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putao成熟时》 男妈妈非要喂饭给女儿 宋杨对女儿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他也说不清。宋杨平时工作很忙,唯一的娱乐就是下班回家抱着小小的女儿,看着她笑,看着她闹,他的心里会感到满足。 “宝宝今天在学校做了什么呀?”他抱着女儿,吻一下一下落在她脸上。 “哈哈好痒呀妈妈...”她张开嘴哈哈地笑着,一边笑一边躲开宋杨的吻。“今天我交到一个朋友,我好喜欢跟她一起玩。” 朋友?宋杨听了先是欣喜,然后便落入了忧虑之中。她上小学了,自然会有朋友,她越大,朋友会越多。那么自己呢?自己不会再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人,她会不会想跟朋友待着而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她会不会不让自己再抱她,甚至不愿意再和自己睡一张床? 在女儿六岁时,他似乎就预见了未来。 随着宋清渐渐长大,他的不安渐渐深重。在女儿说出:“你不要一回来就抱着我!”这句话时,他的不安达到了顶峰。现在就不让自己抱也不愿意睡一张床了,以后有了男朋友会不会就不要自己了?宋杨不想再想,也不敢再想。 宋杨将热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就走到女儿的房门前,他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语气词,哪怕是抱怨作业太难,哪怕是她笔尖唰唰划过作业本的声音,宋杨都会很满足。 “你到家了吗?”门里模糊地传来女儿的声音,她似乎在打电话。 “之后就不能...太晚了...我爸...”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宋杨耳朵里,隔着门听不清。但他听到了“我爸”两个字,于是将耳朵贴得更紧。 “好啦,知道了~”女儿的心情很好,说这句话时尾音还上翘着。 和谁说话?就这么高兴吗? 他甚至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 “宝宝在和谁打电话?”宋杨突然地闯入吓了宋清一跳。她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你干嘛...”接着意识到电话还没挂断,匆匆说:“我先挂了。” “你干嘛偷听我打电话!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女儿气冲冲地对他喊道。 他好像没有听见女儿的控诉,而是径直走向她的床,单膝跪在床上,试图去拿她的手机:“你和谁打电话?男生吗?男朋友是不是?手机给我看。” 宋清将手机藏到身后,皱着眉头:“不是男朋友,这是我的隐私,不给你看。” 听女儿否认后,他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将将落回胸腔,并未继续纠缠要看女儿手机。“好,不是男朋友就好。宝宝还小不可以交男朋友知道吗?那他是谁,你跟妈妈讲。” 女儿往后撤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就我朋友,女生。还有你别老是妈妈妈妈的,你是男的你不知道吗!” 宋杨听了很委屈,想了一会还是开口:“可是...最开始是宝宝要这么叫的,不是我让你这么叫的。”说着眼眶都泛红起来。 女儿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于心不忍地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饭好了吗,好了去吃。” “嗯嗯好了,饭已经好了,宝宝快去吃,饿坏了吧。”宋杨闻言不住地点头,欣喜地抹掉自己将要掉出眼眶的泪。 他绕到女儿的身边,一边看女儿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 宋清没有躲开,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来到饭厅。 四方饭桌的一方摆了两副碗筷,椅子也只拉出了一个来。 “妈妈抱着宝宝,喂宝宝吃饭好吗?”宋杨坐在椅子上,顺势把女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抱紧她的一瞬间,她身上的香气再次萦绕在宋杨鼻腔里,香气直冲他的大脑,是她的味道。女孩不自在地动了动,却也不想对宋杨发火,“我长大了,不用你再喂给我吃了。”女孩坐在宋杨身上,比男人高出一截。宋杨将头靠在女孩的肩上,说:“宝宝长大了,妈妈喂饭给宝宝也不行。小时候最喜欢让妈妈喂着吃,现在...”委屈的意思从他吐路的每一个字中显现出来。“而且只是喂饭,不会做其他的,让我给你喂吧,好吗?”宋杨抬起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女儿的脖子上,深深浅浅地啄吻。 宋清缩回自己的脖子,转身按住宋杨的头,瞪着他,也还是妥协了:“那说好了,只是喂饭,不能做其他的事。” 宋杨笑得眯起眼睛,不住地点头。 男人将女儿整个抱在怀里面,手越过餐桌夹菜。他将菜放进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嘴对嘴地喂给女儿。宋清的嘴唇生得好看,此时红彤彤地泛着水光。在喂她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女儿嘴唇的柔软,这让他心跳不已。他注视着她咀嚼,目光里,有痴迷,有沉醉,有浓烈的、无法躲避的爱。 这样的喂饭女孩习以为常,如果不愿意的话,宋杨就会哭哭啼啼地控诉说:“宝宝嫌弃妈妈吗?以前都不嫌弃的,为什么现在不愿意吃了。”宋清只是咀嚼嘴里的饭菜,不再说话。 男妈妈换衣服louchurutou 吃过漫长的晚餐,宋清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可以了吗?我去做作业了,还有你进来的时候要敲门不然我会生气。” 宋杨慌忙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就拉起了女孩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虔诚的一吻,说:“知道了,会敲门的。宝宝做作业吧,妈妈收拾好就来陪你。” 宋清点点头,收回手就进了房间。 男人的双手搭在餐桌上,保持这样的姿势没有动,他闭着眼睛回味给女儿喂饭的过程,想着自己的舌头触到她小小的舌头,想着她一鼓一鼓的嘴里含着他们唾液的饭菜,他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圈,上面也许还残留着女儿的味道。她的一切都令他着迷不已,她就是他世界里唯一的神,他膜拜她,也想抱住她。 他一想到等会可以陪着女儿写作业,就心情极好,连收拾桌子都时候都哼着歌。厨房的水哗啦啦地流动着,碗筷之间的碰撞演绎了一首欢乐的交响曲。女儿不反感他,愿意让他亲让他抱,或许再愿意...就是美好的一天。 宋杨做完所有家务事之后,就挤牙膏漱口,还用了漱口水。他希望自己口腔干干净净,连一点细菌都不要有,因为等会这张嘴会用来做极其神圣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卧室门口,曲起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门:“宝宝,妈妈进来了啊。” 得到女儿的回答后,他压下门柄,打开了卧室门。房间里被暖色灯光包裹着,女儿的影子也被投射在墙上,头顶上翘起的一根根的发丝都清清楚楚落在男人的眼中。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宋清身边,弯下身亲了亲她的头顶,“作业做完了吗?有没有不会的,妈妈给你讲。” 女儿摇摇头,目光聚集在作业册上,半分都没有分给他。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不过才十点,夜还长。再等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女儿就能再次落进他的怀里,做完刚才在餐桌上,没有做的,其他事。 宋杨直起身子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出两套款式相同,但不同色系的睡衣来,可以说是亲子装,也可以说是情侣装。他松开自己的领带,拿在手里绕了个圈后挂在衣架上,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纽扣,解到第三颗时,胸膛上两个创可贴路了出来。因为女儿长年含着他的奶头,使得他的奶头和哺乳过的女性差不多大,如果不贴上创可贴的话,衬衣上就会凸出两颗圆圆的果子。他伸手撕掉创可贴,硕大如葡萄的奶头得到了释放,在空气的刺激里,悄悄地挺立在胸前,他低头看了看,想起宝宝嚼奶头的样子,笑了。 他给自己套上睡衣睡裤,就坐在了床边处理自己的公务。宋杨工作很忙,事也很多,但只有待在女儿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安心做事,不然他整颗心都飞到女儿那去了,什么都做不好。他看着文件,时不时地抬头看女儿一眼,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安静的房间里,女儿的呼吸声和写作业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却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呼”伴随着女孩放松的声音,她放下了笔,伸了个懒腰。“宝宝作业做完了吗?真棒。”宋杨连忙放下手中的电脑,起身向女儿走去。“做完了的话,妈妈抱你去洗澡好不好,宝宝累了一天了,早点睡觉吧。” “你能让我早点睡觉吗?”宋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反问。 他讪笑着不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伸手将女儿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向卫生间走去。 厕所给女儿kou自wei足jiao 虽然是夏天,宋杨还是怕女儿着凉,开了暖灯,温暖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好像女儿的心跳打在他心里。男人小心地把女儿放下来,说“妈妈和你一起洗澡啊。” 其实这并不是在征求宋清的同意,如果女儿拒绝的话,他会迅速红起眼眶,嘟哝一些什么从前都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能,是不是嫌弃妈妈,不爱妈妈之类的话。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再拒绝好像也迟了点,可从前她小,不懂,现在长大了懂了,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他一边解着女儿的校服扣子,一边说:“宝宝抬手,妈妈给你脱衣服。”,一边将短袖从女儿身上剥离。女儿的莹白的身体呈现在她面前,他目光一滞,几乎立刻就硬了。她小小的奶子被包裹在白色的雷丝胸罩里,中间一道浅浅的沟壑暗示着这是一具尚未发育成熟的女性身体。 宋清感受到了他炽热而不加掩饰的目光,扭了扭身体,“你快点吧。” 他诶了几声算作回答,手又顺着女儿的腰线向下移,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嘶”的一声,拉链拉到了底,路出了同样白色的雷丝内裤。他蹲下来帮女儿脱裤子,女孩撑着他的肩抬起脚,裤子也掉落在地上。 灯光下,女儿身上只剩一套雷丝内衣。她的内衣都是他买的,今早也是他为她穿上的,现在也理应由他脱下来。他站起身,用微颤的手绕到女儿的身后,帮她解开内衣扣。白色的肩带从女儿的肩膀滑到手腕,最后绕到他手上。宋杨双手向下又脱掉女儿的内裤。 灯光下女儿娇小的奶子上翘地挺立着,是姣好的满月型,顺着男人炽热的目光向下,路过她有点肉肉的小腹,来到了她的小逼。她的逼几乎不长毛,只有一些细小的绒毛附着在上面,胖乎乎的白馒头一样盖在双腿根部。 宋杨的呼吸沉重起来,又不想被女儿发现自己的身下早已经支起了帐篷,慌忙转过身说:“宝宝你先去洗,妈妈把衣服脱了就进来。” 在他转身的瞬间,女儿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下身,然后哼了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习惯了嘛。 直到淋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很久,整个卫生间雾气蒙蒙,男人才平复下来,他看着被雾气掩盖的镜面的自己,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 他不想一开始就失态,深呼吸了几口,才低着头推开淋浴间的门。隔着门模糊的水声此刻在他耳边炸响,即使低着头,他也看见水流顺着女儿的小腿滑落,在地上汇聚到一起,在地漏处形成小漩涡。他一点一点抬起头,白皙的腿,饱满的小逼,肉肉的小肚子,有些粉色奶头的娇小奶子,都一点一点落入他眼中。他别开眼睛岔开话题:“宝宝,妈妈给你擦沐浴路噢。”男人拿起挤了沐浴路的浴球,揉搓到起泡泡,就开始给女儿擦拭身体。女孩转过身,任由男人给自己洗澡。 他蹲下来给女儿擦拭双腿时,眼睛正与那胖乎乎的小逼齐平。他盯着那里,呼吸打在她那里,弄得她痒痒的。 宋清知道男人想干什么,摸了一下他的头,算是默许。 宋杨凑近女孩的小逼,用鼻尖抵着,伸出舌头在阴唇上缓而重地舔舐着。女孩发出一声嘤咛,夹着男人的脑袋,几乎站不住腿。 宋杨收回舌头,在嘴里回味着,抬起头说:“很舒服的。你抱着妈妈的头,别摔倒了,妈妈好好给你舔。” 说完又埋着头舔,这次他把舌头伸进了小阴唇,舌尖在阴蒂上快速舔舐着,女孩的小逼里流出一股一股的蜜汁。女孩紧紧夹着男人的头,身体往后仰,不时发出呻吟。 哗哗的水声中,宋杨似乎在含糊不清说些什么,“宝宝的小逼在肉妈妈的骚嘴,好舒服,妈妈好爱宝宝。”边说着,他的手身下自己的下体,握住阴茎快速撸动起来,他的舌头模仿性交的方式在女孩的逼里抽插着。 宋杨抵着阴蒂狠狠一吸,女孩发出失控的声音,同时逼里涌出一大股蜜汁。男人张大嘴巴接着女儿的淫水,一滴不漏地含进嘴里,吞了下去。 宋清高潮后失神地靠在墙上休息,男人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性器抵在女孩的脚边摩擦,很快也射了出来。 白色的精液顺着水流走了,他在宋杨的脚背上舔弄着,把她圆润的脚趾含在嘴里吮吸,表情迷恋。 宋杨推了推他,“不来了,我好累。” 宋杨吐出女儿的脚趾,站起身,把女儿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宝宝辛苦了,操得妈妈好舒服,谢谢宝宝。”一副慈母样,但他们之间才经历完一场荒唐的性事。 让女儿han着naitou睡觉 宋杨让女儿继续冲一下,自己快速擦干套上睡衣之后,就去给女儿拿睡衣了。收拾好后,他抱着女儿出卫生间。宋杨一米八五的身高,女儿又小又瘦,在他怀里像个小洋娃娃一样。 他轻轻把女儿放在床上,将她的刘海分到一边,吻了吻她的额头。自己走到床的另一边,也躺了上来。他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宋杨将女儿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背,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宋清看他纠结的样子,只好问出口。 “宝宝...宝宝今天还没有...”男人扭扭捏捏地揪着女儿的睡衣。女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接话。宋杨咬咬嘴唇,像下定了决心:“宝宝还没吃妈妈的奶。”女孩笑一声:“你这奶一天不被我嚼能把你给痒死吧?”听到女儿侮辱性的话语,宋杨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兴奋起来。“是...妈妈的奶子想被宝宝吃。”“那你自己把衣服脱了,捧着奶子送过来。”宋清命令到。男人颤巍巍地解开睡衣扣子,跪坐在床上,努力捧着两颗粉色的葡萄递到女儿嘴边。 宋清撇他一眼,舌头把一边的奶头卷进去,边舔边嚼,另一边的奶头被女孩用手狠狠拉扯。 “啊...啊...妈妈的奶子在被宝宝吃....使劲咬,把骚奶头咬下来!”宋杨放浪地叫着,下身的阴茎也冒出了水。 宋清的另一只手伸到男人的裤子里,发现他连内裤都没穿,把他的阴茎狠狠一捏:“骚的没边儿,内裤都不穿,就等着我玩你是吧。”宋杨咽了咽口水,叫的更大声:“要宝宝操,把妈妈操烂好不好...” 宋清的手在男人的内裤里快速撸动,一边使劲嚼他奶头,没多一会儿男人就射了出来。女孩把手拿出来,嫌恶地用纸擦拭后,把宋杨推到一边:“这下行了吧,还说让我早点睡,睡得了吗?” 宋杨跪在床上,讨好地笑:“因为妈妈太爱宝宝了,明天,明天不了。” 宋清不置可否,在家一天就得晚睡一天,什么时候才能考大学,就不用住家里了。烦死了,天天被缠着,不是要亲要抱就是要舔要操,没个完。宋杨越想越气,一脚踢在男人大腿上,宋杨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忙低下头,抓住女儿的脚,捧起来看:“不生气啊妈妈给你道歉,是因为太爱你了,真的,宝宝不生气。脚疼不疼啊。妈妈给你呼呼好不好”说着就凑到女儿脚边给她吹气。 “行了,睡吧,我明天还上学呢,你别烦我了听到没。”宋清不自在地收回脚,睡下了。 宋杨爬到她旁边,拉开被子也躺了进去。他把女儿抱在怀里掀开自己的睡衣,把一边奶头喂到女儿的嘴边,“宝宝含着妈妈的奶子睡。”宋清张开嘴,将奶头卷进去,砸吧了几下,就睡着了。 宋杨摸着女儿的头,路出餍足的笑,他抱着她,近乎变态的爱顺着交缠的手臂束缚住女儿的身体,也束缚住她的人生。宋杨闭上眼睛,也睡了。希望梦里有女儿,只要有她,不管是什么梦,都是好梦。 男妈妈缠着要早安吻 翌日清晨。 暗色的窗帘垂在两边,没有完全合紧。像是凿开了一道裂缝,阳光从这道裂缝里硬生生地挤进来后,就迫不及待地涌进屋子。 房间里还是昏暗无比,只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是亮的,空气里漂浮着一些细小的颗粒,浮浮沉沉。 铺着夏季冰丝席的双人床上隆起两个小包,被子下相拥着两具身体。其实说相拥并不准确,确切地说是一个高大的身体将另一个娇小的身体完完全全箍紧在自己的怀里。 横在胸前的手臂和抵在腰上火热的身体让宋清无比难受,夏天本来就热,即使开了空调,紧紧贴在一起也难免让人汗湿淋漓。 宋清不耐地挣动,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中逃离出去。 “唔...宝宝,你醒啦~”宋清只在宋杨怀里动了一下,他就醒来了。 宋杨打了个哈欠,伸手按亮了床头的手机,刺眼的屏幕亮度让他皱着眉头虚了一下眼。 “才6:30,还早呢,妈妈去给你做早饭,一会儿叫你,你接着睡。”宋杨从床上坐起来,将垫在宋清颈下的右手轻轻抽出,把自己的手机揣进睡衣兜里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门。 宋清的身体骤然松了,她呼出一口气,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宋杨打开门,眯着眼睛适应明亮的客厅。他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向厨房,被睡衣袖子包裹住的发麻的手臂自然地垂下。他习惯于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女儿的颈下,让她枕着睡。他的手臂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即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条手臂已经发麻到不能动,可他还是甘之如饴。他感受着这奇异的酸麻,甚至没有试图去放松。 他打开厨房的灯,从灶台下拿出锅,倒上一些油,点开了火。片刻油热后,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在锅沿上敲了一下,蛋液就落入热油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他将早餐端到桌子上,满意地看着自己做的爱心形状的煎蛋,接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记录今天给女儿做的早餐。 宋杨每一天都会记录他们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连同一起吃饭的美好时刻记录在相册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宋清背对着门,侧躺在在床上睡着,她是没什么睡相的,双腿弯曲地夹着被子,睡衣下摆都卷上来了,路出一截瓷白纤细的腰来随着呼吸,身体一起一伏。 宋杨走到床边弯下身,温热的手掌在她腰上来回摩挲“宝宝,起来啦,快七点了,上学要来不及了。” 宋清被他手掌深刻的纹路弄得痒痒的,很快从睡梦中醒来:“知道了。” 她刚刚醒,还有点小奶音。宋杨被她的声音逗笑了,越发地温柔:“那妈妈去给你拿衣服。” 宋杨打开衣柜,拉开抽屉,入目就是成套的少女内衣。昨天穿的白色雷丝,今天就穿...他的目光在内衣上来回扫视。 他拿出一套黑色的内衣,捧在手里,细细地看着绣在上面的同色蝴蝶。嗯,就穿这套吧。 他把女儿从被窝里捞起来,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其实她还没有完全醒来,在他怀里垂着头继续眠,乖得很。 他一粒一粒解开她的睡衣扣子,胸前的小白兔颤颤巍巍地跳了出来。她的胸部并不是很丰满,奶头还没他的大。 他的双手从她腋下穿过,为她换上黑色的文胸,随着扣上背上的暗扣,她醒来了。 她边挺身边不耐烦地:“清早起来就发骚吗?你顶着我了。” 宋杨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下身的火热,正戳在女儿的屁股上。 他红着脸解释道:“那我给你换衣服嘛...就会这样”,手却还拢着女儿的肩。 “行行行,你先出去等我吧。衣服我自己会穿,”宋清还没说完,就从余光里看见他瘪起嘴,“没觉得你烦。”她补充道。 “好嘛对不起,那妈妈出去了,宝宝快点出来噢。”宋杨嘟着嘴,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出去了。 宋清怕自己磨蹭了,他会再进来烦她,于是很快穿好了衣服,洗漱好也跟着出去了。 不出所料的,餐桌上的一方摆着两副碗筷,椅子也只拉出来一个。 宋杨坐在唯一的拉出来的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女儿坐上来。 又是昨晚那一套,这样吃不知道要弄多久。宋清很无奈地想。 “不了,要迟到了,我吃快点。”她无视宋杨乞求的目光,伸手拉出了另一方的椅子坐下。 “可是....”宋杨犹犹豫豫地嗫嚅道。 宋清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不然我今天会更晚回来。” “不不不...那...那好吧。”宋杨一听这话,急忙回答。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妥协了。他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从六点等到八点的滋味,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难熬。 宋杨食不知味地嚼着三明治,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宋清,看她吃得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觉得又心酸又甜蜜。 宋清快速地吃完了早饭,对那颗爱心煎蛋也不置可否。搞什么这些那些的,以为在谈恋爱吗?这种事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很荒唐。 她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就向玄关走去。 “等等等等,宝宝先别走。”宋杨看她要走了,急忙站起身跑到她身边,提醒她:“早安吻呢?也没有呀...” 宋清只好停止换鞋的动作,抬起头,在他唇上匆匆印下一吻。说是吻,其实在碰到的那一刻就撤开了。 宋杨当然很不满意这个吻,咬着嘴唇,不高兴的表情摆了个十成十“这样就完了吗?宝宝好敷衍...”他当然并不敢责怪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撒娇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你要怎样?”宋清叹口气,反问到。 “我要...这样...”宋杨狡黠一笑,迅速上前一步,将宋清搂在怀里,低下头凑近她,伸出舌头舔上她的唇。 舌尖在宋清唇上轻扫了一圈,就迫不及待进入她的嘴里。他的舌头滑过女儿的每一颗贝齿之后,就开始缠着她的舌头舔咬吮吸。津液从自己的嘴里渡到女儿的嘴里,最后又都融为一体。 宋清舌根都被他吸得发麻,嘴唇都要肿了,身体更是被箍得喘不上气。 她用力地推开宋杨,翻了个白眼:“可以了吧。开心了吧。我能走了吧。” 倒也不是不能亲,只是每次都这样恨不得舌头都让他吃进肚子里。 “嗯...”宋杨退后一步,脸色潮红,微微喘着气,还没从这场亲吻里回过神来。 “嗯...那宝宝路上小心噢,早点回家。妈妈在家里等你。” 宋清立马出门了,只留给宋杨一个被蓝色校服包裹的背影。 宋杨靠在门廊上,手抚着胸口,试图平息自己过快的心跳。即使已经吻过她千万次,可每当感受到她柔软的两片唇,他几乎就会立刻勃起。 接女儿放学吃醋 “宋总,这是我们这个案子的策划,需要您看看...宋总?” 直到秘书叫了他第二声,宋杨才从沉思里回过神来。 他接过秘书手里的文件,翻开草草地看了几眼,就合上放到一边,“我忙完看,没事你出去吧。” 秘书退出他办公室时,顺手关上了门。 宋杨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干净的窗户倒映出他的影子。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严谨的商务模样。但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之下,是他今天出门时贴在乳头上的创可贴,此时因他双手抱胸的动作,而与乳头产生摩擦。他眉头紧锁,俯瞰楼下繁华的商业街。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地散落在各处。 他实在无心看项目上的策划案,他现在只想知道昨晚女儿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她到底是去哪儿了。从前也没这么晚回来过。和男生在一起吗?那她是有男朋友了吗?虽然她否认了,可是他仍无法放心。 昨天那种情形下,问这种问题又很扫兴,惹她厌烦的话可能根本就不想碰自己了。于是这个事就像块石头一样,在他心里压了一整夜。 看不到她时,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心头。 他不能忍受她对他有任何秘密,她的一切他都得清楚地知道。否则这种失控感,会让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无法再把握住她。 思考片刻后,宋杨收回落在高楼上的目光,决定今天晚上去接宋清放学。 当然她是不会愿意的。 五点半,宋杨准时将自己的车停靠在学校的马路边上。下课铃响过后,学生们如同沙丁鱼涌出木桶一样,穿过栽满梧桐的林荫大道,从学校里走出来。 虽然都穿着同样的蓝白色校服,但他仍一眼就找到了在人群里的宋清。 她边走边和旁边的同学讨论着什么话题,她们凑得很近,随后又都大笑起来。这笑落在夏日的余晖里,染上金灿灿的边。 看着这一幕,宋杨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自从女儿长大后,他再难得到她如此发自真心的笑容。可她的同学却这么轻易地让她路出这样的笑来。 宋杨有时候想,如果他是她的同学就好了,每天可以在一个班里上课,十个小时都待在一起,有趣的课无聊的课,面对着同一张难度的数学卷子,奔跑在同一个操场上。可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捡到她,也许她会冻死在冰天雪的C市寒冬里,又怎么会和他相遇。 这本身也是一个悖论。 宋杨坐在车上,心里难以抑制地泛起酸涩。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摇下窗户,冲窗外喊道:“清清,爸爸在这里。” 宋清闻言回过头,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以及车窗里面,挥着手,满脸龙爱的宋杨。 她心下一沉,就知道昨晚的事没那么容易就过了。本来和同学约好要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现在也只好泡汤。她不想在校门口和他起这样的争执。于是和同学解释过后,就匆匆走近了自家的车。 “你来干嘛?”宋清重重地拍上了车门,没好气地问。 “来接宝宝回家呀。正好今天我下班早。”宋杨路出讨好的笑来,心里有些忐忑。 这是说谎了,其实是他提前走的。 “哦,真的吗?”宋清双手抱着书包,歪着头问他,没有拆穿。 他看宋清也没真的生气,于是就得寸进尺:“真的呀。妈妈好想你啊,先来亲亲好不好...”说着就嘟着嘴凑过去了。 宋清偏开头,让他的吻落空。 “很多人啊外面,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不,不会的,外面看不进来,这是单向的玻璃窗呢,宝宝别担心。”宋杨没有放弃,反而歪着身子离开自己的座位,凑得更近了。 宋清扭过头来,快速地亲在他嘴唇上,在他还没有表达不满之前:“就先这样,回去再亲你,好吗?” 她心里是有一点愧疚的,昨天放学出去玩,回家太晚,还对他发了顿脾气。 “好...好的,谢谢宝宝。”宋杨抿着嘴,想将唇上的余温感受得更加深刻,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说明今天宋清心情很好。 黑色轿车在路上飞驰。宋杨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把宋清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掌心。 宋清已经很久没有真的进入过自己了,也许今晚她会... 宋杨喉结滚动,咽下口水。光是想着黑暗的屋内,自己跪趴在床上,身后宋清的手指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他的阴茎就冒出了骚水,黏液洇湿了前端的内裤。 为补偿女儿指jiao男妈妈 钥匙转动齿轮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时,宋杨就急不可耐地吻上女儿洁白的脖颈,头埋进她的肩,沉迷地深嗅。 宋清的马尾戳在宋杨的脸上,随着他的吻一簇一簇地跳动。宋杨被扎得痒痒的。 随着他的唇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这痒变化成情难自禁的情动。 宋清难耐地扭动着脖子,用手肘抵开宋杨,使自己的身体暂时从一片火热里解脱出来,也使钥匙从齿锁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她一手拉开家门,一手勾着身后宋杨的皮带。 “你好着急呀。” 宋清回过身来,手指一用力就把宋杨勾到自己的面前。她抬起胳膊,绕到宋杨的脖子后面,使宋杨和她同处在手臂围成的圆圈里。 “对不起,昨天回来得太晚了,以后不会了。”宋清假装苦恼地皱起眉头,跟他道歉。 “没关系的,只是太晚了妈妈会担心你。”宋杨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 宋清路出狡黠的笑,她环抱着宋杨脖子的手往回一收,使他们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所以...”她故意放慢语调,为接下来的话开了一个令人期待的头。 “今天好好操妈妈好吗?” 这句话迅速点燃了房里的空气,每个欲望的分子都争先恐后地跳入这才开始燃烧的欲火,使之火焰熊熊。 宋杨心里轰然一声,心怦怦跳得快要涌出胸腔。脸颊绯红,双目含情得像一池亟待被人搅动的春水。 落日悬在对面高楼的顶上,像浸了水般晕开了一大片橙黄色的光。它一点点下坠,浓烈的色彩一层层往下渗透,仅剩的余晖越过玻璃窗,深深浅浅地洒在屋内。 他在这昏暗得只看得见女儿如黑曜石般明亮的双眼的房间里,颤抖着声线说好。 整个屋子都处在黑暗之中,唯有卧室的门下方的缝隙里泄路出一线亮光。几声令人遐想的呻吟也随之飘出。 “嗯...嗯...轻一点...” 宋杨跪趴在卧室里的双人床上,塌着腰,屁股抬得更高,努力夹着身后人的手指。 他的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声音模糊不清。 一进卧室,宋杨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跪在床边上,黑色西装裤包裹着浑圆的屁股,因跪坐的姿势,裤子把大腿根部绷得紧紧的。他的脚搭在床沿的外面,黑色长袜里的脚趾不停张合。 “你先洗洗,不然怎么进得去。”宋清无视他的渴求,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不...不用了。”宋杨回过头,咬着嘴唇,扭扭捏捏地小声说。 宋清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就意识到什么。 她的手环住妈妈的腰,一阵摸索后解开了他的皮带。修长的手指伸进内裤的边缘,向后穴探去。 “你已经弄过了?真是骚。” 后穴一张一合,甚至把内裤都吸了一块进去。宋清将那一小块布料扯出来,食指没有任何阻力的,滑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沼泽。紧致的肠道紧紧含住她的食指,渗出的黏液顺着手流出来,落在会阴处。 果然。 “在...在公司里弄的...嗯...宝宝再进去一点...”宋杨的后穴早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湿漉漉地,开车时屁眼完完全全压在椅子上,内裤的摩擦使得他瘙痒难耐。 “哦。公司弄的。那你的下属们都知道你是一个求着自己女儿干的骚货吗?”宋清嗤笑一声,又插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弯曲着在肠壁上扣扣挖挖,翻出小一点骚红的肉。 “不是...不是骚货...” 他扭动着身体,主动吞吐着女儿的手指,红着脸没什么底气地否认。 他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有一个上了锁的保险柜,打开来却是极其淫乱的东西。灌肠器、润滑液,还有两条粉色的少女内裤。 那是宋清的。 女儿有时候很小气,十天半个月也不愿意碰他一次。他想她想得厉害,就偷偷拿了她两条内裤放在办公室里。在安静的午休期间,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左手三指裹着女儿的内裤,模仿着她的样子在后穴里抽插。想着她高潮时片刻的失神,也将自己送上云端。 “还说不是。”宋清的手指在肠壁上找到一个小小的凸点,故意重重地按下去。 宋杨猛地抬起脖子,“啊”的尖叫出来,像只濒死而发出哀鸣的天鹅。 手指在他的肠道里进出,每一次进入和退出,宋清的指甲都会掻过他的前列腺。他好像站在海岸边的人,远处塞壬的歌声透过浓雾隐隐约约传入他的耳朵,他心甘情愿落入名为欲望的海。 宋清的左手伸到他胸前来,隔着衬衫掐他的奶头。硕大如葡萄的奶头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很快挺立起来,像要顶开贴在上面的创可贴。 “用力掐...宝宝用力掐...把妈妈的骚奶头扯下来...”宋杨双手紧紧捏住床单,把那一片都抓出了褶皱。他还嫌不够,颤抖着小腿肚,扭过头催促道。 暖色灯光下他的脸染上异样的情潮,媚眼如丝沉醉地看着女儿。 宋清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往外扯着那颗骚奶头,掀开创口贴,指甲刻在宋杨的奶孔上,似乎要生生把那细小的奶孔掐出一个洞。 身前和身后的双重刺激,让宋杨在欲海里浮浮沉沉,他早就没了清明,脑子里像毛线团似的,只渴求宋清用力,再用力。 他分泌出越来越多的骚水,顺着肠壁缠上宋清的手,流出来打湿了她的手腕。又滴滴答答落下去,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随着加入的三根手指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宋杨僵着身体尖叫一声,随即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他在前端没有任何抚慰,仅仅是被女儿插着屁眼的情况下,就射了出来。精液喷在自己的肚子上,身下的床单上,空气里氤氲着腥臊的味道。 宋清的手指离开他的身体。他侧躺着喘气,面色潮红地看着宋清。 他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住,右手抬起她的手,看着刚才使用过度现在还湿润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骚水点点沾湿了他的嘴唇。 他抬眼看了一眼宋清,只见女儿眼里也泛起情潮,跟着他一起微微喘气。 毫不犹豫地,他将那三根手指含进嘴里。 男妈妈委屈落泪 C市的夏季总是闷热无比。 白天太阳就挂在头发旋儿上边,扬一点头就热一度,头发丝都灼人手。到了夜晚温度也没有降下来,晚风裹着人潮声闷闷地吹过,热浪又从人身上卷过去。汗珠从脖子上流下来,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宋杨疼女儿,怕她贪凉,即使是这样炎热的时候,洗澡水也只是调低了两度。 洗浴间里没空调,雾气蒸腾把人脸都熏红了。 宋清顶着一身汗进去,又顶着一身汗出来。 宋杨给她擦过身体好好地穿上衣服之后,就把她抱回房间里。 好在房间里是开了空调的,虽然不是少年人喜欢的得盖着厚被子才能和这样的温度共存,但却是令人舒适的26℃。像淌进小溪里,身体随着几粒绿萍懒洋洋地漂浮着,不必担心有一天要加紧脚步奔流入海,或者要迈过山峰转过峡谷地探险。 此刻他们俩都并排躺在床上,胸前随意地搭着被子,聊一些有趣的无趣的事。 宋杨很珍惜这样的时刻。 这是难得的温情时刻。 青春期的小孩子总是这样,自诩特立独行,面对直白而深刻的感情时,总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以冷硬的态度对待。 只有在大汗淋漓之后,洗过澡放松地躺在床上,冷空气呼呼地吹着,宋清才会收起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没有冷漠和忽视,没有刻薄和挑衅。 这时候她愿意做他的乖女儿。 宋杨为女儿拉好被子,盖住她的小腹“宝宝今天在学校干什么了?” “上课,下课,写作业。 ....妈妈呢?”宋清曲起一只手的手臂枕在脑后,答道。 “处理了一些工作。妈妈跟你说过吧这段时间事很多,因为我们部门接了个大案子,得实时跟进着。你猜我中午吃的什么?”宋杨不等女儿回答,就接着说:“吃的黄瓜炒虾仁噢。是宝宝喜欢的菜。新来的阿姨做得可好吃了。妈妈特意去问了怎么做,以后做给你吃。” 宋杨迫不及待地分享今天发生的平常事,只是不管看到什么,他总是会联想到宋清。这是女儿爱吃的菜。办公室的女孩子们穿了时兴的阔边牛仔裤,女儿会喜欢吗。学校同学对她好吗。有男朋友和她搭讪吗。她有在好好听课吗。有想我吗。 我特别想她。 “哦,你好忙。”她听了前半句,就只答前半句。她并不专心,眼神在空气里游离,半天也没找到落脚点,似乎在犹豫。 宋杨把宋清的手臂拉出来,又好好塞进被子里,换了自己的手臂做她的靠枕。 他向她贴近了一些,正要详细说说今天办公室的趣事。 就听见宋清突兀地说了句:“高三了。” “嗯?怎么啦?”宋杨转过头看她,只看见黑暗里她的侧脸,窗外的微光在她鼻尖流动。 “我想住读。”宋清仍看向空气,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今天好热这样无关紧要而又稀松平常的事。 宋杨心里炸起一颗惊雷,他的心脏被倏忽捏紧,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僵硬地抬头看她,“为什么?家里不好吗?妈妈不好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线都在颤抖。 “不是的妈妈。学习很忙,住读的同学十点才放学,我每天五点多就放学了。这样算下来我少学了多久啊,我怎么考大学。” 宋清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为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 “在家里也可以学啊...你不会的妈妈还能给你讲,在学校的话老师没那么多时间来关注你的,她要管那么多学生。而且...而且你没有住过校,肯定不习惯,那么多人就只有一个洗浴间,你都不能好好洗澡的...还有食堂的饭也没有什么营养,你长不高怎么办啊宝宝?”宋杨撑起身子,手从她颈下缩回来,急急忙忙地想一些理由出来反驳她,说到后面都带着些哭腔了。 难怪她今天这么主动,这么乖,原来是先给颗糖再给个巴掌,还要他一起接受。这过山车般起起落落的心情让宋杨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涩,快要淹没他。 “不会。”宋清又将头摆正,言简意赅地回答。 “不行,我...我不会同意的。你知道的,只要我不同意,你去不了,那得家长写申请才行,你知道的。”宋杨眼眶都红了,眼泪蓄在里面像天空上的乌云,蓄势待发地准备落下。 宋清没有回答。 “不行,我说不行...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很讨厌我是吗?我让你觉得很恶心是吗?” 在天空盘踞已久的雨终于落下来,宋杨的泪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砸在被子上,晕湿了一小滩布料。 他说着这样自我贬低的话,希望她立刻反驳,说不是的,并不讨厌他,也不觉得他恶心。 宋清不置可否,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宋杨手把女儿的手腕抓得紧紧的,在黑暗里哭,抽噎的声音越过玻璃窗,被外面汽笛声给冲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要哭晕了,宋清才开口说 “你还能管我多久?” 她声音轻极了,但又如同一把刀,在宋清的心脏上豁开一条口之后,又深深插向最里面,翻出火红的,带着血泪的肉。 宋杨难以想象,她为了说出这句话而做的铺垫,给他温柔的亲吻,激烈的性爱,都只不过是要他接受她的离开,如果他不接受,那她就要让他看清楚血淋淋的现实。 她希望以性换取的离开,不是以高三毕业为结束,而是作为她摆脱他,拥抱新人生的开始。 男妈妈哭着回忆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擦亮黑夜。 楼下的老槐树枝条在大风里晃动,风卷起树叶,呼呼作响。 阳台上的雨篷跟天气你来我往,发出撕拉的声音。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房间里开着小台灯,笼罩着宋杨和宋清对坐的身影。 他们在寂静和喧闹中对峙。 宋杨已经哭得哽咽,说话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就要喘口气。 他紧紧握住宋清的手腕,仿佛这样就可以打消女儿住校的想法。 “不...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同意的...”宋杨一边抽泣一边重复着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 宋清垂着眼,无动于衷。 此时宋杨无暇去顾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这样的心思的,他一心只想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你讨厌我什么呢?我太黏人是不是...”宋杨低着头,鼓起勇气才说出这些话。 “那我不要你亲我了...也不要操了...好不好?我不靠近你好不好?”看宋清还是不说话,宋杨焦急地皱着眉,握着她的手更紧一些,又掉下泪来。 “妈妈。”宋清抬头看宋杨一眼,叹口气,坐直了身子准备继续说下去。 宋杨预感到她接下来说的话也不会是自己想听的,于是急急忙忙地发誓:“真的。妈妈发誓好吗,绝对不会再做这些事了,绝对不会了...求你别走。” “不行。”宋清的态度非常坚决。 “真的。我绝对不会了。我发誓。”宋杨很认真地保证。 “我周末会回来的,而且周三家长日你可以来看我。”宋清还是在坚持。可她心里没这么坚持。其实这对她来说本是无所谓的事,非要做点什么来刺激妈妈,她才觉得开心。 “你非要去不可吗?”宋杨吸着鼻子问。 如果她坚持要做什么,他是没办法要拒绝的,哪怕说离开。 “对。”宋清点点头。 “好吧。”但只要她还愿意回来,他就可以妥协。如果一再逼她,那她就会越来越叛逆。宋杨心里好像有千只手在拉扯,十分艰难地,还是妥协了。 宋清侧过头看他,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你看吧,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会妥协的。她在心里得意地想。 她表面上没有把这种莫名的骄傲情绪显路出来,而是假装大度地反握住宋杨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去住校的目的是什么。讨厌妈妈吗?不是。觉得妈妈恶心吗?她自己也很乐在其中。就像恃龙而骄的孩子,总要做出些什么事,在对方底线上仿佛横跳,去试探这底线是否还能继续降低。少年人不满足于平淡的生活,他们向往远方,刀剑未佩妥,就想从保护伞下逃出去,去大千世界里探险。 并称之为轰轰烈烈。 “那我周三来看你。”宋杨抹掉眼眶里的泪水,轻声说。 他笑着,但他的笑容在灯光下看起来苍白又凄惨。 — 当晚宋杨卷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去了次卧,临走前还絮叨了一会儿,说什么打雷不要怕,妈妈就在隔壁的,早点睡觉之类的话。 窗外雷声渐渐小了,炎热多日的C市终于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流出一道一道的水痕。 宋清躺在双人床上,觉得这个床前所未有的宽敞。这是让妈妈改变的第一步,装模作样地只是为了吓吓妈妈,让他别再这么缠着自己要亲要抱的了。 她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本来是该开心的,可她总想起宋杨最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艰难地对她笑的样子。宋杨的眼泪总也流不完,这次顺着雨流进她心里,潮湿且闷热。 宋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头一次产生了愧疚的想法。以前对妈妈发脾气,不理他,故意气他,她都不觉得那有什么。妈妈嘛,会包容她的。 可是这次妈妈真的好伤心。 另一个卧室里,宋杨坐在地上,肩膀倚着房门,眼神放空。 屋内没有开灯,他不想面对刺眼的灯光和空荡的房间。 刚才在激烈的内心争斗之中,没空去细想。现在静下来,那种钝痛感才后知后觉涌上他的心头。 她虽然没说几句话,但说出口的每一句就像一把石锤,一下一下地用力凿在宋杨的心上。如果她能看到的话,那颗两个小时之前还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了。 她就那样讨厌自己吗?宋杨垂着头苦笑一下。 泪水在模糊了视线之后,又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 他在泪光朦胧之中,倏忽回想起他们第一次互通心意的那天。 — 他何时爱上她的,并不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或许是她欢笑着扑到他怀里,带来一阵少女特有的芳香的风; 或许是她在某个午后躺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书,但目光却在窗外的阳光上流连,留给他一个笼着金光的侧脸; 或许是她在自己生日时,闭着眼睛许愿,之后告诉他许的愿是妈妈天天开心。 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确定这爱是爱情,而非亲情的。 — 一年前的夏天,他给她买了新的内衣,要她自己去卫生间里试试。 她点头说好,转身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就只穿着胸衣和内裤。 轻薄款的白色内衣微微透着一对蔷薇色的蓓雷,雷丝边镶嵌的小山包一样的乳房中间有一道浅浅的沟壑,飘逸出夏天的气息。 内裤的边紧紧包裹住她的阴阜,微微地涨鼓着。再往下就是瓷白的腿和圆润的脚趾。 他只消看上一眼,血液就控制不住往下身涌去。 他仓惶地转过身,耳根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宝宝把衣服,穿上吧。” 宋清不出声。 他听见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接着,他的腰环上了两条纤细的手:“我知道,我也最爱妈妈。” 他颤抖着问:“你知道是哪种爱吗?” 他感受到宋清在他身后点头,下巴一下一下地点在他背上。 于是他转过身和她抱在一起。 这个秘密在去年夏天被封存在房间里,经过时间的发酵,渐渐有所改变,指向不可预知的结果。 最开始他们像恋人一样。她小他太多,他就自觉地承担起包容的角色。可后来,她变得阴晴不定,在他无法掌控剧情的走向时,越来越重的占有欲和不安感,不仅使宋清,也使他自己感到窒息。 他曾真实地感受过她年轻却充满活力的身体,感受过她柔软的嘴唇,和激烈的冲撞。拥有过再失去,总是比不曾拥有更让人不能释怀。 这是个错误吗? 他在黑暗里问自己。 可早在多少年前,就无法回头了。 男妈妈忍痛装冷漠 葡萄成熟时11 雨渐渐小了,一滴一滴打在窗户上,像秒针走过表盘的声音。 不同的卧室里,有同样辗转难眠的身影。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宋杨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回想这十几年来,他把宋清当做在这匆忙人间的唯一慰藉,万家灯火里有一盏灯为他而亮。在她还小的时候,他就对她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保护欲。后来她大一点,亲情混着爱情一同集中在这个娇小的女孩身上。 宋清向他伸出手,要他一起加入这荒唐的游戏,坠入浓雾笼罩的深渊。理智告诉他这是即使后悔也无法回头的旅程,可他仍然轻易被阿弗洛狄忒蛊惑,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的方向。 宋杨可以容忍她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甚至将此看做是最独特的对待。但前提是,她不可以走。 什么学习好不好,什么考不考大学,他根本不在乎。他只要永远抱住她。 要成年人一起加入赌局,彩头就必须要丰厚。 宋杨此刻不再将她当做年纪尚小的爱人,而是近乎残忍地如同一个判官,审阅宋清糟糕的答卷,她自己主动做的判断题,不管对错,都不能再改。 那么,就让恃龙而骄的女儿知道,如果没有他,她只能是灌木丛里无所依托的丝萝。 — 次日。 遥远的天际线只有一丝黎明的亮光,万物都笼罩在朦胧的黑里沉沉睡着,宋杨就醒来了。 他起了个大早,因为心里有了决定,所以他并不像昨日那样沉溺于伤心,而是希望自己尽职尽责做好一个有威严的家长。 他在洗浴间洗漱时,看到镜子里自己眼眶通红,睫毛胡乱地黏在一起,胡茬稀稀疏疏地生长在下巴上。 看着这样的自己,他心里嗤笑一声。 好的,那就从今天开始。 他敲开主卧的门,没有走进去,而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团在空调被里的女儿,冷声说:“宋清,起床了。” 宋清一下就醒了。她从没听过的陌生语气,回荡在自己耳边。 她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抹睡眼惺忪的双眼,拉好自己睡得卷上去的睡衣,疑惑地看着宋杨。 “你叫我什么?”宋清一骨碌跳下床,几步迈到宋杨身边,挑起眉毛问,“宋清?” 宋杨退后一步,倚在墙上,也路出假装疑惑的表情,“哦?原来你不叫宋清吗?” “...”宋清知道妈妈是生气了。她听着宋杨暗含嘲讽的语气,也跟着生气起来。 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要人哄着才肯承认。如今宋杨不肯哄她,连个台阶都不给,她当然也要站在高台上不下来。 宋清撇他一眼,什么话也不想说,径直去了洗浴间。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走到饭厅时,看到餐桌罕见地拉出两个椅子来。 宋杨正坐在他的那一方吃早餐,都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宋清憋着气,用力把椅子拉得更开,椅脚在地上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她“嘭”地坐下,和碗里的水煮蛋大眼瞪小眼。 “我送你去学校,找你们老师给你办住校的手续。”宋杨吞下嘴里的三明治,转头对宋清说,“快点吃。”他继续催促到。 宋清既委屈又生气,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今天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什么也吃不下,气鼓鼓地去收拾自己的书包。她走路时好像跟地板有仇似的,每一步都用力极了。 宋杨听见她远去的脚步声,无声地笑了。才开始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女儿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直到办好住校手续,他们也没说一句话。宋杨把宋清送到教学楼下面,把她的书包递给她,又从钱包里抽出五张100的,一并给了她,说:“钱是你这周的生活费,够了吧反正食堂也不贵。你晚上不用特地回来,东西我一会儿给你收拾了放你寝室去。” 宋清震惊地抬起头,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妈妈还是面色淡然。 最开始的愧疚已经分毫不剩,波涛汹涌的愤怒淹没了宋清。 她一下扯过钱,头也不回地大步向教室走去。 女儿一回家男妈妈就黏过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男人的踱步声。宋杨环抱着双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望向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8,他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五点半就放学了,六点就该到家,怎么还不回来? 宝宝去哪儿了? 宝宝是不是不想回家不想看到我? 宋杨的脑子里叫嚣着这些疑问,他甩甩头,告诉自己不会的,肯定是老师留堂了。即使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但他的心随着分针的摆动,逐渐捏紧。 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再看不到宝宝就要死了.... 宋杨不能再忍受漫长的等待,终于决定出去寻找她。他快步走向门口,外套都没来得及拿,正准备穿鞋时,“咔嚓”一声,锁齿转动,门从外面打开了。 宋清穿着蓝白色的夏季短袖校服,脸上还余留着笑容,一副青春正好的模样。但这笑容在看到门口的男人迷恋的目光时迅速收回了,圆圆的杏眼微微鼓起,她抿着嘴侧过头,脸上路出不耐烦的表情。 宋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子有了光彩,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又急急地问:“宝宝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老师留堂是不是?”说着,他伸出手想触碰她的脸庞,想确定她的存在,他急于从她的呼吸,她的皮肤,她跳动的脉搏中,确定她的存在。 在手指就快要接触到宋清的脸颊时,女孩打开了他的手,啧了一声,“干什么 ,先让我进去。”说着把背在背后的书包抱到胸前来,侧着身子,从男人身边快速经过,进了客厅。 宋杨连门都没来及关,便着急地拉着女孩的胳膊问:“宝宝怎么了?妈妈又惹你不开心了吗?妈妈给你道歉好吗?宝宝别生气了...”卑微地语气,耐心地哄着自己的女儿。 是的,她叫他妈妈。女孩在几个月时被他在路边捡到,那时的他不知道怎么照顾一个小孩子,在她哭闹时束手无策。东打听西打听才知道,孩子需要母亲的安抚,于是他每天把她抱在怀里,掀开衬衣,用自己的奶头安慰她,听她砸吧着小嘴,嚼着自己的奶粒到睡着,宋杨才放心下来。日复一日地喂奶,他小小的奶粒很快就变成圆滚滚的葡萄大小。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 “叫我爸爸,来,爸爸”男人试图纠正她的称呼。 “妈,妈妈...”这样的纠正似乎并不管用。无师自通的话让宋杨有着异样的感觉,好像他真的变成一个母亲。只是她的母亲。 每晚宋杨将女儿抱在怀里,让她含着自己的奶头睡觉。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做个好梦。 后来也想过让女儿改掉这个习惯,可是只要一天不让她吃奶,她就会哭着说:“妈妈不爱我了...就要吃,就要吃!呜呜呜妈妈不爱我...” 宋杨手忙脚乱地给女儿擦眼泪,嘴里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妈妈最爱宝宝。那我们不改了好吗,妈妈给宝宝吃奶。” 其实在宋杨心里,被女儿这样依赖着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我已经让她改了,只是她改不掉而已,那么这样,也没关系吧。宋杨在心里这样想到。 宋清已经上了高中学了生理卫生课之后,才明白叫宋杨妈妈,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被他环抱在怀里,吃他的奶头,不应该发生在父女之间。从那时起宋清就开始抗拒这一切,可当她说不行,不可以这样时,宋杨总是用那种被遗弃的眼光看着她,所以反抗之路异常艰辛。 宋清被他扯着手臂,不能再往前走,只好站住脚回过头来看着他,语气还是很不耐烦:“放开我,我要回房间做作业了。” “好,好,那宝宝先做会作业,妈妈去把饭菜热一下”宋杨路出讨好的笑,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掌里女孩的手臂,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女孩闻言快步地走进了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宋杨顿在原地,身体轻微地颤了一下,快步走向厨房热菜,他端盘子的手都颤抖着。刚才拉着女儿的胳膊,手掌下传来她皮肤温热的触感,她的香气也随着近距离的接触萦绕在男人的鼻腔,令他头皮发麻。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因此沸腾了,快速地奔流在血管之中,涌向心脏的位置。正如他对她浓烈的爱,只要脉搏还在跳动,就不灭不息。 12我真的不会起篇名了555 火红的朝阳挂在教学楼顶上,四周散发着白色的光晕,照得教学楼都金光闪闪的。白花花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宋杨感受着刺眼的光和周围的热浪,他眯着眼睛看女儿逐渐远去的背影。 宋清走得快极了,风把她的衣衫吹得鼓起来,她的马尾在空中一甩一甩的,没多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处。 宋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即使他已经大汗淋漓。他站在那里,等待热风吹过,带来一丝宋清的气息。 车里升起了车窗,冷气呼呼地吹着。 宋杨颓然地坐在驾驶座上,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落下来搭在眉骨上,挡住了一点视线,他随手将头发抹到上面去。身上的汗被冷气一激,便湿乎乎地黏在背上,那块的衬衫布料已然湿了一大片。 他静静地坐着,卸下冷漠的伪装,冰冷的语气和眼神都不复存在。 在这个四周密闭的狭小空间里,又做回他自己。 早上推开门,他看见宋清裹在被子里,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空调开得这么低,她路在外面的腰,会冷吗。内衣的扣子呢,她自己又看不见后面,能扣上吗。她什么也没吃就来学校了,会不会很饿。虽然给了她钱的,她自己应该会买点什么吃,但钱够花吗。 他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开始懊恼起来,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严厉地对待她。 她可能无法分辨这一切究竟是伪装的,还是妈妈一夜之间就不像以前这么爱她了。 再天真骄纵,再无理取闹。即使把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日复一日地让他在不安中度过。 她也只不过还是个小孩子而已,在性事上颇为熟练,不见得思想就能跟着成熟。 昨天晚上在宋杨脑子里预演过的所有环节,今天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甚至宋清的反应都和他预想地分毫不差。 一切如他所愿,他清楚自己该让宋清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并且让她以后都不敢再有离开的念头。 他亲口同意她住校的,他亲自把宋清送过来的。 这个结果特别好,宋清已经感受到了。 但他仍囿于懊悔之中,自责地揪着安全带。 人一生都在追求与自我的同一性,所思要符合自己的出发点,所行要符合自己的落脚点,否则就会陷入混乱之中。人同时也是复杂多面的矛盾体,理智和感情总是起着冲突。 他回忆起宋清最后惊诧而委屈的目光。 她双眸里包含了太多情绪,只看一眼就让宋杨难受,让他不敢再直视。酸涩感顺着血液一齐涌进他的心头,又如海浪一般在他心上拍打。他似一个溺水人,被这心痛的感觉包围得无法呼吸。 宋杨痛苦地闭上眼,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和脸上未干的汗水混在一起,冷热交融。流过唇角时,他伸手抹去咸涩的液体,手背上滑下几条水痕。 — 他怀着无法言说的心情为宋清收拾好东西送到学校去后,就来了公司。办公室里的窗帘半掩着,光束冲破窗户,不请自来地打在宋杨桌面上,强烈得让他看不清策划案上的字。 他一阵心烦,站起身猛地拉上窗帘,隔绝了这讨厌的阳光。现在室内只有白炽灯的光线冰冷地审视他。 宋杨坐在办公椅上,点起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升腾,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又四处飘散了。 宋杨极少抽烟,一是怕宋清吸了二手烟对身体不好,二是怕自己嘴里有味道,宋清不愿意亲他。 今天这情形,恐怕十天半个月也再难得到宋清的吻。 他吐出一口烟,眼皮向下耷拉着,看着手指尖夹着的烟,过长的烟灰积攒在烟身上,再长一点落下去,就会烫伤他的皮肤。 他在这充满尼古丁气味的办公室里,呆坐许久。 还没有两个小时,他就开始想她了。今天要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夜呢。 蒙着女儿的睡衣自wei 暮色四合,华灯耀眼。整个城市停下白天行色匆匆的脚步,开始放慢节奏。 附近住户家的灯光散落到阳台上,只沾着昏暗的阴影。宋杨站在那里,他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身后的客厅一片漆黑。不必开灯,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向下望,马路上成群结队的汽车亮着红色尾灯,川流不息。汽笛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模糊地从他耳边略过。楼下的小吃摊早已经支起来了,热热闹闹的,唯有他自己十分冷清。 朦胧的热闹声里,只有宋杨的叹息清晰。 他回到卧室躺下,按亮手机,黑暗里映入宋清的笑脸。 房间里,没有宋清写作业时笔尖落在本子上的声音,也没有她绵长而平稳的呼吸。 平时这个时候,宋清要不就落入他怀里,和他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要么就一起在雾气氤氲看不见人脸的洗浴间洗去一整天的疲惫。 宋杨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今夕何夕。 黑暗里,思念从四面八方涌来,占据空气的全部重量,密密麻麻地挤在他身边。他想把这种情绪推开一些,留给自己一点空白的空间,结果只是徒劳。 宋杨把手机亮度调暗,再把屏幕轻轻印在自己的嘴上。像素重重叠叠,堆积成为一个虚拟的宋清。宋杨感受着冰凉的,没有生气的屏幕贴在自己嘴唇上。 无所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都能接受。 宋杨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放下被嘴唇濡湿的手机,一个翻身下床,两步就来到堆满衣服的凳子前,在里面翻翻找找,摸出那件棉质睡衣。 宋清的。 他今天特地没有给她带去。 他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把这件睡衣抱在怀里,埋头贪婪地嗅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是来自宋清的,真实的,鲜活的,味道。 他又回到床上,将那件睡衣蒙在自己的脸上,他要宋清的气息代替无孔不入的思念,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 宋杨沉浸在这熟悉又诱人的包围中,呼吸渐渐开始沉重。 他平躺着,胸前凸起的两点在睡衣上鼓出两个小葡萄。他用左手食指,隔着衣服按自己的奶头。常年被咀嚼的奶头,一受到刺激就立马挺立起来了。另一只手顺着身体曲线往下,从睡裤的松紧带里一路探进内裤里去,拢住已经从沉睡中苏醒的阴茎。 “嗯...”宋杨喘着气,手打着圈揉自己的奶头。坚硬如石子的奶头被衣服略微粗糙的面料摩擦着,带来不同于宋清柔软手指的感受。 他把阴茎释放出来,睡裤胡乱地蹬掉,只有内裤还半落不落地挂在小腿上。他抚摸着自己已经肿胀起来的阴茎。昂扬粗长的性器充血挺立,宽大粗糙的手掌缓缓划过青肋盘踞的柱身,最后重重地捏住龟头,食指和大拇指环成一个圈,户口卡住龟头来回摩擦。 “嗯...要摸...”他的头蒙在宋清的睡衣里,视线里一片黑暗,只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幼稚的卡通图案的阴影。黑暗里,无限感官都被放大了,他听见自己重重地喘气,欲求不满的哼声。他在这密闭的布料里,热气打在里面,又被他吸回鼻腔。他张开嘴汲汲求生,却离窒息的边缘更进一步。 他急促地呼吸,咬着睡衣的一角,呜咽着加快手上的动作。 在无边的欲望之中,在渴求纾解之中,他看到宋清的脸。与此同时,脑内白光一闪,他颤抖着攀上了高潮。 黏腻的精液沾湿了他的手心和腿心。他用另外一只手扯下蒙在头上的衣服。鲜冷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过来,呛得他弓着身子咳嗽。 他放下两腿,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微微喘息,身下还在吐着骚水的阴茎半软地搭在两腿之间。 宋杨仰头看着天花板,吊灯的虚影映在他眼里。房间里只有他还未平复的呼吸声。 男妈妈yu求不满用玩ju 宋杨的后穴一阵阵的翁动,好像迫不及待渴望什么赶紧插进来,止止自己难耐的瘙痒。 他曲起双腿,两指来到鲜红的穴口,抚摸着自己菊穴的褶皱。沾着还未完全干涸的精液,缓慢地先探进一指,打着圈拓宽肠壁。手指一进去,肠肉就立刻缠上来,紧紧地吸住那一节指节。 他一根手指开始浅浅地抽插,直到后穴分泌出骚水,才又加了一指进去。两指并曲,在狭窄的甬道里四处探索,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穴肉随着手指的动作一张一合,好像会呼吸。 他皱起眉头,脖子向上抬起,欲求不满地叫:“宝宝...重一点...嗯...再重一点...” 他一手抽插着自己的穴眼,另一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着,从深处拉出一个盒子。 他单手打开黑色的塑料盒,一个塑胶阳具跳了出来。 左手的动作没停,快速地抽插使得骚水顺着手指流出来,滴下去打湿了床单,形成了一小滩水洼。 他把硅胶阳具放在嘴边,伸出舌头从柱身开始舔,直到津液沾湿了整根阳具,凸起的条纹在黑暗里若隐若现,他才撤出自己的手。 宋杨翻身跪趴在床上,右手拿着在空气里颤颤巍巍的硅胶阳具送到自己的穴口前插了进去。 湿润的阳具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长驱直入,一下子就贯穿了宋杨的甬道。他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只能感受到后穴里含着的那根不断地耸动。硕大的龟头随着每一次的抽插,都磨在他的骚点上。又一次次破开肠壁,直达深处。 他好像同时被万千蚂蚁啃噬,带来蚀骨的痒。 “宝宝...再快点...妈妈好舒服...”他闭上眼睛嗯嗯啊啊地呻吟,想象捏着这根阳具在他后穴里进进出出的手是宋清的。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腰不断往上抬,想要吞得更深。另只手扯开扣子,两个硕大的奶头暴路出来随着身体的耸动而左右摇摆,像两颗经过日照已经烂熟马上就要掉下枝条的紫色葡萄。 宋杨一边用力地抽插,带出“噗嗤噗嗤”的水响,一边使劲揪着自己的奶头,甚至没空去理会前面自己那根又已经竖起来的阴茎。 光是想象着宋清的手带着这根阳具在他穴里急切地搅动,想象宋清用小舌头把他的奶头卷进嘴里吮吸,整个奶头都变得湿漉漉的。宋杨蜷缩着脚趾,身体一僵,哆哆嗦嗦地高潮了。 他把阳具撤出来扔到一边,一下脱力地倒在床上,双腿在发颤,手都抬不起来。他的脸因染上情欲而变得红扑扑的,眉毛都簇在一起,头发胡乱地搭在额头上,急促地喘气。 大口大口的冷空气进入他的肺部,慢慢平息了他的欲火。 两次射精之后,宋杨并没有得到释放的快乐,而是陷入了无尽的空虚。 没有宋清的抚慰,只是饮鸩止渴。 —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洗浴间,清晰掉下身的黏腻之后,又躺回床上,把宋清的衣服抱在怀里,让她的睡衣盖在他裸路的身体上。 只在高潮的一刻获得了短暂的满足,随后又被空虚感包围。 只是抓住快乐的影像,其中也必定混杂着痛苦。 宋杨点开手机,已经十一点了。宋清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寝室。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第一次住在学校里,会和同学好好相处吗。觉得习惯吗。那,有想妈妈吗,想回家吗。 宋杨很想听到女儿给他打电话说不喜欢住在学校里让妈妈快点接她回家。如果她真的这样说了,他会立刻卸下冷漠的伪装,然后开车冲到学校去接她回家,再把她抱进怀里。但被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的女儿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这次得让宋清长个教训,让她以后都不敢这样。 他这样想着,强按下给宋清打视频的念头。 目光仍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顶上“??宝宝??”的备注刺痛了宋杨的双眼,提醒他之前是如何龙爱着这个学不乖的女儿。他转过手机想逃避,却无意间按响了一条语音。 寂静的房间里,宋清欢快的声音陡然响起。 “妈妈你在干什么” 宋杨听到女儿的声音,刚才还坚定的决心一下子就破碎开,路出脆弱的内里。坚硬的碎片深深浅浅扎在他的心上,渗出带着心酸的血。 他把听筒放在耳边,小心翼翼地再次按开那条语音。 “妈妈你在干什么” “妈妈你在干什么” “妈妈你在干什么” 好像是宋清在对他耳语。 夜空里片片云絮后半掩着月亮。云朵和云朵之间留有一些空隙,朦胧的月光就穿过这些缝隙,不远万里地来到宋杨的窗前,在房间里洒下一些微弱的光。 宋杨在影影绰绰的昏暗里,眼眶泛红哽咽地轻声回答女儿好几天前的问题。 “在听你说话。” 15 已经到了日出时分,但天空灰暗,不见星斗。浓雾中所见的只有附近住宅区居民楼隐隐约约的亮灯。凉飕飕的晨风吹过,将雾气吹散了许多,沾满路珠的树木呈现亮晶晶的绿色。远处日晕渐浓,一层一层地往下浸透,逼近地平线处全然一片刺眼的红光。云层的间隙中拖曳着郁郁寡欢的太阳,亮光透过缝隙闪闪烁烁。 暗色的窗帘耷拉在飘窗上,没有严丝合缝地拉拢,中间留有一道缝隙。 日出线从天际逼将过来,终于越过窗帘透下一些亮光,引得一些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浮沉。 整整一夜,宋杨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他从床上坐起来,手撑着头摇晃昏沉的脑袋,用力眨了眨眼,感觉眼睛干涩无比。软做一团的阴茎垂在裆下,后穴的小口也早已闭合,只感觉腿有些酸。 宋杨掀开被子下床,今天倒是不用那么早起做早餐。于是他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近厕所。 开关往下按,冷光霎时挤满了洗浴间。他眯着眼适应明亮的光线,不一会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原本硬朗英健的面容因熬夜而阵阵泛白,凌厉的眉毛下,本该漆黑神秀的眼睛此刻却泛着红,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像玻璃破碎后的裂痕。睫毛乱乱地团在一起,随着他眨眼,在眼皮下投出几簇阴影。眼睛下方挂着两个乌青的眼袋,无论谁看到了都会知道,这是因为彻夜的流泪,而导致的一点水肿。稀稀拉拉的青色胡茬野蛮生长在下巴上,亟待他刮掉。 他光着身子,没有穿睡衣。随着自己的目光向下,逐一路过他肌肉紧实的臂膀和胸膛。虽然他已经快年仅四十,但总想着让身体看起来年轻一点,这样好像更能接近宋清一些。 看起来是个保养得当的英俊男性。除了那两个硕大的奶头之外。 宋杨掀起眼皮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形象,却将全部的感情都搁置在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身上。他站在悬崖上,宋清就是他脚下依托他的钢索。一阵微风吹过,都会让他战战兢兢,不敢轻易迈出一步,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肌上,凸起两个不合时宜的绛紫色的奶头,和哺乳过的女性没什么差别。又回想起他是如何在宋清身下呻吟,如何拖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穴内,如何缠着她要她吸奶的场景。 顿时觉得有点难堪。 — 只有几声鸟啼在校园里回转时,起床铃“叮咚叮咚”跟随雾气,弥漫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宋清迷迷糊糊掀开眼皮,透过模糊的窗户,看到阳台外面拂晓欲出,雾气弥漫。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没有柔软的床垫和妈妈火热的怀抱。今天早上也没有妈妈叫她起床。 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腰疼得很,学校的床板太硬了。 她用力揉着腰,踢踏着拖鞋打算去洗漱。六人间的寝室里,现下五个人都挤在小小的阳台上漱口洗脸,宋清想过去都无处下脚。从前起床都是妈妈给她穿好衣服,抱她去洗脸。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 她茫然地端着漱口杯站在阳台门旁边。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一开始是会有点不习惯。 好在衣服她是自己能完完整整穿好的,只是就不再是成套成套的了,她只随便从衣服框里拖出了一件内衣就换上了。 等大家都洗漱好了,她才去洗漱台整理自己。 等到扎头发的时候,才发现她那些各式各样的发绳都没带来,只有黑乎乎的一块钱一大把的线圈。 宋清一起来就憋着气,这股气直到晨跑完也还没消。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觉得哪儿都不舒服,想发脾气,想妈妈哄她。 她拿着根笔在本子上戳来戳去,黑色的小点布满了一大片页面。老师上课讲的内容也都从她耳边匆匆而过,一上午她只心烦意乱。 16 宋杨昨晚上没有问女儿,但心里一直记挂着。上班时等到十二点过掐着下课的点给老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宋清的班主任一阵沉默之后,说今天宋清一上午都很恍惚,回答问题也是答得乱七八糟。 宋杨听着电流传过来的声音,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只想今天放了学就接宋清回家。 但沉疴还需猛药医,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就这样把她接回来,那么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宋杨在心里想到。他的心纵然打过千百块补丁,但仍不想再听到宋清剜他心肝的话。 他简要回复了班主任之后,沉下心来,决定不去接宋清回来。 这对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来说,还远远不够。就让她一个人再待两天吧,让这只羽翼尚未丰满的雀鸟知道,想飞往蓝天并非如此简单的事。 一整天他都处理着之前案子的策划,层层叠叠的文件夹堆在办公桌上,遮挡住了他和宋清的合照。 宋杨从公司出来时,外面的天刚刚擦黑,最后一缕余晖也渐渐下沉到天际线以下。繁华的商业街上各种小吃摊子已经支起来了,挂着彩灯的红帐篷里,炒菜声、人声,热热闹闹地围做一团。 他驱车驶过高楼林立的商业街,远处的笔直高大的路灯一盏一盏越过他身边,带来的光线流到他车窗里,暖黄一片。宋杨不由得想起女儿在房间的灯下做作业的样子,头顶上的头发翘起两根,嘴里呢喃着题目,有时候也会苦恼地叫妈妈救她,帮她写这些难以理解的题。 他无声地笑了,随即又感到难受。 宋杨本是要直接回家的,但是跟着车流走走停停,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宋清学校的马路边。 七点正是要开始上晚自习的时候,周围的学生们校服连成一片蓝色的海,像浪花一样团团簇拥着,一片鲜活。宋杨摇下车窗,在人群中寻找宋清的身影,但是没有找到。 他停好车,跟学校保安说明来意之后,就进了宋清的学校。他信步走在长下坡上,两旁是高大的槐树,气生根垂下来,在晚风里飘着。顶上的树冠深深浅浅地绿着,透过树叶间的点点缝隙向上看,是昏暗的黄昏。 宋杨抬起头,越过槐树看着远处一个个窗口明亮的教楼,有点不敢再走近。 虽然不想承认,他在害怕。 他怕自己走过去看见女儿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或者像老师所说的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但他更害怕的是,宋清会在这里如鱼得水,没有他甚至比从前更开心。 宋杨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学生们早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整个走廊就只有他一个人。他站在后门,斜着身子向里面张望。一水儿的后脑勺都要埋进桌子里了,只有一个扎着马尾的背影,在窗户边的座位上,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天。 窗外已经黑个透,教室白炽灯的光从窗户伸出去之后,就像被吸收了似的,立马坠入了黑暗中。 什么要不要教会她懂事,让她学会珍惜,都被宋杨抛到了脑后去。宋杨站在后门,酸涩感堵在喉咙口,让他吞咽都困难。 宋杨很想进去帮她收拾好书包带她回家。但到底是顾忌着在学校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站在后门看了很久,直到热热的风浸得他手心都渗出了汗,他才悄悄离去。 和好倒计时 一中在C市的教育区最中心,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占着好几百亩地,甚至还有学校自己的菜园子,在这里面读书的学生自然也是全市最优秀的。高三之后学校管得严,周末也让去上课,只有周日下午能回家休息半天。 宋清自从周三去到学校住校后,就没有跟宋杨联系过。宋杨也是,一个表情包都没发过去。 宋清在学校住不惯,这儿床板太硬,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背生疼。住读生比走读生得多上个早自习,每天6:30起床铃一响,整个寝室就立马醒了,更别说早上还得争分夺秒的洗漱。衣服自然也是没人帮她整理的,乱糟糟地塞在柜子里,伸手进去拿,就跟着掉出来一大堆。 宋清魂不守舍地过几天,起先她也不承认是想回家,想妈妈了,只跟自己说是才来住校不习惯。好几次想给妈妈发微信,编辑好内容,又都删掉了。 宋清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日,中午一下课,也不管白花花的太阳有多晒人,跑着就回家了。 她在回家路上想跟妈妈说些什么才好,道歉吗?好像张不开嘴。像平时一样说话吗,好像妈妈还在生气。 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两圈才打开,这意味着,家里并没有人。 宋清站在玄关处,看着地上的拖鞋只有妈妈那双深蓝色的,自己的那双已经被收起来了,心里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赤着脚走进去,先把书包放下了,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头上的汗。大中午的,日头就在人头顶上烤着,宋清觉得自己头发都快要烧焦了。一路跑着卷起闷热的风,直往她衣服里面灌。现在一停下来,身上的汗也反应过来,开始流个不停,校服被汗濡湿了,贴在后背上,黏得难受。 如果妈妈在家,就会抱她去洗澡,再给她换干净的睡衣,然后一起躺在开着空调的卧室里聊天。 今天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家具和宋清面面相觑。 宋清想打个电话问妈妈去哪里了,又拉不下脸先示好。 她扯开头绳,散开汗湿淋漓的长发,边走边脱衣服,径直进了洗浴间洗澡。 — 宋杨提着一兜子菜回家,拿出钥匙开门时,发现宋清已经回来了。他一进家里,就看见校服、牛仔裤、内衣、内裤胡乱地散落在地上,这些衣物的最终轨迹,指向卫生间。 宋杨放下菜,挨个捡起宋清的衣服,放轻脚步向洗浴间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卧室,门“哗”一下从里面被拉开了。 宋清穿着睡衣,一边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拉着门。 突然的对视吓了宋杨一跳。宋清还保持着擦头发的姿势,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宋杨看着宋清,明明几天不见,感觉她瘦了一点,整个人的神色也没有那么好了。下巴更尖了,脸颊上的肉也少了一些,眼睛都没那么有神采。 宋清也盯着他看。短暂地对视后,她犹豫地上前一步,小心地隔着那堆衣服抱住宋杨的腰:“妈妈生我的气了...” 她湿淋淋的长发就搭在宋杨的胸前,湿意透过宋杨的衬衣,传到他的胸膛。宋杨心像一下子给人沉进水里,憋得慌。他连忙丢了那堆衣服,把宋清搂进怀里,摸她的头发:“没有,没有生宝宝的气。” “妈妈不管我,也不来接我...”宋清乖顺地贴着他,埋着头闷闷地说。 “不是的...是你,你说要去。”宋杨听着女儿不算控诉的控诉,心里一酸,眼眶红红的。 宋清在他怀里摇头,头发上的水珠乱甩,一些溅到了宋杨的脸上,混着宋杨湿热的泪,像下起了雨。 “好好...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宋杨一下一下吻着女儿的发顶,眼泪滴下来,融进滴着水的头发里。他跟她道歉,是怪自己让她受了委屈。 在必要时对她用一些成年人的手段,教会她一点道理。但当这轮明月不再试图照亮整个夜空,而是只愿意落入宋杨怀里时,他不忍再责怪她。毕竟他的恋人今年也不过才17岁,哪懂宋杨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呢。 宋清不说话,只把头埋得更深,蹭他那颗饱满的奶头,感受创可贴隔着衬衣刮在脸上的轻微刺痛。 宋杨一手把她头发拢在一起,另一手摸宋清的脸,“妈妈先给你吹头发吧。不然得感冒了。” 宋清嗯了一声,便跟他身体贴着进了洗浴间里。 tian舐yinhu女儿gaochao 冷空气从卧室里流进洗浴间,和里面的热气混在一起,堪堪降下一点温度。 破碎的光影透过绿色的玻璃窗投射在墙面上,形成一块一块的光斑,时不时被另一个影子覆盖。 宋清钻进妈妈的衬衣,头埋在他胸前,嘬他一边的奶头,手扯着另一个奶头往外拉。 密不透风的衬衣里,宋清的头不停耸动,奶头被牙齿密密地嚼,喷出的热气打在宋杨胸上,酥酥麻麻的。女儿还在滴水的头发打湿了一大片布料。 “脏...宝宝别...”宋杨惊呼一声,下意识要推开宋清。 “想妈妈。”宋清拢起小小的乳肉,全部卷进嘴里,把宋杨贴得更近,含糊不清地说。 “还没...没洗澡...等会儿...”宋杨一边喘气,一边解开衣扣,让空气涌进去。 一进洗浴间,宋杨准备给女儿吹头发。宋清就转过身来面对宋杨,接着就矮下身子钻进他衬衣里撕开创可贴。 “嗯...别...”宋杨抗拒着,但却把胸挺得更起。 — 午后的阳光更加恼人,即使玻璃是遮光的,但仍直直地照进宋清的眼睛里,让她不由得半眯着眼。 她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垫里,仰面躺在床上,张开嘴轻生喘息,汲汲求生。她的目光从刺眼的阳光上避开,看向顶上设计繁复的吊灯玻璃坠子,又慢慢落到自己曲起的双腿之上。以及双腿之间夹着的宋杨的头。宋杨环着宋清的大腿,把胯骨打得更开,埋头舔舐着她娇嫩的阴户。 在洗浴间时,头发还没有吹干,宋杨就托着宋清的小屁股,将她一把抱起,快步来到卧室的床上,掀开空调被,把她放在床的中央。 他非常急切,发出无意义哼声,暴路在空气里的硕大奶头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早已挺立起来。 他红着眼,嘴里叫着宝宝,抬起宋清的屁股,一下剥掉她的睡裤,隔着她的内裤舔她,舌尖擦过棉质的布料,勾勒阴唇的形状,留下一圈淡淡的水痕。 阴户里分泌出蜜汁,混着宋杨的津液,沾湿了内裤。宋杨把内裤捏成一条线,拐到一边,火热的舌头不由分说地由下至上舔进外阴里,压着那颗充血的花蕊吮吸。 宋清开始沉重地喘息,手指在宋杨的头发里穿梭,把他按得更深。 宋杨的手指按着那颗花蕊摩擦,舌头往下,在阴道里浅浅地抽插,刺激得宋清不断地流水出来,宋杨将那些蜜汁又都吞进嘴里。 宋杨箍着宋清的小腿,洁白细腻的肌肤在他粗糙的手掌里不断上下磨动。 宋清手肘支在床上,抬起半个身子,小屁股悬在空中,被宋杨抱着吮吸。津液混着粘液流出来,糊了宋杨一下巴,他急不可耐地把脸凑得更近,几乎整张脸都埋进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小洞前。 “再快点...”宋清皱着眉难耐地催促,唇缝里泄出低低的呻吟。 宋杨加快唇舌的动作,整张嘴把宋清的阴户包裹住,咬着阴蒂细细地碾,听到宋清的呻吟更大之后,他换上手指按压那颗吐着水的小花蕊,舌头伸进狭窄的阴道里,重重地来回抽插,带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宋清逃不开猛烈的刺激,快到顶点的时候,双腿紧紧夹住宋杨的头,绷直了身体,尖叫着:“妈妈!” 她高潮了,泥泞的花穴里喷出一大股蜜汁,冲到宋杨的嘴里。宋杨舌头刮了一圈,将汁液都吞下去,又细细地扫过阴户,不漏过每一滴。 高潮过后的宋清,倒在床上喘气。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束,由上至下的浮尘,半天回不过神来。 宋杨舔舔嘴唇,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纸,给她擦拭水淋淋的腿间。之后又和女儿躺在一起,抱着她,吻一下一下落在她额头。 他听着宋清还未平复的呼吸在他耳边响起,空气里萦绕着来自少女天然的芳香,混着才结束完高潮的淫糜,直冲他的大脑。 他牵着宋清的手,来到自己早已经有反应的双腿之间,让她拢住那一团勃起的硬物。轻声的语气里,难掩动情,“摸摸妈妈。” 男妈妈的快乐1 宋清隔着宋杨的西装裤,单手扶住那根已经勃起的阴茎,从下至上抚摸。隔着裤子不比皮肤直接触碰带来的温热感,宋杨的阴茎被密不透风地包裹住,铃口抵在内裤布料上摩擦,吐出一点粘液。 “嗯...”宋杨仰面躺在床上,曲起双腿,不断分开胯骨,咬着手指呜咽。 手指不断收紧合拢,宋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清五根手指传递而来灼热的触感。他又难耐地想夹紧腿。 宋清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宋杨的皮带,往下一拉,扯下一点宋杨的裤子。 宋清把他小腹向下压,手指迅速地越过内裤的松紧带,钻进了最里面。 一伸进去宋清的手就被湿热的气息完全包裹,似是染上一层水雾。她握着那根散发猩热气息的阴茎从宋杨内裤里拿出来。 没解开扣子的西装裤卡在大腿根上不上不下,路出一截黑色的内裤。再往上,内裤的裤腰处伸出一根挺立的阴茎,此时正随着宋清的戳动摇摇晃晃。 宋清翻身跨坐在宋杨的腿上,弯下身体,附在宋杨的耳边说:“妈妈想我吗?”温热的吐息就喷在宋杨最敏感的耳根处,他整张脸被情欲蒸得粉红。 宋清的话顺着耳道,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宋杨混沌极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喘息着点头:“想...很想你...” 宋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在那盘扎着肉肋的肉棒上来回撸动,感受阴茎时不时地突突跳动。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着吮宋杨红润的下唇,又慢慢移到他下巴,在有些青色胡茬的地方啄吻。带着灼热吐息的吻来到宋杨的脖子上,像一路点着火一样,吻一下一下落在他喉结上,像有火星子一点一点烫着他。 喉结被宋清含在嘴里吮,奶头被宋清捏得充血泛紫,奶孔被宋清的指甲轻轻搔刮。 宋杨在无边的欲望里,挺身把阴茎往宋清手里送,无声地催促要她快点。 宋清抬起身体,两手专心侍弄那根生气勃发的阴茎。龟头处吐出的骚水沾湿了她的手,黏滑的肉棒在她手中突突地跳动。她一只手缓而重地,从根部由下至上撸动到龟头。另一只手探进乌黑的耻毛里,揉捏两个沉甸甸的阴囊。 宋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好舒服...还要...” “妈妈还想要什么呢?”宋清漫不经心地问。 宋杨不断向上抬着脖子,被情欲沾染的眼睛早已翻红,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清:“宝宝用力...啊...要...” “好啊。”宋清轻笑一声,加快动作,随之而来就是宋杨嗯嗯啊啊的淫语一片。 宋杨下身的刺激顺着经络一路冲到他大脑,他早已经失了清明,只渴望宋清快点,再快点。 宋清的手在马眼上轻轻一抠,宋杨就哆嗦地射在她手里。 空气里弥漫着射精后腥膻的气味,宋杨瘫在床上,手抚着胸口,嘴巴一张一合地重重吐气。生理性的眼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流出来,滴在枕头上,打湿一小块布料。 宋清擦去手上白色的污浊,伏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让自己的嫩乳隔着衣服和妈妈的奶头抵在一起。她瓷白的双臂吊着宋杨的脖子,蹭他的颈窝,轻声问:“舒服吗?”。宋杨无力地点头,说不出更多的话。 “那...”宋清慢慢笑起来,故意欲言又止,偏着头,圆圆的杏眼盯着宋杨,“要操吗?” 妈妈的快乐2 下午两点,到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刻。火热的太阳正正地挂在天上,无丝游云,灼热的光束破穿空气,直射大地,空气里都是滚烫的热浪。小区里的花草都被晒得蔫蔫的,小径上更是无人经过。 27楼的未闭紧的窗户中,偶尔泄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呻吟,像发情的猫儿叫声。这声音才出窗户,立刻就被嘈杂的知了叫声给掩盖。除了闷热的风,无人知道室内上演怎样艳情的一幕。 宋杨进洗浴间快速地清理好下身,两指并拢插入自己的后穴,粗暴的扩张。红艳艳的穴口张开了一个小小的洞,亟待人捅进去搅搅,给他杀杀从骨子里发出来弥漫全身的痒。 “趴过去”宋清脱下自己的内裤,换上穿戴式阳具,拍了拍宋杨的腿,示意他转过身去。 硕大的假阴茎冲击着宋杨的视线,略带有一点弧度,伞状的龟头,经络盘踞的柱身,光是想着等会宋清会穿着它进入自己的后穴,宋杨就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转身跪趴在床上,腰往下塌,使劲抬着屁股,把白花花的屁股路在宋清的面前。 “看不到呀...”宋清假装疑惑,“怎么办呢妈妈。” 宋杨侧过脸看她,羞耻的红迅速爬上脖子。 他双手把自己的屁股往两边掰,路出翁动的穴口,可以看到里面媚红的穴肉。菊穴上的褶子被他一点点的横着拉平。因太过用力,肉鼓鼓的屁股上留下红色的指印。 宋清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扶着阳具,缓缓地插进去。 “啊...”宋杨的脸贴着床单,气喘吁吁。硕大的龟头一进入穴口,就被宋杨的肠肉绞紧,分泌出的点点黏液沾在柱身上,进入得更加顺利。 噗嗤一声,带点弧度的阳具破开宋杨的肠肉,一整根滑入后穴里,换来宋杨高亢的叫声。 “太深了...嗯...” “妈妈,我可以动吗?”宋清贴到宋杨的身上,手捏着他的奶头,调笑着问。 不等宋杨回答,便剧烈地开合起来。 随着她每一次冲撞,龟头都掻过宋杨的骚点。奶头被宋清捏得不成形状,她另一只手绕到下面撸动宋杨流着水的阴茎。 后穴激烈的撞击,火热的阴茎被白嫩的手心触碰,双重刺激下,宋杨嗯嗯啊啊的淫语不停。酥麻感从小腹升起,快速地传遍全身。他像赤裸地站在骄阳下,被滚烫的热浪一次次地拍打,难耐的热使他想沉入水里,但是又沉溺于其带来的无尽灼热。怕火,又想伸手抓住火。 他的眼眶早已被快感逼得泛出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床单上,鼻子一吸一吸的。尽管咬紧了嘴唇,还是泄路出呻吟。 他转过头,脸早已是红扑扑的,眉毛微微皱起,红润的唇亮晶晶的,还留着自己的牙印。即使在空调房里,他也大汗淋漓,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他的鼻尖,“不要趴着...” “为什么?”宋清揪着他奶头的手,顺着胸膛,滑过紧实的腹肌,深入下去,捏他两个沉甸甸的阴囊。 “看不见宝宝...嗯...”阴囊传来的刺痛感使他想夹紧双腿。他轻声地哼,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间隙里又掺杂着呻吟,“要...嗯...要抱着操”。 此时宋杨完全不像一个成年男人,而是被情欲玩弄得不堪忍受的少年,他哑着嗓子提出自己的请求。 “对不起妈妈,忘记你喜欢被抱着操了。”宋清低低地笑,用玩味的语调跟他道歉。 宋清一下拔出阳具,脱离穴口时发出“啵”的一声,宋杨本就红的脸,现下更是红透了。 他顶着一张快要滴出血的脸,转过身来。没了阳具的堵塞,穴口里流出的骚水糊了整个屁股,随着他转身,又在床单上沾了一大滩。 宋杨把宋清抱在自己的怀里,双臂箍住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伏在自己的胸膛上。宋清调整了一下阳具的位置,手指摸索着,又一下挺进他的穴口。 再次被顶入的充实感让他不自觉身体往后仰,紧紧贴在床上。 “这样行了?”宋清吻着宋杨的喉结,伸出小舌头舔舐,含糊不清地问。 宋杨的双手在她背上摩挲,通过睡衣一层一层的褶皱,快要摩擦起火。他又将手伸进宋清衣服里,摸她白皙稚嫩的腰,肉肉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阳具整个进入又撤出,菊穴被猛地填满,又猛地空洞,大张大合地操干让他双目无神,涎水流出来,顺着脸往下滑。 “嗯...啊...”宋杨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他曲起双腿,要宋清进得更深。 脑子里像被海水猛烈地拍打,灭顶的快感要将他淹没。 宋清挺身,加快操穴的速度,阳具密集地撞击柔软的内壁,每一下青肋盘踞的柱身都狠狠刮过他的前列腺。 “啊...”宋杨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奶头在被揉,阴茎在被撸动,菊穴再被操。身体的这三个部位猛烈的刺激,他的脑子里除了快感什么也不剩。 “要...要射了...宝宝...嗯...”宋杨沉重地喘气,双手在宋清背上乱摸,不时捏她的嫩乳。 快感攀上顶峰,他身子一僵,射了出来。浓浓的精液射在宋清和他贴合的小腹上,黏腻的液体四处流动。 他脱力地喘气,眼泪和涎水流了一下巴。宋清用大拇指刮过那些液体,送进宋杨的嘴里。 嗓子早就叫哑了,吞咽都困难。下身酸胀极了,他累得想睡过去。 在逐渐闭合的眼帘中,在越来越窄的视线里,宋杨恍惚觉得有只蝴蝶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 乖乖的 宋杨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掀开沉重的眼皮,干涩的眼眶让他不自觉眨眨眼睛。过度使用的下身现在胀麻无比,动一下腿都扯着疼。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宋清已经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缓慢地下床,摸索着来到浴室里。 刺眼的白灯骤然亮起,他捂着眼睛,慢慢睁开适应。宽大的镜子将他照得一览无余。刘海凌乱地搭在额前,遮住一点眼睛,红肿的嘴唇,往下是绛紫色的奶头。垂下眼,他能看到自己双腿之间密密麻麻布满青色的掐痕,阴茎软软地垂在两腿之间,内侧的掐痕被浓密的耻毛挡住。 宋杨进到淋浴间里,开着水给自己清理了一下,摸到后面的菊穴时,那里还未完全合拢。 他收拾好自己,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发现宋清已经醒了。 宋杨才掀开被子躺进去,宋清就滚进她怀里,双手缠着他脖子,毛茸茸的头蹭他胸口。 “妈妈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敢了。”她才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 小奶音就在他耳边响起,绕了好几个圈才进他耳朵,哄得他不自觉心软。 隔得近,宋杨能看到她缓慢眨动的双眼,睫毛一下一下扇在下眼睑上,漆黑的卧室,也能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光亮。 宋杨抱紧她,摸她的背,“没有怪你。” 长达十几年的娇生惯养,宋杨把这株藤蔓牢牢缠在身上,用自己的生命去喂养她。养得她天真懵懂,行事乖张。 如果这次她再不听话,他可以拿出更冷漠的面孔来。 这是一场博弈,宋杨赌自己不会成为输家。 可是此时此刻,宋清窝在她怀里,软声软语地求自己原谅她。宋杨没有办法再做一个旁观的理中客,只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宋杨越发抱紧她,叹口气,“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宋清爬到他身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蝴蝶羽翼般轻柔的吻再次落下,这次降落在他嘴唇上,含糊不清地,“我最爱妈妈。” 宋清的心跳声通过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传到他的胸腔。宋杨感受唇上温热的触碰,感受共鸣的心跳。 宋清不来自于他,可当他抱住她时,像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他们同处于湍急河流里漩涡的中心,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 今天宋杨得在办公室加班,五点半的时候给宋清打了电话让她自己吃饭。 他正坐在座位上处理工作,接到内线,秘书说宋清过来了。他急忙站起来想下去接宋清。手才碰到办公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拉开了。 宋清低着头没停得住脚步,一下子就撞到他怀里,发出轻微的响。 他把宋清拉开,手摸着宋清的头,看她怎么样了,“没事吧宝宝,对不起啊撞到你。” 宋清抬头对她笑,路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没事,”又抬起手,让他看自己手上挂着的各种小吃袋子,“我来陪妈妈加班。” 他是没想到和好之后宋清会这么乖,受龙若惊似的也绽开笑,“谢谢宝宝来。” 宋杨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怎么会想到过来?” “你不高兴吗?”宋清歪着头看他。 “外面多热啊,累不累。”他扯几张纸给宋清擦脖颈上的汗。 细密的汗珠在宋清脖子上,离得近也散发出热意。 宋清摇头,马尾在他脸上擦过,“想妈妈了。” 她又笑着转过来,正对着跨坐在宋杨的身上,低下头舔宋杨嘴唇,又软又嫩的舌头来来回回地扫过繁复的唇纹,就是不伸进去。 宋清很久没有主动亲过他,他呆滞在她突然的热情里。 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舌头已经和宋清的卷在一处,火热地在口腔里搅动。 宋清靠在他怀里,半眯着眼享受这个吻,一只手向下探,隔着裤子揉宋杨的阴茎。宋杨很快起了反应,正想抱着宋清进休息室。 宋清一下子从他腿上跳下来,大笑着跑开了, 一双圆圆的杏眼看着他,里面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他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nai油 也许是宋清真的知错了想改过自新,接下来的日子都乖顺极了。 她会在宋杨要到家时,特意跑到车库去等他,再一起滚到后座上缠绵一会儿。 她会在吃晚饭的时候主动坐到宋杨腿上,要妈妈喂她。 她会在晚上睡觉时趴在宋杨跟他讲今天发什么了什么有趣的事。 她会把胸衣内裤乱丢,再让宋杨帮她穿上。她常找不到东西,她知道宋杨喜欢看她生活琐事一团糟,对他极尽依赖的样子,好像宋杨包办了所有事,就能把这只蝴蝶拢在手心里。 只是她说高三了得上完晚自习再回来。当然得到宋杨意料之中的反对,可宋清只是扑到他怀里蹭他下巴,就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除此之外,宋清整个人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 她太乖了,乖得宋杨有点不安。 他在这乖巧的表象之下,隐隐感觉到什么。就像船航行在河流上,静静的波浪之下,暗礁遍布。但他那时一心沉浸在这场失而复得又自以为是的爱情里,根本没空去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即使有疑问,也被宋清轻柔的吻化解。 直到他发现宋清说谎。 — 入秋后,宋清学校外面人行道的银杏树开始落叶,树叶从叶尖开始发黄,而后缓缓蔓延到根部。一阵风吹过,叶子就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地上堆着好几簇银杏叶子,行人路过就踩得咔嚓咔嚓响,破碎的叶片沾在鞋底,一路走,散落一路细小的黄。 十点钟准时,随着下课铃叮铃铃地响,安静的学校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学生们打闹着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 宋杨就站在校门口等宋清出来。 等吵闹的声音渐渐小了,宋杨才看到宋清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人群最后。 她看到宋杨站在门口,笑着冲他跑过来,一下扑到他身上,“妈妈你来接我啦。” 宋杨怕她摔了,双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把她抱起来,亲昵地蹭她鼻尖,“对呀,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他本想好好吻一下宋清,让一天的想念在这个吻里尽数解脱,但顾忌着这是学校,只好把宋清放下来,只是帮她提着书包,过于轻的手感让他感觉奇怪,但随即又想可能宋清已经把作业做完了所以没带什么书回来。 学校离家没多远,他们就走路回家。宋清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踩落叶,宋杨就在她身后看她偶尔孩子气的一面。 她马尾在空中一甩一甩的,细细的发丝不断扫过裸路的脖颈。 他在那一片黑里,发现一小团白色,以为她是蹭到什么粉笔灰之类的东西。 宋杨走上前去,想给她擦干净,却发现那团白色是立体的,十分蓬松,像云朵一样突兀地出现在黑色帽衫上面。 “宝宝,你衣领怎么沾上奶油啦?”宋杨拿出一张纸给她擦掉,奶白的痕迹有一些浸入了衣服的纹路里。 宋清极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肩,仿佛极力想掩饰什么。她慢慢转过身,她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僵硬,杏眼微微睁大,直视着宋杨,“啊...今天班上有人过生日,所以一起吃了蛋糕,可能不小心蹭上了吧。” “原来是这样。”宋杨直觉她有什么不对劲,“好吃吗?” 宋清转回去,背对他点点头,“还行。” — “今天没有同学过生日是吗?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饿不饿 夜空像一层漆黑的布抵在窗外,远处点点灯火把这层布戳了几个洞。宋杨站在阳台上,想平复一下呼吸,只觉得夜色兜头而来,裹住他的视线,闷得他喘不过气。 宋清班主任的话透过冰冷的电流传过来,现在还在他耳边回荡。 同学不重要,生日不重要,奶油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说谎。 宋杨很想知道女儿在隐瞒什么。 听着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他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放轻脚步走到卧室,看见宋清的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 宋杨皱着眉盯着那部暗绿色的手机,迟疑了。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面对。上次跟宋清冷战几天,他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那这次呢,上次是明火执仗地直来直往,这次是什么。他困囿于宋清的反复无常,像走在森林里,头顶上的树冠遮天蔽日,脚底下灌木丛生,每当他觉得找到方向,其实只是在原地打转。 他犹豫着,甚至没有听到浴室的门开了。 当宋清的手环上他的腰时,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扒开腰上的手,转过身来。 “什么嘛。”宋清看宋杨推开自己,有点不高兴。 “没事妈妈走神了。怎么了?” “妈妈帮我吹头发吧。”宋清又抱过来,头埋在他胸口,湿漉漉的水珠透过衬衣,沾湿了他的胸膛。宋清撒娇的语气甜腻极了,像那团奶油。 “好...好的”宋杨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气里某一个角落,手后知后觉地抚上宋清的头发。 — 进了洗浴间,宋杨给宋清吹头发,宋清就贴在他身上,跟他玩踩脚的游戏,小巧圆润的脚趾透着淡淡的樱花粉,在他脚背上蜷缩又张开。 “你今天...”他想问宋清为什么说谎。 “妈妈,”宋清打断他的话,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饿不饿?” 他不知道宋清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仰着头看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圆圆的眼睛,鸦羽般的睫毛簌簌扇动,被水雾浸得红润而水光淋淋的嘴唇。还是个无辜懵懂的少女样,偏知道怎么勾宋杨的心。 “来吃我的嘴好不好?”宋清路出一个天真的笑。 宋杨看着她的眼睛,像一片沼泽,要他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他心里一惊,颤抖地低下头,想去吻她。 宋清偏过去,让这个吻擦过脸颊。她斜着眼看他,笑着摇头,“不是这儿。” — 宋清曲起一条腿搭在洗手台上,另一只腿勉强地支在地上。 宋杨跪在地上,埋头在她阴户间舔舐。宋杨将她整个阴户含进嘴里,由下往上用牙齿轻轻咬她的肉,坚硬的牙齿磕在肉蒂上,又含住那处细细密密地咬。 酥麻的快感从宋清小腹腾升而起,快速传遍全身,而后冲往下体。 她的脸被浴室的雾气蒸得粉红,咬着手指含糊不清地呻吟,“嗯...妈妈...” 粗糙的舌面分开两片粉红的阴唇,火热的舌头不由分说地吮吸不断往外流水的肉缝。他把那颗红肿的颤颤巍巍的肉蒂卷进舌头里,又嘬又咬。 宋清给他舔得阴蒂都麻了。一大波情潮席卷而来,她被浪拍得东倒西歪,手抓着宋杨的头发才能勉强站稳。 她想让宋杨快点,但张开嘴就溢出无力的呻吟。 入秋后略带冰冷的空气直往她肺里灌,下体却火热得像要被宋杨的舌头烫化。 她抓住宋杨头发的手指不断收紧,另一只脚搭在宋杨的肩上,用脚跟点他肩头:“啊...妈妈...要快...快...” 宋杨长而粗糙的中指插进湿淋淋的阴户间,贴着阴唇挲了一会儿,继续按揉着宋清肉缝里那朵小花,舌头模仿性交的方式,在她阴道口里快速抽插。 宋杨的舌头每一下抽插都卷出更多汁水,含着满口的蜜汁,喉头滚动,不断地吞咽,更多的水从那条肉缝里流出来,还没来得及被他吃进嘴里,就顺着嘴角流下去,糊了他一下巴。 宋清紧紧抓住宋杨的头发,把他的头往自己阴户上按。宋杨只觉得自己被甜腥的水潮包围,吸气吐气间都是腥臊的味道。 他抬眼看她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高潮里,眉头紧紧皱起来,眯着眼睛,小鼻子隐隐泛红,糯米般的小齿咬在下唇上,竭力忍耐着。 他看着,加快唇舌速度的同时,莫名有点心酸。 斗兽 宋杨跪在床边,两只脚搭上床沿,在空中摇摇晃晃。 身后的硅胶阳具猛烈地抽插他的后穴,翻出一点红透的媚肉。骚水从后穴里流出来,一点一点打在地上。 他抓紧了床单,随着宋清的撞击,身体一耸一耸地往前。 他的肉体和意识彻底分离,灵魂上升到空中冰冷地凝视自己。 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中,没有得到任何快感,脑子里有一团搅在一起的麻绳,那截小小的线头隐没在凌乱的交缠中。 收拾好沾满体液的床单后,宋清照样抱着他。他把宋清完全拢进怀里,双手紧紧缠着她的腰。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藤蔓,谁是乔木。 他睁着眼看空气,入目一片漆黑,像夜晚的海面,海天皆是深沉的墨色,连一盏渔船的灯火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 四周寂静,只听得见宋清逐渐平稳的呼吸,像浪潮一阵一阵向他拍来,他站在海中间的礁石上,海水已经蔓延到他的鼻腔,努力踮起脚,只是延长窒息的时间。 — 第二天宋杨提前出发,想去宋清的学校等她放学。 暮色四合,白杆路灯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马路上长长的一串红色尾灯,行人匆匆而过,混着汽笛声和嘈杂人声扔进他耳朵里,烦闷得想怒吼。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地摩挲皮革表面,他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青白的烟雾萦绕在车厢里,早上梳得整整齐齐的背头,此刻被他抓得凌乱极了,发丝耷拉几根在额头上,又被他抹到后面去。 漫长的堵车后,他终于赶在下晚自习之前到了宋清学校门口。 他匆匆走进安静的教学楼,却发现,宋清的座位上堆着一摞一摞的书,不见人影。 宋杨急忙跑去问她班主任,得知宋清办理的走读,只用上前两个晚自习,八点半就能放学。 宋杨一下子愣在原地,脚底发凉,像被粘在地上一样,一步也迈不动。直到宋清的老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解释,说自己是记错了时间。 他拨打宋清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那头只有冰冷的忙音。 好不容易接通了,宋清那边是死一般的寂静,她说:“我在上自习呢,回来再说。” 他回过身,望着灯火通明的教室,黑压压的脑袋一个挤一个,像一群密密麻麻的苍蝇。 他听见自己麻木而略微颤抖的声音:“回家,立刻。” — 长空寂寥,云间藏着一轮弯月。模糊的月顷刻间便同浮游过来的云絮混在一起。 隔壁邻居家阳台的灯光,稀稀散散照过来,昏暗无比。 月亮的光,邻居家的影,交杂在一起,莫辨真伪。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窗户外藏在云层后的月亮,只路出一点身躯。他想,他已经竭力让天空澄澈,但云絮无穷,难合他意。 “咔嚓”齿轮声转动,门被打开了。 屋里没开灯,他出声时吓了宋清一跳。 宋清把客厅的灯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宋杨眯了一下眼。 “妈妈,我回来啦。”宋清取下看着就空荡荡的书包,凑到他旁边坐下,“怎么不开灯啊?” 宋杨想开口问她,酸涩感就冲上喉头。他嘶哑地说,“你去哪里了?” 宋清侧过头在自己手机上戳来戳去,没有看他,“就上学啊,才下课就回来了。” “你...”他才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喉咙紧涩,眼眶一热,“你还要说谎吗?” 宋清脊背一僵,抿着嘴用余光看他,底气不足地,“我...就上学啊。什么说谎。” 宋杨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我去你学校了。” 宋清的眼神躲闪着,低着头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一句话。 “你骗我...是想躲我吗?”宋杨竭力忍住眼眶的泪水,从齿缝中挤出几句话。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那你这段时间,都是装的?”他说一句话,泪水就落下来,流过颤抖的嘴唇。 “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他满脸是泪,哆哆嗦嗦地质问。 宋清还是低着头。 他突然看到宋清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马上扯过来,“你手机有什么可看的?给我!” 宋清沉默了半天,此时突然激动起来,抬手去抢,大声地“凭什么给你看?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他急促地喘气,“你说凭什么?”宋杨的眼睛很红,布满了红血丝,像破碎的玻璃裂痕一样。 手机很快被宋清抢回去。但一瞬,哪怕短短一瞬,他也瞥见屏幕弹出的微信消息:明天见。 他的脸胀得通红,像一头困入陷阱的野兽,在原地焦急地来回走,“谁啊?他是谁?你男朋友吗?” 宋清把手机藏在衣服里,抄着手,沉默地看着他发疯。 宋杨一下子慌了,五官都痛苦地拧在一起,他扯着宋清的手臂,“说啊。是不是你男朋友?” 宋清被他扯得痛极了,甩着手想挣脱,宋杨却越来越用力,血液神经骨头都挤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手都要被捏断了。 她极力地挣扎,像一尾被冲上滩涂的鱼。 宋杨仍然不放。 越来越高的声音在质问她,越来越紧的手臂在刺痛她。 宋清在暴怒之后,突然冷静下来,冰冷地注视宋杨,面无表情地, “是。” 黑se果实 这声“是”说出口后,客厅一片死寂。 宋杨像一根垂死的木桩,被石锤一下一下往下凿,钉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逆流,每根神经都在被撕扯,心脏倏忽被人攥在手里,大力得要爆掉。他双眼里弥漫着水雾,宋清的脸在水雾之外,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想问,但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宋清,让泪水一股一股流下来。 宋清也同样直视他,倔强极了,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隔了好一会儿,他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蠕动自己的嘴唇,几开几合,艰难地从嗓子里憋出几个字,“真的吗?” 很难相信这是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要断流的溪水,只剩几条细细的水线缓慢爬过龟裂的土地。 宋清甩开他的手,揉捏自己被箍得发麻的手臂,她抬眼盯着宋杨,竭力不让自己被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吸进去。 她撇起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不然呢?” “不是...没有...你不会的...”宋杨哆嗦着上前一步抱住宋清,使劲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一边摇头一边哽咽地流泪。 宋清不再挣扎,她任由宋杨死命地箍紧自己,胸膛紧紧挤压在一起,像块大石头压着她,连换气也困难。 “你没有对不对?你,你只是为了气我对不对?”宋杨急切地吻她侧脸。 带着津液的吻弄得脸黏糊糊的,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她颈窝里,炽热又灼人,要把她烫伤。 “你清醒点。”宋清不耐烦地侧过脸想躲开他。 如果说从前有多小心翼翼故意讨好,现在被拆穿了就有多满不在乎。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他是我同学,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这段时间我跟你说我去上晚自习,实际上是和他出去玩。”宋清推开他,和他拉出一臂的距离。 她看着他,想把忍了很久很久的话倾泻而出,“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怕你发神经来接我,我每次翻墙出校又卡着点翻墙回来。” “我为什么装?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一不如你意你就换着法的冷着我,我能怎么办?” “什么你都得管,什么你都得知道,什么都得听你的。我是你养的狗吗?我是人啊!” 宋清咄咄逼人,步步紧逼,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双眼如今盛满了愤恨的水光,瞪着他,像要恨死他了。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龙爱到十七岁的女儿,像要恨死他了。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狗呢,明明她才是牵着缰绳的人。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宋杨心里,血水糊满整个胸腔,疼得他快要弯下腰。 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宋清,印象里那个黏着他要妈妈抱,像一阵风扑进他怀里,晚上钻进他怀里和他打闹,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后说最爱妈妈的宋清,和此时此刻这个指责他厌恶他欺骗他想要逃离他的宋清,虚虚实实地重叠在一起。 他耳朵里充斥着回音,分不清谁是真实,谁是虚假。 “是你先抱我,先说最爱我。”他轻声说。 “我后悔了行吗?算我求你的你别再管我,我真的要窒息了。”宋清撞开他,扯着自己的书包就回卧室了。 他站在原地,伸手抹去自己满脸的泪痕,揉揉哭得胀痛的眼睛。 十七岁的孩子哪懂什么是爱。轻而易举就说出的话,顺理成章被轻易推翻。 宋杨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游刃有余的博弈,并且自信地认为他不会成为输家。 但宋清根本没有加入棋局,何来谁输谁赢。 她骗他入场,看他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她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觉得不好玩了,抽身就离开。 宋杨被围困在四周漆黑的迷雾森林里,唯一指引方向的一盏灯火,在今夜熄灭。 被背叛的怒火和妒火同时在他心里熊熊燃烧,宋清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在他耳边回荡。 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你发什么神经那就是我男朋友我喜欢他你很恶心不要抱我我是你养的狗吗你不要管我了我想要自由我快要窒息了我不要你爱我没有人的爱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好玩我后悔了。 宋杨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这些怨恨的话语。黑色果实挤出带有怨毒的汁液,从他眼里滴进去,顺着血液蔓延到他心里。 好的,太好了。他心里想。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阵,低头呢喃了些什么,也走进了卧室。 月亮 宋清双腿盘着,趴在书桌上摆弄自己的小玩偶。她把一个圆墩墩的娃娃从桌子这头滚到那头,复又滚回来。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就立刻站起来,缩到床上去侧身躺着。 一盏小小的台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宋清钻进被子里,影子投射在墙上,像一道宋杨无论如何也不可攀越过去的山脉。 他站在那里看着,回想起宋清的控诉。 觉得爱太沉重吗,觉得爱她是不对的吗。 宋清不仅是他的恋人,更是他的女儿。爱情,加上亲情,就变成了天平上不可摇动的砝码。 像所有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只要他有的,他就愿意全给出去。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宋清的爱,无论是哪一种,他自问都付出了全部。 这本身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极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自己,或是宋清。 他看见她校服的外套搭在椅子上面,忽然想起,宋清原来不过还是个高中生而已。好的坏的,直白的隐晦的,真诚的欺骗的,都是来自一个17岁少女的直观感受。 本来在心里燃烧的怒火,一下子都熄灭了,只剩一点残余的灰烬路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他能怪她什么呢?怪她既然不清楚结果,就不要轻易伸出手吗?怪她不应该排斥自己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吗?或者怪她,在本该经历一场纯洁美好的初恋时,就选择和自己搅在一起吗? 宋清是都不知道,可他清清楚楚。 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他在心里想,最后一点火光也被他自己掐灭。只要她开心健康,何必计较这么多。 哪怕心痛的感觉已经具象化,深刻地体现在他身体里。 他还是想,算了吧。 — 宋杨走到她那一侧,单膝跪在地上,去拉她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出意料地,被躲开了。 “宝宝...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宋杨竭力忍住自己心里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嫉妒,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 宋清侧过头不看他,也没有理他讲的话。 “谈恋爱也好,讨厌我也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宋杨低着头,眼泪又要掉出来,伸手抹去了。 “我说了你会听吗?”宋清转过头来,掀起眼皮问他。 “会的。真的。”宋杨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保证。 “那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样管着我。”宋清试探地说。 “好。”宋杨点点头,“还有吗?” 宋杨明显苍白的脸映在她瞳孔里,有些红肿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 “还有,我希望回到从前。”宋清犹豫地咬着嘴唇,还是说出口。 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他早该想到的,所有不耐烦的神情,所有下意识的抗拒,不都是为这个吗,那她还真是挺辛苦的。 “好。”宋杨闭着眼睛,任眼泪流下来,落在床单上,像烟头烫出的一个洞。 “谈恋爱也行?”宋清有点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他。 “不要太过分就行。” 宋清忽然生起气来,也不知道在气他的反应,还是气自己的问题。 “那就好,你记得你说的话。”她一下翻过身,背对宋杨。 宋杨艰难地站起来,为她掖好被子,“那我出去了。” 宋清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行你快走吧。” 宋杨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又进了储藏间里拿出另一套鸭绒被,抱在怀里, 他回身看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朵已然都散开,月亮就高高挂在墨色的夜空里,晕开朦胧的月晕,四周干干净净的,一颗星都没有。 既然这是属于月亮的天空,就都还给它吧。 宋杨呼出一口气,揉揉自己干涩的双眼,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客卧,这次要在这里住很久。 泡沫 宋杨窝在客卧的沙发上,打开投影看之前记录下来的录影。 宋清第一天去上学的、过生日的、站在领奖台的、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录影。 他那时怕自己忘记,就用录像机都记录下来,把这些放在心里妥帖珍藏的回忆,刻在深褐色的胶卷里。 屏幕上的宋清还是个小不点,扎着他给梳的羊角辫,坐在教室的中间,不时回过头来望他,眼里包着两汪眼泪。那是她第一天上小学,头天晚上还高高兴兴地说上学一定会跟其他小朋友好好相处。结果送她去学校,还没到校门口她就哭了,抱着宋杨的腰不愿意进校门。宋杨蹲下来哄了她好一阵,她才抽抽搭搭地哭着点头。宋杨站在教室后面,跟所有第一天送小孩子上学的家长一样,伸长脖子看着自己的孩子,担心她不合群,担心她被欺负。 她那时身高就和他腰部齐平,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头发上的旋儿,还有各种闪亮可爱的小发夹。每天回来就是跳进他怀里叽叽喳喳地分享在学校的事,也不会和他顶嘴,更不会讨厌他。 宋杨蜷缩在沙发上,身体深深地陷进去。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抿了一口,褐色的液体在投影下晃荡,拍在杯壁上,溅起又落下,水痕聚在一起又很快消失。世涛进入口腔,每个味雷都沾染上苦涩的泡沫。 她读高中那年,宋杨带她去迪士尼玩。在镜头里,她穿着背带裤,路出白皙纤瘦的脚踝,带着雪莉玫的发箍,在前面蹦蹦跳跳。那天晴空如洗,在蓝色背景下的迪士尼城堡,镀了一层闪金边的光。他想,宋清就是他的小公主,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龙爱她。宋清一边穿过绿丛小径一边指着各式各样的雕塑,跟他讲这是童话里的人物。她稚嫩的声音从录像里传出来,开心又雀跃。宋杨是不懂这些的,只是纵容地任她买下所有她喜欢的布偶。他提着好几个大袋子,一手举着录像机,在后面大汗淋漓,宋清就在前面跑,牵着的气球在天上游来游去。那时他们还没有那样的关系,只是在睡前,宋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说谢谢妈妈带她来玩。然后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看着房间外的路台,童话世界已然进入梦境,他抱着暂时还独属于他的珍宝,也渐渐合上眼帘。 白驹过隙,于宋杨而言,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 六棱柱的杯子在昏暗的视线里闪着破碎的光,褐色液体上下浮沉,像夜晚的海面,海浪轻轻拍打礁石。他仰着头一饮而尽。 极苦涩的酒流过食道,进入胃里,嘴里留下一点巧克力的回甜。只是一点点,还是苦得发涩。 他想回味这一点点的甜,却被无穷无尽的苦包围着。 喝了酒之后,宋杨头脑有些昏沉。他单手支着头,缓慢眨动着双眼,屏幕上宋清的脸一幕幕闪过,带着发自真心的明媚的笑。 睡意袭来,宋清最后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定格在他视线里。 一团乱的麻线中,隐没的一截小小线头,现在被他找到了。 这样也好,至少这样,宋清还是能开心的。 在逐渐收窄的视线里,在黑暗蔓延到他双眸中,他用最后一点清明做了决定。 炸mao的小猫 天蒙蒙亮,万物都隐在灰暗之中。乌云一层一层往上叠,灰色越往上晕得越深,像海浪一般漂浮在天上,挡住微弱的光线。C市多雾,清晨整个城市大雾弥漫,如同朦胧的山水画,只几笔勾勒出轮廓。 宋杨掀开被子,披了件大衣,想打开窗户通风。窗户上浮起一层水雾,外面的高楼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他伸手在窗户上画一个圆,以窥万物一角。 寒冷刺骨的空气裹挟着湿意,钻进他鼻腔里。他吸了吸鼻子,想着得给宋清加件厚衣服。 宋杨推开主卧的门,遮光窗帘阻隔了外面一丁点的亮光,屋内更显昏暗。 他打开大衣柜,在最底下翻出一件米白色的羊羔毛外套,衣襟上绣着一小片被几个蓝色星球包围的银河。接着,他走到宋清的床边,她歪着枕在枕头上,白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宋杨弯下腰去叫她,“清清,起床了。” “啊...”宋清困难地睁开眼睛,睡眼迷蒙地看着他。 她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糊了自己一脸的发丝。 宋杨想伸出手帮她拂去,在要碰到她脸那一刻,像被一层透明玻璃阻隔了,又撤回手。 宋清胡乱地撩开自己的头发,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坐起来,顿时被寒潮包围了。她缓慢地眨动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完全醒过来,呢喃着,“好冷啊,要妈妈抱。” 宋杨低下头,把那件毛绒绒的衣服放到枕头旁边,“今天冷,多穿点。” 宋清一下子回过神来,才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今天早上就都忘了。羞愧转化成恼怒,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欲盖弥彰地,“我睡昏头乱讲的,不要你抱。” 宋杨点点头,没什么情绪,“知道。”说完就转身走了。 宋清看他走出去的背影,随后听见厨房传来油刺呼啦的声音,扯起那件无辜的外套怎么看都觉得丑,又砸在床上,愤愤地说,“我都多大了还买这么幼稚的衣服。” — 宋清裹得厚厚的,踢踏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客厅还没有被光线完全笼罩,只有饭厅那里灯光明亮。 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搅动碗里热气腾腾的醪糟蛋汤,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宋杨。 “怎么了?”宋杨感受到她的视线,抬起头问。 宋清不说话,撇开眼睛看自己的碗,略带酒味的甜腻在空气里萦绕,红糖水面上浮着几块醪糟,像一块红布沾上了刺眼的污垢,。 “你今天还是十点回家吗?”宋杨状似无意地问。 “不然呢?”宋清一起来就被自己金鱼般的记性气到,说那些蠢话让自己下不来台,又气妈妈云淡风轻的样子。几股气夹杂在一起,直冲喉管,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开火,“我得约会啊。约会不得这么晚回来吗?” 宋杨的心倏忽被捏紧了,他吸一口气,将酸涩感从喉头压下去,“你现在还是学习要紧。” “你不是不在乎我学习好不好吗?”宋清反问他。 宋杨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好就算你要去约...就算你这么晚回来,至少要给我讲你去哪里了。” “凭什么告诉你?”宋清扔下勺子,气鼓鼓地说。 “你还是我女儿吧。”宋杨听见宋清一大早起来就没来由地和他顶嘴,也有点生气。 “你居然现在才知道。那是谁缠着我...”宋清逮着机会就开始讽刺他。 昏暗的房间里,他蹲在地上给宋清舔舐的画面,赤裸的身躯交缠的画面,撅起屁股浪荡承受激烈冲撞的画面,从宋杨的脑海里快速闪过。 “我到底还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这样。你不会好好说话吗宋清?”宋杨听着她唇齿相机,有些恼怒地黑着脸抬头直视她,眉头紧锁,严峻阴沉,“谁教得你这样说话的?” 宋清被他的眼神吓到,立马看向别处,随后又故作底气十足地瞪着他,大声说,“我就这样!你看不惯的话就不要和我讲话。” 宋杨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因大声讲话而泛红的脸颊,如同一只长满刺的河豚。他继续沉声道,“这是你跟家长说话的态度吗?” 宋清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像一只胀得要爆炸的气球,被宋杨的话一针扎破了。她陷入又生气又委屈的情绪中,妈妈从没对她这么大声吼过她。 宋清鼻头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哭腔,带着湿润的葡萄眼瞪他,嘴紧紧抿着,好半天才蹦出一句,“你凶什么凶。” “好对不起。”宋杨看她含着两包眼泪,将落不落,也跟着心疼,只好软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只是关心你,不是要管你。” 宋清低下头,滚烫的眼泪落进还在冒热气的醪糟汤里,溅起一小点水花,掀起涟漪,复又消失在水里。 她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快速吃完了那碗甜得发腻的早餐,扯上自己的书包就出门了。 宋杨听见门“啪”地一声摔上,余音跟着震颤。 他听着,无奈地叹口气。他心想,要谈恋爱就谈吧,只要不受什么伤就行。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恋人,但他确实是一个好妈妈。把世间所有人的爱都摊在阳光下来比较,他也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更遑论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风帆 雾霭迷蒙,雨滴不断从雾气中滴落下来,打在草丛上。远处高楼林立,被雾气环绕,只路出几块墙面。斜雨纷飞,像细细密密的银针飞速穿破空气,向着宋清逼来。 宋清举着伞走在上学的路上,她使劲把伞面往下压,雨水刺在脸上冷得伤人。到学校后,她把伞撑在地上,雨水顺着伞面滑下,在地上聚成几滩小水洼。 她走进教室啪一声把书包扔在收纳箱上,拉开椅子径直坐下去。低气压连好几米外的同学都感受到了。 一道声音从她耳边戏谑地响起,“怎么了?谁大早上惹我们宋大小姐了?” 是她同桌岳棋。高高瘦瘦的少年被包裹在宽大的校服里,说话时胸膛一起一伏,生气喷薄。他生了一双桃花眼,像冬雪融化后的湖水般清澈无比,嫩绿的水草在湖底飘摇,可伸手去捞,怎么也够不着。他眼尾微微地上翘,勾出一个撩人的弧度,鼻梁高挺,薄唇一抿,下颌线条就锋利地显现出来。此刻他大敞着校服,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叩着,歪着头问宋清。 宋清瞥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气还挺大。跟哥说说怎么了。”岳棋也不生气,反而从椅背上直起身子,靠近她笑眯眯地问。 宋清低着头整理自己的作业,手指不断拨弄作业本的一角。 “别气了,今晚还去玩吗?我们去滨江大道骑车怎么样?”岳棋看她真的心情不太好,就正色地安慰她。 好几个翻墙出去的夜晚,她坐在岳棋的摩托车后座,穿过人流奔腾的商业街,在滨江大道上飞驰,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岳棋的校服被吹得猎猎作响,风从下摆钻进去,他像一艘股满晚风而即将远行的蓝色帆船。 他们凑得很近,岳棋的头都要挨到宋清的肩上了。 宋清还是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掰作业本那翘起的角。 “好了好了。看你,跟作业本撒什么气。”岳棋把可怜的作业本从宋清手里解救出来,又好好地放到自己的桌上抹平整,继续哄她,“去吧去吧,还像之前一样,你坐我后座上。我给你买了个头盔,上面还有一个...额...那个...就你喜欢的那个玩偶,叫啥来着?” 其实他没忘,只是想让宋清开口跟他说话。 宋清心里浮现出可爱的雪莉玫小熊正憨态可掬地看着她,又复地想起这个人跟她那个讨厌的妈一样,没记性,说多少次了也记不住名字。 她果不其然转过头瞪他一眼,“雪莉玫,跟你讲多少次了。” “是是是,就是这个。”岳棋看她终于肯开口,桃花眼弯成两个清透饱满的月牙,连忙笑着答道。 “不去,今天多冷,再骑车你想冻死我。”宋清摇头。 “那...你要看看那个头盔吗?雪莉玫可是哥自己给你安上去的,头盔可没卖这个的。”岳棋想也是,今天太冷了,但头盔做好了想让她看看,看她笑起来路出两个梨涡的样子。 “那行。”宋清总算答应了。 岳棋笑逐颜开,路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牵起她的衣袖,“对了...你和雪莉玫好像啊,都是毛绒绒的。” 宋清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米白色的衣服像小羊羔身上软软的绒毛,胸前有点幼稚地绣了一片银河。 她也抿着嘴笑了,“我喜欢的嘛。” — 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早读了,诗句此起彼伏地响起,“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在这气吞山河的诗意里,宋清一手拿着书,一手扯岳棋的袖子,“问你一个事。” “什么?”岳棋头没动,眼睛瞟向宋清这边。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宋清嗫嚅地开口。 “你别无中生友,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岳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呀不是...你听不听,不听我不说了。”宋清被他拆穿,脸都有点红了,恼怒地说。 岳棋看她的脸上飘起两团粉红色的云,也不再继续调笑她,“我听我听,不是你。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我那个朋友最近和她...和她爸吵架了,吵得很厉害,她爸好像有点伤心。” “你和叔叔吵架啦?”岳棋转过头看她,有点吃惊,“你爸不是挺龙你的吗,还能不理你啊?” “是...都说了不是我了!”宋清沉闷地点头,又睁大眼睛反驳道。 “别管那些。大人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再不行你道...你让你朋友道个歉不就好了。”岳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我们今天去电玩城好吗,我给你抓好多娃娃。” 宋清有点犹豫,“可是如果...” “不是,这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啊。” “那好,今天从校门出去。”宋清眼珠一转,决定了。 她的声音小得要被闹嚷的教室盖过,可岳棋仍从嘈杂之中,分辨出了独属于她,清亮又略带稚嫩的同意。 岳棋终于放下心来,专注地看课本。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有人的读书声乘着风飘过来。 他想,也许我知道。 敌意 深秋天黑得早,夜幕已经萧瑟地降临了。夜色苍茫,从冷月辉光下覆盖着的明亮教学楼身后,悄然逼近。迎宾大道两边的银杏树在冷瑟瑟的秋风中,不住地抖动叶片。叶子在空中打几个旋儿,又都飘落在地上。湿润的泥土中堆积起几簇几簇的黄。 宋清拉好自己的衣服,戴上帽子,把手揣进兜里,和岳棋并排走在迎宾大道上。 岳棋仍把衣服敞着,任寒风席卷他的胸膛。少年是火,带着永不被吹灭的热情。此刻带着寒意的冷风只是堪堪给他心跳过快的胸膛降下一点温度。 “哥抓娃娃厉害得很,今天抓到了都给你。”岳棋看着校门外繁华的商业街,有些得意地说。 宋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离校门越来越近,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家,还是该跟岳棋去电玩城。明明之前每天翻墙出去都兴致勃勃,被骂了也不知悔改。但不知怎的,此时她心里莫名有点乱。 “怎么啦?你不信啊?”岳棋看她兴致不高,侧过头来对她挑眉,大有证明自己的意思。 宋清甩甩头,把那些乱成一团的想法赶走,扯出一个笑来,“那你最好多抓几个,我是不嫌多的。” “行啊,你看着。”岳棋看见宋清的帽子,感觉可爱极了。 戴着毛绒帽子的宋清,全身裹在一件毛绒绒的衣服里,像荒野上的小羊羔。 “你这样更像雪莉玫了。”岳棋双手揪着她帽子上的两个熊耳朵,笑眯眯地说。 “呀!你快放开我。”两个熊耳朵被岳棋揪起来,整个帽子都被向上提着,宋清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脸上的肉肉此时肯定都堆在颧骨那里了。 “你来打我呀...过来呀...”岳棋曲起食指,轻轻弹她鼻子一下,大笑着飞速跑开。在灯火辉煌的前方,只剩一个逆光的影子。 宋清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帽子,跟着追上去。 他们在人流奔腾的路上你来我往地打闹,热烈的呼吸间都带着青春美好。 — 星期五的电玩城,被学生挤得水泄不通。岳棋拉着宋清的衣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一个空着位置的娃娃机。 岳棋在娃娃机前不亦乐乎地忙碌,宋清提着几个玩偶在他身后垫着脚看他。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宋清把右手上的娃娃都归拢在左手,艰难地从裤包里摸出手机来。屏幕上显示是宋杨发给她的微信。 “在哪里?” 她看着没头没尾的问话,妈妈都没叫她宝宝了。 她懒得回,熄了屏。又挤到岳棋身边,专心致志地看明亮的橱窗里,挤在一起的玩偶们。 没多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还是宋杨发的微信。 “太晚了,要我来接你吗?” 她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侧过身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不用,我认得路。”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快十点了。” “抓娃娃呢,抓完了就回来。就这样。”宋清本来想多说几句,比如你不是说不管我吗?今天不是还骂我吗?那你现在问我干嘛。诸如此类的话。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耶!又抓到一个!” 她才把手机放进去,身边就响起岳棋的欢呼。 岳棋拿着那个才抓出来的小熊在手里颠来倒去,得意洋洋地问,“没骗你吧?哥可厉害了。” 她看着那个小熊,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嘴巴笑得弯起来的褐色小熊,心情没来由地低落下去。 她勉强地抿起一个笑,睁大眼睛看他,“真厉害。” 可比宋杨厉害。宋清在心里想。宋杨带她出来玩,十次有九次都是空手而归,耐不住她缠着,只好在商店里给她买几个抱回家,现在衣帽间里有一层都是拿给她放玩偶的。 “那我们还去干什么?”岳棋把小熊递给她,四处看周围的娱乐设施,“诶!那有开赛车的!”他手指着远处人最多的地方,“我教你!我开赛车比抓娃娃厉害。谦虚地说,秋名山车神吧。” 开赛车的地方周围挤满了人,像潮水一般一圈一圈的。 宋清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又想起宋杨给她发的微信,犹豫了一秒钟。 “好吧,但不可以太久了,要回去了。” — 开完赛车,已经是十点过了,宋杨一直也没有给她回消息。 她手揣在包里,指甲在手机上有节奏地叩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一出电玩城,就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立起来了,风就顺着毛孔卷进去,血液都要冻住了。 她把手伸出来,在嘴边哈气,“太冷了太冷了,怎么突然这么冷。” 岳棋把那些娃娃都放进宋清的书包里,拉好拉链,从背后问她,“你冷啊?” “风好大,真的好冷啊。” 岳棋一步跨到她身前来,低头看她。他刘海在风中一起一伏,漆黑神秀的双眼亮晶晶地,鼻头冻得通红。 宋清抬起头和他对视,那双小动物般纯真的眼睛好像一汪沼泽,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 他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眼神又飘过去,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扫来扫去,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冷的话,那哥的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低沉的男声打断,“清清,过来。” 他和宋清同时抬头,找寻声音的来源,最终落在一辆黑色轿车上。 宋杨摇下车窗,正看着他们俩。他忍了好久,才忍住直接把宋清揪到车上去的想法。他看着那个男孩离宋清越来越近,嘴都要碰到宋清额头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岳棋下意识反应过来,这是宋清的爸爸。他敏锐地觉得,这道目光不甚友好,随即又觉得可能是男人误会什么了,但他也不想解释。 就当这是个误会,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一行行汽车尾灯的注视下,所有人都默认的美丽误会。 宋清的目光从那辆车上收回来,对岳棋说,“我爸来了,我先走了啊。” 还没等岳棋回话,她就背着那包塞着满满当当的娃娃,朝那辆车走去。 宋杨并未收回目光,在宋清向他走来的时候,仍旧打量着那个男孩。是她男朋友吗?也不怎么样。 嫉妒和心碎的感觉向他涌来。听到和看到,毕竟是两码事。虽然他已经给了自己无数次心理建设,但真的看到宋清和那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孩站在一起,他们在电玩城的门口,亲密地靠近,毫不避讳地对视。他还是被内心的火焰烧得滚烫,黑烟升腾,都要熏焦了他。 平日里妥帖的礼仪此时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他没能再做好一个大人该做的事,只是将敌意的目光尽数投在那个男孩身上。 发错了555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盛夏 接下来的好几周,日子都这样不咸不淡地度过。谁都没有提起那个狭窄车厢里亲吻。宋清也如她所言,下了两节晚自习就乖乖回家了。虽然她和宋杨也没什么交流,但至少没有再像个炮筒子似的一点就炸。 C市已经进入寒冬,树叶凋零,小区里只有榕树还残留着黄绿相接的叶片,其余的银杏树都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里摇摆。室外凛冽的风毫不留情刮在人脸上,裹得再厚,风也能顺着衣服钻进去,刺进骨子的冷。室内开着地暖,不用穿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熊。卧室的窗上凝成薄薄的一层雾气,指尖触到冰冷的玻璃,立马融开一个小小的圆。 “清清,放寒假之后想和妈妈出去玩吗?”宋杨坐在床边处理工作,抬头问她。 “不知道学校给不给我们放假。”宋清趴在桌子上写作业,随口回答道。 宋杨没答话,看着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里想,就算给你们假估计你也不想和我出去吧。 他低低呼出一口气,像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宋清听见他叹气,转过身来问,“怎么了?” 宋杨放下电脑站起来,走到宋清身边,蹲下来平视着她说,“没事。就是我想过年学校再怎么也会放几天的,到时候我们再去迪士尼好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再带宋清去一次那里,也可能只是想逃离这个城市,让她离那个男孩远远的。 “行啊。”宋清玩着他的头发,把几根发丝捏在一起,倒向发根的另一边。她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真心愿意还是只是敷衍。 宋杨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又好好放在自己手上,撑开她的小拳头,一点一点拂过她的手掌,为她拭去手心因长时间握笔而出的汗珠。 他用指尖去摩挲宋清中指上的茧,感受着白嫩右手上唯一粗糙的地方,“累了就不要学了,手不疼吗?” 宋清任由宋杨握着她的手,“那怎么办呢?我得考大学呀。” 宋杨很想说就算你学习不好,就算你连档都提不了,我会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一直好好在我身边就行了。 但他没有,只是点头,“真乖。” 他松开宋清站起来,低头看着她满是红勾的练习册,预感到,真正的离别很快就会到来。在不久之后的盛夏,当榕树上再次挂满鲜翠欲滴的绿色,当烈日再次炙烤整个城市的大小角落,当她撕掉所有的练习册抛向天空。那时,才是真正说再见的时候。 他被留在生与死的边界上,等到末日的宣判降临。 这样的想法只是刚刚冒头,他就觉得喘不过气,心像被钝器击打,产生一阵钝痛。 宋杨转过身,竭力忍住自己带着哭腔的语气,沙哑而又缓慢地说,“到时候就好了。” “什么?”纵使跟他共同相处十几年,宋清也没有那样九曲回肠的心思能去猜到此时宋杨的想法。 “没什么。你做作业吧,我出去看电视。”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往外走。 “你怎么怪怪的?”宋清疑惑地丢了笔,站起来向他走去。 她一站到宋杨的身前,就看到他全身轻微地颤抖,鼻子红红的,双眼红红的,眼泪将落不落地包在眼眶里。 宋清吓了一跳,抬手去摸他眼睛,着急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嘛?” 宋杨眉头皱起来,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摇头。 “好了好了,别咬了。”宋清看他咬得用力,就把他的嘴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抚摸着两个深深的齿痕。 指腹轻轻略过沾着津液的下唇,刚才咬破的地方现在被宋清摸着,有点刺痛,像被玫瑰花茎上的刺深深浅浅地扎着。 宋杨没有动,眼泪就顺着眼眶流出来,一路流到下巴上。 宋清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也叹了口气。随后踮起脚,快速地吻在宋杨的嘴唇上。 “别哭了好吗,我没有惹你啊。” 这个吻一触及离,甚至还未曾感受到宋清唇上的温热,就被撤开了。但是,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宋清唯一一次主动亲他。这个吻不是他偷来的,而是宋清施与的。 “赐我你的吻如怜悯罪人。”那一刻宋杨脑子里空空如也,只闪过好多年前在演唱会上听过的歌。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宋清,用力得他自己都觉得疼。滚烫的眼泪滴下来,滴进宋清的脖子里,蜿蜒的轨迹带着炽热的温度。 宋清手足无措地被他抱着,宋杨过快的心跳声贴着她响起。宋清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下一下拍他的背,“突然这是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宋杨还是不说话,只是低低地抽泣。 宋清觉得自己脖子都湿透了,那些泪水顺着脖子往下,流进她身体里。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因为我谈恋爱吗?那其实...” “别说了!”宋杨猛地抬起头,高声打断她。他缓了好几口气,努力止住微微颤抖的声线,“和宝宝没关系...是我...我自己。” “我其实没...”宋清以为他是想到这个才难过,于是想继续跟他解释。闹别扭的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她不要妈妈再难过了。 宋杨一下子推开她,抹着自己满脸的泪水,低着头走出去。抽泣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任宋清在他背后着急地说些什么也没有听到。 shi草动wu 宋杨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哭得缺氧,随着抽泣,脑子里有根肋跟着一抽一抽地跳动,扯得他生疼。 宋清半个小时之前过来跟他解释了自己跟岳棋的关系,他只是开心了一瞬间,就被更深的失落淹没。就算没有谈恋爱,但一起出去玩是真的,不想回家是真的,说的那些刺痛他的话也是真的。 难道就因为一句“我之前骗你的”,就能作为她所有抗拒的挡箭牌吗。 如果是因为恋爱,那宋杨勉强能为她找到一个抗拒他的借口。如果这个借口一开始就不成立,那她的所作所为就更不值得被体谅。宋杨之前为自己做的一切心理建设,都好像是为她一句玩笑话而付出的认真代价。 宋杨犹记得那个夜晚,锋利的铡刀落向他脖颈的一刻。 同样的场景翻来覆去地上演,他实在解不开宋清丢给他一个一个的谜团,反复无常得让他心力交瘁。 他好像莫比乌斯环上的蚂蚁,徒劳地爬行,永远也找不到背面。 又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吗?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丢下。难道她不会考到外省去吗?那伤疤又被血淋淋地撕开。 宋杨呆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垂下头。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他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遍,这次又要重头开始。 但他不希望心碎周而复始。 他要宋清真的爱他。 — 过两周就是跨年了,C市已然进入最寒冷的时候。滨江大道上两行行道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车辆飞驰而过时,又卷起一阵风,吹起来的头发丝刮在脸上都疼。一座镶着金碧辉煌外衣的双子酒店就威严地坐落在滨江大道的最中央,金色的尖顶直插云霄。隔江望去,在满目青灰色外墙的大楼中,这抹金色无疑是最为亮眼的存在,无形中为在这里举办活动的人增添一丝富气环绕。 宋杨的公司就在这里举办年会。宋清跟着他来参加宴会,没有像其他女士一样穿着晚礼服长裙,她被宋杨裹得厚厚的,带着雪莉玫的帽子,围巾和帽子之间,只路出圆圆的眼睛和冻得通红的鼻头。 外面这样冷,一进酒店里,就被暖气激了一身汗,湿乎乎地黏在贴身的吊带上,难受的很。 宋杨给她解了头上的桎梏,就牵着她的手进了宴会厅。一路上跟很多认识的或者初次见面的叔叔阿姨打招呼。宴会厅顶上吊着设计繁复的水晶灯,折射出碎钻般的光线,投在人身上,仿佛被切割过的阳光。大厅响着小提琴曲,穿着正装的人们举起酒杯觥筹交错,攀谈声、笑声充斥周围。 在这里,宋清完全就是个小朋友,还要牵着妈妈的手,才能有安全感。 “宋总,这是您女儿吗?”一抹鲜艳的红色由远及近向他们走来,人还未到,声先落下。 “是的,清清,叫方阿姨好。”宋杨向那位女士点头问好,又摸了摸宋清的头。 这时宋清才看清楚这位方阿姨长什么样子。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长裙,浓密的长发搭在脖子的一边,发尾处如同海上的波浪卷起。她眼睛并不是很漂亮,可能因为年纪的缘故,眼珠都有些黯淡,一笑起来,眼角的细小皱纹就无处躲藏。即使化了精致的妆,也难掩疲态。不知道为什么,她给宋清的第一印象是一种成熟女性散发出来的母性光辉,虽然隐隐透着危险。 “方阿姨好,我叫宋清。” 方圆早听说宋总监独身一人,带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之前本觉得他又当爹又当妈非常辛苦,今天一见宋清,觉得她不是会给大人找麻烦的孩子,很是乖巧而体贴。 “你好,你真可爱啊。”方圆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喜欢,听她乖乖打招呼,此时更是低下头笑眯眯地和她问好。 “多大啦?” “十七了,就是看着小。”宋杨龙溺地看着宋清答道。 宋清夹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寒暄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只能讪笑着点头。 “你去拿点东西吃,别走远了。”宋杨和方圆还有其他公事要谈,便让宋清自己去玩。 宋清简短地道别后,便转身向甜点台走去。 背后仿佛有一道目光追随,她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和方圆对视了一眼。 方圆仍是笑着,那一眼里也没有丝毫敌意。 宋清却本能地感知到这双眼里的诸多情绪。她像食草动物一样,能在好几里之外嗅到危险的气息。 河豚 高耸入云的双子酒店直插云霄,三角形的尖顶在夜空上戳破两个洞,酒店外的滨江大道上车川流不息,在暗黄的路灯照射下,都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色。夜色连同江风扑面而来,即使带着围巾,宋清也不禁缩起了脖子。 宋杨叫她去打车,她站在马路边把手揣到衣兜里,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跺脚,只好在原地走来走去。 酒店门口,宋杨正跟同事告别,他被簇拥在人群里,宋清回过头,隐隐还能在门灯的光下分辨出他的身影。 “宋总,您和清清怎么回去呢?”方圆走过来,笑着问道。她听宋杨这么叫宋清,也跟着叫起来,颇有亲昵感。 宋杨喝得上头,脸颊上飞起两团薄薄的红云,但依然神采奕奕地,“我们打车回家,今天没开车出来。” 方圆笑得更深了,拉紧了长裙外套着的大衣领子,“这儿不好打车,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跟我一道走吧,我叫了代驾。” 宋杨摆摆手,礼貌地拒绝,“这怎么好麻烦你,我们家在江北,离这里挺远的。” “这么巧,我也住那边。顺路的事,不麻烦的。”方圆抬手指向宋清,“这么冷的天清清站在那里好久了,别给孩子冻坏了。” 宋杨朝那边看去,正看到宋清站在马路边张望,略一思忖,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道别其他同事后,宋杨和方圆一起走下长长的阶梯。方圆穿着高跟鞋,极细的根落在楼梯上,摇摇欲坠。 宋杨看方圆不方便,就善意提醒道,“小心脚下,别踩着裙子。” 方圆偏过头,波浪般的卷发搭在脑后,落了几根发丝在脸上,她伸手拂过,路出几分笑,“谢谢,您真细心。” 宋杨和她对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习惯了。” 宋杨觉得胳膊上一重,垂眼看是方圆的手搭上来。宋杨回头看她,她仍认真地看着阶梯,自然得让宋杨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举手之劳而已,宋杨倒也没有自作多情到要拒绝,于是就任由方圆搭着他。 宋清久站在马路边也打不到车,都要冻僵了,手揣在兜里也躲不过寒风的侵袭。她正想走回去跟宋杨讲换个地方打车,一转身就看到这一幕。 隔得虽远,但她看到宋杨穿着成套的西装,身姿挺拔如一棵南山上巍峨的松树,方圆黑色大衣下,路出一截酒红色的裙摆,缎面高跟鞋上镶的水钻在壁灯下闪闪发光。他们挽着手从刻着繁复花纹的楼梯上有说有笑地走下来。 这像什么呢?宋清荒谬地想到,像新人在祝福声中一同走过铺满玫瑰花瓣的仪式台。 她仓皇地转过身,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厚重的毛绒外套,和脖子上可笑的长围巾。 直到宋杨走到她面前来,她才回过神,“清清,我们和方阿姨一起回去。” 走下楼梯后,方圆自动收回手。此时看到宋清呆愣愣的样子,以为是冻坏了,就低下头笑着说,“好冷是不是?这儿很难打到车,方阿姨送你和爸爸回去。” 宋清后退一步,直视宋杨,好像要他做个选择“不用了,前面也能打到。” 宋杨不知道她看到了那一幕,以为她是客气,于是说,“没关系,方阿姨和我们顺路。” 方圆怕她不好意思,抬手摸摸她的帽子,“我们已经认识了,不用害羞呀。” 我害羞你妈。宋清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一股气从心底横冲直撞地冲向脑门,她深呼吸一口,正准备继续拒绝,宋杨就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从兜里拿出来,一瞬间感到刺骨的凉意,“宝宝你的手都冻僵了,快走吧。” 宋清直想把手抽回来,再狠狠抽到他们脸上去。平时在家里想怎样就怎样,出门了再在大庭广众下发脾气,她也做不到。 她只能让自己僵成胡萝卜的手指被宋杨搓来搓去,跟着他们走向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车里打了暖风,方圆和宋杨本就喝了酒,身体一暖就更昏昏欲睡,靠在座椅上休息。倒是宋清,在座位上动来动去,觉得这里不舒服,那里也硌得慌。 — 宋清在车上像个胖鼓鼓的河豚一样气了一路,好不容易到家了,宋杨在下车前还叮嘱了方圆几句,说什么到家之后发个微信之类的,才和宋清上了楼。一进门宋杨就想抱她,被宋清推开了,“别挨着我。” “怎么了?”宋杨喝多了,在车上睡了一小会儿,酒劲儿翻涌着上来,现在更不清醒,不死心地又贴近一步。 “我说你别挨着我,你聋了吗?” 才和其他女人你侬我侬,现在就来亲近她,不是找骂还是什么。 “突然又怎么了?”宋杨揉揉自己喝酒喝得发红的眼眶,不自觉地眨几下眼睛,又低头亲她,“妈妈亲一下也不行吗?” 宋清被一股混杂着酒味和残留的车厢里的闷热气息熏得头晕,秉着气不耐烦地偏开头,让他的吻落空,又转过头来冲他喊,“不行不行不行!” 攒了一路的气,顺着这几声喊叫全部发泄出来。 宋杨爱怜地摸她红扑扑的脸,“好好好,不行就不行。宝宝别生气了。” 宋清侧过脸不让他摸,但无论怎么躲,那双大手都毫无缝隙地贴上来。 “你早点睡觉哦,妈妈喝多了不能照顾你了啊。”宋杨笑眯眯地弯下一点腰,看着那双瞪大的杏眼。 “切”宋清不屑地撇嘴,“喝多了还有精力照顾女同事呢。” “谁?”宋清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才被他消化,“你说方阿姨啊...这不是礼节吗?” “那你可真是讲文明懂礼貌,平时没少做好人好事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优秀青年。”宋清嘲讽他,然后又想到一句,“哦不是,是中年。” 宋杨直起身子,盯着墙上的钟,仿佛在思考宋清的话,迟钝地点头,“哦对,是中年,宝宝没说错。” 宋清被他的反应气到,冷哼一声,“走开!我睡了!”,推开宋杨就径直进了房间。 宋杨用最后的精力洗漱好躺在床上,脑子里混沌一片,像塞了几团浸了水的碎棉花。他试图把宋清说的话再过滤一遍,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和宋清气呼呼的脸。 他闭上眼落入柔软的云絮里,身体好像在空中飘浮。 “宝宝晚安,妈妈很爱你哦。”他呢喃着,也睡过去。 一起吃饭吗 暖气在房间里流动,窗外寒风凛冽,极大的温差让玻璃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微弱的阳光模模糊糊地映进来。 宋杨费力地张开眼睛,看着顶上的吊灯,只感到宿醉后的头痛,一阵一阵的眩晕像海浪不停在拍打海岸一般。 他撑着床坐起来,干涩的喉咙和鼻腔,吸进来的空气都更加干燥。他舔舔自己干得起皮的嘴唇,想去倒杯水喝。 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杯子放在他床头柜上。 他拿起来喝了两口,凉透的水碰到嘴唇,进入口腔,如同一场雨淋在龟裂已久的土地上,湿意渗透进了土壤里。 他不太记得是不是自己倒的水了,但又一想,总不能是宋清给倒的吧。 宋杨搭了件衣服,推开门走出去。 亮堂堂的饭厅里,漂浮着浓郁的米香。他走近一看,餐桌上坐着一锅菜粥。丝丝热气从滚烫的锅中冒出来,碎青菜包裹着米粒,浓稠得不分你我。 宋清端了一个装着两颗咸鸭蛋的碗,从厨房走出来。她看着宋杨宿醉后泛红的眼眶,深深凹陷的双眼下挂着青色的眼袋,不免有些心疼,“你起床啦,饿了吗?” 宋杨放下杯子看看那锅菜粥,又看看宋清,不可置信地,“你做的吗?” 他没有教过宋清做饭,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做的。所以哪怕是简单的熬粥,他也不敢相信是宋清做出来的。 “是啊。”宋清拉开椅子坐下来,撕着咸鸭蛋的壳。 “你怎么会做这个?” “我不会,田螺姑娘来给你做的。”宋清没好气地回答。本来以为妈妈出来看到会表扬她一番的,况且她都没有生昨天的气了,这么大度。 此时宋清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等待宋杨手里的小红花粘在她额头上。 “宝宝真厉害,这个都会做,真棒!”宋杨赶紧夸她。 宋清撇着眼睛哼了一声,嘴角却扬起来。 宋杨给他们俩盛好粥,不断用筷子搅拌着,热气蒸腾的同时,带出更多清香。他像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谢谢你给妈妈倒的水。” “不用谢...”宋清瞟了一眼那个画着卡通小人的瓷白杯子,有些不自然地扭头。 “对了,那个方阿姨是谁啊。”宋清挖了几勺粥送进嘴里,又放下勺子状似无意地问。 “是一个部门的同事来的,宝宝问这个干嘛?” “我随便问一下。”宋清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不知道自己问这个蠢问题干嘛。 “哦这样。”宋杨没当回事,低头吃自己碗里的粥,继续说,“今天我还得去趟公司呢,宝宝和我一起去吗?茶水间有很多好吃的。” 拒绝的话绕了好几圈,她转念一想,又答应了。 — 星期天的公司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忙碌。宋杨带着宋清跟几位同事打了招呼之后,就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清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宋杨在电脑前面忙碌,怕她觉得无聊,便和她说,“妈妈还要忙一会儿,出去左拐到头就是茶水间,你去拿点零食吗?” 宋清答非所问地,“你们部门在哪里啊?” 宋杨以为她是想随便转转,回答说,“我办公室出去对着的那一块,都是。” “行。那我去吃点东西。”宋清点点头,从沙发上面下来,推开门走出去。 宋杨所在部门的那片区域空无一人,只剩各个工位上的杂物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 宋清走过去,一个一个地看着。很快,她找到了方圆的工位,她趴在方圆的椅背上,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想从这些小物件中汇总出方圆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方圆的工位很干净,桌子靠墙的一壁整整齐齐地码着文件夹,边缘是花花绿绿的便签。挨着文件夹的是一盆绿植,明显被主人精心照料着,正茁壮成长。另一侧的收纳盒里摆着瓶瓶罐罐,里面是一些枸杞和西洋参之类的养身补品。紧挨着的是一个相框,画面上是她抱着一只小狗,笑得灿烂,跟昨天她对宋清路出的笑一模一样。 宋清拨弄着绿植的叶子,不情愿地承认,方圆是一个很细心又很热爱生活的女人。 手机在荷包里微微震动,宋清直起身子,边往回走边掏出来看,是岳棋发来的微信消息:今天哥请你看电影,是你爱豆主演的耶!附了一张电影海报图。 宋清没有心情和他出去,在屏幕上敲敲点点了一会儿:不了吧,有事儿。 那边很快回复:但今天是周天诶,大学霸偶尔也休息一下啦~ 宋清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又拒绝到:改天,我请你看。 岳棋发来一个“苦涩”的表情包:好吧T_T 宋清把手机放回包里,还没推开宋杨办公室的门,就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是清清吗?” 她回头一看,是方圆。她没有昨天那样明艳夺目,此时只穿着一套干练的西装,外面批了一件黑大衣,妆也没有那样浓,只是淡淡地描了眉毛涂了一点口红。 方圆看她愣着,以为是没认出自己,就笑着上前来,“我是方阿姨啊。我们昨天见过的。” 宋清僵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方阿姨好。” “你好你好。”方圆有点羡慕地说,“你陪爸爸来上班的吗?真体贴,难怪人说生女儿好。” “不是。”宋清盯着她,收回了自己的笑,面无表情地说。 方圆惊讶于她的回答,又觉得宋清可能不喜欢被人打上体贴类的标签,殊不知宋清是在否认最后一句话。方圆尴尬地笑笑,“那等会儿中午和阿姨一起吃饭吧,昨天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宋清心里腹诽道:我看你不是想和我说话。她黑着脸要拒绝,正巧宋杨看她半天没回来,出来找她。一开门就看到她们俩在门口杵着,像两根电线杆子。 “方圆你来加班啊?”宋杨看到宋清才放下心来,就礼貌地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倒是您周天还来公司,才是辛苦。”方圆又换上自己的标志微笑,“要是您不介意的,等会儿一起吃个午饭吧,正好清清也来了。” 宋清听到这些恭维就烦,更别说还要一起吃饭,谁知道那个女人安的什么心。她转过身看着宋杨,做出拒绝的姿态。 宋杨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从前只有他单方面地吃醋和嫉妒。他也不认为自己在宋清心里还有这样的地位,只以为是她莫名其妙而来的情绪,便点点头答应了。 宋清倒吸一口气,眉毛都皱起来,扁着嘴推开门进去了,留他们两个人在外面。 隔着门还传来宋杨轻飘飘的声音,“别介意啊,青春期的孩子就有点阴晴不定的。” “没事儿,有性格才好嘛。” 宋清恨自己听觉太灵敏,把这对狗男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更生气了。她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看电影,现在就出来。 jin扣 宋杨和方圆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办公室,正看见宋清收拾好背包准备出去。 “你去哪里啊?”宋杨挡住她。 “出去玩。”宋清低着头要绕过去。 宋杨有点错愕,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眉头皱起来,反手又拉住她,“出来的时候你不是没事吗,怎么现在又要走。” “那是因为没人陪你加班,我心地善良才来的,现在又不用了。”宋清任他拉着,站在原地,把头抬得高高地,定定地看他。 宋杨回想起她刚才突如其来的情绪,一瞬间恍然大悟,“你不想和方阿姨一起吃饭是吗?” 宋清不想承认,梗着脖子继续说,“才不是,是因为我有约了。” “哦这样,那你以后跟妈妈说嘛。和谁呀?”宋杨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她和方圆加上今天也才见过两次而已,没理由讨厌她。 宋清挣开他,又抚平自己被抓得一团褶皱的袖子,一步不停地往外走,顺便帮岳棋换了个性,“同学,女的。” 宋杨在她身后伸长了脖子,急切地嘱咐,“那完了给我打电话,妈妈来接你。” 宋清目不斜视地从方圆的工位面前经过,方圆想跟她打个招呼也没机会张口,只在心里想,如果以后跟宋杨在一起了,这个关系怕是不太好处。 方圆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自己想太远了。 — 宋清到的时候,岳棋已经在奶茶店里等她了。临近圣诞节,奶茶店都放着欢快的圣诞歌,店员们的头上都戴上了红彤彤的圣诞帽。奶茶店开着暖气,墙上张贴的红的绿的海报颜色更鲜艳了。 岳棋笑眯眯地向宋清招手,等她坐下后,把一杯温热的芋圆厚乳奶茶推到她面前,“快尝尝好不好喝。” 芝士奶盖像一座铺满雪的山峰浮在奶茶上,周围撒着裹着糖浆的坚果碎。宋清尝了一口,芋泥混着奶香在嘴里四溢,如同陷入了棉花糖里,她也笑了,“还不错诶!” 岳棋刘海下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一个彩虹的弧度,得意洋洋地,“知道你喜欢的。” 宋清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热度传到自己冻僵的手上,“谢谢你。” 岳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谢什么,这点小事还跟哥说谢。对了,电影马上开始了。” “啊...”宋清抬起头,有点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说好。 岳棋伸出手在她的杯壁上敲敲打打,不时碰到宋清的手指,好半天才说,“那个...马上圣诞节了哈。” 宋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边避开他的敲打。 “我是想说,”岳棋呼出一口气,桀骜不羁的面庞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云。他看着宋清,眼睛亮亮地,一鼓作气说出口,“我是想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圣诞吧以后都一起。” 宋清睁大眼睛愣了一下,腾地站起来,差点带倒了奶茶的杯子。她手忙脚乱地扶好,又不安地在杯子上捏来捏去,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才好。 岳棋也慌乱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撞在一起的小鹿,呆头呆脑地找不到方向,“没事没事...” 他像缓解尴尬似的,拍了拍宋清的肩,“那以后还有革命友谊。” 宋清缓缓地点个头,又小声说句对不起。 电影自然是没有看成,宋清和岳棋走在商场里,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岳棋以为她是因为拒绝自己而愧疚,还大度地安慰了她几句,表示自己一定不会离开她和自己革命的战壕。 商场里人声鼎沸,循环着欢乐的歌声,宋清站在门口等宋杨来接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不然那一刻不会在心里浮现出宋杨的脸。 — 人行道上,光秃秃的银杏树干都围上了过冬的网布,好几棵树上斜插着营养针,祈求这些树能顺利度过寒冬。车在马路上飞驰着,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风,雨刮器不断剐蹭着挡风玻璃,拭去雾气。 宋清一直陷入一种沉思的状态里,在宋杨眉飞色舞给她讲了十分钟的项目方案之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安静点好吗?” 宋杨回过头看她,把她窝在怀里的手抓过来捏在手心,“宝宝在想什么?也跟妈妈讲讲,我都讲这么久了。” 宋清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中午吃什么了。” “啊?”宋杨又转过头直视前方,眨着眼睛回忆,“叫的外卖...叫什么来着...海南鸡,对就是这个。” “哦,你没跟方阿姨一起吃啊。”宋清的手被握在宋杨的手心里,暖乎乎的。 宋杨心下了然,果然是为着方圆的事,不知道宋清误会什么了,便解释道,“没有,今天太忙了。”又讨好地补充,“不忙我也一个人吃。” 宋清这才慢慢抿着嘴笑出来,反握着宋杨的手,十指紧扣着,“这还行。” 火焰/有rou 12月31日是星期六,宋清和宋杨心照不宣地都没有出去参加各自朋友组织的跨年活动,两个人在市中心最高的酒店里吃晚餐。 餐厅在16楼,他们就坐在落地窗边的餐桌旁,附身便可看到下面灯火通明的广场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气球,不仅人挤着人,气球也挤着气球。白雪从未覆盖过C市,此时飘扬的气球却像五彩斑斓的雪,从空中洋洋洒洒落下去。 宋清小口小口吃着餐盘里的草莓,宋杨坐在她对面为她剥盐焗虾。 “新的一年马上到了,宝宝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宋杨把剥好的虾仁送到宋清的盘子里去。 宋清一边咽下嘴里的草莓,一边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嗯...没什么想要的。” “那先存着,想好了就跟妈妈讲。”宋杨笑着回答她,暗暗捏了捏大衣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其实宋杨已经买好了一个礼物想送给她,如果她愿意接受的话。 餐厅里开着暖黄的水晶灯,光线照射下来,映在玻璃杯上影影绰绰。宋清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果汁,擦擦嘴之后就在搭着暗红色雷丝布料的椅子上靠着,看楼下广场上围着钟牌等待跨年的人。街上的人摩肩接踵,气球也好像一条会流动的河水,在空中飘飘浮浮。 她转回身来,双肘立在桌子上,捧着泛粉的两颊,圆溜溜的眼睛里有些期盼,“妈妈你想和我下去玩吗?” 宋杨一愣。宋清很少会邀请他一起去“玩”,这样的字眼仿佛只出现在同龄人之间。青春年少的斑斓世界里,才能有“玩”。他离这样的年纪太遥远,即使偶然回首过往,也模糊得像无法聚焦的照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融入那种闹哄哄的场景里,穿梭在人流里打闹,一起仰着脖子望着钟牌,倒数巨大的秒针指向12的那一刻。 他看着宋清脸上浮现出的期待,她湖水般眼睛里自己清晰的倒影,甚至在脑海里都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于是他点点头,说好。 十点多的时候他们结了账下楼去。在酒店门口有卖各种形状气球的摊贩,他给宋清买了几个,又仔仔细细地把线拴在她的袖口上,以免细线勒进她皮肤里。 周围都是热闹的人声,他被牵着跑进拥挤的人潮中。宋清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她的笑声,说话声,顺着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流进他耳朵里。 你懂那种感觉吗?明明是寒冬,风吹在脸上都像刀子在割,但身上却有一种奇异的热,密密麻麻地攀上背部。脸很冰,身体很烫。 他回头看宋清的脸,她被完全包裹在小熊帽子里,只路出冻得通红的鼻尖,她张嘴不停地呼吸,看着自己吐出的白雾嘻嘻哈哈地笑。 他才知道自己不是离那样的年纪太遥远,而只是需要被唤醒。交握的手好像一座桥梁,连接他阔别已久的少年时代。 宋杨忽然也笑出来。他不想要再把宋清围困于自己的双臂之间,他要他们一起站在广阔的天地里,一起在冬日的最后一天迎接新年的钟声。 他们在人群里穿梭,停留在各种小饰品店前,给宋清买了好几袋子小玩意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声如洪钟的人声里,在最后一声钟摆敲响时,他许下自己新一年的心愿。 — 市中心被堵得水泄不通,看了一路的车尾灯,宋清坐在车上时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等到家了又活蹦乱跳,黏着宋杨要他抱。 他托着宋清的小屁股把她一把抱起来,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好像能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宋清双手环绕着宋杨的脖子,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上。银色山泉清冷的味道混着宋杨自身的气息萦绕在宋清的周围。她并不来自于宋杨,此刻却像被包裹在母体的羊水里,温暖又心安。 宋杨把她放在床上,又打开了暖气,热乎乎的暖气很快绕满了整个房间。她费力地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甩到一旁的凳子上,只穿着件小吊带在床上滚来滚去。 宋杨把她的睡衣递过去,脱了大衣就打算去浴室里洗澡。还没走出两步,一双手就缠上自己的腰。 瓷白的手臂水蛇般环在宋杨紧实的腰腹上,背上也陡然被一阵温热贴住。 “我最爱妈妈。”宋清的声音好像浸满了蜜,黏糊糊地响起。 宋杨全身一紧,僵直了身体,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清那对不算饱满的小乳正压在自己的背上。 回忆如飞驰的车卷起的一阵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被倏忽拉回了过去。 一年多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也是这双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那张红润的小嘴一开一合,也说出同样的一句话。 他僵硬地偏过头,微微颤抖的声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吻在一处,投入进这场暌违的亲吻里。灵活的舌头像两只黏腻的鱼,在口腔里不断交缠。偶尔牙齿磕到嘴唇,带来的一点刺痛也变成了焰火在嘴里燃烧。 宋杨趴在床上,没有扩张到位的菊穴此刻有些禁不住身后猛烈的撞击。每一下进入仿佛都把他的身体撕裂成两半,硅胶阳具一下一下破开柔软的肠壁,长驱直入撞到最里面。 宋杨双手抓紧了床单,腰尽量往下塌,迎合身后的人。 无形中好像有一双大手扯着他的腿往两边掰开。 痛。这是他唯一的知觉。 他咬紧自己的嘴唇,没有往前缩,而是越来越往后,好像要把那根威风凛凛的阳具整根吃进自己身体里。 他不怕痛,他要真实。 宋清的手绕到他身前来帮他撸动早已竖起的阴茎,从龟头往下,被粘液沾满的指尖划过每一根青肋。她气喘吁吁地,“妈妈,我没多的手了,你自己摸摸奶头。” 宋杨绛紫色的硕大奶头,圆鼓鼓的点缀在他的胸膛上,突出的不合时宜。他一只手支在床上,一只手揉捏那颗葡萄,动作粗暴得像要从枝头上扯下来。 痛过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痒,抓心挠肝的痒从他小腹腾升,迅速爬满全身。 宋杨闭上眼睛轻声地呻吟,随着宋清的动作前后起伏,像是躺在沙滩边上,跟随海浪的拍打而浮动。 有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宋杨的背上,仿佛碎火星子烫着他,烫得他全身发麻。 “宝宝...宝宝...”他回过头,一句话被撞碎成好几段,“再用力...”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宋清低低的笑。 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阳具全根没入菊穴里,又猛地抽出来,只剩一个龟头卡在穴口处,再用力插进去。微弯的龟头每次都擦过宋杨的前列腺,激得他睁大眼睛,被快感逼出的泪水已经将落不落地挂在眼眶里。 宋清手指灵活地抚弄他的阴茎,不知是抱怨还是打趣,“我手都酸了。” 宋杨已经没办法去回答这句话了,他只沉浸在欲海里,周身都是火,冰冷的海水裹着炽热的火焰滚过他每一个细胞,神经末梢都被这种极致的快感切割着。 在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中,他射在 好吗 月如水,大片墨浸染窗外天空,偶尔在玻璃上反射几丝银月光。 宋杨双手撑在窗上,在因开着暖气而起雾玻璃上印个个交错指印。他塌着腰随着后冲撞,体往前倾倾。 “这样可以吗?”宋清掐着他腰问。硅胶阳在那个艳红小洞里,每次都将柔软肠破开,媚肉又迅速拥上来,吞吐着硕大头。 “嗯...”他低着头,汗湿刘海搭在眉骨上方,脸上有泛红情,这声嗯说清回答,还吟。 宋清单手绕到宋杨前去捏他乳头,修整得尖利指甲每掐脆弱乳孔时候,宋杨都会死咬着嘴唇抽气。 她另只手握住宋杨头,指在马眼上打着圈摩挲,换来几声急促息之后,又开始上撸动。他原本满耻方现在只剩短短茬,硬粗粗冒来,贴在皮肤上,碰就又又痛。 宋杨着气低声说,“以后别剃了吧。” “怎么呢?” “在公司...上厕所方便。”宋杨有些难以启齿道。在家里还,除了偶尔宋清逗他玩去脱他子看之外,上厕所还大大方方上,只自己低头看见没小鸟有点羞耻。但在公司人多眼杂,个总监上个厕所竟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位置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能解开扣子。也能每次都闪隔间里,总叫人以为他腹泻两个星期还没。 宋清脑补他在公司上厕所样子,做着做着笑了声。 安静房间里没人再说话,过了会儿知道宋清想到了什么,开问,“你觉得挺有意思吗?” “嗯?”宋杨回过头,眉头揪在起,奇怪问,“什么有意思?” 宋清侧过亲在宋杨嘴唇上,眨着眼,“我们。” 宋杨除了她也没有过其他恋经历,只从前听人说过,说情话人偶尔说句,会让听人记很久。“我们”,我和你,两个原子式独立存在个体,被恶无限揭开温情面纱冷淡关系,而被划分在同领域内亲密距离联结,浩瀚宇宙苍茫星云相互依偎尘粒。 他当即被这从天而来两个字砸得晕乎乎,感觉脑子都泡在甜滋滋蜜里。于扭过体和她碰在起,卷着她头,无限溺,“你说有就有。” — 凌晨C市寒风凌冽,雾气弥漫。卧室里开着暖风,极大温差使玻璃窗镀上密密水雾。窗帘被严丝合合在起,没有丝月光透来,只有夜灯在墙上投角光亮。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宋杨曲着手臂捏宋清脸颊,指和拇指合拢,圈个小汤圆形状。过了会儿又去轻轻碰她纤睫。这张脸对他来说怎么都看够。 宋清任由他这里摸那里碰,阵才犹豫开,“妈妈我跟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呀?”宋杨还在玩她眼睫,随意问。 “三月份就开学了,再过三个月就高考了。”她斟酌着自己用词,“在那之前我们每周就周时候做次吗?” 宋杨心沉,收回了自己手。 宋清看他讲话,又急忙解释道,“我想,真没有时间。” 宋杨说话倒因为这个,只禁想到这只小蝴蝶最终也要张开双翼离开他,飞向遥远未知。 他岸她,可她岸森林。 “宝宝喜欢哪个学校?”宋杨没有直接问。 “你喜欢哪个呢?” “我吗?”宋杨侧着体面对她,小心说,“...我们市里也有学校,C大理工科很。” 读什么学校没关系,学什么专业没关系,个都考上也没关系,宋杨在乎这些。他曾经甚至在心里卑劣想过,最什么都会,只能依赖着他,直依赖着他。象牙塔外面世界真实而残忍,他想看见她有天会失去明艳彩,变成芸芸众里千篇律人。他要她永远天真,永远活泼,永远谙世事。 然而他女儿丝萝,即使他有心也有能力愿做依托她乔木。逼仄房间并能锁住尚未见识过天广阔而心向自由蝴蝶。 他这样想,但在宋清问他时候,还忍住暗示她留在本,留在他边,至少再多几年。 “那到时候志愿你来填,我都可以。”宋清盯着他笑,翻压在他上,细细发丝落在他脸颊。 “我知道你想在什么。”柔软声音从紧贴着宋杨脖子方响起。 股暖自宋杨腔腾升而起,让他喉头哽咽,眼泪有些受控制濡湿眼眶,他轻声“嗯”了算作回答。 “那我说呢?”宋清感觉到他又在泪,抬起头他眼睛,糊清问,“每周周?” 宋杨哽咽着说话,只能睁着眼睛感受湿热小头在他眼 不可抗力 十点过,马路上的车辆也未见减少,仍是看不见尽头的红色尾灯,灯光打在玻璃前窗上,形成两团红色光晕。 车内开着暖气,宋清把手贴在出风口,感受温热的暖风从里面吹出来,慢慢溶解冻僵的手指,等待血液一点一点复苏。 宋杨直视前方,眼前却不断有画面闪过。岳棋低下头靠近宋清,宋清不设防地抬头看他。夜色四合,秋风拂过,树叶掉落,人群喧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为这对年轻情侣的背景。 像一把冰锥不断敲击他的太阳穴,宋杨烦闷地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之前就是和他在一起玩吗?” 宋清沉默地点头。 “那你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地方?”宋杨又问,尽量忍住自己略带刻薄的语气。 “嗯...都还行。”宋清转过头看窗外。她的脸模糊地映在玻璃上,街灯一盏盏从她脸上闪过,带着暖黄色的灯光。她的双眼和灯光重叠的一瞬间,就像短暂地出现夕阳余晖。 都还行?宋杨在心里嗤之以鼻,除了年轻一点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好的。那个男孩能带给宋清什么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他可太知道了。除了一腔无处挥洒的热情,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负,就什么也不剩。自己的未来都还一片模糊,就敢将别人的一生轻易许诺。而对于宋杨而言,优渥的生活并非是唯一能提供给宋清的东西。她被从小龙到大,脾气坏的不得了,一句也说不得。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一直爱她。 年轻意味着血气方刚,意味着不懂忍让。年龄对宋杨来说不是短板,而是无人可及的长处。 他似乎从那短短的打量中,就预见了宋清和那个男孩的未来。 好吧,那就暂且让她在虚幻中捕风吧。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宋清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告诉宋杨在哪个电玩城。 “这个离你们学校最近,就过来了。才到就看见你出来。”宋杨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哦,这样啊。”宋清点点头。 前面的路已经畅通无阻了,宋杨加快速度,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 — 开到地库的时候,宋清已经睡着了。歪着头靠在颈枕上。 宋杨停好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去就扑面闻到一股混杂着沉闷气息的电玩城气味,掩盖了宋清原本的牛奶味发香。他不禁皱着鼻子,责怪那个诱拐宋清去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的男孩。这一切当然不关宋清的事,他的乖女儿高居在象牙塔中,只是轻易被拿着有毒糖果的坏男孩引诱而已。 沾上的气味很快就会被洗掉,她仍然纯洁无瑕,像冬天洁白的雪般,晶莹剔透。 他慢慢靠近宋清。她圆圆的脸蛋被热风吹得红红的,白皙的皮肤上仿佛能看到血丝。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下,像一把打开的扇子。小鼻子翁合,吐出平稳的气息。红润的嘴唇闭合起来,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雷。 本来之前已经决定了,要像个妈妈一样好好爱她。但如同地心引力要苹果坠地,他也无法抵抗来自宋清的极度引力。 他不受控制地越靠越近。在要挨到宋清的鼻子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只感受着她温热的吐息轻轻打在自己的脸上。他微微颤抖着,缓慢眨动眼睛,生怕睫毛轻微的颤动也会惊醒这只熟睡的小蝴蝶。 车厢内温暖得有些燥热。他全身开始发烫,血液顺着血管开始奔腾逆流,每个细胞都驱使他完成一靠近宋清时就冒出来的想法。 宋杨答应过,要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他明白自己实在不该再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毒蛇盘踞在树上,宋清的两片唇就如同那个苹果般鲜翠欲滴。 她不会知道的。宋杨在心里说服自己。 于是他缓缓贴上去。将自己干燥的嘴唇轻轻贴在宋清的唇上。五感都被放大,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嘴唇上的纹路,血红色的纤维交杂涌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如同玫瑰花瓣上一条条经络。 宋杨沉浸在偷来的吻中,直到感觉自己唇肉似乎被带动起来。 一道明亮的声音从他们贴合在一起的轮廓中兀地响起, “你是在亲我吗?” 玫瑰/一dianrou渣子 这句话无疑在安静的车厢内如惊雷般炸响。 宋杨猛地睁大眼睛,急忙收回自己的嘴唇,身体往后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不知道宋清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她醒了多久。 他尴尬极了,宋清的眼神让他在狭小的车厢内无处遁形。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地和她对视。 “上去吧。”宋清看着他慌乱又强行镇定的样子,不禁笑出来,没有继续说什么。 宋杨呼出一口气,好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松懈下来,慢慢地也跟着笑出来,“走吧。” 进了家门,宋清说要去洗澡就进了卫生间。宋杨心想正好,赶紧把那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洗掉。 宋杨留在客厅里,看沙发上宋清卸下来的书包。里面胀鼓鼓的,像一个被水泡过发胀的腐烂面包,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腥臭发霉的味道。 他看到那个男孩装了很多玩偶进去。 他打量着那团肿胀的物体,猛地提起来,“唰”地一声拉开拉链。 随着拉链被暴力撕开,里面挤在一起的玩偶全都落出来,掉在地上又弹起来,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最后四处散落。大理石花纹的地板上,被染上五颜六色的污垢。 宋杨弯下腰,蹲在地上,看离他最近的那个玩偶。是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边,玻璃石头的眼睛,下面是粉色的三瓣嘴唇。短粗的胳膊和腿缝在圆滚滚的肚子上,突兀地像是外星的异形怪兽。 他嗤笑一声,这样的做工,这样的走线,不知道什么三无工厂生产的玩偶,绒毛看起来都扎手,劣质极了。 就如同那个男孩的爱情。 他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近乎刻薄的审视,看待那几个憨态可掬的玩偶。 他把那几个娃娃归拢起来,提在手上,走进储藏室一股脑地全部塞进柜子深处。 — 洗完澡之后宋清舒舒服服地窝在鸭绒被里玩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反射在她脸上,下颌处的线条都曝光得失焦。 宋杨走进来,坐在她床边,给她掖好被子,“冬天要来了,妈妈给你换了厚的被子,不冷了吧?” “嗯。很温暖,谢谢。”宋清抬起头,眼珠漆黑得发亮,认真地道谢。 宋杨有点受龙若惊地呆坐在那里,因为宋清很久没有用这样,类似真诚的语气和他说话了,要不是戏谑的,要不是不耐烦的。 他看着宋清,柔软的发丝贴在她脸庞上,白净的脸上被光映照出细小的绒毛,圆圆的杏眼里写满了真诚。她整个人窝在蓬松的鸭绒被里,乖巧极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捏着被角,眨巴着眼睛,“啊...宝宝不用说谢谢。 宋清嗯了一声,又继续看着手机屏幕,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了。” 无丝波澜的语气在宋杨的心里掀起一阵阵涟漪,酸涩感从湖底涌上心头,他喉头不受控制地收紧,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说,“知道了。” 宋清放下手机,把头彻底窝进温热的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因为我以后会早点回来。” 宋杨被一阵巨大的喜悦击中,猛地抬起头,声音都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真的吗?” “哎呀我说了就会这样做的嘛,你快出去我要睡觉了。”宋清仿佛不太适应这种真诚的对话,又恢复到之前的语气。 “好好,那妈妈出去了。”宋杨抹去自己因激动而溢出眼角的泪水,连连点头。 他仔细为宋清掖好被角,确定没有漏风的地方之后,就关灯带上门出去了。 — 厚重的实木门阻隔了卧室与客厅,一丝若有似无的喘息从门缝里钻出来,飘散在空气里。 卧室里一片黑沉,入目则是虚空。 宋杨躺在床上,曲起双腿,最大程度地向两边分开。青肋盘踞的阴茎直挺挺地竖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马眼吐出一点黏液,整个龟头亮晶晶地湿润。 他一手上下抚慰自己的阴茎,一手握着硅胶阳具,快速在自己后穴里抽插。 “啊...宝宝...”他弓起背,头向后仰,忍不住地呻吟。 掀开的睡衣路出紧实的胸膛,上面两颗绛紫色的葡萄被冷空气刺激,早已经颤巍巍地立着。 他撸动阴茎的手又来到自己的奶头上,打着圈按压,电流快速穿过他全身,“嗯...宝宝,用力吸...”他咬着嘴唇,不想出声,但呻吟还是钻过齿缝,低低地响起。 宋杨使劲搓弄自己的奶头,乳肉被他捏得不成形状。后穴里早已骚水泛滥,随着阳具的动作,带出的水顺着穴口流出来,滴在身下的床单上。 “啊...啊...”他闭着眼,眉毛皱在一起,不住地吸气。 像电影的画面,他和宋清缠绵的情景在他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他把宋清箍在怀里,宋清吸着他的奶头,咂咂作响。宋清的双指在他后穴里猛烈抽插,翻出一点红色的媚肉。他跪趴在床上,前端被宋清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抚摸,从囊袋到龟头,拇指换成一个圈,紧紧滑过每一根青肋。 “宝宝...” “还要...要...” 淫语不断从他嘴里吐出。阳具撑在他后穴里抽插,奶头被自己的手指揉捏,指甲轻轻刮过奶孔。 心tiao/有一dianrou 房间里片黑暗,像光照两万里海。宋清和宋杨面对面抵着额。宋杨能看清近在咫尺双,如同漆黑海域里游动灯火。 “在想什么?”宋杨轻声问。 扑来气打在宋清脸颊,哄得整张脸都乎乎。从前每次和宋杨对视,都会意识避开。双睛里永远泛着涟漪,仿佛夜合时,月光洒落在海面,映繁星。望向时带着无法言说和难以言喻破碎。 每看都更陷沼泽。 知怎么去回应。和宋杨比起来,天平永远像宋杨边倾斜。无法面对时逃避本就本能。 次没有躲开,即使已经沼泽央。 宋清鸦羽般睫轻轻扇动,想自己定受到双蛊惑,然会鬼使神差如实相告:“在想。” 宋杨听到个字仿佛被电击了,全都酸酸麻麻,心得快,脸立刻泛起薄红。有些张碰了碰宋清额,像第次谈恋小,想脑倾诉自己第反应。 呼气,“也想,哪怕们就躺在起。” 宋清抬起,嘴印在宋杨挲,细小纹路错相印,吐话像蜿蜒般宋杨嘴里,“怎么么呢?” 宋杨揽着腰线凹,和贴得,“因为最最最呀。” “老气。”宋清闷声说。 宋杨哪里舍得怪,只抬手拂去散发,柔声说,“没事,觉得有什么。” 宋清更窝怀里。完泪,红眶,歇斯底里低吼。光想想,也觉得如芒在背,有些哽咽,“对起。” 宋杨听到哭腔,赶忙想把拉起来看。宋清死死抱住,怎么扯也扯动。 只受得到宋清埋在颈窝,微微颤动。有温来,像溪样汇集在锁骨里。 宋杨低吻发,拍背哄着,“真没关系。” 没有过气,在说对起之前,就原谅了。 宋清哭了会儿抬起,睛红红像个小兔,泪盈在眶里,睫都漉漉。样定定看着,又带着明绪。 宋杨着睛,轻轻,糊清说,“别哭,别哭。” 宋清把拉来,咬嘴,横冲直撞伸去搅。整张脸都,尖相接时,尝到自己略带咸意泪。咸缠唾里,像滴滴海里,立消失得无影无踪。 翻骑在宋杨,顾无措神,两指并拢向探去。刚才使用过度小还没合,留有丝隙,去,换来宋杨声惊呼。 宋清像凶猛小兽,用牙齿啃咬宋杨,刻着密密麻麻牙印。暴烈亲法和后里激烈冲撞让宋杨招架住,重重气。 蹙起眉盯着黑暗里虚空角,求满觉像千百只小虫断撕扯。前早已经迫及待立起,亟待人来采撷。牵着宋清手来到自己,要。被得成形状,到红指印。宋清手暴后,手动翘起。所有知都顺着奔涌血汇集到,宋杨觉得天间只剩后发咕叽咕叽声。 宋清终于肯放过嘴,着模糊说什么。 费力低,凑近耳朵听,只有断断续续个字,“妈妈...妈妈...” — 等们结束已经夜里两多了。全被汗打了,背黏黏腻腻。让宋清背对着,给汗。 拢起瀑布般黑发,发丝粘在背,又拂去了。 宋清还在平复自己呼,“。” 刚才突如其来,像要把彼此对方里,淌血都在。房间里气开得十足,两者相加,密密汗珠布满宋清额。 “就要动了。”宋杨把被掀开,让气都跑去。 “对了”突然想起来,“给买了个小礼,要看看吗?” 宋清侧过,半边脸面对,“什么?” 宋杨赤着床,开了床灯,在衣袋里摸个小盒,递给。 宋清呆坐起来,把个盒捧在手里,郑重其事端详。个酒红丝绒布面盒,周围镶着金纹,正能放在手心里,沉甸甸,像自己心。 宋杨看有些呆滞,便脸,“打开看看。” 枚吊在铂金链戒指静静躺在里面闪闪发亮,良工艺切割过钻石折床灯黄光。 小心翼 刮maomao1 前晚还沉浸在狂城市,在零过后就偃旗息鼓。人很快散向各个叉,只有心形气球挂在光秃秃树枝,被风得东倒西歪,残留跨年余韵。 清晨整个城市被雾笼罩着,窗白茫茫片,像遥远雪原。宋杨因为钟关系,很早就醒了,过因为周天,所以也用着急起床。 宋杨手撑着,侧躺着看宋清睡颜。脸颊红扑扑,缕发丝贴在额,分遮住了睛。密睫像把小扇盖在睑,如果醒着,双睫就会扑闪扑闪飞舞,如同蝴蝶羽翼。在安静呼,因为在空调房里待久了,嘴有些燥。 宋杨轻轻拿手指扫过嘴,粝指腹过凸显如织纤维纹,又过柔而饱满,海浪般跟随手指移动。 想,卧室里应该买个加。 宋清在半梦半醒间,还没睁就住了宋杨指,糯米小齿轻轻磨,糊呢喃,“妈妈...” 宋杨无声,低亲在脸颊,又慢慢扯自己手指,在嘴了。微弱晨光里,沾满黏腻唾指亮晶晶,宋杨放自己嘴里净。 没过多久,宋清悠悠转醒了,翻到宋杨怀里蹭了会儿,哼哼唧唧要抱着。宋杨把搂得,宋清小断在踢,阵疼痛传来。 宋杨掀开被看,膛还有片未消牙印和红指印,两个硕都破了,粉红,在空气里颤颤巍巍晃动。间全掐痕,青块紫块,密密麻麻从膝盖窝蔓延到。 宋清跟着宋杨视线,看到了自己昨天胡作非为,故意眨眨,“对起,有用力过猛了。” “原来也知。”宋杨摸发,着说。 宋清本也真心实意歉,听么说立刻为自己辩驳,“能怪吗?”说着又拧了宋杨,恶狠狠,“么两颗东西,谁忍得住。” 宋杨声惊呼,“疼疼疼”,赶忙拿开手握在自己手里,求饶,“宝宝别折磨了。” 宋清乜,挣脱来手顺着实腹肌往,在密耻里捞疲,拇指挲着,有可惜,“都看到了。” “宝宝想怎么看?”宋杨问。 宋清手指拢成个圈,缓而重动。歪着思考了会儿,双圆溜溜杏里全怀意,“怎么都行?” 宋杨闭着睛,结动,发低低。越胀越,已然完全苏醒过来。龙任由宋清在手里动作,匍匐在手。 “怎么都行。” “...剃了就能看到了。” “嗯?”宋杨猛睁开睛,时也顾得舒服,张问,“剃了?” 宋清双睛弯弯,眯眯,手也加快了些速度。看宋杨说完两个字之后就陷了沉默,有些兴用力。 “啊...”宋杨被突然刺激,开始呜咽,“考...考虑...” “嘛嘛,答应。”宋清低咬在,像咬块弹十足果冻。 宋杨受了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抚,更受了撒。只要宋清有求,什么,必应。即使样床笫之间游戏,愿,却又满怀期待。 “。”宋杨仰着,无力说。 宋清奖励似亲了,伸在嘴画圈,勾勒形。彼此隔得近,呼都打在脸。看宋清恶作剧得逞之后,神溺,温柔得要溢来。 刮maomao2 周晚宋清放学回家后,才吃了晚饭就把宋杨推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和面对面站着,双手环在脑后,留有距离,又无限亲近。 “猜猜买了什么东西?”宋清狡黠。 宋杨有些别侧过脸,没有说话。 宋清踮起脚去亲,怕宋清累,又连忙把低来和碰在起,“晚再...” 宋清吐嘴,打断,“现在已经晚了。”往后推着宋杨,直到把后腰抵在柜。 灵巧手指探宽松睡,顺着边缘攀去,抵着轻轻挲,“就现在。” 宋清另只手把往扯,挂在弯,赤红狰狞,潜藏在密耻里。低看了,甚满意,“抬去。” 宋杨整个人坐在洗手台柜,分开双红艳艳后和淌。压在冰凉理石,都被冷得颤颤。 被命令抱着自己双,尽量外两边打开。垂就能看到自己在空晃和敷满泡沫耻。 宋清低着,专注拿着把柄修眉刀小心翼翼沿着肤纹路刮着,刺啦刺啦声音伴着刻意压制过呼声在浴室里响起。 卷曲发沾着泡沫,被丛丛放置在纸巾,杂堆积在起,洇了纸巾表面,痕蔓延,形成规则线条。 宋杨抱着自己小,温和早已把度浸了冰凉桌面,小声着气,把睡衣往卷,截瘦腰,细若蚊般,“可...可以了吧。” 宋清细腻白皙手掌缓缓抚过有些发红肤,里原来茂密丛林现在已经如同寸草土般赤暴在视线里。净只剩些细小绒贴在面。用纸巾细致拭净之后又拍拍宋杨,示意可以放来了。 — 寒席卷着整个城市,排排榕树耷拉着叶,萧瑟寒净。厚重遮光窗帘严丝合靠在起,偶尔有丝灯光溜去,又迅速被黑夜吞噬。 宋清压在宋杨和接吻,缠,住尖轻轻咬。面糙颗粒被舐着,修剪成椭圆形指甲若有似无掻过宋杨。 宋杨张着,翘起来被挤压在两个人小腹间断。皱着眉,半阖着睛,丝轻微断从贴合在起嘴来,“嗯......” 宋清整只手伸腰腹间,握着青盘踞动。硕委委屈屈从虎挤来,手指有节奏在面。 复又坐起来,骑在宋杨腰。油混着沾满了整个,没有了耻遮挡,动时发咕噜咕噜声音。 宋杨觉得有难堪,抬手遮住自己睛,咬着嘴让自己发太多。 只有前端碰远远够,瘙已经从后里爬来,顺着肤纹理绕遍了全。半天才嗫嚅,“后...后面呢...” 宋清弯,拉开横在脸手臂。歪着,黑净双里满古灵怪恶作剧。 说,“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