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lpha前男友闪婚离不掉了》 分卷阅读1 ?《和Alpha前男友闪婚离不掉了》作者:荒川黛 文案: AB/破镜重圆/双总裁/大概率是个狗血拉满的厕所读物/ CP:高冷醋精AlphaX风流交际花Beta 祝川这辈子顺风顺水,结果在一个叫薄行泽的冰山身上翻了两次车。 人人都说他高冷禁欲。 祝川忍着一个冷笑——他们都没见过薄行泽失控的样子,明面儿上任他欺负,背地里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作为一个Beta实在忍受不了,溜了。 —— 八年后,高冷冰山找着他。 靠在他肩上,话里透着隐隐的委屈:“你为什么不要我,八年好长啊。” - 小剧场: 婚后某天。 祝川问薄行泽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薄行泽表情淡淡:“有时间再说。” 回到房间把结婚证连上十层锁,“想都不要想。” 薄行泽秘书来家里送东西,看着刚起床一脸惺忪憔悴的祝川,下意识在心里脑补了一场被新婚丈夫冷落的大戏。 祝川揉着腰下楼,内心:Alpha易感期没理智他知道,但像薄行泽这么可怕的他还是第一回见,拼了命的硬是把他一个Beta都标记了,弄得他一身Alpha信息素连门都出不了。 昨晚被标记之前他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问他有没有考虑好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完了,这个闪婚好像离不掉了。 排雷:攻身心双洁,受有过女人,婚后身心忠诚,接受不了请点叉,感恩。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川,薄行泽┃配角:完结文《教授,抑制剂要吗》《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爱你,一如既往 立意:无论生活多么艰苦,都要有一颗向往温柔美好的心 1、山川行止 “家里大门的密码是993401。” 祝川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个短信已经足足二十分钟,从开头第一个家字到最后一个数字1,他都觉得这一切明晃晃写着两个操蛋。 手边放着一杯秘书贴心送来的玫瑰迷迭香柠檬草降火花草茶,还有一小碟现烤的曲奇饼没胃口吃。 他盯着手机像是盯着一头会咬人的怪兽,拿了两遍都没拿起来,指尖戳了两下屏幕,实在按不下去就随手一挥眼不见为净。 总裁办公桌很大,手机自由滑行了一会危险的半个身子落在桌沿,另外半个身子随时打算掉下去。 祝川又伸手把它捞回来。 发短信的人像是在写文件,严肃正经措辞简便,末了还放了一个落款,薄。 其实不写落款他也知道是谁,他的新鲜结婚对象,三个小时以前他的秘书刚带着一大份文件让他签署。 其中包括已经签了字的婚姻契约书、婚前财产公证书、婚后需要双方履行的守则制约等等,条条框框繁复至极。 闪婚,祝川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和前男友上个床,多么普遍的概率事件。 谁看见优秀的前男友不鸡儿一硬以示尊敬,但硬到结婚的地步也……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祝总,易先生来了。”秘书华絮站在外面,还没报告完就见一个男人探头凑了进来,“哎哟咱们交际花怎么着,萎了?” 祝川抬眸扫了他一眼,冷嗤了声:“华絮,给他倒杯洁厕灵,嘴这么臭。” “……” 易贤扯了张椅子坐没坐相,跷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祝川心里烦,“有事儿说,没事儿滚蛋。” 易贤看着他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心里有了八分数,“殊易,我听说薄行泽来了,真事儿假事儿?” 易贤和祝川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哥们儿,改完名也习惯叫他以前的名字。 祝川“昂”了一声。 “他真来了啊,你见着了?那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你俩没打起来吧?” “打了。” 不仅打了,还是脱光了打的,甚至于见了血。 他公司那些属下估计都想不到,他们清冷沉郁的薄总西装之下的后背全是指甲挠出来的血痕,就连肩膀上也都是牙印。 “啊?真打起来了?你没受伤吧?”易贤说着去捞祝川肩膀,结果把他的深蓝色真丝衬衫硬生生扯成个路肩晚礼服。 吻痕、指痕覆盖在细致肩头,锁骨有点肿,透着一股被凌虐过的惨状,一按脖子,连那个不存在腺体的部位都被咬破了皮。 “啊这妖……妖精打架啊?” 祝川用力扯上衬衫盖住暧昧痕迹,冷冷扫了他一眼,“有事没事?没事就滚蛋。” 易贤很少见他生气,这人一贯心思比海深,有什么全藏在心里表面一派满不在乎毫无执念的样子,仿佛下一刻死了也没关系。 这是第二次见他失控。 头一次疯了似的消失了三天,被薄行泽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从那以后俩人就在一起了,他那么骄傲一个小孔雀似的少爷,把自己浑身的刺都软化了,全权交付给薄行泽。 易贤觉得有点不妙。 “你跟薄行泽,上过床了?” 祝川“嗯”了声,桃花瓣似的薄薄一层敛下来,莫名让人觉得透着孤寂脆弱。 易贤看他恹恹的,拉着椅子凑近了问他:“哎兄弟我一直没问你,当年你到底为什么跟他分的手啊?明明那时候你俩如胶似漆,你一Beta恨不得把自己当个Omega给他弄。那时候薄行泽对你也是真的好,虽然老是一副冰山脸,但我也看得出来那祖宗是真心喜欢你,咋就分了?” 祝川神色微顿,随即掩饰殆尽,“没什么理由,尺寸不和罢了。” 易贤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想了想也认同了,“也是,那时候咱们一块体检你记不记得,我们一帮Alpha过去撺掇激他信息素,舟子还不怕死要去看他尺寸,结果跪了一地。后来一块儿上厕所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大是真的大,你也很牛逼能受得了他。” 祝川拨了下戒指盒,似笑非笑地扬起眼尾,“少搞点黄色,你没事儿干了上我这儿吹他,你一Alpha也有发情期?” 易贤缩缩脑袋,“不了,我吃不消,算了不说这个。哎你听说没有,他好像跟红叶集团的那个太子爷好事将近了,都说他已经标记徐言了,有谱没谱儿啊?” “没谱儿。” 易贤看他一眼,“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祝川伸出手, 分卷阅读2 掌心里躺着红色丝绒盒子,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的没有血色。 易贤伸手捞过来瞧了一眼,“哟,这是打算定下来了?连戒指都买好了准备求婚?哪家的Omega还是Beta,我帮你弄场子?” 祝川:“薄家的,Alpha。” 戒指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华絮刚泡好茶准备敲门,一听见声音快步跑进来,尖声叫道:“易先生!您怎么摔倒了!” “没事没事。”易贤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掐住祝川的肩膀晃:“不是,你怎么想的?跟他求婚?” “不是我跟他求婚,是他让秘书拿着婚书来让我签。”祝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挂钟,“按照他秘书做事的效率,现在我跟他应该是被法律约束的合法夫妻了。” 易贤捏着戒指盒刚想问为什么是秘书来,一下子反应过来如果是他亲自来祝川一定不肯结这个婚,搞不好还会指着门让他滚蛋。 他让秘书带着婚书过来,吃定了祝川在外人面前拉不下这个脸反悔。 易贤由衷感慨:“说真的,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薄行泽都不是人。” 祝川脑海里浮现昨天晚上那个双眸赤红、又狠又深仿佛理智崩碎的男人,点点头,“你说得对。” “殊易,你怎么想的啊?真就由着他这么吃定你?”易贤虽然对他们分手的事知之甚少,但私心里还是偏向他的。 祝川垂了下眼,怎么想的,他能怎么想? 那天晚上他再次尝到了久违的鼓涨和疼痛,硬生生撕开他尘封的记忆和内心潜藏的不甘恶意。 他满脑子都是薄行泽也曾经这样抱别人,汗水低落在别人的眼睛里,那双禁欲冷漠的眼睛染满情欲,像一头野兽般不知餍足? 他心里不愿意,咬着薄行泽的肩膀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在最深的那一下仰起头蛊惑他,“悔婚吧好不好,娶我。” …… 祝川合上戒指盒,“没怎么想,这个婚迟早要离的。” **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 薄行泽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闭上眼睛缓解酸涩,私人手机非常安静,连亮都没亮一下。 他伸手扯了下领带,单手解开了两颗扣子让自己松一口气,拿起手机再次看了一遍,微微皱起眉头。 他怎么还不回复?不会是找不到家吧? 薄行泽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助理方缪和企划部的几个女Omega凑在一起聊天,连他到身后了都没发现。 “哇你看这个Alpha也太帅了吧,信息素好像还是伏特加,也太烈了吧,你看这个腹肌啊这腰线,我现在就醉了。” “还有这个这个Omega,好软好甜啊,妈呀他一笑我就没了,我一个Omega都心动了,我能标记十个!” “哎你说这个Alpha和我们薄总比谁更A一点啊?我觉得其实还是薄总好看,那眉那眼那身材,而且气质也完全不输给这些明星,哎哎缪缪姐你跟着薄总一段时间了,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Omega啊?” “干嘛,你春心萌动啦?” “谁看到薄总那么A的不心动啊,哇你不知道上次我进去送咖啡,看到他随手扯领带那个动作,我差点当场发情,还好我提前打了抑制剂。” 薄行泽听了半天,“……咳。” 一众Omega集体起立,脸都白了,“薄薄薄总!” 薄行泽垂眸扫了一眼桌面,女员工手忙脚乱半天才关掉页面上一个个猛男Alpha和娇软Omega照片,抖着嗓子快哭了,“那个,薄总我们不是有意在上班时间看这个的……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方缪也不敢说话,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暗自措辞,结果还没想好脱罪的办法,薄行泽先开口了。 “你们一开始说的那家云吞,真的很好吃吗?” 方缪:“哈?” 薄行泽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刚才你们说的那家云吞。” 方缪战战兢兢地开口,“还挺……挺好吃的,百年老字号了,就是需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到,您想吃的话下次我帮您买?” “地址。” 方缪连忙把地址发到他手机上,薄行泽低头看了眼,点头说了声“好”,又说:“今天不用加班,早点回去休息。” “谢谢薄总!” 薄行泽颔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几个Omega女员工又腾地站起来等他训示,屏息不敢抬头。 “我结过婚了。”薄行泽伸出手,炽白灯光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几人头皮都麻了,他一定是听见了他们刚才说他和徐言是一对儿的事,这下完蛋了,生不如死地等着薄行泽判刑,结果他一直不开口。 方缪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谨慎试探道:“祝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薄行泽垂眼一笑,“嗯,谢谢。” 门打开又关上,身姿挺拔的眉目如霜的男人已经离开了,留下几个Omega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声。 “刚刚那个……是薄总本人,没错吧?” ** 祝川昼伏夜出惯了,往常下了班多半都是泡在“檐上月”里,开车的时候手机忽然亮了下,他没打开的那条短信还不屈不挠的留在主界面。 “家里大门的密码是993401。” 戒指盒扔在手机边,祝川垂眸看了两眼,扔到了后座。 操蛋玩意谁要去你家,祝川一脚踩下油门,性能极好的车启动极快地冲了出去。 明华路很安静,小区环境虽然比不上他的半山别墅,但至少清幽雅致没有广场舞艺术发扬。 进大门的时候保安瞧了一眼就升起档杆放他进去了,祝川有些诧异地落下车窗,歪头问:“小哥儿,你们小区不需要识别车牌的?” 小哥奇怪地从岗亭里瞄了他一眼,“平X-3246M,薄先生早上跟我交代过是他家的车,直接放进来就好。请问您是薄先生的……?” 哦,早上。 那是他秘书还没拿着婚约书来公司让他签的时候就交代了,他就认定了自己一定会签。 祝川冷笑了声,“我是他爹。” 2、山川行止 祝川把车停进小区车库,拎着钥匙往家走。 密码输完,“滴”的一声打开了门,祝川推门进去才发现这个房子还挺大,鞋柜里放了一双崭新的拖鞋还有一个穿过的,一黑一白。 他拿出那个白色新的换了,打量着这个充满性冷淡风格的房子装修,入眼全是冷银和黑色,书房里密密麻麻摆满了文件。 一看就是个生活重心全是工作的变态。 祝川撇了下唇,绕到卫生间发现里头的用品都是双份,一黑一白并 分卷阅读3 列而放,倒像是两个人共同生活似的。 盥洗台上并列摆着牙具,祝川伸手描摹了下,脑子里闪过薄行泽早上在这儿剃须的模样,蓦地想起高三时他们俩住一个宿舍。 薄行泽作息严谨从不迟到,他就硬撑着眼皮爬起来跟他一块儿洗脸,有时候懒了就仰着头趴他身上等他给自己洗。 薄行泽虽然会冷着脸让他自己洗,但手却很老实的一手揽着他的腰抱着困倦睁不开眼的他,另一手拿过毛巾仔细擦脸,然后再冷着脸把毛巾挂起来,祝川就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凑过去亲他,弄得两人一嘴牙膏。 祝川从毛巾上收回手,随即笑了出来,他不会以为两个人会在这里如胶似漆的生活吧。 主卧里也放着一些文件在床头柜上,黑色的床单被套有些扎眼,祝川随手拨开柜子,发现里面的衣服也只有黑白亮色。 纯黑西装,白色和黑色的衬衫依次挂好,全都熨烫的没有一丝皱纹。 啧。 “咔哒。” 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将祝川从思绪里拉回神,一出来就看到玄关处正略微弯腰换鞋的男人,禁欲的黑色西裤微微弯起褶皱,绷着腰臀线却又平添了一丝欲盖弥彰的欲。 四目相对。 祝川眼神不自觉闪烁了下,说真的薄行泽长得真的很好看,剑眉星目,连眼镜都透着一股禁欲的精英范儿。 西装熨烫笔挺,虽没系领带但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冷淡眸光直直看过来的时候平白让人心脏都乱了,刺的人不敢直视。 体力好,信息素强,平常心估算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人人趋之若鹜的优质Alpha。 可惜,这是他前男友,就注定要加上“傻逼”两个字。 两人遥遥看了一会,还是祝川先开口了,“又加班?” “嗯。”薄行泽换完了鞋走进来,一如既往的冷峻,指尖拎着两个打包盒放在餐桌上,良久才没头没尾说,“回来碰巧路过一个云吞店,顺便买了一点。” 祝川看着他脱掉西装挂起来,随手挽起白衬衫,欣赏了一会美男脱衣就被香味吸引过去了。 “你吃吗?”薄行泽抬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微微皱了下眉。 他开车绕了小半个平洲,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这个方缪说很好吃的云吞,据说是百年老字号,他会不会知道很难排队? 祝川“哦”了声,“吃一点吧。” 薄行泽松了口气,眉目冷淡的“嗯”了一声,还好他不知道。 “你吃醋吗?” 薄行泽呼吸一窒,有些紧张,“什么?” 祝川伸手指了指厨房,“这个云吞要放点醋比较好吃,我看你这个袋子里好像没有醋,应该是店家忘了,你要吃的话我去厨房拿来?” “……好。” 祝川“啧”了声,这个人从高中就冷,能不说话就绝不会开口,虽然嗓音真的很好听,沁着冷泉叮咚似的凉意,又像大提琴低沉醇厚,尤其是在床上,仿佛连声音都在折腾人。 以前不戴眼镜,现在眸光透过镜片更添了一份疏离冷意,更让人想把那个禁欲的表象撕烂了,暴路出他背地里其实就是个畜生。 祝川翻了几个瓶子才找到那个封皮都没开的醋,也是,薄行泽一个总裁还打算亲自下厨?搞不好这些东西都是那位能干秘书买的。 “少放一点提味就行,多了就酸了。”祝川在两碗里各倒了一些,随手搅拌舀了一颗云吞吃了,眉头略微皱了下。 “不好吃吗?”薄行泽问。 “还行吧。”祝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云吞,香菜叶被热汤烫过,碧绿碧绿的在米白色的汤里载浮载沉。 汤汁鲜香,皮薄馅儿嫩,这家百年老字号的店他也吃过,后来嫌排队时间久太折腾人了就懒得让人去买了。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吃完了一碗,薄行泽起身把餐盒收拾了,端着碗勺去了厨房,垂着眼睛耐心将碗洗了。 祝川侧头朝厨房里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他半个身子,戴着眼镜的侧脸平添了几分禁欲,微抿的嘴唇让他耳里忍不住浮现出极低的喘息。 他低着头,指尖随意在桌上敲了敲。 手机突然响了,低头看了眼是易贤便随手接了起来,“……一天不见就想我了?这我往后天天都不去了,你还不得想死我?” 薄行泽端着一杯牛奶出来,伫足在门口眉头蹙紧,指尖也捏的杯壁泛白。 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蔓延出来,偌大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清酒气味,原本冷静沉郁的眸子逐渐变得阴冷充满侵略性。 本能的想要掠夺和侵犯。 祝川后颈有点痒,伸手挠了下,一回头看到薄行泽门神似的站在厨房门口,“你干嘛?不说话吓我一跳。” 薄行泽眼皮微合,将嫉妒的侵略欲压了下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恢复冷漠。 “看你在打电话。”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朋友?” “嗯,易贤。” 薄行泽对他有印象,当年他选上江城一中的时候他和祝川一起找自己麻烦,还背地里找人堵了他好几次。 “你这表情,还记着当年他找人堵你的仇呢?”祝川轻笑了声,眉眼柔和了一些,是他阔别八年没见过的柔软。 “没有。”薄行泽淡淡否认,但在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把易贤扔出平洲了。 “行了,谢谢款待,走了。”祝川起身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到底没喝那杯冒着香气的牛奶。 薄行泽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很晚了。” 祝川笑着看了下被握住的手腕,再抬头的时候眼底含了一丝笑,“怎么?你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做?” 薄行泽张了张口。 祝川轻轻抽出手,轻笑一声,“不了,我跟你谈过一次恋爱了,不好玩,不想再谈了。” 薄行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轻捻了下指尖。 祝川拎着钥匙出了门,刚到车库手机就响了,连上蓝牙接听,发现戒指盒掉在副驾座椅下,他伸手捞出来。 “你这个月的信息素排除差不多要做了,自己身体感觉不出来吗?我明天正好有空,还是来我这里?” 祝川笑了下,“去啊,不然我自己在家做这个,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日墙呢,喘给谁听也不合适啊。” 苏杨笑了半天,“其实我早建议你安定下来一了百了,你也不想每个月难受一次,你爷爷给你找的那个就很好啊,你非不乐意。人家自己都带着信息素诱发剂了,你还临门一脚……” 祝川降下一点车窗,热气蒸进车里他又给关上了,重新打开空调。 “那哪能呢,我这么不要脸,睡过多少Omega还能数得过来?你出去问问,我前女友叫出来能绕平洲一圈儿,凑满一个百家姓。” 分卷阅读5 ,“还不滚?” 周殷殷嘿嘿笑着跟着他走路的方向转动视线,“大哥你昨晚说了签我的,什么时候去你公司呀?” 殷勤地倒了牛奶端出早餐,又撑着下巴在餐桌对面,祝川抬头看了她两眼,平心而论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算是得天独厚的漂亮,又是个Omega,天生笑眼怎么看怎么甜,就是缠人的厉害。 “你跟你妈商量好了?” 周殷殷一下子泄了气,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我说了她肯定不要我去,她老说娱乐圈的都是戏子,是给人玩儿的。她还不知道我偷跑回国了,不然非得把我捆起来打包扔回去,我才不要!” 祝川喝了口微凉的牛奶,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位后妈,眉眼之间全是高贵和对旁人的厌恶,阶级等级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恨不得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大哥,我不想去国外,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周殷殷抿着唇,有点委屈,“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就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你还能再胡闹一点吗?三岁?”祝川把牛奶放回桌上,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在家等着,下午我来接你去公司。” 周殷殷眨了眨眼,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谢谢大哥!”说着要去抱他,被挡了一下眼神又落在了那个吻痕上,“哎大哥,我是不是快有嫂子了呀?” “已经有了,昨天上午结的婚。” “是谁呀是谁呀?” 祝川随手一指,“他。” 周殷殷顺着视线一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屏幕上清冷英俊的男人单手按着发言台,略微垂着漆黑睫毛更添一分冷硬。 “?”周殷殷傻了,这人不是个Alpha吗? 她呆呆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又看了看屏幕上的清冷男人,脑子里浮现出刚才他肩膀上那几个青紫吻痕。 原来表面禁欲的男人,背地里都玩那么大啊? ** 祝川到诊所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苏杨迎头扔了句,“哟,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哪儿能呢。”祝川笑了下,探头看了眼治疗室,“没别人?” “嗯,本来有两个,不过临时有事说明天再过来,今天只伺候你一个。”苏杨打开诊疗室的门。 祝川只看了一眼牙就开始酸了,“嘶,其实找个Alpha抱一下也挺好的。” 苏杨嗤了声,“坐吧你就,骚话那么多,真要你实行起来跟要你命了似的,交际花的人设没垮,你公司的艺人都得给你磕个头。” “看我痛苦就这么快乐是吧?得亏你是个Omega,你要是个Alpha我恐怕要穿个铁内裤来。”祝川歪头轻笑,眉眼绽开一丝柔软淡然,平白又因为这么句话多了一点暧昧和……欠揍。 苏杨瞪了他一眼,“Omega吃你家饭了?” 祝川将手放在扶手两侧,两只白皙手腕套进黑色的束缚带收紧紧贴皮肤,脚腕、腰也随即被扣紧,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哎苏杨,这么玩儿也挺刺激的,没事儿的时候找找你家Alpha在这儿调调、情,你瞧这个束缚带,啧,真挺带劲。” 苏杨斜眼看他,“你可闭嘴吧,都这样了还能浪。” “不然就光这么受着也太苦了,得想点有趣儿的。哎你要不要一起感受一下,还挺刺激的,尤其……” 祝川轻舒了口气,稍微动了下脖子,感觉到坚硬又冰冷的工具咬住半颗腺体,略略皱起眉。 “就应该有个Alpha把你弄死,让你这张破嘴半句都浪不动。”苏杨指着他的鼻子真心实意地说完,果断按下了信息素排除程序。 “唔……嘶……”祝川手指瞬间蜷缩起来,抑制不住的哆嗦着咬住嘴唇,冷汗肉眼可见的沁了一额头,脸色煞白。 信息素争先恐后地往外冲。 他只有半颗腺体,无法自主分泌消化信息素,必须借助外力排除,身体无法适应这样的刺激,不可抑制地发热。 苏杨戴着隔离口罩站在一边看数据,皱眉看着他脸色由惨白变红,鼻尖挂满汗珠顺着领口落进看不见的地方。 本能挣扎,细白指尖扣住扶手泛起微青,额头青肋暴起几乎撕裂皮肤,束缚椅发出刺耳嘶鸣。 排除程序只有半小时,然而却像半年那样漫长。 窒息般的痛苦与快意将他朝两边撕扯,让他焦躁地几乎疯魔,牙齿疯狂打颤,又咬的死紧。 漫长的排除过去,机器终于停了,后背已经被汗渍湿透,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角贴着皮肤,衬托的脸色惨白。 “歇会,喘口气去洗个澡。”苏杨摘下仪器,摆了手让他随意,低着头看数据。 祝川坐了一会,双腿完全使不上力,轻轻地喘了口气撑着额头缓解,“看半天了,眉头皱得跟树皮似的,怎么着我要死了?” 苏杨冷冷瞪他一眼,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你这个腺体状况不太好,当年手术太失败了。你虽然没有发情期,但是比发情期还要难办,而且你这个病又不能帮你再次做摘除手术,坏倒也不会坏到什么地步,只不过你这个信息素排除可能会越来越痛苦。按我的意思,你还是应该去……” 祝川稍微偏了下头,停顿了一会像是在酝酿什么,良久道:“我结婚了,昨天。” 苏杨:“……?” “我前男友。” 苏杨:“……” “Alpha。” “……不是,昨天什么时候啊?”苏杨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硬生生理了很久才稍微找回逻辑,“破镜重圆啊?好戏好戏,我爱看这个戏码,新婚快乐先祝一个,回头给你补个礼物。 ” 祝川微微蜷了下发麻的手指,轻笑:“镜是破了,倒也没圆,凑活着过呢,搞不好明天就离了。” 苏杨思绪急转直下,“啊”了一声,“离?” “不然呢,我还能想着是他对我念念不忘八年,特地来平洲找我结婚?”祝川轻嗤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踉跄一步扶住椅子,喘着气补了一句。 “我对他没这么重要。” 苏杨“啊?”了一声。 没那么重要跟你结婚? “那……那你这就算是假结婚,你问他要点信息素什么的,咬一口的事儿总该不会拒绝吧,那不跟索个吻一样简单?” 祝川指尖一缩,抬起头笑了下,“让他咬,结局就不是只有索吻那么简单。” 苏杨看了会数据。 祝川出来的时候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衬衫领子没扣严实,路出锁骨上的红色纹身,眼角眉梢氤氲出绯色,一派浪荡交际花的模样。 苏杨给他打了一针信息素调节剂,看着他坐在那儿缓神儿,有些倦 分卷阅读6 懒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不久的祸国妖精,仿佛一张口就要人点烽火给他瞧。 “那你不跟他要的话,换……” 祝川揉了揉太阳穴两端,倏地睁开眼看着苏杨,桃花眼细长上挑,因为刚受完刺激还盈着像是刚被折腾完的水汽,却又因为直勾勾盯着有些渗人。 “你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祝川站起身,淡淡说了句,“我既然跟他结了婚,在离婚之前就只会有他一个男人。” ** 祝川过来之前先给焦倪打过电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掐着点过来接人,她是祝川的代驾,女Alpha,话不多,一双眼睛里永远透着坚毅和沉默。 她原本在易贤那儿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就因为这个坚毅得罪了一个来取乐的老东西,正好被他撞见,看见她眼底的那份坚毅沉默,鬼使神差地帮了她一把。 “你来做我的代驾,工资绝对比你打工高,不需要你每天都来,有需要叫你的时候再来。”说着还冲她眨了下眼睛,旁边的人一齐哄笑,说祝总看上人家了。 焦倪看着他那副浪样,酒红色的真丝衬衫松松垮垮,眉眼含着饶不去的春情,总觉得浪荡的厉害有些不信任。 “我不接受包养。” 几人一齐笑,说交际花的魅力不行了,Alpha瞧不上他了,被祝川横着眼刀扔了一句“滚蛋”过去。 “你一个Alpha,怕我一个Beta?怕就算了吧。”祝川仍旧笑着,在大厅里头当着众人的面儿从兜里摸出一张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不靠谱的红色名片,特立独行的令人害怕。 “你拿着这个去盛槐娱乐,找一个叫尤芃的姐姐,就跟她说我要资助你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不是包养,企业家资助大学生,明白吗?就是那种,正经的。” 焦倪看着那张名片,又把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也许是从那个浪荡表象里看出了一丝诚挚,好半晌说:“那我给你打欠条,等我工作了就还给你。” 祝川指尖一顿,“行,打欠条就打欠条。” 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个人,性子也像,都是驴脾气,倔得很。 她来的时候祝川靠在副驾窗边睡着了,伸手敲了敲车窗,看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茫然半秒钟冲她微笑了下然后伸手打开了车门锁。 焦倪拉开车门把自己的双肩包放在后面,边扣安全带边问他,“你精神怎么这么差?脸色白的像鬼。” 祝川撑着额头,笑了下却没回答,而是说:“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以前的高冷人设崩塌了?” 焦倪沉默了两秒,闭嘴了。 她来这里接过祝川很多次,每次都是脸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时那个一个眼神就能浪上天的交际花做派。 她侧头看了眼,男人伸手按着额头不住地用拇指揉压太阳穴,眉头皱的死紧。 焦倪伸手打开了车在播放器,第一个是他常听的轻音乐,像是用钢琴弹出来的,但是音质并不好,弹琴的人水平也不高,只能是勉强会弹的水平。 某一次周末两人出去吃饭,看到有人在广场上弹琴求婚,无数玫瑰围成的心形在水池边,就着音乐喷泉和悠扬的琴声,两位主角深情拥吻。 学校音乐教室也有钢琴,晚自习的时候他拽着薄行泽撬了门,在黑漆漆的教室里要他给自己弹琴。 薄行泽虽然说自己不会,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弹了几句,被祝川趴在钢琴上笑了半天,“你这个也叫弹琴吗?我放只猫让它在上面跑两圈都比你流畅好听。” 薄行泽脸色难看,恼羞成怒地把他按在钢琴上咬了好几遍,直到那张嘴只会求饶才算完,这首生疏笨拙的《人非草木》也是那时候录的。 ——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关了,我不喜欢。” 焦倪微愣,习惯了他这个阴晴不定的脾气,抬起手将音乐关掉。 周殷殷在家里等急了,打电话过来催他,祝川才记起来要带她去公司的事儿。 这小丫头确实有些天分,但她这个身份,一旦签了她少不了要有好大一场闹,不过…… “焦倪,回家一趟。” ** 薄行泽开了一上午的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停了下,“严弦,帮我倒杯咖啡。” “啊?好的薄总。” 薄行泽从来不使唤别人给他倒咖啡,一向是能自己做的绝不麻烦别人,严弦愣了一会,忽然想起昨晚。 “薄总,咖啡。” 薄行泽看都没看那杯咖啡,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严弦,“一般来说,怎么快速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严弦沉默了下,“实不相瞒薄总,我也很寡。” “……” “不过薄总,我觉得按照正常来说,日久生情,日着日着就能生出感情,那本质上来说,两个人要每天待在一块儿,总能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吧。” 薄行泽眉角跳了跳,“严弦。” 严弦一个激灵,糟了嘴快把他当自己姐妹了,什么搞黄色的危险发言都出来了,连忙咳了一声端出严肃的表情,“反正我觉得有一点,不能天天不要命似的加班让祝总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他肯定寂寞啊,一寂寞肯定就会多想,多想就会烦,烦就会出去找别人。” 薄行泽沉吟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多陪陪他?” 严弦点头,“没错。” 薄行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严弦又说:“对了薄总,下午陆总不是约您在清江路的梧桐月见面吗?祝总的公司就在清江路,您要不要无意中……偶遇一下?比方说,不小心经过公司楼下。” 薄行泽扫了她一眼:“我跟陆衔洲是谈生意,你觉得我公私不分,借着工作的理由去见他?” 严弦打了个哆嗦,“您当然不是!我反思。” ** 周殷殷换了百褶裙白衬衫,一副娇甜美少女的模样,和昨晚那个魔幻画风判若两人,甜甜地喊了声“大哥”又跟焦倪打了招呼。 “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想捧谁就捧谁,经纪人不要你就别缠着我了,听见没有?如果签你就老老实实不许出去乱玩儿,那些营销号能把你以前打个喷嚏的事儿都扒出来分析对错,你要想好自己能不能承受这种压力。” “知道啦大哥,你好啰嗦。” 焦倪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周殷殷,又侧头看了眼祝川,她印象里的祝川一年有360天都住在“檐上月”,像是被酒渍过一遍。 从来没有过这样无奈又龙溺的跟人说话,居然还是个好大哥? 焦倪将车停在公司楼下,周殷殷先一步跳下车,冲口喊了声“大嫂?” 祝川一愣,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薄行泽“怀里”抱着一个个头不高的 分卷阅读8 ,一抬头看到有人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祝川就不明白了,这一个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儿使的总裁,有事儿没事儿来他这个小作坊干什么。 “接你去吃饭。” “我不饿,你自己滚还是我……”话被肚子的咕噜声截断,祝川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滚到地上。 - “苏菜好吗?”薄行泽问。 “随便吧。”祝川侧头看向窗外,他脑子有病,自己脑子也有病,他说吃饭自己就跟他出来吃饭? 他说要上床,那下一步他是不是就把裤子扒了让他干? 下午他顺便还把那份巨长无比琐碎至极的婚后双方需要遵守的条例详详细细看了一遍,他没全记住,大概意思就是。 婚后两人需要共同住在一个房子里,不回家需要和对方说一声,如果两人见面每天应该有一个吻,一周起码应该有不低于一次的夫妻生活。 这多操蛋。 薄行泽不可能让他干,这个一周不低于一次的夫妻生活就是他躺平了让他折腾,说是不低于一次,真要是由着他,他能死在床上。 祝川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不过这些条例里倒也不全是只对薄行泽有利,大部分都是对他有利,剩下的各自对半,也就是床上这些事对他绝对有利。 他分手八年,没真正跟人上过床,这辈子也只有过薄行泽一个男人,他当时不能分泌信息素,再加上因为病情所以让数值分析错误,包括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Beta,再到后来检测出Omega信息素才发现出了错。 彼时他已经和薄行泽分手,这半辈子走过来,也只让一个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受过一个人给的疼。 薄行泽天生就是顶级Alpha,从信息素到那处尺寸。 当时学校里做信息素检测,医生眨着眼暧昧笑说:“将来你的Omega可有罪受了哟。”殊不知站在他身后的祝川脸已经红透了,趁没人发现狠狠咬了薄行泽的手一口。 时隔八年,这种疼痛再次从他体内复苏。 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高三那年,重新握住了那个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疼痛、以及几乎窒息的满足。 “在想什么。”薄行泽问。 祝川回过神,发现已经停车了,眼神闪烁了下瞬间收住内心波澜,装作毫不在意地哼了声,“关你什么事,你管我?你拿什么立场管我?契约结婚的假老公?” 薄行泽果然不说话了。 心头一阵畅快,祝川拉开车门率先往餐厅走,心说论嘴上功夫你还能赢得了我。 薄行泽找的这家店挺巧,是陆衔洲名下的,以前开着玩儿,后来因为自个儿老婆爱吃甜系菜直接就将这儿当成了个自家小厨房。 昏君一个。 他走进去里头人都认识他,笑眯眯打完招呼薄行泽也进来了。 刘经理忙走上前问:“先生您好,请问是先前预约的薄先生吗?预定人数是您和先生两位用餐,您先生稍后来吗?” 薄行泽眼皮一掀。 刘经理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前台几人也齐刷刷一起看过去,祝川眼皮跳了跳,磨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句,“是我。” 饶是刘经理这样见惯大风大浪演技极佳的,也愣了好一会,干干笑了声,“真是……我们都还不知道您结婚了,陆总也没提起过,那在这儿祝您新婚快乐,今天这一餐给您打八折。” 祝川笑了,“果然是陆衔洲那个老东西的人,抠门儿都抠到外婆家了,打八折你也好意思说,好像我们家薄总缺这么点儿钱似的。” 刘经理也笑,“那不能。” 薄行泽眸光一颤,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祝川脸上,因为那句“我们家薄总”连心脏都失衡了一拍,喉咙发紧本能滚了下喉结。 想亲他。 想咬住那个嫩红的嘴唇汲取柔软嗓音,从那里夺取津液,再激发出微哼轻吟。 祝川很熟这里也不需要刘经理亲自过来服务,轻车熟路地找到定好的包间拿过平板准备点菜,侧头看了眼,“你点?” “你点吧。” 祝川也没多问,“哦”了声又拿回来点了平时常吃的,又照着清淡的点了几样,薄行泽不吃甜。 “前段时间那个并购案,进行到哪儿了?我听说嘉和那边有意想挑权昇,陆衔洲也挺有想法,不过他在这儿上面也就是伸个手,并没那么大意愿,这是你调到平洲来的第一个案子,不能丢吧。” 薄行泽倒水的手并未停顿,“还好。” “前几天我看到陆大少那边有人过去找你,想必不是经过陆氏进行的合作,新项目开启想必也不会走陆氏这道门,说实话你俩干什么呢?” “商业机密。” 祝川“嘶”了声,被他左一句“还好”右一句“商业机密”弄得牙酸,“不说拉倒,爱说不说谁在乎似的。” 菜很快上来,这儿是陆衔洲给老婆造的小厨房,每一道菜都是精益求精,色香味一丝不缺,谁敢懈怠都要滚蛋,所以越发精细。 薄行泽倒也会挑。 祝川昼夜颠倒,这几天没什么心情去“檐上月”反倒是正常了一些,有些馋便要了壶清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他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拎着酒杯去看身侧的人,吃起饭还和当年差不多,慢条斯理的,只是身上那股子冷淡变得更加锋利了。 餐厅里的灯光偏橘暖色,柔和又浪漫,落在他头上的时候都平白显得没那么冷硬了,略微垂在额前的头发中和了一丝凌厉。 金边细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丝疏离禁欲。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着学校统一发的蓝白色校服,眼睛里的冷淡能把人割伤,又想起后来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却总会屈服,任由他予取予求。 “张嘴。” 祝川下意识张口,嘴里被塞了一个沾了酱汁的虾尾,随即一愣,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薄行泽偏过头看他,“还吃吗?” 祝川嘴里含着一个鲜香的虾尾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又不好明说自己盯着他看并不是想吃,只是想到了半年前,只好嘴硬说了句,“再剥一个吧。” “好。”薄行泽垂眼又剥了一个。 再一个。 …… 祝川吃了小半盘,舔舔唇尖心满意足地喝完了最后一层酒瓶底,薄行泽沉迷喂他这个环节,等他说不吃了还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 “怎么,喂上瘾了?”祝川这张嘴向来不饶人,怎么着都要扔两句骚话出来,虽然大多时候都是给自己挖坑,但总是记吃不记打。 非要骚这么一句。 薄行泽看着他因为喝了酒有些红的眼角,还有嘴角勾起来的笑意,总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烫。 腺体像是有什么要 分卷阅读9 冲出来,清酒气味慢慢充斥在房间里,连带着眼神都像是蒸腾出一层跳跃的热气。 “行了,走吧。”祝川放下酒杯起身,还没站直就被人一把扯住按回了椅子上,手腕上的触感滚烫,紧接着覆盖而来的唇舌更烫。 他被烫迷糊了一秒,就是这一秒,他被困住了。 鼻尖冲进清酒味,他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刚喝的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不够对方汲取的。 两人像是在同一个密闭的环境里,仅有的一点空气被另一个人疯狂掠夺,留给他的只有窒息。 祝川挣扎着从他的桎梏中出来,但Beta和Alpha一样有悬殊,竟然丝毫没有动得了,留给他的呼吸更少了。 “你干……傻逼你他妈放……唔……薄行……”他这一骂人,反倒是给了敌军侵入的机会,如同开启城门迎接,连齿关都被撬开,来势汹涌。 他这人看似疏离有礼,但只有祝川知道他到底有多疯狂,但好在他还知道在外面,只是流连在唇上,并没有向下去。 他的吻历来饱含情欲,从不肯满足于浅尝辄止,每次做也都要做到极致,像个疯子。 “祝先生,薄……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经理伸手敲门结果一下子开了,看到屋里这火花四溅的场面和满满的Alpha信息素气味,差点跪地上。 自家老板也总这么干,他见过这场面,淡定的拉上门,出去了。 薄行泽感觉到有人,Alpha本能地掠夺欲被激发起来,吻的更狠直到听见痛吟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烫着一般松开手。 “你是不是傻逼。”祝川总算找回了空气,喘了好一会气才抹了下嘴唇,疼得“嘶”了声,“你下次能不能不咬我!你他妈是狗吗?扑上来就咬。” 薄行泽似乎让他骂的一愣,有些怔的看着他没能说出话。 祝川骂完了发现没人回应,皱着眉看他,“干什么,哑巴了?” “对不起。”薄行泽伸出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过破了皮的下唇,仔仔细细地像是描摹什么宝贝一样,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热意和温柔。 嘴角的水泽被拭去,带来一股酥麻疼痛,让祝川心尖没来由颤了下,耳根也有些热,连气氛都莫名暧昧了不少。 祝川伸手将他拍开,“道歉有个屁用,搞得好像下次不咬了一样。” “……”薄行泽没说话,但从他的眼神里,祝川大概读出来了,道歉归道歉,下次我还咬的意味非常坚定。 “回家。” 5、山川行止【加更】 两人出来的时候,刘经理抿着嘴笑被祝川扫了一眼硬生生忍住了,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又笑了。 “嗨,祝先生您也别不好意思,我们陆总也总跟太太这么着,我们都习惯了,没事儿,没事儿啊。”刘经理一脸大家都明白的表情。 祝川被他这么一笑,倒也放开了,冲他笑了下,“地儿太小了,跟陆衔洲说下回在屋里放张床。” 刘经理:“啊?” 祝川冲他一眨眼,勾出一点浪荡,“施展不开呢。” “……”刘经理呵呵干笑两声,看了看他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耳根好像红了一点,打心眼儿里倒抽了口凉气。 他把人按在椅子上亲成那样,祝先生嘴都破了,出来倒是他先害羞了? “还有,再跟陆衔洲说一声,别总做这些甜的菜,偶尔也做点川菜什么的,湘菜也行,辣点儿的。” 刘经理茫然:“啊?” 祝川勾勾嘴角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出来。 “……好、好的,我一定跟陆总转达您的建议,两位用餐愉快,请慢走。” 出了餐厅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薄行泽一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目的地只有家。 祝川也不能带他去“檐上月”,也懒得再上哪儿去便也上了车。 “你妹妹签约了吗?”薄行泽问。 “嗯。” 周殷殷底子不错能力也还行,最近公司有计划推几个新人练习生做个女团出来,尤芃第一眼看着就中意她,还扬言这就是C位。 “我以为你不会签她。”薄行泽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看得出来你很疼她,在这个圈子里也要亲手护着。” 祝川摆弄了下手机,侧头看了眼窗外,路灯一个个略过,影子重叠。 薄行泽对他家的破事儿知道一些,自然也觉得他仇视周家全部的人,其实说的也没错,除了周殷殷,他确实仇视所有周家的人。 “我一点儿也不疼她!听见了吗?”祝川侧着头,咬牙切齿似的扔出一句话,“少在那儿给我扣好大哥的帽子。” 薄行泽知道他不想提这个话题,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像是安抚炸毛的猫一样。 “好。” 祝川被他揉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挥开他的手,“谁他妈让你摸我头?” 薄行泽收回手,看着前方不说话了,车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靠近红绿灯时轻轻踩下刹车。 倒数的秒数很长,足足96秒。 “明天什么时候下班,我过来接你。”薄行泽说完,在心里补了句:我给你当司机,一个人的。 “不用了,我加班。” 薄行泽:“我听说盛槐从来不加班,他们家的老板不爱压榨员工。” 祝川“啧”了声,“那是自然的,我们盛槐就是个小作坊,顶天了也就是手底下几个不成器的艺人上上热搜算个事儿,想加班也没有加班的机会。不像贵公司,也不像薄总,亚洲区总裁身居高位,加班的机会也多。” 薄行泽看着他,在心里意会了一下这几句话。 严弦说得对,他果然会对自己整天加班的事有怨言,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寂寞,应该多陪陪他。 “我知道了。” 祝川:“?你知道什么了。” 薄行泽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开车,“没什么。” “?” 算了,从以前他就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全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他也没那个兴趣去探究。 两人的关系他也看得很开,凑活着过,等离。 回到家也半夜了,薄行泽本能往书房走,但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似乎有些纠结。 祝川没心情陪他上床,先发制人开口,“你有工作就去,忙完了早点休息,我洗个澡先睡了,晚安。” 薄行泽顿了顿,还是点了下头,“好,晚安。”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从门缝儿里透出一丝冷白的光线来,略低的嗓音冷硬严苛,似乎在训斥什么人。 祝川脚步微顿,冷冽的嗓音钻进耳里,当年他虽然也冷但只是不搭理别人,如今身居高位,训斥之语不怒而威,倒是变了许多。 分卷阅读10 也是,八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他都会因为利益而找自己结婚了,不是那个伏在他身上,赤红着双眼说“结婚不是筹码”的人了。 祝川嗤笑了声,去了次卧将门关上。 薄行泽忙完已经下半夜了,天色蒙蒙亮才摘下眼镜,捏捏疲惫的额头去洗了个澡,在书房沙发上睡了一会。 他原本困极了,等一躺下来却觉得清明的不得了。 尤其那个人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躺在他亲手铺的床上睡的毫无戒备,柔软侧脸压在他描摹过的枕头上。 心口越发热,他忍不住回忆起晚上那个吻,舌尖还如以前一样的柔软,让他几欲失控。 今天晚上他已经亲过了,只有明天才能亲了,薄行泽轻轻叹了口气,一天才能亲一次,早知道应该在合同里写可以多亲几次。 那样的话,他恐怕一次都不许亲。 薄行泽内心矛盾,起身轻轻走到了次卧,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祝川已经睡着了,像他想象那样睡得毫无防备,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晚安。” 祝川向来日上三竿才起,但昨晚睡得早也起来了,坐在楼下吃不知道支使谁送来的早餐。 听见声音头也没回地说了声,“没买你的。” 薄行泽已经洗漱换完了衣服,闻言扣袖扣的手指停顿了下,“嗯,我不吃早饭。” 祝川喝完那杯香浓的咖啡,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的时候轻“啧”了声。 昨晚他实在睡不着,熬到了三点钟还没睡意,打算去“檐上月”玩一会儿,结果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他顺着门缝儿瞧了一眼,薄行泽低垂着眼翻阅文件,神思专注。 他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就不想去了,上了个“卫生间”又回了房间。 “喂。” “嗯?” “吃不完,你把它吃了吧,省得浪费粮食。”祝川一推盘子起身,朝身后摆了下手,“走了。” 薄行泽看着桌上剩了一半儿的中西两式早餐,眸光跟着他的背影走了走,嘴角轻轻翘起一点弧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薄行泽说:“你的东西都没拿过来。” “要聘礼啊?” 薄行泽垂眸,他只是想如果他的东西搬过来的话,两人的衣服放在一起、生活用品摆在一起,像一个家。 “你买了房子,我再买也不大合适,让你住我的旧房子也不合适。”祝川想了想,“这么着,我今儿去提辆车搁你名下,也算我给你买的,够吗?” 薄行泽端咖啡的手一顿,想拒绝但又怕拒绝了他误会,轻点了下头,“好。” “晚上我不回来了,住檐上月。”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发现身后的男人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瞬间皱起眉头,因为早餐而来的好心情蓦地变糟了。 ** 易贤有几天没见着祝川了,见他来阴阳怪气的“哟”了声,“我们家祝总今天怎么屈尊驾临啦?” “滚蛋,我自己的地方还不能来了?”祝川剜了他一眼,从满地的酒瓶子领带高跟鞋里踢出一条路,挑了个还算干净的矮椅。 “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地方,我还以为交际花从良了,连窑子都不要呢。”易贤搂着陪酒的女Omega,凑在她腺体部位亲了下,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他妈才是窑子,滚。” “怎么这么暴躁啊?婚后欲求不满?别吧,我觉得就薄行泽那个样儿应该不至于满足不了你,看你这一脸睡眠不足的架势,昨晚大战几百回合?”易贤暧昧冲他一笑,“好日子?今晚几点走?” “今晚不走住这儿。日累了,不想日了。”祝川懒得理他,单手搭着扶手,长腿在矮椅上伸展不开随意放着。 易贤贱兮兮地凑过来,“哥们儿,我想听点儿刺激的。” 祝川懒懒掀了下眼皮,“刺激的是吧,昨晚干了一夜床都塌了,楼下以为我们这震动频率是金刚钻顶墙,骂我们大半夜装修。” 易贤沉默许久,衷心比了个拇指,“我愿意称呼您,浪货里的王者,交际花里的至尊。” 祝川呵了声,“有病,想听刺激的不会去看片?” 易贤嘿嘿笑着凑过来,顶了顶他的肩膀,“哎殊易,当年我可是趁着撒尿偷瞄过薄行泽的,那尺寸说实话真的,我一男Alpha也是真的甘拜下风,他就是个怪物。” “……”祝川冲他踹了一脚。 大归大,也没大到怪物的地步,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虽然确实很吃力就是了。 “干嘛,护夫啊?” 祝川懒得理他,招手让房间里几个Omega过去,“把这个傻逼给我弄消停点儿,一杯酒三千,灌。” 还有这等好事?几个Omega一起扑向易贤,端着酒杯往他嘴里灌,挣扎起来弄了一身酒跟洗了个澡似的。 “艹你大爷啊祝川,我他妈这衬衫今天刚买的,你给老子洗澡呢,好了好了美人儿别灌了……咳咳……艹……不是,真不能喝了,我给你五千……” 祝川欣赏了一会易贤的惨状,捞起酒杯往里头扔了几个冰块,还没喝门就被人推开了,咋咋呼呼地喊了声,“哥,出事儿了。” 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称呼,所以檐上月里的人不规规矩矩喊老板,一律喊哥。 祝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事儿吓成这样,有人闹事让你思思姐去解决。” “哥你忘了,思思姐最近那个……请假了。” 哦对,思思这几天发情期,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家歇着呢,被薄行泽烦的他都把这茬儿忘了。 “成,我亲自过去看看。” 6、山川行止 小迟跟在祝川身后,语速飞快地说:“陈少今天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太好,把弯弯骂了一顿,眼睛现在还红呢。砸了几瓶酒几个杯子是您上回搁尧城拍回来的,一套,稀烂。” 祝川嗤了声,“他心情不好?撒泼到我头上了。” 小迟小声说:“他闹着让千千过去陪他,商量着让沅姐过去也不行,就一定要千千。” 虽然易贤打趣儿檐上月是个“窑子”,但这儿的姑娘们要不要陪客人、做什么全凭自愿,有些乐意跟人出去,清白小姑娘也不少。 檐上月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姑娘都是他护在手心里的。 祝川脚步未停,先到大厅看了两眼,弯弯正低着头给人办理,红着眼睛硬憋出笑,千千站在沅姐身后脸颊红了一块,显然是被打过。 “哎哟,怎么回事儿?”祝川开口先笑,先扫了弯弯一眼,“眼泪给我擦擦,哭不哭笑不笑怎么服务客人,去,洗洗脸补个妆再来。” 弯弯“嗯”了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去后面员工休息室了。 陈峥 分卷阅读11 身上酒气还未散,正上头呢,“祝老板,你这儿的姑娘是些什么性子,做□□就不要装贞洁,不陪人?不陪人在夜场干什么,去找□□干的工作啊。” 祝川理都没理他,视线又落在千千脸上,“谁教你的?陈少是咱们这儿客人,你拒绝是这么个拒绝法儿?” 千千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小声说:“对不起祝哥,但是我真的……我不陪……不陪人的。” 祝川转头,“赔着笑”看向陈峥,“陈少你看我这,姑娘年纪都小,一个个的不服管教,我说一句她说两句。这样吧,您说怎么着,我酌情给您解决。” 陈峥叫了两个,两个都不肯陪她,面子上早挂不住了,现在既然祝川这么说,他立刻道:“这个Omega,今天陪我睡一夜,这事儿一笔勾销。” 祝川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千千啊。” 千千一听这话就吓哭了,用力摇头眼泪一个劲掉,“我不……祝哥我不……” 时间尚早,一楼大厅里人不算多,但也松松散散聚了半圈儿在这看戏,旖旎灯光暧昧乐声之下,气氛平白生出了几分剑拔弩张来。 夜场鱼龙混杂,喝多了、精虫上脑了闹事儿的稀松平常。 在这儿工作本身就是足够安全,尤其Omega一不小心被标记的、被强迫的更是不在少数,就算老板不护着他们也没有办法。 千千汗和眼泪一起往下掉,攥着沅姐的手一个劲喊姐。 陈峥洋洋得意地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千千,“不陪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陪不陪我,当□□还想立牌坊,我呸。” 他在平洲这些富二代里也算是数得上号的,谁不得给他爸三分面子,就连红叶集团那个新总裁,都要亲自登门跟他爸谈合作。 这个小破地方,敢不给他面子? 祝川在众人围观之下,走到陈峥面前,从桌上端起剩下的半杯酒,单手按着陈峥的椅子后背,微微弯腰俯下身来。 “怎么今天非要来这儿,你一向是除了应酬之外不……怎么了?”叶铭礼说着一停,顺着身侧人的眼神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深紫色衬衫的男人单手按着椅背,微微俯下身,眼角眉梢都带笑,一只手握着酒杯像是在喂椅子上的男人喝酒。 众人的围观之下平白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氛。 薄行泽眉目冷的像是凝固的冰雪,放在身侧的手指攥得死紧,他说的今晚不回家,住在檐上月是这个住吗。 那个男人,长得那么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个子矮,长得黑,就连信息素都这么难闻。 祝川居然喂他喝酒? 他都没喂自己喝过酒,薄行泽越想越愤怒,攥紧的指骨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内心的嫉妒和Alpha天生的占有欲占据上风,理智被暂时锁进阴暗角落,清酒味信息素弥漫开,叶铭礼忍不住哆嗦了下。 这么生气? Alpha的占有欲真可怕啊。 “哎哎冷静点,你这么放信息素,待会这儿的人都得给你跪下。” 薄行泽冷扫了他一眼,叶铭礼立刻举手投降,“我认真劝你,万一你家嫂子不是红杏出墙呢,呃……好吧其实看起来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但是……” 啪! 叶铭礼被吓了一跳。 陈峥脑子还糊着呢,一听祝川这意思是让他算了,这个“赔礼”的架势也让他更上头,觉得对方卑躬屈膝了。 “不喝,你他妈赶紧让她来陪我,不然你的檐上月……” 祝川也没恼,反倒笑了。 他伸手,掐住陈峥的下巴抬起来,微弯着眼睛含着春情似的浅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爸几分薄面让你在这儿撒泼,你还真以为我惯着你了。小废物,再闹,你的腺体就要被挖出来喂狗,你知道的,我。” “还有,也不要想着找人报复千千,你知道她是檐上月的人,少一根寒毛,我上你几把上拔几根儿,懂吗?” 陈峥一愣,随即暴怒跳起来,“你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爸……” “我知道你爸,你刚才砸烂的那套杯子,是我上回在尧城拍回来的,1600万,你爸也在场。”祝川捡起一个碎片,细瓷片在陈峥的脸上一路下去。 “你你干什么。” 祝川轻笑,嗓音柔软的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又令人先从心底发怵,“明儿一早,这些碎瓷片就会送到你家,你在这儿脱了裤子,得让你爸亲自给你擦屁股不是,少一个子儿,我要你一根手指头。” 陈峥酒醒了大半,根本不敢挣扎,生怕这个瓷片一不小心割他脸上,又怕他一个手滑割到颈动脉上。 祝川站直身子,一伸手,沅姐给他递了条雪白的真丝手帕,擦去手上沾的酒,随意往垃圾桶里一扔。 “抬走。” 话音一落,立刻上来两个强壮Alpha男人,一左一右架着陈峥的胳膊把人往外拖,早想这么干了,没老板发话不敢擅自动手。 “下次再有这样强迫你们陪他的,管他是谁,捞瓶酒朝他脑袋上敲,敲死了敲不死都算我的,酒也算我账上。” 围观众人:“?” 叶铭礼忍笑,“嫂子是不是有点太流氓了。” 陈峥在朋友面前丢了大面子,什么时候这么被人羞辱过,还被拖出门,大着舌头放狠话,“你他妈给我等着,我让你的檐上月明天就关门!我让你跪在老子面前,你他妈……” 薄行泽看着从他身侧被拖出去的陈峥,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然而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陈氏先关门的办法了。 叶铭礼见他出神,“你想什么呢?” 薄行泽淡淡:“杀人犯法,不能冲动。” “……我的建议是用比较文明的办法护妻,比方说不跟他们合作什么的,反正对你来说也是易如反掌。” 薄行泽说:“他离得那么近。” 叶铭礼呆了,敢情他心里想的还是刚刚被喂的那杯酒啊?这占有欲也太可怕了。 “行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祝川说完转身,一下子撞进一双沉冷至极的眸子里,心尖倏地一跳。 他怎么来了,在这儿看多久了? 管他呢。 “沅沅,你去招呼那位先生,他酒量不好,让少喝点儿实在不行找点儿度数低的,走的时候问问要不要代驾。”祝川摆了下手,这人喝不喝酒都不会闹事,不用他操心。 沅沅小跑过去招呼薄行泽,“先生两位吗?请跟我来。” 薄行泽抬眸看了眼远处的祝川,眼神还冷着,“你们这里是可以点人陪的是吗?” 沅沅刚经历了一场闹事,一时掐不准他的具体意思,干干说:“啊……是,是吧。” “这家店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是吗?” 分卷阅读12 沅沅想挠头,“算、算是?不过有些也不陪的,大部分可以陪您喝酒,但是其他的……就要看她们自己愿不愿意了。您想点Alpha、Beta还是Omega?或者有相熟的吗?” “我要他。” 沅沅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呃,那是我们老板。” 薄行泽收回视线,落在她脸上,“不行吗?” “也……也不是不行,但是……”沅沅牙都快咬碎了。 有的时候祝川会给相熟的客人送两杯酒瓜果什么的,但那和陪客人是两码事儿啊,他该不是把自己老板真当成了个老鸨了吧? 虽然她们老板是比较浪,像个交际花就是了,那也不代表就能随便点了陪人喝酒啊,偏偏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强大,她不敢随便糊弄。 叶铭礼看她显然是不知道薄行泽的身份,这么僵持下去也不太像话,小声提点道:“这是你们老板的先生,刚看他喂别人喝酒,吃醋呢。” 沅沅:“啊?” 叶铭礼忍笑说:“真事儿,合法夫妻有证的,你就放心让他过去,出了事儿反正由他自己兜着。” 沅沅看着薄行泽的表情,嘶好冷。 “……不、不好吧?”沅沅不敢得罪他,也不敢轻易答应,想了想谨慎说:“那……您怎么证明自己跟我们老板是夫妻,真要是,他怎么没过来找你?” 薄行泽脸色更难看了。 祝川不仅喂别人喝酒,看到他还像没看到一样转头就走,也没告诉这里的人他结婚的事,他就这么讨厌自己。 沅沅忽然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面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有一点难过,忽然想起祝川说的“酒量不好,让他少喝点儿”的话,有点像抹不开面子的关照。 小夫妻吵架? “老板在落竹台,绕过去左转第二间就是,那个……您真是我们老板的先生啊?” 薄行泽点了下头,“嗯。” 祝川没回易贤那儿,推开落竹台的门到路台坐着,夏日晚风有点潮,黏黏的夹杂着同样黏糊的乐声却又平白多了一丝暧昧柔软。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祝川轻哼了声,依旧的不在调上,实在的五音不全。 咔哒。 细微的开门声,祝川头都没回就知道是谁,那股忽略不掉的清酒味很浓,想必是看见了他喂陈峥喝酒,占有欲烧起来了。 Alpha、信息素就是这样,虽然与爱无关,但还是会因此爆发。 就是这么原始。 祝川侧过身来,深紫色的衬衫因为扣不全的扣子路出一大片白皙胸膛,不难想象之下的柔软纤瘦。 眉眼之间全是攫夺人心于掌中随意玩弄的浪荡气,像朵招蜂引蝶的交际花。 薄行泽用尽全力才将自己心底的嫉妒、占有欲以及想要现在就将他按在地上,扯开双腿狠狠贯穿,凌虐、把他弄到死的那个想法压下去。 这么做,他会恨自己,说不定又会抛弃自己八年。 八年太久了,他不要再经历第二个了,不想再被抛弃第二次。 薄行泽掐紧手,几乎把所有理智都拿来一遍遍镌刻这句话,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和一些,淡然一些。 “要做吗?” 薄行泽倏地睁开眼,微愣,“什么?” “一周不低于一次的那个。” 7、山川行止【加更】 薄行泽站在门口,隔着薄纱屏风看他有些不够真切。 他的嗓音轻飘飘往上勾,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拿着羽毛轻轻撩弄,似真似假若即若离让人不敢轻易上前,生怕一靠近他就会笑着说:“你不配”。 “不做吗?”祝川见他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瞧,在心里呵呵嗤笑了声,也是,他刚看见自己这么个样子,也懒得碰。 离婚吧,离婚最好。 “你以前的性子不会这么放过他。”会摸着酒瓶直接往人头上招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张扬又跋扈,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如今圆滑了许多,也容忍了许多。 祝川端酒杯的指尖一顿,“是啊,要吃饭的,我开这么个地方什么人都要笼络一下,谁给我使个绊子我都活不下去。” “不委屈?” “委屈?”祝川轻笑了声,“我受过委屈那可太多了,这算什么,更何况……” 薄行泽等了一会他也没说下去,抬起头看他时发现他轻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人活着,要学会低头啊,我已经撞过一次了,不敢不低头了。” 薄行泽站在原地。 祝川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声:“不像你。” 薄行泽走过来,晚风黏腻像是情人的湿吻,勾的他心脏杂乱无章。 祝川喝了酒,眼角微微泛着红,半真半假的笑意像是引人堕落的狐狸精,要人与他一起共沉沦,指明了下面是万丈深渊但薄行泽就是拒绝不了。 他半跪下来,两人视线相对只余半寸。 他惯用的香水有浅浅的依兰柑橘气味,却又掺杂着一股似有若无的Omega药木香信息素,不难想象他曾和一个Omega有多亲近。 薄行泽恨不得把那个Omega找出来杀了,本能地用自己的信息素去覆盖那道纠缠不休的药木香,直到把他覆盖殆尽。 他的身上只能出现自己的信息素,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不允许。 祝川今天刚做了信息素排除,精神和身体都没那么强的抵抗力,在薄行泽的信息素之下有些头晕,使不上力。 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有点抖,洒了不少酒在手腕上。 薄行泽低着头,隔着薄薄镜片的滚烫眼神下移,去找他的唇,以唇取代描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把那件深紫色的骚气衬衫撕得稀烂,裂帛之声是即将要发生什么的信号。 祝川咬了下嘴唇,又咬了下舌尖,从那双炽烈眸子里别过了视线,那样沸腾又灼人的光芒让他心烦。 薄行泽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杂乱无章却又缓慢克制至极,落进耳里像是一场隔着纱帘欲盖弥彰的禁断表演。 “要在这里吗?” 祝川向来是这样,输人不输阵。 他就算是自己挖了火海,也会往里跳,做那个绝对不输的人。 他伸手勾住薄行泽的后颈,细致手腕搁在腺体上轻轻揉了两下,“不然去楼下大厅?你不介意咱俩让人围观我倒是都可以。” 薄行泽恨不得把他这个浪荡模样撕碎了,却又压抑着说:“地上很硬。” “那你自个儿抱着弄吧,辛苦一点儿。”祝川半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去勾他的眼镜框,眼底含着几乎能沁出香气的春色,指腹轻轻蹭去他额角的汗。 薄行泽揽住他柔软无力的腰,感觉到依兰柑橘香气逼近,可药木香还是纠缠不 分卷阅读13 休。 嫉妒翻滚而来,他无意识掐紧了手,听见一声痛呼,像是把钥匙将心底压了许久的醋意直接撬开了。 他按着肩膀,低头咬在了那个并不存在的“腺体”部位。 “嘶……”祝川一个哆嗦,这一疼也清醒了不少,他难道知道了自己这儿还有一半腺体的事儿? 薄行泽齿尖刺破皮肉,一遍遍徒劳无功地往里输送信息素,越发焦躁。 他刚做完信息素排除,就算注入再多的信息素也无法被标记,Alpha得不到缓解,会更加焦虑烦躁。 残留的信息素往外冒,他覆盖不了! 薄行泽几乎疯魔,这个药木香无论如何也覆盖不下去,他拼了命的把自己的清酒注入,却只能和它纠缠,无法压制。 “好疼。”祝川顾不上多想了,被他咬的头皮发麻,手指都疼得发颤。 薄行泽像是一个被掠夺了领土的兽王,侵占了领土和配偶他却被囚困在笼子里,眼睁睁看着无法重开,牙齿狠狠咬栏杆企图冲出去。 这个栏杆不是钢铁,而是他颈后皮肉。 “别咬了……我是Beta你标记不了!不要咬……了。”祝川喘着气提醒他,却像是更触动了他的伤处,舌尖在破皮之处舔舐,啃咬,带来极致的疼痛与快-意。 薄行泽埋着头,清冷嗓音早已变得含糊不堪,“不许你说不要。” 不许你说不要我。 ** 祝川睡醒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撑着头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还穿了衣服,没撸袖子看身上也青了。 疼。 里外都疼。 他揉了揉头出去看到沅沅坐在大厅里看热门电视剧,还投影到那个巨大的屏幕上了,倒是会公器私用。 他扫了眼,Alpha和Omega正在热情激吻,檐上月极佳的音响设备里甚至传出水声。 “……” “哎哟,咱们花儿睡醒啦。”沅沅正在嗑瓜子,磕巴磕巴地抽了几秒的空给他,又立刻收回视线去看电视去了。 “使劲儿亲啊,没吃饭吗?” “舌头呢?没刷牙吗不会舌、吻?淦,使劲儿啊,这Alpha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祝川走过来看桌上有壶玫瑰茉莉花草茶,拎起来倒了杯润润喉咙,薄行泽这傻逼完全不顾着在路台上,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他嗓子都要哑了。 昨个晚上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劲儿去咬他腺体,非要把他标记了才罢休似的。 他嘴欠说的那句抱着弄反倒真就给了他方便,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逃不开。 得亏檐上月其他房间的隔音好,不然和在大厅真就没有区别。 “他什么时候走的?” 沅沅愣了下,“谁?哦,你说薄先生啊,早上让我弄了碗粥给你喂完了走的,走的时候还挺急的,可能是公司有事吧。” 祝川:“?什么粥。” 他隐约记得梦里吃了点粥,是真事儿啊?困迷糊半梦半醒的还以为在做梦。 沅沅:“老板你眼光不错哟,昨晚还问我你衣服都放在哪儿,端了盆水过去说给你擦手呢。” 擦手? 他昨晚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恐怕不是擦手,是擦身吧,跟攒了几百年似的射个没完,不清理都不知道淌哪儿去。 祝川眉梢跳了跳,“……所以檐上月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搞完了?” 沅沅贴心道:“思思姐还不知道,我打算一会儿告诉她。” “……我谢谢你啊。” “哎真的,我觉得薄先生虽然看上去冷但其实还挺温柔,又是擦手换衣服,又是喂粥的,被人伺候的感觉怎么样,爽吧?” 祝川磨了磨牙,在心里再次骂了薄行泽这个傻逼一遍,爽个屁,他好心?他是愧疚吧,折腾完了再伺候,搁这儿弥补什么呢。 “对了,那个碎片你待会让人送陈家……” 沅沅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薄先生拿走了。” “他拿那个干什么?” 沅沅看神经病似的看他,“我怎么知道,你觉得他会跟我交代自己要干什么吗?” 祝川沉默了下,那个冰山确实不会跟任何人交代自己要干什么,他能搭理沅沅就不错了,不过…… “我去公司一趟,陈峥要是再来闹事儿直接扔出去。” 沅沅眼睛黏在电视画面上,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磕糖”祝川“嘶”了声,敲了她脑袋一下,“行了走了。” ** “薄总,维达的陈总来了。”严弦提醒。 薄行泽仿佛等待多时,头也没抬地“嗯”了声,“让他进来。” 陈明伟快步走进来,一张还算年轻的脸上全是焦急,把文件往他桌上一放,“薄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刚谈好的项目为什么您突然撤资了?难道您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维达来说有多重要吗?您现在撤资是想要维达面对多大的风暴!” 薄行泽仍旧低着头批文件,淡淡道:“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撤资。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明伟早上一到公司就收到秘书传达的撤资消息,快急疯了也气疯了,这几年维达地产逐渐不行了,他好不容易抱上红叶这条大腿希望能翻盘,结果他突然撤资? 他深吸了口气,忍。 “薄总,我想知道是不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您有其他方面的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维达一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陈明伟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他都好声好气的问了,还亲自上门询问准备适当退让,他还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要不是红叶的太子爷不争气,他也不能手握这么大的权利。 他可是听说这位商业天才当年在国外的时候和朋友一起研发了个项目,却被他自己把专利给卖了,然后紧接着去了红叶集团,到现在的大权在握。 他恐怕也功高震主。 “薄总,这件事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徐董事长把公司交在您手上,也是希望能把红叶推上更高的巅峰,对吧。”陈明伟暗示着,红叶到底还是徐家的,你一个外人算什么东西。 薄行泽在一个文件上签完字,按下内线,“方缪,两杯咖啡。” 陈明伟压着怒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双方其实可以合作的很愉快,对于项目来说讲究双赢,临时毁约不止是对你我,对红叶的声誉也不好,您说呢?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谈,麻烦薄总给我指个明路。” 薄行泽掀掀眼皮,看着陈明伟,“昨天晚上,贵公子在檐上月侮辱了我先生。” 陈明伟一愣,“什么意思?” 镜片后的眼神冰冷,轻描淡写的嗓音也冷,“我不喜欢,所以不打算合作了,合约并没有签,不存 分卷阅读14 在违约。” “你为了区区一个人,就不管数亿项目?”陈明伟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十分费解。 薄行泽垂眸翻文件,淡淡“嗯”了声。 “你疯了!你只是一个给红叶打工的,并不是当家做主的人,丢了这个项目你怎么跟徐董事长交代!我看你是不想要工作了!”陈明伟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人。 人人都说她理智、冷静,他看来,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薄行泽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眼神透过镜片落在他脸上,让陈明伟莫名有些发怵,总觉得眼神里有种肃杀。 “维达是你的命。”薄行泽看着他,声线冰凉一字一顿,“我先生是我的命,凌驾于一切之上。” 陈明伟咬牙,“你到底分不分是非!难道就为了……” “我先生就是我的是非。” “薄总。”方缪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至于你说的丢了项目,我自然有能力在其他地方帮徐董事长赚回来,不劳陈总发愁。”薄行泽从桌沿拿过纸盒,“递给陈总。” 方缪接过来捧到陈明伟面前揭开盖子给他看,陈明伟一下愣了,这是他之前在尧城没争过的一套杯子。 “贵公子在檐上月打碎了我先生的一套杯子,请陈总折价赔偿,谢谢。” 8、山川行止 祝川四体不勤,腿脚活动最多也就是下车到檐上月,被折腾了大半夜对他来说运动量大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没力气去想那么多,拿走就拿走吧,哪怕他找万能胶黏上呢。 那会流行玩儿精神污染拼图,易贤也送了他一个,打赌说能拼出来就喊他爹,他最不经激将法,拿过来一看就傻眼了。 他又不能认输,凑过去勾薄行泽肩膀,“哥哥,你想不想要个儿子?” 薄行泽正在写卷子,头也没抬地说了声:“太丑了,不要。” 他笑的头疼,易贤在一边干瞪眼也不敢骂回去,咬牙切齿地说:“说的好像你能拼出来一样,我拼了三天就只拼了巴掌大一块儿。” 祝川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零碎拼图,可真的是精神污染。 “算了,这儿子不要了。” 薄行泽写完一张卷子,终于抬头瞥了一眼,“你想要儿子?” 祝川撑着下巴,“有一个也不错,而且我跟他打赌,我要是拼不出来就得喊他爹了,好哥哥,帮帮忙。”说完低声靠在他耳边,“你拼得出来,我亲你一下。” 薄行泽伸手把拼图捞过去,默不作声地拼了一个晚自习,那片精神污染变成了一个极度嘲讽的狗头。 他不会是拿去拼完了,等自己亲他一下吧。 电视剧放完一集,沅沅趁着片尾曲的功夫侧头扫了眼,“笑什么呢,浪出花儿了。” 祝川收了笑意,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下,“看你的电视剧吧。”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尺度最多就这样了啊,别用这屏看限制级的,还有你把音响给我关小点儿,还环绕声,浪不下你了。” 沅沅“哦”了声,“那不是跟您学的么。” “……好的不学。” 祝川手底下产业颇多,虽然都是小作坊,但也都按部就班运营顺利,请了专业的经理人全权照管,也不需要自己多费功夫。 有时间就喝酒玩乐。 眼见要中秋了,他有个干女儿中秋生日,溜达着过去给她挑件儿礼物。 姑娘太小送不了首饰,玩具又太幼稚,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溜达了半天看到一个新开的店面装修挺奇特,进去一看居然是卖手工西装的。 店主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修身旗袍衬托的玲珑有致,嘴里还叼着根烟,正垂眼裁剪布料。 祝川不喜欢烟味,略微皱了下眉打算走,但这店里西装确实做得不错,完全不输手工高级定制。 他伫足看了两眼,眼前浮现一个人影来。 柜子里一水黑色西装,其实他长得白,眉眼深刻清冷,深蓝色其实更好看一些,那些西装多半是严弦给他准备的。 “把这个深蓝色的、这个铅灰色的,还有这个黑的吧,一起包起来。” 女人走过来,扔了烟头凑近,“光看颜色也不试试,盲狙啊?” 祝川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点烟味儿,勾着笑意说:“试不着,家里那个性子狗,不爱逛街,不然指定来您这儿亲自试。” 女人“哎呀”了声,一边祝他婚姻幸福一边利落包西装,递给他的时候暧昧笑了一下,“你身上好浓的Alpha信息素气味,你家那个占有欲很强呢。” “……” 昨晚他不知道发什么疯,都快把自己这仅存的半个腺体撕出来,咬烂了嚼碎了,把他从里到外全部染上他的信息素。 拎着颇重的几套西装他突然有点后悔了,好好逛街就逛街,乱给他买什么衣服。 他俩也不是什么恩爱夫妻,逛街给丈夫买衣服什么,简直脑子有病。 “祝川哥哥。” 祝川一回头,看见一个挺着肚子的漂亮Omega和一个表情温柔的男人,小心扶着他的腰从婴儿用品店里出来。 “哎哟,陆总这么忙还有空陪老婆逛街呢。”他走过去,屈指轻轻在那Omega的孕肚上轻弹了下,“小孩儿都揣小孩儿了。” 乔烬向来脸皮薄,红着脸往男人怀里缩了缩,“你又笑我。” 祝川从婴儿用品店收回视线,取笑两人,“不好好上班,出来逛婴幼用品店,陆总你不务正业。” “乔乔跟我在公司,刚午睡起来没什么精神,陪他逛会儿,他乐意买些小孩用的,说这个也可爱那个也可爱恨不得全搬回家。”陆衔洲小心护着老婆的肚子,往他手里看了眼,“你呢,居然还需要你亲自出来逛街买衣服了?公司快倒闭了?” “那也不能,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在檐上月原地卖身,总还能养得起自己,你要不要一起?到时候乔乔来嫖你。” 陆衔洲轻笑,“你的意思是想让薄总来嫖你?” “?我为什么要让他嫖,他配嫖我?” 乔烬抿嘴笑,因为怀孕收不住信息素,一阵阵的奶味从身上飘出来。 祝川似真似假地惋惜,“老东西命真好啊,人在家中坐,老婆送上门,又乖又软还听话,羡慕不来。” 陆衔洲看乔乔被他取笑得脸通红直往自己怀里躲,伸手护住了安抚他别害羞,又抬头跟祝川说话:“乔乔先前还发愁,以为你跟薄行泽老死不相往来,现在连婚都结了,是打算放下过去的隔阂了?” “没放。” 他跟薄行泽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那道沟壑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他也没打算回去费劲儿填平。 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纠结起来反而徒增烦恼。 “打算什么时候 分卷阅读15 办婚礼” 祝川笑了下,“迟早要离,不费那劲儿了。” 乔烬看了他一会,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准,轻轻“唔”了声伸手拽陆衔洲的袖子,小声:“师兄。” 陆衔洲低下头,“嗯?” 乔烬略微踮脚靠近陆衔洲耳朵,压低声音说,“我想跟他打个赌。” 陆衔洲怔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了,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你呀。” 乔烬红着脸,单纯又认真地问祝川:“那你要来打个赌吗?” “什么赌?” “如果你最后没能和薄哥哥离婚,就给师兄买一辆超跑,要比他买给你那个还贵的。”乔烬侧头看着陆衔洲,甜甜一笑,一脸的‘我帮你报仇了!’ “……”祝川沉默半秒,这小孩儿还真是跟陆衔洲这个老东西学坏了,有仇必报,还报的这么直白让人无法反驳。 当年陆衔洲跟乔烬因为基因管理局的婚姻分配结婚,这老东西说自己绝对不会对娇娇软软的Omega动心,否则就输给他一辆超跑。 风水轮流转。 祝川不太想接这个赌约,但不接却像他放不开了似的。 “行,我要不跟他离婚,输给你师兄一辆超跑,满意了?”祝川说完扫了陆衔洲一眼,“老东西你可真要脸啊,还要老婆护你。” 陆衔洲一脸淡然,手掌在乔烬的肚子上摸了摸,然后旁若无人地低头亲了他一下,“乔乔好乖。” “……艹,看不下去,走了。” ** 祝川上了车把西装扔到后座,还没启动车就听见短信提示音。 [祝总,维达那边安排人要给我们转款1600万,也没说是什么款项,你是不是去卖身了?] 祝川连看了两遍短信内容,半天才想起来这个维达是陈峥他爸的公司,这1600万是当时在尧城拍那套杯子的价格。 他昨晚只是随口一说把碎片送过去,也就是震慑一下陈峥,能拿到多少赔偿也听天由命,没想到薄行泽效率这么快。 [那这钱我们收不收啊?] [收,怎么不收,拿到了请全公司喝下午茶,按最贵的点。] [好的。] 祝川收回手机,还以为薄行泽是拿走拼着玩儿了,没想到是拿去索赔了,余光瞥见扔在格子里的戒指盒。 他伸手拿出来,闪闪发亮的指环折射夕阳落在他手背上,鬼使神差套进了无名指,倏地一愣。 这戒指居然跟他的无名指严丝合缝。 好像亲自定做的一般。 ** 祝川在檐上月吃了饭,十点多的时候开车回了家。 今天薄行泽没找他,估计是加班了,他这人工作比命还重要,也不会每天都缠着他吃饭,这样也好。 找衣架正挂衣服的时候薄行泽回来了,站在门边略微皱眉看着他,眼角有点红,眼镜拎在手里指尖按着鼻梁,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 “嗯。”薄行泽说完,可能觉得太冷硬了,又张张口有些突兀地补了一句,“应酬,和子公司的几个负责人,谈……项目。只喝了一点点,没有很多。” “吃过饭了?” 薄行泽迟疑了下,摇头。 也是。 酒桌上多半都是喝酒,没有吃饭这一说,祝川看着他靠在门边稍微有些晃的肩膀,平白多了一丝可怜似的,随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他可怜个屁。 薄行泽酒量浅得令人发指,高中那会他跑出去喝酒,非强迫他喝不喝就不理他,结果才一丁点儿就已经红了眼睛靠在他肩膀上。 他靠在门边都有些不稳,祝川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关上柜门朝他走过去,才刚一仰起头要跟他说话就见他猛地伸手把自己推开了。 祝川踉跄了两步差点一头磕在墙上,“艹你妈有病啊。” 薄行泽转身快步往卫生间走,脚步虚浮又步步生风,快的让人感觉他是不是装醉呢,祝川怕他意识不清磕着碰着,跟过去瞧了一眼。 他因为醉酒眼神有些对不上焦,手也晃,牙膏好不容易才挤在牙刷上,甚至算得上粗鲁的在嘴里狠狠刷着。 祝川看傻了,靠在门边问他:“哎,你干嘛呢?” 薄行泽迅速刷完了牙,放下杯子又快步走回来,站在他面前,像是有些等待奖赏、又像是被驯服了狼,乖乖站着。 “现在可以亲了。” 9、山川行止 祝川一怔,鼻尖似有若无地飘来烟味,他不喜欢烟味所以薄行泽跑去刷牙了? 他以为自己去扶他的那一下是要亲? 不是,他什么时候说要亲他了?这人脑补能力怎么这么强? 祝川无语的看着他,薄行泽等了好一会他还不亲自己,眼神里似有迷茫和焦虑,像是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薄行泽喝醉,第一次是高中,那次很乖,喝醉了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这次反倒更像个小孩子。 “我没有要亲你。” “你有。” “……谁告诉你我有的?”祝川扶着他的肩膀,又要担心他摔着又想让他摔死算了。 “你有,你想……想亲我。” “?我不想。” 薄行泽伸手抱着他的肩膀,下巴搁下他的肩膀上然后侧头往脖子里嗅了嗅,只有依兰柑橘没有那股讨人厌的药木香,就用力又嗅了两下。 “你闻什么,跟他妈狗一样,我艹你别咬我……嘶。”祝川让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按着肩膀,齿尖轻轻咬着颈侧研磨,带来似疼非疼的战栗。 “没有Omega信息素了。”薄行泽蹭着他的颈窝哼哼了一句,轻飘飘一句却让祝川哆嗦了下,很快又反应过来他以为是别人的信息素。 “本来就没有别人,你他妈再咬我不管你了,起开。”祝川用力推了他一把,没想到真就把人推开了,委屈的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 虽然委屈,但那张脸依旧冷漠的令人退避三舍。 他嘴里的不理,在醉酒的薄行泽耳里和“我不要你了”没什么两样,轻轻攥着手看他,微红的双眸染上了一丝可怜。 “不咬了。” 三个字配上这个直勾勾的眼神,扎的祝川有点喘不开气,刚想说“算了你先去洗个澡”,话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那能亲了吗?” “……亲你大爷。” 薄行泽似乎有些苦恼,沉吟了下说:“我大爷死了很多年了,就算没死,他体力没有我好,信息素也不强,不能让你哭着说爽,喊要死了。” “草你妈别说了,我没要死,也没爽!” “你说了,你还喊太大了,骂我为什么那么粗,你还说把你肚子都捅……唔……” 祝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薄行泽的嘴。 他跟易贤在一块儿玩的时候 分卷阅读16 没少说些浪上天的骚话,但那从他嘴里说出来跟从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两码事。 这种话,从高冷禁欲的男人嘴里说出来,莫名让人羞耻。 “薄行泽,你真的醉了?” 薄行泽没回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目标大概是嘴唇。 祝川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亲这个事儿这么坚持,想了想大概是他原则性很强,合约里写过每天都要亲一次,他就坚定的觉得要亲一次。 行吧。 “我亲一下你就乖乖去洗澡,听见没有?今天不许再闹,也不能做,我还疼着呢。” 薄行泽一脸冷漠,万分不愿地点了点头,“嗯。”然后走上前一步略微低着头等他亲自己,垂下来的眼睫毛漆黑,覆盖住了冰冷的眼眸。 祝川在心里想,脸是他妈挺禁欲的,骨子里就是个牲口。 他轻吸了口气,略微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随即准备撤走,结果一下子被掐住腰,带着酒气、牙膏味的唇舌狠狠压了下来。 “?说好的亲一下,你他妈讲不讲信用。”祝川只来得及骂一句就没空了,满脑子都是这傻逼铁定是装醉。 薄行泽唇上尝到温热,本能攫夺,尤其感觉到怀里的哆嗦了下,更加深入的探究而去。 滚烫的呼吸和柔软的舌尖交汇营造出甜蜜津液,像是窖藏了很久的清酒,带着一股清润的甜,搅弄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两人都不是什么害羞单纯的人,每一次都犹如干柴烈火,追求极致的快意。 换气的功夫,祝川一把将他推开,“行了亲完了,滚去洗澡。” 薄行泽有些意犹未尽,失望的点了下头,转身往卫生间去了。 “喂,你把换洗衣服拿进……”祝川话音未落,回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把他剩下半句话硬生生摔成了:“艹,傻逼。” 浴室水声响起,他伸手抹了下火辣辣的嘴唇,忿忿道:“光着屁股吧你就。” 他骂完人打算走,拿起钥匙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咬了下牙又在心里骂了一遍,然后拿起手机,咬牙切齿的说:“待会你送份儿宵夜来,地址明华小区。嘶我发现你现在……是是是我在你嫂子家里。对,刚干完,干累了补充点营养继续干,废话那么多赶紧送过来。” 他扔掉电话,喘了口气起身往主卧去,拉开柜门扒拉着找了条内裤还有睡衣往浴室走。 “老子要不是看你喝……艹?”祝川刚准备推门就落空,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绝佳的裸男站在门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腹肌坚硬,腰腹紧实,一路往下尺寸壮观。 往那儿一站拍个广告都绰绰有余。 祝川磨牙地想,就是这根东西折腾的他死去活来,Alpha就Alpha,长这么大干什么,了不起啊? 门铃叮咚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反射性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回浴室把衣服穿上,我去开门。” 祝川以为是沅沅,还嘟囔着怎么这么快,结果一开门发现是那天拿着合同来让他签的严弦,愣了一下。 严弦也没想到开门的人是他,也愣了。 祝川反应快,先笑了,“找薄行泽呢?” “嗯,今天下班的时候他说让我把文件送过来。”严弦捧着厚厚一大摞文件,意思是这是他今天晚上需要看的文件。 “这么多?”祝川皱了下眉,这人还醉着呢。 就算没喝醉,白天在公司一整天,晚上又送这么多文件过来,铁打的人也要累垮了吧。 严弦点头。 “哦,进来吧。”祝川往身后让了一点。 严弦低头看了眼两个并排放的男士皮鞋,踏进来的一步还没落地就又收回去了,微笑着着说:“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您把文件交给薄总,可以吗?” 祝川点头,伸手接过来。 严弦毕恭毕敬地送上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祝川空空如也的右手无名指,又看破不说破的收回了视线,笑眯眯说了声:“再见”。 祝川低头把文件放在桌上,看了眼无名指,有什么好看的? 薄行泽穿完了衣服出来,拿着毛巾擦微湿的头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酒味信息素,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一点温柔。 门铃再次响起来,这次是沅沅。 “都是补身子的哦。”说完还朝他一眨眼。 祝川把东西放上桌才知道她眨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牙齿都快咬碎了,额角青肋直跳,冷冷笑了两声。 参杞烧海参、泥鳅炖鸡蛋、猪肾粥、秋葵拌腰花…… 补肾套餐。 薄行泽看了眼桌上的菜,眉头微微皱了下,一脸不言而喻的嫌弃。 他从来不吃这些。 祝川忽然想笑,用筷子夹了一片腰花递到薄行泽嘴边,“哎,尝尝?” 他眉头拧着,十分排斥地后退了一步,转头去了厨房,祝川放下筷子跟过去瞧他想做什么,一到门口就愣了。 他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小把挂面,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番茄一小把蔬菜,有些踉跄的伸手去拿刀。 “哎哎哎。”祝川上前接过刀,这个架势保不齐得切下一根手指头来,“我给你切。” 薄行泽顿了顿,转身在灶上放好接了水的锅,打开火,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祝川切菜,似乎有些嫌弃。 祝川侧头瞄见他的眼神,低头看了眼被他切的形状难看的番茄。 他又没做过饭,这辈子就没怎么进过厨房,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切,整的切成碎的那不就行了吗?还要求形状。 “你那什么眼神,再嫌弃我就把你也切了。” 薄行泽捏起一块丑上天的不规则番茄放到他嘴边。 “……不吃。” 薄行泽又放下。 锅里水滚了,祝川怕他碰到水火都危险,伸手把人往旁边拨了拨,“你在边儿上指挥,应该先放面条还是先放番茄,我来。” “面条。” 祝川抽出一把,比划了下,“这么多够吗?” “多了。” “这么点?够吃吗?” “嗯。” 祝川把面条下在锅里,用筷子搅了下,看锅里滚水把面条掀的载浮载沉,又听身后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说:“番茄。” “哦。” 他把番茄放进去,“然后呢?” “调料。” “放多少啊。” 薄行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稍微恢复了一丝清明,只是头还有些晕的站不稳,努力盯着他的后背,又怕眼神太过炙热,小心收敛着。 “算了我自己来吧。”祝川挑了两勺盐又放了点蚝油,见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最后一个瓶子,半天没说话。 “醋呢?” 他皱了皱眉,像个小孩子一样十分排斥地连表情都嫌弃,“我 分卷阅读17 不喜欢吃醋。” 祝川“哦”了声放下醋瓶子,“那就不吃,这样就够了?面条蔬菜什么的都熟了吗?盛出来?” “嗯。” 他从橱柜里找出碗盛出来,这才发现是两碗的量,而且造型也有些糟糕,让人不是很有食欲。 “要不然你还是吃沅沅送来的这个吧,虽然有点……但是应该还是比这个面好吃的。”祝川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吃这个。 虽然他是很想让这个人受点罪。 薄行泽已经坐下来了,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平时都很少说话,现在更是不说了,慢条斯理地把面全吃了,甚至连汤都喝完了。 祝川呆呆地看着他,“……好吃吗?” 他沉默了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天才轻轻点头。 祝川稀奇地看了这碗面一眼,他居然还挺有做饭的天分?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送进嘴里,一口吐在垃圾桶里。 “……这是人吃的?” 薄行泽没说话,轻轻笑了下,眼尾叠在一起像是含了万千眷恋爱意。 祝川只顾着漱口没发现。 “这么咸你也能吃得下去?” “不咸,甜。” 祝川:“甜?你这味觉长偏了吧?” 薄行泽很肯定,“嗯,甜。” 他亲手煮的面,怎么都是甜的。 10、山川行止 祝川怕他齁着,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牛奶倒了一杯给他,“冲冲吧,齁死了我得成谋杀亲夫了,我才不跟你陪葬。” 薄行泽接过来喝了一口。 祝川坐在一边打量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还是挺乖的,因为刚洗完澡没戴眼镜显得没有那么有距离感。 眼角还很红,估计还是没醒酒。 “去睡觉。” 薄行泽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夹,似乎有话想说。 “明儿再看也不晚,少看一天红叶也不会倒闭,滚去睡觉。”祝川懒得温言软语,直接命令。 对付酒醉的人一般要哄,但对付这人就得要强硬。 “嗯。” 薄行泽坐上床,祝川刚想说话就被他一把扯到床上,翻身压着他眼神进的几乎落进他眼睛里。 “喂,我跟你说过不做的啊!”他现在还疼着呢,又不像个Omega一样能自动分泌信息素去容纳他,这人又不知节制和温柔,恨不得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往死里弄。 他就是神仙也遭不住。 “你敢强来我就杀了你!” 薄行泽低头,埋进他颈窝,“一起睡。” “你三岁?滚蛋。”祝川踹了他一脚,被轻而易举地压住腿又制住手,真怕戳恼了他,连忙放低了声音哄他,“乖啊,我还没洗澡,让我先去洗澡好不好?” 薄行泽不说话。 祝川深吸了口气,压下骂人的冲动,表面端出一副狐狸精的架势,轻声细语地凑在他颈边,伸舌轻轻舔了下他的耳朵,“薄哥哥。” 薄行泽猛地哆嗦了下,手立刻松了。 祝川找准机会推开他翻身下了床,“睡你大爷,谁他妈要跟你一起睡,你自己老实睡觉,我去次卧。” 薄行泽转头看他。 “我警告你不准撬门,不然……”祝川停了停,看着他呆呆坐在靠在床上一时有点说不出狠话,拧了个弯儿说:“明天你就没得亲了,听见没有?” 说完立刻关上门。 薄行泽坐起身,伸手轻轻揉了下额头,又摸了下刚被舔过的耳朵上,还有一点湿痕。 那句哥哥把他叫起了反应。 他低头看了一眼昂扬的部位,呼吸又热又乱,看向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想要拉开门,踹烂次卧的锁。 长舒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燥热。 他伸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声“哥哥”还有略过耳朵的湿热舌尖。 好想要他。 ** 祝川本想走,但想着这个人喝醉酒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些什么事儿,万一撞哪儿搞不好第二天的新闻就是某某集团总裁,陈尸家中无人发现。 早上醒来的时候薄行泽已经起了,神色淡漠的在吃早餐,眼睛架在鼻梁上,白衬衫一丝不苟。 “啧。” 清醒了人模狗样一派禁欲,他要是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是什么样,搞不好会恼羞成怒到直接提离婚。 算了,不糗他了。 薄行泽抬起头,看房间里出来的人没说话先送了声嘲讽,眉角微动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吃吗?” 祝川低头看了眼,都是些清淡的中式早餐,不过粥里好像有东西,伸手搅了下发现是撕的极细的鸡丝和银鱼香菇丝之类的。 “买的?” 薄行泽微顿了下,“嗯”了声。 祝川坐下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丝滑味美,细小的银鱼和香菇搭配鲜却不腥,“粥不错,哪家的?” 这粥是薄行泽起了个大早一点点煮了鸡撕碎,熬了很久的,一时说不出是哪家的。 祝川也就是随口一问,“算了。” 薄行泽:“你喜欢的话,明天我再……再买一份。” “明天再说吧,晚上我不一定回来。”祝川喝完一碗,抽了餐巾擦嘴不经意说,“你就那么点酒量还去逞强喝酒,丢不丢人,给我我都不乐意跟你喝。” “嗯。” “以后少喝点儿吧,找个酒量好点儿的秘书或者助理,你一总裁没必要亲自喝,更何况你也不是那种需要喝酒谈生意的人。” 薄行泽不答反问:“你需要吗?” “我?”祝川靠回椅背,轻笑了下,“我需要啊,我们这些人哪个生意不是在酒桌上谈来的,酒跟白开水似的灌,这要是你,我看都死十次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喝白开水,可看在薄行泽的眼里却已经皱起了眉头,这八年他过的怎么样,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经历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他通通都没能参与。 还有那个药木香的信息素,到底是谁留在他身上的。 祝川:“陈峥那件事,谢了。”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索赔的事儿,1600万不是小数目,但他更不想跟人扯皮结梁子,檐上月也好,盛槐也好,多得是这样“不计较”的事儿。 但索赔成功,他还是出了口气,舒服。 薄行泽“嗯”了声,“举手之劳。” “粥很好喝,谢谢款待。”祝川起身,指尖按着桌沿收走的时候忽然停了下,“哦对了,昨天逛街看到几件西装挺适合你的,给你放柜子里了。你喜欢就穿,不喜欢就扔。” ** “薄…………总早。”方缪尾音拖得老长,直到薄行泽进了办公室她才把完整的三个字说完,扭头一句“卧槽”。 “ 分卷阅读18 ?薄总今天换衣服了!” 严弦正好进来,看见几个Omega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薄行泽,一人敲了一下,“不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在这儿议论薄总,饭碗不想要了?” 方缪一回头,顾不上挨训兴冲冲凑过来,兴奋地说:“严弦姐,你快看薄总今天换衣服了!” “他哪天不换衣服?大惊小怪。”严弦转过身打算走,嘴里半句“你们不能因为他每天都穿黑西西装白衬衫就觉得他从来没换过衣服”噎在了嗓子眼儿里,硬生生变成了一句,“我的亲娘哎”。 方缪一脸“你看吧”。 严弦瞠目结舌地看着总裁办公室那片透明窗,坐在宽大实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穿着件深蓝色立领西装,白色衬衫依旧一丝不苟,但没系领带。 原先的冷漠严苛中多了一丝清冷禁欲。 “糟了,我觉得我发情期可能要来了。我还追什么星啊,以后我直接追我们薄总得了,他比最近那个大火剧的男主还好看。” “呜呜呜是,心动的感觉,严弦姐你闻闻我信息素是不是飘出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进去请求薄总赏一个临时标记。” 严弦从薄行泽身上收回视线,挨个儿朝她们脑门敲了一下,“醒一醒,薄总已经结了婚了,你们没机会了,还临时标记,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害臊吗?” “……对哦。” 那天他还秀戒指来着,还得到了她们“主动送上”的一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今天太好看一时忘记了。 “这年头,优秀的Alpha都是别人的,我还是和抑制剂相亲相爱吧,淦!” “淦!” 严弦:“……”实不相瞒,你们薄总易感期的时候也是和抑制剂相亲相爱呢,这两口子结婚到现在可能连亲都没亲过。 惨啊薄总。 严弦抱着文件进来,报告他今天的行程和一些待办事项,不时瞄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 薄行泽甚至没抬头都发现了,“盯着我看干什么。” 严弦小声,“薄总,您今天怎么换新风格了?您一向只穿黑色西装的。” 难道是打算用美色引诱祝总?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太明显了,显得有一点生硬,建议…… “他特地给我买的,买了很多件。” 低调一点……严弦被这没说完的四个字差点噎死。 “啊?” 薄行泽抬起头,用那个冰山一样的冷漠脸,说:“昨天他亲自特地给我买了很多件西装,每一件都很合身,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但是不好拒绝他的心意。” 严弦眼角抽了抽,心说您就暗爽吧。 “薄总,第一,您这个亲自特地,是个病句。” “薄总,第二,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您不仅没有想要拒绝,甚至内心开心的飞起。 装,硬装。 薄行泽问她,“这样穿好看?” 话题跳跃太快严弦没转过弯儿来,老实点头,“好看啊,外头那些小Omega们早上看你进公司都要被迷发情了,眼泪都变成哈喇子淌一地。” 薄行泽略微皱了下眉。 严弦忙说:“比喻句,比喻句。就是形容您这个衣服确实好看,迷人的意思。” 薄行泽点点头,“嗯,他眼光很好。” “……?”敢情您这是等着我夸您老婆呢? 拐弯抹角! 严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浇了盆冷水,“薄总,敢问一下,祝总的婚戒目前来说戴上了吗?” 空气突然安静。 薄行泽:“出去工作。” 严弦飞快撤离,多呆一秒搞不好有些人就要迁怒平民了。 薄行泽低头看着文件,在严弦这个戒指的问题上陷入了沉思,鼻尖似乎再次闻到了那股令人厌烦的药木香信息素,这个世界怎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那么难闻。 他不是爱喝酒吗? 清酒味信息素才最适合他,那些矫揉做作的药木香一点也不适合,薄行泽没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态就像是一个被夺走了龙爱与关注的孩子。 严弦说得对,得赶紧求婚,让他戴上戒指,这样他每天看着戒指就会明白他到底是谁的人。 那些Omega要多远滚多远! 薄行泽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地打下字问:“你当年是怎么求婚的?” 陆衔洲刚开完会回来,看见手机上跳出消息,疑惑着回了,“怎么了?你想求婚?你们不都已经结过婚了么?” 薄行泽哑然,顿了顿手指回复:“帮严弦问问,她想求婚。”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 “我跟乔乔啊,国家分配,知道什么叫天降姻缘吗,我就是。” 11、山川行止 祝川甚少去公司,但最近签了周殷殷这个完全不熟悉娱乐圈的混账丫头,实在不太放心就往公司又去了一趟。 徐言站墙角探头探脑像个蹲点儿的狗仔似的。 “嗨,过来干嘛呢?”他伸手拍了下这小Omega的肩膀,把人吓一哆嗦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乖乖,我有这么吓人?” 徐言耳朵发红,生理性的刺痒让他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小声说:“哥。” 祝川看着他有点心虚,传言都说薄行泽标记过徐言,甚至还传出婚讯,两人都没否认过,薄行泽性子冷会置之不理能理解。 但红叶老董事长最疼爱这个独苗小儿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诬蔑他的清白,一个被标记了的Omega等于是标记了所有权。 除非去做标记清除,否则都不能被再次标记。 他当时愤懑故意刺激薄行泽说了那句“娶我”,但也只是床上戏言,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到底也是他抢了别人的Alpha。 “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进来。” “不了哥,我只是路过而已,不是特地过来的。”徐言疯狂摆手,一副干了坏事被抓现行的样子。 徐言是个Omega,脾气完全没随着他爸那种雷厉风行的魄力,软软的性子多说几句还会脸红,怨不得老董事长要找薄行泽来帮他打理公司。 祝川看他想进又不想进来的样子,也想跟他聊聊,“我邀请你进来喝杯茶,算不算特地?” 徐言迟疑了一下,轻轻摇了下头,“我还有事,下次、下次吧。” “真不来?” 徐言点点头,飞快跑了。 祝川看他动作迅速得跟逃命一样,瞠目结舌地想,“不是来蹲点儿暗杀我的吧?红颜都是要薄命的,我接受这个设定。” 公司里人不经常见到祝川,不过却对这个老板非常喜欢,每天下午茶随便点,工作时间自由从不加班,上哪儿找这样的老板。 他长得又好看,笑着逗谁两句轻描淡写的 分卷阅读19 让人小鹿乱撞却又不会觉得被冒犯,像是朵荆棘丛里的交际花。 “议论什么呢,再不好好工作下午茶就得换成白开水压缩饼干了。”祝川伸手在桌上轻敲了下,却没威胁到人,两个Omega小姑娘眨着眼笑,“您怎么又来啦,今年的份都快用完了,明天别来啦。” “来巡视一下我的江山,没让逆臣贼子篡位吧?” 几个小姑娘一起笑。 “漂亮老板,后天打算怎么过呀?” 祝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过?不想让我过来就好好工作,不然我每天盯着你们上班儿,专挑你错儿。” 他说话爱带儿化音,尾音上挑像个钩子,有意无意去撩人。 “后天七夕啦!您不跟我们未来老板娘一块儿出去过节吗?” 他结婚的事公司里除了尤芃之外没人知道,她们说的老板娘估计也只是因为他这个浪荡交际花的性子,不可能一个人过节。 事实上,往年他都是字檐上月过的。 “唔,让我想想今年跟你们哪个老板娘一起过呢,哎呀太多了挑不过来,跟谁过另一个都要吃醋呢,嗨呀算了就不过了。” 尤芃正好从外面进来,祝川朝她招了下手,“后天七夕,订点儿花让明天下班之前送过来,礼物么,让她们随便挑,算我私人账。” 祝川对这些姑娘们向来大方,个个儿都觉得像是被捧在掌心里龙着一般,笑眯眯跟他说“老板承包账单的样子世界第一漂亮”。 “夸什么漂亮,夸帅。” 小姑娘们捂嘴笑。 “行了,上班儿吧,不许偷懒啊。” “是!” 祝川推开办公室的门,让尤芃送两杯咖啡进来,还没坐稳就听见手机响了,接起来劈头一句,“殷殷是不是在你那儿?” “嗯。” “大学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她一周都没去上课了,宿舍也没回去,我们找的焦头烂额,甚至都报警准备飞过去了,她在你那儿你怎么不说一声!” 祝川接过尤芃递上来的咖啡,一边听听筒里的声音,一边说:“那个恋爱探险综艺的合约我看过了还不错,下午陆未庭拍完广告让他过来一趟。” 尤芃稍有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祝川朝安静下来的手机说:“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忙工作呢没听清。” 对方刚要开口,祝川又说:“哎哟有个合约要谈,下次再说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没给对方一丝反应的机会。 再次拨过来的时候直接拉进黑名单,嗯,舒坦。 他从来没当过什么逆来顺受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让他不痛快。 当年后妈进门的时候他就没给过好脸色,到现在还指望他父慈子孝? 真逗。 下午安排了几项工作,其他产业都有专门的经理人负责,就连这个最经常来的娱乐公司也都有条不紊的各自有经纪人负责安排工作。 祝川闲着无聊打开了微博翻了一会。 自家的艺人是热搜常客,三天两头就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头上去,也没什么稀奇,倒是有一条吸引了他的目光#今年七夕怎么过##七夕青蛙# 这个七夕怎么过他倒是能看明白,七夕青蛙是什么东西? 他点进话题,最热门的是个合作过的营销号,为人还算正派,写文章也比较公平,不是那种收了钱连三观都不要了的无良营销号。 一壶酒一个故事:#这个七夕怎么过#给你的寡王朋友点只#七夕青蛙#吧,哈哈哈哈要被这个投稿笑死了,我是你朋友给你点的七夕青蛙,现在我要开始叫了。 祝川点开图片,左侧那个头像是一只绿色的青蛙,他叫的果然很…………吵眼睛。 孤寡孤寡孤寡…… 足足叫了整整九张图,可以说非常扎心了,这个七夕无论怎么过都不能这么过。 唔,要不然跟薄行泽一块儿? 算了。 昨儿个晚上他都醉成那样了严弦还给他送了那么多文件来,就算七夕估计也要加班,再说他们出去过节也不像话。 祝川最会享受,落地窗开了整面墙,点着熏香放了点儿声音绕梁的轻音乐,偏西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 他把双腿跷在桌上,舒服地瘫在巨大的皮椅里,恍恍惚惚地想:“薄行泽这会估计忙的头都掉了,昨天晚上喝醉成那样还半夜起来看文件,恐怕今天得咖啡当水喝。” 他总穿那些白衬衫黑西装,搞得生人勿近的,徐言明明是红叶集团的太子爷,瞧见他比瞧见自己亲爹还怕。 不知道他有没有穿自己买的西装,深蓝色应该很配,立领西装又多添了一丝休闲,祝川脑补了下他穿那件西装的样子。 这下恐怕真的有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他坐起身,勾起自己的车钥匙出了公司大门,没多远就看见易贤站路边跟人拉拉扯扯,笑了声打算走结果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被几个人围住一脚踹倒。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看那人摸了花圃里的砖块冲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祝川猛地按下喇叭,尖锐一声鸣笛制止了他的动作。 “干嘛呢?”祝川拉开车门下来。 几人一见有人来忙扔了砖块,“今天就先饶了你,就算你去卖身也给我还上,下次再拿不出来就卸你一条胳膊,我们走。” 易贤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易贤用手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血沫子含混说了句,“抢劫的。” 祝川看着他嘴角撕裂的伤口,还有肿起来的脸颊,略略皱眉看着这儿是个监控死角,“你记得他的样子吧,报警。” 易贤忙按住他的手,“算了,也就抢了点儿不值钱的东西,报警还要弄很多程序,来来回回的也烦。” 祝川顿了顿,收回手机,“上哪儿?你车呢。” “过来找个朋友,车在前边路口呢,你有事儿就先走吧我一会叫人来接我去医院就行。”易贤说话嘴就疼,“嘶”了声去揉嘴角。 “行了别揉了,你那手也不干净,我送你去医院。” 易贤右眼肿着,睁不开眯成一条缝去看祝川,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上少了点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一点凉意。 “这两天没来檐上月,你该不会跟薄行泽结了婚就想从良了吧?被他管住了?他叫你不许来这种地方?”易贤嘴疼,含含糊糊地问他。 祝川嗤了声,“他能管得了我?” 易贤看着他笑,祝川让他笑的头皮发麻,“有话就说。” “殊易,当年你为什么改这个名字,还用了八年都没改你说你对薄行泽没一点儿意思自个儿信吗?真的我觉得你这么多年吧,在所有事儿上都洒脱,就在一个人身上死心眼儿。” 分卷阅读20 他的第一个名字叫周殊易,用到了高三那年他才知道父母早已经在他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家庭幸福呢。 父亲十几年前就在外面有个女人,是个Omega,娇媚漂亮气质绝佳,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就比他小两岁。 所谓的父母恩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因为他们家地位高,身居要职。 当年他们两个Beta结婚的时候轰动一时,周家也丢不起那个离婚被人当做谈资的脸,所以一直对外演一对恩爱夫妻。 没人知道,包括他。 那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小的就是周殷殷。 女人当小三必有所图,年龄一天天增长,她哪儿能容许自己一直没有名分,于是带着两个孩子找到周家来。 祝川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砸烂了从小到大的全家合影跑了出去,在外头跟人打架,往死里发泄,没有人找到他。 最后是薄行泽。 那天他躺在江边,浑身都是伤他都感觉不到疼,虚伪的父亲、得意的后妈以及娇怯喊他“哥哥”的周殷殷,心魔一样充斥在他心里。 薄行泽找到他,蹲在他身边,他躺着,薄行泽从上至下地看他。 他伸出手,轻轻盖住祝川的眼睛,少年变声期独有的微哑的清淡嗓音说:“别怕,我找到你了。” 祝川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股涌出来沾湿薄行泽的掌心,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在别人面前示弱。 他说:“谁要你来,你滚啊。” 那只手没有移开,就这么放着。 那天的江边风很大,却又很温柔,少年一个躺着一个蹲着,没人说话,两颗心却紧紧的挨在一起。 后来。 祝有思问他要改什么名字的时候,想了想,“祝川。” 山止川行。 山止,川行。 薄行泽的行。 12、川泽纳污 医院离得挺近,几分钟就到了。 祝川心绪收拢,在停车时侧头朝易贤看了眼,似真似假地笑着说:“对啊,忘不掉薄行泽,太大了呢,还粗,又长,这么多年了都没另外一个人能给我这种感觉。” 易贤:“?” 祝川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有个比他大的,能干到底的我就不要他了,你帮我介绍一个?我皮条费多给你包点儿。” 易贤缩了缩脖子,“算了吧,我想活着。”顿了顿又问他:“这话你敢跟薄行泽说吗?当面。” 祝川扫了他一眼,“我没死过?” 他敢当面这么跟薄行泽说,这个七夕他都不用过了,直接过中元。 “行了,自己滚去包扎,自个儿打车回去我不送你了。” “成。”易贤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祝川,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遥遥相望的祝川头皮发麻,“有话就说,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恶不恶心。” “……滚啊。” 祝川常来医院,和医生护士也都熟悉,见他来忙里抽空颔首打着招呼。 “你们忙,我去找沈医生。” 轻车熟路上了三楼,诊疗室的门开着,年轻的医生正在给病人检查腺体,眉眼凌厉中带着一丝张扬,笑起来的时候又有无限温柔。 手指上带着个戒指,昭示他已有家室。 祝川等了一会,病人全出去了才进去拉开椅子随意坐下,“沈医生迷人坏了,再多瞧一会儿我都动心了。” 沈医生走到办公室里的水池边按了点洗手液,低头仔细洗手,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那是我迷人,还是薄总迷人?” 祝川跷着二郎腿,“少提他。” 沈医生擦干手走回来,笑着冲他脖子指了指,“怎么着,又被狗咬了?” 祝川眉角直跳。 沈医生视线在他脖子上来回拐,笑眯眯说:“这薄总可真不是个东西啊,要亲就亲,要做就做,留伤干什么。真的我建议你去买份保险,哎现在有夫妻生活意外险吗?比方说,□□死的那种,赔偿吗?” 祝川忍无可忍,用力踹了他一脚。 “哎哟哟护短了还是害羞了?” 沈医生笑的欠揍,祝川磨着牙冲他冷冷呵了一声,“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是先给自己买份早泄保险吧。” 什么话题都能聊,男人的尊严不容置疑。 “我早泄?你知道我一夜几次吗?你瞧瞧我家里那俩兔崽子就……”沈医生话一停,凑近了冲他笑,“哥,薄总一晚上几次?能受得了吗?” “傅教授在家庭教育这件事上真失败,教出你这么个东西。”祝川心里不痛快,骂了一通舒服多了,这才开始说今天来的目的。 他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作为Beta,但曾经分化成为Omega过,器官也都完整生长,包括生殖腔。 当年他跟薄行泽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撑的厉害,但却从来没疼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都疼得厉害,连腔口都疼得难受。 沈医生把开口钳内窥镜一起消毒,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忽然“嘶”了一声。 “怎么着,反应这么大是我要死了?”祝川轻笑了下,仿佛都准备好随时闭眼了。 “那倒没有,祸害遗千年,你这种老妖怪没那么快死。”沈医生转了下屏幕给他自己看,“这儿就是你的腔口,没有Omega发育的那么完全,不过也还算可以了。薄总挺尽力,都肿成这样了。” 祝川眉头直跳,现代科技发展很快,这个内窥镜像非常高清,连褶皱都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到腔口一缩一缩仿佛呼吸一般,又像是个会裹吸的小口。 薄行泽比八年前更加凶悍不知餍足,像是渴极了的旅人又像是饿极了的猛兽,终于找到了食物水源,拼命汲取贪得无厌。 每一次都要把自己完全塞进腔口,再狠狠退出去,循环往复。 祝川向来把害羞和面子置之度外,开玩笑的尺度和心胸一样宽广,此时此刻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薄行泽低喘的嗓音和无法容纳的力道尺寸。 那个小口被折磨成含苞待放的花,层层叠叠的花瓣聚拢在一起,缩出褶皱。 明晃晃地昭示着它曾经历过怎样的肆虐。 关键是这朵花还会呼吸,像是自己主动邀请别人的摧残,放荡不知餍足。 “你们公司研发的这个内窥镜像效果着实不错。” 祝川呵呵笑了声,“天凉了,我回去把这个破研发团队炒了,以后改行卖棺材,给你留个最漂亮的。” 沈医生笑着没揭破,将仪器取出来,“没什么问题,吃点消炎药就行了,不过效果没那么快,最好还是直接用药。” 祝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个直接法?” “消炎药膏抹上去。”沈医生冲他眨眨眼,“手指可能够不着这 分卷阅读21 么深的地方,要么你自己找个道具,要么找薄总给你帮个忙。反正他随随便便就能抵到那儿,我想他应该会很乐意。” 祝川微笑,“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真的狗。” ** 薄行泽连续忙了一下午,从会议室下来的时候顺手去勾领带,碰到的时候才记起自己今天根本没配领带。 祝川亲自给他买的这件衣服不太适合领带。 他轻舒了口气,将眼镜取下来捏捏眉心又重新戴上,一秒的疲惫一闪即逝,须臾恢复冷漠坚不可摧。 伸手端过有点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缓解困倦,手机响了下。 严弦发过来一个链接,[薄总,您看看这个视频]。 某网红app下的一个视频,#这样的求婚也太浪漫了,Omega感动到抱住Alpha狂亲,当场大喊我愿意。# 薄行泽看了下标题就很满意,给严弦回复了一句:“不错。” 严弦刚想告诉他这个土味求婚视频其实是反面教材,但听他这么说立刻咽了回去。 “薄总喜欢就好。”然后小声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们总裁看着好像禁欲清冷,怎么审美这么一言难尽。 薄行泽点进去看,Alpha和一群人在江边准备了无数河灯拼成那位Omega的名字,还有许多烟花,在Omega不知所以被带过来的时候由朋友点起烟花和河灯。 漫天的烟花和起哄声之下,Alpha当场给他单膝跪地,捧着戒指问他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薄行泽把视频收藏,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按亮了,又按灭。 他怎么还不打电话来,昨天明明特地去给他买新衣服,是不是不好意思? 薄行泽想了想,他一定是害羞了,于是主动给他拨了过去。 “有事儿?” 他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一点勾人耳膜的意味,薄行泽稳了稳呼吸,让自己听起来非常平静的“嗯”了声。 “接你吃饭。” 祝川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接他吃饭,好好一霸道总裁搞得跟没事儿干似的,但他一时也没事,就答应了。 “行吧,我刚从医院出来,开了车的,离你公司也不远,我去接你。” 薄行泽完全没听见后面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刚从医院出来,拧眉问他:“你生病了?” 祝川一顿,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不是,易贤被人抢劫打伤了我送他来医院,顺便跟沈医生聊了会。” 薄行泽松了口气,“那就好。” 祝川身体一直很好,没生过病,就连感冒都没有。 以前高中的时候虽然整个人娇气的像个Omega,住个宿舍这儿嫌不舒服那儿嫌硌人,有事没事爬到他床上挤一块儿睡。 宿舍的床非常小,他只能侧着身抱着他睡,或者让他趴自己身上,第二天起来他还喊起难受了,撒娇耍赖地命令他伺候自己。 薄行泽那时候就惯着他,像伺候祖宗一样,有一次做得狠了,疼哭了踹他,弯腰都疼,让他给自己穿鞋。 薄行泽还真就蹲下身给他穿鞋。 易贤说,当年薄行泽对他真的好,祝川也觉得当年他是真的好,然而彩云易散琉璃脆,薄行泽对他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儿了。 “你在门口等一会,不堵车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 “好。” 说是十来分钟,结果堵车硬是堵了两个半小时,等祝川到红叶楼下的时候天都黑了,除了三楼和四楼还有几盏灯之外,其他办公室一片漆黑。 薄行泽想必都走了。 他停下车准备打电话问问,结果还没按出去车窗就被人敲响,侧头一看,薄行泽微微倾身,手还放在玻璃上。 祝川有点呆住,那件深蓝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比想象中要更好看,布料服帖整齐,夜色之中,路灯落下一点冷光,像是扑了一层清霜。 光是站在那儿都挺迷人。 祝川忍不住想,自己当年的眼神儿真是不错,那会他穿一身洗到泛白的牛仔裤格子衬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穷酸气。 八年过去,小穷酸变成了霸道总裁。 薄行泽站在外面,两人隔着车窗对视了一会,见他惊讶的看着自己,忽然又变成嫌弃,莫名紧张了下。 他这么穿是不好看吗? 严弦明明说好看。 薄行泽看着车窗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白衬衫和深蓝色西装怎么看怎么不配,严弦眼光太差了,他这么穿根本不好看。 祝川不喜欢。 薄行泽皱起眉,有些不悦的表情将祝川惊醒,“你还没走?” 他就这么站这儿硬生生等了三个小时? “嗯。”薄行泽淡淡点头。 “行了,上来吧。”祝川打开车窗锁,薄行泽绕到另一侧上了车,脸色如常冰冷,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祝川想了想还是跟他解释:“前面修路挖了一块儿,来去都走那儿,堵了两个多小时。其实你也不用一直在这儿等我,三个多小时也太长了。” “不长。”薄行泽说。 祝川掉头时顺便侧头瞧了他一眼,“真不嫌长?那你还挺有耐心。” 薄行泽:“嗯。” 八年我都等过来了,三个小时真的不长。 13、川泽纳污 “想吃什么?”祝川问。 上次那家店他没怎么吃,只有几个比较清淡的动了筷子,他来平洲不过一个月,又是家里公司两点一线,估计也不知道哪儿好吃。 “粤菜怎么样?” 薄行泽说:“好。” “岷江路那家?” 薄行泽说:“好。” “或者川菜?” 薄行泽说:“好。” 祝川:“……” 这心不在焉的劲儿,脑子里想什么呢,他也懒得问,稍微踩了下油门提速,绕过修路的路段去了岷江路。 薄行泽端着一张“冷静”的脸,没让他看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兴奋,淡淡只回一个字,什么都说好,事实上他根本没听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只知道,他说什么,都好。 两人在一个房间里吃东西难免要发生上次的事儿,烛光晚餐又太过浪漫。 祝川想了想,岷江路那儿有家不错的网红烧烤,还是上次焦倪推荐给他的,没去过。 估计是临近七夕,人很多,很艰难才找到一个车位停下,从地下通道上来的时候祝川有点惊了。 人也太……多了。 祝川倒是无所谓,上万一餐吃过,路边摊也吃过,从来没有霸道总裁的身份限制,但薄行泽估计很不习惯这种地方。 “要不换个地方吧,人也太多了。” 祝川刚说完就被人潮挤了下,他站在阶梯电梯右侧,一个小姑娘和妈妈被冲散一头朝电梯栽下去,祝川 分卷阅读22 下意识捞了她一把抱在怀里,却因为惯性向前摔,本能护住小姑娘单手去撑地。 “小心!” 耳边一声尖叫,随即鼻尖闯进清酒味。 祝川心脏几乎从嘴里跳出去,心有余悸的手都在抖。 薄行泽将他拉回怀里,托着腰稳稳护住,攥住他掌心的那只手温暖干燥,掐的极紧。 祝川跌在他怀里,小姑娘被吓住了都没反应过来想哭,呆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被抱在两人之间。 “哥……哥哥,你抱疼我了。”小姑娘不敢大声,打量着“冷漠”的薄行泽,甜甜嗓音轻轻嗫嚅。 这个哥哥抱得好紧。 “哥哥……疼。” 薄行泽完全没听见小姑娘的声音,祝川往前跌的一瞬间,他心脏都差点跟着扯出去,还好,还好抓住他了。 掌握和拥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小姑娘也不敢哭,瞪着眼睛抿嘴,粉嫩嘴唇直抖,委屈巴巴。 祝川先反应过来,拍了薄行泽一下让他松手,感觉他停顿了一下才撒手,正好小姑娘的妈妈也跑过来了,心有余悸的直道谢。 “谢谢你谢谢你,吓死我了!”女人伸手去接女儿,“鹊鹊,你吓死妈妈了。” 小女孩伸手抱住妈妈的脖子,委屈的轻轻哭起来,“妈妈。” 女人脸都吓白了,抱着女儿也要哭了,祝川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头,“不怕不怕,鹊鹊,小喜鹊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哭花了脸也不好看了哦,就没人喜欢了。” “小喜鹊”睁着眼睛,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想哭又不想丑,扁着嘴委屈。 半天,她说:“那我不哭了,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祝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喜欢啊,哥哥喜欢漂亮的小喜鹊。” 薄行泽视线落在那个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和抚摸小女孩头发的手上,轻轻拧眉想把那只手拽回来,不许摸任何人。 小女孩也不行。 女人一直跟祝川道谢,又跟薄行泽道谢,后者面色冷凝到有些凶,尴尬地笑了笑,再三道谢后抱着女儿走了。 祝川侧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带着不满和一点……羡慕? “想什么呢?” 薄行泽说:“很危险。” 祝川脚步一停,轻笑了下,“危险下次你就别拽我了,搞不好三个人一块儿掉下去,连个叫救护车的人都没有。” 薄行泽伸出手,搁在他的脖子上,压低了声音说:“我抓住你了。” 祝川微怔,甚至没第一时间将他挥开,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垂眼下来的表情,冰冷中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温柔和……后怕? 薄行泽指尖在他颈侧摩挲了下,那儿的皮肤细嫩又是他的敏感带,立即哆嗦了下。 “别怕。” 嗓音被压得很低,彻底褪去了当年的变声期,沉淀为最纯粹的音色,像是调试好的大提琴,醇厚毫无杂质。 离得近,递进耳里时像是耳鬓厮磨的软语。 祝川心脏微微酥麻,耳朵根有点热,随即反应过来轻挥了下他的手,欲盖弥彰地背过身,“前面空了个位置出来,走了。” 薄行泽收回手,轻轻捻了下指尖。 还没摸够。 网红店的生意不错,菜品还算齐全,店内装修漂亮也很干净,老板脾气也好,一见两人来就笑着送上两杯饮品。 “先提前祝两位七夕快乐,这是我们免费赠送的饮品,就餐费用今明两天半价。” 祝川接过菜单笑说:“七夕两个人过来就半价啊?亏不亏?” 老板笑说:“情侣夫妻才半价呢。” 祝川翻菜单的手一顿,来兴趣了,笑眯眯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跟这位先生是夫妻?” 老板一怔,随即笑起来,“刚才还不知道您两位是夫妻,不过这位先生看您的眼神,我敢打包票你们两人绝对不是普通朋友,很幸福哦。” 祝川:“……” 他能从薄行泽那个冰冻三尺的眼神里看出两人不是普通朋友,扯淡的功夫也挺不一般的,“你看出来的该不会是仇恨吧?” 老板只当他是打趣,笑说:“祝您用餐愉快。” 薄行泽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脸上,说实话祝川和他对视了一秒感觉他立刻飘忽走了,实在是没发现那双眼睛里有什么。 祝川不怎么吃烤肉这种费功夫的东西,心说下次不来了,但看着薄行泽好像兴趣挺大,一片片食材仔细烤过,滋滋冒油香味四溢。 “你喜欢烤肉?” 薄行泽迟疑了下,点头,却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还好。” 这店里不供酒,酒精饮料祝川不乐意喝,就找了罐果汁起开喝了两口,看薄行泽的眼神一直被旁边吸引,顺着过去看了看。 一对小情侣正在互相喂食。 两人往多了说就是大学生,男生用剩菜包好了烤好的肉片,吹凉了放在女朋友嘴边,幸福洋溢。 这个网红店里不吵不闹,音乐都是比较温柔缓慢的,把气氛卯足了劲儿往暧昧那儿烘托酝酿。 薄行泽的眼神一直落在他们脸上,微微皱了下眉又收回来,过会又轻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直皱眉。 祝川猜测他应该是比较烦这样的公开秀恩爱的,笑了下说:“年轻人,满心满眼都是对方,也不是秀,自然就是这样的。” 薄行泽“嗯”了声。 祝川看着他已经烤了不少,却没怎么吃,按着果汁罐子轻敲了敲,问他:“怎么不吃?不喜欢?” 薄行泽思忖半晌,怎么才能自然又不落破绽的喂他。 “烫!” 他视线又被拉过去,那女生被烫着了,男生忙不迭给她送上一杯饮料,“我下次小心,疼不疼?” 女生喝了果汁好一点,娇嗔着瞪他:“当然疼啦,你要不要自己试一下,烫死了。” 男生赔礼,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女生红着脸推他,“你干嘛呀,那么多人看着呢。” 薄行泽手抖了下,也不知道手里是什么就往嘴里送,祝川忍笑,轻咳了声说:“哎等等,你不能吃海鲜,会过敏。” 薄行泽低头一看,果真是。 他拿起生菜叶小心包好,有些不自然的吹凉,蹙眉用手试了试温度,抬头看着祝川。 “……你这意思让我替你吃?行吧拿来。”祝川看他为难的样子,猜测是不好扔,于是伸手接了过来放进嘴里,烤的恰到好处,嫩滑却不老。 “好吃吗?”薄行泽问。 祝川看他一脸殷切的表情,也不好昧着良心说难吃,老实说了句“还不错”。 “再烤一点?”薄行泽又问。 祝川不喜欢碰油腻的,又怕这个烤肉会溅到手上,听他这么说立刻道:“烤吧。” 薄行泽嘴角克制的翘了翘,用生菜包好投喂,明明是给祝川,却 分卷阅读23 像是把自己都喂饱了。 他都想弄烫一点给他吃,不知道他会不会撒娇说烫,然后自己趁机亲他一下作为安抚。 薄行泽想了想,舍不得他挨烫,思来想去惋惜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祝川问。 薄行泽抬起头,“……没事。” 一顿饭吃下来,祝川这个丝毫没有动过手的人倒是吃的心满意足,薄行泽也吃了不少,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撑。 “走一会吧,消消食。”薄行泽提议。 祝川低头看了下表,时间还早,回去了恐怕他会要做那件事,他那儿还肿着呢,懒得陪他做,走一走也好。 明天七夕,今天晚上已经妆点的非常有节日气氛了。 这儿是个广场,中间地标被挂上了不少气球玫瑰花,鹊桥两端牛郎织女奔赴,中西结合下一派节日喜气。 小情侣们凑在一块儿吃东西,互相喂食,还有些挽着手逛街的。 两个Omega小姑娘往他们这儿打量半天了,祝川也瞧见了,歪头冲她们笑了下,两个小Omega脸红低下头,其中一个去扯另一个的袖子。 几秒钟后,两个小姑娘挽手跑过来,个子稍矮的那个红着脸,小声说:“那、那个,小哥哥我和我同学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能不能跟你借一点钱回学校,只要五十块就好了。” 祝川性子好,甚少拒绝别人,从兜里摸出皮夹抽了几张红钞给对方。 女生很紧张,接钱的时候信息素都冒出来了,手指都有点抖。 “那你您方便把微信号给我们吗?我补了手机之后,把钱发给您,可以吗?” 祝川做完信息素排除有几天了,不太闻得到信息素的气味,但旁边的薄行泽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两个Omega信息素难闻死了。 不要答应。 祝川仿佛在考虑,Omega小姑娘双手合十,小声说:“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手机号也可以。” 薄行泽死死地盯住祝川的侧脸,盘算着现在就把他拖走,留什么微信号。 不行! 14、川泽纳污 “这点小钱不用还了。” Omega小姑娘坚持,“不行,一定要还,如果您不要的话那我不借了。” 祝川有些无奈,焦倪是这样,她们也是这样,这可能就是大学生的骨气吧。 “那成。”把手机号报了一遍。 女生红着脸点头,信息素味因为阴谋得逞而更浓了。 薄行泽心想:这么拙劣的搭讪只有这种笨人才会用,只有祝川这种心地善良的人才会信。 “谢谢你啦小哥哥,七夕快乐呀。”个子高一点的那个冲他眨眨眼,甜甜问他:“这个先生是您朋友吗?” 祝川侧头看了一眼,略微弯腰压低声音,“他是我先生。”随即补了一句,“嘘,别说出来,怕他得意。” 矮个儿那个虽然撩不到心仪的人,但看两人相貌气质旗鼓相当也心服口服,用力点头,“嗯!祝你们幸福呀,您先生一直在瞪我,我觉得您有苦头吃啦。” 祝川伸手敲了她额头一下,“好好的小姑娘,怎么长了张嘴。” “走了!”薄行泽说。 两个小姑娘也道别渐行渐远,祝川笑着收回视线,一句年轻真好还没说出来,就听旁边一个冷飕飕的嗓音阴恻恻的又补了一句:“七夕根本不是情人节!” “嗯?” 薄行泽脸色不太好,黑着脸冷声说:“乞巧节罢了,没有庆祝的必要,除了清明节什么节日都祝快乐,根本没必要。” 祝川:“啊?” “小哥哥,买束花送爱人吧。” 薄行泽看着堵在他面前的卖花女生,冷声:“不买。” “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在今天买一束玫瑰给爱人,寓意沉浸在热烈爱河永远相爱,买一束吧。”小姑娘执意推销,因为个儿不高,仰头看薄行泽有点费劲。 “每个人都会在七夕这一天给另一半送花的。” 祝川心情好,索性站在一边看戏,看他怎么应付这个卖花姑娘,搞不好会直接让人家滚。 当年他刚认识薄行泽的时候,也没少被他说“滚”,虽然都是他去找别人的麻烦,但总在这个冰山身上栽跟头。 末了连人都赔给他了。 小姑娘看他脸色冰冷,有些发怵,啊这不买就不买,干什么这么凶的看人,他不会没有对象吧?还是刚分手? 她该不是戳到这个人的痛处了吧? 薄行泽视线落在那束火红的玫瑰上,似乎要将它盯出个窟窿来,在小姑娘说“算了”,祝川忍笑过来打圆场的时候终于开了口。 “一束。” 小姑娘:“啊?” 祝川:“诶?” 薄行泽打开皮夹,在祝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付完了钱,这一波下去,花篮几乎全空,小姑娘盆满钵满心满意足的走了。 祝川揉着额头,“薄总,咱家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这么不经忽悠你是怎么做生意到现在还没把红叶赔干净的。” 薄行泽握着一大束烈火般的玫瑰花,冷着一张脸塞进祝川怀里,好半晌扔出一句,“七夕快乐。” 祝川抱着玫瑰花都要傻了。 上半句还在说什么七夕就是个乞巧节,没过的必要,下半句就开始送花,阴晴不定的脾气也太难琢磨了。 “你比我会败家。”祝川伸手扯了一片玫瑰花瓣,百无禁忌的塞进嘴里嚼了嚼,有点苦。 “你不喜欢?” “……算不上。” 薄行泽侧头,广场上的灯光偏暖色,照在他侧脸时弱化了一些苍白,细长上挑的桃花眼温柔的像是含了一丝春色。 红色的玫瑰花和他白皙的脸相得益彰,像是为他而生。 他比八年前那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变得更加迷人,不内敛,依旧招摇,却像个随时准备拽人沉沦的狐狸精。 薄行泽有些看入神了,轻轻滚了下喉结。 今天还没亲,要不要趁现在提出来亲一下呢? 他签了合约的,应该不会拒绝。 薄行泽看着那片花瓣,扯了一片送进他嘴里,祝川别了下头,“我又不是爱吃这个,苦的。” 薄行泽收回手,没头没脑的问他,“那你喜欢什么?” 祝川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追问,大概是真的想知道,便说:“蓝风铃吧。” 前段时间公司小Omega们流行说什么花语,他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这个人人都不太喜欢的蓝风铃,代表一辈子的羁绊,化解不开的缠绵,同时也代表了嫉妒和占有欲,那种炽烈的妒忌和汹涌的占有。 这就有些像他和薄行泽,并不相爱却要永远羁绊在一起,因为信息素和本能化解不开的占有欲 分卷阅读24 ,从而孵出炽烈的妒忌占有,汹涌而猛烈。 爱恨两面,他已经过了那个执念甚深的年龄,却有时候依然会心存愤懑,觉得和薄行泽那样汹涌炽烈的交缠,有种背德般的……刺激。 “蓝风铃。” 好,记住了,求婚的时候选蓝风铃。 “好了,回家吧。”一开口脸便被人捧住,薄行泽低下头来看着他,四目相对时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住嘴唇。 逆着光看不太真切,只觉得那双眼神里的温度热极了。 清酒味细细萦绕而来,初秋微凉的晚风之下更添一丝清冽,像是加了冰块的清酒,晃动之时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今天的吻,可以亲了吗?” “我说不行你就不亲了吗?你有这么听话?” 薄行泽声音很低,像是敲在心上,“你签了合约,不许反悔。” 祝川被他捧着脸,有些口干地蹦出几个字,“要亲赶紧的,但是我警告你亲一下就行别伸舌头,还有……” 清酒味窜入口中,腰上的禁锢紧了一些,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蜻蜓点水。 钟声古朴沉重,越过零点就是七夕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情人节,祝川都有些恍惚,轻轻闭了下眼,由着他舌尖试探,张口欢迎。 一吻结束,薄行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拭去两人交织的唾液,看着他细长眼眉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 嗯,舒服了。 15、川泽纳污【加更】 回去的一路上薄行泽都有点不高兴,祝川打量了大半路也没摸清他到底为什么生气,最终总结为这人脑子有病。 阴晴不定的,上学时候就这样,现在年龄大了越来越难伺候了。 手机叮咚一声,祝川低头看是个好友申请:[小哥哥,我是刚才借您钱的人,我叫冯艺。] 祝川点了同意,对方发了转账过来,他想了想点了收款,对方立即发了个非常可爱的猫猫表情包,[小哥哥给你看我的猫,是不是超可爱!] 祝川夸了句可爱。 薄行泽侧头看到屏幕上那个可爱表情包,又游移到祝川笑意晏晏的脸上,桃花眼微弯,柔软又温柔。 有什么好笑的。 猫那么麻烦的动物,又掉毛还黏人,这个Omega的品味也不怎么样。 祝川也没打算再多聊,随意说了几句便将话题结束,一抬头看到薄行泽盯着自己的手机,顿了顿,问他:“看猫?” 薄行泽迟疑了下,没告诉他自己是在想怎么把她从祝川的微信列表里扔出去。 祝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毕竟霸道总裁是个猫奴的话听起来有点违和。 “我也有只猫,令意那个小家伙想养猫,结果傅教授又怀孕了家里头也不好养,就送我这儿来了,看你不喜欢就放檐上月让沅沅照顾着。” 薄行泽动动嘴唇,好半晌拧出一句,“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家里来养,我不讨厌。” 祝川撑着头笑,“行,下次带回来,搁檐上月都快被那群姑娘们撸秃了,得亏是只大姑娘,这要是个小男猫,指不定发情期都撸出来了。” 薄行泽想象了一下祝川抱着猫的样子,嘴角微勾轻笑,“嗯,猫很可爱。” 人也可爱。 回去的时候保安看到是祝川的车,张口便打趣,“哎哟,薄先生的爸爸回来了?”说完一愣,开车的人怎么是薄先生? “…………那个,薄先生晚上好啊哈哈……”保安尴尬的直挠头,都怪那祝先生太随和了,薄先生不会生气吧。 薄行泽冷峻点头,将车开了进去。 “我爸爸?” 祝川一本正经说:“你这小区保安什么眼神儿,有这么年轻的爹吗?” 薄行泽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在扯淡,无奈地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可没到碰着的时候就收了回来,他记得祝川不喜欢被摸头。 祝川没察觉他的犹疑,走在前头开门,刚打算输密码就被人抢先了一步,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清酒味信息素从身后笼罩,像是个虚无缥缈的拥抱将他揽在怀里,主人声音微凉,“指纹。”说着在门上操作一通,拿着他右手无名指,录入指纹。 ? 见过录入拇指的,也见过录入食指的,易贤那种傻逼录入中指的,还没见过录无名指的。 什么毛病? 薄行泽手机响,接起来起先还是淡定的,没听几句就冷冷道:“找我亲自说?他那个破企划我看过了,但凡小学上满都写不出这样的垃圾。工作做不好,告状卖惨倒是得心应手,让他周三之前把新企划案交给我,拿不出让我满意的就让他准备好滚去印度分公司。” 严弦小声比比:“去卖甩饼吗?” 薄行泽:“你也想去?” 严弦:“不,我不想,我立刻跟他转达您的意思。” 薄行泽挂掉电话,发现祝川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嘴角还带着一点笑,顿时有点紧张,“怎、怎么了?” “没什么。” 祝川摆了下手往次卧去了,勾勾嘴角轻笑,只是突然觉得很迷人而已。 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沉默寡言任他欺负的穷酸小子,现在变得这么像一个霸道总裁了,训起人来真有那么回事。 薄行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太相信他的“没什么”,不过今天特地陪他出去提前过七夕,明天推不掉的工作仍旧要出差。 “明天我要出差,去A国。” 祝川脚步一顿,“哦”了一声,“工作顺利,一路平安。” 薄行泽顿了顿,好一会却只说了一个“好”字。 他总是不知道怎么更精妙的拉进夫妻关系,有时候气氛会变得很好,但有时候就会突然就凝固下来。 他有点束手无策。 前进一步怕祝川排斥厌恶,又怕后退的离他太远,怕太汹涌又怕太冷漠,总是找不到那个最合适的尺度。 —— 祝川醒来的时候薄行泽已经走了,估计是出席的场合比较正式,他买的那些休闲西装都挂在衣柜里,黑色西装少了一件。 洗漱完去了公司一趟,周殷殷这几天一直跟着老师训练,祝川问了几个老师都说还不错,也挺刻苦。 公司今年新签了几个新人,各项素质都还不错。 前期预热,祝川也考虑着放一点消息出去,找了宣发几个负责人过来开会,正等着的时候尤芃就进来了。 “祝总,这位太太说是您的母亲。” 祝川以为是祝有思回国了,笑着抬起头刚想说话发现是徐婉莹。 “你们先出去。” 几个负责人看他脸色一瞬间沉下来,立刻起身出去了,祝川靠在椅背上,手搭在会议桌上扬着眉看这位岁月都格外优待的端庄女人。 昨天周锦崧打电话来之后他就知道这 分卷阅读25 事儿没完,签了周殷殷恐怕跟周家有的闹,但没想到徐婉莹居然会亲自来一趟。 女人挽着手袋,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川满是高傲,“你把殷殷交出来,她年龄小容易受你骗,我可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 “怎么个交法儿?我又没捆着你女儿,你都四十八岁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不讲道理呢。” 徐婉莹:“你明知道我们家是什么身份,还让她来娱乐圈这种任人指摘、抛头路面的地方。殷殷往哪儿站都是名媛大小姐,你让她给人评头论足?安的什么心!” “吃哪一行饭都不丢人,除了小三。” 小三两个字徐婉莹的逆鳞,精致妆容都要碎了,祝川眯着眼笑,像是看情人那样柔软,“恼羞成怒啦?别生气,生气会老,周锦崧不喜欢。” “你混账!” 祝川笑,“嗯,挺了解我。” 徐婉莹深吸了口气,气得手都发抖,当年的周殊易只是个被龙坏了的少爷,虽然尖锐但是不足为惧,但如今沉淀八年,变得刀枪不入深不可测。 “说吧,怎么你才会放殷殷离开,开个价。” 祝川挑眉,“哟,会用钱来打发人了。徐女士,你的钱都是周锦崧的,他改天死了我也有继承权,你拿我的钱来甩我的脸?你怎么这么好笑。” “殷殷才十八岁!你就算想替你妈报复我、恨我,你也不应该迁怒殷殷,她是无辜的。” 祝川“哎哟”一声,伸手扶着额头,“在你忙着当小三试图用孩子迈进周家大门的时候,我妈都站在全球女性富豪榜上了。报复你给她报仇?你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词?你说你怎么这么会气人,我头疼。” 徐婉莹牙齿都要咬碎了,也不再伪装高贵优雅,嗤笑了声:“那你呢,我当小三,你爸还把我娶进门。薄行泽要你吗?” 祝川这人最不能受委屈,尽管是假结婚,这面子不能丢。 “唔”了长长一声,“实不相瞒,还真要。” 徐婉莹没明白。 祝川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儿给薄行泽拨了一个视频电话,响了一会才接起来,在开一个很大的会议。 “……没事,你先开会。” 薄行泽看了看满屋子的亚洲人、欧洲人,用英语说了句“稍等”然后用中文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祝川看这架势也问不下去了。 他这人从来不受委屈,就算他跟薄行泽是假结婚也得打徐婉莹的脸,但现在这个国际会议,属实不太合适。 总不能让他在会议上说私事,而且他也不一定会搭理自己,祝川心说这自讨没趣儿找到脸上了。 徐婉莹仍旧尖酸讥讽,“怎么了?没话说了吗?” 薄行泽也认识她,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 祝川性子随和又不会跟人吵架,面对她这样尖酸刻薄的人肯定没有招架之力,任她欺负,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被她逼得连名字都改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边“被欺负”的祝川歪头笑,“嗯,想问你咱俩结婚是哪天来着,记不清了。” “九月十九。” 祝川:“是不是打扰你开会了?下次别接了。” 薄行泽抬眸看了眼现场的董事和负责人,垂下眼却说:“下次不许把结婚纪念日忘了,我不会告诉你第二次。” 祝川以为他是生气了,下意识哄了句,“乖,我下次一定记着。” “嗯。” 薄行泽扬声,“徐女士,我先生很讨厌你,请离他远一点。” 祝川看见屏幕里薄行泽身后的严弦,还有巨大屏幕上的并购案信息,以及各大项目的企划表,牙酸的磨了磨。 他怎么这么直接?也不怕别人听见说他是个昏君,在这种场合护短。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开会了,我们家薄总性子不好,各位多多担待,也帮我照顾照顾他,有机会来平洲我亲自招待。” 现场听得懂中文的硬是打了个哆嗦,照顾薄总? 不被他教训的狗血淋头就是好的,这个会议大家开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就是他这个电话打过来,他脸色才稍微软化一点。 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个薄行泽吗? 祝川客套完,低声说:“把电话给严弦。” 薄行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把手机交出去了,眼神一直黏在手机上,严弦都快拿不稳了。 “祝、祝总,您请说。” 祝川:“薄行泽酒量浅,要是有应酬的时候你帮我多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喝。” 严弦连连说是。 “那行,你们开会吧。”祝川说完补了句,“哦对咱俩刚刚这话就别跟他说了,霸道总裁要面子,谢谢小姐姐。” 上次他喝醉酒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又是刷牙求亲亲,又是开黄腔的。薄行泽估计也不想回忆,他也没必要在他面前提起来让他觉得难堪。 严弦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薄行泽非常想问他们说了什么,但场合不合适,硬生生咽了下去,接过手机的时候已经挂断了,脸上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不满。 严弦:瑟瑟发抖。 我只知道挂电话的事没经你手,但是那是你老婆挂的,与我无关啊你别瞪我。 有本事你朝他凶去。 16、川泽纳污 徐婉莹震惊极了,挂掉电话许久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祝川笑着看她,“哟,结婚的事儿忘记通知您了。现在知道了,回去告诉周锦崧,股权啊什么的,给我一点做嫁妆?也不用太多,我毕竟是正经生出来的,他手里有的给我80%就够了。” 徐婉莹咬着牙,“你当年不是说不要周家一分钱吗?还跑来平洲这个小地方,开了一个……那种地方,为了让我们丢脸你还真是会自甘堕落。” 祝川笑:“嗯嗯嗯,我开窑子呢,我还是檐上月第一枝花儿呢,怎么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徐婉莹应付不来这样的招数,无论说什么仿佛都是夸赞一样照单全收,顺便还能再回赠一句。 “妖孽。” 祝川玩儿够了,冷笑了声蔑了眼,“尤芃,把周殷殷的合约拿来。” 没一会尤芃将合同放在桌上。 “她在我这儿签了二十年,在这之前我不答应她就不能解约,你想带她走,回家数日子吧,到了就放人。” “我不会让殷殷受你摆布的!”徐婉莹撂下一句话,扭头走了。 祝川坐在凳子上,不知道从哪儿抽了根烟出来,点燃抽了两口,皱皱眉将烟头按灭在桌子上,嫌恶地看了眼烟灰。 难闻死了。 “尤芃,找人把会议室消消毒,香水味呛死人了。” 尤芃看着他心情不太好,拿回合同跟在他后面进办公室,谨慎说:“殷殷能力确实不错,也肯学,但是按照刚刚您 分卷阅读26 ……嗯,徐女士那个架势应该不会允许殷殷出道。到时候临门一脚,其他成员不是废了?” 祝川扫了她一眼,“我让出道的人,会差临门一脚?” 尤芃知道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浪荡不靠谱,但其实只要他说出的话没有办不到的,就连某种全世界不允许生产的“禁药”,他都能拿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尤芃做事稳妥,不爱冒险。 祝川笑了下,“我这儿,没有万一。行了你出去吧,该做的前期预热宣传照常进行,有事儿我来解决。” “好。” 尤芃出去,周殷殷就来了,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往里看。 “演猫和老鼠呢?进来。” 周殷殷蹦进来,大咧咧趴在他办公桌前垫着下巴撒娇,“大哥,我妈刚刚又把我打电话骂了一顿,还让二哥来劝我,让我回去。” “想回去了?” “我才不想呢!”周殷殷伸手捏了一块桌上的烤饼干,卡巴卡巴嚼了半天,鼓着腮帮子说:“二哥跟爸妈一样,满脑子都是家族荣誉,不能丢脸。关我什么事嘛,我又不继承皇位,再说了,不说我是他们女儿不就行了。” “大哥你签我了不能不管我,我赖定你了,不然我就找大嫂哭说你不疼我。” “你找他哭干什么?他不会处理这种家庭矛盾,也就在我面前能多说几句话。”祝川伸手把饼干碟往前推了一点。 “那人家不都说枕边风什么的,你不听大嫂的?” 祝川想象了一下薄行泽吹枕边风的样子,也蛮有杀伤力的。 周殷殷捧着碟子啃饼干,说起劲儿了,“那整天学什么插花泡茶,上流仪态烦都烦死了。我在家连个臭豆腐都不能吃,整天说什么鹅肝鱼子酱,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还活在上个世纪呢。” “还有还有,大哥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面他们都不许我穿短裙,要穿什么高定长裙才不丢脸。” “我想跳舞,他们说这种舞伤风败俗。拜托什么年代了,性感和伤风败俗是一件事吗?”周殷殷说着,忽然往前倾身,“大哥,大嫂会说你吗?” “说什么?”祝川疑惑。 “就是你开的檐上月嘛,大嫂会不会说你什么,就那种类似于不守夫道伤风败俗什么的,你意会一下那种词。” “他敢。” 周殷殷眯眼笑,“大嫂很疼你嘛。” “婚都结了,他疼我不是应该的?” “你吻痕又路出来了。” 祝川低头一看,伸手扯了下衬衫领子盖上,“胡扯,磕着的,什么吻痕。” 周殷殷当年还小,不太清楚他和薄行泽的往事,只知道两人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然后大哥改了名字出国又来了平洲。 “那大嫂有没有凶过你?或者打过你?” 祝川想了想,凶……大概是凶过吧,当年上学的时候没少被他冷脸,不过那也不算凶,自己那会儿也挺讨嫌的。 结婚之后倒是没有,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薄行泽在他面前总是有些欲言又止,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 “瞎好奇,下回见着了自个儿问你大嫂,看他理不理你。” 周殷殷抿嘴笑,“大哥你承认了,上次你还说不是大嫂呢,现在你都让我喊他大嫂了,噢~我知道了,你肯定还喜欢他。” “大哥喜欢的人太多了,首先排除你。” 周殷殷皱皱鼻子哼,眼尖瞧见电话响了,是个视频电话,祝川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殷殷就先喊起来了。 “漂亮姨!” 祝有思一愣,“殷殷怎么也在?” 周殷殷嘿嘿一笑,趴在办公桌上跟镜头里雍容优雅又透着一股干练的女人打招呼,“我签了大哥的公司,过一段时间就出道啦,你要来看我演出哦!” “这么厉害呀,那我一定过去看。”祝有思眼底含笑,软化了一丝女强人的锋利,多了一些为母的柔软。 祝川知道祝有思有事要说,端过碟子示意周殷殷快滚。 后者撇撇嘴,“那我去训练啊,漂亮姨再见!” 祝有思跟周锦崧离婚多年,前夫和徐婉莹在她眼里,那两个废物是什么东西,也配我为他们伤怀? 我陪你演戏不过是为了我儿子,既然离婚了就从我视线里滚出去,不然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祝有思有时候会去看祝川爷爷,徐婉莹也不敢在她面前路面儿,找个借口出去等她走了再回来。 不过周殷殷和周家人不一样,从小就小牛皮糖似的跟前跟后喊殊易哥哥,还跟他一块儿出来见她,自来熟似的喊她漂亮姨,这么多年下去,倒像她另一个女儿了。 “你签了殷殷了?” 祝川“嗯”了声,“这臭丫头太粘人了,不答应能被她烦死。” 祝有思打量着他身上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一件土黄色衬衫,反倒让他穿出了一股风流劲儿,缺扣子似的路出一片胸膛和锁骨上的纹身,以及暧昧痕迹。 “你这个衣服。” 祝川伸手调整了下镜头,“好了看不到了。” “……”祝有思眼不见心不烦,话题又绕回周殷殷身上,“殊易你说实话,签她真的不是找那边的不痛快?” “我是啊。”祝川坦诚回答。 祝有思眉角一扬,和祝川极其相似的桀骜,“何必那么麻烦?你不乐意,我现在就能想办法让他们去街头乞讨。” “妈,您也太酷了,爱了爱了。” “净胡扯。”祝有思无奈地伸手点了点镜头,像是点在了他脑门上一样,虽然长大了很多很多,但在她眼里还是那个胡闹的骄矜少爷。 “我听说你跟薄行泽结婚了?” “您消息挺灵通。” “为什么没告诉我?当年让我把钱扔他脸上说是嫖资,后悔了?” “没有。” 祝有思:“你呀,当年你爸爸和爷爷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你都要坚持跟他在一起,虽然分手了什么也不肯说,但是我知道你这八年没回江城,是因为还喜欢他。” 祝川撑着下巴,“妈,你说爱情是什么。” 祝有思叫他问愣了。 祝川靠向椅背,轻轻勾了下嘴角像是笑,又好像并不走心。 “薄行泽话很少,上学的时候你也见过他的,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我觉得他这个人说承诺肯定就是一辈子,我也做好准备跟他在一起了。” 祝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子,笑着说:“我都打算好,我一分钱不要周家的、也不要你的,我就跟他一块儿吃苦慢慢努力。” 祝有思很心疼,这个儿子看似不着调,其实从小就心思细腻,要不然也不能再那么仇视徐婉莹的状况下,由着周殷殷黏他。 祝川看着镜头里的祝有思,歪头笑说:“我不想再做一个索取者 分卷阅读27 了,他给我什么我就还给他什么,他不给我,我就自己给自己。” 他也就在祝有思面前会稍微敞开内心,卸下一会吊儿郎当的面具。 沉闷情绪一扫而空,换成那个浪荡风流不靠谱的样子,“今年中秋是您过来还是我过去?” 祝有思说:“我在X国有个会,今年不能陪你过中秋了。” “行。” 祝有思看了他一会,说:“中秋之后我去平洲一趟,薄行泽有空的话,一块儿吃个饭吧。” “行,到时候你就找机会骂他一顿给我消消气,好好敲打敲打,不好好对我就赶紧离婚放我自由。” 祝有思瞪他一眼,“我才不会这么说,这不成恶婆婆了?行了我也要忙了,你结婚了就少出去玩儿。还有,徐医生说你上个月没去他那儿取药,忘了?” 祝川笑说:“那个药吃了也没什么用,治不好也别费功夫了,反正目前还死不了。” “再说一遍?” 祝川一时嘴快,忙不迭拧回去,“我马上去拿,亲自去。” 祝有思扔下一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将视频电话给挂了,估计是有要紧的事要办。 祝川伸手揉了揉颈后那个并不存在的“腺体”,没来得及跟祝有思说,不要把病情的事儿告诉薄行泽,手机就蹦出一条新消息。 薄行泽:[还好?] 祝川愣了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徐婉莹过来找麻烦的事儿,笑着回了句:[也没好到那儿去,老公不在家,只能任人欺负了,正哭呢。] 那边握着手机的薄行泽手一松。 严弦:“薄总小心!这不是平地吗?您怎么绊倒了!” 17、川泽纳污 薄行泽淡定爬起来,面目冷峻的捡起地上的手机,但微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对不起。] 祝川笑,[逗你玩儿的,你忙吧,晚上再说。] 薄行泽想回复还能再聊一会,但看他好像不想说了,只好输入了一个[好]字发送了过去,冷漠的结束了这个得来不易的话题。 严弦:“您又把天聊死了。” 薄行泽蹙眉不解,“……哪里有问题?” 严弦捂着头恨铁不成钢,“哪里都有问题啊!你说什么对不起,下次说我爱你!” 薄行泽眉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开会了。” 祝川这边看着挂掉的电话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快到了一个月来一次的信息素排除,不知不觉他跟薄行泽都已经结婚一个月了。 相比较信息素排除带来的感觉,其实跟薄行泽做起来要稍微好一些,倒不是不疼,也不是多舒服,平心而论这个人的活儿是真的烂。 虽然他也没尝过别人的活儿,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男人,但这种打桩机似的蛮干,只差把蛋都埋进去的做法实在算不上有技术。 他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经验,要不然谁能受得了他这个蛮干的路子。 这八年是一路搞不好禁欲过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久了技术还没有一点更新换代的迹象,不过有一点好,他比信息素排除这件事稍微爽点儿。 祝川想了想,改天真的有必要教教他到底什么干才能让两个人都快乐。 要不然这么下去,他还没等跟薄行泽离婚,就已经先被他弄死在床上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嫁狗随狗? 算了,他还不如条狗。 晚上吃完饭没什么事,易贤脸受了伤在家不想见人,祝川给他拨了个电话慰问:“就擦破这么点儿皮,还在家养起来了?” 易贤嘟囔:“我这样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懒得解释。” “能忍得下这口气?不然我帮你找两个人把那两个抢劫的解决了?卸条胳膊还是卸条腿?再不然毁个容给你报仇?” 祝川手底下产业颇多,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哪个路子都能说得上话,他说找人解决,那可能就是真的把人解决了。 “别!” 祝川:“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你跟他们有恩怨?” 易贤笑了下,“没、没有,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做的都是些小本儿生意还靠你接济呢,能有什么恩怨。不过说真的,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你檐上月卖身吧,你保护我。” 祝川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这水平也配?” 易贤“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祝川挑挑眉梢,喝光自己泡的咖啡,薄行泽买的这个咖啡豆倒是不错,没想到他也变得会享受,还以为他只会糊弄应付。 祝川不爱干厨房里的事儿,把咖啡杯扔在水槽里转身欲走,忽然想起薄行泽每天在这儿洗碗洗杯子的样子,“啧”了声伸手把杯子洗了。 他实在不想沾水,嫌弃地洗完往柜子里一扔,“下次还是让他洗。” 时间还早,他翻了一圈儿朋友圈,今天是七夕,铺天盖地的秀恩爱看得他头皮都麻了,一路往下划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薄行泽没发,他点进这个人的朋友圈,发现只有一条。 一个月前。 他发了一张图片,没有配文字。 两个结婚证。 祝川一愣,当时他只签了合约,后续就没再关心过了,两个结婚证自然也都在薄行泽的手上,他没有共同好友,也看不到下面是否有恭喜。 他顿了顿手指,点了个赞。 薄行泽刚结束和严弦的通话,看见跳出一个动态提醒,一点进去差点又把手机扔了,他点赞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想离婚? 早知道不发这个朋友圈了,现在删除还来得及吗? 薄行泽当机立断给严弦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严弦,他点赞我的朋友圈。” 严弦从繁忙的工作里抽出一点判断力,“啊?” “结婚证。” “哦,啊?” “他是什么意思?” 严弦酝酿了好一会,抽丝剥茧的把自己阅文无数电视剧套路储备量全搬出来,“我觉得,可能是随手,而且今天是七夕,他可能触景生情了。” “触景生情?” “对啊,你想啊大家都在过节,都说半夜人容易抑郁,他一个人在平洲独守空房,再看到别人秀恩爱肯定……喂?” 严弦这边电话突然断了。 她以为是信号不好,重新拨了一个过去随即被挂断,发了个“?”以作询问。 薄行泽打字回复:[他给我打电话。] 严弦:哦,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祝川洗完杯子看时间还早,一时睡不着就给薄行泽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中午看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像是病了。 薄行泽接的很快,像是在守着一样。 “在忙?” 薄行泽“嗯”了声,“还好,你呢?” 分卷阅读28 祝川心说跟这样的人聊天是真的费劲,不过还好他话多,身边儿的朋友从陆衔洲到傅教授都是这种话不多的性子。 “我能有什么事儿忙?小作坊有人管,除了吃喝就剩玩乐,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事儿。”盛槐最近有个新综艺,预热活动里要拍一期探班。 “你也要去?” 老板还需要亲自去管探班的事? 祝川看他皱眉,笑说:“整个组都在山里吃糠咽菜,我不去安抚一下搞不好要撂挑子了,到时候违约金我都破产了。” “嗯。” 祝川觉得话题到这儿也差不多了,他就没说出超过十个字的一句话,估计也是真的忙,就算不忙也说不出来,除非逼急了。 “……行了,你忙吧。” 薄行泽瞥了眼堆积如山的文件,道:“我不忙,都忙完了准备休息了。”说完觉得不对,又找补回来,“但是现在还不困,你要睡觉了吗?” “我也不困。”祝川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睡衣的领口在镜头里路出一小片,薄行泽有点口干,喉结一滚稍微湿润了一点喉咙。 “你衣服……穿好。” 祝川低头一看,真丝睡袍的系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就这么一直袒路着跟他说话,全落在了他的眼里。 “……你怎么早不提醒我?”祝川劲儿上来了,冲他眨眼笑,“薄总,看上瘾了吧?那怎么又提醒我穿好了?” 薄行泽嗓音干哑,“会着凉。” 其实是他已经起了反应,那片白皙和若隐若现的朦胧,简直就是在把他的理智碾在地上摩擦。 “是着凉吗?”祝川不仅没有穿好,甚至用指尖轻轻勾住睡袍的左侧边襟,酒红色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撩过,如同破土而出的植物嫩芽,撬动石块儿。 薄行泽眼睛红得厉害,垂下眼又舍不得,立刻睁开,不自觉地再次咽了下喉咙。 薄薄的真丝质料尤其扎眼,薄行泽搁下笔,抬手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把错过的一秒钟迅速补回来。 细软的真丝像是红酒泼洒在皮肤上,又像是红酒泼就的衣服,引人伸手擦拭,又想要亲口将酒液汲取。 “薄哥哥,说实话,你提醒我把衣服穿好,是怕我着凉还是你……有……?”祝川勾着眼眉,细长的桃花眼含着春色,在暖色灯光下更显迷离。 薄行泽呼吸都要停了,无论是话还是动作,完全站在了他的理智上踩踏,像是一个任性骄傲的孔雀。 他太明白怎么能让他欲罢不能,完全掌控在手中施放,偏偏他是个Beta,又不能被标记,无论做的怎样狠,都不会沾染他的气味。 薄行泽看着这样的他,痛苦又焦灼的几乎想把命给他,换一个标记的办法,可祝川却有恃无恐的隔着屏幕去撕扯他的理智。 这只孔雀享受极了,看着他痛苦疯狂,绝对掌控、踩着他的理智看他难受,明明知道他在工作却又故意这么任性妄为。 “不说吗?” 薄行泽咬着牙,恨不得冲进屏幕里,将他拖出来撕碎了,让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后、者、” “什么?我没听清,说清楚一点。” 薄行泽耳朵都红了,面对别人他可以冷漠吓退,但是这个人是祝川,他只能步步退让,心甘情愿的跳进他的陷阱之中。 “我硬……你把衣服穿上,别闹了。” 祝川几乎憋不住笑,伸手扯住衣服没几下全系好了,那股春色收得一干二净,只剩一点莞尔。 薄行泽拧眉。 “生气了?” “……不是。” “不跟你闹了,对了今天我妈打电话来,中秋之后她要来平洲一趟,吃个饭。”祝川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交代他一下:“假结婚的事儿她也知道,不过到时候你装着点儿对我恋恋不忘,爱我的样子让她看着放心。” 薄行泽眉头没松,心说:我爱你本来就不需要装。 祝川猜测他那边还有公务,“唔”了声说:“你忙完早点休息,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没有。” 薄行泽忍下咳嗽的冲动,把发烧的事儿咽了回去没让他担心。 “那就好,忙完了早点休息,我也睡了。”祝川作势要挂电话,被薄行泽拦住,以为他有事要说,等了一会他还没开口。 “怎么?” 薄行泽飞快在心里想措辞,连他决策上亿案子都没有这么飞速运转过,足足花了十几秒才酝酿好,“你就这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挂掉。” 祝川:“?” 薄行泽面色不太自然,想起严弦的话,好半天拧成了一句,“我……我想看看你那边的月亮,圆不圆。” “……?”祝川觉得他有点毛病,他这床又不是在野地里,家里也不路天。 薄行泽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多么尴尬,有些挫败的说:“算了,晚安,我也要看文件了。” “……等会。” 阳台上有张床,薄行泽说是买家具的时候送了一张床,没地方放就放阳台了,还有轻纱蚊帐罩在外面,精致的像是给小公主住的一样,铺了三四层蚕丝被。 祝川赤脚走过去,拉开轻纱爬上去。 “热了点儿,下回你在这儿装个冷风扇什么的。”祝川躺下来随口说了句,将手机的摄像头调到后置,满天星河立即传输到了薄行泽的眼前。 星河流淌,月亮倒也挺圆的。 薄行泽从手机里看到星星,耳边还有柔软华丽的嗓音轻轻哼唱‘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薄行泽上次在落竹台听他唱,回去特地找了这首歌在车里播放,他却更喜欢下一句‘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 文件堆积成山,时钟滴答。 薄行泽伸手扯了下如同枷锁的领带,松了两颗衬衫的扣子,看着屏幕那边的千千晚星和低低哼唱,让他觉得工作其实那么难熬,那么累。 他有他的千千晚星,自由又恣意,不为一个人停留也不能被人抓住,自己却被困囿在那儿,只有他能解救。 祝川的世界有千千晚星,他的世界只有一个祝川。 一声轻微的喟叹声响起,紧接着是翻动纸张的声音,祝川看着画面里的男人,眉目冰冷英俊,即使不苟言笑依旧很迷人,就连紧皱的眉头都像是藏了一丝性感。 他这边的摄像头照着天空,祝川肆无忌惮地看着对方,看他神思专注的反动文件,敛下来的睫毛又黑又长。 他比八年前看起来更好看了,沉淀出了更沉稳的男人味,眉宇间全是深不见底的谋算,却还是那样经不起逗。 祝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真丝睡袍,没想到他这个身体对薄行泽来说,还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呿。” 薄行泽听见这一声轻嗤,笔 分卷阅读29 尖停了下,将那个凌厉的泽字末尾拉了很长,拧拧眉想问他怎么了,又怕吵起来打扰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他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等到把桌上所有的文件翻完再抬起头时已经下半夜了。 屏幕上依旧是满天星河,月亮却已经划到西方。 薄行泽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缓解酸痛的眼睛,发烧让他有些昏沉,头也隐隐作痛,但听着手机里安睡平稳的呼吸声,好像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疲惫。 他有些惋惜看不见脸,但听着呼吸也觉得很满足,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他靠向椅背闭了会眼睛,呼吸声牵动记忆,再次浮现他穿着真丝睡袍时的样子,眼神迷蒙嘴唇殷红,仿佛跌碎了的柔软嗓音。 薄行泽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碰到了手机,摄像头拍到了他一半睡脸。 贪婪的盯着屏幕不肯移开,梦呓时微动的嘴唇、不□□稳时微颤的睫毛,以及滑落肩头的真丝睡衣,薄行泽呼吸发烫。 他发着烧,却觉得心口那团火更烫,几乎将他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清酒的气味熏的他意识不清,引导他踩碎理智沉沦本能,等他指尖攥上因为那人而滚烫的地方时,轻轻闭上了眼。 呼吸声像是某种时刻的优美嗓音,引领着他共攀巅峰。 …… 薄行泽长舒了口气,将那股想要占有的心暂且压下去,哑着嗓子低声说:“晚安。” 18、川泽纳污 祝川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昨晚薄行泽非要看星星,看在七夕的份儿上,让他看了一晚上,起身下床找到充电器插上,先去洗了个澡。 秋热还残存,他睡了一夜整个人黏糊糊的。 他一向不受热,常年待在空调底下,昨晚居然能睡一整夜都没醒。 洗完澡出来开机,十几条消息一起冲出来,他一一点开看了。 [祝老师,我们已经到了集合地点了,尤芃姐说待会儿等您来了一起过去,您也跟我们一起坐大巴吗?] [祝老师,这次您还一起去吗?我同学也想一起去,但是探班名额已经够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呀?] [祝老师……] [大哥,祝你和大嫂七夕快乐哟!] 祝川一路翻下来,最后一条是薄行泽发的,[注意防晒。] 看到这里忽然笑了,他这种穿衣服都不穿第三种颜色、日常生活怎么简便怎么来,脑子里除了工作没有第二件事的人,居然还知道防晒? 他动动手指回复:[嗯。] 薄行泽没回复,估计是还没起,也就没再多说把他吵醒。 这个综艺属实苦,这些艺人平时被伺候惯了,在那儿估计很不习惯,这种比较大规模的探班还是头一次,大家都很兴奋。 祝川伸手扒拉了下墨镜挨个儿打量一阵,“这这么多娇气漂亮大姑娘跟我一块儿去乡下喂蚊子,这谁舍得。” 几个Alpha哈哈笑,Omega都脸红不好意思,过会也抿嘴笑。 “走吧上车。” 祝川没找大巴,让尤芃安排了几个平时给公司艺人备用的房车,设施豪华环境舒服,不仅有WiFi、电脑,甚至还有咖啡花草茶小点心。 “祝老师,陆影帝居然也会上综艺啊?他演的那个变态我好喜欢啊,看完我都要被他驯出M的感觉了。” “祝老师,等见到他了您能不能帮我们要一张签名照呀。”几个女生比较八卦,托着脸转过来跟祝川打听娱乐圈秘闻,一会又跳跃到关于祝川的长相上。 “您长得也这么好看,只当个老板好可惜啊,去演戏一定爆红!” 祝川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会演戏的都去唱歌了,唱不好歌的都去演戏了,巧得很,我两样都不行,这可糟了。” 女生让他四两拨千斤的话逗得直笑,看他手机亮了下,伸手提醒,“您手机响了。” 祝川看了眼,薄行泽的电话。 “醒了?” “嗯。”说完沉默了很长时间,估计在酝酿什么,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语音电话变成视频电话。 “看到你的消息,跟你说一声。” 薄行泽背对着屏幕在穿衣服,刚穿好裤子,赤着上身,肩背肌理明晰结实,腰线充满力量,白衬衫套上,利落扣完扣子。 系领带的时候转过身,微敛着眼眉,禁欲之中却又莫名生出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欲。 几个小姑娘忍不住低声尖叫,“祝老师,他是谁他是谁?也是公司新签的艺人吗?好帅啊我要死了,他叫什么!” 薄行泽听见声音,倏地抬眼,估计是没想到这边有人,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窘迫,然后立刻变为冰冷。 祝川:“什么时候睡的?” “七点半。”祝川手机自动关机的时候,在这之前没舍得错过一丝一毫。 “这才九点,睡了一个半小时就起来?” “有个会。”薄行泽视线时不时往旁边飘,但他只能听见女生们清脆的声音看不见脸,不知道祝川在哪里,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身边围绕这么多女孩子。 “你今天要去探班,去了吗?” 祝川“嗯”了声,“在车上,估摸着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你开完会睡一会,我让严弦喊你,少喝点咖啡。” “嗯。” 几个女生越听越不对劲儿,这个熟稔亲昵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祝老师,这个人是谁呀?” 薄行泽也听见了,呼吸一下子吊起来,不知道祝川会怎么回答,他好想告诉这群女生,我是祝川的先生! 合法的! 祝川眯眼笑,明明如沐春风又柔软,是个多情的模样,薄行泽却又偏偏觉得这人多么无情,不顾他的死活。 “我先生。” 噗通。 薄行泽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愣了好半天才发现,那是他的心脏,因为这三个字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砸的他头晕,兴奋的快要猝死了。 他几乎一夜没睡,头疼欲裂心脏的节奏也有点不对,此刻却又雪上加霜。 “哎呀老板娘!”不知道哪个女生先喊了一句,紧接着七嘴八舌的老板娘伴随清甜笑声一起送进耳朵。 薄行泽死死盯着祝川的脸,面容冷到了极点,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忍不住大笑出来。 “老板娘好!” 薄行泽看着屏幕里青春洋溢的女生们,有些不适应的点了下头,“你们好。” 祝川看他拧眉“排斥”的表情,知道他是不适应别人这么热情,况且他是个Alpha,被喊老板娘估摸着也没那么高兴。 轻咳了声提醒,“好了别闹了,老板娘要去开会了,散了散了。” 几个女生齐刷刷: 分卷阅读30 “老板娘再见。” 薄行泽冷声:“再见。” 祝川靠回椅背上,压低了声音说:“还有几天回来?” “临时出了点事,要多逗留两天,三天后回。” “早上有人给我发短信,问什么时候装冷风扇合适,跟我约时间。昨晚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还能整天在外面睡?真叫人送冷风扇来。” 薄行泽不语。 祝川笑了下,“虽然听着是个总裁,但归根究底也只是给徐老打工的,即便给你开的工资高那也不能这么霍霍,你家里头不还需要钱么,省着点儿。” 薄行泽张了张口,想说养你还是养得起的,我不想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但话还没说出口,祝川又把它堵回去了。 “我也用不着你养。” 薄行泽有些沮丧的“哦”了一声,刚才因为“我先生”三个字雀跃起来的心情瞬间像泡沫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能养好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不用替我担心钱的事。”而且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穷,又不是八年前那样让你委屈跟着我。 “生气了?” 薄行泽不会撒谎,说“没有”的时候就是没生气,不说话就是不高兴了,祝川有些无奈,揉了揉头靠向车窗,先看了眼前面的学生们,都睡着了。 他才压低了声音说,“这谁家的老板娘这么小气,说两句就不高兴了。” 薄行泽垂眼,“没有不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薄行泽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想疼你,对你好,你最不能受热,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很不安稳,头上都是汗。” 纵使脸皮再厚,再不看重面子,这么被人瞧了一整夜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尖儿和耳朵尖儿一块发热,连话都烫嘴。 “你怎么没叫醒我,不打扰你工作?” “不打扰。” 头一次被他这个老实杀了个措手不及。 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莫名感觉这车里的空调是不是罢工了,怎么这么热。 上学的时候就是,他虽然是那个撩东撩西看似把人逼到绝境不得不回应,具有主动权的,但其实薄行泽才是那个狩猎者。 “殊易。” 祝川被他叫得一哆嗦,像是水到渠成、暧昧临界之时门户大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探进来的一个讯号般令他紧张。 “我想你了。”薄行泽觉得有些生硬,想了想又补了句缓和,“这边很冷,我很不习惯。” 估计是气氛太过柔和,足够迷惑气氛关系,祝川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怎么着?空虚寂寞冷,要我抱你睡?” 薄行泽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下意识接了句,“要。” “……”祝川这下忍不住了,笑的直抖,眼角叠在一起像是桃花瓣的折痕,平添了一股风流劲儿,明明的笑自己,却又让人恨不起来。 薄行泽说:“……别笑了。” “不行,让我笑一会。你说那些让你训得头都不敢抬的下属和分公司董事知道你说这种话,会不会笑的三天睡不着?” 薄行泽磨了磨牙,“再笑我就掐死你。” 祝川又抬头扫了一眼学生们,确定都没有醒来的,压低了声音到只剩气声,嘴唇贴近手机,“这位姓薄的老板娘,你真的只想掐死我?” 现在两人相隔数万里,薄行泽看着他有恃无恐的笑意,又想起昨晚那个撩拨。 “你想要什么样的方式?哭着喊太大了受不了的是你,拨火撩人的也是你。”薄行泽忍了忍,终于还是又说了句,“扣子再系一个。” “……”祝川低头看了眼,平常不都这么穿么?犯什么病? “车里有空调,你这样穿会着凉,去那种地方探班穿这种衣服很不方便,布料不结实。” “不结实?”祝川惊了,他从来也没把衬衫穿坏过,除了被他撕烂之外,什么布料禁得起他那个手劲儿?自己都让他捏的青青紫紫。 他人也不结实? “那您说说什么布料结实?” 薄行泽想了想,说:“我的衬衫布料很好。” 19、川泽纳污 薄行泽发完这条消息之后祝川就没再回过来,猜测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这么认真的看手机,想什么呢?” 薄行泽身子一僵,极缓慢地转过头看着突然开口的男人,明明是笑言,气氛却突然一下子紧绷起来,严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敢说话。 “先进去。”薄行泽把文件递给她。 “好。” 男人瞧了严弦一眼,冷冷哼笑,“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回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真是有缘。” “你怎么在这儿?”薄行泽问。 “你当然不想见到我了,做了亏心事的人怎么会愿意见到目击者呢?你身上背着一条人命,没忘吧薄总。” 薄行泽看着他,沉默不语。 廖一成最烦他这个波澜不惊的样子,双手交叠掸了下讥笑道:“四年了,一眨眼都过去那么久了,关路都死了那么久了。回到这儿,您有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薄行泽稍稍垂下眼帘,不打算接话。 廖一成是他的大学室友,当时是跟他一起保送出国的学生,关路家里条件好,过去也就是镀层金多玩儿几年。 关路性格活泼,邀请他们一起住,三人在大学时搞了一个项目,薄行泽和廖一成负责研发,关路负责宣传和拉拢资金。 后来项目受到了广泛关注,三人一跃成为各大公司以及研究院争抢的人才。 “薄总,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心虚?” “关路的死和专利被卖的事,我只能告诉你,我问心无愧。”薄行泽说完直接进了会场,留下两扇来回活动的门。 廖一成狠狠啐了一口,“等着吧!” 严弦时不时打量薄行泽,见他脸色如常,一时摸不准心情便也没敢说话,只是回去的时候他在车上把所有的工作全压缩在一个下午和夜里解决。 “订一张明早的机票回平洲。” 严弦奇怪道:“为什么这么急?昨天您就没怎么睡,今天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再不睡会猝死的吧?” 薄行泽到这儿的第二天就病的高烧不止,白天开会晚上扎着吊针看文件,把自己当钢铁侠似的折腾。 “薄总,说句不该说的。红叶又不是您的产业,干嘛这么拼命啊?身体累垮了就不是一天两天能休养好的了。” 薄行泽头昏沉,单手支着闭目养神,沙哑着嗓音说自己有数。 严弦知道他有多拼命,以前比这个还要凶,就是跟祝川结婚之后才偶尔不加班,但也都带回家补上,放眼以前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他好像没有活着的意义似的,仅靠工作支撑。 分卷阅读31 “薄总,您很爱祝先生吧。” 薄行泽睁开眼,就在严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轻轻地点了下头,“嗯。” “那当时为什么分开了呢?” 薄行泽侧头看她,严弦被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冷峻的表情吓到,小声说:“如果您不愿意说就算了,我随口问问,毕竟您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什么矛盾总有解决的那一天,我看得出来,祝先生应该也还是喜欢您的。” “他还喜欢我?” 严弦都想翻白眼了,却还是恪尽秘书职守认真说:“我的亲娘哎,薄总您想一想,有什么人会跟完全不喜欢的前男友结婚啊,那可是结婚又不是上个床,穿上裤子就能一笔勾销了的。” 严弦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可能病糊涂了,又或者当局者迷。 薄行泽轻舒了口气,散去了一些疲惫却又像是立刻蒙上一层新的,还带了一点迷茫无力,像是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挫败。 “高考前半个月。” 严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要讲自己的过去了,立即洗耳恭听。 “当时基因管理局给我分配了一个Omega。” 严弦:“那祝先生是误会了?” “没有。”薄行泽摇了下头,这件事祝川也知道,还在某一次情事之中坐在他身上,勾着眼角问他:“那些娇弱的Omega能受住这样吗?要我还是要那个Omega?” 薄行泽拒绝了那个配对,也从来没有打算见那个Omega,他从来只要那一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Beta。 “那个时候我很穷,穿的衣服都是哥哥剩下的,能上高中除了学校减免学费之外,生活费也是家里攒凑而来,过得很辛苦。” “他娇生惯养,从小就没有吃过苦,明明是个Beta却养的比Omega还要娇气,酸甜苦辣都不行,很难伺候。” 薄行泽说着说着深情就柔软下来了,带着一点笑,可见当年甜蜜幸福。 “那时候我还年轻,想以我的能力总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不会叫他吃苦。就算是我辛苦也能照顾好他,给他我的一切。” “他也很好,知道我没什么钱也不肯要贵的。他豪门小少爷出入惯了上流社会的晚宴,却肯跟我一块儿吃地摊。但也只吃过一次,他身子不好,估计那次也不干净,拉肚子难受了好几天,虚弱的瞪我说以后要我亲自做饭给他吃。” 严弦不忍打断他,原来薄总会做饭是这个原因,还以为是霸道总裁的稀奇爱好。 “快高考了,他有几天没来学校,我打电话没有人接。” 彼时祝川已经离开周家,不可能回去,他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儿。 “后来,他妈妈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薄行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仿佛还像那天接过钱一样沉重。 “殊易已经出国了,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你了,你们这段感情结束了。” 薄行泽看着打扮干练的中年女人,沉着嗓音问她:“他为什么走?” “聪明的孩子不会再问这个问题,我知道你的家庭条件,也知道你有理想抱负,这笔钱就当做是我赞助你上大学,收着吧。” 祝有思举止动作无比优雅,是个千帆历尽却又气质绝佳的女强人。 “我要见他。” “他不想见你。” “不弄清这件事我不会罢休。” 祝有思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坚持,蹙眉想他是不是舍不得这条大鱼,随即又否定了,她看人很准,薄行泽的目的不在钱。 “一段感情结束就是结束了,再强求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以后还会遇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人。”祝有思劝他。 “不可能。” 祝有思跟他说不通,殊易也不肯说为什么分手,只说自己再也不想见这个人了,一定要出国,让她来给他一笔钱。 扔他脸上说是“嫖资”。 祝有思说不出这样的话,比较委婉地说:“谈恋爱需要两个人答应,分手只要有一个人有念头就足够了,你们已经结束了。我是一个母亲,很偏心,私心里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他。” 薄行泽闭了闭眼,摘掉眼镜有些累的按了按太阳穴,高烧让他很不适。 “那是一笔嫖资,他玩儿够了便抽身而退。我只是他高中生活里的一个玩物,腻了,便丢了。” 严弦久久没能从这段过去里抽身出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那您之后没有试图找过他吗?” “找了,我出了国,可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学校说他一天前已经退学走了,我无法退学不能继续找他。”然后等他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现在。 “他一向是这样的,多情……又薄情。” 严弦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薄总,您想不想试试祝先生?” 薄行泽侧头。 —— 探班地点极远,下车便有人安排跟拍和管理探班人员,祝川终于摆脱了他们,觑了点儿空绕到机位最多的地方。 “陆影帝,脸这么臭昨晚没睡好?” 男人扫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睡一夜试试?蚊子都能把您这一身细皮嫩肉啃光。” 祝川眯眼笑,“在其位谋其事,好好工作。” 陆未庭嗤了他一声,“你来干嘛?” “我来给你们探班啊,听说你跟容阮相处的不错?刚接的时候还甩袖子说有他没你有你没他,怎么着现在真香了?” 陆未庭蔑了一眼远处正在跟人埋头在一起认草叶子的Omega一眼,“没有。” 祝川笑。 “干什么?新签一个Omega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就这么护着,生怕我揍他?真要这么舍不得就带回家,还出来吃什么苦。” 祝川睨他,“意见这么大?” “废话,看见和壁虎都能吓哭,非说掉他手上了,半夜爬我被窝里来哭着说自己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勾引我。” 祝川忍笑,拍拍他肩膀,“我过去看看他。” 拍摄现场的环境真的非常差,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动物粪便,住的房子里壁虎老鼠经常出没,陆未庭洁癖严重每天都处在暴走边缘。 整个拍摄组也不敢说话。 祝川来了才好一点,这个老板比较随和,也能管得住这个影帝,总算能松口气。 探班只有一天,晚上祝川便安排了人把他们送回平洲安顿,这儿的条件虽然差,但环境不错,便打算多住一天。 “祝总您都不嫌这儿脏啊?我还以为您一会都待不住呢。”剧组小助理过来给他送了杯奶茶,还放了一叠水果。 “那不能,你们大姑娘都能待得惯,我还能待不惯?”祝川看了下,侧头看见角落里那个摇头晃脑的小孩儿,“你把这个水果送 分卷阅读32 给容阮。” 小助理愣了愣,“啊好的。” 祝川出去溜达了一会,这儿漫山遍野长着一种紫色的小花,昨天他在镜头后看了一会,有种质朴温馨的感觉。 当年薄行泽跟他说,我家后面的山坡上有很多紫色的小花,夏天的时候随风摇曳特别好看,以后我带你回家去看。 他那时候分手仓促,居然八年后才有机会来看上一眼,借着这次探班……碰巧。 是挺好看的。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衬着如火的夕阳,像是一场山火把这些野草野花焚烧个一干二净。 —— 20、川泽纳污【二更】 “请问一下,祝川是在这里吗?” 小助理扫了他一眼,“你谁?” “我……” 导演在远处扯着嗓子喊:“哎那边那个,站那儿干什么呢!看不见这么忙吗?搭把手!” 小助理立马搁下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着旁边的男人,“大哥帮个忙,帮我把这个抬过去,不然导演待会儿又要骂人了。” “……我自己来。”薄行泽脱掉西装放在一边,略微弯腰帮她把那个巨大的箱子搬到一边儿,还没站直又被支使去抬架子。 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当场了片场的场务。 祝川回来的时候看见椅子上搭了件熟悉的西装,低下头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酒味信息素,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薄行泽来了? 他转头找了一会没看到人,伸手拽了把小助理,“这西装谁的?” “啊?我不知道啊。”小助理茫然摇头,恍惚了一会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刚才有个男人找您,好像……好像被导演叫去搬东西了。” 搬东西? 祝川绕到布景后,果然看到他挽起袖子在搬东西,抬手敲了年轻的女导演脑门儿一下,“胆儿肥了啊,敢支使我们家薄总干活。” 薄行泽听见声音,手里的架子“哐”的一声掉了。 四目相对。 祝川走过去,看着他额头细微的汗还有不太健康的脸色,“你怎么来了?” “我……”薄行泽卡壳了半天说了一个最不符合事实的理由,“路过。” 祝川心说路过?摆明了就是来找我的,看破不说破地笑了一下,“一会公司还有事儿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早点回去。” 薄行泽迟疑了下,“好。” 女导演“哎哟”一声笑了,“这还不给吃饭了。” 祝川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刚到这儿没找着自己还被支使着干了那么久的活儿,忍笑问他:“午饭吃了吗?” 薄行泽摇了下头。 “行吧,留你吃顿晚饭。我没开车过来,你开了吗?” 薄行泽再次摇头,严弦送他过来立刻就回公司处理事情了,“我让严弦过来。” “哎算了。”祝川按住他的手,感觉他脸色真的很差,千里迢迢赶过来再给他撵走也太不人道了,算了。 “你怕不怕脏?如果不怕的话那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住吧,明天一早有车回去,咱们一块走。” 薄行泽立刻点头,“好!” 祝川打量了他一会,皱眉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出差睡了多久?” 薄行泽不语,其实根本没睡多久,拼命把工作压缩到不能再压缩的地步就是想要回来见他,顾不上其他的了。 “信息素怎么这么浓,收一收。” 薄行泽自己闻不出来,其实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清酒缸里,祝川都快被他熏晕了,看他额头上有点灰,随手伸手擦了擦。 “低头。” 薄行泽下意识低下头。 女导演在一边忍不住笑,“祝总家教严谨啊,说什么是什么,哎老板娘,我们这儿有当地居民送的酒,晚上要喝一点吗?” 薄行泽说:“不了,家里人会不高兴。” 祝川侧头看他,“拿我当挡箭牌?” 薄行泽有点不适应说这种话,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会高兴吗?” “学坏了。” 薄行泽抬起头往他身后看了一圈,抬手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低下头,“我还能再得寸进尺一点吗?五天了。”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亲了上去,祝川直接懵了,在满是摄像机的拍摄场地里悄悄红了耳根,一把将他推开。 “你是狗吗?见着人就发情。” 薄行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长舒了口气,一直以来的疲累好像一瞬间被拂去,取而代之的是求而不得的强烈期望。 拍摄场地完全就是山野,吃饭也是路天席地,祝川看薄行泽精神不太好,觉得他应该是时差没倒过来,找了个房间让他休息。 晚饭的时候摄制组工作人员说找不到他人了。 祝川打电话没人接,信号断断续续地最后直接断了,助理猜测是不是受不了脏走了? “不会。” 薄行泽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你们先吃饭,我再去找找。”祝川刚出门便一头撞上个人,是个少年,一脸惊恐的抓着他的胳膊,“哥哥,那边……那边有个人,好可怕!” “哪里?”祝川直觉不太对劲。 少年指着后面的山林,“那个人靠在那棵凤尾树下面发抖,我问他怎么了,他的表情好吓人,一身都是酒味,是不是喝多了!” 祝川暗道不好,薄行泽该不是易感期来了。 他信息素极强,同时易感期也非常可怕,严重的时候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极易伤人。 他这个月的信息素排除还没做,现在去了恐怕很危险。 但如果他不去,薄行泽会很痛苦,而且万一伤到别人或者是不小心标记了别人,事态会更加不可收拾。 “我去看看。”祝川走出几步又回头交代他,“你记得让任何人都不要靠近后面的凤尾树,还有这个哥哥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知不知道?” 祝川见过薄行泽易感期的样子。 失控、凶残,毫无理智,像是一头被囚禁许久的野兽。 他如果现在过去,极强的Alpha会压制一切,哪怕他是Beta也会因为绝对的压制力跪在他面前,本能臣服。 祝川伸手摸了下后颈,略有疤痕的平坦部位略有微热,这几天他的信息素开始聚集。 他打算明天回去找苏杨,两天也够信息素散清了,万万没想到薄行泽会在今天就回国还来了这里。 来不及细想,祝川脚步已经很诚实的到了那少年指的地方。 巨大的凤尾树张牙舞爪,将要黑的天色压下来,衬着一身黑色的男人越发显得压抑,低沉的吼叫声如同野兽。 山风微凉,祝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活了这么久,骄矜过,也落魄过。 那段不了了之的感情在心底 分卷阅读33 尘封了八年,他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好的爱情,比如傅教授、比如乔乔,缘分自由安排。 他也很清楚自己没有那样好的命。 但薄行泽偏又硬生生的挤进他的人生里来,像是一把生了锈的刀,慢慢把那条锁链锯断,痛苦又带着一点希望。 祝川一步步走向他,清酒味越来越浓,像是迈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薄行泽靠在树上,额头全是冷汗,哆嗦着嘴唇奋力压抑,却又本能的释放信息素去将周遭一切摧毁。 “薄行泽?” 薄行泽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透路着一股迷茫和委屈,“你为什么不要我,八年好长啊。” 21、感谢订阅 他声音很含糊, 又因为意识不清断句也很乱,祝川没有听清,此时也顾不上太多, 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清酒味浓烈。 不用说, 他很不好。 “易感期来了怎么不去找人要抑制剂?”剧组也有不少Alpha, 抑制剂和隔离贴是常备物品,随便拉一个都能借到。 “不认识人。”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祝川看着他的样子,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 他不认识人自己认识啊, 自己的先生易感期了还能坐视不管? 薄行泽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着不回江城, 没有找过任何一个Alpha, 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改。 不寻常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药木香像个菟丝花看似柔弱其实生长野蛮,绞索一般缠住清酒,驱之不散。 他不会像Omega一样被影响, 但这么下去迟早也得出事儿, 不能由着来。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找抑制剂回来。” “别走。”薄行泽掐住他的手, 滚烫的手指圈住手腕, 几乎能把人烫伤的温度顺着腕骨传进来,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我不是走,再这样下去你受不了的。” 薄行泽手指松了一刻立即攥紧, 两股思绪疯狂纠缠,一边是告诫自己的易感期很可怕不能因此伤着祝川,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边又因为那股药木香而疯魔。 他来这种地方探班, 就是为了找那个药木香的主人吗? 不许! 嫉妒占据上风,理智暂时屈居人下,祝川被他掐住手腕按在凤尾树上,感觉到面前的Alpha双眸赤红如同月圆之夜变身的狼。 “你别发疯!在这儿就咬我他们看见了很难办,回去再说!” 薄行泽将他牢牢困在怀里,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甚至把颈部皮肉咬到破皮,几乎想要将它撕下来。 祝川吃痛,沉了声音斥他,“薄行泽!” 薄行泽攥着他的手,抵住的后背的凤尾树根本挣脱不开,禁锢牢牢的几乎喘不开气,知道现在斥责根本不管用,于是边挣扎边去哄他,“……薄行泽你乖啊,这里不合适。” “殊易。”薄行泽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一点点打磨过,糙得厉害。 祝川甚少听他这么叫自己,一贯冷漠的人仿佛戴上了一张委屈的面具,压低了的嗓音带着一点颤意,他也忍下了踹他的冲动,低声“嗯”了声。 “别动。” 祝川真就没动,安安静静等他继续说话。 薄行泽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蹭了蹭,又释放了一股信息素出来,逼得他就快要站不住脚了,下意识掐住他的手臂。 “怎么不说话了?” 薄行泽鼻尖蹭着他刚咬破的颈侧,带来一股又痛又麻的感觉,祝川受不了这个,转了下头想避开却又被掐住了下巴转回去。 “……很难受?你先放开,我去帮你找抑制剂来就好受了,听话。”祝川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放低了声音。 “不放,放了你就走了。” “我走到哪儿去,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找抑制剂,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一个人躲在这儿。”祝川仰头,汲取了点空气发现实在艰难于是放弃。 “祝总?” “祝总?” 摄制组的人估计发现了异样,跑出来找他们,漫山的灯光照过来,越来越近。 祝川有些着急,真要让他们这么过来按照薄行泽对于他的占有欲,其他Alpha的气息会让他直接发狂,到时候就难收场了。 “祝总,薄总?你们在哪儿!” “祝总。” 祝川伸手拍拍他,低声哄他,“你乖啊,我不会走的,你先松手我让他们走开。” 薄行泽有些不乐意,但听说是让他们走开,于是不情不愿地稍微松了点手,“好吧,那你不能走、” “……我不走。”祝川实在无奈,这个人易感期一来就像个小朋友,完全没有霸道总裁的气质,缠人的要命。 “老板,死了没有?”陆未庭拧眉往后退了一步,把一起出来找人的容阮往身后一扯,哪儿来的这么重的清酒味。 祝川听见是他,松了口气扬声说:“薄行泽易感期,你就说我有事提前走了,带他们回去吧。” 容阮有点担心,“可是……” “走了。”陆未庭不由分说把小孩儿拽走,在他还想说话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甩了句“闭嘴”。 容阮委屈巴巴:“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陆未庭轻吸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能把你撕碎了,就你这种弱不禁风整个人没四两肉的Omega,都不够塞牙缝儿的。你去帮忙,你送去给他标记?” 容阮似乎被惊着了,好半天嗫嚅了句,“陆哥,你也有吗?” “有什么?” “易感期。” 陆未庭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像Alpha?” 容阮拼命摇头。 陆未庭冷哼了声,“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随便钻我被窝。” 容阮小声:“可是我真的怕壁虎和老鼠。”感觉到他手指的紧,他再次放低了声音,“那我下次去找导演好……啊疼!” 陆未庭掐着他的手腕,磨牙问他:“下次找谁?” 容阮连话都不敢说了,拼命摇头打量他的脸色,陆未庭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下次钻过来的时候小点儿动静,别弄得全摄制组都知道。” 容阮愣了一会,用力点头,“嗯!” 祝川听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也稍微松了口气,Alpha易感期的时候没有理智,无论是伤人还是不小心标记了Omega都严重。 本能驱使下,他无法控制,可责任要负。 祝川想到这里,又有点生气,万一来的人不是他,而是哪个Omega,到时候怎么办?他们离婚去娶别人? “你不舒服直 分卷阅读34 接来找我不行?” 薄行泽声音很低,像是山林间呜咽的风,“我不想伤害你,我知道自己的易感期有多可怕,每次都伤到你。” 祝川微怔,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顾虑。 “殊易。” “说。” “我亲你一下。”薄行泽问完,又小心地补了句,“可以吗?” 祝川心尖抽疼,总觉得这三个字里透着无限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一般,轻吸了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八年前是他主动,薄行泽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所以可以那么简单的说出不要,再来一次,他不想做那个主动的人了。 薄行泽,你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 沅沅来接人的时候是半夜,刚到家就听见手机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送衣服,看见了饱受摧残的老板和神清气爽的“老板娘”。 “薄总。” “嗯,衣服给我。” 沅沅老实在车边等了一会,自家那个交际花老板才穿上新衣服从树后走出来,脸色苍白腿似乎在打颤。 “花儿,会玩。” 祝川向来没皮没脸,但让人知道光天化日干了些什么也有些无地自容,狠狠瞪了她一眼,“嘴上长了个人?” 沅沅老实开车,毕竟虽然祝川不会怎么样,但薄行泽看起来凶得很。 车载空调的风声细微,祝川侧头往外看,稍微动了下立即倒抽了口冷气。 疼。 哪儿都疼。 这人是个畜生,幕天席地的凤尾树当背景,大半夜下来他后背都要烧起来了,让他跟树皮比谁更结实? 有一条他说对了,自己的衬衫确实不结实,起码没有树皮结实。 他就不该纵容这个人,下次管他什么易感期还是什么期,让他死了算了,正好自己也省的离婚这个环节了。 “那个……”祝川一开口就愣了,这嗓子? 回过头去瞪薄行泽,只见他耳朵有些发红,脖子也有点红,随即震惊地瞪大眼,他还害羞起来了? 怪不得尤芃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对,敢情还以为是他主动的?脱口骂了句脏话。 沅沅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劝导:“别了吧,我感觉还是命重要。” “……”祝川气的磨牙,后颈疼得他牙齿都要哆嗦,冲薄行泽勾勾手指,“我告诉你,下次再咬这儿我就杀了你。我是Beta不能被标记,记住没有?” 薄行泽低下头,有着餍足之后的心悦,低声说:“可是你说……” “我!没!说!”祝川咬牙提前截住他的话,纵使檐上月的姑娘们喊他交际花,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浪,好吧其实他喊了。 但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薄行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我知道了。” “?”祝川一把挥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别摸我头,我不喜欢这个动作。”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像两人从未分开过一样,也太有迷惑性。 薄行泽看出他眼底的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拒他于千里之外,慢慢收回手,“好。” 车开了两个小时,祝川终于扛不住睡过去,慢慢像窗户那边歪,薄行泽眼疾手快托住他的头捧着脸,轻轻地放在了肩上。 呼吸声很浅,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清酒味,是他染上去的。 薄行泽心情很好,他的身上只可以有自己的气味。 沅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薄行泽已经盯着祝川看了很久,移都没移开过,“唔”了声喊他:“薄总。” “嗯?” “您跟花儿怎么认识的?” 薄行泽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花儿是祝川,克制地收回了想要碰碰他脸的冲动,低声说:“高中同学。” “同学?”沅沅震惊了,按照祝川的年龄算来,少说得是八年前的事儿了。 她来檐上月都有三四年了,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薄行泽刚想说话,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就先送出来了,“问这么多干什么?暗地里打听老板的秘密,想造反?” “你醒了?”薄行泽小心问他。 祝川靠在他肩膀上懒懒“嗯”了声,他浅眠,刚被薄行泽托住脸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懒得睁眼跟他说话,结果沅沅就开始八卦了。 “告诉她,不喜欢了,所以分手了。” 薄行泽没有依他的话复述,自己从来都没有不喜欢过,在那个被他抛弃了八年岁月里,他也没有一刻放弃过喜欢。 脑海里突然蹦出严弦说的那句,下次别说对不起,说我爱你。 “我没有不喜欢你。” 祝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呢?”薄行泽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分手,他为什么会不要自己,他还喜欢自己吗? 祝川不想在外人面前讨论这个问题,他一贯是洒脱的,毫无牵挂的,就是不想重新撕开这道伤疤。 薄行泽很期待的看着他,把沅沅当空气一样,执意要追根究底。 “你还喜欢……” “我不喜欢你了。”祝川别过头去看窗外,仿佛自问自答般多补了句,“嗯是,那时候是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不告而别。” 沅沅感觉气氛有点僵,刚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自己的罪状,结果那位冷漠的“老板娘”说话了,“你说得对,但离婚需要双方同意。” 祝川睁开眼,“那?” “我不同意。”薄行泽也转向窗外,“你想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丧偶。” ** 回到家。 两人晚饭都没吃,薄行泽怕他不想吃外头的饭,便挽起袖子亲自去做了。 祝川先给苏杨打了个电话说这次不用过去做排除了,又倒出几片药丸和水吞服,薄行泽看见问他,“你吃什么药?” “消炎药,你就像个牲口一样,我是人,不是乔乔雕的偶随便糟蹋。”祝川把这一大把药片吃完,苦的连喝了大半杯水才好受一点。 这徐医生的药越来越苦,分量也越来越多,搞不好再吃一段时间他都防腐了。 “对不起。” 祝川 祝川把杯子拍在桌上,“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更狠,我还不知道你,省省吧。” “那吃饭吧。” 祝川口味叼难伺候,他煮了点粥,盛了一碗出来稍微吹凉了递过去。 “晚上不要吃太油腻了,喝点粥,明天早上起来我再给你做别的。” 祝川吃着粥,心说这次看在易感期和粥的份儿上勉强原谅你,喝了半碗暖了胃精神也回复了不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前几天我回公司,看到徐言鬼鬼祟祟的在盛槐门口往里偷看,我让他进去他又不肯去。你标记过徐言没有?” 分卷阅读35 “……我没有标记过任何人。” 祝川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之前传言说你已经秘密标记过徐言,传言还说他已经有了孩子,第一次产检就是你陪他去的。” 薄行泽被他这个翻旧账似的话弄得心里有点兴奋,立马表白道:“我没有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做过!” 祝川倏地抬起头。 八年他都没有跟任何人? “只有你,每次临近易感期的时候我就会提前打好抑制剂,从不喝酒或者单独与Omega相处。基因管理局的分配我都一一拒绝。” 他的每一个字都敲在祝川的心上,比这碗粥还要烫,不止暖了五脏六腑,甚至连血液都活了过来,带动腐朽多年的灵魂。 他和薄行泽结婚一个多月,再往前追溯八年,这个人一直是个波澜不兴的样子。 当年的追求是他主动,薄行泽被他逼得狠了才说了一句无比艰难的“喜欢”,虽然事事顺着他,可除了信息素的驱使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有另外的情绪。 祝川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也感觉不到非一个人不可的执念。 他甚至不知道,从八年前到八年后,对于薄行泽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他是块捂不化的坚冰,祝川试过了,被冻的体无完肤不想再试一次了,不是怕受伤,是没那个勇往直前的劲儿了。 但薄行泽此时这么说,还是轻而易举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可内心并不是一点感触都没有,他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面容冷漠的男人,镜片格开了一点距离。 “眼镜摘了。” 薄行泽依言摘下来。 他也不说话,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薄行泽感觉到掌心里泛出汗,湿泞泞的来回攥了几下。 他看什么? “衬衫脱了。” 薄行泽稍微停顿了下,然后没问为什么便听话的把手指放在了衬衫的扣子上,解开了第一颗、第二颗。 那双眼忽然一弯,笑了。 “笑、笑什么?” “没什么。”祝川把碗里的粥喝完,空碗递给他,“再来一点。” 薄行泽接过来盛了半碗。 祝川挑着粥里的香菇丝,明知道对方心焦的等着答案,可他偏不作出回应,明摆着折磨别人的耐性。 “对了,你听徐言说过喜欢谁吗?他总那么蹲点儿也不进去也不找人,我都怀疑是不是要暗杀我,真要是我抢了他的男人,我负个责?” 薄行泽:“你想怎么负责?” “把你……”祝川说了两个字,发现他脸色倏变,随即笑着拐了个弯儿,“把你揍一顿,问问你这招蜂引蝶的脸,怎么连你们家少爷都勾引。” 薄行泽语气不善:“他不是我家少爷,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我这里撒少爷脾气。” “嗯?” 薄行泽说:“我跟徐言不熟。” “不管熟不熟的,总归是你老板的儿子。要不然这样吧,你从红叶辞职来我这儿打工,他开你多少工资我给双倍。” 薄行泽迟疑了下,仿佛真的在考虑。 祝川一笑,“开玩笑的,我这个个都是小作坊,哪里请得起你。” “我可以不要钱。” 祝川歪头明知故问,“那你要什么?要我啊?” 薄行泽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恍惚想起八年前,那会他也是这样,勾着眼角明明说出了选项,却在逼别人选择。 他在这段感情里如同一个掌舵者,握紧了一起生,他松手,却只有自己沉溺。 当年就是这样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如今更甚。 薄行泽面对生意的时候缜密细致判断精准,覆手之间将利益最大化,可面对祝川的时候总觉得束手束脚。 他压抑着汹涌的爱意,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看见了水囊,却无法判断是否有毒。 他只有喝下去才知道。 “来个人就要老板,我有几个身都不够卖的了,不卖。”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要我?” 薄行泽被他逼得进退为难,咬咬牙说:“是,我想要你,不过……” “啊,吃饱了呢,晚安。”祝川放下碗,头也不回的去了次卧,没有听那个酝酿多时的告白。 薄行泽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散了,认命的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八年前就这么欠揍,八年后比之更甚! - 薄行泽易感期严重,为了不发生事故后面几天只好在家里办公,极其自律的六点钟起床,七点钟就在书房办公了。 祝川十点半自然醒,溜达下去吃了个早餐,又上楼看了他一眼。 “陆氏的案子暂时不跟陆衔洲对接,先放着,现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冒险。” 祝川伸手敲了下门,里头的声音一停,随即说:“嗯,有事随时找我,进来。” “什么案子还没尘埃落定?你跟陆衔洲搞什么鬼?” “商业机密。” “我又不窃取你商业机密,咱俩都不是一个圈儿的,难不成我还能把你项目拿过去拍成电影?你别当总裁了,当编剧吧。” 祝川嫌弃,被人拽了一把跌在他腿上,惊吓之余下意识勾住他脖子,“犯什么病?” 薄行泽脸上泛着不太自然的红,额角有点汗,处处昭示易感期。 “你别一到易感期就黏人,不符合你霸道总裁的人设,好好工作别想有的没的。”祝川坐立不安,却被他掐的动弹不得。 “有的没的,是你吗?” 这话听着活像直男不会说情话而硬撩的土味,听这话的人千帆历尽,什么样的手段都见识过,偏偏就耳朵一麻。 薄行泽捏着他的手腕,从后面将他整个人都拢在怀里,清酒味逐渐漫过来,像是一汪沉静又汹涌的海,密不透风。 “背还疼吗?” 树皮粗糙磨出血丝,今天早上已经消了点,但破了皮的地方结痂了更显凄惨,听出身后的声音有些内疚,祝川决定添点儿油。 “疼啊,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罪。” 薄行泽也知道自己易感期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虽然他在合同里写了一周不低于一次,但这种时候他不能找。 他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伤害他。 Beta的承受力没那么强,万一他再觉得无法接受而离开他,还不如自己受着,那个山林没什么人,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没想到祝川会找过来。 严弦说他愿意和自己结婚,肯定是喜欢的,没有人愿意和不喜欢的前男友在一起。 薄行泽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视线放的很沉,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而缓慢的开口,“我喜欢你,这八年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喜欢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了,我不会 分卷阅读36 强迫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也不会强迫你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一点点也好。” 他眼睛很红,额头全是细汗,不知道是因为易感期还是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带着不确定,还有一点卑微。 祝川听愣了,只觉得与他交叠的掌心滚烫,带着汗湿。 当年两人直到分手,他都不知道薄行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更没有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关于表白的话。 现在说来。 薄行泽捧住他想转过去的头带回来,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依旧与他掌心相交,“可以吗?或者你不用很喜欢我。别离开我,别说不要我,这样可以吗?” 他不是这样的,祝川从未见过这样的薄行泽,仿佛卑微到尘埃里。 他像是一个乞讨者,衣衫褴褛的拽住一个穿着光鲜的路人,用他颤抖的手和沙哑的嗓音,哀求对方施舍一点点的爱意。 把尊严和感情放在地上随意他践踏,只要他肯施舍一点点,怎么样都好。 哪怕把他囚禁起来,也甘之如饴。 祝川眼睛泛酸,飞快的眨了下别过头,仰头轻吸了口气硬生生将那股酸涩咽回去,补了个笑。 薄行泽不是这样的,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那么穷,却还是一身折不断的傲骨。 重遇之后他是红叶集团的总裁,人人巴结还来不及,随手就能让无数个他手底下的小作坊原地破产。 他不应该是这么卑微的,应该是带着一身骄傲用合同压得他说不出话喘不过气,以冷漠面对自己的主动,然后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反手丢掉。 薄行泽见他不说话,伸手勾住他的掌心,试探着把人拉进,凑过去略微低下头,尝试着找他的唇。 祝川觉得喘不过气,交叉的十指根部汗津津的,像是把他置身于一个热烈的火炉之中,熊熊燃烧之下清明崩碎,连理智都寸寸化为灰烬。 那段话和语气太过迷惑人,祝川把他当做易感期的特殊情况,等过去了,这座冰山就会恢复如常,雷打不动。 …… 良久,祝川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喘气,“别来了。” 薄行泽轻抚着他的后背,像一只餍足了的猛兽,声音里都是满足。 “我抱你休息一会。”他太喜欢把这个人满怀抱着的感觉了,最好就是全部圈住,一丁点儿都不要撒开。 “嗯。” 祝川靠在他肩上喘气缓神,猛烈的攻击让他灵魂都要跌碎了,薄行泽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高冷,他历来不是。 这两天下来,家里的阳台、厨房、楼梯,现在连办公桌都已经不能幸免于难,他算是看明白了,不能跟他处在同一片屋檐下。 他张口狠狠咬了结实的肩膀,如愿以偿的听见一道痛极闷哼声。 “活该。” 薄行泽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挣扎,反倒是温柔哄他,“饿不饿?我去做饭。” “你觉得我饿吗?” 笔记本电脑的视频电话邀请跳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现在这个状况,怎么开视频? “我自己去,你忙……嘶。”祝川拧眉骂他,“你他妈出来啊你!” 薄行泽舍不得出去,按住他眉目疏淡的好像平常,伸手点了切换为语音,然后冰冷声线开口,“说。” 严弦公式化的嗓音响起,“薄总,下午陆氏的宁助理过来送一个企划书,这是当时您跟陆总谈好的,因为继承人之争您搁置了一段时间,现在陆氏提出重启。” “告诉她我这两天请假,我会跟陆总亲自联系。” “好,还有分公司的年中汇总我发在您邮箱了,上次那个并购案的资料以及上次的抵押估算表我也一起发给您了。” “好我知道了。”薄行泽挂掉电话给陆衔洲拨了一个,接的有些慢,传过来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不好意思,乔乔孕期脾气不好,太会折腾了。” 祝川嗤了声,“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衔洲一愣,“哟,你也在呢。” “怎么着,有老婆了不起?你儿子生出来那不也是我儿子,好好伺候我们小乔乔,不然到时候让他来我这儿住吧,我不会不耐烦,甜甜的小宝贝谁不喜欢。” 陆衔洲笑着捅刀,“之前你答应乔乔的事,估计快能兑现了吧。” 办公的时候都在一起了,这还不是指日可待? “你让乔乔醒醒,玩具车我倒是能给你儿子买,超跑算了吧,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告诉他,小朋友不要开车,不安全。” 薄行泽没听明白,陆衔洲“好心”解答:“上次他给你买西装的时候遇见乔乔,跟乔乔打赌说如果不跟你离婚就输给他一辆超跑。薄总,这辆车什么时候给乔乔兑现?” 薄行泽低头看当事人。 祝川磨牙,“明天就离。” “你说什么?”薄行泽阴恻恻开口。 祝川被他的表情冷得发怵,硬是把剩下半句咽了回去,改为:“你们不是谈生意么,我不打扰你们商业机密了,走了。” 薄行泽收回视线,冷静嗓音像是完全没伸出作案工具似的,淡定和陆衔洲谈论合作项目。 数亿项目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争取自己这边最大的利益,祝川放弃挣扎,靠在他怀里侧头,耳中略过温凉嗓音,指尖点在他右手的婚戒上。 他还戴着。 好像从结婚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戴着,祝川恍然记起那个与他手指严丝合缝的婚戒。 那时候他们一起逛街,他爱玩,拉着薄行泽去了一个卖首饰的地方,有一对戒指设计非常独特,硬是强迫他试了试。 不过最终没买。 他还记得当时量的尺寸? 祝川随即被自己弄笑,过了这么多年,手指的尺寸早已经发生了变化,戒指不像是其他的饰品,一点点变化都戴不了。 就像爱情。 只要发生一点点变化都无法再继续下去,强行之下,伤着的不是自己,就是对方。 “在想什么?” 祝川抬头,看到已经按下去的电脑,忙收回思绪没叫他看出异样来。 “谈完了?” “嗯。” “那么谈完了,您吃饱了吗?”祝川问他,眼底全是讥诮,“别人都说薄总高冷禁欲,原来在谈公事的时候是这么谈的,重新定义高冷?” 薄行泽噎了噎,缓慢退出来,耳朵根泛着一点红。 “?你还脸红了,你刚才跟陆衔洲你来我往谈生意争取利益的时候怎么不见丝毫手软?” “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祝川拽了点纸随便擦了擦,正理衣服的时候听他喊自己,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手给我。” “干什么?” “手给我。” 祝川 分卷阅读37 被他重复烦了,“……左手右手。” “右手。” 祝川忙着理衣服,没多想就把手递给他,下一秒烫着一般将手缩回来,无名指上已经带回来一枚戒指。 严丝合缝。 并不是原先那枚。 “不许摘!” 薄行泽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将他拉回怀里,一只手扶着他不让后背的伤抵到桌子,另一只手掐住下巴,“不要摘,听话。” “管戴不管摘,你这是强买强卖?” “我用全部身家和一辈子的承诺,买你,够吗?”薄行泽低下头抵住他额头,呼吸里还带着浓浓的清酒味,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很清醒。 祝川觉得自己快被清酒熏得醉了,少见的结巴了下,“哪儿弄来这么多土味情话。” “……”薄行泽在心里把严弦唾弃了一遍,都怪她发的视频水准不行,就不能找些清新脱俗的吗? 远在公司的严弦:阿嚏。 “严弦姐你感冒了啊?” 严弦脊背发凉,“应该吧,没事你忙吧,我一会多喝点热水。” 祝川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左手根本动弹不得,薄行泽也没给他摘掉戒指的机会、“再说吧。” 薄行泽知道他这个是愿意给自己一点机会,让他有希望去努力的意思,兴奋的低下头就要亲他,被一只手捂住,“别来了啊,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他有些失望,在柔嫩掌心上亲了下,用眼神委屈巴巴的说了句,“好吧。” 祝川被他这个眼神弄得无奈,收回手,蜻蜓点了下水,“乖,你先忙工作,易贤找我下午过去谈个生意,我晚上回来吃饭。” 薄行泽拧眉,“他又找你谈什么工作,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解决?又要去檐上月?” “你连他的醋都要吃?” 薄行泽十分不乐意,“他整天霸占你,八年前就霸占你,霸占了八年。” “别这么小气,我谈完了就回来,你自己在家不舒服就打一针抑制剂,别硬撑着。”祝川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去浴室洗个澡收拾一下出门。 祝川到檐上月的时候易贤已经等了很久了,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健谈随和,隐隐透着一股精明。 “你们还不认识,我帮你们介绍一下。”易贤起身给两人介绍完,握了手就算认识,祝川又叫了点酒送进来。 男人叫廖一成,这些年都在国外发展,科技行业算是比较知名的公司,祝川也略有耳闻。 他这次要商讨的却不是科技而是关于基因方面,他的意思是不需要投资,只吃分红。 祝川三言两语便明白了,这样的合作不是没有过,他这些年下来凭着圆滑手腕,在平洲哪个行业都能说得上话,有些不能公开的生意也找他搭过线。 “基因学是很敏感的话题,这个线我不能乱搭。” 廖一成温柔儒雅,说起话来也自带三分退路,“我知道,我虽然身处科技研发,但大学时读的专业也是基因有关的,这些年一直也很心系基因学的发展。您有这样的顾虑我很理解,也尊重您的意愿,这是我亲自写的资料,还有关于未来研究新型抑制剂的可能以及方向。” 祝川拿过来看了会,他手底下资助了一个吃钱的基因研究所,每年不知道往里投多少钱,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其实是有益的、“我先考虑考虑再做答复。” 廖一成颔首,“那是自然。” “现在虽然Alpha和Omega、Beta平权的意识越来越高,但性别带来的不便和压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我希望能把这样的压力减到最小,每个人都是最自由的。” 祝川有些意外,一个天生站在性别顶端,享受独属于Alpha利益的人,居然这么体贴Omega的权益? “廖先生倒是很像我一个朋友。” 廖一成笑意僵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那我真是很荣幸了,能和祝先生的朋友这么相似,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要脸一些,希望以后也能做您同样好的朋友了。” “我看悬。”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能做他先生了,只有一个薄行泽。 廖一成有些尴尬,祝川伸手端起酒杯朝他晃了下,“开玩笑的,希望我和廖先生也能变成很好的朋友,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合作。” 易贤对这个行业不熟,一直没接话,静静坐在一边喝酒玩手机,等廖一成走了才说话。 “你觉得他怎么样?” 祝川让人进来把酒杯收拾了,换了点茶进来,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朝易贤睨了一眼,“什么怎么样,我又不是来相亲。生意合适就做不合适就不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哪里紧张了!” 祝川靠着椅背轻舒了口气,很久没在这儿逗留了,总跟薄行泽在一块儿腻歪,这才出来一会就有点想回去了。 易贤给自己倒了杯酒,好半晌才说:“那个,虽然你也是基因学毕业的,但是这么多年都没碰了肯定也不睡,要不然你找傅教授问问?他在这行业比较严谨。” “嗯。” 易贤端着酒杯,灯光落在玻璃杯上折射出光线,他动了动手指,光线像是活过来一样,有点“烫”。 祝川喜静不喜闹,就算是在檐上月也不爱那种震耳欲聋的歌声,多半是些抒情歌。 “十年痴心大梦知否,爱意藏在星河背后……” 易贤攥着酒杯,听那道跑调的歌声,抬起头来刚一开口想说的话就忘了,另一句话提前撞出来,“殊易,你手上是什么?” 祝川抬了下手,“哦,你说这个,戒指啊不认识?” “我知道是戒指,你哪儿来的?”易贤有种预感,仔细打量着祝川的表情,好像和原先没有什么区别,又好像多了一丝希冀。 “你跟薄行泽……?” 祝川端起茶喝了口,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含了糖果一样送出来,黏着一丝糖丝儿。 “我觉得八年挺空的,整天浑浑噩噩混着过特别没意思,婚现在都结了。”祝川垂下眼帘将笑意收敛盛满,再抬起来的时候,仿佛盛开了一季的玫瑰。 “所以,我想了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易贤张了张口。 “我栽了两次跟头,老天爷都说事不过三,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再栽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痴心大梦知否,爱意藏在星河背后——出自《山海如鉴》(补一个,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原来全是你,令我思忆漫长——出自《千千阙歌》) 多幸运,这一章还能见到你们,以后的路一起走啦! 接档文《他真是我哥[重生]》,求个收藏。 哨向文因为题材频道不能自行修改,所以重开了,有喜欢的大姑娘也可以再辛苦一下收藏, 分卷阅读38 感恩感恩。 感谢在2020-10-03 18:52:09~2020-10-03 19:1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团子斋、烟酒糖茶、凃荼、海洋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2、相濡以泽 平洲的天气非常糟糕, 中午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下午就开始阴了,没多久淅沥沥开始下雨。 易贤有事先走, 祝川靠在落竹台喝了会酒,没关窗任由风雨落在脸上, 他靠坐在雕花月洞门旁边往外看。 檐上月种了不少芭蕉, 绵密的雨丝在上面织了一层细密的网。 入秋的风有点冷。 祝川发着呆,伸手接了一点雨在掌心里, 拢了一小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只小细飞虫正好落在上面, 拼命挣扎, 最后淹没在浅浅水洼之中。 “喵呜。” 祝川被叫声拉回神,让沅沅帮着养的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 亲昵地蹦到他怀里乖乖蹭了蹭脑袋, 还轻轻咬了他的手指一下,仿佛在控诉这段时间怎么没来。 “忙呢。”祝川摸摸它的头,自言自语似的跟它说话,“你说我这个决定对不对?是不是冲动了点?要不然再考虑几天?” 祝川自认是一个很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也很放得开, 但薄行泽三个字是他的逆鳞,这么多年都无法真正看透这个人, 就像在走一个没有标识的路, 不确定下一站到底是哪儿。 说不会不安是假的,人有期待的时候就会不安,他是最俗的普通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算了。” 祝川把猫放在地上, 起身关掉窗户换了件干衣服准备回家,薄行泽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死了没,搞不好已经死在易感期里了, 他得回去收尸。 出檐上月的时候几个熟人正好过来,看他要走齐齐打趣这么早走,祝川你来我往跟几人浪了几句。 “让我伺候你,先把腺体切了吧,我不跟Alpha玩儿。” “哎哟哟你听咱们祝老板这劲儿,还不跟Alpha玩儿呢,谁不知道你啊荤素不忌的,瞧不上咱们张总就直说,下回不来了。” “瞎拨火。”祝川含着笑把话全接了,说话滴水不漏游刃有余,像是穿梭在花海之中的蜂蝶,不为哪一朵停留。 这些人都是常客,房间是固定的也不需要多费心,自己都明白程序。 沅沅轻咳了一声,冲祝川使了个眼色,他顺着视线一看,角落里坐着个一脸学生气的男生,怀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祝、祝哥。” 祝川伸手拨了下玫瑰,“你今儿没课?” 男生用力摇头,紧张的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用力吞咽了几下唾沫才稍微顺了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想、我想……” “不用想了,我对小孩儿没兴趣,有这个时间好好学,考到傅教授的实验室去,他学术造诣更高。”祝川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小孩儿都来了半个多月了,天天说要追他,拒绝了多少次还是死心眼儿。 这人叫孟重,也算是他的学生。 年初他被聘请去平城大学开一个讲座,倒不是他有什么专业知识,知识因为手底下有个吃钱的基因学实验室,去年下半年有了不错的成果,还上了社科重点头版。 国家科学院参与研发,从一个小作坊一夜鸡犬升天成了半个国企。 平城大学让他去做一个关于一个抑制剂研究方向和基因学发展的课题做一个讲座,当时这个小孩儿就是其中一个学生。 本以为他是个严谨的科学家,结果讲着讲着发现这就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钱的流氓而已。 孟重是个天分不错的基因学系高材生,当场提出质疑,怒喷他不尊重基因学,结果却被四两拨千斤怼了回去。 祝川开完这个讲座就没再去过平城大学,结果孟重倒是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檐上月,一没课就捧着花说要追求他。 这是个抖M? 他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孩,祝川也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跟薄行泽结婚,一堆事儿缠的抽不开身,还以为他放弃了。 “我喜欢你!我要追你!今天你不喜欢我明天我再来,我天天来,你肯定会喜欢我的!”他把花往祝川怀里一塞。 “沈学长都能追到傅教授,他作为我辈楷模先驱者,是我们的榜样,他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等会。” 孟重:“您不用说了,我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定会锲而不舍的。” “……”祝川捂着额头想让他清醒一点,结果还未开口就看到檐上月门外厚雨帘幕之中撑伞缓步走来一个人。 一身黑色的西装,皮鞋裤脚被溅起的雨水打湿却浑不在意。 黑伞遮住了半张脸,握着伞柄的手修长苍白,右手抱着一束蓝风铃,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冰冷的肃穆意味。 他站在台阶上,遥遥看向大厅里纠缠的二人以及祝川怀中那束玫瑰,眉头似乎皱了皱但又好像没有变,只是沉沉地看过来。 祝川心跳漏了一拍。 他拿起玫瑰花,走过去放回孟重的怀里,低声说:“小朋友,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已经结婚了,你看。”说着把无名指上的戒指给他看。 “我先生来接我了,以后别再来了,我不适合你。”祝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笑容,“回去吧。” 薄行泽听不清他们说话,雨声很吵。 他只能看得见祝川很亲昵地拍了那少年的肩膀,眉眼含笑温柔的交代了什么,那男生垂下头然后很快扬起来,笑的很真诚。 然后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薄行泽眼神已经快要狠的想把那双手砍掉了。 祝川不经意扫过,终于在那张脸上发现了一丝隐隐的怒意,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啊,我先生心眼儿跟针尖似的,我真要抱了你可能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那好吧,祝您幸福了,如果我知道他对您不好的话,我还会再追您的!到时候您要考虑我!” 祝川心说这孩子真会说话。 孟重把玫瑰花放在了柜台上,落寞的转身往外走,在与薄行泽错身而过的时候打算放句狠话,结果膝盖一软直接跪安了。 “……?”孟重被浓烈的清酒味激的站不起来,翻天覆地的眩晕袭来,快吐了。 只是一瞬,薄行泽见祝川走过来又把一身的信息素收好,有些紧张地想抬手稳稳还有没有味儿,又强装淡定。 祝川走过来,“你来干嘛?” “……我来接你,下雨了。”薄行泽攥着伞骨的手指发紧,泛起一 分卷阅读39 点白痕。 孟重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有点紧张,整个人都要傻了,刚刚放信息素“干翻”他的人,居然会紧张? 这人是个骗子吧。 祝川看孟重死盯着薄行泽,以为他是不信,有些无奈地接过薄行泽怀里的蓝风铃,然后勾起他那只手,两只同款对戒亮起来。 “我先生薄行泽。” 噗通。 薄行泽险些没能站稳,手忙脚乱地将乱跳的心脏“扶正”,一脸严峻地站在一边不作出任何失态的动作,就怕心脏从嘴里跳出去。 他想出去跑两圈,还想抱着祝川绕着檐上月宣告,让他跟所有人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不、说一百遍! 信息素的本能压制如同动物面临天敌,孟重下意识的逃亡,连薄行泽伸出手跟他说“幸会”都没回应就跑了。 祝川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小孩。” “你很喜欢?”薄行泽问。 “还不错,除了死心眼儿倒是挺不错的,傅教授前几天还夸他天分高,让我问问他考不考实验室,是个好苗子。” “天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个世界的天才太多了。”薄行泽冷飕飕地说,还带着一丝讥诮的冷哼。 祝川侧头看他,“你对他意见很大?你们认识?” 薄行泽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这些年身边儿不缺人,他也不打算翻那些旧账让他不高兴,硬是把醋意往心底压了压,说了声“没有”。 “真没有?” “嗯。” 祝川“哎”的叹了口气,似真似假地伸手勾住他手臂,将那束蓝风铃抱在两人之间,冲他轻轻眨眼,“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别的男人对我表白而吃醋,原来我想多了。” 他说话一向慢,尾音绵软上挑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去挠人心尖,让人欲罢不能。 薄行泽快把伞骨捏断了,终于还是在他的“逼问”中老实承认,“我吃醋,刚才他伸手让你抱,我想把那双手折断。” 祝川吓了一跳,原本只是为了逗一逗他,结果没想到拽出这么句话。 “没抱么不是,人小孩儿的手挺值钱的,将来跟着傅教授要为基因学做贡献的,你忍一忍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祝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把落雨和冷意掸去一些。 “嗯。” 祝川心尖有些发麻,这样的薄行泽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招架,像是一头蛰伏的大型犬,随时准备撕碎来犯者,却又独独对他臣服。 良久,薄行泽牵过他的手,起初有些不确定,在发现他没有甩开时终于握紧,“回家吗?” 猫跟着钻出来,祝川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带它一起?” 薄行泽有求必应,什么都说“好”,于是两人一猫撑伞往外走去。 沅沅正把那束没人要的红玫瑰拆了插瓶,一边拆一边感叹,“这霸道总裁得亏不是在古代当皇帝,不然铁定让那些妖精霍霍亡国了。” 薄行泽的肩膀打湿大半,伞面将祝川护得很好,就连臂弯里的猫也没淋湿。 “你易感期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就为了接我?” “嗯。” 祝川听着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几乎与心脏同拍,不知道谁更快一些,都是一样的急而杂乱。 “薄行泽。” “嗯?” 祝川伸手拽住他没系领带的衬衫领子往下一拉,略微仰头在如帘的雨幕中吻了上去,周遭雨声“唰”的一下远了,只剩两人的心跳。 薄行泽耳朵都红了,呆呆地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差点把伞扔了。 祝川耳朵也热,轻舔了下唇尖稍稍退开,“老板娘,现在感觉甜了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他亲我?从他刚刚是不是亲我了?爱情来得太快,就像……等等,他是喜欢我吧? 感谢在2020-10-03 19:13:59~2020-10-04 17:5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次拒绝薄行泽 8个;flechazoy、Purkyne 3个;星河.、珠雨丝、西江、mrmxgm 2个;tracer、十六、flc、周殊易、海洋、璃落、kilig、是喜羊羊呀、秦渔、软小乖乖、原炀圈外女友、林光予、沈然、费嘟嘟今天挑食了吗、凤寻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 42瓶;白思贼可爱、xyl、熙兮希、祁鹤、45923684 10瓶;秋葵 9瓶;narita、芜音、容容、很能坑的酒 5瓶;江添、望仔是添的 3瓶;46260578 2瓶;坐看满天尘不到、callme老王、一盒草莓甜牛奶、喵小鱼儿、祝川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相濡以泽[ 薄行泽张了张口,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唇上就空了,那人走进了雨幕,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眸光紧随而至, 薄行泽忽然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重新将伞罩在他的头顶。 指尖掐紧, 信息素却还是从指缝中溜出来, 被雨打的更冷。 “你不要一个人先走。” 祝川脚步微顿,心像是忽然被扎了一下, 没等他意会出那句话所包含的深意时, 身侧的人又补了一句, “猫淋雨也会生病。” “……”祝川提在嗓子眼儿的气松下去了,这样才对。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情话太过奢侈, 他就像是一个天才, 在学术上不费吹灰之力然而感情却空白如纸,什么都不懂。 祝川伸出手与他交握,“那,一起走?” 薄行泽喉咙发紧, 呼吸全被阻塞在外, 艰难地才吸进一点点空气,发出一声沙哑的“嗯”。 两人牵着手往停车场走, 脚步不约而同放的很慢, 一束蓝风铃一只倦懒的猫,交错呼吸和清脆雨声编织在一起,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梦境。 梦境走到停车场。 薄行泽看着两人指根交叉的手指, 沉默了一会。 祝川疑惑地跟着他看了两眼,忽然明白过来了,没来由的害了点臊, “你要收伞就松开我么,总不能开车也要牵着吧,不安全啊薄总。” 薄行泽真是这么想的。 电话适时响了,祝川伸手从薄行泽兜里取出钥匙开车锁把猫放进去,示意他收伞自己接电话。 薄行泽收起伞甩了甩水,打开副驾的门重又握住祝川的手让他进去,帮他扣好安全带自己去了主驾,发动。 电话那头是乔烬,说再过几天是陆衔洲的生日,想偷偷给他个惊喜,问他要不要一起过去。 “哟,小朋友到底长大了,都知道疼人了。 分卷阅读40 ”祝川笑着打趣,想当年陆衔洲一步步引导这小孩儿明白什么叫爱情,如今也有了回报。 “你又笑我。”乔烬趁着陆衔洲去开会,捂着手机小声说:“那明天我跟师兄说去傅教授家里玩儿,您一起去山庄布置,可以吗?” “行啊,你开口了我还能有拒绝的理儿?那不得百依百顺么,明天几点你想好了我过去接你,嗯。” 挂掉电话,祝川笑意还未散,看见薄行泽眉宇轻拢,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怎么了?” “你很疼他。” 祝川耳里还泛着刚才电话里人的软声,糯糯鼻音把他耳朵都浸甜了,笑说:“还成,小孩儿讨人喜欢,那乖样儿实在招人。陆衔洲这个老东西是命好,老天分配个这么乖软的小孩儿给他。” 薄行泽不说话了。 他也见过乔烬,一身奶味信息素的小孩儿,经不起逗每次都红着脸往陆衔洲怀里钻,小声喊“师兄”求他保护。 试想了下祝川做这样的行为,薄行泽手一歪,差点把车开到绿化道里。 “你干嘛?开车还走神,不要命了。” “……抱歉。”薄行泽收回思绪,祝川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他是骄傲的,天生应该踩着Alpha,合该掌控别人而不是祈求保护。 他喜欢这样的祝川,同时也痛恨这样无法收拢于掌心的他。 “明天我不用上班。” “?”祝川被他没头没脑扔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惊了,他易感期还没过完,不上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陪你一起去。” 红灯,薄行泽踩下刹车淡淡地扔出这句话,身边的人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是不是会遭到拒绝,等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侧头。 一个温热的唇凑上来,脚下刹车险些松了,连忙踩下去。 祝川在他唇角舔了下然后迅速推开,伸出食指在刚舔过的地方擦了一下,眸中聚集一汪灿然笑意,像是只乍然开屏的孔雀。 睫羽如同雀翎,轻轻一颤将心湖都搅乱,银瓶炸裂漫出一室清酒。 “你说,路面监控会不会把咱俩拍下来。”祝川含着笑,带着狡黠和轻佻又凑近了在他耳廓上一擦而过,“这么浪啊。” 薄行泽快把方向盘拧下来,横冲直撞的信息素快把他撕碎了,简直想直接把这个人按下去,让那张嘴被占据,不能再说任何一句话。 “先生,你想不想在车里……” 呼吸太近了,近的像是根本没在耳边说话,而是每一下都踩在心尖上。 “路人会猜测,这个车为什么会动啊,凑近了会看到……” ——滴滴滴!!! “他妈的走不走啊?” 红灯早过了,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鸣笛破口大骂,薄行泽咬着牙扔出一句,“你就应该被弄死!” 祝川靠回副驾,笑得一脸得意。 “那你弄死我,弄不死就是不行,薄哥哥,你行吗?” 薄行泽实在受不了了,“再说话我就掐死你!”祝川偏偏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看见他搁在方向盘上绷着青肋的手指,凑过去亲了一下戒指。 “掐我吧。” 薄行泽手指都在抖,明显能够看到呼吸的起伏和毫无章法滚动的喉结,在禁欲的白衬衫黑西装之下,藏着暗潮汹涌。 “艹。” 祝川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扯回去,薄行泽油门无限下压,硬生生将普通行车道开成了赛道,下颚肌肉甚至都在隐隐抽动。 目的和主题都很明确。 祝川脑子里就剩一个想法:糟了,玩脱了。 ** 日上三竿祝川才醒,下意识伸手划拉了一下身侧找手机看时间,结果吓得一下子坐起来。 那个从来不贪睡的人居然没起,他摸到的是…… 整个人差点跌下床,手忙脚乱地看着那个沉睡未醒的人,漆黑睫毛覆盖下来,被子轻拢在腰部往下,上半身全是伤。 齿痕,抓痕。 祝川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连自己身上的疼都忘了,满脑子全是昨天一路飙车回到家的疯狂,在门口就开始,一路交锋到卧室。 房间里的清酒味还没散去,可见昨夜有多可怕,不然他也不能睡到十……糟了! 祝川抓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居然都没听见,今天答应了乔烬要去山庄帮他布置的! 他怕吵醒薄行泽,轻手轻脚下床,脚还没碰到地就被一把扯了回去,随即陷入一个坚硬怀抱,“再睡一会。” 祝川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怀里,被这个低哑的声音蛊惑道,低声说:“你自个儿在家睡,易感期最后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帮乔乔弄完就回来。” “不许去。” 薄行泽眼睛都没睁开,明明说着强硬的话,却像是不满的撒娇。 祝川抬起头在他鼻尖亲了下,又落到唇上,像是哄大型犬似的呢喃,“乖啊。” 薄行泽翻身由上而下看着他,沉沉眸光瞬间把人拉回了昨夜的放纵之中,汗水低落在眼睛、顺着唇缝丝丝渗透。 祝川耳根发热,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再反应过来时薄行泽已经绕过他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衬衫套上,背上也全是抓痕。 紧实精瘦的腰充满力量,祝川从床上下来,双手自他身后伸出去,薄行泽微怔地看着他的手自下而上一颗颗帮他系完了扣子。 养尊处优的细白指尖,明明在扣,却像是在解。 指尖顺着扣子之间的缝隙探寻,被薄行泽一把抓住,“别拨火。” 祝川这次学会见好就收了,绕过他身侧抽出件清汤寡水的白衬衫套上,三两下扣完在顶上留了两颗,“一块儿去?山庄里有个天然温泉还不错。” “好。” 两人简单吃了早饭,祝川给乔烬打电话过去接他,见着人的时候又惊了惊,这小孩儿肚子也太大了。 李阿姨朝两人点头问好,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人交给他。 祝川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扶着人,“不是,你这确定能出门啊?没事吧?乖乖我要是给你磕着碰着陆衔洲不得活宰了我?” 乔烬羞涩笑,“不会啦。” “小心点儿啊。”祝川没伺候过怀孕的人,虽然见过傅教授怀孕但那个清冷美人比十个Alpha还能打,乔烬可不一样。 总觉得这肚子能把他腰坠断了。 薄行泽看着祝川放在乔烬肚子上的手,收回视线淡淡道:“任性。” 乔烬被他说的有点紧张,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啊,我一定会注意的,就算有什么也不会……” “呸呸呸,说什么呢!”祝川揉揉他的肚子,“我宝贝可乖着呢,快点长大,出来跟着令意那个小混世魔王一块儿喊我干爸爸。” 薄行泽静静开车。 祝川收回手,低声跟乔烬说 分卷阅读41 :“他不是凶你,是觉得你这么偷偷出来不安全,万一有点儿什么陆衔洲会怪自己没护好你。” 乔烬心思单纯,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想着陆衔洲对他那么好,应该给他个惊喜。 “那我给师兄打个电话?” 薄行泽倒抽了口气,祝川也忍笑,“李阿姨刚在门口送你,你以为陆衔洲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吗?凭他那个护犊子的老东西,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我估计等你布置到一半,他就来了。” 乔烬张张嘴,“啊?” 祝川仰头叹息,“我怎么就没这个命,这么软一……” 薄行泽:“嗯?” 祝川:“……天气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吃饱了,嗝儿。 红包发啦,啵啵啵感谢支持。 感谢在2020-10-04 17:57:31~2020-10-05 17:4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7725461、寻仙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木大老婆、46444545、倦爷的小尾巴~、tracer、褚却、47770201、凃荼、西江、*雨落倾城、平仄、海洋、Ganten、愿坠入星河、浅、我可喜欢你、零幺、江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720087 30瓶;眉钉 27瓶;surn7 21瓶;顾熙 20瓶;苏傅 19瓶;熙兮希 15瓶;40248252 14瓶;十七不是十八、木木大老婆、31415647、二藤凉介 10瓶;梣卿、凤寻凰 5瓶;祝川川 4瓶;小雩儿是阿归呀、平仄 3瓶;橙子 2瓶;洛神烟霞、时、cara、喵小鱼儿、一盒草莓甜牛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相濡以泽 这还跟乔烬吃醋呢? 易感期的Alpha简直就像是条狗, 恨不得撒泡尿圈地盘儿,用气味证明这片领地是他的。 薄行泽静静地开着车,按照导航到了山庄, 这里在早些时候已经被陆衔洲买下来了,但里头的布置一点都没有变化过。 原主人也住在这里, 亲力亲为收拾着山庄里的一切。 “乔乔来了?”他放下手里修枝的剪刀, 瞧见祝川和他身边那个“陌生人”时停了下,“这位是?” 乔烬忙说, “这个是祝川哥哥的先生。” “哦, 幸会幸会。”老爷子主动伸出手, 薄行泽礼貌回握,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屋, 顺便问起来意。 乔烬大略说了, 老爷子笑眯眯说:“会疼人了,成,你需要什么东西列给我,我让人送过来, 顺便找几个人帮着一块儿布置。” 乔烬连连道谢。 祝川大喇喇摊在沙发上毫无正形, 懒声说:“老爷子,找两个人跟着乔乔, 别让磕着碰着什么的, 不然陆衔洲能把这山庄拆了。” 老爷子瞪他一眼。“口无遮拦。” 祝川看他们一老一小认真讨论该怎么给陆衔洲庆生,他也没兴趣便起身到外面去逛逛,山庄是老爷子与他亡妻的回忆承载。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们亲手造就而成。 如今妻子去世, 老爷子管理这么大的山庄有心无力,也不希望自己去世之后沦为无主之地,便在重重考验之下卖给了相信会好好对待它的陆衔洲。 祝川也挺喜欢这里, 他当时找过老爷子要买,遭到了无情拒绝。 他伸手拂过一盆绿菊,花叶轻轻颤动,玩笑似的说给薄行泽听,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他摇了摇头。 “老爷子说,我心里没爱。” 薄行泽不明白,买卖讲究银货两讫,这与爱有什么关系? 祝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伸手扯了一片菊花瓣放进嘴里,就着微涩的口感轻轻说:“老爷子说,一树一草一砖一瓦都是有感情的。我心里没爱,所以它们在我眼里就是死物。陆衔洲不一样,他心里有爱,你说这多好笑,那种老东西心里有爱。” 祝川嗤笑。 薄行泽视线微偏,看到那个“傻乎乎”的乔烬,陆衔洲因为他变得心里有爱似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但又像是毫无疑问的。 “你羡慕陆衔洲,还是羡慕乔烬?” 祝川笑意未减,随口:“嗯?” “你羡慕心里有爱的,还是羡慕那个被爱的?”薄行泽说着,长腿一迈走上前去,似乎迟疑了一下,只是静静站着。 祝川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骨流畅修长,褪去了高中时期的锋利,如今沉淀下来的是更为深厚的魅力。 但无论是哪个,都让他心动不已。 祝川不否认,他爱薄行泽,无论八年前还是八年后,这人对于他来说,只需要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脏砰砰跳。 “我啊。” 薄行泽等着,可他只说两个字就不开口了,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像是等待处刑一样,连后背都升起一丝紧张的汗渍。 祝川看他眉头轻拢,走上去拽住他的领子往下拉,随手扯了一片花瓣,“张嘴。” 薄行泽有轻微洁癖,却还是张口由着他把花瓣塞进嘴里,心跳声几近雷鸣,他一把握住祝川的手,却在同一瞬间那如游鱼般滑腻的手抽走。 他没抓住。 薄行泽呼吸发紧,这种从掌心里逃走的感觉令他非常不悦,刚想重新伸手就看见祝川向后退了一步,歪在青石板上冲他笑。 “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抓紧,所以被爱什么的不适合我。”祝川仰头,看着有些刺眼的烈日,伸手搭了个凉棚遮盖,声音浅淡含笑,“我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睡前故事。” 薄行泽有些不敢信,祝有思会讲睡前故事? “那小姑娘与她父亲说,他若是娶别人,那我也嫁别人。他心中只有我一个,那我心中也只有他一个。”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薄行泽蹙眉想从这段话里抽出他要紧的来,可还没理清祝川便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招手,“温泉一起要去吗?” “要。”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初秋的山上已经很冷了,寒雾如丝绸般缠了一圈又一圈,缭绕似仙境。 温泉在半山,天然图画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祝川嫌少来,但每次来都要多泡一会,这次多了个人。 他忽然想起这个人还在易感期。 ……糟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薄行泽伸手摸了一下,有点烫,立即紧张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祝川拨开他的手,咳了声说是因为温泉太热了,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点,结果脚底一滑整个人往里栽下去。 一只坚硬 分卷阅读42 有力的手臂将他捞回去,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瞪大眼,“你!不能再来了啊,我警告你最好管好它,不然!” 薄行泽扣住他的腰,鼻尖蹭在细嫩的肩头汲取淡淡的依兰柑橘香气,嘴里答应但行为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有更张扬的趋势。 “他不听我的。”薄行泽咬住他的肩膀,用牙齿轻轻碾磨,含糊着说:“要不你管管它?兴许它听你的。” “放屁。” 祝川一句粗口骂出来,耳朵立即被人捏住,指尖微微用力像是惩罚似的弄得他倒抽冷气,“艹你妈轻点,捏坏了。” “你邀请我来泡温泉,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吗?嗯?殊易。” 祝川恨不得踹他两脚,“?我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勾引你?”说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是这么想的。 “……你不要总以为我亲你一下就是想被干,拉你手、叫你泡个温泉、跟你吃个饭都是想被……” 祝川被按住嘴唇,立时感觉另一只手的手指到了相反的地方,薄行泽接替了剩下的话,“你好热,不要口是心非。” “?我口你大爷。” 薄行泽咬他的手指,用了十足十的力,把祝川咬的哆嗦才恶狠狠说了句,“除了我,谁也不准口。” “?”祝川恨不得一头栽进温泉里淹死算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人开起黄……哦他是知道的,只是来的次数太少,他忘了。 那时候刚在一起,他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句喊爸爸非逼着薄行泽喊,结果让他按在床上,喊了大半夜的爸爸。 他都忘了这人可恶趣味着呢。 ** 祝川和薄行泽下来的时候陆衔洲已经过来把人接走了,因为生日还有两天所以也不在这儿住,当天再过来。 老爷子朝两人打趣,“温泉都要冷掉了。” “您也学坏了。” 老爷子给两人递了热茶,送上了一点亲手做的小点心,摆盘精致相得益彰,看得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怀念亡妻。 “手艺还是这么棒,老爷子宝刀未老啊,就是这茶不行。” 老爷子很紧张,“怎么了?” 薄行泽也喝了茶感觉香浓回甘,唇齿留香,并不会觉得不行,是不过祝川嘴刁,他说不行就一定是哪儿有瑕疵。 “换成酒就好了。” 老爷子松了口气,随即瞪了他一眼,“少喝点酒吧你,我看你人都要被腌入味了。” 薄行泽的手机响,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就一直有电话,害得他都不敢发出声音,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踹了他一脚,“滚楼上去处理公事。” 薄行泽放下茶杯,淡淡和老爷子颔首然后上了楼 。 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神,笑眯眯地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给走到岛台的祝川送上一叠烤饼,“我当年说你眼里没爱,所以不卖给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祝川咬了口外层香脆馅料绵软的烤饼,含糊着应了声。 “现在你眼里,有爱了。”老爷子冲着空无一人的台阶看了眼,像是叹息又像是欣慰,“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他。人生真的很短很短,如果喜欢,就不要蹉跎了。” 祝川指尖点着杯壁,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烤饼。 “听进去没有!” 祝川吓了一跳,差点把烤饼扔了,“……听进去了听进去了,糟老头子真凶,哎你多烤几个,别放葱姜。” “你能吃了这么多?还有葱姜,哪儿来这么多毛病?刚刚不也吃的很香,就会折腾人。” 祝川啃完手里的,舔了舔指尖然后端起杯子喝完茶,“我吃不了,我男人能吃了,赶紧烤啊他都饿了。” “……” 祝川端着烤饼上楼的时候,薄行泽还没处理完工作,用了山庄里的笔记本电脑在开视频会议,祝川伸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然后把烤饼和茶放在他手边。 “一会忙完把它吃了,没放葱姜。” 薄行泽只分了一秒钟给他就继续说:“分公司业绩不够,裁员是合理诉求,不是公司养不起废物,是公司不养废物。” “工地占地有纠纷这不是红叶的责任,让上华那边处理好了再来跟我谈,处理不好合同终止。” 严弦迟疑了下,“可是合同终止我们的利益也要受损,这不是两败俱伤吗?要不然再想想办法,争取一个双赢?毕竟这是前总裁……” 本朝的剑总要给前朝的官一点面子。 但这人是薄行泽,在工作上向来非常强硬,没有一丝商讨的余地,就是徐董事长本人来了也不会退让。 “没有两败俱伤,上华处理不好是他们的疏漏,如果不依不饶就告他一个商业欺诈。双赢应该是他去争取的,而不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前总裁答应的,让他和前总裁去说。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跟我合作,我不用活着。” 严弦点头,“那我立刻去办。” 薄行泽处理完所有事情,揉了揉肩膀准备起身,看得手边早已凉透了的烤饼和茶,一愣。 他给忘了。 抬起头才发现祝川居然没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臂交叉环抱自己,几乎缩在一起。 薄行泽起身朝他走去,准备抱回房间去睡,结果一摸额头发现烧得滚烫。 “殊易?” 祝川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哆嗦,呢喃着说话,“疼,好疼,薄行泽我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他哭了呜呜呜,这咋整啊,怎么办啊啊? 推荐一下亲友的文《最后两千块》by 一只蚁兵一句话简介:钱是英雄胆,没钱就靠肝! 内容简介: 霸道偏执能赚钱能打架爱钱如命攻 VS 不想当奴隶的奴隶受超级富豪常年被迫穿越到异世,献祭全部家产获得【钱是英雄胆】的魔法技能。 想要异能,必须用金钱购买!金钱多少决定他的能力等级!没钱?那你就当个弱者吧。钱变成负数?那你就去死吧! 是成为金钱的奴隶,不择手段?还是坚定信念,勇往直前? * “不平,活下去,保护好自己!”常年把受伤的奴隶推向安全的后方,“不用管我,逃!” 铁不平感动无比,这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事实是…… 常年:我购买了不死之身,只要我还有财产,我就不会死。现在铁不平就是我的唯一财产,如果他死,我的财产就会变成负值,我必死无疑! 很久以后,知道真相的铁不平:“呵!” 常年:我爱钱如命,而你就是我最后的两千块。 铁不平:滚蛋吧你! 感谢在2020-10-05 17:43:06~2020-10-06 23:0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 分卷阅读43 炮的小天使:晋江扛把子 3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7627384、狗砸、4285239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兔子乖乖、周殊易 3个;39546367、42852390、川川药药串串、橘枳呐、西江 2个;siybgs、糖葫芦、桑葚、唿唿、tracer、薄行泽、路星辞、容容、44520850、kilig、23354194、珠雨丝、flechazo、炮、凃荼、安澜、p大的车尾气、Purkyne、x□□ay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曲红尘 70瓶;BamBam丶 38瓶;叶有南音 21瓶;木一 20瓶;来一碗芋圆嘛? 18瓶;萌13 13瓶;顾小凉 12瓶;熙兮希、木苏里是人间温柔.、鹿橘长风摇 10瓶;小井超爱周医生!!、夏习清 8瓶;narita 7瓶;42852390 6瓶;44657961、封尚 4瓶;花椒 3瓶;时、小叶子 2瓶;callme老王、一盒草莓甜牛奶、bbhdky、?、lucif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相濡以泽 祝川昏昏沉沉的, 像是坠入了一个梦网,有意识却无法醒来,能感觉得到一只微凉的大手搁在了额头上, 很舒服。 不由自主地凑上去蹭了蹭,缓解忽冷忽热的体温。 那只手将他抱起来, 宽敞又温柔的怀抱充满力量和安全感, 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卸下心防全权依靠,但随即又排斥起来。 朦胧之间他好像穿梭了璨璨时空, 浮光掠影, 时间被压缩成零散的碎片, 光怪陆离地令人头晕目眩,想抓住却抬不起手。 使不上力气, 眼睛也睁不开, 像是被泡进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温泉池中。 那是多年以前,有啾啾蝉鸣之声,夏日的烈阳把树叶的影子切碎丢在地上,冷饮的清甜和少年的清新汗意交织在一起。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大休, 祝川只在家住了一晚便提早回校, 踏进略有些湿闷的宿舍楼,手指放在了门上, 轻手轻脚地想给里头的人一个惊喜。 宿舍里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好听, 把夏日燥热都平白驱散了一些,祝川看着手里的补汤,想听听他在跟谁说话, 准备等人走了吓他一跳。 他藏在门外。 “他那样众星捧月的富二代,怎么可能对我认真。没有经历过挫折,因为我不对他屈服所以觉得有兴趣、想征服, 玩玩儿罢了。” “他身边永远都不缺附和奉承的人,我没指望他对我认真,何况他是个Beta。我跟他没有除了性之外的关系,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毕业之后我们就会分道扬镳,让我在他面前低头,不可能。” “……” 他那道声音好冷啊,祝川在梦里都被冻得瑟瑟发抖,眼泪泉在眼眶里却掉不下来,他想哭却总觉得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也被缠住,发不出声音。 薄行泽在他面前从来说不到超过十个字的话,却有理有据的说了那么多,与他不可能的话来。 他很明确,两人之间只是一场配合的游戏,从来没有想过认真,也没打算奉出真心。 他清醒的多,这段感情只有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计划以后、想尽办法讨他开心,少年人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只知道把最好的都捧在他面前。 祝川众星捧月似的长大,完全不知道怎么疼人,但是他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就给薄行泽什么,他想要薄行泽的爱,就给他爱。 没想到他的付出,在别人看来只是折辱的手段。 手里的补汤重若千金,他缠着家里阿姨亲手做的补汤,还被祝有思笑了一早上,此刻却觉得烫的人拿不稳。 怪不得薄行泽从来不肯对他说“喜欢”,他不会撒谎,自然说不出口。 祝川仰头笑了笑,将眼泪咽回去,补汤扔在了宿舍尽头的垃圾桶里,然后再也没踏进过这所学校。 画面定格,随即又轻轻裂开一道道纹路,如岁月流淌的河。 他在这条河里栽过两次,拼命地想上岸,却被不知名的水草缠住手脚,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在这条河中反复挣扎。 身体似乎轻盈了一些,五感也慢慢恢复,祝川艰难地睁开眼睛,有些模糊地环视了下四周,嗓子干涩发紧。 昏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像极了那年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漆黑的、只有周殷殷小声的啜泣,“大哥,你疼不疼啊?你睡了好久,漂亮姨一直哭我也忍不住一直哭,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了。” 他艰难伸手,想摸摸周殷殷。 她蹭过来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怕碰疼了他又想撒娇,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被他摸脑袋又哭了。 “大哥。” 祝川轻吸了口气将思绪收拢,不愿意自己太过沉溺,身体仍有些使不上劲儿但脑子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 梦境无比真实,时光经久却丝毫没有模糊,反而历久弥新,让他现在心脏还是一下下的揪紧,喘不开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天的事了,强撑着下了床穿上拖鞋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只好扶着墙闭眼站了一会。 薄行泽不在房间,应该还在处理公务,正好趁着现在吃药。 - 薄行泽此刻在楼下,祝川烧得厉害他很担心立刻下楼找老爷子问山庄里有没有医生。 “有的有的,这里本来就我一个人住,但是小陆说我一个老头子不安全,非给我弄了个家庭医生在这儿。你先上楼,我去叫他。”老爷子快步往外走。 薄行泽上了楼,看见祝川在倒水,忙不迭快步走过去抢下水壶,“你怎么起来了,烫到这么办?” 祝川也没跟他争,靠在柜子边笑了下,“烫到就看医生啊,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老公啊?你会看病吗?嗯?” 薄行泽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能浪,也生不起气,倒了热水又接了点凉水兑成温的,祝川要接他却没撒手,说他拿不稳非要喂。 “行吧。” 祝川从兜里摸出药瓶倒了小半把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堆积如小山的药片数量分成了三次才全部咽下去。 “你吃的这是什么药?” 祝川把药瓶举给他看,“维生素,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这才多大就开始更年期非让我吃这些增强抵抗力。你见了她,记得给我求求情,吃这么多搞不好死了都防腐。” 薄行泽拧眉,“不许口无遮拦。” 祝川压下梦境里的心痛紧缩,眼角叠出笑痕自然道:“好吧不说就不说,你 分卷阅读44 忙完了?” “嗯。”薄行泽喂完水把杯子放下,伸手拦腰把人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来,坐在床边攥着他的手这才松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害你发烧。” “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我非要在温泉里要你,你也……” “咳!”老爷子和家庭医生站在门口,一时尴尬,祝川沉默片刻,拉过被子把头蒙上了,“你可闭嘴吧。” 原本的家庭医生去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在这儿的是他小徒弟,一个挺年轻的男Beta,一脸温柔腼腆地朝薄行泽笑笑,然后递出一根温度计让他给祝川含着先试一□□温。 薄行泽拉开被子一角,看里头的人脸已经闷红了,不由分说把被子扯开,放下身段哄他,“张嘴,试试体温。” 祝川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张嘴咬住体温计,含糊着说:“发个烧而已,给我点退烧药吃就行了,兴师动众跟搁这儿看猴儿似的。” 家庭医生“噗嗤”一声笑出来,老爷子瞪他,“你就浪吧你!把嘴闭上好好验体温!小薄惯着你我可不会,再说话就抽你!” 祝川冲薄行泽眨眨眼,因为病着,洇红的眼睛里蒙着层水汽,怎么看怎么招人。 薄行泽不动声色滚了下喉结,按住他的手低声说:“乖一点,试完体温再说。” “……”祝川闭上眼,心说看猴儿就看猴儿吧,谁这辈子还能不被当一次猴儿呢。 家庭医生从他嘴里抽出体温计看了眼,“烧得不轻,39.7了。” 祝川感叹,“乖乖,这再烧一会都能煎鸡蛋了。” 薄行泽一听这温度,立刻抓住医生的手臂,“那怎么办?需要用什么药,山庄里有吗?能退烧吗?要不要去医院?” 医生被他四联砸懵了,原以为这是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结果一个发烧就把他弄得手脚慌乱六神无主了。 奇闻。 薄行泽见他不说话,“说话。” 医生被吓回神,忙道:“不用不用,我这儿有药,待会给他输点液就行了。”说完迟疑了一下,低声问:“我想问问,之前您两位有没有进行过……那个。” 祝川再浪也说不出口,何况老爷子还在这儿呢,打算糊弄一下,发个烧而已,反正他几年他都习惯了。 薄行泽却坦诚,“有。” “几次?激烈程度怎么样?祝先生是Beta,承受能力是不如Omega的,无法分泌信息素缓解很有可能会造成撕裂伤。”医生估计也只是纸上谈兵,问着问着耳朵就红了。 薄行泽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不知道。 两人的床事一直都是汹涌而猛烈的,他好像喊过痛,但又好像没有,两人如同野兽互相撕扯噬咬的做法仿佛是默认的,一直都是这样。 他会哆嗦,尤其是抱着坐在上面的时候尤其厉害,那难道不是舒服的吗? 薄行泽侧头去看床上的人,祝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闭了下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概三四次吧,往死里弄那种做法你意会一下。” 医生脸红得厉害,没见过这么浪的,小声说:“那我给您、给您吊完针之后开点消炎药,内用的,说明我会写下来。” 祝川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就这脸皮还当医生呢,不如他师父见多识广,这要检查人家Omega的生殖腔不得把自己点燃了?” 老爷子说:“我下去熬点粥,你一会吃了暖暖胃好受点。” “谢谢您啊老爷子,改天把十筹先生的那幅落霞图给您送来当谢礼。” 老爷子想瞪他但觉得这么乖的时候不多见,磨牙说:“你少喝点酒,少折腾一点自己身子我就知足了,比什么谢礼都好。” 薄行泽站在一边,眉头皱的像是块老树皮,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想什么呢?”祝川朝他伸手,等他迟疑着弯下腰的时候,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仰头亲了下那层薄薄的眼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马上要死了,笑一笑。” 薄行泽攥住他的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出来了,“我那个……真的很差吗?”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活……真的很差吗? 感谢在2020-10-06 23:06:02~2020-10-07 17:4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iybgs 2个;秦渔、海洋、45908573、熙兮希、西江、40415681、trac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背影 10瓶;夏习清 6瓶;白泽闰水子z、白思贼可爱、容容 5瓶;花椒、魇狐、景助 3瓶;奶黄包、缘聚、一盒草莓甜牛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相濡以泽 薄行泽皱着眉, 非常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有些尴尬更多的是费解。 就好像是从来没想过的一件事,居然是一直存在的。 “噗。”祝川被他逗笑,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窝在被子里笑,薄行泽脸色更难看了, 甚至还涨红了一些, 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祝川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窘迫的样子,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又起来了, “唔, 想听实话?” 薄行泽点头。 他问了, 就是想听实话,不想以后每次都伤着他。 “说实话, 确实不太好, 起码是我认识的人里头最差的一个,简单来说。”祝川缓了缓,在他紧张到咽唾沫的表情里,送出结论, “毫无技巧。” “……”薄行泽睫毛猛地颤了下, 他认识的人里,最差的一个? 他有很多经验吗?薄行泽知道他这些年的游戏人间, 你来我往的交易也好有感情也好, 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刺痛。 他不如那些人。 祝川以为刺激到他了,男人受不了这个,他自然懂。 “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比他们大、尺寸好、耐力久,优点还是挺多的,别自卑。”祝川嗓子有点疼, “倒点水来喝。” 薄行泽一直没说话,起身时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祝川心说你知道什么了?我还没说完你就又知道了?他这辈子也没尝过别的男人的滋味,上哪儿对比好不好,况且伤不伤的,那也是他默认的。 薄行泽即便是加害者,也是他自个儿递的刀。 技术好还是不好,他都认了,更何况这些东西是可以慢慢调教的,不着急。 薄行泽倒了水回来喂他喝,将人扶起来靠在怀里,医生敲门进来了,立刻捂眼,“对 分卷阅读45 不起打扰了。” 祝川被他这个脑洞搞得无语,“没打扰,进来吧。” 医生战战兢兢地将药水瓶挂好,理顺输液管,然后拿过祝川的手用酒精棉消毒,一系列动作下来,“我要扎、扎了。” 祝川笑,“怎么?还需要我给你助助威?” 医生脸又红了,他是真的没见过这么浪……还这么好看的人,跟揪着他的心尖玩儿似的。 “不、不用,我就是告诉您一声,有点准备。” 祝川苦中作乐,“一看你就没经验,哪儿有扎针要提前告诉别人的,平白让人紧张。学学你师父,出其不意一针扎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医生手一抖,扎歪了。 “嘶。”祝川倒抽了口冷气,疼的眼圈生理性泛红,嘴唇也因为哆嗦磕得泛白。 薄行泽拧眉,“你会不会!” “对不起。”医生冷汗都下来了,小心拔出针,甚至不敢去抹汗,战战兢兢地扎完了针才劫后余生似的松了口气。 “那、那个,一共有三瓶药水您看着快滴完的时候帮祝先生换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会来帮他拔针的。”医生说完立刻找了个调药的借口跑了。 祝川把手放在床沿,让薄行泽给他找个枕头垫一下坐起来,笑道:“你干嘛吓唬他,人一小孩儿估计都没真给人扎过针,你再给吓出阴影来。” 薄行泽冷声说,“有阴影就证明不适合当医生,趁早改行。” 祝川头痛,撇了撇唇角说他,“哎哟我的薄总,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高压教育的。你自个儿承受能力强,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有些人是天生需要保护的,比如乔乔。” 薄行泽看着他,“你呢?” “我什么?” “你想被别人保护吗?” 祝川想了想,人在生病的时候好像会突然变得脆弱,变得敏感无助,薄行泽眸光沉沉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肯定的。 但他一贯不乐意跟人示弱,笑着垂下眼去,“你看我需要别人保护吗?” 薄行泽看着他,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是祝川的。 “递一下。” 他把手机找出来点了接听递过去,祝川靠在耳边听了会,是廖一成那边派人询问他考虑的如何了。 生意的事,时间就是金钱,他着急也能理解。 “你跟廖先生说,我考虑的差不多了,过两天给他答复。基因学的事儿不是小生意一拍脑袋就能下手,弄不好将来再做个禁药出来,谁也背不起这个责任。” 尤芃说完,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殷殷的事儿,前段时间咱们的预热消息放出去了,反响很好。” “一口气说完。” 尤芃也不欲言又止了,直说道:“那天那位女士和您……父亲以及爷爷,都打电话来说要告我们,诱骗未成年少女、限制人身自由……” 祝川冷嗤,“让他们告,能赢我当场把盛槐两个字砸了。” 尤芃隐约知道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但身为员工不多问只需要服从的本职,又将其他事一块报告了。 “对了,杨迹这两天联系你了吗?” 杨迹是盛槐去年新签约的一个艺人,是个Alpha,演技不错作风也挺好,第一部戏就拿了个最佳男配,起点算是不低了。 因为盛槐有意培养,好资源由着他挑,风头一度超越盛槐的招牌陆未庭,外界甚至传言他是祝川包养的,也养的性子骄纵跋扈。 “他联系我干什么?”祝川奇怪。 “从昨天下午开始,助理和经纪人就找不到杨迹了,剧组那边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找的天翻地覆没他人影儿。” “找,找不着就报警。出来了让他亲自联系我,我看看是什么小性子犯了,欠收拾。”祝川磨牙。 薄行泽靠在一边看他接电话。 在平洲,祝川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虽然总调侃自己手底下都是小作坊,但事事皆有涉猎。 他就像是在平洲亲手织出了一个蛛网,投资控股、合作之下,许多行业都有渗透,虽然规模很小但却不容小觑。 他的确不需要别人保护,他比很多人都要强大。 因为性子好所以别人来求助他多半有求必应,然而他却从未低头求过人,一声不吭来了平洲,把酒当白开水灌,长袖善舞的绘出自己的江山。 连爱情都无法困囿住他,他足够强大,比自己要强大很多,薄行泽这么想。 他这八年只要一想到祝川,连觉都睡不着,暴躁易怒、患得患失,像是一个暗夜里被囚禁的疯子。 “叩叩。” 敲门声打断思绪,正好通话也结束了。 老爷子端着粥进来,看着祝川依旧烧得酡红的脸色,放托盘的动作也重了些,也不搭理他,扭头跟薄行泽说:“把这瘦肉粥全给我喂下去,一口都不许少吃。” 祝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是,你真当猪来喂了啊?而且我吃不吃是我的事,你跟他说干什么?” “闭嘴!”老爷子说完和薄行泽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祝川看着他的背影,“嘶”了声,“这糟老头子越来越难伺候了,以前还是个温柔儒雅的老先生,现在就是个老刺儿头。” 薄行泽“噗嗤”一声笑出来,祝川眉眼也软了,松了口气笑说:“笑了?” 薄行泽一怔。 “逗你开心太不容易了。”祝川半坐着,眸光在粥碗上绕了几圈儿开始跟他打商量,“那个,我不吃行不行啊?真的不饿。” “不行。” 祝川其实晚饭没吃什么,一小个烤饼半杯茶完全不够填肚子的,但他这些年胃早坏了也感觉不到饿不饿,再加上生病嘴里没味儿更不想吃。 “或者你先放着,等我饿了再吃。好不好?”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撒娇似的柔软,揉的薄行泽心都软了。 “不行!” 一根勺子递到嘴边,吹凉了的粥散发着一股鲜香,祝川无奈张口吃了下去,入口绵软鲜香,居然还不错? 薄行泽一口口把粥吹凉了喂给他,耐心又仔细,偶尔还给他擦擦嘴,好像乐在其中了。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用指腹擦了擦祝川的嘴角,低垂着的眼角压着浓烈爱意,反复摩挲。 “那件事……我会学,以前做的不好,没有……别人做的好。”薄行泽难以启齿地将那些字从唇缝里硬磕出来,带着痛苦似的,“我会努力,做的比他们好。” 祝川没听明白,“他们?” 薄行泽以为他故意在折腾自己,闭了下眼睛把声音几乎沉到了深渊里,“我以后不会再伤着你,不会让你后悔惋惜。” 祝川这下听明白了,他居然还在懊悔伤着自己的事儿?而且这个……比 分卷阅读46 他们? 哪儿有他们。 祝川朝他勾勾手指,“来。” 薄行泽倾身。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这些年,只有……” “叩叩!”医生的声音突然闯进来,打断了他的话,“我能进来吗?快要拔针了。” 祝川手一松,“进来吧。” 医生小心翼翼探头进来看了两眼,然后才走进来,拿起托盘上的酒精棉球,集中十二万分的精神给病人拔针,他可不想再弄疼这人然后被病人家属打死。 取完针,他把调好的药放在桌上,“ 这是我按照师父说的剂量调的药,您一会用、用了就行,用法用量在纸上,我都写下来了。” 祝川看他折腾了大半夜又胆战心惊地,摆手让他走了,顺手取了纸张过来一看。 “……”他师父该不是改姓沈了吧。 这药方上写,在工具头上沾满药膏,送进去慢慢按摩,直到药物吸收,如此循环往复,这里头的药是三次用量。 这么大一盒药? “我觉得也不是很疼,估计没伤着什么,感冒可能就是受凉,你认为呢?”祝川头都大了,虽然两人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但上药这种不含情欲却胜似千招万式的,更让人无法接受。 他实在做不出来。 薄行泽低头看他耳根都红透了,连脖子都被染得绯红,俯下身用虎口罩住他的脖子,拇指腹在耳后摩挲。 祝川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站起来了,那种几乎以假乱真的战栗感。 “手拿开。” “殊易。”薄行泽捏住他耳朵轻轻揉,连声音和眼神都在侵犯他似的,充满侵略欲,让他不敢直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别开眼。 “乖啊,让我帮你上药,我保证不弄痛你。” 作者有话要说:奇了怪了,为什么都说薄总差呀,明明很好的,我在现场我看见了,活超好的。评论区刷#薄总 活好# 明天双更(括号五…… 感谢在2020-10-07 17:45:41~2020-10-08 18:1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 3个;糖葫芦 2个;海洋、西江、soso、39654501、tracer、青理石、是何故啊、周殊易、凃荼、珠雨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宁宁子. 21瓶;46720087、换个昵称 20瓶;敬惜字纸、绿丝、42852390、周殊易 10瓶;念雁回 9瓶;薄行泽 8瓶;narita 7瓶;容容 5瓶;哇哦、45887088 4瓶;42948158、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3瓶;耳聋女孩在线自习、夏习清、BAEKHYU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相濡以泽【一更】 薄行泽看似对他百依百顺, 但在原则这件事上强硬地丝毫不退让,祝川也懒得跟他争辩,上药就上药吧。 他也不想苦着自己。 药水见效没那么快, 头还有些昏沉沉地疼,祝川支着腿让他上药, 偏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贯对待爱情也好、其他事情也好都是含混而过, 不会太过深究。 真相往往是不美的。 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的品尝到一段感情一件事里最美好的部分, 何尝不可。 “疼吗?”薄行泽不敢太莽撞, 工具走得步履艰难。 “不疼, 随便弄吧。”祝川转过头冲他笑,带着一点让人抓不住的缥缈, 病气让他显得更加遥不可及。 “以后我会轻一点, 如果痛你可以告诉我,不用忍着配合我。”薄行泽说。 祝川“噗嗤”一笑,“喊疼你就停吗?” “……”薄行泽不语。 祝川被他气笑了,这人一向是我知错了, 下次我还敢的性子, 让他轻一点也许可以,让他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薄行泽原则坚定, 换了个话题问他:“杨迹不见了?要不要紧?” “你也认识?” “略有耳闻。” 薄行泽垂眸, 他当然认识,而且着实吃了好大一阵醋。 那段时间严弦很迷一个古装戏,杨迹就是那个男主角, 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想嫁,后来脱粉了,据说是因为他好像是被老板包养的。 老板名叫祝川。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娱乐圈的捕风捉影才放下心来, 祝川眼光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营销号只会造谣! 祝川觉得痒,让他停一下,换了个姿势说了“继续弄吧”才又开口说杨迹,“他倒是挺有天分的,天生吃这碗饭的,以后的成就多半不会低于陆未庭。” 薄行泽眸色淡淡,“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祝川倒是认同,放眼整个娱乐圈,长得漂亮的、演技好的、天分高还努力的比比皆是,能站到镜头前都是无比幸运的。 “不说他,说说你。你当时为什么会去红叶,按照你的能力,八年时间不一定创造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疆土,为什么给人打工?” 薄行泽手一顿,“我没有那么厉害。” 祝川歪头看他,感觉他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然后又闭上了,薄唇微抿成一条线抵触似的不愿开口。 “不想说就算了。”祝川一贯不爱打听别人的私事,事事留三分余地。 即便他是有些想知道薄行泽这八年过得如何,但也不会去强行追根究底,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上完药,薄行泽将工具用消毒湿纸巾擦干净,收拾完毕才背对着他,声音微哑地开口,“我害死过人,他叫关路。” “那年……我刚到A国,关路是高一届的学长,机缘之下我们一起开发一个项目,我和同级的廖一成负责技术引擎。关路负责拉投资和项目宣传,项目进行的很顺利,但是……” 薄行泽说着,呼吸如同被堑实了的堤坝,怎么都越不过那个坎儿。 “关路死了之后我把项目卖了,去了红叶。”薄行泽略过了很大一部分,直接跳到了结尾,没头没尾的以为祝川会询问,但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也许在他说之前,也许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确定,这些是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哪怕会成为将来杀他的一把刀,他也告诉了祝川。 他只希望,尽己所能地让他对祝川没有秘密、没有隔阂。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床上病人因为发烧而堵塞的沉重鼻息,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多一点能被掌控的脆弱。 薄行泽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想用力却又舍不得惊醒,“真想就这么掐死你,让你 分卷阅读47 再也离不开。” 床单是白色,细鹅绒枕头松软无比,他半张脸几乎都埋进去,趁着将退未退的酡红脸颊有些脆弱,薄行泽最终还是收回手,慢慢俯下身亲了他一下。 祝川睫毛微颤,像是要醒,薄行泽猛地退开紧张地看他只是不安的拢拢眉头而已,便又松了口气。 他起身把粥碗端出去,不小心碰到药瓶滚落地上,他捡起来看了眼,上面没有标签,淡紫色水晶药瓶里装了五颜六色的药片。 薄行泽勾唇无奈轻笑,连个药瓶都要比别人浪。 他将瓶子放下准备把碗盘送出去顺便再问问医生一些注意事项和忌口,忽然灵光一闪,将药瓶一起带了出去。 医生还没睡,怕半夜有突发状况便打着呵欠在楼下看电视,声音开得不大反倒催眠。 “医生。” 薄行泽冷飕飕的嗓音把他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啥、啥事儿啊!” “……?”薄行泽将药瓶递出去,“麻烦你帮我看看这里面的药是维生素吗?” 医生颤巍巍伸出双手,接圣旨似的捧回来,无比尊敬地打开药瓶,嗅闻一下猛地打了个喷嚏,“艹,好呛!” 说完“呃”了声,“对不起,嘴快嘴快。” 薄行泽没那么多耐心,直截了当问他:“说重点。” “一般来说维生素C是酸酸甜甜的,维生素B确实比较熏人也有点苦涩,但是没那么重。”医生吸了吸鼻子又拿远了一点,揉着鼻子说:“我暂时还没那个本事只靠看和闻就能确定这是治什么的药,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维生素。” 薄行泽沉吟片刻,按照他对祝川的了解,这人不太注重身体,不可能随身带着维生素这种东西调节身体。 医生说:“要不然你给我几片,等我化验出来了告诉您?” “好。” 医生一样取了一颗,小心包好收起来,然后把药瓶还给薄行泽。 - 祝川一病就得许多天,但他已经很习惯了所以第二天就能没事人一样。 薄行泽易感期结束,公司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祝川早上醒来的时候照例先看了消息,又看了热搜没自家的演员。 “没有自家演员很高兴?”薄行泽虽然不太懂娱乐圈的事儿,但也大概知道大数据时代,流量就等于金钱,没有流量的演员等于社会性死亡。 祝川嗤笑,“我的艺人,不需要炒新闻消费自身。” 薄行泽不着混迹的皱眉,却并不是嫌恶反而像羡慕,祝川伸出右手搁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你跟家里孩子吃醋?酸死你得了。” 家里、孩子。 这么不着边际的两个词却没来由揉软了薄行泽的心,反手握住他的手扣住,“我不跟家里孩子吃醋,小孩子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没有。” 他这么欲盖弥彰地否认,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祝川眯眼笑,在等红灯的时候朝他勾勾手指,薄行泽迟疑了下靠近。 祝川伸出手,勾住他的眼镜往下拉,在眼皮上亲了一下又将眼镜推回去。 “赏你的。” 薄行泽眸光几乎燃起来,险些咬到舌头,“你、你平时都这么赏人?” “哎哟这酸的。”祝川靠着副驾车门朝他看,勾着桃花瓣儿似的眼角笑,“是啊,都这么赏人呢。不过因为我们家薄总表现最好,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得到我的奖赏了,开不开心?” 薄行泽还是不乐意,独占欲想听他说,只有他有这样的殊荣,别人都没有。 他又不想“斤斤计较”让祝川觉得他不够大度。 “嗯。”牙缝里挤出的两个言不由衷的字,“开心。” 祝川瞧着他笑,见他连微蹙的眉头都冒着酸味,心情大好地哼了着不着调的歌儿,“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他粤语说的不标准,非常散装,又不在调儿上所以很难判定到底唱了什么。 “唱的什么歌?” 祝川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人非草木。”歌声从车载音响里缓缓流泻,女声柔软像讲故事一般缓缓道来。 他跟着哼哼,“人何苦要抱着清醒进睡,就以血肉之躯去满足知觉……” 薄行泽垂眼看了歌词,一眼瞧见,“迟或早变过路人,但我汹涌的过分,仍然兴奋。” 他与祝川陌路八年,但每每想起他都汹涌的过分,每一次接触都非常兴奋。 耳边不着调的歌声与女声相互协奏,一唱,一和,薄行泽伸了下手去握身侧之人的手,可却在抓到的一瞬间电话响了,他抓了个空。 电话那端是祝有思,“我到机场了,昨晚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上哪儿去了?” 祝川侧头瞧了一眼,“跟薄行泽在一块儿呢,昨晚在山庄里信号不太好吧,您先上我那儿去,还是在机场等一会我过去接您?” 祝有思略微沉默了一会,“你们玩儿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成,您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会儿,我晚上接您吃饭。” 祝川挂掉电话才发现身侧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噗嗤”一声笑了,“怎么着,丑媳妇要见婆婆了,紧张啊?” 本是个打趣,但薄行泽却认认真真地点了下头,“嗯,我给阿姨的印象不好,当年也……”动了动指尖却没有第二次去握他的手。 “我不想再跟你分开八年,太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歌词均出自《人非草木》吴雨霏薄总:很好,你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今天的双更一定按时送上。 感谢在2020-10-08 18:11:22~2020-10-09 15:4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 2个;tracer、540737275、衍川、小方小方一点不慌、李决应橙子、flechazo、海洋、萧樱、凃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辛辛辛辛 9瓶;织锦 6瓶;江添老婆、兔飞、有株小玫瑰 5瓶;诶诶(???)、乐子. 3瓶;容容、narita、鸠儿 2瓶;小段.、夏习清、一盒草莓甜牛奶、玘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相濡以泽【二更】 薄行泽喉结轻滚, 眼神深刻若长夜。 “薄行泽。” “嗯。” “有多久?”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然而薄行泽却连迟疑都没有一瞬,“两千九百七十三天。” 祝川有些愣神, 其实对于他来说分手之后的时间没有那么具体,他对待感情一向淡薄, 虽然怨恨过不甘过, 但没有如此深厚的执念。 分卷阅读48 仿佛数着日子,把一天都刻在骨血里一般。 祝川看向窗外, 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一道无形的痕迹, “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都忘了,好久啊。” 身侧压低了的嗓音沉之又沉, 像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才能勉强送出来, “所以殊易。” 祝川下意识想回避他接下来的话,弯了下眼睛准备打个岔绕过去,可不待他开口身侧的人便先放了一块巨石堵住了他的路。 “不要再丢下我第二次了。” 祝川从指尖一路到心脏,寸寸僵硬, 连思考的能力都几乎丧失。 那种浓烈到几乎汹涌的情意让他不敢轻易下定论, 去判断薄行泽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话当年是他亲口说的, 每一个字都坚定不移。 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撕开一遍, 去探究真相是否有偏差。 如果没有那他就要重新将半愈的沉珂撕开再次践踏,他不去问,私心当做薄行泽那些话是言不由衷, 他只是被自己欺负狠了,气话而已。 祝川觉得自己就这点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能选择那个想要相信的去坚信。 你喜欢我, 我就喜欢你。 你表现的喜欢我,那我就给你回应。 更何况,他和薄行泽还不知道能走多远,也许下一刻就要离婚了呢。 薄行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来,祝川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婚戒,指尖略微蜷缩了下,笑着提醒他:“可是薄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约结婚。”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僵硬,连气氛都莫名冷了几个度。 祝川正想着用什么办法缓解一下,毕竟哪层窗户纸捅破了都不好玩,结果薄行泽却快他一步先说了,“我知道,但我没想过毁约。” 祝川呼吸发堵,“什么意思?” “我很贪心,要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像个禁区,祝川别过头不再接话,思绪却被拉回数年以前,那时候他才十八岁,性子招摇跋扈。 他非要薄行泽说,一辈子都属于自己。 最后有没有得到答案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说了也许没说,那个时候的薄行泽对他并不如现在,但那时候是他最爱薄行泽的时候,觉得非常满足。 有一次他过生日,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玩得昏天黑地把什么都忘了,回去的时候薄行泽正坐在宿舍里写作业。 他靠过去,用一身酒气去闹他,“你总写作业,那些题目又不是不会做。” “让开。”薄行泽脸色难看。 “不要。”祝川那时候讨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薄行泽生气,像是一种逼和尚破戒的变态乐趣,有种他只为自己有情绪的满足。 他拨开作业,坐在桌子上捧着他的脸,用醉了酒的迷离眼神看着他,闪烁的眸色跳跃在对方的眼睛里。 “亲、亲一下。” 薄行泽别过头,那一下亲在了耳朵上,祝川索性就咬住他耳朵,一下下地像是小动物般舔舐,带来一阵无法抵抗的战栗。 薄行泽一把攥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桌上,“你烦不烦!” “不烦,喜欢你。”祝川勾住他脖子,双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岔在两边,不可避免的夹住腰下意识往前一带。 “你喜不喜欢我?”祝川仰头在他唇上轻舔,却不深入,只在外面一下下撩拨他的理智。 “……”薄行泽眸色渐暗,由着他将自己的试卷全部扔到地上,喉咙越来越涩,艰难地吞咽了下啊却无法缓解。 折腾过后,祝川捧着一小块蛋糕坐在薄行泽的床上看他写卷子,伸脚在他背上踩了踩,“你吃吗?” “不吃。” “哦,那我自己吃。”祝川挖了一勺细腻香甜的蛋糕送进嘴里,酒已经醒了大半,动了动不太舒适的屁股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着继续吃蛋糕。 “你是特地出去给我买的吗?这家店生意很好的,估计要排很长的队,你□□出去的呀?”祝川笑眯眯问。 薄行泽没理他。 “估计得有三个小时吧,你旷了一下午的课明天要不要写检讨啊?万一让你上升旗台念怎么办?” 薄行泽还是没理他。 祝川“哎哟”一声喊痛,在薄行泽回过头来的时候含着一口蛋糕凑过去用舌尖抵着细腻奶油送过去,在他微微发怔的时候把两人都弄成个圣诞老人。 “哈哈哈哈哈……” 薄行泽拧眉,“别笑了。” “拿着。”祝川半跪起身,将那些奶油尽数舔去,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保证,“我知错了,今天出去玩儿把你忘了。我保证以后的每一次生日都跟你一起过,别生气了。” 薄行泽别过眼。 “原谅我呗。”祝川伸脚去蹭他,“看在我这么乖的份儿上,我都好久没跟人打架了,以后你不喜欢的事儿我都不干,全听你的。” 薄行泽长舒了口气,将他拥在怀里,“我不是要你全听我的。” “嗯?那是什么?” “不许喝酒。”薄行泽说了一半,将剩下一半咽回了心里。 你不知道你喝完酒的样子有多诱人,他们没资格看到。 “好,以后不喝了。” 祝川那时候跟他保证了两件事,两件事都没做到。 从那以后他没再过过生日,也因为酒把身体都折腾坏了,所以他不想保证什么事了,不想再经历一次事与愿违。 - 薄行泽的易感期很长又很凶,所以请了一周的假期,虽然在家办公没耽误事儿,但还是有许多事务需要他本人亲自过去处理。 祝川昨天昏昏沉沉的也没弄明白杨迹丢了是什么意思,也要去公司一趟,结果还没到地方就看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和车。 他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办公楼里乱成一锅粥。 杨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会议室里,尤芃坐在中间,巨大的屏幕上投影着微博热搜,祝川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失踪了的杨迹坐在左边,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徐言。 他肚子已经略微隆起,不太明显,像是吃胖了,浅茶色套头毛衣搭着宽松牛仔裤,坐在桌边一脸无助。 “你?” 徐言不敢抬头。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祝川脾气上来了,“说话!装什么死!” 徐言扣着手指,小声说:“拍完盛歌的庆功宴上,他喝多了。” 祝川想骂人,又觉得骂这么个孕夫不太好,强行压了压脾气转过头去看杨迹:“你们俩是情投意合还是酒的冲动?算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 徐言身上那股因为怀孕收不住的Omega信息素熏得人头疼。 杨迹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徐言不敢看他,嗫嚅着:“我一直很喜欢他 分卷阅读49 ,偷偷应援还有参加他的活动看他一眼,那天他喝多了吐得很难受,我想帮他找经纪人,但是我那个……正好来了,他没控制住自己就在卫生间里把我标记了,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祝川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几次在盛槐门口不是偶遇,是他在等杨迹。 他不是抢了徐言的男人,他是手底下攥着徐言孩子的爹。 祝川揉着几乎裂开的神经,“你啊,这次一个搞不好我都得给你陪葬。” 杨迹现在当红,娱乐圈里多少想往上爬的人,哪个公司不想自己的艺人取代他,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行业竞争历来如此,残酷不讲情面。 杨迹当红,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话题度,再加上这些年Alpha和Omega的平权问题一直比较尖锐,此新闻一出如同火上浇油。 粉丝圈直接炸锅,黑粉撕他标记Omega却不负责,渣男必死。 粉丝则拼命维护,将战火引到徐言身上,甚至扒出了他红叶集团太子爷的身份,瓜秧缠绵盘根错节,连红叶集团如今外人当家都扯出来了。 薄行泽作为红叶如今当家做主的执行总裁,恐怕也要受波及。 网络上多得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掘出来反复鞭尸,谁能保证自己一点错失都没有。 祝川看着腥风血雨的微博,已经气得快要脑溢血了,偏偏徐言还在哭,更让他心烦。 会议室里几人的手机就没消停过,经纪人也忙着应付那些记者和营销号,祝川心烦撵他出去接,转头问杨迹,“一开始标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公司说!” 杨迹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以为他会自己打掉孩子的。” 祝川怔了一瞬,这话是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孩儿嘴里说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去,你就毁了!” 标记了Omega不肯承认、不出现,甚至还在卖单身Alpha人设,这样毫无承担又满口谎言的劣迹艺人,恐怕很难再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盛槐娱乐门口聚集了大量群情激奋的粉丝和记者,都在等着他们给一个说法。 杨迹低着头不说话。 祝川重重呼了口气,回头跟尤芃说:“你先找人把关于薄行泽的内容全部删了,告诉那些营销号,他不是圈子里的人别扯他。” 尤芃苦中作乐地挑了下眉梢,“怎么不是圈子里的了?他不是你男人?” 祝川扫她一眼,“再废话连你一起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有点卡文_(:з」∠)_ 猜到徐言孩子他爹是公司里人的大可爱也太聪明了吧,点个赞。 感谢在2020-10-09 15:44:32~2020-10-09 20:4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洋、trac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煌夜 10瓶;容容、小叶子、嗯,小学生、偷亲江停、W爱赞 2瓶;一盒草莓甜牛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相濡以泽 尤芃从未见过祝川动怒, 被吼的一懵。 “去处理啊!” “知道了知道了。”尤芃忙不迭拿了东西出了会议室,生怕再耽搁一会这个有素质的高级流氓就要暴走了。 祝川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一左一右的当事人, 杨迹梗着脖子扭过头,徐言则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媳妇模样。 “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 杨迹把照片扔在桌上, 咬牙切齿地说:“有人给我寄了几张照片让我去见他,偷拍的, 我在卫生间标记他的时候。” 不堪入目的场景, 一脸红潮的徐言和眉头紧蹙的杨迹, 四肢交叠野兽冲撞。 “寄照片的人呢?”祝川问。 杨迹冷笑着,答案很明显了。 祝川蹙眉看着徐言, 直觉应该不会是他, 这小孩儿软软的大声说话都不敢,明明是自家产业,可看见薄行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既然会在盛槐门口蹲点儿也不敢进来,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照片威胁杨迹见面。 “除了你还有谁会偷拍?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这么设计我!啊?”杨迹怒吼着, 几乎要去撕碎徐言, 盛怒之下的Alpha以及标记联系让徐言怕的不敢说话,只能含着眼泪轻轻摇头。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偷拍,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有这样的照片。”徐言也不敢说自己喜欢他,那样更显得他是处心积虑。 “那孩子呢?为什么知道有了之后不去打掉?”杨迹厉声打断他的话。 天生柔软的性子让他不敢跟这个暗恋很久的人争辩,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 应该早点打掉孩子的,不影响他的事业。 “我、我想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打掉孩子的事情。可是你太忙了我找不到你, 我没想过害你,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打掉的。”徐言急急解释,杨迹冷冷讥笑,显然是不信。 祝川听的脑仁疼,出声打断道:“这孩子不能打,这是你们爱情的结晶。马上你们就会结婚,为爱步入殿堂。” 两人双双抬头,杨迹那张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敢置信,用力踹了下桌子,“让我娶他?不可能!” “你不娶也得娶!”祝川性子也大,单手按在桌上俯下身看着杨迹的眼睛,“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必须娶他!” 杨迹才刚二十岁,出道即巅峰,一路众星捧月过来根本没尝过什么叫低谷,被强迫娶一个人让他觉得备受羞辱。 “我宁愿死!”杨迹腾地一声站起来,胸口上下起伏连恩情都顾不上了跟祝川叫板,“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就不活,你以为我稀罕!” “你以为退出娱乐圈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身为Alpha参加那种场合不戴阻断环,你觉得全是徐言的错?标记完了你找过他吗?管不好下半身就给我闭嘴!” 杨迹不语。 祝川骂着骂着脾气也上来了,扯着他的领子按在落地窗上,“看到楼下这些狗没有,都在等着啃你的尸体。我第一天签你的时候怎么说的?都他妈给我塞狗肚子里去了。再跟我说一句不干,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杨迹只比他小了六岁,可总有种长辈的敬畏,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半晌才梗着脖子说:“娶就娶!” 徐言小声开口,“没有别的办法能解决吗?我出去说是我自己主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祝川太阳穴突突的跳,低烧让他有些不适 分卷阅读50 ,顺手揉了下额头,“你想让他死得再快点就出去说,现在开始你老实待着,等我处理。” “可是……” 祝川将尤芃还有杨迹的经纪人叫了进来,指尖点着桌面,“杨迹和徐言在一次活动上认识,两人情投意合秘密交往,本就预计公开婚讯。因为徐言不是圈内人不想他受到伤害所以没有让他在公众面前路面。” 话中含义大家都明白。 这件事发酵的太快了,昨天杨迹收到照片失踪,今天就爆出这样的消息,热度完全超出了一般新闻的能量。 不过也证明了舆论是最好操纵的,观众根本没有判断能力,只要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他们立刻就会相信。 祝川侧头看向杨迹,“记住,你很爱徐言。” 杨迹冷笑一声。 祝川也没管他,接下来就是用营销号来反向带回节奏,尤芃他们足以应付,只要杨迹和徐言配合,一切都好说。 “正好最近有个夫妻旅行综艺,你跟徐言一起参加。最好给我拿出你的演技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杨迹泄愤似的踹了下椅子,走了两步回过头,“喂,还不走?” 徐言呆了一会才知道他喊的是自己,忙不迭起身结果脚底一绊差点一肚子撞桌上,被杨迹扯了一把才幸免于难,“你是废物吗?用肚子撞桌角,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徐言拼命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小心。” 杨迹松开手,率先走了。 “嘿,兔崽子脾气还挺大。”祝川朝徐言看了眼,伸手朝他勾勾手指,后者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喊了声“哥”。 “别那么怕他,这兔崽子是个纸老虎,怕人哭。你就可劲儿在他面前哭,要那种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就不会凶你了。” 徐言瞪大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祝川伸手在他肚子上敲了敲,“好好利用你肚子里这个,搞不好他还能喜欢上你呢。杨迹脾气坏,但本质还行,最多小性子上来说两句重话不会动手,你顺着他就是了。” 徐言完全不敢想这个,慌乱地摆手,“我不敢要求这么多,只要不会伤害他就好了。” 祝川想起一个软兔子吃老虎的经典案例,苦心教导他,“他如果欺负你,对,你就现在这个表情看着他,过后等他冷静了你再委屈巴巴地跟他算账。” “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别跟他对着干,他自己会内疚的。到时候别扭找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开始哭,他就会什么都依着你。” 徐言完全不懂怎么折腾男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祝川见他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恶趣味又浮出水面,“你想要他吗?” 徐言克制地点点头。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在你这个孩子落地之前,他就会求着你疼疼他。” 徐言三两句被忽悠上钩了,明白那句疼疼他是什么意思后,羞涩的红着脸用力点头,“嗯,我都听您的。” 接下来的事只需要精力和财力就能完成,尤芃他们完全可以应付,只是时间问题,祝川喘了口气拿出药瓶倒了几颗用水送下去。 “艹,老东西开的药越来越苦了。” 祝川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车钥匙下了楼,群情激奋的人还聚集这,他又绕道后门才能离开。 祝有思正在看新闻,倒不是财经频道而是娱乐节目,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祝川放下钥匙,换了鞋进来坐在沙发上,拎起她的花茶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哎?我刚吃了药,能喝这个么,不会死吧?” “闭嘴吧你。” 祝川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您的礼物,迟到的七夕和中秋快乐。” 祝有思接过来打开,fern的限量项链,有钱都很难买到,设计简约大方,倒是很配她,随即递出来,“戴上。” 祝川拿过项链给她戴上,“嗯,我妈绝美,去选美铁定拿第一。” 他与祝有思的长相有七分相似,桃花眼菱形唇,眨眼之间的眼波流转都有些相似,祝川没正行地靠在沙发边问她:“您什么时候打算找个老伴儿?” 祝有思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的和三十无二,闻言将手里的盒子朝他身上一扔,“兔崽子说话没大没小的。” 祝川笑而不语,祝有思侧过头来看他,“我一直没仔细问你,当年薄行泽这样伤你,你怎么还愿意跟他结婚?有条件的?” “知我者我亲妈。”祝川半真半假地偏头笑,却又像是没进眼底,“他说离婚后财产分我一半,你说着多赚。” 祝有思摇摇头。 祝川敛下眸,遮住了一丝痛苦,耳里祝有思的嗓音像是一把锥子,朝着他的心脏捅过来,扎的血肉模糊。 而他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挣扎之力。 “你手术的时候,他……” 祝川猛地打断她的话,“妈,我不想提那件事了。” 祝有思心口微缩,心疼的拍拍儿子的手,现在一闭眼还会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呓语,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喃喃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当年他查出其实是Omega的同时,医生也宣告他的腺体癌变,必须切除,但切除也不保证能够活下来。 祝有思忍着眼泪将化验单给他看,让他自己做选择。 他盯着化验单看了很久,忽然抬起头,带着一丝脆弱和希冀,“妈妈,我想……想见见薄行泽,你带他来好吗?” 哪怕他说要天上的星星呢,祝有思现在回想起来,她没能把薄行泽带来见祝川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她尝试了无数种办法联系薄行泽,但最终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手术日期还是逼近了眼前。 祝川终于相信薄行泽是真的不要他了,那些话都是真的,连他死之前的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是怕他纠缠,还是觉得晦气。 上手术台之前,他一左一右握住祝有思和周殷殷的手,“没事。” 周家没人乐意来,只有周殷殷,但她那时候还小,哭着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不买花裙子不黏着大哥要东西了,求他不要死。 祝有思看见他的眼神往手术室外张望,多么希望薄行泽能够来见他最后一面,但他没有来,带着遗憾进了手术室。 生死之间,他一个人走过来了。 自那以后,祝有思再也没听过他提起那三个字,仿佛从生命中抹去了,又好像从未出现。 八年过去,他长成了截然不同的性子,变得圆滑变得世故,变得滴水不漏,但内心依旧是柔软而脆弱的。 祝有思伸手将他捞进怀里,“臭小子。” “怎么又骂我,洗了澡的一点儿也不臭,可香了。”祝川朝她伸出手,逗得 分卷阅读51 祝有思哭笑不得,叹着气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死心眼儿。” “就死一回,下回不死了。” 祝有思将他松开,瞥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决定了?” 祝川想了想,“嗯,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今天我没有出场,生气。 感谢在2020-10-09 20:48:14~2020-10-10 16:2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乐子.、46444545、小段.、江迤淼、海洋、倦爷的小尾巴~、flechaz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720087 10瓶;哒哒哒 9瓶;哎呀 6瓶;白思贼可爱 5瓶;喻冥天炎 4瓶;容容、乐子. 2瓶;无声、夏习清、耳聋女孩在线自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相濡以泽 祝有思对他一向是严格管教随性要求, 大事小事只要他保证能承担就让他自己做主,从来不会强迫。 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话,转而问他:“公司的事需不需要帮忙?” 杨迹的事儿闹得太大, 才这么一上午连她都知道了,祝川跷着二郎腿坐姿随意地说:“没事儿我能解决, 还没到劳动您的时候。再说了您这地位跟我掺和什么, 小打小闹的。” 祝有思明白其实是这件事与平权有关,在这种事上Beta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他不乐意让自己趟这趟浑水。 针对杨迹的还好, 如果往大了说想针对盛槐乃至红叶, 那问题就大了。 “小心处理。” “我知道。”祝川打开手机看消息,杨迹标记徐言这件事的热度仍旧高居不下, 总有些不那么好糊弄的人坚持要个真相。 盛槐发布官方声明, 底下腥风血雨吵得不可开交。 杨迹的私人微博转发并艾特表白徐言,好在他走的不是爱豆路线,少了一层失格偶像的污点,道歉写的非常诚恳, 一看就是公司的文案代笔。 这是长久战, 安抚粉丝重新树立另一个“已婚”形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现在的谩骂都是必须承受的。 祝有思在看电视, 祝川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易贤像是刚睡醒似的,“哥们,杨迹上热搜了?他把徐言标记了?还怀孕了?” “……你醒啦?再睡一会孩子都生下来了。” 易贤确实刚醒, 昼夜颠倒的作息现在能醒就不错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真会藏。” “我也刚知道,杨迹恐怕也刚知道自己有个孩子。” 易贤直接傻了:“啊?那这怎么办啊?情节也太恶劣了, 薄行泽没被影响吧。” 祝川:“怎么我听你这语气,很期待他出点事儿?” 易贤小声,“本来就是他对不起你,你大人大度原谅他,我做兄弟的还不能替你委屈了?他当年干的那叫人事儿吗?就算没有感情也应该见你……” “易贤。” “好好好不说了。”易贤知道他这个语气叫自己的时候就是不高兴了,连忙换了个话题说:“杨迹这个我倒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说。” “之前我不是有个朋友找你牵线么?廖一成,想开一个关于Omega孕婴系列的项目,反正投资不嫌多。” 这个项目他不是没想过,此时杨迹需要大量的关于Omega的正面信息来扭转局势,这个孕婴倒像是雪中送炭。 “你对廖一成熟么?” 易贤顿了顿,道:“熟啊,我一高中学长,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年年拿奖学金,跟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不一样,我觉得可信。你是不是觉得他哪儿有问题?” 祝川一时说不出,只是觉得这人谈吐太过完美,聊天也让人抓不出错儿,完全滴水不漏,越是完美的人越要谨慎。 “这样,你再把他约出来,见了面再决定。” 易贤忙不迭答应,“行。” ** 薄行泽这边刚进公司就埋首文件,连开三场大会议,出来的时候伸手扶了下门框,严弦有些担忧,“薄总,先休息一会吧,我帮您叫份餐?” “不碍事,帮我倒杯咖啡谢谢。”薄行泽把手里的文件夹一并给她,“任何事都不要回应,徐老通话直接接进来。做好自己的事,不准在任何平台发表言论。” 严弦点头说是,“但是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出入都有困难,缪缪从外面回来鞋都让踩掉一只,正搁外面哭呢。” 薄行泽眸色淡淡,“再有人来让保安扔出去,再闹就报警。” “?”严弦持怀疑态度,“这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咱们太刚了,万一他们再添油加醋一写找我们麻烦,那岂不是百口莫辩?” 薄行泽看着她,“围堵别人出行道路、挖掘别人隐私,打扰别人正常生活。我的员工是受害者,我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想找麻烦建议先掂量掂量自己。” 严弦由衷比了个拇指,“有道理。” “有道理还不去?工作留给我帮你做?” 严弦端着咖啡杯和文件连忙溜了,遇见从电梯口出来的祝川惊了惊问他:“您怎么来了?” “过来瞧瞧你们有没有事,毕竟是我的人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严弦受龙若惊地直摆手,“您这是哪儿的话,真要说也是徐少爷和杨迹一人一半儿的责任。而且您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没关系我们能应付。” 祝川眯眼笑,“又想问问你跳不跳槽了,我家那个助理,可劲儿会骂我躺尸老板,不如你贴心、” 严弦让他逗笑,“哪敢跳槽啊,薄总正动怒呢,一上午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让他骂的狗血淋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怨不得整个公司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行,我去哄哄他。” 严弦伸手指了下办公室的门,然后把手里的咖啡杯亮起来给他看,“今天从到公司就一口饭没吃过,只喝了一杯咖啡。您赶紧劝劝,老这么拼命工作迟早要猝死了。” “好,你先去忙吧。” 祝川溜达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薄行泽刚坐到椅子上,随手扯了下领带,食指勾住那个禁锢的布料左右扯松,添了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欲。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正经工作的薄行泽,和在家里穿着休闲衣服不大一样,黑西装白衬衫看起来冷硬了不少,整个人都是锋利的。 空旷的办公室里有股淡淡的清酒味,是他的信息素。 “叩叩。” “进来。”薄行泽头都没抬,翻着文件详细,等了一 分卷阅读52 会没人说话便随意伸出手,“文件。” 祝川饶有兴致地摸起一个文件夹放在他手上。 薄行泽接过来放在手边,侧眸看了眼腕上手表,淡声道:“你第一天跟我?还有十分钟才出发,出去。” 祝川微微俯下身,抽出他手中的黑色钢笔,用尾端点在他的喉结慢慢往上挑起下巴,“让我去哪儿?嗯?” 薄行泽直接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还是他头一回来自己办公室。 “傻了?”祝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抓住手腕拉下来,生硬地扭转了下话题。 “……我看到热搜了,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个祝川就头痛,“还能怎么样,混账东西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不能负责还他妈跟人上床!” 薄行泽脱口说:“我没有。” “……”祝川一愣,听着耳里那道微凉的委屈嗓音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不是,没骂你,不过你这下半身管的也不怎么样。” “……”薄行泽少见地嘟囔了句,“我只对你管不住,别人我都能管住,是你不会管。” “是是是,我的问题,我让它见着我就不听话了,行吧。”他祝川被他这个“胡搅蛮缠”气笑了,“还成我的问题了。” 薄行泽眸光放软,冷冽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温柔,让人忍不住往里深陷。 “我知道,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是能负责的。” 祝川让他这一下把心都揉软了,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明知真假难辨却还是被这么一句话撩到眼睛发热。 “杨迹这事儿多半也要牵连到你,抱歉。” 祝川甚少跟人道歉,这件事对薄行泽来讲的确是无妄之灾,他虽竭尽全力却依旧不能护住所有人。 “殊易。” 祝川被他突然冷下来的嗓音弄愣了,“啊?”了一声。 “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啊,怎么了?”合同上的字是他自个儿签的,结婚证虽然在薄行泽那儿收着,但戒指还在他手上戴着呢,没忘。 “没事。”他不喜欢听见这种很见外的致歉,就像是冷淡而疏离的陌生人。 他想要的是亲近的、尽情索取的夫妻关系。 薄行泽朝他招手,祝川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被他拽了下手腕跌坐在腿上,卡在办公桌之间,阴影随即覆盖下来。 “等、等会。” 办公室门没没锁,严弦随时有可能进来,祝川虽浪但也没到那个地步,伸手抵着他的胸口推了一把,“说正事儿说正事儿,五点多了什么时候下班?” 薄行泽没继续亲,但抱着他坐在腿上的姿势却没松,“阿姨在家?” 祝川扯着他领带,“哎还叫阿姨呢,你猜我妈听着会不会骂你?” 薄行泽其实酝酿过,但他不敢轻易地喊出那两个字,因为当年的分手实在不够体面,祝有思对他的印象也一定差极了。 “一会吃饭去哪里?我找人订位。” 祝川按住他的手,“别了,这会儿出去吃饭保不齐要被人跟着,而且我妈舟车劳顿的也不想出去,我让沅沅送了点儿东西在家里,回家吃吧。” 薄行泽点头,“嗯。” “丑媳妇要见婆婆了,紧不紧张?” 薄行泽再次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和隐瞒,“紧张。” 祝川轻笑,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下,“不紧张,爸爸疼你。” 薄行泽低头埋进他颈窝,闷声说:“ 我会对你好,不比任何人差,不让你后悔。所以不要离开我,就算有那一天……不要让别人告诉我。” 他无法再经历一次不告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啊啊啊他亲我了,他主动的!! 感谢在2020-10-10 16:29:22~2020-10-11 16:3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859684、vciostnt、tracer、澄芷最爱吃橙子、宁宁子.、鹧淅邜、莲莲莲、海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霜 36瓶;宁宁子. 21瓶;極端浪漫 13瓶;澄芷最爱吃橙子、Mo、嗷呜嗷呜 10瓶;小仙女的可爱多 6瓶;第五级、梣卿、soft亲爹、莲莲莲 5瓶;47849496 3瓶;容容 2瓶;壹叁、小段.、祁柒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1、流风遗泽 周殷殷听说祝有思回来了, 软磨硬泡跟公司请了假飞奔回家。 半道儿跑去买了两份臭豆腐回来,一进门脱了鞋就跑进来抱祝有思,被她一伸手挡住, “哎呀哪里来的小姑娘臭死了快躲开。” “不臭,可香啦!”周殷殷赤着脚跟前跟后, 从她正在洗的盘子里捏出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塞进嘴里, 小仓鼠似的嚼吧嚼吧。 祝有思拍了她的手一下,“没洗手呢。” 周殷殷伸手随便洗了, 胡乱扯了张厨房纸擦手扔进垃圾桶, 祝有思无奈地直摇头, 捏起一颗草莓塞进她嘴里。 “漂亮姨买了好多菜,还亲自洗草莓, 我好酸。” “你大哥买的。” 周殷殷捧着自己的臭豆腐坐在沙发上吃, 弄得满屋迷之臭味,看一身居家服仍旧掩饰不掉凌厉的祝有思,歪了歪头。 少女敏锐地感觉她不太喜欢薄行泽,但又看不透, 也不敢瞎掺和。 周殷殷安静吃完自己的臭豆腐, 舔了舔唇又跳过去从桌上捏了一个草莓塞进嘴里,被祝有思敲了下头, “再偷几个就吃完了, 小老鼠。” 周殷殷灵巧后退,一溜烟儿跑了,“我上去换衣服啦!” “这丫头。” ** 薄行泽和祝川不一样, 手底下请了经理人全权负责公司,只需要等着数钱就行。 他是负责公司盈利的那个人,事务繁忙, 所有决策都在等他去敲定。 一直忙到晚上六点半才将事情勉强终止一段落,拎着西装与他一同出门时,还和严弦交代了一路的事项。 “今天的工地视察挪到明天早上八点,招标会定在十点半,权昇的人通知下午一点半在第二会议室见面。” “陆氏的项目下午三点我亲自过去谈,准备好资料让方缪跟我一起去。你去陪徐少爷回一趟老宅,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徐老。” …… 祝川并肩同行,静默听他条理清晰地交代工作,像是个机器一般将自己的人生划分成一个个时间节点。 每个时间要做什么,付出多少汗水,得到多少回报,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如何填满所有的时间。 严弦很能干,快速将所有交代记 分卷阅读53 下来,并将遗漏的事项提出来,然后复述了一遍当日行程安排,得到颔首回应。 祝川一直没说话,等严弦走了他才出声,在寂静空旷的停车场里还有些回声。 “薄行泽。” “嗯?”薄行泽拉车门的手一顿,随即面上浮现一闪而逝的懊恼,“抱歉,只顾着交代工作,忽略你了。” “不是。”祝川单手按在车门上,隔着车身的距离看他,“你的休息时间呢?” “我会抽出时间陪你,尽量不要加班或者把工作带回家。”薄行泽谨记,他不太喜欢自己加班忽略他的态度。 “我的意思是,你把工作安排的这么满,每一个项目都尽力亲自解决,把公司的利益最大化,填满自己所有时间,那你自己呢?” 薄行泽怔忪着,他不敢多揣测眼前人的意思,生怕自己会错意。 况且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有清醒的时间全部填满工作,高强度工作时刻紧绷的意识才不会有空余的时间分给思念和不平。 “你不累吗?” 薄行泽迟疑了下,摇头。 祝川呼吸一窒,忽然觉得有人躲在他背后捅了一刀一样,疼得猝不及防。 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有些生气,冲口道:“你首先是你,其次才是红叶的执行总裁,工作是你爹这么拼?你死了得了。” “你在生气吗?”薄行泽没弄明白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这么剑拔弩张,刚刚不还主动亲了他一下吗? 他说错什么了,还是做错了什么。 分别八年,他已经不太能摸清祝川的脾气了,每一步都得小心才能维持住得来不易的平衡,谨慎程度堪比风险投资。 “我又不是你爹,我不配跟你生气。” 薄行泽眼底少见的闪过一丝无措,“别生气。” 祝川骂完看他这么不知所措地道歉,深究起来觉得自己气的真是无征无照也毫无理由,别人拼命工作关他什么事,又不是给他赚钱。 “算了,上车吧。” 薄行泽迟疑了下,也拉开车门坐进去,将钥匙插进去启动车,一言不发地驶出红叶地下停车场,想起大门聚集了人便绕了个方向。 祝川低头摆弄手机,心里盘算着怎么重开个话题。 他性子就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明明那些题都会做但还是勤勤恳恳每一张卷子都做,工作了自然也是这样,实在是不应该被自己骂。 “那个……” “我……” “你先……” “你先说……” 两人呆呆相望,随即一起笑出来,祝川别过头有些生硬地卡壳了下,“不是骂你,是你应该给自己留点私人时间,工作重要但是个人生活也很重要。” 薄行泽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又迟疑了一会,扣住。 “我知道。” 祝川没挣脱,由着他十指相扣,仔细帮他看前方路况,酝酿了会台词又说:“明天开始我安排人给你送午饭过去,下午茶你们一般几点吃?” 薄行泽:“我们公司没有下午茶的习惯。” 祝川手底下的公司女孩子多,他又是个疼女孩儿的交际花性子,个个儿惯的跟小公主似的,下午茶随便点,生日礼物由着挑。 薄行泽雷霆政策高压制度,红叶的员工每天上班都提着脑袋战战兢兢生怕犯错,午饭恨不得都跟总裁一起到下午三四点才吃,哪里敢提下午茶。 “我会让严弦监督你,少吃一口你就别回家了,听见没有?”祝川怕这个人阳奉阴违,午餐送过去了,他忙起来记不起吃也是白搭。 薄行泽哪舍得不吃,他亲自安排的午餐。 “我会吃的。” “嗯。”祝川心情突然放晴,暗自在心里骂了句操蛋,跟个小姑娘似的一会晴一会阴,不过薄行泽居然受得了,耐性比八年前多了不是一点两点。 “喂。” “嗯?”薄行泽侧过头。 “我骂你怎么不还嘴?就由着我骂你?” 薄行泽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下,声音也放的很轻,伴随着车载音响里的歌声缓缓道:“忘了。” ? 祝川侧过身面对他,抽回手垫在头下,“那你记起来就骂回来?” 薄行泽动动嘴唇,低声说:“记起来了也舍不得骂。” “……”祝川没来由被他这么一句话撩的心一软,伸手捏了捏他耳朵,又去勾他眼镜,薄行泽偏了下头,“别闹。” 祝川还真就收回手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眼镜架在鼻梁上,和薄行泽这款有些相似,不过多了一条金色的细链垂在两侧,随着说话秋水似的波光潋滟。 他戴着很好看,勾的人心痒。 “哪儿来的眼镜?” 祝川说:“挺好看的是不是?上次去大学上课,我这长相看着不够严谨学术有学问,去实验室跟傅教授借了副眼镜。这人变骚了还弄了这么个眼镜,我看他是想勾引自家小狼狗呢。” 薄行泽侧头看了眼,伸手将眼镜从他鼻梁上摘了下来扔在内饰板里,“你不近视,不要乱戴眼镜,伤眼睛。” “你别给人弄坏了。”祝川伸手要捞,被他按住手阻止,“坏了我会赔偿。” “……败家玩意。”祝川也没再去拿,忽然记起来这车是自己买的,便问他开起来怎么样,本来应该是有个司机的,最近怎么总自己开车了。 薄行泽淡淡说:“司机最近有事。” 其实是因为这辆车是祝川买的,他想亲自开,所以将司机令派到别处工作了。 祝川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晚高峰已经过了,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家,薄行泽将车停稳,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束花还有一个颇大的礼物盒。 祝川看他这郑重其事的架势惊呆了,“你这是干嘛呢?又不是第一次上门还带礼物,这么怕我妈啊?以后跟她做生意你怕不怕?” 路灯是冷光,落在祝川眼睛里像是点了两颗星星,薄行泽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他一下,随即觉得不妥便退开。 “……大……哥,呃……”周殷殷站在门口,不过接受能力很高很快就恢复如常,小声说:“漂亮姨等好久了,你们回来太晚啦!” 薄行泽轻吸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脏已经在疯狂擂鼓,他第一次坐上执行总裁职位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 祝有思和八年前看起来无异,依旧不符年龄的年轻,只是眉目间多了一丝柔软,没那时候那么凌厉。 平静之下,薄行泽依旧能够发觉她的排斥。 “阿姨,公司临时有事没能亲自去机场接您,还让您久等,抱歉。”薄行泽恭敬有礼地将礼物和花送上来。 祝有思颔首接过花,没当面让他难堪,淡淡说:“年轻人工作忙是好事,别像殊易一样浑就好了。” 分卷阅读54 薄行泽没跟她争,礼貌颔首称是,祝川挑着眉梢,稀奇地看他一副聆听圣训的架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祝有思将花连同礼物一起放在玄关柜上,“也不是第一次见,破费了带礼物来,我也没给你准备东西。” 薄行泽:“应该的,您是长辈,不管什么时候见都应该准备礼物。” 祝川站在一边看他们你来我往,轻咳了声把周殷殷往前一推,“一天到晚喊饿,猪都没你能吃,就这还想出道,胖死你得了。” 周殷殷一脸懵逼地指指自己,收到大哥眨眼信号立刻“屈辱”地认了这口锅,“漂亮姨,我饿死啦,什么时候开饭好饿好饿。” 祝有思收回视线,“吃饭吧。” 她转身往餐厅走,周殷殷小声:“臭大哥。” 祝川和薄行泽换了鞋一起去卫生间洗手,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我妈好伺候的,刀子嘴豆腐心,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当做她是你一个合作伙伴就行了。” 薄行泽接过毛巾帮他擦手,也低声说:“他是你妈妈。” 祝川举着手让他擦,闻言笑着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你耳朵都红了,我摸摸流汗了没有。”说着便去扯他的衬衫下摆,被一把抓住。 “别闹。”薄行泽将毛巾挂好,克制地回吻了他一下,周殷殷的声音在外面催促,“大哥大嫂好了没呀,我饿啦!” “来了。”祝川先出来,伸手敲了她额头一下,“一会好好表现,明天允许你多吃两块臭豆腐不告诉你经纪人。” “大哥我爱你!!”周殷殷说着要扑上去抱,突然一个哆嗦,看到薄行泽从身后出来,立刻站直,“大嫂好。” “你好。” 周殷殷快步跑到餐桌边坐好,剩下两人也依次落座,祝有思淡声开口,“你们两个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还没见过你父母,改日有空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薄行泽手指一顿,没像刚才一样问答流畅反而沉默了几秒,祝川偏头看他。 “好,我会约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老婆骂我是爱我,没错他爱我。 感谢在2020-10-11 16:31:00~2020-10-12 14:0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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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泽轻轻颔首,“您过奖了,有些考量比较莽撞,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您多多指点。” 祝有思喜欢这种谦谦君子,明明一身锋芒却尽数收敛,不骄不躁处事大方,“你这性子好,沉静缜密,比我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好。” 薄行泽忙道:“没有。” “我个人是不太相信破镜重圆这个故事的,当时的镜子就算重铸了也不是原本的模样,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 薄行泽侧头看了下祝川,动了动手指到底没去握他的手,而是说:“镜子在我这里从来没有破过。即便遗失了,现在我也找回来了,在我心里他依旧是当时的镜子。” 祝川筷子上的半片竹笋掉了,心脏仿佛真的发出“噗通”一声,而且愈演愈烈,耳里那道清淡嗓音还在说。 “对于他来说,我依旧是当年的镜子,没有任何裂痕。” 祝川觉得心脏有点不受控了,飘得厉害,忍不住想去抓却又找不到正确的方位,只好愣愣地回头去看他,一下子撞进视线里。 他下意识侧过头,回避了。 “什么好镜子破镜子,打哑谜呢?” 祝有思提点完也不再多说,虽然是儿子但感情的事外人始终是外人,谁都没那个资格去插手,由自己去解决才是最好的。 “我有个电话要回,你们慢慢吃。” 祝有思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上楼,走到两人身后的时候停了下,说:“冰箱里还有些水果,记得吃。” 祝川“哦”了声。 周殷殷吃了一大份臭豆腐,也根本不饿,一看祝有思上楼便把筷子一扔,直接抱着果盘去沙发上盘腿看电视 分卷阅读55 剧去了。 “周殷殷来洗碗。” “不要,看我老公呢。” “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祝川斥她,嘴里让塞了个草莓进来,咬了口冲面前人说:“你别惯着她啊。” 薄行泽伸手把他嘴角的草莓汁水擦去,低声说:“你也过去玩,我洗好了过来找你。” “算了,我跟你一起。”祝川从来没干过活儿,尤其不喜欢沾水的,一脸却步地说:“要不然你洗?有没有什么别的不需要沾水的?” 薄行泽递给他一个吸水巾,“那你擦干水放进橱柜里。” “行。”祝川拿着吸水巾靠在橱柜边,看他动作流利的挽起袖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什么?” “别撒谎,上次你说的那个粥,自己煮的吧。”祝川嘴刁,自己煮的还是外头买的一下子就能尝出来,况且他这个人估计根本不会订餐。 “大学。” “大学就学会做饭了,没少祸害人家小白鼠吧,你的哪个同学这么惨天天吃你做的饭。”祝川眨着眼睛笑,心里却忽然有点嫉妒。 那八年的人生对他来说是空白的,由别人填满的。 那也有另一个人看着他穿着禁欲白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眼镜一脸高冷的洗碗么? 上前一步,勾住霸道总裁的领子,自己弯着腰侧头自下而上地仰头吻上去。 薄行泽微愣,随即偏过头,“别闹,阿姨在家。” “我妈在家,那你今晚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祝川着重把“要”这个字咬了一遍,侧头咬住他耳垂,用牙齿轻轻磕、衔住试图碾碎,然后伸出舌尖舔过。 薄行泽身体紧绷得厉害,呼吸都重了一些,不用特别敏锐都能感觉到。 “嗯?” “要不要我?” “要。”薄行泽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一个字,明知前面有荆棘也要徒手摘玫瑰。 - 两人在家里住了一晚,早上祝川醒的时候顺手摸了下身侧,空空如也。 估摸着已经上班去了,他一向不赖床,无论有多累第二天早上都能起得来,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是,无论累得多狠,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一定起来去上早自习。 他高中的时候就爱睡懒觉,每次被薄行泽从被子里挖起来都要撒会泼,要他帮洗脸,困倦地趴他身上,还要他跑去买早餐,坐教室吃完了继续睡。 他以前就是凶狠做派,昨晚却极尽温柔,绘画一般笔触详细,他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新的报复他的办法? 要不是他连眼睛都红了,清酒味弥漫开来,每一寸肌肉都绷的像是石头,他几乎真的觉得薄行泽在折磨他。 祝川不习惯这样,拧眉踹了他一脚,“你干嘛?” 薄行泽低下头,“别动。” “你命令我啊?”祝川眨着眼睛看他,勾出一股烟波盈盈,一身交际花风流轻佻。 他没多少这项技术的经验,薄行泽的手几乎要把他肩胛骨都掐碎。 祝川以前从来没吃过,忍不住皱起眉,从前薄行泽就没舍得他这么吃过,于是伸出手等他,却发现他喉头一滚咽了下去。 结果薄行泽还是完全不为所动,祝川掐着他的脖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滚下去!” 那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个折磨。 祝川看着照进窗帘的微光,长舒一口气,后半夜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慢,“傻逼就是傻逼,说不让那么重,又不是说纸糊的。平时也没见那么听我的话,医生的话就那么听,圣旨似的。” 没电了的小玩具都比他频率高。 祝川从柜子里找了衣服穿上,特地照镜子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才下楼。 祝有思正坐在餐桌上喝粥,周殷殷一早也已经去了公司,他走过去瞧了眼餐桌上的丰盛早餐,“哟,您还会订餐了。” 祝有思瞥了他一眼,“小薄煮的。”然后指尖一划,一张便签纸映入眼帘。 凌厉字体写着:公司临时有事,你早上起来之后把粥和菜都热一热,我煮了咸甜两种,不知道阿姨爱吃哪一种,你帮我看看。 祝川仰头看了下钟表,十一点半了。 “您也刚起啊?” 祝有思嫌弃地再次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公司倒闭恐怕你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站直了!” 祝川坐下来,顺手盛粥就着碗喝了一口,祝有思双臂环胸看了他一会,突然问:“如果我派人调查薄行泽,你有没有意见。” 祝川一顿,“有。” 祝有思听他这么讲便没再多说,转了个话题道:“我今天要回江城看你爷爷,你去不去?” “不去。”他自从高中那次踏出家门就没再回去过,出国再到来了平洲,连江城都没回去过,而且他今天还约了苏杨做信息素排除。 吃完饭,他把祝有思送到机场,调转方向去了苏杨那儿。 他上午没病人,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晒书,祝川走过去把书从他脸上掀下来,“人类离奇死亡大全,嘶……几天不见越来越变态了。” 苏杨眯着眼睛挡光线,“你不懂,催眠圣物。” “能用这个催眠的也就你了。”祝川把书扔在他怀里,率先往屋里走,“赶紧点儿,我下午还有生意要谈。” 他刚在车上给沅沅打完电话,安排好薄行泽从今天开始的午餐,刚挂没几分钟就接到易贤的消息,说廖一成今天下午有空。 约在檐上月问他有没有空。 祝川推测做完信息素排除还有富余,便应下来。 苏杨打着呵欠,“你能谈什么生意,不都是喝出来的么。” “喝酒也是门学问,你这种一杯倒的废物懂个屁。” “废物现在要给你做信息素排除了,咬着。”话毕,一个冷硬的夹子瞬间咬住后颈,手腕脚腕的束缚带也同时扣上,机器发出细微嗡鸣声。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知道!慢一点就没事了对吧!夸我聪明!!! 感谢在2020-10-12 14:06:34~2020-10-13 17:4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九格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等闲、九格、tracer、Dr.橙橙橙、小段.、BamBam丶、周殊易、衍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鹤从洲、周殊易、满月. 10瓶;考证小达人林炡 8瓶;LiiiikKkkk 6瓶;eternity. 5瓶;25492952 3瓶;容容 2瓶;yello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3、流风遗泽 祝川做完信息素排除, 分卷阅读56 焦倪今天有课,晚了一个小时才过来接他。 “对不起迟到了。” “没事走吧。”祝川揉着额头靠在副驾,闭目养了会神, 直接养睡着了,到檐上月门口的时候焦倪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 “醒醒。” 祝川晃了晃神, “啊?到了啊。” “你怎么精神越来越差了。”焦倪是Alpha, 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药木香气息,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还有半个残存腺体的人。 “小丫头不要多话。”祝川手指发颤, 连安全带都解不开了, 焦倪伸手帮他, 拧着眉心说他:“你不能总这么折腾自己身体,等你后悔就晚了。” 祝川眯眼笑她啰嗦, 焦倪果然不再开口了, 但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仿佛有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话就说。” 焦倪沉吟了下,“马上就要寒假了,我找到一份假期工作,以后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接你了。” “找哪儿去了?”祝川挑眉, 奇怪她想找工作怎么不问自己, 又一想也是,她这性子和薄行泽一样不乐意受别人恩。 “红叶集团。” 祝川一怔, 随即点点头, “去吧,挺好的。” 焦倪将车钥匙还给他,“谢谢您照顾, 但是如果您临时找不到人或者没有信任的人,我请假也会过来的。” “行。” 祝川伸手拍拍她肩膀,转身进了檐上月, 焦倪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 易贤和廖一成已经等了一会,祝川进门先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临时有点事儿耽搁让您久等了。” 廖一成回以微笑,“做生意和谈恋爱一样,都要有耐心才能有完美结局。” 玩笑话一下子舒缓了气氛,祝川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人,穿着随意中透着精致,西装没配领带倒显得年轻柔和不少,像是与老友相聚。 他说话也有分寸,没有多少生意场上那些人的霸道下流,反倒像是个清雅学者。 “请坐。”祝川倒了杯酒,放在廖一成面前,然后开启了今天这场会面的话题。 “药物的研究一向是比较敏感的话题,无论是保健品还是处方药一直是个高压线,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大祸。” “ 我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项目。”廖一成将一份更加详细的文件推出来,有条不紊地一项项讲述。 祝川跟着他的话,仔细看了一遍。 他上次拿回去的那份文件给傅教授,让他帮着看看,他说想法是好的,研究方向也不错,中规中矩的项目估计没有多少风险。 不过他毕竟不了解项目后期决策,从文件和研究数据上来看,是没有问题的。 廖一成做事严谨,虽然说话温柔平和但言语之中透路着一股不容置疑,行事作风和说话方式倒是让他想起了薄行泽。 不过薄行泽属于外放的凌厉,毫不收敛的冷漠锋锐,廖一成内敛许多。 “我虽然只参与投资,但项目后期的所有决策我都必须知道,研究院里也要有我的人,再者。”祝川停顿了下,给了廖一成考虑的空间,然后又说:“项目启动仪式上我要带个人。” “没问题。” 祝川微怔,他居然问都不问就答应了?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带的这个人是谁。 廖一成轻笑,“不用易贤说我也能推断出大概,你之所以会考虑这个项目大部分是为了杨迹,Omega保健药物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台阶,不管真相如何,粉丝相信了就好。我说的对吗?祝总。” 祝川斜睨着他,半真半假地笑言,“都被您看穿了,这生意我有点想后悔了,您该不是准备了个圈套让我钻呢吧。” 廖一成端起酒杯朝他遥遥“碰”了一下,“你敢赌吗?” “敢,怎么不敢。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东西过来签约,过时不候。”祝川冲他眨眼一笑,眉宇间尽是桀骜轻佻。 “我一定准时到。” 双方敲定时间,祝川给尤芃打了个电话,项目启动越快越好,杨迹的事拖得越久越麻烦,让他好好在家里养着,别到时候出席发布会的时候一脸憔悴。 易贤还没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祝川打完电话回来冲他踢了一脚,“装死呢。” “唉。” “欲求不满了?”祝川伸手按了下桌上的按钮,“滴”的一声后,“找两个新来的漂亮Omega伺候咱们易少爷。” “不要。” 祝川将通讯切断,端了杯酒斜靠在沙发上看他,“怎么就不要了?” “没劲。” 易贤摊着摊着忽然坐起来,撑着下巴看他,“殊易,我问你个问题啊?” “问。” “算了,没事儿。” 祝川盯着他看,表情在幽暗的包间里看不太真切,易贤却突然有股脊背发冷的错觉,咽了咽唾沫。 祝川“嗤”的一声笑出来,“怎么着?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我能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啊,让我哥撵平洲来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哪有那本事。”易贤嘟囔着,语气里不无愤懑。 他是易父在外头有的孩子,正室和小三都死了之后才被接回易家,但家里早有个能干的长子存在,除了衣食无忧他拿不到任何权利。 他来平洲后不久易贤也来了,虽然玩笑说是被亲大哥给“流放”来的,抛开狐朋狗友真心的朋友不多,祝川知道他来平洲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 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祝川是拿他当亲兄弟看待的。 “你有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爸爸不会不管你的。”祝川起身,在他肩膀上按了下,“行了,我出去一趟。” “上哪儿啊?”易贤看了下时间,这个点路上正堵车呢,“而且你身上还有信息素气味,你一般这时候不都在檐上月待着吗?什么要紧事啊非要出去。” “接薄行泽下班。” 易贤倏地捏紧手,再想说话时祝川已经离开了,徒留一股淡淡的药木香。 - 薄行泽忙了一上午终于有时间看看手机,结果上面除了生意上的事连一条私人信息都没有。 他不会还没起吧? 昨天晚上他已经那么温柔了,应该没有累坏他,怎么还不起? 每日午餐十二点准时送到,他都吃完了还没消息传达过来,手机静悄悄的。 严弦正在报告工作,见他眉头皱的厉害以为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小心翼翼问他:“薄总,是有什么不妥吗?” 薄行泽抬起头,“没事,你继续说。” 严弦“哦”了声继续报告,视线时不时偷偷打量,发现他一直盯着手机看,好像在等什么要紧的消息。 她看着看着愣了,被 分卷阅读57 一阵铃声惊地一哆嗦,突然反应过来。 薄行泽接起电话,“你好,薄行泽。” “薄先生你好,我是温泉山庄的那个家庭医生,你留下的药我已经做过详细的化验了。” 薄行泽手指一紧,连带着心脏都紧紧地缩在一起,希望他语速快一点,又希望他别急着说,他还没准备好。 严弦见他脸色瞬间紧绷起来,整个人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手指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似的,有眼色地自己退出了办公室。 医生说:“简单来说,这个药是用来抗癌的,因为据我化验的结果,药物中含有大量的……” 薄行泽脑子里“嗡”的一声,接下来的话全都听不见了,死死地咬着牙完全没办法将意识剥离出来,癌症两个字在头顶上盘旋。 他为什么需要吃抗癌药?看起来不是很健康吗? 虽然气色一直很差,夏天也手脚冰冷,但他从高中的时候就这样,据他说是祝有思怀他的时候太过劳累,心力交瘁导致的胎里不足。 他从那时候就在骗自己? 薄行泽几乎立刻就否定了,高中体检的时候他看过两人的体检单,他除了气血不足之外没有问题。 “你是不是化验错了?”薄行泽嗓子干涩,疼得厉害。 医生忙道:“我也是怕自己化验错了,所以等我师父回国了找他再化验一次,确定没有问题我才给您打电话的。数据我可以给您发过去,您再找比较权威的人看一看?” 薄行泽不相信,说了声:“好、”然后把电话挂了。 这个小医生连针都扎不好,怎么可能看得懂那么复杂的化验数据,一些药物成分不止是治疗同一种病,他一定是搞错了!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钟表走针的声音交错,薄行泽拧着眉,好半晌忽然伸手抵住了额头。 此时如同有一把利剑悬在头顶,那条绑着它的细线紧绷到几乎断裂,仿佛下一秒就会插下来落在他的心脏上。 他摘掉眼镜重重扔在桌上,不小心碰倒堆积如山的文件呼啦啦全掉在地上,严弦听见声音跑进来,“薄总。” “滚出去!” 严弦被吓了一跳,“薄总,您没事吧?” “我说滚出去!” 薄行泽此刻像是一头充满了尖刺的野兽,不能听见任何人的声音来扰乱他的思绪,他需要安静,需要极度的安静。 他找了八年的人,好不容易跟他结婚、一步步在靠近他了,居然有个人跑过来告诉他,这个人得了癌症。 医生的资料很快发过来,薄行泽颤抖着手,努力稳住心神,找到了他认识的人里最权威严谨的那个。 “傅教授,麻烦帮我看看这个化验数据,是一种药,您帮我看看是治疗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老师这个文不会很长,原本也是给大家的福利,所以不会写太虐的剧情,尽力甜。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啵啵啵】 感谢在2020-10-13 17:48:23~2020-10-14 16:3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088618 2个;vciostnt、siybgs、薄行泽、海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蓝鲸如岛屿 37瓶;江停老婆、q池a迟q 10瓶;学习。 7瓶;顾玖.、容容 2瓶;江迤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4、流风遗泽 傅清疏刚到实验室, 用眼神示意学生把论文放在桌上,听他语气这么凝重便先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先化验出来再说。”没有得到确定的事实之前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傅清疏性子沉静,别人不想说的他便也不再多问, “那行,你发过来。不过我这两天要去出差, 我交给清婉估计你也不会放心, 等我回来可以吗?” 薄行泽压下剧烈翻涌的心潮,说了声“好”然后把资料无一遗漏全部发给他。 如果说他还有能够信任的人, 也就只剩这个了。 其实他和傅清疏并不熟, 会认识也是因为祝川, 后来折服于傅教授的坚毅清正,也将他当做了知心好友。 他盯着数据看了一会, 小医生在后面详细写了药物的成分、作用, 像是论文一样大篇幅。 薄行泽对基因学所知甚少,对医药学更是一窍不通,勉强能够根据那些解释看明白一些,字里行间都在透路着这个药是用来抑制癌细胞的。 怎么可能呢。 他满脑子里就只剩这个想法了, 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他比很多健康的人还会闹。 薄行泽在办公室枯坐一下午。 方缪抱着文件站在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前看了一遍又一遍,进退两难地快哭了, 小声询问:“严弦姐怎么办啊?这些资料是薄总中午说要看的, 现在送还是不送?” 严弦刚被撵出去过,还是那么暴戾的语气。 要知道他训哭过很多人,但是严弦是例外, 他亲手带出来的人能力绝佳,最多训斥几句不可能这么劈头盖脸地让滚出去。 “在这儿干嘛呢?”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两人立即转头,“祝先生您来了。” “抱着文件在这儿晒虫呢?”祝川左右扫了扫两人如丧考妣的表情, 心里有点儿谱了,眯眼笑说:“骂你们了吧?” 严弦说:“薄总心情不太好,中午吃完饭就动过一次怒。整个下午都没出来,也没说过话或者叫人进去,工作都没做。” 祝川微怔,“生这么大气?哪个分公司又作死了?” “不知道。” 严弦被骂懵了,不敢说也不敢问,直接退出来了。 “给我吧。” 方缪千恩万谢地将文件递给他,“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亲爹!” 祝川眼睛一弯,“喊一句。” 方缪完全没想到他真能顺杆儿爬,看看他又看看严弦,结果后者快忍不住笑了。 喊爹总比薄总要好一点,于是方缪气势如虹地开口,“爹!” 祝川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薄行泽的眼镜掉在地上摔坏了一只镜腿,地上散落了无数的文件,他将文件搁在桌上,弯腰捡起眼镜放在桌上,伸手在那人的额角揉了揉。 薄行泽一个激灵般反应过来,感觉到太阳穴上冰凉的手指,倏地回头看见一张含着风流轻佻的笑脸。 “太累了?” 话音未落他便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四周弥漫冽冽清酒,紧接着紊乱的呼吸声和无章心跳一齐跃入耳朵,活像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分卷阅读58 “喂,你怎么了?” 薄行泽的肩膀在微微发颤,祝川不由自主伸出手试探性拍了拍他的后背,发觉他脊背僵的像是石头,而靠在自己颈窝的鼻息急促又慌乱。 “演哪出呢,别以为装个可怜我就惯着你了,再不放手我揍你了啊!”祝川伸手推了他一把,心情还算不错,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笑。 等了一会那人还是埋在颈窝里不动,他快不能呼吸了,他也顾不上温言软语地哄,直接道:“薄行泽,你他妈撒不撒手!再不放今晚你就别回家了!” 薄行泽果真松了松手指,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木香,指尖倏地收紧了,“你今天去过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檐上月啊?除了易贤还能有谁,干什么?” 又是易贤!每隔一段时间他身上总有这么一股令人心烦的药木香!还都和易贤在一起! 他生病的事易贤是不是也知道?那么脆弱的样子都给易贤见到,却吝于让他分担! 看似与他亲密无间,其实连靠近都不许。 祝川叫他掐的手腕生疼,想挣扎却没挣脱,瞧见他满脸戾色,如同附身着一只狂暴的凶兽,一坛清酒随时准备爆裂。 “哎哎哎祖宗你这还在办公室呢,别乱来啊。” Alpha天生的强占欲将理智压下去,攫夺住那张满是拒绝的唇疯狂撕咬,失去的恐惧和占有欲交织在一起,如同下了一场暴戾的清酒雨。 祝川起先还挣扎,发现根本没用之后直接由着他了,很快连他自己也被欲望攻陷。 他历来不是禁欲的人,半推半就罢了。 长久的交缠过后,祝川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动一动手指都艰难极了,脊背疼的呼吸都不稳,睁着眼睛恍惚了一会。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薄行泽,因为害怕所以疯狂掠夺,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兽,只有靠不断的攻击才能让自己获得一点安全感。 逃亡般用尽全力驰骋,迈向无尽的巅峰。 他在害怕什么? 偌大办公室被清酒味充斥,与淡淡的药木香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清冽药酒,使人厌烦又令他欲罢不能,像是上了瘾。 薄行泽理智回笼,才发现又被那股留在他身上缠绵的药木香刺激的失了控,还有纠缠不休的易贤两个字。 他们那么熟稔,八年前他就不如易贤,空白的八年里全部都是易贤! 居于下风、怎样都追逐不上的焦灼愤怒让他几乎想把这个人杀了,完完全全地从他的人生中剔除,永远也不要出现。 祝川没力气说话了,好在衣服是完好的,他仅存的那点理智没让他把衣服撕碎导致自己出不了红叶大门。 “疯完了?” 祝川微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一样倦懒,这场淋漓尽致的伺候比昨晚上好受多了,这才是一周不低于一次该有的水平。 “撒手,我去个……” 薄行泽以为他要走,一把扣住手腕强硬地将他按回怀里,“不准走。” 祝川:“……去撒个尿也不行?不撒手那我尿你身上?” 薄行泽迟疑了下,松手。 祝川腿软地差点跪地上,艰难抖着腿扶墙去了卫生间,回来后靠在沙发上出了会神,重新让造作乱了的思绪回到正轨。 薄行泽一向是比较内敛的,忍耐度极高,唯一不够温柔的状况全都是在床上。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受控的时候,严弦说他中午吃完饭就心情不好,难道是饭菜有问题?不是被下药了吧? 他准备出去打个电话问问沅沅,结果还没起身就听见冷飕飕一声,“去哪儿?” “……打个电话。” 薄行泽蹙眉,“不许去!” “……要么你自己告诉我下午在生什么气。”祝川被他这么个霸道的语气弄得无语,反正他也只是想问缘由,他自己说那最好了。 薄行泽笔尖一停,要现在直接问他生病的事吗?可如果他知道自己偷了他药去化验会不会生气?既然他没主动说肯定就是想隐瞒,拆穿了说不定会生气。 几秒钟的时间薄行泽脑子已经飞速运转过几十种可能,最终确定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回答,“分公司的人全是废物,报表一个比一个难看,简直是饭桶!” 祝川“噗嗤”一声笑出来,忍着酸疼的身子走到他身后,抬手在太阳穴两端帮他揉按,低声说:“别总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要有容错心。” “生意不容错!” “是呀是呀,我们家薄总这么严谨,所以人人都敬仰,但是你骂人家严弦干什么?分公司的饭桶又不是她。” 薄行泽见他信了便松了口气,药物的事情还是等傅教授的结果出来了再说。 “薄总。” “嗯。” “听见易贤两个字就开始发疯,说吧,他又怎么得罪你了?找你麻烦了?” 薄行泽呼吸一顿,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般无法发声,眸光沉沉地与他相对,里头的震惊、和几不可察的暴戾透路出答案。 “我跟他一块长大,他上学那会是总撺掇着我欺负你,但是他本性不坏就是草包跋扈了一点,后来也让你打服了是不是?他在平洲算是我除了傅教授他们之外最交心的人,我很感激他。” 上学的时候他也不是好人,易贤还被他连累过几次,到了平洲之后他有几次差点喝挂了,还是易贤把他送去医院的。 对于他来说,易贤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薄行泽声音冷硬,虽然在尽力克制但还是没收住,“我讨厌他。” 祝川实在是说不通了,“你讨厌他干什么?这个醋也吃的太远了,难道他还能喜欢我?人家喜欢的是Omega不是Beta。” 薄行泽分外固执:“反正我讨厌他,他跟你那么亲近。” “什么东西?”祝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讨厌他。” “好好好,那你讨厌着,别把自己酸死就行了。”祝川原本不想跟他解释,但这个醋吃的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人在檐上月,锅从天上来。 易贤怎么可能喜欢他? “你见过有人喜欢自己兄弟的?我们俩什么丢人的糟心样子都见过了。我那时候刚到平洲,喝的跟孙子一样,烂泥似的你喜欢?” 薄行泽说:“我喜欢。” “……不是,我举个例子没问你。” 薄行泽伸手扣住他,指根黏在一起,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讨厌易贤!!!你们也一起讨厌!快点!! 感谢在2020-10-14 16:39:20~2020-10-15 17:4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 分卷阅读59 1410071、Purkyne 2个;tracer、凃荼、海洋、汣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郭郭、望仔是添的 10瓶;narita 7瓶;白思贼可爱 5瓶;意绮行 4瓶;你的小邱 3瓶;容容 2瓶;静、喻冥天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流风遗泽【二合一】 薄行泽说完, 心想祝川应该可以明白他这句话饱含的深意,于是殷切等待回应。 他们已经结婚了,自己可以对他很好、很有耐心地等那股药木香从他的生命中剥离, 比任何人都好。 他能明白的吧? 祝川完全没明白这句话包含了什么意思。 八年前,哪怕是两人分手之后, 祝川都没从薄行泽嘴里听到过一句完整的“我喜欢你”, 反而是八年后,这个契约结婚的前提下, 他犹如一个海王般, 情话拈手就来。 虽然大部分都比较土味, 教材质量属实不太行。 “这些话都是严弦教你的?”按照他自己的性子,没人教绝对说不出口, 他一向是做的比说得多。 薄行泽迟疑了下, 点头。 “噗。”祝川没忍住笑出来,抽出手包住他的脸,掌下温度颇高,忍笑说:“你知道严弦也是单身吗?” “知道。” 祝川快要笑死, 这总裁和助理两个寡王在这儿交流情话技术, “那你知道她一个单身狗,在这儿教你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 薄行泽有种被骗了的错觉。 “……” 祝川低下头, 低声说:“不如你拜我做师父, 我教你怎么撩我,还教你怎么让两个人都快乐,学吗?” 薄行泽怔忪半秒, 忽然明白刚才飞速过去的是一辆车,耳朵根顿时红了一点。 “学吗?” 祝川发现了,侧头咬住耳垂轻轻碾磨, 几千个日夜过去他的兴趣依然没改,还是喜欢咬住他最敏感的耳垂,看他战栗的样子。 “嗯?” 薄行泽呼吸散乱,一波三折地“嗯”了一声。 祝川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心说:这人拉他在办公室就做也没见含糊,透明的总裁办公室玻璃门正对着,虽然这个时候没人敢来,但总归不太安全。 他把人按住,办公桌堪堪能够挡住一些视线不被发现,上下之时依旧危险重重。 他胆大包天地做完了,现在就咬个耳朵居然还脸红了? “来,喊句老师听听?” 祝川也没少被人叫老师,除了在大学上课之外,娱乐圈现在觉得叫老板不够有逼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老师。 八年前两人还在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撩薄行泽,半夜爬到他床上去,趴在他身上喊薄老师,说自己不舒服,请教老师怎么办? 薄行泽被他烦的受不了,就会一把拽住人,吻上去教他到底怎么办。 得了逞他就会乖,跟他挤一张小床,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骨头都要散架了但还是开心的像个傻子似的。 那时候他们宿舍住四个人,另一个是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睡觉都要塞耳机听英语,易贤忙着打游戏撩妹,他就肆无忌惮地去闹薄行泽。 他喊了那么多次薄老师,不知道从他口中喊一句祝老师是什么感觉。 “快叫。” “……我要上班,自己玩儿会别吵。”薄行泽重新拿起笔批阅文件,他也想起了那时候的薄老师薄先生,有些喊不出口。 “不叫算了,快点把你工作弄完,我等你到十点钟,忙不完我就走了啊。”以后有的是时间逼你,他想着想着,不知道从这张口中喊一句“老公”是什么感觉? 祝川打了个哆嗦,算了。 时钟滴答,薄行泽差不多忙完工作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十一点了,祝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说只等到十点,结果居然就这么一直等着,心里不由得一道暖流淌过,忍不住笑了下。 嘴硬心软。 他睡着之前估计在玩手机,睡着掉在地上,估计是有人发消息来,亮了一下。 薄行泽俯下身捡起来,他没有检查爱人手机的习惯,虽然吃醋他身边蜂蝶众多但不会去看他隐私,从而逼迫。 捡手机的时候余光扫见屏幕上显示出的消息内容:[殊易,廖一成那个项目……] 屏幕上的消息只显示这么多,再往后就需要解锁才能查看,他没有密码看不到后面的,但廖一成三个字足够他震惊了。 廖一成回国了? 他还找上了祝川? 薄行泽眉头紧蹙,重重呼出一口气,廖一成这个人心思阴沉,做事不择手段,如果他为了报复自己而找上祝川是极有可能的。 严弦轻敲了下门,拉回了他的思绪,“薄总。” 薄行泽回过头,严弦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戴眼镜的薄行泽,双眸没有了镜片的阻挡,少了一丝冷漠疏离多了几分温和。 因为近视,看人的时候不免有些专注,严弦心脏莫名乱了一拍,连忙低下头说:“时间不早了,您是不是该下班了?明天还要去徐董事长那边。” “不去了。” 严弦奇怪:“为什么?您不是答应了徐少爷……” “明天上午我有其他事情要做,工作排到下午,下班吧。” 严弦察觉他神色不对,比下午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很凝重,不由得想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又怕戳到他伤口,思来想去只好说了句“行”。 薄行泽将手机放在沙发上,伸手拍了拍祝川,“殊易,醒醒了。” 祝川惺忪睡眼睁开,打了个呵欠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这么晚了,回家吗?” “嗯,回家。” 他坐起身,还没站起来就感觉一双手臂伸过来了,发觉他目的的祝川忙不迭,“哎!打住,我睡一觉又不是睡死,不要抱。” 薄行泽只好收回手,看着他的脸在心里想,这个身体到底是哪儿出过问题。 祝川习惯性醒了之后就看一下消息,看到易贤不久之前发来的消息打算回个电话,便跟薄行泽说:“你先去取车,我去楼下等你。” “好。” 薄行泽独自下地下车库取车,思虑良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四年没有打过的电话,只等了几秒钟对方就接起来了。 似乎早有预感。 “我还以为薄总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的电话呢。”廖一成声音含笑,像是老友寒暄一般。 “你有事冲着我来,不要牵扯别人。”薄行泽声音冷漠锋利,全无与祝川说话时的温柔小心,廖一成啧啧两声,“怎么凶啊,你跟你那位祝先生说话也是这个语气么?” “不关你的 分卷阅读60 事。” 廖一成嗤笑,“当然不关我的事,薄总贵人多忘事,恐怕连关路是谁都已经忘了。但钱的事您不会忘,私吞了我们的研究成果,你有什么资格卖!” 薄行泽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担心祝川在门口等急了不想与他多谈,拧眉冷道:“明天上午十点钟,见一面。” 廖一成有些意外,“你想跟我谈条件?我们薄总不是认定了一件事就算是死也不会退让一分的吗?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居然愿意主动见我?听说还是个Beta,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亏。” 薄行泽声音冷厉如刀,“廖一成,你敢对他不利,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将通话切断,驱车出了地下室。 祝川站在路灯下,影子铺在地上,将他整个人衬得清瘦。 “怎么这么久?” “接个生意上的电话。” 薄行泽心里还记挂着易贤那条消息,可见他是认识廖一成的,如果这个生意的牵线人是易贤,是不是他们俩一起算计祝川? 他那么信任易贤,很可能不多做考虑。 廖一成这个人阴狠毒辣,做生意又是一子错满盘皆输的局面,他不能因为自己让祝川失去现在拥有的。 祝川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说呗。” “……你了解易贤吗?” 薄行泽没明确说他有可疑,在祝川的心里,可能易贤比他还要重要,他私心里不希望产生对立,也很怕最后的抉择之下,祝川会抛弃自己选择易贤。 “了解啊,那孙子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怎么了?” “人和基因学一样,是最没有办法掌控的东西,充满……” “停!”祝川听他这个长篇大论似的起头耐心直接告罄,“说重点。” “如果易贤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者说……他待你不如你待他。”薄行泽想了想,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希望你对任何人都要留个心眼,即便是易贤,防人之人不可无。” 祝川蹙眉,以为他还在吃醋。 “有完没完?” 薄行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听他语气不太好,随即连呼吸都要停了。 “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们俩认识二十年了,你让我对他留个心眼儿觉得他会害我。”祝川觉得他因为吃醋连理智都没有了,“怎么着?你想让我身边的朋友都消失,只留你一个?行,那你找个铁链把我锁家里得了,谁也不见满意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祝川莫名上火,语气也冲了一些,“是不是富二代在你眼里都是些不成器的纨绔,只会玩弄别人感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心?” 薄行泽心里揪紧,觉得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曾相识,却不知道在哪儿听过。 “是,我们都没有你有本事。你次次拿第一,保送国外留学,凭本事当上红叶的执行总裁前途无量。我们只能挥霍家里的钱混吃等死,觉得有趣了就去征服,玩儿腻了就扔。” “Beta反正也不会有标记,玩得开,不像Omega那样忠诚如一。” 祝川越说越上头,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所有的不满全部都释放出来,将恨意化成尖锐利刃,刺入薄行泽的心脏。 他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和平进行不了多久,不触碰那道线就能相安无事,一碰到就只能爆炸,伤人伤己。 他盛怒之下俨然忘了缘由是易贤,更忘记了自己曾说绝口不提那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地冲着薄行泽冷笑冷语。 “所以我得签你的结婚契约,陪你一周一次,你说要在办公室里都得让你为所欲为!当初是谁说的毕业之后不会有任何联系,现在全他妈当放屁?” 刹车猛地踩下去,祝川差点一头撞上挡风玻璃,胸口被安全带扯的几乎断气,又因为惯性重重砸回座椅。 “你他妈有病……唔!”话音未落便被吻住,身侧的人带着汹涌的怒气和无尽的歉意,夹杂在一块几乎让人窒息。 薄行泽掐着他的双手将人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不管这是在哪儿直接就停了车,他不喜欢听到那些话。 自我贬低一般。 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周殊易还是祝川,都是绝对骄傲的。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性子虽然娇纵任性但本性赤诚,从来不会欺压比他弱小的人,张扬跋扈也只是对他一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贬低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什么富二代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心!薄行泽不在乎,明明当年他一走了之,让祝有思给他一笔钱做分手费,他也没有办法减少自己的爱意一丝一毫。 要说卑微,他才是那个最卑微的人。 当年他贫穷至极,学费都是七拼八凑,什么都给不了他,唯一一次带他出去吃东西还害得他生病,能得到他的眷顾已然是很幸运了。 他不敢奢望那么多。 八年后重逢,他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将他留在身边,用婚姻和法律困住他,甘冒风险也要抓住最后一点机会。 至于他说的毕业后不会再有联系,薄行泽醍醐灌顶般一片清明,整个人都愣了。 这段话是当初他说过的! 他们分手的前一周,自那以后祝川就再没出现过,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退学、出国,从他生命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薄行泽愣神的间隙,祝川猛地将他推开,嘴唇被咬破,疼得厉害。 他舔了舔血迹,眼眶发酸发呛,那些话无论过了多久、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对于他来说一样杀伤力惊人。 不过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周殊易了。 薄行泽伸手,蹭了蹭他嘴角再次渗出来的血迹,疼得他眉头颤了下,下意识转头避过去。 清酒味变得具有攻击性,仿佛这两个字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但祝川向来只管着逆鳞戳的人,任性得很。 薄行泽还沉浸在那些话里,喉咙吞咽了好几遍才勉强能够张开口,却又生怕伤到谁似的小心翼翼,“你听到过,是不是?” 祝川现在也回过味来了,不想提当年的事,“听到什么?我累了,走吧。” “那些话。” 薄行泽不太肯定,当年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过,但当时他在宿舍里没有任何人,祝川一贯不会早回学校,不可能知道。 但如果这句话是两人分开八年的原因,他再难以启齿也不想这个误会再让两人分开,语气急切道:“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祝川闭着眼睛,“不愿意。” 他不想听到那些他当年只是迫于无奈与自己逢场作戏,从而才能摆脱他纠缠的话。 是,当年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对薄行泽言听计从,连易贤都说他被管住了,像个小媳妇一样薄行泽说什 分卷阅读62 爱你!” 严弦说,下次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我爱你。 “……”冲口而出薄行泽也愣了,祝川也猛地睁开眼,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傻眼了,这是哪一出? ? 薄行泽面上尴尬,“不是。” 祝川勾着眼角“哦”了一声,状似叹气又像是讥诮,“哦,不是爱我。” “不是!爱的。”薄行泽生怕他误会,因为天生的内敛冷默的性子让他很难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年又没有另一个人总逼着他说喜欢,他更是生疏。 “一会是,一会不是,那到底是不是?” 他咬着牙,低声说:“我爱你的,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爱你。这八年,哪怕梦境里,我都没有一刻不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听见没,老子爱你! 感谢在2020-10-15 17:49:41~2020-10-16 16:4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racer、啵崽的猫、海洋、薄行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道π_π 20瓶;华花画画、岩浆严江、月 10瓶;vciostnt 5瓶;177 3瓶;soft亲爹阿夜、容容、q池a迟q、倦爷的小尾巴~ 2瓶;妙、小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6、流风遗泽【双更】 祝川知道这些话可能只是为了安抚他的策略, 还是无法抑制地悸动心跳。 心底像是压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受了刺激想蹦出来,让他这八年如死水的心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眼前渐渐模糊, 祝川蓦地垂下眼,却被捧住抬起来, “别哭, 你还不能原谅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祝川盯着他, 除了头发向后梳路出额头显得冷硬成熟, 眉眼多了几分内敛之外他和八年前没有太大区别, 少了眼镜的阻碍,更多了几分少年时期的沉默。 他伸手把那齐整的头发挠乱了, 发丝垂下来搭在眼角, 戳到眼镜里不自觉眨了下眼睛却没有挣扎,而是由着他弄得凌乱。 祝川伸出手,掐住他脖子狠狠收紧,感觉到掌心之下滚烫的温度, 还有因为窒息感而本能的喉结滚动, 死亡的阴影压下来。 “不许动。”祝川说。 薄行泽真就没动,由着他掐, 哪怕窒息和死亡已经逼近, 只要他说不许动他就真的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只是双手攥紧,连额角都绷起青肋。 祝川静静看着他, 手指却还在收紧,仿佛真的想把他掐死,试探着薄行泽什么时候会挣扎, 可他脸色几乎泛青了还是不肯动。 像是甘愿死在他手里,只是那双眼里充满了眷恋,祝川无法直视那双眼,倏地收回手给了他一耳光,“你是不是傻逼!挣扎啊!” 突然闯入鼻腔喉腔的空气让他本能咳嗽,胸膛剧烈起伏,整张脸由青泛红,轻喘着气问他:“你不生气了。” “你死了我就不生气。”祝川别过头,又有点水痕从眼角深处去,他反手抹了下,推开车门下去。 薄行泽没有去拉他,而是默默跟在后面上了楼,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哎呀,祝先生你们吵架了呀?” 他买的这个房子是个高档小区,隔壁住了一对退休老夫妻,浇浇花遛遛鸟,没事就在家里唱点儿戏曲,挺和善的两位老人。 薄行泽为人冷漠,没跟他们说过话,反倒是祝川眯眼笑说:“没吵架,李阿姨您这是刚遛猫回来呢。” 有天碰见了隔壁李太太买菜回来,随口夸了句猫真可爱,李太太给他塞了串葡萄,然后友谊就这么结下来了。 “这个拿去吃,小两口有什么矛盾要及早说开呀,不要憋在心里憋坏了,对身体不好的哦。我们家那个老头子呀,也可气人了,不过怎么办呢?都嫁给他一辈子啦。” 李太太这么说,面上仍旧洋溢着笑,全是掩饰不住的爱意。 祝川接过一小盒草莓笑着道谢分别,然后按上自家的指纹锁,进了门把草莓朝身后一扔,“洗了。” 薄行泽一句话没说进了厨房,祝川回头看了眼,想了想还是进了浴室。 他洗完澡出来先去厨房看了眼,没人,又去书房看了眼还是没人,心说这人性子上来,走了? 爱走不走。 祝川推开自己常住的次卧门,发现薄行泽已经洗完澡坐在床边了,暖色灯光在他身上打了一层光晕,像是个等待丈夫龙幸的美貌妻子。 “美貌妻子”听见门响,起身走过来接过丈夫头顶的毛巾,手劲轻柔的帮他擦头发,祝川看到他啊脖子上的红痕,忍不住伸出指尖碰了碰。 “还疼吗?” “不疼。” 那一耳光他打的也毫不留情,还留着一点指印,明明是自己动的手可他偏偏又生气薄行泽不躲。 “你干嘛不躲。” 薄行泽给他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老实说:“不想躲。” “打你不疼?你一个霸道总裁能受得了这个委屈?”祝川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点抖M了。 薄行泽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头顶上,低声说:“只要不是不要我,你给我什么委屈我都能受得了。” 祝川仰起头,拽着他睡衣的领子往下拽,在脸上的指痕上轻啄一口,然后逐渐下移,挪到被掐的红痕上,一路亲过去。 “笑什么?”祝川擦去他喉结上的唾液,点在他嘴上,“张嘴。” 薄行泽依言张口让他的指尖顺利碰到舌尖,没等他玩就咬住,含糊说:“你还是舍不得我,我很高兴,殊易。” 祝川食指进退两难索性就由他了,扬眉冷嗤,“舍不得你什么?杀人要偿命,我才不想给你陪葬,少得意。” 说完发现他表情黯淡了一些,推开他转身上床,声音几不可闻地送了句,“既然你今天这么诚实,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除了你,我没让别人弄……嘶!你他妈有病啊!”祝川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整个人头晕眼花的差点吐了。 他抬脚便踹,这傻逼。 薄行泽压住他的脚,眼底跟着了火一样,连带着声音都又沉有重,“你刚才说什么?” “你压死我了,自己多沉不知道吗?滚下去。”祝川快喘不开气了,挣扎着试图从他禁锢之中逃开,可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刚才说,只被我……”薄行泽是个实干派,怎么干都下得去手,但让他说就像个纯情小男孩一样,脸红脖子粗。 祝川头还晕,但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怎么也生不起气了,“嗯。” 薄行泽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撑在他两侧的手臂都在抖,又 分卷阅读63 想忍又绷不住笑出来,“我、我很高兴,殊易。” “我太高兴了殊易!” 祝川:“……”这么大的人了,至于一句话高兴成这样吗?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他哪知道,薄行泽把这句话的意思意会出了,他这么多年都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他的八年坚守有了回响。 就是这个回响,让他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去,这八年孤寂一下子被填满了,每一秒钟都是甜的! 祝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但也舍不得让他失落,当年手术没见的那一面,就当做是他心底最后的秘密。 祝有思说当年那笔钱他最后还是收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羞辱,就算相互抵消了。 “那薄总您高兴了能稍微松开一点吗?我要被你压死了。” 薄行泽忙不迭撑起身,留给了他呼吸的空间,高兴得手足无措,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草莓,刚才他吩咐自己去洗,应该是想吃。 他伸手拿了一颗喂到嘴边,祝川唇上感觉到凉意,看着他殷切眼神便张口咬了一半,反季节水果长得再漂亮都有点酸。 “酸。” 薄行泽看他唇上沾了一点草莓汁,在暖色灯光下亮晶晶的诱人极了,忍不住用咬过了一半的草莓在他唇上蹭了蹭,沾染更多汁水。有一些还蹭到了嘴角。 “你干嘛?” 祝川以为他要喂自己,伸舌舔了下准备咬结果移开了,弄得他满嘴都是汁,感情这是玩儿草莓还是玩儿他呢? “别弄了我刚洗完的脸,黏死了你拿开啊。” 薄行泽将草莓扔了,拿了一颗完整的回来,重新喂到他嘴边。 祝川这次一口含住吃了,嚼烂了伸手勾住他后颈,将口中草莓酱渡给他,感觉到唇上的人愣了愣,随即张口照单全收。 这种不会拒绝的反应让祝川眯眼忍不住笑起来,微弯似月又似桃花瓣。 眼眸映照着暖色灯光,点了两颗星星在里面。 薄行泽从未有一刻这样安心过,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有些细枝末节他也不想深究,只要眼前人属于他。 他伸出手,扣住祝川的手指,两枚戒指相对,指根交缠。 薄行泽这次不需要想起任何人的交代,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视频学习,只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表路,“殊易,我喜欢你。” 祝川今晚听了太多情话,每一句都比这句浓烈炽热。可就是这一句,犹如一条精明的蛇,稍不注意就钻进了他心底,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酸。 “困了。” 薄行泽收回手,抽了湿纸巾过来仔仔细细给他擦了擦嘴角沾染的草莓汁,说了声“晚安”,准备回到书房。 今晚获得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不敢再奢求更多,他要回到书房去慢慢回味,想这一切是不是他太过期盼产生的幻觉。 祝川拽住他手腕,眸光依然似星,“不留下吗?” 薄行泽在他睡着的时候不知来过多少次这间卧室,每周不低于一次的约定也在这里进行过,但这还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开口挽留。 “留!我留下!” 薄行泽关掉吊灯只留一盏夜灯迅速上了床,将他揽进怀里,胸腔轰鸣吵地祝川睡不着,朝上来了一点,靠在他颈窝里。 “薄行泽。” “我在,我在。” 祝川闭上眼,轻舒了口气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扣,两枚戒指再次贴在了一起。 呼吸声彼此交错,薄行泽就着昏黄夜灯瞧他,忍不住想亲,发觉他睫毛覆盖安稳以为睡着了便轻轻低下头。 “不要偷亲我。” 薄行泽被抓了个现行,有些赫然地撤回去,祝川动了动,又往他怀里蹭了点儿,“明天早上想吃干贝粥。” “我煮。” “不许说话,困了。”祝川往他怀里缩了缩,等了一会连他习惯性说的那句“好”都没听见,不由得失笑。 - 祝川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居然才刚七点。 自从跟薄行泽结了婚之后他就很少泡在檐上月,早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打了个呵欠起身找衣服,忽然想起那次去探班。 他赤着脚到主卧,抽了件白衬衫套上便下了楼。 干贝粥的鲜香飘了满室,引诱着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出来了,探头进厨房看见薄行泽背对着他,拿着勺子尝了一口味道。 “好香啊。” 薄行泽回过头,看见他只套了件衬衫就出来了,蹙眉道:“怎么就穿成这样就下来了,不怕着凉吗?去换件衣服一会就能吃饭了。” 祝川走过来,低头在他勺子里尝了口粥解馋,然后剩下一半渡进他口中,“你不是说自己的衬衫质量很好吗?我试试。” 领口留了三颗扣子,基本什么都遮不住,他才不是想试验衬衫布料。 薄行泽眼睛都沉下来了,仿佛他才是锅里精心熬制的海鲜粥,恨不得一滴不剩全吃下去。 祝川弯腰找东西,薄行泽的眼神便跟着他转换方位,看他手法熟练地煮咖啡,与粥的鲜香交织在一起,将时间似乎都留住了。 薄行泽不能吃海鲜,祝川弄完咖啡又烤了点面包放盘子里,顺便还拿了几颗草莓放进去,觉得这摆盘不拍个照可惜了,“手机给我。” 薄行泽递给他,“要干什么?” 祝川拍完照打算发个微信装装文艺,点开的时候临到退出忽然改变主意了,“我用你微信发个朋友圈你没意见吧?” “没有。” 祝川用他的手机、他的微信发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二条微信,[爱心早餐]。 他把手机丢回去,完全没想到下面的评论直接炸锅了。 薄行泽也没看,将煮好的粥端出去盛了一碗给他,祝川喝着粥顺口问他:“你今天没事?这么晚了还在家?” “上午有件事要做,下午才去公司。”薄行泽定了今天十点钟去见廖一成,隐晦地说了,没再提易贤。 他解决了矛盾根源,祝川就还能和易贤继续做兄弟。 祝川“哦”了声,把面包推给他吃,思绪莫名飘回昨晚,薄行泽让他小心易贤,说他也许不是想象中那样。 他虽然醋劲儿大,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但他又不敢相信自己认识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会背后算计自己。 “一会吃完饭我回公司一趟,晚上有事晚点回来。” 薄行泽说“好”,祝川失笑,“你就不问问我晚上去哪儿?” “你晚上去哪儿?” “……乔乔好像这几天就要生了,我过去看看。你去不去?毕竟人家也喊了你很久的哥哥,买点东西给干儿子,到时候好孝敬你。指望我,你这辈子就听不上一句爸爸了。” 薄行泽根本没想过那种事,低声嘟囔了句:“你昨天才喊过, 分卷阅读64 还说吃不下了。” 祝川:??哪能一样吗?这破路你都能开。 “闭嘴吧你就。” 祝川先去了趟檐上月,把沅沅叫到了落竹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情况。” 沅沅翻了个白眼,“还这段时间?你跟薄先生结婚几个月了都没怎么来,我还以为你要跑路了。” 祝川眯眼笑,从花瓶里抽了支玫瑰递给她,“跑路了也带上你们,可舍不得这些大姑娘们无家可归。” “浪的你。”沅沅接过花扔回花瓶,“你不在倒是也没多不正常,生意也还差不多那样。不过没有败家老板整天带头惹事儿利润倒是涨了不少,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 “怎么奇怪。” “易先生来的也少了,偶尔有几次来你不在他坐坐就走了,往常陪的那几个人也没叫,一个人在房间喝会酒。” 祝川蹙眉,他养什么伤春悲秋人设呢? “有几次他说想到落竹台坐会儿,我心想你不在,这又是你私人的地方就没敢答应。”沅沅打量着祝川的表情,试探道:“您跟易先生是不是闹不愉快了?” “能闹什么不愉快,那个小废物估计捅娄子了,没事我来解决。” 沅沅不疑有他,点了下头又将其他的事报告了,还有几个人这个月打算辞职,祝川让她自己看着办。 “行了,我去公司一趟,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早上薄行泽要送他,祝川还要再去一趟公司索性自己开车了,一路都在想易贤有什么毛病,到檐上月不找人陪,自己搁那儿喝闷酒整哪出? 他想跟自己喝酒,打电话不就得了? 他当年就跟薄行泽不对付,总说他被薄行泽管住了,兄弟都不要了。后来又说他结了婚就从良,窑子都不要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薄行泽在一起,仔细算来上一次喝酒都是很久之前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因为廖一成的合作。 他给易贤拨了个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又拨了一个还是没人接索性就没再打。 盛槐换了新大门,之前被一些暴力激进的粉丝砸坏了。 临近圣诞节,大厅里放了个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了礼物盒,祝川伸手撩了下,“空盒子挂这儿唬谁呢,回头换真的。” 尤芃听见了,白了他一眼,“钱不是用来打水漂玩儿的。” 祝川冲那些笑眯眯的小姑娘们一歪头,“千金难买一笑,宝玉哥哥都能让晴雯撕扇子,还有那个裂帛的哥哥叫什么来着,我跟他比差远了。” 尤芃冷嗤,“您也别太谦虚,一样昏。” 祝川溜达着进了电梯,伸手按楼层边问身侧的尤芃:“杨迹跟徐言都过来了?” 尤芃点头:“我按照您的意思已经跟摄制组说好了,徐言不是娱乐圈的人,直接在公司拍几张宣传照发给他们。到时候录制就直接在您给他们安排的家,开始敲门录制。” “两人状况怎么样?” 尤芃提到这个就叹气,电梯门正好开了,等他先出去了才跟上,“杨迹现在还是怎么看徐言怎么烦,就一门心思觉得徐言设计他。不过也不能怪他,你想啊他刚出道就是巅峰,接下来的片约随他挑。风头直逼陆影帝,现在被迫停了去拍真人秀,还得跟他并不喜欢的人一起秀恩爱,他能乐意吗。” “就因为要回巅峰,所以现在才要承担责任。不管是谁的错,他不把Omega当一回事就知道该有今天。”祝川走到盛槐内部的拍摄间,站在门口瞧了一会。 杨迹状态还算不错,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前途。 徐言相比较他而言有些怯场也很怕镜头,下意识想躲。 杨迹的经纪人也烦透了徐言,对他没点好脸色,只顾着跟杨迹鞍前马后,反倒是他那位小助理捧了杯水给徐言喝。 “喝什么水!刚补的妆要花了。” 徐言吓了一跳,没敢喝就递给小助理了,尴尬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挨训等继续拍。 杨迹习惯镜头,根本不需要摄影师指导,徐言什么都不懂,镜头怎么看都不明白,两只眼睛散光似的飘忽,被摄影师骂的狗血淋头。 “对不起。” 他越急越不得要领,伸手想去抹汗又怕把妆弄乱了,眼圈都有点泛红,求助似的看向杨迹,结果他伸手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插了吸管的水杯,看都没看自己。 徐言知道自己没用,当时上学也念得商科,但是毕业之后父亲突发疾病,第一次去董事会直接连自我介绍都忘了。 还好有薄行泽,不然红叶现在肯定易主了。 “看着镜头很难吗?笑会吗?你苦着脸怎么拍啊!”摄影师快要摔镜头了,气的脸红脖子粗最后都不知道骂什么了。 尤芃都看不下去了,被祝川一把拉住,“再等等。” “在这么骂下去,我看他迟早撂挑子,到时候反手8杨迹是强x不是闹着玩儿的。” 祝川摇了下头,“你不能去,这件事得让杨迹来。到时候录制你不可能随时跟着,还需要杨迹跟他配合。” 徐言内疚道歉,“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这次一定可以。” 杨迹喝完水,嗤了声将杯子递给经纪人,走过来一把将他拦住,扬起下巴问摄影师,“合影可以吧?” 摄影师知道这个祖宗的性子张扬,尤其长得漂亮镜头感又好,他拿的最大那个奖就是杨迹给的,自然乐意给个面子。 但是。 “这你问我做不了主,我只是负责来拍照,不管合照能不能行。” 祝川扬声,“行。” 杨迹回头,嚣张气焰顿时散了一些,随即扭过头看摄影师,“说行了,还不快点拍。”说完又低下头对着怀里的人冷哼,“你最好这次好好拍,知趣点,不要浪费我时间。” 徐言连忙点头。 摄影师找了几个角度,又提了一些要求,杨迹作为主控者,徐言跟随指令附和,拍下来的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错! 尤芃也愣了。 祝川手机正好响,易贤打过来的,“一大早打什么电话啊?我还没睡醒呢。” 他摆了下手让尤芃看着拍,自己去接电话了,“看你死没死,我好给你挑个风水好点儿的墓地,让咱们易少爷下辈子投我这儿来当亲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谈恋爱了!!!!!把#薄行泽 周殊易 般配#打在公屏在!!!!【一条五毛】 感谢在2020-10-16 16:42:20~2020-10-17 17:0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殊易 2个;啵崽的猫、倾墨、wangsh、薄行泽、p大的车尾气 1个; 感谢灌 分卷阅读65 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卯兔、你的脑洞我的心 30瓶;46720087 13瓶;月弦、小菊花也有、氙氡、神仙爱情给我磕、背影、萌13、江停老婆 10瓶;赴昏、LiiiikKkkk 9瓶;伐檀 6瓶;姜姜 5瓶;他直。 4瓶;顾玖. 3瓶;容容 2瓶;糖醋小排、南清许.、【徐】AB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7、流风遗泽 薄行泽驱车到了星月会馆,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姗姗来迟。 “咱们薄总这次居然这么守时,说来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三四个小时才会到呢。果然是祝先生比较重要, 瞧你心急的。” “直接说。”薄行泽懒得与他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廖一成拍了下手立刻有个年轻服务员进来, 毕恭毕敬地等吩咐,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薄总在这儿半天了怎么连杯茶也没有?你们星月会馆就这个服务?还是你个人就这么个敷衍的态度?” 服务员没辩驳是薄行泽说不需要茶,立即认错并跪坐在一侧点茶煮水, 廖一成喜怒无常, “算了, 你出去吧。” 他自己接受茶荷,挑了一点茶叶出来, “哦对了, 记得薄总您不爱喝茶。关路才爱喝茶呢,尤其喜欢喝我泡的茶。可惜啊,他再也喝不到了。” 薄行泽眸色冷淡,“你想要什么。” 廖一成见他直截了当也不拐弯抹角了, 将茶杯猛地扣在桌上, 毫不掩饰地贪婪眸光锐利无比,“很简单, 把当年卖专利的钱分我一半。并且公开声明那项专利是我研发的, 你只是窃取了我的成果。” “不可能。”薄行泽厉声拒绝,镜片后的眼神冷漠如霜。 “你就不怕我把关路的死公开吗?堂堂红叶集团的总裁害死过人,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拿着别人的劳动成果!人人夸赞的薄总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薄行泽说:“钱我可以给你, 但这件事需要保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并且我希望你就此离开祝川的视线,这一切与他无关。” 廖一成冷嗤, “你倒是疼他。我听说你们俩是合约结婚,怎么着?我们薄总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也会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怎么着,你这么着急见我,是很怕祝川知道了你和关路的事情,不要你?” “与你无关。” 廖一成不知道薄行泽曾经试图告诉过祝川这件事,只是当时他病着没能听到。 当时他以为祝川对自己毫无留恋所以敢说,现在才刚知道他这八年也始终留有一道防线,惊喜之余却突然不敢让他知道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得到了就害怕有万分之一失去的可能性。 更何况关路的死以及专利的事并不光彩,他亲口许下的承诺答应不外泄内情,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和廖一成正面交锋。 廖一成笑,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了薄行泽面前,缓缓笑道:“当年关路对你一往情深,甚至不惜为了你想变成一个Omega。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有什么好。” 薄行泽拧眉截断他的话,“我不打算讨论其他的事情!” “不打算,还是不敢?关路可是为了你死的,你难道心里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吗?”廖一成笑声里满是讥讽,如刀一般。 “那样一个众星捧月的少爷,为了你做最卑微的事情,可你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心里只有那个叫、叫什么?周殊易是吧。” “除了他,别人在你眼里和尘土没有区别,无论是感情还是人命。除了他之外,所有东西对你都来说全都不值一提。” 这件事没有谈拢的可能性,薄行泽也看出他并没有要谈判的意思,如果公开关路的死,那势必要“兵戎相见”。 “钱我可以给你一半,但前提是你拿了之后滚回A国!关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我不是一定要忍你。” “啧啧啧有总裁的气势,会用钱来砸人了,当年你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可最讨厌这一套了。” “如果伤害到他我不会放过你。”薄行泽说完便起身,拉开门离去。 廖一成慢条斯理喝完一杯茶,伸手捞过文件随意翻了翻,嘴角轻轻勾起。 “薄行泽,你以为我就只布了这么点局就敢来找你?爱情果然使人盲目啊,只要是关于他的事连一定判断力都没有了。” - 摄影师喊祝川过去看照片效果。 镜头中徐言坐着,杨迹单膝下跪做了个亲吻的动作贴在他肚子上,闭目侧脸气质一流,徐言垂着眼,略微脸红不知所措,反倒成全了这张图。 “拍的不错。”祝川又看了几张单人的,敲定让尤芃安排好了发给节目组。 杨迹看拍摄结束扭头就走,徐言不知所措地冲众人勉强一笑,祝川也没顾上他,叫了声“杨迹”让他跟自己到办公室去。 “少跟徐言使脸色,他喜欢你这没错,出发点也没有恶意。你没有粉丝喜欢也到不了今天,别这么大怨气。”祝川给他倒了杯茶,桌上的香草饼往前推了推。 杨迹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连下颚骨都要磨碎了,“他没错?谁知道他在那儿是不是故意守着我的?每一个粉丝我都要跟他们上床?” “你别胡搅蛮缠啊!” 杨迹梗着脖子,颈侧青肋都历历在目,“我现在必须跟他绑定在一起,我连自由都没了,我还不能怨吗?” “结婚就不能离婚了?现在是你们两个各取所需,徐言如果现在撂挑子不配合,你就完了!”祝川提高语气,厉声提点他现在徐言才是他的救星。 “人徐言就是追个星,把自己赔进去了还有委屈没处说呢。你就算讨厌,觉得他毁了你的前程,你也给我忍到形象掰回去了再说!” 杨迹冷哼一声,“他有那个脑子害我吗。” 祝川懒得跟他辩驳,敲敲桌子再次警告:“记住,现在你就是一个顾家、很爱自己未婚夫、很关注Omega健康的Alpha。” 杨迹嗤笑,“什么狗屁信息素,发起情来就是两个牲畜,只会……” “滚出去。” 祝川拎起桌上的文件冲他扔过去,“赶紧滚回去把资料给我背熟了,再废话我就让徐言直接把事实说出来,然后解约滚出娱乐圈。” “他才不会像你一样狠。”杨迹捡起地上的文件,撇唇嘟囔着出了门,差点撞倒在门口等着的徐言,心有余悸地后退了两步。 “你站门口干嘛?孩子撞掉了再给我扣个帽子?”杨迹斜眼看他,发现没被撞到才松了口气,又冷哼,“还有,我警告你少偷听我说话,敢告诉别人我就掐死你。” 徐言忙不迭摇头,“我不会的。” 分卷阅读66 “不会最好。”杨迹走在前面,等了一会发觉没有脚步声跟上,又拧眉转过头:“干嘛?还不跟上来等着我抱你回家啊。” 徐言立即小跑跟上,刚抬脚就被喝止,“除了跑不会走了?” 他又停下来放慢脚步,一前一后出了盛槐大门上了车,祝川站在落地窗看了会,“兔崽子长得挺漂亮,可惜长了张嘴,是个哑巴多好。” 办公室里有个古董钟,准点报时。 时间差不多了,廖一成一会也该过来了,百无聊赖地拨了个号码出去,打算问问某人有没有按时吃午餐,结果没人接。 “好家伙,一个两个的都不接电话,什么毛病。”尤其是这薄行泽,出息了,敢挂他电话?欠教育。 祝川正嘟囔着呢,尤芃说廖一成来了,一抬头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薄行泽。 他怎么来了? 祝川有点愣了,上着班就来找自己,这君也昏了? 周殷殷训练完正好出来喝水,迎头便喊,“大嫂!” 整个楼层的员工本来还在猜测这个相貌英俊身材绝佳气质一流一脸霸道总裁相的男人是谁,被这嗓子一吼,齐刷刷看向周殷殷。 她是老板的亲妹妹,那么…… 啊? 众人皆惊,这人是盛槐这盆交际花的先生啊? 乖乖!! 原本他们还说自家这个交际花老板得让什么样绝世貌美Omega小妖精才能收服,现在好了,美也挺美的,结果是个A到不能再A的Alpha? 众人眼神跟着他走,被那周身的冷意冻得忍不住吸凉气,直到交际花从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微微蹙眉问他来干什么。 冷漠Alpha才舒缓了下眉角和嘴角,做出一点温柔的表情出来,交际花骂他:“不好好上班,总裁带头旷工?” “不是旷工,我过来谈生意。” 祝川懵了懵,回头去看尤芃,她立刻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口子的事情。” “……”祝川看着他好一会,“你来谈什么生意?我哪有生意跟你谈,恋爱我倒是有点,但是那个咱们下班谈也不晚。” 薄行泽伸手拨了下他眼角的头发,他头发微长而且从不梳理规整,说是个老板其实更像是个招摇跋扈的少爷。 一如当年。 “找你谈生意,也谈恋爱。” 祝川忍笑,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带和衬衫领子,无奈道:“严弦又给你发土味视频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多看点有营养有质量的上上课。” 众人倒吸冷气,这光明正大的就开始了?能不能考虑一下周边的单身狗们? 廖一成被忽视半天,脸色早已经难看到极点,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薄行泽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机?难道他是想来破坏这次签约?还是说他想当着祝川的面来个鱼死网破? 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他可能做吗? 他不敢肯定,薄行泽一向是个不按道理出牌的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来谈恋爱了,我是不是超有出息,你们夸我!! 感谢在2020-10-17 17:06:57~2020-10-18 17:2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啵崽的猫 7个;西江 3个;多次拒绝薄行泽 2个;学习。、容容、海洋、tracer、盒子、siybgs、贰安和奶茶冰美式、周殊易、珠雨丝、flechaz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修柒. 37瓶;华花画画、江停老婆、璃澜 10瓶;海洋の花宇 9瓶;虫二、soft亲爹阿夜 8瓶;1551、喻冥天炎、建宁擒川支队、vciostnt 5瓶;妙 3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3652710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8、流风遗泽 廖一成要的不是鱼死网破, 现在就闹大对他没好处,于是笑说:“祝总,既然您还有事, 那我就先等一会。” 祝川也不知道薄行泽过来谈什么生意,一头雾水地瞧他一眼示意赶紧说。 “这个项目未来会有红叶参与研发, 我作为合作方之一, 为表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亲自过来参与签约,廖先生不欢迎?” 廖一成直接懵了, 什么时候有红叶参与了? 薄行泽根本没同他解释, 低声问祝川, “在哪间会议室?” “啊?哦,来吧我们就一间会议室, 没那么大地儿。”祝川领人往前走, 时而侧头低语,“一会再审你,不提前告诉我。” “好,随你审。” “满清十大酷刑都给你用上, 叫你痛哭流涕。”祝川冷哼, 在拐弯时伸手飞快挠了他掌心一下,“想我没有?” “想。” “你现在是真的土, 答应我少看点土味视频, 好好的高冷总裁不要崩人设。”祝川推开门等他进来,严弦抱着文件站在身后。 廖一成和秘书先后进来。 先前项目已经谈好,只差一个签字的时间, 但现在薄行泽来了,“红叶也有员工参与项目的研发,我有必要再次详细了解一下项目的细节, 请汇报。” 廖一成牙都要咬碎了,“研发人员什么时候有红叶的人了?” 薄行泽淡淡道:“叶铭礼。” 廖一成震惊至极,他对这个人可太熟悉了,为了让他这个项目显得更加严谨一些,花了大价钱请了叶铭礼带队。 没等他震惊完,薄行泽又道:“昨天晚上,他入职红叶成了我的员工,外派需要我同意。今天的项目如果没有红叶参与,那么廖先生另请高明。” 廖一成指骨咯咯作响,他本以为自己摆了薄行泽一道,没想到他早上来见自己是留了个后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来找祝川签约? “论心计,我还是比不过薄总。” 薄行泽眸色淡淡,“过奖。” 祝川一贯是个甩手掌柜,安静做公司的交际花吉祥物,坐在一边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听还是没听,整栋楼都是他的,盛槐在楼下,其他产业在楼上。 职业经理人很快也下来了,仔细地听着项目细节,也自觉地没报告给交际花。 薄行泽指尖点在桌沿上,一路听下来都没发言,祝川抬头扫了几眼又低下头去,打开了微信。 [跟他有仇?] [没有。] 祝川实在不明白薄行泽今天这一出,他接这个生意浪费心思完全是为了杨迹,又不会赚什么钱,薄行泽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来插一杠子? 冗长的谈判终于结束,祝川起身礼貌性地同廖一成握手,被人截胡先伸出了手,牢牢握 分卷阅读67 住。 “?” 薄行泽说:“我还有事跟你谈,尤芃,送一下廖先生和秘书。” 尤芃道:“是,薄总。” “?”尤芃什么时候被策反的?祝川听见严弦偷笑,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欲盖弥彰咳了声:“有什么公事要谈?来办公室。”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祝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按在了门上,随即感觉阴影压下来,带着清酒气味的吻。 “今天的份。” 薄行泽擦去他嘴角的湿痕,左右蹭着抹在了他的唇上,眼底神色幽暗充满眷恋,还有一股晦涩情绪令祝川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口。 指尖探进来,指腹碰到舌尖。 祝川很少有这么被人弄到无措的时候,薄行泽忍不住多玩了一会柔软舌尖,弄得他指尖几乎全是唾液还不罢休。 如果两人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好了,薄行泽暗暗想。 他变得畏首畏尾,一点风浪都觉得害怕,生怕祝川会被影响、会因此而离开他。 “真想把你锁起来,困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只看着我一个人,只听见我一个人。”薄行泽将他拥进怀里,似乎潜藏着极大的痛苦般,连嗓音都哑了。 “你说好不好。” 祝川不懂他内心深处的纠结,只当他又是吃醋,“那你不如杀了我得了。” 薄行泽抱他的力度又紧了几分,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将他松开,最后亲了一下嘴唇,“好了,事情谈完了我也该回公司了。” “这就要走?” 薄行泽不是会说情话的人,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反过来问一句“舍不得吗”,而他却只会点头,“耽误了一上午,回去又会有很多工作,不赶紧回去晚上又要加班没法陪你吃饭了。” “午饭吃了吗? ” 薄行泽沉默了下,“没来得及。” “少吃一顿,你就少上一次床,今晚不许做了。”祝川终于找着机会,光明正大地逃一次,薄行泽有些委屈,“我回去补上可以吗?” “不行。” “那好,今晚不做。” 祝川从以前就喜欢他这种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心里根本没怪他,舔了蜜似的回吻了一下,“那我送你下楼。” “好。” 送到楼下,又送到门口,直到薄行泽上了车,尤芃冷不丁扔出一句,“演十八里相送呢?人都走了还搁这儿演望夫石,丢不丢人” “你单身狗懂个屁。”祝川轻嗤。 尤芃白眼一翻,“单身狗吃你家大米了?我要不是在你公司里当牛做马,我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男人了。” ** 薄行泽回到公司,边走边听严弦报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让她先去处理几件要紧的。 新的眼镜不太适应,他用手推了推,听见一道笑声。 “咱们薄昏君回来啦。”叶铭礼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撑头一派流氓气。 “你来干什么。” 叶铭礼也没起身,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阴阳怪气道:“啧啧啧,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听说我带队参与这个项目,求爷爷告奶奶痛哭流涕求我到公司来上班,今天卸磨杀驴?” 薄行泽冷扫他一眼,“你是驴?” “……好好说话别骂人。”叶铭礼挖坑挖不过他,转而问:“你这是打算正面跟廖一成刚起来了?忍了这么多年忍不下去了?” 薄行泽也是去了红叶之后才知道叶铭礼是关路的亲表弟,廖一成还不知道所以会找他带队,倒是巧了。 叶铭礼放下咖啡杯,双手插兜走过来坐在办公桌一侧,被薄行泽抬头看了眼立即老实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廖一成无非是想要钱,干嘛这么大费周章?” “他不止想要钱,他要我公开声明是我窃取他的成果据为己有,并且把关路的死认下来。” 薄行泽嗓音很淡,叶铭礼反倒先蹦起来了,“这人还要不要脸了?表哥的死明明是他自己作的,关你屁事?我看搞不好是廖一成贼喊捉贼,薄总,干他我支持你。” “照我说你当年就不该心软答应舅舅,直接把事实公开算了。反正他都死成一把灰了,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你干嘛还守着承诺又不当饭吃。” 薄行泽说:“没到时候。” 叶铭礼眼睛都亮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什么时候到?你百般迁就了这么多年真能对他下手?” 薄行泽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百般迁就了?” 叶铭礼也愣了,“啊?那你这么多年躲着他干嘛?还把关路的死因都隐瞒,宁愿自己背黑锅也不肯解释。为了关路心甘情愿放弃更好的前程留在红叶。” “?”薄行泽无语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躲着他了?我来红叶是为了工作、赚钱,买房子结婚明白吗?” 叶铭礼满脑袋问号,“就这?” “不然呢。” 薄行泽沉默片刻,“我没有那么大度,我说过很多次关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有证据尽管让警察来抓我。我来红叶不是心软答应你舅舅,徐老用年薪之外的7%股权聘请我来做执行总裁,仅此而已。” 叶铭礼张了张口,说好的隐忍无奈、苦大仇深的总裁呢?怎么和穷苦大众一样买房结婚?说好的霸道总裁不食人间烟火呢? “那你这一点也不惨啊?” 薄行泽侧眉觑他,“听见我不惨,失望了?” “……说实话有一点。”叶铭礼脱口而出,说完立马摆了下手:“那怎么可能呢,哈哈哈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事实既然不是那样,你为什么不解释?由着别人误会你?” 薄行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和廖一成都这么会联想,你比他好一点,起码没觉得关路是喜欢我才死。” “那当年专利到底是谁卖的?” 薄行泽说:“关路。” 那时候关路玩得疯,跟廖一成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期几乎只是他一个人在研发,薄行泽那段时间彻底失去了祝川的消息,只想用学习和工作填满所有清醒的时间。 那段时间正好是研究收尾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实验室不吃不睡仅靠咖啡熬了三天三夜,将项目完成了。 结束之后他睡了差不多两天,醒来之后才知道关路在酒吧被人下药糊里糊涂把专利卖了都不知道。 他醒酒之后过来祈求原谅,薄行泽被他从沉睡中叫醒,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个卖了是什么意思。 两人吵起来,关路脾气也大,“干什么!一个项目而已,难道我死了才能弥补?我给你钱买你的辛苦费行了吧!要不是我出资你有机会研究吗?你连饭都吃不起!你这种穷逼巴巴的跟我做朋友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要多少钱?我给 分卷阅读68 你!” 薄行泽累极,几乎控制不住怒意,祝川给的那笔“嫖资”是他心底无人可以触碰的刺,又遭受关路“钱”的羞辱,指着窗户说:“对,你死才能弥补,不敢死就给我滚!” 关路发疯砸宿舍里的东西,薄行泽烦躁懒得听他撒火,去了实验室清净也没带手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关路真的堕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什么时候苦大仇深了,我只对我的殊易苦大仇深好不好?戏多。 感谢在2020-10-18 17:23:42~2020-10-19 17:1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薛洋 2个;tracer、海洋、Mel□□u、我五岁半啦、敲可耐、多次拒绝薄行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oombatisi 24瓶;松言 15瓶;发呆业务选手、梦幕 10瓶;敲可耐 9瓶;z、海游水、三、倔倔吖~ 5瓶;凝鸢 2瓶;喵小鱼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9、流风遗泽 叶铭礼撇嘴, “我是不太相信关路会因为一场架跑去跳楼,他那个人谁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舅舅受不了也不能把他送出国去。” 薄行泽“嗯”了声, 静谧片刻叶铭礼也没等来下半部分,“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要工作的叶少爷。”薄行泽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轻轻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来, “不然你能帮我还是徐言能帮我?” 叶铭礼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大胆的大胆想法,“当时专利被卖走投无路了吧?不然你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 薄行泽失笑, “我能啊。” “你不能。”叶铭礼坚决不信他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不不不, 你应该是那种跌倒一万次,哪怕是被人踹倒泥淖里, 也会爬起来把所有人干翻的人。” 薄行泽倒抽了口冷气, “你有病?” 叶铭礼也倒抽冷气。 薄行泽无奈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没有台阶我赤手空拳怎么把人干翻。当时专利被卖我是觉得半个天都塌了所以跟关路说了气话。你舅舅来找我,确实给了我一个台阶,迈在了很多人前面。” 他没有那么神。 “打听完了吗?打听完了赶紧滚。”薄行泽无情下逐客令, 叶铭礼委屈巴巴地冲他眨眼, “我要是嫂子你舍得吗?” 薄行泽百忙之中拨冗,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叶铭礼愤懑扭头就走, 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朝他“哎”了一声。 “干嘛?”薄行泽这次没抬头,仿佛叶铭礼还不如自己手中的文件吸引人。 “不管怎么样, 廖一成或者关路的事儿我都站在你这边,走了。”叶铭礼说完也没等他回应,薄行泽抬头时只来得及看见窗户上的侧影。 他忽然想, 如果有一天祝川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也跟他说这么一句话。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对方是谁,我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相信你,陪你一起。 薄行泽失笑,低下头将思绪硬压回工作上,不再多想。 下午沅沅送来一份下午茶,沉甸甸搁在办公桌上,笑眯眯说:“花儿说让您休息一下,少工作一会儿也不会破产,就算破产了他也能养得起您。” 薄行泽抬眸看她,“这不是他说的。” 沅沅惊讶,“诶?我已经很就着他的性子和语气说了,您怎么还会发现?” 薄行泽低下头,将文件收拾到旁边去,慢条斯理地拆精致的下午茶包装盒,“贴心”地为沅沅解惑,“他不会说破产了也能养得起我,最多会说,我开双倍工资你来给我打工吧。” 沅沅再次惊了,这点细小差别都能感觉出来? 狠人。 “那个,您不介意我拍张照吧?您知道的我们家花儿比较烦人,我不拍张照没法交差。” 薄行泽:“你们家花儿?” 沅沅被他这个眼神冻得一哆嗦,“不是不是,您的您的!顺口了。” “下次搞清楚。”薄行泽低下头继续吃饭,沅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拿出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霸道总裁吃饭的照片给自家的事儿逼老板发过去。 “那薄总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等。”薄行泽抬头看了她一会,忽然又说:“算了你先走吧,辛苦。” 信息素是比较私人的话题,尤其沅沅是个女Omega,更不方便。 “您有事儿就直接问呗,没事。”沅沅在檐上月工作久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打交道,根本不拘小节。 薄行泽迟疑半晌,委婉地问她:“严弦前段时间在檐上月认识一个人,但是没来得及问名字,只知道对方的信息素有点药木香,想麻烦你留意一下。” 沅沅爽朗一笑,“好,我帮您留意。不过花儿有的时候身上会沾点药木香,会不会他的朋友身上的?不如您直接问问花儿?” 薄行泽说:“也好。” 沅沅也知道祝川身上偶尔会沾染药木香,但是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占有欲就是这样,他虽然知道了祝川这八年只和他那样过,但还是会在意他身边那个纠缠不休的“药木香”,像是一根卡在喉咙的刺,不拔除不行。 “这件事严弦希望你私下留意就好,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可以吗?” 沅沅以为是严弦暗恋上某个Alpha,忙心照不宣地应承下来,“我明白您让严小姐放心吧,我做事最稳妥了,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薄行泽吃完下午茶,严弦敲门进来通知他该去巡视工地,在车上时随口问,“薄总,怎么沅沅出去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笑?” 薄行泽毫无负罪感,面色冷漠地说:“礼貌。” “……”严弦不太相信,总觉得那个笑意味深长,该不是要搞姬吧? “是、是吧,哈哈哈。” 这边。 祝川送走了薄行泽,总觉得他下午嫌麻烦肯定就直接不吃了,又让沅沅送了一份下午茶过去,等收到沅沅拍的照片来才放心。 不错。 我男人就是上镜。 祝川这儿收到了七八张照片,可以看得出薄行泽是真的不爱拍照,每一张都冷着脸万分不愿,但还是拍了。 可以想象当时的不乐意。 上学那时候也是,他很讨厌拍照,更不喜欢笑,整个人孤僻又冷漠。 有一次体育课在教室睡着了也没人叫他,祝川打完球弄得一身汗回来找水喝,发现他睡的正香,窗外枝叶摇碎的日光在他脸上洒下细碎金粉。 祝川第一次发现这个人 分卷阅读69 长得真好看,眉目如石刻精雕细琢又像写意山水泼墨挥毫,总之就是里写的那种带着冷意的清冷神仙,在叠嶂山雾远黛间不可高攀。 他拿出手机,结果忘了有声音提示。 “咔嚓”一声,薄行泽醒了,眼眸之中有一瞬的茫然,刚睡醒的模样侧脸还有一点压痕,呆呆的莫名可爱。 祝川又拍了一张。 薄行泽这下反应过来了,冷声让他删掉,祝川跟他还不对付呢,歪着头说“不要,除非你求我。” “我叫你删了!” “我偏不,你能怎么样?”祝川斜支着手臂,嚣张地把手机在他面前晃,睡眼惺忪的样子刻在屏幕中,薄行泽攥拳,“我不想打你。” “嘁,你敢动手我就把你从这个学校赶出去,让你连学都上不了,怕了吧。”祝川扬着下巴活像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轻描淡写掌握别人生死,让人忍不住想把他的翅膀折断。 薄行泽走上前,“我再说最后一次,删掉。” 祝川仰头,笑意存满眼睛几乎溢出来,可看在薄行泽的眼里全是骄傲的践踏,一把攥住他两只手往桌子上一压。 祝川忽然怕了,“你……你要干嘛?不许乱来啊。喂薄行泽!” 剩下的话全被吞走,那个简直是掠夺和惩罚一样的碰触称不上吻,却也是祝川的初吻,薄行泽当做惩罚的手段,将他按在桌上动弹不得。 他从小娇生惯养,桌沿硌的生疼却怎么都挣扎不开,唇上的肆虐无休无止,他含糊着骂道:“薄行泽……你他妈给我松……松口……谁允许你亲我……滚开啊……” 体育课结束,祝川甚至听见了课间铃和同学们脚步声传来,真的怕了,颤着哭腔和他道歉,“你松开,我删……我删掉,别亲了……我知错了知错了,以后不拍了,松开……” 脚步声真的太近了,祝川连转头的办法都没有,甚至于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他被薄行泽压在桌上亲,尊严被踩在地上的感觉让他直接掉了眼泪。 从小到大都没哭过,此刻却怎么都忍不住,直到扣住他的双手松开,带着粗茧的指腹碰到他眼角,“你在发抖。” 祝川爬起来反射性抽了他一耳光,被泪水洇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然后把手机当场砸烂了。 薄行泽动了动嘴唇,过了几秒同学们才进到教室,看见他们俩吵架又自觉地退了出去。 其实没人看到,祝川不知道是被压着亲的羞急还是愤怒,更生气了,整个人像是即将要爆炸的危险品无人敢靠近,连易贤都小心翼翼地不惹他。 他嘴都破皮了,自知他先撩可又拉不下脸,不想见人也没去吃饭,晚自习的时候一份极其简单的盒饭递了过来。 “不吃。” 薄行泽将他拽起来,“吃。” “你管我干嘛?小心我再抽你!”祝川不想抬头,嘴到现在还疼呢,虽然说他不占理,可是就一张照片干嘛发那么大火,还…… 亲人还是吃人啊。 薄行泽拆了一瓶牛奶插上吸管递过来,声音很低:“对不起,你喜欢拍照的话,吃完了我让你拍一张,可以吗?” 祝川从臂弯里抬起头,定定看着他,“手给我。” 薄行泽搁下笔递出去,祝川看了看说:“左手。”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又无奈把左手递出去。 祝川捧着他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甚至于尝到了血腥味,牙印深深刻在血肉上,薄行泽居然连喊痛都没有,只是手臂反射性地绷紧了一些。 咬完舒服了,心情大好的拿过这辈子最简陋的一次晚饭,清炒白菜和腌萝卜。 祝川撑着脑袋回想当年点滴,给薄行泽发了条消息,[你那疤还在吗?] 很快,回复了一条图片消息。 白衬衫的袖口挽上去,那个齿痕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但配着一截黑西装袖平白多了一丝欲盖弥彰的欲。 [那时候你光用一张嘴就能把我弄哭,挺厉害啊薄同学。] 他以为这个黄腔薄行泽听不懂,结果很快就回过来,[现在用嘴也可以,怕你受不住。] 严弦正在回报工作,看自家老板心不在焉地便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聊天内容。 “……”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老厉害了,尤其是嘴上功夫,别总搁这儿说我不行,听见没有。 感谢在2020-10-19 17:11:07~2020-10-20 17:3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周殊易、flechazo、我五岁半啦、海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20瓶;修仙不熬夜 10瓶;vciostnt、夜归人 5瓶;小雩儿是阿归呀 4瓶;doraemon 2瓶;3965677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流风遗泽 薄行泽以前就像个老年人, 手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保证通讯、员工随时能够找到他的工具,现在用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还会对着它笑。 严弦带颜色的本子看了不少, 秒懂了内容,立即倒吸了口冷气, “薄总你们玩儿这么大啊。” 薄行泽抬头, “你怎么还没走?” 严弦咬着牙要被气死了,本来就没多温柔, 现在谈了恋爱连人性都没了, “亲爱的陛下, 奴才在回报工作啊!” “哦,继续我在听。”薄行泽让她继续说, 低下头又给祝川回消息。 严弦牙齿磨地咯咯作响, 要不是不敢非要抡着文件摔在他脑门上,忍了忍继续汇报工作,“徐老拍板了几个项目,关于在西城区开发出一个商业区, 集合学校、游乐场、商圈比较全面的高档的……” “不行。” 严弦以为他没听, 公式化的念经,被突如其来打断还吓了一跳。 薄行泽一直在听, 甚至于没接企划书, 直截了当道:“西城是政府和居民混合的地方,散碎不够集中。即便能拿到权限,开盘的时候依然要和他们打交道否则根本没有权限卖, 风险太大。高档商业区投入过大,西城已经有了足够的底蕴,再开一个商圈意义不大, 我没兴趣和老户撕抢一块肉,代价太大到嘴的利益又太小,驳。” 严弦:“但这是徐董拍板的。” 薄行泽抬眸,透过镜片的视线冰冷锐利,“我才是红叶的执行总裁。” 严弦迟疑了下,小声说:“薄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薄行泽:“你问出来就代表你想讲。” 严弦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就不留一点想象的余地。 “虽然我们都 分卷阅读70 知道你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下面员工也都很尊敬您,但我有时候开完会收拾东西会听见几位董事私下里说您……” 薄行泽淡淡补上:“徐老年纪大了,徐言太小又没本事,红叶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 严弦点头,“那您这么做的话不是让徐老也这么想吗?” “所以呢,我这么想他们以为自己能拦得住我?” 严弦突然觉得他好像不太一样了,如果说以前无欲无求像个赚钱机器,那么现在就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对这种猜忌嗤笑讥讽,眉宇间存了一丝轻狂。 “那我去跟徐老说一声?” “我亲自跟他说。” ** 祝川约了易贤在檐上月喝酒,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太喝了,薄行泽非拖着他去体检,看到肝脏检查的时候脸都要黑了。 他说自己又不疼不痒的没事,薄行泽脸色更难看,冷冷看着他:“再说一遍。” 他也不敢跟薄行泽对着干,赶紧保证说自己以后少喝,他还不满意,最后细碎承诺再也不喝了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酒柜就被锁起来了,钥匙由他保管。 祝川想一想已经很久没喝过了,有点馋便要了点度数较低的边喝边等易贤,快喝醉了他人也没来,拿出手机给他拨电话,结果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檐上月的隔音很好,落竹台虽然没关窗……祝川伸头一看后巷正打着架,手机铃声好像是从那儿传来的。 他立即把电话挂了,声音即停。 动手的人估计也发现了,抢了手机随即砸烂,一脚便往易贤身上踹去,祝川大声喝止,“喂!干什么呢!” 男人抬头看到三楼上探出一颗头,“关你屁事,老子要债呢少管闲事不然一会连你一起打。” “有种不要躲。”祝川伸手随便摸了个趁手的花瓶,万分不忍地亲了亲它,“六十万的小宝贝,辛苦你了。” 啪! 花瓶当即碎裂,要不是躲闪及时现在已经脑浆迸裂了,祝川早已拨了内线让檐上月的保安将易贤带来了。 祝川拧眉看着他,“第二次了,你到底跟他们什么恩怨?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打成这样还要不要见人了?” 易贤低头不肯说,祝川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把杯子扔在桌上,“不说是吧,刚救你砸的花瓶六十万,赔钱。少一分你就再也别来檐上月了,滚吧。” 这句话像个开关,突然戳中了易贤内心某处。 易贤低低冷笑起来,带着一点凄厉和阴郁,笑得祝川十分不适。 “钱,每个人都跟我谈钱。”易贤抬起头,一脸伤配上赤红的眼睛莫名骇人,“是,我只是个小三生的没本事的废物。老头子迫不得已认了我,易商把我撵出家门让我不要混吃等死。” 祝川被他吼的一愣,一直没发现这个人心底居然对自己藏了那么大的怨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祝川蹙眉说。 “我当然知道,钱在你眼里算什么,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你当然不在乎区区一个花瓶!”易贤挥手打烂了桌上的一瓶未开封的酒,碎了满室酒香,可见这瓶酒的价值高昂。 薄行泽不许,祝川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自个儿喝了点先前剩下来的酒瓶底,此刻显得有些讽刺。 “有话说话别发疯。” 易贤冷笑着,一字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不是最痛恨的小三了吗?我,小三生的。” 祝川轻吸了口气,有些烦躁,“犯什么病,被人打了找我撒气?哪儿学来的。” 易贤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自顾自道:“我犯病。你明明那么嚣张跋扈毫无教养,薄行泽清高,结果呢,还不是让你吃的死死的!” “不过幸好,他一样不要你的钱,宁愿让他大哥坐牢也不要你的钱!” 祝川拧眉,敏锐地发现有一丝不对之处,薄行泽家里的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没跟任何人说过,易贤怎么知道的? 八年前他们关系并不好,薄行泽在整个学校里也就只跟他一个人说话,不可能告诉别人。 他也偷听到了? 易贤越说越上头,讥笑着手握利剑一下下捅向曾经的兄弟,“八年,兜兜转转薄行泽居然还回来找你,你说他贱不贱。” 祝川倏地睁眼,然后轻轻敛下去,慢条斯理地摘下右手的戒指妥帖放在口袋里,起身走向易贤,居高临下地问他:“说完了吗?” 易贤没说完,心底的怨气仍旧积在那儿,但他这么看着自己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祝川点点头,默认他已经发泄完了,攥紧拳冲着他的侧脸,狠狠给了一拳。 “该我了。” “这是我第一次揍你,也是最后一次,骂我可以,别骂薄行泽。”祝川从兜里抽出一块雪白的真丝手帕,像往常一样优雅又做作。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小心眼儿,只有我能骂他。” 祝川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靠在吧台边双手环胸撑着,在明灭灯光之下低头轻笑了声,“我不知道自己的钱居然给了你这么大的羞辱。” “对,你一出生就扣上私生子的帽子,但你应该恨的是你爸妈,不是我。” “我是嚣张跋扈毫无教养,我本来就是个混蛋。但我不知道原来在高中的时候你整天撺掇我欺负薄行泽、一口一个殊易的时候,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我对殷殷很好你应该知道,父母做错的事我不会迁怒孩子,你觉得我在羞辱你,没错现在我就是想羞辱你。” 祝川一字一顿地说,“你个废物。” 易贤怒极反笑,祝川眉目微敛,带着无限的失望,“但是易贤,我拿你当兄弟。” “谁他妈要当你兄弟!”易贤突然站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到平洲来,只是想跟你做个兄弟?你看,你眼里永远没有我。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过我的眼睛,看出我喜欢你。” 祝川一时怔然。 “谁他妈要跟你在平洲这个烂地方啊。” 易贤抹了把脸,也不像平时那样疼一点就嗷嗷叫,长舒了口气说:“我就是怕这句所谓的兄弟都没得做,我连表白都不敢,你呢?你有一点顾虑过我吗?” 祝川那时候就不太避人,薄行泽被他气上头了有可能在宿舍的卫生间里就弄他,但两人都至少还记得憋着没发出声音。 易贤知道他怎么想的,嗤笑着,“你不是很骄傲吗?一样被薄行泽干到哭出来抱着他的肩膀求饶,那么软,又那么下贱,但是我好嫉妒,为什么可以是薄行泽而不能是我!我也能满足你啊你为什么不选我。” 祝川心血翻涌,紧握的拳发抖,被他的话冲击的无法思考。 易贤仰头笑,“你们俩都经不起考验,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薄行泽,他 分卷阅读71 真的很倒霉,认识你爱上你。” 祝川这下明白了,“薄行泽家人知道我,是你告诉他们的?” 易贤不否认。 祝川忽然有些无力,“易贤,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易贤说:“你爱上薄行泽就是对不起我!你原来只跟我好,凭什么那个人突然出现,你就对他言听计从!我陪了你八年啊,薄行泽一出现你还是立刻投入他的怀抱甚至结了婚!” 祝川惊的许久无法说话,嗓子里像是被塞了把滚烫的沙,薄行泽说自己讨厌易贤的时候,他还说乱吃醋。 他从未有过兄弟之外的任何情感,更不知道这个人从八年前就开始算计自己,甚至在坦荡表象之下藏着那么多怨怼。 “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只有薄行泽。”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可恶,老婆表白我没听见!!!你们帮我录下来,我晚上下班听!!! 感谢在2020-10-20 17:37:49~2020-10-21 17:2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洋、tracer、九格、薄行泽、我五岁半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豆乳威化饼干 49瓶;时倾ran 31瓶;乾乂 30瓶;teLumy 20瓶;47967699、锐雯心上狗? 10瓶;修仙不熬夜 2瓶;啊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1、涸泽之精 “他有什么好!” 易贤暴怒, 嘴角的伤因为嘶吼又扯裂几分本能哆嗦了下,眸光里闪着泪,“我喜欢你那么多年, 薄行泽凭什么?他为你做过什么!” 祝川看着他,没有去细数薄行泽为自己做了什么, 而说:“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爱他,他只需要是薄行泽就行。” 易贤此刻就像是被斩断了尾巴的猫, 焦灼暴躁无处可逃, 双手撑着头痛苦,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掩藏喜欢默默陪在你身边, 守着你, 这几年我们过得不是很开心吗?一起喝酒一起玩,你跟他离婚,你跟他离婚吧好不好殊易。” 这几年开心吗?平心而论是开心的,祝川一直拿易贤当兄弟, 他孤身一人来到平洲, 除了性情大变的傅教授之外,只剩一个易贤。 傅教授不似年少时期桀骜轻狂, 变得清规戒律, 他也甚少约他来檐上月,易贤一直陪在身边让他有些安心。 但此刻他忽然知道当年他推心置腹的好兄弟,表面嬉笑玩闹, 背地里却给了那么狠一刀,打心眼儿里泛起恶心。 他本以为是易贤看不惯薄行泽,这八年里有意无意说起他, 甚至在他和薄行泽闪婚之后他有意无意提起当年。 他只当那是易贤为他抱不平,其实只是想加深他对薄行泽的误会和怨恨,从而与他离婚,恢复那个只有他陪伴,每天醉酒日夜颠倒的状态。 薄行泽说易贤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他甚至还打了薄行泽一耳光,跟他大吵一架说那是自己兄弟,给了他绝对信任。 他从未想过这人会背刺自己。 “我对你,除了兄弟之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多余的想法。以前是,以后也是。”祝川侧头不想再跟他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滚吧。” 易贤再愤懑但此刻也回过味来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打算再伪装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背对着开了口。 “我爱你,比他更久。” 祝川的落竹台向来不允许别人进,易贤头一次进来就弄得满地狼藉他也烦了,让沅沅安排人收拾,自己去了折梅岩。 檐上月每一个房间起名都透着酸气,是这位交际花精致流氓最后的文化素养。 薄行泽来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状态都不太对,微笑中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在他手下工作是有可能这样的,在祝川手下怎么会? 又有人惹麻烦? “发生什么事了?” 沅沅小声,“花儿跟易先生吵架了,在折梅岩呢。” 薄行泽蹙眉说了声“好”立刻快步往折梅岩去了,门没锁,他敲了下就已经敞开一条缝隙,便直接推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开灯,他一度以为房间里可能没人,还好有清浅歌声黏腻含糊,刚伸手准备开灯便一下子亮了。 祝川身后竖着白雪红梅屏风,衬得整个人昳丽无双,却又像是包裹着一层孤寂。 他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还带着一点无助无奈。 薄行泽不太会安慰人,正在内心飞快思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该怎么安抚让他开心两件事上疯狂横跳,结果他先伸展双臂。 “我喝醉了,要抱抱,还要亲一下。” 薄行泽虽然酒量浅,但还是有记忆的不会断片儿,知道他在学自己,无奈走过去半蹲下来将他环抱进怀里。 在与他交往这件事上习惯做一个被动的服从者,毫无底线的有求必应。 祝川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陡然爆发,埋在他怀里没发出声音,但湿痕已经落在了薄行泽的领口,沾湿了颈窝。 薄行泽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立刻要拉他起来问怎么回事,祝川却拽住他的西装前襟,“不许动。” 薄行泽果然不动了,由着他发泄了一会情绪。 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祝川哭,上一次是为了易贤,跟他在车里大吵一架。这一次……好像还是为了易贤。 薄行泽心里泛酸,可颈侧湿润全是他压抑的眼泪却怎么都说不出苛责的话了,压下心底的不悦和醋意,温声说:“我在这儿。” 祝川一听这句“我在这儿”就更忍不住了,其实他一直都对薄行泽不算好,当年撩是一时起意,后来虽然认真了,但也如易贤所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对薄行泽真的很不公平。 祝川在他西装上蹭了蹭眼角然后抬起头,薄行泽略微动了动眉角看了下濡湿的部位,似有不悦。 “嫌我给你弄脏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祝川伸手碰到他的眼镜伸手摘下来扔在一边,在眉毛上轻轻揉了揉,“你看它皱眉干什么?嫌脏给你买新的。” 薄行泽没说是因为那是他为易贤而流的眼泪,轻轻摇了下头,“真的没有。” “没有最好。” 祝川明明鼓了一肚子气恨不得把檐上月都砸了,可看见薄行泽的那一瞬间却什么都没了,这一刻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祝川问。 “沅沅告诉我的,你把檐上月的姑娘们吓坏了。”薄行泽伸手按在他的眼角,微微用力却没弄伤他,充 分卷阅读72 分表明了压抑之下隐隐的怒意。 祝川心里的失望愤怒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全化成了煮茶似的蟹眼泡沫,争先恐后地往上冒,熏地他心尖滚烫。 薄行泽眸色微黯,强忍之下反而在苛待自己却不去说易贤什么,是怕跟他吵架? 祝川还被半环在怀里,忽然觉得有些累地靠在他怀里,端起酒杯喂他喝酒,薄行泽酒量自知不行却还是喝了。 祝川不想把今晚那些糟心话告诉薄行泽,他和易贤之间没什么也从来没动过别的心思,让他知道了平白又要多吃一碗醋,不过…… “对不起。” 薄行泽抱着他,低下头问:“为什么道歉?” 祝川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年他被家人逼着跟自己要钱,其实只是别人用来赶走他的手段。 易贤瞧不起他,所以用钱来打压。 他没给薄行泽解释的机会,也用钱羞辱他,说那是一笔“嫖资”,不知道薄行泽收到钱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有些不忍,从他怀里半起身抽出手搭在他两肩然后慢慢靠近,直到带着微微酒气的呼吸与他交织在一起。 薄行泽呼吸瞬间停了,喉咙滚了滚,手臂之下的肩膀绷的像是石头。 “当年,我给你钱的时候,你恨不恨我?”祝川故意把酒气扑在他脸上,凑近了用微烫的脸颊鼻尖去蹭他颈侧的皮肤,发出轻轻地哼声。 薄行泽老实回答,“恨。” “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找出来杀了?幸好我跑得远没让你找着,不然就要死在你手里了。”祝川明白他当时的心情,那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被扔了一身嫖资,愤怒可想而知。 薄行泽却摇摇头,单手托着他背面对面抱着,低下头在他唇上满含爱意地亲了亲。 “摇头是什么意思?觉得惋惜了?那你现在要不要弄……死我?” “我想找你出来,加倍对你好,不惹你生气不管着你不凶你,然后请你不要离开我。”薄行泽轻舒了口气,他那时候太想见祝川一面了。 本来有更好的大学,但他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他去的那个国家,虽然他去的时候祝川已经不在那儿了,再次扑了空。 “骗人的吧,我们家高冷薄总才不会这样,人设不要崩。”祝川伸手点在他鼻尖上,往下挪,略过嘴唇到达领口,一勾。 薄行泽不让他胡闹,抓着手拉下来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我从不骗人,尤其是你。” “真的?” 薄行泽点头,无比肯定。 祝川端起酒杯作势要喂他,却在他喝的那一瞬间送进了自己口中,再由他愣神那一刻低头覆盖上来将清酒交换。 清酒味的信息素清冽,酒液温热,交换来回顺着两人下巴滴到衬衫上。 胸腔相对,心跳声几乎产生共鸣,祝川越想越觉得心疼,耳里忽然泛起他那次压低的、伴随着微颤的沙哑嗓音说的那句“你为什么不要我,八年好长啊。” 他眼睛发酸,强忍着泪意仰起头笑,“那是谁说自己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如果离婚的话可以分走你一半财产,还让严弦来跟我签合约。我跟你结婚还是跟严弦结?” 薄行泽不语,他确实在这件事上骗了人。 “我怕你不答应。”薄行泽不会撒谎,要么直接不说要么就是实话,“我自己过来你肯定会指着我鼻子让我滚,但是严弦来你就拉不下脸拒绝。你一向是这样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薄行泽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酒渍,祝川本来就知道,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咬住他指尖,觉得不解气又用了点力,“你就这么算计我?觉得我非跟你结婚不可了?” “嗯。” “还承认了?” 薄行泽低头抵住他额头,温柔说:“那我用一辈子赔偿你够不够?你可以尽情的折磨我,我不反抗。” 祝川倒抽了口冷气,有些怀疑地看他,“你最近看什么了?” 薄行泽顿了顿,说:“一本,严弦发给我的,我看了还不错你要看吗?” 祝川总觉得不太对劲,“你看过题材吗?哪个网站更新的?” “忘了,一个绿色的网站。”薄行泽说着有些嫌弃,“这个作者根本不会写,一天到晚锁上,不让人看还写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点名批评这个网站,好多精彩内容我都看不到! 感谢在2020-10-21 17:27:12~2020-10-22 17:5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洋、薄行泽、凃荼、我五岁半啦、原炀圈外女友、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云淡风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眉钉 12瓶;?莹莹?【兮辞gloria】、费渡圈外女友、vciostnt 10瓶;梁雨晨 5瓶;一束 3瓶;doraemon、25492952 2瓶;重牙、雯雯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2、涸泽之精 除了喝醉之外, 祝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可爱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薄行泽也松了口气, “笑了?” 祝川一怔,他居然一直在哄他, 才故意将话题往另外一个地方引。 薄行泽将他往怀里揽, 几乎是把整个人想孩子一样圈住,抵着他的鼻尖温柔说:“笑了就好, 我不喜欢看你哭。” “我没哭。” “好, 没哭。” 祝川感觉心底里淌过一道暖流, 将他整个人熨帖的舒服极了,想了想朝他伸出手, “给我钱。” 薄行泽不明白为什么, 祝川说,“那时候我让我妈给了你十万说是嫖资,你还给我。” “我花掉了。” “花掉了?”祝川惊讶极了,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怎么都不敢相信, 他居然会把这个钱花掉, 估计是真的缺钱,忍不住又心疼了。 “嗯, 买了点东西。” 买了婚戒, 留在身边八年,现在找到了它的主人。 祝川看他讳莫如深表情黯淡,知道这笔“嫖资”伤害到了他, 于是从他怀里抬起头,双臂搁在他的肩膀两侧,凑唇过去, “好了,抱完了该亲了,我们薄家的家训,喝醉酒要亲亲的。” 薄行泽无奈,他们薄家什么时候有这一……等等,我们薄家? “你说什么?” 祝川眯眼笑,在他震惊无比的表情中吻了上去,咬着他的嘴唇含糊,“给你个机会,把八年前的愤怒都发泄出来,我不反抗。” 薄行泽双手扶着他的背,低声笑了下,“我怕你会死。” “你有这么愤怒?让我死在你手上。”祝川在他耳边呵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 分卷阅读73 要面对什么,肆无忌惮的拱火。 薄行泽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下一秒祝川倒抽了口冷气猛地推开他,“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少量多次,开源节流好不好?” 薄行泽将人拽回来摁住,“不一次做,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精神意会一下就行了不用身体力行了。薄总,薄爸爸。”祝川被他那句话说怕了,真要那么做了能死的透透的,他又不是活腻了。 “不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身体力行最可靠。” 薄行泽勾住他衬衫下摆,“嗤啦”一声真丝衬衫寿终正寝。 这一夜祝川所有求饶的话都搜肠刮肚地用出来了,清酒味将他彻底浸透,喂了水还是喉咙疼,但其他地方更疼,却又催发更多快意。 他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丝意识:他要死了。 事实上他没死,不过和死也差不多了,薄行泽像是解了禁的野兽一样将身体力行四个字实践的非常透彻,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能渗出清酒味。 后颈皮肉被咬的火辣辣疼,Alpha尤其是薄行泽这样的禁欲Alpha,一旦纵起欲来就像是冲毁堤坝的洪流,全无理智无人可挡。 他里外都疼。 精神先醒了,身体还没醒,艰难地睁了睁眼也只是睫毛微颤,不适的动动眉毛然后被人拥进怀里,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梦里他被抱起来哄着喂了粥,他实在累极了根本不想吃,薄行泽好像又开始亲他,但又好像是尝到了香甜米粥。 梦境散碎,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了。 跟薄行泽结婚半年他作息差不多调整多来了,睡得早自然也起得早,下床的时候差点一头栽下去,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使不上力又坐回床上。 鼠蹊两侧也疼得厉害,一看就是昨天被拉开过分的原因。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不过确定的是薄行泽肯定已经上班去了,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工作。 “你妈的,说是嫖资,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嫖的?” 祝川嘟囔着扯了件衬衫穿上才发现是薄行泽的,家里有暖气也不冷,索性就没再去套裤子,他现在疼得什么也不想穿。 他真就是好好的畜生长了个人的身子,祝川骂着骂着又舍不得,“算了,还能离咋滴,凑活着过吧。” “嘶……”祝川坐在马桶上,痛苦的掉了两滴眼泪。 “我这金豆豆,出嫁的时候都没掉给我妈,奉献给马桶了。是不是得想办法把这人阉了,再来一次我非死他身上不可,自己什么尺寸不知道吗?真觉得我什么都能吃得下。” 祝川现在嗓子还疼,甚至还能感觉到那股腥气。 不过这不是最难熬的,最让他羞窘到想逃走的,是那张禁欲冷漠的脸,真的用沉默寡言的那张嘴让他哭了出来,掐着床单的手指几乎抽肋。 “嘴也应该缝上。” “你说什么?”一道冷飕飕的嗓音传来,祝川差点从马桶上掉下去,“艹,你怎么还在家?” “……我今天休息。” 祝川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不对啊,你不是常年不休息的吗?你不上班红叶离了你能行的?” 薄行泽无奈看着他,“给人打工也需要偶尔休息的。” 祝川上完卫生间准备洗漱,见薄行泽站在他身侧先拿起了牙膏挤好了递给他,然后挤自己的,默默站在他身侧刷牙。 祝川还是第一次跟他一起洗漱,含着牙刷侧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七点。” “七点起来现在才洗漱。” 薄行泽默默刷牙,心道:我想跟你一起洗漱,这些成对的洗漱用具是我亲自买的,都没有一起用过。 祝川接了水洗脸,毛巾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便伸手:“帮我拿一下毛巾。”等了一会还没接到,抬眼看他,下一秒腰被人揽了过去按在怀里。 柔软毛巾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水迹,祝川比他稍微矮一些,需要略微仰头,对上他敛下来的眉目只觉得喉咙发紧,莫名紧张。 好像他这么多年只看着自己,眼里从无他人。 他忽然想到八年前,那时候他身边的朋友很多,像易贤这样的狐朋狗友。 有时候难免顾不上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冰山就会吃闷醋,他神经也粗根本没发现人在吃醋。 有一次他出去玩,喝多了回来认错了人,拽着那人的手喊了声“哥哥”问他干嘛不理自己,结果被一把扯过去跌在一个人怀里,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叫了多少次薄行泽的名字,说自己再也不会认错人了。 他这么多年果真没有再认错过人,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薄行泽。 “那时候占有欲就那么强啊。”祝川回忆给他听,发现他耳朵有点红,又勾着桃花瓣似的微红眼角笑他,“说是我欺负你,其实那时候你不许的事我哪敢做,小气鬼。” 薄行泽将小气鬼的名头认了。 祝川又歪头想了想,“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星期天上午没课,你一早爬起来去洗衣服。我问你干嘛去你理都不理我,我给你卡让你去用洗衣机,你还不理我。” 薄行泽记得,关于他的每一件事,再微小都记得。 “我第一次洗衣服就是那次,虽然还没谈恋爱你也不能对我那么冷漠。” 薄行泽无奈,“还提那次,你根本不会洗衣服,拧个毛巾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 好吧,是他帮忙洗的。 “那时候你洗我的内裤,有没有想过什么?”祝川靠近他,伸出舌尖去蹭他最敏感的耳廓,“有没有幻想我?你有没有想我自己弄过?” 薄行泽耳廓通红,“有。” “我跟你表白前就有?还是之后?”祝川就像是一只勾人心弦的狐狸,一脚一脚都踩在别人的心尖上,引人沉沦。 “我欺负你,你还想着我自己弄,先生。” 祝川已经二十六岁,可眼底含着的春意却像更添了一股轻浪,喊这句“先生”的时候比十八岁的时候喊“哥哥”更勾人。 薄行泽感觉到自己有地方热了起来,嗓子也有些发硬,那时候他是幻想着能把这个骄傲的小少爷弄哭,让他变得很软,窝在自己怀里很乖很乖。 他这辈子第一次就是想着他,那时候他看着掌心里的东西觉得无比羞愤,一边厌弃可一边又忍不住。 后来的几千个日夜里,他也只能靠着回忆里他的样子,在每一个孤寂痛苦的夜里寻回一丝丝安慰。 这些他都不知道。 薄行泽压下紊乱的呼吸将毛巾挂好,松开他拨远了一些,俯身稍微洗了脸准备剃须,祝川伸手接过来,用指尖详细涂抹剃须泡沫,“我伺候你。” 眼前人 分卷阅读74 认认真真地拿着剃须刀,划过皮肤的每一下都让他战栗,那种臣服一般的认真,让他的信息素都活跃起来。 可惜,右手的戒指他摘掉了。 祝川拧干了毛巾将他下巴擦洗干净,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好了,我的手艺怎么样?” “很好。” 薄行泽拉着他又洗了一遍手,连指缝里都仔仔细细洗了才罢休,“吃饭吧。” “哦。” 薄行泽话少,祝川昨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大量的体力运动也饿坏了,默契的没说话吃完早餐。 “你去洗碗。” “?”祝川有点惊讶薄行泽居然支使自己去洗碗?他舍得? “行吧。”他做饭自己洗碗也挺公平,虽然他不爱做这些但总归两人要一起生活很久,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做了。 他也应该承担一部分。 祝川起身收拾了碗碟拿进厨房,刚准备挽袖子就被一只手拽到旁边,“算了我洗。” “……” 祝川看他洗碗,自觉地擦干放进橱柜,薄行泽明明左手递过来比较方便,可每次都侧过身用右手,还是反着拿将手背路出来,他都不好接。 在接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 昨晚他揍易贤的时候怕血脏了戒指便取下来了,后来忘了戴上! 薄行泽不想提易贤所以不好明说戒指,只好这么有意无意地暗示他?连让他去洗碗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祝川忍笑,装作抱歉的表情故意逗他,“薄总,我跟你说件事能别生气吗?” 薄行泽手一顿,“嗯。” “确定不会生气?说了也不揍我吗?” “……确定。”薄行泽耳朵莫名红了,他打过祝川,高中的时候打了他屁股,因为…… “我戒指丢了。” 啪嚓! 盘子碎在了水池里,薄行泽倏地回头看他,几秒钟之后冷厉眸光才稍微放软,“没事,补一个就好,一会我带你去买。”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他把戒指丢了?????????你们帮我找找,是不是在你们脚底呢!!!脚抬起来我看看!!!说你呢抬脚! 感谢在2020-10-22 17:50:47~2020-10-23 17: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莲莲莲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洋、37230267、tracer、凃荼、小段.、我五岁半啦、【徐】ABM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佚名 40瓶;澶溪 30瓶;林凡 20瓶;夜归人、芜音、?念念? 10瓶;梁雨晨、虫二 5瓶;豌豆黄本em 2瓶;【徐】AB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3、涸泽之精 祝川总觉得他在薄行泽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懵逼”和无措的神情, 手好像都在抖,牙咬得下颚肌肉都在微微颤动,可见这几个字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祝川忍笑, 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肩膀,哎哟好硬。 “真不生气啊?” “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一个戒指而已, 补回来就好了。”薄行泽强装淡定地将碎瓷片捡出来扔到垃圾桶。 他买过两次戒指,这个是八年前就买了的所以款式很老旧也没那么好看, 思来想去又买了一个时新设计的, 但让严弦交给他之后并没有戴。 他易感期的时候骗他戴上了这只, 私心觉得这八年从未分开过,没想到还是丢了。 “你不是故意弄丢的, 我不会怪你。” 温暖充斥胸臆, 祝川伸手拨了下窗帘,有阳光照进来落在薄行泽的手上,映着戒指上晶莹的碎钻,款式虽然简单老旧却丝毫不掩光华。 “我去换件衣服。” 祝川看着他的背影, 慢条斯理地跟上去靠在门框边, 上半身只穿了他的衬衫,系了最后三颗扣子, 上面路出一片被肆虐过的胸膛。 他从小就娇生惯养, 细皮嫩肉的就连皮肤都经不起摧残。 两条腿上有些指痕吻痕,在衬衫下摆若隐若现的部位一衬平添了一丝欲盖弥彰的欲,指尖捏着一个微凉的物体而后攥紧掌心。 “哎。” 薄行泽正在换衣服, 头也没回地应声,手指迅速把扣子扣完拎过西装套上,速度惊人。 “走吧。” “去哪儿?” 薄行泽看他还没换衣服, 略微皱眉看着他好半晌,声音里透着压抑和冷意,“你不想出门?” “不打算啊。”祝川心说戒指就在我手上,干嘛要出去。 薄行泽已经将手上戒指摘掉,听他这么一说眸色突然冷了,难道他不打算再戴上戒指?还是说戒指根本不是不小心丢的。 那应该怎么办? 薄行泽飞速在心里想对策,却完全没有办法理智地思考,想到一个切实有效的办法,压抑着抽疼的心压下一口气。 “你不舒服就留在家里,那我自己出去,很快就回来。” “你也别出去。”祝川转过身,伸手拉住擦肩的男人,感觉到他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水渍,流汗了啊。 祝川不忍心再欺负他,摊开掌心给他看,“喏。” 薄行泽愣愣的看了好半晌,不敢置信地盯着掌心那枚圆圆的环状物,连尾音都带着一点颤抖,“你没、丢?” “宝贝着呢。”祝川向前一步,一只手托着戒指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软声含笑说:“昨晚揍人怕沾了脏东西就收起来了。” 薄行泽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激动的呼吸散乱,想拿又不敢拿似的眼神乱飘,一会在他脸上一会在戒指上。 “你没丢。” “嗯,没丢。”祝川微仰头亲了他一下,感觉他嘴唇轻轻蠕动了下,掌心往前再送一些,“给我戴上。” 薄行泽抢夺似的拿过戒指颇有些粗鲁的帮他戴上,生怕慢一点他就反悔了,紧紧地扣在指根处才松了口气,咬牙说:“你拿这个吓我,欠打!” 祝川握住他的手往被拍打肿痛发红的地方,黏腻声音算账,“老变态,你也没少打我啊,现在还痛呢。” “我现在就想打你。” 祝川怕他来真的,忙不迭换了个话题问他,“这个戒指干嘛这么紧张?上一个我没戴你也没生气。” “不说行吗?” “行,但是每周一次改成每季度一次吧。” 这可踩了薄行泽的雷区,一天一次他都不满足遑论一季度!整天在自己面前晃荡能看不能吃那他会疯掉。 “戒指是我用阿姨给的那笔钱买的。” 祝川一愣,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震惊到 分卷阅读76 提醒了三次下班。 薄行泽让她先走, 他需要冷静, 长时间的冷静来消化傅教授所说的话。 他坐在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面前堆积满了的烟蒂,浓烈糟糕的烟味将办公室熏过一遍, 熏得他眼睛疼, 抬手摘下眼镜轻轻闭上眼。 从周殊易到祝川,一直都是个Beta,哪怕是现在他也无法分泌信息素,没有发情期, 所以每次他都会喊疼, 无论多少次都是艰难容纳。 他很肯定。 傅教授的化验不会错,那就是祝川对他有所隐瞒, 薄行泽将时间详细推演, 从他们分手那天开始,却无法获得一丝蛛丝马迹。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从一个Beta变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Omega?还有那个癌细胞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了八年时间才找到人,然后别人拿着数据告诉他, 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有可能会离你而去,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薄行泽无法接受,他必须要一个真相。 他给祝有思打了电话, 努力压抑着情绪问她,“阿姨,请您告诉我真相。” 祝有思:“什么真相?” 薄行泽攥紧手,尽量平静地开口,“他的病。” “你怎么知道的?”祝有思头一次有些失态,很快又调整过来微笑反问他,“什么病情,这我不太清楚,你去问他本人不是更快吗?” 薄行泽道:“阿姨我知道您无法原谅我,但求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不想再跟他分开一次了。” 祝有思心猛地揪疼了下,当年给他“嫖资”的时候他都没说过这个求字,没这么低过头,为了祝川连“求”都说出来了。 他不惜卑微祈求,也怕像当年一样再次被抛弃。 她没有这样好的缘分,可他们不一样,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走,不应该带着芥蒂。 “他被我惯坏了所以性子不好,上学那会儿就欺负你,现在也一样任性,但在爱人面前是有特权娇纵的,你说是吗?” 薄行泽说:“我从来没觉得他欺负我。” 他是真心的,祝川那些娇纵任性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喜欢惯着龙着,看祝川像只孔雀般娇气跋扈。 “当年我给了你那笔钱,他正在气头上说要把你杀了,还说永远不要见你。其实他是知道你大学需要钱,借机给你一笔钱,当然想羞辱你这件事也是真的。” 祝有思没否认,自己这个儿子当年确实是跋扈,脾气上来了六亲不认的。 “后来他检查出是有Omega的信息素,因为是病体所以一直也没检查出来,再加上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我和他爸爸都是Beta,也自然认为他是Beta。” “确诊癌变之后要动手术切除腺体,当时手术也不够成熟,算是个赌博吧。他那孩子表面上嚣张,其实胆子也就那样,就求我带你见他一面。” “他怕自己下不来手术台,就见不到你了。” 薄行泽手里的烟头已经烫在了掌心里,被皮肉硬生生弄熄了,焦糊难闻的气味充斥鼻尖。 祝有思长长叹了口气,苦笑了下说:“我知道殊易任性,想一出是一出。你们已经分手了他还那么羞辱你,你不肯见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薄行泽嗓子干涩,“我不知道。” 祝有思每次想到那时候都觉得后怕,也不敢回忆他进手术台之前最后那一眼,“他那时候本着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心想见你一面。” 薄行泽甚至感觉不到疼,心脏的疼痛压制住了所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见我,如果我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会回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祝有思笑叹了口气将话题收止,然后告诉他这些年一直需要吃药治疗,和需要做信息素排除。 过量的信息让薄行泽的大脑如同一个过载的仪器,即将失控,他用力掐紧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获得片刻冷静。 他当年躺在病床上那么无助地想见自己一面,但他却没来,那时候该有多绝望。 只要想到这里他似乎能看到那双极度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失望、无助他就恨不得回到八年前,亲手给自己一巴掌,然后抱住他亲亲他,说“我来了”。 他一个人抵抗病痛,从一个整天嚣张跋扈胡作非为变成一个处事圆滑会低头的样子,这当中要经历多少委曲求全。 他现在的酒量就是最好的证明。 薄行泽实在受不了,扬声叫道:“严弦。” 严弦看他状态不对,实在不敢下班,在外面打盹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多才等来这一声,忙不迭跑进来。 “薄总。” “我要去江城一趟,所有工作全压着,等到我回来处理。” “可是那个标案……” “压着!” 严弦不敢再说,总觉得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好的薄总。” - 祝川踏进江城这片土地的时候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八年前的爱恨都埋藏在这儿,现在掀起沉疴,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痛。 当年他也曾以为周锦崧很爱自己,衷心一意对待妻子,事实上他并不缺那个叫他爸爸的人。 他以为的家庭幸福人人艳羡其实都是假象,撕开表象竟然那样不堪,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祝川临时有事恐怕晚上回不去,给薄行泽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发了条短信告知也没有回应,想着估计在加班便没再打扰。 第二天一早便从酒店出来去周家接人回去。 司机师傅看他一直撑着头看窗外,以为他心情不好便找话问他:“总觉得您看着有些面善,在哪儿见过您?” “我又不是明星,您还能瞧着我面善?”祝川收回视线,笑说。 “不对,就是觉得哪儿像。”司机与他闲聊了一会觉得他性格不错,又奉承道:“浮塰别墅区那可是江城最值钱的地儿了,您住那儿还需要打车啊,不符合身份。” 祝川笑眯眯说:“我不住那儿,过去找个人。我这身份还真得打车,穷打工的哪儿能住得起浮塰,那都是些腐败分子住的咱不住。” 司机被他幽默逗笑,很快便将他送到了浮塰别墅区正门,出租车不给进便只停在了路口。 祝川双手插在羊绒大衣口袋里慢悠悠往里走,环境清雅流水长亭,快年关了这里居然奇花异草茂密生长,像个世外桃源。 他住了十八年的房子,祝川闭上眼轻舒了口气,然后睁开眼将情绪收敛殆尽。 “你是什么人?” 啧。 祝川扫了跑上来阻拦的佣人一眼,与生俱来的矜贵冷漠让她愣在原地,迈步越过她,双手甚至没从口袋里拿出来,伸脚直接踹开了虚掩的门,轰隆一声巨响! 周 分卷阅读77 末,周锦崧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报,旁边是在为他泡茶的徐婉莹,好一派温馨浪漫夫妻和睦的景象。 两人听见声音转过头,一看见他徐婉莹的脸色就变了。 周锦崧看见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的桀骜不驯和踹门的动作将他的脾气瞬间点燃,“八年都没把你的性子磨透!” 祝川懒得跟他们客套,“少废话。” 徐婉莹见状忙见缝插针道:“殊易,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么这么跟你爸爸说话!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你应该尊重他一点也是,还不快叫爸爸。” 祝川扫了她一眼,“有你说话的份儿,滚蛋。” 徐婉莹脸色难看了一点,咬了咬牙继续含笑拨火,“你不尊重我不要紧,但他是你爸爸你不能因为恨我这么对他。” 周锦崧拧眉看他,“什么不尊重不要紧!我看你就是太忍着他了才把他惯成今天这样!按道理他应该叫你一声妈!” 祝川掸了掸沙发坐下来,跷着脚放在他们的水晶茶几上,歪着头冲徐婉莹轻声笑,“哎,你敢受我一声妈吗?” 徐婉莹看他嘴角勾着的笑平白打了个哆嗦,干笑着说:“锦崧你说这些干嘛,叫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的,你们父子俩关系好就行了。” 祝川仰头看了下这房子,金碧辉煌的放满了油画钟表花瓶,比当年不知道俗气难看了多少,“我妈买这房子怎么让你们弄得跟个博物馆似的,我刚进来没人提醒我交门票呢。” 这是徐婉莹后来重新布置的,她怕别人说没品位所以拼命买名家的画,将祝有思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 “周殊易!我劝你不要太过分!我处处忍让不是怕了你。” 祝川勾着眼角笑,声音柔软若水,“小点儿声,吵得耳朵疼。” 徐婉莹伸手去拉周锦崧的袖子,祝川今天目的明确,周锦崧听着他明着羞辱徐婉莹背地里也是羞辱自己,“你走吧,殷殷不可能跟你走的,除非我死。” 祝川“哦”了声,淡淡道:“死之前通知我一声。” “你!”周锦崧险些气得厥过去。 祝川嗤笑,“谁不会死?人生下来就在等死,怕死就不会死?四年前我就尝过一次了,哦对您当时觉得晦气没去。” 周锦崧斥责:“我当时忙于工作,我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干什么?你妈有能力照顾你,况且我去了你们让我进去吗?” “不让啊,嫌脏。” 周锦崧工作使然养的性子沉默严苛,自然说不过他,沉声说:“这个家我说了算!” 祝川点点头,掏出手机调出文件扔在桌上,“这是周殷殷跟我签的合约,她不跟我走那我只有采用法律手段将你们送上法庭。” 含着无限的笑意嘴角如情话一般,“您知道的,我就是个流氓,而且我们公司最喜欢这种新闻了,省得我出钱买热搜。” 周锦崧看都没看那些合约,“你就是想要钱是吧,说个数字我给你!” 徐婉莹一听到钱字也不再伪装温柔娴雅了,嗤了声:“跟祝有思一样眼里只有钱。” 祝川眼皮一掀扫了她一眼,“你躺的房子和男人都是我妈不要的东西,她眼里没钱怎么赏你,你可闭嘴吧蠢得我头疼。” 徐婉莹让他噎得说不出话,这时周殷殷估计听见了声音,从楼上跑下来,委屈得喊了声“大哥”。 徐婉莹立刻抓住她手腕,“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想用你来报复我!他可是为了报复别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不是还跟那个分的难看的前男友结婚了吗?叫什么来着?” “薄行泽。” 一道冷厉嗓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室外的冷意将祝川从身后包裹,他随即转身,看到了眼睛赤红的薄行泽。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老婆对不起,我跪搓衣板,我跪方便面,我跪机械键盘不发出声音。 感谢在2020-10-24 17:45:16~2020-10-25 16:3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桑葚、云中飞花似霏羽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桑葚、多次拒绝薄行泽 2个;珠雨丝、薄行泽、周殊易、mrmxgm、vciostnt、桃源洲、我五岁半啦、海洋、trac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山 25瓶;阿也在逃情人 20瓶;zhang150、来一碗芋圆嘛? 10瓶;木樨、井鬼柳 6瓶;Jie伃、萬、lsfy、我在晋江做数学、梁雨晨、三、添望一生推 5瓶;咚咚咚 4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a、W爱赞、我爱慕的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5、涸泽之精 祝川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寒气就此拥上来,祝川甚至感觉到了薄行泽双臂的发颤,还有呼吸的散碎急促, 失态的样子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劫。 “对不起, 我来晚了。” 祝川不明就里,他昨晚发消息没人回, 居然是连夜坐飞机过来了?怕自己在周家吃亏? 他刚想笑说也太小瞧自己了,但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这种不管对方是否吃亏都想保护的小心情又说不出了,回抱了下薄行泽拍拍他的背低声说:“不晚,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句无心之语正好栽在了薄行泽心尖的坑缝之中, 抱着他的双臂更紧了。 如果当年他也能及时赶到, 抱着他告诉他,“我来了, 你不要怕。” 徐婉莹见两人抱在一起腻腻歪歪打心眼儿里恶心, 讥笑道:“这不是红叶集团那个执行总裁吗,果然青年才俊,怪不得当时和徐少爷都能传出婚讯来。” 薄行泽连眼神都没分她一个, 松开祝川后敛眉看着他,眼底含着无限的爱意温柔。 徐婉莹小三出身, 最在意被人无视和瞧不起,提高声音说:“果然什么什么锅配什么盖。” 祝川侧头跟周锦崧笑,“哎,你这心肝老宝贝骂你呢, 说你这盖不行。好好怎么还骂起来了, 你们这情趣真别致。” 徐婉莹没想到自己居然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周锦崧原本正盯着薄行泽看,被他这么一说也立刻怒得瞪了徐婉莹一眼,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带殷殷上楼去。” 徐婉莹忿忿拽着殷殷上楼,被她用力挣开跑到了祝川身后,“我不!” “你想气死我!”周锦崧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沉声催促她上楼。 “爸爸妈妈,我真的很喜欢现在做的事,你们担心的事情我不会做的。”周殷殷咬住嘴唇,伸手拽了下身上价值不菲的连衣裙,小心 分卷阅读78 翼翼地看着周锦崧说:“我真的很讨厌做周殷殷,只能优雅温柔。等着婚姻管理局给我分配一个Alpha,或者你们给我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我就得跟他结婚,我真的不喜欢。” 周锦崧道:“在外面搔首弄姿,跳那种不堪入目的舞,给男人取乐就是你喜欢的?” “那个舞还有获奖的!”周殷殷委屈极了,被说搔首弄姿不堪入目,到底是个小姑娘,眼圈忍不住微微泛红。 “穿那种衣服做那种动作,路腿路背路腰,吸引来的粉丝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没点数吗?以身体作为卖点,换来的是什么样的收益还需要我告诉你?我看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周殷殷往常不敢,但现在站在祝川身后也有了点底气跟他顶撞,“我又不是卖身!我们跳舞唱歌是靠才华能力的!而且大哥会保护我的。” “你大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哥在干什么,开了一个叫什么,檐上月是吧。名字起得倒是风雅,但是里面都在干些什么勾当,那是个窑子!”周锦崧冷笑着,仿佛已经亲眼见到了里面不堪入目的场景,厌恶道:“你看看他自己平时穿成什么样,外面多少风言风语,说周家的大少爷自己就是在外面卖的!我在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他给整个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周殷殷也去过檐上月,根本不是外人想的那样!里面的小姐姐小哥哥都很可爱,甚至比很多酒吧要安全的多!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大哥很爱大嫂,绝对不会出去乱搞!” 徐婉莹见缝插针冷哼,“谁知道,你问问他自己敢否认和别人上过床吗?当着薄行泽的面儿,他敢吗?” 祝川算是明白了,这是借着周殷殷的事儿羞辱自己呢。 他和别人上过床这是事实,薄行泽也知道。但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还是会让他面上难堪,连带着两个人一起羞辱。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说自己是檐上月头一个出来卖的浪货他都能一笑置之,但此刻却有些心疼薄行泽,平白要因为自己而受这样的委屈。 祝川掐紧手,准备不留面子直接撕了徐婉莹,结果一道沉冷嗓音传来,“我知道他有过别人,所以呢?” 薄行泽一向冷,带着决策者的锋锐和震慑。 徐婉莹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忍不住发怵。 清冷面容下蕴藏戾气,冷厉嗓音在空旷厅堂中字字铿锵,“他和我结婚之后就一心一意,婚前性行为很奇怪吗?总好过他连太太孩子不顾出去和别人上床,搞大别人的肚子。” 这话说的并不斯文,超出了薄行泽的性子和休养,他就是明摆着嘲讽周锦崧。 祝川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拧了一把,疼得受不了,眼睛都有点酸。 薄行泽说:“我爱他,不在乎他是否有过几个前任,只要他现在属于我就已经是最大的馈赠。” “他是我的至宝,如果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千万倍的讨回来,无论是谁。” 徐婉莹冷哼一声,“果然是天生一对。” 薄行泽冷扫她一眼,“多谢肯定。至于你刚才说的,他为了报复才跟我在一起,我甘之如饴,还有问题吗?”把徐婉莹噎的有口难言。 祝川“噗嗤”一声笑出来,“人家没肯定你。” 薄行泽刚怼完人就“无辜”地看着他,“她说我们天生一对,你不喜欢?” 祝川被他这个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无奈笑说:“喜欢,特别喜欢行了吧?咱俩天造地设,可般配了,开心了?” 薄行泽点头。 祝川从踏进江城这片土地心口就积压了一口闷气,即便周锦崧与徐婉莹无法在他这儿占到上风,但还是让他觉得愤懑,但薄行泽来了之后,他忽然觉得那口怨气“呼”地散了,他能完完全全地依靠在这个人的身上。 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教授这么强大的,甚至能单挑十个Alpha的Omega会那么享受被家里那个小狼狗惯着疼着,明明一切他都可以自己办到,有可能还比小狼狗做的更好。 此时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被人疼着护着的感觉,千里迢迢赶来,把他最看重的工作全部抛下,只是因为担心他会受伤害。 祝川感动不已。抬头看向周锦崧不再多废话,直截了当道:“周殷殷我要带走,你可以不答应。明天一早律师信就会送到你的办公室,同时我会用公司的名义再发布一份。准备好出庭吧,周先生。” “你敢威胁我!” 祝川眉梢轻扬,“对,我什么性子你一清二楚。反正我就是个出来卖的,我不要脸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您要脸,但这些闲出屁的喷子可对您的私人生活有兴趣,搞不好能帮您回忆起这些年都还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我看晋升的事儿就别想了,别坐牢就好了,便宜您政敌了。” 周锦崧怒不可遏地一挥手,摔碎了一只花瓶,平地惊雷一般。 “你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才会罢手是吗!连亲妹妹都要害!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我还不如不要!”周锦崧抱起沉重的古董钟冲着祝川便砸过去,周殷殷尖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薄行泽以背挡在了祝川面前,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沉闷痛哼和被砸得向前踉跄一步,祝川心猛地坠下,立刻将他扯开,“哪儿受伤了!” “没、没受伤,不碍事。”薄行泽看他没事就放心了,忍着后背的疼同他轻笑。 那座钟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尖锐的塔状造型砸过来,就算是穿着大衣可那也是活生生的血肉,这么重砸上去怎么可能不受伤! “让我看看!” 薄行泽拉下他的手,低头亲了他一下,“乖,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别急。” 祝川眼睛都红了,冷冷看着周锦崧良久,眸中浓烈的恨意和冷意让周锦崧踉跄了两步,蠕动着嘴唇没能说出话。 周锦崧以为他会疯起来打烂家里的摆设或是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反唇相讥,谁知他并没有,只是轻轻笑了下。 “薄总。” “我在。” “我想回家。”祝川微仰头看着他。 “好,我们回家。” 周殷殷看他要走忙拽住他袖子,“大哥,你不管我了。” 祝川站住脚,如同与陌生人说话一般淡淡,“我签了你就不会不管你,但我迟早要跟你爸妈对簿公堂,自个儿选一个站队吧。” 周殷殷有点怕这样的他,就好像是妈妈带她和哥哥第一次来周家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 厌恶、冰冷。 大嫂意外受伤,彻底将他心里的恨意都激发出来了,她甚至看到了满含的杀意。 周殷殷咬住嘴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睛里蓄满了泪,祝川伸手扣住薄行泽,“走吧,回家了。” 分卷阅读79 薄行泽眼里一向只有一个人,别人对他来说都和空气没区别。 周殷殷看着他们的背影,回过头看着高高在上和怒不可遏的爸妈,膝盖一弯跪了下来,“爸爸,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我相信大哥会保护我,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利用我来报复你们。如果……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也是不孝的话,你们就也当做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对不起。” 她重重给两人磕了个头当决断,摘掉身上所有首饰,将银行卡信用卡一切周家给的利益全都放下来。 “大哥也是你的孩子,你侮辱他的时候就不会心疼吗!要是大嫂不护住你会把他砸死的!”她红着眼睛,第一次跟爸妈大吼,吼完爬起来头也没回地跑出了大门,走了很远才回头看了一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徐婉莹喊声仍在回荡,“他是利用你!想用你报复我们,你别傻了!” 从小,徐婉莹在她身上就没有过过多关注,上面有一个能够与大哥争家产、很优秀的二哥。 自己只是一个意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所谓的、可以进入周家的筹码。 周锦崧对孩子一向关注不多,二哥足够优秀才被他多看几眼,自己在这个家甚至不如一个钟点工的意义重。 她小时候在文艺汇演上得到奖,兴冲冲回来和他们分享,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斥责她以后不许参加这种活动。 偶尔会见到祝有思,周殷殷年纪小但也知道自己妈妈抢了别人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和她分享自己的演出。而她明明那么忙,却还能抽出空夸她表演很棒,随手抓出几块儿糖让秘书给她买个蛋糕当奖励。 周家需要一个将来可以无论政治也好、商业也好,完美优雅的联姻对象,这个家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意愿。 大哥今天来家里受这些委屈都是为了她,对她来说大哥和漂亮姨更像家人。她不能让大哥输掉,即便她不能出道,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也要和大哥站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夸我今天超酷!!!开心了明天直播亲老婆给你们看,不然我就把摄像头关掉,听见没?关掉!!! 感谢在2020-10-25 16:30:45~2020-10-26 17:2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妘晹 3个;随缘、蒋丞选手 2个;【徐】ABM、多次拒绝薄行泽、凃荼、容容、我五岁半啦、对方忙碌中、云中飞花似霏羽、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 16瓶;对方忙碌中 10瓶;南清许.、?莹莹?【兮辞gloria】 9瓶;沉舟侧畔、耽墨 8瓶;望仔 6瓶;illusion、云淡风轻、哇哦、喵~奈风、我在晋江做数学 5瓶;bbhdky、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柒柒柒、lllicel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6、涸泽之精 本来出门时是祝川拉着薄行泽, 但越走却成了被他拽着往前走,手劲大的几乎能把他腕骨捏断,一出浮塰便被塞进一辆车后座。 “你怎……”话音未落便被一个怀抱紧紧拥住, 带着无尽的后怕。 祝川一晃神, 被他抢先开口,“对不起, 我来迟了。” 薄行泽一直抱着他道歉,不断地同他说对不起。 祝川有些担心他的状态,总觉得他像是飘忽着,连眼神都无法聚焦起来。 伸手想拍拍他但又想起他刚被砸过一次, 没敢拍, 只好轻轻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薄行泽他听见这句都过去了, 又想起祝有思说的那句都过去了, 丝毫没觉得被安慰只觉得更自责。 他真正需要自己的时候,望眼欲穿也没等到他的出现,自己一个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捱过来了。吃了八年的药, 自己默默抵抗着病痛的侵袭,他都不在他身边。 薄行泽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在头顶印下一吻,伴随着轻微的呼吸低下头从额头开始,用嘴唇一点点地详细描摹,像是在膜拜什么珍宝。 眼皮、鼻尖、嘴唇。 祝川习惯了他强烈炽热的掠夺, 头一次因为这样温柔想碰而不敢碰的膜拜感到战栗。 “薄行泽, 你在害怕。” 薄行泽唇停了,又将他拥进怀里,低低地“嗯”了声。 他把什么都丢了, 工作、责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赶到祝川身边。 他很怕自己一个看不好,就会失去他了。 祝川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从他怀里出来时看到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遍布,心疼得伸手摸摸他眼睛,“你多久没睡觉了?” “你走了之后我……想见你睡不着。” 祝川心里抽疼了一下,指腹在他的眼角摩挲,安抚地亲了他一下。 这一吻像个开关,薄行泽将他压在车门边侵袭而来,抵住齿关轻轻叩响门扉,索取养分般拼命汲取。 祝川从他眸中看到了压抑到极限的失而复得,不敢轻易掠取的小心翼翼夹杂着求而不得的渴望,清冷酒香晕染狭窄车厢。 这个吻绵长地犹如没有尽头,祝川被他弄得手脚发软,喉中溢出无法自抑的软声。 “薄行泽,别……”祝川喘不了气了,艰难地侧过头又被叼住颈侧,略微产生一丝疼让他轻抖了一下,“还在车里,你后背还有伤。” “乖,不许说不要。”薄行泽重新咬住他的唇,从唇缝开始到齿缝再到上颚,似乎坚持要用清酒将他彻底氤氲一遍,每一寸都要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甚少对自己用“乖”这个字,每一次用都让他不自觉地乖下来,由着他为所欲为。 “还在车里,有人……嗯……有人在往里面看,你先松开我回家再……”祝川虽被压着可也能看到来往行人偶尔有往车里看的,车窗没有是透明玻璃没有贴反光膜,在外头能看得一清二楚。 “让他们看。” 祝川呼吸抖了几抖,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吻,舌尖如同那个夜晚才被放出来的凶兽般肆意折腾。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有些羞赧,仿佛一条被渔夫为所欲为的鱼,剥开鱼鳞、暴路幼嫩鱼肉,任由渔夫粗砺指尖处理鱼肉。 人来人往的窗外,近在咫尺的视线与被人发现的紧张让他更加慌乱,错觉之下他有些怕,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喉结被齿尖衔住,祝川哆嗦了下,“薄行泽……你背上还有伤,先回去让我看看再说,好不好?”软声与他打商量,试图拖延时间。 “不疼。”他的手已经挪到了针织衫扣与扣的缝隙 分卷阅读80 之间,急忙抓住他的手妥协,“回家,回家随便你弄。” 薄行泽似乎真的在考虑,祝川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但很肯定自己迟早会因为他这个恐惧而死在床上,也许不在床上。 家里的阳台书房厨房,哪个都不干净,走到哪儿弄到哪儿。摸到什么塞什么。 祝川脸更红,莫名想起那次在厨房。 他只是嘴骚,而薄行泽则是个切切实实的实干派,半点不含糊。 那天回去的早,完事儿后薄行泽怕他饿便去给他煮夜宵,祝川洗完澡出来溜达到厨房看见穿着睡裤背对自己。 抓痕遍布,他走过去挨个儿舐过,“不许动。” 薄行泽真就没动。 他享受这种掌控欲,越来越过火直到翻车被人按在宽敞的流理台上塞了几颗小番茄和葡萄,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还有一次在他办公室,那支随身携带的钢笔也没能幸免于难。 “叩叩。” 热烈爱意戛然而止,祝川整个人被电打了一般抖了下,慌乱地推薄行泽,被他抱进怀里安抚,“别怕,是殷殷。” 他忙爬起来,这才发现这场淋漓尽致的折腾,其实只是吻而已。 薄行泽将他的领口理好,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痕迹,“我有分寸,相信我。” 祝川咬牙,“等我回家跟你算账。”说完拉开车门下去。 周殷殷颤着嗓子,满含哭腔地开口,“大哥,我没有家了。” 祝川心一沉,周殷殷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掉,抽噎着把刚才的事说了,委屈得直打哭嗝。 祝川无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怕拍后背,“好了不怕,乖,大哥在这里。” 周殷殷趴在他怀里更委屈了,哭嗝噎得完全说不出话。祝川伸手给她擦眼泪,提醒她:“明天还有个小采访,眼睛哭肿了上镜不好看,到时候粉丝脱粉别来找我。” “就哭就哭。”周殷殷索性开始撒泼,她止不住嘛。 “殷殷。”身后一道冰冷嗓音传来,哭声戛然而止。 少女从大哥怀里出来,乖巧喊了声:“大嫂。” 薄行泽眉目冷厉气质疏离,周殷殷一直挺怕他,抹了抹眼泪站着等他训话,等了一会见他不开口便主动说:“对不起,我爸爸把您砸伤了。我……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就当做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大哥很疼我,我知道的。” “嗯。” 周殷殷小心翼翼,“您不相信吗?” 薄行泽说:“你不让他失望就好。”对他来说,别人表不表衷心毫无意义,他只在乎祝川会不会受伤。 周殷殷眸光坚定,“我不会的!” 祝川知道薄行泽的性子,开口截过话头:“事儿办完了咱们是今天就回平洲,还是明天再回去?你背上有伤先去医院看看?” “回平洲。” 薄行泽一分钟都不想让他留在这儿。 头等舱临时没买到,经济舱周殷殷一个娇小少女坐着还好,薄行泽和祝川两人就有些难受。尤其薄行泽那两条大长腿完全放不下,看着有些局促。 三人座,周殷殷在最里侧。 她视线时不时偏,看到身侧的两只手交握,以及时不时偏头轻轻在对方嘴角印下一吻的大嫂。 薄行泽舍不得松手,用眸光将他侵略了一遍又一遍,毫不掩饰的眼神让旁边偷看的周殷殷脸都红了。 祝川实在受不了了,想斥责又怕声音太大,只好勾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一点,“不许亲了,不然我就不让你牵手了。” 薄行泽看着他的手,退而求其次地点点头。 飞机起飞,耳朵里有沉重的嗡鸣声,薄行泽伸手护住祝川的耳朵。 周殷殷自食其力自己捂,偏头看向窗外渐行渐远的平地,默默与这片土地告别,忽然体会到了当年他们鸠占鹊巢时大哥和漂亮姨的感觉。 江城和平洲离得并不太远,三个小时便能到达。 薄行泽歪头看了眼正在闭目装睡的祝川,他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但他实在是太过焦虑了,如果不用这种办法稍微缓解一下他怕自己会疯掉。 严弦怕他那个状态会出事,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唠唠叨叨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要不是自己走不开非得跟他一起过去,紧张兮兮地交代了一大堆,还没下飞机先安排好了江城分公司的人派车去接他。 薄行泽确实有些失控,他整个人都很恍惚,眼前不断有祝川无助地呜咽着哭腔想见他一面的样子,有他满身是血的死在了手术台上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这段时间的婚姻都是他太过期盼而产生的幻觉。 他一直没有找到祝川。 他已经死了。 薄行泽太怕自己现在失而复得的婚姻、感情只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他一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就会从他的指缝中溜走,所有人都告诉他,你从来没有找到过祝川,只是你想太多产生了幻觉。 所以他要确定,要用吻、要紧紧的扣在掌心里,一瞬不离的盯着他。 身体很疲惫,可精神却是高度紧张。 他不敢睡,从上飞机到去了周家见到祝川再到将他带回身边,他紧绷的那根弦隐隐有断裂的风险。 薄行泽侧头看着装睡到已经睡着的人,看着交扣的两只手,戒指相对熠熠生辉。 眼眶有些酸,本能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但意识却又逼他立刻睁开,耳里祝有思的话、傅教授的话交织在一起,每一个字都在撕扯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安定下来。 “大嫂,你眼睛好红。”周殷殷小声说。 薄行泽没抽出视线分给她,只是低声说:“别吵,他睡着了。” 周殷殷不敢说话了,小小声“哦”了一声也歪头在一边闭目。 过了一会,她听见一声很低很低的,几乎听不太真切的嗓音,“殷殷,你哥哥是在的,对吧?” 周殷殷心猛地往下一坠,莫名感觉到了一股钝痛,好像有人拿着把斧子狠狠砍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着薄行泽,望进那个通红的眼睛里,被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自己要是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会被当场掐死。 “是、是啊。” 薄行泽长长舒了口气,好像无比满足,“好,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芜湖,今天亲了好多遍,开心! 感谢在2020-10-26 17:23:49~2020-10-27 17:4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8141635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衍川 2个;【徐】ABM、翷昀.、夏习清他老婆就是我、星星.、薄行泽、我五岁半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 分卷阅读81 天使:不知道π_π 30瓶;翷昀.、ay 10瓶;白思贼可爱 5瓶;吴雩 4瓶;安漓、云淡风轻 3瓶;苍青如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7、涸泽之精 落地平洲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周殷殷现在身份特殊, 尤芃亲自过来接她回公司,祝川交代了她几句要紧的,“她的身份我已经找人安排好了, 现在先不要给任何回应, 明早开会再详细说。”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祝川相信她的办事能力, 没多说便回到了车边刚想拉车门又停下动作,绕到主驾将薄行泽叫下来,“你歇会我来开。” “我不累。” “让你下去就下去,废话那么多?快滚。” 薄行泽垂了下眼推开车门下来绕到副驾坐着, 在祝川启动车时一直盯着他看, 克制着伸手的冲动,开车牵手不安全。 “你在飞机上睡了没有?”祝川随口问。 “……睡了, 一直都在睡。” “那就好。”祝川不疑有他, 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时看着由漆黑到乍破天光似的冷白月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先去吃饭再回去?你是不是从我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了?” “回家吃吧。” “那行。”祝川看他神色疲惫,去外面吃饭人多也烦, 不如回家吃了直接休息。 车载音乐还停留在上次听的《人非草木》上,没想到薄行泽也这么喜欢这首歌。 不过‘宁为他跌进红尘, 做个有痛觉的人’听起来太悲凉了,于是伸手切换了下一首。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祝川哼了哼, 等红灯的空隙偏头看薄行泽, 没想到他已经睡着了,眼窝下连昏暗路灯都掩盖不住的青色阴影。 睡着时褪去了无坚不摧的锋利,运筹帷幄的处变不惊, 多了一丝温和沉静。 祝川恍惚记起当年那个少年,穿着洗到褪色泛白的衣服,打着补丁的衬衣,却仍坚韧不屈的清冷傲骨。 有一次放假,不知道是不是没钱买药还是别的原因,他一个人在宿舍烧了好久。 那时候两人还不对付,祝川跟易贤几个人出去鬼混了大半夜。 祝有思和周锦崧都忙,他们都回家了祝川懒得回去,自个儿打车回了宿舍。 他打包了一份云吞回去又不饿了,往桌上一扔让薄行泽替他吃了,结果那人没动。 他以为自己被无视了便伸手去拽他的被子,一掀开才发现他脸红的都快烧糊涂了,一摸滚烫。 “你没事吧?”祝川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死了。 薄行泽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略微蹙了下眉却没睁开眼也没能说出话,只是轻轻哼出沙哑一声不悦。 祝川以为他还在嫌弃自己,一松手把人扔了。 薄行泽摔回床上,祝川走了两步又有点不忍心,蹲下来拍拍他脸,“喂,你还好吧?” 薄行泽歪着身子呼吸又热又沉。 “喂,你吃过饭没啊?” “你不说话我不管你了啊。” “……” 祝川艰难将他扶起来,又无比艰难地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份云吞一口口给他喂了,“喂,汤汁都滴到本少爷衣服上了!你能不能把嘴张大点啊,哎呀烦死了早知道不回来了,病死你算了。” 祝川边骂边给他喂完了一碗云吞,翻箱倒柜找出来自己开学时候祝有思准备的一个设备齐全的医药箱,找出退烧药给他喂了。 “苦。”薄行泽拧眉无意识地说了句。 “苦也给我吃下去,不许吐出来啊!”祝川看他舌尖往外抵想伸手捂住他,结果因为要扶着他另一手端水杯完全空不出手,一着急直接用嘴堵了上去。 薄行泽舌尖一停,吐不掉药本能咽了下,那枚药片直接送了下去。 “草草草,苦死我了。”祝川把人一扔直接冲进卫生间漱口,终于涮干净退烧药的苦味,探头往外看了眼,于心不忍地又接了盆温水出来帮他物理降温。 “我可不是伺候你啊,怕你死了宿舍变凶宅。你敢告诉别人我就掐死你!”祝川边念叨边去脱他衣服,到裤子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长这么大,将来谁跟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能吃得下?你是牲口吧,真丑。” 祝川帮他擦了一遍身子,又艰难帮他套上睡衣,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他一个豪门少爷在家恨不得是被伺候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个内裤都没洗过,哪伺候过人。 他实在没力气把水倒掉了,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垫着双手趴在床沿上伸手戳了戳薄行泽的脸,“喂,你不是装病的吧。” “你要是装病耍我我就杀了你。” “你怎么还不退烧啊,我一个人好无聊。” “长这么好看,可惜脾气太烂了。你跟我服个软,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了。” 祝川趴在他身边歪头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鼻梁高挺睫毛黑长,因为病着所以有些苍白的嘴唇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点脆弱。 不知道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很穷,连活下来都需要靠自己双手拼命努力是什么感觉。 他一定过得很辛苦,祝川暗暗在心里想,如果有个人疼他就好了。 那时候他实在累得不行,坐在地上趴床沿睡着了,都没看到薄行泽退烧感动的样子,不过好在他还有良心,从那以后就没怎么跟他作对。 后面有鸣笛声催促,祝川被打断了回忆收回神,松开刹车轻点油门前行。 机场离家不近,祝川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家,停好车刚想叫他醒醒就见他猛地睁眼被硬生生吓了一跳。 “有病啊,很吓人的好不好。” 薄行泽眼神里全是茫然和慌乱,猛地抓住他手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胸口剧烈起伏满头冷汗,嘴唇毫无血色。 祝川舍不得骂了,伸手帮他抹去冷汗,“做噩梦了?” “没、没事。”薄行泽拉下他的手低低喘了几口气,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是已经到家了,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睡魇了,吓到你了抱歉。” 祝川倾身过去亲了亲他,“别怕,下次做梦把我带上,我陪你。” 薄行泽心尖如同被电打了一下,短促的麻木转瞬即逝,都没让他有时间品味意义。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回家了。” 祝川拉开车门下去径直往电梯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轻轻笑了下,数着拍子停脚回头,分毫不差地回赠一吻,把追上来的人都亲愣了。 “以后你每天睡觉我都陪你,就算做噩梦了我都在你身边,别怕。” 薄行泽这次没动,也 分卷阅读82 没将他拥进怀里,只是克制地点点头。 回到家,祝川让薄行泽先去卧室把衣服脱了等自己找个药箱就来,后背伤的不算严重但也不轻,青紫一片有淤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帮你揉点药膏散淤,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嗯。” 祝川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半跪在他身后挤了些药膏用掌心轻轻揉动,感觉他疼极了倒吸冷气下意识停了。 “很痛吗?” “不疼。”薄行泽自小就能吃苦,帮家里干活力不能及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伤,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逢与他有关的事,自己总觉得很疼很疼。 柔软掌心配合黏腻药膏不轻不重地揉动,仿佛揉的不是后背,而是他们夜晚相对时,那双手合拢包裹的东西。 祝川看他在出神,随口问了句在想什么。 “明天让严弦找人过来把主卧改成仓库。” “?” 薄行泽说:“省得你反悔。” 祝川立刻明白了他是说在停车场时安慰他的那句以后陪他一起睡,忍笑道,“脸转过来。” 薄行泽侧头,祝川歪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下,“可以是可以,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一晚上只能来一次,最多三次。多一次你就去书房睡一天,听懂没有?” 薄行泽:“最多三次吗?你说不够怎么办?” 祝川脸倏地红了,破天荒噎了噎,“我哪儿说不够了?就你那个喂法我不撑死就是上天眷顾,谁说不够了!” 薄行泽翻身将他压住,“你。你每次都会喊不够,要再重一点,不许不认账。” 祝川脸热,掌心还有药膏不好乱动,由着他将自己像捆好的螃蟹般翻过来,俯身堵住他的嘴,抵开双腿气势汹汹地要来验证他的话。 “别……你背上有伤,今晚就别做了吧。” “每天三次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薄行泽低头下来,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抬高,软舌如同利物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毫不含糊。 祝川一时不防失了先手,现在完全没有主动权,举着手低哼,“饿了……薄行泽我饿了,胃疼……好痛。” 苦肉计一展,行凶者立即停了,只是凶器还不肯罢休。 祝川有点不敢看,热着眼别开,轻咳一声说:“要……要不然我先帮你弄一下?你这样也……” “不用。”薄行泽起身往厨房去。 祝川怕他会牵动背后的伤,先一步拿过围裙套上,“我做吧,你在边上指挥我就行。”身后的系带够不着,转过去让他帮忙,转回来的时候见他还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 祝川上下一看,只懵了两秒便心领神会,走上前伸手挑住薄行泽的下巴轻呵口气,“不如,我只穿个围裙做,怎么样?” 薄行泽敛眉看他,好半天甩出一句。 “别闹,会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怕老婆着凉,我真是世界第一好老公,妈妈们,我做的对吗?【夸我夸我】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出自《偏偏喜欢你》陈百强感谢在2020-10-27 17:41:34~2020-10-28 17:1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blueblue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lueblue 6个;海洋、tracer、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46329361、小段.、41512870、VciosTnT、薄行泽、我五岁半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哒宰在晋江床上 108瓶;二藤凉介 52瓶;倒吊人。 39瓶;背影 13瓶;42009621、墨北 10瓶;Z 9瓶;七七椰 6瓶;袁十三 5瓶;吴雩、棠梨落、%%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8、涸泽之精 祝川看着他存在感十足的地方, 心说不信你忍得住。 他洗了手从冰箱里取出菜蔬清洗,打下手的次数多了也知道怎么切、先后放什么食材,只是调料还拿不准需要薄行泽来。 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了, 没想到居然真能忍得住。 两人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 虽然出锅的时候色香味都差一些,但两人都吃得很香, 尤其薄行泽。 “行了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把睡衣拿来。”祝川起身,随手捏了一颗小番茄塞进薄行泽嘴里,往主卧去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主卧, 一如既往的冷硬, 活像是一间放了床的办公室。 睡衣整齐放在床上,祝川拉开柜子找出内裤一块拿起来, 哼着歌想这破卧室拆了也好, 住这儿跟住公司有什么区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短促铃声随即提醒他接听。 “你让查的事差的差不多了。” 祝川抬头看了眼时间,“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你不需要睡觉的吗?” 远哥:“……不是你规定的让最迟今天给你消息吗?我刚查完不现在打什么时候打?打扰你办正事了?” 祝川估测薄行泽没那么快洗完澡,靠在桌上跟远哥笑:“是啊, 刚准备去鸳鸯戏水呢,你给我打扰了。” “少浪。”远哥打了个呵欠起身,要不是白眼不能通过信号传输,现在已经扔到祝川脸上了。 “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不务正业的纨绔, 相反他一直在做事, 只不过本事可能不够。他有不少拿不到台面儿上的灰色交易,不过可能命好一直没牵连到他。” 灰色交易? 祝川下意识按紧桌沿站直了身子,他自己也踩在灰□□限上, 没少跟黑白两道的人打过交道,但他从不跟那些人有生意往来。 “他这几年一直跟我在檐上月,哪儿有时间去搞那些?你没查错人吧?同名同姓什么的你确认过了?” “今年年初,大概是因为易家老爷子不行了,他开始积极争取跟他大哥较劲。一个有易家当靠山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反倒是他弄得自己公司出纰漏,这个洞越来越大。” 远哥说完执意补了一句,“你不想聘用可以开除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能力。” 祝川这才明白易贤被那些人威胁以及那次受伤却怎么也不肯报警的缘由,怕被自己发现私底下的运作。 可他不知道,如果他想争,凭着二十多年的交情自己一定会帮。 “行,我明白了。”祝川顿了顿,又问他:“杨迹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什么人给他寄的照片有没有头绪?” 远哥说了声“没有”就把电话挂了丝毫不留情面。 分卷阅读83 薄行泽久等不来,围着浴巾出了浴室回房间,在门口听见了他的话忽然兜头被泼了盆冷水。 他借着帮自己找睡衣的借口在关心易贤,是怕自己多想还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 薄行泽没推门进去,垂了下眼转身去了书房,沉默无声地换完了衣服打开电脑,严弦传了几份文件待接收,他登上去点了接收,打开文件。 他必须用工作让自己冷静。 廖一成的事情必须很快解决,这次他没能得到好处必然会想另一个办法。这次是因为廖一成不知道叶铭礼的身份才让他有机可乘。 他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时护得了祝川。 祝川挂完电话抱着睡衣往卫生间走,没看到人疑惑地叫了两声还没人应,发现书房的灯亮了便走了过去,发现人衣服都穿好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薄行泽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嗯。” “等着急了?我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你头发也没……”祝川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人拉过去坐在了腿上,困在怀抱与办公桌之间,清淡的沐浴液气味传来。 手被攥住,这次不是指根相对而是将它包进了掌心,另一只手将人拥进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我有点累,让我抱一会。”薄行泽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轻轻闭上眼,获得片刻安宁。 祝川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感觉那道嗓音的沙哑疲惫,轻声说:“回房间去休息好不好?把工作先放一放,明天再处理。” 薄行泽累的不是工作也不是身体,是他的神经实在紧绷地太厉害了。 祝川伸手在他太阳穴两侧轻轻揉按帮他缓解,边说:“你从八年前就是这样,好像无所不能,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把你打倒。” “但是我知道,我的薄总其实也是个凡人,会累,会脆弱。” 祝川跨坐他身上,低头轻吻了他一下,褪去了那层风流轻佻的外衣认认真真地说:“红叶的薄总所向披靡,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到。薄家的小儿子是全家的希望。但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只要那个会笑、会生气、会无可奈何的薄行泽,你知道吗?” 薄行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要你无所不能,也不要你创造很多利益。”祝川轻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薄行泽到底在怕什么,紧张什么,但连他都无法抵抗的恐惧,应该和八年前的不告而别同样绝望。 祝川看到手上戒指,想也知道这八年他过的有多痛苦。 严弦说他从来没有休过一天假,有一次生病刚在医院扎上吊针,后头有事直接拔了针就到了会场,拿下案子又回去继续吊水。 他不是为了红叶在拼命,他是为了自己。 他不是拼命送死,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抓紧一线生机。 祝川心疼得说不出话,生怕自己嗓音哽咽,扬起手扣住他让两枚戒指相对,“你看,我们已经结婚了啊。” 薄行泽红着眼睛看他。 祝川轻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托着屁股抱了起来,天旋地转地抱着他的脖子才稳住,“哥哥哥干嘛去?哎走慢点,发什么疯啊。” “疼你。” ** 早上祝川醒来的时候有些恍神,昨晚被薄行泽温柔至极地疼爱了个彻底。 三次是三次没超过,但一次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 始作俑者已经上班去了,留下了一锅香喷喷的粥作为歉意的媒介。 祝川吃完拖着使用过度的身子到公司,把几个负责人和周殷殷都叫到了会议室,训练期间曾经放出过不少预热消息,不好临时改艺名。 “我找人帮你做了一个假身份。”祝川推出一份文件给周殷殷看。 “你是燕城人,父亲是考古学教授,母亲是医生。你从来没有出过燕城,偶然被尤芃看到签约到了盛槐,在这之前从没有来过平洲。” 周殷殷看着详详细细的“身世”,连“她”小学拿过什么奖状都一清二楚,惊得说不出话,自家大哥怎么这么神。 “可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喊你大哥,他们要是查出来怎么办?而且……”周殷殷没直说在江城的事,祝川明白她的意思。 “这些不用你担心,你要做的事就是不要给自己创造黑点,有关家庭的问题就按照我给你的剧本。” 他早晚要和周锦崧撕破脸,将来如果爆出周殷殷的真实身份,她在娱乐圈就毁了。 周殷殷乖巧点头,其实她也没想过大哥居然还愿意让她出道,“就算将来爆出来我也不怕,大哥会保护我。” 祝川伸手敲了她额头一下,“滚蛋,你要是没成绩我就直接把你扔出盛槐,保护个屁。” 周殷殷皱皱鼻子,“大哥才不会呢!” 尤芃一直没说话,等周殷殷走了她才开口,“其实很冒险。” “我知道。” “一个小爱豆而已,她确实很优秀很努力也很漂亮,但在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长得漂亮还努力的优秀小姑娘。”言下之意,换任何一个人也能代替。 祝川说:“我偏要她无可替代。” 尤芃叹气,到底人家是老板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那些危机永远不要发生。 “杨迹那边怎么样?” 尤芃说:“还算可以,虽然还是看徐言不太顺眼但至少镜头前表现的还不错。不得不说你眼光确实好,这演技我要是不知道,真就信了他多爱徐言呢。” 摄制组传过一点片段来让他们过目,摄制地点是个山区。 房子挺破旧,杨迹拍戏经常待在环境差的地方,况且他出身也并不好,这样的地方倒也没多少排斥。 徐言从小养尊处优,哪见过这样的环境,皱皱眉头不敢进去。 杨迹回头冲他伸出一只手,徐言小心翼翼地交给他一起进了有些黑的房间,霉味冲进鼻尖,徐言反射性的干呕起来。 祝川提心吊胆地看着镜头生怕杨迹这个小祖宗生气撂挑子,结果他拧了下眉头扶住徐言肩膀,别扭问他:“你很难受?” “不、不难受,这是正常的。”徐言立刻跟他摇头,怕他觉得自己麻烦。 杨迹松开他迈步往外走,徐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谁知等了一会杨迹从外面回来了,端着半碗温开水递给他。 “喝了。” 徐言接过来双手捧着,愣愣的看着他。 杨迹以为他嫌脏,冷声说:“不脏。” “不是。”徐言低下头将半碗水全喝光,然后将碗放在了有些残破的木桌上,小声说:“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帮我找水,谢谢。” “嗯。” 祝川将视频关掉,目前来说杨迹和徐言两个人关在山里拍综艺是不会有什么事了,最多是徐言身体,不过他安排了 分卷阅读84 医生过去待命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尤芃也放下心来,“还算他有点良心,不枉你冒着风险做了这么多。哎对了,下午一点钟发布会杨迹应该从剧组直接过去,你怎么说?” 祝川看了下时间,红叶那边也有参股所以也要出席,不过这种场合薄行泽一般不会去应该是严弦代替。 “我出去一趟,下午的发布会我自己过去。” - 严弦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薄行泽,“薄总,这么早啊?” “嗯。” 薄行泽进了办公室,将大衣脱在椅背上然后递出一份随身带来的文件,“坐。” 严弦还是第一次被他叫坐下,战战兢兢地准备聆听圣训,顺便在心里反思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这家公司,以陆总的名义进行投资。” 严弦一愣,立刻拿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越看眼睛瞪越大,“这公司财报是坐过滑滑梯了吗,这掉的。陆总怎么对这么个破烂有意思了?钱多了打算精准扶贫?” 薄行泽说:“不是他有意思,是我。” 严弦:“?” “这是廖一成的公司。” 严弦知道廖一成,公司不是才跟他合作了一个项目么,在盛槐签约的时候还硬生生吃了两位总裁的狗粮。 “您跟廖先生是……”严弦说到一半就停了,这架势根本好像不是在帮廖一成,如果是为什么不用红叶或者他的名义而用陆衔洲的? “如果廖一成知道是我就不会答应。” 严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要算计廖一成的目的非常明显,“可这个公司也不具备债转股的特性,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就是要冒险。” 严弦还是不明白,“救得活还好,救不活的话那咱们不是亏大了,银行那边能答应吗?” 薄行泽看着这个跟随了他四年之久的严弦,终于分了一丝信任,“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你们说我老婆是不是超好?是也没用,我一个人的,你们没有!你们都没有! 安利一下穿书预收:《穿成绿茶之后我成了顶级流量》 老混蛋x小可爱白然穿进一本三俗狗血里,成了主角影帝的绿茶弟弟。 活活把自己作死用来推进剧情的那种。 重活一次,他决定独自美丽,并豪言:“我是要成为影帝的男人。” 后来,他果然成为了影帝的……男人。 圈内流传着一个陆羡青对白然的评价,非常扎心,“花瓶,除了漂亮一无是处,谁瞎了眼才会喜欢。是我弟弟也一样。” 后来,陆羡青参加一档真人秀。 突击检查手机第一张照片,陆羡青的屏幕上赫然是一对漂亮的蝴蝶骨,还有一枚鲜艳红痣。 白然就是因为这对蝴蝶骨走红。 工作人员&白然:? 陆羡青淡定按下锁屏,“弟弟不可以,但是影帝的男人,可以。” 非骨科!无血缘!身心双洁放心跳坑! 感谢在2020-10-28 17:14:16~2020-10-29 18:1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赫糯大孵蚝 2个;周殊易、薄行泽、【徐】ABM、Purkyne、我五岁半啦、罗勒脆皮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哼唧 110瓶;超凶的渡渡 30瓶;?念念? 28瓶;唐涵、Z 10瓶;第五级、旺仔小馒、虫二 5瓶;白思贼可爱、烟华 4瓶;夜影殇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9、涸泽之精 严弦虽然不知道他跟廖一成之间有什么恩怨, 但从眼神表情和周身气场来看,他是没打算手下留情。 “薄总,其实有时候你不用那么累的。”严弦稍微停顿片刻, 实在忍不住索性直说了,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可能比较唐突,但是您不能把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一个人扛着。” “嗯。”薄行泽淡淡应声。 严弦轻吸了口气, 试探又说:“我知道您很厉害,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到,但就算是机器人也会有程序崩溃的时候何况是人。” 那天薄行泽在办公室里枯坐整整十几个小时,最后叫她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活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都快被吓死了。 “其实你可以学着相信别人的,让别人跟你一起分担。开心的、快乐的都应该有人分享才好不是吗?” 薄行泽抬头看她, 奇怪道:“吃错东西了?一大早在这儿写小作文, 我让你太闲了?” 严弦一口气堵在胸口,噎住了。 “我不累,也没有不信任你。”薄行泽抬起头看她, 眸光落在严弦脸上片刻,嗓音淡淡地再次开了口, “你跟了我四年,在红叶没有别人比你更值得我信任,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儿。” 严弦不明白,“什么意思?您打算辞职?” 薄行泽没回答。 严弦看他那个讳莫如深的样子更加紧张了, 他虽然脾气坏性子冷工作狂又严苛, 好吧是非常难伺候,但…… “您跳槽我也去!” 薄行泽微怔,随即笑了起来, “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回家靠祝老师养了,你也跟我去?” 严弦怀疑他根本就是秀恩爱来气自己的,磨牙道:“昏君!昏君!”说完忿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踩的地面劈啪作响。 “哦对,您下午约了徐医生见面,那发布会还是我替您这位昏君去?” 薄行泽头都没抬,“不然呢。” - 祝川在发布会早两个小时出了公司,今天约了徐医生见面。 “哎哟,老爷子几天不见更显精神了,明儿能一口气上八楼吧?”祝川笑眯眯地靠在门边冲里头吹了声口哨,一派纨绔风流。 徐医生扫了他一眼,“贫也没用,滚进来。” 祝川笑着坐在他对面,主动将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递给他,“来,看看我还有几天好活。” “少说一句话不会死,把嘴给我闭上!”徐医生瞪他两眼,接过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最近用药的效果不太好,加重剂量还是没用就代表状况在恶化,你是不是没坚持吃药?” 祝川撑着额头笑,“那药苦死了,您就不能弄点糖丸儿什么的。” “良药苦口知不知道,你还当自己三岁呢吃糖丸,我给你两巴掌。”徐医生和祝有思是老友,气起来当自己孩子骂毫不手软。 “最近又喝酒了没有?整天泡在酒缸里迟早腌入味,告诉你多少次吃药不能喝酒,你就当耳旁风 分卷阅读85 !” 祝川道:“天地良心,最近滴酒不沾。” 徐医生“嗯”了声,随即拧眉猛地嗅了两口,“你身上哪儿来的酒味?还说没喝!”一份报告直接扔他脑门儿上了。 祝川手忙脚乱捞下来,刚想反驳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薄行泽信息素的味道,昨儿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劲儿在他脖子后流连。 慢到极致的进出,漫长的的充斥,到最后他甚至感觉到了饱涨的感觉。 那种多一滴都吃不下的错觉让他羞耻不已,他还在那儿要人夸似的问“数了吗?是不是只有三次”。 数他大爷。 祝川红了下脸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可能不小心沾到别人信息素了吧,说不好就有哪个神经病的信息素是酒味呢。” 徐医生不信,“真的没喝?” 祝川将车钥匙放在桌上,“我自个儿开车过来的,真喝酒了那还能酒驾吗?你这老头怎么不信人呢。” 徐医生哼了声勉强信了,稍微停了会说,“不过你这个状况还是比较危险的,虽然现在状况还算好,但也有恶化的可能。我的建议还是再做一次手术。” 祝川“唔”了声,“要是不手术能活几天?动手术,能活几天?” 徐医生被他这个话说的有点麻,他当医生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有人能把生死看的那么淡的,仿佛活一天活两天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 “不动手术它就是个定时炸弹,动手术也有失败的可能,虽然冒险但起码是个转机不要轻易放弃。”徐医生看着他风流轻佻的模样,蹙蹙眉道:“你才二十六岁,别总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想你妈妈。” 祝川撑着下巴笑,不光是祝有思,现在他还有薄行泽呢。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主要是你有没有本事把成功率往上拉一拉的问题。这次我不一定敢往您那手术台上躺了啊徐医生,我怕下不来。” 徐医生:“基因病理的事我没有办法拿出绝对的答案告诉你会不会产生某种状况,你是生意人应该很明白。” 每一个病人都想活着,可活着不是想想就能办到。 祝川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一样也是个普通人,想要听见肯定的、不会发生,这样的答案。 徐医生想了想,转而问他:“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当年你没等到的那个人?” 祝川倏地松开手指,随即笑了下,“是啊,所以不敢死了。” “他知道你生病的事了?” 祝川垂眼掩藏下一丝落寞和脆弱,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松含笑,“还不知道,不太想告诉他呢。” 徐医生这下又看不明白了,当年那么想见他一面。就连麻醉昏迷过去的前一秒,他还抓住了自己的手带着不甘和无助小声说:“徐叔叔,如果我活不了了,他来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他,我原谅他了。” 现在怎么反倒不肯告诉他了? 八年时间过去,他已经从那个少年变成了另一个滴水不漏的成年人,有了更多无法参透的想法。 “徐叔叔你说,从你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我不要他了,不告而别跟我在他眼前死了,哪个更难受一点?”祝川真心实意的问。 徐医生气得把笔扔在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更难受一点。” 祝川眯眼笑,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开个玩笑别当真,年纪大了小心高血压。哎您说我这整天被小孩儿气,我会不会高血压?” “滚。” 祝川麻溜滚了,按照徐医生这个态度,他这病应该还是有救的,暂时走不到需要做选择题的地步。 出了医院用力吸了口外面不带消毒水气味的新鲜空气,祝川拎着车钥匙往车位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等他,微眯了下眼一瞧。 易贤。 他就站在自己的车旁边,显然是在等自己,几天没见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上又添了点伤看着挺凄惨。 “有事儿?” 易贤快步上前想去抓他的胳膊,被祝川的眼神一扫硬生生停住了,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说:“殊易,我来跟你道歉的,那天在檐上月是我太冲动了。” 祝川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呢。” “那些话不是我本意,伤害了你我也很后悔,你……你能原谅我吗?” 祝川眸色微凉的看着他,褪去了熟稔的情谊和风流轻佻的外衣,那对时时含笑的桃花眼原来也可以那么冷,盯着人的时候如同料峭春寒冻得人打哆嗦。 易贤从未见过他这样,就连和薄行泽分手时都没这样冷漠过。 “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是混蛋,我千不该万不该。”易贤眼睛都红了,站在原地压抑着嗓子哽咽道:“可是殊易,我对你一点也不比薄行泽差。” “就算是你心里没有我,那我陪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祝川静静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易贤。” “不是这样的?我为了你来平洲,心甘情愿陪你八年你轻飘飘一句不是这样的就想抹杀么?”易贤低笑着,眸光慢慢含了一丝戾气。 祝川轻舒了口气闭眼然后睁开,轻声问他,“薄行泽很穷,你知道吗?” 易贤当然知道,那时候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穷,连学费都是靠着好成绩才能免去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穷酸气。 因为祝川和他的不对付,瞧不起他的人更多了。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唯一能抓在手里的只剩那一节傲骨,还有我。” 祝川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眨了下眼睛掩盖泪意,“你轻飘飘地将他两样东西都夺走,有没有想过他失去这些应该怎么活下来。” 易贤不以为然,“你不是给他钱了吗?十几万还不够他生活的?够他们全家生活很久了吧。我看他的傲骨也并不值钱,真的有傲骨为什么收你的钱?” 他不提那十几万祝川还不难受。 薄行泽就是因为太爱自己,为了和自己还有一丁点算不上联系的联系,连傲骨都不要了,收下了那笔钱。 将它变成了如今的婚戒。 “易贤,上次在檐上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兄弟已经走到尽头了。”祝川手放在车门上,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惹得那些事儿我会帮你摆平,这是最后一次。” 他一语双关点拨易贤,怕他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你能力在哪儿自己有数,别再去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易贤一把按住车门,“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祝川说:“我先生小心眼儿爱吃醋,我不希望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他说我小心眼儿爱吃醋?我小心眼儿?????我小心眼儿吗你们说!!! 分卷阅读86 ! 感谢在2020-10-29 18:12:59~2020-10-30 18:0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殊易 6个;我五岁半啦、海洋、随缘、32751222、4141007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醉 20瓶;星星爱吃糖 10瓶;风格子 9瓶;芝麻汤圆 5瓶;1003 2瓶;望曦、棠梨落、沉舟侧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涸泽之精 小心眼儿三个字让易贤如同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八年过去了, 你了解薄行泽吗?他小心眼爱吃醋,控制欲那么强甚至不让你与别人来往。他不是真的爱你只是想霸占你而已!” 他伸手抓住祝川的肩膀,声音急切地说:“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他……” “拿开你的手。” 一道冰冷嗓音传来打断了话, 易贤剩半句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 直到那道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故意掐紧了祝川的肩膀疼得他蹙眉倒抽了口冷气。 薄行泽走上前握住易贤的手腕向后猛地一折, 然后甩开,“我让你拿开,你聋了。” 易贤吃痛下意识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祝川蹙眉活动了下肩膀,看薄行泽的脸色难看极了以为他不舒服, 脱口便问, “你怎么来了?” 薄行泽没回答,直接抬头看向易贤, “我心眼儿小爱吃醋控制欲强。所以, 以后请你离我先生远一点。” 易贤揉着手腕压抑怒气,“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他远一点!你跟他结婚就是要让他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吗?你这是爱他吗!” 薄行泽道:“跟你有关吗?” 易贤一口气噎在胸口喘不上来,喉结动了动尽力让自己的气势在与他的争锋之中不落下风, “他也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吧!你凭什么代替他做决定,你问过他的意思吗?” 薄行泽握起祝川的手扬起来, “这就是他的决定。” 易贤一愣,这枚指环他不是没见过,素净老旧还以为又是哪个拍卖会弄回来的老古董。 那天揍他的时候还小心摘掉,居然他们的结婚戒指? “明白了就滚。” 易贤紧绷着脸, 忿忿咬住牙最后看了祝川一眼, “好,好。”连说了两个好,扭头转身走了。 薄行泽随即松开手, 祝川直觉他不高兴了,忙又伸手扣住他手指,“生气了?” “没有。” “你说没有就是有,真生气了?”祝川轻佻惯了也不管这儿是不是医院,伸手勾住他脖子拉向自己,“亲一口给你道歉这诚意够不够?不够的话再亲一口?” 薄行泽拉下他的手握住,“我是心眼儿小爱吃醋,但并不会限制你交朋友,易贤是例外。” “我知道,我们家薄总最大了,心眼儿大,那儿也大。”祝川双手插兜,给他补了个吻,低声说:“弄得我好痛哦。” 薄行泽心里那点酸味立刻化成了蜜糖,“别再外面胡说。” “成,那我留着床上说。”祝川勾着眼角笑够了,回头看了眼没看到严弦,又问他:“你来医院干什么?见朋友?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见?” 薄行泽沉默了下,看到易贤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也没想就冲动过来了,这下怎么跟他解释,他是打听到徐医生今天上班来见他的。 “不用,我自己去。” 祝川觉得奇怪,“你恨不得跟全世界说咱俩结婚了,现在又不让我见你朋友,这么紧张难道是前女友啊?” “不是!”薄行泽冲口否认,说完发现自己反应太大引得路人侧头有些尴尬,低声说:“我只有你。” 祝川仰头亲了他一下,“逗你呢。那我先走了,杨迹那小子没人盯着估计又要上房揭瓦,晚上我有点事要去檐上月一趟,你不用等我了。” 薄行泽摸摸他的脸,轻声说了一个“好”字,仿佛无论他说什么,在他这儿永远能等到一个无限包容的、毫无底线的“好”。 “走了?” “嗯。” 祝川上了车,发现薄行泽依然站在原地,等他从反光镜里看不到人了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令他心脏一揪。 是不是薄行泽每次都这样看着自己的背影,直到消失。 上天实在对他太过苛责,明明那么坚韧的人却偏偏要给他那么多的磨难,但他好像从未在薄行泽口中听过一句怨言。 八年前他没有怨过父母家庭,八年后他也从未怨过自己当年的抛弃,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拥在怀里、最脆弱的一次也只是埋在他的颈窝里,请他如果有一天不要自己了,不用通过别人的口。 祝川将胸口闷气疏散,趁着红灯拨出了一个电话,约人晚上在檐上月相见。 易贤说得对,他这八年的陪伴确实给了祝川不少安慰,那些醉倒不省人事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的照顾。 他一向这样,有恩必报有仇也一样。 发布会现场离得不远,祝川到的时候杨迹正好也刚到,保姆车往那儿一停立刻围得水泄不通。 他久不在公众面前路面,尽管今天的行程保密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外泄,下车的时候墨镜口罩帽子严严实实,倒也看不出表情是好还是不好。 祝川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往里走,不一会杨迹便被经纪人助理护送进来,摘了墨镜口罩就开始骂人,“妈的一群傻逼,老子私生活管他屁事,爱标记谁就标记谁!” 经纪人边给他整理衣服边赔笑,“好了别气了,也是因为你有热度,无人问津才可怜呢。你反过来想一想这也是好事。” “好什么事,全他妈怪那个……”杨迹骂到一半停了,咬牙切齿地说:“烦死了。” 祝川安静听他发泄了好一会,等他冷静下来了才说:“骂完了?骂完了就去化妆,一会好好演,记者问你问题的时候能不回答的就不要回答,尽量不要骂人。” 杨迹磨牙,“憋死我算了。” 化妆师是盛槐自己的人,杨迹臭毛病多用不惯剧组的,所以一向是多带个人。 祝川使眼色让经纪人把其他闲杂人等带出去,靠在一边椅子上打开微博看看最近风向,“跟徐言相处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还是整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有多崇拜我似的。”杨迹闭着眼睛,徐言的样子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指尖烦躁地敲椅背。 “那人家确实是崇拜你呀。”化妆师笑说。 杨迹冷哼,“崇拜我所以要害我,得亏他不是Alpha,不然是不是要强x我?” 祝川冲他脚腕踹了一下,“越说越离谱了。” 分卷阅读87 “跟你学的。”杨迹反手扔回来,化妆师“噗嗤”一笑,附和道:“也是,我们盛槐最大那支交际花言传身教,也难怪咱们小影帝有样学样。” 祝川懒得在这儿看他化妆闲扯淡,准备出去透透气问薄行泽看完朋友没有,结果迎头看到了廖一成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祝先生来的这么早啊。” 祝川笑说:“比不上您业务繁忙,我这个甩手掌柜也就时间比别人多点儿。” “您哪儿的话,我可是听易贤说你产业遍地人脉又广,哪儿都说得上话。我在平洲还得靠您多加提携。”廖一成轻笑回以奉承,却不显得刻意。 祝川淡笑不语。 他在平洲确实产业不少,不过算起来都是小打小闹,有时候也跟易贤帮过不少人牵线搭桥,今天这个项目就是其中之一。 生意人说话将就点到即止,祝川不说廖一成也不再多做追问,笑着一起往前走。 “我听说祝先生跟薄总是闪婚,没想到他那么冷静的人居然也会做这样冲动的事哈哈哈,真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啊。” 祝川疑惑他居然知道自己跟薄行泽是闪婚,“您跟我先生很熟?” 廖一成步履一停,笑了下说:“不算,我对薄总耳闻已久也知道他处事手腕雷厉风行,一直没什么机会合作。没想到这次居然靠着您搭线合作上了,夫夫携手看来以后这平洲都得靠二位了。” 祝川微怔,他没有跟薄行泽提过啊? 这种项目向来不是红叶的方向,能源和基因风马牛不相及,那天签约他会来自己也很意外。 难道他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廖一成? “祝先生。”严弦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祝川冲廖一成微笑了下,廖一成礼貌道:“您先忙,一会发布会见。” 祝川眯眼轻笑喊了声“严弦小姐姐”。 严弦忍不住绽开一点笑眼,相比较自家那个严苛冷漠的总裁而言,祝川简直随和龙溺得像是个温柔情人,三句话就能哄得她牙不见眼。 “跟着薄总辛苦你了,回头我教育教育他啊,让他给你涨工资。” 严弦也顺杆儿爬,“好啊。” 祝川侧头压低头,冲她一眨眼,“不过你别再给他看那些土味视频了,好好的霸道总裁都学坏了。” 严弦忙道歉,祝川脸又一红,“给他看点儿带劲的,别一来二去只有那一套,换点儿玩法,没有资源的话回头我发你。” 严弦脸一红,“好、好的。” “祝老师、严小姐,发布会要开始了,麻烦您两位准备一下。” 现场记者摄像乌泱泱,杨迹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虽然不乐意但也游刃有余,祝川八面玲珑倒也应付得来。 廖一成缜密细腻,严弦不卑不亢倒有一些薄行泽的风范。 一场发布会进行的还算顺利,有祝川镇着杨迹也安安分分回答了几个问题没出什么乱子,就等后续产品上市的代言合同。 经纪人小跑追上杨迹,奇怪问他:“干嘛要绕到城东去?咱们现在在城西岂不是要环半圈?小祖宗你可别折腾人玩啊。” 杨迹冷哼,“他要吃城东那个什么破丸子,怀个孕了不起啊一天到晚要吃这个吃那个,不给吃就装可怜。” 经纪人忙说:“哎孕期是这样的,想吃一样东西就得吃,我老婆也这样。” 杨迹烦躁:“烦死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了。” 祝川无奈笑了笑,回头发现严弦正盯着自己,勾勾眉角问他笑什么。 严弦收了点笑道:“没有啊,您跟外面传言不一样,跟我第一次见着的感觉也不一样。” “外面传言跟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样儿?”祝川好整以暇问他。 严弦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外头传言无非是生冷不忌风流轻佻,我第一次见也是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浪,看起来跟个不安于室的交际花似的。薄总找个什么人结婚不好,非要找这样的人。” 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发现并没恼怒反而笑了,眉宇舒展如同三月桃花柔软含春,“觉得你家薄总瞎了眼了?” 严弦忙道:“不是不是,您其实很负责,对手底下的人都很好。杨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您一步步安排,付出了很多我能看得出来。” 祝川含笑不语,和她并肩往停车场走。 “我跟着薄总四年了,在跟您结婚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笑过,每天恨不得用20个小时来工作。”严弦稍微停顿了一会,跟着薄行泽久了不敢说的太多。 祝川歪头看她,“怎么不说了?” 严弦似乎受了鼓励,轻声说:“现在的薄总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跟您结婚那天晚上下班之前伸手给我们看戒指,暗示我们祝他新婚快乐,您说幼不幼稚。” 祝川惊讶,随即回忆起那天晚上他排了很久的队买到两份云吞,结果自己跟他说了什么来着。 “我跟你谈过一次恋爱,不好玩,不想谈了。” 祝川敛眸轻笑了下,薄行泽同他结婚这么久一直是小心谨慎,藏了那么多的殚精竭虑不敢太过放纵,谨小慎微地令他心揪。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失望。”祝川拍拍严弦的肩膀,正好到了车边,“ 捎你一程?” 严弦忙道:“我哪敢让祝老师给我当司机,回头薄总不得活撕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祝川笑着和她道别,率先开车出了停车场直奔檐上月而去。 他得快点解决易贤这件事,然后回家抱抱薄行泽,跟他说:“跟你谈过一次恋爱,很好玩,还想再谈一次。” 或许应该跟他提议一下,度个蜜月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嘿嘿,嘿嘿嘿嘿感谢在2020-10-30 18:09:10~2020-10-31 17:5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五岁半啦、32751222、坐看满天尘不到、敲可耐、周殊易、【徐】ABM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道π_π 24瓶;42374009 23瓶;眉钉 10瓶;不愿透路名字的当事人 8瓶;1003、我在晋江做数学 6瓶;!!!!、离离 5瓶;南不可西 4瓶;月弦、Melly-su、坐看满天尘不到 2瓶;【徐】ABM、lsfy、长安哥哥、Szh41、江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1、穷山竭泽 夜晚的檐上月乐音靡靡, 祝川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很久没来,全都放手由沅沅她们打理。 “哟,稀客啊。” 祝川伸手拨了下沅沅的下巴, “嘲讽我呢?” “哪儿 分卷阅读88 敢呢, 咱们花儿最近忙着谈恋爱哪还有空管咱们死活。”沅沅拨开他的手,侧头朝芊芊交代了几句什么, 又转过头来说:“来干嘛?” “有点事处理,付四来了吗?” 沅沅点头,估计受了点气所以面上有点不太好看,“来的时候开了好几瓶你的珍藏, 还叫了几个新来的Omega进去伺候, 你得罪他了?” “大姑娘别问那么多。”祝川伸手瞧瞧光可照人的柜台,等沅沅凑近了才低声说:“一会别瞎让人进去, 薄先生要是来的话就说我还没来, 让他到折梅岩等我,别告诉他我在干什么。” 沅沅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该不是要去……” 祝川看着她的表情牙就开始痛了, “收收脑洞,我只跟你家老板娘上床。我跟付四谈点儿要紧事, 薄先生那个冷清性子容易出事儿。” “好吧,不会有危险吧?付四……付先生那个人向来是荤素不忌而且又霸道,万一他对你……那什么怎么办?要不然我等半个小时进去救你?” 沅沅实在有些担心,自家这个老板不光长得漂亮, 就连眉眼之间也全是风情。 他那种粗莽流氓, 万一色心起来了怎么办? “没事,在自己家门口还能出什么事。”祝川拍拍她肩膀,从酒柜里拎了一瓶他最值钱的拿瓶酒往摘星坊而去。 摘星坊里调笑声不绝于耳, 起哄声夹杂着小心翼翼地讨饶声。 祝川推门进去未语先笑,“哟,四哥不等我就玩儿起来了。” 付四笑声一停抬头看向门口,因为灯光眯了眯眼,“约我来还迟到,这就是你的诚意吗祝老板。生意做大了瞧不起我们这些下九流了?” “什么老板,在平洲的风月场里混口饭吃还不是靠着四哥您的提携。”祝川坐到桌边,伸脚踢了一下被付四按在膝盖上浇了一脖子酒的Omega,“没点眼色,滚。” 那小Omega估计是新来的,哆嗦了下也不知道趁机溜,还傻呆呆坐在一边。 付四勾唇轻笑又把他拽到怀里,酒杯抵唇又灌了一整杯,“瞧你,把人家都吓坏了,来哥哥喂你喝酒压压惊。” 小Omega战战兢兢喝下去,脸通红地在一边咳嗽也不知道走,接下来可有得受了。 祝川眉角微蹙,随即将视线从那小Omega脸上挪开,轻笑了声说:“四哥我也不跟您多绕圈子,明人不说暗话易贤是我兄弟,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付四八风不动,一个劲儿把那小Omega当酒桶。 祝川轻巧打开酒瓶,也不管他回不回应慢条斯理道:“上回我见着他挨打就知道惹了谁。在平洲敢打我兄弟的没几个,更何况是在我檐上月的巷子里动手。四哥您的人我没话说,您就是打我我也得受着。” “我叫您一声四哥,所以今儿约您在檐上月,亲自给您敬杯酒讨个商量的余地。”祝川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端着。 付四看了一眼,没接。 祝川也不恼,把酒杯放在他面前,自己这杯一仰头饮尽了。 “您说呢。” 祝川斜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出个二郎腿闲适地偏头等他回应,丝毫看不出着急求人的样子。 付四还算比较了解祝川的,当年他一个人来这儿,就在他的场子里跟他比喝酒。 那个破烂酒量,两杯就不省人事了。 付四让人把这个“少爷”扔出去,结果第二天他又来了,一连喝了半个月酒量没上去,俩人倒是喝出交情了。 后来祝川弄了个檐上月,一举成了这平洲最大的风月场。 付四才知道自己是被人当台阶了,风月场里龙蛇混杂,想站稳脚跟就得跟当地这些草莽流氓有三分交情,他就是媒介。 付四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来往,看人最准。 祝川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自降身价弄这么个拿不上台面的夜场混日子。 逢人三分笑,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性。 “你知道易贤干了什么吗?”付四推开那个Omega,倾身端起了祝川那杯酒,问道。 “愿闻其详。”祝川文绉绉的开口,等他解释。 “假借跟我合作扳倒他大哥,拿到股权之后再跟我分利,按照公司15%的利润再……”付四还没说完,祝川就笑了,“四哥,您这刀下得也太狠了。” 付四冷哼,“你情我愿的事,我帮他扳倒他大哥不需要风险吗?他这种废物。”说着便开始磨牙,反手将杯子砸烂在桌上,“结果我发现那个公司根本就是个空架子!这小子就是个老千,连我都敢骗简直是活腻了!” 祝川一怔,易贤手底下是有个闹着玩儿的公司,他哥给钱开的。 想谋反肯定不能在大本营里商量,于是找到了付四?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与虎谋皮! 付四冷笑着靠回去,脱了鞋把脚搭在茶几上冲祝川笑,“你想帮他挡也可以,把我的损失一分不差连本带利全还上。另外,喝了这杯酒,跪下来像狗一样叼着鞋给我穿上,不然免谈。” 祝川手指倏地一紧。 付四双臂伸展放在椅背上,坦然笑,“他耍了我,整个平洲的人都知道我年年打雁却让雁啄了眼,这个人我丢不起。要么我废了他这个人,但你是我兄弟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能再叫我退让了吧。” 付四带来的几个手下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今天他想保易贤就必须受这个侮辱,易贤的命和他的尊严只能留一个。 “给你穿鞋是吧,行。”祝川轻笑了下站起身,眼底含了点讥诮,弯下腰手还没碰到酒瓶就听身后一声巨响,门被人硬生生踹开了。 锁芯都踹烂了。 薄行泽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逆着光的看不清表情,但衬着黑色西装透出一股冰冷肃杀的意味。 祝川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付四皱眉,“谁!” “这杯酒,我替他喝。”薄行泽走近看着桌上放的满满一杯烈酒端起来还没等祝川反应过来就一口气喝完了,又扫了地上的一只皮鞋。 祝川看着他的表情心顿时一凉,这人一向是盛怒之下也不忘礼貌,早上恨不得折断易贤的手,还用了个“请”。 现在先礼完,他准备后兵了。 “让我先生帮你穿鞋,你也要有脚可穿!”薄行泽冰冷开口,随即抬脚狠狠冲付四的脚腕而去,祝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别!你会把他踹死的!” 他没拉住,付四混迹这种场合久了躲得也快,薄行泽那一脚只踹碎了酒瓶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溅那倒霉Omega一身。 祝川沉声:“还不快滚!” 那小Omega连滚带爬的离开。 包间里所有人都没想到情况 分卷阅读89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齐刷刷去看付四。 他也没反应过来,但这个男人浑身带着一股凌驾于人的锋利,Alpha本能会对对方的信息素产生较量心理,但此时却无法控制地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怵意。 浓烈的清酒味甚至盖过了房间打碎的这些酒的味道。 付四有些站不稳,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手下连忙扶了他一把,“四哥!” “祝川,这就是你要跟我谈判的态度?”付四咬牙问。 祝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把扯住往外带,拖尸体似的毫无温柔可言,到大堂时看到沅沅忙道:“让四哥先回去,我明天亲自登门致歉。” 薄行泽脚步一停,“不准去!” “好好好不去。”祝川一边安抚他一边给沅沅使了个眼色,被薄行泽发现又是一声沉冷至极的“不准去!” 祝川挣扎了下没挣脱,拧眉骂道:“我好好跟人谈事儿你冲进来干什么?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不是你那一脚我也不用亲自过去!再废话就滚蛋。”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薄行泽的要害,他手指掐得更紧几乎将祝川腕骨捏碎,一路将他拖出檐上月塞进车里,拉开主驾坐进去。 “哎哎哎!!”祝川按住他的手,另一手去拉车门,结果被落了锁。 “你想去哪儿?”身侧的人冷飕飕问。 祝川隐约闻到信息素的气味,他没到做信息素排除的时候按道理是闻不到的,除非强烈到一定地步。 “你易感期来了?” 薄行泽双眸赤红,呼吸沉重到犹如月圆之夜变身的狼人,祝川吓了一跳伸手去试他后颈。 易感期的时候腺体会鼓起来,像块火炭一样往外释放信息素。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决策千里掌握大权的总裁呢,连自个儿的易感期都记不住。”祝川半倾身,无奈说:“八年前就这样八年后还这样,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低头我看看。” 手即将碰到后颈突然被一把挥开,疼得祝川“嘶”了一声,下意识道:“发什么疯!让我试试是不是易感期来了。” 薄行泽死盯着他不语。 祝川看着他的表情连忙认错,“我不是让你在折梅岩等我吗?谈个事儿你冲进来干嘛。我就喝了一点点酒,不算违逆你的话吧?好了乖,别生这么大气。” 薄行泽不让他试,赤红的双眼和压低了的嗓音充满戾气,“易贤对你就这么重要,是吗?” 祝川一顿,“你都听见了?” 这一反问更是让薄行泽明白在他心里易贤的地位,明知道病情、吃那些药绝对不能喝酒,他还是为了易贤去喝酒,甚至……遭受那样的侮辱! 他小心护着生怕他有一丝委屈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却为了易贤在那儿做小伏低! 薄行泽冷冷笑了声,一脚踩下油门,轰隆一声冲出了檐上月的地下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呵。 感谢在2020-10-31 17:58:53~2020-11-01 17:2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薄行泽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珠雨丝、海洋、【徐】ABM、青年导演、我五岁半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软的方便面 30瓶;阿也在逃情人 20瓶;乾乂 19瓶;莫莫 11瓶;ssy、一叶不知羞、一米六、超凶的渡渡、?莹莹?【兮辞gloria】 10瓶;dy、callme老王、bear_初 9瓶;溺水的鱼 7瓶;serafim、ZYL、姜汁汽水 5瓶;uu喜欢甜、啊呀 4瓶;喵小鱼儿 3瓶;a0730405、咚咚咚、柠小仙 2瓶;1003、【徐】ABM、邓邓呀亚、海中蓝鲸、9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穷山竭泽 祝川连忙拽住扶手, “有话好说别冲动,酒驾是不对的,上次才被交警叔叔教训过忘记了?” “你不进来付四也开瓢了。” “我就算跪也只在我们家薄总的床上跪, 付四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我给他穿鞋。别闹啊,回家让你罚行了吧, 我保证从今天开始除了你的清酒一丁点儿酒也不喝。” 薄行泽根本听不进去, 趁着脸将油门往下踩,眼看速度已经飙高到车身有些飘,呼啸的风声从车窗灌进来震得人耳朵疼。 他不会喝酒,一杯就倒而且疑似易感期,搞不好就是明天新闻头条就是他们俩。 两位傻逼总裁半夜飙车横尸街头。 祝川没空调侃自己,忙不迭攥住他手臂阻止他这个作死的行为,“我有话跟你说,正经事儿, 靠边停一下说完再走。” “薄行泽!” 他还是充耳不闻, 祝川看着车身惊险擦过迎面而来的车, 吓得冷汗湿了一脊背, 忽然有种薄行泽疯魔到想同归于尽的想法。 “行。”祝川冷笑了声松开他的手, “最好咱俩都一起死。” 不知道哪个字点到了薄行泽, 脑海里泛出最后一丝清明,死死踩下刹车硬生生因为惯性拧了半圈, 巨大而尖锐的摩擦声和轮胎刮擦地面的焦糊味透过车窗传来。 祝川险些一头撞上挡风玻璃,眼前一阵阵泛黑影,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再次松开刹车踩下油门。 窗外景物飞速后移,祝川看着行车码数越飙越高头皮都麻了。 他记忆里的薄行泽一向是冷归冷但一贯被他欺负到步步退让,从没有这样强硬到同归于尽的架势,仿佛是困囿他的牢笼破了, 释放出了本来的他。 车厢里的清酒味越来越浓烈,醇厚到将人每一个细胞都洇透,祝川猛地惊恐起来,“薄行泽,你易感期来了,停车,快停车!” 薄行泽下颚肌肉隐隐抽动,连他都能闻到清酒味就代表他的信息素快要失控了,薄行泽的易感期比一般人都要汹涌,再加上他喝了酒! 自从出了檐上月他问过易贤对他是不是那么重要之后一个字都没说过,沉默的车厢里两人互相呼吸交错,气压硬生生低了好几度。 薄行泽阴着情绪不说话,任由祝川从冷声怒骂到颤声哄他停车,总算回到了家。 檐上月离家不远,薄行泽买房子的时候特地挑的地段。 在祝川跌宕起伏的紧张情绪里到了家里停车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人从副驾硬生生扯了出去,又在邻居震惊的表情里将人拽出电梯。 “哎呀呀,薄先生可不要那么凶的呀,祝先生手都红啦。” 隔壁阿姨半夹杂软糯方言,以为他们吵架了忙过来劝,“小夫妻有话好说可不要动手,有什么矛盾好好坐 分卷阅读90 下来讲一讲才好的呀。” 薄行泽阴沉着脸拇指按上指纹锁开门又不知道操作了什么东西,祝川扫了一眼,“你改密码干什么?” 他不会是想囚禁自己吧? 祝川伸手去试密码,结果被他一把拖回来按在了门上,“你想去哪儿。” 祝川背后硌的疼,忍不住挣扎了下笑说,“宝贝儿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别发疯就还有的谈,囚禁是不可取的。咱们这儿不兴这个,会被关小黑屋。” 薄行泽被他轻佻的话刺得冷笑,眸光冷冽凄然,攥着他胳膊的手紧到几乎能把人的骨头硬生生捏碎,带着几乎毁天灭地的暴戾。 祝川骨头疼,加上还没平复的心情更烦躁。 “我跟你说过,我和易贤只是兄弟没有其他感情,你吃醋也要有个度!我管过你有没有别人吗?我跟你结婚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祝川也懒得挣扎了,由着他捏死自己算了。 薄行泽看着他片刻,不太清明的眸光意味复杂,“你怕失去我吗?” 祝川被他没头没脑一句话问懵了,张了张口好半天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也是气极了并不是真的要离婚,薄行泽轻轻笑了一下松开他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眸光沉冷嗓音嘶哑,“在你的心里,我是可有可无的,对吧。” 祝川心一揪,总觉得他这个表情不太对劲,像是一直支撑着他的那根弦崩断了,汇杂了无数情绪糅合在一起沉厚的让人无法呼吸。 “易贤对你很重要,周殷殷对你很重要。”薄行泽稍微停顿半秒,紧接着又说:“沅沅和尤芃对你也很重要,甚至傅教授、乔乔对你而言也无比重要。” 祝川拧眉,“你想说什么?别告诉我你连傅教授和乔乔的醋都要吃!” 薄行泽伸手,摸上他的侧脸轻轻笑了一下,“我和他们相比较,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吗?” 祝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给你爱,你就回赠我爱。我不给你就随时准备离开我,洒脱抽身没有一点执念。你就……”薄行泽嗓音微哽,喉结滚动咽下了一丝哽咽,重新开口:“不会哪怕只有一丝的……留恋我吗?” 祝川被一只无形的手掐得无法呼吸,“不是……” 薄行泽轻摇了下头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欠了易贤要还,我对你好要还。但是殊易,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感恩回报。我只想要一点,哪怕一丁点……” “你永远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以为自己还给我了,可你给的那些所谓回报远远不够,万分之一都不够。” 他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另一半,配偶。”薄行泽意识已经有些不够清晰了,眸光也有些散,用力晃了晃头保持冷静。 祝川伸手扶他被推开,蹙眉道:“易感期结束了再说,你要什么答案我都给你。” 薄行泽说话没有清醒时那么条理清晰,听上去有些混乱,“你一直回避,易感期结束再说、回去再说,其实你根本不打算说。我不在乎你帮不帮易贤周殷殷,或是什么我根本不认识的人,可是我……” “你不肯给我一个让我帮你一起分担的机会,你到现在也没把我纳入你至亲的范围。” 薄行泽轻笑,带着一丝无奈的苦嘲,“于你而言,我始终不过是个稍微亲密一些的外人。” 祝川无言以对,薄行泽话如同一枚重锤落在他的心上,将他灵台点醒。 直到这一刻才真切体会到了薄行泽的患得患失从何而来。 他的确是不肯去触碰八年前的事情,也不想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过去,也的确很阿Q心态。 他一贯这样你给我爱我就给你爱,你不喜欢我了那我就去喜欢别人。但忘了薄行泽和他不一样,他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哪怕遭受再多的痛苦都不可能有一丝退让。 他以为两人的心照不宣其实只是薄行泽一个人的委曲求全,连吻、夫妻之间最正常的欢爱都要精打细算的用合同来约束。 他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囚笼将自己困囿在里面,讨着每天一次的亲吻、每周不少于一次的床事,明明那么想踏入那个不属于他的世界,却不敢多想不敢越界。 “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 薄行泽仿佛只是发泄而不是要求他改正,说完便将话题终止转身往书房而去,因为醉酒和易感期步履有些蹒跚,右手伏在额头上轻晃了晃身子扶住门框。 这是他仅存的冷静,祝川下意识上前要扶,被他推开,下一秒书房门在他门口关上。 这还是薄行泽第一次拒绝他。 上次他喝醉了,因为抽了烟知道自己不喜欢烟味还特地跑去刷了牙,然后乖乖站在门口跟他说“可以亲了”,这次易感期加醉酒,反倒将他推出去了。 祝川呆呆站了很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挂钟响了一声才将他惊醒。 灵台点破,薄行泽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真正交心的信任分担。 “薄行泽,你出来咱们谈一谈。” 书房内信息素汹涌猛烈,烧开了的清酒将喉管都要烧穿,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开来。 薄行泽手里的钢笔被硬生生折到变形,忍耐着打开门出去侵犯猎物的冲动清酒味顺着门缝流泻出来。 祝川用力拍门,“你想让自己死在里头吗?” 门板如山岿然不动,祝川轻吸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对我来说,薄行泽就是薄行泽。和易贤、周殷殷无论多少人加在一起都不能代替。” “以后我会跟你商量,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 “对我而言,你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外人。”祝川轻舒了口气,他又没有跟外人上床的兴趣,就算有也不会什么都让着惯着。 他有时候吃起醋在自己身上讨回来的事儿还少吗?除了他还有谁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别说那些指痕吻痕,就连里头也全是他的东西。 他吃过谁的。 “关于离婚的事……” 话音未落,门猛地被拉开。 “不准你离婚!”薄行泽一把将他扯进去,低下头咬住他嘴唇,暴风雨似的强硬顶开齿关,卷住舌尖再长驱直入,仿佛把这儿当成另一个容纳之处肆虐。 清酒味仿佛有实体,跟着他一起冲出来撞的祝川险些跪下,软着手勾住他脖子也不管他现在能不能听进去,“我没有要离婚,是气话。” 薄行泽没给他回应的余地,再次压下来猛烈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妈,我要吃肉。 【咋讲呢,这是薄总和祝老师之间最大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真正两心相交。】 还有就是付四 分卷阅读91 的事儿,有个大可爱说的对,想想前文陈峥的下场,祝老师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除了薄总给他的】,他本来就打算拎酒瓶开瓢只不过薄总进来了。 ↓ 安利一篇文。 和暗恋的Alpha闪婚后 by:白茶青欢文案: 陆宁和暗恋的Alpha结婚了,对方身高腿长,成熟且稳重,体贴又会照顾人。完完全全是他的理想型Alpha 结婚之后,所有的地方都很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和季林深分床睡了。 陆宁:结都结了,总不能离吧! 于是,觉得自己魅力不行的陆宁,每天都在为了不离婚而很努力的发散魅力。 结果他发现,无论他干什么,季林深都能忍,后来他觉得:可能不是季林深不喜欢他,而是季林深不行。 - 季林深和自己捧在手心很多年的Omega结婚了,但是陆宁只拿他当哥哥。为了让陆宁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季林深准备慢慢来。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陆宁居然能这么磨人! 例如:回家看见他穿着他的衬衫乱晃。 信息素满的就像栽了一屋子玫瑰一样。 以及…… 半夜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最后,他所有得忍耐落在陆宁的眼里,居然就成了——不行? 季林深朝着陆宁走过去:我不行? 陆宁:…… 完了。 食用指南:双箭头暗恋,箭头超粗!感谢在2020-11-01 17:23:32~2020-11-02 16:4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莲莲莲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徐】ABM、周殊易、我五岁半啦、原炀圈外女友、trac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沐 28瓶;糍粑 20瓶;Dr.橙橙橙、斯内普的油头 10瓶;超凶的渡渡、starryyz 5瓶;咚咚咚 2瓶;喵小鱼儿、hhw、旺仔只喝罐装、凝鸢、【徐】ABM、小菊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3、穷山竭泽 祝川闭上眼, 双手搁在薄行泽颈后。 他现在易感期还喝了酒,就算是平时的Alpha都不一定能有多冷静,他也是个普通人, 此刻仍记得不要离婚。 可见在他心中离婚是多大的阴影。 他是Beta,即便当年失败了也还是个Beta, 不在特定时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 薄行泽就没那么好过了, 本能驱使着他去寻找让自己舒服的信息素,从颈窝一路咬到后颈却什么也找不到,焦躁地几乎要疯掉了。 “在哪儿。” 祝川以为他要找东西,“什么?” “给我,给我。” 书房里全是凛冽的清酒香味,祝川的针织衫和衬衫早已经回归自然,薄行泽焦虑的四处找寻,原本清冷冷漠的表情早已不复存在, 被信息素氤氲透彻。 “你找什么我帮你。”祝川艰难仰头空出一点缝隙呼吸, 又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下一秒就被他咬住嘴唇, “不许说话!不要离婚, 不离婚。” “不是离婚……唔。” 薄行泽蛮横地将他堵住, 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无赖的四处撕咬, 甚至将他按在了办公桌上,扫掉了一地的文件。 祝川见过他易感期, 但从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敞开双臂将他拥抱,“弄吧,随你怎么弄。” 薄行泽埋头,如同一只刚尝到鲜血的猛兽根本顾不上仔细品味,生怕猎物跑了似的大口咀嚼。 “疼。”祝川眉尖直抖, 觉得自己快被他撕碎了,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薄行泽低低哼了声,一处处去找埋藏宝物的地方,却怎么都找不到整个人都快焦虑到陷入疯狂,发泄似的一寸寸咬过去。 “别咬了……我是Beta你标记不了,别咬……”太疼了,祝川指尖都在颤抖,被他托着走到次卧的一路都没松口,埋在他肩上颤着眼睛都红了。 声音破碎发颤,祝川抓紧深色床单的手指都要痉挛,“不能、你标记不了。” 易感期的薄行泽仿佛变了身的狼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都大到无法忍受,他根本吃不下,哆嗦着被他抱紧无处可逃,只能勉力接纳。 一声声无法标记的提醒,完全没有迹象的信息素几乎逼疯薄行泽,他偏要标记! 颈后皮肉几乎撕开,细微哭腔在他耳里更大限度的催发了他体内尘封的兽性,吸吮血液里丝丝缕缕的药木香气味,满足地驰骋奔腾。 祝川睫毛湿透,如被雨幕击落的蝴蝶,颤着脆弱的羽翼求生。 指尖已经抓不稳床单,“轻……别咬,饶嗯。” 祝川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怕疼,此刻却不想躲,硬是吃下了由他兴风作浪。 薄行泽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严弦说他无所不能,连那些财经杂志都对他无比推崇。 这么一个坚强的人却有着最深的不安,祝川仰着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献祭品,让他从头到脚拆开,品尝每一寸,直到找到他想要的那个部分。 ** 祝川再次醒来的时候才早上八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入睡的,有可能是昏过去的。 他动了动胳膊,随即眉头便皱了起来,“嘶好痛。” 他一开口又愣了,嗓子像是被人用砂纸打磨过一遍,沙哑地像是重一点都能刮下一层血珠。 薄行泽这个畜生。 手机还在响,他忍着疼摸起手机接通,随即坐起身,“你等着我马上来。” 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地方,昨晚上的薄行泽说他是畜生都是美化过的,一边又一遍地活像是榫卯镶嵌,要把他钉实了才罢休。 后颈已经不像样了,恐怕被齿尖硬生生撕开也不管他是不是Beta就往里注信息素。 他一遍遍哭腔告知没有信息素,自己是Beta但他怎样都不肯相信,跟自己较劲似的拼了命去尝试,硬生生把他一个Beta都标记了。 祝川从来没感受过什么叫标记,他连个发、情、期都没尝过,想象起来最多了做信息素排除那种感觉,结果完全不是。 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陷入原始,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操控的感觉可怕极了。 他颤声求饶,可薄行泽不仅听不进去反而像是食髓知味了,到最后他本能的想逃离这场无休无止的酷刑却被拖回来以更加狠戾的刑罚告知他,不要想逃。 逃跑未遂的下场更可怕。 薄行泽估计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把Beta都标 分卷阅读92 记了的人,不,畜生。 祝川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没成功标记,昨晚自己一定会死在那场刑罚之中。 他整个人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一下床就跪在了地上,喘着气嘟囔骂道:“这世界上第一个被活生生弄死的总裁一定是我,他是傻逼我也是,一对傻逼。” 祝川从柜子里拽出行李箱还没摸到更里头的东西就闻到一股清酒味,带着冷冽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被标记后的身体有了记忆,祝川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一凉知道在自己又要完了。 薄行泽看到行李箱时眼神就冷下去了,祝川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心说我都被你弄成这样了,还能上哪儿去? “我没有要离开,你别怕。” 薄行泽走上前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把头轻轻埋在他颈窝低声说:“门锁我改了密码,没有我的指纹你哪儿也去不了。殊易,谁都不能从我手上夺走你。” “你想囚禁我?” “对。” 薄行泽的坦然承认让祝川愣了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倒是忘了这个人本就是个疯批,只是因为太爱自己才百般忍耐把自己变得清冷禁欲。 “如果你要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你休想先一个人走把我丢下来,没有你的世界我也不想待着了。”薄行泽埋在他的颈侧,声音很低很凉,带着无尽的疯狂。 “别说什么离开我比死在我面前更好这种话,你敢走,我一定比你先死。” 祝川整个人一僵,“你……你知道了?” “是。” 薄行泽抱着他下楼,直到坐在他腿上嘴里被喂了一口粥祝川还没能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那天去医院根本不是见朋友,是去见徐医生?” “嗯,乖张嘴。”薄行泽又喂了他一口粥,莫名享受起了圈养的兴味。 “谁他妈有心情吃,说完再吃!”祝川昨晚被弄得狠了到现在整个人都还有点恍惚,混混沌沌地跟被他的东西泡过一遍似的。 根本没睡几分钟就被吵醒精神状况本就差,只想窝在他怀里睡个天荒地老,但现在的架势,他以为是自己的事其实早已经公诸于世了? “谁告诉你的?” 薄行泽也不瞒他,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粥渍,低声说:“我想知道八年前的事所以问了阿姨。” 祝川心思敏锐,“你去江城那天?所以你一夜没睡跑过去,整天精神紧绷就是觉得我会随时离开你?所以一直恨不得在我身上装监控?” 薄行泽颔首,要在平时肯定会道歉,此刻却理所当然地承认了,“对。” 祝川本想骂他,可一张口却怎么都骂不出来了,他昨晚推算出来的那些到底还是错了,薄行泽要的不是信任,只是怕被丢下。 “傻瓜。” 薄行泽让他“骂”得一愣,祝川双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去无比珍重的一吻,“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薄行泽刚想开口,就见祝川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嘘,我先说。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 即便藏着怒意却还是百依百顺的架势,祝川心里又是一酸。 他还被半环在怀里,抽出手搭在两肩然后慢慢靠近,直到带着微微清酒气的呼吸与他交织在一起。 薄行泽喉咙滚了滚,手臂之下的肩膀绷的像是石头。 “你想不想听我那天跟易贤说了什么?”祝川故意把呼吸扑在他脸上,凑近了用微烫的脸颊鼻尖去蹭他颈侧的皮肤,发出轻轻地哼声。 “我不想听。” “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想听就推开我。”祝川侧头,嘴唇已经碰到了耳朵,嘴唇开合之间似乎要将它含进去,却并没有,更让人焦躁。 薄行泽怎么舍得推开他,尽管不愿却还是轻吸了口气,“你说吧。” 再坏也不过多吃一碗醋,反正门锁密码改了,他怎么样也出不了这个门。 祝川咬住他耳垂,如一只深谙如何蛊惑人心的狐狸,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一个人。” 薄行泽攥住手,祝川仿佛没发现危险一般,仍旧不紧不慢地将字在口中焐热了,险些化了再吐出来。 “他不用对我很好,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可能都不用很爱我。” 薄行泽听不下去了,掐住祝川手腕的手劲几乎能把他骨骼掐碎,咬牙切齿地说:“别再说……”下一秒那张折磨人的唇便凑了上来。 舌尖轻扫,轻扣对方唇齿,一点点像是一个极度有耐心的老师般仔细教他怎么接吻。 “他连接吻都都不会,但我又舍不得骂他,只能惯着他。” 薄行泽原本克制回应他的动作倏地停了,祝川伸手扣住他的指尖慢慢收紧,在他将自己推开之前把他压在椅子上,跨坐同时俯下身低头靠近。 那双眼睛都红了,显然是以为他在当着他的面儿向另一个人“告白”,祝川忍笑叹了口气,“他特别难伺候,你说要不要让他再得意一次?唉,怕他尾巴翘上天就不听我话了。” 薄行泽看着他,“这样还不够吗?即便这样你还是要离开我吗?殊易,这是我能容忍的底线了。” 祝川心尖抽痛,连带着手指都有点发麻,他以为的吃醋之下掩藏了那么多的委屈,看似坚强冷漠的人其实满身孤独寂寥。 “原来全是你,令我思忆漫长。” 薄行泽没反应过来,祝川又说:“我说,只要这个人叫薄行泽。” 薄行泽这次彻底愣了,犹如一个木头人般直勾勾盯着身上人的脸,眼睛都红了还舍不得眨一下,脑子里飞速运转将所有的信息整合在一起,然后得到一个最准确的答案。 祝川看着他的眼睛,明确告诉他,“我喜欢你,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薄行泽呼吸都要停了,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开口第一句话。 “不要白费心机,你出不了这个门。”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没门!除非我妈补超跑,我知道干妈你们也想看【等一等,干妈是谁?管他呢。 妈妈,我要吃肉呜呜呜,我给你们个密码,琉璃仙境看门的,搞不好周六有惊喜呢。 感谢在2020-11-02 16:49:04~2020-11-03 16:4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凃荼 2个;渺粟、【徐】ABM、周殊易、容容、我五岁半啦、西江、46636151、一起去看极光吧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宝贝小勋 26瓶;墨北、超凶的渡渡、渺粟 10瓶;虫二 9瓶;白思贼可爱 5瓶;1003、云淡风轻、安漓 3瓶;富强 分卷阅读93 民主文明和谐、【徐】AB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4、穷山竭泽 薄行泽只怕好梦太短, 一眨眼他又变成那个风流轻佻的样子,眼角眉梢噙着笑说他什么都相信。 祝川还不知道是自己“前科”给了他太多阴影,“干什么?不相信啊。” 他凑过去找薄行泽的唇, 含吻着与他告白,“如果你要吃醋, 只有你自己有资格。我只爱过一个人, 就是你。” 薄行泽眉梢微动,很显然因为这句话而心动了,多美好的一句话。 在你深爱我的那些年里,我也只爱你一个。 “你昨晚问我的问题,现在我一个个回答你。”祝川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即便有些模糊还是没闭眼,一分一秒都不要错过。 “我怕,我很怕失去你, 我恨不得回到八年前踹开教室门, 说你就算讨厌也不许离开我。” “你在我心里不是可有可无的, 你是我先生。你一直都不知道祝川是什么意思,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过名字, 是因为, 四时殊易,山止川行。薄行泽的行。” 薄行泽再次愣住了, 原来他的这个川,是这个意思。 “易贤、殷殷,或是尤芃沅沅对我是很重要。傅教授与我是多年好友,乔乔很乖我也很喜欢。”祝川发觉薄行泽眼神变了,立即捧住他的脸不许他躲开,“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要拿自己和他们相比, 我欠了他们的要还,但对你我不是还。” 薄行泽喉咙吞咽,像是另一根碰到了火花的引线,紧张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祝川轻吻他一下,弯了眼睛从心底泛出笑意,“我喜欢你想跟你疼我一样疼你,我第一次逛街买衣服就是给你,不信你去问问乔乔,他那天还敲诈了我一辆超跑。过几天我都还得赔几百万,疼你代价可不小啊你还吃醋。” 薄行泽捏着他双臂的手紧了紧,“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了,那个卖西装的姐姐还笑我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祝川勾着眼角故意撩他,“她问我为什么不试试,你知道我怎么回的么?” “不知道。” “想知道?那你求我。” 薄行泽立刻说:“求你。” “噗。”祝川伸手蒙住他的眼睛,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说,家里那个性子不好不乐意逛街,难伺候的很。” 家里那个。 薄行泽心脏扑通扑通跳,连靠在他胸前的祝川都听见了,忍不住伸手附上去,“它跳得好快。” 薄行泽伸手抓住他的手合拢握在胸前,嗓音干哑到忍不住咽了咽,比十八岁的时候还不沉稳,活像一个三岁的、第一次拿到奖励的孩子。 祝川看他因为一句话就哄好,松气之余更加心疼,窝在他怀里压低了声音说:“我承认自己是觉得哪怕离婚也没有关系。我以后会改,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一向轻佻散漫,多情又薄情的性子此刻却说这样的话服软。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薄行泽低下头去找他的唇,轻轻亲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怪你。” 祝川抬起头,“还有,在我心里就算离婚了你也是我一辈子唯一合法的先生,不是外人。是你,只有你。” 薄行泽低下头来,眸光微暗地眨了眨,似乎想说什么又忘了似的茫然,指尖拨开他的领子埋头下来的同时祝川再次闻到了冲天的清酒味。 完了,白说了。 这是祝川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意识。 - 尤芃这边找不到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电话都打不通,搞不好又死谁床上了。” 有人给她出主意,“要不然给红叶那边问问?上次那个严助理过来的时候我跟她需要后续对接留了号码。” 尤芃:“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小姑娘被喷的一头雾水,无辜地抿抿嘴。 尤芃拿过手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通,深吸了一口气把刚还在骂人的暴脾气一收,温柔又有礼的问:“严弦姐吗?我是小尤,盛槐的尤芃。” 严弦这边也忙地焦头烂额,支开了方缪去忙别的,“哎哟正要给您打电话呢,祝老师在吗?我们薄总人找不着了,今天还有好几个年终会等着开。” 尤芃这下嗓门收不住了,“什么?薄总也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严弦说:“昨儿个晚上他去檐上月接祝老师,今早没来上班我电话也打不通。沅沅说昨晚他们在檐上月大闹了一场还喝了酒开车走的。” 尤芃脱口而出,“还酒驾?这混蛋不会尸体都凉了吧,撂个烂摊子给我想得美。” 严弦心里羡慕,她也好想这么骂老板。 “这样,你别着急我先去薄总家里找找,有可能是宿醉没起呢。你别急,找着人了我给你回电话。”严弦说完顺口又问她,“你这么着急是不是盛槐出什么事了?” 牵扯商业机密和案件机要,尤芃也不敢多说,只道:“是有点要紧事需要祝总亲自处理,还麻烦您找着他了立刻给我回电,谢谢您。” 严弦拎过自己外套穿上,“方缪,有电话你就说我外派办公尽快回电。待会的会议推迟,等我找到薄总再说,别让人瞎传流言。” 薄行泽从未请过假,第一次请是因为易感期而且也提前安排好了工作,第二天照样远程开会。没有这么一句话不说就失踪的时候。 方缪忙应了。 严弦去过几次薄行泽家里,不过这人可能是不希望外人踏足自己和老婆的天地所以没有他家里的钥匙,到了的时候按了按门铃没人应。 隔壁的阿姨出门买菜,看见她一脸焦急便问:“姑娘你找谁呀?” “我找这家的薄先生,请问他昨晚回来了吗?” 阿姨也不去买菜了,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哎哟可了不得,昨儿个晚上薄先生好生气的嘞,把祝先生的那个手啊都捏红了,两人是不是吵架了呀?” 严弦忙道:“可能是有些拌嘴吧,那今早您见着他们出门了吗?” “这倒没有,我家老头子一大早就出门遛鸟好像没瞧着他们出去。你敲门没人应么?”阿姨又伸头瞧了瞧,满心担忧地说:“会不会打起来了呀。” 严弦怕她脑补太过连忙打断,“不会不会,薄先生舍不得打他的,估计拌两句嘴就好了。您要买菜吗?不打扰您忙了。” 阿姨点点头,嘟囔着走了。 严弦在门口转了两圈,要不是这儿楼层抬高窗户间隔又远,她都想去隔壁借阳台了。 “叮咚叮咚。” 门铃一遍遍响,祝川被弄到意识混乱,桌上的粥黏糊糊地喂了到处都是,薄 分卷阅读94 行泽不知道看过了多少违禁题材的作品,挨个儿尝试过来纵然是交际花也受不住了。 羞耻之余软声求饶,反倒逼出他更多恶趣味。 求饶不行、骂他不行,薄行泽打定了注意不听他说,一个劲儿贯彻一个埋头苦干方针,把这块儿肥沃土地翻来覆去刨开,都要耕烂了。 “门铃。” 祝川只提了一遍,不知道又戳到他哪根敏感神经上去了,狠狠咬了他一口,“休想!” “不是……我嗯想……是你家的门铃嗯一别咬一直在响,是不是有人找……你先停,停一会。”祝川实在受不了了,疼和酸以及说不出的感觉快将他推至死亡边缘。 “我会死,薄行泽你他妈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死……嗯唔……”祝川向来四体不勤,唯一的运动可能就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如果每动一下都算是一米,祝川完全怀疑自己现在已经绕地球环游一周了。 “别再……求你求……你……”餐桌坚硬,硌的他脊背剧痛,本就偏瘦骨骼显得尤其突出,来回接触之下几乎连皮肤都要揭掉一层。 薄行泽抱着他,脊背缓解至于反倒教他天时地利埋入到更恐怖的地方去,祝川连脚趾都要蜷缩起来,哆嗦着陷入昏迷。 漆黑眸子俯视怀里的人,薄行泽无比珍视地低下头一路拂过去,“你现在好乖,听话啊殊易,就乖乖地留在我怀里不要跑。我会一辈子疼你,你不要看任何人,只看我。” 薄行泽将人拢紧,低低地喘了口气让自己昏沉沸腾的情绪和意识冷静。 易感期稍有平复,他看着对方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莫名升起了一丝满足,随即又有些不舍,“对不起,我又伤了你。” 祝川仿佛呓语,“薄行泽,你……杀了我吧,我不行了。” “对不起。”薄行泽冷静终于占据了上风,疼惜占领高地,抱着他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又给昏昏沉沉的他喂了点东西吃才抱着他哄睡。 门铃还在吵,薄行泽低头亲了祝川一下,“我马上回来。” 严弦头顶都要冒烟了,也顾不上怕不怕薄行泽直接开始嘟囔着骂,“一个比一个昏君,在家打,也不知道是不是妖精打架。就是妖精的精力这也得打完了吧,真就侍儿扶起娇无力,从此君王不早朝。不早朝吃屁啊,公司都他妈的要倒……啊薄总!” 严弦都快当场跪下了,“爹您可开门了。” 薄行泽伸手揉了揉额头,一看就是纵情声色很久了,肩颈手腕全是伤。 “我易感期来了。” “……我看出来了,祝老师没事吧?”严弦小心地往里头瞧了瞧,好家伙怎么一地狼藉,玩儿这么凶? “那个,还是要稍微开源节流,虽说没有耕坏的地,但是也有干坏的……不是,就那个公司今天有年终会要开,您不会是忘了吧。” 薄行泽迟疑了下,他的确是忘了。 这还是人生头一次,他因为私事把公事给扔了,满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件事,仿佛天地在他眼前毁灭了他都不会动容。 “……给我半个小时看文件,十一点开视频会。” 严弦点头,然后又将尤芃找祝川的事告诉他,“您让祝老师给她回个电话,好像挺要紧的事儿得亲自处理。” “嗯。” 严弦看着他一脸冷漠地随口一应,有些不太信任地问他:“您确定会告诉祝老师?我怎么觉着你这架势是不打算说呢?” 薄行泽低头看着她,认认真真地问她:“非法囚禁如果被发现了要判几年?” 严弦顿了顿,“可能判无妻吧。”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判这么重?能上诉吗QAQ,妈QAQ,妈妈QAQ 大概率是没有虐了,以后都是糖。 感谢在2020-11-03 16:42:04~2020-11-04 12:2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容容、【徐】ABM、Purkyne、我五岁半啦、半盏琥珀光、罗勒脆皮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修柒. 20瓶;超凶的渡渡 10瓶;时、余生请多指教 6瓶;橘子洲头 5瓶;安漓 4瓶;云淡风轻 3瓶;沈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徐】ABM、有株小玫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5、穷山竭泽 薄行泽沉默两秒忽略了这句无妻, “进来吧。” 严弦有些迟疑,但还是抱着文件跟进去了。 这糟心的信息素气味。 “一榭能源那边已经上钩了,廖一成派了人跟陆总洽谈细节。不过他还是比较谨慎, 虽然濒临倒闭却还能稳得住心态。” “上次项目呢。” “目前看上去进展不错,叶铭礼的研究队已经开始进入流程。这两个项目办下来我看他搞不好真的能东山再起, 您这真的不是帮他吗?” 严弦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薄行泽翻开分公司报表, 一边一目十行浏览一边道:“一加一确实等于二,二减一可不一定会是一。也有可能是血本无归。” 严弦愣了一会,这时候做什么数学题? “我知道了!二保一的突破口!可是他真能这么简单就上钩吗?万一不抛售怎么办?” “不抛就逼他抛。” 严弦看他一边快速阅览报表一边还能跟自己说话,看似被廖一成逼迫被动,其实一步步都在引对方往自己的圈套里来。 “老天保佑。” 薄行泽没忍住一笑,“突然念什么经。” “保佑你爱□□业都别翻车,不然你才是二减一血本无归。” “……”薄行泽扫了她一眼,抽过另一份报表继续看, “一榭那边几个小股东什么态度?” “他们现在都当这些股权是烫手山芋, 巴不得有人能来给他们变现拯救出苦海呢, 我一联系他们卖都要跪下来喊姑奶奶了。” 薄行泽沉吟了下, “签合同收购, 另外多准备一份合同, 让他们照常参加股东大会。明面儿上的股东还是他们,时机不到不要说出来。” 严弦还是有些担忧, “我明白。不过廖一成这个人缜密小心,手上握了绝对裁判一榭能源的股权,我们所有能买的股权加起来也只有45%。” 薄行泽胸有成竹,轻笑了声:“所以要逼他冒险,目前一榭除了他之外手上握有股权最多的只有31%,即便卖掉一点也不会有影响。” 这一点就是决胜关键。 “那如果您估算错误了呢?我们岂不是赔大了?到时候你可就欠了红叶和陆总两边的资金和人情, 卖身契也没辙了啊。” 薄行泽 分卷阅读95 奇怪,“我会失败?” 严弦虽然大了大胆子,“你是人,不是神仙,万事不要太过绝对。” “这个想法就对了。” 严弦:“?” “只要廖一成觉得我输了,那才是真正机会来了的时候。” 薄行泽将事情交代完毕,打开电脑等待接下来进行的年终会,开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 祝川醒了没见着人,头疼地呻吟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摸了摸好像已经清洗干净了但还是有种鼓涨感挥之不去。 他习惯性拿手机看时间,猛地记起来再次昏过去之前接了个电话。 他赶紧给尤芃回过去,“徐言状况怎么样?我马上来。” “啊?您不是已经派人送医院了吗?睡蒙了?”尤芃刚从医院出来,站在走廊里压低声音接电话,被护士提醒忙不迭走到楼梯口去。 “我什么时候派人去的?” 尤芃满头问号,“不是您让薄总安排人去的吗?说你正在忙,闲下来了就来医院看徐言。” 祝川也满头问号?他让薄行泽直接弄晕过去了什么时候安排他去接人的,“行,事情解决了就好,查出是什么人没有?” “不好说,杨迹太红了。粉转黑的不少,大部分表示会一直支持他的人也对徐言有很大的恶意,觉得他陷害勾引杨迹。他们现在录综艺的地方不是秘密。”言下之意,想混进去太简单了。 “你觉得是粉丝干的?”祝川问。 尤芃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没有其他可能,其实徐言的履历是很干净的,在被杨迹标记之前连恋爱都没谈过。他性子又软家里有钱多半不会跟人结仇,最大的仇恨值就是杨迹的Omega。” “行,你先照顾徐言。有什么事立刻找我。”祝川说完停了下,又把另一个手机号说给她,“找薄行泽也行。” 祝川是被抱进房间的,没找到拖鞋便赤着脚往外走。 听见书房有声音便推门进去,打着呵欠说:“你什么时候找……艹!” 严弦:“呃……祝老师中……午好。” 祝川反手将门关上走了,薄行泽跟严弦说:“你先回公司,陆总那边有进展随时通知我。这件事办的越快越好。” “我明白。” 薄行泽差不多估算了下时间,“叶铭礼的数据后天就能拿到,一到手你就安排人去跟警方举报祝川这些年参与过的所有擦边过线的项目。” 严弦有些不赞同,“会不会太冒险了?祝老师这些年黑的白的没少沾扯,万一这么干了不仅没救得了反而把他推入更艰难的境地怎么办?” 薄行泽说:“我不会让刀偏。” ** 祝川硬是被困在家里一周,期间抽空过去看过徐言一次,确认对方没事立刻又被带回来。 无论做什么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全方位“囚禁”。 高中的时候缠得不行才帮忙洗脸,现在他倒是主动地帮他洗,“我是病人我承认,但我不是植物人,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洗。” “不能。” 祝川转身勾住他脖子,“我今儿要去医院一趟,徐医生让我过去复查。还有徐言今天也出院了,你去不去?” “去。” “你公司不是还有事要处理?能抽得开身?更何况现在年底,以往我妈这段时间都是住公司的,你这么闲?” 薄行泽伸手按住他眼角,不答反问,“你晚上回来吗?” “回来啊,不回来我能上哪儿去?以后除非出差绝对不在外头过夜,过了也带你,行不行?”祝川仰头亲了他一下,“乖,我不会离开你。” “好。” 薄行泽虽然不愿意让他离开视线,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来办。 这段时间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股权转让也全都做完,只差最后给自己“一刀”了。 “哦对,我给你找了个司机,你往后还是不要开车了,不然我迟早丧偶。”祝川在洗脸,随手指了下手机,“你翻我微信第一个,我刚跟她说完,估计一会就来了。” 薄行泽沉默片刻。 门铃响起来,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门口,连忙喊了声“薄哥”。 祝川说:“以后你就负责你薄哥所有出行,工资从我这儿发。放心吧节日福利年终绩效,他要是加班儿就三倍给你。” “谢谢哥。” 祝川拍拍薄行泽肩膀,“人小李都来了,赶紧去公司吧,我一会到医院了给你打电话。” 薄行泽低头亲了他一下,主动说:“今晚我睡书房。” 祝川惊讶,“ 易感期过了进入贤者时间开始清心寡欲了?” 薄行泽耳垂微红,清醒的时候还是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开黄腔,低声在他耳边说:“怕跟你睡一起忍不住,等你好了我再……” 祝川微笑:“相信我,你不会忍不住。因为未来一个月你都别想进房间。” 薄行泽松开手,“一会见。” 祝川没听清反问了句什么,但他已经转过头走了便也没再追问,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 小李在一边偷笑,祝川把车钥匙扔给他,“开慢点儿,别学你薄哥这个负面教材。”薄行泽走在前头,眉梢跳了跳。 易感期后面两天其实薄行泽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估计也是确认了祝川不是骗他的缓兵之计,又或许是看他伤得太厉害了,动作温柔了不少。 他这一周经历了什么,说出去一个字都得被关进小黑屋。 “没有耕坏的地,除非牛不够努力。”祝川看着小李开车走了,自己才上车准备去檐上月一趟。 那天薄行泽拂了付四的面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结果一上车就被人敲响车窗,他落下来就看见两个警服笔挺的警官。 “祝川先生是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以是可以,什么罪名我能先问问么?”祝川从车上下来,懒洋洋靠在车身上。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易贤被人打成重伤。同时我们也收到举报,您涉嫌支持多项非法项目研究,以及……” 每一个字祝川都认识,怎么凑在一块儿他就听不明白呢,他什么时候支持非法项目研究了? “我能问问具体是哪几家公司么?” “到了就知道了。” 祝川也懒得反抗,反而还伸出手问他们需不需要铐上防止自己逃跑,搞得两位警官非常无语,“目前只是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不是抓捕。” 祝川坐上警车,正是中午最堵的时候,一上路就走不动了。 “我还没坐过警车,前头怎么不给您让路,不像话。” “你还骄傲起来了?警车也不能妨碍公民的权益。”年轻警官扫了他一眼,嗤了声:“不过别急,我看你很快就要有个豪华限定单人座位了。” 分卷阅读96 祝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不能,我是一等奉公守法好公民。” ** 问询室内灯光昏暗,估计是为了营造一种紧张感,只留了一盏台灯惨白的照在桌面上。 “这里是你在平洲投资的所有项目,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 祝川捞过来瞧了一眼,耷拉着眼角轻笑着扔回桌上,“警官,有钱不犯法吧?” “有钱当然不犯法,但其中有两个涉嫌非法研发有害药物,这两个项目三天前刚刚被查处。还有这项,以公益为由非法集资。” 另一份文件被递上来。 祝川轻飘飘扫了一眼,随即一把抓起来,“这项目什么时候被查处的?” 这是他跟廖一成还有薄行泽一起合作的那个项目!研发至多开始了一周不到的时间为什么就已经被查了? 警官以为他认了,嗤了声,“为了利益连人性都不顾了,这种研究都要资助,你就能保证自己的家人不会用到吗!” “我问你什么时候查处的!”祝川沉声问。 警官拧眉,“吵什么吵!你先从实招来为什么投资这个项目,敢研发这个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销售渠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的另外两个合作伙伴到了,你一样无从抵赖。” 祝川沉吟着,手机忽然响了,他刚想接就被夺过去关掉了。 他只来得及看见远哥两个字。 这两个字仿佛醍醐灌顶,他迅速将一切联系在一起,先是有人拍到了杨迹标记徐言的照片,他为了救杨迹从而答应了易贤的搭线认识了廖一成。 从一开始就有人在幕后操纵? 上面几个出事的项目全都是易贤经过他搭线做成的,他这个人能力不高,眼前利益看得多。 最后这个多半和他没关系。 薄行泽突然来参与这个项目,上次严弦也表现得对廖一成有些厌恶,难道是他? 这个项目三方都有合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脑子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还有两天,嘿嘿嘿嘿嘿嘿感谢在2020-11-04 12:29:15~2020-11-05 17:4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VciosTnT、倾墨、多次拒绝薄行泽、我五岁半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ui 70瓶;芜音 30瓶;晚 20瓶;张云雷女友 11瓶;时、山牙子的g65 6瓶;顾玖.、41456642、华花画画 5瓶;安漓 3瓶;阿荼要暴富 2瓶;吴雩、我要一辈子看文、汐老板的狗腿子、sbswf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6、穷山竭泽 平洲底下儿的那些风波暗涌祝川没少踩在高压线上, 这些都是隐雷,不翻没事,一翻开必定是要惊天动地的。 不过祝川也不是吃闲饭的, 既然能打入平洲这个黑白圈子里,就不会任人宰割。 他靠在椅子上闲适地翘了下二郎腿, “得多长时间?能来点茶吗?渴了。” 警官瞧他这么轻松的架势有些不悦, 哪个来配合调查的不是紧张兮兮地否认,他倒好,还问有没有茶。 “给他倒杯水来。” 祝川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戒指,嗓音轻飘飘道:“小哥儿,你们刚才说还有两个合作伙伴要一道儿来。另外两个指的是薄行泽跟廖一成么?” “对。” 祝川眯眼笑,嗓音如沐春风般舒适,“你们老大阮一卿在么?他怎么不亲自来审我?” “老大在隔壁问廖一成呢,你有事儿?”警官一顿, 随即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他为什么要跟着祝川的话一问一答, 到底是谁问话! 他拍了下桌子, “老实点儿你!” “哦。” 祝川重新靠回椅背, 歪头沉吟着在心里梳理这八年里他得罪过的所有人, 有哪个会卧薪尝胆突然给他致命一击的狠人。 这边。 廖一成也被从公司带来,到了另一间问讯室按在椅子上。 “廖先生, 又见面了。” 廖一成轻笑,“别说的那么熟,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第一次了。”阮一卿亲自过来问话,斜支着长腿坐在桌沿上,俯下身将台灯照在廖一成的脸上,微笑俯下身道:“四年前咱们见过, 不过您贵人多忘事,把我们贫苦劳动人民忘了。” 年轻女警忍不住翻白眼。 “四年前我参与调查一个跨国学术诈骗案,当时你的室友跳楼,还是你报的警。” 廖一成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面前的男人,是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没法和某个人对上。勾唇笑了下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这个案子不重要。”阮一卿将台灯转过去,把资料扔在他面前,“先说这个,这是有人举报你们公司的项目涉嫌违禁药物研究,有什么说的。” 廖一成自信他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姿态坦然地轻笑,“不可能,这个项目我们是经过层层申报才能立项的。叶铭礼是我们研发团队的领队,这三个字不用我说您也知道代表什么吧。” 阮一卿伸手敲敲桌面,“这个数据有问题就是叶铭礼指出来的,看看吧。” 廖一成眉尖合拢,抓起文件详细看了一遍果真有问题,随即扔在了桌上,“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有人动过手脚。叶铭礼……他是红叶集团的人,一定是薄行泽动的手脚!” 女警刚想说话就被阮一卿伸手阻止,以眼神示意她安静。 廖一成眉梢松开,轻轻笑了下然后倾身靠向阮一卿,“警官,既然你还记得当年是我报的警,那你知不知道当年死者为什么跳楼?” “这跟本案无关。”阮一卿说。 廖一成偏头含笑,姿态淡然地说:“当年关路喜欢薄行泽,还为了他变成了Omega。当年的尸检结果里他身体里有大量的改变性征的药物,也是因为那些药物才思维混乱跳楼。在那之前,薄行泽曾经跟他吵了一架,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廖一成敛眉在心里轻嗤:薄行泽你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跟我同归于尽,太愚蠢了。 我既然敢来平洲,就做好了完全准备。 “还有啊警官,祝川。”廖一成伸出食指,点在太阳穴一侧随即松开,歪头说:“听说他黑白通吃,保不齐是他害我们呢。” 阮一卿审过不知道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廖一成这种巧舌如簧的人。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门被敲响,阮一卿示意女警继续问,随即起身朝外走问薄行泽那边问出了什么。 “全都承认了,薄行泽说自己当年 分卷阅读97 跟关路因为项目研发而争吵,害得他跳楼自杀。他当时很后悔所以卖掉了专利全部捐给了福利机构。我们已经核查过了没有可疑,那是当年最大的一笔捐献还引起了轰动。” “他很自责,所以答应了关路父亲也就是红叶集团的老董事长的要求,跟他签了十年的合同帮他打工。这个我们正在跟徐老核实马上就会有结果。” 阮一卿略一蹙眉,“关路父亲?” 警官忙道:“哦,他是随母姓的。当年徐老还是入赘进去的,后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继续说。” “这次的项目他也承认是自己贪图利益,硬是凭借着叶铭礼带队的事强行参与了签约,不过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只想分一杯羹。”男人说着有些不齿,末了轻补了一句,“吸血的资本家。” 阮一卿点点头,“他和廖一成的关系据我所知并不好,问出为什么合作没有?” “嗯。他也承认自己廖一成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好,当年关路死了之后廖一成便把这件事归咎在他的头上。他说自己已经尽力拿自己的工资去补偿当年卖掉的专利。廖一成来平洲后不久确实有一笔通过薄行泽账户转过去的资金,没有可疑。” 阮一卿嗤笑,“补偿?我看多半是廖一成找由头勒索。” “他们这些玩权弄术的人心都脏,谁知道呢。”男人说着停了停,小声说:“不过阮队,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单纯,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掌握全局的人。” 阮一卿沉吟了会,相比较而言廖一成的巧舌如簧撇开自身,或者祝川的圆滑难套路,薄行泽这边的确进行的太过顺利了。 仿佛是准备好剧本而来的,一切合理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跟祝川是合法登记结婚,难保不是串通好的。”阮一卿直觉薄行泽不会这么老实来自首,可再一想,这个举报要是他干的,这不等于让祝川死吗? 多大仇也不能这么干。 伟大的前辈说过,排除所有疑点之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不过有一条薄行泽没认,他不知道关路身体里的药物是怎么回事。以及祝川那些投资他表示是被人利用了,我们查过确实都与易贤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作为一个疑点查下去。” 阮一卿对祝川有所耳闻,扫黄去过一次檐上月,突击到那儿一打开门古琴奏乐念诗跳舞,一派魏晋风流气象。 他拎着杯酒眯眼冲人笑,“小哥儿来我们这儿喝酒么?” 黄没扫掉,悻悻而归。 阮一卿想到这个就磨牙,“查!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的作风,但法律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问讯足足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祝川伸了个懒腰,迎头看见了薄行泽从另一间问讯室里出来,快步走过去。 “怎么样?” 薄行泽按住他的手,“没事。” 阮一卿在身后冷飕飕说:“还没事呢?我看这件事出来你红叶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也没了吧。说不好往后也没人敢用你了。还瞒着呢。” 祝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股凉气从脊背往上冒。阮一卿这个人刻板认死理,他会这么说事情就一定不简单,“阮队,我们能走了吗?” “可以,这段时间不要出平洲,要随传随到。” 祝川懒得应,这个项目已经查封了后续还有程序要走,要调查的时候多着呢。 他现在在意的是薄行泽到底认了些什么,该不会是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不对劲来替自己认罪吧?当时他怀疑有不对劲直接让他不跟廖一成合作不就得了,为什么大费周章横插一杠子。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事被人盯上了,借着这个事儿一起认了? 祝川越想越急,眼睛都要红了。 “两位这么急着走?薄先生,哦?” 廖一成话里带话,祝川没心思搭理他,也不管这是在警局门口当头甩了句,“关你吊事,爬。” 廖一成没想到他迎头甩了这么句话过来,一时愣了。 两人都是被带过来的,祝川把人拽到路旁劈头盖脸道:“说,少一个字你就给我……”他说了一半硬生生止住,换了句,“两个月都别上床!” 薄行泽说:“没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一些往事,别担心。” 祝川眼睛都急红了,洇得像是要掉下泪来,“少放屁,他们给我看的那些文件不是小事。每一个都能让我进去喝茶,我敢做自然有本事摘开不用你认!” 薄行泽伸手按着他的眼角,轻轻摩挲了两下忽然笑了。 他很少笑,虽然婚后多了一些但这么由心底衷心绽出来的笑意还是头一次,祝川一时愣神。 “乖,我没有认。你也不需要认,那些罪名自然有该认的人。”薄行泽擦着他的眼角,微微的薄茧弄得祝川眼周细嫩皮肤有点疼,不自觉地眨了眨。 “只是他们说得对,我可能要失业了。”薄行泽低下头轻轻在被他擦红了的眼角处吻了一下,“祝老师可以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老婆为我哭,这么爱我,哎好烦。 感谢在2020-11-05 17:46:50~2020-11-06 17:2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976213 2个;我五岁半啦、汐老板的狗腿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米诺 20瓶;阿拾 19瓶;慕暖暖 10瓶;超凶的渡渡 7瓶;云淡风轻 4瓶;花样年华 3瓶;时、安漓、温酒煮兔子、沉舟侧畔 2瓶;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7、穷山竭泽 祝川来来回回在他脸上梭巡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但完全找不出破绽。 “祝老师这碗软饭好难讨。”薄行泽低头,额头抵住他轻轻蹭了蹭,完全不顾这是在路边就将人拥进怀里。 祝川推了他一把, “养也行,看你表现。” 薄行泽轻笑, 牵起他的手扣住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那从今天开始我得好好表现,给我的祝老师洗衣做饭。” “少糊弄,你赶紧交代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廖一成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耳里还回荡着祝川那句眼皮一掀的“爬”,恨恨磨了下牙。 “薄行泽想用这种鱼死网破的办法解决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就让你彻底不能翻身!”廖一成转头跟来接他的秘书道:“一个项目被查封而已以为我在乎吗?先把他从红叶扯下来!没有这个靠山我看他拿什么跟我斗!” “是,廖总。” 项目被查封, 本来两人都该回公司去处理, 分卷阅读98 但红叶那边新闻来的很快。 铺天盖地的关于薄行泽的往事被揭开, 从他年少贫穷到留学时“害死”了人, 与徐言的绯闻、乃至在红叶四年的各项投资都被扒出来找错处。 一时间他从人人青睐的财经新贵变成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小人。 红叶集团老董事长亲自出山, 经过董事局商讨决定撤除薄行泽执行总裁的职位, 这一决定彻底坐实了薄行泽的“罪行”。 网络会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缺点,即便只是一星污点也足以被钉在十字架上反复鞭尸。 围观群众不在意真相, 只想找个借口施放戾气,于是跟着节奏谩骂。 他一个商界的人居然还上了热搜,祝川看见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摔了,一脚踹开公关部的门,“你们在这儿吃干饭的,老板娘的热搜不会降?” 尤芃正在跟人商讨杨迹的事, 这次的新闻波及的不止是祝川手下另一个公司和薄行泽,连带上次参加发布会的杨迹也会受影响。 “急什么急!这不是在想办法降吗!老板娘重要儿子就不重要了?” 祝川火气稍微消了一点,走过去看着满屏谩骂一口气又要上来。 诸如“薄行泽这种吸血的资本家怎么还不死啊”、“不是说人均抑郁症吗?祝川怎么还不得抑郁症啊?”之类的诅咒层出不穷。 还有一些杨迹的粉丝。 “我宝好可怜啊摊上这么个无良老板,这个什么脑残项目该不是夫妻两个一起害我宝吧?为了钱妈都不要了?” “所以坐实了杨迹跟徐言是迫不得已假结婚的事实呗,人家老板对你宝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吧,还弄个违禁项目来硬捧你宝,还不知足呢。” 一时之间舆论混乱到尤芃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下手,咬牙切齿地看祝川,“我再跟着你迟早猝死,这票干完我要跳槽了。” 祝川:“想都别想,赶紧干活少废话。” 尤芃磨了半天牙,语速飞快地跟公关部商量对策,祝川出去给远哥回了个电话,刚才在警局被挂断了出来就没打通。 “刚睡醒。”远哥打了个呵欠。 祝川狐疑地仰头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刚睡醒,“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照片的事有结果了?什么人拍的?” 远哥说:“我也没有那么神,不过拨通杨迹电话的那个ip曾经在A国大学论坛发表过一个帖子,顺着……”祝川不耐烦,直接打断:“说重点。” “关路。” “……没了?”祝川惊了。 “没了啊,你不是要说重点吗。”远哥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祝川看着切断的信号呵呵两声,“嘿,一个个脾气都这么臭。” 祝川把手机倒扣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沉吟。 关路千方百计拍了杨迹的照片,又通过易贤引诱他合作,然后在今天举报这个项目违禁从而扯出他之前那些灰色投资。 这不是放屁吗?关路都死了。 从警局出来薄行泽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关路跳楼的那天正好是他进手术室的那天,也侧面验证了他为什么没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薄行泽拥着他道歉,“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在手术,就是刀山火海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祝川回抱住他,“你其实在的,我进手术室的时候心里想着你,你在我心里的一直没离开过。” 薄行泽教他一句话撩的心软,轻“嗯”了一声,终于将一切再次和盘托出,被祝川骂了句:“你现在才说!刚才在里头我以为你认了什么不该认的。” 薄行泽有些委屈,“其实我告诉过你的,只是那天你发烧睡着了没有听见。” 祝川一怔,“在山庄那次?” “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就不敢说了。”薄行泽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软弱”,停顿了下又说:“还是让廖一成伤害了你。” 祝川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电话应该是廖一成打的,害杨迹也好、自己也好,都是为了引薄行泽入套。 只是薄行泽心软又因为自己难免束手束脚,所以才会被廖一成害得连工作也失去,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杨迹还好,这段时间的综艺花絮以及公司准备的真假掺半的照片。 还有经纪人“不小心”被扒出来的小号,杨迹绕了半个城还亲自排队,给徐言买的小丸子。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的薄行泽过得很委屈。 一天三顿亲自做了饭送过来盯着他吃,吃完了将他拉过腿上亲一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催着他把药吃了,然后按照徐医生的遗嘱帮他测量身体状况,详细记录数据。 自觉住书房,除了亲吻之外没有任何逾礼行为,像个克己守礼的君子般认真贯彻洗衣做饭吃软饭。 他还抽空去买了乔烬孩子的满月礼物,予澜的生日礼物,顺便给令意挑了两条小纱裙送到傅家。 祝有思生日,他亲自去专柜挑了一条不错的丝巾邮寄过去。 祝川想,得想个办法帮他洗刷冤屈,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委委屈屈的给自己当保姆。 薄行泽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一定屈辱的很。 祝川回到家的时候看着一地狼藉生硬地跟要走的装修师傅打了招呼,踮脚找着薄行泽伸手拽了下,“你拆家呢?” “回来了,饿不饿?”薄行泽帮他脱掉大衣挂起来,无比自然地牵过他的手将人圈在怀里抱着,“今天晚上吃鱼汤,我炖了很久。” 祝川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下午去檐上月了?” “嗯。” 祝川转身跨坐在他身上,故意在某处蹭了蹭,“怎么着,风月场上的交际花这个身份当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薄行泽弯眼笑,“还不错。” 自从被“开除” 之后祝川怕他被网上的流言谩骂影响便让他去檐上月照管着,沅沅把账本还有些弯弯绕绕的事儿讲给他听,没想到真就管得井井有条。 “红叶集团的执行总裁去管个窑子,大材小用了啊。” 薄行泽圈住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指骨玩儿,“软饭虽然好吃,也怕祝老师哪天遇到年轻漂亮的就不要我了。” “谁能有我们家薄总漂亮,现在可是檐上月最好看的那支花了。我去了保不齐都得失龙。”祝川低头亲他,却在碰到的一瞬间反悔了。 薄行泽一怔,见他又要亲过来又笑了,谁知他还是没亲。 一来二去才明白他在耍自己,一手扣住他的后颈往自己压,狠狠地把这个戏耍变成事实,一手往腰后探,感觉他腰都直了才压低声音说:“再耍我,我就干死你。” 祝川耳廓一热,被这两个字揉的有了意思,“你昨晚又背着我看什么了 分卷阅读99 ?” 薄行泽说:“一个新题材叫支配与臣服,很有意思。” 祝川没看过,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很甜的题材,被爱情支配臣服于你,现在作者真会玩儿,这么浪漫的题材也能想得到。 他稍微动动屁股,感觉坐着的地方有些变化,准备努力一下今晚破个戒。 谁知对方只想亲一口便罢,一脸清正的将他扯了起来,“吃饭了。” “……” 洗完澡,祝川打算去“勾引”一下他,只穿了他的衬衫赤着脚往书房走。 薄行泽正在打电话,他侧耳听了几句,“他既然让我这条鱼死就得舍了这张网,他想知道是谁举报的,那就告诉他是谁。” 陆衔洲在那头莞尔一笑,“他我倒是不担心,玩儿不过你。只是你的祝老师知道是你亲手把他送局子调查的么?不怕他不理你?” 薄行泽也笑,“怕啊,所以陆总这次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为了一次性把廖一成和易贤全都解决硬生生把疮疤撕开,不怕疼啊。” 薄行泽道:“算不上。” 祝川在门口听了一会,听他提到了陆衔洲才伸手敲了下门,薄行泽将电话挂掉,微笑着看向来人,“有事?” 祝川走过来坐在他腿上,手指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轻飘飘问:“宝贝儿,你跟陆衔洲背着我筹划什么呢?” “问他乔乔喜不喜欢我们送的礼物。” 祝川知道他扯谎,眯细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唔,殷殷现在出道了也不住那个房子了,我看空着也挺浪费的不如……” 薄行泽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往下头去。 “祝老师今晚要我伺候吗?吃了这么久的软饭我也应该好好伺候你,卧室还没装修好不如就在书房?严弦最近给我不少片子,我看了觉得不错。” 祝川心说:那是我给她的。 你最近像个清规戒律的和尚,苦死老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啊?我不委屈啊,我爽死了。 感谢在2020-11-06 17:22:41~2020-11-07 17:1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我五岁半啦、多次拒绝薄行泽、苏柚qaq、梦孑、斯内普的油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筱筱玥 20瓶;夜归人、叶落、带伞的猫爪 10瓶;zhang150、95 5瓶;安漓 4瓶;超凶的渡渡 2瓶;时间海、啵崽的猫、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8、穷山竭泽 祝川跨上来, 单手掐住他的脖子说:“好好伺候,不然打入冷宫。” 薄行泽勾着眼角笑,伸手按在他后颈处摩挲了两下说:“徐医生说最近不要太频繁, 上次咬伤了,过段时间还要手术。” “不做那我找别人去了。”祝川作势要下来, 被他一把扯回去也掐着脖子, “想找谁?” 两人互相掐着脖子,好好一场夫夫恩爱弄得跟命案现场似的,最后双方餍足到连指尖都没力气抬起来,祝川撑着身子趴在他身上用手拨了拨被自己咬红的地方。 “说,你跟陆衔洲谋划什么呢?” 薄行泽闭着眼一派吃饱了的模样,“商业机密。” “密个几把,严弦呢?为什么她也辞职不干了。” 薄行泽闲适悠哉道:“那祝老师听不听枕边风?看在我的面子上随便给她安排个工作,看大门捡垃圾都行。” 祝川一直想挖严弦, 但此刻这么一说他却不信了。 严弦这么能干的助理万里都挑不出一个, 红叶见她是薄行泽的心腹不留是有可能, 但薄行泽自个儿也不急?还看大门? “行吧, 那就明儿去看大门吧。” 薄行泽知道他心思玲珑, 不想也知道瞒不了他多久就会发现不妥, 收住他的手合拢圈在怀里,“不是不肯说, 是说了怕你不要我。” 祝川以为他还是没安全感,刚想给他温习承诺就听他说:“是我安排人举报的你,把你送去调查也是我一手策划的。” “?”祝川猛地翻身坐起来又因为腰软的使不上力摔回他怀里。 薄行泽将计划同他说了,“当时没告诉你,是怕你这个性子不会演戏我怕骗不过廖一成。而且你插手的那些案子也确实难办,与其让廖一成抓住把柄不如我掌握先机。” 祝川微愣, “所以你就举报了这个项目,让自己一起陷进去?” 薄行泽摇摇头,“不止,从这个项目开始的时候就在计划中了,要铲除廖一成必须拿我自己开刀。” 祝川这下明白了,什么被迫失业,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从项目签约到立项,再到他举报、离开红叶一环扣一环,他和廖一成都在棋盘上跟着他的手而走。 “ 为什么不找我,而找陆衔洲?” 薄行泽笑他怎么傻乎乎的,“你是我先生,用你的名义跟我的名义听起来有什么区别么?你当廖一成是傻逼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祝川:“……”忘了。 不过这句你的名义和我的名义的说法,让他心里藏了一罐蜜糖,暂且原谅他了。 “你敢算计我,吃了豹子胆了。”祝川翻身起来坐在他身上,刚想掐他转念一想又奇怪,“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真的不要你了?” 薄行泽笑着由他掐,“怕啊,所以说不想告诉你。但是又太喜欢你了所以不想瞒你,你要是不要我,那我真是人财两失亏大了。” 祝川心里有些沉,倒不是怕。 薄行泽谋算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为了他,就算是这个举报最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责怪,认了。 “你想怎么处置易贤?” 薄行泽低头看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他害了你我不能原谅。上次付四的事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上次付四被薄行泽拂了面子,又恰逢他易感期,祝川一直想着去找付四却一直没时间,再见天日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控了。 他忙着项目被封的事完全顾不上这些,也没去看过易贤,这次举报不止是三家公司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了七八家公司。 祝川“嗯”了声靠在他怀里困倦地闭上眼睛,“你酌情办吧。” ** 祝川再次去警局,还以为是案情有了新进展,结果是另一件事需要他配合调查。 他当年帮傅教授找禁药的事被翻出来,他也不慌,靠在椅子上笑,“哟,阮队能耐挺大连这个都能查出来。” “不如你能耐 分卷阅读100 大,连这个都能弄到。”阮一卿冲他讥笑。 祝川撑着下巴勾勾眉梢若有所思地点下头,“不老实是不是不行了?” “当然不行了!”阮一卿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看他这么个轻佻样就烦,恨不得给他那张脸皮撕下来换上严肃正经的。 “行。”祝川双手放在桌上,“我有个朋友,搞这些地下药物的。不过我不是拿来吃的,我是拿来做研究的,不相信您去找平成大学的傅教授问问。” 傅清疏当年吃药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后来庭审也都在沈开云研发药物上,沈医生也不舍得他作为这件事的被害人上庭。 阮一卿冷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儿打电话问,省得我跟他串通。”祝川伸了下手。 阮一卿勾嘴角笑,“满足你。”说着让人拨通了傅清疏的电话号码,很快听筒里传出一道清淡嗓音,“你好,傅清疏。请问哪位?” “人民警察,找你调查点事儿。”阮一卿看着祝川,用眼神说:一会就揭穿你。 “请说。”对方说话不急不缓,礼貌至极。 阮一卿绕了个圈子道:“当年您拿到了一批禁药,我们想知道你用了药之后还有没有副作用?” 傅清疏沉默片刻,说:“药物在我这里,不过我没有用。基因研究院有一项关于禁药研究的项目。您需要文件的话我亲自给您送过去,不过我一会有课,五点之前可以吗?” 阮一卿见他说的真切,基因研究院的文件骗不了人,“好,麻烦你送来。” 祝川眯眼笑,“您看我没撒谎吧,早跟您说遵纪守法好公民了,二十四孝接班人都没我这么乖的。” 阮一卿将手机扔在桌上,“少贫,卖你药的那个人叫什么?就算是做研究用你也一样是违法购买违禁药物。” “他叫焦宇,老早死人骨头了。” 阮一卿:“怎么死的?” 祝川无奈,“阮队,我买个药而已又不求售后,我还管他怎么死的。不过我听说是寻仇什么的,您也知道这个禁药确实是害人,难保不是谁吃了药有副作用找他同归于尽了。” 案件牵扯越来越广,祝川从早上到的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薄行泽陪他过来也一直在等着,出来的时候自然握住他的手牵住往外走,“手这么冷,效率太低了。” 被效率冒犯到的阮一卿额角青肋跳了跳。 他也想高效率啊,办案啊以为和拍板做生意那么简单吗?说来就来! 阮一卿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磨了会牙,回头跟同事交代“派人调查焦宇,算了我亲自去”,直觉这个人有用。 当年关路死的时候,体内有大量的禁药,而焦宇售卖过禁药。 “调查他干什么?和这些项目又没关系,只是个禁药而已,沈开云都死了而且禁药案也结了还有查的必要?不要浪费警力了吧。” 薄行泽忽然一停,“焦宇?” 祝川奇怪,“你认识?” 薄行泽:“没事。” 祝川也没多想,自然地由他牵着上车去了檐上月。 现在还没开张,沅沅正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用那张大屏看电视剧,抽空递了个文件夹来:“老板娘,这个月账。” 薄行泽自然接过翻看,简洁又条理地指出几个问题,祝川眉梢一扬惊呆了,现在都不找自己了? 沅沅放下瓜子认真听着,祝川环抱着手臂看薄行泽敛眉同沅沅交代,眉宇之间的沉静疏离被檐上月的冷色灯光一照更显清冷。 迷人坏了。 这时有几个生面孔进来跟薄行泽打招呼,后者微微笑了下朝他们颔首,“今天来这么早,沅沅带两位先生进去,替我送两杯酒。” 华灯初上,人越来越多。 祝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薄行泽,在风月场上也能游刃有余,原以为他冷漠严苛不会适应没想到在这个充满欲望的地方,那一抹清冷更加诱人了。 薄行泽忙完回头,发现祝川一直盯着自己笑,“我管严了?” 祝川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吃醋了,你每天跟这么多人眉来眼去,不光有Beta还有那么多漂亮Omega,娇娇软软的喊你哥。” 薄行泽一怔,以往只有他吃醋的份儿,哪儿能听见这样的话。 “我以后不来了。” 祝川“噗嗤”一笑,仰头要去亲他,被沅沅翻着白眼嘲讽,“就欺负我们老板娘老实人,丢人。” 薄行泽这次会过意,“你啊。” 祝川就在大厅里,宣示主权似的仰头亲了上去,随即响起一阵起哄口哨声,薄行泽有些不适应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低声说:“别闹了。” “不管,让他们都知道。” 祝川送开唇,勾着薄行泽手指跟整个檐上月的客人说:“我先生,往后大家来这儿玩的给他点面子。今天的酒都算我账上。” 薄行泽扣住他的手指低头印下一吻,无奈说:“这段时间赚的钱被你这一下子全败光了。” 祝川说:“为美人千金一笑。” 薄行泽被他比作美人也没反驳,满眼龙溺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以前也都是这么为了别的美人一掷千金吗?” 祝川听他跟自己翻旧账,挑挑眉梢道:“怎么着,你也吃醋了?” “是啊。” 祝川忍笑,先叹了口气,小心瞧着他的脸色变了变才慢悠悠说:“八年前掷过一次,那个美人为我死心塌地了。不知道这次掷了,这美人能不能为我死心塌地呢。” 薄行泽呼吸发沉,眸光紧紧锁着他,“再说一遍。” 祝川仰头以吻代替。 沅沅冷扫了一眼这俩狗男男:“你的先生眼里只有你和别人的区别,什么Beta、Omega在他眼里也就是根草,吃醋?亏你想得出来。” 祝川微笑:“这是情趣,你个单身狗懂个屁。” 沅沅冲他呲牙,在讥讽起来之前将祝川带走了,一到折梅岩就褪掉了那层清冷禁欲的外衣直接把人按在了门上。 祝川忙不迭推他,“哎哎等一会。” “不等。” “啊疼,昨晚上好像肿了,今天得吃素。”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他说自己吃醋了,嘿嘿嘿嘿嘿开心,明天还来檐上月感谢在2020-11-07 17:10:46~2020-11-08 15:3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珠雨丝、神经蛙、我五岁半啦、薄行泽、海洋、mel□□u、楓糖、多次拒绝薄行泽、北巷林寂、3275122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夢中客 80瓶;醉卧芸台 23瓶;寒月有点累 20瓶;茕樱 10瓶; 分卷阅读101 宁铃 9瓶;斯内普的油头 7瓶;serafim、苏寅正好绝一男的 5瓶;安漓 3瓶;37873218、sbswf、枫汝卿、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小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穷山竭泽 薄行泽勾着眼角笑, 一脸你继续的架势。 祝川知道糊弄不过他,索性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细雨长丝般勾弄撩拨, 等他入神了猛地推开他扭头就跑。 “上哪儿去?”薄行泽长臂一身将他拽回来压在怀里,正巧手机响了他便空出一只手接电话, “确定吗?好这件事你先别声张, 我亲自去一趟A国见他。” “这才多久就已经准备抛售了,这么沉不住气,高估他了。”薄行泽轻嗤。 祝川抬头看他,“又背着我算计什么呢?” 薄行泽将电话挂断,给陆衔洲去了条消息才说:“没背着。” 他现在不上班也不打领带,休闲穿搭看起来有种锋芒尽敛的温柔。 祝川轻叹了口气说,“还好我不是你仇人,廖一成想从你身上获得利益把你踩进泥里, 你反手要把人家扔进地狱, 以德报怨啊薄总。” 薄行泽淡淡道:“我只知道以暴制暴才能永绝后患。” “那你怎么不对我以暴制暴?我欺负你这么多年了, 只会忍着让着也不暴一下?”祝川捞着他的手, 轻轻在指尖咬了一下。 “你是我的殊易。” 祝川以往对什么都看得很淡, 但不知不觉中早已变得像个七情六欲纠缠的普通人。 “你把眼睛闭上。” 薄行泽闭上眼, 祝川抬起头凑过去亲了一下那层薄薄的眼皮,“等咱们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去度个蜜月吧。” 长睫倏然掀开, 薄行泽一把攥住他的手激动地声音都抖了,“好!好!!” “傻不傻啊,霸道总裁的形象都崩掉了。”祝川忍笑,看着他因为一句话就激动的冷静自持都没了,又因为他只对自己这样而更甜了。 “我现在不是霸道总裁了,我是你养的金丝雀。”薄行泽破罐子破摔, 真就入戏了,停顿一会还嫌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句:“今晚龙我吧。” “好,那金丝雀同学,咱们能吃个饭不?饿了。” 薄行泽估计是闲下来看得也多了,突然冒出一句:“我比较想吃你。”祝川差点一跟头栽出去。 “哥,我建议你把严弦拉黑。” 薄行泽将昏君政策贯彻到底,“一会就拉。” - 檐上月地方大,有时候懒得回去了两人便住这儿,吃完饭祝川说撑着了便提议出去消消食,正好杨迹的房子在附近便溜达过去了。 徐言前段时间动了胎气在家养着,他们这段时间焦头烂额顾不上,也该过去看看了。 杨迹脾气坏,请了几个保姆都让撵走了,家里就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吃了没有,薄行泽让后厨打包了两份食物带了过去。 祝川按了按门铃以为没人,刚打算走门就开了。 徐言站在门口有点惊讶地喊了两声哥,“你们怎么来了,请进。” “杨迹呢?让你挺着个大肚子来开门。”祝川伸手敲了敲他的肚子,比乔乔那会小了不少。 乔乔怀孕那会陆衔洲小心养着,圆润的跟颗珍珠精似的,徐言看起来纤弱不过脸色还算红润。 “他在做饭。”徐言伸手指了指厨房小声说,“我晚上去做饭他不高兴了,让我滚去客厅看电视别妨碍。” 祝川挑了下眉梢,这小祖宗还会做饭呢? 他走过去看了眼,杨迹正对着手机不知道念叨什么,能听出来语气烦躁快要暴走了,不过手上动作却没停。 这嘴硬心软的兔崽子。 “哎,吃饭了。” 杨迹一愣,回头看见笑盈盈的祝川和一脸淡漠的薄行泽,下意识把锅铲一扔,“你来干嘛?!!” “来看你怎么给老婆做饭啊。”祝川伸手拨了拨垂下来的头发,含着笑冲他努努嘴,“手烫伤了,你粉丝最爱的那双手都成猪蹄了,不在意?” 杨迹往身后一收,“我才没给他做饭啊,就是看他做饭难吃实在忍不了,我都长痘了!” 徐言估计也是听见了,小声反驳,“我做饭很好吃的,他长痘是因为自己不能吃辣偏要跟着我吃,那我怀孕了爱吃辣嘛又不怪我。” 薄行泽将打包盒放在桌上,“檐上月带过来的,不用忙了。” 餐桌摆满,徐言胃口不错多吃了一点,杨迹手火辣辣疼但又怕徐言看见了又得红着眼睛自责,虽然帮他上药挺好的,但是……算了。 “吃慢点,又没苛待你。”杨迹冷哼。 徐言红了下脸,放慢了咀嚼的动作,咽下去了才张口接过他喂过来的一勺汤,忽然瞪大眼,“你手烫伤了!我去找药膏。” “别忙,客人还在就兴师动众。” 祝川随性惯了,“你们随意当我们不存在就行,就顺路过来看看一会就走,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腻歪。” 徐言不经打趣,红着脸快步去找药膏了,祝川向来喜欢乖软的小孩儿,收了收笑问徐言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杨迹说:“快了。” “起名字了吗?” 杨迹指尖点了点桌沿,“杨二狗吧。” “……好歹也跟你姓了,不错。” 杨迹哼了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翘起一点弧度,当然要跟他姓了! 不然呢。 祝川靠在椅子上,伸手插了个圣女果送进嘴里,眸光重新落在杨迹脸上,“既然喜欢人家了就好好待,别整天在那儿嘴硬心软,也就是人喜欢你能忍你这么个臭脾气。” 杨迹又哼了口气,“谁嘴硬心软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亲自给人家做饭?”祝川可是记得,他出道那会还经常在微博跟粉丝说话,有人问他最讨厌什么,他说做饭,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宁愿死都不会进厨房。 杨迹被他打脸,当即翻脸不认人,“你们怎么还不走啊,老板娘快把他带走啊!” 薄行泽笑了笑,起身将祝川拉起来,“不早了,我们回家了。” 徐言找完药膏回来的时候见两人都已经走了,迟疑着问了句,“他们都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留他们在我们家过夜?” 徐言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又心系他的手,忙摇了下头过来蹲下身给他上药,结果肚子不方便蹲不下去有些进退两难。 杨迹将他扯在腿上坐着,然后把手伸给他,“上吧。” 徐言坐在他怀里脸倏地红了,背靠着他的胸膛总觉得气都喘不开了,小心地屏住放慢,轻轻帮他上药。 “下次还是我做饭吧,你又不会。”徐言说。 “我学一下 分卷阅读102 不就会了,那能难得到我?” “可是……” “没可是。” “好吧,那下次你做饭的时候我能在一边指……帮你忙吗?”徐言斟酌词句,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杨迹低头看他认真上药的样子,因为怀孕而散发出淡淡的信息素气味温暖极了,像是抱住了一个毛绒绒的大玩具,还会脸红害羞。 尤其他现在肚子一天天大了,从一开始的时候略微鼓起,再到后来得小心翼翼捧着。床事之上他一直很害羞,红着眼睛咬住嘴唇,捧着肚子求他轻一些。 他一凶,立即又可怜兮兮地由着他折腾。 杨迹想起他每次亲他肚子的时候,徐言都紧致湿软的不可思议,连信息素都会浓上好几度。 徐言正认真上药,忽然察觉不对便抬起头一下子撞进杨迹滚烫的眼神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你……还没上完。” “下面的我来上。” - 祝川很少没走这么多路了,仰头看了下满天繁星伸出五指虚虚抓了下,被薄行泽半路截胡带走了。 “你偷我星星。” 薄行泽弯了眼睛配合他耍赖,“我怎么偷你星星了?你有证据吗?” 祝川被他攥着手,用眼神扫了眼,“我刚刚抓下来就被你劫走了,赔钱。”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祝川叹气,被薄行泽掰正了脸认真说:“赔你一颗。”还没等他明白怎么赔,头就低下来了,极近地几乎两唇相交,却没亲。 薄行泽眸光定定瞧着他,“看到了吗?” 祝川逆着光,看到那双沉黑眸子中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以为他说的是这个,刚想笑忽然一怔,薄行泽的眼睛里除了灯光,还有他的倒影。 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他的星星。 ……吗? 薄行泽不会说情话,从八年前就不会说,到现在笨拙地去看学习别人怎么谈恋爱、怎么说情话。 只是是,放到现实总会显得有些土味,心脏承受能力不强的还会觉得很尴尬。 祝川八面玲珑,什么样性格的人都能说上两句自然不会这些话感动,但却被他这个行为弄成了一汪春水,荡漾的厉害。 “收到了,你的小星星。” 薄行泽轻轻一笑,将冬日夜风都熏暖了不少。 这附近有个学校,祝川忽然拽住他的手,“哥,要不要跟我来一个紧张又刺激的活动?” 薄行泽:“在路上别闹。” “来。” 薄行泽跟上他的脚步才发现他说的是翻墙,不由得为自己那些不干净的想法沉默了两秒。 两人个头都高,中学的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祝川虽然四体不勤但还算灵巧的爬到了墙头上坐着,可见以前没少翻。 薄行泽无奈地跟着他翻墙,不过他却没什么经验,显得有些困难。 “你不会就翻过一次墙吧?”祝川还记得他给自己买蛋糕那次,翘了课去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啊。 两人一起跃下墙头,入眼便是空旷的操场,左手边隐约能看见写着致远楼。 “全世界的教学楼都叫致远楼。”祝川感叹了句,伸手指了下右前方,“哎你记不记得那儿,我们高中那个位置是体育馆,你没少在那儿欺负我。” 薄行泽说:“十几次而已。” “十几次还少呢?我他妈一边要听着外面那些人打球,一边被你压在墙上亲,生怕他们打完了进来换衣服看见。” “还有那次,我就拍了你一张照片你就亲我,我那会还不喜欢你呢。” 薄行泽耳垂有点红,祝川倾身问他:“你那会就喜欢我了呀?偷偷暗恋我?” 薄行泽不语,绕过他往前走。 “说一下呗,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小哥哥有没有偷偷想过我做春梦?早上醒的时候裤子湿了吗?那次浴室只有咱俩你是不是……唔!” 薄行泽回头,低头堵住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就亲了十几次而已,我还嫌不够呢。 感谢在2020-11-08 15:37:07~2020-11-09 17:0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殊易、tracer、云破月影、我五岁半啦、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撒野. 12瓶;38017919、梣卿 10瓶;梁雨晨、苏柚.、白思贼可爱 5瓶;我要一辈子看文、江添 3瓶;安漓 2瓶;不知道叫什么好、吴雩、小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0、穷山竭泽 寂静的校园里只有月光冷冷洒下来。 薄行泽浅尝辄止, 亲了一下便收,握着他的手往前走。 祝川看他肩背心里漾起一丝甜,仿佛时间都开始缓缓倒退, 回到八年前,那个肆意挥洒汗水、没有尔虞我诈只有骄矜张扬的十八岁。 那会操场就是他们最快乐的地方, 每周一次的体育课是唯一的放松。 耳里似乎有了同学们追逐吵闹的声音,祝川轻轻舒了口气,“那时候你不爱跟我们一起打篮球,让你帮我拿水等我看我打球,你还带着书来,书呆子。” 薄行泽淡淡说:“其实我根本看不进。” “嗯?”祝川仰头。 “我耳里脑子里都是你,根本静不下心。”薄行泽想起那时候,仿佛忽然置身在那个热辣辣的操场上,橡胶地上一群人追逐, 结束半场各自喝水。 周殊易会跑过来拎起他怀里的水拧开就灌,汗渍顺着白皙的脖子流进球衣里,没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薄行泽的眼神“不经意”扫过,很快转开, 却不能将画面也一同抹去,反而镌刻在他的内心深处再由梦境反复温习。 “你怎么不喝?就拿一瓶来啊。”周殊易将还剩半瓶的水扔给他, “那你喝了吧。” 薄行泽有轻微洁癖, 从来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 但却鬼使神差地拧开喝了, 尝到了与纯净水不同的唾液。 “一会给我加油啊!他们都有人加油就我没有太没牌面了,一会你大点儿声把她们都压下去。记得啊。”他一边往场上跑一边回头,逆着光遥遥与他挥手。 那一帧也详细刻在了“相册”里。 致远楼绕过去有棵树,祝川拉着他快步过去, “哎你记不记得这种树,我们学校那时候也有一个,说是什么爱情树。” “嗯,说是两个人在上面一起刻个痕迹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那个树受了伤会分泌一种物质将刻痕包裹,无论多少年过去都不会褪去,所以有这个传言。 不过学校早恋抓得紧,大家都是 分卷阅读103 偷偷在晚自习之后趁老师不在偷偷刻。 祝川惊讶薄行泽居然知道?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这个书呆子居然还了解这个。 祝川伸手摸了摸这个学校里同样充满刻痕的树,“这不是瞎扯么?破坏公务都应该给他们抓起来,哎那你刻过没有?” 薄行泽沉默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噗哈哈哈你也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啊,这种低级传言也能骗到你,不行了哈哈哈。”祝川扶着树笑了半天,无视薄行泽瞪他的眼神,笑得肚子疼了才硬生生忍下来。 “别笑了。” 祝川打量着这些树的刻痕,心里明白薄行泽应该是在他退学之后,走投无路了才会连这种“迷信”的东西都要相信。 “薄同学。” “干嘛?”薄行泽没好气,以为他又要取笑。 “刻一个?”祝川指指高处还没人刻到的地方,“你一个人刻的那个它用八年才实现你的愿望,现在你的爱人来了,管保教你事事如愿以偿。” 薄行泽想了想,“没带刀。” 祝川勾唇笑,“谁能随身带那个出来,找这个刻一下意思到了就行。”说着摸出车钥匙带着他的手一起,在最高处刻了两个痕迹。 “走,去教室看看。” 薄行泽认认真真看着树,祝川没拽动,狐疑地转头看。 他像是在许愿,一时愣了愣,眼前仿佛浮现了八年前的场景。 他一个唯物主义大学霸,却在晚自习下课后躲着老师和同学,偷偷跑到树下去刻痕,还虔诚地许愿。 “好了走吧。” 教室上了锁,只能在楼道里走走,回去的时候依然翻墙。 到檐上月的时候沅沅看着两人一身灰还以为做贼去了,“哎哟”一声,“搞野战去了?” 祝川伸手在她脑壳上敲了一把,“满脑子废料。” 沅沅眼睛都瞪大了,夸张地假哭,“老板娘他打我!” 薄行泽一脸纵容,沅沅痛心疾首:“昏君啊昏君,还有没有王法了。” 两人回了折梅岩,薄行泽说:“明天我要去A国一趟,你自己在平洲小心一些,如果案子有进展记得我跟你说的。” 祝川道:“我心里有数。你去A国是有什么新进展了?阮一卿不是说不让咱们出平洲么?” “他跟我一起去。”薄行泽将他揽在怀里,低头搁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我把一切都押上了,如果这次失败了,我可能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还养不起你了?十个你我都喂得饱。”祝川伸手在他那儿攥了下,弄得薄行泽倒抽了口凉气,“掐坏了你饿死?” “不管你是输是赢,咱俩都在一块儿。实在不行还有我妈呢,到时候我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你来我家入赘吧,前段时间严弦不还给你发了本赘婿吗?” 薄行泽:“赘婿不能碰老婆,我不当。” 祝川一抬下巴,惊了,“这么斤斤计较?” 薄行泽坦然承认,“是啊。” “……但凡你反驳一下我都当你是个霸道总裁。” “我失业了,现在是个老色批。” 祝川:“……活学活用可以,但不要举一反三。” ** 第二天,严弦来接薄行泽去机场。 祝川被他折腾累了还没起,醒来的时候都下午了,沅沅又在大堂嗑瓜子。 “小心上火。” 沅沅摆手叫人把粥端上来,“你男人留下的,赶紧吃。热了好几遍了也不起,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了啊,白居易太太诚不欺我。” 祝川盛了碗粥,“你白居易太太听见他的诗被你这么糟践也要气死。” 沅沅嗅了嗅鼻子,扔下瓜子拍拍手凑过来,“花儿。” “想吃自己盛。” 沅沅盛了一碗粥跟祝川两人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喝粥,暖热的粥入口丝滑还带着浓郁的鲜味,细品又隐约带着一丝中药和酒的香气似的,但再琢磨好像又没有。 “这粥也太好吃了,老板娘好厉害!”沅沅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祝川的眼神一直在电视上,“你用这么大个屏看,你爱豆这胡茬都要扎你脸上了不难受吗?” “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不懂。”祝川吃完粥让她把碗勺收拾了,自己出去一趟,沅沅忙说:“老板娘说你出去的话让我送你,不让你一个人。” 祝川停住脚,“行吧那你快点。” 沅沅问他:“咱去哪儿啊?” “去趟医院看看易贤。”祝川靠在副驾将座椅往后调整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沅沅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随口问:“易先生生病了啊?” “嗯,算是。” 昨天他托人跟自己说了大概可能会判的刑,想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沅沅说:“他都好久没来了。” 祝川含糊说了声,“以后都不会去檐上月了。” - 很快就到了医院,沅沅在病房外面等,祝川进去看到了几乎包成木乃伊的易贤,可见伤的有多严重。 病房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案件调查方向越来越朝他倾斜,和付四的非法交易、这些年参与的违法项目一件件被揪出来,警方已经来过人,只等待他稍微康复一些就会进行详细的审理。 易贤一看见他来立刻激动的想坐起来,“殊易!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免谈。” 祝川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如既往地懒散姿势,却不是以前那个和他毫无隔阂的周殊易。 “我来问问你,当年你找我做那些生意的时候,怎么想的。”祝川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但对于易贤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存心害自己。 “你的手……本来也不干净。” 祝川:“但我有一条,犯法的不做。” 易贤笑了笑,“犯法?存在即合理,那些生意既然别人能做,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你不是也靠着它们赚了不少钱吗。” 祝川被他这个理论惊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些生意其实是有问题的,这个骗局里只有我不知道真相,是这样吗?” 易贤肋骨断了,浑身几乎没一块好肉,一呼吸就疼,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这么多年不是没问题吗?更何况如果有问题还有我陪你,你不要怕。”易贤痴痴笑起来,带着一丝凄厉。 既然不能跟他一起同上天堂,那就有朝一日共下地狱。 祝川指尖掐紧,随即又松开。 “你大哥对你并不算差,他甚至给了你钱让你开个小公司玩儿。” “我又一次输给了薄行泽,我不服。”易贤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喃喃说着,“不服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输了。” 分卷阅读104 祝川想知道的真相已经知道了,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 “你不骂我吗?你为什么不骂我!”易贤很激动地要爬起来,疼得直喘气却还是疯了一般挣扎。 “你骂我吧,说你恨我,殊易说你恨我。”易贤凄厉地喊他,“你问我,我告诉你廖一成的事,他和薄行泽的事!我求你,你骂我吧骂我。” 祝川脚步未停,连一句“你不配”都没留给他,真正的冷到了极致。 易贤从床上跌下来,疼极了发出低沉的哀嚎,沅沅被他吓到了,小声问:“易先生没事吧?要不要回去看看?你听没听到惨叫声啊?” 祝川道:“没听见。” 沅沅:“?” 走出医院大门,祝川看着久违的阳光微微眯了下眼,沅沅以为他要感慨什么,正酝酿怎么安慰忽听他说:“哎,才一个上午就想你嫂子了。” 沅沅:“……” 作者有话要说:沅沅:敲里吗听见没,敲里吗!狗男男,tui啊! 感谢在2020-11-09 17:06:46~2020-11-10 17:5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海洋、渺粟、罗勒脆皮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感光小点点 19瓶;今天有想念阿炀嘛 10瓶;撒野. 6瓶;啵啵啵啵啵啵、渺粟 5瓶;闲着 3瓶;安漓、47522247、41342519 2瓶;小段.、汐老板的狗腿子、倦爷的小尾巴~、喵小鱼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1、单椒秀泽 “走了, 带你去公司追星。” 沅沅最近迷得要死的小爱豆周殷殷正好在公司,祝川拉开车门上去,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沅沅听见了病房里的对话的, 有些担忧地问:“花儿啊,我冒昧问一句, 你是不是在强装欢笑啊?” 祝川奇怪,“我为什么要强装?” “你跟易先生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我从认识你他就在你身边,他……应该是算计你了?你应该很伤心吧。没关系你哭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祝川斜支着头靠在副驾车窗上轻笑,“小姑娘,我好朋友今儿死了,来送他最后一程是喜事儿。” “……是这样吗?”沅沅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祝川说:“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每个离开的我都要难过那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沅沅有些不太懂这个行为做派,但祝川一向跟别人不太一样,洒脱世故的让人摸不透。 不过, “殷殷今天居然在公司吗?快走快走!” 这段时间盛槐站在了风口浪尖,恶评不断。 好在陆未庭的综艺首秀效果不错,直接霸占每天的热搜榜,有些不太看好的路人也都瞬间转粉, 铺天盖地的cp向剪辑冲上了各大网站的首页。 周殷殷这边的成团夜表现也很不错,祝有思还特地拨空看了直播, 大手一挥给砸了当时平台最贵的道具, 一万一个。 十个为基数, 连续砸了十个。 当时平台直接就炸了, 甚至窜上了热搜,#周殷殷神秘粉丝一掷千金#吃瓜群众纷纷猜测是不是金主,还是公司为了捧她故意制造话题。 周殷殷吓得一下台立马缩卫生间里给祝川打电话,“大哥完了完了, 我是不是被人搞了,有人给我砸了一百万的礼物。” 祝川当时也吓着了,从薄行泽怀里爬起来看记录,还是个刚注册的一级小号,什么资料都没有。 一场乌龙闹到祝有思打电话来说周殷殷表现不错,就是打赏太麻烦了,让祝川下次选个比较好的平台。 “妈……没有这么给爱豆砸钱的,爱豆让砸死了。”祝川一口气歇下来,哭笑不得。 祝有思奇怪,“不砸钱怎么支持?不都是说要给他们花钱么?” 祝川无奈道:“是花钱,不是这么个花法儿。行了下次您别这么砸了啊,给孩子都吓傻了,就差哭了。” 祝有思“嗯”了声,“行了我开会呢,钱都砸过了让她留着买糖吃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祝川把这事说给沅沅听,她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百万买糖?能买个糖厂吧。我懂了花儿,你这个一掷千金的脾气是哪儿来的了。敢情祝妈妈才是真的霸道总裁啊。” 祝川轻笑,那可不。 她可太霸总了。 沅沅惊叹不已,开始漫游畅想这得是多酷的女人啊,一时没注意绿灯倒计时,被祝川拦了一把,“怎么一个个的都瞎眼珠子不看路!” 沅沅一脚刹车,在红灯的一瞬间停住了,索性并没有开到斑马线上。 不过一个女生还是被吓得摔了一跤,祝川忙拉开车门下去,“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 祝川捡起地上的双肩包还给她,“焦倪?” “祝先生。”焦倪接过双肩包掸了掸灰,手掌擦破了一点油皮。 “这包里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搁哪儿偷铁疙瘩了?”祝川打趣,焦倪脸色严肃不接茬,他也没再多追问,“走吧,送你去医院。” 焦倪说:“不用了,一点擦破而已我回去自己处理就行了,不麻烦你。” 祝川知道她性子倔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是我这不长眼的司机吓着你了,应该给你处理。不然我给你医药费你自己过去?” 焦倪说:“真的不用,我还赶时间先走了。” 祝川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红灯结束后面停留了一条长龙他也不能多耽搁,立刻又上了车。 “那个是焦倪啊?有好长时间没看见她了,你不喝酒人家也失业了。”她来檐上月接过不少次人,沅沅也认识。 “什么失业,她说是去红叶实习了。我那叫放人去高枝儿,你当都是你个不争气东西。” 沅沅撇嘴,“对对对我不争气,还不是跟你学的。” 祝川从反光镜里往后看了一眼,焦倪脚步飞快几乎生风,没一会就拐进巷子看不见了。 “……田径队的损失。” - 薄行泽因为生意四年里或多或少回过A国,但还没有回过母校。 阮一卿斜眼看他: “有什么想说的?” “去个卫生间。” 阮一卿:“……行。” 严弦和阮一卿在外面等着,相顾无言地互相看了看又分别别过头,尴尬的气氛涌动在两人之间。 “那个……” “你跟……” 阮一卿沉默了一会,“你先说。” 严弦轻咳了一声说:“您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吗?刚才没让薄总指路你都知道怎么走,很熟悉的样子。” 阮一卿从兜里摸 分卷阅读105 了根烟想抽,顿了顿又塞回去,严弦说:“没事的你抽吧,我不介意。” 他点了一支咬在嘴里才缓缓说:“四年前来过,跟我师父来办案,那是我师父第一次面对案情束手无策。他那年退休,成了他生涯里唯一接手了却没能破的案子。” “后来呢?” 阮一卿说:“后来他查出肝癌,死了。” 严弦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尾,“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儿。”阮一卿一根烟抽尽了,将烟蒂按灭扔进垃圾桶,“我进去看看。” 他进去没一分钟便快步走了出来,一把攥住严弦的胳膊,“薄行泽呢!” 严弦胳膊让他掐得很疼,“我不……不知道啊。” “你是他的心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说!”阮一卿眼睛都红了,这人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直接触动了他心底的积愤。 “不说我就掐死你!” 严弦被他的口不择言吓到了,“阮、阮队长。” 阮一卿被这三个字一戳,手指猛地松了,他是伸张正义的警察,怎么能杀人。 他倏地松开手,重重喘了口气。 严弦看他满头都是汗,压下一点心虚升起了自责,试探性地伸手给他擦了下额头,“你还好吧?” 阮一卿死死盯着她,严弦教他看得害怕小心地收回手,“我给薄总打个电话,可能他是临时有什么事,你先别着急。” 阮一卿说:“别打了,打不通的。” 他说完便迈步向前,严弦小跑跟上去。 - 薄行泽找了车立刻赶赴约定地点,那儿原先是一家酒吧,现在已经改成了地下格斗场。 乱哄哄的叫好声怒骂声充斥在一起,台上的两个男人正在互相搏斗,脸上身上或多或少有着新旧伤痕。 薄行泽绕过人群找到了最里侧的男人,他正跷着二郎腿看场上互相搏击的选手,似乎在想着押谁赢但一直没决定下来。 “押一个?” 薄行泽看都没看,“我没兴趣。” “行。”男人叫姚崇,脸上有两道疤痕,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阴沉,“没想到你真的能甩掉警察一个人来,就是你那个漂亮助理差点让那警察掐死了,啧啧。” “东西呢?” “是在我这儿。”姚崇笑着欺近,“咱们都是生意人,筹码还没拿出来不能交货,不能做无本买卖啊对不对?” 薄行泽说:“我确认东西没问题之后自然会兑现。” 姚崇指尖捏着注码轻笑,“你还不知道吧?在你离开平洲的时候陆衔洲那边已经宣布撤资。你现在已经不是红叶的执行总裁了你觉得他还会跟你合作吗?八年前被廖一成摆了一道,八年后还是没能翻盘。” 薄行泽一怔,“你说什么!” 姚崇将手机举起来给他看,财经新闻主持人说着撤资之后会对一榭产生的影响。 薄行泽厉声:“你骗我?” “谁会嫌钱多呢。” 薄行泽咬牙,脸色沉得难看。 姚崇将东西扔给他,“我也不叫你白跑一趟,这是当年关路堕楼时候有人拍下来的。让你输也输的明白一点吧,下次别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 严弦跟着阮一卿在大学里转了一圈,去了顶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没一会下来进了一间办公室跟对方出示证件。 她在外面等,心急如焚地给薄行泽发消息。 阮一卿冷飕飕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来。 “严小姐这么忙?” 严弦知道他在说自己联系薄行泽,干笑了声举起手机给他看打榜界面,“不是,追星呢。我喜欢的小爱豆今天生日。” 阮一卿对这个零了解,扫了一眼就不看了,“最好是,不然……” “不然你想对我的助理干什么?”薄行泽问。 严弦一口气终于落了地,忙走到他身后站着免遭涂炭,这个蛮横的队长掐人太疼了,还是老板家的祝老师温柔嘴又甜。 阮一卿没说话。 薄行泽:“刚才遇见了以前的教授被他拽过去聊了一会,抱歉。” 阮一卿根本不信,薄行泽爱信不信。 “阮队长拿到想要的资料了吗?” 阮一卿看了看严弦,落在她胳膊上时有些心虚,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收获颇丰,你呢?” “还不错。”薄行泽说着回头,“严弦,定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 严弦忙应了,一边操作手机订机票一边随口问他为什么这么急。 薄行泽说:“想祝老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没有亲祝老师的一天,想他【那什么,大概率在文章完结的时候会搞一个小抽奖。不知道大家喝不喝酒,抽一瓶薄总信息素,让你感受被薄总标记的感觉【不是。 感谢在2020-11-10 17:51:59~2020-11-11 18:1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汐老板的狗腿子、我五岁半啦、安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那一抹纯真"遗落在童 23瓶;日出江花红胜火贺朝谢 20瓶;星星爱吃糖 10瓶;撒野. 6瓶;元宵麻了 5瓶;安漓 2瓶;小段.、喵小鱼儿、哈哈哈哈哈士奇、吴雩、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2、单椒秀泽 薄行泽还在飞机上国内新闻已经炸锅了, 铺天盖地的传言满天飞,祝川不相信陆衔洲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一个电话直接轰了过去。 “你搞什么。” “气这么大, 是看见新闻了?” “废话!”祝川面前的新闻还在滚动,他都不用仔细听就知道薄行泽这是输了, 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陆衔洲一旦撤资,薄行泽那些投入进去的钱和精力全部打了水漂,廖一成输不输还没成定局,他已经先被摁下去了。 “祝老师,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你也知道一榭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是能花大代价将它救回来但是我为什么要花呢?” 祝川磨牙,“少给我在哪儿摆谱,你需要多少钱说,老子砸锅卖铁给你!” 陆衔洲轻笑, “你觉得我需要吗?祝老师,不要关心则乱。” 祝川仔细研磨了这句话,“这都是你跟薄行泽在演戏?他去A国你宣布撤资,都是商量好的?目的是想演给廖一成看?” 陆衔洲声音含笑, “这还有点霸道总裁的架势,别一碰上薄总的事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不过这次撤资扳不倒廖一成我的确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祝川嗤了声, “我把裤子卖了赔给你!” “我要你裤子干什 分卷阅读106 么?薄总要是让我赔钱, 你就自个儿去檐上月挂牌吧, 我瞧着生意应该很不错。”陆衔洲闲适打趣, 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 “滚蛋。”祝川将电话挂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薄行泽真的输了,不过随即一口气又提上来,这次撤资的确也是一场赌博。 生意场上没有双赢, 一个人赢了就意味着另一个人输。 薄行泽竭尽全力将他从这件事里剥离出去,将易贤处理干净的同时不伤自己分毫,但他现在还置身在旋涡之中。 他就算拼尽一切也要回护。 薄行泽一下飞机就看到倚在柱子边的瘦高男人,和着急接机的人群不同,靠在那儿懒散的格格不入,手里还拎着一支玫瑰。 阮一卿回警局有事先走了,薄行泽手机响,看了号码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输一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廖一成讥笑,“你还是这样,输也输的这么骄傲,好像没什么能折碎你的傲骨一样,其实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祝川么?哦对了,原来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殊易啊?也是,在家当个小白脸让他养也不错哈哈哈哈哈。” 薄行泽冷声道:“如果你这个电话只是想说这些,你可以挂了。” “当然不是啊,你输得这么惨我怎么能不来贺喜呢。当年要不是你现在当红叶总裁的人就是我!你独占了我的研究和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廖一成冷笑着,“等着吧,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至于你,只配被人人喊打!” 薄行泽将电话挂断,绕开人群走到祝川面前,“等多久了?” 祝川伸手给他掸掸肩膀拂去一身风尘,用玫瑰在他肩头敲了敲,“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也就个把月吧。” 薄行泽眉眼柔和了一点,严弦不乐意在这儿吃狗粮连忙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祝川点了下头,等她走了忽然伸出手给了薄行泽一个拥抱,把他抱得一愣。 “怎么了?” 祝川说:“我不想你输给廖一成。” 薄行泽一僵,随即笑着将他揽在怀里,“我更苦的时候都过来了,一败涂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输赢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别难受。” 祝川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听着更心疼了。 “不行,当我的男人必须赢。” “好,我一定赢。” ** 小别胜新婚,祝川让薄行泽去了书房,连睡三天。 早上正洗漱的时候徐言就来了,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有些紧张,下意识去攥杨迹的手寻求安全感,被握住的时候一愣。 “别看我,被发现下次我就不带你出门了。” 徐言忙不迭转回头。 薄行泽来开门,“请进。” 杨迹自然地拿过鞋帮他换上,一边换一边嘟囔,“肚子那么大连鞋都穿不了,真烦。小心点抬脚,手按我肩膀上,别摔倒啊。” 祝川随便抹了两把脸就出来了,“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蹭饭?” 薄行泽将早餐端出来,“吃过饭没有?” 徐言忙说:“还没有,不用麻烦的,我来说点事说完就走。” “留下一起吃。”薄行泽盛了饭放在餐桌上,祝川趿拉着拖鞋过来,随手揉了一把徐言的肚子笑说:“别饿着小宝贝。” 徐言有点怕薄行泽,点点头坐到餐桌边,伸手从杨迹的手里接过包,掏出里头的文件出来。 “什么东西,结婚契约书?”祝川随便瞄了一眼又收回去,抬手拿了油条一掰为二递给薄行泽一半。 “不是。”徐言抬头看向薄行泽,说:“这是我手上所有的股权,加上你手上那些,你拿到了就可以成为红叶的最大股东。” 薄行泽一愣,“你想转让给我?” 徐言轻轻点头。 “什么条件。” 徐言连忙摆了下手,说:“我不要什么条件,其实我知道当年你答应了爸爸什么条件的。我不会管理公司,全仰赖你才会有今天。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的。” 薄行泽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各取所需或者过河拆桥都很正常。” 徐言嗓音越压越低,“大哥死的不光彩,爸爸怕别人说三道四影响有辱声誉求你隐瞒,你看在大哥去世才答应。爸爸给你的那部分股权还有专利那笔钱以及你隐瞒的大哥的死也成了掣肘你的工具。” 薄行泽淡笑,“你还能理出这么多东西来,谁告诉你的?” 徐言汗颜,“是我不小心听见爸爸说的。” 薄行泽筷子没停,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回问,“既然你知道你父亲在我身上栓了线,只是利用我管理公司,为什么又愿意把股权转让?” 徐言说:“股权我本来就不在乎。” 薄行泽垂眼轻笑了笑,老董事长老谋深算,没想到竟然生了徐言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孩。 “你可能不知道红叶每年能赚多少钱。” 徐言确实没多少概念,他只知道家里是有钱的但具体每年能赚多少在什么行业赚钱他根本不明白,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薄行泽的出现。 “而且你交给我,我有可能会把它输的一干二净。” 徐言说:“我相信你不会的。” 祝川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徐言这是把自己的家底儿都拿过来给薄行泽让他跟廖一成对赌,“小宝贝儿,这个钱还是留着拿来养孩子吧,乖。” 两人都拒绝,徐言有些着急,“那你们拿着,等事情结束了再把股权还给我,这样行吗?”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薄行泽才好,只能把他所拥有的东西转赠。 如果当年红叶交在自己手上也许已经倒闭了,现在他拥有的一切多半也是薄行泽努力而来。 徐老一直不喜欢娱乐圈的人,坚决不肯答应甚至要带他去做清除标记手术,也多亏了薄行泽从中斡旋他才能顺利和杨迹结婚。 “拿着呗,我又不是养不起。”杨迹说。 薄行泽伸手将转让书拿过来,在徐言一口气没松下去的时候刷刷撕碎扔进垃圾桶,“除了祝老师之外,我受不起任何人这样的馈赠。” 祝川敲了敲杯沿,笑了。 徐言转头去看杨迹,他是真的想帮薄行泽。 “行了吃饭吧,都凉了。”祝川把粥递给徐言,“薄老师的煮粥一绝,别浪费。” 徐言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祝川笑着揶揄薄行泽:“多少年没见着这么纯良的小孩儿了,乔乔算一个。哄两句家底儿都掀了,不过你干嘛不要人家的好意。” 薄行泽也不管楼道里的监控,低头亲了他一下,“明知故问。” “哎哟好不要脸。”一声娇俏嗓音插进来。 “你来干什么?今天不是有 分卷阅读107 声乐训练?才请的老师就翘课?”祝川三连问得周殷殷立正挨训,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不起嘛,大哥别生气QAQ。” “滚进来。” 周殷殷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进来,一身的青春活泼美少女样儿,“大哥你们在吃饭吗?我好饿,让我也吃一点儿吧。” “饿死你了?” 周殷殷盛了一碗粥先喝一大口,“你是不知道,我还以为能臭豆腐自由呢!谁知道尤芃姐天天让我吃草,那水煮青菜简直不是人吃的!鸡蛋都只让我吃半个!” 祝川听她絮絮叨叨念,薄行泽在一边也笑,周殷殷喝完一碗粥恢复了一点元气,从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这什么?解约函?” 周殷殷咬着肉包子含糊,“我所有的家当。” “?”祝川捞过来看了一眼,“好家伙这么多钱,你昨儿个背着尤芃去抢银行了?” 周殷殷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抢银行,我把以前的首饰全卖了还有我这段时间赚的钱。不多,就两百万大嫂你别嫌弃啊。” 祝川手上一热,被薄行泽在桌子底下攥住了,掌心好像有点潮。 他低着头,睫毛敛去了一些情绪看不清,但从手上完全能体会出来他此刻的激动。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善意,只会索取的父母家人、生意场上的各自取利,他今天连续两次接受这样“倾家荡产”式的善意,着实有些吃不消。 祝川说:“殷殷啊。” 周殷殷一摆手,“嗨呀,咱们是一家人嘛。”顿了顿忽然又抬起头小心地看着两人,“是不是太少了帮不到你们?” 薄行泽将文件递回去,“不是,是暂时还不需要。如果我需要的时候会跟你要,收回去吧。” 祝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臭丫头,哥暂时还能养得起你大嫂。不需要你变卖家产,收着吧,买糖吃。”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凭什么小别胜新婚不让我干柴烈火,让我睡书房?你们说,我该不该打他?【不过看在他说我是他男人的份儿上,原谅他了,老婆啵啵啵啵】 感谢在2020-11-11 18:18:15~2020-11-12 18:2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周殊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殊易 8个;VciosTnT、小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眉钉 8瓶;三三、梁雨晨 6瓶;海游水、一米六 5瓶;47814055、安漓 3瓶;倾澜 2瓶;封装甜分、小段.、元宵麻了、喵小鱼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3、单椒秀泽. 陆衔洲撤资的事弄得沸沸扬扬, 廖一成这边也不好过,虽说让薄行泽一无所有但他的一榭还是岌岌可危。 “廖总,这是今年的财报。” 廖一成接过来连翻都没翻就知道, 财报又像过山车一样,上几个月有陆衔洲的投资稍微有点回暖的架势, 但也只是回光返照。 现在撤资就如同釜底抽薪,他和薄行泽一死一伤。 红叶那边还是没有答复,他得想个办法先把另一个公司拉上岸才好救一榭。 “前几天有个想收购股权的小公司,调查的怎么样了?”廖一成问。 秘书道:“公司有十几年了,是广告行业,这几年新媒体势头大大打击传统行业,状况不太好。” 廖一成沉吟,要的就是他不好。 “联系他。” 秘书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卖给陆氏反而要找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小公司,但职责所在还是说了声“是”。 廖一成翻开财报看了看, 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儿,卖给陆衔洲等于与虎谋皮他怎么可能会做,不然这次也不可能逼他撤资。 薄行泽就是不懂这一点,所以才会被人骗。 “廖总, 有位焦小姐想见您。”秘书敲门提示。 廖一成听见这个名字便是一愣,“她怎么来了, 让她进来, 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焦倪被秘书领进来, 廖一成往她粗略打量了眼, 一身地摊牛仔裤长外套,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的朝他点了点头。 廖一成温声问:“不是不让你来找我吗?” 焦倪说:“薄行泽真的是害死我大哥的凶手吗?” 廖一成手一顿,随即笑起来,“当然, 你大哥留下的遗书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他当年因为贩卖禁药被薄行泽发现,被逼走投无路了才会自寻短见。” “他是我哥。”焦倪看着他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语速飞快地说:“不会做出自杀的事情我知道!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廖一成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所以呢?你也被薄行泽三言两语欺骗了?你已经忘记你哥哥是怎么郁郁而终的了吗?” 焦倪从一开始给祝川做代驾,后来又被安排去红叶。她仔细观察这两个人,一个轻佻懒散一个冷漠疏离,并不是廖一成口中那个狡诈奸险之徒。 “我哥既然卖禁药,他怎么会告诉你?还是说你跟他一起卖的!” “他买药的渠道根本不是薄行泽而是你吧?你怕他把事情暴路所以将一切罪名推在他身上!”焦倪瞪着眼睛看他。 大哥虽然坏,对不起很多人,但他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廖一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劝你不要乱说话!” 焦倪被他掐得几乎窒息,挣扎着抓他的手,“放手!” 廖一成倏地松手了,微笑着摸摸她的脸,“记住,薄行泽就是害死关路和焦宇两条人命的人,你的报复对象只有他一个。” 焦倪剧烈咳嗽,秘书听见声音跑进来,“廖总,怎么了!” 廖一成摸起杯子朝门口一砸:“谁允许你进来的!” 焦倪觑空爬起来便跑,跌跌撞撞地出了大楼,廖一成抓起手机拨通最下面那个号码。 没时间了,他得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把股权转让离开,反正薄行泽已经输得一无所有身败名裂了,他已经赢了。 - 盛槐最近风波平静,祝川也不用整天过去,看薄行泽一天到晚在书房里敲电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什么玩意?”祝川伸手挠了挠他耳朵,又往下去乱摸。 薄行泽不堪其骚扰,无奈地将他拉到腿上坐着,边道:“你连这个都不懂是怎么做生意的?” “我出钱不就行了,他们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祝川奇怪了,怎么着总裁还需要自己动手看这些? 薄行泽想了想,有道理。 祝川转身亲他,“哎,等这事儿完了你来给我打工吧。我把那些经理人辞了,省一 分卷阅读108 笔开销。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贵,每年拿走多少工资。” 薄行泽笑说:“那我还有工资吗?” “当然没有啊,你还想存私房钱?”祝川理所当然地伸出食指点点他的胸口,“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任性知道吗?” 薄行泽顺杆儿爬,“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操劳。” 祝川“噗嗤”笑出来,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会笑了,和以前那个冷漠严苛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说出去严弦估计都不会相信。 就如同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被人间烟火熏染,铸造血肉骨骼,温暖而真实。 祝川看着他的眼睛,黑沉沉地藏了无数爱意,像是装满水的气球,一碰就会铺天盖地的将他圈拢。 忍不住凑过去找他的唇勾着亲,带出一点水渍又挪到下巴咬,一路到了喉结时被薄行泽推开,“等会。” “……?” 薄行泽指尖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击、下指令,手机响起他立刻接通,语速飞快简便地交代,接着又是另一通电话,忙碌却不慌乱。 他伸手将眼镜往上推了推,缜密安排如同一张网,铺好了只等廖一成进来的一瞬间收网。 “明天早上十点半你准时到,一定要赶在阮一卿查到之前将股权拿到。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比你更加着急,一定会去。” 祝川起身靠在桌沿,双手抱胸斜身看他冷静设计廖一成,嘴角轻轻翘起来。 脑海里忽然泛起几个字来: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他念的、薄行泽念的,都有了真切而美妙的回响。 祝川手机忽然响,他怕打扰薄行泽便转身出去接,“焦倪?你那边怎么这么乱?你在跑?” 焦倪上气不接下气,但声音却又压得很低,“有人要抓我,我有他当年跟我哥贩卖禁药的证据,已经寄给你家了,如果我出了事请你替我……” 话音未落就切断了。 祝川立刻回拨回去却怎么都接不通了,隐约记得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响了一次钟声,立即拨了另一个电话,“四哥……怎么着还不联系了?我先生教你难堪,我代他跟您赔个罪,瞧着我的面子海涵。” 付四说着就要挂电话,祝川忙道:“帮忙找个人,叫焦倪。个儿不高脸上有点小雀斑,长头发看起来挺凶一小姑娘。我一小代驾,怀疑得罪人了,在这平洲敢绑我的人那不是瞧不起四哥呢?” 付四冷哼,“关我屁事。” 祝川也不恼,轻笑道:“是不关您的事儿,这平洲都知道四哥您的大名,也知道我祝川跟四哥的关系,动我的人那就等于在您头上动土。我倒是无所谓,但四哥这名不能叫我影响了,我吃罪不起。” 付四是个明白人,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帮你找着了,你拿什么谢我?” “由您说。只要给我留点儿养老婆的钱,其他您说几是几。” 付四将电话挂了。 祝川用手机在掌心敲了敲,有些不放心地回了书房,“我出去一趟,尽快回来。” “我陪你。” 祝川指指他电脑,“能离得开?” 薄行泽这下犯难,祝川冲他摆了下手,“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多说两小时。” “好。” 祝川下楼才发现下雪了,薄薄一层落在地上像是撒了层银色的灰,在平洲想在半个小时之内找到一个人除了付四没人能做到。 只希望他们还没对焦倪下手。 她怎么会认识廖一成的?祝川单手撑在车窗上想起那天遇见焦倪她紧张兮兮地样子就不太正常,焦倪焦……宇? 祝川到地方的时候付四已经找着人了,半死不活的焦倪歪在椅子上浑身是伤,尤其脸上全是掌印。 “死了啊?”祝川双手插兜俯身瞧了一眼。 付四说:“差点儿。” 祝川“哦”了声,月光和灯光一齐落下来将他眉眼衬得有些冷,“作完死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没笨到那个地步。” 付四哼笑道:“兴师动众就找这么个丫头?再去晚一点恐怕都扔江里喂鱼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 付四说:“你不是说听着钟声了么,在钟楼后面那个烂尾楼里正挨打呢,小姑娘嘴还挺硬搁那儿骂人贼他娘的有劲儿。” 祝川点点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才刚喊出名字,付四便拧眉道:“你报警?” “有困难找警察,不然呢?”祝川轻笑着跟对方说:“阮队啊,我这儿救了个人,一身血把我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您来一趟?” 阮一卿咬牙切齿,“我是你的私人保镖吗?” 祝川又重复了一遍,“小学老师都说了有困难找警察叔叔,怎么着您这警察叔叔不管事儿?” “你等着!”阮一卿愤而挂了电话。 祝川收回手机又将手插回兜里,这才抬头看向付四,眉眼疏冷语气也凉薄了一些。 “四哥,薄行泽那天是叫你下不来台,我亲自代他跟您道歉。不过那天他要是不来,我也给您开瓢,没人能叫我低头穿鞋。这事翻篇儿吧。我不乐意搞事,也敬您一声四哥。” 付四知道话里锋,“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下次管好你男人。” 祝川眉眼一弯,疏冷立刻化为春水,“那是自然。” 阮一卿的车嘎吱一声停在身后,摔着车门骂骂咧咧就下来了,“你吓坏了?我看你乐坏了!真当人民警察是人民保姆一天到晚……嘶!” 祝川一脸“你看吧”的表情。 阮一卿恶狠狠看向付四这个黑社会,“你干的?” 付四一脸纯良地举起双手,“冤枉啊阮队长,我最多算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阮一卿跟他打交道很久了,被这些个不务正业的流氓们气死,磨牙道:“最好是!要是我发现你们最近又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警局的茶管饱!”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有我这么操劳感谢在2020-11-12 18:26:39~2020-11-13 17:1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urkyne 2个;多次拒绝薄行泽、VciosTnT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撒野. 7瓶;小段.、哈哈哈哈哈士奇、喵小鱼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4、单椒秀泽 付四撇撇唇站在一边, 一群小流氓往后退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祝川仍旧插着兜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样子,阮一卿挨个儿瞪了一圈最后落在祝川脸上,“这怎么回事?少扯路见不平的谎。 分卷阅读109 ” 祝川说:“这小姑娘原先是我的代驾, 后来找着正经工作了就不给我开车了。估计是觉得我很靠谱又很厉害,遇到危险就给我打电话了。” 阮一卿眉角跳了跳, 硬是将那句靠谱又厉害从耳朵里拨开,抽抽嘴角朝付四努嘴,“怎么又上他这儿来了?他抓的?” 付四忙道:“真不是。” 祝川说:“四哥帮忙找人呢,刚找到就给您打电话了,不信等她醒了您亲自问?” 阮一卿显然是不太相信,但也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将这个半死不活的焦倪带走,“这种小事下次不要喊我!有困难找警察叔叔请拨110,别打警察叔叔的私人电话!” 祝川乖巧应了,“下次一定。” 阮一卿半口气噎着上不来, 把焦倪放在后座上,然后给片区打电话。 一个小小的绑架案还不足让他插手,手上还有更多案子等他,也就是祝川这种大惊小怪的纨绔会兴师动众让他亲自来一趟。 - 祝川回到家还差三分钟到两小时, 刚一推门就从里头开了,薄行泽大衣的袖子套了一半。 “要出去?” 薄行泽把这半只袖子脱了挂回衣架上, “看你没回来。” “耽搁了一会。”祝川把棉服脱了, 随便搓了搓手缓解刚才被冷风吹疼的头, “回来雪下得有点大也没敢开快, 明天早上估计能挺深。” 薄行泽帮他捂住耳朵回温,“明早给你在阳台堆个雪人?” “我几岁了?” 薄行泽刚才的担忧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抱着他轻声说:“几岁都行。” “那你不给我买点糖吃呢?” 薄行泽变戏法似的从书房抽屉里摸出一颗糖,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找到一个角撕包装, 教祝川恍然想起他像是夜晚撕某种包装的样子。 那颗糖喂到他嘴边的时候都没张口。 薄行泽就捏着那颗略微粗糙的水果糖在他的嘴唇上来回蹭了蹭,祝川想得更多了,那种在他紧闭的嘴唇外轻叩的次数也不少。 “把嘴张开。” 祝川咳了声连忙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张口咬住糖块含着,忙跟他扯话题,“你知道我刚才出去干嘛么?” “不知道。” 祝川说:“焦倪刚才被人打成重伤,付四找着她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都姓焦,你说她会不会是焦宇的妹妹什么的?” 薄行泽说:“不知道。” 祝川一愣。 薄行泽一下笑了,“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祝川低头把仅剩一小半不够圆的糖果渡给他,“没关系,我是神仙。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变出来。” 薄行泽心情好,顺着他的话笑问自己想要什么。 祝川仰头亲他,“我。我知道你想要我,我就把自己变出来了,神不神奇?” “啊,好神奇。” 两人相视一笑,幼稚。 - 早上七点半,薄行泽便起了床,没惊醒祝川一个人去了书房。 电脑一夜没关,那些复杂的走线图和数据像是过山车一般跌宕,他在电脑后坐着,一只手撑在下唇陷入了沉思。 再过三个小时,他和廖一成就有一个即将一败涂地。 四年的时间并不算长,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那些生活甚至还历历在目。 那年,他刚到A国。 好不容易打听到祝有思将祝川送去了A国上学,所以他放弃了B国更好的教学条件选择相对一般的A国某大学。 他入校当□□李都未收拾便直接乘车去了打听到的地址,他实在是太想见到祝川了,甚至连想到即将就要碰面的可能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不敢奢望太多,哪怕只是说两句话都好,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地址离大学很远,薄行泽到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在了红砖房的屋顶上,那天晚霞红的像是倾泻下来的红油漆,他怀着紧张的心情敲响了门扉。 那里住了一对新婚夫妻,家里是有一位来自江城的留学生,薄行泽将照片给他们看询问是否是这个人。 “抱歉,我想你找错地方了。” 薄行泽心一凉,风吹过来将他掌心后背的汗吹干了大半,带来一股凉飕飕的冷意。 “打扰了那么请问这附近还有江城的留学生吗?” “没有了。” 薄行泽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那个漂亮的房子,呆呆地看着褪了色的“红油漆”,慢慢坐在了长椅上,将脸埋进了掌心。 他想过一万种相遇的场景,祝川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生气让他滚,或者避而不见只留下一个背影,又或者是他不敢奢望的惊喜他的到来。 他唯独没有想过祝川根本不在这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声音都不留给他品味的余地。 “喂,哥们儿你在干嘛?”一道清脆嗓音传来。 薄行泽抬头,眼睛发雾看不太真切便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男生,穿着卫衣怀里抱着块滑板正歪头看他。 “你遇到困难了啊,要帮忙吗?” 薄行泽说了句“不用”起身便走。 男生把滑板往地上一扔,单脚滑着往前跟上他的脚步,“我叫关路,A大的留学生,你也是来上学的么?在哪个大学?” 薄行泽并不接话,关路不依不饶地跟他介绍自己,就快把家门儿都掏出来了。 “我爸根本不管我,自从我妈死了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本来嘛,我也不是他亲生的,也不需要他疼我,反正我妈留给我的遗产股权什么的也足够多了。” “你是哪个地方来的?我是江城的,交个朋友呗。” 薄行泽烦不胜烦,停住脚冷声道:“滚。” “这么凶干嘛我又没惹你。”关路轻嗅一下,新奇道:“我闻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是清酒吗?我也是Alpha。” 薄行泽懒得跟他说话,没想到第二天的开学典礼就见到了他,不过他什么身份学校都知道,不来上课是常态。 宿舍里只有薄行泽还有另一位留学生廖一成。 他成绩不错人也谦卑,有时候遇到课题做不了的会来请教薄行泽,自己有什么成果也不吝分享。 这算是薄行泽在异国他乡的一点温暖。 那时候他接了很多翻译和论文写作修改的工作,大部分的钱全部寄回去给父母,仅留一小部分足够生活的。 关路看他整天紧巴巴的直接扔了张卡在桌上让他随便花,薄行泽冷冷看了他一眼,关路看了看廖一成,“干嘛啊,就说了句随便花这么生气干嘛?我这又不是嫖资。” 廖一成轻笑,“不知道,不过你这么甩钱出来的样子实在很欠揍。” “骨气能当饭吃吗?我要跟你这么清高我妈 分卷阅读110 的遗产都落到那些狐狸精手里了,我就是喂狗都不给她们。”关路嘟囔着把卡收了回去,岔开腿坐在椅子上看廖一成,“你们俩一天到晚忙什么啊?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吧,哎昨天我去蹦迪遇到一个Omega巨好看,我还要了联系方式。” “一个项目,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廖一成也没把项目文件打开给他看,这个纨绔看了也看不明白便顺口给他解释了下,“我跟薄行泽都觉得前景不错,能研发出来的话应该会大赚一笔。” 关路手握巨额遗产,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闻言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能赚多少钱?有他妈留下的遗产多? 廖一成双手撑在后脑勺,说:“我跟他都没钱,研发也需要资金的,所以只是想想罢了。” “需要钱啊?”关路撑着下巴往薄行泽的床铺看了眼,“咱仨合作呗,我负责钱你们负责研究,到时候要是成功了,你们把我名字也写在底下打我爸的脸。” “薄行泽答应的话我没意见啊。” 薄行泽那时候缺钱,况且项目只靠他一个人的精力也无法完成。 关路和廖一成和他一起生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也算比较了解,所以来提的时候便答应了。 三个人的项目就此成立。 薄行泽向来不跟别人有交流,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 有一天廖一成给他打电话说关路喝多了撒酒疯,他一个人弄不住让他过去帮忙一起把人接过来,他看数据没什么问题便过去了。 一到地方就被惊得愣了两秒。 精心布置的场景,完全清醒的廖一成和关路,桌子中间摆了个巨大的蛋糕,还拉了一个巨土的横幅一看就是关路的主意。 “哥们儿,生日快乐。” 薄行泽震惊地没能说出话,直到关路把生日帽戴在他头上才反应过来,抽抽眉角将那个幼稚的帽子摘下来扔在了一边。 “你不是喝多了?” “不这样怎么把你骗出来啊,你整天闷在实验室都闷傻了。”关路往沙发上一靠,姿态坦然地说:“劳逸结合嘛,而且今天你生日允许放松。” 廖一成笑着圆场,“这你就别怪他了,非拉着我布置了一天呢。” 关路揽着廖一成的肩膀邀功并且嫌弃了他一句,“大部分都是我动手的,你也就动了个嘴好吧,少抢功劳。” 廖一成说不过他,“好好好都是你干的行了吧,你功劳最大了,傻逼。” 薄行泽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的斗嘴,桌上两个手机一起喋喋不休地循环播放儿童版生日快乐歌,不由得被逗笑了。 关路最后喝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开始豪言壮语,“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也就一年,但是兄弟咱们得当一辈子,以后毕业了咱一块儿开公司。赚、赚他妈十亿八亿。” 廖一成笑说:“那不得赔的裤子都没了。” 关路大着舌头啐他,“放、放屁,咱们有薄行泽呢,不会赔的对不对兄弟。” 薄行泽笑了下。 “哎哟哎哟,一成你看咱们薄学神居然会笑,天上他妈的是不是下红雨了,让我看看。”关路跌跌撞撞地要去拉窗户,被廖一成扯了一把按回沙发上。 “消停点吧,小心摔死你。” 那时候的笑言一语成谶,关路失足坠楼。 他易感期平时都来的汹涌,有一次因为在实验室不眠不休好几天憋狠了直接伤着了。 大雪封路救护车没法走,校医根本解决不了,那个状态恐怕有生命危险。 关路跟廖一成俩人轮流将他背到医院输液才将他从鬼门关扯回来,也就是那时候他病的昏昏沉沉,隐约像是在生死之间一样虚幻,喃喃喊着殊易。 他头一次在哪怕是梦里都克制的放纵。 他们也知道了自己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叫周殊易的人,再有些对他有好感的Beta、Omega之类的,他们还会帮忙拒绝。 关路甚至说要花钱帮他找周殊易,把这地球都翻过来找。 时隔四年,廖一成依旧恨他入骨,甚至想要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十点半很快到了,手机开始震动,薄行泽立刻接起来。 “薄先生,程序已经完全走完了,请您确认。”男人话音未落薄行泽便听见了阮一卿的声音,“廖一成先生,你涉嫌……” 薄行泽松了口气,“好,谢谢你。” 对方受龙若惊道:“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当年要不是您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了,那现在我立刻把文件送到您那儿去。” “好。” 祝川醒了,趿拉着拖鞋过来看情况,昨天说十点半要签约来着。 他一进门就落入一个怀抱里,下意识伸手挡了下,又松手让他抱。 “进度怎么样了?” 薄行泽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说:“现在阮一卿应该已经带着证据去逮捕廖一成了,该拿的证据已经全到手了,就看他的能力了。” 祝川沉默了好一会,“不光陆衔洲,就连阮一卿都跟你一起演戏?前天你去A国也是为了演给廖一成看让他觉得你已经无力翻身了?” 薄行泽点头。 廖一成这边。 阮一卿将关路堕楼时的视频放在他面前,声音经过声纹专家处理变得非常清晰,关路怒气冲冲地上了顶楼,焦躁地看表估计是约了人。 人没来,他忽然听见了声音,疑惑地过去一看是廖一成和焦宇在讨论着什么。 “你卖改变性征的药?” 焦宇手里的药掉在了地上淌了一地,廖一成脸都白了,“不是,你听我解释。” 关路皱眉说:“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会突然那么有钱,居然跟人一起合作卖药,那个药吃了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既然有人卖就是有人需要,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死吗?他们愿意吃是因为想要摆脱的身份比死更难接受。我只是满足了他,我又不是强迫他们!” 面对廖一成的振振有词,关路不以为然,两人逐渐争吵起来直到焦宇想走而被一把抓住。 这种药在A国虽然没有完全禁,但大学生私下卖药是绝对不允许的,焦宇猛地甩开关路的手并用全力向后一推,然而顶楼护栏松动了! 关路堪堪抓住一根摇摇欲坠的钢管,整个人悬在十几米的高楼之上。 “救命!” 焦宇也被吓坏了,下意识伸手想去拉他却被廖一成拦住,蹲下身在关路面前说:“我们当了四年的兄弟,以前你不知道以后也当不知道,我干完这次以后就不干了。反正项目已经在收尾了,有很多公司递了offer任我挑,你说呢?” 关路说:“你快拉我上去再说!” 死亡的恐惧逼近,他顾不上那个药会不会死人了,他不想死。 分卷阅读111 廖一成说:“昨天我去实验室,薄行泽说项目已经在收尾了。我也不想自毁前程,现在很多公司递了offer任我们挑……” 焦宇看关路已经要撑不住了,压低声音说:“先救人吧!” 廖一成站起身,冰冷的看着关路挣扎想往上爬,沉声和焦宇说:“难道你想让他上来跟学校举报我们卖药?” “可是……” “见死不救不犯法,他是自己堕楼的!和你没关系,和我更没关系!”关路攥住焦宇的手,让他手里的改变性征的药物扎送了关路的手腕,当即脱手坠楼。 录像暂停,阮一卿看着廖一成姿态淡然地双手交握,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听说现在的AI换脸技术很发达。” 阮一卿审过不知道多少人,冷静的见过不少,像廖一成这样既冷静又毫无感情,面对那些指证自己的铁证都毫无动容的样子还是惊了。 “别急,有你犯法的证据。不把你关到死我就跟你姓。” 廖一成歪头看他,一起审讯的警官抽抽眉角看向阮一卿心说怎么还挖起坑了,只听他道,“我当你爹。” “……” 焦宇的遗书、焦倪的证词、绑架焦倪那些人的供词…… 一份份证据摆在面前,廖一成无从抵赖。 他一直很淡定,直到阮一卿说起他公司的事情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被按回去,“你跟薄行泽一起骗我!没想到警察也会弄虚作假!” 阮一卿:“这叫破案手法,你懂个屁。还是个做生意的人连这都不懂,丢人现眼。” 廖一成懵了一会,忽然像是被人点透了灵台将一切都串联起来了。什么输的一败涂地,都是薄行泽演给他看的,那个沉默寡言连慌都不会说的人,现在已经变得诡计多端深不可测! “一榭呢!今天过来转让股权的人是不是薄行泽的人!陆衔洲的撤资也是他安排好的一环!他举报项目查封,目的是连一榭都要完全吞并!” “焦倪也是你们安排的?她故意来试探我,然后故意让人抓到被他们打伤!伤也是假的!” 阮一卿说:“那个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我们根本不知道焦倪是焦宇的妹妹。你要是不急着找人灭口我们还没这么快定你的罪。谢谢啊。” 想到昨晚他就一肚子气,被祝川当保姆使唤,把人送到医院刚想走那小姑娘就醒了,拽他衣角说:“廖一成,他要杀我。” 他一夜没睡去抓那些流氓审问确认焦倪所说不假,又马不停蹄去医院问焦倪,证据越来越多。 阮一卿可怜似的看着他,把从大学里拿到的一份资料扔在廖一成面前,“专利是关路被人下药稀里糊涂卖的,他上顶楼就是为了找那个人要出钱买回去。” “薄行泽看在你们的感情上不忍心让他死后被人议论才帮着隐瞒。他捐的那些钱是徐老董事长给的封口费,他不用又怕徐老不放心,索性反手就直接捐了。” “他也一直很自责,以为是自己和关路的争吵导致他堕楼,从来没有想过怀疑你。” “所幸焦宇还有点良知,在他死之前写了份遗书。不过怕焦倪会被真凶伤害而拐弯抹角让他去找一个叫周殊易的人。她误打误撞的听见易贤叫祝川殊易就留在他身边当代驾,你骗她是薄行泽害死了她哥,还好这小姑娘有点脑子知道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话。” “你为了名利,连人性都已经泯灭了,应该不懂这些吧。” 廖一成磨牙挣扎着要扑上去,扯地手铐哗啦啦响,“你他妈跟薄行泽互相勾结,我要上诉!我不服!” “不服憋着!证据确凿上你爹的诉,有机会我给你上坟。”阮一卿讥笑完伸手向后一摆,“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有人想我吗? 感谢在2020-11-13 17:10:39~2020-11-16 19:5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 3个;33063613 2个;独家戳爷限量爱、江添、mel□□u、西江、珠雨丝、45937146、3626504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生海海 60瓶;米诺 18瓶;寒月有点累、虫二、。 10瓶;白思贼可爱、姜汁汽水、春风也沉醉. 5瓶;望仔的宝贝儿、苏寅正好绝一男的 3瓶;小段.、时间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5、单椒秀泽 证据确凿, 但后续的审理还有大量的证据需要提交,但这和薄行泽无关了。 他在廖一成入狱当天就去了一榭召开股东大会,拿出手上绝对压制性的股权, 等到案子开庭的当天已经彻底洗牌收入囊中。 廖一成一无所有,他大获全胜。 祝川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前他还是高冷沉默的红叶执行总裁,现在褪去了这层身份,少了高不可攀多了温柔。 他就像是一个旅行者,走过一段路,告别一段路。 他对关路的自责所以答应了徐老的请求,做了四年的红叶执行总裁,现在安然卸任。 红叶那边派人来了很多次请他回去,甚至答应多给一部分股权作为代价。廖一成也多次请求见一见薄行泽,说他还有一些没招认的秘密跟他说。 薄行泽一口回绝了对方。 祝川撑着下巴看他打领带, “哥。” “嗯?” “你就不好奇廖一成还有什么没说的吗?比方说当年关路的死、你那白白研究的项目被谁买去了、为什么他一个整天混迹酒缸里的人能被下药之类的。” 薄行泽说:“我不关心。” 祝川靠在门边看他心里瞬间豁然开朗,他承受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和委屈,在别人看来可能很惨很可怜,但在他自己看来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诬蔑根本不值得分走他的一丝关心。 他这段时间开始着手将一榭的重心转移到平洲来, 大有以后就在这里扎根的架势。 祝有思出差路过平洲叫他们两个出去吃饭,席间提起项目一拍即合, 祝川懵了半天发现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 还是混吃等死适合他。 祝有思嫌弃道:“没有小薄你连吃鸡毛都没有野鸡肯拔, 丢人东西。” 祝川一挑眉梢, “什么鸡?最野的鸡不是我吗?” 祝有思:“……” 薄行泽将剥好的虾仁放到他面前,祝川偷偷伸手在桌子底下挠了挠他的掌心,奇怪他,居然一边跟祝有思聊生意一边还能分心剥虾。 “这么猛啊。” 分卷阅读112 薄行泽反握住他, 祝有思刚好电话响,祝川找准机会一舔嘴唇凑过去亲了一下,“人间小甜饼·小薄。” 祝有思实在看不下去了,扭过头去接电话,简便交代结束回来发现两人还在眉来眼去,重重咳了一声。 “下午我跟你们一起去徐医生那儿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尽快把手术做了。” 祝川“嗯”了声,祝有思又看着薄行泽说:“等他身子好了,叫上你父母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儿?你们仓促结婚也应该补个婚礼。” 薄行泽还没说话,祝川先含着没嚼完的虾仁含糊着道:“可别可别,办什么婚礼跟动物园看猴儿似的,找个时间出去旅行结婚算了。” 祝有思也不用去看薄行泽,这人自然是百依百顺的。 “随你们。”祝有思说完,没几秒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快过年了,今年我估计也没时间回来陪你们,年后吧。” “理解。” 薄行泽也忙说,“生意是这样。” 祝有思真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天南海北的生意和新项目新想法,祝川都怀疑他们俩真要联手,能把地球撬个洞出来。 “好了您要赶飞机呢,快走吧。”祝川将车门拉开给严弦使了个眼色,“把祝总安全送到机场,不要误机。” 严弦:“知道!” 祝川说完就关上车门拉着薄行泽往自己车走,也没给他和祝有思告别的机会,催促着他赶紧去医院。 徐医生推了推眼镜打招呼,也没掩饰自己已经见过薄行泽的事,“怎么着,钱赚够了知道命重要了?怎么不等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了再来?” 祝川一点也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笑说:“那还是来早了,您这少说还能再活五百年。” 徐医生瞪他一眼,拿过仪器开始给他做检查,“病情每天都有变化,虽然平时可能看不出来,但等看出来一般都晚了。” 仪器发出滴滴声,徐医生看着屏幕上那些图像符号说:“状况还算不错,没有恶化的迹象,这段时间按时吃药没喝酒吧?” 祝川说:“哪敢呢。” 徐医生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功劳,冲薄行泽笑了笑说:“不错,就该这么管着。不听话就教训,别心疼手软,狠些他才知道厉害。” 祝川一语双关地接了,“他可太厉害了。教训起人来毫不手软,求饶都没用。” 薄行泽被打趣有些尴尬,轻咳了声说:“状况还不错的意思是手术风险没那么大?还是说不需要手术就能控制住?” 徐医生说:“手术还是要手术,已经坏死的地方只有切除了才行。至于手术的风险我会详细做好评估,尽量找到最精确的那个方案给你们,好吧?” 薄行泽点头,又详细问关于病情其他的问题,和徐医生一来一往的交流。 祝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的发言权呢? 算了。 徐医生检查结束,告诉他们详细的评估数据要等三天才能出来,这几天的禁忌都要遵守以准备后面的手术,最重要的是不要有性生活。 “还好你们这几天都没做,不然你的信息素给检查造成误差问题就大了。”徐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薄行泽耳朵有点红,转头避过去了。 徐医生又交代了不少,走的时候还交代薄行泽,“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不听话该揍就揍。” 祝川:“……家暴是犯法的,您这好的不教净教坏的。” 薄行泽握住他的手:“我不会的。” 祝川知道他不会,笑着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徐言这两天就出院了,咱们看看他去?”说着沉吟了下,自然而然地征求薄行泽的意见,“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杨迹?” 这种习惯性的依赖让薄行泽非常受用,想了想说:“你告诉他比有一天他自己发现要好。” “那行。” 两人一起溜达着去了后面住院部,廖一成开庭当天他入院生产,两人一直忙也没时间过来一趟。 杨迹在女儿出生当天立刻发了微博,“二狗投胎”。 底下评论一致的和谐,就连黑粉都受不了了地替他女儿抱不平,“你但凡给女儿起个像人类的名字我都不想骂你,心疼小宝贝。” 当天杨二狗这个神秘人物霸屏热搜一整天。 祝川敲了下门,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道娇俏清脆的萝莉音说:“啊太可爱了,妈的得想个办法先亲一口再说!” “……令意。”沈医生无奈地将她往后扯了扯,今天傅教授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没人带孩子他就带来医院了,结果又是弄得鸡飞狗跳。 傅令意舔着嘴唇,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流氓气”,“不让我亲小可爱,那我亲一下小可爱他爹没问题吧?” 祝川抽抽眉角推门进去,傅令意回头看到薄行泽立马站直了身子乖得判若两人,“薄叔叔好。” 薄行泽:“嗯。” 沈医生怕她打扰徐言休息,跟几人打了招呼把人拎出去了。 杨迹磨牙说:“这小姑娘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大魔王,以后一定要离我宝贝远一点!” 祝川笑说:“给她起名杨二狗,我看你也没宝贝到哪儿去。” 徐言忙要起身,因为伤口疼冒了一头汗又被杨迹按回去,“你能不能老实点!”说着手上就拽了毛巾来给他擦汗,一个劲嘟囔疼都不知道。 祝川看他这么紧张徐言,心里有些纠结该不该说,但薄行泽说的对,现在不说的话等他自己发现了说不定事态更难控制。 “有个片约,你出来我跟你谈谈。” 杨迹头都没回,“我今年不接工作。” “你说不接就不接?你是老板我是老板?”祝川率先转了身,徐言忙低声说:“其实工作也没关系的,你不喜欢的话就少接一点,或者我跟……跟嗯孩子去给你探班。” 杨迹被他的软语哄舒服了,把毛巾扔一边跟过去了。 “什么工作啊,你找我经纪人不就得了还要亲自说,在厕所谈片约我还是头一回经历。” 祝川靠在卫生间水池边双手抱胸,等他进来把门关了才说:“不是片约,是照片的事。” “什么照片?” 祝川沉默片刻,稍有些凝重地看向杨迹,“徐言能混进庆功宴是廖一成安排的,你的易感期和他的发情期也都是刻意喷了诱导剂。” 杨迹皱眉,眉尖的温柔瞬间被戾气取代,“我跟他有什么仇?” 祝川轻吸了口气,“你没有。他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诱导我跟他合作,再把我当做诱饵伤害薄行泽。是我们对不住你,对不起。” 杨迹咬着牙一全锤在墙上,“我杀了他。” 祝川看着他指骨通红,攥紧的拳细微发抖,睁眼闭眼很多次终于平静下来,“算了。” “嗯 分卷阅读113 ?” 杨迹长长舒了口气,“没有人害我。” 祝川微怔,看着他拉开门出去才恍然觉得自己亲手签的桀骜少年已经长大了,会承担事情了。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是可以公开事实说自己被诱导剂影响才标记了徐言,但那会让整个盛槐陷入风暴。 祝川是为了救他才会那么做。 公开新闻,徐言和孩子将来也要承受很多非议。 唯一的解释就是没有人害他,他就是一开始就爱上了徐言,这件事里别人做了假他也做了假,不过最终的结果也算圆满。 那就是他真的爱上了徐言。 他的锋芒所指不仅是那些对不起他、谩骂伤害他的人,还有徐言和孩子。 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今天看了一本,掉头安利。 《可以,要加钱》(那个叫荒川黛的女人写的,你们帮我催催更,催死了算我的外冷内热金主受X扮猪吃老虎小狼狗攻江恕被迫相亲屡战屡败,对方一听说他的职业和“爱好”就退避三舍。 在好友怂恿之下去了某知名会所。 小狼狗靠在墙边抽烟,江恕给他递火,“跟我的话就别跟别人了。” 小狼狗一脸伤,舔舔唇冲他一笑,“行啊,加钱。” 后来。 江恕参加一个医学晚宴,听说医疗行业巨头家太子爷也会来,正好奇,一个熟悉身影出现。 江恕直接傻了,他包养了那么久的小狼狗……其实是真太子爷?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吧? 江恕刚迈步就发现对方冲他走来,“金主,跑这么快是不要我了?” 感谢在2020-11-16 19:57:32~2020-11-17 17:1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鱼不鱼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0911城的邮差 2个;汐老板的狗腿子、tracer、罗勒脆皮猪、海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13 11瓶;月夏、joker 10瓶;撒野. 8瓶;梁雨晨 5瓶;云淡风轻 2瓶;小段.、39249667、一盒草莓甜牛奶、沉舟侧畔、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完结章 两人出来的时候徐言有些好奇, 但没问。 杨迹赶在祝川之前说:“谈了一个广告,半天就能拍完。” 祝川附和两句才走到婴儿床那儿掀开红色的遮光纱用指尖请戳了戳小姑娘的脸,“长大了也给叔叔拍戏, 拍漂亮的。” 杨迹哼了声,“我卖身契给你了, 我女儿的卖身契才不给你!” 小姑娘正好醒了,扁扁嘴哇哇大哭。 杨迹脸都白了,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痛苦道:“又饿了还是尿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人还是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揭开尿布看着并没有拉尿,“除了吃就是睡,起名叫二狗也不是个小狗啊!” 祝川多嘴问了句,“喝奶粉么?” 徐言脸一下子红了,杨迹把孩子放在他身边倒是没看出多少尴尬,反而一脸骄傲地说:“我媳妇儿有奶!” “……你别说了。” 祝川看着脸颊爆红的徐言还有骄傲的杨迹, 原本心底对于照片的担忧一散而空,打趣了句:“省着点儿喝,不能苦了孩子。” 徐言快把自己烧起来了,求饶似的看向稍微冷淡清正一些薄行泽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救星说:“孩子喝不完也不用浪费。” 徐言:“……哥你也这样。” 薄行泽眼睛微弯把祝川带出了病房, “别影响人家喝奶。” 一语双关之下徐言快自闭了,软着声音埋怨杨迹乱说话, 遭到清朗嗓音催促:“快喂啊, 孩子都饿哭了。” 徐言害羞不已, 解开病号服的扣子侧身递到她口中, 被温热口腔包裹住的感觉还是让他害羞战栗,尤其是杨迹的眼神像是比孩子更饿。 “你……你别看。” 杨迹说:“我也饿了。” 徐言手都快不知道放哪儿了,害羞地想找个地洞钻起来,“等、等她吃饱了看看还有……有没有剩, 你、不能吃太多,她一会又要饿了。” 杨迹快步往门口走,徐言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锁门!” 咔哒一声,门外站着的两人相视一笑,薄行泽说:“这下放心了?” “混账小子也长大了。” 两人并肩往楼下走,又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祝川伸手去接,然后被一只手从下面托住,紧接着一个温热怀抱包裹而来。 “我在这儿。” 我一直都在这儿。 祝川将手掌翻过来与他交握,“我也在这儿。” 我也一直都在这儿。 ** 三天后,徐医生的评估数据出来,各项数据都表明他现在的身体比较适合手术。 虽然他们看不懂但徐医生还是详细给他们解释,关于手术的过程、需要做的,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祝川敷衍嗯嗯几声。 徐医生一拍桌子,“认真点!你回头看看薄行泽的态度你再看看你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的是他呢!” 祝川笑说:“穷紧张,结果什么样还不是靠您手法,听不听的有什么用。不想死就不死了?” 徐医生:“你给我闭嘴!” “我能进去吗?”薄行泽一把捂住祝川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些触霉头的话,生怕神佛听见了应验。 徐医生怒气未消,愣了下,“你要进哪儿?” 薄行泽重复一遍:“我能陪他进手术室吗?我不会影响您也不会将手术过程泄路,可以吗?” 徐医生说:“按理说是不可以,但目前也没有详细的规定说绝对不行。” 他前段时间才知道祝川当年一直等的人是他,他也是因为有事才没能来,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就在自己的手里攥着。 “可以吗?”薄行泽追问,眼睛里满是祈求,仿佛不答应下一秒这个高大沉默的男人就会哭出来。 徐医生咬咬牙,“那你保证不能说话不能做任何事影响手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能负责我也不能负责,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我保证。” 祝川说不了话,口鼻贴着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刀片现在切割在他的身上都不会有丝毫恐惧。 那次手术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冷白的手术灯照射下来,寒凉的刀片切开皮肤。 他意识模糊,却又清晰听见刀片划过皮肤纹理的声音,剖开发育不全的病变腺体 分卷阅读114 ,如沉疴一般将它挖出来丢弃。 他实在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恍惚走到了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 四周像是有无尽的水,他一直走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他叫着薄行泽的名字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那种未知的、什么都抓不到的虚无让他无助极了。 这次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甚至还能开玩笑说出生死有命的话。 其实他根本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活很久很久,看到薄行泽老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跟不上时代不会用新型的科技产品,变成一个耳背又讨厌的老头,还是依旧儒雅沉稳即便满头白发依然迷人的老先生。 手术室的灯光依旧冷白,祝川看着穿上防尘服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薄行泽,轻轻弯眼笑了一下,无声朝他说了一句话。 “山止,川行。” 薄行泽手指瞬间攥紧,镜片后的眼睛有些发雾,连忙眨了眨眼睛遮去换成更清晰的画面。 麻醉效果上来,祝川逐渐听不清徐医生说什么,薄行泽的轮廓也逐渐模糊,直到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手术足足进行了七个小时,薄行泽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徐医生说的位置看着他下刀,寒光凛冽的刀片沾染血迹,带血的纱布被扔在一边。 他紧攥着手,呼吸放得极慢,生怕影响了徐医生。 四年前他也是这么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期盼他的到来,最后却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走过来。 这次他陪他一起走,在他睡着的时候也一瞬不离地守着他,等他醒来的那一刻,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说生死有命,其实不是这样。 如果祝川的生命就此终结,他也一定会陪他走。 山止,川行。 麻醉效果非常好,祝川手术后足足六个小时才醒,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薄行泽眼睛通红的样子,轻笑一声:“呀,这是谁家的小兔子。” 薄行泽下颚肌肉抽动,克制着想去抱他的冲动,谨记徐医生交代的他后颈伤口不能乱碰,抖着声音说:“你家的。” 祝川“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子都长出来了,你一直在这儿?” “嗯。” 陆衔洲正好在附近开会顺便过来看看他,靠在门口说:“从你进手术室就一直没合过眼,像个望夫石似的盯着你,你闻闻身上是不是馊了?” 祝川有些心疼地盖住他的手,薄行泽说:“我不困。” 陆衔洲说:“瞧瞧我们祝老师眼圈儿都心疼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爱薄总呢,其实心里头总想着离婚的事儿。惨啊薄总。” 薄行泽脊背一僵。 拨火的人还在添油加醋,“祝老师这种向来只从我身上捞好处的人,上回还打赌不跟你离婚就给乔乔买个超跑呢。超跑我倒是不在意,不是说买不买得起,乔乔也不会开车。” 祝川磨牙,“你滚吧。” 陆衔洲继续煽风点火,“恼羞成怒了。我这不是关心薄总生活么?怎么说也是一起合作过的感情还不允许我一碗水端平了?” 祝川有些心虚,“那个……” 薄行泽攥着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不用解释。” “那时候我是以为咱俩迟早要……”祝川一向不在意别人看法,但此刻却着急地想跟薄行泽解释。 话说到一半却被捂住唇,轻轻朝他摇了下头,“我知道的,当时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会有离婚的想法我能够体会。” 薄行泽背对着陆衔洲,说:“让乔乔选个喜欢的。” 陆衔洲勾着眉梢笑,“那我就代乔乔收下了,改天再来看你。” “滚吧你就!”祝川生怕他再翻出点什么旧账来,赶紧撵人走,急切地跟薄行泽说:“也不是你没有给我安全感,就是下不来台随口应的。” 薄行泽一低头,剩下半句话全噎了回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般的轻柔一吻。 他的吻一贯是凶猛而充满侵略性的,因为本人的强势所以信息素也是一样让人招架不住,但此刻这种温柔至极的做派却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薄行泽。”祝川嗓音黏腻,目的性不言而喻。 “徐医生说你身上不能沾染信息素。”薄行泽嘴上严词拒绝,但动作却丝毫没有收敛,仿佛用吻将他侵犯过一遍,含糊着说:“等你好了之后再说,都听你的。” 祝川脸微红,“你也闭嘴。” “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祝川忽然发现自己说不过他了,以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人逼到绝境,耳朵微红地妥协或者是恼怒,现在车速比他还快。 薄行泽心里大石落了地才这么开玩笑,从手术室出来到他醒的这段时间他快把徐医生烦死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抓着他问为什么还不醒。 手术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有后遗症,会不会又失败一次。 徐医生气得让他滚,想了想这里是病房应该自己滚,于是怒道:“你能不能稍微相信一点我的专业能力!” 薄行泽说:“四年前你就失败过一次。” 徐医生就差给他磕头,双手合十说:“这次真的非常成功,如果还失败的话我就喊你祖宗,行了吧!” 护士憋笑,轻声给薄行泽解释说:“上次的手术也不是失败,是当时的技术没有达到。而且他的情况特殊才会导致的不成功。现在技术已经比较完善了,而且他的状况也很适合,所以99%是成功的。” 薄行泽这才安心,不合眼也不吃东西,硬是守了六个多小时才看到他睁眼、会开玩笑。 “徐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以后你再也不用吃苦了。” 祝川笑说:“那你记得往后不要易感期就疯了似的咬我,我是个Beta你标记不了,撞到再深的地方也一样标记不了。” 薄行泽有些不乐意,“该咬还是要咬。” “你咬我有什么用?” 薄行泽说:“没有用,就是喜欢。” 祝川莫名从他这几个字里读出了另一种意味,很多事情都没有用、没有意义,但就是喜欢。 “薄行泽。” 薄行泽一看他眼睛发红,以为他是哪儿疼,忙问,“是不是疼?我叫徐医生来!” “你手机呢?” 薄行泽拿出来,这才发现早已经电量用尽关机了。 “你把电充上。” 薄行泽找到充电器插上开机,一待反应过来屏幕上便立刻跳出一条消息,是用短信发来的。 “四时倏易,山止,川行。” 薄行泽直接愣了,慢慢转身看向病床上的祝川,后者开口将在在手术台上那个无声的话重复了一遍,薄行泽忍不住开口,两道声音相叠。 “山止,川行 分卷阅读115 。”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月,61天,感谢大家的陪伴。 这个文本身没打算开,思来想去很多大可爱一直在等待,所以算是当做给大家的一个赠礼吧。 祝老师和薄总都不是完美的人,但却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 我也有很多不足,感谢大家的包容,也很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缘分又让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久,希望以后的每一次旅程还能和你们一起走。 【会抽一瓶薄总的信息素,让我研究一下怎么抽奖】 番外会补,大家有想看的可以评论区提,尽量全满足【杨迹的大概率是不写的qaq 鞠躬。感谢在2020-11-17 17:11:02~2020-11-18 19:5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鱼不鱼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trac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不鱼三 70瓶;soft亲爹阿夜 10瓶;人间盛望、肖战我超喜欢你 5瓶;小段. 2瓶;汐老板的狗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7、番外:当时年少(一) “尊敬的校领导、尊敬的老师和同学们, 我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在美好的高三生活里我犯下了……” 薄行泽侧头看了眼声音方向,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高高的升旗台上,懒散地念着稿子。 仔细一听像是检讨, 但他嗓音里的吊儿郎当和严肃内容完全不相符,估计是别人代笔。 九月的天气很闷热,他还伸手扇了扇风不耐烦地问:“行了吧老师,我都念一半了, 太长了念不完了你换个方式罚我行不行。” 他这样的人要是吃苦…… 估计连个锄头都拿不动, 只能别人捧在手心里伺候,还要怕怠慢了不高兴。 “哦,那个是周殊易, 学校里的老病根了。你刚转学来咱们班还不知道,反正你绕着他就行了。”来接他的学生看薄行泽一直在盯着升旗台看,贴心地为他解释了一下。 薄行泽没应声也没点头,冷的跟冰雕似的。 接人的学生是九班学委名叫章凯,正好周一班主任没空便让他来了, 忍不住打量了几遍这个转学生。 衣服洗掉了色,手里用两个塑料袋装着衣服和书, 白色的塑胶上还印着某水果店的名字, 脚上的帆布鞋有点开胶,还有很多复杂的补线。 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字:穷。 章凯领着他到教学楼,推开教室的门说:“你的课桌在最后一排, 我们每个月按照成绩重新排坐,到时候你就可以选自己想要的了。” 薄行泽将东西放在桌上,随手擦了擦桌子把书放在了上面,章凯见他沉默寡言也不再贴冷屁股,撇撇唇说:“班费你要补交, 晚上给我。” “嗯。” 薄行泽将自己带来的教材放在桌上,现在还没给他分宿舍,只好把东西放在课桌底下。 他环视了一圈教室,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还有淡淡的香味。 窗台上有许多绿油油的盆栽,液晶屏的大电视、投影仪,与他原先那个冬天从窗户门缝往里漏风,校门摇摇欲坠的学校截然不同。 “殊易,你这检讨不错吧?我花了500找人写的保管校长不跟你妈告状。” 闹哄哄地声音从后门传来,一群男生簇拥着一个个子高挑偏瘦看起来有些不太健康的男生走进来,吊儿郎当的插兜,满脸的不可一世。 薄行泽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是刚才升旗台上的男生。 “哟,转学生啊?”易贤新奇的看着这个外来者,他的课桌放在了原本放篮球的地方,“你占了我们殊易的地方了知不知道?” 他一说完,旁边的男生们立即笑起来,“你别欺负人家转学生啊,小心班主任让你也上升旗台念检讨,又是500块。” 周殊易刚念完检讨正心情不好呢,他从小被龙到大,不可一世的烂性子立即占领了上风。 “喂,让开。” 薄行泽扫了他一眼,低头了。 周殊易从来没被人这么无视过,这么多人盯着他看好戏,在全校面前念检讨的丢人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抬脚踹上他的课桌。 “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学校上课了?” 薄行泽眼皮一拢,冷漠地翻开自己带来的试卷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摆明了把周殊易的面子扔地上摩擦。 他哪能受得了这个,一把抢过他的试卷,“喂!” 薄行泽抬起头看他,“还给我!” “还以为是个哑巴呢。”周殊易举着试卷,眉梢扬出不可一世的模样,“行啊,你乖乖喊我声哥道个歉,说你错了,我就还给你。” 薄行泽懒得跟他废话,伸手便打算抢回来,结果一来二去试卷刺啦撕成了两半。 教室瞬间陷入宁静,气氛剑拔弩张。 周殊易也懵了,看着自己手上的又看着对方手上的另一半,一时呆住便被对方抢回了半张试卷。 他张了张口,“我不是有意……” 薄行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将剩下半句噎了回去,默默从笔袋里拿出透明胶带,小心地沿着试卷的裂缝粘合。 周殊易被人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回过味了,他念检讨是自己犯错怕被家里知道教训他,关人转学生什么事。 不过,谁让他撞自己枪口上了! “你最好小心点不要惹到我,不然我就让你在这个学校里待不下去!听见没有。”周殊易又在薄行泽的桌子上补了一脚,然后才被那些狐朋狗友们簇拥着去了他的座位。 薄行泽侧头看了一眼。 刚才从他那个角度能看到这个人皮肤很薄,几乎透出颈侧的血管,淡青色的。 那双手细腻修长没有一丝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长长的睫毛卷而翘,嘴唇饱满但没什么血色,看起来有种病弱感。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标准的垃圾二世祖。 薄行泽收回视线,心无旁骛地做他的试卷,把打闹笑声完全排除在外。 第一节课之前班主任来过一趟,把薄行泽介绍给全班同学,重点说了要好好相处不要排斥新同学,又说了他的成绩引得全班哗然。 “每一门课都是满分啊,太牛了吧!” “真的假的?不会是他们那个小村里的老师批卷太松了吧,我们学校第一名都没有每一门都考满分。” “不过他长得蛮好看的,我刚才好像还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有点像清酒,你闻到没有啊?” “我好恨我只是个beta罢辽!!!”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 分卷阅读116 “不要讨论信息素了!一个个的有没有点矜持!我再听见谁光明正大讨论这个都给我上升旗台念检讨!” 教室顿时安静了。 班主任跟薄行泽又交代了一些事,最后说:“生活用品自己找老师领,宿舍在328,有问题随时找老师。” 薄行泽点头。 相安无事的一天课程,有老师看到新来的学生想试试他的程度,没想到所有问题都答对了,几乎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 不由得惊了。 这还是他们教学生涯里见过的最有天分也最努力的学生,都这样了还在认真做卷子做笔记。 “你们也学学新同学,但凡有他一半认真我都能给你们磕头喊祖宗!” 周殊易睡得昏昏沉沉,英语老师看不下去地磨磨牙,忍了。 他妈挥挥手能把十个学校都买了,自己除非不想干了才会去针对他,沉声说了句:“下课!”把睡梦中的周殊易吓了一跳,迷茫的睁开眼问几点了。 “……少爷该起床吃晚饭了。” 周殊易打完呵欠也清醒了,带着困倦地眯眼一笑,“老师再见。” 薄行泽收拾好试卷和课本放进桌子里,他没有值钱物品所以直接去了食堂吃饭,这里不能用现金,他又过去办了张饭卡。 除去班费还有老师说的新资料费,打水也要花钱,他得省着点。 “只要一份白菜吗?”食堂阿姨看着他个儿这么高,只要一份能吃得饱?狐疑地打量他两眼才发觉估计是舍不得花钱,于是多盛了一勺。 薄行泽端着饭菜找到了一个空桌坐下来刚想吃饭就听一阵嬉笑声传来。 他皱皱眉却没抬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就吃这个啊,满分大学霸不多吃点东西补补脑吗?”易贤端着餐盘笑,用肩膀撞了一下周殊易,“你这么多又吃不完,给人家一点啊。” 周殊易扫了他一眼,低头问道:“哎,你就吃这个啊?” 他个头虽高但看起来有点瘦,皮肤和这个学校里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们不同,透着股古铜色的黝黑,今天抢卷子的时候他手上很多茧子,还有旧伤口。 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他,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他吃这么少,估计是家里太穷了所以才对那个卷子那么珍惜,要是他的话早就扔掉了。 随随便便复印一百张而不是小心地用胶带粘起来。 周殊易清了清嗓子,大发慈悲地放下一份红烧肉,说:“喂,这个给你吃了,当做撕你卷子的赔礼。我就是不欠别人的而已,不是跟你道歉你别想太多!” 薄行泽充耳不闻地继续吃饭,周殊易看着那连一点油星子都没有的水煮白菜就没食欲,还有那一碗同样寡淡的白米饭。 囫囵吞枣似的将米饭和白菜全清扫,端起餐盘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去了水池,洗完了手离开食堂。 易贤抿唇,“他也太狂了吧,不教训他一下都不知道我们殊易的厉害。” 新学校的晚自习时间更长,薄行泽下课后拿了生活物品回到宿舍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推开门一抬头便撞见了刚洗完澡出来的周殊易。 他随便扯了个白t往身上套,还没拉下去时那一截腰腹看起来又韧又软白的晃眼。 别人进来一向要敲门,周殊易也没想到他能进来就没锁,随意拉了下下摆朝他扫了眼,“不会敲门?没人教你什么叫基本的礼貌吗?你盯着我看干嘛?是不是想打架?” 薄行泽移开视线,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截腰腹的残影似的,不自觉动了动喉咙。 他手心发热发痒,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嚣,想试试那截腰是不是如想象中那样软韧。 薄行泽垂下眼,二中还有那道依旧高高在上的嗓音,“下次回来记得敲门,不然就滚出我宿舍。还有你的衣服都洗干净点啊,我不喜欢跟脏的人住一起。” 薄行泽蹙眉却依然没开口,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东西开始收拾床铺。 周殊易开了局游戏玩,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忙碌的背影,这人从今天来就没跟自己说过一个字,要不是上课回答问题他都以为是不是哑巴。 “喂。” 薄行泽充耳不闻。 “姓薄的!”周殊易随手捞了一个东西冲他扔过去,砸在了他的背上感觉他肩背一颤,“……你没事吧,我……” 薄行泽掐着他的手腕将人扯起来压在上铺的爬梯上。 周殊易一时没想到他会突然抓着自己,受惊似的瞪大眼,薄行泽被他眼神勾住,还有因为吓了一跳微张呼吸一张一合的嘴唇,再次动了动喉咙。 他是个beta,身上只有沐浴液的清淡香味,薄行泽还是忍不住呼吸微紧,试图摈弃刚才握住他手腕时候的软腻触感。 “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分卷阅读4 苏杨啐了他一口,“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要是真的跟人上床还需要每个月来我这里一趟?” 祝川笑意一收,指尖已经放在了挂断键上,“明天上午十点我过去,不说了开车呢,再说搞不好明儿一早你就会看到开车接电话横尸街头的新闻。” “去你的。” 电话被挂断,祝川将车篷升上去,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狠狠踩下油门,轰隆隆的引擎声几乎撕裂苍穹。 风声呼啸着从耳膜里撕过去,攥着方向盘的修长指尖绷的死紧,透出明晃晃的青色血管。 当年他刚摘腺体,信息素在体内乱窜,尤其腺体里还有薄行泽留下的极强的Alpha信息素在相互撕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他手术失败,腺体只切除了一半,剩下的那半个只管分泌信息素不管消化,他没有发情期也用不了抑制剂,只能按时去做信息素排除。 原本以为和薄行泽之间只有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栽在了这个人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算计不过这个人,表面上好像任由他欺负,其实他从来没能翻出过他的手掌心。 车速慢慢降下来。 他又不是傅教授那迫在眉睫的危机,没到要死的地步,又给不了人家爱情,哪儿能害人家Omega呢。 ** 薄行泽垂下眼,把那杯没人眷顾的牛奶倒进水池,洗干净杯子放回去。 进浴室的时候看了眼并排放着的牙具和洗漱用品,很快又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冲了一遍冷水澡便去了书房。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他翻了会文件怎么都静不下心,打开微信找到严弦发了条消息过去。 严弦这边也刚躺下呢,刚酝酿出一点困意就听手机叮咚一声,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儿猛地翻身坐起来,“什么事您说。” 薄行泽想了想,指尖在屏幕上动了动,又动了动。 严弦看着对面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足足三分钟还没发过来,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该不是这位亚洲区总裁又要搞什么魔鬼改革吧? 薄行泽看着屏幕,好半晌:“算了。” 严弦一个问号噎在嗓子眼儿里没敢往外发,但想着刚才那巨长的一个输入中,大着胆子试探:“薄总,是不是……有关于祝总啊?” 对面很快回复一个“……”紧接着又给了肯定的一个字,“嗯”。 严弦松了口气,她跟在薄行泽身边挺久了,比别人稍微亲近些,但也从来不能探究到这位冰山总裁的内心去,小心地擦着边缘说:“祝总今天没在家吗?” 薄行泽:“。” 严弦跟看恐怖片似的,生怕下一秒就被这歌冷漠严苛的总裁扔出一句“谁允许你打听老板的夫妻生活,没上没下!”给直接发配边疆,但又觉得自己有职责开解一下老板的难题。 她不敢一步迈的太多,又怕说错话,思来想去,结果还是薄行泽先发了消息过来,像是带着一点困扰和失望。 “他跟我一起吃完饭,走的时候没让我送。” “?就这?” 严弦冲口而出,今天是您结婚的日子,您老公没留在家里陪你洞房花烛夜,你困扰的居然是他出门没要你送? 救命。 3、山川行止 薄行泽性子淡薄又鲜少与人来往,严弦跟在他身边除了处理公事偶尔也帮着解决生活杂事,算是个心腹。 他迟疑了下,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他没戴戒指。” 严弦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要不是不敢,她真的很想学着前几天项目合作时见过的,陆氏的那位姓宁的秘书一样冲她老板骂一声“老东西”。 “薄总,您是不是忘了,您两人的结婚签约仪式是我代您去的,像是谈一笔生意等他签完字我送去了婚姻管理局,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而且戒指您也没亲手给他戴上,难道让人家自己戴吗?” 薄行泽沉吟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求一次婚比较好吗?” 严弦:“…………?……先上车后补票按道理说也不是不可以,搞不好一个浪漫下来,祝总被您感动了呢,毕竟您这么优秀一Alpha,那么多Omega拿着爱的号码牌呢,就连咱们徐…………咳,不是。就您再求一次婚或者搞点比较浪漫的试试,就算不成功也没坏处呀,而且万一呢?” 薄行泽想了想,“嗯。” ** 祝川没心情去“檐上月”,开车回了很久没去的房子,结果还没开门就听见一阵喧闹声,皱了下眉头推门。 “搁这儿蹦迪呢?” “大哥你回来啦?”最里侧的女生站起来,脸上画着不知所谓的浓妆,一头脏辫紧贴着头皮,眼睛底下还贴着亮片,一派魔幻。 一屋子的妖魔幻怪看见他齐刷刷站起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拘谨喊,“祝哥。” 祝川伸手打开灯,炽白灯光驱散了一点五颜六色的混乱,信息素气味蛛网似的搅和在一起,酒瓶地上扔的到处都是。 “谁让你来的,你妈就由着你在外面这么胡玩儿?” 周殷殷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祝川皱眉看了眼一屋子的青少年,男男女女,Omega、Alpha连Beta都有,满身酒气,衣服穿得毫无正形,其中有一个裤子都已经快扯到膝盖了。 周殷殷看出他脸色不太好,小心给朋友打眼色让他们先走,不然待会都得完蛋。 “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祝川转身上楼,周殷殷亦步亦趋跟上来,“大哥我没瞎玩,你看我贴信息素阻断贴了。我妈眼里只有我二哥,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只会给我钱,我偷跑回来才……” 祝川倏地停住脚,“你偷跑回来的?” 周殷殷后退半步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小心翼翼说:“那国外太无聊了嘛,那些外国佬一个比一个烦,我待不下去了。大哥你让我去你公司吧,我会跳舞还会唱歌,大哥你签我吧。” “免谈。” “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做歌手,你让我去吧,大哥~”周殷殷跟前跟后纠缠着他,被祝川一手挡住,“去把妆给我卸了,头发弄回去,楼下收拾干净,以后不许跟那些人来往。” 周殷殷立刻举手:“我保证。” 祝川让她烦的头疼,连带着后颈那半个腺体都隐隐作痛,随便冲了澡便躺床上了,第二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周殷殷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电视开着,正在播无聊的财经频道,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甜甜喊了声“大哥”。 “还没走?” 周殷殷从沙发上爬起来,托着腮帮子看他,“大哥,你肩膀和脖子上的吻痕路出来了。” 祝川皱眉,扯了下睡衣领口 分卷阅读7 男人,脸颊百里透粉,娇软可爱。 “大哥,你听。”周殷殷捂着胸口一脸惋惜,又踮起脚尖去摸他头发,“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大嫂在外面有漂亮Omega,你好惨,你一会去把这玩意染成绿的吧。” 祝川扫了一眼不远处,勾了下嘴角轻嗤,“小妹妹,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雨滴可以落在我这片青青草地。” - “哎薄哥你怎么在这儿?谢谢你啊。”徐言惊魂未定地站直,有点怕他的小声道谢。 薄行泽立刻抽回手,“不用。” 徐言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看到祝川扬声,随即眯起眼睛笑,“哎呀周哥好巧啊,在这儿遇到你。” “这是我公司楼下,你在这儿遇见我不是很正常吗。”祝川说完,扫了旁边的薄行泽一眼,“薄总,这么巧。” 薄行泽:“……嗯,路过。” 祝川一贯是笑脸迎人,就算是生气脸上也自带三分笑,让人看不出真正情绪,“哎哟我门口这破路,把徐少爷都绊着了,得亏没摔着,不然我待会非得让人撬了重修。” 徐言微红着脸,“哥你就会开玩笑。” 薄行泽看着两人的互动,你来我往一搭一扯,莫名有些烦躁,“徐言,你不是来盛槐找朋友吗?” 徐言经他一提醒,忙“哦”了声,“对哦,那我先过去了。” 祝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笑意不减地讥讽了声,“能劳驾薄总亲自给人当司机,可见咱们徐少爷金……?” 额头被一只温润大掌按住,掌心柔软但指尖带着薄茧,贴在额头的时候祝川差点咬到舌头,硬生生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夕阳余晖洒在薄行泽的肩上,带着一点即将消逝的迤逦,浅淡的清酒味盈满鼻尖,他刚做完信息素排除,能闻到他信息素的气味。 清酒不醉人,却一点点顺着呼吸渗透,如抖落簌簌竹叶上的清路。 祝川没来由愣了几秒钟。 薄行泽走上前一步,因为个头比他稍高一些,略略敛下眉放低了声音问,“你脸色很差,不舒服吗?” “……跟你、无关。”祝川将他拨开,强迫心跳调回正常频率,却还是不自觉磕巴了下。 薄行泽指尖在他额角一撩,拨开一点碎发,低声说:“我没有接他,也没亲自给他当司机,我从没给任何人当过司机。我有个生意要谈,徐言是下车的时候遇见的,顺手扶了一把,别生气。” 祝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我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生气了,你爱送谁送谁,跟我没关系。不过有一点,不要在我的公司门口干这种事儿。你也知道我这是个娱乐公司,挺多狗仔蹲点儿,到时候拍到了什么我也不好跟人解释薄总跟徐少爷之间到底有没有事儿,您说呢?” 薄行泽收回手,眸光再次落到了他依旧空空如也的右手无名指上,随即皱起眉。 “干什么?” “你身上有很难闻的Omega气味。” ?你的信息素才难闻。 不对。 他刚从苏杨那儿出来,身上估计还有自己信息素的气味,指尖发麻的用力挥开他的手欲盖弥彰,“关你什么事儿。” “祝川。”薄行泽低垂着眼,连名带姓地叫出他,指尖按在他的颈侧皮肤上,无意释放的Alpha信息素明晃晃地威慑。 “大嫂!” 周殷殷跑过来,硬生生将祝川解救出来,也拉回了薄行泽的理智,但那股又冷又利的占有欲依然留在他肩上,掐得生疼。 “叫我?” 周殷殷猛点头,甜甜冲他笑,然后蹦到祝川旁边,“我是他小妹,你不就是我大嫂了吗?” 说着倾身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比电视上好看,早上我跟大哥在电视上看你呢,他还跟我说要喊你大嫂。” 祝川:“?”他什么时候跟她一块儿看他了,还让她喊大嫂? 薄行泽从未被人这么“夸”过,性子又冷僻,一时有些愣神不知道怎么回应,莫名显得冷漠到有些严苛。 祝川牙疼得厉害,“周殷殷。” 周殷殷立刻站直,冲薄行泽飞快地眨了眨眼暗示:“大哥的房子最近是我在住。” 祝川伸手给了周殷殷后脑勺一巴掌,“滚上去。” 周殷殷吐吐舌头,朝薄行泽一笑,“大嫂再见,还有家里的钥匙在我这儿,大哥没有备用钥匙。” 薄行泽:“……” 祝川磨牙,“这个臭丫头,早晚给她掐死。” 骂完了转过头回来的时候发现薄行泽眼底含了一丝笑,他很少笑,像是冰山融化了一角,叮咚一声落上冰面。 “笑什么?” 薄行泽收敛笑意,“你妹妹很可爱。” “可爱也跟你没关系,我是没有备份钥匙,不过能让我睡的地方挺多,你那房子我没打算过去。”祝川看着他,夕阳已经从他肩膀上剥离,只留下夏末的热浪。 “咱俩也不是因为爱情结的婚,没必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演那些恩爱的戏,省点事儿吧。” 薄行泽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他:“你是不是没看过契约条例。” “什么契约?” “结婚后我们双方需要遵守的条例,如果任何一方有违反或者不足,另一方均有权利对此要求赔偿和补偿。” 祝川想起来了,当时严弦递给他一堆东西,他只翻了那几张产权文件,厚厚一打懒得看了就说了句,“太长不看。”然后捞着笔签了字。 他哪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薄行泽上前一步,额头抵住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亲了一下眼睛,祝川反射性扬起手,却在靠近他脸颊的时候硬生生收住了。 “你他妈有病?” “你签了字,我有权利索要补偿。” 薄行泽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像是蕴藏了一点心满意足,却又一本正经的好像理所应当,让人恨得牙痒痒。 “还有,我不想下次再在你身上闻到其他Omega的气味了,听话。” 4、山川行止 祝川人生中头一次沉迷工作,拜薄行泽所赐。 整个盛槐就他一个人。 他从后勤溜达到宣发,又溜达到法务,整个楼层被他逛了一遍又翻了翻自家手上有多少艺人,撑着脑袋又翻了翻最近一些不错的综艺和剧本。 这几年综艺节目热度节节爬高,电影电视剧反倒没那么热门了,艺人定好人设,综艺按照剧本走,多给些镜头,适当再买几个热搜,收效甚高。 他翻了几个不错的恋爱综艺,有轻松旅游的还有探险解密的,题材都算不错,后期剪辑也会偏向甜龙,炒cp宣传营销,不会有负面的内容。 他认真看着,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酒气味 分卷阅读61 么他就听什么,乖得不得了。 他不想再受一次羞辱,宁愿自欺欺人薄行泽曾经喜欢过他,回应过对等的爱意。 薄行泽胸口发紧,有些呼吸不过来,也不管祝川乐不乐意听,自顾自地说:“我……家庭条件很不好,我父母常年劳作所以身体很差,攒了很久甚至连家里的宅地都背着我卖了,才凑了点钱让我上学。” “我从小穿的衣服都是哥哥们剩下的,作业本和铅笔全靠学校的奖励。因为成绩好所以他们很希望我能成才,就算倾家荡产也会供我。” 祝川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但耳朵无法像眼睛一样闭起来,他放在另一侧的手指还是攥紧了。 车里很安静,薄行泽的声音很慢很低,像是马上要说出什么沉重的话题来。 “我大哥当时找到了一个女朋友,但是对方要求买房子和车子。我爸妈拿不出钱,大哥心烦便有些怨恨,和家里吵了一架跑出去喝醉了酒跟人打起来,打伤了一个富二代。”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跟你交往。”薄行泽骤然停住,敛下睫毛覆盖住眼底情绪,像是一瞬间从那个霸道总裁变成了当年的少年。 骄傲不折。 “我爸妈打听到你们家地位崇高,阿姨也很知名,一定丢不起人。让我、去跟你家里要钱,否则就把我们的事情公开,到时候你跟我结了婚,自然……” 薄行泽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好一会几欲再说,但胸口仿佛塞了铅块,呼吸落下去的时候一顿一顿,艰难无比。 家人对他来说,是倾尽一切供他学习让他有今天成就的人,同时也将教给他的一身傲骨折碎,让他用最龌龊的手段索取钱财。 他一直很尊敬的父母,甚至说出了如果那小少爷不听话,就哄着他拍几张裸照,到时候不怕他们周家不服从这样的话。 这些话说出来,仿佛抽干了薄行泽所有的力气,他不愿意让祝川知道自己有这样曾经想算计他的人存在。 所以他鲜少提起家人,赚的钱大部分都给了他们颐养天年,自己留下一少部分仅够生活。 他希望尽力报答父母恩情,可没想到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一早就被他听见了,当时说的那么决绝,就是希望断绝他们的念想。 没想到第一个断绝的,是他的殊易。 薄行泽说完,见身侧的人没有回应,以为他又睡着了,徒劳的闭上了眼睛,也许他们之间只能这样重重误会地纠缠到老。 他当时说出的那几句话,可能要用八年、八十年来弥补。 那时候如果祝川很爱他,听见这样的话该有多伤心,才能一声不吭地离开他,直到八年后还声声如泣地冲他喊出来。 薄行泽心脏紧缩,似乎能够感觉到祝川当年那个骄傲的样子,听见这些话时的伤心,亮丽雀羽都黯然失色。 他也记得那么久,是否能当做他也是对自己有所留恋的,只是当初被伤的太厉害了。 “那些话……并不是我真心,只是……”薄行泽知道他睡着了,却还是固执地说:“我不想要你或者你父母的钱,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家有钱,也不希望你会觉得,我是因为钱才跟你在一起。” 那时候他更多的还是傲骨,父母的要求不仅打碎他的骄傲还让他在祝川面前低人一等,他不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和两人的感情。 他一遍遍地告诉家人,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能靠自己的能力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不想要周家的钱,更不可能让祝川回家要钱给他。 “我都告诉你了。” 薄行泽声音很低,似乎带着一丝发颤的叹息。 祝川根本没睡,靠着副驾另一侧的眼角渗出一点水渍,他只知道薄行泽家里穷,但不知道穷到那个地步,活得那样辛苦。 他家里人还曾经动过那样的念头,逼迫他卸下骄傲。 但如果薄行泽跟他提,他一定会给他钱。 从小到大,压岁钱、零花钱他都不知道有多少,还有些名表、限量鞋、奢侈品堆积如山,钱对他来说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他知道这个人骄傲,不会因为钱屈服,但没想到他不屈服的原因是这样。 他当时也骄傲,没有冲进去质问,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后来他在病床上想见他一面才那么难。 薄行泽对不起他,他也一样对不起薄行泽,一个用合同婚姻困住他,他也是想用这个合同报复回去,相互纠缠互不放过。 他不是好东西,薄行泽也不是,充其量是两个互相折磨的烂人罢了,不,薄行泽还是优秀的,烂的只有他自己。 “叩叩!” 薄行泽回过头,两位脸色铁青的交警站在车窗旁边,冲车里冷冷地行了个礼,然后严肃张口,“下来!” 薄行泽回头看了眼“睡着”的祝川,拉开车门下去。 交警:“你说你们,啊!家里地方太小不够你们玩儿是吧!跑到大马路上来找刺激!这里是能随便停车的吗?交通标志看不懂?禁停!驾照怎么考的!” 薄行泽不语,老实挨训。 交警看他态度良好,但这行车安全是不容忽视的,于是语重心长道:“开车不仅是一个人的事情,还要路上的行人和你的乘客!你得对自己和他们负责,万一出点什么事后悔就晚了!” 薄行泽说:“是。” 交警探头往车里看了眼,“睡着了?” 薄行泽怕他们要把祝川拉出来训,忙道:“睡着了,您有话跟我说。” “我瞧你这打扮语气也是个精英人士了,工作压力太大了出来找刺激?看你们亲半天了,亲完了还不走,等着再来点大的?” 薄行泽脸色不太好看,交警训也训够了,开了罚单又仔细交代,“以后千万不要违反了啊!一定要严格遵守交通规范!爱护生命!生命只有一次后悔就晚了!行了,快走吧。” 薄行泽上了车,扣好安全带重新启动车,祝川还没醒,他长长舒了口气不再说了。 一路宁静,薄行泽将车停到地下车库打算坐一会,结果身侧的人忽然说话了,“不下车,真想在车里找刺激?” 薄行泽吓了一跳,“你……醒着?” “嗯。”祝川动动身子,蹙眉说了声:“蜷得厉害睡不着。” “那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吗?”薄行泽再次紧张起来,掌心几乎瞬间蒙上一层细汗,比刚才解释的时候还要紧张。 “听见了。” 偏偏祝川就会吊着他的心玩儿,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可偏不说,非等到他受不了了才开口,“你看不上我的钱呗,觉得用我的钱侮辱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薄行泽想去碰他又不敢,在伸出去的一刻倏地收回手,眸光急切到几乎红了,“我……我 分卷阅读75 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年那笔羞辱的“嫖资”被他变成了满含爱意的指环,可那是两人的分手费,他每天看着这个戒指得有多痛苦。 爱恨撕扯之下,几千个日夜的纠缠磨砺,没把他逼疯已经算是心态强大了。 “不要再把他弄丢了,好吗?”薄行泽一语双关,他尝过一次被丢掉的滋味,不想再尝第二次。 祝川心里如同住了一根大摆锤,来回碰撞之下疼得他忍不住蜷缩手指,胸腔挤出来的气息一波三折。 他一直知道薄行泽爱他,可每一天都有更多关于:他根本想不到薄行泽到底有多爱他这样的想法出现。 “不会,不会再丢了。” 薄行泽其实非常好哄,给一点示好就特别容易满足,床上稍微难一点,祝川深谙其道,怕他回过味来再折腾自己先给了个甜枣。 薄行泽不好借题发挥,只好悻悻惋惜,并且在合同里并不限次数的吻上讨了回来。 “哎哎哎我手机响了,别亲了。” 薄行泽抱他到床边拿手机,仍旧不肯撒手,退而求其次地埋在他颈窝里舔吻,祝川皱眉骂他,“你别跟个狗一样乱舔,别咬……” 手机接通,祝川压抑着呼吸,另一只手推身上那条大狗,忽然手一停冷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等出道夜再告诉我?到时候我找女娲给你捏一个周殷殷出来。” 薄行泽发觉他语气不对,抬头问他怎么了。 “昨天老爷子过寿,殷殷请了半天假就没再回来,我估计是让扣在家里了。”祝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拉开柜门找衣服换。 “你要回江城?” 祝川换完衣服才发现身后站着个人,似乎很不能理解他为了周殷殷回去那个他非常厌恶的家里去,顿了顿决定跟他:“殷殷确实是徐婉莹生的,但她和周家那些人不一样。” “我知道。” 祝川说:“小时候她老缠着我,有一次我遇上几个打过架的混混吃了亏,她那时候才七八岁可能,跑出来护在我前面。后来我们俩都挺惨的,我不怕疼可她怕啊,趴在我怀里哭得跟什么一样。打着哭嗝问我疼不疼,还趁机跟我要糖葫芦,要每周都买一串。” 祝川短促地舒了口气,“就那么高一点的小丫头,跟那些混混说这是我哥哥!不许欺负他!不过还好我那时候也挺能打,把她护的还行,不然这臭丫头就得毁容了。” 薄行泽沉吟。 祝川说:“周家那些人眼里只有利益,殷殷不适合那儿,她要自由。” 周殷殷活泼娇俏的样子是挺可爱,薄行泽想象了一下如果让她变成所谓上流名媛那样温婉优雅笑容得体的样子。 “我送你去机场。” “好。” 祝川在车上处理了一些事,下车之前被拉住手,回过头来唇上热了一下又随即退开,“到了给我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们。” “干嘛,怕我不回来了?。” 薄行泽没否认。 “放心吧,我今晚就回来,多一天就让你一周加一次,安心了吧?” 薄行泽敲了他额头一下,“我又不是痴迷这件事。” 祝川挑眉冲他笑,“你真的不痴迷?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我现在都死一万次了。你要能干自己,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牲口了。” “……” - 薄行泽送走祝川之后开车去了一趟大学,今天是傅教授出差回来的日子,他实在等不及想要知道结果了。 每天提心吊胆总觉得有个未知物体悬在头顶,不知道是把剑还是什么令他紧张。 大学校园悠闲活泼,薄行泽将车停在校外徒步进去,三两学生们挽手而过,偶有对他侧目议论的也都视而不见了。 “薄总怎么有时间来逛校园?工作不忙?”傅教授也从大门进来,没开车,反倒推着辆自行车缓缓走来。 他也戴着眼镜,不像薄行泽那样冷厉疏远,一身书卷气蕴藏写意风流,举手投足之间温柔清雅令人心动。 “需不需要我带你逛逛?我们平城大学还算不错,能排适合参观的大学排名前十。不过我听说你在国外念的大学不错,能排前五。” “不用了,去实验室吧。” 薄行泽从来不逛校园,他在国外那些年除了必须要去的地方,多一寸土地都没踏足过。 傅教授没拆穿他的心急,轻笑了下和他并肩往实验室走,今天是周末所以学生们也不在,时机也正好。 他将数据调取出来,薄行泽从口袋里又拿出了几颗药片出来,“我怕他化验的时候就有问题,又取了几颗药。” “这心思。” 傅教授做事严谨,在基因学界风评极好。 薄行泽就静静在一边等着,数据出的很慢,密密麻麻的程式和数字他完全看不懂,但却十分认真。 从烈日骄阳到日暮西山再到星河如海,数据终于出来了。 傅教授盯着那些复杂至极的程式反复验证了许多遍,“这些药物是抑制癌细胞扩散的,同时还有催发信息素……” 详细解释完发觉薄行泽在发愣,以为他没听懂,便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解释。 “比方说一个暗疮,需要将它的毒素催发到极致,然后借助外部的办法将它铲除。”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耳朵坏了,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你们帮我把傅教授鲨了吧,好不好求你们吗,妈妈。 感谢在2020-10-23 17:31:44~2020-10-24 17:4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燃鹅并没有喵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萌13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行泽 2个;我五岁半啦、海洋、凃荼、牛油果咂、奶一口果子、小段.、谢问的小尾巴、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17919 30瓶;旺仔小馒、是小肥猪哦 10瓶;霄河^ 9瓶;鹤从洲 8瓶;極端浪漫 6瓶;喻冥天炎、白思贼可爱、何宝荣、姜姜 5瓶;妄想楚晚宁、有株小玫瑰 4瓶;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4、涸泽之精 薄行泽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公司, 严弦看到他来还意外了下,“您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又来公司了,出什么事了?” 他没应声, 行尸走肉一般进了办公室将门反锁上,一根根抽烟直到夜色降临, 落地窗投进了一丝冷白月色。 严弦担忧地在外面敲门, 没人应便又回到了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