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非说孩子是他的(1v1)》 偶遇前男友和他未婚妻 这事儿挺尴尬的。 离到幼儿园接女儿放学还有半小时。为了打发时间,陈桃子决定去买个爱马仕包。 骑着共享单车到专卖店,穿着T恤大短裤正逛呢,遇上了前男友任柏寒和他未婚妻。 俩人挽着手来商场挑选结婚伴手礼。 老任也挺长情的。当年他俩处的时候,未婚妻就是这一位,时隔6年,还是这一位。 林栖,温柔可人的大美女。西木集团的掌门千金。 当年老任为了她辜负了这姑娘,兜兜转转,可算修成正果。可喜可贺。 “桃子!”林栖笑,“好巧!” 得,这下想装不认识也来不及了。陈桃子放下遮面的手,做扇子状在耳边扇风。 “可不吗!商场有冷气,我想从里面过凉快点,没想到遇见你两位了!” 哈哈,哈哈,她干巴巴笑。 任柏寒一点笑模样也没有。西装笔挺,眼神如冰。比起以前,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记得过去陈桃子常摸着他高挺的鼻梁问,你是不是混血儿啊? 他无辜地抱着她,说这事儿得去问他过世的老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妈妈是谁。 陈桃子就翻个白眼,说我咋问,招魂问吗?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能把当时的任柏寒逗得咯咯笑。 跟个大傻子似的。不管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都笑。那时他在公司的处境挺艰难的,但是一见她就乐呵。 估计现在看见她,心里霍霍磨着杀猪刀。 “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说。声音更低沉了,修成一种只属于上位者的,醇厚的磁性。 陈桃子为难地挠挠头,扯起嘴巴。“有点没空。” “没空就挤点空。” “……” “稍等一下啊。”她讪笑,走到一边消防道给骆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今天你去接一下小柚,我这儿有事。我管你正在求婚还是骗婚!反正晚上我得看见小柚安安稳稳睡在她那张小床上!” 交代完,她迎着任柏寒凝视的目光走过去,笑道,“走吧,咱吃饭去。” 老任还是这么体贴。在她穿得跟叫花子一样的时候,选择了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 服务员差点拦着没让她进。老任肃杀的眼神过来,那服务员一抖,才给了她一道通行证。 陈桃子琢磨,这人见鬼怕的戾气,他上哪儿修炼来的? 她没琢磨太久,不得不把精力放在与眼前食物的战斗上。任柏寒坐在面前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选择了随性点餐,要了一盘听着最古怪新奇的菜。 上来是某一种不知名的软体动物,牢牢实实窝在硬壳里,死也挖不出来。 以前任柏寒老是无奈地看她一眼,细致地切好牛排与她交换。 她忘了时过境迁,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切好的牛排放在了林栖面前。 陈桃子余光看见,嘴角扯了一下。酱汁不小心蹦进眼睛里,有点痛。 吃完饭,任柏寒先送林栖回家。陈桃子坐在副驾驶,笑说,“今天谢谢你呀,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任柏寒按了个某个键,车门落锁。他直入主题地问:“你家在哪儿?” “真不用麻烦。”陈桃子坚持。 任柏寒冷笑:“既然你不着急回家,那去兜个风吧。” 车以八十迈的速度往城外开,停在一个偏僻的郊区。窗外杂树隐隐绰绰,像孤魂野鬼。 陈桃子以为要被杀人分尸时,几根冰凉的手指蛇一样缠住她的后颈。稍微用力,她便只能承受那贴上来的薄唇,丝毫无法逃脱。 车震后又去开房(H) 亲着亲着,脖子上的手沿着锁骨,胸骨,滑到柔软温热的乳房,颇富技巧地捏了两下,乳头就站了起来。 继续亲,咂出滋滋水声。乳房上的手不断下滑,沿裤头缝隙深入两腿间,撩拨穴口。春水被勾出来。 分手六年了,身体还记得他。他妈的。 修长的手指由抚摸改为深入,模仿性交的动作,一下一下往里捅。陈桃子一向喜欢任柏寒的手,手指长且形状漂亮,插进下体的时候,指尖能触到子宫颈。 他抵着那个圆乎乎的小肉球,轻轻弹动。 陈桃子受不了,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鬓边。柔软的发丝,刺激着她的皮肤和鼻腔。 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掌权者了,用的还是当年那款平价洗发水?不到二十块钱一瓶,她说味道好闻,他就一直用。 任柏寒把吻落在她的脖子,肩膀。从嘴角到胸口,一路都是晶亮濡湿的水痕。 他们转战后座。任柏寒压着她,把T恤的衣摆推到她下巴的位置,低下头含吮乳尖。 陈桃子战栗,脆弱地仰着脖子,像一条将自己交付在案板上的鱼。 他又是亲,又是舔,又是咬。陈桃子想哭,发出呜呜的声音。 任柏寒一听见这种声音,就像听见动物幼崽的可怜求救,充满怜惜地亲亲她的嘴角和脸蛋,轻声哄着:“桃子乖乖。乖乖别怕。” 陈桃子抱紧了他,如同溺水者抱紧一根浮木。他终于进来了,将她填满。他们的嘴唇重新贴到一起。仿佛为了纪念和庆祝这一刻。 他开始挺腰,硕大的异物在狭小甬道中大加挞伐。陈桃子还未适应过来,只觉被撑开得有些痛苦,柳眉拧在一起。他就放慢速度。 开着冷气的车厢里,忍出了一脑门子汗。陈桃子说可以了,才放开动作。 一个强势地进攻,一个乖巧地承受。他们被彼此拉进情欲的深渊浪潮,将自己抛弃在这一方小小的黑色天地。 射的时候,陈桃子太忘情,忘叫他拔出来,他便死死抵着子宫口,一滴不剩地灌了进去。射完了,仍放在里面,仍贴在她身上,黏腻的热汗将皮肤融化到一起。 陈桃子知道,今晚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她说,我们去找个旅馆吧。 任柏寒关了车门,拉着她在杂草丛生的路上走,一步一泥泞。走了百十来米,看见一间摇摇欲坠的汽车旅馆。打开破烂的房间门,一股生霉的潮味。 陈桃子暗自吐槽,他还真不挑。 他确实不挑。澡也不放她去洗,掐着她的细腰推倒在粗糙的劣质床单上,两指分开穴口就又插进来。 有了一盏昏黄灯光,才看清他的表情——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目光清明。跟腰部以下猛烈急切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陈桃子扭过头,小声说,把灯关了吧。 灯光熄灭,只有马路边的路灯透过轻薄的纱质窗帘,弱得弥散在暗夜,于是只能看清剪影。女人迭在坐于床沿的男人身上,紧得密不可分。 偶尔有一辆路过的大货车,伴随着巨大的车轮轰鸣,将车灯的强光晃进来。在那一瞬间照亮陈桃子光裸脊背的优美轮廓。 每一根线条都美得,足以成为男人一生的噩梦。 陈桃子骑着任柏寒上下颠簸,直至神经错乱。 “叫我。”他钳子一样的大掌掐着她细长大腿的根部。 “任柏寒。” “错了。”他用力。 她啜泣两声:“柏寒、小寒、阿寒……” 通通错了! “老公!老公!” 总算叫对。任柏寒奖励地将吻落在她唇上,呢喃,“老婆,我的乖乖老婆。” 她是我的女儿吗 一条结实精干的胳膊搭在陈桃子身上,任柏寒睡得很安稳。 稍嫌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不设防得像一位青葱少年。 就算这样陈桃子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挪开胳膊,蹑手蹑脚地下床。 捆头发的橡皮筋不知掉在床上哪个角落,她也不敢翻找,顶着一头疯婆子的乱发,将裤衩子和短裤一件件套在身上。 踮着光脚开门,关门,再把鞋穿上。马不停蹄逃离现场。 足足走了四十来分钟,密布的繁星零落成工业区上空孤孤单单的几颗,才走到打得到车的地方。 回到家,客厅一盏小灯,灯下茶几上一杯原该温热的茶,凉得通透。 她将茶一口饮尽,干涩痛痒的嗓子得到些许滋润。 她知道骆驰做了这一切,这人看着散漫不靠谱,实则心思细腻,行为体贴。 轻轻推开女儿卧室的门,空调设定27度5,出风口对准天花板。小棉被的四个角,都扎扎实实掖在孩子身下。 望着女儿天真柔软的睡颜,陈桃子心软得像一汪水。 陈小柚,樱花幼儿园中(3)班在读的小朋友,5岁。她的命。 她想要亲亲孩子的脸蛋,刚俯下身,一股浓烈味道自颈间传来,任柏寒的气息。不难闻,只是别扭。 于是作罢,先去洗澡。热腾腾的蒸汽中走出浴室,一大口冰凉啤酒下肚,爽得激灵。 她在沙发坐下,修长纤细的美腿搭在扶手,握起一拳捶打酸痛的小腿肚。也不看现在几点,拨打骆驰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说,“今天谢谢你。” “客气什么。”骆驰打了个睡意缱绻的哈欠。 “婚求得怎么样?” 对面闷闷笑,得意地说,“最后一个环节原本来不及,我临时把古典乐换成了摇滚。” “真有你的。”陈桃子拉起嘴角,“她答应了?” “嗯。”就这一个音,包含无限的甜蜜和幸福。陈桃子真心为他高兴。 “你猜不到我今天遇见了谁。”她疲惫地后仰。 “谁?” 陈桃子此时说出“任柏寒”三字,喉间仍有一些阻塞。她咽了下口水,第二遍才说清楚。 骆驰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去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她语调轻松,“他要结婚了。我跟他,还有他的未婚妻一起吃了个饭。”然后不慎打了几炮。这种小事不说也罢。 饶是省却一些细节,骆驰仍不乐观地指出:“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陈桃子叹了一口气。谁能甘休?当初一声招呼不打,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他一人直面最绝望的境地。谁能甘休。 “所以,如果他再找上来,恐怕要麻烦你,配合我演几场戏。尤其是小柚,”她看了一眼孩子的房门,抿紧唇,“千万不能影响到她。” 骆驰还是那句话,“客气什么。” 没想到任柏寒再次出现得这么快,这么切中要害。 陈桃子在接女儿放学的幼儿园门口,发现一辆不该出现在此的黑色豪车。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前排一位穿制服的司机,侧窗贴着单向膜,内里的情况一概不得知。 她有些不安,计划待会儿女儿出来,拉上就赶紧走。 “妈妈!”女儿放开老师的手,迫不及待扑进她的怀抱。“小柚!”陈桃子脸上不自觉挂上笑意,这是她一天最能感受到幸福的时刻。 只可惜遁走计划未能成行。那辆黑色豪车的后门适时打开,迈下一条西装裤包裹的长腿,皮鞋明光锃亮。 “陈小姐。”任柏寒站定,吐字清晰。 “任先生。” 陈桃子将女儿的脸有意无意挡在怀中,低下头对她说,“宝贝,你先去跟老师玩会儿好吗?妈咪跟朋友说两句话。” 小柚点头,乖乖跑到老师身边。任柏寒清冷的眼神追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陈桃子呼唤了几声才转过头。 “她是我的女儿吗?”他心平气和地问。 陈桃子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但也差一点闪到了舌头。“当然不是!” “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任柏寒面色微沉,“除了我,还有谁能是她的父亲?” 这时,陈小柚在玩耍间隙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惊喜地大叫:“爸爸!” “哎!”一声明朗的应答,蕴含浓浓宠溺。 没错我曾经出过轨 陈小柚迈着小短腿,欢快地朝那人跑去。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捞,高高地举起来。 “骆驰?”任柏寒眼神阴了三分。 这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当初追求林栖不成,又招惹过陈桃子一段时间。像一只阴魂不散的苍蝇。 陈桃子不告而别后,任柏寒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他们还保有联系,并且看似十分亲近这件事,令任柏寒极其不快。 “你怎么来了?”陈桃子显得意外。 “咱们小柚今天生日,当爸爸的能不来吗?”骆驰颠了颠怀里的小姑娘,逗得她咯咯直笑。 “生日?”任柏寒眼眸眯了下,走过去,弯下腰,对陈小柚和蔼地笑了笑,“小朋友,你几岁了?” 陈小柚把脸贴在骆驰胸膛,有些害羞地张开一只手:“五岁了。” “祝你生日快乐!” 也不知一个总裁,怎么会在口袋里随身携带毛绒小鸭子。他愣是神奇地掏了出来,把这个会唱歌的小玩具送给面前的小姑娘。 “谢谢叔叔!”陈小柚高兴地捧着小鸭子,小脸满是新奇。 任柏寒的嘴角,因这一声“叔叔”抿了一下。他直起身,淡淡笑道,“不客气。” “骆驰,你带孩子去那边玩吧。”陈桃子出声,对任柏寒说,“任先生,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 “小柚,是骆驰的孩子。”陈桃子靠在花坛上,望着地砖,似乎犹嫌讲得不明,加上一句,“换句话说,我在跟你交往期间出轨了。” 任柏寒沉静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侧脸,薄唇微启。“你是否出轨,跟小柚是谁的孩子无关。” “什么?”陈桃子疑惑地看向他。 “小柚的生日在6月。也就是说,受孕时间在六年前的9月份,而我们的分手——如果那算分手的话,”他面带讽刺,“在六年前的11月份。9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我在你体内射过不止一次。” 陈桃子没想到他会较这个真儿,有点错愕。 “可是,她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她苦笑,犯难地蹙着眉。 “你有证明吗?”任柏寒和善地举例,“比如,骆驰跟小柚的亲子鉴定书。” 谁会闲着没事儿去做那玩意儿!陈桃子还真拿不出来。 任柏寒预料之中地勾了下嘴角:“所以,你没有资格否认我是小柚的爸爸。” 陈桃子目瞪口呆,她可算知道什么叫上赶着当爹。何况她一个做妈妈的,怎么就被三言两语剥夺了对孩子父亲的认定权了呢! “任柏寒,”她语气堪称苦口婆心,竖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如果你是小柚爸爸,我出门被车撞死!” 任柏寒轻笑,无动于衷:“我还不知道,你投身玄学领域了。” 陈桃子与他对视,两道平静的目光下都潜藏着一股较劲的力量。她闭了闭眼,笑了,“不就是一顶绿帽子吗,你就这么不能接受?” “感情的领域来讲,六年,也早该过了追诉期了吧。”她吊儿郎当抬着下巴,讲着恬不知耻的话。 她或许是想引人反感。但很可惜,这就是任柏寒记忆中她的样子,一点无赖,一点俏皮,一点蛮不讲理。他一向习惯,并且深刻怀念。 不容易注意到的衣角边,手掌克制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看来今天继续讨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转过身,向小柚挥手作别,小姑娘也朝他挥挥手,任柏寒冷厉的眉眼变柔了些。 “陈小姐,再会。”他上了车,离去。 骆驰见状,向小柚说:“咱们回家咯!比赛谁先跑到那根黄线旁边!”小姑娘惊叫一声,小马驹似的奔了出去。骆驰落在后面,与陈桃子并行:“跟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你是小柚亲生爸爸。” “他信了吗?” 陈桃子叹了口气。 “没事儿,”骆驰鼓劲儿地拍了拍她的肩,“不信就再说说。他都要结婚了,还能怎么样?” 婚礼有了变数 任冲老了,前年生了一场大病,将年轻时商场上厮杀的拼劲儿磨得一干二净。 以前觉得婆婆妈妈的子孙绕膝,现在倒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 他如今隐居在深山一座清幽的庄园。这里空气清新,适合将养生息。儿孙们每半个月过来一聚,算是小型的家宴。 此时已经吃过晚饭,任冲靠在窗前的躺椅上,苍老的眼半闭不睁,悠闲地品一杯清茶。 任柏寒面容疏淡,挺直了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若爷爷有意谈天,他就应和两句。 “爸,来尝一个我最拿手的玉兰饼!”任左之捧着一个大瓷盘,风风火火从厨房走出来。“哐当”一声,瓷盘落在红木的茶几,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哎,你这人,就是爱瞎折腾!” 任冲看着这个四十来岁还学不会文静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刚吃过饭,又弄些小吃来干什么!哪里消化得了。” “我不管,你必须得尝尝。”任左之往躺椅扶手上一坐,掐着一个金黄酥脆的饼,一定要喂到爸爸嘴里。 任冲无奈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好吃吧!”任左之嘻嘻一笑,余光瞥向任柏寒,腾身从女佣手里接来一个小碟子,上面是几个模样与大瓷盘里差不离的玉兰饼。 “柏寒,你在南方长大,口味与大家都不同,我特意为你做了几个咸口的,加了辣椒哦。” 她将碟子往侄子面前单独一放。 看似关心,个中区别对待的挖苦之意,只有常面临此类境况的当事人才体会得出。 任柏寒欠身,微微一笑:“多谢姑姑。” 任冲花白的眉毛微皱:“柏寒回家都多少年了,不管是口味还是别的,早就跟我们一样,你何必搞这么麻烦!” “我这个当姑姑的,当然要多为侄子着想呀!”任左之撅着嘴巴在爸爸肩上推了下。很快又转怨为喜,“爸,甜甜在大学里领导的一个项目又获奖了。给她打个电话恭喜一下?” “是吗?”孙女这么争气,任冲当然高兴,“美国现在几点,不会打扰到她休息吧?” “不会!”说着话,任左之手上的视频电话已经拨了出去。任甜甜很快出现在屏幕上,穿着实验室的制服,甜笑着叫爷爷。 任冲忙应了几声,关心孙女累不累,忙不忙得过来。 一块小小的屏幕,把任家的爷孙三代亲密地联系在一起,欢声笑语环绕,仿佛一颗无形的玻璃球,将那一张躺椅阻隔起来。 任柏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热闹与他无关,亲情也是。 同样是任家的子女,任甜甜是父亲与正妻的孩子,而他是个长到十五岁才寻回来的私生子。 扔在福利院,很长一段时间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孩。 用任左之的话来说,这叫杂种。 所以他早就自觉,将自己隔绝在他们这些“正统”的任家人之外。 任冲浑浊的眸子一闪,故作不耐地说:“好了好了!还要聊多久,让甜甜去做事,下次再聊吧!”任左之“哼”了一声,不快地撇了下嘴,挂断电话。 “柏寒,”任冲看向他,慈爱地笑,“你最近怎么样?” 任柏寒温声说:“公司运转正常,没出什么事。” 任冲摇摇头,“不聊公司,聊你自己的事。跟林丫头的婚礼筹备得如何,试过礼服了吗?” 正好林栖从旁厅走出,听见了这话,脸颊娇羞地一红,向未婚夫投去柔情似水的目光。 任柏寒垂着眼,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爷爷,这件事不急,先把公司的事忙完再说吧。” 林栖脸色蓦地变白。 她了解任柏寒,他说这话就意味着——她期待了这么久的婚礼,一定有了变数。 我们不能结婚了 深夜露寒,任柏寒一个人坐在庭院里,手边一瓶喝了大半的红酒。 他望着远山的重重黑影,不知在想什么。 “山里夜凉,加一件外套吧。”有人把薄衫披在他肩上,抬头一看,望见一双温柔的眼眸。 他弯弯嘴角:“林栖,我正有话对你讲。” “讲什么?”林栖大概知道,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身边坐下。 “我不能跟你结婚了。”他一向直接。 林栖笑容不改,眼眶却红了一圈。她掩饰性地低头去揉,笑自己狼狈,“有只小虫扑到我眼睛里。” 任柏寒等她平复心情。 “可是,”林栖困惑地看着他,一弯柳眉蹙着,“你没有理由再跟陈桃子在一起。” 她讲出这个名字。双方心知肚明,任柏寒的变数别无其它可能。 “有。”他轻声道,“她有一个孩子,或许是我的女儿。” “女儿!”林栖惊讶,“她竟有了女儿!”印象里,陈桃子还是个脾气不好的小姑娘。刚进公司工作,搞不清自己跟任柏寒的上下级关系,见谁怼谁。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充满孩子气的女孩成为一位母亲。 “你怎么……”她咬了下嘴唇,迟疑地说,“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 “孩子刚满五岁,她被怀上的时候,我正跟陈桃子交往。” “可、可是,”林栖艰难地提起嘴角,“那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呀!” 任柏寒只是平静地说,“不会的。陈桃子不会做那样的事,孩子只能是我的。” 是啊。林栖为自己有这么阴暗的想法惭愧地低下头。当年的陈桃子有多么喜欢任柏寒,她也看在眼里。 为了在冬天给他织一双手套,平时看起来机灵的姑娘拆了自己最好的一件毛衣,傻乎乎地冻成了重感冒。 可林栖也有私心。她的私心推动她往另一面理智的方向去想。“如果真是你的孩子,她何必一声不吭地离开,自己去把孩子生下来呢?” 任柏寒笑了。确实有太多矛盾土堆巨石一样地堆在那儿。好笑的是,旁人觉得碍眼,他却因为陈桃子活生生站在一边,看不见其他。 “她大概,有她的苦衷。” 林栖叹了口气,心疼地把手放在任柏寒手上,轻轻拢住:“柏寒,别犯傻。” 任柏寒眼眸微动,目光落在她脸上,无比清明。哪怕现在是深夜,而他已经喝下大半瓶酒。 “这样吧,”林栖柔声劝道,“你再确认一下。我等你。”她说,“孩子的事,毕竟事关重大,你先想办法确认清楚,再讲后面的事。” 任柏寒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这孩子真的跟他有关系,那就是所谓的“任家的血脉”。他笑笑,抿了一口酒。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什么血脉不血脉,在他看来可笑至极。 林栖茫然他的沉默不语,却陡然懂了。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攒住了她。她刚才说“我等你”,但在这一刻,她意识到她永远也等不到。 她坚持着,用残存的理性说完最后一句话:“爷爷身体不好,先不要跟他说。一定要说的话……我们再等等。”到后半句,声音抖得不像话。 “好冷啊。”她呼出一口气,眼泪扑朔朔地落下来之前,迅速地起身。“我先进屋睡了,你早点休息。” “林栖。”任柏寒叫住她,头低着,未经打理的碎发垂下,在脸上投了一道阴影,“是我欠你。” 林栖没有回头,也没有漂亮的回答可以讲。她继续往前走,纤细瘦弱的身子融入了黑暗。 你能想开就好 陈桃子提着在楼下苍蝇馆子里打包的牛肉炒饭,慢悠悠地走在回家路上。 小柚的午餐在幼儿园解决,她一个人也没心思弄得均衡健康,往往随便买点现成的吃。 走到楼道口,看见一道高高的醒目身影,黑衣黑裤,气质卓然。 “你就吃这个?”任柏寒浓眉微微拧起。 陈桃子郑重其事地把袋子提到眉边:“这个很好吃的!”不许你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的美味午餐! “留着晚上吃吧,找你聊聊孩子的事。”他迈开长腿往外。陈桃子慌忙侧了一下身,感到一股凌冽的气息风一样地刮过,缭绕不去。 聊吧,聊吧,聊破天了这孩子也不是你的。她撇了一下嘴。 任柏寒将她带到一间私人会所性质的中式餐厅。 陈桃子眼珠滴溜溜转,看四周古典清幽的环境,高级典雅的装潢,在心里感叹如今的他还真是派头十足。 菜上齐后,任柏寒用公筷夹起鱼脸肉,沾一下料汁,放在她的碗里。 他开口。“上次你说骆驰是小柚的亲生父亲——”陈桃子瞬间戒备,却听见——“我选择相信。” 凉薄的眼眸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陈桃子先是惊讶,确认过他的表情后,淤堵在心间多日的阴云有了消散的迹象,顿时感觉一阵轻松。 不敢相信事情这么容易解决,看他当时的态度,还以为得多费些功夫,受两番折腾,直到他把多年积攒的怨怒发泄光。 却没想到他接受得坦然。果然要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心胸开阔,处事成熟。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丝酸涩。挤出一个笑脸,举起酒杯,真诚地说:“老任,你能想开就好。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任柏寒眉毛一挑,轻笑:“不用敬我。今天这里有更值得庆贺的事,跟我来。” 不等陈桃子说话,他从容地站起,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穿过一条流水环绕,两旁种植青竹的夹道,来到一道朱红色的包厢门前。 陈桃子云里雾里地跟着,见状皱起眉:“会来这里吃饭的人我肯定不认识,我不进去。” 任柏寒侧过头,和气地说:“那你就站这里,等我一会。”他略点一下头。服务员会意,敲了敲门,得到准许后,将门推开。 “多谢。”说完,任柏寒走进去,带着得体的笑,“周伯,周姨,听说你们也在这儿吃饭,没想到这么巧。” 陈桃子无意的一瞥之下,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人也看见了她。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骆驰怎么会在这儿? 她一看对座的女孩,周松雪——前不久被他求婚成功的对象,明白了。 这是打算结婚的小两口安排彼此父母见面的亲家会! 陈桃子心脏一紧,猛烈跳动起来。看来任柏寒带她来这里吃饭,不是偶然,也不是摆派头,而是蓄意为之。 他要干什么?陈桃子和骆驰对看一眼,脸上都有慌张之色。 “柏寒!是你!”被招呼的两位老人报以惊喜的笑容。 任柏寒名气在商界不小,他们先前在社交场合见过一两次面,对这个年轻有为,温和谦逊的青年印象深刻,并且很有好感。 寒暄了两句,任柏寒看向桌上其余的人,好奇问道:“你们这是?” 周伯忙向他介绍,“这是我们未来的亲家,这是松雪的未婚夫。小女的婚礼,到时请务必来参加。” 听罢,任柏寒不语,幽深的目光盯着骆驰,笑得意味深长。骆驰埋着一张黑沉沉的脸,根本笑不出来。 周伯看出些端倪,与妻子对视一眼,狐疑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任柏寒低下头,轻笑一声:“周伯,我本不该多嘴。只是我不久前才得知,这位骆先生,是我一位女性朋友女儿的亲生父亲。”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连门外的陈桃子也震惊得合不拢嘴。 他却看着骆驰怒意起伏的胸口,不紧不慢地说—— “将女儿和女儿的母亲抛至一旁,堂而皇之地与别人结婚,在我看来,是十分下作的行为——还是说,这是一种我没有办法理解的时尚呢?” 我来哄你消气 “任柏寒,你……”陈桃子气得大叫,吸引来包厢里所有人的注意。 周松雪回头看见她,瞳孔紧缩一下,接着又看向骆驰,愣了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惨淡地一笑:“果然,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对劲。原来桃子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们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你在胡说什么呀?”骆驰俊脸烦躁地皱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作,被他妈一巴掌扇得侧过脸去。 “骆驰,我知道你不靠谱,却没想到你竟然荒唐到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却不告诉家里的地步!” “妈,我……”他无力地捂着脸,明白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这一巴掌点燃了包厢的沉寂,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周伯周姨将餐巾往桌上狠狠一摔,咬牙切齿:“真是岂有此理!” 周松雪自以为遭受了未婚夫和朋友的双重背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见未来的儿媳妇哭了,骆驰爸妈勃然大怒,抓着儿子衣服头发死命捶打,大骂不止,根本不管他卑微的求饶——“你们听我解释!” 周姨心疼女儿,跟着落泪。周伯“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通红,拉着妻子和女儿的手:“这么放荡不负责任的人,跟他还有什么好说,咱们回家!” 一家三口气汹汹地往外走。陈桃子见骆驰被他爸妈拽着腾不开身,赶紧上去拦。 “松雪,你别误会!听我跟你说……” 周松雪一张小脸泪水涟涟,看着面前的陈桃子,眼睛闪过恨意:“陈桃子,你跟骆驰关系好,所以我也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却没想到你们把我当成傻子!” 她握着陈桃子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无意识陷进肉中,陈桃子痛得直抽气,却不敢吱声。 “放手!”任柏寒厉声走上前,将她的手拽下来。 周松雪气不过,用力地推了陈桃子一把,尖声大骂:“狗男女!”转身向外跑去。 多亏任柏寒站在一旁,将差点摔倒的陈桃子接住。她心里惊慌,站稳后推开任柏寒的怀抱,拔腿就要追。 一只有力的手拉着她,她慌忙回头拔了两下,任柏寒递过来一张纸条,沉稳地说:“到这个地址找我。” 陈桃子接过纸条才得以脱身。她火速跑到路边,却看见周家的车刚开走,银白的车尾越来越远。 她气喘吁吁,欲哭无泪。 惹了关乎朋友一生幸福的祸端,总不能就这样罢手。于是她一边用软件打车,一边伸手在路上拦。 无意中一回头,却见任柏寒如一杆青竹般儒雅地站在餐厅门口,波澜不惊地看着她。 烈日炎炎的夏天,陈桃子感到脊背滚过一阵凉意。 * 门铃响起,任柏寒打开门,看见陈桃子一张被生活狠狠摧残过的脸。 下午,她一路追到周松雪家门口,人家不给开门。后来骆驰也来了,两人又装孙子又赌咒发誓,就差跪下,总算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完,周家也不表态,冷笑一声,把他们赶了出来。看来后面少不了更多麻烦。 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一双烟眸楚楚可怜:“老任,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任柏寒,哪怕身居高位,也从不愿意给别人带去麻烦。 “让你失望了吗?”虽然语气里带着嘲讽,但任柏寒看着她,目光沉静如一口深潭。 陈桃子摇摇头:“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气。”气得比她想象的更厉害。 她呼出一口气,走上前,任柏寒宽大的肩膀却把入口占去了三分之二。 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陈桃子看他一眼,只能从缝隙中挤着过。 衣料摩擦声响起,柔软的胸口贴着任柏寒硬邦邦的宽肩,温热的乳肉被迫揉捏推挤,经历一番艰难的变形,才得以通过。 任柏寒的豪宅宽敞,宁静。因此两人同时变粗的呼吸声听起来十分明显。 陈桃子站在白色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低着头嗫嚅,“我来,是想让你消气。” 她素手一动,脱下外穿的长裙,露出一件黑色薄纱,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的情趣内衣。 任柏寒眸色骤沉。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严丝合缝,不肯泄露任何春光。 教导下学着勾引他 他森然站着,不动。 陈桃子长长的睫毛困窘地扑闪了下,只好主动走过来。 所谓内裤只是两条镂空的绳索,行走间,粉红的小阴唇露在外面,沾湿了晶亮的水珠,若隐若现。 柔软纤细的手指摸上干燥宽大的手掌,握住。任柏寒轻轻一翻,与她十指紧扣。 她牵他到沙发前,推着高大威严的身躯坐下。 而她考虑了一下,冷气房内的皮质沙发还未被体温温热,光溜溜的屁股坐着太凉。她选择坐在任柏寒的一条大腿上。 嫩白的腿肉在灰色羊毛高级面料上肉乎乎地扩开,神秘的腿缝紧紧挤成一条,只在三角形的顶点点缀了一抹樱桃粉。 接下来要怎么办?她抱着任柏寒的脖子,对后面的流程业务不熟练。 什么时候勾引任柏寒成了一件体现技术难度的事? 从来都是他主动,而她偶尔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足以激起兽欲。做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陈桃子真想放弃。 就这点本事?任柏寒墨色的眉梢持重地挑了起来,似嘲讽似不屑。 就是这么没用,你能拿我怎么办。陈桃子亲他的薄唇,然后头偏过去啃他的脉络分明的脖颈。 他还是没反应,她就吐出舌尖舔啊舔啊舔,舔他凸出的喉结,舔他清癯的下颌角,舔他光滑的下巴。 然后含住,然后湿软的舌尖滑动。 “不能光舔,也要用手摸。” 他总算开口,像教练员般沉声指导。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顶端两颗扣子,执着她细弱的手腕,放在肩上一处。 陈桃子很受教。 绵软的手从衣领的缝隙中伸进去,摸到一片肌肉紧实的背,往下是平坦结实的腰。 一天到晚坐办公室的人,到底怎么维持的这么好的身材? 这在陈桃子看来,永远是个未解之谜。手感太好,越摸越上瘾,她缩起手臂,从另一边滑下。 手掌下富有弹性的胸肌,胸肌上硌手的小豆豆,肌排起伏的小腹上,缭乱地生长着毛发,无限地往下延伸,延展至欲火澎湃的荒原。 想当年,看见这排毛发之前,陈桃子一直以为任柏寒是个自持禁欲的人,惊讶于他的身体上藏着一处这么性感的部位。 后来才知道误解得彻底,有的人穿上衣服一个样,脱了衣服就变成另一个人——或者禽兽。 任柏寒不耐:“把我的衣服脱了。” 玩得太久,被骂了……陈桃子扁了下嘴,流连在小腹毛绒绒触感的手指,不舍地回溯,碰到温暖的腋下,不忘作个乱——咯吱咯吱,轻轻揉夹了两下。 耳边流动的气息沉重,在他开口训斥前,陈桃子赶紧把手从衬衫里拿出,麻利地解开余下扣子,从宽挺的肩膀到背部,将轻薄的衣料揭下来。 刚才用手指领略的风光,一丝不挂地展现在眼前。 陈桃子盈盈的目光流转。这么好的身体,要交给别的女人享用——或许已经享用过?想想真咽不下这口气。 她含怨叼上他的冷硬的下唇。 舌尖舔着,口唇挤弄着,花穴溢出的水痕在灰色的西装裤上淌开,晕出黑沉的一块。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动手摸她。陈桃子喃喃地问:“可以了吗?” “不行。” 可是,屁股下面那根硬邦邦的巨物,烫得她都要坐不住了。 任柏寒叹气,拇指摩搓她的红唇:“乖桃子,你就只愿意为老公做这么一点事吗?” 陈桃子呼吸一滞。“不是。可是……我做不好……”她迟疑地望着他的眼睛。 “没关系。”任柏寒转而摸上她的头发。我哪会怪你。 陈桃子咽了下口水,顺着他腿上滑下,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挺翘的鼻尖,对着那一处快要撑破了裤子的地方。 舔完鸡巴被舔小穴(微H) 任柏寒的鸡巴又粗又大。她曾用自己的脸比较,长度甚至超过。 鼻尖在棒身上挠了挠,贴在颊上,烫得头皮发麻。那么浓重的,雄性的荷尔蒙味道,属于任柏寒。 任柏寒垂眸,喉头滑动:“怎么了?” 陈桃子歪着头,迟缓地眨巴一下眼,“好大。” 任柏寒稍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鼓励地看着她:“老公教过你的,该怎么做?” 陈桃子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那张英俊而精致的脸,红润的嘴巴一张,把硕大的龟头含了进去。 以她嘴巴的大小来说,如果不动用到喉咙,也就仅止于此了。 她把舌头抵在龟头和棒身交接的内折处,沿着那条棱转动。一股腥咸的味道随着马眼中黏液的流出,在口腔中扩散。 她缩起双颊,吸了两下。喉咙咕噜噜地滚动。 握着后脑勺的长指稍微用力,陈桃子不解地抬头,他耐心提醒:“还有下面,别忘了。” “唔。”陈桃子发出一个含糊的声音,挺起柔软的胸脯,双臂分别搭在他分开的两条大腿上,努力地尝试将正中的巨物吞进口腔深处。 这是个不小的挑战。 “桃子乖乖,别着急,慢慢来。”任柏寒的嗓音,如同砂纸上滚过一般缠绵、喑哑。 硕大的龟头在狭窄的喉咙管道中挺进,异物入侵的未知令她有些忐忑,喉头不自觉蠕动,倒给龟头提供了一样挤压按摩的福利。 不、不行,太……太大了! 嗓子被堵得一点气也出不来。陈桃子一不小心就呛得疯狂咳嗽,口水自嘴角滴落,眼眶可怜地红了一圈。 “吞不进去。”她撇着眉,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以前就吞不进去,任柏寒心疼她,便很少让她做。过了这么久,还是吞不进去。 任柏寒却不再惯着她。 长指勾着她的指头,比划着口水痕迹上方一点点的位置:“那就只吞到这里,可以吗?”陈桃子估计着长度,犹豫地点了下头。 “宝贝,来吧。” 来日方长,任柏寒在想,只要多练习,今天吞不进去,迟早也能吞进去。他阖上眼,感受温柔口腔的再次包覆。 陈桃子顺利地含到一半,于是移动着脑袋,开始上下套弄。“这里,摸一摸。”好忙啊,任柏寒拉着她的手放到下面两颗毛绒绒的卵蛋上。 她想自己一定做得很好,才能看见任柏寒沉浸的表情,冰凉的指头隔着一层纱,无意识地捏着她的乳尖把玩。 嘴巴酸得要命,他终于射了。 肉棒突突地喷出精液,却一点也没变小,立刻重新坚挺。这一次该插小穴了吧,陈桃子抬起屁股,光滑的地板上积了浅浅一层春水。 “不急。”他却说,掐着细腰,将她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困在沙发深处,彻底地分开两条美腿。俊脸埋下,薄唇吻上两条黑绳间颤巍巍的花瓣,低沉地呢喃,“该老公帮你吃了。” 陈桃子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在弄。一整个被他的口盖住,严严实实。 只能偶尔看见从他唇边逸出的毛发挂着亮晶晶的水,结成小小一绺。她下面的毛发并不旺盛,颜色轻浅,任柏寒团在掌中把玩时说过喜欢。 可她仍觉得羞。 口唇含吮的酥痒过后,似乎是舌头的东西在穴口分开一条小缝,热烘烘地钻进来,然后进进出出地开拓。 她听见他的吞咽声,洁白的身体烧得像是要融化。 从这里开始,她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软绵绵地化在沙发上,胳膊也抬不起来。呜呜咽咽,哼哼唧唧,要多没出息就多没出息。 坚持了有五分钟吗?她泄得一塌糊涂,泄完身体还在抖。 任柏寒拇指捻了下嘴角,在她大腿上捏了捏,嘲笑:“还是这么没用!” “就你有用!”陈桃子又恼又委屈,“你都要结婚了,你最有用!” 插不进去你来帮我(H) 任柏寒一怔,瞳仁有一瞬间的扩大。 陈桃子惊觉说错话,水汪汪的目光颤动着转向一边,不敢看他。 他没有多语。 “唔,唔!”长指伸进小穴里,一下一下搅弄。乳头被含住,一番舔吸后放开,情趣内衣的黑纱湿得透透的,凉悠悠贴着皮肤。 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收紧揉捏乳房的大掌,清冽地开口:“你在吃醋?” 重逢这么多天,终于在她漫不经心的可恨态度中感受到了一丝情绪。 “是啊是啊!” 陈桃子皱着小脸嚷嚷,“好歹曾经处过,现在你是总裁,我是无业游民,你娶大美女,我当单亲妈妈。我要嫉妒死了!” 任柏寒要说什么,却被她柔软的手掌捂住嘴,推倒在地板上。轻盈的身子也扑下来,跪坐在他的腰间。 他住了口,想看她能慌张到做出什么举动。 她低垂着涨红的脸,握着鸡巴往小穴里塞。穴口湿滑,缝又狭窄,龟头溜走了两三次。佯装忙碌的陈桃子做不出个样子,更加显得窘迫。 “你在急什么?”粗砺的拇指缓慢地抚摸她颈后的皮肤。 她破罐子破摔地分开流汤滴水的小穴,在他面前一挺:“下面痒,急着让老公用大鸡巴捅!” “……” 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没有他在身边的这许多年,到底怎么生活下来的。 任柏寒制住她乱动的屁股,轻轻往上一抬,不费力地完成了她折腾半天也没完成的动作。 “啊……”那么大的东西一下塞进来,腰都酸了。可她不敢松懈,纤细的小腿仍硬撑着立在地上,抵抗着引力的拉拽,慢慢下坐。 否则若是直接一捅到底,她还要不要活? 任柏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拧成一团绳结的眉头。左右是你自己要在上面——他也不去帮忙。 可恶到了极点。“你……你好歹摸摸我!”她忍不住索求帮助。小穴胀得一痛,春水就吓止了,缺少润滑,进得更艰难,于是恶性循环。 他的鸡巴倒是怎样都有紧窄的甬道裹着,爽得丝丝抽气,少了那一点淫液无伤大雅。 可他……陈桃子心底兀突突地扎着一根小刺,流淌着虚无缥缈的伤感——他不心疼她了! 下一秒,她被推得向后仰倒,两只宽大手掌捧着她的背和腰窝,屁股坐在结实的男人大腿,除了脚跟,全身没有任何一处落在冰冷的地面。 他跪坐于地,精干的蜂腰折迭,薄唇落在她的鬓边流连。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从背后伸出的手掌,握住一边的椒乳,轻拢慢捻。 被这样紧得让人窒息的怀抱抱着,陈桃子又开始感觉到热意在腹腔蒸腾,她阖上眸,哼出一些无意义的呻吟。 任柏寒慢慢地将怀里这一具娇柔的身体扶起来,轻缓得看不出动作的幅度,与此同时,柔嫩的花穴也在陷落,一点点落于利刃之上。 当一整根凶悍的器具被吞没,男人的下体和女人亲密无间地贴到了一起。他啄着女人光滑的颈,不吝声声夸奖:“乖桃子,好棒!动一动!” 陈桃子勉为其难地挺腰,乳尖因而贴着他的胸膛摩擦,中间还有一层蕾丝的纱,大大地增加了刺激。她受不住,想弓起背退后一些,身后的手牢牢锁着,一点空隙也不准。 “我不动了!”她气,本来就累,还被这样折磨着,“再动就要擦破了!” 任柏寒疑惑:“哪里要擦破了?” 陈桃子噎了下:“奶、奶子要擦破了!” 他低头一看,始才明白她的意思,失笑:“这么嫩的吗?” 对啊,一层薄纱贴着两人的皮肤揉擦,却只有她又疼又痒——“你的皮厚嘛!” 这话真不中听,任柏寒掐着她的屁股惩罚性地往下一撞,勾着她的两条长腿,长身一挺,稳稳地站了起来。 陈桃子受重力拉拽,不得不弯起背,奶子倒是不磨了,屁股却悬坠着,鸡巴更深地陷了进来。 虽然晚了一点,祝大家中秋快乐~ 双脚离地被抱着插(H) 肌肉线条优美的两条手臂一动,陈桃子像布袋子一样轻易地被抛起。然后落下,自投罗网地撞在又硬又长的一根上。 “呜呜!”她无助地攀着他的宽肩,怀疑自己会被洞穿。 “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恐高症都要犯了。双脚离地剥除了她的安全感,可出于紧张而绞得格外紧的肉穴,反而增加了任柏寒的快感。 颠,落,颠,落……循环在继续,频率越来越快。他听着耳边的哭腔,粗喘着安抚:“难受,可以咬我的肩。” 陈桃子一口咬住,细细的白齿伴随落下的冲击陷进肉里。 任柏寒肩上出现几个红红的牙印。这丝毫没有影响那张俊脸上的迷醉。他变本加厉地加上了挺腰。 硬实的小腹不断拍打在娇嫩的小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接着水声的伴奏加进来。 任柏寒哼笑,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一边哭,一边叫着害怕,绞着鸡巴的小穴却在往外喷水,溅出的几滴落在皮肤,烫得灼人。 “啊!”陈桃子尖叫,彻底喷溅出来,连粗大的鸡巴也被那股剧烈收缩的力量挤了出去。她柔嫩的脚板抵着任柏寒的腰,濒死般仰起头,身子颤抖着。 “放,放我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好。”他应得沙哑。以陈桃子未能觉察的有意,调整了一下角度。蓦地手臂一松,失神的女人猝不及防下坠,未闭合的穴口正正巧巧贯穿在那几欲喷发的欲根上。 “啊!”失重加上极端的刺激,陈桃子发出前所未有的大叫。 “唔!”任柏寒在这前所未有的紧绞和冲撞中喷射了出来。他在最后一秒挽住了女人轻盈的身子,放在怀里抱牢,让自己的精液填满。 还不够。他摸摸陈桃子柔顺蓬松的头发,感受下体在甬道中胀大时,因肉壁的反作用力而产生的微妙快感。 陈桃子也感受到了,顿了顿,可怜巴巴地说:“歇会儿……” 行吧,去卧室。 要保持鸡巴插在肉穴里,身体就必须贴得很近。 陈桃子趴在任柏寒宽阔的胸膛,感觉到修长冰凉的的手指在一下一下梳理自己的长发。她头发太多,把脸盖得严严实实。 梳着梳着,闭着的眼帘感受到一片光,任柏寒将她面前的头发拂到脑后,整理着几绺贴在皮肤上汗湿的小碎发。 “好点了吗?”他沉声问。 陈桃子听来,这话的意思是,“能干了吗?” 这一次从后面。他哄她四肢着地,屁股撅起来。 她照做。 设计巧妙的情趣内衣,在需要承欢的部位精准地开口,两条细索周边点缀着黑色的蕾丝花。通过这一姿势完整地呈现男人眼前。 他觉得很美,如荒芜花园中千拥万簇的一抹红,随口问道:“这衣服不错,哪儿买的?” “啊,啊!”头发被拉着,陈桃子被迫仰头,没太多思考余地便答,“别人送的。” 沉默,然后一击重撞。“谁送的?”声音飘渺,像是从地底深层传来。 “网上买按摩棒的时候,搭配润滑液一起送的。” “按摩棒?”任柏寒眸中晕上一层浅浅的笑意,“扔了吧。”以后用不上了。大手缓慢地摸上陈桃子的腰,轻轻一拽,将黑纱撕裂了个彻底。 做完。这一次陈桃子没有逃走——跑不动。她累得一被任柏寒放开,就趴在枕头上睡着。还是任柏寒弄湿毛巾来,为她擦身。 擦完,也抱着她睡了。 闹钟在凌晨五点响起。陈桃子腾地一下坐起来,跟诈尸似的。任柏寒忍耐地打开床头灯,见她眼睛都睁不开,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在外面。”他提醒。 “什么?”陈桃子迷瞪瞪的脸。 她胸前两颗饱满的乳球,走动间富有弹性地颤,直勾勾落在任柏寒半醒的倦眸中。他闭了闭眼,平躺,嗓音沙沙的。 “你设定闹钟的手机,在外面客厅。” “哦。”陈桃子转身,狠狠撞在卧室门的门框,好处是清醒了一点。 这一出去,又是半天没动静。 不想毁掉你现在的幸福 任柏寒起身坐于床边,往精壮的身体套上灰色T恤和同色的棉质家居裤,然后从床头取来一副黑框眼镜。 他右眼有不到一百度的轻微近视,工作时不用,在家却习惯带。 从卧室走出来后,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头发松散。或许是因为造型,或许是放松的姿势,整个人有一股少年气,像是个大学生。 他无语地望着客厅中央的身影。 陈桃子跪坐在地板上,按灭了闹钟的手机扔在腿旁,长裙穿到一半,挂在脖子上,而本人乱支着两条胳膊,头垂下睡着了。 落地窗外天色还暗着,有一两颗星星。 “你起来那么早干嘛?”任柏寒提声问。 陈桃子一下惊醒:“几点了?几点了?”还好才五点半,不小心又睡了十来分钟。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小柚今天要上学,我得回去弄早饭,然后送她。” 她揉揉眼睛,嘟着嘴,不小的人了,还像一个孩子——却要去照顾另一个孩子。所以任柏寒听着这话感觉特别滑稽。 “你就这么真空着回去?”来时穿的情趣内衣被他撕坏了,现在没有内裤也没有内衣。 陈桃子心想怪谁啊,顺嘴就回:“不行吗?” “不行。”任柏寒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松的棉T和一条有松紧带的短裤。沙发上坐下,让陈桃子坐他腿上,扒掉了那条有些透光的薄布长裙,一件件给她穿上。 “站起来。”他拍了下陈桃子的屁股,衣摆收进裤腰,长指把短裤上的绳子拉紧,系成蝴蝶结。 他的衣服在陈桃子身上显得特别宽大,像小孩偷穿大人衣。但至少不会走光了。“去洗漱,”他指挥,“一会儿我开车送你。” 卫生间出来,任柏寒做好了两盘简易的煎蛋培根三明治,两杯热牛奶,将其中一份放在她面前。 起来得太早,任柏寒胃口不好,自己没吃两口,深沉的目光时不时从陈桃子脸上扫过。看着她安安静静吃饭的样子,心下柔软。有话想对她说,昨晚没说完的话。 他和林栖…… 谁知,陈桃子却先开口了。“老任,”她清了清嗓子,小心地看他一眼,“那个……骆驰……” 任柏寒心里的融融暖意,被这个名字驱散得一干二净,始才感受到清晨的凉。 陈桃子吞吞吐吐地说。“你能不能去跟他未婚妻的爸妈那边解释一下,孩子的事情是个误会?毕、毕竟这是关乎到他一生幸福……” “桃子,”任柏寒打断她,面色容淡,“骆驰这个人,他就算死了,我也不关心。” 陈桃子顿住,明亮眼神深处受到的惊吓藏不住。她慌忙低头,住了口。 下车前,陈桃子把手覆在任柏寒握着刹车的手上,低声说对不起。 “谎称骆驰是小柚爸爸的事,我不该骗你。但有句话我没骗你,”她认真地看着他的侧脸,“你真的,真的不是孩子的爸爸!” 任柏寒唇角紧抿,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显得锋利。 “至于孩子的爸爸是谁……”陈桃子怯怯地呼出一口气,“就当我为自己保留的一部分,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她恳切地说,几乎是哀求:“我没有别的愿望,我现在就想孩子好好的,什么都别影响到她。” 任柏寒讽刺地勾起嘴角。莫名其妙地分隔了这六年,原来他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最大反派。公平吗,陈桃子? 最后,她犹豫了两下。 “如果你还想找我,打电话吧,别一趟趟跑了。但别找太勤——林……林栖会不高兴。” 讲到这里,声音发虚。或许话题太尖锐,她扬起刻意的轻快语调:“你们男人我不知道啦,反正站在女人角度来说,知道未婚夫跟前女友那个的话,肯定会……失落。” 她斟酌地选择了一个不那么严重的用词。 “老任,别、别为了过去感情里的不甘,毁掉现在的幸福。”过错方说这话很不要脸,她承认,可这是心里话。 可怎么——任柏寒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是觉得她虚伪,还是觉得她过界? 一忐忑,陈桃子话就越来越多,越来越不经大脑。 “反正我们满打满算,交往了才6个月?7个月?记不太清了……也没有很长啊!你气我不说一声就消失,那、那逢年过节,我给你送点水果什么的……赔礼道歉嘛,呵呵……” 没有人回应她劣质的幽默。 无法承受的事实 冰冻般沉默后,任柏寒目视着前方开口:“讲完了就下车。” 陈桃子坐着没动。有一样东西,从昨天到现在,始终没决定好是否要拿出来。 她怀里抱着折迭成方块的长裙,身上是更柔软舒适,也更温暖的他的衣服。终于,纤细的手伸进了长裙的口袋,摸出一个塑胶密封的小袋子。 “这是小柚的头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要是不能安心,可以拿去做个亲子鉴定。”——弄清楚,就别闹了。 她下了车,密封着小女孩头发的袋子留在座垫上。任柏寒启动了轿车,看也没看一眼。 作为公司掌舵人,任柏寒的一天非常忙碌。 上午连轴开了几个会议,下午与两个重要人物会面,商谈事项,晚上还有下属的报表和方案需要批复。 吴助理拿着文件进来请示签名时,意外窥见了行事干练的总裁疲惫的一面。 “任总,实在累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他迟疑地开口。 任柏寒放下按压鼻梁的手,扫他一眼,没有接话。他接过文件翻开,确认一些关键信息,审阅途中,突兀地轻笑了一声。 见吴助理疑惑的眼神,他唇边笑意收敛:“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有个助理,每次发觉我累,就会跳舞给我看。” 很傻的幼儿园小朋友舞蹈,叫什么《加油小鸭》,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据说有振作精神的作用。 作为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吴助理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惊惧:“那个……要怎么跳?” “你不用!”任柏寒浓眉一蹙,直接开始交代工作上的事。交代完,他将文件递过去,“改完就回去吧。” 吴助理刚走到门口,却被叫住,回过头,总裁修理整洁的手指在实木办公桌上某一处点了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密封塑料袋。 可他光做动作,目光却失焦地看着另一方向,也不说话。 “任总?” 任柏寒回过神,深邃的五官神情一肃,像交代一件寻常任务,用词简洁,指示明确。 “去找一个能做亲子鉴定的机构,最好能够尽快出具报告。” * 吴助理是一个办事很有效率的人,任柏寒欣赏他,但有时会觉得,效率快得过了头。 比如桌上这份红字标注了“确认无亲子关系”的鉴定书,就来得让他猝不及防。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自从吴助理将报告呈到任总面前,就见他停下手边所有的事,一言不发地望着落地窗外,雕塑般一动不动。 经历长久窒息般的寂静,吴助理内心的忐忑让他额头快要冒汗时,才听见这么一句。 他困惑地抬起头:“任总,我、我不明白。” 任柏寒转过椅背,清明而深幽的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我要的不是鉴定结果,而是我就是陈小柚父亲的证明。” 吴助理一惊,这是让他——作假? 他深知不该问的问题别问,顺从地弯下腰:“好的任总,我这就去办。” 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刚走两步,便听见门后传来重物被砸碎的声音,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碎裂。吴助理提气屏息,尽量不去想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 任柏寒来找陈桃子时,已经喝得半醉。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她眼中一定很狼狈。 “孩子呢?”他哑声问。 陈桃子往走廊深处一扇粉红色的木门努嘴:“早睡了。”她把走路虚浮的男人手臂搭在肩膀,艰难地扶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喝成这样?” 任柏寒一向克制,未曾在酒精上失态过。可现在浑身浓重的酒气不说,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衬衫皱巴巴的,衣领敞开着,眼眶下方连着颧骨一片猩红。 仿佛被谁凌虐过似的。 陈桃子看着,形状姣好的眉毛皱了起来。 任柏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装热水的玻璃杯,拿在手上却迟迟不喝。“陈桃子,”他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有些迷茫,“小柚真的是你女儿吗?”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珠珠,祝大家假期快乐!(鞠躬!还有就是我码字比较慢,目前一天两更极限了。。。我再攒攒文,争取后面更快一点,大家多多包涵!~) 要怎样你才肯不闹 陈桃子默了下,回卧室拿来了孩子的出生证明,疫苗接种记录等几份文件,摊开了摆在茶几上。 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不需要再说什么。 任柏寒恨自己喝醉后眼力变得绝佳,那么轻易地一瞥,就看清了文件上“父亲不详”四字旁边,母亲一栏清清楚楚填写的“陈桃子”三个字。 还有出生的日期,童叟无欺,无言地昭示了,在他自以为两人亲密无间的那些日子里,一些在她身上发生,而他却一无所知的事。 “那些日子……”轻得几乎呓语,陈桃子没听见,而他也无法继续。迟来的知晓和质问,会摧毁仅剩的体面和自尊——这是他自小匮乏所以敝帚自珍的东西。 唯有乏力地长叹,甚至没力气出声。 原来,那些日子,他以为是甜蜜爱情片,而对手戏的演员,却在参与一出都市悬疑剧?还掺杂了低级狗血的背叛、出轨、怀孕、逃遁情节,真他妈精彩! 陈桃子,不愧是你!他只觉得好笑。 可惜他没兴趣当侦探,只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比较执着。而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任柏寒拿出那份结论为他和陈小柚存在亲子关系的鉴定书,轻飘飘扔在桌上,将那几份文件覆盖。 陈桃子狐疑地拿过一看,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这、这不可能!”她反复翻阅几张薄薄的纸,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任柏寒勾起嘴角:“陈桃子,你知道的,我吃够了作为私生子的苦,绝不允许让自己孩子成为私生子。” “什么意思?”她眼神闪动着不安。 任柏寒从瘫坐的沙发上直起身,凑近她,轻声道:“意思就是,凭这份报告,我可以把小柚从你身边带走。” “简、简直荒唐!”陈桃子想笑,看着他深渊一般的眼神,却笑不出来。 “荒唐吗?” 任柏寒薄唇轻启,反问,“难道六年前你怀上小柚时,我们之间不存在恋爱的事实?除非能拿出别人是小柚父亲的强有力证明,否则以你的实力,争得过我?” 虽然是问话,语气却更接近陈述。陈桃子知道他所言非虚。她恍然大悟——这份离奇的报告根本就是假的! 它是任柏寒的威胁,也是一份宣言。 既然她咬定一个名义,那么他给。当她以自以为是的姿态打发:你不是孩子爸爸,请走,别闹。他以此为回击:以为我在乎吗,亲爱的,你才别闹。 他在向她表明,他决不会放手,为此不择手段。 可是……为什么?有什么必要做到这一步?她抬起眼帘。 眼前这个轮廓更加凌厉的男人,跟六年前那个温和谦逊,甚至有一点腼腆的模糊形象,没有任何一点可以重合的地方。 心一下变得很乱。这个变得无法理解的男人,她确实惹不起,也不敢尝试去惹。 有了小柚之后,很多胆气都随之消失。 她闭了闭眼,憋出一抹古怪的笑。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这一抹笑的含义是她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哎,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 她状似无奈地嗟叹,站起来,浓密眼睫下方的目光晦暗不明。 任柏寒面色如常,对她的讽刺照单全收。 “哐当!”一把钥匙落在茶几上。 “另外找时间过来吧,别吓到小柚。”陈桃子脸上是明晃晃对他满身酒气的嫌弃。 任柏寒慢吞吞地倾过身,将那把钥匙牢牢地握在手心。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与陈桃子擦肩而过时,猛地擒住了她的颈,拇指扶着下颌抬起,将嘴唇印在她的唇上,并肆意让辛辣苦涩的酒味在她口中蔓延。 吻闭,他笑。“又吃了黄瓜味薯片?”他最讨厌的味道,没有之一,拍拍脸颊,“难闻得要命。” 所以,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难道她被当成外室了 任柏寒已经算提前下班,到陈桃子家时,也超过了九点。 陈桃子哄完女儿睡觉,在小夜灯散发的橘黄灯光中,凝视那张安详的小脸,不知想着什么,一下忘了时间。 听见外面开关门的声音,她轻轻走出去,被拥入一个携带着夜风的怀抱。 任柏寒低下头来亲她,刚缠绵了两下,被一双手推开。“一会儿孩子起来看见!”她眼中满是对他大胆行为的责备。 心里叹了口气,第一次体会到,为人父母可真不容易。暂且退让,但提出要求:“找个时间,你介绍我和小柚正式认识。” “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她敷衍道,弯下腰在鞋柜里找出一双男士拖鞋。 任柏寒没有换的动作,望着那双拖鞋。“给骆驰准备的?” “谁来谁穿呗。”陈桃子奇怪地看他一眼,“这鞋又没写骆驰名字。”只不过相较于水管工和空调工,他来的频次稍微固定一些。 她记得任柏寒没有洁癖一类的毛病呀。 任柏寒没多说,重新拿起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换衣服,跟我出去。” “干嘛?” 幽黑的眸瞥她一眼,“去买点写了我名字的东西。” 车开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大卖场。陈桃子跟在推着购物车的任柏寒身边,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穿梭。 一辆容积并不小的购物车,很快就装满了。 陈桃子黑线:“你怎么不干脆把家搬过来呢?” “懒得过去。”一下班就想着过来,过去一趟是浪费时间。 “牙刷,毛巾,沐浴露……这些我家里都有!”过过苦日子的她最看不惯这种冗余浪费行为。 “那些留给客人用。”他语气怪怪的,还强调“客人”二字。而且拿的都是成双配对的东西,比如漱口杯,一蓝一粉,“你的也换了吧。” 无意中经过零食区,任柏寒看见一包小熊软糖,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陈桃子顺过去一看,皱了下脸:“现在不行了,牙齿怕酸。” 任柏寒一本正经跟她讨论起来:“现在喜欢吃什么?” “果冻。” “买点?” “你给钱?”她不经意露出个笑容,手已经伸向了货架。任柏寒看见,便也浅浅地弯了下嘴角。 刚进门,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放,一个电话打到任柏寒手机上。 陈桃子在旁边听了两句,是公事,英国那边的订单出了点小问题,需要视频会议。 任柏寒正要迈腿往浴室走,陈桃子心想一个总裁在浴缸里开会算咋回事儿,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去客房。 处理完事情出来,任柏寒看见超市的购物袋还堆放在门口,陈桃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音量调得很小。 “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还忙呢?”陈桃子随口吐槽。这是好事,忙就说明有实权。给他做助理那会儿,任柏寒被他姑姑一派的人架空,能做主的事极少,两人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 因为太闲,陈桃子还带着他在办公室养多肉,不知道那些多肉现在怎么样了。 任柏寒走到门口收拾购物袋,她见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放那儿吧,我打算明天收拾来着……” 还是那么懒。任柏寒把东西收好,走过来拍拍她屁股:“挪过去点。”在她一头雾水地挪开后,以同样姿势躺到她背后,把人捞进怀里牢牢抱着。 陈桃子一下就不知道电视在演什么了。 “那个房间位置挺好的,给我当书房吧。”任柏寒很自然地说,唇间的气流喷在陈桃子颈后。 “那地方学名叫客房。”没看见里面有床吗。 “我找人来改,你不用操心。”陈桃子觉得他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听这话,他打算长住? 好家伙,昔日保持处男之身到二十郎当岁的纯情大帅哥,几年不见,还学会养外室了!世风日下得有点明显呀! 任柏寒的手渐渐摸到她胸上,团着乳球揉捏。大亮的白炽灯下,女儿就在走廊尽头的卧室熟睡,陈桃子浑身不自在。 她稍微摆动一下肩膀,很有技巧地挣脱了他的怀抱,顺口问:“对了,你吃过晚饭没,饿不饿?” 任柏寒为这家常的语气愣了下,落空的手掌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他虽然常常加班,但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耐不住这么一问,实在地说:“吃过了,……饿。” 在浴室用鸡巴清洗小穴 陈桃子真的只是想客气一下,这下倒好,只得起来给他做宵夜。 她无奈走向厨房,听见背后不无讶异地问,“现在会做饭了?”自得地一扬头,“当妈的,这些哪能不会。”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速冻水饺。 那声音沉默,只一句:“不要煮破皮。” 可还是煮破了,好在十二个里只破了五个,不算过分。 陈桃子端着盘子出来,没在客厅看见人。心里一慌,放下饺子,快步走向女儿房间。推开门,人果然在里面,背对门口伫立在床前,低着头专注地看小姑娘的脸。 夜灯光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表情。 “你在这儿干什么,快出来!”她压低声音叫道。要是小柚睡醒了,看见床边这么个高高大大的陌生人,吓出童年阴影都算好的。 任柏寒听见她的声音,眸光一闪回过神,收回了掐在小女孩细嫩脖颈上的五指,顺便帮她掖好被角。然后不慌不忙地步出。 “她跟你长得很像。”这是他观察半天得出的心得。 陈桃子嘟囔了一句“废话”,表情不高兴地把门关起来。 任柏寒发现,他仍然很不喜欢陈桃子为了别人摆脸色给他看,哪怕那个人是她女儿。 他一下扯住陈桃子的手腕,在她疑惑回头时,凝神地用眼神描摹那早已烂熟于心的五官。 一样苹果形状的可爱圆脸,一样白白嫩嫩的皮肤,一样的长睫毛大眼睛,一样圆嘟嘟稍厚的粉红色嘴唇。 是真的很像。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陈桃子,写明在脸上的母女关系。 彻底打破了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有事?” 他松手。 应该庆幸那个占有过陈桃子的男人,在陈小柚脸上贡献的痕迹不多,让他不至于看着那张纯真的小脸疯掉。 任柏寒走到餐桌边坐下,文雅地拿起筷子,逼陈桃子坐旁边陪吃。意思是,他吃,她看着。 “你好残忍!”陈桃子一脸控诉,下唇舔得晶晶亮,明显是馋虫被勾了出来。 看这表情,盘子里快煮烂的速冻水饺珍馐程度一下加倍。任柏寒长指一展,有意无意地将剩下几个护得严严实实。 “给我吃一个嘛,”陈桃子抓着他的胳膊耍赖皮,还讨价还价,“我下的厨哎!” 任柏寒嫌弃她这副不值钱的样,“想吃怎么不多煮几个?” 陈桃子嬉皮笑脸:“我又不饿,就是尝尝味道。”话是这么说,十二个饺子被她讨去五个,还是没有破皮的五个。 当任柏寒指出这个事实,她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毫无愧色:“我五个你七个,你吃的多,你去洗碗!” 任大总裁倒也没多说什么,当真挽起袖子收拾碗筷。只是心里默默记了一笔,等着从别的地方把这些帐讨回来。 洗完碗,修长的手指挂着水出来,他看陈桃子的目光就多了点颜色。 “干什么?”陈桃子警惕地看着他。 精壮的手臂插入陈桃子的膝盖窝,另一只手扶着背,就这么把人抱了起来。“哎你干嘛!”陈桃子一惊,怕掉下去只得搂住他。 任柏寒言简意赅:“进屋操你。” “猴急鬼,先、先洗澡!”陈桃子红着脸拍他的背。 殊不知这句话给自己添了多大麻烦。 她被迫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以清洗的名义,用一双素手把任柏寒的鸡巴撸得硬硬梆梆,连沟带皮都不能马虎。 然后坐在洗漱台上,分开两腿,任他手指伸进来,美其名曰清洗内壁褶皱。里面“洗完”,外面的大小阴唇也是他拿着涂了沐浴液的肉棒头一点一点洗的。 洗一遍还不够,还用沾着沐浴泡沫的黑色草丛在彼此的下体上擦蹭。 越洗,流出来的滑腻液体就越多,身体像融化的冰淇凌似的往下滴水。陈桃子软绵绵地挂在任柏寒脖子上,双腿微微分开地让他操进来了一次。 一次怎么可能满足。于是她被薄唇和浴巾擦干了,赤裸裸地裹着抱去了床上。 被操的时候电话打来(H) ρ?18нk???м 偏偏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任柏寒长眸一扫,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薄唇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接。” 陈桃子正被插在小穴里的鸡巴操得神飞天外,听见这么离谱的要求,困惑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迷蒙的神智清醒了一半。 骆驰打来的。接你个头啊接! 神经病!水红的眼眶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开玩笑或说气话来调侃自己。总不能真有让别人听床脚这么奇葩的爱好吧。 她伸长了胳膊到床头,打算把手机拿过来挂掉。谁知下腹一记紧撞,一只更长的胳膊越过她,眨眼间把手机拿走了。 他身材宽阔,像一堵高高的围墙挡住天花板的顶光。透过阴影,陈桃子只能看见那薄抿的唇角。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is??w??.?o? 她升起不好的预感,“你把手机还我!” 她撑起身子来抢,全然忘记身体的把控开关掌握在人家手里。任柏寒只轻轻一挺动,她就腰膝酸软,又跌回床铺上。 几次叁番,陈桃子倔劲儿一犯,往后退着想把被插的小穴解放出来。可他鸡巴太长,动作又快,一直退到了床头,还是被轻轻巧巧地堵上。 一番你追我赶的,屁股在床单上挪动碾压,连带着包裹肉棒的小穴又敏感了叁分。陈桃子水汪汪的眼睛越发红,柔腻的喘气声不止。 她已无处可去。 任柏寒手搭床头,将人环在两条胳膊中间,仍然响个不停的手机就在嫩白的耳朵旁,铃声成了律动的伴奏。 手机好吵,床头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得陈桃子心烦又着恼,手掌握拳捶打近在咫尺的胸肌:“把电话挂掉!” “万一有急事找你呢?”他嗓音沉着,语气是当真体贴那一种。 陈桃子气急,不想吐槽这么恶趣味的虚假:“那你先出去,让我接电话。”不至于赶出门,至少下面的鸡巴先出去。 “可我这也十万火急。”任柏寒闷哼,钻探得更深,又硬又热,莽粗粗的一根,昭示言真意切。 陈桃子立刻就娇滴滴地哼了出来,在想要生气的当头,气势完全垮掉。她也不想但控制不住,龟头正好顶到了高潮点上。 烦死了,简直要疯。 任柏寒变本加厉地,将震动的手机压在陈桃子不断被肉棒顶得凸起的下腹叁角区,另一只手锁着她的臂腕。 震感无限放大,陈桃子高仰起洁白的脖颈,放弃抵抗。 算了都别管,让手机自己响去吧,没人接骆驰自然就不会再打了。她一条腿勾着任柏寒的肩膀,贝齿咬唇专心被操。 电话一声声地响着,交织在粗喘声、叫床声、碰撞声中。当它响得足够久,显示出一种即将消逝的疲态时,任柏寒的手指出乎意料地在屏幕上一滑。 “陈桃子,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清新朗然的男声从话筒中传出。 陈桃子一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魂儿差点给吓没。 她刚较劲儿似的扭动腰肢,正要叫两声来向任柏寒示威,这一下紧急地捂住了口鼻,及时将淫叫吞回。 不过小穴倒因为惊吓而用力一绞,任柏寒眼下的肌肉抖了抖。 “喂?喂?”骆驰久未得到回应,感到奇怪。 陈桃子睫毛颤动,哪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副胆怯的模样,全数收在任柏寒幽暗的瞳仁中。他上半身挺阔直立,如同一位不容反抗的国王,将手机贴在陈桃子脸颊上,口型变化出“说话”的指令。 陈桃子躲闪无果,吞了一下口水,尽力平稳地在话筒旁发出“什么事”叁个字的音。 他满意地扬了下唇,蜂腰一挺,重重两记撞击。陈桃子把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才堪堪咽下形迹可疑的惊呼。 “没什么,”骆驰大大咧咧,并未觉出异常,“就是上次你说去安抚一下任柏寒,后来怎么样了?” 细碎的顶撞中,陈桃子勉强集中涣散的心神,呆懵懵听着,不禁悲从中来。看了将她完全压制身下的任柏寒一眼。 还能怎么样,彻底丧权辱国了呗! 从以前到现在的底线 不过正主当前,这话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屏着嗓子,含含糊糊地说:“还行。” 骆驰哼笑:“你知道吗,他亲自去了松雪家一趟,跟她爸妈解释了那天是误会。” “是、是吗?”陈桃子很意外,因为任柏寒提也未提到过。何况看他上次那副漠然的态度,还以为绝不会出来收拾残局。 “不愧是任总啊,说话就是有分量,”话里是赞扬,语调却抑扬顿挫地拖长,“她爸妈今天就松了口让我过去吃饭。” “那很好啊。”陈桃子眉头微微一蹙,为他语气里那点古怪的阴阳意味,有些替任柏寒抱不平。 “好什么,”骆驰满不在意地说,“她爸妈那关是过了,松雪仍然死活不肯给我好脸色。” “啊?”陈桃子用一个单音节,掩饰任柏寒眼眸瞬间变冷后,抵着敏感点冲撞那两下。 她无助地看向他,又怎么了? “随便吧,”骆驰叹了一口气,能想象到他正做着标志性的耸肩动作,显得吊儿郎当,“不肯原谅就算了,说不定她能遇见更好的人,也算好事一桩。” 怎么会是这么消极的走向!陈桃子一急,此情此景下又说不出什么娓娓道来的劝解,只能简短截说:“不要赌气啊!” 任柏寒俯下身,咬住她丰盈的乳肉,品咂得啧啧作响。推也推不开。 “她竟然让我发誓再也不要跟你和小柚来往!”对面愤愤不平的语气一听就在赌气,“难道不知道我骆驰排在人生第一位的身份,就是陈小柚同学的爸爸吗!” 陈桃子这边脑瓜子一团浆糊,正不知说什么好,耳边的手机突然被拿走。任柏寒一边抬眸看着她,一边开口:“骆先生,陈小柚和桃子都有我照顾,不劳费心。” 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下,响起了被挂断后急促的嘟嘟声。 “干嘛呀!”陈桃子尖叫。 她被翻了个面,男人沉重的身躯落下来,死死压制着,鸡巴疯了一样地捅。 任柏寒想起了从前。 那时他和陈桃子单纯只是工作方面的上下级。外界盛传他和林栖是一对。 而骆驰作为一个被林栖无情拒绝的追求者,似乎把他当成了假想敌,轻佻的目光瞄准了他身边的一切女性。 首当其冲的就是身为小助理,与他同进同出的陈桃子。 于是骆驰常找各种借口出现,用一些低级的魔术和玩笑逗她开心。偏偏不管他如何警告,陈桃子还就吃这一套,很快就从疾言厉色,变得十分乐于和这个人厮混。 当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人的那个周末,陈桃子一整天都和骆驰待在一起时,任柏寒再也无法维持往日温和的面目,第一次冲她发了脾气。 陈桃子吓得呆住了,眼睛和鼻头变得红红的。 她又害怕,又倔强地梗着脖子:“我除了家就是公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因为跟你近,公司的同事都不理我。好不容易有了个朋友,你凭什么不让我跟他一起玩!” 说到后面,激动得吼了出来,泪水珍珠一样掉。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帮她擦着眼泪说对不起,纵容她和骆驰的来往。 陈桃子反而过意不去了,嘟囔着说她不该玩忽职守,应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单纯的小姑娘,真以为他有那么好说话。 她不知道的是,后来骆驰带她出去喝酒,烂醉如泥的两人进了酒店,他就在隔壁,通过一种设备,清楚地看着房间里面发生的一切。 骆驰无意中的靠近,让陈桃子小脸一皱,立刻跑去马桶前大吐特吐。 当时的他,在屏幕前弯起了嘴角。有的人就像马桶里的水,可以允许其存在,甚至共处一室,但绝不会想去喝一口。 陈桃子对骆驰,显然拥有这样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 一旦骆驰试图从求偶的角度,展示他的男性特征,陈桃子势必会像躲避马桶水一样避之不及。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发生不了什么。所以,貌似可以适度地展现他的大度。 六年后的现在,当初的判断依然没有改变,任柏寒暂时不打算自打脸。 他低下头啃咬陈桃子脆弱的脖颈,感受上面脉搏的跃动,叼起单薄表皮的瞬间,用喷薄的体液灼烫她柔软的内壁。 一切动作,都带着惩罚性的意义—— 他的大度是有底线的,而骆驰对陈桃子生活的入侵程度,令他越来越无法容忍了。 我当不了一个好妈妈 “妈妈,起床!”小姑娘在外面拍门。 陈桃子在家时,女儿就是她的天然闹钟,每天早晨准时响起。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瞥见旁边安睡的任柏寒还是不习惯地抖了一下。 到这里为止,神智并未完全清醒,出于本能地按住他的肩膀:“接着睡,我送小柚去上学之前,不准出这个屋!” 任柏寒同样出于本能,长臂一展把她搂下来,按着后脑勺亲亲亲,然后放开,翻身盖上被子。 “我今天下午才去公司。” 陈桃子心想什么意思,让她带早餐?半眯着眼睛回头一看,人又闭着眼睛睡了,只好先出去,把门小心掩上。 送走了陈小柚,站在幼儿园门口,陈桃子琢磨着任柏寒那句话。 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城东去买煎饼果子。 任柏寒对食物要求不多,但有一定挑剔。这家是她极力推荐的,也是他吃过后难得评价为“好吃”的一家。 排队的人多得令人发指。虽然是流动摊位,但也算这一带的老字号。 陈桃子站在长长的队伍里,给骆驰打电话。电话接通,两边都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后陈桃子咳嗽一声,骆驰先开了口:“昨晚什么情况?”语气显然还在风中凌乱。 太阳有些晃眼,陈桃子捂住了额头,“他……”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拿下来,“骆驰,我觉得他有些变了,我应付不了他了!” 骆驰发出了然于胸的冷笑:“陈桃子,我早说他不会放过你!” 他句句带着刺。“我告诉你,他一直没变,以前只是在你面前装得很正常,他本来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控制狂!” “别瞎说,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陈桃子烦躁地撇着眉,“不能因为他长得比你帅,能力比你强,就从精神方面诋毁吧。” 骆驰气结,告诉自己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陈桃子这个人看着机巧伶俐,其实挺天真的。老想着往事如烟,六年过去了,大家都moveon,在各自不相交的轨道上有了新生活。 哪怕任柏寒心里有点怨气,示个弱服个软让他发泄一下,也能理解万岁,相安无事。 因为在她心里,任柏寒一直是一个性格温和好说话的人,甚至有跟冷厉外表不符的,软糯好欺负的一面。 然而骆驰却隐隐觉得,他从来不是那么好打发,只是一贯在陈桃子面前伪装得太无害,让她有了错觉。 事到如今,陈桃子总算有些醒悟。骆驰首先声明,“我并不觉得他长得比我帅,”然后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陈桃子咬着嘴唇,浑身泄了气:“我要不还是带着小柚去南市吧。” 骆驰一顿,语气有些踟蹰:“可你才回来不到半年……” “那能怎么办啊!”陈桃子爆发地吼,吸引来周围目光。 她现在回想半年前做出回北市的决定,就悔不当初,一口气上不来,堵着嗓子。 “我就不该听你的鬼话,说什么北市这么大,猴年马月碰得上啊!结果怎么样,回来才几个月就碰上了!” 骆驰给气笑了:“那还不是你哭哇哇地说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带孩子太辛苦,我能怎么说,只好劝你回来啊!” 陈桃子持续无理取闹:“辛苦也是可以克服的,你怎么不劝我克服一下呢!” 这时队伍正好排到她,她一扭头带着情绪冲人家老板点单:“一个鸡蛋一根肠,不加生菜!” “你在外面?”骆驰冷静了点,“别吵了,丢不起那人。” “嗯,不吵。”陈桃子硬邦邦地说,“反正你尽快安排我跟小柚离开就行。” 骆驰默了会儿,嘀咕道:“真决定了?” 陈桃子闭了闭眼:“要不然呢?在他身边就始终要提着心——要是被他姑姑任左之发现了,得把当初从她那儿拿的两千多万翻倍还给她!你出钱啊!” 任柏寒逼得这么紧,事态眼看着一点点闹大,除了离开别无他法。没得商量。 “要走,至少等小柚幼儿园的期末汇演结束之后,”骆驰缓和语气,“她为了那个节目准备了一个多月。” “唔。”陈桃子半响没有说话,接过老板递来的袋子,刚走到街拐角就蹲下来哭了。 “小柚喜欢这个幼儿园,她才刚交到朋友。”她崩溃地抹着眼泪,“我不是个好妈妈,我当不了一个好妈妈。” “桃子!桃子!”骆驰一声声焦急地叫着她,“别哭,你做得很好了,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煎饼果子配咖啡的味道 跟骆驰通话这么会儿功夫,手机上积了叁个未接来电。陈桃子吸了吸鼻子,打回去。 “你起床了?” 对面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在哪儿,一大早跟谁聊天?” 陈桃子迎着太阳晒干脸上泪痕:“回家路上。幼儿培训机构打来的,推销他家钢琴课程。” “能聊这么久?” “我打算给小柚报课。” “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学,”任柏寒说,“我帮你找专业的老师。” “唔。我快到家了。” 于是对面也无话可说,挂上了电话。 陈桃子推开家门,原磨咖啡的醇香飘来。一看厨房料理台,昨晚上才买的咖啡机已经用上了。 再一看窗边,好家伙,清透的日光下,某形似欧美男模的总裁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咖啡杯,半眯着眼睛摆造型。 举手投足间,一派身价流露出来的贵气。 哪怕穿着接地气的纯棉家居服,过去那点平易近人的气质也微不可寻。 如果冷傲和贵气是一种病,在跟陈桃子分别这些年,任柏寒明显已经病入膏肓。 她顿时觉得,买了一套煎饼果子而非鱼子酱薄饼回来的自己,简直罪大恶极得可以就地问斩。 “回来了,那是什么?”任柏寒看了过来。 陈桃子来不及把塑料袋藏到身后,只好举到身前:“不加生菜的煎饼果子。” 任柏寒挑了下眉。“城东那一家?” 她点了下头。 一分半钟后,她坐在餐桌边,好奇地问:“煎饼果子配咖啡是什么味道呀?” 任柏寒横过来那一道凉凉的眼神,写着你该不会又要来抢食吧的怀疑。 陈桃子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没那么重口!”咱小老百姓还是老老实实吃煎饼果子加豆浆这种常规搭配吧。 任柏寒咬完塑料袋里最后一口饼,品着咖啡,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客厅那面墙跟整体风格不搭,最好重新弄一下。” 陈桃子以为他是从装潢艺术挑剔自己的审美,不服气地想那玩意儿都是拿钱让设计师堆出来的,对她来说没必要。 扭过头一看,才知道他说的是专门给小柚开辟的一面涂鸦墙。 上面最醒目的是叁个手拉手的小人,中间矮一点的穿着花裙子,显然是陈小柚,一左一右分别穿着长裙和裤子。 穿长裙那个自然是陈桃子,穿裤子那个嘴巴咧到耳朵根,头发飞扬跋扈,一看就是骆驰。 叁个人周围盛开着一朵朵鲜花,线条虽然简单,但有一种温馨的氛围,任谁看了都会说是幸福的一家叁口。 小孩子懂什么,随手画的画也碍了他的眼…… 陈桃子顾左右而言他:“你凭什么嫌弃我女儿画的画,你小时候很有艺术天赋吗?” 任柏寒放下杯子,轻飘飘地说:“我小时候要是敢在福利院的墙壁上画画,饿两顿都算轻的。” 陈桃子不说话了,她明白那种午夜梦回想起一句话愧疚得睡不着的感受怎么来的了。 任柏寒收拾完杯子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她拿着一盒小孩子用的蜡笔站在面前,伸长了胳膊:“我家让你随便画!” “幼稚。”任柏寒嗤笑。 “你不画我画。”陈桃子走到那一面矮墙前,弯下了腰。不多久就觉得腰酸,干脆蹲了下来。 任柏寒慢吞吞地走到她身后,抱着双臂,看见她拿黑色的蜡笔,在那叁个小人旁边又添了一个小人,穿西装打领带,还有一副拽酷的墨镜。 “你画得比小朋友难看多了。”他评价。 陈桃子掀了他一眼:“不然你来!” 他还果真蹲下来,拿了一根红色的蜡笔,给西装小人手里添了一把枪,枪口对准代表骆驰的小人。 把欠下六年的爱做回来 陈桃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多大仇啊你!” 见她笑得欢,任总后知后觉地窘了一下,但要把那小人涂掉又显得太暴躁,便矜持地放下蜡笔:“小朋友看到不太好,我找人来重新刷下漆。” “不用不用,添两笔就行了。”陈桃子脸上挂着笑,潦草地画了两下,把那把枪补成了一颗大大的爱心。 “合理吗?” 任柏寒眉头紧紧地皱着,因为现在的画面看上去,像是代表他的小人,在向代表骆驰的小人发射爱心一样。 长指挑了一种覆盖能力强的颜色,盖掉了骆驰小人的标志性发型和笑容,添上了西装和皮鞋。跟陈桃子画的丑得异曲同工。 “这才不合理吧!”一幅画上凭空出现两个一样的人,看着挺诡异的。她想了想,把先前一个任柏寒小人涂成了一辆迈巴赫。 原本温馨的画风,顿时有了一种离奇的土豪感。 两个蹲着身子的大人,看着矮墙上的最终成果,沉默不语了半响。陈桃子扭过头去,闷闷笑着抖动肩膀。任柏寒瞥她一眼。 “你还是找人来刷漆吧,我感觉这画面对孩子成长挺不利的。”陈桃子拿胳膊捅了下他。 “嗯。”任柏寒先站起来。陈桃子腿麻站不起来,被他拉着胳膊扯进了怀里,大手自然地就滑到了小腹下的叁角区。 “不是吧,”陈桃子眨眼,“这样也能发情?” 任柏寒望着墙上那手牵着手的叁个小人,从后面进入了她。在两人都逐渐忘情时,咬着她的耳垂,泄露出一点任性的心声。 “六年,都得补回来。” 陈桃子一愣,心里叹了口气。补完能释怀不?她手臂往后,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能释怀的话——“你补吧。” 任柏寒要了陈桃子两次,一次站在客厅撑着墙。衣冠整齐的,掏出鸡巴,内裤撇一边就插进去。嫌这样不够尽兴,第二次脱光了在床上,四肢抵死纠缠着,差点给陈桃子把子宫捅破。 第叁次,陈桃子主动的。 雾蒙蒙的眸子瞄见床下走动的任柏寒胯间雄风犹存,猛地爬到床沿,用一种快要跌下去的危险姿势抱着他的腰。 待他转身,一口腥腥咸咸地含了上去。任柏寒轻轻拉扯她后脑勺的头发,拽不开,便发了狠。 陈桃子奶子被他抓得很痛,便用脚板死命地在他鸡巴上踩,又踩又蹬,越踩越硬,然后把湿滑的小穴套上去,一边夹一边拱。 如愿看到了任柏寒五官深刻的脸上迷离性感的表情。 她的出发点很朴素。剩下的时间不多,能多给一点是一点。 一场白日宣淫还整得动静挺大,一下从上午搞到了中午。 搞完,各类体液在紧贴的两人皮肤表面胶着,虽然开着冷气,细微的动作仍有一种撕扯的粘腻感。就这么躺着,忘了吃饭,忘了一切。 任柏寒把头埋在陈桃子颈边呼吸,兀地叹出四个字:“不想上班。”他还果真给吴助理打电话,声线威严庄重地,让取消下午的行程。 由于挨得近,吴助理急得发颤的声音兀突突地在陈桃子太阳穴上打鼓。作为同岗位的前任助理,她推了他一下。 任柏寒垂眸扫她一眼,近看之下浓密的睫毛钩子似的缱绻。 “会面的行程取消,”这一点不容置疑,“需要处理的文件发给我。”表明公司他是不会去了,但总比完全的消极怠工好。 陈桃子突然记起来,任柏寒是个不爱上班的人。 那时候每天晚上都要缠着她,共同幻想半个小时卸任之后去环游世界的自由生活,才能打起第二天的精神,去应付那些站队任左之的所谓公司元老。 只不过他隐藏得太好了,外人都夸这个年轻人砥砺奋进。 但陈桃子不记得的是,他有这么……粘人? 简单吃过午饭,任柏寒在沙发上办公。却不肯放陈桃子去卧室午休。 陈桃子只好乖乖地被他圈在怀里,在午后暖阳的照射下,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脑袋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 不期而至的争执 任柏寒时而垂眸看一眼怀里的人,看她睡得砸吧嘴,或是哼唧一声。 看的频率高了之后,时而就变成了专注。 修长的五指不受控制,钻到她莹润洁白的下巴下作乱,轻缓地挠着。 “好冰!”陈桃子皱了皱鼻子,颤颤地撑开眼皮,惺忪地看了一眼屏幕的左下角,叁点半了。 她从他怀里扭出来,冰箱里拿出几个水果走向厨房。 任柏寒因骤然失去怀中的柔软而皱起眉:“你又在搞什么?” 陈桃子在给玻璃球大小的李子削皮,眼睛睁大了,仔仔细细的:“马上去接小柚放学了,给她榨点果蔬汁。” 削好皮,分门别类地放进榨汁机里,哐当哐当一阵响。 榨出来橙橙黄黄的液体装满了一个彩虹小马造型的保温杯,还剩下一些,陈桃子倒在玻璃杯里,放在任柏寒面前。 任柏寒望着笔记本屏幕,眸色沉凝。 陈桃子把杯子拿起来,冰了冰他严肃的脸:“喝一点,很好喝的。” “我不喝边角料。” 好心当成驴肝肺,陈桃子撇了下嘴。任柏寒抬起凉薄的眸子看她:“你每天就这样围着一个孩子转?” 这话听起来带刺。陈桃子柳眉微微一蹙:“怎么了?” “我帮你请育儿保姆,比你做得更专业也更周到。”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商量。 陈桃子好笑:“那我做什么?” “回来当我的助理。” 话接得顺畅,陈桃子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貌似是认真说的。 她移开目光,插科打诨:“哎呀,孩子的童年是很短暂的,你不要剥夺我陪伴女儿成长的幸福时光好不好!” “你来做一助,不会很忙。” “有什么意义,从围着孩子转变成围着你转?”陈桃子顺口就回。 任柏寒一下把笔记本的屏幕合上,“啪”的一声,神色比刚才还要阴沉。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桃子把手里正在收拾的帆布包放一边,跨坐在任柏寒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当五岁小朋友的妈妈真的不好脱身,今天只是恰巧没碰上麻烦的事情。” 任柏寒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撒娇而变缓和,反而咄咄逼人:“有任何麻烦的事,我都可以找人帮你处理。” “不一样的。”陈桃子像一只猫一样用挺翘的鼻头去拱他冰凉的脖子,屁股在起伏的六块腹肌上转着圈地磨。 这招不管用了。任柏寒轻巧地就把她推到一边。 原本平静的午后氛围,变得有些凝重。 陈桃子歪倒在沙发上,过了会儿撑着双臂坐直身,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东西,只是小脸上变得没什么表情。 “我走咯,到家前给你打电话。”她站起来。任柏寒却伸手拽着她的一条胳膊,力气很大,扯也扯不出来。 陈桃子气得将肩膀上的帆布袋往沙发上一摔,吼道:“你又没当过父母,哪里知道照顾小孩的不容易啊!” 任柏寒看着她,咬牙冷笑:“是啊,我哪有你的本事,莫名其妙能搞个孩子出来!” 陈桃子心头一紧,扯出个冷冷的笑容,反将他一军:“小柚不就是你的孩子吗?” 两人瞪着彼此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对面的人扒掉皮生吃。 窗外日光随着树叶晃动,猛然一阵眩晕,陈桃子闭了闭眼,上前紧紧抱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任柏寒。 “等孩子稍微大一点好不好。我再回来当你的助理,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床上的。”她讨好地眨了眨眼。 任柏寒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看我穿职业装了,我明天就穿给你看,黑色的,屁股绷得这——么紧。”她在他胸膛里摇晃着肩头。 一只大手握着她单薄的肩膀推开,任柏寒垂眸看着她的脸,胸腔里深处一声叹息。 “我跟你一起去。” “去哪儿?” “接女儿放学。” 学着接受有一个女儿 陈小柚咬着手指,小眼神明明充满好奇,却只敢趁任柏寒不注意时,快速地瞟他一眼。 陈桃子蹲下身,把她的小手从嘴上拽下来,下巴往上扬了一下:“这个叔叔家里淹水,很可怜没有地方去,只能先住我们家。” “哦哦。”陈小柚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然后关切地嘱咐,“千万不要让他住冰箱对面那间房,那里面有大巫婆!” 她还记得这个叔叔就是上次送她会唱歌小鸭子的那个人。小鸭子让她第二天在幼儿园收获了好多小朋友的羡慕。 所以她不想让大巫婆把这个叔叔吃掉。 陈桃子并不惊奇地点点头。 冰箱对面那间房指的就是客房。家里除了她和陈小柚的卧室之外,唯一可以睡人的房间。 然而陈小柚自从某天晚上从噩梦中哭醒后,就坚信里面有会吃人的大巫婆,从此再也不肯靠近一步。 “叔叔不睡客房,他在妈妈房间里打地铺。”糊弄起单纯的小朋友,陈桃子毫无心理负担。 陈小柚听了,放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来的路上,任柏寒就跟陈桃子说好了,作为第一次正式见面,晚上带她们在外面吃。 陈桃子问女儿想吃什么,小柚高兴地说:“想吃肥牛火锅!” 于是去了位于购物商城顶楼,母女俩常去的一家。 从锅端上来开始,陈桃子忙着给女儿系餐巾,调调料,下她爱吃的肉,间隙里照顾了任柏寒一句:“你自己看着弄啊!” 回过神,她的碗里却积起了一座小小的牛肉山,全是煮得最嫩的那一种。 “你、你怎么不吃?”任柏寒碗里的调料基本没有动一下。 他全然没有胃口。看着陈桃子忙于顾小孩,自己却顾不上吃,眉头一直若有似无地锁着。 “你先吃吧,我来给她煮。” 陈桃子一愣:“小朋友很快就吃饱了,然后我再吃……”有了小柚以来,这几乎形成了习惯。 见任柏寒坚持,她咬了一下唇,低下头吃了一块鲜嫩又多汁的牛肉,然后一筷子夹了一半到他碗里。 “你也给我吃,不许挑食!”她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吃完店里出来,陈桃子发现裙子上不小心被酱汁沾了一块,懊恼地说要去洗手间清洗一下,让任柏寒带着小柚在外面等。 没想到陈小柚大着胆子,主动跟他说话:“叔叔,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肥牛火锅,我妈妈喜欢吃。” 任柏寒低下头看了矮矮一团的小姑娘一眼。说实话,自从成年以来,他就极其欠缺跟小孩相处的经验。 想了想,他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不用叫我叔叔,你可以……直接叫我爸爸。” 陈小柚小小地抽了一口气,惊讶地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以后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陈小柚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小脸变红,“啪”地用十根短手指盖住小圆脸,闷闷地说:“可、可是我害羞!” 任柏寒弯弯嘴角:“没关系。”慢慢来。 某种程度上,他理解小姑娘的感受。学着接受,是一个双方的过程。 可总要迈出第一步。他弯下腰对小姑娘说:“我送你一样礼物吧。” 陈小柚立刻变得雀跃:“什么礼物?” 那个,小姑娘应该会喜欢。任柏寒牵起了她软乎乎的小手。 二十分钟后,打了叁个电话,转遍了半个商城的陈桃子,终于在某奢侈品店的门口找到了两人。 她看着女儿头上崭新的,闪闪发亮的头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你疯了,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 她从小就喜欢帅哥 任柏寒淡淡地说:“小孩懂什么贵不贵。” “就是因为不懂,你给她买钻石的,和买玻璃的有什么区别呢!” 跟这种骄奢淫逸的资产阶级实在没法沟通,她眼睛朝陈小柚一横:“胆子肥了啊,什么东西都敢收了!” 原本喜滋滋的小姑娘,顿时被凶悍的妈妈吓得躲在任柏寒身后,紧紧拉着他的手。 并且回去的路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离妈妈远远的。 好不容易趁她睡着,陈桃子终于找到机会把那个发饰弄下来,收到盒子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哪有给五岁小孩买奢侈品的。”淡蓝色的盒子被扔到茶几上。 任柏寒颇为无辜地挑起眉:“小姑娘不就喜欢闪闪亮亮的东西吗?” “就是因为这样……反正你给我惹大麻烦了,等着看吧。” 第二天起床,陈小柚因为心爱的发饰不见,加上妈妈不肯拿出来,在镜子前面大哭。 陈桃子耐着性子哄:“老师说过,不能戴这么亮的东西去学校,晃得她都看不清宝贝可爱的小脸蛋了。” 陈小柚扁着小嘴抽噎:“老师没说。” “说过。” “没说。” 车轱辘话来回说,陈桃子没招了,打电话场外求助:“真的说过,不信你问骆驰爸爸。” 听见这个名字,任柏寒眸光细微地一动。 陈小柚捧着比脸还大的手机,听电话那头细心的哄,眼泪渐渐止住。陈桃子拿一根弄湿的手绢,擦她的小花脸。 挂上电话,陈小柚没再吵着要头饰,小脸上仍有伤心的痕迹,迈着小短腿跑到任柏寒旁边,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能戴着你送的礼物去学校了。” “没关系,你这样就很可爱。”任柏寒摸了下她的头。 小姑娘脸红红地看他一眼,进屋让妈妈帮她换上一条苹果绿的裙子,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样好看吗?” “好看。”任柏寒抿了一口咖啡,内心有些困惑小姑娘对他异样的热情。 当他斜斜地靠在厨房门框上,向正在热牛奶的陈桃子询问这一点的时候。 只听她不屑地啧啧两声,简单明了地解答:“陈小柚喜欢帅哥,长得越帅她越喜欢。” 行吧,任柏寒自然笑纳这份不劳而获的亲近。 而除却进展良好的这一面。令任柏寒时常感到不快的是,骆驰这个名字,在母女俩生活里的含量实在是太高了。 意见不同有了争执要问骆驰; 买烧饼哪种口味好吃要问骆驰; 老师交待的手工作业到底是兔子还是猫也要问骆驰。 周六他在公司加班,中途给陈桃子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答,骆驰家。 任柏寒深吸了一口气,隐忍地问:“你在他家干什么?” “小柚来练习期末汇演的舞蹈节目,他弹钢琴伴奏。”陈桃子“夸擦”“夸擦”地咬碎一块薯片。 “我是问,”任柏寒憋着情绪,“你在那里干什么?” “我?”陈桃子眼珠子思索地转了一圈,歪着脑袋,“旁观啊。” 任柏寒挂上了电话。等陈小柚下午练完,母女俩从骆驰的高级公寓出来,他那辆醒目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楼下的梧桐树旁。 他看见骆驰把陈小柚高高地抱在怀里,三个人说说笑笑。 “你怎么来了?”看见他,陈桃子一愣,“我们打车回去就行。” 任柏寒没说什么,单手拉开了车门。 骆驰把孩子放在后座,亲昵地掐着嫩嫩的小脸告别。然后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嘲讽,有不以为然。 任柏寒懒得去探究他眼睛里的内容。 车上,陈小柚举起手里包装精美的纸袋,跟他分享快乐:“骆驰爸爸送我小裙子啦!” 任柏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弯了弯嘴角。小姑娘摇晃双腿,叽叽喳喳地跟妈妈聊天:“小黄屁股又变大了,小白睡在上面当枕头。” 陈桃子回说:“谁让你每次来都喂它吃好几个鸡腿。” 小黄是骆驰养的柯基,小白是他养的布偶猫。然而任柏寒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没办法参与话题。 小柚撅着嘴:“今天只喂了两个,还有两个放冰箱了明天喂。” 任柏寒眉头轻轻一皱:“你们明天还要去?” 你不记得这是哪里了吗 ????18q??c??? “嗯。”陈桃子对着后视镜鼓鼓腮帮子,看腮边一颗上火的小痘痘,“小柚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表演了,得抓紧练习。” “你待在那儿有什么用,”任柏寒锁眉,扫她一眼,“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语气不带一点询问的意思,直接把她的日程给安排上了。 “谁说没用,我还得当小柚的啦啦队呢!”陈桃子不满自身功能被弱化,向后座的女儿寻求支持,“对吧小柚?” 陈小柚眨巴着眼睛,关心的全是任柏寒的后半句话:“叔叔,你要带我妈妈去哪里呀?” 任柏寒用了个模棱两可的词:“去玩。” “好哎好哎!”小孩子光听这个词就高兴,拍着小手说,“我妈妈天天窝在家里,好久没出去玩了!” 听这话,简直是乐于把自己妈拱手让人。 陈桃子回过头,撇着眉毛做伤心状:“小柚,你不要妈妈当你的啦啦队了吗?”d??????ix.co??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d??????ix.co??閲讀 陈小柚不想让妈妈伤心,但诚实地指出:“妈咪,你在那儿只是把零食吃光而已。而且你看动漫的声音,比骆驰爸爸弹钢琴的声音还大。” 好吧,她无话可说了。 陈桃子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任柏寒。但她坚持把女儿送到骆驰家,并且确认舞蹈节目的练习顺利开始之后再跟他出发。 在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大早,陈小柚奶声奶气地央求妈妈让她戴上任柏寒送的那一件头饰。陈桃子答应了。 不让她带去幼儿园,是怕给老师增添麻烦,去骆驰家就无需顾虑。 别着闪亮亮的发饰,陈小柚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别提有多臭美。她宣布自己还要穿上骆驰爸爸昨天送的那一条黑色的泡泡袖公主裙。 按照惯例,打扮一新的陈小柚在任柏寒面前转了一圈,问他这一身好不好看。 任柏寒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给出“好看”的回应,薄唇轻抿,瞳仁在浓密睫毛后幽弱地闪了闪。 “不怎么好看。”他轻,却明确地说。 陈桃子在旁边听得愣住了,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习惯了如今的他偶尔尖刻,但对小柚这个五岁小孩给出如此直白的否定还是第一次。 小孩子哪里懂大人的回答有时会带着情绪和私心,陈小柚一下变得有些沮丧。 任柏寒蹲下身子,认真地打量一番。“这个,”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个发饰,“不适合搭配黑色的衣服,穿白色的会更好看。” “哦哦。”对他无比信服的陈小柚,立刻要求妈妈帮忙找一条白色的裙子。 确如任柏寒所言,白色让那件流光溢彩的发饰发挥出更显然的美。 陈桃子歪着脑袋,看着像小公主一样优雅可爱的女儿,也有些不确定任柏寒是不是因为讨厌骆驰才不让小柚穿他送的裙子了。 如果是……那任柏寒现在真是小气得让人不敢置信。 吃完早饭把女儿送去骆驰家。就因为在他家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等在楼下的任柏寒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 陈桃子心里也有点着恼,只不过在热情挥着小手说“妈妈玩得开心”的女儿面前,做出一副笑脸:“宝贝好好练啊,晚上妈妈回来检查!” 上了车,她低着头系安全带:“去哪儿啊到底,晚上能及时赶回来吧?” 她没意识到还没出发就问这样的问题有多扫兴,一直没等来回答,抬起头才发现任柏寒沉着一张俊脸。 算了还是少惹他。陈桃子靠着车窗睡觉。 醒来,面前一条车队的长龙。陈桃子眯着眼睛望向马路延伸的方向:“你要进山?” 她扒着窗户,看车流缓慢移动,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鬼使神差,突然嘀咕了一句:“该不会封山了吧。” 真被她说中,由于道路规划临时封山,所以造成了严重的拥堵。 本以为这样就只能放弃出游计划,任柏寒却将方向盘打到底,车子一个甩尾,从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驶进了山区。 陈桃子看着坑坑洼洼的山路,又鬼使神差来了一句:“车子该不会抛锚吧。”又被她说中了。 车里的空气变得很窒息,陈桃子本想开口,任柏寒看过来的不善眼神写着——你这乌鸦嘴又想说什么。她只好把嘴闭上。 还好无线网络覆盖面广,陈桃子拿出手机,看着骆驰发来的女儿笨手笨脚的跳舞视频嘎嘎乐。 突然起了一阵风,树叶沙沙响。她望了一眼天色,喃喃说:“看起来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滴落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雨幕。 陈桃子缩了缩肩膀:“咱们还是赶快打电话求助吧。” 正要拨打电话,一只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砰”的一声巨响,任柏寒甩上车门踏进雨中。他走到路边一棵枯树旁,一动不动地望着朦胧烟雨中的远山,衣服和头发被雨点肆虐地沾湿。 陈桃子被他背影所透露出来的阴沉吓到,想打开车门下去,却发现被上了锁。只能焦急地拍打车窗:“你站那儿淋雨干嘛呀,快上车呀!” 她拍打得急,车窗“嘣嘣”作响。任柏寒转过身,眼神带着灰败的失望:“陈桃子,你真的不记得这是哪里了吗?” 不要让我心疼你 这是哪里?! 不知道。 杂草、枯树、碎石、被枝桠分割的天空……要说这是他曾经杀人抛尸的地方陈桃子都信。 “先上车好吗,你这样会感冒的!”车窗也锁着,声音变得微弱,她只能扯开嗓子吼。 哪怕这样,也不确定任柏寒有没有听见。 因为不管她急成什么样,他始终如一座雕塑般伫立在风雨中。颓然、憎恨、一败涂地。 “你怎么了,任柏寒?任柏寒!”又发什么疯——这句在心里徘徊,不敢说出口。 僵持了十来分钟,雨还没停,陈桃子嗓子有些嘶哑了。 “你把车锁打开,让我下来看看这里的环境——不然我怎么判断这是哪里啊!”怎么放柔了声哄也哄不听,她几欲抓狂。 风大了,呼啦呼啦吹,一根枯枝折断,鞭打在任柏寒的背上,留下一道飞溅着泥水的褐色痕迹。 陈桃子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场无声的角逐中输了。 “求你上车吧,不要淋雨了。我很……我很心疼啊……” 真实的情绪把嗓音撕裂得尖锐,哪怕掺杂喑哑,也如一道闪着白光的利刃,刺破了胶着的时空。 任柏寒身形摇晃,带着些许眩晕的蹒跚,垂着头走到靠近陈桃子的车门边,屈着长腿滑坐在地上。 陈桃子能听见重物倒塌在泥水中,溅起无力的水声。隔着一道玻璃,他离她其实很近。 她努力把额头贴在车窗上,能够清晰地看见他。衣服湿透了,明明那么高大的身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气场,现在却像一只落水狗。 心像被拿出来,风干了,泡进肮脏的泥水里,再狠狠攥了一把那样酸。 “你让我出去吧,”她被这种酸楚折磨得哀求,“让我陪你淋雨。”也总比坐在车上徒劳地看着好受。 车门外,蓦然响起了任柏寒的声音,依旧低沉,稳重。 “陈桃子,我在你的生命中,是不是什么也不是了?” 隔着车窗和嘈杂的雨幕,像是被刮碎了,但听起来却清晰得很,如同有魔咒般准确地找到陈桃子的耳道,无限放大。 “——是不是,一点我的位置也没有了?” 陈桃子仿佛被一根棍子用力打了一下,发懵,连带着下唇无意识发抖。 “不是啊……”她胸口有一种苍白的绝望。 我该怎么跟你说——你在我心里跟生活无关,跟过去无关,跟小柚、骆驰一切都无关,是只关乎我内心私藏,只有你也只有我的一处隐秘。 她只能说,“任柏寒,我从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他太任性,在生杀予夺的商场上厮杀六年,经历凄风苦雨,竟然还保留着当初一吵架就玩绝食的毛小子脾性。有时觉得他变了,撕开浅表的面具,又觉得他没变。 陈桃子却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你再不放我出来,我就要开始唱歌了。” 她以前喜欢故意在任柏寒面前开嗓,是因为带着一种恶趣味。 听她不成调的歌声,他会情不自禁地锁起清俊的眉,却得耐心听完,然后忍着内伤违心称赞——陈桃子的成就感和类似幸福的感觉,都会在这一刻膨胀得满满的。 让她想想,过去那一首常唱的英文歌怎么唱的来着?六年没唱,还真有些不记得了。 胡乱地刚唱了两句,四道车锁响起整齐清脆的“咔哒”声。 任柏寒说:“别唱了,难听死了。” 陈桃子有一瞬间的气结,然后赶紧从副驾驶的收纳箱里翻出一条宽大的毛毯。任柏寒的背牢牢抵着车门,她只好爬到驾驶座开门出来。 她绕过车头,蹲在任柏寒身边,展开毛毯裹着他的肩膀和头。 有什么用,他已经湿得透透的。从里到外,皮肤冰凉。 “真是服了你!”还是忍不住发火,“淋雨很好玩吗?跟我上车!” 任柏寒怎么可能被她拉动,清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顽固:“你想起来这是哪儿了吗?” “……”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陈桃子不敢惹他,忍着心虚:“想、想起来了。” 任柏寒“嗤”的一声冷笑,撇过头:“想起来才有鬼!”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透露给陈桃子一个关键词。陈桃子捕捉到“有鬼”两个字,恍然大悟地苦笑:“真的想起来了!” 曾经猥亵了一只“鬼” He??sщ??c??m 六年前,与任柏寒相识不久。公司团建。 地址好像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山头。沿着这条路走到分岔口,拐个弯就能豁然开朗。 那儿有一片度假别墅区。空气清新,风景宜人。公司财大气粗,包下来给员工玩。 陈桃子却不幸跟几个平日里常阴阳怪气她的女同事分到一间大套房。 到了晚上,硬拉着她玩游戏,烦得不行,只好抱着忍忍就算的态度参加。 那几个人联合起来攻她一个,奈何智商不到位,两个小时下来,好不容易才让她输掉了一轮。 输了的代价是:到山脚下的小卖部买一包鱿鱼丝回来。 “山脚下有小卖部吗?”陈桃子很怀疑,来时坐在大巴车上,一路都是荒凉的景色。 “有!”女同事笃定地抬着细眉,“度假村门口那条小路一直下去,走个十来分钟就是。”楍妏鮜續鱂在????se8.??o??鯁噺 綪到????se8.??o??繼續閱dμ 她们神情轻蔑,“你新来公司的,第一次到这里玩,不知道很正常。” 陈桃子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只拿了一个手机,打着电筒就出发了。 按照她们提供的路线,陈桃子一直走。别说十来分钟,感觉走了快半个小时,脚下的路逐渐模糊在杂草中,估计再往前能穿越国道。 然而连个小卖部的影子都没看见。 被愚弄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陈桃子气哼哼地回转身。 刚走没几步,收到女同事发来的信息。 桃子,小卖部地址我们好像记错了,你快回来吧。不过别走度假村正门口的大路,据说半夜从那条路上山,中途会遇见一只色鬼,不肯失身就会被杀掉! 末了假惺惺加上一句:你注意安全啊! 幼稚!无聊!陈桃子做了几个张口咀嚼空气的动作,想象把那几个女同事的细白脖子当鸡脖啃。 她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的。 然而任何一个走在山间阴暗小路,头顶惨白月光,两旁树影婆娑的人,都不可能做到镇定自若。 她得承认自己心里有点慌。特别是走到来时的分岔路口,面对一条大路通向正门,一条小道曲线救国时,女同事说的那个色鬼,仿佛就在大路的某一棵树下静悄悄盯着自己。 犹豫了三秒,收回踏向小道的脚。陈桃子从兜里摸出蓝牙耳机,播放摇滚乐到最大音量,往耳洞里一塞就开始征伐大路。 走着走着,脚下有道黑影一晃而过。陈桃子一僵,浑身霎时变得冰凉。 她确信那道黑影不是树或者任何动物的影子。 而这么晚了这里也不可能有人,唯一的可能性是……色鬼真的出现了? 她脑子里苍凉地冒出女同事那句话——不肯失身,就会被杀掉。 可她还是第一次啊,还没遇见心爱的人,就要给一只鬼?也太他妈的不值了吧! 思考再三,她觉得还是该为了自己的初夜拼一把,留下阴影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咽了一下口水,强作镇定地走到前方某处,装作系鞋带地弯下腰,然后捡起早就看好的那块半个拳头大的石头,出其不意地向后砸去。 慌乱中晃眼一瞧,还真砸中了某个人形的东西。然而那个“东西”实在太高,肩膀以上被阴影吞没,看不清脸。 陈桃子更加确信自己遇上了色鬼,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不小心就迷失在丛林的深处。 耳机也跑掉了一只。那只鬼就在身后不远处,能清楚听见追逐后的喘息声。 完了,她错失了失身的选项,要被杀掉了……一只冰凉的手,正在快速接近她的肩膀。是准备掐死她吗? 陈桃子脑子飞快转着。不知道现在决定失身,还能不能亡羊补牢一下? 她决定先发制人,说不定色鬼大人能看在主动投诚的份上通融不杀她。 抱着伸头一刀的信念,她闭眼转过身,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从衣摆下掀开乳罩,放在自己奶子上,人也扑过去,吻在人类嘴唇大致的方位,还真的接触到两片柔软。 另外,她私心有点好奇色鬼作为一只鬼,到底有没有男人的那个东西,所以空出的一只手抓在了前方裤裆的位置,抓起了满满当当的一包。 耳边有人小小抽了一口气,她有些迷惑地意识到这只“鬼”的嘴唇居然是有温度的! 难道……这其实是个人?眼睛惊恐地睁到最大,借着微弱月光,陈桃子终于看清这个被逼吻,强迫摸胸,还有抓胯下的倒霉蛋,原来自己的顶头上司——任柏寒。 “怎么是你!” 她向后一脚踩空,在斜坡上打了几个滚,却安然无恙——最终崴伤脚的,是及时将她护在怀中的小任总。 他心有余悸地放开护住她脑袋的两条胳膊,疼得嘶嘶抽气。 “你怎么在这儿啊?”陈桃子不太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出来走走。叫了你几声,可能没听见。”任柏寒勉强笑了笑。其实是看见她大晚上一个人离开度假村,不放心所以跟在了后面。 “我手机呢?”陈桃子慌乱地在地上四下寻摸,想赶快找人来帮忙。 “我没事,”任柏寒轻轻压了下她的手背,往前一指,“你看哪儿。” 陈桃子转过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藏在这一片乱石杂树背后的,竟然是一湾泛着蓝色荧光的浅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