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校园1V1 H)》 1、生姜水 “可可!快起床,要迟到了!”罗美香揭开被子,露出方芮的一张素净小脸,方芮皱起鼻子哼哼唧唧,翻个身就是不想起床。 罗女士摸摸枕头上藕白的小臂,异于寻常的温度让她意识到小祖宗又发烧了,于是一只手探去摸额头,一只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体温计,又费劲把人翻过面儿,将温度计插入腋下,等了两分钟,一瞧:39.2℃!罗女士起身打开房门朝楼下喊:“老严,可可发烧了,你去煮点儿生姜水顺便拿药上来,记得给李老师请个假。” 楼下严康德听见了应声:“知道了。”转身便进了厨房。 罗美香坐回床沿,把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方芮的后背,果不其然一身的汗,站起身去厕所打了一盆水又拿了一条睡裙回到床边,摸摸方芮的的小脸:“可可,奶奶给你换身衣服,湿着不舒服。”方芮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自己被揽着,一双手在脱自己的上衣,方芮一惊开始挣扎:“奶奶,不要,我自己换!”语气甚是惊恐。 罗美香失笑:“哎呦,可真是长大了,还知道害羞了,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虽然嘴上调笑,但还是放下手上的东西,让孙女坐起身自己倒腾。 方芮折腾完感觉四肢更没力气了,喝了爷爷送上来的生姜水和退烧药,又倒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粉白的眼皮张合得越来越慢,看着又是要睡过去,但在睡着之前,方芮侧头看向奶奶:“罗女士,犇犇没等我吧,他可别迟到了。” “放心,他刚到超市门口你爷爷就告诉他你发烧了,让他先去上学了,作业试卷这些等他放学再带给你。” 方芮哀嚎一声,觉得自己命可真苦,都生病了,还得被提醒每天有写不完的作业刷不完的题。 罗美香伸手扯下一点被子露出方芮的鼻子:“别总是把头埋在被子里,呼吸的空气都不新鲜。” 目送罗美香出门,门刚要合上,她又下意识缩回被子里,罗女士就知道这个坏习惯她怎么也改不了,一回头嗔怪地看了方芮一眼:“睡一觉起来再吃根雪糕降降温,听话。”方芮听着奶奶下楼的声音,闻着被子熟悉的香味,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一睡就睡到了下午6点,方芮感觉好受多了,掀开被子,匆忙套上拖鞋冲进厕所放水,罗美香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可可,醒啦,饿不饿,洗漱一下,奶奶炖了汤送上来你喝点儿。” 罗美香支起床上小书桌,趁方芮喝汤的功夫又给她量了一遍体温:37.5℃。这烧来得快去得倒也快,估计明天方芮就可以去上学了。方芮捧着自己的小瓷碗,只觉得自己的胃都饿扁了,一口热汤下去,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又塞了一口剔下来的排骨肉进嘴里,含糊着张嘴道:“奶奶,明天我还要喝这汤,还想吃红烧鲫鱼,还有莴笋。”罗美香看着眼前的小馋猫心里一阵欣慰,又想起件事儿:“可可,今天你的作业是你们班的一个同学送来的,犇犇被老师留办公室了,他怕回来得晚耽误你写作业,你明天去学校记得谢谢你那位同学。” 放下筷子,方芮问道:“我们班的同学?他有说他叫什么吗?” 罗美香可惜道:“嗨,当时那位同学赶着和他朋友回家,放下东西交代两句就走了,不过这男孩长得可真俊,我记得我在你们学校的公告栏里见到过他,就记得姓褚了,对了,他还来过咱们店里买饮料,也没见你说过是你同学。” 公告栏带照片的只有每次月考考年级前10的三好学生,还姓褚?那可不就是褚骁吗! 方芮的小心脏一阵乱跳,再听不到奶奶在说些什么,一阵红晕爬上脸颊,罗美香惊疑:“怎么脸红了,是不是温度又上去了,哎呀,你瞧我,忘了给你披件外套了,快躺下。”罗美香挪开碗筷,擦拭干净,收起小桌板,看着方芮再次躺回被子里便下楼帮严康德照顾生意去了。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方芮拿过床边奶奶带上来的东西,是一个没有logo和花纹的普通纸袋,从里面掏出褚骁带回来的试卷,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一张张草绿色的纸仿佛也带上了那个人身上独有的香味。 一缕风从窗户外溜进来,拂过方芮裸露在外的小臂,一激灵,方芮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感到一阵羞耻:“啊啊啊!我怎么跟个痴汉一样!” 方芮慌忙把试卷扔回床头的书桌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扭来扭去,宽松的睡裙被蹭得堆在胸前,两团玉脂软肉被方芮揪着被子的手臂挤在一起,顶端的红果因为摩擦变得挺立。 褚骁棱角分明的那张脸仿佛浮现在眼前,方芮面色潮红,一股异样的感觉直冲脑门,不由自主地抬腿夹住了被子一阵磨蹭。 2、纱窗(微h) 唰的一声,方芮拉上窗帘,床头亮一盏昏黄的床前照明灯,又抽出一张湿巾仔细地擦拭了手指,然后悉悉索索地撩起睡裙下摆兜头脱掉,只留一条纯白的棉质内裤,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心跳忍不住加速。 右手大拇指挑开内裤边缘,掌心拂过下腹一小丛偏硬的毛发,手背紧贴着柔软的布料,感受到浸湿裆部的液体变得冰凉,指尖试探着摸了摸那条细缝,摸索着找那个点。 碰到顶端的小肉蒂,方芮咬紧下唇,忍住要溢出口的喘息。 食指捻着花蒂往下按,但它仿佛长了尾巴,一用力就往旁边缩去,没有一个着力点,方芮难耐程度飙升,于是加上大拇指,两根手指紧紧掐住,再逃脱不得,缓慢地揉搓,双腿随之微微打颤,灭顶的快感即将席卷全身时,方芮害怕地松开小肉蒂,下面的小口一张一合,正静静地流出一股透明粘液。 身下的洞眼小到几乎看不见,泛滥的汁液却源源不断,方芮索性脱掉内裤,下身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不适地紧缩,温热的手掌覆上整个包住,用力揉了一把,左手又去摸此时已探出头的花蒂,轻轻一碰,便惹得浑身颤栗,右手握拳仅伸出食指,分开两片肥软的花瓣,露出微微张合的小口,指尖先在外面徘徊,蹭了蹭晶莹的湿液,让手指变得湿滑。 指尖顶在花穴口,不敢往里插,方芮回想着从网上搜索学习到的生理知识,知道自己只是在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然而之前从未入体过,心里不免感到害怕,但一想起褚骁深邃的眉眼和他握着笔青筋凸显的手,便越发的不满足。 方芮叹一口气,不敢往穴里深插,只敢秉着呼吸探进去一个指节,忍过细微的刺痛感之后,轻轻地抽动,耳边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方芮夹紧双腿,脚尖绷紧,想象着是褚骁覆在自己身上轻抚,穴口便开始欢快地吞吃硬物,嫣红的肉蒂被双腿挤压着,时不时蹭过小臂的皮肤。 “嗯”地一声,方芮哼吟终于抵达,拔出手指,一根银丝粘连着垂落在方芮赤裸的臀上,方芮怔怔地坐起身,夹不住的水全流在了床单上,湿了一滩,穴口尤在高潮中缓不过来般规律地绞缩。 方芮这才感知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重新换好衣服,把床单换下泡在水里,想好了理由,明天就和奶奶说床单全是汗睡着不舒服,方芮便开了灯,认命地开始补作业。 现在才晚上8点30分,还不到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想来褚骁应该是下午放学匆匆送过来作业便回家吃饭了,现在肯定是在教室里面和自己一样写试题。 城西高中是株宁市的市重点,每年的一本率能达到70%,头两个班更是频出清北复交的人才班,班上的学生最差也是600分以上,享受着全市最好的教育资源的同时,竞争压力也最为激烈。 严康德是从市教育局退休下来的领导,老头子一生清廉,原先也是在株宁的另一所高中任教数学老师,后来调去了教育局,罗美香女士则是一名普通的英语老师,思想前卫热爱生活。二老退休后本打算一起去一个偏远山区长期支教,但这公益做了没两年,便因为方芮要上高中又回到了株宁。 方芮从小便听话乖巧,虽然偶尔犯倔一根筋,但也只让人觉得她认真得可爱,这主要归功于她讨长辈喜欢的长相,饱满的额头白皙平整,弯弯的眉眼总是带着笑,山根不高不矮,秀气又精致,唇红齿白,一张平滑的鹅蛋脸时常让隔壁的几个阿姨和方芮的爸爸严礼开玩笑说,等方芮长大就给她们做儿媳妇,方芮小时候听了还会不好意思地跑开,现在成了大姑娘,那些哥哥们也早就已经成了家,方芮耳朵这才落了个清净。 严礼在小城的另一所私立高中思源带高三教数学,平时工作忙,一般都直接住在单位,只周末抽时间回来看看,所以方芮在全家都是老师的情况下,成绩一直说得过去,初三那一年更是被支教回来的爷爷奶奶悉心补课,愣是把成绩在中游徘徊的方芮补到了城西的前两个班,这才有了和褚骁做同班同学的机会。 方芮初三毕业的暑假拿到城西的通知书之后开心得不行,拉上从小的玩伴犇犇疯了一个暑假,结果高一开学摸底考,两个班80来号人,就考了个倒数第22名,被犇犇赐名小二,方芮从此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再神气不起来。 严罗老两口一看这可不行,上学这事儿靠的是持之以恒的努力,可不是临时抱佛脚,于是咬咬牙拿积蓄买下了离城西高中不远的一栋小楼,经过改装,把一楼用来经营小超市,二楼三楼用作起居,变相地开始“陪读”,严礼也熟知自己的父母教学经验丰富,思想也开明,便也放心女儿让二老带着,自己则全身心地在岗位上兢兢业业。 其实城西高中校门口的一条街便布满了小吃店、书店等,但毕竟是校门口,时不时地便会碰到老师,眼熟的还得被“关心问候”两句,拐过两条巷子便到了方芮家的超市所在的街道---“学林街”,这里明显更受学生欢迎,混杂着居民楼,店铺的种类也更丰富,就连书店也更多学生光顾,毕竟学校门口的只能买到模拟试卷、王后雄练习册,而学林街的书店西侧书架角落还给重压下的学生们留出了一片喘息的余地,方芮便是从这里买入各式言情丰富自己的课余。 犇犇妈妈李秀禾被工厂裁员之后,经二老介绍就在巷子口转让了一家裁缝铺,每一年的开学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女生提着装了校服的袋子挤在门口排队,轮到自己了就和老板娘讲清楚想怎么改,有的让帮忙缝上自己的姓名,有的想把肥大的裤子改成小脚裤,有的忍受不了过膝的校裙,交代完了就在旁边的奶茶店买上一杯柠檬茶等着。 学林街的尽头有一家体育馆,学生们放学后喜欢三五成群地过来打打球,方芮坐在二楼的窗边写作业,偶尔看见褚骁和班上的男生争抢着篮球笑闹着跑过,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上褚骁进自家的超市买饮料,透过那层纱窗,方芮细细珍藏了少年数不尽的朝气,每每想起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腔,全由不得自己。 3、校服 前一天晚上作业写了一半,吃了药又精神亢奋地羞羞一番,方芮实在困得不行,只得躺回床上继续睡。闹钟在清晨6点准时响起,兴许前一天睡了太久,方芮少见地没有赖床,一骨碌坐起身,利落地穿上校服洗漱好下楼。 严康德在后院里做运动,即使一头白发也遮掩不了一身的精气神,转身看到孙女站在超市门口的秤上皱着一张小脸,笑着问:“可可,今天起这么早,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 方芮瞪着一双眼睛瞧清楚秤上的数字:62公斤! 顿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爷爷,这秤坏了,才几天,我怎么胖了这么多!!!我不吃了!”说完不甘心地又上秤,然而数字依然没变化。 罗美香正好下楼,看着孙女跳上跳下,笑得不行:“犇犇说你二,你还真二!你身上还背着书包呢!” 闹了个大红脸,方芮再不上秤了,拉开超市的卷帘门,小跑着就往学校赶,留罗美香在身后追着喊:“还真不吃早饭啦!” 方芮早早到了学校,才6点10分,学校的寄宿生正好在操场晨跑,方芮背着书包经过操场的身影显得突兀,被行注目礼的她埋着头默默抓紧包带,快速跑进了教学楼。 打开教室后门,方芮是第一个到的,眼睛看向最后一排的那张座位上,桌上只放了一个玻璃水杯,桌子和旁边的收纳箱里倒是堆满了书和试卷。 铃声响起,早操结束后是早饭时间。 城西高中的课表安排得很紧张,6点40开始早读,8点正式上课,下午5点30下课后是晚饭时间,晚上6点30又得开始晚自习,直到10点才正式放学。 这魔鬼作息把学生们的时间压榨得所剩无几,教育越来越卷的情况下,许多有条件的家长选择在学校附近租房陪读,离家远又没时间照顾的,便干脆让小孩读寄宿,总之都不想让自家的比别人落后。 方芮刚进校的时候可谓是苦不堪言,但一年多下来竟也慢慢适应了。 方芮拿出昨天没写完的作业开始补,班上陆陆续续地坐满人,桌子一晃,方芮的同桌刘佳宁也到了,一只手摸上方芮的额头:“乖乖,你咋发烧了,现在好全了吧。”方芮头也不抬,无奈地扯下刘佳宁的手,回道:“差不多好了,我得赶作业,等下再和你聊。” 刘佳宁耸耸肩,看着奋笔疾书的方芮不置可否,悠哉地拿出面包边吃边翻出单词本,开始不过脑地早读。 早读结束,各科代表开始收前一天的作业。 接连被收走几张写了一半的试卷之后,一双笔直的长腿站在了方芮的眼前,宽松的校裤有几道清晰的折痕,脚上的运动鞋明明花里胡哨的颜色,褚骁穿着,方芮只想夸一句配色真好看,米白色的polo衫款校服上衣散发着轻微的香皂味。 褚骁一只手抓握着一迭物理试卷,一只手点点方芮的书桌:“写不完的,先交,我和老师说一下你的情况。” 方芮快速填好试卷侧边的信息,停下笔交给褚骁,抬头对上褚骁的眼睛又马上移开:“谢谢你昨天给我送作业,我请你喝饮料吧。” 褚骁拿过试卷放在了最下面:“下次吧。”说完便出了教室门。 刘佳宁坐在旁边,跟着方芮视线定在了褚骁身上,一时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男生高大的身躯从头扫到尾都仿佛要比别人多花一秒钟时间,一头乌黑的短发蓬松清爽,校服领子翻折得整整齐齐,刘佳宁啧啧称奇:“这家伙怎么长的,这么高,不去当体育生真是可惜了,就你这小身板,他一拳能打死八个。” 方芮回过神,被刘佳宁的话逗笑:“好端端的,他打我干啥,”手头的作业总算交了,又开始算起账来,“好你个刘佳佳,犇犇被留堂没时间就算了,你怎么不来给我送作业。”说着就去挠刘佳宁的腰。 说到这里刘佳宁可不虚,挑挑眉,边躲那双手边理直气壮道:“方可可,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这可是成人之美,你倒好,在我面前还装起蒜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芮一惊,赶紧捂住刘佳宁的嘴,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芮怀疑刘佳宁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她可从没和人说过自己偷偷喜欢着褚骁,少女心事被揭露,满面羞红的同时又有点儿兴奋。 刘佳宁装腔拿调地咳两声,刚准备做出自己的分析,一个男生就从后方冒出来掐住了方芮的脖子,打断了刘佳宁的话:“小二,早上居然不等我,害得我在楼下等你老半天!”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犇犇,刘佳宁护犊子般不乐意了:“陈瑾你干啥呢,我们可可的玉体可是你能碰的,赶紧给我放开。”说着就要去拍陈瑾的手。 陈瑾是知道刘佳宁那巴掌的厉害的,独家赐名铁砂掌,吓得赶紧一缩,又从兜里掏出用袋子装着的茶叶蛋和两个包子:“奶奶说你没吃早饭就出门了,让我给你带的,赶紧吃了别饿着肚子。” 眼看要打铃上课,也不插科打诨了,赶紧跑回自己班上。 陈瑾成绩一般,蹭着方芮爷爷奶奶给开的小课,艰难的挤入了城西高中,但成绩也只能上普通班,教室在方芮她们班的下一层楼,一溜烟跑得飞快。 方芮侧过脸习惯地去瞄左后方的位置,结果正好对上那双眸子,坚持不过一秒就赶紧转回脸:“他是在看我吗?”又摸摸脸,怀疑自己脸上有东西,不然褚骁那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 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我感觉我写得事无巨细,而且肉眼可见的会写很多学习、家庭相关,不是很简单的那种男女主之间的小甜饼(虽然开文的时候我就是想写这种小甜饼) 我原先的设想中男女主的感情线其实很简单很简单(其实现在也很简单哈哈哈) 反正我现在就是觉得节奏好像很慢,写了但又好像没写什么东西,至少写到第三章了,还在介绍背景和人物,真正的剧情还没展开 4、手肘 城西高中在高一期末考之后的暑假补课期间就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综合高一一年的成绩,每个班在班会上开展了文理科的介绍、分析,调查了一下每一位同学选科的意愿之后,又让各班班主任针对性约谈了一部分同学和家长,在开学前做出调整。 各个班的成员组成直到开学一个月之后才真正确定下来。 方芮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因为数学和英语是她的强项,而其它科目成绩一般得很平均,高二开学也顺利地留在了一班。 来来去去,高二年级的前两个理科班总共只剩了60人,人员之间也有了调换,方芮本来在班级里好不容易提升了的名次,再次岌岌可危地开始倒数。 同时一班、二班的教学进度和下面的班出现了很大的差异,这个学期就得学完所有新课,第二个学期直接进入第一阶段的总复习,节奏很快,压力也在成倍地增长。 随之而来的是高二年级组开启了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模式,放假时间也压缩到只有周日下午放假,一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放两天小长假。 方芮认认真真听课,接收起新知识来不那么吃力,但是物理明显地开始跟不上,那些物体受力分析和变来变去的运动方向,比英语的时态变换远远要复杂得多,刘佳宁作为闺蜜也爱莫能助,她的优势是语文和化学,两个人一到物理小考就开始抓耳挠腮。 学霸班不好的一点便也在于此,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眼前事,有自己的时间规划,不喜欢互相打扰。 从高一过渡到高二,方芮再迟钝,也感受到了班级氛围的改变,同学之间话变少了,平时闹哄哄的课间也变得越来越安静,大家也几乎不是上厕所接水喝,就是坐在座位上默默刷题或者趴在桌子上补觉,考试结束也不再轻易打探身边人的成绩,互相之间绷紧着一根弦。 方芮看着发下来的物理试卷,一时间茫然无措,光是选择题就错了好多,心里很是焦虑,明明自己有针对性地去刷题、纠错,但一到考试,该错的还是会错。 “这次考得很差吗?” 一只手拿过桌上的试卷,抬头,见是班长符戈 “可不嘛,怎么这么难啊,班长,能不能把你的脑子借给我使使。”方芮唉声叹气。 “那这周日下午我帮你恶补一下?” “那多不好意思,太占用你时间了,还是等老师上课看会不会讲解吧。” 方芮没想到自己的玩笑会被认真对待,赶忙拒绝,符戈笑了笑:“都是老同学了,没啥不好意思的。” “方芮,老徐找你去办公室一趟。”褚骁站在教室门口,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视线扫过符戈不做停留定在了方芮身上。 符戈拍了拍方芮的肩:“快去吧。”说着又站直身子回视褚骁。 方芮懵懵地小跑着追上已经走在前边儿的褚骁。 “老徐找我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少年身高腿长,宽阔的肩膀被熨帖的校服包裹着,显露出笔直的肩胛骨,修长的后颈上有一片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仿佛渡了一层金光,方芮压着校服裙摆紧追在褚骁身后,肆无忌惮的目光细细打量少年青筋浮现的小臂,手肘竟是白里透粉。 方芮感到惊奇又艳羡,不自觉地抬起伸直自己的手臂,扭着身子去瞧自己的是什么颜色的,手背却不小心打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你做什么?”褚骁顿住脚步,转过身低头看着眼前的人,高高的马尾被一根黑色发绳束着,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女孩小巧的耳朵和微微出汗的挺翘鼻尖。 方芮反应慢半拍,手心蹭过少年紧实的腰腹,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我---我手臂被蚊子咬了个包。”说着就把双臂背到身后,假装挠痒。 褚骁狐疑地低头看方芮躲闪的眼睛,却不小心看到少女因为这个姿势而微微挺起的前胸,最上方的校服扣子也悄无声息地崩开了一颗,隐隐的沟壑雪白一片。褚骁慌忙转移视线,轻咳两声:“好好走路。” 方芮涨红了脸,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进了办公室,老徐正捧着保温杯喝凉茶,方芮扒着工位边上的架子奇道:“老师,这都入秋了,您还喝这玩意儿呢。” 徐兵撩起眼皮,没好气道:“再不喝点儿降降温就要被你气到人间蒸发了。” 好了,方芮算是知道找她什么事儿了。 “你说说你,电容的题目都讲了多少遍了,怎么还会错,还有圆周运动......” 褚骁站在方芮旁边,看她本来闲闲的手指慢慢抓紧架子,一排整齐的牙齿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唇,眼见徐兵越讲越来劲,大课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褚骁适时出声:“老师,下节课是讲评试卷吗?” 徐兵放下保温杯,这才止住话头:“不了,这次试题挺简单的,你把答案发下去让大家自己对一下,”侧头又看了看方芮,“你数学成绩这么好,没道理物理学不好,根本问题还是在于你自己没有用心,高一的基础也没打好,这次找你们俩来,是想让你们俩组成一个二人学习小组,我和你们班主任也商量了一下,褚骁的英语作文总是丢分,你的物理总是得不到提高,找时间安排一下,互相帮助,克服困难。” 班主任李晓津恰好路过,看见方芮包在眼眶里的水意也不忍再苛责,便伸手揽过方芮:“芮芮,咱们高二了,下学期学校会给一班二班统一报名高考,看看大家的水平,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咱们争取这个学期解决基础问题,有什么困难也和老师说。” 方芮本来就对这次小考成绩很是焦虑,又被向来敬重的物理老师一顿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委屈不甘直冲心头,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想哭,也顾不得身边站着褚骁和班主任,抬手擦了擦眼泪,乖巧回道:“谢谢老师,这次是没考好,之后我会努力的。” 5、路灯 两人出了办公室,方芮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迈开步子想逃回教室。 “跑什么,”褚骁出声,“商量一下。” 方芮不得不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走廊来来回回地经过了几个学生,两人长相突出,又一起从办公室出来,方芮还红着一双眼睛,更是招得人忍不住地来回看。 褚骁无奈,再陪着方芮在这站着,明天怕是要变成校园新闻,于是拽起女孩细白的小臂,拉着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又“噔噔噔”地爬上了最顶层的小瞭望台。 这里鲜少有人光顾,因为曾经有学生学习压力过大,试图从这里跳下去过,学校当天便找人把看台用防盗窗封得死死的。 二人站定,方芮迷惑:“你拉我到这来干什么?” “商量我们怎么互帮互助。” 方芮更迷惑了:“那直接在教室坐下来说就好啦,为什么要在这儿?” 褚骁一时也回答不上来,看着眼前的女孩因为哭过而变得粉粉的眼皮,眼睛湿润莹亮,肉肉的脸颊也弥漫着一股红意,像一颗水蜜桃,掐一把便会流出甜香的汁液。 “好可爱。”褚骁忍不住的心猿意马。 “教室大家都在学习,不想吵到别人。”褚骁想了想道出理由,松开方芮。 方芮用手环住被他抓过的地方,心里再次惊叹褚骁的手好大,圈住她的小臂轻轻松松,确实如刘佳宁所说,感觉能被他一拳打死。 褚骁握了握突然变空的手,也不再浪费时间,大课间就30分钟,快要上课了,便简单和方芮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周日下午找个地方坐下来互相解疑,这之前先总结好问题到时候可以节省些时间。 方芮连连点头:“那周末我们去学林街的那家肯德基吧” 褚骁眼皮一跳,看方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只轻轻点了点头:“周日下午1点见。” 铃声在这时响起,两人快步下楼进了教室上课。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10点下课,刘佳宁和方芮收拾好书包一起走出教室,下了一层楼和等在拐角的陈瑾碰上面,三人闲聊着往校门口走。 “可可,你可要抓住机会一举拿下年纪第一。”刘佳宁已经知道了方褚二人组队的事儿,一天紧绷的学下 习下来,总算找到时间向方芮传授自己的“真经”。 “什么机会?”陈瑾疑惑。 “女孩子说话,男的不要插嘴。”刘佳宁惯性地去堵陈瑾的话。 方芮因为这事儿一下午都有点儿心不在焉,一想到今后会有很多机会和褚骁私下接触,既紧张又兴奋,担心因为做不出题笨到褚骁,又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拉近二人的关系,但又觉得这个希望渺茫。 褚骁的英语成绩可不差,只是不是最拔尖的而已,李晓津那么说其实也不过是找个理由让方芮心里好受一点儿,本质上还是褚骁在一对一地帮助方芮。 想到这儿,方芮又开始鄙夷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就应该好好学习,不辜负老师的一片心意。 株宁这个小城就这点好,拐个弯儿碰到的人里边儿十个得有两个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李晓津其实是罗美香以前的学生。 罗美香性格热情,对待教学也态度饱满,任教期间关爱学生,学生们都很喜欢她,李晓津便是在她的影响下变得热爱英语,并顺利考取了这个方向的大学,毕业后也到了城西任教。 严罗二老带着方芮在学林街安家之后,方芮又碰巧进了李晓津的班级,一碰面,场面便欢快异常,方芮本身就性格讨喜,虽然不是那种积极表现的学生,但上课认真,也从不给老师惹事,踏实努力,李晓津便越发地喜欢她。 刘佳宁和陈瑾二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一阵,才发现方芮一脸心事地一言不发。 “怎么了,可可。”刘佳宁拍了拍方芮。 “没事儿,就是最近一直没考好,心情不好。”方芮回过神,冲二人笑了笑。 陈瑾没心没肺道:“急什么,还有近两年的时间呢,我都不急你有啥好急的。” 刘佳宁一听就不乐意了,两人又开始拌起嘴。 方芮看着两个认真吵架的好友,心情也变得没那么压抑了,把烦恼抛之身后,喊道:“别吵了,等下去我家吃关东煮!” “啊啊啊啊,就知道可可最好了!”刘佳宁尖叫着扑在方芮身上。 校外昏黄的街灯照在三人身上,影子被拉长互相迭在一起。 一道推着自行车的身影远远地坠在三人身后,褚骁探究的目光落在陈瑾身上,这男的似乎一直都和方芮关系很好,已经看到好几次两人有肢体接触了,甚至还经常给方芮送早餐,褚骁一时说不清心理是什么滋味。 看前边的几人拐进那条熟悉的小巷了之后,褚骁把书包甩上肩,脚下一蹬,黑色车身便载着少年驶离了学校。 刚刚回到家,外公外婆已经睡下了,褚骁吃完外婆温在保温盒里的虾饺,收拾完碗筷,轻手轻脚地进房间,摸开灯,拿上睡衣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打开喷头,一整天的课下来,饶是褚骁也感到身心疲惫,温水淋在身上仿佛也带了凉意。 把排列组合的单词和变换的公式赶出大脑,褚骁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的一幕,少女的骨架纤细,但每一处都攀附着一层白肉,比他见过的那些干瘦的女生都要多一份说不出的味道,校服敞开的领口是他从未探索过的领域。 褚骁搜刮大脑里储存的词汇,最终想到了“骨肉匀停”四个字。 高中女生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即使是学霸班,褚骁也时常能听到班上的女生为体重脸蛋烦恼,一会儿是腰上多了二两肉,一会儿是脸上长了颗痘。 褚骁倒是从未去审视过这些,平时和年级里的同学、好友打球的间隙,或者窝在家里一起打游戏的时候,男生会互相讨论班上的女同学,荤素不忌,言辞语气间春意盎然,甚至下流龌龊。 褚骁都默默听着,没兴致参与他们的讨论,看过几次好友分享的A片,再结合课本上学到的生理知识,偶尔晨起莫名的勃动,褚骁也都任其消下,燥意止不住了才会自己动手,但每次自慰后都有股散不去的空虚感,并没有其他男生追逐的飘飘然升天的快乐,他也就失了对这事儿的好奇和专注。 然而此刻,褚骁想起“方芮”两个字偶尔出现在那群男生里的形容,心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喷头的水仿佛也变得灼人。 6、萌动(微h,自慰) “嗯——”,大拇指用力蹭过前端的马眼,褚骁忍不住闷哼出声。 胯下茎体膨大,在乱糟糟的浓黑毛发中挺立勃动,微翘的茎身紫红粗硕,褚骁握紧,上下撸动,左手不常用的缘故,放松或收紧都比想的慢了一拍,仿佛不是自己的手,带着一股陌生感,刺激得肉棒在手里不住地跳动。 十几分钟了,还没有射意,虎口死死卡住棒身,快速摩擦着外皮,带着一股子狠厉,从根部一路包裹住龟头,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褚骁皱紧了眉,心里越发躁动,想象着自己一颗颗地剥开方芮系得严实的上衣纽扣,露出两团浑圆白皙的嫩乳,两颗红色樱果坠在上头颤颤巍巍。 视线略过方芮潮红的脸,那双挥之不去的薄软眼眸乞怜地看着自己,带着畏惧又隐匿着渴望,一排贝齿像白天在办公室一样,紧紧咬着水润的红唇,也关住了本来要溢出口的哼吟。 褚骁脑子里绷着一根弦,只觉得自己也不比那些男生正经多少,实际上是一样的下流,在这方寸之地意淫着少女的肉体,想管住自己的思绪,情欲却在无孔不入地侵蚀大脑,下体涨得发疼,再不射,今晚怕是不要睡了。 褚骁受不住想象中方芮哀哀的眼神,索性用右手遮住了那双迷离的杏眼,紧盯着那双乳,不够,还是不够。 不知何时,大掌掀开了少女墨蓝色的格子校裙,纤细但又微具肉感的大腿呈现在眼前,手指抓握着膝盖分开,褚骁劲瘦的腰身挤进腿间,看到少女神秘的三角地带已然湿透,紧紧地贴着软肉,上方掩不住地透出黑森林的颜色。 褚骁颤抖着伸手摸上少女馥郁之地,迷蒙中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点,方芮启唇,细声细气地尖叫了一声,像一只修剪了的猫爪,挠在心头。 喉间沉喘,褚骁被这叫声激得再压制不住体内奔腾的血气,右手包住棒头摩挲,左手加速撸动,终于精关大开,腰肢朝掌心摆动,一股股浓稠的白液激射而出,裹不住地顺着修长的五指往下滴落,随着水流被冲走。 褚骁得到释放,通体舒畅,放开了双手,眯眼看着半硬的阳具翘在水雾朦胧的空气中抖动着,快感过于强烈,高潮的末尾,白精已经不再是喷射,而是从孔眼里掺着透明的前列腺液顺着龟头流经冠状沟,隐没在那一丛粗硬毛发中。 以前从没这样过。 过往的手淫,褚骁都是干巴巴地伺候那根棒子,只求快点结束,无心恋战,今日可耻地幻想着欺负身下的女孩,整个过程激烈澎湃,快感绵长而汹涌,联想到自己几次三番看到几个男生和方芮接触时心里的不快和在意,就和学习上的融会贯通和天赋异禀一样,褚骁意识到自己可能对方芮有些想法。 异于任何同学情、友情的想法。 褚骁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第一时间除了想到现在高二时间不对之外,也开始猜想方芮的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平日里两人话都很少说,除了收发作业试卷,确实没什么接触,但褚骁对高一初见方芮的那一幕记得异常深刻,滚滚烈阳下,当时站在墙边的方芮总给他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褚骁决定收拾好自己的感情,萌动的青春期什么也说不准,17年短短的人生里,褚骁最擅长的便是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保持一份镇定是一切的前提。 —————————————— 周末请两天假,作者得忙着写开题报告?搬宿舍收拾东西?论文?各种学业上的事儿,所以最近会很忙很忙呜呜呜,篇幅字数也会相应的减少一些,实在没时间 7、瓜葛 “呀啊啊!”方芮一只手匆忙抓紧身前的陈瑾背上的书包,一只手气得直往他腰上拧,“慢点儿,你吓死我了!” 陈瑾大笑着放慢脚下的速度:“胆子这么小,看你下次还睡不睡懒觉。” 方芮仅剩的那点睡意也被赶跑,开始后悔,早上起迟了一会儿,不得不让等在楼下的陈瑾临时快速跑回家蹬上自行车载着自己往学校赶。 清晨的风灌满少年宽大的校服,浅金色的阳光倾洒在街道旁的绿化带上,方芮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挂花香,刚被奶奶用几口三明治塞满的胃又开始叫嚣。 伸手拽拽前座人的衣角:“犇犇,我想吃你妈做的挂花糕了。”说着仿佛就闻到了那甜糯的香气,口里分泌着馋液。 陈瑾无语:“赶路呢我的姑奶奶,还想着吃的。”眼看着校门即将关闭,陈瑾脚下生风,快速地冲过通道,留门卫在背后叫嚷着摇头。 预备铃已经响了,陈瑾驶入停车棚,都顾不上给自行车上锁,停稳了拉着方芮就往楼上跑,楼道里也有几个学生在压着时间线狂奔。 方芮平时缺乏锻炼,细胳膊细腿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爬过了三楼的时候,腿已经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动,哼哧哼哧喘得不行。 陈瑾自己倒无所谓,偏偏方芮是个怕被老师说的,已经隐约听到年级主任在四楼抓着迟到的训话了,陈瑾不仅不让方芮喘口气,反而更抓紧了方芮的手腕,使劲拉着她爬楼梯。 到了四楼,邓秋明双手握在身后,背对着楼梯在几个站成一排的学生面前来回踱步:“你说说你们,都高二了,就缺那几分钟的觉吗?起不来就给我读寄宿!” 陈瑾听着邓秋明的唧唧歪歪,放开了方芮的手,推着她赶紧上五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大声喊道:“报告老师!” 邓秋明被吓一跳,搭在鼻梁上的眼镜也被惊得掉到鼻子下,引起学生一阵哄笑。 “叮——”正式上课铃响,陈瑾笑着道:“老师,让我们进去早读吧!”说完还敬了个标准的礼,惹得学生们又是一阵哄笑。 今天是周日,每到这天迟到的学生都不算少,老师们、校门口的值日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邓秋明拿他没办法,摆摆手放过,嘴里也不闲着:“下次还让我抓到就都给我去扫厕所。” 几个人顿时作鸟兽散跑进了教室。 方芮抓着栏杆,眼冒金星地埋头自己爬完最后一级阶梯,正要溜进教室,“砰”的一声,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影,方芮顿时眼角泛出泪意,手不自觉地摸上被撞到的额头,一碰便感觉隐隐作痛。 “嘶——”,抽气声同时在头顶上方响起,方芮抬眼看见褚骁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拿着沾满粉笔灰的黑板擦,狭长的眼微眯,一脸吃痛地正盯着自己看。 方芮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骨头撞骨头,可想而知都很痛,褚骁视线扫过她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拳头,方芮没有刘海,额前只有一些细碎的绒发,被倾斜在走廊的晨光映照得根根分明,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背光站着,看她额角泛红,他忍住了伸手的手动,抚了抚下巴,安慰道:“没事儿。” 方芮怵怵地瞄了两眼褚骁锐利的下颌线,目送他进了洗手间。 放下书包刚坐下,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佳宁就迫不及待地咬耳朵:“出息了方可可,都会投怀送抱了。” 方芮面红耳赤:“你瞎说什么呢,我真的是不小心而已。”一颗心却怦怦直跳,想到刚才撞到他的怀里感受到的坚硬,少年看着清瘦的身躯仿佛可以完全包住自己,真的好高。 斜后方的王媛媛“噗呲噗呲”两声,小声提醒道:“班主任在后面。” 两人赶紧坐端正,拿出古诗文集锦开始背。 上午最后一节课铃响,高二年纪迎来了一周的半天假,整栋教学楼掐着点开始沸腾,下楼的脚步声、同学间的打闹声此起彼伏。 方芮收好刚刚发下来的几张试卷和几本作业,往后看最后一排,见人也正在不紧不慢地收东西,于是走过去:“那我们下午一点见,你记得带上前天晚上考的英语试卷。” 褚骁简短回道:“好。” 方芮走后,周边的几个人都盯着褚骁看,褚骁的同桌唐策安更是挤眉弄眼,勾住褚骁的脖子开始叫嚷:“你小子什么时候和小班花有瓜葛了。” 印象里褚骁几乎不和班上的女生接触,休息时间也大都是在自习或者去操场打篮球,突然来了个女生找他不算神奇,神奇的是他温和地应承了女生的邀约。毕竟他高一就已经因为俊朗的皮相和持续霸榜的成绩闻名城西,时不时地就有别班的女生找上门来送情书送巧克力,篮球场上被送饮料也就算了,夸张的是还有人专门盯着,顺走他放在旁边的水杯。 久而久之,褚骁除了体育课之外,打篮球只喜欢往私密性更好、人也更少的学林街体育馆跑。 “瓜葛”二字形容得不伦不类的,但又为两人的关系盖上了一层说不清楚的意味,褚骁皱眉,只是一板一眼地答:“老徐让我给她补物理,她给我补英语作文,出去别瞎说。”薅下唐策安的猴爪,起身出了教室。 褚骁手插着兜,走到停车棚推出自己的山地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十几米外方芮侧坐在一辆自行车后座上,书包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正弯着眉眼和骑在旁边的刘佳宁说说笑笑,时不时地还兴奋地拍两下身前的陈瑾,“咯咯”的笑声轻盈地钻进褚骁的耳朵。 阳光正好,秋意抚平了余夏的热意,少女穿着一双手绘着海绵宝宝形象的帆布鞋,纤细修长的小腿乖巧地交迭翘起,雪白的肤色灼了他的眼,褚骁扭过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后轮,只有一片墨黑的挡泥板闪着漆光横在上方。 褚骁心头一动,抿了抿唇,长腿踩上踏板迎着微风滑行而出。 8、补习1 严礼提上公文包,拎起副驾驶上的小蛋糕,锁好车迈进了超市大门。 “爸,妈,我回来了,可可呢。”严礼见收银台无人看守,店里也没顾客,撩起挂在后边儿的门帘,探头看了看位于院子后方的厨房。 透过窗户,只见严康德掌着勺颠着锅,满头大汗地在炒菜,罗美香坐在檐下剥着豆子,旁边放着菜篮,笑得见牙不见眼。 方芮甩着马尾摇头晃脑,贴在爷爷身后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后院里一时间欢声笑语。 严礼走近三人,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说什么呢?都这么开心,我在外边儿都没人应我。”折身也搬了张小矮凳坐在罗美香身边开始帮忙干活。 “爸爸,你回来啦。”方芮听见声儿跑两步出了厨房,扑在严礼背上,“真巧,爷爷今天给我做最好吃的糖醋排骨。” 严礼稳稳接住宝贝女儿,拍了拍环在脖子上的小手,道:“给你带了小蛋糕,放在冰箱里了,记得吃。” “啵啵”两声,方芮奖励了两个香吻在爸爸的脸颊两侧,蹦跳着往前院去了。 饭桌上,方芮一筷连一筷地往嘴里塞排骨,罗美香抽出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的酱,嗔道:“吃慢点儿,没人和你抢,胃口这么好也从不见长肉。” 罗美香哪里知道方芮其实是想快点吃完,好上楼洗个战斗澡,打扮打扮去赴约。 “爸爸,我数学这次小考考了140!”方芮咽下嘴里的菜,擒着一抹骄傲汇报好消息。 严礼捧场地竖起大拇指,承诺下次回来奖励个更大的蛋糕。 忙活了一阵的严康德反而是三人中最督促学习的,问道:“物理有进步吗?” 方芮一噎,撅着小嘴:“这次没考好,但是有解决的方法,老师找了班上的同学和我互帮互助,等下我就去前边儿的肯德基补习物理。” 扒拉干净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碗筷,擦擦嘴就下了桌,边上楼边说:“我去准备补习的资料了。” 语气甚是欢快,丝毫不见以往因为物理考砸后的阴霾。 三人看着孩子心性的方芮上了楼,谈论着近期的生活继续吃饭。 方芮快速冲完澡吹干头发,站在衣柜前拨动衣架。 平时在学校只能穿校服,现在还能穿裙子,到了冬天就得换成厚实的校裤,方芮之前不觉得哪里不好看,也从没把校服拿去给李秀禾帮忙改过尺寸,只恨不得越宽松越好,主要讲究个透气舒适。 短裙嫌不够端庄,9月初的天气还有点儿热,肯德基店里肯定还开着空调,方芮可不想挨冻,拿起阔腿裤又觉得包得太严实。 挑来挑去,方芮从衣架上取下一条粉色的背带裤,长度在膝盖上面点儿,内搭一件白色T恤,一换上,整个人元气满满。 方芮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拍拍被浴室热气蒸得粉红的脸蛋,扎好头发下了楼。 打开冰箱拿上严礼事先放在里面的巧克力蛋糕,6寸大小,倒是刚好两个人吃,眼睛咕噜噜转,想起上次碰到褚骁来自己家超市买的饮料,于是踮着脚伸手从冰箱顶部取下一瓶。 和家里人说一声去补习了,方芮出超市门往右手边顺着街道直走百来米,到了肯德基门店,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到褚骁已经坐在了角落的一个二人卡座里,手里摆弄着手机似乎在和人聊天,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橙汁和吃剩的薯条等。 方芮放轻脚步,抓着书包带子站定在褚骁面前轻声开口:“你等了很久吗?” 褚骁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眼前的人身上,看了一瞬,低沉的嗓音响起:“没有,我午饭直接在这里解决的,刚吃完也没多久。” 方芮把小蛋糕和饮料放在桌上,本想落座他对面,褚骁又开口:“等下得解疑,我们坐一起吧,方便一些。” 说着就站起身拉过旁边空着的小桌和身前的并在一起,刚刚好让两人并排坐。方芮来不及拒绝也不想拒绝,见状也不扭捏,提起书包放在了他左手边的皮质卡座上,倒是没想到褚骁这么细心。 身旁的人一落座,褚骁便闻见了抹淡淡的果香,携着一丝水汽,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洗了个澡,也没多想,开口道:“我们先给你补习物理吧。” 方芮忙不迭地打开书包拿出一迭之前考过的试卷,一张张翻阅简略看了下,她把今天想问的题目都用红笔圈了出来,十几张试卷堆迭着不成体系,卷面也干干净净几乎没有草稿,只在填答案的地方有笔迹。 褚骁一眼便看出了方芮的学习习惯和自己不同,耐心将试卷一张张展开按顺序放在一起:“你可以拿个胶棒把试卷都粘在一起,考试多了,以后总复习就可以直接变成你的错题本。” 试着让方芮盖住答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一道错题,褚骁没有急着去给方芮讲解解题过程,而是拿过试卷和草稿,道:“物理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如果公式对你来说太过于抽象,你可以把题目中的物理过程代入到脑子里去想想物体的运动,然后简化成几何图像画在草稿纸上,你看你的草稿其实是很混乱的,没有跟着题目的思路去呈现运动过程。” 褚骁一边压低声线、思路清晰地点出方芮解题的不当之处,一边拿起一只红笔带着方芮读题干,把重要信息圈出来的同时,也在草稿纸上画出了物体并标上相应的数字和字母,方芮集中精神,两分钟下来就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些隐藏的信息点。 看着褚骁寥寥几笔就让混乱的思路变成了可视化的逻辑过程,画在草稿纸上的线条直线是直线、圆圈是圆圈,很是优美简洁。 方芮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和真正的学霸的区别,很明显的,自己从学习习惯上就存在问题,但她也很敏锐地发现了物理和数学之间共通的一个点,那就是作图。 她不再纠结于刚刚的题目结果的对错,在褚骁点拨完之后,又做了一道同类型的题目,发现思路豁然开朗,在以前想不清楚的地方不怕麻烦地多画了一遍示意图,乖乖地标上心算得出的一些信息,最后非常顺利地得出了答案。 方芮尝到了甜头,举一反三地继续往下做。 右手撑着下巴,褚骁姿态悠闲地静静看方芮握着笔做题,粉白的面颊有一层非常细小的绒毛,她凝神认真的时候似乎会下意识地努着嘴巴,唇瓣微微翘起,润着一层稀薄的水光,嫣红软嫩,碰到疑惑的难点,还伸出一小截粉舌舔舔下唇,看得褚骁下腹一紧,挪了挪大腿掩饰住反应,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方芮听到声音,怯怯地抬头看向褚骁,以为是自己的解题过程有问题:“怎么了,是我写错了吗?” 褚骁暗暗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随时随地精虫上脑的流氓般,摇摇头道:“没有,你写得很好。”幽深的眼眸却直直地盯着方芮不放。 红晕悄然爬上方芮的双颊,得了夸奖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想动一动才发现两人靠的很近,褚骁侧着身子,左手搭在卡座的靠背上,右臂屈肘撑着脑袋,方芮167的身高在他面前却显得娇小,后背是堵墙,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一时间室内的温度似乎突然上升,静静的角落里暧昧的气氛弥漫,彼此呼吸相闻,方芮怀疑心脏就要跳出来下一秒,顶不住地率先打破沉默:“你口渴吗?我给你带了饮料和小蛋糕,谢谢你上次帮我带作业,还来辅导我。” 9、补习2(加更) 空调呼呼地输送着冷空气,却吹不去方芮心头的燥热,少年宽阔的肩膀让她意识到他已经初具成年人的体格,修长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被他乌墨的眼珠注视着,方芮只觉得自己旁逸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方芮把带过来的饮料推给褚骁,缩回手乖巧地扒在桌沿。 褚骁莫名回想起今天早上被她撞了个满怀的时候感受到的温香软玉,真的很像一只小猫,温良无害,可他知道这只小猫在熟人面前会亮爪呲牙,撒泼打滚,有着独一份的娇气可爱,而不是现在这般疏离中带着一丝怯意。 褚骁旋开饮料盖子,喝了一口,道:“谢谢。” 一时无话,气氛又变得有些别扭,方芮翻到下面几张试卷,主动开口:“这个类型的题目我也总出错,你能教教我吗?” 褚骁俯下身子看了两眼题目,开始给她认真讲解。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方芮的思路被一路引领着,从对最基础的公式定理的理解,到代入实际问题的应用,都有了或大或小的收获。 褚骁思路清晰、语言简练,写下的表达式都赏心悦目,方芮再一次被学霸的智慧折服,等他讲解完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问,方芮不由自主地绽放笑容,真诚道:“褚骁,你好厉害啊!” 褚骁这么多年对赞美早已免疫,面对女孩闪闪发亮带着崇拜的眼睛,也不谦虚,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接收到了。 方芮呆了一瞬,不由扑哧笑出声,头一次见到这么淡定不推脱的。 看他不解的眼神也不多做解释,但是心里开始对这位暗恋了一段时间的对象有了些微的改观:平日里话不多,但其实很自信很淡定,一下午下来,对自己的疑惑也倾囊以授,耐心平和,有的小问题方芮怎么也理解不了,褚骁还尝试着举了很多例子从多个角度来解释。 总之,这个学霸也没想象中的高冷,但比想象中的聪明温柔。 “咚咚!”方芮被背后传来的敲击声吓一跳,下意识地转身看了一眼。 只见玻璃门外站着几个穿校服的男孩,方芮不认识,但从他们胸口打的领带颜色看出来了是高三的,打头的手上捧着一个篮球,正咧着一嘴白牙笑望着店内的二人,事实是外边站着的另外几个也都目不转睛地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方芮慌忙转过身,明明没做亏心事,却再不敢回头直面这几个明显认识褚骁的男生。 褚骁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方芮在不好意思,轻声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说完便起身出了门,领着陈邵科几人往前挪了几步,不站在门店外面当显眼包。 没几分钟褚骁将人打发走坐回了卡座,看方芮还绯红着脸颊,解释道:“是我发小找我打篮球,今天物理就先到这儿吧,你帮我看看作文?” 方芮脑中小人挥手赶走浮想联翩,点了点头,不再多废话,拿起褚骁的英语作文认真看了起来。 帮他圈出了几句从句,调整了一下表达方式,让文章显得更加通顺,接着发现他的连词使用也不够地道,于是在旁边写上几个自己常用的。 作文修改起来很快,褚骁把这些抄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时间就到了5点多,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方芮肚子有点饿,看着桌上还没动的巧克力蛋糕,从包装盒里取出来分成两份。 两人从高度紧张的学习中放松下来,在几个小时的交流讨论中,相处的气氛也变得没那么拘谨,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方芮挖下一小块蛋糕,任其融化在口中,享受得眯起眼睛,垂在卡座边的小腿都忍不住晃起来。 褚骁看得想发笑,也尝了一口,却皱了皱眉,明显欣赏不来齁甜的奶油,喝了一口饮料压了压味道,便放下了勺子。 方芮见状,道:“你不爱吃吗?” “太甜了。” “啊,那太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褚骁点开看了看,是陈绍科他们打完球找他一起吃饭,还调笑着让他带上方芮 “怎么了?” “朋友约我去吃晚饭......” “啊,那你快去吧,蛋糕不爱吃就放在这儿。”方芮生怕再耽误他的时间,放下手里的蛋糕帮忙收拾散落在桌上凌乱的课本试卷。 看她一顿忙活,褚骁想邀请她一起去的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现在还太早,在自己面前她尚且不够放松,遇上那几个厚脸皮的,怕是得被吓跑。 褚骁权衡之下,把她帮自己堆好的资料一股脑塞进书包,又看了眼手机消息界面,吃饭的地点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小面馆,于是利落地把没吃完的蛋糕放进包装盒里:“太浪费了,蛋糕我带走了,当夜宵吃。” 两人匆匆告别,方芮一边挖着蛋糕一边往家里走,只觉得微苦的巧克力在褚骁依然带走他的那一份之后也变得香甜。 10、摘桂 9月10日教师节,恰好是一个月两天小长假的周末,方芮天天想吃桂花糕,念得陈瑾耳朵都要起茧子。 于是教师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周六,陈瑾早上8点就到了超市楼下,和严罗二老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 “方可可,快起床!” “来了,别砸门!”屋内传来鞋子拖地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方芮揉着双眼打着哈欠,“怎么起这么早啊,再等等我。”又拖着身子去卫生间洗漱。 方芮家的二楼开门是一个客厅,左手边是严礼的房间,右手边是方芮的房间,角落里的小屋子被改成了一间书房,严罗二老为了方便照顾生意,再加上年纪大了不适合爬楼,就住在了一楼的后院里,日常去楼上也多是打扫卫生或者盯一盯方芮的学习。 陈瑾进了屋大剌剌地坐进沙发,无聊地看方芮进进出出,磨蹭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收拾好。 今天他们约好了去以前住的老院里摘桂花,回来好让李秀禾做方芮心心念念的桂花糕。 老院离学林街不远,坐公交反而要换乘,两人嫌麻烦,想想骑自行车也不超过半小时,干脆带上小篮子就直接出发了。 周末的车流比平时小,方芮叽叽喳喳地和陈瑾讲近期班上的小事,又问起李秀禾的裁缝铺最近生意怎么样。 陈瑾道:“我妈最近开始接干洗的单子,学校里寄宿的学生穿脏了衣服或者难洗的鞋子可以送到她那儿去,我妈再拿到干洗店赚个差价。” “欸,这生意倒挺好做,自己也没多少成本,真好。” 陈瑾也笑,自从和妈妈、舅舅搬到了学林街继续和严家做起了邻居,生活也在一天天地变好。 又想起上星期刘佳宁提到的年级第一的事儿,那天之后陈瑾稍微想想便大致能明白,联想到平日听到的关于褚骁的传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你们班褚骁是怎么回事儿?你喜欢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方芮可不觉得女儿家这事儿是可以拿出来和陈瑾讨论的,“我是挺喜欢他的,但也没想做什么。” 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可陈瑾太了解方芮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摇摇车龙头,引得方芮的身子也晃了晃:“你也做不了什么,你和我不一样,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不懂。” “知道了知道了,你家住太平洋的还管着我。”方芮被提醒学业的压力和萌芽阶段难以善终的爱恋,一时有点儿不开心,也有点儿不服气。 “别想了,那小子除了成绩好没啥值得你喜欢的。” “你不要胡说,你都不认识他。” “谁说我不认识他,只是不相识。” 方芮懒得和他玩文字游戏,也不想再让烦心事扰了周末的好心情,转移话题:“李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病情算稳住了,上星期才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年底安排手术,如果顺利,未来三年只用定期复查就行。” “那太好了,今晚我去看看他。” 聊到陈瑾舅舅的好消息,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也得到舒缓。 骑过几条林荫夹道的沥青路,老院像一位迟暮的老人等在眼前,一颗高大的葱郁桂树从院墙里伸出了它的臂膀,地上已经落了一层金黄的桂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方芮掏出钥匙开了院门,陈瑾停好自行车,手脚利落地爬上树,坐在粗壮的分支上,低头看方芮进了右侧的小杂屋拿出来一个封好的袋子。 自从开学,方芮一家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过去一年严罗二老时常会回来打扫一下,或者拿点东西去新家,才多久,墙角已经长了一些杂草,枯叶干枝铺得满地都是。 方芮从袋子里取出一张布铺好在桂树下方的地上,陈瑾立马拼命摇晃树干,一时间满树的绿叶簌簌作响,细小的桂花应声掉落,香气四溢,远看就像在下黄金雨,煞是漂亮。 方芮来不及躲到树外边儿,被淋了一头的桂花,有几朵还掉进了衣服里面,痒意四起。 方芮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走两步,抱着树干也摇起来。 陈瑾一个不稳差点仰面掉下来:“心眼儿怎么这么小!”说着从树上跳下,讨好地帮她拍走掉进头发里的小花,“别生气了,嘴巴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你才挂酱油瓶!”方芮立马蹲下身从布上面抓起一把桂花撒在陈瑾脸上,看他因为来不及闭嘴而吃了一嘴的桂花,咯咯地大笑出声。 陈瑾见姑奶奶终于笑了,也不再逗她,接过小竹篮,开始收布上金灿灿的花。 忙活了一阵,时间就到了10点多,差不多该回去了。 锁好门,方芮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拉拉陈瑾的衣袖:“我们再逛逛吧。” 陈瑾默默转了车头方向,载着她往巷子更深处走,经过以前他家租住过的小平房,停下看了两分钟,屋顶上面居然长满了杂草,门口的水池里面也净是泥沙,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不远处的一座土墙是两人喜欢和附近的小孩一起玩过家家的地点,现在已经倒塌。 两人都没什么心情继续往下看,原路返回开始往学林街走。 方芮戴上耳机,打开MP3开始循环播放最近爱上的一首歌,低低地跟着旋律哼唱着,陈瑾默默听着,自行车穿行在一片樟树林里,错落的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他的心也跟着静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斥着胸腔。 到了学林街的巷子口,方芮跟着陈瑾绕进了裁缝铺后方的家,简单关心了几句陈瑾的舅舅李满禾就放下篮子准备回家。 绕到前面的铺子,李秀禾正坐在缝纫机前踩着踏板忙碌着,机器随着她熟练的动作发出一阵密集的打孔声,店里的墙上挂着用防尘袋罩好的衣服,身后的大桌子摆放着各种零零碎碎的小工具,琳琅满目却也不失秩序。 “芮芮,怎么站在门口,桂花摘完了?”李秀禾抬头的功夫眼角余光瞄见方芮靠着木门站在那儿,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着问:“怎么不出声?是不是饿了?” 方芮醒过神,摇摇头,道:“李姨,我现在就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李秀禾不禁失笑,这又是摇头否认肚子不饿,嘴上又说着想吃东西,发懵呢这孩子,抬手抚了抚方芮顺滑的长发,道:“下午就给你做好让犇犇给你送家去。” “谢谢李姨。”方芮看着李秀禾温柔的笑脸,摸了摸她因为常年做针线活而略显粗糙的手,道了声谢逃一般跑回了家。 李秀禾着实被方芮的小猫样逗笑,不解这孩子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见人走了便坐回缝纫机前继续裁剪缝制手下的衣物。 ———————————————— 宝汁们,明天还有一更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开学,因为是作为新生报道,我换新宿舍是搬到新校区,会很麻烦,然后再加上学号变更需要办一系列的手续还要跑银行啥的,总之尊嘟有点忙,所以25号,26号请假两天,27号看情况 11、明天见 第二天周日,学林街附近的居民楼里人也明显多了一些,老人带着小孩在小巷里遛弯,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尖叫呐喊,惹人心烦。 很不幸的是,今天肯德基也坐满了趁着活动来吃炸鸡的一家三口,闹闹哄哄,队伍都排了老长。 两个调皮的小学生还追跑着撞到了褚骁和方芮的桌子,一晃,桌上的橙汁便牺牲在了辅导书上,引起一阵兵荒马乱。 今天的肯德基实在不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 两人不堪其扰,匆匆收拾好东西准备转移阵地。 “现在去哪儿?”褚骁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地点。 “书店?或者图书馆?” “不行,说话会打扰到别人。” “那去学校?” “教学楼大门放假都会上锁,进不去。” 方芮词穷了,也开始茫然。 视线一转能隐约看到自己家超市的招牌,方芮想到了一个很完美的地方——自己家,转念一想,又担心贸然邀请他去会不会显得唐突。 气氛凝滞了几分钟,两个人像门神一样堵在店门口,被要进店的顾客提醒:“麻烦让一让。”话音一落就要撞上来。 方芮还沉浸在怎么开口的思考里,反应慢半拍,褚骁伸手把出神的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心点。” 低沉的嗓音仿佛就贴在耳边拂过,热气蕴在脸侧让方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一热,呆呆地道:“不然去我家?就在前边儿。” 褚骁诧异地低头看,也没作声,眸子里化着一股方芮看不懂的情绪。 “你别误会,我爷爷奶奶也不会过来打扰,我...我家有个小书房,我爸爸今天住单位,很安静。”方芮低下头绞着手指语无伦次地解释。 说完,方芮又懊恼自己似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说得好像自己要对他做什么坏事,正绞尽脑汁找个可以随心所欲的作案地点似的,正正当当邀请同学去自己家学习,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褚骁原本还有一丝犹豫,转而嘴角噙着一丝笑,低低地的“嗯”了一声。 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方芮掩不住雀跃率先迈开了步子在前头走着。 褚骁当然知道她家在哪儿,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一摇一摆的黑亮马尾和不自觉变快的脚步,本来莫名有点紧张的情绪也化作了隐隐的期待,忙碌的学业中似乎也有什么可以破土而出的可能。 进了超市,严康德正坐在收银台前清点货物,方芮扒着面前的电脑敲了敲:“爷爷,我没找到可以补习的地方,班主任给我找的小老师今天和我一起在二楼学习可以吗?” 严康德从一堆东西中抬头,清明的眼看了看端正站在孙女身后沉稳带笑的少年。 小老师? 审视的目光扫过他俊朗的脸、高大的身材,记起是上次帮忙送作业过来的那个孩子,表情松了片刻,点头道:“可以,记得把窗开开透透气,别闷着。”然后去了后院找罗美香交代两句。 方芮指了指旁边:“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请你。” 看她的脚尖已经迫不及待地冲着前边的货架,藏不住半分心思的小动作惹得褚骁失笑:“随便,都行。” 声一落就见人往前钻,不一会儿就抱了满怀的零食,一回身又被她拉着跑上二楼。 “不用换鞋,”两人穿过客厅开了小书房的门,“就在这儿,是不是很适合~” 入目的是两面整墙的书架,一张两米多长的木桌夯实地放在房间正中,这是严礼平时在家办公用的,桌上除了教案便是一些专业书籍和成堆的草稿纸,桌子对面靠门的墙上装了一个黑板,上面誊写了一些公式,地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粉笔灰,黑板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几把教师用的大三角板和圆规。 方芮哼哧哼哧挪走桌上东西,搬来一张凳子和原先的办公椅并排放着,开了窗,然后拍了拍椅背示意可以坐下了。 褚骁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塞了一个冰凉的包装袋:“喏,你要的随便。” 说完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幽默,方芮弯起那双水亮的杏眼咯咯地笑。 见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方芮见好就收,道:“以后不要再‘随便’了,我家好吃的东西可太多了。” 一起喵呜喵呜享用完雪糕,两人在安静的环境下迅速进入了状态,接着之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开始补习。 这次方芮有了明显的进步,能看出来有把褚骁之前给她提过的建议好好放在心上,就连草稿纸上的计算过程都变得干净有序。 中途罗美香端着一盘水果敲门进来,和方芮相像的眉眼弯弯:“是褚骁吧,嗨呀,麻烦你给我们可可补习了,她要是不认真你和我说,我削她。” “奶奶好,方芮很聪明也很认真,我们是互帮互助。”褚骁冲罗美香浅笑着回答。 “真有礼貌,晚饭留在这儿吃吧,有没有什么爱吃的,奶奶给你们做。” 方芮眼看着奶奶热情过头生怕吓到褚骁,拖长了声音撒娇:“奶奶~,我们正在好好学习,离晚饭还几个小时呢。”意思是不要来打扰我们。 软糯的嗓音让身旁的人心头一酥,倒是头一回见她这么说话。 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习任务之后,褚骁婉拒了严罗二老的晚饭邀请,礼貌地道别。 一个下午下来,两人对学习上的问题有来有回地讨论,方芮也越发地摸清了褚骁的性子,他是话少并不是高冷,盯着他的眼睛夸他聪明厉害的时候表面上再淡定,背地里也会红透耳朵。 方芮倚着门和他说“明天见”。 “明天见”,多么美好的三个字,不是“再见”,不是“拜拜”,也不是没有目标的“下次见”,而是带着期盼的很快就能相见。 余晖笼罩着温馨的街道,阵阵菜香从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飘出来,褚骁怀揣着自己的理解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手回她:“明天见。” -------------------------- 呜呜呜,这章写得我不是很满意,之后可能会修改,尊嘟很感谢大家的包容 12、座位(五十收加更~)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李晓津花了十分钟对上个月班上的情况做了个总结,还重点表扬了几个有进步的学生,其中就包括方芮上次小考在物理上的进步,从倒数越到了班级平均线。 刘佳宁揶揄她上辈子戒过毒,居然真的只顾学习,不勾搭帅哥学霸。 方芮说不过她那张嘴,采取回避战术和怀柔政策:“往后你有不会的也可以来问我,我不会再问他,你就别取笑我了。” 讲话结束,班长符戈和学习委员谭楚曦捧着礼物和鲜花上台,底下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是班上同学一起给老师补过教师节。 李晓津惊喜地睁大眼睛,接过花,感动不已,原以为1班是一些心思都在学习上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私下里还为自己准备了这些。 作为入行六七年资历比较新的老师,这是她第一次带最好的班,压力大,担心接不住这么多优秀的学生,也很轻松,因为确实都上进努力。 微笑着弯腰感谢之后让英语课代表李笑笑帮忙拿礼物一起送去了办公室。 剩下的时间由符戈组织换座位。 1班每半个月会对座位大换血,不是一列一列之间的交换,而是呈Z型,前排的往后挪,后排的往前挪,首位相接的同时往右移,保证了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坐前面。 收好桌面上的物品,方芮拖着笨重的桌子开始动,她现在的座位在教室前门的位置,新换的得往斜后方挪两排。 因为1班只有30个人,分班之后教室空出来了很多地方,所以几乎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大大的收纳箱用来装东西,但很明显,这已经不够装下一年多下来积累的资料和试卷了。 方芮拖走了桌子,原地除了一个笨重蓝色箱子,还剩一摞米来高的教辅,每本都几乎有一指节厚。 刘佳宁还在和她的桌子战斗,教室里面也是一片混乱,和晚五堵车的中心大道没有区别,符戈也分身乏力,只顾得上帮别人推重物,一时间毫无组织可言。 方芮只环顾了一眼就决定自力更生,弯下腰,十指抓紧箱子边缘的把手,眼睛看着脚下开始往后拖。 “可可,你等等,我帮你推。”刘佳宁回身见她跟个蜗牛似的动得缓慢,也弯下腰站在她对面帮着推。 “吱——”,尖锐的地板摩擦声在身后响起,方芮惊觉自己撞到了人。 立马回头:“对不起对不起!” 褚骁脸色难看的站在她身后,手臂撑着他侧边的桌面,少女塌着腰翘着臀直直地撞上自己的下身,几乎是一瞬间,内裤束缚下的休眠物体便被软弹的触感激活,迅速抬头。 “站好,”褚骁错愕地眨眨眼,一只手攥着校服下摆往下拉了拉,掩饰住膨胀的某处,一只手往前伸把已经蹲下的方芮拉起来,“小心磕到。” 方芮面红耳赤,刚刚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又软软的东西,看褚骁下压嘴角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心里惊疑不定:不会给撞坏了吧,又庆幸自己力气不大步子小速度慢。 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教室里其他人都在小心地护着桌子,生怕桌面上的书倒了杯子摔了,倒是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方芮觉得自己得找个日子去城南的土庙里拜一拜,一个月下来,她眼里的褚骁已经称得上“身残志坚”四个字,又是下巴又是下体的,碰上她多少有点流年不利。 “噗呲”,刘佳宁眼睛来回打量,站在旁边笑出声,打断了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褚骁也不干站着了:“你站旁边点。”说完便双手抬起箱子,走两步放在了方芮课桌旁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小臂上的青筋暴起,喷薄着极具张力的力量感。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鼻尖微微冒着汗,他又问:“还有么。” 方芮退到一边不挡着后面的同学过身,呆呆地指着不远处垒着的教辅,褚骁不再废话利落地帮她搞定,转去了教室后方搬自己的东西。 刘佳宁和方芮率先处理完,脸对着脸坐好在新位置上,前者一直不怀好意地笑着,笑得方芮恨不得买个夹子把她那张嘴夹住,不准再笑。 “站好~小心磕到~你站旁边点~。”简单的几个字从刘佳宁嘴里吐出来带着挡不住的调笑意味,音调都荡漾着春意,活像个古装剧里谄媚的老鸨,装腔拿调、挤眉弄眼。 方芮捂住脸不肯理会,刘佳宁贼心不死,又贴上来:“可可磕没磕到我不知道,我倒是嗑到了。”说出的话似乎立志要让方芮今天羞死在这里。 “你的笔袋。”肩头被拍了一下,方芮抬头,见是符戈一脸淡漠立在眼前。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接过东西,方芮轻轻道了声“谢谢”,才发现背后旁边的位置上坐着褚骁,两人隔着一条过道对视了一眼。 方芮立马转回去,不敢再接受他炽热的视线。 符戈一时疑惑这是怎么了,扭头见褚骁也正定定地看着方芮后脑勺,又抬眼虎视眈眈地回视自己,几乎是瞬间,他就读懂了他眼里的情绪,眉尾一挑,转身找人打扫教室卫生去了。 —————————————— 紫木办,感觉后面会雄竞是紫木肥四 由于按时间线肉肉还要比较久的时间,下一章搞一次婚后H,打打牙祭嘿嘿 五十收已经是我不敢想的成就了(好没见过世面的我,再次感谢大家) 13、番外一(婚后微H) 沉重的铁门往两边打开,一辆奥迪缓慢驶入,停在地下车库。 熄了火,褚骁上到地面一楼,等在客厅的保姆陈姨上前接过他脱下的风衣和电脑包。 “人呢?”褚骁环顾一周不见人影。 “太太在卧室,说困得不行,先睡下了,”陈姨挂好衣服,“先生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您去休息吧。”褚骁换好鞋子进了厨房。 陈姨是他爸爸妈妈调来平京之后一直雇佣的住家保姆,细致实诚。 方芮去年毕业,褚骁爷爷褚华之给他俩在二环买了这套小别墅,方便小两口上班通勤,工作第一年,方芮忙之又忙,褚骁妈妈裴淇涵便让陈姨来了这边照顾。 外面下着雨刮着风,陈姨检查了四处的门窗和灯具,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褚骁倒了一杯热水端上楼。 打开房门,卧室亮着一盏昏黄的暖灯,床上有一团小小的隆起,褚骁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坐下。 床上的人整颗头都埋进了被子里,只有几缕乌黑的发散在枕头上。 “芮芮,不能这样睡。”褚骁揭开被子,露出底下睡得粉意铺面的小脸,手指摩挲在脂玉一般的白皙颈侧,让床上的人酥了半边身子。 “嗯~你回来了,”方芮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见他还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就知道他才下会不久,“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嗯,很顺利,”褚骁微笑,看她小猫一样陷在被窝里揉眼,“今天怎么睡这么早,身体不舒服吗?” 才7点30,往常是她最活跃的时段,“没有,就是太困了,好痒。”方芮抬手抓住他掌着自己后颈的大手。 褚骁拿过杯子喂她喝了口水,便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最近方芮作息时间紊乱,要么是早上赖床怎么也醒不来,要么是早早上床倒头就会周公,闹腾的时候凌晨了却不肯乖乖睡觉,褚骁无奈,陪着她夜话也行不通的时候只能做些体力劳动给她催眠。 屋子里开着地暖,褚骁吹干了头发回到卧室,掀开被子把趴在床边又睡着的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不要......”方芮眼皮子打架,感觉到一双大掌推高了睡裙游移在自己的腰臀上,来回抚摸,扰人清梦,可着实弄得她麻酥酥的舒服。 “真的不要?”褚骁轻笑出声,“三天了,嗯?就一次。” 低沉的嗓音磁性沙哑,方芮心头一软,自己也想了,于是默不作声,只是把自己的小臂抬起搂住了身前人修长的脖颈,细长的指尖插进他修剪得齐整的脑后碎发摩挲。 褚骁早已摸透了她的身体信号,不再多话,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炙热的唇吻住她叹息出声的樱花唇瓣,舌探入她的口腔,先用舌尖扫过一圈她的贝齿,激得身下人一阵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深入勾住她的小舌吮吸咂弄,津液交换,体温急剧攀升。 方芮已经陷入了情热,脑子本就一团浆糊,此刻更是不知天地为何物,等褚骁放过她娇嫩的唇,她还恋恋不舍地用手压下他的脖子缠吻。 一阵悦耳的低笑透过振动的胸腔传到身上,方芮恼了:“你快点嘛。” 褚骁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她身上的丝质睡裙,皱巴巴地扔在床下,宽厚滚烫的掌心隔着内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阴户,中心地带已经湿润,透出隐约水色。 不再磨蹭,褚骁拨开那片小小的布料,指尖沿着湿滑的细缝摸到顶端的肉珠,轻拢慢捻抹复挑,技巧十足地让她啜气如兰,另一只手半握住绵软的娇乳抓揉,乳肉争先恐后地从指缝间溢出,又低头用嘴包住另一个的乳尖舔弄吮吸。 “嗯~”又是一股湿液顺着窄小的洞口流出,上下一齐的快感过于强烈,方芮受不住地收拢双腿夹住他有力的手腕,纤细的腰拱起难耐地磨他线条清晰的腹肌。 “嘶——”,褚骁被她不安分的大腿蹭过浴袍下已然支起的帐篷,肉根急速胀大,在内裤里充血勃动。 腰身强硬地挤开她紧闭的双腿,一掌托起她不盈一握的腰,一手扒下她的内裤。 暖黄的灯光下,她瓷白的肌肤仿佛也润了一层金箔,迷离的眼更是羞怯地看着自己,带着点点碎光。 褚骁凝神,狭长的眼看向她敞开的腿间,芙蓉泣露,馥郁满香,胯下的雄根更觉胀痛。 但还不行,好多年了,两人的型号还是不匹配,有时候性急了直接进去,她都要哭一场,久了,他便每次都把前戏做足了再捣入。 褚骁压下身子,安抚的亲她薄软泛着粉意的眼皮,继续啃咬她娇艳的红唇,右手熟练的往下找到入口,试探着伸出中指,就着湿滑的粘液插了进去。 甫一进入,层迭的软肉蜂拥而至,指尖一抬,摸到了熟悉的那个点,用力地摁了摁,甬道开始紧紧咬着手指绞缩,一时间寸步难行。 方芮想尖叫出声,却全被他的唇舌堵在嗓子眼里,化作鼻腔一声悠长的嘤咛。 太湿了,可能是窗外雨打树叶的白噪声抚人心神,也可能是褚骁温柔的动作神情十年如一日,方芮在无数次感受到他汹涌爱意的情况下,身体敏感至极,体现在身下的小嘴不停地抽搐流水。 褚骁也不免讶异,才一根手指,也没插几下,身下的人居然就低吟着到了。 于是并着三根手指,略微施力,一齐挤入了那高潮后愈发敏感的销魂窟。 方芮惊叹出声:“嗯~好涨,你动一动。”说着抬腿挂上他劲瘦的腰侧蹭了蹭,褚骁又往里捅了捅,不再犹豫地抽插扩张。 等她再次呼吸急促地抵达巅峰,褚骁已经忍出了一身的汗。 敞开的浴袍下,肉棒突突直跳,内裤已经裹不住整根,龟头势如破竹地顶开布料边缘吐着腺液,湿了腹肌一大块。 方芮比褚骁还急,小手摸索着抓住上下撸动,无声地倾诉自己的渴望。 褚骁眼角发红,被勾得额角青筋凸显,忍耐地抱着她翻身,自己枕着靠垫躺在床上,让她分开双腿在他腰两侧,骑在腹部。 “宝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褚骁一手掐住她的细腰,带着她往后挪动,坐在了那根硬物上,炙热坚硬的触感让方芮忆起那成百上千的日夜被这东西操弄的情景,小穴条件反射地又开始往外分泌粘液。 “不要嘛,自己动好累的。”方芮红着脸扑在他怀里,扭扭身子撒着娇不肯主动。 褚骁在床上向来顾着她的感受,她说快了就硬忍着放慢速度,她羞着不好意思要更多,他读懂了她的眼神,自觉加快速度驰骋,予取予求,温柔备至。 可今天,褚骁被她的娇态迷了心智,内心已经是暴戾的边缘,生生克制后的结果就是态度强硬,不肯让她躲过。 褚骁含住嘴边的耳垂,牙齿轻咬,诱哄着:“宝宝,就一次,这样射得快一点。”说完双手往下揉她的臀肉,又往深处分开两瓣花唇,泛滥的湿液让手指顺滑插入到指根,大拇指摁住花蒂狠命揉搓。 方芮害怕得想抬起臀逃开雪崩一样袭来的快感,却被他摁住腰生生地承受着,坐在他的手掌上,几个起落,方芮便咬着他的肩骨颤着身子又到了。 ———————————————— 这篇文的微H和H的区分就是是否插入 (?ˉ??ˉ??) 14、番外二(婚后H女上) “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褚骁拔出手指的动作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方芮猫一样的娇吟。 拍了拍她的臀,手指上的液体蹭在上面,顷刻变得带着凉意,来不及闭合的小穴缩了缩,尚不满足的吞吃空气。 褚骁趁她神思恍惚,又扶正她的上身,褪下自己的内裤,一根粗长微弯的棒子跳弹出来,笨重地打在方芮肉乎乎的阴户上。 不再逼她,但也不允许躺下,褚骁扶着直挺挺的肉棒撑开那个小口略微施力往里肏,结果因为太过湿滑,龟头直直地往前挤去,用力地碾过探出头的红肿肉蒂。 方芮今晚已经到了两次,再受不得任何刺激,就这一下,细润的嗓音便带上了哭腔:“老公,我不要了。” “宝宝,马上就好,”褚骁咬紧后槽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分出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放松一点,太紧了进不去。” 肉棒耐心地前后滑动,被磨开的殷红花唇乖顺地贴服在青筋盘结的柱身上,像摊开的两片小小的红色奶油夹着一根过大的红色肉肠,色情淫靡。 方芮渐渐从高潮里缓过神来,阴蒂被有节奏地挤压着,穴内缓缓流出汁液淌在小臂粗的茎身上,褚骁察觉到她的再次情动,毫不犹豫地稍微抬起她的身子,再次牵引着棒身试图挤入。 “嗯——”,进去了,两个人终于迎来了今晚的首次交合,太舒服了,褚骁闷哼出声,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像被一个极窄但又弹性十足的橡胶套子牢牢箍住,穴肉绵软嫩滑,最要命的是它会如活物一般毫无规律地绞吃。 方芮浅浅皱着眉,长翘的眼睫毛忽闪着,贝齿咬住红润的下唇,显然还在适应庞然大物的突然侵入,感受到他下腹硬硬的毛发扎在自己的嫩肉上,轻轻动一动,挠得她心痒难耐,于是试探着抬起臀又坐下。 眼皮跳了跳,褚骁牵起嘴角看她粉红的小脸上沉迷深陷的情欲之色,只双手扶着她的腰,给她借力上下起伏。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用过这个姿势,可方芮每次都很害怕,蛮物入得实在太深了,褚骁操一操,她就撒娇蒙混过去,换成其它的姿势。 方芮吸着气不敢动作过大,她怕一松懈就被捅到底,平坦的小腹甚至被他撑出了浅浅的轮廓,看着甚是骇人。 细腰上的大掌引着她稍微变换角度,硕大的棒头也跟着在穴内四处点火戳弄。 突然,似乎顶到了深处的某个点,方芮搭在褚骁肩上的手指猛的一挠,花径也跟着收缩。 褚骁喘息出声:“是这里吗?”说着用力往那处顶了顶,力道夯实,后劲十足,方芮高潮迭起,哭叫着贴紧他宽阔的胸膛,不争气地又到了。 这一次,褚骁直接诧异出声:“宝宝今晚怎么这么敏感,是因为馋了三天吗?”薄薄的唇附在方芮小巧玲珑的耳侧,沙哑低沉的气音送入耳腔又痒得她浑身战栗。 咬咬唇不去直面褚骁的疑问,方才尝到了甜头,对那根东西不由生出了一股掌控欲,扶着他结实的手臂,款款地摆起腰,肉棒被小嘴吐出了一整根,晃在空气里跳动,但立马又被吞没进去,感受内里的压迫挤弄。 但进了一半,方芮又开始犹豫害怕,于是勉强抬着大腿跪着,只浅浅地吞吃肉棒的上半截,伞头的边沿剐蹭着内壁,方芮眯着眼喟叹。 正是紧要关头,褚骁再是克制也强硬的掐着她的腰狠狠往下一按:“宝宝,自己来可以,但要全部吃进去。” “啊~”方芮始料不及,被插了个透底,可其中的滋味却深入骨髓,仿佛一下子就打开了阀门泄了洪,那快意令人恐惧却澎湃汹涌,她彻底放开了怵意,随着褚骁往上顶腰的频率,交付身心地迎合着往下坐。 嘴里不时呜咽出声:“啊...老公,好深...还要...” 太要命了,褚骁被她紧紧缠裹,浑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迷恋地吻住她诱人犯罪的红唇,啃咬间叹息不已:“好紧...对,就是这样...别怕,往下坐...” 交合处撞击声“啪啪”响个不停,根下饱满的囊袋向上甩动着拍打在方芮紧绷的穴口,紫红色的粗硕肉棒进进出出,堵不住的液体顺着柱身流泻不止,浸润着两人纠结在一起的毛发,染湿了臀下的床单。 褚骁大腿肌肉贲张,精壮的胸膛、腹肌上汗液密布,肉根下延展出的粗壮青色血管隐没在腹下,白皙的肌肤也染上了绯红的情欲颜色。 屋内哄人的暖意蒸腾着理智,大床在激烈的动作下也沉沉浮浮地发出声响,和着羞人的男女喘叫,不比窗外的风雨交加平静多少。 “老公...我不行了...”方芮眼角泛着泪意,身下被撞击得酸麻不已。 “宝宝,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嗯...不要了...呜呜呜,你刚刚...你刚刚也这么说的...” “嘶——” 褚骁被她指甲挠得兴致更是浓烈,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支手腕,另一只手抱紧她,让她感受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下巴抵在她孱弱的肩上,看她细滑白腻的背,起浪摆动的臀,感受她硬起的乳粒磨在自己的胸肌上,射意来得突然而强烈。 “宝宝,夹紧。”褚骁放开身前娇软的躯体,双手插入她的腿弯,让她倒在自己支起的腿上后仰着,猛然加速加重身下捣入的动作。 被入得红肿的穴顿时暴露在他猩红的眼底,两人腹下积了一层黏腻的透明水液,其中还夹杂着绵密的白沫子糊在方芮的穴口,青筋暴起的根毫不留情地插入抽出,挤得两旁的软肉东倒西歪,煞是可怜。 方芮身前没了遮挡,汗液蒸发带来一丝凉意,手下也没了着力点,安全感顿失,只能用力蹬着双腿蜷着身子想逃脱这窒息的快感,却被褚骁紧紧抓握住大腿一前一后推动着往他肉棒上深插。 “老公....要到了...真的不要了...”方芮见他紧紧盯着身下,羞意侵占大脑,玉白的脚趾蜷缩,连带着穴肉也更加频繁地含咬。 褚骁俯身,手穿过方芮膝弯往身下探入,她被挽着的纤长双腿也被压在了她的上身抵着颠动的丰满双乳。 指尖用力掐弄冒出头发涨的肉蒂,方芮脑中的那根弦断裂,穴内狠命一夹,哆哆嗦嗦着喷出一大股热液浇在体内那凶狠的蛮物上。 “嗯——”褚骁在甬道夹缩之下勉力支撑快速进出几十回,终于精关大开,前端的小口开合,抵在小穴深处激烈抖动着喷射大股大股的浓精。 云消雨歇,一室蕴暖。 身下黏腻凌乱,方芮被他重重压着喘不过气,不舒服地动了动,刚发泄完半硬半软的肉棒顺势滑出了一截,褚骁还沉浸在灭顶的快感中不愿抽身,啄吻她汗湿的鬓发和湿润的脸颊,身下尤不满足地往回挤,缓慢地插弄几下延长快意。 “好重...”方芮揪了揪他短硬的黑发,感受到体内的东西又开始发硬肿胀,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慌张捧起他的脑袋:“不要了,下面都肿了。”可怜兮兮地眨着泛满水意的灵动双眼哀声求饶 “宝宝,可你还在夹。”褚骁闷笑着开口,又侵略性十足地顶了顶。 “呜呜呜,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方芮欲哭无泪。 见人马上要炸毛,褚骁也不再逗她,怕压坏了,利落地起身放下她的腿,拔出生龙活虎的肉根,淫靡的透明液体挂在棒身和穴口之间,连成一条带珠的银亮丝线。 被射进深处的白精也尾随着涌出穴口,垂落在湿了一摊的床单上,牛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甜腥味。 眼前的这幕看得褚骁眼热,肉棒更是反应迅速地全然勃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穴内抠挖出剩下的液体,方芮哼哼唧唧,是和被顺毛的小猫一样享受的叫声。 指下肉感十足,褚骁开了大灯,埋下头仔细查看了一下方芮的下体,花翻蒂露,穴口红肿,那一小丛毛发已经湿得一缕一缕,黏连在一起,一副被肏得熟透了的糜烂娇弱样。 不能再来了,压下体内奔腾的欲念,褚骁翘着沉甸甸的肉物,抱起赤身裸体的方芮进了浴室清洗。 15、番外二(婚后H女上)第14章为打赏章介意 “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褚骁拔出手指的动作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方芮猫一样的娇吟。 拍了拍她的臀,手指上的液体蹭在上面,顷刻变得带着凉意,来不及闭合的小穴缩了缩,尚不满足的吞吃空气。 褚骁趁她神思恍惚,又扶正她的上身,褪下自己的内裤,一根粗长微弯的棒子跳弹出来,笨重地打在方芮肉乎乎的阴户上。 不再逼她,但也不允许躺下,褚骁扶着直挺挺的肉棒撑开那个小口略微施力往里肏,结果因为太过湿滑,龟头直直地往前挤去,用力地碾过探出头的红肿肉蒂。 方芮今晚已经到了两次,再受不得任何刺激,就这一下,细润的嗓音便带上了哭腔:“老公,我不要了。” “宝宝,马上就好,”褚骁咬紧后槽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分出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放松一点,太紧了进不去。” 肉棒耐心地前后滑动,被磨开的殷红花唇乖顺地贴服在青筋盘结的柱身上,像摊开的两片小小的红色奶油夹着一根过大的红色肉肠,色情淫靡。 方芮渐渐从高潮里缓过神来,阴蒂被有节奏地挤压着,穴内缓缓流出汁液淌在小臂粗的茎身上,褚骁察觉到她的再次情动,毫不犹豫地稍微抬起她的身子,再次牵引着棒身试图挤入。 “嗯——”,进去了,两个人终于迎来了今晚的首次交合,太舒服了,褚骁闷哼出声,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像被一个极窄但又弹性十足的橡胶套子牢牢箍住,穴肉绵软嫩滑,最要命的是它会如活物一般毫无规律地绞吃。 方芮浅浅皱着眉,长翘的眼睫毛忽闪着,贝齿咬住红润的下唇,显然还在适应庞然大物的突然侵入,感受到他下腹硬硬的毛发扎在自己的嫩肉上,轻轻动一动,挠得她心痒难耐,于是试探着抬起臀又坐下。 眼皮跳了跳,褚骁牵起嘴角看她粉红的小脸上沉迷深陷的情欲之色,只双手扶着她的腰,给她借力上下起伏。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用过这个姿势,可方芮每次都很害怕,蛮物入得实在太深了,褚骁操一操,她就撒娇蒙混过去,换成其它的姿势。 方芮吸着气不敢动作过大,她怕一松懈就被捅到底,平坦的小腹甚至被他撑出了浅浅的轮廓,看着甚是骇人。 细腰上的大掌引着她稍微变换角度,硕大的棒头也跟着在穴内四处点火戳弄。 突然,似乎顶到了深处的某个点,方芮搭在褚骁肩上的手指猛的一挠,花径也跟着收缩。 褚骁喘息出声:“是这里吗?”说着用力往那处顶了顶,力道夯实,后劲十足,方芮高潮迭起,哭叫着贴紧他宽阔的胸膛,不争气地又到了。 这一次,褚骁直接诧异出声:“宝宝今晚怎么这么敏感,是因为馋了三天吗?”薄薄的唇附在方芮小巧玲珑的耳侧,沙哑低沉的气音送入耳腔又痒得她浑身战栗。 咬咬唇不去直面褚骁的疑问,方才尝到了甜头,对那根东西不由生出了一股掌控欲,扶着他结实的手臂,款款地摆起腰,肉棒被小嘴吐出了一整根,晃在空气里跳动,但立马又被吞没进去,感受内里的压迫挤弄。 但进了一半,方芮又开始犹豫害怕,于是勉强抬着大腿跪着,只浅浅地吞吃肉棒的上半截,伞头的边沿剐蹭着内壁,方芮眯着眼喟叹。 正是紧要关头,褚骁再是克制也强硬的掐着她的腰狠狠往下一按:“宝宝,自己来可以,但要全部吃进去。” “啊~”方芮始料不及,被插了个透底,可其中的滋味却深入骨髓,仿佛一下子就打开了阀门泄了洪,那快意令人恐惧却澎湃汹涌,她彻底放开了怵意,随着褚骁往上顶腰的频率,交付身心地迎合着往下坐。 嘴里不时呜咽出声:“啊...老公,好深...还要...” 太要命了,褚骁被她紧紧缠裹,浑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迷恋地吻住她诱人犯罪的红唇,啃咬间叹息不已:“好紧...对,就是这样...别怕,往下坐...” 交合处撞击声“啪啪”响个不停,根下饱满的囊袋向上甩动着拍打在方芮紧绷的穴口,紫红色的粗硕肉棒进进出出,堵不住的液体顺着柱身流泻不止,浸润着两人纠结在一起的毛发,染湿了臀下的床单。 褚骁大腿肌肉贲张,精壮的胸膛、腹肌上汗液密布,肉根下延展出的粗壮青色血管隐没在腹下,白皙的肌肤也染上了绯红的情欲颜色。 屋内哄人的暖意蒸腾着理智,大床在激烈的动作下也沉沉浮浮地发出声响,和着羞人的男女喘叫,不比窗外的风雨交加平静多少。 “老公...我不行了...”方芮眼角泛着泪意,身下被撞击得酸麻不已。 “宝宝,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嗯...不要了...呜呜呜,你刚刚...你刚刚也这么说的...” “嘶——” 褚骁被她指甲挠得兴致更是浓烈,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支手腕,另一只手抱紧她,让她感受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下巴抵在她孱弱的肩上,看她细滑白腻的背,起浪摆动的臀,感受她硬起的乳粒磨在自己的胸肌上,射意来得突然而强烈。 “宝宝,夹紧。”褚骁放开身前娇软的躯体,双手插入她的腿弯,让她倒在自己支起的腿上后仰着,猛然加速加重身下捣入的动作。 被入得红肿的穴顿时暴露在他猩红的眼底,两人腹下积了一层黏腻的透明水液,其中还夹杂着绵密的白沫子糊在方芮的穴口,青筋暴起的根毫不留情地插入抽出,挤得两旁的软肉东倒西歪,煞是可怜。 方芮身前没了遮挡,汗液蒸发带来一丝凉意,手下也没了着力点,安全感顿失,只能用力蹬着双腿蜷着身子想逃脱这窒息的快感,却被褚骁紧紧抓握住大腿一前一后推动着往他肉棒上深插。 “老公....要到了...真的不要了...”方芮见他紧紧盯着身下,羞意侵占大脑,玉白的脚趾蜷缩,连带着穴肉也更加频繁地含咬。 褚骁俯身,手穿过方芮膝弯往身下探入,她被挽着的纤长双腿也被压在了她的上身抵着颠动的丰满双乳。 指尖用力掐弄冒出头发涨的肉蒂,方芮脑中的那根弦断裂,穴内狠命一夹,哆哆嗦嗦着喷出一大股热液浇在体内那凶狠的蛮物上。 “嗯——”褚骁在甬道夹缩之下勉力支撑快速进出几十回,终于精关大开,前端的小口开合,抵在小穴深处激烈抖动着喷射大股大股的浓精。 云消雨歇,一室蕴暖。 身下黏腻凌乱,方芮被他重重压着喘不过气,不舒服地动了动,刚发泄完半硬半软的肉棒顺势滑出了一截,褚骁还沉浸在灭顶的快感中不愿抽身,啄吻她汗湿的鬓发和湿润的脸颊,身下尤不满足地往回挤,缓慢地插弄几下延长快意。 “好重...”方芮揪了揪他短硬的黑发,感受到体内的东西又开始发硬肿胀,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慌张捧起他的脑袋:“不要了,下面都肿了。”可怜兮兮地眨着泛满水意的灵动双眼哀声求饶 “宝宝,可你还在夹。”褚骁闷笑着开口,又侵略性十足地顶了顶。 “呜呜呜,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方芮欲哭无泪。 见人马上要炸毛,褚骁也不再逗她,怕压坏了,利落地起身放下她的腿,拔出生龙活虎的肉根,淫靡的透明液体挂在棒身和穴口之间,连成一条带珠的银亮丝线。 被射进深处的白精也尾随着涌出穴口,垂落在湿了一摊的床单上,牛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甜腥味。 眼前的这幕看得褚骁眼热,肉棒更是反应迅速地全然勃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穴内抠挖出剩下的液体,方芮哼哼唧唧,是和被顺毛的小猫一样享受的叫声。 指下肉感十足,褚骁开了大灯,埋下头仔细查看了一下方芮的下体,花翻蒂露,穴口红肿,那一小丛毛发已经湿得一缕一缕,黏连在一起,一副被肏得熟透了的糜烂娇弱样。 不能再来了,压下体内奔腾的欲念,褚骁翘着沉甸甸的肉物,抱起赤身裸体的方芮进了浴室清洗。 小彩蛋: 褚骁一直疑惑这晚的方芮为何如此情动,两个星期后终于得出了猜论:因为方芮怀孕了。 —————————————————— 这一章和第14章一模一样 原本是打算作为收费章薅羊毛 但是因为没有经验手忙脚乱设置完,换了码字APP直接复制过来发现段与段之间隔了三行,很影响体验,不想花了money的宝宝还看得不舒服,所以这一章不收费了,大家可以不买,而且往后全文包括番外也不收费(卑微.jpg) 谢谢大家的理解与包容 16、滤镜 秋天的太阳晒起来最是舒服,暖烘烘的还不灼人,温度适宜,操场上四处是人。 体育课是难得可以摆烂放松的几十分钟,体育老师也体贴在书海里打转的一班学生,组织一起跑了一圈,便让体育委员解散自由活动。 方芮向来畏寒,上身穿着一件T恤,还套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及膝的裙子也换成了长裤。惬意地躺在绿操场上,手臂遮着眼睛阻挡刺眼的阳光,只余挺翘的鼻尖和红润的唇露在外面感受清新的空气。 又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跟条毛毛虫一样慵懒地滚了两圈。 刘佳宁见她眯着眼,于是挪了挪屁股,坐在她旁边帮她挡太阳。 “帮我听一下写。”刘佳宁把单词汇小册子扔在她怀里,拿起笔和本子。 方芮乖乖地捡起来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开始吐词清晰地报单词。 隔了一道铁网的篮球场是一班和同样上体育课的高二八班男生在组队打篮球,不时传来尖叫呐喊声。 看台上站了很多人,大多数是穿着改良校裙的女生,看颜色红蓝灰都有,露出白皙的大腿,长筒袜包住小腿,裙摆在风里摇曳,靓丽青春。 刘佳宁是爱看热闹的性子,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咕噜噜转的眼珠子扫过那片高一到高三都有的女生,就知道肯定有帅哥出没。 抢过方芮手中的东西,急色道:“不听了,玩去。”一股脑收好后拉起她没长骨头似的身子。 “有什么好看的。”方芮拿她没办法,不理解人挤人地看一群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生打篮球有什么意思,问题是还看不懂其中的规则,竞技体育的乐趣都无法感同身受。 但还是跟上刘佳宁的步子,跨上最靠边的站台,年久失修的扶手在身后晃悠着,前边实在没位置了,方芮双手插兜,紧着外套不让布料蹭到栏杆上斑驳的铁锈。 欢呼声很热烈,她不免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场子里瞧。 没想到还挺好分辨的,因为一班人少,爱打篮球的组不起局,于是和八班的几个一起,穿着蓝色衣领的校服衬衫归属同一个阵营。 对方是高三穿红色衣领校服的,方芮敏锐地看到了其中跑跳着的陈绍科——第一次在肯德基补习时遇上的褚骁朋友。 而褚骁也正汗湿着发神情专注地走位。 虽然她看不懂,但见有球手帅气地三分投篮,也不禁鼓掌叫好,心里想着:还是有点意思的。 谁知拍了没两下发现周围的女生都没动作,近点的几个还扭过头奇怪地看着她。 刘佳宁赶紧拦下她的手:“傻啊你,是对方进球了,小叛徒。” 方芮吐吐舌,向那几个女生投去歉意的眼神,暗骂自己缺根筋。 场上比分的追逐趋向白热化,刘佳宁也陷入了那股情绪之中,高二的一进球就大喊,时不时地还贴在方芮耳边解说,一看就知道经常看男生打篮球,甚至还能点出一两个别班长得眉清目秀的男生名字。 花痴! 方芮小声吐槽又觉得她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好可爱。 较量还在继续,眼神不知不觉地就开始盯着那个身影,即使在一众普遍偏高的打篮球的男生中,褚骁也是格外挺拔清俊的那一个。 宽阔的肩膀在运球的时候鼓起隐约的肌肉,蝴蝶骨尤其的清晰,长腿迅捷地闪避着对方的拦截,有时是默契地将球传给班上的男生,有时是迈开长腿大跨步地三步上篮。 他一进球,看台上的女生就像沸腾的水壶尖锐叫喊,声音尤其地高亢。 方芮性子喜静,在熟人面前惯会撒娇耍横,但不喜欢扎在人堆里去当焦点,也不喜欢凑热闹,所以过去一年学校举行的各类比赛比如校运会、篮球赛,她都鲜少参与围观。 再加上一班是尖子中的尖子班,学校基本不对比赛活动做要求,褚骁还是个不喜欢在学校打篮球的,方芮直到今天才迟钝地发现他的人气比自己想象的高很多。 在同一个班,几乎没见过他身边有女生打转,闲庭信步经过自己的楼下时,也都是和同性好友往体育馆走,她便以为他是自己珍藏在心里的一颗莹润玉石,好看但不招人眼。 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肆意的笑仿佛闪耀着钻石的光芒,意气风发,让人挪不开眼。 事实上,他一笑,场边的女生就都目不转睛地看。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躁动雀跃的心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前所未有地泛起一股涩意和失落。 下课铃响了,球框下挤成一堆的人不得不终止抢夺,拿水的拿水,擦汗的擦汗。 看台上的人群也稀疏散开,互相讨论着往教学楼走,方芮耳边响起的都是对褚骁的形容。 “啊啊啊啊啊那个一班的褚骁真的好帅,隔这么远都能看到鼻子好挺!” “你不觉得他手很大吗,篮球都抓得比别人稳。” “脸好正点,他有女朋友了吗?” “腿好长啊,还是一班的,物理据说回回满分,好牛。” “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他在学校打篮球,这简直就是福利啊。”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方芮回过神,压下心头的触动,褚骁球场上锐利的一面让她心悸,可也正是因此又让她心生胆怯。 刘佳宁和走在旁边的八班女生打听:“同学你们班打前锋的那个男生是谁?” 对方笑着回复了她,刘佳宁赶紧道谢,兴奋地抱住方芮的胳膊嘤嘤扭动,感慨篮球是男生的整容术,即使脸不好看也会让人戴上滤镜产生好感。 “滤镜?”方芮回头看那一群毫不避讳掀起校服擦汗的男生,又是引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尖叫。 这个词倒形容得挺贴切,明明日常生活里不喜欢看男的光膀子,可因为他们年轻的肉体和蓬勃的生命力,这些女生们便“双标”地赞美,而不是嫌弃。 方芮想,自己之前没有真正看过褚骁“整容式”打篮球都暗恋上他,那自己对他的滤镜可能有十米厚吧。 想到这里,又被自己逗笑,驱走先前的心间阴霾,搂住刘佳宁的腰,笑她:“花痴女对每个帅哥都有滤镜,你是最严重的那一个!” 两个人顿时闹作一团,追跑着进了教学楼,轻盈的笑声穿透周遭的人声树影,空余身后炽热紧盯的视线。 陈绍科灌下一大口冰饮,抬臂夹住旁边人的脖子:“走了还看呢?” 褚骁被勾得步子酿跄,墨黑的眸只淡淡地瞄一眼好友,问:“我这场发挥得好吗?” 17、别怂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闷骚,”陈绍科趁机贬损两句好友,看他也不争辩,看好戏道,“人没看上你?” 褚骁声无波澜:“还远着呢。” “那就是不敢直接上?怂什么。” “也不是......” “不是吧,跟个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可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不懂。”两人缀在人群的最末尾有来有回地聊。 陈绍科可没时间倾听他的拧巴少男心事,赶着去上课呢,高三在隔壁一栋楼,拍拍他的肩:“等你的好消息。”手里扔着矿泉水瓶一溜烟跑路了。 纯情少男褚骁叹口气,回忆着这个月来和方芮相处的点点滴滴,看她也不像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 刚刚体育课跑完步解散之后,他原本和往常一样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眯一眯眼,结果被同样上体育课的陈绍科拐去了篮球场,说最近都不见他人影,手都生疏了。 褚骁也确实手痒,热热身就上了场,休息的间隙他看到了角落里的她,一小撮头发翘着看起来呆呆的,和刘佳宁咬耳朵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重新开始的时候就像打了鸡血,促得队友和对手都打得越来越认真。 就像只开屏的公孔雀,发情求偶。 上了五楼,也没准备干净衣服,褚骁去了趟卫生间的洗手池,校服汗湿着黏在身上尤其地不舒服,打开水龙头捧一把水浇在脸上降温。 出了卫生间,谭楚曦等在门口,看他把被水打湿的前额碎发一把捋上去,原本就俊朗的面容因此变得更加锋利英挺,很像男明星梳的那种大背头,加上深邃的眉眼,浓浓的海王渣男既视感。 谭楚曦按捺住着这一瞬的心动,甜甜笑着递上小帕子:“褚骁,给你擦擦汗,刚刚老徐没找到你,让我转告物理竞赛生今天晚自习前20分钟一起到108开会。” “不用,知道了,谢谢。”语气格外的冷淡,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闻言谭楚曦也不气馁,收回手,继续道:“刚刚你打篮球好帅。” 褚骁这才撩起眼皮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嗯。”说完径自回了教室,留她因为这简短的一个字而浮想联翩。 在位置上坐下,褚骁拿出纸巾擦汗,方芮就坐在他旁边,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浑身冒着热气,滚烫灼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她撇过头也没像往日一样对他笑一笑。 这是怎么了?细微的改变让他想了又想。 晚自习前,褚骁在108找个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前方的幕布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老徐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面带微笑,露出那一口白牙,很精神一小伙。 108是个小小的多媒体教室,是作为城西高中的物理竞赛班上课地点在使用,今年开学以来学校一直在协调任课老师,暑假的培训结束之后,竞赛班今天才正式重新开启。 到了时间,老徐作为负责老师,简单讲了一下这个学期的竞赛上课计划,顺便分发了课程表和培训资料。 褚骁看了看,是每周日、周一和周二的晚上上课,内容是接着暑假的继续,只是理论课的任课老师换成了那位新来的白牙。 他站上台自我介绍:刚刚从top2大学物理系硕士毕业,名字叫李亚飞,他本身就是通过物理竞赛保送,又对教育很感兴趣,就通过校招回老家进了城西。 新老师谈吐幽默,班上15个学生都对他印象很好,小会一结束,就有几个围上去要李亚飞的联系方式,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谭楚曦也拿着纸笔围在那一块儿打听。 见褚骁立马就要出教室门,她三步作两步地贴去他身边:“褚骁,你要李老师的电话号码吗?我抄给你?” “不用。”褚骁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上个暑假补习她也时不时地借问问题的名义找自己,后面甚至还想和自己一起回家。 懒得点破但也更不想被“麻烦”,开学前非常冷漠地拒绝了一次给她答疑,回家还直接删除了她的QQ和微信这些联系方式,她也因此消停了一段时间。 结果现在又来了。 谭楚曦从没有正面坦白过,褚骁也不愿挑明去伤害她,高中学业繁重,因为这个影响了她的成绩也是个罪过。 但总得想个办法。 褚骁站定,神色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女孩:“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去问老师或者其他同学,我很忙。”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上了楼回座位晚自习。 坐下后扭头去看身旁的方芮,结果见她还是歪坐着留个后脑勺给自己,心里不禁懊恼是不是做了什么招她不待见了。 唐策安见同桌反常地一动不动,也不见拿笔翻书,眼睛还盯着别人,贼头贼脑地环顾一下确认教室外没有老师出没,拍了拍褚骁,小小声道:“哥,小班花很好看吧?” 褚骁面无表情地回他一个眼神,唐策安愣是想象力丰富地解读出“废话”的意思。 “你们俩不是天天腻歪在一起吗?还看不够呢。” “啧。”褚骁觉得语文老师每次不给唐策安作文满分是眼瞎行为,毕竟对“夸张手法”和字词的使用比谁都大胆,却又意外地贴合取巧。 什么时候两个人“腻歪”过?又哪里“天天”腻歪了?今天不挡住他这张嘴,明天他褚骁就得变成对女同学爱而不得了。 可实际上好像确实是这样,面对方芮突如其来的冷淡,褚骁内心已经把这辈子自己犯过的错都回想了一遍也找不出头绪,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话哄人。 唐策安见人不搭理自己,也百折不挠地“教育”起人来:“肯定是小班花体育课看到你篮球打得太好了。” ??? 褚骁满头问号,终于露出不解的眼神,等他接下来的分析。 “原来你真的喜欢小班花啊。”唐策安像是终于证实了自己发现的小秘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送给平时高不可攀智商超群的同桌三个字,“你脏了。” 说完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多言,留褚骁一个人坐在那里煎熬。 得不到答案的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答案来解救现在的心情,这个答案与其说是唐策安的,不如说是方芮的,谁给,褚骁都从一开始的淡定自若变得翘首以盼,在弯绕的情丝面前一切镇定化为乌有,而他不想快刀斩乱麻。 18、相拥 随着学习的深入,方芮最近越来越忙,恨不得走路的时间也多背两个单词,和爷爷奶奶商量之后,决定不再回家吃中午饭,而是提前一天说好,让罗美香送饭到学校或者直接就在食堂吃了,节省一些时间。 方芮和刘佳宁一下课就狂奔食堂,去晚了得排好长的队伍。 可是有方芮这个拖后腿的,两人还是排在了很后面,刘佳宁跳上跳下地看前边儿还有多少人,不经意间看到有人往自己这边瞄,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顺着视线发现看的其实是方芮,于是站好竖起耳朵仔细听,熙熙攘攘的食堂很嘈杂,刘佳宁凝神半天也只听到了“听说...一班...周日...褚骁...”几个简单的字眼。 稍微一联系,刘佳宁回头看方芮:“可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嗯?没有啊,我能有啥事儿能瞒得过你?”方芮莫名其妙,只眼巴巴地看着龟速挪动的队伍,想尽快吃上午饭再回教室午睡。 见方芮一脸坦然,刘佳宁也就作罢不再多想。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迟钝如方芮自己走在校园里也感受到了不停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更甚地有人直接指着自己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摸了摸脸照了照小镜子,没破相啊,又低头看了下身上的校服,嗯,也没穿反,是怎么了,这些人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今天晚自习是数学考试,方芮10点准时交了试卷,跑到洗手间释放,刚提上裤子准备开门出去,突然听到有两个女生谈笑着也进了厕所。 “诶,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就是褚骁啊,他好像谈恋爱了” “不是吧,谁能拿下他?冷冷的看着就不好接近,所以他绯闻对象是谁?” “好像是他们自己班上的,只听说也是个班花来着。” “一班好看的好几个吧,那个谭楚曦不就挺漂亮的,还是他们班学习委员,这俩人倒是挺配。” “但我好像听说另有其人,名字好像是两个字的,叫方什么。” “叫方什么”的那个人此时正隔着纸巾握紧门把手,一时心惊肉跳,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成为新闻女主角。 这俩人的声音她听出来了是隔壁二班新进的两个同学,以前是其他班的,所以只能稍微对上脸,估计也是因此不知道自己的全名。 “我感觉不是她,蒋思茗今天下午还和我说前几天晚上她们物理竞赛班开完会,看到谭楚曦和褚骁一起出教室门说悄悄话呢。”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两人哈哈笑着关上门走了,方芮被冲水声惊醒,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短短两三分钟,手脚竟然发麻。 这几天她刻意地疏远了褚骁,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他,除了那无可挑剔的外表,人品也很好,耐心细致,聪明果断,实在是少女躲不过去的那款类型。 但两人差距太大,方芮自认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面对他时总有一股隐隐的自卑,现在想来确实如那两个女生所言,只有谭楚曦这种明艳漂亮成绩优秀的和他才登对。 五楼的几个班走得都没几个人了,只剩走廊的灯静静地投射着,刘佳宁提着两人的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等她,她接过一言不发地下楼。 “可可,怎么了?”说完听到了小小的吸气声,刘佳宁立马捧起她快埋到衣领里的脸,发现她泪流满面,顿时吓一大跳,“你哭什么,有人欺负你了?” 方芮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脑子嗡嗡的,心里极力抑制却依然泛着酸水,化作眼眶止不住的泪,紧紧抱住刘佳宁的肩膀,呜呜咽咽地哭出声。 刘佳宁也回抱住她,轻轻地用手拍抚她的背,又给她顺顺气。 “怎么老半天还不下来,磨蹭什么呢。”在四楼一直等着的陈瑾察觉到异常几大步跨了上来,结果看到身量相仿的两人抱头痛哭,眼皮一跳,紧拧着眉冲到两人身前:“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刘佳宁抬眼示意他不要说话,方芮抬起埋在她颈窝里布满泪痕的小脸,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没事儿,先回家吧。”声音沙哑,还带着哭得狠了止不住的抽噎。 刘佳宁一路上不敢多问,生怕又惹得她哭鼻子。可陈瑾不是忍得住的性子,憋到和刘佳宁在分岔路口道别之后,拽住方芮的胳膊,阴恻恻道:“是不是褚骁那混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夜晚的窄小巷子无人踏足,偶有几声狗吠听得人胆颤,越发衬得两人之间死寂无声,陈瑾当她默认。 “之前就和你说过离他远点,我们班有个同学和他初中同班,闲聊的时候说有个女生初中追求过他,他长久不做回应吊着人家,害得女生初三得了抑郁症休学了。这足以说明他冷漠自私。”陈瑾毫无办法,只得倒豆子一般倾吐他了解到的事实,“事情严重到家长闹学校,但都被压了下来,他的家庭也不简单,轻松摆平,最后的结果是女生转校,他还安安稳稳地保送升学,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逼你,但在学习和你的快乐面前,他什么也不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他不值得。” “方芮,清醒一点,他不适合你。” 巷子被两户人家的院墙夹着,屋檐下的灯光越过障碍轻轻地笼着一高一矮的身影。少女的肩膀单薄瘦削,一耸一耸地颤抖,鼻尖通红,眼眶尽力睁大不让两汪泪滑落。 陈瑾看她这倔强的小模样,扯过她把人拉进怀里,长着薄茧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发顶:“哭完这一次就忘了他吧,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 背光的角落里,一道颀长的身影隐在街对面的打烊招牌后,无所顾忌相拥的两人映在他眼底,没有勇气再看下去,转身离开,心头不知道是了然更多还是难过更多,但都让他无法呼吸。 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床上,秋高气爽,深夜的天空都能看清楚层层迭迭蒙纱般的飘云。 方芮被陈瑾送回了家,洗漱过后冷静下来,窝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思绪也飘回到高一下学期的那天。 ———————————— 才发现章节名标题党了哈哈哈 陈瑾只是青梅竹马,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昂~是哥哥妹妹的配置,后面会写两人小时候的事儿,也会引出来男主为什么很早就喜欢上女主 下一章终于要写到女主喜欢上男主的契机了,再不写感觉前面相互暗恋得莫名其妙的哈哈哈 所以其实是男主先喜欢上的女主,但一直是按兵不动的状态 19、逃单(回忆一) “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啊?要没钱你早说,我们看你小送你都可以,这逃单的行为可真够埋汰的。”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虎钳似的箍住一个十几岁女孩的胳膊,站在一家饭店门口横眉竖眼地骂骂咧咧。 这个女孩就是16岁的方芮,此时的她已经被吓到不敢说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羞愧得想钻进路边的井盖再也不见人。 今天是国庆,学校连着放七天假。 昨晚陈瑾一放学,李秀禾便打包好必备的生活用品,带着儿子和弟弟李满禾上了株宁市的隔壁也就是省会城市的三甲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 李满禾的病情十分复杂。 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时常感冒发烧,引起肺部感染,当时家里条件差硬是拖成了肺炎,乡下的赤脚医生滥用抗生素,结果损伤了肝肾。 成年后李满禾来到姐姐在的城市找了一份苦力活,想帮着改善家里的情况,连续几年的不规律作息、不健康的饮食,他也终于晕倒在了工地上,去医院一查发现有高血压,万幸的是没中风。 自此李满禾再也不适合重活,他姐便给他在自己工作的工厂里找了份保安的闲差。 李满禾是从小吃苦的,糟糕的时候甚至吃不上饭也得饿着肚子走几公里泥巴路去上学,体弱也得帮着家里割猪草、磨豆子、摘包谷,常年的饥饿也造成了他暴饮暴食的习惯,条件稍好了,重油重盐的来者不拒,绝不浪费一口粮食。 于是不出意外地有了高血脂高血糖的体征,甚至有糖尿病的前兆。但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后来工厂效益不好,姐弟两双双下岗,可陈瑾已经长大,两人毫无积蓄,一度穷到揭不开锅,更别谈满足陈瑾日益扩张的成长需求。 幸运的是三人租房的房东是个心善的,见他们可怜就让他们暂且住着,李秀禾马不停蹄地进了个小作坊天天踩缝纫机赚那几毛钱一件的手工费,眼睛都要熬瞎了,才勉强够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李满禾见不得姐姐受这么多苦,外甥的补课费等等也还没着落,于是瞒着两人又去了来钱快的工地找事做。那一摞摞的砖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日来的胸痛之后他再一次倒下了。 但这一次更为严重,医院说他得了冠心病,血管堵塞到了65%,这对一家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李秀禾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父母也在早几年就去世了,和弟弟儿子三人相依为命,即使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但生活还在继续。 街道的邻居都是好人,前前后后处了十几年,知道李秀禾娴静温柔,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很热心,今天这家的窗帘破了,明天那家的熊孩子摔得裤子豁了道口子,李秀禾知道了都会主动开口帮忙缝补,甚至年轻妈妈想给自己的裙子改改尺寸添添花样也来者不拒。 李满禾和他姐姐性子一模一样,经常帮着锄锄大院菜地里的草,谁家想安装个电视柜什么的,也从来二话不说在工地借来工具就帮忙搞定了,也不收费。 久而久之,一家子人在街道里有口皆碑。 有道“远亲不如近邻”,何况方芮从小和陈瑾一起长大,严家在这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先为李满禾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但这远远不够,又牵头东一家西一家勉强凑齐了心脏搭桥的手术费,紧赶慢赶地预约了手术时间。 方芮今天便是自己坐火车来省会看望李满禾的。 小姑娘头一次自己出远门,和株宁这座只有慢悠悠的公交的小城不同,省会城市已经有了四通八达的地铁,但方芮想着时间挺赶,这次先不体验了,而是选择更为熟悉乘坐规则的公交车前往医院。 她浑身只带着爷爷给的方便联系的小灵通和装着几百块钱的钱包,都被她妥帖放在书包里面背在身后。 陌生的城市车水马龙,倒了几趟公交,方芮不知不觉间就坐反了方向。 时间已近中午,刚刚上车的时候人多,她来不及投币被带着走到了车厢后面,反应过来后,还算镇定地决定下一站下车及时止损,取出两枚硬币后将钱包塞回书包,拜托前面的人帮忙往前递投,不白坐。 又堵塞地驶过了一段距离到达站点,方芮终于下了车,看了看路线图,发现虽然坐反了方向,但好歹不算远,于是稍稍放下心,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决定先吃个午饭再往回倒。 顺着街道往前走,方芮抬头见前边儿有家面馆,小跑着进了店。 这家面馆是开在一所中学旁边,和城西一样都放了假,店里的顾客稀稀拉拉。老板娘见来了个背着书包的学生,顿时打起精神笑着招呼方芮坐下,接了她点的单之后就去了后厨。 一早上的奔波让方芮身心俱疲,狼吞虎咽地十分钟就吃完了整整一大碗面,还喝了几口面汤,一看手表,11点30了!方芮刚倒好的水都来不及喝,赶紧抓起书包就往公交站台走,不然赶不上李满禾出手术室,迟到总归是不好的。 刚跑出店没几米,冷不防被后方的一股大力猛的拽回了身,一抬头,就迎接了老板娘劈头盖脸的骂声。 “我说你们这些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吃东西就得给钱知道吗?今天总算是给我逮到了,胆子这么大,把你交给警察看看以后还敢不敢。” 老板娘尖利高亢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店里的顾客、街道边的行人全都围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人群都对着方芮指指点点,有的皱着眉嫌恶地看她,有的看她还小,好心劝老板娘放过,让方芮交上钱就行了。 老板娘一听更生气:“美女你不知道,我们店基本是学生来吃,杀千刀地每天都有趁生意忙人手不够逃单的,咱们是小本生意,哪经得住啊,要是这小姑娘没钱吃饭提前和我说,我也绝不会这般作态!” 那位女士也不再开口,唯恐火气撒到自己头上。 方芮被吓得不行,赶紧道:“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是急着有事儿给忘了,您先放开我,我现在补上您看行吗?” “哪有这种好事儿,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被抓现行了知道认错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这店也不开了!” 说着就要伸出手打人,眼见事态要变严重,店里的老板赶紧出来拦住自己的老婆:“别动手!”又转头问方芮:“小姑娘,你先把钱付了,然后找一下你家长过来接你行吗?免得说我们欺负了你。” 方芮赶紧把书包转到身前,打开拉链,摸索里面的手机和钱包,可哪里有这两样东西的身影!书包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方芮脑子一懵,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把书包掉转过来往外面倒,什么也没有!竟然什么也没有! 老板的脸色顿时也变得难看,方芮一系列的动作反而更坐实了她是个来吃白食的。人群里几个本来为她说情的也闭了嘴,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和厌恶。 人越来越多,方芮嘴笨害怕得说不出话,人生地不熟的没安全感,加上老板娘的恐吓让她浑身发抖,眼睛都不敢看周围,只死死盯着地面,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被紧抓着的胳膊勒红了一圈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心里只剩浓浓的羞耻感和惊惧。 老板娘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更是来气,早干嘛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再次扬起了手想给她点教训。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撕裂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请您放开她。”紧接着方芮感到自己被一只手往后拉,分开了她和老板娘。 那人将方芮拉到自己身后,语气淡定平缓,但掷地有声:“她是我同学,吃了多少钱我付,但您要打人就不对了。” 20、口渴(回忆二)【50珠加更】【修】 褚骁186的大高个杵在老板娘身前,足足高了几十公分,和他对视还得仰头,他拧着眉眼神透着冷意,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 老板娘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但依然底气十足:“又不是我逼着这贱骨头不付钱,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净干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 “请您放尊重点,如果再侮辱造谣,那我们报警处理吧。”褚骁也开始语气不善,“我们是未成年,如果最后证实真的是我同学逃单,警察该怎么处罚我们都认,但你刚刚的发言已经侵犯了我同学的名誉权,是违法行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严重的话构成侮辱罪,后续我们会去医院检查进行伤害鉴定,你就等法院传票吧。” 吐词清晰,铿锵有力。 说完掏出了身上的钱包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边上的老板:“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同学大概率是钱包被偷了,绝不是故意逃单,请多包涵。”语气诚恳,眼神也消去了敌意。 围观群众也终于意识到老板娘的过分,又开始说老板娘的不是。 “人就一小孩,再怎么也不至于这样骂人家。” “就是,还小气吧啦的,骂得也太难听了。” ...... 老板娘还想硬气几句,但老板赶紧拦下,店还要再开下去,已经耽误了正是饭点的黄金时间,真闹到警察局,今天一天都白干。 接过褚骁手里的钞票,道:“稍等,我给你找下钱。” “不用。”说着牵起方芮细细的手腕从人群自动让开的口子出去,绕了两个弯按住她一起坐在了人行道旁的长椅上。 从褚骁出现,方芮再没出过声,刚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便感觉落了地,总算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庆幸之后又觉得难堪,太丢人了。 乖乖坐好,方芮抬手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感激地看着褚骁:“谢谢你。”鼻音浓重,看样子真的是哭得狠了,褚骁从书包里找出纸巾递给她。 方芮接过,捂住自己的嘴鼻,试图压下肩膀不住的颤抖和难以控制的哭意,结果憋得条件反射地不停打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9月开学以来两人从没说过话,方芮只知道他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物理成绩斐然,今天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已经够丢人,此刻还很没形象地涕泗横流着打嗝,突如其来的少女包袱让方芮面红耳赤。 看着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哭得鼻子眼睛通红的小脸,褚骁开口安慰道:“没事儿,想哭就哭吧,可以喝口水压一压。”拧开盖子递上手里的水杯送到她嘴边。 方芮才发现自己嘴里燥得不行,喉咙干涩刺痛,懵懵地就着他的手猛灌了两口才得到缓解,喝完意识到这个举止过于亲密,方芮脑袋往后仰了仰,小声道:“可以了,我不渴了,谢谢你。” 收回手,褚骁询问起她为什么在这里。 方芮一五一十地讲自己今天的遭遇,说到后面鼻尖泛酸委屈得不行,又开始掉金豆豆。 真像只被抛弃的小小流浪猫,褚骁不合时宜地想。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讲完,方芮也惊奇两人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不免发出疑问。 “老徐组织物理竞赛班来这儿上专家课,我刚下课准备回家吃午饭,正巧看到你了。”褚骁耐心地解释。 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很好听,让方芮的神经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听到自己耽误了他回家吃饭,顿时很不好意思,道:“你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不然我请你?” 刚说完就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身上现在身无分文,还夸海口请人家,方芮对自己感到十分无语。 褚骁失笑:“不用,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手机钱包都丢了,估计你家里人现在正找不着你,先用我的手机报个平安。”说完解锁手里的智能手机,打开拨号界面。 方芮咬咬唇,心里更加感动,听取他的建议给爸爸拨了个电话,告诉自己的情况,因为记不住李秀禾她们的手机号,便让严礼代为转告。 两人走到街对面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开,方芮赶紧开口:“太麻烦你了,饭钱和车钱我到了学校再还你。”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褚骁思索了一下,道:“没关系,不用还我,我本身也是往这边走,你就当搭了个顺风车。” 看他态度坚决,方芮也不扭捏。到了目的地,再次道谢,也不敢再耽误他时间,下午还得上课呢,匆匆道别之后进了医院大门。 陈瑾在听到严礼电话中告诉李秀禾方芮坐错车还丢了钱包后急得不行,等舅舅手术成功被推进了病房后,赶紧下到一楼紧盯着过往的车辆。 十几分钟后,终于等到了方芮的身影,看她下了车小心地过街来到自己身前,陈瑾上上下下地打量检查,嘴里不停地发问。 可方芮已经向两个人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再没精力重复第三遍,只几句话交代自己钱包和手机在公交车上被偷了,付不了吃饭的钱差点被送警察局,遇上好心人帮自己垫付还送自己来了医院。 “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以后出远门不要再把所有的钱放在一块儿,得分开放在不同的地方以防不测,还有迷路了应该先赶紧想办法打电话给我们,哪能先顾着吃饭啊。”陈瑾对这个冒冒失失的好友操碎了心,跟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 方芮耳朵要起茧,赶紧冲着他无辜地眨眨眼睛,嘟着嘴巴抱怨:“我好像没吃饱,还想再吃点东西,你带我去。” 陈瑾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妈在医院旁边的公益厨房自己做了几个菜煮了粥,上去刚好可以一起吃。”拿她没一点办法,带着人坐电梯去了病房。 方芮看望了李满禾后,和李秀禾母子俩吃饱喝足,彻底放下紧绷的神经。 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严罗二老实在放心不下方芮,让严礼开完培训会,自己开车匆匆来了医院接方芮回家。 晚上的医院不像白天挤满了人,病房外的走廊只偶尔经过打开水的病人家属和查房的护士,安静肃穆。 严礼和李秀禾并肩站在门外,透过嵌在门上的小块玻璃窗看两个小孩正坐在病床边的沙发里,方芮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歪在陈瑾肩膀上沉沉睡去。 “后天我来这边开会,可以顺便接你们一起回去。”严礼轻声开口,“铺子也差不多好了,不用担心。” 李秀禾面对多次施以援手的严礼无法说出更多,只能诚恳道:“谢谢你,铺子的租金我回去给你写欠条,以后有钱了立马还。” 严礼张了张嘴,刚想说不用,转念一想,知道她断不会承这份情,改口道:“不急,慢慢来,这两天有什么事儿也尽管给我们打电话,要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太晚了,也不安全。”李秀禾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夜黑的像墨一般浓。 点点头,推开门抱起睡得像只小猪一样的女儿,轻声和她道别,平稳地下了楼。 李秀禾目送父女俩进了电梯,也转身进了病房查看弟弟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总算是松一口气,扭头看儿子姿势扭曲地歪倒在沙发上,眉头皱着,睡得不安稳,又心疼地坐下把他揽进怀里,背靠着沙发补眠。 ———————————————— 严礼不是出轨昂~芮芮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陈瑾的爸爸也是很早就走了,严礼和李秀禾是有感情的。 修改了一下后面的部分,之前的感觉写得很尴尬(虽然也不知道新版本是不是也很尴尬),越看越觉得像中年油腻爱情的味儿,所以删掉了咯噔对话,去去油,大家有觉得好点儿了吗? 21、平衡 她便是从这天开始注意起这个叫“褚骁”的同班同学,也是第一次有了青春期的萌动。 “褚骁”,名字真好听,虽然这个字多用于形容勇猛,听起来和他频繁登上各种考试年级榜第一的学霸文气身份不太相符,但方芮知道,他名字和他本人很匹配。 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肩膀将自己严实地挡在身后,一股清冽的皂香沁入心脾,面对咄咄逼人的“大人”也毫不畏惧,镇定自若,方芮想,这可不就是彩霞仙子台词里的“盖世英雄”么? 方芮以前不理解仙子,现在却自比不了仙子,那时那刻的褚骁仿佛真的踩着七色云彩,之后时常飞进她的绮丽梦境里。 最重要的是,褚骁从此真的成为了她的“意中人”。 回了学校,稍微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知道他优秀到自己难以企及,方芮便小心地收好自己的怦然心动,不去猜“前头”。 可是即使她刻意不去关注,他的消息、身影,都无孔不入地跳到她眼前。 有时是老师站在讲台上对他的嘉奖,有时是国旗下他上台领奖的挺拔身姿,甚至是放学后他收拾书包的有条不紊,和好友交谈时的深眉高鼻。 方芮发现,自己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他,和紫霞仙子一样的痴迷,“跑都跑得那么帅,我真幸福。”即使是被动接收,也能感受到褚骁身上的磁场对自己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人默默地暗恋,因为带了特定的心情,那种孤独、渴望和焦灼也都是甜蜜的。 前天是他亲自来收的作业,昨天是一起被老师叫上黑板写题目,他还给自己递了黑板擦,今天是自己打扫的他座位下的地板,明天会坐一辆车去学校组织的参观博物馆活动...... 从单方面的观察窥视,渐渐转变为了对两人已经、正在、可能产生交集的满足和期待。 方芮自认这场暗恋是没有结果的,她也从没奢求过,所以每一次和他的相遇带来的多巴胺都是珍贵而独特的,相对于幻想破灭造成痛苦,她选择保守秘密,平静、快乐地去细细体会其中的美妙。 可理智与上头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都在老师出面让褚骁帮她补习之后破坏殆尽。 如果说先前方芮对他的喜欢是冬天雪地里休眠的一颗饱满种子,那么在几次私下接触后,这颗种子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它破壳而出,抚触日光的照耀,饱尝微风中的水汽。 她的眼睛看到褚骁还在用那天喂她喝水的水杯,她的耳朵听到褚骁不厌其烦地为自己答疑解惑,她的身体还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结实的身躯,他的一切都让她如此着迷,那双墨黑的眼眸时常像汪深潭,让方芮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之间关系的拉进,那丝窃喜和期盼再也压制不了。 但似乎青春期的绮梦都有个“可是”,属于方芮的“可是”是所有她喜欢上褚骁的理由。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原来他在众人的眼里和另一个女生很般配,这一刻的自己仿佛一个小丑,不是台上出洋相的,而是哑剧一般自作多情的见不得光的。 方芮一时间哭得大脑缺氧,喘不上气,掀开被子回忆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越难过绝望,那点可能行变得渺茫进而消失不见。 毕竟他什么也没做,遑论他做错了什么,一切是她想多了,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 思前想后,方芮的心态也稍稍改变,这一刻与其说她哭的是褚骁没喜欢上自己,不如说是在难过自己只有一次却无疾而终的美好初恋。 懵懂的少女再是伤心难过,却也不可能找对方问明白,自尊心不允许,道德感更不允许,再多说便是赤裸裸的打扰和插足,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路人甲。 消化好心头的酸涩,方芮模模糊糊地睡去,心里默念着,一切都会好的,结局是怎样谁也猜不着。 ———————————— 注:大话西游紫霞仙子的经典台词: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跑都跑的那么帅,我真幸福!” 22、当然 周日上午,被冷落好几天的褚骁侧坐着面向左手边的人,总算找到理由,伸出手点了点她放满小东西的桌面,尽量保持语气正常:“今天下午还是去你家吗?” 对了,还有这茬。 方芮前两晚还在心里默默立fg,今后要保持距离,现在却不得不开口:“我感觉不用继续了,之前是基础太差,现在我已经能跟上老师,也找到了方法。况且你现在要开始上物理竞赛了,也不好再浪费你时间。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之后我会和老师说明的,总不能一直让你给我补习。” 眼神闪躲,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大通。 褚骁脸色阴沉沉,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坐正了继续埋头刷题。 还能说什么?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在撇清两人的关系,义正言辞、理由充分到他无法反驳,之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能气人!字字句句仿佛变成了尖锐的银针,把他的心扎得细细密密地疼。 嚯地起身出了教室,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两人已经逐渐熟悉起来。 上星期两人补习完,方芮累得瘫在办公椅上,嘴里含着一颗柠檬果糖,懒懒地看他收拾着桌面。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明显不像第一次那么紧绷,目光逡巡过一遍他高挺的鼻梁和凸起的喉结,,方芮咽下嘴里酸甜的津液,主动开口,找话题与他闲聊:“褚骁,你家是住哪儿的啊,现在回去会不会赶不上晚饭?” “在缇香小镇,不算太远。”褚骁认真回答,“我外婆会单独留出我的那一份。” 方芮心里略微惊讶:“哇,你家在那儿啊,听说里面绿化特别好,我之前经过的时候远远瞧见过半山腰的房顶,好漂亮好精致。” “缇香小镇”是本地出了名的别墅群,坐落在一座小有名气的青山旁,到处是古树繁花,绿草如茵,开发商还建了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作为休闲区,耗资巨大,不比那些旅游观光的景色差到哪里去。 内里住的也都是一些高官显贵,寻常人进都进不去。别看株宁只是一座小城,但地头蛇的富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平时出入的车辆也都价值不菲,进出的人也大多光鲜亮丽。 方芮知道他家条件好,倒是没料到居然这么好,她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只是稀奇原来富二代也有像褚骁这般很低调内敛的。 扫过她亮晶晶带着向往的眼神,褚骁嘴角一勾,漫不经心道:“嗯,是挺漂亮的,但我自己也没怎么逛过,外公外婆倒是喜欢每天绕着山脚走几圈,你有时间可以来我家一起参观参观。”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方地邀请自己,方芮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甜蜜,小心翼翼地开口:“褚骁,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说完双手撑在腿侧,十指抓紧座椅边缘,无意识地倾身凑近了盯着他的脸等待回答。 空气安静了几秒,褚骁没有立刻出声,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回视她细碎的绒发下清浅晶亮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面孔,秀气微蹙的眉,挺巧翕张的鼻翼,无不透露着她的期待。 “嗯,当然。”褚骁说不清此时的感受,一面为她主动谈及两人的关系而高兴,一面又为她是用“朋友”二字来定论而失落。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方芮却立马咧嘴笑了,唇红齿白,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褚骁在这一笑中被她毫不掩饰的开心所俘获软化,紧接着又听她跟着重复一遍:“嗯,我也是。” 站在五楼的走廊,能收获绝佳的视野,城西一侧临江,江边的人行道上此时没什么人,树上的叶子大多已经泛黄,江上的风一刮过,便飘飘摇摇地坠落着地。 褚骁的心却不如这黄叶,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她的疏远和拒绝,是不是说今后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关于褚骁有女朋友了的消息在年级里愈传愈烈,大家仿佛都默认那个人是谭楚曦,方芮的身影逐渐销声匿迹。 相识的遇上了总会忍不住旁敲侧击两句绯闻女主角。 谭楚曦面对众人的疑问,只绯红着脸颊羞涩地否认:“哪有这回事儿,你们别到处乱说。” 可这幅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只会觉得她是在不好意思,反而更坐实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李笑笑站在旁边,看着闺蜜流着蜜的笑脸,时不时地添油加醋:“不是你是谁?迟早的事儿!” 谭楚曦模糊的态度更加让这件事变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偏偏男主角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对一切毫无所觉。 直到周一升完国旗,班主任李晓津沉着脸将褚骁和谭楚曦叫到了办公室附带的小谈话室。 番外三(微H) 最近有好几件大喜事儿。 首当其冲的便是褚骁父亲褚汀顺利升迁,大概9月动身赴平京上任,这意味着他母亲裴淇涵也将追随前往。 这俩人都是工作狂,忙起来的时候完全想不起还有褚骁这么个好大儿。 褚汀原本是在株宁的市政府工作,后来调到了省会,举家搬迁,褚骁的初中也就转学到了省会城市的一所重点中学。 但两口子忙事业、忙应酬,就是不忙儿子的生活和学业。 日常,褚骁三餐由保姆负责,但突然离了熟悉的成长环境,身边也没有亲近的朋友,一年时间下来,褚骁从一个原本还算开朗的小男孩成长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褚裴二人本身也不是多话的性子,偶尔回家也没注意到儿子身上的变化。因为即使在家,一家三口也只有饭点才会坐在一起,互相关心两句. 幸运的是褚骁是个算早熟的孩子,能理解他们的忙碌,并不觉得当爸妈的就得全身心地扑在自己身上,毕竟他们已经给了自己优越的出身和富裕的物质条件,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冷冰冰的生活,在陌生的新家新学校,他过得并不快乐。 距离上次一起吃饭的场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褚骁终于等到了三人凑齐的机会,面对面地认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父母:“爸,妈,我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快乐,我想回株宁上学,和外公外婆住。” 褚汀放下筷子,淡淡地开口:“你考虑清楚了吗?株宁最好的学校肯定是比不上这边的。” “嗯,考虑清楚了。”语气坚定,显然是已经想了很久,不带一丝迟疑。 “儿子,你是怎么个不开心法呢?是没交到朋友吗?你爸爸同事里边儿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要是觉得学校里的同学不好相处,可以和他们认识认识,平时一起出去玩玩儿。” 裴淇涵向来很放心褚骁,长到了十几岁,他从没让自己操过闲心,下雨天自己知道要带伞,肚子饿了也知道找东西吃,更别谈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即使两人时常不着家缺乏对他关心照顾,他也没有像圈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出现所谓的叛逆期,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上学、生活。 此刻听到他说出“不快乐”三个字,裴淇涵心头一跳,一股迟来的愧疚涌上心头,温柔道:“况且你回了株宁,我们就不能随时见面了……” “现在也是这种状态,不是吗?妈,你就让我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的朋友都在那边,我舍不得他们。”褚骁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和原因。 裴淇涵喉头一哽,起身坐到儿子身旁的座椅上,先抬头看了看无言拧眉的丈夫,心下了然他的纠结,于是拉过褚骁的手握在掌心,做下决定:“你考虑清楚了,我和你爸过段时间就给你办转学手续,在这之前你都可以反悔。” “不会反悔,妈,你尽早吧。” 褚汀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收住话头,只简单交代两句:“回了株宁记得隔段时间打个电话。”说完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剔去鱼骨,放在了妻子的碗里,“过来好好吃饭。”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褚骁成功转回了株宁读初中,但是因为当时是学期中,他无法正常入学,只能降一级和比他小一届的一起上课,本来同级的陈绍科也自然比他高了一届。褚骁自己倒无所谓,只要能回来就行。 兴许是褚汀这几年行大运,当然也脱不开他本人优秀的工作能力和家庭的助力,才短短5年,他的位置又动了,但这次是去首都,阖门百口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就连裴老家的别墅大门也络绎不绝,时常有人登门,借着看望老两口的名义恭喜褚汀的升迁,混个脸熟。 裴老不堪其扰,接待过几次之后谢绝了一切造访,留给家里三人一片清净的土地。 褚骁也为父亲感到高兴,电话里,妈妈又问到自己要不要也一起去平京上学,享受真正的顶级教育资源。 即使彼时还没有和方芮在一起,他也会拒绝妈妈的这个提议。 裴老近期和老伴散步的时候跌过一跤,惊动得褚裴两口子立马回了株宁在医院守了没三天,又匆匆赶去省会参加论坛会议。人老了,儿女不能再在身边亲身照顾,即使有外孙每日相伴,褚骁也很清楚外公外婆对他们的想念。 和三年多前一样,这次褚骁依然坚定地拒绝了妈妈的好意:“不了,现在的学校我很喜欢,老师同学也都很好,马上就要高三,也没时间让我用来适应新环境,谢谢妈妈。” 裴淇涵也不多劝,只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和外公外婆。 暑假的一天,褚汀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宴,派专车将岳父岳母和儿子接到了省会的家,亲朋满座,气氛热烈。 褚骁吃完饭无聊地回了楼上房间,拨通了方芮的电话 城西严禁学生使用电子设备,认为影响学习,同时会造成攀比的现象,何况方芮家离学校很近,严礼便没给她添置手机。 方芮和他在一起后,只能加QQ在电脑上联系,没有手机终归是不方便的,褚骁忍受不了距离和时间的阻隔,暑假放假第一天便将人拉进无人的巷子里,塞给她一个袋子:“收好,以后我们电话联系。” 定睛一瞧,发现是市面上很火爆的一款智能手机,和褚骁的是一个款。她私下里搜过价格,至少在当时每天只有10元零花钱的方芮眼中,这部大几千的手机太贵重了。 摇摇头,把东西塞回褚骁的怀里,推拒道:“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芮芮,暑假了,我们不能天天见面,你忍心吗?”褚骁把人搂进自己怀里,手伸到她背后,拉开书包拉链,强硬地把东西塞了进去。 “你又这样。”很多次了,褚骁喜欢给她带一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好吃的好看的,不外乎是些小女生喜欢的,方芮一般都会大大方方地接受。 偶尔收到较为贵重的,她都会拒绝,这种时候褚骁就会露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可怜样,像只大狗狗,和平时有极大的反差,让她心软,不心软就用嘴堵上,吻得她大脑缺氧,再想不起拒绝的话怎么说。 自此,这部手机就记录着两人不可言说的甜蜜时刻。 “喂,芮芮,吃饭了吗?”褚骁在床上躺好,惬意地发问。 “吃完了,奶奶做了我爱吃的红烧猪蹄,可香了。” 他低低地笑,方芮只觉心尖麻酥酥一片,莫名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擦枪走火,他滚烫的手摸上自己的那一幕。 番外四(微Hphonesex) “怎么了,不说话?”电话那头半天不吱声儿。 “没,你什么时候回来?”方芮刚说完就差点想咬断舌头,那天被他的手伸进裤子毫无阻隔地摸下面,自己羞愤不已,说了一句“再也不理你了”,就拉好裤子急匆匆跑路,褚骁都来不及辩解安抚。 才分开几天,两人就冰消雪融,她不但接了他的电话还迫不及待地表达思念,哪是“再也不理他”的架势。 方芮自觉有点丢人,但她本性里自带一份独有的娇憨,问都问了,也不恼他止不住的笑意:“你怎么都不回我话。” “明天就回去,你做好准备。”促狭的语气让她福至心灵,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褚骁能听到她那边传来奶奶唤她的声音:“你现在要忙吗?要不要挂断电话?” “不要,我好想你啊。”方芮尤为珍惜这躲躲藏藏的能和他通话的一小段时间,严罗二老不知道她有这么一部手机,两人联系她都得锁好房门悄悄地说话。 闷在被窝枕头间让声线变得软软糯糯。褚骁也很困扰,但没有办法,他们还没有长大。 方芮躺在床上又伸了伸懒腰,滚上几圈,浑身的筋骨都舒畅了,发出几声鼻腔里挤出来的呻吟,听得褚骁腹下一紧,涩着喉咙问道:“你干嘛呢。” “我没干嘛!”方芮红着脸否认,“是你思想不纯洁,我伸了个懒腰而已” “芮芮,我想......” “不,你不想!”方芮面红耳赤,妄图打断他他势必会让自己羞得无法见人的话。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我,我.......”方芮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谁知对面突然隐隐约约地喘息出声,粗哑中带着一股色气。方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在干嘛。 “你,你不要脸!”方芮彻底被震惊到。 “嗯,我不要脸,对着女朋友做这种事,女朋友可不可以帮帮我。”褚骁紧咬后槽牙忍耐,扯下裤头,看那根东西精神奕奕地翘着头吐着水。 “这,这怎么帮你......”戴着耳机,对面微弱的人声中夹杂着电流杂音。 褚骁听出她语气间的松动,为自己接下来的话感到不耻:“就像那天那样叫两声就好。” “流氓!”方芮压着声儿娇斥,这平白无故地让她怎么叫出声,何况,那声音那么羞人,她是万万不肯叫的。 隔着屏幕,褚骁无法做什么,只能依然用左手紧紧握住了下腹的蛮物,上下撸动,大拇指时不时地碾过棒头的肉眼,带得其中流出的腺液涂满棒身,让摩擦更加顺畅。 “宝宝,叫我名字。” 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听他的嗓音仿佛被钝刀子割过,沙哑到不行,她大致能理解他现在的状态,正是冲刺的紧要关头,于是咬了咬唇,艰涩地开口:“褚骁......” “嗯.......”一声沉喘穿透她的耳膜,敲击在心头,扭了扭双腿夹紧,感觉到下体一股湿液涌出,顿时也燥得不行。 “褚骁,我好难受。” 声音娇软无力,甚至带了一点哭腔,褚骁顾不上安抚她,右手抓紧被子,强忍喉头的低吼,左手更加快速紧致地蹭动,可还是到不了顶点。 方芮陷在他性感的喘息里,也怯怯地掀开睡裙,掌心紧贴着小腹滑进了内裤里。 下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肉蒂被湿液染得晶莹透亮,像颗饱满的红石榴,破开层层包裹冒着头,被方芮纤细的手指按揉拨动:“嗯......褚骁,我......” 眼皮一跳,他顾不上胀痛的自己,听出她在和自己做同样的事儿,一时不敢出声惊扰,但呼吸却急促起来,复又双手上阵,包住龟头施劲挤压,快意直冲脑门。 方芮也被他克制的低喘挑动得穴眼翕动不止,纤细的手指借着黏腻沿着穴缝滑动,但和前几天被他摸的时候感受完全不同,她懵懵懂懂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力,狠了狠心掐住花蒂捻搓,却疼得她夹紧了腿浑身打颤,细细地抽泣哭吟。 “宝宝,怎么了。”褚骁只听到她一声痛呼,吓得立马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刚刚掐,掐疼了。”期期艾艾,好不可怜,却叫人想发笑。 褚骁稍稍冷却,轻声诱哄:“宝宝,别急,你先用手拨一拨,让它缓一缓。” 方锐听话地照做,一拨,便感觉到它皮下竟会充血般一鼓一鼓地发涨,有点像迷你版的小小心脏在跳动,不同的是它向全身输送的是让人窒息的快感。 电话里褚骁还在耐心地指导,方芮乖乖地这里点一下,那里磨一下,没两分钟就哼哼唧唧地把自己玩上高潮,穴口喷出一大股汁液顺着股缝流泻不止。 可褚骁还不放过,教她怎么延长快感:“宝宝,别停,用手掌包住揉一揉,拍一拍。” 太色情了,“啪啪啪”的声音在紧闭的房间响起,声音大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芮羞耻得蜷缩脚趾,不敢再拍,而是按他说的,用湿透了的柔软掌心包住整个阴部,画着圈地揉,拍击声顿时变成了“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 不得不说方芮在这方面也是个学习能力很好的学生,慢慢地就懂了轻重缓急带来的乐趣。她变换着重心,转到恰好压在肉蒂上的掌根,便稍微使劲往下按压,轮到顶在穴口的指尖时,又试探着往里面挤。 “啊——”,就这样,不过几十秒,方芮已经爽到了骨头缝里,轻松地又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而褚骁听得一身火气,翻身扯过旁边的软枕,压下枪头,让粗硕叫嚣的狰狞困在他滚烫的掌心和棉布之间,前头摆动腰跨,想象着是自己把她压在身下操干。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哼吟,他绷着线条清晰流畅的腹肌,连着的腹下青筋也鼓胀充血。 菇头随着动作在枕巾上留下一线湿痕,肉棱刮过手指上的关节,酥麻感顿时爬上腰眼,抽插几十下,快速抽出几张放在床头的纸巾盖上龟头,然后放任快感蹿上脑门,“噗嗤噗嗤”的喷射出浓浊的白精。 “嘟——嘟——”耳机里响起手机挂断声,竟连句“明天见”都没说。 褚骁脱力躺下,又坐起整理干净,心里盘算着明天回去怕是要好一顿哄。 25、围巾 “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儿?”李晓津僵着语气拍了拍桌子,目光中透着严厉。 两人都沉默着,一个不知道从何说起,另一个更是一头雾水。 “年级里有同学说你俩在谈恋爱?” “老师,没有......”谭楚曦咬咬唇,扭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褚骁,“我们没有早恋,是他们乱说的。” 褚骁也淡定出声:“老师,这是个误会,我们俩绝不存在您想像中的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那就好,男女同学之间相处久了互相吸引这很正常,但时间不对,你俩明年还要正式参加物理竞赛,不要因为这些耽误,要为自己负责。” “老师您放心,我从没有过这种心思,如果没其他事儿我先回教室了。”褚骁这次抢先开口,接过话头。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楚曦留一下。”李晓津仔细观察俩人的神情动作,摆摆手放他走人,拉过来一张凳子让谭楚曦坐下,准备促膝长谈。 一进教室,便被几十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褚骁却格外淡定,根本让人瞧不出情绪。 升完国旗按班级顺序退场的时候,整个年级可都看见两人被老师叫走了,大家都开始议论是不是地下恋情被抓包,此刻却没人敢凑上去问个明白。 之前也不是没有小情侣被发现,结果无外乎两种,一种积极认错当断则断,老师也给留点面子,警告教育之后只要不太过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另一种则是嘴硬不服被叫家长,免不了被一顿训斥,严重点的全校通报批评。 但褚骁全当没看到众人的眼神,从教室门口到课桌这短短几米的距离,视线只扫过她埋着头的坐姿,原本还算平稳的心跳一下子加剧,气血上涌,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气——现在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么。 坐下后只有唐策安猴上他肩膀:“哥,没想到啊,你什么时候又和学习委员好上的,我还以为小班花......” 一记白眼让他成功闭嘴,看他不悦地皱也不敢再八卦。 安分了没几分钟,谭楚曦红着一双眼睛跑回了座位扑在桌面上,埋头哭得一耸一耸。 唐策安那小心思又活泛起来,这怎么看着和以往的那几对情况不一样啊。 就没见过小情侣被棒打鸳鸯,男主角悠哉悠哉像个没事人,女主角却要死要活哭成泪人的。 唐策安贼心不死,偷瞄几眼褚骁,见他全神贯注地在写东西,定睛一看——“xx市高二期中数学联考试卷” 直接问肯定是不能了,默默在心里分析着,按这两人表现,不会是褚骁渣男,被教育之后对谭楚曦始乱终弃了吧! 甩甩头,唐策安又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出脑海,他很清楚褚骁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他早先了解到的猫腻应该是和小班花的。 越过挡在中间的高大身躯,看了看对面的方芮,心头一跳,这两人怎么动作神情一模一样:拧着眉,嘴角抿着,一脸苦大仇深地刷刷做题。 总算是咂摸出点味儿来了,稍微一串联,唐策安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段刻骨铭心的三角恋电视剧了,只是内里乾坤他还不得而知。 城西原本计划高二年级国庆节补课4天,只放3天假,发布了消息之后被学生举报,只能作罢。 今天放学早,三点多就打了铃。 沉浸在连放七天假的喜悦里,所有人就和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一样,乐不思蜀,学生们挤在走廊上商量假期的安排,校门口聚集着伸长脖子脸色焦急接孩子的家长和车辆,整条街都堵塞到不行,鸣笛声此起彼伏。 在那天方芮哭了之后,陈瑾和刘佳宁对褚骁和谭楚曦的事儿有所耳闻,但也不再关心,很默契地没再谈起过这个人。 前一天已经约好等下去方芮家一起看电影吃零食,穿过沥青车道,慢慢悠悠往学林街走的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地聊着。 方芮书包里装满了试卷和辅导书,肩带勒得她上身佝偻,一笑更是喘不过气。 陈瑾看她跟棵豆芽菜似的,一手提过她的书包背在身前:“平时也没见你少吃过,力气都用哪儿去了。”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哇,我们可可每天要刷题,很费大脑的好吗?”刘佳宁鄙夷道。 “那趁这七天好好补补,多休息休息,脸色都没点儿血气。” 刘佳宁听着也扭头凑近了去看方芮瓷白的小脸。 五官标致,皮肤细腻无暇,像一团撒了白霜的雪媚娘,糯叽叽的,咬一口估计还会弹牙。 色迷心窍地伸出爪子摸了上去揩油:“这小脸,可真嫩,我摸摸,我摸摸。” 贼兮兮的语气把方芮成功逗乐,笑骂:“小流氓!”说着捂住自己的脸不给她揉。 “小气鬼!”刘佳宁也不示弱。 没几步就到了学林街。 路过陈瑾家的裁缝铺,李秀禾正在仔细给要送去干洗的衣服打包分类。 刘佳宁甜甜笑着打招呼:“阿姨好。” “哟,是佳宁和芮芮啊,进来坐坐?”李秀禾扭头见是他们,不客套地手下不停继续忙活。 “不了,阿姨,犇犇放了书包就去我家看电影。”方芮走近了去瞧她放在台面上还未完工的布料,只见上面针脚细密,纹理清晰,即使她不会刺绣,也看得出来其中暗藏的功夫和心思。 方芮由衷赞叹:“李姨,这绣得可真好看啊” “这可得谢谢你奶奶给我介绍以前的同事,找我订了这刺绣,准备放新家做挂饰。” 李秀禾说着转身走到屋子的角落里,翻出来一个手提袋递给方芮:“冬天马上要来了,给你爷爷奶奶各织了条围巾,我这里忙没时间,正好给你带回去。” 株宁10月底就正式进入冬季,到时候的冷便是会穿透羽绒服携着阴冷湿气、钻进骨头缝里的冷,现在织围巾也算不得早,即使两个老人的身体还硬朗,但每天得早起开超市做生意,大门开着到底是经不得风吹。 方芮乖巧接过,心里惊叹她的细心,又不得不想起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想着如果她还在,也会这么事无巨细地照顾自己和家人吗? “也有你的一条,选的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灰白相间的颜色,还绣了你的名儿。” 几条浅浅的鱼尾纹浮现在李秀禾温柔弯起的双眼旁,方芮顿时感动不已,缠住她的胳膊撒起娇来:“谢谢李姨~李姨最好了~” 正在此时陈瑾从后院放好书包转到了前门这边,拎着她的后衣领将人提溜开:“好好说话。” 三人出了店铺,方芮撇撇嘴,径自拿出了袋子里属于自己的那一条围巾,触手温软细腻,一摸就知道用的是上好的棉线,迫不及待地围上脖子,小脸陷在蓬蓬的包裹里,很是舒服。 “还挺好看的,瞧,你的名儿在这里。”刘佳宁也摸了摸垂在方芮胸前的部分,指给两人看上边儿绣着的“可可”二字。 这带着自己小名的物品到底是和一般的不一样,方芮更加爱不释手,一路上也不解开,歪着头看向陈瑾骄傲地炫耀:“嘿嘿,我有你没有,咱就是说别酸~” 陈瑾失笑:“你觉得可能吗?我的早就挂在我房间里了,小样儿。”见不得她那得意劲儿,又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26、虎视「Рo1⒏news」 到了方芮家超市,只有罗美香正无聊地坐在收银台前用平板看电视剧,严康德去了后边儿清点货物。 小老太太不仅思想前卫,在平时用的东西上也赶时髦,让严礼给自己买了智能手机,没几天就摸索得熟门熟路,后来知道了还有平板电脑,于是自己网购了一部,专门用来看电视剧。 为此她还专门笑话严康德是个老古板跟不上时代,只会用有按键的小灵通。 “这是李姨亲手织的围巾。”方芮把袋子交给了罗美香,然后拉着刘佳宁在货架前徘徊,挑选好了就扔进陈瑾拎着的篮子里。 等三人终于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排排坐,时间已经到了近四点,打开电视翻到商量好的那部恐怖电影点开,开始聚精会神地观看。 电影的音效做得很好,阴森森地渗人,剧情诡谲多变,很抓人心。 方芮用手捂住脸,掩耳盗铃地从指缝间偷瞄屏幕上血腥的画面,被吓得尖叫出声,赶紧钻入刘佳宁的怀里埋头躲避。 两人见她这般胆小,顿起恶作剧之心。 陈瑾把她的脑袋挖出来扶正直面电视屏幕,方芮握紧拳头紧紧闭着双眼,刘佳宁哄着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白天。” 眼睛一睁,结果是新一轮的屠杀。方芮吓得弹跳起来,一身冷汗,对着陈瑾用力捶打:“讨厌死了!” 紧张的气氛一时得到缓解,陈瑾环顾了一下沙发,问:“你的小企鹅抱枕呢?可以放怀里抱着挡一挡,瞧给你吓的。” 方芮嘎嘣嘎嘣吃着薯片,指了指后面的小书房:“在里面放着呢。” 之前补习的时候褚骁让给她坐高一些的办公椅,自己坐硬硬的木椅,保持两人身高在同一水平线上好讨论讲解,方芮便将自己钟爱的小企鹅抱枕放他背后垫着,也好舒服点。 陈瑾进了小书房,绕到桌前拿起抱枕,“叮”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掉在了地上,于是蹲下,目光搜寻一番,发现桌腿旁有个白色的物体。 捡起来一看,是只某牌左耳的蓝牙耳机。 抬头看了看门外抱在一起尖叫的两人,陈瑾擦了擦蹭上的灰,心思百转千回,这个耳机百分百不是方芮的,她又没手机这些电子设备,更没有钱自己去买这么贵的东西。 又站起身翻了翻桌上的草稿纸,上面赫然是两种字体,一种遒劲有力,铁画银钩,一种端正秀气,化成灰他也认识是方芮的。 毫无疑问,耳机和陌生的字迹都来自褚骁。 陈瑾腹诽,这男的真是阴魂不散,果断把耳机塞回裤兜,抓起抱枕,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客厅继续陪着看电影。 方芮这几天天天睡到自然醒,浑身的骨头都睡软了,但依然不敢放松学习。 期间紧赶慢赶地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罗美香督促着她拓展了一些四六级的英语单词,严康德又细细地给她讲了数学的疑难点,自己也多刷了几套物理的练习题巩固提升。 完成学习任务,方芮只觉浑身舒畅,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人一舒服就容易精力过剩。 假期最后一天,方芮换好运动鞋,背着羽毛球拍敲响了陈瑾的家门:“走,打羽毛球去。” 陈瑾正因为被班上同学放了打游戏的鸽子而无所事事,爽快接过她身上挂着的叮叮当当一堆东西,朝街尾的体育馆走去。 兴许是因为假期最后一天,附近居民都不再出门,养精蓄锐应对明天的工作日,场馆反而比平时人要少一些。 刚进去,从一楼木门掩着的篮球场隐隐约约地传来拍击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分外惹人注意。 方芮走向前台,见是隔壁卖麻辣烫的老板娘女儿,于是甜甜地叫人:“芳芳姐,羽毛球场还有空地吗?我和犇犇来玩玩儿。” 尹芳正抹着指甲油,被她吓一跳,差点涂歪,没好气地抬了抬头,道:“鬼鬼祟祟,吓我一跳,今天没人来打羽毛球,你们直接过去吧,记得走楼梯。” “谢谢芳芳姐!下次请你吃薯片。”见她大方地没收自己场地费,方芮赶紧卖乖接下人情,拉着陈瑾偷偷摸摸顺着楼梯,避开监控录像下到了羽毛球馆。 陈瑾力气极大,方芮接球接得上气不接下气,慢一秒就感觉那飞过来的球会打在自己脸上,没半小时,就瘫坐在地上求饶:“你是要参加奥运吗?累死我了,好渴啊” 说着就拽过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 陈瑾也大汗淋漓,叉着腰走到她身边,踢了踢她的脚:“刚剧烈运动完,别坐着,喝水也慢点。” 可方芮哪还站得起来,只恨不得立刻躺下再打两个滚儿,陈瑾深知她的秉性,道:“再坐着要长肌肉腿了。” 谁知方芮哼哼唧唧耍赖,就是不肯起身,陈瑾无奈,认命地绕到她身后,卡着腋下把人提溜起来,吐槽:“真是个小祖宗。” 方芮对着他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倚着墙撒娇:“小祖宗说想吃东西了,不然没力气继续打。” “要吃什么?” “要咪咪虾条,小浣熊干脆面,香葱味的,还要小布丁,两个!” “方可可,你给我适可而止!”陈瑾打断她没止境的点单,脚下生风上楼走人。 “记得给芳芳姐也带点!”方芮赶紧加上一句。 快速穿过长廊,陈瑾几步到了篮球场的大门,迎面走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正站定在自助饮料机前选购。 其中一道穿着红白相间球服的身影尤为突出,十几度的天气还露着白皙的胳膊小腿,额前碎发已经湿得一缕一缕立在空气里,居然也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衬得眉骨英挺,鼻峰高耸。 褚骁取出汽水,拧开盖子,灌下一口,眼角余光也看见了旁边正虎视眈眈的陈瑾。 嘴角一勾,站直了身子,淡声开口:“找我有事儿?” 首发:ρ○⑧.space「Рo1⒏news」 27、银杏sёxiaòshuc ò м 陈瑾偏了偏头,示意外边儿说话。 褚骁回头和陈绍科几人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先进去接着打,便跟着陈瑾的步伐走到了体育馆门外。 “什么事儿?”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努力装作镇定,裤兜里的右手却握成了拳。 “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说完,陈瑾飞快往家跑。 略微错愕过后,在不超过10分钟的时间里,站在原地等待的褚骁一口接一口地喝完冰冰的汽水,妄图用绵密的气泡带走心头的苦涩。 他知道她现在就在楼下,却没有勇气去见她一面打个招呼。 刚刚听到她在前台说话的声音,他就偷偷地站到了篮球场的大门后,从门缝往外张望,结果就看到陈瑾帮她背着水杯和小包,还拿着她的手持小风扇,没说两句,又亲密无间地拉手下楼。 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个,第一次去她家牵过他的手,现在也可以牵别人,清纯笑颜也不是只为自己绽放。 一时间,褚骁内心的嫉妒无以复加,可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秋风瑟瑟,褚骁浑身的汗被吹得凉透,冷意席卷全身,却还是呆站着等着她“男朋友”的到来。本文首发站:qцyцsНцwц.χ y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他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也许是对他痴心妄想的最终宣判,也许是挑明他的心思进行一顿冷嘲热讽,也许只是简单的获得胜利之后的炫耀。 无论是什么,都只是让他这个做了几年的美梦清醒而已。 陈瑾又跑着回了体育馆,见他一脸僵硬紧绷地看自己,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了耳机递过去:“收好你的东西。” 褚骁挑挑眉,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丢失了两三个星期的耳机,脸上满是疑惑看向对方。 “难道不是你的?”语气不耐。 “是我的,怎么会” “你落在方芮家了。”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褚骁,猝然迎来新的暴击:还个东西都得找个中间人不自己出面了? 一股不忿涌上心头,拿过耳机,尽量克制着语气:“代我谢谢她。” 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让胜利者围观自己的狼狈。 “喂,我话还没说完呢。”陈瑾好笑地看着他终于绷不住的阴沉脸色,绕到他身前,紧盯他的双眼:“有女朋友了,以后就离她远点。” “没有女朋友。”灵光一闪,他终于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什么,嗫喏着开口。 “从来没有!”褚骁坚定地重复。 “管你有没有。”说完就进了门,把手上装着几包零食的塑料袋送给前台的尹芳,然后提着剩下的去了羽毛球场。 陈瑾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当然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她也听信了谣言,可巷子口的拥抱、每天放学后的同行,甚至是刚刚陈瑾和她相约打球,都让他的自信一步步地溃败。 这两个人着实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有时候褚骁也不禁自嘲,他倒宁愿她是听信了谣言,也好过是因为喜欢上别人而疏远自己。 但刚刚陈瑾的警告却让局势得到扭转,无论是不是,他都应该和她解释清楚,不是吗? “噔噔噔”地朝负一楼跑,刚想推开门,褚骁又放下了手,不行,陈瑾还在,八成是要拆自己的台,得私下找个专门的时间好好和她说,毕竟事实明了,不急在这一时。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是周六,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 李晓津用剩余的十分钟宣布了下下周的周四周五期中考的消息。 通知来得比较突然,主要是因为株宁市的几个市重点和省会城市的几个好学校昨天才敲定联考的试题。 教室里几十号人怨声载道,李晓津早已掌握秘诀,打了一巴掌又给颗枣:“都别急,下周六周日放两天假,下下周一周二举行校运会。” 像炸开的锅,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中生开心的事儿?这可等于连放四天假! “王浩磊,消息公布得比较晚,你这两天辛苦一下号召大家报名参加校运会。”李晓津又给班上的体育委员下达任务,“报名表课后来我办公室拿,符戈,你到时候辅助一下。” 下了课,刘佳宁兴奋得直跺脚,不仅仅是因为多到不行的假期,还因为校运会期间终于可以不用穿校服来学校,之前好多衣服放家里都毫无用武之地,这下总算找到了机会。 身旁的方芮好笑地看着她,道:“我都没什么衣服,只有校服,有也不知道穿给谁看,况且天气还这么冷,我选择要温度不要风度,待在教室里好好复习。” 轻轻白她两眼,刘佳宁不和这个小古板多言,叹息了句“暴殄天物”,就转身和坐后面的王媛媛讨论去了。 可刘佳宁没在意的一句话,有人却竖起耳朵偷偷听着,还记在了心里,简单的几个字吃进了肚子里又吐出来,反刍般的反复品味。 “不知道穿给谁看”以及“好好复习”? 女悦己者容,再加上上次那个叫陈瑾的说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俩没有恋爱关系? 想来想去,褚骁便笑出了声,唐策安坐他旁边听得一脸惊悚,吐槽:“哥,你笑得好吓人。” 没想到褚骁只是很好脾气地看他一眼,抬起左手放桌上撑着下巴,依然笑得一脸荡漾。 唐策安吓得一身鸡皮疙瘩,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那小眼神颇有太阳真打西边儿出来了的惊恐。 下午放了学,褚骁迈着长腿缓慢跟在方芮身后,看着她吃完饭出食堂,又被刘佳宁拖着去了学校的小卖部。 这个时间段小卖部尤其的人多,挤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 店外的台阶下,等人的方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步地来回丈量花坛里两颗银杏树间的距离,两片嫣红唇瓣张张合合,念念有词。 秋意里,银杏树满树金黄,小扇子般的叶片铺了满地,脚踩在上面会有细微的断裂声,也有种别样的绵软感。 “数清楚了吗?” 一道低沉平稳的声线搅乱了方芮的数数,略微不悦皱起的眉,在抬头看清身前人是谁后下意识拧得更紧。 “什么?”方芮没想到他会出现在眼前,呆呆地问。 “我问你,数清楚了吗?”褚骁弯腰矮下身子,看她在风里被冻得白里透粉的脸颊,水润的杏眼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勾起嘴角耐心地重复。 28、发丝 英气锋利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方芮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抿着唇不语,躲避他的视线。 “可以匀我五分钟说几句话吗?”褚骁把手撑在膝盖上,捕捉到她的杏眼对视。 “你要说什么?”此刻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场,方芮颇有点无措,“就在这儿说吧。” “你确定?”他左右看了看,路过的学生都在打量站着不动的两人。 方芮也意识到了,脑子麻麻的,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他紧盯的视线招的。 主动往前走几步往右转,钻进学校围墙和小卖部之间宽度不超过一米的死胡同里,像只忙碌的小松鼠,又回身面向跟在身后的褚骁。 “你说吧。” 褚骁挑挑眉,意外她的干脆利落。 高高的围墙和小卖部侧边的墙壁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四处安谧寂静,方芮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再不说我走了。”身前堵着的人半天又不开口,方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朋友等下找不到我。” “别走。”褚骁走近她两步,伸出长臂挡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不理我?”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自己说。 方芮撇了撇嘴,莫名想起之前陈瑾说的,他喜欢吊着别人的往事。 “你有女朋友了,走太近不太好。”诚实地道出原因,语气还挺诚恳,细听甚至是在为他着想,她可是主动避嫌。 空气凝滞半晌,方芮眼球咕噜噜转,神游天外地腹诽学霸到底是情商低,自己虽然是暗恋他,但还是很识趣的,每周唯一的下午还霸占他的休息时间补习,人女朋友迟早得找上门,到时候难堪的还是自己。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干净的球鞋又朝短小些的帆布鞋头对头地靠近了一步,褚骁忍着笑意,问:“可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好不容易消化好的情绪,方芮又因这句话多了丝恼意:“你女朋友知道你有我这个朋友吗?......” 声音越说越小,后面还嘀嘀咕咕了两句,褚骁没听清楚,俯身凑近了也只闻到了她身上幽幽的甜香,让他有片刻的晃神。 她被他出其不意的动作惊得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从巷子口看还以为是褚骁把她拦在怀里。 “你,你想干嘛!”方芮睁大双眼,戒备地看他。 终于忍不住破功,褚骁低低地笑出声:“心里骂我呢?” 小心思被揭穿,方芮的鹅蛋脸染上一丝绯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抹红意还因为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和近在咫尺的帅气脸庞,舒展开的深邃眉眼像海底漩涡,轻易让她深陷其中。 心跳得好快,方芮甚至怀疑对方听得一清二楚,一时更是慌张,欲盖弥彰地反驳:“你我又没恩怨,才没有骂你呢。” “没骂我就好。”眼底盛满笑意,看她可爱的反应,禁不住地想逗她,“当初你先问的我,我也真心拿你当朋友,结果你却反悔不理人,我受到的伤害和损失你得赔。” 义正言辞,理直气壮,方芮竟还品出一点可怜的味道。 脑中不禁回想起他倾囊相授的情景,不得不说他确实对自己挺好的,不说给自己讲题目了,最后一次补习的时候还给自己带了小蛋糕。 休息的间隙,方芮舔着奶油,好奇地看他手指飞快地敲击手机屏幕回复别人信息。 “你想玩?”褚骁一扭头就看到她水润的眼。 “也没有,就是你家里人居然这么放心你玩手机吗?我爷爷奶奶都不许我碰的。” “自控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当然放心。”言外之意就是方芮是个小鬼头,有了手机绝对管不住自己,比如带过来的小蛋糕她一个人哼哧哼哧吃得停不下来,明明下午一见面的时候还埋怨他,说要减肥。 但少根筋的方芮自然听不出这弦外之音,诚心诚意地夸奖:“那你好厉害,难怪成绩这么好。” 在她丝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中,褚骁心动不已,鬼使神差地开口:“要不要一起听听英语听力?” 刚说完就后悔不迭,谁知方芮弯起了月牙眼:“好呀好呀。” 她真的好可爱,褚骁在心里一万次感叹。 从书包里翻出耳机,递给她一只,找到听力资料点开。 悠闲的午后时光,少女柔软的黑发被从窗户溜进来的风吹落在宽阔的肩,发尾搔在颈间让人皮肤浮起痒意,哪怕耳机里不是甜蜜的情歌,褚骁那刻的心也满满地发胀。 从回忆中抽离,方芮看了看围墙外阴暗的天色,道:“这怎么赔!?”他的提醒让她生出一丝愧疚,直直的脑筋也被他绕了进去,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劲。 “嗯......让我想想。”褚骁重重拿起,掉起她的胃口,又轻轻放下,“首先,不准再当我不存在,躲着我。” 这挺好办,作为同班同学,以后碰到他笑一笑打个招呼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其次,我确实比较忙,但是和你一起做题目很有效率,我想继续和你互帮互助。” 方芮刚想拒绝,又被他凌厉的视线堵回去:“这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最后,没有女朋友。” 嗯? “你说什么?”懵懵地睁大眼睛看他。 “我说,我没有女朋友。”郑重其事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笑意。 一股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真的到了这一刻,方芮却不敢去体会他眼里的情绪,条件反射地去否定:“哦,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睫毛扑闪着,表面漫不经心,背地里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这段时间褚骁尝够了她气人的功夫,也不少这一次了。 此刻,褚骁也惊叹自己的忍耐力:“刚说的,不准躲,方芮,看着我” 说着就伸出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捉住她的下巴,将她虚虚锁在怀里,逼着她正视自己:“怎么和你没关系?” 暧昧气息瞬间丛生。 对这句话,方芮听得似懂非懂。 想去压下嘴角泄露出来的喜悦,也隐约预感到了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和他松松钳住自己下巴的手相反,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让人头晕目眩。 29、初见 眼前的少年眉目舒朗,干净利落的碎发间露出光洁的额头,墨色的眼珠里是自己逃无可逃的慌张,高挺的鼻,锋利的下颌线,摄人的气场包裹得她不敢用力呼吸。 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两人却仿佛在较劲,谁都不先开口。 看她眉宇间隐隐的倔强,褚骁率先败下阵来,松开手,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方芮一头雾水,这人动手动脚的,说的话也越来越离谱,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发烧了吗?说什么梦话呢。” “你初二那年,是不是和陈瑾去过在株宁办的大型晚会。”她眼神迷茫,看样子是真的不记得了,幽幽叹口气,只能无奈地提醒她。 “你怎么知道!?”方芮着实被惊到,“难道我们那时候就认识?不对啊,我们初中不是一个学校的,怎么可能!” “株宁会展中心,退场,身份证。想起来了吗?” “呀,原来是你?”思索了几十秒,方芮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只觉得缘分也太奇妙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方芮初二那年,株宁举办了一次空前绝后的文化盛典。 那一年是x十周年纪念日,株宁作为红色城市,被中央指定为纪念的主要地点,经济峰会、历史文物展览、科技论坛,甚至是娱乐形式的晚会,接踵而来,让人应不暇接。 十三四岁的方芮从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严康德作为教育局的退休老领导,知道机会难得,也不束着她,托关系尽量给她和陈瑾弄各种门票。 学校甚至连放了很多天假,稍微冷门但又有教育意义的项目,也直接组织学生们前往参观。 夏日炎热,晚会的那天陈瑾和方芮在家里睡了一下午的午觉,养好精神,准备奋战一晚。 然而奋战的不是跟着明星唱唱跳跳,而是两人准备等晚会散场后,拾捡游客丢弃的物品,然后带回家,等过两个星期放学校举办的跳蚤市场出手,给陈瑾赚点小零花。 方芮很是得意自己的这个想法,彼时李满禾刚做完一次手术,陈瑾家里正捉襟见肘,但两个小孩天真烂漫,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 下午4点多就吃完晚饭,严礼将两人送到了场馆大门前,仔细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说完就原路返回,顺道接参加完聚会的严罗二老回家。 两人的座位在山顶,体验感实在说不上好,但身边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粉丝兴致极佳,扯着喉咙在方芮耳边叫了一晚上,方芮也跟着吱哇乱叫,自己都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陈瑾默默忍受,只是时不时地送上水壶让她喝两口,保护好嗓子。 晚会是从5点半办到9点,由于和政府合作,程序严谨流畅,到点了就准时结束,人群推推搡搡地涌出场馆。 朗月悬在半空,方芮神情亢奋,显然是意犹未尽,拉着陈瑾,小嘴叭叭叭地不停:“啊啊啊啊,刚刚那个男明星好帅啊啊啊啊啊。” 陈瑾眼都不抬:“还行吧。” 才不理会他的扫兴,方芮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个大大的塑料袋,从后往前一排排扫过去,装起地上喝光的饮料罐子、矿泉水瓶。 到处都是垃圾,但也到处都是“宝藏”。 “你看!”方芮从一张座位上拾到一个粉色的自拍杆,开心不已。 陈瑾接过,塞进了背包。 一点点地找,不过半小时,两人收获颇丰,塑料袋已经差不多装满,陈瑾的背包里也满满当当,除了最开始的自拍杆,还有充电宝、电池等等,甚至手里还提着一张折迭凳,最意外的是陈瑾还捡到了一个小型望远镜。 方芮咯咯笑得不行:“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小手拿过望远镜放在眼睛前面,模仿杰克船长的姿势,怪模怪样地比划。 正在这时,旁边有人匆匆过身,撞得她身子歪歪晃晃,陈瑾眼疾手快扶稳她,原本笑着的嘴角立马放下,不悦地扭头瞪早已向出口走远的那人。 “真是,不长眼睛啊。” “没事没事儿,我们快点,还剩半小时就要闭馆了。”方芮也不搞怪了,认认真真地开始搜寻。 这次晚会开放的席位不算多,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前排的贵宾区。 方芮眼尖地看到盖着红绒布的宽敞座位下掩着一个东西,蹲下身捡起来一看:是个女士钱包。 黑皮在射灯的照射下,闪着颇有质感的光泽,方芮即使不熟知奢侈品牌,也能看出这个包价值不菲。 两人虽然是来捡漏的,但也只是捡捡小便宜,这种贵重物品是万万不敢吞的。 陈瑾也凑过来瞧了瞧:“打开看看,里面有啥。” 方芮小心掰开金属纽扣,只见里面夹着两张身份证,大点的夹层还放了一大沓红色钞票! 生平第一次捡到这么多的现金,方芮并没有中彩票般的喜悦,反而生出一股急切,丢包的人现在肯定很着急。 “我们去门口等半小时吧,看这人会不会回来找。”把包放回原位,陈瑾担心被别人捡走了不还,但眼看要闭馆了,也无法坐在这里干等包的主人,思来想去,直接去大门口是最合适的。 方芮点点头,拿好东西一起出了晚会现场的通道出口到了大厅。 方芮刚刚喝了很多水,就在这时,尿意袭来,扯了扯陈瑾的衣服:“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掉头去找卫生间,晚会现场到会展中心的外层墙体之间是环形走廊,这个时候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空旷的回廊里偶尔响起脚步的回声。 再往里走了两分钟,走着走着,卫生间路线指示牌突然没有了,前后左右也没有人影。 走廊边上挂着的小盏黄灯昏暗无力,只能勉强照清脚下的路,前方黑乎乎的,还有红点在闪,隔远了看像只幽秘的眼,诡异渗人。 方芮心一紧,不由得害怕起来,想起之前听过的那些鬼故事,连尿意都忘了,只想原路返回。 她慌不择路地转身,低着头看脚下。可是越走越迷糊,转了七八分钟却还没有转回大厅,偏偏身后不远处的小门突然开开合合地吱吱作响,方芮心中顿时只剩下恐惧,哪还管什么路线,拔腿就跑,鞋子却仿佛千斤重,沉得她喘不过气。 明明是环形回廊,方芮却跑过了几个转角,她也没意识到不对,只顾埋头猛冲。 “咚”地一声巨响,方芮大脑一片空白地撞到了人,她却以为自己被鬼追上了,后颈一凉,紧接着就尖声乱叫,蹲下了身子抱紧自己:“啊啊啊,不要吃我!!!”。 “嘶——”,褚骁被她扑了个满怀,撞得骨头疼都没说什么,却被她尖利的嗓子刺得耳膜一阵鼓胀,拧着眉不满出声。 “别叫了。”头疼地看一眼脚边像只刺猬一样蜷起来的人,实在难忍,索性伸出大掌把人拉起来,“是人不是鬼。” 刚一碰到,褚骁才发现她浑身都在发抖,掌心握着的细嫩皮肤上冒着鸡皮疙瘩,还有一层潮湿冷汗。 方芮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看了看他,这片走廊依旧没开大灯,只有几缕光线从他身后漏出来,背光的身影被衬得愈发高大,却让人看不清脸,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 她颤着声儿道:“你掐掐我。” —————————————— 但这次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初见 30、初见(二回忆)【 褚骁错愕地挑挑眉,见她惊魂不定的神色中掺杂着一丝认真,鬼使神差地当真攥着她手臂下软绵绵的脂肉用力捏了捏。 “呀,疼疼疼!”方芮痛得吸气,抽出自己的手臂看了看,都捏红了一圈。 褚骁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 到了此刻,方芮才确信自己是真的遇上人了。夜色模糊,她只能从他刚刚低哑的声线听出来是个正处变声器的少年,年纪与自己相当。 她稍稍放下戒备心,弱弱地问:“你好,我好像迷路了,你对这儿熟吗?能不能带我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很光荣地迷了路,还自己吓自己,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很清楚自己刚刚的经历和处境,顾不得不好意思,不拘泥地直接寻求帮助。 褚骁沉默半晌,眼睛看着她手里揣着的黑色钱包:“这包是你的?” “啊?”方芮顺着他低头的动作看向了自己的手,道,“不是,是我和我朋友捡的。” “捡的?那你们准备拿来干嘛?” 方芮兴许是运动太剧烈大脑缺氧,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包里好多好多钱,我们本来准备等在大门口找包主的,但我找不到卫生间耽误了点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 简单地来回对话,方芮才惊醒陈瑾还在等自己,下意识地微微嘟起唇,讨好地问询:“所以你可以现在尽快带我去大门吗?估计包主要焦头烂额了,里面还有两张身份证。” 瞧她也不像说谎,褚骁便直言:“这个包是我家人的,你可以直接给我转交。” 原本还莫名相信他的方芮顿时警铃作响。 心里揣测着就把钱包牢牢护在怀里,像只护食的小猫,呲着牙竖起毛发,圆圆的杏眼露出股怀疑,也不说话,只退后两步,上下审视着他。 感情觉得他是骗子坏蛋呢?褚骁眼里盛满浓浓的兴味,这感觉还是头一次,倒是挺新鲜,嘴角浅浅勾起,道:“不信我?里面两张身份证,其中一张是我的,你可以打开看看。” 方芮听他语气笃定,半信半疑地打开钱包掏出那两张身份证,光线太过昏暗,甚至瞧不清楚该检查哪张,隐隐约约地看出一张是及肩长发,一张是寸头。 于是抬起象征着男性的寸头的那张,转身对着从他身后漏出来的光线仔细瞧:即使无法看清全貌,也辨认出照片上的人五官清秀端正,特别是那双眼,很有神,也很方芮形容不出来,大概就是透着一股这个年纪不该具有的成熟相。 但还真挺帅。 方芮又折身面向他,眯着眼睛打量,试图和照片进行对比。 可对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仰长了脖子也还是有一点儿距离,在这可视度为10cm的夜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褚骁也看出来她的局促,低低地笑出声。变声期的男生一般都是副公鸭嗓,声音难听聒噪。 可他的声音是在本身清亮的底色下带了丝磁哑,很特别,也很舒服,让方芮失神了片刻。 “现在呢?”褚骁看她呆怔,好脾气地俯身拉进两人的距离。 一股柠檬青草皂香涌入鼻腔,给这闷热夏夜注入一丝沁凉。 见他丝毫不慌,还送上门来给自己检查,方芮意识到他大概率没说谎,自己恐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在陌生人略带戏谑的笑声面前,还是强装着,不想落下风:“你站好了,我看看。” “嗯,你看吧。”褚骁把手插裤兜里,稳稳地迎接她清澈的目光。 方芮的视线来回对比,近在咫尺的脸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力,相较照片,前者明显长开了,少了点脸颊肉,轮廓变得更清晰,寸头取而代之的是指长的碎发,但也打理的干净利落,很是清爽。 还没开窍的她像和看偶像剧一般,只是微微惊叹他长得可真好看。 对比完了,方芮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面子:“好吧,确实是你,那你收好了,不要再弄丢了。”一把将东西塞还给他,锲而不舍地求:“看在我帮你捡到钱包的份儿上,带我出去吧。” 方芮不用想也知道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陈瑾怕是要找自己找疯了。 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加上又是兴奋又是恐惧又是焦虑的情绪,方芮再也撑不住地哽咽起来:“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哇,我好心帮帮你,就是怀疑了你你一下,你就恩将仇报” 声音断断续续,掺杂着哭声,好不可怜,将褚骁吓一跳,这怎么说哭就哭了。 他不擅长哄女孩,更不擅长哄哭着上了情绪明显听不进去话的陌生女孩,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皱了皱眉:“你哭什么。” 方芮原本还压着嗓子呜咽,听他语气不耐甚至丝毫不觉得自己也有错,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仿佛打开了闸门,放开嗓门嚎啕大哭。 褚骁怀疑再放任她哭一分钟,天顶的窗都得被震下来。若有人经过指定被吓破胆。 叹口气,转身,直直地往前走。 方芮气急败坏:“你是要把我扔在这儿吗!?” “再不跟上,就是真的。” 很没骨气地小跑着追上他,兜兜转转去了地下停车库。 “10点多了,大门已经锁了,只能从这儿绕出去。”褚骁领着她出了车库口,来到了大街上,周边的店铺还都开着,涌入的光线让方芮如获新生。 但是这里等于是展览中心的后门了,得绕到前门去才能找到陈瑾。 方芮嗫喏着想说话,褚骁脚下不停,安抚道:“看着点路,再走5分钟就到前门了。” 经过一家冰淇淋店,方芮的目光顿时被五颜六色的甜品吸引,刚刚哭得口干舌燥,肚子也早就饿了,她眼巴巴的神情,放缓的脚步,成功让褚骁注意到。 于是转身站到店铺的檐下,问:“想吃什么口味的?” 方芮面红耳赤,哪想到自己一顿乱骂之后,人家还这么好心请自己吃东西啊。 正巧旁边有位年轻妈妈也买了支冰淇淋,递给了旁边开心得直蹦的四五岁小男孩,他手上还牵着个卡通气球,整个人活灵活现。 她不好意思开口,眼神却落在了黑棕色的巧克力口味冰淇淋上面。褚骁了然,直接向老板点单:“您好,来两个巧克力口味的。” 接过老板做好的冰淇淋,都递给方芮:“拿好了。”又偏了偏头看向街角卖氢气球的老奶奶:“这个要不要也给你买一个?毕竟我‘恩将仇报’嘛。” 话说得方芮无地自容,她再迟钝也知他是拿自己当几岁的小孩在逗呢。 看着手里两个攒成球的冰淇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你。”声如蚊讷,褚骁却听得清清楚楚,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起来。 对方芮来说那一晚她只是迷了路,还遇上一个长得可好看的小帅哥,之后学业忙碌,渐渐地也就淡忘了。 可对于褚骁来说,遇上她是他那一天唯一值得开心的事儿。 褚汀作为大领导,需要从省会回到株宁参与很多重要会议,而裴琪涵除了陪同丈夫出席各种晚宴外,本职是主持人的她还独挑大梁,主持了那晚的晚会,两人这个月以来连轴转,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褚骁,早被他们遗忘到九霄云外。生日的前一晚,他还在心里默默希冀明早起床爸妈会记得,至少能给他打个电话。 结果第二天上午,什么都没有等来,说不失望是假的,坐在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小小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中午让保姆帮自己买了到株宁的车票,回了外公外婆家。 二老突然见到回家的外孙,惊喜不已,嘘寒问暖之后,致电女儿询问她今天的行程,知道她今晚要主持晚会,就派司机把他送去了会展中心。 裴琪涵知道他来了,开场前匆匆和他说了几句话,便把自己的包交给他保管,约好晚会散场后一起回家。褚骁向来办事妥帖,细心严谨,摸到身上口袋里用来刷安检的身份证,担心容易掉便也放进了钱包。 他认真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优雅大方的母亲,闪耀夺目,散发着独属她自己的光。他的心情终于得到一丝释然。 可散了场,裴琪涵并未遵守约定,又把他落在了坐席里。褚骁呆坐了片刻,内心五味陈杂,父母眼里没有他,他不曾记恨,现在都走到他们面前主动去找存在感了,居然还这么被忽视。 泄愤般地丢下手里的钱包,气冲冲地往外走,还不小心撞到了人,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无礼的一次,看也不看地直接走掉。 褚汀在升职之前,两人还在株宁工作,那时候他还有点儿粘人的属性,平日里经常见不到妈妈,便耍赖地跟着裴琪涵来这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放任他不管,忙自己的事儿去了,褚骁也不觉得无聊,是以,他很是熟悉场馆内部的构造。 他上完厕所,故意在馆内闲逛,置气地想知道这多给的几十分钟,母亲是否能想起他来。 可是鞋底都要擦起火星子了,内部工作人员的办公室里也没见有人出来找他。 也就在这时,方芮闯进了他的视野里,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恶声恶气后又无辜示弱,颠倒混乱,让人错愕又失笑。 褚骁有脾气也被她磨到没脾气,心里的郁闷慢慢被驱散,只剩她粉白的生动小脸,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嗯,我还记得。”褚骁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你却忘得差不多” 方芮看了看他,和回忆里比起来,真的是长高了很多,心里想着嘴巴就说出来了。 褚骁侧跨一步,和她肩并肩地背靠在墙上,笑着回她:“你也是。” 红了红脸,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怎么和你没关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蹩脚地转移话题:“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现在都高二了,又来告诉我?” 弄得到头来“恩将仇报”的是自己,白吃了人家的两个贵价冰淇淋,还白嫖人家课后辅导,甚至几次打照面都撞到他。 方芮心里留着面条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对以前冒冒失失的自己无比悔恨。 “本来现在说也不晚,但是再不说就得失去你了。” 措辞语气暧昧,含着浓浓的试探。 方芮却像身处春天的朽木,明明心怀春意,却愣是不开窍也不接茬,不可雕也。 她经过回忆的洗礼,只以为他是害怕失去自己这个特殊的朋友,讨好地安慰道:“没事儿,以后我不会单方面地不理你了,” 褚骁隐隐挫败,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忍下未说出口的话,看了看手表:“快上课了,我们先回教室吧。” 方芮现在心无芥蒂,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进了教学楼,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即使有人注意到,但见他们坦坦荡荡,饱饱眼福之后也生不出之前的那种坊间谣传。 坐回座位,刘佳宁已经在边吃饼干边刷题了,见她回来,问她去哪儿了,出小卖部找半天没看到人。 方芮神神叨叨地窃笑:“这是秘密。” 这得了便宜的小样儿像极了路上捡到钱的小学生,稀奇地看她一眼:“就你?秃子头上摆虱子!” 明摆着,藏不住。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方芮却颇有信心,回敬道:“你少门缝里看人。” 把人看扁了。 31、报名 校园里的树只剩松柏还青葱茂郁,其它的银杏、梧桐之类的都处于每天落黄叶的状态,清扫起来甚是麻烦,连大垃圾桶都得来回倒好几次。 高二一班这学期很不幸地被学校分配来扫综合服务楼后门和篮球场之间载满梧桐树的林荫道。 周叁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全校大扫除的日子,卫生委员将任务分成教室和学校两种,人也分成两拨轮流,方芮这个星期就轮到了后者。 相比较擦教室指缝宽的窗户边框亦或撒扫到处是桌子凳子腿儿的繁琐任务,她还是更很喜欢待在这透心凉的户外,踩着脆脆的枯叶呼吸新鲜空气。 林荫道得有百来米长,她和刘佳宁从一头扫起,另外几个从中间和另一头扫起,剩下的几个男生嘴上说着他们负责倒垃圾,见她们还在慢悠悠地扫,一溜烟儿就跑去了树后的篮球场打球去了。 她们手上用的是竹制扫帚,齐胸高,扫帚柄粗硬硌手,方芮一手只能握叁分之二,加上树叶囤积了一礼拜,厚重堆迭,她扫了没几分钟,就吃力得不行,甩甩泛着酸意的手臂,朝刘佳宁道:“我怎么觉得应该换成男生扫,我们倒垃圾?” 刘佳宁撇撇嘴,刚刚和他们换还好,现在就是叁头牛肯定也拉不回来了,叹口气,幽怨道:“能不能把陈瑾叫来帮我们扫?” 说的都是废话,陈瑾现在肯定也在搞自己班上的卫生。 两个苦哈哈的身影在林荫道上缓慢挪动。 就在这时,褚骁一个人提着教室的垃圾桶经过这边往垃圾场走,看样子是去倒垃圾。 经过方芮身边的时候,两人仿佛都感受到对方磁场,在夕阳半落落叶缤纷的林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其实这几天已经很多次了,刘佳宁都不以为奇了,简单问过方芮两句,她只回答说褚骁并没有在和谭楚曦谈恋爱,更没有什么女朋友。刘佳宁为她感到开心,促狭地劝她赶紧拿下。 方芮却对这几天朦朦胧胧的状态很满意,这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每晚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再长的反射弧也隐隐感受到褚骁大约是喜欢自己的。 她是个十足十的乖学生,以前单方面暗恋却从未肖想过和他在一起,内心毕竟还是忌惮老师和家长的,再者照褚骁在学校出名的程度,要真恋爱恐怕得天天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她幻想着,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不是很能接受。 褚骁眼睛掠过她抓握在扫帚上的手指,已经被风吹得指节通红,无法明目张胆地直接去帮她扫,快速倒完垃圾返回教室,又提起新的一桶,顺便拿了个清扫教室的木柄小扫帚带下了楼。 再次经过,褚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你们扫完树叶还有一层小树枝和灰,可以用这个。” 方芮毫不客气地接过,心里盛着蜜,嘴角自然是高高扬起:“谢谢。” 褚骁也不多话,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身旁的人又开启个人剧场,有模有样地学起来,还戏多地加上自己的OS:“用这个扫,不用冻着自己了~谢谢,你对我真好。” 方芮被油腻到,恼羞成怒地推搡她几下,把手里的小扫帚交给她:“那你先用,我们轮着来。” 刘佳宁自然了解她经不起逗,再多说两句起码被她绝交一秒钟,笑着走回了后头拾掇残余的垃圾。 又扫过了一段,轮到方芮,她一只手就能灵活操控这把小扫帚,因此能将手缩进袖子里只虚虚地握着,再不用暴露在外面忍受寒风。 晚自习的30分钟大课间,王浩磊拿着纸笔在教室里四处窜,过了会儿又侧坐到褚骁前桌的凳子上,狗腿道:“学霸,帮个忙?校运会报两个项目呗。” 褚骁抬抬眼皮,冷淡回绝:“不要。” “全班30个人,二十来个项目,现在一大半都空着,救救我的狗命吧。”说着就抽走他手上的笔,一副不答应就不还的架势。 褚骁看了他一眼,从桌子里面掏出一支黑笔继续写。 王浩磊怨气冲天,絮絮叨叨地哭诉自己的不容易,但对面无动于衷。 没法儿,他又起身坐到了方芮的前桌,委委屈屈地开口:“小班花,你也看到了,有的人冷漠无情,丝毫没有集体荣誉感,你忍心像他们一样袖手旁观吗?” 方芮也早注意到了刚刚的动静,因为他的一句“小班花”红了红脸,不好意思道:“你不要这样叫我,而且我根本没有运动细胞,报名了也只会拖后腿。” 听出她语气间的松动,王浩磊趁热打铁:“不会不会,女生这边比较合适的现在还剩短跑和几项趣味项目,比如两人叁足啥的。” “嗯,听起来还可以,短跑就算了,我是真的跑不快,你给我放趣味项目里吧。” “好滴好滴,还是小班花最好。” “两人叁足这些是得组队的吧,我是和谁一起?” “啊,这个项目得私下花点时间训练训练,这不期中考就要来了吗?没人愿意报,如果周五还找不到人,应该是班长上,他都和我说好了的。”王浩磊挠挠头,显然很是困扰。 “OK,知道了。” 坐在旁边的人原本还一心二用地一边写题,一边偷听,听到方芮很大概率要和别的男生亲密地绑起双腿贴着做游戏,顿时坐不住了,起身追上去了外面走廊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的王浩磊:“你等等,你刚刚说还剩哪些来着?” 王浩磊乐开了花,也不多想他为什么突然变卦,举起报名表指给他看。 “你给我报一个趣味项目。”褚骁一脸凛然正义。 王浩磊觉得奇奇怪怪:“不是,学霸,原来你喜欢玩这种啊,太大材小用了吧。” “那你给我再报一个叁千米吧。”摸了摸鼻子,担心自己的目的过于明显,又追加了一个。 “太好了,终于不挂空挡了。”王浩磊喜滋滋地赶紧走人,生怕他反悔。 “周五放学我和你训练一下两人叁足。”褚骁回了教室,敲了敲她的桌子通知她。 “嗯?”方芮一脸茫然。 “两人叁足我报名了,周五下午放学后,我和你练习。”褚骁再次耐心解释一遍。 一抹红晕爬上脸颊,方芮咬咬唇,小声道:“知道了。”说完看也不敢看他,装作继续做题,任由旖旎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32、水杯 被学习任务推着走到了周五,下午4点10打了铃,方芮先回了躺家放书包,又折返学校去了操场。 此时还有一些学生留下为校运会做准备,比如4百米接力赛,绕着跑道练习接棒,还有跳远的在沙池里扑腾,欢笑声一片,自然也有其他班的一男一女组队在操场的角落练习两人叁足。 褚骁高瘦的身形倚着墙站旁边,手里拿着本书在看显得格外突兀,方芮小跑着往他那儿走的时候,还看到附近的女生时不时地偷瞄他。 招蜂引蝶。 方芮默默吐槽。 “我到啦。”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放下书,只嗯了一声,从挂在健身器材上的书包里掏出王浩磊给的绳子,一板一眼地绑在了两人脚踝的上方,甚至意外地打了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方芮“噗哧”笑出声,没想到他这么有“少女心”,见他眼神疑惑,摇了摇头也不解释。 他身高腿长,迈的步子也大,没走两步,方芮就有点儿跟不上,褚骁立马调整,但还是无济于事 腿贴腿地并排走,手臂都不知道怎么摆,方芮一个不稳就要摔,褚骁眼疾手快地扶稳,笑她:“你还真没运动细胞啊。” 又想起高一军训的时候她因为方步走得同手同脚,被教官单独拎出来训练的事儿,忍笑忍到内伤。 “你听我口令。”褚骁念着“左右左”地耐心引导她,情况好了很多,但还是磕磕绊绊,速度很慢。 周日下午褚骁又来找方芮补习,在后院先练了十几分钟两人叁足,就上了楼做题。 期中联考即将到来,褚骁便没有花时间一个个地讲错题,而是给她梳理考试范围的大纲,把每个章节串联起来,弄清楚互相之间的逻辑链,方芮对物理的认知似乎一下子就越到了另一个层面,明明学的一样的知识,但是听他讲完,豁然开朗。 褚骁一直在准备明年9月份的物理竞赛,现在学的也都是大学物理知识,也就是高中物理的加深版,讲解起来自然是高屋建瓴,驾熟就轻。 她挪了挪凳子,想喝口水,无意间瞄到他的裤头,竟然也打了一个非常对称的蝴蝶结,不由得低头去看他的鞋子,不出意外地也这样。 方芮之前还觉得他是学霸里的正常人,只是平时话少了点儿,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原来是有点儿强迫症的。 褚骁见她小脑袋一直晃,顺着目光看向自己的裆部,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拽了拽衣服下摆拉长挡住敏感部位。 俩人互相交换了最近的英语课外积累的单词、短语、好句之类的笔记,结束了今天的补习。 道别后,褚骁又去了体育馆,陈绍科他们也正好打完篮球,一起去停车棚骑车回家。 刚到停车棚,陈绍科就嚷嚷:“你没骑车过来?”举目四望也没看到他那辆骚包的黑色山地车。 “骑了。”说着就走到了一辆奶白色车身旁边,利落开锁,跨了上去。 陈绍科已经惊呆在原地:“你原来那辆呢?” 不怪他这么吃惊,不说褚骁之前骑的那辆有多贵多酷,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车刚到手的时候,褚骁闷骚地天天骑,简直是爱不释手。 喜新厌旧能理解,但眼前的这个也太粉嫩嫩了,前面有个秀气的篮筐,比之前的还多了个宽宽的后座,怎么看都是一俩非常普通甚至有些女气的自行车。 “大哥,你家破产了?”陈绍科夸张地表达自己的疑惑。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快点。”褚骁把书包扔篮筐里,脚下一踩,就骑出好几米远。 第二天,校运会开幕式之后各个比赛就正式开始了。今天主要是田径赛,褚骁的叁千米在下午。 方芮作为咸鱼被安排待在看台上做后勤服务,她守着班上的东西无聊地窝在角落里背单词。操场上到处都是人,时不时还传来口哨声,吵得她效率低下。 午后的阳光像金色的麦穗,撒在身上哄得人痒麻麻的惬意,秋高气爽,这几天都是十足十的好天气。 “方芮,等下班长跑800米,你去给他送下水吧。”王浩磊见只有她无所事事,其他人要么跑得无踪无影,要么早被他安排接待其他参赛选手了。 “好。”她乖乖应下,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就下到了终点旁的草坪上。 没几分钟,她就看到符戈飞速地跑来,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忙拧开水瓶盖,追到他身边:“你喝水。” 符戈大喘着气,汗流浃背,接过她手上的水退到了跑道旁边的足球场上:“谢谢” 方芮陪着他在草地上慢慢走着缓冲紧张的肌肉,惊叹道:“你跑得好快啊。” “上星期专门练习了一下,我自己都没想到。”符戈听出她语气间夹杂着一股艳羡,笑得阳光开朗:“你练一练速度也会提升的。” 她慌忙摇了摇头:“让我跑这么快简直是要我的命。” 俩人有说有笑,没几分钟,广播里就宣布了符戈拿了高二年级组800米的冠军,方芮陪着他去领奖台领了奖品,是一些学习用品。 “诺,给你一点儿。”符戈从中抽出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就当感谢你给我送水。” 方芮忙红着脸推拒:“不用不用,这种纪念品你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 “是看不上?”符戈玩笑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也不好再拒绝,接过东西就和他一起回了看台。 她把笔和本子放进了书包,照旧拿起单词汇不过脑地开始背,偶尔回两句坐在身旁的符戈的搭话。 “听说你明天也有项目?” “对,我和褚骁明天早上要一起比两人叁足。” “难怪王浩磊没再找我说这个事儿,原来是找到人了,早知道是你报的女生名额,我也直接报了。”口吻甚是惋惜。 方芮听得不太自在,虽然她初中就和他一个班,但其实到现在两人都不算特别熟,一般遇上了,也只是笑着点头致意,上了高中,他倒是挺经常开口搭讪,联络联络作为老同学的感情。 “这项目太幼稚了,不符合班长的气质,哈哈。”方芮干笑两声,态度不冷不热。 殊不知几十米外的某人眼珠子要冒出火星了。 褚骁惯性地去看一早上都坐在那儿的方芮,几十分钟前上个厕所的功夫突然不见了她人影,现在轮到他上场了,结果看到她和符戈肩并肩坐着有说有笑。 符戈甚至还打开了把遮阳伞撑在俩人上方,挡住了他窥探的视线。 怎么又来个男的!?褚骁胸口堵着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冲到上边儿去掀了那把伞。 枪响之后整个人像打了肾上腺素般地开跑,站在场边的谭楚曦绕着操场内圈也小跑着追逐他的身影,催促身旁的李笑笑:“快快快,他跑得好快!” 原来这闺蜜二人组被李晓津分配来拍纪念照,今天要上场的都得留下照片,以后高叁毕业了也可以做成电子纪念相册,很有意义。 李笑笑嘲笑她:“人都这么狠心了,你还念念不忘呢。” “他现在没女朋友,我还有的是机会,你别磨蹭了,跟紧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 褚骁不仅仅是学习好,体育也很拔尖,平时都是蹬二十分钟自行车上下学,还经常和陈绍科几个团建打球,一直有一层少年气的薄薄腹肌,并不像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一般白斩鸡。 叁千米跑下来,他只是脸色有点儿苍白,大腿发酸,一起参赛的其他人几乎都被好几个人搀扶着,不然下一秒就得倒下。 谭楚曦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褚骁,喝水。”眼睛亮晶晶,嘴角扬起她自认为最完美的弧度。 “不用,谢谢。”他毫不留情地扔下这句话,就沿着跑道边缘走到了一班看台下的位置,抬头喊道:“方芮,帮我把我水杯拿下来。” 方芮原本躲在伞下靠着栏杆,就要睡过去,被他一声惊醒,睁开了眼,符戈应该是有事儿被叫走了,伞被绑在了栏杆上,投下一片阴影为她遮挡着刺眼的阳光,而褚骁正站在看台下仰着头定定地看她。 谭楚曦缀在褚骁身后,眼见方芮一秒也没犹豫地走到褚骁书包旁边,拉开拉链翻出了他的保温杯,而褚骁眼里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看上面的人看得目不转睛。 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但还是要说昂,谭楚曦不是那种恶毒女配昂。 33、番外(假日微H)【加更】 高叁难得的月假两天,褚骁的外公外婆去了外地参加孙女也就是褚骁大舅的女儿的婚礼,路途遥远加上宴席,来回起码也得叁四天,他便没跟着去,留在了株宁。 褚骁谢绝了裴琪涵给他找个钟点工阿姨的提议,一个人窝在家里刷刷题,打打游戏,饿了就点外卖。 夏夜闷热,开空调也一身燥意,下楼倒杯水的功夫背上就浮了一层汗。 躺回床上,他想起和方芮相拥着睡在这里的场景,她的脸蛋红扑扑,像熟透了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香气。 胯下阴茎很迅速地勃起,褚骁伸手揉了揉,尝过方芮身下的紧致,对自渎实在没什么兴致,闭了眼强行入睡,梦里都是她在怀里哭着求饶的小脸,早上醒来睡裤里一泡黏腻的凉意。 这欲求不满的状态没办法解决,但想她了是自己可以立马去找的。 他匆忙收拾好自己,打了俩车直奔学林街。 到了方芮家,进门,罗美香正从顶层的货架上取东西。 身高限制,她怎么也碰不到,正想搬凳子,褚骁就伸手拿了下来:“奶奶,是这个吗?” 罗美香笑眯了眼:“是这个是这个,长得高就是好,老胳膊老腿的都不敢跳着拿” “是来找可可的吗?”罗美香接过东西放进了塑料袋里打包。 “是的,昨天她和我约好去逛植物园,听说种了一大片的荷花。” “哎呦,我上星期才去,可可要上学没时间,开得可好,今天你俩组队去看正好儿,再晚几天就没了。” “好的,谢谢奶奶,方芮她人呢?” “我让她去给裁缝铺送点东西去了,你直接去那儿找她吧。” “好,那奶奶再见。”褚骁礼貌道别之后,向街头走去。 差不多到的时候方芮也正好从店里出来:“你这么早就到了,那我们直接走吧。” 两人保持着点儿距离装作不熟,出了街口,褚骁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起坐进了后座。 车一开动,褚骁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大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昨晚睡得好吗?” “我睡得可香了,嘿嘿。”方芮笑得一脸天真烂漫,转头凑近看他眼下青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晚上去做贼了:“你失眠了?” “嗯。”褚骁深邃的眼一点点描摹她标志的五官,轻声在她耳边开口,“想你想的。” 方芮努力压下心头泛起的涟漪,轻扬的嘴角和粉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在一起后,他时不时地就会说出一两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偷吃了禁果后更是肆无忌惮,每次私下黏糊在一起,都感觉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自己。 车开了40分钟终于到了植物园。 株宁的这家植物园植物比不上大城市的品种多样,但胜在占地广阔,什么花儿、草儿应季开了,就是一大片,很是壮观好看。现在夏季,也正是荷花绽放的好时节。 小城没什么好消遣的,又听说植物园内气温比其它地方低一些,便约好了来这儿。 进了园,俩人牵着手穿梭在水上的木板桥廊上,微风习习,杨柳依依,荷花掩映在宽大碧绿的圆叶间,姿态婀娜,粉意朦胧,让人心旷神怡。 转到了一个无人的小亭子里,俩人坐下静静地观赏着,褚骁盯着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昨夜被强压下的欲念又袭上脑门,不自觉地衔住她开开合合的小嘴,吻了下去。 “唔——”方芮原本在指给他看一朵开得特别好的荷花,回头的功夫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宽厚的舌搅弄着她的,又退出来舔了舔她软嫩的唇瓣,一股麻意油然而生。 方芮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见他缩了回去,小舌紧跟着探出来,想挽留那咸湿有力的东西。 褚骁见目的达成,迅速地卷住她的舌勾到了自己嘴里,含住后用力吮吸,吸得她魂都要没了。 阳光正好,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方芮惊醒,小手抵着他的肩膀推拒,支支吾吾地道:“有人。” “别怕。”褚骁一点也不放过,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更急。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 方芮羞恼地躲,身下却诚实地泌出一股湿液,让她坐立难安。 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褚骁终于放过了她,俩人都小小声喘息着,他却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胸:“昨晚就是这么想的。” “你!”方芮忙捂住他的嘴,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公共场合下就这样。 一言不发的起身继续往前走。 “芮芮,对不起,是我坏。”褚骁见把人惹恼了赶紧哄。 方芮才不理他。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很想你,就一大早来见你了。” 方芮心里得意,面上正经地警告:“下次再不许这样了。” 低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逛了没多久,方芮就腰酸腿麻要休息,园子里再凉快,也正是炎炎夏日,身上还是不免出了汗。 褚骁买了两杯酸梅汁解暑,看了看手表,回到家也快饭点了,便打算先送她回家。 结果方芮累得不行,起身的时候手上不稳,打翻了酸梅汁浇了一身。 她今天穿着件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阔腿裤,裤子倒还好,但上衣却隐隐透出里面内衣的颜色。 褚骁眼疾手快地挡在她身前,低头却正好看到她用手指捏起T恤,不让湿黏的布料贴近皮肤,一时春光乍泄,那浅浅的勾勾得他身下的东西比大脑还反应迅速地抬起了头。 方芮也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硬热感,羞红了脸瞪他,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漏出的事业线,连忙放下衣服,锤了他一下。 殊不知这嗔怪的一眼让他心火四起,只想把她就地正法。 两人姿势怪异地保持了一会儿,褚骁唾弃一番自己的精虫上脑,想了想:“我家离这儿比你家近,只用10分钟,要不先去我家把衣服换了,然后送你回家。” 虽然夏天衣服干得快,但酸梅汁的酸气混着汗味,湿湿黏黏地,闻着很不舒服,咬咬唇,便答应了他。 出了大门,褚骁护着她上了车,向出租车司机报上地址。 34、番外(假日微H舔穴) 不是第一次去他家,但方芮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紧张,刚想说什么,褚骁就轻声安抚道:“外公外婆今天不在家。”她终于稍稍松口气。 再次被宽敞沥青路旁的参天大树震撼到,方芮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因为四处绿荫,房子通风很好,吹过来的风也没有那种热气,清清凉凉,很舒服。 裴家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鸟语花香,蝉鸣阵阵,空气清新,站在院子里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天然小瀑布。 褚骁牵着她直接去了二楼的卧室,推开门,让她先去浴室洗一洗,又走去衣帽间翻出件他的T恤,想了想两人的身高差,便没拿裤子。 敲了敲浴室的门:“芮芮,衣服你拿一下。” 水声没停,但门开了条小缝,一段雪白的藕臂探了出来,褚骁把衣服塞她手里,就出了卧室去楼下拿了两盒冰镇西瓜。 他努力屏蔽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不去幻想里面的情景,可坐在床上还是忆起昨晚做的香艳旖梦,一时喉头干涩,赶紧叉了块西瓜咽下,缓解心头的燥热。 今天亲她的时候被训了,褚骁其实并不打算做什么,担心她对他产生抗拒。 “咔嗒”一声,方芮湿着一头长发出了浴室,他的T恤很长,能遮到臀下一两寸,两条匀称笔直的腿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见他干干地坐着,奇怪他怎么在自己家里还显得这么局促,问道:“有毛巾吗?我擦擦头发。” “有。”他进了浴室,里面还蒸腾着热气,是自己平时就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杂的香味,赶紧止住自己的念头,利落地从柜子里翻出条他用来擦头发的浴巾,又坐回床上,摊开,示意他帮她擦。 方芮乖乖坐下,背对着他露出一头黑发。 一双大掌撑开柔软的毛巾盖在了她头上,视线受阻,愈发感受到他有力但很温柔的动作,像在做头部按摩,方芮舒服得发出喟叹。 卧室里褚骁早就打开了中央空调,25℃的温度里,他的欲念却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扭过了她的脸,倾身吻住。 “嗯~”方芮稍稍一惊,嘤咛出声,可他吻技太熟练了,没两下就亲得她晕晕乎乎,抵着他胸膛的手也慢慢攀上他的肩,环住了他修长的颈。 封闭安静的环境,被室内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包裹着,方芮不像在植物园内吊着一颗心,而是有着充足的安全感,放任身心和他唇舌相缠。 “呀!”两人终于稍稍分开几秒,原来是褚骁掐着腰把她抱坐在了自己腿上,他一言不发,又掌着她的后颈吻了下来。 几分钟过去,她手脚发软,他却越来越气势汹汹,不给她丝毫喘气的机会。她含含糊糊地开口求饶,却全部被他吞下,搅出羞人的口水声。 不一会儿,方芮便感受到臀下被硬硬的东西戳着,不适地挪了挪,逼出他一声沉沉的闷哼,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四目相对,方芮清晰看到他眼里的侵占意味,咬了咬唇,跪直了身子,分开双腿把姿势调整成跨坐在他的腿上。 臀直直地压在那根东西上:“芮芮,你......” 未完的话在她轻摆细腰的动作下化成了低沉的喘息。 太磨人了,肿胀的肉茎被她绵软的臀肉挤压着,激动得开始吐水,甚至让外面的灰色居家服也透出抹深色。 为防止擦枪走火,褚骁赶紧双手制止她的腰不让她再动。 方芮原本正磨得舒服,眯朦着睁眼满脸疑惑。他都已经这么硬了,是不想做吗? 褚骁咬紧了后槽牙,道:“宝宝,没有套。” 方芮顿时清醒,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他当时就把一盒都用空了,看来是后面也没补。 撅了撅小嘴,不满地咬一口他的下巴,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褚骁发誓,他是真的没想干嘛,不然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去便利店买套了,艰涩地开口:“我用手帮你。” 说着就沿着她的脊背摸到了T恤下的臀,刚抚上那两团软肉,就惊诧地看她:她下面竟然是真空! “宝宝......”褚骁再难忍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狂风骤雨般地再次含她的唇咬她的舌。 她急促地喘息着,感受到他火热的唇吻过自己的下巴,又贴着颈侧,舔舐她耳后的肌肤,突然尖利的牙叼住了耳垂厮磨咂弄,方芮浑身一激灵,花径收缩着吐出一包水。 她赶紧并拢双腿,去抵御这股情潮。 T恤被他兜头脱下,一具凹凸有致的胴体呈现在他眼前,他俯下身,含住了在冷空气中迅速发硬的乳头,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用力揉动。 “你轻点......”方芮轻喘着抓紧了他脑后的短发。 他放轻了力度,用指根夹住顶端的茱萸,一会儿轻扯,一会儿往下按,陷进那团奶白的肉里。 快感酥酥麻麻,她变得愈发难耐,想求他再重一点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呜咽着微微拱起白腻小腹去蹭他坚硬的腹肌,小手抱着他埋胸的脑袋不自觉的往下摁了摁。 体温在攀升,她隐隐发汗,一股甜腻奶香充斥他鼻尖,深深嗅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她涨红的小脸,和昨晚梦里一模一样。 点了点她的唇,腰身分开她的双腿,不作犹豫地探手往她身下摸去,一手湿滑。 想起昨晚的梦,他猛地起身,双手挽住她的膝弯将人拖到了床沿。 方芮惊叫出声,双手撑在身后看他跪在地上,而自己双腿大开,一半臀部悬在床沿,不安让她绷紧了腿,脚跟踩在他的后背上。 他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芳草萋萋之地,引得她浑身战栗。 方芮意识到他要干嘛,想夹紧双腿却被他的脑袋阻隔开,只能扭着腰身躲避,嘴里呢喃着:“不要,脏......” 感受到她的不配合,褚骁脑门一层汗,抬着她的腿压向两侧,不容拒绝地埋头亲了一口肉唇,声线嘶哑:“不脏,很香很甜。” 说完不顾她的挣扎整张脸压上了阴部。 方芮的下面生得白嫩嫩肉乎乎,中间的两片肉瓣殷红柔软,小穴掩映在其中小得几乎看不见,却潺潺地流水打湿了褚骁的下巴。 他伸出舌头从小穴径直向上舔过顶端的朱蕊,方芮颤抖着叫得声音都变了,手臂失了力气上身又躺倒在床上,眯着的眼看到天花板上的顶灯,更是神思恍惚。 褚骁舔了几个来回,让肉蒂变硬站立在被他舔开的肉唇中,终于能看到下面的小口开开合合地欢快流水,还没小指宽,又探着舌尖顶弄想挤进去。 汁液全被他卷进嘴里,方芮听到他的吞咽声,更是羞得脚趾蜷缩,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咬紧唇瓣忍住就要冲出口的呻吟。 舌尖柔软却有力,一用劲就挤了进去,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臀肉揉捏,一只手摸上了肉蒂,捻在手中搓磨,配合着他唇瓣的吮吸,快感剧烈袭来传遍全身,没两下,方芮就尖叫着潮喷,细腰控制不住地拧动挣扎,拱起又倒下。 她失神地哼哼唧唧,脚蹬着他的肩头想推开,但褚骁站起了身躺倒在她旁边,环住她的腰一翻,就变成了两人侧卧的姿势,身后是他不知何时脱光的赤裸胸膛,滚烫而宽阔,方芮纤细的身躯被他牢牢包裹,安全感十足。 褚骁横过手臂卡着她乳肉的下缘,手掌重重地握住揉捏,大腿插进她的双腿间,用膝盖顶着腿心磨弄,膝头骨骼坚硬,肉蒂被碾压着,小穴更加拼命地绞动,却没有东西可吞吃。 方芮不自觉地伸手往后摸顶着自己的后腰的蛮物,握住了上下撸动,湿漉漉的眼哀求地看他:“进来......”语调婉转黏腻。 她弥足深陷,但褚骁脑中还绷着那根弦:“宝宝,没套......” 刚说完,她就泫然欲泣地控诉:“都怪你......” “嗯,都怪我。”褚骁没办法,只能拉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拉近两人的下身,抽出腿,换上自己的胯下的粗硕顶进她的腿心。 “啊~”,性器紧密相贴,他缓慢地一下下地撞起来,肉头很有技巧地磨蹭开花唇,碾过肉蒂,搅得汁液淋漓,糊满两人腹下。 “快一点...呜呜呜...还要...” 褚骁被她叫得肉棒粗涨,加快了速度,线条分明的腹肌拍打着她的臀肉,室内顿时“啪啪”声混着水声四起,听得人脸红心跳。 方芮迷糊中往下看了眼,只见他那物生得粗长骇人,全插进她腿根时,连着菇头的一截会暴露在空气中,她懵懵地开口:“好大啊。” 在床上这无疑是最好的夸奖,褚骁额角青筋跳动,挺动的腰背更是铆足了劲往那汁液泛滥的地儿钻,一不小心,龟头就斜斜地顶开了肉眼,陷了进去。 “嗯——”两人同时喟叹出声,虽然只进去了一小截,内里的紧致高热却让褚骁只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他停下动作,深深喘息,感受着她裹吸最敏感的头部的快感。 “好涨...”方芮略有不适,但还是凭着本能扭着腰主动往那肉根上撞,起初还是浅尝辄止,褚骁咬牙忍耐,一个不查,就让她吞进了半根。 肉棱剐蹭着内壁,舒服得方芮直打颤,嘴里面哼哼唧唧,欲求不满终于得到短暂疏解。 褚骁却“啵”地一声立马拔了出来,手绕到她身前,罩住阴阜,带了狠劲揉两把,找到穴口并拢叁根手指插了进去。 “啊——”方芮睁大眼睛,被他的力度插上了高潮,黏腻的液体顺着手指盛满了他手心,等她从快感中回落后,他压下肉棒,挤在她的臀肉上快速磨蹭几十回,终于闷哼着射满她腿根。 35、邀请 方芮扑在栏杆上,虚虚抓着保温杯的上端努力往下递。 “你直接扔。”看台比操场直直高了近两米,再加上栏杆的高度,褚骁连杯子的边儿都摸不到。 “啊~不要,会砸到你的。” 方芮的脚踩上了栏杆的横杠,大半截身子都探了出来,看得褚骁心惊肉跳,不由大声喝道:“方芮,下去!” 她被吓一跳,下意识地就听话缩了回去,踩实了地面。 平时就够冒冒失失,光褚骁印象里的就好多次了,迷路、撞人、摔跤,总之经常走路不看路,他都遇上过,在他不知道的私下里还不知道吃过多少这种亏。 叁步并作两步地踩着阶梯上了看台,奔到她面前:“下次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了。”语气非常严肃。 方芮怕怕地抓紧了手上的杯子递给他:“知道了,你赶紧喝水。” 她小小的声音,不敢直视的眼神,让褚骁觉得她对警告不以为然,是在心虚地转移话题,下次还敢。 但褚骁拿她没办法,拧开水杯灌下一口,依然阴沉着脸色,不再说话。 方芮抬了抬眼偷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从包里抽出纸巾忙不迭地送上:“我真的知道错了,再有下次我把我鞋吃了,真的!”并着叁指抬起发誓,杏眼眨巴眨巴,讨好道:“你别生气了。” 阳光下毫无瑕疵的小脸实在可爱,褚骁的神色终于缓和,接过纸巾擦了擦汗:“明天10点的比赛记得别迟到。” “知道知道,我手表定了闹钟的。” 隐在人群中的谭楚曦死死地盯着看台上亲密无间的两人,对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显然很不能接受。 李笑笑刚拍完班上另一个同学赛场上的照片,寻到好友,也看到了那幕场景,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一个多月前褚骁给她补习过物理。”谭楚曦想起有次她去办公室时,听到老师们正在讨论最近有进步的学生,其中就有方芮。 她本不关心,在听到老徐说是他安排了褚骁私下里给方芮补习后,才故意放慢脚步多听了两句。 当时她不以为意,因为方芮平时在班上为人很低调,每天都和刘佳宁腻在一起,和其他人话也不算多,高中成绩更多看的总分数和排名,方芮一直都处于中下游,只偶尔月考单独被数学老师点名表扬。 至于相貌,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自己就长得挺好看,没必要去在意别人长什么样。 现在一看,方芮瓷白的皮肤,标志的五官,纤细的身量加上那头乌黑的长发,在人群里确实很打眼,只是被未改良的普通宽松校服稍稍掩盖了那身气质。 原本不平的心绪慢慢转化成了酸意,谭楚曦忍了又忍:“褚骁没有女朋友,我很确定,大家公平竞争。” 李笑笑挑了挑眉:“不怕耽误学习啊。” “学习和人我都要。”她向来自信张扬,虽然不至于去施行什么下作手段,但绝不容许自己拱手相让。 第二天的趣味项目观众特别特别多,一是因为男女组队的特殊形式,而是名副其实,确实比那些跑步跳远要有趣得多。 前面一轮是高一年级,场上的选手比赛很认真,围观群众也看得认真,直接把方圆五米围得水泄不通。 方芮还从没经历过这阵仗,紧张得不行,刚上完的厕所又感觉到了尿意,想起昨天最后一次的练习,心里更是慌乱,拽了拽身旁的人:“你等下别走太快太快,也别走太慢。” “这让我怎么控制。”褚骁哭笑不得,也是很佩服练了四五次两人居然还没丝毫默契。 裁判员吹了声哨,拿着话筒让他们排成一排站到自己的赛道做好准备。 褚骁蹲下身子绑好绳子,依然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被方芮看在眼中,莫名地舒缓了一下紧绷的情绪。 哨声一响,旁边围着的学生就跟着喊起加油,气氛很是热烈。 褚骁压低声音喊着“左右左”,尽量去引导节奏,她也集中精神听他的号令,不去管场边的目光和呐喊。 到终点之前还算顺利,虽然不是第一,但也不是倒数,方芮瞄了瞄场上的情况,心下松了口气。可是到了终点还要转一圈返回起点,她就正好在这里出了岔子。 褚骁和她转弯跨的步子不一样大,打了个趔趄,一慌,就乱了阵脚,听到他念“左”,她却想迈右脚,念“右”,又跨出了左脚,连带着褚骁也混乱得不行。 她怯怯地抬眼求助,褚骁无奈,干脆搂住她的腰不让她乱七八糟地动,两个人一起直接停了下来,重新调整步伐:“你接下来脚步跨大一点。” 方芮赶紧点点头,顺从地等待他的指令。 人声鼎沸,褚骁的眼里却只剩她乖巧的模样,宽慰道:“别紧张,慢慢来。”说完带着她继续往前走,慢慢地就追上了前面的两组。 方芮的心也在这同频的步伐中稳定下来,绕着赛道走了两圈,终于无恙地结束了比赛。 成绩不好不坏,高二年级16个班,两人排在第8,但这已经足够令她开心,不是倒数就好。 符戈走了过来,笑着给方芮递上水:“还你昨天给我送的水。” 说完看了眼她身旁的褚骁,点点头致意,对方却冷着张脸,看也不看,符戈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也没再分出心思在他身上。 “啊,谢谢,其实不用的,我自己带了水。”方芮也笑了笑,婉拒。 “你还挺临危不乱的,不错嘛。” 方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也没有,主要是褚骁带得好,包容我。”扭头看了眼那人,却见他脸色极差,高高昂着头抿着唇,压根不接自己的话茬。 这又是怎么了?她疑惑不解,匆匆和符戈道了别,说要去下洗手间。 谁知褚骁刚还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现在却紧紧跟着她的后脚跟也来了卫生间。 “你做什么?也要进去?”方芮站在门口莫名其妙。 他忍了忍想问出口的话,道:“不是,你先去上厕所。” 没几分钟,方芮洗好手就出来了,看到他靠着墙还在等自己,干脆地问道:“你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你下午还有事儿吗?”踌躇之后,他终于问出了最好问的那个。 “没有,下午都是些铅球的项目,我准备回教室自习了。”方芮如实答他。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学校玩儿?” 36、初吻 Lasнцщц???м “去哪儿玩?” “我家,你上次不是说想参观吗?正好今天有时间。” 方芮惊诧道:“你确定吗?突然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也不算突然,我外公外婆知道有同学想去。” 头一次被邀请,方芮知道机会难得,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欲盖弥彰,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挑明,她有隐隐的期待,却不清楚他的心理进展。 “那好吧。” 时间已经到了12点,两人一起先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了校门口。 刚刷完校园卡,脚都没跨出校门,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褚骁,方芮,你们是要去哪儿?” 只见李晓津不知何时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狐疑的视线来回扫在两人身上。本文首发站:③0???.?????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褚骁格外淡定:“老师好。”却并不打算交代行程。 而方芮却像被猫抓住的老鼠,那一瞬慌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被李晓津看在了眼里。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老师,褚骁陪我去对面书店买套物理试题。” 听起来合情合理,李晓津的脸色稍微缓和:“下午放学前严禁出校,买完卷子赶紧回,不要在外面耽搁。” 褚骁拧了拧眉,计划被打乱显然很是不悦,沉默着不回话,而身旁的人老实得过分:“知道了老师,我们买完就回去。” 李晓津点了点头,拿着几个从门卫室取的信函,就回了办公室。 方芮再没心情赴他的约,走向了街角,哀求地看他:“那我们下次再去吧,等下老师不见我们俩怕是要起疑心。” 校运会期间学生偷跑出去屡见不鲜,找不到人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说起疑心实在也说不上。 “我们”这两个词却直接地取悦到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两颊,解救她被轻咬着的下唇,看到两片嫣红像只金鱼嘴嘟着,才放下了手。 褚骁挑挑眉,不置可否,见她实在害怕,便也不再勉强:“行,所以要去给你买套试卷吗?” “才不要!”方芮吓得赶紧跑回学校,留褚骁一人在她身后失笑。 校运会得到圆满结束,校级表彰大会之后各班回了教室,李晓津又重点在班上表扬了王浩磊的尽心尽力,还有班上每位同学的积极参与,重新组建的班级也确实在这次校运会之后气氛变得更好,同学相互之间也变得更为熟悉。 但方芮却感受到有两人似乎对自己有点儿冷淡。 周二晚上开始正常晚自习,英语课代表李笑笑在发放完试卷后坐回了座位,方芮发现自己的试卷少印了一面,课间找上了她。 “课代表,还有剩余的卷子吗?我的有问题。” 李笑笑掀了掀眼皮,看到她淡笑着的精致小脸,低头又看到她搭在自己桌子上白嫩修长的手指,淡淡地回道:“没有。” “那可以帮我找老师要一张吗?”方芮心思单纯,丝毫没看出她对自己的冷漠。 “不可以,这么大人了,你自己去呗。”说完站起了身:“麻烦让让,我要去接水。” 这态度实在说不上好,方芮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心里也有点儿委屈,只能去了办公室自己找李晓津要了张完整的。 这还不算完,因为周四要期中考,周叁下午大扫除的时候得顺便布置考场。 方芮这次轮到清扫教室,得拖动桌子排成五列六行,她吭哧吭哧地挪,一用力,手下的桌子由于惯性而晃了晃,桌肚里的书便滑了出来,偏偏教室里撒了水,很多灰尘垃圾掺杂在其中,书面一下子就晕了一片。 她慌忙蹲下身捡起来,甩了甩书上的脏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够快,但还是不免让书皮发皱带上了脏污。 李笑笑正在擦窗户,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跑到了自己座位旁边,夺过方芮手中的书翻了翻生气得不行:“你怎么回事儿,毛手毛脚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芮也很内疚,又抽出纸巾想擦一擦。 结果李笑笑拽过纸巾,自己动手,嘴里不饶人地抱怨:“烦死了,都脏了!” “我用橡皮擦帮你擦一下看看,可以吗?” “不要,里面都湿得发皱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 方芮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但还是挣扎着试图补救:“我买本新的赔给你可以吗?” “有用吗?我以前做的笔记你赔得了吗?”李笑笑却丝毫不给情面,咄咄逼人。 “怎么了。”就在这时,谭楚曦闻声赶来,接过她手里的书看了看,安慰道:“生这么大气干嘛,回去用吹风机吹一吹就好了,上面的笔记不还能看吗?” 好友气性大,但也不曾这么让人下不来台过,见方芮急得眼眶都红了,又拧了拧她的腰,示意她见好就收。 李笑笑白了谭楚曦两眼,不情不愿地开口:“算了算了,下次注意点。” 方芮咬了咬唇,赶紧点头:“真的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说完李笑笑应也不应,就回了走廊继续擦窗户。 谭楚曦别有深意地看她两眼,也走了人。 晚上方芮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此前李笑笑和谭楚曦都是班上的积极分子,作为班干部,不说亲和力十足,那也算是比较友爱平和的,当然不是说李笑笑不应该发脾气,毕竟错在方芮自己,可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还是让方芮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讨厌了。 她厌恶自己这内耗的想法,但疲累的神经还是让她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8点准时开考语文,开考前,方芮提着几瓶各种口味的酸奶,给了李笑笑:“昨天真的不好意思。”语气诚恳,连酸奶都是那种大罐的,看来是真的歉意十足。 李笑笑自己也知道昨天有点儿反应过度,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公报私仇”,在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勉强地接过酸奶,道:“没事儿了,下次小心点就行。” 见她脸色口吻不像昨天那么强硬,方芮终于稍稍松口气,不再带有心理负担地全身心投入了考试中。 周五下午,考试终于结束,学校组织晚自习给学生们放电影看,放松放松。 考完没有直接恢复座位,而是图方便,全部搬到了教室两侧,左边叁列,右边两列,教室中间堆着老师采购的零食饮料。 原来是这次联考只剩最后考的理综还改完,但光从语数外这叁门成绩来看,城西高中这次整体发挥超常,年级组特别豪气地请每个班吃东西。 也正因此,方芮和褚骁的座位紧紧挨在了一起,变成了通俗意义上的“同桌”。 高二一班挑的电影是一部很经典的科幻片,学生们吃着零食,坐在下面看着投影屏幕,目不转睛,教室里不时爆发出一阵整齐的惊叹声。 音效、画面这些肯定比不上电影院,但这难得没有考试作业的晚上,是每个他们都梦寐以求的考后奖励。 方芮很早就和陈瑾他们看过这部电影好几遍,因此兴致缺缺。 关了灯的教室只有屏幕在散发着光,台下黑乎乎一片,连续两天高强度的考试,她早已疲惫不堪,班上嗑瓜子的、吃辣条的、低声交谈的,在熟悉的电影对白背景音中,都成功让她昏昏欲睡。 黑暗中,褚骁时不时地和她搭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累得扑在桌子上,闭上了眼,脑袋左右滚着寻找最舒适的姿势,然后在他低沉的声线中模模糊糊地入了眠。 褚骁无事可做,只能叁心二意地边看电影边和她聊天,谁知聊着聊着身边的人就没了声儿,一扭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 他定定看着光线时不时地投在她脸上,让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酣睡让她的嘴唇微微翘着,露出一点点整齐的小米牙,眉头舒展,睫毛翘密,恬静得让褚骁一瞬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不自觉地也伏在桌面上和她相对,耳中只剩她近在咫尺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电影两个半小时,她睡了多久,褚骁便细细端详了她多久。 最后的片尾曲结束,屏幕黑了,整间教室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这无疑掀起了所有班级的狂欢,有人怪声大叫,声音刺耳尖锐,把方芮模模糊糊地惊醒。 她睡得正香,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又在干什么,窝在胳膊里不愿动弹。 就在这时,一缕熟悉的皂香向自己裹来,丝丝入扣,容不得自己思考,紧接着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嘴角,又非常迅速地随着皂香的消散而远离。 动作之快,让方芮的大脑只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那颗心脏却自作主张,被那轻得仿佛羽毛飘落的触碰牵动得要跳出胸腔。 37、情书 强烈的日光灯亮起,方芮却没怎么感受到刺眼,她迷茫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只纹路清晰的大掌,正正好地遮盖住了她的视野。 方芮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心,让他意识到她已经醒了。 收回手,褚骁看着她水意晕染的眸子,睡得凌乱的发,最后落在了柔软微具肉感的唇,他咳了咳,道:“你醒了?” “嗯。”方芮满面羞红,想直接问,可他叁缄其口,表情淡定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心思百转千回后从开始的惊喜变成了带点儿恼意,这算怎么回事儿?难道要她来开口? 没时间留给两人掰扯,符戈已经站上了讲台,组织大家换座位。这次褚骁主动直接帮她搬课桌,两人之后不再是相邻的位置。 又挪好了书和箱子,方芮道了声谢,赌气般地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互相讨论着。 周六早自习,各科代表就开始发放试卷,教室里热闹非凡。 褚骁发到了方芮的,正反面翻着简略看了一眼,110的总分考了80分,题目偏难,这个分数大概已经是她能拿的基础分都拿了,放到她桌子上,说了句:“这次考得不错。” 她看了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刘佳宁也凑了过来:“哇,可以啊,方可可。”她这次考了72,比起来还是差一点。 他接着去发其他人的,走后谭楚曦紧跟着也来到了她课桌旁,她看了眼方芮英语试卷上的分数,顺便从下面翻到刘佳宁的一并放下就走了。 方芮拿了142分,再加上数学的140分,对她来说,可谓是大获全胜,最终成绩出来年级排名20,班级排名12,联考的8所学校中排前一百,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而褚骁更是除了语文英语,都接近满分,年级第一,联考排名10,这还是城西高中在和省会重点高中的联考中首次有学生跻身前20。 周日上午大课间年级组召开了年级大会,对他进行了表扬,还让他分享了学习心得。 他没有陈词滥调地去打官腔,更没有去凸显自己学习很轻松,而是很诚恳地说出经过观察之后自己和他人的不同,从细节出发,剖析入理,让人听得心服口服。 今天还是罗美香的生日,家里中午的菜准备得很丰盛,她还极力让方芮邀请了褚骁,中午饭别回家直接来店里吃,一起庆祝庆祝。 放了学,陈瑾等在教学楼下,看到褚骁跟在方芮身后,“哼”了一声,看都懒得看这两人。 “今天你舅舅和李姨也会来我家吃饭吧。” “嗯。”不接她话茬,身体却诚实地走在了方芮左手边,让她远离车道。 “爷爷说他蒸了米粉肉,昨天还按你的口味先放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方芮知道他在气什么,现在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一个横眉冷眼,一个面无表情,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眼前这个气不顺的发小。 “知道。”陈瑾还是油盐不进,气她倒戈摇摆,还让人登堂入室。 褚骁也陪着他们悠闲地走路过去,听到她叽叽喳喳地和另一个没话找话,期间的熟悉感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 这还是陈瑾第一次如此难哄,以往做个鬼脸撒个娇就能解决,方芮一时感到无力,转身也不说话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家,下午超市不开,严礼也回了家,早就坐好在餐桌旁等他们几个。 后院的餐厅一屋子八个人终于好好坐下,满桌的菜把方芮都香迷糊了,但开动之前大人们还得先发发言送上生日礼物。 严康德和严礼父子俩都性格内敛,简单地送上祝福后,一个送了条金项链,一个送了套护肤品和大红包,罗美香都美美收下,笑得乐呵呵。 紧接着李秀禾从身旁拿出个袋子,原来是一床蚕丝被,被套是她自己做的,透明胶袋上现出被面上绣着的精美花鸟,栩栩如生,一套下来也得大几千了。 罗美香很惊讶:“怎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让你们直接过来吃饭就好,搞到头还让你们这么破费。” “怎么会,只是我和满禾的一份心意罢了。上次他做手术,还要多谢严礼跑前跑后地帮衬,这些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这蚕丝被冬暖夏凉,盖着不厚重,您就收下吧。”李秀禾诚心诚意地向一大家子道了谢,看了看严礼。 严礼顿了顿,道:“妈,你就好好收下吧,这被子绣了一个多月,别辜负人家的心意了。” 罗美香本还想推拒,毕竟作为近邻,即使生日去酒店大办,份子钱也不可能这么高,听儿子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忸怩,高兴道:“那就谢谢了。” 其实也并不是李秀禾的礼送得逾越了,而是之前严礼为李满禾的手术垫付了手术费,当时李秀禾无力偿还,在学林街开了裁缝铺好不容易攒了一部分,要还他,他却怎么也不肯收,只能另辟蹊径多多少少还一部分的人情。 至于严礼,他也知道如果不收这个礼,李秀禾心里就会一直想着这个事儿,劝说母亲收下,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扶着饭碗的方芮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侧身抱住罗美香的脖子,左右亲了两口,撒娇:“奶奶,我送上两枚香吻,现在可以让我开吃了吗?” “小馋鬼,吃吧。”罗美香哭笑不得,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给她夹了一个炸鸡腿,宣布午饭正式开始,又招呼桌上的两个男孩子:“褚骁,陈瑾你们也吃,夹不到就站起来,别客气。” “好,谢谢奶奶。”褚骁一直默默地看着刚刚的动静,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却也知道那些不是自己能置喙的,礼貌地应承了罗美香的热情,端起碗斯文地开始吃饭。 席间大人们在边喝酒边话家常,连李满禾都高兴得小抿了几口。 十月底的屋外寒风阵阵,屋内温暖宜人,方芮的饭碗堆满了菜,褚骁坐她身旁失笑,倒从不知道原来她这么能吃,一碗消灭掉,又盛了第二碗米饭,结果吃太急,就噎住了。 褚骁给她把杯子装满饮料:“吃慢点儿。”她赶紧端起喝下顺一顺,噎得泪花子打转:“谢谢。” 之前严礼回家也见过两次褚骁,但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面对面地坐下聊天,酒气上头,他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和蔼可亲道:“褚骁是吗?我听芮芮说你这次考得相当不错啊。” “还行,多亏了方芮,我这次英语作文第一次拿了29分。”褚骁谦虚道,眼含笑意地看了眼身边欢快啃骨头的人。 “这倒是蛮好,同学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 陈瑾成绩倒数,谈到这个话题埋头扒饭,生怕叫到自己。方芮却大大咧咧地噘嘴不满:“爸爸,饭桌上说这些干嘛,真是扫兴,让人家好好吃饭不行吗?”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严礼向来对女儿言听计从,宠溺有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示意自己不再多嘴。 方芮吃饱喝足,桌上其他人还在动筷,她站起身围着屋子消消食,走到了角落放酒水饮料的小桌,鬼鬼祟祟地看了身后一眼,然后抱起个瓶子往被子里倒了半杯。 褚骁一抬头就看到她在仰头喝东西,喝完还咧开嘴吐舌头,咳嗽了几声,他想着是雪碧的气泡太刺激了可能是,快速吃完坐在原位等待。 她回过头见他已经完事儿了,不想再待在这里陪着无聊的大人侃天侃地,就和长辈们告了辞,说要上楼学习。 严罗二楼见她这么上进,欣然应允,一桌子的人就看着两人出了餐厅往外走。 两人身上都只穿着件毛衣打底和薄薄的校服外套,把棉服大外套和书包抱在手里,一出门,发现屋外居然下起了点点小雨,滴在脸上加上风一吹,方芮打了个寒颤。褚骁抖开外套将人裹紧了,赶紧穿过露天的院子,进了前院,上楼后才拿了下来。 书房还保持着上次的模样,自从被方芮征用为补课地点,严礼回了家办公就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去书房挤占空间。 褚骁站着把窗户关严实,方芮坐下打开书包,拿出《五年高考叁年模拟》递给身后的褚骁。 他翻开书,一个信封无声掉在脚边,捡起来,青绿色的背面写着:写给方芮。 字迹干净,能看出写字人一笔一划认真的态度。 褚骁蹙眉:这是送给方芮的情书?抬眼看了看已经坐在书桌前正从书包往外掏试卷的方芮,一时顿在原地。 眼看着方芮回头,他篡着信封飞速往校服宽大的口袋里一塞,若无其事地开口:今天最后一题怎么没写? ———————————— 下章告白在一起 38、告白 “我不会嘛。”音调绵软,听着不太对劲。 褚骁坐在她旁边,看她小脸酡红,星目朦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说完就扑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这是刚吃完就犯困?褚骁把人扶正:“是想要睡觉吗?” “是有点想。”这次靠得近,褚骁闻到了她嘴里的酒味,眼皮跳了跳:“你喝酒了?” “嘿嘿,就...就尝了一杯。”屋内铺设了地暖,温度挺高,哄得人发汗,方芮闷着不舒服,拉下校服拉链想脱了,看她手困在袖子里挣扎半天,褚骁制止她,拉住袖口,帮她拽了出来。 里面的毛衣贴身,很好地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胸前隆起,腰肢纤细,弧度美好,褚骁看了两眼就移开视线。 “那你喝两口水。”他端起杯子凑到她嘴边喂,她乖乖地照做。 “所以现在是醉了吗?” “没有,我还挺清醒的,甚至可以做两个物理题呢,嘿嘿。”褚骁算是发现了,这人是个一杯倒,但酒品还算是好,一醉就变憨巧,至少不折腾人。 但今天下午是补习不成了,无奈地收好东西,道:“那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方芮是真的觉得自己还好,可实际上站起了身脚下却打漂,走不了直线,酒意上头。 眼看她要撞到门,褚骁赶忙拉过她,半搂在怀里:“小心点。” “嘿嘿,你人真好。”褚骁莫名其妙被发了张好人牌,但早已领略过她气人的功夫,也就不放在心上。 推开她的房门,温馨的室内布置映入眼帘,之前他从未进来过,真的踏入了,才感知到这个行为多么暧昧,这可是承载她少女时期的秘密空间,此刻自己就像个外来入侵者,窥视打量着。 一张一米五的小床靠墙放着,床上是蓬松的卡通被子,窗前一张木桌放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床对面是个衣柜,自带的卫生间门关着。 褚骁把她放在床上:“你睡吧,我先走了。” 听到他要走,她立马拉住了他,褚骁一时不防,被她拽坐在了床上。 “怎么了。”她的小脸近在咫尺,秀气的眉微微拧着。 “我有点儿难受。”方芮刚刚午饭又是雪碧又是白酒的,还胡吃海塞,此刻胃里翻江倒海。 “是要吐吗?”褚骁见她脸色不对,急道:“别吐在这儿。” 说着方芮就自己爬起来跑去卫生间吐了,褚骁去外间取了水给她喝下,总算是好受很多。 折腾一通,重新躺回床上,褚骁给她盖好被子,没几分钟,就传来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声,醉酒的红晕让她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挺翘的鼻在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褚骁关了床前灯,又帮她拉上窗帘,却半天挪不动腿。 慢慢地俯下身,亲上了她微微嘟着的饱满双唇。 前天的那个吻蜻蜓点水,今天他很卑劣地作了停留,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到她唇瓣上沾染的酒味,他仿佛也醉了,不由得闭上双眼细细感受体会。 风拍打在窗户上,提醒了他,克制着准备分开,谁知一睁眼,就看到了她圆圆睁着的杏眼,直愣愣地盯着他,其中有七分幽怨,有叁分腼腆,吓褚骁一跳。 “你醒了?”褚骁清了清嗓子。 应该说方芮压根没睡着,吐了之后她的大脑就清醒不少,躺下后故意装睡想看他会不会做什么,没想到钓鱼执法还真让她逮到了这条肥鱼。 “你为什么又亲我?”方芮并不想和他车轱辘,推开他坐起了身。 褚骁眼皮一跳,所以前天晚自习亲了她,她也知道?口袋里硬质的信封隔着层毛衣戳着腰,存在感十足,他思忖着组织语言,要怎么和她说。 谁知方芮思路清奇,以为他在退缩逃避,一鼓作气地搂过他的脖子,愤愤道:“我要亲回来,不然岂不是吃亏了。”说完小嘴用力怼上了他的,却不小心被牙齿磕到。 她含糊着痛呼一声,刚想后退,一只大掌就搂过了她的腰,上身紧贴着,他撬开她的唇,舔过她唇内的小伤口,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力道猛地增大,含住她的下唇吮吸。 细微的的刺痛感传来,方芮睁大了眼推他,却被他空闲的一只手扼住了双腕,动弹不得。 褚骁无奈地轻声道:“闭眼。”紧接着就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火热的舌碾过她的上颚,激起一片酥麻,方芮迷了心智,又变得晕晕乎乎,沉溺在他的唇舌之下。 津液交缠的声音响起,他侵略性十足地扫荡她的口腔,又勾着她的舌尖卷入自己口中,吸咂舔弄,呼吸越来越急促,褚骁自己都觉得大脑缺氧了,才终于放开了她。 方芮勉强靠腰后的健壮手臂支撑着,软倒在他的怀中:“你这人怎么这样。”似嗔似怪,哪有不先把话说清楚,一上来就把人亲得晕头转向的。 额头抵着的胸腔传来闷闷的震动,红着脸抬头看到他正在笑。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神色暧昧交织,他正了正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抛却掉之前打下的腹稿,高耸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方芮,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方芮紧盯着他深邃迷人的眼眸,那一瞬心如鹿撞,少女的幻想没有破灭,反而在这个冬季迎来了春天。 她主动地更加贴紧他温暖的怀抱,感受到他同样心如擂鼓,不再犹豫,跪直了身子将人扑倒在床铺上,吻住了他的唇,一切不言而喻。 褚骁略微惊讶地挑挑眉,然后欢喜地舒展开眉眼,放任她笨拙地啃咬自己。 柔软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像摊水,无骨地附着,唇间时不时地嘤咛一声,听得褚骁耳根子通红,努力压制想抬头的部位,翻身让她躺下,支起双臂撑在她耳侧保持距离,深深看着她。 方芮眸子盈满水意,双唇被吮舔得红肿,胸部起伏着调整呼吸。 四目相对,褚骁又想压着她狠狠欺负,楼下却传来呼唤声:“可可,蛋糕切了,吃不吃。” 两人顿时清醒,褚骁更是快速地起身理了理她蹭歪的衣服,温声道:“我先去隔壁。” 方芮穿好鞋边下楼边回应:“吃,我这就下来。” 脚步声欢呼雀跃,罗美香忍不住教育:“下楼梯别蹦蹦跳跳的,小心摔了。” 方芮跳下最后一级台阶,美滋滋地舔了口盘子里的奶油,乖乖回道:“好,下次一定!” 39、番外七(加班微微H 下午5点30,方芮准时下了班,收到褚骁的消息:“我今晚得在研究所加班,晚饭不用等我,早点儿睡。” “好。”方芮回了他,方向盘却打个转,开向了研究所,又打了个电话给陈姨交代两人不回家吃晚饭。 到了研究所,大门门卫早就认识了方芮是所里副研究员褚骁的太太,爽快地给她通行,方芮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停好车,她进了办公楼。褚骁的办公室在叁楼最靠里的一间,要走的路都比别人远一大截。 在时间就是金钱的研究所,坐直梯上叁楼尴尬,下楼更是。 方芮以前过来的时候不懂这边墨定俗成的规矩,傻愣愣地犯懒蹭了电梯,被里面的几个所里女员工白了几眼。后来一问褚骁,才知道得自己爬楼,仿佛多停一站就是在浪费高层人员的生命。 因此所里本就疲于运动的科研人员,愣是没人愿意选叁楼的办公室,直到褚骁入了职,当了这个“冤大头”,但即使这样,叁楼还有很多间被充当了杂物间或者会议室,甚至直接空着。 走廊空无一人,尽头是扇窗户,透出外面高大的广玉兰树,有枝头探了进来,伸展着绿叶,还开了朵洁白无暇的玉兰花,很有意境。 方芮闻了闻,然后敲响了旁边的门。 “直接进来。”褚骁沉稳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只以为是所里的学生来问问题。 门被拧开,门口却空无一人,只有对面的一堵白墙。 褚骁心下了然,却装作奇怪地道:“大白天的,是见鬼了吗?”说着起身来到门口。 只站定在门内却不跨出去,方芮等了几秒也不见他身影,按捺不住地就从门旁边跳了出来,做着鬼脸嘴里怪叫着。 “吓到了吗?”方芮得意地抬头看他。 他扬着嘴角闷笑,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她饱满白皙的额头,宠溺道:“嗯,吓到了,是哪只小恶鬼没吃晚饭要来吃我吗?” 方芮撅起红唇,知道自己早被看穿了,顿时感到很没意思,锤了下他的肩:“一点也不配合,不理你了。”挣扎着就要脱出他的怀抱。 强劲的双臂顿时箍得更紧,不由分说地低头咬住两片软嫩,细细品尝。 方芮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正好方便他长驱直入,搅弄她一池春水,小舌被他挑逗着,痒意从舌根绵延到脊骨和大脑皮层,她顿时软了身子,揪紧了他身上的POLO衫,抓出一道道折痕。 呼吸被掠夺,方芮轻轻咬了一口嘴里的入侵物体,他顺势松开,问道:“怎么了?” “我饿了。” 褚骁无奈,捏了捏她浮了薄薄一层软肉的腰:“那直接吃食堂?”正是饭点,去吃食堂远比外卖快得多。 “好。”方芮乖巧道,踮起脚亲了亲他冒了层短短胡茬的下巴:“打包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研究所里一帮沉心研究、铁直男的大老爷们儿,凑在一起可喜欢开两人的玩笑,调笑他俩蜜里调油似的,结婚这么几年了还每天腻腻歪歪,所里的女研究员看在眼里反而更多的是羡慕,方芮脸皮薄,被开了几次玩笑就不太乐意和他一起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食堂。 褚骁把人带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又吻了吻她解解馋,才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蓝一粉的餐盒,拿好饭卡出去。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正好遇上几个同事。 临到食堂门口,还遇上了副所长陈刚和他的爱人林曼,两人牵着刚上小学的孙女,停下和他搭话,陈刚一眼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就笑:“呦,小褚,老婆又来了啊。” “关系可真好,今天食堂有方芮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林曼笑得慈祥,提醒道,摸了摸旁边孙女的头,又问“小两口这么甜蜜,什么时候要小孩儿,可以给我们灿灿做弟弟妹妹?” 褚骁也淡笑着一一回复:“今天加班,她就过来了,谢谢师母,要小孩儿这事儿主要看她意愿,我顺其自然,一定要生的话倒是很想要个灿灿一样可爱的女儿。”说着就从兜里摸到块巧克力递给了眼前的小女孩,还是早上出门方芮硬塞到他口袋里的,美其名曰给包包节省空间,下班的路上再让他还回来。 灿灿鬼灵精怪,接过巧克力就撕包装塞进了嘴里:“谢谢叔叔,芮芮姐姐来了吗,我想找她玩儿。” “你这小孩。”林曼哭笑不得。 褚骁却知道是有一次方芮等他等得无聊,先行下了楼在休闲区活动活动筋骨,等他终于结束了工作来找她,就看到她蹲在一个小朋友面前,严肃着语气说:“他都老了,你看我老吗?” 对面的小脑袋瓜摇了摇,奶声奶气地开口:“姐姐好漂亮,姐姐不老。”看到她手里的糖果,又咽下后半句的“褚骁叔叔也不老”。 “这就对了嘛,给你。”方芮和眼前这小孩自我介绍是褚骁的老婆之后,她就直接叫了自己阿姨。 方芮气不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地才扭转了她对自己的称呼。褚骁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默默地接受了这怪异的叫法。 这个小孩就是灿灿。但褚骁肯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林曼,不然后面再提起,方芮指不定要怎么炸毛,控诉自己在所里毁她形象。 告别了陈林夫妇,褚骁便去了食堂打饭,把饭盒递出去,打饭阿姨调侃了两句:“小方来了啊,来,我给她多打点排骨。” 褚骁挑挑眉,这阿姨她又是什么时候攻克的,看来所里的学生、以后两人的小孩得找她拜个师学个艺,避免阿姨打菜手抖。 回了办公室,方芮正百无聊赖地翻看他桌上的文献,过多的专业词汇看得她头疼,见他回来了,道:“你头怎么还不秃,这些东西也太难了吧。” 这口吻和高中的时候遇上物理难题一模一样,褚骁眼前的身影和高中的她仿佛重迭在了一起,晃了晃神,笑:“我不秃头你很失望吗?” “嘿嘿,那倒没有。”方芮打开饭盒,看到有糖醋排骨,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就想吃一口,却被褚骁捉住:“先洗手。” 方芮无语,乖乖地站起身去了办公室角落里的洗手池认认真真把手洗了。 两人这才坐了下来好好吃饭,交流着一天中遇上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是方芮在说,他静静地听着,在话题要中断地时候适时地抛出一两个问题牵引延续。 吃完饭,方芮走到窗前看那颗玉兰树,一个个青色花苞想像毛笔,圆润可爱,开的花却优雅端庄,观赏了会儿,扭头看到褚骁不受丝毫干扰地在伏案工作。 他有轻微的近视,在家里很少戴眼镜,一般也是直接留在了办公室。 此刻他正戴着的这副,还是方芮拉着他去店里配的,当时款式众多,最适合的无疑是金丝眼镜,一戴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妥妥的斯文败类。 但问题是他是在所里戴,方芮想了想,此等美貌自己又享受不到,平时就够招蜂引蝶,还戴着这么骚包的装备,是要当研究所的“芳心纵火犯”吗? 她可不允许!转身就给他选了两副,一副笨重黑框的,让他带去所里,一副金丝的留在家里让自己独享眼福,心里不忘表扬自己计划通。 而褚骁是无所谓什么款式,她说哪个就哪个,在这种事儿上丝毫没有主见,乐得被她安排。 黑框遮住了他的墨眉黑眼,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给他平添了一股钝感,侧脸在光影里被分割成明暗相交,更显得下颌线清晰锐利,方芮看入迷。 视线一路扫过他凸起的喉结、宽阔的肩背和那双大长腿,最终落在他握着笔的右手上,青筋凸显,宽大劲瘦,不免想起昨晚被这双手主宰掌控的画面,心绪一下子乱了阵脚,身下缩了缩吐出一口蜜。 方芮“唰”地一声拉上窗帘,又踱到门后反了锁,声音引起了褚骁的注意,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只见方芮踩着双黑色高跟鞋,风情万种地向他走来,到了身前,又矮下身子挤进他和书桌之间,坐在了他腿上。 40、番外八(加班H办公室play) 圆润丰满的臀目的性极强地压在他的脐下叁寸之地,忽轻忽重地往下坐,褚骁闷哼一声,握着笔的手制住她的腰:“做什么?” “褚老师,今天上课没听明白,现在能教教我吗?”她的眼神无辜单纯,仿佛真的是他手下的学生在求问。 他挑了挑眉,不知她何时起的兴致,但莫名让他想起以前帮她补习的时候,她叫他小老师的事儿,束缚在休闲裤下的肉棒突地变硬,顶着她的臀肉。 方芮也感受到那物隔着几层布料戳着自己,得意地笑了,扶着他的小臂,摸上面浮起的粗韧青筋,一路蜿蜒,抚过坚硬的腕骨,最后把自己的小手挤入了他的手掌,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痒意四起,褚骁一时手软,笔就掉到了地上。 她吃笑:“老师笔都没了,还怎么教我?”一边说着一边轻捏他的虎口,没一会儿,又抓起来抬到自己面前,伸出舌尖含住食指吞吞吐吐,性暗示意味十足。 怀里温香软玉,因为坐着,她的包臀裙被磨蹭到了腿根,隐隐露出底下的黑色打底裤,修长匀称的腿被包裹在柔滑的黑丝袜中,黑色细高跟鞋更衬得她脚踝纤细骨感。 食指被她轻柔地嘬吸,褚骁任她动作,另一只手反复摩挲她的大腿,爱不释手。 看着手指在她嘴中进进出出水光淋漓,他坏心眼地用力按压软舌,一股酸慰感从舌根涌出,津液四溢,来不及吞咽就沿着嘴角流出,他拔出手指,又从桌头抽出纸巾替她擦了擦。 “方同学是想学什么?嗯?”这个时候他又配合得天衣无缝,倾身将她紧紧困在自己怀里。 “想学什么褚老师就能教什么吗?”方芮边说边掀开他的卫衣下摆,除了重大会议论坛,研究所一般不会要求大家穿制服,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倒是方便了方芮作怪的手,“想要学这个。” “可以。”褚骁咽了咽口水,忍耐着想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指尖凉凉地贴上他的腹肌,反复勾勒上面的线条,褚骁一瞬绷紧了下腹,感受到她解开裤头的蝴蝶结,拉开裤子边沿把手探了进去。 果不其然已经一团火热,烫得方芮面红耳赤,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子勾引他,玩禁忌py。 肉棒流出的前液润湿了她的掌心,她摸了摸上面暴起的筋络,褚骁本以为她会继续抚慰撸动,结果那小手却放开了肉棒,开始漫不经心地梳理他根部丛生的粗硬毛发。 “老师,好扎手啊。”她抱怨着揪了揪,想起每次被肏得神魂颠倒的时候,身下的小肉珠都是被这片毛发磨弄着加强快感,又松开了手担心扯疼了。 褚骁却受不了她的温吞,抱起她放在办公桌上,快速将裤子脱到膝弯,又把人抱坐了回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却更显得他急不可耐。 他拽过她的手,带着她握住了那根东西撸动起来。 透明的腺液争先恐后地从顶端的小孔流出,汇聚在两人的虎口处,随着上上下下的动作糊满指缝,水声“吧唧吧唧”响起,像小猫舔糨糊的声音,黏腻得不行。 方芮被他紧紧盯视着,幽深的眼眸里是山雨欲来的平静,让她生出一丝怯意:“我我自己来。”他生着薄茧的掌牢牢覆在她的手背上,感觉马上要摩擦起火。 褚骁敏锐地感知她的状态,低低地笑她:“不是要我教你?”说着抬腰往她手心里顶送,画面太色情了,肉棒粗长,涨得紫红肿硬,龟头膨大,下边儿的肉棱更显得嚣张跋扈,用力地擦过她的指节,让她下面也发了大水。 不知不觉方芮就落了下风,情况急转直下,变成了他在主导。 褚骁低下头想亲她解解渴,却被鼻上的眼镜阻隔着不太方便,他抬手想取下,方芮见了赶紧又给他戴回去。 他略为不解后又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这副眼镜是她的“开关”,倒是挺新奇,他便不再管,侧过头咬住她滴血般的耳垂舔弄,黏糊的水声穿透耳膜,方芮一激灵,抓紧了手中的东西。 “嘶——”褚骁咬牙,“宝宝,轻点,教学工具可只有这一根。” 射意被她勾了出来,褚骁赶紧松开对肉棒的桎梏,缓冲灭顶的快感。 肉棒已经做好准备,她却还没有,耐心地脱下她的外套,解开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不期然地看到那双绵乳被黑色蕾丝胸衣裹挤出一道深沟。 蛮物的腺液顿时吐得更是欢快,激动得直跳,他倾身将脸埋入沟壑中,深深吸了一口,一股馥郁暖香顿时盈满鼻腔,让他情不自禁地喟叹:“好香。” 画面太有冲击力,他只拽开她的衣领,让她上半身裸露着双肩和半颗乳球,衬衫又掉不掉,更让人有侵犯欲,嫣红的乳珠将将冒出头卡在内衣边缘,粗糙的质感磨得嫩肉刺痛,却让方芮夹紧了腿,难耐得哼哼唧唧。 傍晚的天已经越来越暗,窗帘紧闭的屋子更是昏沉得密不透风,于是他点亮了桌上的台灯,紧接着利索剥下她的包臀裙,看到她腿心已经湿透,黑色丝袜上甚至粘着一层晶亮的淫液。 体内的暴戾因子肆虐,大掌分开她的双腿,又用指尖试探着在腿心戳了戳,那一片仿佛没骨头似地软嫩非常。 “啊——”突然,方芮小小地惊呼出声,身下丝袜的撕裂声随之响起,黑色内裤也被拨到了一边,露出底下春夜泛滥的阴阜。 方芮已经软得说不出话,靠在他厚实的臂膀上,小脸埋在他的颈侧,着迷地嗅闻他身上浓浓的荷尔蒙味的汗意。 室内细微的电脑主机运作声被喘息覆盖,褚骁的左臂稳稳地绕过她后背伸向膝弯,而后抬起,整张小穴也变换角度完全地呈现在了眼前。 红艳艳的两片花唇微微颤抖,被箍在旁边的内裤挤作一团,看着可怜兮兮,顶端的肉珠肿大挺立,褚骁拨了拨,她立马想夹紧双腿抵御,谁知他握着膝弯掰得更开,花唇也慢动作般地粘连着分开,穴眼抽搐着涌出一股汁液,沿着臀缝滴落在他的裤子上,显现出一片不规则的深色。 他并拢叁根手指沿着穴缝滑动几下,让其全沾染上粘液,然后抵着花穴直直地捅了进去。 “老公你动一动”她扭了扭臀,主动往他掌心抬,直到吞没到指根才卸了劲。褚骁抽出手指又尽根捅入,甬道疯狂绞缩着,长满褶皱的内壁被他一一碾过,而后熟练地找到那个点,用力地摁住捻动。 “啊——”方芮惊慌地抓住抵在身下的手腕推拒,细细叫着潮喷。 “好多水,宝宝好棒。”褚骁还不忘“教学任务”,口头鼓励表扬她刚刚的表现,她迷蒙着双眼,大脑还盘旋在浪潮的顶峰,下面的小嘴却又开始一张一合地吮吸。 褚骁见她已经准备好,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微微抬起,一只手扶着肉棒,摸索着抵上穴口。 龟头刚刚陷入其中,紧致潮热的感受就传遍全身,激得他不管不顾地放下她的臀,尽根没入。 “嗯——”快感是相互的,方芮就这么侧坐着被他插弄,肉棒顶在里面的角度与往常稍稍不同,一些以前未被开发的点也被他不断顶撞的动作照顾到。 方芮仿佛荡在一叶扁舟上,随着起了波澜的湖面飘摇晃动,渐渐地适应了他温柔的韵律,哼哼唧唧地吟哦喘息。 她穴内湿滑紧热,他不过捣了几分钟,就又缠又咬,乖顺异常。 “宝宝好乖嗯对,往下坐的时候放松,向上嘶向上抬的时候夹紧”褚骁耐心地诱哄她,声线沙哑低沉。 “嗯~你,你不要说了”方芮羞耻地搂紧了他脖子,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花穴也同步紧缩,半刻也不肯放松。 花径徒然变窄,褚骁进出得举步维艰,大掌捧住她的臀肉抬起,拔出了整根粗硕。 “嗯——”穴内失去慰藉,堵着的淫液被缩挤出淌在腿上,她松开贝齿,疑惑地抬头看他。 “不乖乖听话就没有棒棒糖吃。”褚骁闷笑着说出不正经的话,没几秒钟,被她泡得湿亮的肿胀就不满足地跳动,腾腾冒着热气。 说着是惩罚她,其实是陪她一起煎熬。 方芮本来即将再次攀上高潮,就这么被他硬生生中断,只能软着声儿求他:“老公,我要。” “叫我什么?”他挑挑眉,犀利的眼在笨拙的黑框眼镜的掩映下,反而多了份不可撼动的固执感。 他抬手钻入内衣握住她的胸揉弄,逼她张口回答问题。 “嗯,老师,我想吃棒棒糖”她已经顾不得羞耻,哭吟着咽下自行的恶果。 刚说完,那根蛮物就凶狠地再次凿了进来,他拍了拍她的臀:“照我刚刚教的做。”床上他鲜少这么强势霸道,这命令式的口吻让她下意识地乖乖照做,有规律地随着他的挺动放松或者缠紧穴口。 “啊,好大老师我”她语不成句,身下一阵潮涌,穴内淅淅沥沥地又喷出温热的汁液,让他进出得更加顺滑。 他猛然加速,但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使力,于是抱起她放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台灯恰好聚光在她的腹下,一片水光潋滟。 方芮还以为他仍不满意,要进一步“惩罚自己”,慌张得乖觉淫喘:“老师,我我学会了呜呜呜,插进来要老师的大肉棒” 褚骁盯着她的阴阜不眨眼,内裤已经将她身下的白肉勒出一条红痕,看着触目惊心,却让人破坏欲满满。 “给你,都给你呃”褚骁用力地又撞了进去,茂盛的毛发搔弄着她薄软的皮肉,密密泛起痒意。 桌腿在撞击下轻微移动,承受不住般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充当着一室粗喘低吟的伴奏。 水液被挤出穴道,堆积在桌面又垂落到地板,方芮垂眸往下张望,看到那根布满筋脉的紫红肉棒大开大合地在自己腿间进出,无论和他亲密过多少次,每每看到这个场景她都有些发怵。 她摸了摸小腹,感受到他在皮层下的凸起,害怕道:“不会被戳破吧?”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荒谬,笑了笑。 褚骁看她心不在焉,还有气力想些乱七八糟的,强硬地扯过她的双手来到两人交合之处:“自己掰开给老师肏。” “你”他何时这么粗鲁过,变了个人似的,眼里仿佛冒着火星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方芮侧过脸躲避他的视线,手却配合地摁住两片软嫩湿黏的花唇分开,默许他更为激烈的侵犯。 穴口已经被他磨得红肿,褚骁借着灯光瞧清楚了些,知道再放纵下去她定然承受不住。 于是并起她的双腿扛在肩上,双手掐住她的腰,又是一阵急速的耸动。 他偏头迷恋地吻上她纤细的小腿,感受她勾在脚尖上晃晃荡荡的高跟鞋敲击着自己的肩胛骨,龟头一下下破开穴内媚肉的阻挡和挽留,终于绷紧了身子抵着宫口激射而出。 小穴顷刻间被灌满热烫的浊液,她也被推上了潮尖,恍惚中看到黑框围着的镜片上一层白雾,和他浑身的火热相仿,浓稠厚实,裹得她的呼吸都变得粘稠。 她痴痴地摘下他的眼镜,看两眼他的黑眸,伸出舌尖舔过镜片,留下一道透亮湿痕。 41、转变 家里实在是不安全,不知什么时候罗美香就会上楼巡视,方芮端着蛋糕上了楼,和他一起坐在客厅里吃,期间她脑子里都是刚刚两人躺在被窝里亲密交迭缠吻的画面,冷却下来后,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更不敢再做逾矩的事儿。 褚骁趁她下楼的时候也早已打包好书本资料,整理好衣服,无声地陪她吃着蛋糕,看见有奶油粘在了她鼻尖,就抽出纸巾想替她擦一擦。 谁知她往后一缩,躲避着他的手,褚骁皱眉,绷着声线开口:“怎么了?是后悔了吗?” 方芮一惊:“没有后悔!”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并没有想躲着他。 “就是...就是有点儿不习惯。”她嗫喏着,耳根粉红。 这句话显然没有说服力,他眼神依然锁着她不放,篡着纸巾的手更是强硬地帮她擦去奶油,冷冷地道:“后悔也没用,你已经亲了我,要对我负责”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简直无赖至极,仿佛方才他没有享受到,是被她逼迫似的。 但是方芮此刻脑子钝钝的,一想到自己厚着脸皮将他扑倒的场景,就被自己的勇猛羞得无地自容,丝毫没想起明明是他先偷亲自己两次才引发的后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携着寒风制造出连绵不断的白噪音,酒意似乎还没消散,她昏昏沉沉地想,学霸怎么这么难搞,多疑还敏感。 “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学校了。”褚骁一边套外套,一边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然后拎着书包下了楼。 方芮呆坐在原地,手指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抹余温,她放下蛋糕,迷迷糊糊地摸上床,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酒精麻痹着神经末梢,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晚自习褚骁得上物理竞赛课,第一节上课开始两人面都没碰上,更没机会说话。 方芮下午补好了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表明心迹的时候眼神是那么认真,抱着自己的手臂那么有力,贴合自己的唇齿也霸道又温柔,她一点点地回味,羞耻地想他还挺会的。 刘佳宁坐旁边听她吃吃地笑,小声疑惑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拿下学霸了?” 方芮被打断了脑中臆想,惊诧地扭头看她。 “不会吧,还真让我说中了?”她突然放大了嗓门,在只有翻书落笔声的教室里尤为突兀,引得全班人都瞧了两眼。 有班干部立马提醒:“安静,现在是晚自习!” 方芮赶紧捂住她的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刘佳宁挣了开来,扯下一张便利贴,“唰唰唰”地就写下一句话递了过来。 “老实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TェT=)”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O′)o” 这加粗大号的红色感叹号和颜文字被她用得触目惊心,方芮缩了缩脖子,莫名被她的气势唬到,展开便利贴,简短地告诉了她经过,但没说两人接吻的事儿。 “牛哇,以后你就是我的姐!” 方芮摸了摸滚烫的脸,回她:“你可别到处说!” “我懂我懂~~~” 刘佳宁是绕不过去的,但是方芮还是想尽量低调些,回了学校成堆的试卷都在提醒她学业为重,如果闹得满城风雨那么影响的还是他们两个人。 挨到了放学,方芮还以为今晚一整晚都见不到他人了,正准备和刘佳宁姐俩好地手挽手下楼,结果就在楼梯口碰上了。 褚骁站在低两级的阶梯上,带着笑意的墨黑眼眸几乎和她的平视。 刘佳宁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可不想陪在这儿充当电灯泡,促狭地拧了拧方芮的腰,就抽出手臂下了楼。 陈瑾等在四楼见只有她一个人下来,还疑惑:“方芮人呢?” “她有人送回家,快走快走。” “什么意思?谁要送她回家?”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刘佳宁怒了,一把将人薅走。 站在五楼的走廊挺冷,方芮把小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跺着脚无声地催促他。 教室里人还没走完,褚骁无法做什么,道:“再等我两分钟,我去洗个手。”上课的时候他给钢笔换墨水,笔掉在地上撒了点,手上不免沾染上一团乌黑。 那就不是能马上走了,方芮只得转身走到拐角后躲风,看着班上的人一个个离校。 而符戈正在勤勤恳恳地检查教室的投影仪等设备是否关机,又把每扇窗户关严实了后,才灭了教室的灯带好门离开。 他背着书包,走了几步就看到她一个人呆呆地看墙壁,不免惊喜道:“你是在等我吗?” ??? “啊?没有...”方芮满头问号,奇怪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他抓了抓脑后的头发,看了她一眼又马上别扭地移开视线,踌躇着该怎么开口。 “方芮,走吧!”谁知褚骁出了卫生间,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头一跳,打断了符戈未说完的话,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符戈错愕地扭头看他,僵直着身子。 “班长,你要说什么?”只有方芮还蒙在鼓里,丝毫没感知到两个男生之间的暗流涌动。 “没什么...”符戈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褚骁拉起了方芮的手,将人带走。 “你干嘛呀。”方芮左手被他紧紧攥着,又看了看快跑几步越过他们率先下楼的那道背影:“班长都看到了。” 褚骁头一次撒谎不打草稿:“时间有点儿晚了,再不回家爷爷奶奶会担心。” 听起来挺有道理,她挣了挣,虽然教学楼里都没人了,但还是很担心被人撞见。 下着楼梯不适合拉拉扯扯,不安全,褚骁只能松开了手。 两人别别扭扭地出了教学楼,方芮奇怪道:“你不去骑你的自行车吗?” “有人来接我。” “哦,那你要我等你干嘛?” 褚骁拧了拧眉没回答她,而是利索掏出校园卡刷了校门门禁,和她开始一起压马路。 街边的店铺像往常一般,大多已经关门,路灯也明明灭灭,褚骁走到一个老爷爷的推车前,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转身就塞到了她手里。 “我不饿。”方芮双手捧着红薯,感受到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气,还能闻到甜丝丝的香味。 褚骁低头看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和鼻尖:“不吃可以捂着。”说完帮她扯了扯掉下去的围巾。 她弯了盛蜜的眉眼:“嗯。” 又到了那条巷子口,方芮问:“要来接你的人呢?” “马上了,我先送你到家。” “不用不用,你别错过了。”她连忙朝他摆摆手。 巷子旁的围墙高耸,顶端还竖了一排防贼的玻璃碎片,折射着微弱的光线,撒在他脸上照出他略微不悦的神色。 她咬咬唇,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做错了,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红薯,引起细微的塑料悉索声。 “方芮,我要你等我,送你回家,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点时间。”他的语气间充满无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可不可以像对待陈瑾那样放松肆意。 方芮总算明白过来这一天两人间的氛围变化,他不把话说完,也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么。 刚想开口,他突然倾身,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方芮整个人毛茸茸的,褚骁抚了抚她扎在脑后的头发,然后掌着后脑勺迫使她正视自己,轻声道:“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说完低下头贴上了她凉凉的红唇。 ————————— 方芮自己感觉那天晚上褚骁缠着她吻了很久,直到褚骁身上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他含住她柔软的唇吮了吮,这才放开她,拿出手机挂断了电话,又给那边回了条消息,然后把晕晕乎乎满脸粉意的她送到家门口才折身返回。 时间已经10:50了。 严罗二老一般10点30就关超市门,方芮下了课都是从侧门进。 她冲着后院喊了一声回来了,罗美香便熄了灯,叮嘱道:“今天怎么晚这么久,以后早点儿回。” “知道了奶奶。”方芮跑上二楼,钻进了房间坐下,才发现手里的红薯早已因为刚刚的那个吻,被她紧张得捏扁了,香气四溢,还留有余热,像她的人一样,浑身散发着甜蜜的热气。 他的唇一开始也冰凉干涩的,但随着深吻越发炙热湿润,烫得她颈间都浮起一层细微的汗意。 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侧着头,舌头往自己嘴里探的时候,高挺的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酥麻惬意。 其实她悄悄睁了眼,发现他也半眯着眼认真沉迷地看自己,她羞得立马闭紧了,引得他闷闷地低笑。 她仿佛也被他的笑声感染,索性放开了自己,热情地回应。 整个吻湿黏腻乎得像只开着风扇的夏日,和这个冬夜格格不入。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 方芮放下红薯,抬头看到了眼前的纱窗,不由得回想起这一年,自己总是忍不住地坐在这儿看他在楼下经过的身影。 时间真的好奇妙,它会没有预告地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答案,无论好坏,静静地等待总会有的。 —————————— 这一章后半段本来要放在下一章,但字数太少和后面的写在一起不太连贯,就放这里了 这两章写得很拧巴,两个人都没有很干脆利落地去倾诉感情,但我想表达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别扭一点、羞涩一点,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写出了这个感觉。 褚骁是蓄谋已久,方芮是有贼心没贼胆,能在一起是她意料之外的,是很突然的,所以她的步子暂时没有跟上褚骁,就会别扭一点(不知道这样解释大家是否能get到),但很快就会好。 42、佳境 冬夜寒冷,大晚上的骑自行车到底是不合适,家里便给褚骁安排了司机接送。街口停着一俩黑色轿车,褚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和司机互相致意了一声,车厢内便安静下来。 这一天过得丰富多彩,车窗外闪过的灯光迷了他的眼,恍恍惚惚,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他拉开外层的羽绒服外套,掏出校服里放着的那封信,后仰背靠着椅背,抬手借着光模糊看清上面的字。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异常的举动,贴心问:“少爷,需要为您开下灯吗?” “不用。”小城虽然一到深夜路上就没什么车辆,但到底还是要讲交通安全。 褚骁长舒一口气,认真地将信封放进书包,准备回家找个地方放好。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可以称之为卑劣,但是感情这件事上不仅讲究先来后到,更讲究成王败寇,他不想出丝毫的差错,但也不想拆开那封信品读,更做不到直接扔掉销毁。 幸运的是那天晚上被符戈瞧见两人拉手下楼后,学校里并没有传些风言风语,可见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过,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时不时地找方芮搭话聊天。 方芮也没放在心上,和褚骁约定好了在学校低调行事,不公开两人的关系。 实际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么一来,两人偷偷的小动作却越来越多,比如褚骁发试卷的时候会轻轻挠一下她的手心,午饭后桌肚子里有时会多出瓶酸奶,甚至她经期的时候还会有泡好的蜂蜜水。 体育课也成了两人绝佳的相处时机,小卖部旁的窄巷人迹罕至,褚骁在这里一次次地把她拥在怀里,一遍遍地吻得她脸红心跳,这也让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逐步适应他在感情方面和他本身性格兼容得很好的“粘人”属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褚骁也愈发忙了起来,每周日给方芮讲完错题让她自己坐一边练习,他都是趁这个时间做物理竞赛题。 方芮偶尔瞄上两眼,发现特别深奥,他写下的解题过程更是让人看得云里雾里,从书间抬头满眼崇拜地问:“竞赛都这么难啊?” “嗯,还行,其实就是超纲学习,考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物理和高数知识。” “听着就很痛苦,你怎么做到的都。”语气惊奇。 褚骁认真回她:“就是一件件地把事情完成就好了,能完成多少就是多少,不要心急。” “那我也这样啊,我怎么不行!?”方芮愤愤不平,明明大家都是在学校待一样长的时间,他都哪来的精力。 “可能我比较聪明吧。” 方芮早已经掌握他说话的艺术,在她面前自夸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暗喻些什么。 “你在说我笨呢!”她扑了过去,扯过他的手就要咬他。 “我可没说。”褚骁坏坏地笑,手腕巧妙地转个圈反抓住了她的小手,一拉,她就入了他的怀抱。 粉扑扑的小脸只到他的胸口的位置,薄薄的卫衣下是他有力规律的心跳。方芮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上去,细细感受。 两人姿势别扭,没一会儿,方芮就感觉腰上无力,于是撑着他的胸口想坐好,谁知屁股下带滚轮的办公椅没了着力点,因为她手臂的反作用力反而带着她的下半身往后滑。 “啊——”她惊叫出声,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想稳住脚下。 褚骁也看得吓一跳,迅速握紧她的手臂,但抵挡不住她下滑的惯性。 “嗯——”方芮眼前一黑,额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声闷哼也从头顶响起。 她愣了两秒,扭了扭脖子,撑着他的腿稍微抬起上身,眼前黑色的校裤左兜那一片斜斜地隆起了个小山包,她眨眨眼,就想抓上去:“这是什么?” 褚骁慌忙扯过卫衣下摆遮住,又把她扶正,长腿一勾,被推出去的办公椅便滑了回来,他双腿大开,方芮就这么被他和椅子包围着。 “不要什么都乱摸。”他声线平稳,可方芮愣是品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看了看他不自然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又想起之前很多次接吻小腹被他身下顶着的触感,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褚骁也是第一次恋爱,内心其实很局促,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没有他担心的排斥和厌恶,他松口气,咳了咳,解释道:“方芮,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那不管它会不会疼?”她好奇很久了,话也就脱口而出,说完还垂目偷觑了两眼。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说什么? 方芮恨不能缝上自己的嘴。 他挑挑眉,将她的小动作都瞧在眼底,低低地笑:“还好,不管它会自己消下去的,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这都什么和什么!说得好像她很想管一管的样子,方芮觉得自己就像喷气火车,头顶都要冒烟了。 褚骁见好就收,把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嘴角,温柔道:“不用害怕,我们还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方芮被他紧紧抱着,感受到他比之方才明显加快的心跳,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我知道。” 忙碌着就到了12月下旬,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了,高二一班、二班总共60个人,方芮首次挤入了前10,严罗二老开心得不行,特别是罗美香,见了褚骁就和见了亲孙子似的,怎么看怎么喜欢。 方芮还为此吃飞醋:“奶奶都没好好表扬我,净夸你了。”小嘴撅得老高,像只吃不到鱼干的小猫。 他啄了啄送上门的红唇,失笑:“叔叔不是给你奖励了?” 严礼回家就被方芮借成绩的事儿薅走了1000大洋,这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颇有长这么大第一次凭本事挣钱的新鲜感。 “好哇,原来你是看上我的钱了!”她皱皱鼻子故意找茬。 “嗯,所以你要怎么感谢我的帮助?” “本小富婆可以考虑包养一个男高中生替我写作业考试。”她眼睛咕噜噜转,像是真的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褚骁托着人抱坐到自己腿上,失笑:“你就是这么谢谢我的?” “哎呀,前面是免费试用期嘛,有成效了之后才开启付费模式。”说得有理有据,方芮自认为这个逻辑无懈可击,晃了晃垂在他腿边的小腿,显然是把自己给说得兴奋得意了。 但褚骁开辟出新赛道,质疑她:“都男高了,就做这些?” “那你还能干嘛?”方芮长这么大也只有学习这一个苦恼,学霸男友如果真的能被钱收买,那自然首当其地用来冲搞定最痛苦的事情。 她穿着罗美香亲手织的毛线衣,胸前是一只可爱的小熊,疑惑睁圆的眼睛如出一辙,可爱单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答错了另一种形式的男友版“送命题”。 褚骁头一次对自己的容色产生怀疑,但又迅速调整好心态,把她不标准的答案归咎于她气人的功夫与日俱增,当然也有自己出题超纲的原因。 “方芮,能不能有点志气。”捏了捏她手感极佳的脸颊,默默下定决心要帮她拓展知识面。 43、火锅 期末考完,高二高叁还需要补习两个星期才放寒假,而高一的学生准时离校,校园里一下子感觉空了很多,食堂打饭都不怎么需要排队。 梧桐和银杏现已光秃,只剩嶙峋的枝丫,和着墙外边滔滔江水声,给这冬日平添一份寒意。 方芮的心情却没被这凋敝的景色影响,爱情的滋润加上学习的进步,她的整颗心都是火热充盈的,每天都笑意满满,干劲十足,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爽过头了的结果就是被刘佳宁敲了顿狠的。 步行街新开了家火锅店,刘佳宁十级冲浪选手在网上看到评价似乎蛮好,就嚷嚷着让春风得意的方芮请她吃饭,好好认识一下作为方芮男友身份的褚骁,美其名曰为她把把关,毕竟两人在一起两叁个月了,还没正经“引见”过互相的好友。 方芮拿着火锅店的宣传单,掰着手指头算啊算,这得花多少钱。 小嘴念念有词,褚骁看得失笑,逗她:“你只请你的朋友吗?不请我的?” “啊?还得这样吗?”她皱着一张小脸,人情世故方面完全不懂,压根没想到还有他那边的朋友。 “当然啊,陈绍科他们几个早就想认识你了,我可和你说,不能厚此薄彼啊。”褚骁语气装得认真,煞有介事。 “几个是几个啊?”她的心在滴血,但想了想,上次他开玩笑提到要好好谢谢他,她是放在心上了的,这个机会倒是蛮好,心态转变得迅速,索性不去纠结数字了。 眼见“小财迷”被他忽悠两句就放弃了阵地,褚骁也不忍再吓她:“就请陈绍科一个就行了,亲友团各请一个很公平。” 方芮咬了咬唇,怕他不愿意,倒豆子般一秃噜就说出来了:“还有陈瑾也得来,反正是我请客,我说了算。” 总得有这么一遭,褚骁“嗯”了一声算作同意。 两人的恋情除了符戈,就只有彼此最亲近的朋友才知道,陈瑾为此还和方芮闹冷战。 方芮也知道两人不对付,褚骁明里暗里吃飞醋,她夹在中间不好受,刘佳宁知道后拍拍胸脯打包票,一定帮忙搞定。 其实方法很简单,刘佳宁只需要装作对陈瑾恨铁不成钢,告诉他闹冷战只是把方芮往外推而已,反而给了褚骁和她亲近的空间和时间, 陈瑾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灰溜溜地自己往方芮家跑结束了冷战。 聚餐那天是个大晴天,早上起来,后院种的花草打着霜,空气凛冽清新,一闻整个人都清醒了。 方芮在楼上磨磨蹭蹭,横竖就那么几件外套几双鞋子,她也纠结得不行,陈瑾坐沙发上看不下去:“随便哪件不都很好看吗?他要不喜欢就说明你俩不合适。” “再说话你就一个人待家里。”方芮稳稳拿捏他的命脉,成功让他闭了嘴。 等终于收拾好,时间已经到了10:30,严礼昨天才开始放假,难得的假日让他这个点才起床。 他出了房门看到两人推搡着就要下楼,问道:“可可,这是要去哪儿?”就要到饭点了,还一副出门的装备。 “爸,今天我请犇犇他们几个吃火锅,不在家吃。”方芮笑嘻嘻。 “几个人啊,要不要再给你拿点钱?” “够了够了,谢谢爸爸。”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只有声音还回荡在室内,严礼摇头感叹着女儿长大了不中留。 公交直达步行街,车内车窗紧闭,方芮被挤得喘不过气,抓着扶手摇摇晃晃,慌乱中还被人踩了一脚,虽然穿的是小皮靴,不疼,但下了车看到鞋面的脚印还是不开心地嘟了嘟嘴。 没几天就是小年,步行街上的市民接踵而至,有的是来购物添置新衣,有的是来采买年货,还有小年轻相约在这儿游玩。 方芮走到站台后的空地边,从包里抽出纸巾想蹲下擦一擦,可厚厚的羽绒服让她很不方便,包包也得抱在怀里,陈瑾见她手忙脚乱,叹口气,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蹲下身,利落地帮她擦鞋印。 从小到大这种事他做多了,完全是照顾妹妹的心态,方芮也习惯成自然,丝毫不扭捏。 过往的路人有注意到的都带着笑意看他们,恰巧褚骁和陈绍科也在路口下了车,也看到了这一幕。 陈绍科玩味地撞了撞他的肩:“怎么回事儿?”嘴角是痞痞的笑。 褚骁没理他,叫了一声:“方芮。”然后快步往那边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听到他的呼声,方芮惊喜地回头看他,精致的小脸粉白秀美,身子一时摇晃,手便轻轻撑在陈瑾的肩上站稳了。 陈瑾擦好了站起身来,和褚骁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都冷冷地扭过头不说话。 “你好,我叫陈绍科,是褚骁的发小,今天先谢谢你请吃饭了。”陈绍科率先打破了沉默,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很是健朗,五官端正,笑得诚挚,让方芮的那点紧张一下子销声匿迹。 “你好,我叫方芮。”她也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这也是我发小,陈瑾。” “你好,我们俩都姓陈,算是本家了,哈哈。”陈绍科自来熟的性子对着谁都能说上两句。 陈瑾也只能礼貌地回应:“嗯,是有点缘分。” 步行街到处是喇叭声在叫卖,吵得不行,褚骁拉过她搭在陈瑾身上的手,冰凉得生铁一般,一边握紧放进自己大衣的兜里,一边微拧着眉训她:“本来就怕冷,也不知道戴副手套。” 方芮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小手被他干燥温热的掌包裹着,暖意席卷全身,嘴上却狡辩道:“我忘了嘛,这不是有你吗,嘿嘿。”谄媚得像个小赖皮,褚骁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拉着人往火锅店走。 另外两人心思各异,缓缓跟在他们身后,陈绍科是惊异恋爱中的褚骁竟是这副模样,简直让他大跌眼镜,而陈瑾心绪难平,颇有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气愤。 刘佳宁提早到了店里取号,四人经服务员的指引到了餐桌旁,方芮边脱下厚实的羽绒服边在她旁边坐下,打量过店里的装潢,嘴上给她和陈绍科互相介绍了一番。 “可别,你和褚骁坐一块儿,我和陈瑾坐。”刘佳宁滑头得很,方芮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她赶到了另一边和褚骁坐,继而把站着的陈瑾拉了过来。 “所以就剩我这个孤家寡人了是吧。”陈绍科单独坐在主位,插科打诨,桌上有他和刘佳宁这两个话痨,气氛不经意间就活跃了起来。 方芮和刘佳宁昨晚就在QQ上商讨了一番今天要点些什么,鸳鸯锅加上一些常见的菜品,现场临时又加了几样硬菜,菜点得快,上得也快,交谈间,汤底已经翻滚着冒泡,香味四溢。 褚骁还是话不多,他细心迭好两人的外套放在卡座角落,一样样地往锅里下菜,两个女生跑去调蘸料,陈绍科也跟去负责帮她们端着,桌上一时只剩他和陈瑾两人。 “她不吃清汤的。”陈瑾看他下的大多是方芮爱吃的,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可还是想找角度刁难一下。 “这几天她生理期,得吃清淡点。”褚骁四两拨千斤,平静地回他。 被褚骁堵得无话可说,他心下终于服帖,取过杯子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44、假期 一阵忙碌后终于可以开吃,方芮无疑是掉进米缸的老鼠,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筷子往辣汤里伸的时候被褚骁制止了:“吃完不准说肚子疼。” 方芮幽怨看他两眼,见他神色坚决,只能乖乖地吃他捞上来的旁边清汤里的虾滑,口感鲜嫩,总算是吃得开心。 “你快试试我调的蘸料。”方芮在网上看到过有人安利,这次就大显身手做了复刻。 褚骁依她的话尝了尝,肯定道:“嗯,还可以。”实际鲜辣酸麻,对他来说过于重口了。 陈瑾看好戏地笑:“她就是个厨房杀手,吃不了别忍着。”说完拿起汤勺往褚骁的蘸料碗里盛了一勺清汤,帮他消释。 头一次感受到他的善意,褚骁略微放下对他的戒备,道:“谢谢。” 方芮缩了缩头,看他嘴唇被辣得红肿:“受得了吗?要不你自己再去调一份?” “还好。”味道确实挺特别,不知道她加了什么东西。 叁个男生都是能吃的,尤其是陈绍科,骨碟里不一会儿就堆了一堆食物残渣,方芮看得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佩服得五体投地。 褚骁瞧她专看别人,用公筷给她夹了几片肥牛,叮嘱道:“好好吃饭。” 腻歪的行为惹得刘佳宁酸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转头低声问陈绍科:“他和你们在一起也这样吗?” “想得倒挺美,没让我们伺候他都算好的了。”陈绍科幸灾乐祸,在此刻看到他对别人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后,多年被“打压”的心理阴影终于得到驱散,“大仇得报”,他感激地把剩下的酥肉全推给了小仓鼠一般埋头苦吃的方芮。 褚骁撩撩眼皮看盘子里剩得不多,招手致意服务员再上一盘,上了后就放方芮面前,让她慢慢磨牙。 刘佳宁想了想,平日里在班上他都是冷言冷语,不太搭理人,一是他一身的行头就能看出来家境殷实,有点儿类似“潮人恐惧症”的“有钱人恐惧症”,再加上他一骑绝尘的学习成绩,班上的同学潜意识里觉得他高不可攀,不太敢亲近。 因此当初他能答应给方芮补习,刘佳宁就嗅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现在两人感情进展顺利,也在意料之中了。 火锅腾腾冒着热气,水雾缭绕中褚骁的脸看不真切,但他侧身的姿势和帮方芮撩起散落的碎发夹在耳后的动作却可以瞧得清清楚楚,又是递纸巾又是捞菜的,殷勤备至。 她碰了碰身旁认真吃东西的陈瑾,见他扭头看过来,笑着挑了挑眉示意他看对面的两人,他不置可否。 吃到后面,一桌子人已经满头大汗,方芮嘴巴再馋肚子也装不下了,她摸摸明显鼓起来的腹部,瘫在了卡座上,褚骁失笑:“有这么好吃吗?”说完还慢悠悠地夹了颗青菜,吃得斯文。 陈绍科还在动筷,刘佳宁陪聊,伺机打探褚骁以前的事迹,都是些他怎么变态、坑人的,虽然表面上是些看似在贬低的话,但也能听出来两人关系是好到穿同一条裤衩子的程度,而且褚骁私底下为人很不错。 没几分钟,褚骁也吃好了,他起身说了句上个洗手间,就拿起手机离了桌。 方芮吃完就困,迷迷瞪瞪地呆看锅里翻滚的气泡。 “可可,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刘佳宁眼看她就要睡觉,出声挑起话题给她提提神。 “啊?没什么安排诶,就是在家里写作业然后拜拜年,你呢?” “我们一家回乡下老家过年,可好玩了。” 陈绍科一听就来劲了,问她乡下过年年味儿是不是很浓,刘佳宁一一作答,介绍了一些习俗,很是动听有趣,陈瑾老家也在农村,时不时地也插上两句话作补充对比。 方芮终于来了精神,听完羡慕得不行,回想以往过年的无聊,甚至想跟着两人去乡下了。 褚骁也正好回来,她便问道:“你寒假怎么过?” 他略一沉吟,回道:“小年前一天得去平京,然后过几天回株宁。” “那不是后天就得走?”方芮和他在一起后其实就没分开过几天,即使是月假褚骁也基本会去她家给她补习,乍一听两人要分别一段时间,心里顿时生出不舍。 “嗯,待个叁四天就回来了,我爷爷奶奶和几个伯伯都在那边,每年年底都得过去聚一聚。”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哦,那你回来了就不会走了吧。”寒假总共20天左右,褚骁没理由天天往她家跑了,联系困难,方芮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很不适应。 “开学前一星期得去省会参加物理竞赛集训。”褚骁的生活远比想象中的忙碌,他看似能轻松应对,实际上却没什么自由的空闲时间。 方芮苦着一张脸,心情由晴转阴,对这个寒假的激情一下子就消了大半,还不如上学天天能在学校见面呢。 “你俩咬什么耳朵呢?说出来让大家也听听。”陈绍科见不得褚骁那腻歪劲儿。 “不用理他。”褚骁冷漠回绝,在桌下拉过方芮的手轻轻捏弄,连帽卫衣领口上是冷白肤色的一截修长脖颈,喉结突出像一座嶙峋的山峰,随着上下移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便落在耳旁,方芮看得失神,生生忍住想摸上去的冲动。 几人吃了两个多小时,桌上的菜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互相之间也熟络了起来,刘佳宁甚至还现场和陈绍科交换了联系方式,方芮怀疑下一秒两人就要称兄道弟,看得一愣一愣地。 褚骁从身后拿过衣服展开,方芮伸手套进袖管穿好起身,店里面生意爆火,门口围坐了一圈等号的,于是另外叁人先去了外面等候,留方芮和褚骁缀在身后。 “已经付过了。”褚骁见她想往前台走,拉住了她的手。 “嗯?什么时候的事儿?谁付的?”方芮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 “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付的。”褚骁笑着捏了捏她粉扑扑的脸。 “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立马就想掏出钱包。 “叔叔给你的奖励好好存着,留着以后包养我,这次是我请你的好朋友吃一顿大家好好认识一下。”褚骁看她傻乎乎,温声说道,又拽过她的手放进了自己宽大温暖的衣兜里:“芮芮,不用纠结这种小事。” 方芮咬了咬唇,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这边儿,于是踮脚攀在他肩上,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谢谢。” 眉眼弯弯笑得可甜,一股暖流盈满心间,褚骁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也出了店。 一行五个人,各个长得养眼,频频有人侧目看他们,步行街总共两叁百米长,到了街口就该分别了。 陈绍科和刘佳宁都选择回家,陈瑾得去医院帮李满禾取药,方芮一想到接下来要分别很多天,迟迟不肯松开褚骁的手,眼里是满满的不舍。 褚骁心头一软,道:“我晚上送方芮回去。”意思就是你们先走,我和方芮继续二人世界。 陈绍科鄙夷地笑骂两句臭情侣后,叁人利索地走人,不充当电灯泡。 一扭头,褚骁就看到方芮笑得见牙不见眼,显然是开心得不行:“走吧,想去哪儿玩?” 45、约会 这是计划之外的事儿,但好歹也是两人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约会,站在太阳下,方芮努力甩掉泛上来的困意,思考着附近有什么可以玩乐的项目。 褚骁耐心地等她,抬头看到对面商场外的大屏正在播放电影的宣传片,于是开口道:“要不要去看电影?” “可以啊。”方芮忙不迭点头。 进了电影院,两人选了一部影片买好票,方芮站在爆米花机前挪不动脚,褚骁失笑佯装摸她肚皮,被她恼羞成怒地拍了下手背,气冲冲地往影厅走。 他赶紧买了一份追上她,想牵她的手却被甩开,只能强硬地握住,哄道:“巧克力口味的爆米花,给你。” 方芮收起小脾气,接过爆米花,这才笑了。 电影两个小时,情节却比想象中的无聊许多,没过半,方芮就点垂着头要睡不睡,褚骁察觉到身旁的人爪子没再伸向爆米花桶,扭头就看到她摇晃的脑袋,无奈地掌住然后安稳放在自己肩头。 他买的情侣座,中间没有竖起来的扶手,担心她睡得不舒服,又小心取走放在两人中间的爆米花搁在一边,自己坐过去了一点和她紧挨着,把人搂进怀里。 方芮鼻间都是熟悉的那股清冽香味,下意识地扭了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伴着电影的背景音沉沉睡去。 电影结束,褚骁唤醒了她,跟随着人流迷迷糊糊地出了电影院,商场里人声嘈杂,她养好了精神,开始不好意思自己在约会中途睡过去的事实。 正巧经过一家饰品店,方芮眼尖地看到里面可以拍大头照,她兴奋地拉着他就要进去。 交了钱,两人站定在了机器前,身后被厚厚的幕布围着,形成了一个密闭的隐秘空间。 褚骁耐心地看着她按照说明挑选滤镜和背景框,调试好模式后,方芮试着接连拍了几张。 成片效果却不太理想——褚骁没看镜头。 “你认真一点嘛~”方芮撒着娇,想让他配合,不然洗出来的大头照里一个表情漫不经心,一个俏皮,都不是一个画风,看起来很奇怪。 褚骁无奈,略微倾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和她的脸一起凑在了机器前,微微扬起嘴角,从她身后伸出手迅速按下按键,方芮都没反应过来,预览的照片里她还在看着他,秀气的眉微微蹙着,嘟着嘴唇仿佛在亲他的侧脸。 方芮浏览完还是不太满意,褚骁却利落洗出来放进了口袋里。 “你搞偷袭!”她声音弱弱地控诉,想抢过来销毁她觉得很丑的这几张。 “笨蛋,这才叫偷袭。”她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肌肤瓷白。 这份娇憨褚骁喜欢得不行,也侧过头笑着衔住了她的红唇厮磨含吮,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的鼻尖,呼吸相闻,方芮被他炽热的气息包裹,很快就陷进了这微妙的暧昧气氛中,圆圆的清亮杏眼逐渐闭合,嘴唇却张开默许他的侵入。 他分心左手摸上机器上的按键按下,右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搂紧,墨黑的眼眸里是她毫无瑕疵的清丽容颜,胸腔里带着满足感,也慢慢地沉浸在了其中。 唇上的触感酥麻,齿根被他舔过时激起一片酸慰感。 商场暖气很足,温度不低,两人都敞开着外套,方芮也伸手穿过他的大衣环抱住他结实的腰,热情地回应他舌尖的逗弄,喉间挤出几声绵音,听得他耳热,大掌不知不觉地就伸进了羽绒服里面,只隔着一件针织衫在她后背反复上下摩挲,直到触碰到她内衣肩带的轮廓,才忽地惊醒,松开了唇间的软嫩。 方芮羞得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和他贴得更紧密,却不小心蹭到他起立的下身,褚骁顿时绷紧了腰腹,箍着臂间的细腰不让她乱动。 “你怎么...”这是公共场合,怎么说硬就硬了!方芮感到不可思议,却也不敢挣扎,悄悄抬眼看他,却正好撞上他利落碎发下紧盯的视线,其中的浓郁神色让她心惊。 “别乱动,马上就好。”他嗓音沙哑,努力克制心头的汹涌。 机器打印照片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方芮抽出手拿过来看了看,照片里只有两人肩膀以上的部位,褚骁的脸在低像素的拍摄中丝毫不减英挺俊朗,反而更衬得高眉深目,下颌线清晰锐利,神情也专注享受。 而方芮前几张明显带了点儿紧张局促,马尾辫高高束着,耳根通红,后面的状态倒是越来越好,抓拍到的角度正好露出他含着她唇舌的画面,明明是很清纯的接吻,却因为这微微现出的一点粉意肉色而带了十足的色气。 褚骁接过看了看,挑挑眉,倒是没想到拍出来会这么好看,于是再洗了一份。 “你洗这么多做什么!?”方芮吃惊地看他动作。 “我想多保留几分,以后走哪儿带哪儿。” “你!流氓!”方芮羞耻得不行,大头照洗出来是一整张大纸上面有很多幅,需要后续用剪刀裁剪成一两寸大小,很适合放在钱包夹层里的尺寸,他接连打了几张,剪完得有好几十张。 “对着女朋友也叫流氓?嗯?”褚骁笑着逗她:“以后你不在身边,这些照片我就可以带着,多好。” “还想逛逛吗?”两人出了饰品店,站在扶梯旁,褚骁帮她抚平翘起来的头发,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方芮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只能送她回去了,走去街口等出租车,但年底到处是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叫不到。 褚骁转身去买了一杯热热的奶茶让她喝着,继续寻觅,方芮咬了咬吸上来的椰果,拽了拽他:“我们坐公交车吧。” 这貌似是第一次两人一起坐公交,和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车上无座,褚骁挡在外围牢牢地给她守护住一小片空间,即使刹车,方芮攀着他也稳稳地没有东倒西歪。 嘈杂的环境里,两人的世界仿佛清净一片,只有对视后的一笑充盈着眼底。 ———————— 骚瑞还是没有正经的肉体接触,我发四,褚骁回来之后就有! 46、番外九(加班后入H) 褚骁低低地喘息几声,见此刚射完还未疲软的性器立马又恢复状态,直直地往前撞,粗涨的龟头顶着宫口让她喘不过气。 “太深了”方芮瑟缩着,高潮的余韵悠长舒缓,穴口还在痉挛中。 她小心将眼镜放在一旁,指尖落在他的腹肌上,想让他退出一些,可他分毫不让,反而俯下身重重地压在她的胸乳之上,下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又开始动起来。 先前被堵着的体液丝丝缕缕地被带出穴口,方芮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流动感,抬起小腿,缠上他的后腰。 “再来一次?嗯?”褚骁意犹未尽,好不容易压下的欲念又轻易地被她挑动起来,嘴上有商有量,身下却不容拒绝,力道越来越强劲,撞得她花心酥软,腰眼酸麻。 “不要在这儿”实木桌子硌得她骨头疼,刚刚他太用力了,脑袋还不轻不重地磕了下。 他猛地一下拔了出来,白精混着透明的汁液一齐涌出,在桌面上聚成一摊。他翻转过她的身子,剥下她的衬衫,雪白的背上一片红痕,都是刚刚被蹭出来的。 方芮细皮嫩肉,乍一看触目惊心,褚骁温柔地抚过,让她浑身泛起痒意,身体止不住地打颤,穴也缩了缩,包不住的液体顺着大腿滑落,黑丝袜被染得湿迹纵横,画面色情淫靡。 褚骁用小臂环住她的小腹,往上一提她的双脚便离了地,高跟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呀,做什么你!”方芮惊慌地双手撑在桌沿,臀紧紧地抵在他下腹,低声娇斥。 他浑身衣装完好,只跨间敞开,挺着一根粗硕,方芮拼命压下脚背却无法够着地面,包臀裙缩成一团挂在腰间,丝袜残破不堪,内裤也勒得她难受极了,不由嘤嘤呜呜地哭起来。 褚骁利落地把她剥了个干净,眼底瓷白的皮肉在灯光下色泽诱人,身下熟练地推挤进洞口,压迫感十足。 “哭什么?”褚骁看她实在没安全感,卸下力气让她踩实了地面,肉棒插进去头部又拔出来,来来回回地逗弄,直把那张小嘴勾引得泛滥成灾,没几下,方芮又哼哼唧唧地自己摇着臀往根上撞。 褚骁顺着她,一举凿了进去,坚实的下腹拍打着臀肉发出“啪啪”的响声。 “啊——”她方才潮喷过,正是极敏感的时候,肉壁发颤,严丝合缝紧紧地裹着他。 他掌着她的臀肉,又是肆意揉捏又是轻拍,大手摁了摁她的后腰,她配合地塌下去翘起圆润的臀,任他大开大合地插干起来。 面对她乖顺无比的的姿态,他却故态萌发,看她已经进入状态,有力的臂膀捞起她的腰又把她提了起来,得寸进尺,用力地往自己肉根上套。 方芮脑中警铃大作,身下就不由自主地绞得更紧,他快速抽插时,能清晰感受出肉棒上虬结的青筋,肉棱不留情面地剐蹭内壁,缓解了她密密麻麻的痒意。 后入的姿势肉根干得尤其的深,宫口被他重重地顶磨,感觉要被干穿了,方芮又是享受又是害怕地蜷缩着脚趾求饶:“老公,轻一点呜呜呜,可不可以不要在这儿” 不经意间地回头,看到他眉宇微蹙,脸色潮红,晶莹的汗珠挂在汗湿的发尖,随着他腰胯摆动的动作欲坠不坠,狭长的眼中墨色浓郁,蕴藏着腥风血雨,简直要把她掀翻在这里。 “人菜瘾还大”说的就是方芮,此刻她早已忘记一开始自己雄心壮志勾引他的事儿,一心只想让他温柔一点放过自己。 身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穴口泌出粘液被他饱满的囊袋撞碎,甩动得腿根四处都是。 她指尖抓落在桌面,手背的细骨若隐若现,胸前的两团软肉摇晃颠动着不舒服,她只能空出一只手,扶在乳肉下缘缓冲他的攻势。 墙上两人交迭的虚影晃动着,褚骁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画面,眼角发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蛮物随着他后撤而显现出粗壮的一截,水光淋漓,肿胀不堪。 他慢下动作,扭头看向墙壁,只见稍低矮些的半圆形和他站立着的高大身躯间被一条微弯的阴影连接着,她曼妙起伏的身形错落有致,画面冲击性十足,肉棒跟着又粗涨一圈,撑得方芮苦不堪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小手慌张地往后推拒。 可她实在没了力气,挠在他腹肌上却像挠痒似的,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激起他浓烈的兴致,放下她踩在自己脚上,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后拉,使她弯着上身,挺翘着前胸,头颅高高昂起,和修长纤细的颈连成的线条优美无比,像只骄傲的天鹅。 到了此刻方芮才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狠下心放任自己媚态尽显,启唇含糊着嗓子浪叫:“老公快一点啊~” 绵绵的气音被他撞碎,快感汹涌而来,“吧唧吧唧”的水声越来越急促,方芮勉强跟上他的节奏,努力吞吃进犯的蛮物,绞吸缠裹,成功听到他滚动着喉结溢出粗喘,知道他终于要到临界点。 “啊~要到了老公”她也被他带上情欲的浪尖,先一步喷出透明的温热汁液浇在他的柱身上,褚骁奋力一插,龟头碾过肉壁,马眼张合着射精,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两人的喘息声。 她腿软得不行,脱力往下跌,“啵”的一声,肉棒滑了出来,他眼疾手快地绕过她膝弯将她抱起坐回办公椅上,胸膛起伏着平复高潮。 方芮躺在他臂弯,心里委屈极了,眼底拢起水意,拍开他握着自己胸的手,不让他摸。 “宝宝,怎么了?”褚骁在快感里回落,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就要掰开她腿查看。 她连忙把腿并紧,穴里满是浓精和粘液交混着,夹不住地顺着臀缝淌在他裤子上,褚骁也感受到了那股温热的湿意,轻轻按捏掌中的细腰,哄她:“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还有下次!想得美! 方芮抬头瞪着他,咬咬唇,眼里是满满的控诉:“你好凶。”上头的时候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凭着蛮力插她,一点也不顾惜。 “宝宝”他百口莫辩,情欲浓烈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是舍不得从她体内退出的,理智全被她的紧窄掌控。 “你一点也不爱我。”越想越委屈,她握起拳头垂在他肩上。 “我一直在爱你” 这句话掀翻了她的克制,哽咽着落下几颗金豆豆,挣扎着就要跳下去,这时候了还耍流氓。 褚骁赶忙抱紧,知道真的把她惹毛了,可天地良心,面对自己老婆的投怀送抱,不全身心投入地操干,只怕她更要炸毛。 她看也不看他,一脸忿忿不平,突然又扭头一口咬在他肩上,尖尖的小虎牙扎在皮肉里,疼意泛起他也不坑声,等她松了口,又是一阵好哄,终于把她毛捋顺了,才去打水给她做了清理。 因为时常要出席会议等,办公室里常备着他的几套衣服,方芮听之任之地被他摆弄着套上他的衬衫,只是下面挂着空挡,凉嗖嗖地没安全感。 工作也没完成,两人已经厮混了一个多时辰,褚骁只得收拾好笔电装进公文包里,准备回家加班加点,又提上她的小包,又给她披上他的外套,才背起她走出办公室。 他身上还滚烫着,方芮紧贴着他宽阔的背,看到窗边的皎洁玉兰,心头一动,附在他耳边软糯着声道:“这花开得真好看。” 褚骁也扭头看了看,福至心灵,走两步,空出一只手把探进走廊的那朵花折了下来递给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熨帖着她的脸侧。 方芮总算是没了脾气,接过花,高兴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嗅闻着他发间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和白玉兰特殊的花香,小嘴念叨:“褚老师真没素质,原来是个采花贼。” 没乘电梯,很成功地避开了摄像头,褚骁稳稳地下着楼梯,颠了颠她往下滑的身子,低沉的嗓音还透着春意的喑哑:“嗯,我已经采到世上最漂亮最好闻的那朵了。” 47、带娃 年底的气温越来越低,送方芮到了家,他便打了辆车开往提香小镇。 褚汀和裴琪涵也放了假回到株宁,正在别墅里上上下下地收拾行李。 见褚骁进了门,裴琪涵边迭衣服边问道:“一大早的出去做什么了?整天也不见人。” “和同学聚餐去了。”褚骁在沙发坐下,看到褚汀正打开电视看新闻频道,便伸手开始帮他妈迭衣服。 “外公外婆呢?”往常这个时间都得开始准备晚饭了,却不见二老身影。 “去买东西了,后天给我们带上飞机。”见儿子做事耐心细致,裴琪涵满足地微笑:“你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吧。” 褚骁点点头就上了楼,坐在书桌前取出剪刀,一张张地把下午拍的照拆分,一张放在手机壳里,一张夹在钱包里,然后找了个袋子装好其余的。 小年前一天一家叁口开车去了机场,过安检的时候褚骁掏出钱包向工作人员出示身份证,裴琪涵一打眼就看到了里面有张花花绿绿的照片,和他线条简约的皮质钱包风格很是不搭,但他动作迅速,她并没有瞧清楚上面是谁,心下生起疑虑,却也没说什么。 到了平京,有司机在机场侯着接他们。 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褚骁是孙辈排行最小的,一进门换了鞋脱了外套交给佣人,就得去客厅挨个叫人。 褚骁的爷爷储华之掌管着家族企业,商业版图宏大,近些年已经在逐步交接给长子和长孙打理,后继有人,储华之便没有强求另外两个儿子和女儿从商,不过好在都走的正路子,反而辅助了家族变得更为兴旺发达,褚骁二伯在最高检任职,官居高位,小姑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真要细究起来,裴琪涵还是她的师妹。 除了褚汀,这几个都各生了两个,也就是褚骁的堂哥堂姐们,他们都已经毕业工作,有几个结了婚生了小孩,正满屋子乱跑,往日清净的别墅里充满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储华之例行询问过几句后,褚骁便站起身想去楼上自己的房间洗个澡。 走到一半,一个叁四岁的小男孩拿着乐高,边回头边跳下楼梯撞在褚骁腿上,他顺着裤管往上看,只能瞧见褚骁成叁角形的下巴,看他低下头,才模模糊糊记起是谁,就扔了手上的东西,抱紧身前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开口:“小舅舅,救救我。” 褚骁笑着弯腰把颜烁抱起来:“你犯什么错了要我救你?”上次见面还是暑假的时候,他们一家叁口去株宁旅游,夫妻二人有的时候想过二人世界,就把他扔给褚骁带着玩儿,倒是没想到小孩子记性这么好,还没忘了他。 褚思总算是追上这个小祖宗,站在两人跟前,叉着腰拧着眉:“下次不许在楼梯上跑!很危险知不知道!” 说着就要把他从褚骁身上薅下来,颜烁赶紧搂紧褚骁的脖子,埋着头作鹌鹑状。 褚骁失笑:“姐,怎么了?” “怎么了?他午睡起来尿床了不承认,带他去洗澡也不肯,裤子都是湿的。” 褚骁原本是一只手托着他的膝弯,闻言摸了摸他的裤子,果然一捧湿意。 颜烁羞红了脸更是不肯下来,觉得在自己最崇拜的小舅舅面前失了面子,小声道:“不要妈妈洗。” 眼见堂姐下一秒就要发飙,褚骁一边蹲身捡起掉在楼梯上的乐高一边道“我帮他洗吧。” 进了房间,褚骁把他放在地上,给浴缸放好水才让他脱了衣服坐了进去,褚思开了浴室门放下浴巾和衣物就下了楼,乐得有人帮自己管这调皮的儿子。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呀。”颜烁玩着水,说的话大人精似的:“我好想你呀。” “回来过年,我也很想你。”褚骁对着小朋友向来耐心,伸手确认淋浴头的水温后道:“闭上眼睛。”然后淋湿他柔软的短发,挤了一泵洗发水给他搓泡泡。 洗完头又给他洗身子,叁岁的小朋友已经有了自尊心,妈妈也教过小鸡鸡不许给别人碰,见他要给自己洗下身,颜烁赶忙捂住,红着脸,褚骁笑意直达眼底:“那你自己洗。” 屋子里四处有地暖,水温适宜,颜烁洗着洗着就不愿意出水了,折腾良久,怕他感冒,褚骁才强硬地给他冲掉泡沫用浴巾包好了放在床上。 穿好衣服后就一起下楼吃晚饭。 长长的餐桌坐满了人,颜烁鬼灵精怪地要挨着褚骁坐,所幸他能自食其力,饭吃得很好,褚骁时不时地应两声他天马行空的问题,他也愈发地喜欢这个小舅舅,直到要睡觉了,也不肯从他怀里下来。 坐了大半天的飞机,褚骁都没怎么喘口气,脸上带了点疲惫,但还是把他抱回了房间,和堂姐交代自己带着睡。 颜烁兴奋得不行,褚骁躺下了,他还要在床上蹦一蹦。 褚骁无奈叹口气,莫名其妙充当了一天的“奶爸”角色,拿出手机看消息,却并没有想看到的那个人的,无聊地点开一款游戏界面,温声哄道:“要玩游戏吗?” 一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消停了,一骨碌就钻进被窝躺在褚骁臂弯里,褚骁举着手臂帮他拿着手机,他伸出幼嫩的小手指在屏幕上乱点,显然是并不会玩,对他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褚骁也不打算教会他,辅助他通过几关之后,终于看到他耷拉着眼皮生了困意。 也正在这时,方芮的消息弹了出来。 48、回家 “你到了么?” 褚骁抚了抚怀里颜烁的脸颊,看他没动静,就点开对话框,迅速敲击键盘。 “中午到的,你在做什么?” “明天小年,奶奶在煮艾草水,准备等下让我泡澡。” “我在和你聊天啊,你是不是笨蛋(??ω???)” 这是株宁那边的小习俗,褚骁小时候也泡过,驱邪祟,长大后就没心思做这些了。 “平京冷吗?” “你晚上吃的什么?(?′?`?)” “犇犇和佳宁都回乡下了,没人陪我玩儿。” “(?﹏?)” 因为臂弯里抱着一个,他手速比较慢,还没回她上一条消息,她就稀里哗啦接连发了几条,对话框快速地刷上去,看样子确实很无聊。 嘴角无意识地就带了笑意,调整了下姿势一条条地回复她。 “嗯,我是笨蛋。” “比株宁冷,但屋里有暖气,穿T恤正好。” “我过几天就回去找你。” 隔着屏幕他也想象得到她此刻纠结在一起的眉眼,心头荡漾不已,嘴角扬起的弧度也就愈加明显。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罗美香在楼下喊她,方芮和他互道晚安后就关电脑离了线。 落地窗外的夜色被雪地照亮,能清晰看到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木,褚骁反复滑动手指把今晚的聊天消息重新看了几遍,这才把手机息了屏。 一低头,就看到颜烁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道已经盯了他多久。 褚骁心下一惊,刚刚只以为他一直睡着,不曾想平日里的小霸王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醒了也不声不响,转念一想,幸好他不识字,不然刚刚两人的对话都被他瞧见了。 “小舅舅,这是你女朋友吗?” 现在的小孩接触电子产品早得很,自然知道QQ、微信的界面长什么样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褚骁放下手机,和他面对面地躺好:“你懂什么叫女朋友吗?” “当然知道,过完年我就四岁了,你还拿我当叁岁小孩儿呢?”稚嫩无比的一股京腔,成功把褚骁逗得开怀。 “那你为什么知道?”褚骁闭上眼,慵懒着嗓音低声追问。 “你刚刚笑的样子很像和妈妈说话的爸爸。”他葡萄一般的眼珠咕噜噜转:“而且妈妈说过,男孩子要及时回女朋友消息,不可以拖着。” “不得了,我们褚家怕是要出个名侦探柯南了。” 颜烁被夸后开心地咯咯笑:“那我是不是得叫她小舅妈?” 褚骁忽地睁开长目,心弦被“小舅妈”这几个字轻轻拨动,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脸,边撑起身子关了床头预留的小灯边肯定道:“嗯。” “那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小舅妈?”窗外的夜色笼罩进房间,视野变得空旷。 他忽闪的眼睛亮晶晶,褚骁按住他乱动的手脚,在满室的暖意里由着疲倦侵袭大脑,找到遥控关了窗帘后,扯好被子给他盖严实了,低低地应他:“很快了,你什么时候去株宁就带你去看她。” 小手在被子里摸到他的手:“那你和我拉钩,不许骗我。” 褚骁勾着他的小拇指做了承诺后,道:“好了,快睡吧。” 在家里无非是吃吃喝喝,才两叁天,方芮就感觉小肚子都出来了,她守着电脑和褚骁吐槽,看到他的头像闪烁着,赶紧点开,是他发过来几张京城的雪景,白皑皑一片,这可把她馋坏了。 株宁是座南方小城,方芮有记忆以来,只小学下过一次雪,长大后再也没见过,看到这大雪纷飞的壮观景象很是向往。 而褚骁正和几个同辈的年轻人在后院赏景,颜烁穿得圆滚滚,头上戴着一顶厚实的毛线帽,一张小脸和年画娃娃般,矮墩墩地可爱,小手被冻得通红也要玩保姆抓给他的一小捧雪团。 “和谁聊天呢?”角落里,褚思瞧他一直看手机,十指翻飞。 “没谁。”面色却温柔带笑。 褚思一眼就看透:“没谁还总盯着,诓我呢?” 颜烁耳朵尖,听到两人对话立马说道:“是小舅妈!” 小坏蛋,一张嘴就把他给出卖了。 褚骁把他抱了起来,拍了两下他的屁股以示惩戒。 “呦,这就小舅妈了?长啥样?有照片吗?”褚思和他的关系向来比较亲近,也不觉得早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何况这个弟弟要颜值有颜值要学习有学习要家世有家世,学校喜欢他的女孩子只怕是数都数不清。 “舅舅说了,去株宁就带我去看小舅妈。”颜烁没心没肺,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说他这几天怎么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去株宁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褚骁拧了拧怀里小人的脸蛋,回身坐在沙发上,揭开手机壳,取出那张大头照递给了褚思。 两寸的小照片里是亲密无间的一对人,少女弯着月牙眼,手指捏着褚骁的耳垂,唇红齿白,清丽秀美。 “长相倒是蛮标志。”褚思递还相片:“好好谈,但不要耽误学习。” “嗯,知道。” 在平京待了四天,褚骁一家就收好东西折返株宁。 飞机是晚上到的,褚汀驾驶着车辆,和裴琪涵商量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哪怕是过年,两人也都没什么空闲时间,需要参加很多饭局,裴琪涵从后视镜里看到儿子在闭目休憩,温声道:“褚骁,这几天你要和我们一起在外边儿吃饭吗?” 原来他外公外婆在他们去了平京后,就动身去了叁亚,不同于株宁的湿冷,那里温度适宜,很适合老人过冬,再叁商量之后,所幸留在那儿准备过完年,天气回暖之后再回来,为此,裴琪涵哥哥一家也动身去了那边陪伴。 看着她生出细纹的眼睛,褚骁摇摇头:“不了,和你们吃饭一吃就得浪费一整天的时间,我得写作业。” “这孩子,什么叫浪费时间?”褚汀皱起眉,假期难得能聚在一起,显然是不赞同。 “你随他吧。”裴琪涵轻声安抚:“到时候我们就让酒店给你送饭到家里去,免得你吃外卖。” “嗯。”褚骁简单应答,翻出手机告知方芮自己已经平安落地,明早就去找她。 49、雾凇 ρ?18hk????? 一早褚裴夫妇开车出了门,他们前脚刚走,褚骁就穿好衣服下了楼,乘车到学林街。 街上的店铺零星只开着几家,大部分已经关了回老家过年。 尹芳正站在店铺门口帮她妈妈打包麻辣烫,一抬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定在隔壁超市门前,没两分钟,方芮就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跳了出来。 褚骁时常去体育馆打球,她在前台和他打过好几次照面,早就深深记住了这个帅哥,此刻看到两人相视一笑后便往街口走,她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递给顾客,刚想和她妈妈打趣两句,反应过来又闭上嘴,当作没看见。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мisёwū.?oм “你要带我去哪儿?”方芮戴着双手套,一说话,水汽便凝结在她面前生起雾气。 “秘密。”坐上出租车,褚骁倾身吻了下她的嘴角。 她赶紧推开他:“在车上呢。”闻言他只能坐端正,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不放,直把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只能佯装生气道:“你不要再看我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可以!”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扭过去正对驾驶座。 车开了半小时,方芮看着窗外街区景色的变换,心里朦胧地反应过来好像是去他家那边的路,慌忙看向他:“你是要带我去你家吗?” “还不算笨。”他低笑着答。 看她一脸纠结中带点惊慌,安抚道:“我家里没人,只有我。” 方芮这才放下心,转而变得有点儿兴奋,这可是第一次去他家,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可还没深入,就到了,车停下,褚骁付完钱就牵着她下了车。 站在外围,提香小镇是看不出里面有多少栋房子的,只能在高大古树的掩映下依稀瞧见一些屋顶。 褚骁带着她过了门禁,开始顺着异常宽阔的沥青路往深处走。 没走多远就出现了一些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现在才早上8点多,有几个老太太在散步,见有人,她不免握紧了褚骁的手,无声表达自己的紧张。 “别怕。”褚骁帮她拢好围巾,不经意看到上面绣的字,指尖摩挲两下复又牵着她的手,配合她的步子慢慢地走。 “你不是想进来参观吗?现在这个时间点山上有雾凇,很好看。”褚骁低沉的嗓音在身旁响起,方芮顿时双眼发亮,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 终于到了半山腰,景色渐渐地开始变换,只见一颗颗高大的松树苍劲有力地伸展着枝干,雾凇凝结在松针上,呈现不透明的白色,犹如琼树银花,清雅秀致,风吹过,宛如一只只飞舞的银蝶。 越往上走,山中的雾气也愈发浓郁,像一层层轻纱笼罩着,方芮一时竟觉得是走入了一个乳白色的梦境,放眼望去,连绵不断,飘飘忽忽,风一起,便像起了浪一般翻涌。 “太美了”方芮走到一颗松树旁,仰头一点点地观察,清澈的眼眸可以比拟无暇的雪白雾凇。 两人分开了好几天,褚骁从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的心情是这等的煎熬,林中寂静,四下无人,他再也克制不住,大手一伸,长腿往前一迈,方芮就背抵着树干被他锁在了怀里。 兴许是看景色看呆了,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傻气,鼻尖眼角和粉唇红红的,是这冬日里难得的一抹艳色,褚骁敛起眼皮,慢慢低下头凑近她。 直到这一刻,方芮才拽回神思,杏眼里是他越来越贴近的俊颜,她赶紧闭上,下一秒,他凉凉的薄唇先浅浅地落在自己的眉心,亲了亲薄软眼皮,划过秀挺的鼻梁后,才重重地碾压上自己的唇,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狠劲。 “唔”方芮被他撬开齿关,软舌被勾到他嘴里,继而被大力吮吸,发麻发痒,不由得溢出几声娇弱细吟。褚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寒冷的天气里,他却仿佛浑身着了火,更加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吻得她手脚发软,攀不住站不稳,只能靠着树干乖顺地承受。 朦胧中,方芮外套的拉链往下滑到腰间,敞开了胸怀,寒风钻入,她瑟缩了一下,拼命往他怀里挤,想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这投怀送抱的姿态惹得褚骁更是把持不住,再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鼻中喷着粗气,舌头长驱直入,扫荡着她的舌根,口中生津,来不及吞咽就顺着嘴角滑落,褚骁这才退了出来,吮过她的下巴将晶莹卷入口中。 方芮睁开迷离的眼,怔怔地看着他,半天回不过神,而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的唇肉,激起一片片酥麻。 他的手掌也不知何时隔着薄软针织衫覆上了两团软玉,轻轻揉弄着,能感受他克制的力度。突然他重重地抓握了一把,方芮细润的嗓音顿时变了调,软软地嘤咛一声,如梦惊醒,从大脑缺氧的懵状转为不可置信的盯视,脸色爆红。 “芮芮”褚骁身下硬得难受,一开口,声线嘶哑,吓方芮一跳。 她羞得不敢看他,含着胸想躲开,戴着手套却怎么也捏不住小小的拉链。褚骁无奈叹口气,看她急得快要哭了,只能抽出手帮她拉上外套,拧着眉沉吟不语,把头埋进她的肩颈里,想努力忘却掉刚刚手心里销魂蚀骨的触感,来平复体内奔涌的血气。 褚骁承认自己确实太急了,可是温香软玉在怀,此刻冒犯的动作已经比他很多个日夜的春梦要清浅很多。 她不知道他肖想她的身体已经很久很久了。 “别害怕,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这样了。”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哑声安抚,到底是心疼她,不想让她对这件事产生排斥和惧意,只能慢慢来。 —————— 白天or晚上加更 50、脱衣(微H) 都没什么心情再观赏景色,褚骁和她并肩沿着一条木质游廊,蜿蜒曲折地走着,期间方芮一直埋着头不作声,惹得褚骁心头风起云涌,只道她真的生气了,不由有些懊恼自己的冒犯,更握紧了她的小手。 在分叉路口,褚骁脚下不停地选择了其中一条,走了几分钟,来到一栋精巧的别墅前,围墙是铁艺栅栏,内里的前院竟还种着一排蔬菜,和后面高端大气的建筑不太相称,却也平添了一股生活气息,看得出有人时常打理,干干净净,杂草都没几根。 褚骁见她好奇打量的目光,温声道:“是我外公种的。” 她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视上后又马上移开,他微微蹙起眉,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困局。 天气严寒,在植被茂密的山间更甚,温度都要比市区低好几度,方芮穿再多,身体底子也比不过他,回来的路上风一吹都能感受到她在发抖。 褚骁利落开了大门,进了玄关取出一双拖鞋给她换好。 一进客厅,就被地暖的暖气烘得浑身回暖,褚骁绕到她身后帮她脱下厚厚的羽绒服挂好,又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热水就好。” “那你先坐。”他脚下不停地去了厨房。 过了会儿,他端着一杯水来到沙发前:“小心点,有一点点烫。” 方芮接过水杯慢慢饮了一口,热水划过干涩的喉管,流进胃里,传播着热度,她这才从户外的严寒中缓过神来,打眼看去,内部装饰雅致简洁,新中式的家具光泽质感,看得出是主人精心挑选布置的。 “要去我房间看看吗?” 气氛稍稍缓和,方芮想着来都来了,于是站起身示意他带路就好。 爬上木质阶梯,二楼走廊两边是几间紧闭着的房间,褚骁边走边向她简单介绍:“我外公外婆住在一楼,二楼目前只住了我,叁楼是我爸妈的房间。” 墙壁上的墙纸花纹繁丽,特别而厚重的颜色却并没有影响整层楼的采光,褚骁拧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回头望着她:“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说着就站在门口等她先进去。 方芮紧了紧手心,迈过了门框,室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一张宽大的床上是纯色四件套,窗帘也是同色系的深灰,后面还带了一个宽敞的露台,另外两扇掩着的门昭示着这是一个套间。 和自己的卧室风格完全不同,他的房间是很男性化的,线条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缀饰,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 “好大啊。” “这里是我的书房,这边是衣帽间和浴室。” 他东西不多,所以显得房间内略有些空荡,陪她一一看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后,褚骁拉着她在床沿坐下:“今早起这么早,困吗?” “不困。”她摇摇头,人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他的颈间,其实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还是有点累的。 迷糊中,他温热的呼吸扫在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她率先启唇,主动贴上了他的,尖尖的牙轻轻磨弄,小舌时不时舔过他的嘴角,褚骁深呼吸,又慢慢吐息,胸腔间一时都是她身上的软香。 那么多次的接吻,那么多次被她察觉到的生理反应,方芮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从未告诉过他。 刚刚在林间被他摸了胸,身体的信号告诉她很舒服,也很渴求,只是和他一起做的任何事都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在主动,当她不表态的时候,他也往往误以为自己越界了。 两人气息相融,他的手抚着她的发,动作轻柔,方芮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他却轻轻推开她,及时出声:“芮芮...”再来一次,他不一定忍得住。 她睁开眼睛,小手扶着他的肩,再次用唇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空气仿佛也随着她的深入变得甜腻,褚骁头一次觉得和她接吻喘不上气来,身下的反应本就没有完全消退,此刻更加欲盖弥彰地将裤裆顶出一个帐篷,气势汹汹。 他再也忍不住,长臂一伸,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含着她的唇重重碾磨着,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试探着在被衣服裹着的乳房下缘摩挲。 她似乎敏感得不得了,仅仅是这么一点小动作,也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顿时没了力气,软倒在他的胸前。 “芮芮,我...我可以摸吗?”这次他没有冲动地直接上手,而是选择先礼后兵,事先询问一番。 事实上,他接受到的她的肢体信息是默许他接下来的动作,都这个时候了,他决计做不到坐怀不乱,她要是不答应,今天也要诱哄着她点头。 方芮抵着他的肩,稍稍分开两人黏在一起的上身,眼神闪躲,就在褚骁以为今天没戏了的时候,她却红着脸,双手捏住针织衫的下摆利落脱了下来。 太阳已经从林间升起,郁郁葱葱的松树这才显现出这个冬日里难得的生机,阳光穿过松针,照得卧室里亮堂无比。 而她的皮肤雪白,就这么敞露在似乎不带温度的阳光下,竟比晨间观赏的雾凇还要招人眼,轻盈却丰润的弧度,燎得褚骁眼珠子着火——她里面竟然是真空,什么也没穿!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盯着那对软玉挪不开眼,话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让她重新穿上衣服吗?说他不想看吗? 太虚伪了。 方芮本就做了很多遍的心里建设,在他面前脱下衣服可能是她十几年的生涯里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儿了,自己的身体从记事起只有小时候被罗美香帮她洗澡的时候看过,稍微大一点就只有自己了。 见他僵硬着半天没动作,更是无地自容,心下惊疑不定,难道是她会错意了吗,他并不想看?还是她的身体不好看,他觉得没意思?可他身下抵着自己大腿的那根东西很明显地不听抖动,叫嚣得比方才更厉害,温度灼人。 她越想越羞耻,滚白的皮肤一瞬间就染上粉意,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微微佝偻着背,细白的双臂交叉妄图遮掩住胸前,脸上红得要滴血。 褚骁身体比大脑反应迅速,大掌握住她两支细腕束在她身后:“别遮。” ———————— 宝汁们,对不起昂,这章我觉得好难写,白天其实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现在才改好 51、狼藉(微H) “怎么不穿内衣?”他声线嘶哑低沉,听得她心头一颤。 “衣服厚,穿内衣勒得慌。”她冬天向来裹得厚实,今天的针织衫也比较宽松,里面其实还有一件打底的吊带背心,只是被她连着一起全脱下来了而已。 “你不摸吗?”不摸她就把衣服穿上了,裸在微冷的空气里她很不自在。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他眼角泛红,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真实看到女性的半副躯体,即使她是呈现着邀请的姿态,即使他肖想过无数遍,真的临到跟前,他反而觉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黑色牛仔裤服帖地裹着她微微隆起的下腹,秀气的肚脐隐在裤头,从上面延伸出一截纤细柔婉的腰,象牙白的皮肤像上等的瓷器,在光下泛着玉一般温润的光泽,修长的细颈连着单薄的双肩,她骨架子小却并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样貌,反而每块骨上都附着一层白肉,生得匀称细腻,像乳白色的雪媚娘,看起来qq弹弹,惹得人一看就想掐一把去感受触感。 而最吸睛的必是胸前的两团软肉,挺翘着,在他炽热的视线下,顶端的茱萸肉眼可见地变硬挺立。 他的女朋友发育得很好。 确认了这个事实,褚骁试图吞咽两下缓解喉头的干涩,却无济于事,手背连着小臂上的青筋浮现跳突,握紧后又松开的大掌缓缓地摸上她的腰,又向上终于落在了梦里蹂躏过千百次的软雪上。 和梦里一样,不,应该说比梦里的触感还要真实温润,怎么会这么软? 他心里惊叹不已,手下就不由自主地捏了捏,白馥馥的乳肉被他包在掌心变了形,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 和方才在林间隔着衣服的感受完全不同,像装了水的气球无论他怎么揉弄在最终都会恢复原状,他抬眼看看她粉红的小脸,见她咬着唇,亮晶晶的眸子像蒙了一层水雾,有掩不住的羞怯,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盼,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他心火四起,大掌更加用力,无师自通地用食指和中指的指根卡着乳珠亵玩,她顿时嘤咛一声,身子娇软着颤抖了一下:“轻一点。” 神经兴奋得不行,太阳穴突突跳着,他充耳不闻,反而放开了她的手腕,长臂揽着她,手从她身后绕到胸前握住了一只肆意揉捏,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送到自己的面前,倾身吻住。 方芮忍过开始的不适,渐渐地从他烫人的手心温度中找到那股无法言说的酥麻快感,交缠的唇齿间尽是她抑制不住的轻吟,她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肩,更把自己送到他手中,任他搓圆捏扁。 两人越贴越紧密,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膛里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有力而急促,和自己一样激动得无以复加。 火热的气氛中,他闷声粗喘,她娇声细吟,和着唇舌吮吸间的口水声,暧昧又色情,褚骁只觉得胯下的物什再不抚慰立马就要爆炸。 他松开她,大掌也卸了力,改为轻轻地抚弄摩挲,墨黑的眉在看清面前的景象后却微微蹙起,方芮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胸前,被他吮得通红的唇也跟着惊讶微张。 原来那两团壁白丰腴的软肉上此刻布满了他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粉珠也红肿着膨大挺立,比之开始少了那股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的艳色。 她耳根子火烧一般,后知后觉地更不好意思了。 “疼吗?”他哑声问道。 在遇上她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重欲之人,想着她自渎亦或是春梦后泄身,想象中画面终究是假的,百般暴戾他也不觉得自己如何过分。 可此刻看着交错的指痕,他知道他是在欺负她,心下百转千回,一边遐想回味着,一边担心当真捏疼了她,觉得男人原来真的是被下半身统治的生物,包括自己。 “还好。”方芮声如蚊讷,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脱衣服的行为有多生猛,但木已成舟,她尽力不去理会羞意,也并不觉得后悔,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想和他亲近,况且这件事还挺舒服的。 近十分钟的时间,两人觉得无比漫长却又短暂,他食髓知味,又开始啄吻她柔白的脸侧,蓦然衔住了她的耳垂吮吸着,掌中软躯颤动,体温急剧攀升,不一会儿,方芮饱满的额头就浮了一层细密汗珠,一时感觉又冷又热。 褚骁也感知到了,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她塞了进去,自己也钻入其中紧紧拥住她。 “你你要做什么?”方芮紧张得不行,以为他要做更进一步的实质性的动作。 “怕你冻着,过年了,可别感冒。”他笑着将她翻了个身,整个人便窝在了他坚实的胸膛前。 没想到他这么细致,方芮放松身心,信任地由他动作着。 方才其实被他摸得云里雾里的,并不真切,现在她大脑稍稍清醒,他因为打球而略带薄茧的指尖碾着蕊珠,激起一片酥麻,腰肢拱起,臀就相应地往后翘,抵上了他硬着的下身。 “嗯——”他闷哼一声,情不自禁地重重往前一顶,粗硬的肉棒隔着几层布料陷在她软嫩的臀肉中,粗糙的布料磨得他棒身胀痛,却压不过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快感。 “啊~不要~”她慌张地想逃脱他的桎梏,小手往后想推开他,却摸到他不知何时衣服被掀起来后露出的腹肌,线条分明,坚硬紧绷。 褚骁被她乱摸的手挑逗得更是难以抑制,咬紧牙安抚她:“马上就好芮芮我好难受”嗓子像钝刀子割过般地粗粝,方芮听出他的难耐和乞求,半推半就地被他箍回身子,并不知道接下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兵荒马乱中,褚骁挺着胯又黏上了她的臀,轻轻摆动着劲腰,在这方寸之地寻求解脱。 肉棒被束缚着,不满足地弹跳叫嚣,出口就在身前,却不能一亲芳泽,马眼怒张,吐出一缕缕的透明黏液,打湿了内裤,又洇得表层长裤暗湿了一团,显出不规则的印迹。 方芮浑身无力,被他冲撞得一耸一耸,胸垂落在臂弯也跟着跳动,她将脸埋进他的枕头里,鼻尖全是她熟悉的清冽气息,大脑一片空白,手抓紧了床单,臀上发麻,喉咙含糊着轻喘。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用力捏住手里的乳肉,腰奋力往她身上一撞,随着一声闷哼,内裤包着的一团终于抖动着喷射出一股股浓精。 她迷迷糊糊地知道他完事儿了,可他抵着自己的那根粗大却丝毫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她脸色爆红,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恨不得钻进被窝里永远也不要再看他。 “芮芮”他声音里是满满的餍足和愉悦。 “你不要叫我。”她拱了拱,脸埋得更深。 “我没弄脏你。”他低笑着,稍稍移开压迫感十足的肉棒,不让它逞凶。 方芮这才找回那点少得可怜的安全感:“你讨厌死了。” 语气嗔怪,明明只是给他摸胸,怎么发展成直接对着她发情了,而且她刚刚偷觑了他深陷时的神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陌生得不行。 褚骁拥着她翻过来,面对面地注视着她:“嗯,我讨厌。” 她撅着唇,握起粉拳锤了锤他的肩,神情十足地娇憨,他好笑地照单全收,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真的很舒服。” 脸色真的已经红得不能再红,方芮挪了挪腿,身下顿时涌出汁液,内裤上一摊黏腻。 被子里潮热无比,不知不觉两人竟已经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褚骁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咕——”地一声,方芮不好意思地钻入他怀中,他扬起嘴角:“饿了?” “嗯。”兴许是早上走了许久的路,亦或是做坏事神经高度紧张,实在太消耗精力,她肚子里空空荡荡。 “那起来去吃饭?”褚骁坐起身让她留在床上消化情绪,自己去了浴室清理身下的狼藉。 52、生巧p?18??si?? 这天之后两人私下里就没怎么见面,只每天在qq上聊一聊,年后本有机会一起出门玩,但褚骁又紧跟着动身去了省会参加集训,直到开学真的相见时,前后算下来已有大半个月。 新学期新气象,过完年回来,整个班的精神样貌都焕发着生机,休养生息过后,个个充满了电,课间都在互相讨论假期的经历。 此外,李晓津在班会上强调了这个学期的两件要事,一是高中会考,二是6月份高二前两个班提前和本届高叁一起参加高考,试一试水。 一班二班的文科课程只在高一时粗略学了一些,要背的要记得全挤在这个学期冲刺一把,虽然简单但毕竟耗费时间,方芮更是没有精力去干些学习之外的事儿了。逅續傽櫛請捯30??.??????閱dμ 两人的关系倒是比之去年好上加好,在被他摸过之后,似乎突破了一个隐形的瓶颈,到了一个新的层面,毕竟勉强称得上有了肌肤之亲。 方芮也只在过年的那几天放纵了一把,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般的生活,身体放了一个彻底的假。 严康德也不督促她,知道这可能是高考前她最后一个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的假期了。 可即使他们不催,方芮也没有这份底气躺到开学,还是抓起了书本温习,,也不多作要求,保证每天学习6个小时就算完成任务。 所以正式开始上课之后,她没有出现跟不上课收不回心的“水土不服”,很快速地进入了备战状态。 但压力大就得释放,方芮这种没有爱好的人就尤其如此。 星期日褚骁照例去了小超市,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绕到后院才找到罗美香,一见面就全递了过去:“奶奶,这是一些茶叶和点心,你收着,给您拜个晚年。” “呀,这孩子,直接来就是了,怎么还带东西!”罗美香不会品茶,只以为他带来的不过是一些家里余下的年货,擦干手上的水就接了过去,眼睛笑眯眯地看他:“芮芮把好吃的全挑给她自己放楼上了,你快去,再晚点这小馋猫指不定要独吞了。” 褚骁失笑,收下罗美香的好意,道:“那我上去了。”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又进了厨房收拾。 转过小门,褚骁正要几步跨上楼梯,却迎面看到方芮躲在门后,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鬼鬼祟祟做什么呢。”他往后看了看,见没人,于是拉着她的手一起上楼。 “奶奶对你比对我还好。”她扁了扁嘴,半晌,直到进了书房,又接着道:“你还只给奶奶送东西,都没有我的份儿。” 褚骁忍着笑意,放下书包,在书桌前坐下,把她拉坐到了腿上,搂住她的腰:“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嘴巴都能挂酱油瓶了。”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要亲她,旷了太久他已经想得不行。 课程紧张,这周连体育课都被取消用来上文化课了,两人一直没找到机会亲热,假期见不到还好,可连着几日天天见面却吃不到,他在学校看到她就心猿意马,抓心挠肺得不行。 “唔——不要你亲我。”方芮做着无谓的挣扎,躲着他的唇。 “宝宝就亲一口。”他拿她没办法,只能捏住她的下巴凑了上去,却只是轻轻地唇贴唇香了一下。 方芮也并不是认真的在闹情绪,听到“宝宝”二字,耳根通红,最开始被他用这两个字称呼还是在线上联系的时候,她觉得腻歪极了,不准让他这么叫。 此刻,在只有两人的小天地里,她其实对他带点强硬的动作和温柔的言语受用得很,早就闭上眼睛启开两瓣嫣红做好准备接纳他,那抹温度却并未如预想中的攻城略池。 她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他满眼笑意,分明是在逗她,顿时真的恼了:“不理你了!”说着就要跳下他的腿,却被他紧紧抱住,挣脱不得。 “不理我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你能有什么罪过?说想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杏眼圆睁,带着一抹骄横,严肃认真得可爱。 他闷笑着,胸腔连带着震动,嗓音悦耳,方芮绞着手指不再说话。 “心里骂我呢?”他拧了拧她的脸颊肉,半扭过身子提起书包放在她怀里:“自己打开看吧。” 方芮丝毫不客气,拉开拉链,就看到了里面有两个方方正正的扁盒,瞧不出是什么,取了出来,面上写着的全是外语,包装精致,原来是两盒生巧。 “哇。”方芮打开盒子,眼珠咕噜噜一转,取出两块,一块塞进自己嘴里,一块硬是塞进他嘴里,咯咯笑着看他皱眉,她知道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小坏蛋。”他迅速咀嚼两下,然后咽下嘴里对他来说过甜的味道,抓住她的两只手,脚往后使力,办公椅前推,便把她困在了自己和书桌之间。 他俯身,吻住了她弯弯的唇,巧克力的苦味中,奶香混着酒味的特殊风味顿时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染得呼吸都是这股味道,可能是那点稀薄的酒味让人上头,她异常乖顺地被他压在桌边承受着。 “嗯~”没一会儿,在他猛烈的攻势之下,方芮软了身子,睫毛忽闪,小手无意识地钻入他的指缝间和他十指紧扣。 黏腻的水声不停,他撬开她的齿关,灵活地勾弄她的丁香小舌,尝到了更为甜腻的津液,大舌一卷,她嘴里的生巧就被挪走。 方芮不满地哼唧一声,下意识地追逐那条霸道的东西,软嫩的舌越过他的唇,钻入他的口腔,还没触碰到甜味的源头,就被他用力碾了碾,又立马含住不放,嘬吸不停。 力道夯实,麻意源源不断地从舌尖传播到全身,她忍不住轻吟几声。 意识渐渐模糊,那块方形生巧也慢慢地融化在两人黏连的唇齿间,让这个吻变得格外香软绵长。 直到嘴里那抹甜味淡去,褚骁的唇和手才松开她。 安静的书房里,两人都气喘吁吁,褚骁尤不满足地捧起她的脸轻啄,额头贴着额头,鼻侧抵着鼻侧,亲昵无比。 他又用鼻尖磨蹭两下她脸上的软肉,低声询问:“好吃吗?” “都被你抢走了,不知道好不好吃。”方芮羞红着脸,不想正面回答他别有意味的问题。 “那再吃一次就知道了。”他说着就要探身再拿一块。 “好吃好吃。”方芮忙不迭地阻止他,生怕他真的要和刚才一样亲自己,太色情了,她受不住。 每次亲近他都会浑身散发着一种锐利的气场,毫不收敛眉宇间的英气,似乎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在赤裸裸地告诉她,他想吃了她,让人莫名心惊。 ———————— 下章可以来个边缘h,也可以不来,写得太频繁了有点怕大家觉得腻,所以我有点儿纠结,大家想看的话我就写,不想看觉得腻我就走剧情 53、吸乳(微H) 天气有所回暖,方芮回了家就换成家居服,领口一圈白色蕾丝,衬得她皮肤清透无暇,细颈修长,褚骁口干舌燥,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又抬手松了松校服衬衫上系的领带。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很不经意,落在方芮眼里却是帅气逼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蜿蜒,五指修长,指骨突出,非常漂亮的一双手。 她认真地看着,看着这双手将他的碎发往后捋露出饱满的方额,看着这双手搭上自己的腰,隐没在柔软的睡衣下。 指腹轻抚在皮肤上,方芮这才如梦初醒,抬头捕捉到他黑眸里浅淡的欲色,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阻止。 褚骁原本正踌躇不前,接收到她的信息,左手不再犹豫地径直向上,握住了玲珑的一只乳揉捏着。 “嗯~”她还是有点儿紧张,小手不知所措,褚骁见状俯下身迁就她,让她能搂住自己的脖子。 温热的皮肤不一会儿就竖起汗毛,起了层鸡皮疙瘩,褚骁叹息一声,知道她还没真正地放下戒备,于是低下头,咬住她玉白的耳垂。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方芮忍不住一激灵,打了个颤。 那小小一片软肉敏感极了,被他又是舔舐又是吮吸,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终于成功让她进入忘我的状态。 衣服的摩擦声窸窸窣窣,从外面只能看到他大掌依稀的轮廓,乳肉盈满他指尖,揉了一会儿就变得软乎乎,乳头上传来一阵阵酸麻感。 力度越来越重,她突然嘤咛一声,其中掺杂着一丝不满,脑后硬硬一茬的短发也被揪了揪,他这才从她颈间抬头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芮的一双杏眼湿漉漉,鼻尖蒙着一层细小的汗珠,她摇了摇头,咬着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小巧的雪白米牙和她嫣红的唇色形成鲜明对比,褚骁手下变换力度又开始动作:“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他只以为是自己将她捏疼了,右手擒住她的小脸解救唇肉,看到留下的一排整齐牙印,道:“别总是咬嘴巴。” 方芮眼中水意更甚,不老实地动了动,挺翘的臀磨蹭在他的大腿上,惹得他身下又硬实几分,这很不对劲,他低低地追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的生理知识都是课上学的最基本的东西,看a片也只是粗略地看圈圈叉叉的环节,并不太知道怎么破解她释放出来的身体信号。 方芮脸色涨红,狠狠心,也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声如蚊讷:“这边也要。”说着就牵着他停在自己左乳上的大掌移到了右边那只上。 屋子里霎时安谧无声,她裹在棉拖鞋里的脚趾蜷缩着,一把火燃在她顺滑的脸蛋上,又从表皮烧进大脑,再也想不了任何事情。 褚骁略微诧异过后是喷涌而出的惊喜,嗓子立时变得粗哑不堪:“是我的错,之后我一定好好学习。” 方芮从没见他笑得这么明显过,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根了,她大脑混沌着,疑惑他说的学习是要学什么?可没等她想清楚这个问题,褚骁已经飞速地剥下了她的上衣。 丰盈的双乳翘在空气里,奶白中透着一股粉意,方芮惊呼一声就想遮住,褚骁好笑地拦住:“不是两边都要?” 小手抵着他的肩膀推拒:“窗帘...” 褚骁扭头,看到身后的透明窗户无所遮挡,探身长臂一捞,“唰”地一声,书房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光线微弱,愈发衬得她周身肌肤莹白饱满,褚骁双手上阵,托起两团雪乳颠了颠,撩起眼皮,眼里带着戏谑,方芮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的意思,是在说她这两团肉生得不小,又想起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传言,男生似乎都喜欢大的。 在学校里大家都穿着校服,她也从未去关注在意过身边女同学的身材,更遑论胸前的尺寸,此刻被他这般调戏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大概是被他喜欢的,心里不由得自信几分,挺直了背任他亵玩。 “好乖...”褚骁顿生怜意,手下动作也变得温柔。 软雪肉蓬蓬,俏生生,形状优美,弧度圆滑,点缀上两枚嫣红樱果,让他由衷地爱不释手。 方芮的背抵在桌沿,硌得不行,褚骁只能空出一只手搂过她让她好受一些,可这一来,又有一边乳要被冷落。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褚骁干涩着喉咙问她:“我可以亲一亲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这么讲礼貌?方芮一不做二不休,掌上使力,就压着他的脑袋埋到了自己胸里。 浓郁的奶香盈满他的鼻间,他红了眼,高挺的鼻陷进软肉中,左右蹭了蹭后,就张开嘴叼住了红蕊。 “呀——”好奇怪的感觉,顶端被吸裹,在他潮热的口腔里,舌头来回扫荡拨弄,方芮腿心水意泛滥,想夹紧双腿,却因跨坐的姿势被阻挡。 低下头只能看到他的发顶,清爽的黑发茂密丛生,看着他清晰的发旋,方芮的轻吟变了调,惊异自己怎么会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忍耐着不再出声,殊不知听在褚骁耳里是最为催情的美妙音符。 身体软得不行,褚骁吸完右边又吸左边,动作越来越无所顾忌,大口大口地吞吃乳肉,发出淫靡的水声,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方芮嘤嘤呜呜,全无还手之力,下意识地掀起他的校服下摆,指尖摸上他浅浅一层的腹肌,褚骁喟叹不已,喉间挤出警告:“宝宝...别乱摸...” 凭什么?自己给他看了给他摸了,现在还给亲了,他却什么都没露过,这不公平! 方芮倔脾气上来,小手来到他脐下三寸之地,正要落下,被褚骁敏锐地察觉,迅速捉住不安分的小手,头也离开她胸前。 他红着一双眼,额头上密密的一层汗,嗓子沙哑:“你确定吗?” —————————— 下章摸屌(。?`w′?) (我说得好粗俗(?′?`?)) 然后明天我要开始上课了,可能要请一次假 54、手交(微H) 抿了抿唇,方芮又生出怯意,想缩回去,却被他牢牢抓住:“方芮,不带这样玩儿的。” 他眉毛拧着,连名带姓地叫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圆盘状的双乳因为重力原因而微微下垂,乳尖水光淋漓,全是他作恶的证据,腿心也是湿漉漉一片,黏腻潮热,想起上次也是这般,他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射完就不管她。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趁他一时不备,另一只手快速地伸出来抓在了他腹下的帐篷上。 “嘶——”褚骁太阳穴突突直跳,腰部略微弓起,甚至抖了一抖,“宝宝,轻点。” 她下手没个轻重,掌心抵着龟头,五指用力抓拢,疼得他一激灵,缓解过后却弹跳着更加精神抖擞。 隔着校裤她清晰感知到手中粗硬的嚣张气焰,一手抓握不住似乎是在向她挑衅,方芮好奇地往下滑,等握到根部,上方顶出的一截有她大半个手掌那么长,她心下顿时惊骇不已,他平时是怎么在裤裆里藏住这么大个的东西的。 褚骁留意着她的动向,还以为她懂得这码事儿,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有其它动作,肉棒认主一般焦渴地想冲破桎梏,往她手里贴,他亲了亲她的额角,温声问道:“你会吗?要不要教你?” 方芮迷茫地摇了摇头,手忽松忽紧地试探:“是这样吗?” 褚骁咬紧后槽牙,快速地解开裤头的蝴蝶结,然后拉住她的手探进了裤子里。 “呀——”方芮被吓一跳,手心手背都被高热地覆盖,手背是他宽厚的大掌,手心是粗长性器,表皮丝绒般的触感,因为青筋血管而凹凸不平,明明只比手心温度高一点,却烫得她腹中升起燥意,下面的小嘴一张一合地流水。 两人的手交迭在一起,他带着她开始一上一下地套弄。 褚骁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随着撸动的频率大力揉捻酥胸,方芮羞得不行,闭上眼睛偎进他怀里,手下的触感却愈发清晰,好硬,好烫,甚至有黏答答的液体流到了两人的指缝间,细微的水声穿透耳膜,方芮不由自主握得更紧。 “嗯——”褚骁闷哼出声,粗粗地喘气:“宝宝自己动,好不好?” 手背一松一凉,原来是他放开并且拽下了裤头,赤红的长物立在空气里显得蠢钝笨重,方芮眼睛好奇地微微张开一条细缝,被这赤裸裸的景象惊到: 怎么会生得? 生得这般大又丑陋!? 龟头硕大无比,棱边翘着连接柱身,青筋蟠虬蜿蜒着隐没在根部粗硬茂密的毛发里,底下还坠着两颗饱满囊袋。 她此前没见过真实的成人阴茎,最多最多瞧见过一两岁小孩的拇指大的,两者差距甚大,即使已经摸过,但真的瞧在眼里,还是难以置信。 她哼哼唧唧地更往他怀里钻,手也停下动作,想逃避现实。 褚骁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轻叹一声:“宝宝不管我了么?”语气中竟有一丝可怜。 方芮脸红得要滴血,想松开那根粗长以作回答,他又轻声乞求:“宝宝帮帮我,好不好?很难受。” 他侧过头吻在她的眼角,温柔备至:“如果实在不想那就算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肉棒勃动粗涨,看起来确实好像肿肿地,方芮一时心软,白皙柔软的小手重新握住撸动起来。 没了他的引导,方芮还不太会使力,好在顶端的小眼一直在吐水,棒身湿黏润滑,她渐渐地掌握了技巧,畅通无阻地裹紧了套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但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反而被她摸得比一开始还要粗涨几圈,渐渐地手臂泛起酸麻,她也没了耐心,嗓子滚过几遍才开口:“你怎么还没好呀。” 她自慰的时候摸那颗豆豆从来挺不过3分钟就泄了,这都多久了,她手心都磨红了。 褚骁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嘴角,沉沉地喘息声里是浓厚的欲念:“宝宝,再握紧一点,马上就好。” 她只能照做,想快一点结束这机械的运动,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一不小心,虎口重重地卡住龟棱碾过,肉棒激烈弹跳着挣脱了束缚,褚骁浑身打颤,喉咙颤抖着挤出一声呻吟:“呃啊——” 臀下的一双大腿肌肉鼓胀,绷紧了抬着她一晃。 褚骁被她弄得魂都要丢了。 “要命。”他烧红了双眼,钳住她的下巴侧头吻了上去,是前无所有地来势汹汹,简直要将她拆吞入腹。 她懵懂地张开嘴,乖乖地含住他探入口腔的舌,一下一下地吮吸着,身下他又带着她的手握住了肉棒。 迷迷糊糊中他的大掌摸上了自己的臀,大力揉捏着,她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却无功而返,大腿内侧时不时地被他抚过。 方芮的注意力全被转移到了那里,生怕他摸进腿心,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却正好撞上他试探的指尖,那抹湿润透过裤子,欲盖弥彰地揭示她的难耐。 她抬了抬眼偷觑,迎上他毫不避讳的目光,满满的侵占意味。 “不要~”她害怕地主动加速手上的动作,显然是还没做好准备和他坦诚相见。 “嗯,别怕。”褚骁心里熨帖,咬了咬她的唇提醒:“我快要到了。” 说完挺着腰往她手心撞,浓密的黑色毛发下,两颗饱满的囊袋甩动着,不时拍打在她的掌缘,方芮身子也被带得上下耸落,双乳磨在他的校服衬衫上,乳尖刺痛酸慰。 “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大,褚骁脑中还记得这是在方芮家的书房,于是俯下身叼住跳跃的樱果吞吃着,把嘶吼堵在喉咙里,腰椎一麻,开始抵着她的手心射精。 量尤其地多,糊满了她的指缝,盛不住了黏连着挂在他的棒身上往下淌,黑色毛发也丝丝缕缕地粘上浓白,形成鲜明对比,淫靡得一塌糊涂。 方芮看呆了,怔怔地举起小手,闻到了一股腥涩的味道,这才后怕地带着哭腔出声:“你...你怎么这样啊。”说完就想把液体抹在他衣服上,他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抽出纸巾帮她细细擦干净。 褚骁浑身舒畅,泄了火后,肉棒稍稍变软,看起来像具蛰伏休眠的猛兽,龟头湿乎乎地还在流水。 纸巾清理不干净,方芮拉开抽屉取出湿巾递给他才匆匆收拾好,她急切地帮他拉上裤子,把这凶狠的蛮物关了起来,这才小小地舒口气,看得褚骁失笑。 她推搡着跳下他的腿,快速跑回卧室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努力平复着,半晌才起身拿了干净内裤换下,只是身下汁液泛滥,用了好几张纸巾也擦拭不净汩汩泉眼,只能取了张护垫贴上。 55、不安 这天之后,两人总算是体会到“君王不早朝”的心情。 每周末下午对这件事的探索便成了固定项目,要么是一见面就锁好门帮他解决,要么是学习中途,不知是哪里何时起的火花引爆了体内堆积的欲念,可能是相视的一眼,可能是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褚骁乐此不疲地带着她开发未知领域。 而方芮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起先是好奇男生的生理构造,后来又试了几次,心里慢慢放下对那根东西的畏惧,相处久了甚至觉得有点儿可爱,觉得它只会笨笨地流口水般等着她抚慰。 有时折腾她久了,累得不行,她就眨巴着水润的眼哀哀地求他快点结束。 一回生,二回熟,掌握技巧之后更是等于拿捏住他的命脉,每每到临界点的时候,颇有种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掌控感。 等过了两三个月,方芮已经完全不排斥这码事儿,反而能在弄他的时候抽出精神摸他的腹肌揩油。 褚骁乐在其中,只恨不能被她榨干。 躲在二楼的小小一片天地里,两人的情意急剧攀升,这般沉迷的状态到了期中考才被打破。 成绩出炉,方芮的名次掉了,全班排到了第20,年级第41,而褚骁稳坐年级第一。 教室里大多数人脸带喜色,似乎都在进步,只有方芮这一角寂静无声。 李晓津刚刚交代完五一假期的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教室,刘佳宁收好学校让带回家找家长签字的通知,一回头就看到方芮闷闷不乐地盯着试卷,心里叹口气,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段时间她都看在眼里,方芮并不是不努力,只是或多或少地没有以前专心,她心下了然大致的原因,但不能贸然开口介入,思考了会儿,道:“可可,五一要一起出去玩儿吗?” 虽然本应放三天假,学校只给了两天,但学生们还是欢呼着庆幸没被直接取消。 “不了...” 她兴致不高,刘佳宁也不好再多说:“那一起回家吧。” 方芮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和她挽着手下楼。 陈瑾一脸喜色地等在二楼,见她俩下来了立马报喜:“哼哼,我这次考试进步了!不敢相信吧。” 他摇了摇手中的语文试卷,上面鲜然地用红笔标记着“118”。 刘佳宁拼命向这个二愣子使眼色,他才反应过来,看到默不作声的另一个。 方芮知道他俩眼神的交换,无奈开口:“没事儿,你们考得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没必要避着我。” “哈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刘佳宁搂着她的腰,笑着鼓励她:“涨涨落落很正常嘛,上学期我还考了好几次倒数呢。” 陈瑾把试卷放进书包,道:“对啊,一次失利代表不了什么,下次努力就好了,连我这颗铁树都能开花呢。” “谢谢你啊,有被安慰到。”方芮努力扬起笑脸,不想让两个好友为自己担心。 下了楼,褚骁已经从停车棚推好自行车在等他们,四个人混在人群里慢慢地走着,一阵无言。 知道小巷子的分岔路口,方芮看了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褚骁,强打精神道了别。 褚骁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陪着她一起回了家。 和严康德在楼下打过招呼,两人上了楼。 一关上门,褚骁就抱住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这次考试没考好,掉了很多名。”她幽幽地叹口气。 “没关系,我们分析原因就好,争取下次追上。” “哪有那么多下次,一学期总共就两次大考,我现在都不敢和爸爸说了。”其实不说也没用,学校会把成绩以短信的形式发送到家长手机上。 褚骁皱皱眉,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亲了亲她薄软的眼皮:“那周末两天我都过来。” 粉饰的坚强土崩瓦解,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不要,爸爸周末会回家。” “也好,你和叔叔好好说,叔叔会理解的。”看她难受他心疼得不行,反思这段时间拉着她沉沦在情欲里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和心思。 当天晚上严礼回了家,饭桌上,三个长辈硬是忍着没谈成绩的事儿扫兴,饭后才算起账来。 “说吧,这次怎么回事儿?” 严礼难得对着女儿板起面孔,方芮偷觑两眼他的神色,就知道蒙混不过去。 她嗫喏着开口:“考砸了...” “我知道考砸了,这还用你说,好好反思为什么考砸了!” “数学最后两个大题都做错了,物理没达到平均线,其它科目也在退步,能做到这么整齐划一你也是个人才。” 严礼并不是不能接受她成绩不好,而是明明能追上来却突然又掉下去,他也知道女儿很注重学习,既然态度没问题,那肯定是心理上有什么反常,他顿了顿,问道:“最近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儿吗?” “啊?没有没有,在学校能有什么事儿...”她心里已经,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苗头,赶忙否认。 “是和犇犇还是佳宁闹矛盾了?”方芮长这么大,他是又当爹又当妈,但到底比不上女性的心思细腻,并不能警觉地察觉女儿身上的变化。 方芮暗暗舒口气,脑子里只想着赶紧转移话题,把这件事儿翻页:“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也花了很多时间准备期末的文科考试。” 看她眼珠里乱动,右脚侧起一边站着,严礼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但又不能真的追根究底地去问,毕竟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摆摆手:“好了,学习的事你自己知道轻重,不要因为之外的事情被影响。” 方芮乖乖听着,之后进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也很难接受自己这次考试的滑铁卢,可能确实是恋爱耗费了心力,但褚骁却能保持稳定,所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基础不扎实罢了。 柔软的被窝里,她思前想后,把学习和褚骁联系在了一起,心里愈发地不安起来,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学习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 假期结束的周一是个雨天,大课间不用升国旗,学生们都待在教室里活动。 方芮拿着保温杯去了教室后方接热水,看到谭楚曦和李笑笑两人也正在排队,互相交谈着。 本无心去听她们说的什么,但方芮和她俩之间只隔了一个人,不高不低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钻入了她耳朵。 “你们物理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蛮好的,李老师真的很有水平,实验课讲得很好。” “咱们学校没这么多实验器材吧。” “嗯,所以都是两三个人一组轮流操作一遍。” “那之后呢?下学期不是就要考了吗,你忙得过来吗?” “问题不大,希望我能考个好成绩。” “太难了,不过真羡慕你们,拿个省一等奖就可以搭上清北了。” “哪有那么简单,名额几乎都被省会的四大名校占满了,咱们学校可能也就两三个。” “那褚骁是不是必过啊。” “那可不是......” 谭楚曦还说了些什么,方芮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心里的不安来自于哪儿。 56、隔阂po18po??com 褚骁最近的日子有点儿难过。 难过在方芮心情跌到谷底,对他的态度也是说不出的奇怪,猜测可能是因为期中考成绩,但又觉得不至于。 两个人坐下来也不干那档子事儿了,退一万步讲,即使方芮有兴致,他也万万不敢重蹈覆辙,忍一忍是应该的,想着等月底月考完就会好了。 方芮表面上正常生活学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焦虑,具体表现在饭量小了,吃饭的时候总是吃着吃着就出神,得刘佳宁叫好几声才惊醒接着吃,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上课也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不知道的以为是放学后还挑灯夜读了。 褚骁在学校无法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劝她放轻松一点,别学得太累,黑眼圈都出来了。后續傽節綪至リ???ky?r??8.????閲讀 没想到的是这些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反而让她开始刻意地照镜子——都长黑眼圈了,是不是变丑了。 春夏交际的夜晚里,褚骁送她到巷子口,方芮招招手就想道别。 随着气温的上升,蚊虫也开始增多,幽暗的灯光下飞蛾扑棱着翅膀晃人眼,朗月当空,褚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慢慢往家走,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让他追上眼前的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 “芮芮”他低下头,侧脸蹭了蹭她的脸颊,麻酥酥地舒服。 “怎么了?”方芮抬起手搭上他搂在腰间的小臂,才惊觉他居然已经开始穿短袖了,身体真好。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看你最近” “怎么会这么问?”她勉强扬起嘴角,扭过头亲了亲他,又迅速转了回去:“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又是这样,他分明瞧清楚了她眼底来不及掩饰的低沉和落寞,好好问她她却逃避着不肯言明,他的心也渐渐冷却,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他的呢? 还是说她本身就从没想过要和自己分享这些? 越想越觉得窒息般地难受,他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僵硬着声线道:“不早了,你回去吧。” 方芮拼命忍住眼底涌起的泪意,背后的温度消失,微凉的空气里她把手揣进了兜里:“嗯,再见。” 说完快步跑进了墙下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褚骁跨上被他停在身后的自行车,踢开脚撑踩了几圈,便回到了宽阔的马路上。 初恋的酸涩滋味他总算是尝到了,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顶多只能叫醋意,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地动山摇,更像买到一包被捏碎了的方便面,少了最后一个零件的乐高,能吃能玩,却并不完美,梗在心头膈应得不行,粉碎了他的冷静自持。 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一个如惊弓之鸟,一个害怕打草惊蛇,想互相靠近却又互相忌惮。 接下来两周褚骁都主动说陈绍科周末找他打篮球而没去她家一起学习,方芮强装镇定地说:“嗯,知道了。”其它再无表示。 褚骁把心里的焦灼挥发在球场上,让汗水的蒸发带走那些他想不明白的问题。 陈绍科苦不堪言:“兄弟,你玩命呢?”哈哈喘着气说不玩了,然后去了外间的自动贩售机买了两瓶饮料。 两人坐在场边围观剩下的队友打球,汗液淋漓,褚骁墨黑的眼眸熠熠生光,却带了丝还没收敛的戾气。 —————————— 今天写不了那么多了,明天我多写点 ??o·(????????????)?o·? 57、取经 陈绍科撩起球服擦掉头上的汗,疑惑道:“最近怎么舍得不陪方芮来打球了?” 对面静默了会儿,仰头灌下一大口冰饮,才挑挑眉看过来:“手痒不行?”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之前你俩恨不得天天腻乎在一块儿,现在连着两周来找我打球,蒙谁呢你。”他戏谑地笑,俨然了解褚骁了解得很彻底。 “不说这个了,最近怎么样?”褚骁避开心头的刺,不想和好友谈论好不容易通过剧烈运动而暂时忘却的烦恼。 “蛮好的,下个月高考完就解放了,不知道为什么,越临近反而越轻松。”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褚骁接着问:“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 “呦,这么关心我呢?怎么?是要追随我的脚步去当我小弟?”说完站起身,拿着喝完的饮料瓶对准了角落的垃圾桶做投篮动作。 “少来。”褚骁失笑,背起书包和他并肩往体育馆外走。 经过前台的时候,尹芳抬头正和他对视上,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褚骁也没放在心上。 学林街的这家体育馆条件不算太好,运动完无法淋浴,他和陈绍科一起骑上自行车准备回一趟家,经过方芮家楼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往二楼看了看,只看到透过防盗窗和网纱后的窗帘。 “她在做什么呢?”褚骁想,也不知道她的心情怎么样了。 陈绍科骑在他旁边看着,明白过来应该是小情侣闹矛盾了。 “吵架了?” “也不算...我有点搞不懂她。”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纯情男高。 “女生的心思你能搞懂就怪了。”听着似乎他很有经验。 褚骁不耻下问:“那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无论是不是你的问题,先低头认错总是对的。” 可是两个人根本没有在明面上闹矛盾,更像是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冷战,去认错也得先让他知道错在哪里啊。 瞧他眉头依然锁着,看样子是真的困扰很久了,陈绍科大方地倾囊相授:“你一看就是小菜鸡,我以前谈恋爱的时候...” “讲重点。”他冷冷地打断对面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 “总之你不可能对出现的问题毫无所觉,要是想继续这份感情,就死皮赖脸一点,不要顾惜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僵着硬着不肯低头,好好哄,她要和你吵你就抱她亲她,双方冷静下来后再好好沟通,切记不要感情用事。” 这一大段的“情感经”也不知道是他多少年的经验累计,褚骁撩起眼皮看了看他,陈绍科从这一眼中读出怀疑的态度。 褚骁是他们这帮人里谈恋爱谈得最晚的,以前还总被笑不开窍,他故作高深地“啧”一声,接着道:“你爱信不信,人跑了可别哭着来找我。” 时间飞速,5月底月考结束后,方芮得了个不差不好的成绩,眼看着7号8号就是提前参加的高考,长时间的压抑让她失眠了,忧惧着考验的到来。 她和褚骁这些日子来只放学后同一段路,话越来越少,她想他是不是已经对这段感情腻了,烦了,不想再继续了。 在她尚不成熟的认知里,学习成绩仿佛天堑一般横亘在两人之间,她害怕去考虑未来。 前段时间如胶似漆又怎样呢?现在不照样相顾无言,人生这么漫长,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都不一定。 方芮很想把他考虑进自己的未来,但褚骁呢?即使他愿意,她也接受不了他为自己牺牲任何,万一高考成绩相差悬殊,报考学校不同都算好的情况,万一要去不同的城市,她能坚持,褚骁呢?他这么优秀,以后会遇到比她优秀漂亮一百倍、一万倍的异性,他能忍得住诱惑吗? 方芮没有这份自信。 眼泪洇湿了枕头,她啜泣着,生气自己的无用。 城西高中是高考点,高二两个班正好被安排在本校参考。 不同于高三的学生,他们是重在参与,对一切流程都怀揣着新奇而莫名敬畏的心情,安检、监考,甚至是简单的分发收集试卷都和平时的考试大不相同,十分严肃、严谨。 方芮按部就班地完成四场考试,考完整个人都麻了,碰到的题目其实没有练习的题目难度高,但是压轴题都透着新意,需要脑子转个弯才能抓住解题关键,她沉下心尽量把会写的写上,但还是没控制好时间,数学最后一道导数题她本有把握做出来,却因为没时间只写了大致的经过和一些公式,没有把最后的答案算出来。 考完后是三天的假期,她总算是放下一件事,又得马不停蹄地背政治历史,应付6月28号的普高学业水平考试。 高考成绩不会马上出,但答案已经满天飞,褚骁不对照答案也大致能估出自己的分数,他鼓起勇气在qq上给方芮发消息:“方便吗?我去找你?” 方芮正在网页浏览高考语文的作文范文,右下角不停闪烁的消息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点开,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敲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斟酌了会儿回道:“不了吧,我下午有事儿。” 对面没再发消息过来,她也退出界面,继续浏览网页。 可看了没一分钟,她忍不住切换到消息框,却看到他的头像是灰色的,已经下线了。 心里涩涩的,继而鼻子发酸,脑子里乱得不行,怪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点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她懊恼,后悔不应该这么对待他,未来还这么远,应该珍惜这最后的一点时光的,何必提前结束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她关了电脑,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连门外响起的脚步声都没注意。 “咔嗒”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床边,方芮吓一跳,湿漉漉的杏眼里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来了?” —————————— 好像还是没有多写一点,大家忘了我的话吧 _(:3」∠) 58、周到s?xīāòsнū?ò㎡ 她的嗓音发颤,小手抓紧被子,一提,就把自己的脸全部盖住,不想面对他。 床沿一陷,褚骁坐下,和她抢夺几番被角,耐心耗尽后,才不容拒绝地掀开,墨黑的眉眼纠结在一起,方芮看得心悸,赌气般翻个身只留下背影。 褚骁尽量保持语气的冷静,问:“为什么哭?” “不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和她做有效交流,是察觉不到她的处境吗?方芮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但心里的某个角落是希望他能温柔地哄一哄自己的。 他幽幽地叹口气,俯下身把她拉起身子搂进怀里,她挣了挣:“不要你碰我。” “一个多月了,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他克制着,手臂箍得更紧,不让她逃避他的眼神。 方芮咬着唇,眼角又泛出泪意:“继续什么?我又没干嘛?” 这别别扭扭的小模样让他心软,褚骁啄吻两下她的眉心,温声道:“你自己知道,到底有什么是不可以和我说的?” “和你说什么?”原本她还算镇定,但越说她越不知道从哪里生起一股怒意和委屈,更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芮芮是不是我做错了哪里,让你这么冷落我排斥我,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他艰难地吐出这些字眼,黑目紧盯着她不放,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p?18t??.c??蒍楍攵唯1槤載蛧阯 綪至リp?18t??.c??閲dμ “你没有做错,是我错了,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已经泪眼朦胧,泣不成声,他对她这么好这么温柔,方芮讨厌自己的这份矫情和反复不定。 褚骁抬起大掌,拇指擦去她滚落的泪珠,心头绞痛,却还是要逼她一把:“我走了不找你了你就会变得开心?这真的是你希望的?那你又在哭什么?” 一连串的问句把她问倒,她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哽咽着把头埋进他的肩膀,眼泪滑落到他的锁骨,褚骁心头一烫,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他没再步步紧逼,只一下下地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等她哭够了,才抬起湿润的小脸看着他:“你是不是很生气?” 鼻尖红红的,眼睛、脸颊也红红的,像颗熟透的水蜜桃,褚骁狠不下心,哄她:“没有生气,就是有点难过。” 闻言她心虚地收回抱着他腰的手,吸了吸鼻子,褚骁立马从床头扯了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却正好看到桌下的垃圾桶里已经堆了大半桶的纸团,这是一个人哭了多久。 褚骁再也不想纠结一些有的没的,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蜻蜓点水式的,方芮却感受到了其中满含的爱意和珍惜,更加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成绩退步也不能怪这段感情,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她整理好思绪,才缓缓地问出口:“你是不是会被保送清北?”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褚骁眼皮跳了跳,思索一番,终于找到症结所在:“这个得看下学期物理竞赛的成绩,不过我的目标也大差不差。” 话音未落,方芮眼里又聚起水意:“那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褚骁又心疼又好笑:“谁告诉你的?这么多好学校,不是非得在同一所上学。” “可是可是不在一所学校不就是要分开吗?而且我一直在退步,如果连城市都不一样怎么办?” “你对我没有信心就算了,对自己也没信心?”他好笑地拧拧她的鼻子,“退步一次很正常,你现在就处于一个瓶颈期,第一阶段的总复习还没结束呢,后面还有二轮三轮,会越来越趋于稳定,朝着目标坚定地努力,会有很好的结果的。” 他好像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每每都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去平京了,到时候我不想去怎么办?” 他眼中顿时多了分危险的气息,可方芮不想让步,非要知道答案,褚骁思索了一下:“按你的成绩不去一线城市的大学会浪费分数,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可以先考虑清楚你对什么专业感兴趣,看哪所学校最合适再做决定。” 可以说是考虑得很周到了,他能做到这一步方芮已经很是感动,她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蹭了蹭:“不行,我不能耽误你。” “小祖宗,那你想怎么办?”他对她真的是前所未有地有耐心。 “你怎么也叫我小祖宗,我有这么难伺候吗?”方芮抬头瞪他一眼,又被自己的反应逗笑,导致因为哭泣而不通畅的鼻子突然吹了一个鼻涕泡。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褚骁低低地笑出声,让她羞耻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直往他怀里钻,褚骁立马制住她:“别把鼻涕擦我衣服上。” “你嫌弃我!”她扁扁嘴像是要哭给他看。 褚骁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鼻子,无奈极了:“不嫌弃。”说完给了她一记深吻,成功让两人回忆起那些黏糊的事情。 他怕她喘不过气,咬了咬软嫩的唇肉就松开了她:“我们不吵架了,以后也不,假如到时候我确定保送,会有大把时间给你补习,你放心,我比你还害怕分开,这么说你能懂吗?” “胡说,我们才没有吵架!”她娇娇地咬一口他的下巴,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末了,又弱弱地道,“谢谢你。” 他摸了摸传来痛感的部位,为女朋友新颖的感谢方式感到失笑:“你是小狗吗?” 两人依偎在柔软的床铺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最近互相错过的小事,温馨的房间内一派岁月静好。 —————————— 终于吵完了!后面没吵架了! 59、风扇 ????sщu???? 6月下旬高考成绩出来了,褚骁总分657震惊全校,太夸张了,这完全可以直接报考一些顶尖的高校,高二年级组的老师们心情格外的优美,在一班拖堂的次数都变少了。 同学们也早已被他碾压得麻木,羡慕的同时又觉得只是他的常规操作。而方芮得了586分,已经是她想敲锣鸣鼓的程度,当真没想到自己能考这么高,可能好事的发生确实需要人身上的一些磁场。 而学业水平考试过于简单,心无波澜地考完,高二年级就等于正式进入高叁。 整个年级声势浩大地搬东西换教室,挪到隔壁那一栋教学楼——高叁是单独一栋,好给他们一个绝对安静的学习环境,学校不可谓不良苦用心。楍妏鱂茬ōмρōrп⒏??ōм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在搬去隔壁楼之前,李晓津站上讲台,等教室安静下来后,召开了一班升入高叁的第一次班会。 她拿出一本白底红字的日历,只见最上方的牌子上写着“距离高考还剩”几个字,下面便是厚厚一迭的纸质倒数天数。 她扯下第一张作为开场白,让所有人心下一紧,充分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会上大家对不变的班干部人员没有异议,但座位进行了很大的调整,李晓津直接把新的座位表公布在投影屏幕上,固定的座位以后不能随意更换,原则是主张先富带动后富政策,学习好的搭一个学习稍微差点的,偏科的互相搭配。 方芮一眼找到自己,是一个靠边的位置,但是临窗,能看到楼下枝繁叶茂的大树,再往下一看,褚骁居然坐她后面!刘佳宁也还是她的同桌。 她眼里掩不住地惊喜,立马回头,正好迎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至于原因不用说话也知道。 之外她还发现了一点——男女基本不做同桌,她感到很奇怪,刘佳宁小小翻个白眼:“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被拆开的好几对被老师发现在谈恋爱。”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才吃到瓜。 “你知道就有鬼了。”说完,她凑到方芮耳边小声讲那几对“苦命”鸳鸯的八卦,听得方芮一愣一愣地,心下警惕自己和褚骁在学校的行径别被老师发现。 搬好东西,教室前方被符戈挂上了那个不大不小的日历。 年级动员大会上,方芮站在下面认真地听着,浑身满满的干劲,没错,她的成绩是不稳定,但是她要努力追赶,不只为了和褚骁在一起,更为了自己的未来。 有人进步就有人掉队,一班的学生出现了很遗憾的情况,有位男生跟不上节奏而自己申请去了普通班,毕竟一班大多数都是学生自己刷题,老师实际讲解上课的时间很少,缺乏内驱力的学生很容易陷入迷茫。 方芮听说这个消息后,庆幸自己有褚骁盯着,每一周有什么疑难杂症都争取在周末总结并解决,反复地练习直到全盘掌握,踏踏实实不错漏,精神高度集中所消耗的能量不亚于做一场剧烈运动,心无旁骛地学习几个小时下来往往身疲力竭,但那种满满的成就感不是一般事物所能比拟得上的。 有了成就感让她对学习也越来越感兴趣,不再害怕面对难题,而是有了一定克服的决心,褚骁知道她是个适合鼓励式教育的学生,也从不吝啬对她的表扬。 罗美香和严康德把他俩的认真刻苦看在眼里,自然不能在生活方面掉链子,每天都是保证蛋白质这些营养的充分摄入,让方芮有个好身体干一场大仗,到了周末更是大补特补,家里甚至买了很多营养品,方芮来者不拒,短短一个月身上就多了几斤肉。 这天褚骁塞给她一部手机,和他的同款情侣色,晚上她躺进被窝里,摸索怎么玩,连上家里WiFi前她还有点提心吊胆,但一想一般人也不会查看后台设备,她放下心登上QQ,褚骁给她发过来这部手机的电话号码。 手机上,两人约定好放暑假的第一天见一面,隔天褚骁就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到了楼下。 严康德把守着收银台在用罗美香的平板浏览东西,褚骁端正站在货架旁叫了声爷爷。 他点点头道:“小褚啊,你上次送的茶叶挺好,上哪儿买的,喝完了我自己也去买点。”褚骁上次提过来的时候只是个没有任何logo标签的袋子,茶叶的包装也是,严康德无从查询商家信息。 “我家里还有很多,爷爷喜欢喝的话我下次给您送过来。” “那可不行,这种好茶叶挺破费,我可以付钱给你。” “爷爷真不用,也不很贵,就当作我每周末在这里吃饭的饭钱吧。” 严康德心里默默认可这孩子的大方得体,又简单询问几句他最近的学习情况,更觉得方芮这个朋友交得很值得。 没几分钟,方芮就下了楼,她好奇地凑到两人旁边问他们在说什么,褚骁回她没说什么,就一起向爷爷道了别,说要去前边儿的体育馆运动运动。 进了体育馆,两人走到前台约场地,尹芳正在摸鱼看电视剧,一抬头就看到两张青春朝气的脸,她别有意味地笑,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姐,吃糖吗?我们要约羽毛球场。”她狗腿地递上出门前在货架上薅来的小熊奶糖。 尹芳不客气地接过,塞了一颗进嘴里,拖长了语调:“方可可啊”未尽的话已经说明她清楚得很。 方芮却没听出来:“还有位置吗?” “有有有,放暑假了大早上的都没人,下午晚上又挤得要死,你们倒是勤快。”她在电脑上敲击几下,给他们锁了场地。 进了球场,褚骁即使平时不怎么打羽毛球,接起球来却轻轻松松,有时候还会给个角度刁钻的,把方芮逗得满场子乱跑,出了一身汗。 运动完回家上楼,方芮先行进了卫生间洗澡,出来只穿着件碎花睡裙,边擦头发边在褚骁身旁坐下。 风扇发出呼啦啦的声响,正对着他吹,方芮在浴室一直被热气蒸着,她怀疑自己是一边洗一边出汗,而褚骁身躯高大,吹到她身上的风更是微弱,丝毫不能缓解夏意的燥热。 她只能略微倾身挡住他,自己对着风扇,又伸手把档位调到最大,这无异于沙漠里的一捧水,湿发被吹拂得缠在身后人的肩头,她舒服得喟叹一声,又对着风口张开嘴发出长“啊”的声音。 褚骁被她幼稚的行为逗得失笑,提醒道:“先把头发吹了,你这样容易感冒。” “你就是想让我别挡你的风吧。”她赖着不肯动,现在让她去吹吹风机的热风,还不如杀了她,“怎么不开空调。” “没找到遥控器。”长发梢在颈间发痒,褚骁只得取过浴巾包住她的头发帮她擦。 半靠在他怀里的人听了突然趴在他腿上,伸长手探入床头的枕头下四处摸索。 —————————————— 下章摸摸