他的求亲他脾气超差天天打骂我们这些做臣下的……” 沉墨本微笑着听他叨叨,忽而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玄色身影接近此处,忍不住出声打断:“那个,你先停一停……” 犬妖浑然不觉危险接近,继续朝他诉苦:“但是我们这些做臣下的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好忍气吞声地受着也就只有您能治得了他了……沉仙师像您这样的仙人与他实在……” “实在怎样?”蓦然,一道低沉悦耳、语气阴森的嗓音打断了犬妖。 闻言,犬妖面色一僵,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毫无阻碍地续道:“实在是般配,绝配!您与陛下在一起,简直比神仙眷侣还神仙眷侣,臣实在是羡慕得很啊!” 说罢,他似是才发现白屿走近,一脸惊讶地回过身去,“王,您怎么出来了?” 白屿冷哼一声,视线略过他,凝在他身后的沉墨身上,几步走过去伸手将人搂进怀中,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委屈道:“师兄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 沉墨见那犬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而后抬手捂住了双眼,不由面色微红,抬手轻轻拍了拍白屿的脊背,小声道:“好了好了,还有别人在呢……” “臣这就滚!您们继续!”犬妖识时务地立即一溜烟儿似的跑出院门。 沉墨:“……” “现下可没有别人了。”白屿捧住沉墨的面颊,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师兄今日累不累?” “还好。”沉墨微笑着看他,“狐王接下来可有空暇?可愿陪同在下一齐下山游湖?” 白屿闻言双眸立时一亮,正欲颔首应了,忽而敛眉,“这回应是师兄自己约我的罢?” 沉墨闻言不由怔了一下,道:“不然还有谁?”话说出口他忽然反应过来,无奈笑了,“你怎么还记仇到现在?” …… 数年前,安陵城几乎在那一场浩劫之中毁于一旦,无数平民百姓更是成了妖兽爪下亡魂。素有人间仙境之美誉的安陵一夜之间成了一片废墟。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重建与休养生息,它终于重现昔日荣光。 华灯初上,人流如织。 街上行人实在众多,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若不是白屿沉墨二人手牵着手,恐怕会被人流冲散。 从前是白屿拉着沉墨四处乱跑,沉墨无奈又纵容地跟在后头。 如今两人身份却像倒了过来。 沉墨许久不曾下山,此番兴致颇高,面上神采奕奕,牵着白屿四处乱转。 白屿亦不曾阻拦,满脸宠溺与心疼。但凡师兄盯着一件事物超过一息或是见着师兄也许会喜欢的,他便毫不犹豫地挥手买下,随手丢进袖中乾坤。 而沉墨却以为白屿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一时没忍住,竟买得比白屿还多。 好在二人身上缺什么都不缺灵石。 待他们走过一个小摊贩,沉墨眼角余光瞥见木架上头挂着一对雪白狐耳与一条蓬松长尾时,他一下子便走不动路,直愣愣地盯着。 “师兄,怎么了?”白屿随他顿住脚步,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移到那一对狐耳与长尾上,便了然笑了,“师兄若是喜欢,我便买了?” 摊主一听白屿要买,立时凑了上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一瞬,热情介绍道:“这位仙师眼光不错。这款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了,只此一副。仙师若是喜欢可千万不要错过呀!” 沉墨闻言脑中立时出现一幅自己头戴狐耳身后系一条雪白长尾的画面,他不由面色微红,猛地甩了甩头,低声道:“不用,我不喜欢,走罢。” 说罢他也没等白屿,自己便往前走了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白屿看着人步履匆忙地离去,不由勾唇低笑,将这一副买了下来便抬步追了上去。 待沉墨缓过劲来,抬头时见面前恰是一家书铺。 他从契约感应到白屿就在附近,便也没有反身去寻,而是进了书铺门槛。 书铺里头极为宽敞,各类书籍分门别类地摆在书架上,十分干净整洁,一目了然。 他抬步往深处走去,目光在书架上一一扫过,忽而透过书架缝隙见到前头不远处围站着不少人,他还从中见到了师妹。 他不由走上前去,发现这一众人皆是姑娘,手捧着书卷看得津津有味,面上还带着颇为古怪的笑容。 沉墨不由心生疑惑,见她们手中的书籍皆没有封皮,从外头来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书。 他更是好奇,不由走近了严灵儿,却见对方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便轻咳了一声,低声唤道:“师妹。” 见严灵儿毫无反应,沉墨不由又轻唤了一声。 对方终于抬头,却在见到沉墨时,一双美目猛地睁大,而后将书卷猛地合上,背在身后,讪笑着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而她身旁一众姑娘却在见到严灵儿唤沉墨为师兄时都惊愕地睁大了眼,而后齐齐将书卷合上背在身后,齐声道:“沉师兄好。” 沉墨眨眨眼,不知道为何她们都认识自己,也轻轻颔首算作回应,看向严灵儿,温声道:“你方才看的是什么,看这么认真?师兄唤你都没有听见。” “啊这个……”严灵儿抿了抿唇,同身后的小姐妹们对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向沉墨,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兄真想知道?” 沉墨颔首。 严灵儿又道:“那你保证!你看了之后不会打我!” 沉墨挑眉:“你看的到底是什么?”见对方不肯说,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师兄只是看看罢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严灵儿将信将疑地看他半晌,最后还是将手头的书卷递给了沉墨。 沉墨伸手接过,正欲翻开,忽而有人自身后将他搂住,耳畔随即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师兄在看什么?” “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呐!”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真的!” “嘘!冷静啊啊啊啊!” 沉墨白屿二人五感极佳,纵使姑娘们克制住了声音,他们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抬头向对面望去。 那几位见他们望过来便赶忙垂下了脑袋,躲在严灵儿身后。 严灵儿见白屿过来,心下不由有些慌张,对沉墨道:“师兄,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儿,我就先走了!这本书我已付过账了,你带回去读也行,再会!” 说罢她便拉着小姐妹跑了。 沉墨不明所以地看着,垂头看了看手里的书,想着回去之后再看,便收了起来。 白屿微微眯眼,见沉墨望过来便敛了神色,笑道:“师兄,我们先去放个花灯再去游湖罢?” 沉墨微笑颔首,任凭白屿牵着他走出书铺。 他们一路行到湖边,岸上游人多是一对一对儿的,而他们恰是其中之一。 白屿取出早买好的花灯与信纸,将信纸递给沉墨:“师兄给,快写下心愿罢。” 沉墨接过,将信纸展平,指尖凝了灵力,稍微思忖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滑动手指,以指作笔书写。 写好之后,他方将信纸折好,抬眸却见白屿笑着望着自己,面色不由微微一红,他道:“看什么?” 白屿勾唇低笑,轻轻摇了下头,道:“师兄既写好了便放上去罢。”说着将花灯递了过来。 花灯由特殊材质做成,嫩粉的花瓣上点缀着点点萤石,散发着乳白的光,层层迭迭的花瓣里头放着白屿写好的心愿纸。 沉墨将自己的放了进去,看着白屿走向湖泊,躬身将花灯轻轻放在水面上。 他跟着站到白屿身侧,垂眼看着湖泊。 满池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万千花灯犹如璀璨星子坠入其中,将湖水映得光彩熠熠,美得如梦如幻。 沉墨的目光追随着他们那一盏花灯飘向望不到的远方才侧头看向身旁,却见对方恰在看着自己,碧绿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满池美景,而他居于其中。 白屿看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如看待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宝一般。沉墨不由面色微微一红,轻咳一声,道:“你方才写了什么?” “师兄猜猜看?”白屿眨眨眼,倾身过来在他唇角吻了一记,“我的心愿其实已经实现了。” 沉墨闻言,面上热得发烫,不由拉过白屿的手朝岸上走,“虽是如此,我说出来便不灵了,还是去游湖罢。” “好,都依师兄。” …… 他们租了一条乌篷船,以灵力操控着船只往湖心荡去。岸上喧嚣的人声渐渐消逝,耳边唯余细小的水花轻响。 白屿坐在沉墨身后,从他身后将人搂住,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师兄,你方才在书铺里买了什么书呀?” 沉墨闻言便将那本书卷掏了出来,放在腿上。 白屿轻吹了口气,两人身前蓦然扶起一团明亮的焰火,却没有灼人的温度。 借着焰火的亮光,沉墨将书卷翻开,只见第一页上赫然写着“我的师弟竟然对我有想法之朝灯篇”几个鲜亮的大字,接着是一串看不懂的符号。 这大概是这本书的标题? 沉墨摇摇头,按捺下心头忽而涌起的微妙感,手指摩挲着书页往后翻去。两人便这么借着火光翻阅起书卷。 这是一本话本。两位主角的名字恰与他们相同,描绘的故事也莫名与他们两人的经历有些相像。 渐渐往后翻去,剧情走向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直到读到“师兄,我心悦你”这一句,沉墨不由想到白屿,又猜想了之后也许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面色微红。 果不其然。他看见书页上出现的内容,俊脸立时爆红。 只见上头出现的是一幅图画,还是一幅春宫图。 两名男子赤身裸体地靠在一处,一名发丝乌黑,跪趴在床榻上,另一名发丝银白,伏在他身上,两人身下的部位重合在一处,任谁看了都知他们在做些什么。 只是两人都不是人类,头顶都有一对狐耳,身后则是一条蓬松的长尾。 耳畔的呼吸微微一滞,而后变得稍微有些粗重。 “原来师兄方才看的是春宫?”白屿勾唇低笑,炽热的吐息喷洒在沉墨的耳际。 “不,不是!”沉墨急忙否认,双手一拢便要将书卷合上,一只皙白的手掌却伸了过来,牢牢按在上头。 沉墨不由侧头看向白屿。 白屿笑着道:“师兄若是喜欢,我陪你一起看看也无妨,不必害羞。” 沉墨面上热得发烫,又羞又恼地低声道:“我没有要看!” 白屿盯着他绯红的双颊,隐在发间红得滴血越发显得晶莹剔透的耳垂,喉头轻轻一滚,“那,是我要看,师兄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沉墨惊愕地睁大眼眸,小声道:“你真要看?” 白屿垂眼看着书卷,指尖轻轻点在跪趴在床榻上的那人头上,哑声道:“师兄,我方才将那一副狐耳道具买了下来,你要不要戴上试试?” 白屿话未说完,沉墨脑中忽而出现一幅他头顶一对狐耳,身后系着一条雪白长尾,赤身裸体地侧躺在床榻上摆出诱人姿势的画面。 沉墨立时双颊红透。他怎么会想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对上白屿暗沉的眼神,忽而反应过来,这不是他想的,是白屿想的! 白屿见他的神色,不由勾唇轻笑起来,哑声道:“看来师兄知晓我想的是什么了?”他伸手搂紧沉墨,“师兄可愿满足我?” “你……”沉墨面色通红,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半晌垂下脑袋,轻声道,“好,好罢……” 白屿闻言双眸一亮,立时将那一对狐耳与尾巴取出,又将沉墨身上的衣襟尽数褪了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俩玩意儿戴在沉墨身上。 沉墨全程闭着双眼任他动作,如玉肌肤渐渐暴露于空气之中,微微颤抖着,全身泛着粉。 “师兄,看我……” 白屿将他的尾巴系好,绕到沉墨身前来,垂眼看着他,眼神暗沉。 只见面前的人缓缓睁眼,清亮双眸之中带着些羞怯,如玉双颊染了绯红,嫣红唇瓣有些紧张地微微抿着,配上头顶一对雪白的柔软狐耳,莫名生了几分娇俏可爱。 而他侧着身子倚坐在船上,修长双腿交迭,如玉的肌肤尽数裸露在外,上头布着星星点点艳色的痕迹,白皙胸膛上两枚殷红朱果悄然挺立,似引人采撷。一条雪白蓬松的长尾绕到身前,恰遮住腿间的幽秘。 沉墨睁眼对上他的目光,见他神色怔愣,不由轻轻攥了攥手指,“怎么了?” 白屿闻言回过神来,忍不住倾身凑近他,微微勾唇,哑声道:“师兄,你该不会是妖变成的罢?” 沉墨闻言不由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他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勾人,双眸如坠了星子一般明媚发亮。 白屿喉头轻轻一滚,“那为何师兄这般好看?”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沉墨闻言怔了一下,忍不住偏头看向别处,红云从面颊烧到脖颈,“哪有人这么夸一个男子的……” “可是真的好看呀……”白屿小声辩驳了一句,又低低唤了一声师兄,倾身在他唇畔吻了一记,“师兄,我心悦你。” “……我也是。”沉墨垂下脑袋,低声回应,声若蚊蝇。 白屿再按捺不住,猛地倾身上前,一手搂住沉墨纤细腰肢便吻了上去,另一手则快速将自己身上衣物尽数脱了,堆迭在沉墨身后,而后微微用力,将人往后压倒。 沉墨顺势倒在两人衣物上,顺从地抬起双臂搂住白屿脖颈,一面轻柔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白屿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伸舌描摹他的唇线,而后舌尖轻轻顶开他的贝齿侵入他的口腔之中,肆无忌惮地来回扫荡,又勾缠住对方的软舌不住舔弄。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终于略略松开他的唇瓣,与他鼻尖相抵,忽而变成半妖,头顶冒出一对狐耳,身后长出九条雪白长尾。 “师兄……”白屿垂首吻他的唇角,“师兄还是喜欢我变成这副样子与你做罢?” 沉墨笑着摇了下头,带着头顶的绒毛耳朵来回晃动。而后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住对方的狐耳握在手里把玩,“也不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白屿见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我也是。无论师兄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一面说着,一面顺着沉墨修长的脖颈往下吮吻,一路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身后的九条长尾自发动作起来,勾缠住沉墨的双腿往两边分开,一条轻柔地绕着他身下微微抬头的玉茎,用柔软的尾梢轻轻逗弄,同时也不忘照顾下方两枚卵球,还有的拧作一股,往他后庭深处探索。 白屿垂首将无瑕雪被上一枚挺立的鲜红朱果含入口中,用舌尖轻轻舔舐挑弄,同时伸手,两指轻轻捏扯住另一边的,用指尖轻轻摩挲,来回揉捻。 “哈啊……” 沉墨仰面躺在柔软的衣物之中,双手无意识地抓着身下的布帛,任由身上的人动作,全身不住细细颤抖,喉间溢出难耐撩人的喘息,上身微微往上拱起,似是想要索取更多。 白屿顺着他白皙的胸膛渐渐往下吮吻,炽热的舌尖在肌肤上来回滑动。无瑕雪被又添无数新红。最后他舔到沉墨腹下,张口含住对方身下蓬勃的玉茎。 “啊……不要……” 身下极其敏感之物蓦然被置入一个温暖紧窒的空间,沉墨不由全身轻轻颤抖,难言的快感随着对方不住轻柔挑弄的动作如潮水一般袭来,渐渐将他淹没。 “这里,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罢?”沉墨一面喘息着,忽而想到什么,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会,师兄放心好了。” 白屿吐出嘴里的事物回答师兄,又将其顶端含住,用手轻轻套弄剩下的部分,接着又将其整个含住,尽力往深处吞,舌尖在其顶端处来回滑动挑弄。 “啊……” 不消片刻,沉墨只觉脑中白光一闪,身下玉茎陡然开始跳动喷出白液。 他双目失神,大口喘着气,待缓过神来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挣扎着用手肘支撑住身体坐起来,“抱歉……” 白屿轻摇了下头,偏头将嘴里的热液吐出,又倾身吻上他胸前的乳豆,一面用舌尖挑弄,一面含糊不清地开口,“那师兄要如何补偿我?” 沉墨垂首对上他暗沉的双眼,双颊微微一红,小声道:“我也帮你弄一回?” 白屿抬眸看着他,视线凝在他嫣红的唇瓣,眼神暗沉几分,“不若我们互相弄一回?” 沉墨惊讶地睁大眼眸,脑中立时出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画面。他思忖一瞬便红着脸轻轻颔首。 于是两人便躺在一处,沉墨起身跪伏在白屿腿间,两人头尾对调。 他们甚少用这样的姿势,如今又是在室外,沉墨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微妙的兴奋感。 他垂首含住对方炽热的同时,对方也含住了他的。沉墨身下早在对方提出要求时又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此番被温暖包裹,只觉全身都跟着舒爽。 他学着对方的样子,用舌尖轻轻舔舐着顶端,同时用手轻轻地套弄着余下他含不进嘴里的部分。而当他将对方的炽热含得多一些时,对方总会坏心眼地挺动腰胯,试图往里入得更深。 他的口腔被对方的粗长炽热挤得满满当当,他艰难地轻轻滑动舌头,磨蹭过顶端,对方忽而猛地往他喉中一挤,沉墨立时忍不住呕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的身下猛然被含入一个更深的地方,强烈的挤压快感一下子令他浑身一颤,交代出去。 而他干呕的时候稍稍将对方的事物吐出来了一点,几乎同一时刻,那粗长巨物猛地弹跳一下滑出他的嘴中,一股浓稠炽热的白浊从穴眼之中喷薄而出,溅落在沉墨的面上。 沉墨整个怔愣住,直到白屿反应过来翻身坐起将他抱在怀里,一迭声地道歉,“师兄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沉墨缓过神来,摇了下头,正欲抬手将面上的白浊擦去,白屿忽而伸手制住了他,而后倾身吻住他的唇瓣。 沉墨不知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诱人。 他面色通红,如玉双颊沾染上星星点点的白沫,殷红的唇瓣上更是挂着一道,悬而不坠。而他神色怔愣,双目失神的样子更像是不胜云雨,被人从里到外蹂躏狠了,看起来分外勾人。 白屿亲吻着他,又将他整个推倒在衣物之中,又操纵着狐尾将他双腿向上弯折往两边分开,一手扣住他纤细腰肢,另一手则扶住胯间粗长巨物,对准了他双腿之间的幽秘穴口磨蹭一会儿,便缓缓推挤了进去。 “唔……”沉墨感受到炽热粗长的巨物入侵,禁不住全身轻颤,喉间溢出撩人喘息,尽数被白屿吞吃入腹。 他们几乎每日都会双修,沉墨后庭的穴肉早已十分习惯白屿的进入,层层迭迭的媚肉尽数围绕上来,如千万张贪食的小嘴不住往里吞吃吸吮。 早先便有狐尾做了扩张,白屿进入得十分顺畅,齐根没入时便开始挺动腰胯,深入浅出地轻轻抽送起来,瞅准了沉墨身体兴奋之处,顶端次次狠狠撞击磨蹭。 白屿松开沉墨的唇瓣,伸舌一点一点舔舐掉他面上沾染的白痕,心底涌起一股满足之感。 每每看着师兄浑身上下沾染着自己的气味与痕迹,总令他着迷又疯狂,近乎失控。 “啊……” 沉墨很快沉浸其中,面颊绯红,眼尾湿润,双手攀附在白屿的肩颈上,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抓挠出道道红痕。 白屿的抽送速度渐渐加快,两人身体交合之处不断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相撞之声与清晰的水泽声响。 单薄的船只在湖上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来回飘荡,水花的声音都掩不住两人热烈交合的声响与意乱情迷的粗重喘息,更添几分暧昧。 而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这一艘小船隐没在湖心层层迭迭的菡萏之中,看不清里头的光景,亦听不到分毫的声响。 漫天星辰倒映在清澈碧波之上,弯月隐在飘渺云间,似羞红了脸蛋,又似看不过眼,往湖上罩了一层轻盈薄纱。 最后,趴伏在乌发雪肤青年身上的妖孽男子终于泄出精华,双手紧紧搂着身下的人,身后的九条长尾尽皆缠绕在对方身上。 他倾身凑近对方的耳畔,不知低声说了什么。 对方双颊红透,满目皆是星光,而后轻笑着颔首。 大概是什么情话罢。 (完) 卷二:古代江湖篇(武林正派攻X魔教教主受) 第二卷古代江湖篇武林正派攻X魔教教主受 【不算文案的文案: 沉墨未想到会与故人重逢,本应避免“意外”,却还是阴差阳错又与其扯上了关系。 他竭力纠正错误,试图走回正途,最终还是被其强制压在榻上,颤着声质问。 难道肆意作践别人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吗?】 【关键词:强制、触手py、精神控制、囚禁、滴蜡、走绳、微Ntr……】 第1章不省人事宽衣解带 林木深深,云雾霭霭。 迷魂林中万木峥嵘,枝繁叶茂,参天巨树随处可见,葱郁树冠几乎遮天蔽日,堪堪泄进一线薄光,穿透乳白雾霭,恰恰好打在一处山池上,水清见底,潋滟生光。 池中立有一块巨石,上头盘膝坐着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白衣胜雪,乌发如绸,面容清俊美如冠玉,身姿颀长俊秀,不过随意坐于其中便可入画。 他双目微阖,两手交迭置于腹部,面色沉静,气质温润如玉。 然而这样一名气质超然出尘的美男子竟是在内心与人吵架,甚至言辞粗鲁,语气颇有些不耐,“系统搞快点,我的人设和剧情呢?” 另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态度比他还要差劲:“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忍心看着你的宿主被规则抹杀吗?” 系统浑不在意,甚至十分迷惑不解:“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沉墨气得攥紧了手指,不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那你总得告诉我,我现在在哪里,我什么身份,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罢?” 系统并不答话。 沉墨强捺着脾气好言好语地劝了几句,系统终于开了尊口,然而也只是告诉他一部分信息。 原来这是个武侠世界,而他是江湖中人人喊打的魔教教主。教主身患奇毒,药石无医,来到此处是为寻找传说中可活死人肉白骨的蛊王。 而此地名为迷魂林,听闻名字便知这地方十分古怪。 相传数年前,一支商队误入林中,人人皆为林中雾气所迷,不辨方向,寻不到出路亦寻不到归途,近百来号人竟生生折于此地。 后来听闻有人从中逃了出来,却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成日疯疯癫癫,常对着路边的树木自言自语,接着便扯着嗓子哭嚎许久,几乎日日如此。旁人多次劝慰无果,连大夫也束手无策。未过多久人便去世了。 此事传开以后,朝廷官兵与江湖高手都入内探查,但最终无一幸免。即使逃出来也如失了魂一般,活不了多长时日。 此事越闹越大,直至再无人敢擅自入林。这片林子便因此得名,迷魂。 然而前一阵不知是谁放出消息,传说中可活死人肉白骨的蛊王便生长在这片林中,一时又引得各路人马竞相探查。 魔教教主便是其中之一。 “我中了什么毒?当真药石无医么?一定要蛊王?” 若是不需要他当场便打道回府。 系统冷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沉墨:“……” 要你何用! 沉墨气得恨不得在脑中与系统打起来,一面强捺着脾气,一面收势,拾了放在身边的长剑站起了身。 这具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再加上他还有着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来都来了,他姑且找一找这蛊王罢。 他轻身跃至岸边,环顾左右,最终决定沿着溪流往前走。 他也不知该往何处去,随意走罢。 周遭一片寂静,耳畔唯余林涛阵阵,流水淙淙。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他忽而嗅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略微浅淡但难以忽视的铁锈味。他顿了一下,垂眼望向身侧溪流。 身周都是参天巨木,树冠遮天蔽日,光线难以透进,是以林中十分昏暗,以至于他现下才注意到清澈溪水竟不知何时起被血液污染了。 他立时握紧长剑,凝神静听周遭动静,步伐稍缓,一寸寸往铁锈味更浓之处而去。 林中昏暗,周遭弥漫的雾霭又十分浓郁,他几乎看不清附近情形,只能万事小心。 正走着,他似乎踩到一截枯枝,足下发出一声细小而清脆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几乎在下一瞬,一道森冷剑光伴随着浓烈杀意穿透乳白雾霭扑面袭来,迅疾如电,冷若寒霜。 沉墨立时飞身而起连退数步,堪堪避过这一击,静立原地,屏息凝神,不再轻举妄动。 对面不知是何方神圣,从方才那一剑来看,对方五感极其敏锐,武功比他只高不低。他若是与之交手,胜算恐怕不超过五成。 他全神贯注地防御着,静立了片刻,对方却没再发起下一次攻击,沉墨不由有些疑惑。 方才那一击杀意浓烈,剑意逼人,理应乘势追击,没道理便这般放过他了。 ……是他想岔了?难道方才一击对面已经拼尽全力,此时已无力再战了? 沉墨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好笑,并未掉以轻心,直到他闻见重物落地发出的一声闷响,以及被激起的一点儿水花轻响,随后是刀剑落地发出的一声“当啷”。 沉墨不由微怔,顿了一会儿后便紧攥着剑靠近那处,只见溪流岸边躺着一名身材高大、着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 他侧着脸躺在岸边,大半身子浸没在溪流之中,殷红的血液自他腰腹汩汩流出,将他身下一片溪水染得通红。 而他身侧静静躺着一把长剑,剑身几乎沾满了血液,有些已经凝固干涸,被溪水不住冲刷着,隐约露出一点银白的剑锋。 沉墨站在稍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才提剑缓步走近,五指攥紧了剑柄。 对方若是忽而暴起想要杀人,他也丝毫不会客气! 直到他看清那名男子的面容时,沉墨整个人都僵住了。 溪边躺着的人,可不就是换了发色的白屿么! 没成想都换了个世界了他还能再见着白屿,沉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认为封印了记忆之后爱上白屿的人是自己,他也不认为重拾记忆的自己还会对白屿产生任何感情。 他把上一个世界发生的意外当成是任务的失误。若是重来一次,他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虽是如此,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再见到白屿。但是现下的情况就相当于,自己过往黑历史被大喇喇地置于人前。 于是沉墨无可避免地暴躁心慌起来,“系统系统!!他是谁啊!他为什么会跟我上一个世界的师弟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你这么在意的啊?”系统冷笑了一下,“这不是正好,你和他再续前缘得了。” 沉墨骂了一声,“别废话!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白屿一模一样!” 系统这回并未立即回答,甚至十分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才道:“不知道。世界都是随机数据生成的,他只是碰巧长得像罢了。” 沉墨将信将疑,觉得系统给的理由有些破绽,但他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反驳回去或是说服自己,便姑且相信系统的说法,稍稍安心了些。 他垂头粗略看了看,这人伤得极重,全身上下不知伤了多少处,腹上那个最严重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冒血。 方才那一击应该耗尽了他剩余的气力,如今躺地上不省人事了。现下他若是将这人放着不管,这人恐怕撑不过今日便会西去。 所以他救还是不救呢? 系统见沉墨这般纠结,冷嘲道,“你舍不得你心上人你就救他啊。你再纠结下去,一会儿血腥味引了什么东西过来,我可帮不了你。” 沉墨刚放下手中的剑欲要去将他背起来,闻言动作不由一顿,恼道,“放屁!我救他那是因为我善良!” 他一面和系统唇枪舌剑,一面从自己身上撕了几条长布粗略将对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而后将他背起,足尖一勾挑起地上的长剑握在手中,继续沿着溪流往前走。 “系统,你快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沉墨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林中渐渐比原先更加暗沉些许,周遭也静谧得过分,处处透着古怪。 他现在背上还有个不省人事的,若是真碰上什么那可不妙。 系统虽然嘴上说不为他提供任何场外支援,到底还是帮了他。 沉墨根据系统的指示终于赶在天色完全暗沉下来之前找到一处山洞藏身。 山洞里头还算空旷,也比较干燥,环境倒也不算太差。 他将背上的人安置在避风处,又去外头捡了些干柴与野果,甚至还寻到了治愈外伤的药草。 他燃了篝火,将野果之类的东西放在稍稍干净的地方,便借着火光处理那家伙的伤势。 沉墨一面默念着清心诀,一面强装镇定地开始解他身上的衣衫。 沉墨自以为自己已十分冷静自持,但是他隐在发中的耳尖已红得发烫,连对方腰间系带的结都解了半天。 系统嘲道,“不就脱个衣服你整这么慢做什么?看看你这手抖的,还说不是心上人?” 沉墨气急败坏道,“闭嘴!” 系统冷笑一声不再开口。 片刻,沉墨终于将他上身衣物剥除干净,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草,轻叹一声,认命似的放到嘴中嚼了一会儿又吐出,将混着唾液的一团浅绿色药汁均匀敷在对方的伤口上。 敷完之后,沉墨看了看被他卷作一团弃在一边的长布,又叹了一声,起身解了自己的腰带,将外衣脱下。 他才将外衫解了,屈膝半跪下来,双手拉开了自己的中衣欲要开始撕,垂首时正对上一双漆黑暗沉的眼眸。 沉墨怔住了。 系统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而后捧起了瓜子。 沉墨回过神来,忙拢上自己的中衣,见对方撑着手肘要起身,又伸手按住他的肩颈,沉声道,“别动!” “你……” 躺在地上的人眨了眨眼,醒来便见面前屈膝半跪的人正对着他宽衣解带,此番又强按住他,眉峰不由轻轻扬了一下,薄唇微微开合却没再出声。 他大概也想不到会有如此色胆包天的人敢轻薄自己,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